《美漫之成为怪盗来偷心》


 第1章 离开的理由

    夏夜。
    卢卡斯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在哥谭前往纽约的地铁上。
    纽约地铁年久失修，车厢陈旧而昏暗，黯淡的灯光在镜片上印出淡淡的光辉。
    只是不到一节车厢的距离，就有一个瘾君子在位置上欲仙欲死，发出正常人难以理解，也不想去理解的呢喃。
    虽然哥谭是全美犯罪率第一的城市，但纽约明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卢卡斯默默地抱紧自己的书包，缩了缩自己的身体，进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往好处想想，起码纽约的地铁还能坐？他这么想着。
    卢卡斯·伊斯顿，一个普普通通的土生土长的哥谭市民，是学校中沉默学习的优等生，但这个属性在强调身体素质，女孩们更喜欢体育系男生的美国是不受欢迎的。
    因为犯罪巷出身，从小营养不良的卢卡斯还又瘦又小，那些个头大的大块头还就喜欢逮着他欺负，不过卢卡斯也没那么好欺负，犯罪巷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能在那里活到十几岁，还能考上哥谭中学的特优生可见一斑。
    卢卡斯深深明白这些只会校园暴力的混蛋欺软怕硬的本质，他绝不可以对此抱有任何妥协的想法，就算被殴打，也得狠狠地回敬回去。
    只是他忘记了哥谭中学除了他这样考进来的特优生以外，其余都是非富即贵的贵公子，尤其是上了牙齿和指甲都要回敬的公子哥更是与哥谭的底下黑帮有关。
    仔细想想，离开哥谭也没什么，卢卡斯这么安慰自己。
    虽然那个城市就像一个泥潭，但是……对于卢卡斯来说也不是一无是处，幼年时把他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的蝙蝠侠和少年英雄罗宾，一直在默默支持着犯罪巷孩子学习的神秘资助人，还有他在哥谭中学最好的朋友提摩西·德雷克。
    想起提姆，卢卡斯就忍不住想叹气。
    提姆无疑是哥谭中学里毋庸置疑的金大腿，背靠德雷克集团和韦恩集团的超级富n代，无数人都渴望和他搭上关系。
    不过提姆真的很忙，忙到没时间交际，是在校园生活中七天中见两次都多的那种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韦恩集团的总裁了。
    照理说，这种金字塔顶端的成功人士和卢卡斯这样的普通学生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但奈何卢卡斯成绩优异，还是很多人的眼中钉啊，在他有一次被堵墙角的时候，正巧被提姆被撞见了，少年总裁正义凌然地制止了这一切。
    卢卡斯本来以为这只是大少爷一时的好心，但没想到还勾起他的好奇心了，提姆一直在问他校园暴力的团伙和人员。
    “告诉你又如何，这种事又无法完全制止。”卢卡斯拿着医务室的冰袋敷着自己有点裂开的嘴角，“不要来问我了。”
    本质上还很社恐的卢卡斯根本不想应对提姆这个在他眼里和麻烦画上等价的大少爷，奈何提姆实在有耐心，磨得卢卡斯不得不开口和他交流，到最后，就成了他帮提姆搞定一部分作业，提姆给他钱的奇妙操作。
    这钱卢卡斯拿的安心，反正作业对于提姆那家伙来说也不过是机械化的工作，大少爷脑子聪明的很，但根本的原因还是提姆并不是把他当成小弟或工具人，卢卡斯能感受他的真心，到最后就成为了朋友。
    这次的事，如果卢卡斯去拜托提姆肯定能解决，但他不想去麻烦提姆，他已经一周多没来学校，肯定很忙。
    ……等到站，再给提姆发消息。
    卢卡斯看了一眼附近行踪可疑的几名男子，哥谭的生活教会了他察言观色，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敢拿出自己的手机，被抢了就好笑了。
    十几分钟后，地铁终于停在他下车的车站，从昏暗的地铁站出来的那一刻，卢卡斯大大地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掏出手机了。
    [德雷克：你怎么没来学校？
    德雷克：……情况我知道了。
    德雷克：你应该告诉我的。
    德雷克：ok，我等你回复。]
    卢卡斯：……
    救命，已经感受到尴尬了，但……提姆是他的朋友，不能不回他的信息。
    卢卡斯拖着自己的行李站在街头，纠结了整整十多分钟，才回到。
    [卢卡斯：对不起提姆，但我不能拿这些小事来麻烦你。]
    提姆简直是秒回。
    [德雷克：这已经不是小事了，年纪第一被迫转学，怎么都说不过去。
    德雷克：而且我们不是朋友吗？这怎么能说麻烦。]
    怎么说呢，卢卡斯也想过和提姆说，但是他一直没来学校，他就觉得提姆很忙，就不好意思再去联系他了。
    但是现在说这个，不就把错归咎一部分在提姆身上了吗。
    [卢卡斯：其实，这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卢卡斯：哥谭不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换个城市开始新生活也不错。
    卢卡斯：但这不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联系会消失，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昏暗的房间内，电脑的光芒把脸照的反光，他的主人凝视着上面短短三行字，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几分钟后，敲键盘的哒哒声再次响起。
    [德雷克：当然，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得到回复的卢卡斯松了口气，在问出那个问题时，提姆就不再回复他了，这让他再次陷入了不安和自卑的情绪，好在提姆及时肯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才让有些惶惶不安的卢卡斯平静了下来。
    “真是太好了。”他的嘴角小小地翘起，轻快地敲击着手机屏幕。
    [卢卡斯：嗯嗯，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心底挪开一块大石头的卢卡斯安心地退出了聊天框，却在自己的手机上看到了个奇怪的软件。
    黑红相间的配色，组成了一只眼睛，星型的瞳孔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一股莫名的心悸涌上卢卡斯心头。
    “嗯？”
    他抬起头，热闹和喧闹的街头在某一瞬间慢下来了，空气中的灰尘不再纷飞，倒下的杯子里的水停止了流动。
    人群中，一抹显眼的蓝色火焰燃烧。
    卢卡斯睁大眼睛，那一刻好像有某一个存在将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呃……”
    突然起来的恍惚让卢卡斯回过了神，他还是站在热闹而喧嚣的街头，背着背包拎着行李。
    他摇了摇，低头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手机的软件，动动手指卸掉了。
    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卢卡斯早就在未来的学校中城中学附近的皇后区租到了房子。
    再次感谢人美心善，出手又大方的提姆，多亏了他，卢卡斯才有钱应付平日里的花销，再加上韦恩集团对优等生的赞助，他才有了一笔存款，至少可以够他在纽约安定下来。
    “英格拉姆街19号，19号，19号……”
    卢卡斯低头看了一眼皇后区的地图，又看向了周围的环境，他的方向感不错，现在应该是走在正确的方向上。
    “是这边……”当站在一栋大房子面前的时候，卢卡斯懵逼了。
    “这……这么大，1000一个月吗？”
    有一说一，这个价钱实在过于良心了，皇后区一个月的房租基本在2500美元左右，毕竟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好，但1000确实是跳楼价。
    “你就是最近来的租客吗？”一个慈祥的声音在卢卡斯的耳边响起。
    卢卡斯慌忙地转过头，看到了一位面容柔和的中年妇女，“是……是的。”
    因为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别紧张孩子。”梅无奈地笑了笑，安抚地说道，“我叫梅·帕克，住在20号。”
    她眨了眨眼睛，“我们可是邻居呢。”
    “……卢卡斯·伊斯顿。”卢卡斯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卢卡斯吗？真是个好名字。”梅笑眯眯地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嗯……嗯。”
    “你一个人租这个房子吗？”
    梅的态度很友好，让卢卡斯渐渐也没那么紧张了。
    “因……因为便宜。”
    卢卡斯是真心想要离开以前那样的环境的，这也是选择了皇后区的原因，要是去了布鲁克林区，那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闻言，梅微皱眉头，作为邻居，她对于便宜的原因可是心知肚明。
    “卢卡斯，你知道这栋房子发生了什么吗？”
    卢卡斯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摇了摇头。
    梅叹了口气，“我之前的邻居老是说这里闹鬼，如果……遇到了不好的事，来找我帮忙好吗？我就在隔壁。”
    闹鬼？闹鬼也没有哥谭那帮超级罪犯来得可怕，角落里遇到的谜语，路边会吃人的植物，气球里的笑气……这些怎么着都比传闻中的鬼更让人害怕。
    卢卡斯点了点头，接受了梅的关心，“……谢谢。”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说哦。”梅笑着说道。
    卢卡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侄子，彼得·帕克，一样廋削的身材，一样戴着厚厚的眼镜，不过彼得显然要活泼很多了。
    “……好。”
    直到关上门，卢卡斯才靠着门慢慢滑坐了下来，他把脸埋在膝盖上。
    “啊……今天走了那么多路，说了那么多话，要死了啊。”
    或许是闹鬼的名声让这栋房子无人问津，空气中都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灰尘，这样的状态显然是不能好好住人的。
    “还是先把房间打扫一下。”卢卡斯认命地站了起来，挽起了袖子。
    房子很大，不仅分上下两层，客厅，书房，主卧室都一应俱全，明天还要去新学校报到的卢卡斯不可能一次性打扫个遍，所以他也就草草地收拾了卧室和卫生间，剩下的只能找时间再打扫了。
    给床铺好了干净的床单，卢卡斯总算能好好地躺下了休息了，一看时间都已经十点了。
    “晚饭没吃啊……算了。”他打了个哈欠，摘下了眼镜，闭上了带着水汽的眼睛。
    明明已经很累了，但他的眼前还是浮现了那天在学校发生的事。
    “放……放手！”
    在卢卡斯路过走廊时，听到了女生的尖叫声。
    卢卡斯的脚步顿了顿，他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本就是靶子的自己不适合当出头鸟，但是……
    一瞬间卢卡斯想起了那个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自己，在看到了打开了笼子见到那个少年英雄罗宾的安心感。
    他确实没办法阻止犯罪巷中的罪恶，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手上都有着真家伙，但校园里的丑恶，他为什么不能够阻止，如果……如果是罗宾的话，一定也会站出来的！
    “啊！”头破血流的富家哥捂着脑袋上的伤口恶狠狠地看着卢卡斯，“我当是是谁呢，原来是你啊，犯罪巷里跑出来的烂泥巴，就凭你也敢给我找麻烦。”
    “你死定了。”他说道。
    接下来发生的事显而易见，卢卡斯因为故意伤人被学校处分，奖学金直接泡汤，那个被他救下的女生迫于富家哥的权势默不作声。
    如果仅仅是这样卢卡斯还没到不得不离开哥谭的地步，当天晚上，犯罪巷附近出现了一场火拼，虽然那个叫红头罩的英雄及时出现，但卢卡斯的小屋子还是被余波给荡平了。
    要不是红头罩把他从即将坍塌的屋子里救了出来，卢卡斯怕不是就直接命丧当场。
    第二天去学校的他看到了那个富家哥远远对他做的口型。
    “下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卢卡斯就明白自己被盯上了，而且还是有关于生命安全的，他只是个普通人，就像城市中一根不起眼的杂草，随随便便就能被处理掉，现在除了逃离哥谭以外并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所以，他跑了，抛下了他的过去。
    想起这一切的卢卡斯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会后悔吗……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再次闭上双眼。
    手机的响声将卢卡斯的睡意驱逐了几分。
    拿起手机一眼，首当其冲的就是应用栏里奇怪的黑红色软件。
    是那个奇怪的app……看起来也像是一只眼睛，但是，我白天应该删掉了才对。
    怕手机染上什么奇怪病毒的卢卡斯再次把这个奇怪的app删掉了，这才安心闭上眼睛。
    突然好困啊……

 第2章 奇怪的梦境

    “咚”
    开关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打光灯的灯光从各个角度聚焦到卢卡斯的身上。
    什么鬼，这是哪里？！
    卢卡斯抬起手，挡住了刺目的光芒，渐渐地，他终于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亮度，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他正站在一个华丽的剧场中央，周围是阶梯式的观众席，而坐在最高处的，则是一位长着鹰钩鼻的老者，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小男孩。
    “欢迎来到我的天鹅绒房间。”
    卢卡斯警惕地看了一圈这个诡异的地方。
    “终于醒了啊。”
    刚才还站在老者后面的男孩突然出现在面前，一双金色的眼睛玩味地看着卢卡斯身上华丽的骑士演出服，“是骑士呢……现实中的你正处于睡梦之中，这不过是梦中的投影。”
    他扬起下巴，“你可是在主人面前，给我站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卢卡斯非常抓狂，下意识地想要抬一抬自己的眼镜，但手指却抬了个空，厚厚的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呵呵，欢迎，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见面。”老者一手托着脸，另一只手敲击着桌面，“这里是位于梦境与现实，精神与物质之间的狭缝之处，是只有以某种形式结下契约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的房间。”
    “我是这里的主人伊格尔，给我记牢了。”他说道，“之所以把你叫到这里，不为其他，是要谈谈关于这个世界，是很重要的事情。”
    莫名其妙地站在曝光度极高的舞台之上，还单独面对两个陌生人，卢卡斯社恐都犯了。
    而且……现在的场景完全不科学，卢卡斯在心底默念着要冷静，试探地吼道：“胡……胡说八道什么，赶紧把我放出去！”
    伊格尔根本没有理会卢卡斯，而是自在地环视了一番所在的剧场，“不过，还真令人吃惊，这个房间的模样就是你本身内心的样貌，没想到居然是剧场，和你的外在完全不同呢。”
    开什么玩笑！
    卢卡斯默默地握紧了拳头，这混蛋在说什么啊！
    “但是今天的重点并不是这个。”伊格尔再次看向卢卡斯，“在不久的将来，你，还有这个世界会迎来毁灭。”
    “开什么玩笑！”
    不同于之前默默地憋在心里，这次卢卡斯大声地咆哮道。
    “呵呵，不必着急。”伊格尔淡淡地说道，“你有反抗命运的办法……详细的内容就留日后再向你说明。”
    “当什么谜语人啊！”卢卡斯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之前说出心里话后，卢卡斯就放弃伪装自己了，要是真的懦弱之人，他早就死在犯罪巷了。
    他身后的男孩之前一脚踹上他的腿窝，在卢卡斯控制不住向前踉跄了几步后，倨傲地说道：“给我对主人尊重一点！”
    他眯着眼睛看着卢卡斯，“骑士？不，你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演员罢了。”
    “你……！”
    在卢卡斯怒目而视之中，男孩扬了扬手中的鞭子，“怎么了，演员？”
    在卢卡斯憋屈地选择闭嘴后，伊格尔再次开口道：“忘了向你介绍了，你身边的是阿奇帕德，我的助手。”
    阿奇帕德冷哼一声，“帮助你是我的职责，但是前提是你得老老实实听话，感恩戴德。”
    “关于他的职责，下次有机会再聊。”伊格尔翘起二郎腿，支着下巴，“好了，天快亮了……时间快到了，你可以慢慢理解这里的事，毕竟……我们不久后还会重逢的。”
    伊格尔打了个响指，舞台上响起了不妙的吱呀声。
    就当卢卡斯不安地抬起头看着四周时，阿奇帕德开口了，“好了，时间到，老实回到睡梦之中去。”
    “什么？等……”卢卡斯还想问些什么，两边的幕布瞬间落下，与此同时，灯光也暗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
    卢卡斯紧皱着眉头，坐在床沿边。
    ……做了个奇怪的梦，世界……毁灭……反抗命运……
    到底是指什么呢……
    “真是的……我还真的相信了，我是笨蛋吗。”
    想不出所以然的卢卡斯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决定把这诡异的梦抛到脑后，“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梦里发生什么都很正常。”
    “还是先去学校，转学第一天就迟到太糟糕了。”卢卡斯摇了摇头，起身去洗漱。
    刚迈出家门，隔壁的房子里传出了另一个男生的声音。
    “那我去上学了，梅姨，本叔叔。”
    屋门被打开，穿着中城中学校服的少年走了出来，他和卢卡斯一样戴着眼镜，嘴里叼着刚烤好的面包。
    “唔……”
    看到卢卡斯后，少年拿下嘴里的面包，“你……就是新搬来的，我是彼得·帕克，早上好。”
    “啊……早上好。”
    打完招呼，卢卡斯就沉默了。
    “呃……”彼得眨了眨眼睛，他不了解卢卡斯，也不好聊下去，毕竟……
    “你也要出门吗？我正好也要去学校，先走一步了。”说完，他就自然地摆了摆手，转身向中城中学的方向走去。
    竟然是同一个学校的，这还真是巧啊。
    卢卡斯默默地跟在彼得身后，很快就被彼得察觉到了。
    他倒走了几步，正好与卢卡斯并肩，“你要去哪里啊？竟然和我同路。”
    “……学校。”
    “学校？也对，毕竟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确实是上学的年龄啊，真好，这种多了个同龄人的感觉。对了，既然你是刚刚搬来这里，那你之前住在哪里啊？”
    “……哥谭。”
    “欸？！哥谭吗？那还真是了不得的地方，听说那地方的治安很糟糕啊，还有一大堆怪人，不过，有蝙蝠侠和罗宾在应该没问题，他们可是超级英雄啊。你在哥谭长大的话，应该见过他们。真好，好羡慕啊，我长这么大，除了电视上放美国队长以外，就没有和超级英雄面对面的机会了，虽说如此，和超级英雄见面一定是遇到危险的场合，这么想来，我一次都没有见过超级英雄，或许也是个好事呢……”
    彼得滔滔不绝地说着。
    好吵……卢卡斯眼神死，这张嘴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家伙这么会说话啊，不累吗？
    就算卢卡斯闭上嘴不和彼得攀谈，彼得也能一个人讲单口相声讲上很久，就让信奉着只要不说话就能获得安静的卢卡斯怀疑人生，因为彼得实在太能说了。
    直到两人一起站在中城中学门口，彼得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等等，你也是中城中学的学生？”
    卢卡斯叹了口气，“嗯，转学生。”
    “哦哦，原来如此。”彼得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那，以后就可以一起上学了，太好了！”
    太糟糕了……卢卡斯却觉得人生仿佛陷入了黑暗，每天都要听彼得滔滔不绝的话，这是何等的酷刑。
    “我要先去办公室报到。”他忍不住说道。
    “好哦，希望我们能在一个班。”彼得笑道。
    看着彼得离去的身影，卢卡斯总算松了口气。
    拜托了，千万别在一个班了。
    “……你的成绩相当好，在我们的学校也能算得上名列前茅了，但是，如果要想要更容易考上名校，我这里还是希望你可以加入一些体育方面的社团，最好可以做出一点成绩……”
    “……伊斯顿同学……伊斯顿同学？你在听吗？”
    卢卡斯抬起头，“抱……抱歉。”
    老师叹了口气，“这是关于你自己的未来，稍微上点心，我能理解你刚转换环境会有点不习惯，但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怎么样？”
    “嗯，我会考虑的。”卢卡斯低低地说道。
    “好了，那……伊斯顿同学你就去a班，高一在三楼。”
    卢卡斯点了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伴随着关门声，他垂下眼帘，“又是一样的建议……”
    卢卡斯不是反对拥有好的体魄，甚至于他也很羡慕拥有一身好肌肉的人，但是体育社团……那个上下级分明的地方，如果只是单纯想锻炼的话，完全不可能的。
    算了……还是像在哥谭那样敷衍过去好了。
    “你就是卢卡斯·伊斯顿同学？”
    “嗯。”
    男人微笑道：“我叫安德森·兰登，是a班的班主任。”
    他的手轻轻放在卢卡斯的肩头，以一种亲近但不亲昵的姿态。
    “也就是说，伊斯顿同学接下来的两年都是由我负责了。”
    “好的，兰登先生。”
    “嗯，伊斯顿同学，你转学的时间有点奇怪，学期中途转学的话多少会受到了点影响，但是我看过伊斯顿同学你的资料，以你的成绩应该可以很快适应我们学校的节奏，不用过于担心。”
    卢卡斯低着头，轻轻地应道：“嗯。”
    安德森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卢卡斯，对这个学生的性格有了一些了解。
    他推开教室的门，喧闹的课间随之一静。
    本来百无聊赖地托着脸颊发呆的彼得看到卢卡斯时顿时眼睛一亮。
    安德森开口说道，“安静，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转校生。”
    他看向卢卡斯，“好了，自我介绍一下。”
    卢卡斯看着底下一大堆注视着自己的学生，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得益于优秀的听力，窃窃私语不断地传入他的耳朵。
    “转校生？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转校生吗？”
    “据说是从哥谭来的。”
    “真的假的？哥谭？竟然是那个地方来的啊。”
    “真糟糕，该不会那家伙也是因为犯了事才转学的。”
    “哈？真搞笑。”
    教室最后面高高大大的男生嚣张地翘着二郎腿，“就这白斩鸡的样子，想想也是那种被排斥的阴暗男，然后灰溜溜逃到这里的。”
    “也是。”
    “哈哈哈，说不定呢。”
    “汤普森，不要太过分了！”彼得听不下去了，转头说道。
    “过分？”汤普森冷哼一声，“区区屁特还真敢说啊。”
    “行了，安静。”安德森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伊斯顿同学，你继续。”
    “我……”卢卡斯顿了一下，“我叫卢卡斯·伊斯顿。”
    过了两三秒。
    “完了？”
    见卢卡斯点了点头，安德森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好，那伊斯顿同学就坐在……”安德森的目光在教室里的空位上流离着。
    “兰登先生。”彼得主动举起手，“转校生就坐在这里？”
    彼得旁边正好有一个空位。
    “也行，那伊斯顿同学就坐在那里。”
    安德森对彼得还是挺放心的，就顺着答应了下来。
    卢卡斯沉默地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刚坐下旁边就伸过来一个脑袋。
    彼得小声地说道：“别在意汤普森那混蛋的话啦。”
    “……某种方面来说，他也没说错。”卢卡斯低沉地说道。
    彼得一愣。
    “不要说悄悄话，好好听课。”安德森敲了敲黑板。
    彼得回过神，连忙缩回了脑袋，只是偶尔忧虑地看卢卡斯一眼。
    不知不觉上午的课就过去了，一到午休，彼得就抱着自己的午餐盒来到卢卡斯身边。
    “卢卡斯，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虽然食堂也有饭卖，但是学生们大多还是喜欢自己带，彼得当然也更青睐梅姨做的爱心便当了。
    “好。”卢卡斯起身，“我去小卖部买面包。”
    “好，我在教室等你。”彼得笑道，“说起小卖部的面包，今天的炒面面包非常不错呢，不要错过哦。”
    “嗯，谢谢推荐。”
    彼得擦了擦鼻子，“小事一桩啦，赶紧去，要是卖完了就太可惜了。”
    卢卡斯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那，我就期待着了。”
    小卖部在中城中学非常显眼的位置，卢卡斯一眼就看到了。
    “你好，请给我一份炒面面包。”
    “好，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份。”
    “谢谢。”
    卢卡斯接过还温热着的面包，香气从包装里传来，闻起来确实不错。
    “请问炒面面包还有吗？”
    就当卢卡斯转身离去时，一个好听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抱歉啊，刚才就卖完了。”
    “欸～那我还真倒霉啊，好，那我明天再来。”
    卢卡斯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金发少女，窈窕的身材包裹在校服中。
    对不起啊。
    卢卡斯转回头，抬了抬眼镜。
    这就是先来后到。

 第3章 校霸汤普森

    “之前那是什么意思，屁特？”汤普森把彼得的脸摁在桌面上。
    “呃……”
    彼得的脸几乎扭曲，脸上的眼镜也掉在了地上。
    “之前居然敢反驳我，你还真是胆子大了啊，区区书呆子。”汤普森轻蔑地说道，“说起来，那个新来的转校生看起来也是一副弱鸡样，怪不得你敢在我说话的时候反驳我，但是啊……”
    汤普森加重了手上了力气，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在当英雄之前，先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垃圾。”
    “说……别人……垃圾的……时候，先……看看……自己……”
    彼得费力地说道，棕色的眼睛中有生理性的水汽，也有不服输的志气。
    “哎——你还真敢说啊。”汤普森松开了手，在彼得软着身子滑到地上的时候，一脚踩在他的身上。
    “到底谁才是这个学校的老大，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啊。”
    “老大？就你吗？”
    彼得的韧性让汤普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无论是彼得，还是……她，每一次都在否认他，到底是为什么，他还不够优秀吗！
    不过是弱者对强者的羡慕嫉妒恨罢了！
    看向彼得放在桌面上的便当，汤普森的嘴角扬起残忍的弧度。
    “那是你姨妈做给你的便当。”汤普森拿起桌上的便当，打开了看了看，“还真是丰富啊，想必你的姨妈还挺爱你的，明明只是一个寄生在自己家的废物。”
    “混蛋！你知道个屁啊！”彼得挣扎着，眼睛里闪着火光。
    “是是是，既然你姨妈这么爱你，那么……”汤普森开始倾斜手中的便当，温热的汤汁滴了下来，随后就是饭菜，“你就好好就享受姨妈的爱。”
    “你在干什么！”
    刚回到教室的卢卡斯正好看到了汤普森往彼得身上倒饭菜的一幕，质问道。
    汤普森随手扔掉手中的盒子，转身看向抿着唇压抑着怒火的卢卡斯，“啊啊，这不是转校生吗……看起来你很不满啊，哈，又一个书呆子。”
    他摊了摊手，“如你所见，我在对忤逆我的人一点小小的教训。”
    汤普森抬起踩在彼得身上的脚，慢慢走到卢卡斯面前，壮硕的身材，块块分明的肌肉，光是身形就足以把卢卡斯压在阴影中了。
    “要想要在这个学校好好度过三年，就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要成为下一个出头鸟啊。”
    说完，汤普森就从卢卡斯身边走了过去，肩头还狠狠地撞了一下他，把卢卡斯撞得一个踉跄。
    卢卡斯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沉着脸看向汤普森的背影，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该死的！无论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境地吗！
    “唔……额……”倒下地上的彼得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彼得。”卢卡斯回过神，连忙转过身跑到彼得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汤普森把梅给彼得做的午餐全部都倒在了他的身上，无论是那一天微卷的棕色小卷毛，还是校服，全部都染上了饭菜的油腻。
    看到彼得这个样子，卢卡斯镜片下的蓝眸愈加深沉。
    “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这不是你的错啊。”即使满身脏污，彼得还是对卢卡斯露出笑容，“要是你回来的话，不就多一个挨揍嘛，这种倒霉的事能少一个人承受就少一个人啊。”
    望着彼得的脸，卢卡斯的眼睛微微睁大，半晌后，他才别扭地说道：“……你是笨蛋吗，那家伙找你麻烦，是因为上午你帮我说话了，真的不用这样的。”
    “啊……”彼得张开嘴，看上去有些呆呆的，“第一次啊……”
    “哈？”卢卡斯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说那么多话哎。”彼得说道。
    “……这是重点吗？”卢卡斯无语地说道。
    “事情都发生了，也别纠结谁的责任的问题了。”彼得烦恼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和满是汤水的地面，“现在还是先收拾一下，下午还得上课呢，卢卡斯，你会帮忙的？”
    “当然。”
    彼得去卫生间处理自己的衣服，而卢卡斯则拿拖把把地面上的汤汁给清理干净了，等两人忙完，午休都过去一半了。
    “还好大家午休都不在教室，不然的话就麻烦了。”靠在天台的墙上，换了一身衣服的彼得感叹道。
    卢卡斯把自己刚买的面包掰了一半，分给彼得，“给你。”
    “谢谢。”彼得接了过来，“我还担心自己会饿肚子呢，多亏有你。”
    “你这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了，大家都视而不见吗？”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被问到这个问题，彼得抿了抿唇，“这个啊……每个学校都有的，被校霸欺负的人，大家或许看到了，也都视而不见，因为……他们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针对的人。”
    “但是……事实上这样是不对的。”卢卡斯低声说道，“无论再怎么忍耐，这些人只会越来越过分。”
    这些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只会不断地压迫弱者，以获得更多精神和物质上的满足，没有人比卢卡斯更明白这一点了。
    “你说得对，但是……”彼得露出一丝苦笑，“汤普森那家伙不仅成绩还不错，还是橄榄球社的核心成员，之前的橄榄球联赛也不过以一分之差惜败哥谭高中的维克托，前途无量啊，家里还很有钱，老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不是他欺负你的理由。”
    “当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彼得点了点头，他低下头沮丧地说道：“只是我们没有反抗他的能力。”
    “可恶！”彼得狠狠地锤了一下墙，额上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脸，“真不甘心……”
    被如此对待的彼得本人怎么会对这样的现状心甘情愿呢，但他既然没有反抗的能力，又无法改变汤普森自身的想法。
    “让你看到狼狈的样子了啊……”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卢卡斯捂头。
    他觉得自己和彼得说的话都快超过平时的好几倍了。
    “总之，我不会屈服的。”彼得抬起头，握着拳头，“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向汤普森屈服的！绝对！”
    彼得的话音刚刚落下，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啊啊啊，忘记时间了！赶紧走！”彼得连忙拉起卢卡斯的手往教室里跑。
    “等……等一下。”卢卡斯踉踉跄跄被彼得拉着跑，“跑太快了啊！！！”
    两个少年风一般的跑过走廊。
    “啊，那是……”托着下巴看向窗外的金发少女挑了挑眉。
    的亏这是下午第一节课，两人回来的及时，老师也没有这么快来，他们赶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哼。”最后座的汤普森抬头看向两人，冷哼了一声。
    虽然对交际不甚擅长，但卢卡斯对学习还是颇有天赋的，课本上的知识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掌握了。
    卢卡斯一边转着笔，一边默默地回想着中午的事。
    虽然这是和彼得相处的第一天，他也一直在心里嫌弃彼得的话痨，但是当看到汤普森这么欺负彼得，他还是油然而生地升起愤怒之情，不仅仅是那种纯粹的正义感，更是因为他在彼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在哥谭中学的时候就是如此，一样的优等生，一样的被当成靶子，一样不想对校园暴力的混蛋屈服。
    但是不一样的是，他不像提姆那样一样，能像他阻止发生在彼得身上的事，就像彼得自己说的那样。
    真不甘心啊……
    “啪”
    手中的笔一下子掉在地上。
    细微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卢卡斯弯下腰默默地捡起笔。
    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绝对，绝对不能再变成哥谭中学那样了！
    “噔噔噔噔”
    放学的铃声响起，卢卡斯收拾好桌面，把书放进背包，看向彼得，“你有加入社团吗？”
    彼得眨了眨眼睛，“回家社算吗？”
    “噗……”卢卡斯憋笑，“这不就是没有社团吗？”
    “听上去好听一点嘛。”彼得背着背包，笑道：“走，一起回家。”
    “嗯。”
    卢卡斯与彼得并肩而行，走出了中城中学的大门。
    在回家的路上，卢卡斯开口道：“说起来，你到底为什么会被汤普森盯上呢？”
    “啊……这个啊……”彼得挠挠头，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那个……是因为格温啦。”
    “嗯？谁？”卢卡斯疑惑地问道。
    彼得一愣，“对哦，你不认识格温来着，她是我们的学校的校花，芭蕾舞社的社员。我和她小学就认识了，初中也是一个班，当时，我们和哈利，不是《哈利·波特》的那个啦。”
    在卢卡斯“我才没有这样觉得”的背景音中，彼得继续说道：“总之，我们三人是最好的朋友，我知道在他们两个中我是最普通的人，既没有出色的外表，又没有优越的家境，同样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汤普森一直瞧不起我。”
    “只是嫉妒，嫉妒你有那么好的朋友。”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或许？在哈利去欧洲留学之后，汤普森就开始不断骚扰我和格温。” 彼得垂下眼睛，“为了不连累格温，我主动疏远了她。”
    “这不就……正中他下怀了吗。”
    “比起这个，我更不希望格温被我连累。”彼得摇了摇头。
    “说到底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人渣。”卢卡斯嘟囔道。
    “说到底是我不够强大，只能用这种办法来保护格温。”彼得说道。
    卢卡斯转头看向彼得，在说起那个女生的名字时，他脸上的神色都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格温的女孩？”
    “欸？！”突然被叫破心思的彼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连连摆手，“没没没……没有的事啦！”
    “真的？”卢卡斯怀疑地看着彼得，“你的脸都红的不像样了啊。”
    “是……是吗？”彼得抬起手，用手背感受着自己脸的温度，果然很烫。
    这下完全瞒不住了。
    彼得一下子就泄了气，“这么明显吗？”
    “嗯，很明显。”卢卡斯毫不客气地说道。
    “啊哈哈。”彼得尴尬地笑着。
    聊着聊着，他们就已经回到了家门口。
    “到家了。”卢卡斯挥了挥手，“明天见。”
    “嗯，明天还是一起上学。”彼得打开家门，看向卢卡斯。
    “好。”
    给自己拌了碗简单的蔬菜水果沙拉，又搞定了学校的作业，卢卡斯终于有时间打扫这个房子其他地方了，不过这还是得慢慢来。
    “还真是脏啊，这个地方到底多长时间没人住了。”卢卡斯抱怨着打开一个房间，迎面而来的灰尘呛得他直咳嗽。
    就在他抬起手臂咳嗽的时候，房间里的异动让卢卡斯顿时警觉了起来。
    “谁？谁在哪里？！”
    他看到黑黑的房间里闪过一道小小的影子，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时，卢卡斯再次想起梅曾经跟他讲过的，这个房子闹鬼的事。
    “不会……”
    卢卡斯握紧手中的扫把，小心翼翼地往前一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这个房间的灯。
    整个房间顿时亮了，能清晰地看到房间的全貌，这里大概是个杂物间，可以看到有很多箱子堆砌在里面，从几个打开的箱子可以看到，里面装满了老cd和旧书，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卢卡斯蹲了下来，从箱子里取出一本书，“《悲惨世界》，世界名着呢。”
    他又看了几本书的封面，不仅有有名的名着，还有一些杂志，甚至还有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
    卢卡斯把视线从白花花的封面上挪开，没忍住揉了揉太阳穴，“看来得找个时间打扫一下这个房间了。”
    他走了几步，来到刚刚看到黑影的窗边，可以感受到一丝凉气，拉开窗帘一看，果然没有关窗。
    看来是多心了呢。
    卢卡斯关好窗，离开了这个杂物间。
    躺在床上，手机再次震动。
    [德雷克：去新学校的第一天怎么样？]
    是提姆啊。
    卢卡斯嘴角带笑，敲着屏幕。
    [卢卡斯：还行，交到了新朋友。
    德雷克：听起来还不错。
    德雷克：我这里的事也忙的差不多了。
    德雷克：回到学校后没有你，果然还是有点不习惯。
    卢卡斯：嗯，我也是。
    卢卡斯：以前的事……谢谢你。
    德雷克：？
    德雷克：你是指什么？
    卢卡斯：没什么。
    卢卡斯：总之就是谢谢，有你真好。：)]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漆黑的房间内，手指停在键盘上久久没有动作，“发生了什么啊，不行，我得查查。”
    提姆没有回，卢卡斯打了个哈欠，关掉了聊天窗，再次看到了那个奇怪的软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昨天晚上删掉的app，又不知不觉地跑回来了？该不会真的中病毒了？
    卢卡斯再次删掉这个莫名其妙的app，还重启了一遍手机。
    在睡意朦胧中，他渐渐闭上了双眼。

 第4章 奇怪的花园

    “早上好，卢卡斯～”彼得笑着和卢卡斯打着招呼。
    “早上好。”卢卡斯点了点头，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遇到什么好事了吗？你今天心情挺好啊。”
    “也没什么，只不过睡了好觉罢了。”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学校附近，但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呜哇，天气预报上可没说要下雨啊！”彼得躲在屋檐下抬起手，烦恼地看向天空。
    “你竟然还信天气预报？”卢卡斯凉凉地说道，“这玩意有准的时候吗？”
    “也不能这么说……”
    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突然挤进了这个小小的屋檐下。
    原本还和卢卡斯掰扯的彼得顿时闭上了嘴，呆呆地看着撩起被打湿的头发，露出精致侧脸的金发少女。
    “格温……”
    “啊啦，好久不见了彼得。”格温看向彼得。
    “嗯……嗯。”面对格温的目光，彼得下意识地垂下了脑袋，避开了她的视线。
    原来她就是格温，怪不得是校花呢。
    卢卡斯只是看了几眼格温，就挪开了自己的视线，他昨天是与格温有一面之缘的。
    见彼得还是不愿意和自己交流，格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失望，她看向卢卡斯，“你就是a班的转校生，我是格温·史黛西，隔壁b班的。”
    “你好，卢卡斯·伊斯顿。”卢卡斯简洁地说道。
    “嗯，很高兴认识你，伊斯顿。”格温打完招呼就不说话了，少女垂下眼眸，自言自语道：“真是突如其来的雨呢。”
    三人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中，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卢卡斯面无表情，他真的很想直接淋雨走啊。
    太尴尬了！卢卡斯觉得自己脑袋都在发光。
    “滴”
    卢卡斯的衣兜里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嗯？”他掏出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已经被他删掉三次的软件，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打开了，只是和他想象中的不同，似乎只是普普通通的导航软件。
    卢卡斯皱起眉头，不管是什么软件，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手机上好几次了，他心中已经对此充满了恶感，也就是被恶心到了。
    “呀，这不是格温吗。”熟悉的声音响起。
    卢卡斯抬起头，发现是打着一把伞的汤普森。
    “早上好，汤普森。”格温淡淡地说道。
    “这是没带伞？和我一起怎么样？”汤普森扬起一抹笑容。
    男女共打一伞，这已经是很暧昧的距离了，但是……
    “……好。”格温说道。
    把伞往走到自己身边的格温那边倾斜了些许，汤普森看向面露震惊之色的彼得和皱着眉头的卢卡斯，轻蔑一笑，连话都懒得说，直接离开了。
    “可恶！”彼得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足尖，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格温……格温她怎么会……”
    “冷静点，你该不会觉得她真的跟那个肌肉男在一起了。”卢卡斯顺手把手机放回衣兜，连忙说道。
    “可……可是……”彼得抬起头，眼圈都红了。
    “史黛西她和汤普森走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开心啊，这绝不是恋人之间应该有的态度。”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的话有理有据，总算让彼得冷静了下来。
    “但是，这不是更糟糕了吗。”彼得不安地抿着唇。
    作为青梅竹马，他明白格温是个聪明又自主的女孩，这样的她居然接受了汤普森的要求，如果她不是自愿的，那肯定有很严重的把柄在汤普森手里。
    毕竟，实在不行，格温也可以求助她那个纽约警署的老爸。
    “汤普森那个混蛋，到底把学校当成了什么啊！”彼得气得牙痒痒，“让他为所欲为的后花园吗？”
    卢卡斯叹了口气，拍了拍彼得的肩，“走，现在的雨不是很大了，我们赶紧去学校。”
    虽然生气，但卢卡斯说的没错，他们还是得去上学的。
    “走，我们绕一条小路去学校。”彼得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样快一点。”
    “好。”卢卡斯跟在彼得身后，裤兜里的手机亮起，红黑的软件自动运行。
    [目的地已确定，开始导航。]
    他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微微扭曲了一瞬。
    “啊……啊？！”彼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眼前的场景，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路，“……没走错路？”
    “确实没走错啊。”他确定地说道。
    “怎么会变成这样？”卢卡斯也懵逼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中城中学，而是一个巨大的花园。
    “中城中学……”卢卡斯来到花园门口，上面确实写着中城中学，就和学校门口那块大石头一模一样。
    彼得慌乱地捂住脑袋，颤抖地说道：“我不会在不知不觉中磕了药！”
    “怎么可能啊。”卢卡斯无语地说道，“就算是嗑药产生的幻觉，怎么可能我们俩产生的幻觉都一模一样啊！”
    “但是真的好奇怪啊，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呢。”彼得左顾右盼了一会，在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他和卢卡斯两个人没错。
    “原路返回。”卢卡斯沉声道。
    但当他们试图那条小道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之前的路了，他们在里面不断地兜圈圈，每次出来都只能看到那座奇怪的花园。
    “啊啊啊！要不我们就进去看看呗。”彼得说道，“难不成真的要一直困在这里吗？”
    卢卡斯懊恼地踹了踹地面，作为一个哥谭人，花园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美好的回忆，那个毒藤女培育出来的植物是真的会吃人的，这莫名取代学校位置的花园把他的ptsd都快整出来了。
    但就如彼得所说，他们不能一直被困在里面。
    卢卡斯叹了口气，“走。”
    两人踏入了这座花园，踩着石头小路，看着远方的温室。
    “彼得，你有没有觉得那几座温室的位置和学校有点像。”卢卡斯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违和之处。
    “你这么一说。”彼得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实很像，就连距离和大小都差不多。”
    “而且门口确实挂着中城中学的牌子，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卢卡斯皱着眉头，思索着。
    “就算连夜把学校推倒，建一个花园，也不可能这么快。”彼得说道。
    “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
    彼得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信号啊。”
    “外面都没信号，你还指望里面有？”卢卡斯吐槽道。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时，一个脚步声突然传来。
    一个园丁模样，带着面罩的人走了过来。
    彼得顿时松了口气，“原来这里除了我们俩还是有人的。”
    他向来者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你好，我们是中城中学的学生，请问这里是哪里啊？外面中城中学的牌子又是怎么回事？”
    园丁不说话，只是用那张带着面罩的脸默默注视着两人。
    “啊……别不说话啊，这些问题是不方便回答吗？”彼得有些尴尬地说道。
    “……不对劲。”卢卡斯拽着彼得的衣摆，把他拉了回来，同时眼睛警惕地看着又一个园丁围了过来。
    “你真的觉得这地方正常吗？”卢卡斯急促地小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彼得也小声地回道，被那两个默不作声的园丁一直注视着，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园丁越走越近，卢卡斯心中不断响起警报，他拉着彼得又后退几步。
    “这些家伙很危险。”
    可不要小瞧卢卡斯的感觉，在哥谭贫民区，没点看气氛的直觉，早就死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得逃了。”卢卡斯沉声说道。
    “赞成！”
    两人正想往出口跑，但转过身却发现身后也有两个园丁，他们，被包围了。
    卢卡斯吐出一句哥谭脏话，咬着牙看着园丁们掏出一把亮闪闪的，有人一样高的剪刀。
    “他们不会要杀了我们？”彼得颤抖着说道。
    “别乌鸦嘴！”
    话音刚落，后脑勺的一阵剧痛就让卢卡斯失去了意识。
    “……卢卡斯。”
    “起来啊，卢卡斯！”
    卢卡斯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彼得满是担忧的脸。
    “没事？”他问道。
    “……没事。”卢卡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与彼得似乎处于一个杂物间中，这里摆放着各种肥料带，水壶，除草机。
    “呕……这里的气味真是糟糕。”彼得吐槽道。
    “你以为肥料是以什么东西作为原料的。”
    “卢卡斯。”彼得的眼神一下子沉重起来了，“你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一点。”
    “怎么……”卢卡斯看向愁眉苦脸的彼得，发现他的裤子上正好有一块黑色的污渍，“你还真是倒霉啊。”
    “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彼得来到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前砸了好几下，但是厚实门纹丝未动，他泄气地回到卢卡斯旁边，“可恶，我们该不会整蛊了，角落里现在有摄像头正对着我们拍什么的。”
    “啊啊啊啊啊！”
    外面传来的惨叫声让两人都一个哆嗦。
    “刚……刚才，那是什么？”
    惨叫声没有结束，反而愈加痛苦了起来。
    “喂……喂……喂……”彼得脑海里顿时涌出一大堆恐怖电影，《德州杀人狂》，《人皮客栈》等等，“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怎么都感觉非常不妙啊！”
    “必须要找到离开的办法。”卢卡斯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他在这个杂物间翻找了起来。
    “根本没什么可以用到的东西啊。”彼得烦躁地揉乱了自己一头小卷毛。
    “别急着放弃。”卢卡斯刚说完，眼睛微微睁大，握住彼得的手腕，轻声说道：“安静。”
    “嗯？”彼得虽然不解，但还是闭上了嘴。
    在安静的空间中，逐渐靠近的沉重的脚步声愈加明显。
    门“碰”地一声被打开，阳光一下子洒满了整个房间。
    卢卡斯抬手挡住刺眼的光芒，从指缝里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两个高大的园丁。
    “外来者，你们的罪名已经决定了。”其中一个园丁开口道，“那就是非法入侵，因此，我们将会把你们做成肥料。”
    “哈？”彼得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在我的花园里，不允许有任何忤逆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园丁身后传来。
    身穿纽约帝州大学校服，头戴硕士帽，脖子上还挂着一块金牌的汤普森走了出来。
    “咦？难……难道是汤普森吗？”彼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卢卡斯凝视着眼前的汤普森，无论是外表还是声音都在告诉他这轻轻松松就是汤普森本人，但刚刚经历的那些诡异的事情，卢卡斯总觉得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他试探地喊道：“汤普森？”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毛贼，没想到是你啊。”汤普森目光冰冷，“彼得·帕克。”
    “还想反抗我吗？你根本就没在反省？嗯？”他看向沉默不语的卢卡斯，“一个人成不了大事，这次就找了同伴？”
    “你！”彼得怒视着汤普森，“说什么屁话啊！”
    “你就是这么对比自己成功得多的人说话的？不知所谓。”汤普森冷笑道，“这可是我的花园，只能把你做成花泥了。”
    话音刚落下，汤普森身前的园丁就行动了，锋利的剪刀发出锐利的反光。
    “开什么玩笑！”
    虽然不明白汤普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此刻的彼得也没有时间细细思考，这杀意可不是假的，他瞄准人与人之间的间隙，“卢卡斯，我们走！”
    “走？”汤普森一个跨步就拦住了彼得，拳头狠狠地打在他的腹部。
    “唔……好痛。”彼得呜咽着跪倒在地。
    “彼得！”卢卡斯想要上前，却被园丁死死拦住。
    “别管我了，快逃！”彼得捂着腹部，半跪在地，“这些人是认真的。”
    “哦？要逃走吗？”汤普森扬起一抹微笑，“还真是无情的同伴呢。”
    彼得沉默了几秒，“……不是同伴。”
    卢卡斯一愣。
    “好了，快走！”彼得低吼道。
    “怎么了？害怕到逃不走了吗？”汤普森说道。
    “你根本就没打算让我走。”卢卡斯看了一眼旁边的园丁，他手中的剪刀正直直指向自己的脖子。
    “我都说了和卢卡斯无关！”被园丁们架起来的彼得激动地叫道。
    “那又如何？”汤普森来到彼得面前，“反正你们都只是花园里不起眼的小虫子。”
    他一拳把彼得的脸打偏了过去。
    “人渣。”
    “蛆虫。”
    每说一句，他就往彼得身上打上一拳，肉体被击打的沉闷的声音和彼得隐忍的闷哼声在房间里环绕着。
    卢卡斯注视着一切，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印痕，终于无法忍受。
    “住手！”

 第5章 觉醒！人格面具！

    “嗯？”汤普森转身看向卢卡斯，“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他慢慢踱步到卢卡斯面前，弯下腰直视着镜片后那双因怒火而熠熠生辉的蓝眼。
    “这双眼睛看着就让人火大。”汤普森抬起脚狠狠地踹到了卢卡斯的腹部。
    “唔……”卢卡斯捂着肚子撞在墙上，又慢慢滑落。
    “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汤普森又看向彼得，“就像碾碎一只小虫子那样。”
    他走到彼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彼得睁大眼睛，“不……不要……”
    彼得说到底也只是个高中生，还是会对死亡恐惧的。
    卢卡斯顾不上腹部的疼痛，手掌往地上一撑，就要冲过去，但是锋利的剪刀拦在了他的面前，园丁沉默地挡住了卢卡斯的路。
    卢卡斯握住剪刀，手掌上顿时出现一道血口，鲜血流了下来。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道蓝光闪过，卢卡斯在那个奇怪梦境里见到的，名为阿奇帕德的男孩出现在他身旁，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向卢卡斯。
    “这是一个极其不公平的游戏，你获胜的概率几乎为零，但既然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那么就证明着还有一丝可能性。”
    阿奇帕德眯起眼睛，“你也不想在这里就ga over了？”
    卢卡斯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从他的脑海中响起。
    “怎么了……难道你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吗？要为了明哲保身，见死不救吗？再这样下去，你的新朋友可真的要死了哦，还是说，那件事……是错误的吗！”
    卢卡斯眼中闪过了哥谭中学发生的那件事，又出现了彼得被汤普森欺负的画面……
    “没有错！”
    当他喊出来的一瞬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瞳孔都收缩了，强烈的疼痛感几乎让卢卡斯站不直身子，但越是痛苦，精神就越是兴奋，就好像一直压抑着的东西终于要被释放出来了。
    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
    “很好……我看到你的觉悟了，吾即是汝，汝即是吾，为了自己所信之正义，燃起反抗之心，西格鲁德便与你同在，现在，执行自己的正义。”
    卢卡斯摸上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面具，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其撕下。
    流淌而下的血液被渐渐吸收，蓝色的火焰自身边燃起，却没有伤及他分毫。
    那位北欧神话中着名的为亲人和荣誉而战的英雄显现在他身后，他张扬地抬起手中的剑，“让我沐浴你的血。”
    卢卡斯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风衣，脸上戴着蓝黑色的面具，衣摆飘扬，神情冷漠，他看着汤普森，“现在才是对决的正式开始。”
    “你……”彼得睁大眼睛。
    汤普森脸上划过一丝冷汗，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切好像早已脱离他内心的设定，“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园丁！”
    被卢卡斯的力量震得倒地的园丁们再次站了起来。
    “给我杀了他！”
    园丁们的身体开始诡异地蠕动了起来。
    卢卡斯眉头微皱，他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园丁的身体整个炸了开来，两个提着灯笼的南瓜头出现在他眼前。
    “你就好好见识一下他们真正的力量。”汤普森在他们身后，张狂地说道。
    “这种程度的敌人，不值一提。”身后的西格鲁德说道，“感受到了吗，你此刻升腾而起的力量。”
    “感受到了。”卢卡斯坚定地说道，他有种感觉，有种可以轻易碾碎眼前怪物的感觉。
    “我的力量是属于你的，尽情使用。”
    卢卡斯抬起手，目光坚定。
    空气在扭曲，不，或许是空间中扭曲，揉碎的空间化作五彩斑斓的颜色，绚丽，却又充满杀机，仅仅只是一招，那两个怪物就灰飞烟散了。
    “好……好帅！”彼得眼睛闪闪发光，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的目光看向目瞪口呆的汤普森，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冲向汤普森，把这个毫无防备的家伙猛地撞倒。
    “卢卡斯，我们赶紧走！”
    “好。”
    卢卡斯和彼得连忙来到房间外，彼得还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什么？你们！”
    门内传来汤普森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这混蛋活该！”彼得骂了几句，他看向卢卡斯，“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而且……”
    彼得的目光在卢卡斯这一身帅气的风衣上流离，“你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啊？”卢卡斯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身上的风衣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来的校服。
    “哇，变回来了！”彼得惊奇地说道。
    “呼……总而言之，还是先逃走。”卢卡斯喘了几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体力下降的特别快，这是突然出现的能力的代价吗。
    “嗯，走。”彼得也知道不能在这个鬼地方停留太久。
    但问题很快就出现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大片迷宫，高高的，被植被覆盖的高墙阻碍了他们的道路。
    “迷宫？认真的吗。”彼得忍不住吐槽道，“我感觉我们现在在迪士尼还是什么的主题公园。”
    “主题公园可不会有一大推想要杀死我们的奇怪家伙。”卢卡斯说道。
    他一边辨别着迷宫中的路线，一边说道：“而且，汤普森是那种动不动要杀人的人吗？”
    “……不是。”彼得停下脚步，他的神色迷茫，“我和他认识也好几年了，只能说那家伙确实不讨人喜欢，但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排除幻觉，我们该不会到异世界了？”卢卡斯看向空中吊着无数鸟笼，可以看到里面都关着一个人，由于角度问题，无法看到这些人的样子。
    “看样子不止我们被抓啊。”彼得皱着眉头。
    前面又是死胡同，不过两人都没有慌张，而是淡定地在纸上画出来的地图上打了个叉，聪明人一起组队就是舒服，根本不会在解密上迷茫。
    “此路不通，那么就是之前那个岔路了。”
    “……喂，那边的！”一个男孩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
    “嗯？”彼得抬起头。
    “喂！就是你们，黑毛和棕毛，这里这里！”
    这下很清楚了，这是从前方不远距离的一个小鸟笼里传出来的。
    “这里除了汤普森和那些怪物，居然还有可以交流的人！”彼得惊讶地说道。
    他们来到这个比起其他鸟笼来说要小上很多的鸟笼下方。
    “卢卡斯，你还能用你之前的能力吗？”彼得问道。
    卢卡斯计算了一下自己的体力，点了点头，“我试一试。”
    金色的鸟笼在看不到的力量之下弯曲。
    “这是……念动力？”男孩的声音有些惊讶。
    卢卡斯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自己都还对这奇奇怪怪的能力是一头雾水呢，没想到竟然有人明显对此有认识。
    看来要更认真一点了。
    卢卡斯集中了注意力。
    鸟笼被掰开了一个口子，随后一个黑影飞了出来。
    ……等等，飞？
    卢卡斯还没反应过来，这个黑影就像一个炮弹一样落到了他的脸上。
    “噗——”
    本就力竭的卢卡斯直接倒地，眼镜都被撞飞了。
    “卢卡斯！”彼得连忙过来扶起他，他警惕地看向袭击卢卡斯的黑影，“你……”
    在看清黑影的一瞬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彼得都卡壳了，“什么！？这啥啊？鸟人？”
    “什么鸟人啊，太没礼貌了！”外表如同一只鸟，但却能清楚看到其具体的表情，简直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下次再这么说，我绝对饶不了你！”
    被创的晕晕乎乎的卢卡斯回过神来，“敌人？”
    “才不是敌人！是敌人的话怎么可能会被关起来！”就像西瓜一样大的鸟不满地蹦了蹦。
    一阵脚步声让两人一鸟顿时安静了下来，等脚步声过去后，才继续说话，只不过音量都放轻了不少。
    “话说，你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吗？”彼得轻声问道。
    “哼，你这就问到点子上了。”鸟骄傲地扬起脑袋，神气的表情简直活灵活现。
    “有什么办法赶紧说，额……鸟怪？”
    “我才不是鸟怪！我叫霍普。”霍普不满地说道。
    “好，霍普。”卢卡斯叹了口气，“拜托你了。”
    “这还差不多……”霍普挺起白色的胸脯，压低了声音，“跟我来，别出声！”
    与此同时，中城中学。
    安德森捂住脑袋，皱着眉头，“怎么回事？上午都过去了，但帕克和伊斯顿还没有到学校。”
    安德森此刻对自己的两位学生担忧不已。
    ……
    “会……会飞也太作弊了……”彼得喘着气，跟着前面飞着的霍普。
    “等……等我一下……”卢卡斯喘得比彼得还厉害。
    “唉……”霍普叹了口气，停在旁边的枝杈上。
    “我说啊，你们两个的体力也太差了点，觉醒了的黑毛还说得过去，棕毛你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彼得弯着腰，撑着膝盖，闻言抬起头，“你的要求也太高了，我们起码都跑了几千米了。”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之前来过的花园小径，出口近在咫尺，几人也不禁放松了些许，回复一下消耗殆尽的体力。
    虽说如此，但这么诡异的地方，两人可不敢多待，喘几口气，就继续往出口跑去。
    在一个转弯口，霍普一个急停，“等一下！”
    “什么？！”彼得来不及反应，没能刹住车，一下子就撞到了园丁身上，倒在了地上。
    “啧，真是外行人，安静别动。”霍普轻巧地落在地上，他看向卢卡斯，“还有黑毛，还能战斗吗？要上了喽。”
    霍普的豆豆眼凌厉至极，“来，凡赛堤！”
    金色的人格面具从他身后显现。
    “你也能弄出这个东西吗？”彼得睁大眼睛。
    园丁的身体开始膨胀，露出了真面目。
    “赶紧解决他们。”霍普说道，“该死的阴暗……看来他们进入了迎战状态了，为了杀了我们，他们会用上全力，我会支援你的上！”
    卢卡斯摘下脸上的面具，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西格鲁德。”
    他看了一站在身边的霍普，轻声说道：“我还有很多疑惑，希望之后你能为我一一解答。”
    “先打败眼前的敌人再说。”
    “哼。”卢卡斯把视线看向敌人，使用了念动力。
    霍普的能力是类似于光的利刃，对那些恶魔外表的敌人能造成严重的伤害，很快把这些敌人消灭的一干二净。
    等到最后一个敌人灰飞烟灭，卢卡斯身后的人格面具直接消失，瞬间袭来的力竭感和虚弱感让他都站不稳，彼得直接上前扶住了他。
    “你还挺行的嘛，人格面具的力量也很厉害。”霍普满意地说道。
    “人格面具……？”彼得重复了一遍，看向霍普，“是那个从你身子里冒出来的东西？”
    “我也需要一个解释。”卢卡斯说道。
    “召唤时你有把假面给摘下来了？”霍普耐心地解释道，“所有人的内心都戴着面具，意识到这一点，并自行摘下来的话……”
    再次听到密集的脚步声，霍普也顾不上讲解了，“现在根本不是讲课的时间啊，要想活着出去，还是先离开。”
    “可恶……使不上力……”卢卡斯咬着牙。
    “你觉醒人格面具不久，消耗太大了啦。”霍普严肃地说道，“你需要休息。”
    “这个能力消耗的体力也太大了点……”
    “正常的啦，你毕竟是个新手嘛。”霍普拍了拍翅膀。
    “没关系，我来扶着你。”彼得托着卢卡斯的手臂，“走。”
    将自己的一部分压力转移到彼得身上，卢卡斯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要开始锻炼身体了，像这样一使用能力就萎成这个样子算什么。
    “门口的人好多。”彼得在拐角处探头探脑，看着门口处不断巡逻的园丁，“完全没有找到可以逃出去的时机啊。”
    “所以说你们是外行人啊。”霍普扬了扬脑袋，“跟我来。”
    “要去哪里？”彼得疑惑地跟着霍普。
    最终几人来到了偏僻的围墙处。
    注视着墙角的狗洞，彼得抽了抽自己的嘴角，“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钻狗洞？”
    “不然呢？”霍普瞥了一眼彼得，“找捷径可不是丢人的事。”
    “说的对。”卢卡斯认同地点了点头，先弯下腰钻了进去。
    “欸？！好……”

 第6章 异世界导航APP

    一阵恍惚之后，温暖的阳光再次照耀在身上。
    “我们现在在哪了？”彼得的眼神都呆滞了。
    卢卡斯刚想说些什么，兜里的手机就响起了机械的女声。
    [您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了，辛苦您了。]
    “啊？回来了吗？”彼得回过神，“意思是我们逃掉了吗？”
    “看起来是的。”卢卡斯看着手机上红黑色的图标，眉头微皱。
    “到底是什么时候啊……”彼得捂住头，“花园啊，汤普森啊，还有奇怪的鸟！到底是什么鬼啊！”
    “喂，你们两个！”附近的巡警叫住了两人，“你们是附近中城中学的学生，现在这个点怎么还在外面晃悠，翘课？”
    “不……不是的！”彼得连忙摆手，“我们本来要去上学，结果出现了奇怪的花园。”
    “……说什么呢？”巡警露出怀疑的眼神，鉴于美利坚特有的国情，他严重怀疑这两学生是不是聚在一起吸x（懂得都懂）
    虽然彼得和卢卡斯看上去都像是乖乖学生仔的类型，但是这种事谁知道呢。
    “喂，把背包交出来。”巡警眯起眼睛，“你们没干什么坏事吗？”
    “哈？”第一次受到这样待遇的彼得懵逼了。
    卢卡斯用手臂碰了碰彼得，示意他回神，然后干脆地把身后的背包交给巡警。
    巡警仔细地检查了一番两人的书包，里面确实除了课本和文具以外别无他物。
    “好，没什么问题。”巡警把书包还给他们，“那么，快去学校，上课期间不要在外面瞎逛。”
    “都说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彼得不甘地嘟囔着。
    “我刚刚在附近巡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巡警冷冰冰地说道，“要是再胡说八道的话，我也就要联络学校了。”
    “算了，还是先去学校。”卢卡斯拉住彼得。
    他低声说道：“我有东西要验证。”
    他们遵循着之前的路线来到学校门口，在眼前的，又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学校。
    “这次不是那个奇怪的花园了……”
    门卫看到卢卡斯和彼得，高声叫道：“嘿，你们两个，是高一a班的两个学生吗？”
    “完了完了，这都快中午了。”彼得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嘴角都垮了下来，欲哭无泪地说道：“兰登先生肯定很生气……”
    就如彼得所说，他们来到教室的时候都已经开始午休了，而安德森听说他们已经来到学校后，就直接让一个学生喊他们来办公室了。
    “能解释一下吗？”安德森看向两人。
    “迷路了。”
    和慌乱都写到脸上的彼得不同，卢卡斯说起借口来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迷路迷了那么久？”安德森扬起眉毛，“现在都中午了啊，就算你的确不熟悉路，但也迟到太久了。”
    他叹了口气，又把视线挪到彼得身上，“那么你呢？帕克，你又是什么情况。”
    “我……我……”彼得头上渗出些许冷汗，灵机一动地说道：“我掉沟里了！”
    彼得的说辞让安德森都愣了一下，他看着彼得凌乱还有些脏兮兮的衣服，勉强算是相信了彼得的说辞。
    “算了，以后路上小心一点。”
    安德森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学生的，没有逼问下去。
    一走出办公室，彼得就大大地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唔……”卢卡斯眼前一花，周围的环境有一瞬间又变回了花园的场景。
    “花园……”他喃喃道。
    “怎么了，卢卡斯？”彼得关心地在卢卡斯眼前晃了晃手，“还很累吗？”
    “还好。”卢卡斯皱起眉头，“我们去天台说，聊一下……的事。”
    彼得了然地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满肚子的疑问呢。
    靠在天台上废弃的座椅上，彼得抿着唇，“……那个，我们在花园差点被杀的事，应该……不是在做梦？你也一样？”
    “一样。”卢卡斯肯定地说道。
    “总之，不管是不是梦，你都在汤普森手上救了我一命，谢谢啦，卢卡斯。”彼得笑着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在救自己。”卢卡斯摇了摇头。
    “不过，在那里见到的汤普森……倒是莫名有点真实感啊。”彼得说道，他犹豫了一下，“还有办法……去那座花园吗……”
    卢卡斯想起手机上的软件，微微眯起眼睛，或许……还真有办法，但看着瘦弱的彼得，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就当是梦。”彼得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他看了一眼手机，“啊，要到上课的时间了，我们先会教室了。”
    转动天台上的门把手时，彼得回头对卢卡斯笑道：“不过，我们可能挺像的哦？我感觉我们很合拍。”
    上完课，卢卡斯回到了家。
    “滴滴”
    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德雷克：上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欸？”卢卡斯一愣，提姆这个问题属于是超乎他的意料。
    看着发亮的手机屏幕，卢卡斯陷入了纠结，他可能陷入超自然事件的事要不要和提姆说呢？
    “为什么不回？”远在哥谭的提姆皱起眉。
    本来忙于罗宾的工作，忽视掉学校里的朋友的窘境就已经让提姆很懊恼了，卢卡斯是他为数不多的，普通人身份的朋友，提姆并不想失去，更何况……
    他看向餐桌另一边的小个子。
    拥有布鲁斯真正血脉的达米安顿时瞥来满是杀意的一眼。
    家里的新成员显然对提姆很是不满意，再加上之前绑架他的杰森，兄弟中除了已经去了布鲁德海文的迪克以外，另外两位都对他不友好，再加上布鲁斯也不张嘴，这也让提姆产生一丝疲惫和迷茫。
    他……究竟要不要离开这个家，或者说放弃义警的身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呢。
    于是象征着普通人生活的卢卡斯算是提姆在这边的锚点，正因为此，他放在卢卡斯手机上的定位突然消失，就让提姆十分担心他的安危。
    纠结了片刻，卢卡斯还是回道。
    [卢卡斯：确实遇到了些小麻烦，但已经解决了。]
    望着卢卡斯的回复，提姆原本敲动着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
    卢卡斯有事瞒着自己，他第一时间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提姆已经不能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提姆感觉自己在卢卡斯手机上装的定位器就要暴露了。卢卡斯虽然不太爱说话，但却相当敏锐。
    他们只是朋友，而朋友之间显然这样的行为已经越界了。
    思索了几秒，提姆打开了纽约的情报库，那里是复仇者联盟的大本营，提姆不能做的太过分，但偷偷调动监控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不过，在这之前……
    [德雷克：好，有什么困难及时和我说。
    德雷克：我一定会帮你的。
    德雷克：毕竟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呜哇，提姆对我是真的好！看到这些话的卢卡斯感叹道。
    对于大部分人，卢卡斯会觉得这不过是场面话，但提姆是真的做到这一点的，所以提姆对他而言，也是特殊的。
    而在卢卡斯心里最好的提姆此刻已经黑掉了纽约的监控系统。
    “来了。”他紧紧地盯着屏幕，看着卢卡斯走出家门和彼得一起前往学校，画面切换着，但里面的主人公始终不变。
    进度条慢慢走着，突然，提姆按下了暂停键。
    “就是这里。”
    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面没有监控摄像头，但无疑卢卡斯和彼得就是在里面消失的。
    提姆又拖出学校门口的监控，然后调成二倍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中午，卢卡斯和彼得才狼狈地出现在校门口。
    提姆再次按下暂停键，放大了画面。
    “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提姆皱起眉。
    可这根本说不通，他还查了这几天对着那条小巷的监控，根本没有除了卢卡斯和彼得以外的任何人出入，也就是这三个小时内，那条小巷里只有卢卡斯和彼得两人。
    从两人的关系来看，他们也不可能在小巷里攻击彼此。可能性有，但是几乎为零。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提姆有些烦躁，但他又有点兴奋，就仿佛在挖掘朋友不为人知的一面一般。
    多种可能性从脑海里冒出来，又一个个被否定，提姆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扬起了一丝弧度。
    因为白天消耗太多体力的卢卡斯很快就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了。
    随后刺眼的光芒再次让他睁开了眼睛。
    ……是剧场。
    名为阿奇帕德的男孩嫌弃地说道：“终于醒了吗？主人有话和你说，还是专心听好比较好。”
    “又来？”卢卡斯无语地扶额，不过好在白天时的疲惫并没有继承到梦境之中，但情绪还是遗留了下来，一双蓝眸懒洋洋的，就像某种名贵的猫咪。
    “首先，庆祝一下重逢。”伊格尔打量着卢卡斯，“喔……已经觉醒了啊，似乎是特别的力量，这样就可以进行更生了。”
    “特别的力量？”卢卡斯眉头微皱。
    其实当看到霍普用着和自己一样背后灵一般的力量，卢卡斯就明白他似乎进入了一个神奇的领域，只是他现在还对此没有系统性的了解。
    “你现在不需要了解太多。”伊格尔淡淡地说道，“觉醒的人格面具之力还需要你多多锻炼。人格面具是在面对外部事物时出现，对心灵进行保护的东西，说白了就是面具。”
    他注视着卢卡斯，“我可是……很期待你的。”
    果然……卢卡斯脸上表情不变，他就知道，任何事肯定都有代价。
    “期待什么？”他问道。
    “没事，你不用去担心这个，等时机到来，你就会知道了。”
    伊格尔越是这么说，卢卡斯内心就愈加不安，这意味着他所求的东西一定特别麻烦，他想起了初次见面时，伊格尔所说的话。
    难道……是世界性的危机？
    “说起来……异世界导航app你还满意吗？”伊格尔似笑非笑，“使用那个东西，就能让你来往于现实和殿堂。”
    “……殿堂？”
    异世界导航app卢卡斯已经知道了，就是那个他删了好几次都没能删掉的玩意，根据伊格尔的话和从花园出来后导航的反应，可以推断出那个奇怪的花园就是伊格尔所说的殿堂了，但是卢卡斯想要知道的是，殿堂……到底是什么东西。
    “呵呵，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聪明的家伙。”伊格尔轻笑。
    卢卡斯抿了抿唇，“所以异世界导航就是你做的吗？”
    “那是为了让你成长起来，我所赐予你的东西。”伊格尔说道。
    “那是主人赏你的东西，要加倍努力啊，演员。”阿奇帕德抱着胸凶巴巴地说道，“不要辜负主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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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的幕布开始向中间移动。
    “哼，时间快要到了，快回去享受你的休息时间。”
    阿奇帕德的话音刚落下，幕布也随之落下，世界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当卢卡斯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又做了奇怪的梦……命运……还有觉醒……”卢卡斯喃喃着。
    他打开了手机，黑红色的软件还好好地待在自己的手机里，星星状的瞳孔似乎在透过手机屏幕凝视着他，略微有点毛骨悚然。
    梦里的老者说，这是叫……异世界导航？用这个就能抵达那片花园吗？
    异世界，还真是名副其实。
    卢卡斯抿着唇点开app，果然在历史记录中看到了[尤金·汤普森 中城中学 花园]的字样。
    如果人格面具指代的是心灵的力量，那么与之相对的殿堂……就是内心世界了。
    卢卡斯很快就分析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今天可不是周末。
    “额……还是先去上学，今天可不能迟到了。”

 第7章 温室里的东西

    今天的上学路上倒是没有出什么意外，卢卡斯准时抵达学校。
    课间休息去厕所的时候，卢卡斯看到汤普森直直走向同样出来透气的格温。
    “哟，格温，我家正要举办一场派对，你要来吗？”汤普森带着笑容向格温说道。
    “请叫我史黛西。”格温的态度十分冷淡，“而且我还要为了马上到来的比赛练习。”
    “额……比赛虽然重要，但也不用这么拼命。”汤普森说道，“你不是说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我也是想让你放松才约你的。”
    “用不着。”格温淡淡地说道，“对我来说冠军更重要。”
    格温的态度让汤普森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意识到如果不换个话题，这场对话很有可能要进行不下去了。
    “啊，对了，那个转校生你最好也注意一下，他好像是在哥谭惹了什么事，才转到我们这里来的。”汤普森压低了声音，“你懂的，在哥谭犯事的人……”
    “感谢你的提醒。”格温神色不变，“我先回教室了。”
    说完，她就转身回到了b班，汤普森看着她的背影，笑意一下子从脸上淡了下去，“嘁……”
    卢卡斯悄悄转身离开了。
    他说怎么同校的人对他敬而远之，原来是有汤普森在背后一直在造他的谣，不过他还是打算靠这个来打压自己的话，那还是想太多了。
    卢卡斯从来不怕冷暴力，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无视自己，那他就可以安静地做自己的事了，完全省掉了社交的环节。
    没错，社恐是这样的。
    放学刚走出校门没多久，彼得犹豫地开口，“卢卡斯，昨天那个花园的事……虽然我很像告诉自己是在做梦，但果然还是无法接受。我……没办法当它不存在，尤其是还和汤普森那混蛋有关。”
    他停下脚步，看向卢卡斯，“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那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件事只有你能一起商量了。”
    看着彼得逐渐坚定的表情，卢卡斯叹了口气，“嗯，你想怎么做呢？”
    虽然他已经基本推理出那地方是怎么回事了，但彼得毕竟没有人格面具，如果贸然进入宫殿，卢卡斯很担心他出事，毕竟他自己也掌握了人格面具没多久，他担心自己保护不好彼得。
    卢卡斯不打算给彼得任何提示，如果他能自己找到线索，那他就让他参与进来，算是一个考验。
    “谢谢你愿意陪我，卢卡斯。”不知道卢卡斯小心思的彼得满脸感激。
    “唔……既然是要确认，那就重新走一遍昨天的路怎么样？”彼得说道，“反正我们也不需要参加社团活动，总之，看到有类似的建筑物要记得告诉我。”
    错误的方向呢。卢卡斯跟在彼得身后。
    “如果有这么大的花园，那一下子就能找到。”彼得絮絮叨叨地说道，“话说，那种建筑是什么时候有的啊？”
    他停下脚步，“我们是在这个地方沿着这条路走，然后遇到花园的？”
    “好像是？”
    “……不要这样啦，我都没有自信了。”彼得无语地说道，“那，走。”
    他穿过了小巷，不出所料地回到了学校门口。
    “啊？”彼得呆呆地看着校门口，有些失落地说道，“果然是学校吗？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像花园一样的地方……我们应该走错路了，再来一次？”
    卢卡斯死鱼眼，“还要继续？”
    “安啦，下次不会搞错了。”彼得倒是自信，“走。”
    卢卡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像这样找，一辈子都找不到，就当锻炼身体了。
    再次站在校门口的彼得沮丧地低下头，“真的假的……会不会那个花园比我想象中的要小，不，昨天的疲惫感不是假的，我是真的跑了那么多路，但是……”
    “你有什么想法吗？”他看向卢卡斯。
    卢卡斯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就真的那么在意那个花园吗？昨天的我们差点就死在那里了，即使冒着这样的风险，你也要去吗？”
    彼得被卢卡斯突如其来的一大段话给搞懵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因为没办法视而不见，那里面还被关着那么多的人，更何况那个汤普森我也很在意，我今天故意在他面前晃悠了一圈，他的态度虽然不好，但绝没有在那个花园里对我下杀手的地步。”
    彼得……
    虽然彼得说我们很像，但是光论正义感，我似乎完全比不上他啊。
    卢卡斯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之前考验的想法实在有点幼稚，便提醒道：“要不用手机查查？”
    “我已经试过了……”彼得刚说到一半，突然睁大眼睛，“对了，手机！”
    他反应过来了。
    “那个时候，你的手机是不是有说过什么导航结束的话？”彼得看向卢卡斯，“手机能借我看一下吗？”
    “行啊。”卢卡斯解锁了自己的手机，递给彼得，他正好也想验证一下，除了自己以外，普通人能不能看到那个异世界导航app。
    “这个眼球是啥？有点可怕。”彼得吐槽道。
    看得到？
    卢卡斯不动声色，“是个怎么删都删不掉的软件。”
    “还有这种事？需不需要我帮你……”彼得点开软件，“等等！就是这个！我看看……历史记录……有了！”
    这就是命运啊……卢卡斯在心中感叹，才不会承认自己偷偷提醒了呢。
    “试一下。”彼得点了那条历史记录。
    [开始导航。]
    “成功了！”彼得兴奋地一挥手，“好，接下来该往哪里走呢？”
    一瞬间感受到了一丝心悸，现实中的景象开始扭曲，尤其是眼前的学校，短短几秒钟就换了模样，一座花园取代了原先的学校。
    “这就是……昨天的花园！”
    与此同时，卢卡斯身上也出现了黑色的风衣，脸上浮现出蓝黑色的面具。
    他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若有所思。
    “又来到这里了，也就是说……昨天也是真的……”彼得转头看向卢卡斯，被吓了一跳，“……额，哇！！你这身打扮……！！”
    “好帅！”彼得眼睛亮晶晶的，“话说，你之前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行。”卢卡斯沉默了几秒，梦里的他，服装可比这身风衣还要引人注目，毕竟那可是表演服。
    “喂！”男孩的声音响起。
    “吵什么吵啊！”霍普伸出小脑袋不满地说道。
    “你……”
    “阴影突然有点骚动，我就想大概是你们，所以来这里看看。”霍普扇着小翅膀飞了下来，轻巧地落到了卢卡斯的肩上。
    ……有点重。卢卡斯不动声色地把稍微塌下去的那一边肩膀抬了起来。
    “你们好不容易才逃出这里，结果竟然又直接闯进来了。”霍普摇了摇脑袋，黑黑的眼珠透露着些许不理解。
    “这里是……学校吗？”彼得问道。
    “是啊。”
    “这分明是花园啊！”彼得睁大眼睛。
    “这座花园确实是学校。”霍普沉声说道，“不过，那只对这座花园的主人而言。”
    “花园的主人……”彼得咬了咬下唇，“是汤普森。”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霍普点了点脑袋，“这就是以他扭曲的心之眼看到的学校。”
    “扭曲的……心？”卢卡斯皱起眉头。
    彼得则挠挠头，“这……这是不是有点抽象？”
    “啊啊啊啊啊！！！”
    花园里面传出一声尖叫。
    “那是？！”
    “是被抓起来的奴隶。”霍普平静地说道。
    “真的假的？！”
    “昨天，我看到除我们以外，还有被抓起来的人。”卢卡斯说道。
    “大概是汤普森的命令，这没什么稀奇的，每天都会发生这种事。”霍普解释道，“更别说昨天还让你们逃了，肯定发了很大的脾气。”
    彼得握紧拳头，“他居然……”
    “看得出来有什么恩怨呢。”霍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
    “额……霍普，你知道那些被关起来的人在哪里对吗？”彼得看向他。
    “要我带你去吗？”霍普在卢卡斯肩上跳了跳，“可以是可以，但是这家伙也得一起来。”
    卢卡斯叹了口气，“好。”
    “那就决定了。”霍普振翅飞到前方，“跟我来。”
    来到熟悉的地方时，两人都沉默了。
    “这不就是上次那个狗洞吗！”
    “才不是狗洞！是潜入口啦潜入口！”霍普不满地说道，“我是无所谓啦，难不成你们还能正面和那么多阴影作战吗？不能正面进入可是怪盗的基础呢？”
    “怪盗？”卢卡斯歪了歪脑袋。
    “这个嘛……我会好好教你的。”霍普飞到高高的墙头，“出发！我在另一边等你们。”
    “那个……对不起……”彼得不好意思地说道，“把你也给卷进来了，但是！”他眼中冒着火气，“汤普森那混蛋的肆意妄为，我怎么也无法原谅！”
    “谢谢你愿意陪我，我会记得这份恩情的。”彼得笑着对卢卡斯说道。
    看着彼得真挚的双眼，卢卡斯有些呆滞，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接受到什么善意，提姆是他难得的朋友，但这一刻，彼得在他心里也有了不一样的重量。
    卢卡斯低头笑了笑，“在这件事上，我早就无法置身事外了，或者说，是我连累了你才对。”
    正是因为彼得靠近了自己，才会和自己一起进入了宫殿，这一点，卢卡斯还是很明白的，伊格尔从一开始就盯上他了。
    更何况，汤普森本来也开始针对自己了。
    再次进入花园，望着周围争奇斗艳的花丛，以及灰蒙蒙的天空，彼得感叹道：“明明有着阳光，却莫名觉得有点阴森呢。”
    霍普似乎很喜欢卢卡斯的肩膀，他停在上面说道：“听好了，要好好按照我的指引做哦？”
    毛茸茸的身体蹭在脸上，有些痒痒的。
    “你不是会飞吗？”卢卡斯吐槽道。
    “飞行也是一件很累的事好。”霍普理直气壮地说道。
    来到一个在中央放着大型金色汤普森雕像的喷泉前，眼前的画面有一瞬间出现了扭曲，正常的校园场景闪过。
    “学校……”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这里是你们的学校啊。”霍普说道，“没有时间长聊，这里什么时候有阴影来也不奇怪，好啦，快走。”
    霍普带着他们绕过园丁们巡逻的路线，来到一个温室前，几人蹲下花坛边远远地看着温室门口的园丁。
    “果然有守卫啊……”霍普无奈地说道，“从这里开始，恐怕就无法避免战斗了。”
    “欸？那要用那个了吗？”彼得做了个撕面具的动作。
    “没错，看来要先教你一些战斗中基础中的基础，要好好记住啊。”霍普说道。
    “原则上，无论何时都要尽量偷袭，尽可能从敌人背后发动攻击。殿堂中的敌人，基本都被扭曲所支配，要把作为象征的面具给剥下来！如果能成功，无论什么样的敌人都会在一瞬间定格，这样就能抢先攻击了。”
    “哦哦，要从背后偷袭是，我记住了。”彼得干劲十足地说道。
    “额……你还是在这里乖乖待着。”霍普摇了摇脑袋，“毕竟你无法使用人格面具嘛。”
    “说的也是。”彼得沮丧地低下了头。
    卢卡斯和霍普则紧紧盯着看门园丁的动作，在其转身的一瞬间冲了上去，抓住它的面具狠狠地撕了下来。
    一阵黏稠的声音响起，园丁的外表膨胀开来，露出了下面的真面目，就让霍普所说，它陷入了僵硬的状态之中，浑身都是破绽，卢卡斯和霍普轻松就解决了它。
    对藏起来的彼得挥了挥手，几人一起进入了这个温室。
    “怎……怎么会……”彼得瞪大了眼睛。
    只见温室中的花朵鲜艳夺目，但其根系所在的装满了水的透明花盆中，却是一具具人类的身体。
    卢卡斯的眼睛也睁大了，温室中的花盆不在少数，那么多人……
    突然，他眼神一厉，低声说道：“有脚步声靠近，而且数量相当多。”
    “啧，现在被发现可就糟糕了。”霍普飞到温室深处的一个小房间前，“先进房间避避风头。”

 第8章 彼得的觉醒

    “这里应该没有阴影来了。”霍普放松地说道。
    “哈……哈……你怎么确定？”彼得一屁股坐了下来。
    “因为只有这里扭曲比较小，也就是主人的控制较弱的地方。”
    霍普刚说完，周围的场景一阵扭曲。
    “这是……办公室吗……”卢卡斯辨认着扭曲后的真实，若有所思，“的确，汤普森在老师面前还是有所收敛的。”
    “这样你就明白了？”霍普说道，“这里是主人的心灵映照出的另一个现实啊。”
    “汤普森的现实？”
    “也可以说是将扭曲的欲望具现化的世界，我将它称为殿堂。”
    “殿堂？”
    “因为他把学校当成了自己的花园，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光是想就能变出这么大的花园……”彼得想起了汤普森的种种行为，“开什么玩笑！”
    “看来你很讨厌那个叫汤普森的人呢。”霍普说道。
    “因为，那家伙很莫名其妙啊。”彼得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烦躁，“发现在学习上超不过我后，就开始苦练体育，然后在我面前炫耀，谁关心他啊。”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但可不要意气用事哦。”霍普摇了摇脑袋，“这附近可都是他的手下。”
    霍普看向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话的卢卡斯，“他那身衣服很令人在意。”
    彼得点了点头，“确实很帅啊，尤其是可以突然变出来这一点，简直帅呆了好！”
    为什么突然扯到我的身上啊？
    “因为是你身上发生的变化啊。”霍普说道。
    卢卡斯一愣，他竟然说出来了吗！
    霍普没有发现卢卡斯一瞬间的愣神，继续说道：“那也是因为受到这个世界的影响，在殿堂里，一切都会按照主人的想法进行扭曲，就连学校都能变成这样的花园，而只有抱有强烈的反抗意志才能防止扭曲，现在的这个模样就是展现你自身拥有的反抗形象。”
    卢卡斯的眼神飘忽了一阵，是这样吗？我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是啊，人类的嘴会骗人，心灵却不会呢。”
    靠！我竟然又说出来了吗！
    卢卡斯面无表情地看着霍普，“我最关心的果然还是你，你到底是什么？”
    “是人！”霍普突然激动了起来，“我可是如假包换的人类！”
    “不，怎么看只是一只鸟。”卢卡斯凉凉地说道，“而且还是一只肥鸟。”
    “我明明是相当匀称的身材！”霍普扑扇着自己的翅膀，“而且……我不过是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大概。”
    “是大概啊。”
    “吵死了！话说你这家伙之前有这么多话吗。”
    霍普嫌弃地扭过头，“我知道变回去的办法，潜入这里也已经进行了事先的调查，不过……被抓起来了，而且我也被那个叫汤普森的家伙好好招呼了一番。”
    他的豆豆眼顿时犀利了起来，“绝对要好好回敬他一下。”
    “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鸟的脸上露出表情……”彼得实在没忍住。
    “都说了是人啊人，不要让我再强调了啊！你们到底想不想给汤普森一个教训了？”
    “当……当然了。”
    “这个气势怎么回事？没吃饭吗？”
    “当然！”
    “唉……”看着这两个活宝，卢卡斯深深地叹了口气，哥谭外面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不过，现在外面还有园丁在巡逻。”霍普听着外面的动静，“在这段时间里整理一下情报如何？”
    “没问题。”
    彼得和卢卡斯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那个花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耍宝了一下，但彼得还挂念着外面的情况。
    “这恐怕就是做肥料的意思……”卢卡斯说道。
    彼得一阵恶寒，“好恶心！”
    “所以才要搞明白这一切。”
    没过多久，外面就安静了下来。
    “没动静了，出去看看。”霍普说道。
    卢卡斯小心地打开了一条小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静悄悄的，确实没有人。
    他一个侧身就到了外面，期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你还挺有天赋的。”霍普夸奖道，“虽然体力不行，但是……”
    “嘭”
    霍普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响起了巨大的动静。
    一人一鸟顿时回头，看到彼得无措的脸，以及一个打破的花盆，鲜艳的花朵倒在流出来的水中渐渐失去了原先的色彩，变得枯黄。花盆里的人也倒在了地上。
    “那家伙完全不行啊。”霍普摇了摇头。
    “我……我不是故意的……”彼得心虚地说道。
    “不。”卢卡斯蹲下来查看躺在地上的人的情况，手伸到鼻子下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还有呼吸……”
    “什么？他还活着？”彼得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看着地上的人，眼微微眯起，“等等，好像有一点眼熟……是……橄榄球社的社员？”
    一大堆脚步声在靠近，无疑，彼得刚刚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阴影。
    “我们得赶紧回到安全屋。”
    “可是。”彼得看向那个昏迷不醒的人，“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笨蛋。”霍普无语地说明，“这个人，还有花盆里的那些都是汤普森所认知的人，不是从现实里跑进来的人，和你们不一样的。”
    “认知？”
    “也就是说救了他们也没有意义，因为他们和现实中的真人是不同的，只是做的很像的人偶罢了。”
    卢卡斯抓住彼得的手腕，在阴影们来之前又回到了安全屋。
    再次回到熟悉的安全屋，彼得的神色十分低落。
    “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他垂着眼眸，“笨手笨脚的，还搞不清状况……”
    “没错。”
    “不是这样的。”
    持反对意见的一人一鸟对视了一眼。
    卢卡斯抢先开口道：“要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掺和这件事。”
    他注视着彼得，“我说过了，我某些方面和汤普森说的确实差不多。”
    卢卡斯抬手制止了彼得的反驳，苦笑道：“我知道自己的问题，我确实是逃了，在管了一次闲事后。来到这里前，我本来是不打算管的，但是……”
    “你打动了我。”卢卡斯说道，“并让我找到了真正的我。”
    若不是看到彼得被伤害，他可能变成那些他曾经埋怨的，视而不见的人。
    彼得的眼睛一闪，感动地哽咽道：“卢卡斯……”
    “你们两个啊。”霍普忍不住开口道，“虽然这一份情谊让人感动，但彼得你确实太弱了，拖后腿是事实哦。”
    不会看气氛啊这只肥鸟。
    “不要以为你这次没说出来，我就不知道你在心里偷偷说我的坏话啊！”
    炸完毛后，霍普轻咳两声，“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刚刚的动静实在有点大了，今天还是撤退。”
    “这么快……”
    “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们这里的战斗力太少了。”霍普无奈地说道。
    卢卡斯点了点头，“听你的。”
    在殿堂的认知方面肯定是霍普更加专业，卢卡斯在这方面还不过是刚入门的小白罢了。
    等到外面的骚动再次平息下来。
    “行了，我们赶紧走。”霍普首当其冲。
    来过花园两次的两人已经把出去的路给记住了，简直轻车熟路，可在靠近出口的时候，他们却被一大堆园丁拦住了。
    “怎么会！这里的阴影也太多了！”霍普难以置信地说道。
    汤普森在园丁们的簇拥中出场，“没想到又是你们啊，居然重蹈覆辙，简直无可救药。”
    “学校才不是你的花园！”彼得上前一步，目光中仿佛燃烧着火光。
    “丧家之犬总是叫的特别响，这句谚语看来是真的，年级第一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不但是对彼得说的，连卢卡斯也感觉有被嘲讽到，这些校霸是从一个厂里出来的吗？就连话术都差不多。
    “你连自己喜欢的女生都保护不了，甚至还背叛了她，可惜她居然还到我这里为你求情，啧啧啧，真是太可怜了。”汤普森嘲讽地说道。
    汤普森的话直接让彼得呆住了。
    “你……你说什么……”
    “背叛？”卢卡斯有些惊讶。
    “真是让人吃惊，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陪他来到这里吗？”汤普森看向卢卡斯，“他在新生欢迎会上丢下了格温一个人，让她在舞台上受尽众人的调笑，自己却能置身事外悠闲度日。”
    “不，不对。”彼得低下头，“这……这都是你……”
    “我？只是一句小小的威胁就退缩的，难道不是你吗？”
    听着这句话，彼得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汤普森似乎是无聊了，转过身。
    “把他们两个都杀了，这种垃圾已经不配为我的花园增色了。”
    四周的园丁纷纷化作怪物，步步紧逼。
    “……可恶！”彼得懊恼地说道。
    “彼得，闪开！”霍普厉声道，和卢卡斯一起拦在他面前。
    长着绿角的漆黑色马扬起前蹄，鸣叫着，发出难以辨认的声音，“杀了你们！奉汤普森大人的命令杀了你们！因为大人希望这样，所以杀了你们！”
    “糟糕了，我们被包围了……”霍普不安地说道。
    祝福和念动力的攻击不断发射出去，却被灵巧地躲开，但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些阴影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可以对付的数量。
    “西格鲁……噗……”卢卡斯刚要命令自己的人格面具，就被阴影一下子顶倒在地上，巨大的力量让他嘴角顿时流下一道血液。
    卢卡斯咬着牙在地上多滚了几圈才把这股力给卸掉，他趴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其中还混杂着一些内脏碎片，与之伴随的还有剧烈的疼痛。
    阴影的力量不亚于一辆小型汽车的撞击，让尚且稚嫩的卢卡斯顿时失去了战斗力。
    “卢卡斯！”霍普下意识地看向卢卡斯，随后自己也被扇飞了出去。
    “卢卡斯……霍普……”彼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恐慌。
    “反正是你自己想来，所以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嗯？”汤普森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住手……”彼得的声音颤抖着。
    “只会躲在同伴身后的人渣，为什么你会获得这么多人的喜爱呢？无论是有眼无珠的哈利·奥斯本，还是装模作样的格温·史黛西，他们都对你很偏爱呢，可是你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没用的家伙。”
    “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啊！”彼得大吼道，“如果你真的想要获得哈利和格温的认可，就去他们交谈啊！真正的朋友会包容彼此的缺点，而不是想着对方有哪些不好！”
    “嘁。”汤普森不屑地说道，“你这幅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碍眼，最优秀的人理所当然地得到一切，所以我才要成为最优秀的那个，什么爱，友情，亲情在这之后都能轻而易举地获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彼得，“你说我要不要再把你的手腕踩断一次好呢，就算再聪明的脑瓜写不了字也没办法参加考试了？”
    彼得咬着牙，怒气在心中翻滚，但无能为力。
    “可恶……我又输给他了吗……”
    “是这样吗……”卢卡斯忍着疼痛，看向彼得。
    “等我处理掉这两个家伙，就轮到你了喔？”汤普森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开怀地大笑，“哈哈哈哈哈……”
    “喂，彼得……”霍普费力地抬起脑袋。
    “你就……任他辱骂吗……”卢卡斯也开口道。
    彼得沉默着。
    “你就老实待在那里看。”汤普森残忍地说道，“看着你的同伴因为包庇像你这样的废物而枉死。”
    “……那是你。”彼得慢慢地站了起来，“整天就想着打压别人，获得第一的人才是真正的废物，汤普森！”
    “什么？！”汤普森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让他闭嘴！”
    彼得一挥手，指着汤普森的脸，“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一个声音自心底响起。
    “真是让我等了好久……”
    心跳声在耳边噔噔作响，彼得痛苦地捂住脑袋。
    “纵然平凡也依旧保持着一颗勇敢的心，你需要的只是力量，那就来缔结契约，以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身边的人，你心中的另一个你，就是这么期望的……”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下定决心去扛起！”
    “呃啊啊啊！”彼得抬起手，摸上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脸上的面具，一把撕下。
    身穿白色铠甲的骑士出现在他身后。
    血液被吸收，彼得抬起脸，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这就是，我的人格面具。”

 第9章 星星的激活

    “真是让你们久等了，我来了。”彼得宣言道。
    霍普的人格面具除了祝福的能力以外还有着治愈的能力，淡淡的绿光闪过，卢卡斯就觉得身上的疼痛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受伤过。
    他和霍普一起站在彼得身后，毫不畏惧地看着汤普森。
    看着面前同仇敌忾的两人一鸟，汤普森的嘴唇都气得发抖，他挥手道：“杀了他们！”
    园丁们纷纷爆开，出现了众多阴影，但此刻的彼得已经不会害怕了。
    “挥剑，骑士高文！”
    十二圆桌骑士中象征智慧的骑士掌握着巨龙之力，一个横劈就对阴影造成了大量物理伤害。
    和掌握着念动力和祝福之力的卢卡斯和霍普不同，彼得的人格面具似乎更偏向力大砖飞。
    随着几人发挥出各自人格面具的能力，这波阴影很快就消灭干净。
    和之前卢卡斯的症状相同，彼得身后的人格面具一消失，他就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全靠卢卡斯扶着，才没有狼狈地倒在地上。
    “哈……哈……怎么样！”一边喘着气，彼得还不忘抬起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汤普森。
    “这还真令人吃惊啊……没想到彼得也是有资质的。”霍普都惊呆了。
    “就算你现在向我道歉，我……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彼得不熟练地放着狠话。
    就算保护自己的阴影都被干掉了，汤普森也没有惊慌，“都说了这是我的花园，你还没能明白这一点吗？”
    一个脚步慢慢靠近，当看到来者时，彼得和卢卡斯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
    只见格温身着性感的拉拉队服，胸口的沟清晰可见，纤纤细腰只手可握，短裙勉强能包住臀部。
    “……格温？！”
    “噢噢！”霍普扇了扇翅膀，“好漂亮的女孩子啊！”
    看着格温温顺地靠进汤普森的怀里，彼得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去了思考能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点不对劲。”卢卡斯观察着格温，和之前他见到的格温不同，眼前的这个格温眼中黯淡无光，仿佛一个毫无思想的人偶。
    ……等等，人偶？
    卢卡斯的话让彼得稍稍冷静了下来，“你说的没错，但是为什么格温会在这里？”
    汤普森轻佻地挑起格温的下巴。
    “混蛋！把手放开，你这变态！”
    就算意识到不对劲，但彼得还是无法接受一个和格温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被汤普森这样对待。
    汤普森瞥向彼得，“要我说几次你才懂呢？这里是我的花园……是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才对。”
    他眯起眼睛，“除了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格温……”彼得根本不关心汤普森，他的眼睛还停留在那个眼中只有汤普森的格温身上。
    “彼得，冷静一点！”霍普看不下去了，“那个女孩不是真人，和花盆里的那些一样，只是认知中的存在。”
    “羡慕吗？”汤普森勾起嘴角，“不过像你这样廋鸡的书呆子恐怕没有女生愿意接近你们？”
    被无故波及的卢卡斯扯了扯嘴角，这家伙竟然还地图炮！
    “赶紧把他们清理掉。”
    汤普森是话音刚落，周围又凭空冒出了很多阴影。
    “该死，数量实在太多了，在被包围之前赶紧跑。”霍普说道。
    “什么都没做就要逃跑吗？”正在气头上的彼得不甘地说道。
    “死了就结束了。”卢卡斯冷静地说道。
    “还好你比较冷静。”霍普庆幸地感叹。
    “唔……知道了。”
    身体上的疲惫也在提醒着彼得，不能任性。
    “我绝不会让你再肆意妄为下去的！”彼得最后说道。
    “哈哈哈哈，既然你不爱惜生命，那就尽管放马过来。”汤普森完全不把彼得放在眼里。
    “别管他了，快走！”霍普一马当先，飞出了阴影们的包围圈。
    经历一段生死追击，一行人终于摆脱了那群穷追不舍的阴影。
    “呼……呼……”彼得大口大口地呼吸，缓过来后才说道：“话说，我竟然也换了衣服。”
    和卢卡斯低调而奢华的风衣不同，彼得身上的衣服要更现代化和时尚一些，以红蓝为主，夹克身后是白色的蛛网图案，就连他的面具也是差不多的样式。
    “挺好看的。”卢卡斯说道。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彼得扬了扬眉头，“我和卢卡斯的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上次他就自己变回来了。”
    “我不是说了吗。”霍普站在卢卡斯的肩上，“和殿堂的主人作对，被他视为敌人的话，人格面具操纵者就会变成这样，这是为了不被扭曲所伤。至于具体的装扮，是你内心的投射，还是沉睡在你体内的反抗着的。”
    “额……这也太唯心了，有什么原理吗？”彼得无奈地问道。
    “内心世界本来就是唯心的啊！”霍普无语地说道，“不要纠结这点，接受你看到的一切就行了。”
    “既然这里是汤普森的内心世界，那么现实中的汤普森会受到影响吗？”卢卡斯皱着眉头问道。
    “你还挺敏锐的嘛。”霍普说道，“放心，现实中的汤普森不知道这里的情况，阴影便是被压抑的本性，是人们平时视而不见的人格。”
    “确实，我之前去试探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彼得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
    “既然这样，我们能做些什么吗？”彼得脸上划过一丝迷茫。
    “去橄榄球社调查一番如何？”卢卡斯提议道。
    彼得眼睛一亮，“好主意！”
    “等一下。”霍普连忙喊停了两人，“我已经按照约定给你们带路了，那这次应该换你们来帮我了！”
    彼得和卢卡斯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是为了这个，才仔细地教了你们这么多事情的啊！”
    “一开始……有提到这件事吗？”彼得挠了挠脑袋，他倒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霍普之前确实没有提到要帮忙这件事啊。
    “我说过的，我本来就是来这里进行调查的啊。”霍普的小眼睛里燃起了熊熊斗志，“为了消除身体受到的扭曲，恢复到真正的形象！因此，为了探索这里的印象空间……”
    “等等，你在擅自决定什么事啊？”卢卡斯没忍住打断了霍普的话，“可别忘了，一开始还是我们救了你呢。”
    虽然霍普确实帮了很多忙，但他所说的事一听就很麻烦，卢卡斯可不愿意花太多时间在这之上。
    “根本没说过要帮你的忙啊。”他自然地说道。
    “啊？”霍普都震惊了，“难不成……你们是想让我帮你们？”
    他看着卢卡斯，“尤其是你，已经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了！”
    “别自顾自地下决定好吗。”卢卡斯扶额。
    霍普气得扇起了翅膀，“你们……你们……难不成因为我不是人类……因为长得像鸟，所以才看不起我吗？！”
    “不是鸟和人类的问题，是一开始就没有沟通好。”卢卡斯摇了摇头，“甚至于帮忙这个事，也是你刚刚才提出来的。”
    好……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霍普僵硬着，仿佛一只雕像一样。
    伴随着感观的扭曲，周围的场景又回到了现实。
    [已经回到现实世界，辛苦您了。]
    手机适时地响起了机械的女声。
    “回来了啊。”彼得腿一软，连忙靠在旁边的墙上，“我们这么对霍普是不是不太好啊。”
    “嗯？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卢卡斯说道，“而且就算要帮忙，也得解决我们自身的麻烦再说。”
    “说……说的也是。”彼得抹了一把汗，愧疚地说道，“让你跟我受苦了，抱歉。”
    “不是说了，我也无法置身事外了，不用道歉。”卢卡斯摇了摇头。
    “嗯。”彼得弯了弯嘴角，他试图挪动几步，但巨大的疲惫感让他连一动都不想动，“话说，真是累啊……你没事吗？”
    “还好。”卢卡斯思考了几秒钟，“可能是你刚刚觉醒的原因，我之前觉醒的时候，也感觉自己快要累趴了。”
    “哈哈。”彼得干笑两声，可怜兮兮地说道，“实在太形象了……我亲爱的朋友，能扶我一段路吗？”
    “噗，别太勉强了。”卢卡斯扶住彼得，为他分担了一部分力量。
    回家路上，彼得忍不住说道：“不过，这么一来，我们也是拥有同一个秘密的好朋友了呢，还真是奇妙。”
    他弯着眼眸，看起来很高兴。
    一个声音自卢卡斯心底响起。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星星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咦？这是……
    星星？卢卡斯看了一样彼得，少年扬起嘴角，如沐春风。
    塔罗牌吗？那还是挺合适彼得的。
    不用多说，就这熟悉的句式，肯定是伊格尔搞出来的。
    虽然还有所疑虑，但就目前而言，这个力量并没有带来怎么不好的后果。
    目前的卢卡斯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他被当成对弈用的棋子了，但……没关系，谁说棋子不会有一天变成棋手呢。
    站在家门口，彼得转头看向卢卡斯，“虽然对殿堂什么还不太明白，但若是能影响汤普森，那我们也能过得好一点。”
    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差点忘了，把你的联络方式给我，聊天软件里的id也要。”
    卢卡斯这才想起，因为住得太近的原因，他们甚至都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当即就爽快地和彼得交换了一波id，加了好友。
    “哼哼，汤普森就等着。”彼得很有干劲地说道，“明天我们就去橄榄球社调查一下情况……”
    说着说着，彼得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算了，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今天真是太累了。”
    “嗯，好好休息。”卢卡斯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刚刚结束练习的格温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彼得他……交到了新朋友呢。”
    格温其实知道汤普森在欺负彼得，她也一直想找彼得聊一聊，但彼得总是找各种理由回避，久而久之，格温也放弃了。
    ……我才不想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呢。
    但是，毕竟是那么久的朋友，格温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彼得一身伤形单影只的样子，所以她找到了汤普森。
    虽然因为有个警察老爸的原因，格温总是混不进学校中的圈子。
    在这个国家，叛逆的青少年喜欢蔑视和反抗权威，政府的机构，尤其是警察，是最讨厌的对象之一。
    但这次，格温却格外庆幸自己父亲的职业，至少那个家伙无法对自己做什么。
    水龙头的水花还在哗哗地流着，格温一拳锤在镜子上，水珠顺着脸颊自下巴落下。
    “真是恶心……”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仅是指汤普森拿彼得的安全来威胁自己，还有学校中各式各样的小圈子，像她这样的圈外人只会感到令人窒息的冷暴力，而这种事情，就算老师都不好介入。
    格温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现在才发现原来她还不够坚强。
    ……
    刚洗完澡的卢卡斯顿时受到了彼得的短信。
    [帕克：刚刚睡醒，我立刻就来联系你了！
    帕克：收到了吗？
    卢卡斯：收到了。
    帕克：明天的事可千万不要忘了哦。
    卢卡斯：放心。
    帕克：你果然够义气……
    帕克：我们去搞明白汤普森在橄榄球社到底干了什么！]
    还真是有精神啊彼得，卢卡斯不禁感叹。
    彼得很快就又发消息过来了。
    [帕克：你手机里有个奇怪的app对？
    帕克：用了那个app才能到殿堂对吗？
    卢卡斯：没错。
    帕克：我的手机里现在也有了……
    帕克：我不记得装过啊。]
    卢卡斯眉头微皱，伊格尔说异世界导航app是他给自己的馈赠，他说过可以把它给他认可的人……
    这个认可是自动触发的吗？还是有人格面具的人都会有？
    [帕克：有点发毛啊。
    帕克：但是有了这个就能去殿堂了。
    卢卡斯：是这样的。
    帕克：主要看怎么用了。
    帕克：到时候我们一起研究一下，现在还是去调查汤普森干的事。]
    彼得不仅现实中的语速很快，在网上的打字也很快，手机不断响着提示音，关掉提示音后才好些。
    卢卡斯摇了摇头，之前还在哥谭的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个性格的朋友。
    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10章 霍普带来的转机

    熟悉的剧场。
    但这次卢卡斯已经不会像之前一样失态了，他看着眼前的老人。
    “欢迎来到天鹅绒房间。”伊格尔一如往常地托着脸颊，“今晚我想继续之前的对话，所以把你给叫来了，怎么样？已经熟悉这个地方了吗？”
    “差不多。”
    “哦？那就好，看来你还是很有胆量的。”
    卢卡斯抽了抽嘴角，不习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趁他睡觉，把他拉进这里。
    “你的更生是为了避免世界灭亡的命运，而这件事光靠你一个人是不够的。但是今天，你和同样觉醒力量的同伴说好要互相帮助？”
    “你是说彼得？那个星星什么的果然是你的力量。”卢卡斯没有意外。
    “是啊，和他人有联系，对更生来说是很重要的关键……你做的很好。”伊格尔翘起二郎腿，“但是，你需要的是出于种种原因而愿意帮助你的人所组成的圈子，你的圈子越大，你成长的就越快。”
    阿奇帕德接着解释道：“人格面具是心的力量，包围着你的羁绊有多强，人格面具获得的力量就会有多强。”
    金色瞳孔的男孩抱着胸，尽管还是个小孩子的外表，但他的气势却十分强大。
    “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人拥有着无力的你所没有的力量，去绞尽脑汁让他们成为你的盟友，我会将其转化为力量。”
    “没错，你需要的就是连我也要加以利用的决心，否则你的夙愿将无法实现。”伊格尔微微一笑，“看来……契约成立了。”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愚者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卢卡斯一愣，蓝眸中闪过一丝无措，契约成立的一刻，他感受到了从伊格尔那里传递而来的期待之情，这……让他有些不习惯。
    “反正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自己就能了解了，继续努力更生。”伊格尔最后说道。
    阿奇帕德开始赶人了，“好了！谈话结束了，还不快快退下！”
    世界再次归于黑暗。
    “橄榄球社的练习场地就在操场上，所以我们可以直接过去看。”彼得说道。
    五月份的太阳已经很晒了，尤其是还要在草皮上摸爬打滚的运动，简直就是不断地挥洒汗水和荷尔蒙啊，再加上橄榄球可是这个国家的国民运动，不单单是暗戳戳的彼得和卢卡斯，单纯来看橄榄球社的练习的人也不少。
    更何况……绿色的草皮上不仅仅有强壮的橄榄球社员们，还有一群性感漂亮的拉拉队。
    漂亮的拉拉队员们也是属于同一个社团的，没错，拉拉队是作为社团独立存在的，她们的部活就是练习拉拉操，给学校参加比赛的队伍加油，差点拿下冠军的橄榄球社自然是重点中的重点。
    卢卡斯倒对这些漂亮的女孩子没什么意见，在哥谭中学的那些日子里，由于提姆的身份，他的身边总是围着女孩，哪怕是为了德雷克太太的身份，也只能说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不过提姆虽然表面上很有礼貌地对待她们，但平淡的眼神还是表达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可恶！”彼得看着汤普森在休息间隔的时候，熟练地与拉拉队的女孩们笑闹，手上也完全不老实，占着女孩的便宜。
    “这样的家伙居然还接近格温……”彼得想起殿堂里汤普森所认知的格温就气得牙痒痒。
    汤普森的眼神中没有喜欢，只有对玩物的欲望，这让彼得格外接受不了。
    “我倒是觉得你最好和史黛西好好聊一下比较好，你们以前不是朋友吗？”卢卡斯建议道。
    “……你说的对。”彼得在沉默了几秒钟后说道，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我也不能在逃避了，等解决了汤普森后，就和格温去好好聊一聊，希望她不要太生气了……”
    说到底，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出现问题，只是中间出现了一个拦路虎罢了。
    “你加油。”卢卡斯没有什么女性友人，但就他看到的格温而言，应该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所以只能同情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
    “你看到我们在殿堂里看到的那个人了吗？”卢卡斯问道。
    彼得摇了摇头。
    “会不会记错了？”
    “不，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我记得他身上穿着校队的球衣。”彼得很肯定地说道。
    “好……”卢卡斯的视线停在旁边正在拿着相机不断拍着的女生身上，“或许我们应该问一下别人。”
    “啊，那是新闻社的人。”彼得顿时明白了卢卡斯的意思，“我去问问。”
    卢卡斯站在彼得后几步的位置，看着他自然地搭讪。
    “你是新闻社的？能告诉我橄榄球社的事吗？”
    “你是……帕克同学？”女生眼睛一亮，“你拍的那些照片都很漂亮呢。”
    “额……谢谢？”
    彼得在学校的摄影大赛中获得了冠军，虽然只是小小的荣耀，但却让喜欢摄影的人记住了他。
    “橄榄球社啊，确实有些小道消息，比如如今的主力名额的选择有点问题，但你看他们如今取得的成绩并不差，所以也不好抨击什么。”女生摇了摇头，“抱歉，再说下去，就得被老师针对了。”
    新闻社到底是服从学校和老师的，不是像社会上的媒体，有些事他们也不好在校园报里写出来，被老师盯上就不好过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彼得的心情有些沉重，但还是礼貌地对提供了一点情报的女生道了谢。
    “看来关于汤普森家里很有势力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卢卡斯听了全程。
    很简单，这可是资本主义国家，只要够有钱，捐了一栋楼，就算常春藤联盟都可能给你塞进去，但这确实不是什么一般的家庭能做的到的。
    中城中学的口碑还不错，要不是如此卢卡斯也不会选择这个学校，结果还是有汤普森这样的人。
    “唉，果然没有那么轻松吗。”彼得无奈地挠挠头，但他却没有一丝放弃的想法，反而更有干劲了，“既然被这么掩盖的话，那么就说明这件事可能不简单哦？”
    “但是……”彼得看着人满为患的操场，“不如我们分头打听？”
    “……”
    卢卡斯面无表情，他觉得彼得可能是要自己死。
    彼得意识到了什么，“抱歉，卢卡斯你是不是……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有点。”
    “那……我一个人去问。”彼得也不为难卢卡斯，贴心地说道，“你去上面等我好了。”
    中城中学的操场是比赛用地，整体凹陷下去，周围是一圈阶梯式的座位，所以平日有一大堆人围观操场上的学生。
    彼得离开后，卢卡斯就回到上方，站在上面可以清楚地看见现在的行动力都爆满的彼得活力满满地到处找人问话的身影。
    “有时间吗……”
    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卢卡斯转过头，惊讶地发现竟然是格温。
    “有什么事？”他问道。
    “一下下就好。”格温注视着卢卡斯，似乎想要看透他镜片下的灵魂，“你到底是什么回事？还有一些奇怪的传闻。”
    格温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让卢卡斯不适地皱起眉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们在调查橄榄球社的事，不是吗？”格温挑起眉头，“恕我直言，就算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你们也没办法拿汤普森怎么样，安稳地度过这几年不好吗？为什么要……”
    “格温。”彼得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侧传来，打断了格温的话。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件事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格温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彼得，那个有些呆板的少年似乎已经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我有一件事很好奇。”卢卡斯上前一步，对格温说道：“你真的知道汤普森干了什么吗？”
    格温回过神，眉头一皱，“干了什么……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她抬起眼，“所以你们是知道了什么吗？恕我直言，如果不是犯法的事，真的拿他没什么办法。”
    格温是个明白人，近几年的社会动荡给国家带来了很大的影响，x品的开放和暴力的滋生都让人们的心充满了浮躁，就算有超级英雄的存在，但小人物的犯罪还是随处可见，这这种情况下，学校已经成为了一片空白之地。
    换言之，只要不是拿着冲锋枪进去一阵扫射，大家都不太愿意管校园里的问题，更何况是根本不算事的霸凌呢，大学里的兄弟会玩的可比这花多了。
    “所以……你觉得这样的现状是合理的吗？”
    格温脸上的表情没变，但搭在胳膊上的手却下意识地紧了紧，她垂下眼眸，“我觉得不合理，但那又如何？这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放弃，别做浪费时间的事了。”离开前，格温最后说道。
    等到完全看不到格温的背影后，彼得长长地叹了口气，靠在墙上露出了些许迷茫的神色，先前那股冲劲也消失了大半。
    “你……要像她说的那样放弃吗？”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彼得的拳头握紧，“……不，不！我不能接受。”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史黛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你知道的，现在哪怕去抢劫商店，只要不超过一千美元就不算犯法。”
    这就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只要人家不犯法，就完全不会受到惩罚，毕竟校园霸凌都已经成为了非常常见的事了，甚至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人，大部分人都说这么过来的，自然会把这件事当成习以为常的事。
    一谈到这个事，彼得也泄了气，他不甘心地嘟囔着，“为什么啊……为什么这种明显是错误的事会被当成理所当然啊！”
    “终于找到你们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卢卡斯抬起头，就看见一边大树的枝杈上停着一直橘黄色的知更鸟，白色的胸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加上这声音。
    “……霍普？”
    “哼。”霍普从高枝上飞了下来，轻巧地落到休息用的椅子上，“既然让我帮了忙，那就别以为我会让你们轻易地跑掉啊？”
    “你……你真的是霍普？”彼得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上次你们竟然自顾自地回去了！”霍普还是很生气地说道。
    “鸟竟然在说话！”
    要知道这可是现实之中，霍普的外表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鸟，而在殿堂中更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反而更容易接受了。
    “不是鸟！”霍普的羽毛都炸开了，“来到殿堂外就变成这样了！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你们的！”
    “原来你能来到现实呢。”卢卡斯还以为霍普是纯粹的幻想生物呢，但这还有另一个问题。
    “你也有手机吗？”他问道。
    “像我这样的人物，当然是自己找的。”霍普扬起下巴，当然，迷路了多久，他肯定不会和他们说的。
    “话说，为什么你变成鸟还能说话啊？”彼得还在纠结这一点，“你也不是鹦鹉啊。”
    “我怎么知道！”
    “为什么卢卡斯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了啊？”彼得看卢卡斯一脸淡定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嘛，世界上都有那么多奇奇怪怪能力的超级英雄，甚至还有外星人，多一只会说话的鸟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卢卡斯的声音有些飘忽。
    “原来如此……不！不能这么算的！”还没有被一只蜘蛛咬而产生变异的彼得无法接受。
    “话说，你们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霍普问道。
    “你全都听到了？”
    “啊，大概。”霍普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们解决掉汤普森，怎么样，要考虑一下吗？”
    “这样高高在上又令人火大的态度，真的是霍普啊……”彼得小声吐槽道，“我现在确定了。”
    “你居然还在怀疑啊！！”霍普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
    “等……声音太大了！”
    彼得压抑着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路过同学的对话。
    “这里的鸟叫声特别频繁呢。”
    “真神奇，本来以为这么热闹的地方都没什么鸟会停留呢。”
    卢卡斯说道：“除了我们以外，似乎都听不到你说话呢。”
    “看来是这样的。”
    “无法理解。”彼得捂住脸，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些天不断地粉碎，要不就像之前霍普说的那样，直接把脑子扔掉得了。
    “话说，刚才你说的都真的吗？”
    “那是当然。”霍普自信地挺起胸膛。
    “那说来听听。”卢卡斯看了看周围，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不过，这里不太方便，换个地方。”

 第11章 与格温的谈话

    “要说没什么人的地方，果然还是天台比较合适。
    羽毛凌乱的霍普从卢卡斯的外套口袋里钻了出来，“你们！居然敢对我这么粗暴！”
    “因为你停在我肩膀上的话很奇怪。”卢卡斯振振有词，“简直就像海盗一样。”
    “我可不是鹦鹉啊！”
    “好了好了。”彼得忍不住说道，目光灼灼地看向霍普，“你说你知道解决汤普森的方法对？”
    “很简单，就是从花园那边行动。”
    “什么意思？”
    “那个花园是汤普森心中的学校。”霍普解释道，“虽然花园里发生的事他本人不会察觉，却象征着他内心深处。所以，如果花园消失的话，自然对他本人有影响。”
    “会怎么样？”卢卡斯问道。
    “那个花园……也就是说，殿堂便是扭曲是欲望，如果它消失的话……”
    “扭曲的欲望会消失？”卢卡斯接上霍普的话。
    “没错！你果然很有才能啊。”霍普给卢卡斯一个赞赏的眼神。
    “真的假的啊？也就是说汤普森会变成一个好人吗？”彼得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样就能让他改变吗？”
    “要将殿堂消除，说白了就是让他悔改。”霍普说道，“但是，就算扭曲的欲望消失了，他所犯下的罪也不会消失，于是汤普森应该会无法忍受，自己坦白自己的罪行。”
    “厉害！居然能做到这种事！”彼得不禁感叹。
    “而且只要殿堂消失了，他就会忘记我们在那里做过的事。”霍普得意地说道，“所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就能让汤普森悔改。”
    “这种方法……”霍普若有所思，他忍不住想起那些祸害他的家乡的超级反派，“对每一个人都管用吗？”
    “要有殿堂的人才行哦，或者说……”霍普摇了摇头，“算了，那个地方到时候再和你们说。”
    “然后呢？然后呢？”彼得眼睛亮闪闪地凑到霍普面前，“要怎样才能让那地方消失？”
    “偷走殿堂的秘宝。”
    “……偷？”彼得迟疑了一下。
    “之后的事等你们决定好了再说。”霍普卖了个关子，“毕竟是我珍藏的秘策啊，如果你们决定帮助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如何？”
    “寻找那个失踪的橄榄球社社员的方法好像不起效，我们不如试试霍普的办法？”彼得对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沉吟了片刻，“值得一试。”
    主要他现在对那个神奇的内心世界也充满了好奇心，卢卡斯真的很想知道霍普要怎么让汤普森悔改，那个所谓的秘宝到底是什么。
    “……很好。”听到两人终于答应了下来，霍普开心地眯起眼睛。
    “啊，对了，还有件事得先告诉你们。”霍普补充道，“消除殿堂之后，扭曲的欲望是必然会消失的，但是欲望这种东西对生存来说是必要的，像是想要吃饭，想要睡觉，想要谈恋爱……诸如此类。”
    卢卡斯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对扭曲的欲望下手，若是波及那些正常生活的欲望会导致现实中的汤普森出问题吗？”
    “没错！如果不只是扭曲的欲望，而是所有的欲望都消失了的话，那就和废人一样了。”霍普正色道，“如果没人保护的话，甚至会死亡，所以……”
    “你说……会死？”彼得忍不住开口道。
    “先听我说完啊！”
    “抱歉抱歉。”彼得先道了歉，但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我们没处理好，汤普森因此出事的话，那不就都是我们的错吗……”
    彼得虽然讨厌汤普森，但还没有恨他到去死的地步，一条人命的代价未免太过沉重了。
    “你们应该做好最起码的觉悟了？”霍普问道。
    “卢卡斯，你怎么想的？”彼得看向卢卡斯。
    卢卡斯却看着霍普，“继续说。”
    “啊？”卢卡斯轻描淡写的态度属实让彼得有些懵逼。
    “什么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麻烦，反正那边的世界发生的事，现实世界的人怎么样都会不知道的。”霍普说道，“而且多少相信一点自己。”
    “不是这样原因啦！”
    从小就被叔叔阿姨，朋友们保护得很好的彼得始终有一个顾虑。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就为所欲为的话，那和坏蛋有什么区别？”
    “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来解决汤普森了？”霍普反问道。
    见彼得还是很纠结的样子，霍普也不催促，“算了……我下次再来，在那之前做好决定。”
    说完，他就扇了扇翅膀，振翅飞走了。
    “抱歉卢卡斯，我……搞砸了。”彼得失落地说道。
    “霍普不是说了给时间考虑吗？慢慢想。”卢卡斯摇了摇头，汤普森针对最严重的就是彼得，既然当事人觉得还需要时间考虑，那他当然是尊重。
    “谢谢你，卢卡斯。”彼得有些低落地说道，“今天……我就一个人回去了，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嗯。”卢卡斯看着彼得低着头独自离开了，现在的他确实需要一个人思考的时间。
    介于两人住得实在太近了，卢卡斯还在天台多吹了一会风才打算回家。
    下楼的时候，卢卡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格温靠在墙上，用烦躁的语气对手机另一边的人说道：“能不能适可而止，我们当初说好的可没有这个！”
    或许是手机里的人说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等等，彼得的事和这个无关？！”
    挂掉电话后，格温一下子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面对着墙壁一拳锤了上去，“可恶！”
    那种神态和彼得懊恼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果然……这么想着，卢卡斯上前了一步。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格温，她顿时抬起脸来，看向卢卡斯，露出了一丝惊讶之情，随及立刻把自己的情绪隐藏了起来。
    “难道……你都听到了？”
    卢卡斯点了点头，“没错，我都听到了。”
    “你的个人习惯也太不好了？”格温皱起眉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里是公共场合，被人听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抿着唇别过眼去，“……抱歉。”
    “我不是故意听到的。”
    “所以……你听到了多少？”格温问道。
    “从你提到彼得开始。”
    “这样……”格温垂下眼，急促地说道，“没什么事，没什么的……”
    她转过身跑走了。
    欸？刚刚的对话，没办法不在意呢，更何况以他和彼得的关系，也不能放着不管。
    他一路跟在格温身后。
    也不知道获得人格面具是不是对体质方面有所提升，直到格温跑出去了很远，停下来为止，他都没有感到很累。
    “别跟着我……都说了别管我了！”格温一边喘着气，一边怒视着卢卡斯。
    “不能放着你不管。”卢卡斯抬了抬眼镜，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格温咬了咬下唇，“我也不是非要你担心不可。”
    “也许更希望来的人是彼得？”卢卡斯说道。
    “你！”格温的脸上一下子染上了薄红。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你究竟要干什么啊？这是无法理解。”
    虽然这么说着，但看在彼得的面子上，格温还是对卢卡斯有那么一点信任在的，两人在校外找到一家咖啡屋，在最里面坐了下来。
    “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格温冷淡地说道。
    她和卢卡斯本来就不熟，甚至因为他奇奇怪怪的留言，对他抱有一丝偏见，要不是彼得，格温是不会坐在这里的。
    “只是一点争执而已……”她垂下眼。
    卢卡斯已经有所猜测了，“是汤普森吗？”
    “你这不是全都听到了吗！”格温有些懊恼地说道。
    格温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既然你是彼得的朋友，那么事情你应该差不多了解了。”
    “很多传言都说你和他在一起了。”卢卡斯试探地问道。
    格温的动作一顿。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喜欢那样的人渣呢！”格温咬着牙。
    “刚才他打电话给我，又让我去他家参加派对，那种派对……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格温揪紧了手中的餐巾纸，“只要我拒绝的话，他又要对彼得下手了！我……”
    “果然……”卢卡斯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吃了一口大大的狗粮。
    根本就不是彼得单方面的暗恋，而是双向奔赴啊！这两个人都超在乎对方，默默地保护彼此。
    “但是，汤普森那个混蛋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我……我已经不想在忍耐了！”
    “那，就不用忍耐了。”卢卡斯说道。
    “欸？”原本十分激动的格温一愣。
    卢卡斯这样的话让格温微微冷静了下来，聪明的脑袋重新运转了起来，她看着卢卡斯，“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对付汤普森吗？”
    但她刚刚说完，就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啊……伊斯顿你家里也不像是权贵家庭，又有什么办法对付汤普森。丑话说在前头，套麻袋把人打一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哦。”
    “你想多了……”格温的脑补让卢卡斯有些无语，他转移话题道：“话说，你父亲明明是警察，为什么你受汤普森的威胁。”
    “都说了警察是管不了这事的，更何况……更何况……”格温握紧手中的咖啡，“最近父亲特别忙，我也……算了！为什么我要和你说这种事啊！明明都没和你说几句话……”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说出口。”卢卡斯谈谈地说道。
    “或许……”格温勉强地笑了笑，“……你真是个怪人，明明大家都无视我了，你……和传闻中完全不像啊。”
    “多谢夸奖了。”
    “什么意思啊。”格温这回倒是露出真正的笑意了，“就是不经意觉得，传言传的有点太夸张了。”
    谈起这个，卢卡斯也非常无奈，“哥谭真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罪犯啊，明明大家都活的很辛苦，都是普通人，没什么不同的。”
    这也算是非常难以纠正的一点了，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哥谭那群神经病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导致外人对哥谭的印象都坏了起来，要是真如网上传的那么夸张，生存环境如此恶劣，那哥谭怎么可能还是常驻人口八百万的大城市？人早就都跑光了好，大部分人都是正常的。
    “是啊……我也算是体验到传闻的可怕了。”格温点了点头，“你除了彼得都没什么朋友呢，总感觉有点寂寞，没有容身之地的感觉，也许就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所以我才说出这些事。”
    她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难过，“我其实根本没有帮到彼得……甚至于，是我为他招来了这场灾难，如果能把汤普森那些对我有想法的记忆删掉就好了……”
    刚说完，格温就摇了摇头，“我想的也太美了，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卢卡斯眨了眨眼，“或许会发生也说不定。”
    “别那么认真回答行不行。”格温吐槽道。
    她托着脸颊，“不过，心情好多了，我倒是明白彼得和你做朋友的原因了，他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回去了。”格温拿起咖啡杯，站了起来，“刚刚的事情不许和任何人说，包括彼得啊，汤普森那里我再想想办法……再见，谢谢你了。”
    回到家后，彼得很快就来了消息。
    [帕克：霍普说的那些话，你觉得呢？
    帕克：先不管是消除欲望，还是偷走欲望……
    帕克：要是没搞好的话，汤普森会死的。
    帕克：我是很不爽那家伙啦……
    帕克：但是也没必要把他搞死。]
    彼得说的倒也没什么错，和卢卡斯的遭遇对比，汤普森确实也没想要彼得的命，仅仅是这样的话，他的确罪不至死。
    [卢卡斯：太过了。
    帕克：就是说啊。
    帕克：就当是我退缩了，我真的不想杀人……
    帕克：要不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卢卡斯：……行。]

 第12章 图书馆内的冲突

    [帕克：不行啦，想不到其他办法……]
    话说的是轻松，要是不借助那个世界的力量，彼得要是有办法制裁汤普森早就干了。
    卢卡斯只粗粗地扫了一眼，就把手机放进了衣兜，不是他不想回彼得，只是……
    “同学，要买些什么吗？”
    “炒面面包一份。”卢卡斯熟练地说道。
    小卖部的炒面面包确实不错，虽然只有星期四出售。
    一边拿着面包吃，卢卡斯一边拿出手机回复彼得。
    [卢卡斯：为什么不面对面说？
    帕克：因为我的烦闷犹如江水滔滔不绝，不吐不快。
    卢卡斯：……
    卢卡斯：实在不行的话，那就不如就用霍普的方法。]
    “下定决心了吗？”霍普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
    卢卡斯：？！！
    吓一跳的他差点把自己的午饭和手机一起摔到地上。
    “你想不出其他办法的，乖乖听我的话。”霍普说道。
    “你要是再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旁边，那么我们的合作，我就要好好斟酌一下了。”卢卡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别那么小气嘛？！”
    “你应该知道，真正应该做决定的人不是我。”卢卡斯说道。
    “那个棕毛？认真的吗？”
    卢卡斯转过头，看向霍普，“你似乎不看好彼得。”
    “那小子不适合带领一个团队啦，他要么成为一个独行侠，要么成为服从命令的队员。或许他未来有这个潜力，但不是现在。”霍普一顿分析。
    “而你不一样，你是天生的领导者。”
    卢卡斯顿时停下了脚步，“……你认真的吗？”
    卢卡斯自己都没这么看得起自己，如果不是别人主动和自己搭话，他是绝不会开口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一个领导者呢。
    “哼，我看人可准了。”霍普落在卢卡斯肩上，“你也是，那小子也是，多少对自己有点信心。”
    当卢卡斯回到教室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说好的彼得并不在这里。
    [卢卡斯：？
    卢卡斯：你人呢？]
    等了两三秒。
    [彼得：抱歉抱歉。
    彼得：刚刚有个人让我去图书馆帮忙把新的实验手册搬回来。
    卢卡斯：……
    卢卡斯：我们班那么多人，你都要自己搬回来吗？
    彼得：！！！]
    卢卡斯没忍住叹了口气。
    [卢卡斯：……
    卢卡斯：等着。]
    “怎么了？”霍普问道。
    “去帮忙。”卢卡斯走出了教室。
    另一边，看着手机屏幕的彼得捂住脸，“啊啊啊，之前还在想办法来着，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考场上的彼得虽然是个学神，但生活上的他绝对是大马哈，只能说人无完人。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卢卡斯嫌弃了。”
    不过，彼得的心态可是一顶一的好。
    “先到了图书馆再说。”
    彼得很快就把刚刚升起的一丝羞耻扔到了脑后，脚步轻快地往图书馆走去。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格温，你其实根本就瞧不起我，你的心里只有彼得那个书呆子。”汤普森的语气中带上一丝怒气。
    “你要我假扮你的女朋友，我做到了，但是你答应我的却没做到！”面对汤普森，格温似乎不露出弱势的表情。
    “女朋友？”汤普森勾起一抹凉薄的微笑，上下打量着格温姣好的身材，“我想起来了，可你根本没有尽到女朋友的义务？”
    别有意味的视线让格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她感受到了汤普森的恶意，环着胸的胳膊紧了紧。
    “都说了只是假扮，我也没有向你履行女朋友义务的必要。”格温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
    “哼。”汤普森冷哼一声，上前几步把格温困在了他高大的身影之下，“但是，你现在的筹码已经不足以保下你的小男友了。”
    汤普森抬起手，想要触碰格温，而格温的反应十分应激，她尖叫道：“你离我远一点！”
    “叫叫，还是你觉得午休的图书馆里会有人来吗？”汤普森的手扣住了格温的肩膀和手腕。
    “你疯了吗？变态！人渣！”
    格温被迫和汤普森身体接触，被恶心到泛起了片片鸡皮疙瘩，她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击打着近在咫尺的那具男性身躯，但是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与身为橄榄球运动员的汤普森相比，就完全不能比了。
    看着被自己扣在怀里不断挣扎着的格温，汤普森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随后又陷入了一片混沌。
    他的手一用力，伴随着“刺啦”一声，格温的衬衫应声而开，扣子崩了一地，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格温瞬间睁大了眼睛，就算她是个坚强的姑娘，但面对清白要被夺走的情况，她的眼中还是泛起了一层水雾，她咬着牙，一字一句仿佛从后槽牙中挤出来似的。
    “汤普森，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真是让我恶心！”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啊。”汤普森抬起格温的下巴，看着她泛着怒火和恨意的眼眸，“真是不错的眼神呢，不知道在我尝过你这幅身子后，屁特还会不会接受你呢？”
    这句话重重地击中了格温的心，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滑下，蓝色的眼睛中一片死寂。
    “……混蛋！”一本厚厚的书突然从汤普森身后扔了过来，砸到他宽厚的背脊上，发出了一道沉闷的声音。
    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让格温的眼中再次闪起了光。
    就算汤普森人再强壮，但到底是肉体凡胎，被像新华字典两倍厚的书砸到还是会痛的。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看向袭击他的人，与同样怒视着他的彼得对视。
    “给我放开格温！”
    趁着彼得给的这个机会，格温抬起脚狠狠地踩在汤普森的脚背上，在他吃疼放松手中力道时，终于挣脱了开来。
    解放双手后的格温抬手打了他一巴掌，随后跑到彼得身后。
    彼得没有安慰格温，他抬起手臂，把她牢牢地护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汤普森。
    汤普森转过被格温那一巴掌打偏的脸，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红色的巴掌印，看着两人的目光带着一丝阴翳。
    “嘁，来得倒是及时。”汤普森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怎么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孩。”
    “彼……彼得，他疯了……”格温拉住彼得的衣角，颤抖地说道。
    其实汤普森和他们一样，也是来自同一个中学，只是格温彼得还有哈利组成了好朋友三人组。
    那时的汤普森虽然有些嫉妒彼得，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以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本质上这家伙并不是什么坏人。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汤普森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尤其是今天，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格温拽着彼得的手微微抖着。
    图书馆的门再次打开了，卢卡斯看着三人对峙的画面，从上身赤裸到只剩一件bra的格温身后一扫而过，卢卡斯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我已经拍下来了，如果你想要干什么，我会立即跑到办公室告诉老师。”卢卡斯冷静地说道，“这就是证据。”
    卢卡斯就站在图书馆门口，要是逃跑的话绝对来得及，而且现在的局势还是三对一，也就是说汤普森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嘁。”汤普森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致一样，走到了卢卡斯面前，注视着他，“你小子很有种啊……”
    “谢谢夸奖。”
    “哼。”汤普森沉下了眼，“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成为那个出头鸟。”
    卢卡斯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汤普森，“既然如此，这个学校里关于我的传言是怎么回事？出手惹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人打回来的心理准备。”
    汤普森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及抬手捂住脸，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卢卡斯，“哈哈哈，有趣，那么来打一个赌。”
    “什么赌？”
    “既然你想要打回来，那不如直接动手。”汤普森上前一步，停在卢卡斯的肩边，“两周后，学校的后巷见如何？”
    卢卡斯转过头，“赌注呢？”
    汤普森又没有憋住笑，“哈哈，你还挺自信啊。”
    但他的眼神却冰冷一片，“你们输了，转学离开，我输了，就不再针对帕克和远离格温。”
    “一言为定。”卢卡斯丝毫不落下风地说道。
    汤普森离开了图书馆。
    格温脚一软，跪坐在地上。
    “格温！”回过头的彼得在看到那一大片雪白后，脸噌地一下红了，“对……对不起。”
    他急急忙忙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保持转头的姿势递给格温，“先……先穿着我的外套。”
    格温默默地接过彼得的外套穿上，“……好了。”
    彼得松了口气，回过头时却发现格温正在悄无声息地落泪，他顿时慌张了起来，半跪在她面前，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格温，笨拙地说道：“别……别哭呀，那混蛋已经走了，我……在这里……”
    格温趴在彼得的怀里，带着哭腔，“笨蛋！为什么不早点过来啊……我差一点就……”
    肩膀处一片湿热，那是他心爱的女孩流下的泪水，彼得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因为他心中也充满了后怕，他对格温的感情当然不会如此脆弱，但彼得担心的是格温会对此留下心理阴影，陷入痛苦的梦魇之中。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他虚虚地拥抱着格温，甚至不敢触碰她。
    卢卡斯看了一眼两人，那边的气氛实在无法插足，他相当懂事地走远了一些。
    霍普从卢卡斯的衣兜里冒出一个脑袋。
    “呼……终于可以出来了……那就是汤普森现实中的样子啊，确实很过分呢。”
    “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中学校里对史黛西来硬的。”卢卡斯沉声道。
    他的眼中有些空茫，仿佛回到了犯罪巷的日子，生活在犯罪巷的女性是很惨的，她们本就是城市中最底层的存在，为了活下来出卖自己的皮肉，如果可以，谁又会愿意伺候那些所谓的恩客露出空洞的欢愉神色呢。
    卢卡斯摸了摸自己脸上样式老旧的眼镜，这副厚重的眼镜不光封印了他大部分颜值，也为他挡住了大部分麻烦，要知道有些特殊癖好的人，对长的好看的小男孩也是来者不拒的。
    这副眼镜也算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和善意……虽然……
    卢卡斯闭了闭眼睛，不愿去回忆痛苦的回忆了。
    “的确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渣呢，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霍普还在说着。
    “卢卡斯……”彼得走到卢卡斯身边，目光看向霍普，“霍普也在啊。”
    “史黛西还好吗？”卢卡斯问道。
    “格温的情绪稳定多了，她说她需要自己冷静一下……”彼得低着头，握紧了拳头，在发丝和眼镜的遮挡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想去那个世界，把汤普森那个混蛋狠狠修理一顿再说！”
    “……不是要修理他，而是要夺走扭曲的欲望。”霍普说道，“我可以认为你们做好觉悟了吗？就是上次说可能会成为废人的事情。”
    “……我已经没问题了。”彼得抬起头，这次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觉悟，“他差点毁掉了格温的人生，还有……”
    他看向卢卡斯，“那个赌，要是转学的话，卢卡斯也没有能去的学校了。”
    一学期转两次学属实不太对劲，这会让一些好学校对卢卡斯产生疑虑，也就是说这件事还事关卢卡斯的前途。
    “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了！”彼得说道。
    “你呢？”霍普看向卢卡斯。
    “已经做好觉悟了。”卢卡斯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和汤普森打这个赌，就是赌在了这个上面，明明是十分冒险的行为，但卢卡斯却感觉到了一丝兴奋，危险又刺激。
    “那就好。”霍普满意地说道。
    “……说起来，要毁掉殿堂是很麻烦的事吗？”彼得问道，“你曾经尝试过的？”
    霍普眨了眨自己的豆豆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啊？”彼得懵逼了。
    门打开了，格温抬起红红的眼睛，说道：“要对付汤普森的话，加我一个。”
    “格温？不，这个……”
    “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所以……”
    “不行！”彼得突然激动了起来。
    格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作为青梅竹马的她敏锐地发现彼得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她咬着下唇，适时地露出一丝受伤的神色，“我知道了。”转身离开。
    “这样好吗？”卢卡斯说道。
    彼得苦笑道：“怎么可能把她带到那种地方啊……”
    “的确，殿堂里面可是危险的。”霍普赞同道。
    “没事。”卢卡斯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只要我们赶紧解决掉汤普森就好了。”
    “啊。”彼得挤出了一丝笑容。
    拐角处，格温靠在墙上，脸上露出些许迷茫，她喃喃道：“那种地方……？”
    放学后，两人来到上次进入汤普森殿堂的小巷。
    “今后在进入那里的同时，马上就会被当成怪盗，你们可要小心一点哦。”霍普提醒道。
    “怪盗？”
    “偷偷冲破重重防守，完美地拿到秘宝，这不就是怪盗吗？”霍普哼哼笑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听上去还不错。”卢卡斯点了点头。
    “有点奇怪啊……”彼得嘟囔着，“不过，倒是意外地符合。”
    今天的彼得不再耍宝，脸上充满了认真，他低下头操作手机，第一次打开了这个突然出现在手机上的软件。
    “通过语言输入，汤普森和……学校还有花园吗？这样就能前往神秘的异世界……”
    彼得叹了口气，“虽然有点古怪，但应该会有用。”
    “出发！”
    格温在墙后偷偷地看着两人的动作，在卢卡斯敏锐地回头时，她连忙又缩了回去。
    伊斯顿也太敏锐了！
    格温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着，她垂下眼帘，但是……他们果然想干什么……到底是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汤普森呢？既然彼得不愿意她参与进来，那就代表着这件事肯定有危险，那个笨蛋，她还不了解他吗。
    “怎么了，卢卡斯？”彼得奇怪地看向突然转过头的卢卡斯。
    卢卡斯回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他们，但是……谁又会关注这个小巷子呢。
    “那我按了。”彼得咽了咽口水。
    “嗯。”
    随着机械的女声响起，熟悉的恍惚感再次出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还是汤普森的殿堂，那座诡异又华美的花园。

 第13章 特别的能力

    既然已经来到殿堂，彼得也不再犹犹豫豫，握着拳头，充满斗志地说道：“好，努力夺走汤普森的欲望！”
    “这……这是哪里？”格温的声音让两人的表情都空白了。
    “格……格温？！”
    “彼得？”格温的目光在奇装异服的彼得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看到他身边捂脸的卢卡斯，“那么旁边的就是伊斯顿了。”
    “为……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彼得震惊得都口吃了。
    “我不知道啊……”格温也十分震惊。
    明明她是跟着两人来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巷口，却不知不觉出现在眼前奇怪的花园门口，彼得和卢卡斯一眨眼间就换了一套奇怪的衣服。
    看着她皱起眉，“这里到底是哪里？这个位置应该是学校？”
    “怪不得我总是感到一股视线，原来是你啊。”卢卡斯叹了口气。
    “格温出现在这里该不会被那个导航牵引进来的？”霍普若有所思地说道，“还记得你和彼得第一次进殿堂的事吗？那个时候的彼得不就和你一起进来了。既然它是一个人使用就可以一起进去的话，那就会把使用者身边的事物牵连进来。”
    “真的假的啊……”彼得看着对周围左顾右盼的格温也感觉到了一阵头痛，他正是不希望格温牵扯其中先前从那么说的，结果还是避免不了吗。
    “话说，这里和汤普森有关？”格温问道。
    “总之，格温你先出去。”彼得说道。
    “不要！”
    “太吵的话可是会被阴影发现的哦。”霍普占据着有利位置，凉凉地说道。
    “欸？！”格温睁大了眼睛，“等等！说话了？！鸟怪？”
    “鸟怪……”霍普僵住了，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话说，你们解释一下啊！”被蒙在鼓里的格温有些不开心，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排斥在外一样，“不然我是不会出去的！”
    “要不……还是出去说。”彼得叹了口气，“不过说是这么说……要怎么做？”
    “应该是从进来的地方回去，就像上次一样。”霍普回过神。
    “是……是吗？”彼得看向卢卡斯，“卢卡斯你也说些什么？”
    好兄弟，不要让他一个人面对格温啊！
    “嗯……事情结束后我们会全部告诉你的。”卢卡斯对格温说道。
    “哈？”
    彼得趁格温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推了她一下，这一下仿佛触动了现实和虚幻的边界，格温“欸”的一声就消失在了异世界。
    “以后使用导航的时候得注意一下了。”彼得叹了口气，他还在烦恼出去的时候要怎么和格温解释这件事。
    “行动之前要好好检查使用的道具啦。”霍普有些无语地说道，“为什么我只是看着就比你们了解啊！”
    被霍普谴责的目光看着的彼得尴尬地挪开了目光，“嘛……之前也没想到要用嘛……比起这个。”
    他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小卷毛，“既然事情刚开始就被格温知道了，只能快点解决了。”
    “那个女孩是叫格温·史黛西吗……”霍普回想着白天的一切，“是个坚强的女孩呢。”
    在进入花园前，霍普正了正嗓子。
    “被阴影发现了，要拿出干劲来哦。”他看向卢卡斯，“要靠你了，leader？”
    “哦哦，这么一说，我们也算是一个团队了呢。”
    “行动之前，先给自己起个行动代号如何？我可是知道的哦，那些外界的超级英雄都有自己的代号，那我们怪盗团也应该有。”霍普说道。
    “这就怪盗团了？”
    “有三个人呢！怎么不是团了？”
    “有代号也好，万一在殿堂里以真名互称会有什么影响呢？”卢卡斯还是赞同霍普的想法的，“就当以防万一好了。”
    “我已经想好了哦，就叫hawk（鹰)。”霍普扬起鸟缘。
    “……self（自我)。”卢卡斯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伊格尔说他是拯救世界之人，霍普说他是天生的领导者，但卢卡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他想认清自我。
    一人一鸟看向彼得。
    “欸欸？就到我了？”彼得挠了挠头。
    “不如就叫bweb（蛛网）？”霍普建议道，“你的面具还有衣服上都是蛛网的形状呢。”
    “额……也行。”取名废彼得不是很在意这个，当即答应了下来。
    “好了，我们现在就叫self、hawk和bweb 了，今后一定要叫行动代号哦。”霍普提醒道。
    刚从侧面潜入花园，就听到了远处一阵呼喊。
    “汤普森大人万岁！侵入者死！”
    “怎么回事？”
    “悄悄过去看一眼。”霍普说道。
    两人躲在隐蔽的地方，远远地看着那些围在一起的园丁，汤普森就站在中间。
    “前两天的侵入者一事，也算是相当有趣的余兴节目了。但是，那些人渣在我的花园中肆意捣乱实在让人无法忍受。”汤普森说道。
    “强化警备！见即杀！”他下了命令。
    阴影们欢呼着，“入侵者死！入侵者死！”
    怪盗团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很显然这次的阴影会相当警惕，这次的殿堂之旅不会那么轻松了。
    “话说，要是把这个世界的汤普森干掉，事情不就结束了吗？”彼得悄悄地说道。
    “你也不看看这里到底有多少阴影！那是纯纯的自杀行为，又不是没有吃过教训。”霍普无语地说道，“而且，你们想要的是让那家伙悔改？既然如此，在这里打倒他也没有意义，必须偷走欲望的秘宝才行。”
    “明白了。”卢卡斯点了点头，显然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他们还要找一个目前毫无线索，只有在霍普口中说出的秘宝。
    “那么秘宝又在哪里呢？”他问道。
    这是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他们不可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座庞大的殿堂里乱窜，更何况阴影们警戒也加强了，人格面具的操纵可是要消耗大量体力为前提的，要是路上体力不支就麻烦了。
    “额……一定在这座花园的最深处。”霍普眨了眨眼，他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去了。
    卢卡斯叹了口气，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总有股不靠谱的感觉呢。
    “既然如此，那就尽量避免战斗，以保留体力为优先。”
    彼得和霍普点了点头，“听你的，self。”
    好在这座花园有着各种隐蔽点，高大的树丛和花坛能很好地阻挡视野，就算是彼得这样的新手都能很好地隐藏自己，一行人小心地往花园的深处潜入。
    “这里也有守卫啊。”彼得看着门口守着的阴影。
    “这下不得不上了。”
    他们已经在这里蹲了好几分钟了，但那个守在门口的阴影一动都不动，显然是等不到它离开岗位的时候了。
    “这个反应……这只阴影不强啊。”霍普眯着眼睛打量着站岗的阴影，“这样的话，说不定正是教授的好时间……”
    “好，self，要开始了哦？准备好了吗？”
    “好。”
    卢卡斯打了个手势，在阴影的视线往向另一个方向时，突然冲了上去，拽掉了阴影的面具。
    在园丁的外表下出现了一只长着翅膀的小精灵，外表看上去还是挺可爱的，但其晦暗的气息和毫不掩饰的杀气，表明了它的态度。
    只是这到底是三打一，它也不敢先发起攻势，而是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入侵者。
    霍普趁机说道：“阴影是诞生于人类心灵的存在，所以阴影也是会说话的，也就是说其实它们是可以交流的，把它们逼到绝境后再和它们对话的话，就有可能为了保命送你一些金钱或物品。”
    “物品倒是理解，金钱的话……在外界能用吗？”卢卡斯问道。
    “要不然试一试？”
    “拜托，我不想因为用假钞被fbi open the door。”
    “只要打倒就好了吗？”彼得身后的人格面具，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剑。
    虽然彼得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但这把那只小精灵吓坏了。
    谁懂啊，它只是简简单单地看个大门，突然就冒出个人把它的面具拽掉，又出现了三个彪形大汉（人格面具）把它团团包围，它只是个看门的啊！
    “等等等等，你们就是汤普森大人说的入侵者吗？太糟糕了啊，你们想要对我做什么？”小精灵慌乱地说道，“还是说只要拿钱出来的话，你们就会放过我？”
    “哎呀，就是这是这样子了。”霍普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好了，把钱或道具交出来。”
    “啊？竟……竟然真的要钱，这么突然，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啊。”小精灵害怕地缩成一团，“平……平时可不是这么的哦！”
    “啊？”霍普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出乎意料了？……算了，既然如此也没有办法了，那就消灭好了。”
    “等……等一下！”
    “很遗憾，我们赶时间。”
    “不，等一下啊！”小精灵急了，“我说你一定要这样吗？放了我……？”
    最容易心软的彼得首先动摇了，“要不……就……”
    “不行啊，这里可是汤普森的殿堂，这里的阴影天然就是服从于他的，要是放走这个阴影就有暴露的风险了。”霍普说道，“你可不要把阴影当成真人或小动物来看哦？它们是可以不断再生的，依附于人类心灵存在的东西。”
    “没错，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卢卡斯认同地说道。
    “不断再生的吗……”彼得叹了口气，“好，我会调整心态的，把这一切当成游戏，阴影就是里面的小怪，我已经明白了。”
    霍普：“虽然比喻很奇怪，但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那么就没办法了。”卢卡斯看向小精灵。
    小精灵突然直直地看着卢卡斯，“你该不会是那种被拜托就无法拒绝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理解你哦，因为我也是一样的。”
    “哈？”卢卡斯难得露出了呆愣的表情，面具中露出是那两片汪蓝中带着些许迷茫。
    “我想起来了！我不只属于汤普森大人的，而是飘荡在人们的心海之中。”小精灵激动地说道，“我真正的名字……没错，是叫皮克希。”
    小精灵，不，是皮克希看着卢卡斯，“吾即是汝，汝即是吾，我是皮克希！从此以后，就在你心中了！”
    它化作一道光，飞快地飞入了卢卡斯的面具之中，融入了进去。
    “刚才那是什么？！”霍普傻傻地说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额……敌人到卢卡……不，self的面具里去了。”彼得呆呆地说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霍普回过神，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正在感受着自己的人格面具的卢卡斯，“哇，我也很意外，这种情况……”
    他的话还没完，他们的身后又出现了一只阴影，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给吸引过来的。
    “什么！是入侵者！”
    突如其来的照面显然没有时机去揭下阴影的面具，阴影主动露出了自己的真面具，是一匹长着羊角的绿色马，现在只能正面对战了。
    卢卡斯抬手抚上自己的面具，经过刚才的一切，他似乎多了一些能力。
    “出现，皮克希。”
    小精灵浮现在他身后，闪电的力量在其身上流淌。
    “那……那不是刚刚那只阴影吗？”霍普再次震惊了，“难道你……把阴影的形体和力量作为人格面具吸收了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卢卡斯握住手，丝丝电流环绕在身侧，和使用西格鲁特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
    他看着眼前的敌人，勾起嘴角，“我想验证一个事情，拜托你们了。”
    “哦～你想试着吸收这只阴影吗？”彼得一下子就明白了卢卡斯的打算，“ok，让我们来打倒他。”
    这只阴影似乎对格外害怕雷电的力量，被卢卡斯用电电了几下后，就求饶了。
    经过一番威逼利诱后，阴影和之前那样化作光融入了卢卡斯的面具之中。
    “如何？”彼得好奇地问道。
    “我可以使用新的力量了。”卢卡斯说道。
    “真是不可思议……也就是说，你一个人可以使用多重人格面具吗……”霍普看着卢卡斯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只怪物，“将敌人的身体和力量封入面具中，成为自己全新的人格面具……真的存在这种绝技吗？！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
    “是很厉害的事吗？”卢卡斯看向霍普。
    “这是当然的！每一个人都只有一颗心，正常来说，人格面具每人也只有一个啊！”霍普仔细地打量着卢卡斯，想从他身上找到特殊之处，不过……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
    “算了，你的特殊性对我们的战斗来说，算的上相当有利了。”
    虽然不知道卢卡斯为什么有这样神奇的体质，但同伴越强不就越好嘛。
    “以后遇到这样的机会，要多试试哦。”
    “我也会帮忙的。”彼得笑着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
    “嘿嘿，我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们了。”霍普满意地说道，“我果然很有眼光。”

 第14章 格温的误入

    就在两人一鸟还在鸡飞狗跳地探索殿堂时，此时殿堂的门口，格温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刚才的地方……”格温望着花园的大门，抿着唇，“彼得他们就在这里面。”
    她拿出手机，看着那个突然出现自己手机里的app，“那个鸟怪说的导航就是这个，既然是我是凭自己本事进来的，就没有理由把我置身于事外了。”
    “女主人？”
    突然响起的人声把格温吓了一跳，她懵逼地看着眼前的园丁们，见他们奔向自己，她连忙后退。
    “什么啊！这是在叫我？！”
    殿堂的安全屋内。
    彼得小幅度地喘着气，就算一路上尽量避免战斗，但殿堂中突然增加的阴影们，让他们有时候也不得不战斗。
    “怎么感觉阴影比上次多啊……”彼得叹了口气，“光是走到这里就要累死了。”
    “这有可能是因为你们在现实中挑衅汤普森。”霍普的羽毛都失去光泽了，“汤普森这家伙非常警戒啊……”
    “说是要偷走秘宝，但是到底要怎么做呢？”彼得忍不住问道。
    “别着急，先找到潜入路线。”
    “潜入路线？”
    “就是通往秘宝所在之地的路线。”霍普垂下脑袋，“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我还想加强战力，至少还能再多一个人的话……”
    “嗯，虽然说我可以操纵多个人格面具，但是体力的消耗无疑增加了。”刚刚一直瘫在桌子上的卢卡斯终于抬起脑袋说了一句话。
    “所以你们真的有必要锻炼体力了啊。”霍普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这也不是速成的啊……”卢卡斯又萎靡地瘫了下去。
    他抬起眼，“说起来，你说你没有记忆，但为什么这些事你就记得呢？你真的失去记忆了吗？”
    “我……我知道我或许没办法解释这个，但是这些知识似乎是一开始就存在在我的记忆之中的，就好像我天生就会一样。”霍普连忙解释道。
    “天生？但是这种事情是天生能知道的吗？”彼得也奇怪地说道。
    眼看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卢卡斯说道：“我问这个并不是在质疑你，只是有些好奇罢了，现在的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我也觉得你没有骗我们的理由。”
    霍普抬起脑袋看向卢卡斯，虽然是他说的卢卡斯是个领导者，但他自己都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成长得这么快，三言两语就把刚刚产生的信任危机解除了。
    “你……”
    就在这时，安全屋外隐隐约约传来阴影的声音，几人默契地闭上了嘴，悄无声息地挪到了门背后。
    “……但是女主人她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
    “女主人？”彼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出来。
    “我应该是追踪入侵者的痕迹才对？”
    “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把女主人送到汤普森大人那里去。”
    “女主人……是谁啊？”
    卢卡斯眉头一皱，“这件事得好好调查一下才行。”
    “让我去。”霍普自告奋勇地说道，他体型最小，又会飞，确实是侦查的最佳人选。
    趁着霍普离开安全屋对外侦查时，彼得忍不住说道：“这些绕来绕去的小道和迷宫虽然非常神秘，但是最神秘的果然是霍普，他没有异世界app就能自由地往返现实和异世界，还对这些事情那么了解。”
    卢卡斯眨了眨眼，他想起自己梦见的天鹅绒房间，准确来说，他也算是有自己的小秘密，借用伊格尔的话来讲。
    “或许这就是命运。”
    “欸？卢卡斯你居然是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吗？”彼得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是实用和现实派的。”
    “……以前确实是，但是最近遇到的事都太巧合了，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卢卡斯低着头，看着掌心的纹路。
    “命中注定这种说法也太……”彼得欲言又止，他向来是信仰科学的，要不是恰巧与卢卡斯一同进入殿堂，还觉醒了人格面具，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相信还有这么个世界。
    “不好了！”霍普急急忙忙地回来了。
    “好快！”
    霍普着急地摇了摇头，“格温小姐……就是你们认识的那个！被阴影给带走了！”
    “怎么会？”彼得睁大了眼睛，忍不住上前一步，“刚刚不是让她离开了吗？”
    “如果格温小姐也有导航的话，这就不是不可能了。”霍普神色严峻地说道。
    “难道……”卢卡斯沉声道，“史黛西同学就像我和彼得第一次进入殿堂那样，不知不觉就……”
    “该死！我们得去救格温！”彼得握着拳头，哀求地看着卢卡斯。
    “当然。”卢卡斯对着彼得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去把史黛西同学救出来。”
    “好，我来带路。”霍普举起翅膀，“跟我来。”
    两人跟着霍普来到一处玻璃花房外，透过朦胧的玻璃可以隐约看到格温的身影，当然确认她的身份的是她那极具标志性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我要报警了！”格温被绑住手脚，瞪着眼前的这群戴着面具的园丁们。
    “她就是入侵者吗？”
    熟悉的声音让她震惊地抬起头，看到了白天还对她动手动脚的汤普森，“汤普森？！”
    然后就在汤普森身边看到了穿着性感拉拉队服的自己。
    “那个人是谁？！”格温睁大眼睛，就算她再聪明，都被此刻的发展给冲的大脑一片空白。
    “克隆？不可能，那么全息投影吗？”格温混乱地猜测着。
    “居然把这个女人和我的格温搞混。”汤普森不屑地笑了一声，接着玩味地看着格温，“你害怕吗？”
    “你……”格温扫视了一番汤普森，感受到了一丝违和感，语气中带着些许迟疑，“你是汤普森？”
    “当然，这里是我的花园……欲望的世界啊。”汤普森，或者说是汤普森欲望的化身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你疯了？”格温双手挣扎了一下，但粗粗的绳子只是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碍眼的红痕。
    在汤普森的目光下，格温蜷缩着身子，白天恐怖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令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早知道就不动那个莫名其妙的导航了……
    格温后悔又绝望地想到。
    但这次还会有人来救她吗？
    “哼，居然还敢骂我，看起来对我意见还挺大。”汤普森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看向身旁的那个格温，“你觉得呢？”
    “居然，敢顶嘴……不能……原谅……”拉拉队格温断断续续地说道，眼中满是对汤普森的爱慕。
    “就是这样，把她杀掉。”汤普森满意地说道，“要怎么做呢？大卸八块如何？”
    “你认真的……”格温难以置信地呢喃道。
    “格温！”彼得迫不及待地闯入了这里。
    “嘁，我才刚要开始享受呢。”汤普森不爽地说道，“你们到底要来几次啊，反正你和那些混蛋一样都是要来找我算账对？”
    “但是……”汤普森抬起格温的下巴，“从一开始就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哦？我只是在享受我的战利品而已。”
    格温恶狠狠地撇过头，“明明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
    “哦哦，你为了你那个小男友叔叔的工作啊，不好意思啊，谁让他正好在我家的公司里工作呢。”汤普森勾起嘴角。
    彼得呆站在原地，“本叔的工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温沉默不语。
    彼得回过神来，激动地说道：“住手！”
    汤普森冰冷地看着彼得，“再动一下的话，我就马上杀了她。”
    “该死……”彼得不甘心地低吼道，但他是真的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格温出事。
    “你们也一起欣赏分尸秀。”
    “不要！住手！”格温摇着头，与白天不同，她是真真正正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嗯……首先就从衣服开始？”
    “不要～你好色哦～”拉拉队格温嗲里嗲气地撒着娇。
    “可恶！该怎么办……”彼得心急如焚，眼睁睁地看着拿着锋利剪刀的园丁靠近格温，“格温！”
    看着面前寒光闪闪的剪刀，格温突然就变得平静了，“哈……这就是最后了吗……”
    “哼，一开始就露出这种表情不就好了吗。”汤普森满意地说道。
    格温抬起头，与红着眼的彼得对视着，勉强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道，“抱歉，彼得……”
    一直默默地看着事态的发展，沉默到现在的卢卡斯终于开口了，“格温·史黛西，你想要对他妥协吗？任他摆布吗？”
    “欸？”格温愣了一下。
    在生命的最后，她还有什么必要服从汤普森的必要呢。
    “说的也是，居然对你这种人渣言听计从，以前的我居然还信任过你，那个时候的我一定是疯了。”格温对汤普森露出嘲讽的笑。
    “都说了，作为战利品就应该……”
    “闭嘴！”格温猛地打断了汤普森的话，眼神带着冰冷的怒火，“我啊，受不了了！实在太生气了……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啊！”
    “真是的……也太晚出现了。”一个女声自她的脑中响起。
    “呃啊啊啊啊……”
    砰砰的心跳声几乎围绕在耳边，带来的是几乎撕裂的疼痛。
    “你如果不真正的面对的话，谁又能知道你内心所想呢？打从一开始你就不打算原谅他，你心中的另一个你正在因此呐喊着……”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终于缔结契约了。”
    “我听到了……弗里吉娅……”
    格温抬起头，脸上出现了一具瓷白的面具。
    “我明白了，我再也不忍耐了！”
    “没错，忍耐无法解决任何事。”女声满意地说道，“既然你明白了，那么我就把力量借给你。”
    绑在格温手腕上的粗绳自动燃烧了起来，却没有伤及格温分毫。
    格温毫不犹豫地揭下脸上的面具，身穿芭蕾舞裙的人格面具出现在她身后，她自己也换上了一套极具有芭蕾特色的衣服。
    力量自身体不断涌出，格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眼前园丁手中的剪刀，向那个穿着暴露拉拉队队服的自己冲去，一个跳劈，将那个浪荡的人偶劈成一道黑烟，消失了原地。
    拿着剪刀的格温抬起眼看向惊愕的汤普森，冰冷地说道：“我可不是那种随便你玩弄的轻浮女生。”
    “你！”
    “这一年来你对彼得做的那些事，对我的那些威胁，我会一件件讨回来！”格温剑指汤普森，充满气势地说道。
    “不准你们恣意妄为了。”阴影沉声说道，浑身爆裂开来，变成一只恶魔。
    “我说过，我不会忍耐了！所以要肆意大闹一番！”格温一挥手，“上，弗里吉娅！”
    “你这不懂汤普森大人的臭丫头，给我以死谢罪！”恶魔样的阴影沉闷地说道。
    “把女人当成战利品的人渣还有什么聊的。”格温身边弥漫着寒气，冰雪的气息围绕在她身侧。
    卢卡斯扬起嘴角，用手肘怼了怼正呆呆地看着格温的彼得，“我们也上，别让史黛西同学一个人独自作战了。”
    “嗯……哦哦，好。”彼得恍惚地应道。
    他此刻非常庆幸自己脸上有面具的存在，不然他红透的脸就要被卢卡斯发现了。
    ……现在的格温，实在太有魅力了。
    几人齐心协力打败了阴影，伴随着阴影的消散，汤普森喃喃道：“真的假的……”
    见格温充满杀气的眼神看向自己，他连忙转身就跑。
    “站住……！”格温刚想追上去，虚浮的脚步差点让她跌倒在地。
    彼得扶住了格温，“没事，格温？”
    “好累……”战斗完后，格温终于有余力思考现状，“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彼得？”
    “额……先，先冷静一下……”
    “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格温推开彼得，以自己的力量站着，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衣服。
    格温的衣服是三人中最显眼的，整体很像芭蕾舞裙，抹胸和裙摆都以层层叠叠的白色羽毛堆砌而成，就连面具上都装饰着，当然最引人注意的果然还是那双被白丝勾勒出来的大长腿。
    “欸？欸？我怎么突然穿成这样？”
    倒不是害羞什么，格温作为芭蕾舞社的社员也会穿这样的衣服演出，但她在意的是，自己什么时候被换了衣服。
    “讨厌！什么时候！”
    “冷静点。”卢卡斯叹了口气。
    “都说了不可能冷静得下来啊！”
    “这下难办了……”霍普摇了摇头，“追兵马上就要来了，没办法慢慢说明了。”
    “没办法，先撤退。”

 第15章 事先准备

    彼得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拿着芬达。
    “要哪个？”
    “不要碳酸的。”格温说道。
    “额……这都是碳酸啊。”彼得无语地说道。
    “唔……那就……”格温接过芬达。
    彼得把可乐递给卢卡斯，“给你。”
    卢卡斯接过可乐，而他肩上的霍普忍不住说道：“那我的呢？”
    “啊？一只鸟也要吗……”
    “稍微冷静一点了吗，史黛西小姐？”霍普问道。
    “嗯……你是叫霍普是吗？”格温扶额，脸色复杂地说道：“我居然在和鸟说话，感觉真是不可置信……啊，抱歉，你不是鸟。”
    “你会感到混乱是理所应当的。”霍普体贴地说道，“突然遇到这种事情，要你马上理解才是强人所难。”
    “老实说，我还是难以置信。”格温垂下眼眸，“而且那种力量……人格面具……”
    “那是史黛西小姐的反抗意志，只要有这种力量，就能在那个世界战斗。”霍普解释道。
    “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能让汤普森进行悔改的对吗？”格温再次确定道，“由他自己进行改变……这种事情真的做的到吗？”
    “现在，我们只能赌一把了。”卢卡斯说道。
    “赌？也就是说你们其实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是吗？”格温挑了挑眉，“那么，让我也参加。”
    “欸？！”
    “如果你说你有百分百的成功率，那我还会抱有怀疑，现在倒是刚刚好。”格温抿唇笑了笑，“一起加油，我也能战斗的。”
    “我相信你，格温。”彼得弯着眉眼。
    “我也赞同，毕竟我们的战力有所不足嘛。”霍普举起一只翅膀。
    “那么，欢迎你的加入，史黛西小姐。”卢卡斯微笑着伸出手。
    “那就这么决定了，那么，今后就多关照了。”格温脸上也流露出满满的笑意，“霍普和卢卡斯，以后就叫我格温就好了。”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恋人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冥冥之中，卢卡斯觉得自己和格温的关系加深了。
    “要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格温笑着说道，她看向卢卡斯，“对了，我还没有你的联络方式，互相加一下，把号码和id给我。”
    “既然如此，搞一个群如何？”彼得说道。
    “嗯嗯，那么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在群里讨论。”格温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得先回家了，拜拜。”
    看着格温离去的背影，霍普不禁感叹道：“真是个好女孩，坚强又关心他人……而且为了自己的愿望不畏艰辛，实在令人感动。不仅为朋友找想，而且还是美女，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孩子……”
    “喂喂……”彼得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话说，我们今后还是找个地方集合。”卢卡斯说道。
    “是啊，为了能谈论这些事，我们得有个秘密基地。”霍普赞同地说道。
    “秘密基地？听起来可真不错。”彼得眼睛亮亮的，“简直就像超级英雄一样酷。”
    “学校的天台看上去不错。”霍普提议道，“而且也感觉不会有人来，就暂时把那里当成我们的秘密基地。”
    “额……这是不是有点简陋？”
    “异世界的力量又无法在外界使用，不过是一个说话的地方，需要很高大上吗？”霍普奇怪地问道。
    “有……有道理。”
    “留在殿堂里无法和你们联络的，所以我要留在这里。”霍普说道，“正好我临时的据点似乎有人住了，我也换个地方。”
    霍普停在卢卡斯的肩膀上，“所以就决定是你了，收养我，这可是我的直接指名啊，你应该倍感荣幸才对。”
    “……拜托你了。”彼得把手放在卢卡斯的另一边肩膀上，“我的房间已经被塞满了。”
    “好。”卢卡斯倒不是很介意，毕竟他租的房子是真的很大，别说多一只鸟了，多几个人都不是问题。
    “那就去看一下我今后住的地方。”霍普扬起脑袋，兴奋地说道。
    越接近卢卡斯所住的地方，霍普眼睛里的迷惑就越多，直到卢卡斯站在一个熟悉的房子前掏出钥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那个……卢卡斯，这是你家吗？”
    “准确来说是临时住的地方。”卢卡斯打开门，把书包扔到沙发上。
    “是……是吗。”
    察觉到霍普话语中的心虚，卢卡斯问道：“怎么了？”
    “唔……只是觉得世界还真是小。”霍普嘟囔着，不过因为他就待在卢卡斯肩膀上，所以哪怕霍普的声音很小，卢卡斯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意思？”
    “额……”霍普的爪子下意识地蹭了蹭，“我之前……就是住在这里的。”
    “哈？”
    理解了霍普的话后，卢卡斯的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还真是令人惊讶，你知道前户主是怎么搬走的吗？”
    霍普看上去更尴尬了，“我不是故意的啦！我……我只是看这里有个房间空着，偶然回来歇脚而已，谁知道会吓到她。更……更何况你不也因此租到了便宜的房子嘛！”
    “虽然因果关系并不是这么算的，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卢卡斯只是觉得这一切实在太巧了，“要不是你，我也租不到这么便宜的房子。”
    更不会因此与彼得相识，也不会去了解他与汤普森之间的纠纷，更加不会与格温产生交集了。
    “你知道就好。”虽然霍普这么说着，但他的语气依旧低落。
    他不甘地说道：“要是我……我还是人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起码还能去道个歉，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到。”
    “为什么你怎么确定自己是人类呢？”卢卡斯问道：“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你说的没错，我完全不记得出生时的记忆了。”霍普失落地说道，“被异世界的扭曲害得失去了记忆……还有真正的外貌。”
    “本来是人类？”
    “那是当然的了。”霍普肯定地说道，“鸟怎么这么会说话啊，根本就说不通？我是因为扭曲而失去了本性，这点是错不了的，所以只要消除扭曲的源头，就一定能找回自我。方法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待在殿堂里也是为了调查。”
    腹部的饥饿让他停了下来，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有食物吗？在殿堂里不会感到饥饿，我都忘了自己好几天没吃饭了。”
    “要吃些什么？”
    “吐司，薯条，实在不行一点面包屑也行。”谈及吃饭，霍普的精神好了一点。
    “薯条没有，但是吐司可以。”霍普把早餐吃的吐司拿了一块出来，“要热吗？”
    “不用不用。”霍普眼馋地看着吐司。
    卢卡斯把吐司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堆在盘子上，放在桌子上，而他自己则打算做个咖喱吃。
    等到吃饱喝足，霍普满足地说道：“作为回礼，我教你怎么制作潜行工具。”
    “你居然还会这个？”卢卡斯惊讶道。
    “哼哼，瞧不起谁呢，不过现实世界里确实没法做就是了。”
    卢卡斯看着霍普的小爪子，确实如此。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一言为定。”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魔术师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霍普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潜入道具什么的，我之后会慢慢教你。”霍普看着卢卡斯，“话说，你在殿堂里展现的力量，真的很厉害，那种力量得到成长的话，能够成长为一张可靠的王牌。好，我从今以后就和你一同行动。”
    “人格面具是心灵产生的力量，不管你你积累什么样的经验，都一定会对那份力量产生影响。”霍普接着说道，“认识有才能的人的话，或许能学会很多有用的技能，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哦？”
    这……不就是与同伴互相学习吗？至于说的那么弯弯绕绕的嘛。
    “总之，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哦。”
    “请不要擅自把期待放在我身上。”
    “自信一点啦，自信一点！”
    “这和自信不自信没什么关系。”
    ……
    两人轻松地斗着嘴，回到了卧室。
    “还有外出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就当是额外服务了。”霍普待在卢卡斯准备好的鸟窝里，“不过以鸟的姿态的话，一动起来可能不太方便。没办法，虽然不太甘心，但也只能用你的上衣口袋凑合一下了。”
    手机响起。
    [史黛西：今天谢谢你。
    史黛西：你救了我，我还没有道谢。
    卢卡斯：没关系。
    卢卡斯：向彼得道谢。
    史黛西：刚刚谢过了。
    史黛西：总之我想向你道谢。
    史黛西：明天再见。]
    “你们就是用这个发送消息的。”霍普好奇地看着卢卡斯手中的手机，“我也想一起发，你帮我发一点。”
    “以后有机会的话。”
    “好，明天开始会变得很忙碌的哦，所以好好休息。”
    由于白天去过殿堂的原因，卢卡斯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卢卡斯刚离开家门就听到了彼得中气十足的招呼声。
    “早上好，卢卡斯。”
    “你还真是一大早上就这么精神啊。”霍普从卢卡斯的口袋里探出脑袋。
    “欸？霍普你竟然也在，要和我们一起去上学吗？”彼得问道。
    “我又和你们不一样，没有手机不能及时联络，还不如一起去学校呢。”霍普无奈地说道，“果然还是人类比较好呢。”
    “嗯嗯，我们会帮你的，霍普。”
    就算大家心里都惦记着殿堂的攻略，但作为学生的他们该上课还是得上课，只是几个学霸都没什么心思就是了。
    自习课时，卢卡斯就感受到了兜里手机的震动。
    看了一眼讲台，老师正看着一本书，只要不发出大动静应该没什么问题，卢卡斯悄悄拿出手机，在桌肚里看。
    [帕克：放学后在秘密基地里集合，没问题？
    史黛西：正在上课好吗？
    帕克：哦哦，我们班在自修。
    史黛西：虽然课程内容完全没听进去就是了。
    帕克：我想也是。
    帕克：所以，放学后在秘密基地集合，没问题？
    史黛西：秘密基地在哪里？
    帕克：学校的天台。
    史黛西：那里确实没什么人。
    史黛西：但我得向社团请假。
    帕克：没问题，我和卢卡斯到时候先过去，就等你了。
    卢卡斯：明白了。]
    放学后，彼得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卢卡斯来到了天台，等了十几分钟，格温也来了。
    “这下大家就都到齐了。”
    卢卡斯拿出手机，点开了异世界app。
    “那么，走。”
    “等等，现在走还太早了。”霍普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接下来只需要去偷不就好了吗？”彼得奇怪地问道。
    “别太小瞧殿堂了，先做准备。”
    “人格面具的力量不够吗？”
    “这种想法也未免太过天真了，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出人命的哦？”霍普摇了摇头，“要去殿堂必须先做好准备。”
    卢卡斯点了点头，“霍普说的没错，小心一点为好。”
    今天第一次正式参与进来的格温问道：“那么是什么样的准备呢？”
    “问得好，格温小姐。”霍普抬起脑袋，“首先，要想办法加强一下脆弱的装备。”
    “武器吗？”格温想了想，“枪……行吗？”
    “欸？！”
    格温的话把两人吓了一跳。
    “这……这可以吗？”彼得瞪大眼睛。
    “有什么不可以的？”格温奇怪地反问道，“我有持枪证，你们不会没有？”
    彼得：“当然没有了！”
    “e……，在哥谭有没有持枪证并不重要。”卢卡斯心情复杂地说道。
    反正只要有，谁都能持。
    “考证倒是不难，但是我没法买枪啊。”彼得烦恼地说道。
    “不不不，你们也太夸张了！”霍普连忙说道，“模型枪就可以了啊！”
    “模型？有用吗？”
    “那可是认知的世界啊，只要在对手的认知中是真的，那就是真的。”霍普说道。
    “真方便啊。”卢卡斯不仅感叹道，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么子弹怎么办？”
    “哼哼，只要干掉了那个认为你打光子弹的阴影，那么其他阴影怎么知道你的子弹没用完？”霍普反问道。
    三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那霍普的意思是，我们先去搞定装备，再进殿堂。”格温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是啊，那今天先在这里分别了。”霍普说道，“还有受伤也是难以避免的，所以还要搞定伤药问题哦？”
    在霍普的提醒下，大家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毫无准备。
    彼得挠了挠头，“看来今天是去不了殿堂了，得先去买点东西。”
    格温：“但这个建议很合理。”
    “那么，先解散，等明天做好准备再进入殿堂。”

 第16章 共进晚餐

    为了能骗过殿堂中的阴影，准备好的模型枪是必须的，不能用敷衍的玩具枪来替代。虽然比真枪要便宜，但做工精细的模型枪其实也不便宜。
    “唔……”卢卡斯纠结地看着价格，要是买下来的话，他这个月可能是要天天吃沙拉了。
    “这个价钱太贵了吗？”霍普探出脑袋。
    “嗯。”卢卡斯也不打脸充胖子，直说道：“我本来就打算在课余时间打工补贴家用，但每次去那个地方都太累了。”
    就算他已经开始进行了体能训练，但怎么可能这么快见效，用这种状态去打工，怎么想都不可以。
    “要不试一试在殿堂里获得的钱？”霍普建议道。
    “这钱真的能用吗？”卢卡斯犹豫道。
    每次打完阴影后，总会获得一些美钞，虽然外表看上去和寻常美钞没什么区别，但要是用出去被认定为假钞，那就麻烦了。
    “试一下呗，要是废纸的话，我们就不带出来了。”
    “……行。”
    用殿堂中阴影掉落的美钞付钱时，卢卡斯表面面不改色，实际上心跳都加速了。
    绿色的纸币在验钞机中刷刷地流过，随着机器叮的一声，终于结束了。
    “先生，这是您的物品。”店员把模型枪包好，递给卢卡斯。
    “……谢谢。”卢卡斯呆呆地接过，转身离开。
    居然真的可以用！！！
    “看，用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霍普说道。
    “啊……”卢卡斯神情恍惚，“既然这样的话，不是发了吗。”
    “喂！虽然你可以不用担心金钱上的问题，但不要沉溺于此，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啊！”霍普提醒道。
    卢卡斯回过神，“嗯，我明白的。”
    殿堂中的钱能用固然好，但是他也不能用太多，出自殿堂中的钱为什么会被判定为真钱，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一切都还不清楚，就算用，卢卡斯也只打算用来探索殿堂中的花销。
    “真可靠呢。”见卢卡斯这么快就反应过来，霍普满意地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药品了。”
    “药品该如何挑选呢？”卢卡斯问道。
    在犯罪巷长大的孩子哪里有那么精贵，那里的药品是很贵的，甚至比人命还要贵，所以大部分人还是选择自己熬过去。
    虽然卢卡斯长得比较瘦弱，但好歹免疫力还不错，再加上那个时候还有人照顾他……所以，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药品比较好。
    “唔……在你的认知里，什么药比较好用？”霍普把这个问题又抛了回来。
    卢卡斯忍不住回忆了起来，印象中提姆手中的应急药效果很好，只是用喷雾在伤口上喷一下，马上就不疼了。
    “你这个表情，看上去已经有答案了呢。”
    卢卡斯点了点头，“我有一个朋友，他用的药挺不错的。”
    “哦？那你可以问一下他。”
    卢卡斯欲言欲止，侧着脑袋看着霍普，“……你觉得我问一个在外地的关系很好的朋友关于伤药的问题，他会怎么想？”
    “这有什么？”霍普不明所以，“你只要说你需要帮助，你的朋友会不帮你吗？”
    “不，他会觉得我遇到了危险。”卢卡斯说道，他垂下眼眸，沉默了几秒钟，“我不希望他为我的事情分心。”
    比如一些夜间的小工作……
    “欸？听起来你们的关系还挺不错的。”霍普感叹道，“既然这样的话，去药店买一些基础的药物就好了。”
    “嗯……”
    “嗨，卢卡斯。”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卢卡斯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时就看到了那双仿佛荡着水波的蓝眸。
    “提……提姆？”
    刚刚还在谈论的对象突然出现在眼前，就算是一向不会在脸上表露情绪的卢卡斯，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你……你怎么来纽约了？”他结巴了一下。
    穿着白衬衫，标准商业人士打扮的提姆把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眉眼弯弯，“当然是一些商业上的合作。”
    他来到卢卡斯身边，自然地邀请道：“一起吃个饭如何？”
    “好啊。”卢卡斯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卢卡斯干脆利落的答应让提姆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许，“那等我一下。”
    他拿出手机，说了几句就挂了。
    “好了，我已经订了per se的贵宾席，那里的餐后甜品很不错。”
    “真的？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卢卡斯知道这是一家米其林三星的法国餐厅，花销肯定很大，但这对于德雷克小总裁，如今的韦恩集团ceo来说只是撒撒水罢了，所以不用客套，只要好好接受提姆的好意就好了。
    果不其然，提姆的眼中多了一丝笑意，“你喜欢就好。”
    提姆确实是为了处理和奥斯本集团之间的商务洽谈前来纽约的，在前往韦恩集团的酒店的路上看到了在路边走着的卢卡斯，就让司机停车，自己下车叫住了他。
    乘着车来到餐厅，两人各自入座，由于是订的包间，所以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人，这是一个很好的谈话空间。
    提姆没有问卢卡斯离开的理由，而是托着下巴看着他，缥缈地问道：“卢卡斯，在纽约待着开心吗？”
    “还不错。”卢卡斯看着餐单，随口回道，上面的价格简直令人瞠目结舌，以前的他恐怕是想都不会想的，也就打劫打劫阴影才能消费得起。
    “你……觉得纽约比哥谭要好吗？”
    提姆的这个问题让卢卡斯一愣，他望着提姆的眼睛，却发现那双明亮的，清澈如天空一般的蓝眸中居然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这是以前卢卡斯从未在提姆眼中看到的情绪。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卢卡斯放下餐单，认真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卢卡斯的敏锐，让提姆呆了一下，他苦笑道：“嗯……你的反应也有点太大了，我只是……有点不太确定自己以后应该做什么。”
    如果别人听到提姆这番话，恐怕会觉得这个年纪轻轻就继承了两大财阀的提姆是在凡尔赛，但卢卡斯不会，他之前就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了提姆的另一个身份，这么说来……是另一边出问题了吗？
    而提姆虽然有着倾诉欲望，但罗宾的事显然不方便和卢卡斯是说的，所以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我会回去的。”卢卡斯突然说道。
    “嗯？”提姆迷茫地发出疑惑的鼻音。
    卢卡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哥谭，我会回去的。”
    提姆微微睁大眼睛，“……为什么？”
    卢卡斯眼中的决意让提姆愈发不理解，而让他心悸的是，有那一瞬间，他居然在好友的脸上看到了布鲁斯的影子。
    布鲁斯，不，蝙蝠侠对哥谭这座城市的感情很多时候是连他的罗宾们都不理解的，他就像一个纤夫，死死地拉着一条正在往污泥中沉没的大船，即使这艘船还是在一点点往下陷入，但他还是拽着那唯一一根绳子，哪怕那根绳子已经嵌入他的骨肉，他都不会放手。
    罗宾们大多也只是沿着布鲁斯的道路，追随着他的脚步，而最讽刺的是，论对哥谭的感情，可能还是那位以一种坚决方式脱离蝙蝠家族的红头罩了。虽然布鲁斯对杰森以黑治黑的手段并不认可，但无疑杰森是走出自己的路的。
    随着达米安的到来，现在该提姆做出自己的选择了，是像大哥迪克一样换一个守护的城市，还是像杰森一样，找到一条与众不同的路，亦或者……回到原本普通人的生活，就算不当义警，以他的身家也可以过的很好。
    “很多人都觉得哥谭无可救药，但也总有人会自认为能改变她，而我……或许就是那个不自量力的人。”卢卡斯垂下眼眸，沉默了几秒后，抬起眼看着提姆，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就像蝙蝠侠和罗宾一样哈。”
    “啊……卢卡斯你是这么想的吗？”提姆用全新的眼光看待卢卡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居然还有这样的志气。
    “但你不会觉得就算是蝙蝠侠和罗宾也没能改变哥谭吗？”提姆这么说着，眼中却多了一丝苦涩，“这么多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的眼神恍惚了起来，似乎要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
    “提姆……”
    卢卡斯总觉得气氛好像向某种危险的方向去了，连忙开口道：“怎么会呢？”
    见提姆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卢卡斯继续说道：“你可能没有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变化，但对于被义警们救下的人们来说，有可能改变了整个人生也说不定呢。”
    他笑了笑，“其实我被罗宾救过。”
    “欸？”
    这还是提姆第一次听卢卡斯说起这段往事呢。
    “在我六岁的时候，差点被人贩子卖掉了。”卢卡斯说道，“在那种非常绝望的时候，一个传说中的英雄突然把坏人全部打趴了，然后向我伸出手，然后对我说，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真的会让人记一辈子的。”
    六岁？提姆换算了一下，毫无疑问，那个时期的罗宾除了迪克以外不会有别人了。
    “可以说，如果没有罗宾，也没有我的今天了，我一直很喜欢他，不希望他在哥谭消失。”卢卡斯看着提姆说道。
    虽然嘴上说着罗宾，但提姆总觉得卢卡斯是在说自己一般，他忍不住别开了目光，脸上浮上一丝微不可见的红晕。
    “但罗宾早就换过好几代了。”他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我知道啊。”卢卡斯微笑道，“但是罗宾所代表的意义永远不会消失，这和面具下的人到底是谁没有关系。”
    提姆又不说话了，但黑发下的耳朵却悄悄红了，正巧这个时候开始上菜了。
    “先吃饭。”
    “嗯，好。”
    安静地享用完美味的一餐，卢卡斯时不时会看到提姆看着叉子上的菜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去打扰他的思考。
    把最后一块提拉米苏吃完后，卢卡斯问道：“提姆，你之前给我用的喷雾还有吗？”
    提姆回过神。
    止血喷雾，夜间行动的小道具之一，在止血方面确实很有效，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用不上这玩意，所以……是和卢卡斯突兀的消失有关吗？
    按捺着心底小猫挠毛绒球一般的好奇心，提姆表面不动声色，“有啊，但卢卡斯你要给谁用吗？”
    “大侦探为什么不自己找到答案呢？”卢卡斯弯起嘴角。
    卢卡斯知道提姆喜欢侦探小说，最喜欢的就是福尔摩斯，他有一整套柯南·道尔亲笔签名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他还知道提姆就是蝙蝠侠现在的助手，同样擅长解密和破案。
    那么，这么厉害的提姆到底能不能找到那个世界的秘密呢，卢卡斯很期待。
    提姆果不其然地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这算是给我的挑战？我明白了。”
    “呜啊，闷死我了！”
    等与提姆分别，霍普终于从闷热的口袋里探出脑袋，他忍不住说道：“那就是你口中的朋友？你们的关系确实真好，聊得可真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说那么多话呢。”
    最后一句话，透露出了满满的幽怨。
    “提姆是不同的。”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卢卡斯知道罗宾已经换了好几任了，但第一任罗宾对他来说无疑是特殊的，救命恩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也就意味着当卢卡斯发现提姆就是现任罗宾时，他也是不可置信的，一个富家公子又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在夜晚保护他们这些在淤泥中摸爬打滚的人呢。
    但这些疑问在于提姆的相处中都逐步打消了，他看到了校服下隐藏的绷带和血迹，看到了那眼底的青黑，看到了与比自己大很多的敌人对峙的罗宾。
    卢卡斯放弃了去探寻提姆这么做的原因了，他没有资格以自己阴暗的想法猜忌真正付出那么多的人，尤其是提姆既要上学，还要上班，还不能漏下夜间的义警工作，光是想想就心疼提姆的工作量，所以他会尽可能地帮提姆分担一些学校的作业，这似乎就是他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了。
    “你和他的打赌……你真的觉得他能发现异世界吗？”
    望着手中的喷雾，卢卡斯嘴角扬起，“我从没有质疑提姆的能力过，所以我期待着。”
    坐在回哥谭的车上，提姆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卢卡斯的声音，睫毛忍不住颤了颤，他感觉自己都快分裂了，一个自己在冷静地思考着卢卡斯真正和谁说话，另一个自己则充满了欣喜，小鹿乱撞。
    深吸一口气，提姆按下车窗，沐浴着哥谭大桥的冷风。

 第17章 何为秘宝

    学校，天台。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们的时间只有两周。”
    格温：“进那座花园，把秘宝给偷出来就行了？”
    彼得：“话说，秘宝到底是什么啊？把这个说明一下呗。”
    霍普清了清嗓子，“所谓秘宝，就是殿堂主人扭曲欲望的象征，说白了就是殿堂的核心，将它偷走的话，殿堂就会失去其形态……应该是这样。但是，汤普森的秘宝究竟是什么，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
    格温问道：“那个秘宝究竟是在哪里啊？”
    “反正肯定是殿堂深处谨慎保管着。”霍普也不知道，感觉说了句废话。
    “好，大致清楚了，总之就是要先找秘宝。”格温点了点头。
    “嗯，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就是得实际去了才知道啊……总之目标就是在殿堂的某处，找到藏匿秘宝的地方。为了避免不测，行动的时候尽量多留出一些时间，我可是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哦。”
    “那么，出发。”
    随着现实的扭曲，几人进入了异世界，与此同时，哥谭。
    “啊……信号又断了。”提姆皱起眉，听着耳机里呲呲的电流声，疑惑地重复道，“花园？秘宝？”
    提姆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昨晚分别前就在卢卡斯身上留下了一些蝙蝠家出产的小玩意，定位器，窃听器，一应俱全。
    即使这样，他听着卢卡斯与彼得和格温之间的交流还是一头雾水，几人的对话经常呈现牛头不对马嘴的奇怪现象，他已经可以断定其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第四人，而每次那空白的无人声的地方，都恰好有一段鸟鸣声。
    提姆用电脑做了对比，无疑是的同一只鸟发出的声音，由此，提姆做出了个难以置信的结论，卢卡斯他们正在和一只鸟说话，而且那只鸟在说什么，只有他们才听得懂，毕竟对于提姆来说，那就是单纯的鸟叫，哪怕让野兽小子听，也不过是鸟叫而已。
    为什么？完全无法理解……
    提姆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加任何糖的黑咖啡让他一晚上没睡的大脑清晰了片刻，难道是魔法侧的吗……
    “嘿，提姆，听说你最近都没和布鲁斯一起出去夜巡？”史蒂芬妮·布朗，aka搅局者，家里最开朗的女孩向瘫坐在电脑前的提姆搭话，她穿着制服，略显凌乱的金发上还带着硝烟的气息。
    “嗯，你懂的，我不想被刺杀而死。”提姆懒洋洋地说道，cue着达米安对罗宾这个位置的执着。
    “哦，是那个新来的吗？就是布鲁斯的亲生儿子。”史蒂芬妮眼睛一亮。
    “劝你不要因为是布鲁斯的血脉而对他抱有好奇，他们……并不相同。”提姆眼神复杂，达米安已经针对了他n次了，包括但不限于在走廊拐角的偷袭，在卧室门口的陷阱。
    面对他，提姆有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有种对熊孩子的无奈。
    “看上去你对他并不满意，那为什么还把罗宾的位置让给他？”史蒂芬妮不解地问道。
    提姆摇了摇头，“这个选择权并不在我，而且布鲁斯似乎是想通过罗宾的工作，让达米安改掉他在刺客联盟里养成的习惯。”
    瞧，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理性上提姆能理解布鲁斯的想法，布鲁斯无法放着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还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就这么在刺客的路上一条路走到黑，所以他会想方设法纠正达米安的世界观。但感性上，提姆无法接受一个曾经杀人如麻的刺客成为罗宾。
    哥谭夜晚的一抹暖色，孩子们的小英雄，罗宾在提姆心里无疑也是特殊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向失去杰森的布鲁斯自荐了。
    “抱歉，史蒂芬妮，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提姆说道。
    史蒂芬妮看着他，理解地笑了笑，“好哦，无论你是什么答案，我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你，史蒂芬妮。”提姆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我，我这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谜团等着我解开呢。”
    “很有意思的谜团？”
    “嗯，放心没什么危险，只是一个朋友和我打的赌。”
    异世界，汤普森的殿堂中。
    “说起来，我们来没有决定格温的行动代号呢。”彼得突然说道。
    “行动代号？”格温眨了眨眼，“竟然还需要这个吗？”
    “嗯，我是bweb，然后他们是self和hawk。”
    霍普打量了一番格温的制服，“才格温小姐的打扮来看……”
    “swan（天鹅）。”格温率先说道，“还是很符合的？”
    “好，那就swan 。”卢卡斯没什么异议。
    把格温的行动代号也定了下来后，三人一鸟就一路来到上次探索到的安全屋，一路上，霍普还不断教导着格温殿堂中的一些基础知识。
    “唉……秘宝还很远吗？”彼得叹了口气。
    “才刚进来不久？而且从花园的大小来看，应该还有一段距离。”霍普说道。
    格温脸上还残留着惊讶，“竟然能通过手机的导航来到这种地方，现在还觉得不可置信。”
    彼得：“霍普不需要导航就能进出啊……虽然他是一只鸟就是了。”
    “我不是鸟！”
    “对了，那些听从汤普森命令，像是园丁一样的人是什么啊？”格温问道，“感觉一开始战斗，就会变成奇怪的怪物。”
    “嗯？啊啊……你说的是阴影啊。”
    “阴影？”
    “啊……我也很在意，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啊？”彼得探过脑袋，好奇地问道。
    霍普：“从头解释的话有点复杂……要听吗？”
    卢卡斯说道：“想听。”
    不光彼得和格温好奇，卢卡斯其实也好奇的不得了，尤其是他还可以把阴影化为己用的情况下。
    “人类的内心深处，在潜意识最深处，沉睡着真实的人格，阴影便是真实的人格实体化后的产物，那并不是变身，而是它们原本的样子。之所以会变成神明或是传说中怪物的样子，是因为那种东西原本就是人类想象出来的。”
    “是……是吗？”格温捂住头，“那么为什么它们会在汤普森的殿堂里呢？”
    “一般情况是不会到处乱逛的啦……”霍普说道，“看来是殿堂扭曲的力量引来他们的，连模样都能被改变，变成像手下一样的存在。”
    这样一说，霍普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看来，殿堂首领就是殿堂拥有者的阴影。而殿堂呢，可能和心灵世界或者无意识的集合体这种东西有关系。”
    “额……无论听几次都觉得好魔幻。”彼得摇了摇头，“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啊。”
    “都说了是心灵世界了，就不要用外界的规则来定义了好吗。”霍普无语地说道，“反正只要记住它们是敌人就好了。”
    格温点了点头，“好，我差不多因为理解了。”
    “那么，我们继续探索殿堂。”
    没有什么是比实践最有用的东西了，格温很快就适应了殿堂的探索。
    在来到一大片开阔的地方后，卢卡斯一眼就看到了中间汤普森的大概有五六层楼高的大型雕像。
    现实和虚幻在一瞬间交汇。
    “欸？这个地方是操场。”
    彼得抿了抿，“因为操场是橄榄球社的地盘，所以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吗……”
    “看那里。”卢卡斯抬起头。
    在不远处，一座与众不同的花房屹立在那里，比他们遇到的任何一栋建筑都要华丽。
    “秘宝就在里面吗？”
    “嗯……这个感觉不会错的。”霍普的眼睛亮了。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彼得激动地说道。
    “但是，这里守护的阴影也很多啊。”卢卡斯皱着眉看着在花房门口不断巡逻的阴影。
    或许是秘宝就在身后，这里看守的阴影也很多，完全没有任何漏洞，但这些阴影身上散发的气息又非常强大，不是轻易能对付的，更何况殿堂中的阴影是无穷无尽的，和阴影进行缠斗的话，只会陷入漩涡之中。
    看来只能智取了。
    “hawk，能去空中找一找捷径吗？”卢卡斯问道。
    “哦～这可真是个好办法，我去看看。”霍普扇了扇翅膀，飞向空中进行侦查。
    格温说道：“self的意思是，我们要沿着花房的外壁爬进去吗？”
    “但是……”彼得挠挠头，“先不提行不行，我们身上也没有攀爬的道具？”
    “我想到了。”卢卡斯从口袋里掏出钩爪枪。
    “欸欸欸？这么大的东西你是怎么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彼得目瞪口呆地说道。
    卢卡斯一边把钩爪枪分给两人，一边解释道：“这里不是心灵世界吗？利用这个原理，我反向推导了一下，人类能从任何地方掏出有用的道具，这项定律是合理的，所以能带上很多东西。”
    “还能这样？”彼得睁大眼睛。
    格温也不禁感叹道：“真是不可思议的世界啊……”
    “self，你适应得真快，那么快就开始理解异世界的规则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霍普说道。
    “有能上去的路吗？”卢卡斯问道。
    “当然，后面有一扇打开的窗户，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去。”
    接下来就是考验几人钩爪枪的准头了，不过在这方面三人都非常有天赋，只是一次就成功了，手中的钩爪枪准确地命中了窗户的边缘。
    小心地蹲在窗台上，卢卡斯轻巧地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汤普森。
    彼得：“汤普森怎么会在这里……”
    格温面色凝重，“还有那么多的阴影。”
    汤普森怒气满满地说道：“还没有抓到入侵者吗！”
    “是！非常抱歉！”
    “真没想到就在同一个房间，我们就这样继续前进。”霍普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这里唯一关着的门就只有前方那个房间了，几人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进入了那个房间。
    刚进去，格温就不禁感慨道，“啊……好美……”
    周围都是争奇斗艳的各种花朵，阳光从透明的穹顶洒下，经过丁达尔效应，化作五颜六色的彩虹，使这里的景色愈加梦幻。
    “秘宝……就在这里吗？”卢卡斯问道。
    “说起来，有什么东西漂浮着……那是什么？”格温抬起头，看向漂浮在眼前的模糊不清的光团。
    “呵呵……这就是秘宝啊！”霍普眼睛发光，“终于找到了！”
    “这个模模糊糊的就是秘宝？”卢卡斯惊讶地问道。
    他还以为是更符合秘宝这个名字的东西呢，结果就是一个看不清的光团吗。
    “好了，别心急，我本来就打算抵达这里之后再告诉你们的。”霍普说道，“光是找到地方是无法夺走秘宝的，我们必须要让它实体化才行。”
    彼得：“实体化？”
    霍普：“欲望本来就是没有形体的东西，自己的欲望就是怪盗想要得到的秘宝，必须先让本人意识到这一点才行。要让他强烈地意识到欲望会被夺走，一直到这个时候，秘宝才会现形。”
    格温忍不住问道：“这种事情，要怎么才能做到？”
    霍普扬起脑袋，“对他本人发出预告，就说要来偷走你的心了。”
    “预告信吗！”彼得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兴奋，“太帅了！”
    “这样一来，秘宝绝对会现形的！应该？”
    “……不要又来这一套啊。”卢卡斯无语地说道，“但是值得一试。”
    “这样就确定潜入路线了，接下来就只剩现实里发出预告信，然后夺走秘宝了！”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彼得握住拳头。
    “我们不会输。”卢卡斯轻声说道。
    “那是当然了。”格温扬起笑容。
    霍普最后提醒道：“在现实里发布预告信的话就没办法回头了哦？总之，决定好了以后，到时候告诉我们一声。”
    “现在，就先撤退。”他说道，“大家，今天也辛苦了哦。”

 第18章 汤普森警惕值100％

    “你确定这样就能诞生新的面具了吗……”卢卡斯眼神复杂地看着在舞台中越转越快的两个人格面具。
    “安心。”阿奇帕德甩着鞭子，促使几乎都看不清面容的人格面具转动的速度再度加快。
    终于，人格面具合二为一了，形成了新的人格面具。
    卢卡斯默默地注视着渐渐落入手中的人格面具。
    “真是厉害，你从人格面具的血肉中诞生了更强大的人格面具，让它们成为了你的力量。”
    卢卡斯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奇帕德：“你在战场上会更加明白其价值的。”
    伊格尔：“去收集人格面具，收集得越多，在这里合成的越多，就能诞生出越强的人格面具。这种培养力量的过程就是你的更生，最终也能成为你对抗黑暗的重要关键。”
    阿奇帕德抱着手，高傲地说道：“如果你够努力的话，主人也会为你开放全新的祭坛，喜极而泣！”
    “你的心正在逐渐产生力量。”伊格尔看着一言不发的卢卡斯，“看来更生很顺利，实在让人惊喜，所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好好收下。”
    卢卡斯能感受到伊格尔的信赖。
    （愚者社群等级+1，学会了鹰眼：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了。）
    “那是可以打通心眼，就算隐于黑暗中都能看透万物的技巧，现在的你应该能够驾驭了，更加努力地进行更生。”
    “就去好好享受休息时间。”阿奇帕德的话音刚落下，卢卡斯就又被赶出了天鹅绒房间。
    “唔……”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天花板前所未有的清晰，就连上面停留的小虫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卢卡斯：……
    他的近视被治好了？！
    卢卡斯的眼镜不光是用来掩饰颜值的，他也是真的近视，犯罪巷的条件很差，想要保持优异的学习，他就不得不在黯淡的灯光下学习，久而久之眼睛就近视了。
    卢卡斯拿起放在床头柜的眼镜，刚对上眼睛就感到了一阵晕眩，看来是无法用这副眼镜了。
    卢卡斯的动静把一边睡得正香的霍普给吵醒了。
    “唔……怎么了，卢卡斯？”霍普抬起脑袋，困倦的眼睛都没睁开，“一大早上干什么呢？”
    “不，没什么。”卢卡斯叹了口气。
    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学，他还可以去买一副新的眼镜，就是……
    他摸着那老旧的镜框，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今天我要出去一趟。”
    霍普顿时清醒了过来，“要去殿堂吗？”
    “不是，我要先去买一副眼镜。”
    “原来这幅用不了了吗？”霍普停在卢卡斯的肩膀上，“看上去并没有坏掉啊。”
    “是我自己的问题。”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霍普看着卢卡斯即使失去了眼镜，也依然熟练地洗漱，吃早餐。
    “话说，你就算不带眼镜不也挺好的吗？”
    “我只是近视，没有瞎。”卢卡斯吐槽道。
    虽然……现在确实不近视了，但卢卡斯已经不习惯没有眼镜在脸上的感觉了。
    由于不需要考虑度数的因素，卢卡斯就随意在附近的店铺买了一双没有度数的眼镜，当戴上眼镜的那一刻，仿佛戴上了面具一般，他松了口气，感到了一阵安心。
    [帕克：我们来聊一聊预告信的事如何？
    史黛西：手机上吗？不如当面聊。
    卢卡斯：行啊，去哪？
    帕克：有没有人少，不会被听到的地方啊。
    史黛西：我家不行的啦，我妈在。
    帕克：梅姨也在……
    卢卡斯：我家怎么样？
    帕克：哦哦哦，我记得你是一个人住的对。
    史黛西：一个人？羡慕！
    卢卡斯：那我等你们。
    帕克：好哦，我这就下楼，卢卡斯给我开门啊。
    史黛西：？
    帕克：哈哈，卢卡斯就住在我家旁边。
    史黛西：！
    史黛西：我马上就到！]
    刚看完消息，卢卡斯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果然是彼得灿烂的笑脸。
    “嘿嘿，我来得快。”彼得走进屋子，好奇地打量了一番。
    虽然是同一批样板房，但是他家要更生活化一些，梅姨会在家里种几盆植物，还会买漂亮精致的小装饰，把小家布置得很温馨。
    不过卢卡斯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保持了家里的基本整洁，可以看出除了布艺沙发和只留了一把椅子的餐桌以外，他都没怎么动过客厅里的其他东西，仿佛随时都可以收拾好行李离开一样，冷冷清清的。
    这是和彼得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彼得反坐在卢卡斯拿出来的椅子上，胳膊在椅背上交叠，下巴压在手背上。
    “卢卡斯，一个人住会很孤单吗？”
    卢卡斯动作一顿，轻描淡写地说道：“还好，主要还是习惯了。”
    “唉……卢卡斯你还真是坚强啊。”彼得神色微微溃散，回忆着从前，“在爸爸妈妈刚去世的时候，我被亲戚们推来推去，谁也不愿意家里多一个累赘，直到本叔收养我后，我才又拥有了一个家。”
    家吗……
    “你很幸运。”他说道。
    彼得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很幸运本叔和梅姨接受了我，也很幸运地遇到了哈利，格温还有你。所以，你要是感到孤单的话，不要忘了我就在旁边。”
    望着彼得真挚的眼睛，卢卡斯蓝眸微动，最后嘴角漾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我记住了。”
    “你说什么呢？”从窗外飞进来的霍普不满地说道，“我可还住在这里呢！卢卡斯怎么可能感到孤单！”
    “欸？是这样吗？”
    “你该不会忘记了！”
    就在彼得和霍普一如既往地聊起来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格温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丝丝红晕，“哈……哈……我该不会来晚了？”
    “没呢，进来坐。”卢卡斯侧着身子，留出进来的空隙。
    “那就好。”
    在餐桌面前坐好，小队开始了会议。
    “与汤普森的赌约下星期就要开始了，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七天时间了，必须在这期间偷走汤普森的秘宝。”霍普首先把情况说了一遍。
    “既然这样，不如早点解决掉。”卢卡斯推了推眼镜，“明天怎么样？”
    新的眼镜有些不太适应，老是往下滑，他时不时就要往上抬了抬。
    彼得举起手赞同，“我没问题。”
    格温：“明天早上发出预告，然后在后天前解决对？”
    霍普：“因为预告的时间不会持续太久啊，不安吗？”
    格温勾起嘴角，“我可是等不及了呢。”
    霍普满意地说道：“这样才对嘛。”
    “一定要成功！”
    “预告信由谁准备啊？”霍普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交给我！”彼得自告奋勇。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问啊？”彼得不满地睁大眼睛。
    霍普瞥着彼得，“这可是很重要的步骤啊，你真的可以？”
    “我想好好教训他啊。”彼得看着自己的朋友们，“交给我来写嘛，好不好？”
    “放心好了。”卢卡斯对霍普说道，“相信彼得。”
    “嗯！交给我！”彼得坚决地说道。
    “等等，你真的没问题吗？”霍普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如果暴露身份的话，我们之前做的努力可就……”
    “我知道了！”彼得胸有成竹地说道，具体该怎么做，他心里已经有预案了。
    “好，那么就这么定了。”作为队长的卢卡斯一锤定音，看向两人，“这次可要好好地做准备了。”
    谈及这个，彼得和格温的脸都有些泛红，确实，之前探索殿堂时，他们都带了一些有点没的，完全一副门外汉新手的样子，实在有点丢人，不过下次可就不会了。
    这次的小会没开多久，格温需要陪她难得有休假的老爸，而彼得则要开始思索明天的预告信究竟写什么，所以很快就离别了，对于他们来说，明天就能再次见面。
    [帕克：想要做预告信上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好难抉择啊……
    史黛西：实在不行我来？
    帕克：好啦，交给我！
    帕克：我连标志都想好了。
    卢卡斯：标志？
    帕克：明天等着看。
    史黛西：有点不安……]
    格温不怕彼得搞砸，她怀疑的是彼得的审美。
    [帕克：比起这个，今天晚上可要好好休息。
    帕克：明天就要决一胜负了，失败就完蛋了。
    卢卡斯：交给我。
    史黛西：不对哦。
    史黛西：应该是一起努力！
    帕克：嗯嗯，绝对要成功，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为了应对明天的殿堂之行，卢卡斯早早就睡下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可以说精力满满。
    背上背包和霍普一起出门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梅姨对着门口的花盆浇花。
    “早上好啊，卢卡斯。”梅笑眯眯地对卢卡斯打着招呼。
    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乌发中夹着银丝，被拢起梳在脑后，眉眼憨厚，眼角是岁月的痕迹。
    “早上好。”卢卡斯停下脚步，礼貌地回道。
    “今天我家的小子一大早上就出门了，我还以为你们一起呢，真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鬼点子。”
    听着梅带着笑意的感叹，卢卡斯心中毫不意外，彼得应该是早早去学校准备预告信了，想起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卢卡斯也多了几分期待。
    “啊对了，这是我早上烤的小饼干，不介意的话，带去学校吃。”梅从屋子里拿出一小袋饼干替给卢卡斯。
    “……谢谢。”卢卡斯接过梅手中的袋子，“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有空的话来我们家吃饭啊。”梅笑着说道。
    “嗯……”卢卡斯认真地把饼干好好地装进书包，“有机会的话。”
    当卢卡斯和梅告别，踏上前往学校的路时，霍普从他的上衣口袋里钻了出来，“你在紧张？身体都绷紧了。”
    卢卡斯皱了皱眉，他人纯粹的善意会让他感到紧张，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但这些话他才不会说出来，伪装自己是他天生的本领。
    “没有的事。”卢卡斯冷淡地说道。
    霍普歪着脑袋看着卢卡斯平静的脸，没有再说什么。
    一进校门，卢卡斯就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很多学生们都对着公告板指指点点。
    放置在校园内的公告板上一般都会贴着各个社团的优秀社员，或者他们取得的荣耀，但今天却被密集地贴着很多红蓝色的纸片。
    “听说早上有人一来就贴在那里了。”
    学生们兴奋地讨论着这件事。
    卢卡斯上前了几步，凭着自己恢复成53的好视力，清楚地看到了纸片上写的字。
    [至弗莱舍·汤普森：
    你将扭曲的欲望施加在无辜的学生身上，我们已经了解你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令人发指，所以我们决定偷走你扭曲的欲望，希望你能好好悔改，做好心理准备！
    心之怪盗团参上！]
    由报纸上剪下来的一个个单词组成了这一封封预告信，根本看不出是谁做的，旁边还附上了一个带着帽子和面具的简笔画小人。
    正在卢卡斯认真地看着的时候，彼得突然出现，用肩膀撞了撞他，轻声说道：“怎么样，做的不错？”
    卢卡斯和彼得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而格温已经在这里等他们了。
    “我可是查了很多这种东西呢。”彼得得意地说道。
    格温打了哈欠，“是啊，我可是一大早上配合你关掉了走廊上的监控。”
    “有点微妙，虽然我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东西，但是总有股孩子装成熟的感觉。”霍普忍不住吐槽道。
    “标志挺一般的，但是我也没办法改。”格温摇了摇头。
    “欸？！有这么槽糕吗！”彼得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嘛·……其实还不错。”卢卡斯倒是给了好评。
    “呜呜呜，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彼得感动地说道。
    “汤普森同学……干了什么啊？”
    “话说，这个是要从汤普森那里偷走什么东西吗？”
    “那个奇怪的标志是什么啊？”
    “心之怪盗团又是什么人？”
    ……
    彼得看了一眼讨论激烈的同学们，“……反正大家的反响还是不错的？”
    而这时，事件的当事人出现了，汤普森压抑着怒气看完了预告信，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看向周围的人。
    “……是谁？”
    “看，那就是扭曲的欲望被戳破后的反应。”霍普伸出脑袋，说道。
    “看来很有效呢。”
    “是你吗！”汤普森撕下一把预告信就往周围的人身上扔，“还是你？！”
    他脸上的表情狰狞到扭曲，实在可怕，学生们不禁四散开来，毕竟谁都不想惹上一个疯子。
    在某一个瞬间，卢卡斯看到了汤普森的阴影。
    “来啊，偷得走的话就试试看啊！”

 第19章 坍塌的殿堂

    “刚才汤普森的反应……”
    看到周围同伴的表情，卢卡斯才发觉不止是自己看到了汤普森的阴影。
    “一定对殿堂造成了影响！”
    “也就是说秘宝出现了？！”格温的目光中燃烧着斗志，“今天应该能成功偷走？”
    霍普强调道：“不是今天的话，而是只能在今天。看到预告信所产生的影响不会持续太久，也不会产生第二次，能偷走秘宝的机会，只此一次。”
    彼得自信地说道：“只有一天就足够了！”
    “那么，作战就在放学后。”
    “哦！！！”
    再次站到花园门口时，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决悟。
    因为前几次的经验，众人很快就来到了秘宝所在的花房，但是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引起了卢卡斯的注意。
    “门开着，却一个阴影都没有，怎么回事？”
    霍普：“也许是疲于守护其他地方，以至于这里没有人手，不过，只要夺取到秘宝，我们就赢了，继续前进。”
    “嗯。”
    虽然心里有股隐隐的不安，但秘宝就近在咫尺，卢卡斯还是和众人一起来到放着秘宝的房间内。
    打开房门后，之前还是一团模糊空气的地方居然凭空多了一捧花束。
    “太棒了！秘宝大现身！”霍普欢呼道。
    “这……也太普通了？”彼得有些怀疑。
    “的确，都是一些普通的花，和花店里买的那些没什么区别。”格温也很奇怪。
    “不管怎么样秘宝已经出现了。”霍普得意地说道，“如何，和我说的一样！这样就能夺走了！”
    说着，他双眼发光地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秘宝，“啊……这样的光辉，真是耀眼……秘宝……”
    “额……这只鸟的情绪总觉得很不正常啊。”彼得吐槽道。
    “欸？怎么了吗……”
    格温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霍普直接扑到秘宝身上，就像吸了一样陶醉。
    卢卡斯叹了口气，无奈地捂脸，“差不多适可而止了？”
    霍普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后退几步，轻咳了几声，“啊，不是，抱歉了，是我失态了。”
    “总感觉霍普是性格完全变了呢。”格温眨了眨眼睛。
    “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啊……”霍普不好意思地用翅尖挠了挠脑袋，“没想到人类的欲望会有如此的吸引力。”
    “不过……”他笑道，“这就说明我是人类对？”
    “不……一想到这是汤普森的欲望……”彼得做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
    “总……总之，我们还是赶紧把秘宝带走！”
    “还真是会命令人啊……”
    彼得跳了一下，把漂浮在空中的花束拿在手里，芬香的花朵把他的整张脸都挡住了。
    “这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啊！”
    “唔……这一切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啊。”站在一边的卢卡斯看着彼得手中的秘宝，“我还以为会有什么陷阱之类的东西呢。”
    “简单点不好吗？”格温笑着说道，天蓝的眼睛弯起，“把这个带回去的话，殿堂就会消了？而且汤普森那家伙也会改变……”
    霍普：“当然。”
    “还是快点离开。”卢卡斯说道。
    三人一鸟带着秘宝刚要离开花房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go go let''s go！汤普森冲呀！”
    “嘿呀！”
    一个光速袭来的黑影打向了彼得的手臂，超高速的力量让他吃疼的松开了手，手中的秘宝在落地的瞬间消失了。
    “这东西谁都别想带走！”汤普森拿着花束，站在高处，而身穿拉拉队服的格温依偎在他的身旁。
    “因为这可是我身为花园主人的证明，也是这个世界的核心啊。”
    “那家伙……”格温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被汤普森想象出来的自己，“在他眼里，我也是这个样子吗！”
    卢卡斯沉声道：“所以，这果然是陷阱。”
    “只是为了节省找你们的时间。”汤普森居高临下，倨傲地说道：“就由我在这里亲自解决掉你们！”
    “这话是由我来说才对！”
    彼得清楚地明白，他们只能在这里才能解决掉汤普森，而现实中的他们反而拿他没有办法。
    “哼，自以为是的误解……”
    “误解！？”格温瞪大了眼睛，“哪里是误解，明明在伤害和强迫别人！”
    “隐瞒的是周围那些人。”汤普森不屑地说道，“看到了我的成就后就见风使舵的大人们，还有想要高人一等的学生们……他们这样簇拥着我，不就是想获得好处吗？”
    “好处？”
    “话说，你们真不会以为你们的遭遇没人知道？只是他们觉得无所谓而已。”汤普森耸了耸肩，残酷地说出真相，“既可以看乐子，又可以享受我给学校带来的荣誉，不就是这样吗。”
    彼得握紧了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几乎钳进了肉里，“被你威胁的我还是个笨蛋，但这不意味着我就赞同你了混蛋！无论其他人怎么看，作为当事人的我还是有向你说不的权利。”
    “说不？不不不，弱者根本就没有向强者说不的权利。”
    “强者？你也配。”格温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当然，我和你们不一样。”汤普森挑眉。
    “是，你当然不一样，现在的你简直就像一只自私自利的恶魔。”彼得表情虽然平静了下来，但眼中的怒火却愈发高涨。
    “哼哈哈哈……”彼得和格温的冷嘲热讽让汤普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没错，我不可能和你们一样，而是控制世界的恶魔啊！”
    他的声音在扭曲，仿佛好几个他在同时说话，与此同时，身形也开始扭曲，越涨越大。
    “这……这家伙怎么了？”彼得惊愕地说道。
    最后出现在几人面前是一个完全扭曲的怪物，根部牢牢地扎根于地面，无数绿色的藤蔓在空中挥舞，只有一张勉强还看得出五官的脸印在最粗壮的枝干上。
    “哈哈哈哈，一切都要顺着我的意！”
    “是时候做一个了解了。”卢卡斯不断着闪躲着藤蔓的袭击，人格面具出现在他的身后。
    话虽如此，但那些藤蔓实在太多了，组成了一道毫无弱点的墙。
    “这样下去不行！”霍普灵活地在藤蔓的挥动间腾转闪挪，“我们必须要切断这样藤蔓。”
    “让我来！”彼得的人格面具擅长物理方向的攻击，由他来最合适了。
    高大的骑士出现在他身后，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剑，把眼前的藤蔓一刀两断。
    “啊啊啊啊！”
    怪物发出了刺耳的嚎叫，音波甚至让空间都出现了扭曲。
    “该死！”卢卡斯皱着眉，本就听力敏锐的他受到的影响最深，耳朵里嗡嗡的，甚至连眼前都出现了残影。
    格温：“等等！藤蔓又长出来了！”
    卢卡斯从晕眩中回过神来，眼前的怪物似乎是被彼得的那一击激怒了，不光挥舞着的藤蔓，就连之前那些被彼得切断的藤蔓都重新长了出来。
    “情况不对啊！”霍普在高空中喊道，“汤普森和之前我遇到的人都不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是殿堂的主人，但现在的情况却仿佛失控了一样，这完全不正常！”
    彼得侧身又闪过袭来的藤蔓，但他的脸颊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擦伤，“这当然不正常了！这和之前说好的只要偷走秘宝完全不同！”
    “但是现在只有战斗这一个选项了！”霍普的声音因为过于高昂而显得有些尖厉，“我们的目的还是得到秘宝，长久地战斗下去迟早会被耗死！”
    卢卡斯眯起眼睛，“霍普，你说汤普森现在已经失控了对？”
    “没错。”
    “那，其实他现在是在靠本能战斗在战斗是吗？”
    “是啊。”霍普刚说完，就反应过来，“你难道……”
    “我想到了一个计划。”卢卡斯来到彼得身边，把他暂时拉远了战场。
    “彼得，我们需要兵分两路。”他快速地说道。
    “你的人格面具能造成最高的伤害，所以我需要你趁我们吸引汤普森注意力的同时，找到在他体内的秘宝。”卢卡斯灼灼地看着彼得，“这致胜一击就交给你了。”
    “我……我？我吗？！”彼得下意识地避过卢卡斯的目光，连连摆手，“我我我……我不行的！”
    “你们还没好商量好吗！”格温狼狈地叫道，“我一个人快坚持不住了！”
    “我马上来！”卢卡斯抬高声音对格温说道，随后拍了拍彼得的肩膀，“我们都相信你。”
    说完，他就回到正面战场，为格温和霍普分担压力，只剩彼得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场战斗不可避免地变成了一场拉锯战，卢卡斯全力地催动着人格面具，之前收集来的人格面具几乎都被他用了个遍，但这样也是极其耗费体力的做法，即使格温和霍普掩护了他好几次，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藤蔓伤到了。
    捂住被洞穿的肩膀，卢卡斯咬着牙烧掉了一大片藤蔓，怪物的恢复需要时间，而在这制造出来的片刻间隙中，他看到了那道象征着秘宝的金光。
    彼得趴在高处，死死地盯着怪物的动作。
    卢卡斯，格温还有霍普还在战斗，老实说，他还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机会只有一次，一想到这一点，他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但是……但是……
    能不能做到和要不要去做是两回事！换做是格温和卢卡斯，绝对能做到的，他才不要落后于同伴们！
    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彼得，就是现在！”卢卡斯喊道。
    “来了……来了！”
    彼得从高处跳下，穿过所有人为他创造出的空隙，心跳的鼓动几乎回荡在耳边。
    “骑士高文，助我一臂之力！”
    人格面具出现在他身后，带着锐不可当的利剑。
    “别高兴得太早了！”怪物的嘴里突然发出了汤普森的声音，原本的空隙正快速地被藤蔓重新填补，同时一条藤蔓高速向彼得袭去。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卢卡斯瞬间睁大了眼睛，“遭了！”
    格温惊慌地看着那个向下坠落的身影，“彼得！”
    但是，攻击没有命中。
    藤蔓几乎以零的距离略过彼得的身侧，然后被人格面具切成两半。
    彼得在空中不可思议地偏转了身躯，正是那么一点点偏差，让他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他重重地落到那粗壮的枝干上，踩在汤普森的五官上，尽管膝盖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而生疼，但彼得还是低下头，扬起一抹笑容。
    “我早看透了你的行动轨迹了。”
    他举起拳头。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在拳头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的人格面具也切断了汤普森体内与秘宝的联系。
    “我……成功了！”握住了秘宝的彼得激动地说道。
    怪物因为疼痛剧烈颤抖起来，而站在他身上的彼得也因为这剧烈的摇晃而失去了重心。
    “呃啊啊啊啊……”
    他一下子从怪物身上掉了下去。
    “彼得！”卢卡斯刚想上前，但是一个身影比他的行动还要快。
    “弗里吉娅！”
    格温唤出了自己的人格面具，身穿白裙的舞女一把接住了彼得，缓冲了绝大部分的冲击力，随后人格面具消失，格温扶住了落下的彼得。
    “嘶……好痛……”彼得的五官都皱起来了。
    “笨蛋！我都快被你吓死了！”格温小声地训斥着彼得，但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
    “嘿嘿，但是我做到了。”看着手中的秘宝，彼得笑了。
    “嗯，干得好。”卢卡斯来到两人身边，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霍普也落到了地上，“真让人想象不到，你还挺勇敢得嘛，对你改观了。”
    “好了，现在就剩……”
    卢卡斯把目光看向遭遇了重击后，回到了原先形态的汤普森。
    “是我……是我输了……”躺在地上的汤普森呢喃道，他麻木地看着围上来的几人，“解决我……这样的话，现实的我也会被解决……作为胜利者，你们有这个资格。”
    彼得喘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汤普森，“变成废人的话，你就不会悔改了。”
    “是我……输了……”汤普森还在喃喃，“输了，就完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你自己该考虑的事。”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回到现实的我之中，然后……”汤普森释然地说道，化作白光消失了。
    众人才刚刚松了口气，整个花园突然震动了起来。
    “喂喂，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了。”霍普说道，“这里马上就要崩塌了！”
    “哈？？？”

 第20章 真的悔改了

    “呼……呼……呼……好累……”
    彼得更是夸张地滑坐在地上。
    卢卡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算扯到了伤口，他的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你们看导航。”
    众人纷纷掏出手机。
    [目标地点已经消失。]
    “……真的啊，已经进不去了。”格温晃神道。
    彼得还没从那种紧张的气氛中回过神，“什么意思？”
    霍普则紧张地问道：“秘宝呢？”
    卢卡斯拿出一颗略显陈旧的橄榄球，上面带有维克托的签名。
    “橄榄球？咦？不是一束花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几人的目光盯着的霍普淡定地说道：“这就意味着汤普森的欲望之源，就是这个东西了，想必在他心中，这就是他花园中最美丽的那束花。”
    “这个……”彼得眼神复杂，“是汤普森输给维克托后得到的签名，那家伙一直记得这个吗……”
    “不过，这样的话，汤普森的心……就此改变了？”格温再次确认道。
    “……大概。”
    “这可是事关我们退学的事啊！”
    霍普心虚地缩小了身体，声音也低了一度，“对我来说，这也是第一个成功的案例啊……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对汤普森的人格有很大的影响，毕竟整个殿堂都已经消失了。”
    彼得叹了口气，“我真的好想立刻看到成果啊。”
    “现在只能继续观察情况了。”卢卡斯说道。
    格温垂下眼眸，“也对……”
    见气氛都凝重了起来，霍普连忙说道：“不过，你们都这么沮丧啊，高兴一点啊，这可是很成功的结局哦。”
    “完全没感觉……”
    “应该是没问题的。”霍普安慰道，“汤普森的阴影说是要回到现实里的自己里对，那个时候的他总归有点正常人的样子了。”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一定会悔改的。”
    霍普看向三人，“因为你们而得救的人一定是存在的。”
    “霍普……”
    “总而言之，就只能等，看看汤普森那家伙到底会怎么样，还有那个关于退学的赌……”彼得还在忧虑着关于赌注的事。
    “回家。”卢卡斯说道。
    他在最后的战斗中受了不少的伤，本来要是在殿堂里治好的话还没什么大事，但殿堂的奔溃实在太突然了，最后逃出殿堂他都是带着伤逃的。肩膀的伤口依旧还在出血，要不是深色的外套恐怕就让彼得和格温看出来了。
    卢卡斯的脸色有些发白，但依旧站得笔直，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是啊，回去。”
    一回到家，卢卡斯就顺着房门坐了下来，眼前因为失血过多一阵发黑，把霍普吓了一跳。
    “喂！喂！卢卡斯，你怎么了？”霍普啄了啄卢卡斯的手指，希望他能回应自己。
    “我……没事……”
    卢卡斯缓了几秒后，又自己爬了起来，慢慢地拿出医疗箱，把校服脱了下来。
    当霍普看到那一处贯穿伤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等一下，这是和汤普森的阴影战斗中受的伤吗？这也太严重了！还是去医院！”
    “没关系的。”
    卢卡斯已经熟练地上好了伤药，开始用绷带缠起来了。
    “你可千万不要逞强啊……”霍普还是用担忧的眼神注视着卢卡斯。
    虽然只有一只手用来包扎，包得也不好看，但总归是包扎好了。
    默默地收拾好医疗箱，卢卡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可不要小看哥谭人的生存能力了。”
    “唉，你真的不疼吗？”
    “疼。”卢卡斯诚实地说道，但是。
    “疼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默默地忍耐。”
    望着卢卡斯疲惫的身影，霍普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嘀咕，“还真是个喜欢逞强的家伙……”
    [帕克：汤普森这下悔改了？
    帕克：要是他挂了怎么办……
    史黛西：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史黛西：我们可没有给他致命一击，应该不会的？]
    卢卡斯看了一眼响个不停的手机，单手拿起来进行回复。
    [卢卡斯：别想太多。
    帕克：没想到还要去关心那家伙……
    帕克：感觉好怪。
    帕克：算了。
    帕克：等明天就知道了。
    史黛西：是啊。
    帕克：那就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卢卡斯垂下手，在疼痛和疲倦中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教室内。
    彼得戳了戳卢卡斯，往后座的空位瞥了一眼，小声地说道：“汤普森今天没来。”
    “你觉得他真的会改变吗？”他问道。
    卢卡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几秒后，选择了另一种说法，“我愿意相信。”
    “嗯，也是啊……”
    哥谭，冰山餐厅。
    红头罩翘着腿放在办公桌上，用腕上电脑查阅着最近的情报，当看到蝙蝠侠身边的罗宾又换了一个时，他冷哼了一声。
    这熟悉的身形和情报中嚣张的性格，红头罩已经知道了披风下的是谁了。
    既然达米安那个恶魔小子成为了罗宾，那么……德雷克呢？
    红头罩忍不住回忆起那个即使被他打断了不少骨头，还冷静地和自己进行谈判的德雷克，比起恶魔崽来说，德雷克确实还算不错了……
    切，罗宾那个位置谁爱坐谁坐，我才不在乎。
    ……
    …………
    真的吗？你……真的……不在意吗……
    红头罩一下子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低喝道：“谁？出来！”
    耳边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
    你……真的不在意吗？
    越来越清晰。
    当独自一人被留下等死，当面对小丑那个疯子，当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轻易地取代！
    你！真的不在意吗！
    当听清楚这个声音时，红头罩又一瞬间的愣神，因为那个声音正是他自己，但随及他脸上就露出一个冷笑。
    “所以，你想聊一聊我们住的棺材谁更舒适吗？我不介意就这个问题好好探讨一番。”
    红头罩一边说着地狱笑话，一边在心底猜想着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
    恐怖毒气？幻觉魔法？亦或者……
    他的一切猜想在看到眼前慢慢浮现出的身影时都停止了。
    红头罩之下，杰森的表情都空白了。
    “你……”
    ……
    [帕克：汤普森后来怎么样了，你有什么消息吗？
    卢卡斯：没听说。
    帕克：是吗……
    卢卡斯：发生了什么事了？
    帕克：我突然有点不安。
    帕克：要是你帮了我，因为我的事而转学，又因为这件事，而留下不好的回忆……
    帕克：而且我还连累了格温，为我做了那么多……
    卢卡斯：别想那么多。
    卢卡斯：先相信着。
    帕克：抱歉啦，现在确实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
    帕克：和你聊天过后，心情舒服了一点，谢啦。
    帕克：啊，这件事先不要和格温说。
    帕克：要是我们都感到不安了，那格温就更加没有人能依靠了。
    卢卡斯：好。
    帕克：嗯嗯，那么晚安。]
    同样看着屏幕的霍普缩了缩脖子，“对不起，不能给你们保证，但是一定会有变化的。”
    “我知道的。”卢卡斯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我们之中你对那个世界的事最了解了不是吗。”
    “……谢谢。”
    “对了，我有一个疑问。”卢卡斯托着下巴，“那天在殿堂里的时候，你说汤普森的状态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霍普打起精神，“其实我之前就有所怀疑了，但直到那天我才确认了，汤普森的欲望本来是不具有形成殿堂的资质的，他，是被后天改造成这个样子的。”
    说到这里，霍普的整张鸟脸都透露着一股严肃。
    ……天知道他是怎么在一只鸟的脸上看到严肃这种表情的。
    “原来殿堂还能够人工创造的吗……”
    就算卢卡斯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霍普的结论后，他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你之前说殿堂是人欲望的具象化，能被创造的意思是，有人能随意篡改人的意识……”卢卡斯看着霍普，“我能这么理解吗？”
    “事实上，篡改人类的意识并没有那么简单。”霍普摇了摇头，“殿堂代表的并不仅仅是欲望，还有其主人的潜意识，你知道的，表意识也许会被催眠或洗脑改变，但潜意识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但汤普森的情况就像是……就连潜意识都被影响了，能做到这一点的……”
    “……听起来我似乎还得找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来看了。”卢卡斯沉默了。
    他之前从没有考虑过向这一方面进军，但现在也需要去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了。
    “其实我们做的也是差不多的事，篡改他人的内心什么的。”卢卡斯挑了挑眉。
    霍普愣了一下，“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在做好事啊。”
    “但其本质是差不多的，只是我们没有滥用这个力量罢了，就像你之前说的，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导致废人化对。”卢卡斯垂着眼眸，冷静地分析道。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确实。”对于卢卡斯的话，霍普无从反驳。
    “但是，我们可不能把正常人改造成那个样子！”
    “我知道。”卢卡斯轻笑一声，“我觉得你对我有一点点误解，我从没有反对以这种方式来改变恶人。”
    霍普想起了一开始他提出要人悔改时，卢卡斯就已经说了可以试试了，只不过是内心更为柔和的彼得拒绝了而已。
    “有些人总得让他们受到些惩罚才行……”卢卡斯喃喃道。
    虽然来到纽约拥有了新的生活，还交到了彼得和格温这样的好友，但卢卡斯清楚地知道自己迟早还会回到那座孕育了自己的城市中去的，在那座黑暗又糜烂的城市中成长的卢卡斯可没有那么老好人。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他之前没得选，但现在他更喜欢处于那道精致的灰之中。
    “卢卡斯……”霍普愣愣地看着卢卡斯。
    卢卡斯轻轻地抚过霍普柔软的羽毛，“总之，很谢谢你带我了解那个世界。”
    第二天，刚来到学校的卢卡斯就发现走廊被看热闹的学生给堵住了。
    “很抱歉，帕克。”人群中央的汤普森愧疚地说道，“我一直对你进行霸凌，这是不应该做的事，包括之前的辱骂同学，强行替换比赛名单，让反对的社员退社，对史黛西同学的骚扰，都是我的错。”
    “真的假的？”
    “好恶心……”
    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着。
    汤普森低着头，“是我太过于自私，无视了他人的声音，把学校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真的对不起。”
    走廊里的骚动很快就引起了老师们的注意，面对这种大范围的聚集，他们连忙驱散了看热闹的学生们。
    作为班主任的安德森头疼地看着满脸愧疚的汤普森和无措的彼得，“汤普森同学，你先和我来一趟办公室。”
    正跟着安德森离开的汤普森看见旁边冷若冰霜的格温，嘴唇蠕动了一下，“抱歉。”
    “不要妄想道歉可以解决任何问题。”格温目光锐利，“你不能逃避。”
    “是……我明白的……”
    望着汤普森离去的背影，彼得咂了一下舌，“好猛……”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赶紧解散！解散！”
    就算老师把学生们都解散了，但人们的讨论是停不下来的。
    “这个……是不是和预告中写的一模一样啊？”
    “难道说真的有怪盗！？”
    “汤普森被人做了什么啊！”
    “不不，偷走心什么的不可能？”
    “但一般会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说出自己这么多恶劣的行为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搞不懂，但是真是没想到汤普森竟然是这样的人。”
    从人群中挤出来，三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格温：“真的……整个心都改变了。”
    “是真的啊。”彼得神色复杂，“不过，这样的好了。”
    卢卡斯想起之前和霍普谈论的那件事，“还不一定。”
    “欸？”
    卢卡斯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有一些学生往他们这个小角落走过来了。
    “对不起，帕克同学！”
    “咦？”
    “我们明明都知道的，却都当成没看到……”
    “还有史黛西同学，我误会你了，传出一些奇怪的传言……对不起！”
    “我完全不知道，被汤普森骚扰很难受，之后一定还有很多人想要来向你道歉，对不起。”
    格温摇了摇头，“不用了，没事，我也……而且，都过去了。”
    “那边的学生，还不快回到自己的教室里去！”见这里还有几个学生不动，负责驱散的老师大声喊道。
    几个前来道歉的学生连忙说道：“那……再……再见。”
    卢卡斯抿抿唇，“被改变的，并不止汤普森一人。”
    “还挺好的。”彼得露出一个笑容，“那些奇怪的流言应该也会消失了。”
    如果说彼得是身体上受到伤害，那么格温更多的就是心理上受到伤害了，但事到如今，事情也已经完美解决了。
    “我没事的。”她笑着说道，“这样就很好。”

 第21章 归来的哈利

    “吓死我了，还真的悔改了啊。”
    在天台上，彼得还兴致勃勃地谈着这件事，“而且还很幸运地没有被废人化，完美！”
    “也就是说，就算殿堂消失也不会引发废人化。”霍普点了点脑袋，“原来如此，在阴影死之前将其说服，回到现实的本人之中就可以了吗？这样的话，就不会引发废人化了。”
    “所以，目的就是让对方坦白承认喽？”彼得兴奋地说道，“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天台的门被打开，格温无语地说道：“声音太响了啦！”
    “有什么关系。”彼得笑道，“反正也什么人会上来。”
    格温学着彼得的样子，靠在废弃的桌子上，“我觉得……我也应该做出改变了。”
    “那些流言本来就不是格温你的错。”
    格温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人们是如此容易被流言蒙蔽，轻而易举地对无辜的人肆意伤害，而我居然还会因此受到影响……未免有些笨了。”
    “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会受到影响太正常了，你也没必要放在心上。”卢卡斯说道。
    “不，你们误会了。”格温望着对自己露出关切神色的朋友们，眼中荡漾着温柔，“我不会被不相干的人干扰了，因为，我身边有你们呀。”
    卢卡斯一愣，嘴角微微勾起，而彼得则红了一整张脸，呐呐不成声。
    为了拯救脸上都能煎蛋的彼得，卢卡斯再次开口，“那么，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说起来，有件事我挺在意的。”彼得从羞涩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就是那个花园，那个奇怪的异世界，为什么只有汤普森一个人有啊？”
    卢卡斯看了一眼霍普，事实上他们昨天就聊过这个问题，果然彼得也意识到了。
    “又不是汤普森才有。”霍普说道，“只要是那种因为欲望导致心中出现扭曲的家伙，就都可以拥有。”
    “谁都有可能……”
    霍普看向卢卡斯，卢卡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霍普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要不要确认一下？”
    “现……现在就算了！”想起每次从异世界回来后恨不得倒头就睡的疲惫感，彼得就直摇头，“还是先老实一段时间，汤普森的事情肯定还要闹一阵子呢，不过，要调查殿堂里发生的事，还是不可能的。”
    “说起这件事，你们已经传出了奇怪的传言了。”想起之前听到的奇怪传言，格温脸上都忍不住带笑，“说是一起用暴力手段威胁汤普森。”
    “那是什么啊？！”彼得瞪大了眼睛。
    卢卡斯扶额，“有点离谱了……”
    “应该是有怪盗出现的事情，实在让人很难以相信。”格温说道，“预告信好像也被当成了知道了汤普森做了坏事的人做的恶作剧了。”
    “为什么啊。彼得叹了口气，“难得想出来的预告信……”
    “也没有不好的，起码我们没有被当成新晋的超级反派。”卢卡斯对出名这件事就没多在意了，“既没有引起社会上的风波，又把事情解决了，而且大部分人还不会相信的，挺好的。”
    彼得：“也是，就连做出这件事的人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呢。”
    格温：“总之，之后的事就等风波过去后再商量。”
    “对了。”彼得看向桌子上放着的印有维克托签名的橄榄球，“这东西要怎么处理啊？”
    “虽然是汤普森的东西，但就这么擅自把他的收藏拿过来……”
    “不，这是认知的产物，简单来说，就是假的。”霍普纠正道，“真品应该还在现实之中。”
    彼得松了口气，“既然这样，就不会算我们偷窃了。”
    格温：“还是好好保管起来。”
    “就交给卢卡斯，我们住的房子还挺大的。”霍普说道。
    “也行。”卢卡斯抬了抬眼镜，没有异议。
    “呼……既然事情圆满解决，我们要不要举办一场庆功宴？”格温笑着建议道。
    彼得兴奋地附和，“哦哦！这个好耶！”
    “唔……虽然有一家很想去的餐厅，但是要一起去的话，零花钱有点勉强。”格温为难地皱起眉，警署女儿的她确实不缺钱，但是要带上彼得和卢卡斯一起去高档餐厅吃饭，那就困难了。
    “普普通通的饭店也没关系？”彼得挠了挠头，他是不太讲究这个事的。
    “别担心。”卢卡斯开口道，“你们还收着殿堂中阴影掉的钱吗？”
    彼得：“啊？嗯，我看那钱挺真的，就都收起来了。”
    “怎么了……等等，不会？”格温惊讶地看向卢卡斯。
    卢卡斯点了点头，“没错，这些钱在现实中是有用的。”
    “不会？！”
    得到卢卡斯的肯定后，两人都还有些不可置信，在美国兼职一个小时差不多10-15美元，而在殿堂解决一只阴影就有一百多美元，就算三个人分也相当于打了两个小时的工了，更何况他们又何止解决一只阴影。
    想起自己收起的数千美元，彼得倒吸一口凉气，“我们这是发财了吗？”
    格温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也能发财吗？”
    虽然和那些有钱人比不了，但这对于贫穷的学生党来说，确实算是一笔巨款了，卢卡斯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决定告诉两人这一点的，这一点钱还不至于对这个国家的经济造成冲击。
    “这样的话，倒是勉强可以去消费一下了。”格温满意地说道。
    虽然有点心疼自己手中的小钱钱，不过彼得还是大大方方地交出去了。
    “反正在殿堂里获得的钱用来庆祝也挺合适的。”彼得成功地说服了自己。
    直到放学回家，彼得的嘴里还念叨着明天的大餐，就连……
    [帕克：明天的大餐，我很期待哦！
    史黛西：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等着！]
    也幸亏是明天是周末，不然还不好聚餐。
    [卢卡斯：嗯，我也很期待。
    史黛西：明天十一点在校门口集合，我们打车过去。
    史黛西：不准迟到哦！]
    “哦～格温小姐推荐的店啊，期待！”霍普问道，“卢卡斯，你觉得明天会吃什么呢？”
    “说起高档的店……法餐？”
    “额……那种地方我能进去吗？”
    “只要你不出来就没什么问题。”
    “唉……”
    ……
    “果然……”卢卡斯看着全法语的餐单叹了口气。
    格温挑选的餐厅位于曼哈顿北部，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照在餐厅两层的红色砖石上，看起来温暖又漂亮，环境不错。
    “安心，不会让你们吃不饱的。”格温自信地说道。
    卢卡斯怀疑地看着餐单，整整十三道菜，最后一道是甜品，看上去挺像回事的，不过和提姆一起吃过法餐的卢卡斯知道，法餐以小而精致闻名，有的甚至只要一口。
    格温的吃饱，不会是以她正常女生的胃口来算的？
    餐厅里放着高雅的音乐，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熏香，这里一看就是上流人士来的地方，这让彼得有点不自在。
    他往卢卡斯身边蹭了蹭，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卢卡斯，你就不觉得别扭吗？”
    “还好。”和提姆成为朋友后，卢卡斯偶尔会被请吃饭，哥谭高档的饭店可以算是去了个遍，如果一开始还会紧张，现在他就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了。
    卢卡斯说道：“放轻松，我们只是来吃饭的。”
    “唔……好。”
    出乎意料的，端上来的饭菜确实没有传统法餐那么小巧，分量还是可以的，而彼得一开始还会在意自己的言行，最后还是在美味的饭菜下恢复了原本活泼的样子。
    “太好吃了！”他喝了一口蘑菇奶油汤，忍不住感慨道。
    “我说。”格温笑眯眯地说道，“相信我的眼光。”
    卢卡斯切了一块鹅肝放在嘴里，“确实还不错。”
    “等等，我去一下厕所！”彼得突然站了起来，他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喝了太多的水了，现在就特别想上厕所。
    问了一下侍者厕所的位置，彼得就直冲厕所，急急忙忙的情况下，他不小心撞倒了门口一位路人的肩膀。
    “抱歉……”他说完后，就冲进了厕所。
    那人在听到彼得的声音后，不禁一愣，轻声道：“彼得？”
    好好地释放了自己的膀胱后，彼得洗完手后一身轻松地走了出来，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向彼得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好久不见，彼得。”
    彼得一下子睁大眼睛，控制不住地扩大了笑容，他兴奋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确实好久不见了，哈利！”
    彼得确实很激动，自从初中时期哈利前往欧洲留学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了，就连联络都是时有时无的，不过即使是这样两人见面时的氛围还是极好的。
    彼得问道：“在欧洲那边待着还习惯吗？这次回来能待几天啊？”
    “这次啊……”哈利坏心眼地拉长音调，见彼得露出紧张的表情，才笑着说道：“其实，我这次会在美国长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几年都不会离开了。”
    “真的吗？太好了！”彼得兴奋地拥抱了一下好友，清秀的脸上满是笑意。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哈利好奇地问道。
    倒不是他看不起彼得，只是在哈利的印象中，彼得并不是一个喜欢来这种地方的人，他不会把钱花在口舌之欲上，比起法餐，彼得更喜欢路边的牛肉卷和三明治之类经济实惠的。
    “唔……跟朋友一起来的。”彼得挠了挠头。
    “朋友？格温吗？”
    “嗯，还有卢卡斯。”
    “嗯？”陌生的人名让哈利微微皱眉，但在彼得看过来的时候还是舒展开了眉眼，“介意让我认识一下吗？”
    “当然。”彼得眉眼弯弯，“卢卡斯很好说话的啦。”
    而此时的卢卡斯正无奈地和霍普说着话。
    “让我也尝尝啊！怎么可以吃独食！”
    “你不是一只鸟吗，吃这个没关系吗？”
    “没事，没事的啦！”
    卢卡斯掩住霍普的位置，从桌子上偷渡了一点给他。
    “话说，彼得去的是不是有点久了？”
    “嘿嘿，我回来了。”
    刚提到彼得，彼得就回来了。
    看到他身后的哈利，格温也十分惊讶，“咦？哈利！”
    “嗨，格温。”哈利笑眯眯地打招呼。
    “这还真是好久不见了。”格温上前轻轻拥了一下哈利，柔声道。
    “嗯，这次回来了就不会走了。”哈利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桌子边唯一一张陌生面孔。
    他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哈利·奥斯本，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吗？”
    卢卡斯抬起脸，小奥斯本先生正用那双绿色的眼眸看着自己。
    奥斯本集团，着名的医疗机械连锁集团，不仅如此，名下还有着一家军火公司，为美军研发武器赚取军费。和各方面均衡的韦恩集团比起来，奥斯本集团在生物化学领域更为突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卢卡斯总觉得眼前的小少爷脸异常的苍白，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
    “……你好，我是卢卡斯·伊斯顿。”
    一两秒后，卢卡斯抬起手，与那只手握了一下。
    “其实我来这里是和集团的合作方一起吃饭的。”哈利脱掉了最外面的西装，露出了里面的马甲和白衬衫，显得他整个人更为瘦削了。
    “那……你和我们一起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哈利笑了笑，轻松地说道：“反正合作已经谈成了，相信他们对我一个十几岁的人也没有什么除了工作以外的共同话题了。”
    “真厉害啊，哈利你竟然现在就要继承家业了吗。”彼得感叹道，他连未来要做什么都还不确定呢。
    谈及这个，哈利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就掩饰了下去。
    “也没那么厉害，我只是帮着父亲干一些小事而已，和韦恩集团的德雷克总裁可比不了。”说起年纪轻轻就是韦恩集团ceo的提姆，哈利语气里也满是佩服。
    听到了提姆名字的卢卡斯动作一顿，唇角微微勾起，当然，他没必要和纽约这边的朋友炫耀他其实认识提姆，还和他关系特别好这件事。
    “总之，我虽然回到美国，但是还需要接手一些这里的工作，上学的事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哈利说道。
    “欸？哈利也要来中城中学吗？”彼得睁大了眼睛。
    “不然呢？”哈利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他，“我亲爱的朋友们都在中城中学，我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呢。”
    “嘿嘿，太好了！”彼得憨笑。
    格温也托着下巴轻笑，“这样的话，就好像回到初中时期一样呢。”
    “对了。”哈利在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几张票，“这是奥斯本集团下周要举行的科技展，你们有兴趣吗？”
    “科技展？”彼得接过那几张设计感十足的票，“哇哦，酷～”
    “科技展吗……我也很感兴趣呢。”格温凑了过去，抽走了一张票。
    “还有一张。”彼得晃了晃手中的票，“卢卡斯你要去吗？”
    “也行。”卢卡斯接过票，“谢了。”
    “来的时候请务必通知我。”哈利站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我到时候亲自带你们参观。”

 第22章 印象空间

    “滴滴”
    哈利刚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两声，看完上面的信息后，他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抱歉，我有点事，不能奉陪了。”哈利垂下眼，苍白的脸显得有些阴郁。
    “没事没事，你去。”
    哈利勉强笑了笑，拿起自己的西服，匆匆离开了。
    “哈利还真是忙啊。”彼得叹了口气，却并不意外。
    哈利的父亲，奥斯本集团的现任掌控者诺曼·奥斯本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事事都要求哈利按照他的要求来，一开始还好，但长久以往，逐渐长大的哈利产生了极大的叛逆心。
    事实上，拒绝进入贵族私立学校，而是进入普通的学校就是哈利自己的要求，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与彼得和格温认识，并成为要好的朋友了。
    和哈利做朋友的那段日子，彼得就无数次看到哈利与他父亲的争吵，大部分时候还是哈利做出了妥协，包括去欧洲那次也是。
    彼得其实也挺不理解为什么诺曼先生对哈利如此严苛，但以一个朋友的立场，他是无法插足诺曼对哈利的教育问题中去的。
    “其中我有一个想法。”
    当大家把最后一道甜品吃的差不多时，卢卡斯开口了。
    “既然谁都有可能有殿堂，对于那些扭曲欲望的人，只要偷走他们的欲望就能让他们悔改，那么……”
    “也就是说继续当怪盗吗？”格温顿时理解了卢卡斯的意思。
    “我……也有考虑过。”彼得显得很纠结，“我无法对有困难的人视而不见。”
    “嗯……的确。”霍普不知什么时候从桌子下钻了出来，他复杂地看了一眼卢卡斯，“毕竟是我精心训练出来的，我们这个怪盗团是无所不能的。”
    彼得：“如果是我们的话，能帮得到那些人？”
    格温深吸一口气，“那么，我们还需要继续和阴影战斗下去？”
    “嗯，那是无法避免的。”
    “应该没问题。”彼得看向卢卡斯，“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卢卡斯微微一笑，“你们同意就好。”
    虽然是他诱导出来的结果，但当看到同伴们如此信任自己，卢卡斯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的。
    “这样一来，虽然我们还是新手，但好歹也成为了一个团队呢。”霍普高兴地说道。
    “很好！那就那么决定了！”
    “队长的话，还是让卢卡斯来当。”格温看向卢卡斯，“先前你干的也挺好的。”
    卢卡斯点了点头，没有矫情地推辞，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好。”
    “好耶，之前多亏了卢卡斯，那么今后也拜托了哦。”彼得也没有异议。
    “哼，居然完全没有考虑我的意见，不过大家都这么说的话，我就允许了。”霍普傲娇地说道。
    “那么……目标呢？”
    感受着大家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卢卡斯却没有立刻说出心里的对象。
    “糟糕的人到处都是，但我们不可能一个个找过去。”他说道。
    “也就是说，要找那些有名的人吗？”格温问道。
    卢卡斯想起因为汤普森的悔改，而自己改变的人们，说道：“如果因为我们行为，能改变更多人的话……”
    “不过，随随便便改变一个人的话，感觉是不是不太好……”彼得有些纠结地说道。
    “那么，在行动进行投票如何？”卢卡斯说道，“只对所有人都同意的人下手。”
    他有自己想要行动的目标，而那个人他相信没人会不同意对他进行悔改。
    “这样的话，我没意见。”
    “嗯，全员同意的话，也没有不行动的理由了。”
    成立一个团队后，大家的兴致都挺好，兴奋地聊了好久，直到店长来赶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帕克：已经燃起斗志了！
    帕克：我写个网站收集大家的意见如何？
    史黛西：在网络上吗？
    帕克：嗯，毕竟大家在网上会放得更开嘛，也更容易说出真实的遭遇。
    帕克：如果确定是真的，我们就行动。
    卢卡斯：不错的提议。
    帕克：那我就去做啦！]
    今晚，卢卡斯又来到了天鹅绒房间。
    来了这么多次，卢卡斯也逐渐开始习惯，他懒懒地撩起额前的发丝，看向伊格尔。
    “首先，先向你说一声恭喜。”伊格尔说道，“通过与拥有同样信念的同伴相遇，你在现实中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处，终于……你的更生要开始了。”
    “更生是什么？”
    卢卡斯早就想要问了，不光是这个，他还有这诸多疑问。
    “安静点听着！”旁边的阿奇帕德没好气地说道。
    “你有特殊的资质，但是资质也要通过磨炼才能成为力量。”伊格尔凝视着卢卡斯，“现在它还很弱小，但经过培养之后，你就可以得到能和即将到来的毁灭相对抗的强大。这就是你所要背负的更生。”
    卢卡斯叹了口气，伊格尔这话哪里是回答了他的疑问啊，反而让他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要得到能和毁灭相对抗的力量，有很多种方法，和阴影进行战斗积累经验就是其中之一，而对得到的面具进行培养也是第一。”伊格尔提醒道。
    卢卡斯沉默不语，这话的意思就是鼓励他多进入殿堂了。
    “好好找到更多的契约者，然后和他们加深感情。”阿奇帕德冷哼一声。
    ……
    彼得的速度非常顶，很快就搞定了怪盗团专属的网站，虽然外表有点粗制滥造，但好歹该有的留言功能都有。
    为了不暴露自己怪盗团的身份，彼得还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把汤普森的事情给发了上去，为的就是让人们相信。
    当然，一个学生的忏悔而已，不信的人居多，但还是有中城中学的学生出来肯定了事件的真实性，这样一来，总有一些半信半疑的人在论坛里交流起来。
    “怪盗团的论坛讨论越来越多了。”彼得刷着手机，“唔……想要让借东西不还的朋友道歉，那种事情居然也要我们来帮忙吗！”
    “自己想办法啦。”格温无语地评价，“说是要找大人物，结果根本就没有线索嘛，现在还传出了你们用暴力威胁汤普森的传闻。”
    “还是老老实实当上一阵子乖学生。”霍普钻出来说道，“但是一定要做好随时行动的准备哦？”
    彼得：“好，那我就继续在网上找线索了。”
    格温：“我也会多多留意的。”
    大都会，星球日报。
    在一台电脑前，一名黑发的貌美女子正认真地浏览着上面的信息。
    “有趣……”
    “露易丝，你的咖啡。”高大的男人把一杯咖啡放在她的桌面上。
    “谢谢你，克拉克。”露易丝抬头向克拉克露出一个笑容。
    “你又找到了什么新闻了吗？”克拉克好奇地问道。
    “一些有趣的传闻而已。”露易丝喝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高大的乡村男孩，“我可不比你，能拿到超人的专访，说真的，你是怎么让那个蓝大个答应的？”
    “额……也许……他看我顺眼？”克拉克扣了扣脸颊，憨笑道。
    “那就没有参考性了。”露易丝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
    克拉克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小小地松了口气，如果可以，他其实也不想自己采访自己的好吗！
    露易丝一边咬着吸管，一边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偷走人心的怪盗吗……”
    ……
    “啊啊……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呢，刚刚决定成为惩恶扬善的怪盗然后就陷入了没事可干的窘境之中了吗？”彼得有力无气地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带你们去一个有趣的地方如何？”霍普眯起眼睛，“你们本来也答应我要给我帮忙的。”
    “啊？”
    “跟我来。”
    一路跟着霍普，几人来到了繁华的曼哈顿街头，坐在街边的遮阳棚抬头往上看还能看到亮闪闪的复仇者标志。
    “带我们来这种地方是要干什么啊？”格温不解地问道。
    “别管了，老实按照我的话做。”
    “怪盗委托论坛打开了，然后要做什么？”彼得打开手机。
    “找那些有名字的留言。”
    “在网络上暴露真名还是有点恐怖的……”彼得嘟囔着。
    格温：“根本不听人劝……这个没有名字。”
    彼得：“在聊天的时候被人骂了，啊，这个有名字哦。”
    “额……这个就别管了。”霍普无语地说道，“就没有那种情况更严重的留言吗？”
    “看着呢……”看着看着，彼得突然激动了起来，“有了有了！我的同事发现了公司里有人挪用公款，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有人试图把这一切嫁祸给我，他们还想杀了我！”
    “这……这绝对符合了？”看着论坛上的留言，彼得打了一个激灵。
    “什么？”格温睁大了眼睛，“那我们得快点行动了，留言人现在很危险！”
    “名字是詹姆斯·韦斯利。”
    “这个还差不多。”霍普点了点头，“好，那就打开异世界导航app。”
    “这就要去殿堂吗？”卢卡斯问道，“按照全体一致标准，你们要去吗？”
    彼得：“当然了。”
    格温：“嗯，留言人很危险不是吗，赶紧行动。”
    彼得打开异世界导航app，“我记得要名字和地点，首先是名字……”
    “不，这次不用地点，这次按照我说的输入就行了。”霍普说道，“关键词是印象空间。”
    听到陌生名词的几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
    “别管了，快按我说的做。”霍普催促道，“应该没问题的。”
    “又是应该啊……”彼得叹了口气，“嗯……印象空间吗。”
    [地点已定位。]
    “欸？有反应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霍普得意地眯起眼睛。
    卢卡斯凑过去看了一眼，“但是，指向却不是在这里。”
    “嗯？怎么会？”霍普惊愕地说道，飞到彼得的头上，“让我看看。”
    “这个位置是……地狱厨房。”彼得喃喃道。
    “地狱厨房？那个治安很差的街道。”格温抿了抿唇，“竟然是那里吗？我居然不觉得意外……”
    “那个……”唯一的外乡人卢卡斯举起手，“方便向我解释一下，地狱厨房是什么地方吗？”
    “也对，卢卡斯是哥谭人不知道也很正常。”彼得摸了摸鼻子，解释道：“纽约几年前外星人入侵事件还记得吗？在那之后，港口一大片地区就都变成了废墟，政府没有钱进行维修，后面就渐渐地被黑道给占领了，现在那里是曼哈顿，纽约甚至全美最大的平民窟黑帮聚集地。”
    这样一说，卢卡斯差不多也明白了，“原来如此，纽约的犯罪巷吗……”
    “怪不得，我还以为会在最繁华的地方，结果是在那种地方吗……”霍普语气严肃。
    “那……我们还要去吗？”卢卡斯看向两人。
    “去！”
    “当然，我们可是怪盗啊！”
    听着两人的回复，卢卡斯的嘴角微微勾起，“那么就去地狱厨房。”
    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作为之前纽约保卫战最大的牺牲品，繁华的曼哈顿出现了一大块贫民窟，占据了整整八个街区，统称地狱厨房。
    但是实际上这里远远比八个街区的辐射范围要广阔，大大小小十几条街道纵横交错，大概有上百个黑帮在这里争斗着。
    “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这是哥谭人卢卡斯的评价。
    “卢卡斯，你是认真的吗？”彼得听着远远密集的枪声，不可置信地说道。
    而这样的枪声在他们进入这片区域以来就没有停过。
    感受着暗处在自己身上打量的恶意视线，格温一直皱着眉头，“我们要走到哪里才算头？”
    “现在就差不多了。”霍普说道，“我们去印象空间。 ”
    几人找到了个僻静的地方，启动了异世界导航app，他们的身形一阵扭曲，然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几秒后，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混混来到这个地方。
    “嗯？人呢？”混混懊恼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他在卢卡斯一行人进入地狱厨房那一刻起就已经盯上了这群学生仔了，像这样的学生仔最好拿捏了，没想到只是一眼没看到就没影了。
    他没想到，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同时也出现在他身后。

 第23章 幕后之人

    “这都是……什么啊……”
    在熟悉的眩晕感过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血光冲天，就连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腥风，大地也像烧红的铁块一般，透发出通红的色彩，岩浆在旁边流淌。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巨大的门，就像欧洲常有的凯旋门一样，只是上面雕刻的却是或傲慢，或嫉妒，或暴怒，或懒惰，或贪婪，或色欲的，形形色色的恶魔形象。
    地狱之门旁边还刻着铭文：
    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
    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正义推动我那崇高的造物主
    我是神权、神志及神爱的作品
    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创造
    我将与天地同长久
    进来者，必放弃一切希望
    仅仅是望着宛如血字的铭文，就感到了背后升起了阵阵凉意，身边传来“咕咚”一声，不知是谁吞咽口水是声音。
    “这是詹姆斯·韦斯利的殿堂？”彼得颤抖地问道，“这也太夸张了！”
    卢卡斯的瞳孔都紧缩了，“不可能。”
    格温下意识地挽住了彼得的胳膊，“这不是地狱的场景吗！”
    门后是一条道路，一条不断往下的道路，而道路的一边便是陡峭的悬崖。
    霍普来到旁边悬崖往下望，深不见底，黑乎乎的深渊仿佛吞噬了一切。
    “一半正确，一半错误。”霍普沉声道，“这里确实是殿堂的一种，但是和普通的殿堂有所不同，现在往下走，这里的阴影都聚集在地下，似乎是被什么吸引了而聚集起来的，但是原因就不太清楚了。”
    “等下！这是地狱！”格温忍不住说道，“难道要我们下地狱吗？”
    “我不是说过这里是殿堂了吗。”霍普无奈地说道，“殿堂的本质是什么，你们还记得。”
    “扭曲的欲望……”卢卡斯抬起头看着那些刻在地狱之门上栩栩如生的恶魔雕画，恍惚间那些仿佛是一张张上演着喜怒哀乐的人类的脸。
    “没错，跟我来。”霍普穿过了地狱之门。
    “喂！别一个人进去啊！”彼得连忙追了上去。
    “等一下我啊！”格温跟上了彼得。
    卢卡斯深深地看了一眼地狱之门上面的雕画，几步就进入了地狱之门。
    穿过地狱之门的一瞬间，三人身上的服装都变了，变成了殿堂中专属的服装。
    “衣服换了？！”
    “被阴影发现了吗？”
    三人再次把目光投射到早有预料的霍普身上。
    “早就被发现了。”霍普看向前面的过道，“这里没问题的，阴影不会来到这里的，但是再往深处走一些就不一样了，到处都是。”
    “我说啊，印象空间到底是什么啊，你也该说明了？”格温抱起胸，气势汹汹地看着霍普。
    “是所有人的殿堂。”
    彼得懵逼地重复道：“所有人的？”
    “之前那样的花园由一个人所支配的殿堂，只有扭曲极度强烈的人才能制造出来，其他的普通民众则没有自己的殿堂，而是融合到一起，共享这一个巨大的殿堂。”
    霍普严肃地说道：“那个殿堂就是这里——印象空间了。”
    “的确，从气势来看，汤普森的殿堂完全输了呢。”格温抿着唇。
    “融合……是所有人的都捏成一个了？完全不认识的人也能这样？”彼得奇怪地问道。
    “想必这就是所谓的集体潜意识了。”卢卡斯说道。
    “没错，利用这里就能让没有殿堂的人也可以悔改了，只是步骤有点不一样。”
    彼得同先前的霍普一样，看了一眼悬崖，这次可以清晰地看到崖壁边一圈一圈下去的路了。
    “不过这也太大了？我们要走着去吗？”他挎着脸问道。
    霍普骄傲地扬起头，“终于到了让你们见识这一招的机会了。”
    他飞到空中，身躯拉长变形，最终变成了一架直升飞机。
    “直……直升飞机？！”
    彼得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
    “物理学又不在了。”卢卡斯叹了口气。
    “得益于从之前卢卡斯那里得到的灵感，异世界是由感知化为实物的，这是反过来利用这个原理，稍微修行了一下的成果，就和你们的换衣服差不多。”
    霍普的声音从直升飞机传来。
    “很厉害。”卢卡斯真心地说道。
    虽然是他第一个想到利用异世界的规则，但他也不能凭空扭曲物品原本的模样，霍普这一手绝对是他自己深思熟虑后的成果，说实话，就是很厉害。
    “换件衣服和变成飞机也差太多了！”彼得忍不住吐槽道。
    “不知为何，鸟和飞机划上等号的认知，在民众中极其广泛啊。”
    “那不应该是客机了吗？”
    “那个我做不到啦！”
    “算了，我还没坐过飞机呢。”彼得新奇地进入了机舱。
    “直升飞机我也没坐过呢。”格温紧随其后。
    而当卢卡斯也坐在直升飞机上时，霍普牌飞机一动不动，三人面面相觑。
    “你们还在那干什么？”霍普无语地说道，“我可是飞机啊，没人开的话要怎么飞？”
    “你不能自己飞吗？”
    “谁会开飞机啊？”
    最后，彼得和格温的目光又集中在卢卡斯身上了。
    卢卡斯抽了抽嘴角，“我到底是在哪里给了你们我会开飞机的错觉？”
    他甚至连驾照都没有！
    “其实我们都不会。”
    “所以，拜托了队长～”
    看着两人充满希待的目光，卢卡斯默默地挪到驾驶舱，他回过头对着两人说道：“先提前说好，发生什么意外我一概不负责哦。”
    “那个……安全驾驶哦？”格温小心地说道。
    “别把我的美貌撞坏哦！”电台里传来霍普是声音，“先把电源开起来。”
    “明明是你变出来的，居然还有电源这种东西？”卢卡斯的手指在诸多按钮上流离。
    “对对对，就是那个。”
    卢卡斯按下电机的开关后，抬起了扳机，飞机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
    “引擎全开！全速全进！”
    出乎意料的，非常好上手。
    卢卡斯稳稳地操纵着霍普牌飞机，来到了一片草原上方。
    这里的风景非常奇怪，空中飘着颜色各异的旗帜，扭曲的人形追逐着这些旗帜，如人头一般大的牛虻和马蜂叮咬着它们。
    “这个感觉……的确像是殿堂……”
    彼得趴在窗户上，看着地上荒谬的一幕。
    “韦斯利就在这里某个地方吗？”格温问道。
    “不，这一层没有扭曲的气息，那个家伙肯定还在下面。”霍普说道。
    “但是我们要怎么找到韦斯利呢？我们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啊。”
    “谁知道，不过那种很扭曲的地方，一看就知道了。”
    彼得无语地说道：“这不是只能到处乱逛寻找了吗……”
    穿过平原和河流，一行人来到印象空间的更下方。
    漫无目的地寻找是一件十分消耗耐心的事，彼得忍不住问道：“话说，我们为什么不从旁边那个直达底部的大洞下去呢？”
    “不行啦，这是这个印象空间的规则，不履行规则的话，会出现很恐怖的东西啦。”霍普说道。
    “很恐怖的东西？”
    “就像是死神之类的。”
    “呜哇！”
    卢卡斯看着底下的阴影搬着巨石从山顶向下，而又有另一群阴影搬着巨石从山脚向上，相互碰撞周而复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们就不觉得之前的景象有些眼熟吗？”他说道。
    格温思索了片刻，犹豫地问道：“是但丁的《神曲》里描绘的关于地狱的景象吗？”
    “是，但丁的《神曲》地狱篇，从一开始遇到的地狱之门，再到渡河阿格隆河悲河，再结合原作进行参考，我们已经经过了第一狱幽冥候判所，第二狱黑风谷淫欲，第三狱暴饮暴食，现在是第四狱滚石贪婪。”
    卢卡斯眯起眼睛，“不出意外的话，我们马上就要到第五狱沼泽愤怒了。”
    就如卢卡斯所说，当他们飞过山脉时，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大片沼泽，可以看到有很多阴影泡在沼泽之中。
    “如果按照这样的规律的话，之后就是第六狱燃烧的坟墓异端。”格温说道。
    “额……”彼得挠了挠头，“你们……都这么了解吗……”
    卢卡斯：“只是看了几眼罢了。”
    格温：“因为课本上提过，所以我去读了一遍。”
    卷！太卷了！彼得悲愤地想到，看到了没，这就是学霸们互相卷的世界！
    “第六狱是异教徒待的地方，韦斯利在那里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第七狱三谷残暴就非常有可能了。”
    “总算有个目标了。”卢卡斯轻呼一口气，推动扳机。
    “快看前面！”彼得惊呼道。
    刚来到第七狱的位置，就看到了前方一道血光冲天。
    “就是那里！我感受到了目标的气息了。”霍普激动地说道，“准备好了吗，self？”
    “当然。”
    由于这附近有很多带弓箭的半人马形阴影在巡逻，他们不得不降落，从地面上过去。
    干掉了几只阴影后，几人终于来到了一片血池前，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血池中间有一个人形。
    “那家伙好像就是韦斯利的阴影。”霍普严肃地说道。
    彼得：“是想要杀人灭口的家伙！”
    格温不理解，“为什么这种混蛋没有殿堂啊？”
    “唔……先和他聊一聊如何？”霍普建议道。
    “你们是什么人？”韦斯利的阴影注意到了他们。
    “你就是想杀人灭口的家伙吗？明明先做出了挪用公款的事！”彼得质问道。
    “哼，那不还是那个傻子不懂行情，居然想去报警？可笑。”韦斯利的阴影不屑地说道，“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你们杀了他，还要把这件事扣到无辜的人身上的理由！”
    “切，那个天真的女人居然还想继续举报我们，那么只好也把他解决掉了。”
    彼得的拳头捏得咯吱响，他沉声道：“不行啊，已经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我们赶紧把他悔改了。”
    韦斯利的阴影膨胀开来，露出了如同恶魔一般的内在。
    “弱者服从强者，这就是地狱厨房的规则！”他嘶吼道。
    韦斯利的阴影忘记了，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而他面前是四个拥有人格面具的家伙，实行一番正义的群殴之后，韦斯利的阴影被打翻在地，从恶魔再次变回了人形。
    卢卡斯举起逼真的模型枪指着他的脑袋。
    “抱……抱歉……原谅我。”韦斯利的阴影害怕地说道，“我只是那个人手下一颗小小的螺丝钉而已，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也会被处理掉的！”
    “那个人？”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韦斯利的阴影抱着头，缩成了一团。
    格温皱着眉，“但是你已经杀人了，好好去自首。”
    “不……不行！”他颤抖了起来，“就算去自首，在监狱里也会被处理掉的！警……警察里也有他的人！”
    “什么？！”彼得和格温都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唔……意料之中。”卢卡斯叹了口气。
    在戈登局长没有上来之前，gcpd（哥谭警署）里黑警的比例可是很高的，一个无恶不赦的警察可比罪犯要可怕的多，而黑帮在警署安插卧底也是非常常见的操作。
    “怎么会……”格温喃喃道，“那爸爸岂不是很危险……”
    “别担心，既然史黛西警长先生都没发现的话，说明他们隐藏得非常好，没必要因为针对史黛西先生暴露自己。”卢卡斯说道。
    “嗯。”格温咬着下唇，她现在颇有种老家被偷的感觉。
    “你们能让人悔改，如……如果你们能让那个人悔改的话，我就去自首。”韦斯利的阴影说道。
    几人对视了一眼，卢卡斯问道：“那个人是谁？”
    “他叫金并……”
    这明显只是个代号。
    卢卡斯皱了皱眉头，“真名呢？”
    韦斯利的阴影缩了缩脖子，“我……我不知道……”
    阴影是无法说谎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但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好。”卢卡斯放下枪，“我答应你。”
    “那么拜托了……”韦斯利的阴影消失了。
    “真的没问题吗？我们就要对付犯罪组织的头目了。”霍普担忧地问道。
    “这不就是我们想要对付的大人物吗？”彼得倒是兴奋了起来。
    格温则有些低沉，“我……有点担心。”
    “对付金并倒是没问题，但是我们缺少情报。”卢卡斯摇了摇头。
    “这倒也是。”
    “对了，这个亮闪闪的东西是什么？”彼得看着韦斯利消失的地方，那里留下了一个光团。
    “是秘宝的芽啊，如果置之不理的话，有可能成为殿堂呢。”霍普说道，“拿来做奖励。”
    卢卡斯把光团握在手中，一颗亮闪闪的珍珠出现在他手心，那一瞬间他的头脑清晰了几分。
    “咦？”
    “哦~运气很好嘛，有些秘宝是有着特殊的作用的，可以佩戴在身上。”霍普兴奋地说道。
    “装备？就像游戏呢。”彼得吐槽道。
    “现实又何尝不是一场游戏呢。”霍普感叹道。
    “话说，这个委托算是完成了吗？”格温犹豫地问道。
    霍普：“嘛……虽然韦斯利应该不会再去找留言者的麻烦了，但是我们也有新的需要悔改的对象了。”
    “但是，只是知道一个代号的话，是没办法悔改的？”
    “是啊，看来只能在现实中找找办法了。”

 第24章 被咬的彼得

    回到现实后，三人就立刻离开了地狱厨房。
    “赶紧走了啦，卢卡斯。”格温回头催促着对着地面若有所思的卢卡斯。
    “好。”卢卡斯应了一声，转身跟上同伴。
    但是，他依旧没有停止思考。
    卢卡斯发现在他们进入印象空间的位置是有人来过的，而且以周围的痕迹来看，很有可能发生了冲突。
    是谁……
    在三人离开后，夜魔侠默默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夜魔侠，aka马特·默多特，尼尔森和默多特事务所的天才律师，虽然年少时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视力，但相对的，他其他的感官大大加强了。
    马特白天做着大名鼎鼎的律师，晚上化身为蒙面的义警夜魔侠在地狱厨房打击罪犯，他想要改变地狱厨房糟糕的环境。
    马特来到刚刚三人组出现的位置。
    “奇怪……”他喃喃道。
    马特敏锐的听觉发现了卢卡斯一行人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位置的，但无论他怎么检查这片局域，都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和暗道。
    最终，马特只能无奈地认为三人拥有某些特殊的力量，在这个超能力人群层出不穷的时代，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惊讶的。
    马特想要知道的是，为什么那几个超能力少年要来到地狱厨房，又在刚刚做了什么。
    虽然马特看不见，但他记住了那几位少年的呼吸和脚步声，如果再次相遇，他可以凭借这个认出他们。
    马特记住了这个地方，离开了。
    尽管那几个孩子很大可能不是什么坏人，但马特仍决定加强这几天的巡逻强度，以防地狱厨房出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件。
    另一边，回归蓝天白云之下的三人组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呜哇！这天真蓝！这水真清！这空气真是香甜！”彼得感动地张开双臂，感慨道。
    “等下！别人都看过来了！”格温无语地说道。
    卢卡斯则别过眼，默默地挪开了几步。
    彼得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是在现实世界，可不能放飞自我了，连忙缩回手，尴尬地轻咳两声，“我……我这不是有点激动嘛。”
    找了个安静的咖啡馆，三人挤在没人的小角落，确保不会被打扰。
    “印象空间还真是一个让人搞不懂的地方呢。”
    “说起来，为什么霍普你会对印象空间这么了解呢？”卢卡斯看向霍普。
    霍普垂下脑袋，“记忆不是很清楚……但是就是很想知道印象空间最深处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很想？”
    “印象空间是所有人的殿堂，同时也是所有殿堂的起源。在过去是没有像汤普森那样，由一个人统治的殿堂的。”霍普严肃地说道。
    “所以……只要解决了印象空间里扭曲的根源，我的这个样子也一定……”
    “这就是你向我们寻求帮助的事。”彼得恍然大悟。
    “只……只是想要几个好使唤的下属罢了！”霍普嘴硬地说道，只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言不属实。
    “我会帮忙的。”格温摸了摸霍普的羽毛，柔和地说道，“能把失去的东西找回来就最好了。”
    “……拜托……你们了……”霍普断断续续地说道，若不是脸上的羽毛，他的脸怕不是已经红透了。
    “说起来，霍普是男的吗？难道还是女的？”
    “是武装直升机。”卢卡斯默默地开口。
    “噗~”格温没忍住笑出了声，“的确有可能呢。”
    “不可能。”彼得否认到一半又有点不确定了，“但也说不定耶。”
    “说得定啦！”霍普扇着翅膀，“肯定是男人！因为……我……”
    “嗯？”
    “不，没什么，这个话题结束了。”
    霍普粗糙地转移了话题，“总之，这次知道了，在印象空间里能让小货色悔改，如果得到什么情报的话，就去那里做实战演习，然后顺便解决掉好了。”
    “但是也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人啊……”
    “让足够有名的人悔改，这样的话大家就会相信怪盗团的存在，然后留言就会越来越多。”彼得把手机枕在脑后，轻松地说道。
    “还得收集关于金并的情况。”卢卡斯提醒道。
    “但是犯罪头目的情报，并没有那么好收集。”格温叹了口气，“我回去问一下爸爸。”
    “麻烦你了，格温。”
    “对了，明天就是哈利家的科技展了。”彼得突然反应过来，他看向平静的格温和卢卡斯，“为什么你们都没什么反应？”
    “因为我记得啊。”卢卡斯抬了抬眼镜。
    “嗯哼，我也是。”格温托着侧脸。
    “是……是吗……”彼得尬笑道，内心宽泪目，救命！又在朋友面前丢脸了！
    “那明天奥斯本集团门口碰面。”
    结完账后，卢卡斯和彼得同路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霍普，我有一个问题。”
    “嗯？”
    “印象空间……是只有纽约的这一个吗？”
    “这……这个……”霍普犹豫着。
    “告诉我。”
    看着卢卡斯坚定的双眼，霍普开口道：“好……好，其实在你身上有股强烈的出自殿堂的味道，如果不是你好好地待在现实世界，而且还有人格面具的话，我都要以为你是什么新型的阴影呢。”
    “出自殿堂……”卢卡斯的表情晦涩不明。
    卢卡斯本来只想问一下哥谭是不是同样有印象空间的存在，因为他小时候确实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黑影在街头出现，就像阴影一样，却没想到霍普会给出这样的答复。
    这……到底是他自身出了问题，还是哥谭出了问题？但是无论是哪一个，很明显都不是什么好事。
    “别太担忧了，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霍普安慰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很担心。”卢卡斯轻声说道。
    “欸？为什么？”
    “没什么。”卢卡斯摇了摇头，“我有点累了，睡觉了。”
    “哈？”霍普一脸懵逼地看着卢卡斯光速上床，盖好被子，仿佛下一秒就能进入梦乡。
    “真是拿你没办法……”霍普无奈地钻回自己的小窝。
    第二天，奥斯本集团门口。
    “嘿，彼得。”
    “哈利。”彼得关心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哈利，“你还好吗？”
    “不用担心，一切都好。”哈利笑了笑。
    他的身后出现一只大手，搭上了哈利的肩膀，双鬓发白的中年男人看着彼得，“你就是彼得？哈利说你在科学上颇有研究。”
    “这是我父亲诺曼。”
    这算是好友和父亲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哈利小声地向彼得介绍道。
    “久仰大名，幸会了，诺曼先生。”彼得与诺曼握了握手，“我读过您纳米科学的研究报告，真的很棒。”
    “哈哈，或许我也算个科学家呢。”诺曼笑道，“你看得懂吗？”
    “当然，我写了份报告。”
    虽然彼得觉得自己有时候笨手笨脚的，但是他在科学上的天赋确实不容置疑。
    “真令人敬佩，你父母一定为你骄傲。”
    “额……我和我的叔叔婶婶住……”彼得垂下眼。
    “彼得！哈利！”格温远远地冲他们挥着手，她身边站着是一身黑卫衣显得酷酷的卢卡斯。
    “看来你们的朋友已经在等你们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让哈利带你们好好逛一逛。”诺曼笑了笑，走进了公司。
    “你爸爸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彼得小声说道。
    “因为你是个天才，我看他想领养你。”哈利毫不客气地吐槽自己的父亲。
    “啊哈哈……”彼得尬笑了几声。
    “早上好，男孩们。”格温和卢卡斯也正好走到他们身边，“刚才那位是……”
    “哈利的父亲，奥斯本先生。”彼得说道。
    “原来那就是……”格温捂住嘴，“他是个很有名的企业家啊。”
    哈利低低地应了一声，“不聊我父亲了，我们先进去。”
    奥斯本集团为了这次科技展显然花费了很多功夫，刚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中央的大机器。
    “哇哦，真是不可思议，那是西海岸最先进的电子显微镜！”彼得的眼睛都发光了。
    一涉及到他擅长的领域，彼得就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我早就对这些感兴趣了，不过我现在最想看的，果然还是奥斯本集团的生物实验室，这次能开放一部分研究真是太好了。”
    “嗯，这次开放的是关于变异蜘蛛的展览，你如果感兴趣的话，那边单独开了个展厅。”哈利说道。
    “额……蜘蛛吗……”格温面露难色。
    女孩子总是对虫子类的小生物敬而远之，而卢卡斯也提不起兴趣，毕竟还在哥谭那会，他就常与这些小家伙作伴了，专门去看它们？还是算了。
    “既然这样，就暂时兵分两路怎么样？”卢卡斯建议道，“我和格温去那边的药物展示看看，彼得，你和奥斯本去看蜘蛛？”
    “好。”彼得点了点头。
    看着彼得和哈利离去的背影，格温松了口气，“谢谢你陪我，卢卡斯。”
    “没关系，我们去看看有什么特效药，说不定可以在……用的上呢。”
    “好哦。”
    另一边，哈利十分无语地看着彼得对展箱发出惊叹，然后拿出手机拍拍拍。
    “这些蜘蛛……真的有那么有趣吗？”哈利忍不住问道。
    “普通的蜘蛛当然不了，但是这些蜘蛛来自生物实验室，看。”彼得隔着玻璃惊叹道：“这个奇特的花纹。”
    “昂……好。”哈利耸了耸肩，“你渴吗？前面有饮料。”
    “好啊，谢谢你哈利。”彼得头都没抬，依旧专心看着里面蜘蛛的动作。
    所以，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头顶有一只与众不同的蜘蛛顺着丝滑了下来。
    ……
    “还真是大开眼界，我记得哥谭也有非常着名的星辰实验室。”格温说道。
    “yeah，就像它的名字一样，那里的博士们研究的大多是一些外星玩意。”卢卡斯说道。
    “哇哦，酷~”格温兴奋地说道，“如果有机会真想去看看啊。”
    “那……还是很困难的，星辰实验室并不向外开放。”卢卡斯说道，“虽然大家都看到超级英雄和那些外星来的坏蛋战斗，但是这些来自外星的东西一旦被回收，就又变成机密了。”
    “说的也是……”格温倒也不是特别遗憾。
    “你很关注这些，是想和彼得一样希望成为一个科学家吗？”
    “其实啊……我更想和爸爸一样，成为一位警察。”
    “那……为什么……”卢卡斯看到格温脸上浅浅的红晕，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好，我明白了。”
    “才不是啦！”格温红着脸摆手，“学习好又不是一件坏事，了解新兴的科技也能更容易跟上这个时代……”
    “嗯。”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卢卡斯并不想吃狗粮，便主动岔开了话题，“我们也看得差不多，回去找彼得和奥斯本如何？”
    “好，去大厅等，我发个消息给他们。”
    与此同时，接好饮料的哈利回到原先的地方却找不到彼得了。
    “彼得？彼得！”哈利喊了几句，可彼得还是没有出现，他奇怪地挠了挠头，茫然地说道：“怎么回事？人呢？”
    而在另一侧走廊中的卫生间，消失的彼得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都红的不像话，眼前甚至都出现了花花绿绿的幻觉。
    “可恶……那个……咬了我的……蜘蛛……有毒……”
    彼得抬起手臂，挡在自己的脸上。
    手机在震动，彼得明白就算再难受，他也得联系上自己的朋友们，待在这个无人的卫生间内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一边呼着热气，彼得一边艰难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视线一片模糊，他根本就看不清屏幕上的任何东西，但好在彼得对自己的手机足够熟悉，就算看不清，也能够凭着记忆输入密码解锁，打开短信。
    [彼得：帮
    彼得：我
    彼得：厕所]
    “彼得……”
    收到短信的卢卡斯神色严肃，对格温说道：“彼得遇到麻烦了，我们得赶紧找到他。”
    “什么？”格温一脸懵逼，但当她看到彼得的短信后，焦急地说道，“厕所？彼得在厕所里吗？我们赶紧行动起来！”

 第25章 冲动的彼得

    彼得在做完这一切后，就昏睡了过去，但好在经过卢卡斯和格温的地毯式搜索后，还是找到了他。
    “嘶……好烫。”卢卡斯一接触到彼得时，就被吓了一跳，彼得此刻的体温已经完全不正常了，就算是发烧也不会有这么离谱的体温。
    “医院……我去叫救护车！”格温抓紧手机，慌乱地说道。
    “等一下，先不要急着送医院。”卢卡斯神色严肃，“彼得的情况或许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糟。”
    “什么意思？”
    “冷静下来，好好观察一下现在的彼得。”卢卡斯说道，平稳的语调很好地安抚了此刻的格温，让她重新冷静了下来。
    而当她再次认真地注视着彼得时，发觉彼得虽然露出的皮肤都变得赤红，但呼吸却十分平缓，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恬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舒适的感觉。
    “但是……我并不能用彼得的命来冒险。”格温握紧拳头，“万……万一……”
    “唔……额……”彼得挣扎着睁开双眼。
    “格温……卢卡斯……”他捂着头坐了起来。
    “你还好吗？”
    “嗯……”彼得的神智还是有点不清，过了几秒才回答道：“还行……我之前被一只蜘蛛咬了。”
    “蜘蛛？该不会是逃出来的实验蜘蛛。”卢卡斯皱起眉，“如果是这样的话，很难说会有什么后遗症。”
    “热……”彼得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好多了。”
    在清凉的水流影响下，彼得赤红色的皮肤也消下去不少。
    “真的没问题吗？”格温担忧地问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感觉……”彼得眯起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把脸上的眼镜给摘掉了，他睁大眼睛，世界是如此清晰，“我的近视好了？！”
    和自己那个时候一样？
    卢卡斯这么想着，谨慎地问道：“彼得，除了视力变好了以外，你能不能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彼得迷茫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
    他甚至感觉自己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全身充满了力气，就像在殿堂里使用人格面具的时候一样。
    “我现在觉得挺轻松的。”彼得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把脸上的水擦干。
    但就在他打算把纸巾扔掉时，却发现那纸巾像是黏在他手上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怎么回事啊？”彼得惊叫道，快速甩动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一边的墙壁。
    “咚”
    一声闷声响起，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墙上的裂缝。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彼得结结巴巴地说道。
    “为什么彼得会在现实中也……”格温也十分惊讶，就彼得现在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不是人类所能拥有了。
    这可是奥斯本集团的墙壁，光质量上肯定不会偷工减料的，更何况这还只是彼得甩手的力气罢了。
    “我不知道啊！”彼得整个人都懵逼了。
    “为什么你们都在这里？”哈利听到这里的动静，疑惑地走了进来，结果看到了三人全部待在这里。
    “还有，彼得我找你很久了。”哈利控诉地看着彼得。
    “对不起……”彼得愧疚地说道。
    彼得的道歉刚说完，卢卡斯就接上了，“彼得他身体突然不舒服，已经开始发烧了。”
    彼得刚露出莫名的表情，就挨了卢卡斯隐晦的一肘子，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
    “没错，抱歉了哈利，我们可能要早点回去了。”格温配合地满是歉意地说道。
    哈利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但明明彼得刚才和他一起的时候什么异样都没有啊。
    当哈利怀疑的目光投射过来时，彼得正因为卢卡斯的重击而龇牙咧嘴，同时由于高温刚退，他的脸上还残留着红晕，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隐隐感到不对的哈利不想为难自己的好友，便微微一笑，“好，既然如此，你们就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彼得。”
    “啊？”
    “走了！”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彼得被格温和卢卡斯匆匆地架走了。
    望着亲昵地贴在一起吵吵闹闹的三人的背影，哈利垂下眼帘，睫毛的阴影沾了一丝落寞。
    敏感如哈利怎么会感受不到呢，自己被隐隐地排斥于这个小团体之外了，少年人的感情过于脆弱，而从小就缺少关怀的哈利更是偏执。
    垂在身子两侧的手猛地握紧，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柔软的掌心中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而另一边，由于力量突然暴涨的彼得害怕伤害自己的朋友，一动都不敢动，从被拖着走，再到搬上前往印象空间的出租车都老老实实的。
    “前往印象空间。”
    [导航中……已到达目的地。]
    直到周围的环境变化为地狱之门时，彼得才眨了眨眼睛，“我可以动了吗？”
    “请便。”卢卡斯摆了摆手，“和我们说一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被变异的蜘蛛咬了一口。”
    “什么？！”格温挑了挑眉，“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要是……那只蜘蛛有着剧毒呢！”
    “我……这不是没注意到吗……”彼得可怜兮兮地缩着脑袋。
    “下次注意。”卢卡斯无奈地扶额。
    他说道：“事已至此，看来彼得因为那只变异蜘蛛自己也发生了变异，往好处想想，起码他没有长出八只腿和十六双眼睛不是吗？”
    彼得和格温齐齐打了个冷颤，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要这么想象啊！”
    “好。”卢卡斯耸了耸肩。
    他明明很真情实意的，想想毒藤女和人蝠。
    “在印象空间里正好可以测试你的能力，这个地方不怕你破坏。”卢卡斯说道。
    想起奥斯本集团卫生间里被自己打出来的裂缝，彼得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真是天才的主意，卢卡斯。”
    “第一项，超级力量。”卢卡斯面具下闪过睿智的光芒，“不要使用人格面具，击碎眼前的巨石。”
    “哦……哦！”彼得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握起拳头，向巨石打去，破空的音障声响起，巨石应声而碎。
    “ok，第二项，超级速度。”卢卡斯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本小册子记录着，“使用你的全力，跑。”
    ……
    彼得按照卢卡斯给出的项目一项项测试了过去，最后卢卡斯的小册子上都记得满满当当的了。
    “力量超标，速度一般，有一定的自愈能力，灵敏超标，疑似拥有某种第六感……”
    卢卡斯写下自己的猜测，抬起头就看到了彼得幽怨的眼神。
    他幽幽地说道：“这可不是你让我靠肉身对付阴影的理由……”
    “你不是打赢了嘛。”
    彼得表情一垮，“赢是赢了……”
    但他的衣服也被拥有疾风能力的阴影给撕裂得不成样子了，而且彼得现在还感觉自己的四肢酥酥麻麻的，那是电流窜过的感觉。
    “不具有对魔法免疫的效果。”
    卢卡斯落下最后一笔。
    殿堂里的阴影各有各的能力，分为几大类，疾风，冰冻，火焰，电击，核能，祝福，咒怨，简直就像魔法一样的能力。
    平时大家都是用人格面具去对抗，自然不觉得阴影的能力有多强大，但变异过后的彼得亲身上阵，用肉体对抗阴影的能力，结果就是如此了。
    彼得依靠自己灵敏的感观和超人的反应能躲过大部分攻击，但攻击一多，难免会挨上几发，纵然他的肉体得到了强化，但阴影的攻击似乎带着穿透属性，彼得依旧十分不好受。
    “因为阴影本就是唯心的存在，它们的攻击同样如此，所以即使客观上的肉体强大，也依旧会受到伤害。”卢卡斯下了结论。
    格温：“即使是超人？”
    卢卡斯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即使是超人。”
    超人的魔抗有目共睹，更何况大部分阴影都会使用超自然的力量，使用纯粹物理攻击的阴影才是少数，尤其是某些阴影还会使用控制人心的招数，这样的环境是要让超被控死的。
    “这是一个无法让超级英雄知道的世界，只有觉醒了人格面具的人才有资格对抗的世界。”
    “这样啊……”彼得有点沮丧，“我还以为变得更强了一点呢。”
    “人格面具不就是你自己吗？”卢卡斯莫名地看着他。
    “没错，而且你在现实中变得强大了啊。”格温笑着鼓励道，“也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了。”
    “帮助更多的人……”彼得喃喃道。
    “总之，先控制自己的力量，现实可不如殿堂这样耐造。”在回到现实世界后，卢卡斯对彼得说道。
    告别了自己的朋友们，彼得回到家中，看到了愁眉苦脸的本叔和梅姨。
    “唉，现在的经济形势越来越不好了。”本叔叹着气，“就连我这样三十五年的老技工都到了被裁员的时候。”
    “不用特别担心。”梅微微笑着，“我们连最困难的时候都撑过来了，我相信你，亲爱的。”
    “发生了什么事？”彼得忍不住问道。
    这些天他过于沉溺于殿堂中的冒险，反而有些忽略身边的家人。
    “别担心彼得，我们供你上学的能力还是有的。”本说道。
    但变异后听力格外灵敏的彼得已经听到了全过程，一直以来，本叔和梅姨都对他非常好，即使是家里遇到了困难，也依然希望他继续好好读书，但彼得却不想让一把年纪的本叔因为自己的原因，去应聘那些需要体力的活。
    他抿了抿唇，放下身后的背包。
    “我有钱。”
    彼得拉开拉链，花花绿绿的美钞落了下来，聚成一个小坡。
    但彼得迎来的不是家人的喜悦，本的脸上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他严肃地问道：“彼得，这些钱你是从哪里来的？”
    本不想怀疑自己从小养到大的侄子，所以他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彼得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无从说起，殿堂和异世界的事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那么这些从阴影身上获得的钱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要撒谎吗？
    彼得的哑口无言让本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彼得，我相信你不是个坏孩子，所以告诉我真相，我和你一起把这些钱还回去。”
    “什么？”彼得惊诧地看向本，“不！这些钱……”
    “彼得！”本的语气严厉了起来，“即使生活再怎么困难，我们也不能靠肮脏的手段……”
    “不是这样的！”彼得打断了本的话，“这些钱是……是……”
    他无法说出真相，还被家人眼中的怀疑所伤。
    彼得低下头，轻声说道：“抱歉。”
    说完，他转身撞开了门，跑入了夜幕之中。
    “嘭”的一声让隔壁刚坐下的卢卡斯顿时站了起来，当他打开门时，正好看到了本离去的背影，和站在门口满脸焦急的梅。
    “发生了什么事？”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梅既伤心又纠结，她相信本也是一样的，他们都愿意相信彼得，可那些钱的来历彼得又不愿意说……
    梅看向卢卡斯，勉强地笑了笑，认真地说道：“卢卡斯，你能告诉我，彼得最近在做什么吗？”
    卢卡斯一愣，他从未看到脸上一直带着幸福微笑的梅如今这个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透过梅的身影，卢卡斯看到了她脚边随着风从屋内飘出来的美钞，他的心顿时一沉，彼得那家伙不会……
    发觉梅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哀求，卢卡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好，其实……”
    另一边的彼得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卢卡斯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帮自己擦屁股，他拉下帽兜低着头在人群里走着。
    彼得当然知道本叔在自己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追上来了，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正直的本叔使用那些钱，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自己一时的冲动，竟然造就了如今无解的局面，而聪明的脑袋此刻就像被浆糊糊住了一般，竟然想不出任何一个办法。
    所以彼得逃了，他实在不愿意面对来自最亲的人的质问和怀疑。

 第26章 梦境与现实的界限

    彼得沉着脸在便利店拿了一罐芬达，他的心情不好，所以当看到前面付账的男子掏出手枪抢劫便利店的时候，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总是那么多人渣，就是因为这些人存在，世界才会变得不美好……才会容不下的好人的存在……
    彼得没发现自己的眼中染上了浅浅的黑雾，他面无表情地出手，如同铁钳一般握住了男子的手腕，只是稍稍一用力，男子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跪倒在地。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彼得冷漠地说道。
    痛哭流涕的男人连连求饶，最后彼得放开了他，看着他拿着枪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在一众畏惧的目光中，彼得付完了钱，离开了这个便利店。
    “所以，彼得只是拿到了韦恩集团的实习生名额，才不敢和我们说？”
    “没错，毕竟是在哥谭，所以彼得也不想你们担心。”卢卡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发挥出了自己完美的演技，总算是把梅给忽悠了过去。
    抱歉了，我可怜的故乡，反正你的名气本来就已经很差了，也不在乎再差一点了。
    只是，之后免不了要再拜托一下提姆了，卢卡斯并不是真的让彼得真的去韦恩集团实习，给一个实习证明让彼得可以光明正大用殿堂中获得的钱资助家里。
    见梅松了口气的样子，卢卡斯抿了抿唇，说一个谎言就免不了要用更多谎言来掩盖，拿这件事去拜托提姆的话，肯定会被发现更多的，但是这样的突发状态实在让他无法想出其他的方法了。
    “我也去找他们，大晚上的，外面不安全。”卢卡斯说道。
    “麻烦你了，卢卡斯。”梅感动地说道。
    “这样骗梅姨真的不要紧吗？”霍普伸出脑袋，他白天没去科技展，所以对彼得身上最新的变化一无所知。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卢卡斯低头打开手机。
    [卢卡斯：彼得。
    卢卡斯：你在吗？
    卢卡斯：回我一下。]
    没有任何回应。
    卢卡斯拿着手机，皱起了眉，知道了事情的起始后，他大致可以模拟出彼得的心路历程。
    卢卡斯不会过于责备彼得的行为，但希望彼得下次这么做的时候，可以不要这么冲动，至少和怪盗团的同伴们说一声，大家一起想办法，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但是，为什么彼得会不回自己的消息？
    卢卡斯一边疑惑地想着可能发生情况，一边在大街上寻找着彼得的踪迹。
    在迈过一个转弯处时，卢卡斯看到了两道在路灯下扭打的身影，其中一个是那么的眼熟，那是追着彼得出门的本。
    而让人心惊肉跳的是，与本扭打在一起的那位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枪，保险已经打开，随时都有可能走火。
    “那不是彼得的叔叔吗！”霍普惊诧地说道，“这情况很危险啊，我们得赶紧上去帮忙！”
    “我知道。”卢卡斯沉声道。
    面对这种情况，卢卡斯算是经验丰富，他知道现在不可贸然上前，万一刺激到了持有枪械的人，恐慌之下开枪是完全有可能的。
    现实中，他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怪盗团团长，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一切行为都要谨慎再谨慎。
    就当卢卡斯趁男子不注意，悄咪咪地从后面靠近他时，今晚的主人公却出现在这个路口。
    昏暗的夜晚无法阻挡彼得的视线，但正因为看得如此清晰，彼得才认出了那个男人，以及男人手上对着本叔的枪。
    “本叔！”他下意识地惊慌叫道。
    男人受惊地看向彼得，在看到彼得的一瞬间，他想起了在便利店被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孩教训的经历。
    “笨蛋！”卢卡斯看势不对，脚掌一用力，一个冲刺，整个人撞到男人背上。
    即使这样，男人还是下意识地弯曲了指节，扳机带动了枪栓，枪口中喷洒而出的火光在黑夜中是那么明亮且清晰。
    时间在彼得的眼中变缓，瞳孔中倒映着本叔胸前的血花，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随后像是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后，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本叔！”
    他听到自己凄厉的嘶吼，看到自己伸出的无力的手。
    卢卡斯快准狠地瞄准了男人两腿之间的弱点用力一踹，在他惨叫着倒下时，又一脚踹开了他握在手中的手枪。
    在排除掉危险后，卢卡斯连忙回头查看本的情况，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小老头如今脸色发白地躺在地上，鲜血正不断地从他的胸口涌出，流逝着他的生命。
    卢卡斯熟练地按住伤口，余光扫过苍白着脸呆住的彼得，“别发呆了！赶紧叫救护车！”
    “哦哦……好。”彼得掏出手机，手指不断地颤抖着，甚至连911如此简单的数字都点错了两次。
    “喂喂，这个伤势可不是开玩笑的啊！该不会打到心脏了！”霍普紧张地说道。
    “不……不会的……”彼得说完后，用力地咬着下唇，血液从他的唇边流下。
    “本叔……”彼得踉踉跄跄地跪在本身边，紧紧地握住了本的手，“本叔！”
    “彼得……”本慢慢睁开眼睛，“彼得。”
    “我在……我在！”彼得的脸上不断滑落泪水，“别……别离开我，本叔。”
    “不行……”卢卡斯咬了咬牙，本叔被击中的位置实在太危险了，而救护车的速度又过于龟毛，这样下去的话，本真的会死。
    “人格面具……人格面具不能在现实里用吗？”卢卡斯不甘地低吼道。
    要是能使用人格面具的力量，本的性命自然能保得住了。
    “你在想什么啊！”霍普十分无语的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人格面具……”
    霍普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卢卡斯的胸口冒出了丝丝白光，一张卡牌在他的胸膛处若隐若现。
    “这是……”霍普目瞪口呆地看着卢卡斯的脸上出现了殿堂中才能出现的面具，“不可能啊！”
    “我能。”卢卡斯撕下了脸上的面具，人格面具在他身边出现，但这次的召唤显然困难重重，人格面具出现的那一刻，卢卡斯的气势顿时萎靡了下来。
    脸上原本应该被面具吸收的血液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大部分残留在脸颊上，顺着下巴一滴滴落下。
    被撕裂的痛觉依旧存在，卢卡斯闷哼一声，虚弱又坚定地命令道：“开始治愈。”
    “卢卡斯……”彼得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了，他满眼都是血色，有本的，也有卢卡斯的。
    人格面具也好，超级力量也好，这一刻都派不上用场，彼得只能责备自己。
    救护车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卢卡斯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当他从那种专心致志的状态里脱离时，头痛欲裂的感觉也找上了他。
    卢卡斯眼前一黑，人格面具也消失在空中，整个人往下栽去。
    这次彼得接住了失去意识的他，霍普从卢卡斯的肩膀上转移到彼得的肩上。
    “小子，你可真是惹出了个大麻烦。”他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彼得眼神黯然，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卢卡斯救了自己的叔叔，他可是欠下了个大人情。
    诡异又神秘的音乐响起，卢卡斯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是天鹅绒房间。
    “喂。”阿奇帕德复杂地看着卢卡斯，“真让人意外，你居然有着突破自己的勇气。”
    即使是在梦境之中，痛觉依旧还有着些许残留，就算是对疼痛麻木的卢卡斯，也因为这超过阈值的疼痛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但是太早了……太早了……”伊格尔叹息道，“你改变本会发生的命运。”
    卢卡斯闻言抬起头，黑色的斑点还在眼前扭曲闪烁，“你的意思是，本叔应该在这个节点死去吗？”
    “没错，虽然出乎意料，但你的确把他的性命从神明意志之下窃取了出来。”伊格尔微微一笑，“你果然拥有这样的资质。”
    “神明的……意志……”卢卡斯努力想打起精神，继续向伊格尔打探消息，但以他目前的精力，甚至连维持梦境中的天鹅绒房间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期待……未来……继续努力……寻找……支援……”
    在卢卡斯逐渐模糊的意识中，伊格尔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
    反正也只是普通的鼓励……
    他这么想着，坠入了更深一层的梦境。
    “到底发生了什么？”格温忍不住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彼得曲着腿蜷缩在医院的长椅上，把脑袋埋在膝盖之间。
    “我不想听到道歉，这也不应该说给我听。”格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前几天他们还在一起畅想着怪盗团的未来，充满了干劲，但转眼间一切都变了，本叔伤重住院，团长卢卡斯也躺在病床上至今没有醒来。
    彼得抬起头，露出一双红透的眼，喃喃道：“要不是我放走了那个家伙，本叔就不会受伤，卢卡斯也不会因为救本叔……”
    “我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格温和彼得都惊喜地转过头，苍白着脸的卢卡斯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不要说的我好像死了好吗？”
    格温：“不要说这种话啊！”
    “卢卡斯……你醒了啊。”彼得呆呆地看着卢卡斯。
    “嗯。”卢卡斯坐在彼得身边，“本叔怎么样了？”
    “子弹擦过心脏，最近才从急救室里出来……”彼得低低地说完，“你呢卢卡斯，你怎么样？”
    “真是太不符合常理了！”霍普从彼得的身上飞回了卢卡斯肩膀上，“在现实中召唤人格面具，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卢卡斯诚实地说道。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格温问道，“如果在现实中也能使用人格面具的话……”
    “才不是好事！”霍普严肃地说道，“人格面具和阴影的力量只能做异世界生效，那么如果现实中出现了人格面具的话，也就意味着……”
    “阴影也会出现在现实世界。”彼得接下了霍普的话。
    “没错，但是除了卢卡斯以外，我们能在现实中使用人格面具吗？”霍普反问道。
    霍普的话把格温和彼得都问沉默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的？”
    被突然问到这一点的卢卡斯，似乎又回忆起那一天的痛苦和力竭，诚恳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但我不建议你们进行尝试。”
    事实上，现在的卢卡斯依旧十分虚弱，一时半会也无法进入殿堂和印象空间战斗。
    卢卡斯把手搭在彼得的肩膀上，“这是一个教训，你做事太过冲动和莽撞，虽然不是你的本意，但这无疑会让身边的人陷入危险……”
    “我知道。”彼得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向卢卡斯鞠了一躬，“对不起，还有非常感谢。”
    “啊……”看着彼得面对着自己的发旋，卢卡斯呆愣了一下，随后柔和了面容，微微勾起了嘴角，“好，这种事没有下次了。”
    彼得抬起头，认真地点了点头，干哑地说道：“好。”
    获得人格面具也好，变异得到超能力也罢，彼得在超凡的路上走的太过顺利，以至于他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并不是以他的意志而转动的，所以才会想当然地做出了自以为是的事，以为别人也会接受。
    “本叔曾经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彼得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了戴着吸氧机的本叔，“现在的我理应做更多的事。”
    “嗯？”
    彼得面对同伴们疑惑的目光，扯了扯嘴角，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我想要成为一个义警，在殿堂和印象空间里使坏人悔改是不够的，在我们得到情报前，就已经有人受到伤害了，如果能在那之前阻止坏人呢？这样就能让所有人都好好的。”
    “……太天真了。”卢卡斯沉默了几秒，评价道，“成为一个义警，同时兼顾怪盗团的事，这对你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
    “我知道。”彼得却很平静，这是他在这几天思考好的结果。
    他低下头，注视着自己颤抖着的双手。
    “放心，我不会耽搁怪盗团的工作的。”

 第27章 算是平手？

    彼得的决心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原本活泼开朗的他似乎一下子就变得苦大仇深起来。
    “有点……不对劲？”格温扶额。
    由于卢卡斯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彼得不仅需要和格温一起去印象空间处理论坛上的留言，还要实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彼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拿着梅姨的缝纫机自己做了一套粗糙的战衣出来，还由蜘蛛为灵感，制作了一款蛛网发射器，有着粘度高，坚韧度高，一个小时分解等强大的属性。
    在不去印象空间的日子里，彼得就穿着自制的战衣在曼哈顿地区游荡，遇到任何需要帮助的人，彼得就会停下来帮助他们。
    在异世界的代号与现实中最好有所区别，所以彼得不能使用bweb的代号，他就自称为spider-an，也就是蜘蛛侠。
    “怎么说？”卢卡斯问道。
    “彼得他这样连轴转，真的吃得消吗？”格温担忧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彼得他做得挺不错的。”卢卡斯微微一笑，他一开始也有些怀疑彼得的决定，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卢卡斯发现自己完全不用担心彼得，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掌握得很好。
    卢卡斯看着格温，“你应该更相信他一些。”
    “但是……”
    “彼得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需要你牺牲自己保护的人了。”
    “……你说得对，卢卡斯。”格温释然地叹了口气，“华国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我却并没有看待他的目光，也许我应该改变一下以前的观念。”
    卢卡斯微笑着向格温告别，看向一直以来站在黑暗中的彼得。
    他眨了眨眼睛，“你一直在听吗？”
    “差不多。”彼得闷声道，他拉下自己粗糙的面具，走到卢卡斯身边盘腿坐下，苦笑道：“以前我总觉得自己聪明绝顶，自以为是地干着自己以为正确的事，却没想到我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很蠢是？”
    他的聪明似乎全部都用在学习和研究上面了，分给情商上面的很少。
    “一直以来，你们都帮了我很多，要不是因为你，我恐怕已经失去本叔了……”说起这个，彼得的睫毛再次颤动了起来。
    “我……只是无法看着能救的人死去……”卢卡斯长叹一口气，陷入了沉默。
    彼得的经历总是让他想起了自己，他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在被保护着的，只会一味得埋怨，而当他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就已经没有机会表达这一切了。
    “本叔今天醒了。”卢卡斯说道，“告诉他，你爱他，然后给他一个拥抱。”
    “……谢谢你，卢卡斯。”彼得在离开前同样给了卢卡斯一个拥抱。
    卢卡斯可以感受到来自彼得对自己的信赖。
    （星星社群等级+1，学会了蜘蛛感应：你可以感受到危险的来临。)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在那一瞬间时间都仿佛停止了，他可以感受到树叶轻轻的晃动，飞虫翅膀发振动，水滴溅起的弧度，这些细小的动静在超强的感观中无所遁形。
    “这是……”卢卡斯呆呆地看向自己的掌心，伊格尔说的找到更多的契约者是指这个？！太犯规了！
    一点蓝光自他的眼前飘过。
    “你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吗？”黑发金瞳的男孩把玩着手中的蓝光，嗤笑道。
    阿奇帕德的个子很矮，大概也就到卢卡斯的腰间，很明显年纪不大，脸上都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婴儿肥，若是忽略其刻薄的脾气，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卢卡斯微微皱眉。
    阿奇帕德翘起二郎腿，“自己做的好事忘记了吗？多亏了你的努力，心灵世界和现实世界打开了一条缝隙，虽然这一天早晚会到来，但你加速了这一点，就只是为了救一个在这个时间点本就应该死去的老人，让这个世界的毁灭加速到来了。”
    “你，不会感到后悔吗？”他问道。
    “若是你们想要我做出更好的抉择，就把一切都告诉我，而不是说一半藏一半。”卢卡斯毫不客气地说道。
    “全部告诉你？”阿奇帕德似乎觉得很好笑，从鼻音里憋出一丝笑意，“你的实力还没到知道一切的地步，弱小的人是没有资格知道更多的。”
    他慢慢踱步来到卢卡斯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让我来帮你一把，我的……”
    最后的咬字淹没在他的喉间。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恶魔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心底传来的声音让卢卡斯一愣，他眼前的男孩化作无数光点消失了。
    卢卡斯伸出手，光点从他的指间流逝，慢慢变成了虚无。
    不知道为什么，自现实中见到阿奇帕德后，他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五官的轮廓总感觉有点像……自己？！
    卢卡斯摇了摇头。
    不可能……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又一位访客上门了。
    “嗨，卢卡斯。”提姆微笑着扫过卢卡斯打着营养液的手臂。
    “……嗨，提姆。”卢卡斯感到一阵头疼。
    他是想早点出院的，但奈何检查出来营养严重不足，这是从犯罪巷里带出来的老毛病了，他自己不在意，但是无论是彼得还是梅姨都执意让他多待几天，卢卡斯也只能被押着多住了几天院。
    提姆坐在病床边，看着绷着脸的卢卡斯，叹口气，“真没想到你会把自己整进医院。”
    “我没想到啊。”卢卡斯也挺无奈的。
    他看向提姆，“所以，你找到答案了吗？”
    “本来是查不到的，但是……”提姆微微一笑，“你们不该在网络上暴露这一切，那个最近在论坛上非常火的怪盗团就是你们？”
    卢卡斯恍然大悟，“你是通过彼得那里知道的。”
    “他是一个天才，但是不是电脑领域的。”提姆勾起嘴角，他直勾勾地看着卢卡斯，“所以，你们是怎么做到让那些人去自首的？”
    提姆虽然能从论坛上推理出怪盗团就是卢卡斯一行人，但是他却怎么想不到他们的手法到底是什么。他入侵了警察系统，看到了那些自首的人资料，原本十恶不赦的恶人居然在哭着忏悔自己犯下的恶行，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这样的手段除了诡异以外，还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请原谅他用了毛骨悚然这个词，若不是提姆对卢卡斯还抱有信任的话，他就会用危险这个词了。
    卢卡斯凝视着提姆，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个带着面具的小英雄的影子。
    不，他就是罗宾。
    卢卡斯嘴角多了一丝笑意，“就像预告函里写的那样，我们偷走了他们的心。”
    提姆一愣，一种巨大的荒谬感油然而生。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认真的？”
    正是因为提姆没感到卢卡斯在撒谎，他才愈加难以想象。
    卢卡斯眨了眨眼睛，“我已经把我们的手法说了。”
    提姆扶额，“……这算吗？”
    偷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算了。”提姆并不气馁，目光灼灼，“我会找到真相。”
    “好。”卢卡斯纵容地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来纽约？”
    “不欢迎吗？”提姆挑了挑眉。
    “怎么会。”卢卡斯失笑。
    “那我也保密。”提姆抱起胸。
    自达米安代替他的位置后，家里人都能担心他的心理状态，不光史蒂芬妮，就连迪克都特地从布鲁德海文回来，传授给他一些从罗宾鸟毕业后的技巧。
    虽然杰森没有趁此机会前来嘲笑有点奇怪，但提姆确实有了点自己的想法，他想和迪克一样另立门户。
    不光于此，他还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团体，就像正义联盟一样。其中的成员他已经有想法了，而地点就在纽约。
    本来提姆是想要找到那些和自己一样，英雄们的小跟班作为同伴，就像迪克的泰坦，但是在调查卢卡斯的事后，他又改了想法。
    世人总觉得提姆是最像蝙蝠侠的罗宾，包括他自己，但实际上他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蝙蝠侠游走在灰色的地带，对很多行为都暧昧不清，但提摩西·德雷克，他就像传统文学中的侦探，看待事物的角度总是客观且黑白分明的。
    若是蝙蝠侠知道卢卡斯他们的能力，他一定会加以防范，并在蝙蝠电脑上留下高危的标签，他会警告他们不要继续使用这个危险的能力。
    而家里的其他人虽然会对他的做法抱有微词，但最终都会出于各种原因不加以干涉，其最本质的原因是高于一切的信任。
    但提姆不会，他会怀疑，并思考自己真正应该做什么。
    比如说，他就在想能不能凭借自己和卢卡斯的关系拉拢到他们。
    这不是利用，而是互惠互利。
    开过玩笑后，提姆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胳膊，“你们的能力对那些超级反派起作用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一劳永逸的那种。”
    “看情况。”卢卡斯靠在墙上，“所以，你也厌倦了不断追捕罪犯，然后他们不断逃出来的死循环了。”
    卢卡斯不怪蝙蝠侠没杀死那些反派，蝙蝠侠没必要为了他人背负人命的重量，他厌恶的是取消了哥谭死刑的政府，把哥谭亲手交给了那个恶棍。
    人性是复杂的，若是没有足够严苛的法律进行约束，人性就会展露出来令人难以置信的恶意。
    提姆沉默了，卢卡斯这话是在意有所指些什么？难不成他暴露了自己罗宾的身份？不能？！
    卢卡斯看着提姆表面表情不变，但眼神不断闪烁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
    “是啊。”提姆轻咳一声，摊了摊手，抱怨道：“你知道的，自从该死的法律通过了之后，韦恩集团旗下的店铺不知道被多少次零元购了，损失可太大了。而那些可恶的罪犯只需要买通医生，开出自己精神不正常的证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逃脱法律的制裁，这实在令人不快。”
    提姆的抱怨十分真心实意，但却巧妙地绕过了卢卡斯的试探。
    看着一副合格企业家模样的提姆，卢卡斯打消了当面戳穿他身份的想法，看他变着法子掩饰自己身份的样子不是挺有趣的吗。
    “对了，能给我一张韦恩集团的实习证明吗？”卢卡斯问道。
    “行啊，小事一桩。”提姆摆了摆手，他甚至都没问卢卡斯为什么需要韦恩集团的实习证明。
    在离开前，提姆回过头最后说道：“这次算平手？”
    “平手。”卢卡斯点了点头。
    在关上门的那刻，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不，是我赢了。
    夜幕之下的地狱厨房。
    一个穿着紫色皮衣战斗服，腰间系着一条腰带，腰带的正面还有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hg”的女孩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一个早已调查好的黑帮窝点。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处窝点竟早已人去楼空。
    “哈？怎么回事？”超杀女不耐烦地转着手中的蝴蝶刀，“大老爹，这里根本没有人啊。”
    “让我查一查。”耳机里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等待实在是过于枯燥了，超杀女手中的蝴蝶刀都快被她玩成花了，耳机另一头才传来回复。
    “他们的老大去……自首了？”
    “啊？”超杀女都惊呆了，“不是，这些家伙不是一些超级坏的大坏蛋吗？为什么会去自首？”
    超杀女有些不开心，年纪尚小的她只不过被她的父亲教导着以暴制暴，而她目前对此最大的感观就是，杀了这些坏蛋，就有钱去买东西了。
    “情况有些复杂……”大老爹熟练地进入了警方的后台，如入无人之境，而他的目光集中在那些黑帮的“供词”之上。
    “金并吗……终于找到你了。”

 第28章 钓鱼计划

    “老爹，你还没告诉我，那些坏蛋为什么去自首了。”一无所获，回到据点的超杀女不开心地嘟着嘴。
    “自首……”大老爹的脸上露出复杂又怀念的神色，喃喃道：“这是好事啊好事。”
    “老爹？”超杀女疑惑地歪着脑袋看向大老爹。
    “没事。”大老爹摸了摸女儿染成紫色的小脑袋。
    不过作为曾经的老刑警，大老爹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这些灵魂都染成黑色的恶棍怎么会这样老老实实地去自首，其中必然有着某些特殊的原因。
    “明迪。”大老爹对着超杀女说道，“最近的活动都取消了。”
    “啊？”超杀女懵逼了，她着急地说道：“可是……可是……”
    “乖，听老爹的。”大老爹虽然语气算得上柔和，但超杀女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她沮丧地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嗯。”
    医院。
    本叔终于从高危病房里转了出来，那颗子弹正好从他的大动脉旁边穿过，若不是卢卡斯那一撞，恐怕本叔会被当场击中心脏，直接去世。
    这件事让本就非常喜欢卢卡斯的梅姨，看他的眼神愈发柔和，都快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宠了，尤其是卢卡斯住院期间，梅一个人就把本和卢卡斯都照顾得非常好。
    而在本叔的情况转好后，卢卡斯也终于能出院了。
    “彼得，你去送卢卡斯一程。”梅说道。
    “好。”
    变异后长出一身健美肌肉的彼得轻松地拎起卢卡斯的物品，他说道：“走。”
    直到离开梅姨的视线，彼得才低声快速说道：“我有情报了。”
    卢卡斯微微点了点头，通知了一下格温，然后一路回到家里。
    一进门，一小团温暖的毛茸茸就扑了过来。
    “欢迎回来，卢卡斯！”
    卢卡斯把在自己脸上扑腾的霍普扒拉下来，他没想到霍普居然这么热情，“好好好，我回来了。”
    “东西放哪？”彼得晃了晃手中的行李。
    “门口就行了。”
    彼得放下卢卡斯的行李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下子跳到客厅的沙发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他虽然成熟了很多，但到底还是个高中生，黑深残什么的并不是彼得的性格。
    趁着格温还没来，彼得盘腿坐在沙发上，笑道：“呼~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怎么？今天也去当蜘蛛侠了？”卢卡斯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这几天没回家，家里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了，而且还没有水可以喝。即使水龙头里流出的水都是干净的，但卢卡斯还是保持着消毒的习惯，毕竟先前哥谭的供水系统总是会发生一些化学小意外。
    “嗯！被人们当面道谢和在网络上被感谢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当卢卡斯拿着刚高温消毒完的开水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彼得灿烂的笑容。
    “这也是没办法的。”卢卡斯给彼得倒了杯水，“异世界的存在实在匪夷所思，而篡改人心的力量又如此敏感，这也就意味着怪盗团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在大众面前。”
    “我明白的。”彼得眨了眨眼，“最近怪盗论坛频繁受到黑客攻击，但是最后都没有被攻破，是有人在背后帮我们。”
    他笃定地看着卢卡斯，毕竟无论是他还是格温，其实这方面的技术都不算顶尖，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卢卡斯那边了。
    卢卡斯点了点头，“论坛那边你不用担心，确实是我认识的人。”
    提姆真是帮大忙了，起码探究他们身份的人不会在网络上找到蛛丝马迹。
    这时，格温也赶到了，她给了卢卡斯一个轻轻的拥抱。
    “恭喜出院，卢卡斯。”
    卢卡斯无奈地说道：“快别提这个了，我明明好好的。”
    “好好的就不会昏睡两天了。”格温嗔怪地说道。
    卢卡斯心虚地闭上了嘴，这不是以前没啥好条件嘛，要是有钱，谁会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对了，彼得你获得了什么情报？”卢卡斯连忙转移话题。
    “最近，我在地狱厨房巡逻的时候，遇到了那里的……”彼得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无法确定该如何定义他所遇到的那个家伙。
    “那里的谁？”
    “一个自称惩戒者的家伙。”彼得满脸无法言喻的表情。
    “我阻止了一起黑帮的走私案，抓住了他们的小头目想问问关于金并的情报，不过那个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我想问出他的名字，打算进印象空间把他悔改的时候，惩戒者就把他给杀了。”
    说到这里，彼得沉默了。
    他很难述说当时自己的心情，那颗子弹穿过了那个小头目的脑袋，红红白白的溅了他一身，生命比他想象的要脆弱的多。
    当时，彼得愤怒地质问着惩戒者，得到的却是小孩子别来掺和地狱厨房的话，随后他们就被赶来支援的黑帮所包围了，哪怕是蜘蛛侠，同时面对这么多人也十分乏力，毕竟他会控制自己的力道，以免真的杀死了人。
    但惩戒者没有这种顾虑，他仿佛一个天生的杀人机器，每一次开枪都能精准地带走一条性命，等到彼得回过神来时，周围早就尸骨满地。
    “金并不是你能对付的。”惩戒者在离开前对他说道，“我只杀有罪之人，不要阻拦我。”
    “就是这样。”彼得把事情全都告诉了同伴们，“那个人一定知道金并的情报。”
    “被人小瞧了，彼得。”霍普摇摇头。
    “从你描述来看，他不是那种会把情报告诉我们的人。”卢卡斯微皱着眉。
    “而且那种轻易夺走他人生命的家伙……”
    “我觉得那家伙不坏，只是……”彼得犹豫着说道，“有点过激了。”
    彼得当然不想杀人，但他喜欢的复仇者联盟中的超级英雄们动起手来就没那么讲究，毕竟他们杀的是坏人。
    只是彼得不喜欢惩戒者自作主张地在远处把自己抓到的人给毙了，那是他抓到的人，而且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卢卡斯出乎意料地扫了一眼彼得，可能是他习惯了哥谭系的超级英雄不杀人的风格，他没想到彼得会对此接受得如此之快。
    “滴滴”
    彼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是……”
    [匿名：你们好，怪盗团的各位。
    匿名：我知道你们在找地狱厨房的地下皇帝金并的情报。
    匿名：我可以告诉你们。]
    “这是什么啊？”彼得睁大了眼睛，“居然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格温：“什么？”
    霍普：“怎么会？！”
    “我看看。”卢卡斯坐到彼得身边，看着屏幕上的消息，越看他的表情就越是古怪。
    他知道提姆的身份，也知道提姆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且提姆还保护着怪盗团的信息，那么这个匿名的家伙，还会有谁呢。
    他松了口气，接过彼得的手机，“让我来回。”
    [彼得：你想要什么？
    匿名：……
    匿名：我只是想要见识一下。
    匿名：你们的手段到底是什么样的。]
    卢卡斯挑了挑眉，继续回到。
    [彼得：可以。
    彼得：告诉我金并的情报。]
    “答应的真干脆。”提姆勾起嘴角，这次他就待在纽约，还放了窃听器和定位器，三人一旦开始行动，他就会戴上面具跟着他们。
    他就不信了，这次三个大活人还会消失在他面前。
    [匿名：三天后，地狱厨房的码头上。
    匿名：金并的亲信，代号靶眼会负责一场枪械走私，如果说谁最有可能知道金并的真实身份，那一定就是他了。
    彼得：所以你会来吗？
    发送失败，用户不存在。]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卢卡斯抽了抽嘴角。
    好，既然提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就这样。
    他把手机还给彼得，说道：“现在，我们有了新的情报。”
    “这次也不知道名字呢……”格温喃喃道。
    “这是必然的，行走于黑暗的人极少数会使用自己的真名。”卢卡斯耸了耸肩。
    名字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个代号罢了。
    “三天后……”彼得看着手机上的情报，“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等一下，难不成你要一个人冲进去，找到那个叫靶眼的家伙吗？”霍普难以置信地说道。
    “啊？啊……我可以的。”
    “霍普说的对。”格温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这绝对不行！”
    “但是，也只有我能去？”彼得无奈地说道。
    格温、卢卡斯还有霍普，在异世界是能托付后背的同伴，在现实世界里都只是普通人而已，卢卡斯或许能在现实召唤人格面具，但那样的后果大家都看到了，所以能不用还是不用。
    彼得实在不想看到重要之人倒在血泊之中的画面了。
    “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帮手……”卢卡斯沉吟道，“比如，彼得你刚刚说的惩戒者？”
    “哈？”彼得懵逼地眨眨眼，“但那家伙不会同意的。”
    “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嫉恶如仇，那么我想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好。”彼得的表情非常勉强。
    “那我们该怎么联系这个叫惩戒者的家伙呢？”格温皱着眉问道。
    “钓鱼。”卢卡斯说道。
    “啊？怎么又突然拐到钓鱼上面了？”霍普奇怪地问道。
    “不，这个钓鱼不是那个钓鱼，而是引诱他出来的意思。”卢卡斯解释了一嘴。
    “引诱？”
    “嗯。”卢卡斯很懂那些黑帮的尿性，一个无知的，犹如羔羊一般的学生出现在街头，肯定会有专门负责这个的来引诱。
    长得好的拿去卖了，不好的留下把柄当提款机，或许当成炮灰，一般都是那么个套路。
    卢卡斯说了自己的计划。
    “不行！我不同意。”彼得反对道：“这个诱饵该由谁当？你？还是格温？无论是谁都不行！”
    “如果让你来，不就暴露了你蜘蛛侠的身份？”卢卡斯反问道，“只要查到你，就能查到梅姨和本叔，也能查到我和格温。”
    彼得顿时就没音了，垂头丧气的。
    “那就我去。”格温撩了撩自己的金发。
    “什么？不。”
    “不行。”
    瞪着两个少年，格温高高地扬起眉毛，“你们都知道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却不愿意让我去，是觉得我不行吗？！”
    “不……不是这样的……”彼得犹豫地说道。
    霍普：“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格温小姐就……”
    格温环着胸，“那你们可真是小看我了，我可是从小跟着警察长大的！”
    “额……那只是因为史黛西警长是你爸爸？”
    “哼，那我也没说错！”
    见格温心意已决，彼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卢卡斯，“卢卡斯，你也说些什么啊？”
    卢卡斯思考了一会，说道：“我觉得可以。”
    “啊？”霍普难以置信地看着卢卡斯。
    彼得：“我就说……嗯？！”
    “我和格温其实都没问题。”卢卡斯说道，“你们难道忘记了地狱厨房那里有什么吗？”
    “印象空……嗯？”彼得说到一半，终于反应了过来。
    “先定好位，如果遇到危险，直接去印象空间也没关系。”卢卡斯说道，“我和霍普会保证格温的安全。”
    卢卡斯和霍普的人格面具都具有治疗的特性，而在印象空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把人给救活。
    虽然现实中的格温可能会突然消失，但比起这个，还是她的安全更重要一些。
    “所以说，完全没问题的。”格温说道，“相信我啊。”
    彼得犹豫了几秒钟，终于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我绝对会保护好你的！”
    格温微微一笑，“当然，我相信你们。”
    “那么，什么时候行动？”她看向卢卡斯，问道。
    “靶眼在三天后的码头上出现，而我们需要在这之前联系到能帮上忙的同伴，就后天。”卢卡斯说道。
    格温点了点头，“没问题，我正好也能去做一些准备。”
    “准备？”
    格温神秘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好好期待！”

 第29章 暴力萝莉

    女性一个人走在地狱厨房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尤其是格温还化了一些淡淡的妆，白色加蓝色小碎花的连衣裙，再加上一双楚楚动人的蓝色大眼睛，使更加显得尤见犹怜。
    格温懵懂的表情和时不时握紧挎在肩膀上背包带都在向周围暗示着她的紧张，而这些对于那些在她迈进地狱厨房第一步就一直关注着她的人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
    不少不怀好意的视线聚焦于她。
    “格温小姐，真的非常有天赋呢。”停在高处的霍普感叹道。
    而他身边的彼得则紧紧抿着唇，死死地注视着格温，肌肉更是绷紧。
    “别紧张。”霍普瞥了一眼他，“卢卡斯也在呢，不会让格温小姐出事的。”
    “啧，真是了不得的尤物。”跟在格温身后的猥琐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格温优美的身体曲线，“嘿嘿嘿，到时候尝起来一定……”
    可就在他一不留神的功夫，眼前的少女就失去了踪影。
    “该死，人呢！”男人烦躁地寻找自己的猎物。
    一股杀意突然涌现，男人下意识地一跳，一把银亮的蝴蝶刀从他下半身擦过，要不是他反应快，恐怕就可以直接去修炼《葵花宝典》了。
    “哼，算你运气好。”女孩的声音响起。
    男人抬起头，看到了坐在墙头翘着二郎腿的紫发女孩。
    “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明迪眯起眼，毫不客气地说道。
    男人打了个激灵，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可不能以貌取人，尤其是生活在地狱厨房的人，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孩非常危险。
    “妈的，真是晦气……”男人心里暗骂，一咬牙，灰溜溜地逃走了。
    见碍眼的家伙离开，明迪可爱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轻盈地跳下墙头，向被她拖到角落里的格温伸出手。
    “已经没事了哦。”
    格温睁大眼睛，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
    他们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就被扰乱了，这让格温有些无措，而更让她心情复杂的是，救了她的人居然是一个看上去才十岁的孩子，可这孩子哪里有一个孩子该有的童真。
    “你应该不是地狱厨房的人？”明迪歪了歪脑袋，“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吗？”
    “是……是的。”格温有些结巴，“我只是……只是听同学说这里很有趣，就……就来了。”
    明迪挑了挑眉，直截了当地说道：“哈？这里有趣？你那个同学可以不要了。”
    格温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们要找的是强大的惩戒者，而不是一个小女孩。
    明迪却很开心，连步伐都蹦蹦跳跳的，带着小女孩特有的俏皮，“你真的好漂亮啊，啊对了，我是明迪·麦克里迪，叫我明迪就好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是不是第一次来地狱厨房吗？因为像你这么好看的人在地狱厨房都会成为那群超讨厌的大人的小老婆的。”明迪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懂的真多啊，明迪。”格温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
    “哼哼，那当然了，我可是很厉害的。”明迪得意地说道。
    格温却觉得有些悲哀，明迪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享受美妙的校园生活的，却提前知道这些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知道的东西。
    “额……这下该怎么办？”彼得懵逼地看着明迪和格温相谈甚欢的背影，茫然地问道。
    霍普：“我怎么知道？！”
    这种时候只有身为团长的卢卡斯有资格做决定。
    “这样，我去印象空间和卢卡斯说一声，你继续看着格温小姐。”霍普说道。
    彼得点了点头，“好。”
    “所以。”明迪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格温，似笑非笑，“姐姐又为什么要来地狱厨房呢？”
    “我……我不是说过了吗……”
    “停。”明迪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挺喜欢你的，姐姐，所以不要用那种一眼就看得出来的谎言来敷衍我，行吗？”
    “的确，我们是来找人的。”卢卡斯从暗处走出。
    他的突然出现让明迪的瞳孔一阵收缩，她对自己的感观能力是相当自信的，可是直到卢卡斯出现，她才注意到他居然在自己附近，这让明迪觉得卢卡斯相当危险。
    “你……你们找谁？”明迪警惕地说道，微微弓着背，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惩戒者。”卢卡斯说道，“你知道他吗？”
    “那个很酷的家伙……“明迪转了转眼睛，“我当然知道了，你们找他干什么？”
    某种方面来说，明迪和惩戒者算是同行，地狱厨房的黑帮们一听到他俩的名号就头疼，他们的手段也是一致的血腥又残忍。
    只是对于这片土地来讲，把眼前作恶的人通通杀光是不会有尽头的，只要端坐于犯罪帝国王座上的人还存在一天，这些摆在明面上的炮灰就源源不断。
    “我们当然有我们的事。”
    卢卡斯自然不会把情报告诉一个小女孩，就算这个女孩的某些特质不同于常人也一样。
    “哈？那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明迪抱着胸，别开了脑袋，“共享情报才是合作的基础？”
    突然她不悦地眯起眼，“啧，有讨厌的家伙来了。”
    明迪转头对着两人说道：“如果你们能解决那些包围过来的坏蛋，我就告诉你们关于那个酷家伙的情报。”
    说完，她就像一只兔子一样飞快地跑走了，很快就没了踪影。
    “她这是什么意思？”格温忍不住问道。
    卢卡斯感受到周围有大量气息接近这里，微眯着眼睛，说道：“先找个掩体，注意隐蔽，保护好自己。”
    卢卡斯和格温迅速找到了一处墙角，蹲伏了下来，很快一大批黑帮就包围了这里。
    领头的黑帮招呼着自己的小弟，“找到那个金发的女孩，那是上头要的人。”
    “我？”格温小声惊呼道，随后就紧紧地捂住了嘴。
    卢卡斯沉下脸，如果不是怪盗团那边的原因，那么就是格温的家庭那边的因素了，比如说她那个督察爸爸。
    卢卡斯拿出手机，一边看着开始排查周围的黑帮，一边点开异世界app，准备随时进入印象空间。
    一直在观察局势的彼得看到这么多黑帮过来时，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这人也太多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彼得可没有任何想要退缩的想法，他的朋友可还在下面呢。
    彼得往下一跳，轻巧地落在屋顶上。
    “嘿，伙计们，你们在忙什么呢？”他轻松地问道。
    “蜘蛛侠？”黑帮们被彼得吓了一跳，“为什么蜘蛛侠会在这里？”
    “这是个好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彼得试探地说道，“以你们的名声，我合理地对你们进行怀疑。”
    “哼，我们可什么都还没做，没证据你也想抓我们进局子？”
    纽约的小混混们对超级英雄都有着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案，像惩戒者和超杀女这种杀人不眨眼的，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但凡慢点都有可能小命不保，至于像蜘蛛侠这种抓人讲究，也不下死手的，甚至还会与其争论一番，说白了就是滚刀肉，死皮赖脸的。
    彼得居高临下地扫过这小片局域，不出意外的，卢卡斯和格温已经不见了，想必已经进入了印象空间。
    虽然过程出现了一点意外，但是结果却大差不差，黑帮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总该引出来一些人了。
    “蜘蛛侠？”女孩的声音响起。
    彼得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超杀女转着蝴蝶刀，“所以，那个女孩果然是有个了不得的身份喽。”
    她看着聚集起来的黑帮们，“不过，看在你们帮我把这群渣渣聚起来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是超杀女！”
    “这个小魔头怎么会在这里！”
    让彼得感到有些挫败的是，这些看到超杀女的反应比看到他的反应大多了。
    难道自己真的很缺威慑力？！
    “稳住！稳住！我们有枪！”
    一人刚抬起手中的枪，一发黏稠的蛛网就发射了过来，将他的手与枪紧紧地黏在了一起。
    “嘿，那东西很危险，可不能随便用。”
    彼得交替着双手，不断地发射着蛛网，时不时靠着自己的蜘蛛感应小走位规避伤害。而同样被集火的超杀女则完全靠着自己的经验和反应力。
    密集的子弹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却无法对这对临时的组合造成任何伤害。
    “哼哈哈哈……”
    超杀女抹过脸上被子弹擦伤的伤痕，似乎被打开了体内什么开关似的，顿时激动了起来，露出的下半张脸露出兴奋的笑容。
    她先是扔出几把飞刀，收掉几个人头，然后又从腰间抽出两把枪。
    “喂！”
    看着超杀女这架势的彼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超杀女已经冲出去了，伴随着疯狂的笑容，不断地扣着扳机，在枪林弹雨之中冲锋。
    “什么鬼啊！”彼得头疼地跟在她身后。
    在超杀女一马当先，不怕死的气势之下，这些黑帮很快就弃不成军。
    一脚踩在还在痛苦呻吟的黑帮身上，在脑门上给他一枪送他安息，超杀女满意地收起枪，回头挑衅地看向彼得。
    “看，对付这些家伙，不要留情就行了。”
    “你……”彼得很无奈，超杀女看上去还这么小，杀起人来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毅然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超杀女拿走了倒地黑帮身上的财物，这将成为她的生活费。
    “对了，那两个人呢？”她奇怪地问道，“你和他们的一伙的？”
    “额……不是。”彼得下意识地快速反驳。
    “唉……”超杀女扶额，“我说，不擅长说谎的话还是不要说谎了，真的好假。”
    她抱着胸，评价道：“像你这样的，还是别来混地狱厨房了。”
    不是被第一次这么说的彼得叹了口气，“我看到了我就要管，无论有没有改变这里，起码能救一个算一个不是吗。”
    要不然他就不会选择成为蜘蛛侠了。
    超杀女定定地看了彼得几秒，然后又别过眼去，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找惩戒者有什么事？”
    “额……”彼得挠挠头，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只能模糊地说道：“我们需要帮手。”
    “帮手？”超杀女挑了挑眉，叉着腰说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欸？”彼得愣住了，“你……不……”
    “不什么不！”超杀女不满地说道，“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她摸向腰间的枪，“你不会是因为我没有超能力而看不起我？要不要真刀实枪地打一架？”
    “他不是这个意思。”听完超杀女和彼得的交流后，卢卡斯开口道。
    “呜哇！”超杀女被吓得往后一跳，“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鬼啊！走起路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明迪……”格温从卢卡斯身后走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超杀女，要是现在还不知道超杀女的身份，她就太蠢了。
    “啧。”明迪面具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超级英雄们往往都用着一张面具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也是将自己的日常生活和义警时间区分开来。
    但明迪却不一样，她对这幅面具不怎么在意，她唯一的亲人，她的父亲就是把她训练成专业杀手的人，而明迪本身又不需要去社交，除了行动的时候，明迪就无所事事地在地狱厨房里闲逛。
    麻木的人们步履匆匆，做着一些看似无意义，却只是让自己活下去的事，明明身处阳光之下，却有股仿佛深陷于泥潭之中的窒息感。
    “我们在寻找金并的真实身份。”卢卡斯轻轻地说道，目光锁定在明迪的脸上。
    金并？
    明迪下意识地一愣。
    只是那么一点情绪波动就被卢卡斯捕捉到了。
    “看来你知道他。”
    明迪咬着下唇，对于金并，她其实没有多少实感，但大老爹提起金并的时候，却满脸都是仇恨。
    明迪知道原因，她的母亲就是死于黑帮之间的火拼，而她曾经严厉却又不失温柔的爸爸已经随着母亲的离世离开了，留下的只有一个复仇的幽灵。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明迪垂下眼，“你们的行动我可以参加吗？”

 第30章 离家出走

    卢卡斯深深地看了一眼明迪，“好。”
    “卢卡斯？！”格温和彼得都惊讶地看向卢卡斯，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明迪一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后便露出了个开心的笑容，“你这家伙虽然神出鬼没的，但还是好说话的嘛。”
    “但是，我是有条件的。”卢卡斯说道，“我希望你能无条件地听我指挥。”
    “哈？”明迪怀疑地看着他，“虽然但是，你了解地狱厨房吗？”
    卢卡斯摇了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要干涉你的行事风格，只是在大方向上，希望你能听我的。”
    “大方向上？”
    “比如说……”卢卡斯瞥了一眼脚边的尸体，“有些人身上可能有着十分重要的情报，所以请尽量留下他们的性命。”
    卢卡斯的表情相当平淡，面对满地的尸体也波澜不惊。
    明迪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说道：“你和他们两个有些不一样。”
    彼得和格温确实善良，但对于她这个地狱厨房的本地人来说，就像一抹过于耀眼的阳光，照出了她身上的污秽。
    外面的女孩是光彩照人，生活在光明之下的，而像她这样的女孩则是阴暗的，与罪恶相伴。
    所以，明迪与他们相处反而会不自在，而卢卡斯不一样，她在他身上找到了一丝同类的影子。
    明迪的话有些模糊不清，但卢卡斯却是秒懂她的意思。
    “是吗。”卢卡斯淡淡地说道，“只要你愿意，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不同。”
    明迪耸了耸肩，“算了，我对成为乖乖女没什么兴趣。”
    她侧耳倾听着耳机里的声音，过了几秒后，才掏出手机晃了晃，“加个好友，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暗处，提姆默默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嘴角微微勾起。
    咖啡店的角落。
    “卢卡斯，为什么你会答应明迪的加入？”格温不理解地问道，“她甚至还是一个孩子。”
    “不要用外表去评判一个人的能力。”卢卡斯摇了摇头，“罗宾成为英雄的时候，也是一个孩子。”
    “但是，这是不一样的，罗宾不是有蝙蝠侠的保护吗？”
    “所以，我们才需要明迪的加入。”
    “我赞成卢卡斯的想法。”彼得说道。
    “欸？”格温惊讶地看向彼得。
    彼得回忆起之前和明迪并肩作战的场景，咬了咬下唇，“格温，你那个时候进入了印象空间没有看到，但是以那孩子的战斗风格，迟早有一天她会死的。”
    彼得身为蜘蛛侠都不敢冒着枪林弹雨往前冲，而明迪一介肉身却莽得一匹，你可以说她的技巧登峰造极，但不是每一次战斗都会如此幸运，能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
    如果明迪保持这样的风格，总有一天她会死在战斗之中的。
    “我能感受得到，她其中没什么目标，也无所谓哪天就丢了性命，这样的她是很危险的。”卢卡斯十分清楚，因为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话说到这里，格温也差不多明白了。
    “我懂你的想法了。”
    另一边，明迪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据点。
    虽然她在之前与三人相处的时候总是在刻意强调着自己与他们之间的不同，但是私下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就释放出轻松又开心的情绪。
    当打开灯，灯光把昏暗的房间照亮时，明迪被沙发上的大老爹吓了一跳。
    “欸？老爹你在啊！”
    “那几个孩子是谁？”大老爹问道。
    “他们呀，地狱厨房外来的。”明迪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
    “……我知道。”大老爹低声道，“你以后离他们远一点。”
    刚拧开盖子的明迪顿时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呀！”
    “……你只要听我的话，离他们远一点就是了。”
    如此不清不白的命令，自然不会得到明迪的认同，她“嘭”地把汽水立在桌子上。
    “凭什么啊，老爹！”
    明明好不容易有了能说得上话的人，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要她远离！
    大老爹看着女儿有些泛红的的眼圈，微微叹了口气，“那个金发的女孩……是我曾经朋友的女儿，我不希望她因为我们遇到危险。”
    明迪睁大眼睛，她不敢相信竟然会听到这种理由，格温都看到她凶残的另一面了，都没嫌弃她，而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在质疑她会给格温带去危险。
    明迪低下头，“那我的感想呢？”
    大老爹愣了一下。
    明迪抬起头，眼中闪着委屈的光，“我的感想就不重要了吗！”
    这是明迪第一次和他的意见相左，这让大老爹有些无措，“我……”
    明迪吸了一下鼻子，低声说道：“这次我不会听你的了，老爹。”
    她强调道：“不会听你的！”
    说完，她就跑出了门。
    “好了，这样的话烟雾弹就完成了。”霍普满意地说道。
    在他的指导下，卢卡斯做这些小道具的手艺越来越熟练了，唯一他没怎么教就会的是开锁工具，他卢卡斯做的居然比他教的还要快，这让霍普有些挫败，但好在他会的可不止这个。
    看着手中的小球，卢卡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原材料虽然不太好买，但用鹰眼在神奇的殿堂里居然能找到不少。
    这小玩意不仅能做殿堂里迷惑警惕的阴影，在现实中也能起到作用。
    手机开始震动，卢卡斯拿起手机，惊讶地发现消息来自明迪。
    [麦克里迪：喂。
    麦克里迪：……
    麦克里迪：…………
    麦克里迪：………………
    麦克里迪：你住在哪里？]
    看着这三排省略号，卢卡斯都可以看到明迪纠结的脸了。
    [卢卡斯：怎么了？]
    明迪秒回。
    [麦克里迪：没什么！
    麦克里迪：……
    麦克里迪：离家出走了而已。
    麦克里迪：没什么的。]
    卢卡斯抽了抽嘴角，真没什么的话，就不会拿短信轰炸自己了。
    [卢卡斯：真的吗？
    卢卡斯：如果只是找我聊天的话，明天再说。
    卢卡斯：我马上就要睡觉了。]
    “谁的消息啊？”霍普好奇地问道。
    “明迪的。”
    “哈？她为什么会给你发这么多消息？”霍普不解地问道。
    “估计和家长闹别扭了。”卢卡斯说道。
    [麦克里迪：？
    麦克里迪：你是老年人吗？
    麦克里迪：这个点就睡觉？
    卢卡斯：没错，我是十六岁的老年人。
    麦克里迪：？？？
    卢卡斯：好。
    卢卡斯：因为我明天要上学。]
    “上学啊。”靠在墙边低着头看手机的明迪撇了撇嘴，喃喃道：“那有什么好的……”
    这时，一滴雨自昏暗的天空降下，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晕开。
    “欸？下雨了……”明迪抬起头看向天空。
    大团大团的乌云堆满了整个天空，云层似乎都仿佛近在咫尺，可以预见到的是，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明迪低下头，戴上了自己的兜帽，她思考着自己要去哪里度过这潮湿的一晚。
    回家？拜托，这可是离家出走，打死她，都不会回家的！
    “啊，下雨了。”霍普看着窗户上点点雨滴。
    很快，刷刷的白噪音就充斥了整个耳鸣，倾盆大雨随后落下，街道上都溅起了一层白色的水雾。
    “好大的雨啊。”霍普感叹道，“还好现在我已经不用在野外流浪了，不然羽毛会打湿一大片的，这样的话，就飞不起来了。”
    卢卡斯看了一眼窗外，今晚的雨确实出乎意料的大。
    他的脸色一变，拿出手机。
    [卢卡斯：你在哪里？
    卢卡斯：还在外面吗？
    卢卡斯：我来接你！]
    降雨的噪音几乎掩盖了一切声音，此刻的明迪就像一只落汤鸡，这场大雨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躲，就淋得湿透。
    现在可是秋季，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丝凉意了，冷风吹过湿透的衣服，那滋味有点酸爽。
    明迪打了个喷嚏，小嘴开始往外吐地狱厨房脏话了。
    多亏她的手机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才没有错过卢卡斯的消息。
    “什……什么啊，这家伙……”蜷缩在桥洞下的明迪扁了扁嘴。
    虽然她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在看到卢卡斯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上学时，她就放弃了。
    明迪虽然能敏锐地感受到卢卡斯身上属于同类的味道，但卢卡斯显然已经前往光明的那一侧了，他有着善良的朋友，有着普通的日常，有着远大的前程。
    大老爹的话多少还是影响到了明迪，自己真的能去打扰他们吗？
    [麦克里迪：我没关系的。
    麦克里迪：不就一点小雨嘛，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卢卡斯：别说这种话。
    卢卡斯：告诉我你在哪里。]
    “都说了别管我了……”这么小声抱怨的明迪还是诚实地回着消息。
    [麦克里迪：……
    麦克里迪：你考虑好了吗？
    麦克里迪：我可是很挑剔的！
    卢卡斯：地址。]
    这次明迪终于把自己所在的地方告诉了卢卡斯。
    [卢卡斯：我知道了。
    卢卡斯：等着。]
    明迪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久久地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
    她现在又觉得自己和卢卡斯不像了，毕竟换做自己，可不会对着一个只认识几个小时的人如此热心。
    ……怪不得能交到彼得和格温那样的朋友。
    明迪没等多久，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双腿。
    她抬起头，与撑着伞的卢卡斯对视着。
    因为怕雨点影响视线，卢卡斯摘掉了自己的眼镜，一张精致帅气的脸完全露出了出来，一双水润的蓝眼睛如同清澈的湖泊。
    “你说的没关系，是打算像一个流浪汉在这个桥洞住一晚上吗？”卢卡斯挑眉道，“现在就不挑剔了？”
    卢卡斯两句话就把明迪在短信里的作全部给还给了她，堪称打脸。
    明迪脸一垮，原本微微加速的心跳也恢复了平静，嘴硬地说道：“哼，我就是喜欢这里怎么了嘛！”
    “好，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卢卡斯作势要离开。
    明迪瞪大眼睛，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这家伙怎么这样啊！”
    她钻进了卢卡斯的伞下，“反正你都来接我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和你走！”
    卢卡斯微微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懂女孩子在想什么。
    他拿出袋子里的外套，“披上。”
    至于为什么不把自己身上的脱下来，因为他自己也会冷，而聪明人总会提前准备。
    “……谢谢了。”明迪小声地说道。
    “嗯，走。”
    回到家里的卢卡斯裤腿也湿透了，他在玄关处把自己的裤腿拧干，换好鞋子，看了一眼全身都湿透，有些无措的明迪，无奈扶额，“算了，你先进来。”
    “哦。”进入室内的明迪显得拘谨了好多，她环视了一圈眼前的大房子，小声地说道：“你家好大啊。”
    “放轻松，家里除了我没别人。”
    这话没说错，霍普是鸟不是人，起码现在不是。
    明迪脱下鞋子，走了进来，湿漉漉的白袜子在地上留下明显的水渍，她的身上还在不停往下滴着水。
    “先把身上湿透的衣服换掉。”卢卡斯说道，“我给你一件我的衣服。”
    十岁的小女孩，卢卡斯的衣服都可以给她当裙子穿了。
    他拿了一件自己还没穿过的t袖给明迪。
    “去，感冒就麻烦了。”
    美国可是流感大国，每年死在流感上的人就有不少，要是得了流感确实麻烦。
    直到明迪进入浴室，霍普才飞了过来。
    “你还真把她带回来了啊。”
    卢卡斯拿出拖把，把地上的水渍给拖干净。
    “不然呢，难不成真的让她在外面淋一晚上的雨？”他说道。
    “我只是有点惊讶，你和我当初遇到的你相比，变了很多。”霍普感叹道。
    要知道，一开始霍普希望获得卢卡斯和彼得的帮助，可是被毫不留情地忽悠过去了，主打一个无情。
    卢卡斯的动作一顿。
    “是吗，如果有能力帮助别人，我自然能帮就帮，如果没有，我也不会擅自许下承诺。”
    把自己能做的做到最好，这便是卢卡斯的人生信条。

 第31章 战前的会议

    “咦，你居然还会和鸟说话？”穿着卢卡斯宽大t袖的明迪走了出来，戏谑地看着他，“这是你养的吗？”
    明迪拿手指去逗霍普。
    “什么嘛！我可不是鸟！”霍普嫌弃地蹦来，却被明迪一阵强撸，羽毛都变得凌乱了。
    “可恶啊！”霍普无能狂怒。
    可他的话中明迪听来就是一阵悦耳的鸟鸣，她眉眼弯弯，似乎觉得这是霍普开心的表现。
    “好活泼啊，你是怎么养的啊？”明迪好奇地问道。
    说出来丢人，明迪算是个宠物杀手，养什么死什么，到后来她也就不怎么养小动物了。
    “不需要养，霍普是同伴。”卢卡斯说道。
    “欸？”
    “卢卡斯……”霍普感动地说道。
    “奇怪的人……”明迪嘀咕道，嘴角却微微翘起。
    卢卡斯打开冰箱，问道：“晚饭吃了没？”
    明迪摇了摇头，她的肚子也恰好叫了起来。
    “咳，随便什么都可以。”她的脸上泛起红晕。
    “那我就把之前的咖喱再热一下。”
    趁着明迪老实吃晚饭的时候，卢卡斯又上楼把客房打扫了一下，下楼的时候，明迪已经吃完，并且把碗也洗完了。
    现在已经凌晨了，卢卡斯看着依旧精神奕奕的明迪，说道：“我先去休息了，你的房间就在旁边。”
    “知道了知道了。”明迪摆摆手，“你赶紧去睡，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有事喊我。”
    卢卡斯的睡眠很浅，如果明迪敲门的话，他马上就会醒来。
    第二天，卢卡斯起床走出卧室时，隔壁为明迪留的客房门已经关上了。
    [史黛西：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地狱厨房啊？
    卢卡斯：是的。
    帕克：那我们是不是要叫上明迪啊？
    卢卡斯：至于这个……
    卢卡斯：她现在在我家。
    帕克：？？？
    史黛西：？？？
    帕克：我就住在隔壁，我怎么不知道？]
    卢卡斯看向身边的彼得，他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做着口型。
    “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的？”
    卢卡斯低下头，在手机上发消息。
    [卢卡斯：放学之后来我家再说。
    史黛西：好。
    帕克：ok。]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后，彼得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冲出了教室。
    “走走走。”他按捺不住自己急切的心理。
    “等一下我啊！”从隔壁班走出来的格温无奈地说道。
    卢卡斯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反正是去他家，没有钥匙他们也进不去。
    当门打开的时候，盘腿坐在明迪高兴地回过头，“嘿，你回来了！”
    随后她惊喜地睁大眼睛，“你们也在？”
    “你好呀，明迪。”格温笑着打了个招呼。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卢卡斯这里啊？”彼得问道。
    明迪定定地看了彼得好几秒，突然恍然大悟道：“蜘蛛侠？”
    “欸？”
    “真没想到蜘蛛侠也没多大嘛。”明迪撇了撇嘴，“虽然早有预料。”
    “额……”彼得看着个子小小的明迪，“你不是比我更小嘛。”
    “但我的心理年龄比你大啊！”明迪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叉着腰说道。
    “你有什么依据证明这一点呢？”彼得眨了眨眼，“心理年龄又该如何定义呢？”
    明迪瞪着他，却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憋屈地鼓成一个河豚。
    “明迪，你别和彼得较真。”格温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别说明迪了，就连她，有时候都会被彼得在某些莫名其妙的地方问倒。
    格温的话算是给明迪一个台阶，她顺势说道：“行，那我不计较了。”
    “说正事前，我希望各位明白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卢卡斯严肃地说道，“我们要对付的不再是汤普森那种小角色，而是一个作恶多端，隐藏在黑帮背后的头目，一旦出现了任何纰漏，我们身边的人们都可能遇到危险。”
    “我早已有了觉悟。”彼得说道，“既然有了这样的能力，就得为了大家做些什么。”
    “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放着不管，总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格温附和道。
    “我和那帮坏蛋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去了。”明迪说道，“好不容易有了幕后大boss的消息，我可不会在现在退缩。”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落后你们啊。”霍普说道，“加我一个。”
    看着满脸坚定的同伴们，卢卡斯的嘴角微微扬起，“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我就放心了。”
    “我们现在唯一得到金并情报的机会就在今晚，在码头有一场走私品交易，届时金并的保镖代号靶眼会出现在那里。”
    “靶眼……”明迪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我知道他。”
    “一个臭名昭着的雇佣兵，他早年被警察抓住过，然后放火烧了监狱。”她说道，“虽然比不上丧钟，死亡射手这些顶尖的雇佣兵，但他的名气在雇佣兵界也算非常不错，想必金并就是因为这个才雇佣了他。”
    “你知道的好多啊。”彼得惊讶地说道。
    “哼哼。”被夸的明迪再次翘起了小尾巴，“那是当然的啦，我可是专业的。”
    她说道：“虽然不觉得我算是什么义警，但想要在这一行站住脚，如果没有可靠的情报来源是不行的。”
    话糙理不糙，卢卡斯皱起眉，他自然明白情报的重要性，若是没有提姆的帮助，恐怕他们还在对金并这个名字一筹莫展呢，这是一个得迟早解决的问题。
    怪盗团不能依赖来自提姆的情报，倒不是担心会给假情报，而是蝙蝠侠和他的罗宾的忙碌，大家都看在眼里。
    纽约的超级英雄非常多，甚至一个区内就有好几个义警，而哥谭只有蝙蝠侠和他的家族，这意味着他们会非常忙碌，但这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怪盗团确实不能算普世意义上的超级英雄，他们的情报全来自于网络，虽然网络上的信息本就真假参半，但怪盗团有着自己辨别的方法，心灵世界的阴影是不会骗人的。
    “你说得对，我会想办法。”作为团长的卢卡斯如此说道，“今天的重点还是如何从靶眼口中得到金并的情报。”
    “那当然是，打倒他，拷问他，让他把那个混蛋的情报通通说出来！”明迪露出兴奋的笑容。
    靶眼无疑是个危险的敌人，然而对于明迪来说，越是危险，她就越是兴奋。
    “不不不，这个很危险？”彼得抽了抽嘴角。
    “怂什么，直接冲！”明迪跳了起来。
    卢卡斯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最开始说过什么来着？”
    “呃……好。”明迪耸了耸肩膀，“听你的，老大。”
    她又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只是腿还是不安分地抖着。
    “我在之前就已经探好了码头周围的地形，额……”彼得犹豫地看了一眼明迪，最终还是模糊地说道：“那个地方没问题。”
    “两套方案，如果在现实中我们无法从靶眼口中问出金并的情报，那就进入印象空间，阴影是不会撒谎的。”
    由于明迪听不到霍普说话，所以他讲话就肆无忌惮得多。
    “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格温弯起眉眼。
    根据这些天对印象空间的探索，他们对其中的一些规律也有了总结。
    和进入宫殿时，周围无辜的人会受到牵连不同，进入印象空间却不会有这样的烦恼，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而且离现实中的本人越近，就越空降到印象空间他本人阴影的附近。
    这就是卢卡斯希望彼得能有个帮手的原因，他一个人去吸引和牵制这么多黑帮的注意力，给他和格温争取时间，这对彼得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彼得挠挠头，“哎呀，你们真是的……其实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就怕万一好吗！”格温白了他一眼，“我可不希望在你身上发现一个枪窟窿。”
    更何况，一旦中枪受伤，彼得还不能在梅姨面前暴露自己受伤的事情，不然的话，很难想象老人会受到怎样的刺激，彼得可不希望这样。
    明迪慢慢地皱紧了眉头，她现在才发现自己与这个小团队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看不见的隔阂，甚至于他们之间的交谈，她都不能很好得融进去，直白点说，就是听不懂。
    明迪可不是什么忍耐的性子，直接道：“你们在说什么谜语？就不能讲得明白一点吗？”
    “我们有拿到情报的方法，而你和彼得的任务，就是去码头上大闹一场，吸引越多人的注意，就越好。”卢卡斯把明迪需要做的事简单地告诉她。
    “大闹一场？我喜欢！”明迪眼睛一亮。
    她不是没察觉到几人的隐瞒，但明迪并不在意这一点，之前明迪与大老爹之间也差不多如此。
    明迪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要根据大老爹的指令做事就行，跟着卢卡斯也是同理。
    “战斗没问题，我需要足够的子弹。”明迪说道。
    明迪的要求让几人面面相觑，枪械有，但是是模型手枪，子弹？空气子弹要吗？毕竟对于怪盗团来说，只要模型手枪足够逼真到骗过阴影就行了，而在现实中战斗的彼得也不用枪，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是没有这种类型的补给的。
    久久的沉默让明迪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等……你们该不会没有？”明迪不可置信地说道。
    “是什么样的错觉让你觉得我们这些学生会持枪？”彼得无奈地说道。
    “那卢卡斯你呢？”明迪期待地看向卢卡斯。
    卢卡斯沉默了几秒，说道：“在哥谭的时候，是有的……”
    在犯罪巷生活，若是没有能自保的能力，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就算蝙蝠侠可能会来救你，但你也得活到蝙蝠侠出现才行。
    所以，有时候即使多花一点代价，人们也要得到足以自保的资本。
    “你居然是从哥谭来的？！”明迪睁大了眼睛，“怪不得……”她会有同类的感觉。
    她扬起笑容，“说起哥谭，我告诉你们一件很搞笑的事，之前地狱厨房有个黑帮想要进哥谭，结果都没等到蝙蝠侠出手，哥谭本地的黑帮就差点把他们全军覆没，最后人都死得快没了，灰溜溜地回到地狱厨房，还被其他黑帮给吞并了，真是笑死我了。”
    “嗯，这很正常，对于外来者来说或许真的很难理解那座城市。”卢卡斯感慨道。
    哥谭本地的黑帮自身就一直在混战，谁都想要独占哥谭，但这是绝不可能的，不仅蝙蝠侠不可能答应，其他帮派也不可能答应。对于外来者，这些黑帮就更是排斥了，根本不会放人进来分蛋糕，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八卦分享完了，现在又得回到正事中，补给的事是必须解决的，毕竟明迪不像彼得那样有超能力，即使莽，也得打有准备的仗。
    “算了。”明迪认命地叹了口气，“我回去一趟。”
    即使和老爹还有些别扭，但明迪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眼下无疑是获知金并的情报最为重要。
    明迪问道：“今天晚上什么时候行动？”
    “十二点。”
    “呼……还真是那帮缩头乌龟会选择行动的时间。”明迪点了点头，“在那之前的两小时前，我会联络你们的。”
    看着明迪习惯性地跳窗而出，格温忍不住说道：“我还是不习惯明迪这个年龄的孩子参与我们的行动，尤其还是彼得那边的。”
    “不要小瞧她，与黑帮之间的战斗，明迪比我们有经验多了。”卢卡斯说道。
    而彼得想起那天明迪彪悍的表现，默默地点了点头。
    卢卡斯看着格温，“我们这里的行动越快，就能让彼得和明迪更加安全。”
    在从明迪那里了解到靶眼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后，卢卡斯就打消了从他嘴里获取情报的想法。
    他们没有专业的拷问手法，也没有足够的金钱来打动一位雇佣兵，唯一能凭借的只有进入印象空间的能力。

 第32章 异界的来客

    “你去哪了？”
    当明迪再次回到据点时，看到的就是熬红了眼睛的大老爹。
    昨天下那么大的雨，明迪又一夜未归，大老爹在地狱厨房找了她一晚上，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而看到这样的父亲，明迪原本硬气的表情也变得心虚了起来。
    “我……我住在朋友家里了。”她模糊不清地说道。
    “朋友……”大老爹重复了一遍，随后沉默了下来，他认真地看着明迪，原本亲亲热热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丫头终于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渴望外面的世界了。
    杀戮和鲜血终归会让人产生疲劳，大老爹虽早有预料，但这一天真的来得太早太早了。
    偷偷把拿到的子弹藏在宽大的兜里，明迪说道：“老爹，我走了。”
    明迪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但出乎意料的，这次大老爹不再出言制止，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老爹。
    男人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太真切，但明迪的印象中一直非常高大的身影，这一次却有些萎缩。
    明迪的心颤了颤。
    但是今晚的行动顺利就可以知道害死妈妈的罪魁祸首了。
    她心想着。
    这样老爹就会高兴起来的。
    夜幕降临，明迪缩在集装箱里，默默地掏出了手机。
    [麦克里迪：我准备好了。
    麦克里迪：_
    帕克：这么快？
    史黛西：明迪很厉害！
    卢卡斯：不错。
    麦克里迪：那是当然啦！
    麦克里迪：我已经到位置了。
    帕克：我也到了。
    卢卡斯：好。
    卢卡斯：我和格温会好好地利用好你们创造出来的时机。
    史黛西：嗯，我们会尽快。
    史黛西：千万要小心，不要受伤了！]
    伴随着货船的长鸣，明迪收起了手机，原本还带着微笑的小脸沉了下来，露出认真且严肃的表情。
    当货船靠岸，一群黑衣服开始不断地从船上往下搬木质箱子，直到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从船上走了下来。
    一瞬间，暗处有不少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雇佣兵，靶眼自然感受了暗地里有人在窥视自己，但他仿佛什么都没感受到一般，微微地勾起嘴角，享受着夜晚的海风。
    明迪的注意力愈发击中，专注的目光已经锁定了猎物，小腿鼓起，已经蓄势待发。
    就在她逐渐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一声爆炸声响起，原本还算明亮的港口一下子暗了下来。
    “嗯？”
    明迪的气势一滞，她睁大眼睛。
    计划里可没有这一幕啊！
    算了，不管了，直接冲！
    明迪拿着冲锋枪踹开了自己藏身的集装箱。
    接着，她在月光的照射下，看到了一个暗红色的恶魔。
    不，那是一个人，装着恶魔装扮的人。
    “哦？”靶眼看了一眼明迪，“这次钓起来的还不止一个啊。”
    “这都是你的计划。”夜魔侠沉声说道。
    马克面具下的眉皱起，虽然他看不见明迪，但耳朵里传来的声音却透露得更多，他的身后有一位小姑娘。
    “嗯哼。”靶眼转着手中的枪，“你们该不会以为在地狱厨房到处打听老板这件事，老板会不知道吗？”
    他抬起头，“还有那里的小蜘蛛，你也别藏了。”
    彼得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也不再在夜色之中隐藏自己，他轻巧地落地。
    现场的气氛十分僵硬，每个人都在防备着对方，彼得忍不住向靶眼搭话，“嘿，你都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不如干脆把你老板的身份告诉我们，反正你一打三也打不过我们，不如少挨一顿打不好吗。”
    靶眼嗤笑一声，嘲讽道：“蜘蛛宝宝不如回家喝奶去，我可是一个雇佣兵，除非你们给我比老板更多的钱，不然就免谈。”
    “哦……好。”彼得遗憾地耸耸肩，但他并不沮丧，这本来就在意料之中。
    “总之就是要打一顿不是吗。”明迪勾起嘴角，“那就别废话了！”
    “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会独自面对你们？”靶眼说道。
    他扔下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明迪手疾眼快地打爆了那东西，但她还是晚了一步，刺眼的光芒亮起。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白色的光亮占据了整个视野。
    那是闪光弹。
    明迪听到了彼得的惨叫。
    “该死。”她咒骂了一声，迅速地反应了过来，扔下一个烟雾弹，遮挡对面的视线，并在一片白光中寻找彼得。
    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明迪拉向一个角落。
    “哦……我的眼睛……”带着一整个头套的彼得连揉揉眼睛的动作都做不到，眼泪都掉出来了。
    “笨蛋！”逐渐恢复视力的明迪用胳膊怼了怼彼得，“小声点。”
    在他们原来待的地方已经满是弹坑，若不是他们及时离开，现在就已经被打成蜂窝了。
    她看向身边的夜魔侠，小声地说道：“谢谢了。”
    马克沉声道：“你们赶紧离开。”
    一个女孩，一个少年，都不是能参与黑帮事务的年龄，就算彼得有超能力也一样，马克可不希望让他们卷入其中。
    “不。”
    “不要。”
    “你们……”马克还想说些什么，一股强大的危机感促使让他低下了头。
    刀光一闪，将一行人当做掩体的集装箱拦腰斩断。
    “喂喂喂，你们在这里吗？”来者敲了敲集装箱的残骸，贱兮兮地说道，“在聚会也不叫上我，淫趴什么的我可最喜欢了~”
    “死侍，别忘了老板的命令。”靶眼冷冰冰地说道，他可看不惯这个没个正形的同行，交流起来实在太费劲了。
    “靶靶，你好凶~”死侍回头向靶眼抛了个媚眼。
    夜魔侠乘机一棍子打在死侍的背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死侍捂住了自己的肋骨，发出了销魂的呻吟。
    “哦~~~超级英雄怎么还不讲武德偷袭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雇佣兵呢~你滴良心真是大大滴坏~”
    “额……这是哪里来的喜剧演员……”彼得忍不住吐槽。
    他刚刚差点死于偷袭，结果遇到这个奇葩，原先的紧迫感都要消失了。
    死侍的眼睛一亮，原本在地上阴暗地蠕动的他瞬间就跳了起来，“瞧哥听到了什么？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哥最好最好最好的好兄弟蜘蛛侠吗？我的好哥们，自从我们的最佳搭档cp被草的编剧拆了以后，你就一直为那个的铁人打工，见到现在的你可真好，我的都兴奋起来了！”（手动消音）
    “你认识？”明迪默默地挪了几步，远离了彼得。
    整个人都懵逼的彼得见这个奇葩东西还要上来拥抱自己，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后退一步，“不不不，你认错人了！”
    死侍难以置信地露出了受伤的神色，“小蜘蛛，你居然对哥始乱终弃！那天晚上你对哥说的话全是骗哥的吗？哥甚至献祭了我的屁股！”
    明迪的表情更加震惊，看向彼得的目光更奇怪了。
    彼得觉得自己再不解释几句，自己的名声可能都要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给败完了。
    “我真的不认识你啊！”他崩溃地说道。
    死侍叹了口气，“唉~小小蜘蛛可真没意思，长大后的你可带劲多了。”随后他又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嘿嘿嘿，不过小小的也很可爱~”
    彼得身上冒出了一堆鸡皮疙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痴汉盯上了。
    另一边，靶眼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臭了，死侍虽然不着调，但确实把彼得和明迪全都牵制住了，而他自己也得面对摸到眼前的夜魔侠。
    靶眼勾起嘴角，“也好，我早就想见识一下最近在地狱厨房声名鹊起的夜魔侠了。”
    明迪的目光不断地瞟向那边的战场，靶眼和夜魔侠拳拳到肉，上演着男人之间的决斗。
    她有些蠢蠢欲动，却被似笑非笑的死侍拦住。
    “不可以哦~科洛·莫瑞兹（超杀女的演员)，这是他们的战斗。”
    “是谁啊？”明迪莫名其妙地说道。
    “这不是你的名字吗？”死侍的手指搭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最后他耸了耸肩，“算了，想不起来，可能你的戏份并不是很多。”
    明迪把牙咬得咯咯响，虽然她不是很懂死侍在说什么的，但莫名的，她就是很生气。
    “为什么？”彼得奇怪地看着这个行为诡异的雇佣兵。
    虽然行为诡异，死侍对他们却没有恶意，他仿佛一个坐在台下的演员，只是乐呵呵地看着世界上发生的一切闹剧。
    “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哥只是个传说。”死侍摆出了个帅气的姿势。
    别看死侍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浑身上下充满了致命的弱点，但不知道为什么明迪和彼得就是觉得他危险至极，但凡动一动，就会死。
    “哎呀~不要这么热情地看着哥嘛~不然哥会以为你们爱上哥的~”死侍扭捏着身子，贱兮兮地说道。
    “我要吐了。”明迪面无表情地说道。
    彼得看着扭来扭去的死侍，又看了一眼混乱的码头，他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应付这个诡异的男人了。
    死侍叹了口气，“一想到小蜘蛛可能会讨厌哥，哥的心就痛得好像要死掉了，既然这样，哥就告诉你一点超劲爆的情报！”
    死侍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个宇宙马上就要毁灭了。”
    “哈？”明迪看他的眼神已经从一个变态痴汉到一个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神经病了。
    “哥可不想再碰到那群的疯子！妈的，哥都要对蝙蝠产生阴影了……”
    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死侍，彼得和明迪面面相觑，莫名至极。
    死侍摇了摇头，“看在你是这个世界的小蜘蛛的份上，哥可告诉你这个劲爆情报喽，不收钱可真是亏爆了。”
    “我得离开这个宇宙了，妈的，随便逛逛都能遇到那群疯子的目标，晦气！”死侍嘀咕着，“可惜不是同一个公司的，不然我可要找那群傻逼编剧好好聊一聊，看看他们都生出什么玩意……”
    与此同时，印象空间内。
    卢卡斯和格温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你就是靶眼……”卢卡斯看着眼前浴血的恶魔。
    靶眼的阴影不屑地看着两人，“怎么又来两个小鬼，又是自命不凡的超级英雄？”
    他从血池里站起来，“来，不过是有一个猎物罢了。”
    格温心里还念叨着外面明迪和彼得的安危，丝毫不畏惧地召唤出了自己的人格面具。
    “来，速战速决！”
    夜魔侠和靶眼之间的战斗也越来越白热化，彼得和明迪完全被死侍一个人拦住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决斗。
    但夜魔侠却从靶眼越来越慢的动作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来不及思考其中的缘由，马克乘胜追击，将靶眼压在身下打。
    不知道从何时起，靶眼的抵抗意识就越来越弱了。
    “你在想什么？难不成你觉得这么做我就会放过你吗？”夜魔侠低吼道。
    他确实不喜欢对付一个毫无战意的人，但前提是那个人不是金并最信任的保镖。
    “我……我……”靶眼的瞳孔开始颤抖，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迷茫，似乎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
    “啊啊啊啊！”
    突然，靶眼猛地掀翻了夜魔侠，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没有错……”他的声音愈发低沉，而脸上的表情开始挣扎了起来。
    夜魔侠被这样的惊变惊到了，驻足在不远处观察着靶眼的变化。
    “成功了！”彼得勾起嘴角。
    “哦？”死侍忍不住挑了挑眉，他看向跪在地上不断呢喃的靶眼，原本百无聊赖的表情终于饶有兴致了起来。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当拂晓的第一束阳光落在码头上时，靶眼终于落下了忏悔的泪水。
    他痛苦地跪在满是鲜血的码头上，泪流满面。
    “我……我真是个该死的混蛋……对不起……对不起……”

 第33章 无脸的奴隶

    “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卢卡斯确认道。
    “嗯，莫名其妙的家伙，说什么这个宇宙要毁灭了什么的。”彼得吐槽道，“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唔……”
    彼得原本是出于讲笑话的心态分享给卢卡斯的，但见卢卡斯的表情依旧严肃，彼得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家伙是有什么问题吗？”
    卢卡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天鹅绒房间内，伊格尔说的那些话，他说卢卡斯是被选中拯救世界被毁灭命运之人，一开始卢卡斯对此还嗤之以鼻，而且这个世界还一直好好的，没有一丁点要被毁灭的迹象。
    但随着卢卡斯与天鹅绒房间之间合作和信任的加深，他也对这个话题开始怀疑了起来。
    而那个名为死侍的雇佣兵是第一个在现实世界说出这一点的人，很明显，死侍身上还有着一些他不知道的情报。
    “他还说了什么？”卢卡斯追问道。
    彼得的脸色有些为难，他一想起死侍，就满脑子是那些痴汉发言，不过……
    “他称我为这个世界的我，还有就是，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宇宙了。”彼得说道。
    他有些怀疑，“卢卡斯你觉得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吗？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有一种可能性。”卢卡斯说道，“那就是平行宇宙。”
    “但是……”彼得挠了挠头，“平行世界不是还只是一个猜想吗？”
    “现在只有这种可能不是了吗。”卢卡斯叹了口气，他倒是想找到死侍和他聊一聊，但是现在想找人也找不到了。
    “啊，对了。”彼得又回想起了一点东西，“他好像还提到了什么蝙蝠疯子什么的。”
    卢卡斯一愣，喃喃道：“蝙蝠……疯子？”
    他的瞳孔突然一缩，脑海中快速掠过了某些画面。
    卢卡斯看不清期间的种种，但隐藏其中深深的恐惧令他的瞳孔几乎缩成了针孔，他无意识地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卢卡斯？卢卡斯！”
    意识模糊之中，卢卡斯隐隐约约看到了彼得焦急的面孔。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耳边回荡着熟悉的天鹅绒房间的音乐，而他的脸上搭着一只冰凉的小手。
    见卢卡斯醒来，阿奇帕德冷哼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唔……”卢卡斯皱着眉，捂住脑袋。
    “你是蠢货吗！”阿奇帕德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在你的实力不足之前，不要去探究你惹不起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卢卡斯的眼前还闪着白光，思维还定格在之前与彼得聊死侍的时候。
    “怎么突然把我叫到这里来？”卢卡斯抬头看向空空如也的观众席，那位老人难得的不坐在那里。
    “伊格尔呢？”
    “主人可是很忙的，你以为他就只服务你一个人吗？”阿奇帕德冷笑道。
    卢卡斯看向把怨气写在脸上的阿奇帕德，眼中满是迷茫。
    他有些莫名其妙。
    “那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剧场归根到底是卢卡斯的内心世界。
    “哼。”阿奇帕德发出一个不屑的鼻音，“你不需要知道，可以滚了。”
    现实中的卢卡斯醒了过来，不过他还是没搞清楚状况，他一脸懵逼地进入天鹅绒房间，又一脸懵逼地被踢了出来。
    “呦，你醒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明迪懒懒地打了个招呼。
    “你是不是有点太虚了，好端端地居然还会晕倒，可把彼得那家伙着急坏了。”她吐槽道。
    “……我以后会注意的。”卢卡斯只得无奈地承认了下来。
    “说起来，你们真的确定了金并的身份吗？”明迪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意外的话，金并的真实身份就是威尔逊·菲斯克了。”卢卡斯说出在印象空间中，从靶眼的阴影口中打探到的消息。
    “但是……那个叫威尔逊的家伙，不是出了名的慈善家吗。”明迪犹豫地说道。
    不是她不相信卢卡斯等人，实在是威尔逊对自己慈善家的身份实在包装的太好了，还常常上电视和报纸。
    威尔逊有一个早年被黑帮暗杀的儿子，以及因为这件事就抑郁得早早去世的妻子，他在时常在公众面前提及此事，脸上的悲伤和怀念都非常真情实意，正是因为此时，大众对威尔逊的印象都还不错。
    “你们就是都市传说中会偷走坏人欲望的怪盗团！”
    看到靶眼悔改现场的明迪再猜不出来就是傻了。
    “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明迪睁大眼睛，手臂都撑到卢卡斯的床上了。
    “这个嘛……告诉你就没意思了……”
    就在卢卡斯说到一半，门被猛地打开了。
    “那个威尔逊·菲斯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彼得气愤地冲了进来。
    转移话题的好机会！
    卢卡斯连忙问道：“发现了什么？”
    “在知道金并就是威尔逊·菲斯克就是金并后，我特地去调查了威尔逊集团下的慈善救助物资。”
    做了蜘蛛侠一段时间的彼得，越来越成熟了。
    他沉稳地说道：“那些对外宣称的救助物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给了需要帮助的人，而更多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救助物资！而是各类分给黑帮的军火！”
    明迪噌地站了起来，她严肃地看着彼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我可不会在这件事上开玩笑。”彼得认真地说道。
    明迪沉默了下来，她用力地咬着下唇，死死地捏着拳头，好一会才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该死！该死！这混蛋！我就说那群黑帮哪来这么多补给！多亏了我们的大慈善家啊！”
    “是的，我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格温不知何时也站在门口，“我听爸爸说，威尔逊·菲斯克还有军方那边的人脉，就连纽约警署的装备也有一部分是威尔逊集团提供的……”
    明迪的身体再次一颤，她喃喃道：“怪不得妈妈会死……这是对老爹的警告吗……”
    这么一来，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大老爹在还是警察时期的时候，发现了黑帮武器上的军队标志，在暗中进行了调查，结果这件事被威尔逊发现了，便让安插在纽约警署的卧底暗中对他进行警告。
    可惜的是，当时的大老爹正义感十足，对这次警告丝毫不放在心上，继续进行自己的调查。
    如此，威尔逊自然也下了狠手，直接用大老爹妻子的性命进行威慑，亲眼看到妻子被杀死的大老爹从此一蹶不振。
    他意识到了体制中有内鬼的存在，黯然地退出了警界，一边调查着金并的身份，一边抚养着年幼的女儿。
    霍普拍了拍翅膀，“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这就是悔改的目标，大家都同意吗？”
    “嗯，让我们对他进行悔改。”卢卡斯看向自己的同伴们。
    彼得：“我同意。”
    格温点了点头，眼中暗藏担忧，“当然。”
    “悔改？”明迪睁大眼睛，“你们说得悔改就是像靶眼那样吗？”
    “没错。”卢卡斯肯定地说道。
    “那……”明迪舔了舔被自己咬出血痕的下唇，“我要和你们一起。”
    “这个……对不起。”卢卡斯摇了摇头，“那个地方太危险了……”
    “我不怕危险！”明迪打断了卢卡斯的话，直直地盯着卢卡斯。
    “抱歉……”
    明迪的眼神一暗，她看向彼得和格温，“你们难不成也不想让我去？彼得，你是知道我的实力的，那天我还救了你呢！格温，我老爹曾经也是警察，你应该也理解我的感受！”
    但是彼得和格温却低头避开了明迪哀求的目光，虽然没说话，可态度已经说明了太多。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同伴了。”明迪离开前，黯然地说道。
    “明迪……”格温看向明迪离去的背影，有些不忍地说道：“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明迪不像彼得那样有超能力，没有人格面具的她进入殿堂只有一个下场。”卢卡斯摇了摇头。
    “现在还是好好想想金并的关键词是什么。”
    “首先，威尔逊·菲斯克。”彼得把这个名字输入进异世界app中。
    [发现殿堂反应。]
    “果然……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这种大恶人没有殿堂才奇怪。”格温说道。
    “不过，他的关键词又是什么呢？”
    “难道说地狱厨房？”彼得说道。
    异世界app没有反应。
    “不对，知道菲斯克的名字后，就明白地狱厨房不过是他势力的一部分，真要说的话，整个纽约都是他的犯罪帝国。”卢卡斯说道。
    [目的地已确定，开始导航。]
    “哈？”
    就算大家再怎么惊讶，这股熟悉的扭曲感是说不了慌的。
    而躲在房间外并没有离开的明迪则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扭曲而荒诞的一幕，她意识到自己正在接近卢卡斯等人最大的秘密。
    “这是什么……”彼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虽然将整个纽约作为关键词的殿堂一定很大，但真正进入殿堂后，这个殿堂的大小还是震撼到了他们。
    殿堂展示的是威尔逊·菲斯克认知中的纽约，严格来说，是威尔逊希望纽约变成的样子。
    在这片扭曲混乱的空间里，城市的的各个地区的边界被高墙所阻拦，难以逾越。
    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每一堵高墙所阻隔的地方正是不同阶层所在的地方。
    本身这个国家的分的各个阶层就相当明显，而如今金并的殿堂中这一切就显得更明显了。
    “要不是霍普可以变成直升飞机，这事就麻烦了。”格温说道。
    高高的墙壁，可能只有身为蜘蛛侠的彼得才能毫不费力地前往另一侧。
    “不过，还真是了不得啊，殿堂的范围居然包括了一整个城市，菲斯克的欲望还真是强烈又扭曲。”霍普严肃地说道，“一般来说，殿堂越大，殿堂主也就越强，这次的敌人会很棘手哦。”
    “就算棘手我们也得上，临阵脱逃可不是我们的性格啊！”彼得握住拳头一挥手，自信满满地说道。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自然要把这个殿堂消灭掉。”
    格温低声说道：“无论是为了爸爸，还是明迪，我们都必须这么做。”
    “好！那么就先探索一下这个城区。”
    而在城区的另一侧，明迪警惕着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的环境似乎与现实并无不同，但她身上的通讯装备全部都失灵了，一点信号都没有，但这里可是纽约的市区啊。
    而且明迪先前只是一个恍惚，就从卢卡斯的家里来到了这里，这情况明显不对劲，再加上她在房间外偷听到的那些话，这个很像纽约街头的地方，恐怕就是那个他们口中让人不明所以的殿堂。
    明迪谨慎又小心地探索着所在的地区，她终于找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但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十分震惊。
    “那是……”
    只见一座未完成的建筑上，密密麻麻的人正赤裸着上身，建设着脚底的建筑，他们的脖子上拴着锁链，被一个个黑衣服拿在手里，仿佛奴隶和奴隶主一般。
    直觉告诉明迪，这座神秘的建筑里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而生性酷爱冒险的明迪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想要进去看看。
    潜行对超杀女来说也是一项必修课，而她娇小的身躯确实不太引人注目，明迪顺利地靠近了建筑区域。
    她半跪在一堵砖墙后面，用投下的暗影隐藏自己。
    明迪关注着黑衣服巡逻的路线，一点点接近核心区域。
    这时，一队奴隶被牵着走了过来，明迪这才看到了这些兢兢业业工作的家伙的正脸。
    一片空白。
    这些奴隶全部都没有脸！
    震惊到极点的明迪一时重心往后，没注意到身后的小石块，一下子重心失控，狠狠地摔到了砖墙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谁在那里？！”奴隶主恶狠狠地看向明迪所在的方向。
    他同样也没有脸，五官所在的地方被一片漆黑所取代。
    这里的动静被越来越多的阴影所注意到，明迪很快就被包围了。
    “既然如此，就只能这样了。”明迪掏出自己的冲锋枪。

 第34章 探索殿堂

    “这些屋子里全部都没有人啊。”彼得站在墙上，从透明的窗户外往里面看。
    “要不我们还是去别的城区里看看？”格温喊道。
    “赞成。”霍普摇身一变，变成了直升飞机。
    “这就来。”彼得一跃而下，轻巧地进入了飞机内。
    随着卢卡斯启动飞机，几人也开始讨论起这个殿堂的种种。
    “这也太奇怪了，我们现在居然一次都没见到威尔逊殿堂内的阴影。”彼得说道。
    收音机里传出霍普的声音，“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在心灵世界无意识游荡的潜意识绝对会被代表扭曲欲望的殿堂所吸引。”
    “你的意思是……只是我们还没遇到阴影罢了？”
    “没错，而且这么大的殿堂，所吸引到的阴影数量肯定非常可怕。”霍普的声音微沉。
    “这么说起来，虽然我在房子里没感受到有人存在，但从里面的一些物件的摆放来看，房子里是住着人的，起码近期都是。”彼得补充说道。
    他还只是在窗外观察了一番，但还是发现其中的一些端倪。
    “有人？！”格温睁大眼睛。
    卢卡斯：“这里的一切，我们迟早会明白的。”
    他的话刚说完，彼得就看向一个方向，“卢卡斯，那边是不是有人在战斗？”
    卢卡斯看向彼得所指的方向，可以隐约看到扬起的烟尘还有一些闪烁的火光。
    “不会进入殿堂的还有别人？”格温说道。
    “过去看看就行了。”卢卡斯操纵飞机飞向那个方向。
    白色的，黑色的无脸人开始包围了上来，面对着诡异的一幕的明迪尽管心底发怵，但是她现在也只能战斗了。
    然而明迪发现自己发射的子弹并没有对这些奇怪的生物造成伤害，反而激怒了它们。
    无脸人的外壳突然炸开，一坨烂泥一般的怪物从里面撑开了这副躯壳。
    “这td是什么怪物！”明迪忍不住骂道。
    “你才是怪物！”阴影反驳。
    “居然还会说话？”明迪睁大眼睛。
    若是卢卡斯等人在场，就会认出来这是具有物理耐性的烂泥怪，弱点是火，只有火焰魔法才能破它的防。虽然它是只有等级10的恶魔，但是这对于没有人格面具的明迪来说相当难对付了。
    明迪很快就发现眼前的怪物相当棘手，她无论是用枪械，还是炸弹都无法对它造成有效的伤害，更可怕的是还有其他无脸人离她越来越近。
    可恶！她不会要止步于此！
    明迪不甘心地握紧手中的枪，直到面对死亡真正会来临的可能性，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想死。
    老爹……
    在被烂泥逐渐吞噬意识的时候，明迪的眼前再次浮现出自己的父亲。
    对不起……
    在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明迪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醒醒啊！”霍普为明迪治疗着，但是小姑娘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明明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却宛如睡着了一般昏迷着。
    “难道阴影会对没有人格面具的人造成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伤害吗？”
    “这要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啊！你们在进入殿堂后，不都获得人格面具了吗！”
    明迪感觉自己仿佛浑身泡在温水之中，暖洋洋的，非常舒服，舒服到她都不想起来了。
    “可我还要继续治疗吗？伤口已经好了，就算有什么不知道的精神伤害，再继续治疗下去恐怕也没有意义了。”霍普说道，“只会浪费我的体力。”
    治疗……明迪隐约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还真是谢谢了，陌生人。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更熟悉的声音。
    “好，你先停止治疗。”卢卡斯说道。
    卢……卢卡斯？！
    明迪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过来，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她的身体正在逐渐回归她的掌控之中。
    明迪是听到卢卡斯等人的谈话才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的，还有那个烂泥一般的怪物。
    明迪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卢卡斯问清。
    “欸？她的手指好像动了，这是要醒来了吗？”霍普眼尖地发现了明迪的小动作。
    “哦？明迪要醒了吗？”格温凑了过来。
    “唔……额……”明迪挣扎着颤抖着睫毛，终于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时候，突然陷入了沉默。
    其中一人一身黑色的风衣，低调中又透露着一股张扬，而另一人则更是夸张，一身白色的芭蕾舞裙，确实好看，可这舞台上的衣服，可和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到了极点。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啊！”
    男孩的声音从墙边响起。
    明迪默默地低下了头。
    “哇……哇哦。”明迪震惊地看着脚边的这个仿佛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奇怪生物，“鸟……鸟怪？！”
    “才不是鸟怪！我可是人类，我真的会生气的！”霍普激动地说道，“你还是向之前一样没礼貌，我是霍普，还有，在殿堂里叫我hawk。”
    “哦……对不起。”明迪下意识地道了个歉，随即才反应了过来，卢卡斯养的鸟不就是叫这个名字吗。
    “等等，你是霍普？！”
    卢卡斯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是的，明迪，我就是卢卡斯，在这里你可以叫我self。”
    “我是格温，在殿堂里记得叫我swan。”格温说道。
    “所以说……彼得呢？”
    虽然对现在的情况还不甚了解，但彼得显然和他们拥有一个秘密。
    “彼得他去外面探查情况了哦。”格温笑着说道。
    人格面具需要花费体力使用，彼得自从成为蜘蛛侠之后，他的体力就翻了几十倍，人格面具在他的手中已经几乎不受体力的限制了，只需要消除精神上的疲惫就行了。
    “好。”明迪点了点头，冷静地问道：“所以，谁能向我解释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下，你之前离开后，是不是又回来了？”卢卡斯问道。
    突然被问到现实中的事，明迪一愣，在卢卡斯的视线中别开了眼，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在说出那句话后，我就后悔了，我打算回来道个歉，我的朋友只有你们了，对不起。”
    刚从窗户进来的彼得正好听到了明迪的道歉，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在道歉，之前是我冲动了。”明迪说道。
    “哦……哦。”彼得有些懵逼。
    “没事啦。”格温叹了口气，看向卢卡斯，“看来明迪进入殿堂的原因，和我那次差不多。”
    果然进入殿堂的时候，会波及一定范围内的人。
    “我们使用异世界app的时候真的要小心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当时所有人都没意识到，卢卡斯随便说出的话居然就是正确答案，这次进入殿堂的时机确实非常突然，便没有料到明迪居然还会去而复还，正好赶上他们进入殿堂的点。
    “简单解释一下，这片区域名为殿堂，是代表着某人扭曲欲望的地方。”
    “欲望极其强烈而扭曲的人，会把某些地点当做或看做什么东西，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范围包括了整个纽约，这其实是相当不正常的地方。”霍普说道。
    明迪皱起眉，“我不是很明白……我确实觉得这个地方和纽约很像，但是那又如何呢？想象出一个世界不是很正常的吗？”
    明迪确实不怎么理解，她理解的意思是这里是某人的幻想世界。
    “虽然我也不是搞得很清楚，为什么意识能决定意志，但是你肯定理解错了，这里是金并的殿堂。”彼得说道。
    他开始讲述自己刚刚探查到的一切。
    “你是不是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建筑，由一些看上去是奴隶的无脸人在进行建筑？”
    明迪点了点头，语气古怪地说道：“这里是金并的幻想世界？”
    她想到了某部火遍全球的电影，“所以，悔改的意思就是，你们就像《盗梦空间》里那样，修改金并的潜意识，然后让他成为好人？”
    几人对视了一眼。
    格温犹豫地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
    “才不对！我们是偷走了威尔逊扭曲的欲望！这样才不是修改潜意识……吗？”说到最后，霍普都有点不确定了。
    “你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卢卡斯倒是不介意，他对这件事看得很透，他们确实在做着改造坏人的事，而悔改肯定啊改变了他们发自内心的意志。
    你可以说这件事能彻底改变一个坏人实在是永绝后患，大快人心，但是也可以说这件事是有违常理的，侵犯了他人的人权。
    但卢卡斯可以保证怪盗团悔改的全是有罪之人。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既然这样，就加我一个！”明迪说道，“我要亲手改造这混蛋！给被他害死的妈妈一个交代！”
    “欸？这是什么情况？”
    明迪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件事，让众人都有点震惊。
    “威尔逊……害死了你的妈妈？”格温问道。
    “嗯。”明迪点了点头，“老爹是警察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金并对纽约警署的渗透，他一直在暗中寻找着证据揭发他，但是那混蛋发觉了这点，警告了老爹，老爹那时候一心想要抓住他，并没有停下调查，所以我的妈妈……死于了意外。”
    明迪的声音逐渐低沉，对于母亲的印象已经渐渐模糊，但她依稀还记得那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性，对她和老爹都很好。
    所以即使连妈妈的脸都快要想不起来了，就算了是为了老爹，明迪也要亲手制裁金并。
    “你妈妈的事……”格温神情黯然，“我爸爸知道吗？”
    “我不知道。”明迪摇了摇头，“但是老爹和你爸爸应该是认识的，老爹让我离你远一点，就是为了保护你。”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们这样的朋友。”
    “没关系，我也想和明迪做朋友的。”格温勉强地笑了笑，她的思绪依旧在疑似被卧底包围的史黛西警长身上。
    “这么说来，我爸爸也很危险……”她喃喃道，“他被瞒了这么多年，身边还有多少人可以信任呢。”
    最坏的情况就在于这里，纽约警署都快被金并渗透成筛子了。
    “只要我们把威尔逊·菲斯克给悔改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彼得安慰着格温。
    “说的也是，我们一定要把他悔改！”
    卢卡斯看向明迪，伸出手，“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继续？”
    “好。”明迪与卢卡斯的手交叠。
    “提前说好，在殿堂里是真的一切都要听从我们的指挥了，你不能随意行动，那些阴影对你来说都是致命的。”卢卡斯说道。
    “我明白的。”明迪说完后，沉默了几秒钟，“……谢谢。”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倒吊人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卢卡斯一愣，明迪她……
    “好了，现在就去那栋奇怪的建筑看看。”他说道。
    彼得带路，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奇怪建筑附近。
    “居然已经快建完了！好快！”明迪惊讶地低声说道，“我之前来的时候，它们起码只建到一半。”
    “那些阴影的样子……那不是奴隶吗。”
    “这估计就是威尔逊眼中纽约人民的样子。”卢卡斯看着那些套着项圈任劳任怨建设的无脸人，“他甚至不愿意了解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
    “可恶的家伙！”格温低声咒骂了一句。
    “那么要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吗？”彼得问道。
    “先再观察一下。”卢卡斯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建筑很像一个信号塔吗？这或许能让察觉到这个殿堂的一部分规律。”
    他的话音刚落，底下黑衣的无脸人开始欢呼了起来，似乎在庆祝建筑的成功落成。
    卢卡斯眯起眼睛，注视着下方的场景。
    “来了。”

 第35章 湖心高塔

    一道光线从远方传射过来，直直地抵达信号塔上方，整个信号塔顿时亮了起来。
    无脸的奴隶脖子上的项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上无形的丝线，他们依旧被牢牢地控制着，只不过人们并不知道自己还是被控制着，只是在欢呼着自由的到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几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啊？”明迪忍不住问道。
    “按你理解的，这就是金并内心所想的东西。”卢卡斯说道，“他躲在幕后，无形地控制着人们，而人们甚至无法意识到这点。”
    “呕……”明迪觉得有些恶心，尤其是她居然曾经真心实意地觉得威尔逊·菲斯克是个好人。
    “我们去看看光线传来的地方。”卢卡斯看向霍普。
    “好哦。”
    “哇哦！”明迪看着霍普变成直升飞机的时候，瞳孔不断地震。
    她自认自己也经历不少了，但这是真没见鸟能变飞机啊！而且这还是一架材质看上去绝不柔软的飞机。
    格温在上飞机前拍了拍明迪的肩膀，“习惯了就好，我们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挺震撼的。”
    明迪没忍住摸了摸飞机的机身，果然不是柔软的材质。
    “好神奇啊……”
    “别乱摸啊！”霍普不满地说道，“再不上来我们就自己走了哦？”
    “变成飞机竟然还能说话？！”
    明迪本就是一个爱好硬核的女孩子，看到那些钢铁载具都非常心动，而且她还有着自己量身制定的机车，可现在在她眼前的可是一架直升飞机呢！
    小心翼翼地爬上飞机，明迪还记得这是霍普变得，小心地控制自己不去触碰机舱内的东西，只是她眼中的热情和渴望却实在难以掩饰。
    “这实在是太酷了！”
    顺着光线照射过来的方向，一行人总算望见了一座位于湖心的防备森严的高塔，一个被层层保护起来的地方。
    “想必秘宝就在里面。”
    霍普说道：“十有八九，但是显然我们没办法靠近。”
    高塔上镶嵌着高科技的炮台，就算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过去，更不要说霍普变得直升飞机了。
    这事情就变得麻烦至极了，大家明明知道秘宝很有可能就在里面，但那些一看就威力巨大的炮台完全靠近不了，而在远一些的地方下飞机，再抵达高塔也不现实，他们并没有能前往湖心高塔的手段，就算能找到可以用的小船，也无法保证那些炮台不会袭击他们。
    要是在广阔的湖面上遭到攻击，那可就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了，异世界可无法免疫死亡。
    “看来我们目前无法到达那个地方了。”卢卡斯遗憾地说道。
    “说的也是，要是被击中就完了。”明迪瞠舌道，她看向众人，“话说，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啊？”
    “因为秘宝很有可能就在那里。”格温回答了她。
    “秘宝？”
    “就是殿堂的核心。”格温继续解释道，“只要我们偷走了秘宝，那么金并的殿堂就会坍塌。”
    明迪眼睛一亮，“那他就会死吗？脑死亡？”
    “哈？”
    “不不不。”彼得连忙说道，“当然不会了！偷走秘宝就是我们所说的悔改了，让威尔逊成为一个好人。”
    “我就说不要和明迪说什么潜意识，这下好了，理解出错了。”霍普抱怨道。
    他重新再向明迪解释道：“殿堂是扭曲之人才拥有的产物，大部分普通人其实是没有自己的殿堂的，或者说他们是共享一个名为社会的殿堂中的。个人拥有殿堂就说明此人已经扭曲了，是需要纠正的错误，而殿堂支持殿堂存在的，便是殿堂的核心，也就是殿堂主最大的欲望，我们所做的便是偷走这扭曲的欲望，让殿堂主重新回到他应该在的地方。”
    霍普观察到脸上出现失落之情的明迪，严肃道：“至于在殿堂内能不能让殿堂主死亡，我会说，会。诚然，我们可以让殿堂主失去所有欲望，成为废人，然后再让他在现实中死去。但是这种事，我们怪盗团不会做！”
    “审判他人本就是一项责任重大的事。”卢卡斯说道，“虽然我们确实在使坏人悔改，但是我们的行为也的确直接改变了他们的内心，其中的是非对错是很难说得清的。”
    “但是……”明迪茫然地说道，“那些人他们杀了这么多人，他们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这便是明迪与他们最大的不同了，她作为一个在地狱厨房以杀止杀的义警，手刃过的黑帮更是数不胜数，她不会觉得在殿堂里就把人解决掉是一件十分难以评判的人，而是觉得这非常方便。
    “不是他们不应该付出代价，而是一死了之这件事的代价对他们而言太轻了。”格温说道，“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为之补偿和弥补一辈子，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大的惩罚吗？无论如何，给予犯人死刑那是政府的权力，而我们，不能也不该涉及于此。”
    “这些……我以前都没有想过。”明迪垂下眼思考，半晌后才抬起头说道：“现在仔细想想也确实，让那些混蛋一死了之也太便宜他们了，被伤害的人并没有得到补偿，他们也依旧活在痛苦之中……”
    “就是这样，这才是我们怪盗团存在的意义啊。”彼得说道，“让坏人真正明白自己做错了，然后去弥补自己的错误，将坏人悔改成好人，那这个世界上的好人不就可以越来越多了嘛。”
    虽然彼得的话有些天真，但再加上所有人的话，明迪无疑被打动了，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你们说得没错！”
    “所以，我能加入你们吗？”
    面对明迪期待的眼神，大家都不免有些语塞，最后还是卢卡斯说道：“抱歉，加入怪盗团的资格就是拥有能在殿堂中作战的力量，而你是我们在进入殿堂中不小心牵扯到的，本身并不用参与我们的战斗。”
    “但是，我明明也可以战斗。”明迪不明白。
    卢卡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现实中很强，但这里是殿堂，由人类内心组成的世界。之前你遇到那个烂泥组成的怪物，是名为软泥怪的十级恶魔阴影，在我们遇到的对手中，是属于炮灰中的炮灰。”
    卢卡斯虽然没有明着说明迪的战力不行，但明迪知道自己对付软泥怪有吃力，如果不是卢卡斯他们来了，她甚至已经死在软泥怪手中了，更何况卢卡斯还说明了软泥怪在他们看来非常弱，这样的对比未免有些惨烈。
    明迪沉默了一会，“……我明白了。”
    若是实力相差如此悬殊，那么她的加入对于怪盗团来说，便只有拖后腿了，而猪队友可比神对手难对付多了。
    只是明迪还是有些不甘心。
    “为什么你们能在殿堂中这么强啊？”她忍不住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觉醒了名为人格面具的力量。”
    回到之前所在的安全屋，格温召唤出了自己的弗吉尼亚。
    看着眼前高大的白色舞女，明迪睁大了眼睛，“好漂亮……”
    她呆呆地伸出手，弗吉尼亚也配合地弯下腰，让明迪足以触碰到她。
    手中的触感不是人类皮肤的温热，而是宛如玉石一般温润，弗吉尼亚确实是非人一般的存在。
    “人格面具……”明迪喃喃道，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她说道。
    卢卡斯点了点头，看向同伴们，“目前我们没有很好的办法能进入秘宝的所在之地，但是我们并非没有线索，比如说这里的信号塔。”
    “但是那个信号塔不是用来控制阴影的吗？”
    “目前看来确实如此，但唯有一探究竟我们才能真正明白那里面有着什么，它又是如何工作的。”卢卡斯顿了一下，“最关键的，信号塔与湖中高塔相连，我们或许能找到什么呢。”
    “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做好下一步的决定后，卢卡斯看向明迪，“我们要去探索信号塔，你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安全屋，要是你被阴影抓到了，这次我们可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知道啦。”明迪乖乖地点了点头。
    在明知打不过的情况下还要打，那叫找死，明迪可不想无意义地失去自己的性命。
    “那么，我们出发。”
    看着怪盗团翻出窗户，轻巧地在楼层中穿梭，明迪知道这就是异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不同，若是在现实中，只有彼得拥有这样的能力，而在这里，就算是卢卡斯和格温这样的普通人，也能拥有宛如超级英雄的身体力量。
    “唉……”
    她叹了口气，失落地喃喃自语，“被当成累赘了啊……”
    没有人喜欢被当成累赘，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明迪如果不想扯后腿，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后方。
    而进入信号塔的怪盗团众人对这里严密的防守有些震惊。
    “这些阴影未免也有些太多了？”彼得手起刀落斩掉一群跟着他们屁股后面的阴影，总算是暂时得到了片刻清净。
    “这就说明里面的东西肯定对它们很重要。”卢卡斯说道。
    就算尽可能避开巡逻的阴影，但总有暴露自己的时候，这个地方最恶心的地方就在于，一旦惊动一只阴影，这一片的阴影就会蜂蛹而至，这让卢卡斯和格温都有些体力不支。
    “这就是考验我们怪盗团潜行的时候了。”阴影不抬头，所以在上方非常安逸的霍普说道，“下次再小心一点。”
    “呼……以这些阴影的密集程度，再怎么小心也总会被发现的。”格温有些泄气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个考验，我们也得进入这里的最深处。”靠着墙休息了一会的卢卡斯拍了拍裤子，站了起来，“走，继续前进。”
    独自被留在安全屋，又无法出门，这让明迪十分无聊，她坐在椅子上，双腿蜷起，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老实说，没啥好看的，除了那些诡异的无脸人居民以外，和现实中的纽约基本上没什么区别，不禁让人感叹，威尔逊此人居然如此了解纽约的一草一木。
    说起来，有些超级反派对自己居住的城市的爱甚至足以和超级英雄了，最典型的莫过于居住在中心城的无赖帮了，他们甚至会主动驱除在中心城破坏的反派们，还在在闪电侠不在的时候帮忙守护中心城，可他们又确确实实地天天去银行打劫，就像上班一样准时，和闪电侠斗智斗勇，这样的关系可以说相当微妙了。
    就在明迪默默地发呆时，外面却出现了某种异象，她居然在街道上看到了威尔逊！
    被阴影簇拥着的威尔逊一身白西装，和电视上出现的他几乎没什么不同，但现实中的他在大众面前总是带着十分有亲和力的微笑，看着就能让人产生好感，而在这里的他却面无表情，脸上布满了阴霾。
    威尔逊来到信号塔前，对着身边的保镖说道：“我的领地里出现了几只小老鼠，他们现在正试图破坏的布置，马上把他们找出来处死。”
    “是的，主人。”人高马大的保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后杀气十足地涌入了信号塔。
    “怎么会……”明迪半跪在窗户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威尔逊的出现实在出乎意料，而更为可怕的是，他居然带了如此多的保镖去围剿卢卡斯等人！
    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还有这么多人手，那卢卡斯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明迪越想越焦急，她非常害怕自己的朋友们会遭受危险，甚至于……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浑身发凉。
    “明迪明迪，赶紧想想办法！”明迪快速地自言自语，“你可是超杀女！怎么能躲到朋友的身后！想想老爹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明迪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在她刚刚干这一行的时候，也不是一帆风顺的，那个时候的老爹为了救陷入危险的自己，总是会从暗处走出来，暴露在敌人面前，吸引走他们的注意力。
    明迪紧张到喘息，她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力量可能微不足惜，但是……但是……唯有这样，才能帮到卢卡斯他们的忙。

 第36章 陷入危险的明迪

    “不是！！！”
    在狭窄的走廊中，怪盗团几人正在进行着生死竞速，在他们身后跟着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的阴影。
    “要死啦！要死人了！”格温已经完全没有体力召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彼得跑。
    彼得大声说道：“抓紧我！”
    “好……好！……啊！！！”
    格温被彼得直接抱了起来。
    “呼……呼……”
    两人好不容易甩开了突然增多的追兵，在这里的杂物间休息片刻。
    “我们和卢卡斯还有霍普跑散了。”彼得担忧地说道。
    “等……等我缓一下。”格温喘着气。
    “好。”彼得抓了抓头发，“不过，这里的阴影也太多了。”
    “我们暂时是安全了？”
    “大概？但是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彼得说道。
    “才不是担心这个呢！”格温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卢卡斯之前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结果这么多阴影就突然来了，我们明明差一点后能抵达中心了！”
    格温非常不甘心，但以目前她的体力消耗来看，今天的殿堂探索显然得结束了。
    “是啊，也不知道卢卡斯去哪里了……”彼得也很担心卢卡斯，但是在殿堂中，手机等通讯设备都完全用不了，一旦走失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此时，卢卡斯正神色凝重地看着装备箱上的标志。
    他先前和彼得与格温两个人被迫分开，但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的原因，跟在卢卡斯身后的阴影要远远少于跟着彼得格温身后的那群，卢卡斯很快就把他们给甩掉了。
    “可恶！”霍普从卢卡斯怀里探出脑袋，“这帮阴影是疯了吗？！”
    今天的他们一直在战斗，跑步，霍普的话便是时刻不停的飞翔，哪怕对于他来说，都成为了一场严苛的挑战。
    “威尔逊的……的阴影发现了我们。”卢卡斯收回看着装备箱的目光，看向了霍普。
    “应该是这样的。”霍普点了点头，却不太理解，“可是，这未免有点太快了，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这家伙的殿堂范围这么大，不会我们倒霉到他刚巧就在这片区域内？”
    “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积极做好应对。”卢卡斯说道。
    “比起这个，我发现了一件事。”卢卡斯指向了地上的装备箱。
    他们似乎刚好闯进了阴影们没有撕开伪装时，堆放装备的地方，有些箱子已经被打开了，露出其中的枪支，但更多的，还是被好好码起来，堆得整整齐齐。
    “什么事？”霍普奇怪地问道。
    “看箱子上的标志。”
    “嗯？我看看。”霍普凑了上去，“嗯……这个标志……有点眼熟啊。”
    “当然会眼熟，因为这就是奥斯本集团的标志。”卢卡斯说道。
    “什……什么？！”霍普震惊道，“可……可你们和小奥斯本不是朋友吗？”
    虽然那次科技展霍普没去，但由于彼得的话痨，他也知道哈利是彼得和格温很好的朋友。
    内心世界不会骗人，既然在威尔逊的认知中，他的武器来源来自奥斯本集团，那么现实中大概率也是如此。
    “确实，哈利·奥斯本和彼得他们是好朋友，但这这并不影响奥斯本集团将把原本用于提供给军队的武器卖给威尔逊。”
    彼得和格温会因为哈利的原因，先天性地就对诺曼产生好感，但卢卡斯可不是这样，他对哈利的关系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并没有朋友父亲这种滤镜在，但如果可能的话，卢卡斯也不想去直截了当地怀疑诺曼。
    大企业中的勾心斗角可是很严重的，尤其是各大股东之间都各有各的想法，这一点哪怕是家族企业的韦恩集团也十分严重。
    提姆就曾经不止一次地吐槽过这一点，很多麻烦事就是其他股东绕过他私自下的命令，他们为什么就非得在普通员工面前来证明自己的威信呢，简直烦不甚烦，还好韦恩集团家大业大，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地方小亏一点倒也没什么事。
    卢卡斯很希望诺曼的情况能和提姆差不多，尽管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
    “那这件事我们要和彼得他们说吗？”霍普问道。
    “在偷走威尔逊的秘宝之前，我不会这件事告诉他们，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威尔逊悔改掉。”卢卡斯说道，“至于奥斯本的事，在这之后我会调查的。”
    “外面的动静似乎小了很多，我们先出去和彼得他们汇合。”
    与此同时，明迪做足了心理准备，从安全屋里走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但这就是她唯一能为朋友们做的事了。
    威尔逊坐在保镖们搬过来的豪华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等待着里面的结果，这是他的世界，他的城市，他相信一切违逆于他的人都会被处于极刑。
    一个球形的东西咕噜噜地滚了过来。
    身经百战的威尔逊迅速反应了过来，圆滚滚的身体展现出了与其完全不同的敏捷，迅速地往旁边跳开，第一时间规避了最多的伤害。
    炸弹炸开，火光和烟雾弥漫，待到这一切散去之时，金并原本洁白的西装被烟雾熏黑了，就连他的脸上都满是烟尘。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威尔逊十分气愤，板着一张物理层面上漆黑的脸，威尔逊满是杀意地看向了炸弹滚过来的方向。
    一个小巧的女孩毫不畏惧地站在那里。
    “嘿，人渣，你在看哪儿？”明迪嘲讽道。
    她重新戴上了超杀女的面具，威尔逊一眼认出来了她。
    “你就是……超杀女……”威尔逊眯着眼睛，看向明迪，原本就被脸上的赘肉挤到看不清的眼睛，愈发显得小了。
    “是啊，就是你老娘我，死胖子！”明迪伸出大拇指朝下，嘲讽道。
    但掌握了纽约犯罪帝国的金并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挑衅到，他打量着明迪，把她盯得直发毛。
    “我知道你，你很有天赋。”威尔逊说道，“加入我，我会给你想要的。”
    威尔逊实际上是非常注意人才吸收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稳坐这把交椅，没有大量优秀的天才，可是很难维持这庞大的犯罪帝国的。
    难不成指望那些混迹在街头的小混混去管理吗？真正的犯罪大师也都是高学历，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阿卡姆人才市场的说法。
    但威尔逊的话却是实打实地让明迪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她握紧拳头，气到发笑。
    “你是疯了才会觉得我td会加入你！”
    “是吗。”威尔逊有些遗憾。
    他确实欣赏人才，但也有自己的标准，但明迪这样的态度，显然没那个可能招揽了。
    不过，看到身形娇小的明迪确实让威尔逊想到了自己早夭的儿子，所以他并不介意与明迪多聊聊。
    “你恨我？”他问道。
    “有点自知之明。”明迪毫不客气地说道，“若是大家知道你就是导致地狱厨房混乱的罪魁祸首，所有人都会恨你的！”
    “呵，所有人？”威尔逊却是笑了，“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混乱的黑帮需要有一个统一的领袖。相信我，小姑娘，你肯定不想看到混乱的黑帮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的。”
    威尔逊的话在某些方面确实没说错，一个地区若是有很多势均力敌的黑帮团体，那么他们就会有很大原因，因为地盘和利益打起来，而黑帮之间的交火是很多不幸的来源，因此而家破人亡的人不计其数，详情可以参考哥谭。
    但威尔逊此话确实是在偷换意义，他确实约束了交战的黑帮不假，但收取高利贷，贩卖违禁品，拐卖人口等等等等，都是他默许，或者说下令的。
    不用劳动肆意压榨普通人民，以此获得高额的利润，这才是黑帮存在的根本原因。这个原本源自意大利，脱胎于自卫队的名词，早就在漫长的时间里，失去了它原本的含义，成为了罪恶和压迫的象征。
    但明迪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她只要知道是威尔逊破坏了她原本的生活，是害死她母亲的罪魁祸首，这就够了。
    “那又如何，只要不是你。”
    “好。”威尔逊耸了耸肩膀，脸上终于露出狠厉的表情，“既然这样，那也只能除掉你了。”
    明迪在当杀手上确实有天赋，但她对自己抱有仇恨，还不能为已所用，那么留着她的性命只怕会有风险，斩草除根是最好的选择。
    上钩了。
    明迪微微勾起嘴角，她的目的本来就是吸引威尔逊的注意力，现在显然她成功了。
    面对着开始围剿自己的保镖，明迪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信号塔内，卢卡斯和霍普终于与彼得和格温会和了。
    “奇怪，遇到阴影的概率大大减少了，是发生了什么吗？”霍普疑惑地看向彼得和格温，“你们干了什么吗？”
    “没有啊，我们逃跑都来不及呢。”格温摇了摇头。
    今天她久违地产生了疲惫，简直就像刚刚获得人格面具一样累。
    “我们趁那些阴影不注意，进入了杂物间休息了一下，然后就出来找你们了。”彼得补充道。
    “我们也差不多。”卢卡斯说道。
    他看着几乎靠在彼得身上的格温，再感受了一番自己的状态，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今天只能到这里了，先撤退，回到安全屋，带着明迪回到现实。”
    “嗯嗯，下次再来探索这里。”格温也不逞强，直接说道。
    几人离开了信号塔。
    卢卡斯在一个小坑前停下了脚步，他蹲了下来，看着这明显被炸出来的坑，伸手触碰，还带着些许热度。
    他皱起眉，心中有了一丝不安。
    “卢卡斯！快来啊！”
    同伴的呼喊让他站了起来，“就来。”
    他得赶紧回去确认一下，明迪还在不在安全屋内。
    一行人回到安全屋内，却并没有发现明迪的踪影。
    “欸？明迪呢？”格温奇怪地问道，“她不会……跑出去了？”
    “遭了。”卢卡斯脸色严峻，“还记得我们在出来前阴影的数量突然大量减少了吗？这很有可能是明迪做了什么，她吸引走了原本追杀我们的阴影。”
    “什么？”格温睁大眼睛，焦急地说道：“那……那明迪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哪怕是拥有人格面具的他们，在一次性面对大量的阴影时，也会常常避其锋芒，不与它们正面交锋，如果是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明迪要如何与那些阴影作战呢。
    “离开前，我已经嘱咐过她，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就不要从安全屋里出来。”卢卡斯说道。
    安全屋是扭曲的薄弱之处，阴影会下意识地忽略掉这里，所以明迪一定是自己跑出来的。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卢卡斯其实并不觉得明迪如同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大大咧咧，她实际上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行动前也会提前做好准备。
    但这一次不一样，明迪不了解殿堂，也没有与阴影作战的经验和能力，按理说，她会在安全屋里等着他们回来，除非……她看到了什么。
    卢卡斯看着霍普，确认道：“霍普，殿堂中能指挥阴影的，只有殿堂主本人？”
    “是这样的，毕竟殿堂本身就是殿堂主扭曲欲望形成的嘛。”霍普说道。
    彼得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等等，卢卡斯你的意思是，我们之所以被那么多阴影追杀，是因为金并来了？！”
    “嗯，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周围有战斗的痕迹。”卢卡斯抿了抿唇，“是刚刚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恐怕她是看到了威尔逊带着大量阴影来到这里围剿我们，才主动从安全屋里出来，为我们争取离开的机会。”
    就连痕迹上都还保留着一丝热量。
    “什么？！那明迪岂不是很危险吗！”格温不安地说道，“我们得马上找到她才行！”
    “当然，而且还得尽快。”卢卡斯严肃地说道，“明迪她坚持不了太久。”

 第37章 明迪的觉醒

    明迪在高速奔跑。
    风呼呼地从她的脸颊吹过，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
    一旦停下来，就是死亡。
    体力在快速流逝，明迪甚至都能感受到身后冰冷的刀锋。
    但是没关系，她的目的地也快到了。
    明迪手撑在栏杆上一跃而下，六楼的高度她在空中倒转身子蜷缩起来，正好落到了一个大型垃圾桶内，装满了垃圾的垃圾袋提供了足够的缓冲。
    明迪直接接力一个滚，站了起来，继续跑向自己提前做好的陷阱。
    阴影们看着楼下的明迪，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这点高度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弯弯膝盖的程度罢了。
    但明迪的情况就不怎么好了，她到底是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类，身形还是娇小的女孩，这种冲击力还是给她造成了些许伤害。
    感受到脚踝处的疼痛，明迪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但好在，她已经快要到了。
    明迪在一栋烂尾楼前停了下来，她转过身看向对她穷追不舍的阴影们，拿出一个按钮，嘴角微微勾起。
    多亏了威尔逊对于纽约近乎疯狂的一比一的复刻，明迪才省去了调查的功夫。
    “去死！”
    她的嘴角扬起疯狂的弧度。
    按下按钮的瞬间，被安装在烂尾楼承重墙下的高浓度炸弹炸开，这座烂尾楼剧烈地晃动着，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开始坍塌，将抵达明迪身前的阴影和她一起掩埋。
    烟尘扬起，爆炸和倒塌的动静非常大，迅速就引起了正在四处寻找明迪的彼得，卢卡斯和霍普三人组。
    虽然格温也很担心明迪的安危，但显然她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殿堂战斗了，便先退出了殿堂。
    但一身狼狈地回到现实中的格温遇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的人。
    “你好，史黛西小姐。”
    先不提这个，让我们把视野回到殿堂之中。
    在一片残垣之中，一只小手掀开了压在头顶的水泥板。
    “咳咳咳……”满身伤痕和尘土的明迪慢慢地爬了出来。
    感做出如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计划的明迪自然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跑到了一处墙角。
    在三角形的结构中，没有大块的足以致命的石块压到她，虽然那些碎石还是伤到了她，但是她活下来了，并成功团灭了一大群阴影。
    明迪力竭地躺在废墟之上，看着天空，眼睛亮晶晶的，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啪啪啪。
    不远处传来了拍手的声音。
    明迪一惊。
    “很好很好。”只见威尔逊面带微笑地看着明迪，“可惜也就止步于此了。”
    明迪睁大眼睛，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但已然力竭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她继续战斗了。
    威尔逊一步一步地来到挪动着后退的明迪身前，就像捏一只小鸡仔一样把她提了起来。
    纤细的脖子被圈在大掌中，仿佛轻轻一捏就会被折断。
    明迪不断地挣扎着，抬起手去扳威尔逊的手，脚还不住去踢他，但这点力道对威尔逊来说实在不痛不痒。
    威尔逊慢慢地加重自己的力道，享受地看着手中女孩痛苦的表情。
    “明迪！”
    直升飞机的声音出现在上空，彼得和卢卡斯降落在他们面前，霍普也直接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们警惕又愤怒地看着威尔逊。
    “快放开明迪！”
    “哦？”威尔逊闻言微微放松了手中的力道，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你们就是闯进我的城市中的小老鼠？还真敢自己送上门啊。”
    “你的城市？”彼得的嘴角绷紧，“还真敢说啊！”
    “哼。”威尔逊眯起眼睛，“你想要这个女孩？拿自己的命来换。”
    他扬起残忍的笑容，“如何？你们两个人只要有一人杀了对方，我就放了她。”
    “不……不要……”明迪艰难地说道，“别……别管我……”
    “开什么玩笑！”彼得气得发抖。
    “我们不会这么做的。”卢卡斯沉着脸。
    “那就没得谈了。”威尔逊再次收紧手。
    “呃……呃……”明迪快要窒息了。
    如果任由威尔逊这样下去，明迪毫无疑问会死。
    彼得焦急又无措，“怎么办……”
    卢卡斯咬了咬下唇，明迪就在威尔逊手中，如果一旦强行上去战斗，威尔逊很有可能会直接掐死明迪，他不敢赌这个可能性，这样的话，也只能……
    他突然大声喊道：“明迪，你难道想要止步于此吗？难道你不想和我们一起吗？难道你不想加入怪盗团吗？”
    意识逐渐模糊的明迪睁大眼睛。
    她想啊！不想和同伴们分开，不想死在这里，不想就这么离开，不想留大老爹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无声地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无意义的气音，但卢卡斯却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这样，就不要放弃！你还有重要的人！”
    是啊……虽然在成为超杀女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但其实她果然还是不想死的，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想要完成，还有重要的人放心不下。
    既然如此，那又怎么能死在这里！
    紫红色的面具浮现在她的脸上。
    “真是不容易呢，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些。”
    强烈的疼痛无法动摇明迪，而心底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无所不能的超杀女就像一场美好的梦境，而你终归还是要回到现实中，但现在还是让我赐予你力量。”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大声喊出我的名字！”
    “这是什么？”威尔逊表情凝重，在他意识到不对，想要直接杀死明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明迪一手死死地握住了他的胳膊，另一手毫不犹豫地撕掉了脸上的面具。
    “助我一臂之力，爱丽丝！”
    少女模样的人格面具浮现在她身后，但是她可不像童话里那般天真烂漫，而是带着夸张的笑容，露出一口尖利的鲨鱼齿，握着一把巨大的电锯。
    爱丽丝发出兴奋的狂笑，高高扬起电锯。
    威尔逊黑着脸，连忙放开了明迪，灵活地躲开了这重重的一击。
    明迪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圈青黑，看上去非常可怖。
    而现在被包围的，则是失去了人质的威尔逊。
    “有趣。”威尔逊微微一笑，看着少年少女眼中的怒火，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自己恐怕会不得安生，不过……
    “我等着你们的挑战。”他刚说完，身体就碎成了一片光点，消失在原地。
    “别逃！混蛋……”明迪抬了抬手臂，但很快又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她早就没有力气了，身上也全是伤，没几秒后人格面具也完全消散了，明迪最后一丝力气都被人格面具榨干了。
    “好啦，之后还有机会的，先让我来治疗你。”霍普来到明迪身边，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给她治疗。
    “谢了，霍普。”明迪瘫在地上，她感觉自己一根小拇指都抬不起来了。
    将明迪身上的外伤全都治疗好后，几人就回到了现实中。
    “明迪，你还好吗？”格温关心地问道。
    “还好。”明迪奄奄地说道，“我现在只想要好好睡一觉……”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直接消失了。
    “她睡着了。”卢卡斯压低声音，“把她送到旁边的客房里。”
    “我来。”彼得毫不费力地抱起明迪，前往客房。
    “卢卡斯，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谁吗？”格温激动地说道。
    “嗯？谁啊？”
    “罗宾啊罗宾！”格温笑着说道，“他真的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大啊。”
    提姆？
    卢卡斯知道提姆很可能再次找到自己，毕竟靶眼的情报就是他告诉他们的，但他没想到他会直接找格温。
    “嗯，你们聊了什么？”卢卡斯问道。
    时间回到格温刚从殿堂里出来的时候。
    “你好，史黛西小姐。”站在房间内的罗宾笑着和格温打招呼。
    懵逼的格温一时没反应过来，“额……你是？”
    “欸？”
    “噢噢，抱歉抱歉，你是罗宾？”格温反应过来了。
    “……没事。”
    提姆安慰自己，罗宾到底是哥谭的英雄，外地不知道很正常。
    格温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和卢卡斯认识好久了，请问他现在哪里？”
    提姆是精心计算好这个时间的，虽然只有格温一个人，但看她神情并不焦虑，看来其他人没有在那个未知的空间中遇到危险。
    提姆放心地打算在格温嘴里套情报。
    “欸？卢卡斯的朋友？”
    “嗯。”提姆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之前的几次见面，提姆回去后越想越觉得卢卡斯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虽然他纠结了好久自己是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想不通的提姆就直接摆烂了，既然这样就干脆一点，就算卢卡斯其实只是试探，但以他对罗宾的好感度，应该也不会揭穿的，反正他很快就不是罗宾了。
    比起这个，他果然还是对那个能改变人心的空间更感兴趣。
    “额……抱歉呢，卢卡斯现在……暂时不在家呢……”格温纠结地说道，她肯定不会暴露异世界的存在的。
    “卢卡斯在进行悔改的事不方便跟我说吗？”提姆更进一步道。
    “啊……啊，嗯。”格温没想到罗宾会说出这个词，难道说卢卡斯真的和超级英雄认识吗？这也太酷了。
    但是，卢卡斯不是说过不让透露的吗？
    格温还是抱有一丝警惕的。
    “卢卡斯是我们的团长哦，你是他的朋友的啊，直接问他本人更好。”她说道。
    提姆注视着格温，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看着罗宾干脆利落地翻窗离开，格温大大地松了口气，随后才反应过来。
    “等等！我是不是忘记要签名了啊！”
    “就是这样了。”格温说道。
    卢卡斯：“好，我知道了。”
    “所以，卢卡斯真的告诉罗宾我们的事吗？”格温问道。
    “准确来说，不是我说的，而是他自己发现的。”
    “什么发现？”去而复返的彼得疑惑地问道。
    “是我们身份暴露的事。”
    “哈？？？”
    “别担心，我对他也很了解。”卢卡斯说道。
    彼得问道：“是谁啊？”
    “罗宾。”卢卡斯说道，“也就是告诉我们靶眼情报的那个人。”
    通过小道具窃听他们谈话的提姆扶额，这又是怎么知道是他的？！难道卢卡斯有什么德雷克探索仪吗！
    “罗宾？啊，就是哥谭的那位少年英雄对。”彼得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没想到啊哥们，你竟然还认识自己城市的英雄。”
    “不止呢，人家可是直接说是朋友关系呢。”格温补充道。
    “哇！这也太令人羡慕了！这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卢卡斯倒也不会把提姆的身份到处说，只是模糊地说道：“之前被救过，然后帮了一点小忙，最后就渐渐熟悉了。”
    “太幸运了！”彼得羡慕地说道。
    他一直是忠诚的全员向超级英雄厨，能在网上和黑粉们大战三百楼的那种。
    虽然蜘蛛侠已经在这几个街区小有名气，但彼得认为自己还算不上超级英雄的名号，就像他自称纽约好邻居一样。
    “先不聊这个了。”卢卡斯转移话题道，“关于今天在威尔逊殿堂中遇到的一些问题，我们需要复盘一下，还有关于是否要让明迪加入怪盗团的事。”
    “什么什么？要让明迪加入我们吗？”格温还不知道明迪觉醒人格面具的事。
    “明迪之前觉醒人格面具了。”卢卡斯说道。
    “这样……怪不得明迪会累到睡着了。”格温恍然大悟。
    “嗯，她十分勇敢。”卢卡斯感叹道。
    现在回头想想，被那么多阴影追杀，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就只有明迪和威尔逊两个人对峙，也就是说，明迪独自一人就干掉了数目如此众多的阴影，对于一个没有觉醒人格面具的人来说，不可谓一个壮举了。
    “关于明迪加入怪盗团的事，大家都同意吗？”
    格温：“当然。”
    彼得：“我没问题。”
    霍普：“你决定就好。”
    “嗯，那我们就有新成员了。”

 第38章 与哈利的矛盾

    “以及，威尔逊为什么会如此迅速地发现我们，还有他又是怎么离开的？”卢卡斯说道，“这些都是值得讨论的事。”
    “唔……啊……”格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当她打完之后，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一下子捂住了嘴，“怎……怎么了？”
    “要不今天先解散。”卢卡斯体贴地说道。
    “我没事的啦。”格温摆了摆手。
    “不用勉强也没关系，更何况，既然是分析和复盘，不带上明迪也不好，事后还要单独和她说。”
    格温被说服了，“好，那明天再聊。”
    说完，她又打了个哈欠，确实是累的不行了。
    “那，明天再见。”
    彼得和格温都离开了，房间内便只留下了卢卡斯和霍普。
    “今天确实是消耗了很多体力呢，早点睡。”霍普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内，翅膀盖着脑袋，没了动静。
    “啊。”卢卡斯应了一声。
    他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脸色有些发白。
    按理来说，在彼得变异之后，卢卡斯才是整个团队中体力最低的那个，但整个探索之中，他都没有疲惫感，仿佛体力不断从四肢中涌现出来。
    但在现在，心脏传来的刺痛，告诉他，一切都并没有改变。
    “你着急了。”阿奇帕德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卢卡斯看向金瞳的男孩，轻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关于自己的身体问题，卢卡斯是最了解的，一开始还在哥谭生活的时候，真的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若不是生活在犯罪巷，他还真像那种天天在豪宅里被仆人伺候的小少爷。
    随着他越长越大，体质比起原先来讲也好了很多，但直到今天，卢卡斯才发觉他的心脏处似乎被放了某种东西用以压制他。
    什么人放的，又是什么时候放的，他忍不住想着，却找不到任何头绪。
    “你还没有做好准备。”阿奇帕德眼神复杂，轻声说道：“再变得更强一些，在那之前，我会……”
    尾音消失在空气中，他消失了。
    卢卡斯有些泄气，阿奇帕德很显然知道他身上的很多秘密，但令人难受的是，他每次都是话说一半，或者就是干脆消失。
    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个身影挡在他面前保护他……
    等等，曾几何时？
    卢卡斯的神情再次混乱了起来。
    空气中传开淡淡的叹气声。
    “蠢货。”
    天鹅绒房间内。
    伊格尔看着回来的阿奇帕德，“这样真的好吗，一次又一次地封印他的记忆。”
    “我没打算瞒他一辈子。”阿奇帕德璀璨的金眸略微黯淡，露出了底下的一丝翠意，“现在只不过是争取时间的权宜之计罢了，他迟早要面对的，我也是。”
    “彼得，格温，中午好啊。”
    来到学校后，彼得和格温就见到了老熟人，哈利正笑着向他们打着招呼。
    “哈利！”彼得惊喜地握着拳头，伸向哈利。
    哈利顿时也用拳头和他碰了碰，就像以前那样。
    彼得又给了他一个拥抱，“家里的事忙完了吗？”
    “也就这样，忙是忙不完的。”哈利露出无奈的笑容。
    “哈利今天出现在讲台上的时候，还真的吓了一跳呢。”格温说道，她眨了眨眼睛，“不过，是惊喜呢。”
    被朋友们这么热烈的欢迎，哈利的双颊微红，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真实了。
    自从被诺曼从欧洲叫了回来后，哈利一直在于公司的各个股东见面，开着数不清的会议。
    哈利虽然是奥斯本集团的继承人，但诺曼显然还年轻气盛，四十几岁的男人正是最合适的时候，所以以前的时候，诺曼也只是让他专精于学业，并没有过多参与集团的事。
    但这一次不一样，诺曼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眼里除了公司的生物实验室以外什么都不关心了，一直在催促和压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
    这让本就为了接手奥斯本集团忙前忙后的哈利还不断收到底下的抱怨，本就因为经验不足而小错不断的他，还要接受如此多的负面情绪，这就让哈利忍受不了了。
    从小到大，诺曼一直在操纵着他的人生，但却完全没有父亲的陪伴，从来只有秘书参加的家长会，沦为名利场的家长会，现在又自顾自的把公司扔给他，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给他。哈利直接在诺曼和客户面前大吵一架，然后离开了公司。
    “不好意思，犬子有点任性。”诺曼满是歉意地说道。
    “哈哈哈，没关系，小孩子嘛，有点脾气还是很正常的。”坐在诺曼面前的男子笑着说道，看上去并不在意刚刚奥斯本父子俩的争吵。
    “那就好，希望不要因此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菲斯克先生。”
    另一边离开公司，回到校园中的哈利是一身轻松。
    “为了庆祝，我包了一家酒店，今天就去high一晚。”
    哈利高兴地说着，他完全没有想到朋友们有拒绝他的可能性。
    “……今晚吗？”彼得犹豫着，和格温面面相觑。
    两人的欲言又止让哈利脸上的笑容也敛了下来，“怎么了吗？”
    “抱歉啊哈利……今晚可能不太行……”彼得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利抿了抿唇，“那明天？”
    “明天也……”彼得的表情更不好意思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威尔逊殿堂的攻略刻不容缓，如果能早一点把作为黑帮头子的威尔逊的殿堂消灭掉，可能就会少一点人受到伤害。
    虽然彼得的想法是没有问题的，但问题就在于哈利不知道啊，长时间的负面情绪让他现在其实并不理智，彼得和格温的拒绝以及他们脸上的歉意，都被哈利当成了敷衍。
    “我知道了。”哈利面无表情地说道，转身离开。
    “哈利？”彼得想要叫住哈利，但哈利并没有回头。
    哈利一路疾走来到校园无人的地方，当他独自坐在树下，呆呆地看着秋天的树叶一片一片落下，心中满是寂寥。
    他本以为自己还拥有朋友，可似乎连朋友都失去了。
    “……这个面包……还不错……”
    不远处，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哈利忍不住走到声音传来的地方，果然是他见过的那个和彼得格温待在一起的少年，卢卡斯·伊斯顿。
    “嗯嗯，确实不错。”霍普满意地说道。
    “话说，你为什么昨天会在地板上睡着啊？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可被你吓了一大跳！”
    提起这个，卢卡斯也非常迷茫，“唔……这个，我也记不清了。”
    “哈？最近这种情况是不是有点多啊。”霍普忍不住说道。
    “好像……是这样的。”卢卡斯沉默了，确实是好几次了。
    “我说你啊，这应该已经不是虚不虚的问题了，你的身体是不是有点其他的问题啊？”
    “嗯，我确实需要好好体检一次了。”卢卡斯扶额道。
    就在一人一鸟聊着天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是……哈利·奥斯本。”卢卡斯很快就认出了哈利，他当然会对哈利留有印象，更不要说从威尔逊殿堂里发现的，带有奥斯本集团标志的武器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
    除了他们是彼得和格温共同的朋友以外，卢卡斯和哈利并无交集，他也不知道哈利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哈利盯着卢卡斯平静的脸，沙哑着声音，“你很得意？”
    卢卡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不知道哈利这话是什么意思。
    “抱歉？你在说些什么？”
    “不用在这里装糊涂！”哈利红着眼睛，“能取代奥斯本少爷的位置，你很得意是吗？”
    这下，卢卡斯头顶的小问号就更多了，什么叫取代哈利的位置？咋地？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姓奥斯本了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卢卡斯说道。
    哈利冷哼一声，不想与他多说，转身离开了。
    “什么情况？他是来干什么的？”霍普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啊。”卢卡斯也很奇怪。
    哈利似乎是来给他一个下马威的，但卢卡斯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和彼得他们有关系。
    [卢卡斯：我刚刚看到小奥斯本了。
    卢卡斯：他跟我说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
    卢卡斯：说我取代了他的位置什么的。
    卢卡斯：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格温：……
    彼得：啊这。]
    一看卢卡斯就明白了，这十有八九就是彼得他们那边来的问题了。
    [卢卡斯：发生了什么？
    卢卡斯：而且他怎么会在学校？
    格温：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哈利确实来上学了。
    彼得：是啊，他还邀请我们去玩一晚上，但今天不是还要去殿堂吗？所以我们就拒绝了，但哈利似乎很失望地走了，叫他也不理我们了。
    格温：总感觉不应该直接拒绝的，哈利不开心了。]
    原来如此，卢卡斯明白了，哈利的意思是，自己取代了他原本在彼得和格温之间的位置，可……为什么他会这么想呢？
    彼得和格温还是把哈利当成好朋友的啊，这有什么取不取代的，大家又不是不能一起当朋友。
    卢卡斯不理解哈利的脑回路。
    霍普：“这么说来，那孩子把你当成敌人了？”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卢卡斯耸了耸肩，“可能是对朋友的独占欲。”
    “有点可怕……”
    “倒也不必这么说，小奥斯本大概朋友很少，所以他才会非常珍惜彼得和格温这两个朋友。”卢卡斯无奈地说道，“但是今天我们还要去殿堂，所以他们两个就拒绝了小奥斯本，他可能觉得在他们心中，自己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样啊……”霍普恍然大悟，“你们人类还真是复杂。”
    “你之前不是还说自己就是人类吗？现在怎么又开始说人类复杂？”
    “这又不影响！”
    “不过这一点我还是赞同你的，人类确实很复杂。”
    “是。”
    [卢卡斯：这件事，你们要不自己去和小奥斯本说明白。
    卢卡斯：我很无辜的啊。
    格温：抱歉啊卢卡斯。
    彼得：哈利那边，我们会去说的。]
    看着两人的保证，卢卡斯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别越搞越复杂就好了。”
    放学过后，怪盗团再次集结，由于明迪的加入，学校的天台已经不适合作为秘密基地存在了，所以所有人都来到了卢卡斯的家里。
    明迪正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大家回来，开心地打着招呼，“哟，回来啦。”
    卢卡斯问道：“感觉如何？”
    明迪转了转胳膊，“哼哼，一身轻松，打架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好，今天我们还有继续进入威尔逊的殿堂。”
    “我懂我懂。”明迪一挥手，“偷走他的秘宝，让他悔改，对？”
    “嗯嗯，没错。”
    “在那之前，我们先要讨论一下昨天在殿堂里发现的情报，大家可以随意发言。”
    彼得先举起了手，“信号塔里的东西很重要，重要到有很多阴影进行看守，我们必须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明迪：“在你们进去不久，威尔逊就来到信号塔外，他带着很多阴影过来，一定是已经知道你们在里面，所以想要把你们堵死在里面。”
    格温：“我们没进信号塔之前，没有任何阴影出现，进去之后反而马上就带人过来了，我想威尔逊一定有着某种监控信号塔的能力。”
    卢卡斯补充道：“没错，而且威尔逊大概率还有着随意在殿堂中来去的手段，昨天他被我们几个包围的时候，直接消失了。”
    “竟然还有这种事？”格温惊讶地问道，所有人都给她肯定的回复。
    “那这要怎么打啊？”她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下就轮到我出场了。”霍普自信地出场。
    “欸？鸟说话了？”明迪惊讶道。
    “你不是殿堂里就知道了吗！”霍普叫道，“而且我可不是鸟啊！”
    “因为现实里你就是一只鸟嘛。”明迪小小声道。
    “才不是啊！”

 第39章 信号塔的中心

    “你们就没有考虑过监控的问题吗？”霍普发出了灵魂质问。
    几人一愣。
    “好……好像是哦。”
    “的确有监控也很正常。”
    明迪则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几个门外汉，“你们在潜入之前，都不会切断监控的吗？！”
    “啊这……”
    “毕竟纽约的监控普及率不高嘛……”彼得小小声地说道。
    小蜘蛛甚至还会在无人的小巷内换自己的制服呢，一直都没出什么问题。
    明迪哀叹一声，无奈扶额，绝望地看向他们的团长，“那卢卡斯你为什么没想到呢？”
    “我？”卢卡斯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喃喃道：“大概是习惯了。”
    习惯位于监控之下，被人无时无刻盯着看的感觉。
    “哈？”明迪懵逼了。
    不光是她，其他人都非常惊恐地看着卢卡斯。
    “卢……卢卡斯为什么你会习惯这种事啊？”
    “嗯？”卢卡斯回过神来，“你们那是什么眼神，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正常吗？”
    “不，说不定哥谭那边就是这样的。”
    “不不不，你们好像对哥谭有什么奇怪的误解。”卢卡斯连忙说道，“虽然，哥谭确实差不多监控全覆盖了……”
    卢卡斯叹了口气，总感觉自己越解释越烂了，直接不解释得了。
    “总之，我看到了那些墙上的监控头一直在对着我们，恐怕威尔逊就是这样掌控我们的行踪的。”
    “就算这样，我们也不知道监控室在哪啊？”
    “哼哼，这下就到了兵分两路的时候了。”霍普得意地说道。
    “兵分两路？”
    卢卡斯思考了几秒，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欸？！”
    “怎么你就明白了？”
    霍普无奈摇头，“你们啊，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啊，那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好吗。”
    “就是我们同时袭击两个区域的信号塔，那么威尔逊就只能前往一个信号塔堵我们了。”卢卡斯解释道。
    “但是，相对来说，我们小队的战斗力就下降了，不能像原先那样集中战力了。”
    卢卡斯看向明迪，“这样的计划原先的风险是非常大的，但有明迪的加入就好多了。”
    “要兵分两路吗……”格温有些犹豫，“这样的话，不是意味着比起原来要对付更多的阴影了吗。”
    “是这样没错。”卢卡斯点了点头，“殿堂的攻略难度增加，也对我们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他想起了阿奇帕德评价他太弱了的场景，默默地握紧了拳头，提升自己的实力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坏事。
    无论是世界毁灭的事，还是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如果能从阿奇帕德那里知道更多的事就好了……
    “啊，对了，今天我发现手机里多了个奇怪的app，怎么删都删不掉。”明迪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欸？你别删啊，那是我们前往殿堂的工具。”彼得连忙阻止。
    “哈？”明迪震惊了，“你们是靠手机app去那个神奇的世界的啊，这么潮啊，就不怕让黑客给黑掉啊。”
    “放心好了。”彼得说道，“我早就试过黑自己的手机了，电脑告诉我，它并没有在我的手机里找到这个app。”
    “嗯？但是你手机上明明也有这个app？”
    “是啊。”说起这个彼得也很怨念，忍不住抱怨道：“我明明可以看到手机上有这个app，但一旦黑进来的话就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一样。”
    “不光看得到，还可以使用呢。”格温打趣道。
    “没错。”彼得摆烂了，“总之，不要去过多探究后面的原理就行了，不然会怀疑人生的。”
    彼得已经吸取这个教训了，毕竟牛顿管不了异世界。
    见几个人越聊越起劲，卢卡斯轻咳一声，“好了，先回归正题。”
    “嗯嗯，从殿堂回来再聊。”
    因为要分头行动，就分成了两组，除了彼得和霍普以外，没人能翻越城区边缘的高墙，所以他们两个是不能分到一组的，最后就变成了彼得和明迪一组，卢卡斯，霍普和格温一组。
    “还有什么异议吗？”卢卡斯问道。
    “我有异议！”明迪举起手臂。
    进入殿堂后，明迪身上的衣服变成了蓝白相间的格子裙，白色的丝袜下是黑色的小皮鞋，是非常日常的甜美风裙子。
    皮鞋看上去虽然不是很容易活动，但其实走起来和她那些行军靴没什么区别，怪不得彼得不让她深究其后的原理，因为异世界本来就不是按常理来运行的。
    “请说。”
    明迪振振有词，“我不要和那家伙一组，我要和团长一组。”
    “啊？”莫名其妙被嫌弃的彼得一脸懵逼。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alice。”卢卡斯看向明迪。
    明迪在听说殿堂里还要重新取代号，直呼麻烦，直接用了自己人格面具的名字就敷衍过去了，她实在喜欢自己超杀女的名号，并不想随便换。
    “因为bweb会吸引变态。”
    明迪的理由又让人意想不到，卢卡斯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都说了不是这样的啊！”彼得悲愤地哀嚎道。
    他知道明迪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遇到死侍那一次，他们都被贱言贱语以及死侍对蜘蛛侠的痴汉给震撼了。
    “那不过是意外而已啊。”彼得为自己辩解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啊！”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说你会吸引变态。”明迪扭过头，“不然的话，会和变态做朋友的家伙……”
    彼得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躺着也中枪。
    “这样好了，我和bweb一组，你和self他们一组怎么样？”格温建议道。
    “这样的话……也行。”
    就这样，最终的分组算是分好了，除了明迪和格温换了个位置以外，就没什么改动了。
    时隔一天，再次站在信号塔门口，卢卡斯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次可不能那么狼狈了。
    “我已经准备好啦。”明迪则跃跃欲试道，她还没怎么正儿八经地用人格面具来战斗呢，这也让明迪非常兴奋。
    “这一次绝对要吸取教训！”霍普说道。
    卢卡斯看了一眼手机，虽然没有信号，但是好在时间还是正常在走的，估摸着彼得那边也差不多到了，他说道：“好，那么出发。”
    湖中高塔。
    当怪盗团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监控墙上时，端坐在王座上的威尔逊猛地睁开眼睛，“小老鼠们又来了。”
    明迪的人格面具是热核属性的，非常克制殿堂里出现的阴影，就和明迪一样，外表娇小的少女人格面具展现出了与她外形完全不一样的凶残，机枪，手雷，她的裙摆里似乎什么都有，所以一行人简直是势如破竹，推进速度极快。
    “前面就是核心区域了，但是威尔逊还是没有出现嘛。”明迪拂了拂发丝，轻松地说道。
    “看来他去彼得那里了。”
    “哼，算他逃过一劫。”明迪恶狠狠地说道。
    她可忘不了自己被威尔逊捏着脖子拎起来，差点就死掉的屈辱，她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顿威尔逊。
    “别冲动啊。”霍普无奈地说道，“就算你把威尔逊的阴影教训了一顿，这座殿堂也不会消失的。”
    “我知道啊，但不妨碍我出出气嘛。”
    说着，几人已经来到了最深处的房间。
    “前面就是这里最大的秘密了。”
    “我倒要看看那混蛋在这里藏了什么。”明迪嘀咕着。
    推开着普普通通的双开门，两人一鸟都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呆了，墙壁上是密密麻麻的屏幕，监视着这片区域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简直一览无遗。
    明迪抿着唇，怪不得她在和阴影进行追逐战的时候，威尔逊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自己，敢情人家一直看着？！
    操纵台后的高背椅缓缓转了过来，威尔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真没想到你们竟然可以闯到这里来。”
    “威尔逊……”卢卡斯表情凝重，警惕地看着他。
    虽然明白很有可能遇到威尔逊的阴影，但没想到他居然没有采用上次的人海战术，而是直接在最终的房间里等着他们。
    “你就这么有信心一个人战胜我们？”他问道。
    威尔逊扯掉领带，甩掉西服，捏着拳头微微一用力，块块凸起的肌肉直接把脆弱的衬衫硬生生撑爆，那看似臃肿的外表下，全是坚硬，充满了力量感的肌肉，压迫感十足。
    衬衫的布料一缕缕地挂在赤裸的上身上，威尔逊挑衅地向几人勾了勾手指，“来，让我看看谁才能当选这纽约的王。”
    “我们不是来和你争王的。”卢卡斯沉声道。
    “哦？那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来。”
    “为了你的罪恶。”
    卢卡斯的话把威尔逊逗笑了，“罪恶？这罪恶谁来评判？你吗？史书本就由胜利者眷写，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们没有罪恶？”
    “别太天真了，小子。”他说道。
    “谁要听你的逼逼赖赖！”明迪直接召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既然这是你自己的规矩，那只要战胜你就好了？”
    “大言不惭的小家伙。”威尔逊气极反笑，咚咚地往几人冲了过来。
    这冲击力一看就很大，几人也不可能站在原地被威尔逊撞，纷纷往旁边跳开，这肉弹冲击甚至让整个建筑都震了三震，墙壁上出现了大量裂隙。
    威尔逊抹了一把脸，看向表情凝重的几人，扬起狰狞的笑容，继续向他们扑了过来。
    在狭小的空间内，威尔逊的速度极快，几乎瞬间就到达了眼前，卢卡斯要不是凭借着从彼得那里学来的蜘蛛感应，恐怕早就被撞到好几次了，而这威力巨大的冲撞，他可承受不了。
    “这么下去可不行！”霍普飞在空中，焦急地看着底下的战况。
    卢卡斯和明迪都处于单方面的挨打中，威尔逊的攻击连绵不绝，而卢卡斯和明迪只能进行闪避，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
    唯一有精力操纵人格面具的霍普发现自己的攻击对威尔逊完全不痛不痒，这让他有些丧气。
    但霍普也明白，现在可不是沮丧的时候，若连飞在空中的他都不能给卢卡斯和明迪创造反击的机会，那还有谁呢，难不成真的要和作为殿堂主的威尔逊比耐力吗？那这样的话，根本就是慢性死亡。
    “弱点弱点，一定还有我忽视掉的东西存在……”霍普的眼睛不断地在房间流离。
    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威尔逊虽然攻击大开大合，完全不在意自己对整个房间造成的破坏，但是唯有一处地方，是威尔逊不着痕迹地没有波及到的。
    那就是那个操作台！
    “哼哼，总算让我找到了！”霍普收起张开的翅膀，一个俯冲，“凡赛提！”
    金色的人格面具出现在他的身后，与他一起俯冲。
    “什么？！”威尔逊发现了霍普的偷袭，又惊又怒地想要回头阻止霍普的行动，但是这么做的话，他就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卢卡斯和明迪。
    “怎么可能让你过去啊！”明迪勾起嘴角，“爱丽丝，拦住他！”
    “西格鲁德！”卢卡斯喊道。
    两个人格面具齐齐拦在威尔逊面前。
    “滚开！”威尔逊握着拳头捶向他们，爱丽丝虽然看上去不堪忍受，但西格鲁德却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击。
    就是这一小会的延缓，就已经来不及了。
    威尔逊眼睁睁地看着霍普贯穿了操纵台，发出了凄惨的惨叫，他的身体就像信号不好的投影抽搐了起来，化作雪花一般的电子颗粒落下，在原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团。
    明迪咽下口中的猩甜，刚刚威尔逊对爱丽丝的那一击重击，对她还是造成了些许伤害，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我们赢了吗？”
    “算是。”卢卡斯走了过去，捡起那个小小的光团。
    他看向霍普，“我们杀了威尔逊吗？”
    “殿堂没有消失，说明这只是他的一个分身。”霍普得意从操纵台的废墟上站了起来，“怪不得他可以在殿堂里来去自如，原来是有着诸多分身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彼得那里也……”
    “应该是这样没错。”霍普好奇地看向卢卡斯手中的光团，“威尔逊掉了什么？”

 第40章 威尔逊的记忆

    卢卡斯看着手中小小的光团，光芒渐渐散去，化作类似水晶球的东西。
    若是有哈迷在的话，一定会大声高呼记忆球，但奈何站在这里的几位都没有什么童年，自然也不会给出什么反应。
    卢卡斯盯着水晶球内飘荡的银状物，好像在其中看到了一些画面。
    “这是……记忆？”
    “这很有可能是威尔逊的记忆哦。”霍普凑了过来，“要看一看吗？”
    水晶球奇妙的手感让卢卡斯微微收紧了手掌，出乎意料的柔软，并且一捏就碎。
    银色的絮状物散开，黯淡的画面出现在他们面前。
    昏黄的的背景下，面目凶恶的男子正拿着椅子背狠狠地击打着身下柔软的女子，女子哀嚎着，却不敢做出任何反抗。
    而门口，一个微胖的少年正阴沉地看着着一幕，但少年仇恨的目光很快就吸引到男子的注意力，男子一把揪住少年的耳朵把他狠狠地惯在地上。
    男人身上满是酒气，鼻子通红，大着舌头说道：“你……你那是……什……什么眼神？反……反了你了！”
    钝器敲击在肉体上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少年把女人护在身下，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但那桀骜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反而愈加狠厉而充满戾气。
    终于，少年忍无可忍，他抬手一把握住那把断裂的椅子，木刺深深地扎进他的掌心，鲜血一滴滴流下，但少年并却并没有露出怯弱和软弱的神色，而是反手握住椅子腿，狠狠地抡在了面露惊色的男人头上。
    一下，两下，三下……
    当气喘吁吁的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呆呆地看着已然没有气息的男人，手中沾满鲜血的椅子腿啪地掉在地上。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女人，但看到的却是女人害怕到好像看怪物的眼神。
    “这就是……威尔逊的过去……”霍普有些惊讶地说道，“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明迪眼神微动，“倒……也不是很意外。”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卢卡斯垂着眼眸，“但不是每一个拥有可悲童年的人，都会变成他那样。”
    “但是，我还是觉得在这件事他还没做错什么……”明迪犹豫地说道。
    若是她遇到同样的事，恐怕也会选择爆发。
    卢卡斯看向她，“我们就事论事，之所以来悔改威尔逊，可不是因为这件事，更何况……”
    年幼的威尔逊在面对女人的尖叫和恐惧时，露出了无措的表情，他似乎不是很理解，又似乎遭到了背叛。
    “最好的惩罚在那一刻就已经降下了。”
    威尔逊大厦。
    原本正在浏览文件的威尔逊突然停了下来，他久违地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那条街道还不叫地狱厨房，但对于威尔逊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他的父亲是一个小黑帮最底层的混混，一事无成却又一身毛病，吃喝嫖赌无所不沾，母亲则是懦弱又顺从。
    威尔逊的父亲喝了酒就喜欢家暴，可母亲却从来不会反抗，而是默默地忍受，可威尔逊却在日复一日的挨打中逐渐生出了一身的反骨。
    他同样加入了父亲所在的黑帮，冷眼看着在家趾高气扬的父亲在帮派里，别人面前唯唯诺诺。
    强者才能掌控一切，而弱者只能饱经欺凌，这是威尔逊打小就明白的道理。
    而随着他在帮派中逐渐脱颖而出，最搞笑的事情发生了，白天在帮派里的时候，父亲表面必须保持一副讨好服从的态度，而晚上，他又说一副家里的老大，在自己的女人和威尔逊身上发泄这种怨气，简直就像个小丑一样。
    逐渐变得强大的威尔逊自然越来越难以忍受这种屈辱，在父亲有一次喝醉酒开始打人的时候，威尔逊反击了。
    但发泄完心中怒火的威尔逊发现眼前只剩一具凉透了的尸体，他回头看向他那懦弱的母亲，意料之中的恐惧和尖叫。
    一时间，威尔逊只觉得百无聊赖，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威尔逊捂着脑袋，为什么突然会想起这段往事呢？他也曾经想过自己若是身处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中会是什么样子的，但他想不出来，迄今为止的他就是由一段段的悲剧铸就而成，所以他无法想象。
    正因为明白一个悲惨的原生家庭会对孩子造成怎么样的影响，所以威尔逊就试着给自己的孩子一个美满的家庭，本来一切是顺利的，可惜……
    威尔逊绷着的脸颊肉微微颤动着，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是我上年纪了吗……居然开始回忆过去了。”
    解除掉信号塔中央的操纵台后，阴影们好像失去了目标一样，开始浑浑噩噩地游荡，就算卢卡斯等人当着它们的面走过去，都没有任何反应。
    “和彼得他们会和。”卢卡斯说道。
    “嘿嘿，我们比他们快。”明迪得意地笑着，跳进了霍普变成的直升飞机内。
    当直升飞机升起时，几人惊讶地发现彼得所在局域和他们在的局域之间的高墙已经消失了。
    “墙消失了……”明迪趴在玻璃窗上，看着下方的场景。
    “看样子，彼得那边也一切顺利呢。”卢卡斯说道。
    他一边驾驶着飞机，一边仔细观察着下方的情况，终于在楼层间发现了荡来荡去的彼得，以及被他抱在怀里的格温。
    卢卡斯把直升飞机降了下去，彼得听到声音后，抬头发现了霍普之后，他便停留在楼顶上，等待卢卡斯降落。
    飞机刚一落地，彼得就忍不住跳上来，焦急地说道：“快快快，快给格温治疗。”
    格温无奈地说道：“我其实还好啦，没那么严重。”
    格温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总的来说还是很有精神的，她的手臂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用来给胳膊上的伤口止血。
    虽然是粗暴了点，但胜在有用。
    卢卡斯唤出火焰属性的人格面具给格温化冻，又切换成擅长治疗的人格面具进行治疗，很快格温的手臂就和原先没什么区别了，好的透透的。
    “我们遇到威尔逊了，那么你们那边应该一切顺利？”彼得说道。
    “很遗憾，我们也遇到威尔逊了。”明迪耸了耸肩膀，“这次多亏了霍普，不然我们这边就麻烦了。”
    “哈？我们两边的战斗应该是同时进行的才对，难道威尔逊还会分身不成？”彼得睁大眼睛。
    “说的没错。”卢卡斯说道，“威尔逊确实会分身，而我们对付的都只是他的分身而已，真正的他恐怕就位于湖中的高塔之内等着我们。”
    威尔逊的阴影就像守护着珍宝的恶龙一般，他亲自守在秘宝旁边，这就意味着他们没有任何捷径和小聪明可取，这是一场攻坚战，是考验他们正面战斗力的攻坚战。
    “话说，我们端掉了那混蛋两个据点，他应该多少有点反应。”明迪勾着嘴角，非常乐意给威尔逊找点麻烦。
    “可以去看看湖中高塔的情况。”卢卡斯赞同道，他也很想看看信号塔的损毁，会对那座高塔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他们顺着第一次前往高塔的路线，再次看到了那座高塔。
    “高塔上的光熄灭了两层……”
    那两层中原本一直亮着的激光炮也失去了光芒，看样子是失去了能源，所以停止运转了。
    “原来如此，不应该叫信号塔，还是叫能源塔才更形象。”
    位于城区中的四座能源塔为湖中高塔提供着能源，若是能摧毁四座能源塔，那么湖中高塔就失去了原本的防御能力，怪盗团也能顺利前往高塔，夺走威尔逊的秘宝了。
    而现在，四座能源塔已经除去其二，他们离秘宝越来越近了。
    “如何？要先回去休整，还是继续乘胜追击？”卢卡斯看向同伴们。
    明迪：“我没问题。”
    彼得：“还只是热身而已。”
    格温：“我可以的。”
    霍普：“那当然没什么问题了。”
    卢卡斯勾起嘴角，“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今天就把这四座信号塔全部端掉。”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异世界中的疲惫感越来越轻了，完全没有在现实中的禁锢感，所以即使和威尔逊打了一架，他现在还是精神奕奕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威尔逊在每一座能源塔里都有一个分身，那么也就没有分头行动的必要了，众人决定逐一击破。
    同时面对五位怪盗的威尔逊分身显然不敌，被一一打败。
    卢卡斯捡起威尔逊消失时留下的记忆球，“这次还要看吗？”
    “这是什么？”彼得好奇地问道。
    “之前我和彼得一起打败他的时候也掉了这个东西，本来是想收集起来的，但彼得他一不小心就把这东西给捏坏了。”格温说着还忍不住cue了一下彼得。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那么脆弱啊……”彼得无辜地眨眨眼，看这个东西还挺有趣的，他也只是轻轻捏了一下，没想到就直接给捏没了。
    “那么，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卢卡斯好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年轻的威尔逊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他们一起去世界最高楼的楼顶吃饭，环游世界，求婚结婚，还有了个小孩，大概就是这样的画面。”格温大致说了一下，简而言之就是吃了一嘴的狗粮。
    “想必这就是威尔逊和他那位年轻的亡妻之间的记忆了。”
    “这种混蛋也能有老婆？”明迪撇撇嘴。
    “至少从记忆里来看，他还是很爱那位女士的。”格温说道，“我也很好奇，威尔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那就看看。”卢卡斯手上微微一用力，记忆球再次爆裂开来，这次出现的画面是黑白的。
    威尔逊面无表情地抱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孩，男孩早已失去了呼吸，没有一丝动静。
    而威尔逊虽然看上去不动声色，默默地为自己的儿子举办葬礼，陪在伤心欲绝的妻子身边，沉默得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好可怕的感觉。”明迪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这家伙绝对报复回去了。”
    事实证明，明迪并没有说错，威尔逊重新拾起自己的黑帮大佬的事业，以血腥的手段报复了把主意打在自己儿子身上的帮派，两个帮派无一人生还，两位做出决定的黑帮老大更是由威尔逊亲自动手，钝刀磨肉一点点折磨致死。
    “嘶……”
    这血腥的一幕，让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倒吸一口凉气。
    “还是很有手段的嘛，再撒把盐就更折磨了。”明迪评价道，但随及她自己就摇了摇头，“这样的话，就让他们死的太早了。”
    “等等！”彼得忍不住吐槽，“明迪，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折磨人的方法啊。”明迪大大方方地说道，“这有什么好避讳的，你只有知道敌人的手段，才能更好地对付他们嘛，像威尔逊这种手法就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们活下来，一般的话，我是会了解一些常用的拷问手段，以备进行反制。”
    “额……”
    几人都说不出话来，明迪有点过于专业了。
    看着同伴们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明迪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你们也不用和我学这个，一般人哪能想到去别人的内心世界令他们悔改的事啊，放心好了，你们的手法没人想得到的。”
    “还有一个记忆要看吗？”卢卡斯默默地问道。
    “看都看了，那就看完。”大家都没什么异议。
    但这次的记忆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是血红色的。
    “这种颜色，我有不好的预感。”格温嘀咕道。
    当画面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上来了就是威尔逊掐着妻子的脖子，看着她一点一点挣扎着死亡。
    这段记忆非常少，威尔逊看着妻子咽气后，走到威尔逊大厦落地窗前，夕阳残血，落在他的脸上，映出无限的寂寥。

 第41章 前往秘宝所在地

    这一段虽然所承载的记忆很少，但是信息量却是爆炸的。
    格温目瞪口呆地说道：“威尔逊杀了他的妻子……为什么？”
    “哼，就这种人渣。”明迪的语气再次恶劣起来。
    “明明之前的记忆中，他还……”彼得也十分不理解，在他和格温看到的记忆中威尔逊在面对他的妻子和儿子时，眼中的爱意和脸上的幸福并不是假的，是完全真心实意的。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平静地杀死自己的妻子呢？
    “没必要去思考恶人在想什么。”卢卡斯摇了摇头，“我们做好该做的就行。”
    “呜哇，卢卡斯好平静啊。”彼得感叹道，“明明之前还会热血沸腾一下来着的。”
    卢卡斯脑袋上顶着小问号，凉凉地说道：“那我是要给你来一个，哇哦~真不可思议！他居然杀了自己的妻子！吗？”
    语气属实有点阴阳怪气，大家都笑了起来，就属彼得笑得最大声，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也重新变得轻松了起来。
    至此，四座能源塔全部都被破坏，湖心高塔上的防御也解除了，剩下的便是确认前往秘宝的路线，这下甚至不用卢卡斯进行动员，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前往湖心的高塔一探究竟。
    霍普停在了高塔顶端，一行人从天台跳到了最高层的阳台上。
    这里看上去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卧室而已，一张大床，带镜子的梳妆台，男女装混装的衣柜，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孩子的玩具。
    如果单看这些的话，可能还会以为这是一家三口的幸福小屋，但是他们都知道威尔逊的事，所以只是有些唏嘘。
    比起这个，漂浮在空中的散发着迷幻色彩的光团才是重点。
    “这就是秘宝！”霍普激动地说道。
    “这就是秘宝？”明迪的脸上则多了几分怀疑，以她的眼光来看，这团光团完全没有实体，这要怎么偷？
    抱着这个疑问，她直接就问出来了。
    “现在当然是偷不了的了，我们还需要最后一个步骤，那就是把预告函发给威尔逊。”
    “预告函？”
    “嗯哼，只有让威尔逊意识到他的欲望会被我们偷走，秘宝才会现形，那个时候，我们才能偷走它。”
    “但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我们要怎么才能把预告函送到威尔逊手中呢？”格温灵魂发问。
    “的确，威尔逊他表面上的身份毕竟是一位财阀的掌控者，我们怎么接触到他啊？”彼得也有些烦恼。
    “你们属于是自寻烦恼了。”霍普摇了摇头，“我们又不是非得把这预告函送到他手中，只要让他看到不就行了。”
    “但是问题是，我们也不知道威尔逊人在哪里啊？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看到。”
    几人开始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秘宝的路线都确定了，却在最关键的送预告函上卡住了。
    卢卡斯看了一眼在空中飘荡的光团，“走，我们先回现实讨论。”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好像有人一直在看着他们，这种恶寒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威尔逊的本体？那为什么不出来对付他们？
    随着熟悉的扭曲感，一行人回到了现实，除了依旧很有精神的彼得，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疲惫的表情，攻略殿堂确实是一件很累的事。
    “如果说一定让威尔逊能看到，那黑了一些大型网站的主页是最有效的办法，毕竟他又不是不上网的老年人。”彼得说道。
    “问题是，你能毫无痕迹地完成这件事吗？”卢卡斯无奈地看向彼得，光他认识的人中，提姆的黑客技术一定是比彼得好的，不然就彼得建立的那个论坛早就被人攻陷了。
    “世界上黑客技术强的人有好多，别到时候把你的真实身份给查出来了。”
    彼得挠了挠脑袋，不确定地说道：“不至于？”
    明迪翻了个白眼，“你建立的论坛我也看了，还是很简陋的，就算有人执意调查出了你就是建立者的身份，那也只会以为你是铁杆粉丝之类的。但要是发预告函就是另一码事了。”
    “那就是实锤和怪盗团有关系了，就算不确定是不是怪盗团的成员，那也一定有某种联系，到时候彼得，你的生活会被打扰的。”卢卡斯摇了摇头，拒绝了彼得的提案。
    接下来大家又提出了一些提案，但还是那个问题，他们无法做到将自己现实中的身份完全隐匿起来，无论是寄件到威尔逊集团的门口，还是直接在威尔逊集团对面的大楼上画一个大大的预告函涂鸦……有能力的人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随着这些方案被卢卡斯一一否决，大家都有些泄气。
    “按你说的那样，真的有人这么厉害吗？只要留下一点点痕迹就会被抓住把柄，然后我们就会被找到。”
    “就是啊，人只要干了某些事，总会留下痕迹？就算世界上真的有福尔摩斯，也不会成天针对我们？”
    卢卡斯叹了口气，“但你们提出来的那些确实存在着很大的漏洞。”
    他看向彼得，“比如说，涂鸦的那个，就算是打算深夜施工，但大家又不是傻子，人家大楼上肯定有监控啊，身形什么的一对比就很明显，蜘蛛侠要是再和怪盗团扯到一起的话，就太过于惹人注目了。”
    “今天确实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不如我们明天再好好讨论一下，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纷纷赞同，没错，刚经历过紧张刺激的殿堂打斗，现在又要坐下来开始动脑子，实在有些为难人。
    明迪刚走出卢卡斯的家门时，还有些迷茫。
    格温见她站在门口不动，好奇地问道：“怎么啦明迪？不回家吗？”
    “回家……”明迪抿了抿唇，露出了个小小的笑容，“没错，我要回家。”
    自从认识了卢卡斯等人，她就没怎么回过家，刚开始只是和大老爹闹别扭，现在就是完全被外面世界的丰富多彩吸引了目光，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不会回去了。
    明迪出自地狱厨房，她的身上始终有着那个地方的烙印，她希望那个地方能更好，也希望大老爹脸上不再苦大仇深，而是露出真真切切的笑容。
    时隔几天，明迪再次回到了地狱厨房的家，她悄悄地进门，看到了大老爹正对着自己的制服发着呆，一向警惕的大老爹竟然连她溜进来的声音都没听到。
    明迪张了张嘴，轻轻地叫道：“……老爹。”
    听到她的声音，大老爹惊喜地回过头，“明迪。”
    一身靓丽服装的明迪则向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老爹。”
    灿烂的笑容隐约和另一张脸庞重合了起来，大老爹呆呆地看着明迪，仿佛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影子。
    他知道孩子逐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原先的明迪站在黑暗之中，一身黑紫的服装，带着面具的脸上虽然会扬起笑容，但都是毫无温度的，血液让那张明艳的小脸染上暖色，却失去了本该有的青春。
    而如今的明迪就站在阳光下，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可爱的脸蛋，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和外面拥有美好生活的小女孩没什么不同。
    大老爹微微颤抖了起来，虽然早就想象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当初训练明迪的时候，大老爹就想过自己如此粗暴地干预了明迪的人生，开始懂事的明迪会不会怨恨自己把无辜的她也拖入了名为仇恨的泥沼之中，如今这一天就已经来了，他终究还是要一个人了吗……
    就在大老爹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小的温暖身躯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耳边出现温热的吐息。
    “嘿嘿，我回来了，老爹。”
    大老爹愣了一下，随及抱紧了怀中的明迪，沙哑地问道：“不是来告别的吗？”
    明迪闻言，从大老爹的怀里出来，疑惑地看着他，“老爹，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叫我是来告别？老爹你要赶我走吗？！”
    “啊？不，不，当然不。”大老爹难得有点结巴地说道，明明父女俩相依为命了十年了，但他似乎还是不太明白该如何和自己的女儿和谐相处，长着胡茬的脸上略带着无措的表情。
    明迪被这样的老爹逗笑了，又再次抱住了他，“放心好了老爹，我没有怪你，也不会离开你的。”
    大老爹紧绷的表情完全放松了下来，露出轻松的笑意。
    这对父女终于达成了和解。
    第二天，中城中学。
    彼得忍不住偷偷地瞄向身边的哈利。
    今天的格温和同班的女同学一起吃饭，而卢卡斯和哈利又有点小误会，怕尴尬的卢卡斯就没有来，所以，这次只有彼得和哈利一起共进午餐。
    曾经的他们确实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哈利的离开的这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异世界，殿堂，怪盗团，蜘蛛侠……彼得的身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
    这些变化并不只是代表着彼得多了几个秘密身份，没有面具的彼得也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原本瘦削的身体变得壮实，脸上笨重的眼镜摘掉了，露出本来就清秀耐看的脸，更关键的还是彼得的脸上开始展露更多的自信，这让很多对他不怎么了解的人开始对他改观，更直观的就是，开始有人拿着作业本来问问题了，毕竟彼得确实属于学神的档次，是普通学生难以触及到的，各类国家级竞赛的常客。
    而哈利呢，在欧洲度过一年的他并没有马上适应那里的环境，他不了解欧洲学生喜欢的赛马和足球，插不进他们话题的哈利只能保持沉默。
    虽然因此让他把注意力暂时放到了学习上面，但哈利未来是要继承奥斯本集团的，不是要成为科学家，而他本人对此也并无兴趣。
    那一年，并没有让哈利改变多少，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孤僻了。
    而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也出现了，他心心念念的最好的朋友，以为只要回来就能回到之前的生活并没有出现，彼得和格温都早已成长，已经不需要他站在他们前面保护他们，甚至也交到了新的朋友了，他已无法插足。
    兜兜转转，只有哈利一个人还站在原地，唯有无时无刻来自父亲的压力始终还陪伴着他，令人窒息。
    哈利放下手中的叉子，看向始终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的彼得，轻声说道：“彼得，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很轻，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又不愿意失去那最后一根稻草。
    “你……”彼得与哈利对视着，却被他破碎的绿眸所触动，他本来想谈谈哈利和卢卡斯之间的误会的，但是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此刻并不适合说这件事。
    彼得便换了话题，怪盗团的大家都在烦恼该如何把预告函让威尔逊看到，他修修改改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哈利。
    哈利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所以说，你是在烦恼有些东西想给威尔逊·菲斯克看，却想不到办法吗。”
    “是啊。”彼得叹了口气，“像他这种大人物到底会关注什么呢？”
    “唔……我姑且问问，你想给他看什么呢？”哈利问道。
    “也就一封信。”彼得模糊地说道。
    他连预告函都做完了，奈何苦于送出去的方式。
    “信？”哈利有些疑惑，他看着彼得，他的好友脸上确实满是苦恼，只是威尔逊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大科学家？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慈善家罢了，据哈利对彼得的了解，彼得只会对一些有名的科学家感兴趣到想要寄信的地步。
    “如果只是信的话，我可以帮忙。”哈利说道。
    “啊？”
    “菲斯克先生最近代表着威尔逊集团和奥斯本集团谈合作的事，上次我就看到他和我父亲在一起。”谈及这个，哈利抿了抿唇，毕竟那是一次在外人面前和父亲的争吵，还是有点丢人的。
    “总之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转交。”哈利如此说道。
    “不不不，这就不用了。”彼得连忙摆手，他只是想和哈利抱怨一下，并不是想让哈利卷进这场他们与威尔逊的战斗之中。
    “为什么？”哈利皱起眉头，十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彼得连这种小事都不让自己帮忙。
    “额……”彼得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只好继续拒接，“真的不用啦。”
    恰好这时，午休铃响起，下午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
    彼得连忙庆幸地说道：“好啦，先不聊这个，我们上课去。”
    “好。”哈利点了点头。
    只是彼得不自然的表现，终究在他的心底埋下一个疑问。

 第42章 与哈利的和解

    彼得遮遮掩掩的行为还是激起了哈利的好奇心，更何况哈利也不是傻子，彼得和格温有着共同的秘密，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哈利决定在接下来相处的时候留个心眼。
    之前是相信自己的朋友，这会是彼得先对他保密的，那也不要怪他主动去探究这份秘密了。
    幸好两人不是一个班的，这也让哈利有了机会，在彼得去上实验课的时候，哈利正好趁着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来到彼得所在的a班上。
    此刻的a班空无一人，正如哈利所料，所有学生都去实验教室上课了。
    他径直走向彼得的座位，在伸向好友的背包时，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哈利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太地道，但他确实非常想知道彼得到底瞒着自己什么。
    他不是想要偷东西，只是想要一探究竟而已，彼得是不会发现的。
    哈利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他打开了彼得的背包，里面放着大多是书本，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看不出用途的小玩意。
    哈利拿起一个造型奇怪的护腕，转了转观察了一番后，又放了回去。
    终于，哈利在背包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个信封。
    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在看到里面装的东西后，哈利顿时睁大了眼睛。
    “至威尔逊·菲斯克：
    你将扭曲的欲望施加在无辜的纽约市民身上，我们已经了解你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令人发指，你的罪恶令人震惊，所以我们决定偷走你扭曲的欲望，并且向大众展露你虚伪的一面，做好忏悔的准备！
    心之怪盗团参上！”
    他轻轻地念出了上面的内容，表情有些怪异，“这是什么？威胁信？”
    “不过……怪盗团吗？”哈利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
    他把预告函放回了信封里，放到原位，离开了a班，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掏出了手机上网寻找。
    很快，哈利就找了彼得建立的那个怪盗网站。
    浏览着其中的内容，哈利的眼睛越来越亮，如今里面已经不止求助帖，还有很多感谢帖。
    随着越来越多人的问题被解决，混迹在论坛中的人也越变越多，消息也变得真真假假的，但怪盗团总能精准完成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的委托，而且因为提供真名，所以非常好查那些人的后续，这使一直关注怪盗团的人惊讶地发现那些被怪盗团人悔改的人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光会真诚地向被害人道歉，提供赔偿，而且今后也真的变成了一个好人。
    “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哈利喃喃道，“所以彼得才不会和我说吗，要是我是他的话，恐怕也不觉得我会相信的。”
    哈利很快就给彼得找补完了。
    不过，他到底也是个热血沸腾，向往着正义的青少年，想着那张给威尔逊的预告函，以及先前彼得对自己述说的烦恼，哈利就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
    “虽然菲斯克现在的名声很好，但预告函中却说他的罪恶和虚伪，看来彼得他们是发现了什么，如果菲斯克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么这样的人也不配和奥斯本集团进行合作。”
    虽然不喜欢处理商务的事，以及和那些趾高气扬的股东打交道，但奥斯本集团终究还是家里的产业，哈利自然也不会放着不管。
    不过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哈利更想知道彼得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而他也向往着这样的正义之举，就像一个超级英雄那样。
    所以就算知道其中的风险，若是彼得真的选择让自己帮忙，哈利仍会帮这个忙。
    而另一边，在实验课上与卢卡斯分成一组的彼得也正和他说着这件事。
    “哈利说他可以帮忙把预告函给威尔逊，但我还是拒绝了，要是有人顺着这份预告函查到哈利头上，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的。”
    彼得一边把试剂倒到烧杯里，一边和卢卡斯说道。
    但卢卡斯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赞同彼得的想法，而是在思考了一会后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卢卡斯的话让彼得惊得手一抖，差点就把试剂多倒了，他连忙抬起试管，惊讶地看向卢卡斯，“哈？这是什么意思？”
    而卢卡斯则是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我觉得可以一试。”
    他见彼得还是一副震惊的样子，接过他手中的试管，继续课上的作业。
    彼得回过神，急急忙忙地追问，“为什么啊？哈利和这件事无关？完全没必要把他扯进来啊。”
    感受到投注在身上的视线，卢卡斯无奈地提醒道：“小声点。”
    彼得连忙捂住嘴，给被他们的动静给吸引到注意力的同学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卢卡斯其实也没别的想法，他心里还记挂着威尔逊殿堂里那些挂着奥斯本集团标志的武器箱，而诺曼作为奥斯本集团的主事人很有可能也是有点问题的。
    他只是觉得哈利作为彼得和格温的好友，适当给他透露点信息又不是什么问题，还正好可以解除一下自己与哈利之间的误会，也好打听他父亲的事。
    不过这些事，本想在威尔逊的事完结之后再做的，但现在既然有一个机会，那么提前做倒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卢卡斯没有想到彼得会是那个反对的人，不，不对，彼得会反对确实符合他的性格。
    格温那个时候就是这样了，而本叔受到伤害的事就更加剧了这一点，但这样的心态……
    他有点理解为什么霍普会说彼得会是个独行侠了。
    卢卡斯一边想着，手上的动作还是很稳，直到完成整个实验。
    下课铃响起，这对彼得和卢卡斯来说也是放学铃，他们结伴回到教室收拾东西，彼得一路上还是一副纠结的表情。
    “卢卡斯，我还是觉得……”
    “彼得！”
    他们聊着的正主出现了，彼得顿时闭上了嘴巴。
    哈利叫住了彼得，又把眼神转到了卢卡斯身上，“还有伊斯顿同学，能聊一聊吗？”
    还有我的事？
    刚想自觉离开的卢卡斯脚步一顿，有些疑惑，“可以是可以。”
    但他们之间，现在没什么好聊的？
    格温还有社团的事要忙，所以这次的谈话只有他们三人，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三人就来到了天台。
    刚一关上天台的门，哈利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你们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怪盗团吗？”
    哈利的开门见山，让彼得直接呆住了，他结结巴巴地摆着手，“不，不，哈利你在说什么啊，什……什么怪盗团啊？我怎么不知道？”
    这什么浮夸的演技……一边的卢卡斯忍不住扶额，只有傻子才会被糊弄过去！
    就如卢卡斯所想的那样，面对彼得夸张的演技，哈利露出死鱼眼，幽幽地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行了。”卢卡斯看不下去了，他看出来了，哈利不是试探，而是已经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他看着哈利，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就是怪盗团的？”
    “我……刚才从彼得的包里找到了你们打算给菲斯克的预告函。”哈利虽然有些心虚，但他也明白若是不把事情说明白，眼前的两人是不会告诉自己太多的。
    “什么？！”彼得没想到竟然是在自己身上漏的。
    “你什么时候做的预告函？”卢卡斯惊讶地问道。
    “因为上次汤普森的就是我做的嘛。”彼得小声说道，“所以，我就提前做好准备了……”
    “但是，为什么哈利你要翻我的包？”彼得忍不住问道。
    “抱歉，我……我就是很想知道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关于这一点，哈利还是知道自己理亏的。
    卢卡斯叹了口气，所以他就说了，可以稍微透露一点给亲近的朋友，因为对于真正了解自己的人来说，稍微一点隐瞒都是十分明显的，这一点他在提姆身上就已经体验到了，只不过提姆有能力自己查到而已。
    “没关系的，之后我们也会和你聊聊这方面的事的。”卢卡斯说道。
    这句话就一下子让原本惶惶不安的哈利平静了下来，甚至非常惊喜。
    “你们原本是要和我说的吗？”
    见彼得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直觉上觉得他会说什么不愉快的话，卢卡斯连忙先说道：“当然。”
    “这样……”哈利不禁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轻声自言自语道，“那就太好了。”
    耳聪目明听到哈利这句轻语的彼得愣住了。
    “所以威尔逊到底是干了什么，需要怪盗团出手悔改他？”哈利问道。
    “威尔逊·菲斯克，表面上是威尔逊集团的创立者和名誉极佳的慈善家，背地里却是统一纽约黑帮的幕后黑手，控制着整个纽约的犯罪帝国。”
    尽管哈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卢卡斯所说的话给惊到了。
    “黑帮的头目？”哈利难以置信地说道，“父亲他……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合作？”
    “说起这个，正好，奥斯本同学，我想问你一下。”卢卡斯看着哈利的眼睛，“你知道你父亲和威尔逊合作的内容是什么吗？”
    哈利摇了摇头，“父亲虽然让我接手了一部分公司的工作，但是和菲斯克的对接和谈判都是由他全程包圆，我并不是很了解。”
    “这样啊……”卢卡斯思考了几秒，再次问道，“那么，你知道奥斯本集团还在做着军火生意吗？”
    “这个我倒是知道，自从史塔克集团退出军火行业后，公司就吞下了其中一大块蛋糕，获取了大量来自军队的订单，这些天还增加了流水线进行生产。”
    说到这里，哈利皱了皱眉，“但这方面的开支比我预计中的要大，可当我拿着文件和父亲说明的时候，父亲却让我不要管。”
    提起这个，哈利的表情又有点火大了，自顾自地把公司扔给他，结果遇到问题又让他不要管。
    说到这里，卢卡斯就差不多了解情况了，诺曼向威尔逊出售军火一事完全是瞒着哈利的，而且最近还增加了销售的份额，多出来的开支大概率就是为黑帮那边提供武器建设的。
    众所周知，军火生意是非常暴利的，而奥斯本手握生物医疗这座金山，却还是大肆进军军火行业，诺曼他……到底拿着这么多钱要干什么呢？
    诺曼的目的暂时不得而知，不过现在怪盗团的目标还是威尔逊。
    “非常感谢你的情报，奥斯本同学。”卢卡斯微微笑道，“帮大忙了。”
    哈利抿了抿唇，有些别扭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之前他将卢卡斯视为敌人，但卢卡斯却始终没有对自己展现出任何恶意。
    “那个……伊斯顿，我可以叫你卢卡斯吗？”哈利犹豫着开口，“当然，你也能直接叫我哈利。”
    “当然可以，哈利。”卢卡斯说道。
    哈利虽然也是富家公子，却没有任何架子，在这方面和提姆还是挺像的，怎么说呢，真正受过优秀教育的精英子弟都非常有涵养的，整天趾高气扬瞧不起别人的，那才是暴发户。
    见卢卡斯收下自己抛出的橄榄枝，哈利也是松了口气。
    “你们不是在烦恼预告函要怎么送出去吗？”哈利笑着说道，“那我可以帮忙。”
    “哈利……”彼得呆呆地看着哈利轻松的笑容。
    他终于察觉到哈利身上压抑的感觉散去了，是自己对待朋友的态度有问题吗？彼得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
    卢卡斯瞥了一眼彼得，继续和哈利说道：“那就谢谢了，不过威尔逊毕竟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我希望你能保证至少不暴露自己。”
    “只要让威尔逊看到这封预告函就好了？”
    得到卢卡斯的确认后，哈利自信地说道：“那就没问题了，那可是我家的公司，稍微做点手脚还是轻而易举的。”
    “嗯，那就拜托你了。”

 第43章 扩大声势

    卢卡斯的信任让哈利的心情很好，苍白的脸也泛上微微的红晕，看上去健康多了。
    “说起来，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人悔改这种事的？”哈利好奇地问道。
    “唔……这个嘛。”卢卡斯露出为难的神色。
    “哦？不方便让我知道吗？”
    “嗯，毕竟悔改他人是需要特殊力量的。”
    卢卡斯并没有说的太清楚，哈利自己就露出了然的表情，“我明白了。”
    随后，交换了联络方式后，哈利拿走了彼得准备的预告函离开了。
    卢卡斯转头看向彼得，棕发大男孩脸上满是茫然。
    “卢卡斯，我是不是做错了啊？”
    “我觉得你可以多多信任自己的朋友。”卢卡斯说道，“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比不上很多人的力量。”
    “话是这么说……但我再也不想看到本叔那样的事发生了。”彼得黯然地说道。
    本叔虽然出院了，但身体却大大不如以前，已经无法从事高强度的工作了，那颗从他心脏旁擦过去的子弹终究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而彼得一直愧疚至今。
    “那你就决定不再信赖别人了吗？”
    卢卡斯直率的目光几乎刺穿了彼得，让他几乎不敢面对他。
    彼得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我没有……这不是还有你们吗……”
    “那你这不就把哈利排斥在外了吗？”卢卡斯叹了口气，也难怪哈利如此没有安全感了。
    这下彼得就说不出话了。
    “而且，真正的朋友在察觉到你的为难后，就不会追问下去了。”卢卡斯说道，“很多问题就是因为不沟通，所以才会逐渐积累，最后爆发的。”
    “我知道了。”彼得也不是什么顽固之人，更何况刚才哈利的表现也说明了卢卡斯所说的没错。
    [卢卡斯：对了，你把预告函给威尔逊看到后，记得和我说一声。
    奥斯本：嗯？
    奥斯本：这是悔改的条件之一吗。
    卢卡斯：当然。
    卢卡斯：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卢卡斯：拜托了！
    卢卡斯：万分感谢！！
    奥斯本：……
    奥斯本：ok。]
    哈利看着卢卡斯发给自己的消息，手指下意识地绕了绕自己蓬松的头发，他没想到网络中的卢卡斯竟然是这种风格，明明面对面聊天的时候，他总是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也显得非常冷静和理智，网上会那么……
    哈利记下了卢卡斯的请求。
    明天威尔逊会来到奥斯本集团参加一场会议，不过会议内容诺曼依旧没有告诉哈利。
    但巧就巧在，哈利正好他作为奥斯本集团的继承人，今天晚上同样需要开会，他可以在电脑里给威尔逊留下这个惊喜。
    哈利知道诺曼开会的习惯，他亲爱的父亲会直接打开投影机将电脑上的画面先投影出来，再自己操控电脑，期间的过程诺曼都不喜欢他人经手，这就是一个机会。
    “我将向你展示奥斯本最新的空战机器。”诺曼扬起笑容。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投影机，随着画面被投影出来，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墙壁上赫然映出一张红蓝色的预告函。
    [至威尔逊·菲斯克：
    你将扭曲的欲望施加在无辜的纽约市民身上，我们已经了解你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令人发指，你的罪恶令人震惊，所以我们决定偷走你扭曲的欲望，并且向大众展露你虚伪的一面，做好忏悔的装备！
    心之怪盗团参上！]
    威尔逊满是横肉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看向诺曼，“诺曼·奥斯本，这是怎么回事？”
    诺曼当然也很懵逼，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投影出这种东西，但当务之急肯定是马上处理此事。
    “我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诺曼·奥斯本。”威尔逊沉着脸说完，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会议室。
    内心世界的阴影猛地睁开眼睛，“能偷走的话，就尽管试试看！”
    威尔逊·菲斯克警惕值100！
    会议也没有继续开下去的必要了，诺曼开始封锁消息，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好事的员工把这一幕录下来发到了网上。
    原本风平浪静的网络顿时被这股风潮给袭涌了。
    “这是什么瓜，那个威尔逊·菲斯克我记得不是一个慈善家来着吗。”
    “是啊，他每年都捐了不少钱。”
    “这个怪盗团是什么东西啊？”
    “我听说过，虽然那个怪盗团专盯坏人下手，但被他们盯上的人都像变了个人一样，我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变了个人？！”
    “那个威尔逊·菲斯克是真的有鬼喽？”
    “这谁知道啊，万一怪盗团就是随便挑了个名气大的人下手怎么办？”
    “我去看了他们的战绩，那些被悔改的家伙真的像变了个人啊，有点毛骨悚然……”
    “坏人变好人还不好？”
    “如果做错了事，应该由法律来审判，而不是肆意改变他人的人格。”
    “法律？哥们，你逗笑我了。”
    ……
    威尔逊明面上的身份好歹是个大众人物，这样富有争议的事一出现，直接就登上了推特的头条。
    [奥斯本：成功了。
    卢卡斯：……
    卢卡斯：我已经知道了。
    卢卡斯：这动静确实很大。
    奥斯本：网上的讨论真的很大，你们没问题？
    卢卡斯：那必须拿下。
    奥斯本：很有自信嘛。
    奥斯本：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大都会，星球日报。
    金牌记者露易丝一下子从位置上蹦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吉米，我们有新的大新闻了！”
    “啊？”吉米满脸懵逼，凑过去看了一眼露易丝的电脑，念出上面的句子，“怪盗团的新猎物，大慈善家威尔逊·菲斯克。”
    并没有关注怪盗团的吉米挠了挠脑袋，“这怪盗团是何方神圣啊，露易丝你不是一直很想采访到超人吗？”
    “那个蓝大个就让克拉克负责！”露易丝收拾着桌面上的物品，“现在我只想去纽约跟进这件事，我有预感，这下面有大的！”
    刚进办公室的克拉克虽然通过自己的超级听力早就听到了露易丝的话，但他还是端着咖啡来到露易丝的桌前，“露易丝，你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纽约！”露易丝已经雷厉风行地收拾好了自己的物品。
    “莱恩，等一下。”星球日报的主编怀特叫住了露易丝，“让肯特和你一起去。”
    “哈？”
    “啊？”
    不光露易丝发出疑惑的声音，就连克拉克也懵逼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答应了下来。
    露易丝抓了抓自己的发丝，“唉，也行。”
    她觉得怀特应该是想让自己带一带克拉克这个新人，克拉克虽然来星球日报没多久，但却幸运地获得了超人的专访，但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别的成就了，他需要找到更多爆炸性的大新闻，而不是一辈子躺在超人专访的成功之上。
    露易丝很快就想通了，对克拉克说道：“开始收拾东西，小伙子，我们马上就出发，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哦哦，好。”克拉克应道。
    “等……等一下，还有我呢！”卑微的摄影师吉米发出弱弱的声音。
    而此刻的纽约，怪盗团再次齐聚一堂。
    明迪翻开着手机上的评论，表情变化不断，最终泄气地说道：“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我们明明是在做好事。”
    “别在意网络上的评论啊。”格温安慰她，“网上的人都是乐子越大越兴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她看向卢卡斯，“你们的动作还真是快，这么快就把预告函发给威尔逊了，还搞得满城皆知的，不过，为什么是在奥斯本集团里发预告函？这样对哈利真的好吗？”
    “这预告函就是哈利发的。”彼得无奈地说道。
    “哈？”格温睁大眼睛，“为什么哈利会……他怎么知道我们就是怪盗团的？”
    “他自己发现的。”卢卡斯说道，“我们谈了谈，他答应帮我们发预告函。”
    “这样啊……”格温莫名地松了口气，“这样也好。”
    她一直觉得只把哈利排斥在外不太好，但真要让作为普通人的哈利扯进这场漩涡之中，她又有些犹豫，这下就不用纠结了。
    “那个叫哈利的，是谁啊？”唯一不认识哈利的明迪疑惑地问道。
    “朋友。”卢卡斯回答了她，“哈利没有人格面具，你就把他当成我们的协助人就可以了。”
    彼得的手机发出了受到推送的声音，他打开看了一眼，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威尔逊那家伙居然还在做戏！”
    彼得把手机放在众人中间，点开了视频。
    里面赫然就是威尔逊义正言辞的脸。
    “关于今天这场风波，我首先向大家道个歉，我占用了大量社会资源，让我的名字让大家熟知了。”说到这里，威尔逊脸上还带着苦笑，但下一句开始就凌厉起来了。
    “但是，对于造成这一切的，自称为心之怪盗团的各位，我希望你们也能站出来道歉，不光是对我，一个无辜的企业家，还有被占用时间的各位。”
    他微微眯起眼，“还有，我希望你们明白，造谣和诽谤不是无成本的，而是有代价的。”
    短短的视频看完，明迪气得直接从位置上跳起来，“这……这个混蛋！”
    格温皱着眉看着下面的评论区，“舆论开始站在威尔逊那边了。”
    “这家伙，反应还真是快。”霍普摇了摇头。
    “不用管这些。”卢卡斯表情镇定，“主动权还掌握在我们手中不是吗。”
    “说的没错！秘宝已经现形了。”彼得点开了异世界app，“让我们偷走威尔逊的秘宝！”
    熟悉的扭曲之后，怪盗团再次来到了威尔逊的殿堂。
    这次的殿堂有点不同了，原本白天的纽约沉入了夜幕之中，道路笼罩在惨白的路灯之下，阴影在暗处滋生。
    “……等下，这个气氛是不是有点不太对。”格温环视了一圈，殿堂中的纽约街头还是空无一人，但她却隐隐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毕竟威尔逊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偷走他的秘宝了。”霍普变成了直升飞机，“走，我们去湖中高塔。”
    “嗯，赶紧去偷走秘宝为好。”卢卡斯神色严肃，“不过要小心，我们很可能会撞上威尔逊的本体。”
    众人都知道卢卡斯的意思，纷纷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武器，之前威尔逊分身的肉弹冲击就给他们带来了很深的阴影，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样的考验。
    然而，直到抵达高塔，进入了卧室，他们都没遇到威尔逊。
    “好……好大的宝石！”
    只见原本光团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块有人头大小的红宝石，璀璨夺目。
    “哦哦哦！这就是珍宝！”霍普兴奋地一把飞上去，用翅膀抱住了整块宝石，“啊啊啊，珍宝的味道真让人陶醉！”
    “额……这鸟在干嘛……”明迪无语地说道。
    “还是先带着珍宝离开。”彼得抓住霍普，把他拎了起来。
    “还以为会被威尔逊阻止，没想到这么顺利。”格温弯着眉眼，对着卢卡斯眨了眨眼睛，“这也挺好的不是吗。”
    “如果能省事，那当然是最好的。”卢卡斯微微一笑。
    但就在众人放松下来，打算拿着珍宝离开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了起来。
    “欸？欸？欸？”
    “地震？！”
    “该不会殿堂开始坍塌了！”
    “不会！我们还没拿走珍宝呢，这殿堂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坍塌！”
    一行人一边七嘴八舌的，一边寻找着合适的落脚点，但他们毕竟是在高塔的顶层，突如其来的坍塌还是让人难以做出合适的规避掉所有伤害的反应。
    伴随着巨大的声音，众人不可避免被掩埋在废墟之中，不过好在他们都有着人格面具，仅仅这种程度，还是无法对他们造成什么有效伤害的。
    “咳咳咳！我讨厌被埋在底下！”明迪抱怨着，让撑在她头顶的爱丽丝把手中的大石块扔掉。
    一股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的压迫感和杀气。
    明迪一点点转过头，正好与一个庞然大物对上眼。
    “那……那是什么啊……”

 第44章 水怪内部

    眼前宛如巨大水怪的怪物长着威尔逊的脑袋，压迫感十足地自湖面升起，数不清的阴影攀附在其庞大的身躯之上，原本空白的脸庞被扭曲的漩涡所取代，
    威尔逊的本体是如此的高大，看上去简直不可战胜。
    “这要怎么打？”
    怪盗团的诸位都已经从坍塌的高塔废墟中脱身，但他们随之要面对的便是如山一般高大的威尔逊。
    “冷静。”卢卡斯看了一眼抱着珍宝不放手的霍普，“珍宝还在我们手里。”
    他们不一定要和威尔逊在这里纠缠，怪盗团的目的只有珍宝，只要珍宝在手里，那么自主权就在手里。
    但威尔逊显然看出了这一点，他那泛着金属光泽的触手一直在阻拦和骚扰众人的行动，更何况，从他身体上涌下来的阴影源源不断，很快就占据了高塔坍塌后遗留下来的小岛。
    若是不进行战斗，恐怕他们就要被阴影给淹没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死法，威尔逊正在用人海战术光明正大地消耗他们。
    “让我看看，你能消耗多少炮灰。”明迪却相当兴奋。
    她游刃有余地掌控着战斗的节奏，举手投足之间满是狠厉，招招致命全朝着要害，而其他人就略显狼狈了，即使这里是异世界，但这些阴影毕竟是人形生物，之前单独应付还能转化的过来，这数量一多，大脑一片空白后，大家下意识就不往致命的地方攻击了。
    好在怪盗团早已今非昔比，人数一上去之后，便能发现彼此没发现的细节，互相掩护对方。
    而怪盗团的几位毕竟都是非常有天赋的少年，除了一开始的手忙脚乱以外，竟然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糟糕的战斗。
    躲避，输出，交接，再输出，伤害虽然平均，但是胜在稳，毕竟如何谁要是受伤了的话，又要付出额外的精力。
    当然，这次最主要的输出还是掌握了热核能力的明迪，彼得的物理，霍普的祝福都不怎么好用，格温的冰冻好歹还能打个控制呢，至于可以自由更换人格面具的卢卡斯则是个例外。
    他也在观察和学习明迪处理阴影的方法，在实战中加以融合，很快就有模有样，摒弃掉那些多余的小动作，逐渐变得干练了起来，成为了明迪之后的第二大输出。
    一时间，怪盗团竟然在阴影潮中站稳了脚跟，守住了脚下的小岛。
    但这样的被动防守肯定是无法坚持太久的。
    卢卡斯趁空隙时，喊道：“霍普，你找机会变成飞机，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
    “明白！”霍普扇动翅膀，来到几人身后，略微集中了注意力，变成了直升飞机。
    剩下几人且战且退，来到霍普附近。
    “你们先上，我掩护。”明迪当仁不让地说道。
    “好。”
    这个时候也别去互相谦让什么的了，大家都非常干脆，一个接着一个上了飞机。
    终于只有明迪了，她操控着人格面具一个大范围的核能爆发，击退身边大部分阴影，随后转身上了飞机。
    卢卡斯见明迪也上来后，直接扣下扳机，飞机顿时飞了起来。
    格温打量着抱在怀里的红宝石，“威尔逊的本体可真难对付，好在我们已经拿到了秘宝。”
    “累死了……”明迪整个人瘫在后座上。
    一旦从肾上腺素激增的战斗中脱离出来，强烈的疲惫感就席卷而来，就算是明迪，也无法长时间高强度地应对大范围的敌人。
    她微眯着眼睛看向格温怀里的红宝石，“就这样拿走秘宝就ok了吗？”
    “没错哦，我们……”
    “小心！”彼得突然喊道，他的蜘蛛感应正疯狂抱着警。
    在他话音落下那一刻，飞机剧烈震动了一下，这一下所有人都从位置上飘了起来，狠狠地撞到了上壁。
    “我的……滋滋……脚上有……滋滋……东西……”电台里传来霍普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去看！”彼得打开舱门，正要去查看飞机下方时，与威尔逊撞了个对面。
    “你们该不会以为自己逃得掉？”雄浑的声音响彻云霄。
    原来，威尔逊水怪形态的他拥有一大堆机械触手，他硬生生地缠住了霍普将他往下用力一拽，便令毫无防备的怪盗团吃了闷亏。
    “还……滋滋……没好……滋滋……吗？”霍普是声音愈发不稳定了起来，“我……滋滋……快要……滋滋……坚持不住……滋滋……了……”
    “什么？！”
    勉强听清霍普话的众人大惊失色，“等下！”
    但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本就力竭的霍普在威尔逊的偷袭之下，已经维持不了飞机的形态了。
    所有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身下就一空，他们虽然还没飞很高，但这依旧是百米的高空，底下就是威尔逊和湖面，在这种高地自由落体的时候，被威尔逊的触手击中就算没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更糟糕的是，意外的发生让格温受惊地松开了抓着秘宝的手，人头大的红宝石在空中往下坠，被威尔逊的触手一把卷住，缩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等等！秘宝！”哪怕格温迅速反应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与威尔逊战斗一事已经无法避免，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疾风！”
    在这种危难时刻，卢卡斯揽过霍普，唤出自己掌握着疾风属性的面具，挂起大风，在空中掌握着平衡。
    他看向尖叫着的格温，“格温！我们落水后，记得用你的人格面具！”
    “啊啊啊！到时候再说！！！”
    而彼得则有自己的想法，对于失重的感觉，他早已不陌生，淡定地挽起袖子，露出下面的蛛丝发射器，目光凌厉地看向威尔逊庞大的身体。
    就在他要行动时，彼得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他回过头一看，明迪正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
    “无论你想要干什么，带我一个！”明迪说道。
    “很危险的……”彼得无奈地说道，“而且你刚才不是已经很累的了吗？”
    “我现在又有力气了！”明迪连忙说道，“总之带我一个！”
    彼得看了一眼格温的位置，卢卡斯在附近，他放心地回过头，看着这个一提起战斗就打鸡血的女孩，“和格温他们一起不好吗？”
    “才不要！”明迪催促道，“再不行动的话，我们就要掉下去了！”
    “噗通”
    重力加速度在一瞬间将格温沉到了海面之下。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向海面，手脚并用地往上划，氧气的泡泡从鼻子里冒出，她必须在氧气耗尽前抵达水面。
    “唔……我……非常抱歉。”霍普睁开眼睛后的第一时间就是道歉。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卢卡斯趴在威尔逊的触手根部，本就光滑的金属上面还附着着许多藻类，这让卢卡斯的潜入工作非常不顺利。
    “你现在这是……”霍普疑惑地问道。
    “进入这个怪物内部，一探究竟。”卢卡斯严肃地说道。
    “欸？”霍普飞到卢卡斯的肩膀处，虽然他已经没有长时间飞行的体力，但是仅仅是稳稳停在卢卡斯的肩膀上这种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卢卡斯继续深入，果然在根部发现了众多排水孔，这个外表宛如水怪的怪物真实身份便是一个机械造物，真正的威尔逊就在里面操控着机械水怪。
    “怪不得当时会有那么多阴影！”霍普恍然大悟，“原来它们都藏在内部！”
    他见卢卡斯独自一人钻入排水口，连忙说道：“等等，卢卡斯你要一个人进去吗？彼得他们呢？”
    “必须有人牵制住威尔逊，让他无法注意到我。”卢卡斯解释道，他侧头看向霍普，“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啊，这不还有你吗？”
    “说……说的也是。”霍普沉默了几秒钟，“但是现在的我，可能没有力气战斗了。”
    “没事，即使这样，你也有你能做到的事不是吗。”
    卢卡斯的话让霍普打起了精神，“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得努力了。”
    “嗯，我相信你。”
    顺着湿漉漉的排水孔，卢卡斯进入了一座密闭的舱室，门关得严严实实，从内部没有开启的可能性，他又敲了敲墙壁，非常结实，强行突破也不可能。
    表面来看似乎无懈可击，但是……
    卢卡斯眯起眼，开启了鹰眼，在鹰眼状态下，如何薄弱之处都会有高亮显示，比如说……
    他抬起头，上方也有一道排水孔，只是和他钻进来的大型排水孔相比这道排水孔要小得多，显得不是人能通过的了。
    卢卡斯默默地看向霍普，“看来找你帮忙的地方马上就来了。”
    而外面的明迪正扒在威尔逊的身躯上，她遇到了和卢卡斯之前一样的问题，这家伙不知道在水底待了多久，表面上都是一层藻类，实在是很滑。
    “我早就说过了。”彼得则稳稳当当地站在她身边，脚底好像抹了胶水一样稳当，“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可恶！”明迪不甘心地说道。
    她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是无法排上用场的，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
    “总之，在威尔逊还没发现之前，你先下去和卢卡斯他们会和。”彼得说道。
    “蝼蚁。”
    低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明迪和彼得均脸色一变。
    “快放手！”彼得一边说道，一边射出一道蜘蛛丝，荡到另一侧。
    在他离开的之后，一道触手狠狠地鞭打在刚才他们所在的地方。
    彼得焦急地查看明迪的位置，发现她已经松开手往下落去时，才松了口气。
    近距离接触时，彼得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光是触手，连这副庞大的身躯似乎也是由金属构成的。
    威尔逊虽然发现了身上的彼得，却拿这只在自己身体上蹦跶的小虫子毫无办法，因为对比他的触手，彼得实在太灵活了，蜘蛛感应的存在又让彼得立于不败之地。
    “烦人的虫子。”威尔逊烦躁地说道。
    隐藏在身体上的暗门再次打开，如同壁虎一样攀附在他身体上的阴影涌出。
    “果然……”彼得还没来的及过多的思考，不断报警的蜘蛛感应就告诉他，你没有时间思考。
    他侧过脑袋，一道风刃从他的脸边划过，一道血丝缓缓流下。
    彼得看向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众多阴影，唤出了自己的人格面具。
    “骑士高文。”
    就当彼得以为自己要孤身作战时，一股寒气袭向阴影。
    格温与明迪站在凝结起来的冰柱上，而威尔逊周围一圈的湖面全部被格温冻结，落水之后的格温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干。
    “什么？！”威尔逊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尝试挪动身躯，但坚冰与水流可是两码事，没有尖锐的破冰构造，弧形的表面和冰面摩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吱声，难以想象如此牢固的冰冻牢笼，格温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做到的。
    现在动弹不得的人变成了威尔逊，猎人和猎物的身份顷刻之间反转了。
    彼得看着向自己挥手的两人勾起了嘴角，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少了一个人。
    “self 呢？”彼得问道。
    “欸？他没和你们一起吗？”格温惊讶地反问道。
    “完全没有，我从一开始就和bweb在一块。”明迪皱着眉头说道。
    “我之前还看到self和hawk在一块……”格温说道。
    他们知道卢卡斯和霍普一定不会丢下他们独自离开殿堂的，那么两人现在在哪呢？
    “刚才的动静好大，好多阴影都跑出去了。”失去战斗能力，干脆充当摄影头的霍普说道。
    “应该是彼得他们搞出来的动静。”卢卡斯小心地走在无人的走廊之中。
    这座机械水怪出乎意料的大，其中的结构也十分……随心所欲，看不出任何规律，身在其中的卢卡斯觉得这仿佛在一座巨大的迷宫之内。
    不过，好在外面的同伴吸引了威尔逊所有的注意力，内部反而空虚了下来，让卢卡斯有机可乘。

 第45章 殿堂里的人类？

    随着卢卡斯的愈发深入，周围的环境就越发荒诞，经常出现柱子从墙边横着长出来，窗户安在桌子上的奇怪风格。
    他往往上一秒还在现代化，充满科技感的走廊内，下一秒就会踏入充满老旧物品的杂货间。
    “为什么这家伙的殿堂会是这个样子的？”霍普非常疑惑，直到来到这里，他才发觉了不对劲。
    作为理想之地的殿堂真的会出现如此风格不统一的区域吗？就像把两个不同的地方剪裁下来，粗糙地拼接起来。
    这相当于威尔逊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扭曲欲望，但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个人格分裂。
    霍普越到后面，脸色就越严肃，“卢卡斯，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汤普森的殿堂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干预的吗。”
    卢卡斯微微皱起眉，“你的意思是，威尔逊也是同样的案例吗？”
    “虽然还不敢确认……但这种割裂感……”霍普犹豫地说道，“我只能说很有可能。”
    卢卡斯脸色微沉，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有人在利用内心世界肆意更改人类的人格，无论是汤普森还是威尔逊。
    思绪万千的卢卡斯踏进了一片新的区域，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墙上放着一张张威尔逊一家满带笑容的照片。
    “这里就是最深处了。”卢卡斯自言自语道。
    “啊……终于。”霍普说道。
    但是这里的探索依旧非常不顺利，前期的路程还好，看上去就是一段普普通通的走廊，但是越到后面，破碎感就越严重。
    看着前方的断面，卢卡斯预估了一下距离，一个助跑和起跳，稳稳地落地。
    回头看了一眼底下的光怪陆离和扭曲的混沌，卢卡斯不禁咋舌，虽然说拥有殿堂的人都有着扭曲的欲望，但眼前的这一幕幕已经不是正常人会想的了。
    “你是……”
    就在卢卡斯想要继续深入时，一个女声将他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威尔逊亲手杀死的妻子，她穿着一身红裙，脸上满是疑惑。
    “这不是……”霍普也认出女人的身份，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
    根据威尔逊的记忆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早就被他自己掐死了，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可能是威尔逊想象出来的人偶罢了，但这样的存在，一定是无条件听取威尔逊的，现在被发现的话，那就属于前功尽弃了。
    霍普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卢卡斯却只是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上去并没有杀死女人的打算。
    “卢卡斯，你在发什么呆啊？！”霍普非常疑惑。
    卢卡斯没有回答霍普的疑问，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并没有恶意，也不像当初汤普森殿堂里的那个人偶格温那般空洞。
    女人眼中闪着的光是那般鲜活，仿佛她就是生活在世界上的真正的人类一般，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我叫self。”卢卡斯谨慎地说道，试着与女人交流，“你呢？”
    “我是凡妮莎。”凡妮莎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你的名字好奇怪，是外面来的人吗？”
    “算是。”卢卡斯问道，“你一直生活在这里吗？”
    “嗯。”凡妮莎点了点头，“外面很危险，出去的话会死，那样的话，威尔会很伤心的。”
    “好奇怪啊。”霍普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卢卡斯观察着凡妮莎，而凡妮莎正注视着他，漂亮的棕色瞳孔中只有卢卡斯一人，等等，只有他一人？凡妮莎竟然听不见霍普在说话……
    在与凡妮莎相处的短短几分钟内，卢卡斯就感觉自己充满了疑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凡妮莎，她看上去和一个生活在现实世界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生活在扭曲的殿堂中罢了。
    “我是来找威尔逊·菲斯克的。”卢卡斯打算开门见山地挑明自己的态度，也正好看看凡妮莎的反应。
    “欸？找威尔的？”凡妮莎有些疑惑，“你是威尔的朋友吗？”
    她的眼中终于多了一丝怀疑，但却依旧没有恶意。
    卢卡斯皱了皱眉，“并不是，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霍普忍不住问道。
    卢卡斯微微摇头，示意霍普先不要出声。
    “这样……是很重要的事啊……”凡妮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威尔在哪，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请说。”
    “是威尔他自己把自己关起来的，他说自己会变得很危险，不让我靠近他。”凡妮莎低下头，表情黯淡。
    “嗯？”
    这超乎意料的展开让卢卡斯微微睁大眼睛，无论如何，凡妮莎的描述已经和他们获取的记忆有了很大的偏差，那段记忆里，威尔逊可是直接把凡妮莎掐死的。
    卢卡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儿子吗？”
    “儿子？”凡妮莎一点点正大眼睛，脸上也露出了十足的迷茫，她喃喃道：“儿子，儿子，我……的儿子？”
    “凡妮莎小姐？”
    凡妮莎回过神，勉强地笑了笑，“self，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和威尔并没有……啊……”她抚上了自己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的脸，“但是为什么……我在流泪呢？”
    看着表情痛苦的凡妮莎，卢卡斯的嘴唇颤了颤，他有些后悔拿这件事来试探了，但是……正因此他才能进一步接近真相。
    “真是不可思议，威尔逊臆想出来的人偶竟然有如此丰富的情感。”霍普也十分难以置信。
    殿堂里出现和现实中一模一样的人不奇怪，但其浮夸的表现和空洞的眼神会让人很快就看透其本质，但凡妮莎却完全不一样。
    “简……简直就像真人一样……”霍普惊声道，“但这怎么可能！”
    “我很抱歉，凡妮莎女士。”卢卡斯低声说道。
    凡妮莎看向卢卡斯，眼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她上前一步，抓住了卢卡斯的衣服，哀求道：“你一定知道的，我的儿子……他怎么了！还……还有，他的名字……为什么我会一点都想不起来呢！告诉我更多！”
    “对不起。”卢卡斯只能道歉，他说道，“我只知道你与菲斯克先生有一个儿子，至于其他的，恐怕只有菲斯克先生自己知道了。”
    “威尔他……”凡妮莎咬了咬下唇，说道：“我知道了，我带你去找威尔。”
    “谢谢你，凡妮莎女士。”
    “没关系。”凡妮莎垂下眼，微红的眼眶看起来悲伤又脆弱，她轻声地说道，“而且我也想搞明白我自己的疑问。”
    机械巨兽的外部，其余三人的行动十分顺利，随着大量的战斗，他们对彼此的出招习惯越来越了解，配合也愈发默契，威尔逊派出的阴影正在一点点消灭干净。
    不仅如此，彼得还对这只巨大的水怪进行反击，那一只只舞动着的触手就是最好的目标。
    论与自己的人格面具配合的能力，没有人比彼得更擅长了，他灵活且让人难以捉摸，就像一个行动鬼魅的刺客，而骑士高文手中的剑就是最锐利的武器。
    一道剑光闪过，触手的动作一顿，一秒过后，光滑的截面出现在触手上，露出底下花花绿绿的电线，被彼得肢解的那段触手重重地掉落在格温制造出来的冰面上，硬生生把冰面都砸得四分五裂，但很快就在格温的影响下，再次冰冻了起来。
    “干得漂亮！”明迪兴奋地大笑，在巨兽表面又造成了一场爆炸。
    格温则和自己的人格面具一起在冰面上优雅的滑动，作为维持场地牌的主力，她的工作任务也是最大的，却也是最远离战斗现场的人。
    格温皱着眉头，很多事身在其中的彼得和明迪或许看不太出来，但格温却看得一清二楚。
    从威尔逊体内涌出的阴影越来越少了，而那张巨大的脸庞上也露出了奇怪的挣扎的表情。
    虽然他们的形式是有利的，但作战经验也逐渐丰富的格温并不认为仅仅凭着这样的优势，就会让威尔逊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果然……是卢卡斯和霍普做了什么。
    虽然卢卡斯和霍普现在不知所踪，但是三人都不认为他们会自己离开殿堂逃走，而是一定在什么地方与他们作战，这也是三人现在还没离开，一直与威尔逊缠斗的原因，因为他们也相信着卢卡斯。
    而此刻的卢卡斯正跟着凡妮莎来到了这座殿堂真正的最深处。
    望着眼前的机械大门，卢卡斯看向身边的凡妮莎，“凡妮莎女士，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进去吗？”
    虽然威尔逊看上去对凡妮莎有着深厚的感情，但卢卡斯却不敢保证他不会伤害凡妮莎，而一旦打起来，他很难确保凡妮莎的安全。
    “当然。”凡妮莎坚定地说道，她握着拳头，“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卢卡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他推开了门。
    眼前的场景让卢卡斯和凡妮莎都失言了。
    这个最深处的房间内四面八方都是闪着数据的屏幕，眼前的大屏幕上正放着外面的画面，彼得，格温，明迪战斗的画面正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
    但最荒谬的是，房间中央的透明圆柱体里泡着一颗粉红色的大脑，大脑微微颤动着，仿佛还活着一般。
    “威尔呢？”凡妮莎呆呆地说道。
    “不会……”霍普睁大眼睛，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真正的威尔逊是一颗大脑？卢卡斯也懵逼了，这怎么可能呢！
    大脑身边出现了一道投影，正是威尔逊，他微笑着鼓着掌，“恭喜你，发现这座殿堂真正的秘密。”
    卢卡斯顿时沉下脸，警惕地说道：“你是谁？”
    威尔逊笑着说道：“你找的不就是我吗？那我就站在你面前。”
    “不是……不是！”凡妮莎瞪着威尔逊的投影，“你不是威尔，绝对不是！”
    “我不是真正的威尔，谁又是呢？”威尔逊咏叹着把手放在放着大脑的圆柱体上，恶劣地勾着嘴角，“你们该不会觉得这才是？”
    他消失在原地，随后又出现在凡妮莎身边，“我亲爱的凡妮莎，我不是说过你不用来找我的吗，你真该听我的话的……”
    威尔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小，最后变得面无表情，就如记忆中杀死凡妮莎那一刻一样，“这样的话，我就又得解决你一次了……”
    凡妮莎瞪大眼睛，某些可怕的回忆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你……”
    “小心！”卢卡斯连忙冲过去，撞开凡妮莎，一道激光从墙面上出现的炮口中射出，在凡妮莎原来的地方轰出一道长长的焦痕。
    “嘁，多管闲事。”威尔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卢卡斯则表情凝重地看着他，小声地对凡妮莎说道：“你赶紧跑……”
    但他的意图已经被威尔逊察觉了，唯一的入口重重地关上，此刻唯有战斗。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霍普都混乱了，他觉得事情的进展就像坐上了高速，往一个他看不懂的情况进发了。
    威尔逊大笑着打了个响指，地板打开，扭曲的电线组成的触手把中央的大脑包裹，最后变成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怪物。
    “来，一决胜负。”
    卢卡斯抿着唇撕下了自己的面具，人格面具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明白，此刻就是决战，只是……
    卢卡斯头也不回地说道：“霍普，保护好凡妮莎女士。”
    凡妮莎，一个诡异殿堂中出现的诡异人物，诡异威尔逊唯一想要除掉的人，若是想要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她一定是关键，所以卢卡斯绝不会让威尔逊杀掉凡妮莎的。
    “我明白！”霍普连忙应道，他相信卢卡斯的判断。
    霍普扇着翅膀来到凡妮莎身边，“凡妮莎女士，我们赶紧离这里远一些！”
    但是，他忘记了，凡妮莎听不到他说的话。
    凡妮莎呆呆地凝视着与卢卡斯缠斗的怪物，“威尔……”
    她抬起手，握住了藏在衣物下的挂坠，表情坚定。
    原本还焦急着在凡妮莎身边纷飞的霍普一下子就傻了。
    因为，他居然在凡妮莎身上察觉到了珍宝的味道。

 第46章 漆黑的阴影

    战斗越发白热化，却也陷入了困局。
    怪物的各项抗性很高，并没有什么弱点可以击破，唯有以力破之。
    现在的卢卡斯身边没有同伴，只有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仿佛回绕在耳边，力量源源不断地身体各处传来，支撑着他继续战斗。
    “你到底是谁，真正的威尔逊·菲斯克去哪里了？”卢卡斯厉声问道。
    一路上的遇到的种种现象让他更选择相信凡妮莎的判断。
    “我就是威尔逊·菲斯克，纽约的帝王！”怪物嘶吼着。
    “骗子！”凡妮莎站了出来，她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红光，“你不是。”
    她的眼神略带悲伤，却充满着坚定的意志。
    “你又在否定我！”威尔逊的投影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他的眼睛通红，陷入了暴怒之中。
    “你不是我的妻子，只是我伟业之路上的绊脚石罢了。”威尔逊冷酷地说道，“我终将俯瞰众生。”
    “喂喂，这到底什么情况！”霍普回到卢卡斯身边。
    “不知道。”卢卡斯诚实地说道，但是……
    他握紧手中的枪，“我们不能输。”
    “那是当然的。”
    看着对峙的凡妮莎和威尔逊，卢卡斯的眼神微闪，他低声与霍普说了些什么。
    暗处的低语无人在意。
    这个状态的凡妮莎是无敌的，无论威尔逊对她发动怎么样的攻击都会在最后一刻偏转，仿佛他的杀意是假的一样。
    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凡妮莎只是悲伤地看着这个男人，明明没有什么动作却让威尔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激动和混乱。
    “为什么你就是不懂！”
    “为什么你就是要阻止我！”
    “为什么你就是不承认我！”
    威尔逊嘶吼着。
    一颗子弹打断了他的宣泄，威尔逊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攻击者。
    卢卡斯稳稳地握着手枪，平静地看着威尔逊，“你的对手是我。”
    “哼哼哈哈哈哈哈……”威尔逊开始大笑起来。
    “小子，你以为换了一副样貌来到我的面前，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他满是恶意地说道，“你们的身上拥有着同样让人厌恶反感的气息，就像垃圾场一样恶心。”
    重要的情报！
    卢卡斯的瞳孔一阵收缩，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拿着枪的手不会动摇，而是继续向威尔逊攻击。
    狭窄且没有任何障碍的房间本是不利于卢卡斯战斗的，但他却逐渐游刃有余，甚至开始反过来压制威尔逊。
    若是有人能看到此刻战斗的卢卡斯，则会惊诧于他熟练到仿佛练习了十几年的战斗技巧，更会惊于那双如同凝结着冰霜的双眸，冷酷又高效，不带有任何感情。
    卢卡斯和自己的人格面具进行着配合，携手将那具由扭曲的电线组成的怪物肢解，威尔逊的原本中气十足的叫骂也逐渐虚弱了起来。
    当卢卡斯拔枪对准裸露出来的粉红色大脑，手指放在扳机之上蓄势待发时，凡妮莎睁大眼睛，张大双臂拦在卢卡斯身前，“不！”
    卢卡斯自然不会向凡妮莎开枪，他眉头一皱，硬生生地放弃了这次机会。
    他一个翻滚卸下力，皱着眉头有些后怕。
    卢卡斯知道那颗大脑恐怕就是真正的威尔逊，若是他这一枪打了出去，那么现实中的威尔逊恐怕就要废人化了。
    刚才的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就要下死手，仿佛已经这么做了百次千次一般，熟练的让人害怕。
    整个房间突然震动了一下，卢卡斯抬起头，震动没有停止而是延绵不绝，终于天花板坍塌了，露出了一个大口子。
    “卢卡斯！”
    怪盗团的大家到了。
    率先跳入房间的彼得当即惊奇地说道：“这里面竟然还有那么大的空间！”
    “受死，金并！”明迪气势汹汹地跳了下来。
    “卢卡斯，没事？”细心的格温关心地看向卢卡斯。
    “嘿嘿，我们来得及时？”霍普得意洋洋地邀功。
    “大家……”卢卡斯愣愣地看着同伴。
    虽然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但当他看着大家真的来到他面前时，他还是觉得胸膛处暖暖的，就像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一样。
    一对多，败局已然注定，威尔逊正在进行着注定不可能成功的反抗，被凡妮莎一口咬定并非威尔逊的家伙也露出了真正的面貌——一团漆黑的物质。
    正是它占据了殿堂的核心，日复一日地影响着现实中的威尔逊，终于直到最后，它把自己当成了威尔逊。
    “你明明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黑团对着卢卡斯尖叫道，“凭什么你就能……就能……”
    “嘭”
    还没听它说完，卢卡斯就抬起枪，结束了它的生命。
    “卢卡斯？”众人疑惑地看向他，却见他们的团长脸色苍白的吓人，唯有一双蓝眸熠熠生辉，仿佛一团燃烧的冰焰。
    直到黑团消散，卢卡斯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举着枪的手放了下来，手指微微颤抖着。
    他也察觉到了大家看向自己的惊诧眼神，刚刚的行为实在令人疑惑，且无法辩解，因为卢卡斯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手开枪一气呵成，潜意识中，他并不想知道那团漆黑物质接下来的话。
    “抱歉……”卢卡斯看向众人，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不不不，没关系的。”彼得先开口道。
    虽然卢卡斯刚才的行为十分可疑，但与他相处最久的彼得实在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好哥们。
    “也是嘛，毕竟是敌人。”格温也这么说道。
    “敌人的话干掉就干掉喽。”明迪丝毫不介意，她对后面那些弯弯绕绕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威尔……”凡妮莎跪坐在装着粉红色大脑的透明圆柱体前，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泛着水色，“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抱歉打扰你了，凡妮莎女士。”卢卡斯来到她面前，他垂下眼凝视着她，不被眼镜所遮挡的蓝眸不悲不喜。
    “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对不起。”凡妮莎摇了摇头，“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威尔就不知不觉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咬了咬下唇，“在理查德离开我们后，我和威尔都非常伤心，当时的我还以为这是一场令人悲痛的意外，因为我并不知道威尔还管理着帮派。”
    这就是夫妻俩在之后最大的分歧点，凡妮莎是一个向往着幸福美满家庭的女人，而她自己则是浪漫又热情，所以威尔逊才会被她所吸引，甚至放弃了原先的事业，洗白了自己，威尔逊集团就是在这个时期建立的。
    当时的威尔逊是真的金盆洗手，想要和凡妮莎度过余生的。
    而凡妮莎只知道威尔逊曾经是涉黑的，不过参与帮派在美国还是很常见的，在威尔逊不再参与后，凡妮莎也并不计较这一点。幸福的婚礼后，他们很快就有了爱的结晶，凡妮莎诞下了一个男孩，威尔逊给他取名为，理查德，理查德·菲斯克。
    至于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男孩死于黑帮的暗杀，凡妮莎和威尔逊都陷入了悲痛之中，家里的气氛也顿时掉到了冰点，压抑到了极点。
    儿子的逝去固然遗憾，但是日子终归还是要过下去的，凡妮莎也不忍看到日日夜夜借酒消愁，颓唐不已的威尔逊，便主动来到公司，想要和丈夫聊聊今后的日子，只是在她故作轻松地聊起日后的计划时，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丈夫眼中逐渐升起的杀意。
    直到被扼住脖颈，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凡妮莎依旧无法理解眼前那个眼中充满了杀意的人，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丈夫。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凡妮莎就来到了这里，一个和他们的小家装修几乎一模一样的地方，只是……她想不起自己的小理查德，也想不起自己为何身在此处，但时而正常时而癫狂的威尔逊却让她十分害怕。
    凡妮莎冥冥之中感觉到癫狂的威尔逊对自己的杀意，所以她尽可能地远离他，而那个正常的威尔逊也让凡妮莎不要靠近自己，令凡妮莎感到难过的是，正常的威尔逊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的丈夫正在慢慢死去呢……
    凡妮莎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这个时候，你们来了。”她终于轻轻地勾起嘴角，注视着那颗粉红色的大脑，“我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卢卡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凡妮莎摘下来脖子上的吊坠，替给了卢卡斯，“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我把它送给你了。”
    “欸？”
    “秘……秘宝……”不知为何，霍普有些结巴，他看着微笑的凡妮莎，却不知该如何说出接下来的话。
    地面开始震动，这是殿堂开始坍塌的预兆。
    “这是怎么了？”还没有任何经验的明迪有些懵逼。
    “我们该离开了。”格温说道。
    “凡妮莎女士……”卢卡斯站在凡妮莎面前。
    “走。”凡妮莎侧坐在威尔逊身边，柔声道：“不用担心我，因为我就是属于这里的。”
    “卢卡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同伴们在呼唤着他，而不断落下的碎石也在提醒着卢卡斯，殿堂要消失了。
    卢卡斯转身跑向已经飞在空中的飞机，在跃起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凡妮莎弯着腰环抱住了装着大脑的圆柱体，与殿堂一同被埋藏。
    “啊……我感觉我要死了……”明迪瘫在地上一动都不动，她哀怨地看着只是有点喘气的彼得，悲愤道：“为什么我们明明是一起战斗的，你看上去就那么轻松啊！”
    “轻松？我哪里轻松了……”彼得一屁股坐在下来，“超累的好。”
    这次的战斗又激烈，耗时又长，哪怕是彼得都觉得自己有点顶不住了，他的话音刚落，就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一点重量。
    彼得转头一看，格温已经枕在自己的肩膀处睡着了。
    卢卡斯见状便轻声说道：“既然这样，就让格温在我这将就一天。”
    “我也要。”明迪说道。
    “你和格温睡在同一个房间没关系？”
    卢卡斯家里虽然挺大，但现在能睡人的就只有一间客房了，总不能让两人姑娘和自己睡。
    “没关系，没关系。”明迪摆了摆手。
    “我就回家睡。”彼得耸了耸肩，毕竟他家就在隔壁，也没必要待在这里和卢卡斯挤一个被窝。
    彼得公主抱起格温，明迪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跟着他一起去了客房。
    卢卡斯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他拿出凡妮莎给他的吊坠，红色的心形吊坠里印着幸福地笑着的凡妮莎和威尔逊。
    这颗红色的心形宝石可是价值上亿，寓意为一生所爱的永恒之心，当年被一名富豪匿名拍走，现在想想，那名富豪就是威尔逊了。
    殿堂中的东西一旦被拿出来就会被实体化，也就是说，现在卢卡斯手中的这一颗宝石与真正的永恒之心并无区别，只是注视着这颗红色的心，卢卡斯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凡妮莎温柔的笑颜。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次的珍宝。”霍普问道。
    “……收起来。”
    卢卡斯把吊坠放到维克多的签名橄榄球旁边，现在的架子上已经有了两个珍宝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架子上的东西会越来越多。
    卢卡斯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有霍普还在等着他。
    “卢卡斯……”霍普欲言又止。
    “怎么了？”
    霍普闷闷地说道：“其实……我在凡妮莎女士身上闻到了秘宝的味道。”
    卢卡斯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或许，凡妮莎女士才是威尔逊的珍宝呢……”霍普犹豫着说道。
    “那我带出来的……”
    卢卡斯连忙拿出手机查看。
    [目的地已消失]
    异世界app无情地提示道。
    “但是殿堂还是消失了。”卢卡斯看向霍普，“你的感觉不会出错了？”
    “怎么可能！”霍普不满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错认秘宝的味道的好吗！”
    卢卡斯叹了口气，“那就这样，现实中的凡妮莎女士已经死了，也不知道把殿堂中的她带出来会变成什么样。”
    “那就世界大乱了好吗！”霍普无奈地说道。
    “那么，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第47章 哈利的窘境

    [奥斯本：今天菲斯克突然停止向我父亲施压了。
    奥斯本：是你们已经行动了吗？
    卢卡斯：嗯。
    卢卡斯：悔改应该完成了。]
    卢卡斯有些不太确定，如果真按霍普所说，真正的珍宝其实是凡妮莎的话，那么他们其实并没有把珍宝带出来，但殿堂发反应已经消失了，威尔逊确确实实有反应，那么他们的行动应该是成功了。
    [奥斯本：应该？
    卢卡斯：啊，这次和之前都不太一样……
    卢卡斯：抱歉，还要麻烦你帮我们看看情况了。
    奥斯本：没事，小问题。]
    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哈利微微勾起嘴角，就连看桌上堆得满满的文件都没那么心烦意乱了。
    “嘭”
    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哈利下意识地收起了手机，果然看到了满脸阴霾的诺曼。
    他站了起来，“父亲？”
    “菲斯克那边的合作大概率失败了。”诺曼皱着眉头，烦躁地说道，“公司会因此亏损一大笔钱。”
    这是早有预料的事，但奥斯本集团并非无法承受这样的损失，哈利无法理解为什么诺曼表现的如此烦躁。
    他咬了咬下唇，“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然增加生产线……”
    诺曼粗暴地打断了他，“因为我们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为什么！公司的运营没出什么问题！”哈利大声问道，“到底哪里需要大量的钱！”
    诺曼看向哈利，父子俩在外表上还是非常相像的，他注视着哈利，仿佛注视着十几岁的自己，但哈利脸上同样病态的苍白也在提醒诺曼一个残酷的事实。
    或许差不多让哈利也知道了……不，现在还太早了……
    诺曼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他与哈利的父子关系算不上和睦，两人对彼此的了解甚至比不上对方的秘书，但哈利总归是他的儿子，奥斯本家族的延续，诺曼不想让哈利这么早就陷入绝望的境地中。
    遗传病的事还是他的父亲在病床前告诉他的，但诺曼不想死于这该死的遗传病，他才三十多岁啊，所以他大量发展生物技术，就是希望得到治愈疾病的方法，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实验室还没得出什么有用的方案，诺曼的身体已经快顶不住了。
    没有人知道这位生物科技的寡头公司的总裁，西装革履的表层下，是已经开始泛绿的皮肤，甚至开始长出了奇怪的鳞片。
    诺曼无比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时间恐怕不够了。
    若是没有科特·康纳斯的最新研究成果，诺曼或许也要开始准备后事了，严苛地培养哈利，把他送去欧洲发展人脉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康纳斯对蜥蜴的研究还是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
    科研需要的是大量经费，就算下命令的是诺曼本人，但他不可能绕过公司那么多股东为一个目前还看不到未来的项目大肆拨款，除非公司得到了一大波新的现金流，这才有可能让股东松口。
    若是原本和威尔逊的军火合作顺利，那么诺曼就有理由继续给康纳斯的项目投资了，但现在全部都被这么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怪盗团被搅浑了，让人更加恼火的是，这件事还是在奥斯本集团发生的事，若是合同已经签下来了，诺曼也不会如此懊恼。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威尔逊疑似反悔，已经好几天没在外界露面了，诺曼的计划不仅没有为奥斯本集团赚到更多的钱，反而因为那几条新增的生产线赔了不少。
    诺曼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都不看哈利，“这件事你不用管，下个月有一场宴会，会有不少富家小姐参加，你去一下，我不希望听到如何关于你的负面流言。”
    哈利闻言，眼睛一点一点瞪大，诺曼的潜台词已经很明确了，这是要他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开始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了。
    既然接受了家族的培养，就要承担起家族的重任，这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但问题就在于，哪家正儿八经要联姻的好女孩会在这种聚会上挑人的，这些聚会都是富婆找情夫和小鲜肉的。
    哈利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啊，他在诺曼的话里没有感受到任何对于他本人的尊重，只有高高在上的傲慢和控制。
    他低下头，“不，我拒绝。”
    “我什么时候给你拒绝的权利了。”诺曼冷冷地说道。
    哈利的手紧紧地握着，牙齿咬的咯吱响，无数次的争吵让他明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结果根本不会有任何变化，可一次次的妥协和退让，也不会给他带来更好的结果。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经过一段时间的路程，星球日报三人组终于来到了位于大都市旁边的纽约市。
    纽约，大都会以及哥谭三座人口众多的大城市三足鼎立，屹立于美国东海岸，虽然地理位置相近，但三座城市都各有各的风格，根本不会错认的可能。
    克拉克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他们已经进入了纽约的地界，他看向坐在副驾驶的露易丝，这位事业上的女强人在车上还不忘打开笔记本敲敲打打，仿佛一刻都停不下来。
    “嗯……嘿，露易丝，我们一会去哪里？”克拉克问道。
    克拉克对记者的工作还是很认真的，一路上都很认真地查找着怪盗团的情报，当然没有借用联盟的力量。
    越看这些传闻，克拉克的眉头就皱得越紧，作为经验丰富的超级英雄，他已经确定了怪盗团的能力是和心灵操控有关的。
    坏消息，超人的魔抗为零，好消息，从这些传闻来看，怪盗团的立场还是偏善良的，只是这手段……
    就算是坏人的心灵，强制更改他就是真的正确吗？克拉克不确定，但他知道自己的老朋友绝对不会赞同这件事的。
    蝙蝠侠对哥谭之外发生的事确实没那么敏感，他要是每件事都要管的话，不得累死。就算是姥爷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精力方面是不如晒晒太阳就ok的氪星小仙男的。
    要想说服生性多疑的顽固蝙蝠，就必须先把怪盗团的真实身份找到，但还不能借用联盟的情报，这对克拉克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挑战。
    露易丝挑了挑自己垂下的发丝，自信地说道：“我们去中城中学。”
    “中学？”开车的吉米疑惑地问道，“怪盗团的目标不是威尔逊·菲斯克吗？为什么我们要去一个中学？”
    “因为那是怪盗团第一次出场的地方。”露易丝弯着嘴角，目光灼灼，“他们拥有着篡改人心的力量，多次把性格有缺憾的人修正，究竟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盯上了有这良好口碑的威尔逊·菲斯克……相信我，这是足以拿到普利策的大新闻，这次我可不想落在凯特身后。”
    “e on，我们都知道你和凯特的关系没那么糟。”吉米无奈地说道，“而且你都已经拿了三次普利策了。”
    “那又怎么样了。”露易丝翻了个白眼，“这也不妨碍我追求第四次普利策嘛，更何况我当记者也不是为了奖项，真相和秘密对我来说，可比所谓的奖项更吸引人。”
    望着眼睛都在发亮的露易丝，坐在后座的克拉克忍不住抬了抬眼镜，只有他自己听到了自己心脏的加速。
    先去酒店把行李放下后，一行人通过导航直接来到了中城中学的门口。
    现在是下午四点，孩子们到了放学时间了，有社团活动的参加社团活动，没有的要不回家，要不去打工，校门口已然一副热闹的场景。
    露易丝一身休闲装，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道：“看着这些年轻的学生，总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老了。”
    “不，露易丝你连三十岁都没到……”克拉克说道。
    “这和年龄无关，主要还是心态的问题。”露易丝微微勾起嘴角，她虽然年轻，但已经有了很多人难以想象的经历了。
    普利策新闻奖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在进星球日报工作前，露易丝可是干战地记者的，位于最恶劣的环境中，周围是炮弹和枪火，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不容易，但她还是用自己的镜头和纸笔写下来她见到的一幕幕。
    她被抬到世界中心，也被高层所倾轧，最后来到了星球日报。
    克拉克用余光观察着露易丝脸上的感慨，年轻的外星超级英雄情不自禁地被一位地球女性所吸引了。
    就在克拉克有些出神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心悸突然传遍了他的身体，虚弱感从身体各处传来。
    “肯特？！”露易丝大惊失色地拖住身体不断往下滑的克拉克，“你怎么了？”
    而就在他们身旁，走过去了三个学生。
    “恭喜你啊格温，拿到了舞蹈大赛的冠军。”
    “虽然看不懂，但是很厉害！”
    “啊哈哈，在芭蕾舞上，我姑且还算有点信心的。”
    “去卢卡斯家办庆祝派对如何？”
    “欸？”
    “我没问题。”
    “再把明迪和哈利叫来！”
    “哈利今天没来学校呢，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先叫上再说。”
    ……
    三位少男少女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被露易丝紧紧拽住才没有狼狈倒在地上的克拉克总算觉得好一些了，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力气一点点回来了。
    刚刚那种感觉是……氪石！
    作为超人众所周知的弱点，氪石在市面上是非常稀有的，除了他的老对手，就只有他的老朋友大量持有了，克拉克根本没想到会以普通人的身份遇到氪石。
    正是超人的存在，这种存在着辐射的外星石头被赋予了异常昂贵的价值，除了用以对付超人以外，长时期佩戴氪石会导致人身体虚弱，体质降低。
    克拉克不知道在人来人往的校园中，是谁随身佩戴着氪石，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对于一个孩子的身体来说是非常不好的。
    皱着眉想事情的克拉克突然感到一只手触碰自己的眼镜，他下意识地覆上那只手。
    “欸？”被握住手的露易丝一惊，“你回过神来了？”
    感受到手中那柔软的触感，克拉克连忙放开了自己的手，抬了抬眼镜，“抱歉……”
    “没关系。”露易丝根本没在意这点接触，而是关心地看着克拉克，“现在好多了吗？”
    “嗯，我没事了。”克拉克摇了摇头，但那张苍白的脸看上去可没那么有说服力。
    “唉，要不你先回酒店休息，正好和吉米一起调试我们的设备。”露易丝叹了口气，她没想到这位来自堪萨斯州的小镇男孩看上去高高大大，实际上却是个柔弱猛男呢。
    “啊？真的没关系的。”克拉克无奈地说道。
    接近氪石的他确实会身体虚弱一段时间，但那只是暂时失去超人的能力，有点不太适应罢了，完全没有到需要卧病休息的程度啊！而且就这种程度的氪石辐射，可完全比不上莱秃的氪石子弹。
    仔细观察了克拉克一番后，发现他确实没有逞强的露易丝松了口气，“那好，但你要是再出现刚才那种情况就马上回到酒店休息。”
    她怕人死在和自己的参访中。
    不过……露易丝的眼神直往克拉克的脸上瞟，其实克拉克的脸型还是很帅的，就是那老土的黑框眼镜遮挡了他的颜值，露易丝就是有点好奇，才想摘下他的眼镜看一眼。
    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克拉克敏锐地感受到了露易丝的视线，不知所措地再次抬了抬眼镜，他这眼镜可摘不得，来自氪星高科技拟态眼镜下，是一张属于超人的脸。
    克拉克虽然对露易丝有好感，但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暴露自己的秘密身份。
    他对露易丝笑了笑，“抱歉，我近视很厉害，没有眼镜就和瞎子没什么区别了。”
    用以掩饰身份的谎言轻而易举地说出口，虽然很无奈，但这就是超级英雄的现状。
    克拉克都那么说了，露易丝也就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帅哥而已，她看得也够多了，完全不差克拉克一个，只是就那么被看出自己的小心思，让露易丝有点不好意思。
    她轻咳一声，“好了，我们先进去调查。”

 第48章 庆祝之后

    “哈利他……没回啊……”彼得沮丧地说道。
    “让我试一试。”卢卡斯拿出手机。
    [卢卡斯：在吗？
    哈利：……
    哈利：抱歉，最近我没空。]
    卢卡斯皱了皱眉，虽然不是面对面，但是光是哈利的答复就可以看出来哈利的兴致不高。
    [卢卡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次哈利没有秒回了，输入中的字样持续了好久，最后才出现了几个字。
    [哈利：一些私事。
    哈利：对不起。]
    “这……”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哈利那边怎么说？”格温和明迪拿着几大袋食物走了进来。
    “他说他没空。”彼得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
    “啊……那就又是忙于奥斯本集团的工作了。”格温叹了口气。
    如果是因为这个，他们作为朋友可帮不上吗。
    “哈？你们说的那个哈利竟然是在奥斯本集团工作的吗？”明迪有些震惊。
    “不仅仅是工作，整个集团以后都是他的，毕竟哈利就姓奥斯本。”
    “哇哦！”明迪做了个夸张的口型，不过她对此也没什么明确的认知，表现的还算淡定，“有钱人也挺忙的。”
    “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卢卡斯看着手机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也这么想，但是……”彼得话说到一半，就被明迪一巴掌拍在肩膀上。
    “来！开party了！”明迪欢呼着，她看上去非常激动和开心。
    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满桌的食物和装扮过的客厅还挺有那味的，除了比较沉默的卢卡斯以外，大家都是活泼的性子，气氛一直挺热烈的。
    卢卡斯嘴角微微勾起，微笑地看着三人笑闹着，慢悠悠地拿起饮料，荡漾的水面中映出了自己的面容。
    在镜片的反射下，是一双冷静到毫无情绪的眼眸。
    他垂下眼帘，喝了一小口。
    突然，彼得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卢卡斯！和我们一起玩啊！”
    卢卡斯眨了眨眼，看着铺开的桌游，“好啊。”
    这场庆祝会持续到了深夜，三人告别离开，霍普也昏昏欲睡。
    “呼……你们还真能折腾，我先回房间睡了。”霍普困倦地说道。
    “嗯好，我先去洗漱一下。”卢卡斯说道。
    “早点睡哦。”
    霍普晃晃悠悠地飞回了房间，而卢卡斯则走进了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在水哗哗的声音里摘掉了自己的眼镜，露出了那双蓝色的双眸，褪去那些虚假的情绪后，空洞的眼神才是真实的他。
    他就像是一面镜子，人们怎么对他，他就会返还相同的情绪，但是他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卢卡斯也不知道。
    所以，表现出来的那些正义和温柔，是他真实的想法吗？
    “虚伪……”
    卢卡斯抵在镜子上，闭上眼睛喃喃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看向镜子里映出的那张小脸。
    “这次又有什么事？”
    阿奇帕德正环着胸皱着眉看着他。
    “哼。”阿奇帕德表示自己没眼看，“你在矫情什么呢。”
    阿奇帕德毫不留情的话让卢卡斯无言以对，他低头关上了水龙头，“所以这次……”
    阿奇帕德扔过来了个什么东西，卢卡斯抬手接住，定睛一看，是一把银色的手枪。
    卢卡斯自然地转了转这把枪，从手感来看，这可不是模型枪，而是货真价实的真枪。
    卢卡斯若有所思地看向阿奇帕德，“这是什么意思？”
    阿奇帕德抬了抬下巴，“这是一个可以激发人格面具的道具。”
    卢卡斯一愣，“激发人格面具？”
    “嗯哼。”阿奇帕德不予置否。
    卢卡斯低头再次仔细端详这把枪，无论怎么看，这都毫无疑问是把真货。
    “这个召唤器的用法不会是……”
    阿奇帕德勾起嘴角，慵懒地拖长了音调，“你想的没错，就是冲自己的脑门上来上一枪哦。”
    “……”
    如此硬核的方法都给卢卡斯整无语了，有勇气给自己脑门上来一枪的不是勇士就是疯子。
    阿奇帕德轻笑了几声，似乎欣赏够了卢卡斯脸上丰富的表情后，才开口解释道：“这把枪能激发人格面具的原理是某个神撞击地球时残留的碎片——黄昏之羽。”
    “撞击地球？”卢卡斯微微睁大眼睛。
    “别担心，不是发生在这个宇宙的事。”阿奇帕德坐在洗手台上，脚不点地，视线聚焦在虚空之中，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卢卡斯看着他冷淡的侧脸，隐隐的熟悉感再次升腾上来。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他下意识地问道。
    阿奇帕德偏过头，金瞳中折射出一抹绿意，他嗤笑一声，模糊道：“或许。”
    这样的回答就是明确的默认了，但却让卢卡斯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中，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卢卡斯仔细观察着阿奇帕德的五官，越看越眼熟，哪里眼熟也说不上来，直到他的视线移到阿奇帕德略微扯开的领子上时，卢卡斯愣住了。
    男孩的脖颈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有明显地被缝补的痕迹，有股曾经被斩首，然后再修好的感觉。
    卢卡斯的视线太过明显了，阿奇帕德皱了皱眉头，敛上自己的衣领，淡淡地说道：“我该走了。”
    他跳下洗手台，看向卢卡斯，“对了，黄昏之羽还有一个功效，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它拆出来无痛复活。”
    复活？！
    卢卡斯来不及思考太多，眼前的男孩开始化作蓝色的光粒消散。
    “还有，这次干得不错。”
    他轻声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从现实中彻底消失了。
    如果想要再见到阿奇帕德，就得前往天鹅绒房间才行了。
    室内又只留卢卡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只是他看着放在洗手台的银色手枪，确实也没有eo的兴致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另一边，自从马克律师从靶眼口中得到了金并的真实身份，就一直处于难以置信的情绪之中，而他也不能相信靶眼的一面之词，经过一番考察取证后，他终于确定了这一情报。
    知道自己要对付的人的真实身份确实是个好事，但现在让马克律师烦恼的可不是如何把威尔逊合理合法地送进监狱，而是这个赖在自己事务所里不走的男人。
    马克头疼地说道：“莱斯特·詹格斯！”
    他吐出了靶眼的真名。
    “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真的想要为自己的罪恶赎罪，我建议你去自首。”
    说实话，马克直到现在还不太相信靶眼真的悔改了，但这些天靶眼的表现实在太正常了，他一夜之间就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变成了一个打击犯罪的义警。
    莱斯特摇了摇头，“我是可以自首，但这改变不了这个街区，也改变不了这个烂透了的世界。”
    他看向眼前这个目不能视的男人，“默克多律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了解这个事实才对。现在告诉我，在这个崇尚金钱的国度，法律到底是用来审判谁的？”
    马克沉默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尽管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一开始就最为清楚了。
    在这个国家，只要你有权有势，就算犯了再大的罪，都可以把自己的豪宅装修成监狱的样子，宣称自己在坐牢。
    尤其是像卢瑟这样的超级富豪上午进的监狱，下午就直接保释了出来，根本关不了一点。
    这听起来十分荒谬，但就是这里的规则，就算是超级英雄也得服从这里的规矩，盲目的民众甚至会觉得罪犯住得不舒服就是一件不人道的事。
    莱斯特笑了一声，“你瞧，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吗。”
    自从被悔改后，就变得平和多了的莱斯特想了很多，曾经浸身于黑暗中的他更清楚暗处的规矩，他想要忏悔自己，但进入监狱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消磨时间罢了，莱斯特更不想被高层戴上什么纳米炸弹，给他们干一些脏活，他想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你想和惩戒者走一个路子？”马克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莱斯特摇了摇头，“如果可以，我不想杀人了，手上沾满鲜血的感觉可不好。”
    马克抿了抿唇，手中不知有多少人命的莱斯特竟然说出这种话，确实让他有股魔幻感。
    以杀止杀这件事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血腥之路，暴力是无法阻止人堕落的，反而会使主体陷入更深的漩涡。
    “如果想要消灭犯罪，就得改变整个环境。”莱斯特说道。
    此话一出，马克看他的眼神都复杂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莱斯特勾起嘴角，真挚地看着马克，“所以，我才在这里。”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理我的老板？”莱斯特问道。
    “……送进监狱。”马克沉默了几秒后，老实地说道。
    “这是没用的。”莱斯特直截了当地说道，“很快就会新的黑帮帝王坐上那个位置，而在这场争斗里，恐怕会有很多你不希望见到的牺牲发生。”
    马克又不说话了，他正在逐步被莱斯特说服，“……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华国有一个典故非常有意思，叫挟天子令诸侯。”莱斯特露出了一抹满是深意的笑容。
    受过精英教育的马克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莱斯特的计划，“我不会与黑帮同流合污。”
    他的父亲就是死在黑帮手中，这也是他成为夜魔侠的初心。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莱斯特轻笑一声，“你我都知道我们没能力改变这个社会，光亮之下必有阴影，那不如就牢牢地约束着阴影，限制住它。”
    莱斯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恍惚中看到了满手的血污，杀人原本对他来说如吃饭喝水般轻松，甚至看到猎物的恐惧和求饶还会带来满满的愉悦，但现在心中只剩下深深的空虚和罪恶感，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
    “我会找到我的老板好好和他“商量”这件事的，如果你信不过的话，就好好地监视我。”离开前，莱斯特最后和马克说道。
    霸占了自己律师所的恶客终于离开，马克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他看向电视，金发的老人挥舞着双手，就像弹奏着手风琴。这不是什么搞笑的脱口秀节目，而是总统的竞选，而老人的对手则是另一个走路都够呛的老人，新闻上整天播放着要建设几个性别的厕所，或者是讨论堕胎的合理性，没有人去真正关心底层的民众。
    马克知道莱斯特说的是对的，这个国家正在发生一些问题，若不能改变规则，就只能在规则之下钻空子，这也是他作为律师最擅长的。
    只是现在的情况让马克也开始迷茫了。
    “我该怎么做？”他自言自语道。
    莱斯特的行动很快，作为威尔逊曾经的保镖，他当然知道威尔逊所在之处。
    莱斯特全副武装，做好了苦战的心理准备，但出乎意料的，豪宅静悄悄，没有一个人拦着他。
    莱斯特一路来到威尔逊的房间外，根据他得到的情报，他曾经的老板已经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三天了。
    莱斯特一手握住把手轻轻转动，另一只手警惕握紧了手中的枪。
    对于大众来说，威尔逊不过是个普通的企业家而已，但莱斯特更了解他的老板，那看似臃肿的身材其实全是结实的肌肉，而且不是那种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花拳绣腿，而是能一拳锤破一堵墙的可怕肉体。就算是莱斯特这种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也不敢掉以轻心。
    “你回来了，莱斯特。”
    威尔逊站在贴满凡妮莎照片的房间内，头也不回地说道，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莱斯特。
    他注视着照片里的妻子，眼神中唯有悲伤。
    对于威尔逊来说，他莫名地杀死了自己深爱的妻子，后悔与绝望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他。
    “如果你是来杀我的话，就动手。”他说道。
    莱斯特一愣，他能判断出一个人到底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而威尔逊显然心存死志。
    莱斯特的目的本就不是杀了威尔逊，他思考了几秒后，放下了枪。
    “聊一聊如何？”

 第49章 再传捷报

    地狱厨房开始变了。
    虽然大部分人都说不出到底哪里变了，但是这个曼哈顿最混乱的地方确确实实开始变了。
    明迪嚼着嘴里的泡泡糖，吹出了一个粉红色的泡泡，双手枕在脑后，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大老爹皱着眉看着那些打扫街道的人，“那些黑帮……”
    以他的眼光当然可以看出打扫街道的人的身份，但大老爹不明白为什么局势会变成这样，原本穷凶极恶的黑帮们居然开始维护起了社区的环境。
    “这也算是好事不是吗。”明迪忍不住笑道，露出唇间的小虎牙。
    她的心情不错，之前虽然见识到了异世界的存在，但对于能不能把威尔逊悔改，她还是不太有底，毕竟这件事确实不是明迪擅长的领域。
    但现在不同了，悔改带来的变化已经渐显现。
    如此放松的明迪也让无比了解她的大老爹察觉到了异样，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明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啊……”明迪无辜地眨了眨眼，一直以来她与大老爹之间都同吃同住，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不过，殿堂和异世界的事却不能轻易地全盘托出。
    所以她只能模糊地说道：“嘛，算是。”
    “和你那次私自行动有关？”
    就算明迪离家出走，大老爹也有好好地关注着自己的女儿，只是他并没有把卢卡斯等人放在需要非常关注的名单，倒是明迪私自去码头，和靶眼对上的事，大老爹还是知道的。
    “额……也算？”
    见明迪躲躲闪闪的目光，大老爹就知道其中的内情和明迪有关了，只是恐怕他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异世界的事。
    大老爹叹了口气，揉了揉明迪的脑袋，“无论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顿了顿，露出了一个微笑，“我都为你感到骄傲。”
    “老爹……”明迪看着大老爹脸上的笑容愣住了，她再次眨了眨眼，“真是的，老爹，不要突然说这种话啊。”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脸上的笑容无疑是暴露了她的真正想法。
    “老爹，如果威尔逊变成好人的话，你还要杀了他吗？”明迪试探着问道。
    突然提及这个问题，大老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他皱起眉，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变成好人？这就是明迪你得到的情报吗？”大老爹当然接受不了，“你确定吗？”
    明迪点了点头，“当然。”
    怪盗团亲手拿走了珍宝，现在的威尔逊已经悔改了，他不再是个恶人。
    虽然不太相信人的本质会轻而易举的改变，但怪盗团在地狱厨房先前的悔改行动已有铺垫，至少让这件事听起来也没有那么难以置信了。
    “这样啊……”
    尽管感性上叫嚣着无法原谅，血债血偿，但理性上他明白，斯人已逝，他所痛恨已然不是某个人，而是造成这一切的社会。
    就算只是杀了坐在顶端的人，很快就又会酝酿出另一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倒不如……
    “如果他真的已经改邪归正，我不会再想着杀了他……”
    这个决定是艰难的，但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竟感到了无比的轻松。
    “但是，我会确认这件事的真伪，并会一直盯着他的。”大老爹说道。
    “嗯嗯。”明迪点着头，她其实对威尔逊的死活并不关心，但既然怪盗团的大家都不喜欢看到死人，那么就尽量避免。
    在人前消失了很久的威尔逊终于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菲斯克先生，关于怪盗团的预告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菲斯克先生，您是否要起诉怪盗团对您声望产生的诋毁吗？”
    “菲斯克先生，能详细讲讲为什么怪盗团会把你当成目标呢？你是否真的做了一些见不得人事呢？或者与黑帮有所牵扯？”
    众多记者中，唯有露易丝直白地对威尔逊产生了质疑，她牢牢盯着威尔逊的脸，试图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情绪。
    露易丝可不管威尔逊有多么恐怖的权势，她有着自己的想法，自怪盗团面世以来，他们出手的种种案例都没有冤枉好人，露易丝并不会因为威尔逊有钱有势，就觉得他逃过了这个规律。
    更何况，传奇记者有着自己的人脉，她可是打听到威尔逊集团和黑帮有着不正常的，过于密切的联系。
    这显然不是巧合。
    露易丝不指望威尔逊交代一切，她只是想找到那一瞬间的破绽……
    威尔逊停下脚步，面皮颤动着，说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我确实与黑帮有所牵扯，捐献出的钱财和物资，大部分都落入了黑帮的口袋，这是我的罪过……”
    就……这么承认了？
    露易丝睁大眼睛，威尔逊的坦诚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这突如其来的爆料更是让她身边的同行都兴奋了起来。
    这个时候，这些记者就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要给威尔逊一个面子的设定了，一个个就像看到了腐肉的苍蝇一拥而上。
    “菲斯克先生，你所说的都属实吗？你真的和黑帮有所牵扯吗？”
    “菲斯克先生，你承认这些事是受到怪盗团的影响了吗？”
    “菲斯克先生，能告诉我们，怪盗团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吗？”
    “菲斯克先生……”
    “菲斯克先生……”
    “欸欸欸……”露易丝被蜂蛹而上的同行们挤出了外圈，就算人送外号记者侠，但露易丝到底还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在这么多人的挤压之下，她还是跌跌撞撞的即将倒地。
    一个宽厚的胸膛阻止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惨案。
    克拉克扶住露易丝，“还好吗，露易丝？”
    高大的小镇男孩在人群的挤压之下屹立不动，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我没事。”露易丝摇了摇头，“先带我出去。”
    “你不采访菲斯克了吗？”克拉克惊讶地问道。
    露易丝努了努嘴，“看这架势，也不少我一个了，走，先出去再说。”
    留在外圈扛着摄像机的吉米对露易丝的选择丝毫不惊讶，作为露易丝老搭档的他哈哈一笑，“我看这形势就知道你肯定会出来了。”
    露易丝幽怨地说道：“要不是肯特在的话，我可是要在人群中摔倒了。”
    在激动的人群中摔倒可是很容易造成踩踏事件的，也非常容易受伤。
    吉米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摄影机，“那也没办法啊，我身上还有这宝贝呢。”
    “这东西有我重要？！”
    “那当然了！十几万呢？”直男吉米振振有词。
    “……算了。”露易丝扶额。
    “要不喝杯咖啡？”克拉克适时地替上咖啡。
    “哦，谢了，肯特。”
    美味的咖啡暂时安抚了露易丝糟糕的心情。
    “唔……也许你可以叫我克拉克。”克拉克抬了抬眼睛，露出腼腆的笑容，“我们还要继续搭档一段时间不是吗。”
    “好，克拉克。”露易丝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提议。
    互称姓名显然拉进了双方的距离，露易丝捧着咖啡看着威尔逊那边慌乱的一幕，摇了摇头，“菲斯克的表现很显然就是被悔改了，怪盗团的速度简直超乎我们的想象。”
    去中城中学的调查不是白做的，露易丝与汤普森聊了聊后，明显感觉得到这个学生口中曾经的校霸到底变化有多大。
    露易丝对自爆卡车的威尔逊已经没了兴趣，她的目的始终是怪盗团，而不是那些被悔改的恶人。
    “露易丝，你觉得怪盗团是正确的吗？”克拉克忍不住问道。
    “要我说，正确与否没那么重要。”露易丝淡淡说道，“作为记者，我们只需要把真实显现给我们的读者就行了。”
    “我觉得克拉克问的，就是我们自己的想法。”吉米说道。
    “所以，吉米你怎么看的？”露易丝看向吉米。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的。”红发的小个子助理心思或许是三人中最单纯的，他挠挠头，“怪盗团处理的不都是一帮子坏蛋吗？让坏蛋改邪归正挺好的啊。”
    露易丝叹了口气，“你的想法……挺单纯的。”
    这种口气，吉米瞬间就知道有反转。
    “但是？”
    “但是大众不会这么觉得。”
    “为什么？”吉米问道。
    “因为……”克拉克垂下眼眸，“怪盗团并没有私自审判人的权利。”
    在这方面，超人十分有发言权了，超级英雄们之所以一直束手束脚，小心翼翼，不就是没有法律上正当的权利吗？但凡下手重一点，网上的舆论就会爆炸，他想都不用想，这背后一定有他那老对手的手笔，卢瑟那家伙就擅长捕捉人性的弱点进行攻击。
    当然，和戴着镣铐起舞的正义联盟相比，大本营就在纽约的复仇者联盟就显得自由多了，毕竟他们是有政府背景的，其中的重要成员，鹰眼和黑寡妇甚至直接是特工出身，但相对来说，复仇者联盟就没有正义联盟那么亲民了。
    “正解。”露易丝打了个响指，很显然她跟克拉克想到一块去了。
    “更何况和一般的超级英雄比，怪盗团的手段要更诡异和防不胜防，要我说，那些高层肯定是更害怕和警惕怪盗团的。”
    众所周知，政府那帮高层屁股底下都不怎么干净，一旦进入政府工作，身价就直接上亿，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大家懂得都懂，只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罢了。
    “害怕和警惕不就代表着那帮混蛋心里有鬼啊。”吉米嘀咕着，“要是清清白白，又有什么好怕的。”
    这无意间的一句话，把克拉克和露易丝都整沉默了。
    “你说得对，但是竞选基金是完全合法的，枪支协会和医药集团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干扰我们的总统选举的。”
    露易丝说着说着就爆了粗口，“该死！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合理的！这明明荒谬至极！”
    克拉克抿着唇，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他才发现不对劲，这个国家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而且还没人觉得不对！
    “这些荒唐事等回去再想，怪盗团的事……我先看看网上怎么说。”
    露易丝打开自己的手机，网上不出意料地被威尔逊的自白给震惊了，各路人马全部都冒了出来。
    “为什么会自己揭发啊，太假了？”
    “是因为怪盗团出手了。”
    “怪盗？小偷和威尔逊又有什么关系啊？”
    “我听说过怪盗团，据说会偷走邪恶的心，所以菲斯克才会自爆的。”
    “哈？偷心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做不到？”
    “我在网上看到过，至少预告函是真的有发的，好像说什么要拿走你的心，真的有人就被改变了啊，真是神了。”
    ……
    夸赞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什么正义的怪盗啊，这些家伙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才对。”
    “就是，怪盗团这手段和洗脑也没什么区别，也能称得上正义吗？”
    “强行扭曲人的心灵……想想就可怕……”
    “确实是这样的，毕竟只是一群自称怪盗的人呢。”
    ……
    “果然开始了啊……”露易丝叹了口气。
    人性就是如此啊，人与人也很难交心，这种能扭曲心灵的手段毫无疑问会引起恐慌。
    她拿出背包里的资料，看着那叠纸上年轻的面孔，突然对怪盗团的真实身份也没那么感兴趣了。
    或许……她可以只是和怀疑目标聊一聊？
    复仇者大厦。
    鹰眼抱着手机吃着网上的瓜，和身边的黑寡妇聊着这次风靡全网的怪盗团事件。
    “我觉得他们拥有控制心理的超能力，你觉得呢，娜塔？”
    “唔……”娜塔莎反复观摩着威尔逊自爆的视频，“菲斯克的神情很自然，不像被操控了，但也不排除怪盗团是这方面高手的可能性。”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怪盗团应该年龄不大。”鹰眼耸了耸肩，“手段有些招摇了。”
    这是侧写出来的结果，特工们总能看出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信息。
    “弗瑞对他们有点兴趣……”
    “那颗卤蛋对谁有兴趣？”托尼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着头发。
    他才从实验室里出来，都还没来得及打点好自己，就听见两特工的闲聊。
    “有趣能力的新人？”鹰眼说道。
    “哦。”听完，托尼平静地回了一句，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复仇者联盟毕竟是和正义联盟分庭抗拒的超级英雄组织，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加入的。
    鹰眼给了黑寡妇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黑寡妇耸了耸肩，她看向托尼，“那么那只小蜘蛛呢？你有什么想法？”
    “这能有什么想法，他太小了。”托尼可不会让一个未成年加入复仇者联盟。
    “倒也不必这么死板，隔壁正义联盟不也有泰坦那帮小孩吗。”鹰眼说道。
    “你也说了，那是泰坦！”托尼翻了个白眼。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等有时间，我就去找那小孩谈谈。”

 第50章 命不久矣的诺曼

    “奥斯本集团的实习？”
    面对格温惊讶的眼神，卢卡斯淡定地点了点头，“嗯。”
    诺曼的事和哈利的奇怪反应让卢卡斯很在意，现在威尔逊的事解决了，也该轮到调查诺曼了。
    “你去拜托哈利了吗？”格温问道。
    “当然没有了。”卢卡斯无语地说道，怎么说他也是学霸，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拼来的好。
    “嘿嘿，和你们待在一起太久了，都快忘记这一点了。”格温不好意思地说道，每次全校性的考试，第一不是卢卡斯就是彼得，两人在平时都不会聊学习和考试的内容，因为根本不用担心，久而久之，就导致格温都没有什么实感了。
    卢卡斯正和格温聊着天，就看到彼得神色不自然地走了过来。
    “彼得，这里！”格温冲他打了个招呼。
    “嗨。”彼得坐到卢卡斯旁边。
    “怎么了？”卢卡斯问道。
    “我……受到了记者的采访……”彼得表情复杂地说道。
    “记者？”
    “啊……”彼得纠结地挠头，“他们和我聊关于怪盗团的事，还问了汤普森的事，我当时非常紧张，总感觉自己暴露了什么……”
    “威尔逊的事最近闹的沸沸扬扬，有人会找到这里也不奇怪。”卢卡斯说道，他看着彼得，“是哪里的记者？”
    “她自称莱恩，来自大都会。”彼得说道。
    “大都会……”卢卡斯喃喃道，有些晃神。
    “怎么了卢卡斯？”
    “没什么。”卢卡斯继续问道：“他们还问了什么？”
    “就……对怪盗团的看法什么的，还有对网上的争吵怎么看。”一提起这个，彼得又有些泄气，“我们明明是在干好事，但是大家却不都是这么想的。”
    “我还以为你早就适应这些了。”卢卡斯挑了挑眉毛，“你知道的，号角日报。”
    “……拜托，别提这个。”彼得虚弱地说道，他想起了号角日报的老板jjj，蜘蛛侠的头号黑粉，从他出现起就一直为纽约市民灌输着蜘蛛侠是个祸害的思想。
    “我以前甚至想过去号角日报做实习来着的。”彼得叹气，“现在还是算了。”
    “说起实习，我们刚刚还在聊卢卡斯要去奥斯本实习的事呢。”
    “欸？”彼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卢卡斯，你最近缺钱吗？”
    异世界的钱与现实中通用，所以怪盗团的经费是非常充足的，他们唯一需要担心就只有大数目的钱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了。
    卢卡斯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解决心中的一点疑问罢了。”
    “我也很担心哈利的情况，他都多久没来上学了啊，打他电话也只是留言的通知。”格温担心地说道。
    “别担心，我先前才刚刚去奥斯本大厦看了一眼，哈利好好地坐在办公室里呢。”彼得说道。
    在联系不上哈利之后，彼得就自己去确认了哈利的安危，的亏了变异后的能力，让他可以攀登上那些直插云霄的高楼。
    “如果哈利真的没事，怎么会这么久不来联系我们。”格温则抱有不同的看法。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试着联系他的。”卢卡斯保证道。
    “唉……”彼得纠结地说道，“或者我干脆用蜘蛛侠的身份去找哈利。”
    卢卡斯无语道：“你是说你穿着那套制服趴在哈利的办公室窗户上和他打招呼吗？就算哈利认出你了，办公室里也不可能没有摄像头啊。”
    卢卡斯不是不相信哈利，而是不信任诺曼。
    他又把话题扯了回来，“对了，那个记者最后有什么反应。”
    “啊哦……我觉得他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尤其是莱恩记者的，把我盯得浑身发毛。”彼得说道，“不过最近莱恩记者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
    “唉，走走。”
    结束了和彼得的谈话后，露易丝泄气地合上了自己的笔记。
    “啊？”吉米一脸懵逼地说道，“可我们不是来找怪盗团的真实身份的吗？就这么回去了吗？”
    克拉克收回了看向彼得的目光，问道：“你觉得那孩子是怪盗团的一份子吗？”
    超人的透视眼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彼得衣服底下精壮有力的肉体，以及那密密麻麻的超越人类的神经。
    从身体素质而言，那孩子已经远远地超越空正常人类应该有的身体素质了。
    这可和他们之前猜测的神秘的怪盗团不符啊。
    “就算他不是，那他也一定知道怪盗团的消息。”露易丝说道。
    “欸？那你不问清楚吗？”吉米问道。
    “你觉得帕克同学的样子，他会和我说实话吗？”露易丝无奈地说道，她垂眸看着自己的笔记本，“更何况，我不认为怪盗团的年龄和帕克同学相差很大，也就是说，怪盗团很有可能是一群未成年。”
    “未……未成年？”
    “很有道理。”克拉克点了点头，他不是一个能看懂微表情的大师，但是肌肉不自然地紧绷和颤动，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在提起怪盗团的话题时，彼得很紧张，这是毋庸置疑的。
    露易丝再次叹了口气，“这样的话，我探索真相的兴致就完全没有了啊。”
    这感觉，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真的不继续调查了吗？”
    “不继续了，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就算是少年犯，在上报纸的时候也不能将他的脸清清楚楚地露出了，孩子们都太年轻，他们还有悔改的机会。
    怪盗团也一样，一群可能是热血上涌的未成年，用着一般人完全无法理解的能力，如果她真的把他们的身份揭露在大众面前，露易丝很难想象这些孩子会被怎么样，所以，还是算了。
    “那我们这次来纽约岂不是一无所获。”
    “爆料新闻哪是说找就找的啊，你放心，我去和怀特说。”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你别为凯特的阴阳怪气生气就好了。”
    “哈？我什么时候因为她生气过！”
    露易丝和吉米一如既往地吵吵嚷嚷，克拉克回头看了一眼中城中学，他还记得这座中学的学生手中可能有着氪石。
    克拉克性格还是相当乐观的，这些天他都没有再次感受到氪石的存在，可能那个孩子根本没认出自己带的是一块氪石，现在也没有继续带在身上了。
    说白了，虽然长期佩戴氪石确实会有不好的影响，但这个长时间可是以十年作为单位的，携带个几个月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克拉克乐观地想着，跟在露易丝和吉米身后，离开了中城中学。
    他已经开始想念阳光明媚的明日之城了。
    次日，卢卡斯来到奥斯本集团楼下，望着这栋高科技十足的大楼。
    卢卡斯眼神平静，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了，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和彼得他们一起看科技展。
    “我的名字是卢卡斯伊斯顿，是来实习的。”卢卡斯来到前台。
    前台的招待员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露出了亲和力满满的笑容，“伊斯顿是，我这里有你的资料。”
    随后便把一张牌子放在前台推向卢卡斯，“这是你的工牌，记得带好。”
    卢卡斯拿起来一看，说是工牌，其实更像是一张卡片，只不过上面有他的名字和照片。
    “康纳斯博士的实验室在十五楼，如果进电梯的时候记得刷工牌。”前台提醒道，“不要按十五层以上的楼层，你的工牌没有这个权限。”
    “我知道了。”卢卡斯点了点头，收起了工牌。
    这也是意料之中，实习生的权限必然不会太高，但是……卢卡斯的眼神幽深，他闪身进入洗手间，打开了异世界app，输入了诺曼·奥斯本的名字。
    [发现殿堂反应。]
    “果然……”手机的反光映射在那双毫无温度的蓝眸中。
    确定了诺曼拥有殿堂这一事实后，卢卡斯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调查出诺曼所做的恶事，毕竟诺曼终究是哈利的父亲，他需要说服自己的同伴。
    收起手机，卢卡斯若无其事地前往十五层，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在高中生的圈子内，卢卡斯绝对可以说是天才了，但这里是奥斯本集团的生物实验室，唯有行业中的大佬才能让这些成就无数的科学家另眼相待。
    在这里，卢卡斯也见到了那位业内的独臂传说——科特·康纳斯，康纳斯年纪轻轻就在学术界闯出了自己的位置，他擅长研究基因序列，从实验室的设备和规格来看，也深受诺曼的重视。
    如此天之骄子，唯一的缺陷就是失去了一支胳膊，这也是康纳斯一直以来的心病。
    实验室的要求对卢卡斯并不难，不过他只是来收集情报的，并不是真的来这里出人头地的，所以一直保持着低调。
    而卢卡斯的运气极好，这才第一天，他就看见了一位脸色不佳的西装男进入了实验室，径直往康纳斯的办公桌前走去。
    实验室的众人都各司其职，并没有特意关注两人，而他们也没有进入办公室谈话。
    得益于在殿堂中训练而出的身手，卢卡斯消无声息地一点点靠近着康纳斯，总算听见了两人的谈话。
    “……我们今早收到了遗传信息序列的结果，令人大失所望。”康纳斯低沉地说道。
    男人平静地看向康纳斯，“说得更具体一点。”
    “又是一个死胡同，是衰退率运算法则的问题。”康纳斯摇了摇头，“结果属于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男人沉着脸，“你说你已经接近成功。”
    “的确接近，但仍需要时间。”
    “但是他没有时间了。”男人的语气逐渐不善，“诺曼·奥斯本的情况危殆，你要救他，否则你我的性命都不保。”
    诺曼生病要死了？！
    这超乎意料的情报让卢卡斯大为震惊，一个将死之人的殿堂究竟还要不要处理，这让卢卡斯有些难以下决定。
    他小心地离开康纳斯附近，确保不被两人发现自己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只是接下来的实验，卢卡斯都有些心不在焉，如果诺曼命不久矣，那么哈利无法来上学就合理了，一旦诺曼死亡，哈利就不得不继承着庞大的集团，不是所有人都像提姆那样有天赋的。
    思来想去，卢卡斯还是决定静观其变，虽说知道了诺曼的现状，那他也不能实习第一天就说自己不干了，这可是奥斯本集团的实习资格，这么做的话实在太引人注目了，起码得干完这一个月才行。
    [卢卡斯：我知道哈利为什么不来学校了。
    帕克：为什么？
    史黛西：为什么？
    麦克里迪：为什么？
    帕克：？
    帕克：你又不认识哈利？
    麦克里迪：我好奇一下嘛。
    史黛西：好了，卢卡斯你快告诉我们。
    卢卡斯：诺曼要死了。]
    卢卡斯的消息发出来整整一分钟，群里都静悄悄的。
    [麦克里迪：啊？]
    明迪的消息打破了这气氛。
    [帕克：！！！
    帕克：不可能？
    帕克：诺曼还这么年轻！
    史黛西：没错，上次见面的时候，哈利他爸爸还挺好的啊。
    史黛西：怎么突然就要死了？
    卢卡斯：据说是得了什么基因病。
    卢卡斯：实验室一直在研究他的遗传信息序列。
    帕克：遗传病……
    帕克：我记得并没有被治愈的先例。
    卢卡斯：是这样的。
    格温：等等。
    格温：如果是遗传病的话，那哈利岂不是……
    帕克：！！！
    帕克：不会的！
    卢卡斯：哈利目前没事。
    彼得：我就说嘛。
    卢卡斯：但是……]
    卢卡斯想起自己打听到的情报，手指停留在键盘上。
    [卢卡斯：但是，每一个奥斯本都死在了遗传病上。
    麦克里迪：啊……那大少爷岂不是早晚也会有那么一天。
    卢卡斯：……嗯。
    彼得：所以，诺曼才一直在寻找着治愈的方法。
    格温：哈利他……知道吗？
    卢卡斯：我没见到哈利，但我觉得我们也许应该给他一点时间。]

 第51章 巨大的蜥蜴

    卢卡斯继续在康纳斯的实验室当着实习生，暗中关注着康纳斯实验的进展，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康纳斯的实验能够成功，这不仅仅关乎着诺曼的病能不能治好，同时也意味着哈利能否拥有未来。
    “跨物种基因终于成功。”康纳斯兴奋地注视着完整的小白鼠，“我用了蜥蜴的基因帮小白鼠残肢重生。”
    “这是个奇迹。”男人惊叹道。
    “不，这是努力的结果。”康纳斯说道，“下一步就是在灵长类上测试实验的成果了。”
    “他没时间等这些琐碎的步骤。”男人说道。
    “琐碎？”康纳斯皱起眉头。
    “他不能等了。”
    “他必须等。”康纳斯说道，“除非他想当小白鼠。”
    没有经历过临床实验的药剂怎么可能直接用在人类身上。
    “我的意思……”男人拿起放在实验桌上的绿色药剂，“不是这样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康纳斯看着男人。
    “开始人体实验。”男人抬起头看向康纳斯，“立刻。”
    “不，我不用。”康纳斯直接拒绝了，“也不会。”
    “那他就会死。”
    “人人都会死！”康纳斯拿起自己的研究资料，“就算是诺曼·奥斯本也不会有例外。”
    他已经不想和男人多聊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男人拦住康纳斯的步伐，“我还没说完。”
    “人体实验？”康纳斯停下脚步，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你去哪里找人帮你测试？”
    “对他们来说，这是流感疫苗。”男人把玩着药剂，“在退伍军人医院开始最好，那里的人更符合要求。”
    “你在开玩笑？”康纳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很认真。”
    康纳斯无法从男人眼中找到任何说笑的成分，但他所说的话又与恶魔有什么区别，他冷笑一声，打算直接离开。
    男人一把拽住康纳斯的残肢，他整了整空荡荡的衣袖，“现在才愤慨未免有点太迟了，迟了十五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康纳斯微微低着头，回避了男人的视线。
    “理查德·帕克和玛丽·帕克，你已经忘记了吗？”
    康纳斯咬了咬下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男人微微一笑，“那么就让我提醒你，帕克博士离开前时的口吻与你一模一样。”
    康纳斯神色复杂，脚跟就像生出根一般，一动不动。
    “时间无多，康纳斯博士。”男人另有含义地说道。
    “我……”康纳斯的目光流离，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但最终他还是坚定地看向男人，“我不会做。”
    “好。”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他再次拿起桌上的绿色药剂，“反正程序属于我们，你不会得到朝思暮想的手臂。”
    “我现在解雇你，明早之前清空办公室，顺便带走你的玩具。”男人离开前，瞟了一眼透明笼中的小白鼠。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康纳斯一人，他慢慢地来到玻璃门前，慢慢地伸出自己的左手，玻璃倒影出另一只手，仿佛他的肢体本就是完好的，但这终归只是虚幻的。
    最终康纳斯下定决心，大步流星地前往调配机，伴随着复杂的调试后，一支绿色的药剂在康纳斯的手下成型。
    他看着这支药剂，眼睛一闭，将其注射到自己的身体中。
    药剂原材料昂贵，配置难度更是极高，若是离开奥斯本集团，他就基本上没可能得到药剂了，所以这是康纳斯唯一的机会。
    剧烈的痛苦袭击了康纳斯，他在无人的办公室中惨叫着，最终失去了意识。
    日暮西下，彼得穿着制服在高楼之间自在地穿梭着，怪盗团的活动虽然告一段落，但蜘蛛侠的活动可没有结束。
    他坐在屋檐边，看着暗下来的天空。
    “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
    大桥上传来的尖叫声让彼得一下子打消了回去的念头，他荡着蜘蛛丝快速前往了事故发生地。
    大桥上早已乱成一团，一只有着轿车大小的怪物正在大桥上横冲直撞，巨大的力量把不少一些汽车直接撞向大海。
    “我来了！”
    彼得连忙利用蛛丝拉住这些汽车，虽然他看到大量民众弃车逃跑，但是他不敢赌所有人都跑出来了。
    一辆大巴车在桥边摇摇欲坠，而上面还有来不及逃生的乘客待着。
    “别害怕，我会救你们的！”
    彼得第一时间向大巴车荡去，但重力的倾斜最终还是让大巴车滑下了大桥。
    彼得面罩下的瞳孔瞬间收缩，他在刹那间爆发了自己的全部力量，蛛丝牢牢地拉住了大巴车，他死死地拉着蛛丝，不让大巴车掉入大海。
    全心全意拉住大巴车的彼得没有发现身后那个怪物正在慢慢接近自己。
    “小心身后。”
    一道激光炮擦过彼得的身侧击中了那怪物，无数小型炮弹从装甲中射出，强大的威力直接在桥面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
    这熟悉的声音让彼得忍不住抬起头，金红色的装甲漂浮在空中，即使在漆黑的夜空中都显得无比耀眼。
    “钢铁侠……”
    “嘿，孩子，你可以放松一点了。”托尼打了一个响指，无人的装甲飞到大巴车下和彼得一起把它重新抬到了桥面之上。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车上的乘客就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谢谢钢铁侠！谢谢蜘蛛侠！”
    人们向两位超级英雄道着谢，向他们献上了欢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都爱我。”托尼自信地说道。
    虽然喜欢的超级英雄就在眼前，但彼得此刻已然今非昔比，他低调地离开了人群，在怪物刚才所在的地方查看。
    彼得不是没有收获，他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白色破布片，其中一片印着奥斯本集团的标志。
    “这是……”
    正当彼得思绪万千时，身后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小子。”托尼的面罩降下，露出自己的帅气的脸，不满地看着彼得，“我可是救了你，不表示一下吗？”
    “额……谢谢，史塔克先生？”彼得收起了破布片，有些拘谨地说道。
    “不用客气。”托尼得意地说道。
    “那……那我就走了，史塔克先生。”
    虽然想要和自己的偶像聊一聊，但是彼得心里更惦记着自己刚刚找到的线索。
    “哈？”
    彼得的表现完全出乎了托尼的意料。
    彼得自以为自己的身份隐藏的很好，但对于托尼来说，根据蜘蛛侠出现的频率和地点，可以大致确定他居住的范围，再用ai对身形进行分析，就可以确定他的真实身份了。
    不对啊，这孩子不是应该挺喜欢自己的吗？这表现又是什么回事？
    原本还想好好和彼得谈一谈的托尼有些尴尬了，骄傲的托尼可不想当那个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咳咳，纽约可是在复仇者联盟的保护之下的。”托尼咳了两声。
    “啊？”彼得发出了懵逼的声音。
    “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的小孩子还是老老实实上学去。”托尼抱起胸，“像刚才那样的危机会由我们这样的大人解决的。”
    彼得一愣，他连忙说道：“我……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
    “嗯……是吗？”托尼勾起嘴角，“十六岁怎么能算不上小孩了？”
    托尼如此精准地说出了自己的年龄让彼得有些慌乱，“什……什么十六岁，我……我不太懂史塔克先生的意思。”
    “唉……”托尼扶额，虽然彼得的掩饰实在过于明显，但说实话他觉得小孩还是挺可爱的。
    “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托尼说道。
    “啊……”彼得愣住了。
    想起自己失去很多的老友，托尼淡淡地说道：“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踏入这个领域。”
    “我不是一时冲动。”彼得摇了摇头，“史塔克先生，我是真心的。”
    “你……”托尼皱了皱眉头。
    “抱歉，史塔克先生，我真的该走了。”彼得射出一道蜘蛛丝，荡着离开了。
    “看来小朋友并不接受托尼你的好意呢。”不知何时出现在暗处的娜塔莎开口说道。
    “哼。”托尼别过脸，“小孩子的不成熟罢了。”
    鹰眼从高处跳了下来，他之前一直在高处占据着视野，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我倒是觉得那孩子还挺成熟的。”
    “没错。”娜塔莎似笑非笑，“在托尼你沉溺在人们的欢呼中的时候，他就在寻找那个怪物遗留下的痕迹了。”
    他的激光炮没有干掉那只怪物吗？
    托尼一愣，但他知道娜塔莎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不过他必然嘴硬一下，“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没来得及而已！”
    “好好好。”队长不在，娜塔莎就承担起了哄托尼的重任，“都怪那孩子手快。”
    “所以娜塔你发现了什么？”鹰眼凑了过来。
    娜塔莎勾起嘴角，抬起手，两根手指中夹着一张员工牌。
    “欸——”鹰眼扶着下巴，“科特·康纳斯……这就是那怪物的真身吗。”
    “贾维斯，查一下这个科特·康纳斯到底是什么人物。”托尼说道。
    “好的，先生。”靠谱的ai管家很快就把康纳斯的资料投了出来，康纳斯一生的经历就这样出现在三位复仇者面前。
    “哟，又是一位科学家。”鹰眼眨了眨眼，“是我的错觉吗，我们这里的疯狂科学家是不是有点太多了？难道科学家脑子容易出现一点问题吗？”
    “请不要开地图炮，巴顿先生。”贾维斯说道。
    同为科学家的托尼冷笑道：“克林顿，你的小甜饼没有了。”
    “不！”鹰眼发出惨叫，“托尼你不能这么对待我！”
    托尼无视了眼前的猛男假哭，说道：“我听说过康纳斯这个名字，他在生物领域还算小有成就。”
    “这就是他变成一个大蜥蜴的原因吗？”鹰眼收起假哭的脸。
    娜塔莎走了几步，来到了桥边，注视着下方翻滚的波浪，绿色的血迹踏在脚下，在这个断面消失。
    “从出血量来看，大蜥蜴应该受了不小的伤，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出现了。”鹰眼蹲了下来，观察着地上的血迹。
    “这可说不好。”托尼说道，“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大蜥蜴的各项数据。”
    “想从大海里找到康纳斯博士还是太难了。”娜塔莎耸了耸肩，“但我们可以先去调查一下奥斯本集团，毕竟康纳斯博士出自那里。”
    “就交给你们了。”托尼说道，“我可不干偷偷摸摸的事。”
    “哈？超级英雄的事怎么能叫偷偷摸摸呢。”鹰眼义正言辞地说道。
    “咳咳，毕竟以托尼的身份去奥斯本集团还是有点不方便的。”娜塔莎拉住鹰眼，她这个搭档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实在一根筋，“就交给我们。”
    另一边，彼得火急火燎地进入了卢卡斯的家中，在桌边制做小道具的卢卡斯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看这个。”彼得把一块脏兮兮的布片给卢卡斯看。
    “这……这怎么了？”
    “我刚刚遇到了一只大蜥蜴，这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我怀疑那只大蜥蜴来自奥斯本集团。”
    卢卡斯眉头一皱，“蜥蜴……”
    他这些天恰好在康纳斯博士的实验室实习，对实验的内容还是有点了解的，据他所知，康纳斯博士的研究主题就是通过蜥蜴的基因来修补肢体的残缺，但是实验的进度还只停留在小白鼠的阶段。
    “等一下。”卢卡斯拿出手机。
    这才刚刚发生的事，网上马上就有了现场的照片和视频，虽然都是用手机拍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出蜥蜴的体型十分巨大。
    “怎么会……”
    “卢卡斯，你有什么线索吗？”彼得问道。
    “说实话，这确实是与奥斯本集团目前在研究的项目有关，但是……”卢卡斯皱着眉看着屏幕上狰狞的大蜥蜴，“研制出的药剂目前还只用在小白鼠上。”
    彼得沉默了几秒，“有没有可能私自做了其他的实验？”
    “有这个可能。”卢卡斯没有打包票，他只是实习生而已，没有那么多权限去知道他们后续又用药剂做了什么。
    诺曼的病重，巨型的蜥蜴，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卢卡斯对此还一头雾水，但他们肯定不能干坐着瞎猜。
    “我会在奥斯本集团内继续调查的。”

 第52章 变异的博士

    “康纳斯博士被解雇了？！”
    第二天来到奥斯本集团的卢卡斯突兀地得到了这个消息。
    “是啊，这可是太遗憾了。”研究员叹了口气，“康纳斯博士是个有能力的人，做事也很靠谱。”
    “解雇的原因呢？”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研究员看上去也十分无奈，“康纳斯博士已经在奥斯本集团待了十几年了，结果依旧落到如此下场……”
    “依旧？”
    “啊，你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之前奥斯本集团有一对天才博士，他们与康纳斯博士虽然在同一领域，但关系却极好，可惜的是帕克博士夫妇离职后，他们的飞机竟然失事了。唉……英年早逝啊。”
    卢卡斯一下子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等等，帕克夫妇？”
    “是啊。”研究员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卢卡斯抿了抿唇，问道：“你听说过……他们有个儿子吗？”
    “儿子？好像有的。”研究员不太确定地说道，“帕克夫妇只是在公司上班，并不经常提起他们的私生活。”
    “这样……”卢卡斯垂下眼，他想起了彼得被奥斯本集团的变异蜘蛛咬了之后发生的异变，便再次问道：“帕克博士在奥斯本集团的时候，研究课题是什么呢？”
    “当然是蜘蛛了。”研究员毫不犹豫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种节肢动物情有独钟，但博士研制出来的变异蜘蛛吐出来的丝可是优质的材料，为公司带来了很大的收益。所以，即使帕克博士离开了公司，公司仍继续着他的课题。”
    卢卡斯眉头皱得更紧，原本还以为彼得的变异可能是个意外，但现在看来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唉，这都是小事，也难得有人愿意听我聊这些八卦了。”中年谢顶的研究员哈哈笑道，“话说，伊斯顿你大学毕业后要不要考虑留在奥斯本集团呢？”
    “……我都还没考大学呢。”
    “像你这样的天才不是轻轻松松。”研究员摆了摆手，“新来的实习生很少有像你这样省心的。”
    留在纽约……
    卢卡斯摇了摇头，“我可能会回到故乡发展。”
    “故乡？”
    “就是哥谭。”
    “哥谭？！”研究员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奇怪了起来，“那地方除了去韦恩集团外，都没什么保障啊。”
    其实他的话还说委婉了，就算是韦恩集团都有可能受到袭击。
    卢卡斯只是轻轻一笑，“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见卢卡斯意已决，仅仅是萍水相逢的研究员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希望你以后一切顺利。”
    面对这简简单单的善意，卢卡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康纳斯博士的离职可能会导致你的实习提前结束。”研究员耸了耸肩，“而我应该会被调到其他部门。”
    “提前结束吗……”卢卡斯的笑容淡了下来。
    或许是看出卢卡斯的兴致不是很高，研究员安慰地说道：“不用担心，实习证明还是会照常给你的。”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就如研究员所说，卢卡斯很快就接到了放假一个星期的通知，但他可不愿意就那么失去了进入奥斯本集团的机会，更何况现在的康纳斯博士身上也同样有着诸多谜团。
    告别了相谈甚欢的研究员后，卢卡斯并没有离开奥斯本集团，而是在绕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康纳斯的实验室。
    因为放假，实验室里已经没人了，卢卡斯径直走向康纳斯的办公室，他来到门口低声问道：“有人吗？”
    门的另一边一片寂静，卢卡斯等了一会，打开了门，一个闪身进入了办公室。
    康纳斯的办公室看上去和普通的办公室没什么两样，墙上的白板上写满了复杂的公式，而桌子上摆满了凌乱的书籍，还有一些卢卡斯看不懂的东西。
    他拿起一根类似试管的东西观察了一番。
    “你不该偷偷进来的。”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卢卡斯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他顿时转过头，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康纳斯。
    康纳斯的衣衫不整，脸色苍白，仿佛生了一场大病，空气中似乎也有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我放了所有人一个星期的假。”康纳斯说道。
    “是。”与康纳斯独处，让卢卡斯有些拘谨。
    康纳斯的目光在卢卡斯的脸上流离了片刻，他认出了卢卡斯，“你是新来的实习生……伊斯顿是？”
    卢卡斯点了点头。
    之所以对卢卡斯有影响，还是因为卢卡斯的年龄确实比较小，这才让康纳斯记住了他的名字。
    “你应该在上学的。”他说道。
    卢卡斯小声说道：“今天是周六。”
    “周六……周六……”康纳斯扶额，恍惚道：“没错，确实是周六没错。”
    “康纳斯博士，你还好吗？”卢卡斯小心地靠近了康纳斯。
    “我？我好得很。”康纳斯向卢卡斯露出了笑容。
    卢卡斯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康纳斯细长不似人类的瞳孔。
    难道……不，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康纳斯博士，我来是想来问你一个问题。”卢卡斯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猛兽用什么办法来追踪爬行类？”
    康纳斯回答的非常快，“它们不会这么做，大部分爬行类都位于食物链的顶端，是领土上的王者。”
    “一定有弱点。”卢卡斯看着康纳斯。
    “为什么突然对冷血动物有了兴趣？”康纳斯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一般，不耐烦地说道，“更何况这些知识不应该我来教你？”
    “抱歉，我只是问问。”卢卡斯面上慌乱又有些惶恐，“这是学校的功课，生物简介。”
    卢卡斯继续说道，“由于它们冷血，所以会对气温突变有反应？”
    “先抓到它们再说。”
    康纳斯紧紧地盯着卢卡斯，瞳孔愈加尖细，“你听说纽约有新品种吗？很漂亮，且体型巨大。”
    “你也见过吗？对它有何认知？”
    “不，他还没被分类呢。”康纳斯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受到威胁后，会变得很有攻击性。”
    卢卡斯闭上了嘴，他能看到康纳斯的脖子上似乎上有鳞片状的东西。
    或许他不该继续刺激这位可能产生变异的博士了……
    “抱歉伊斯顿先生，你该离开了，我有个新项目。”康纳斯也下了逐客令，“不想被打扰。”
    康纳斯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与卢卡斯一起走到外部的实验室。
    “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康纳斯自言自语道，“我会有重大突破，重大突破。”
    他喃喃地暂时离开了实验室。
    卢卡斯站在原地，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康纳斯一切都好，毕竟这些天的观察下来，他觉得康纳斯博士是一个好人，但是种种现象表明这位博士的现状不是很好……
    实验桌那边传来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卢卡斯靠近查看情况，只见原先装着小白鼠的透明玻璃箱破了个大洞，玻璃上还沾着大量血迹，血迹蔓延到实验桌的另一边。
    卢卡斯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借助身高的优势看到了下方的情况。
    一只长着蜥蜴表皮的老鼠正啃食着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正常小白鼠。
    “这是……”卢卡斯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他知道那个破损的玻璃箱里原先装的到底是用于什么实验的小白鼠了，没想到这药剂竟然会让生物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异，那康纳斯博士不会在自己的身上用了这还未完善的药剂了？！
    现在想来，对方身上那股血腥味就是因为和彼得，钢铁侠战斗时留下的伤口了。
    “该死！”卢卡斯连忙跑出了实验室，但外面的走廊空荡荡的，早已看不到康纳斯的人影。
    身体发生变异的情况还是有先例的，哥谭的下水道里就住着一位杀人鳄，只是卢卡斯没想到会亲身经历这位博士堕落的过程。
    [卢卡斯：我知道大蜥蜴的身份了。
    帕克：？！！
    帕克：是谁？
    卢卡斯：是康纳斯博士。
    帕克：？？？
    帕克：怎么可能？
    帕克：是不是你弄错了啊。
    卢卡斯：我能确定。
    卢卡斯：康纳斯博士已经产生了变异，他在自己的身上用了未完善的药剂。
    卢卡斯：对了，你……还记得你父母的事吗？]
    彼得很长时间都没回。
    [帕克：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卢卡斯：我只是想说，康纳斯博士可能与你的父母是至交。
    卢卡斯：如果让你伤心了的话，抱歉。
    帕克：……这样，我知道了。
    帕克：没事，爸爸妈妈离开的太早，我都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你不用道歉。
    帕克：我反而应该谢谢你，卢卡斯，让我知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坐在高楼边缘的彼得收起了手机，面罩下的目光注视着虚空。
    “爸爸妈妈吗……”
    在所有人都在寻找康纳斯时，纽约的下水道中，他正喘着气再次对自己使用了药剂。
    “实验对象，科特·康纳斯。”康纳斯做着实验记录，“体表温度87度，已经维持稳定48小时，验血报告显示，淋巴细胞和单核白细胞数量与对象往常的数量一致，凝血的速度大大提升。肌肉反应，力量和灵活性亦有明显改善。”
    他摘下了脸上的眼睛，看向镜头，“连视力也相应增强，对象不必再佩戴眼镜。这项研究已经不再只是治疗疾病了。”
    康纳斯露出了一个笑容，“而是发现和创造一个完美的物种。”
    他挽起了袖子，喘息着，“为了防止注射对象恢复原状，注射剂量增加至200毫克。”
    “卢卡斯，你确定康纳斯博士会在下水道里吗？”彼得纠结地打开了井盖，看着底下哗哗流过的污水，这味着实有点冲。
    卢卡斯垂眸看着下水道的入口，这味道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如果康纳斯博士没有离开纽约，那么以他那庞大的身躯，就只有复杂的下水道系统可以容纳得了他。”
    彼得认命地叹了口气，现实中的战斗只能靠他自己，虽然明迪也能帮忙，但彼得害怕小姑娘把纽约的下水道给炸了。
    “卢卡斯，你确定康纳斯没有殿堂反应吗？”彼得问道。
    卢卡斯遗憾地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和彼得不是以怪盗团的身份在行动，而是蜘蛛侠和他的协助助手。
    “印象空间里也没有吗？”
    悔改是最一劳永逸的方法，但现在的情况却非常复杂。
    “康纳斯博士的阴影我找到了，但就连他的阴影都变成了蜥蜴的样子，甚至连交流都做不到了。”卢卡斯复杂地说道。
    这是否意味着康纳斯彻底放弃了人性，完全被兽性给支配了呢。
    “那样的康纳斯博士就算把它打败，也没有达成悔改的目的。”他说道。
    “怎么会这样……”
    “抱歉。”
    彼得惊讶地睁大眼睛，“为什么卢卡斯你要道歉，这明明不是你的错。”
    “康纳斯博士是你父母的好友，如果我早点知道这一点，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你就可以……”
    “停停。”彼得连忙阻止了卢卡斯的话，他看着好友，露出无奈的笑容，“卢卡斯，你能为我想那么多，我真的很感谢，但是这些明明都是我自己的事。”
    “卢卡斯你不必为我烦恼这么多的，一直以来，你都为我做了太多太多了。”彼得笑着说道，“现在就该让英雄出场。”
    在进入下水道前，他回头对卢卡斯说道：“那么，就劳烦你帮我看着点路面上了。”
    卢卡斯点了点头，看着彼得消失在下水道内。
    这里是他们特地找到的少有人烟的隐蔽点，也是监控没有覆盖到的死角，卢卡斯孤零零地站在这里，空洞地看着深邃的下水道。
    现实的自己是不是太弱了点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友一人面对强敌……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带来了潮湿的气息。
    “你在不甘吗？”阿奇帕德的声音响起。
    卢卡斯回头看到了靠着墙的男孩，他还是那么神秘莫测，但卢卡斯并没有觉得阿奇帕德是不可接近的，甚至于有些接近，真是奇妙，明明阿奇帕德的态度一开始就不是很好，但现在想想，里面似乎有太多的恨铁不成钢。
    卢卡斯没有再向阿奇帕德询问自己的过去，而是老老实实地承认，苦笑着说道：“是啊，我太弱了。”
    现实中的他，身体是那么沉重，仿佛背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远不如异世界那般轻松自在。
    阿奇帕德冷哼一声，“你不是认识罗宾吗？让他教你几招三脚猫功夫也没有那么困难？”
    卢卡斯没有意外阿奇帕德对自己的人际关系的了解，“那样也太麻烦他了。”
    “麻烦？”阿奇帕德冷笑，“他也敢？”
    卢卡斯不禁侧目，“你似乎不喜欢罗宾？”
    阿奇帕德皱起眉，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纠结，这还是卢卡斯第一次从阿奇帕德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这和罗宾没有关系。”
    卢卡斯一愣，莫非阿奇帕德只是讨厌提姆，不是讨厌罗宾？
    罗宾有好几个在哥谭并不是秘密，哪有人在多年还保持着小孩的身形，更何况不同的罗宾行事方法也不同，非常的明显。
    阿奇帕德他似乎比自己还要了解罗宾……
    “你胆子还真大了，居然开始反套我的情报了。”阿奇帕德抱着胸，但口气并不像生气的口气。
    “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卢卡斯说道。
    “切。”阿奇帕德别过头，“你现在老老实实提升在异世界的战力就好了，至于现实中……”
    他走到卢卡斯面前，抬起手，点了点他的心脏处。
    “到时候会解决的。”

 第53章 身份的败露

    说完意义不明的话之后，阿奇帕德再次消失了。
    感受着撒在身上的点点细雨，卢卡斯叹了口气，他已经习惯了男孩的神出鬼没，只是阿奇帕德的每一次出现都会给他带来诸多疑问。
    就在这时，卢卡斯感觉到了地面的微微震动，难道说彼得已经在下水道和康纳斯博士打起来了吗。
    卢卡斯担忧地看着下水道，“彼得……”
    良久后，动静才慢慢小了下来，但是彼得并没有从这个出口出来。
    [卢卡斯：彼得，你还好吗？]
    所幸的是，并没有让卢卡斯等太久，彼得就回复了他。
    [帕克：放心，我没什么大碍。
    帕克：还有，我……见到了康纳斯博士，他已经完全变成蜥蜴的样子了。]
    虽然彼得及时地回复了卢卡斯，但他的回复速度很慢，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卢卡斯：先不提康纳斯博士的事，你真的没受伤吗？]
    胸口被康纳斯留下一道深深爪痕的彼得沉默着看着卢卡斯的消息，剧烈的疼痛和不断的失血让他没有多余精力做更多的事。
    [帕克：我……我确实受了点伤。
    帕克：但是不用担心。
    帕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告诉史黛西局长。]
    卢卡斯抿着唇，继续打字。
    [卢卡斯：所以你现在去格温家吗？
    帕克：嗯。
    帕克：这几天要小心……]
    彼得打完之后，摸上被蜥蜴博士撕破的面具，缝隙间露出年轻的脸。
    从下水道中爬出来后，彼得才发现自己的脸被康纳斯看到了，这让他十分忧虑，尤其是康纳斯那兽化的瞳孔在见到他露出来的脸后猛地收缩了一下，明显是认出了他。
    彼得还记得卢卡斯和自己说的，康纳斯博士和自己父母是旧识，所以，他的身份在康纳斯博士那里已经暴露了。
    趁着蜥蜴博士看着自己的脸愣神的时候，彼得从他的利爪中逃脱了。
    这边的格温正浏览着怪盗论坛，寻找着下一次行动的目标，正好听到阳台上传来的轻轻的敲窗声。
    格温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彼得对她露出的笑容。
    “进来。”格温转过头，轻松地打趣道：“也许你应该考虑从正门进来……”
    身后重物掉落的声音让格温脸上轻松的神色顿时消失了，她焦急地站了起来，来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彼得身边，靠近了之后她才问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发生了什么事？”
    格温把彼得扶到了自己的床上，一点也不介意他此时的狼狈。
    “对手是一条超巨型变种蜥蜴……”
    彼得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的乔治·史黛西的声音，“格温，需要来点热可可吗？海伦在厨房……”
    格温咬了一下下唇，如果乔治进来给她热可可的话，受伤的彼得就会被她爸爸看到了，到时候就说不清了，更何况乔治本来就看彼得不太顺眼，就是老父亲对靠近自家亲闺女的混小子本能的敌意。
    格温跑到门边，就只打开了一条门缝，只露出了自己的脸，“我不需要热可可，真的，我已经16岁了。”
    “好。”乔治挑了挑眉，“可是有人上个星期还说自己想住巧克力屋。”
    格温小脸一红，下意识地说道：“那根本不可能。”
    啪地关上了门，过了一秒后，又打开了门，强调道：“而且会让人肥胖。”
    格温关上门，床上的彼得对她咧嘴一笑，调侃地说道：“巧克力屋？”
    对于这个明显受了伤还要和自己调笑的家伙，格温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不过，格温也知道自己刚刚在乔治面前的表现过于突兀了，她需要找到一个更好的理由才能骗过自己的刑警老爸。
    格温打开门，果然看到乔治还待在客厅里，看着自己的房门没有离开。
    “对不起……”
    “很好喝的。”乔治说道。
    “额……我现在不能喝热可可，因为……”格温眨着眼，“我……你知道……我……那个来了，现在闻到巧克力味有点想吐，而且动不动就有点想哭……很辛苦……”
    “没事没事，我明白的。”
    “总之你不知道更好。”
    “好的好的。”
    乔治理解地点着头，转身离开。
    格温回到房间内，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给自己的手帕消了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彼得伤口周围的血迹。
    彼得身上狰狞的伤口让格温不禁蹙眉，同为怪盗团的成员，自从将威尔逊悔改之后，怪盗团就没有什么像样的目标，更多的是根据论坛上的情报处理一点小角色，这样的目标根本用不着怪盗团全员出手，更多的是小规模出动，也就是两三人一组就ok了。
    格温知道彼得最近一直和卢卡斯形影不离的，卢卡斯作为怪盗团的团长实力无可厚非，如果是在异世界的话，彼得绝不可能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那么……就可能是彼得在当蜘蛛侠时，受到的伤了。
    格温默默地为彼得包扎好了伤口，看着彼得略显苍白的脸，她终于开口道：“我知道这感觉。”
    “什么？”彼得疑惑地问道。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爸爸……就每天离开家门，戴上徽章和配枪。”格温别开了脸，“从我有记忆开始，每一天……都不知道他能否平安回家。”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知道，没事。”彼得捧起格温的脸，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孩红着眼眶，他抵上格温的额头，“可我必须要阻止他，那已经成为了我的责任。”
    “这是什么意思？”
    彼得与其是告诉格温，不如是与自己说道，“我……找到了康纳斯博士在下水道中的废弃实验室，里面找到了我爸爸的研究，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我爸爸研究出来的方程式。”
    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这件事也与我脱不开干系了，我必须拨乱反正！”
    “彼得……”
    体内治愈的因子开始发挥了作用，几处受伤稍轻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原本失力的四肢也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们出去转转。”彼得对着格温露出一个笑容，“透透气，就几分钟可不可以？”
    “不。”
    “可以的。”
    “不！”
    “行的。”
    “不不不。”格温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我爸妈看到会很生气的。”
    彼得勾起嘴角，“他们不会发现的。”
    在彼得带着格温，与夜色的遮挡下在楼宇中飘荡的时候，下水道中恢复人形的康纳斯陷入了低落的情绪之中。
    看着那张年轻的，熟悉的脸庞，康纳斯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爽朗的理查德·帕克和温柔的玛丽·帕克，在年少轻狂的日子里，他们是科研路上最好的同伴，他参加了帕克夫妇的婚礼，也见证了他们爱情结晶的诞生，同样……也参加了他们的葬礼。
    “彼得·帕克。”康纳斯喃喃道出彼得的名字，“蜘蛛侠，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不会再孤单！不会再抛弃！全物种大规模散播能够让人类进化得更快！这叫适者生存……”
    虽然现在的康纳斯还是人类的外表，但他的脸上已经攀附上绿色的鳞片，逐渐陷入疯狂的康纳斯没有发现，自己正在慢慢变成一只怪物。
    不过，现在的他恐怕就算知道这一点也不会在意。
    “我是正确的！”
    康纳斯拿出备用的药剂再次注射到自己的身体中。
    “这一次你不会有机会阻止我了，彼得·帕克！”
    第二天，卢卡斯在学校见到了面色红润的彼得。
    “你看上去可不像受伤的样子。”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看着春风满面的样子，完全不像受了伤的人。
    伤口隐隐作痛的彼得顿时苦着脸，“啊哈哈，我昨天战斗得真的可辛苦了……”
    卢卡斯当然真的不是在指责彼得，在看到朋友好好地来上学他还是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正因为彼得没事，他才有心情和彼得开玩笑。
    “你昨天去格温家了？”
    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彼得的脸就红了，“嗯……”
    这反应不太对劲啊，卢卡斯看向满脸通红的彼得，顿时明白了什么，抽了抽嘴角，说道：“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额……对。”
    卢卡斯叹了口气，难不成以后就得一直吃他们两的狗粮了？不过他还是为两位朋友的爱情送上祝福。
    “恭喜。”
    卢卡斯突然想起了彼得昨天的短信，“对了，康纳斯博士的事你告诉了史黛西警长了吗？”
    彼得的脸皮顿时僵住了，“啊……这……”
    “你该不会忘记了……”卢卡斯露出死鱼眼。
    “啊哈哈哈……”彼得尴尬地挠头。
    昨晚和格温告白后，他的大脑就一直晕乎乎的，甚至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满脑子都是格温温柔的笑容。
    “算了，你昨天让我们小心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卢卡斯问道。
    “啊……这个啊，我昨天战斗的时候，面罩被康纳斯博士撕碎了一部分，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很有可能已经认出我来了。”
    “什么？！”卢卡斯瞬间睁大了眼睛，“那你还想个没事人一样来学校上课？！”
    “怎么了？”彼得懵逼地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康纳斯博士认识你的父母……”
    “这一点我知道。”彼得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遗漏了什么呢，“我还在康纳斯博士下水道的实验室里发现了我爸爸的研究资料，康纳斯博士研究的核心就来自于我爸爸的方程式。”
    卢卡斯沉默了片刻，“……那还真是孽缘啊。”
    “确实，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他。”彼得坚定地说道，“我不能让我爸爸的研究被这样利用。”
    正当两人聊天的时候，中城中学厕所中整个隔间都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大坑，一只爪子从坑里冒了出来。
    康纳斯从坑里爬了出来，巨大的身形直接冲破了卫生间的墙壁，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走廊中。
    对于学生而言，眼前出现的怪物是如此狰狞和可怕，尖叫声顿时充满了整个走廊，害怕的学生开始争先恐后地逃跑。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卢卡斯和彼得的注意。
    “发生了什么？”
    彼得和卢卡斯冲出了教室，正好看到了左顾右盼的康纳斯。
    “那是……”
    “快走！”彼得对着身边的卢卡斯和同样跑出来的格温说道。
    康纳斯转过头与彼得正好四目相对，跨着大步冲了过来。
    “走！”卢卡斯拉住格温的手腕，和其他学生一同往外跑去。
    康纳斯的眼中只有彼得，所以完全没管离开的卢卡斯和格温。
    “我们不能让彼得独自战斗！”格温焦急地说道，“他昨天受了很重的伤。”
    “我知道。”卢卡斯冷静地说道，“但我们不能赤手空拳地去帮彼得。”
    彼得和康纳斯正在无人的学校中缠斗着，与下水道相比，教室要更开阔，彼得也就拥有更多的闪避空间，但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大，他感受到了自己还没有好的伤口开始裂了开来。
    汗水从脸颊上流下，但呼啸而来的利爪告诉彼得，一旦放松下来，死亡就会如期而至。
    “你不能继续你的研究了，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一边躲避着康纳斯的攻击，彼得还不忘记嘴炮。
    “很多人孤独迷失，我能拯救他们！治好他们！你没必要阻止我！”
    “你现在的脑子不清楚，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认识我的父母不是吗？”彼得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真的可以好好谈一谈的！”
    但康纳斯已经无意和彼得聊下去了，他一把抓住彼得把他扔到墙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彼得直接冲破了墙壁，落到了隔壁房间。
    彼得落地的时候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想要爬起来，正好摸到了旁边自己的背包，原来他们打着打着，又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彼得一咬牙，拿起自己的背包，里面是属于蜘蛛侠的制服。

 第54章 疯狂的计划

    彼得换好蜘蛛侠的衣服，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他爆发出了自己全部的潜力继续和康纳斯战斗。
    突然，康纳斯的动作迟缓了一下，彼得的眼睛一亮，接连射出蜘蛛丝，富有黏性的蜘蛛丝将康纳斯的肢体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这是所谓的以柔克刚，就算康纳斯的蛮力有多强，他也无法立刻挣脱黏稠的蜘蛛丝。
    而在印象空间内，蜥蜴状的怪物大声嘶吼着，却被贯穿四肢的冰柱牢牢地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冒着丝丝寒气。
    格温眼神锐利，与冰寒属性的人格面具相比，她的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在异世界战斗就是他们的强项了，而这场战斗卢卡斯几乎没怎么动手，就光是格温一个人把康纳斯的阴影暴打了一顿。
    “这样就能帮上彼得的忙了吗？”她问道。
    卢卡斯看着完全没有悔改迹象的康纳斯阴影，皱了皱眉，“光是这个肯定不够，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他垂下眼眸，“如果……康纳斯博士真的另有所图的话……他就不会继续和彼得战斗了……”
    警车的声音响起，在抵达学校后，全副武装的武警包围了学校，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注视着学校的教学楼，乔治·史黛西焦急地下车，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女儿。
    “格温呢？”他不断地左顾右盼，希望看到那一头靓丽的金发，但是他失望了。
    乔治只好把目光重新投注在教学楼上，这意味着他的女儿此刻正陷入了危险之中。
    此刻的复仇者大厦，拦截到警方消息的托尼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中城中学发现了康纳斯的踪迹，警方已经赶过去了？”
    “中城中学？看来小家伙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娜塔莎挑了挑眉。
    鹰眼点了点头，“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他要盯上一个学校进行袭击。”
    弓箭手勾起嘴角，上下抛着一罐蓝色的药剂，“不过我和娜塔这几天的潜入可不是白干的，只要把这支解毒剂打进康纳斯博士的体内，就能让他变回人样了。”
    “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史蒂夫皱着眉头问道。
    队长这几天和神盾局出了个任务，回来就发现自己又跟不上同伴们的话题了。
    “不用担心，只不过出现了一只大蜥蜴而已，轻轻松松就能解决了。”托尼耸了耸肩膀。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出发。”娜塔莎在腕表上点了几下，一架飞机从楼顶飞下，悬停在阳台前。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史蒂夫拿上了自己的盾牌，回头看向托尼，“走，托尼。”
    “我可不需要这个。”托尼说道，“贾维斯。”
    “是的，先生。”不需要托尼特意吩咐就明白他的意思的ai管家应道。
    装甲从隐蔽的角落飞了出来，自动给托尼穿上，仅仅几秒后，他就化身为钢铁侠。
    脚底的推进器启动，漂浮在空中的托尼对着队友们得意地说道：“我先走一步了。”
    “哈？那我们可不能输。”鹰眼抢先来到驾驶室，干劲满满地说道。
    “哦～男孩。”娜塔莎无奈地摇了摇头。
    ……
    “爸爸！”
    从印象空间内出来后的格温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学校外面，看到了面色严肃的乔治，她的爸爸正拿着对讲机安排人员。
    “格温？”看到安然无恙的格温，乔治先是一愣，随后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稍等，原地待命。”对着对讲机说完后，乔治就按掉了对讲机，看向格温，“先去安全的地方，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吗？”
    格温摇了摇头，咬着下唇，“爸爸，蜘蛛侠还在里面……”
    “我知道，无论是那只大蜥蜴还是那个蒙面的家伙，我今天都要把他们抓起来。”乔治说道。
    “欸？但是蜘蛛侠他……”格温睁大眼睛，想要为彼得辩解，可乔治现在没有这个时间和格温谈话。
    “好了，我还要继续抓捕这两个危险分子，你先回家。”乔治再次打开对讲机，他已经回到工作状态之中了，在这个状态下，乔治不会和格温说话了，这是他作为纽约高级警督的职责。
    格温见状也明白现在的乔治有着自己的责任，她一咬牙，回到了卢卡斯身边。
    “已经没有动静了。”卢卡斯说道。
    格温的归来在卢卡斯的意料之中，乔治警长一直都不是很待见蜘蛛侠，这是纽约市民的常识，他们只能靠自己。
    先前彼得和康纳斯的打斗动静很大，现在确实一片平静，正是联系彼得的好时机。
    [卢卡斯：你在哪里？]
    彼得很快就回了消息。
    [帕克：我没事。
    帕克：我在下水道，在他伤人之前，我必须要阻止他。
    帕克：但我需要血清。]
    卢卡斯眼神一凝，他明白彼得的意思，蜥蜴状态下的康纳斯博士不好对付，但人类形态就不一样了。
    [卢卡斯：交给我。
    卢卡斯：我在实习的时候经常做。
    卢卡斯：我马上去奥斯本集团。
    彼得：ok，交给你了。]
    当卢卡斯抬起头时，就看到满眼都是担忧的格温，“怎么样？”
    “彼得他还在继续追踪康纳斯博士。”卢卡斯说道，“而我现在得马上去奥斯本集团调制血清。”
    “那我和你一起去。”格温坚定地说道。
    在两人前往奥斯本集团时，托尼首先赶到中城中学。
    看到那个张扬的铁人径直落入教学楼，造成很大的动静，乔治太阳穴突突直跳，“为什么这些英雄不能考虑一下对周围建筑的维护问题呢？”
    “长官，因为他是钢铁侠。”耿直的下属说道，“托尼·史塔克会付钱。”
    “……额，你说得对。”乔治无奈扶额。
    不过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有了这些超级英雄的存在，民众对他们这些警察的信任度越来越低了，甚至有了不需要警察都不要紧的言论，乔治对此感到十分无奈，其背后的利益集团是他一个小小的高级警督惹不起的。
    “哼，看来我是第一。”托尼环顾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贾维斯，开启热成像。”
    “好的，先生。”
    “好了，让我看看小蜥蜴和小蜘蛛都到哪里去了？”
    等其他复仇者赶到时，托尼已经完成了一遍搜索。
    “怎么样，托尼？”史蒂夫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娜塔莎踢了一脚地上还在蠕动的蜥蜴尾巴，美目扫视着周围的残骸，“看起来战况还挺激烈的。”
    “你们都不敢相信我是在哪里发现他们离开的路线的。”托尼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该不会是厕所？”鹰眼好奇地说道。
    托尼的面罩啪地抬了上去，露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怎么知道的？”
    “还真是？！”
    看到厕所隔间里那一个大洞后，几人都沉默了。
    “走。”史蒂夫一马当先地跳了下去。
    娜塔莎和克林顿紧跟其后，作为优秀的特工这点恶劣的环境自然无法影响到他们。
    “嘿。”托尼一整个无语住。
    虽然他也不是在沙漠中过过一段苦日子，但钻下水道还是第一次啊。但队友们全都下去了，他一个人不下去也不太合适。
    不过天才如托尼怎么会想不到要面对这种情况，他盖上面罩，“贾维斯，启动空气净化模式。”
    “好的，先生。”
    进入下水道后，彼得摘掉了自己的面罩，在蜘蛛侠的面具下，他早已头破血流。
    他一边扶着墙踉跄地前进，一边在纽约复杂的下水道系统中辨别着方向。
    的亏彼得的记忆力好，当初看得下水道详图都还记在脑子里，他现在要前往康纳斯博士的实验室。
    之前彼得找到实验室的时候，虽然翻了翻那些资料，但离开前他还是把现场恢复了原状，目的就是让康纳斯博士不要发现自己的实验室已经在彼得面前暴露。
    然而，当彼得找到实验室的时候，发现康纳斯博士并不在这里。
    实验室的器材因为节约电的原因大部分不再运转，唯有桌子放着的一台电脑亮着，暂停的视频里正是康纳斯博士。
    彼得上前，犹豫了一下，按下了空格，继续播放视频。
    “我一辈子研究，想创造一个没有缺陷的世界，没人会被歧视排斥。”视频里的康纳斯神情激动，瞳孔放大，似乎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我想创造一个强大的人种，但是这根本不可能，人类是脆弱的，可悲的，低能又迟钝的生物，为什么要做人？我们可以……变得更好，变得更快，更好，更强，更聪明！”
    电脑上出现了人向蜥蜴人变异的图示，就像康纳斯博士之前那样，随后屏幕上出现了城市的地图，由一个小点向外蔓延，出现了更多的蜥蜴人。
    “这是我给大家的礼物。”
    随着康纳斯博士的话音结束，这个视频也就结束了。
    “这是……”彼得的视线转移到电脑旁边的报纸上。
    这是一张旧报纸，正好报道着奥斯本集团科技展的事，一个红圈圈在照片中直插云霄的奥斯本大厦上。
    “奥斯本大厦……”彼得脸色一变，他已经意识到康纳斯博士要干的事。
    背后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本就神经紧绷的彼得更加警觉，“谁？”
    当来者的面孔暴露在实验室微弱的灯光下时，彼得睁大了眼睛，“队……队长。”
    “放轻松，孩子。”史蒂夫对彼得露出了个安抚的笑容，他没有关注彼得身上蜘蛛侠的制服，而是担忧地看向彼得脸上的伤口，“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队长！”见到全民偶像美国队长的彼得慌乱地抹了一把脸，想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偶像，却没发现把血液抹开的自己更加狼狈了。
    “擦擦。”
    身边伸过来了一只手，拿着散发着淡淡芳香的手帕。
    “欸？”彼得被吓得跳起来，整个人粘在了管道上方。
    “哇哦，娜塔你吓到他了。”鹰眼幸灾乐祸地笑道。
    黑寡妇微笑不语，只是眼中暗藏杀意。
    “哦哦，抱歉。”彼得跳了下来，“我没发现您在我身边，是我的问题。”
    “您？”娜塔莎勾起嘴角，“不必如此拘谨，叫我娜塔莎就好了。”
    “欸？欸？”
    “接着。”娜塔莎还是把手帕扔给了彼得。
    “虽然我说过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了，但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隐藏啊。”托尼无语地看着彼得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脸露在了外面。
    “这次总该学到教训了，说说，是怎么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给那个大蜥蜴的，居然还被找到学校去了？”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彼得随意地擦了擦额头上的伤口，“康纳斯博士……他认识我的父母，我与他战斗时，他破坏了我的面罩，所以……”
    彼得抿了抿唇，但这确实是他的疏忽，导致了中城中学的同学，还有他的朋友受到了牵连。
    彼得看着被血染红的手帕，无措地看向娜塔莎，“娜塔莎小姐，这……”
    娜塔莎看着手帕上的血，露出了小小的笑容，“没关系，洗干净后送到复仇者大厦就行了，托尼会放你进来的。”
    “嘿！”托尼不满地叫了一声，却没有反对。
    “啊，我得赶紧去奥斯本大厦！”彼得惊觉自己浪费了不少时间，他连忙对复仇者们说道，“康纳斯博士想在纽约上空释放他的药剂，把大家都变成蜥蜴人！”
    “什么？！”史蒂夫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他下意识地确认道：“你确定你的情报属实吗？”
    “小孩说的没错。”鹰眼板着脸翻阅着桌面上的资料。
    “那家伙疯了吗！”托尼咬牙切齿地说道。
    “卢卡斯和格温……”彼得喃喃道。
    更糟糕的是，他的朋友和爱人现在正在奥斯本大厦，或许情况还能更糟糕，哈利办公的地方就在……
    彼得咬紧牙关，不能再想象下去了。
    “我先走一步了。”
    他快速地说道，射出蛛丝，快到复仇者们都来不及阻止他。

 第55章 各自的行动

    康纳斯正在朝着奥斯本大厦前进，他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了大街上，巨大的身姿顿时引起了警惕的武警们的注意。
    经过了中城中学的一番大闹过后，康纳斯已经引得全城关注。
    全副武装的武警根本没有任何劝解，对着康纳斯就连开数枪，对于外表已然成为一只怪物的康纳斯，他们没有任何留情。
    数枚子弹嵌入躯体的疼痛让康纳斯发出刺耳的嘶吼声，随及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没了声响。
    “它死了吗？”
    武警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慢慢地向倒在地上的康纳斯靠近，直到站在他面前，用枪口推了推康纳斯的身体。
    绿色的皮肤下，被高温贯穿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疼痛感也几乎完全消失。
    康纳斯突然睁大了眼睛，掏出怀里的药剂向周围的武警们喷去，大团绿雾扬起。
    吸入绿色气体的人们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他们的皮肤开始泛起绿色的鳞片，身形开始变大，变成了一个蜥蜴人。
    而康纳斯还在继续往外释放着绿色雾气，吸入气体而变成蜥蜴人的人越来越多，更可怕的是，变化成蜥蜴人的人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理智，或跑到汽车疾驰的大马路上，或直接袭击无辜的平民。
    当复仇者们从下水道里出来时，面对就是这么混乱的一幕。
    鹰眼拿出怀里一小瓶蓝色的解毒药剂，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脏话，原本为了对付康纳斯博士的解毒剂，现在必须要用来解救变异的民众。
    不仅如此，他们还得控制如今混乱的局势。
    “啧。”
    看着眼前群魔乱舞的情况，托尼拨通了留驻在复仇者大厦的另一位成员。
    “布鲁斯，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需要你调配更多的解毒剂。”
    “好的，没什么问题。”布鲁斯·班纳透过托尼的视觉看到了纽约街头的乱象，深吸了一口气。
    在不生气的时候，他就是学识渊博的班纳博士，调制解毒剂自然不在话下。
    “需要帮忙吗？”他问道。
    “这些变异的蜥蜴人都是由纽约民众变的，让你体内的那个大家伙出来的话，事情会变得更麻烦的。”托尼说道。
    虽然他瞧不起那些聒噪的政府高员，但被弗瑞说教实在是一件非常烦的事。
    “我会让贾维斯来取的。”他说完话，就继续控制那些失控的蜥蜴人了。
    虽然托尼心里还惦记着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康纳斯，但目前的重点无疑是救助民众。
    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乔治登上了警用直升飞机，对于他来说，哪怕是有超级英雄救场，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那蜥蜴怪释放出了生物药剂。”乔治面色严峻地看着下方的局势，居高临下一切都一目了然，“复仇者们正在控制局势，那只怪物在第七大道向北进发。”
    现在的彼得根本没有余心慢悠悠地发短信，等两人回复，而是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格温，你们现在在哪里？”当格温一接起电话，彼得就焦急地问道。
    “我们在奥斯本大厦啊。”格温和卢卡斯正在实验室中调配解毒剂，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得赶紧离开那里！”
    “可是解毒剂已经快好了……”
    “别管了！”彼得嘶哑地说道，“康纳斯已经在路上了，他要去你们那里！他要把全城的人都变成蜥蜴！”
    格温看了一眼调配机上的时间，“但是，还有八分钟……”
    “全城人都变成蜥蜴，用他那个药剂吗……”站在一边的卢卡斯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难不成楼顶那个人工降雨机器？！”
    “你们还要再等八分钟！”彼得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这是性命攸关的事！赶紧离开！”
    格温抿了抿唇，“我得去疏散大家。”
    而卢卡斯已经则面色严峻，“我也要去顶楼看看。”
    “什么？！你们两个……”彼得睁大了眼睛，但格温很快就挂掉了电话，耳边只有无情的嘟嘟声。
    他焦躁地捂住头，“真是疯了！”
    另一边的卢卡斯和格温倒是淡定。
    卢卡斯按下每一层都有的紧急疏散按钮，这东西在他入职的第一天，老员工就千叮咛万嘱咐，这按钮不能随便碰，现在倒是一个好时机。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位于顶楼办公的哈利一脸懵逼地从文件中抬起头，“发生了什么？”
    秘书皱着眉头查看警报发生的楼层，“奥斯本小先生，警报来自十五楼。”
    “十五楼？”哈利一愣，“据我所知，十五楼是属于康纳斯博士的实验室？但他不是已经被解雇了吗？”
    哈利调出十五楼的监控，结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惊讶地说道：“卢卡斯？”
    “是奥斯本小先生认识的人吗？”秘书询问道。
    “是……是的。”哈利迷茫地说道。
    他现在的秘书是诺曼安排的，相当于诺曼的眼睛，哈利明白这一点，平时也是相安无事的，但现在看到秘书的表情，哈利意识到他可能把卢卡斯当成一个捣乱的。
    但是……以哈利对卢卡斯的了解，以及他怪盗团的身份，卢卡斯绝不会因为好玩去触碰紧急疏散按钮。
    “我给他打个电话。”眼瞅着秘书就要呼叫保安了，哈利连忙说道。
    拿着员工卡在电梯里的卢卡斯突然反应过来，他并没有前往十五楼以上楼层的权限。
    看着刷卡后完全没反应的电梯，他不禁扶额，“我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但要是爬消防楼梯上去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卢卡斯开始思索去老员工的柜子里找一张权限够的卡上去了，非常时期非常做法，已经不是去计较隐私不隐私的问题了。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了。
    “哈利？”
    “卢卡斯。”哈利沉默了几秒钟，“你什么时候来的奥斯本集团啊？”
    卢卡斯一愣，他想到了一个糟糕的可能性，“哈利，你在大楼里吗？”
    “是啊，我在办公室啊。”
    “唉……”卢卡斯扶额，快速地说道：“听我说，现在有个大蜥蜴正在朝着奥斯本大厦来，他希望利用奥斯本大楼上的人工降雨装置，对着全纽约的市民使用生化药剂，把大家都变成蜥蜴人。”
    他三言两语就把现在的情况概括的非常清楚，但话中的内容却让哈利与秘书面面相觑。
    “非常抱歉，这位小先生。”秘书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是否得了什么臆想症？”
    “我不是在疯言疯语，上个网。”卢卡斯也皱起了眉。
    “我知道了，我直接让你上来。”哈利说道。
    “奥斯本小先生？”
    “我相信我的朋友。”
    卢卡斯终于看到了电梯的亮起。
    就在卢卡斯前往顶层的时候，康纳斯也来到了奥斯本大厦的外墙，对于他来说，只要从大楼的外侧爬上去就好了。
    康纳斯原本计划放在人工降雨装置的药剂，在刚才已经在大街上释放用来拖延复仇者们的步伐，这就意味着他需要奥斯本大厦内，他实验室中调制好的药剂。
    警用直升飞机的探照灯一直照着在奥斯本大厦墙上攀爬的康纳斯，呜哇呜哇的警铃响彻云霄，红蓝色的警灯将天空都染成了相同的颜色。
    格温知道，康纳斯已经来了。
    她看了一眼还剩一分钟的解毒剂，咬了咬下唇，她拿出实验室抽屉里的打火机，爬到桌子上用打火机的火苗烤天花板上的火警报警器。
    在高温之下的火警报警器尽职尽责地响起了起来，天花板开始自动喷水，因为火警的触发，实验室的外围降下厚厚的金属壁垒，这原本是为了防止火势的蔓延，现在却是面对康纳斯的最后一层防线。
    格温不知道这一层防线能阻止康纳斯多少时间，但她起码要保证解毒剂的顺利调制。
    “咚咚”
    实验室外的异动让格温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她没想到康纳斯居然来得这么快。
    再次看了一眼调配器上的倒计时，还有半分钟。
    面对这种情况，格温再不甘心，也只能赶在康纳斯进来之前，拿起实验室的喷火器，躲进实验室旁边杂物间的柜子里。
    康纳斯轻轻松松地撕开金属墙壁，进入了实验室，庞大的身躯在实验室里寻找着什么。
    格温透着柜子门上的间隙紧张地看着外面的动静，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发出任何声音。
    尽管外面的声音嘈杂，但格温的耳朵里却只能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低喘声。
    康纳斯突然停下了脚步，向着杂物间走了过来。
    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孔越来越近，格温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被发现了！
    她抓紧手中的喷火器，若是时机合适……
    康纳斯拿走了杂物间里的罐装药剂，他虽然发现了柜子里的女孩，但他对杀死格温没什么想法，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实现自己的理想。
    “这样就好了吗？”哈利担忧地看着卢卡斯的操作。
    “这位先生，我衷心地希望你意识到，这台机器值多少钱。”秘书说道。
    不等卢卡斯反驳，哈利就皱着眉头驳斥道：“现在还是钱的问题吗？我们已经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为了纽约民众的安全，就算废了这台机器又如何？”
    “你能理解就好了。”卢卡斯微微一笑。
    “这点大局观我还是有的。”哈利瞥了一眼秘书，“就算是父亲在这里，同样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听到哈利的话，秘书脸色有些难看，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们先离开。”卢卡斯注意到围绕在奥斯本大厦周围的警用直升机上的探照灯上的光束已经离天台越来越近了，这意味着康纳斯也越来越接近他们现在的位置。
    “卢卡斯，你不跟我们一起下去吗？”哈利忍不住问道，“你……有和那个怪物战斗的能力吗？”
    他知道卢卡斯是怪盗团的一员，但是怪盗团的能力从来都是只是体现在让人悔改上面的，从来没有人亲眼看到怪盗团战斗的画面。
    “不，不是这样的。”卢卡斯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想拥有战斗的能力，但很遗憾我并没有。”
    “那就和我们一起离开！”哈利抓住卢卡斯的手腕，“这里就由复仇者和蜘蛛侠来解决！”
    “小少爷，别磨蹭了，我们得走了！”
    怪物的嘶吼和喘息声越来越近了，原本还在卢卡斯面前保持着体面和优雅的秘书此刻也绷不住了，脸色发白的催促道。
    格温在康纳斯离开后，就赶紧从奥斯本大厦中撤了出来，她知道卢卡斯还在楼顶，但是现在的她最能帮得上的忙，就是把手中的解毒剂交到彼得手上。
    “爸爸！”刚从奥斯本大厦中出来，格温就看到了乔治，她拿着手中的解毒剂，“蜘蛛侠在哪里？我得把这个给他！”
    可乔治怎么会同意格温的请求，他严厉地说道：“上车。”
    “什么？爸爸，你不明白……”格温摇着头，握紧手中的解毒剂。
    “我不会让你去的！”乔治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格温睁大眼睛，“这是对付那个蜥蜴人的解毒剂，如果没有解毒剂的话……”
    乔治叹了口气，“蜘蛛侠现在就在奥斯本大厦上，作为一个父亲，我是不会再让你踏入危险之中的。”
    “什么……”格温抬起头，看到了外壁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交给我。”乔治伸出手，“让我把解毒剂交给蜘蛛侠。”
    尽管心里对着超级英雄有着诸多意见，但乔治也不会在大局上含糊，更何况他们的战斗也确确实实保护了纽约的民众，但作为警察也不能脱后腿才是。
    “爸爸……”
    看着乔治坚毅的面孔，格温咬了咬下唇，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在父亲的目光下冒险的，既然这样……
    格温把解毒剂交给了乔治，轻声说道：“不要让他有危险。”

 第56章 复仇者的邀请

    “康纳斯博士快到奥斯本大厦了。”鹰眼在楼顶飞跃着，“我们可能要来不及了。”
    “哈，我早有准备。”托尼倒是不慌，他啪地打了个响指，奥斯本大厦所在的街区顿时陷入了黑暗。
    “托尼，你黑了纽约的供电系统？”娜塔莎问道。
    “嗯哼，反正那里的民众都已经撤离了，就算有什么损失，我赔就是了。”托尼无所谓地说道。
    “这话小辣椒可不爱听。”鹰眼调笑道。
    “谁……谁管她啊！”
    “疯……疯了？”哈利苍白着脸，和卢卡斯一起躲在天台的角落处。
    见卢卡斯执意留在天台，秘书自然不可能继续奉陪，但哈利却不愿意看着卢卡斯独自面对那怪物，便和他一起留下。
    “都说了你可以走的……”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这可是我家大楼。”
    尽管害怕到身体微微颤抖，但哈利还是坚定地说道。
    看着哈利闪着光的眼睛，卢卡斯觉得这理由有待商榷，真的看不出来哈利还是喜欢个喜欢刺激的主。
    一个巨大的身影翻上了奥斯本大厦的天台，借着月光能清晰地看到他狰狞的外表。
    哈利下意识地抓住了卢卡斯的外套，一动都不敢动，而卢卡斯却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表情，眼镜下方的蓝眸冷静至极，他正在估量着康纳斯的战斗力。
    康纳斯根本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两只小虫子，拿着罐装药剂直冲人工降雨装置，但是突如其来的断电让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仅仅是几秒钟的呆立，随即赶来的彼得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由于力气太大，一人一蜥蜴直接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护栏边，一同掉了下去。
    “蜘蛛侠……”哈利站了起来，手搭在护栏上，紧张地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
    康纳斯和彼得一路掉到了中层的平台上，哈利和卢卡斯根本看不清战斗的细节，只能看到两个黑影互相碰撞的样子。
    “蜘蛛侠能战胜那个怪物吗？”哈利担忧地说道，紧绷的神经一旦略微放松了之后，就感到一阵乏力，眼前发黑。
    卢卡斯一把拉住哈利，皱着眉看着他苍白得过分的脸颊，“你还好吗？”
    哈利喘了口气，“我还好。”
    卢卡斯真心觉得哈利的身体实在是虚，他之前也没有离谱到这种地步……应该没有？
    估摸着两人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生分了，卢卡斯就直接问道：“你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事实上，卢卡斯是知道自己身体是有问题的，但潜意识告诉他不要去深究这一点，阿奇帕德那一天的话语更是直接证明了他的想法，总有一天，他会变得更强。
    哈利一愣，“还好，不过最近确实比较累……应该还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近才变成这样的吗？”
    “嗯……”
    被卢卡斯那么一说，哈利才发觉到不对劲，这些天，天天被诺曼压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几乎没怎么运动，所以才没有发现他的身体素质似乎已经大不如以前。
    “我会去检查身体的。”他说道。
    “我要下去，你先回办公室休息。”卢卡斯说道。
    哈利一愣，“你……还要下去吗？”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下面的状况，彼得很明显处于劣势，他的队员正在战斗，身为团长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哈利若是在，他反而不好进入印象空间动摇康纳斯的内心世界。
    彼得的战斗异常不顺利，变异因子固然让他得到了比常人更加优秀的自愈能力，但他自愈的极限还远远达不到康纳斯的水平。
    看到自己刚刚在康纳斯身上造成的伤口，转眼间就完美的愈合，就算是彼得也有一瞬间的泄气，但他明白自己不能停下来。
    康纳斯掐住彼得的脖子，慢慢把他举了起来，利爪揭下了他的面罩。
    “可怜的彼得·帕克，没爸爸，没妈妈，孤身一人。”康纳斯慢条斯理地说道，欣赏着彼得脸上痛苦的表情。
    彼得抓住康纳斯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才不是一个人！”
    康纳斯在人工降雨机器面前的呆滞，区域的停电，还有角落里的卢卡斯，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和一个人战斗的康纳斯不同，彼得有着无数人的帮助。
    “说得好。”
    乔治的话音刚落下，一股液化氮直喷向康纳斯的面门，超低温形成大量的雾气，这对于变成蜥蜴人的康纳斯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弱点。
    低温不禁会让他的行动变得迟缓不已，而且还会导致他体内的自愈因子不再活跃。
    手里还提着彼得的康纳斯必须做出选择，而不想大规模染上液化氮的康纳斯选择放开了彼得，并用粗壮的尾巴抵挡一部分液化氮。
    液化氮的威力比在场所有人的想象中还要高，低温竟然直接把康纳斯的尾巴冻掉了，而断掉的截面没有任何快速愈合的迹象。
    彼得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看到了乔治惊愕的表情。
    “怪不得格温那丫头这么担心你。”乔治叹了口气。
    他是知道彼得的，毕竟格温根本就没有掩饰她对于彼得的特殊，更何况彼得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乔治心里其实早就有一些准备，但看到蜘蛛侠面罩底下那张年轻的面容，他还是惊到了。
    “抱歉……”彼得下意识地道歉。
    康纳斯知道自己不能再和彼得纠缠下去了，他的时间并不多。
    “别想离开！”乔治发现了康纳斯想要离开的意图，掏出自己的配枪就往康纳斯的身上射击。
    子弹卡在那如石头般坚硬的肌肉上，随后啪啪啪地掉了一地。
    “你们阻止不了我！”康纳斯强劲的身躯直接无视了乔治的攻击，再次往奥斯本大厦的天台爬去。
    “该死！”普通人乔治懊恼地看着飞速攀升的康纳斯，终于想起了楼下格温给他的东西。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彼得，从兜里拿出蓝色的解毒剂，“接着，这是格温的礼物。”
    “她没事……”彼得呆呆地接过了解毒剂。
    发现了自己未来的老丈人面色不善时，彼得连忙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去。”乔治打断了彼得的话，“然后平安地站在我女儿面前。”
    彼得握紧了手中的解毒剂，就算他已经伤痕累累，却感到了无尽的力量从心脏出涌了出来。
    尽管奥斯本大厦被托尼入侵断电，但对于这样庞大的集团来说，怎么可能不会有应对停电的应急措施，而康纳斯作为奥斯本集团的老员工，正好知道备用能源该怎么启动。
    但当他赶到备用能源处，却已经有一个人站在了备用能源旁。
    “你……你是卢卡斯·伊斯顿……”康纳斯看到卢卡斯的脸，从记忆中翻出了那个低调的实习生。
    “抱歉了，康纳斯博士，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他举起了手中的消防斧。
    “什么！不！”康纳斯睁大了眼睛，向卢卡斯冲去。
    但卢卡斯的动作更快，手起斧落，随着一串电火花，康纳斯最后的机会也消失了。
    “你这个该死的小鬼！”康纳斯暴怒之下，用利爪向卢卡斯的胸膛刺去。
    卢卡斯表情冷酷，跳起侧身，抬起消防斧对着康纳斯的爪子就是一斧。
    血液顿时喷射而出，康纳斯的一只爪子竟然被卢卡斯砍了下来，但那尖利的爪子在他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线。
    康纳斯惊疑不定地看向卢卡斯，他没想到自己的实验室里竟然还藏着一个高手，子弹的冲击力都无法深入他的肌肉，而卢卡斯只凭着一把斧头就轻而易举地砍断了他的手臂。
    伤口的截面处开始蠕动，他的爪子很快就长了回来。
    “你确实有点本事，但也仅此而已了。”康纳斯露出狰狞的表情。
    “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卢卡斯勾起嘴角。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彼得打破了窗户冲了进来。
    卢卡斯抬起胳膊拦了一下四散的碎玻璃，他抬起头看到彼得把解毒剂注射进康纳斯的身体内，大大地松了口气。
    “不！！！”感受到体内异变的康纳斯嘶吼道。
    他身上的蜥蜴鳞片开始片片掉落，尾巴和右手变得越来越灰，不断有絮状物从这两处多出来的肢体落下。
    “博士！你清醒了吗？”彼得想要用蜘蛛丝把康纳斯束缚住，但他已经战斗了很久了，调制好的蜘蛛丝已经用完了。
    “啊啊啊啊！！！”
    注射量大大超标的康纳斯一时半会还没有变成人形，但这个过程似乎让他无比痛苦，他翻身再次从破开的窗口一跃而下，庞大的身躯撞到了一旁的水塔。
    放置了几吨水的水塔被撞倒了一角支架，已然不能继续支撑这样的重量，慢慢地倾斜着。
    彼得脸色一变，“遭了！”
    来不及感慨作战的艰辛，他正要去托住水塔时，一道金红色的身影飞了过来，支撑住了即将倒下的水塔，与此同时手中的激光炮射出，把断裂的支架焊好。
    这样的临时措施虽然支撑不了太久，但至少不会现在让这数顿水自高空中落下。
    “那只大蜥蜴呢！”托尼问道。
    “我已经把解毒剂注入了他的体内了。”彼得举起手。
    “哈？这么说我来晚了？”托尼抬起面罩挑了挑眉，他看着浑身是伤的彼得以及他身旁一看就未成年的卢卡斯，皱起了眉头，不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无论如何，这次的危机彼得确实解决了大部分，年龄和实力并无关系。
    托尼看到卢卡斯身后报废的备用能源，顿时明白了这位少年干了什么事，再看了看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生疏的气氛。
    “你们认识？”他落到了室内。
    “是的，卢卡斯是我的朋友。”彼得老老实实地说道，他不觉得这种小事会瞒得过钢铁侠。
    “okok，你们都很勇敢，但是我上次说什么来着，这种危险的事应该交给我们成年人来干。”
    “但是，最终是我们阻止了康纳斯博士。”卢卡斯说道。
    他态度平和，不卑不亢。
    “当然。”托尼挑起眉，“你们干的很好，我只是提醒你们……”
    “托尼，你那边找到了康纳斯博士了吗？”史蒂夫的通讯打断了托尼的话。
    “没有，你们继续在地下搜寻。”托尼回道。
    他看向彼得，“尤其是你男孩，看看你这狼狈的样子，你缺少训练。”
    换做以前，托尼可不会说不出这样的话，但一次次的战斗还是让他不得不去掌握战斗的技巧，哪怕是一向嘴硬的托尼也得承认某些技巧就是能决定一场战斗的成败，恰好美国队长就最为擅长这一方面。
    “我……知道。”彼得苦笑道，他当然知道自己战斗的技巧实在过于粗糙了，没有经过系统性的训练。
    托尼看着彼得，想起了他看过的关于彼得的资料，同样的父母早逝，同样的聪明大脑……他确实在彼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抱起胸，“你想要加入复仇者吗？”
    卢卡斯看向托尼，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脚？！
    “……加入复仇者联盟？！”彼得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睛。
    “嗯哼。”托尼嫌弃地打量着彼得身上破了好几道口子的制服，“成为复仇者后，我会为你定制一套新的战甲，而不用穿着这一套可笑的睡衣。”
    彼得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制服，无奈地说道：“史塔克先生，这还没到睡衣的程度……”
    这套蜘蛛侠制服可是他用殿堂里获得的材料自己做的，虽然他的裁缝活确实很一般，但是这布料绝对是一等一的，一般的布料面对蜥蜴博士那样的敌人早就撕烂了。
    更何况，只有彼得知道，这布料似乎还有减少受力的作用，还是很好用的。
    感受着卢卡斯的目光，彼得最终还是拒绝了托尼的邀请。
    “抱歉，史塔克先生，我想我还没有做好成为复仇者的准备……”他婉拒道。
    彼得已经有了太多的身份，他白天要上课，放学要当蜘蛛侠，晚上还要作为怪盗团活动，这已经忙的团团转了。
    托尼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沉默了几秒后，“……好，如果这是你的想法。”
    看着托尼迅速离开的身影，彼得忍不住看向卢卡斯，“卢卡斯，你有没有觉得史塔克先生不太开心？”
    卢卡斯眨了眨眼睛，一副莫名的样子，“有吗？”

 第57章 来自黑暗

    康纳斯博士去向不明，在一片乱象之中，他想要浑水摸鱼地离开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虽然彼得打败了康纳斯博士，但事情的后续仍在发酵，无论是那些变成蜥蜴人的无辜市民需要救助，还是又被发狂蜥蜴人袭击的路人。
    大家对这件事十分关注，责任和赔偿到底由谁来负担和赔偿，现实中一片乱象。
    这一切对于卢卡斯来说还没有完，他与霍普来到印象空间。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在学校里受到袭击，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去了……”霍普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关切。
    “只是小事而已，我都没有受伤。”卢卡斯说道。
    说着，他用手背抹了抹脸颊，那天被康纳斯博士划出来的血痕早就不见，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这和受伤不受伤没关系啦，我……我很担心你啊。”霍普嘟囔着。
    卢卡斯弯了弯眼眸，“谢谢。”
    “这……这有什么好道谢的啊！”飞机颤了颤，霍普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们这次来印象空间来是干什么的啊？”
    “收个尾罢了。”卢卡斯说道。
    到地方后，霍普远远就感受到了扭曲的气息。
    “嗯？这是……难道是论坛上的求助？”
    卢卡斯摇了摇头，说道：“那是科特·康纳斯的阴影。”
    “哈？那不就是变成大蜥蜴的家伙吗！”
    卢卡斯打开舱门，一跃而下。
    “啊，是你啊。”不成人形的阴影看了一眼卢卡斯，老老实实地躺在属于自己的血池之中。
    与先前暴躁，看到人就袭击的时候，简直判若两阴影。
    “看样子是清醒了呢，康纳斯博士。”卢卡斯说道。
    “啊……差不多了。”康纳斯抬起自己的右胳膊，就算是在印象空间中，他同样只有半截胳膊。
    这是他早就接受的自己。
    “那么现在能和我聊一聊吗？”卢卡斯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
    “你这么着急地使用药剂是因为诺曼·奥斯本吗？”
    听到卢卡斯的问题，康纳斯自嘲地笑了一声，“因为奥斯本？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归根到底，是因为这个充满了歧视的世界。无论我怎么努力，人们看到的总是我残缺的身体，可是我并不想要那些自以为是的怜悯。”
    这才是康纳斯想要利用药剂变成完好的人的原因，他厌倦了一直被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仿佛他除了缺失的那一节手臂，就没有任何值得讨论的意义一般。
    “这是我的想法，但这并不代表着奥斯本集团没有问题。”康纳斯说道。
    原本沉默的卢卡斯看着他的脸。
    “那个男人，诺曼·奥斯本他根本就没有把公司的员工当成人来对待，所有人对他来说只是有无利用价值的区别。”康纳斯说道，“我曾经有两位很好的朋友，理查德·帕克和玛丽·帕克，他们都是了不起的天才，一起研究出了进化的方程式，但是……”
    他沉默了几秒钟，“超越时代的产物一开始都不会带来好的结果，诺曼想要从我们手中买断方程式，为了建设超能军队，理查德和玛丽拒绝了，然后他们就出了意外。”
    “……你的意思是诺曼对他们动手了吗？”
    “啊，要不是这样，我早就离开了。”康纳斯苦笑道，“说到底，我还是没有他们有勇气。”
    “没有人会坦然地面对来自死亡的威胁，这不是你的错。”卢卡斯说道。
    “是吗……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康纳斯泡在血池里，看着血红色的天空，“那个叫彼得的孩子，是我说了过分的话，代我向他说一声对不起。”
    卢卡斯一愣，康纳斯博士这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诺曼拿到的方程式本就是残缺的，在理查德和玛丽的事情发生后，我已经失去了对他的信任，但是我不知道他会用残缺的方程式再做什么，还有就是……我不会继续研究药剂了，但我也不能被政府抓住。”康纳斯如此说道，“我不能辜负理查德和玛丽的愿望，我不想让他们的心血再次沾染上肮脏的欲望了。”
    “……我理解。”卢卡斯叹了口气。
    康纳斯博士的事情本来就非常不好处理，他出来自首反而会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只是可怜了那些被影响生活的民众们了。
    康纳斯抬手伸向血色天空，“你要小心，黑暗正在慢慢靠近，那是令人窒息发疯的黑暗……”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就化作了光芒散去。
    “黑暗……”霍普停在卢卡斯的肩膀上。
    刚才卢卡斯和康纳斯之间的谈话，他一直没有插嘴，现在终于可以开口了。
    “康纳斯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
    卢卡斯看向康纳斯消失后留下的东西，和先前纯白的欲望的芽相比，这次却是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
    卢卡斯的蓝眸微沉，这让他想起了威尔逊殿堂里的东西了。只是那黑团飘在空中一动不动，和那天叫嚣着的黑团完全不一样。
    “这又是什么？”霍普问道。
    “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卢卡斯看了一眼霍普。
    “我……应该是知道的。”霍普纠结地说道，“但是我忘记了。”
    “算了，看一下就知道了。”卢卡斯无所谓地说道。
    “喂喂，直接碰这个真的没关系吗？”霍普紧张地说道。
    “没关系的。”
    卢卡斯的蓝眸倒映着黑暗，他本能地感受到了熟悉。
    指尖触碰到黑团的一瞬间，他就被满满的恶意所吞噬。
    卢卡斯觉得自己仿佛位于深海之下，他张了张嘴，水涌入他的口鼻，带来了浓浓的窒息感。
    他转头看了一眼下方，海底是无法直视的黑暗与深渊，暗处隐隐有条长长的影子游动，黑暗正在向他所在的地方蔓延。
    不能再看了！
    卢卡斯回过头，顺着向上的气泡往上游去，光明的水面似乎越来越近，但是黑暗也漫过了他的脚踝……
    “呼……”
    卢卡斯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胸口还是有股紧绷的感觉，仿佛幻觉中的窒息感依旧环绕着他。
    “卢卡斯！你终于醒了！”霍普激动地说道，“你一碰到那个奇怪的东西后，就变成一团黑气到你的身体里去了，然后你就昏过去了！”
    “真是的，我都说了不要碰奇奇怪怪的东西啊！”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好你没事……”
    卢卡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手心的纹路纵横交错，他的眼前却仿佛浮现了他伸出手浮出水面的那一幕。
    他……逃离了黑暗吗？
    “我都说了那东西给了我不好的感觉，它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霍普还在絮絮叨叨着。
    “我还好。”卢卡斯开口说道，他此刻的声音异常沙哑，“回去。”
    “卢卡斯……”霍普担忧地看着他，却无法从他平淡的声色中看出更多。
    [卢卡斯：我去印象空间了。
    卢卡斯：彼得，康纳斯的阴影说他对不起你，说了很过分的话。
    帕克：欸？
    帕克：卢卡斯你什么时候去的？
    帕克：康纳斯博士能悔改了吗？
    卢卡斯：就刚刚。
    卢卡斯：他已经悔改了，但无法向警方自首。
    卢卡斯：因为他不想让你父母的研究被用到战争上。
    帕克：……
    帕克：这样……
    史黛西：用在战争上是什么意思？
    卢卡斯：你不想看到一支蜥蜴人大军？
    麦克里迪：呕，想想就恶心。
    麦克里迪：话说，为什么这次行动不带上我啊？！
    史黛西：因为是康纳斯博士直接袭击了我们的学校啊。
    麦克里迪：？？？
    麦克里迪：不会？为什么会去袭击学校啊？
    麦克里迪：帕克，你的身份暴露了？
    帕克：确实是这样的。
    麦克里迪：你是笨蛋吗？
    卢卡斯：这也不能怪彼得，谁知道康纳斯博士正好认识他的父母呢。
    卢卡斯：而且康纳斯博士还跟我说了一件事。
    卢卡斯：你父母的事可能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彼得呆呆地看着屏幕中卢卡斯的消息。
    [帕克：这是什么意思？
    卢卡斯：诺曼曾经想要买断帕克博士的研究，但是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随后打算离开奥斯本集团，然后意外就诞生了。
    史黛西：什么？
    史黛西：你的意思是，哈利的爸爸杀了彼得的爸爸妈妈？
    麦克里迪：那这个叫诺曼的家伙可真是个大坏蛋！]
    “诺曼叔叔杀了我的父母？”彼得喃喃道。
    此刻的彼得陷入了迷茫，作为哈利的朋友，他当然和诺曼打过交道，但彼得只觉得诺曼对哈利不太关心，但又对哈利有着过度的掌控欲。
    可对彼得这个局外人，诺曼是不太关心的，直到彼得得到了各种奖项，诺曼才对他有了欣赏的目光。
    阴影不会说谎，作为父母好友的康纳斯博士的话一定有参考意义，最起码他也知道父母曾经在奥斯本集团任职，但彼得知道的仅仅是他们遇到了空难，他也变成了一个孤儿，从此和叔叔婶婶相依为命。
    若是诺曼害死了他的父母，那为什么当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会这么平静，毫不在意，甚至还邀请彼得去奥斯本集团？！
    彼得咬着牙，浑身发凉。
    [卢卡斯：诺曼现在手中有康纳斯博士研究出来的一部分方程式。
    帕克：那是我爸爸妈妈的研究成果吗？
    卢卡斯：那只是残缺版。
    卢卡斯：我现在有一个猜想，你能成为蜘蛛侠或许不是幸运。
    卢卡斯：变异蜘蛛本来就是你父母的研究项目，为什么只有你被那些剧毒的蜘蛛咬了之后才没有出事呢？]
    是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这是来自父母最后的爱意吗……
    彼得只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一般，他竟然一句话都不想说，心里也酸涩的很。
    [卢卡斯：诺曼·奥斯本是有殿堂的。
    史黛西：怪不得……
    麦克里迪：这大鱼不就来了，我们怪盗团是时候行动了！
    卢卡斯：不……你冷静一点。
    卢卡斯：还记得我之前在群里说过什么吗？
    史黛西：是诺曼快要死的事吗？
    卢卡斯：是的，他要死了。]
    这就是卢卡斯一直拿不定主意的原因，他虽然早就意识到了诺曼的不对劲，却无法立即行动，对一个将死之人真的还有必要做什么吗？尤其是像诺曼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来说，命不久矣对他来说本身就是最可怕的折磨。
    只是事关彼得父母，就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做出决定的事了，彼得有资格，也有必要知道真相。
    [卢卡斯：彼得，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真相，所以这件事由你来做出决定。
    卢卡斯：究竟是看着诺曼就这样死去，还是要让他死前藏到悔改的滋味。
    史黛西：真没想到诺曼叔叔竟然会……
    麦克里迪：哼，在知道他为威尔逊提供武器后，我就觉得这混蛋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史黛西：主要我们是哈利的朋友，而诺曼·奥斯本是哈利的爸爸，所以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帕克：我会考虑的。
    帕克：让我想一会……]
    看着平时的水群冠军默不作声，卢卡斯知道彼得现在一定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叹了口气，在没与哈利认识，成为朋友前，他应该也会毫不犹豫让诺曼悔改。虽然对诺曼确实没什么好印象，但他现在也确实会开始考虑到哈利的心情。
    尤其是这次，即使有可能会有直面蜥蜴博士的危险，哈利也和卢卡斯留在天台一起面对。
    诺曼对哈利算不上好，但是也给了他荣华富贵的生活，而哈利自己虽然对这个父亲颇有怨言，但其实……他不是对诺曼没有感情的，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默默忍受，甚至为了诺曼的一句赞扬，加倍努力学习了。
    “所以，彼得那小子想好了没有？”霍普问道。
    “他说他需要一段时间来考虑。”
    “唉……这倒也正常。”霍普看向卢卡斯，“那你呢团长，你怎么想。”
    卢卡斯垂下眼，湛蓝色的眼眸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无论彼得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他的。”他说道。

 第58章 咖啡厅的闲聊

    “现在还没找到康纳斯吗？”
    被绿纱笼罩的病床上，诺曼平静地质问道。
    “是……是的，非常抱歉，奥斯本先生。”男人有些惶恐地说道，“我……我只是想要逼他一下，没想到……”
    他手忙脚乱地拿出一份资料，“但康纳斯还是研究出了您需要的方程式。”
    “嗯，没有下次了。”诺曼淡淡地说道。
    男人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诺曼的意思应该是不计较他的自作主张了。
    他恭敬地把方程式的资料放到诺曼的床头，余光暗自扫下深绿色的纱布，朦胧的纱布下已经看到一个人形。
    就算再有钱又如何？这个在病床上躺着的男人无疑已经病入膏肓了，这一点上来说，诺曼·奥斯本还比不上他这一个普通人呢。男人略微得意地想道。
    “那么，奥斯本先生，我先离开了。”
    男人转身正要离开，他的脑门突然一凉，黏稠的液体从额头流淌下来，流到眼球之上，红红的，就像血一般刺眼。
    不，这就是血。
    顶着脑门上的窟窿，男人用尽最后力气转过身，一个绿色的身影在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中。
    “啧。”
    诺曼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失去呼吸还睁着大大的眼睛的男人，他按了一下床头的座机按钮，“来我这里清理一下垃圾。”
    “好的，奥斯本先生。”
    诺曼拿起资料，对脚底下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丝毫不在意，就像他在电话里说的，这只是需要清理的垃圾罢了。
    午后的咖啡厅。
    卢卡斯在接到彼得的邀请后，便独自来到这里，秋季的纽约泛着一丝冷意，人们出行已经不再穿着短袖，而是套上了外套。
    由于身体原因，卢卡斯多穿了一件衣服，当他推开咖啡厅的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嘿，卢卡斯，这里。”坐在里面的哈利冲他挥了挥手。
    卢卡斯走了过去，坐到了哈利身边，咖啡厅里开了空调，只是走了几步，他就感到了一丝热意，所以他顺手脱了一件外套。
    他看了一眼哈利，少年裹得严严实实的，简直和自己不相上下，但和他微红的脸颊比，哈利的脸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
    “你去做过检查了吗？”卢卡斯问道。
    “确实做了个体检，医生说我现在没什么毛病，就是最近少熬夜，不要太劳累了。”哈利说着打了个哈欠，眼底还残留着青黑。
    “你确实需要休息，前段时间都联系不到你。”卢卡斯说道。
    哈利无奈一笑，“别提这个，我可是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的……”
    他的笑容多了一丝苦涩，“我本来是要去一个聚会的，多亏了父亲改变主意了……”
    卢卡斯缓慢地眨了眨眼，他能感受到哈利对他口中聚会的排斥，看来那个聚会并不怎么单纯。
    “你爸爸……他对你好吗？”他问道。
    “好不好的……也就那样。”哈利模糊地说道。
    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他和诺曼的父子情并不算非常亲密，但是……
    “他毕竟是我的爸爸。”他这样说道。
    “是吗……”就算早有预料，但听到哈利这么说的卢卡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提我了，卢卡斯你的家庭呢？”哈利问道，“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起来过。”
    卢卡斯的睫毛颤了颤，他平淡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是由我的……养母把我养大的。”
    几个月前的他还会感觉到悲伤，但现在的卢卡斯回想起自己的记忆时，却如翻看一本书一般平静。
    如果不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那么他怎么会对阿奇帕德感到熟悉，回顾过去往往，他只觉得虚假。
    “养母？”哈利一愣，“还是第一次知道啊……”
    “啊，因为她已经永远地留在哥谭了。”
    卢卡斯这话已经很直白了，这让哈利有些尴尬又无措，大少爷小心地道着歉，“额……抱歉，提起你伤心的事了。”
    卢卡斯摇了摇头，“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
    “嗯……”
    就算卢卡斯这么说了，哈利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话说彼得怎么回事，明明是他约我们出来，自己却还迟到。”
    咖啡厅的电视上插播了一条新闻。
    [第五大道发生了一起飞车抢劫案，嫌犯手持重武器扫射路人，我们可以看到现场一片狼藉……看那，那是……蜘蛛侠！哦！他正在与嫌犯搏斗，这实在太危险了！]
    看着电视上的直播画面，卢卡斯就明白为什么彼得会迟到了。
    “蜘蛛侠……”哈利托着脸颊看着电视上的超级英雄，“那天就是他来阻止了康纳斯博士了，我认为他的年龄不大，可能也就是个大学生的样子？”
    “差不多。”卢卡斯附和道。
    “超级英雄啊……”哈利再次感叹道，随后凑到卢卡斯耳边压低了声音，“你们怪盗团没有像这样超级英雄的活动吗？”
    “你是指这样和罪犯激烈的打斗吗？”卢卡斯抽了抽嘴角。
    “嗯嗯。”哈利点了点头。
    他确实对怪盗团的手法好奇得不得了。
    “说你们高调，你们又从来不在人们面前露面，说你们低调，又需要大张旗鼓地给坏人发预告函，你知道网上有多少人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吗？”哈利兴奋地说道。
    “你也想知道吗？”
    “那肯定啊。”哈利笑了笑，“不过实在为难的话，不告诉我，保持那一份神秘也好。”
    “你倒是豁达。”卢卡斯有些惊讶了。
    “我又不是非得刨根问底的家伙。”哈利耸了耸肩，“这就像一场魔术秀，看得时候觉得绚丽又华丽，可一旦知道其背后的手法又会觉得索然无味，对于怪盗团也是如此，我希望能一直收到惊喜。”
    说着他眨了眨眼睛，“威尔逊·菲斯克那次就非常精彩哦。”
    哈利并没有向卢卡斯说与威尔逊合作失败后的诺曼发了多大的脾气，他虽然会听从诺曼的话，但这不意味着哈利没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卢卡斯微微勾起嘴角，“谢谢。”
    咖啡厅的门被啪地撞开，灰头土脸的彼得一走进来就看到了自己的两位好友。
    “抱……抱歉，我来晚了。”
    “彼得，你……遇到了什么意外吗？”哈利犹豫地问道。
    “啊……额……来的路上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啊哈哈……”彼得尴尬地笑道。
    “你还是这么不小心。”哈利无奈地摇了摇头，递给彼得一张手帕，“给你，去卫生间擦擦。”
    “谢谢你，哈利。”彼得感激地说道。
    看着刚坐下的彼得又走向了卫生间，哈利忍不住和卢卡斯继续说道：“自从知道彼得和你是怪盗团的成员后，我总是觉得他变了很多，结果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冒冒失失啊。”
    最后，他又补了一句，“当然，除了学习以外。”
    “但他和以前比起来还是进步了很多不是吗。”卢卡斯说道。
    “这倒是。”哈利捏着下巴点了点头，说完之后才猛地看向卢卡斯，“不对啊，这话说的好像你才是那个认识他更久的人一样。”
    “什么认识更久？”彼得洗了把脸就出来了，脸上还沾着水珠。
    “哈利说他认识你更久。”卢卡斯说道。
    “啊？”彼得一脸懵逼，“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们在聊这个啊？”
    “闲聊嘛。”哈利搅了搅面前的咖啡，在短暂地卸下了工作上的压力，和朋友轻松地相处后，让他的脸上也带上了淡淡的笑容。
    但是，看着微笑着的哈利，彼得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卢卡斯把抉择权交给了他，却让他十分纠结。
    彼得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和好友的父亲有关系，是的，诺曼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快死了，哈利他……其实很在乎诺曼，站在好友的立场上，诺曼干脆的死亡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什么都不干的话，他的胸膛又有些隐隐发痛，心中有一个小角落在悲痛的呐喊，我的父母又做错了什么呢？凭什么他们就要早早地离开人世呢？
    彼得欲言又止，满脸纠结的样子还是吸引到了哈利的注意力，他关心地看向彼得，“有什么心事吗？你看起来就像竞赛上拿了第二。”
    “竞赛第二？若是真那么简单的话就好了……”彼得苦笑道。
    “所以，你是遇到困难了？”
    “困难也说不上……”看着哈利关切的双眼，彼得感觉自己更难以启齿。
    “到底是什么？”哈利更加好奇了。
    果然……还是说不出口……
    “……其实我是在想给格温的圣诞礼物。”彼得扯了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一出，哈利顿时无语了，“就这？”
    卢卡斯更是扶额，但就如之前所说，他会支持彼得的决定，所以他不会插手。
    “我是真的在烦恼啊，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要重要的人独一无二的礼物吗？”
    “啊——我知道了，你们在一起了。”哈利死鱼眼，拿起咖啡杯。
    “你已经落后版本了，我早就知道了。”卢卡斯也拿起咖啡杯和哈利碰了碰。
    成功扯开话题的彼得暗自松了口气，“我想知道哈利你平时是怎么挑选礼物的。”
    “挑礼物……送你的话就送书，格温的话就是当季化妆品，她需要上台表演，化妆还是很有必要的。”哈利说着，又看向卢卡斯，“今年又要准备卢卡斯的礼物了呢，为了防止你收到礼物不喜欢的场景，我就提前问了，你喜欢什么？”
    卢卡斯一愣，这话题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你看着送就好了。”
    哈利相当不贵族地翻了个白眼，“不不不，不要说出这样的话，这和随便有什么区别。”
    他笑着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卢卡斯，“想要什么就直说，不用和我客气。”
    这下纠结的就变成了卢卡斯了，他确实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啊！
    在卢卡斯还在哥谭的时候，这个问题提姆也问过他，但那个时候卢卡斯缺的就是钱，他也非常诚实地和提姆说明了这一点。
    提姆听了后沉默了好几秒，然后就给了卢卡斯一张卡，还一副如重释放的样子，“太好了，这样的话，就不用想送给你的礼物了。”随后每到什么节日，提姆就会在卡里打钱，非常的干脆。
    不过现在的卢卡斯再说这话就不合适了。
    “我也很好奇卢卡斯喜欢什么呢？”彼得说道。
    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卢卡斯看了一眼彼得，犹豫了地说道：“……游戏。”
    电子游戏对男生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而且也不是很贵。
    “游戏？”哈利有些意外，“你竟然会喜欢游戏？”
    “说不上喜欢，只是想尝试一下而已。”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你不会从来没有打过游戏？”彼得睁大眼睛。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然后接受到他们更惊诧的目光，便无奈地反问道：“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哈利想起了先前和卢卡斯聊天时聊起的关于家庭背景的事，很显然，孤身一人在哥谭生活的卢卡斯没有什么娱乐的闲心。
    “我送你一套主机。”他笑着，“绝对最好的配置。”
    “那就提前谢谢了。”
    “那我呢？”彼得问道，“你们都还没给我出主意呢？”
    哈利给了彼得一个白眼，“拜托，给女朋友的礼物就自己选啊。”
    “我觉得你送什么，格温都会开心的。”卢卡斯幽幽地说道。
    “就是这样我才要想送让格温真正开心的礼物啊！”
    “哦——”
    “额——”
    见朋友们无语的样子，彼得也见好就收，“好，我自己想想就是了。”
    三人度过了一段轻松的时光，哈利在离开时还不忘说道：“下次出来玩就要等万圣节了，这是卢卡斯在纽约度过的第一个冬天，不要错过晚上的万圣节游行啊。”
    “好。”
    “那就到时候约。”哈利摆了摆手，离开了咖啡厅。
    “啊……”哈利一走，彼得就趴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卢卡斯问道。
    彼得侧头，露出半边脸，“我是觉得诺曼做的恶，没必要让哈利知道……”
    “哈利知道我们是怪盗团。”
    卢卡斯的话让彼得的手指蜷了蜷，他知道卢卡斯的意思，自己要是让诺曼悔改的话，哈利肯定会直接和他们对峙。
    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最后才干哑地说道：“就先这样。”

 第59章 万圣节的到来

    关于诺曼的悔改就在彼得的沉默中不了了之了，这件事除了明迪嘟囔了几句以外，卢卡斯和格温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想想也是，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啊。”霍普扇了扇翅膀，“正好给自己放一个假，最近论坛上的委托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哈利说的万圣节游行就要到了呢。”卢卡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也就是说……要放假了？！”
    “差不多，再过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了。”卢卡斯淡定地说道。
    “哼哼，这对怪盗团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更正一点，你和明迪并不算，因为你们不用考试。”
    “这种小问题不用纠正都没关系！话说，明迪明明还在上学的年龄，为什么她不愿意去学校吗？”
    [麦克里迪：那还用说吗，我才不要被洗脑。
    卢卡斯：？
    史黛西：？
    帕克：？
    卢卡斯：洗脑是什么意思？
    麦克里迪：你不知道吗？
    麦克里迪：那些讨厌的家伙一直在给没脑子的小屁孩洗脑。
    麦克里迪：告诉他们，你们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性别，还是与之相反的性别。
    麦克里迪：真是太搞笑了。
    麦克里迪：我可装不出傻子模样。]
    明迪的攻击性一如既往，只是透露出的消息还是令三人组大吃一惊。
    [史黛西：我听说过这个，但没想到会在学校里……
    帕克：这个年龄的孩子还没什么分辨能力啊！
    卢卡斯：长见识了。
    麦克里迪：就是这样了。
    麦克里迪：我才不会去上学呢。
    麦克里迪：更何况在家里也能学到很多知识。
    史黛西：但是，还是很不一样，毕竟在学校能交到新朋友。
    麦克里迪：我不需要幼稚鬼当朋友。
    麦克里迪：有你们就够了。]
    “明迪她……”霍普欲言又止，“我觉得这样不怎么好。”
    “没什么关系，学校也不是必要的。”卢卡斯说道，他微微皱起眉，“不过，她说的确实让我有一点意外，哥谭并没有流行这种跨性别的思潮。”就像一个独悬于世的孤岛。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跨性别实在有些离谱。”
    “嗯，确实是件好事。”
    “滴滴”
    手机再次响起。
    [麦克里迪：那个，卢卡斯你是不是要放假了啊。]
    明迪这次的消息并没有发在群里，而是给卢卡斯发了私聊。
    [卢卡斯：嗯。
    卢卡斯：下个星期就放假了。
    卢卡斯：有什么事吗？
    麦克里迪：听说今天的万圣节游行会很热闹……]
    卢卡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打字。
    [卢卡斯：你想要和我们来吗？
    卢卡斯：我也是第一次参加万圣节游行。]
    哥谭对大型活动的举办是非常小心的，生怕疯人院的那些超级罪犯在这种场合搞一个大事，但纽约在这方面就不一样了，害怕反派搞事？不存在的，就算有人搞事那也得high了再说。
    很难说这两种想法哪种更好，不过卢卡斯所能做的就是融入其中。
    [麦克里迪：我
    麦克里迪：我才没有那么想呢！
    麦克里迪：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和你们一起。]
    卢卡斯完全不在意少女的小傲娇。
    [卢卡斯：行啊。
    卢卡斯：正好把哈利介绍给你。
    麦克里迪：哦哦。
    麦克里迪：就是奥斯本家的大少爷对？
    卢卡斯：你到时候别这么称呼他。
    卢卡斯：哈利不太喜欢。
    麦克里迪：知道知道，我又不是那么没情商的人！
    麦克里迪：那就说好了哦。
    麦克里迪：到时候我来你家来找你。
    卢卡斯：好。
    麦克里迪：一言为定！]
    “哦——万圣节那天明迪也要来吗？”霍普问道。
    卢卡斯点了点头，“没想到大家都这么期待万圣节。”
    “毕竟是节日的庆典嘛，大家都喜欢热闹。”霍普的声音也满满都是笑意，“说起来，万圣节游行是要干什么啊？”
    “spy？然后去要糖……”卢卡斯无奈地说道，“但是，这个环节应该不适合我们了。”
    “为什么啊，你们不是也就十六岁嘛，明迪就更合适了。”
    “额……”
    “不要不好意思嘛。”霍普坏笑着，“节日就得好好狂欢才是！”
    看着兴致满满的霍普，卢卡斯干笑了两声，敷衍了过去，“都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呢……”
    “哦，对了，还要扮演来着，卢卡斯你想要扮演成什么呢？”
    卢卡斯看着体型愈发圆润的霍普抬了抬自己的眼镜，“这个啊，我早有想法了。”
    “说说看呗。”
    “哈利·波特怎么样？”他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几天比较安闲，卢卡斯也看起了大火的小说。
    霍普呆了几秒，随后炸毛道：“喂！我可不是猫头鹰啊！”
    霍普的反对可不能动摇卢卡斯的决定，结束了期末考试之后，中城中学就进入了寒假，随之而来的就是纽约每年热闹的万圣节游行。
    对于这场庆典，市政府是相当重视，提前几天就开始了街边的布置，在繁忙的街道上，已看见四处悬挂起万圣节的鬼怪装饰，很多百货公司也忙着把应节礼品及衣物堆放在橱窗里，吸引不少途人驻足观看，而超级市场及街市亦摆放大大小小的南瓜售卖，供市民买回家布置家园或制作南瓜灯之用。
    “真是太过分了！”霍普站在卢卡斯的肩膀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放轻松。”换了一身黑色长袍的卢卡斯轻松地说道，“我们的打扮多适合啊，而且这样带你去参加游行也不会很突兀。”
    “我明明可以待在你的口袋里！”
    卢卡斯迟疑地看着霍普圆润的身体，“……真的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咚咚”
    就在两人拌着嘴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卢卡斯起身打开了门，一个骷髅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哈哈，trick or treat！（不给糖就捣蛋）”明迪夸张地做着鬼脸。
    她的整张脸都涂黑了，只有眼部周围一圈和脸颊涂成了白色，在夜晚乍一看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卢卡斯笑了笑，从放在鞋柜上的盒子里抓了一把糖递到她眼前，“给你。”
    卢卡斯的反应相当平淡，这虽然在明迪的意料之内，但她还是有些失落，“卢卡斯就没有一点点被吓到吗？”
    “异世界的阴影比这个可怕多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还是说你想看我装作被吓的样子？”
    “那还是算了。”明迪弯着眼睛向霍普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呀，霍普。”
    她伸出魔爪想要揉捻一番霍普肥嘟嘟的肚子。
    “唔……你还是把我忘了！”霍普扇了扇翅膀，飞到了卢卡斯的头顶。
    “欸——现在竟然都不让人摸了吗？”
    “是你太用力了啦！”
    明迪上下打量了一番卢卡斯这朴实无华的黑袍还有尖尖的帽子，“你这打扮也太一般了？根本吓不到人啊。”
    “我也这么说他了。”霍普无语地说道。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巫师而已。”卢卡斯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低调地融到人群里就好了。”
    “那多无聊啊。”明迪一边说着，一边把卢卡斯给的糖果塞到口袋里。
    “对了，彼得是不是住在旁边？”小姑娘的眼睛不怀好意地转了转。
    “你要去吓他吗？”卢卡斯一眼就看透了明迪的打算。
    “嘿嘿。”
    “trick or treat！”
    “哦！”打开门的梅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一下，看清眼前这个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姑娘，她才松了口气。
    梅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啊啦，是来要糖的吗？”
    “欸？”并不认识梅的明迪呆了，她连忙摆着手，“不不，我是来找彼得·帕克的……这里不是他家吗？”
    梅眨了眨眼，“是的呀，原来是彼得那孩子的朋友啊。”
    “朋……朋友。”明迪结巴了一下，“是……是的。”
    “彼得一大早上就出门了哦。”梅笑着说道，拿起一把糖放在明迪的手心，“来，你的糖。”
    “要不要进来坐坐？”她还邀请道。
    “不不不，不用了！”明迪转身就跑，“对不起！打扰了！”
    “是来要糖的孩子吗？”屋内听到动静的本问道。
    “嗯。”梅回头温柔地笑道，“还是彼得的朋友呢。”
    “哦？”
    “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梅关上了门，欢声笑语很快就从屋内传来。
    “丢死人了！”明迪幽怨地看着卢卡斯，“为什么你不提醒我啊！”
    卢卡斯憋着笑，“我又不是在彼得身上装了监控，他不在家这件事我不知道啊。”
    “可恶！你居然还在笑！”明迪鼓着脸颊。
    “没关系的，梅姨人很好的。”
    “这我当然知道啦。”明迪低下头咕哝道。
    “彼得不在家应该是去找格温了。”卢卡斯猜测道，小情侣嘛，总喜欢一天到晚黏在一起，腻歪的他中午都不想和他们一起吃午饭，更何况节假日呢。
    [卢卡斯：帕克史黛西 你们现在在哪里？
    帕克：在逛街……]
    说着，彼得还拍了一张商场的照片，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满脸憔悴的彼得和身后满是笑容，拿着衣服往身上试的格温形成鲜明对比。
    [麦克里迪：哈哈哈哈哈哈哈
    麦克里迪：笑死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卢卡斯：……
    卢卡斯：怎么突然想去逛街了？
    帕克：商场打折啊，正好也给你们准备圣诞节礼物。
    帕克：只是没想到格温她居然可以逛那么久……
    麦克里迪：太挫了！
    麦克里迪：亏你还是蜘蛛侠，怎么逛个街就不行了！
    帕克：喂喂，不要瞎说好吗！
    帕克：我才没有不行！]
    彼得正在群里和明迪激情对线着呢，眼前突然一片阴影。
    “和我逛街很无聊吗？”格温抱着胸问道。
    “啊哈哈，怎么会呢。”彼得一个激灵，“这不是马上就要到庆典时间了嘛，总得和卢卡斯他们确认一下会和的地点嘛。”
    “说得也是，我们也得马上换衣服了。”格温抵着下巴，“你要扮成什么人物呢？”
    “额……”彼得抓了抓头发，“蜘蛛侠？”
    然后他就看到了格温无语的表情，“那套衣服你现在都还没穿腻吗？更何况那也不是扮演，蜘蛛侠先生。”
    彼得眨了眨眼睛，“那么，你有什么主意吗，我的女朋友？”
    “交给我。”格温挑了挑眉。
    联系完了彼得之后，卢卡斯又点开了哈利的头像。
    [卢卡斯：今晚的庆典一起吗？]
    正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撞上獠牙的哈利拿起手机，看到了卢卡斯的消息。
    [奥斯本：当然。
    奥斯本：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奥斯本：七点第六大道见。
    卢卡斯：ok。]
    卢卡斯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已经差不多了。
    “走明迪，去中心大道。”
    “好哦。”明迪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走！”
    都还没走出社区，就已经有浓浓的万圣节气氛了，大家都给自己的屋子做了大改造，有涂上鬼脸的南瓜，写了幽默字句的墓碑，挂在树上的骷髅骨头，飞到屋顶的胖巫婆，还有从信箱中伸出的绿色怪手，更有些邻居把自己的前园装点成坟地，当晚上经过这些地方时，特别觉得阴森可怖，有些人在屋子外面铺上蜘蛛网，形如荒废很久的凶宅。
    而出了比较安静的社区，大街上简直就像另一个世界，大街两侧已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
    几个脚踏滑板的半大小子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还有被高高擎举的骷髅头、女巫、妖魔鬼怪浩浩荡荡地飘摇走来走去。
    甚至还有浑身赤裸身上画着彩绘的人，遇到这种景象，卢卡斯便蒙上明迪的眼睛。
    “嘿！”明迪不满地说道，“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孩，不就是裸体嘛，我早就见过了。”
    霍普：“哈？”
    “别这么大惊小怪，男人们精虫上脑的时候就是他们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小小年纪的明迪口无遮拦地说道。
    “……这种话别在大庭广众下说啊喂！”霍普无语地说道。
    既然明迪都这么说了，卢卡斯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他避开了人们扔往天空的彩粉，拉下了自己的帽子，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里的人也太多了。

 第60章 血色的万圣节

    “卢卡斯？卢卡斯！”
    卢卡斯抬起头，看到了街道的另一边向自己挥手的三人组。
    跨越人海和同伴们会合时，卢卡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卢卡斯变得灰暗了呢。”格温笑着说道。
    “人太多了……”卢卡斯叹了口气。
    他的听力比常人要更敏锐，这也意味着，在这样人山人海的场景中，卢卡斯会听到更多的声音，也承受着更多的负担。
    欢呼声，尖叫声，叫卖声，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一股脑地涌入，感觉耳膜和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属实有点绷不住。
    “卢卡斯，你不舒服吗？”披着黑色披风，带红色美瞳，扮作吸血鬼的哈利关心地说道。
    “……还好。”
    虽然确实有一点难受，但这还在卢卡斯的忍受范围之内。
    “欸？但是你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啊。”戴着灰色假耳朵，扮成狼人的彼得凑了过来。
    “不舒服的话，要不去旁边的餐厅坐一下？”头顶小恶魔尖角的格温说道。
    唯有直女明迪满脸懵逼，“啊？”
    五人找了一间路边的餐厅，透明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路上的狂欢，听到格温和彼得还没有吃饭后，哈利还让送了点甜品上来。
    只是，与血淋淋的蛋糕上的眼珠对视着，卢卡斯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胃口。
    “额……”哈利拿着叉子也是满脸复杂，无从下手的样子。
    “这不是草莓酱嘛，挺好吃的。”格温竖起个大拇指，强烈推荐。
    “嗯嗯。”明迪的腮帮子鼓得满满的，连连点头。
    “这么好吃吗？”彼得听着两个女孩子的推荐，忍不住也吃了一勺，“啊……好甜！”
    “确实有点甜了。”卢卡斯摇了摇头，“其实稍微酸一点就更好了。”
    “我懂我懂，梅姨做的柠檬派最好吃了。”彼得赞同地说道。
    “还要更甜吗？我觉得刚刚好啊。”明迪说着，向哈利笑了笑，“谢谢你啊，奥斯本。”
    “叫我哈利就好了。”哈利看着这个外表稚嫩的女孩，心中暗自诧异，莫非这么小年龄的孩子也是怪盗团的一员？
    “哦？”明迪眼睛一亮，卢卡斯说得没错，哈利确实没有什么大少爷架子，至少目前为止她对哈利的印象都还不错。
    “我的名字是明迪·麦克里迪。”明迪笑道，“你叫我明迪就好啦。”
    “好的，明迪。”哈利微微一笑。
    窗外的欢呼声突然如潮水般袭来，众人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发现广场中央的舞台亮了起来，今晚的庆典高潮终于要来了。
    伴随着着名摇滚乐队的出场，气氛被烘托到了最高潮，各色的灯光在上空形成了绚丽的光带，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又唱又跳。
    卢卡斯摇头拒绝了同伴们的邀请，孤身一人坐在已经空无一人的餐厅了，大家都已经去外面的广场上狂欢了，就好像只有他一人无法融入这喧闹的世间。
    “……吵死了。”阿奇帕德出现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他嫌弃地看着卢卡斯面前的蛋糕，“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嗯？这是万圣节主题的蛋糕，不是我的品味。”卢卡斯无辜地说道。
    “这东西也叫蛋糕？”阿奇帕德冷哼一声，他自然地拿起卢卡斯面前的勺子吃了一口，在入口的一瞬间就呸呸呸了出来，“呕！这也太甜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卢卡斯赞同道。
    他拿起旁边那碟普普通通的小甜饼放在阿奇帕德面前，“尝尝这个，不错的。”
    原本皱着脸表情生动的阿奇帕德突然沉默了下来，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小甜品，就像一座雕像一般。
    虽然一开始见面的时候，阿奇帕德并不友好，但随着后面慢慢的相处，卢卡斯也逐渐摸清了他的性格。
    阿奇帕德虽然很多时候嘴上都不留德，但实际上他或许才是最关心卢卡斯的那一个，更何况他和卢卡斯的过去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见阿奇帕德似乎发起了呆，卢卡斯愣了一下，“怎么了？”
    阿奇帕德回过神，他突然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情绪，脸上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我没事。”
    他垂下眼眸，“我走了。”
    “欸？”
    虽然说阿奇帕德一直都是这样随心所欲地出现和消失，但这次却是极为突兀的。
    “这就走了？”卢卡斯有些惊讶。
    “嗯。”阿奇帕德轻轻地应了一声。
    只是在消失之前，他犹豫再三，还是从盘子里取走了一块小甜饼。
    “……谢了。”
    卢卡斯忍不住露出一个轻轻的笑容，他看向透明的玻璃，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刚刚他与阿奇帕德相处的时候，玻璃上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过阿奇帕德的影子，而大家也都看不到他，仿佛那个傲娇的小男孩只是现实生活中的一个倒影，一开始就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呼~卢卡斯你刚刚不出来实在太可惜了，你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
    同伴们并没有忘记独自一人在室内的卢卡斯，而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又回到了餐厅坐了下来。
    “就是就是，气氛实在太好了，我听得都high起来了。”哈利笑着说道，脸颊红扑扑的，给苍白的脸颊上增添了一丝红晕。
    原本梳理整齐，用摩丝固定起来的发丝都散落下来了，可哈利却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狼狈，笑得充满了朝气。
    “那确实不错。”卢卡斯微微一笑，“你享受到了就好。”
    “什么叫我享受到了就好。”哈利揽住卢卡斯的脖子，抱怨道：“搞得好像我才是那个外地的，明明你才是第一次参加万圣游行的人好吗！”
    “哈利你也是第一次好吗。”格温笑着拆哈利的台。
    “我也是，我也是。”明迪举起自己的手，她好奇地看向哈利，“为什么你是第一次参加啊？”
    格温和彼得都是一副熟练的样子，而哈利一开始显然有些放不开，但最后在气氛的带动下也开始和人群一起又唱又跳了起来。
    “额……”提起这个，哈利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父亲已经管我管得紧，还有宵禁，所以我都没有参加过这种有趣的活动。”
    “欸——还好老爹在这方面没怎么管过我。”明迪指了指自己已经开始有点花了的妆面说道，得意地说道：“今天的妆还是老爹给我化的呢。”
    哈利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明迪是非常大大咧咧好相处的，而且也没有什么戒心，哈利很轻松地就了解到明迪其实和自己一样都是单亲家庭，只不过一个贫穷，一样富裕，可比起财富，哈利更想要得到家人的关心，但在这一点上，诺曼却吝啬到可怕。
    窗外突然传来了惊呼声，众人一同看向窗外，发现人们正指着天空讨论着什么。
    夜空中出现了一到绿色的烟雾，正向万圣游行的场地靠近。
    “那是什么？”
    “一定是今年的新东西。”
    直到不明物体掠过人满为患的广场，人们才看清出了那似乎是一个飞行器，上面还站着一个人。
    以为这是主办方的余兴节目，人们兴奋地欢呼着，向那人挥手致敬，高声吹着口哨。
    “那是……”唯有哈利皱着眉头，看着天空的人影，他脚下踩着的飞行器非常像奥斯本集团中某个废弃的方案。
    这项空中作战的工具在托尼·史塔克的钢铁战衣出现后，就得不到军方的欣赏，从而被扔进了废纸篓。
    飞行器上绿色的人影疯狂地大笑着，向人群扔了圆滚滚的小球下来，在这个所有人都非常高兴的日子，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东西，甚至还有孩子想要兴奋去接。
    但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小球爆炸了，近距离的爆炸顿时夺走了不少人的生命，破碎的肢体飞溅。
    人群在那一刹那陷入了寂静之中，有人摸了摸脸上溅到的血，以及衣服挂着的内脏，这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随后就是响彻广场的尖叫。
    人们开始四散奔逃，在死亡的威胁下，谁都不敢慢人一步，甚至有不少人不甚摔倒，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
    看着下方的乱象，绿影发出了疯狂的笑声，他就像逗弄着老鼠的猫一般，人群妄图往哪里跑就往哪里扔下一枚炸弹。
    随着伤亡率的增加，一场快乐的狂欢变成了一场血色的悲剧。
    “这个混蛋！”
    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彼得就站了起来，直接往外面跑去。
    “嘿，彼得！”哈利想来抓住彼得。
    外面现在乱成一团，室内的他们反而要比较安全。
    可彼得的速度很快，他的指尖甚至都没碰到彼得的身体。
    “我也去。”明迪黑着脸。
    小姑娘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这是她第一次与朋友一起参加大型活动，但是却是这样的结果。
    “明迪？！”
    哈利拦不住彼得，自然也拦不住明迪，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逆流而行，前往最危险的地方。
    他忍不住看向身边的卢卡斯和格温，卢卡斯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而格温则紧皱着眉头，相当担心，可他们两个都没有阻止彼得和明迪的样子。
    “为什么你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哈利不解地问道，“你们不是怪盗团吗？”
    “……这不是我的战场。”格温低下头，纠到手指发白。
    “不用担心他们。”卢卡斯说道。
    他们一路上什么没有对付过，他相信彼得和明迪。
    哈利愣住了。
    “蜘蛛侠！”
    “蜘蛛侠来了！”
    “得救了！”
    人们的呼救让他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那天在奥斯本大厦短暂看到的超级英雄义无反顾地冲向一身恶魔打扮的绿色人影。
    彼得毫不客气地把绿魔踹了下来，从高空跌落在帐篷上的绿魔立刻被快速赶来的警方用枪指着脑袋。
    这样的冲击力对绿魔似乎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他无所谓地从地上爬起来，举起了双手，“okok，我投降。”
    乔治示意身边的警察给绿魔拷上手铐，他抬头看向蹲在路灯上的蜘蛛侠，那个混小子正向他挥手致敬，乔治警官冷哼一声，完全不打算理彼得，被无视的彼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来在征服岳父的路上，他还任重而道远。
    警察刚来到绿魔身边，绿魔却突然发狠，手迅速弯折，一个肘子狠狠地击中警官的脑袋，这个可怜的警官连一身惨叫都没发出来，直接倒地。
    意识到绿魔完全没打算自首的警方直接扣动扳机，打算直接击毙这个恐怖分子，但绿魔的身手竟然出乎意料的敏捷，就算偶尔有子弹射中绿魔，也被那件看上去非常儿戏的恶魔装甲弹开。
    “居然是防弹。”乔治警官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彼得一惊，想要上前制止绿魔，只见绿魔得意地大笑着，打了响指，无数滴滴声从周围的高楼上传来，随后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大片大片的墙壁掉落，而街道上是大量人群，如果放着不管无疑又是一件惨案。
    彼得一咬牙，调转身姿，先去救人了。
    绿魔正得意之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身后传来，他险之又险地避过了锐利的刀锋。
    阴影中出现了一个带着面具小女孩，她握着刀把，遗憾的嘁了一声。
    “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让你躲开了。”明迪充满杀气地说道。
    “孩子，快离开！”乔治冲着明迪喊道，“危险！”
    带着面具的明迪看不清五官，但娇小的身形让所有人都明白她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
    “我知道你，超杀女。”绿魔沙哑地说道。
    明迪皱着眉，警惕地看着她。
    “这只是一个招呼，我们还会见面的。”
    “你以为你还能逃跑？”明迪冷笑道。
    “小心！”一发蜘蛛丝射到明迪的腰间把她往后扯。
    数枚子弹从明迪脸颊边擦过。
    “什么？”
    空中的明迪侧目，隐形的飞行器露出了它的真面具，黑洞洞的枪口从底部伸出，展现出其杀人工具的一面。
    “真是可惜没能见识到可爱小姐的鲜血。”绿魔嬉笑着鞠了一躬，飞行器自动飞到他身旁。
    “下次再见。”
    他踩着飞行器，迅速离开了现场。

 第61章 哈利的试探

    绿魔离开后，彼得帮着警察一同救助受伤的民众，送上救护车。
    看着救护车远去，乔治警官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脸黑得可怕。
    “蜘蛛侠。”
    彼得打了个激灵，看向乔治警官，却发现他的表情异常严肃。
    “你越早找到那个混蛋越好。”
    彼得的眼睛微微睁大，乔治警官一直不喜欢超级英雄代为行使警察的权利，这一次居然会支持他捕捉罪犯。
    “不要想太多了。”乔治警官冷着脸，“我只不过想要早点找到那个混蛋而已。”
    就算乔治警官这么说，彼得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目送着彼得消失在楼宇之间，乔治警官回过头看向遍地狼藉的广场，拳头握得死死的。
    “我回来了。”换好衣服的彼得回到店内。
    “受伤了吗？”格温关心地在彼得身上摸来摸去。
    “咳，没事。”彼得连忙说道。
    “……刚才谢了。”明迪对彼得说道，她的表情还带着些许懊恼，不是对着彼得，而是对她自己。
    这些天过得过于滋润了，竟然让她在战斗中失去了最基本的警惕心，没发现来自身后的致命危险。
    “不用谢，我们可是同伴啊。”彼得笑道，“如果我遇到了危险，我相信你们也会来救我的。”
    “那是当然啦。”
    彼得和明迪消失后，蜘蛛侠和超杀女就出现了，哈利又不是笨蛋，这还看不出来。
    他复杂地看着两人，“你们还有什么身份？”
    “就这个了！”彼得摆手，“我可不是什么时间管理大师，忙不过来的啦。”
    若不是如此，彼得也不会拒绝复仇者联盟的邀请。
    “噗~”彼得的说法让哈利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啊。”哈利轻轻锤了一下彼得的肩膀，“蜘蛛侠都出现那么久了，你居然都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这件事确实是彼得理亏，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一直以来都忘记了嘛……”
    “吼~忘记了啊……”哈利虚着眼。
    “对不起。”
    虽然发现朋友一直瞒着这么重要的事有些不爽，但哈利曾经看到蜥蜴博士和蜘蛛侠的战斗，知道那是非常危险的事。
    “没事啦。”哈利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哈利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卢卡斯问道，“你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烦恼什么。”
    “不过是偷心的怪盗团，这么敏锐。”哈利勉强地弯了弯嘴角，“那个飞行器好像是奥斯本集团研发的。”
    “哈？”明迪睁大眼睛，“莫非是失窃？”
    哈利摇了摇头，他看上去更加低落了，“这款飞行器在设计出来的时候被公司寄以厚望，但是随着钢铁侠的横空出世，军方便对飞行器失去了兴趣，后面也只有纪念性地造了一个样品……”
    说到这里，哈利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由我父亲收藏。”
    彼得一愣，那个绿色的恶魔又和诺曼有关系？
    格温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哈利，又看了看板着脸的彼得，除了哈利，他们都知道彼得父母之死和诺曼脱不了干系，但……
    “哈利你先别担心，今天回去的时候好好观察一下你的父亲。”卢卡斯站了出来，“就算有什么不对劲，也可以和我们商量商量。”
    被卢卡斯安慰后的哈利脸色总算有所回暖，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谢谢你，卢卡斯，我会……好好查一查的。”
    哈利本能地不想怀疑诺曼，但他自己也知道，那架价值高昂的飞行器被诺曼好好地收藏着，基本上没人知道图纸被废弃后，诺曼还自己造了一架作为收藏，失窃更是毫无逻辑。
    “我先回去了。”他说道。
    “好。”卢卡斯点了点头，强调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要和我们商量，不要自己冲动行事。”
    “我记住了。”
    看着哈利孤身离去的背影，卢卡斯还是有些担心。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今天绿魔杀人不眨眼的态度，让卢卡斯非常怀疑他的精神状态，若是魔鬼装甲的外皮之下真的是诺曼本人的话，那哈利无疑非常危险。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无论是最开始的汤普森还是后面的威尔逊，每一个拥有殿堂的人都有内心被强行篡改的痕迹，被篡改的威尔逊甚至亲手杀死自己深爱的妻子，卢卡斯并不认为这样状态下的诺曼不会对哈利动手。
    卢卡斯把自己的猜想和同伴们说了一遍。
    “这么说，哈利岂不是很危险？！”格温睁大了眼睛。
    “现在还不确定，如果那个疯狂的家伙真的是诺曼·奥斯本的话……”卢卡斯沉着眼，但大家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那么就必须要让他悔改！”彼得坚定地说道。
    哈利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中，尽管得到了朋友的安慰，但他实际上早就有自己的猜想了。
    卢卡斯再三强调让自己小心，哈利也记在心里，手段诡秘的怪盗团都这么严肃和小心诺曼，他们一定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只是……
    哈利看着紧闭的家门，露出一抹苦笑，竟然有一天他还要防备自己的父亲。
    诺曼不喜欢有人长时间地待在自己的住处，所以只有钟点工在特定的时间上门打扫，大部分时间这个大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
    诺曼倒是不排斥哈利，但是哈利不喜欢这个冷冷清清的屋子，尤其在他的母亲离开之后。
    是的，离开。
    哪怕是现在生物龙头奥斯本集团在十几年也接近破产过，但是当时凭借着一对天才的博士研究出来的专利才让奥斯本集团起死回生，再加上诺曼自己竟然自学成才，成功把奥斯本重新做大做强，就是因为这样哈利才无比崇拜自己的父亲。
    然而，母亲的存在一直是父子俩心中的一根刺，就算是严律利己，看似封心锁爱的诺曼在微醺的时候也会聊起那个美艳的女人。
    女人会在看到你的财富时，变成财狼，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又会毫不犹豫地弃你而去。诺曼摇着酒杯，清晰地说着。
    作为富n代的哈利竟然没有恋爱的经历毫无疑问是受到诺曼影响的。
    哈利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踏入了屋子。
    如同恶魔一般的疯狂笑声从楼上传来。
    哈利心头一紧，试探地喊道：“爸爸。爸爸，那是你吗？”
    笑声突兀地消失了，随后诺曼神情平静地出现在二楼，“怎么了？”
    哈利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诺曼的目光，“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遇到了什么，一个恐怖分子出现在第六大道的上空，向下面扔着炸弹。”
    诺曼的眼神微闪，“你今天在那里？”
    “是的，和彼得还有格温一起。”哈利说道。
    “帕克……”诺曼将这个姓缓缓从唇齿间吐出，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哈利用余光观察着诺曼，但诺曼此刻的表情微妙到他居然有些毛骨悚然，他已经不敢继续在试探下去了。
    “哈利，我的儿子。”但诺曼却并没有想要结束对话的意思，他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好好地陪过你。”
    “你很忙，你是重要人物，我理解的。”哈利低声说道。
    诺曼走到他面前，“不，这不是借口，我为你感到骄傲。”
    哈利感到内心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他睁大眼睛，抬头看向诺曼，但当他看到诺曼的眼睛时，却仿佛有一头冷水浇了下来。
    诺曼的眼睛里虽然倒映着他的影子，但没有任何感情，抛开一切滤镜去注视他的父亲，哈利就发现诺曼似乎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谢谢你，父亲。”哈利抿着唇，和诺曼上演着父慈子孝的场景。
    很快，诺曼就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你和彼得最近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哈利这么说着，却看到诺曼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并不喜欢看到两人关系融洽。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诺曼还是很欣赏彼得的……
    哈利在一瞬间想了很多，但他还是打算继续套话，于是他马上又露出了不是很开心的表情。
    “我们是父子，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出来，一起商量商量。”诺曼说道。
    谢天谢地，他居然从诺曼口中听到了商量这个词。
    有什么东西能成为青少年之间的矛盾呢？或者说，能让诺曼觉得能足以让哈利和彼得这么多年的感情出自裂隙的矛盾呢？
    或许就只有感情问题了。
    对不起，格温。
    哈利在心里道歉。
    他垂下眼，露出为情所困的表情。
    “父亲，你知道我和彼得、格温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但是最近我才发现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哦，郎才女貌，确实是合适的一对。”诺曼眯起眼。
    “郎才女貌吗……”哈里苦笑道，“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我居然在嫉妒，嫉妒他们俩在一起了。”
    “所以你喜欢格温·史黛西？”
    哈利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格温的，但直到发现他们在一起后，我才发现我喜欢他。”
    虽然语气痛苦的很到位，但哈利还是不相信自己的演技，以及诺曼是不是真的信了自己的鬼话，所以他低着头，把自己的脸埋入了黑暗中，不让诺曼看到自己的表情。
    所幸诺曼似乎并没有想太多，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
    “父亲，我现在非常迷茫，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了。”哈利继续加料。
    “不用担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诺曼的语气平静到可怕，仿佛暗藏杀意。
    哈利的心更凉了，他确信诺曼此刻对自己的朋友们不怀好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以前的父亲不是这样的。
    匆匆地找了个借口离开，刚离开诺曼的视线，哈利就立即给卢卡斯发了消息。
    [奥斯本：父亲确实不对劲。
    卢卡斯：仔细说说。
    奥斯本：不好说。
    奥斯本：但是，我感觉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奥斯本：我不敢继续聊下去了。
    卢卡斯：做得好。
    奥斯本：？
    奥斯本：我这样没关系吗？
    奥斯本：我觉得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就连父亲是不是那个恐怖分子都没确认。]
    是的，在没有明确证据前，哈利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成为一个恐怖分子，他根本就任何理由和动机啊。
    [卢卡斯：没关系。
    卢卡斯：现在重要的是你的安全。
    奥斯本：？]
    哈利再次打出了一个问号，他隐隐地觉得不对劲了，在刚才的谈话中，他确实感到了诺曼的晦涩不明的视线，但是卢卡斯竟然以为父亲会对他下手吗？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
    [奥斯本：这是什么意思？
    卢卡斯：我的意思是你的感觉是对的。
    卢卡斯：你的父亲，很遗憾，他很可能就是变了个人。]
    哈利更迷茫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见哈利的界面上方久久的输入中，卢卡斯叹了口气。
    [卢卡斯：抱歉在这里不能和你解释清楚。
    卢卡斯：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见面详细聊一聊。
    卢卡斯：我会以另一个身份向你解释的。]
    另一个身份……怪盗团吗？
    [奥斯本：好。
    奥斯本：我希望你能把一切都告诉我。]
    望着哈利离开背影，诺曼脱去了表面虚伪的笑意。
    “他在怀疑你。”
    “我知道。”
    “杀了他。”
    “不行！那是我的儿子。”
    “儿子？一个开始不信任你，在试探你的儿子？”
    诺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捂住了头疼欲裂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在里面说话的声音。
    “你不觉得他很像你吗？同样被女人欺骗，同样被名为帕克的家伙背叛，如果不是这一切，你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听我的，让背叛者尝尝痛苦的滋味。”
    轻柔的低语犹如毒蛇的舌头舔舐过他的耳边，诺曼的表情开始软化，并逐渐坚定了起来。
    “是的。”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疯狂的弧度，“是的，我会让这个世界品尝到我的痛苦。”
    “鲜血，鲜血，我要看到更多的鲜血。”诺曼大笑着。

 第62章 天空之城

    带着焦躁不安的心情，哈利来到和卢卡斯约好的地方。
    “哈利，这里！”彼得冲进店的哈利挥了挥手。
    “你们还真是喜欢这一家咖啡店啊。”哈利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向桌边的卢卡斯、彼得、格温和明迪，而停在卢卡斯肩膀上的霍普，则被哈利无视了，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只鸟也是怪盗呢。
    “所以，你们都是怪盗团的一员吗？”他问道。
    “没错。”卢卡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那天你和我说的事到底是……”
    “这就说来话长了。”卢卡斯说道，“你应该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能让人悔改是拥有特殊的能力，一个进入人们内心世界的能力。我们能发现内心扭曲之人，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偷走他的欲望，使之悔改。”
    “你的意思是……我的父亲已经扭曲了吗？”哈利皱着眉。
    “很遗憾，是的。”卢卡斯点了点头，“而且在之前的行动中，我们发现了更糟糕的情况，扭曲之人有着被篡改的痕迹。”
    哈利恍然大悟，“这就是你所说的，我父亲像变了一个人的原因。”
    卢卡斯没有反驳哈利，只是看了一眼彼得，他不好说那是不是诺曼的本心，毕竟彼得父母的死大概率和他有关，那诺曼扭曲的时间也太久了。
    “所以，我们想要悔改你的父亲。”卢卡斯说道。
    “……我没有意见。”哈利低下头，目光溃散。
    “在那之前，我还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你父亲已经时日无多了吗？”卢卡斯问道。
    哈利猛地抬头，“什么？这……这我从来没有听过！”
    卢卡斯有些惊讶，哈利的诧异并不是装出来，就也是说这些年诺曼一直把哈利瞒的死死的。
    “你真的没去了解自家公司里的关于生物实验室的内容吗？”卢卡斯复杂地问道。
    哈利白着脸摇了摇头，他不觉得卢卡斯会在这件事上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这一块一直是父亲在负责的……我从来没有探究过。”
    “你这也太听话了。”明迪忍不住低声吐槽了一句。
    “得让我们来和哈利说明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魔幻了。”就算是卢卡斯，也不禁附和道。
    “我不知道……他……”哈利已经彻底混乱了。
    彼得看着这样的哈利，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我把我打听到的情报分享给你……”卢卡斯说了奥斯本历代的遗传病问题，包括先前康纳斯博士被逼迫的事。
    哈利沉默了很久，以前一直忽视的小问题通通又浮上了脑海，确定，奥斯本家一直一脉单传，而且每一代都非常短命，往往在四五十岁的时候死去。
    虽然对外界都是宣称遇到了意外，但为什么意外往往会降临在奥斯本身上，现在想想不过是为了掩饰遗传病的存在，让奥斯本家族不至于因此断绝。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哈利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想要给自己的朋友们一个笑容，但实际上的效果还不如一个哭脸呢。
    “但是，你们进入父亲的内心世界时，能不能带我一个。”哈利死死地看着卢卡斯的脸，执拗地说道。
    卢卡斯一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是非常危险的。”
    哪怕是彼得和明迪，这样强悍的身体素质和敏锐的战术意识也会在殿堂里吃亏，更不要提哈利了。
    诺曼不是汤普森，一个只会在校园里耀武扬威的霸凌者和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往人群扔炸弹的疯子，这危险度不可一概而论。
    “危险？”哈利看向彼得，他知道彼得就是蜘蛛侠，以蜘蛛侠的身手也会觉得危险吗？
    然而，令哈利遗憾的是，彼得给了肯定的答复，“是的，哪怕是我，也有差点丧命的时候。”
    明迪也肯定道：“啊，好几次了。”
    威尔逊的殿堂确实非常危险，而他的阴影也非常的奸诈，在他的锻炼之下，怪盗团的经验也是大大地增加，就是不知道诺曼的殿堂又会给众人带来怎么样的挑战。
    “非常抱歉啊，哈利，我们真的不能带你一起去。”
    怪盗团的成员一开始就只有卢卡斯、彼得和霍普，后面的格温和明迪都是因为种种意外进入了殿堂，然后在生死关头才拥有了人格面具，这是风险实在太大了，卢卡斯不可能让哈利去冒这个险。
    确认了其危险性的哈利哪怕再不甘，也只能默认了卢卡斯的安排。
    “那么，你们在进入父亲的内心世界的时候，我总能在旁边了？”哈利退而求其次。
    “这个……远远看着倒是可以，如果离得近了，你也会波及进去的。”
    “那我就远远地看着。”哈利说道。
    卢卡斯叹了口气，他明白哈利已经不会再退步，“好。”
    商量好正式对诺曼开始悔改的日期后，卢卡斯就和霍普回家做准备了。
    “我不明白。”霍普停在桌子上，看着卢卡斯熟练地做着小道具。
    卢卡斯非常有悟性，现在都已经不需要他一直在旁边指导了。
    “就算我们把诺曼悔改了，他也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其实……这一点我是抱有怀疑的。”卢卡斯说道。
    “哈？”
    “今天哈利的表现可以看不出来，诺曼患有绝症的事他确实是毫不知情的，连朝夕相处的儿子都看不出的事，那么就说明诺曼的情况根本没到非常恶劣的地步。”卢卡斯说道。
    “更何况……”他垂下眼帘，“康纳斯博士不是给了残缺的方程式吗。”
    “你的意思是方程式其实派上了用场？”霍普惊讶地问道。
    “那天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绿魔。”卢卡斯说出了网络上的大家给万圣节血案的始作俑者起的外号。
    “他那天被彼得从飞行器上踹下来的时候，那个高度根本不算低，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从这样的高度掉下来的话，就算运气很好，那也会因为疼痛而无法立刻起身，但绿魔后面的表现就和一个没事人一样。”
    卢卡斯叹了口气，“只能说帕克博士确实是天才级的科学家，他们研究出来的方程式出现了多种不同的变异方向，最成功的就是彼得，不禁没有什么副作用，而且还大幅度提升了他的身体素质，至于其他的，康纳斯博士和诺曼似乎都出现了奇怪的症状……”
    说到这里，卢卡斯沉默了几秒，“或许我们也只能在殿堂里才能一探究竟了。”
    第二天，怪盗团全员在奥斯本大厦下集合了。
    “诺曼的关键词是什么啊？”
    “我调查过了。”卢卡斯抬了抬眼镜，“奥斯本大厦，是工厂。”
    “工厂？”
    “额，意外地普通呢。”
    “是啊，威尔逊那次都还是整个纽约呢。”
    卢卡斯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放松警惕，轻敌可是大忌。”
    “关键词……这是进入内心世界的必要步骤吗？”哈利在众人讨论着的时候，轻声问道。
    “是的，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殿堂了，所以哈利你先离得远一点。”卢卡斯说道。
    “好的。”哈利一点一点后退，眼睛却一直在几人身上没有离开。
    见哈利逐渐退到了安全的距离，卢卡斯拿起手机，点开异世界app。
    “行动了。”
    “哦！”
    熟悉的扭曲过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正常的城市场景，与此同时的，还有彼得和格温身上立刻出现的怪盗团服装。
    “竟然……直接被当成敌人了？！”格温一脸懵逼地说道，“为什么是我们两个？”
    “……可能是我父母的原因。”彼得面具下的脸沉着。
    “可恶，那个混蛋是不是瞧不起我啊！”明迪不爽地说道。
    “被警惕可不是好事哦。”霍普无语地说道，“会多费很多功夫的。”
    “比起这个，这里很奇怪。”卢卡斯看着周围的环境，来来往往的人都非常正常，身上也没有阴影的味道。
    如果不是彼得和格温身上的衣服确实变了，卢卡斯几乎要以为自己就在现实之中了。
    “而且，奥斯本大厦不见了。”
    在他们面前，原本奥斯本大厦所在的位置是一片空地，什么都没有。
    “这可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况。”霍普感慨道。
    “你有什么想法吗，hawk？”卢卡斯问道。
    “你看这些建筑和路人，简直和常人无异，也就是说诺曼的精神基本还算正常，没有扭曲的太厉害。”霍普说道。
    “对我父母下手，对着人群扔炸弹，这也算是没有扭曲得太严重吗。”彼得咬着牙。
    “这也只能是他本性如此，但对于世界的认知，诺曼还是比较正常的。”霍普说道，“问题并不在于这里，问题在于作为殿堂的奥斯本大厦现在在哪里。”
    “我们先各自打听一下。”卢卡斯建议道，“这些路人看着还挺正常的，说不定可以沟通呢，一会再来这个地方集合。”
    “但是，我和bweb这样也没关系吗？”格温烦恼地指着自己宛如表演服的怪盗服，彼得的那个还能说是街头非主流，但她就是妥妥的就是穿着s服逛街，现实中绝对回头率百分百。
    “没关系，你要相信纽约是个包容的城市。”卢卡斯认真地说道，“就算露出半个臀部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的。”
    “……这可不好笑啊，self。”
    “不开玩笑了，swan。”卢卡斯说道，“你就在这里等我们。”
    “遇到危险就大声喊我的代号，我马上就到。”彼得说道。
    格温对他翻了个白眼，“这里可是异世界，我自己有战斗能力。”
    几人分散了开来，各自前去收集情报。
    卢卡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邋遢地靠坐在墙边，就像纽约随处可见的流浪汉一般。
    “怎么了，self？是认识的人吗？”霍普问道。
    “嗯，是我在奥斯本集团实习的时候的同事。”卢卡斯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那人。
    “嗨，詹姆斯，你怎么在这里？”卢卡斯问道，看着这个曾经和他唠诺曼八卦的研究员。
    “啊……是你啊，伊斯顿。”詹姆斯醉醺醺地抬起头。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卢卡斯皱着眉头问道。
    在奥斯本集团的那段日子里，詹姆斯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乐观开朗的，而且他也非常热情，不然也不会主动接近卢卡斯这个只在奥斯本集团待不了多久的人，还和他聊公司的各种八卦了。
    总之，卢卡斯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消沉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那座天空之城扔下来还能如此乐观？”詹姆斯不解地看着卢卡斯。
    “天空之城？”卢卡斯一愣。
    “是啊，我们不都被天空之城扔下来的吗？！”詹姆斯的神情突然激动了起来，“你是如何忍受和地上这些肮脏的凡夫俗子生活在一起啊！你难道不想回到天空之城上吗？！”
    看着詹姆斯充红的眼珠，卢卡斯只得暂时顺着他的话说：“我当然也想回到天空之城，但人还是得继续活着的不是吗。”
    “不，不，不不不！”詹姆斯捂着头，“我无法忍受……”
    见詹姆斯已经无法沟通了，卢卡斯只得远离他。
    “他和现实中完全不一样。”卢卡斯说道。
    “那是当然的。”霍普叹了口气，“我收回我之前那句话。”
    “嗯？”
    “诺曼的精神还算正常这句话。”
    “拥有殿堂的人本就正常不到哪里去。”卢卡斯倒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只是有点意外诺曼的表里如一。”
    “嗯？”这下换霍普疑惑了。
    “表里如一的虚伪。”卢卡斯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这里的人外表看似正常，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都非常呆滞，眼神中是未经过世俗的清澈。
    詹姆斯的话已经把诺曼的心理暴露的一干二净了，奥斯本大厦就是高悬于天的天空之城，其下的纽约市民都被他看成了傻子。
    “这下基本上就明白了，我们回去会合。”他说道。

 第63章 风险极大的机会

    “卢卡斯？”无所事事待在原地的格温看到卢卡斯的时候有些惊讶，“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是有发现了什么重要的情报吗？”
    卢卡斯点了点头，“确实有很重要的发现，等他们回来一起说。”
    “好哦。”
    在原地等了一会，彼得和明迪就陆续回来了。
    “啊——不行啊，完全沟通不了。”彼得苦着脸，“他们见到我的第一眼就非常害怕，我试了好多次了，但还是话都说不上。”
    “也许是因为bweb你的身份。”卢卡斯说道。
    “我都不知道他心里这么讨厌我。”彼得勉强地笑了笑，“真说起来，应该是我讨厌他才对？”
    “不要去探究内心扭曲之人的想法，正常人理解不了的啦。”霍普说道。
    明迪回来的时候则是满脸笑容，“我倒是有大发现哦。”
    “说说看？”
    “有个家伙说自己受到了邀请，即将前往天空之城。”明迪说道，“这个所谓的天空之城就是诺曼·奥斯本的殿堂。”
    “应该错不了。”卢卡斯认同道，“我遇到了先前在奥斯本集团实习时的同事，他说自己被扔出了天空之城，还说我和他一样，我想……这或许对应着从奥斯本集团离职这件事。”
    “哈？这家伙到底是有多自恋啊。”明迪无语地说道。
    “总之，我们先到alice你所说的那个人附近。”卢卡斯说道，“见识一下，所谓的天空之城。”
    “好，跟我来。”
    跟着明迪，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即将登上天空之城的人。
    众人还以为需要隐藏身形暗自观察，后来才发现完全不需要。
    那人被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大家为他送上祝福，甚至有大胆的姑娘上前拥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要以为这个人是要上天堂了。”明迪吐槽得一针见血。
    “你别说，诺曼可能真的这么认为的呢。”
    “哇，真的越想越觉得这家伙还真是自恋呢。”
    他们正吐槽着呢，周围投下了一大片阴影，众人抬起头，一座庞大的建筑自天空慢慢移了过来。
    “这……这就是诺曼的殿堂……”
    哪怕大家心中各有想象，但真的看到了飘在空中的巨大的建筑时，还是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等等，诺曼的关键词不是工厂吗？这是什么鬼啊！”霍普都懵逼了。
    “我以为自威尔逊之后，关键词和殿堂内部的设定关联度已经不怎么高了。”卢卡斯说道。
    “这也不一定呢，我们不是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吗？”彼得说道。
    自从进入诺曼的殿堂以来，彼得的兴致都不高，不过大家都非常理解他的心情。
    被选中之人抬起双手，从建筑下方射出一道白色的光线，将他吸了上去。
    “霍普，快变！我们赶紧跟上去！”明迪催促着。
    “等一下啊！”霍普无语地说道，“不要忘记我们可是怪盗啊，这么大张旗鼓地上去，警惕值会涨得很快的！”
    若是开局就让诺曼感受到了不利，那么他们接下来的探索将会困难重重。
    “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们也上不去？”
    “额……”
    这确实是一个死局，霍普无言以对。
    “赌一把就赌一把！”霍普无奈地说道。
    但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当众人乘坐飞机飞到天空之城附近的时候，基座附近就亮起了警告的灯光。
    “警报警报，检测到无权限人员，立刻回到地面，立即回到地面。”
    密密麻麻的飞行器从建筑中飞了出来，把一行人围的严严实实的。
    “都说了不行啦！”霍普慌乱地说道，“我们赶紧回到地面上啦！”
    面对这样的情景，确实无法强行突破，众人只能回到地面另寻他法，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之城离去。
    “我们并没有前往天空之城的权限啊……”
    “是啊，居然在第一步就卡住了。”
    “要是我还在奥斯本集团没有离开就好了。”卢卡斯叹了口气，即便是他也没想到失去了这一身份，竟然都对探索诺曼的殿堂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他们连殿堂的门都摸不着，更不要提偷到里面的秘宝了。
    “就算你有权限，我们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对付诺曼啊。”格温不赞同地看着卢卡斯。
    “没错没错，更何况我也想亲手悔改诺曼。”彼得说道。
    霍普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我们现在就卡在了权限这一步，如果不获得权限，那么怎么样都无法进入殿堂啊。”
    “真没想到还得用现实影响殿堂……”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这里本来就是诺曼的殿堂嘛，在他的观念里，不是自己人就无法靠近，更无法接近殿堂的核心。”
    “难不成我们真得去奥斯本集团干活？”明迪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如果是哈利还成，诺曼·奥斯本就算了。”
    “哈利……”卢卡斯若有所思，他把手伸到口袋里，触碰到那冰凉的物品。
    “我，格温还有卢卡斯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你和霍普该怎么办？”彼得问道。
    卢卡斯本来就在奥斯本集团实习过，实习期间的表现也非常优异，格温和彼得也是履历非常优秀的学霸，再加上和哈利之间的关系，要进奥斯本集团也不困难，但地狱厨房出身，连学都没上过的明迪显然是那种走后门都不好走的类型，而霍普就更离谱，他只是一只鸟啊。
    “霍普的话不用担心，只需要带去奥斯本集团几次，他们就会把我和霍普绑定了。”卢卡斯说道。
    明迪睁大眼睛，“那我呢？我怎么办？”
    “这……”彼得有些为难，但他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其实……还有另一个方案。”卢卡斯叹了口气，说道。
    “另一个方案？”众人把目光集中在卢卡斯身上。
    “啊，一个更简单但也更有风险的方案。”卢卡斯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白色的手枪。
    “……枪？”大家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不知道卢卡斯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简单的枪。”卢卡斯说道，“这是可以激活人格面具的枪。”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格温拿起枪打量着，但越看，她的眉头就皱的愈深，她严肃地看向卢卡斯，“卢卡斯，你这枪是真的？还有激活人格面具的方式又是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遗憾，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卢卡斯说道，“这把枪的使用方法就是让想要激活人格面具的人给自己来一枪。”
    看着同伴们惊愕地睁大眼睛，他平静地继续说道，“但是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这需要那个人拥有战胜死亡的坚定意志，才能成功激活人格面具。”
    “……如何没有呢？”
    卢卡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语。
    “……天哪。”彼得捂住头，“卢卡斯，你在这个时候拿出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把一个人排除在外。”卢卡斯说道。
    “你是说……哈利？”格温不是很确认地说道。
    但卢卡斯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
    “不行！”彼得先一步地说道，“我知道你的计划，你想要把哈利带进异世界，哈利作为奥斯本的继承人肯定拥有极高的权限，我们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入诺曼的殿堂，但是卢卡斯，这把枪的风险很大……”
    “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卢卡斯打断了彼得的话，并很直接地说道，“而且我觉得把选择权交给哈利手中更好。”
    他看着彼得的脸，当了这么久的旁观者，他也是时候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我能理解你想要保护所有人的想法，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被保护的。”
    卢卡斯这话丝毫没有留情，让彼得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次我支持卢卡斯。”格温沉默了几秒说道。
    “什么？格温你……”彼得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的格温。
    “我也是同样的想法，要不是现实中我就是个普通人，不然的话，我也想在异世界这样，站在你身边，和你并肩作战。”格温看着彼得，“我相信哈利也是这样的想法，诺曼的悔改本来也不应该避开。”
    “蜘蛛小子你可真的想太多了。”明迪撇着嘴，“没有人愿意被丢下。”
    “我……”彼得哑口无言。
    卢卡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更何况哈利发现我们身份那件事，你已经忘记了吗？他明明是渴望站在我们身边的，作为朋友，我们难道不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吗？”
    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大活人消失的哈利非常担心，他也不敢离开，一直守在附近，看着卢卡斯等人消失的地方。
    只是哈利没想到，他们居然没过多久就又出现了。
    “已经结束了吗？”他忍不住上前问道。
    “事实上，我们在里面遇到了非常大的麻烦。”卢卡斯看着哈利。
    哈利皱起眉，“麻烦？”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卢卡斯，“……你们需要我帮忙吗？”
    “没错，而且这个忙是非你不可的。”卢卡斯肯定地说道。
    “但是，非常危险。”彼得还想劝劝自己的好友，“如果哈利你不想……”
    “我帮！”哈利不等彼得说完，就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就聊一聊。”卢卡斯说道，“我得先向你说明情况。”
    这次，卢卡斯没有选在那个适合谈话的咖啡厅，而是把所有人带回来自己家，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己家更有隐蔽性了。
    他把白色的枪放在桌面上，推给哈利。
    “额……这是把好枪，但是……”哈利非常疑惑。
    “别急，先听我说。”卢卡斯说道，他先是解释了一番何为殿堂，以及让扭曲之人悔改的方法，还有他们之所以能在异世界作战的原因。
    “我们在你父亲的殿堂里遇到了非常棘手的情况，需要一个他信任的人才能继续前进，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殿堂里的情况错综复杂，若你和我们一起进入殿堂，真的遇到意外的时候，可能没办法绝对保证你的安危。”
    “正是因为如此，我希望你至少能得到自保的力量。”他看向桌上的枪，“这把枪拥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让你觉醒和我们一样的人格面具。”
    “这……这是真的吗？”在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哈利都有些结巴了，“我……我真的能和你们一样吗？”
    “先别急着高兴，这个方法风险极大。”卢卡斯说道，“直到现在，我们觉醒人格面具的条件都只有非常模糊的认清自己……”
    他顿了一下，卢卡斯对此是抱有怀疑的，认清自己？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但他就获得了人格面具。
    “也就是说你们不是用这个方法觉醒的……”哈利看向桌上的枪，原本兴奋的表情也冷静了下来。
    “是的，觉醒的方法是拿起这把枪对准自己。”卢卡斯盯着哈利的眼睛，“抱着战胜死亡的觉悟，扣下扳机。”
    在听到这个觉醒的要求时，哈利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
    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对死亡的觉悟的，更何况哈利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敢给自己脑门来上一枪的人和疯子又有什么区别。
    哈利犹豫了，“……这……这靠谱吗？”
    卢卡斯点了点头，“枪的来源绝对靠谱。”
    他不觉得阿奇帕德会来愚弄自己，他信任着阿奇帕德，这个来自天鹅绒房间的小男孩和曾经的他一定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他的表情和动作无一不透露着这一信息。
    风险已经说明完毕，卢卡斯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当然，我并不是要求你一定要使用它，殿堂中的危险是不可预料的，在安全的时候，你当然不必使用它。”
    “但是……”卢卡斯勾了勾嘴角，“在生死关头，赌一把，将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也未尝不可？”

 第64章 诺曼的出现

    哈利最终接受了那把枪，这也意味着他认同了卢卡斯的提议。
    然而，当哈利跟随着怪盗团进入异世界的时候，他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不禁有些无语。
    他忍不住吐槽道：“我还以为有多危险，这和现实中有什么区别？”
    “真的没区别吗？”卢卡斯说道，“你不妨好好看看。”
    哈利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他懵逼的说道：“不对，我家的大楼怎么不见了？”
    “抬头看看天上。”霍普提醒道。
    “天上？”哈利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就被天上带着奥斯本标志的庞然大物给惊呆了。
    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哈利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恍恍惚惚地说道：“……话说，刚才说话的是谁？”
    一时间难以置信的哈利开始计较刚才听到的陌生声音。
    “是我。”霍普说道。
    “谁？”哈利目光呆滞。
    “是我啊！”霍普不满地提高了音量，扇着翅膀。
    “你……？！”哈利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你是什么怪物！”
    “哈？！”
    “这一幕还真是似曾相识。”卢卡斯说道。
    “是啊，好像每一个人都有这么个阶段呢。”彼得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居然还有脸说！”霍普瞪着两个怪盗团的最初成员，“一定是你们两个开的坏头！”
    “这怎么能怪我们？明明是霍普你奇怪嘛……”彼得无辜地说道。
    卢卡斯则向哈利介绍了霍普，“霍普是怪盗团重要的成员以及交通工具。”
    “交通工具？”
    “喂喂，后面这句不加也没关系！”
    “……好。”哈利默默地点了点头，“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跟着我们就行。”
    霍普摇身一变，化作直升飞机，哈利终于意识到了卢卡斯那句话的意思，不过今天他已经震惊太多次了，震惊不动了。
    就和先前一样，当众人来到天空之城附近时，建筑里再度飞出大量飞行器，他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冰冷的扫视。
    “检测中……发现高权限人员。”飞行器上代表警惕的红灯变成了绿灯，“进行生物对比中，确认成功。欢迎回来，哈利·奥斯本先生。”
    飞行器开始返航，众人面前出现了一道安全的线路。
    “这是……通过的意思？”
    “看来是了。”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哈利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们需要我帮的忙？”
    “是啊，谁知道居然还需要现实中的关系。”卢卡斯耸了耸肩。
    霍普稳稳地停在平台上，大家踩在地面上，周围却是飘散的云雾，这感觉别提多神奇了。
    “简直就像在电影里一样啊……”
    卢卡斯环顾了一番四周，说道：“我们应该在这个建筑顶端。”
    他走到一个机器前，“这个就是升降机的开关，啊……上面有个手掌印。”
    “我来。”哈利来到卢卡斯身边，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
    机器亮起绿光。
    “可以使用了。”
    “那么我们就行动了。”卢卡斯看向哈利，“哈利你……”
    “我和你们一起下去。”哈利毫不犹豫地说道。
    既然哈利都已有觉悟，那么卢卡斯也干脆地点了点头，“好。”
    随着升降机的下降，他们终于来到了诺曼的殿堂内部。
    从升降机下来后，印入眼帘的是一座大厅，一股浓浓的未来机械风，两边有通往深处的通道。
    前进了一段路后，彼得突然皱起眉，说道：“好吵啊。”
    “似乎是工厂运作的声音。”卢卡斯也皱着脸，他和彼得的感观是最为灵敏的，也最先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音。
    当来到声音的源头时，他们果然看到了一座正在运作的生产线，无数呆滞的人麻木地在生产线上工作，他们的头上都顶着一根天线，看上去似乎被这个天线牢牢地控制着。
    “好多人啊……”
    “这就是诺曼的认知？也就是说这些人就是奥斯本集团的员工了……”彼得说道。
    “被诺曼牢牢控制着啊……”格温感叹道。
    看着这一切的哈利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诺曼·奥斯本果然是一个混蛋啊！”明迪说道。
    “哈利还在这里呢……”卢卡斯对这些情商不高的队员们操碎了心。
    “……不用在意我。”哈利抿了抿唇，“父亲他就是这样的人。”
    诺曼的控制欲之强还需要别人来提醒吗？哈利自己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只是他一直在忍耐罢了。
    但是这实际上是不对的，而他其实也不用忍受这一切的。
    “继续深入。”看了一眼下面不断重复相同工作的工人们，卢卡斯说道，“我们的目标可是秘宝。”
    “父亲的秘宝……”哈利喃喃着，“到底是什么呢？”
    开阔的走廊路上没有什么好的遮挡身形的遮挡物，就算是怪盗团也得蜷缩着身体，隐藏气息，小心行进。
    在如此行动之下，没有任何经验的哈利就格外尴尬了，再一次解决了发现他们的机器人守卫后，哈利便窘迫地说道：“……对不起，我拖你们后腿了。”
    “目前问题还不大。”卢卡斯说道，现在的强度对于怪盗团来说还是非常游刃有余的。
    “……我们会保护好你的。”彼得犹豫了一下，说道。
    但哈利还是非常内疚，因为他肉眼可见地拖慢了怪盗团的进度。
    “都一起进来了就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了啦。”明迪撇了撇嘴，“我们这么多人还护不住你一个？”
    “就是啊哈利，我们可是很强的。”格温挥舞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秀了一把肌肉。
    “我们能进来都多亏了你。”卢卡斯看向哈利，继续说道：“万一后面还有需要你的地方呢？不必介怀。”
    哈利的表情缓和了下来，露出淡淡的笑容，“谢谢你们。”
    “哈利你也太见外了。”彼得嘟囔着，轻轻锤了一下哈利的肩膀，“就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说什么谢谢。”
    哈利咧嘴笑了笑，虽然没说什么，但长期萦绕在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似乎烟消云散了。
    事实证明，卢卡斯说得果然没错，在前进了一段时间后，众人果真遇到了需要生物验证的铁门，哈利适时地上前，再次打开了大门。
    “出乎意料地轻松啊。”明迪伸了个懒腰。
    “那不是有哈利在才那么轻松。”霍普又懒得走路，停在卢卡斯的肩膀上。
    “我也就起个开门的作用。”哈利不好意思地说道。
    “附近有安全屋，休息一下。”霍普侦查了一番，飞了回来。
    “说起来哈利为什么会这么干脆地答应我们悔改你父亲，说实话，我还以为会犹豫一下的。”卢卡斯说道。
    “我其实……”哈利垂下眼，“觉得父亲这样有地位有能力的大人决定的事一定是正确的，所以才一直……实在太愚蠢了，被这样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一直保持着沉默，甚至今后的婚姻也无法自己决定，所以……我再也不想忍耐了！”
    “更何况……”哈利抬起头，“父亲做出这样的事，他确实需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和你们站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他轻轻地笑了笑，“这就是我的真心话。”
    “竟……竟然说这么犯规的话，哈利也学坏了啊。”格温忍不住轻声说道。
    “就是说啊，都不好意思了。”彼得挠挠头。
    “和我们在一起当然开心啦，这是理所当然的。”明迪自豪地说道。
    “咳，你小子挺说话的啊。”霍普别过脸。
    “当然，有你的加入，我们也很开心。”卢卡斯向哈利伸出手。
    短暂的休息后，众人再次出发，只是有了一次次的交流后，大家的关系愈发融洽了，一路上没有什么守卫更是让气氛轻松了几分。
    正当哈利绘声绘色地向朋友吗描绘着欧洲老贵族装腔弄调的姿态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你在这里干什么？”
    “欸？！”
    诺曼的阴影正不悦地看着众人。
    “出大事了！”卢卡斯警惕地眯起眼睛。
    “你自己说的，不想和那些背叛者待在一起了，现在又在干什么。”诺曼看着哈利的眼睛。
    “背叛者……”彼得咀嚼着这个词，咬着牙，低吼道：“你这混蛋！”
    诺曼轻蔑地看了一眼彼得，继续和哈利说道：“到我的身边来，哈利。”
    哈利低下头，握紧了手，“……我拒绝。”
    “嗯——”诺曼眯起眼，“这是我最后的劝告，哈利，到我身边来。”
    “都说了我拒绝了！”哈利红着眼抬起了头，“你一直以来都这样，从来不会关注我真正的想法，我已经受够了！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了！”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诺曼面无表情地说道。
    看着气势如此恐怖的诺曼，哈利忍不住微微颤抖着，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牙关打战的声音。
    一只温暖的手撑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害怕，我们都在你身后。”卢卡斯说道。
    哈利晃神看向身侧，同伴们向他点头致意，突然间一股力量就从心头涌出，哈利坚定了神色，再次看向诺曼，“是的，这就是我的选择，我会向父亲你证明，这次你错了。”
    “错？我不会犯错。”诺曼冷笑。
    他这次终于用正眼看了卢卡斯等人，“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怪盗团？原来如此。”
    “你是故意把他们带到我的面前，哪怕是背叛也要挽回损失……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奥斯本了啊。”
    “开什么玩笑！”
    哈利都还没有反应，诺曼的这番话却彻底地激怒了彼得。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这就是你害死我的……帕克博士的真正原因？！”
    “哦~帕克博士，我的亲爱的理查德，我的朋友。”诺曼弯着嘴角，用吟咏的语调说道。
    “你不配提起他的名字！”彼得的眼中燃烧着怒火。
    看着这样的彼得，哈利无措地睁大了眼睛，他望着与自己父亲针锋相对的好友，还完全搞清楚事情的发展。
    “明明卖了他的研究可以让公司更胜一筹，我甚至愿意给他公司的股份，但他却偏偏要拒绝我，那么就不要怪我狠心了。”诺曼说道，“可怜他们无辜的儿子了，这么小年龄就成为了一个孤儿，但是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彼得·帕克，竟然又和我的儿子成为了朋友，你说是吗，彼得？”
    诺曼似笑非笑地看着彼得，仿佛看到了他面具下惊愕的脸。
    “什么？为什么诺曼会……”格温捂住嘴。
    但彼得却出乎意料的冷静，他面无表情地扯下了脸上的面具，人格面具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早该付出代价了，诺曼。”
    “哈哈哈……”诺曼仰天大笑，随后微笑着看着彼得，“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知道你的身份吗？”
    “这很重要吗？”彼得反问道。
    “喂，不要冲动啊！”霍普小声地提醒着彼得。
    “我……”哈利则欲言又止，最后唯有沉默。
    “你所说的对，既然如此……”诺曼打了个响指。
    空旷的走廊深处响起了奇怪的鸣叫声。
    “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一团绿色的物体就疾驰而来，来到足够的距离，众人发现这哪是绿色的物体，这分明是一群绿色的小恶魔，简直就像异世界设定中的哥布林群一般。
    狰狞的脸和绿魔脸上的面具几乎一模一样，现在为止诺曼为绿魔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祝你们和它们玩得开心。”诺曼勾着嘴角，在小绿魔的簇拥之中消失在深处。
    “可恶！别跑！”
    “先把这群小恶魔消灭干净！”卢卡斯把哈利挡在身后。
    “收到！”
    召唤出人格面具的众人各显神通，把这些疯狂的小绿魔消灭了干净。
    “可恶！”明迪龇牙咧嘴地被霍普治疗着身体上的伤口，“真没想到这群家伙还会自爆。”
    “谁让你这么深入啊。”霍普翻了个白眼。
    “但是诺曼消失了。”格温担忧地看向沉默不语的彼得。
    “没关系，只要殿堂还在……”彼得看着自己的手心，猛地握住。

 第65章 云端的踱步

    哈利不断地看向彼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卢卡斯知道彼得现在没有心情关注哈利的状态，就主动向哈利眨了眨眼，暗示他过来。
    趁着大家都还在休整，卢卡斯带着哈利来到稍远一点，又能看到众人的地方。
    哈利马上迫不及待地问道：“彼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还有父亲说的……”
    “过去的那些事，具体的我们也无法得知，但是诺曼很有可能谋害了彼得的父母。”卢卡斯简单明了地说了上一辈人的事，“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得到彼得父母的研究，诺曼想把那份技术卖给军方，但是彼得父母拒绝了，并提出了辞职，这就是事情起因。”
    “这些……我完全不知道。”哈利苦笑道，“也就是说彼得一直在和仇人的儿子做朋友是吗……”
    “不要太有心理负担。”卢卡斯轻声道，“这件事彼得是知道的，他也不希望你有很大的压力，别在意。”
    “我……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啊……”
    “没关系的，哈利。”
    不知什么时候，彼得来到了两人旁边，他平和地注视着哈利，“你是你，诺曼是诺曼，我分的很清。”
    “彼得……”哈利抿着唇，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卢卡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的想法刚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们都懂。”
    哈利勉强地笑了笑，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卢卡斯和彼得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和阔达的彼得相比，哈利的内心细腻，同时也更容易陷入内耗之中，用简单的话来讲，就是容易想多，但这个事确实也不太好解决，算是每个人的自身性格的问题，他们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剩下的只能让哈利自己想明白了。
    等到大家身上的伤都治好后，便继续探索殿堂。
    “真奇怪啊……”卢卡斯喃喃道。
    “怎么了？”
    “诺曼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入侵，但却没有任何阻挠，为什么呢？”卢卡斯皱着眉，不解地说道。
    除了一开始和诺曼的狭路相逢，接下来的路程简直就是一帆风顺，除了遇到的巡逻机器人以外，根本没有更多的阴影来阻挡他们。
    “……是自信。”哈利说道，“父亲他有绝对的自信掌控一切。”
    “哈，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自信呢。”明迪咧嘴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刚刚好，我就喜欢对付这种特别有自信的人。”
    “原来如此，是被小瞧了啊。”卢卡斯嘴角的弧度也平整了下去。
    “那么，就狠狠地把他悔改。”彼得充满斗志地说道。
    诺曼的殿堂完全就是冷硬的机械风，银白色的钢铁组成了这座巨大的建筑，墙上的屏幕循环着枯燥的化学方程式，墙角放着旋转的dna模型，哪怕是小声说话都有微微的回声，除了一开始看到的工厂，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空旷，毫无人气。
    而经过刚才诺曼的事，无论是话痨的彼得，还是健谈的哈利都没有什么开口的兴致，至于卢卡斯，他乐得如此安静的气氛。
    “怎么回事啊，你们都这么沉默。”明迪最先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感觉。
    卢卡斯：“……没什么好说的啊。”
    哈利：“嗯。”
    格温倒是看得懂现在的气氛，“现在的大家都憋着一团火，没什么聊天的兴致很正常啦。”
    彼得点了点头，“明迪你无聊了吗，我倒是可以陪你聊天的。”
    明迪怀疑地看着彼得这个理论上火气最大的人，“还是算了。”
    当卢卡斯推开一扇门时，视野突然豁然开朗。
    “哇——”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叹。
    只是谁也没说那人大惊小怪，因为眼前这一幕确实是绝景，只见大大小小的建筑位于云间若隐若现，金色的阳光经过丁达尔效应后化作五颜六色的光芒散落在缥缈的云雾之中显得格外梦幻。
    “诺曼的殿堂居然这么好看……”明迪复杂地说道。
    格温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是啊，可惜我们是来毁灭这里的。”
    “从前面传出浓浓的秘宝的味道哦，应该就在最深处的那个建筑里面。”霍普说道。
    “相当远啊……而且也很难看出那一条才是最短路径。”卢卡斯说道。
    “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过去？”彼得烦恼地看着厚厚的云层。
    别看白云看着很有质感的样子，可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云的本质不过是一团水雾，一脚踩上去无疑就是自杀。
    彼得试探性地向最近的建筑射出一道蛛丝，然后众人默默地看着这道蛛丝画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了下去。
    “不行啊……”
    “一定有能过去的方法。”彼得看向霍普，“霍普，变身。”
    “真是的，你们还真是离不开我呢。”霍普语气中的小骄傲都快抑制不住了。
    “因为霍普本来就是我们中重要的成员啊。”卢卡斯熟练地顺着毛。
    “哼哼，就看我的了。”霍普熟练地变成飞机。
    但就在众人乘上飞机打算直接抵达秘宝所在建筑的时候，熟悉的警报声再次响起，闪着红光的飞行器再度把他们包围。
    “警报，警报，发现未知飞行物在禁区起飞。”
    “请立即降落，请立即降落，我方将进行开火处理，倒计时开始，10，9，8……”
    “喂喂喂，哈利可是也在这里啊，你们这帮机器倒是辨别一下啊！”
    飞行器完全不为所动，“5，4，3……”
    “这里了知道了，我们马上就降落！”
    霍普回到地面，飞行器马上就散去了。
    “让霍普带我们过去这条路看上去是行不通了。”彼得丧气地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真的要止步于此？”格温也很不甘心。
    “也太憋屈了！”明迪鼓着脸颊。
    卢卡斯却看向一直若有所思的哈利，“哈利，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哈利回过神，“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他抬起了脚。
    “哈利？！”
    哈利一步稳稳地踩到了云层之上。
    “别——啊？”
    “果然是这样吗……”哈利看着脚底的云层，眼神复杂。
    “原来这是可以踩的啊！”明迪睁大眼睛，惊喜地跳入云层之中。
    格温紧随其后，新奇地说道：“有点软软的，好奇怪的感觉……”
    彼得见状不禁扶额，“真是的，无论多少次，我都觉得殿堂里的规则实在太自由了。”
    “都说了是幻想世界了，还是要多点想象力哦。”霍普说道。
    “明明你们一开始都没想到的好！”
    “这么一说，哈利是怎么知道的？”
    见大家把好奇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哈利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我父亲的殿堂，在我小时候曾经说过想要成为一个飞行员，想要触碰天空，想要踩在云朵上……”
    说着说着，哈利的表情更复杂了，“真没想到，他会一直记得。”
    他垂下眼，“我都有点想不明白了，父亲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类是很复杂的。”卢卡斯看着迷茫的哈利，说道，“诺曼对你有着父亲的爱，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哈利，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而人类评判的标准也是多种多样的。”
    诺曼肆意利用和贩卖公司专利确实为奥斯本集团带来了许多经济效益，但对于研究者本身呢？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压榨，彼得的父母仅仅是不想出卖自己的研究就被诺曼灭口，就冲着这一点，怪盗团就已经有了悔改诺曼的理由。
    “是啊，就世俗的眼光来看，父亲确实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恶人了啊。”哈利有些恍惚地说道。
    在某一瞬间，哈利的眼中闪过一丝绿芒。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月亮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月亮？
    卢卡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但是……月亮的意思可不是很好啊。
    “沿着这条路继续前进。”卢卡斯看了一眼哈利，说道。
    踩在云朵上没有什么实感，而且还处处充满着陷阱。
    “啊！！！”
    格温一脚踩空，要不是彼得一把拉住了她，恐怕她就要掉下万丈高空了。
    “怎么回事？”彼得搂着惊魂未定的格温。
    “看来有些地方并不能走。”卢卡斯说道。
    “啊？”明迪环视了一圈，周围都是白茫茫的，“这要怎么辨别啊？”
    害怕踩空的众人尴尬地停留在原地。
    “让我试试。”卢卡斯说道。
    他曾经获得了一个名为鹰眼的能力，只要集中注意力……
    卢卡斯的眼睛愈发湛蓝，透蓝得仿佛不是人类一般，但他已然看透了云层下方的真实。
    “我看见了。”他说道。
    “欸？”
    “跟我来就好。”
    虽然不知道卢卡斯为什么能看透这云地板的虚实，但是怪盗团自然信任他们的团长，老老实实地跟在卢卡斯身后，一步一个脚印。
    卢卡斯已经尽可能地挑选了距离秘宝最近的道路，但是他还是看着云层叹了口气，回头对着同伴们说道：“已经没有路直接通向那里了，看来我们需要另选他法，比如……”
    他后退了几步，看向了他们所在的建筑顶端，“从天台跳到秘宝的所在地，如何？”
    “嗯……我觉得可行。”彼得竖起大拇指，“这个距离完全没问题。”
    这就是蜘蛛侠的自信。
    “让我先上去看看情况。”彼得自信地说道。
    他能不靠任何工具稳稳地站在墙面上，上个天台自然也……
    “警告警告，发现不明物体……”
    “哦——该死！”彼得无奈地轻巧落地，冲大家耸了耸肩。
    “诺曼确实是有备而来啊。”卢卡斯把目标再次放在建筑本身，“看来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这种隐隐约约被掌控着的感觉真不好受。”明迪嘟囔着，“我觉得我们一直在诺曼牵着鼻子走啊。”
    “我也觉得诺曼似乎另有目的。”卢卡斯说道。
    “另有目的？”
    卢卡斯看向彼得，“你们不觉得他说出那些往事是在故意激怒彼得吗？”
    “欸？”彼得懵逼地指向自己，“故意激怒我？难道诺曼说的那些不是真的吗？”
    卢卡斯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就算他真的做了他口中的那些事，他为何要主动地先说出来，而且在说完后，又自顾自地消失，他好像在故意引导我们追赶他。”
    被卢卡斯这么一说，彼得也回过味来了，
    “是啊，之前诺曼下最后通牒的时候，明明被哈利拒绝了，最后又扯回了背叛的事，然后就提起了我的父母，现在想想确实太刻意了。”彼得皱起眉，“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诺曼要这么做？”
    卢卡斯无奈地说道：“我又不是万能的上帝，这我怎么知道，只是既然我们也想要得到诺曼的秘宝，那么迟早也要和诺曼对上，现在就先将计就计。”
    “额……”
    见几人还是一副宇宙猫猫脸的表情，卢卡斯不禁扶额，“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
    “不，我只是在想像你这样的聪明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明迪忍不住把目光看向卢卡斯的脑瓜，“这些事情我完全没有思考过。”
    “……其实直觉上意识不对劲也是一个很有用的能力。”
    “啊？这是在夸我厉害吗？”明迪眼睛一亮。
    卢卡斯自然地点了点头，“没错。”
    “我觉得父亲他可能需要彼得身上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哈利突然开口道，“就像卢卡斯说的那样，如果不是的话，那他也太费尽周折了。”
    “我身上的东西？”彼得更懵逼了，“我有什么能让诺曼惦记的吗？”
    要是说父母的研究的话，彼得就更没有了，帕克夫妇去的太早，什么都没有给年幼的彼得留下。
    “先别深究这个了，一切的答案都会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一一揭晓。”卢卡斯说道，“无论诺曼想做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取走他的秘宝，让他改邪归正！”

 第66章 脑海里的声音

    “这里是实验室啊……”
    刚进来的时候，卢卡斯就意识到这座建筑的本质，诺曼的审美其实很容易看出来的，这里的风格和奥斯本集团内的生物实验室简直一模一样。
    “等一下，有人！”
    几人连忙躲入夹角的阴影里，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员工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但是员工却直接发现了他们。
    “发现入侵者。”
    “啧。”彼得熟练地射出蛛丝，撕下了他的面具。
    对付这种小阴影对怪盗团来说已经是手到擒来了，彼得捡起打败阴影后掉落的一捆美钞掂了掂重量。
    “别的不说，诺曼的殿堂里掉的钱还是很多的。”
    “这些钱在现实中也能用吗？”哈利问道。
    “当然啦。”
    “原来如此。”哈利点了点头。
    先前他就一直在疑惑，怪盗团身上的设备可不便宜，不是几个学生能轻易拿出来的，但既然这些散落一地的钱在现实中也能用的话就合理了。
    “诺曼的殿堂钱多还挺符合设定的不是吗。”卢卡斯说道。
    “确实也很合理。”
    一路向上，众人再次遇到了一堵封起来的门，哈利熟练地把手放在屏幕上面，但这一次却没有成功打开大门。
    “拒绝，错误认证。”
    “欸？不行吗？”哈利皱起眉。
    “让我看看。”彼得凑了过来，他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黑客，但也比在场的所有人要好。
    “唔……既没有钥匙，也不是生物认证的话，那应该是需要阶级认证的。”他说道。
    “阶级认证……”哈利说道，“我明白了，奥斯本集团中的员工都有自己的工牌，一般来说他们只有前往自己工作区域的权限，哪怕是我，也要刷卡才能前往顶楼。”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能前往上层区域权限的工牌才行。”
    “没错。”哈利点了点头，“该楼层的部长工牌会有这样的权限。”
    “就是说那些阴影员工也有职位吗？还真是真实……”
    “既然是部长，那应该会比一般的阴影更强。”明迪勾起嘴角。
    “是的，所以我们需要小心前进。”卢卡斯无视了明迪跃跃欲试的目光。
    “但是……”彼得看着复杂的大楼内部，“我们应该怎么找到这里的部长呢？”
    “刚刚我看到有些人的衣服和普通的员工不一样，我觉得部长大概率就在他们之中。”哈利说道，“但是最好还是要找出究竟谁才是部长。”
    “哈利也认不出来吗？”
    哈利无奈地说道：“……这毕竟是父亲的殿堂。”
    沉闷的脚步声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几人连忙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一队员工整齐地跑过走廊，前往了另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怎么回事啊，满满的都是这些家伙啊。”明迪嘟囔着。
    “那不是正好嘛，正好可以去打探一下关于部长的情报。”彼得兴奋地说道。
    “不行，你在诺曼的意识中是敌人。”卢卡斯摇了摇头，“就算是打探消息也不能是你去，不然的话会引起警报的。”
    “是啊，起码也得找一个不会被他们警惕的人去才行。”
    “那么，我去。”哈利说道。
    “你？”
    “没错，让我试一试。”
    “但是……”
    “要论最不会被警惕的人，肯定就是我没错了。”哈利坚持道。
    卢卡斯皱着眉，不语。
    他总觉得让手无寸铁的哈利去不妥，更何况先前哈利还在诺曼面前与他决裂，这种情况下，哈利的身份真的还是一块免死金牌吗，而且……卢卡斯也不确定诺曼是否受到了来自……的影响。
    “的确，哈利怎么说也是姓奥斯本的，应该会没事。”格温乐观地说道。
    “嗯嗯，怎么说也是诺曼的殿堂，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明迪赞同地说道。
    可彼得却抿着唇不表态，卢卡斯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卢卡斯，彼得，怎么了吗？”
    彼得摇了摇头，“不，没事，我只是有点……不太信任诺曼了……”
    “同感。”卢卡斯说道，他看向哈利，“我们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危，但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意外的话……那把枪你带在身上吗？”
    哈利一愣，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里面装着的就是卢卡斯给他的枪。
    ……卢卡斯先前就已经和他说过了这把枪的利弊，但关键在于他是否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觉悟。
    “没关系，我去也可……”
    卢卡斯看穿了哈利的犹豫，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哈利打断了。
    “我带着。”他说道。
    “喂喂，但是用那把枪的话，也有很大的风险，更何况这件事也不是非哈利你不可啊。”明迪忍不住劝说道。
    “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再逃避下去了，这是父亲的殿堂，也应该由我亲手悔改他。”
    既然哈利都这么说了，那么众人也没有阻拦他的立场和理由了。
    卢卡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听好了，要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问出部长的情报，如果被识破很大可能就需要战斗了，我们没办法进入房间，在他们面前的你是最危险的，一定要注意。”
    “我会注意的。”哈利点了点头。
    房间虽然大，但是却都是忙碌的员工，没有什么遮蔽物，确实如卢卡斯所说，怪盗团无法潜入进去，而哈利不被怀疑的关键就是得让这些阴影明白，他就是哈利·奥斯本，诺曼所认为的那个哈利·奥斯本。
    哈利整理了一番自己略显凌乱的衣服，板着脸进入了房间。
    看着忙碌的员工，他轻轻咳了一声，很快就引起了阴影们的注意。
    “啊，是哈利少爷。”一位看上去稍微高级的员工走了过来，“我们似乎没有收到您要前来视察的消息。”
    哈利皱起眉头，故作不悦地说道：“什么时候我来视察需要提前通知你们了？”
    “额……当然当然，这是您的权利。”阴影弯下腰毕恭毕敬地说道：“请问哈利少爷需要视察哪些区域呢？”
    遭了，他还不知道这里的区域叫什么……
    “你是这里的部长？”
    阴影愣了一下，“我是这里的主管。”
    随即他有些怀疑地问道：“哈利少爷您不记得我了吗？您每次都会来这里检查身体的。”
    检查身体？这里……是研究遗传病的地方吗……
    自从知道奥斯本家族的祖传遗传病后，哈利也惶惶不安过一段日子，他也明白了诺曼一直将钱投入生物实验室的理由，没有人想死，诺曼是，哈利自然也是。
    但是这和诺曼在万圣节，在最热闹的街区进行恐怖袭击又有什么关系？就像卢卡斯所说，他的父亲早就扭曲成另一个人了。
    真的是这样吗？
    仿佛有另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
    “谁？！”哈利瞬间回神。
    “怎么了，哈利少爷？”身边唯有那些阴影主管，“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奇怪啊。”在外面一直看着哈利行动的彼得说道，“哈利的表情不太对劲。”
    “但他们谈话的内容没什么问题。”看得懂唇语的明迪神色不变，“那个阴影说他是这里的主管，还认识哈利。”
    “应该是诺曼殿堂里的人偶哈利，希望哈利不要被怀疑。”
    “只要他不立刻动手，就还有余地。”卢卡斯盯着事情的发展。
    “不，谢谢关心，我没事。”哈利捂住头，他总感觉那个声音好像是从脑袋里传出来的。
    “谢谢关心……？”主管轻轻地重复着哈利的话，突然间他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
    “你真的是哈利·奥斯本吗？”
    闻言，哈利猛地抬起头，看着身体开始膨胀的主管，瞳孔瞬间收缩。
    “不好！”
    在外面的众人也发现了事态的突如其下，连忙向房间跑去，但是阴影的动作更快，一道大门啪地落下，哪怕是彼得紧急射出一道蛛丝，也只能徒劳地黏在大门之上。
    一道大门，将他们和哈利完美地隔离了开来，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该死！”彼得重重地捶了一下大门，以彼得的力气，大门竟然纹丝不动，只有一道小小的凹陷。
    “可恶，被摆了一道！”明迪也是一副气炸了的样子，她对彼得说道：“你让开！”
    明迪控制自己的人格面具一顿输出，但威力巨大的热核爆炸竟然也奈何不了眼前的大门。
    “哈利他不会出事？”格温担忧地说道。
    卢卡斯看着这沉重的大门，拉住了还想要继续捶门的彼得，“先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找一找别的能打开这道门的方法。”
    而位于房间之内的哈利却要独自面对露出真面目的阴影，看着这些面目狰狞的恶魔，哈利的第一反应自然转身就跑，但可惜的是，他的退路已经被切断，哈利只能在房间里和这些阴影兜圈圈。
    “拙劣的伪装者，我要把你撕碎，交给诺曼大人。”
    伪装者？哈利都要被气笑了，真没想到他本人会在诺曼的殿堂里被认为是假货，那么在尊敬的父亲眼里，他，哈利·奥斯本到底是什么……
    嘻嘻，是什么呢？任由摆布的吊线木偶？还是可以随意利用和丢弃的工具？
    这次哈利听到了，这是来自他内心深处的，自己的声音。
    “闭嘴……闭嘴！”
    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的痛处，哈利暴躁地吼道。
    陷入某种癔症的他身体自然而然地做着闪避，险之又险地躲掉了来自阴影的攻击，但是他却看不到自己的神色，时而疯狂，时而愤怒。
    在哈利没意识到的时候，阴影们停止了攻击，它们平静地看着哈利，仿佛早已知道他此刻的行为。
    你以为的同伴又是对你的呢？他们说他们会保护你，可结果呢？他们还是抛弃了你。
    哈利~哈利~你是没有用的孩子，你是没人要的孩子~
    黑气满满缠绕在哈利周身，就连他漂亮的绿眸都逐渐变得混沌。
    “不是……不是这样的！”哈利喃喃着，他咬着牙质问着，“你是谁？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我是谁？我就是你呀，嘻嘻。
    此乃谎言。
    哈利冷笑着，“这种话你也想来骗我？”
    欸~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呢？问问你自己，这难道不是你心里冒出来的想法呢？为什么要怀疑自己呢？
    心中的声音委屈地说着。
    哈利看向对面的阴影，原本充满杀意的阴影诡异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他的选择。
    哈利，来到我们这一边来。
    “呵呵。”哈利笑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把枪，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你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哈利咬牙切齿地咧了咧嘴。
    在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哈利想起了先前和卢卡斯之间单独的谈话。
    绝大部分时候都非常平和冷静的怪盗团团长用那双蓝得不似人类的眼睛看着他，说道：“我们悔改过的殿堂主均发现了心灵被篡改的现象，做出了违背自己本心的行为，目前我们还不清楚幕后黑手的目的，但诺曼·奥斯本也极有可能是受害者之一。”
    “也就是说父亲他……”
    看透了哈利眼中的庆幸，卢卡斯摇了摇头，“不要有侥幸心理，哈利，你还没有发现自己的问题吗？”
    哈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路，你一直以来都只是在诺曼给你划好的道路上行进罢了。”卢卡斯说道，“试着问问自己的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哈利沉默了，良久后，他才干哑地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哈利抬起头，看着卢卡斯透彻却又格外空洞的眼睛，“你又在想什么呢？卢卡斯，我看不透你。”
    是的，和一眼就看透的彼得和格温比起来，卢卡斯看似一汪清澈的泉眼，但实际上深不见底，无法窥得深处的真实。
    他对大家的关心不是假的，却有着奇怪的违和感。
    “我？”卢卡斯眨了眨眼，轻轻地笑了笑，“可能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要帮你一把。”
    ……
    哈利扬起了张扬的嘴角，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不想再被操控了！我也不当你们手中的棋子！”
    卢卡斯，希望你不要拿错了。
    这么想的哈利扣下了手中的扳机。

 第67章 给自己来上一枪

    哈利倒不是不信任卢卡斯，只是他手中的枪实在太真实了，哪怕确认过好几次，他还是会觉得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枪。
    但当他真的扣下扳机时，在短短的一瞬间眼前仿佛过了很多走马灯一般。
    有小时候诺曼抱着他时的骄傲笑容，有与彼得和格温的相知相识，也有独自前往欧洲的黯然，最后便是温馨的重逢和接纳。
    哈利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回到现在，随着撞针激发黄昏之羽，哈利感到了有什么东西穿过了自己的脑袋。
    激光？粒子束？反正不是子弹。
    他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就好像他的脑袋里有玻璃之类的东西被打碎了，随后哈利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诞生于汝之内心——”
    信息连同着力量一同灌入哈利体内，围绕在他身上的黑气发出微弱的哀嚎声，被逐渐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影所吞噬。
    红黑色的咒怨之力环绕着他，在他的背后构建出了那位来自地狱的大君。
    “吾名为阿拉斯托，来自地狱的恶魔领主，你很有趣，呵呵，勉强就让你使用我亿万分之一的力量好了。”
    “恶魔领主……”哈利感受着源源不断的力量，勾起了嘴角。
    虽然出生在一个宗教国家（是的，美国真是），但奥斯本家却并不信上帝，哈利自然也是如此，使用恶魔的力量，亵渎上帝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冒牌货！”
    随着哈利做出选择，原本一动不动的阴影再次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哈利不再害怕。
    “死。”
    话音刚落下，大量咒怨之力便席卷而上，即死能力判定成功，阴影们瞬间就失去了生命，甚至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化作灰烟消失了。
    “呼……”
    哈利刚松了口气，但随即而来的疲惫感就淹没了他。
    哈利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甚至感觉自己连一根手指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消耗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啊……”哈利无奈地说道。
    卢卡斯确实说过人格面具的消耗问题，但当时的哈利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没想到仅仅是用了一击，他整个人都萎了，一滴都不剩了！
    “按下这颗按钮就可以解除隔离系统了。”卢卡斯看着眼前红色的按钮。
    “这么长时间……哈利他不会出事……”彼得非常担忧地说道。
    “现在我们就可以知道了。”卢卡斯按下了按钮。
    大门慢慢升起，众人总算可以进入这个房间了。
    “哈利？哈利！”格温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上，看上去十分虚弱的哈利。
    她连忙跑到哈利身边，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天哪，你还好吗？”
    “我……没受伤，就是……非常累……”哈利勉强地说道。
    格温这才发现了哈利身上骚气的黑红色紧身衣。
    “这是……”格温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眼睛亮亮地说道：“哈利，你也获得了人格面具了吗？”
    “嗯。”
    “那就不奇怪了。”卢卡斯说道，“刚觉醒人格面具的人总会非常耗费体力。”
    哈利把手搭在彼得的肩膀上站了起来，后怕地问道：“但是你们似乎没有那么累。”
    “习惯了其实也还好。”明迪笑眯眯地说道，“到后面你会喜欢上这种精疲力尽的感觉的。”
    “如果是今天这种程度的疲惫的话……我持怀疑态度。”哈利忍不住说道。
    “太逊啦，我第一次可不是这样的。”明迪哼哼地说道。
    彼得怀疑地看向明迪，“不，你第一次觉醒人格面具的时候，不是累到刚出殿堂就睡着了吗？”
    被彼得毫不留情戳穿的明迪一下子涨红了脸，“那……那是因为我之前就杀了很多阴影啊！”
    从这个角度来说，明迪还真没错，毕竟她可是以凡人身躯单杀了一大群阴影，虽然是地形杀，但那也足够了不起了。
    “嗯嗯，那时候的明迪很厉害。”卢卡斯熟练地给女孩顺毛。
    “那是当然啦。”明迪得意地说道，“还是卢卡斯有眼光嘛。”
    “说起来，哈利的人格面具是什么属性的啊？”格温好奇地问道。
    “唔……根据我得到的记忆，是咒怨属性的。”哈利说道。
    “咒怨？”霍普睁大眼睛，“是我相克的属性呢。”
    祝福和咒怨，犹如光明和黑暗，是一对相互克制的属性。
    “这不是刚刚好吗？”卢卡斯微笑道，“我们的团队里正好缺少一位咒怨属性的人格面具。”
    卢卡斯虽然可以收复不同属性的阴影作为自己的人格面具来战斗，但是与他相性最好，也是使用的最顺手的终归还是他最初的念动力人格面具，哈利的到来相当于填补上了一块空白。
    “还能坚持吗？”卢卡斯问道，“就算不能的话也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算充裕。”
    即使身体上万般疲惫，但哈利却还是坚持地摇了摇头，“我可以。”
    看着站都站不稳的哈利，卢卡斯忍不住叹了口气，“就算你勉强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的，不如好好养精蓄锐，用最好的状态来作战呢。”
    他安抚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鼓励地说道：“现在的你已经有了加入怪盗团的实力了。”
    哈利睁大眼睛，“是……是这样吗？”
    卢卡斯点了点头，“怪盗团又不是什么要求严苛的兄弟会，我们都是朋友，而且有着共同的想法才聚集在一起。”
    “是啊，怎么样哈利？”彼得笑着看向哈利，“要加入我们吗？大家都很欢迎你的。”
    怪盗团的所有人都带着笑意注视着哈利，就像彼得所说的，大家都很期待哈利的加入。
    “真是的，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哈利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那从今往后，你也是怪盗团的一份子，我们的同伴了。”
    在无阴影的房间里休整了片刻，哈利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我还能战斗。”他说道。
    “不是勉强？”
    哈利摇了摇头，“不勉强。”
    “那就好。”卢卡斯抛了抛手中的工牌，“这是从地板上捡到的，相必就是你之前打败的阴影身上掉下来的。”
    “是主管级别的权限。”
    “嗯，但我们需要的是部长级别的。”卢卡斯说道，“但就算这样，我们也能去一些原来去不了的地方了。”
    卢卡斯可以感应到阴影的强弱，鹰眼这个技能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用的多，只是……
    卢卡斯忍不住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一切力量都有代价，只是专心地开了鹰眼一会，他的眼睛已经感到疲惫了。
    “没事，self？”
    卢卡斯摇了摇头，“没事，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源，如果部长是这一层最高权限的拥有者，那么他可能就是部长了。”
    “按照父亲的喜好，很有可能。”哈利赞同地说道。
    卢卡斯带着众人来到散发着强大气势的阴影身边。
    “你们是什么人？”高大的阴影粗声粗气地说道，“这里可不是小朋友该进来的地方，你们在超一流的生物集团奥斯本集团干什么呢？”
    “什么小朋友？”哈利从卢卡斯身后走了出来。
    “哈利少……少爷。”部长看到哈利的那一瞬间后慌了，“您怎么下来了？”
    感觉到这样阴影员工对自己的害怕，哈利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自认为自己的脾气不算很差，但这里的阴影都一副对自己有阴影的样子，只能说是诺曼认知的问题。
    “我下来的理由轮得到你过问？”哈利娇纵地抬了抬下巴，“我问你，你是这层的部长吗？”
    “是……是的。”部长虽然承认了，但看向哈利的目光中显然多了几分怀疑。
    但这一切都已经迟了，对于怪盗团来说，找到部长就是他们的目的。
    “上！”
    各自不同的人格面具出现在众人身后，但唯有哈利身后出现的那一只冒着不妙黑气的显得格外诡异。
    在正义的围殴之中，这一层的部长很快就被怪盗团消灭了，怪盗团也拿到了属于部长的工牌。
    “太好了，终于是部长的工牌了。”格温笑道。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继续上楼了。”彼得说道。
    “那我们就走！终于可以和这个楼层说拜拜了！”明迪兴奋地说道。
    众人回到一开始拦住他们的大门面前。
    “这下就可以顺利通过了？”
    卢卡斯拿出工牌在屏幕上一刷，大家紧张都紧张地看着[认证中——]的屏幕。
    终于，在几秒后，屏幕上出现了“认证成功”的绿色字样。
    “好棒！终于搞定了！”彼得激动地一挥手。
    “但是有点奇怪，明明觉得诺曼也会是被心灵篡改的一员，但目前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一点。”卢卡斯皱着眉说道。
    “可是我们还没有达到最深处，不是吗？”哈利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卢卡斯说道，“是我有点着急了。”
    “self好像很在意篡改事件的幕后黑手呢。”格温说道。
    卢卡斯自然不会向自己的同伴说他觉得那些黑色的能量有股熟悉感，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他自己一想起这个问题，骨髓深处就传出一股子强烈的恐惧感。
    直觉在不断发出警报，告诫卢卡斯不要继续探究下去了，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希望找到自己过去的真相，即使……真相可能并不美好。
    “啊，因为已经好几次了，就算没有被我们撞到，一个肆意篡改他人意识的家伙也不可以被原谅。”他说道。
    “说得没错！完全无法想象这么做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彼得支持地说道。
    “这么说来……”哈利想起了自己之前听到的幻听，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家。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
    “这莫非就是篡改的开始……”卢卡斯眯起眼。
    “或许，它试图让我相信我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棋子，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获得人格面具之后，哈利发现那些幻听居然完全消失了，现在的他格外清醒，也能开始准确地分析事情了。
    “如果你们没有来找我的话，我真的很有可能就落入它的陷阱。”哈利露出一个苦笑，“相信你们全部都抛弃了我。”
    “这……这实在太可恶了！”彼得睁大了眼睛，“我们明明一直都是好朋友！”
    “我知道。”哈利笑了笑，随后他垂下眼，“我只是在想，在情绪低落，又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蛊惑呢。”
    卢卡斯灵光一闪。
    “这就是它挑选人的条件！”
    “欸？”
    “陷入低谷或负面情绪中的人会容易被盯上。”卢卡斯说道。
    汤普森是自尊受挫，威尔逊是失去了至亲，诺曼则是面对绝症的威胁，三位殿堂主无疑都有这自己的烦恼，甚至被影响的康纳斯博士也有职场歧视的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完全没办法阻止，你知道的，最近几年的形式并不好。”
    经济下行，通货膨胀，但是大部分人的工资并没有涨，原先足以应对生活的工资突然不够花了，也无法保证现有的生活质量，对于一个正常的人类来说，心情下降是完全不能避免的事情。
    这也能从愈加凶险的印象空间中感受出来，作为大家潜意识的印象空间是最能体现这一点的。
    “只能说有够讽刺的，明明已经发明出了清洁能源，但大部分人还是要付贵的要死的电费。”明迪抱着胸，不屑地说道。
    “这就是事实。”卢卡斯摇了摇头，“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我们赶紧上去。”
    继续聊下去，就得说一些敏感内容了，他们的队伍中就有一个小资本家呢，卢卡斯不希望哈利感到尴尬，更何况奥斯本集团出售的药物在同行中已经算便宜了，作为巨头，奥斯本集团采取的是薄多利少的策略，只是这么做的代价……
    “上一层居然是工厂区？”
    哈利皱起眉，“不对劲，哪有工厂建立在办公区域上的？”
    “空间发生了变化……”卢卡斯想起了威尔逊殿堂中水怪体内奇异的景象，本质就是空间发生了撕裂和扭曲，这也是心灵受到篡改的痕迹。
    “走，看来我们已经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第68章 被摆了一道

    “这是在生产什么呢？”
    “看样子是一些生物药剂。”哈利看了一会，得出了结论。
    这本就是奥斯本集团的核心业务，意料之中了。
    “话说那些员工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劲啊。”格温不安地注视着部分员工。
    有些员工工作着工作着，突然满脸痛苦和绝望地跪倒在地，仿佛失去了希望一般。
    失去了工作能力的员工被其他麻木的员工拖到了传送带上，被运送到不知名的地方。
    “这是要干什么啊？！”
    “虽然对哈利很抱歉，但我还是要说，这很残忍啊。”卢卡斯叹了口气。
    哈利的嘴唇抖了抖，脸色变得惨白，他也不知道该为诺曼说些什么了。
    彼得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只要能让诺曼悔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秘宝的味道已经很近了。”霍普说道。
    “唔……不会又有什么变故？”彼得担心地说道。
    “不，倒不如说太过于顺利，反而有点失望呢。”明迪挑了挑眉。
    “好啦，那不是求之不得嘛。”格温笑道，“出发！”
    躲掉了工厂内来回巡视的保安和工作的员工，一行人终于摸到了大门边。
    然而门对面传来的一阵沉重脚步声让他们迫不得已退到了更为安全的地方。
    “这些家伙干什么呢？”看着聚集在一起的员工，格温奇怪地问道。
    底下的领头的员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站在他前面的员工齐声大喊道：“为了公司！为了奥斯本大人！心怀荣幸！心怀荣幸！”
    “明明看到了自己部分同事的下场，居然还为了诺曼……”彼得咬着牙，完全无法理解。
    “是精神控制？”格温猜测道，“迫使他们高强度地过度劳动。”
    “这是……什么？”明迪睁大眼睛。
    卢卡斯解释道：“人类持续受到压迫就会认为那是正常的，从而可以忍耐这种不公正的对待。”
    “那不就是pua嘛。”明迪嘟囔着。
    “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哈利悲哀地注视着下面失去自我的员工，“因为，我也被这么对待着。”
    哈利就是这样一点点降低自己的底线，成为了诺曼手中的吊线木偶的。
    “哈利……”
    “父亲也知道自己在利用这个，所以殿堂里才会有这样的员工……”哈利垂下眼，眼神晦暗不明，但他很快就燃起了斗志，“不过没关系，等我接手奥斯本集团会改变这一切的。”
    “哈利你……不会太辛苦？”彼得担忧地看着好友。
    哈利笑了笑，“提姆·德雷克干得了的事我难道干不了？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前几年就接手了体量更大的韦恩集团呢。奥斯本集团本就是我的责任，只不过需要更早一些面对而已。”
    只是哈利以后可能是真的没时间去学校，也没时间和朋友们相处了，但哈利对自己有信心，他再怎么说也是诺曼从小培养的继承人，这么大的奥斯本集团也没有人才凋零到需要他独自扛起大梁。
    以诺曼在万圣节那天犯下的血案，他必定会去自首的，届时奥斯本集团一定会迎来风波，但若是能熬过那一段，凭着手中诸多专利和各种合作，倒也不必担忧奥斯本集团会没落下去。
    卢卡斯看着哈利平静的神色，就知道他已有自己的打算，便不再担心他，“那就好。”
    霍普注视着底下面带狂热被洗脑的员工，“那些员工和我们先前遇到的不一样，恐怕没什么谈话的空间，要是遇到了肯定要战斗，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卢卡斯看向身边的同伴们，他们脸上已满是坚定之色。
    他勾起嘴角，“走。”
    当怪盗团的身影一出现，围在大门前的阴影齐齐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表情格外瘆人。
    “为了公司！为了奥斯本大人！”
    “靠近此处者必须毁灭！”
    “心怀荣幸！心怀荣幸！”
    对于怪盗团来说，这些源源不断的阴影已经无法阻拦他们了，明迪大范围的核热伤害和哈利有概率造成即死的咒怨能力就足以让这些普通的阴影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地倒下了。
    “哈利的能力好厉害啊！”收起自己的人格面具保持体力的格温惊叹道。
    至今为止从未如此轻松的卢卡斯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我都想要一只咒怨能力的人格面具了。”
    “什么啊，你以为是宝可梦吗？”彼得吐槽道。
    他斩杀掉最后一只阴影后，摇了摇头，“完全不耐打。”
    明明轻松取得了胜利，但霍普的兴致却不高，“被任意驱使，被洗脑，甚至和不可能战胜的我们战斗，就算我变回了人类，也不想被这么对待啊。”
    哈利：……
    刚刚的战斗除了一向斗志高昂的明迪以外，就属哈利出力最多，明明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从这具身体里榨出更多的力气来应对。
    这归根结底还是诺曼，他的父亲的殿堂，本该就由他来解决一切的。
    正是卢卡斯看透了哈利目前带着发泄意味的行径，他才没有出更多的力，而是看这哈利解决掉更多的阴影，这样反而能让哈利好受一点。
    哈利此刻的沉默立刻被格温捕捉到了，这个心细的姑娘连忙说道：“好……好了，往前走！哈利也不要难过了！”
    但是打开门后的场景还是让格温一下子捂住了嘴，反胃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这……这是……”
    只见麻木的员工躺在传送带上被注射了不明的液体，送到了透明的隔离室中，周围更多穿着白大褂的阴影正在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这是拿那些员工试药吗？”卢卡斯皱着眉。
    明迪露出了被恶心到的表情，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尽可能平静地说道：“以前我和老爹有个邻居，被外面来的人注射了来历不明的液体后，浑身长出了流脓的大包，最后七窍流血，痛苦地死去了……”
    “嗯。”卢卡斯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这种事我也看到过。”
    哥谭也是一个化学品泛滥的城市，小丑的笑气和稻草人的恐惧气体都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来不及抢救的人就会死去，因此家破人亡的人不占少数。
    真奇怪啊，看到哥谭上空亮起的蝙蝠灯，卢卡斯不会觉得有安全感，反而会感到恐惧，这意味着又发生了意外，这座城市会死去更多人。
    “用人命……来测试药剂……”哈利喃喃道，他低着头，红黑色的恶魔面具遮挡住了他的神色。
    “哈利……你还好吗？”格温关心地看向哈利。
    “无法……”
    “欸？”
    “无法接受！”哈利咬着牙说道，“竟然存在着这样的想法！”
    哈利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一个让人能无比崇敬的，非常厉害的父亲的形象，但这些天的经历已经差不多把诺曼在哈利心底高大的形象塌完了。
    现在仔细想想，他与那些通过报纸和网络来了解诺曼的人又有什么不一样，资本控制的舆论之中，诺曼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设。
    真是可笑，作为儿子他从不曾真正了解过他的父亲。
    “大家，走！”哈利坚定地说道，“必须让父亲悔改！”
    彼得用力点点头，“我也要算清我爸爸妈妈的账。”
    “做个了解，我们都会奉陪。”卢卡斯说道。
    “唔嗯，经过了办公区和生产区，我们应该差不多到达天台了。”霍普说道。
    走过最后一段楼梯，打开虚掩着的门，众人看到了背对着他们的诺曼。
    “……父亲。”哈利沉声叫道。
    一身西装的诺曼回过头，“呵呵，你们果然来了。”
    卢卡斯上前一步，警惕地说道：“你到底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看到诺曼出现在这里，卢卡斯是不意外的，诺曼的行为本就充满了诱导性，只是卢卡斯一直想不通他的目的而已。
    “目的？”诺曼的笑容愈发扩大，“小朋友们，这里是我的地盘，应该是我问你们的目的才对？”
    “父亲，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哈利站了出来。
    “真是让我失望。”诺曼不屑地看了哈利一眼，“我居然会有你这样懦弱的儿子。”
    但哈利已经不会再被诺曼的言语所动摇了，“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真遗憾，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会认同你的想法的。”
    诺曼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他抬起头，捂住自己的脸，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众人虽然不解，但是还是耐心地等待着诺曼的动作，他们是要悔改诺曼，而不是杀死眼前的阴影。
    诺曼放下了自己手，露出了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他冷酷地对哈利说道：“任何人都可以质疑我的做法，但你不能，哈利·奥斯本。”
    他的表情愈发癫狂了起来，“你以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恐怕你还不知道，这是源于奥斯本血液之中的诅咒，如果不这么做，你也想年纪轻轻就离开这个世界吗……”
    “够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哈利厉声打断了诺曼，他失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你还在混淆视听，你明明可以正常运营公司，为什么不断地压榨员工，为什么……”
    哈利的睫毛颤了颤，“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进行试药？”
    “收起你旺盛的表演欲，诺曼·奥斯本。”彼得直视着诺曼，“康纳斯博士的事，我父母的事，这些你又该怎么辩解，承认，这就是你肮脏又无耻的私心。”
    诺曼定定地看着同仇敌忾的年轻人们，突然勾起嘴角，抬起手，鼓起了掌。
    啪啪啪……
    “啊，真是优秀的话术呢。”诺曼慢条斯理地说道，“可惜……”
    呲——
    轻微的声音从隐蔽的地方传来。
    “这个声音……”卢卡斯脸色一变，“遭了！”
    “快走！”他转身想要回到建筑内，但是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
    “怎么了……”
    无色的气体已经弥漫到整个，随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充斥鼻尖，强烈的眩晕感随之传来。
    “这是……什么……”
    “好困……”
    “可恶……”
    众人只觉得昏昏欲睡，眼皮子直打架。
    卢卡斯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可惜收效甚微，在逐渐模糊的视野中，他看到带着面具的诺曼走到了彼得身边，拿出针管，从彼得的体内抽走了一管血。
    这就是诺曼的目的……
    带着深深的不解，卢卡斯的意识不甘地陷入了混沌之中。
    “卢卡斯，卢卡斯，卢卡斯！”
    耳边传来的呼喊和身体的摇晃让卢卡斯慢慢清醒了过来。
    “唔……”他皱着眉头坐了起来，捂着昏沉的脑袋。
    “还可以吗？”明迪问道。
    “……还有点晕。”卢卡斯看向没事人一样的明迪，再看向同样被叫醒的彼得，昏昏沉沉的格温，以及还在沉睡的霍普和哈利。
    “真是被摆了一道啊。”明迪沉着脸说道，“这是会让人昏迷的气体，要不是我受过训练，恐怕还睡更久的时间。”
    “他们没事吗？”卢卡斯问道。
    “我……我还好。”彼得举起手，蜘蛛侠的身体素质不是盖的。
    “刚刚好像看到诺曼从你身上抽了点血。”卢卡斯说道。
    “是有这回事，可这难道就是他的目的？”彼得非常疑惑。
    他的血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卢卡斯迟钝的眨了眨眼睛，麻醉性的气体让他的大脑都变得缓慢了。
    “先回去。”他看了一眼不清醒的格温和昏迷的哈利、霍普，“现在的我们已经无法战斗了，反正已经知道了秘宝的路线了。”
    虽然他们还没见到秘宝，但毫无疑问秘宝就在眼前了，不然诺曼也不会亲自前来阻拦了。
    “……欸？回去吗？”慢几拍的格温慢吞吞地说道。
    “嗯。”卢卡斯扶着墙站了起来，虽然步子有点软，但他好歹可以自己走路。
    把霍普捞在怀里，他继续说道：“彼得，哈利就拜托你了。”
    “好。”彼得拉起一直醒不过来的哈利背在身后。
    “格温千万不要放开我哦。”明迪紧紧地挽住了格温。
    一行人狼狈又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诺曼的殿堂。

 第69章 回到现实

    当哈利满脸惊慌地挣扎着醒来时，看到的却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而他的身下也是柔软的床铺。
    哈利睁着大大的眼睛发了几分钟的呆后，才意识到这里已不是诺曼的殿堂，而是现实。
    “你醒了啊。”卢卡斯靠在门口，闲适地说道。
    “嗯……”
    看到卢卡斯的那一刻，哈利才真正地放松了下来。
    尽管太阳穴还在突突地疼，手脚乏力的哈利还是忍不住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诺曼从彼得身上抽走了一管血液，在大家的身体情况都不容乐观的情况下，我认为撤退是最好的选择。”卢卡斯简单地说道。
    “彼得的血……”哈利喃喃道。
    “怎么？有什么想法吗？”卢卡斯问道。
    哈利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说道：“没有。”
    “没关系，现在先好好休息一下，还有什么不舒服吗？”卢卡斯拉开窗帘，苍白的阳光顿时洒满整个房间。
    哈利微眯起眼，“这里是你家吗？”
    “嗯，这是我的房间。”卢卡斯说道。
    “你的房间？”哈利感兴趣地环视了一圈。
    卢卡斯的房间和比较邋遢的男孩不同，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桌子上摆放着制造小道具的工具，游戏碟片和最近大热的书摆放在书柜中。
    “有点意外……”
    “嗯？”
    “还以为卢卡斯会更喜欢学术方面的书籍呢，彼得就是这样的，他的书柜里都放着学术专刊之类的东西。”哈利说道。
    卢卡斯的成绩很好，未来上个常青藤大学不是问题，只是……
    “往学术上发展吗……”卢卡斯摇了摇头，“我没有这样的志向。”
    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答案的哈利眨了眨眼，“那么卢卡斯未来想要干什么呢？”
    未来……这还真是一个遥远的词。
    卢卡斯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他看着哈利惊讶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我确实没有什么头绪。”
    “这还真是意外啊……”哈利喃喃道。
    但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对未来感到迷茫是非常正常的，只是彼得和格温都有非常清晰的规划，包括哈利自己也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未来，所以他才会对大家的团长竟然会感到迷茫而意外。
    “其实也不是没有……”卢卡斯轻轻地说道，“我想要回去。”
    “回去？”
    “嗯，哥谭。”
    “欸？”哈利睁大眼睛。
    “总感觉……还有重要的事没完成。”卢卡斯模糊地说道。
    哈利看着卢卡斯，觉得眼前的少年在那一瞬间流露出了真实的自我。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哈利会礼貌地不去窥视，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对了，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放心，只是四个小时而已。”卢卡斯回道。
    说实话，他还是有点担心哈利的身体状况的，诺曼的目的只是为了彼得的血液，那些用于麻醉的气体对普通人来说确实会导致昏迷，但哈利的情况却比大家严重多了。
    哪怕是用于麻醉人类的剂量，对于霍普来说都在两个小时前醒来了，但哈利却沉睡了整整四个小时，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卢卡斯看着这个身患绝症，注定活不长久的少年，深深地叹了口气。
    哈利自己是知道这一点的，他的身体早已有预兆，但他的神色相当平静。
    “居然睡了这么久吗？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只是他们都已经回去了。”卢卡斯说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哈利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还是一片空白，诺曼并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
    当然，哈利没有意外，因为这才是常态。
    “我也先回去。”他说道，“就算是为了今后的改革，我也得更加努力地熟悉公司的一切呢。”
    哈利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后就离开了。
    “咦？哈利走了吗？”霍普有些意外地说道。
    “嗯，他说要回公司。”
    “呜哇，这也太努力了！”霍普感叹道。
    “哈利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卢卡斯说道。
    他看向窗外，虽然已经十二月份了，但天气却意外的好，没有下雨，更没有下雪。
    “说起来，明天是不是就是圣诞节了？”霍普说道。
    “是这么一回事呢。”卢卡斯反应了过来，“不知道圣诞节会不会下雪呢？”
    “光顾着对付诺曼了，完全忘了还有圣诞节这回事了！”
    “是你忘了才对。”卢卡斯说道，“我已经给大家准备礼物了。”
    “哈？卢卡斯你也太狡猾了！什么时候！”
    卢卡斯勾起嘴角，“聪明人总会提前准备。”
    他摸了摸霍普软软的羽毛，“霍普也有份哦。”
    “欸？”霍普惊喜地拍了拍翅膀，“我……我竟然也有份吗？”
    “那是当然了，毕竟……霍普也是重要的同伴啊。”
    “呜呜，卢卡斯你真好！”
    在霍普感动的声音中，卢卡斯摘下了自己眼镜，在镜片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微微反光的蓝眸。
    卢卡斯愣了一下，原本空洞的眼睛里居然出现了光亮。
    这边的哈利刚离开没多久，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他拿起手机，点开了怪盗团的群。
    [奥斯本：预告函的事要怎么办呢？
    麦克里迪：时间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卢卡斯会决定的啦。
    卢卡斯：……
    卢卡斯：哪次不是大家一起决定的吗？
    麦克里迪：额……
    麦克里迪：总之这个不重要啦。
    史黛西：哈利很急吗？
    奥斯本：倒也不是，我只是刚刚想到我们是不是应该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卢卡斯：预告函的期限只有一天，而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哈利你确定要这一天吗？
    奥斯本：！！！
    奥斯本：圣诞节？
    奥斯本：我完全忘记了！
    帕克：这些天发生太多事了，我完全理解……
    麦克里迪：啊？
    麦克里迪：圣……圣诞节要干什么啊？
    史黛西：？
    史黛西：明迪，你圣诞节没有活动吗？
    麦克里迪：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嘛，能有什么活动啊。]
    手机前的格温地铁，老人，手机。
    [史黛西：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奥斯本：不过是加班的一天罢了。
    麦克里迪：不过是训练的一天罢了。
    卢卡斯：不过是学习的一天罢了。
    帕克：额。
    帕克：我是不是应该保持队形？
    史黛西：你凑什么热闹！]
    看着各有各的惨的同伴，格温烦恼地皱起眉头，圣诞节她肯定要和家人们一起度过的，但说实话，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孤独的哈利和卢卡斯，彼得有本叔和梅姨，明迪也有大老爹，只有卢卡斯是个孤儿，而哈利的爹和没有差不多。
    [卢卡斯：开玩笑的，这些年都一个人过来了，没什么事的。
    卢卡斯：更何况，今年也有霍普在。
    奥斯本：+1
    奥斯本：圣诞节后就要对父亲进行悔改了，我得提前做好准备，防止公司发生大规模的震荡。
    麦克里迪：嗯嗯，老爹说会做一顿大餐呢。]
    “大家……”格温愣住了，随后微微地笑了。
    [史黛西：嗯嗯，我给大家都准备了礼物哦，好好期待一下。
    麦克里迪：啊，好狡猾！
    麦克里迪：我也准备了哦！
    史黛西：我是这样想的，虽然晚上要和家人一起度过，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在中午聚在一起，吃顿饭然后交换礼物什么的。
    帕克：一起吃饭？好啊！
    奥斯本：明白了，那我来安排。
    帕克：欸？
    奥斯本：放心，不会包一个大家都会不自在的地方的。
    帕克：哈利你的口味我还是很信任的啦。
    卢卡斯：我没什么意见。
    麦克里迪：才刚分开就又要聚在一起嘛。
    史黛西：但是明迪你每次和大家一起都很开心。
    麦克里迪：哼。
    麦克里迪：勉勉强强。
    奥斯本：那就这么定了。]
    虽然说着要交换礼物，但卢卡斯看着眼前的大块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敲响了彼得的家门。
    “卢卡斯！”梅惊喜地说道，她疑惑地看着卢卡斯手中的大箱子，“这是……”
    卢卡斯从箱子旁探出头来，“其实这是圣诞礼物。”
    “给彼得的吗。”梅想要接手过来。
    “不，这还是很重的……”
    “卢卡斯？”听到动静的彼得从楼上下来了。
    对彼得，卢卡斯就没有什么怜惜之情了，直接把箱子给了他。
    “圣诞礼物。”
    “欸？”彼得一脸懵逼地接过了礼物，“不是说到时候一起交换礼物吗？”
    “……你觉得这个大小合适吗？”
    “额……”彼得尴尬地笑了笑，“介意我现在拆吗？”
    “你拆。”
    刚一打开箱子，彼得就呆住了，“这是……千年隼号？！”
    没错，卢卡斯送了彼得一个乐高千年隼号。
    彼得的表情顿时复杂了起来，“这是不是太贵重了一点？”
    “送礼物主要还是心意，并不在意价值。”卢卡斯说道，“我现在负担得起，而且你也喜欢，这就够了。”
    “其……其实……”
    彼得很快也搬来了一个大箱子。
    卢卡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箱子，里面是乐高版霍格沃兹城堡。
    彼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要还是我们撞了礼物，在奇怪的地方默契起来呢……”
    “噗……”卢卡斯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我们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卢卡斯，你喜欢我的礼物吗？”彼得有些忐忑地问道，“我只是知道你最近在看小说，乐高什么的只是我喜欢的东西啦。”
    卢卡斯看了一眼箱子，“说实话，我没玩过乐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不过……”
    在彼得紧张的表情里，他继续说道：“如果有人愿意带着我一起的话，我还是很愿意尝试一下的。”
    彼得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下子揽住了卢卡斯的肩膀，兴奋地说道：“那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把这两个大家伙拼好！”
    与彼得约定好日期后，卢卡斯回到家门后，发现门口多了一个包裹。
    “这是……”
    卢卡斯看向寄件地址，明明白白地写着哥谭两字。
    会从哥谭寄东西给卢卡斯的也就提姆一人了。
    卢卡斯拆开包裹一看，里面是一个u盘。
    一张便贴贴在上面。
    [to卢卡斯：
    我在里面放了一个入侵程序，如果有任何需要，把这个插到电脑上就好了，我相信你用的上的。
    ps：你给我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非常喜欢。
    提姆。]
    而在另一座城市的少年正轻松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把崭新的咖啡机放到自己的收藏里。
    身边的青年好奇地问道：“提姆你又买了新的咖啡机？”
    “不，是朋友送的。”提姆微笑着说道。
    “朋友？你的少年正义联盟？”
    韦恩家的大哥，迪克一下子就想起了提姆提出的要组建的少年英雄组织。
    “也不是。”提姆叹了口气，“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卡西不是很支持嘛，而且卡珊德拉说她也会加入。”迪克拍了拍提姆的肩膀。
    “主要我手中有一个案子很在意。”提姆说道，“我想要先调查清楚，再去组建联盟的事。”
    “和上次那个是同一个案子吗？”
    在知道怪盗团的真实身份就是卢卡斯以后，提姆就没有那么提防怪盗团了，说到底卢卡斯是他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
    提姆摇了摇头，他看向了大哥，问道：“迪克，你听说过卡德摩斯计划吗？”
    迪克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是什么？”
    “我从卢瑟的情报中拦截到的。”提姆点开了迷你电脑，“上面的物资消耗让我很在意，一些物资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无法追踪。”
    “所以你认为卢瑟又要搞事了吗？”迪克也严肃了起来。
    “目前只是一个猜测。”提姆说道，“我会找个机会打探一下情报的。”
    迪克一听这话就知道提姆有自己的计划，这对于蝙蝠家来说再常见不过了，只是……
    “卢瑟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所以千万小心。”迪克告诫道。
    “我明白的。”提姆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了，杰森最近有联系你吗？”迪克问道。
    提起这个最有个性的二哥，提姆也有些无奈，“没有呢。”
    迪克大大地叹了口气，“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还希望杰森也能回到韦恩庄园和我们一起过节呢。”
    “但是这很难，上次杰森血洗了黑帮，布鲁斯差点把他送到阿卡姆去。”
    这对难搞的父子啊，老大和老三对视了一眼，都只能摇了摇头。

 第70章 圣诞礼物

    圣诞节，相当于西方的春节，一般来说要准备圣诞树和火鸡大餐，也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但对于孤身一人的卢卡斯来说，这也只是一年365天中普普通通的一天。
    尽管提姆也会在这一天给卢卡斯发来问候，但他终归还是有自己的家人，以韦恩家族的特殊性来说，他也无法邀请卢卡斯前往韦恩庄园。
    所以，这是卢卡斯多年来，第一次不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圣诞节。
    “卢卡斯！”
    刚起床的卢卡斯就听到了外面模模糊糊的呼唤。
    他打开窗，看到了向自己挥着手的哈利。
    卢卡斯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哈利竟然会这么早来找自己。
    “早上好，哈利。”卢卡斯说道。
    他迅速下了楼，给哈利开门。
    门外的少年一身棕色的风衣，在冬季的街头看上去依旧那么潇洒，也是那么单薄。
    “不冷吗？”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哈利搓了搓冰冷的手，跟着卢卡斯进门，“还好，反正室内有暖气。”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过来。”
    “这不是提前把礼物给你嘛。”
    卢卡斯反应过来了，哈利的礼物其实早就和他说过了，一套最新的主机，这确实也不太适合在聚餐的时候给。
    “安装的人马上就到。”哈利自然地坐在沙发上，睁着一双绿眸期待着看着卢卡斯，“所以我的礼物呢？”
    给哈利的礼物就更不用展现什么价值了，他本身就很有钱，想要什么都可以自己买，更多的还是一份心意，和提姆一模一样。
    卢卡斯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放到哈利手里，“这是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哈利看着这个颇具有华国风格的东西。
    “嗯，愿你平安喜乐。”卢卡斯柔和地说道。
    听到卢卡斯的祝福，哈利的脸一红，小心地把护身符放到贴身的地方，“……谢了。”
    “你们几个都把礼物给送完了，聚会的时候送什么？”围观了一切的霍普无语地说道。
    “这不是物件比较大嘛。”哈利无辜地说道。
    不过他也迅速从霍普的话中提取出了信息，“你和彼得也互相送过了？”
    “嗯，我和他都挑了乐高……”
    “哈哈，你们还真是默契。”
    很快，送货上门的工作人员就把哈利买来的主机给卢卡斯安装好了。
    哈利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礼物，“以后，卢卡斯你就可以用它来打游戏了。”
    其实没什么所谓的卢卡斯微微一笑，“我很喜欢。”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哈利犹豫着，欲言又止。
    卢卡斯很快就看出了这一点，问道：“哈利，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哈利有些纠结地挠了挠头，“昨天我回公司的时候，特意去留意了一下以前完全不会关注的文件，然后就注意到了一些我没有权限点开的资料。”
    他叹了口气，“我很在意这些，但是正如先前所说，没有权限的文件我看不了，更何况，奥斯本集团的防火墙也不是这么容易攻破的。”
    “你觉得诺曼在研究一些秘密项目？”卢卡斯恍然大悟。
    哈利点了点头，有些失落地说道：“你们不是说殿堂和现实是交相辉映的，那么我想殿堂里父亲的所作所为一定在现实中有所体现，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彼得的血。”
    “你这么一说，确实很让人在意……”霍普严肃地说道。
    哈利把目光移到霍普身上，“原来你在现实中也会说话啊……”
    “这是当然的啦！”
    哈利也只是惊叹了一下霍普的神奇，但他的心思很显然还在那些秘密的文件里。
    “说回正题，虽然我很想知道那些文件的内容，但是没有权限就是没有权限。”哈利叹了口气，“要是认识什么厉害的黑客就好了。”
    卢卡斯一直默默地听着哈利的话，直到这里时才不禁扶额，“怎么就这么巧。”
    “嗯？巧什么？”哈利疑惑地看向卢卡斯，“难道卢卡斯你认识黑客吗？我先提前说好得是非常厉害的黑客才行，毕竟是奥斯本集团的防火墙哦。”
    “我确实认识，而他也的确厉害。”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倒不会和哈利透露提姆的身份，只是说道：“他刚刚还寄给我一个u盘，只要插到电脑上就可以了。”
    “……等等？”哈利迷茫地问道，“区区一个u盘能破解奥斯本集团的防火墙吗？”
    “我相信他。”
    卢卡斯不认为提姆会在这个时期突然送这么一个礼物过来，这只掌控欲望极强的小鸟一定在以自己的方式关注着怪盗团的行动。
    换做一般人肯定会对这种宛如斯托卡的行为感到厌恶，但卢卡斯却觉得无所谓，仿佛他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置身于他人的视线之中。
    “那我回去就试试看。”哈利说道。
    他对那位不知名的黑客抱有怀疑，但他愿意相信卢卡斯的判断。
    “虽然这件事也很重要，但是你们是不是忘记时间了？”霍普提醒道。
    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了，这是怪盗团全员的聚餐。
    “既然你在这里，不如和我剧透一下要去哪里吃饭？”卢卡斯笑着问道。
    “咳，我觉得大家晚上都有火鸡大餐吃，中午不如吃点新鲜的。”哈利说道，“我订了一家唐人街的餐厅，一起吃火锅。”
    “火锅？”卢卡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卢卡斯的饮食向来简洁，以快速填饱肚子为主，当然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当然也更喜欢美味的食物。
    “卢卡斯你没吃过？试一下。”
    哈利一边说着，一边在群里发了在唐人街集合的消息。
    [麦克里迪：唐人街？我还真没去过。
    史黛西：哦哦，原来是最近很有名的中餐。
    史黛西：我还没试过在圣诞节吃中餐呢。
    帕克：没什么区别。
    帕克：华国人不过圣诞节。
    奥斯本：所以我点了火锅。
    麦克里迪：火锅？
    麦克里迪：那是什么啊？
    麦克里迪：吃锅吗？
    奥斯本：……
    史黛西：这个我知道哦。
    史黛西：就是大家一起围在一个锅旁边煮东西吃。
    帕克：听着还不错的样子。
    麦克里迪：好。
    麦克里迪：赶紧集合！
    史黛西：哈哈，明迪很期待呢。
    麦克里迪：才没有！
    麦克里迪：我只是饿了！]
    看着群里的打闹，哈利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柔光，他看向卢卡斯，“我们一起去。”
    哈利的到来得以让卢卡斯蹭了一把顺风车，不过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最晚到的。
    “这里！这里！”
    穿了一身粉白色羽绒衣的格温兴奋地向两人挥着手，她身边是黑色夹克，深紫色高帮鞋的明迪，以及一件卫衣，牛仔裤的彼得，三个人硬生生地穿出了三个季节。
    “啊切！”哈利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穿着风衣的他绝不算穿的多，面对十二月的寒风还是有点单薄。
    “我都说了你穿得有点少了。”卢卡斯无语地说道。
    哈利是有点好面子的，属于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怎么都不愿意穿上臃肿的羽绒服。
    “你穿得不也不多嘛。”哈利看了一眼套着黑色毛衣的卢卡斯。
    “我觉得我穿得还挺保暖的。”看着彼得和明迪的着装，卢卡斯默默地说道。
    吸了吸鼻子，哈利连忙说道：“我们赶紧到餐馆里去。”
    十二月份的唐人街已经是一片红了，属于华国人的节日与圣诞节相差的日子并不多，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早早就装扮起了自己的社区，而且路边的店铺里都是满脸平和的异国人面孔，能明显地感受到这里和其他街道的不同。
    没有大白天在街边摇摇晃晃的瘾君子和酒鬼，也没有满地的垃圾。
    “和地狱厨房好不一样啊。”明迪低声说道，眼中带着些许羡慕。
    不过，小姑娘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绪，“不过地狱厨房也比之前好上不少了。”
    “会好起来的。”卢卡斯轻声说道。
    哈利订的是一家华国人开的餐厅，据说是完全正宗的华国火锅。
    只是一行人一进去就被辛辣的味道给熏到了。
    “咳咳咳，这股辣椒味也太冲了！”格温不断地咳着。
    明迪的眼睛则看向那些客人桌子上红彤彤的锅底，“等等，我们不会要吃这个？”
    虽然明迪不怎么挑食，但从没有尝试过这种食物的明迪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扛住。
    “额……我觉得还行？”吃过墨西哥美食的彼得有些迟疑地说道。
    而卢卡斯的脸色都空白了。
    “我订了包厢。”哈利说道。
    “好嘞。”满脸和善的老板笑眯眯地说道。
    “对了。”哈利看了一眼面露难色的同伴们，“我记得你们这里也有不辣的锅。”
    “当然，要给你们换成鸳鸯锅吗？”
    “嗯。”
    听到有不辣的锅，几人大大地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的要吃那种红彤彤的汤了。”格温松了口气。
    “我当然不会想得这么不周到。”哈利耸了耸肩，“其实你们可以试试的，虽然吃完后，对……额……不太友好，但是吃的过程还是很刺激的。”
    “食物填饱肚子就行。”卢卡斯默默地说道，“不需要刺激。”
    但显得其他人不是这么想的。
    “很刺激吗？”明迪当即扬起饶有兴趣的笑容，兴致勃勃地说道，“那我就要好好试试了。”
    “确实想要尝试一下呢。”彼得赞同地点了点头。
    遇到志同道合的意见，哈利弯着眼说道：“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很快，他们的火锅底料和食材就送了上来。
    卢卡斯对那一边红彤彤的汤底谢感不爱，规规矩矩地守着自己的清汤，而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尝试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一开始怎么都不想吃的格温一下子就上头了，好像爱上了这种刺激的感觉，吃得完全停不下来，而跃跃欲试的明迪反而在吃了一片肉后，狼狈地到处找水喝，最后老老实实地和卢卡斯一起吃清汤。
    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火锅，即使因为青少年禁酒令的原因没有办法喝酒，但气氛还是非常热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脸颊被火锅的热气染的红扑扑的。
    “这是礼物哦。”
    格温最先送出了自己的礼物。
    这个体贴的女孩送给了哈利和卢卡斯围巾，明迪耳罩，彼得毛衣。
    她不太好意思地说道：“这都是我自己做的，有点粗糙……”
    “怎么会！”明迪看着手中毛茸茸的耳罩，眼睛发亮，“我很喜欢！”
    哈利摸着绿色的围巾，“织得很好。”
    卢卡斯看着手中蓝色的围巾，赞同道：“确实，你的手艺很好。”
    彼得就更直接了，他直接脱掉了身上的卫衣，当即把格温的毛衣穿到自己身上，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大家也太夸张了。”格温笑道，“你们喜欢就好。”
    “到我了。”明迪有些别扭地掏出几块东西。
    “欸？这是我们吗？”
    格温看着手中的小木雕，小人的神色雕刻得惟妙惟肖，而更显用心的是，明迪雕的其实是大家殿堂里的样子，连每个人的人格面具都好好地待在他们身后。
    拇指拂过西格鲁特的脸，卢卡斯扬起嘴角，“我会好好收藏。”
    “真的好像啊，明迪你好厉害！”格温惊喜地说道。
    “不错啊！”彼得感叹道。
    哈利则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个木雕，他的也和大家一样，是殿堂里的服饰和人格面具的组合，只是……哈利的木雕和其他人比起来略微有点粗糙，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他昨天才刚刚拥有了自己的人格面具，而明迪则是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完成了这份礼物。
    细心的哈利发现了刚刚明迪吃饭时手指上的创口贴，看来原因就是这个了。
    “……非常感谢。”他说道。
    “这是我的礼物。”
    卢卡斯把银白色的小包给格温，明迪则收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是？”
    “在殿堂的时候可以绑在腿上，不会不舒服，也可以装一些东西。”卢卡斯解释道。
    可以说相当实用的礼物了。
    至于明迪把玩了那把匕首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锋利，我很喜欢。”
    彼得给格温的礼物是一个心形吊坠项链，吊坠里放着两人的合照，而给明迪则是一个毛绒娃娃。
    “什么啊？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吗？”明迪哼了一声，却紧紧地搂着娃娃。
    哈利给格温的是一瓶独一无二的香水，是他拜托业内数一数二的调香师特地调制的，给明迪的是一双热成像眼镜。
    “好香——”闻着这清新的香味，格温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喜欢就好。”哈利微微一笑。
    剩下的就只有哈利和彼得没有互送礼物了。
    “我做了一个相册，记录了大家的回忆。”彼得看着哈利，“哈利，我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
    “一辈子的朋友吗……”哈利翻开了这个记录了他从认识彼得时到现在的相册。
    里面的他也从一个满脸臭屁的小孩到现在周围满是同伴，对着镜头笑得十分温柔的少年。
    哈利沉默了一会。
    “我想了很多，但是果然要把这个给你。”他说完后，给了彼得一张照片。
    彼得疑惑地接过了，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他立刻睁大了眼睛。
    那上面年轻的诺曼和康纳斯，以及他的父母，还有他们怀中的小婴儿。
    “这是……我在父亲的抽屉里找到的。”哈利说道，“我想，你才是最应该拥有它的人。”
    彼得的指间拂过父母的脸，陌生又熟悉。
    “……谢谢你，哈利。”

 第71章 诺曼的研究

    快乐的时光总会过去，大家知道很快他们就要重新面对诺曼了。
    “对哦，看到哈利可以和我们一起作战了，所以不小心都忘记了。”格温说道，“既然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同伴，就应该和明迪那个时候一样，就是那个……”
    “怪盗入门知识啊，是没告诉过你呢。”明迪凑了过来。
    “那就麻烦大家了。”哈利笑道。
    彼得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很有干劲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些基础的知识我已经告诉哈利了。”卢卡斯说道，“要说还有其他东西……”
    “对了，如果真的要对殿堂里的父亲动手的话……”哈利犹豫地问道，“会对现实中的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这个应该没什么关系，我们也击败过好几次殿堂主了。”彼得说道，“完全没有问题。”
    “是吗……”
    “话说，认知上的人类这种东西还真厉害啊。”明迪喝了一口饮料，“殿堂里的人和现实中比起来，感觉完全没什么区别。”
    “只是凑巧而已，一般来说看起来是要更扭曲的。”格温叹了口气，“在汤普森的花园里的那个，我就受够了。”
    “确实，威尔逊殿堂里的无脸人确实也够惊悚的……”明迪嘟囔着。
    “说起来，为什么没有认知到的我呢？”哈利抿了抿唇，“从和阴影的交谈来看，殿堂里是有我的存在的，到底是在哪里呢？”
    “找不到的原因啊……能想出不少，但大概哪一种都会让人感到不舒服。”霍普摇摇头。
    虽然霍普无法参与大家的聚餐，但是怪盗团的大家也没有忘记他，除了刚加入不久的哈利以外，卢卡斯给他做了个神气的小领带，格温则是一个帅气的小帽子，彼得则新做了个结实的鸟屋，明迪是一些漂亮的弹珠。
    对于霍普的看法，哈利沉默不语。
    “额，别老是冒出那种阴暗的想法。”格温看了看霍普，又看了看哈利。
    “话说，既然只需要透过本人的认知，就能自由自在地变化出景色和人的话……那只要利用的好，不就能制造出那种充斥着想看的人和景象的梦幻空间了嘛。”彼得说道，“这么一想，殿堂不是超有潜力的吗，在物理不存在的世界里，梦想可以无限夸张欸。”
    “听起来好像挺有趣的，要不要试一试？”明迪兴奋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卢卡斯叹了口气，看向哈利，“这样的谈话都听得懂的话，也不需要再教什么了。”
    “预告函的事就交给你了，哈利。”他继续说道，“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始。”
    “嗯。”哈利看着手中的预告函，“只要我把这个放到父亲的桌子上，秘宝就会出现了，对？”
    “如果他看到的话，的确会这样。”卢卡斯看着哈利，柔声问道：“害怕对父亲下手吗？”
    “老实说……有一点。”哈利苦笑道。
    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坦然地向同伴们敞开自己的心扉了。
    “回想你当时的愤怒，然后你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哈利捏着预告函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捋平自己捏出来的褶皱后，他说道，“……行动是在明天，可以？”
    卢卡斯点了点头，“好，那么明天行动。”
    “好嘞。”彼得做了个打气的姿势，“今天晚上可别为了等圣诞老人熬夜哦。”
    明迪睁着死鱼眼，“谁会为了这个熬夜啊！”
    卢卡斯则露出感兴趣的眼神，“圣诞老人？”
    “别信啊！”
    “无论如何，成败就在明天了。”霍普拍了拍翅膀，信任地看着少年少女们，“我相信你们。”
    在同伴们告别后，哈利再次回到了公司。
    在康纳斯博士登上奥斯本大楼的天台，秘书丢下哈利独自离开后，他就再没见到过那位秘书。
    哈利并不意外，对于诺曼而言，即使是自己的人，违背他的安排也是不可饶恕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
    圣诞夜，对于奥斯本集团这样的大企业来说，还是需要部分员工留下来值班。
    “奥斯本小先生？”保安惊讶地看着哈利，“今天这样的日子，您怎么会来公司。”
    哈利停下脚步，微笑地说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些文件没处理，所以临时来公司一趟。”
    保安大叔看着哈利还未脱稚气的脸，不禁叹了口气，作为奥斯本集团的老员工，他也算看着哈利长大的，在十几岁的年龄时，哈利就背负起了奥斯本集团的重坦，这让大叔有些唏嘘。
    “您可以不那么辛苦的，小奥斯本先生。”他说道，“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您可以和奥斯本先生一起度过。”
    面对员工的关心，哈利脸上的表情愈发柔和，“谢谢你的关心，菲戈先生，我很快就回家了。”
    被哈利叫出名字的菲戈愣了一下，随及忍不住露出高兴的笑容，“好……好的，小奥斯本先生。”
    看着哈利的背影逐渐消失，这个普普通通的保安喃喃道：“他居然记住了我的名字……”
    诺曼是从来不会关注他这样的小人物的，而菲戈也不会主动去大人物面前瞎献什么殷勤，只不过今天是圣诞节，刚好轮到他值班，无法和家人团聚，再看到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哈利孤身一人来到公司，菲戈才上前搭话，他完全没想到哈利居然能叫的出自己名字。
    “小奥斯本先生和奥斯本先生差的还挺多的啊……”
    哈利来到了顶层的办公室，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诺曼并不在这里。
    哈利小小地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他可以好好地探究诺曼的秘密。
    他在电脑前坐下，拿出卢卡斯给自己的u盘，黑色的u盘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哈利心里也没什么底，他低声自言自语道：“希望这有用……”
    哈利把u盘插到了电脑上，一个进度条顿时出现在屏幕上，红黑色的r标志展现了其主人的身份。
    “这个标志是……罗宾！”
    哈利很惊讶，超级英雄在这个国家是很特殊的存在，他们能抓捕罪犯，与警察做着类似的事，但从法律上又没有这个权利。
    社会上对超级英雄的看法是褒贬不一的，而哈利，因为彼得是蜘蛛侠，所以他会支持，就这么简单。只是他现在惊讶的点在于卢卡斯竟然与罗宾相识，并且从卢卡斯的语气可以看出双方是很熟稔的。
    “我记得罗宾是哥谭的英雄，以卢卡斯的能力认识罗宾似乎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哈利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卢卡斯虽然平时不喜欢开口，但其实很会说话。
    既然这是罗宾的东西，那么突破奥斯本集团的防火墙也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众所周知，蝙蝠侠和他的少年搭档都是没有超能力的，那么必然在其他方面更出众一些，例如一些小科技。
    不出哈利所料，当进度条走到底的时候，奥斯本集团的资料库已经全部向哈利开放。
    “让我看看，父亲你究竟都隐藏着什么。”
    哈利点开了先前对他保密的文件，里面的研究非常具有学术性，一个个化学公式都快把哈利给搞懵了，更不要那些专业名词堆砌起来的论文了。
    哈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额……明明每一个拆开来都看得懂，但是合起来就完全看不懂了！”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哈利也不为难自己。
    “这些文件应该可以下载下来？”
    得亏提姆确实考虑到了这一点，哈利轻松地就把这些机密文件给拷贝了下来。
    [哈利：彼得，我有一些东西想给你看一下。
    彼得：什么东西？
    哈利：一些从我父亲那里找到的东西。
    彼得：没问题。
    彼得：发过来让我看看。]
    哈利把文件发了一份给彼得，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另一边的彼得认真地看着哈利发过来的文件，但是越看他的眉头皱得就越紧。
    “这些是……”
    [彼得：我发给我的文件我看了……
    彼得：是关于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的。
    哈利：……
    哈利：好，这确实是可能性最大的答案。
    彼得：但是，诺曼的研究是疯了吗？！
    哈利：？
    彼得：他……他居然想用我的血来完善我父母的研究，从而重现出真正的方程式，制造出能治愈奥斯本基因病的血清。]
    哈利瞬间睁大眼睛，如果他的病能治好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没有人会想三十多岁和四十多岁的时候就死掉。
    [哈利：有可行性吗？
    彼得：很遗憾，没有。
    彼得：抱歉，从这份文件上的结论来看，这样制造出来的血清只可能是一份毒药。
    彼得：抱歉。]
    哈利呆呆地看着手机上冰冷的字眼，良久才露出一个苦笑。
    [哈利：你用不着道歉。
    哈利：你的血不起作用不是你的错。
    彼得：但是，诺曼似乎并没有放弃继续研究。
    彼得：这么一想，他在殿堂里的所作所为后有迹可循了。
    哈利：你是指抽走你的血吗？
    彼得：嗯。
    彼得：你的发现让我有点不安。
    彼得：不知道殿堂里的诺曼获得了我的血后会去做什么，殿堂里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彼得：更何况我们明天就要行动了……
    哈利：我马上就把预告函给父亲。]
    哈利回到家中，圣诞夜的奥斯本宅依旧寂静，和先前任何一个日夜并无区别。
    尽管已经知道了诺曼是绿魔，但哈利并无露出破绽，而诺曼也好像没事人一样和往常一样在家中留宿。
    哈利知道诺曼早起的时候有喝一杯咖啡的爱好，那么只需要……
    他将预告函压在了咖啡杯的底下，显眼到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剩下的，就只剩静静等待。
    “至诺曼·奥斯本：你的利益都是建立在对员工的残酷剥削之上，因此我们决定让你坦白所有的罪行……心之怪盗团。”诺曼平静地读完了怪盗团的留言，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哼，得在事情变得麻烦之前清理掉啊。”
    诺曼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怪盗团发预告函给我了，这件事就交给警察，就说我收到了恐怖分子的威胁，作为贡献很多税收的纳税人，我应该有资格受到保护。”
    哈利静静地看着诺曼进行着自己的安排，恍惚之间看到了诺曼的阴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我一定会实现我的目的！”
    诺曼·奥斯本警惕值100！
    诺曼继续说道：“这是紧急事件，今天必须解决掉。”
    ……什么？
    哈利咬了咬牙，必须马上告诉大家才行！
    “为什么我们的行动日会暴露啊？！”彼得难以置信地说道。
    “还真是有恃无恐，居然主动把预告函交给了警察！”格温皱着眉头说道。
    “行动日的暴露不出所料。”卢卡斯摇了摇头，“若是有心之人便会发现受到预告函的人的变化，不要把世界上的其他人都当成笨蛋。”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总觉得父亲他也并不相信纽约警察能保护得了他，恐怕父亲只是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罢了。”哈利说道。
    “其他人？”
    “唔……只是我的感觉罢了。”哈利摇了摇头。
    “不管背后有什么阴谋，诺曼·奥斯本这家伙拥有殿堂这件事是无可置疑的，我们今天也必须将他悔改。”明迪说道。
    “这话倒是没错，预告函都发出去了，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是啊，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无法悔改诺曼了。”
    哈利开口道：“我也觉得继续比较好，父亲现在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他的口气……看样子也完全不会反省。”
    “的确不能坐视不管呢。”卢卡斯点了点头，“更何况彼得的血会在殿堂里发生什么变故，我也非常想知道。”
    他看向自己的同伴，“总之，像以前那样把秘宝偷走！”

 第72章 狡猾的诺曼

    熟悉的扭曲感之后，一行人再次来到了诺曼的殿堂。
    “气氛……有点怪。”卢卡斯低声说道。
    明明眼前的殿堂和他们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卢卡斯却有着如芒在背的危险感。
    “嗯？气氛怎么了？”格温疑惑地问道。
    “确实不太对劲。”彼得皱着眉，他的蜘蛛感应也在向他发着警报。
    明迪默默地取出自己的匕首。
    “果然发生了什么吗……”卢卡斯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秘宝的位置，大家都要提高警惕。”
    “好！”
    “没问题。”
    大家纷纷应道。
    就像阁楼上未落下的另一只鞋一样，直到众人抵达上次的阳台，诺曼都没有出现，甚至都没有阴影出来阻拦。
    “我先过去。”彼得射出一道蜘蛛丝，稳稳地抵达了对面的建筑。
    彼得先是侦查了附近，确认了没什么危险后，才对同伴们打了没问题的手势。
    两座建筑相差不远，哪怕是身体最差的哈利在彼得的帮助下也能轻松抵达。
    “快看！秘宝在那里！”霍普激动地说道。
    在这个疑似实验室的中间，漂浮着一管血色的药剂。
    “这就是……父亲的秘宝？”哈利有些怀疑地问道。
    “这个气息……不会错的！”霍普非常确定地说道，“不要怀疑我对秘宝的感应啊！”
    “抱歉。”哈利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看向药剂，“我只是……有点难以置信。”
    “先把秘宝带走。”卢卡斯若有所思地说道。
    但是，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实验室就闪起了警报的红光。
    “啊，你们果然来了啊。”一双大手拿走了那支药剂。
    “嘁，竟然还敢主动出现我们面前。”彼得面无表情地看着诺曼。
    “是啊……”诺曼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不是冷酷的，也不是刻薄的，而是那种带着歉意和示弱的笑容，这让诺曼看上去都没有那么冷漠和咄咄逼人了。
    “对不起，我会悔改的。”诺曼说道。
    然而，看着这样的诺曼，哈利整个人都不好了，以至于他都怀疑眼前的诺曼是否为他真正的父亲了。
    “父亲……”
    “哈利，你曾经一直对我言听计从，要做什么，学什么，你都听我的话……但是，现在的你也已经长大了。”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明迪牙酸地说道。
    “你还记得吗，哈利？”诺曼看着哈利，“当你坚持要去中城中学上学，我很不高兴，家长会也没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你再也没有和我说过学校里的事……
    “老实说，这让我很伤心。但现在的你却让我高兴，因为你终于独立了。”诺曼微微笑道，“嗯，作为一个父亲，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高兴的事了。”
    “我……我不知道。”哈利复杂地看向诺曼，“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应该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父亲，告诉我，你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诺曼的表情僵硬了，很显然他并不了解哈利。
    “但……但是，秘宝被带走的话，我就完了。”诺曼转移了话题，“你知道的，我为了结束奥斯本家的诅咒花了多大的精力，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哈利，难道你就甘心死于疾病吗？在最年轻力壮的年纪不得不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一天天慢慢死去吗？”
    诺曼激动了起来。
    “我当然不想。”哈利慢慢走到诺曼面前，而其他人则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他与诺曼之间的交谈。
    “但是为了这个目的，在这个过程中，父亲你都做了多少错事，害了多少人。”哈利悲伤地说道，“让这一切都结束，父亲。”
    “唉，哈利你是多么……”诺曼叹了口气，随即勾起了嘴角，“多么天真的孩子啊。”
    他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刹那间的危机感笼罩了卢卡斯，于是他迅速做出反应，以人类不可能拥有的速度向前跃起，等离子屏障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脚跟升起，把剩下的人全部关在了牢笼之中。
    “什……”哈利震惊地转头看向同伴。
    “我说过的，哪怕背叛也要攫取利益，这可是奥斯本的准则。”诺曼哈哈大笑，“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就要有把其他人都踢下去的觉悟，感情和仁慈都是失败者的借口！”
    诺曼看向哈利，嘴角扬起了不屑的弧度，“心怀正义，却输了对决，真的会感到快乐吗？”
    “所以……”哈利低下头，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其脖子上暴起的青筋还有颤抖的双拳，还是充分暴露了哈利此刻的情绪。
    “牺牲他人，在别人的累累白骨之上得到的胜利，让你感到幸福了吗，父亲？”
    “这也比失败要好。”诺曼嗤之以鼻地说道，“这座天空之城马上就要跌落，实现我夙愿之后的它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哈利，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舍弃那些所谓的同伴，我就带你离开，待在这里的话只会同他们一起坠落，怎样？”
    哈利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愚蠢……”诺曼举起枪，对准哈利，又对着唯一在囚笼外的卢卡斯说道：“那边的你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你的他们的团长对吗？求饶的话，就带你出去怎么样？既然你能带领怪盗团，那想必你的能力非常不错，我会给你想要的。”
    “原来如此，你一直在监视着我们啊。”卢卡斯看着诺曼，表情却十分轻松，“你为的就是今天，让我们上演一出互相出卖的好戏是？还真是恶劣的大人呢。”
    “嗯？”看着这样的卢卡斯，诺曼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还真是被人小看了呢。”卢卡斯勾起嘴角，“你和哈利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发现吗？在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钱和利益代替的，你该不会觉得有什么东西可以换取我的同伴？”
    “你的交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立。”卢卡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与此同时，一个冒着黑气的人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诺曼身后。
    “什么？！”
    一直低着头的哈利抬起了头，“得手了！”
    在诺曼与卢卡斯对峙的时候，哈利就默默地释放了自己的人格面具，悄无声息中接近了诺曼。
    或许就是诺曼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哈利如以前一般好掌握，所以他才没有对哈利多加防备，而结果他恰恰就是输在了这一点。
    阿拉斯托于阴影间浮出，哈利按下遥控器，把同伴们全部放了出来。
    “不赖嘛！”
    “干得漂亮！”
    不过，此刻的哈利没有回应自己的同伴，而是看着诺曼，“父亲……”
    “呵，交涉破裂了啊。”诺曼摇了摇头，“算了，区区虫子，就出手解决掉你们。”
    “奉陪到底！”彼得上前一步，坚定地看着诺曼。
    “你就死心，父亲。”哈利说道。
    “死心？”诺曼冷哼一声，“我说了，你们将会全部死在这里。”
    “……等等！好多阴影反应！”霍普惊慌失措地说道，“有好多阴影朝我们这里涌了过来啊！”
    “你们不是可怜这些员工吗？那就好好陪他们玩一玩。”诺曼冷笑着说道，命令那些神情呆滞的阴影向怪盗团发起袭击。
    “哈，结果到了最后还是用无聊的人海战术。”明迪拿出自己的火箭筒，扬起兴奋的笑容，“那就来试试我刚拿到的大宝贝！”
    “alice，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格温略微狼狈地躲过了爆炸的余波。
    “抱歉抱歉。”明迪吐了吐舌头。
    “这火箭筒不会是真的吗？”彼得忍不住问道。
    “欸？你怎么知道？”
    “真是的！不要玩这种危险品啊！”
    “怪不得刚进来的时候都没遇到什么阴影，原来是都聚集到了这里啊。”卢卡斯说道。
    同时应对数量众多的阴影，对于此时的怪盗团来说，人海战术已经起不了多大的用处了，怪盗团的人数也比之前多了，更何况他们也在成长，战斗也愈发游刃有余。
    看了一眼一边抱着胸神色不明的诺曼，这些呆滞的阴影很显然无法战胜怪盗团，那么诺曼此刻的无动于衷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说他还有着什么底牌？
    眼见着场上的员工越来越少，诺曼叹了口气，“果然……只靠这些炮灰的力量不够啊。”
    “哈利。”他叫道。
    哈利下意识地看向诺曼，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诺曼并不是在叫他，不，准确来说，叫的确实是哈利，只不过是殿堂里的哈利。
    “是的，父亲。”
    一个沉闷的声音自窗外响起。
    是哈利的声音。
    一只尖厉的黑色巨爪拍碎墙壁刺入室内，破碎的墙面中一只泛着血丝的绿色兽瞳压迫性十足地凝视着众人。
    “该死！”明迪先前差点被这只爪子抓到，看着拍得粉碎的墙壁，她现在冷汗直冒，完全无法想象人类的躯体挨上这一击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很可能就要从明迪变成明迪酱了。
    “这是什么怪物啊！”
    “那是……”哈利的脑海里还回荡着诺曼刚才的话。
    “我亲爱的孩子，撕碎他们。”诺曼嘴角荡着笑容。
    “吼！”怪物嘶吼着，掀开了整个屋顶。
    阳光洒了进来，怪盗团这才能一窥这个怪物的全貌。
    这是一只狰狞的，长着恶魔翅膀的黑色巨犬。
    没错，光看外表这确实是一只十足的怪物，但前提是无视它口中那熟悉的声音。
    “冒犯父亲的贼人，去死！”
    “呜哇——”彼得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的巨犬，这毫无疑问是不好对付的敌人。
    不过蜘蛛侠可从来不会临阵脱逃，甚至还想在战前说一些俏皮话。
    “我从来没觉得哈利你的声音这么可怕过。”
    可这话让哈利完全笑不出来，相反他现在面无表情，浑身低气压。
    不开玩笑的说，现在的哈利非常非常非常的愤怒。
    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吗，诺曼·奥斯本？
    一条狗？一条言听计从的狗？
    “呵哈哈哈……”哈利捂住自己的脸，笑出了声。
    “喂喂，哈利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妙啊！”就连明迪都看出了哈利的情绪不对劲。
    “哈利，冷静一点！”卢卡斯连忙说道，“不要被诺曼的行为冲昏了头脑。”
    哈利放下自己的手，漂亮的绿眸充满了血丝，可声音却无比平静，“self，我很冷静，冷静得很。”
    不，我觉得你快疯了。
    卢卡斯抽了抽嘴角，不过，看哈利还能想起来在殿堂里称呼他的代号这一点来看，或许他现在真的算得上冷静？
    “这个怪物就交给我了。”哈利说道。
    “啊？”
    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哈利背后的阿拉斯托开口了，“哼哼哼，没错，就是这样，爆发出自己的力量！你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哦。”
    “人格面具居然……”众人震惊地看向阿拉斯托。
    一直以来，大家所接受的说法都是人格面具是另一个自己，但现在的阿拉斯托真的可以说是哈利自己吗。
    卢卡斯严峻地看着阿拉斯托身上缠绕的黑气，那是他无比熟悉的气息。
    之前他就觉得刚觉醒的哈利强的不像话，现在他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了，哈利的觉醒受到了其影响。
    黑气正在向哈利身上蔓延，再这样下去他会再次被侵蚀。
    卢卡斯的余光瞥见了诺曼嘴角的笑意。
    该死，这难道也在诺曼的意料之中吗！
    “我们必须得让哈利停下来！”卢卡斯说道。
    “我知道了。”彼得也看到了哈利身上不妙的黑气。
    “哈利！听得到我说话吗哈利！”彼得大声对哈利说道。
    哈利缓慢地转过头，绿眸直勾勾地盯着彼得。
    “听得到就好。”彼得小小地松了口气，随及继续大声吼道：“你真是个笨蛋！世界第一的大笨蛋！”
    彼得这一嗓子不仅让哈利愣住了，连其他人都懵逼了。
    但彼得不管，他还要继续输出。
    “你不是早就知道诺曼是个混蛋了吗！竟然还在意他心里你是什么样子！如果你被他影响了，你就是个笨蛋！”彼得呼出一口气，紧张地看着哈利的反应。
    哈利久久地沉默着，身上的黑气也终于散去，回到了他的人格面具身上。
    他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同伴们，他们正在用关心和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彼得说的还真没错，他真是个笨蛋。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第73章 提姆的算计

    随着哈利的清醒，殿堂里的怪盗团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起黑色巨犬，而殿堂之外的现实世界也格外热闹。
    对于普罗大众而言，怪盗团的名号还是在他们向威尔逊发布预告函的时候才名声大噪的。尽管以怪盗自称，但怪盗团偷走的东西其实相当抽象。
    人心的欲望该如何被窃取呢？
    人们看到校园橄榄球明星其实是个霸凌者，隐藏在慈善家外表下的黑帮头子，这次”的诺曼·奥斯本他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尽管对怪盗团褒贬不一，看法多样，但人们确实好奇，心中也在暗暗期待。
    诺曼如此高调地希望警察的保护，确实也吸引到了更多的目光。
    “窃取欲望的怪盗团？”史蒂夫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看着上面最近的热门，满脸的莫名。
    “呦，队长也会关注这些新闻吗？”克林顿新奇地看着史蒂夫。
    “啊，就是晨练的时候听到很多人都在讨论，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下。”
    史蒂夫笨拙地操作着智能手机，对于上个世纪的人来说这着实有点困难，最后史蒂夫放弃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泄气地说道，“唉，我还是不太适应这个小玩意。”
    “哈哈，没事队长，以后就会习惯了。”克林顿笑着说道，“这个时代的新鲜玩意还多着呢。”
    但听到他这么说的史蒂夫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尽管沉睡期间一直被当做美国精神的宣传对象，但史蒂夫本人还停留在那个当大兵的时代，对于现代生活的便利快捷，往往让史蒂夫感到有一丝不知所措。
    “呵，你就别指望这个老冰棍了。”托尼拿着一杯红酒，懒洋洋地说道。
    “不过，这个怪盗团倒是有点意思。”娜塔莎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上的情报。
    托尼哼了一声，“精神方面的能力，弗瑞那家伙会没兴趣？”
    “有兴趣，还是没兴趣呢……”娜塔莎圆滑地拉长了语调，略微沙哑的尾音慵懒又诱惑，完全看不出她本人的情绪。
    看着这个美艳的特工，托尼撇了撇嘴，娜塔莎无比清楚自己拥有什么样的天赋，并且善于利用这一点，哪怕是阅人无数的他都在刚见到娜塔莎的时候被勾引到。
    “他们会加入我们吗？”班纳博士平静地问道。
    作为一个原通缉犯，班纳博士其实对神盾局并没什么好感，他加入复仇者联盟只不过是因为娜塔莎的劝说和他确实已经厌倦了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罢了。
    通过网络上的传闻，班纳博士对怪盗团的能力非常感兴趣，若真如传言所说，那么不知道怪盗团的能力会不会对他体内的浩克起作用呢。
    “我觉得弗瑞确实挺感兴趣的。”克林顿拿起盘子里的小甜饼放到嘴里，“而且就行为来讲，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不是吗。”
    “哈，我看是国会的老爷们看到这样能力的人怕得不得了了。”托尼相当毒舌地说道。
    “啊哈哈，你可千万别当着他们的面说。”克林顿干笑着说。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拿着政府的工资的，和家财万贯的托尼，以及孑然一身的娜塔莎和班纳不一样，克林顿还有他的家人要养呢。
    “我才懒得和那群大脑被猪油糊过的蠢货们吵架呢。”托尼不屑地说道。
    那上次是谁在国会和议员们扯皮一个下午的……克林顿腹诽着。
    这就是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最大的不同了，他们的成员各自有着立场，政府插足了很多，大部分时候反而不如正义联盟来的纯粹，不过这也没办法，或许这就是获得权力的代价。
    虽然他们合作的很愉快和默契，但是这种天然上的立场不同，时常让托尼感到遗憾，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也许他在一开始就应该学他那个青梅竹马一样低调，但是……想起他现在苦大仇恨的样子，托尼觉得还是凭着自己的本心做事比较好。
    回到实验室的托尼想起了刚刚和复仇者们聊过的话题。
    “怪盗团……吗？”他叩击着桌面，“贾维斯，收集怪盗团的情报。”
    “好的，先生。”
    尽职尽责的人工ai先生迅速收集了网上有关怪盗团的情报。
    “ok，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怪盗团的情报大部分来源于一个交流的论坛，以托尼挑剔的眼光来看，这个论坛……非常得稚嫩。
    没错，建这个论坛的人水平很一般，但是这个论坛又是最先出现怪盗团传言的地方，而且，怪盗团还会在上面接取委托。
    看着那些感谢的帖子，托尼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有股寒意从内心升起。
    从成千上万的帖子中收集到足够的情报，并加以分析，托尼很轻松地了解了怪盗团的行事风格。
    一个从来没有人目击过的，擅自篡改人心的犯罪组织。
    是的，托尼对怪盗团的评价是犯罪组织，从这些只言片语中，他窥见了怪盗团能力的可怕，他们竟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直接扭曲了人们的心灵。
    就算他们现在干得确实是好事，那么未来呢？人心无法预测，若是他们改变了初心，肆意利用自己的能力做坏事呢？世人对他们一无所知，谁能发现？谁能阻止？
    托尼的脑子里不断徘徊着阴谋论，他不可避免地焦虑了起来。
    世界上存在着太多他都无法完全了解的危险，但他却无法保护所有人。
    一个想法出现在这个聪明的大脑之中。
    “……也许我应该造一个超级ai来保护人类？”托尼喃喃道。
    现在这个想法还只是非常模糊，因为托尼想起了一个蓝色的身影——超人，不得不承认，超人现在就是地球上的最强战力，哪怕有氪石这一致命的弱点也一样。
    要是造了个东西出来，还比不过超人的话，那还有什么造的必要。
    托尼暂时把自己的想法压到箱底，目前对他来说，搞清楚怪盗团的真实身份才是当务之急。
    现在的线索很明了，一个怪盗团第一次流传出来的论坛，一个唯一求助怪盗团可能会得到反馈的论坛，那么建立论坛的人就足够可疑。
    “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托尼开始入侵论坛，他本来以为这是一件非常轻而易举的事，却遭到了难以想象的阻拦。
    托尼皱起眉，“这种手段……有种该死的熟悉感。”
    这不是那只黑漆漆的防卫系统吗？
    托尼露出疑惑的表情，既然蝙蝠侠对这个论坛进行了保护，这就意味着他知道怪盗团的身份，并认可了他们。
    同为超级富豪，史塔克和韦恩家族在上一代就有交集了，合作的同时也让家里的两个孩子得以相识，托尼也就拥有了一个同龄人朋友。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布鲁斯·韦恩还是一个小甜心，和从小就非常嘴欠的托尼完全不一样，而托尼对这个小朋友印象也还不错，即使当时的托尼已经展现出自己在科研上的天赋，而当时的布鲁斯·韦恩不过还是个稍微聪明一点的小孩罢了，但谁让托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颜控呢。
    事情的转变还是韦恩夫妇的突然去世。
    得知这一噩耗的托尼第一时间随父母来到哥谭，那个哥谭的小王子撑着黑伞，无光的蓝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父母下葬，沉寂得仿佛自己的心也同他们一起离开一样。
    托尼并不擅长安慰人，十几岁的少年口中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所以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布鲁斯，并在心中发誓，他会保护好他。
    只是托尼没想到就在几年后，他就遭遇了和布鲁斯一模一样的事，等到他匆忙地为父母举办了葬礼，手忙脚乱地接手了史塔克集团，他总算理解了布鲁斯当时的感受。
    但当托尼终于把史塔克集团稳定下来后，却得知布鲁斯去世界各地游历去了，再后来……托尼拒绝后面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是布鲁斯小甜心！也拒绝承认成为钢铁侠后才发现自己的青梅竹马竟然就是蝙蝠侠这一可怕的事实！
    话又说回来，虽然托尼对布鲁斯的长歪痛心疾首，又非常不赞同他一头栽回哥谭这个泥坑，但托尼在心底还是非常信任布鲁斯的能力的，如果怪盗团已经入了布鲁斯的眼，那么十有八九他就已经不用担心他们了。
    就在托尼入侵怪盗论坛时，提姆许久没有反应的警报响了，这让原本通宵了一晚上昏昏欲睡的小红鸟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提姆坐到了电脑前，灵巧的手指敲动着键盘。
    托尼入侵论坛的时候堪比强盗入境，大大咧咧地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提姆没费什么力气就知道是谁在攻击自己的防护系统。
    “托尼叔叔……”提姆不禁扶额。
    以提姆的聪明程度，在短短几秒之内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推理的一清二楚。
    提姆看着网上对怪盗团的热议，忍不住叹了口气，嘟囔着：“卢卡斯的性格不会选择这么张扬的形式，那么这个预告函的步骤就是必然的喽？还真是有够麻烦的。”
    提姆很明白，以托尼的能力击破他的防卫系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他之所以退去的原因，完全是因为提姆使用了蝙蝠洞的防卫系统。
    他早就知道以怪盗团的行事作风迟早会引起托尼的注意，所以他才选择这么做。托尼不可能认不出来这是属于蝙蝠侠的防卫系统，以两家的关系，托尼大概率会放弃继续破解防卫系统。
    虽然一切都按着提姆的安排进行着，但他此刻却不开心，因为他算计和欺骗了托尼对布鲁斯的信任，明明布鲁斯并不清楚卢卡斯的事，却在托尼那里给卢卡斯打下了蝙蝠侠的标记。
    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为什么自己在下决定的时候能毫不犹豫呢？
    提姆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兴致不高的他差点就被达米安成功偷袭了。
    刀尖划过少年的胳膊，飘起一串血花。
    极限躲避的那一瞬间，提姆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小孩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这一击，如果提姆不躲的话，他的胳膊会被直接切下来。
    来自刺客联盟的达米安皱着眉头收起了刀，冷硬地问道：“德雷克，你是想死吗？”
    提姆只是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胳膊，曾经的富家公子，在经历了这两年的罗宾训练后，对这种程度的伤也能毫不在意。
    他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可没有这种想法。”
    “哼，在我面前走神，和找死有什么区别。”达米安冷笑道。
    提姆的动作一顿。
    虽然自从达米安来到这个家开始起，这个在刺客联盟长大的孩子就一直在针对他。
    提姆不是不能理解达米安的想法，因为他的体术老师西瓦夫人也是刺客联盟的成员，所以他多多少少明白里面的人的脑回路。
    达米安是布鲁斯的血脉，而布鲁斯也看重这个孩子，所以提姆才选择一再忍让，只是……在他心情不是很愉快的时候再来招惹，就不是很爽了。
    提姆当罗宾也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获得在失去杰森后，ptsd的布鲁斯的认可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达米安，“是吗……那我倒想问一下你，你闹够了没有？”
    “……什么？”
    提姆勾起嘴角，嘲讽地说道：“没听清吗？我在问你闹够了没有？你来这个家有段时间了，难道还不清楚布鲁斯的性格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杀掉我，取代我罗宾的位置。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杀掉我，布鲁斯还会接受你的存在吗？在布鲁斯禁止你杀人的时候，你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了。”
    达米安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提姆也不打算继续和他交流下去。
    “好好想一想。”他转身离开。
    教育小孩子是布鲁斯该考虑的事，提姆才不想管天天想着怎么杀自己的弟弟呢，除非是卢卡斯那种性格的。

 第74章 宝贵的血清

    经过一番苦战，众人终于干掉了徘徊于天空的巨兽。
    看着黑犬哀嚎着消失，哈利松了口气，一身轻松，仿佛卸下了一块巨石，就算彼得点醒了他，但哈利还是很小心眼地给予了名为哈利的黑犬最后一击。
    “啪啪啪”
    诺曼抬起手，不紧不慢地鼓着掌，面露赞叹，仿佛看了一场好戏。
    “非常精彩。”他赞叹道。
    卢卡斯轻喘着，他看了一眼或多或少都出现力竭的同伴，抬头看向诺曼，“侵蚀哈利恐怕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诺曼轻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卢卡斯，“真是聪明呢，做那个男人的跟屁虫的时候，你可没有表现出这种资质。”
    那个男人……
    寒意如同攀附的毒蛇从后背升腾而来，卢卡斯脸唰地就白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缩小的瞳孔倒映着男人一张一合的嘴，但卢卡斯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到诺曼在说些什么。
    他的耳边仿佛传来疯狂的笑声，黏稠的血液沾满了他的指间，鲜红的嘴唇在他的眼前飘荡，一只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哼哼哼，乖孩子，我就知道……哈哈哈……你做得到的，哈哈哈，我亲爱的……”
    “……小心，self！”
    卢卡斯刚回过神，就看到彼得向着自己扑了过来。
    “唔……”
    后背狠狠撞在地上的感觉让卢卡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而他原来所在的地方被一颗圆溜溜的炸弹炸得焦黑。
    “你总算有反应了！”彼得第一时间就从卢卡斯身上爬了起来，看着他恢复焦距的眼睛松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手。
    “抱歉……”卢卡斯把手搭在彼得的手中，借力站了起来。
    尽管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可怕，但是好歹恢复了思考能力。
    “发生了什么？”
    卢卡斯看向诺曼的方向，惊讶地发现原本衣冠楚楚的诺曼如今已经变成了狰狞的绿色恶魔，狞笑着向怪盗团们扔着炸弹。
    踩着飞行器的绿魔，简直和那个糟糕的万圣节一模一样。
    “刚刚诺曼和你说了什么之后，你就一直傻傻地呆在原地不动，诺曼注射了一管绿色的药剂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彼得快速地交代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在彼得和卢卡斯说话期间，格温、明迪和哈利死死地拖住了诺曼的进攻。
    “抱歉，我的问题。”卢卡斯说道。
    “没关系。”彼得担心地看着卢卡斯，“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随时和我们说。”
    “……我会的。”
    伴随着彼得和卢卡斯的重回战场，三人的压力被大大地减轻了，变成绿魔的诺曼本体其实并没有比巨兽难对付，麻烦的点在于黑犬毕竟是靠爪子进行攻击，在攻击的时候趁机进行反击，这才是他们能战胜黑犬的关键。
    但是作为同样飞在空中的诺曼，他的攻击几乎都来源于那些威力巨大的炸弹，这样老赖一般的打法让怪盗团只能被动地在地面挨打，别提有多狼狈了。
    “可恶！真是憋屈！”明迪气呼呼地说道，“就不能想想办法把他打下来嘛！”
    卢卡斯凝视着诺曼，化为绿魔的诺曼癫狂至极，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但对于卢卡斯来说，他身上那股令他感到害怕的气息已经消失了，某种意志在调戏了一番卢卡斯之后，便非常随意地把这颗棋子给扔掉了。
    就如他自己所说，他的目的是侵蚀哈利，在试探不成后，就直接离去了。
    可是，可是……那个他已经失去记忆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害怕，他甚至都没有回忆起具体的记忆，只是一种感觉，一句不完整的话，就已经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了。
    卢卡斯的心思完全不在战斗之中，甚至在战场上出现了走神的现象。
    卢卡斯的异样也被怪盗团的其他人看在眼里，几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将诺曼的注意力吸引到远离卢卡斯的地方。
    只是这样贴心的举动，很快就被卢卡斯自己发现了。
    “真是不像话，别再想了。”卢卡斯自责地自言自语道。
    是时候该结束这场战斗了，他观察着实验室里可利用的东西，一个东西的存在让他有了一点想法。
    “大家，帮我拖一下时间。”卢卡斯说道。
    “ok，slef你只管想办法，剩下的我们解决。”格温应道。
    “交给我们。”
    “放心去做。”
    得到大家的回应后，卢卡斯伏下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步往实验室尽头的操作台走去。
    来到操作台旁边，卢卡斯弯下腰，在底部找到了一个接口后，松了口气，“幸好在这方面，诺曼的认知并没有被扭曲。”
    摸着口袋里的东西，卢卡斯勾起嘴角。
    另一边，怪盗团其他成员尽职尽责地阻拦着诺曼，但长时间的战斗带来的体力消耗却不容忽视，尤其是对于哈利来说，先天的身体缺陷和人格面具大量的消耗，让他现在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坚持下去。
    “哈利！”
    彼得一个蜘蛛丝把哈利拉了过来，才没有让他被诺曼的炸弹所波及。
    “呼……”哈利后怕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弹坑，被彼得扶着。
    “还能坚持吗？”彼得问道。
    哈利喘着气，“可……可以。”
    “别硬抗。”
    彼得的话音刚落，大量飞行器飞行的声音从远到近地传来。
    密密麻麻的飞行器出现在天际，将诺曼团团包围。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我的武器！”诺曼怒吼着。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卢卡斯上下抛着一个小小的u盘，而操纵台的界面则被罗宾的标志占领。
    “哪怕是你这样的大人物，认知也完全符合常识嘛。”
    “那是……”哈利看着卢卡斯手中的u盘，恍然大悟。
    在他用罗宾的技术窃取了诺曼的研究资料后，哈利就和卢卡斯说了这件事，并且把u盘还给了卢卡斯。
    诺曼并没有奥斯本大楼无坚不摧的认知，那么现实中可入侵的系统，在殿堂里同样可以。
    “现在。”卢卡斯抬起头，看着在空中孤身一人，被包围的诺曼，“就从你引以为傲的天空中下来。”
    局势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翻盘的可能，不可一世的诺曼·奥斯本，在利用完了公司的员工和化为黑犬的哈利之后，终于只剩下他一人，已经不会再有人来支援他，他的身边只有冷冰冰的，已经被入侵策反的机器。
    “呵，你以为你们已经赢了？”诺曼的眼中满是疯狂。
    他从怀里取出那管药剂，经过充分的沉淀，药剂已经从不妙的血色变成了澄澈的蓝色。
    “是时候了。”
    诺曼举起药剂，就要往自己的动脉里注射，但是卢卡斯的动作更快，他冷静地举枪，射击，精准无比地击中了诺曼的手腕。
    尽管绿魔装甲给予了诺曼强大的抵抗力，但那一瞬间的冲击力还是给手腕带来了痛楚，令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指。
    “hawk！”卢卡斯叫道。
    “收到！”霍普张开翅膀，一飞冲天，抓住了自由落体的药剂。
    “不！！！”现在的诺曼才是陷入了真正的绝望，救命的药剂中霍普手中，他甚至不敢用炸弹攻击霍普，若是这么做了，那么药剂无疑也会被破坏。
    这个高傲的男人只是徒劳地向霍普伸出手，从天空坠落。
    一切都结束了。
    “秘宝，秘宝~”霍普落到了卢卡斯的肩头，高兴地哼着小曲。
    哈利来到了狼狈地落在地上的诺曼面前，他正喃喃自语着，“终归还是一个失败者吗……”
    诺曼抬起头看向哈利，“哈利，奥斯本集团会由你接手，我……已经无法看着你长大了，十分抱歉。”
    “父亲……”哈利垂下眼，“但是，你现在该道歉的人，不止是我。”
    他让开一步，露出了身后的彼得。
    彼得扯掉自己脸上的面具，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诺曼，嘴唇微微颤抖着。
    “啊……”诺曼抬起头，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说的没错，玛丽和理查德，我也对不起他们。”
    彼得叹了口气，“你谋害了我的父母，你也因此付出了代价，以命换命，这……很公平。”
    “以命还命吗……”诺曼闭上眼睛，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半晌后他看向了霍普怀里的药剂，“你们要带着血清离开吗？”
    “没错，这就是你扭曲的欲望。”
    “扭曲的欲望？还真是确切的表达。”诺曼对着哈利说道，“既然如此，就收下我作为父亲最后的歉意，让奥斯本家族的诅咒断在你这里，哈利。”
    哈利睁大眼睛，诺曼的意思是……这就是真正的能治愈奥斯本基因病的血清吗……
    “等一下，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卢卡斯上前一步，看着诺曼问道：“你知道篡改心灵的罪魁祸首吗？”
    “罪魁祸首……”诺曼重复着卢卡斯的话，看向卢卡斯，带着面具的少年看不清面貌，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源源不断的黑暗气息与他又有什么不同。
    “你在说什么啊，这个问题，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诺曼说道。
    此话一出，怪盗团全员都炸锅了。
    “你这混蛋在说什么屁话！”明迪捏着拳头，恨不得给诺曼来上一拳。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欺骗我们吗？”
    “你也不相信我吗，哈利？”诺曼说道。
    哈利沉默了片刻，说道：“……离间计也太过于拙劣了，父亲。”
    “是吗……”诺曼苦笑着，不再争辩。
    “……所以，你也不知道罪魁祸首是吗？”卢卡斯沙哑地问道。
    一双蓝眸冰冷又空洞地注视着诺曼。
    “我只是听见了一个声音，一个声音突然从我的心中响起，而我遵循了他，这都是出于我的意志。”诺曼说道。
    “篡改人心的坏人居然真的存在……”霍普喃喃道。
    脚底的地板开始剧烈地震动了起来，墙壁也开始崩裂。
    “不行啦，殿堂要坍塌了！我们得赶紧离开了！”
    卢卡斯还想问些什么，但现在显然已经没有时间问了。
    “hawk，拜托你了！”
    在坍塌前的几秒钟，霍普带着怪盗团的全员在坍塌的天空之城中逃了出来。
    “哈啊……吓死我了……”
    第一次经历殿堂坍塌的哈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哼，果然还是得靠我啊！”霍普得意地说道。
    “说起来，你霍普这次拿到秘宝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啊。”
    “是嘛。”霍普看向沉默不语的卢卡斯，“卢卡斯，我觉得你应该向大家解释解释。”
    “这个……”卢卡斯咬了咬下唇，“我……的记忆有问题，在哥谭生活的那些年，我已经完全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但是，诺曼说的可能没有错，那个罪魁祸首，我应该认识。”
    “啊？”
    卢卡斯的话让大家都目瞪口呆了。
    “这……这些你都没和我们说过……”
    “抱歉，这个问题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更何况，找回记忆这种私密的事，我也并不要麻烦你们。”卢卡斯叹了口气。
    “别这么说。”哈利说道，“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你的事了。”
    “哈利说的没错，哪怕是为了找到罪魁祸首，我们也会帮助卢卡斯你找回记忆的。”彼得说道。
    “作为朋友，这个忙我也会帮的。”格温说道。
    明迪：“那是当然啦。”
    “……谢谢你们。”卢卡斯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对了，还有带出来的秘宝。”
    蓝色的血清和殿堂里并无区别，这就是诺曼最想要的东西，治愈基因病的血清。
    “据诺曼的说法，这个东西可是能治好哈利的病呢。”
    “但是，我的血应该不起作用才对。”彼得忧虑地说道，“虽说殿堂里的东西很神奇，但我们也应该更小心一点才是。”
    彼得说的没什么问题，毕竟是要往身体里打的，最好还是要检查一下。
    “我知道的。”哈利接过血清。
    看着这管蓝色的血清，又想起诺曼为此做的种种，而先如今，就像诺曼所说，一切都会在哈利身上终止。

 第75章 夏天的约定

    在公开了预告函之后，诺曼很快就沉寂了下来，在大众最期待的时候，诺曼却在人前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悔没悔改？”
    “就是就是，这突然装死是什么意思啊？”
    “出来表个态啊奥斯本集团”
    ……
    看着网络上的言论，第一时间接手奥斯本集团的工作，已经连轴转的好几天的哈利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有哈利知道诺曼现在的状态，自从殿堂坍塌之后，诺曼整个人就像失去了所有精气神一样，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精神状态十分之差，整天待在房间里恍恍惚惚。
    哈利询问了怪盗团的同伴，得知这种情况是正常的，才放下心来。
    但有一个问题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那就是诺曼的身体确实在一天天恶化，康纳斯博士所填补的残缺方程式只不过延缓了他的生命，其带来的副作用正在反噬诺曼，就像卢卡斯所说的那样已经命不久矣了。
    哈利拉开抽屉，里面躺着那管蓝色的血清，血清在玻璃管中仿佛散发出了莹莹的光芒。
    在那天之后，哈利就让专业人士解析了这管血清。
    “结果如何？能治愈我身上的疾病吗？”
    研究员激动地抬了抬眼镜，“当然可以了，奥斯本小先生，这管血清里虽然有着诸多未知的新元素，但对于您的疾病，这毫无疑问的最佳的治愈方法。”
    “嗯，我知道了。”
    看着低头思索着什么的哈利，研究员欲言又止。
    哈利发现了自家员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便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年轻的研究员抓了抓头发，“小奥斯本先生，我能获取一点样本作为研究吗？”
    “研究吗……”哈利并未第一时间给出回复，而是问道：“这个剂量能治愈几个人？”
    研究员愣了一下，很明显他也想起了卧病在床的诺曼，“只有一人的量。”
    “果然是这样吗……”哈利并不意外，诺曼肯定是优先他自己的，自私这一特质已然流淌在他的血液之中，但哈利并不想要成为这样的人，所以他准许了兴奋的研究员取走了不影响效果的量用以研究。
    “哈利，你是个过于细腻和敏感的人，所以不要纠结，把它用在自己身上。”
    想起了分别时卢卡斯的话，哈利苦笑了一声，喃喃道：“卢卡斯真的很敏锐呢……”
    哈利确实犹豫了，在看到虚弱的诺曼之后，他的确冒出了能不能把血清分给诺曼的想法。
    但哈利很快就意识到这只是他的懦弱罢了，这样的行为对其他被诺曼算计致死人真的公平吗？就像彼得说的那样，以命还命才是目前最公平的做法。
    哈利拿起血清，这次他不再犹豫，对着自己的动脉扎了下去，看着蓝色的血清渐渐输入自己的身体，他也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接下来就是处理公关问题了。”哈利再次把视线移到了屏幕之上。
    一天之后，哈利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关于大众关心的问题，我将为大家进行解惑……”
    电视上，一身西装的翩翩少年面对镜头不卑不亢，谈吐自然地阐述了诺曼犯下的罪行，为原本定性为死于意外的帕克夫妇平反。
    看着哈利平静的态度，就连记者都抹了抹汗，不禁好奇地问道：“奥斯本先生不是您的父亲吗？为什么您能坦然地说出这些对奥斯本集团不利的事呢？”
    奥斯本集团毕竟是上市财团，压榨员工，恶意收购专利这种负面新闻流出，一定会导致奥斯本集团的股票大幅度跳水。
    看着年轻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稚气的哈利，记者忍不住怀疑面前的年轻人是否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是的，父亲他做错了事，但是我不会逃避因此造成的影响和风波，而我也有信心对公司进行改革和重组。”哈利说着，再次看向镜头，“请大家不要担心，奥斯本集团出品的药物不会涨价，你们仍可以买到大量平价药物。”
    及时的声明安抚了民众的情绪。
    “诺曼果然不是什么好家伙啊！”
    “所以接下来是这个高中生成为奥斯本集团的掌控者吗？这靠得住吗？”
    “虽然诺曼不干人事，但他奥斯本集团这几年不都是挺稳定的嘛，就算什么不干也不会出事。”
    “前面的，奥斯本集团的底层员工福利肯定得改啊。”
    “有一说一……起码人家还有工作，我这样失业的，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活……”
    “唉，老哥，最近大家都挺难过的。”
    “所以，这是怪盗团的又一次胜利吗？”
    “当然啦！我已经是怪盗团的粉丝了！他们实在太棒了！”
    “但是，没人见过他们的样子，哪怕带着面具也好啊。”
    “是啊，确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呢。”
    ……
    网上的言论很快就从对诺曼的批判到对怪盗团的好奇，尤其是怪盗团比超级英雄们还要神秘，他们是谁？有多少成员？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这些都是人们好奇的点，但目前这一切都没有答案，就连声称见过怪盗团的人都没有。
    学校的天台上，彼得正在网上高速冲浪。
    “现在舆论已经到了我们身上了。”他看着网友们的言论，看得津津有味。
    “这也算是好事。”格温伸了懒腰，“哈利也能少点压力了，有点可惜的是，哈利他真的不能来学校了啊。”
    “毕竟要管整个奥斯本集团嘛，一看就知道很辛苦。”
    卢卡斯想起在学校里总是昏昏欲睡，靠着咖啡续命的提姆，非常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奥斯本：真的很谢谢大家。
    帕克：彼此彼此啦，哈利你也帮了我们很多哦。
    史黛西：哈利你还是多休息，发生了这么多事。
    奥斯本：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不要紧的。
    麦克里迪：不要逞强啊。
    奥斯本：真的啦。
    奥斯本：血清很有用，我的身体现在很好，不会像以前那样虚弱了。
    卢卡斯：那就好。
    帕克：居然真的有用，太好了！
    史黛西：殿堂……真的很神奇啊。
    麦克里迪：那岂不是想要什么，从殿堂里带出来就什么都有了吗！
    卢卡斯：没这么容易。
    卢卡斯：拥有殿堂的人毕竟是少数。
    麦克里迪：啊……说的也是。
    奥斯本：嗯，父亲的殿堂已经没有了。
    奥斯本：不过，嗯，接手了父亲的工作后，我才意识到他以前有多辛苦。
    奥斯本：啊，我不是要为父亲辩解什么。
    帕克：没关系啊，我不介意的。
    帕克：只是哈利你真的没关系吗？
    奥斯本：舆论上基本没问题了。
    奥斯本：也多亏了怪盗团的话题占据了热搜呢。
    麦克里迪：毕竟是我们嘛，受欢迎也是没办法的事~
    奥斯本：是啊。
    奥斯本：我现在主要要和董事会扯皮。
    奥斯本：唉。
    史黛西：哈利的话绝对没问题的！
    帕克：嗯嗯，因为哈利很厉害嘛。
    奥斯本：你们……
    奥斯本：好，我是应该对自己多一点信心的。
    奥斯本：那就在夏天前解决。
    史黛西：欸？不愧是你！
    卢卡斯：为什么是在夏天前？
    麦克里迪：这还不明显吗？嘿嘿。
    麦克里迪：哈利想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啊！
    帕克：夏天啊……那当然是沙滩喽！
    奥斯本：如果我能安排好工作的话……
    卢卡斯：要加油啊哈利。
    史黛西：要加油啊哈利。
    帕克：要加油啊哈利。
    麦克里迪：要加油啊哈利。
    奥斯本：……
    奥斯本：好好，我尽量。]
    “哈利都这么说了，都有点期待夏天了呢。”格温眉眼弯弯。
    “哈利不会很辛苦吗？”卢卡斯问道。
    “放心啦，前面就是哈利提出来的，说明他其实对自己很有信心哦。”彼得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放心地说道。
    少年自然地揽住了卢卡斯的肩膀，笑容灿烂，“更何况卢卡斯从来没去度过假？好好期待一下？”
    卢卡斯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好的，我会好好期待的。”
    对于怪盗团来说，殿堂的成功攻略让他们的忙碌告一段落了，一切再次回归了轻松的日常。
    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危机是在不断发生着的。
    大都会。
    在无人的公园中，一道漆黑的传送门凭空开启，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中掉了出来。
    “咳咳。”黑发黑眼的少女捂着嘴咳嗽着，血液从指缝中流出，她的身上也密密麻麻地遍布着不少伤痕。
    但奇异的是，尽管少女受着对常人来说非常骇人的伤，但她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黑眸平静至极。
    少女蜷缩在地上，等待着，等待着她的伤口慢慢愈合。
    那些狰狞的伤口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痊愈，这显然并不是纯种人类应该有的能力。
    待到恢复的差不多后，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就是地球吗……”
    少女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高楼大厦，这些水泥房内的无数生命气息都太弱太弱了，如果这颗星球上的人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们会被征服和毁灭。
    对于体内另一半血脉的家乡，少女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她除了知道自己的母亲来源于这里以外，对此一无所知。
    少女名为瑞文，在另一个魔法的纬度阿查拉斯长大，在那里她接受了魔法的教导和冥想，因为体内另一位血脉的影响，瑞雯必须时刻保持情绪冷静，不能让自己的魔力受到情绪的影响而产生暴走，这会迎来一个恐怖的存在，也就是瑞雯的父亲，一个统御整个黑暗纬度的可怕恶魔——三宫。
    这样的后果瑞文已经见识到了，因为她的暴走，原本平静祥和的阿查拉斯毁于三宫的恶魔大军之下。
    血与火焰倒映在她没有瞳孔的黑眸之中，那些每天笑着和她打招呼，关心她的人们转眼之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片焦土，什么都没能剩下。
    最后，那个巨大的恶魔来到瑞文面前。
    “我亲爱的女儿，我终于抓到你了。”
    回想起这些，瑞文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体内的魔力无意识地开始逸散，乌羽飘落，以她为圆心的生命失去了生机，蝴蝶无声息地落在地上，花草凋零，草木枯黄。
    “啊……”瑞文回过神来，但她已经对周围造成了破坏。
    看着自己造成的惨状，瑞文的眼睛黯然了一瞬，但她的本质就是这么危险，对周围的人和事物都是如此。
    当务之急应该是寻找这个世界的强者，然后告诉他们正在逼近的危机。
    瑞文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脸，“不要去想了，你已经从他手里逃走了，瑞文。”
    她带上黑色的兜帽，从公园里离开了。
    然而，对于瑞文来说，地球的一切是那样的难以理解，在靠着魔法汲取了一位无辜路人的记忆后，她总算是学会了地球的语言，也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最强者——超人。
    也许我应该大声喊超人试试？
    翻阅着路人的记忆，瑞文不确定地想着。
    这样简单的方法就能召唤出世界最强吗？
    “轰”
    远处传来的巨大爆炸瞬间吸引了少女的注意，一股强大又暴戾的生命气息升腾而起。
    “那是……”瑞文难掩脸上的惊讶之情。
    随后她的头顶飞快地又掠过了另一道强大的气息，她抬起头，看到了那道红色的披风，十分温暖的感觉，简直就像太阳一样。
    读取的记忆告诉瑞文，那就是超人。
    如果是这样的强者的话，那么阻止三宫也不是妄想了。
    瑞文乐观地想着，尽管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黑眸却微微地弯起，这就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表情了。
    强者正在战斗，动静很大，有更多的气息过去了。
    尽管拥有着强大的魔法天赋，但瑞文本身还是一个高攻低防的传统法师，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她只是远远地感知着战场的情况，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用着无瞳孔的眼睛观察着过路的人。
    一个怪物再次出现在地球，而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也迅速赶到了现场，把战场拦在了城市之外，这也让人们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四散而逃，而是可以刷着手机等待着消息。
    “啊，我的热狗！”其中一人因为看得太过认真，忘记了手中的热狗，手一松，就把食物掉在了地上。
    看着沾染上灰尘的热狗，这人暗恼自己倒霉，眼不干为净地离开了原地。
    一双无机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热狗。
    食物……
    瑞文动了动手指，一个小小的传说门出现在热狗底下，下一秒热狗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上面沾染的灰尘对瑞文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热狗的香气直往她的鼻间扑去，瑞文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
    好吃！
    瑞文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
    果然逃出来是对的，要是拥有这么美味食物的星球被三宫毁灭也太可惜了！
    瑞文小口小口地吃着热狗，根本不在意这是别人掉在地上不要的。
    但是，就在这时，那个温暖又强大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怎么会……”
    瑞文顿时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向战场。

 第76章 卢瑟的宴会

    超人死了。
    他与那个名为毁灭日的怪物在大战一番后同归于尽。
    在废墟之上，红色的披风就像旗帜一般飘荡。
    英雄们低着头为他默哀，但他们都知道，今天之后，天就要变了。
    超人的牺牲对正义联盟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失去了他们的主席，但复仇者联盟的英雄们也觉得唏嘘不已。
    在雷神托尔不在地球的日子里，复仇者联盟的战力是严重缺失的，所以即使他们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支援，但实际上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轻易上前。
    “托尼。”史蒂夫看着面无表情的托尼一回到复仇者联盟就直奔实验室。
    班纳揉着酸痛的胳膊，无奈地说道：“托尼是被打击到了，面对那样的怪物，就连浩克都有点害怕。”
    托尔不在，就只有喊浩克出来才能对毁灭日造成伤害这个样子，班纳博士是团战中复仇者联盟唯一一个对毁灭日有输出的人了。
    “要我说，这种怪物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克林顿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在刚刚的战斗中因为躲避毁灭日丢向四周的巨石而拉伤，“我只是一个脆皮的弓箭手。”
    “你确定？”娜塔莎瞟了一眼克林顿发达的肱二头肌，要拉动弓箭是要求弓箭手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的，但克林顿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毁灭日确实不是像他们这样的凡人能对付的。
    娜塔莎在这种动即就非死即伤的战斗中都保持不了从容和优雅了，行动服都沾满了灰尘，就连一头红发都变得灰扑扑了。
    “不能这么说，我们身后就是需要保护的民众，不能后退半步。”史蒂夫严肃地说道，“这是我们的职责。”
    “好好好。”克林顿无奈地说道。
    虽然他很想说为了这么点责任感，实在没必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但看着队长正直的脸，他最终还是说不出这样的话。
    这就是美国队长啊，二战时的英雄……
    “托尼的话……”史蒂夫一双透彻的蓝眼睛担忧地看向紧闭房门的实验室，他与托尼的父亲霍华德是好友，所以他也将托尼看成了自己的责任，不希望他陷入牛角尖。
    “额……贾维斯。”史蒂夫学着托尼的样子呼喊着ai管家。
    “是的，队长。”
    “如果托尼48小时内没从实验室里出来的话，请通知我。”
    “好的，队长。”
    “队长……”克林顿犹豫地说道，“我想托尼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的。”
    史蒂夫知道托尼已经是个不需要多加管教的成年人了，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托尼对自己的身体没有数，一旦钻进牛角尖，就会不眠不休地在实验室待上好几天，把自己折腾得憔悴至极。
    这也是史蒂夫放不下托尼的原因。
    “呵呵，托尼就交给队长好了。”娜塔莎一眼就看出了史蒂夫这种长辈心理，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要回房间休息了，好好地泡个澡什么的。”
    “至于作战报告就交给你了。”她向克林顿眨了眨眼，转身离开。
    “什么……这不公平！”克林顿连忙追上娜塔莎。
    “嗯……”班纳博士摘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我也回房间去了。”
    “好。”史蒂夫柔和着脸，点了点头。
    另一边。
    “居……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彼得难以置信地大声说道。
    “怎么了？”连村都没通网的卢卡斯疑惑地问道。
    “你看。”彼得把自己的手机给卢卡斯看。
    推特，脸书……很多社交网站上的人都自发地把自己的主页换成了黑白色，并发出rip，追悼超人。
    “怎么会……今天不是愚人节？”
    “你居然还知道愚人节……不，不是这个问题啦。”彼得懊恼地挠了挠头，“超人……超人他居然……唉……”
    他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比喻，“你能想象蝙蝠侠有一天死去吗？”
    卢卡斯犹豫了片刻，“……能。”
    “欸？！”
    “他只是个凡人，当然会死。”卢卡斯低声说道。
    卢卡斯这么一说把彼得整不会了，毕竟卢卡斯来自哥谭，和罗宾认识，又被蝙蝠侠救过，怎么看都应该是喜欢蝙蝠侠的啊，但是他的态度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但我理解你的心情。”卢卡斯看向彼得。
    他知道彼得是非常崇拜超级英雄的，而他自己也在为了这个目标不断努力。
    超人是超级英雄中影响最大的，他所拥有的能力能支持他在全球各地进行支援，在战火交织的战场上保护平民，哪怕超人是一个来自外星的氪星人，那他也赢得了这个世界大部分人的尊重。
    这样一个英雄的逝世无疑会给世界带来深刻的影响。
    彼得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我想去一趟大都会，哪怕只是和超人的雕像合一张影呢。”
    “那夏天一起去。”卢卡斯说道。
    “欸？但是……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彼得惊讶地说道。
    “格温会同意的，哈利和明迪只是想和我们一起而已。”卢卡斯的理由相当充分，“我也想去大都会看看。”
    彼得注视了卢卡斯一会，恍然大悟，“卢卡斯，你是不是不想去沙滩？”
    卢卡斯一噎，居然被彼得发现了！
    没错，夏天的沙滩怎么看都会非常可怕，人又多又热什么的，他对把自己晒黑这件事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晒太阳其实可舒服了。”
    “不，其实我是一只吸血鬼。”卢卡斯一本正经地说道，“见不得日光。”
    “噗~”彼得被这样的卢卡斯逗笑了，“好好，我们去大都会，行了？”
    卢卡斯点了点头，确信地说道：“大都会更好。”
    [帕克：大家，我们夏天去大都会行吗？
    麦克里迪：欸？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史黛西：是因为超人吗？]
    要么怎么说这两人是情侣呢，格温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彼得的想法。
    [帕克：嗯。
    帕克：之前没能和超人合影实在太遗憾了，没想到现在竟然直接就没了机会。
    帕克：我就是想去那座被超人守护的城市看看。
    奥斯本：确实是彼得会想要做的事呢。
    麦克里迪：既然这样的话，就去大都会！
    麦克里迪：我正好也想去别的城市看看。
    史黛西：看来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呢。
    帕克：谢谢大家！
    奥斯本：我刚才看了一下工作的安排，八月份莱克斯集团正好有一场宴会发来了邀请，我原本是想要拒绝的，这样的话倒是可以顺便去一下了。
    帕克：莱克斯集团？那个莱克斯吗？
    奥斯本：是的，就是那个莱克斯·卢瑟。
    史黛西：卢瑟不是什么好人……
    奥斯本：我知道，但是奥斯本集团和莱克斯集团之间有着合作，莱克斯集团的生物技术也相当不错，但他们更多的是用来研究克隆技术。
    帕克：竟然是克隆！这项技术不是有很多争议吗？
    奥斯本：是的，所以莱克斯集团的研究并不用于盈利，而只是停留在实验室，据说已经有了阶段性的成果了。
    帕克：克隆人类？
    奥斯本：不好说。
    史黛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疯狂了！
    麦克里迪：这个叫莱克斯·卢瑟的家伙又是谁啊？
    史黛西：你只要知道这不是个好人就是了。
    帕克：超人的死，卢瑟应该很高兴。]
    众所周知，卢瑟是一个人类至上的种族主义者，他干的很多事都是针对超人，也靠着煽动对立情绪获得了一批支持者。
    超人的死亡对卢瑟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件大好事。
    [奥斯本：不，恰恰相反。
    奥斯本：卢瑟并不高兴，甚至很生气。
    帕克：？
    史黛西：为什么？
    奥斯本：因为超人并不是死在他手中的。
    帕克：……
    麦克里迪：这个家伙是变态吗？！
    卢卡斯：他有殿堂吗？
    奥斯本：很遗憾并没有。
    帕克：竟然没有？！
    史黛西：难以置信！]
    很难想象这样的卢瑟居然没有殿堂，卢卡斯难以置信，那他这些年来一直在执着些什么呢，难不成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真的担心外星人占领地球，只是因为超人也是一个外星人罢了，那从某种程度来讲，卢瑟也挺厉害的。
    在进入夏天的这几个月里，随着超人的死去，大都会也陷入了混乱之中，这个原本幸福度最高的城市失去了她的守护者。
    人们怀念超人，巨大的超人雕像下时常摆着蜡烛和鲜花，但即使如此，也是无法阻止日益猖狂的犯罪的。
    很快就出现了超人的模仿者，他们各具有自己的能力，但却相互看不上眼，这使大都会的局势更加混乱了起来，可这一切对于纽约的怪盗团来说，就没有什么实感了。
    “暑假！”彼得举臂欢呼。
    “假期的话，就可以好好地玩了呢。”格温笑道。
    “去大都会？”卢卡斯还牢牢地记着他们的约定呢。
    “放心好了，我都安排好了。”哈利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而他的身边则站在明迪，女孩正兴奋地向他们招着手。
    格温回头看了一眼学校，惊讶地说道：“哈利你来得可真快。”
    三人才从刚刚宣布放假的学校里出来，哈利和明迪竟然就在门口等着了。
    “没办法，卢瑟的宴会明天就开始了。”哈利耸了耸肩，“我今天就得抵达大都会。”
    “这么着急？”
    “谁知道。”哈利叹了口气，“他还请了记者，要开什么记者发布会，我不知道他要宣布什么重磅消息，但显然应该是什么重要的消息。”
    “也许和那个超级小子有关？”彼得猜测道。
    超级小子，一个和超人长得极像的十几岁少年，争抢超人名号的竞争者之一。
    虽然他长得像超人，也有着和超人相似的能力，但其稚嫩的脸蛋和胳膊上别着的莱克斯集团标志，让民众对他的信任度并没有那么高。
    比起超人，人们更喜欢叫他超级小子，没办法，谁让他看上去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很有可能。”哈利点了点头，“毕竟超级小子从来没有掩饰过他来自莱克斯集团的事实，这几个月来，卢瑟一直没有对此进行表态，明天可能是要向大家做一个正式的介绍。”
    彼得皱着眉，“你真的觉得卢瑟和超人的关系好到能帮到抚养儿子的地步吗？那个超级小子……”
    “是克隆人。”哈利直接说道。
    “欸？”
    哈利无奈地说道：“没人是傻子，超级小子和超人之间的关系谁都看得出来，而超人和卢瑟又是众所周知的死敌，除了卢瑟克隆超人以外没有其他可能了。”
    “居然……”格温震惊地说道，“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去告卢瑟？克隆人什么的不是被禁止了吗？”
    “我想是因为，超人是外星人？”卢卡斯说道。
    “没错。”哈利说道，“显然，卢瑟抓住了这个漏洞。”
    “唉，的确。”格温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一项法律对外星人的权益进行保证，仅仅从法律上来讲，卢瑟并没有做错什么。”
    “而他显然也并不在乎名誉。”哈利补充道，“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进行克隆实验需要大量的资源，卢瑟的背后肯定有诸多支持者。”
    “你的意思是……”
    哈利竖起手指，指了指上方，随后摇了摇头。
    哪怕他不用说，大家也明白了哈利潜台词。
    “啊啊，说真的，我们必须要从一个烂的和一个更烂的中选一个吗？”明迪烦躁地说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你知道的，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一样。”哈利无奈地说道。
    “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了。”他说道，“如果你们对这些事感兴趣，我带你们去卢瑟的宴会。”
    “我们可以去吗？”格温睁大眼睛。
    “当然，带几个人去还是没问题的。”哈利说道，“只是……”
    他看着几人休闲的衣服，“穿成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第77章 潜入莱克斯大厦

    明迪扯了扯身上的礼服，满脸不自在，她还是第一次穿这种在正式场合穿的礼服，虽然很好看，但明迪却有着被身上的衣服牢牢禁锢住的感觉。
    她忍不住看向身边的格温，格温挽着彼得的胳膊，脚踏高跟鞋，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明艳又大方，有着不少舞台经验的她在面对人们的视线时，也非常淡然。
    “不习惯吗？”卢卡斯敏锐地感受到了明迪的不自然。
    明迪扁了扁嘴，“嗯，感觉来到了我不应该待的地方。”
    “别这么说，哪有什么应不应该待的。”哈利说道，“放轻松就好了。”
    “……卢卡斯？”
    一个迟疑的声音从几人身后响起。
    “提姆？”卢卡斯惊喜地看向来人。
    “德雷克。”哈利则礼貌地向提姆点了点头，意外地看着卢卡斯和提姆熟稔地击掌。
    “你们……是朋友？”
    “是的。”卢卡斯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哈利在他面前多次提到将提姆作为自己的目标，但卢卡斯却没和他提自己认识提姆的事。
    “唔……”哈利捂住脸，他觉得挺羞耻的。
    提姆看着哈利的反应，有点疑惑，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取得的成就已经让他成为了同龄人的榜样。
    “天哪，你就是提姆·德雷克，我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你。”格温迅速帮哈利解了围。
    “你好。”提姆对着有过一面之缘的格温微笑地点了点头。
    他对这个勇敢又聪明的姑娘印象很深，以及……提姆的目光扫过旁边的彼得和明迪，蜘蛛侠和超杀女，毫无疑问，卢卡斯已经有了自己成熟的小队。
    明迪戳了戳卢卡斯的胳膊，小声问道：“你的朋友也太多了点……”
    朋友多？卢卡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形容词能放在自己身上，和学校里那些派对达人比起来，他们更像是一群抱团取暖的怪人。
    “……所以，你们是为了卢瑟来的。”经过交谈后，提姆恍然大悟地说道。
    同龄人之间没什么沟壑，再加上他与卢卡斯之间的关系，提姆轻轻松松就打入了怪盗团内部，和他们谈笑风生了起来。
    “没错，提姆你呢？”卢卡斯问道，“也是为了卢瑟吗？”
    他知道提姆罗宾的身份，所以问起来也毫无顾忌。
    提姆抽了抽嘴角，卢卡斯有的时候真的很直接，但是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也就算了，他真的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了，蝙蝠家的身份实在敏感，但凡知道其中一个，剩下的全部能猜出来。
    罗宾的身份已经不是他想说就说出来的了，这关乎全家人的秘密。
    “主要还是我收到了莱克斯集团的请帖，所以这次我是代表韦恩集团来的。”提姆说道。
    说着，他还向卢卡斯轻轻眨了眨眼。
    这暗示足够明显了，提姆相信卢卡斯能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接下来卢卡斯就没有再提提姆来这里的原因，在聊了一会天后，提姆便借口自己要去洗手间离开了。
    他在洗手间里等了一会，卢卡斯也随后来到洗手间。
    “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提姆笑着说道。
    “提姆果然是带着任务来的。”
    “也不能说是带着任务。”提姆叹了口气，“这次是我自己在调查。”
    时间紧迫，所以提姆也直接长话短说。
    “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发现了莱克斯集团物资的流动有很大的缺口，最终我发现缺少的物资都运入了莱克斯集团的总部，这意味着，这座建筑的地下一定另有乾坤。”
    “这些物资不是为了超级小子吗？”
    “是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提姆说道，“就像警察一样，没有证据就抓人的话，会让我们承受很大的舆论压力。”
    “我明白了。”卢卡斯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当然是潜入了。”提姆勾起嘴角，“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需要我帮忙吗？”卢卡斯问道。
    “嗯，我希望你能帮我掩护。”提姆说道，“如果我长时间不出现，恐怕会被怀疑。”
    “好。”卢卡斯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但是……他看着单枪匹马的提姆，担心地说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哼，别担心，我已经是老手了。”提姆自信地说道。
    “对了。”他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型耳机，“你戴着这个，如果宴会上出现了什么变故，可以联系上我。”
    ……
    “你终于回来了。”哈利看向卢卡斯，玩笑道：“你去了那么久，我们都以为你掉进坑里去了。”
    “额……抱歉。”卢卡斯表情无辜。
    “没事，你来的也不算晚，没错过最精彩的部分。”哈利指了指正在和秘书梅西说话的卢瑟，“记者已经准备好了。”
    场地的正前方已经
    没等多久，卢瑟便走到了台前。
    “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再一次感谢各位的慷慨捐赠，我们将一起重建我们的城市，确保不会发生毁灭日事件。你们都在新闻里见过他，也看到了他身上属于莱克斯集团的标志。”
    “没错，我将为你们介绍这位莱克斯集团的全新超人——”
    卢瑟的语气逐渐高昂，手臂抬起，指向天空，“有请！”
    一道蓝色的影子划过天空，掠过惊声呼喊的人群，最后单膝降落，以一个超级英雄式降落到达了台上。
    带着黑色圆片墨镜的超级小子站起，顺势一撩自己的头发，带着得意的表情向底下的人群挥手。
    尽管已经在新闻和社交平台上见过这位超级小子，但这还是卢卡斯第一次现场看到他。
    超级小子和超人长得非常像，黑色的头发微卷，五官深邃又英俊，嘴角的痞笑让他比超人多了一丝少年意气，若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便是超级小子没有和超人一样蓝得透彻的眼睛，而是蓝中掺了点绿，看上去有一点灰。
    无疑那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只是……
    卢卡斯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多事情一开始不注意，一旦开始留意就能发现很多奇怪的地方。
    卢卡斯在超人还未出道的时候就已经带上眼镜了，他习惯了自己戴着眼镜的模样，直到超人的死和超级小子的出现，让卢卡斯频繁地刷到他们的新闻，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发现，这张脸和超人有五分像。
    不，说不定是撞脸了。卢卡斯冷静地想着。
    想起超级小子自空中降落的潇洒，再想想自己最初的羸弱，要不是觉醒了人格面具，他可能还是原来那样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鸡，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有氪星的血统呢。
    “女士们，你们好！”只到卢瑟肩膀处的超级小子一把拉过卢瑟面前的话筒，“如果你们想要一个够格的英雄，我可以……”
    卢瑟直接抢回话筒，伸出一只胳膊把先是惊愕，随后撅着嘴满脸不开心的超级小子挡在后面。
    “我向各位保证，只要莱克斯集团存在，超人就会存在，大都会会得到保护。”
    而另一边，提姆用随身携带的手表型电脑黑掉了莱克斯大楼的监控，小心地沿着安全通道前往了大楼的地下。
    不出提姆所料，底下的空间非常大。
    一个生物实验室？
    多米诺面具下的蓝眼微眯。
    他果然没有找错地方。
    就在提姆想要更进一步时，一个男人和女人的对话声让提姆隐藏了起来。
    女子正是露易丝·莱恩，在过去的半年中她与克拉克经历了颇多，也逐渐接近了那个神秘的小镇男孩，发现了被隐藏在宽大西装下的真实身份——超人。
    露易丝作为一个对真相无比执着的记者，好多次陷入险境，多亏了超人多次相救才没有死于非命。
    当你靠在那宽厚的臂膀中，旁边是一张俊朗的脸，耳边是温柔的磁性声音，与世界上最强的超级英雄一同翱翔于高天之上时，又有谁会不心动呢。
    露易丝和克拉克迅速陷入了热恋之中，就连远在堪萨斯州的玛莎都知道了克拉克多了一个女朋友。
    可是，露易丝怎么也想不到克拉克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自己，而卢瑟这个混蛋居然还用这种方法造出了个新超人！
    想起超级小子那张酷似她爱人的脸，露易丝心里怎么都无法接受，更何况超级小子的性格如此张扬，还喜欢聊骚漂亮的都市女孩们，除了脸以外，和超人完全不像。
    没有时间来伤心，露易丝在受到卢瑟的新闻发布会邀请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找到卢瑟私下进行违规生物实验的证据。
    只是她出门不利，刚潜入下来居然就倒霉地遇到了一位工作人员。
    不，或许并不倒霉。
    露易丝看着男人胸前的工牌上的名字，露出了一个笑容。
    达布尼·多诺万，高级基因学博士，一年前被莱克斯集团招聘，经常进出莱克斯集团，他的研究项目是对进行dna分子级研究。
    提姆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回忆起这位博士的资料。
    毫无疑问，这就是负责克隆超人的研究员。
    看着露易丝大胆地试探达布尼，提姆十分无奈。
    蝙蝠侠和超人是最好的搭档，连带着他们几个罗宾也被超人照顾过，露易丝的资料提姆早就看过了，也正是因为此，他才放心不下露易丝。
    达布尼的外表并不出众，又因为忙于实验，没有时间出去社交，所以他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这次正好遇到性感的露易丝，眼睛黏在露易丝身上，根本不愿意挪开。
    他一边幻想着和这样的大美人共度春宵，一边和露易丝说着自己的成就。
    露易丝忍耐着这家伙恶心的视线，假情假意地附和着，“所以，你负责这里的一切？”
    达布尼下意识想要答应，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把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这里的一切都是卢瑟的财产，要是让卢瑟知道，那他就完了。
    “那倒不是，这里可是莱克斯大厦，但我也是负责了这整个实验室的项目负责人。”达布尼说道。
    提姆确认了露易丝不会有危险，达布尼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研究员，要是真打起来，他可能都打不过露易丝呢。
    达布尼带着露易丝参观了这一层的设施，他知道露易丝是个记者，却大大咧咧地把这些东西给露易丝看，说明这一层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安全通道已经到头了，想要继续向下只有……
    提姆的目光瞥向走廊上的电梯。
    好不容易才进入莱克斯集团，下次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然而，此时电梯响了，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卢瑟？
    他不是在上面主持宴会吗？为什么下来了？
    随着“滴”的一声，卢瑟进入了实验室。
    按理说现在应该撤退，但提姆却不愿意一无所获地回去。
    拼一拼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
    下了决定后，提姆直奔电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向下的按钮。
    在短暂的等待后，电梯门打开了。
    提姆小心地摸出了电梯，出乎意料的，这一层非常安静。
    这里似乎是一间储藏室，放不少的罐状玻璃槽，蓝色的液体泡着各式各样的改造生物。
    其中的怪物多多少少都有些人类的特征。
    它们有的在罐子里蜷缩成一团，有的则平静地闭着眼睛，像是在熟睡。
    无需多言，这些就是最好的证据。
    提姆来到其中一个玻璃槽边的控制台边，开始用小型电脑破译其中的数据，密密麻麻的绿色数字从上面略过，提姆的手指都快敲出残影了。
    莱克斯集团的防卫系统已经算数一数二的，若是远程入侵确实不难，但既然是现场破译，对于提姆来说就不难，没过多久，他就悄无声息地突破了防火墙。
    “ok，终于搞定了。”他开始浏览其中的档案。
    “对超人的dna进行拆分和复制……实验次数649次……实验编号……目前状态……活跃……缺陷……建议冻结，重新建造试验品。”
    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眼前这些资料的提姆还是觉得卢瑟是真的不干人事。
    在众多装着拥有缺陷的试验品的玻璃罐中，有一个空着的玻璃罐格外引人注目。
    这应该就是超级小子出生的地方。
    提姆心想着，来到这个玻璃罐前。
    他的本意是得到超级小子的身体数据，却完全没想到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瓜。
    “dna提供者，超人和莱……莱克斯·卢瑟？”

 第78章 初见渡鸦

    谁？
    莱克斯·卢瑟？！
    提姆恍恍惚惚地把资料拷贝下来，却无法控制自己加速运转的大脑。
    条件：卢瑟厌恶超人，是超人的死对头。
    结果：他们有了个儿子
    请问：莱克斯·卢瑟的动机是什么？
    “完全想不通啊！”他崩溃地说道。
    “轰”
    整个建筑突然一震。
    “什么？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提姆连忙打开耳机频道，“卢卡斯，发生什么情况了？”
    “滋滋……”
    耳机里传来的电流声让他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最高峰。
    提姆一边往地面上跑，一边焦急地说道：“卢卡斯，如果你听得到的话，马上回复我！”
    “……”
    “…………”
    “………………”
    “……提姆？”
    提姆立刻松了口气，说道：“发生什么了？”
    卢卡斯弯腰躲在掩体后，看着大厅空中大打出手的超级小子和名为歼灭者的袭击者。
    歼灭者和那些希望填补超人位置的人一样，胸口上都有着代表超人的“s”型，穿得也和超人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脸上带着高科技眼镜，把上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的，基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歼灭者虽然也会救人，但他不会和被救的人交流，冷冰冰得像台机器。
    “是歼灭者。”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来到大都会前也是做足了功课，将几个超人预备役的样子记在了心里。
    “他袭击了莱克斯大楼，超级小子正在与他战斗。”
    “哈？”提姆懵逼了，他快速说道：“我马上出来，你先去安全的地方。”
    “我等你。”
    “卢卡斯，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格温问道。
    在歼灭者冲进来的时候，被记者围起来的超级小子第一时间上去迎战，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则需要迅速撤退。
    如何快速撤离超能力者的战斗现场本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必须要掌握的技能，哥谭人和纽约人都将这项技能点满了，但被超人一直以来都保护得太好的大都会人却不精于此道。
    推搡拥挤的人群，再加上上空破坏力巨大的超级小子和歼灭者，现场局势一片混乱。
    彼得当然不能放任局势这样继续混乱下去，只是没带战衣不能光明正大地用蜘蛛侠的身份帮忙，但用蜘蛛丝偷偷捞几个要被砸到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去疏散民众。”他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明迪立刻说道。
    “好。”格温把过长的裙摆绑到腰上，脱下脚上高跟鞋提在手里，看向了哈利和卢卡斯，“我们也赶紧离开。”
    “嗯。”哈利答应着。
    可卢卡斯却没有行动。
    面对格温疑问，卢卡斯摇了摇头，“我要等提姆出来。”
    “什么？德雷克还在里面？”哈利睁大眼睛。
    “没错。”
    “那岂不是很危险！”
    “他没事。”卢卡斯说道。
    他塞在耳朵里的耳机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提姆并没有关掉通讯，所以即使他没有说话，卢卡斯还是可以听到除了电流的呲呲声以外的，微微的喘息声。
    “你们先去安全的地方。”卢卡斯说道，“我等到提姆后就来。”
    “但你不是很危险……”
    “我不会有事的。”卢卡斯平静地说道，一双蓝眸看着在空中碰撞的两人，“倒是你们，不要让彼得和明迪担心。”
    “可是……”
    “这是团长的命令。”
    卢卡斯鲜少用这种冷冰冰的命令口气说话，所以格温和哈利都非常惊讶。
    看到他们脸上惊诧的表情，卢卡斯一愣，随即放柔了语调，“你们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被歼灭者从空中击落的超级小子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刚出茅庐的他一直以来都靠着自身的天赋和身体素质，轻轻松松地就打倒了那些趁机在城里捣乱的投机分子。
    可那样的家伙，对于超能力者来说本就是可以轻松应对的，更不要提他传承自超人的氪星能力了。
    如今遇到了强大的歼灭者，超级小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社会的毒打。
    听到上方动静的卢瑟直接从地下实验室出来了，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歼灭者和一片狼藉的莱克斯大楼，卢瑟不满地质问道：“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此刻，我在回答莱克斯·卢瑟的问题。”歼灭者机械地开口道。
    卢瑟被这令人无语的回答小小地噎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看在歼灭者的实力上，没有立即发作。
    “好，那么再问一个，你到底来干嘛？”
    “莱克斯·卢瑟是一名众所周知的罪犯，而罪犯必须被歼灭。”歼灭者抬起手，手心处发出耀眼的光芒。
    卢瑟当机立断地把手搭在秘书梅西肩上，快速地说了一句谢谢。
    “什么？”
    就在这个干练的女秘书还在懵逼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卢瑟扯过来挡在自己前面，直接被歼灭者的能量炮打中，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而卢瑟自己则和露易丝找掩体躲避。
    超级小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被当成沙包揍，还被卢瑟看到，这件事让超级小子非常不高兴，嘴角不住地下撇。
    “看来得认真一点了。”他抬起手捏住脸上的墨镜，一把甩下，露出那张还稚气未脱的脸。
    超级小子腾空而起，瞬间冲向背对着他的歼灭者，把歼灭者打得措手不及，直直地砸到墙上。
    “抱歉了，伙计。”
    仅仅是这样还不能让超级小子满意，他继续乘胜追击，一拳砸向歼灭者的身上，“砸我的场子，只能让你离场了！”
    两人再次进行交手。
    卢卡斯注视着空中的战斗，双方都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空中化作了一蓝一黑两道光线相互碰撞，但他却能清楚地看到两人的动作。
    超级小子会输。
    卢卡斯马上得出了这个结论，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黑着脸的卢瑟，超级小子的名号打出来不过几个月，他的行事又如此大大咧咧，仿佛一个几岁的孩子一般，而此次又暴露出了战斗风格过于简单，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全靠自己的力气去硬打，这样怎么可能战胜歼灭者呢。
    “我出来了。”提姆悄声说道。
    在这混乱的局势里，最适合浑水摸鱼，提姆就这样卢瑟离开后，悄悄地从地下实验室里溜了出来。
    “我看到你了，这就过来。”他接着说道。
    耳机里有提姆放的定位器，他轻松就知道了卢卡斯的位置。
    “好。”
    等提姆来到卢卡斯身边时，发现他正在关注着天空中的战斗，他抬头看了一眼，随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抱歉了，凡人一个，完全看不懂神仙打架。
    哪怕是经过蝙蝠侠训练的提姆，看向超人级别的战斗时，也只能看到两道残影，人类的动态视力是无法捕捉到他们的战斗的。
    但是，看卢卡斯看得这么认真的样子，提姆又忍不住问道：“卢卡斯，你看清了吗？”
    “还行。”卢卡斯说着，惋惜地摇了摇头，“超级小子还太嫩了，他赢不了。”
    听了卢卡斯的话，提姆再次怀疑地看向天空，毫无疑问，还是两道模模糊糊的残影。
    莫非这就是心灵怪盗的能力吗？
    “提姆呢？”卢卡斯问道，“找到什么东西了吗？”
    想起自己找到的资料，提姆还是有着大脑震撼的感觉。
    “……确实找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卢卡斯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飘忽，看了一眼提姆。
    居然是这种语气，看来确实很了不得呢。
    提姆继续说道：“主要就是我想不通……唉，一会单独和你说。”
    卢卡斯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好好期待着了。”
    “唔……还是别那么期待为好。”
    就如卢卡斯所说，行事稚嫩的超级小子逐渐步入下风，陷入挨打的局面，没有日光的照射，他显得后继不足。
    就在这时，一把锤子直接把按着超级小子打的歼灭者打飞了。
    脚底喷火，浮在空中的钢人收回了锤子，落到了超级小子身边。
    他是另一位自称希望接过超人担子的候选人。
    “嘿！我快拿下那个人了！”
    虽然钢人帮了自己一把，但认为双方还是竞争关系的超级小子还是嘴硬了一下。
    “那就请你务必大显身手，超级小子。”钢人看着倔强地梗着脖子的超级小子，并不在意青少年脆弱的自尊，随意地反讽了回去。
    “是……”超级小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底气地自称道，“超人。”
    年轻的超级小子现在才意识到，他或许还没有像卢瑟所说的那样，有能力自称超人了。
    然而此时酷炫登场的钢人也不过靠着身上的高科技装备才能和歼灭者过招，可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没过多久，钢人就败下阵来。
    这打脸的速度之快，让超级小子没忍住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把卢瑟交给超人，一切就到此为止。”解决了两个碍事者的歼灭者又把视线投向卢瑟，他的手心中的能量炮正在蓄力，显然刚才的战斗已经让他不耐烦了。
    一道热视线将歼灭者击飞。
    “够了。”
    最后一个主角终于登场，半个身子完全由机械组成的机械超人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歼灭者。
    他缓缓地下降，标志性的红披风在身后飘扬，小红靴轻轻地落在地上。
    “我们的看法或许不同，但在法律眼中，莱克斯·卢瑟不是罪犯，法律是你永远不能破坏的规则，真正的正义是每个人的权益，就连最坏的恶人也不例外。”
    机械超人的这番话真的非常正直，就连露易丝闻听了后，都忍不住往前几步，认真地看向机械超人的背影，寻找着挚爱的影子。
    卢瑟眯起眼，打量着这张无比像自己老对头的脸，很像，甚至可以说除了半张机械脸以外，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卢瑟的心中却无比平静，他从机械超人身上没有感受到站在超人面前的战栗感。
    那种注视着他所见过的，最强大也最完美的生物的感觉。
    这样的家伙真的是超人？
    遵循着直觉，卢瑟问道：“那么，你又是谁？”
    机械超人回头道：“我是超人。”
    “世上只能有一个超人。”歼灭者冷冷道，抬手就是一发能量炮。
    “又打起来了……”卢卡斯有点无语，“你觉得那个新来的是超人吗？”
    “虽然刚才那番话说的还挺像一回事的，但蝙蝠侠并没有邀请他来了望塔，他也没有联系正义联盟。”提姆说道。
    “怀疑？”
    “没错，就算长得像也不能否认假扮的嫌疑，蝙蝠侠总是有自己确认的方法，既然机械超人已经出现了那么久，那就说明蝙蝠侠并不相信他。”
    “是的，他确实不是超人。”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
    “谁？！”提姆表情锐利地看向身后。
    把面容隐藏在黑色斗篷之下的瑞文歪了歪脑袋，眼前的人类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她不是很能理解。
    “你是……”卢卡斯就非常淡定了，自从觉醒了人格面具之后，在现实和心灵的世界来回穿梭之后，他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就上升了很多。
    他能感受到，眼前的少女身上虽然有着和哈利的人格面具有点相似的咒怨之力，但她本身并没有恶意。
    “你可以叫我渡鸦。”瑞文说道。
    魔法可以追踪一个人的真名，所以她不会轻易地说出自己的真名。
    提姆对这个明显是假名的名字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我感受过名为超人的气息，非常强大和温柔，至于那个自称为超人的家伙……”瑞文抬头看向机械超人，黑色的眼睛深邃又透着一丝魔性的紫，“我只感受到了他的绝望和仇恨，他瞒不过我的眼睛。”
    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让提姆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你是神秘侧的？”他复杂地问道。
    “神秘侧是什么。”瑞文平静地问道，语气都没有起伏。
    “唔……你会魔法吗？”提姆换了种问法。
    “当然，我最擅长死咒魔法和召唤魔法。”瑞文说道。
    她说着，又看向若有所思的卢卡斯，“你……”
    “嗯？”卢卡斯感受到了浮在脸颊上浅浅的呼吸声，瞬间回过神，发现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张清秀的少女脸庞，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鼻尖都快贴上鼻尖了。
    这种距离对异性来说实在太近了，但奈何两个当事人都没有什么暧昧心思。
    “怎么了，渡鸦小姐？”卢卡斯淡定地后退一步，礼貌地主动拉开了距离。
    “好奇怪。”瑞文缓慢地眨了眨眼，“你的身体与灵魂不匹配。”
    “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第79章 更重要的事

    在瑞文说出这句话之后，这个小角落的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起来。
    提姆虽然不至于会因为瑞文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的一面之词，就轻易地怀疑卢卡斯，但与蝙蝠侠师承一脉的多心眼，还是让他有些惊疑不定。
    而卢卡斯则是沉默不语，他虽然察觉到了很多问题，但当听到瑞文这句话的时候，大脑还是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
    就像扔下了一颗深水炸弹一样把两人炸得晕乎乎之后，瑞文才慢吞吞地继续说道：“仔细一看，身体年龄与灵魂完全不同。”
    她好奇地看着卢卡斯，“你今年几岁，八岁，还是十岁。”
    “实不相瞒。”卢卡斯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七岁。”
    “不可能。”瑞文肯定地说道。
    “停！”提姆叫停了两人，无奈地看着两张毫无情绪波动的脸一起转过来看向自己，“先找个方便谈话的地方，你们也不想一会被记者抓住采访？”
    “嗯，我得和我的朋友们会合。”卢卡斯说道。
    “不，他们抓不住我。”瑞文微微眯起眼，“只要召唤出魔物捆住他们……”
    她黑袍底下的阴影处似乎有着诡异触手蠕动着。
    “千万别这么做！”
    超人们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歼灭者在大战超级小子和钢人后，终于不敌机械超人悄然离去。
    这样的结果让机械超人的声望一时无量，再加上他自称失忆的超人，在那场与毁灭日的大战中，由于受伤过于严重而接受了氪星科技的异体改造，也因此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这样的说法原先是站不住脚的，也没有多少人信，但是今天起就不一样了，热情的记者采访着机械超人，将他今天的言行广而告之。
    “卢卡斯！”
    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怪盗团成员们看到卢卡斯好好地出来了之后都松了口气。
    “你在里面待的时间也太久了，担心死我们了。”明迪轻轻地捶了一下卢卡斯的肩膀。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这事还是得怪我。”提姆站出来说道，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要不是我被困在莱克斯大楼里，卢卡斯也不会一直在那里等我出来了。”
    “可你们明明一直在一起啊。”瑞文不解地说道，十分耿直地戳穿了提姆的说法。
    “……”提姆不禁扶额。
    救命，心好累！
    “嗯——”哈利狐疑地转着眼珠，看向卢卡斯和提姆。
    “关于这一点，我们先回酒店说。”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说的也没错，他们不能在路边聊这些，于是一行人便回到了休息的酒店。
    歼灭者的袭击过于突然，再加上满是名媛绅士的宴会，大家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都空空的。
    哈利叫了一桌子的夜宵，众人围在桌子边，边吃边聊。
    “其实，我是受人之托来莱克斯集团调查关于超级小子的事的。”提姆说道，“卢瑟非法进行生物实验，我们需要证据才能给他定罪。”
    “但是，这样的事不需要你亲自来做？”哈利疑惑地说道。
    术业有专攻，提姆作为韦恩集团的总裁怎么说也没有必要做这种事啊。
    “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这么说你懂了吗？”提姆模糊地说道。
    你的爱好就是潜入他人公司吗……哈利抽了抽嘴角，总觉得有点幻灭。
    提姆半真半假的说法让瑞文有些难以理解，所以她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桌上的美食，不停地往嘴里塞。
    “所以，你究竟找了什么？”卢卡斯问道。
    先前还在莱克斯大楼的时候，卢卡斯就问过提姆了，只不过当时被卖了关子，现在总该是说出来的时候了。
    提姆叹了口气，“好，当我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你们千万别害怕。”
    “我们可是心之怪盗团，我们不会害怕。”
    提姆快速地说道：“超级小子是超人和卢瑟的儿子。”
    世界安静了，只有瑞文嘎吱嘎吱咬着薯片的声音。
    “啊？！”彼得先是惊声道，“这怎么可能！”
    “对……对啊。”格温随及说道，“先不提他们是死对头这件事，超人和卢瑟不……不都是男性吗？”
    “啊……我们都以为超级小子是克隆的产物，但是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简单。”提姆按了一下手表，将自己获得的一部分资料投影了出来。
    “这些数据……”彼得皱着眉头进行分析。
    毫无疑问，彼得是生物学的天才，但即使如此他终究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阅读和分析这些资料的时候，还是有些困难。
    “抱歉，我只看懂了克隆氪星人在技术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些克隆出来的生物，最终大脑都会因为特殊原因发育不完善……”
    彼得艰难地理解着提姆带出来的资料，“嗯……卢瑟认为这是氪星基因的自我保护系统，所以他最后决定用自己的dna和超人的dna融合……”
    他表情复杂地抬起头，“这就是超级小子的来源。”
    “这么说来，超级小子还真是超人和卢瑟的儿子，从基因方面来讲。”
    “额……我理解你的心情了，提姆。”格温叹了口气。
    这件事听上去确实非常惊悚。
    “但是我不认为卢瑟把超级小子当成自己的儿子。”哈利皱着眉说道。
    他能感受到卢瑟对超级小子并没有父爱，卢瑟看向超级小子的目光只有审视和不耐烦。
    “他只是在利用他。”哈利说道。
    “那可真是太过分了！”明迪挥了挥胳膊，“超级小子一直在保护他哎！”
    “毕竟，从超级小子的视角来看，卢瑟就是他最重要的人没错。”卢卡斯垂眸说道，他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彼得，“也就是说要想要克隆氪星人，其实是做不到的，除非要掺杂进人类的基因才行，对吗？”
    彼得点了点头，“嗯，至少从这份资料来看是这样的。”
    提姆回想起实验室里众多畸形的怪物，也点了点头，“我亲眼所见。”
    但是……
    他奇怪地看向卢卡斯，“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在想……”卢卡斯看着自己的手，他摇了摇头，“不，没什么。”
    有古怪。
    提姆觉得卢卡斯有心事，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开口直接问，便装作没发现了。
    “我认为你们不应该关注一个婴儿的情绪问题。”将桌子上所有的食物一扫而空后，瑞文终于再次开口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
    “等一下。”明迪拍了一下桌子，“我刚刚就想问了。”
    她指着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和垃圾，说道：“你是三天没吃饭吗？”
    “而且……”明迪眯起眼，“你是谁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和我们一起回来了？”
    “欸？不是提姆的朋友吗？”
    提姆抽了抽嘴角，“不不，渡鸦小姐和我还有卢卡斯今天都是第一次见面。”
    “哈？”格温一听就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无辜与自己对视的瑞文。
    光从衣着来看，瑞文肯定是个怪人，她将身体从头到脚都用一件黑袍遮了起来，就连那张清秀的脸都要拉下帽檐挡住一半。
    可当她坐下来，将帽子摘下来，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像只小仓鼠一样吃着东西时，就会发现她也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就像一个初中生一样。
    “渡鸦是？你下次可不能像这次一样跟着刚见面的陌生人走哦。”格温说道，“得亏我们都是好人，不然的话很危险的。”
    瑞文感受到了格温话中的关心，但是为什么，她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瑞文目光闪烁，“没关系，如果遇到坏人，我会把他用来喂我的宠物。”
    “啊？”这下，格温也呆滞了。
    “渡鸦小姐并不是普通人，她会魔法。”提姆说道。
    “原来是魔法啊……等等，魔法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的。”提姆点了点头，只是他想起了那个名为康斯坦丁的男人，还是不禁说道：“只是真正的魔法师大多性情古怪，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打交道的为好。”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啊。”明迪惊讶地说道，“不愧是有钱人。”
    哈利抿了抿唇，“这和有钱与否没有关系。”他看向提姆，“想必你有特殊的消息渠道。”
    看来说的太多了呢……
    提姆面不改色，说出统一的说辞，“毕竟韦恩集团是蝙蝠侠和正义联盟的资助者，所以我们也能从他那里得知一些特殊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那就不奇怪了。”哈利恍然大悟。
    “对了，渡鸦小姐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提姆问道。
    “我来给你们警示的。”瑞文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地说道：“有一支恶魔大军正准备攻打地球。”
    “恶魔大军？！”刚放松下来的提姆再次蹦了起来，“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具体的时间呢？它们有多少人？”
    “……”瑞文的表情空白了。
    提姆的问题把她给问懵了，黑色的眼睛无辜地睁着，看上去都清澈了好多。
    看到懵逼的瑞文，提姆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渡鸦小姐。”
    正义联盟刚刚失去了最高战力超人，罪犯们正在狂欢，英雄们忙于抓捕罪犯，如果这个时候有外部势力觊觎地球的话，无疑是抓住了这个空档期。
    “但是，我确实听到……”
    “听到？”提姆说道，“请你说清楚，渡鸦小姐。”
    瑞文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她抓住了卢卡斯的胳膊，躲在了他的身后。
    卢卡斯转过头，和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对视了几秒钟后，无奈地对提姆说道：“要不先算了？”
    “不，要是她说的是真的话……”
    “就是真的。”瑞文探出脑袋，肯定地说道。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就跟我说清楚这一切好吗？”提姆放柔了声线。
    瑞文再次缩回卢卡斯的身后。
    “还是我来问。”卢卡斯说道。
    提姆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瑞文，但少女看上去就是非常排斥自己，那就没办法了。
    “拜托你了，卢卡斯。”他无奈地说道。
    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是时候该休息了。
    提姆在他们所住的酒店又开了一间房，尽管很在意瑞文所说的话，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得把情报传回蝙蝠洞。
    于是，说着要早点睡的提姆又泡了杯咖啡，准备熬夜。
    [td：文件传输完毕。
    b：收到。
    b：继续在大都会待命。]
    就这？
    蝙蝠侠的态度有点出乎提姆的意料，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可以算得上一件好事了。
    毕竟，他的少年正义联盟可是还少了一位超人定位的攻坚手呢。
    只是，超级小子若是在卢瑟的看管之下，很难保证不会被他偏执的价值感影响，所以有必要让超级小子意识到，莱克斯·卢瑟并不是什么好人……
    提姆喝咖啡的动作一顿。
    不对啊，超级小子知道卢瑟其实算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另一边的超级小子同样也睡不着，今天战斗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这还是他第一次藏到了战败的感觉。
    少年躺在莱克斯大楼的天台上注视着天空那轮圆月，脑海里思绪万千。
    卢瑟不是好人，这不是他第一天知道这件事了。
    卢瑟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所以只要上一下网就知道卢瑟为了杀死超人都干了些什么，只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实感。
    直到今天，梅西，那个一直待在卢瑟身边的秘书，被他毫不犹豫地推出去挡炮的时候，超级小子才有那么一点实感。
    原来，卢瑟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啊。
    “唉……”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不管怎么说，莱克斯·卢瑟都是他的老板，在那种危难的情况下，这么做似乎也无可厚非。
    今天的战斗一定让莱克斯很失望。
    超级小子出神地想着。
    说自己状态不佳什么的，肯定会说是借口，但是真的啊，在记者会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身体隐隐传来的乏力，只是当时被当成了错觉。
    要是……要是平时的能力的话……
    其实也打不过呢。那个歼灭者真的好强。
    只是……那种乏力，好像遇到氪石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80章 真正的名字

    第二天，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的卢卡斯精神奕奕地早起了。
    “走走，吃早餐去喽。”昨天在酒店里待了一天的霍普激动地说道。
    “好好。”卢卡斯像往常一样给霍普当鸟架子，“你还是这么积极。”
    “那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好吗。”霍普抖了抖羽毛。
    昨天去莱克斯大楼，他们没法带着霍普，就把他留在酒店里，后面带着瑞文回来的时候，卢卡斯心里有惦记着事，所以霍普完全错过了昨天那一堆糟心事，小胖鸟还是一副没事鸟的样子。
    卢卡斯给霍普拿了吐司，自己则拿了两个煎蛋和沙拉。
    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手机上铺天盖地都是昨天的新闻实况，由于现场一大堆记者，所以附上的图和视频都非常清晰，正好补足了昨天缺失的视角。
    卢卡斯看得认真，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多了个黑色的身影。
    “哇啊啊啊啊！”
    霍普的尖叫让卢卡斯都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发现瑞文正面无表情地把霍普的翅膀塞到嘴里。
    “等一下，这不能吃啊！”卢卡斯连忙把霍普从瑞文嘴里抢救了下来。
    “不能吃……为什么。”瑞文的嘴巴里还留着霍普的毛。
    “呜呜呜……卢卡斯，这个疯女人要吃了我啊！”霍普受到了严重的惊吓，窝在卢卡斯的肩膀上瑟瑟发抖。
    “你看上去很好吃。”瑞文一本正经地对着霍普说道。
    “我才不好吃……不，我根本不能吃！”
    “不会，你的肉很多。”
    “这和肉多不多没有关系啊！”
    霍普和瑞文之间的交流畅通无阻，这一点实在奇怪。
    “渡鸦小姐，你能听得到霍普说话？”
    “可以。”瑞文点了点头。
    “我就说我是一个人类嘛。”霍普先是得意地说道，随后才反应过来，小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瑞文，“你都听得到我说话，竟然还想吃掉我！”
    “对啊。”瑞文又点了点头。
    “你！”霍普看上去气得都要厥过去了。
    卢卡斯把自己还没动过的沙拉推到瑞文面前，“如果实在饿的话，吃我这份就好了。”
    瑞文低头看着绿油油的沙拉，黑眸比以往更加空洞了一点，声音低落，“吃草吗。”
    “额……”卢卡斯无奈地说道，“那你喜欢吃什么？”
    瑞文想起昨天吃到的美味，下意思舔了舔嘴唇，“软软的，甜甜的，好吃。”
    “软软的？甜甜的？你说的是……蛋糕？”
    那个是叫蛋糕吗？
    瑞文眨了眨眼，随后又点了点头。
    大早上吃蛋糕……
    卢卡斯看着瑞文乍一看诡异，实在纯真如稚子的黑眸，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仅此一次，下次不能在早餐的时候吃蛋糕。”
    瑞文虽然不明白卢卡斯的意思，但不妨碍她明白如果不答应的话，就没得吃那好吃的蛋糕了，于是她乖巧地答应了下来。
    “好。”
    就在卢卡斯给瑞文拿蛋糕的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下来吃早餐了。
    “早上好，卢卡斯。”彼得一边打哈欠，一边打着招呼。
    “早。”哈利微微地点了点头。
    “早上好呀。”格温灿烂地笑道。
    “早上好……”明迪困顿地说道，小小的紫色脑袋一点一点的。
    “怎么了？昨天没休息好吗？”卢卡斯关心地问道。
    “别提了。”明迪揉了揉眼睛，充满怨气地抱怨着，“那个新来的……实在太诡异了，大晚上都不说话，盘着腿浮在空中，还一直盯着我看，我都睡不着。”
    瑞文非常没有现代生活的常识，哪怕把她带回酒店，卢卡斯也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便拜托明迪和瑞文一个房间，顺便照顾一下她，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卢卡斯无语凝噎，“……麻烦你了，明迪。”
    明迪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没事，我已经清醒了。”
    作为一个习惯夜晚行动的英雄，明迪倒不至于因为一夜的休息不当而精神萎靡，主要是当瑞文看着她的时候，就有股凉意从身后升起，属实给她整精神了，就这样一晚上反反复复，不萎也得萎啊。
    卢卡斯把小蛋糕夹到盘子上，看了一眼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的瑞文，说道：“渡鸦小姐身上确实有特殊之处，她听得到霍普的声音。”
    心有余悸地停在卢卡斯肩膀上的霍普忍不住抖了抖，“快别提她了！既然听得到，她居然还想吃了我！”
    “吃……吃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我好端端地吃着饭，她突然抓起我，就往嘴里塞！”
    明迪换算了一下霍普的视角，“额……那确实挺可怕的。”
    “是。”霍普连忙飞到明迪肩膀上，他可不想和卢卡斯回去，和瑞文身处同一张桌子上。
    卢卡斯对霍普的行为没什么意见，还表示了理解，他刚刚确实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蛋糕。”
    卢卡斯把装着蛋糕的盘子放在瑞文面前。
    瑞文的眼睛顿时亮了，她看着蛋糕就要上手抓，给卢卡斯看得整个人都心累了，他连忙抓住了瑞文的胳膊，然后把叉子塞到她的手中。
    “用这个。”
    “哦。”
    见瑞文终于安分了下来，卢卡斯终于可以继续享受自己的早餐了。
    直到快把早餐吃完了，他才发现某人一直没下来吃早餐。
    提姆来学校的时候，总是用厚厚的粉底来掩饰眼底的青黑，上课也总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都可以说他是因为韦恩集团和罗宾的工作而劳累，但是昨天晚上，提姆总不会又去当罗宾去了？还是又熬夜了？
    吃完盘子里的小蛋糕的瑞文很快就发现了卢卡斯的心不在焉，“卢卡斯，你在担心昨天那个人。”
    “你是有察觉到别人情绪的能力吗？”卢卡斯与瑞文对视着，忍不住问道。
    “能看出来。”瑞文注视着卢卡斯，懵懂地说道：“但是不明白为什么。”
    卢卡斯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他明明觉得瑞文很可疑，却还是收留她的原因了，她身上真的有股被骗就会跟着走的奇怪气质啊！
    “我很强。”瑞文看着卢卡斯，没头没脑地说道，“除非遇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瑞文第一次卡壳，轻轻地略过了这个词，“不用担心我。”
    “遇到谁？”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瑞文脸色发白，咬着嘴唇不说话。
    “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不能说。”
    瑞文惊讶地看着卢卡斯，快速地点了点头。
    三宫是非常强大的恶魔，若是有人称呼他的名字，他第一时间就内感受到，更别提与他血脉相连的瑞文了，但凡瑞文提到三宫的名字，他就可以凭借着血脉之力直接出现在这里。
    看见瑞文的反应卢卡斯就明白了，“居然连名字都不能提，这么棘手的敌人啊……”
    瑞文抿着唇，她再次想起了化作焦土的阿查拉斯，血与硝烟的味道似乎有一次出现在鼻尖。
    她开始微微发着抖，桌子颤动着，盘子左右移动，放在桌子上的玫瑰花变得灰白。
    “渡鸦小姐！”
    卢卡斯第一时间发现了瑞文的不对劲，连忙厉声呼喊她的名字，他看到瑞文的眼白部分好像也在慢慢变黑，这情况显然不妙。
    好在瑞文只是有点伤心，立马就被卢卡斯这提高声音的呼喊给唤回了理智。
    看着那朵枯萎的玫瑰花，瑞文知道刚刚自己差点又失控了，强制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的她看到了卢卡斯探究的目光。
    没有恶意。
    “你……不害怕？”她问道。
    “嗯？还好。”卢卡斯说道，“更何况，你不是控制住了吗？”
    “……不是这样的。”瑞文抬起手，触碰灰白的玫瑰花瓣，脆弱的花瓣化作瞬间化作飞灰散去。
    “我不能有情绪波动，非常危险，在我的身边会变得不幸，所以……”瑞文顿了一下，“在帮助了你们后，我会离开。”
    地球很好，但是瑞文却不敢待在这里，她害怕这个美丽的地方会因为她而变得荒芜。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嗯。”
    “可为什么你的眼睛却不是这么说的呢？”卢卡斯说道。
    “欸？”瑞文呆呆地抚上脸，“我……”
    “说起来，按照你的说法，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卢卡斯问道。
    “……阿查拉斯，我来自阿查拉斯。”瑞文沉默了几秒后，说道，“但是那个地方已经毁灭了。”
    “为什么？”
    “我的原因。”
    卢卡斯一愣，“是因为你刚刚的失控吗？”
    瑞文摇了摇头，“不，是恶魔大军。”
    “所以，你的家乡是被恶魔大军毁灭的，那为什么要责备自己？”
    “因……因为，我……”
    瑞文大脑一片空白，要说出来吗？她其实是半个恶魔的事……三宫的事……
    见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满的无措，卢卡斯又想叹气了，他明明没有说什么重话，却总觉得自己在逼迫一直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认真的吗？
    随时可以召唤出魔物进行捆绑py的小动物？
    “没关系，可以慢慢来。”卢卡斯说道。
    被轻轻放下了……
    瑞文眨了眨眼，“你真好，卢卡斯。”
    为什么突然就到了这种地步了。
    卢卡斯抽了抽嘴角，谦虚地表示，“不客气，渡鸦小姐。”
    “瑞文，叫我瑞文。”瑞文说道，“这是我的名字。”
    当卢卡斯敲响提姆的房门时，他还是想不明白瑞文对自己的信任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提姆打开了门，手上还拿着咖啡，“早上好，卢卡斯。”
    他身上穿着还是昨天的衣服，充满了褶皱，一看就是熬了一晚上。
    “事实上，都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了。”卢卡斯把手中的三明治递给他们，走进了房间。
    “你又在熬夜，不能休息一下吗？”
    “哦，谢谢。”提姆接过三明治，往旁边让了一下。
    房间拉着窗帘，却并不黑暗，因为那台放在桌子上的三个屏幕放出来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提姆一边吃着卢卡斯给他带的三明治，一边说道：“唔嗯……我查了那些超人后备役的所有情报和动向，本来打算早点睡的……嗯……”
    这些东西对提姆来说花不了多少时间，整理好情报之后，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掌握自家二哥的情报了，虽然这对于行踪诡秘的蝙蝠家来说还挺正常的，但杰森甚至都没回他最爱的那个安全屋，这就不太正常了。
    在调阅了所有卫星之后，提姆终于捕捉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杰森去了卡玛泰姬。
    为什么？
    提姆知道杰森有法师的天赋，他所掌握的大种姓之刃甚至有着对恶人和恶魔特攻的效果，但杰森本人其实对此并不感冒，也很少使用这份天赋，可现在他却主动去了法师的聚集地。
    莫非蝙蝠家真的要有自己的法师了？
    “嘛，总之我查了一点别的。”提姆对卢卡斯说道，“你呢？从渡鸦那里知道了什么？”
    “她的名字是瑞文。”卢卡斯说道。
    “嗯。”提姆等着卢卡斯的后续，结果他却不说话了，“没了？”
    “没了。”卢卡斯说道，“她看上去有严重的心理阴影，我想恶魔大军里可能有她的亲人。”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她告诉我，她的家乡被恶魔大军给毁灭了，但是她还活着，甚至还能知道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除了认识恶魔大军的高层以外，没有其他可能性了。”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当然，让他定下结论的理由是，瑞文对此非常自责，她认为家乡的毁灭是她的原因，那些恶魔大军是她引来的。
    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简单的侧写就能看出很多东西。
    “这样……”
    这些情报说重要重要，不重要也不重要，提姆纠结了个别的点。
    “为什么她不愿意和我交流呢？”
    卢卡斯默默地掏出了一手心的机械残骸，“你说呢？”
    看着那些窃听器的尸体，提姆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总之，下午彼得想去超人的雕像看看，你去吗？”卢卡斯问道。
    提姆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大都会对我来说没什么新鲜的，你们玩的开心。”
    他眨了眨眼，“我嘛，就先补一会觉。”

 第81章 相似的面容

    “咦，提姆不来吗？”
    卢卡斯去提姆的房间本来就是喊他下来一起去外面玩的，但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下来。
    “嗯，他说要补觉。”卢卡斯说道。
    “莫非是倒时差？”哈利给出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卢卡斯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大家就都默认了哈利的说法。
    众人并没有很遗憾，而是热热闹闹地围在了一块，看着导航决定下午的行程。
    “瑞文要我们一起去吗？”
    卢卡斯的声音唤回了正放空眼神发呆的瑞文的神志。
    “嗯……嗯！”
    毁灭日事件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但超人的雕像下还是放满了小白花和蜡烛，就算这座城市多了很多新兴的，想要成为超人的英雄，可在大都会的人们心中超人还是第一的。
    彼得抬起相机，对着巨大的超人雕像按下了快门。
    他们也买了小白花，放到了雕像的脚底，和众多的花朵放在一起。
    卢卡斯抬起头，专注地看着超人雕像的脸。
    “卢卡斯。”哈利叫道。
    “嗯？”
    细腻的少年注视着卢卡斯，“如果有什么烦恼的事的话，可以随时和我们说。”
    “啊……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卢卡斯叹了口气，“我只是有点不太确定。”
    “是……关于你失去的记忆吗？”哈利试探地问道。
    “可能……”卢卡斯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你不能想起来。”瑞文突然说道，她看着卢卡斯，眼中满是认真。
    “嗯？”卢卡斯看向瑞文，“你知道什么吗？”
    “不知道。”瑞文摇了摇头，“但是不能。”
    “哈？”卢卡斯皱起眉头，“我不可能为了这种理由……”
    瑞文凝视着卢卡斯，一丝紫意从她的眼底升腾而起，在她的目光之下，卢卡斯觉得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一般。
    “你还没有准备好。”她说道。
    卢卡斯一愣，瑞文竟然说出了和阿奇帕德一模一样的话，竟然一样的谜语人！
    “这到底……”哈利的视线迷惑地在两人之间游离。
    “不，没什么。”卢卡斯摇了摇头。
    他是相信阿奇帕德的，这么说的理由是因为……敌人过于强大了吗，果然，他还太弱了。
    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了安宁，彼得和明迪第一时间就进入了备战状态。
    这次彼得学乖了，他身后的背包里就装着蜘蛛侠的制服。
    “我去看看。”他说道。
    事故的地点发生了不远，就在街的对面，一行戴着面具的劫匪拿着枪堵住了一家银行。
    “把钱都交出来！”劫匪头子粗声粗气地挥舞着手中的枪。
    人们惧怕地看着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连忙取下了身上的财物，堆到了大厅中间。
    其中一个瘦弱的女子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袋子，往自己的怀里藏，但奈何她的动作实在引人注目，一下子就被劫匪看到了。
    一个劫匪直接上去拽住袋子打算抢过来，他用力扯了扯，竟一时没有扯过来，劫匪不耐烦地低头一看，女子泪眼模糊地摇着头，“不……这是给我的孩子的救命钱……不……”
    “哈哈哈，你今天没吃饭吗？”
    同伴的嘲笑让这个大汉感到了羞耻，他看着苦苦哀求的女子不管不顾地用力一扯。
    “放手！”
    女子终归抢不过手臂上的肌肉有她腰粗的成年男性，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她绝望地呜呜哭了起来。
    人们不忍地看着她，眼睛也有些发红，但无奈劫匪手中有枪，他们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罢了。
    劫匪头子把枪对准了银行的员工，“去，把金库打开。”
    “可……可可是……”
    “啪”
    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脸颊，没入了身后的墙壁。
    歹徒残忍地勾起嘴角，“你想说什么？”
    “抱歉，先生，我这就做。”
    一道蜘蛛丝啪地射中了劫匪头子的枪。
    “什么？！”
    蜘蛛丝一抖，竟然直接把他的枪给夺走了。
    倒立在天花板的超级英雄拿着枪，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摇着，用着哄小孩的语气说道：“不不不，这种危险品可不能带进银行哦。”
    彼得这种口气无疑是激怒了这帮劫匪，他们抬起枪口，对着天花板的彼得射击。
    “哦哦哦，恼羞成怒了吗？这样可不好哦，你们可是大人了，要成熟，要稳重。”彼得一边说着骚话，一边熟练地躲着子弹。
    不过是几个带着枪的劫匪而已，蜘蛛侠怎么可能应付不过来，但前提是劫匪不玩阴的。
    面对身形灵活的彼得，还被反击带走了几个同伴，劫匪头子一把夺过手下手中的枪，随便拉过人群里的一人，把枪对准他的太阳穴，得意地看着彼得不得不站在原地。
    “蜘蛛侠，你有本事继续啊？”
    “唉……劫持人质啊。”彼得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投降，我投降，你放了他。”
    “哼。”劫匪抬起枪口正要向彼得开枪。
    “轰”
    一股难以抵御的力量从天而降，劫匪头子就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就被一只皮靴踩着脑袋晕了过去。
    烟尘慢慢散出，露出少年的身形。
    超级小子微微低头，露出墨镜下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不屑地看着周围这些满脸惊慌的劫匪，懒懒地说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来着？”
    “是超级小子！”
    “快快快，开枪！”
    枪口冒出火光，数枚子弹向少年的身体倾射而出。
    “叮叮叮叮”
    子弹在超级小子身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只留下子弹壳落了一地。
    超级小子体内的氪星基因给他提供了难以想象的身体素质，别说子弹了，哪怕是脸接导弹也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刚想上去帮忙的彼得吹了一声口哨，“真酷～”
    当劫匪们将枪中的子弹倾泻一空时，看到的是毫发无伤的超级小子的时候，无疑是非常绝望的。
    看着这帮脸上涌现出绝望的劫匪，超级小子勾起嘴角，“你们的攻击结束了吗？那就轮到我了。”
    超级小子化身一道光带，在超级速度的加持中，在几秒钟内就将所有的劫匪全部打晕。
    “谢谢你，超级小子。”
    面对人们的感谢，超级小子表面沉稳地点了点头，见识到人外有人的他开始不执着别人一定要喊自己超人了。
    彼得看着被人群包围的超级小子，向着隐藏在暗处的明迪点了点头，打算撤退了。
    就当他出门，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只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等一下。”
    是超级小子。
    “额……还有什么事吗？”彼得回头，看向超级小子。
    彼得的面罩中不含铅，所以超级小子可以轻松地看到他那张年轻的脸，虽然他自己真论年龄来看可能只是几个月大的婴儿，但是超级小子可不那么认为，他觉得自己的年龄应该按外表来算。
    这样的话，眼前的彼得无疑和自己是同龄人，用英雄的身份结交同龄朋友这一想法无疑让他感到兴奋。
    于是，超级小子拿出手机晃了晃，露出一口大白牙，“加一个s怎么样？”
    哈？
    彼得睁大了那双由白色护目镜片组成的制服上的眼镜，黑色勾边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像是某种无害的小动物。
    这是什么奇怪的社交，不不不，对于普通人来说挺常见的，但是他们现在可是超级英雄的身份啊！
    彼得的迟疑让超级小子有些疑惑，他歪了歪脑袋，“怎么了？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
    彼得不可能和超级小子互加s，倒不是他觉得超级小子不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而是他现在极有可能还处于卢瑟的控制之下，彼得可不想将自己的信息暴露给卢瑟啊！
    “啊～”超级小子夸张地叹了口气，看上去非常遗憾的样子。
    在卢瑟将他从实验室里放出来的这段日子里，他其实也不是没在别的城市中遇到它们的守护者，但是那些超级英雄会惊愕于他的面容，然后在看到他胳膊上的莱克斯集团标志时十分警惕。
    超人是一个正义的英雄，超级小子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取代他，可他自身的所处的阵营又不是那么正义。
    诞生没多久，就连知识都是直接输入脑中的超级小子无疑是迷茫的，他有时候会赌气地想，既然大家都不认为他是超人，那他就非要当超人不可，让所有人看看他的能力。但他有时候也会自暴自弃地觉得要不就那么算了，他就不能当自己吗？非得给自己贴上一个标签吗？
    看着超级小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彼得开始犹豫了。
    他觉得超级小子不是什么坏人，他也一直在做好事，只是他的老爸不是什么好人罢了，要这么算起来的话，哈利和超级小子不是很像吗？
    “那……那个，如果你不告诉卢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彼得觉得应该给超级小子一个机会。
    “莱克斯？这和莱克斯有什么关系？”超级小子眼睛一亮，“我交朋友当然不会和莱克斯说啊。”
    “那你低调点。”彼得看着超级小子潮流的墨镜和黑色皮裤，以及胸口s型制服外的机车夹克，他浑身就散发着一股青少年的叛逆气息，难怪大家不会把他当成那位温柔又稳重的超人。
    要是以前，彼得可能想都不想就和超级小子互换了联络方式，但自从他的身边有了十分小心谨慎的朋友，而他也面对了一些万分狡猾的对手，这才让彼得逐渐褪去了原先的天真，更加成熟了起来。
    彼得和超级小子在楼宇间穿梭，最后他们降落在一个偏僻的小巷中。
    彼得很快就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但在摘掉面具的时候却有了一丝犹豫。
    “我看得到你的脸哦。”超级小子直接地说道，他指了指自己的灰蓝色眼睛，“透视眼。”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彼得也就不矫情了，干脆利落地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清秀的脸。
    “这听起来很酷，你都能看到什么？”彼得问道。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了一道红晕，忍不住问道：“衣服下面的也能看到吗？”
    “嗯？”本质上还是个孩子的超级小子其实不是很懂，他虽然会说什么姐姐你好漂亮之类的话，也都是在网上学的说是会让女孩子开心的话，恋爱什么的，还不是现在的他会考虑的。
    “你是指什么？”超级小子大大咧咧地说道，“肉体吗？每个人都有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这一刻，彼得感受到了思想的沟壑，他捂住了红红的脸，“对不起！是我龌蹉了！”
    “啊？”
    为了不再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彼得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叫彼得·帕克，你呢？”
    “莱昂内尔·卢瑟。”莱昂内尔第一次向着他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卢瑟……”彼得愣住了。
    尽管提前知道了莱昂内尔和卢瑟之间的关系，但真的听到莱昂内尔说出自己的姓时，他还是有点遗憾。
    为了不让人们认出自己，莱昂内尔摘掉了自己的墨镜，换成了彼得给他的平面镜。
    “这是卢卡斯的……”彼得的话在看到莱昂内尔戴上眼镜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你……”
    习惯戴着墨镜耍帅的莱昂内尔对眼镜适应良好，他抬了抬眼镜，“怎么样？”
    他看向今天交到的新朋友，却发现了彼得惊诧的样子。
    “彼得，你……怎么了？”莱昂内尔在彼得眼前挥了挥手。
    “太像了……”彼得震惊地说道。
    “什么？”莱昂内尔不明所以。
    “等一下。”彼得抬起手，“你先让我缓一缓。”
    彼得有时候确实迟钝了一点，但他一点也不笨啊，甚至说是非常聪明。
    卢卡斯在见到莱昂内尔后，经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彼得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关于卢卡斯的身世。
    他抬起头与莱昂内尔对视了几秒。
    卢卡斯他可没有莱昂内尔这般强大，在他刚遇到卢卡斯的时候，他的体力甚至没有自己好，这样的卢卡斯真的会有氪星血统吗？
    “那个……”莱昂内尔开口了，“如果你有什么大发现，不如和你亲爱的朋友分享一番。”
    彼得复杂地看着莱昂内尔，“嗯……你介意和我一起见一个人吗？”

 第82章 亲爱的兄弟

    “嘿彼得，你回来的有点晚啊。”明迪不经意间撩了撩头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彼得身后的少年。
    “你好呀，可爱的小姐，你刚才也在银行里对。”莱昂内尔笑得灿烂。
    察觉到明迪的存在对莱昂内尔来说并不是难事，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不是疑问的语气。
    而看到莱昂内尔的脸的明迪和彼得的反应几乎一样，都非常震惊。
    她下意识地看向彼得，“这……他……”
    “所以我才想让卢卡斯见一下他。”彼得轻声说道。
    卢卡斯？
    莱昂内尔光明正大地走神。
    他发现了彼得和明迪都是在看到自己的脸的时候，态度就不对劲了，这说明……那个叫卢卡斯的，跟他长得很像，但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超人的克隆体！
    但是当他远远地看到那个对着朋友轻笑的身影时，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情自内心升腾而起。
    卢卡斯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看向视线传来的方向，灰蓝色和湛蓝色的眼眸在此刻相对。
    “你……”
    莱昂内尔刚吐出一个字，一股熟悉的虚弱感顿时从四肢涌了上来。
    “噗通”
    卢卡斯惊诧地看着软软地跪倒在地，上半身都贴在地上的莱昂内尔，顿时站了起来，“这是干什么？”
    “这礼行的也太大了。”明迪忍不住吐槽道。
    “什么啊……”莱昂内尔转过头，艰难地看向卢卡斯，“原来就是你啊！别过来啊！”
    “哈？”卢卡斯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没问题，莱昂内尔？”彼得连忙扶起莱昂内尔。
    “当然有问题了！而且问题很大！”莱昂内尔喘息地靠在彼得肩上，看上去非常虚弱无力。
    “好像啊你们两个，就像亲兄弟一样。”格温看了看卢卡斯，又看了看莱昂内尔。
    “但是那可是……”哈利难以置信地欲言又止。
    他们都知道彼得要带超级小子过来，可当戴着眼镜的超级小子和卢卡斯都在眼前的时候，他们这才知道彼得为什么在群里那么纠结了。
    “居然这么像，卢卡斯你果然有氪星血统呢。”格温感叹道。
    “不可能！”离卢卡斯离得远远的莱昂内尔大声反驳道。
    “欸？这么说来，你觉得卢卡斯不是你的兄弟啊。”
    莱昂内尔看着那张脸一时说不出话来，但是他有更确切的证据。
    “你身上带着氪石。”他肯定地看着卢卡斯。
    氪石，除了红太阳以外，氪星人唯一的弱点，也是更致命的弱点，用氪石子弹洞穿心脏，甚至会导致氪星人死去，因为这种石头的辐射会让氪星人与普通的人类一样，或者说，更加羸弱。
    “就在……”莱昂内尔眯起眼，衣服和皮肤的遮挡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了摆设，也正因为此，他才看到了卢卡斯心脏处的绿意。
    莱昂内尔呆愣住了，惊愕地看着卢卡斯，仿佛他就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一般。
    “就在——”明迪忍不住看向莱昂内尔，忍不住催促道：“就在哪里啊？”
    “……你是怪物？”莱昂内尔喃喃道，“不，你绝对不是氪星人，不然的话，你是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折磨的。”
    卢瑟的实验室里是有备着氪石的，或者说他本人就是除了蝙蝠侠以外，最多的氪石拥有者，莱昂内尔无比熟悉氪石散发出来的辐射是多么让氪星人感到不适，因为这一点，他就非常不喜欢到实验室做身体检查。
    如果有一天，说是要把氪石放到他的身体里去，莱昂内尔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答应的，哪怕是卢瑟来说都不好使。
    这根本就是虐待……
    “我身上带着氪石……”卢卡斯顺着莱昂内尔的目光，把自己的手放在心口，“你是说这里吗？”
    莱昂内尔沉默着点了点头。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哈利忍不住开口了，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卢卡斯，“卢卡斯？”
    “只是一点猜测，现在证实了而已。”卢卡斯表面还是没什么激烈的表情，但从他收紧到泛白的手指和捏起的衣服褶皱来看，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正常了，尽力的时候心脏传来的钝疼经常会带走身上的所有力气。
    心脏，心脏……如果有人在他的心脏上做了手脚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随着思维的混乱，卢卡斯再次看到了自己的梦魇，一个黑色的身影，脸上一口上扬着夸张弧度的红唇。
    也不知道是不是视角原因，卢卡斯始终看不清他的脸，不，或者说他看到了，但他无法进行描述。
    某些奇妙的因素在影响他的认知，解构他的认知，无数绚丽的颜色和图案在他的眼前渲染开来，唯有那道身影是如此清晰。
    到最后，呈现在眼前的只剩下混乱和疯狂，来自哥谭的混乱和疯狂。
    “唉。”
    一句叹气声传来，随后一只小小的手搭在卢卡斯的头上。
    “这就到极限了吗……”阿奇帕德说道，“果然还不够啊。”
    卢卡斯神志一清，回过了神，在其他人看来他只是看着莱昂内尔发了几秒钟的呆而已。
    只有瑞文看到了那个出现在卢卡斯身边的男孩，之前她动用能力看到的，一直在卢卡斯身边的男孩。
    金绿色的眼眸看向瑞文，对她微微摇了摇头，就像之前那样。
    “卢卡斯？”
    卢卡斯回过神，“我没事。”
    “说起来，彼得说想要我见的人就是你，想要聊些什么呢？”莱昂内尔问道。
    别看他之前说的那么肯定，但实际上在看到卢卡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必定有着某种联系，只是氪石的存在让他应激了。
    卢卡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解了一番刚刚涌起来的疲惫感，那些疯狂再次被压抑和遗忘。
    “本来我还想从你口中了解一下关于我的事，但是现在看起来你肯定是不知道的。”
    莱昂内尔挠了挠头，奇怪地说道：“你对你自己的来历不清楚吗？”
    卢卡斯摇了摇头，倒也没有瞒着莱昂内尔，“我的记忆出了一点问题。”
    “记忆吗……”莱昂内尔摸着下巴思考着，当他垂下眼时，眼眸中的灰绿色愈加明显，从侧面来看更像卢瑟了。
    他耸了耸肩，“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什么情况，但是在我身上，很多知识都是直接灌进我的大脑里的。”
    “知识灌进大脑？”彼得想起了莱昂内尔出现的时期，“莱昂，你……几岁啊？”
    “生理年龄的话十六啊。”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从你开始记事起，过了多久？”
    “额……将近半年。”
    “半年？！”明迪一下子提高了声音，“这不就意味着，你连一岁都不到吗？”
    这个说法莱昂内尔不喜欢，他孩子气地撇了撇嘴，却又无法否认。
    “我觉得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不能一概而论。”他小声嘟囔着。
    莱昂内尔再次看向卢卡斯，“总之，我不觉得你的诞生肯定和莱克斯有关，毕竟你看上去……”
    他注视着卢卡斯蓝得不似人类，更像超人的眼睛说道：“更像超人呢。”
    但是莱昂内尔很快就又补了一句，“当然只是从外貌来说是这样的。”
    莱昂内尔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的，只是他不得不承认卢瑟他只需要最优秀的那个，卢卡斯怎么看都比他先诞生于世，如果卢卡斯出自卢瑟之手，那么就不会有他的存在了。
    更何况，体内埋着氪石的卢卡斯面不改色，一副没怎么受到影响的样子，反观自己，连挺直腰板都没法做到，这是显而易见的差距。
    “事实上，我也并不认为自己来源于卢瑟。”卢卡斯说道，“我只是通过你的样貌确认一些事罢了。”
    从卢瑟的研究报告来看，彻底克隆超人是完全没可能的，只能从中混入人类的基因，才能让一个正常的克隆人诞生，莱昂内尔是超人和卢瑟的，那么他呢？
    直觉告诉卢卡斯另一个人很重要，但现在他却毫无头绪。
    “我说，兄弟。”莱昂内尔叫道。
    他在卢卡斯看过来的时候，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自己的心脏处，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应该把这里的东西取出来啊？”
    他做出一副牙酸样，“虽然你可能觉得无所谓，但是对于我来说真的很不友好啊！”
    他不知道卢卡斯是如何忍受的，但是现在的卢卡斯对于莱昂内尔来说，还是一个大号的氪石，稍微靠近一点就浑身乏力。
    “我会考虑的。”卢卡斯说道。
    这话实在轻飘飘的，不仅莱昂内尔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就连身边老老实实地听着他们谈话的众人都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那可是心脏！我觉得还是立刻取出来比较好！”
    “是啊，怪不得卢卡斯你一开始身体那么弱，就是这个原因啊。”
    哈利说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马上给你准备好手术的。”
    在众人关心的目光中，卢卡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其实还是留着比较好哦。”瑞文开口道，和普通人比起来，她的眼睛能看到更多东西。
    “我……我也这么觉得。”霍普局促地拍了拍翅膀。
    “霍普……”
    “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直觉。”霍普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就是觉得不能直接取下来，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说完这句话后，霍普张开半边的翅膀，用翅膀上的软毛安抚地蹭了蹭卢卡斯的脸颊，像是安慰。
    卢卡斯微微偏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霍普立刻收回了翅膀，轻咳两声，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卢卡斯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哈利看着卢卡斯，问道。
    “保持现状。”卢卡斯说道。
    莱昂内尔倒吸一口凉气，可怜兮兮地说道：“真的不把氪石取出来吗？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我的兄弟～”
    莱昂内尔自来熟地拉长了语调，少年的声音清澈略带沙哑，再加上水汪汪的眼睛，就像一只大狗狗在撒娇一样。
    卢卡斯抖了一下，“别这样说话。”
    “好，那加个联系方式怎么样？”莱昂内尔再次说道。
    “抱歉，你的手机很有可能受到卢瑟的监控，所以不行。”卢卡斯拒绝了。
    既然他体内有超人的基因，他就更加不可以引起卢瑟的注意，对氪石逐渐产生抗性的氪星人，他肯定会感兴趣的，卢卡斯可不想被当成送到实验室里开膛破肚。
    “你可以记住我的心跳。”卢卡斯下意识地说道。
    “欸？你怎么知道……”莱昂内尔反应过来，“哦哦，我们是兄弟嘛。”
    再次看了一眼卢卡斯，莱昂内尔抖着腿勉强地站了起来，只要他靠近卢卡斯，那么氪石就会影响到他。
    与此同时，卢卡斯主动站起来离莱昂内尔远一些，这才让莱昂内尔感觉自己好一些了。
    “我不会把你的事告诉莱克斯的。”莱昂内尔说道，他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那就下次有机会再见。”
    莱昂内尔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就和喝了假酒一样，还差点创进了隔壁大楼。
    “氪石的影响有这么大吗……”卢卡斯无语地看着莱昂内尔的表现，总觉得这个表面开朗，实则表演欲旺盛的超级小子是有点白切黑在里面的。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是这副羸弱样了，也就是说氪石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在他的身体里了，那也没有夸张成那个样子啊。
    卢卡斯回过头，就看到几双亮闪闪的眼睛。
    “卢卡斯卢卡斯，你真的和超人有关系吗？”
    “没见过。”
    “那……你和超级小子一样，是被克隆出来的吗？”
    “不知道。”
    卢卡斯叹了口气，说出自己的猜想，“但这个可能性很大，只是我不明白……”
    超人，一个正直强大的英雄，他不会做出抛弃自己孩子的做法，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卢卡斯同样是作为克隆体诞生的。
    可这件事的疑点就在于，对氪星人的克隆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可为什么要把费劲千辛万苦的成功品就这样随便地丢弃掉呢。

 第83章 卢卡斯的试探

    “晚上好啊，各位。”
    当众人回到酒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只精神奕奕的小红鸟。
    提姆非常敏锐地发现了众人的魂不守舍，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发生了什么事了？”
    “不，没什么。”彼得眨着眼。
    “我们玩的挺开心的。”哈利假笑着。
    “嗯嗯。”明迪不断地点着头。
    “额……我想把下午拍的照片修一下。”格温机智地说道。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提姆眯起眼，他看着一帮人急匆匆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明迪还拉走了瑞文，只留一个卢卡斯站在原地。
    好奇心就像一颗毛茸茸的毛线球一样撩拨着提姆的心，他为自己没在卢卡斯身上放窃听器而感到后悔了。
    “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了？”提姆忍不住问道。
    “超级小子。”卢卡斯拉开提姆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刚好有人在附近抢银行。”
    “这样……”提姆眉头一皱，“大都会的秩序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吗……”
    过去的大都会，除了真正有能力的大反派敢在超人的庇护下造次以外，另外的小喽啰基本上要么换个城市打拼，要不就乖乖当个良民。
    这就是超人的震慑，也是大都会被誉为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市的理由。
    “所以，你们是和他说上话了吗？”
    如果仅仅是遇到，大家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应该还发生了其他事。
    “嗯，后面和他聊了聊，是个不错的人。”卢卡斯说道。
    他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红茶，喝了一小口，热气将他的眼镜染上了一层白雾。
    “卢瑟没对他造成什么多余的影响？”提姆有些惊讶。
    “那就要看他是想要一个超人，还是一把武器了。”卢卡斯拿起一张纸巾，将自己的眼镜摘下来擦拭着。
    “就目前来看，应该是前者。”提姆说道。
    他的神色不变，仿佛眼前这张和超人高度相似的脸完全不存在一般。
    卢卡斯缓慢擦拭眼镜的手指一顿。
    他看向提姆，“莱昂内尔，我是指超级小子，他非常眼熟不是吗。”
    “毕竟是有着超人的基因呢。”
    卢卡斯干脆停下自己的动作，“提姆，你和超人有见过面吗？”
    “当然了。”提姆给了卢卡斯一个疑惑的表情，“你知道的，蝙蝠侠和超人，他们是搭档。”
    作为蝙蝠侠的罗宾，没见过超人才是不正常的。
    卢卡斯沉默着戴上自己的眼镜，心却仿佛沉重的落石一般。
    既然如此了解，那么你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为什么会无动于衷。
    和卢卡斯如同天空一般的蓝眼睛不同，提姆的蓝眼睛要更深邃一些，他看着提姆眼中的自己，感到一阵荒谬。
    “现在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钢骨在网络中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电子木马，它会不断分裂和复制自己，这种电子木马拥有不可思议的伪装性，能绕过绝大多数智能防火墙，悄无声息地感染一个又一个网络节点，简直就像病毒一样在全球蔓延扩散。”
    “木马吗……”
    “嗯。”提姆叹了口气，“我下午还没补多少觉，就得知了这件事，之后都在处理这件事，比我想象中的要棘手很多。”
    “这个木马会造成什么影响？”
    “但凡用到网络的，都能影响。”提姆无奈地说道，“最近不是流行什么智能家居和无人驾驶吗，如果被木马所影响，它们都会失控，可以说是对发达国家特攻了。”
    提姆这话说的不假，这样的特性，反而对那些连电子产品都没有的非洲国家造不成任何伤害，但对于高科技化的大城市来说就棘手至极。
    “就算是你也无法完全消灭吗？”
    卢卡斯的话让提姆忍不住笑了起来，“嗯……虽然卢卡斯你这么相信我，我很高兴啦，但是这次的电子木马是全球的事故，哪怕是钢骨和托尼的ai不眠不休地进行工作，也无法完全消灭电子木马。”
    “但是他们的技术已经是已知最高的……”卢卡斯皱着眉，“谁能制造出这么强大的电子木马呢？真的是地球上诞生的吗？”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提姆点了点头，“钢骨和托尼在对木马进行研究之后，一致认为这并不是地球上可以诞生出来的超级病毒，所以联盟决定让绿灯侠前往oa（绿灯军团总部），在绿灯军团的资料库里寻找彻底解决木马的方法。”
    绿灯军团是相当于宇宙警察的存在，每一位绿灯都是正直勇敢之人，这是绿灯的筛选机制决定的，如今还在地球上的绿灯侠就只有最伟大的绿灯侠——哈尔·乔丹了。
    即使这位绿灯侠嘴上不着调，但是实力还是毋庸置疑的，在接到联盟的通知后，已经启程前往oa了。
    “总之，联合国已经决定在让各个国家开启局域网，用以隔绝电子木马了，如果你有什么海外的东西想要下载就得赶紧了。”提姆说道。
    卢卡斯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要下载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提姆看向自己的屏幕，“这次我会配合钢骨进行清理大都会网络中的木马，接下来没什么时间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这次来大都会只是旅行而已，我们并没有什么计划。”
    “来一个失去守护者的城市旅游，你们还真是喜欢往危险的地方跑啊。”提姆失笑道，他很快就想起了最初的怪盗团还只是三人的小团体，就敢往地狱厨房那种被黑帮盘踞的街区调查，勇这种东西果然被刻在骨子里的。
    “既然如此，帮我一个忙如何？”
    提姆找自己帮忙这种事相当之少，卢卡斯愣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好。”
    “欸？答应得那么爽快吗？”
    “你又不会让我做我做不到的事。”卢卡斯说道，“我相信你。”
    “唔……”被卢卡斯真挚的表情注视的提姆不自觉地别过眼睛。
    他真的不擅长应对这种打直球的人啊！
    信任是一种宝贵至极的东西，提姆不会辜负卢卡斯的信任的。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整理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超人竞争者的资料。”提姆说道，“钢人，约翰·亨利·埃尔斯，莱克斯集团高级工程师，于一年前辞职，现在利用自己研制的装甲作战。超级小子，卢瑟利用自己和超人的基因克隆出来的克隆人。歼灭者，卫星系统无法拍摄到他的具体动向，情报也是最少的，但对于他，我有自己的猜测。最后是，机械超人……”
    提姆在说出这些情报的时候，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皆在掌控。
    他看向卢卡斯，“这位的身上颇具有疑点，我之前捕捉到了一条非常可疑的情报，大都会公墓的管理者在推特上发帖，机械超人经常会在深夜出入大都会公墓。”
    “公墓？”卢卡斯皱起眉头。
    “很可疑对？”
    多亏了布鲁斯和克拉克私交不错，所以提姆才知道克拉克的家庭情况，他出自堪萨斯州，家人都在老家的农场，他甚至都不是大都会人，就算是要看望什么人，那也是回到堪萨斯州的。
    大都会公墓里到底埋着哪位对机械超人无比重要的人呢？提姆感觉自己找到了这个谜团的源头。
    “所以，我想让你去打听一下机械超人前往大都会公墓的目的。”
    这确实是一件没什么危险的工作，也不需要战斗，只是……
    卢卡斯站了起来，来到提姆身边，一手撑在桌子上，低头看着他，低声问道：“提姆，你在看到我的时候，真的没有……”
    “什……什么啊？”提姆被卢卡斯突然靠近吓了一跳，“我先说好，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的！”
    卢卡斯露出迷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啊？”这下，倒是让提姆感到尴尬了，脸难得地红了。
    “你在想什么啊。”卢卡斯无语地说道，“我只是想说，你看到我的时候有没有感到眼熟。”
    不过，这个问题哪怕提姆不回答，卢卡斯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还抱有一丝侥幸罢了。
    “眼熟？为什么这么问？”
    果然。
    在提姆眼中，他是另一副模样。
    卢卡斯收回手，“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我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真的多谢你的相助了。”
    那个时候的卢卡斯是真的虚弱，天天被校园里的恶霸欺负，人性的黑暗面在他面前展开，多亏了提姆的帮助还有后续的照顾，简直就像一场救赎。
    “就这事？”提姆挑了挑眉，“我觉得大部分人看到这样的事，都会上前阻止的。”
    不会的。
    大部分人不过会装作没看到。
    但是，正因为此……
    “不过，我确实对你有种熟悉的感觉。”提姆说着，露出笑容，“这也算是成为朋友的契机。”
    卢卡斯一愣，熟悉的感觉？
    接下了提姆的委托，卢卡斯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层层思虑中进入了梦乡。
    久违的诡异音乐响起。
    “欢迎你，好久不见。”伊格尔笑眯眯地对着卢卡斯说道，而阿奇帕德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
    天鹅绒房间？今天？
    卢卡斯盘腿坐在舞台之上，表情淡然，“确实好久不见了，伊格尔。”
    “你的实力越来越强了，这很好。”伊格尔说道，“但是这和你的敌人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
    卢卡斯皱着眉头，沉默了几秒钟后，说道：“敌人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一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的敌人。”
    卢卡斯轻轻吸了一口气，注视着这位神秘的老人，“我只是想知道敌人的情报，我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还没等伊格尔说什么，阿奇帕德就上前一步，冷笑道：“都说了你还远远不够了，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好了，阿奇帕德。”伊格尔说道。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阿奇帕德后退一步，嘲讽地说道。
    “好，敌人的情报我可以不继续追问，那我自己的呢？为什么提姆看不到我真正的脸？”卢卡斯追问道。
    “你已经触碰到了一部分的真实，但是在你还没准备好之前，不要再追究下去了。”伊格尔摇了摇头，“务必记住，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身份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另一条血脉又来源于谁？
    卢卡斯睁开眼睛，月光从飘荡的窗帘后洒进来。
    阿奇帕德站在他的床头边，用一种堪称温柔的表情轻轻抚摸着霍普的羽毛。
    “阿奇帕德？”他开口叫道。
    “我听得到。”阿奇帕德转过头。
    卢卡斯一愣，“你的眼睛……”
    在不知不觉中，阿奇帕德那双璀璨的眼睛中的绿意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是金绿相间的，但是卢卡斯总觉得，那双眼睛不应该是这样的，它本来就应该是那种如同翡翠一般的绿。
    阿奇帕德的动作微微一顿，冷漠地说道：“没事。”
    既然阿奇帕德不愿提及，那哪怕问他，他也不会说的，于是卢卡斯便换了一个话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不能在天鹅绒房间里说？”
    “我和伊格尔只是合作关系。”
    “……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叫他主人。”卢卡斯的语调中有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委屈和依赖。
    阿奇帕德冷哼一声，不做解释。
    他径直来到卢卡斯的身前，小手放在他的胸口，金绿色的眼眸仿佛可以透过皮肤看到那颗跳动着的心脏。
    “已经可以适应了吗？”
    “差不多。”卢卡斯看着阿奇帕德认真的眼睛，突然说道：“这里除了氪石以外，还有别的东西？”
    “你倒是聪明了，确实还有别的东西。”阿奇帕德扬起恶劣的笑容，“但是光是这颗氪石炸弹就足以让你的小命消失了，所以你也没必要知道别的。”
    他以为这样吓住了卢卡斯，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卢卡斯一把抓住手腕，“对我的身体做手脚的人是谁？”
    阿奇帕德没有说话，他与卢卡斯对视了几秒后，便瞬间消失了。
    卢卡斯虚握着空气的手掌收紧，上一秒前那里还有着孩子纤细的手腕，阿奇帕德消失得实在干脆利落，但是没关系，在他问出那一句话时，阿奇帕德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身体上的恐惧是骗不了人的。

 第84章 亡灵的委托

    等到第二天时，提姆已经离开了酒店。
    “咦，提姆已经走了啊。”格温看向慢悠悠打了个哈欠的卢卡斯，“卢卡斯，你昨天把你和莱昂内尔之间的关系告诉他了吗？”
    昨天大家之所以给卢卡斯和提姆留空间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没有呢。”
    “欸？”明迪用胳膊肘怼了怼卢卡斯，“你不会因为没说清楚把人给气走了？”
    “想什么呢。”卢卡斯无语地摇了摇头，“提姆和我聊了些别的事，比如最近出现的新型木马，他就是处理这件事去了。”
    看着手机的哈利抬起头，“说起这个，我也得回纽约了。”
    他叹了口气，“新型木马攻击了公司的防火墙，虽然没造成很大的损失，但由于与海外合作伙伴的失联，我也得回去主持大局了。”
    作为奥斯本集团的拥有者，哈利于情于理都得负起责任来。
    “虽然很遗憾，但恐怕就得在这里分离了。”哈利说道，“如果你们想要继续在大都会玩的话，就继续住着，这家酒店由奥斯本集团持股，放心住着。”
    “那……那我们也回去？”
    “哈利不在的话，怎么能称得上怪盗团的团建嘛。”
    “抱歉，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大都会。”卢卡斯突然开口道，“我答应了罗宾要帮他调查一件事。”
    这句话就犹如一颗深水炸弹，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罗……罗宾联系你了？”哈利激动地说道，“还拜托你调查案件？！”
    自从用过罗宾的小玩意突破自家公司的防火墙后，哈利喜欢的英雄就又多了一位。
    “哦哦哦，那卢卡斯你现在就是罗宾的……额……线人？”
    “差不多。”
    “这是要调查什么？”明迪好奇地问道。
    “大都会公墓。”
    “公……公墓？！”格温结巴了一下，“调查这种地方干什么？”
    “墓地……死气沉淀之地，你是想要拷问死灵吗。”瑞文缥缈地说道，“无论是什么样的恶人，我都能撬开他的嘴。”
    “啊啊，不要说这种怪话啊！”明迪连忙叫道。
    “那我们就和卢卡斯一起去。”彼得说道，他向卢卡斯眨眨眼，“我们可是一个团队。”
    “好。”卢卡斯微微一笑。
    “太可惜了。”哈利叹了口气。
    “没关系，你的工作也很重要。”
    “我知道啊……”哈利嘟囔着。
    他就是觉得有点遗憾而已。
    在告别了哈利之后，众人便打算坐公交前往大都会公墓，大城市的墓地都是在郊外的，大都会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从市中心到郊外的这段路要比大家想的还要漫长的。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窗外的风景也从热闹的街区转为静谧的郊区。
    由于不是休息日的原因，公墓里的人很少，唯有墓前的白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守墓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见到他们这些脸嫩的，一看就是学生的少年少女，老人抬了抬眼皮，问道：“孩子们，是来上墓的吗？”
    “不是的先生，我们想问您一些问题？”卢卡斯说道。
    老人眯了眯眼，说道：“什么问题？”
    “您有没有见过穿着蓝色紧身衣，红色披风的人来过这里。”卢卡斯问道。
    虽然对机械超人抱有怀疑，但就外表来说，他确实是还原的最好的那一个。
    “哦……你说的是超人？”老人说道，“我啊，虽然一辈子都守着这块地，但也不是什么孤陋寡闻之人。”
    “额……抱歉。”
    “没关系。”老人摇了摇头，“只是上午也有人问了一个一样的问题。”
    “还有人来问一样的问题？”卢卡斯惊讶地说道。
    “没错。”老人点了点头，“她说她是一个记者，希望能在我这里得到真相。”
    “那还是挺厉害的啊。”明迪小声地说道，“这个记者有两下子。”
    要知道这个情报可是罗宾给的，而这个不知名的记者居然可以自己找到了这里。
    “你们跟我来。”老人走进公墓。
    众人一路来到一个长着一双翅膀的圣玛利亚雕像旁。
    “就是这里了。”老人停在雕像旁。
    “您确定吗？”
    “就是他，好，半个他。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他有和别人一起吗？”卢卡斯再次问道。
    “只有她。”老人回头指向雕像旁的一个墓碑。
    “特丽·亨肖……”卢卡斯走近墓碑，念出来上面的署名，这座墓碑看上去很新，它的主人想必在此处长眠还没多久。
    “他走神得厉害，在那里站了半个晚上，跟空气说话。”老人叹气道，“看上去备受折磨，当然，在这里并不罕见。”
    礼貌的道谢和告别老人后，众人围到特丽的墓前。
    “看。”格温拿起放在墓碑前的红玫瑰。
    暗红色的花瓣盛开，边缘却带着些许黄色，大概是放的久了，已经开始枯萎了。
    “居然放得是玫瑰啊。”格温感叹道，“他们一定是恋人。”
    “超人的恋人？”卢卡斯眨了眨眼，虽然根据眼前的迹象可以推出这个结论，但卢卡斯总觉得这不对。
    他看着墓碑上一头短发，眼神犀利，充满英气的女子照片。
    超人的恋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特丽·亨肖？这名字听上去好熟悉啊。”彼得突然说道，他抓了抓头发，“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啊啊啊啊，想不起来！”彼得纠结地说道。
    “不如直接问她怎么样。”瑞文开口道。
    “额……你想怎么问？”
    “她的灵魂还在这里。”瑞文把手搭在墓碑上，眼眸中的黑色又隐隐向眼白扩散。
    “等一下。”卢卡斯抓住瑞文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这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吗？”
    “为什么要这么说。”瑞文微微一皱眉，“只要不坏掉就行了。”
    “你才是，这是什么话啊。”明迪忍不住说道，“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物品啊！”
    “就是啊，我们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格温也说道。
    同为女孩子，她们才是这几天和瑞文相处最久的，也深刻感受到瑞文冷硬表情下的稚嫩，瑞文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实在让人心疼。
    瑞文抬头看向众人，眼中出现了惊讶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即使死掉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是这样的。”卢卡斯摇了摇头，再次注视着瑞文，“不是这样的，无论是谁我们都不会眼睁睁地看他死去的，更何况……”
    他的眼眸微弯，“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不是吗。”
    瑞文的眼睛微微睁大，她注视着卢卡斯，喃喃道：“你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明明……”
    透彻的黑眸中倒映着一团黑雾，仿佛世界上最纯粹的恶意，但是这样的黑暗却是温暖的，居然还可以这样……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女祭司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心底的声音响起，卢卡斯忍不住看向瑞文。
    “没关系的。”三无少女别过眼说道，“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死灵魔法罢了，算不上有什么消耗。”
    “欸！你好狡猾！”明迪睁大眼睛，“不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注意力！”
    瑞文偏过头，“我可从来没说过会影响到我，这都是你们自己想的。”
    彼得用胳膊肘怼了怼卢卡斯，调侃道：“弄错了呢团长，不请我们一顿？”
    “好，你们想吃什么？”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卷饼。”
    “热狗。”
    “蛋糕！”
    “你们还真是不客气啊。”格温笑道。
    “格温你呢？”
    “蛋糕，蛋糕……”瑞文碎碎念道。
    “额……那就和瑞文一样。”格温失笑道。
    正好她也喜欢吃甜的。
    又可以吃到蛋糕的瑞文心满意足地再次来到墓前，对魔法十分好奇的几人围在她的身边。
    “azarath trion zthos！”
    伴随着咒语的念出，瑞文整个人变成了诡异的黑影，头部红色的四只眼睛睁开，黑色的利爪从她斗篷底下伸了出来。
    “哇哦！”
    让大家发出惊呼的不是瑞文现在的样子，而是从特丽的墓中钻出来的乳白色灵体。
    眼前的女人有着傲人的身材，利落的短发，英气的容貌，简直和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一模一样。
    “特丽·亨肖？”卢卡斯问道。
    “是我。”特丽点了点头，她看向变回原先可爱的三无少女的瑞文，但瑞文随意的一眼马上让这位亡灵女士缩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能感受到这个少女随手就能自己魂飞魄散。
    瑞文的手段确实厉害，但现在可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卢卡斯看着特丽，直接问道：“亨利夫人，机械超人是你的丈夫吗？”
    提起这个，特丽的眼中闪过愧疚和心疼，她无奈地点头，“没错。”
    虽然那个站在自己墓前半宿的男人已经改头换面，拥有了超人般的容貌和半个冰冷的躯体，但特丽还是认出了自己的丈夫。
    两人深深地爱着彼此，汉克·亨肖眼中的痛苦和爱意可是无法装出来的。
    “汉克·亨肖，这是他的名字，在一年前我们还是神剑号的船员。”
    一提起神剑号，彼得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神剑号。”
    神剑号是观察太阳的宇宙飞船，上面都是顶尖的科学家，平时就做做实验和检查来自宇宙的辐射，但谁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宇宙风暴破坏了神剑号的外壁，使这座飞船在宇宙中突然解体。
    人类脆弱的身体要怎么才能从冰冷的宇宙中活下来呢，事故来得太过突然，当必需的氧气疯狂泄露，窒息的痛楚从肺部传来，身体一点一点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变得冰冷，每个人都是这样无比痛苦地死去。
    哪怕是用亡灵的身体再一次回想起这一切，特丽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抱歉，实在失态了。”特丽苦笑道。
    “没关系，可以理解。”紧急查阅了神剑号事故的卢卡斯说道。
    “神剑号出事故的时候，汉克到最后一刻都相信着超人会来救我们，但是直到最后，超人都没有出现，所以他就把这一切的原因都怪到了超人身上。”
    “啊……”彼得表情复杂。
    他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
    “但是汉克·亨利到底想要做什么呢？”彼得问道。
    他不明白汉克·亨特成为超人的理由，瞧瞧他这几个月，几乎把自己活成超人的样子了。
    卢卡斯皱着眉，“他想要的可能就是这个，他希望大家把他当成超人。”
    卢卡斯垂下眼，“毕竟只有这样，当他用超人的身份犯下大罪时，就可以把超人这个名号狠狠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什么？！”彼得睁大眼睛。
    “我也觉得是这样。”明迪沉声说道。
    “怎么可以这样……”彼得眼神黯然，“超人，超人他可是为了大家牺牲了，难道要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损害超人的名誉吗！不行！我们必须要阻止他！”
    “原来是这样。”瑞文说道，“怪不得会感到痛苦和怨恨。”
    “欸，你居然可以理解这种情感！”明迪大惊小怪地说道。
    瑞文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她，“我可以读取人类的记忆，感情什么的当然也不在话下。”
    “那你平时怎么老是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不会是故意的？”明迪狐疑地看向她，完全没法从明迪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
    “我不知道汉克想要做什么，但我还是拜托你们阻止他。”特丽说道，“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不希望他清醒过来时感到后悔。”
    变了一个人？
    卢卡斯捕捉到了关键词，莫非汉克·亨肖他……不，从他的做法来看，一定会有的。
    “好，我答应你。”卢卡斯说道。

 第85章 新的殿堂

    特丽在卢卡斯答应的那一刻时，嘴角就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乳白色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慢慢消失了。
    “她的执念消失了。”瑞文说道。
    “消失了……”格温愣住了，她喃喃道：“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亨肖呢。”
    “她已经在这里徘徊一年了，对于亡灵来说实在太久了。”瑞文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真奇怪，汉克·亨肖身上的情感是痛苦和绝望，但是死去的特丽·亨肖身上却只有深深的遗憾。”
    “是爱。”格温慢慢道，“因为她爱着汉克·亨肖，所以不希望他做傻事，也遗憾于自己不能陪在他身边。”
    “沉溺于过去不是好事。”卢卡斯轻声说道，“死去的人不会回来。”
    彼得无比认真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我会保护好每一个人。”
    “不不不，气氛怎么突然这么沉重？”明迪疑惑地看着几人。
    原本凝滞的气氛被明迪这句话巧妙地打破了。
    卢卡斯微微一笑道：“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先回到市中心，墓园可不是什么聊天的地方。”
    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回到大都会的市中心。
    “对了，霍普又留在酒店睡大觉吗？”明迪看了一眼卢卡斯空空荡荡的肩膀。
    “……嗯。”卢卡斯低低地应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阿奇帕德摸了一下霍普的原因，今天他起来的时候，霍普都没醒。
    “那只肥鸟迟早要胖死，真的得让他运动起来了。”明迪嘟囔着。
    按照诺言请大家吃了一顿各自想要吃的美食之后，便是开作战会议的时候了。
    卢卡斯先是拿出手机，打开异世界app，输入了汉克·亨肖的名字。
    [检测到殿堂反应。]
    “果然……”卢卡斯毫不意外。
    “无论亨肖想要干什么，只要偷走他的秘宝就好了。”彼得松了口气。
    虽然说答应了特丽女士的请求，但还什么都没做的亨肖确实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但既然有了殿堂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这是……”瑞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卢卡斯手机上异世界app的画面，脸上带上了一丝敬畏，“好厉害的能力。”
    卢卡斯看了一眼，没有让瑞文离开他们会议的打算，迄今为止在心中拥有契约的人都成为了他们的伙伴，那么瑞文想必也不例外，更何况就算没有人格面具，瑞文也不是什么手无寸铁之人。
    魔法可真神奇啊。
    卢卡斯如此想着，当这个念头划过心头，他再次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样就好了。”金发的，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沙哑地说道，“你确定这么做有用吗？”
    “这就好了吗？”视觉的主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魔法还真是神奇。”
    虽然感叹着，但语气依旧平静毫无起伏，可这声音……分明是他自己的声音，可他明明对这一幕毫无印象。
    “卢卡斯？”
    他回过神，发现大家都担忧地看着他。
    “你刚刚突然就发起了呆，怎么叫都不应？”格温担心地看着他，“最近这种情况增加了，真的没问题吗？”
    “唔……出现了一些记忆罢了，没关系的。”卢卡斯说道。
    “欸？卢卡斯你要想起来了吗？”彼得惊讶地说道。
    “只是非常模糊的一点画面而已，根本没什么有效的情报。”卢卡斯摇了摇头。
    哪怕是那个陌生的男人也仅仅能辨认出他拥有一头金发，这样特征的人实在太多了。
    “我的事以后再说，还是先把重点放到汉克·亨肖身上。”卢卡斯说道。
    对于怪盗团的大家来说，汉克·亨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们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要想找到他的关键词实在太难了。
    “汉克·亨肖嘛……”提姆看着卢卡斯发过来的情报，若有所思。
    “罗宾，我这里的机器人工厂已经清理完毕。”钢骨的声音从频道里传出。
    “额……我现在叫红罗宾。”提姆纠正道。
    自从达米安成为了布鲁斯的新罗宾，提姆总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称号了，然而遗憾的是，提姆·德雷克虽然啊一个各方面都非常出众的天才，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取名废，在长时间的纠结后，他终于给自己取了个新代号——红罗宾。
    好好，听上去确实很敷衍，但那好歹也是个新代号了不是吗。
    鸭鸭躺平jpg。
    “啊，抱歉。”钢骨说道，“好的，红罗宾。”
    “钢骨，你能搜索一下汉克·亨肖的资料吗？”提姆说道。
    钢骨是一个半人类半机械的赛博人，他的父亲来自全美最顶尖的实验室——星辰实验室，他本人也是未来可期的橄榄球明星，却在一次实验室的意外中被炸毁半个身体，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塞拉斯博士不得不使用星辰实验室的高端科技救了维克托，也就是用机械取代了那半边身子。
    人是救回来，但却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的大脑也被量子电脑所取代，这样的维克托显然无法继续在赛场上追逐自己的梦想了。
    在最初颓废了几个月后，他才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成为了一名超级英雄，怀着对家乡英雄蝙蝠侠的憧憬中加入了正义联盟。
    由于他在电子网络的得天独厚，钢骨在加入联盟不久后就取得了较高的地位，就算是蝙蝠侠，也会时不时委托钢骨查一些资料。
    “汉克·亨肖？”
    在强大的量子电脑的算力支持之下，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钢骨就已经把关于汉克·亨肖所有的资料给提取了出来。
    “已经发到你的电脑上了。”他说道。
    “谢啦，钢骨。”提姆笑道。
    “……小事而已。”钢骨半边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与此同时，处于海滨城某处的机械超人，或者说汉克·亨肖，他静静漂浮在这座繁华的无畏之城上空，冷酷如冰的蓝眸注视着下方的人间烟火。
    “快了，就快了……”他喃喃道。
    作为造成电子木马的罪魁祸首，汉克已经收到了绿灯侠离开地球的消息，其他的英雄又分身乏术，现在就是这座城市最脆弱的时候。
    一年前的那场事故并没有让汉克·亨肖丧命，来自宇宙的辐射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异，肉体虽然不在，但灵魂却变成了类似ai生命的存在，就如同都市传说中的电子幽灵一般。
    汉克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忽暗忽亮剧烈晃动的宇航仓，惊慌失措的同伴，他和他的妻子一直相信被称为人间之神的超人会来救他们，毕竟神不是无所不能的吗？那他怎么可能会听不到他们的祈祷。
    然而那个无所不能的蓝大个到最后都没有出现。
    他们被抛弃了，随着爆炸的热浪，漂浮在那深寂的宇宙中，身体瞬间变得冰凉，窒息的痛苦转瞬而逝，便是无尽的黑暗。
    汉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活下来，他爱的人已不在，与他阴阳两隔，但是既然他还活着，那么有一个人是必须报复的。
    那个高高在上，被人们拥入神坛的超级英雄——超人。
    既然神无法救世人，那么神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然而，此刻的超人已经在与毁灭日的战斗中去世，汉克只能另想办法。
    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既然超人的名声这么好，无数人喜爱和崇拜超人，哪怕他已经去世，可超人似乎还活在人们心中一般，那么他为什么不毁了超人的名声，让他永远被人们谩骂和唾弃，遗臭万年。
    像是终于找到了活着的执念和目标，汉克很快就行动了起来，先是利用他的特性穿梭在虚拟的网络中，在星辰实验室中找到关于氪星科技的研究成果，然后就回到茫茫星海。
    就算是星际的量子网络，汉克也能穿梭自如，在繁华的贸易星球金门上，汉克找到了合适的工匠，用黑到的星际币他轻而易举地就造出了现在用的躯壳。
    但是仅仅是取代超人的身份还不够，汉克还打听到了一个星球征服者——蒙戈最近就在附近游荡，在那一瞬间，他在脑海中的计划再一次升级。
    就算他成功夺去了超人的身份，那也需要一件绝对的大事让所有人恨上超人，比如说毁掉一座城市，或者更近一步。
    汉克冷眼看着脚下的城市，绚丽的霓虹灯在他冷硬的半张机械脸上映出模糊的光亮，但他的眼中闪着冷漠的光，底下那八百万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筹码。
    “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要怪就怪你们那么崇拜这些虚伪至极的超级英雄。”
    ……
    “啊啊啊，完全想不出来啊！”明迪丧气地趴在桌子上，“亨肖的关键词到底是什么啊？”
    “确实毫无头绪呢。”格温叹了口气。
    “在这里瞎猜的效率实在太低了。”彼得摇了摇头。
    “呼~你们都在这里啊。”霍普从窗外飞了进来。
    “你醒了啊，霍普。”
    “是啊。”霍普轻巧地停在了卢卡斯的肩膀上，满足地说道，“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就像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一样。”
    明迪戳了戳霍普肥嘟嘟的肚子，“可是，你越来越胖了哦。”
    “我才不胖呢！我这身材明明很匀称！”霍普不满地反驳道。
    “倒是你们，这么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事情是这样的……”
    卢卡斯大致把上午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霍普。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不可饶恕！”霍普激动地说道，“你答应得不错，卢卡斯，超人绝对不可以被这种小人毁坏名誉！”
    “额……好好好，你也太激动了……”卢卡斯无奈地把霍普从肩膀上抱了下来。
    虽然霍普坚定地说自己并不胖，但事实上他确实觉得自己的肩膀一边重，一边轻的。
    “霍普也很喜欢超人吗？”彼得好奇地问道。
    霍普的反应确实是大家意外之外的激烈。
    “e，我确实很喜欢他啦。”霍普大方地承认道。
    “对了，你们的进度到哪里了？”
    “我们在猜关键词呢。”格温说道，“地点应该是神剑号，但是无论猜哪个都不对呢。”
    [德雷克：我不这么认为哦。]
    提姆突然发来的短信让卢卡斯愣住了。
    [卢卡斯：？
    德雷克：哦，抱歉。
    德雷克：我在酒店放了窃听器。]
    卢卡斯抽了抽嘴角，装都不装了是。
    [德雷克：你会介意吗？
    卢卡斯：……
    卢卡斯：其实还行啦。
    德雷克：听了半天你们猜关键词，我觉得你们好像走进了什么误区。
    德雷克：神剑号确实是事故发生之地，但他的心中应该只有复仇了。]
    提姆的角度非常特别，卢卡斯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汉克·亨肖眼中只有复仇的话，那他应该在想什么？”
    “要去猜一个想要报复社会的人在想什么吗？”
    “就是报复社会。”卢卡斯肯定地说道，“如果要报复社会的话，他想要做些什么呢……”
    说起这个话题，卢卡斯眼前再次泛起了浓郁的血色。
    “那就是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他喃喃道。
    “我知道了。”卢卡斯说道，“关键词，坟场。”
    伴随着话音落下，熟悉的扭曲感传来。
    “不是？居然真的是……”明迪忍不住吐槽道。
    “这里是神剑号……”彼得观察着所在的地方。
    空无一人的宇航仓，透明的玻璃外是黑暗的宇宙。
    “这里看上去好像发生了非常不妙的事。”卢卡斯半蹲了下来，手指从地面上还未干涸的血迹上抹了一下。
    “死亡的气息……”瑞文开口道。
    “……欸？！”明迪睁大眼睛，“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明明一直在旁边。”瑞文轻飘飘地说道。
    “按照规定是不可以的？”
    “没关系。”卢卡斯叹了口气，他看向瑞文，“你可以吗，瑞文？”
    “当然。”瑞文说道。
    “那就和我们一起。”

 第86章 超人的线索

    “这不公平，明明我当初还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安全的地方呢……”明迪嘟囔着。
    “显然是因为我很强。”瑞文平静地说道。
    “喂！”明迪鼓起脸颊，却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词，因为瑞文确实比普通人的她要强。
    “异世界还是和现实有所不同的，所以瑞文你还是得小心。”卢卡斯叮嘱道，“最好不要用自己的名字。”
    “那你们还是叫我渡鸦。”瑞文无所谓地说道。
    “你还真是喜欢乌鸦啊。”
    “因为乌鸦就代表着死亡。”瑞文淡淡地说道，“我认为很符合我的气质。”
    她看向正观察着四周的卢卡斯，眼眸微暗，之前对方身上冒出的死气可不比她这个天生的体质要差，那是杀死无数人才能拥有的，那一瞬间瑞文都要以为自己在面对恶魔大军里的大君了。
    时而温和，时而恐怖，简直就像双重人格一样。
    阴暗的走廊，地上凌乱的血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这诡异的气氛不禁让人汗毛乍起。
    “唔……”彼得忍不住开口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场景很像异形啊？”
    陪彼得看过很多科幻作品的格温抖了一下，她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了那些狰狞的怪物，格温白了彼得一眼，“别吓我啊！”
    “嘿嘿。”彼得挠了挠头，安慰道：“别担心，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我的蜘蛛感应也不是摆设。”
    “一个阴影都没有呢。”明迪的神色凝重。
    殿堂的存在是必定会吸引阴影的，可是他们在这个神剑号兜圈子的时候，所见到的只有昏暗的场景，静悄悄得令人心慌。
    “霍普有感应到秘宝吗？”卢卡斯低声问道。
    “……没有。”霍普沉闷地说道，“self，我觉得很不好，这个殿堂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
    此时的现实世界。
    突然中断的窃听器让提姆手上的动作一顿。
    窃听器再次失去了信号，他知道怪盗团已经开始行动了。
    提姆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每一次都是这样，他真的很好奇卢卡斯他们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但是，现在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干。
    大都会的电子木马已经差不多清理干净了。
    提姆掏出一把抓钩枪，嗖地一下来到屋顶。
    “咳咳。”
    清了一下嗓子。
    “超级小子，莱昂内尔。”他说道。
    没有大喊大叫，提姆说完之后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听得到。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莱昂内尔漂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红罗宾。
    莱昂内尔这个名字，除了卢瑟以外，他只告诉了他亲爱的兄弟了。
    “你把我的兄弟怎么了？”莱昂内尔毫不客气地说道。
    提姆的面具和制服里掺了铅，他看不到制服底下的真实，这让莱昂内尔有些警惕，这说明眼前的家伙是无比了解氪星人的，而他那柔弱无比的兄弟又……
    “兄弟？”提姆眯起眼。
    莱昂内尔撇着嘴，“对啊，我们可是最好的兄弟。”
    这才见了一面，卢卡斯居然就和超级小子的关系那么好了吗？居然还称兄道弟起来了。
    提姆奇怪地想着，但表面却依旧非常淡定，“我和他是朋友。”
    “你说是朋友就是朋友？”莱昂内尔抱起胸，“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连自己的脸都不敢露的家伙。”
    “是吗，那看来你对超人的消息也不感兴趣了……”提姆转过身，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同时在心里默数。
    三，二……
    “等一下。”莱昂内尔飞到提姆的身前，着急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超人不是死了吗？”
    提姆淡然地抬起头，看着这个藏不住情绪的少年，他的出生到现在或许都没有一年，还是太年轻了。
    “你觉得呢？”提姆把问题又抛给了莱昂内尔，“你希望他活着吗？”
    莱昂内尔的神情顿时迷茫了起来，“我，我不知道……我……”
    就如先前所说，在见识到世界之大后，确实给了莱昂内尔一个很大的打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肩负起超人的职责，也许就如很多人说的那样，现在的他还远远不够格。
    看到莱昂内尔的表情，提姆就知道他早已动摇，并在卢瑟给他规划好的道路上偏移，最重要的，超级小子确实需要一个引导人，这是身为普通人的卢瑟做不到的。
    “我认为超人并没有死。”提姆说道，他挑了挑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蝙蝠侠的助手，红罗宾。”
    “蝙蝠侠的……啊！”莱昂内尔恍然大悟。
    蝙蝠侠和超人是众所周知的最佳搭档，在一行人争夺超人名号的时候，也有不少人盯着正义联盟和蝙蝠侠，希望联盟和蝙蝠侠能出来表一个态，但是没有，一次没有，所以这场斗争才持续了这么久。
    “所以，蝙蝠侠就是让你过来告诉我，超人没有死，然后让我放弃成为超人吗？”莱昂内尔语气极冲地说道。
    这神奇的脑回路给提姆给正无语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啊？不是吗？”
    提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你是来干嘛的？”
    意识到兜圈子对超级小子不起作用后，提姆就直话直说，“我认为歼灭者和超人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那个冷冰冰的，像个机器的家伙？”莱昂内尔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歼灭者，不光是因为他冷冰冰的毫无人性，也因为他当时莫名其妙地袭击了莱克斯大楼，想要杀死卢瑟。
    “我不认为那种家伙是和超人一伙的。”莱昂内尔说道。
    “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的。”提姆说道。
    但凡认识或者了解超人的，都不觉得作风如此刻板和狠厉的歼灭者会和他有关，就算讨论超人的继任者，人们也会默认跳过歼灭者，他那天的行为已经完全不符合人们对于超人的期待了。
    “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监控……”提姆的眼神停留在莱昂内尔的肩膀上，他停了下来。
    正听得认真的莱昂内尔给了他一个疑惑的表情，“怎么了小红？继续啊。”
    “小红？”
    “你不觉得很可爱嘛。”莱昂内尔咧开了一嘴白牙。
    看着阳光开朗的莱昂内尔，提姆产生了和卢卡斯一模一样的疑惑，这小子不会是什么白切黑？
    “你先把你肩膀上的莱克斯标志取下来。”提姆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嗯？”莱昂内尔满脸莫名地撕下标志，“怎么了？”
    标志里面同样掺了铅，但是莱昂内尔对卢瑟没有什么防备，所以完全没在意过。
    “能给我看一下吗？”提姆说道。
    “好哦。”莱昂内尔把手中的标志递给了提姆。
    提姆接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算检查里面是否有监听器和定位器，很快他就摸到了硬硬的东西。
    果然，卢瑟根本就不会好心地放着他的个人财产跑来跑去。
    提姆手指微微一用力，机器破碎的声音响起。
    随后，他面不改色地把标志还给了莱昂内尔，“好了。”
    莱昂内尔的超级听力又不是摆设，这小小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可是一清二楚的，他愣愣地对提姆说道：“你……你刚刚都做了什么？”
    “你听不出来吗？”提姆反问道。
    正是因为听出来了，我才感到不安啊！
    莱昂内尔的脸上满是纠结，如果这窃听器从一开始就在那里，这不就代表着他把他兄弟的底全部都漏给卢瑟了吗！
    虽然莱昂内尔效命于卢瑟，可这并非代表他不了解卢瑟啊。
    “我必须去保护我兄弟，他很有可能被莱克斯盯上了！”莱昂内尔不安地说道。
    提姆一愣，莱昂内尔现在的反应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之间难道还有一些他没有掌握的情报吗？
    “什么意思？”
    “来不及解释了。”莱昂内尔闭上眼睛，他的超级听力虽然不及超人一般强大，但是找到身处同一座城市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超级大脑和超级听力同时启动，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大脑不会被听到的过于冗杂的信息给撑爆。
    没有，八百万份心跳里一份都不是卢卡斯的！
    莱昂内尔相当无措，兄弟他不会……不会死了！更何况他身边不是还有彼得吗……他再次静下心来寻找彼得的心跳。
    彼得的心跳也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道。
    就算莱克斯不是什么好人，那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处理掉卢卡斯啊，毕竟……毕竟卢卡斯和他一样也流着超人的血。
    可是这样的话，卢卡斯就和他是竞争对手了，而且以卢卡斯对莱克斯的态度来讲，双方显然也不会友好相处。
    怎么办啊！越想就越觉得卢卡斯他是不是被莱克斯暗中处理掉了啊！
    提姆皱着眉头看着莱昂内尔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不介意的话，这里还有一个人等着你解惑呢。”
    “你……你也是卢卡斯的朋友对吗？”莱昂内尔非常悲痛地说道，“我听不到卢卡斯的心跳声了，彼得的也听不到……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不到他们的心跳了？果然怪盗团在进行悔改的时候进入了类似于异空间的地方，所以他们才会原地消失啊。
    “为什么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莱昂内尔看着表情都没变一下的提姆悲愤不已，“你口口声声说是卢卡斯的朋友，可他出事了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算哪门子朋友！他兄弟的眼光真差！
    “出事？”提姆摇了摇头，“卢卡斯他没事。”
    “可是……可是，我都听不到他的心跳了！”
    “你觉得卢瑟对他们出手了？不会的。”提姆一眼就看出了莱昂内尔的想法，怪盗团在进行悔改的时候，他正在监听他们。
    汉克·亨肖想要用超人的形象来做些什么，就从他现在偏执的心态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既然如此就在他还什么都没做的时候阻止他是最好的。卢卡斯他们有自己的方法，提姆自然也不能闲着。
    既然亨肖想要占据超人的身份来抹黑超人，那么只要真正的超人出现就好了。
    “听着，我在追踪歼灭者行踪的时候，发现他每次都消失在前往北极的路上。”提姆说道。
    “这说明什么？”
    “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提姆叹了口气，“超人有一个秘密基地在北极。”
    孤独堡垒，超人在北极建造的庇护所，里面放着很多氪星科技，以及超人从外星带回来的收藏品。
    在受到地球科技无法恢复的伤痛时，超人就会使用他的氪星科技为蝙蝠侠疗伤，当然蝙蝠侠自己是拒绝依赖氪星科技的。
    当查到歼灭者每次都消失到前往北极的路程中，提姆就有种强烈的直觉。
    超人或许没有死。
    布鲁斯是不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没有撤掉超人联盟主席的位置呢。
    “总之，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前往超人在北极的孤独堡垒。”提姆说道。
    莱昂内尔沉默了几秒，“……为什么是我？”
    提姆注视着这张与超人无比相似的脸。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是这几位中唯一一位真正继承他血脉的人啊。
    “啊，因为这件事非你不可。”
    要想进入孤独堡垒就必须使用那重达几百吨的钥匙，除了拥有超级力量的超人，这个地球上还有谁可以举起那把钥匙吗。
    不过提姆的这句话还是让莱昂内尔误会了什么，英俊的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哈哈，我喜欢你这句话！”
    他飞到提姆身边，跃跃欲试，“你是想要我抱着你，还是揽着你？”
    “……我有飞机。”提姆矜持地说道，拒绝了莱昂内尔贴心的服务。
    就在两位少年英雄前往北极时，汉克·亨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虽然套着超人的外表，但灵魂早已变异，正因为如此，他感觉到了有某种力量正在入侵着他的思维。
    人类想要进入到自己的潜意识是一件非常难的事，然而灵魂能在网络中穿行的亨肖却能轻易地做到这一点。
    他闭上眼睛，深入意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重新站在神剑号之内。

 第87章 操控殿堂之人

    “神剑号……”
    抚摸着飞船冰冷的操作台，亨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怀念。
    此刻的他外表不是超人，还是属于他自己的，汉克·亨肖的脸。
    “真神奇啊，居然可以在潜意识里幻想出如此真实的场景。”亨肖不禁感叹道。
    他几乎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就理解了这里的规则，在神剑号宇航员这个身份之前，他首先是一位学识渊博的科学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亨肖闭起眼，构建着心中所想。
    “汉克，亲爱的~”
    当他睁开眼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他日思夜梦的妻子。
    特丽弯着眼眸甜甜地冲他笑着，一双眼眸却空洞地可怕。
    殿堂的人偶面对自己的主人时满脸眷念，她张开怀抱想要抱住亨肖，却被亨肖一把握住了脑袋。
    “太假了。”亨肖面无表情地捏爆了人偶的脑袋。
    透过指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人偶在被捏成黑雾消失前，眼中依旧满是对主人的爱意。
    殿堂虽然可以将死物呈现得活灵活现，但却无法完美地复现人类，就算外表再像，也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罢了。
    在放弃复现人类之后，亨肖又试了很多东西，无论是什么道具，都可以完美复现出来，甚至于那些只在人类的幻想作品中出现的神奇道具。
    “这种力量若是能用在现实中就好了。”亨肖挥手散去眼前的机甲遗憾地说道。
    若是只能在他的意识空间出现，那和他自娱自乐的白日梦有什么区别。
    “就没有更多的功能可以开发了吗……”亨肖若有所思。
    至于那些闯进来的小老鼠，他自有办法收拾他们。
    “咦？”霍普突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他左顾右盼，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怎么了？”卢卡斯问道。
    “奇怪的感觉……”霍普嘟囔道，“感觉这座殿堂好像突然活了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明迪戳了戳霍普的翅膀。
    “就好像……好像这里的主人回来了一样？”霍普不确定地说道。
    “这又是什么说法？”彼得一脸懵逼。
    “啊啊，我现在也很混乱……”霍普耷拉着脑袋。
    “没关系的。”卢卡斯安抚地摸了摸霍普，“无论有什么时候困难，我们都可以一直解决掉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兜了好久的圈了。”格温叹了口气。
    “就是说啊，原先的神剑号有那么大和复杂吗？”彼得说道。
    从进来开始起，大家就一直在这漫长又曲折的走廊里兜兜转转，既没有线索，也没有阴影出现，长期如此，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一点焦躁的情绪，当然除了某位三无。
    窸窸窣窣。
    黑暗中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
    ！！！
    彼得汗毛乍起，一把推开了身边的格温。
    噗嗤。
    一道黑影洞穿了他的肩膀。
    “唔……”彼得表情痛苦，他的伤口发出了微弱的滋滋声，攻击他的东西还具有严重的腐蚀性，凭着他变异后的恢复力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被彼得推到在一边免除伤害的格温连忙扶起他，而明迪当即掏出自己的大宝贝，对着暗处来了一炮。
    多亏了爆炸的火光，众人终于看到了袭击者的真身。
    漆黑泛着钢铁色泽的身躯，四肢匍匐在地，两只手臂的末端附着着非常锋利的爪子，身后又长又灵活的尾巴摇晃着。
    最可怕的还当属那一口外露的锋利至极的牙齿，长长的舌头上流下黏稠的液体，滴在地板上，发出被腐蚀的声音。
    毫无疑问，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高效的杀戮者。
    “还真是异形啊……”格温咬着牙说道，操纵着冰雪的人格面具出现在她的身后。
    “大家要小心！”她提醒道。
    “哼，不用说我也明白。”明迪早就准备好了作战的准备。
    周围陷入了黑暗，异形再次隐藏起自己的身形，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它并没有就此离开，他们已经是被盯上的猎物了。
    “它好像已经不在这里了。”卢卡斯把手中的枪收回怀中。
    卢卡斯刚刚几乎和彼得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危机的到来，只是异形的攻击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这让卢卡斯的动作慢了一拍。
    异形的攻击明显是冲着格温的头部去的，要不是彼得立刻把她推开，恐怕怪盗团会当场失去一位同伴，作为当事人的格温正托着彼得的胳膊后怕不已。
    “没……没事的，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彼得对格温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呜……别说了……”格温难过地看着彼得肩膀处的贯穿伤。
    “无论如何，先把bweb身上的伤给治好。”霍普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
    闪着圣光的人格面具让瑞文不适地眯起眼，不过看着彼得在霍普的治疗下慢慢好转的伤口，她也没说什么。
    “我的伤口一直在被腐蚀，那只异形简直跟影视中的样子和能力一模一样。”彼得说道，“可是这不应该，神剑号对亨肖来说应该很重要才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弄出一只异形来？”
    “那只名为异形的怪物是有智慧的。”瑞文开口道，“它既没有选择袭击我，也没有去袭击卢卡斯，而是选择了你，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格温，没有继续说下去。
    格温咬着下唇，是了，因为她就是这行人中最弱的那个，所以才被理所应当地当成了目标。
    “对不起……”
    “行了。”明迪啧了一声，“我说你啊，如果想加入我们就别说这种扫兴的话，你强是强，但我们才是一起走到以后的同伴。”
    瑞文沉默了几秒后，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还是她得知自己身世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我喜欢这个能包容弱者的世界。”
    “……你这人真不会说话。”明迪无语道。
    “没关系的，alice。”格温笑了笑，“我确实没有你们强大，渡鸦不过是把事实说出来了而已。”
    “但是……我现在不强，可不代表以后也不强。”她看向自己的同伴，“你们会帮我的？”
    “那是当然啦。”明迪比了比自己的肌肉，“这方面我可是专家。”
    “训练计划可以之后再讨论。”
    虽然两位少女情绪高涨，但卢卡斯却不得不打断她们。
    “训练计划什么的之后再讨论，我们现在可还在危险的殿堂之中。”
    “问题是，我们现在一点方向都没有啊。”彼得叹了口气。
    “……抱歉。”霍普沮丧地说道。
    怪盗团自行动以来，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没有方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找到秘宝的所在。
    黑暗的飞船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将他们牢牢困在里面。
    “也许我们应该暂时撤退。”卢卡斯说道。
    “撤退？”霍普愣了一下，“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秘宝……”
    “但现在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里乱闯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卢卡斯回头看向他们来时的路，原本笔直的通道竟然成为了一条死路。
    “来的地方居然……”
    “这个地方是活的。”瑞文说道，她眯起眼，“更何况……”
    “azarath trion zthos！”
    瑞文念出咒语，漆黑的触手自她的斗篷下暴起，向某个角落发起了攻击。
    尘土和灰尘落下，墙的后面又是一堵墙。
    “哼，让他逃了。”瑞文轻哼一声，
    “刚刚发生了什么？”格温满是疑惑地说道。
    “刚刚有人在看着我们。”卢卡斯说道。
    “有人？”彼得也是一脸懵逼。
    他的蜘蛛感应很有用，但这仅是针对于恶意和杀气的敏锐，这也是彼得无法感受到暗处视线的原因。
    “怪不得后背隐隐有些发毛，原来是有个家伙在偷窥我们。”明迪露出恶寒的表情，“什么死变态！”
    “不。”卢卡斯神色微沉，“能在殿堂里监视我们的，除了殿堂主以外还有谁。”
    “也就是说汉克·亨肖那个可恶的家伙一直在看了我们是。”明迪露出恶狠狠的笑容。
    “确实如此。”瑞文淡淡地说道。
    “不对劲啊不对劲……”霍普喃喃道。
    他感受到了这座殿堂处处萦绕着的古怪气氛。
    “我觉得self 说的没错，我们是应该暂时撤退。”霍普说道。
    “要先用app离开吗？”
    “就算离开的话，我们对此也毫无头绪啊。”
    “我有一个想法。”卢卡斯说道，“也许我们并不应该执着于先找到秘宝的所在地，先把飞船的电力系统恢复了再说。”
    彼得点了点头，“没错，黑暗的环境对异形来说太有利了，就算我们要和它打，也最好在光线充足的地方。”
    “如果这是汉克·亨肖对我们下的挑战，那我们也得破解它才行。”卢卡斯说道。
    对于迷宫般的神剑号，他已经有了破解的思路，只是这个方法必须得回一趟现实才行。
    “面对现在的困局，我有一条待验证的思路，只是我们得先回一趟现实。”卢卡斯这么说道。
    “self有办法了？”
    听到卢卡斯这么说的众人大喜，在这个昏暗的地方兜兜转转这么久，大家早就不耐烦了。
    “那就回去一趟。”
    “……嗯。”卢卡斯轻轻应了一声。
    内心涌现出来的想法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回一趟现实，这是为了……为了……测试……
    “self？”
    卢卡斯突然的发呆，让大家有些奇怪。
    “不，没什么。”他回过神，“我们回去。”
    从殿堂消失前的那一刻，卢卡斯看向殿堂的某个角落。
    “嗯？”亨肖皱起眉，“那个人他发现我了？”
    察觉到自己内心世界有人进来后的亨肖就按照自己看过的电影，搞出来了一只异形。
    昏暗的飞船，暗处的异形杀手，这不就是经典的科幻恐怖片吗？
    本想让那几个人在异形的攻击下慢慢死去，可亨肖却发现了他们居然使用了一种神奇的力量，那身后宛如替身的东西居然让他的异形产生了恐惧的情绪，亨肖这才开始监视这群不速之客。
    “果然，他们拥有可以往返于梦境和现实之间的方法。”亨肖眯起眼。
    是的，他将这里视为自己的梦境，如果不是梦境，这里又怎么会为他实现他想要的东西。
    ……除了特丽。
    想起特丽在宇宙中飘荡着的僵硬身体，亨肖脸上的表情再次狰狞了起来，他感受到了内心的空洞和痛苦。
    必须……必须干点什么！
    超人，该死！
    见死不救的超级英雄，该死！
    支持超级英雄的愚钝之人，该死！
    亨肖的表情愈发偏执。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所有人都该死，这个世界注定拥抱黑暗，所以就按你的想法来，让这个世界开始燃烧。
    “说的没错。”亨肖附和着内心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发现了一条淡淡的缝隙。
    “这是……”
    透过缝隙，他看到了一个蓝色的星球，那颗星球他曾无数次驻足在弦窗边远视，特丽到死都没能回去的家，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真实的地球。
    “梦境和现实出现了交集？”
    亨肖尝试着想要把手伸到现实中，但是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令他缩回了手。
    直觉告诉他，如果这么做的话，会相当危险。
    不出去也行，亨肖眯起眼，这条缝隙虽然不大，但是好像在一点一点变大，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好像没过多久就可以容纳一个人大小了。
    不错，现在状态的他确实没有办法前往现实，那么现实中的人却是可以来到他的地盘，只要来到这里，那变成什么样，还不是他说的算。
    想起自己现实中的那几个竞争对手，亨肖勾起嘴角，只要他们都消失了，那么那些没有超级英雄就活不下的愚蠢之人，不就可以理所应当地依赖着他了吗。
    此刻的北极，莱昂内尔和提姆已经来到了孤独堡垒的门口。

 第88章 尴尬的父子相见

    当真的站在孤独堡垒的门口时，年轻的混血氪星人反而开始犹豫了。
    “我记得钥匙是在……”提姆解除了覆盖在巨大钥匙上的伪装。
    他转头看向莱昂内尔，发现路上还跟自己打趣的超级小子此刻陷入一种微妙的焦躁和紧张之中。
    “你在紧张？”
    “啊？我……我才没有！”莱昂内尔嘴硬道，但时不时扯一下外套下摆的小动作暴露了他的心思。
    “好好，就当你没有。”提姆耸了耸肩膀。
    “什么叫就当，没有就是没有。”
    在莱昂内尔的抗议声中，提姆淡定地说道：“来，试试举起这把钥匙。”
    “喂喂，不要这么自然地指使我啊。”
    莱昂内尔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走到了百吨钥匙的旁边。
    钥匙很有分量，但莱昂内尔费了点力，还是可以举起来的。
    “看来是没问题，干得漂亮。”提姆夸奖道。
    “唔……帮不上忙……哈……的时候，你可以选择闭嘴的！”莱昂内尔费力地举起这把金灿灿的钥匙，一个用力插到大门上的钥匙孔上。
    孤独堡垒的大门震了一下，随后抬起。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个巨大的雕像，那是超人为了纪念他的氪星父母摆在这里的，他们共同举着一颗星球。
    莱昂内尔来到雕像底部，底下有一块石板，只是上面的文字显然不属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种。
    提姆来到他身边，念出了上面的氪星语，“在此纪念我毁灭的母星——氪星和我的父母——乔·艾尔和劳拉·艾尔。”
    他看向莱昂内尔，平静地说道：“这是氪星语，你应该试着学一学。”
    “……我很快就可以学会的。”
    对于孤独堡垒，提姆可比初来乍到的莱昂内尔熟悉多了。
    “别碰那个，那是幻影空间的传送器，用来放逐罪犯的。”
    “那这个呢？看上去就像个玩具。”莱昂内尔点了点装着城市的瓶子。
    “坎托城，可能是唯一幸存的氪星城市。”提姆说道。
    黑暗中的一条黑影突然扑了出来，目标直指提姆。
    “谁？！”莱昂内尔又惊又怒的想要拦在提姆面前。
    但那道黑影却比莱昂内尔的速度还快，提姆直接被扑倒在地。
    “哈哈哈，别这样，小氪。”提姆抱住热情地舔着自己脸的氪星狗狗。
    “一条狗？”莱昂内尔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好了，好孩子。”提姆摸了摸小氪的脑袋，站了起来，“你可别小瞧小氪，他可是纯正的氪星血脉。”
    莱昂内尔无语地说道：“既然这样，那这超人的位置不如让给他好了。”
    “好主意。”
    “……你知道我只是在开玩笑的对？”
    提姆看向跟在小氪身后的小机器人，而机器人也很有礼貌地向他打招呼，“欢迎，罗宾，还有……”
    小机器人在看到莱昂内尔之后，脸上的摄像头突然收缩了一下，“……小主人。”
    “啊？”莱昂内尔不自在地说道，“先……先别那么叫我。”
    都到这个地步了，莱昂内尔也明显感受到超人或许并没有死，而在这个情况下，他这个被卢瑟制造出来的克隆人真的会得到超人的承认吗？
    “能带我们去超人那里吗？”提姆上前一步，问道。
    “当然。”面对提姆时，小机器人就自然多了，“跟我来。”
    当听到这句话时，提姆才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他的猜想并没有错，超人真的还活着！
    就算有了心理预期，但当提姆看到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背影，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是你吗？怎么做到的？”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克拉克回过身，答道：“这俩机器人称之为复生周期，但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也不知道有这样的可能。”
    他的目光停在莱昂内尔脸上好几秒，随后假装无所谓地挪开视线，但实际上被称为钢铁之躯的高大身形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试想一下，你有一个深爱的女友，你向她分享了自己的秘密，见过家长，以后打算结婚，结果突然蹦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和你长得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有血缘关系的少年。
    一整个就崩溃住了好！更不要说，克拉克还从莱昂内尔的眉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老对手卢瑟的影子。
    是了，这种事情想想就知道和卢瑟脱不了干系！
    “额……”最后还是莱昂内尔打破了两人尴尬的气氛，“你好，老爸？”
    超人，超人并不想答应，但这孩子他又不能不管，要是让卢瑟去管的话，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嗯。”克拉克应道。
    莱昂内尔本来还想说说卢卡斯的事的，但看到克拉克这样的态度，他也明白像他们这样的克隆人并不受超人本人的喜爱。
    还是先算了，莱昂内尔这样想着，没必要再多一个不被期待的人了。
    莱昂内尔看了一眼站在克拉克背后一动不动的歼灭者，稍微有点不自在，毕竟他们可是打了好几次。
    “他必须这样站在这儿吗？”莱昂内尔嘟囔道，“真让我瘆得慌。”
    “他只是在保护我。”
    只要不提老爸不老爸的，克拉克还是能很自然地和莱昂内尔对话的。
    “那么在你躺在舱体里时，他为什么要从你身上汲取能量？”莱昂内尔还是有点狐疑。
    “恰恰相反。”其中一个小机器人解释道：“其实是卡尔·艾尔在从歼灭者身上汲取离子辐射，这是复生周期的一部分。”
    “这是极其先进的科技，用于保护我的族人。”克拉克补了一句。
    “也许你应该更改一下他的设置。”莱昂内尔还是对歼灭者很有意见。
    “当然，确实有必要修改一番。”克拉克赞同地点了点头。
    自苏醒之后，他也在看歼灭者的记录，歼灭者干得一些事确实也不符合克拉克的价值观，只是他失去意识的太过突然，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
    “总之，能再次看到你，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提姆微微一笑。
    “我也是。”克拉克笑着看着挚友家的小辈，“真没想到第一个找到这里来的会是你，b他不会把我联盟主席的位置给撤了？”
    “当然没有。”
    “哈哈，那就好。”
    “现在有很多你需要知道的情况。”
    “我已通过这些广播了解到了最新事态，这些电子病毒显然来自宇宙，那个机械超人……”克拉克皱起眉头。
    虽然机械超人身上的科技有氪星的影子，但却透露了一股浓浓的山寨风，而且这种手法让克拉克想起去宇宙做任务的时候遇到的宇宙工匠一族。
    “汉克·亨肖。”提姆说出了机械超人的真实身份。
    克拉克的超级大脑瞬间就记起了这个名字的主人，“那个宇航员？”
    “没错。”
    “可是为什么啊？”克拉克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根本就不认识汉克·亨肖啊。
    提姆想起了卢卡斯给自己的情报，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亨肖黑化的原因告诉克拉克。
    超人救人没有错，亨肖期待超人来救自己的心情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不该把自己的性命全都寄托在超人身上，出了事就把一切错误都归咎给超人。
    不应该让付出者付出更多，好人也不应该被枪指着，分明是理所应当的道理，却在当下，仿佛一种奢望。
    卢卡斯说的没错，在亨肖还没搞事前，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对他采取行动，他们现在做的，也不过是戳穿亨肖的谎言罢了，至于他背后的算计，目前还没有思绪。
    只是这一切，还没必要让刚刚从重伤中醒来，甚至还没恢复能力的超人担忧了，于是提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好。”克拉克也不纠结这个，他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道：“你能帮我向露易丝报个平安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莱昂内尔不解地问道，“我认为那位女士最期待的肯定还是你。”
    说来也尴尬，莱昂内尔曾经看露易丝长的好看，对她嘴上花花了几句，谁知道最后人家是他的妈。
    “因为卡尔·艾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还需要待在这里，直到歼灭者收集到足够的离子辐射。”小机器人替克拉克回答了这个问题。
    “欸？这……是我们的原因吗？对不起。”莱昂内尔自责地说道，显然是因为他们的闯入，超人才会提前苏醒。
    “没关系的。”克拉克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拜托你们了。”在两人离开前，克拉克最后说道。
    在回去的飞机上，提姆一直皱着眉头。
    他虽然想过超人活着的可能性，但目前克拉克的虚弱显然是不适合在公众面前出现的，这就与他的计划相驳了。
    比起目的不明的亨肖，自然是保护好尚未恢复好的超人更为重要。
    另一边，怪盗团等人回到了现实。
    “卢卡斯，你之前说有想法了，到底是什么啊？”霍普迫不及待地问道。
    “各位，还记得我是怎么入侵诺曼的殿堂中的无人机，从中获得了它们的权限吗？”卢卡斯抛了抛手中的u盘。
    “嗯……但是同样的办法在亨肖的殿堂里不管用。”格温看着小巧的u盘，这是用在电脑上的，飞船里可用不上这个。
    “手段不同，思路却是可以一样的。”卢卡斯说道，“只要我们相信自己手中的东西可以帮助我们在神剑号上找到方向，那么它就可以起效。”
    “我知道了！”彼得恍然大悟地敲了一下手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欸？”
    “等我一下。”彼得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让我查一查……好了！”
    他把电脑转了过来，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屏幕上的画面。
    “这是……地图？”
    “没错。”彼得打了个响指，“当初神剑号出意外的时候，还是受到很多关注的，当时就把神剑号内部的结构给发出来了。”
    “但是，这个构造和我们在殿堂里走的那些完全不一样啊。”明迪认真地看了一会，说道，“之前我们可是一直在里面兜圈子呢。”
    “那你就不了解卢卡斯之前说的什么意思了。”格温也明白了，她向明迪解释道：“说白了，我们其实并不需要真的知道该如何从那个迷宫里脱身，就像你说的，它是活的。”
    “地图能指引方向，我们只要相信这一点就可以了。”她说道。
    卢卡斯对格温竖起大拇指，“理解得很完美。”
    “这就是唯心的世界啊，我已经开始逐步理解了。”彼得感叹道。
    “唯心的世界……”瑞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想起在殿堂中众人使用的那名为人格面具的力量，那力量的本质与她使用的魔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有趣。”她说道。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大家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我好像并没有在神剑号上感受到秘宝的气息。”霍普忍不住开口道，“但……这也不排除它可能被亨肖给隐藏起来了。”
    “害，无论秘宝在不在飞船上，我们首先不得找到飞船上的路嘛。”明迪倒是心态良好。
    卢卡斯就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了，“那个……如果秘宝确实不在飞船的话……我可不会开飞船啊。”
    直升飞机也就算了，开飞船是不是太为难他了。
    “应该……到不了那种地步？”
    “其实也没有那么麻烦，一般飞船上都有自动驾驶模块的。”彼得安慰道。
    “那就交给你了。”卢卡斯飞快地说道。
    “啊？”
    把麻烦事甩给彼得后，卢卡斯看着已经面露疲惫的众人，说道：“那么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我们继续进入亨肖的殿堂。”
    “好！”
    夜幕降临，可在这种城市的阴影处，却生出了不少裂隙。
    它出现在黑暗的小巷中，昏暗的屋内，一切的阴影中，有人踏足其中转眼就没了声息，仿佛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而这些，无论是超级英雄还是怪盗团都还没有发觉。

 第89章 突然消失的人

    清晨。
    当夏日的太阳刚刚升起时，整个大都会都还浸泡在一片朦胧的白雾中，将这座明日之城笼罩在一层漂亮的金光之中。
    天还蒙蒙亮，公园里就有早起开始锻炼的人了。
    坚持每天晨跑的女子像往常那样绕着公园跑了几圈，在路边的热狗摊买了一份早餐，坐在椅子上享受了起来。
    一只白色的流浪狗顺着热狗的香气来到女子身边，爪子搭在女子的腿上，吐着舌头渴望地看着女子手上的剩余的热狗。
    流浪狗身上除了有一些草屑以外并不脏，女子怜爱地摸了摸狗狗的头。
    “哦，乖狗狗。”
    她将吃剩下的热狗放到了地上，狗狗顿时低下头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完后，狗狗就摇着尾巴离开了，而女子也没多在意，继续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着水。
    没过多久，狗狗又回来了，它的尾巴摇得更欢了，嘴巴里好像还叼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乖狗……”
    女子的话说到一半，当他看清了狗狗嘴里叼着的东西后，瞳孔一阵收缩，尖厉的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嗯……”卢卡斯挣扎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大早上耳边微弱的警铃声一下子就把他吵醒了。
    卢卡斯起身的动作也惊动了霍普，“唔……怎么了，卢卡斯？”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卢卡斯打开窗，往下面看去。
    “呜哇！”摇摇晃晃地飞到卢卡斯肩膀上的霍普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警车，“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下去打听打听。”卢卡斯说道。
    快速地洗漱完后，卢卡斯就和霍普一起下了楼。
    酒店的隔音很好，其他人都还没醒，只有卢卡斯这样的听力听到了。
    出事的是酒店下的小公园，周围都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卢卡斯探出脑袋，想要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很快就被旁边的警察拦住了。
    “孩子，这里可没有什么热闹可凑。”
    “先生，这里发生了什么？”卢卡斯问道。
    得益于略显瘦弱的身板和平静的神情，警察并不介意和他唠几句。
    “好，孩子，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你如果住在附近的话千万不要靠近。”
    尸体？
    卢卡斯看向场地内，里面还有不少人在取证，但尸体已经不见了，空气中确实只有他才能闻到的淡淡的血腥味。
    “太惨了……如果超人在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警察感叹道。
    听上去就像一起普通的凶杀案。
    怪盗团的行事风格和普世意义上的超级英雄并不一样，除了成员中的彼得和明迪，其他人都只是普通人，当然，除了我们的卢卡斯，他身上的秘密就连自己都不清楚呢。
    总之，如果没有人向怪盗团提供凶手的真名，那么这种事他们也是爱莫能助的，更何况，知道真名还不好抓人吗。
    “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吓了一跳……”霍普说道。
    确实，死人还是很常见的，尤其他之前所居住的哥谭，不死人才是奇怪的。
    大都会先前能如此安稳，都是因为有超人这个大杀器压着，一旦失去了这位人间之神的压制，人性的恶意会以可怕的方式释放出来。
    但是……
    卢卡斯走开了一段距离后，又转过头看向了公园，说道：“那位警官的表情太不自然了。”
    脸色发白，瞳孔紧缩，发鬓旁还有遗留的冷汗，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受到了相当的恐吓。
    如果那位警官是一个刚入职的小菜鸟，那么有这样的表现也说得过去，但他头上已有了白丝，看上去和格温的爸爸乔治差不多大，这么看来已经是个老警官了，居然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那么简单。”卢卡斯如此说道。
    等他回到酒店内，发现大家都已经起来了。
    “嗨，卢卡斯你每次都那么早。”格温笑着打了个招呼。
    “出大事了，卢卡斯。”她身边的彼得则面色严肃地说道。
    “怎么了？”
    向来喜欢在网上高度冲浪的彼得神色凝重地念出了看到的报道，“大都会惊现神秘杀人狂，遇害人数数十名，受害者均被分尸十几处，请如何目睹犯罪现场的市民及时报警。”
    “杀人狂？！”格温惊呼，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是什么作案手法，又是如何挑选受害者的？”
    “这些东西新闻上也不可能报道出来的。”彼得无奈地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卢卡斯看了彼得看的新闻，说道，“那就是受害者并没有什么规律，凶手是在随机杀人。”
    “而且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卢卡斯看着其中公布的现场，“这些，唔……暂且说是抛尸地点，涵盖了整个大都会，只有一个人的话，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不光是卢卡斯等人震惊于这突然冒出来的凶案，刚从北极归来的提姆立刻就从警方的资料库里调取了他们对这件事的调查，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就只是去了一趟北极，大都会就出了这么一件大事。
    目前发现的尸体已有数十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上升，而警方还对此一头雾水，现在该是侦探上线的时候了。
    提姆在大都会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安全屋的，此刻他的三面全是大屏幕，网络爬虫兢兢业业地获取着一切情报。
    “这些尸体……”提姆神情严肃。
    屏幕上铺满了血肉模糊的照片，这全是他找到的现场照片，可以看到现场是非常惨烈的，四散的肉块几乎都分不清是什么部位的，而那些不完整的头颅上都是恐惧到极点的表情，被定格在非常狰狞的那一刻。
    “这伤口……完完全全的撕裂伤口啊，咦，这是……”
    提姆发现了焦黑的骨骼，那是被强酸浸泡过才会产生的变化。
    仅从尸体来看，他们好像是被某个大型动物撕裂了，但是这无法解释他们身上被腐蚀的痕迹是什么，什么大型动物具有腐蚀性啊！更何况，这些尸体满城都是……
    等等！
    提姆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是的，地球上确实没有这种物种，那么宇宙中呢，广袤的宇宙中有什么奇怪的生物都不奇怪。
    一想到有一只可怕嗜血的外星怪物出现在大都会，提姆就感到一阵不安。
    “不，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而已。”
    就在这时，网络爬虫扒下来的监控也出现在屏幕上。
    通过死者的面容对比，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的身份了，这也让提姆追踪他们的动向简单多了，只是仅仅从身份上看，遇害者来自天南地北，各行各业，各自之间也没有什么关联。
    由于操蛋的尊重自由和人权，大都会的监控并没有全覆盖，大部分现场并不在监控的范围之内，但其中也有例外。
    提姆调取了一条街道的监控，可以看到一位醉汉摇摇晃晃地从酒里走了出来，他就是此次的受害者之一。
    提姆紧紧地盯着监控，不愿意错过任何细节，他看着醉汉进入了一条小巷，接着再没有出来。
    “他在这里消失，尸体却出现在城市的另一边。”提姆皱起眉头。
    他想起了怪盗团，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可能性，怪盗团一直在他的监控之下，在长期的观察中，他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怪盗团确实会凭空消失，但他们下一次出现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而不会在其他地方。
    “看来有必要去现场看一看了。”提姆叹息道。
    另一边的怪盗团对于此次震惊全网的杀人狂事件激烈地讨论了一番，但就像卢卡斯所说，他们是怪盗，不是侦探，当务之急还是先攻略亨肖的殿堂。
    于是在打印好神剑号的地图后，众人再次通过app进入了殿堂。
    “欸？好神奇。”明迪环视了周围一圈，这里和他们上次进来的时候分明没什么区别，但就是有种奇怪的直觉，她知道自己该怎么走。
    “哼哼，要相信自己可以的。”彼得说道。
    “总之，先恢复神剑号的电力。”卢卡斯说道。
    他看向某条岔路，“往这里走。”
    神剑号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但因为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底气，所以这段路也不像昨天那般难熬。
    “等一下。”卢卡斯突然停下来脚步，他皱着眉，低声道：“前方左转三十米的地方有血腥味，谁去看看？”
    这是昨天没有遇到的情况，昨天的飞船上虽然也有斑斑血迹，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如此冲鼻。
    “我去。”彼得自告奋勇。
    他的肉体强度是所有人最高的，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充当着探路的角色。
    不过就算是这样，彼得还是非常小心，哪怕是蜘蛛侠，在殿堂里被压着打也是常有的事，可不能大意。
    然而，当他来到卢卡斯所说的点位的时候，一切心理建设全都崩塌了。
    在过道的左边堆砌着无法形容的碎肉，那早就看不出来人类的模样了，骨头，内脏，碎肉，还有一些秽物全部堆在一起，除了地上散落这一些衣物的碎片一片，谁来都无法确认这里曾经有个人类。
    “呕——”彼得捂住自己的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涌了上来。
    死人，彼得不是没有见过，尽管他想要救下所有人，但蜘蛛侠也有赶不上的情况，但他所见过的所有尸体都没有这具，不，这堆尸体来得惨烈。
    “怎么了，bweb？”
    久久不见彼得回复，格温不禁担心地呼喊他，“我们过来了？”
    “不，你别过来！”彼得连忙说道，但这也让他彻底忍不住了。
    “呕——”
    “bweb？！”格温恨不得立刻赶到彼得身边。
    “等一下，我去。”卢卡斯拦住了格温，彼得不想让格温去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他和霍普去就行了。
    “self？”听到脚步声的彼得抬起苍白的脸。
    “这也……”霍普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卢卡斯在短暂的沉默后，蹲在这堆碎肉旁观察了起来。
    “这些碎肉大多是被咬碎的骨头，还有这些难以消化的内脏。”湛蓝色的眼眸倒映着血色，卢卡斯平静地说道，“这个人是被吃掉的。”
    听了卢卡斯的话后，彼得再次吐了出来，这次连胃水都要吐出来了。
    “卢卡斯你……”霍普复杂地看着卢卡斯。
    “呕……唔……”把自己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的彼得终于忍不住说道，“卢卡斯你都不害怕吗？”
    “尸体而已。”卢卡斯说道，“就算是这种形式，它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他的语气平静至极，好像眼前这都看不出人形的尸体和正常的尸体没什么区别一样。
    “让我更诧异的是，亨肖为什么要在神剑号上上演这一幕。”卢卡斯眉头微皱，“而且这具尸体……”
    在以往的殿堂中从未出现过如此逼真的尸体，哪怕是那些怪异的阴影在被击杀后也是化作一道雾气消失。
    这……会是真的尸体吗？
    他垂下眼思索了几秒，“不，没可能。”
    卢卡斯把视线再转向彼得，“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离开的太久，会让swan和alice她们担心的。”
    “踏踏踏”
    在黑暗的走廊中，一名男子喘着气奔跑，他表情狰狞，极度恐惧，却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因为死亡正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啊！我不要死！不要死！不要追我了！”
    男子奔溃地叫道。
    但一条黑影瞬间就洞穿了他的肩膀。
    “啊啊啊啊！”强烈的痛楚让男子发出惨烈的叫声。
    他正在拖着往角落拉去。
    “不！！！”
    男子死死地抓住拐角处，但以人类的力量显然敌不过这些怪物，手指被一丝一丝拉扯磨烂，最后墙壁上只留下了五根血色的指印。
    这条过道上传满了男子凄惨至极的哀嚎声，伴随着骨肉分离的声音久久回荡。

 第90章 短兵交接的战斗

    “嗯？”
    卢卡斯若有所感地看向某条岔路。
    “怎么了，self？”
    “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卢卡斯回过头，“可能是错觉。”
    “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啊？”格温看着彼得苍白的脸，好奇心拉满了。
    “额……”想起那摊碎肉，彼得脸色依旧难看，他实在不愿意回想了，“拜托，别问。”
    “这让我更想知道发生什么了啊！”明迪也忍不住开口道。
    “没什么，只有具尸体而已。”卢卡斯说道。
    “感觉不能用具来形容……”霍普无语道。
    “是啊，self还真是淡定过了头。”彼得也感叹道。
    “尸体？普通的尸体应该不会让你们的态度变成这个样子的？”明迪怀疑地说道。
    “好好，我只能说现场挺……惨烈的。”彼得委婉地说道。
    “唉，我只能说亨肖这个人可真够恶趣味的，居然还在殿堂里复现这种东西。”霍普说道。
    “对哦，说不定那只是假的。”彼得反应了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现在能进入殿堂的只有他们，那这尸体显然只是殿堂中的产物罢了。
    “假的吗……”卢卡斯喃喃道，“但我总觉得过于真实了。”
    “不用怀疑，我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瑞文淡淡地说道，“这个地方的死气已经非常充足了，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卢卡斯顿时皱起了眉。
    “没错，这里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卢卡斯突然想到了什么。
    突然冒出来的杀人狂，散落在城市各处的尸体……
    “我得回去看看。”他转身向刚才那个拐角跑去。
    “等我们一下啊，self！”
    卢卡斯的动作超乎大家想象的快，等他们追上卢卡斯时，只能看到他沉默着站在拐角处，脚底满是血迹。
    “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彼得来到卢卡斯身边，只见刚才还满是狼藉的地面竟然除了血迹以外什么地没有了。
    “怎么会……”霍普难以置信地说道。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明迪忍不住问道。
    格温倒是站在原地思考着什么，没一会她便说道：“你们怀疑有人进入殿堂，然后被异形杀死了吗？”
    但她很快就自我否定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只有我们能进入殿堂呀。”
    “真的吗？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卢卡斯说道，“事实上，我和bweb第一次来到殿堂的时候，同样也没有人格面具。”
    “……是的，如果不是self觉醒人格面具，那个时候的我们恐怕也难以生还。”彼得悲伤地看着地上的血迹，仿佛看到了原本活生生的人被阴影撕碎的场景。
    “更糟糕的猜想。”卢卡斯说道，“那些在大都会突然出现的尸骨，并不是所谓的疯狂杀人魔，而是从殿堂中掉出去的。”
    “啊？”
    “但是……有这个体质进入殿堂的人是非常稀少的，至少绝不可能有新闻上写的那么多！”霍普连忙说道。
    卢卡斯看着如临大敌，神情也变得紧张慌乱的同伴们，叹了口气，“所以说只是猜想而已。”
    “但是实际上可能性不小。”彼得说道，“或许亨肖真的有我们不知道的能力呢。”
    “那样的话……”霍普表情凝重，“就非常糟糕了。”
    现实之中，提姆来到了酒鬼消失的小巷。
    现在还是白天，提姆便没有穿上自己罗宾的制服，而是随手套上一件t袖，再配一件牛仔裤，稍微掩饰一下自己的帅脸就来调查了。
    小巷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这里不是哥谭，即使提姆一个人进入小巷，也没有暗处不怀好意的目光，这都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在墙角有一摊污秽，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呕吐物……至少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还没有消失。”
    提姆继续往前走着，小巷内摆放着一些杂物，从它们散乱的布局来看，酒鬼在当时是摇摇晃晃地穿过了它们。
    提姆停下来脚步，到这里，杂物便没有被拖拽和移动的痕迹了，也就是说酒鬼的行动在这里停止了，除非他原路返回，可是监控里显示他再没有从这个小巷里出来。
    一个大活人毫无痕迹地消失了。
    提姆顿感一阵无力，这很明显有非凡能力的介入，而且真的太像太像了。
    他看了一眼卢卡斯的定位器，显示离线中，看来他还在被称为殿堂的地方里。
    提姆的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必定有什么关联。
    “我们快要到了呢。”格温松了口气。
    即使有了地图，可以感知到正确的路，可压抑的环境还是在一点点蚕食着众人的耐心。
    “是啊。”
    卢卡斯与彼得突然停下脚步，骑士高文在彼得的身后显现，在那道黑影窜出来之时，人格面具手中的剑也随之落下。
    黑暗之中，金铁交加之声响起，怪物的嘶吼声紧随其后，高文的剑直接嵌进了它的背中，不断从里面流出腐蚀性的液体。
    在彼得行动的第一时间，明迪就拉着格温躲了过去，瑞文则生成一个暗黑色的防护罩，现在的她整个人都完美地融入了黑暗之中。
    不过，这个过道的地面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这些腐蚀性液体腐蚀得坑坑洼洼。
    这只吃了高文全力一剑的异形几乎被拦腰斩断，但彼得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另一道黑影紧随其后。
    异形的速度也是极快，尽管彼得感到四周的速度变慢，空气也仿佛黏稠了起来，但他的速度也仅仅与异形相当。
    当异形巨大的爪子袭来时，彼得只能下意识地竖起胳膊抵挡。
    一声闷响，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击飞到墙上，后脑勺更是撞得鲜血直流，眼前头晕眼花。
    “彼得！”格温吓得直接喊出了彼得的名字。
    这不喊不要紧，一喊直接让异形的脑袋转向了格温和明迪的方向。
    和彼得不一样，两个女孩子的身体完全是普通人的身板，若是被异形扑倒，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卢卡斯当机立断，拿起枪对准异形的脑袋连开十枪，每一颗子弹都神乎其技地射到相同的位置，竟然硬生生地轰开了异形的脑壳。
    彼得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即使刚刚与异形对撞时，手臂上被戳出几个血窟窿，脑壳也因为刚刚的重击嗡嗡直响，但他还是咬住自己的舌尖，让自己立刻清醒了过来。
    凭借着瞬间爆发的力量，彼得抱住异形的腿将它放倒在地，可与此同时，这只怪物竟然也将尾巴的尖锐处刺向了他的大腿。
    不愧是专门为了杀戮和生存进化的生物，战斗的本能竟然如此强大，可惜彼得并不是同一个人。
    “azarath trion zthos！”
    当瑞文的咒语完成，漆黑的触手自彼得的阴影处升起，死死地绞住了异形的身体，包括那尖厉的尾巴。
    “冻结，弗里吉娅！”格温呼唤着自己的人格面具，随后冰雪落下，在拼命挣扎的异形身上凝成厚厚的坚冰，彼得乘机离开。
    “到我了！”明迪举起自己的火箭炮，“给它一点颜色看看，爱丽丝！”
    炮弹拖着明亮的火光狠狠地砸到了异形身上。
    “轰”
    强烈的爆炸响起，滚滚热浪散开。
    众人抬起衣袖阻挡扑面而来的热潮。
    “结束了……吗？”
    卢卡斯看着飞溅到自己脚底的黑色不明物质，“看样子已经死了。”
    “那就好。”彼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墙上。
    刚刚的战斗让他身上的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的，现在正因为其材质的特殊性慢慢恢复，可彼得身上的伤可不会这么快能好。
    手臂上的血窟窿还在不断地涌着血，大腿上也是血流不断。
    “还好吗？”格温心疼地扶住彼得，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体上。
    “没那么严重。”彼得给了格温一个安慰的笑容，“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个吻就不痛了。”
    格温没什么犹豫，柔软的唇就印在了他沾着血迹的面具上。
    “那个……止血剂？”卢卡斯举着手中的小瓶子，尴尬地提醒道。
    倒不是他想当这个电灯泡，只是彼得现在的伤势不治疗肯定是不行的。
    被队友看到亲密的格温顿时红了脸，好在脸上还戴着面具，环境也足够昏暗。
    一般来说，霍普才是为队友提供治疗的角色，但现在他正十分严肃地研究着第一只异形的尸体，所以彼得的伤是卢卡斯给他治的。
    到底不是专门的治疗人格面具，卢卡斯花得时间比他预料中的还要久。
    当三人回来的时候，其他人正十分严肃地讨论着刚才的事。
    “情况非常不妙，这些异形并不是我们先前对付的那种阴影，在杀死它们之后，它们的躯体并没有消失，而是留在了殿堂中。”
    “不是阴影，而是实体。”瑞文说道。
    “而且我记得我们之前只遇到了一只异形，这次直接就是两只了。”明迪绷着小脸。
    “有什么结论吗？”卢卡斯问道。
    “迄今为止所有提出来的猜想，后果都相当严重。”霍普垂头丧气地说道，“恐怕你是对的，self。”
    “我和self在见到异形之后，就在现实中查了关于异形的资料，这种生物有个可怕的特征，那就是在寄生之后，就会诞生于宿主相同的特质，虽然我们都知道阴影无法在现实中存在。但如果说，亨肖真的掌握了某种能连通殿堂和现实的通道的话，那么吸收了现实中人类特质的异形，会不会同样拥有在现实中存在的能力呢。”
    霍普的观点让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那么可怕的怪物如果到了现实中……”格温咬着下唇。
    “别那么悲观。”彼得拦住格温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它们要真是到了现实里，才算它们倒霉，能在殿堂中作战的只有我们几个，但现实中的英雄可是很多呢。”
    “就是说啊。”明迪对此也比较乐观，“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外面厉害的大人还是有很多的。”
    “但是，关键在于时间。”卢卡斯说道。
    “什么时间？”
    “我总觉得亨肖一直在拖延着时间。”卢卡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就像bweb说的那样，超级英雄们确实可以对付异形，但是要在人口众多的大城市中精准找到那几只异形，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更何况……”
    他垂下眼，蓝眸中满是怜悯，“在这期间，又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去呢。”
    “是啊，已经有人死了啊！”格温不忍道，“可我们却连阻止亨肖的办法都没有。”
    “对不起，大家。”霍普沮丧地说道，“都怪我没有感受到秘宝的气息，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
    “这不怪你，只是一直以来我们都太过顺利了。”卢卡斯说道，“所以才会忽视殿堂本身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就算真的要找一个责任方，也应该是身为团长的我。”
    “但是……”
    “好了好了。”明迪打断了一人一鸟的推脱，“你们两个再这样下去，就又要浪费时间了，不如赶紧按照之前的计划，把那个混蛋给解决了呢。”
    小姑娘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露出了不爽的表情，“如果能遇到亨肖那混蛋的阴影就最好了，不揍他一顿完全不能释放我现在的怒气呢。”
    “呼……说的不错，现在我们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赶紧找到秘宝，将这个恶人悔改。”卢卡斯深吸一口气，说道。
    接下来的路很顺利，众人来到了一个房间外面。
    “这里就是控制室了。”
    接着瑞文魔法的光芒，卢卡斯艰难地辨认着操纵台上的各种按钮，可哪怕他本身再怎么聪明，这种没接触过的东西不懂就是不懂，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看不来。
    “让我来。”彼得来到卢卡斯身边。
    尽管因为之前的失血过多有些无力，但以他的体质现在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应该是……这个按钮。”
    随着彼得的动作，整个房间为之一亮，同时他们面前的大屏幕也亮了起来。

 第91章 发现新世界

    “这是全部的监控！”彼得惊喜地说道。
    “但是……”卢卡斯看着上面的画面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好多，好多异形啊！”明迪惊呼道，她已经把卢卡斯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确实太多了……”卢卡斯叹气道。
    屏幕上是飞船各处的监控，这里不仅可以看到飞船的全貌，也可以看到众多异形在走廊中走来走去，仔细数数竟有数十只。
    尽管异形擅长在黑暗中行动，但突然亮起的灯光对它们来说也毫无影响，在同化了人类之后，它们更是继承了一部分人类的智慧。
    这亮起的灯光反而提醒了它们，这里已经来了入侵者。
    “有看上去比较特殊的房间吗？”霍普忍不住问道。
    这么长时间没感受到秘宝的气息，让他也有些着急了。
    “我正在看。”
    “啊！”格温突然惊叫了一声，“快看那个房间。”
    “什么？！”
    只见其中一处监控上居然显示着三个人，一个啤酒肚中年男性和一男一女两个白领，但最让人惊愕的当属他们身后跟着的一头浑身黝黑的成年异形。
    “这只异形居然没有袭击他们？”
    卢卡斯沉思着没有说话，反而是格温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因为……需要繁殖吗？”
    异形中唯一拥有繁育能力的便是女皇，所以现在的异形想要让异形幼体长大成熟，就必须要活着的寄主，这应该就是屏幕上的异形没有杀掉他们的原因。
    “我们得去救人。”彼得沉着脸说道。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死，但看过异形的人都知道作为寄主最后是什么下场，彼得显然无法见死不救。
    “但是，如果你们不先解决这里的主人的话，这样的事只会发生得越来越频繁。”瑞文提醒道。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擒贼先擒王。”卢卡斯抬起头，他的目光定在黑掉的两处监控处。
    “我们目前的位置处于飞船的头部，而飞船尾部的监控系统已经失效，可能是被异形的分泌物给腐蚀烂了，我记得异形女皇产卵时会分泌出一些类似蜘蛛丝的物质，这些物质也具有腐蚀性，只不过并没有异形的血液那么强。”
    卢卡斯眯起眼，“只要干掉异形女皇，这里的异形就不会增加了，如果亨肖的阴影因为这个露面那就再好不过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异形并没有那么好对付，如果我们想要干掉它们的女皇的话，肯定会受到很大的阻碍。”格温担忧地看了一眼彼得。
    彼得是他们之中身体素质最强的，但即使是这样，在与异形的正面交锋中也受了不小的伤，要是格温和明迪挨上异形一击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是的，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现实。
    当莱昂内尔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公寓时，他听到了一个沉稳的心跳声。
    那是莱克斯的。
    莱昂内尔从打开的窗户中落入客厅，看到莱克斯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公司的文件漫不经心地阅览。
    莱昂内尔的心中突然有些紧张，他就像一个偷偷出去玩，结果回家后却发现家长已经等在客厅的小孩一样。
    卢瑟听到了莱昂内尔的动静，但他并没有说话，就连眼睛没有从文件上移开。
    他自然地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莱昂内尔认命地站在卢瑟面前，略低着头，底气不足地叫道：“……莱克斯。”
    “你居然还知道回来。”卢瑟把文件一放，终于看向了莱昂内尔。
    可孩子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他，都快把卢瑟给气笑了。
    莱昂内尔的身体里流着他莱克斯·卢瑟的血，所以这个氪星小狗理所应当得是他的所有物，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莱昂内尔私自跑出去也就算了，居然还损坏了身上的追踪器。
    “告诉我，你昨天见了什么人？”
    莱昂内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超人和卢瑟之间的恩怨，眼神愈加闪烁，可他不能不回答卢瑟的问题，于是莱昂内尔选择出卖了自己刚认识的小伙伴。
    “我……我见到了罗宾。”他说道，“你知道吗？他居然还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叫红罗宾，真有意思，以后是不是还有蓝罗宾和绿罗宾啊。”
    “罗宾……”卢瑟眯起眼，他了解莱昂内尔，这个刚诞生没多久的氪星宝宝可不会有这个意识去防范身上的定位器，但若是蝙蝠侠的弟子罗宾的话，那就正常了。
    想到这一点的卢瑟感到一阵恶心，虽然让莱昂内尔取代超人是他的想法，可当他看着莱昂内尔与超人越来越像的时候，他反而愈发不爽了起来，尤其是现在听到蝙蝠侠的弟子又与莱昂内尔接触的时候。
    世界第一搭档，嗯？
    卢瑟抬手招了招，示意莱昂内尔过来。
    莱昂内尔没动。
    “别让我说第二次。”卢瑟挑了挑眉，“过来。”
    莱昂内尔慢吞吞地来到卢瑟身边，灿金色的阳光也照亮了这张英俊至极的脸庞。
    卢瑟把手搭在莱昂内尔的肩膀上，目光却看向外面的高楼大厦，“告诉我，这几个月你都看到了什么？”
    “额……这座城市？”莱昂内尔犹豫地说道。
    他其实不知道卢瑟想要表达的意思，只能挑一个尽可能不犯错的回答。
    “世上尽是愚蠢之人。”卢瑟说道。
    他的语调从来都是不紧不慢，却有着极强的煽动性。
    “更糟糕的是，愚蠢之人还喜欢抱团，而人一到群体中，本就低下的智商就更加不堪，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
    他们追求和相信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从、残忍、偏执和狂热，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他们最需要的不是自由而是服从。”
    说到这里，卢瑟的音调升高了。
    “他们如此甘愿听从别人的意志，以至于只要有人自称是它们的主人，他们就会本能地听命于他。
    群众从未渴求过真理，他们对不合口味的证据视而不见。假如谬误对他们有诱惑力，他们更愿意崇拜谬误。谁向他们提供幻觉，谁就可以轻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谁摧毁他们的幻觉，谁就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这座城市里充满着等待被统治的羔羊。”
    卢瑟将手放在莱昂内尔的脖颈处，他的力量对于莱昂内尔来说是如此不堪和羸弱，可却让莱昂内尔感受到了沉重，那是不容反抗的权威。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卢瑟捏住莱昂内尔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
    “你知道你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因为我比较强？”
    “哼。”卢瑟嗤笑了一声，“不，是因为你有我赐予你的一切。”
    “我……我以为我的力量来自超人。”
    “不不不，你的力量当然是我赐予你的。”卢瑟放开了莱昂内尔，自顾自地走到了窗边，注视着蓝天，“我给了你比超人更多的东西，你有着最强者的力量和最聪明人的智慧。”
    “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脉，当你翱翔在天空中，希望你不要忘记，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待到卢瑟离开，莱昂内尔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所以，他其实不是一个超人的克隆体，而是氪星和人类的混血。
    他以为莱克斯是他的老板，实际上他是他的爹，他曾经以为超人是要敬仰并要成为的，其实也是他爹。
    这都是什么事啊！太糟糕了！
    莱昂内尔一下子瘫在沙发上，自暴自弃地想道。
    怪不得当时见到超人时，他的表情那么微妙，现在想想，他是不是已经看不出来了。
    莱昂内尔的思绪愈发发散，那他以后是不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成为秃头？那种事情不要啊！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卢卡斯，卢卡斯到底是超人的克隆体还是跟他一样的混血呢？
    莱昂内尔下意识地想要找到卢卡斯的心跳频率，但就和先前一样，但是很遗憾，他还是感知不到卢卡斯的心跳。
    “这都已经过去了一天了，卢卡斯真的没事吗？”莱昂内尔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下一秒，他就再次飞出了自己的公寓。
    经过细细的排查和筛选，提姆终于发现了人们消失的规律。
    手指拂过老旧的墙皮，提姆在一家超市的后巷里停下脚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他抬起头，无语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头顶的人。
    “嗨。”莱昂内尔微微低下头，露出墨镜下那双灰蓝色的眼眸。
    “有什么事吗？”提姆淡淡地说道。
    “呜哇！”莱昂内尔控诉道，“先前你有事找我的时候，那么热情，现在我有事找你，你却那么冷淡！”
    提姆叹息一声，“因为我现在有事要忙。”
    莱昂内尔怀疑地看着他。
    算了，提姆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后巷，说道：“那么，我再问一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唉，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有想问一下你的看法。”
    莱昂内尔把卢瑟说的话告诉了提姆。
    听了莱昂内尔的话后，提姆思索了几秒后，说道：“对于聪明人来说，普通人的平庸是一种罪吗？不要被卢瑟牵着鼻子走，那是必然存在的世界的一部分。”
    莱昂内尔疑惑地眨了眨眼。
    “卢瑟的话其实没有错，大众是非常容易煽动和利用的，区别在于你自己的想法，他希望统治他们，而我更偏向于引导。”提姆抬起头，注视着莱昂内尔的眼睛，“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
    莱昂内尔刚发出一个音节，就看到墙壁突然裂开了一条缝，一只黑乎乎的不明生物扑了出来。
    “什么东西！”莱昂内尔顿时伸出手臂拦住了它。
    一只狰狞的怪物咬上了他的胳膊，尾巴缠绕上他的身躯，利齿在钢铁之躯上划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腐蚀性的液体顺着利齿滴到他的手臂上，莱昂内尔感到了丝丝痛感。
    “该死的东西！”
    热视线干脆利落地穿脑而过。
    但即使这样，异形的力道还是不减，死死地缠着莱昂内尔。
    作为半个死宅，提姆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异形。
    “超级小子，用冰冻呼吸！”
    莱昂内尔闻言，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随后吐出冰冷的气息。
    在低温之下，异形逐渐开始泄力，最后直接不动了。
    “这到底是什么啊！”莱昂内尔直接掰断了异形缠在自己腰上的尾巴，把它重重地摔在地上。
    提姆蹲下查看，发现异形伤口处落下的血珠竟然在腐蚀着地面，这简直和电影里一模一样。
    “喂喂？”
    “这不是现实里应该出现的东西。”提姆的视线转到还未闭合的缝隙。
    这是非常好的机会，让他能够进入那个世界。
    提姆当机立断，直接冲向了缝隙。
    “嘿！你等一等我啊！”莱昂内尔紧随其后。
    他用自己的超级速度堪堪进入了缝隙之中，随后这个在现实中的缝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地上的异形尸体在缝隙消失得那一刻，也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烟随风消逝，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呼呼”
    彼得用蜘蛛丝死死地黏在墙壁上。
    “抓住我的手！”卢卡斯向彼得伸出手。
    彼得艰难地伸出了手，抓住了卢卡斯的手。
    卢卡斯连忙把彼得拉进了通道，同时按下了旁边的关门键。
    将破了一个大洞的舱室隔离，总算让因为缺氧而涨红了脸的彼得松了口气。
    “我们应该把这些异形都解决掉了？”缓过来的彼得问道。
    “大部分，不过就算有漏网之鱼，我们也可以对付。”卢卡斯说道。
    “唉，也行。”彼得摆了摆手，“快累死我了。”
    卢卡斯在查看了神剑号的结构后，决定了一个危险度高，但收益也很高的计划，异形会死死地追踪看到的猎物，尤其是身边有很多同伴的时候。
    所以在确认了大部分异形的位置后，彼得利用自己的灵敏在神剑号上溜达了一圈，跑火车一样身后跟着一堆异形，他来到了计划好的舱室。
    借着明迪对墙壁的破坏，让这些毫无准备的异形因为突然改变的压强飞向了无垠的宇宙。
    现在，只有一个没有护卫的女皇了。

 第92章 情况急转直下

    “皇后的体型是其他异形的三倍，假设皇后的外壳厚度是其他异形的一倍，那样的厚度也不是普通的子弹可以贯穿了。”
    卢卡斯说着，勾起嘴角，“但是我们还有人格面具。”
    异形对于低温和高温的耐性都不高，这让他们有了发挥的空间。
    “需要注意的是，异形女皇位于飞船的尾部，它的血液同样拥有极高的腐蚀性，我们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杀掉它，如果船尾因此腐蚀出一个大洞的话，那么我们也会掉到宇宙之中，那就死定了。”
    彼得叹了口气，“偏偏在这一点上那么真实。”
    “毕竟殿堂的规则就是根据殿堂主的认知来的嘛。”霍普说道，“考虑到亨肖是一位在宇宙飞船中生活多年的科学家，这也是很正常的。”
    “也不知道那几个人还好吗……”
    彼得的话说完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清理异形的时间不短，恐怕那几个人已经遭遇不测了。
    “总之，还是先把裤腿塞进鞋子里，我们一会要在异形的巢穴里行走，它们的分泌物虽然不是强酸，但也是有腐蚀性的物质，注意一下防护，还有……”
    卢卡斯的神色微冷，“如果看到异形的卵，也就是那种巨大的椭圆形物体，马上用枪或者人格面具毁掉，千万不要随意靠近，基本上就这些了，剩下的就看我们的随机应变了。”
    卢卡斯说的很清楚，大家纷纷弯下腰，按他的话把自己的裤腿塞进鞋子，只有瑞文念了一句咒语，漂浮了起来。
    五人向船尾走去，果然通道两边出现了黏糊糊的宛如浓痰一样的分泌物，它们底下的钢铁都被溶解掉了一层。
    彼得用手指碰了一下墙上的分泌物，“酸性其实已经被氧化了很多，现在只有弱酸的程度，这样就好办多了，哪怕一会战斗的时候碰到也不会受到很大影响。”
    卢卡斯则用脚蹭了蹭地上的分泌物，皱着眉道：“就是踩起来太滑腻了，如果战斗时，地上都是这种分泌物，那么我们在跑动时会很容易滑到。”
    “不，我倒是觉得地板上都是这玩意还不错哦。”霍普反对道，“起码飞船不会一下子被腐蚀出一个大洞，这也能算是一个有利条件。”
    三个大男生聊得起劲，女孩子们反而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
    “哇，居然真的用手碰了啊。”明迪一言难尽。
    “额……”格温满脸复杂。
    这男朋友脏了啊！
    “需要给你们加一个护盾吗？”瑞文直接问道。
    “要！”
    等三个男生商量完后，就发现女生身上都有了一层淡淡的黑光。
    “会吃力吗？”卢卡斯问道。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没问题。”
    既然瑞文都这么说了，那么卢卡斯自然也没意见。
    再往后面走了一段路，卢卡斯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过道处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分泌物，看起来就像某种生物的内壁一样。
    出于谨慎，卢卡斯让自己的人格面具用手中的剑挑开了这层分泌物。
    出乎意料的，分泌物并不坚硬，轻而易举地刺开了，只是背后的空间显然吓了大家一跳。
    因为那里到底都是这种分泌物，无论是地上，墙上，还是头顶，整个过道都被分泌物所覆盖，四周仿佛都是活着的生物肉体，光是看着就感到了毛骨悚然。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真正的异形的巢穴。
    “先排除异形卵。”卢卡斯先回过神，“它们在二十米外不会发起进攻，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地清除掉它们。”
    “我去。”明迪举起怀里的轻机枪，“这里的灯光上都是这种恶心的东西，光线很差，而我正好擅长在黑暗中行动。”
    “那就交给你了。”卢卡斯点了点头，“我们都会在远程支援你的。”
    “那就拜托咯~”明迪笑了笑，迈步向巢穴里走去。
    一落脚，软绵绵的触感就从脚底传来，就好像踩在生物的内脏壁，肉体往旁边挤开的感觉实在过于恶心了。
    明迪忍受着这种不适感，慢慢往过道深处走去，在昏暗的灯光下，她只能看到十几米处的东西，这么点距离，她就小心地走了十几秒。
    终于，明迪看到了角落里放着的十几颗圆滚滚的异形卵。
    她没有回头地向队友打了个手势，但她很快就发现这些卵似乎发现了他们的靠近，表面开始蠕动了起来。
    如果看过异形，就明白这是异形卵开始孵化的前兆，这里有十几颗异形卵，若是全部孵化出来，便会隐藏进分泌物随时向众人发起袭击，一旦人体被寄生，那么只需要十几个小时，便又是一只新的异形。
    哪怕明迪没看过，也知道此时的异动并不是什么好征兆，所以她想也不想，便举起手中的机枪，对着这些异形卵一顿扫射。
    好在异形卵并没有它们的成年体那般坚硬，在如雨的子弹中被射成了碎肉，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只漏网之鱼被放了出来。
    这几只幼虫的速度相当之快，只是瞬间就逼近了明迪。
    这时，明迪的身后射出几道蜘蛛丝和黑色的光线，蜘蛛丝裹挟着幼虫动弹不得，随后子弹宛如夺命的死神如期而至，把幼虫击成碎片，而黑色光线所击中的那几只幼虫则死得非常安详。
    明迪回过头去，瑞文收起了自己的法杖，而彼得和卢卡斯则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来。
    “从这些幼虫的尸体来看，异形皇后恐怕还刚产卵没多久，现在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
    几人继续前进，很快他们就走出了通道，来到了一块广阔的平地，地上依旧是厚厚的一层白色浓痰状的分泌物，除此之外，还有数个集装箱，看来这里应该就是货舱部分了。
    卢卡斯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然而当他抬起头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只见天花板上吊着三个昏迷不醒的人，就是先前他们在监控室看到的，被异形控制的三人，但此刻的他们除了头部以外，浑身都被白色分泌物给包裹了，整个人就这么吊在天花板上生死不知。
    “天哪，我去把他们救下来。”彼得连忙说道。
    卢卡斯一把拉住了他，“等一下，他们身体里已经有了异形，更何况……”
    “已经失去意识了。”瑞文代替卢卡斯把话了说了出来，黑沉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彼得，“建议直接杀掉。”
    “不！”彼得难以置信地说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只要他们还没死，那就还有拯救的希望！”
    他把看向其他伙伴，“你们又是怎么想的？”
    格温犹豫着不说话，明迪也咬着牙保持沉默，尽管大家都没发言，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bweb，你看过异形，你也知道被寄生的人是救不回来的。”卢卡斯沉重地说道。
    他感受到了一股异常沉重的悲伤之情，不仅仅是为了上面那三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似乎曾经的他也面临这样的选择。
    “我……”
    彼得才刚刚吐出一个字眼，脚底下的地板竟然突然破裂了。
    这是陷阱？！！
    等众人反应过来，整块地板已经整个凹陷了下去。
    顿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掉向了下方黑暗处。
    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了，那恶心又厚实的分泌物此刻却救了怪盗团一命，从十多米高的地方掉下来，那厚实的分泌物却让所有人安然无恙。
    彼得在自身失重的一瞬间，本来想射出蜘蛛丝返回上层的，但灵敏的蜘蛛感应再次向他报了警，那刀片一般的危机感就来自正上方。
    他抬起头，一个庞大的黑影从天花板上轰然落下，落到了五人面前。
    足足有普通异形的三倍大，一层楼的高度和十米长的尾巴，这样一只怪物就这么落在了众人眼前。
    彼得看着它的尾巴一点点向自己袭来，他能看清身体却无法躲开，实在太快太快了，几乎在瞬间他就被击飞十几米远。
    这头异形就是皇后了！而且它绝对比电影里的皇后大了许多，尤其它就活生生地站在众人面前，简直压迫力十足。
    卢卡斯的反应是最快的，或许是因为不在现实中的原因，他被氪石压制的氪星血统竟然在一点点冒头。
    在彼得被击飞的同时，他猛的向皇后身侧一个翻滚，手里发枪已经对着皇后脑袋连射，可惜这次的威力实在差强人意，和普通异形比起来，这些枪弹打在皇后外壳上，竟然全都被直接弹开，只擦出些许火花。
    但卢卡斯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这只是一次佯攻，真正的杀机在……
    无形的念动力在瞬间凝成了一道锋利的尖刺，直接刺穿了皇后裸露在外面的舌头，直接把它舌头的前端给切了下来。
    痛觉让皇后大声嘶吼着，尾巴和利爪袭击着剩余的成员们。
    那可是一个庞然大物啊，在如此狭小的仓库里打架，如果没有彼得的反应，肯定会被波及到的。
    “azarath trion zthos！”
    眼看着明迪和格温就要被利爪给撕碎，瑞文拿出自己的法杖，她整个人都仿佛被黑暗包裹了一般，斗篷下四只血红色的眼睛睁开来。
    “没有灵魂的产物，给我死！”
    漆黑的触手自瑞文的斗篷底伸出，和皇后的利爪碰撞在了一起。
    有着全宇宙最大最恶的恶魔血统，瑞文怎么可能打不过眼前的异形，只是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能力，毕竟……但凡她过多地使用自己的能力，那么就会被她那位父亲给注意到。
    可如今的瑞文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仓库里黑色的影子都成为了她的力量，化作各种各样的怪物簇拥中她的身边，仿佛守护着女王的骑士。
    不知道离地球多远的某个恶魔位面中，坐在骨座之上的恶魔之王睁开了自己的六只眼。
    “呵呵呵，我可爱的女儿正在呼唤我。”
    他饶有兴趣地勾着嘴角，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
    与此同时，追着提姆进入异空间的莱昂内尔却在视野一阵扭曲之后，一瞬间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该死，这是陷阱？！”莱昂内尔突然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的环境，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但幸运的是，他的超级听力没有失效，他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心跳，彼得！还有他亲爱的好兄弟卢卡斯！
    莱昂内尔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直接往心跳传来的方向飞去，可怜的提姆都暂时被他抛到了脑后。
    “啊啊啊啊啊！”
    消灭了碍事的异形女皇后，瑞文不得不和自我开始了斗争。
    三宫的血脉确实代表了强大，但对于渴望保持人性的瑞文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事。
    这个原本面无表情的精致少女面容狰狞地捂住脑袋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尖啸，她的身影正在实体和影子之间来回切换，红色的四只眼睛闪着疯狂的色泽。
    “渡鸦……”格温焦急地看着失控的瑞文。
    “别上去。”明迪警惕地看着瑞文，拉住了格温。
    “可渡鸦她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变成这样的。”格温看着痛苦不已的瑞文，自己的眼睛感同身受地溢出了些许泪花。
    “是啊！我们得帮帮渡鸦！”霍普焦急地说道。
    “咳咳，她这是怎么了？”彼得翻开压在身上的巨石，他捂着腰间血流成河的伤口。
    先前皇后对他的那尾巴，几乎把彼得劈成两半。
    “bweb！”
    “hawk，你去治疗bweb。”卢卡斯说道，他看向瑞文，“渡鸦这边让我来。”
    他慢慢地想着被阴影包围着的少女走去，黑色的死亡气息在接触到卢卡斯的瞬间分开了，似乎根本不想伤害到他。
    卢卡斯见状，在内心松了口气，看来瑞文还保留了一点自我。
    “瑞文，是我。”卢卡斯在瑞文神情站定，伸出手，“不要害怕。”
    颤抖的阴影一顿，红色的四只眼睛定定地看向卢卡斯，好像在判断卢卡斯的身份。
    “你是个好姑娘，一直把力量控制的很好，这次也可以做到的对吗？”他轻声地安抚着瑞文。
    瑞文似乎是听懂了，一直在张牙舞爪的触手略微平静了下来。
    “你可以相信我的，我们是同伴。”
    “同……伴……”沙哑的重音响起。
    这不是少女的声音，好像在虚空中有无数声音共同说出这个词，但卢卡斯知道，这是瑞文的回应。
    他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是的，同伴。”
    一只黑色的触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卢卡斯的掌心。
    “兄弟！”莱昂内尔赶到了。
    他的瞳孔中映出了卢卡斯被怪物包围的画面。
    “恶心的怪物！”莱昂内尔愤怒地叫道，“赶紧离开卢卡斯！”
    一道热视线射出。
    “等……”
    莱昂内尔的到来显然不在卢卡斯的计划之内，而他的动作实在太快。
    卢卡斯睁大眼睛，看着瑞文被热视线洞穿。
    “呃啊啊啊啊！！！”

 第93章 夹缝空间

    化作怪物的少女在毫无防备时遭受如此重击，代表人性的一面顿时被恶意所吞噬。
    热视线贯穿出来的空洞很快就被黑影弥补。
    “背……叛……”
    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卢卡斯。
    “你还好吗，兄弟？”
    尽管被卢卡斯身上的氪石搅得身娇体软，但莱昂内尔依旧坚定地站在自家兄弟身旁，警惕地提防着眼前这团看着就很反派的黑影。
    “你搞错了，那是我们的同伴。”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尽管莱昂内尔好心办了坏事，但他对自己的关心确实非常真挚，可这代表着瑞文的彻底失控。
    “死。”
    瑞文身边的黑影怪物们疯狂地向众人袭来。
    “你确认吗？”
    莱昂内尔狼狈地躲着这些怪物的袭击。
    在失去了氪星能力后，他基础的技巧不足这一点后暴露的淋漓尽致，面对这些尖厉至极的黑影，好几次都亏了卢卡斯揪着他的衣领改变方向才堪堪躲开。
    “当然！”卢卡斯克制着自己烦躁的心情，要是莱昂内尔不出现的话早就没事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在躲避之余，卢卡斯还有空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吗！”莱昂内尔觉得自己好无辜，“我只是跟着小罗进到了个奇怪的缝隙里，结果他一转眼就不见了，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啊。”
    “瑞……瑞文，清醒点！”
    尽管格温还没有放弃呼唤瑞文，但很显然目前的她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撤退了！”霍普说道。
    “我们怎么可能把瑞文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啊！这里可是殿堂啊！”明迪第一时间就激烈地反对了。
    她与瑞文一开始相处的时候说不上融洽，但现在她们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了，至少明迪是真心那么认为的。
    可能是因为不怎么清醒的原因，瑞文的攻击速度不快，也没有什么章法，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瑞文没办法恢复理智，大家只能看着她痛苦地哀嚎，被黑影拦着无法靠近。
    突然，瑞文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压力，红色的眼睛紧缩，正在咆哮的另一半都表现出了恐惧的情绪。
    “瑞文？”
    在察觉到那些包围着瑞文的黑影安静下来时，卢卡斯立刻去观察瑞文的状态，那团抽搐的黑影已经重新变回了少女的形态，只是那张平时总是平静如水的脸上却出现了恐惧的表情。
    “快……走……”瑞文挣扎地说道。
    “什么？”
    “他……他要来了……”瑞文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声音都破音了，“你们快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说了快走啊！”瑞文抬起手，一道黑洞凭空在众人脚底生成，将他们传送走了。
    几秒后，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瑞文身前，看着眼前那红色的蹄子，瑞文不自觉地颤抖着。
    “父亲……”
    “呜哇！”
    众人一个一个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狼狈地叠在了一起。
    莱昂内尔和卢卡斯就面对面地摔到了一起，他的脑袋狠狠地重击了卢卡斯的下巴。
    “嗷！”超级小子的眼花都磕出来了，“好痛啊！”
    卢卡斯郁闷地揉着自己青了一块的下巴，“我也很疼啊。”
    “要不是你不想把身体里的氪石取出来的话，我们俩都不会有事！”莱昂内尔振振有词。
    “这个……算了，你只要知道我暂时不能取出来就是了。”
    卢卡斯也懒得指责莱昂内尔刚才冲动的行为了，说到底他攻击化作黑影的瑞文也只是想保护自己罢了，只是他不知道那就是瑞文。
    “话说这里又是哪里？”卢卡斯看向周围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还是大都会的某处，只是诡异的绿色天空，还有路边竖着的众多棺材，都透露着这里绝对不是现实的事。
    “我的衣服变回了现实里的衣服哎。”格温惊讶地说道。
    格温的芭蕾舞裙无疑是众人中最华美的，这也让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啊，真的。”
    “可是，瑞文到底要怎么办？”明迪心里还惦记着瑞文，“哪怕她再怎么强，我们也不可能放任她继续待在殿堂里。”
    “她……最后是恢复了神智了。”卢卡斯垂下眼帘，“但是瑞文还是选择第一时间把我们传走，这说明一定有她熟悉又害怕的东西过来了。”
    她确认了那东西不会伤害她，或者……就算和他们逃走也无济于事。
    “话说，我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吗？”从头到尾一头雾水的莱昂内尔忍不住举起手，“别自顾自地聊起来啊，稍微给我解释一下呗~”
    说着，还一整个人挂在了卢卡斯的身上，拉长的语调，不自觉地撒着娇。
    卢卡斯被他的头发撩拨着脖颈发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抬手推开他的脸，冷酷地说道：“靠得太近了。”
    “我们是兄弟，贴贴怎么啦。”莱昂内尔振振有词地说道。
    卢卡斯对这种厚脸皮的人没什么办法，也就由着他去了。
    “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进入殿堂的？”
    “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嘛。”莱昂内尔嘟囔着，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我听不到你的心跳，原来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空间里啊。”
    他控诉地睁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眸，控诉地看着卢卡斯，“太狡猾了，这种事竟然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刚好去找小罗，那岂不是一直都不知道。”
    “小罗？”卢卡斯皱起眉头。
    “红罗宾啊，他不是说你是他的朋友嘛，你怎么这种表情，难不成他也在骗我？”
    提姆？！
    卢卡斯维持不住淡定的表情，他想起了莱昂内尔之前说的话，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红罗宾他也进入了殿堂？”
    “不知道啊。”莱昂内尔摇了摇头，“我虽然是跟着他来到这里的，但实际上当我进入缝隙之中的时候，就已经丢失了他的背影了，那个飞船里，我只听到了你们的心跳声，小罗他不在其中。”
    不在？未知才是最让人害怕。
    “你们的心也太大了！”霍普忍不住严肃地批评道，“不要看到一条缝就钻啊！异空间可是非常复杂的，你能和我们进入同一个异空间就偷着乐！像红罗宾那样的，进入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异空间的地方才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提姆他……
    卢卡斯咬着下唇，担忧之色已经浮上了脸颊。
    “也就是说，我们也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异空间吗？”彼得左顾右盼了一番。
    “嗯。”霍普点了点头，“像我们之前进入的殿堂和印象空间一样，这里也属于异空间的一种，但比起之前那两种，这种名为夹缝空间的地方要更为特殊。”
    “特殊……是指衣服变回来了吗？”格温问道。
    “异空间，之所以叫异空间，那就是它是平行立于当前空间的异空间，它与现实之间的区别就在于空间，那里的空间与现实基本上没有关系，这也是我们无论怎么改变和破坏异空间都不会对现实造成影响的原因，除非是把异空间把现实重叠。”
    卢卡斯的睫毛微微一颤，但他什么都没说。
    “而夹缝空间指的是，在一段时间内异空间出现在了现实，所以在夹缝空间中造成的破坏会出现在现实。”
    “那样的话不是很危险？”莱昂内尔很快就理解了霍普的意思，他指了指街头移动的棺材们，“那些就是现实中的人？如果我破坏了这些棺材，那现实中的人……”
    “会死。”霍普说道，“所以请不要这么做。”
    莱昂内尔连忙放下手，“我也没有这种想法啦！”
    “这种异空间也太危险了！”格温忍不住说道，“要是有其他人进来，并对这里的人下手，那岂不是现实也非常危险吗？”
    一直以来，他们在异空间做的那些，都是自信不会影响到现实，但这次竟然出现了一个可以影响到现实的异空间了。
    “而且那些被杀死的人还一无所知，没有人能发现得了真相。”彼得也沉重地说道。
    “喂喂，倒也没必要如此悲观啦。”霍普连忙说道，“夹缝空间虽然和现实的关联很深，但它也不是时时刻刻都与现实联系在一起的。夹缝空间这类的异空间只会持续一段时间，只要等两边的重叠结束，就会自动回到现实了。”
    霍普看向卢卡斯，“所以也不用太过担心，你那位朋友，很大可能掉在了夹缝空间内，等到时间一到，就可以回到现实中了。”
    “朋友？”
    “红罗宾就是原来的罗宾。”卢卡斯解释了一句。
    “嗯嗯，小罗他确实这么说过来着。”莱昂内尔说道。
    “不过，真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本事啊。”他感叹道，“这个世界果然很有意思！”
    他想起了卢瑟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与卢瑟之间的关系比所有人想的还要紧密，无论是现在和未来，他可能都无法逃脱卢瑟的掌控和算计。
    莱昂内尔又忍不住蹭了蹭卢卡斯，“我好羡慕你啊，兄弟！”
    “没什么好羡慕的，莱昂内尔。”卢卡斯垂下眼。
    “起码你比我自由啊。”莱昂内尔叹气道。
    自由吗……表面看似乎真的如此，但他真的自由吗？卢卡斯在心里问自己。
    莱昂内尔很快也想到了卢卡斯身体里的氪石问题，“额……好像不太对，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忙吗？”
    卢卡斯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
    莱昂内尔叹了口气，失落地说道：“好，不需要就不需要。”
    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那等你的事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天上飞呗？”
    飞？对哦，他体内同样有着氪星血统，超人有的能力他应该也是有一部分的，就像莱昂内尔一样。
    “嗯，好。”
    在卢卡斯答应的那一刻，莱昂内尔顿时露出了与太阳一般灿烂的笑容，“那就说好了哦。”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战车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随着契约的签订，卢卡斯感受到了莱昂内尔身上暖洋洋的情绪，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就和霍普说的那样，他们只是在夹缝空间等了一会，耳边就传来了宛如镜面破碎的声音，仿佛被祛除了什么滤镜一样，天空重新变得蔚蓝，那些移动的棺材也变回了行走的人类，大家也回到了现实中。
    “哇哦，这实在太酷了！”见证了这一切的莱昂内尔忍不住吹了一下口哨。
    “唉，现实的空气，我实在太怀念了！”彼得感慨道。
    “可瑞文……”格温还是放心不下被留在殿堂中的瑞文。
    “亨肖的殿堂我们还是会去的。”卢卡斯说道，“……也别太担心瑞文了，神剑号中的异形已经被我们清理完毕了，更何况，她的实力可比我们强多了。”
    他能感受到瑞文对他们的袭击可以说放海了，至于她真正的实力，看看那只被轻松收拾掉的异形女皇就知道了。
    更重要的是，他与瑞文还有契约在身，那名为女祭司的卡牌还亮着，卢卡斯先前完全没意识到，他和同伴们的契约竟然还可以用来查看他们的安危。
    那为什么他与提姆没有这样的契约呢？如果论亲密之人，卢卡斯并不觉得他与提姆之间的关系不亲密，难道说，提姆没有这方面的资质吗？
    这次的殿堂之旅的消耗显然很大，他们在一艘飞船里与里面一船的异形周旋了一晚上。
    大家都很累，虽然很想回去确认瑞文的情况，但现在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如果遇到了危险，只会导致团灭。
    “还是先休息。”卢卡斯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路人终于发现了大大咧咧地圈着卢卡斯的莱昂内尔。
    “这不是超级小子吗？”
    “是啊，他怎么在这？”
    “不管了，上去要个签名！”
    热情开朗还慷慨地展示自己英俊小脸的莱昂内尔还是很受民众的欢迎的，简直就像什么大明星一样。
    眼见着人群渐渐围了过来，莱昂内尔连忙说道：“我得溜了，兄弟你先离我远一点，我之后会再来找你的。”
    往日里他只要一飞了之就行了，但有卢卡斯在显然不行。
    卢卡斯抬了抬自己的眼镜，被拥挤的人群往外面挤，看了一眼被人群围着苦哈哈开始签名的莱昂内尔，感觉他浑身散发着我想逃却逃不掉的气息。
    不，其实他还是挺乐在其中的。
    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始作俑者的卢卡斯想着。

 第94章 三个选择

    在休息之前，卢卡斯还试图联络了提姆。
    [卢卡斯：你还好吗？]
    许久没有回消息。
    略微的不安在心头升起，提姆回消息的速度向来是极快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了无音讯。
    卢卡斯有点担心，但是自心脏传来的微微刺痛让他的疲惫感进一步加深了。
    就像之前说的，今天实在太过了。
    [卢卡斯：看到的时候，给我回个消息好吗？]
    发出这条消息时，卢卡斯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在了床上。
    他沉沉地睡去了。
    卢卡斯不知道的是，提姆确实没有回到现实世界，他身上的定位器一瞬间全部都失效了，这对于一江之隔的蝙蝠家来说，无疑是一颗不折不扣的深水炸弹。
    蝙蝠侠沉着脸调查提姆消失前最后所在的位置。
    神秘侧的世界对于科技侧来说显然还为时尚早，蝙蝠侠都得到了提姆电脑里关于莱昂内尔的资料，以及……大都会最近死亡人口的调查。
    提姆并没有把关于怪盗团的资料放在电脑中，自身作为黑客高手的他反而比任何人都知道，放在虚拟世界里的资料是最不安全的。这样的谨慎让蝙蝠侠在调查的时候天然多了一块巨大的盲区，更不要讲怪盗团在大都会人眼中还毫无存在感呢。
    一点线索都没有……
    蝙蝠侠的心一点点往下面沉，在杰森那件事后，他对于孩子的失踪都快有ptsd了。
    提姆失踪的事很快就让除了未知原因去了卡玛泰姬的杰森以外的蝙蝠家成员知道了。
    之所以不担心杰森，是因为家里这个最叛逆的孩子在离开哥谭时，居然和布鲁斯通了视频。
    在蝙蝠洞被杰森入侵时，蝙蝠侠还以为杰森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结果他与屏幕上的红头罩整整对视了三分钟后，才听到了自家二儿子沙哑的声音。
    “老爷子，我有事要去喜马拉雅山一趟。”
    “为什么？”布鲁斯没想到杰森竟然会主动向自己报备，惊讶之余很快就问道。
    “我自有我的原因，你管不着。”
    好的，是熟悉的红头罩。
    只是在挂掉通讯之前，杰森突然说了一句，“可别死了啊，老爷子。”
    布鲁斯并不觉得杰森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觉得杰森可能是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信息，但在紧张了几个月后，哥谭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这才让做了十几个预案的布鲁斯微微放松了下来。
    可他没想到，先出事的竟然是提姆……
    卡玛泰姬是法师们的地盘，在那里电子产品基本上是失效的，他联系不上杰森，当然现在布鲁斯也不会找杰森帮忙。
    蝙蝠洞的警报声响起，阿卡姆疯人院再次被那些超级反派爆破了，哥谭需要蝙蝠侠，可提姆需要布鲁斯。
    大蝙蝠叹了口气，给另一个人发了信息。
    对付一整船的异形对卢卡斯说，消耗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他从下午直接睡到了两天后的上午。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的卢卡斯还没意识到这点。
    他伸了懒腰，“霍普？”
    房间内静悄悄的。
    卢卡斯拿起手机一看，这个……日期不对？！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肚子非常的饿，好像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不，他确实已经好几天没吃饭。
    [卢卡斯：？
    史黛西：！！！
    史黛西：卢卡斯，你终于醒了！
    麦克里迪：是啊，你都睡了两天了。
    帕克：没事哥们，我也差不多啦。
    史黛西：睡了两天快饿坏了，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史黛西：霍普也在呢。]
    卢卡斯松了口气，虽然睡了两天离谱了一些，但好在他有一群靠谱的伙伴。
    乘着电梯下行的时候，卢卡斯又打开了和提姆的通信栏。
    信息那里还是孤零零地躺着他希望提姆回消息的那条消息。
    不会……出事了？
    卢卡斯心中的不安再次冒头，只是这次的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严重。
    [奥斯本：情况我也了解了，你们可真是不容易。
    帕克：是啊，我们明明是来度假的，却遇到了这么多麻烦。
    史黛西：尤其是麻烦竟然一股脑全部来了，有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奥斯本：抱歉啊，如果我在的话，你们应该能轻松一点。
    帕克：别那么说啊，你家公司的事也很重要的。
    麦克里迪：就是就是。
    麦克里迪：而且我们的团长也已经醒来了。
    麦克里迪：卢卡斯总会有办法的啦。]
    群里的消息滴滴滴的响，等卢卡斯来到餐厅时，看到的就是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边，却全部低着看着手机。
    “卢卡斯！你醒来真是太好了！”还是霍普第一时间看到了卢卡斯，兴奋地叫道，“看到你一睡不醒，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卢卡斯无奈地看向三人，“都面对面了，怎么还用手机聊天？”
    彼得笑眯眯收起手机，“这不还有哈利嘛。”
    格温则关心地看向卢卡斯，“卢卡斯，你感觉还好吗？”
    “还不错。”
    “醒得还挺及时。”明迪挑了挑眉，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先来和卢卡斯说说我们这两天的行动。”彼得说道，“我们一直在小心地探查着亨肖的殿堂。”
    “如何？”卢卡斯关心地说道，“有找到瑞文的痕迹吗？”
    彼得摇了摇头，有些黯然地说道：“我们去了之前的仓库，战斗痕迹都是之前的，瑞文已经不在那里了，而且我们还发现了更加可怕的痕迹。”
    彼得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给卢卡斯看。
    照片很是清晰，殿堂里的手机虽然联不上网，但是不需要网络的功能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所以卢卡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照片上深深的蹄印。
    先前他们摔下仓库时，多亏了女皇的分泌物才安然无事，那些分泌物甚至都没有产生变形，可在照片中却被压出一个蹄印来，简直难以想象是如何的庞然大物。
    “这样的痕迹还有吗？”卢卡斯严肃地问道。
    “嗯，总共有四个印子，刚刚好是……”彼得没说下去。
    卢卡斯叹了口气，他想起了先前和瑞文刚刚相处的那段时间。
    “恶魔大军……是真的。”
    是了，瑞文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性格，她说一不二，说谎才是奇怪的。
    “太糟糕了……”彼得叹了口气，“我想要联系复仇者联盟，但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我。”
    卢卡斯也有些头疼，一支恶魔大军显然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只能交给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超级英雄们，但问题就在于此，彼得拍得这张照片并不能当成有利证据。
    世界上的乐子混沌人实在太多了，只为了见到超级英雄一面，经常会有各种可怕的照片寄到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只为引出超级英雄，见他们一面，这种事多了大家也都麻了。
    像彼得这种一个巨大生物的脚印照片就是最好伪造的，每年不是有几千都有几万了，这让超级英雄们如何相信？
    “我倒不是不能联系到史塔克先生，只是最近都是他的ai管家在回我，好像史塔克先生在做一个能保护所有人的东西。”彼得说道。
    超人的死改变了很多东西，就算他其实没死，但在世人的认知里他已经死了。
    就算骄傲如托尼·史塔克，也会承认超人的强大，但这样的超人依旧死在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怪物手里，这就让托尼的心中充满了焦躁。
    超人已经牺牲了，那么下次再有一个同样强大的怪物出来要怎么办呢？地球上哪里有第二个超人可以牺牲？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托尼又开始闭门造车，这次还叫上了班纳博士，外界的很多消息都被他任性地屏蔽掉了，彼得还能获得贾维斯的回复已经算是重视的表现了。
    卢卡斯其实也有一点正义联盟那边的路子，提姆他可是蝙蝠侠的弟子，蝙蝠侠是正义联盟的元老，这样的路子已经硬得不能再硬了，可惜的是……
    “提姆他……还是没有回我。”卢卡斯抿了抿唇。
    他觉得提姆很大可能是出事了。
    “怎么会……”
    “对了，莱昂内尔来过吗？”卢卡斯问道。
    “第二天就来过了，只是看到你还在睡就离开了。”霍普说道，“不过他有说过自己可能会被卢瑟关禁闭，让我们尽量先别联系他，如果没事的话，他还会来找我们的。”
    卢卡斯叹了口气。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总共有三件大事。
    第一件，也是最开始他们打算做的，就是阻止亨肖的阴谋，将他悔改，可目前亨肖的殿堂出了许多让人不安的变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秘宝，以及和现实相通的特性。搞清楚这幕后的一切是当务之急。
    第二件，是从瑞文身上引出来的，不知道是否存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恶魔大军，看到照片的那刻起，前者的可能性已经很大了。
    第三件，便是提姆的失踪，已知提姆进入了异空间出现在现实中的裂隙，在裂隙中可能会进入像亨肖那般的殿堂，也可能会进入与现实短暂交叠的夹缝空间，可不管是哪一种，对于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提姆来说，都是危险至极的，可以说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提姆的生还率在一点点下降。哪怕他是身经百战的红罗宾，在那些强大至极的阴影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我们……”卢卡斯闭上眼睛。
    他在纠结。
    无论选择先去解决哪一件事，无疑都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卢卡斯不想让自己后悔。
    “……去救人。”
    卢卡斯睁开眼睛，惊诧地看向自己的同伴。
    “欸？”
    呆呆地睁大了蓝色的眼睛，圆圆的，这可是卢卡斯脸上难得会出现的可爱。
    “卢卡斯心里是很想救朋友的，其实我也是一样的。”彼得挠了挠头，“你知道的，哈利那件事。”
    “罗宾，不，现在应该叫红罗宾。”聪慧的格温则看出了卢卡斯对提姆的在意，“他也帮了我们很多，那我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对嘛。”明迪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更何况那些恶魔大军什么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东西，相信大人们就好了，怎么可以全让我们来操心。”
    “……谢谢。”
    霍普伸出自己的翅膀蹭了蹭卢卡斯的脸，“别道谢啊，我们怪盗团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大家才建立的嘛。”
    “好。”卢卡斯用力点了点头。
    “我认为红罗宾十有八九还处于夹缝空间中。”霍普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过位于夹缝空间中的人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回到现实中吗？”
    “普遍来说是这样的，除非他进入了夹缝空间里，现实中都不存在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异空间。”
    “从红罗宾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两天不吃不喝……”格温担忧地说道，“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啊？”
    这也正是卢卡斯所担心的，他相信提姆受到的训练和意志力，但人类如果长时间不吃不喝，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这个反倒不用担心，夹缝空间和现实的时间流逝并不一样，我已经探查过了，大都会这个夹缝空间与现实叠加的时间一天只有一个小时，这也就意味着红罗宾实际上只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霍普抖了抖羽毛，“可即使是这样，我们也得抓紧时间救人了，不受殿堂主束缚的阴影对活人的渴望可是相当可怕的。”
    夹缝空间中。
    提姆估算了一下，他进入这个诡异的空间已经有将近两个小时了。
    其实在进来的一瞬间，提姆就有一丝后悔，他其实不该那么莽撞的，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一块空白的领域。
    可进来都进来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提姆检查了一番身上的道具，“装备……电子装备果然都用不了了，意料之中，没有食物和水……”
    出来调查的时候，提姆用得便衣，这些生存物资自然没有带的，这意味着他无法在这片空间里生存太久，好在进来前有莱昂内尔在，自己消失在他面前，希望超级小子能找到卢卡斯。
    他看了一眼绿色的天空和满大街的棺材，如果抛去这些，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大都会的街头，可提姆却看到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建筑。
    “那是……韦恩大厦？”

 第95章 镜子里的自己

    作为韦恩集团的总裁，提姆对自己上班的地方无比熟悉，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知道韦恩大厦出现在大都会的街头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
    ……尤其是它好像占了卢瑟大厦的位置。
    对不起，但有点小爽。
    四周的一切对于提姆来说都非常诡异，但只有眼前的韦恩大厦是最为诡异的，他决定进去一探究竟，毕竟他还是非常熟悉韦恩大厦的。
    他鬼使神差地直接进入了韦恩大厦，奇怪的是整个一楼空空荡荡的，没有员工，也没有外面那些移来移去的棺材。
    “……不对！”
    提姆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地往出口跑去，但是当他踏出离开门口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降下，打在他的脸上，夜空中飘荡着大型的飞船，空气中飘荡着他所熟悉的味道。
    “这里是……哥谭？”
    “准备好进入夹缝空间。”霍普说道。
    夹缝空间作为一个覆盖于真实之上空间，只需要站在特定的位置，处于正确的时间就可以顺利进入其中，当然还需要一点小小的特质。
    在熟悉的扭曲感之后，众人再次来到了夹缝空间内。
    “虽然说着要救人，但这里这么大，到底要怎么救啊？”明迪摊了摊手。
    虽然他们也遇到过那种非常夸张大的殿堂，但那些最终目的都在于如何找到秘宝，而秘宝的所在地一般都是挺明显的。
    而这次的难点是在整个城市里找到那一个人，在没有任何辅助工具的帮助下，着实有点困难。
    “就是说啊。”彼得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一个天天在城市里荡秋千的人都觉得挺难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一群棺材里找人应该比较显眼？”说到最后，格温都不自信了。
    “喂喂，大家也不要这么悲观啊。”霍普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说过吗？导致红罗宾无法从夹缝空间里出来的原因。”
    “他进入了不属于这里的，真正的异空间。”卢卡斯说道。
    “没错！”霍普点了点头，“不愧是卢卡斯，一点就通。”
    卢卡斯看着闪耀在城市高楼上的“w”，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我觉得这还是很显眼的。”
    “嗯？”众人随着卢卡斯的视线看去。
    “那是韦恩大厦？”格温皱起眉，“但是这座大楼不是哥谭的标志性建筑嘛，怎么会在大都会？”
    周围的环境毫无疑问就是大都会，可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哥谭的地标性建筑，这怎么看都不对劲。
    “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一番。”卢卡斯说道。
    “确实，这一点好奇怪啊。”大家纷纷赞同。
    卢卡斯想起提姆的身份，愈发觉得这座大楼出现在这里和提姆的失踪脱不了干系，毕竟如果他是提姆的话，也会忍不住前往调查一下。
    “感觉上……和奥斯本大楼好像没什么区别？”彼得左顾右盼地说道。
    “毕竟都是办公楼嘛，上班的地方没必要做什么差异化设计？”
    “硬要说的话，奥斯本大楼要多一些生物上的装饰。”卢卡斯评价道，“比如什么螺旋性的设计之类的。”
    他是一群人中，唯一一个进入过两大巨头企业办公楼的人。
    “卢卡斯好像挺了解韦恩大楼嘛。”
    “来过几次。”
    这真不是靠着和提姆的关系，哥谭中学本来就是韦恩集团赞助的，每年都有优秀学生获得参观韦恩集团的活动，为的就是提前得到人才的青睐，很正常的投资未来活动。
    卢卡斯观察着大楼内的布置，与自己记忆中的韦恩大楼一一比对，似乎没什么区别。
    “这里……没有大街上的那些棺材哎。”明迪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卢卡斯顿时眼前一亮，“没错！”
    他连忙看向霍普，“那些棺材就是现实中的人没错？”
    “嗯？是啊。”霍普疑惑地说道，“怎么了卢卡斯，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这里没有棺材也就意味着这座大楼里没有人，而韦恩大楼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现实中不存在的空间，那就是这里没错了。”
    “但是，我们并没有找到红罗宾啊。”格温说道。
    卢卡斯吸了一口气，随后轻轻吐出，“我们去韦恩大楼的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明迪有些奇怪。
    “韦恩集团的总裁我记得是提姆？等等……”格温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盲点。
    卢卡斯与提姆是很好的朋友，卢卡斯曾经说过自己和罗宾是也是好朋友，再加上一条，他们来夹缝空间是来寻找红罗宾的。
    虽然红罗宾这个称号是新的，可但凡稍微关注一点哥谭那边消息的人都知道，蝙蝠侠多了一个新的罗宾，那么红罗宾这个只是在罗宾的代号上简单加上红字的敷衍代号是谁也就非常清楚了。
    “卢卡斯，红罗宾就是提姆。”格温肯定地说道。
    “哈？”明迪懵逼地说道，“那个大少爷？”
    “原来如此啊。”彼得倒是恍然大悟。
    既然格温都猜出来了，那卢卡斯也没想着继续瞒着，就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是的。”
    “怪不得我老有一种熟悉感。”格温松了口气。
    她是见过提姆穿罗宾制服的样子的，虽然只是一面之缘。
    “这还真是没想到，有钱人当蒙面英雄见义勇为，居然还这么低调的嘛。”明迪感慨着。
    “不是所有人都是托尼·史塔克。”卢卡斯说道。
    “史塔克先生……额……”哪怕是彼得这个钢铁侠迷都辩解不了，毕竟托尼·史塔克就是如此高调，在新闻发布会上直接承认了自己钢铁侠的身份。
    本来韦恩大楼想要前往高楼同样需要验证，但这次却一路畅通无阻，全程绿灯。
    “大家，小心一点。”卢卡斯告诫道。
    虽然目前还没有遇到夹缝空间中的敌人，但这不代表这里就是安全的。一路没有任何阻碍，反而说明后面可能有大动静。
    总裁办公室的附近就是会议室，而会议室的外墙上是一面占据了整张墙的大镜子，敞亮的镜子让这里的整体空间感更强了，如果光线再强一点，估摸着会看得挺舒服的。
    前提是，别是这种氛围阴森，照进来的光都是灰绿的情况，这下就秒变恐怖片场景了。
    一阵微风吹过，格温缩了缩脑袋，下意识挽住了彼得的胳膊，“我们还是赶紧走！”
    “没什么好怕的。”明迪大大咧咧地来到镜子前，随后便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欸？这上面好像没有我们的影子。”
    “居然还有这种事？！”彼得好奇地凑了过来，“真的啊。”
    镜面倒映出对面的室内的环境，唯独没有人影。
    格温是有点怵这些的，但明迪和彼得都这么说了，她也就好奇地看了一眼。
    “真的没有我们欸，莫非是只是像镜子的装饰？”
    彼得听了格温的话后，敲了敲镜子，“从这个材质来看，应该就是镜子没错。”
    格温打了个哆嗦，“那不是更可怕了嘛！”
    “唉呀，这里毕竟是异空间，有些不合常识的事情发生不是很正常的嘛。”明迪摆了摆手，“没什么好害怕的啦。”
    卢卡斯本来是看着几人耍宝的，直到他的余光中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有人。”卢卡斯顿时警惕了起来。
    “啊？”彼得一脸懵逼，他看向两个女孩子，“你们看到了吗？”
    格温和明迪都摇了摇头。
    “人？什么人？”霍普也非常奇怪，他就待在卢卡斯的肩膀上，如果真的有人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没发现。
    一行人如临大敌了几分钟都没出什么动静。
    “卢卡斯，你是不是感觉错了啊？”霍普忍不住说道。
    “唔……可能……是我的错觉。”卢卡斯不太确定地说道，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面大镜子，刚刚那个黑影似乎就是出现在那个方向的。
    卢卡斯来到镜子面前。
    和其他人一样，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真的只是他的错觉吗？
    “真……真的有人啊！！！”
    霍普突然惊声大叫了起来，卢卡斯的肩膀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了，他直接飞到了卢卡斯的怀里。
    “哪里哪里？”明迪立刻来到卢卡斯的神便。
    镜子上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啊？”彼得摸了一下镜面，他转头看向霍普，“你看到什么了？”
    霍普伸出脑袋，看向镜面，上面的少年还没有消失，只是浑身的血污，以及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颊还是让他有点害怕，因为少年看上去已经死了一般。
    “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孩子。”霍普说道。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突然难过了起来。
    霍普吸了吸鼻子，“看着他，我……我有点难过。”
    可霍普的心情在场没有人都感同身受，因为他们都无法看到霍普看到的人影。
    “卢卡斯呢，你能看到吗？”彼得忍不住问同样声称看到了什么的卢卡斯。
    卢卡斯摇了摇头，“我没看到。”
    “呵。”
    一声轻笑突然从眼前的镜子里传来。
    卢卡斯连忙后退了几步，提防地看着眼前的镜子，这次绝不是什么错觉，这面镜子肯定有什么诡异之处。
    镜子上先是出现了一团白雾，就像有一个孩子调皮地用嘴在镜子上哈出来的那样。
    随后，白雾上出现了一个点，又是一个点，好像有什么人用手指在白雾上画着什么。
    最后，一道弯弯的弧度出现在两点的下方，这次就很明显了，这是一个笑脸。
    “哈哈哈哈……”
    卢卡斯的耳边传来了笑声，且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白雾所在的地方也出现了一个越来越清晰的人影。
    从人影的轮廓来看，这无疑是个孩子。
    “装神弄鬼吗……”卢卡斯沉着脸。
    当人影显现出自己的真面具时，卢卡斯也不免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趴在镜面上死死地盯着他的自己。
    “哈哈哈，为什么要害怕？”镜子里咧着嘴大笑的影子尖厉地说道，“我就是你啊~”
    卢卡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观察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嘴角几乎弯到耳边的嘴唇过于鲜红，一双蓝得剔透的眼睛染上了疯狂的绿意，脖颈上拴着带刺的项圈。
    更重要的是，这个镜子里的他实在太小了，大概只有十岁左右。
    “如果你幻化出小丑来，也许会让我露出更有趣的表情。”卢卡斯平静地说道，“这个就算了。”
    影子脸上的笑意微敛，只是眼中的疯狂依旧不减，“哎呀呀，只是换了个世界而已，竟然忘记了曾经当狗在地上爬的日子了，这要是让父亲大人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呢~”
    他猛地把整张脸都贴在镜子上，五官被挤压，看上去愈发狰狞可怖，“你该不会觉得我只是你的幻觉？我就是你，这就是你的过去。”
    某些血腥疯狂的记忆碎片从脑海深处升起，卢卡斯捂住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够了。”阿奇帕德出现在他的身边，一双金绿色的瞳孔复杂地看着镜子的影子，“赶紧滚！”
    “嘻嘻嘻，哥哥你真的好凶哦~”影子笑意消失了一瞬间，但他还是软软地说道，“但谁让我是你的好弟弟呢~”
    他消失了。

 第96章 另一个世界

    血。
    到处都是血。
    但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作为武器并不需要怜悯和同情。
    他只需要用手中的武器杀死他看到的每一个人，无论什么方式。
    哭泣，哀嚎，绝望，给这个世界带来黑暗。
    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别去回忆了。”阿奇帕德站在他眼前，平静地说道。
    “所以……”卢卡斯轻轻地开口，“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阿奇帕德沉默了，他不喜欢说谎，也不打算骗卢卡斯。
    良久后，他说道：“你不必太在意他的话，就个体而言，你们已经是两个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卢卡斯微微睁大眼睛。
    阿奇帕德撇开脸，“字面意思罢了，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将近十年的你，难道还想回到那滩沼泽之中吗？”
    是啊，这里有他的同伴，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即使模糊，但也透露着疯狂和血腥，这绝不是卢卡斯想要的生活。
    但是……卢卡斯回想着一路以来阿奇帕德的督促。
    “但我迟早会面对这一切的，是吗？”
    阿奇帕德点了点头，“但在你准备好之前，我会为你争取时间。”
    他微微勾起嘴角，一张小脸苍白的可怕，眼中闪着的金光几乎消失，露出那双纯粹得宛如翡翠的绿眸。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卢卡斯注视着阿奇帕德。
    阿奇帕德抬起眼看着卢卡斯，对他对视着，他似乎轻轻地笑了一下，倨傲地抬起下巴，说道：“不用你管，赶紧去救那个没用的德雷克。”
    这态度让卢卡斯一阵无言，虽然阿奇帕德行为挺气人的，但他其实明白外表看上去还是个男孩的阿奇帕德一直在保护着他，而且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阿奇帕德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镜子里的那个影子是怎么叫阿奇帕德来着？
    哥哥吗……
    在晃神之中，卢卡斯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猛烈地晃动着。
    “卢卡斯？卢卡斯！卢卡斯？！”
    卢卡斯抬手抓住了明迪晃着自己肩膀的胳膊，“我没事了。”
    明迪看卢卡斯面色平静，眼神清澈，立刻松了口气，抱怨道：“吓死我了，你突然发起了呆，怎么叫都不应声。”
    “……对不起。”
    “没关系，你是不是也看到了什么？”彼得关心地问道。
    “嗯。”卢卡斯应了一声。
    大家等了几秒，但是卢卡斯却不再说话了。
    “然后呢？”明迪忍不住问道。
    “我……”卢卡斯垂下眼，他犹豫了，对于处于另一个世界的往事，他只记起一些极为模糊的画面，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感到了极为不适和恐惧，那是他不愿意回想和感受的部分。
    如果终有一天要面对，他并不希望将自己的朋友牵扯进来。
    “没什么。”他低声说道。
    明迪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卢卡斯，明眼人都能看出卢卡斯在隐瞒些什么，可是明迪不明白他们明明是最好的同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她正要继续问些什么时，格温却拉住了她，微微摇了摇头。
    细腻的格温意识到卢卡斯似乎在顾虑着什么，她虽然对背后的原因没有什么头绪，但她知道卢卡斯必有自己的考虑。
    “那么，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叫上我们。”她柔声说道，“我们一定帮忙的。”
    “……好。”卢卡斯应道。
    他晃了晃脑袋，当务之急并不是思考这些事。
    “先去办公室看看。”
    提姆的办公室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墙上的书柜，办公桌，落地窗前的沙发和茶几，非常标准的总裁办公室。
    “这视野可真棒。”明迪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座城市。
    “哈哈，帝国大厦的顶端更棒呢。”彼得笑着说道。
    “谁和你一样爬帝国大厦啊。”明迪翻了个白眼。
    “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啊。”格温认真地同卢卡斯一起寻找线索。
    “嗯……”卢卡斯来到提姆的办公桌前，上面的文件堆得乱七八糟的，并不整洁。
    “额，好乱。”格温有点意外地说道。
    只要和提姆够接近，就能知道外表精致帅气的少年其实在生活中有多不拘小节，文件和资料看过乱扔是提姆的老毛病了，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准确地从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资料了。
    但是……那是在生活中，上班的提姆为了员工考虑是不会这么做的，这堆文件是用来隐藏着什么吗？
    卢卡斯直接掀起文件，纸张乱飞。
    “卢卡斯？！”格温惊讶地看着粗暴行事的卢卡斯。
    “找到了。”卢卡斯拿起桌子上的卡牌，脸色并不好看。
    因为那张牌正是鬼牌，牌面上绿发的小丑嘴角带笑，如同嘲讽。
    “这都是什么啊？”
    卢卡斯的动静也引起了彼得和明迪的注意，但他们很快就被地上散落的文件所吸引。
    只见那些从文件夹中飘出的纸张上全是一个血红字迹的“hahahahaha”。
    “小丑。”卢卡斯捏紧了手中的卡牌。
    但他的话好像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卡牌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卢卡斯的身影开始扭曲拉升，最后居然被整个吸进了这张牌中，而在卢卡斯怀中的霍普同样也被拉了进去。
    “卢卡斯！霍普！”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离他们稍远一些的明迪和彼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格温下意识地伸出手，也只能徒劳地抓了个空。
    格温咬着下唇，拿起了飘落在地上的卡牌。
    这似乎一个针对卢卡斯的陷阱，卡牌上的小丑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空白的卡面。
    “现在该怎么办？”
    “唔……”彼得纠结死了，“失去了霍普，我们对夹缝空间没有更多认知了……”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霍普是怪盗团的向导，尽管很多时候都在吐槽他没啥战斗力啥的，但实际上很多异空间的知识都是他告诉大家的，这个时候失去霍普和卢卡斯让彼得有些不知所措。
    关键时候还是格温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回到现实中去。”
    “欸？”
    “现在留在这里我们也已经帮不上任何忙了，甚至我们还没有办法找到卢卡斯他们的踪迹，那不如回到现实养精蓄锐。”格温冷静地说道，“如果是卢卡斯的话，一定会想到我们的行动的。”
    “但……但是就这么放着他们不管了吗？”明迪非常不甘心地说道。
    看上去不好相处的明迪实际上是怪盗团最在乎同伴的人了，在上次被迫抛下瑞文起，她就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了，结果这次又要重蹈覆辙吗？
    “不，这是对卢卡斯，我们的团长的信心。”格温苦笑道，“当然，你也可以说是我们没什么别的办法。”
    “嘭”
    明迪忍不住一拳打在了墙壁上，血从指缝中流了下来。
    “明迪！”格温被反应激烈的明迪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也不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我……只是觉得我很没用。”明迪的眼圈微微泛红，“从以前起就是这样，以前的我不能离开老爹，现在的我离不开卢卡斯，一旦失去了他们，我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不是这样的。”彼得终于开口了，他坚定地说道，“我们是一个团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格温说的没错，现在我们能做到的便是相信卢卡斯，除此之外……”
    他思索了几秒，“我对亨肖的殿堂还是很在意……”
    “哈，哈……”
    提姆狼狈地撑着墙喘息着，呼吸中仿佛都带着血腥味。
    “这个哥谭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蝙蝠侠的罗宾，提姆以为自己应该对哥谭无比了解，但是他错了，这个哥谭绝不是他们世界的哥谭。
    灯红酒绿，霓虹灯闪烁，人们的肢体被机械所取代，义体在他们身上是非常常见的部位，硬要说的，整体画风更像是赛博朋克。
    在不知道自己出境的情况下，提姆谨慎地开始了对这个地方的探索，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街道上的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恶意，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好，他确实不是，提姆不可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对自己进行完美的伪装。
    在察觉有人跟着自己的情况下，提姆估计装作一无所知，不着声色地走进了一条小巷。
    “喂，前面的小子。”
    提姆回过头，那是几个留着非主流发型的小混混，脸上的小丑妆容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那是哥谭追随小丑的帮派——小丑帮，里面都是一群和小丑一样疯疯癫癫的人，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当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小丑的手下的。
    在这个地方能看到熟悉的势力让提姆松了口气，不过该教训的家伙还是得教训的。
    “几……几位大哥，有什么事吗？”提姆表面上唯唯诺诺地说道。
    小丑帮看到提姆这副样子，竟然打了个冷颤，“你……你这算什么样子！”
    提姆微微眯了一下眼，小丑帮的态度不太对劲。
    他们认识自己这张脸，当然这不奇怪，他作为韦恩集团的总裁免不了出现在电视上，奇怪的是他们的态度。
    “小子，你和我们的老大什么关系？”领头的似乎确定了什么，直接问道。
    小丑帮的老大那不就是小丑吗？他能和小丑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情报完全是一片空白，提姆只能做出不明所以的样子。
    “抱歉，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不明白……”小丑帮混混转了转自己铁锅般的拳头，“顶着老大的脸，还说自己不明白？你小子真是活腻了。”
    已经没有任何谈话的空间了，提姆意识到了这一点，迅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罗宾镖已经捏在了手中。
    抛出的罗宾镖从他们的肩膀上划过，竟然擦出了一道火花，这几个家伙的身体难不成也别替换成义体了吗？！
    提姆一矮身躲过了沉重的拳头，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用蛮力是打不过这些个铁大个的，好在提姆本身就是偏技巧派的，这些混混还是抓不住一只轻巧的罗宾鸟的。
    赤手空拳没有趁手武器的提姆在试探了一波后，便决定撤退了，在这里和这几个小丑帮成员缠斗不是什么好的决定，他先前也不过是为了获取这个奇怪世界的情报罢了。
    可这些混混却不打算放过提姆，铁质的拳头上冒出数个枪口，哒哒哒地对着提姆射击。
    提姆一个侧身以垃圾桶当掩护，频繁的子弹雨把他压制住了。
    “该死，他们是机器人吗！”提姆抱怨着。
    这样的敌人不是没有对付过，但这绝对不是小丑帮的风格，而且刚才战斗的时候提姆就发觉了这些改造人的身体素质强到可怕，一拳打上去佁然不动，他自己的拳头反而隐隐作痛。
    现在的提姆就有一种登上好几年没上的游戏，结果发现原先随便打的小怪成为了血厚高攻的精英怪的感觉。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突围出去。
    提姆从身上摸出几个黑色小球，冲那几个混混脚底扔去，难以察觉的小球滚到他们脚底后，顿时冒出一大片黑雾。
    “烟雾弹？”
    趁着混混被遮挡视线的时候，提姆飞快地从掩体处出来，打算就此离开。
    还没拉开一定距离的时候，一颗子弹准确地击中了他的小腿。
    “呃……”
    确实很疼，但是他不会为此停下脚步。
    提姆回头看了一眼，在烟雾中亮起了三双红色的眼睛，看来他们的眼睛也换成了义眼，烟雾弹对他们不起作用。
    小丑帮的混混还想要继续追击，但从耳朵里传来的声音让他们止住了脚步。
    “够了。”
    “老大！”小丑帮混混说道，“我们发现了有人在冒充你！”
    “我知道。”坐在高楼边缘，一双腿在高空摇摆着，“你们不用管他，我自有计划。”

 第97章 主宇宙

    在跑出去一段距离后，提姆坐下查看了自己的伤口，子弹的威力很大，直接贯穿了他的小腿，但幸运的是没有打到重要的动脉，也不需要取弹。
    给伤口处喷了止血喷雾后，提姆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段布料，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我是在平行世界吗？”提姆猜测道。
    这里的建筑虽然能看出来是哥谭，但风格却不太一样，还有就是这里明显要高出一部分的科技，就连几个小混混都有着改造后的身体。
    “还有这个世界的我，到底……”提姆没有漏掉那些小丑帮混混对自己的称呼，他可不想和小丑扯上任何关系，可这个世界的他，为什么会被小丑帮称为老大呢，提姆完全不想考虑这背后的逻辑。
    “看样子要更小心一点了。”提姆站了起来，行走的动作完全没有被腿上的伤所影响。
    回到街道上时，提姆发现街道上多了很多闪着红蓝色的飞行器，正对着路边的行人进行排查。
    提姆看到了飞行器侧面涂着gcpd的涂装，再一次意识到了世界的参差。
    一架飞行器飞到他的面前，红光扫射着提姆的身体。
    “发现重大通缉犯，发现重大通缉犯。”飞行器顿时发出了警报。
    “什么？！”提姆睁大眼睛。
    他发觉围过来的飞行器越来越多了，不管这个世界的他做了什么，提姆是绝对不可能代替另一个自己去坐牢的。
    于是，他再次转身开始逃亡。
    卢卡斯正在下坠。
    在昏头昏脑的翻滚之后，一切突然豁然开朗。
    “啊啊啊啊啊！”霍普尖叫着。
    “冷静点。”卢卡斯对着霍普说道，“你会飞。”
    “我知道啊！”霍普着急地说道，“但你会摔成肉酱的啊！”
    “这可不一定。”卢卡斯潇洒地落地，双脚在楼顶踩出一片网状的裂缝。
    他拎起怀里眼睛都打着圈的霍普，“霍普？”
    “等……等一下，让我缓缓。”霍普晕乎乎地说道。
    “你……变回来了。”卢卡斯说道。
    霍普再次变成了殿堂中的形象。
    霍普用力晃了晃脑袋，这才把眼前飘着的小星星给甩掉。
    “欸？我们还在异空间里，但是……”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也有点不太确定了。
    “这里是某人的殿堂吗？”
    霍普只有在殿堂和印象空间内才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这里给我的感觉好杂。”霍普不确定地说道。
    霍普无法给出答案，那么只能他自己找到答案了，卢卡斯看向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他有些失神，“哥谭？”
    “什么哥谭？”霍普疑惑地问道。
    卢卡斯沉默不语，他回想到这里前的遭遇，在大都会的夹缝空间里发现的韦恩大厦，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文件下的鬼牌。
    “提姆在这里。”他肯定地说道。
    “哈哈，好像有谁在叫我呢。”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卢卡斯顿时回过头，看到了笑眯眯的提姆。
    “你好呀。”身穿紫色西装的提姆笑着和他打招呼。
    “提姆！”霍普顿时叫道，但在他过分灿烂的笑容下感受到一丝诡异，往卢卡斯的怀里缩了缩，不太确定的叫道，“提姆？”
    “……你好。”卢卡斯说道。
    他的视线在这个突然出现的提姆身上紫色的西装和袖口上的血迹划过。
    “你们是来自平行世界吗？”提姆像是没有意识到卢卡斯打量的眼神，继续说道，“真是遗憾，我的世界中似乎没有你的存在呢。”
    “平行世界？”
    “欸？你不知道吗？”提姆挑了挑眉，意外地说道，“这个世界，也只是多元宇宙的一员呢，只是从主世界所衍生出去的各种可能性的世界之一而已。”
    提起这个的话题的时候，提姆脸上的笑容微敛，看上去多了一丝阴冷。
    “主世界……”卢卡斯喃喃着，他对这个词有些熟悉。
    “呀，你知道主世界吗？”提姆把手伸到背后，“还是说……”
    绿莹莹的氪石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卢卡斯刺去，与此同时，提姆的脸上也扬起了疯癫的笑容。
    “你也是主世界的人呢！”
    尽管眼前这个提姆的速度非常快，但卢卡斯也不是吃醋的，双脚往地上微微一蹬，就瞬间与他拉开了距离。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提姆突然的翻脸让霍普一脸懵逼。
    一击挥空的提姆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慢悠悠地收起手中的氪石刀，认真地打量着卢卡斯的脸，这张脸真是该死的熟悉，所以才会用氪石来对付他。
    “你居然不怕氪石。”
    “哼，没必要和你说明。”卢卡斯不客气地说道。
    尽管长得一模一样，但在这个提姆出场的那一刻起，卢卡斯就没把他同样当成提姆来对待。
    “哈哈哈，还真是过分呢，难道你不是来找我的？”提姆把玩着手中的氪石刀，眼神却在卢卡斯的身上滑来滑去，寻找着这个陌生人的缺点。
    “谁是来找你的啊！我们是来找我们世界的提姆的！”霍普探出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与卢卡斯的立场相同，这个提姆居然一上来就偷袭卢卡斯，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然一下子就敌对了。
    “哈哈哈哈，另一个我啊~”提姆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些许，“既然你们这么着急，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们哟~”
    “条件。”
    “作为交换，告诉我你身上的秘密？”提姆一步一步向卢卡斯走去。
    看着他脸上夸张的笑容，卢卡斯抿了抿唇，“比起我，你不是更应该说明自己的情况吗？”
    “哦？”提姆挑了挑眉。
    “比如说，你和小丑到底有什么关系？”卢卡斯问道。
    文件上的hahahahahaha，以及他来到这里的契机——提姆办公桌上的小丑牌，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预兆着一件事。
    “哼哼哼哼……”提姆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随后开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还真是让我意外，你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为什么呢？是因为你……也被注射过小丑病毒吗？”
    提姆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边，蓝色的眼睛中闪起了代表着阴影的灿金色光芒。
    “他是阴影！”霍普难以置信地说道。
    “意料之中。”卢卡斯冷声道。
    但此刻提姆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镜子里的那个自己，疯狂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哈哈哈，别那么冷淡啊，理理我嘛~”阴影的语气甜蜜，但他的攻击却毫不含糊。
    卢卡斯捏住阴影的手臂，偏头躲过了刺过来的氪石小刀。
    “为什么你要把提姆带到这里来？”他问道。
    既然眼前的提姆已经暴露了他阴影的身份，那么他就不客气地利用阴影不会说话这个特质了。
    “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想啊~”
    提姆手腕一转，氪石刀再次对准卢卡斯的脖颈刺去。
    “目的，目的是什么？”卢卡斯以抓着阴影的那只手为圆心，迅速转了半圈，踹向了阴影的膝盖。
    阴影闷哼一声，卢卡斯的力气可不小，毫无疑问在普通人的力量之上。
    “因为我需要取代他。”
    “取代……”卢卡斯愣住了，随后肩膀上的疼痛让他抽了一口气。
    “你果然有氪星血统。”阴影放开了已经插入卢卡斯肩膀的氪石刀。
    “取代是什么意思？”卢卡斯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执着地询问着眼前的阴影。
    “为什么呢。”阴影表情耐人寻味，“我说过了，这个世界不过是主世界的可能性之一，说到底只是一个影子罢了，可这样的影子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到哪怕毁灭掉几个也没有关系。”
    “毁灭……”
    “是的呢，众多诞生的平行世界底下背后还有一个黑暗多元宇宙，那里是无数濒临毁灭世界的聚集地，是堆满垃圾的垃圾场，除了高高在上的主世界以外，所有平行世界的归宿。”
    阴影这番话说出来，卢卡斯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所以，你才把我们世界的提姆引到这里来，就为了取代他，因为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主世界。”
    “就是这样。”阴影笑眯眯地说道。
    “你不会得逞的。”卢卡斯拔掉了插在自己肩头的氪石刀，氪石刀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哦~虽然你的到来是个意外，但你真的打算在这里一步不离地跟着我吗？”阴影眉眼弯弯，“哈哈哈哈，那我可要好好提醒你一下，主世界是我现在恐怕在各路的追杀下逃命呢~”
    “什么？”
    “是真的啦！”霍普焦急地指着不远处的大屏幕，“卢卡斯你快看啊！”
    卢卡斯顾不上盯着阴影，而是转头顺着霍普指的方向看去，诸多大屏幕上都放着提姆的照片。
    “搜寻通缉犯提摩西·德雷克，赏金……一个亿！”
    “哈哈哈，希望主世界的我玩得愉快~”阴影得意地笑道。
    想都不用想，这一定是眼前的阴影干得好事。
    卢卡斯的蓝眸冰冷得都要结冰了，微微的杀意从他体内飙出。
    但感受到卢卡斯情绪的阴影则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兴奋地说道：“你想杀了我？哈哈哈哈，你想杀了我？明明是老蝙蝠和蓝色童子军的血脉却是这样的性格吗？这可真是太好了！”
    这个阴影提姆看上去彻底疯了，但卢卡斯盯着那双毫无情绪的金眸，就知道这不过也是他的表演罢了。
    这就是小丑病毒，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警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城市，红蓝色的光芒几乎将天空都染上相同的颜色，天上的飞艇正在向一个方向移动。
    卢卡斯知道他必须早点找到他们的提姆，不然的话，可不能保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你最好放弃自己的想法，我绝不会让你得逞。”卢卡斯说道。
    面对卢卡斯的狠话，阴影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脸上笑容的弧度都没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卢卡斯踩上天台的边缘，向引起喧闹的那一边飞去。
    “氪星血统，氪石却不起作用嘛……”阴影弯腰拾起地上的氪石刀。
    卢卡斯的存在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那张仿佛克拉克和布鲁斯结合体的脸更是让人惊愕。
    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诞生在主世界？或者说，为什么氪石会对他不起作用？
    盯着散发着莹莹绿光的氪石刀，阴影眼中的灿金色愈发冷凝。
    他想起了诸多平行世界的自己，氪星人搭档似乎已经是提摩西·德雷克的标配了，但那个氪星人的名字不是应该叫康纳·肯特的嘛，或者莱昂内尔·卢瑟，这个叫卢卡斯的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个新的氪星人？所有他知道的平行世界都不存在的人物。
    一想到这一点，阴影对主体再一次充满了嫉妒。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好运呢？”他自言自语着，握着氪石刀在地面划着，在水泥地上划出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白痕，“为什么总是有人来救你，把你放在心里，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呢？”
    “哈哈哈哈哈……”
    明明是在夸张地笑着，但阴影的脸上却流下的泪水。
    阴影很清楚，自己只是主世界的影子，他的世界也是，从诞生之初就在黑暗宇宙的边缘摇摇欲坠。
    这个宇宙一开始就非常不稳定，英雄没有世界的护佑，他们会在义行中遇到各种意外。
    首先便是迪克的死亡，然后就是杰森的残疾，最后便是自己，在被小丑绑架后，强行注射了小丑病毒。
    当看着那散发着寒光的针筒刺入自己的皮肤时，他是在想什么呢？果然是绝望……
    他，提摩西·德雷克成为了二代小丑。
    他仿佛被体内的病毒影响成了两个人格，一个人格在残酷地思考着如何在蝙蝠侠面前杀死更多的人，一个人格则痛苦不已地蜷缩在内心里看着自己犯下了累累罪行。
    他就像真的小丑那样，被布鲁斯抓住，然后再越狱犯罪，然后再被关回阿卡姆疯人院。
    布鲁斯心痛自责的目光更是像一把刀在他内心扎着。
    最后，他挣扎着，终于短暂地拿回了自我的控制权，拿起枪了结了自己。
    他成为罗宾不到一个月就被改造成了二代小丑，之后犯下的罪行更是难以计数，这样的人生实在过于悲惨，尤其是看到其他提姆，特别是主世界的他的幸福后，内心的嫉妒几乎把他吞没。
    你凭什么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就因为你是主世界的人？
    阴影面无表情地抹掉自己的泪水，将那些软弱的情感压回内心时，他再次复盘起刚刚和卢卡斯之间的战斗。
    “那个家伙身上的气息……”

 第98章 最糟糕的情况

    提姆从来没有体会到被全城通缉的感觉，但如今他体验到了。
    警笛在耳边无时无刻地响着，警车齐齐出动，飞行器也在街上巡查着，直升飞机用探照灯照射着每一个阴暗的小巷。
    “呼呼……”提姆喘着气靠在墙边，小腿上绑着的布料已经被血液染红，在不断的转移中，他的伤口崩裂过无数处，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了失血过多产生的黑斑。
    提姆不想与这个世界的哥谭警署发生冲突，但他没想到gcpd居然这么给力，几乎把他撵成阴沟里的老鼠了。
    “真是的，这个世界的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提姆悲愤地抱怨道。
    提姆什么时候受到过这个待遇啊，尤其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的时候，他是德雷克家族的继承人，韦恩家的养子，韦恩集团的总裁，何时受到这种委屈过。
    一道白光再次把他笼罩。
    “发现目标，发现目标，发现目标。”
    直升飞机上的广播再次把他的位置广而告之。
    “该死的。”提姆站了起来，打算换个地方。
    “轰”
    一个身影与他头顶上的直升飞机相撞，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飞机上燃起了滚滚黑烟，歪着坠落地面。
    这意料之外的发展让提姆十分惊讶，“发生了什么？”
    哪怕这些gcpd上一秒还在追踪着自己，但提姆并不讨厌他们，自己的通缉令也在屏幕上看到了，警察只是恪尽职守，真正做错事的是这个世界的自己，这一点，提姆还是很明白的。
    我得去看看情况。提姆心想。
    卢卡斯满脸灰黑地从直升飞机的废墟里钻了出来。
    “我真是麻了，卢卡斯！”他怀里的霍普和他一样灰头土脸，“你至于直接撞上去嘛！”
    “抱歉。”卢卡斯充满了歉意，“我没控制好自己。”
    看到提姆的阴影起，卢卡斯就明白这里就是提姆的殿堂？不这么说似乎不太对，总之就是类似的地方。
    提姆深刻地明白氪石的作用，也不觉得卢卡斯身上会有氪石这种东西，所以造就了卢卡斯如今的战力。
    只是超级力量的控制对于卢卡斯来说，需要一定的时间。
    “卢卡斯？”
    “提姆！”听到提姆的话后，卢卡斯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你了！”
    “虽然我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还是先换个地方。”提姆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无奈地说道。
    “嗯，走。”
    有了卢卡斯在，提姆终于能不被自己的伤腿所累，他趴在卢卡斯的背上，小声地指挥着卢卡斯。
    这里的哥谭虽然风格有微妙的不同，但大致上的功能性区块居然完全一样，他们来到了一段废弃的地铁通道。
    “呼……这里一时半会应该没有人会来。”
    “先治疗一下。”卢卡斯看着他被血染湿的小腿，表情算不上好看。
    “我来。”霍普召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给提姆治疗。
    伤口处微微发痒，有着明显愈合的感觉，很快就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好了。”
    “好了？”提姆撕开了红色的布料，除了一些残留的血迹以外，他的小腿确实已经好了，“这也太神奇了！”
    “现在总该把所有事告诉我了？”他转过头看着卢卡斯。
    “当然。”卢卡斯简单地说了现在的现状。
    提姆全程表情冷静，就连打断卢卡斯的时候都没有，等到他说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事情原来是这样。”
    提姆本来就对怪盗团有所猜测，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真的进入别人的内心啊！还有各种各样的异空间……世界果然很神奇。
    “那么我现在是处于我的殿堂中？”提姆不太愿意地问道，“但我和小丑可没有任何关系。”
    “应该不是。”卢卡斯回想起阴影的状态，“他更像是有着自己的人生，而不仅仅只是你的影子。”
    “就是说啊，我可从来没有被注射小丑病毒的经历……”说着说着，提姆的表情也沉重了起来，“注射小丑病毒啊……我都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了。”
    “变得疯疯癫癫了哦。”霍普叹息一声。
    其实从那些发现了他就紧追不舍的警察们就可以看出来了啦。提姆根本不想去想象。
    “他说他想要取代你。”卢卡斯说道。
    “嗯……”提姆表情复杂，“从你说的那些话来看，可能是他的世界要进入黑暗宇宙了，世界毁灭啊……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也会想办法做些什么的。”
    “这听起来似乎……”霍普有些纠结。
    “不，我说那句话并不是为另一个我辩解什么。”提姆摇了摇头，“总之，卢卡斯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见他？但是……”卢卡斯一愣，“我不觉得他的那副样子会愿意沟通。”
    “那他怎么会告诉你我的现状？”提姆叹了口气，“恐怕……算了，先带我去见他。”
    超级听力在此刻起到了作用，在无数心跳声中，两个一模一样的心跳听起来是如此特殊。
    “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提姆深深地看了一眼卢卡斯，“那走。”
    在卢卡斯的帮助下，提姆对自己做了充足的伪装，起码被路上的飞行器扫描时，不会再被认出来了。
    “这里是……ace化工厂。”对哥谭无比熟悉的提姆很快就认出了这个地方。
    和变化挺大的哥谭相比，这个早就被废弃的化工厂倒是和原先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诡异地多了一丝亲切感。
    “他就在这里？”提姆问道。
    “没错。”
    提姆抿了抿唇，ace化工厂听上去没什么出奇的，但其实大有来头，因为这是小丑诞生的地方。
    另一个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呢？提姆走进了化工厂内。
    “你来了啊，另一个我。”
    阴影背靠着栏杆，与提姆对视着，他的身下就是冒着泡泡的化工桶，就像最初的小丑一样。
    “哈哈哈，简直就像命运的相见，对？”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提姆直视着那双金色的眼睛。
    “真正的想法？莫非你那个氪星搭档没有告诉你吗？”阴影歪了歪脑袋，恶意地笑道，“我想要你死啊~”
    阴影大声地笑着，突然抬起手，一把枪直直地对着提姆。
    “提姆！”卢卡斯顿时挡在了提姆的身前。
    “bang~”
    阴影自己给枪配了音，随后枪口弹出了一个小旗子。
    “哈哈哈，就只是个玩笑~”阴影随手把玩具枪扔到了底下的化学桶中，腐蚀性的液体几乎瞬间就溶解了那把玩具枪。
    “根本没得谈吗……”提姆脸色难看，对面的自己刚才一系列的行为确实和小丑没什么两样。
    “本就如此~”阴影耸了耸肩膀，“你们想离开这里是吗？那就杀死我！哈哈哈，杀死我才能离开这里哦~”
    阴影放声大笑着，身形逐渐扭曲，化作了一只机械大眼睛突破了工厂的天花板漂浮在空中，一闪一闪着可怖的红光。
    “来，第二个回合。”充满电流声的机械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眼球恶劣地眯起。
    “霍普，你保护好提姆。”卢卡斯沉声说道。
    “卢卡斯，你……”提姆欲言又止。
    “提姆，他是你的阴影，所以破局的关键还是在你身上，好好思考一下，我相信你。”
    卢卡斯说完，脚尖轻点地面，飞到了空中。
    脖颈间系着飘扬红围巾的西格鲁德出现在他身后，只是这次，从一开始就一直陪在卢卡斯身边的人格面具居然变得有些虚幻。
    “啊啊啊~结果还是我们之间的战斗啊~”阴影说道，“为什么你要这么保护主世界的我呢？其实……你也不是主世界的人？”
    “与你无关。”卢卡斯冷硬地说道。
    变成了小丑的提姆给卢卡斯造成了极大的刺激，这也让他的态度相当冷淡和防备。
    “嘁，居然还在装模作样，我早就看透你了。”阴影冷笑道，“黑暗宇宙出来的垃圾。”
    “咚”
    卢卡斯隔着防御立场注视着阴影，“哦。”
    卢卡斯的不为所动确实让阴影有些意外，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一串串数据在他的眼前流淌，不断地分析着眼前的人，可出来的也只是一个个问号。
    注入小丑病毒，成为二代小丑的他曾经搅得自己的世界近乎堕入黑暗宇宙，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认出了卢卡斯身上那淡的几乎已经察觉不到的黑暗气息。
    可即使曾经无比接近，但他终究没有亲身进入过黑暗宇宙，更是对其中毫无了解。
    氪石已经证实毫无作用，那么现在他想要杀死主世界的自己，必须通过眼前这个氪星人。
    “好好想一想……”提姆重复着卢卡斯的话，却露出了苦笑。
    他是个聪明人，但在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又能想到什么呢？
    “其实啊，我有一个疑问。”霍普看向提姆，“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你都没有获得人格面具呢？”
    “人格面具……是指你们用得像替身一样的能力吗？”
    “是啊。”
    “获得人格面具的条件是什么？”提姆问道。
    提姆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让霍普卡壳了，“这个嘛……似乎每一个人都不太一样。”
    “嗯？具体呢？”
    “卢卡斯和彼得在我遇到之前就有了人格面具，格温和明迪的话，好像是在非常生气的时候突然获得的，哈利就更特殊了，他是因为卢卡斯的一件道具。”
    “道具！”提姆眼睛亮了，“什么道具？”
    “一把枪，要向自己打的枪。”霍普说道，“这个条件就很苛刻了，说是要有战胜死亡的勇气。”
    “这样……”听到这个要求的提姆顿时叹了口气，并不是说他没有这个勇气，而是现在的他根本不敢赌，要是失败了呢，那么那个想要取代自己的家伙不就成功了吗！
    “说到底，那个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呵，你连自己在想什么都已经想不明白了吗，德雷克？”熟悉的刻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的提姆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备的姿势，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惊愕地看着那个矮小的身影，“达米安，你为什么在这里？！”
    阿奇帕德，不，应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达米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世界的提姆，眼中满是嫌弃。
    他和提姆一直处于相互看不上眼的状态，只是在他的世界，就连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常都不再存在了……
    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你想知道那只阴影的情况？”
    “你知道吗，达米安？”提姆发现了眼前的达米安似乎和自己世界的达米安不太一样，难道他也是那个世界的？
    “tt。”阿奇帕德砸了一下嘴。
    听到这个熟悉的口头禅，提姆微微放松了下来。
    “那个世界的你是二代小丑。”
    提姆顿时绷紧了身体。
    “迪克死了，杰森残了，你疯了。”阿奇帕德简简单单就概括完了那个世界蝙蝠家的情况。
    “怎么会……”提姆的嘴唇颤抖着，虽然有意识到那个世界的情况不会太好，但他也没想到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那你呢，你怎么样了，达米安？”他看向阿奇帕德。
    阿奇帕德没有想到提姆竟然还会想到自己，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样。
    于是他平和地说道，“那个世界的我不存在。”
    “那么布鲁斯他……”提姆并不高兴，他成为罗宾的初衷就是想要帮上失去罗宾的蝙蝠侠，蝙蝠侠的身边怎么能没有罗宾呢？但是，那个世界的布鲁斯却失去了自己每一个罗宾。
    “这不是最糟糕的情况。”阿奇帕德的表情都没变，“蝙蝠侠振作了起来，最后还找了个合适的继承人，这个宇宙没有进入黑暗宇宙。”
    再没有比蝙蝠侠本人黑化更糟糕的情况了。阿奇帕德的眼中满是麻木，但他不会把自己脆弱展示给这个世界的德雷克看。
    “那就好。”提姆松了口气，他看向阿奇帕德，“那你是怎么知……”
    站在原地的小孩已经消失了。

 第99章 我的骄傲

    达米安的出现解答了提姆的一部分疑问，却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那个人是……”霍普呆呆地问道。
    “我的弟弟。”提姆叹了口气，这个达米安的态度倒是出奇的好，比起自家的那个来说。
    可提姆倒宁愿他像自家那个那么熊，因为那个达米安看上去实在太死寂了。
    “我已经有想法了。”提姆说道。
    “欸？提姆你有办法了？”
    “嗯，但是我得想办法接近那个我。”提姆抬起头看着天空上的战斗，为难地皱起眉，“最好搞一个载具什么的。”
    “嘿嘿，那就看我的啦。”霍普得意地说道。
    “嗯？”
    “当当。”霍普摇身一变，变成了直升飞机。
    “居然还有这种功能？！”
    “那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确实厉害！”提姆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氪星人的能力确实是最顶级的能力，失去氪石这一弱点，再配合上自己多样的人格面具，卢卡斯简直就像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
    而阴影坐拥本体优势，也是丝毫没有体力上的担忧，靠着火力压制着卢卡斯。
    “我有一点很好奇，为什么你能生活在主世界呢？”阴影问道。
    卢卡斯没有说话，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他。
    “真是的，你作为黑暗宇宙诞生的人，无论怎么掩饰也无法篡改自己的出身，只要你继续待在主宇宙，就会这里带来灾难。”阴影说道。
    他虽然被感染了小丑病毒，也犯下了无数错误，差点进入黑暗宇宙。
    自杀之后，与黑暗宇宙的绝望不同，光明所在之处会带来希望，在这个无数可能性交织的地方，阴影也发觉自己的世界应该没有出事。
    小丑病毒会让他变得更加冷酷，所以仅仅是为了目睹那个世界的可能性，他就谋划了取代主世界自己的计划，哪怕是要杀死自己。
    卢卡斯的出现确实引起了阴影的好奇心，但是在意识到他的来历之后，阴影对卢卡斯也有了强烈的杀心，一切在世界的存亡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这是维持着多元宇宙的主世界。
    不过，卢卡斯的行为却让阴影对他的立场产生了怀疑。
    这次卢卡斯终于有了回应，“想要取代本体的你居然还关心这个吗？”
    “哈哈哈哈，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不是提摩西·德雷克了吗？黑暗宇宙的升起，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是好事，哈哈，难道你就没有感受到吗？黑暗宇宙的气息确实越来越近了……”
    尽管阴影的话中还是掺着控制不住的笑声，但他确确实实地在为主世界考虑。
    黑暗宇宙……卢卡斯甚至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他确实对这个词有着一股奇怪的归属感，还有会带来灾祸……
    阴影不会说谎，但他会动摇自己。卢卡斯在内心告诉自己，一旦他没拦住阴影，那么提姆就会死。
    “喂，这里！”
    提姆的声音让他不禁回首，看到毫无防备的提姆坐在变成直升飞机的霍普上。
    “没想到啊，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触手般的电线迅速袭向提姆。
    “你不想知道自己世界的情况吗？”
    提姆的一句话顿时让阴影停下了动作。
    “你知道？你不可能知道！”
    “但我就是知道，同为提摩西·德雷克，你应该知道我没有说谎。”提姆坚定地看着那个大眼珠。
    阴影沉默了。
    “我也知道，你其实不想取代我？”提姆轻声说道，“提摩西·德雷克有自己的骄傲，他不会接受自己认定以外的家人，你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世界怎么样了，对？”
    “我们谈谈。”提姆说道。
    天空中大型眼球化作光点消失了，卢卡斯接住了重新变成了人形的阴影。
    阴影环住卢卡斯的脖子，意外地说道：“哈哈哈哈，真没想到你还有闲心把我接住，就不怕我再向你动手吗？”
    “我也可以立马松手。”卢卡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真无情呢~”
    “呐呐，在你的世界里，我们是什么关系呢？你看上去真的很在乎我，哦，抱歉，是另一个我~”
    “不知道，没见过。”
    阴影这次是真的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随后阴影便不再试着和卢卡斯搭话了，他看得出来卢卡斯很讨厌自己说话的口气，但这并不是说改就改的，两人安静地回到了地面。
    提姆把达米安说的那些话告诉了阴影，阴影沉默着听完，最后只说了一句，“那倒也不错。”
    提姆看着脸上已经不再带有小丑式的笑容，十分平静的阴影，“其实我现在还有些敬佩你，在最后的最后，你战胜了小丑病毒，仍然没有丢失自己的英雄之心。”
    “其实一直以来你都很痛苦，辛苦你了，提摩西·德雷克。”
    阴影注视着提姆，另一个自己的表情认真且真诚，蓝色的眼眸依旧清澈和热忱。
    “呵。”阴影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不是小丑式的夸张笑容，而是属于提姆的，开心的笑容。
    “不愧是主世界……真是狡猾啊。”
    他闭上眼睛，化作了一张卡片融入了提姆的身体里。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隐者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咦，这种感觉是……”提姆说着，他的右眼前出现了一片单片镜，所见之物都可分析。
    心念一动，身下就自动出现了非常具有科技感的圆椅，身前也浮现出了透明的屏幕，头顶则出现一个巨大的眼型卫星。
    “人格面具居然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吗？”卢卡斯看向霍普。
    “额……”霍普其实也很意外，不过他还是想出了个说法，“不是说人格面具也是另一个自己嘛，提姆就是这种情况。”
    那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另一个自己啊。卢卡斯无奈地想着。
    “我现在有种可以看透一切的感觉。”提姆心情复杂地操作着自己的人格面具，他还是有点没脱离刚刚的情绪。
    不过当他把目光放在卢卡斯和霍普身上，单片镜上却出现无数个问号以及计算错误的红色小字。
    “嗯？”
    卢卡斯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他看向十分震惊的提姆。
    不过他倒没有多想，只是叹了口气，“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人格面具收起来，我们起码在这里待了六个小时了，留点力气去应付你的家人。”
    “使用这个叫人格面具的东西还会消耗体力吗？”提姆装作淡定地从卢卡斯身上移开目光。
    “嗯，会非常累哦。”卢卡斯笑着说道，“应该和你在韦恩集团加班差不多。”
    “那你有没有继承韦恩集团的想法？”提姆回过头，盯着卢卡斯的脸，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
    在觉醒了名为奥丁的人格面具之后，他已经看透世间的虚假，自然也能看到卢卡斯真正的样子。
    卢卡斯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原来如此，你已经能看到了。”
    “你……唉……”提姆接收了从阴影那里得到的情报，“介意和我说说你的世界发生的事吗，卢卡斯？”
    “其实我的记忆还是很模糊……”卢卡斯摇了摇头，“还有很多关键的东西没有回忆起来。”
    他记得自己浑身滴着血在庄园里走动，记得那些脸上带着疯狂笑意，脖子上拴着锁链的孩子，他们四肢匍匐，明明是人类，却与狗无异，而锁链的另一端在……在……
    “好孩子，别让爸爸失望哦，嘻嘻嘻。”
    尖锐刺耳的笑声再次在脑海中回荡，仿佛已经深映入灵魂。
    “……好了好了！你别想了！”
    见卢卡斯的状态不对，提姆连忙说道。
    勉强从这些糟糕的回忆中脱身，卢卡斯苍白着脸说道：“抱歉。”
    “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非常怀疑那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了。”提姆叹息了一声。
    在听过了阴影的事后，再想起卢卡斯的来历，那样的世界都没有进入黑暗宇宙，那黑暗宇宙中的世界到底糟糕到了什么地步啊。
    “不是一些值得回忆的事，但我还是会尽力想起来。”卢卡斯轻声说道，“现在还是阿奇帕德中保护着我，但迟早有一天我会……”
    “阿奇帕德？”提姆愣了一下，他想起了今天突兀出现的达米安，便忍不住问道：“那个，你口中的阿奇帕德是不是还有个名字……”
    随着提姆的话，卢卡斯也下意识地看向他。
    “叫达米安。”
    “达米安……”卢卡斯喃喃道。
    一个画面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黑发绿眼的男孩迈着不协调的步子来到自己的眼前，他穿着红黑绿的破破烂烂制服，不少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早已被机械所取代，最明显的无疑是他的脖子，几乎完全被替代为机械的样子了。
    “父亲制造的新的消耗品吗。”那双麻木无光的绿眸打量着他，语气也是带着机械的电音。
    “跟我来，希望你不要像你的前任那样这么快坏掉。”
    这是他们的初见。
    之后的记忆被模糊掉了，随后出现的便是愈加残破的绿眼男孩，他身上属于血肉的部分越来越多被机械所取代，也越来越不像人类。
    这时的他们似乎刚结束了某个任务，血凝结成黑色的血痂凝结在衣服上。
    卢卡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干哑又难听，带着强烈的迷茫。
    “名字……”
    “你在说什么。”男孩的脚步一顿。
    “他们都有名字。”
    “为什么要关注那些死去的人。”男孩侧过头，瞥着他。
    “他们都有。”他只是固执地重复着，“那些，狗，也有。”
    听到他提起这个，男孩本就黯淡的眼眸更加空洞，但这也是男孩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了情绪波动。
    “听好了，他们……不是你口中的狗，他们是……”男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歪了歪脑袋，虽然不太明白，但他知道男孩的观点似乎与他一直看到的有所不同。
    “不是，罗宾犬，父亲，错了？”他断断续续地说道，似乎不太熟悉这项技能。
    “这种话不要当着父亲的面说。”男孩说道。
    “不，明白。”
    男孩叹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终于灵动了一点，好像人偶终于有了灵魂。
    “总之，不要在父亲面前开口。”男孩回过身站在他面前，命令道：“低下头。”
    他早就习惯了男孩对自己的发号施令，乖乖地低下了头。
    男孩抬起手，覆盖在他那双澄澈的蓝眸之上，眼中带着些许怀念，陷入了某些回忆。
    冰冷的小手令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毛划过男孩的手心，痒痒的，也唤回了男孩的注意。
    “我叫达米安。”男孩垂下眼，“达米安·奥古。”
    记忆到此为止了，就像触及某些关键词就会跳出某些记忆一样。
    卢卡斯有些恍惚。
    “卢卡斯？”提姆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发觉卢卡斯是又回忆了些什么起来，但又和之前的状态明显不太一样。
    “是的。”
    他忘记了太多东西了。
    “阿奇帕德他叫达米安，达米安·奥古。”
    “奥古……”提姆皱起眉。
    在外人看来这或许只是换个姓氏而已，但对那个从小在刺客联盟长大，对传承无比看重的达米安而言，姓氏实际上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用这个世界的达米安举例，自从他来到哥谭之后，自我介绍都是用达米安·韦恩，也经常自称韦恩的继承者，这说明了他的态度，也是对布鲁斯和韦恩这个姓氏的认同。
    如果他有一天放弃了韦恩这个姓氏呢，这是不是意味着……
    “布鲁斯……”提姆喃喃道，他连忙看向卢卡斯，“你们那个世界的布鲁斯怎么样了？”
    “布鲁斯？”卢卡斯茫然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你不要问他了，德雷克。”阿奇帕德再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卢卡斯身边，“你应该也发现了，他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你先告诉我……达米安？！”
    因为提姆对达米安本身就有一定了解，所以他的人格面具也自动地对眼前的阿奇帕德进行分析，真实之镜也将某些残酷的现实展露在他的面前。
    血腥味从那个娇小的身躯上传来，几乎全被取代的机械之躯，仿佛浸着血的罗宾制服已经快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如果不是提姆对此无比了解的话。
    “为什么你会……”提姆睁大了眼睛。
    “阿奇……达米……”卢卡斯呆呆地想要触碰阿奇帕德，手指却从他的身躯中穿了过去，他的瞳孔一阵收缩。
    为什么……为什么触碰不到……
    “收收你的妄想，德雷克。”阿奇帕德警告地看了一眼提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惨。”
    可是，他看到的就是真实啊，那个世界的达米安为什么会……
    提姆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喉咙却好像被堵塞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黑暗宇宙吗？
    提姆第一次对这个词有个概念。
    “我叫阿奇帕德，只是阿奇帕德而已。”阿奇帕德再次强调道。
    提姆沉默了几秒，沉重地说道，“……好的，阿奇帕德。”
    伴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阿奇帕德也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干净整洁的蓝色制服，腰间别着一把太刀。
    只是他的扣子依旧扣得严严实实的，把脖子全部挡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提姆忍不住问道。
    “一切都会在哥谭得到终结。”阿奇帕德冷淡地说道，他注视着卢卡斯，再次抬起手，“你不要把我当成某个人了，一个宇宙是不能有同一个人的。”
    这是第三次警告。
    “阿奇帕德你怎么来了？”卢卡斯的眼神迷茫了一阵，再次恢复原本清澈的样子。
    “没什么，这次干得不错。”阿奇帕德随意地说道。
    在消失的最后一刻，他说道，“我期待着最后一天的到来。”

 第100章 珍宝已死

    卢卡斯的记忆是被达……不，阿奇帕德给抹掉了？
    提姆看了一眼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放松地和随后赶来的小提姆和霍普聊天的卢卡斯。
    看样子，阿奇帕德是把卢卡斯圈到了自己的领地保护，和家里护着ace（蝙蝠家的狗）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再加上卢卡斯那张脸，提姆合理推测卢卡斯就是他们家的一员，而且他的年龄应该不是表面这样。
    瑞文的那些话提姆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这下好了，不是这个宇宙的人，对了，身体和灵魂的年龄不匹配也对了。
    这么一看，瑞文确实挺厉害的，居然只用一眼就能看透卢卡斯的来历。
    提姆对拉拢瑞文这件事燃起了强烈的兴趣。
    说起瑞文……提姆又想起了一件事，当时瑞文可是提醒了会有恶魔大军进攻地球这件事呢！
    “对了卢卡斯，瑞文怎么样了？”他连忙问道。
    “瑞文她……”卢卡斯欲言又止，“消失了。”
    “消失了？！”提姆睁大眼睛，连忙追问道：“怎么消失的？为什么会消失？”
    “……恶魔。”
    “恶魔？”
    卢卡斯把瑞文失控后被莱昂内尔袭击，然后她把他们全部传送到夹缝空间的事简单明了地告诉了提姆。
    “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提姆皱着眉，“那么之后呢，你们返回看过了吗？”
    “她已经不在那里了，现场还留下了巨大的脚印。”卢卡斯说道。
    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差不多应该回到现实了，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霍普提醒道，“现实中恐怕已经过去好多天了。”
    “什么？等等……这里和现实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吗？”提姆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现实中过去了多少时间了？”
    “额……大概一个多星期了。”
    一个多星期！
    提姆顿时眼前一黑，那他身上的电子设备岂不是失效了一个星期，那么蝙蝠洞会乱成什么样子已经完全能意料的到了。
    “对了，关于这里的一切尽量不要向现实里的人透露。”霍普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提姆叹了口气，唯心世界里的一切都不好解释，尤其是现实中人们的想法还会极大地影响内心世界的发展。
    只是这样的话，就得向布鲁斯解释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失联一个星期了。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头秃的问题，就算是变也得编一个令那心眼子如同马蜂窝的一大家子相信的理由才行。
    “告诉他们关于恶魔大军的事。”卢卡斯说道，“涉及现实中的事，还是要通知正义联盟才行。”
    “唔……让我想想怎么忽悠……”
    与此同时，穿着警服的迪克正微皱着眉头在沿着提姆的痕迹调查。
    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同样站在那条小巷前，他已经调查这个地方很多次了，但就和之前的提姆一样，所有的线索都在这里消失了，就和那些碎尸案的受害者一样。
    迪克很难不怀疑提姆的失踪与这件事无关，不然为什么提姆就是最后一个失踪者？
    只是……
    他沉着脸锤了一下墙壁，自己居然没有找到那个作案的超能力者的任何线索！
    当然是超能力者，而且是有关空间的能力。经验丰富的义警很快就想到这一层，不然如何做到把受害者消失得毫无痕迹的？
    空间能力的反派向来是最难对付的那一成的，堪称防不胜防，提姆他消失了那么久，会不会……
    “啪”
    迪克双手拍在自己的脸上，自言自语道：“不要悲观迪克！提宝一定还活着！一定还在某个角落等着你去救他！你怎么可以先放弃他呢！”
    他又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重新打起了精神，只是那双柔和的蓝眸中又多了一层让无数少女又爱又怜的哀伤。
    “咔嚓”
    卢卡斯捏碎了提姆教给他的各种窃听器和定位器，从数目上来看提姆身上来自蝙蝠家的爱似乎不太多，只是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发现同伴在自己身上放的小玩意，刻意留着几个不让家人担心罢了。
    让卢卡斯销毁这些价值不菲的小东西不会让提姆感到一丝心疼，这些本来就是消耗品，让他感到头疼的，是一会要面对全家的责问。
    他耷拉着脸，自暴自弃地说道：“就不能当我死了吗……”
    “这么严重吗？！”霍普目瞪口呆地看着嘴角似乎都冒出幽魂的提姆。
    “别这样，你的家人会担心的。”卢卡斯说道。
    提姆抬起头，随后又艰难地从那张脸一寸寸移开。
    是我们的家人，卢卡斯……
    他没想到先前在脑海里碎碎念的，希望他们能是一家人的想法竟然会以这种形式实现，只是……阿奇帕德的态度和卢卡斯的状态……
    感受到了从契约那里传递而来的怜惜……
    卢卡斯：？
    “对了，当时你为什么不怕氪石？”提姆突然想起了什么。
    阴影看穿了卢卡斯脸上的伪装，在内心世界里幻化出无数氪石武器，但这些氪石竟然对卢卡斯毫无影响。
    “啊，因为你忽略了一个很大的前提。”卢卡斯小小地笑了一下，“我的体内本来就有着氪石。”
    “……啊？”提姆先是一脸懵逼，随后他很快就理解了卢卡斯的话，“你……你的体内有氪石？不会？”
    强如超人在直面氪石的时候都变得身娇体弱易推倒，卢卡斯同样拥有超人的血脉，怎么可能免除了这一种族特性呢？
    等等，以前在哥谭的时候，卢卡斯他确实没什么自保能力……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之前大战的时候，可是致死量的氪石，他的阴影没有必要留手。
    “哦！我懂了！”霍普恍然大悟，“这是卡了个bug啊！提姆不知道卢卡斯体内有氪石，所以他的能力毫无影响，但当他使用氪石对付卢卡斯时，又认为氪石会导致卢卡斯虚弱，可卢卡斯体内本来就有氪石，又怎么会感到虚弱，这就与之前的设定相驳了，所以才不会起到作用啊。”
    “就是这样。”卢卡斯点了点头。
    “阴影，阴影，那是我的阴影。”提姆小小声地碎碎念道。
    “我知道，不会怪你的。”卢卡斯说道。
    将最后的小道具捏成碎末之后，他看向提姆，“准备好了吗？”
    提姆点了点头，随后疑惑地看着卢卡斯向自己伸出了手。
    “这是……fxxk！”
    在来到现实的一瞬间，提姆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离了骨头一般，整个人都往前倒下。
    好在卢卡斯已经提前向他伸出了双手，这才没有让他狼狈地倒在地上。
    “嘭”
    “……卢卡斯你有胸肌了啊。”埋在卢卡斯胸前，提姆闷闷地说道。
    虽然还不如杰森，但很有潜力哦。
    其实卢卡斯也感到了一阵疲软，情不自禁地往后一仰，这才有提姆直挺挺地倒到他怀里的一幕。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卢卡斯也变强了嘛。”霍普停在卢卡斯的肩膀上，骄傲地说道。
    卢卡斯扶起提姆，四处打量着，“这里是……”
    “让我看看……”提姆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光晕，真实之镜出现在他的右眼之上，“我们是在……”
    卢卡斯扶着他的手突然用力，这让提姆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怎么了？”
    卢卡斯目不转睛地看着提姆特殊的人格面具，“为什么你可以在现实中使用人格面具？”
    提姆一愣，“这……很奇怪吗？”
    “不……”卢卡斯一阵无言，真要说的话，他其实也可以在现实中用，但阿奇帕德之前说过，这样的行为会使现实和和幻想世界逐步接近。
    “当然奇怪了！就算你是辅助型的人格面具，能这样随心所欲地使用人格面具也一定有古怪！”霍普难以置信地说道。
    “可是……我就是心里想了想，它就出现了啊。”提姆无辜地眨了眨眼，“啊，还连接上了兄弟眼……”
    他突然止住了话头，神色古怪，“等等，那家伙变出来的东西，不会就是参考了兄弟眼？！”
    “兄弟眼？”
    “……你别管这个。”小红鸟有些自闭。
    “你先别抑郁，先告诉我们这里在哪里嘛。”霍普落在提姆的脑袋上。
    “我们在大都会的码头。”提姆闷闷地说道。
    大都会的码头？那岂不是可以看到哥谭？
    卢卡斯看向海与天的边际，城市的轮廓若隐若现，他仿佛听到了某种呼唤，欢呼着他回到……
    “卢卡斯！”
    霍普整只鸟都糊到了卢卡斯的脸上。
    “别发呆了！快让彼得他们知道我们回来了！”
    “我知道了。”卢卡斯拎着霍普，把他从自己的脸上下来。
    [卢卡斯：我回来了。
    帕克：！！！
    史黛西：太好了！
    麦克里迪：你总算回来了啊！
    奥斯本：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了啊……
    卢卡斯：对了。
    卢卡斯：我们有新成员了，是提姆。
    奥斯本：啊？
    奥斯本：提摩西竟然也有了人格面具？
    帕克：意外之喜啊！
    史黛西：哈哈，同伴增加是件好事啊。
    麦克里迪：确实，好意外……]
    提姆直接把下巴搭在卢卡斯的肩膀上，光明正大地窥着屏。
    “他们接受的还挺快。”
    “因为你真的帮了我们很多。”卢卡斯说道。
    无论是威尔逊殿堂的线索还是攻略奥斯本殿堂的关键，提姆其实早就深深地参与进了怪盗团的行动之中。
    [帕克：卢卡斯，我们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彼得很快就打破了群里面原本欢乐的气氛。
    坏消息？卢卡斯不明所以。
    [卢卡斯：发生了什么？
    史黛西：是这样的，在你和霍普和提姆消失之后，我们重新探索起了亨肖的殿堂。
    史黛西：然后我们就撞到了亨肖。]
    这是碰到了殿堂主了啊，不过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卢卡斯：嗯，然后呢？
    卢卡斯：从殿堂主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没有？
    史黛西：不不不，我说的发现亨肖，并不是殿堂主，而是指原本的亨肖。
    卢卡斯：？
    麦克里迪：其实就是现实里的亨肖啦！
    卢卡斯：？？]
    卢卡斯头顶上的小问号越来越多了。
    [卢卡斯：额，我没理解。
    卢卡斯：为什么会在殿堂里遇到现实里的亨肖？
    帕克：对嘛，问题就出在这里。
    帕克：不知道为什么亨肖出现在殿堂，而且他还能掌握整个殿堂，我们差点就被扔到宇宙里窒息而死了。]
    “就像我一样？”提姆忍不住说道。
    提姆他确实是自己出现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之中的。
    “你能控制自己的内心世界？”卢卡斯凉凉地拆起了提姆的台。
    “现在不就可以了嘛。”就卢卡斯这点攻击力，提姆才不会被打击到呢。
    [麦克里迪：你们别歪话题啊！
    麦克里迪：之所以说是坏消息，是因为我们发现根本就没有秘宝！
    卢卡斯：？？？]
    “怎么可能！”霍普一下子就炸了毛，“没有秘宝的话，就不可能出现殿堂了啊！”
    卢卡斯皱起眉。
    [卢卡斯：你们确定吗？
    帕克：我问了亨肖，对他而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但他说，她已经死了。]
    “敌人的话可信吗？”提姆怀疑地问道。
    “怎么会这样……这是不可能的啊！”霍普难以置信。
    阴影是不会说谎的，可进入了殿堂的亨肖怎么算得上阴影呢，所以，他还是有说谎的可能性的。
    “不对。”听完了卢卡斯的想法，霍普垂头丧气地说道，“我觉得他没说错，现在的亨肖还有什么珍视之物吗？而且我之前就有感觉，那座殿堂就像死了一样……现在看来，情况确实差不多。”
    “那么悔改呢？”
    “没办法悔改啊！”霍普无奈地说道，“不是什么都可以靠异空间来解决，那个亨肖是抱着必死的觉悟来做这件事的啊！”
    珍视之人早已不在，只剩下名为执念的躯壳，这样的亨肖早已不是能从内心改变的家伙了。

 第101章 爱笑的男人

    “我还是得确认一下。”卢卡斯如此说道，“毕竟我答应过特丽女士。”
    “嗯嗯，只是在这里推论的话，确实不太保险。”霍普支持道。
    “那你们去。”提姆把手从卢卡斯的手臂中抽出来，往后踉跄了几步靠在墙壁上。
    “那你怎么办？”卢卡斯看向他。
    “别担心。”提姆勾了勾嘴角，“很快就有人来了，你走，不用回头。”
    唯一留下的定位器正在起着它该有的作用，但提姆不知道来的会是谁。
    布鲁斯和迪克五五开，史蒂芬妮有一定概率，杰森和卡珊德拉在国外基本没有可能。
    真实之镜连接的兄弟眼兢兢业业地执行着提姆的指令，接管了整个码头。
    卢卡斯点了点头，既然提姆都这么说了，他肯定是相信他的。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提姆说道。
    等卢卡斯和霍普离开后，提姆靠在集装箱上闭目养神，心里在默默地倒数。
    数到一百个数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上方传来的破空声。
    “提宝！”迪克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提姆。
    在接收到来自提姆的定位信号之后，迪克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信号的所在地，他多么害怕看到的会是和那些失踪者同样下场的提姆啊。
    好在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起码这个距离看上去没有人首分离。
    “迪克。”提姆平静且虚弱地喊了一声。
    “提宝！”迪克紧紧地抱住了无法闪躲的提姆。
    “唔唔……别……”被迫狠狠埋胸的提姆可怜地挣扎着，但在虚弱debuff的加持下，就像猫崽一样微弱。
    迪克很快就察觉到了提姆的软弱无力，着急地看向他，“提宝，你……怎么了？为什么……”
    “我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提姆连忙制止了大哥的胡思乱想。
    “太累了也不会这样啊，我带你去检查一下！”迪克说着就要抱起提姆。
    “等……等一下，我自己来就好了！”提姆拒绝被大哥公主抱，他不要面子的嘛。
    “哦！没关系的，提宝，你可以尽情依靠我。”迪克充满怜惜地看着自家一向自强独立的弟弟。
    提姆：……
    算了，你开心就好。
    小红鸟自暴自弃地被迪克抱了起来。
    卢卡斯和提姆也回到了酒店。
    “欢迎回来！”彼得激动地拥抱了一下卢卡斯，互相握住手晃了晃。
    “算你回来的及时，团长。”明迪微抬起下巴。
    “提姆他还好吗？”格温问道。
    “人没事，就是太累了。”卢卡斯回道，惊喜地看到桌边多坐了个人。
    “哈利，你忙完了？”
    “差不多了。”哈利矜持地点了点头，微笑道，“看你们这么忙碌的样子，我同样作为怪盗团的一员，自然得归队帮忙啊。”
    卢卡斯勾起嘴角，和他击了一下掌。
    和同伴在一起的他，蓝眸中永远都闪着点点的星光，看上去充满了生气。
    “我们继续调查亨肖的殿堂。”
    ……
    经过专业医疗器械的检查后，确定提姆只是和他说的那样过于疲惫脱力之后，迪克总算放下了心。
    芭芭拉的瘫痪和杰森的死亡都给把自己当成巢穴老大的迪克带来很大的打击，事实上他经常担任着保护者的位置。
    可惜就是总是会受到大宇宙的恶意，导致保护保护个寂寞就是了。
    尽管提姆没有受到伤害，但迪克却很在意自家弟弟在失踪的这一个多星期中到底遇到了什么，于是他在医疗器械停止运转的时候，就上前希望和提姆好好谈谈。
    然后，迪克就看到了一张恬静的睡颜。
    短短十几分钟的检查时间，躺在上面的提姆竟然就已经陷入了梦乡之中。
    想起刚找到提姆时他疲惫的神色，迪克的眼中划过一丝内疚，他轻轻地抱起提姆，把他从医疗器材转移到柔软的床上，看着一挨上大床，就自觉地拉着被子把自己裹成蝉蛹的提姆，迪克脸上不禁扬起一丝笑意。
    杰森刚来的时候，迪克刚和布鲁斯吵架，再加上本身处于叛逆期，罗宾这个对他有特殊意义的称呼还被杰森继承，他与这个犯罪巷出身的弟弟简直是相看两厌，直到失去杰森的时候，迪克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失职。看着布鲁斯抱着那个小小的已然失去呼吸的身躯，迪克也是宛如身处冰窟，后悔不已。
    后面提姆的到来，迪克就试着去做一个温柔的大哥，只是这个弟弟也未免太过听话和省心了（大哥的八百层滤镜），甚至不需要他太过操心。
    这样脆弱的样子，确实很少看到呢……
    至于那只等着情报老蝙蝠，谁管他啊！迪克只想要提姆好好地睡一觉。
    ……
    “你们还是锲而不舍啊。”亨肖浮在空中，不屑地看着底下的怪盗团，“一次又一次，就像蟑螂一样令人生厌。”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卢卡斯沉声道，抬起头注视着他。
    “我想要干什么？”亨肖扬起疯狂的笑容，癫狂地说道，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把高高在上的神拉下神坛。”
    “以扮演他的方式？”卢卡斯嗤之以鼻地说道。
    这句话果然戳中了亨肖的痛点，尽管为了自己的计划，他需要扮演超人，但他确实是恨着超人的，每天用超人的样子面对所有人，其实亨肖自己也非常厌恶。
    “你口口声声是为了针对超人，那那些被你杀死的无辜民众要怎么说？”彼得质问道。
    “作为把超人拉下神坛的代价，他们死得其所。”亨肖淡淡地说道。
    “你！”彼得被这样的亨肖给气到了。
    “你这混蛋！哪里值得特丽小姐喜欢了！”明迪气愤地说道，“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特丽……”亨肖的表情突然变化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怪盗团，“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你们都是神剑号的成员，你该不会觉得我们查不到这点情报。”哈利说道。
    “你们查到？你们既然查得到，为什么会质疑我的行动！”亨肖的表情愈发失控，“超人他有什么资格获得这样的名号，明明他都无法拯救我们！”
    “超人他从来没有声称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明。”卢卡斯平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亨肖，只觉得他可怜。
    “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把自己的情感发泄在他身上而已。”
    “闭嘴！闭嘴！”
    聪明如亨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只是他太需要一点感情寄托来填补内心的空白了。
    他与妻子登上神剑号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他们在空寂的太空里执行了整整五年的任务。
    当亨肖阴差阳错成为了神剑号唯一的幸存者时，他还没有像现在那么偏执，只是他宛如电子幽灵般的身体和日新月异的地球，都让他感到了格格不入，再加上唯一可以理解他的特丽都已经死在这场事故中了。
    长时间的压抑和寂寞会压垮一个人，所以亨肖听从了来自内心的靡靡之音，即使超人已死，他也要把他的名声搞臭。
    不管有没有好处，起码现在的他不会感到迷茫。
    “是啊。”亨肖大笑起来，抬起手，从指缝里俯视着这群少年，“你说的没错，我就愿意发泄，那些死掉的人他们活该！谁让超人死了呢？不然我也不会把目标放在他们身上了。”
    “狗屁不通。”卢卡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霍普说的没错，这样的人已经不会有什么珍宝了，同样是心爱的人死去了，可亨肖和威尔逊完全不一样，威尔逊还是会为了特丽莎善待这个她爱的世界的，而亨肖则是报复全世界，一副要让全世界体会他痛苦的混蛋样子。
    自我自私自利，明迪说的没错，特丽女士为什么会看上这种人渣。
    卢卡斯的眼眸冷漠似冰，手指微颤，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亨肖脆弱的脖颈。
    如果速度够快的话，就可以听到一声清脆的“咔”，那么这件事就算彻底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卢卡斯觉得自己应该很擅长这些。
    微微的杀意从他的身躯中涌现。
    而这样的恶意自然也被亨肖注意到了，淡淡的黑气在他的眼眸中涌现，面对卢卡斯暗藏杀意的眼神，他非但不觉得害怕，还被这样毛骨悚然的感觉整兴奋了。
    “你想杀我？你想杀我！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正义的使者，结果又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卢卡斯的表情愈加阴沉，这下不光亨肖能感受到了，连怪盗团的大家也察觉到了这一刻卢卡斯身上气势的可怕，就用亨肖的话来说，那是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的气势啊。
    “self，你要冷静啊！”霍普连忙劝道，“千万不要中了那家伙的计了！”
    “不要下死手，这句话可是你当初对我说的。”明迪也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但不要为了这种混蛋脏了自己的手啊！”
    脏了自己的手吗……
    卢卡斯闭了闭眼睛，但当他睁开自己的眼睛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微微抬起的双手上沾满的鲜血。
    脏手？假如这双手本来就充满着无辜者的鲜血呢？
    “哈哈哈哈哈，记起来了吗，我亲爱的小弥赛亚？”
    在这个难听又刺耳的笑声出现的一瞬间，整个殿堂都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停止，亨肖保持着癫狂的想法，他的同伴正担忧地看着他，将他围在中间。
    但卢卡斯却一点都不觉得安全，原本红润的脸颊顿时变得苍白至极。
    奇妙的是，尽管卢卡斯的记忆已经没有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影，但当他笑着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卢卡斯还是感到浑身僵硬，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男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颤抖。
    并不高大，甚至可以称得到瘦削的男人给卢卡斯带来的极大的压迫感，在静止的时空中，他在脑海里无数地演练着带着自己的同伴们撤离的画面，但现实中他的脚底却仿佛生了根一般，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一动不动。
    “你是在干什么呢？穿着可笑的戏服玩过家家的游戏吗？这可不是乖小孩该干的事呢~”狂笑说着轻佻的话语，身上的锁链声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
    “我……不知道你……您在说什么……”
    不知为何，卢卡斯说出了敬语，就像以前那样。
    “忘记了？哦~可真让爸爸伤心。”狂笑站在卢卡斯面前，浮夸地做着西子捧心状。
    可下一秒那带着尖刺的眼罩却险之又险地停在了卢卡斯颤动不已的蓝色眼球前。
    “嗨嗨，看看这双漂亮的蓝眼睛……”狂笑呲着八颗大黄牙的笑容瞬间收起，“还是绿色更顺眼一眼，不过，唉唉，这样的话，你就要坏掉了？真是的，如果小弥赛亚坏掉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
    卢卡斯沉默不语，他在害怕，他害怕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甚至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做着各种浮夸的动作。
    “啊啊~虽然不乖的弥赛亚给爸爸添了不少麻烦，但是……”狂笑凑到卢卡斯的耳边，“嘻嘻嘻嘻，目前为止爸爸对你还是很满意的哦，继续加油，我的小弥赛亚~”
    带着上扬的尾音，狂笑突兀地消失了，就像来的时候那般突然，时间又恢复了流动，从他们与亨肖对峙这一刻开始，但卢卡斯已经没有任何心情继续这场可笑的闹剧了。
    没错，闹剧。
    卢卡斯平静地看着亨肖隐隐泛绿的瞳孔，果然，这家伙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这个世界如棋盘，每个人都是一颗棋子，你我他都好像被两只看不清身影的大手操控着进行搏杀。
    随着那个爱笑的奇怪男人率先露面，这场棋局似乎也渐渐来到了关键的节点。
    卢卡斯从未像这一刻感受到深深的被操纵感，一切的一切都还只是雾里看花看不真切，提醒着他，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踏上真正的战场。

 第102章 亲爱的弥赛亚

    这是怪盗团自建立以来第一次重大的分歧。
    如果是抱着探究秘宝的目的去的话，这毫无疑问是一场失败至极的作战。
    亨肖的殿堂与其说是殿堂，不如说是在他的内心世界，就和之前的提姆一样，他知道自己是在内心世界，并坚信自己很强，那么他就很强，这就是那个世界的规则。
    哪怕多了卢卡斯和哈利，也很难在亨肖的手下占得什么便宜，亨肖把自己想的很强是一部分，殿堂是以宇宙为背景也是一部分。
    在灰溜溜地回到现实后，怪盗团再次进行了一场会议，大家都拿亨肖没什么办法，在这样一筹莫展的情况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团长卢卡斯身上。
    “我觉得……”卢卡斯的思绪还在那个突然出现在亨肖殿堂里的男人身上，男人的出现似乎对他的思维也造成了一些影响。
    “不如简单一点，杀了他。”卢卡斯淡漠地说道。
    卢卡斯的话一出，顿时安静了。
    “……什么？”
    “这……”
    善良秩序阵营的彼得和格温直接愣住。
    “卢卡斯，你在开玩笑？”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明迪认真地点了点头，“就算不知道亨肖在背后谋划着什么东西，现在的他也害死了这么多人……”
    她瞟了一眼卢卡斯，“但是，卢卡斯，我希望是认真地做出这个决定，毕竟杀人这种事……”
    明迪自从成为超杀女以来，就没有对杀人忌讳什么，尚且懵懂的她就被大老爹教导了一身的杀人术，出手即是杀招，毕竟在原先的地狱厨房不出人命是震慑不了那群黑帮分子的。
    可现在，明迪已经决定金盆洗手，超杀女已经不是在夜色中神出鬼没的黑帮杀手，而是大众眼中的少年英雄。
    但有些观念形成终归不是那么好纠正的。
    “一旦沾上鲜血，对人命可就没那么敬畏了。”她如此说道。
    哈利则沉默不语，可这样的沉默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恶人本该就有恶报，他自己在悔改诺曼的时候，就算是大义灭亲了，先前回纽约有一部分的原因便是诺曼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尽头。
    哈利看着诺曼痛苦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夕阳西下的房间里坐了很久。
    殿堂里出产的药剂里有太多未知的成分了，哪怕实验室全力研究也没有得出跨越性的进步。
    亨肖如今毫无顾忌地虐杀了大都会无辜的市民，哪怕让他付出生命来偿还也是理所应当，但这种事真的要让他们来吗？亲手夺走他人的生命？
    “不行。”格温率先回过神来，她悲伤地看向卢卡斯，“我知道这个办法可能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但是到时候由谁来动手，卢卡斯你吗？”
    卢卡斯微微点头，“我是团长，自然是我来。”
    “我不同意！”彼得站了起来，“我们一定有更好的办法的，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卢卡斯叹了口气，怪盗团中除了明迪以外的大家都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守法公民，他们也无法承担起杀人的压力。
    大家的反对不止是为了不弄脏怪盗团的手，更多的也是不希望卢卡斯去做这种事。
    这份好意卢卡斯心领了，但……问题就是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负担，他的手上已经有了那么多无辜者的鲜血，区区一个恶人怎么会动摇他呢。
    但是卢卡斯无法说服其他人，这场会议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的卢卡斯就是无奈，但又有一点点感动，自己的改变还是被大家发现了啊……
    “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啊，对阿奇帕德？”卢卡斯自言自语地说道。
    但这次总是会出来冷嘲热讽几句的男孩却没有出现。
    “阿奇帕德？”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卢卡斯回荡着的话。
    “……”
    他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很像小丑的男人对阿奇帕德到底做了什么！
    在失去了阿奇帕德的回应后，卢卡斯便无法联系到了他了，这给卢卡斯带来了强烈的不安。
    “不……他会没事的……”卢卡斯喃喃道，“我得……我得……对了！伊格尔！”
    天鹅绒房间一般都是伊格尔把卢卡斯召过去，但现在卢卡斯却试图主动进入天鹅绒房间。
    他蜷缩在床上，努力进入意识深处，一片片带血的回忆在身边掠过，看不真切。
    卢卡斯也不关注这些，他在黑色的精神世界中，冲着那一点光亮奋力奔跑。
    黑暗中是疯狂的呓语，锁链的咔咔声，那些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梦魇，但此刻的卢卡斯不会为此止步。
    他奔跑着，把那些全部都扔到身后，直到天鹅绒房间在耳边响起，卢卡斯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那座最初的剧院，但这里的布局早已变了。
    他站在黑白棋盘之上，黑白色的棋子在他的两边对峙着，而卢卡斯就站在最中央，巨大的棋子雕像沉默着凝视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你来了……”坐在白棋上方的伊格尔合着手掌，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站在分界线上的卢卡斯抬起头与祂对视着。
    “现在也该说出您的真实身份了？”
    尽管卢卡斯现在迫切地希望得知阿奇帕德的安危，但在面对眼前这个小老头外表的强大存在时，还是得拉扯一番的。
    “呵呵。”伊格尔微低下头，“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卢卡斯的嘴唇微抖，倔强地抬着头。
    “我就是多元宇宙的意识，至于这副外表是我在观察世界之外的世界得知的。”祂淡淡地说道，“你所使用的力量也是根据此，复刻出来的。”
    “……为什么？”卢卡斯沉默了几秒，“是因为黑暗宇宙吗？”
    “那可真是个令人烦恼的问题不是吗。”宇宙意识托着脸颊，“我为此想了很久很久，直到眼前的恒星寂灭，我终于想到了这个办法。”
    祂打了个响指，“我称其为救世主计划。”
    “我？”卢卡斯的睫毛颤了颤，“但是为什么是我？”
    “嗯……大概是因为你很纯洁？”
    “这是什么恶心的形容词。”
    “不要这么看低自己哦，在黑暗宇宙的罪恶土壤里要开出纯洁的花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呢。”
    卢卡斯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这可不是什么夸奖啊。”
    在他有限的关于黑暗宇宙的记忆中，总是有那个小小的身影挡住自己的面前，明明他也是遍体鳞伤，却还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阿……达米安在哪里？”
    “果然，那孩子已经到了极限了吗……”祂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怎么了！”卢卡斯连忙追问道。
    “黑暗多元宇宙-22号宇宙的达米安·奥古，在我寻找救世主计划的执行人时，发现的为数不多符合要求的个体。”宇宙意识说道。
    “你的救世主计划的人选必须在黑暗宇宙中找？”
    “是的，毕竟对于黑暗宇宙的生物来说，只有同为黑暗宇宙出身的东西才能对他们造成更多的伤害。”祂没有否认这一点。
    “达米安·奥古本来是绝佳的人选，我许诺他在计划完成之后，他将有资格生活在主世界，不再是主世界自己的影子，但他拒绝了。”
    “他推荐了我……”卢卡斯轻轻地说道。
    “就是这样。”祂拍了拍手，“说实话，你先前几年的表现完全不符合我的预期呢，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离开哥谭是第一步，纽约的那些是你的试炼。”卢卡斯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可是，你明明是宇宙意识，为什么会任由黑暗宇宙侵蚀那些人？”
    “我当然不会。”宇宙意识的笑容微敛，“前提是他们本来就是我的孩子。”
    卢卡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能看到另一个自己是不是很有趣。”祂轻笑着。
    卢卡斯的眼睛微微睁大，他想起来了。
    连他都看到了黑暗宇宙中自己的倒影，可彼得，格温，明迪，他们竟然都没有在镜面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看来是意识到了呢。”祂叹了口气，“这对于我来说真是无妄之灾，作为我根基的主世界居然与来自多元宇宙外的世界发生了碰撞，一些本来不属于这个宇宙的人物诞生了。”
    虽然用着抱怨的口气说着话，但宇宙意识本没有任何情绪，祂的脸上还是淡淡的。
    “这也就算了，主世界被撞击所造成的漏洞，导致了黑暗宇宙是大范围入侵，所以，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亲爱的弥赛亚，你可要赶紧成长起来啊。”
    弥赛亚，这是一个属于救世主的名字，在这个场合称呼卢卡斯再合适不过了，但他却微沉着脸。
    卢卡斯·伊斯顿这个名字或许不是他的真名，甚至在原来的名字他连名字都没有，但弥赛亚却不是有人第一次称呼他了。
    那个脸上带着小丑般笑容的男人也是这么叫他的……
    “……我不觉得您的计划有多靠谱。”卢卡斯说道。
    这已经不仅仅是肩负一个世界了，甚至把整个宇宙的安危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这实在是太沉重了。
    更何况，这个计划似乎已经泄露了。
    “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什么的，果然还是让哥哥……”
    “已经没法换人了。”祂打断了卢卡斯，“更何况黑暗宇宙-22号宇宙的达米安·奥古已经和我失去了联系。”
    卢卡斯的瞳孔顿时狠狠地缩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是以灵魂的形式来到这个世界的，以你和他之间的血脉作为联系。”
    血缘关系是世界上最为紧密的关系之一，就是因为这个，达米安才能够时刻出现在卢卡斯的身边，但是……现在这种联系却断了。
    诸多令人不安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最简单的答案，达米安在黑暗宇宙的本体已经……
    不会的！卢卡斯咬着牙，眼眶发酸，绝对不会的！达米安一定还活着！
    “就……就没有办法……”他沙哑地问道。
    “现在的我已经无法探究黑暗宇宙里的任何事了。”祂的话打破了卢卡斯最后的妄想。
    “那我要回去！你说过了，我们是一个世界的！”
    宇宙意识拒绝了卢卡斯。
    “其实你也明白他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人类的情感有时候真的让人琢磨不透，明明是可以思考出来的东西，非得自己亲眼看到才能死心。”
    卢卡斯痛苦地闭上了眼，现在他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突兀出现在殿堂中自称为他爸爸的男人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达米安……
    卢卡斯睁开了闪着杀意的蓝眸。
    看着燃起斗志的卢卡斯，宇宙意识扬起了笑容，这才是祂想要的状态。
    “在我的世界中也有着名为达米安的个体存在，如果……”
    “不。”卢卡斯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我不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哪怕基因上并不区别，但各自的经历会塑造出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卢卡斯当然知道这个世界有着这个世界的达米安，但是哪又如何？即使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们也终归不是同一个人。
    “好。”宇宙意识有些遗憾。
    “那就先去解决那个……嗯……汉克·亨肖，黑暗宇宙的气息正在通过他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呢。”
    “……我明白了。”
    当卢卡斯从大床起来时，发现自己的枕头已经被冷汗整个浸湿，但是他完全不在意这个，他的眼睛溃散着，还在回想着天鹅绒房间里的一切。
    这本就是一场交易，可宇宙意识狡猾得让卢卡斯与这里的人们结下了羁绊，还告诉了他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黑暗宇宙入侵的速度变快了，这让卢卡斯如何不全力以赴？
    更何况，能获得生活在这里的资格，本就是来自另一个人的牺牲。
    卢卡斯捂住自己的心脏，但那个刻薄冷淡却又暗藏关心的声音已经不会响起，他能做到的只有不辜负他的期待了……
    [卢卡斯：提姆，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第103章 帮我一个忙吧

    提姆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当他翘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发呆的时候，迪克拿着一个杯子探着脑袋看了进来。
    “提宝，休息的如何？”他关心地问道。
    提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态，精神上的疲惫确实有所缓解，但是身体上的疲惫却没有那么容易恢复，有种连班倒三天三夜还只睡了一个小时的肾虚感。
    “实话实说，没有恢复好。”提姆说道。
    迪克把手中的麦片放在床头，“要不先吃点东西补充点能量？”
    “谢谢你，迪克。”
    虽然出身犯罪巷的杰森对大哥的麦片百般嫌弃，但名门贵族的提姆反而是不怎么在意这一点，能填饱肚子就行。
    看着提姆小口小口地吃着麦片，迪克柔和着脸坐在床边，他看出提姆的状态并不好，虽然迫切地想要知道提姆失踪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好大哥还是等提姆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提宝，你失踪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提姆吞咽的动作停了一瞬，他知道等着他解释的肯定不止迪克一人，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问题，面不改色地说出谎言已经成为了蝙蝠家的必修课了。
    “我……遇到了一个外星女孩。”提姆说道。
    “外星女孩？”迪克眨了眨眼睛，“就像星火那样的吗？”
    “我不了解她。”提姆无奈地说道。
    他与瑞文的相处不多，而且这个格外敏锐的少女直接把自己放在她身上的小道具全部都发现了。
    “但是，在我调查大都会杀人狂事件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有着密切的关系。”
    “是那个女孩干得？”迪克皱起眉。
    在调查提姆失踪的时候，他也关注到了这件提姆电脑中最新的案件，但提姆的文件中从没有提起过有这么一个外星女孩的存在。
    “不，但是它们之间确实有着关联。”提姆说道，“她叫瑞文，是恶魔与人类的混血。”
    这下都不用提姆继续说下去，迪克自己就脑补了。
    “你的意思是，并没有什么杀人狂，而是一只邪恶的恶魔在作恶？”
    这种事情虽然听上去比较离谱，但正义联盟却也遇到过这样的敌人。
    提姆摇了摇头，“不是一只，而是一支恶魔大军。”
    “恶魔大军……汇报清楚，提姆。”
    当布鲁斯的声音响起时，提姆并不意外。
    “我在调查案件的时候，根据规律找到了几个可能性最大的地点。”
    当提姆说到这里时，迪克连连点头，他就是因为这个才找到提姆消失的地点的。
    “我发现了一条空间裂隙，它消失速度很快，我便进去探查情况……”
    “太冲动了，提宝。”迪克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抱歉。”
    其实现在想想，他确实在当时受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影响。
    “……继续。”尽管心里有着后怕，但布鲁斯在表面可不会表现出这种情绪，而提姆口中的恶魔大军同样让人十分在意。
    提姆的脑海中回忆着卢卡斯所说的瑞文的事，说着早已编织好的谎言。
    “我来到了一个异空间，一个不属于地球的异空间，那是名为瑞文的外星女孩的回忆，我看到了她的家乡被铺天盖地的恶魔所毁灭……”提姆的语气有些低落。
    “只是回忆？”迪克怀疑地说道。
    “当然不止于此。”提姆摇了摇头，“在那片空间一切都是实体的，可以说我确实受到了恶魔的伤害。”
    “但是，提宝你并没有受到伤害啊，莫非是精神方面的？”迪克的目光顿时紧张了起来，先进的科技固然可以治疗外伤，但对于神秘侧的什么灵魂之类的，还是一筹莫展。
    “她治好了我。”
    抱歉了，霍普。
    “扎塔娜在一个星期后会来美国。”布鲁斯说道，“她会来检查你的身体。”
    “没问题。”
    这个是肯定逃不掉的，提姆不意外，他确实被治疗过，这些扎塔娜应该看得出来。
    “瑞文突然露出了非常害怕的神情，再次告诫了我恶魔大军的事，然后我就被丢出了那个空间。”提姆说道。
    布鲁斯听完，皱起了眉，“你失踪了一个星期。”
    提姆说的这些经历并不足以支撑这么长久的时间。
    “对我来说，只是在那里待了几个小时而已。”
    “原来如此，时间的流速不同啊。”迪克叹了口气，“辛苦你了，提宝。”
    “关于恶魔大军的事，我会联系黑暗正义联盟注意。”布鲁斯说道。
    说完正事后，老父亲顿了一下，他眼前的屏幕上还有提姆的体检报告。
    布鲁斯的语气柔和了下来，“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你暂且也不用操心，会议我会去的。”
    通讯结束了，提姆也松了口气，他其实挺想说说卢卡斯的事的，但是一想起另一个自己的遭遇，他就有些犹豫了，更何况卢卡斯自己的想法也是至关重要的，还有……那个达米安的状况显然说不上好。
    想着想着，提姆就情不自禁地问道：“达米安最近怎么样了？”
    迪克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提姆与达米安的关系向来恶劣，作为两只几乎常驻在韦恩庄园的小鸟，关系却是最差的。
    “跟着b当罗宾呢。”迪克轻松地说道，有些欣慰，“提宝也开始关心弟弟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不会这么贴心。”
    看着迪克眯着眼睛笑得阳光帅气的样子，提姆一阵无言。
    其实在看到了另一个达米安死寂的样子，他就一直在想那个世界的可能性，但是……无论怎么想必定都是非常绝望的可能性。
    即使达米安是刺客联盟的出身，但他依旧是个十岁的小孩而已，真要出什么事，无论是布鲁斯，迪克，杰森他们，还是自己，都会尽可能保护好这个最小的孩子，结果那个世界的达米安都变成这样了，那么那个世界的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迪克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提姆现在的情绪并不算好。
    这又是怎么了？
    迪克沮丧地发觉自己竟然猜不到自家弟弟的烦恼之事。
    “提宝……”他揉了揉提姆乱翘的头发，“布鲁斯他也是很关心你的。”
    “我知道。”提姆眨了眨眼睛。
    他只不过在关心那个未知世界的情况罢了，而且卢卡斯身上的谜团也十分多，提姆曾经以为自己无比了解自己的朋友，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真是的，虽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他应该也算是卢卡斯的家人。
    提姆的身体还很疲劳，迪克并没有打扰他太久，又唠了几句就走出了房间，他还要处理提姆给出的情报，寻找那个名为瑞文的女孩，既然她曾经出现在大都会，那么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痛痛快快地睡了整整一天，提姆已经没了睡意，但他确实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他懒洋洋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
    贴身的震动让提姆一下子从这种惬意的氛围中脱离，他的私人手机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号码，除了家人以外，就只有卢卡斯了。
    [卢卡斯：提姆，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果然是卢卡斯的消息。
    [提姆：什么忙？]
    卢卡斯的回复很快。
    [卢卡斯：让汉克·亨肖看到我的预告函，告诉他我会消灭他的欲望。]
    卢卡斯打下这一行字，手机屏幕倒映在他的蓝眸，仿佛发着莹莹的光，仿佛反射着极光的冰面。
    只要人死了，那么欲望也就消失。
    提姆看着卢卡斯的消息，从冰冷的字里行间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提姆：你的预告函？]
    不是怪盗团的吗？
    [卢卡斯：是的。
    卢卡斯：因为这是一次很危险的行动。
    卢卡斯：我不想让其他人牵扯进来。]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另一面。
    卢卡斯垂下眼，他曾经是为毁灭诸多世界杀人，但这一次是为了守护。
    [提姆：就你一个人吗？
    卢卡斯：我一个人就够了。]
    提姆有些纠结，他当然知道卢卡斯很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一人就抵挡住了自己的阴影，为自己争取到了战胜了另一个自己的时间。
    但……虽然不是面对面，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卢卡斯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
    卢卡斯看着提姆久久没有回应的界面，感觉到了他的犹豫。
    [卢卡斯：不用担心我。
    卢卡斯：我只是认为在这个随时会入侵地球的恶魔大军出现的节骨眼，需要排除这个风险罢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
    提姆想起已经开始对这件事进行调查的布鲁斯和迪克，如果恶魔大军真的盯上了地球，那么现在明显酝酿着什么阴谋的汉克·亨肖就是那个最大的风险。
    即使用了氪星科技做了躯体，那他无疑也是拥有超人般的力量，一旦这样的存在，选择背刺人类，那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后果，于情于理，在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处理掉这个麻烦是最优解。
    问题是……
    [卢卡斯：……不行吗？]
    提姆：……
    糟糕，在知道卢卡斯的真实身份后，他就有点拒绝不了他了。
    [提姆：你有把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卢卡斯：谢谢你，提姆。]
    抱歉，提姆。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卢卡斯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满是觉悟。
    经过上次不欢而散的会议之后，卢卡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向来和卢卡斯一个房间的霍普在短暂的犹豫后，选择和哈利住了一晚上。
    “我希望卢卡斯能考虑明白。”
    在餐桌上，霍普有些沮丧地说道，“尽管我们都知道那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唉，如果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就让我来就好了呗。”明迪耸了耸肩膀，“反正我手上也已经沾了很多人的血，早就洗不干净了。”
    “不要这么说啊，明迪。”格温给了明迪一个不赞同的眼神，“不是说了金盆洗手了嘛。”
    “话是这么说，但看你们因为杀不杀人这个话题纠结这么久，我也觉得不好受嘛。”明迪撇了撇嘴，“总不能因为这个，我们怪盗团就分道扬镳了？那不如我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反正汉克·亨肖就是个该死的混蛋，杀他我也没什么负担。”
    “我们不会因为这个就解散的。”彼得说道。
    一起并肩作战那么久的伙伴怎么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就分开，尽管彼得知道卢卡斯的方案是最简单快捷的，只是正直的彼得无法接受。
    现在仿佛就陷入了一个死路，他们拿没有弱点的汉克·亨肖没办法，如果不违反自己的准则，那么只能这样一直僵持下去。
    “我也觉得不用担心这一点。”坐在旁边，用电脑远程办公的哈利说道。
    哈利曾仔细观察过卢卡斯，发觉十几岁的少年活得简直就像哪里来的苦行僧，没有爱好，没有目标，他的目光总是没有聚焦地暂停在空中的某处，好像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隔阂，只有和他们几个人交谈的时候，眼镜下的那双蓝色眼睛才会亮起生动的光。
    但是随着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哈利发觉卢卡斯似乎也在努力地融入这个世界，他开始看起了最近热门的小说和游戏，记住了他们喜欢的东西，聊天的时候也有了更多的话题。
    说句难听的，整个人就像活了过来，而不是仿佛遵循着某种设定的人偶。
    毫无疑问，卢卡斯很在意他们，所以哈利也不想辜负这种在意，这也是他明明在心里赞同卢卡斯的想法，却保持中立的态度的原因。
    好不容易从哥谭那滩沼泽出来的卢卡斯不应该在背上杀人的负罪感。
    “但是……卢卡斯今天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霍普却很担心卢卡斯此刻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说的也是，虽然卢卡斯自己可能有了什么想法，但饭总要吃的啊。”
    哈利盯着电脑的眼睛突然睁大了，眼前跳出来的画面让他无比惊愕。
    “这是……”
    他站了起来，看向外面的高楼大厦，外墙上有着屏幕的大楼无疑都被入侵了，闪烁着同一封预告函。
    [至汉克·亨肖：
    你将自己扭曲的欲望施加在无辜之人身上，所作所为令人发指，我已了解到你所图之事，是时候做一个了解了。——心之怪盗self。]

 第104章 入侵的前兆

    “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提姆嘀咕着把自己的痕迹全部抹掉。
    但此刻怪盗团的众人却完全冷静不下来。
    “这个预告函是怎么回事？”彼得激动地站了起来。
    “卢卡斯他……”格温难以置信地微张着嘴。
    “他这是要丢下我们，自己去面对亨肖吗！”明迪睁大了眼睛。
    “看上去是这样的。”哈利抿了抿唇，“预告函上的署名是心之怪盗self，卢卡斯他……没有用怪盗团的名义。”
    “这绝对不行！”霍普着急地说道。
    他趴在彼得的肩膀上，催促道，“我们快去看看卢卡斯的情况！”
    “我去问前台拿房卡。”哈利迅速冷静下来，“彼得你们先去卢卡斯的房间看看。”
    “啊……好。”彼得的情绪还没有这么快平复下来，在他按下电梯的按钮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着。
    电梯间里气氛非常僵硬，所有人都没有心情说话，只有电梯上行的声音，屏幕上的红色数字跳动。
    “叮”
    电梯门开了。
    “卢卡斯！”彼得拍着卢卡斯的房门，“我们谈一谈好吗？”
    “在的话，就回我们一下啊！”
    但是门板背后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啊啊，我真的很想踹开这扇门！”
    哈利还没上来，明迪明显不耐烦了起来。
    彼得的目光停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上。
    “让我来。”
    “欸？”
    彼得也不解释，直接爬出了窗户，他的手脚上仿佛有着黏性一般，牢牢地扒在墙壁上。
    彼得在酒店的外墙上移动，来到了卢卡斯的房间外，他从窗户探头进入房间。
    窗户没关，但是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卢卡斯？”彼得喊了一声，静悄悄的房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心中不好的预感几乎为真，他打开了房间的门。
    “卢卡斯他在吗？”明迪第一时间问道。
    彼得黯然地摇了摇头。
    “他不会已经去殿堂了！”霍普不安地猜想着。
    “让我来看看。”格温进入了房间。
    梦想着成为警察的少女仔细检查着房间的情况。
    格温的手探了一下凌乱的被窝，冰凉一片，睡在这里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又看了洗漱用品，十分干燥。
    “卢卡斯，他应该早就离开了。”她说道。
    “去汉克·亨肖的殿堂。”站在门口的哈利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也不应该让卢卡斯一个人去面对敌人。”
    “说的没错！”明迪握住拳头，“虽然卢卡斯自己发预告函的行为不对，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
    “嗯，走。”
    格温拿出自己的手机，把汉克·亨肖的殿堂地点输入其中。
    但这一次，扭曲的感觉并没有出现。
    [错误……错误……连接出现错误……]
    异世界app发出机械且重复的声音，让众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会错误？！”彼得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异世界app。
    心中的不安几乎到达了顶峰，而彼得同时又觉得十分愧疚。
    “对不起，如果我不是一直是单单阻止卢卡斯就好了，哪怕只是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就好了！”他咬着牙，责怪着自己。
    “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没用的干嘛！”明迪皱着眉，“当时开会的时候大家都说的挺明白的，要怪也只能怪我们的团长突如其来的任性好！”
    她的怨气几乎从话语中溢出来了。
    “我觉得有点不对。”哈利来到床前，看着异常凌乱的床铺，正常睡觉很难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他也不是没有看过卢卡斯的房间，卢卡斯还是会把房间保持整洁的，哪怕只是住几天的酒店。
    但这里，被子几乎堆到了床脚处，枕头也扔到了地板上。
    “卢卡斯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哈利抿着唇，回想着卢卡斯从夹缝空间里回来的状态，结果越想越不对。
    原本话不多的少年在那天回到现实后越发沉默，脸上也总是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包括后面开会商量如何对付亨肖的时候，竟然直接提出杀死对方的提议，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卢卡斯遭遇了什么，但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之前在夹缝空间里发生了什么？”哈利看向了霍普。
    “我不是都说了嘛，提姆被他的阴影算计了，我和卢卡斯阻止了阴影，战胜阴影后的提姆获得了人格面具。”霍普不明所以地说道。
    霍普单纯的样子几乎被引起哈利的什么疑虑，另一个世界的达米安，还有黑暗宇宙什么的，霍普都没有向他们透露，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卢卡斯的想法我们之后直接去问他嘛，现在还是赶紧想办法进入殿堂才是！”明迪说道。
    异世界app的失效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在没有这个app的帮助之后，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进入亨肖的殿堂了。
    格温下意识地在房间里转着，脑袋不断地运转着。
    “对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之前我们不是被明迪从殿堂里传送到了夹缝空间了嘛，那按理来说，夹缝空间也有能去殿堂的通道才对。”
    格温认真地看向霍普。
    “既然我们是在大都会进入亨肖的殿堂，而大都会又存在着夹缝空间，那么确实又连接到一起的可能性。”霍普说道，“但是夹缝空间是可以影响到现实世界的特殊空间，如果我们找到了它链接亨肖殿堂的通道，那么我们必须把他的殿堂摧毁了。不然的话，让亨肖那样的人一旦发现夹缝空间的存在，很难说他到底会做出什么来。”
    “孤注一掷啊……”哈利叹息道。
    “本来就没有什么选择。”明迪撇了撇嘴，“预告函都发出去了不是吗？”
    说着，她的情绪低落了下来，“如果瑞文也在这里的话，我们就不用在这里耽误这么长时间了。”
    既然瑞文之前有着能把他们送出去来的能力，那么也一定有着把他们送进去的能力。
    “走，我们先尝试着进入夹缝空间。”彼得说道。
    先前说过，夹缝空间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才能进入，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珍贵。
    然而，大楼突然起来的震动打断了此刻怪盗团的行动。
    “外面都发生了什么啊？！”明迪只是在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就懵逼了。
    “这是……”
    只见大地上蔓延出了数道深深的口子，无数长着翅膀的恶魔样怪物从裂隙中钻了出来，直扑开始尖叫逃命的人群而去。
    “等等，恶魔大军？！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彼得有些不知所措。
    “救命——快跑啊！”
    本来刚才那波小范围的地震发生后，一些不牢固的房子都出现了坍塌现象，结果现在又出现了很多长着翅膀的恶魔，这直接引起了大规模的混乱。
    有人转身就跑，有人跪下来祈求上帝的原谅，有人趴在断壁残垣之上寻找着自己的家人，但在肆意的恶魔群面前都算不上什么。
    黑压压的恶魔群发出尖锐的声音，所过之处留下血色的痕迹。
    “我……我……”彼得的眼中倒映着肆虐的恶魔和街道上的血污，身体颤动着。
    “你去。”格温说道。
    “可是卢卡斯那里……”彼得犹豫地说道。
    “安心交给我们。”明迪拍了拍彼得的肩膀，“我们会把卢卡斯带回来的。”
    “赶紧去救人。”哈利说道。
    彼得咬了咬牙，用力点了点头，戴上了蜘蛛侠的面具，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此刻，他是超级英雄蜘蛛侠。
    “好了。”哈利收回目光，“而我们的目标是摧毁亨肖的殿堂，把卢卡斯带回来。”
    “哦！！”
    此刻的殿堂内，卢卡斯喘着气半跪在粗糙的月岩上。
    在冰冷的宇宙之中，他呼出来的白汽瞬间就化作了冰。
    背后飘扬着红披风的亨肖漂浮在卢卡斯的眼前，不知不觉之间，他的面容似乎也越来越像超人。
    “真是不可思议。”亨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卢卡斯，“你居然能在宇宙中生存，这意味着你果然也不是人类？”
    “呼……”
    卢卡斯吐出一口气，他抬起头，“不是人类？不，我是不折不扣的人类，倒是你，居然不把自己当人了？”
    “人类……人类有什么好当的！”亨肖冷笑着，“作为人类有太多做不到事了，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挚爱死去，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当所谓的人类！”
    “你口口声声说着为了特丽女士复仇，但你不会觉得你做的这些是她希望看到的？”卢卡斯脚底发力，重力几乎不存在的环境让他这一跃再次飞到了空中，完美避开了亨肖的热视线。
    “你不过是找个理由宣泄自己的情绪罢了。”卢卡斯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细看之下可以看到是一串串数据。
    如果说纽约那几个殿堂主是宇宙意识给予他的试炼，那么眼前的汉克·亨肖则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战斗。
    现实世界，意识世界，两者看似毫无关系实则紧密相连，如果说人格面具系统是宇宙系统捏出来为了祂的救世主计划，那么身为救世主的他就理所应当有着这里的权限才对。
    宇宙意识曾赐予给他的鹰眼，就能让他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卢卡斯的那句话精准戳中了亨肖的痛点，身为曾经的政府工作人员上了神剑号做科研，他的妻子本就是个无比正直的人，她善良又明事理，与所有人都能相处融洽。
    眼前的少年说的其实没错，如果特丽真的在的话，是不可能支持他的行为。
    亨肖的动摇使卢卡斯眼底的光芒愈加明亮。
    但亨肖并没有在这种情绪中沉溺多久，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冷笑着说道，“那又怎么样？特丽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啊！”
    “既然你这么爱她，那为什么不陪着她一起死呢，现在又在这里惺惺作态，说到底不过是自私而已。”卢卡斯更是毫不留情地说道，他冷漠地看着亨肖，“你在用无辜之人的生命发泄你的情绪。”
    “无辜之人？没有人是无辜的！这个世界会变成这样，是每个人的错！所有人都该死！”亨肖激动了起来，他身边的黑气愈发浓郁，他几乎看不出人形了。
    卢卡斯无比熟悉这黑气，那是世界毁灭后留下的残渣，承载着一整个世界的绝望，这不是人类所能承担得起的负面情绪。
    汉克·亨肖已被黑暗宇宙的气息所侵蚀，早已无药可救，当然他也不打算救。
    卢卡斯打算给亨肖最后一击。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找到你吗？”他说道，“你做的是那么好，几乎无懈可击，甚至没有人会猜到你的身份。”
    亨肖疯狂攻击卢卡斯的动作一顿，黑雾下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卢卡斯。
    “在大都会的公墓，我看到了特丽女士，是她告诉了我你的身份，而且拜托我阻止你。”卢卡斯说道。
    “……谎言！”
    尽管嘶吼着，但从亨肖身上缥缈的黑雾可以看出，他的内心确实有所波动。
    “我可没有说谎。”卢卡斯勾起嘴角。
    是时候了。
    人格面具出现在他的身后。
    西格鲁德的样子已经淡到几乎看不清了，但他手中的剑却是如此清晰。
    “西格鲁德？”
    卢卡斯本来是想要让人格面具给亨肖最后一击的，但向来乖乖听话的西格鲁德这次却并没有行动，而是把手中的剑放在了卢卡斯的手里。
    “你……”卢卡斯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剑。
    他当然是有所把握才进入亨肖的殿堂的，但眼前这一幕可完全不在他的剧本之内。
    “去。”西格鲁德开口说道。
    这是除了一开始觉醒的时候，卢卡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人格面具说话，他惊诧地看着渐渐消失的西格鲁德。
    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他的人格面具怎么会……
    卢卡斯看着自己的人格面具，淡化的头盔之下，是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和他一样的黑发蓝眼。
    这张脸对卢卡斯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是布鲁斯·韦恩第一个养子——迪克·格雷森。

 第105章 真正的人格面具

    迪克·格雷森，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养子，韦恩家的大哥，一代罗宾，夜翼。
    这个男人有着诸多标签，但卢卡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是自己的人格面具，这也太奇怪了！人格面具是另一个自己，但是夜翼怎么说也不会是另一个自己啊！
    “不要惊讶，卢卡斯。”迪克微微笑着，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那么久，但如今也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了。”
    “我不明白……”卢卡斯摇了摇头。
    迪克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其实早就死了，在布鲁斯被小丑病毒彻底转化的时候，就被他杀死了。”
    他的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看着眼中满是茫然的卢卡斯，更是添了一丝无奈，迪克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之前的你其实并没有产生人格面具的信念。”
    闻言，卢卡斯下意识地垂下眼眸。
    是的，一开始的他确实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又将归于何处，正是因为此他才将自己的代号名为self。
    在霍普说出人格面具是要完全认清自己，掌握自己的心灵才能获得的时候，卢卡斯也是奇怪过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达到这个标准，但他确实又有着人格面具，这一年来又没出什么问题，渐渐的，卢卡斯便不放在心上了。
    西格鲁德是传说中珍惜家人和扞卫荣耀的英雄，他早该察觉到的，如此卑劣的自己怎么会……
    “唉，我说这句话可不是让你感到自卑的。”迪克连忙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个他死后好久才被狂笑之蝠创造出来的弟弟，迪克一直是用灵魂的视角观察着他，也见证着他从毫无感情，只会服从命令的人造人慢慢变成现在的样子。
    迪克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十分心疼卢卡斯和达米安，家里最小的两个弟弟却要面对如此残酷的局面，这本不应该是他们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的时间不多了。”迪克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十分平静，已死之人能以灵魂的形态徘徊于世间如此之久，甚至还能保护自己尚且稚嫩的弟弟，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他笑着说道，“那么我就最后在提醒你一句，你光凭自己一个人是战胜不了如此强大的敌人的，要相信自己的同伴啊。”
    相信同伴啊……
    想起被自己丢在酒店的大家，卢卡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啊，还有……”迪克的形体愈发虚幻，声音也飘忽不定，他已经开始一点点消失了。
    “能叫我一声哥哥吗？”迪克的半边脸已经消失了，但他的脸上还是温柔的笑容。
    这甚至是卢卡斯第一次见到迪克，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方就已经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了。
    他张了张嘴，轻轻地叫道，“哥哥。”
    “嗯。”迪克的笑容中多了一丝满足。
    随着迪克的话音落下，最后残留的一丝灵魂也化作光点消散，卢卡斯下意识地伸出手，触碰到的却唯有空气。
    他失去了人格面具，不，是他的大哥。
    就在这时，陷入混乱之中的亨肖清醒了过来。
    在他产生动摇的那一刻，卢卡斯就一直暗中夺取殿堂的权限，思维的世界一旦受到篡改就会产生一系列的蝴蝶效应，刚刚的亨肖就看到了卢卡斯与特丽交谈的画面。
    卢卡斯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收到了特丽的委托，心中某个被长久当做支柱的想法轰然倒塌。
    特丽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复仇，她不喜欢他干的事，甚至希望有人来阻止他。
    亨肖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但内心空洞的他只是把复仇当做了唯一的目标，特丽的否认无疑是击溃了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不……不……”
    亨肖眼神空洞地喃喃着，他身上的黑气愈发翻腾，这个时候的他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对象。
    “你！一定是你！虚构了那些记忆来骗我！”
    被黑雾包裹于恶魔无异的亨肖长出了翅翼，翅膀一扇，几乎瞬间就到了卢卡斯面前。
    来不及为第一次见面就离去的大哥哀悼，卢卡斯下意识地避开，尖锐的翅尖堪堪地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小段血痕，缕缕血液从伤口飘了出来。
    氪星人的体质保证了卢卡斯可以在宇宙畅通无阻，可哪怕是钢铁之躯也会被完全侵蚀的亨肖所伤。
    理由很简单，卢卡斯对黑暗宇宙造物的伤害加倍的同时，黑暗宇宙造物对他的伤害也是加倍的。
    虽然光明会轻易被黑暗所伤，但黑暗和黑暗之间也会互相吞噬。
    一击不成，亨肖转身又直扑卢卡斯，宛如一个野兽。
    卢卡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失去了理智的亨肖，在这个如同游戏的视野中，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亨肖头顶上红色的血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
    在这个自成一体的异空间中，两道光互相撞击着，尖厉的爪牙和锋利的剑芒擦出刺眼的光芒。
    在用手中之剑抵挡亨肖时，卢卡斯可以清楚地看到黑雾之中亨肖失去神智的瞳孔。
    阴冷如毒蛇一般的气息正在从他的身上传递过来，熟悉又让人感到恐惧，而且这种气息好像还带着某种debuff，让卢卡斯感到行动的凝滞和身体的虚弱，躲避不及之间，他的身上又挂了几道彩。
    不行，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必须解决掉这个家伙。
    卢卡斯拿着剑的手握紧。
    想想，你此刻的觉悟，你要拯救你的同伴，你的家人，还有……这个世界！
    一团洁白的火焰从胸口燃起，卢卡斯抬手捏住出现在脸上洁白的面具撕下。
    这次没有疼痛，只有温暖。
    圣洁的救世主从背后拥抱住了自己的主人，洁白的翅膀张开，如同天使一般。
    这一刻，卢卡斯才知道了拥有另一个自己的感觉，虽然他和迪克之间的并肩作战也十分默契，但终归比不上这种如同自己手脚般的感觉。
    “弥赛亚……”他叹息道。
    弥赛亚那张如同希腊雕像那般柔和的脸上双眸紧闭，脸颊上却画着一滴泪滴，这让他多了一丝悲伤和怜悯。
    不需要切出别的人格面具，弥赛亚散发出的光芒就足以治愈卢卡斯身上的伤口，而在进攻端的表现也十足出色。
    现在的卢卡斯头脑清明，思考速度竟然比原先还要快，好像只要弥赛亚一出场就给他上了什么buff一样，以及最重要的战斗能力，一团混沌能量出现在他的手心。
    卢卡斯看着手中的能量，在异空间，有着诸多不同属性的阴影，他们会被某些属性克制，也会完全抵抗和反弹一些属性，但有一个属性是例外，那便是万能属性，正如其名，万能就是无视所有抗性，能直接造成伤害的属性。
    细细地感受了一番自己的人格面具后，卢卡斯把目光再次放在烦躁不已，忌惮地看着自己的亨肖身上。
    “现在，是第二回合。”
    夹缝空间之中，哈利等人却被出现在这里的恶魔们缠住了。
    “该死！为什么夹缝空间也有这些玩意！”明迪咬牙切齿地躲开了恶魔的飞扑，反身给它好几枪。
    “这我也不知道啊！”霍普牢牢地抓着哈利的衣服，“我们不能让它们靠近那些棺材！”
    “我知道！”格温升起冰墙。
    “死！”哈利发起了即死能力，大片大片的恶魔死去，化作黑烟。
    一下子被抽离了大部分体力的哈利顿时半跪在地上。
    “没事，哈利？”
    “呼……我还好。”哈利抬起头，严峻地看着远处再次围过来的恶魔群。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入侵，可他们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这些恶魔的存在，而且就像杀不完的一样。
    夹缝空间是非常特殊的存在，这里会对现实造成影响，尤其是那些代表着人类的棺材，几人根本不敢让恶魔靠近棺材，但他们终归只是几个人而已，还是有不少暴露在外的棺材被恶魔撕成碎片，木屑飞扬之间化作血色，最后落下地上变成一摊血污。这个都不用想现实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下去，别说找到卢卡斯了，我们都要被耗死在这里啊。”格温咬着下唇，红润的嘴唇都开始发白。
    事情都发生得太多突然，尤其是空气中逐渐浓重的血腥味更是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恶劣的环境格温不是没有遇到过，纽约的印象空间甚至直接是地狱的样子，里面各种血腥的画面也是不少，但这和如今的情况完全不同，无数人正在她眼前失去生命，可他们所能做的微乎其微。
    “可恶！可恶！都给我去死啊！”明迪抱着冲锋枪扫射着恶魔群，她的衣服几乎被血沾透了，整个人好像都泡在血里一样。
    哈利几乎力竭，但他还是在努力地观察着局势。
    “听着，我必须找到这些恶魔的来源，然后从源头解决掉它们。”他说道。
    “但这些人……”
    “格温。”哈利认真地看着格温，“我们不是神明，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格温痛苦地闭上眼，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在被啃食着一般。
    “你是对的，哈利。”她坚定着睁开眼睛，“我们走。”
    又消灭了一批恶魔的明迪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液，把自己糊了一脸，但她完全顾不上这个了。
    “你们有办法了？”
    “嗯，回来，明迪。”哈利说道。
    “我们不继续对付这些恶魔了？”
    “没错，擒贼要先擒王。”哈利勉强地站了起来，绿眸中也满是孤独一掷的光芒。
    “哈，我没意见。”明迪把枪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小脸冷凝如冰。
    刚才的大杀四方让她现在杀气肆意，瞳孔都因为肾上激素的刺激放大了。
    “现在也只能相信卢卡斯真的能一个人解决汉克·亨肖了。”霍普无奈地说道。
    “如果是卢卡斯的话，绝对可以的。”哈利安抚地说道，“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现实世界乱成那副样子，他们作为异空间的守护者绝对不能让这里也出了乱子。
    与此同时，大都会的某处角落，一个金色的传送门亮起，连通了地球的另一边。
    黑色的厚底靴踏在了这片土地上。
    杰森看着乱成一片的大都会，挑了挑眉，“这里竟然是大都会？”
    “好啦好啦，我知道有那边的影响。”他走出了小巷，好像和某个看不见的人对着话。
    蓝绿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安静的街道，地上残留的血迹并不会让见多识广的杰森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于这座城市的人们来说，恐怕是从黑零事件后遇到的最大的灾害。”
    杰森按下了耳朵后的按钮，红色的头罩将他的脑袋包裹，他的声音也变成了难以识别的电子音。
    “正好可以试一下我新学的本事。”
    淡淡的魔力波动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一只恶魔察觉到了这个不知死活站在街道上的人类，直直扑向他的后背，但恶魔的爪子在即将抓到人类躯体的瞬间穿了过去。
    镜像破裂。
    红头罩抬起手中燃烧着火焰的大种姓之刃刹那间就将恶魔腰斩，对邪恶物种特攻的大种姓之刃瞬间就结束了恶魔的生命。
    看着化作黑烟消失的恶魔，红头罩冷哼一声，“居然还想偷袭我？”
    他手一翻，大种姓之刃就消失了，魔法物品就是这么神奇。
    “你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吗？”杰森对着空气说道。
    这些恶魔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大都会，尤其它们身上的气息可不像地球本地的恶魔，这种别的位面的恶魔想要来到地球，必定得有个人给它们坐标。
    杰森可没有什么该死的不杀准则，这么多人因此死亡，必须有人得付出代价。
    “哈？你居然说这不需要我解决？如果有人能解决，这些恶魔也不会在这里肆虐那么久了！”
    “看天上？天上有什么好看……”杰森不耐烦地看向天空，但天上渐渐浮现出来的庞然大物顿时让他无言了。
    “那是……”

 第106章 黑化的瑞文

    稍早一点的时候，了望塔上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警报。
    “发……发生了什么？”当日值班的闪电侠马上来到电脑面前。
    屏幕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个庞然大物正在靠近太阳系。
    闪电侠快速地操作着电脑，屏幕中的画面愈发清晰，一串串分析的数据飞流直下。
    闪电侠专注地看着分析出来的情报。
    “蒙戈？”
    得益于宇宙警察的绿灯侠输入数据库的情报，正义联盟不至于对来犯的蒙戈一无所知。
    蒙戈是一位臭名昭着的宇宙暴君，他驾驶着自己的星球大小的移动要塞——战争世界在宇宙中横行，驱使着数千奴隶为他驱使，用以征服星球和进行角斗为他所乐。
    这种星球级的敌人自然要用最高的规格对待，尤其是现在……
    “这来的可不是时候啊。”闪电侠苦笑着，打开了通讯通知了正义联盟所有的成员。
    是的，大都会出现恶魔大军的时候，超级英雄正对付着来犯的蒙戈，在他们集中力量应对蒙戈时，完全没想到后方居然失守了。
    “大都会……”超人脸色苍白地想要乘坐飞船返回地球，被蝙蝠侠一把拦住。
    “你不会觉得现在的你能对付恶魔了？”蝙蝠侠不客气地说道。
    别说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自己能力的超人了，就算是全盛期的超人魔抗也是为负的，都得同伴为他擦屁股呢。
    “不用担心。”钢铁侠勾着嘴角，“我留了后手在地球。”
    “你研究的超级ai？我不是说过了，ai并不完全可信……”
    “行了行了。”钢铁侠挥了挥手，“我们目前的主要目标不是要把那个叫蒙戈揍回老家吗。”
    “准确来说，他的家就是那个移动堡垒。”索尔拎着自己的锤子，战意满满地说道，“我们要做的是，把他连同那个破烂一起干烂！”
    “阿斯加德就不能帮忙吗？”鹰眼叹了口气。
    谁还记得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特工啊！宇宙级的战斗真的不要拉他过来啊！
    年轻的特工身上多了一股子社畜的疲惫感，硬生生老了十岁。
    “唉……”索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父王他大概有自己的想法？”
    说起这个，索尔确实不能理解奥丁的想法，按理说整个太阳系都在阿斯加德的庇护之下的，所以在发现蒙戈的入侵时，索尔便第一时间找到了奥丁。
    但端坐在王座上的独眼王者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这件事，阿斯加德不打算介入。”
    “为什么啊？”索尔顿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中庭不是我们的盟友吗？”
    “呵呵，盟友？我看你都要活成一个卑贱的中庭人了。”洛基嘲笑着索尔。
    他自信地看向奥丁，“父王是对的，既然中庭不愿意臣服于阿斯加德，那么我们自然没有理由帮助他们。”
    这是洛基的理解，但奥丁却只是叹息着摇了摇，什么都没有说，但却又什么都说了，这让洛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奥丁这样的表情可不是满意的样子。
    莫非，他的理解出错了？
    “总之，阿斯加德不会出兵。”奥丁的独眼看向宽阔的宇宙，地球的方向。
    至高无上的意志庇护着地球，哪怕阿斯加德炸了地球都不会出事，这是赤裸裸的世界的偏爱。
    到了奥丁这个境界自然能看透这一点，但他的两个儿子还是太年轻了。
    索尔看着大大咧咧，但实际上不是真的笨，他听懂了奥丁的潜台词，所以他独自一人来到地球帮忙了。
    不是阿斯加德，而是以他个人的名义。
    “我认为分战场还是很有必要的。”队长开口道，“一部分的人需要回去守护大都会。”
    队长的话让超人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不用操心这一点。”蝙蝠侠终于说道，“扎塔娜他们已经赶过去了。”
    这还是多亏了提姆的情报，提前开始调查，联系魔法系英雄的蝙蝠侠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一旦有事情发生，那么魔法系的英雄便会出来阻止。
    “现在是重点还是阻止蒙戈的入侵。”
    就这样，强力的英雄都留在太空阻挡蒙戈，而部分实在可能派不上用场的英雄才回到地球。
    站在了望塔上的传送阵上时，鹰眼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不用对付那个大玩意就让你那么兴奋？”黑寡妇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事。
    “这叫有自知之明。”鹰眼反驳道。
    看着手中的高科技弓箭，他忍不住说道，“而且你不觉得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吗？先前我们还在对付九头蛇，然后敌人就变成了一大堆超能力者，最后直接宇宙堡垒骑脸了。”
    黑寡妇看了一眼尼克发来的消息，“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们需要赶到大都会，帮着那些法师们清理那里的恶魔，还得试着招揽一下他们，看看有没有机会给复仇者联盟招一个法师。”
    鹰眼哀嚎一声，“要去帮那些不太正常的家伙吗！”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鹰眼还是和黑寡妇一起赶到了大都会，救助那里的市民。
    随着各方支援的赶到，现实中的情况逐渐稳定了下来，夹缝空间中的几人终于摸到了涌出恶魔的地方。
    看着那个披着黑斗篷的背影，明迪感到了一阵眼熟。
    “那个人……不是瑞文吗！”
    此刻的瑞文连头都没有回，而是站在一个暗紫的法阵上，念念有词，维持着法阵的运转，而在她的脚底下，不断有恶魔从缝隙中涌出。
    毫无疑问，瑞文就是这次恶魔大军会出现的罪魁祸首。
    “居然是瑞文？！”格温捂住嘴，“她怎么会干这种事！”
    除了哈利以外，其他人都和瑞文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明白她对恶魔大军的忌惮和害怕，结果现在告诉他们，是瑞文造成了这一切，顿时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可恶！她一定是被控制了，我要……”明迪刚要从掩体出去打断瑞文，却被哈利一把拉住。
    “等一下。”哈利问道，“你们知道她的能力吗？”
    “瑞文很强……”霍普复杂地说道。
    亨肖的事要不是瑞文的魔法，他们也见不到灵魂状态的特丽，更不要说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宠物了，是绝对不想作为敌人的类型。
    “强也怎么样了？继续这样下去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明迪咬着牙。
    “阻止是一定要阻止的，我只是想说，我们得准备好对策。”哈利无奈地说道。
    “是啊，而且……我也不明白瑞文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帮了我们这么多次，还在殿堂里救了我们的命，如果仅仅是为了赢取我们的信任，但也看她利用我们的信任干了什么。”格温忧虑地看着瑞文的背影，“所以，我不明白……”
    “唉……”背对着他们的瑞文突然叹了口气，睁开了四只红色的眼睛，她转过头，“我说，藏在那里的四位，你们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被发现了？！几人一惊。
    哈利抿了抿唇，大大方方地掩体后走了出来。
    既然都被发现了那也没有什么继续藏匿的必要了，毕竟“瑞文”可是连他们有几个人都精准地说出来了。
    明迪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她有着非人的，不把现身于此的几人视为同类的冰冷目光，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种居高临下的蔑视。
    这绝不是那个虽然性格古怪，但其实有几分天真的瑞文！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明迪率先发难，“赶紧把瑞文放开！”
    少女脸上露出了恶意的笑容，“哈哈哈哈，你们是我亲爱的女儿在这个星球交到的朋友吗？真是有趣，可怜又天真。”
    她带着怜爱的目光注视着明迪，但这种目光却让人生出寒意，因为她只是看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或者宠物，而不是平等的人。
    “女儿？”哈利喃喃道。
    “好啦，我可爱的女儿，和你的朋友打个招呼？”少女笑着，身上给人感觉顿时变了。
    明明还是四只完全不像人类的红色眼睛，但却比先前的感觉更加柔和。
    “瑞文……你是瑞文对！”格温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连忙问道，“你还好吗？”
    尽管此刻的瑞文没有先前的诡异，但现在的她说实话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神空洞，表情似笑非笑，“我没事，我很好，好得简直就像重获了新生。”
    “瑞……瑞文？”
    “真高兴能看到你们啊。”瑞文扬起不自然的笑容，向几人走去。
    哈利见状，脸上的警惕都要溢出来了，他一边慢慢退后着，一边小声对两个女孩子说道，“她很不对劲，好像已经被完全控制了，她现在很危险。”
    “这种事情我知道啊！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绝对不能逃跑！”明迪直直地盯着瑞文空洞的眼神，“我们一定要救瑞文！”
    “救？”瑞文歪着脑袋，“我明明只是回到了父亲大人的身边而已。”
    她身后出现的红色影子也配合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没错哦，我只是和我可爱的女儿在一起罢了。”
    “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呢？”男声和女声融合在了一起。
    一发热核攻击直接糊脸，紧随而来的是爱丽丝的电锯。
    “别开玩笑了！别以为你控制着瑞文说这种话，我们会看不出来！你这个混蛋快放开她！”
    “明迪！”哈利都来不及阻止明迪，就看到她冲了出去。
    被瑞文身上的气息吓到久久没说话的霍普终于开口了，“等等，那个家伙很强大，我们可能打不过他啊！”
    “但是现在也已经没有退路了。”格温吸了一口气，“明迪说的没错，我们得救瑞文。”
    “真是的……”哈利叹了口气，“某种方面来说，这也和我们的目的一致。”
    既然瑞文打开了通道将恶魔放进了地球，那他们必须得纠正掉眼前状态不对的瑞文才行。
    但可惜的是，在面对先前的恶魔群时，一行人的状态就已经被磨了不少，现在还要对着黑化的瑞文，所有攻击都被瑞文召唤出来的触手挡住了，即使能突破刺手来到瑞文眼前，也会出现一个黑洞，将他们的攻击吞掉。
    “这是什么……哈……哈……空间能力太作弊了……”格温喘着气，不甘心地看着神定气闲站在原地的瑞文。
    “就有种程度吗？”瑞文开口道，“那……就轮到我出手喽。”
    话音刚落下，她就消失了。
    “什……！”明迪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放大的瑞文的脸，她被掐着脖子举到了半空中，就连试图反抗的人格面具都被触手淹没。
    “呃……呃……”
    在窒息的痛苦下，明迪依旧注视着瑞文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的眼睛。
    尽管一开始相处的时候，她总是嫌弃瑞文奇怪，但慢慢的，明迪就发觉她们其实是一类人，和在学校里非常受欢迎的格温不一样，她们都是不被其他人理解的怪胎，只有在这个小团体才能被包容的小怪物。
    所以，明迪才坚信瑞文并没有背叛他们，而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瑞……瑞文，快……醒醒……”
    在明迪虚弱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瑞文突然睁大眼睛，属于她的情绪短暂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放开了明迪，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哀嚎着。
    “明迪！”
    哈利和格温迅速跑到瑞文的身边，小心地看着自我挣扎的瑞文。
    “没用的……”
    红色的影子恶意地嗤笑着，用胳膊挡住脸的瑞文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笑容，她脚底的黑影不稳定地扭曲扩张着。
    “后退！”哈利大声说道。
    庞大繁琐的法阵瞬间出现在瑞文的脚底，空中出现了一个个黑洞，长相狰狞的恶魔扒住黑洞不断地往外蠕动。
    巨大的恶魔一落地就向几人踩去，哪怕极力闪避，他们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所波及，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
    “咳咳。”格温刚被飞灰呛到咳了好几下，就听到明迪破音的尖叫。
    “格温！”
    她回过头，看到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恶魔，这个距离，避无可避。

 第107章 三宫的宣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热视线洞穿了这只恶魔，在恶魔哀嚎之时，一把巨剑也将它拦腰斩断。
    “没事，格温？”及时赶到的彼得将格温抱了起来，眼中满是后怕，手都不停地颤抖着。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看着心爱的女孩在自己眼前死去了。
    格温满眼都是彼得，尽管他现在十足狼狈，但在她眼里此刻的彼得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英雄。
    “没事，你救了我。”格温微笑着。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这对小情侣恐怕还要再说些什么。
    “我记得卢卡斯说她是你们的同伴？”莱昂内尔警惕地看着瑞文，“现在这阵势，可不像啊。”
    “咳咳咳……瑞文那是被控制了！”明迪反驳道。
    “被控制啊……”莱昂内尔脸色严峻，自出生以来，他就因为身体内蕴含的巨大力量自以为是无敌的，但在近几个月内碰到的敌人让他对自己的信心造成了严重的打击。
    现在的莱昂内尔已经不会在轻敌了，更不要说，眼前的瑞文可是给他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
    “卢卡斯呢？”他突然意识到在场的人好像少了一个。
    “那个笨蛋，丢下我们了。”明迪不甘心地说道。
    “哈？”莱昂内尔不明所以，“什么叫丢下你们了？”
    “你没看到那份预告函吗？”明迪翻了个白眼。
    “心之怪盗self吗？”莱昂内尔眨了眨眼，“不愧是我的兄弟，就是酷！”
    “和新来的朋友聊得开心吗？加我一个如何？”瑞文一边笑着，一边控制无数触手袭击众人。
    “那还真是求之不得啊。”莱昂内尔上前一步，挡在所有人面前。
    “我会保护你们的。”
    看着完全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的恶魔，大家的心情都很是低落，现在的情况完全说不上好。
    莱昂内尔的到来确实缓解了现在紧张的形势，但这解决不了问题的本质。
    “只要能唤醒瑞文的意识，那我们就还有胜利的机会。”格温没有错过之前瑞文放开明迪时那一瞬间的清明。
    “不自量力。”瑞文冷笑着，“垂死挣扎，只不过是加速死亡的到来而已，渺小的人类，为何要阻挡在我的面前？”
    “切，少得意。”哪怕莱昂内尔并不占据优势，他嘴上也不会落下风的，“那个身体不属于你！”
    “可笑，这具身体本就是我应贪婪的人类召唤而来，自纯洁的母体之中孕育而生，我可爱的女儿，本来就应该和我在一起。”三宫说道。
    对她的空间能力，我们束手无策，就连接近她都很困难……
    无论三宫现在在说些什么，对于众人来说都是难得的思考时间。
    这和先前对付的敌人都不同，眼前这个控制瑞文的家伙压迫力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简直就像……恶魔之王一样。
    “哈哈哈，不过蝼蚁也有蝼蚁的价值所在，看着你们拙劣的舞蹈，倒也有几分乐趣所在。”三宫并不把眼前的几人当做一回事，“再多让我感到愉悦一些。”
    祂操控着瑞文的身体，地上的魔法阵又扩大了一圈，更多的恶魔从黑洞里涌出来。
    三宫畅快地笑着，却没有意识到被祂所操控下的瑞文脸色越来越苍白。
    强大的恶魔无法明白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在他肆意地使用瑞文的身体打开这么多传送阵时，少女体内的魔力正在严重透支。
    “这样下去不行……”稍微远离战场的哈利发觉了瑞文的不对劲，“莱昂内尔！”
    “我知道啦！”作为飞在空中的战斗主力，莱昂内尔自然能看出瑞文的状态，可现在他根本没有余力控制自己的力道，毕竟一旦他手下留情，被暴打的就是自己了。
    氪星人的强大能力终归不容小觑，哪怕是三宫也得撑起让瑞文防护罩才行，可这样一来瑞文的消耗就更大了。
    “虽然年纪不大，但还算有点本事。”三宫看着空中的莱昂内尔。
    祂打了个响指，白骨王座从地面下钻出。
    祂操纵着瑞文在王座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向所有人，“你们想要这具身体，想要拯救她吗？是吗？是吗？明明只是相处了几天而已，莫非你就将她看成了重要的伙伴和家人了吗？你们已经一同创造出珍贵回忆，结下牢不可破的约定了吗？”
    “哎呀~好像都没有呢，那你们为什么要如此拼命呢？”三宫歪了歪脑袋。
    “就算在这个位置的不是这个她，我也会救人的！”莱昂内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三宫，“我可是以超人为目标的啊！”
    “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明迪恶狠狠地说道。
    “确实如此呢，不过我的女儿似乎很在意你们呢，不过没关系，就让我用她的身体，她的双手把你们一个一个杀死。”三宫恶趣味地说道，“让她在意的人为了拯救她遭受最恶毒的痛苦，最残忍的死亡，让美好的记忆在绝望和悲痛中幻灭。”
    “啊啊啊，似乎还少了点戏剧性，不如让你们扭曲的面容和残破的肢体成为她眼中最后的景象。”
    “朋友、希望、梦想、未来……我亲爱的女儿不需要这些，她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三宫的宣言让所有人都气愤不已。
    “哈？你这混蛋，在说什么恶心人的话啊！”莱昂内尔一副我要吐了的表情。
    讲道理，虽然卢瑟有时候的控制欲也让莱昂内尔有些受不了，但卢瑟绝不会做到这一步，至少不会让莱昂内尔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
    在夹缝空间内的战斗陷入僵持的时候，卢卡斯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得到自己真正人格面具的卢卡斯宛如人间战神，手持西格鲁德的宝剑将亨肖打得节节败退，圣洁的白光护佑着他不被绝望和恐惧所侵蚀，那不是别的，正是源自他自己内心的觉悟和坚持。
    最终，卢卡斯用手中的长剑洞穿了亨肖。
    “唔……呃……”亨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大窟窿，那里流出来的不是血液，而是黏稠的黑泥。
    “结束了。”卢卡斯抽出剑身，宝剑依旧光洁，就如同先前它的主人那般。
    “为什么……你要……背叛……”
    “背叛？”卢卡斯看着已被侵蚀到看不清原先模样的亨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他淡淡地说道，“你真的觉得你把背叛这个词冠到我头上合适吗？”
    亨肖沉默了，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心爱之人的笑颜。
    “特丽……”
    卢卡斯看了他一眼，本想说他没资格提起特丽女士，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黑暗宇宙的气息暂时退去了，殿堂正在崩坏。
    “你……并没有……赢……”在消散的那一刻，亨肖说道，“会……会有很多……很多……人，给我……陪葬……”
    “不劳你关心。”卢卡斯说道。
    他其实是有所察觉的。
    在拜托提姆发出预告函的时候，卢卡斯就做好了怪盗团的大家出现在殿堂里的准备，但直到他打完，大家都没有出现。
    现实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卢卡斯回到现实里的动作多了一分急迫。
    熟悉的扭曲之后，他回到了酒店中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门是打开的，床铺和他离开时相比也是被动过了，看来大家确实有来调查过他的去向，但是，现在的大家在哪里呢？
    [卢卡斯：大家？]
    静悄悄的，没有回答，不，还是有一个人回复了卢卡斯。
    [提姆：卢卡斯？！
    提姆：终于可以联系到你了！
    提姆：也意味着你那里结束了对？
    卢卡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卢卡斯：你知道其他人去哪里了吗？
    提姆：他们没和你在一块？
    提姆：可他们的信号全部都消失了，就像在殿堂里一样。]
    殿堂？可他根本没看到大家啊！
    [提姆：比起这个，你看到天上那个大家伙了吗？]
    天上的大家伙？
    卢卡斯看向天空，瞳孔瞬间紧缩。
    那……那是什么？！
    视野可见的半个天空都被闪着冷光的机械填满，云彩挡不住狰狞的炮口，即使是远远地看着都让人感到浑身发冷。
    [卢卡斯：那是什么？
    提姆：宇宙里来的敌人，你就当做想要占领地球的外星人好了。
    卢卡斯：……
    提姆：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都去对付那个大家伙了。
    卢卡斯：这确实得管管。
    提姆：所以，大都会的恶魔大军就没人管了……
    卢卡斯：？
    提姆：也不是说没人管，就是来得人有点少。]
    法师们都是比较孤傲的，尤其是有这种天赋的不能说是百里挑一，只能说是百万里挑一了。而愿意正常沟通的法师就更少了。
    [提姆：先前超级小子还留在这里帮忙来着。
    提姆：结果遇到彼得之后，就跟着他一起走了，两个人都没了信号。
    提姆：我还以为你会知道什么呢。]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都在一起……
    [卢卡斯：你知道这些恶魔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提姆：扎塔娜和康斯坦丁在调查。]
    卢卡斯在这两个名字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现在他知道如果他对某些人有印象，这代表着他们是在原来的世界认识的。
    [卢卡斯：有什么结论了吗？]
    瑞文现在还是失踪的状态，卢卡斯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他觉得恶魔大军的出现肯定和瑞文有关。
    [提姆：他们认为恶魔们并不是直接出现在地球，而是通过某个中转站。
    提姆：这次过来的还有卡玛泰姬的法师。]
    提姆看了一眼过来的一高一胖两位法师，高的那个很快就有了情报，是一个名为史蒂芬·斯特兰奇，是一个天才外科医生，虽然名声不是很好，但更多的是在人品上，一手医术没得说。可惜后来出了意外，手被废了，从此淡出了医疗界，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成为一位法师。
    至于胖得那位，明显就是一位东方人，没有必要的话，提姆还是不愿意去入侵海那边国家的资料库的，不被发现还好，要是被发现的话，可是会引起一大堆麻烦的外交问题的。
    [提姆：我觉得你可以去你先前所说的夹缝空间看看。
    卢卡斯：我现在就去。]
    看着卢卡斯手机上的定位器瞬间消失的提姆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异空间也能像现实中精准定位啊。
    就在这时，两位法师的谈话引起了提姆的注意力。
    “王，你不说陶德那小子去哪里了？”斯特兰奇忍不住问道，“他不是比我们要早出发吗？”
    提起杰森，斯特兰奇的脸上就多了一丝怨念，他本着治疗自己的手的目的来到卡玛泰姬，本来就快要见到古一大师了，结果就被那个审美古怪，喜欢带着一个带表情的红头罩小孩给抢先了。
    古一大师和杰森聊了很久，最后把杰森留在了卡玛泰姬和斯特兰奇成为了同学，这也就算了，杰森那小子堪称内卷第一人啊，天天泡在卡玛泰姬的图书馆里，每天不是在练习魔法，就是在看各种古籍，简直比他考博的时候还努力，而且人本身还有天赋，甚至武器都是自带的。
    作为杰森的同一届学生，斯特兰奇几乎都快就全方面比下去了，好在他也算是有天赋的那一挂，不然的话，都不好意思在那个刚成年的小孩面前出现了。
    “杰森确实比我们要早出发。”王肯定了斯特兰奇的话。
    “那他人呢？”斯特兰奇皱起眉头，以杰森的性格应该不会临阵脱逃的啊。
    “小孩子嘛，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华国人的王笑眯眯地说道，他对杰森向来是很宽容的，毕竟这个年龄可是应该好好上学的年龄啊。
    穿着红罗宾制服正大光明在旁边听的提姆是又惊又喜。
    离开了将近一年的杰森终于要回来了，不知道布鲁斯高不高兴，反正提姆觉得还行，现在这复杂的情况，帮手自然是越多越好。
    只不过听着听着，提姆也和斯特兰奇有了一样的看法。
    回来的杰森去了哪里呢？

 第108章 及时雨提姆

    当卢卡斯来到夹缝空间时，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答案很简单，空中绚丽的魔法特效直接把三宫的位置给暴露了。
    “大家……”
    几乎一瞬间，卢卡斯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什么事，连忙往三宫的位置赶去，他知道现在大家一定需要他的帮助。
    夹缝空间不是殿堂，氪石客观意义上依旧还在他的心脏处，所以现在的卢卡斯只能向普通人那样跑过去。
    风呼呼地他的脸边吹过，卢卡斯也注意到了诸多战斗的痕迹，以及……满地的血污。
    夹缝空间和现实世界息息相关，他几乎都不敢想象到底死了多少人了，想起自己身上的职责，卢卡斯咬着牙，他真的有拯救什么吗？
    “哎呀，好像又来了一只小虫子了呢。”三宫看向终于抵达战场的卢卡斯。
    卢卡斯扫了一眼或趴或半跪在地上的大家，满眼冷意地看向三宫，唯有看向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任何表情的瑞文时，那双冷硬的蓝眸才会微微波动一丝。
    “兄弟……”莱昂内尔呆呆地看着慢慢地走上前去的卢卡斯，他能感受到卢卡斯的状态也不甚乐观，但他还是坚定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莱昂内尔，你把大家带得远一点。”
    说完，卢卡斯在三宫饶有兴趣的目光中站定，点点蓝光自手心中凝聚，西格鲁德之剑再次出现在掌心。
    他抬起剑，剑尖直指三宫。
    “接下来，你的对手是我。”
    三宫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幼小的灵魂伤痕累累又疲惫不堪。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三宫顶多感叹又来一只不自量力的小虫子，但如果眼前的人类有着世界的护佑，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三宫眯起眼，到达祂这个层次之后，能看到很多东西，就像此时此刻。
    出手可以，打死不行。
    那这还有什么意思……三宫顿时有些索然无味。
    祂太过强大，本体无法来到地球，只能附身在与祂有着血缘关系的瑞文身上，但现在这个女儿的身体也变得破破烂烂的，并不想要一次性壳子的三宫打算放点水。
    不过……在这之前，祂想测一测眼前的凡人为何能得到世界的眷顾。
    “好啊。”三宫打了个响指。
    属于恶魔之王的气势全开，有着祂一半血脉的瑞文都有着强大的空间能力，那么作为父亲的三宫自然远在其之上。
    恍然之前，卢卡斯就发觉自己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脚下是翻腾的岩浆，空气中弥漫着硫酸的气味。
    这里不是夹缝空间，也不是殿堂，甚至也不属于异空间。
    “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在卢卡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的面容就出现在他的眼前，鼻尖对着鼻尖。
    这可不是什么暧昧的距离，而是致命的杀意，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卢卡斯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飞了出去，硬生生撞断了七八根石柱。
    “唔……额……”坐在废墟之上的卢卡斯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嘴角带笑的“瑞文”。
    强烈的危机感甚至让他的脑袋都开始疼了起来，但这股疼痛却让他的大脑保持清明。
    好强……完全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一滴冷汗从卢卡斯的脸颊滑下，划过正在上下滑动的喉结。
    “不会只有这种程度？”三宫居高临下地看着卢卡斯，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你……咳咳……到底是谁？”卢卡斯问道。
    他并没有在现在的瑞文身上感受到黑暗宇宙的气息，这家伙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你不会觉得现在的你，有资格得知我的名讳？”
    祂握起拳头，食指弹出。
    一股强大的风压凭空出现，卢卡斯再次重重地撞到了石壁上，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吐出一口血，里面夹杂着内脏碎片，细小的石头在他身边落下。
    甚至都没有自己亲自动手，仅仅是动了动手指居然就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剧痛之下，卢卡斯抬起头，一个拳头在视野中瞬间放大。
    现在的卢卡斯就连把手抬起来防御都做不到，直接被打穿了十几根石柱，伴随着石柱撞断的声音，他甚至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让他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不会不会，这就被玩坏了？”三宫走到卢卡斯身边，“这也太弱了。”
    祂蹲下来，手刀向卢卡斯的脑袋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卢卡斯的意识回归了。
    “嗯？”三宫看着挡住自己攻击的能量体，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在弥赛亚的光芒之下，卢卡斯的伤势也在迅速好转，他撑着剑站了起来，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现在的疼痛感回归了阈值之下，卢卡斯也能像之前那般思考，甚至因为这疼痛，大脑运转得更加快了。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其实是没有胜算的，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唤醒瑞文被压制的意识，可这又谈何容易，眼前的存在是那么强大，要从他手中夺回瑞文实在太困难了。
    但是……只是这种程度就认输了的话，他又要怎么去拯救世界。
    “少说废话了，我完全可以继续。”他说道。
    在一片漆黑之中，瑞文的意识蜷缩在最深处。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自己的眼睛，完全不想看外界发生了什么。
    是的，三宫并没有阻隔掉瑞文的感观，相反，祂十分乐意让瑞文看到自己是如何对付她那些朋友们的。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认可的人们在自己所谓的父亲手中苟延残喘，瑞文的心宛如刀割，但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只能麻木得看着这一切。
    我不想看了……
    自暴自弃地想着。
    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逃走呢？是不是这样……就可以避免这一切呢？
    “——瑞文。”
    “瑞文！”
    “瑞文！”
    这是……卢卡斯的声音？
    瑞文对卢卡斯的印象十分深刻，用生动一点的比喻来说明的话，他的灵魂就像盛开在淤泥中的莲花，瑞文对此充满了好奇，可惜他们并没有更多的相处了。
    刚刚的战斗并没有卢卡斯的出现，那么现在他已经来了吗？
    瑞文抬起眼。
    在她的眼前有着一个大屏幕，可以看到外面发生的事。
    卢卡斯的样子是从所未有的狼狈，这里不是殿堂，所以他身上还是现实中的t袖加七分裤的大男孩装扮，但现在白色的t袖不仅破破烂烂的，几乎变成了几块布条挂在卢卡斯身上，而且上面还满是灰尘和血迹。
    弥赛亚虽然能治疗卢卡斯身上的伤口，但失去的血液和体力却不能一起回来，在三宫的戏弄之下，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走……别管我了……”瑞文头抵着屏幕，原先没有什么波动的语气中都多了一丝颤抖，“都是一群笨蛋吗……”
    不光是卢卡斯在努力，现实中的提姆眼见形式稳定，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些法师的视野。
    只有和蝙蝠家相熟的扎塔娜叮嘱了一番自己青梅竹马家的孩子注意安全，另外的法师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太空中的超级英雄进度怎么样，但是战争堡垒还是停在了地球上方，现在的通讯系统几乎失灵，哪怕是蝙蝠家的不例外，不知道有多少卫星系统直接下线，但这也给了提姆一个机会。
    确认了身上没有什么定位器遗留的提姆脸上出现了一个单片眼镜，即使身体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但他使用人格面具的消耗非常之少。
    在这种特殊的视角之下，提姆也发现了不少缝隙，这些缝隙在现实中是看不到的。
    “果然是从那个世界来的。”提姆并不意外。
    卢卡斯和怪盗团的其他人失联了这么久，恐怕就是在处理这件事了，更何况现在的街道上已经几乎看不到恶魔的存在了，也没有什么人好好地突然化作一团血肉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除了一直迟迟没有出现的怪盗团众人和莱昂内尔。
    提姆根本坐不住。
    哪怕卢卡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弟弟，他也不会放任自己的朋友陷入危险之中。
    在提姆进入夹缝空间时，再次被卢卡斯抛弃的怪盗团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
    霍普给大家治着伤口，但即使身上的伤痛愈合，也阻止不了大家情绪的低落。
    “那个坏蛋不知道把卢卡斯带到哪里去了！”莱昂内尔也着急，他其实一直把卢卡斯看做需要保护的对象来着，但是在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自认为保护者的他却被保护了，这让莱昂内尔感到了羞愧。
    “卢卡斯他的状态也不好……”彼得呆呆地看着地面。
    他和卢卡斯相处时间是最长的，所以能看出卢卡斯的逞强。
    “太糟糕了，明明是想帮上忙的，结果还拖累了卢卡斯。”格温消沉地说道。
    “这不是什么都没做到吗……”哈利苦笑着说道。
    “可恶！可恶啊！”明迪还在试图寻找着卢卡斯被带走的痕迹，回头一看，众人都一副低沉的样子，顿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现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那样的敌人卢卡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的来啊！我们得帮他才行！”
    “但是……可能对卢卡斯来说，我们就是累赘。”格温闷闷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明迪睁大眼睛，她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卢卡斯他一个人去对付亨肖了，结果我们也看到了，现在他又要为了我们对上那种强敌……”哈利黯然地说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帮他才行啊！”
    “我赞成。”莱昂内尔说道。
    虽然他也有点被打击到，但是他绝不可能让卢卡斯一个人独自作战的。
    “赞成什么？”提姆刚找到这个地方，就听到莱昂内尔说道。
    “欸？你……”明迪惊奇地看着穿着制服的提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提姆呢。
    “小罗你也来啦。”莱昂内尔打了个招呼。
    “嗯，是我。”提姆干脆地把自己的头罩摘了下来。
    他看了一圈，问道：“卢卡斯呢？”
    一路上战斗的痕迹给了提姆非常不好的预感。
    “兄弟他被带走了。”莱昂内尔皱着眉说道，“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带走？”提姆不明所以，他知道的信息其实少得可怜，“从头和我说说。”
    “我来说。”彼得站了出来，从看到预告函开始，快速地把事情简单地概括了一遍。
    听完事情的具体发展，提姆顿时头疼地扶额。
    对于成为卢卡斯帮凶这一点，提姆没什么好否认的，而事实上卢卡斯确实顺利解决了亨肖，从战争堡垒出现在高空上时，这个预谋取代超人的家伙都没有跳出来搞过事，而卢卡斯也出现在了现实，说明亨肖确实已经被悔改了。
    现在的问题是被操控的瑞文，提姆的猜想没有错，瑞文确实和这突然出现的恶魔大军有关，可他没想到这恶魔大军就是瑞文放进来的。
    “现在想想，这一切可能都在那个幕后黑手的操控之中啊。”提姆说道。
    从彼得口中，他知道操控瑞文的人很强，哪怕是有氪星血统的莱昂内尔都落入下风，既然如此，那瑞文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逃出来，恐怕那人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此刻的局面。
    提姆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我们确实得找到卢卡斯。”
    卢卡斯刚刚悔改了亨肖，提姆也认为此刻的他非常需要帮助。
    “问题就在于此啊。”莱昂内尔叹了口气。
    “让我试试。”提姆召唤出了自己的人格面具，外表如一颗眼球的卫星高挂在空中，连接着他眼前的操作台，最终化作数据出现在他的眼镜中。
    “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提姆笃定地说道。
    他的人格面具可以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在细细排查之下，提姆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找到了！”

 第109章 活下去

    “呼……呼……”
    血和汗混合着从脸颊滑下，带来一丝痒意，可此时的卢卡斯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身体的感官已经麻木，完全提不起一丝力气，眼前出现块块黑斑，大脑也因为缺血开始晕眩。
    “看上去你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呢。”三宫戏谑地说道，“不再挣扎挣扎吗~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哦~”
    卢卡斯吐出一口血沫，透彻的蓝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溃散，可他的眼中依旧没有求饶，闪着执拗的光。
    这样的卢卡斯就连意识深处的瑞文都看不下去了。
    “放弃……我……”瑞文感觉到了痛苦，这种痛苦和她看着阿查拉斯时的感觉类似，但又有点不相同，可这份无力却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比那时更胜一筹。
    那个时候的自己好歹还可以和养育自己长大的家人一起杀死几个侵略者，而此时此刻的她只能龟缩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之中自怨自艾，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受伤。
    瑞文讨厌这样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要是……要是能做些什么就好了……
    精通人心的怪盗好像看到了这个无力挣扎的少女，他满是血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你……相信我吗，瑞文？”卢卡斯看着“瑞文”，不是和三宫，而是那个少女说道。
    “卢卡斯？”瑞文呆呆地看着屏幕中微笑的少年。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瑞文也明白卢卡斯是怪盗团的核心和大脑，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事件还有转机？
    瑞文眼睛亮了起来。
    相对的，三宫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祂怀疑地看着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卢卡斯，“你好像在预谋些什么呢，现在不怕死了吗？”
    “前提是，你真的想杀死我。”卢卡斯毫不畏惧地看着三宫。
    三宫的攻击确确实实带着杀意，但仔细感知一下，似乎又不是如此，毕竟现在的他是那么的虚弱，三宫如果想要杀他，简直是轻轻松松。
    “哈……”三宫沉下脸，“你得到伟大意志的肯定就是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原生种吗？”
    祂不明白，世界为何眷顾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虽然对于三宫来说，世界的眷顾已经不会让祂的实力更强大了，但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就像亲妈对个外人比你这个亲生的还要好的区别。
    “呵，你还真是傲慢啊。”卢卡斯摇摇晃晃地站起，“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有想过会有人同样找到通往这里的路吗？”
    三宫一愣，祂是用瑞文的身体开的传送阵，即使祂这个女儿天赋比祂想象中的高，但到底吃了身体里另外半点人类血统的亏，做不到十全十美，可即便是这样，那帮如猴子般愚笨的人类真的能找到把一点痕迹吗？
    然而，突然出现的莱昂内尔给了三宫这个答案。
    在来到这片空间之前，莱昂内尔已经积攒了相当多的怒气，三宫的态度和对他们的戏耍无不透露着一股子气傲慢。
    莱昂内尔的拳风堪堪擦过“瑞文”的脸颊，但他并不气馁，而是在空中站稳身子，转过头，微抬下巴。
    “你不会觉得你赢了？”
    面对莱昂内尔的挑衅，三宫冷笑着说道：“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趁着莱昂内尔吸引住三宫的注意力，提姆赶紧来到卢卡斯的身边，“你还好吗？”
    “……没问题。”卢卡斯喘了一口气。
    提姆无语地看了一眼逞强的某人，“行了行了，别逞强了。”
    “卢卡斯，你的人格面具……”格温惊讶地看着如同天使一般的人格面具，“我好像没看到你用过这个人格面具。”
    卢卡斯虽然可以用多个人格面具，但他所能吸收的人格面具也是有限的，所以他所选择的人格面具都具有一定的功能性，且非常实用。
    可眼前这个人格面具却有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见到……
    卢卡斯沉默了几秒，格温这句话又让他回到了眼睁睁看着迪克的灵魂消失的那一幕。
    “……这是我的人格面具。”
    “欸？这种事情我们知道啊……等等，你不会想说这也是你自己觉醒的人格面具？那西格鲁德呢？”
    卢卡斯的目光扫过提姆，“这件事之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先把瑞文唤醒。”
    提姆感觉到卢卡斯看了自己一眼，不过他只是觉得卢卡斯有办法了，且需要自己的帮助。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我会帮你的。”提姆说道，“毕竟我对这股力量还不是很熟悉嘛。”
    卢卡斯回了回神，“嗯，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几人听完了卢卡斯的计划后无不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个……风险是不是有点高？”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卢卡斯叹息道，“而且我们也有哈利这样成功的例子。”
    提姆惊讶地看了一眼哈利。
    听到卢卡斯的话，哈利自己都十分无奈地说道，“可我是做了非常多的心理建设，更何况当时的情况也非常紧急。”
    “现在和当时比，有过之而不及。”卢卡斯摇了摇头，“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瑞文的意志。”
    “那么就按团长你说的来，我们都很相信你，所以下次你就不要做出让我们担心的事了。”明迪用力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
    卢卡斯被拍得龇牙咧嘴的，这力道，没点私人恩怨属实是说不过去，但想起自己最近干得事，他又觉得有些心虚，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哈，你的速度变慢了呀，怎么着，是累了吗？”莱昂内尔一边和三宫互殴，一边嘴上还不饶人。
    莱昂内尔是非常有表演欲望的，这一点应该与超人无关，而是来源于他的另一位血亲，只是先前很少有对手可以让他一边嘴炮，一边打架罢了。
    “话多的小子。”三宫肆意地释放着瑞文掌握的魔法，和与卢卡斯战斗时的束手束脚相比，这会祂就自在多了。
    毕竟世界意识可没有眷顾于这个混血小子啊。
    超人没有魔抗，莱昂内尔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还能打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瑞文还没有学习操控和魅惑类的魔法，而三宫则是不屑于使用这种魔法。
    但如果这样打下去，还是非常不利于莱昂内尔的，虽然卢卡斯的人格面具在支援着他，但没有氪星人的生命源泉太阳的话，还是有点不够看。
    “莱昂内尔，我需要你把他引到一个位置。”
    在莱昂内尔的耳道里，放着一个小小的耳机。
    虽然在超级听力的影响下，震得莱昂内尔脑瓜子嗡嗡的响，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对着三宫露出个扭曲的笑容。
    “再来！”
    卢卡斯紧张地看着两人的战斗，握着枪的手微微收紧，“准备。”
    “收到，三，二……”明迪举起枪，在口中一吐出的一瞬间击中了布置在岩壁上的炸弹。
    由提姆布局，彼得安装的精准布置在各个石壁上的炸弹连环炸开，大快大快的岩壁落下，烟尘扬起。
    这是一个明显的陷阱，但这种物理上的攻击对三宫造不成多少伤害，祂扬起嘲讽的笑，黑色的防护罩出现在祂周身。
    “你们不会觉得这就能伤到我了？”
    当然不至于此，在烟雾之中，三宫看到了一双闪烁着的绿眸。
    “阿拉斯托。”哈利呼唤着自己的人格面具，红黑色的恶魔出现在他的身后。
    “嗯？”三宫刚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突然起来的睡意让他露出了短暂的破绽。
    就是这么短短几秒的破绽，一把枪就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瑞文，用你全部的努力，试着战胜死亡。”卢卡斯说道。
    “你……”三宫刚回过神，就被卢卡斯的动作给惊到了。
    没等三宫有什么动作，卢卡斯便扣动了扳机。
    “呃……”瑞文的眉心出现了一个血窟窿，直直地栽倒在地。
    “啊啊啊啊！你怎么敢！”她身上的红色影子怒号着。
    内心世界中的瑞文脑袋上也出现了一个窟窿，她睁大眼睛看着屏幕，眼前出现了走马灯。
    瑞文出身在美丽的阿查拉斯，那是一个法师的国度，人人都会魔法，可即使这样，会使周围生机寂灭的瑞文仍被当成了一个怪物，更何况她的出生导致了还导致了她的母亲死亡。
    在同龄人的白眼和歧视中成长，瑞文其实也不能说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但在那之外，她还是有包容温柔的长辈可以依靠。
    当恶魔大军入侵阿查拉斯时，每个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无妄之灾，直到她和其他人一起保卫阿查拉斯时，那些恶魔非但不反抗，还跪下来叫她公主殿下。
    瑞文永远无法忘却那个时候周围人的眼神，仇恨和厌恶将她包围。
    恶魔大军覆灭了这个美好的位面，而瑞文则被带到了她的父亲——三宫面前。
    坐在白骨王座上的恶魔王者是如此高大，而她只能蜷缩在他的影子中。
    “我的女儿。”三宫低下头，“我的小公主，我终于找到你了。”
    瑞文抬起头，与那四只红色眼睛对视着。
    她在情绪激动时，也会变成这幅样子，这也是她被叫做怪胎的主要原因。
    “为什么要毁灭阿查拉斯？”
    这是瑞文对三宫说的第一句话。
    恶魔惯会骗人。
    她想着。
    没有人会真正在乎她，眼前的恶魔只不过看中了她的躯体罢了。
    “因为你在那里。”对于瑞文的问题，三宫如此问道，“而你讨厌他们。”
    我没有。
    瑞文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的，恶魔同样擅长看破人心。
    三宫其实对瑞文并不差，但瑞文却讨厌待在三宫的身边，于是她一次次地试图逃跑，而三宫的回应就是毁灭她每次落足的星球。
    你就是个怪胎！你只会带来不幸！
    童年时被人指着鼻子骂的话一步步成真，瑞文几乎相信了这一点，于是她自暴自弃地放弃了原先身为人类的生活习惯，一半恶魔的血统让她不吃饭不睡觉也足矣。
    就这样死掉也没所谓，反正已经不会有人在意了。
    只是内心那个不甘心的人类孩子还在不断地求救着，喊着：“大家，快夸夸我，我不是不被期待的怪物，我也能做好事帮助大家的！”
    “……这又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好厉害啊瑞文！”
    “……刚刚多谢了。”
    地球上和大家相处的一幕幕出现，直到他们面对强大的三宫也不曾后退。
    “我们绝对会救你的！”
    “瑞文，醒醒啊！”
    “绝对不要放弃！”
    真是的，你们都没放弃的话，我自己放弃不是超差劲的嘛……
    瑞文无神的眼中出现了一丝亮光。
    我……想继续和大家在一起，我想活下来！
    看着瑞文的身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卢卡斯感觉自己的手心都直冒冷汗。
    “……难不成失败了吗？”彼得忍不住开口打断了此刻凝滞的气氛，“当时哈利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吗？”
    “我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哈利说道。
    他使用这把枪时，好像只是眼睛一睁一闭就得到了人格面具了，但真要问他花了多少时间他又怎么说的出来。
    “你们解决问题的方式，不会就是把人打死？”莱昂内尔咋舌道。
    “你不要乌鸦嘴！”明迪毫不客气地说道。
    经过刚才的并肩作战，莱昂内尔已经完全融入了怪盗团之中了。
    “看来使用道具进行觉醒，风险还是很大的。”提姆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瑞文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紧张地看着她。
    瑞文闭着眼漂浮了起来，血液丝丝缕缕地回到了她眉心的窟窿中，填补着她受伤的地方。
    没过多久，瑞文眉心处的血窟窿就痊愈了，菱形的血色宝石出现在这个位置，牵扯着想要离开的红色影子进入。
    “你！你不能这么做！”三宫的语气完全慌了。
    不知道为什么，祂觉得自己的力量正在和瑞文共享，仿佛灵魂都链接到了一起。
    “现在，是我囚禁你了，父亲。”
    瑞文睁开眼睛。
    她的人格面具——三宫。

 第110章 如神罚般降下

    “谢谢大家。”瑞文微笑地看着众人。
    “唔……瑞文小姐，你确定你已经没事了吗？”提姆看着她眉心的血色宝石，在他人格面具的辅助之下，提姆可以清楚地看到囚禁在其中的强大灵魂。
    “嗯。”瑞文摸了摸额头上的宝石，她的耳边也环绕着三宫的咒骂，不出意料的话，之后他们也会这样一直共存下去，烦是烦了一点，但这一切和获得自由相比，都是值得的。
    “所以，既然瑞文你没事，那你应该有人格面具？”明迪好奇地问道，“你的人格面具是什么样子的啊？”
    大部分时候，人格面具都是人形的，但也有提姆那种奇形怪状的。
    “我的人格面具……”瑞文神色古怪。
    虽然是利用了手枪召唤器来生成人格面具，但瑞文也不确定自己额头上这玩意到底能不能被称为人格面具。
    “祂的名字是三宫，我血缘上的父亲。”瑞文说道。
    “啊？”莱昂内尔一脸懵逼，“什么人格面具？”
    “你的父亲？”卢卡斯眨了眨眼，在先前的战斗中，三宫确实称呼瑞文为亲爱的女儿。
    “我还以为人格面具都是传说和神话里的人物呢。”彼得说道，“没想到亲人也可以。”
    “只是有血缘关系而已。”瑞文的表情微冷。
    三宫：真是冷漠呢。
    瑞文：要你管。
    瑞文对三宫的怨气可大着呢，可以预见的是，这对父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保持这种仇人般的相处模式。
    说起亲人变成人格面具这件事，卢卡斯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提姆，这次提姆回了个疑惑的眼神。
    卢卡斯似乎有什么想对自己说。提姆顿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们之间确实有太多的信息需要沟通，黑暗宇宙的事也好，卢卡斯世界的情报也好，这些都是需要坦诚相待的，先前卢卡斯回忆时，状态相当差，阿奇帕德也反对
    他继续逼问下去，现在看来，卢卡斯是已经调整好了吗。
    “事情总算解决了。”明迪伸了个懒腰。
    “嗯，我送你们回去。”瑞文说道。
    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本质上是三宫利用瑞文的魔力硬生生从夹缝空间中开辟出来的又一片异空间。
    以前的瑞文或许无力支撑如此庞大的空间，但现在与三宫连接的她已经可以轻轻松松维持住这个空间了。
    瑞文与三宫之间的血缘关系决定了她从出生到现在的不幸，但现在却成为了牵制三宫的利器，只能说命运无常啊。
    当众人离开夹缝空间时，透过窗户还是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警察护送着医生试图从废墟中救人的场景。
    “那些恶魔……我很抱歉。”瑞文情绪低落地道着歉。
    尽管这不是她的本意，可那些死在恶魔手中的人又何其无辜。
    “虽然从事实上来说，这是三宫犯下的过错，但你应该明白这确实有你的部分责任。”提姆叹息道。
    “我知道。”瑞文低着头。
    正是因为她处于地球，三宫才有机会从内部打开恶魔位面的通道，导致大量恶魔入侵地球。
    “我会赎罪的。”
    “唉，这明明都是三宫那个混蛋的错嘛。”明迪忍不住说道。
    “这不是一码事，明迪。”瑞文摇了摇头，“我该承担起的责任绝对会承担起来的。”
    看着瑞文，提姆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和第一次见到瑞文时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对于同伴的选择要慎之又慎，能力是一回事，品格又是一回事，拥有一颗正义之心是最基本的，目前来看，瑞文完全符合。
    是的，虽然已经加入了怪盗团，但提姆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少年英雄团队，毕竟怪盗团和超级英雄负责的是完全不一样的领域，像彼得就一边当蜘蛛侠，一边当怪盗，这也没什么影响啊。
    提姆选择性无视了自己还要上学和处理韦恩集团事务的日常了。
    卢卡斯看向天际的战争世界，“现在还没解决吗？”
    提起这个，提姆的脸上多了点担忧，他也没想到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间的合作竟然这么久都没拿下蒙戈。
    “毕竟老爸他还没恢复嘛。”莱昂内尔耸了耸肩。
    失去超人这一大战力，确实有很大的影响。
    稍早一些的时候，外太空，战争世界中。
    蒙戈坐在自己的王座上，这里是整个战争世界的核心，他在这里可以操作战争世界上所有的武器。
    蒙戈的到来早有预谋，当亨肖找上门来的时候，蒙戈其实对这个边远地区的小星球不感兴趣的，但奈何亨肖抓住了他喜欢看强者斗争的爱好，如果地球真如亨肖所说，有非常多的强者的话，那他也不虚此行。
    就在这时，蒙戈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要塞中进来了几个小虫子。
    他调出了那几块区域的监控，看着上面四处探索的超级英雄，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来得还真快。”
    “女侠，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机关越来越频繁了？”灵活地躲过一个致命陷阱的闪电侠问道。
    “看来是这里的主人注意到我们了。”神奇女侠转头看向一个给她带来窥视感的方向，眼神锐利。
    “啧，外星科技……”钢铁侠不爽地说道。
    就算托尼再怎么天才，要想破解一个完全陌生体系的系统也是困难重重，更何况连语言都不通。
    “所以，为什么不让维克多来啊？”沙赞一拳轰烂移动过来的带刺的墙壁。
    钢骨虽然只是一个高中生，但他融合名为母盒的科技之后，便精通各种外星语言，如果是钢骨的话，这点系统肯定随便就搞定啦。
    沙赞想着偶像英勇身姿，眼睛亮亮的。
    “钢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蝙蝠侠说道，“而且他还只是个未成年。”
    在与强大的敌人对战时，其实所有人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年幼的后备役不会来到前线，除非他们都死了。
    其实也只是个未成年的沙赞撇了撇嘴，他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量，皱了皱眉头，抱怨道：“感觉这里的陷阱好像越来越强了。”
    “不是错觉。”美国队长用盾牌锋利的边缘干脆地分解了涌上来的机器人。
    “浩克！”班纳博士已化身为绿巨人开始肆意打砸。
    “嘿，小心点伙计！”被波及到的索尔无语地提醒道。
    “我们应该找到这里的核心。”钢铁侠投影出他们经过的路径，这是贾维斯计算后的结果，显示他们其实一直在外围兜圈圈罢了。
    这样继续拖下去对超级英雄来说绝对是劣势，因为根据超人提供的情报，蒙戈就位于战争世界的核心，他可以随时操控战争世界来攻击地球，而尚未踏入星际文明的地球是绝不可能抵挡不住战争世界上装载的狙星炮的，就算地球还在，那地球上的生态系统也完全毁掉了，人类会无法在地球上生存
    蝙蝠侠情不自禁地握了握坚硬的手甲，现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潜入战争世界里打败蒙戈，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根本无从得知战争世界的核心在哪里。
    看着投影上在自己层出不穷的陷阱和机械兵面前挣扎的超英，蒙戈确实感到很愉悦。
    他就像一位喜爱看奴隶生死相搏的罗马君主一般，对这种情况喜闻乐见。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就像一颗蛮不讲理的炮弹一样砸进战争世界的表面，将战争世界坚硬的表面砸出一个大坑。
    在一片扬起的尘土中，闪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凝聚起的能量炮不断轰击着战争世界表面的武器。
    这种行为彻底惹恼了蒙戈，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投影中大肆破坏的歼灭者，“该死的氪星保姆机器人！”
    正宗氪星科技出产的歼灭者给蒙戈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战争世界的各个部件都是紧密相连的，一旦某个部位损伤过大，也会对其他部块造成影响。
    至少此刻的突进小队已经感受到了微微的震动，以及骤然降低的防守压力。
    “发生了什么？”索尔挠挠头。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蝙蝠侠说道。
    这本就是作战计划的一环，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蒙戈周旋，如果内部攻略计划陷入僵局，那么超人便会操控歼灭者进行外部干扰。
    “我这里ok了。”钢铁侠面罩下的嘴角勾起，“现在该进boss时间了。”
    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可以难倒天才的托尼·史塔克。
    在确定了方向之后，这支集结了各路英雄的突击小队一路高歌猛进，终于见到了战争世界的主人。
    “看来这次的消遣要进入尾声了。”高达十几米高的蒙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
    蒙戈对自己很自信，可一直在宇宙中游荡，消息不是很灵通的他不知道眼前的这群家伙早已对付过诸多强敌，其中不乏几位新神。
    于是，轻敌的蒙戈直接被神奇女侠，浩克，索尔几个打懵逼了。
    “你们是地球人？！”
    “当然。”神奇女侠拿着真言套索拉住蒙戈的双腿。
    “浩克！”绿巨人压根没有听蒙戈在说什么，上去就是一顿捶。
    “哦，我不是。”只有索尔认认真真地反驳着，“吾名索尔，阿斯加德人。”
    “阿斯加德？”蒙戈一脸懵逼。
    索尔皱起了眉，这家伙什么反应，地球作为还未踏入星际的文明不知道阿斯加德也就罢了，怎么自称为宇宙霸主的蒙戈也一副没听过阿斯加德的样子，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啊。
    “认输，你无法战胜我们。”美国队长说道。
    “认输？认输？我才不会认输！”蒙戈突然一个发力，从真言套索中挣脱，冲向房间里的操控台。
    蝙蝠侠脸色一变，扔出蝙蝠镖。
    “快拦住他！”
    尽管老爷的反应速度很快，闪电侠也及时出现在蒙戈的身前，试图阻止他的动作。
    可闪电侠的身体强度终归没有蒙戈强大，他狞笑着按下某颗按钮。
    战争世界动了，它表面面对地球方向的坚硬金属外表敞开，露出了底下隐藏着的庞大主炮，而歼灭者在这座有半个城市半径大小的主炮面前就如蚂蚁一般渺小。
    透过歼灭者的眼睛看到这一幕的克拉克陷入了沉默，面对那如黑洞一般深邃的炮口中凝聚起来的恐怖能量，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他的心底涌现。
    无法阻挡……
    在没有克拉克的影响下，歼灭者自己动了，他挡在了炮口前。
    一束粗壮的光柱从炮口射出，淹没了歼灭者的渺小的身躯，由机械组成的骨骼几乎一下子便被能量融化。
    “歼灭者……”克拉克震惊地喃喃道。
    他并没有操作歼灭者去干这种螳臂当车的行为，但是歼灭者竟然这样做了。
    一直默默地刻板地执行他的命令的歼灭者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了自己的感情。
    然而歼灭者这样微不足道的阻挡根本无法对光束的降下造成任何影响。
    巨大的炮口开始凝聚起了恐怖的白光，随及一束粗壮的光柱从天而降，通天彻地，轰然打在海滨城所在的位置，说是打并不准确，口径粗大的光柱直接覆盖了这座勇气之城。
    光柱从穿破云层到击中地面，所花的时间还不到一眨眼，迅疾绝伦，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只能下意识眯眼抵抗强光。
    光柱犹如神灵之矛，直直插进大地，给人一种会贯穿这颗星球的错觉。
    刺眼的光芒仿佛在视网膜都留下了一片阴影，哪怕及时抬起手阻挡，可卢卡斯还是被刺激得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
    “发生了……什么？”
    旁边的提姆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他第一时间跑到窗口眯着眼睛看向海滨城的方向。
    大都会离海滨城太远了，这里什么都看不到的，可哪怕不用亲眼看到，那道光束轰击下来是威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海滨城……没了？”提姆呆呆地自言自语道。
    那可是一座八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啊！就那么一瞬间就……
    从光束降下就露出痛苦表情的莱昂内尔似乎终于缓了过来。
    “我去看看。”超级小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111章 魔法的奇迹

    根本没等到众人反应，莱昂内尔就飞出了窗外，头也不回地向海滨城的方向飞去。
    莱昂内尔此刻的心情十分沉重，当光芒自天空坠落，普通人或许只能感受到剧烈的震动，但拥有超级听力的他就不同了。
    他能听到剧烈爆炸之下，一条条生命如同炸裂的气球一般破裂，掩盖在爆炸之下的声音是如此微不足道，但却又代表着一条条生命的逝去。
    这几个月的经历对于一个出生不到一年的混血氪星人来说似乎有点太过了。
    他来到海滨城上方。
    海滨城城郊的部分剩下一座巨大的环形山，仿佛被陨石撞击了一样。
    环形山中心凹下去了不知道多少米，坡度十分陡峭，越往下，泥土呈现炽红色，不少地方被高温灼烧成结晶物，一些岩石熔融变成上千度的岩浆，散发着白炽光芒，顺着坡度向下流淌。
    海滨城消失了。
    这个原本繁华的海边都市轻而易举地被毁灭了，连同住在里面来不及撤离的高达八百万的人口一起。
    莱昂内尔低着头看着无人的大坑，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他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屏幕里的卢瑟问道。
    原本莱昂内尔是被关禁闭的状态，但卢瑟见城市中多了很多恶魔状的敌人，便知道一定出了事。
    超人对外还是死亡的状态，而正义联盟又要对付蒙戈，对地球的防守正在空缺状态。
    卢瑟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一个绝佳的在大都会市民面前刷好感的机会。
    于是，莱昂内尔就被放出来对抗着突如其来的恶魔大军了，只是卢瑟没想到原本兢兢业业的超级小子竟然直接被蜘蛛侠拐走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杳无音信，等到定位器的信号再次出现，恶魔大军都已经被来支援的法师们消灭完了。
    卢瑟现在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看着莱昂内尔酷似超人的外表，心中再一次升起了一丝后悔之情。
    他花了这么多资源复刻出来的超级小子一直在让他失望，这钱好像打了水漂。
    然而，莱昂内尔还没有看出卢瑟的情绪，他蓝眸微转，说道：“我现在在海滨城。”
    莱昂内尔的内心中还残留着些许希冀，期望监护人并不是他看到的冷酷的样子。
    然而卢瑟皱起了眉，突如其来繁重的工作让他十分烦躁，没有关注到莱昂内尔别扭的小心思。
    “去那里干什么，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卢瑟不耐烦地说道，“大事已经发生了，我需要你待在大都会。”
    莱昂内尔眼中的光芒消失了。
    “莱克斯，你不是我的老板。”
    “我还真就是。”卢瑟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莱昂内尔看向自己的胳膊，黑色的皮衣上别着莱克斯集团的标志。
    “我还以为……”莱昂内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那些话，最终他的表情坚定了起来，“但是现在不是了，以后也不是。”
    见到瑞文和三宫之中的斗争，他好像明白了，服从并不是唯一的道路，他完全可以走上自己认定的道路。
    于是，莱昂内尔撕下胳膊上的标志，攥在手心里看了几秒，随后毫不留恋地松开了手，任由其随风而去。
    “莱昂内尔！”卢瑟的脸色如同锅底一样黑，虽然他心中有过把莱昂内尔销毁的想法，但他完全没想到莱昂内尔居然会先一步背叛自己，就像精心养大的奶狗一口咬在他手上的感觉。
    “我警告过你……”
    不想听卢瑟接下来的话，莱昂内尔先一步挂掉了电话，看着黑屏的手机，他的心中轻松了很多。
    再次把目光投向寂静的海滨城，莱昂内尔的声音低落了下来。
    “好梦，海滨城……”
    “咔嚓”
    空气中突然发出了玻璃破碎般的声音。
    “嗯？”莱昂内尔发出了疑惑的鼻音。
    在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发出任何声音对他来说都无比清晰。
    “错觉？”
    “咔咔咔……”
    他的话音刚落下，空气中这种奇怪的声音却响得更频繁了。
    莱昂内尔受惊地睁大眼睛。
    眼前的空间出现了诸多密密麻麻的缝隙，真的就像透过即将碎裂的镜子看到的画面一样。
    “这到底……”
    莱昂内尔忍不住上前，用指尖触碰了一下。
    “嘭”
    如镜子般的空间轰然碎裂，在漫天碎屑中，他看到了真实。
    巨大的坑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完整的海滨城，喧闹的人声再次充斥在耳边。
    这次，莱昂内尔没有抱怨这一刻的嘈杂，而是无比震惊地喃喃道：“海滨城……没事？！”
    不光是飘在空中的莱昂内尔，海滨城的人们也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有人情不自禁地摸索着自己的全身，试图确认着自己没有少什么器官，有人激动地抱住了身边的家人朋友，嘴里激动地念念有词，有人在街道上发泄地又跑又跳，感谢着上帝的庇佑。
    对着这八百万人来说，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了。
    在光柱降下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层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白光之中。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纬度，眼睁睁地看着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推开了空气，形成了一道圆环，以每秒千米的速度扩散而开，直接将周围的建筑吹得粉碎。
    这种感觉实在奇妙，仿佛他们都变成了一群幽灵，旁观着他们的家乡被毁灭。
    随着爆炸中心的温度渐渐降低，整个空间的淡黄白色渐渐变成了淡黄色，黄色，随即呈现出橙色，赤色，随着温度的衰减而变化着。
    能量源源不断，可怕的高温扭曲了空气，一环环冲击波迸发，土浪滚滚，光柱覆盖的区域已经成了一片环形山地貌，面积还在飞速扩大。
    无数人的脸庞被白光照亮，面目呆滞，视线里只剩下光柱存在。
    猛然间，蓄积的能量炸开，声势比之前更大，火光和烟尘高速扩散，仿佛是一个不断扩大的罩子，呼啸的热风席卷而出。
    “我们已经死了吗？”有人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
    直到一切沉寂，众人才发现那副被毁灭的惨像就像一层淡淡的影子浮在他们身上，身边的人和物其实都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这一定是神迹！”
    “上帝保佑我们！”
    除了神明庇佑以外，人们找不到任何理由，可在阴暗的角落，有人如死尸一般地躺在地上。
    “……我感觉我要被榨干了。”他幽幽地说道，“从没感到镜像魔法如此耗费魔力过。”
    “我真的没想到你说的需要处理的大危机是指的这个。”杰森龇牙咧嘴地说道，“你真的得早一点告诉我，不然的话我肯定会早几个星期准备！”
    “是是是，就算是为了实验，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的魔法没有成功会怎么样？我们两个殉情吗？那也太惨了。”
    “死确实死过，但这完全不一样好。”杰森叹了口气。
    他自己一个人死是自己的事，但刚刚他一旦失败，那么死的就是整整八百万人，这个责任实在是担不起。
    “刚才你也有帮忙，谢了。”杰森说道。
    他知道仅仅靠自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撑不起保护一整个城市的魔法的。
    “你还撑得住吗？”他问道。
    听到了答案的杰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也知道你的情况，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好，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杰森撑起自己无力的身体，“你都帮了我这么多，那我也肯定也会全力帮你的，毕竟……”
    蓝绿色的眼眸倒映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
    “杰森help杰森。”
    ……
    超级英雄战胜了来自宇宙中的敌人，但他们也看到了战争世界对地球的那一击，明明赢了，但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看着热烈欢迎自己归来的人群，闪电侠忍不住问道，“那个……那一炮到底落在哪里了，损失如何？”
    记者愣了一下，“落在了海滨城……”
    “什么？！”闪电侠睁大眼睛，但有人竟然比他更快。
    绿灯侠哈尔·乔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拎起记者的衣领，声音都不住地颤抖着，“你……你刚才说什么？”
    哈尔先前为了地球上被投放的外星病毒前往欧阿星，刚才在与蒙戈的大战中恰巧归来，在回到地球前他还在和大家吹嘘着自己归来的及时，给了蒙戈最后一击。
    然而，此时乐极生悲，突如其来的噩耗让这位最强的绿灯侠一时之间承受不了。
    “不不不。”记者终于反应了过来，“海滨城没事。”
    “啊……”哈尔收回自己的手，“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他说完，便直接飞向了海滨城的方向，无论如何，总得亲眼确认才行。
    “海滨城真的没事吗？”钢铁侠查阅着网上的资料，毕竟蒙戈按下按钮的动作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嗯？上帝保佑了海滨城？”钢铁侠懵逼地说道。
    同时赶到海滨城的还有卡玛泰姬的两位法师。
    “你看到那个视频了吗，王？”斯特兰奇皱着眉说道，“那个魔法是镜像空间。”
    镜像空间是古一法师最出名的一手魔法，其原理是构建出和所在空间一模一样的空间，交叠在原有空间之上，让人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此存在于虚假还是真实之中。
    由于所牵扯的方面过多，这个魔法的难度过大，这么多年来掌握的人寥寥无几，到了这一代，除了斯特兰奇，就是杰森了。
    “我知道，应该是杰森。”王叹了口气，眼中闪着忧虑之情，“这孩子太乱来了！”
    他们都知道，哪怕杰森很有天赋，可他终归不是至尊法师，保护一整个城市的魔法对他来说实在太勉强了。
    “告诉我杰森·陶德在哪里。”斯特兰奇使用了一个追踪魔法。
    眼前出现了出现了只有法师才能看到的箭头，斯特兰奇和王对视了一眼，能找到杰森固然是件好事，但作为一个法师，居然能被最基础的追踪魔法指出所在地，这也就说明了杰森目前的状态肯定非常不好，竟然连反追踪的魔法都用不出来了。
    斯特兰奇黑着脸，“我早就说过好好看着杰森了，希望我们找到的不是一具干尸！”
    “你先不要诅咒孩子啊。”王无语地说道。
    斯特兰奇冷哼了一声，往箭头的方向气势汹汹地走去。
    看着斯特兰奇的背影，王摇了摇头，这家伙就是嘴硬心软。
    等两人找到位于废弃仓库中的杰森时，某人在已经失去作用的魔法阵上躺着呢。
    “哟。”杰森抬起脑袋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看到杰森还有力气打招呼的斯特兰奇在内心松了口气，但脸上的表情却愈加冷凝，他径直来到杰森身边，看了一眼地上的魔法阵。
    “我该夸你还记得画一个凝聚魔力的法阵吗？”斯特兰奇冷笑着说道。
    “啧，时间太紧急了。”杰森说道，“下次不会这样了。”
    “你还想要下次？！”
    王先是检查了杰森的身体，发现只是脱力后松了口气，责备地看着他，“这次，你确实太冲动了。”
    他不知道杰森为什么知道海滨城会出事，他和斯特兰奇与所有呆看着光柱落下的人都没什么不同，只有杰森像是早早知道什么一般来到海滨城，倾尽全力保护了这座城市的所有人，但……
    “下次遇到这种事，需要和我们说。”王说道，“是我把你带出来的，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和古一大师交代？”
    面对王关心的话语，杰森不自在地撇开了自己的目光，他想起那位脸上总是带着微微笑意的大师，古一大师大抵是知道的，更何况在卡玛泰姬学习魔法这件事，本就是两人的一场交易。
    “……抱歉，王。”杰森说道。
    可王对自己的关心是真的。
    “唉，我先带你回卡玛泰姬养养。”王画了个圈，卡玛泰姬的场景在圈的另一边出现。
    但杰森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啊？”
    杰森勉强地站了起来，“我的目标已经完成了，古一大师，感谢这一年的教导。”
    圈的另一边传出了古一大师的声音。
    “不用谢，杰森，虽然这是一场交易，但你随时可以回到卡玛泰姬。”
    杰森微勾起嘴角，“谢谢你，大师。”

 第112章 开始坦白

    “还好海滨城没什么事。”
    听到回来的莱昂内尔的说法，卢卡斯松了口气。
    “是啊，真的很不可思议！”莱昂内尔感叹着。
    “大家都说什么上帝保佑呢。”格温说道。
    “唔……我觉得是有什么人保护了海滨城。”莱昂内尔说道。
    “从你的描述来看，更像是卡玛泰姬的法术。”提姆赞同道，“这次，卡玛泰姬方面确实有派人过来。”
    “卡玛泰姬？”莱昂内尔一脸懵逼，“那是什么？”
    “法师的聚集地……”提姆不禁捂脸，“到时候我给你一份资料。”
    “哦哦，是不是要加入你的少年正义联盟啊。”
    “我确实很欢迎你加入，不过这个资料就算你不加入，我也会给你的，顺便一提……”提姆看向怪盗团其他人，“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也很欢迎。”
    “啊……但是我一般都在纽约活动。”彼得犹豫地说道。
    明迪点了点头，“我也差不多。”
    “原来你们是在担心这个。”提姆不禁失笑，“正义联盟的成员平日里不是也各自守护着自己的城市吗，只是有需要大家一起战胜的敌人才会聚集在一起，当然还会有交换情报，还有社交的聚会。”
    提姆吐出一口气，微微笑道：“超级英雄也是人类，大家也需要满足自己的社交要求，一些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同类是必不可少的。”
    只有一个人的话，那该有多孤独啊。
    “我加入。”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瑞文是最先附和的。
    “欸？”明迪睁大眼睛，“可你不是说要加入我们怪盗团吗？”
    “嗯。”瑞文点了点头，“不过是分身而已，我做的到。”
    “不不不，没到这种程度，我们怪盗团的活动频率没有那么高，空闲时间还是很多的。”彼得连忙现身说法，“我当蜘蛛侠的时间可比当怪盗的时间多多了。”
    “其实少年正义联盟的活动也很自由的。”提姆说道，“没你们想的那么紧张。”
    “不过……”提姆看向瑞文，“我没想到你会答应得那么快。”
    “因为……我更想当一个人类。”瑞文说道，“更何况……”
    她垂下眼眸，“我也想要赎罪。”
    提姆叹了口气，“隐瞒这件事是目前最安全的做法，要是你现在站出来承担责任，会被算计的很惨的。”
    虽然这么想过于黑暗了，但事实上就是如此，群众会在情绪的激发之下，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瑞文身上，那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像中世纪的女巫那般被打成异端，尤其是瑞文还是个混血恶魔，在这个宗教国家更是异端中的异端。
    再就是政府了，虽然提姆是美国人，但他真的不信任美国政府，一旦瑞文落入政府手里，提姆实在不敢想象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韦恩集团会成立基金会，补助那些失去家人的人们，剩下的……也只能交给时间了。”
    听了提姆的话后，瑞文陷入了沉默，她搅动着放在腿上的双手，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那我也加入好了。”莱昂内尔笑着说道。
    “卢瑟那边没问题吗？”
    提起这个，莱昂内尔下意识地抿了抿嘴，“我和莱克斯已经闹掰了。”
    “欸？！”
    “怎么？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莱昂内尔一双蓝眸闪烁着，“我已经决定好了不再回去了，我……不想继续叫莱昂内尔·卢瑟这个名字了。”
    “额……也没必要连名字都一块舍弃。”哈利大为震撼。
    哈利与诺曼之间的理念分歧也相当严重，可他也没有打算舍弃奥斯本这个姓氏啊。
    “这不一样。”莱昂内尔执着地说道。
    他回想起自己与卢瑟那场谈话。
    “我必须这么做。”
    他不想一生都活在卢瑟的谋划之中。
    “可你没成年，监护权还在卢瑟手中，这个就必须要超人出面解决了。”提姆说道。
    “啊？”莱昂内尔睁大眼睛，“这……这就不用麻烦老爸了？”
    他知道超人其实不是很能接受自己的。
    “这是最快把你们撇清的方式，而且超人不会拒绝的。”提姆说道。
    超人巴不得莱昂内尔离卢瑟远一点呢。
    他看了一眼平静的卢卡斯，至于卢卡斯，那当然是他们蝙蝠家的，超人别来挨边。
    “那么新名字呢？”卢卡斯问道，他认真地说道，“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名字了，那我们也得有个新名字称呼你啊。”
    “额……”莱昂内尔挠挠头，“其实，我还没有想好。”
    “这不是完全没有考虑清楚嘛。”明迪死鱼眼吐槽道。
    “谁……谁说的啊，我就叫……就叫……”莱昂内尔眉头微皱，苦苦思索着。
    “康纳！以后就叫我康纳！”
    看来是认真的啊。
    卢卡斯点了点头，“好的，康纳。”
    “这可真的是好名字。”霍普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莱昂内尔，不，康纳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好了，我接下来要宣布一件事。”卢卡斯站了起来。
    他先是环视了一圈把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的众人，然后弯下了腰。
    “我要向大家道歉，然后……辞去团长的位置。”
    卢卡斯的话让众人都愣住了，好一会才有人发出了声音。
    “啊？”
    “欸！！！”
    “为什么？”
    “卢卡斯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是的，是我个人的一些原因。”卢卡斯低着头，“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能够继续领导这个团队了。”
    “但……但是……”霍普难受地看着卢卡斯，“卢卡斯，你一直是我们的团长啊。”
    没错，在刚刚成立，还只有三个人的小队时，卢卡斯就是队长了，怪盗团发展至今，他一直是怪盗团的领头人物，现在却要离开怪盗团吗。
    “但是，卢卡斯你干得很好啊，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的。”哈利不解地说道。
    “是啊！”明迪激动地站了起来，“这算什么啊！之前也是，说丢下我们一个人去面对敌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直接要离开吗！”
    “额……”康纳默默地后退一步，这可不是他插得进的话题。
    他忍不住戳了戳提姆，“你觉得卢卡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提姆注视着卢卡斯，他其实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卢卡斯要放弃自己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团队，但……如果真要找个理由。
    提姆的眼神微动，是那个世界的事吗……
    “不，你们好像误会了什么。”卢卡斯扶额苦笑道，“虽然决定不再担任怪盗团的团长，但我并不是退出怪盗团啊。”
    “这……这样啊，但是为什么啊？”格温不解地看着卢卡斯。
    “是啊，完全没必要啊，是……是因为我吗？”彼得不安地说道，“因为我们之前的分歧……”
    “不是的。”卢卡斯连忙打断了他，“不是彼得你的原因，是我自己……”
    他咬了咬下唇，“我杀了汉克·亨肖，想必……他现在已经废人化了。”
    “啊……”
    低着头的卢卡斯并没有等到众人的反对和声讨，他疑惑地抬起头，却看到大家无奈的表情。
    “我说是什么事呢，原来就这。”明迪拍了拍胸口，“真是的，这种可能性在看到预告函的时候，大家都有预感了。”
    哈利也点了点头，“倒不如说，你一定会这么做。”
    彼得叹了口气，嘀咕着，“卢卡斯就是这样坚持自己想法的人啊。”
    “所以我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格温接着说道。
    “那你们……”卢卡斯的脸上难得有些无措。
    “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彼得摇了摇头，“但最更在意的是，卢卡斯，你其实有事情在瞒着我们。”
    “嗯……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
    卢卡斯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理会除了提姆以外的人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卢卡斯继续说道，“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诸多平行世界。”
    他先是科普了关于多元宇宙的事，随后才说起了特殊的黑暗宇宙。
    “这么说来，卢卡斯你就是来自黑暗宇宙吗？”康纳呆呆地问道，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这些都是认真的吗？”
    “嗯嗯。”提姆点了点头，目前为止，都是他已知的情报。
    “意料之中。”瑞文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卢卡斯的表情好认真。”格温感叹道，“所以这都是真的。”
    “没错，我相信卢卡斯。”彼得认真地说道。
    “接下来……”卢卡斯垂下眼，沉默了几秒钟，看向了提姆和康纳，“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我们是兄弟啊……”康纳疑惑地说道，“这又什么好奇怪的。”
    “但除此以外，卢卡斯身上还有蝙蝠侠的血统。”提姆补充道。
    “啊？？？”
    “等等等等，超人和蝙蝠侠不都是……男性吗？”明迪很惊讶，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和康纳一样的情况吗？”
    没错，康纳的基因也是来源自超人和卢瑟，融合两位男性的基因已经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了。
    “那么理由呢？”哈利忍不住问道，“我们都知道康纳是卢瑟为了接收超人的影响力创造出来的，那么卢卡斯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卢卡斯说道。
    他想起那个笑着的男人，虽然瘦弱，但那个男人身上有着强烈的压迫感，令他恐惧得无法移动。
    氪星人的能力确实厉害，但是从他模模糊糊的记忆来看，那些事情也并非需要一个混血氪星人来做。
    卢卡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了满手的血液，黏腻又冰凉……
    不！不能这样。
    卢卡斯闭上眼，如果这都克服不了，他未来又要怎么和那个男人战斗呢。
    “卢卡斯？”康纳奇怪地看着突然闭上眼，不说话的卢卡斯，刚想要继续说什么，却被提姆一把拦住。
    提姆对着康纳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打扰卢卡斯。
    渐渐的，耳边的哀嚎和惨叫消失了，有的只有他胸膛中心脏跳动的声音和大家静静的呼吸声。
    再次睁开眼睛时，手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了。
    “……抱歉，我有点走神。”
    “没事。”提姆探究地看着卢卡斯，“接下来，已经可以继续了吗？”
    “嗯，让你们担心了。”卢卡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和康纳一样，只是制造出来的克隆人而已，但我被制造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杀人。”
    “啊……”提姆睁大眼睛，“是作为武器，制造出来的吗？”
    “怎么会这样！”彼得激动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他难过地看着卢卡斯，“这不是……这不是说明卢卡斯你一直就……”
    “可是……卢卡斯你一直都……”格温回想着最初认识卢卡斯的模样，“我不觉得卢卡斯不像是这样的人。”
    “我也这么觉得。”明迪抿了抿嘴，她见过很多恶人，杀人如狂的也不少，但是卢卡斯真的没给她这样的感觉。
    哈利却没说话，老实说，他早就觉得卢卡斯的经历不简单了，哪有普通人在面对蜥蜴博士的威胁时，能保持淡定和冷静的。
    那个时候的卢卡斯在现实中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这样……”卢卡斯露出一个苦笑，“这说明他对我的保护，还真是完备……对不起，我并不是一个善良的好人，我的身上其实背负着我自己也数不清多少的人命。”
    “这怎么能怪你啊……”康纳面露不忍。
    他与卢卡斯一样，都是自培养皿中诞生的人造生命，也有过那种一无所知的茫然阶段，如果那个时候就开始被当成武器，而不是独立的人格的话……
    “能变成这样的样子，真了不起啊，卢卡斯。”康纳认真且敬佩地说道。
    “这都要亏了达……阿奇帕德的保护。”
    果然……提姆毫不意外。
    “阿奇帕德是谁啊？”其他人就不明所以了，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我的搭档，我的保护者，我的哥哥。”

 第113章 哭也是可以的

    说完之后，卢卡斯还期待顿了一下，但那道常常充满嘲讽意味的稚嫩声音并没有响起。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明明和阿奇帕德之间的契约已经没有任何波动了，他应该早就意识到这一点才对的。
    人类，还真是一种喜欢自欺欺人的生物啊。
    听到卢卡斯的描述，提姆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阿奇帕德就是卢卡斯那个世界的达米安，真是没想到现在还非常自我的达米安竟然会这样的可能性。
    好像不对，达米安对划分到自己领域的东西确实很有占有欲，也很照顾来着。
    在大家面前，卢卡斯并没有多说关于阿奇帕德的事，也不打算说自己和宇宙意识之间的谈话。
    如果先前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考验的话，那对付出了意志和觉悟的大家来说简直就像一场笑话了。
    “黑暗宇宙已经开始入侵这个世界了，我不想回到过去那种日子，所以……我要努力拯救这个世界。”卢卡斯说道。
    “但这和你不当怪盗团的团长有什么关系吗？”彼得不解地问道。
    “因为，如果……我没能成功的话，希望怪盗团还能继续走下去。”卢卡斯放轻了自己的声音，话语中的情感却充沛了很多。
    卢卡斯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
    还是提姆最先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你还真是喜欢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身上啊，卢卡斯。”
    在卢卡斯愣愣的神色之中，提姆继续说道，“身为这个世界的本地人，我觉得守护这个世界的责任不应该由你来扛。”
    “就是说啊，这好歹是我们的世界，需要你保护像什么话啊！”康纳赞同地说道。
    “不，其实……”卢卡斯还想说什么，又被彼得打断了。
    “没错，这本来就应该是大家要一起做的事才对。”
    卢卡斯小小地笑了一下，他的朋友们永远不会让他失望，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啊。
    但是……
    “但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卢卡斯说道。
    “不是这样的。”康纳连忙否认，他认真地看着卢卡斯，真挚地说道，“没有什么人生来就应该是做什么的，我本来也以为我就应该成为超人，但后来也不过是他人赋予我的意义而已，你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才行！”
    “那你找到了吗？”卢卡斯反问道。
    “欸？这不是还在思考中嘛。”康纳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啊，不对，现在不是在说我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卢卡斯点了点头，“但有些事情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来自黑暗宇宙的生物身上会带有让人感到绝望的气息，一旦被影响，在实战中是致命的因素。”
    “仅仅是气息的话……”
    “没有那么简单！”卢卡斯摇了摇头，“你的脑海里会不断回荡着从出生到现在所有悲伤绝望的事，还会有很多你不愿看到的，恐惧之事的幻觉，很多时候甚至都分辨不出那是真实还是虚假。”
    “是类似于稻草人的恐惧药剂之类的东西吗？”提姆问道。
    “那就太掉价了……毕竟那种气息是世界沉淀下来的绝望，之所以分辨不出真实还是虚假，那是因为那本就是一些发生的事。”
    “啊……这样说来，平行世界本来就是各种可能性所衍生出来的世界。”
    “嗯，打个比方，某个世界康纳可能还没有成为超级小子，在培养皿中的时候就被救出来，和超人一起活动，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卢卡斯回想着碎片化的记忆，“这些都是正常发生的事，但有些世界你被注射了毁灭日的病毒，发疯毁掉了整个大都会。”
    面对卢卡斯的说法，康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可能性太可怕了啦！”
    “很可怕对。”卢卡斯轻声说道，“但这都是在某个世界真实发生的事。”
    “这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了。”彼得喃喃道，“我就不能想象失去本叔的感觉。”
    正是因为曾经差点失去，所以他更想要珍惜心中的重要之人，可事实就是，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卢卡斯在，本叔就已经……
    彼得捂住头，“如果让我看到这一幕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持冷静。”
    “啊啊，如果是失去重要之人的幻觉的话……”明迪皱着眉，正如彼得想起自己的本叔一样，她也想起了大老爹，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就感觉十分难受。
    格温想起了自己看着父亲追着蜥蜴博士的背影。
    提姆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父母，某种方面来说，如果他不那么执着地追寻着蝙蝠侠的道路，那么他的父母也不会离去，还有……义警的生活往往伴随着意外，提姆真的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和同伴因为意外而失去生命。
    瑞文想起了被毁灭的阿查拉斯，如果她没能摆脱三宫的控制，而是彻底成为祂的傀儡，那么她是否要亲眼看着无数文明在自己手中覆灭。
    人总会有珍视之人和不幸的往事，是心中不愿被触及的逆鳞。
    卢卡斯的描述却让哈利有着既视感，回想着自己获得人格面具的过程，他终于恍然大悟。
    “之前在父亲殿堂中时，我受到了非常多负面情绪，有个声音试图让我相信我只是父亲手中的吊线木偶和傀儡，然后你们全部都抛弃了我。”哈利看向卢卡斯，“这是黑暗宇宙的影响吗？”
    “没错，但那只是轻微的影响罢了。”卢卡斯说道。
    纽约那几座殿堂都是宇宙意识为了锻炼卢卡斯放任的，肯定都在祂的意料之中，可接下来就是真刀实枪的战场了，绝不会那么简单。
    “什么？！”彼得顿时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挚友，“这么说来，在最后的战斗时，哈利你就非常不对劲，那个黑暗宇宙到底会对哈利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啊！”
    面对彼得的问题，卢卡斯其实也摸不准，他只能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反正肯定不怎么好。”格温抿了抿唇。
    “没必要担心。”哈利安抚了一下彼得，“我现在感觉很好。”
    “可是，卢卡斯你虽然一直在说黑暗宇宙的气息对我们产生的影响，但事实上，你自己也会受到影响的。”提姆突然开口道。
    卢卡斯张了张嘴，没说什么，他有些无奈，提姆有时候真是敏锐过头了。
    “……是这样的，但我本来就是黑暗宇宙出来的，对我的影响要少得多。”卢卡斯抛出了杀手锏，“我对黑暗宇宙出来的生物造成的伤害也要高很多。”
    “额……这又是什么克制原理？”
    “很简单，黑暗宇宙中的世界本就只有灭亡的结局，如果不想彻底灭亡，那么只能战斗和厮杀，得到活下来的机会。”卢卡斯垂下眼眸，“抛弃即将毁灭的世界，前往另一个世界。”
    这就是卢卡斯经常和阿奇帕德执行的任务了，杀光新世界所有的反抗势力，那时的他不用思考任何问题，只要执行命令就行了。
    “在对抗黑暗宇宙的事上，我既没有必胜的把握，又没有信心护你们周全，这样的我已经不适合成为怪盗团的团长了。”卢卡斯说道。
    “欸，可是……”明迪还是很不解。
    卢卡斯的理由并不能说服她，就算之后要面对无比强大的敌人，那他们也总会一起面对的，这和卢卡斯非要辞去团长这个位置有什么关系啊。
    但格温却拦住了还想要说什么的明迪，她柔和地看着卢卡斯，说道：“好的，我们明白了，放心好了，我们会很快选出新的团长的。”
    卢卡斯顿时松了口气，微微笑着说道，“那就好。”
    这下，再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卢卡斯的态度了。
    心中的一件大事解决后，浓浓的疲惫感就从四肢涌了上来，这段时间，卢卡斯实在经历了太多。
    他的身体晃了晃，“抱歉，大家，我有点累了，得去休息一下。”
    “……嗯，好好休息。”
    众人默默注视着卢卡斯离去的背影。
    提姆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收紧又放松，他有种强烈的想要跟上去的冲动，想要问清楚一切，但是，现在的卢卡斯看上去实在太疲惫的。
    是的，他又是与汉克·亨肖作战，又马不停蹄地拖住了三宫，这样高强度的战斗无论是谁都会累的，可是，可是为什么要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呢。
    “为什么卢卡斯他不想当我们的团长啊？”明迪闷闷地说道，“肯定不止他刚才说的那些理由！”
    格温叹了口气，“但卢卡斯他是认真的，我们要尊重他的选择。”
    “唉。”霍普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刚才……卢卡斯很难受。”瑞文开口道。
    她能看到人们的情绪，虽然卢卡斯大部分时候都非常平静，但刚刚却在不断波动着。
    “我才是完全不了解卢卡斯的人。”康纳看上去有些不太甘心，“明明我们是兄弟，应该是最亲密的人才对。”
    康纳这话说的提姆心里一梗，确实，兄弟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他曾经和尚且懵懂的卢卡斯成为了朋友，那个时期的卢卡斯眼中什么都没有，哪怕被推搡着抵在墙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青涩的青少年会把这认为高傲和冷漠，但提姆更愿意称其为麻木。
    当时的提姆同样青涩，是希望改变世界的年龄，他是罗宾，应该帮助身边的弱小，所以他选择庇护被霸凌的卢卡斯，也与他渐渐熟悉了起来。
    现在想想，或许他在卢卡斯身上感受到的熟悉感，并不是他与布鲁斯的血缘关系，而是哥谭这座城市的绝望。
    “确实应该尊重卢卡斯自己的想法，我只是现在才发现，我竟然有点不了解他了。”彼得苦笑了一声。
    作为卢卡斯最亲近的朋友之一，彼得先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但好像从某个时刻开始，他们之间就多了一道深深沟壑。
    这真的让人觉得很无力，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甚至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提姆说道，“为了获得孤注一掷的勇气。”
    说完这句话，他的指尖颤了颤，匆忙站了起来，“对不起，我突然想起了一些急事。”
    “啊，没事。”
    提姆急匆匆地来到卢卡斯的房间外，他犹豫着站在门口，手指曲着浮在门板上。
    先前想到那个可能性时，他一时热血上涌来找卢卡斯，但真的来到门口时，他又有些犹豫。
    说到底，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一开始纯粹的朋友关系了，又多了一丝薛定谔的兄弟关系存在。
    就在提姆纠结不已时，门打开了。
    “你果然来了，提姆。”卢卡斯淡淡地说道，由于过于疲惫，他的语调轻轻的，声音仿佛都混进了风内飘扬。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提姆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我本来……也没那么容易入睡。”卢卡斯侧身，示意提姆进门。
    “啊，不用了。”提姆并不打算打扰卢卡斯很久，毕竟他看上去真的很需要休息。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提姆紧紧地盯着卢卡斯的表情，问道，“阿奇帕德是不是出事了？”
    当这句话问出口时，卢卡斯的表情产生了很明显的变化，他先是下意识地垂眸，睫毛不断地颤动着，像是在抑制着什么，渐渐地他平静了下来。
    “你真的很敏锐，提姆。”
    “所以……”提姆复杂地吐出一个单词
    “我已经感受不到他了。”卢卡斯低下头，茫然地说道。
    原来这就是失去重要之人的感受吗。
    在愤怒地质问完宇宙意识，大战结束后，下意识地想要和他说话的时候，才会突然发觉他永远不会再回应自己了，这种迷茫和空虚与过去一片空白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仿佛灵魂都缺失了一片，心脏都微微胀痛着。
    一切问题都不重要了。
    “打扰你了，卢卡斯。”提姆深深地看着卢卡斯，“如果感受到难受的话，哭出来也没关系的。”
    提姆离开了。
    卢卡斯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恍惚间，有液体从脸颊上滑下。

 第114章 一场会面

    当卢卡斯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卢卡斯，这里这里！”康纳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休息得如何？”
    “还行。”卢卡斯轻轻地说道，眉眼之间却还隐隐着有股悲伤。
    康纳眨了眨眼，递过来一个三明治，“吃点早餐。”
    “谢谢。”卢卡斯接过来，明明有整整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饿，机械地一小口一小口进着食。
    好一会，才迟钝地看向康纳，“你怎么还在这里？”
    康纳睁大眼睛，“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啊？”
    虽然待在卢卡斯身边和待在氪石身边几乎没什么区别，但康纳本能地认为此刻的卢卡斯需要人陪伴。
    我们可是兄弟，相处多一点有什么关系！
    康纳理所当然地坐在卢卡斯身边，圈住了他的肩膀，“毕竟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嘛，兄弟你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对？对？”
    康纳睁着他那双灰蓝色的大眼睛，向卢卡斯发动了狗狗眼攻击。
    可惜郎心似铁，卢卡斯完全不为所动，“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之后，你还要继续把我当成你的兄弟吗？”
    他有些不明白，即使有着相同的血脉，可本质上并不一样，就像他并不会对这个世界同样存在的达米安有着相似的情感。
    看着摘掉眼镜后，和超人格外相像的那双蓝眸，康纳微微叹了口气，为难地挠了挠头，“果然和提姆说的那样，卢卡斯你其实不是很懂人心啊。”
    我，不懂人心？
    “……知道为什么怪盗团被称为心之怪盗团吗？”卢卡斯并不那么认为。
    “当然不是这种啊。”康纳无奈地说道，他把卢卡斯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感受到他的肌肉下意识绷紧了，“你虽然对人性的恶无比了解，但却对他人的善意，尤其是对你的善意总是特别迟钝呢。”
    卢卡斯没有说话。
    “大家都那么关心你，就别把人都往外推啊。”康纳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羡慕，能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这是现在的他还没有的。
    卢卡斯先是沉默了几秒，说道，“大家呢？”
    “转移话题的手段太拙劣的。”康纳没忍住吐槽了一句，见卢卡斯的表情认真，这才认命地举起手，“好好，你昨天不是说不当怪盗团的团长了嘛，那大家总得选出一个新团长。”
    康纳觉得有点牙疼，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卢卡斯的性格那么拧巴，这也不像超人啊！
    直到后来，和蝙蝠家日渐熟悉后的康纳才惊觉卢卡斯这性格到底像谁了。
    卢卡斯眨了眨眼睛，终于从难言的情绪中酝酿出了一丝好奇心，“是谁？”
    “要不要猜一猜是谁呢？”康纳笑道。
    “唔……格温。”
    “欸？！”康纳目瞪口呆地说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猜中了？”
    卢卡斯的嘴角多了一丝笑意，右手托着脸颊，懒懒地说道，“那么我再猜猜，一开始有人推荐了提姆，但提姆拒绝了，是他推荐了格温。”
    “你……你是在现场？绝对在！”
    卢卡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当了这么久的朋友，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大家的。”
    “好……”康纳鼓了一下脸颊，“格温那个时候还挺紧张的，一个劲地说自己不行，还是提姆说她又细心又聪明，还了解怪盗团的大家，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格温非常合适。”卢卡斯微微一笑。
    “卢卡斯！”停在明迪肩膀上的霍普看到靠在一起，亲密聊着天的兄弟两人，眼睛一亮，一个振翅飞到卢卡斯怀里。
    “霍普，你瘦了好多。”卢卡斯低头看着霍普，和原本圆润的他相比，现在的霍普更加匀称了。
    “唉，谁知道这半个月里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霍普蹭了蹭卢卡斯的手指，他看上去非常失落，原本光鲜亮丽的羽毛似乎都黯淡下来了。
    “看着大家那么辛苦，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这样的，霍普很厉害。”卢卡斯举起霍普，与他对视着，“是怪盗团不可或缺的成员。”
    “啊啊！”霍普举起翅膀挡住自己的脸，“不要说这么肉麻的话啊，卢卡斯！”
    “但是你之前一直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哦。”明迪戳了戳霍普的翅膀。
    随后，她看向已经恢复正常情绪的卢卡斯，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哼哼，卢卡斯以后不是团长的话，可就不能指挥我们了哦。”
    “我知道的。”卢卡斯没有任何遗憾地点了点头，问道，“其他人呢？”
    “彼得说现在的大都会肯定需要帮助，早就穿着蜘蛛侠的制服出门了，至于格温还在房间里烦恼怪盗团接下来的行动，提姆和瑞文……唔，他们应该是一起走的，我不太清楚。”明迪说道。
    “提姆和瑞文的话，我知道哦。”康纳插了一嘴，“今天有一场集体葬礼，为了缅怀在这场灾难失去性命的人们，韦恩集团成立了基金会，提姆需要在场，瑞文嘛，她心里应该还挺过意不去的。”
    “我本来也想去的，但等会还得见一个人。”康纳罕见地有些紧张地抓住了卢卡斯的衣袖，“兄弟，你要和我一起吗？”
    “什么人？”
    “超人。”
    卢卡斯慢慢地睁大了眼睛，“不，不用了。”
    他下意识地拒绝。
    可康纳却不允许他逃跑，直接挂到了卢卡斯身上，“为什么啊？虽然我们都是实验室出品，但确确实实和超人流着相同的血，见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卢卡斯的身体僵住了，其实，他并不是没有见过超人，甚至于对他还很熟悉，争夺世界时，与超人发生战斗那是常有的事。
    那都是黑暗宇宙里的事了。
    “在这个时间点吗？”
    发觉卢卡斯的态度有所软化，康纳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现在是最合适的，克拉克，嗯……就是超人，还有露易丝想要见一见我们。”康纳强调了这个我们。
    “你还提到了我？”卢卡斯心情复杂。
    “当然。”康纳认真地注视着卢卡斯的眼睛，“不是说过了嘛，我们是兄弟啊。”
    卢卡斯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他很想控诉康纳的强买强卖，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将自己的存在告诉了超人，可康纳其实没有那个义务替他保密的……等等，不会提姆他也？不不不，见超人还尚在接受范围之内，若是那位的话，卢卡斯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好，我们一起去见他。”他说道。
    康纳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抓住了卢卡斯的手，“等你把氪石取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去天上一起飞呀。”
    作为一个氪星人，在这颗星球上实在太孤独了，无孔不入的声音，强大无比的力量，这些都彰显着他的与众不同。
    以前的康纳不会去思考这些，但自从离开卢瑟的保护之下，人性的恶意才在这个出生不到一年的稚嫩灵魂前展现。
    明明他做了很多事，最终也拯救了大都会，但失去了家人的人们还会责备和谩骂他做的不够多。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欢迎来到现实的世界。”提姆如此说道。
    “不过，保持一颗纯真的心非常不容易，我希望你能继续下去。”他有些复杂地说道，“不要像卢卡斯那样……”
    路边的咖啡厅内，乔装打扮的克拉克坐立不安，他再次把自己塞进了臃肿的老式西装内，戴着黑框眼镜，时不时看向自己手上的手表。
    “放松点，克拉克。”他身边的露易丝就镇定多了，“那只是两个孩子。”
    克拉克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闷声闷气地说道，“正因为他们是孩子。”
    卢瑟真是个大变态！
    克拉克在心中暗骂着。
    卢瑟拿着他和自己的基因制造小孩这件事已经非常变态了，但他为什么要给孩子灌输崇拜超人的想法啊！都培养克隆人，用记忆灌输了，那么让他崇拜卢瑟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吗？
    克拉克一直觉得卢瑟制造出一个团的克隆超人来替自己统治地球这种事，是可能性非常大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克拉克起码能用一种公正客观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克隆人，而不是像这样，睡了长长的一觉，就发现自己的死对头给他养了个儿子，而那个儿子还被教得很好。
    说实话，克拉克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康纳，类似情况的，还有那个名叫卢卡斯的孩子。
    在卢卡斯详细说明了关于黑暗宇宙的情报之后，提姆就意识到已经不是继续隐瞒下去的时候了，黑暗宇宙随时都可能来犯，英雄不能一无所知地迎接敌人，哪怕他和卢卡斯关系再好，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他的身上。
    于是，提姆就把卢卡斯的事告诉了布鲁斯和克拉克。
    这对世界最佳拍档对这件事同时保持了沉默，该说不说，和自己最好的兄弟之间有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换谁都会觉得尴尬。
    “我需要见一见他。”布鲁斯先说道。
    “那……那我就算了。”克拉克躲闪着眼神，“你们知道的，我还有康纳的事要处理。”
    “我觉得不妥。”提姆说道。
    “布鲁斯，卢卡斯很可能对你有心理阴影。”他说道，“在他的世界，你有很大可能成为了一个反派。”
    尽管卢卡斯没有明确说过这一点，但提姆可是世界第二侦探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个把刚诞生，如同一张白纸的卢卡斯当成武器，把达米安折磨成死气沉沉的人，除了那个世界的布鲁斯，还会有谁。
    布鲁斯在桌子底下的手握紧了，没有人会比蝙蝠侠自己更清楚，蝙蝠侠一旦变坏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心底的黑漆漆探出头，希望获得更多那个世界的情报，但是布鲁斯的良心告诉他，他不能刺激到那个孩子，那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他的儿子。
    “克拉克。”布鲁斯看向自己的搭档。
    “在？”克拉克顿时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去见他。”布鲁斯说道。
    为什么是我？克拉克欲哭无泪，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预设，多了康纳一个儿子，结果又要来一个吗？！
    布鲁斯一眼看透氪星人的所思所想，皱着眉道，“他同样有着你的血脉，但他和超级小子是不一样的。”
    “最好还是别太区别对待的好。”提姆默默地说道，“卢卡斯他还是很敏锐的。”
    “你很了解他？”布鲁斯顿时看向提姆。
    提姆丝毫不心虚，“那是，卢卡斯在这个世界待了好几年了，先前在哥谭的经历也全部可以查得到，我们还是在学校里认识的呢。”
    明明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却完全没发现吗……
    “这多年来，他一点都没展露出自己的力量吗？”克拉克疑惑地问道。
    “嗯……因为他体内被植入了氪石。”
    克拉克睁大了眼睛。
    “拉奥啊……”他下意识地感叹道。
    “这就是这么多年来，卢卡斯一直把自己也当成普通人的原因，甚至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被校园暴力。”
    两个大人再次沉默了，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同时他们心中也对这个还素未谋面的少年多了一份愧疚和怜惜之情。
    这正在是提姆想要的，卢卡斯脆弱的一面已经被他看到了，尤其是辞去怪盗团团长的行为，提姆认为卢卡斯是有严重的自毁倾向在的，必要的时候，他可能不会在意自己的生命，选择牺牲自己。
    现在的卢卡斯需要更多的羁绊，不是朋友的，而是更为重要的家人的。
    尽管提姆私心里是希望卢卡斯回到蝙蝠家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蝙蝠家的亲情太过隐晦和婉转，可他们可能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显然还是超人家那种真挚热情的爱更为直白。
    远远地看到两位少年相伴而来的克拉克紧张地吸了一口气，在座位上正襟危坐。

 第115章 大人们的行动

    “嘿嘿，老爸！”康纳相当熟练地叫道。
    相比开朗的康纳，卢卡斯就拘谨多了，“你好，先生。”
    虽然先前给自己做过很多心理预设，但真的和两个孩子面对面的时候，克拉克却觉得并没有那么困难。
    只是……克拉克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这该死的，熟悉的，被氪石靠近的虚弱感。
    “抱歉，我让您感到难受了。”卢卡斯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点，满是歉意地说道。
    氪石的存在必然会对超人造成一定的影响，这是不可避免的，或许他不应该答应来见他的。
    “不不不，没关系。”克拉克连忙说道。
    他的眼神在触及到卢卡斯心口的明显有所触动，“氪石一直在你的体内这么长时间，一定很痛苦。”
    “其实已经习惯了。”卢卡斯摇了摇头。
    克拉克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康纳这种阳光开朗大男孩，一见面就像一只亲人的小狗狗那样凑上来的，他很快就可以掌握相处的节奏。
    可卢卡斯这种的，说话很礼貌，也很客气，浓浓的疏离感几乎就要从身上散发出来了。
    克拉克注视着卢卡斯的脸，和康纳几乎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同，他可以明显地看出有自己老朋友的痕迹，眼睛的颜色像他，轮廓却更像布鲁斯。
    克拉克吐出一口气，柔和地看着卢卡斯，“但氪石不能一直待在你的体内，这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我可以帮你把它取出来，放心，不会疼的。”
    先进的氪星科技可以让卢卡斯在无知觉的情况，顺利取出位于心脏处的氪石，且不会留下任何创伤。
    而且，克拉克还想让卢卡斯做一个身体检查，看看这孩子到底受了多少伤害。
    卢卡斯并不怕疼，他只是不太习惯超人此刻关心的目光。
    在记忆中，这副面容对他露出的表情都是浓浓的失望和愤怒。
    “没关系的。”卢卡斯垂下眼眸，“这不是简单的氪石，还是一颗氪石炸弹。”
    “等等，什么叫氪石炸弹！”原本还笑呵呵等着看卢卡斯和克拉克会怎么相处的康纳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抓着卢卡斯的肩膀，担忧地问道，“氪石炸弹是什么鬼啊！”
    “大概就是取出来的话，会炸。”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把他带去孤独堡垒。”
    这下不仅克拉克绷不住了，连偷听的布鲁斯也迅速地做出了反应。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克拉克严肃地应道，“好的。”
    他看向卢卡斯，放柔了声音，“其他问题先放下，你的身体需要一次全方面的检查，氪石炸弹我和布鲁斯会想办法的。”
    所有事都还只停留在口头上，只有仔仔细细地检查卢卡斯的身体情况，才能做出判断。
    这场谈话临时停止了，虽然克拉克现在就想带着卢卡斯回到孤独堡垒，但在氪石的影响下，无论是他，还是康纳都与普通人无异，卢卡斯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前往北极的孤独堡垒。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的安排都打乱了，卢卡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耳边是克拉克和康纳之间的谈话。
    卢卡斯没有刻意去听他们之间的交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个精致的娃娃，湛蓝色的眼眸带着天生的忧郁。
    一个人坐在他的身边，飘来一阵淡淡的香风。
    “您好，女士。”卢卡斯说道。
    “趁着他们两个手忙脚乱的时候，我们谈一谈如何？”露易丝打量着卢卡斯。
    少年并没有带眼镜，而是大大方方地露出了自己的面容，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样子会引起关注，因为在他身上的魔法还在兢兢业业地发挥着功效。
    所以，露易丝看不出来卢卡斯和克拉克有什么相像的地方，硬要说的话，那便是都是帅哥？不过，以露易丝金牌记者的观察力，克拉克的目光在卢卡斯的面上停了好一会，这说明在他的眼中，卢卡斯和自己眼中的样子是不一样的。
    露易丝对两个孩子的存在没什么意见，还有些怜悯，被人工制造出来的产物，创造者在创造他们时，甚至都没有什么好意。
    露易丝都不知道能不能和身为氪星人的克拉克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当克拉克不安地向她坦白两个孩子的存在的时候，露易丝很快就接受了。
    康纳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他想要的只是家人的关爱和支持，除了和实际年龄相差过大的外表，他需要的只是时间来成长。
    至于卢卡斯，在从克拉克口中听到卢卡斯的经历后，这对情侣都感到了棘手，为此露易丝还翻来覆去地思考，预演了几套和他见面的方案。
    但是，当真正见到卢卡斯时，露易丝才发现她所做的预案都毫无用武之地。
    因为，卢卡斯真正的症结不是他遭受的那些可能非常痛苦的磨难和悲剧，心脏中被植入氪石炸弹对他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从他能淡然地说出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了。
    卢卡斯的问题在于，他的心防实在太重了。
    这孩子很聪明，他完全没给克拉克谈话的机会，直接抛出自己体内的氪石炸弹这一问题，转移了克拉克的注意力，他会把那些不好的过去一点一点放出来，却始终不会谈及内心真正的痛苦。
    出于女性对情绪的敏锐感知，露易丝发现卢卡斯在看到克拉克那一瞬间，是有点无措的，似乎还有心虚之类的情绪，在克拉克说出关心的话后，又多了一丝别扭，很不习惯的样子。
    克拉克并没有和露易丝说过多关于卢卡斯的事，只是说他是和康纳一样的克隆人，只是诞生的时间更早一些，而且受到很多不好的对待。
    可从这些复杂的情绪可以看出来，卢卡斯无疑是认识克拉克的……等等，露易丝突然灵光乍现。
    “卢卡斯……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卢卡斯点了点头。
    “你是在中城中学读书吗？”露易丝问道。
    卢卡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又点了点头。
    “果然，克拉克那时的不舒服就是因为那次的偶遇啊。”露易丝恍然大悟，她再次看着卢卡斯，逐渐把他和自己在一年前调查的资料上重合起来了。
    露易丝微微地笑了，低声问道，“那么卢卡斯能解答我的一个疑问吗？”
    卢卡斯盯着露易丝好一会，才谨慎地说道，“好。”
    “卢卡斯是心之怪盗团的一员吗？”
    露易丝的问题让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噗……”看着卢卡斯圆圆的蓝色眼眸，露易丝没忍住笑出声，现在的卢卡斯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明明是个大男孩，竟然多了一丝可爱。
    “可别小瞧我这个金牌记者的调查能力哦，我可是很厉害的。”露易丝得意地说道。
    “嗯，厉害。”卢卡斯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见过露易丝，可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
    难不成他又失忆了？不能？
    看着他平静表情下隐隐的纠结，露易丝不禁失笑，“好啦，我也只是猜的，当初威尔逊事件之后，我查了怪盗团所有的事迹，锁定到中城中学，其中一个名为彼得·帕克的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和他经过谈话后，我基本确认了他和怪盗团之间的关系，而你，是他的朋友。”
    “就因为这个？”
    “大胆假设嘛。”露易丝俏皮地眨了眨眼，“而你的反应让我确认了我的猜想。”
    狡猾的大人。
    卢卡斯不服输地撇了撇嘴，可他的心情却难得地轻松了下来。
    “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露易丝保证道。
    “我相信您。”卢卡斯轻声说道。
    露易丝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总算轻微地打开了这孩子的心防。
    “哎呀，我们之间的相处可以再轻松一点哦，不用敬语也没关系，直接叫我露易丝就好了。”她说道，“不用不好意思，康纳也一样的。”
    “额……好的，露易丝。”
    “嗯嗯，放心好了，你和康纳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我和克拉克不会过于拘束着你们。”露易丝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接近成年的少年虽然肌肉结实，但看上去要比同龄人要瘦一点，和自家男朋友饱满的肌肉还是有所不同的。
    露易丝还想和卢卡斯再说些什么，但克拉克已经走了过来。
    “额……一会会有人来接你来孤独堡垒，额……孤独堡垒就是我的基地，能给你检查身体的地方。”
    克拉克的归来实在有点不合时宜，她好不容易才把卢卡斯从自己的情绪扯出来的！
    莫名其妙地被女朋友瞪了一眼的克拉克有些懵逼。
    “我明白了。”
    “那……那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和康纳先飞过去了。”克拉克说道。
    “下次有机会再聊聊。”很有女性魅力的露易丝遗憾地说道。
    “嗯，和你在一起很愉快。”卢卡斯微微弯眸。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而此刻那双荒芜的蓝眸多了一丝笑意。
    在一家子离开前，康纳还跑过来拥抱了一下卢卡斯，“一会见！”
    没等多久，一位年轻帅气的男人就匆匆地走进了咖啡厅。
    “你好，我叫迪克·格雷森。”迪克笑着向卢卡斯做着自我介绍。
    他……
    卢卡斯微微睁大了双眼。
    在猛然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弟弟时，迪克还以为布鲁斯又多了一笔说不清的风流债，可在看了布鲁斯给他的资料后，迪克的怨气就消失了。
    提姆没有保留地把自己关于卢卡斯的世界所有的猜测都放了进去，布鲁斯黑化，蝙蝠家几乎全灭，只留了一个半死不活的达米安，在这样情况下，被制造出来的卢卡斯，怎么想都不会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一天的时间，足够蝙蝠家找到更多的情报。
    卢卡斯从小到大的经历基本上都被挖出来了。
    “他有记录的活动全部都是在五岁之后。”
    蝙蝠洞的大屏幕上全是关于卢卡斯的情报。
    在那之前的经历完全是一片空白，卢卡斯是凭空出现在哥谭的，当然，这是因为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卢卡斯都生活在犯罪巷，一个漂亮的，被植入氪石的混血幼年氪星人。
    从十年的监控偶尔可以拍到的身影来看，那个时候的卢卡斯真是非常瘦小，明显看出比同龄人要小上一圈，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也糊着黑灰。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恐怕早就在犯罪巷消失了。
    看到这里，布鲁斯几乎要推翻心中的怀疑了。
    是的，蝙蝠侠非常谨慎，他不能完全排除卢卡斯是那个世界派到这里来的卧底，也不能确定卢卡斯是否站在正义的一边，只能说，在没有实锤前，他不会在卢卡斯面前表现出他的怀疑。
    随后，他在卢卡斯的经历中看到了自己和迪克的身影。
    那是在打击哥谭猖獗的犯罪时发生的事，彼时的哥谭还没有那么多超级反派，可黑帮泛滥，罪恶隐藏在黑暗之中。
    蝙蝠侠尚且还没有建立自己的威严，他和自己的养子迪克几乎夜夜都非常的忙碌，或许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次简单的追捕人贩子的行动，但确实救下了还十分年幼的卢卡斯。
    制服上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了当时的场景。
    小卢卡斯蜷着身子安静地缩在笼子的角落，和周围哇哇大哭的孩子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事喽，罗宾来救你们啦。”十几岁穿着罗宾制服的迪克就像一个暖洋洋的小太阳，笑着安抚着这群受惊的孩子。
    “欸？”迪克很快就发觉了最里面的卢卡斯，“小弟弟出来，这里已经安全了。”
    卢卡斯抬起头，蓝眸中满是警惕，但当他看到迪克身上的制服，很快就放松了下来，甚至可以说是顺从地跟着迪克的话做。
    但在看到蝙蝠侠的那刻，他整个人都绷住了，躲到了迪克的身后，恐惧出现在他的身上。
    布鲁斯放大了这部分的画面，心情复杂。
    这些是一个孩子本能产生的情绪，和提姆所说的可以一一对应。
    那个世界的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第116章 一部分记忆

    在老爷还在头脑风暴时，迪克和卢卡斯之间的相处倒还算愉快。
    卢卡斯的态度堪称柔和，这让迪克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毕竟家里那几个弟弟，除了毛遂自荐的提姆以外，另外两个都是暴脾气的主，迪克没少和杰森打架，刚来的达米安也是一副弱就杀了你的态度。
    实在感动的迪克忍不住说道，“说起来，我还算你的哥哥呢，能不能叫我一声哥哥？”
    真的不能指望家里那几个乖乖喊哥哥啊。
    原本还微微笑着的卢卡斯突然僵住了，他定定地看着迪克，仿佛透过时空看到了另一个人。
    “额……我是不是太突兀了，抱歉啊。”迪克尴尬地说道。
    “……没事。”卢卡斯垂下眼帘。
    接着，直到坐在迪克的车上，卢卡斯都没有再开过口。
    完了啊！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迪克都开启前往孤独堡垒的蝙蝠飞机了，脑海里都还回荡着卢卡斯刚刚悲伤的表情。
    “那个……前往孤独堡垒还要二十分钟。”
    迪克开启了自动驾驶，忍不住又看向卢卡斯。
    不出意料的，他也看不到卢卡斯的真实模样。
    这一点，提姆早就有过分析，卢卡斯身上有用于掩饰他真实身份的魔法，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人和极个别不知道有什么规律的人以外，都看不到他的真实模样。
    魔法很有用，长着一张和哥谭首富和超人相似的脸，对于一个流浪的孩子可不是好事。
    想起自己曾经近距离地接触过卢卡斯，迪克感到后悔，如果当时能早点关注到他，或许卢卡斯也就不必在犯罪巷里独自生活那么久了。
    “很抱歉，现在才找到你。”迪克说道。
    迪克的话让卢卡斯惊诧地看向他，“不，这不是你的错。”
    卢卡斯对自己的态度确实不一样。
    迪克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点，他若有所思，或许可以再大胆一点？
    “我只是觉得很抱歉，哪怕你不是我的弟弟，一个孩子在犯罪巷独自生活那么多年也是我们的失职。”
    卢卡斯张了张嘴，“……可，这不在你们的职责之内。”
    “欸？你的布鲁斯没有管犯罪巷吗？”迪克惊讶地问道。
    卢卡斯的瞳孔顿时收缩了一下，化作废墟的街道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不知道。”他说道。
    “这样啊……抱歉，让你想起不好的事了。”迪克还是松了口气。
    他主动提起布鲁斯，卢卡斯虽然下意识地感到了害怕，但情况似乎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迪克乐观地想着。
    “看你的样子，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不错。”迪克眨了眨眼，“我指的是那个世界的我。”
    “只见过一面。”卢卡斯老老实实地说道。
    这倒是出人意料……按照提宝的推测，卢卡斯是没有见过蝙蝠家除了达米安以外的成员的，那个世界的他们早已殒命，可现在卢卡斯的说法又不一样了。
    “不用试探了。”卢卡斯说道，“我被制造出来后，除了听从父亲的指令，管理员就是达米安。”
    他真是有点厌倦这种明里暗里打听那个世界的事了。
    “你，杰森，还有提姆，我其实看到过很多版本的你们，啊，还有两个女孩子，名字是叫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这不重要，反正最后都被父亲制作成了罗宾犬。”
    迪克的大脑一片空白。
    罗宾，他知道。
    犬，他也知道。
    可罗宾犬？那是什么玩意！这两个是可以组合起来的吗？！
    迪克非常非常希望卢卡斯嘴里的罗宾犬代表的是罗宾终于有了属于自己动物伙伴，就像蝙蝠狗ace和小氪那样，但是卢卡斯用他们的名字，再加上被制造成罗宾犬这句话，迪克再怎么乐观都不可能自己欺骗自己。
    迪克艰难地问道，“卢卡斯，你说的这个狗，是指变成走狗，还是……”
    “你明明已经知道了。”
    “fk batan！”迪克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不光是和卢卡斯面对面的迪克，聚集在蝙蝠洞里的大家都沉默了。
    “什么东西？罗宾犬是什么东西？！”史蒂芬妮当场破防。
    “冷静，冷静，女孩。”芭芭拉连忙安抚她。
    “这让人怎么冷静啊！”史蒂芬妮抓狂，她尖锐的嗓音在蝙蝠洞中环绕，“我被做成了狗啊！”
    轮椅上的芭芭拉叹了口气，用难言的目光看向站在屏幕面前宛如一座雕像的布鲁斯。
    “这里面没有我的名字。”达米安抱着胸，冷静地说道。
    “这不是好事吗？你都成管理员了呢。”史蒂芬妮阴阳怪气。
    “聋了吗？你该不会以为每一个我都有资格当管理员。”
    迪克同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达米安呢？”
    卢卡斯沉默了片刻后，“或许达米安对父亲来说还是不一样的，他的身边只会保留一个达米安。”
    卢卡斯并不明白狂笑蝙蝠的想法，尽管他时常看上去很疯癫，但卢卡斯觉得他又很清醒，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只是想要这么做而已。
    卢卡斯第一眼看到达米安的时候，他的脖子就几乎折断，只剩后颈颈椎连接着，要不是他的身体被狂笑机械化的话，他根本活不下来，但代价就是，愈加非人的躯体和麻木的灵魂。
    狂笑在入侵其他世界时，会将另外世界自己的罗宾抢过来改造成罗宾犬，在狂笑没有心情遛狗的时候，就会把这些罗宾犬交给达米安管理，看着其他世界的兄弟被注射小丑病毒，带上项圈，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和狂吠，这个心理阴影可想而知了。
    “至于，另外世界的达米安，父亲会杀了他们。”卢卡斯说道。
    “这么说来，你应该和达米安关系不错。”迪克说道。
    “嗯。”卢卡斯轻轻应了一声，他现在没心情说自己和达米安之间的事。
    他低着头，拿出手机敲敲打打。
    [卢卡斯：今天有事，不回酒店了。
    史黛西：欸？发生什么事了？
    卢卡斯：检查身体。
    德雷克：没事的，不用担心。
    麦克里迪：？
    麦克里迪：不是说去见人吗？怎么又检查身体了？
    奥斯本：我觉得挺好的。
    奥斯本：身体很重要。
    帕克：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窗外的风景已然是白雪皑皑的北极，伴随着轻微的颠簸，蝙蝠飞机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迪克叹了口气。
    孤独堡垒的门开着，显然克拉克和康纳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别担心，只是检查身体罢了。”
    卢卡斯躺进医疗舱，隔着罩子，他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站在外面的克拉克，康纳和迪克。
    绿色的营养液蔓了上来，卢卡斯下意识地皱眉，绿色的液体给他强烈的熟悉感，好像无数个日夜他都泡在类似的池水中，只是疯狂的呓语和幻觉这次并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
    困倦感一点点袭来，仿佛回到了母体中温暖，卢卡斯慢慢闭上了眼睛，陷入了难得黑甜的梦境。
    没过多久，有一架飞机停在孤独堡垒。
    布鲁斯来到孤独堡垒的医疗室，直接问道，“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克拉克看着屏幕划过的数据，沉重地叹了口气。
    少年身上有很多伤痕，有被虐打过的，也有被尖利物留下的刺穿伤，以及心脏中的重头戏——氪石炸弹。
    “还有，他的身体有被拉萨路池泡过的痕迹。”
    “拉萨路池……”迪克下意识地看向布鲁斯。
    “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刺客联盟。”布鲁斯说道。
    “氪石炸弹有办法取出来吗？”康纳着急地问道。
    “很难……”克拉克无奈地说道，“氪石在卢卡斯体内已经待了太久了，而且这个位置实在太危险了，贸然进行手术的话，风险很大。”
    他们还不知道狂笑装的这个氪石炸弹上还有什么阴招。
    “就没有办法了吗？”康纳难过地说道。
    “我们会想办法的。”迪克安抚道。
    康纳吸了吸鼻子，不甘心地说道，“可恶，都已经和卢卡斯约好一起飞了，结果还是不行嘛……”
    “滴滴”
    机器突然发出警报。
    “怎么了怎么了？”康纳惊慌地叫道。
    “我看看。”克拉克专注地查看着机器上的数据，随后深深地皱起眉，“怎么会……”
    “发生什么了？”布鲁斯问道。
    “啊，机器在卢卡斯的大脑中还发现了来自氪星的洗脑装置。”克拉克严肃地问道。
    属于氪星的高科技，脑控的王者，用上之后堪称封心锁爱。
    “居然还有……”康纳呆住了。
    “能取下来吗？”布鲁斯都无奈了，这孩子……实在有点多灾多难了。
    “这个应该没问题。”克拉克缩了缩高大的身体，看上去竟有些唯唯诺诺。
    “等一下，这个装置还有什么功能？”布鲁斯阻止了克拉克的操作。
    “可以封锁记忆和情感……欸？”克拉克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他有了个猜想，在氪星电脑上操作起来。
    虽然属于平行世界，但到底都是氪星科技，电脑很快就连上了卢卡斯脑内的装置，他们可以看到真实的，属于卢卡斯的一部分记忆。
    屏幕模糊了一瞬，随及变成了不详又扭曲的绿色，这绿色绿得简直让人心慌，毕竟这可是小丑的代表色。
    布鲁斯辨认了一下，“拉萨路池。”
    这是卢卡斯的第一视角，所以那时的他正泡在拉萨路池中。
    等了几分钟，屏幕中的画面再次流转。
    “哗啦”
    顺着卢卡斯的视线看去，能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那是穿着血迹斑斑的罗宾制服的达米安。
    “小d！”
    蝙蝠家的两位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因为可以明显看到达米安泛着金属光泽的躯体，脖子，手臂，还有一条腿。
    黄红绿三色的罗宾制服基本上只剩下红一种颜色，还是血液干涸后的黑红，胸口的r标志黯淡无光。
    达米安抱着胸，冷淡着看着卢卡斯，“还记得我吗？”
    他的声音早已不是这个年纪的小男孩的清脆稚嫩，而是带着电流声的机械音。
    “还，还，记得，我，吗？”卢卡斯就像一个卡了的复读机一般。
    达米安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上前来，拍了拍卢卡斯的脸颊，“我的名字，我告诉过你的。”
    “名字，名字……”卢卡斯重复着，“告诉……”
    “嗯。”达米安耐心地等待着卢卡斯的回复。
    “这样的小d还真是难以想象。”迪克复杂地说道，“可我宁愿他不要这个样子。”
    到最后，卢卡斯还是没说出达米安的名字，但他却喊出另一个称呼，“哥哥？”
    屏幕上的达米安很明显愣了一下。
    “啧，也行。”
    “果然，卢卡斯是家里最小的那个。”迪克感叹道。
    康纳却控制不住发散的思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和卢卡斯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看着黑发蓝眼，宛如狗狗一般的康纳，迪克控住不住自己的手，揉搓了一下那头有点微卷的头毛。
    “那个世界的话，卢卡斯是最小的没错，但在这个世界，你是最小的。”
    “哦哦，所以我是弟弟？唔……喊卢卡斯哥哥也太奇怪了，还是叫名字。”康纳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嘟囔着。
    画面一转，卢卡斯跟着达米安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建筑。
    “韦恩庄园？”迪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达米安带着卢卡斯进入了庄园，建筑倒塌，荒草丛生，一看就知道是许久没有打理过了，直到推开沉重的大门，才能看到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
    可地上杂乱无章的血迹还是给众人带来了不详的预感。
    看到最中央的椅子上没人，达米安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但似乎感受到两人的归来，放在茶几上的录音机自动开始播放。
    “哼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儿子，你伟大的父亲有重要的事外出，把家里的小狗溜一下~弥赛亚也可以一起哦~”

 第117章 更多的回忆

    “这个声音是……”
    克拉克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往布鲁斯身上看。
    尽管录音有些失真，再加上他们看到的还算二次转播，声音就变得更加厉害了，可在场的克拉克和迪克都是无比了解布鲁斯的人，几乎在听到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布鲁斯虽然感受到了两人的视线，但并没有理会，钢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
    达米安沉默地站在原地。
    卢卡斯拉了拉他的披风，“父亲，说，狗，遛狗。”
    达米安回过头看向卢卡斯，绿眸中满是疲惫，他麻木地说道，“……嗯，走。”
    迪克和布鲁斯都不会认为那个黑化的蝙蝠侠口中的狗就是正常的狗了，很显然那就是卢卡斯口中的罗宾犬了。
    他们走过一段长长的黑暗走廊，远远地就听到了嚎叫，凄厉又尖锐，简直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吵。”卢卡斯听着很不舒服，委屈地说道，“父亲，身边，安静。”
    达米安的脚步一顿，“啊，毕竟要是在父亲身边吵的话，会被处理掉的，所以……”
    他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卢卡斯，“尽量保持沉默，我可不想一直偷偷带你去泡拉萨路池。”
    康纳恍然大悟，“卢卡斯的话少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太地狱了……”迪克不禁扶额，他全程紧皱眉头。
    迪克一直是个感情非常充沛的人，也很能共情，从记忆开始到现在，气氛就很压抑，他感受到了另一个达米安的痛苦。
    可接下来的画面更不能说是温情了。
    出现在屏幕里的是一个巨大的笼子，穿着血淋淋罗宾制服的人形犬正在互相撕咬，吞噬着彼此的肉体。
    他们的脖子上都戴着尖刺的项圈，绿莹莹的眼睛里满是嗜血和残忍，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拉奥啊！”克拉克惊呼一声。
    这些……人早就看不出原先的样子了，哪怕是布鲁斯试图辨认他们的身份，竟然一时之间都认不出来。
    这场斗决很快就结束了，一只较为弱小的罗宾犬被围攻致死，这似乎满足了其他罗宾犬嗜血的欲望，他们开始老老实实地吃着他的血肉。
    “……够了。”达米安按下手中的按钮，高强度的电流连通了铁笼，原本看到活人过来还有些兴奋的罗宾犬顿时趴在了地上。
    达米安把那只基本上被分尸的罗宾犬从笼子里拿了出来。
    他也不在意身上的脏乱，蹲下来用衣袖擦拭着还算完整的脑袋，在去掉脸上的白粉后，这只罗宾犬的真实身份终于也明朗了。
    “提宝……”迪克脸色难看地捂住了嘴。
    见多识广的迪克都快绷不住了，就像法医次次见血肉模糊的尸体，在面对家人的离世还是会悲伤落泪一样。
    迪克此刻就是类似的感受，哪怕是异世界的提姆，那也是提姆啊！
    “还是德雷克吗……他是死的最多的那个。”达米安评价道。
    改造后的罗宾犬对血肉有着疯狂的偏执，把他们关在一起肯定是要牺牲掉一只最弱的，才能满足他们。
    提姆和史蒂芬妮是死掉最多的，很简单，单论罗宾时期的身体素质，两人就是最弱的。
    罗宾犬剩下的骨肉不多，达米安将他埋在花园里，堆了个小土包。
    放眼望去，整个花园里，几乎都堆满了这样的小土包。
    每个土包就象征着一个改造成罗宾犬的孩子，这可真是太沉重了。
    “真该死啊！”康纳咬牙切齿地说道。
    克拉克担忧地看了一眼老友，“为什么布鲁斯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丑病毒。”布鲁斯沙哑地说道。
    从听到狂笑的录音时，布鲁斯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直到看到罗宾犬脸上疯狂的笑容后，他终于确定，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绝对受到了小丑病毒的影响。
    “我早就说过小丑是个祸害！”迪克焦躁地说道，“现在他甚至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还不能确定我如何感染上的小丑病毒。”布鲁斯说道，“冷静点，迪克。”
    “冷静？冷静？！这你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迪克快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看到那一幕的你难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是的，若是每一个土包下就是一个孩子的灵魂，那么狂笑到底毁灭了多少世界？
    面对蝙蝠家的两位之间糟糕的气氛，克拉克和康纳完全不敢说话，可现在真的不能耽搁太多时间。
    “那个……我继续放了？”克拉克试探着开口。
    “继续。”布鲁斯沉重地说道。
    但画面里的场景却变了，这里是了望塔。
    超人、神奇女侠、闪电侠……很多熟悉的人都倒在了这里，血液流淌在他们的身下，脸上混杂着惊恐和恐惧，以及不可置信的扭曲表情，都表明了他们在死前遭遇的痛苦。
    这是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镜头上覆盖着淡淡的不详的血色，似乎也在说明着主人心情的激荡不安。
    卢卡斯扶着墙壁喘着气，沾血的氪石刀插在地上。
    也是，若是没有氪石，他们不会有机会杀死超人。
    “达，达，米，安。”在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卢卡斯开始在尸体中翻找自己的兄弟。
    满手血污的他终于找到了被腰斩的达米安。
    “达米，安……”卢卡斯着急起来，手足无措地翻找着什么，终于找到了一瓶绿色的拉萨路池水。
    “咳咳，留着……给你自己用……”达米安睁开眼，“带我去了望塔的维修室。”
    原来他的躯体也已经机械化了，这种伤还算不上致命。
    介于钢骨和红旋风这类机械英雄的存在，了望塔的维修室相当高级，在达米安的指导下，卢卡斯成功修好了他。
    “走，去哥谭见父亲。”达米安把氪石刀插进铅制的刀鞘中。
    卢卡斯抱起达米安，飞向了哥谭的方向。
    哥谭的景象更是人间惨剧，所有能看到的人都维持着笑起来将嘴角咧到耳边的动作倒在地上，青白色的脸色已经毫无生机。
    站在废墟之上的是一个笑着的蝙蝠侠。
    一个笑起来就像小丑的蝙蝠侠。
    他癫狂地笑着，手中牵着的四肢着地的罗宾犬也像他一样咧着嘴。
    和正常的蝙蝠侠相比，这个蝙蝠侠戴上了不一样的尖刺头盔，以及满是血污的另一身蝙蝠装。和肌肉块块分明的正常蝙蝠侠相比，他就要瘦削很多了，露出的牙齿也变成了暗黄色。
    确实，比起蝙蝠侠来说，他更像小丑。
    猜测是猜测，可真的看到了狂笑蝙蝠侠，医疗室顿时陷入了死寂之中。
    所幸，机器发出的警报打破了此刻僵硬的气氛。
    克拉克连忙扑了上去，查看卢卡斯现在的情况。
    位于医疗舱中的卢卡斯似乎陷入了难言的梦魇之中，眉头不安地皱起，四肢也开始挣扎了起来。
    “我们不能再探究这部分的记忆了。”克拉克严肃地说道，“当我们窥视者卢卡斯的记忆，他是货真价实地感受着这些记忆。”
    克拉克暂时切断了这部分数据，卢卡斯挣扎的力道顿时小了许多，可他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
    “这下就可以彻底确认了。”迪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布鲁斯，“我不介意再多一个弟弟。”
    那个混蛋蝙蝠侠怎么配拥有一只混血氪星小鸟呢！如果可以的话，迪克恨不得穿越世界，把另一个世界的达米安也给薅过来，看着兄弟两个在狂笑手下艰难度日，大哥表示真的看不下去。
    对此，布鲁斯却有着自己的看法。
    “他对我有阴影。”他说道。
    这是很明显的事，尽管布鲁斯也想将伤痕累累的少年叼回自己的巢穴，可事实就是，他不知道卢卡斯对自己是怎么看的，布鲁斯不希望卢卡斯在熟悉的环境中感到恐惧。
    迪克很快也想到这一点，他挠了挠头，“那……大不了他来布鲁德海文，我们可以组团打击犯罪。”
    “为什么卢卡斯不能待在大都会和我一起呢？”康纳灵魂质问道。
    两只蝙蝠都没有理会他。
    “有没有其他柔软一点的记忆。”布鲁斯问道。
    克拉克一愣，“还要继续看吗？”
    “嗯，有件事情我想要确认一下。”
    当科技足够尖端，那么记忆这种抽象的东西也可以用来量化，经过刚刚一轮记忆的观看，克拉克已经可以根据电脑上的各项数据挑选出不会让卢卡斯感到刺激的记忆了。
    这次的场景似乎是某个实验室。
    卢卡斯好像刚刚醒来，视野有些模糊，但是他的听觉还在发挥着作用。
    “小子，你觉得给他装上这玩意会有用吗？”
    “康斯坦丁。”布鲁斯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这怎么就又和魔法侧扯上关系了……”迪克叹了口气。
    众所周知，和康斯坦丁扯上关系的都是什么好事，现在看起来，像是达米安和他之间的合作。
    “这只是个保险。”达米安说道，“我已经找到战胜狂笑蝙蝠侠的办法。”
    康斯坦丁叹了口气，“希望如此，我的老朋友，我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他最近很兴奋，好像和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对话，你有什么见解吗？”
    “唔……这个可能性就太多了，小到某只怨灵，大到某个伟大的意志。”康斯坦丁耸了耸肩，“你知道的，现在的韦恩我可不敢靠近。”
    他话风一转，“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无可奉告。”
    “你似乎很不信任我，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我就得考虑考虑了。”康斯坦丁懒懒地说道。
    “别装模作样了，你一直想为扎塔拉报仇不是吗。”
    “小扎……”康斯坦丁先是情不自禁地喃喃着，随后不爽地啧了一声。
    聪明如他自然能看出达米安对卢卡斯的在意，“你所说的计划不会是那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达米安没说话。
    “不会？”康斯坦丁皱起眉，“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让我往他脑袋里装那个装置。”
    “那是……达米安让康斯坦丁装的？！”迪克震惊地叫道，“可是……为什么啊？”
    布鲁斯：“继续听。”
    “如果你想要让他成长到能对抗韦恩，就不应该对他的记忆动手脚，记忆是很宝贵的东西，遗忘会让他丧失动力。”康斯坦丁说道。
    “是你不明白。”达米安沉下脸，“在那之前，那个男人就会逼疯他，让他的灵魂如小丑般腐烂，或许你是父……韦恩的老朋友，但你不会有我了解他。”
    康斯坦丁和达米安对视着，半晌后才认命地抬起双手，“好好，都听你的，大少爷。”
    “你在嘲讽我吗，三流魔法师？”达米安瞥了他一眼，现在的他才有点像最初的自己。
    “所以，这个装置不是为了洗脑卢卡斯，而是为了保护他。”康纳恍然大悟。
    “达米安？”卢卡斯扶着脑袋从手术台上坐起，“我的头有点疼。”
    刚刚还在和康斯坦丁斗嘴的达米安立马来到卢卡斯面前，“很难受？”
    “脑袋疼，里面，有东西。”卢卡斯不适地说道。
    显然，卢卡斯能感受到自己的大脑被植入了什么东西。
    达米安当即瞪向康斯坦丁，“这是怎么回事？”
    康斯坦丁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吊儿郎当地说道，“我已经尽力了，就像你说的，我只是个三流法师罢了，可不会干医生的活。”
    达米安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但他也明白康斯坦丁是这个世界上难得可以相信的人了。
    他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再次看向卢卡斯，“你相信我吗？”
    “我，我一直相信你。”
    尽管不明白达米安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对于卢卡斯来说，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哥哥的。
    “那就好。”达米安捧着卢卡斯的脑袋，“不要怀疑你脑海中的任何东西，那就是你的全部记忆。”
    “在你有能力承担所有前，就像个普通人那样成长。”

 第118章 克拉克的邀请

    “小d……”迪克既感动，又心疼。
    感动于达米安知道照顾兄弟的感动，心疼于他承受了这么多不应该承受的苦楚。
    “取出来。”布鲁斯叹息道。
    就如达米安所料，现在的卢卡斯有了承受这一切的能力，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我这就准备手术。”克拉克连忙说道。
    相对于位于心脏处不稳定的氪石炸弹，大脑里的那个反而相对好处理一些，能够切割钢铁之躯的氪星人，自然也能切开现在和普通人体质相同的卢卡斯的头骨。
    经过医疗舱的治疗，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卢卡斯和刚刚躺进去相比，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黑发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
    康纳有些担心，“卢卡斯他没事？”
    “应该没问题，他大概……在整理自己的记忆。”克拉克说道。
    布鲁斯：“他还能记得多少？”
    “删得彻底的，恢复得可能性比较小，但是让他印象深刻的，十有八九可以回忆起来。”
    说着，卢卡斯便睁开了眼睛。
    这双湛蓝的眼眸中满是疲惫和痛苦。
    然而，当他抬头看到蝙蝠侠时，瞳孔更是明显地缩了一下，染上了深深的恐惧。
    布鲁斯往后退了一步，低声说道，“我先出去。”
    “不……”卢卡斯开口道，他咽了一下口水，“不用这样的，韦恩先生。”
    他用了如此生疏的称呼，布鲁斯却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孩子懵懵懂懂地喊父亲的画面。可狂笑蝙蝠侠亲手打破了这孩子对父亲这一角色的仰慕。
    布鲁斯为此感到悲伤，难以释怀。
    卢卡斯看着布鲁斯绷紧的下巴，摇摇晃晃地踏出了医疗舱，“这是我的问题，你什么都没做错。”
    “小心点。”迪克连忙扶住了他。
    “谢谢。”卢卡斯礼貌地道谢。
    “不要那么客气嘛，我们可是一家人。”迪克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
    “如果你愿意，我会补偿你。”布鲁斯认真地说道。
    虽属于不同世界，但卢卡斯是他的血脉，也是他的责任。
    卢卡斯下意识地睁大眼睛，他没有感到高兴，而是觉得惶恐。
    他看向医疗室的其他人，众人的脸上无一不带着同情和怜悯。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还是克拉克察觉到了卢卡斯的不安，“抱歉，其实你大脑中有来自氪星的科技，我们通过那个装置看到了你的部分记忆。”
    “原来是这样……”卢卡斯捂住额头，他说自己怎么会梦到这么多事。
    “韦恩先生，我的遭遇并不是因为你而产生，所以补偿什么的，也并不需要。”卢卡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布鲁斯看着房间另一头的少年。
    养过四个男孩的他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莽撞，活泼，快乐……反正肯定不会像卢卡斯那般死寂。
    “如果这是你的想法的话。”布鲁斯说道。
    卢卡斯眨了眨眼睛，布鲁斯的语气太过于柔和了，这让他和自己记忆中的狂笑蝙蝠产生了严重的割裂感。
    此刻那双钢蓝色的眼眸中正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卢卡斯不知道狂笑带着尖刺的眼罩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绝对和布鲁斯不一样。
    “但我也必须要说明，你没必要对我使用尊称，我是说，我们之间可以更轻松一点。”布鲁斯微微笑道。
    尽管很多人觉得蝙蝠侠不近人情，还不长嘴，可实际上的蝙蝠侠情商可是很高的，不然的话，他又是怎么把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教导得如此出色，还一个个把他视成人生导师，自己的白月光的。
    老爷身上没点人格魅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好的。”卢卡斯答应了，稳定的情绪让他渐渐也平静了下来。
    布鲁斯给了其他人一个眼神，看懂了的克拉克悄无声息地把康纳拖走了，和布鲁斯搭档多年的迪克更是早就t到了。
    注意力全在布鲁斯身上的卢卡斯没发现，这个房间里早就只有他们两人了。
    布鲁斯原先以为卢卡斯会无比抗拒自己的存在，但现在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太多了，这其中很有可能是装置的影响，一些真正会扭曲卢卡斯人格的记忆都被达米安给删掉了。
    “我感到很抱歉，卢卡斯。”布鲁斯说道，“我没能更早发现你。”
    他抓住了卢卡斯的手，阻止了他推脱的话，“听我说，卢卡斯。”
    布鲁斯注视着卢卡斯那双与他相似，但又有些不同的眼眸，“愿意和我成为家人吗？”
    “不管我们之间是否有着血缘关系。”
    “哇哦，蝙蝠侠好会啊！”用超级听力听着两人谈话的康纳忍不住说道，“我还以为他是那种会吓哭小孩的家伙呢。”
    “布鲁斯他本来就很会说话。”克拉克为自己的搭档辩解。
    “是的，只是他不怎么说而已。”迪克补充道，“布鲁斯他还会在腰带里放糖果送小孩呢。”
    “额，难以想象。”
    在布鲁斯的话音落下后，卢卡斯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慢慢睁大眼睛。
    家人……家人……
    和朋友相比，这个词的分量就要重太多了。
    在纽约的那段时间终归还是改变了他，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想答应下来，可是……
    卢卡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达米安的面容再次浮现在他面前。
    卢卡斯知道，达米安肯定不希望他被困于过去，困于狂笑蝙蝠的阴影中，可是，在未达到目的之前，他怎么能享受和沉溺温暖之中呢。
    “很抱歉。”卢卡斯说道，“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
    卢卡斯的拒绝完全在布鲁斯的意料之中，他早就发觉了卢卡斯的抗拒，但狡猾的大人总会有自己的办法。
    “可你还没有成年，而且来自世界之外的你也需要监管。”布鲁斯微笑着双手抱胸。
    他当然看出了卢卡斯刚刚脸上的动摇，所以，有的时候还是需要一点点小小的逼迫。
    “我都马上读大学了。”卢卡斯叹息道。
    这只是个借口，他和布鲁斯都清楚这一点。
    “说起大学，你决定去哪里了吗？”布鲁斯就像个普通家长一样关心地问道。
    这个问题卢卡斯早就有了想法，只是在布鲁斯的目光下一时难以启齿，但布鲁斯很耐心。
    “……哥谭大学。”卢卡斯最终说道。
    布鲁斯在心中叹气，卢卡斯终归还是个地道的哥谭人，哥谭这座城市仿佛有种魔力，她堕落，她糜烂，却还是有那么多人想要改变她。
    布鲁斯知道自己可能会失败，会坠落，会死亡，但这是他的选择，哪怕为此耗尽一生，他也不会感到后悔。
    按理说，卢卡斯无数的心理阴影都来自哥谭，可他还是选择了回去，布鲁斯终于有种，啊，这就是他的儿子的感觉。
    “既然这样……”布鲁斯微笑着给了卢卡斯一个拥抱，“我在哥谭等你，韦恩庄园欢迎你。”
    其他话已无需多言。
    离开前，布鲁斯给了卢卡斯一张黑卡，告诉他可以随便花，不用给他省钱。
    卢卡斯看着手中的黑卡，无奈一笑，现在的他早就不为钱财折腰了，但这是布鲁斯的心意，收下倒也无妨。
    迪克对自己的新弟弟恋恋不舍，但他已经离开布鲁德海文太久了，再不回去的话，年假可都要用完了。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想聊天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迪克眨了眨那双漂亮的蓝眸，肆意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哦，好。”卢卡斯点了点头。
    “太冷淡了，卢卡斯。”迪克习惯性地抱怨。
    “那……谢谢，大哥？”卢卡斯犹豫地说道。
    迪克顿时眼睛一亮，忍不住一把抱住卢卡斯，疯狂贴贴，“呜呜，你也太可爱了卢卡斯！大哥好开心！”
    家里那几个好好叫自己的名字都难，只能在卢卡斯这里能听到一声哥哥，迪克实在太感动了。
    然而脸部和那两片饱满的胸肌亲密接触的卢卡斯已经觉得后悔了，迪克真的太热情了，这让他都不习惯了。
    在迪克也离开后，克拉克看了一眼表情和先前比柔和很多的卢卡斯，心里不禁感叹，还是布鲁斯和迪克有办法，尽管提姆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可克拉克在面对两个孩子还是很不自然，他到底没有养孩子的经验。
    “肯特先生，还有什么安排吗？”卢卡斯问道。
    恢复了大半记忆的卢卡斯自然知道超人的名字，也知道比起卡尔·艾尔这个氪星名字，他更喜欢别人称呼自己克拉克·肯特。
    “哦哦，没有了。”克拉克下意识地说道。
    “明白了。”
    待到卢卡斯点头时，克拉克才回过神，他还没有完成先前商量好的方案呢！
    “等等，关于你身体里的氪石炸弹，我会尽快出一个处理方案。”
    看着卢卡斯还有什么安排的眼神，克拉克想起先前露易丝给自己出的主意。
    “那个……”克拉克犹豫地开口，“你想来农庄玩吗？”
    这个突兀的邀请让卢卡斯愣了一下。
    “啊，这不是刚好暑假，现在大都会的气氛并不适合度假，我老家刚好有一个农庄就……”
    克拉克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扶额，他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啊！
    脸颊都浮起两大团红晕的克拉克让卢卡斯眉眼微弯，这样的超人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我会考虑的。”他说道，“但是我的朋友们还在大都会，所以我要问一下他们。”
    大家一起到大都会度假，虽然都没怎么玩，反而遇到和解决了一大堆麻烦事，但是卢卡斯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朋友们丢下，自己去玩的。
    “哦哦，当然。”克拉克不断点着头，“如果你的朋友们也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不介意？”卢卡斯惊讶地问道。
    他知道克拉克说的农庄指的是什么，那是位于堪萨斯州的，克拉克的养母玛莎所在的农庄，在遇到露易丝之前，玛莎就是超人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软肋。
    “介意什么？”克拉克迷茫地反问道。
    “不，没什么。”卢卡斯摇了摇头，“感谢你的邀请，肯特先生。”
    “你也不必叫我肯特先生了，克拉克就可以了。”克拉克说道。
    “好。”卢卡斯也不客气，直接答应了下来。
    [卢卡斯：大家，想去农庄玩吗？
    格温：农庄？
    卢卡斯：嗯。
    提姆：克拉克邀请你的吗？
    卢卡斯：是的。
    明迪：农庄啊，还没去过，有点心动。
    彼得：我也没去过！
    哈利：这么说来，我们都是城市长大的，没见过也很正常。
    格温：是在哪里啊？
    卢卡斯：堪萨斯州。
    彼得：好像有点远……
    格温：暑假还有一段时间呢。
    明迪：明明在大都会没玩多久呢。
    彼得：但是，发生这么多事，我都快要对大都会有心理阴影了。
    提姆：这倒也不必，大都会还是一个不错的城市，只是……我们太倒霉了。
    瑞文：抱
    瑞文：歉
    明迪：为什么你要一个个字打啊？！
    瑞文：？
    明迪：……
    格温：哈哈哈
    瑞文：我已经会了。
    明迪：你在逗我？！
    瑞文：？
    瑞文：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卢卡斯看着这两人的聊天，一丝笑意就忍不住浮现在嘴角，真是欢喜冤家。
    [格温：说起来，克拉克是谁啊？
    卢卡斯：认真讲起来，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彼得：欸？！
    哈利：？？？
    格温：哈？？
    明迪：啊？
    卢卡斯：……
    卢卡斯：为什么这么惊讶啊。
    哈利：等等，你和康纳不是兄弟吗？那么这个叫克拉克的人就是……
    格温：超人？！
    卢卡斯：嗯。
    彼得：超……超人……真的是超人吗？！
    哈利：别太惊讶了彼得。
    彼得：你明明也很激动！
    明迪：天哪……
    瑞文：可以见到超人吗？
    彼得：这下怎么说都得去了！
    卢卡斯：那我就和他说了啊。
    彼得：呜哇！我真的好激动！
    ……]
    接下来，群里都是大家激动的发言。
    卢卡斯收起手机，说道，“克拉克，大家都很期待见到你。”
    “好啊，我也期待。”克拉克微笑道。
    “……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信任我。”
    克拉克自然地摸了摸卢卡斯的头顶，“因为你是个好孩子啊，我想，你的朋友一定也不差。”

 第119章 大家的到来

    一直自诩成熟的卢卡斯被克拉克直白地夸奖为好孩子，一时间都有点热潮上涌。
    这可不是狂笑那种带着嘲弄和恶意的称呼，而是真真正正的善意和真心。
    “嗯……谢谢。”卢卡斯有些无措地说道。
    “你很优秀卢卡斯，大可以自信一点。”克拉克笑道。
    他现在也多少摸清了卢卡斯的性格，与他相处的时候并不需要想太多，有什么话和感想直接说就是了，这反而会让卢卡斯更加自在，而这恰恰就是克拉克所擅长的。
    “你们要去农庄吗……”康纳哀怨地扒着门框，“太偏心啦，克拉克！为什么没有人邀请我去！”
    “啊，没有这回事！”克拉克连忙否认。
    “那你要一起来吗？”卢卡斯淡定地问道。
    “要！”康纳兴奋地应答道。
    哀怨的神色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速度快得让克拉克觉得康纳在演自己。
    看着自顾自高兴起来的康纳，以及怀疑自己的克拉克，卢卡斯觉得这两人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和怪盗团的众人说好时间后，卢卡斯又在孤独堡垒待了两天，他和康纳一起探索孤独堡垒，知晓和学习宇宙中神奇的种族，康纳还和氪星狗狗小氪成为了朋友，就是卢卡斯在面对狗狗的表情有些古怪，但克拉克明白他这是想起了狂笑那些罗宾犬了，没有勉强卢卡斯。
    轻松愉快的两天之后，卢卡斯就来到了堪萨斯州的农庄。
    “你们好呀。”慈祥的老人笑着说道。
    玛莎·肯特，养育了超人的伟大母亲，教会了克拉克友善和正义，在她的身边坐着克拉克的女友露易丝。
    “露易丝和我说起过你们，卢卡斯和康纳对？”
    “嗯，康纳·肯特，玛莎奶奶。”康纳笑眯眯地说道。
    “卢卡斯·伊斯顿。”卢卡斯点头致意，“午安，玛莎夫人。”
    “太客气了，卢卡斯。”玛莎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和地看着卢卡斯，“一家人之间是不需要这么客气的。”
    卢卡斯张了张嘴，事实上，这些天他遇到的每一个比他年长的人都这么说，好像和刚刚见面的他很熟的样子，不过这种感觉实际上并不赖，他们或许就是看透了这一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靠过来了。
    爱咋咋地，卢卡斯躺平了，就这几天，他就完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儿到亲戚众多的转变。
    但他其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坐在肯特家的沙发上，手捧着一杯符合他口味的加了一点糖不加奶的红茶，桌子上还放着水果。
    这个时候，卢卡斯就羡慕没心没肺的康纳了，即使他有着克拉克死对头卢瑟的血脉，但他还是能非常自然的和玛莎谈笑风生。
    康纳说话很甜，没过多久就把玛莎逗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我这好久没那么多客人了。”玛莎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痕，“自从乔纳森离开后，我基本一个人生活了。”
    “玛莎……”克拉克内疚地说道，“我很抱歉。”
    “不不不，这不是责怪，我亲爱的儿子。”玛莎包容地说道，“能看到你能与那么多人成为朋友，即将组建家庭，我真的很高兴。”
    “我会常回来看你的，玛莎。”克拉克保证道。
    “唉，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玛莎握住克拉克的手。
    毁灭日事件让全世界为超人哀悼，可最伤心的还是他的母亲玛莎。
    “对啦，今天卢卡斯的朋友们是不是要过来玩？”玛莎把目光放到了没怎么说话的卢卡斯身上。
    “是的，打扰了。”卢卡斯的背脊立刻挺直了。
    “没事没事，不打扰。”玛莎乐呵呵的，“我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为了欢迎这些小朋友就做了一些苹果派，希望别嫌弃。”
    “不会的。”卢卡斯低声道。
    度过了一段悠闲的时间后，克拉克和康纳去了玉米地帮玛莎干农活，卢卡斯和露易丝则留在了主屋。
    今天着实是个好天气，金色的阳光懒懒地从云层的间隙中洒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按理说，有着氪星血统的卢卡斯是无比亲近太阳的，可事实上，他会不自觉地远离阳光之下，下意识地待在阴影处。
    这不仅仅是因为心脏处的氪石会压制晒到太阳就活跃起来的身体，更多的是一种习惯。
    “不喜欢晒太阳吗？”露易丝坐到他身边，好奇地问道。
    “会不太舒服。”卢卡斯说道。
    “欸？但是克拉克很喜欢啊。”露易丝不知道卢卡斯具体的身体情况，所以有些诧异。
    卢卡斯垂下眼帘，确实，他完全不像一个氪星人，这无从辩驳。
    “不喜欢就不喜欢……”露易丝放弃了深究的想法，而是发出了一个邀请，“要来看看我的工作室吗？”
    反正现在闲着闲着，看看也没事，这么想着的卢卡斯点了点头。
    作为金牌记者，露易丝的工作室自然是什么设备一应俱全，但卢卡斯并不是相关从业者，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所以他不会做出什么评价。
    当然，最吸引眼球的还是当属堆在桌子上的各种奖项了。
    “这些……不挂起来吗？”
    “啊，那都是些过去的荣誉，在我获得它之后就没什么用了。”露易丝不在意地说道。
    “更何况，我走上这条路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只要他们的现状因为我的报道变化了哪怕一点点，那我的工作就是有意义的，相反，奖项和外界的荣誉就无足轻重了。”
    尽管说这话的露易丝看起来轻描淡写，但卢卡斯明白这是非常了不起的追求，身为普通人的露易丝仿佛在闪闪发着光的样子，丝毫不逊于超级英雄。
    “很了不起的志向，露易丝。”卢卡斯说道。
    “是的，这就是我为之努力的理由，也是我人生的意义。”露易丝看向卢卡斯，“那么卢卡斯呢，你未来又打算做些什么？”
    “未来啊……”卢卡斯茫然地低下头，先前怪盗团闲聊的时候不是没有谈过这个话题，但当时的卢卡斯就没有想出什么东西，现在也差不多。
    在他对未来的设想中除了对抗黑暗宇宙以外并无其他，或者说，就连活下来的可能性都是极小的，但这一点，卢卡斯怎么会与普通人露易丝述说呢。
    小小的房间内静悄悄的，可露易丝仍极有耐心地等着卢卡斯的回答。
    在她温柔的注视中，卢卡斯诚实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顿了顿，他又说道，“或者说，根本没考虑过。”
    “没关系。”露易丝自然不会想到什么沉重的理由，马上说道，“很多人到了我这个年纪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呢，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我总感觉你挺有自己的想法的，肯定没问题的。”
    “……嗯。”
    他生来就是作为武器诞生的，只是现在又多了救世的重任，仅此而已。
    露易丝却只想叹气，她不知道这分别的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卢卡斯看起来心事反而更重了。
    虽然看上去比第一次见面时要自然和放松了不少，但却更难看清他的心了。
    克拉克还真是给了她一个难题啊，这孩子不是短短几句话就能敞开心扉类型。
    露易丝想起了一会要来的卢卡斯的朋友们，心生一计。
    露易丝打消了继续和卢卡斯谈心的想法，而是自然地拍了拍的后背，“好啦，你的朋友们快来了，我们下去给他们准备一些吃的，只有玛莎的苹果派可不够哦。”
    突然的话题转变，让卢卡斯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答应道，“哦，好。”
    卢卡斯的厨艺只能算普通，凑合着吃就可以了，用来招待人就说不过去了，住在纽约的时候，梅姨还经常邀请卢卡斯去他们家吃饭来着。
    而露易丝就很擅长这些了，她不仅烤了一些香甜的曲奇，甚至还有时间做漂亮的小蛋糕。
    “嗯嗯。”露易丝端着烤盘，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转头对卢卡斯说道，“这些应该够了，等克拉克和康纳回来，还能炸点爆米花吃。”
    “很丰盛，麻烦你了。”卢卡斯感激地说道。
    “这都是小事。”露易丝大大咧咧地说道。
    果然，提到自己的同伴，卢卡斯就会轻松很多，如果他们真的想走进这孩子的内心，就得花出时间和精力陪伴他才行。
    又帮忙泡好红茶，卢卡斯总算看到了一辆大巴车的到来，几个人鱼贯而出。
    “哇！好大！”明迪惊叹道。
    “是啊，一路上还多麦田啊。”格温附和道。
    霍普精神抖擞地站在彼得的肩膀上，“毕竟附近都是农庄嘛。”
    “很温暖。”瑞文眯着眼睛，享受地说道。
    “因为现在是夏天啊。”哈利面无表情地撑着伞吐槽道。
    “我猜，她说的温暖不是指温度。”明迪说道。
    瑞文赞同地点了点头。
    “啊啊，为什么我现在竟然能猜到你的想法啊！”明迪无奈扶额。
    彼得一下车就一直左顾右盼着，他很快就眼尖地看到了打开门的卢卡斯，顿时扬起笑容，兴奋地冲着卢卡斯挥着手，“卢卡斯！我们来啦！”
    “远远地就看到啦。”卢卡斯走了过来，无奈地说道。
    格温上下打量了一番卢卡斯，担忧地说道，“好几天没见，卢卡斯你瘦了好多啊。”
    “对啊！”霍普飞到卢卡斯怀里，“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看着霍普一副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的表情，卢卡斯有点哭笑不得，“不不，饭还是有好好吃的。”
    甚至他的饭量还比之前要大一点了，至于瘦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思虑过重导致的了。
    为了不让格温继续关注自己的健康问题，卢卡斯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先进屋说，外面太热了。”
    “赞成。”哈利有气无力地说道。
    常年坐办公室的他白的和吸血鬼差不多，这么热的天气外出就跟要他命一样。
    “你也是哈利！要好好锻炼才是，不然的话，体力都不够用！”格温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即使哈利的病已经好了，基本上和常人差不多，但缺乏锻炼的习惯让哈利难以支撑长时间的战斗，经常打到一半就萎了，属实是伤害高但不长久。
    “我尽力。”哈利叹息道。
    这不仅仅是他自身的问题，这人格面具实在太消耗体力了，如果真的打完全程，他得有彼得那个体质才行，可偏偏彼得的人格面具消耗又极小，简直是干的干死，涝的涝死。
    “提姆呢？”卢卡斯并没有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话，还有一点事要收尾，可能要傍晚的时候才到了。”格温说道。
    卢卡斯点了点头，提姆的忙碌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奥斯本集团的主要业务毕竟还是医疗和军工，那么韦恩集团就是方方面面涉及的超级大财团了。
    远远听着动静的克拉克和康纳也飞了回来。
    “欢迎你们，孩子们。”克拉克友好地说道。
    “你……你好，超……超人……”彼得涨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道，一副激动到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格温连忙用手肘怼了怼彼得的腰，总算让他回了魂。
    “哦哦，能……能给我一个签名吗？”彼得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张超人的海报，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克拉克。
    “当然可以。”克拉克早就习惯了自己粉丝的热情，自然地掏出一支笔，在彼得的海报上潇洒地签上超人。
    “呜哇！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彼得激动地抱紧了手中的海报。
    克拉克又看向强忍激动的其他人，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水笔，“你们要吗？”
    “要！”明迪率先高高地举起手。
    看着被包围的克拉克，抱着一箩筐玉米的康纳想起了自己。
    “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像克拉克那样成为大家都喜欢的超级英雄！”他十分有斗志地说道。
    “嗯，你肯定能做到。”察觉到康纳心中熊熊斗志的卢卡斯微勾起嘴角。

 第120章 温馨的夏夜

    围着克拉克问了一些问题后，大家就散开了，毕竟不能耽搁人家太久，尤其是克拉克手里还拿着一筐玉米呢。
    直到坐在屋子里，吃着准备好的美食，众人还是不断地讨论着刚刚的事。
    “我绝对会牢牢记住这一天的！”彼得感动地说着，还给了卢卡斯一个大大的拥抱，“这都亏了卢卡斯你的邀请啊，不然我也不会获得这么难得的机会。”
    “哇，这要是放到网上去卖的话，起码可以卖十几万。”明迪感叹着。
    “你该不会真要卖？”哈利怀疑地说道，“那么……”
    “才不要！”明迪把签名收到自己怀里，“本小姐像是缺这点钱的人吗！”
    光是她在黑市上搞来的那些重武器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了，真不至于为了点钱就把超人的亲笔签名给卖了。
    “得好好装裱起来。”格温拿着签名微笑着连连点头。
    “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瑞文露出淡淡的笑容。
    “哼哼。”康纳也拿起一支笔高高举起手，兴奋地说道，“我觉得我也可以给你们签名，好好保管，以后绝对大火！”
    “欸——这就没必要了？”
    “什么话什么话！”康纳不服气地说道，“未来我一定会成为和超人一样受大家欢迎的超级英雄的！”
    众人面面相觑。
    “不，我们的意思是，都那么熟了，倒也不在意什么签名了。”哈利说道。
    “没错！我们是朋友啊。”彼得搭在康纳的肩上。
    “真的需要的话，不会客气的。”卢卡斯微笑道。
    为了不让孩子们感到拘束，大人们都找了理由离开了客厅，让他们一起闹哄哄地在客厅里说着话。
    “这是玛莎奶奶特地烤的苹果派哦。”康纳说道，“大家都来尝尝，超好吃的！”
    他还竖了个大拇指，就像什么金牌推销员。
    “还有露易丝烤的曲奇和蛋糕。”卢卡斯补充道。
    “哦~这看着就好吃啊。”明迪愉快地接下来这个安利。
    “我也要我也要！”霍普在桌子上蹦蹦跳跳，十分期待的样子。
    “我来给你们拿。”卢卡斯说道。
    烤的恰到好处的苹果派放在了所有人面前，彼得迫不及待地咬掉了上面的小尖尖，冲着大家比了个大拇指，脸颊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地夸奖道，“好吃！超级好吃的！”
    瑞文学着彼得的样子，咬掉了一个小尖尖，眼睛瞬间就睁大了，闪着幸福的光芒。
    美食可以治愈一切！
    其他人也开始自己动手，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享受此刻惬意的氛围。
    卢卡斯也被这样轻松的气氛给感染了，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热气腾腾的苹果派，轻轻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每一分火候都掌握得恰到好处，玛莎的苹果派简直就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苹果派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年轻人到底在室内待不住，彼得很快就带头在农庄里探起险来，这种活动明迪是绝对不会错过的，喜欢热闹的康纳自然也是，三个人吵吵闹闹地去麦田里捉蚂蚱，又去看了奶牛，试了试自己挤奶的感觉，小氪的到来让气氛到达了高潮。
    这只全能的氪星狗狗让彼得惊呼连连，明迪眼中满是异彩，就连格温都忍不住上手和毛茸茸贴贴，直呼好孩子。
    兴奋的小氪叼来了自己的喜欢的玩具球，放在彼得手里。
    “这是……让我们陪你玩吗？”彼得看了看手中质量很好的球球。
    小氪把头点出了残影，尾巴更是甩的飞起。
    路过的克拉克提醒道，“记得用全力哦。”
    “好！”彼得扬起嘴角，向远方掷出球，蜘蛛侠的力量使球在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用的力太大了。”格温把手搭在眉间，向远方眺望。
    “但是小氪已经回来了哦。”哈利提醒道。
    “欸？！”
    这点距离对氪星狗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能只用了一秒，或者更快的时间，小氪就把球给叼回来了，还把球再次塞到彼得手里，期待地看着他。
    “太厉害了！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彼得感叹着。
    “让我来试试。”康纳兴奋地上前，先前在孤独堡垒的时候，他虽然和小氪熟悉起来了，但并没有玩这种丢球游戏。
    “哼哼。”康纳上下抛了抛球，“看好了哦。”
    他用力掷出球，空气中发出了一声音爆气浪甚至把地上的麦田分成了两半。
    “等一下，破坏田地是不允许的哦。”克拉克教育道。
    “嘿嘿，抱歉，老爸。”康纳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他余光一闪，小氪居然已经回来了。
    “居然……小氪的速度好快啊！”
    “当然，小氪是很厉害的狗狗。”克拉克眼中闪着骄傲，他摸了摸小氪的脑袋，自己取下了它嘴里的球。
    “咻”
    球化作闪光，消失在天际，就连天上的云朵都散开了个大洞。
    小氪一个起步，飞了起来，消失不见。
    这会它花的时间就比原来多了，足足三十多秒后，小氪才把球叼回来。
    “厉害！”康纳星星眼地看着克拉克。
    “不愧是超人！”彼得附和着，和康纳同款星星眼。
    从小氪找回球的速度就可以看出力量的差距了，超人无疑还是那个最强的超级英雄。
    “哈哈，只是一点点小技巧而已。”克拉克谦虚地说道。
    康纳以后也能做得到，只要经过正常的发力训练。
    克拉克这一球让小氪很是满足，乖乖地叼着球自娱自乐起来，不再缠着几人。
    先前众人一起享受了下午茶，现在就开始准备晚餐了，晚上是烧烤大会，需要准备好各种食材，烤炉什么的农庄里都有。
    当太阳西下时，房屋前面的空地前已经放了好几个烧烤架，以及各式各样的食材。
    直升飞机的声音响起，还身穿西装的提姆从机舱探出半个身子，“嗨，我没来晚？”
    “刚刚好赶上晚餐时间。”卢卡斯说道。
    “那说明我时间算的很好。”提姆理了理自己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
    “但是你什么都没有准备哦。”康纳幽幽地说道，“什么都没准备的人要给大家烤一轮肉哦。”
    “烤肉？没问题。”提姆相当自信地说道。
    做饭不行，烤肉还不行吗？
    半晌后，提姆挫败地盯着烤的焦黑的肉，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呢？它怎么就焦了呢？”
    卢卡斯怜悯地拍了拍提姆的肩膀，把自己烤好的肉放在提姆面前，“要不……我们就算了？”
    没成想，提姆更受打击了，“卢卡斯你居然都能做好！”
    众所周知，蝙蝠家没了管家侠都没人做饭了，除了某头罩，可同样作为厨房杀手的布鲁斯竟然有了个会做饭的儿子！
    “额……但是我一直会做饭啊。”
    “绝对是克拉克的遗传，绝对！”
    不远处给露易丝递酱料的克拉克勉强保持微笑，这件事可以不提出来的好吗！
    热热闹闹地吃完烧烤，一行人又在客厅打起了地铺，三个女孩子睡沙发，男孩子则睡地上，随意地聊着天，但或许是玩闹了一整个白天，大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很快就陷入了梦境。
    “为什么要杀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拜托了，我不想死……”
    卢卡斯被愤怒的人群包围着，他们伸手拽着他的衣服，不断地吐出质问和尖刺的话。
    在人们身上有着各种各样致命的伤，血液一点点从伤口里流出，将一张张面孔染上仇恨。
    “是你！你杀了我们！”
    卢卡斯记得他们每个人的脸，也记得他们每个人的死法。
    他颤抖着，在人们仇恨的目光中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
    卢卡斯知道自己在做梦，自从恢复大部分记忆后，他几乎夜夜都做着这样的梦，那些被他所杀死的无辜之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指责的声音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语言在此刻是如此苍白。
    哪怕他不断地对着这些人道着歉，可他仍清楚地明白这只是梦，这些人不是真的。
    他只是在折磨自己。
    卢卡斯猛然坐了起来，大口地喘息着。
    皎洁月光撒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
    ……等等，空无一人？
    卢卡斯看着凌乱的地铺，眼中满是迷茫。
    大家人呢？
    他不觉得众人会在超人的地盘上出什么事，他只是疑惑。
    卢卡斯摸着黑起身，寻找着其他人的踪迹，这时窗外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他走到窗前，发现所有人正聚集在屋前的空地上，对着一个天文望远镜操作着什么。
    “哎呀，你会不会啊！”明迪忍不住说道。
    “不要着急……很快就好。”彼得小心地调试着。
    “没关系，慢慢来就好了。”提姆看了一眼时间，淡定地说道。
    “但是……卢卡斯已经醒了哦。”早就听到动静的康纳看向了站在窗口的卢卡斯。
    见康纳已经发现自己的卢卡斯直接打开了窗户，翻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他问道。
    “今晚有流星雨哦。”哈利说道。
    “流星雨？”卢卡斯一愣。
    “嗯，所以我们才挑选了这一天。”提姆看着卢卡斯还略显苍白的脸。
    他想起之前他们半夜偷偷起来的时候，本以为以卢卡斯的浅眠应该会直接醒来的，没想到他虽然皱着眉，却完全没有醒来的预兆。
    提姆注意到卢卡斯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尽管没有发出声音，但他嘴里确实在说着什么。
    提姆认出了那个口型，卢卡斯在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提姆大致能猜到卢卡斯在想什么，他在为自己的过去感到愧疚。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自己施加给自己的压力压垮。所以，他们做的这一切是绝对有必要的。
    “可以许愿哦，据说对着流星许愿可是很灵验的。”格温对着卢卡斯眨眨眼。
    其实，怪盗团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感受到了卢卡斯的异样，可是正是因为了解卢卡斯，他们才不会刻意去窥探，而是试图将卢卡斯从那些忧思中拉出来。
    “这又没什么科学依据……嗷！”彼得刚说了一句话，就被格温毫不留情地肘击了。
    “太多嘴啦，彼得！”霍普犀利地评价道。
    “星星昭示着未来。”瑞文淡淡地说道。
    “不，我明白的。”感受着大家的目光，卢卡斯扬起笑容，“就算并不意义，那也是一场值得铭记的美景不是吗。”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哈利抱着胸，勾起嘴角，若有所指地说道，“无论之后如何，享受当下就行了。”
    当众人在野餐布上坐下时，一颗拖着长长拖尾的明亮流星划过天空，随后更多的亮光出现了，一道道流星仿佛将夜空都照亮了，绚烂如漫天的烟花。
    在这个没有高楼大厦的农庄，众人无疑能非常清晰地观察到这场难得的盛宴，一张张年轻的脸上都满是惊叹，眼中印着漫天星光。
    卢卡斯自然也不例外，睁大的蓝眸中星星点点，有股难言的感动自心中激荡开来。
    “嘿嘿，许个愿。”明迪的脸上难得流露出这个年纪小女孩的娇憨，她闭上眼，双手合十。
    “那我也一起。”格温轻柔地笑着，和明迪一样闭上眼。
    许愿吗……
    卢卡斯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人。
    彼得仰头看着天空，在察觉到卢卡斯的目光后，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爽朗的笑容，哈利微笑着对卢卡斯点了点头，康纳露出一口大白牙，竖起大拇指，提姆则弯着眉眼，眼中满是鼓励。
    霍普开口道，“卢卡斯也许个愿。”
    瑞文轻轻说道，“愿星辰祝福你。”
    卢卡斯学着明迪那般，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仿佛大家的面孔就在眼前，让他的心无比温暖。
    如果愿望真的会实现的话，卢卡斯希望他爱的和爱他的人都能获得快乐，过完幸福的一生。
    当他睁开眼睛时，最后一颗流星正巧消失在天际，这场壮观的流星雨已经落下帷幕了。
    然而，少年们的夏夜活动还没有结束。
    明迪从背包里拿出一捆仙女棒，“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我们放烟花！”
    “好啊。”格温从明迪手中接过仙女棒，一一分给大家。
    “我……算了。”提姆看着手中的仙女棒，最后无奈一笑。
    仙女棒点燃后发出了呲呲的声音，亮起的亮光照亮了少年少女的脸庞，也将他们的脸上的笑容映照得愈加柔和。
    卢卡斯微笑着，温柔地注视着这一幕，似乎想把眼前的画面永远铭记。
    夏夜，烟花，笑着的少年，共同组成了一副完美的画面。

 第121章 欢迎回到哥谭

    不知不觉中，卢卡斯已经在纽约度过了两年的时光，他如愿以偿地考入了哥谭大学，而彼得、格温和哈利也各自考上了心仪的学院，明迪也试着进入了一所中学。
    和卢卡斯孤身一人，带着寥寥无几的行李坐地铁来到哥谭，这次则是豪车接送，还有一位穿着燕尾服的老者等候。
    他接过卢卡斯的行李箱，用标准的英式口音说道，“欢迎伊斯顿少爷，我是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卢卡斯试图自己掌握行李箱的掌控权，但阿尔弗雷德坚称这是一位管家应该做的，他只好松开手，礼貌地说道，“你好，潘尼沃斯先生。”
    当坐上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黑色高级车时，卢卡斯才发现布鲁斯也在。
    “布鲁斯……”卢卡斯有些不习惯地叫道。
    “嗯。”布鲁斯轻笑着应道，“不用担心，你的兄弟们都很欢迎你的到来。”
    兄弟吗……卢卡斯抿了抿唇，确实都是一些老熟人呢。
    没过多久，卢卡斯就看到窗外出现了熟悉的场景。
    古老的哥特式建筑和现代的高楼大厦交相辉映，阳光透着厚厚的云层洒下些许，这是一座历史与现代相辉映的城市，这就是哥谭。
    随着车辆的行驶，外面的建筑也变得稀疏了起来，过了一座桥后便是荒无人烟的树林，接着一座巨大的庄园映入眼帘。
    “我们到了。”阿尔弗雷德稳稳地停下了车。
    “欢迎！卢卡斯！”
    还没等卢卡斯和布鲁斯走到府宅内，大门就打开了，迪克几步跳下台阶，热情地向着卢卡斯打招呼。
    “其他人呢？”布鲁斯问道。
    “除了杰森以外都在呢。”
    “杰森啊……”布鲁斯无奈地叹口气，他实在对这个叛逆的儿子没法，他们之间是纯粹的理念冲突，不能完全和解，只能各退一步。
    “卢卡斯，杰森不在不是因为讨厌你，而是和布鲁斯闹别扭呢。”迪克一边搂着卢卡斯往里面走，一边和他解释道。
    “没事。”卢卡斯并不介意。
    说着，里面就传出了一声玻璃的破碎声。
    “哦——我不该让提姆和达米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迪克无奈地扶额。
    “希望我最喜欢的那套餐具还能完好无损。”阿尔弗雷德叹息道。
    等到三人进入餐厅时，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提姆走了出来，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向卢卡斯走了过来。
    “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卢卡斯。”提姆笑着说道，这本是很帅气的见面词，奈何他下巴上的红肿破坏了他此时的形象。
    “你这是……打架了？”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别提了。”提姆原本端着的架子一下子垮下来了。
    虽然他与卢卡斯相识很久了，但那时的他与卢卡斯是朋友关系，可现在变成兄弟关系了，提姆还是想以一种全新的，靠谱哥哥的形象出现在卢卡斯面前的。
    “我和达米安之间的关系不太好。”提姆无奈地说道，“我……”
    他的表情有些纠结。
    在卢卡斯自己的世界，卢卡斯和达米安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得上相依为命了，在知道这一点后，提姆觉得不太适合在卢卡斯面前抱怨和达米安的事了。
    “没关系。”卢卡斯立马就看出了提姆纠结的点，“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但对我来说又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唔……希望我们能给你一个新的印象。”布鲁斯配合地说道。
    卢卡斯能够把两个世界分开算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卢卡斯看着布鲁斯，微微笑了一下，“已经感受到了。”
    若真的沉溺于过去不展望未来的话，他又该如何成长呢。
    尽管布鲁斯本人是反对任何在记忆上动手脚的行为，因为有了记忆，才能塑造自我。但看了卢卡斯的经历之后，布鲁斯却不得不承认达米安的做法是对的。
    “迪克，提姆，你们可以送卢卡斯去他的房间吗？”布鲁斯说道，“这样等达米安收拾完后，我们还能一起吃饭。”
    “嗯，走。”提姆分担了一点迪克手上的行李，对卢卡斯眨了眨眼睛，“你会喜欢你的房间的，当然，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阿尔弗雷德提。”
    “我会满足你的要求，伊斯顿少爷。”阿尔弗雷德配合地说道。
    说真的，卢卡斯对韦恩庄园算的上熟悉，毕竟他就出生在韦恩庄园，只是他不知道布鲁斯会把他安排在哪个房间。
    见卢卡斯对韦恩庄园熟悉的样子，迪克笑道，“看来不需要我过多介绍了。”
    “就算世界不同，韦恩庄园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卢卡斯表情复杂，似怀念，似哀伤。
    “你应该不会做噩梦了？”提姆试探地问道。
    “噩梦？我哪有那么脆弱？”卢卡斯并不知道自己做噩梦的样子已经被提姆看到了，只当他在关心自己。
    “是吗……那就好。”
    卢卡斯的房间位置很好，采光非常棒，柔软的大床上被子铺设整齐。
    “呜哇！我感觉我快要被闷死啦！”霍普郁闷地从卢卡斯的口袋里钻了出来。
    “欸？霍普也跟来了吗？”提姆惊讶地说道。
    “什么话，我和卢卡斯住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当然也不会分开啦。”霍普骄傲地抬起下巴。
    “哦！这是卢卡斯你养的宠物鸟吗？真可爱！”只有听不懂鸟语的迪克开心地说道。
    “我不是宠物啊！”
    “霍普他不是我的宠物，是同伴。”卢卡斯无奈地解释着。
    “好好好。”迪克眼中满是宠溺，连连点头。
    总感觉他误会了什么，但也无所谓。
    卢卡斯养了一只小鸟这事在韦恩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当他喜欢养宠物，而唯一知情的提姆保持想要搞事的微笑。
    卢卡斯从自己的行李拿出自己给霍普做的鸟窝放在床头。
    “你先在这里待着，一会我会带食物上来的。”卢卡斯说道。
    “去去。”霍普懒懒地窝在鸟窝里，挥了挥翅膀。
    “其实把霍普带下去也没关系，大家不会在意的。”迪克说道，“韦恩庄园很大，霍普可以随便飞。”
    卢卡斯愣了一下，“好的。”
    卢卡斯是相信霍普原先是人这一说法的，因为他的一些习惯和说话语气就很像人类，所以就一直忽略了小鸟是需要空间飞行这一需求了。
    “哎呀，卢卡斯你别在意，我就喜欢这样待着。”霍普连忙说道。
    他可不想被卢卡斯误会，他就是喜欢自己待着，不喜欢飞来飞去。
    “适时的锻炼是必要的。”卢卡斯点了点霍普的小脑袋。
    “嗷——”霍普哀嚎着。
    “额，这是怎么了？它看上去非常沮丧。”迪克不明所以地说道。
    “没事，我们下去。”
    “对了，有件事需要和你提前说一下。”在快要抵达餐厅时，提姆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会把他们混为一谈，但我还是要说，我们世界的达米安也是如此，他不会对你有深刻的感情，所以如果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达米安一直以布鲁斯唯一的亲生儿子自居，这会多了一个，很难说他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小d他还是因为他的母亲教育过于激进了。”迪克无奈地说道，不过作为看过卢卡斯记忆的其中一份子，他还是说道，“不过，提宝说的很对，我们这里的达米安不会像你的达米安一样对你那么友好。”
    “我明白的。”卢卡斯轻叹道。
    尽管做好了心理预设，可当真的看到了那个黑发绿眼的小男孩时，他还是忍不住止步。
    达米安自然第一时间地发现了卢卡斯的到来，他就像一头骄傲的小豹子一样慢悠悠地走到了卢卡斯面前。
    “卢卡斯·伊斯顿，我知道你。”达米安打量着卢卡斯，“据说在异世界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错？”
    “确实不错。”卢卡斯下意识地别开目光，不愿意触及达米安的脸。
    这个动作实在太明显了，让达米安相当不爽地啧了一声，卢卡斯的资料在蝙蝠家并不是保密事项，起码达米安知道的还挺多的。
    知道卢卡斯是另一个自己拼尽全力保护的弟弟让达米安感觉十分虚幻。
    塔利亚有一个房间，里面封存着数百具达米安的克隆体，他需要不断击败那些克隆体，因为达米安这个名字只有最强的才配拥有。
    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理解，他居然会倾尽一切保护一个人。
    而且达米安讨厌这种感觉，讨厌卢卡斯看着自己，就像透过他看另一个人的感觉。
    “不要搞错了，我和他不是一个人。”达米安冷冰冰地说道。
    “我知道的，抱歉。”卢卡斯道了歉。
    没有人会喜欢被当成替身，这本来就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请不要在意。”他说道。
    达米安瞥了一眼卢卡斯平静的脸庞，心里有些别扭，平心而论卢卡斯的性格还算不错，或许他应该了解一下这个异世界的弟弟，这样就能明白另一个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忍受你的无礼了。”
    “谢谢。”卢卡斯微弯下腰，视线和达米安平齐，“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卢卡斯·伊斯顿，来自另一个世界。”
    面对他伸出来的手，达米安深深地看着卢卡斯的眼睛，发觉他没有晃神后，才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达米安·韦恩，伊斯顿，你可不要给韦恩家丢脸。”
    迪克惊讶于两人此时的和谐，布鲁斯也有点意外，提姆更是在坐下后偷偷在桌下给了卢卡斯一个大拇指。
    丰盛的晚餐，友好的家人，卢卡斯躺在大床上回想着今天的经历，那个晦暗血腥的韦恩庄园一点点被眼前这个温暖干净的韦恩庄园给替代。
    “卢卡斯，回来之后觉得开心吗？”霍普问道。
    “很不错，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卢卡斯微笑道。
    他叹了口气，卢卡斯不想把一切差距都归结在主宇宙和黑暗宇宙之上，但事实就是黑暗宇宙的人们心理更加脆弱，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黑化，酿成严重的后果。
    也是，谁会在意本就该毁灭的世界呢。
    “你不该对我生气，形成黑暗宇宙的原因不在于我。”宇宙意识曾经对卢卡斯那么说道。
    “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那就要你自己去探寻了。”祂说道。
    卢卡斯对此很在意，可他现在一点点线索都没有，而且要探寻黑暗宇宙的秘密，再怎么说也得回到黑暗宇宙才行？可是……他连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都不清楚，好像眼睛一睁一闭间，看到的就是哥谭的天空了。
    这一段的记忆也是完全空白的，卢卡斯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犯罪巷了，哪怕询问宇宙意志，祂也是缄默不言。
    卢卡斯从来不觉得自己和宇宙意志这种伟大的存在之间存在着什么亲密的关系，他们之间就是纯粹的利用和交易关系，愚者的契约那一端传来的情绪永远如机械般冰冷。
    祂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到来的方式，只是没必要说而已。
    “唉，可惜和格温他们不能经常见面了。”霍普可惜地说道。
    “话说，你把团长的位置交给格温，是不是就做好了有今天的准备？”
    “有这方面的考虑，我们迟早会因为各自的理想和未来各奔东西的，可即使分别，我们还是朋友和同伴。”卢卡斯说道，“结下的羁绊是不会消失的。”
    “卢卡斯，你的说法我很喜欢哦，不过，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霍普的话，卢卡斯露出了一个笑容，柔和地应道，“嗯。”
    聊了一会天，卢卡斯终于感到了困倦，他心脏里的氪石炸弹还没能取出来，所以他的还是普通人的体质。
    在身下如云朵般的触感加持下，卢卡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在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内，义警们的夜间生活才刚刚开始。

 第122章 死亡预告

    对于布鲁斯来说，打击哥谭的犯罪一刻都没有松懈，今天晚上也是如此。
    蝙蝠侠开着摩托车追击着一群开直升飞机的罪犯。
    按理来说，摩托车追飞机那可是天方夜谭，但他可是蝙蝠侠。
    他一跃跳上了火车的轨道，硬生生地从飞机里拽出一个罪犯。
    这时，提姆的通讯响了起来。
    “b，戈登局长那边需不需要我告诉他你正在忙，就不过去了？”
    “不，只需要三分钟。”
    火车迎面而来，可蝙蝠侠丝毫不畏惧，他直接骑着摩托车跳上了火车顶，冲进了直升飞机内，罪犯尽数落网。
    蝙蝠侠披着一身火药味回到了蝙蝠洞，时间刚刚好。
    “如果是案件的话，完全可以交给我的。”提姆嘀咕着。
    “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我也在场。”
    说完后，布鲁斯打开了和戈登的通讯，可以看到戈登身处技术科的尸体解剖室。
    “退后，吉姆，我借用了警方的摄像头，这样就可以实现远程全息投影，让我能身临其境地了解现场情况。”
    布鲁斯和戈登局长合作多年，和一开始的转头没相比，现在的布鲁斯已经会为戈登解释一些东西了。
    “好的，蝙蝠侠。”戈登配合地后退了几步。
    尸体解剖室内除了戈登以外，还有一位法医。
    “死者的死因是口腔被划伤，然后血液流入喉咙，就这么呛死了。”
    这个死因听起来很儿戏，但比这更离谱的原因也不是没有，而让蝙蝠侠在意的不是他是怎么死的。
    “他没有社保和dna信息，是个完完全全的神秘人。”戈登摇了摇头。
    蝙蝠侠观察着尸体，从他手上的老茧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拳击手，还擅长剑术等多种格斗技巧。
    蝙蝠侠自己就是一位格斗大师，所以可以轻松辨别出这一点。
    死者一定是遇到了比他强大得多的敌人。
    “听哈维警官说，昨晚你也在现场。”
    “是的。”
    戈登看着蝙蝠侠，“那么你怎么看待死者留下的讯息，布鲁斯·韦恩明天将会死亡。”
    “什么？！”提姆一个激动打翻了手中的咖啡，他站了起来，“b，你可没和我们提过这个。”
    蝙蝠侠却很淡定，他给了提姆一个暂时不要说话的手势，专注地看着死者的口腔。
    “注意看他右边的智齿。”
    法医连忙按着蝙蝠侠的意思，打开了死者的口腔。
    在放大镜的作用下，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智齿上的徽记，这个徽记和发现死者时，身上插着的凶器上的徽记吻合。
    “这个徽记是什么意思？”戈登眉头紧皱。
    “雅典猫头鹰，最早出现在古希腊的货币上。”提姆看着徽记，开口道，“象征着财富和权利。”
    他皱起眉，“b，你有没有想起哥谭流传的那个传说，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的出行。”
    “这只是骗小孩的把戏。”蝙蝠侠不屑一顾地说道，“猫头鹰法庭并不存在。”
    猫头鹰法庭的故事在哥谭传播很久了，很多哥谭的父母确实把这个传说用来恐吓孩子乖乖听话的故事，可一向严谨的蝙蝠侠竟然直接否定传说的真实性，坚定猫头鹰法庭就是假的，这让提姆有些怀疑，蝙蝠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也许有人打着这个虚构组织的幌子来散布恐惧，以达成犯罪目的。”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只有精神奕奕的卢卡斯，以及看着他满眼欣慰的阿尔弗雷德。
    “早，阿尔弗雷德。”卢卡斯拿起一块吐司撕了一点喂到霍普嘴边。
    “早上好，伊斯顿少爷。”阿尔弗雷德微笑地说道，“看到你作息规律，真是让人心情愉快。”
    看来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的作息很不满意啊……
    卢卡斯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和他一样早起的还有达米安，只是他似乎很不高兴，拿着一把刀在花园里舞得呼呼作响，整张脸都板着，时不时就把阿尔弗雷德修剪好的园艺一刀两断。
    卢卡斯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尽管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可是可以相当明显地感受到他脸上的笑意淡了。
    阿尔弗雷德敏锐地感受到了卢卡斯的视线，淡淡地说道，“我觉得爱护我的工作成果还是有必要的对吗，伊斯顿少爷？”
    卢卡斯用力地点了点头，深刻意识到了谁才是蝙蝠家的大家长。
    吃到一半，卢卡斯看到了打着哈欠的迪克和头一点一点，带着黑眼圈的提姆，一看就知道拥有非常充实的夜生活。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唔……有人向布鲁斯发出了死亡宣告。”提姆迷迷糊糊地说道。
    “事情牵扯到一个哥谭流传已久的传说——猫头鹰法庭。”迪克补充道。
    “猫头鹰法庭……”卢卡斯皱起眉，喃喃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名词有点熟悉，他好像从哪里听到过一样。
    “怎么了，卢卡斯？你有什么想法吗？”提姆见卢卡斯表情不对，便问道。
    “不，我就是觉得有点熟悉。”卢卡斯说道。
    “听过猫头鹰法庭的传说不奇怪，毕竟这是哥谭本地的恐怖童谣，我的父母就拿这个来吓我。”迪克耸了耸肩膀，“你也是个哥谭人，不是吗。”
    “嗯……或许是我偶然听到的。”卢卡斯被迪克说服了，便没过多在意。
    “那么布鲁斯又是怎么想的呢？”卢卡斯担忧地问道。
    “他是蝙蝠侠，你应该对父亲多一点信心。”不知什么时候，达米安结束了自己的晨练，拿着披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脸。
    说实话，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蝙蝠侠的能力了，卢卡斯无语凝噎，但他无意反驳达米安，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哥谭大学还没到开学的日期，但达米安所在的哥谭中学已经到了上学的日子了，这也是他没有参加晚上活动的原因。
    “上了大学可真不错，能休息几天呢。”当着背起书包的达米安面，提姆轻飘飘地说道。
    “德雷克！”达米安猛地抓紧了书包的背带，他看上去很想和提姆来一场大战，可碍于布鲁斯在场实在不好发作。
    “父亲，我有六个博士学位，不需要再去和那些大脑空空的巨怪们待在同一个教室。”达米安直勾勾地盯着布鲁斯。
    又开始了！
    布鲁斯干巴巴地说道，“去学校主要是为了锻炼你与同龄人的交流能力……”
    “我和他们没什么好聊的。”达米安撇了撇嘴。
    “这是任务。”布鲁斯叹息道。
    “好，既然是父亲的任务……”达米安嘟囔着，不情不愿地前去上学了，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提姆。
    “你这不是故意在招惹他吗？”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嘛，先前他刚来的时候还想杀我呢，这不过是小小的报复而已。”提姆露出一个腹黑的笑容。
    “确实，无关大雅的小玩笑而已。”迪克也不在意提姆刚才的行为，和打得死去活来相比，这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已经很让迪克满意了。
    兄弟之间的谈话在看到布鲁斯西装革履后就停止了。
    “你要出门吗，布鲁斯？”卢卡斯忍不住说道，“那个死亡宣告没事吗？”
    “不用担心。”面对卢卡斯的担忧，布鲁斯微勾起嘴角，“幕后黑手若是盯上了我，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布鲁斯正愁没有线索呢，凶手要是自己送上门来那是最好的。
    “就像达米安说的，你可以对我更有信心一点。”
    卢卡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倒不是担心布鲁斯的能力，而是担心他有一天会变得像狂笑一样疯狂。
    “真的担心的话，就和布鲁斯一起去呗。”提姆凑到他耳边怂恿道。
    “可以吗？”卢卡斯小声回道。
    “唔……撒撒娇的话，布鲁斯肯定会答应的。”
    撒娇？卢卡斯严重怀疑是提姆想看自己撒娇，他就是这么恶趣味，喜欢收集别人的黑历史。
    “我相信布鲁斯。”卢卡斯说道，他其实也不是那么想要跟着布鲁斯。
    布鲁斯今天的行程是去见一位重量级人物，那人名为林肯·马奇，是哥谭下届市长的有力人选，布鲁斯很看好他，甚至为他准备好了竞选资金。
    林肯畅述着自己对于哥谭的规划，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此刻距离布鲁斯·韦恩的“死期”只剩下不到十二个小时了。
    就在二人谈笑风生之时，不速之客出现了。
    这个一身黑色紧身衣，浑身装备着致命武器的蒙面人竟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韦恩大楼，林肯和布鲁斯面前，蒙面人的脸上带着大大的圆框眼镜，就像一只睁大眼睛的猫头鹰。
    刺客身手不凡，韦恩集团的安保人员瞬间命丧黄泉，他扔出的小飞刀精准地命中了林肯的腹部，血液不断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没一会就失血过多休克了。
    一时间站在这个房间里的便只有布鲁斯和面前的刺客了。
    响起的警报同时惊动了正在办公的提姆和无事来韦恩集团坐坐的卢卡斯。
    “呜哇哇，发生了什么啊？”霍普的毛都炸了起来。
    “遭了！那个死亡预告！”卢卡斯立刻反应过来。
    “这里可是韦恩大楼……”提姆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这么大胆，竟敢直接袭击韦恩大楼。
    “走！”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犹豫了，提姆连忙和卢卡斯一起奔现布鲁斯所在的楼层。
    虽然只剩他们两人还清醒着，但布鲁斯严肃地看着这个如同猫头鹰一样的刺客，心顿时沉入湖底，因为他信誓旦旦称不存在的猫头鹰法庭居然真的出现了。
    他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地被刺客杀死，但是用布鲁斯·韦恩身份的他只能赢得像运气一样，布鲁斯还指望从这刺客口中探查出更多情报呢。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对应着拳风，可布鲁斯很快就发觉了刺客的不对劲，他砂锅大的拳头打在人身上力道可不小，哥谭的罪犯可是被布鲁斯打得痛哭流泪的，相差无几的力道在刺客身上居然毫无波动，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就好像他面对的只是一具没有痛觉的尸体，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战斗中，布鲁斯抓住了一个机会，闪到了刺客身后，粗壮的胳膊一瞬间就擒住了刺客，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胳膊。
    布鲁斯在一点点增加自己的力道，十一磅的力道足以把一个人的脖子扭断，可他现在至少使出了一百磅力，手下的刺客却依旧生龙活虎。
    在布鲁斯震惊之时，刺客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把刀狠狠地插进了布鲁斯的身上。
    黑色的西装迅速被流下的血液染红，布鲁斯感受到了眩晕，他立马意识到了刀上抹有迷药。
    布鲁斯没有超能力，他只是个普通人，迷药起效的瞬间，他也免不了失神了一瞬。
    “布鲁斯·韦恩，猫头鹰法庭宣判你死刑，即刻执行。”
    刺客一脚把布鲁斯从窗户踹了下去。
    从高空坠落还要不了布鲁斯的命。
    韦恩大楼始建于1888年，由布鲁斯的曾祖父艾伦·韦恩建造，当这座宏伟的建筑拔地而起时，艾伦·韦恩也坚持在它的外壁上建造十二座石像鬼雕像，他认为每一座雕像都守护着一条通往城市的路口，尽管这听起来有些迷信，但谁能保证这不会救他的后代一命呢。
    若是可以利用这些石像鬼雕像，布鲁斯便可以在空中自救，可是刺客似乎真的不打算放过布鲁斯，而是一起跳了下来。
    刺客看透了布鲁斯的心思，在空中和他缠斗着，阻止布鲁斯靠近石像鬼所在的区域。
    第一圈石像鬼已经错过了，马上就要到达五座石像鬼雕像所在的区域了，在那里我的下落速度会到达极限……
    越是接近死亡，就越是要冷静思考，布鲁斯思考着活下来的机会。
    “又一个韦恩。”刺客靠近布鲁斯，吐息如毒蛇般阴冷。
    “你似乎很了解韦恩……”布鲁斯眯起眼看着刺客，突然一拳打在刺客脸上。
    “你知道艾伦·韦恩建造了十二座雕像，却不知道他的儿子亨利·韦恩建造了第十三座雕像。”布鲁斯重重地掉到了第十三座石像鬼上，他顾不上因坠落导致的内伤，而是看向掉到地面的刺客。
    好巧不巧的是，正好有一辆汽车停在韦恩大楼门口，掉下来的刺客掉在了车顶，在强力重势能的加持下，汽车竟然一下子爆炸了。
    布鲁斯严肃地看着下面的火光，他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了。

 第123章 不存在的楼层

    “电梯居然失控了？！”卢卡斯看着按下按钮却毫无反应的电梯。
    “走楼梯！”提姆转身就向安全通道跑去。
    他直接撑着扶栏就往下跳，一层的楼梯不到一秒就下了。
    等到两人来到布鲁斯先前所在的楼层，只能看到遍地的尸体。
    “布鲁斯呢？”
    地上斑驳的血迹让卢卡斯有了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看到了染血的玻璃后，这种感觉到达了巅峰。
    “天哪！他……他们都死了吗？”霍普结结巴巴地说道。
    提姆看了一眼破了个大洞的玻璃，冷风呼呼地往室内吹，他蹲下身查看地上那些人的情况。
    “布鲁斯，掉下去了……”卢卡斯愣愣地看着地上沾血的玻璃碎片，他们来晚了一步。
    “冷静，卢卡斯。”提姆说道，“相信布鲁斯。”
    他知道韦恩大楼有石像鬼的雕像，也知道布鲁斯的身手，他相信布鲁斯会没事的。
    提姆深吸一口气，现在要做的是确认这一地的人是否还有救，以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找到那个潜入韦恩大楼的家伙的线索。
    “……好。”卢卡斯回过神，和提姆一起查看地上的人。
    大部分人已经断绝了声息，一把小刀精准地刺入他们的心脏或头颅，简直就是一招毙命，而更让人心悸的是，这些小刀上都有着猫头鹰的标志。
    “马奇先生还有呼吸。”卢卡斯叹到了林肯鼻翼下微弱的气息，连忙说道。
    “我看看。”提姆立刻来到卢卡斯身边。
    林肯的情况不容乐观，提姆连忙给他注射了一管肾上激素，至于插在身上的刀子，他不敢贸然动手，生怕出现大出血。
    此时，楼底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卢卡斯和提姆同时看向对方，不安的情绪在眼底酝酿，好在提姆身上的通讯及时响了起来。
    提姆立刻松了口气，接通了通讯，“b，你还好？”
    “我……咳咳……”布鲁斯被喉咙里的血呛到了，缓了几秒后说道，“我在第十三只石像鬼雕像上。”
    “我知道了，救援队马上就到。”提姆快速地报告着，“幸存者只有马奇先生了，他失血过多，我给他注射了肾上激素，保证他能坚持到救援队的到来。”
    听到林肯没事，布鲁斯放松了下来，可那些失去生命的安保人员……
    “按照规定安葬安保队的人，给他们的家人赡养费。”布鲁斯说道。
    “我会处理好的。”提姆说道。
    卢卡斯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直到通讯结束后，才开口道，“提姆，你不觉得这个家伙能悄无声息地摸进韦恩大楼很奇怪吗？”
    “这当然奇怪。”提姆眼神锐利，韦恩大楼是蝙蝠家的地盘，竟然让外人给摸进来了，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他闭上眼，单片眼镜出现在他的脸上，人格面具自动连接上韦恩大楼内的系统，一个个放着监控的框框出现在他的身边。
    “在侦查方面特化的人格面具果然方便呢。”霍普不禁感叹道。
    “但这不意味着我没有战斗能力。”提姆游刃有余地说道，在人格面具的加持之下，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好像运转迅速的电脑，能准备快速地处理各种信息。
    除去人格面具以外，红罗宾本就是优秀的超级英雄不是吗。
    “找到了。”提姆划出一块屏幕。
    这是在通道管道中的画面，能清楚地看到黑暗中那一双犹如猫头鹰的眼睛。
    “猫头鹰法庭……”卢卡斯喃喃着。
    那双眼睛再次给了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有错的，我见过这样打扮的人。”
    提姆闻言，不禁看向卢卡斯，“你见过？”
    “嗯，有点印象。”卢卡斯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那些模模糊糊的画面，“但是想不起来。”
    “有印象但是回忆不起来？”提姆低下头。
    这种情况发生在卢卡斯身上还挺奇怪的，达米安该删的记忆都删得很干净，没删的记忆又差不多想起来了。
    “那先放着。”提姆把这个疑点记在心里，让一个记忆不稳定的人强行回忆效率实在太低了。
    他顺着监控顺藤摸瓜，竟然发现了韦恩大楼有一个隐藏的楼层。
    “不存在的楼层？”卢卡斯愣了一下。
    “嗯，十三这个数字决定建造这栋大楼的艾伦·韦恩认为是不吉利的数字，所以韦恩大楼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第十三楼，但是你看……”
    提姆把所有录到猫头鹰刺客的监控都抓到眼前，“他是毫无痕迹地出现在第十四层的，而前十二层是完全没有录下任何东西。”
    “这就说明存在第十三楼。”卢卡斯说道。
    “嗯……也就说那个刺客之前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提姆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一起去看看。”卢卡斯思考了几秒后，说道。
    “嗯，介于那个刺客已经死于爆炸了，隐藏的楼层里应该没什么人。”
    两人一起来到第十二层，寻找着那个不存在楼层的踪迹。
    “从电梯这里是找不到什么门道的，它会直接通往第十四层，所以我们还是得从安全通道下手。”提姆说道。
    他在韦恩集团上班这么久，天天坐电梯都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如果要找到什么线索，必然是在安全通道内的。
    安全通道平日里没什么人走，虽然不至于很脏乱，但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卢卡斯从十二楼往上走，依旧到了十四楼，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存在的楼层。
    “我们应该忽略了什么。”提姆站在十四楼往下看，低着头沉思着。
    卢卡斯则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遍，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莫非刺客是用其他的手段进来的？”
    “可能性大吗？”卢卡斯问道。
    “韦恩大楼四面八通，位于市中心，路口都设有监控，没有任何死角。”提姆摇了摇头，“而且这些监控都没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或许动过了，但没发现？”霍普忍不住说道。
    “不可能。”提姆否认道，“如果背后之人真的有这样的本事的话，就不会被韦恩大楼内的监控拍到了，既然要做手脚，那为什么不一起做了？”
    “所以，我们一定还有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卢卡斯低头看着一阶一阶向下的台阶，若是十二层和十四层之间藏着一个楼层，那么怎么可能完美隐藏起来呢。
    卢卡斯慢慢地一步一阶地数着，“一，二，三……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当他站在十二层和十四层的夹层中往十二层看时，真的并无区别，也是二十五阶。
    “等等，二十五？”提姆听了卢卡斯的自言自语后，终于捕捉到了那一直被忽略的异常。
    “有什么不对吗？”卢卡斯抬头看向他。
    “韦恩大楼的是按标准建的楼，按理来说，台阶只有二十阶才对。”
    “也就是说……十二层和十四层间确实多了十阶台阶。”卢卡斯注视着对面的墙壁。
    “不不不，简直细思极恐啊！”霍普抖了抖羽毛，惊恐地说道，“这些员工完全不会想到地板下或者天花板上竟然藏着一位杀手！”
    “既然杀手是从通风管道前往布鲁斯所在的楼层的话，那么就一定也能从通风管道前往那个隐藏的楼层。”提姆说道。
    他看向卢卡斯，“你……算了，我晚上来调查。”
    卢卡斯：？
    他觉得提姆这是否有点看不起自己。
    卢卡斯无语道，“不，我好歹还是怪盗团的一员，怪盗怎么可能不会钻通风管道。”
    “就是说啊。”霍普也忍不住说道，“卢卡斯可擅长了呢。”
    “抱歉，那就一起。”提姆干脆地道了歉。
    毕竟他其实并没有正儿八经地参与过怪盗团的活动，上次也不过是和他们一起战斗，也只知道悔改是要偷走珍宝。
    “所以说，你们真的是像小偷一样偷走珍宝吗？”他忍不住问道。
    “什么叫小偷啊，真难听。”霍普翻了个白眼，“是怪盗啦怪盗！不过，偷走珍宝的话……”
    霍普的表情变奇怪了，他们好像确实没有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过珍宝，而是当着殿堂主的面直接拿走的，这……与其说是小偷，不如说是强盗？
    不不不！霍普猛地摇头，怪盗团是正义的，才不是什么小偷强盗呢！
    卢卡斯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开始摇头的霍普。
    老实说，提姆对韦恩大楼的通风管道其实不怎么熟，谁会爬自己公司的通风管道啊，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呢。”面对提姆这种心态，卢卡斯点评道。
    “这……确实没有想到。”提姆无奈地说道。
    在通风管道中匍匐前进，他身上的西装都变得皱巴巴的了，不过现在没人会在意这个。
    “前方就是不记录在平面图上的区域了。”提姆的单片眼镜上闪烁着韦恩大楼的构造图。
    他踹开了通风口处的栅栏，一跃而下。
    “哇哦。”
    眼前的一切让随后下来的卢卡斯不禁感叹了一声。
    眼前就是猫头鹰的巢穴，墙上有他们的徽记，桌子上甚至放着他们集会的照片，旁边的假人身上套着猫头鹰刺客的战衣。
    提姆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韦恩庄园，蝙蝠家的身份对卢卡斯来说不是秘密，所以他带着卢卡斯一同来到蝙蝠洞。
    即使从高空坠落，但布鲁斯高超的技巧还是让他规避了大部分伤害，虽然他身上包着绷带，但脸色还不错。
    正巧迪克也在，他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依旧和布鲁斯开着玩笑，“听说你遇到了麻烦？这次的敌人是不是挺棘手的？”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手上的头骨。
    “话说，这个头骨是什么？”迪克问道。
    “这是我的祖先艾伦·韦恩，他死前有很强烈的猫头鹰恐惧症，他甚至逢人就说有猫头鹰要攻击他，所以他修建了石像鬼雕像，仿佛那些石像鬼真的能守护他一样。”
    “他是在说猫头鹰法庭吗？”
    “也许他相信了这些鬼话，但对方只是熟悉我的家族史，并且只是想要利用猫头鹰法庭造成恐惧而已。”
    听了布鲁斯的话，刚刚赶到蝙蝠洞的卢卡斯皱起眉头，刚想说什么就被提姆拦住了。
    他们确实在韦恩大楼里找到了猫头鹰的据点，可提姆想听听布鲁斯的看法。
    “布鲁斯，为什么你坚信猫头鹰法庭是假的呢？”
    “因为，我调查过。”布鲁斯说道，“我称其为第一个案件。”
    “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刚刚被杀，我接受不了他们的死只是偶然，更接受不了杀他们的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劫犯，我固执地使自己相信，一定有幕后黑手主导了这一切。我研究着城市中关于猫头鹰法庭的歌谣，还追踪到了不少蛛丝马迹，后来的一个夜晚，终于让我找到了猫头鹰法庭的老巢。”
    说到这里，布鲁斯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十分确定就是他们了，害死我父母的真正凶手。然而，我那个秘密的房间里，我发现了更恐怖的东西，那就是……什么也没有。”
    对于小小的布鲁斯而言，一个空空的房间，没有答案，也没有幕后黑手，这个事实比任何东西都让他奔溃。
    “我害得自己被反锁在那个房间将近两周时间，当我不省人事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救了我。”
    布鲁斯淡淡地说道，“从那之后，我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被自己的情绪主导了案情。”
    尽管在布鲁斯在讲了自己的故事之后，还好好地讲述了一个道理，可提姆还是说出了自己在韦恩大楼的发现。
    “可是，我和卢卡斯在韦恩大楼内找到了猫头鹰法庭刺客的老巢。”
    “什么？”布鲁斯的眼神立刻锐利了起来。
    提姆把一叠照片放在了布鲁斯面前，照片上猫头鹰的徽记清晰可见，房间内还放着一叠小刀，和那个来刺杀布鲁斯的刺客所用的一模一样。

 第124章 失踪的布鲁斯

    尽管提姆的证据确凿，但谨慎的布鲁斯还是自己前往韦恩大楼第十三楼一探究竟，但看到满屋子猫头鹰法庭的物品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失误。
    猫头鹰法庭，这个流传于哥谭的古老传言若是真的，那么到底他们存在了多久，又害死了多少人，隐藏了多少罪恶呢。
    只是想到这些，布鲁斯就感觉到了心底发凉。
    韦恩大楼中不存在的第十三层，布鲁斯不认为作为这座大楼的创始人艾伦·韦恩会不知道这里的存在，可到如今，这里竟然成为了猫头鹰法庭的老巢。
    布鲁斯不禁想起艾伦·韦恩曾经建立了一个打造哥谭风景线发基金会，一百五十年来，资助和建立了不少宏伟的建筑，平均每十年就会建立一处。
    布鲁斯查阅了那些建筑的名单，并一一进行了调查，毫无例外，它们都成为了猫头鹰的巢穴。
    猫头鹰这种鸟类的习性就是从来不自觉筑巢，它们只会在敌人的巢穴中筑巢。
    “阿尔弗雷德，艾伦·韦恩是对的，还有他的儿子亨利·韦恩，那个修建了第十三只石像鬼雕像的人，他应该也知道这一切。”布鲁斯沉重地对着自己的管家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老爷？”
    “猫头鹰法庭，就在我们家里。”布鲁斯低声说道，蓝眸中满是阴霾，“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在我们的脚下。”
    在爆炸的烈火之中，猫头鹰法庭的利爪毫无感情地看着火光。
    “蝙蝠侠，猫头鹰法庭宣判你的死刑，即刻执行。”
    布鲁斯突兀地失踪了，找不到他的任何痕迹，他消失在哥谭之中，就像一滴墨水消失在大海中。
    哥谭警局上空的蝙蝠灯已经亮了整整一周，天台上的戈登局长叼着烟等待着他的老朋友，可是这一次他依旧没有出现。
    戈登知道，今天，蝙蝠侠也不会再出现了。
    蝙蝠侠从来没有消失那么久过，久到大家都觉得他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这让长期位于蝙蝠恐惧下的罪恶们都有些蠢蠢欲动。
    可惜的是，蝙蝠侠的继任者们并没有消失，他们在搜寻蝙蝠侠踪迹的同时，也在打击任何敢在这个时期出头的罪犯。
    绝不能让罪犯们明白这是一个机会，不然的话，整个哥谭都会乱起来的。
    蝙蝠洞内。
    提姆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数据快速流淌的屏幕。
    布鲁斯是在调查猫头鹰法庭时失踪的，和那个传言中的猫头鹰法庭没有关系，他是不相信的。
    问题就在于，没有人能找得到猫头鹰法庭。
    “可恶！”提姆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有些颓唐地低下了头。
    可是，没有一点线索，就要放弃布鲁斯吗？提姆做不到。
    他向自己的杯子摸去，却摸了个空。
    提姆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几天几夜的不合眼高强度工作让他连露出惊讶表情的力气都没有了。
    “去休息一下，提姆。”迪克轻声说道。
    说实话，他跟提姆比起来好不到哪里去，但他是大哥，必须负起大哥应该担起的责任。
    “我……还可以……”提姆默默地伸出自己的手。
    迪克叹了口气，自己喝掉了手中杯子的咖啡，简直苦的直达灵魂，令他都清醒了几分。
    “你的口味实在太苦了……”迪克忍不住抱怨着。
    看着迪克喝完自己的生命源泉的提姆哀怨地看着他，“你明明可以不喝。”
    “你真的得休息了。”迪克看到了提姆的拼命，而且他的疲劳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开着人格面具辅助调查的提姆看向迪克和自己同款的黑眼圈，无言了。
    咱大哥不说三弟行不。
    “对了，卢卡斯呢？”提姆问道。
    “大概是因为现在庄园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卢卡他说自己要出门散散心。”迪克说道。
    他自然地说出了卢卡斯的昵称。
    “但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提姆看了一眼蝙蝠电脑上的时间。
    夜幕已然降临。
    卢卡斯漫步在哥谭的街头，这里的一切都和两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卢卡斯，你有什么想法了吗？”霍普问道。
    “还没有。”卢卡斯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对于猫头鹰法庭的熟悉绝对不只是听到他们的传言那么简单，我们之间应该某种更深的联系，只是……”
    他捂住头，自言自语道，“我必须要想起来。”
    卢卡斯在灯光下站定，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
    在卢卡斯身后，几个小混混早就看上了孤身一人以及衣着不凡的卢卡斯，见他似乎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这些混混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慢慢从后背接近卢卡斯。
    黑暗处飞来一把罗宾镖，直直地擦过了混混的脸颊，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还不快滚。”黑着脸坐在墙头的罗宾居高临下，冷冰冰地说道。
    罗宾又换了一任的消息早就被这些街头混混获悉了，和前任罗宾不同，这一任罗宾下手狠辣，要不是他还是给手底下的罪犯留一口气，不然的话，真让人怀疑他就是冲着把人打死的目的去了。
    这些滚刀肉就是怕这种狠的，在罗宾看死人的目光下，他们连忙灰溜溜地逃走了。
    “罗宾？”卢卡斯抬起头看向罗宾。
    罗宾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卢卡斯面前，硬邦邦地说道，“这几天哥谭晚上很危险，你不该在这里。”
    虽然卢卡斯现在弱的让达米安怀疑另一个自己，但自从那个握手之后，达米安就把这个异世界的弟弟划分到自己的领地里了。
    就算弱，那也不能让其他人欺负。这是傲气的达米安的底线。
    “那就陪我逛逛，罗宾。”卢卡斯垂眸，浓密如小扇子的睫毛搭在那双苍穹般的蓝眸上，苍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更显惨白。
    这张脸融合了超人和蝙蝠侠长相的优点，卢卡斯自带的忧郁气质更是点睛之笔，可惜这里唯一能欣赏的只有十岁的达米安而已，而长得好看并不能在达米安这里获得优待，毛茸茸才行。
    于是，达米安丝毫没有为眼前的美貌所打动。
    “不要在这个时期给我们填麻烦。”他冷冰冰地说道。
    布鲁斯长时间的失踪让达米安陷入了焦躁之中，他第一次开始考虑布鲁斯死亡的可能。
    “这家伙也太过分了！”霍普愤愤地说道，“明明卢卡斯你也在想办法啊！”
    “那还真的不巧，关于猫头鹰法庭我确实有印象。”卢卡斯说道。
    他的话让达米安多米诺面具下的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什么意思？”
    “我想起了纯白的迷宫，流着黄金的池水，以及巨大的猫头鹰雕像。”
    “迷宫……”
    “你有什么头绪吗？”卢卡斯问道。
    来到哥谭也不过两三年的达米安抬头说道，“你反而问起我来了，不过，你所说的场景据我所知并不在哥谭中。”
    “但……”他顿了一下，“如果你的记忆属实，这样的地方真在哥谭的某一个地方的话，那只可能在下水道。”
    哥谭的下水道四通发达，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修缮和扩建，哪怕是蝙蝠侠都不能说自己完全了解地下的哥谭。
    哥谭，下水道内。
    阴冷的空气被轻巧的脚步所牵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响起了男孩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为什么非得跟来？嗯？！”
    可惜卢卡斯不会被达米安的凶恶给吓到。
    “我想到的线索，我当然要自己确认。”
    想要找到布鲁斯是一回事，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也想找到自己这一部分的记忆，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
    “tt。”达米安不耐烦地咋舌，但最终还是默许了卢卡斯的行为，甚至看他微微皱眉时，还扔给他了一个简易空气过滤器。
    这些小道具都是罗宾腰带里备着的，达米安一般用不到。
    “艾伦·韦恩的尸体就是在下水道发现的。”卢卡斯接受了达米安别扭的好意，尽管他其实不是因为臭味皱眉的。
    毕竟他都可以对尸臭味熟视无睹了……
    在装上过滤器后，卢卡斯的声音变得闷闷的，“你不觉得的这一起一百多年的案子和今天布鲁斯的失踪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父亲才不会死在这群阴暗的小人手里呢！”达米安的脚步忍不住越来越重，在管道里溅起一大片污水。
    卢卡斯再次感到了两个达米安的区别，眼前的这个稚嫩且带着一丝天真，可……也充满着勃勃的生机。
    这样情绪外露的达米安还挺可爱的。卢卡斯大不敬地想着。
    “当然。”他恰到好处地跟在达米安身后，“我也不觉得布鲁斯会死在猫头鹰法庭手下，我举着个例子是想说明，我们或许找对了地方呢。”
    但卢卡斯和达米安都明白，要在复杂的哥谭下水道系统里找到猫头鹰的老巢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除非他们的运气足够好，比如……现在。
    看着这个巨大的白色迷宫，兄弟两个的瞳孔都紧紧地收缩了一下。
    “这……和我看到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卢卡斯喃喃道。
    达米安眯着眼睛看着迷宫的入口，这看起来就像一个甜蜜的陷阱，但……
    达米安刚要上前，他的手腕就被卢卡斯抓住了。
    “这实在太冒险了。”卢卡斯严肃地说道。
    若布鲁斯真的被困在这里面，那么就他和达米安两个人可以成功救出布鲁斯，然后全身而退吗？怎么想可能性都很小。
    要是站在这里的是怪盗团，卢卡斯怎么说都要进去看看的，但现在……他看向迷宫入口，他感受到一丝晦暗的气息从里面逸散出来，带着香甜的味道，诱导他踏入其中。
    看在卢卡斯找到关键地点的份上，达米安还愿意和他解释一下，“父亲已经消失一周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人类不能不吃不喝那么久，哪怕那个人是蝙蝠侠也是一样的。
    “我一定会救出父亲。”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卢卡斯定定地看达米安。
    布鲁斯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桀骜如达米安也会为他折服。
    或许，他不应该受限于狂笑的阴影，去认识布鲁斯蝙蝠侠的那一面。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教皇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心底的声音适时响起，卢卡斯愣了一下。
    原来契约迟迟不出现，不是布鲁斯不愿意和他建立联系，而是他自己不愿意接受全部的布鲁斯。
    感受自己与布鲁斯淡淡的联系，卢卡斯勾起嘴角，眼睛亮亮的。
    “你又在想什么？”达米安皱着眉头看着他，都不知道这人突然之间在高兴什么。
    “我想我们可以准确地找到布鲁斯了。”卢卡斯说道，“用更安全的方式。”
    卢卡斯和达米安身上的定位器突然失效了，原本昏昏欲睡的提姆垂死病中惊坐起。
    “卢卡斯他进入了异空间？！”提姆十分惊讶，“还和达米安一起？”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布鲁斯失踪的时期，卢卡斯竟然会选择进入异空间，而且还是和没有觉醒人格面具的达米安一起，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太好了提姆！你还在！”霍普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窗外传来。
    提姆连忙打开窗，把霍普放了进来。
    “卢卡斯和达米安进入了异空间，到底发生什么？”他问道。
    谁知听了他的话的霍普露出了十分懵逼的表情，“啊？”
    霍普惊叫道，“卢卡斯把达米安带进了异空间？！”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提姆忍不住扶额了，“那你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哦，卢卡斯要我告诉你，失踪的布鲁斯很有可能在下水道！”
    “下水道？”提姆睁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
    单片眼镜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在身边出现，最终都汇聚到了地下。

 第125章 猫头鹰的老巢

    布鲁斯扶着洁白的大理石墙壁，不断地喘着气，露出来的下巴上已经长满了胡茬，钢蓝色的瞳孔中盛满了疲惫，眼白遍布血丝。
    布鲁斯知道自己已经快在这个巨大的迷宫中待了一周时间了，如果不尽快找到出去的路，他真的会被活生生困死在这里。
    布鲁斯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之中，他看到了前面的亮光，但他绝不会过去，他们想把他引出去，但是待在暗处才是安全的。
    “又是这里，我在兜圈子。”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喷泉，喷泉中竖着一座巨大的猫头鹰雕像，从鸟喙在漏出清亮的清水，落入泉中。
    布鲁斯接近崩溃，他自己到了身体和精神的极限了。
    恍惚中，他好像回到了韦恩庄园，管家给他上了一杯咖啡，布鲁斯拿起来喝了一口，甜丝丝的，身体各种传来暖洋洋的感觉。
    他猛地回过了神，竟然发现自己趴在泉水旁大快朵颐。
    这里的泉水似乎有什么神奇的作用，安抚了他几乎崩溃的精神，带来了飘飘欲仙的感觉。
    布鲁斯猛地起身，目光再次警惕了起来，这水肯定有问题，他绝不能上瘾！
    他再次回到了黑暗之中。
    过了十几分钟。
    卢卡斯和达米安站在了猫头鹰雕像前，在他们的眼中金灿灿的池水中混杂着一丝绿意。
    甜蜜的气息从其中传来，不断地引诱着卢卡斯，但他知道其中必有诈。
    “和我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卢卡斯复杂地说道。
    “这东西是什么？”达米安看着翻滚的黄金池水。
    一个模糊的概念出现在卢卡斯脑海中。
    “……琥珀金。”他说道。
    “你果然还隐瞒着很多东西。”达米安转头盯着戴着纯白面具的卢卡斯。
    刚才卢卡斯拦着自己，说是有更安全的方法，他在手机按了几下，一股奇怪的感觉便从心底升起，尽管周围的环境没有变化，但达米安就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这里是哥谭的印象空间。”卢卡斯只是随口说道。
    卢卡斯来哥谭期间并不是什么都不干的，而是探查着这座城市的秘密，这是他早就想干的事，想要搞清楚一座城市，印象空间无疑是最优先的目标。
    可和位于地狱厨房的纽约的印象空间相比，哥谭的印象空间入口无处不在，没错，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进入哥谭的印象空间。
    而且，哥谭的印象空间与现实中的哥谭居然完全一样，如果不是空中若有若无的扭曲感，卢卡斯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处于印象空间中。
    这不是很奇怪吗？可惜还没等卢卡斯进一步地探究哥谭背后的秘密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不过，现在这一特点，反而成为了可以利用的优势。
    “这就是你和德雷克之间的秘密？”达米安冷哼一声。
    他有时候确实不屑于说，但是不代表不知道啊。
    “布鲁斯和迪克也发现了吗？”卢卡斯愣了一下。
    “父亲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至于格雷森，没注意。”
    虽然达米安这么说，但卢卡斯觉得迪克未必没有察觉，只是他贴心的家人们并没有选择直接问而已。
    “我知道了。”卢卡斯叹息道。
    “这里确实有人来过的痕迹。”达米安半跪下来，手撑在地上，仔细地看着地上淡淡的金色水痕。
    “这看起来就像某个人喝了这里的水，然后挣扎着离开一样……”卢卡斯分析着，和达米安对视了一眼。
    “走！”达米安当即跟着水痕的方向跑去。
    然而当两人跑进迷宫，就被到处都是的金色水痕给惊呆了。
    卢卡斯复杂地看着这些杂乱无章的痕迹，“他一定是在这里兜兜转转了很久……”
    达米安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继续。”
    突然，原本黑暗的地方亮起了强光，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手臂，达米安飞快地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强光。
    “这些是……”他皱起眉头。
    只见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照片，都是被困在这里的人，脸上挂满了惊恐和无助的表情。
    而地上正好有一个相机，应该就是它拍下来这些痛苦的脸庞。
    “布鲁斯……”卢卡斯走到了最后的照片前，看到了十分憔悴的蝙蝠侠，他看上去就快要奔溃了。
    “父亲就在这里。”达米安抿着唇，“这些该死的，躲在阴暗角落的小人……”
    他最后嘟囔着中东脏话，没让卢卡斯听清楚。
    “我们走，至少可以确定布鲁斯经过了这里。”卢卡斯的表情也不好看，因为从照片来看，布鲁斯的情况相当之差，和这些曾经困在这里的人来比，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继续前行，进入眼前的是一座微缩的哥谭市模型。
    “简直就像在宣告，他们才是这座城市的主人一样。”卢卡斯沉沉地看着这个场景。
    “哼，无聊的把戏而已。”达米安不会被这种东西动摇，他毫不犹豫地跨过了这些微型的模型。
    卢卡斯无奈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追了上去，“等我一下啊。”
    或许有的时候不用想那么多也不错，他想着。
    微型的城市之后，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墙上画着利爪的图案，地上则是整整齐齐的红棺材，每口棺材上都放着一个孩童的照片。
    “莫非猫头鹰法庭诱拐了这些孩子，然后把他们培养成了杀手吗？”卢卡斯猜测道。
    “……这都是很正常的做法，只有在孩童时期开始培养，才能把他们培养成杀人利器。”达米安抱着胸，面无表情地点评着。
    在来到哥谭之前，他可是刺客联盟的少主，刺客联盟怎么培养成员的，达米安知道的一清二楚。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说道。
    确实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卢卡斯的表情都没变，这可比硬生生地把一个正常人洗脑成狗要好多了。
    两个某种方面经历还很丰富的人仔细地探查了一番房间，找到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照片。
    “迪克？”卢卡斯震惊地看着迪克的照片。
    黑发蓝眼的男孩对着镜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笑容的弧度都和长大的他并无区别。
    更板上钉钉的证据便是照片下写的名字——迪克·格雷森。
    “格雷森是猫头鹰法庭的人？”达米安神色古怪。
    “不可能。”卢卡斯下意识地反驳道，但他很快就犹豫了，平行世界有诸多可能性，尽管他遇到的迪克都是布鲁斯的养子，第一个罗宾，但真的不能保证某个迪克没有成为了猫头鹰法庭利爪的可能性。
    卢卡斯想起了迪克温暖的拥抱和细致的关心，至少，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的迪克会是猫头鹰法庭的利爪。
    达米安自然也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性，但他更加冷静，稚嫩的脸上一片冰冷。
    达米安的行动力很高，他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格雷森。
    “威廉·格雷森。”他的眼中第一次闪过疑惑。
    不要以为达米安平日里对自己的兄弟们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实际上，在来到哥谭之前，他用了刺客联盟的势力调查了他们，正因为此，达米安知道威廉·格雷森这个名字属于迪克的曾祖父。
    但是，达米安看着棺材中那张年轻男人的脸，不得不说，他们的五官确实非常相像，可以明显看出二者的血缘关系。
    “或许迪克只是被盯上了。”卢卡斯走到达米安的身边，“你和迪克相处的时间更久，他是不是利爪，你应该自己有所判断。”
    “如果格雷森是叛徒的话，我早就意识到了。”达米安说道。
    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达米安轻轻地扫了一眼威廉的脸，微眯起眼，如果猫头鹰法庭的目标有迪克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他会好好处理他们的。
    “嗯，迪克的事回去再说，现在的耽误之急还是找到布鲁斯。”卢卡斯说道。
    达米安还是明白孰轻孰重的，所以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干脆地说道，“这种事我当然知道，赶紧走。”
    不知不觉之间，达米安就习惯了卢卡斯一起行动的感觉了。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调查的东西了。
    当两人再次回到满是照片的房间时，墙上竟然又多了几张照片，是蝙蝠侠，但是现在的他看上去比先前更加绝望和憔悴了。
    更糟糕的是，地上多了一摊凌乱的血迹，一直延伸至迷宫深处。
    “刚刚布鲁斯在这！我们错过了。”卢卡斯看着地上的痕迹，蓝眸中闪着微光。
    “乖乖受死！”利爪出现在蝙蝠侠的身后，利刃刺穿了蝙蝠侠的身体，“猫头鹰法庭宣布，你的死刑来了。”
    利爪把手中的相机砸在蝙蝠侠的脸上，“你动过相机吗？你可没有机会再拍一张照片了。”
    “来，观众们，大声告诉我，你们想要看到蝙蝠侠哪种死法？”
    “扭断他的脖子！”
    “抽干他的血！”
    “卸下他的四肢！”
    “再把他的脊髓也抽出来！哈哈哈哈……”
    这次，蝙蝠侠终于看到了这里的人。
    他们的穿着像是上流人士，每个人都带着猫头鹰的面具，这里面甚至还有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孩子。
    这难道就是这座城市暗处的主人吗？他们定期聚会，随便聊几句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布鲁斯难以相信，这样一个组织竟然在哥谭存在了如此悠久。
    稚嫩的童音响起，其内容却是相当恶毒。
    “继续折磨他，不要停下来！”
    “不要停下来什么？”达米安如鬼魅一样出现，一颗小球滚在地上，迅速冒出大量烟雾。
    “什么？为什么罗宾会在这里？”
    “他是怎么进来的？”
    “这不可能！”
    这群猫头鹰惊慌失措地看着完全出乎他们意料，出现在这里的达米安，烟雾已经完全笼罩了他们的视野，而达米安则如烟中恶鬼，每出一次手，烟雾中就发出一声惨叫，进一步刺激了这群自以为是的猫头鹰。
    主人们的危机让利刃不能继续专心致志地与蝙蝠侠作战，而察觉到他有脱战意愿的蝙蝠侠更加不能让利刃去支援那些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他拦住了利刃。
    现在，局势反转了。
    “卢卡斯他们的坐标恢复了！”
    与此同时，察觉到恢复连接的定位器，提姆激动地说道。
    “斯科特·斯奈德还有格雷格·卡普罗……”达米安冷笑着用脚踹掉猫头鹰面具，看着这张惊慌的脸，他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猫头鹰法庭需提防，整日整夜来张望。 石灰泥墙花岗岩，栖在暗处把身藏。 哥谭有它来统治，床头灶前皆设岗。 不得提起他名号，否则利爪取你头。”
    卢卡斯念着这首传唱于哥谭街头的童谣，来到达米安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被打倒在地的猫头鹰法庭成员们。
    “编出这首童谣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吗？”他说道。
    掀掉那层面具，就会发现猫头鹰的背后也不过是一群普通人，只不过他们手中掌握着金钱和权力，所以才能肆意摆弄这座城市里的人罢了。
    实在算不上什么强力的敌人，甚至比不上在纽约受到的试炼。
    正当卢卡斯产生失望的感情时，斯科特看到他的那刻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你……是你……”
    “你认识我？”卢卡斯低头看向他。
    斯科特咽了口口水，“为什么你要对付我们，圣子？”
    当这个词说出的时候，达米安和随后赶过来的布鲁斯都忍不住把目光投注在卢卡斯的身上。
    “为什么要这么叫我？”卢卡斯一把掐住这个男人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压迫感十足地问道。
    “呃……我……我不能说……”斯科特难受地抓住了卢卡斯的手臂，脸涨得通红。
    “不能说？”卢卡斯面无表情，一点点收紧自己的手。
    “唔……唔……”
    “卢卡斯！”蝙蝠侠开口道，“你想杀了他吗？”
    卢卡斯如梦初醒，他放开了手中的男人，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刚刚的自己，被影响了？

 第126章 与扎塔娜的见面

    达米安没忍住望了一眼陷入自己思绪之中的卢卡斯，又看了一眼同样板着脸的布鲁斯，两个人不高兴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蝙蝠侠，他帮我找到了你。”达米安为卢卡斯说话。
    “嗯。”布鲁斯打算把这些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伏法之后，再去和刚才明显不对劲的卢卡斯聊一聊。
    结果，刚刚把这群达贵绑起来后，布鲁斯一回头，发现卢卡斯已经不在了。
    面对布鲁斯无声的质问眼神，达米安抱着胸说道，“他走了。”
    他不觉得卢卡斯刚才的做法有什么问题，要不是他和布鲁斯约好不杀人，这些猫头鹰有一个算一个，通通要死在他的刀下。
    长期的疲惫让布鲁斯有些摇摇欲坠，可不仅是卢卡斯，他同样在乎猫头鹰的领头，也就是刚刚被卢卡斯差点掐死的斯科特对卢卡斯说的话。
    圣子……布鲁斯沉重地想着。
    这个称呼提醒了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卢卡斯在犯罪巷甚至更早的时候，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事，对他们而言都是空白的。
    他们需要斯科特口中的情报，不光布鲁斯知道，达米安也知道这一点。
    他扫了一眼布鲁斯满是胡茬的下巴，说道，“我会让他开口的，蝙蝠侠。”
    “注意分寸。”这次布鲁斯没有阻止达米安。
    “不不不……”看着不怀好意靠近的达米安，斯科特不断地向后退着，娇生惯养的皮肤上已经因为刚刚卢卡斯的粗暴，留下来可怕的青紫色淤痕。
    但是见识过蝙蝠家审讯罪犯的样子后，就会明白这帮义警个个都是审讯大师。
    “我……我真的不能说……”斯科特气若游丝地说道，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再审下去就要出问题了，达米安甩了甩手上的血，不爽地啧了一声，他的目光看向了其他人。
    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猫头鹰们在触及到达米安的视线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你。”达米安挑出了一个金发女人。
    格雷格不住地摇着头，“不，祭司会杀了我的！”
    “祭司……”达米安眯起眼，“说清楚！”
    可格雷格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好了。”卢卡斯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可他的脸色却十分苍白。
    “那些棺材已经空了，还有猫头鹰雕像和琥珀金……全都都消失了。”他说道。
    警方在之后赶来接手了这些法庭成员，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后，找到他们的罪证并不难，而且这些哥谭的达贵们世世代代都是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在他们家里也找到了不少证据。
    可是，利爪和琥珀金的消失，却预示着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真正的幕后黑手恐怕还藏在暗处。
    由于布鲁斯被困于地下时，饮用了水池里的水，回到蝙蝠洞的第一时间他就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一个全方面的检查。
    结果显示布鲁斯的血液中多了几种从未出现过的元素，这种变故让阿尔弗雷德十分紧张，然而这些元素似乎已经融入了布鲁斯的体内，哪怕经过几天的观察期，都没有自然代谢掉的预兆。
    “在喝下那些甘甜解渴的液体后，我出现了严重的幻觉……”布鲁斯对着赶来哥谭的扎塔娜说道，“我……我看到了我的父母。”
    对于布鲁斯来说，犯罪巷的夜，散落的珍珠项链，以及父母冰冷的身体，就是他一生的噩梦。
    “看来它确实影响了你的感观。”扎塔娜叹了口气，“可在我的视野之下，我并没有发现这对你的身体造成了什么危害，甚至还有不少好处。”
    说着，她的眼中发出淡淡的光芒，在魔力视野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布鲁斯身上散发着迷幻的银色光晕。
    “我不知道这些元素代表着什么，但它确实给了你微弱的自愈能力。”扎塔娜说道。
    “我知道……这是琥珀金。”布鲁斯想起卢卡斯所说的话，介于他的身份，布鲁斯不禁问道，“扎塔娜，你确定不是来自异世界的东西？”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性，布鲁斯。”扎塔娜拿美目白了一下布鲁斯，“虽然我对科技没什么研究，但是是否有异界气息我还是能感受到的。”
    “而且……”她眯起眼，再次认真打量了一番布鲁斯，“这东西不仅仅属于这个世界，而且还相当古老呢。”
    “现在的问题是，我无法自主代谢掉这个元素。”布鲁斯皱着眉头。
    “明明是有好处的东西啊……”扎塔娜叹了口气，但她了解布鲁斯，知道他不会放任来历不明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体内，只得无奈地摇头感叹，“你啊你……”
    如果是她认识的那个家伙，估计会非常高兴。
    扎塔娜失神了几秒，便回过神来，“对啦，你先前说你有个从异世界来的儿子，想让我给他看看身体对吗？”
    提起卢卡斯，布鲁斯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在他看来，地下迷宫那会的卢卡斯状态明显不正常，当他掐着斯科特时，蓝眸如冰，神色平静，仿佛手中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是可以随意决定生死的蝼蚁。
    布鲁斯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已经变成了狂笑蝙蝠的自己对卢卡斯的影响不会那么快消失，但无论如何，检查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氪星科技探查不到的东西，用魔法未必探查不到。
    卢卡斯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双腿蜷起，把脸埋在膝盖处。
    “卢卡斯……”霍普担心地看着沉闷的卢卡斯，“在地下发生了什么啊？”
    卢卡斯微抬起脸，露出一双蓝眼睛，闷闷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害怕那个状态的自己，他不想再次成为那个杀人如麻的自己，唯有这一点卢卡斯是必须要坚持的。
    没有人是不了解自己的，卢卡斯清楚地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是真的想要杀死那个男人的。
    这不对……明明他只是想问出真相而已，为什么……
    他迷茫地看着窗外。
    难道他就是摆脱不了来自狂笑蝙蝠的阴影吗？
    “扣扣”
    门外传来克制的敲门声。
    卢卡斯的瞳孔转了转，轻声说道，“请进。”
    门轻轻地打开了。
    是阿尔弗雷德。
    “伊斯顿少爷，你还好吗？”原本想说些什么的阿尔弗雷德，看到卢卡斯苍白的脸后，关心地问道。
    “不，我没事。”卢卡斯跳下床，“有什么事吗，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老爷来了客人，他希望你能见见她。”阿尔弗雷德说道，“当然，如果伊斯顿少爷感到不舒服的话，也可以换个时间，扎塔拉小姐会在韦恩庄园待在一段时间。”
    扎塔拉？听到这个名字后，卢卡斯愣了一下，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扎塔娜·扎塔拉，在狂笑被彻底转化后，是第一批被杀死的人。
    这并不奇怪，作为布鲁斯的青梅竹马，扎塔娜很快就察觉到了哥谭的异常，她想要知道布鲁斯身上发生了什么，结果被狂笑无情地杀死。
    真要说的话，在许久之后才诞生的卢卡斯是不认识扎塔娜的，但谁让他认识另一个和她关系亲密的大魔法师呢。
    “没关系，我现在就去，在蝙蝠洞吗？”卢卡斯对扎塔娜也很好奇。
    “是的，伊斯顿少爷。”
    卢卡斯直接就前往了蝙蝠洞，看到了坐在布鲁斯面前的性感魔法师。
    扎塔娜在来之前刚刚结束了一场演出，身上还穿着精致的小西装，黑色的渔网袜突出了腿上完美的曲线。
    漂亮的魔法师在看到卢卡斯的那一刻就疑惑地“咦”了一声。
    扎塔娜和康斯坦丁交往了一段时间，即使后面闹掰了，也不意味着两人断了联系，所以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卢卡斯身上属于康斯坦丁的魔法痕迹。
    但与此同时，扎塔娜也察觉到了卢卡斯身上散发着不属于此世的气息。
    扎塔拉家族是传承久远的家族，而扎塔娜本人也算见多识广。
    “黑暗，深沉的黑暗……”她喃喃道。
    听了扎塔娜的话，卢卡斯忍不住停下来脚步，复杂地看着她。
    “哦，抱歉，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卢卡斯的行动让扎塔娜误会了什么，她相信布鲁斯的眼光，友好地说道，“出生从来不能决定什么，关键在于做了什么，对？卢卡斯·伊斯顿？我能直接叫你卢卡斯吗？”
    “嗯，可以的。”卢卡斯顿了一下，“但我不是什么好人。”
    “欸？”扎塔娜愣了一下。
    “就按流程来，扎塔娜·扎塔拉小姐。”卢卡斯来到她的面前。
    “你知道我？另一个世界的小客人？”扎塔娜好奇地问道。
    “嗯，虽然只是从另一个人的口中。”
    达米安不会在他面前说起扎塔娜的事，他光是应对狂笑之蝠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只有康斯坦丁会在抽烟的时候，对着懵懂的他诉说一些过去的事。
    凭着这些只言片语，他算是勉强拼凑出扎塔娜的形象，一个热情善良的魔法师。
    “就是太过天真了，过于靠近人类世界了。”金发留着胡茬的魔法师在朦胧的烟雾中叹息道，“我们本就是世界的异类，她却妄图融入其中。”
    扎塔娜的神色复杂起来了，她艰难地开口道，“那个家伙是叫约翰·康斯坦丁对？”
    卢卡斯眨了眨眼睛，他从扎塔娜的情绪中感觉到了什么，“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吗？”
    “岂止是不好！”扎塔娜深吸一口气，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害死了我的爸爸！”
    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过美好的过去，扎塔娜甚至幻想两人的未来，但康斯坦丁归根到底还是个自私至极的家伙。
    她知道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有更多的选择，可康斯坦丁毫不犹豫地卖了扎塔拉的行为还是在扎塔娜心里留下了一根刺，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已经闹掰了。
    这倒是出乎卢卡斯的意料了，毕竟康斯坦丁肉眼可见地在乎扎塔娜，用达米安的话来说，只要他们对付狂笑蝙蝠，康斯坦丁就是这艘船上最坚实的盟友。
    而这一前提便是，康斯坦丁想要为死在狂笑蝙蝠手中的扎塔娜报仇。
    魔法师暇眦必报。
    “所以，你果然认识康斯坦丁。”扎塔娜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你身上的魔法是他用来保护你的，非常高深的隐秘咒，只有血亲可以看到你的真面目。”
    原来如此，可是彼得，格温，哈利他们也同样看到他的脸，莫非这是因为他们本身是属于被迫融入这个世界的原因？
    卢卡斯在心里猜测着。
    扎塔娜继续感受着卢卡斯的状况。
    “你的心脏……”她的脸色一变，忍不住看向布鲁斯，“这是怎么回事？”
    “氪石炸弹。”布鲁斯无奈地说道，“这个位置太危险了，在做出可靠方案前，我们不会对这个位置动刀。”
    “你的谨慎是正确的。”
    扎塔娜在卢卡斯胸前是空气中划出一个魔法阵，他胸腔中的画面就出现在魔法阵前。
    可以清晰地看到氪石炸弹正正好好地卡在心脏中，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
    这样程度的氪石辐射对一个氪星人来说已经是致死量了，但之所以卢卡斯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原因，那便是……
    “布鲁斯，你体内拥有恢复能力的元素，和卢卡斯身体里的一模一样。”扎塔娜的表情严肃，“但是他体内的浓度可比你要多的多。”
    “你刚刚说，这种特殊的元素让我拥有了微量的自愈能力，这就是卢卡斯能在氪石长期的辐射之下活下来的原因。”
    “嗯。”扎塔娜点了点头，“注意你是微量，但卢卡斯的体内可就不是微量，而且他的身体在长年累月之中已经达成了某种平衡，一旦氪石被取出，平衡被打破，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化。”
    扎塔娜先前之所以不把布鲁斯体内的微量元素放在眼里，就是因为只有微量，再怎么样都不会出什么大麻烦，可卢卡斯就……
    “总之，保持现状就是最好的。”她说道。

 第127章 酒神因子

    “那么康斯坦丁的魔法需要我为你解除掉吗？”扎塔娜问道。
    卢卡斯摸了摸自己的脸，下意识看向了布鲁斯，他其实没啥所谓，自己一个人都生活了那么年了，关键还是布鲁斯。
    韦恩家族毕竟是哥谭顶级家族之一，无数哥谭小报盯着呢，突然蹦出来一个儿子，布鲁斯不知道又要被怎么编排了。
    “暂时留着。”布鲁斯说道，他看向卢卡斯，“但是我还是会向大众介绍你的存在的，我布鲁斯·韦恩的儿子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好……”
    布鲁斯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如果卢卡斯只是有自己的血脉也就罢了，主要还是因为卢卡斯同样也很像克拉克，布鲁斯不想因为这样的原因，导致卢卡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一个富豪的儿子和超人的儿子拥有截然不同的价值。
    “那个……扎塔拉女士，我身上还有其他问题吗？”卢卡斯问道。
    “嗯？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扎塔娜顿时关心地问道。
    卢卡斯沉默了几秒钟，摇了摇头，“抱歉，没有了。”
    布鲁斯和扎塔娜还有些琐事要聊，卢卡斯便一个人回到了地表。
    “卢卡斯，身体没问题？”提姆靠在墙上，对着卢卡斯说道。
    “唔……还有些疑问。”卢卡斯叹了口气，他在提姆的眼底一扫而过，“倒是你，布鲁斯都回来了，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会？”
    提姆站直身子，走到卢卡斯身边，揽住了他的肩膀，一下子就把两人的距离拉进了不少。
    卢卡斯顿时停下来脚步，怀疑地看着提姆的侧脸，“……发生了什么？”
    其实彼得也喜欢和卢卡斯勾肩搭背，迪克就更夸张了，喜欢各种贴贴，但是现在做出这个动作的是提姆啊！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提姆闻言，立马就瞪大了眼睛，指责道，“怎么了啊，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最好的朋友？不是啊。”看着提姆受伤的神色，卢卡斯无奈地加上一句话，“我们现在不是家人了吗。”
    朋友和家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啊，说……说的也是。”提姆干笑两声，说实话，相处了那么久的朋友成为了兄弟还是需要适应的过程的。
    “你是好奇我和达米安是怎么找到布鲁斯的？”卢卡斯说道。
    “嗯，而且那个时候，你带着达米安进入了异空间了。”说起正事，提姆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
    “确实，你还记得印象空间吗？”
    “我记得……是所有人的殿堂。”提姆当然记得印象空间的定义，“你的意思是，你和达米安进入了印象空间吗？”
    “是的，我们进入了哥谭的印象空间。”
    “哥谭的印象空间啊……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呢。”提姆好奇地说道，无论这个城市是好是坏，他终归在这个城市诞生，长大，现在还在为她战斗。
    提姆确实很好奇哥谭的印象空间。
    “没什么区别。”
    “欸？”
    “就是说，哥谭的印象空间和现实完全一模一样。”卢卡斯叹气道。
    “居然会这样……”提姆皱着眉，“但我记得殿堂就代表着扭曲不是吗？为什么哥谭的印象空间反而会没什么变化呢……”
    在一个扭曲的世界里，正常反而变成了最可怕的扭曲。
    “很难说，也许在大家眼里，哥谭本来就是扭曲的。”卢卡斯垂下眼眸。
    卢卡斯的话让提姆沉默了。
    “……这句话真的让人感到很挫败啊。”提姆叹息道。
    “不，我没有否认你们努力的意思。”卢卡斯连忙说道，“只是……我只是觉得这座城市的人们本身……或许需要一点鼓励。”
    卢卡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些穷凶极恶的超级反派固然会让大家感到害怕，但是真正让人奔溃和麻木的，是平日里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绝望。”
    是的，遇到杀人鳄，小丑，稻草人之类的反派最差的结果不过也就一死，真正会让普通人踹不上气来的，是表面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随时会衣服底下掏出一把枪夺走亲近之人的恐惧，是半夜浑浑噩噩敲着门板讨要保护费的黑帮分子。
    超级英雄或许可以拯救某个人，却改变不了这整个城市。
    “这就是我们在做的事。”迪克不知何时从背后出现，他揽住两个弟弟，温柔地说道，“布鲁斯当然知道他拯救不了所有人，但是哪怕救下来一个，那也是一条人命。”
    他微微勾起嘴角，“包括我在布鲁德海文做的那一切，但是人们有的时候只是需要一个站出来反抗的榜样。”
    “哼，只是庸人自扰罢了。”达米安板着脸装路过。
    真不知道一天天在想什么，他就不会想那么多。
    和兄弟们待了一会，算是把卢卡斯心中的阴霾短暂地驱散了。
    [卢卡斯：大家最近过得怎么样？
    彼得：还是老样子呗，不过上了大学后，我应该会有更多自己的私人时间了。
    格温：现在要开始想未来的事了呢，要好好做好准备才行。
    哈利：文件，文件，文件。
    明迪：复读机啊你！
    明迪：学校里那帮幼稚鬼真的受不了了！
    明迪：故意来对我恶作剧的家伙居然喜欢我？傻逼！
    格温：哈哈，男孩是这样的。
    瑞文：原来如此。
    卢卡斯：？
    彼得：？
    哈利：？
    提姆：？
    卢卡斯：提姆，你又窥屏……
    卢卡斯：不是说要再睡一会的吗？
    提姆：要开会啊。
    哈利：……
    哈利：太真实了。]
    群里又热闹了起来，水群的皇帝彼得功不可没，卢卡斯看着不断的消息，嘴角微微扬起。
    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今天扎塔娜的话，哪怕是扎塔娜也不知道他和布鲁斯体内的元素是什么，有没有人……
    这时，卢卡斯的眼神停下了瑞文的头像上。
    [卢卡斯：瑞文，最近有空吗？
    瑞文：有的。
    瑞文：怎么了？
    瑞文：遇到麻烦了吗？
    卢卡斯：你当初除了感觉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以外，还感受到什么了吗？]
    “嗯？”瑞文疑惑地看着手机里卢卡斯的问题。
    啊，是那小子啊。
    三宫懒洋洋地开口道。
    恶魔之王虽然在刚被瑞文封印起来的时候还不断在她的耳边咒骂，或用好处蛊惑，可现在意志坚定的瑞文不会动摇丝毫，长期以往，三宫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接受了和女儿共生的日子。
    瑞文不理三宫，自顾自地陷入沉思，“另外的气息吗？”
    这个问题我知道哦，你放我出来的话，我就回答你，那小子是你的朋友不是吗？你忍心看着你的朋友陷入麻烦中吗？
    “无聊，如果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闭嘴。”瑞文不耐烦地说道，“把你放出来才是最大的麻烦。”
    她可没忘记三宫之前操控着自己的身体要对自己的朋友做什么。
    ……呵，那可是酒神因子，你会有求我的那一天的。
    三宫就说了这句话，便沉默了下去。
    酒神因子？
    瑞文愣了一下，这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介于她目前和三宫灵魂相连的特点，她知道三宫并没有说谎。
    哪怕只是知道一个名字，瑞文也把这个名词告诉了卢卡斯。
    [卢卡斯：酒神因子？]
    不出意料的，卢卡斯也对这个陌生的名词一无所知。
    [瑞文：嗯，他还说你会遇到麻烦。
    卢卡斯：我知道。]
    这件事，哪怕不用三宫说，卢卡斯也知道自己的未来绝不会一帆风顺，起码和狂笑蝙蝠的一站是绝对逃不掉的。
    [瑞文：……
    瑞文：如果你遇到麻烦的，我一定会帮忙的！]
    瑞文打下了这句话，拿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还想去送死？
    三宫嘲讽着。
    那小子可是被更可怕的东西盯着的，如果你不把我放出来的话，绝对会死的。
    “如果真到那一天，我们就一起死。”瑞文冷冷地说道。
    ……疯丫头。
    “酒神因子吗……”卢卡斯自言自语着。
    说实话，他同样觉得这个名词相当耳熟。
    卢卡斯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如果不是体内的酒神因子，他早就因为氪石的辐射，心脏衰竭而死了。
    卢卡斯有种预感，酒神因子就是狂笑蝙蝠注射进他的体内的，他完全不能理解狂笑蝙蝠的行为，卢卡斯觉得狂笑蝙蝠好像已经知晓了一切，却又放纵着自己和达米安去做。
    他是如此矛盾，又放了氪石炸弹使卢卡斯的身体日渐衰弱，又给他注射酒神因子，生怕他死掉。
    完全无法推测狂笑蝙蝠的动机，他做这一切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卢卡斯叹了口气，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必要去思考一个疯子的想法呢。
    “酒神因子？”扎塔娜听了卢卡斯的话后，站在原地思考了起来。
    “唔……我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等等啊。”
    扎塔娜在空中画着魔法阵，待到看不到的法阵完成，从空气中掉出几本大部头。
    “检索酒神因子。”扎塔娜说道。
    书籍自动翻阅了起来，泛黄的书页翻动着，一个个单词从里面跳了出来。
    “哇哦。”卢卡斯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魔法师的手段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非常酷。
    “找到了！”
    没过多久，扎塔娜激动地说道。
    她就像一名指挥家一般挥动着自己的法杖，一个个单词漂浮在空中组成完整的句子。
    “酒神因子是一种绿色的液态金属，它只在宿主受到伤害时候才会进行修复，其他时间里酒神因子呈隐性且无法被任何手段观测，酒神因子很早就在地球出现了，在诸多神话故事中也有它的身影，其让地球具备了自我修复的能力。”扎塔娜念出了这段记录。
    “怪不得我刚开始见到这种元素的时候没有认出来，原来这种金属无法被观测到啊。”扎塔娜看向卢卡斯，“你身上的酒神因子之所以呈显形，大概是因为氪石对你的身体进行着无时无刻的破坏。”
    “但是布鲁斯身上……那个水池里还有酒神因子？”卢卡斯皱起眉。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用不着这么担心了。”扎塔娜松了口气，“酒神因子是非常古老的存在，它的作用就是恢复和修复。”
    “就没有其他副作用吗？”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他实在不相信世界上能有那么好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少年执着的蓝眸，扎塔娜微微失神，宛如时间倒流，她看到了另一双同样执拗的蓝眸。
    她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你和布鲁斯还真是像。”
    不光外貌像，性格也像。
    “欸？”卢卡斯一愣，下意识地垂下眼眸。
    “我对酒神因子没什么研究，不介意的话，能给我一管你的血吗？”扎塔娜说道。
    “没问题。”卢卡斯毫不犹豫地挽起自己的袖子，伸出手腕。
    “你也太干脆啦。”扎塔娜无奈地说道，“血可是非常重要的施法材料哦，下次记得不要那么轻易地把自己的血交给别的魔法师。”
    “但是扎塔拉小姐并不是别人，我相信你。”卢卡斯说道。
    这一句至极胸臆的话，直接把扎塔娜沉默了，她愣愣地看着满脸真挚的卢卡斯，好几秒才说道，“我刚才那句话说错了，你和布鲁斯还是有很多不同的，起码他可不会说这种好听的话。”
    卢卡斯眨了眨眼，扎塔娜这是在说布鲁斯不会说话吗？对此，卢卡斯有自己的看法，他倒是觉得布鲁斯还挺会说话的，只是……面对心中重要和珍视的人，他就会瞻前顾后了，反而开不了口。
    扎塔娜还是抽了卢卡斯一管血，满足地说道，“酒神因子是非常珍贵的研究材料，真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地得到，我会研究几天，等着我的消息。”
    “没关系，慢慢来也可以。”卢卡斯说道。
    他都和酒神因子共处十几年了，确实不怎么急。
    “那怎么行。”扎塔娜笑着眨了眨眼，“这种报酬，我肯定尽心尽力。”

 第128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尽管猫头鹰法庭的成员悉数落网，但谁都知道事情还没有远远结束。
    扎塔娜忙着研究从卢卡斯体内抽出来的血液，为了对照，她还问了布鲁斯要了他的血液，剩下的就是时间了，而义警们则继续调查那消失的雕像和池水。
    至于卢卡斯，哥谭大学的开学时间快到了，在那之前，布鲁斯开了一场晚宴来介绍卢卡斯的存在。
    “不用紧张，这只是向正式向人们介绍你是韦恩家族的新成员。”布鲁斯说道。
    其实他想低调点来着……
    不过，看着阿尔弗雷德嘴角带笑给自己测量身体数据，卢卡斯还是妥协了。
    布鲁斯选择在韦恩庄园举办这场晚宴，只邀请了熟识的上流人士和小部分媒体，介于猫头鹰法庭一案，来的人不多，而到场的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哥谭的蛋糕就那么大，出局了那么多人，这不就代表着他们能吃掉的份额变多了吗？不过，这也只能说猫头鹰法庭的成员活该了。
    在经历了几番闪光灯和问题的轰炸，卢卡斯终于能从记者们的包围下钻出来了。
    随手拿了一杯饮料，卢卡斯躲在柱子后面，小小的松了口气，和那群衣着华贵的上流人士，用“你和布鲁斯先生长的可真像”和“小小年龄就如此优秀，不愧是韦恩家的一员”这种话来回应酬，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笑麻了。
    “嗨，卢卡斯。”
    卢卡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哈利？”卢卡斯眨了眨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收到了邀请函。”哈利微笑道，“是提姆给我的。”
    “其他人该不会也来了？”
    “知道你很想念我们了。”哈利笑道，“但这次只有我哦。”
    他的视线扫过了那些媒体，“这次和卢瑟举办的宴会不一样，你是主角，在这场宴会上出现和你关系亲密的同龄人会被编排的。”
    卢卡斯叹了口气，“有钱人也不容易啊。”
    “没有人是容易的。”哈利耸了耸肩。
    劲爆的bg从天空中传来，金红色的机甲从天而降。
    “晚上好，各位。”当面罩下降，托尼张扬地说道。
    布鲁斯拿着酒杯的手都收紧，“你还是这么高调啊，托尼。”
    “那是当然。”托尼享受着众人的惊呼，“我可是钢铁侠。”
    他身上的装甲自动褪去，缩回了手腕处。
    托尼的目标非常明确，直冲冲地向着卢卡斯走去。
    “你就是布鲁斯的新儿子？”他的目光直白地扫过卢卡斯的脸颊，挑了挑眉，“长得还挺像。”
    布鲁斯的脚步一顿，怀疑地看向托尼。
    “额……您好。”
    “好久不见，史塔克先生。”卢卡斯身边的哈利也露出了礼貌的微笑。
    “啊啊，奥斯本集团的小子怎么也在。”
    “哈利是我的朋友。”卢卡斯说道。
    “朋友……”托尼这时才觉得卢卡斯有些眼熟，他思考了几秒，反应了过来，“哦～你们是小彼得的朋友对？”
    “既然如此……”托尼拿出一张纸和笔，潇洒地一挥，“钢铁侠的签名，很想要。”
    卢卡斯：……
    他无语地看着手里的签名，这个礼物彼得应该很喜欢。
    “谢谢你，史塔克先生。”他说道。
    托尼对着走过来的布鲁斯露出得意的笑，“我就知道人人都喜欢钢铁侠。”
    布鲁斯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托尼这家伙……不过，他看了一眼和哈利凑在一起说着什么的卢卡斯，卢卡斯喜欢的超级英雄不是自己这件事，他早就有预感了，只是……
    布鲁斯心中的黑漆漆飞机耳jpg
    托尼被布鲁斯拉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卢卡斯眨眼，“如果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你托尼叔叔提。”
    “我会满足卢卡斯的需求。”布鲁斯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小布鲁斯不会破防了？”
    “哼，不知道你和佩珀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呢。”
    “谁……谁要和她一起啊！”
    “欸？真的吗？那我还挺想要佩珀女士如此敬业的秘书呢。”
    “什么鬼！小辣椒凭什么就要到韦恩集团来啊！”
    ……
    布鲁斯和托尼吵吵闹闹地离开了，不过看旁边媒体兴奋的样子，卢卡斯为那位佩珀女士祈祷。
    “他们有时候也挺幼稚的不是吗？”提姆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边，笑着说道。
    “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哈利被他吓了一跳，“走路都没什么声音。”
    “唔……可能是习惯了。”提姆耸了耸肩膀。
    “额……”哈利想起了提姆红罗宾的身份，“说的也是呢。”
    “怪盗团……最近的活动如何？”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哈，你这不还是很关心嘛。”哈利笑了。
    “我还是怪盗团的一份子啊……”卢卡斯小声嘟囔着。
    “放心好了，格温是个很负责的团长，纽约的市民们也很支持我们，不过……”哈利扶着下巴，“就算有需要悔改的人，也只是印象空间里的小角色，就连一个殿堂主都没有遇到。”
    这么说着的哈利脸上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
    “这不是件好事吗。”提姆叹了口气，“如果有一天，哥谭不再需要超级英雄了，那我也能安安心心地当我的总裁了。”
    “是啊，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一辈子就好了。”卢卡斯叹息道。
    “明明还很年轻，就不要用老头子的语气说话啊。”哈利死鱼眼。
    对此，卢卡斯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接着，代表星球日报的克拉克也过来关心了卢卡斯近几日的情况。
    “不能把氪石取出来？这样吗……”克拉克叹了口气，他柔和地注视着卢卡斯，“那就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倒也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卢卡斯摇了摇头，“已经习惯了。”
    克拉克微微睁大眼睛，无言地揉了揉卢卡斯的脑袋。
    “不要这么说，没有人是应该习惯苦难的。”
    “你在干什么？”达米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警惕地看着克拉克，“我警告你肯特，伊斯顿是韦恩家的人。”
    “欸？我没有……”看着达米安的小眼神，克拉克实在哭笑不得。
    他可没有和布鲁斯那样养孩子的爱好啊，无论是康纳还是卢卡斯都不在克拉克自己的人生规划之中，但就如布鲁斯所说，既然他们已经诞生，那么作为血脉相连之人的克拉克就天然地拥有了那一份责任。
    “好了，达米安，这样太不礼貌了。”迪克拍了拍达米安的肩膀，带着歉意地对着克拉克说道，“对不起啊，克拉克。”
    “没关系，我不介意。”克拉克当然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
    “可是……”达米安不甘心地看着迪克，本来就带着婴儿肥的脸蛋鼓了起来。
    “好好，我走就是了。”克拉克无奈地举起手做投降状。
    迪克见状揽住克拉克的肩膀，“那我们俩聊聊。”
    他和克拉克之间的关系向来处得不错，在迪克特别忙的时候，克拉克甚至还会帮忙照看布鲁德海文。
    这下，原地就剩下卢卡斯和达米安了。
    达米安瞥了一眼卢卡斯，闷声道，“我会盯着你的。”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达米安也离开了，他可不想被那群媒体当猴一样拍。
    宴会之后，卢卡斯就要去哥谭大学报到了，由于公布了他与布鲁斯之间的关系，卢卡斯的大学生活可谓是一帆风顺，毕竟布鲁斯可是给哥谭大学捐赠了一栋大楼。
    “最近真是风平浪静啊，那群超级反派都没有搞事的迹象。”
    “这不是挺好的嘛。”
    “唔……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确实不错，但总有股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的感觉。”
    “哎呀，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卢卡斯一边做着笔记，一边听着身边的同学交谈。
    这样说来，确实。
    卢卡斯看着自己密密麻麻的笔记，也不禁走起了神。
    来到哥谭也近一个月了，除了先前背后还藏着些东西的猫头鹰法庭以外，其他反派都老老实实地待在阿卡姆疯人院，客观来说，这无疑是件大好事，但是这实在是不太正常，别说普通人了，卢卡斯也觉得他们想搞个大的出来。
    卢卡斯叹了口气，若他能够做些什么就好了，但他也清楚，如果他在哥谭利用异世界悔改罪犯的话，无疑会触及布鲁斯心中的底线。
    蝙蝠侠是非常棘手的敌人，无论正邪，更何况他也不想与布鲁斯成为敌人。
    在哥谭的某处安全屋内，杰森睁开了眼睛，蓝绿色的眼眸迅速完成了从懵懂到清醒的转变。
    起床洗漱完的杰森坐在办公桌前，大脑不断运转思考和补充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两年前，他见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并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口中得知了世界的真相。
    尽管得知了自己是什么主世界的幸运儿也并没有让杰森感到多高兴，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来自黑暗宇宙自己的记忆。
    那名为黑暗宇宙的地方，就像一个泥沼，无数世界在底部如同一个泡沫一般破碎，只留下了无尽的残骸。
    老实说，他不意外黑暗宇宙对主世界的反击，论谁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都会有想毁灭世界的冲动，但作为被入侵的那一方就不太美妙了。
    想起如今安安稳稳在哥谭大学上学的卢卡斯，杰森就感到一阵暴躁，那小子知不知道之后要面对什么啊！
    那样的布鲁斯真td糟糕！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拜另一个自己所赐，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大脑被子弹贯穿时的痛苦，虽然不是没死过，但他也不想再体会一遍死亡的感觉好吗。
    杰森看到了蝙蝠侠杀死小丑的后果。
    他向来是希望小丑死掉的，死得越惨越好，这种人渣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在化名红头罩归来之际，他精心地为小丑布下死局，结果被蝙蝠侠一一化解。
    原本杰森是想自己亲手杀死小丑的，但布鲁斯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他怀疑，在布鲁斯心里，究竟是自己重要还是小丑重要，于是他让布鲁斯在自己和小丑之间二选一，结果也很显而易见。
    蝙蝠侠谁都没选，他既不想杀死小丑，也不想伤害杰森，可这样的做法已经伤害到杰森了，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与蝙蝠侠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但他又不可能对自己的养父和导师不死不休，现在只能维持这种各退一步的生活，直到另一个自己的到来。
    杰森从来没想过小丑的血液中竟然存在如此强大的病毒，强大到能动摇蝙蝠侠的意志，把他变成小丑那样的疯子，不，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自己远距离提前杀了小丑的话，那样的这样的未来还会发生在这个世界吗？
    只做到这一点是远远不够的，小丑一个人的命比不上整个世界，我们需要更多的砝码，更多……能保护这个世界的方法。
    为什么你要这么帮助我？这并不是你的世界不是吗？
    我的世界？另一个他似乎是嗤笑了一声，我的世界早就没救了，至于帮你？帮自己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真的吗？
    怎么？我可不记得杰森·陶德有一天会像老蝙蝠那样多疑。
    你就直说你的目的好了。
    唉，那我就直说了，我讨厌小丑和老蝙蝠的结合体，你不觉得这非常恶心吗？
    ……你说到点上了。
    杰森确实被狂笑蝙蝠给恶心到了，仇人和在乎的人的结合体，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和自己合作的感觉真的很奇妙，由于本质上是同一个人的原因，他们每次都能想到一块去，配合也相当默契。
    而经过这将近两年的努力，杰森们也觉得自己准备好了。
    城市里的布局已经完成，军队也已经在哥谭各种待命，虽然这借助了丧钟一点小小的帮助，为此他还吞并了九头蛇的一部分势力，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安排，他的时间并不充裕，只能这样不择手段地为自己增添筹码。
    接下来，就是他的时间了。

 第129章 稻草人的宣告

    事实证明，大家的预感是正常的，阿卡姆疯人院被未知势力爆破，里面的罪犯全部都逃了出来。
    在短暂的蛰伏后，稻草人率先发难。
    “这次展示我只用了五盎司我的新毒气，明天，我会让你们都明白，今天只不过是小孩子在过家家。”电视中的稻草人阴沉地说道。
    就在刚刚，他在一家餐厅里释放了最新的毒气，导致了店内的十几个用餐的居民以及餐厅里的服务人员全部自相残杀而亡。
    “我将在全城施放我的毒气，敬请期待，哈哈哈哈。”
    看着手机屏幕里大放厥词的稻草人，卢卡斯的神色凝重。
    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能让人看到心中最害怕的东西从而使人恐惧到失去行动能力。
    虽说比要命的笑气和令人发疯的小丑病毒要好一点，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仍是会留下一辈子阴影的可怕玩意，更何况这是稻草人最新搞出来的加强版。
    “我就知道！这群神经病那么长时间不搞事情，肯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可不想吸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看看这些人的下场，果然还是逃。”
    “是啊，他还说要在全城释放毒气！”
    “一天天的，哥谭还能不能好了啊！”
    “蝙蝠侠呢？”
    “靠人不如靠己，先去别的城市避避。”
    “还好我在大都会有亲戚。”
    ……
    随着稻草人的宣言结束，整个哥谭都乱做了一团，无数人坐上了离开哥谭的客车。
    学校放假，卢卡斯回到了韦恩庄园。
    “伊斯顿少爷。”阿尔弗雷德看到没有受伤的卢卡斯松了口气，他忧虑地说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很不安全，你最好不要出门了。”
    “嗯，好。”卢卡斯看向电视，上面播放着哥谭市民惊慌失措地离开哥谭的画面。
    稻草人的威胁很有效，哥谭的常驻人口本来有六百三十万人，但今天就没有那么多了，街上仅存的，都是一些坐拥暴乱之利的人，罪犯、人渣，更多的则是因为没有足够多的好人留下来阻止他们。
    即使是蝙蝠家族一起上，也无法维持整个城市的秩序，仅仅二十四小时，哥谭就已经脱离了掌控。
    布鲁斯第一时间就穿上了蝙蝠战衣，哥谭警署的天台，明亮的蝙蝠灯已经打起来，他轻巧地降落在真正通话的戈登身后。
    “……你顺利撤退，我就放心了。”他转过身，看到蝙蝠侠后，说道，“抱歉，我得挂了，注意安全芭芭拉。”
    挂掉电话后，戈登和蝙蝠侠握了握手，“看到你及时赶到，真令人安心。”
    “撤退情况如何？”
    “一个小时前，最后一辆巴士已经离开了哥谭，我只是庆幸我的女儿出去了，现在开始办正事。”戈登说道。
    “有稻草人的消息吗？”蝙蝠侠问道。
    “我们正追踪一辆前往唐人街的未知军用车辆，这是我们今晚获得的唯一线索，但也跟丢了，为了疏散工作，留在城里的警力不多了。”戈登叹息道。
    “你的选择没错，人才是城市最宝贵的资产。”蝙蝠侠点了点头，“如果你们有了更多的线索，让你的警员别动手，一切交给我来解决。”
    戈登走到天台边缘，垂眸看着城市的乱象，“你真的觉得稻草人会疯狂到，向哥谭市里投放化学武器？”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吉姆。”蝙蝠侠坚定地说道，他把一个联络器放在戈登的手中，“以防万一。”
    大宅里空荡荡的，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只有他自己了，卢卡斯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今晚不是一个好天气，乌云遮蔽了夜空，也没有舒适的温度，只有冰冷雨滴溅落和狂风大作。
    大家都很忙，只有他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的经历，卢卡斯总是被布鲁斯保护在羽翼之下，但即使被植入了氪石，他的体术依旧无懈可击，毕竟那是从生死拼杀中领悟出来的杀人技。
    “伊斯顿少爷，如果感到劳累的话，可以先睡一会。”阿尔弗雷德建议道。
    卢卡斯乖巧地点了点头，他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漆黑的雨夜，轻轻地说道，“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他的耳朵里小小的耳机发出了些许微弱的光芒。
    “hello？hello？听得到吗？”
    “没问题，听得很清楚。”卢卡斯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已经套上红罗宾制服的提姆表情严肃，雨落在他的面罩上，随后顺着光滑的材质流到下半张脸颊上，再顺着下巴滴落。
    “这次明面上是稻草人要在哥谭释放自己的新毒气，实际上背后有一大堆超级反派的参与，企鹅人，双面人，谜语人……甚至还有小丑。”
    “小丑……”卢卡斯抿了抿唇，“我真的不能悔改他吗？”
    “不要！”提姆连忙说道，“我真的不希望你被小丑的内心世界给逼疯！”
    “就这样看着他逍遥法外，我也很不甘心啊。”
    “啊，这点我们都是一样的。”提姆赞同地说道。
    就在这时，两人的通讯频道突然传来了一点杂音。
    “滋滋……滋滋……滋滋滋……”
    “嗯？”卢卡斯疑惑地取下耳机，韦恩集团出品的小玩意向来很好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夹杂着电音，听不清对方是男是女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喜欢你们刚刚说的话。”
    “你是谁？！”提姆顿时警惕地说道。
    “呵，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是谁？提姆·德雷克，红罗宾，卢卡斯·伊斯顿，怪盗团的创始人之一。”
    陌生人轻描淡写地点出了两人的身份。
    “你……”卢卡斯皱起眉。
    “看到今天的哥谭吗？罪恶，混乱，这才是真正的哥谭。”
    “我出身于犯罪巷，你以为我不知道真正的哥谭吗。”卢卡斯微眯起
    “犯罪巷……”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又沙哑地说道，“这不重要，我炸毁了阿卡姆疯人院，将那群疯子放了出来。”
    “你干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提姆忍不住厉声道。
    “不要着急，小小鸟，想知道我的目的的话，就找到我。”陌生人嗤笑着，嘲讽道，“前提是，你们找得到我，阿卡姆骑士奉上。”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突兀地截止了，就像他来时那般突然。
    两人的通讯频道陷入了死寂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还是卢卡斯率先开口，“关于这个阿卡姆骑士……”
    “等一下。”提姆打断了他。
    他操纵着随身的掌上电脑，追踪着刚才入侵他们频道的，那位自称阿卡姆骑士的家伙。
    “这个信号……北极？该死！这家伙在耍我！”提姆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有些泄气，“一定是非常了解我们的人……”
    不然的话，不会如此轻易地入侵经过加密过的通讯频道中。
    “非常了解我们的人吗……”卢卡斯喃喃道，“你的意思是……是我们内部的人吗？”
    “我其实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想到了杰森。”提姆叹了口气。
    “杰森？二哥？”卢卡斯眨了眨眼，他确实没见过这个世界的杰森来着。
    “哈，也就你会这么叫他了。”
    “欸？杰森在家里的人缘那么差吗？”
    这件事还是卢卡斯第一次知道。
    “不不不，你误会了，达米安那个性格谁都没指望他喊一声哥哥，至于我，我其实没什么所谓，但……”提姆苦笑了一声，“杰森可能会觉得很恶心。”
    “为什么……”
    “唔……其实杰森先前就死在小丑手上一次了，是刺客联盟的拉萨路池将他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那段时间蝙蝠侠很消沉，下手很重，我……我喜欢蝙蝠侠和罗宾，因此看到那样的蝙蝠侠，我无法接受，他需要一个罗宾，所以我向他毛遂自荐了。”
    “所以，这就是你成为罗宾的经过，但是为什么杰森会讨厌你呢？”卢卡斯不明白。
    “当初他回到哥谭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我绑架了。”提姆无奈地说道，“他称呼我为冒牌货，当时还穿着罗宾的制服，我想他对我的存在应该是非常不满的。”
    “听上去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
    “确实，但也只能勉强算相安无事。”
    “抱歉，我完全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段往事。”
    “别在意，你既然要在这个家生活，有些事情你总得知道的。”提姆说道。
    “总之，杰森绑架了我，不仅仅是我取代了他罗宾的位置，应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理由，他主要的目的还是引开布鲁斯的注意力，然后好杀死小丑。”
    “看来他并没有成功。”
    毕竟之前小丑还好端端地待在阿卡姆疯人院内，在阿卡姆疯人院被引爆后，大批犯人出逃，小丑自然也是名单上的一员，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当然没有成功，布鲁斯和他闹得很不愉快，甚至想直接把他关进阿卡姆里。”
    “……这倒是没想到。”卢卡斯复杂地说道。
    “哈，在你看来他是不是不像会这么做的人。”
    “额……你想听实话吗？”
    “哈？”
    “对我来说，只要不像狂笑蝙蝠那样就行了。”
    “……那你的要求属实有点低了。”
    这么说起来，就又让提姆想起了成为二代小丑的那个自己，那确实挺糟糕的，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不想成为那个样子啊。
    “不聊这些了，你觉得阿卡姆骑士就是杰森吗？”
    “老实说，我不确定。”
    “嗯？”
    “杰森最多只对小丑感兴趣，爆破阿卡姆疯人院，把所以超级反派放出来对他并无好处，更何况，你与他又没有什么冲突。”提姆摇了摇头，“我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目的。”
    “唔……”
    对于提姆的判断，卢卡斯不予评价，毕竟他对着素未谋面的二哥一点都不了解。
    “既然这样的话，你还有什么怀疑对象？”卢卡斯问道。
    “嗯……光炸毁阿卡姆疯人院这一条，我就想不到更多的人选了。”提姆略微烦恼地说道。
    如果说是反派的话，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一堆，但是和蝙蝠家相熟，却炸毁阿卡姆的人……总不能是猫女？提姆曾经还当过猫女的学徒呢，他也不觉得猫女会做这种事的人，虽然赛琳娜喜欢给布鲁斯添一点小麻烦，但把阿卡姆的罪犯全部都放出来可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他还知道你的身份，有没有可能是和你有关的人？”提姆问道。
    “我？我是在纽约成立怪盗团的，我的朋友们也不可能去炸阿卡姆啊。”卢卡斯说道。
    “这样啊……看来光在这里推测已经没什么用了，还得开始调查才行。”提姆叹了口气。
    “如果是阿卡姆骑士计划了今天的这一切的话，问那些逃出来的罪犯应该会有所收获。”卢卡斯说道。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提姆勾起嘴角。
    本来他就要去收拾那些逃出来的罪犯，现在正好可以从他们口中找出阿卡姆骑士的下落和身份。
    卢卡斯张了张嘴，“我……”
    “嗯？怎么了？”
    “我想和你一起行动。”他说道。
    “哈？”提姆睁大眼睛，他下意识地说道，“但是这很危险。”
    “我知道。”卢卡斯说道，随后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是我不能躲在你们身后，你我都知道，未来还会有更严峻的挑战，相比之下，如今的局势反而像是开胃菜了。”
    “卢卡斯……”提姆抿了抿唇。
    其实他们一直在避免谈及这件事，是不希望经历那么多的卢卡斯还要背负一切，布鲁斯觉得既然另一个自己成为了反派，那么就要由他自己来解决狂笑蝙蝠。
    但是……如果是卢卡斯自己不想这样呢。
    “我知道了。”提姆深吸一口气，“我们一起。”

 第130章 ACE化工厂

    杰森听着两人的谈话，穿着高帮军靴的脚大大咧咧地翘在桌子上。
    现在的他穿着高科技的制服，铠甲表面还有莹蓝色光束流畅地划过。
    杰森并没有戴着自己那个有着表情的红头罩，而是戴着一个蓝色的头盔，头盔顶上还有两个疑似猫猫耳朵的小尖尖，和蝙蝠侠头顶的猫耳功能差不多，都是用作天线使用。
    “你的设计是故意的？”杰森无语地问另一个自己。
    一点都没有红头罩的特色！
    帅就完事了。另一个杰森无所谓地回道。
    “不过，你还真是关心那个我没见过的弟弟啊。”杰森懒洋洋地问道，“就那么确信他能拯救一切？”
    事到如今，你竟然反而问起这个了？
    “……就这个办法了？”
    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已经无法回头了。
    另一个他轻笑了一声，还是说，你只是舍不得我而已。
    “哼，少自作多情了。”
    懒得回另一个自己的调侃，杰森点开面前的屏幕，瞳孔中映出密密麻麻的数据。
    这些是目前在哥谭的军队势力布局和现状监控，他能通过小丑帮和小丑女的行动来摸清小丑到底在哪里。
    把阿卡姆炸了放小丑出来可以有效迷惑蝙蝙蝠们的推理，那些作乱的恶棍以及利用军队渗透哥谭的丧钟可以转移蝙蝠侠的视线，而杰森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完成自己的复仇，以及对接下来的大战提前开始布局。
    既然已经提前知道小丑的血液有感染性，那么杰森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毕竟他对这种弄死一个小丑又出现一个小丑的糟心事情不感兴趣。
    一劳永逸不好吗？
    杰森点了点屏幕，屏幕上顿时出现哥谭游乐场和马戏团的画面。
    万事万物皆有联系，只要足够了解你的对手，那么他的行为逻辑就可以预判。
    杰森标出几个行为可疑的小丑帮成员，蓝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不管怎么样饵已经抛出去了，他保证小丑不会活到明天。
    他再次点了点屏幕，上面出现了一个红点，正往ace化工快速移动。
    “蝙蝠侠正在前往ace化工厂，让他远离。”稻草人的通讯响起。
    “我们是合作对象，不是你的下属，别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阿卡姆骑士冷漠地说道。
    稻草人没有回复，只是自顾自地挂了通讯。
    “嘁。”杰森不爽地咂舌，按下耳后的按钮，头罩向下合上，盖住了整一张脸。
    “剩下的交给你了。”
    骑士站起身，穿过长长的基地隧道前往战斗机所在处，红蓝交错的光芒打在盔甲冷硬的线条上。
    厚重的机械门打开，骑士轻巧地跃入。
    战斗机升起带起一阵狂风，向着ace化工厂飞去。
    早些时候，蝙蝠侠顺着稻草人的线索找到了被关起来的毒藤女，救出毒藤女之后，蝙蝠侠希望从她口中得到更多的情报。
    “每个人都参与了会议，我们团结起来，就可以拿下你和哥谭。”毒藤女微微笑道。
    “除非我死。”蝙蝠侠冷声道。
    他的回答在毒藤女的意料之中，她神色不变，慵懒地说道，“我想这正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纤纤玉手攀上细嫩的藤蔓。
    “我告诉他，我对他那愚蠢的整人游戏不感兴趣，接着，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被关在这里了。”
    毒藤女拂过自己的红发，“真遗憾，他的低劣毒气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
    “你得和我走一趟。”蝙蝠侠抓住她的手腕。
    “你还是那么粗鲁。”毒藤女翻了个白眼，不过介于今天遭遇的一切，她也懒得折腾，无非就是跟蝙蝠侠走一趟而已，反正死不掉。
    当蝙蝠侠押着毒藤女走到蝙蝠车旁时，一辆运输车突然在路边停下了。
    “快快快！”一队民兵从车上跳下，举着枪对准了蝙蝠侠。
    “我们找到目标了，长官，他被包围了。”
    这出乎预料的势力让蝙蝠侠面罩底下的眉头紧皱，眼前的几个民兵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装备精良，一看就知道是有组织有规划的行动。
    这意味着，在这混乱之际，竟然有外来者企图在哥谭继续搅乱浑水，这让蝙蝠侠十分不悦。
    “蝙蝠侠，他们用来支援的坦克是无人机驾驶的。”神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无人机？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留情了。
    蝙蝠车的自动防御系统启动，65的大炮对着无人坦克就是一炮，当场就把那昂贵的无人坦克给干报废了。
    将围过来的无人坦克全部报废后，蝙蝠侠再次接通芭芭拉的通讯，“神谕，告诉我那些坦克是从哪里来的。”
    “我在城里追踪到几架运输直升机的动向，这意味着更多的坦克将会被调来。”芭芭拉说道，“这是一股新的势力，蝙蝠侠，我在他们的装备上看到了九头蛇的标志。”
    “九头蛇……”蝙蝠侠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虽然本来就没多高兴。
    介于哥谭的地理位置，九头蛇的势力一直想要在港口分一口羹，只是以前都没什么机会而已，在这大乱的时刻，竟然又跳出来了。
    就在这时，稻草人再次占据了哥谭的全城广播。
    “哥谭的幸存者们，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从语气中都可以听出他的得意洋洋。
    “致那些留下来想要分一口羹的野蛮人：玩的开心，有我在这里保护你们。致那些躲在警察局墙后的胆小鬼们：你们逃不掉的。”
    稻草人顿了一下，恶劣地说道，“致蝙蝠侠：我已经赢得了胜利，我用一只装有毒气的瓶子和几句恐吓的话就清空了你的城市，你提供的安全保护一文不值。”
    “当黎明升起之时，哥谭将化作废墟，我环顾世界，蝙蝠侠的传说已经消亡。”
    这无非是例行的放狠话的环节罢了，蝙蝠侠心态平和，把毒藤女交给戈登后，就往塔楼赶去，他刚刚从毒藤女身上得到了稻草人此次毒气的样本，交给了芭芭拉分析。
    “你成功地还原化合物的核心分子式。”蝙蝠侠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但仍然无法进行追踪。”芭芭拉摇了摇头。
    “如果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呢？如果我们着眼于毒气的制造工艺，而不是直接去寻找化合物本身？”
    “我怎么没想到。”芭芭拉愣了一下，当即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毒气反应放出了好几个独特的辐射峰。”
    “扫描城里的特殊能量信号，这样我们就可以找到稻草人制造恐惧毒素的地点。”
    “卫星需要几个小时就位，除非恢复城里的信号。”芭芭拉说道。
    “我会去做的。”
    蝙蝠侠正要转身离开，芭芭拉却叫住了他，“布鲁斯，我和爸爸谈过了。”
    她挪动着自己的轮椅，“我讨厌对他说谎，如果他知道我还在城里，一定会气坏的，你知道的，他还在为我的双腿感到自责。”
    “我们会阻止稻草人的。”蝙蝠侠的视线在芭芭拉无知觉的双腿上一闪而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看着蝙蝠侠离去的背影，芭芭拉叹了口气，她正要继续监控城里的变化时，提姆给她来了通讯。
    “芭芭拉，你还在城里吗？”
    “嗯，现在的局势我不放心离开。”芭芭拉说道。
    “这样啊……但是戈登局长会很担心？”
    “所以我告诉爸爸，我已经出城了。”
    “哈？”提姆十分惊愕，随后委婉地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也不想对爸爸撒谎，但布鲁斯现在需要我。”芭芭拉无奈地说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想问一下布鲁斯现在调查到哪一步了。”提姆说道。
    “他……没让你帮忙？”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提姆无奈地说道。
    “哈哈。”芭芭拉难得露出开心的笑容，开玩笑道，“看来在布鲁斯心里，我还是很重要的嘛。”
    “嗯嗯，毕竟芭芭拉真的很厉害嘛。”提姆附和道。
    “提姆真是会说话呢。”芭芭拉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肯定很受女孩子欢迎？”
    “这个就……”提姆干笑几声，他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呢。
    他转移话题，问了另外一个自己非常在意的问题，“芭芭拉，你知道杰森现在在哪里吗？”
    侦探就是要时时刻刻保持怀疑的态度，在真相没断定之前，提姆不会笃定任何事。
    “杰森？他不是还在卡玛泰姬修行吗？好久没在哥谭露面了。”芭芭拉有些疑惑地回道，“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杰森？”
    “没有的事。”提姆笑了笑。
    “好，如果你想帮忙的话，要不我还是和布鲁斯说一声。”芭芭拉说道。
    果然从芭芭拉这里还是不好套话啊。提姆有些遗憾地想着。
    “那好……”
    在蝙蝠侠修好信号塔之后，芭芭拉便接通了他的通讯。
    “太好了，我真正连接。”芭芭拉说道，“对了，我刚和红罗宾谈过，我觉得你也应该和他谈谈。”
    提姆适时地接入通讯，“布鲁斯，你得让我帮你，你我联手能更快地找到稻草人。”
    “你手头的工作更重要，提姆。”
    “那些都可以明天再做，让我帮你！”
    “我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果然是这样。
    提姆叹了口气，“好好，偶尔也互相联系一下，互相汇报一下情报。”
    提姆挂到了通讯，冲着卢卡斯耸了耸肩膀，忍不住抱怨道，“布鲁斯有的时候真的很独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卢卡斯叹了口气。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自己调查自己的。”提姆哼了一声，他也是有脾气的好！
    “但我们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卢卡斯有些烦恼，他喃喃地说道，“阿卡姆骑士啊……”
    卢卡斯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印象，甚至可以说听都没听过。
    “是的，所以跟在布鲁斯身后获取情报是最方便的方式，如果阿卡姆骑士真的和稻草人有合作的话。”
    提姆操作着掌上电脑，“所以我在塔楼的电脑上留了个后门，这样我就可以知道布鲁斯接下来的目的地。”
    卢卡斯歪着身子看提姆的操作，密密麻麻的数据看得人眼花。
    “怎么，想学？”提姆问道。
    卢卡斯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好奇。”
    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搭档之间各司其职才是最好的。
    提姆轻轻笑了一下，“对啦，身上的制服还合身吗？毕竟只是用我制服的流水线稍微加工了一下，噢噢，还有关于战斗时的手法，我知道你以前下的都是死手，所以在现实中一定要注意这一点，别真的把人打死了……”
    提姆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那打残总行了？”
    “只需要暂时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就行了。”
    ……那不就是打残吗。
    卢卡斯无奈地扯了扯身后的披风，不知道为什么提姆一定要让他带上这条设计成翅膀形状的斗篷，说是什么超级英雄的传统，他看彼得的制服也没有这种花里胡哨的啊，不过在这样下雨的天气，真的把阴冷的湿气都隔绝在外了。
    虽然说提姆对自己的制服设计得相当敷衍，但给卢卡斯的制服意外得还不错，远看就像一只蓝黑色的鸟儿。
    “有了，稻草人制造恐惧毒气的地方就在ace化工厂。”提姆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怎么又是这个地方。”
    “算了，走。”他从天台站了起来，“我们去ace化工厂。”
    “好。”卢卡斯拿出别在身后的抓钩枪，他在异世界的时候用这些小道具就已经非常得心易手了。
    待到两人赶到化工厂时，面对的是一座断桥和站在断桥前沉默的蝙蝠侠。
    作战机的光芒打在蝙蝠侠的身上，而他毫无畏惧，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上面的重型机枪会将他瞬间达成碎片。
    “你好啊，老家伙。”骑士注视着他，兴致勃勃地向蝙蝠侠打着招呼。

 第131章 天堂在上，地狱在下

    带着强烈电音的合成音完全不能确定来者的身份，而在作战机的巨大风叶声中也变得模糊不清，但蝙蝠侠却因为其话中的熟络而皱起了眉头。
    和提姆一样，蝙蝠侠第一时间也想起了自己那个叛逆儿子。
    会是杰森吗？
    “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谁，那个红脑袋对？”骑士嗤笑着，“那可真遗憾。”
    他操纵着作战机升起，露出了身后步步逼近的无人机坦克，黑黝黝的炮口对着门口的蝙蝠侠和警员。
    “我的名字是阿卡姆骑士，好好记住。”
    “他……”提姆皱眉正要上前帮忙，却被卢卡斯拦下。
    “不要忘记我们的长处是什么。”卢卡斯拿出手机，蓝白光在他的面罩上反射出冷光。
    “印象空间？”提姆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啊，所有人的殿堂……”卢卡斯看着屏幕上的异世界app，蓝眸闪烁，“就让我看看，阿卡姆骑士，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他按下按钮的瞬间，扭曲顿时席卷了整个哥谭，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出现在每个人的心中。
    卢卡斯抬起头，惊愕地看向阿卡姆骑士，骑士的周身被愤怒的火焰环绕，代表死亡的黑羽自他身边落下。
    “哈哈，干得漂亮，这就是夹在现实和幻想之间的异世界吗？真是神奇呢。”骑士看着手中的火焰。
    “为什么……”卢卡斯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战衣，纯白的人格面具也出现在他的脸上。
    哥谭的印象空间在此之前从未出现如此异状。
    “发生了什么？”提姆十分惊讶，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异空间的战衣，半边眼镜戴在脸上。
    “我不知道。”
    卢卡斯无措地看着先前和现实中并无区别的哥谭印象空间一改之前的无害。
    强烈的震荡感传来，刹那间天旋地转，所有人都东倒西歪，几乎不能站立，而当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众人震惊地发现天上竟然多了另一个倒悬于世的哥谭。
    “我们这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戈登呆呆地自言自语道。
    “你做了什么？”蝙蝠侠对着骑士厉声道。
    “呵。”骑士握住手，身上熊熊燃烧的烈焰就乖乖地熄灭了。
    “与其说是我做了什么，不如说……这就是真正的哥谭。”他嘲讽地说道，“人们常说天堂在左，地狱在右，但事实上你我都明白，天堂与地狱到底隔着多少距离，就像天和地。”
    骑士的话在此刻倒是非常应景，他抬高了自己的声音，“我将让哥谭一分为二，善者留在天堂，而恶者……哼，将堕入地狱。”
    高科技的头盔之下无法看清他的表情，“现在，该有多少人该堕入地狱呢？”
    蝙蝠侠身上的低气压愈发深沉，对于他来说，目前这种奇观虽然尚且无法解释，但肯定与眼前这个阿卡姆骑士有关。
    “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的，蝙蝠侠。”骑士松开了抓着作战机门框的手，但他并没有坠落，而是向天上那座城市飘去。
    可，对于骑士来说，这确实是一种坠落。
    强烈的失重感，再加上逐渐远离的地面。
    哈哈哈，这种感觉很奇妙？骑士笑着问杰森。
    ……很好，下次不要再搞了。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提姆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可卢卡斯并没有回他，而是呆呆地看着天空上倒立的哥谭城。
    “……卢卡斯？”
    似曾相识的场景唤醒了沉睡的记忆，他想起来了。
    在一片晕眩之中，他睁开眼睛，胸口的刺痛和浑身的虚弱感让他不断地发着抖。
    “哈哈哈哈……”狂笑蝙蝠挥舞着带血的氪石手术刀。
    “我的小弥赛亚，手术已经完成了哦～”呲起的黄牙几乎和卢卡斯脸对脸。
    他这才感受到胸前一片濡湿，黏稠的血液不断地从伤口流出。
    不再有氪星人几乎无所不能的能力，他只觉得自己就如普通人一般羸弱。
    他下意识地想要向狂笑蝙蝠行礼，但是强烈的晕眩感让他从手术台上摔下来，重重地跌倒在地。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太狼狈了，弥赛亚。”始作俑者抬起他尖尖的下巴，“这么容易就死掉，可不是合格的小狗哦～”
    不行，不能在这里死去！
    “父亲。”他将血咽入肚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没事。”
    “这才像话嘛，我就说我不可能没有做手术的天赋～”
    冰冷的氪石手术刀带着玩耍性质地在他的脸上比划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在他的脸上划上一个口子。
    他不敢做出任何表情，因为狂笑蝙蝠是真的会下刀的，若是露出多余的表情，只会让他更痛苦。
    刀尖停在他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往上挑，一条血痕缓慢地渗出血珠，一个带血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即使他本人面无表情。
    狂笑蝙蝠似乎是玩腻了，百无聊赖地收起了手中的氪石手术刀，说道，“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做。”
    他恭敬地半弯下腰，聆听着狂笑蝙蝠的命令。
    “一个新的世界。”狂笑蝙蝠张开双臂，绿色的瞳孔兴奋地放大，“不是同样处于垃圾桶里的垃圾世界，而是真正的，充满希望和阳光的世界，呵哈哈哈哈，真是想看到那样的世界破碎的样子啊！”
    他垂眸不语。
    狂笑蝙蝠自娱自乐完，便说道，“我需要你前往那个世界。”
    他抬起头，看着狂笑蝙蝠带着尖刺的眼罩，只是这样？
    “是的，什么都不用做。”狂笑蝙蝠看透了他内心的疑问，似笑非笑地说道。
    什么都不要做？
    “啊啊，毕竟是神明大人的命令呢～”狂笑蝙蝠拉长了音调，点了点头他心口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口。
    神明大人？他已经顾不上自己伤口的疼痛了，心思全在狂笑蝙蝠口中的神明大人身上。
    狂笑蝙蝠笑着戳了戳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不行呀弥赛亚，这可不是你能关注的事哦～”
    狂笑蝙蝠尖厉的指甲戳的他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疼痛经久不息，无人关心，也无人在意。
    他被带到一团蝙蝠状黑雾面前，听到了那道仿佛从遥远天际传来的缥缈之声。
    “就是他？”
    “是的，我的神明。”狂笑蝙蝠恭敬地屈身，这是他从未在他身上看到的神色和态度。
    “我的祭司会将他召唤到主世界，在我们发起进攻前，你只需保证他不会死亡就够了。”
    “放心，神明大人。”狂笑蝙蝠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些许，他满含深意地说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他就像祭品一般被送到祭坛之上，躺在绿色的液体之中。
    他不知道这种液体是什么，但是这些液体却让他感到浑身暖洋洋的，就像刚诞生时待的培养皿一般。
    胸口痒痒的，伤口快速痊愈着。
    “不要过分沉溺于这种感觉哦。”狂笑蝙蝠出现在他面前，冰冷的指尖从他的脸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他的胸膛。
    狂笑蝙蝠弯下腰，毒蛇一般附在他的耳边，“别让我失望。”
    还没等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狂笑蝙蝠就毫不留情地推了他一把，浅浅的水池仿佛一瞬间成为了深不见底的大海，一下子就将他给淹没。
    水涌入他的口鼻，带来了浓浓的窒息感。
    他转头看了一眼下方，海底是无法直视的黑暗与深渊，这就是他出生的地方——黑暗宇宙。
    达米安，康斯坦丁，罗宾犬们，以及狂笑蝙蝠，他的过往仿佛随之远去，他顺着向上的气泡往上游去，光明的水面似乎越来越近。
    “呼——”
    当他奋力来到水面时，眼前的一幕直接让他愣住了。
    只见云端之上，是一座充满阳光的世界，光是看着就能看到它的生机勃勃。
    “这就是……”
    他还没得及说完，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竟然脱离了深邃的大海，向着天空中的世界坠落。
    这能叫坠落吗？还是说他其实在上升？
    在即将抵达之时，他最后一次回身凝望过去，却只能看到海天之下，那片破碎黑暗的世界。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倒立的两个城市就像主宇宙和黑暗宇宙一般。
    卢卡斯现在才恍然大悟，之前的既视感来源于哪里了。
    “我知道了……”
    就在卢卡斯要说出自己的结论时，他突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失重感。
    “卢卡斯！”提姆惊愕地看着卢卡斯，他的身体向上飘起，就像之前的阿卡姆骑士一样向着空中的另一个哥谭市坠去。
    “提姆……”卢卡斯向提姆伸出手。
    “卢卡斯！”提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卢卡斯前往天上的哥谭。
    才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卢卡斯就升到了足够高的地方。
    提姆迅速拿出自己的钩抓枪，将自己升到更高处的建筑上，一点一点接近卢卡斯。
    “来得及的，绝对来得及！”提姆死死盯着向上漂浮的卢卡斯。
    提姆一直到工厂的楼顶，总算能看到卢卡斯平静的脸庞，他看上去已经接受了这件事。
    “提姆？”听到动静的卢卡斯转过头来和提姆对视着。
    “不要放弃啊，卢卡斯！”提姆在楼顶助跑，起跳，“我绝对会救你的！”
    “不，听我说……”
    两人的指尖只是微微擦到，提姆终究没有够到他，他就像一只折翼的鸟儿往下坠落，不甘地与卢卡斯对视着。
    卢卡斯知道前往另一座哥谭的事已经无法避免，现在能做的只能尽力告诉提姆一些他掌握的事情。
    “提姆，听我说，这不是印象空间，而是……”
    卢卡斯的声音被风淹没了，不再能听清分毫。
    在接近地面的时候，提姆张开了自己的披风，超级英雄的披风可不是只有好看和帅气这种功能的啊，从高处掉下来的时候，便可以变形为滑翔翼，用以缓冲。
    提姆安全降落在ace工厂门口，正好和他的老父亲面面相觑。
    提姆看上去相当低落，而且明显还有些他不知道的情报，可还没等蝙蝠侠问，提姆就先开口了。
    “抱歉，蝙蝠侠，我没保护好卢卡斯。”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蝙蝠侠都给整懵逼了。
    他皱起眉，不解地问道，“这和卢卡斯有什么关系……嗯？”
    蝙蝠侠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地看向提姆，“你是说，刚刚那个飘到天上的人是卢卡斯？！”
    提姆黯然地点了点头。
    老父亲倒吸一口气，明明他先前只是把稻草人的事当做正常的追捕阿卡姆罪犯的行动，哪怕突然跳出一个阿卡姆骑士，都不会让他破功，但现在的发展已经让蝙蝠侠都感到疑惑了，尖尖的耳朵上冒着一个问号。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红罗宾，所有的事。”蝙蝠侠说道。
    “等一下，蝙蝠侠，给我一点时间。”提姆低头思索着，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首先就是阿卡姆骑士说的话，如果按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现在留在哥谭的人已经按照善恶一分为二的话，很显然那些恶人已经被转移到天上那座倒立的哥谭中了，而确认这一点也非常简单。
    “戈登局长。”提姆看向戈登，“我需要你联系你的警员，确认街上的暴徒还有关押的罪犯的情况。”
    “哦，好。”虽然戈登现在也很懵逼，但红罗宾毕竟是蝙蝠侠的搭档，他当然相信此刻他的判断，当即就开始联系起分散在哥谭各处的警员。
    戈登很快就得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情报。
    “你说什么？！那些暴徒突然集体飞走了？”戈登拿着对讲机神色激动，“那监狱里的呢？监狱里的犯人也消失不见了？！”
    一模一样，和阿卡姆骑士刚刚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提姆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中那座倒立的哥谭市，也就是说，所有暴徒和恶棍现在都被送到了那里。
    那么，为什么卢卡斯会被判定为恶人，前往那座哥谭呢？好好想想提姆，刚刚卢卡斯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这不是印象空间，是……

 第132章 骑士的殿堂

    “够了。”蝙蝠侠严肃地说道，“红罗宾汇报情报……”
    他还没说完，芭芭拉的通讯就接了进来。
    “布鲁斯，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蝙蝠侠想起刚刚强烈的震动，再加上芭芭拉此刻瘫痪的状态，连忙问道，“你还好吗，神谕？”
    “我……很好。”芭芭拉看着自己的双腿。
    刚刚的震动太过于突然，芭芭拉直接从轮椅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狼狈地用胳膊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不甘地看着不远处翻倒的轮椅。
    芭芭拉并不是天生就坐在轮椅上的，她的瘫痪是小丑为了报复布鲁斯，在一个雨夜拜访了戈登家，一无所知的芭芭拉刚打开了门，就被小丑射了一枪，这一枪幸运地没有击中致命处，不幸地卡在了她的脊骨处，导致她的下半身瘫痪至今。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也是蝙蝠侠的搭档之一，热情活泼的蝙蝠女孩曾经欢笑地跃过哥谭上空，现在却只能坐在轮椅之上。
    一旦失去轮椅，她就会像这样，狼狈地趴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
    “可恶！”芭芭拉愤恨地看着自己无知觉的双腿，“动一动啊！”
    震动来得突然，她作为家里的后盾，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掉线！
    在这股强烈的信念之下，芭芭拉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有了些许知觉。
    “欸？我的腿……”芭芭拉难以置信地尝试挪动自己的双腿。
    “站起来啊站起来！”
    因为长时间没有动弹而显得略微瘦削的双腿真的慢慢动了起来，直到她靠着自己的力气站起来时，芭芭拉还以为自己处在幻觉之中。
    她没忍住掐了一下自己。
    “嗷！”
    痛觉真真确确地从身体上传来。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可激动之后，属于蝙蝠的谨慎立刻占据了上风，她迅速利用塔楼里的设备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可出来的结果十分不可思议，报告上的数据显示她的身体非常健康，一如没有发生意外之前，仿佛那个雨夜遭遇的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她真的处于现实之中吗？
    于是，芭芭拉联系了蝙蝠侠。
    “我站起来了。”她说道。
    蝙蝠侠愣住了，“你……你站起来了？”
    哪怕是蝙蝠侠都没忍住结巴了一下，毕竟小丑射出的那一枪实在太刁钻了，稍不注意就会导致芭芭拉全身瘫痪，所以只能暂时保持这样的状态，和现在卢卡斯心脏中的氪石炸弹一个理由。
    “是，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可以站起来了，你们都是真实的，对吗？”芭芭拉的声音带着期待。
    “……神谕，我无法保证。”蝙蝠侠沙哑地说道。
    他当然希望芭芭拉能健康地站起来，但她的通讯反而让蝙蝠侠确信这里并不能算真实，起码不是在现实之中。
    芭芭拉也从蝙蝠侠的态度中窥视到了什么，她的表情顿时黯然了下来。
    “果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幸运的事呢……”
    但芭芭拉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无论是幻觉还是集体梦境，我们都一定会回到现实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嗯。”
    蝙蝠侠回完芭芭拉，就再次把目光放在提姆身上，等待着他的情报。
    提姆吐出一口气，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隐瞒的时候了。
    “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东西。”他说道。
    在提姆向布鲁斯坦白的时候，卢卡斯已经降落在另一座哥谭之中。
    脚尖点地，轻轻地落地，卢卡斯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发现他正处于ace化工厂门口，和他之前待的地方相对。
    “哟～”难辨的电子音在头顶响起。
    卢卡斯抬起头，便看到阿卡姆骑士曲着腿坐在墙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卢卡斯拍了拍身上的灰，淡定地回望他。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啊。”骑士挑了挑眉。
    “因为我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杰森·陶德。”卢卡斯一字一句地说道。
    “哦？”骑士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意外卢卡斯的敏锐，“你是怎么知道的？”
    “提姆他怀疑过你。”卢卡斯说道，“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让我更加地确定了这一点罢了。”
    他注意着骑士的头盔，仿佛能看到底下那一张熟悉的面庞，“你是杰森·陶德，但不是这个世界的杰森·陶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世界不能同时拥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世界会本能地排斥外来者，他们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久待，卢卡斯也是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钻了个空子而已。
    “呵，直接把迷题的答案告诉你，不就太过无聊了吗。”骑士却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卢卡斯。
    “先试着在这里生存下来。”他站了起来，转过身，侧过头，别有深意地说道，“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救世主。”
    “等一下！你也是来自黑暗宇宙的！”卢卡斯还没说完，骑士就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他爬上骑士刚刚所待的墙头，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这家伙……”卢卡斯咬了咬下唇。
    阿卡姆骑士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了，上下相对的两个哥谭，这样类似的画面只有在穿越主宇宙和黑暗宇宙的人才能看到，这无疑说明了阿卡姆骑士的来历。
    但这只是最简单的部分，卢卡斯很在意他到底是怎么在这个世界停留那么久的，这个世界的杰森又怎么样了。
    而且……救世主啊……
    卢卡斯召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看着闭着眼满身圣光的弥赛亚，他的表情复杂。
    这只能说是他的义务，是他的责任，而他自己，真的想成为这样的人吗？
    卢卡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人格面具回到了自己的面具之中。
    接下来。
    他看向冒着火光和烟雾的哥谭市，如果真让阿卡姆骑士所说，那里已经变成了罪犯的天堂了，但是……
    西格鲁德之剑再次出现在他手中，蓝眸中满是坚定。
    既然想要见识，那就见识个够，论觉悟，他可不会认输啊。
    ……
    提姆将大部分的情报都汇报给了蝙蝠侠，悔改，人格面具，印象空间……大量的情报让他都有些目不暇接。
    既然因为这次大家都进来了，那么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提姆直接开了公共频道，让还在哥谭别处流离的迪克和达米安也听到了这些。
    “等等，我的大脑要过载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迪克懵逼地说道。
    “果然，你们就是有同一个秘密。”达米安冷哼一声，微微皱眉，他虽然早就猜到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瞒着大家，但是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事。
    “我这不是分享了我的情报嘛。”提姆说道，“而且，没有名为人格面具的能力的话，哪怕是超人都难以在那些阴影中讨到便宜。”
    所以，他这是为了保护他们。
    蝙蝠侠还是绷着脸，显然对提姆的隐瞒行为还是有点在意，而迪克就很快镇静了下来。
    “唉，异世界啊，这听起来可真神奇。”他好奇地问道，“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在异世界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提姆说道。
    “欸？”
    “你不知道？那你在干什么，德雷克？”达米安毫不客气地说道。
    芭芭拉在男孩们聊天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现在她才突然开口，“提姆你突然把这些告诉我们，不止是因为我们此刻都进入了异世界之中？卢卡斯和你一样拥有人格面具，那他怎么看呢？”
    女性更为细腻的观察力让芭芭拉注意到了这一点。
    提姆叹了口气，“天空中那个倒立的哥谭都看到了吗，卢卡斯现在就在那里。”
    “什么？！”迪克惊呼道。
    “这是怎么回事？”达米安厉声问道。
    “怎么会……”芭芭拉难以置信。
    “该怎么过去？”蝙蝠侠插足了孩子们之间的谈话。
    还是那句话，卢卡斯虽然来自黑暗宇宙，但他身上有着布鲁斯的血脉，而韦恩家也接纳了他，那么布鲁斯就一定会保护他，把他带回来。
    “我不知道啊。”提姆苦笑着重复一遍。
    “刚刚卢卡斯飘走的时候倒是和我说这里不是印象空间，但是……我又不确定这里算什么类型的异空间。”他无奈地说道。
    “这个……什么类型的异空间很重要吗？”迪克忍不住问道。
    “当然，这决定了我们需要用什么策略去对待。”提姆说道，“先前我和卢卡斯都以为自己进入了印象空间，也就是哥谭所有人的殿堂，但刚刚卢卡斯似乎发觉了其他的信息，可惜他还没来得告诉我，就前往另一座哥谭了。”
    他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也觉得我好像忽略了什么，可恶，到底是什么呢？好在意！”
    “你就别折磨自己的脑袋了，小红。”迪克哭笑不得地说道。
    虽然他也很在意卢卡斯的安危，但现在他们就得尽量冷静下来，这样才能找到拯救卢卡斯的办法。
    “如果这里不是印象空间，那么又是什么呢，我就是在烦恼这个啊。”提姆皱着眉说道。
    “德雷克，按照你说的，异空间里都是有阴影的，但是现在城市里什么都没有。”达米安开口道。
    是的，由于之前普通的哥谭市民大多已经撤离，现在恶棍和暴徒又疑似被转移到天上那座倒立的哥谭市，现在整个哥谭除了留守在这里的警员和蝙蝠家族以外，竟然空无一人。
    静悄悄的城市像是时间都悄然按下了静止键，看上去有股子诡异的感觉。
    “阴影，阴影……我怎么就忘了阴影了！”提姆眼睛一亮。
    在哥谭的印象空间里，人来人往的路人看上去与现实中没什么两样，但在卢卡斯的鹰眼效果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某些人皮之下的阴影，这非常符合这个城市的风格，一张张看似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皮囊之下，是一颗污秽肮脏的人心。
    “夹缝空间和印象空间中的阴影都是自然分布，没有受到任何人为干扰，整个哥谭都没有阴影这是完全不可能，除非……”提姆终于拼上了那个至关重要的拼图，“这里是某个人的殿堂，只有殿堂主才有能力命令整个殿堂的阴影！”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这里是那个阿卡姆骑士的殿堂。”达米安说道。
    “难以置信，提姆你刚刚补充的资料和现在得出的结论让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芭芭拉忍不住说道，“这样的场景是殿堂之主用扭曲的心之眼看到的，这可真让人怀疑阿卡姆骑士的心理问题啊。”
    “阿卡姆是个什么地方啊，人家都叫阿卡姆骑士了，显然心理就是有问题啊。”迪克吐槽道。
    提姆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异世界app，可这app就像信号不好一样，不断地转着加载中的圈圈，显然骑士的殿堂和一般的殿堂并不一样。
    很快，迪克和达米安就与蝙蝠侠和提姆会和了。
    迪克新奇地看着提姆脸上的单片眼镜，“所以，这就是你的人格面具？”
    “啊，可以加速我的思考，以及获取周围的情报。”提姆说道。
    “这听上去没什么战斗力啊。”
    “确实没有。”提姆耸了耸肩膀，“我也不是团队中需要战斗的那个人。”
    “其他人的人格面具都比我强大多了。”他谦虚地说道。
    “卢卡斯也是如此吗？”蝙蝠侠突然问道。
    “当然，他是所有人格面具使中最强的那个。”
    提姆无意隐瞒这一点，因为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看着蝙蝠侠，“他有能力也有觉悟面对未来，所以我们不应该将他保护在身后。”
    蝙蝠侠沉默着。
    迪克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蝙蝠侠你又开始了对吗？我们都会长大，你不可能总像只鸟妈妈一样护着我们。”
    没错，最初的鸟妈妈其实应该是布鲁斯才对，在护崽这一领域，迪克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布鲁斯的。
    迪克拍了拍提姆的肩膀，“好了，起码我们知道卢卡斯他很强，一时半会可以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了。”

 第133章 疯帽匠的童话书

    等到卢卡斯进入哥谭的市中心，他才终于明白骑士那句在这里生存下来是什么意思了。
    这里到处都是废墟，宛如一片末日的景象。
    蓝色的眼眸倒映着城市格外残破的景象，不断地闪烁着。
    这样的一幕对于卢卡斯来说，并不陌生，不，或者说，是熟悉到了极点。
    在毁灭的余晖中，他曾无数次站在废墟之上注视着这座城市。
    “你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幕的。”他自嘲地说道。
    卢卡斯确定阿卡姆骑士是一位来自黑暗宇宙的杰森，他不知道他为何能来到这里，又怎么能在主世界待那么久，但是他的世界是被毁灭了，不然的话……
    卢卡斯感知着殿堂中的情绪，扭曲的愤怒之下是淡淡的悲伤和绝望。
    他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在猜到骑士来自黑暗宇宙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切，这令他情不自禁地想着，骑士到底来自于毁灭在他手下的哪一个世界。
    但是卢卡斯想不到，毁灭在他手中的世界实在太多了，毕竟没有人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
    “这算是报复吗？”
    卢卡斯刚提出这个想法就被自己否定了，“不，不是。”
    骑士和他交流的时候非常平和，并不带恶意，语气也是略微带些调侃，这可一点都不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算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卢卡斯注视着街上带着狰狞的表情，嗜血大笑着向周围人射击和挥舞手中武器的暴徒们。
    这些恶棍看上去根本不在乎自己换了一个城市，他们只是在狂欢，欣喜于自己获得了这整个城市，而且还没有某只讨人厌的蝙蝠来搅局。
    每个人都兴奋地喘息着，充血的眼睛兴奋地看着四周，寻找着自己的目标，他们看上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就像披着人皮的野兽一般。
    一个脚步声从他的身后响起。
    “瞧瞧，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只迷失的小白兔～”戴着高顶帽的男人笑着看着卢卡斯，他穿得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疯帽匠。
    是的，他是哥谭的疯帽匠，一直在寻找自己认可的爱丽丝，哥谭的超级反派之一，出现在这里简直毫不意外。
    “别惹我。”卢卡斯冷声道，他现在不想杀人。
    “哦呀，看来还是一只长着尖牙的白兔呢。”疯帽匠的脸上多了些许疯狂，赞叹地看着卢卡斯，“不不不，或许……你就是我的爱丽丝呢～”
    他打开了手中的童话书，“你跌啊跌，跌进了兔子洞～从墙到墙，疯狂在此掌控～”
    黑色的文字从书本中跃出环绕在卢卡斯的身侧，氪星人的低魔抗在此刻拖了后腿，仅仅片刻的恍惚，周围的环境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那旋律中我们颤抖，坏蛋们劳苦，精神病们奔溃，呵哈哈哈哈哈……”
    等卢卡斯回过神来时，他已站在一个完全由纸质立牌组成的舞台上，从深邃的黑暗中打下一束光，将舞台照亮。
    “欢迎来到我的仙境，我们来玩一场游戏，然后你就会找到每个人心中疯狂的踪迹～”
    疯帽匠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卢卡斯叹了口气，表情十分淡定，在狂笑蝙蝠面前，区区疯帽匠算什么，他看着从舞台上出现的一批暴徒，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战斗，他最擅长的就是战斗，不用思考，不用揣测他人的想法，只需战斗。
    这些幻化出来的人影并不是真正的人，也就是说，和阴影一样就算杀掉也没关系。
    卢卡斯举起手中的剑，心脏微微加速跳动，进入战斗模式后，肾上激素开始分泌，蓝眸熠熠生辉。
    为了杀人而诞生的战争兵器怎么可能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就忘了刻进dna里的本能呢，可能卢卡斯自己都没意识到，当他以自己的意志战斗时，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毫无顾虑的卢卡斯宛如杀神附体，在殿堂中氪石对他的影响被削弱到最小，反应速度已经大大超过人类的极限，他敏捷得就像一只灵猫，轻巧地闪过暴徒们的袭击，而每一次闪避，手中的剑精准迅速如手术刀一般砍断他们的四肢或头颅。
    包围他的暴徒以难以想象的效率被解决，头颅咕噜噜地滚在地上，只有躯体站在原地，黑烟从他们平滑的脖颈喷出。
    “如果这个疯狂的世界让你不适，让你想要逃离，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跟着白色的兔子……”
    疯帽匠游刃有余地说着，再次刷新了一波暴徒，话语中暗藏一丝恶意。
    卢卡斯的目光从这一群暴徒中一闪而过，精准地找到了那个戴着白色兔子面具的人，没错，那是真正的人，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
    超级听力可以清楚地听到一个心跳声，所以他才能这么快反应过来。
    无聊的把戏。
    卢卡斯蓝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疯帽匠似乎想让卢卡斯混淆真人和假人之间的区别，让他不小心杀死真正的人，进而将他逼疯。
    想法很好，可惜遇到的是卢卡斯。
    西格鲁德之剑刺穿了一个暴徒的胸膛，在剑刺入之时，他的手就已经捏住了暴徒的脖颈，松开剑的右手干脆利落地直接把头打爆。
    另一个暴徒趁他未收拳的间隙从右侧袭来，卢卡斯抬肩格挡，身体扭转，用左手给了他同样的待遇。
    对于经验丰富的卢卡斯而言，刚刚那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到一秒钟就结束了。
    卢卡斯的凶残终究还是出乎了疯帽匠的意料，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杀神以超过他具象化的效率屠杀着幻化出来的暴徒。
    疯帽匠翻动手中的童话书，“你迟了！你迟了！书页正在翻动，爱丽丝，你能撑过命运的小小嘲弄吗？”
    舞台的震动让卢卡斯抬起头，他可以看到黑暗中疯帽匠那张放大的脸，以及他字面意思的，开始翻动的舞台。
    卢卡斯揪起戴着白兔面具的暴徒，在舞台即将压下来的时候一跃而起，来到了新的舞台，从纸板上的画来猜测，应该是阿卡姆疯人院门口，暴徒不断地从门里刷出来。
    “真是没完没了。”卢卡斯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这样和疯帽匠纠缠下去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成为线上永远的傀儡，随着疯帽匠的指挥起舞。”疯帽匠期待地说道，“那只白兔又回来了，你会帮助他吗？还是把他杀死？”
    卢卡斯制服了还企图向自己挥刀的暴徒，若非他现在已经金盆洗手，像这种人渣只会将他杀死，但疯帽匠如此明显的诱导，真的上当的话，那也太傻了。
    “抱歉，爱丽丝，再翻一页，你就会陪我到天荒地老。”
    卢卡斯再次跃起，这回的场景是黑夜下的哥谭。
    “啊，哥谭在燃烧，故事迎来了高潮，终章即将拉开序幕，而小爱丽丝会在这里迷失回去的路。”
    卢卡斯对付着一波又一波的暴徒，而疯帽匠的声音则作为背景音不断地响起。
    “哦～爱丽丝，亲爱的，不要逼我把你关起来哦。”
    “嘿嘿，你的命运之时就要到来了。”
    当卢卡斯掐住白兔面具时，疯帽匠显然兴奋极了。
    “杀了那只兔子！让他死透！他在追逐你！他要的你的头！”
    “握紧拳头，砸出兔子的脑浆！快点啊，爱丽丝，要做就快点做！”
    卢卡斯轻叹一口气，“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
    他当然不会听从疯帽匠的指示，看着手中不断挣扎的白色兔子，他伸出另一只手，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平凡的普通人的脸，在见光的那一刻，他发出了一声尖叫，捂住了自己的脸。
    “哦不不不！这不对劲，爱丽丝，你要去哪里？你在哪里？”疯帽匠慌了。
    卢卡斯的耳边传来清晰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咔咔声越来越响，黑雾自眼前散去，他又回到了哥谭市。
    卢卡斯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想要转身逃跑的疯帽匠身上。
    在被卢卡斯揪着领子抵在墙上的疯帽匠还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什么？！不！我控制住你了，你没看到吗？你疯了，你疯了，就像我一样！”
    “我知道，一点点绝望，一点点疯狂，你在试图催眠我。”卢卡斯冷漠地说道，“但是，就这种程度可无法让我动摇。”
    戴着面具的少年微微勾起嘴角，“你还需要更努力呢。”
    他狠狠地把疯帽匠扔在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蓝色的眼眸居高临下地不带任何感情地注视着他。
    虽然与疯帽匠进行博弈是计划之外的事，但被拉入他的领域时，卢卡斯同时也在观察和解析这位超级反派。
    疯帽匠，杰维斯·塔奇，一个靠着帽子上的生物芯片操纵他人心灵的家伙，卢卡斯确信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本人，但现实中的疯帽匠可不会有刚刚那样的技能。
    虽然在他摆脱了疯帽匠的催眠后，顺利回到了原地，但卢卡斯确定刚刚他所经历的一切，是位于一个独立的异空间，有种和殿堂主对战时的感觉了。
    可这明明就是骑士的殿堂才对。
    卢卡斯一边思考着，脚下的力道也没有任何松懈。
    但就算抛开这一点不谈，这次的殿堂也与之前遇到的任何一种都要来得特别，首先能拉这么多人进入殿堂就已经很特殊了。
    卢卡斯叹了口气，他以为汉克·亨肖那种能拉普通人进入殿堂的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骑士简直有过之而不及啊，要不是稻草人的宣言让大部分哥谭的普通人撤出哥谭，骑士是不是可以把哥谭的所有人都拉到自己的殿堂……吗？
    灵感突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卢卡斯看向脚底的疯帽匠，“我问你一件事，老实点说。”
    说完，他的稍微用了点力道，压迫着疯帽匠无法正常呼吸。
    “呃呃，我说我说。”疯帽匠连忙说道。
    “阿卡姆骑士是不是和稻草人有合作。”卢卡斯问道。
    疯帽匠愣了一下，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卢卡斯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看来这个来自黑暗宇宙的二哥是早有预谋啊，稻草人的新型毒气可以最大化地恐吓哥谭的普通市民，然后便可以将剩下的人带进自己的殿堂。
    真是非常高明的做法，卢卡斯吐出一口气，可他现在却有些迷茫了，他不知道骑士的目的，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还是为了某种执念？这些事，卢卡斯皆不得而知。
    “刚刚，你对我使用的能力是怎么来的？”卢卡斯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能力？什么能力？”疯帽匠还在试图装傻。
    卢卡斯抬起手，西格鲁德之剑出现在他的掌间。
    “你……”疯帽匠见状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还没等他吐出更多的字眼，那把锋利的宝剑就以雷霆之势冲他的脑袋刺来。
    “咚”
    神兵利器入木三分，径直插在疯帽匠的脖颈旁。
    这是一把好武器，但前提是不放在自己的旁边。
    疯帽匠瞳孔收缩着，微微侧头看着插在自己脑袋旁边的宝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利刃带来的寒意了。
    “我的脾气不好，同一个问题不想问第二遍了，懂吗？”
    卢卡斯的手还握在剑柄上，蓝眸闪着寒意，看样子还可以再来一剑，疯帽匠毫不怀疑下一剑会真的落在自己的脑袋上，这个杀神在幻境中的表现，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他露出求饶的表情，“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
    “哼，如果我听到的是谎言，你知道下场是什么的。”卢卡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恶人就得用一些过激的行为来震慑才会听话，卢卡斯垂眸听着疯帽匠有些颠三倒四的话，总算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能力来源于这个？”卢卡斯拿着先前疯帽匠手里的童话书。
    “还给我！”不知道为什么，卢卡斯一拿起这本童话书，疯帽匠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完全不像先前一般温顺。
    “嗯？”卢卡斯眯起眼，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童话书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却是疯帽匠这个外号的由来，莫非……
    卢卡斯召唤出一团火焰。
    “不不不！”疯帽匠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但童话书还是被卢卡斯烧成了灰烬。
    城市某处的骑士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这就解决掉一个了？速度还挺快。”

 第134章 悔改的疯帽匠

    在烧毁童话书后，疯帽匠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瞳孔空洞，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灵魂。
    “这是……”卢卡斯皱起眉头。
    他曾经好奇那些被自己偷走秘宝的人究竟是以何种形式进行悔改的，正好当时诺曼被怪盗团悔改，而哈利作为他的儿子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诺曼的状态。
    哈利非常详细地记录了诺曼一点点改变的过程，疯帽匠此刻的状态非常像悔改之初时的样子。
    ……真的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卢卡斯自己都有些怀疑，他在骑士的殿堂中悔改了哥谭的其他恶人，更何况，疯帽匠这种级别的家伙应该是有自己的殿堂才对。
    卢卡斯看着地上被烧毁的童话书，烧焦的残骸突然亮起，飘回了呆愣的疯帽匠身上。
    卢卡斯试探性地问道，“你还好吗，塔奇？”
    “我……我……”杰维奇抬起头，涕泗横流，眼中满是悔恨，“我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啊！呜呜呜……”
    这就悔改了？卢卡斯一愣，这也太快了？
    根据经验，偷走珍宝后，短则几周，多则将近一个月，被悔改的人才会接受内心的震动和罪恶感，出现在大家面前。这种悔改速度，倒更像印象空间中那种犯了点小错的普通人。
    ……等等，这莫非才是骑士的目的？！
    在认出杰森的身份后，卢卡斯就莫名对他升不起恶意，这与他是否来自黑暗宇宙，以及阿卡姆骑士的身份无关。
    或许是因为与狂笑蝙蝠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关系，他对于恶意相当敏锐，而从阿卡姆骑士出场起，他就没从阿卡姆骑士身上感受到恶意。而现在，他好像终于窥见了他的目的了。
    “我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我一定会下地狱的……”杰维奇崩溃地喃喃自语着，“只有我在地狱中受尽折磨，才能弥补我这些年犯下的错误！”
    说着，他居然主动向卢卡斯的剑撞去。
    卢卡斯心念一动，西格鲁德之剑就化作光点消失了。
    杰维奇重重地创到了地上，虽然疼出了眼泪，在额头上撞出了一个大包，可他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奔向自己期待的死亡。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死亡都不肯给予我……”
    “因为一死了之实在是太便宜你了。”卢卡斯冷漠地说道。
    杰维奇在作为疯帽匠的时候，一直希望找到属于自己的爱丽丝，而他最心属的目标往往是那些长了一头漂亮金发的幼女，因为爱丽丝就是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被盯上的“爱丽丝”们会被疯帽匠洗脑，永远成为他茶会上的爱丽丝，直到疯帽匠找到更喜欢的爱丽丝为止。
    至于那些被抛弃的“爱丽丝”早已成为了没有灵魂的傀儡，在这背后是无数家破人亡的悲剧。
    “你应该为你犯下的罪进行赎罪，而不是现在就用死亡来逃避心中的罪恶感。”卢卡斯淡淡地说道，“等你做完这一切，再去死也不迟。”
    医院里至今还有几位昏迷不醒的“爱丽丝”，以及她们背后还不愿意放弃的家庭，杰维奇犯下的罪固然死一万遍都不足惜，可那些女孩是否仍有恢复神智的机会呢。
    卢卡斯不知道，可他也不愿意放弃，杰维奇把人搞成这个样子，他起码要治好她们。至于医疗费和花在上面的精力什么的，这都是需要另谈的事。
    总之，卢卡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决定杰维奇的生死，那些受害者及其家属才有资格决定他的惩罚。
    “是的是的，我还没有受到惩罚，不能就这样一死了之……”杰维奇像是被卢卡斯说服一样自言自语道。
    他看向卢卡斯，眼中再次有了光，“我会补偿所有被我害过的人。”
    卢卡斯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就应该如此。”
    他想起了同样死在自己手中的人们，或许只有挫败狂笑蝙蝠进攻主世界的计划，他才能算得上赎罪了，但其实卢卡斯自己也知道，这应该远远不够才是。
    就在杰维奇燃起赎罪之心时，他的身体慢慢飘到了空中，就如他先前来到这里一般。
    “我……我这是要回去了吗？”杰维奇惊奇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
    “看样子是的，好好弥补那些因你受到伤害的人。”卢卡斯注视着杰维奇坠向另一座哥谭，轻声说道，“趁着你还有这个机会。”
    同样作为一个罪人，他已经没有机会去弥补那些因自己而死的人了。
    卢卡斯再次看向这座混乱的城市，“这是你想要让我做的事吗，阿卡姆骑士？”
    知道他内心的纠结和犹豫，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推自己一把？就算卢卡斯再怎么自恋都不会这么觉得，他对杰森其实不怎么了解，要说杰森版的罗宾犬，那还是很了解的，不过这个就有点地狱了，暂且不提。而且，卢卡斯也不认为罗宾犬能算自己兄弟们的一部分。
    以卢卡斯对红头罩的分析，现在骑士做的事其实更偏向于红头罩会做的事，也就是这个世界杰森做事的风格。
    虽然杰森并没有发觉就住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卢卡斯，但他住在犯罪巷的那些年，确实仰仗红头罩大佬的鼻息才能撑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哪怕是从身边的人的口舌之中，卢卡斯也能体会到杰森的嫉恶如仇，尽管他的手段常常有些过激，但这对于哥谭人来说又算了什么呢。
    不杀人是蝙蝠侠的底线，所以在一次又一次的磨合过后，杰森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他通过骑士的殿堂，轻易地悔改了这些本该拥有自己殿堂的超级反派，又没有触及蝙蝠侠的底线。
    嗯……虽然篡改这些超级反派的心灵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这起码不会让老父亲揍他，而且在烧毁疯帽匠的童话书时，他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啊，无知者无罪，卢卡斯无辜脸。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那卢卡斯还是很乐意的，这些家伙对哥谭普通人的毒害所有人都明白，而且他可不想在与入侵的黑暗宇宙敌人对战的时候，还要分心防止超级反派们的背刺。
    阿卡姆骑士的意思是要自己悔改哥谭里的反派，才会给自己答案吗？可他并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卢卡斯垂下眼眸，既然这里是阿卡姆骑士的殿堂，那么就意味着他同样也可以被悔改不是吗。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先按着阿卡姆骑士的计划走。
    另一座哥谭中，蝙蝠家族正在研究和分析所处殿堂的特质。
    “哥谭的分界被迷雾所覆盖，我们无法出去。”迪克站在哥谭大桥上，看着周围浓浓的白雾，神色凝重。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们并不在现实中。”提姆回道。
    “这里还剩下多少人？”蝙蝠侠问道。
    “大概还有八千多人。”芭芭拉说道。
    除了蝙蝠家这几位，便是哥谭警署的警员们，以及被超级反派们和暴徒们关押起来的人质，和一些实在没有能力撤离的普通人。
    虽说城市里还有着大量食物，但这样长期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到时候断电断水断粮的情况都会出现，到那时他们又该如何保证这数千人的安危。
    “必须得找到前往空中哥谭的方法。”蝙蝠侠闭了闭眼。
    现在唯一能算的好的情况便是超级反派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眼前捣乱，恶人和恶人相磨，哪怕是蝙蝠侠都不想管他们，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离开这个异空间的方法就在空中哥谭，更重要的是，卢卡斯也在那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芭芭拉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
    虽然芭芭拉能在殿堂中医学奇迹般站起来，自由行走的感觉很美好，但芭芭拉也明白她不能长期待在这里。
    “还没找到办法吗？”戈登柔和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是啊，这个哥谭和现实中的哥谭几乎没什么区别，除了……”
    “除了少了那些混球。”戈登嘟囔着。
    芭芭拉笑了，轻松地说道，“没错，少了从阿卡姆疯人院传来的警报。”
    看着自己女儿的笑容，戈登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柔声说道，“而且你能站起来了。”
    “爸爸。”芭芭拉的笑容微微收敛，认真地注视着戈登，“但是这里并不是真实的。”
    尽管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恢复原先健康的样子，但她非常清楚的知道现在她并不位于现实之中，而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我知道我知道。”戈登抚过芭芭拉漂亮的红发，感叹道，“我只是觉得难得能有如此清闲的时光，非常难得。”
    从戈登来到哥谭任职时，这座城市就已经充满黑暗了，他看到了韦恩夫妇的过世，也见证了蝙蝠侠的传奇，对于戈登来说，他的人生已经过于丰富多彩了，现在的他更想要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惜这对于一个哥谭警长来说实在太难了，习惯着三天两头加班的苦日子后，戈登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快乐一辈子。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芭芭拉的遭遇让戈登耿耿于怀，但现在却可以看到她能够健康地站起来了，虽被困在异世界中，可戈登却觉得拥有这样平静的一段时间倒也不错。
    “啊，能久违地感受到自己双腿存在的感觉可真不错。”芭芭拉微笑地站起来跳了跳，她叹息道，“如果在现实中也能这样就好了。”
    “会的，芭芭拉。”戈登肯定地说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芭芭拉轻轻地笑了一下。
    在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觉得悲伤和绝望，但即使双腿失去知觉，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所以她才以神谕的身份继续自己的事业，至于恢复什么的，谁都知道这希望十分渺茫。
    就在父女两个享受难得的温馨时光时，芭芭拉的电脑突然响起了警报。
    “欸？”芭芭拉立刻扑到电脑旁边，纤纤玉指迅速在键盘上敲击着，大大的屏幕上显示出异样地区的画面。
    然而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时，芭芭拉一下子就惊愕地睁大了双眼，“疯帽匠？”
    “什么？这个变态疯子居然回来了？！”敬业的戈登顿时就坐不住了，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警服就往身上套，“我这就把他带回哥谭警署！”
    “等一下，爸爸！”芭芭拉连忙叫住了戈登，“疯帽匠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从空中哥谭里回来的人，谁都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认为让蝙蝠侠去调查最好。”
    戈登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思考了其中的利弊之后，慢慢地点了点头，“好，我去点蝙蝠灯。”
    瞒着戈登成为神谕的芭芭拉尴尬地笑了笑，不好说她刚刚其实已经偷偷把这个消息传给蝙蝠侠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蝙蝠侠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芭芭拉定位的区域，看到了坦然又如释重负的杰维奇。
    蝙蝠侠看着这样的杰维奇，心中一沉，有些超出他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这位曾经的超级反派再没有先前疯狂的样子。
    “我会承担起我的一切罪行，蝙蝠侠。”杰维奇说道，“我恳请你不要把我抓进阿卡姆疯人院，我希望治好那些因我而陷入昏迷的孩子们，这是我的罪。”
    这是……蝙蝠侠一下子就想起提姆说过的有关悔改的事，这就是被悔改后的样子吗？因为眼前的杰维奇看上去就是一位非常非常正常的普通人了。
    这样的能力……蝙蝠侠抿着唇，他对阿卡姆疯人院的无比熟悉，但看着眼前的杰维奇，蝙蝠侠却觉得非常陌生，就好像这家伙体内少了很多原本的自我一样。
    这会是好事吗？疯帽匠真的改过自新了吗？蝙蝠侠不敢确定。
    可即便心中依旧有着诸多怀疑，但蝙蝠侠仍不会对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下毒手，即使他是一个超级反派。
    “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如果你真的想赎罪的话。”

 第135章 上天的办法

    “什么？疯帽匠被悔改了？！”提姆非常震惊地说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里难道不是阿卡姆骑士的殿堂吗？”
    提姆不禁扶额，他现在觉得十分混乱，有太多的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一切朝着不可控的地步在发展，而提姆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这不可能！”霍普也难以置信地惊呼着。
    事情发生的时候，霍普正美美在大宅里睡懒觉，完全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就已经在殿堂中了。
    “这里是殿堂，又不是印象空间，怎么可能悔改除了殿堂主以外的人？！”
    “这种事情都不清楚吗？要你何用？”达米安抱着胸，一副酷哥样。
    实际上，他正偷偷地看向拥有一身漂亮羽毛的霍普，居然有能说话的毛茸茸！
    介于现在大家都在殿堂内，所以都可以听到霍普说话了。
    达米安说话不客气，让霍普大受打击，他耷拉着翅膀，沮丧地说道，“对不起，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额……”霍普的反应出乎了达米安的意料，毕竟他那些刻薄的话，家里人都是不在意的，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没想到真的有人，哦不，有鸟会在意啊。
    “你别把他的话当真。”提姆说道。
    “你什么意思，德雷克？”达米安眯起眼。
    “好啦好啦，这个时候就不要吵架了。”迪克连忙上前揽住两个弟弟，将一场即将发生的争斗扼死在摇篮中。
    “我现在没心思和他吵。”提姆摇了摇头，他看向霍普，“以前真的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霍普垂着脑袋，“这次的情况太过于特殊了，殿堂里的气味也非常的杂乱，就算站在我面前，我可能都认不出谁才是真正的殿堂主。”
    “等等。”提姆一愣，盯着霍普问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啊？”霍普一脸懵逼，“就是说，我其实感受到了很多殿堂的气息，这些气息全部混杂在一起，虽然听上去和印象空间很像，但又似乎有一个主体。”
    提姆听完后，不禁扶额，吐槽道，“你这不是相当清楚嘛！”
    “欸？”霍普瞪大了豆豆眼，一副完全没有跟上的样子。
    “听起来阿卡姆骑士似乎用了什么办法将自己的殿堂和那些家伙的殿堂融合到了一起。”提姆抬起头看向倒悬于空的的的哥谭市，“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啊。”
    “不，以城市为殿堂的殿堂主并不止于这家伙一人啊。”霍普说道。
    “但是能拉这么多人进来的，是不是只有这一个。”提姆说道。
    “这……这，好像是这样的。”霍普眼睛都要转圈圈了。
    “我们需要悔改阿卡姆骑士，这样才能使殿堂崩塌，我们就能回到现实。”提姆说道。
    “……一定要悔改吗？”蝙蝠侠叹了口气。
    “布鲁斯？”提姆忍不住看向蝙蝠侠，他其实在知道这种力量开始，就明白蝙蝠侠绝不可能认同这种方式，所以他才选择隐瞒。
    “但是我们已经用了很多种方法了，都无济于事不是吗？”他说道。
    恰好扎塔娜也在哥谭，她放下了手中的酒神因子，转而研究殿堂的存在，但即使是古老魔法世家的传承者对这种神奇的现象也是摸不着头脑。
    “这只能说名为异世界的地方是我都无法触及到的神秘。”扎塔娜如此说道。
    在魔法的世界，比得的就是神秘，既然她从未听说过异世界，那么解构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我从未在任何记录中看过异世界，用空间魔法也无法转移出去。”扎塔娜摊了摊手，表情却并不凝重。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有后手的样子。”蝙蝠侠看着她。
    “唔……也许是直觉，直觉告诉我不会有事的。”
    直觉……蝙蝠侠皱起眉头，他不喜欢这个词，尽管他自己在破案的时候偶尔也会靠着直觉的灵光一现，但他明白直觉这东西就是没有任何依据的，不能把一切都寄托在上面。
    面对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扎塔娜无奈地说道，“好啦，我知道你不相信直觉了，别对我摆着这张臭脸，我会继续找寻出去的道路，不过你还得自己找找别的办法。”
    扎塔娜这边的路子基本堵死了，她从头开始研究的话，不知道得到猴年马月，八千多人要吃要喝，外面还有自己的亲人，不可能在这里耗那么久，可是科技方面就更是对异世界无从下手了。
    这就是提姆认为只有悔改这一种方法的原因了。
    “但是，这又得回到最初的问题了。”霍普拍拍翅膀，“我们要怎么过去，如果连殿堂主的殿堂都无从抵达的话，那么悔改也就无从谈起了哦。”
    毕竟进入殿堂才是悔改的第一步，若是连殿堂都进不去，那么还怎么拿到殿堂主的珍宝。
    “你不行吗？”提姆看着霍普，他记得霍普能变形来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和卢卡斯会和了啦！”霍普翻了个白眼。
    “这样啊……”提姆并没有非常失落，他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问的。
    “……总感觉你好像在想什么非常失礼的事啊。”霍普怀疑地看向提姆。
    “怎么会呢。”提姆脸上表情都没变，一点都不心虚。
    “我会找到别的办法。”蝙蝠侠丢下干巴巴的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布鲁斯！”迪克冲着蝙蝠侠的背影喊了一声，但男人的脚步并没有因此停滞。
    提姆和迪克对视一眼，都一脸无奈。
    蝙蝠侠的性格就是如此，在某些方面固执得不可思议。
    倒是一向是蝙蝠侠小跟班的达米安这次却没有跟上去，感受到提姆有些惊讶的目光，刺客联盟的少主冷着脸，说道，“你说的，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可以尝试。”
    达米安虽然崇拜蝙蝠侠，却也有自己的灵活变通之处。
    “根据疯帽匠所说的话，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由衷地想要补偿，所以才回到了这里。”提姆看着蝙蝠侠审问杰维奇的视频。
    准确来说，这并不能算是审问，因为这个时候的杰维奇简直有问必答。
    “至于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是卢卡斯悔改了他。”
    “悔过想要成为一个好人是回来的关键，那么认为自己是个坏人，是不是就是前往空中哥谭的原因？”迪克说道。
    这样的条件迪克想得到，蝙蝠侠自然也能想得到。
    蝙蝠侠站在韦恩大厦的最顶端，这里是整个哥谭的最高点，当他站在这里注视着天空中另一座哥谭时，都能够看到宛如镜面倒映的另一座韦恩大厦。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他本可以轻松地过着亿万富翁的奢侈生活，但他偏偏要穿起蒙面紧身衣，每天晚上出去打击犯罪。
    义警的存在本就是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他为了得到情报，对一些暴徒下手也不轻，虽然没死，但断几根骨头还是少不了的。
    布鲁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开始成为蝙蝠侠的原因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义，而是愤怒。
    他愤怒于自己的父母竟然被这座城市孕育出来的罪恶所吞噬，那个在犯罪巷开枪的人背后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没有深仇大恨，他就是看到了一对带着孩子的有钱夫妻见财起意了。
    乔·切尔只是一个普通的哥谭小混混而已。
    而蝙蝠侠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他的骨子里也有哥谭人特有的疯狂。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事并不完全正义。”蝙蝠侠喃喃道，“但这就是我的坚持。”
    他对每一个踏上歧路的人都抱有最后一丝期望，希望他们能够迷途知返，不希望又一个家庭因此破裂。
    蝙蝠侠是一个骑士，哥谭的黑暗骑士，在某些方面就像堂吉诃德一般理想主义，他有着自己的原则，哪怕有时候这份原则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他想起了死在小丑手中的杰森，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差点，差点就向小丑动手了，但内心的原则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在揍小丑的时候没有杀死他。
    蝙蝠侠没有想到杰森还会从地狱里爬出来，向小丑复仇，而他还因为自己的坚持与养子决裂。
    没有人能被评判对或错，这是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之间的争辩。
    现在蝙蝠侠要做的，就是放大自己此刻内心的不正确。
    我知道我有错的地方，但我不打算改。
    这个念头刚起，蝙蝠侠就发觉自己的双脚开始离开地面了。
    果然如此……在坠落的过程中，蝙蝠侠依旧淡定，他想起一开始就进入罪恶哥谭的卢卡斯，知道了前往另一座哥谭的条件之后，蝙蝠侠也就能够一窥卢卡斯现在的心结。
    自以为……罪人吗……
    在代表罪恶的哥谭杀疯了的卢卡斯根本没想到他的兄弟和老父亲已经找到了前往这里的办法，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停下现在干的事情。
    刚送走杰维奇，卢卡斯后撞上了在街上扫射的双面人。
    哈维·邓特，曾经死板的检察官，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结果在这座城市撞得头破血流，不仅毁了容，还被这样的自己给逼疯了。
    当卢卡斯站在双面人面前的时候，他眼睛眯起，把自己手中已经开始发烫的冲锋枪丢到路边，看向卢卡斯的眼神充满了打量的意味。
    对于这些阿卡姆疯人院里出来的疯子来说，他们体内好像都有个同类检测雷达一般，可以轻松地找到自己的同类。
    但是，眼前这个人……双面人与这位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的人对视，他身上的气息十分复杂，他看到了黑暗和疯狂，却也察觉到了他与他们这些人的不同。
    “你似乎不应该在这里。”双面人说道。
    “为什么不呢。”卢卡斯缓步靠近。
    他看上去手无寸铁，但这并不意味着双面人会失去警惕。
    “我从来没在哥谭见过你。”双面人拿出自己的硬币，“请问，我是应该与你交谈呢，还是……”他抛起硬币，露出了一个狰狞的表情，“干掉你呢？”
    “用不着考虑了。”卢卡斯一个滑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就来到了双面人面前。
    普通人的反应根本跟不上卢卡斯的速度，双面人惊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纯白面具，这个距离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双熟悉的蓝眼睛。
    “你是超……额。”双面人话都没说完，就直接被卢卡斯一个手刀给砍晕了。
    看着软软倒在地上的双面人，卢卡斯毫不在意地捡起落在地上的硬币。
    提起疯帽匠的时候，人们想起爱丽丝梦游仙境，提起双面人的时候，人们往往会想起他毁容的半面，以及他手中象征着抉择的硬币。
    卢卡斯看着手中两面都被刮满了划痕，根本看不清正面反面的硬币，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双面人嘴上说着要看什么遵循硬币的旨意，实际上还不是看自己的心情来。
    这枚硬币上有着和疯帽匠的童话书一般的气息。
    卢卡斯刚要把硬币毁掉，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植物生长声响起。
    卢卡斯抛起硬币，随后一把接在手心里，侧过头，火焰在周身燃起。
    绿色的藤蔓顷刻之间粘上了火焰，跟在卢卡斯身后的毒藤女顿时发出尖锐爆鸣，“啊！”
    她连忙来到自己的植物面前，用自己的双手拍打着，好不容易才把火焰给拍下去，可是原本绿色的藤蔓也被烧黑了。
    “你对我的小可爱做什么！”毒藤女对卢卡斯怒目而视。
    “是你先鬼鬼祟祟地接近我的。”卢卡斯说道。
    “你……哼。”
    毒藤女确实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不过卢卡斯的实力实在出乎了她的意料。
    “有什么事。”卢卡斯问道。
    毒藤女是一个激进的环保主义保护者，对人类其实不怎么感兴趣，在必要时候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毒藤女犹豫了一下，“我没在阿卡姆疯人院见过你，你是哥谭人？”
    这是什么问题，卢卡斯皱着眉点了点头。
    “你不像我的那群狱友一样，反而更像红头罩和死亡天使那些家伙，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离开这个地方。”她说道。
    卢卡斯挑了挑眉，“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吗？这里可没有蝙蝠侠会阻止你。”
    毒藤女摸了摸手边的花骨朵，“但这里实在太无趣了，我甚至没办法得到和培育那些稀有的植物，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遍布绿色又有什么意思呢。”
    卢卡斯沉吟片刻，答应了下来。
    “好。”

 第136章 萤火虫的喷火枪

    “果然，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毒藤女听了之后，得意地眯起眼睛。
    “哦，所以呢。”卢卡斯冷淡地回复道。
    就算毒藤女想要套自己的话又如何，他并不在意。
    卢卡斯的温柔和耐心只会留给他的家人和朋友，恶人自是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卢卡斯的态度让毒藤女有些挫败，怎么说她也是个大美女？她怀疑地看着有着一米八大长腿的卢卡斯，怎么这个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真是可惜啊……她遗憾地轻抚红唇，看来精神控制不能起效了。
    “呐，既然要合作告诉我你的名字？”毒藤女魅惑地眨眨眼。
    “叫我self就好了。”卢卡斯说道。
    听到这明显是假名的称呼，毒藤女抽了抽嘴角，彻底放弃了色诱的想法。
    “好，既然你有办法，能告诉我一部分吗？”她退而求其次地说道。
    这回卢卡斯终于转过头正眼看她了。
    “你知道你的那些朋友都在哪里吗？”
    他拿着硬币的手微微用力，在超级力量的加持下，硬币迅速变形，地上的双面人抽搐了一下，慢慢飘了起来。
    “哈维·邓特？！”毒藤女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回去了。”卢卡斯说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毒藤女连忙问道。
    卢卡斯抬起胳膊，松开了手，一枚彻底变形的硬币掉了出来，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光芒追随哈维而去。
    “很简单，作为交换，双面人以后不复存在了。”
    毒藤女：？！
    她迅速反应了过来，就像屁股后摆了黄瓜的猫咪一样，一下子离了卢卡斯很远，她感受到了他身上危险的气息。
    “如果你想要，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送回去。”卢卡斯说道。
    他的表情非常认真，看不出任何看玩笑的意思。
    介于那句不复存在的歧义，毒藤女理解为了哈维已经寄了，表情更加古怪，她终于理解了卢卡斯身上的危险感是怎么回事了，这是杀意啊。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还需要再斟酌一下。”毒藤女快速地说道。
    她之所以愿意和蝙蝠侠合作，因为蝙蝠侠不杀人，可眼前这人，毒藤女毫不怀疑他会随时掏出一把大刀把自己斩了。
    卢卡斯看了一眼已经想要跑路的毒藤女，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他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随便你。”
    卢卡斯压根无所谓，毒藤女的情报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更何况，他的视线在毒藤女前凸后翘的身材上流离，她的珍宝是什么呢……
    “轰”
    远方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看，哥谭这群超级反派根本就安分不下来。
    “这个方向，是消防局吗……”卢卡斯不管毒藤女了，直接往消防局赶去。
    当他赶到时，一个穿着飞行装备，拿着喷火枪的男子便大笑地从冒着黑烟的消防局里飞了出来。
    “哈哈哈哈，爆裂！燃烧！”
    “萤火虫。”卢卡斯脸色微沉。
    加菲尔德·林恩，一个曾经的消防员，在一次任务中全身百分之七十都被烧伤，从此心里产生扭曲，痴迷于纵火，希望将哥谭市都烧成灰烬。
    他的珍宝很明显，那就是手上的那边喷火枪，但是想要接近飞在空中的萤火虫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卢卡斯皱着眉头，想要调动体内的能量，但他的脚尖刚刚离开地面几寸的距离，心脏的隐隐作痛就开始警告他了。
    虽然在殿堂里他可以稍微动摇一下氪石对自己的压制，但这并不意味着免疫，该使不出来的能力还是使不出来，而且这个集体殿堂也不像对自己完全信任的提姆的殿堂，卡bug也行不通。
    虽然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但卢卡斯可没有放弃这一个选项，他思索着具现出西格鲁德之剑。
    原本得意洋洋进行纵火的萤火虫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发凉，他下意识地偏转自己的身躯，一把大剑从他的身侧飞过，竟然直接从他一侧的飞行器里贯穿，破坏成零件之后还气势汹汹地钉在身后的墙上。
    一边飞行器被完全破坏的萤火虫被强大的惯性拽着在空中翻转，凭借着另一侧飞行器强大的动力从勉强让他恢复平衡。
    “是谁！是谁在偷袭我！”萤火虫后怕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插在墙上的剑，又惊又怒地看着剑化作光点消失。
    他顺着剑的轨迹，把目光锁定在下方街道上的黑衣男子身上。
    “是你。”萤火虫眯起眼。
    “是又如何。”卢卡斯用回到自己手中的西格鲁德之剑刷了个剑花。
    萤火虫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你看上去对我挺有意见的，那么不如试试来找住我。”
    卢卡斯微微皱起眉头，萤火虫竟然要逃吗？这确实对他挺不利的。
    萤火虫大笑着，转身往城市里飞行。
    卢卡斯默不作声地低空飞行，他虽然做不到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行，但是略微摆脱万有引力还是做得到的。
    “扑向火光！”歪歪扭扭飞行的萤火虫扭过身，向卢卡斯喷着污油，在接触到空气时，特地调配过的污油瞬间燃烧了起来。
    卢卡斯神色不变，抬起胳膊，一道冰墙拦住了这道灼热的烈焰，而他自己则从大片的水汽中冲了出来。
    无论战局怎么变化，能力多样的人格面具始终是他的底牌。
    “嘁，该死的异能力者！”萤火虫厌恶地说道，操纵着飞行器继续向前。
    他可不会让卢卡斯就这样追上自己，他会在这场追逐中将他毁灭。
    “火焰是纯净的！痛苦则是净化的过程！”萤火虫疯狂地大笑着，“你会被活活烧死！”
    萤火虫根本不在乎卢卡斯是谁，卢卡斯惹了自己，而他想让他死，仅此而已。
    随着火焰的倾斜，萤火虫的表情也越来越激动，火光倒映在他的脸上，一片兴奋的潮红。
    “今晚这座恶臭的城市将被火焰净化！”
    趁着萤火虫短暂的失神，卢卡斯终于找到了接近他的机会。
    他一脚踏在路上起跳，抓住路灯的横杆，接着惯性飞到了空中。
    精准地掐着萤火虫的脖子，和他一起从天上坠落了下来。
    “不……哥谭……必须……燃烧……”
    “那你就做这个美梦去！”卢卡斯抓住他剩下的飞行器，用力一扯，顿时电火花四溅。
    “你会因此而火焰焚身的！你们所有人都会！ ”
    “但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卢卡斯在他的耳边说道，说完便摧毁了他心爱的喷火枪。
    “额啊啊啊啊！”萤火虫感觉到自己的某些特质正在被摧毁，一些偏激的想法在离他远去。
    “不——我……我绝对不要再回去！”萤火虫发出凄厉的惨叫，但这无济于事，他的眼神逐渐平静了下来。
    林恩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我是个消防员不是吗？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过重的愧疚和痛苦几乎要把这个男人给压垮了，当他从偏激和疯狂中走出来审视自己的时候，才意识到之前的他到底做过多少恶事。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睛中流出，划过因烧伤而凹凸不平的皮肤。
    林恩捂住自己的脑袋，想起死在自己手中，在烈焰活活烧死的队友们，泪水就止不住得流，一个大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啊啊，这可真不像样子。”毒藤女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卢卡斯的身边。
    “但这才是正常的善恶观。”卢卡斯说道，“萤火虫从今天起也不复存在了。”
    再次听到这句话的毒藤女心情复杂了很多，“你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多次被一起关在阿卡姆疯人院的原因，毒藤女或多或少还是对自己的狱友了解一些的，至少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萤火虫会对自己犯下的罪如此忏悔过。
    身为萤火虫的超级反派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作为普通人的林恩，原来这句话是这么个意思。
    “我悔改了他。”卢卡斯回道。
    “悔改……”毒藤女喃喃着，不禁问道，“悔改的条件是什么？”
    卢卡斯抬起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倒也不必这么防备我。”毒藤女撇了撇嘴。
    “你之前接近我的时候，还是抱有恶意的。”卢卡斯陈述着事实。
    “我那是没办法，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么个地方，身边的人不是疯就是疯，不要命一样地互相争斗，我不了解你，总得保持警惕。”毒藤女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么说来，这一路上遇到的反派在见到陌生的自己时，都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攻击，失去了该有的警惕，是殿堂的影响吗？卢卡斯不禁想到。
    “你又想到了什么？”毒藤女忍不住问道。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或许是现在最了解现状的人，所以哪怕她觉得卢卡斯非常危险，她也悄悄跟了上来。
    卢卡斯回过神，“你不是说我们之间的合作还要斟酌斟酌吗？”
    “所以我这不是斟酌好了吗。”毒藤女懒懒地说道。
    卢卡斯注视着她，说实话，他想不到毒藤女的珍宝会是什么东西，她那几朵珍惜的花？如果不是偏激的想让整个城市都变成森林，毒藤女的绿化环境梦想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等等，在一大堆疯狂被放大，甚至都无法维持自身理智的超级反派里，凭什么毒藤女还能清醒地与自己谈话，甚至还能生出一些小心思。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要告诉我，你的狱友在什么地方。”
    “成交。”毒藤女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超级反派之间互相卖不是很正常的吗，更何况……
    她看了一眼向上飘起的林恩，脸上止不住的厌恶，像这种家伙越少越好。
    唔……先说个谁好呢。
    毒藤女在某些方面来说，在哥谭反派圈里也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家伙，大家要不就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要不就是靠自己的身体素质和蝙蝠侠作对，凭什么你一个毒藤女靠着一次变异，就能获得超脱凡人的能力，晋升于哥谭反派的上层啊！
    当然，毒藤女自己也是不愿意和这帮家伙同流合污，她只需要自己漂亮的小植物就好了。
    “我知道一个人的所在地。”毒藤女点了点自己的红唇，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知道一个名叫猪面人的家伙吗？”
    他当然知道了。
    拉兹洛·瓦伦丁，原本是一名天赋异禀的化学家，但却患上了人格分裂，这使他脑海中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新人格“猪面人”，为了在人体试验化学药物，他组建奇怪马戏团，开始在各地巡回演出，所到之处留下了许多神秘的人口失踪事件，作为一个近乎痴迷的完美主义者，猪面人通过在其受害者身上使用破坏身份的药物以及手术，将他们制造成只听命于自己的“百胞胎”。
    论不做人的程度，这些哥谭的超级反派一个比一个过分，企鹅人，双面人，黑面具这些还只是想要捞财，而猪面人，那就是纯纯的畜生了，做人体实验将好好的人改造成一模一样的娃娃。
    毒藤女的情报显然让卢卡斯非常满意，这样的人渣自然要尽快将他悔改。
    “带我去。”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毒藤女抱起胸。
    “这个地方名为殿堂，是人们心灵的具象化，能够放大负面情绪。”卢卡斯说道，“而我做的，便是剔除那些人扭曲的欲望，将他们变成正常人。”
    “剔除扭曲的欲望……”毒藤女震惊地重复着卢卡斯的话。
    “是的，疯帽匠的童话书，双面人的硬币，萤火虫的喷火枪，这些都是。”卢卡斯看着毒藤女，“那么你的欲望呢？你的欲望是什么？”
    “我？”毒藤女张了张嘴，可以看到她也有些迷茫，“如果你是说代表着我欲望的标志物，那我应该没有。”
    “没有？”卢卡斯不予评价。
    “我已经告诉你这里的事，那么你也应该信守承诺，带我去见猪面人。”

 第137章 猪面人的面具

    毒藤女说出了猪面人的所在地，那是在一个名为漂亮娃娃店的地方。
    “漂亮娃娃店？猪面人可真是恶趣味。”卢卡斯注视着这家外表粉嫩的店铺，脸上满是嫌弃。
    “他就是这么个变态嘛。”毒藤女耸了耸肩膀。
    “你说得对。”卢卡斯推门而入。
    这里看上去就是一个写真馆。
    左侧是几排钢制衣架，摆满了样式一模一样的裙子。而右侧是一排并列的梳妆台，和摆满化妆品的立柜。
    毒藤女拿起其中一瓶打开闻了闻。
    “呃……”她顿时露出恶心的表情，“化学制品。”
    “化妆品不就是这样回事吗。”卢卡斯扫过她的烈焰红唇，“更何况，你自己不也在用吗？”
    “不不不，这东西可不是这么回事。”毒藤女迅速反驳了卢卡斯，“这些东西不是化妆品，而是有腐蚀性的漂白剂。”
    “嗯？”卢卡斯拿起其中一碰，闻了一下，顿时因为其刺激性的气味皱起了眉头。
    “这意味着我们并没有找错地方。”
    “当然，我的小可爱的根系可是遍布整个哥谭。”毒藤女骄傲地说道，“我的情报是不会出错的。”
    那你还挺骄傲的哦。卢卡斯抽了抽嘴角。
    他在这个不大的门店里走起来，既然猪面人把这里当据点，那么这里一定有什么暗道，容纳他那些改造人的道具。
    当卢卡斯来到道具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有了。
    他看着那道格外薄弱的墙，微微勾起了嘴角。
    卢卡斯举起胳膊，一拳把这道纸板糊的打破，底下果然有一条阴暗的走廊。
    “你要去悔改猪面人了吗？”毒藤女问道。
    “发问之前你还是思考一下。”卢卡斯一句话把她噎无语了。
    这不就是明晃晃骂她蠢吗！毒藤女面无表情地看着卢卡斯进入了走廊，她明明也是哥谭大学毕业的天才学子好吗！
    卢卡斯听到了一个男中音在一展歌喉，以及手术刀划过皮肤的声音。
    老实说，猪面人唱歌是真不好听，简直就像是狼哭鬼嚎。
    唱的不好，下次也不要唱了。
    当他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时，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戴着猪头面具的男人正哼着歌对着手术台上躺尸的男子做着手术。
    “到此为止了，猪面人。”卢卡斯走进房间，注视着他。
    “不不不不不！猪面还没弄好呢！她是罕见的，她是错误的，身体里面一团糟呢！”猪面人疯疯癫癫地说道，“猪面让她变得更好！猪面让所有人都变得更好！”
    明明手底下是个成年男性，猪面人却要以女性的称呼来称呼他，毕竟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可以被他做成只听从他话的洋娃娃的。
    他的珍宝是什么？
    卢卡斯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划过猪面人以及房间里的所有摆设。
    这里的扭曲气息实在太重了，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猪面人真正的珍宝。
    “猪面也能纠正你！让你完美！就像她们！”
    卢卡斯叹了口气，“精神失常的家伙。”
    “哼嘻嘻嘻，那你呢？”猪面人指着卢卡斯。
    “我是来悔改你的。”卢卡斯说道。
    “悔改？不不不，猪面就像塑形的泥土，猪面就像造物的上帝，猪面要纠正我们所有人！”
    “真是的，完全无法交流呢。”卢卡斯幻化出西格鲁德之剑，“说到底，还是要用武力来说话。”
    “就这样，亲爱的，给他展示展示你有多完美！”随着猪面人的话音刚落下，手术台上的男子就直挺挺地坐立了起来。
    “猪面把你变成无敌状态了！完美无瑕！所向披靡！玩偶人已经感受不到痛了！”猪面人兴奋地叫道。
    “无敌？”卢卡斯轻声地重复了这个词，嘴角的弧度多了几分嘲讽。
    你什么水平就敢说无敌了啊。
    他扫视了一眼全场，在房间的阴暗处又多出了几个面容惨白，全部长得一模一样的改造人。
    人群战术？
    面对改造人齐齐向自己扑过来的场面，卢卡斯还是站在原地淡定地想着。
    当初对战那么多阴影的仗都打过来了，如今的卢卡斯又怎么会现在对现在的小场面动容呢。
    看着这些百胞胎眼中的机械和麻木，卢卡斯呼出一口气，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就涌出无数肢解的方法，这是长年累月战斗时留下的后遗症，在记忆回归之后，他的战斗思维也一并回来了，只是这些方法都过于血腥，真的不太适合在实战中用出来罢了。
    卢卡斯知道这些改造人十有八九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只有肉体还在世间行动着，但是万一呢，如果真的有人可以被救回来呢。
    救世主叹了口气，冷酷的蓝眸中带着些许怜悯，但又好像没有。
    “先睡一觉。”他轻轻地说道。
    下一秒，他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将百胞胎们全部打倒。
    “你不会就只有这种程度？”卢卡斯看向猪面人，他的目的不单单只是打倒这位反派，这事蝙蝠侠都干了多少遍了，让这些反派从阿卡姆疯人院里越狱出来还是该杀人杀人，该放火放火，卢卡斯要做的是一劳永逸。
    而现在，是要找到猪面人的珍宝。
    “起来！我的宝贝们，他打不倒你们！”猪面人狂热地叫道。
    倒在地上的百胞胎抽搐了几下，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
    看来他们对痛觉免疫，得保证他们爬不起来。
    就在菜能免疫痛觉，那还是菜，并不能改变菜的本质，无非只是多花了一点时间罢了。
    猪面人也意识到他的这些好娃娃无法伤害到卢卡斯，便拿起自己的屠刀，打算亲自来。
    “猪面来找你啦，他会把你变得完美～”他用吟咏的语调说道，更多的百胞胎出现在了房间内。
    卢卡斯皱了皱眉头，扭曲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猪面人会把你切碎了再缝回去！”猪面人向卢卡斯扔着屠刀，“切！切！切！”
    “摧毁他！那样爸爸就能重建他了！”他残忍地说道。
    “烦死了。”卢卡斯不耐地说道，猪面人正在挥霍着他的耐心。
    他的蓝眸愈发深沉，宛如一把实质性的尖刀。
    在猪面人再一次向卢卡斯扔出自己的屠刀时，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尖啸，原本被百胞胎包围的卢卡斯如鬼魅一般来到了他的面前。
    那把他几秒前刚刚扔出去的屠刀就横在他的喉咙上，而他癫狂的神色甚至都还没散去，来自死亡的锋寒正死死地威压住了他。
    哪怕是疯狂如猪面人都愣住了，被抵住的喉结紧张地滑动了一下。
    “吁～”毒藤女款款进入房间，“你看上去就像要杀了他一样。”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们。”卢卡斯冷声说道，“明明是个犯罪者，却还要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中根本就没有普通人的存在。”
    “猪面无心伤人，猪面给人治病，猪面让人完美……我的活体人偶们都是艺术品！”猪面人眼中满是迷茫，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指责。
    “艺术品？你是指那些遭受着比死亡还要残酷的人们吗？”
    “不是死亡……猪面是让人生变得更有价值！”
    “那么那些被你杀死的人呢？”
    “他们已经残缺得无可救药了……太不完美了……他们让妈妈感到愤怒……让猪面觉得恶心……”猪面人说着说着，神情又激动了起来，看起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卢卡斯的目光却是越来越冷。
    刀尖愈发接近猪面人的脖颈，锋利的刀尖已经戳到了柔软的人类皮肤，微微凹陷了下去，刀尖划破了表皮，鲜血从脖颈处流下，划入脏兮兮的白大褂里。
    “猪面还不够厉害，一直都不够厉害！在你阻止我之前，我已经要成功了，我能够变得更好。更好更好！本来还能够变得更好的！”
    “你不会有机会了。”卢卡斯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猪面人脸上的猪面面具。
    “你要干什么！”这次猪面人的表现相当激动。
    “让你回到正常人的世界。”
    塑料的猪面人面具在燃烧后发出了难闻的味道，就像其代表着的那个肮脏的人格一般，随着火光一起逝去。
    “啊啊啊啊——”瓦伦丁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疯狂的眼中却逐渐清明了起来。
    “这……这些都是我干的吗？”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麻木不堪的百胞胎。
    瓦伦丁脸色苍白地低头看向自己微微抽搐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血迹，那是一双刽子手的双手。
    “我……我怎么会……”他失神地跪下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已经解决了。”卢卡斯头也不回地离开，一句话都不像对他说。
    毒藤女看了一眼颓丧的瓦伦丁，跟上了卢卡斯的步伐。
    “我还以为你刚刚真的要杀了他呢。”
    “只是语言上的刺激而已，我并不在意。”
    骗人！毒藤女表示怀疑，她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卢卡斯把刀架在瓦伦丁的脖子上的。
    “他该庆幸遇到他的是现在的我。”卢卡斯迈出了粉色的漂亮娃娃店。
    被自己用刀架着脖子，还说着那些混账话，卢卡斯甚至都要被猪面人气笑了。
    “你这不是还挺在意的嘛。”毒藤女嘟囔着。
    她回想着卢卡斯刚刚说的话，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明明也有着强大的力量，居然还会把那些如同蚂蚁一般的普通人放在眼里吗？”
    毒藤女自从变异之后，与植物同化的她已经自认为不算人类了，所以平日里也不会把那些遇到的普通人当成同类，亲吻他们只是为了魅惑，仿佛人类的欲望已经离她远去了。
    卢卡斯转过头，“这就是我讨厌你们的原因，自以为强大，一副眼高手低的样子，但事实上这个社会没有你们会更好，却根本离不开你们看不起的普通人。”
    哥谭的超级反派们大部分都有一门绝活，毕竟没点智商怎么能搞事呢，阿卡姆人才市场不是随便说说的，可是他们并不把这种天赋放在正事上，而是选择去坑害无辜的其他人，这就让人不耻了。
    “你……”毒藤女脸色变化着，因为卢卡斯这句话也是把她骂进去的，可她竟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说回你，我对你的理想没什么可评论的，这个时代确实需要环保，但你的理念实在太过偏激了。”卢卡斯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是在荒漠里培育植物，让黄沙被绿色覆盖，只会成为人人敬仰的伟大人物。”
    毒藤女确实偏激在这里，她甚至希望城市啊，人类啊，都不复存在，只要有植物在就行了，不过这种事，她自己也觉得挺难以实现的，所以每次越狱都是听说哪里又有新的珍惜植物，被蝙蝠侠抓住就老老实实回到阿卡姆疯人院。
    “你知道吗，我曾经试图离开哥谭的。”毒藤女低沉地说道，“买下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岛，在岛上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帕米拉·艾斯利，原本是只一名热爱植物且生性羞涩的女大学生，因被植物学家杰森·伍德选中当做实验对象，身体被注入了植物毒素，大难不死的她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变成了叶绿素，并且获得了控制植物和分泌荷尔蒙激素控制他人的能力。
    同时，她的面貌与身姿也变得非常美丽，但也导致了终生不孕，可除了一开始杀死了利用她的杰森·伍德博士之外，她并没有那么狠毒。
    帕米拉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到以前的普通人身份了，于是她穿着只由绿色常春藤叶制成的无肩带高叉紧身衣、长手套和长筒靴以及亮绿色的连裤袜，以性感美艳的毒藤女的身份在哥谭市劫掠资金，希望来购买一块无人岛屿定居并过上与世隔绝的安宁生活。
    可以说，毒藤女的名声大多是在这个时期打出来的，尽管和蝙蝠侠打过数次交道，但她的行动还算成功，很快就攒了足够的钱，买下了一座小岛，离开了哥谭。
    “后来呢，你为什么又回到了哥谭？”卢卡斯回过头，看向陷入了回忆的毒藤女。
    “哎呀，接下来就是付费部分了。”毒藤女却娇笑着不再说下去了。
    “有秘密的女人才更吸引人哦～”

 第138章 蝙蝠家的到来

    “不说就算了。”卢卡斯转过头，语气中却多了一丝闷闷的感觉。
    毒藤女闻言忍不住笑了，魅惑了无数男人的她能看出卢卡斯此时的情绪。
    “self，你是不是还是个学生啊？”
    卢卡斯脚步一顿，看向毒藤女。
    “别惊讶。”毒藤女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冲他眨了眨眼，“我的阅历可是很丰富的。”
    “哦。”卢卡斯回过头。
    毒藤女把手别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在卢卡斯身后，“呵呵，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蝙蝠侠。”
    “我不认为我有哪里像他。”
    蝙蝠侠是一个英雄，而他只是一个罪人罢了。
    “那就谦虚了。”毒藤女微微一笑，“不过，你们确实有很多不同之处。”
    蝙蝠侠是蝙蝠侠，self是self，她只是觉得两人散发出来的气质有种微妙的相似。
    ……等等。
    毒藤女突然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卢卡斯的背影。
    而没听到毒藤女尾随脚步声的卢卡斯恰到好处地疑惑地转过头，和那双澄澈的蓝眸对视时，毒藤女终于知道那似有似无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你和蝙蝠侠是什么关系？”她难以置信地想要确认，还没等卢卡斯说话，她又震惊地扶额，“我怎么还看出了一点超人的影子？”
    毒藤女曾经通过亲吻魅惑过超人，给蝙蝠侠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而她也不止一次亲吻蝙蝠侠，希望能让这位哥谭的黑暗骑士拜倒在自己的裙摆下，但是蝙蝠侠的意志实在太坚定了，她根本没有成功。
    不过，得益于这些丰富的经验，毒藤女才非常熟悉这一对世界最佳搭档，看出了只露出下半张脸和一双眼睛的卢卡斯与两位之间的相似之处。
    卢卡斯沉默了片刻，“……没关系。”
    他来自黑暗宇宙，认真来说，和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超人确实没什么关系。
    “不可能！”毒藤女翻了个白眼，“我的眼睛就是尺，你别想骗我！”
    卢卡斯摸了摸自己下半张脸，突然意识到康斯坦丁的魔法居然在这个殿堂里失效了。
    “我没有骗你。”他说道。
    毒藤女眨了眨眼，她居然真的没感受到撒谎的气息，可……她的能力是能被主观意识影响了，这只能说明self自己认为他和这两位没关系，而毒藤女不这么认为。
    一时间她思绪万千。
    “好了，别闲聊了，告诉我下一个地点。”卢卡斯说道。
    就在卢卡斯和毒藤女相处还算愉快的时候，蝙蝠侠家的几位已经来到这座哥谭。
    “这种方法居然真的可以啊。”迪克像只轻巧的蓝鸟一般落在地上。
    “这种方法只有经历训练的人才行。”提姆说道。
    要打心底地认为自己不是好人才行，蝙蝠的课程中有关于怎么催眠自己的。
    “我觉得还是得结合自身经历才行。”迪克抓了抓自己的发丝，难得低沉地叹了口气。
    “你想到了什么？”提姆好奇地问道。
    “你应该知道，那个害死我父母的家伙。”迪克看着自己最擅长做情报工作的弟弟，“托尼·祖科。”
    提起这个，迪克的语气还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我知道是他害死我父母时，差点杀了他。”
    知道一个孩子看着自己的父母从高空坠落变得血肉模糊时的心理感受吗？
    说完这句话后，迪克稍微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平静地说道，“总之，我稍微带了一下当时的心情。”
    他只是个凡人，也会有自己的爱恨情仇，只是作为英雄需要克制罢了。
    最终，迪克没有杀死祖科。
    “那你呢，提宝？”迪克拍了拍提姆的肩膀。
    “额……我就算了。”提姆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略微尴尬。
    他其实算是作弊了，提姆利用了另一个自己的记忆骗过了殿堂的机制，没有什么比小丑更罪大恶极了？正好那个世界的他成为了二代小丑，就那么轻轻松松上来了。
    迪克挑了挑眉，看来提姆身上还有秘密啊，不过作为大哥，他还是很宽容的，没多问，又期待地看向达米安。
    刺客联盟的少主只是微抬了抬下巴，“在来哥谭之前，我姓奥古。”
    虽然达米安现在才十岁，但刺客联盟的继承人可不是看他年纪小又是塔利亚的亲子那么简单，达米安是实打实地从小杀到大的。
    “哈哈，确实哦。”迪克干笑两声，连忙转移了话题，“能找到卢卡斯在哪里吗？”
    “我已经开始搜索了。”提姆的人格面具早就维持好久了，若不是辅助系的人格面具消耗不多，他早就累趴了。
    提姆迅速接收了这座哥谭的监控系统，开始寻找卢卡斯的踪迹。
    看着环绕在提姆身边的画面，迪克不禁感叹道，“这可真方便啊。”
    “这也就我这类人格面具的优势罢了。”提姆头也不抬地说道，“换成战斗类型的，如果长时间保持还是很累人的。”
    “咦，这个画面是……b？！”
    迪克的惊呼让提姆转移了注意力，看着屏幕上的蝙蝠侠，他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在大惊小怪什么，父亲能找到办法过来不是很正常的吗？”达米安说道。
    “额……这倒是确实。”迪克看着蝙蝠侠的身影，他并不是怀疑蝙蝠侠的能力，只是控制不住地想能让布鲁斯过来的念头是什么。
    是犯罪巷的那一晚吗……
    “这个路线是……”提姆看着老父亲的行动，“b他似乎还在追踪阿卡姆骑士。”
    在提姆的人格面具监控之下，他可以看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悠闲地坐在滴水兽上吃着汉堡。
    “还真是惬意啊。”达米安冷笑着，手中的大刀蠢蠢欲动。
    “这就是阿卡姆骑士……”迪克还是第一次看到阿卡姆骑士，看着画面里他露出下半张脸大口大口吃着汉堡的样子，有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杰森他……也喜欢吃这些东西。
    迪克猛地摇了摇脑袋。
    阿卡姆骑士怎么可能是杰森呢？他觉得杰森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也不会做出这些过火的事情来。
    吃着汉堡的骑士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窥视感，锐利的眼神顿时看向天空。
    啊，看来是小红呢。
    骑士把吃到一半的汉堡放到一边，冲着天空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顺带一个中指。
    随后，提姆的屏幕便开始不稳定了起来，探测到骑士的那片屏幕布满了雪花状的噪点。
    “他发现我了。”提姆冷静地陈述道。
    “我去找他。”达米安气急反笑。
    “额额，别冲动啊，小d。”迪克连忙拦住达米安，他问道，“蝙蝠侠是不是冲着阿卡姆骑士去了？”
    “嗯。”提姆调出了韦恩大厦的监控，“b他搞到了阿卡姆骑士的音频，进行了全城搜索。”
    “欸？”
    另一个画面的出现令提姆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了？”
    “我……找到卢卡斯了。”提姆复杂地说道，“他和毒藤女在一起。”
    “嗯？”迪克一脸懵逼，卢卡斯他是怎么和毒藤女扯上关系的。
    “现在有两个选择了。”提姆看向两人，“第一，和蝙蝠侠会合，第二，和卢卡斯会合，二选一，选一个。”
    迪克：“我选卢卡斯。”
    达米安：“卢卡斯。”
    提姆：？
    竟然没有人选蝙蝠侠吗？
    “噗，提宝你现在的表情可真意外。”迪克忍俊不禁。
    “父亲会搞定阿卡姆骑士的。”达米安说道。
    他这是对蝙蝠侠的绝对自信，再加上卢卡斯那个氪星血统，竟然还敢和毒藤女走到一起，就不怕像超人一样被控制吗？这家伙真的得好好操练！
    达米安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就已经把卢卡斯放进了自己的保护圈中了。
    “那么，我们就走。”提姆微笑道。
    可怜的老父亲并不知道自己的几个儿子全都没有选择自己，他的眼中只有甩着枪花的阿卡姆骑士。
    “啊——你来了，老家伙。”骑士把包装纸随意一扔，站了起来和蝙蝠侠对视着。
    “你到底是谁？”蝙蝠侠冷声问道。
    “这和你没关系。”骑士冷漠地说道。
    双枪在他的手中浮现。
    骑士看着满是警惕的蝙蝠侠，头罩下蓝绿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怀念。
    “我会证明我的方法更适合拯救哥谭。”他说道。
    “你说的办法就是和稻草人合作，让整个哥谭陷入恐惧吗。”蝙蝠侠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只是在实现目的时的小手段罢了，这过程中受到伤害的人很少不是吗？”骑士轻轻地笑了一下，“还是说你只是接受不了和你不一致的理念？”
    迪克和杰森与布鲁斯吵架的时候都会狠狠地骂他，控制欲过度，不可理喻的老古董，变态控制狂之类的。
    尽管布鲁斯自己不乐意接受这样的称呼，但要是认真地问他这个问题，那回答永远都是沉默的，因为布鲁斯自己都清楚，他就是不喜欢被自己划入圈子的事情超出掌握。
    哥谭不需要超人，也不需要第二个蝙蝠侠。
    蝙蝠侠看着阿卡姆骑士，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戴着残破头罩的青年充满怒火地质问自己的样子。
    阿卡姆骑士和回来的杰森一样，挑战自己的权威，而这个不知来历，合作荤素不忌的家伙还能妄想在哥谭一展拳脚吗。
    真是可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蝙蝠侠干脆想问清楚阿卡姆骑士的动机。
    “我想干什么啊——”骑士勾起嘴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一丝快意从这具身体中传来。
    同为杰森，骑士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我抓到小丑了。”
    蝙蝠侠明显地愣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我们在哥谭警署见，蝙蝠侠，我会带上小丑的。”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而是迅速扔出一枚蝙蝠镖。
    蓝色的火焰突兀地在骑士面前燃起，由合金制造的蝙蝠镖竟然在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骑士抬起枪。
    “你还是老样子，不过和你交谈是一件愉快的事，我很开心。”
    骑士将枪指向自己，“蝙蝠侠，希望一会也能见到你。”
    “嘭”
    子弹贯穿了那个高科技的头罩。
    蝙蝠侠唰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阿卡姆骑士竟然会在说出那些话后，会在他面前自杀，但蝙蝠侠很快就不这么想了。
    火焰自贯穿的伤口燃起，光是注视着都能感受到其中熊熊燃烧的愤怒和绝望。
    在火光中，蝙蝠侠和阿卡姆骑士互相注视着，尽管头罩阻隔了他的五官，但蝙蝠侠知道，阿卡姆骑士正在看着自己。
    阿卡姆骑士伴随着燃烧的火光消失了，只留蝙蝠侠一人站在天台上。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那一瞬间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杰森的影子，不去想同样位于这个城市的卢卡斯，不去想在这座城市作乱的反派们。
    他要见到小丑，以及那个自称阿卡姆骑士的男人。
    “啊，下雨了。”毒藤女伸出手，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入她的掌心。
    她喜欢这种程度的降雨，既不会干燥，又不会过于湿润，是非常适合植物生长的气候。
    卢卡斯抬起眼，看着这座因细雨而显得朦胧的城市，蓝红色的警戒灯光还是不断地转着，雨点在低洼处迅速形成了小水潭。
    “竟然下雨了……”他喃喃着。
    这里可是殿堂，殿堂里的一切变化自然都和殿堂主息息相关，毕竟这里某种程度来说，可以算作是殿堂主的内心世界，阿卡姆骑士他……是遇到了什么吗？
    就在这时，蝙蝠灯居然照亮了这片天空，穿破乌云，硕大的蝙蝠标志宛如灯塔一般。
    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灯光之中，黑色的披风呼啸作响，投射下的影子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
    “哎呀。”毒藤女抬起头注视着站在哥谭警署天台的蝙蝠侠，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看啊，我们的英雄已经到了。”

 第139章 骑士的自爆

    “蝙蝠侠？”卢卡斯看着那个人影，有些发愣，他没想到蝙蝠侠居然也会来到这里。
    蝙蝠侠为什么会被判定为有罪？！
    关心则乱的卢卡斯一时混乱了起来，这让他第一时间想起了狂笑蝙蝠。
    感受到身边的卢卡斯混乱气息的毒藤女有些不明所以。
    “男孩，你这是怎么了？”她疑惑地问道。
    卢卡斯稳了稳心神，布鲁斯这些天都没有接触到小丑，他是不会变成狂笑蝙蝠的……
    他说服了自己。
    但是心中隐隐的不安让卢卡斯已经不能继续找剩下的超级反派来悔改，他必须前往哥谭警署，看看到底是什么吸引了蝙蝠侠。
    知道卢卡斯的打算后，毒藤女挑了挑眉，“你确定吗？”
    她在来这里前已经被蝙蝠侠收拾一顿了，可不想再被他盯上。
    “蝙蝠侠的目标是阿卡姆骑士。”卢卡斯说道。
    如果有谁能够让蝙蝠侠如此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的所在地，除了阿卡姆骑士以外，卢卡斯想不到另外可能性了。
    正好，卢卡斯的目的也是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
    “我来了，你想做什么，阿卡姆骑士。”蝙蝠侠看着突然出现的阿卡姆骑士，沉闷沙哑的声音里暗藏着怒气。
    “呵，没什么。”阿卡姆骑士把玩着手里的枪，“只是看到老熟人，忍不住打了个招呼罢了。”
    这个阿卡姆骑士，话语之间都透着对他的熟悉。
    蝙蝠侠倒是想回忆一下，可惜他的敌人实在是多如牛毛，而且总能找到法子来折腾他，换着样貌，身材，甚至是性别……
    蝙蝠侠看着阿卡姆骑士那熟悉的转枪动作，脸色愈发阴沉，他总是觉得阿卡姆骑士身上有种淡淡的杰森的味道，但是他又和杰森截然不同了。
    虽说在杰森归来化名红头罩时，蝙蝠侠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但那是建立在杰森已经死去多年的基础上，没有人会往死人身上猜？而且罗宾时期的杰森和红头罩时期的他行事风格已经完全不同了。
    不过无论怎么为自己找理由，他没认出自己的儿子是事实，所以蝙蝠侠总是对杰森怀有一丝歉意，这也是杰森作为红头罩先前杀死那么多人，他还能继续进出韦恩庄园和蝙蝠洞的原因了。
    不过，在知道红头罩就是杰森之后，布鲁斯就不会再认错自己的儿子了。
    眼前名为阿卡姆骑士的人，又熟悉蝙蝠侠，又对杰森的小动作如此熟悉。
    “你，到底是谁？”蝙蝠侠再次问道。
    “你这么纠结这个问题干嘛呢。”骑士拉长自己的音调，“不会觉得我像某个人～”
    蝙蝠侠一只被激怒的大猫，扑向了骑士。
    “你把杰森怎么了！”
    骑士早有预料地躲开。
    你看，布鲁斯还是很在意你的嘛。
    ……这种事情，我才不在意。
    呵呵。
    骑士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是傲娇，不过他可不能和另一个自己聊天太久。
    他抬起枪口，对准了蝙蝠侠。
    微微一顿，然后朝着地面连开三枪。
    “砰砰砰！！”
    蝙蝠侠反射性的侧过身，躲开了子弹，直接朝着红头罩冲了过去，两人开始快速交手。
    杰森本来就是师承蝙蝠侠，他的所有东西都是蝙蝠侠教的，无论是成为阿卡姆骑士，还是红头罩，这一点都无法改变。
    蝙蝠侠没有留情，可是阿卡姆骑士似乎顾虑着什么，闪避为主，哪怕开枪都不会往致命的地方打。
    蝙蝠侠越打心越惊，本来他还以为杰森是出了什么意外，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杰森的影子与阿卡姆骑士慢慢重叠了起来。
    于是蝙蝠侠停手了，痛苦地看着阿卡姆骑士，确定地说道，“杰森……”
    原本还有些疑惑于蝙蝠侠行为的骑士动作一顿。
    好，我就知道瞒不了多久。
    可恶的蝙蝠侠！怎么我是红头罩的时候，他死活认不出来！
    情况不同嘛。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那么骑士也不矫情，干脆地按了一下耳后的按钮，一张对于蝙蝠侠无比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蝙蝠侠问道。
    杰森在前往卡玛泰姬时，给他来了个通讯，蝙蝠侠以为两人的关系终于有了回暖，没想到这次杰森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你竟然和稻草人合作，就为了抓住小丑？！”
    “啊啊，我还以为你真的认出来了。”骑士挑了挑眉，“结果没有嘛。”
    他遗憾地摆了摆手，“这个世界的我还真是可怜，居然在你心里如此卑劣。”
    骑士的自爆让蝙蝠侠的气压更重了，果然，刚刚的违和感不是错觉，他是觉得阿卡姆骑士很像杰森，但和杰森又有种微妙的不同。
    平行世界？
    该说不说，蝙蝠侠还是在心里松了口气的，那么他们的杰森和这件事没关系喽。
    “异世界的来者，目的。”蝙蝠侠冷漠地问道。
    就算是本世界的杰森，犯了错也是要挨老父亲一顿打的，更不要说异世界的。
    “目的？杀小丑需要什么理由吗？”骑士似笑非笑地说道。
    说到底，他其实不在乎这个世界的哥谭，他只在乎自己的同位体，以及……
    骑士的目光看向打开天台大门的卢卡斯。
    “啊～看来我的另一位客人也到了。”
    卢卡斯看着骑士，沉默不语。
    和蝙蝠侠一样，卢卡斯也等待着骑士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解决了多少人？”骑士轻松地问道，像是和卢卡斯很熟一样。
    “疯帽匠，萤火虫，双面人，猪面人。”卢卡斯将他悔改的人的名字一一说了出来。
    蝙蝠侠惊愕地看向卢卡斯。
    “很惊讶，老头子？”骑士嗤笑道，“在你面前的，可是毁灭了无数世界，狂笑蝙蝠的头号走狗，可别把狼看成兔子了。”
    “你……的世界，是我毁灭的吗？”
    当卢卡斯说出这些话时，迪克，提姆和达米安也正好赶到。
    “杰森？！”迪克目瞪口呆地看着骑士。
    提姆在看到杰森时，有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不过相比这个和自己关系一般的二哥，此刻的提姆更关心说出刚刚那些话显得无比自责的卢卡斯。
    他直接来到卢卡斯身边，搭着他的肩膀，没说什么，但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达米安狠狠地皱了皱眉，略带怀疑地看着骑士。
    “呵，不是。”骑士说道。
    卢卡斯一愣。
    “和狂笑蝙蝠比起来，你还差得远呢。”骑士摊了摊手，他摇了摇头，轻松地说道，“被爆头的感觉可真不爽，尤其是……被蝙蝠侠。”
    站着天台上的众人齐齐愣住了，卢卡斯睁大了眼睛，难得地结巴了一下，“你，你是……”
    “第一次见面，我的兄弟。”骑士肆意地笑道。
    “可……你不是死了吗？”卢卡斯没忍住上前一步。
    “嗯？啊，对，我确实已经死了来着。”骑士摸了摸下巴，“但谁让我的运气就那么好呢，不仅幸运地和你一起穿越了主世界，还恰巧遇到了我的同位体，这个世界的杰森。”
    这下哪怕是原本一头雾水的人，也明白了骑士的真实身份了，那便是曾经狂笑蝙蝠的二子，与卢卡斯同一个世界的杰森。
    “你对杰森做了什么？”蝙蝠侠重复了一遍自己先前的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迪克一脸懵逼。
    哪怕骑士露出了自己的脸，也坦白了自己的来历，但蝙蝠侠的警惕心依旧不减，经过刚才一番扭打，他已经确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已经确定死亡的阿卡姆骑士，要如何触碰真实的世界呢，答案很简单。
    “你在使用杰森的身体。”蝙蝠侠一字一句仿佛在牙根里磨出来一样。
    “欸～被发现了啊～”骑士勾起嘴角，慵懒地拉长了自己的音调，无视了所有人都露出的警惕目光，他的眼中只有沉默下来的卢卡斯，“看来你对这种情况很熟悉呢。”
    卢卡斯抬起手，一把华丽的剑漂浮在空中，蓝白色的剑身，黑色的剑柄上带着蓝色的花纹，形状就像……夜翼的标志。
    “迪克给我的。”卢卡斯轻声说道。
    “啊？”迪克先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随后便沉默了下去。
    很显然，卢卡斯口中的迪克并不是指他。
    “已经变成这样了啊……像只鸟妈妈一样守着你消耗果然很大。”骑士感叹道。
    “抱歉……直到最后才意识到。”卢卡斯垂下了眼。
    “啧，这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吗，你向我道歉什么。”骑士不耐地说道。
    卢卡斯眼巴巴地看着骑士，在他拿出西格鲁德之剑时，骑士明明心情比原先低落了。
    雨渐渐变大了，就像此刻他不平静的心绪。
    就连原本咄咄逼人的蝙蝠侠都没忍住看向那把华丽又漂亮的剑，这是……迪克？
    骑士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想沦落到这个笨蛋的地步才用这种方法啊。”
    他向卢卡斯伸出手，“我的兄弟，你能理解我的？来到我的身边。”
    “所以，这个世界的杰森……”卢卡斯犹豫着开口。
    “这还不明显吗？我把他的身体抢了过来啊。”
    骑士的话惹得蝙蝠侠的怒目而视。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迪克却率先发难。
    “我为什么不可以。”骑士对此嗤之以鼻，“这不过是一场公平的交易罢了，他答应我把自己的身体给我，而我……则会帮他除掉小丑。”
    说着，骑士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在蝙蝠侠充满怒火的目光中，他勾起嘴角，“这很正常不是吗？“我”只不过想要报仇罢了，我们都是。”
    杰森·陶德命中注定命运多舛，而小丑更是他逃不了的劫，这个世界的杰森被关在仓库里活活炸死，而阿卡姆骑士则是长达一年的地下室折磨，很难说二者谁更苦，但是仇恨却是一致的。
    “小丑他就该死！看到卢卡斯的记忆后，你难道还不清楚吗！”骑士突然激动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被打晕装在笼子里的小丑一睁眼就看到了这对峙的一幕。
    “呵呵……真是可怜，嘻嘻……好孩子……”小丑一把抓住了笼子的铁栏杆，“瞧瞧小丑叔叔看到了什么，一只新的小鸟～”
    他恶意的目光在卢卡斯的身上流离，“不不不，我好像看错了，你……”
    小丑本就咧到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些许，“你不是小小鸟，是我的小甜心～”
    在见到小丑醒来后，蝙蝠家的几位都僵住了，可作为主人公的骑士和卢卡斯却满脸淡定。
    骑士就更无所谓了，他被小丑杀死的时候，他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更何况小丑真的不知道蝙蝠侠的面具下是谁吗？他只是不在意，他喜欢和蝙蝠侠对峙的感觉，这和面具是谁无关。
    只是小丑一开口，某些压抑在骑士心底的暴戾就控制不住往上冒。
    “闭嘴，绿毛！”
    可小丑要是会乖乖听话的话，他就不是小丑了。
    “哈哈哈哈，你知道世界最有趣的事是什么吗？”小丑眨眨眼，“那就是现在和过去背道而驰呢～”
    他突然拔高声线，“异世界的小鸟，你世界的小蝙蝠已经疯了，对对？”
    小丑得意地笑着，“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爸爸不要我的矫情哦～”
    骑士彻底冷下了脸，他最忍不了小丑这个杀了他还居然能笑嘻嘻的煞笔，小丑就是仗着自己血液里的病毒有恃无恐。
    小丑哈哈大笑。
    猛地一阵电流窜到了他的身上，他像是抽筋一样不断抽搐，痉挛着放声大笑。
    “多亏了你，我知道了什么叫折磨人，你不会想亲身体会一遍？”骑士眯起眼。
    老实说，他很想把过去受到的一切折磨全部用在小丑身上，但这变态的脑回路显然与常人不同，骑士不想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住手。”蝙蝠侠说道。
    骑士转过头来看向蝙蝠侠，熟悉的脸上是陌生的神色，“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问题……卢卡斯忍不住看着骑士。
    “是你啊。”骑士残忍地说道，“你把所有人喊到蝙蝠洞，拿着枪把一颗颗子弹射入大家的脑袋里。”
    “多讽刺啊，哈哈哈哈……”趁着蝙蝠侠失神的功夫，骑士按下某个按钮，小丑的笼子从底部打开，这个哥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反派从高空开始坠落。

 第140章 倒戈的卢卡斯

    “你……”蝙蝠侠瞬间回过神，刚想挪动自己的腿，却发现自己的小腿部分竟然不知不觉地生成了一层冰。
    “抱歉。”卢卡斯抬起头，“但是我认为小丑他没有资格活着。”
    小丑和他那些悔改了的反派们都不同，他深知小丑的危害，如果不赶紧处理掉小丑的话，他害怕……害怕有一天这个世界会朝着自己世界的发展方向滑去。
    卢卡斯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又如何，他终究还是有一颗凡人心窍，有偏爱的人，有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小丑必须死。
    喜提蝙蝠侠同款待遇的迪克无奈地摊了摊手，提姆则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这种修罗场实在太可怕了，他完全不想参与，而达米安虽然没有受到任何禁锢，但他没有动作的态度就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
    冰层是无法困住蝙蝠侠，但这导致蝙蝠侠错过了最佳的营救时间，伴随着沉闷的声音，小丑的笑声突兀地停止了。
    “明智的选择。”骑士向卢卡斯伸出手，微微勾起嘴角，一向锐利的蓝绿色眼眸难得的柔和。
    “卢卡斯……”蝙蝠侠心痛地看着卢卡斯，“他在逼迫你，你虽然没有动手，却一起成为了刽子手，你不该承受这一切。”
    “对不起。”卢卡斯轻轻地叹息一声，雨夜之中的蓝眸仿佛闪着莹莹的蓝光，“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永远都无法成为像你和超人一样高尚的人。”
    他无奈一笑，“就像杰森说的那样，我早已深陷泥潭，哪怕再怎么洗涤，灵魂上的污秽都还是存在的。”
    卢卡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在一无所知的时候，尽管凭着本能模仿着那些世俗中好人的形象，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淡漠，哪怕找回了记忆，他也不是真的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战的。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以及……向狂笑蝙蝠复仇，就那么简单的理由。
    杰森现在很危险，尤其是精神状态。
    作为最初也是最强的人格面具使，卢卡斯深知殿堂的出现是因为什么，杰森对小丑和蝙蝠侠的恨交织在一起，狂笑蝙蝠更是把这些情绪推到了巅峰。
    小丑放弃了规则，所以他成为了小丑，蝙蝠侠放弃了规则，所以他成为了狂笑蝙蝠。
    卢卡斯不想看到一个小丑版的杰森了，至少此时此刻，让他站在杰森身边。
    卢卡斯搭上杰森的手，然后就被紧紧地握住了，尽管隔着一层手套，但他却能感到对方身体的灼热。
    ……就是这样。
    卢卡斯抿了抿唇，杰森正在燃烧着自己，他担忧地看着身边这张痞帅的侧脸，这么下去的话，他担心杰森会将自己燃尽。
    “这是你的选择吗？”蝙蝠侠沙哑地问道。
    “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卢卡斯说道。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现在的他都必须要待在杰森的身边。
    “呵，看来是我最终得到公主的芳心。”骑士得意地把卢卡斯揽在自己怀里。
    卢卡斯死鱼眼，“什么公主啊……”
    “开什么玩笑，陶德。”这次达米安就不能忍耐了，这家伙居然想当着他的面，带走卢卡斯？
    “恶魔崽子，这是卢卡斯自己的愿望哦。”骑士搂着卢卡斯的手臂收紧了些许。
    “卢卡斯……”提姆叹息道。
    卢卡斯冲着提姆眨了眨眼睛。
    没事的，看我的。
    卢卡斯的倒戈让蝙蝠侠猝不及防，可他却无法放弃，因为骑士使用着杰森的身体，小丑死就死了，可杰森不能就这么和骑士跑了，更何况他非常在意杰森的安危。
    他得把骑士和杰森的身体留下来。
    骑士立刻就察觉到了蝙蝠侠的动机，蓝色的火焰再次在他的体表燃烧了起来，这次连带着卢卡斯一起。
    骑士向蝙蝠侠挑衅一笑，“有本事就找到我。”
    两人消失在天台上。
    “咚”
    蝙蝠侠一拳打在天台的门上，可怜的门凹了下去。
    “额……冷静一点，b？”迪克想劝劝愤怒的老父亲。
    就骑士遇到的那些事，代入自己想想都觉得非常爆炸，心态崩了是很正常的事。
    “我觉得杰森他……”
    “不要给他求情。”蝙蝠侠看向几人，“你们不要掺和进来。”
    不……看布鲁斯的样子就像是要立刻去把杰森的狗腿打断。
    提姆默默地移开视线，他的脑袋里还回荡着卢卡斯那个k呢。
    不管怎么样，卢卡斯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达米安简直和蝙蝠侠一样生气，把卢卡斯当成自己人的达米安无法接受他竟然被骑士拐走的事实。
    父子两个拉着脸，在这个时候特别的一致，彰显着自己倔强霸道的坏脾气。
    “我不管他有什么苦衷，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杀人凶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人的下限是会不断刷新的，这点在哥谭，蝙蝠侠已经看了太多太多，黑暗骑士行走在这座城市的黑暗面，人口拐卖，人体器官倒卖，枪械毒品走私，人的卑劣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
    正是因为蝙蝠侠在乎杰森，所以才不想让他一步步堕落，更何况这个异世界的杰森心理本就非常不稳定，很难想象他在失控之后会做出什么。
    没错，只能将他控制起来。
    至于卢卡斯……蝙蝠侠觉得他还可以拉一把。
    尽管卢卡斯确实手上沾满了鲜血，但蝙蝠侠觉得他就像曾经刺客联盟中的卡珊德拉和达米安一样，是被教导和引诱着这么做的，身不由己，如果好好引导，就又是一个好孩子。
    蝙蝠侠来到天台边缘往下看，可以清楚地看到楼底被摔得血肉模糊的小丑，这怎么看都是没救的样子，他对救小丑的意愿不大，现在的关键还是把骑士和卢卡斯找回来。
    另一边，和骑士一起传送的卢卡斯看着这个很有蝙蝠洞风格的秘密基地，缓慢地眨了眨眼。
    被带着传送的感觉非常奇妙，感觉好像浑身被挤压了一下，头有点晕，胸口也有点闷。
    刚站稳身子，他就听到身边的骑士干呕了一声。
    待到这股恶心感过去，骑士吐出一句哥谭脏话，他痛快地骂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个年龄小的弟弟。
    “刚刚你什么都没听到对？”骑士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卢卡斯想了想，真心实意地说道，“词汇量非常丰富，很厉害。”
    骑士和体内的杰森：……
    你td当着小孩的面说什么呢！
    神td小孩！他难道不是从犯罪巷出来的吗！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把人怼回去后，骑士轻咳一声，恶狠狠地说道，“把刚才听到的都忘掉！不许学，听到没有？”
    卢卡斯看着骑士充满活力的蓝绿色眼眸，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刚刚是在演戏？”
    故意挑衅蝙蝠侠，惹蝙蝠侠生气。
    “为什么这么做呢？”卢卡斯不明白。
    骑士沉默了片刻，“你不觉得让老蝙蝠生气很爽吗？”
    ……不觉得。卢卡斯不是那么叛逆的设定，
    对故意惹人生气这件事更是不感兴趣，只是他静静地看着骑士，在心里念道，骗人。
    阿卡姆骑士身上有很多秘密，但卢卡斯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比如他和迪克是怎么在死后还能保持灵魂的状态，又是怎么跟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是……
    “我没有兴趣让布鲁斯生气。”他说道。
    “啧，你一定是被狂笑蝙蝠那个混球pua了。”骑士笃定地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布鲁斯不是他。”卢卡斯垂下眼眸，他才不会叫狂笑蝙蝠布鲁斯呢。
    他又看了一眼骑士重新盖在脸上的头罩，“还有，这个世界的杰森怎么样了？”
    “如果我说他已经死了，你又能怎么样。”骑士懒懒地说道。
    你再造谣！
    再让骑士说下去，杰森就要真的生气了。
    “不会的，你不会的。”卢卡斯认真地说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杰森。”
    “……没大没小。”骑士抬起手，伸到卢卡斯的脑袋前，弹出一根手指。
    毫无准备的卢卡斯被弹得往后仰了一下，皮糙肉厚的氪星人额头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骑士反而觉得自己好像弹到了石头上。
    看着面露迷茫的卢卡斯，骑士的嘴角往下一拉，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不知道骑士为什么突然来这一出的卢卡斯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选择继续问道，“所以，这个世界的杰森与你共享一个身体吗？”
    “嗯哼，怎么，你想见他？”
    卢卡斯犹豫了，怎么说呢，他和这个二哥就是不怎么熟啊，与自己世界的还能说有来自同一个世界的联系，那这个世界的杰森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关心呢。
    “不了。”他最后说道。
    透过骑士的眼睛，杰森看到了卢卡斯的犹豫不决，他冷哼一声。
    胆小鬼。杰森评价道。
    嗯，你就原谅他，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以后还可能会失去更多……而之后，就要靠你了。
    ……
    杰森不想理另一个自己，这件事在过去的两年里两人曾无数次争吵，每次都不了了之，骑士有充足的理由说服他，那就是他早就已经死了，苟延于世的残魂并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太久。
    哪怕死了也能活，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杰森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拉萨路池，天启星科技……死亡并不是不能战胜的东西。
    世界规则，小子。骑士不屑地说道。这个世界上不能存在两个杰森·陶德，你就算能复活我，那你自己要怎么办？把你的位置让给我？算了，我还不稀罕呢。
    更何况，他也回不去了，属于他的世界早已毁灭。
    “食物我都放在桌子上，你自己吃就好了。”骑士说道。
    当骑士说起进食的问题，卢卡斯才惊觉自己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饿过头了，反而不觉得饿了。
    不过，卢卡斯的迟疑似乎让骑士误会了。
    “不用担心下毒，我没有弄死你的计划。”
    “没有误会。”卢卡斯摇了摇头，“如果不是相信你，我也不会站在你这一边了。”
    看着这双澄澈的仿佛能照出自己的头罩的眼睛，骑士猛地转过身子，“我知道了，你赶紧吃。”
    “你不一起……”卢卡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嘭的关门声。
    骑士毫不留情地走掉了。
    杰森他居然是这种性格啊……卢卡斯有些惊奇，感觉和达米安有点像欸。
    他摇了摇头，不，不能这样想，杰森就是杰森。
    卢卡斯走到餐桌前，满满一桌子菜，做的人似乎是摸不准来者喜欢什么菜，所以甜口咸口辣口的都有。
    这明显不是随便敷衍的，而是认真做出来的一桌菜，考虑到这里是殿堂，这里甚至全是罪犯，那么做出这桌子菜的，除了杰森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看样子还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在韦恩庄园住的这些日子，卢卡斯充分了解到了这些人对厨艺的天赋简直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
    家里的厨房，布鲁斯禁止入内，就连ace都能进，至于提姆很有自知之明，从来就做自己做不到的事，达米安则是不屑进入厨房，迪克可能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会煎个蛋加泡麦片了。
    这个家，没有阿尔弗雷德得散啊！
    一边走神，一边吃了一口饭菜的卢卡斯眼睛亮了起来。
    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吃！
    随着温热的食物划过食道，进入腹中，饥饿感就随之涌了上来。
    卢卡斯舔了舔唇边的酱汁，突然觉得自己全部可以解决掉了。
    在卢卡斯刚刚吃完后，骑士恰到好处地打开了门，“好了？那么和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卢卡斯疑惑地问道。
    骑士轻笑一声，走到卢卡斯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心脏处，调笑道，“当然是解决公主殿下身上的诅咒了。”

 第141章 排除后顾之忧

    “所以为什么要叫我公主啊。”卢卡斯叹了口气。
    骑士的目光古怪了起来，“你居然在意这个？”
    口嗨一下不行吗，而且重点不是在于后半句话吗。
    “诅咒吗……”卢卡斯抚上自己的胸膛处，“你是指这里的氪石炸弹吗？”
    “不，或者说不单单是那个该死的炸弹。”骑士说道。
    卢卡斯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会没想起来？混蛋狂笑送你来这个世界的真实目的？”
    “他……只是让我好好活着。”
    这算是狂笑蝙蝠难得的父爱？谁都不会这么认为。
    “没错。”骑士打了个响指，“你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是他的目的。”
    “……那我死？”
    骑士愣住了，他看着卢卡斯认真的眼睛，发觉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笨蛋吗，这家伙！
    不光是骑士，杰森都绷不住了。
    “什么叫你去死？要是我骗你呢，你就为了我一句话去死了？！”骑士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卢卡斯敢答应下来，无情的铁拳就要落在他脑袋上了，氪星人体质都不能阻止！
    “我看得出来，你没骗我。”卢卡斯说道，“如果能阻止狂笑蝙蝠的计划，我觉得……”
    “这句话你敢当着你的朋友们说？”骑士冷笑着问道。
    卢卡斯张了张嘴，蓝眸微闪着，额……这确实不敢，只是单独行动，他都要被说了好。
    “呵，放心没那么严重。”骑士翻了个白眼，“不然我怎么会说帮你解决掉呢。”
    “所以这个诅咒到底是什么？”卢卡斯终于抓住了重点。
    “……坐标。”骑士说道，“能定位主世界的坐标。”
    卢卡斯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立刻理解了骑士话里的意思，他的声音情不自禁地颤抖着，“你的意思是，黑暗宇宙之所以能入侵主宇宙是我的原因？”
    骑士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好，连忙说道，“你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哪怕没有你，他们迟早也会入侵这个世界的。”
    “我知道。”卢卡斯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狂笑蝙蝠极其背后的幕后黑手早有打算，宇宙意识也不会找上达米安和自己了。
    他的表情坚定了起来，“我会成为那把刺向敌人的尖刀。”
    “啊，你肯定能做到的。”骑士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走，我拖延不了老蝙蝠太久。”
    另一边，蝙蝠侠顺着骑士的无线电频率追踪到了一辆装甲车上。
    “希望卢卡斯和他在一块。”迪克无奈地说道。
    这件事蝙蝠侠希望自己解决，就好像独自去教育叛逆儿子的老父亲，迪克虽有火气，但现在还没到爆发的程度，只有点小怨气。
    关了和蝙蝠侠的通讯之后，迪克转头就对两个弟弟抱怨，“布鲁斯这个家伙还是老样子，现在倒好，我们在这里无所事事。”
    “迪克你会真的不插手？”提姆挑了挑眉。
    听话的罗宾不是好罗宾，哪个罗宾没和蝙蝠侠对着干的时候啊。
    “这哪能啊。”迪克叹了口气，“b的火气那么大，杰森他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弄不好真的会决裂的。”
    当初红头罩回归哥谭，当上了黑帮老大也是和蝙蝠侠闹得很僵，弄得迪克像个怨种传话筒才让两人的关系不至于变得深仇大恨。
    “那个陶德，只是杀了小丑而已。”达米安说道。
    最小的弟弟抬头看向迪克，理所当然地说道，“难道小丑不应该死吗？”
    “唔……怎么说呢，b他并不是在意小丑的死活，而是杰森他杀人这件事本身。”经过那么多的相处和磨合，迪克对布鲁斯的心理也能摸清个七七八八。
    只是清楚是清楚，偶尔也会被这倔脾气给气到就是了。
    达米安低头嘟囔了几句，但神色还算平和，尽管刺客联盟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无法消除，但他确实在慢慢融入蝙蝠家，以自己的方式。
    “你们真的觉得杰森会在那辆车吗？”提姆怀疑地说道。
    “不管他在不在，b他总会有收获的。”迪克耸了耸肩膀，这对于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来说都是小问题。
    “嗯……异世界的杰森啊……”
    蝙蝠侠追上了那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但就如提姆所想，里面的并不是阿卡姆骑士，而是一个装着录音器的士兵，一路上的挑衅话语全是一开始就录好的。
    “阿卡姆骑士在哪儿？”蝙蝠侠开始审问这个士兵。
    “你找不到他的！”士兵肯定地说道。
    蝙蝠侠扯下他脖子上的录音装置，随后录音装置就自动放起了另一段录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追踪我的无线电装置？给你一个告诫，蝙蝠侠，我知道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蝙蝠侠看着手中的录音装置，目光沉沉，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在哪里？！”
    “他和卢卡斯·伊斯顿在一块，剩下的，我不知道。”士兵咽了口口水，惊恐地看着这只大蝙蝠。
    “真的不知道吗？”蝙蝠侠眯起眼睛，抓着这个士兵，拿出钩爪枪，就上了旁边的高楼。
    “你……你你，你干什么，蝙蝠侠！”士兵冷汗直冒冷汗，害怕的不断蹬着悬空的腿。
    “现在还想不起来吗？”蝙蝠侠蹲在天台边缘，看着被吊起来的士兵。
    “他去见急冻人了！他在急冻人那里定制了什么东西！”士兵害怕到破音，“就这些，我知道得就这些了！”
    “谢谢。”蝙蝠侠把士兵拉了上来，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要的东西呢，维克托。”骑士开门见山地说道。
    “给你。”急冻人把一管蓝色的药剂扔给骑士。
    他不关心骑士要把这个药剂拿去做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对着自己笑得温柔的妻子诺拉。
    卢卡斯看了一眼满脸幸福的男人，对他来说此刻活着的，能对自己笑的妻子就是他最大的珍宝。
    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眸中透露着些许怜悯，殿堂里的东西无论再怎么真实都是假的，急冻人沉溺于此，必定不会有好的结果，除非他愿意永远留在自己的殿堂内。
    “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走。”骑士检查了一番手里的药剂，满意地说道，“我的那帮手下没法拖老蝙蝠太久。”
    “毕竟只是录音而已。”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和骑士都不觉得负责引走蝙蝠侠的士兵能在蝙蝠侠的手底下坚持多久。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卢卡斯看着那管蓝色的药剂，光是注视着就能感受到那股深入灵魂的寒冷。
    “这是急冻人用来冰冻他妻子的药剂。”骑士解释道，“在这个领域，他是天才。”
    “这是……用在我身上的吗？”
    “没错。”骑士看向卢卡斯，“你相信我吗？”
    急冻人的药剂若是没有外界干扰，可能会一直被冰冻下去。
    “现在还要问这个问题吗。”卢卡斯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不相信你的话，就不会跟你到现在了。”
    “……太好骗了。”骑士心情复杂地说道。
    “那么你会骗我吗？”卢卡斯看向骑士。
    骑士没有说话，他虽然没有骗卢卡斯，但也有所隐瞒。
    对此，骑士只是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说道，“一切都会好的。”
    不仅是说给卢卡斯听，也是在说给他自己。
    “真的？”
    “真的。”
    卢卡斯看着走在前头，骑士宽厚的肩膀，眼神闪烁。
    他们再一次来到哥谭的地下。
    “现在该去找酒神因子了。”骑士说道。
    “我的身体里有酒神因子。”
    “不一样。”骑士摇了摇头，“你身体里的酒神因子来自黑暗宇宙，这就是它能作为坐标的原因，为了防止拆弹时发生意外，我们需要新的酒神因子，也就是……这个世界的酒神因子。”
    他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摊绿色的，散发着生命气息的池水。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酒神因子？”卢卡斯半跪在泉水面前，复杂地说道，“感觉很不一样。”
    “嗯哼，酒神因子本身是用来修复世界的，猫头鹰法庭的琥珀金和刺客联盟的拉萨路池都只是劣质的酒神因子罢了。”骑士冷笑了一声，“就属小丑体内的最劣质。”
    “说起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计划呢。”卢卡斯把手伸入池水，似曾相识的治愈能力让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骑士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术刀，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卢卡斯盯着那锋利的刀尖，好一会才说道，“……你会吗？”
    “我和斯特兰奇学了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骑士不确定地说道。
    “不要用这种怀疑的语气啊！”
    这可是对心脏动刀子啊，就连孤独堡垒的氪星机器都得谨慎下手。
    “哈哈哈，开个玩笑，我当然没这个水平了，主要还是靠这些酒神因子。”骑士说道，“你躺在这个池子里，别说我技艺不精了，就算真的把你戳死了，那也能把你从死神那里抢回来。”
    卢卡斯一边脱下自己的鞋子，一边问道，“我大致知道你的想法了，那么急冻人的药剂有什么用？”
    “那当然是用来减缓你的心跳。”骑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罩，神色认真，“狂笑蝙蝠不可能不防着你把氪石炸弹取出来，我猜他一定会设置一个取出来就爆炸的设定，所以我得在你的身体里拆弹。”
    “听起来真是令人害怕。”虽然这么说着，但卢卡斯已经躺好了。
    “既然你都那么相信我了，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骑士挑了挑眉。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急冻人的药剂，在卢卡斯身上滴了几滴，极低的温度一下子把卢卡斯的身体冻结了起来。
    少年的呼吸越来越弱，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迟缓，他此刻陷入了某种类似于冬眠的状态中。
    “不会有事的。”骑士戴上消毒后的医用手套，拿出铅制的盒子，取出里面的氪石手术刀。
    在卡玛泰姬学习的那段时间，骑士曾无数次想要摆脱毁灭的未来，古一法师手里的时间宝石就是最好的道具，在看到的无数未来里，骑士找到了一条最稳妥的道路。
    “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战斗了。”骑士说着，手中的手术刀刺下。
    卢卡斯正在做梦，但晦暗和充满血腥的梦境不一样的是，这次的梦境是平静的，温暖的。
    梦境里他不是布鲁斯和克拉克的人造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待在孤儿院的孩子，被布鲁斯惊讶地发现了与他之间的血缘关系后，被带回了韦恩庄园。
    在这里，大家没有沉重的第二身份，布鲁斯是甜蜜的哥谭王子，迪克是帅气的布鲁德海文警察，杰森竟然去当了神父，提姆是勤勉的总裁，达米安是高傲的韦恩家族继承人。
    大家对卢卡斯很友好，而卢卡斯也喜欢着这些非常有魅力的家人们。
    在梦境里，很快就到了他的生日。
    “卢卡斯，生日快乐。”
    “嗯，生日快乐。”
    “恭喜又长大了一岁。”
    “哼，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兄弟们向卢卡斯献上祝福，最后是布鲁斯。
    “生日快乐，我的小王子。”
    一个轻轻的吻印在卢卡斯的额头上。
    卢卡斯微微睁大眼睛，抬起头环视着周围。
    他的周身都是温暖的白光，仿佛灵魂都被洗涤，白光把他们的面容都照的模糊不清，可嘴角的笑意是如此清晰。
    “真是幸福啊，可惜……这一切不是真实的。”卢卡斯叹气道。
    话音落下，身边的一切也随之消散。
    卢卡斯慢慢睁开眼睛，和那双桀骜的蓝绿色对视着。
    “醒了，感觉如何？”
    卢卡斯眨了眨眼睛，感觉胸口有点痒痒的，他抬起脑袋，看向自己的胸膛，看到一道正在缓缓愈合的伤痕。
    “……结束了吗？”他慢慢地说道。
    从冰冻中醒来后，他的反应还有些迟钝。
    “啊，我的手艺应该还不错。”骑士勾起嘴角。
    卢卡斯从池水中坐起，摇了摇还有些晕眩的脑袋，“多谢。”
    “你应该做了个好梦。”骑士说道。
    卢卡斯看向他。
    “用了点安眠魔法。”骑士笑了笑。
    “接下来可能就没有好梦的机会了。”

 第142章 杰森的珍宝

    “你梦到了什么？”骑士好奇地问道。
    “生日……”卢卡斯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何时被培养出来的，所以也不重要。”
    “那无所谓，你可以挑一个对自己重要的日子。”骑士挑了挑眉，“对你来说，只要有人在身边就够了。”
    卢卡斯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骑士，“你好像很了解我。”
    “我自然早有准备。”骑士半点不提，模糊地敷衍了过去。
    “但我……嗯？”蔓延到身上的冰层让卢卡斯发出疑惑的鼻音。
    “你真的不应该这么相信我的。”骑士故作轻佻地笑道，“再睡一会，睡美人。”
    “你……到底……”卢卡斯在意识沉沦之时，再次挣扎地问道，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嗯，东西已经到手了。”骑士看着手中的氪石炸弹，绿色的氪石上还夹杂着丝丝红色，似乎在鲜血长年累月的浸泡下形成。
    “接下来就是绑定锚点了。”另一道声音响起。
    杰森复杂地看着骑士。
    “将这个坐标和殿堂绑定，黑暗宇宙的混蛋们就会第一时间降临在这里，没有什么比这更能降低损伤了。”骑士说道。
    他又一次看向睡着后依旧不安地皱着眉头的卢卡斯，嫌恶地说道，“救世主说说好听，不过也是牺牲品而已。”
    是，卢卡斯获得了能在主世界长时间居住的环境，但光他一个人又要如何对付连超人都能轻松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狂笑蝙蝠，更不要说整个黑暗骑士团了。
    这明明是必死的局面。
    想起这个，骑士就心生烦躁。
    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还有余力关心别人的死活。
    时间宝石可以窥得无数条时间线，他之所以建议杰森去卡泰玛姬修行，看中的也是这一点。
    古一，地球的保护者之一，伟大的至尊法师似乎早就预料到一人一魂的到来，在他们登上喜马拉雅山时，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古一微笑着，注视着杰森和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我会教导你们魔法，也会借给你们时间宝石，但是作为交换，我需要一个承诺。”
    “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拯救这个世界。”
    这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这本就是他们的目的。
    为了能学到更多的本领，除了吃饭睡觉等生理必须的活动以外，杰森们一直泡在图书馆里，也怪不得斯特兰奇觉得他卷，问题是，面对世界毁灭的问题上，不得不卷啊。
    这两年对于杰森们来说是充实的两年，不仅仅是学习了诸多有用的魔法，而且还在世界各地的圣殿中维护保护地球的大阵。
    “作为世界本源力量的所在地，诸多种族和势力会情不自禁地来到地球，为此互相争斗，为了地球上的人类不被殃及，也为了自己，我以全球各地的圣殿作为阵眼，布下了防护阵。”古一说道。
    “那么战争堡垒是怎么来到地球的？”杰森忍不住问道。
    “这是背叛。”古一叹了口气，“当然，也是因为我无暇顾及，毕竟，多玛姆也需要我来压制。”
    他已经守护了地球太久太久，强大的至尊法师也会感到疲倦的。
    “真是便宜汉克·亨肖那个混蛋了。”杰森冷哼一声。
    亨肖本就已经是灵魂形态了，那个与超人一模一样的壳子不过是一个拙劣的模仿品罢了。
    卢卡斯在殿堂中将亨肖击杀，就意味着他已然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不会留下一丝一毫存在的痕迹，为了后续局势的平稳，杰森还特地花时间去找到那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将它摧毁。
    在暗处，杰森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了。”骑士脸上依旧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
    “……嗯。”杰森的视线从他脸上j字的烙印上划过。
    谁能让杰森心甘情愿地借出自己的身体，当然只有他自己了，但他也知道分别的这一天迟早到来。
    直到骑士拿着那个作为坐标的氪石炸弹就要转身离开时，杰森才再次开口道，“你真的……”
    “停。”骑士回过头，用那张和杰森一模一样的脸，张扬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杰森·陶德是不会被死亡打败的。”
    于是，再没有阻止的理由。
    “啧。”杰森盘腿在酒神因子池旁坐下，托着下巴走神地看着浅浅睡着的卢卡斯，回想着自己遇到另一个自己后的日子，一时感叹万千。
    他过早地知道了一切，却只能憋着不说，在期间做出更多准备工作，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向着命定的死亡一步步走去。
    “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杰森还是很不甘心。
    “簌簌”
    山洞里突然传来了植物快速生长的声音，杰森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种姓之刃握住手中。
    “是谁！”
    “好久不见，红头罩。”毒藤女缓步走来，美艳的脸上似笑非笑，“能不能把你身后的男孩给我呢？”
    微微沙哑的声音慵懒地拖长，仿佛有着小勾子一般勾人。
    “你在做梦！”杰森冷笑着。
    他不可能把卢卡斯交给毒藤女一个反派身上。
    “那可真是令人烦恼～”毒藤女靠在自己的藤蔓上，更多的藤蔓从裂隙中窜出，袭向杰森。
    “该死！毒藤女你想要让这里塌掉吗！”
    杰森点燃的火焰虽然能让这些植物忌惮，但是底下的坑洞结构本就不牢固，如果放任毒藤女继续大闹下去，那么这里肯定发生塌方。
    “呵呵呵……”毒藤女根本不想和杰森对话，她的目的只有杰森身后的卢卡斯。
    见毒藤女油盐不进的杰森吐出一句脏话，头罩下的眼眸也开始阴沉起来了。
    他不能改变骑士的选择，还不能保住卢卡斯吗。
    “给老子适可而止啊！”杰森怒吼道。
    火焰的虚影在他的身后燃起，带着势不可挡的趋势。
    毒藤女的动作一顿，绿眸中倒映着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好了。”
    轻轻的一句话让杰森的斗志一下子熄灭了。
    “你……”杰森回过头，惊讶地看着破冰而出的卢卡斯。
    他的手上缠绕着绿色的嫩芽，与毒藤女的藤蔓交相辉映。
    杰森一切都明白了，他沉默着，沉沉地注视着卢卡斯。
    “谢谢你，艾薇。”卢卡斯说道。
    “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毒藤女拂过自己红色的发丝，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我可是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哦。”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应了毒藤女的要求，尽管他们都知道毒藤女不会死于这种突发状态之下。
    “你一路上说相信我，这句话是假的吗。”杰森冷笑着说道。
    “当然不是。”卢卡斯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想知道你们的目的，但如果不是信任，我又怎么会把性命交付于你们。”
    “明明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杰森硬邦邦地说道。
    杰森是蝙蝠家最情绪化也是最矛盾的人，极端的爱与恨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烙印，所以他希望有人能无条件地相信自己，又不那么无脑地跟随自己。
    “不……”卢卡斯刚吐出反驳的字节，随后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和他之间的对话我听到了，他打算一个人去死对吗？”
    不会被死亡打败什么的，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杰森的打算了，但杰森·陶德真的不会被死亡打败吗？他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卢卡斯不能接受这一点。
    他看了一眼毒藤女，成熟的女性一看就知道又是自己需要回避的时刻了，耸了耸肩膀，贴心地给这对兄弟留下谈话的空间。
    “我想要救他。”卢卡斯说道，“没有什么人非要牺牲不可。”
    看着卢卡斯真挚的蓝眼睛，杰森并没有被说服，而是自嘲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说到底，你什么都不知道。”
    杰森的这句话属实是扎心，他从诞生开始，一直到生活在这个世界都是在他人的掌控之下，无论是恶意的，还是好意的，从来没有自己的选择。
    “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卢卡斯垂下眼眸，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可是……你们有给过我选择吗？！一个个自话自说地选择牺牲，换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一点，无论是达米安，迪克，还是现在的杰森，都是一样的，不愧是一个厂出来的，保护人的手段都是千篇一律，把所有的危险和牺牲留给自己。
    开什么玩笑啊！
    “我不能战斗吗？我难道是什么需要细心呵护的宝宝吗！”
    卢卡斯难得情绪爆发，对着杰森吼道，不仅仅是对他说，还是和他一模一样选择道路的人说。
    杰森不动了，像是被卢卡斯这番话惊到了，好一会，那个红色的头罩才传出来一串笑声。
    “哈哈哈哈，我开始喜欢你了。”
    卢卡斯愣住了，疑惑地看着杰森夸张地抱着肚子笑。
    “你说的没错。”杰森笑完了之后，站直了身子，认真地说道，“那么我们就去搅乱那个自说自话要去牺牲的家伙的计划？”
    “欸？你……同意了？”卢卡斯有点懵逼。
    “办法总能有的，华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杰森认真地说道，“但是死了的话，那么什么都没有了。”
    “我还以为……”
    “好啦，我和你说说他原本的打算。”杰森说道。
    阿卡姆骑士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既然黑暗宇宙的大军迟早会进攻主宇宙，那么就把决定好让他们进来的入口，本来的计划是从古一大师那里学来的镜像空间，但镜像空间不一定能承受得了黑暗宇宙的冲击，毕竟连战争堡垒的一击都差点把杰森榨干了。
    本来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就不高，直到大都会那一战骑士看到了另一种可能，那便是名为异空间的力量。
    “他本来就打算诱使你使用人格面具的力量，没想到你居然那么能忍，所以只能亲身上阵了。”杰森摊了摊手。
    “你们真的很会演。”卢卡斯感叹道。
    杰森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也只是亲身经历过罢了。”
    他以为红头罩的自己就已经很叛逆了，没想到阿卡姆骑士的经历比自己还精彩，开着钻机在地下撵着老蝙蝠打啊！这……这实在太刺激了好！
    不过阿卡姆骑士的做法确实也要过激的多，红头罩杀的是黑帮和反派，阿卡姆骑士则一心找蝙蝠侠报仇，已经没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了，过激的行为里带着十足的疯狂，只能说非常的黑暗宇宙。
    “我们研究了怪盗团的行事风格，再加上分析了你们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了一点小手段，差不多摸清了你们的行为模式，只是实际出来的效果还是大大地超出我们的意料。”
    “一个完美复刻出来的哥谭，比镜像空间还要逼真的空间。”他说道。
    “然后取出我体内的坐标，和这座殿堂绑定，那么黑暗宇宙入侵的时候就会进入这里……”卢卡斯面色复杂地说道。
    “啊，因为那个时候掌管身体的人是他，所以这个地方是他的殿堂，而不是我的。”杰森脸上又露出了不带温度的笑容，“这样就不会连累到我了，这算盘打的啪啪响，对？”
    要说为什么杰森会认同卢卡斯刚刚那番话，还不是他自己也是一样的，简直一直被骑士牵着鼻子说，而且人家还说的有理有据的，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简直让人不爽极了。
    “一旦让狂笑蝙蝠知道殿堂的本质，他会被杀的。”卢卡斯抿着唇说道。
    他不觉得异空间能拦得住狂笑蝙蝠，身为殿堂主的骑士一旦被杀死，那么真的是魂飞魄散，一点点救回来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殿堂的核心是珍宝，如果骑士要把坐标与殿堂融合的话，那必然是要将其和自己的珍宝相融合。
    卢卡斯看着杰森，问道，“你知道他的珍宝是什么吗？”
    “什……什么？”
    “就是珍宝，这个殿堂的核心，他最在意的东西。”
    杰森诡异地沉默了。
    卢卡斯也着急了，“别不说话啊！你们本质上是一个人，看样子还共享过记忆，不可能不知道的！”
    “行了行了，我说就是了！”杰森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难以启齿又自暴自弃地说道，“就……就在蝙蝠洞……”
    “嗯，蝙蝠洞的什么？”
    “蝙蝠洞里的罗宾制服！”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卢卡斯心底响起了久违的声音。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死神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第143章 混乱的迪克

    “罗宾的制服……”
    卢卡斯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那被放在橱柜里的略微有点破损的罗宾制服，布鲁斯还专门标记了杰森的名字。
    “是那个吗？”
    “啊对对对。”杰森摆烂地说道。
    “那我们赶紧走，希望能赶在他前面。”卢卡斯说道。
    见他没有继续聊起这个话题，杰森微微松了口气，“行。”
    “啊啦，你们聊完了吗。”靠着墙和植物交流什么的毒藤女见两人走了出来，便站直了身体，“现在该实现你的诺言了，男孩？”
    “放心，我已经找到关键所在了，你很快就能回到现实了。”卢卡斯说道。
    “那就静待佳音了。”毒藤女满意地一笑。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后，卢卡斯才问道，“我们是直接去蝙蝠洞吗？”
    氪石刚刚从体内取出来的卢卡斯虽然一身轻松，一些原本属于氪星人的能力也正在慢慢恢复，可没有晒到生命源泉太阳的话，还是多少差点意思。
    “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想老蝙蝠应该已经找到他了，应该能拖延一段时间。”杰森快速地说道，说完还不爽地啧了一声。
    “他们……真的不会打得死去活来吗？”卢卡斯怀疑地说道。
    “你在怀疑什么。”杰森勾了一下嘴角，“当然会了。”
    卢卡斯：……
    这是好事吗？在拖延时间方面，确实是好事呢，就是有点废阿卡姆骑士。
    “希望布鲁斯能手下留情。”卢卡斯嘟囔着。
    蝙蝠侠表示温柔不了一点，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
    “让开，蝙蝠侠。”骑士冷硬地说道，“不要挡我的路。”
    “你不应该继续下去了。”蝙蝠侠说道。
    “不要装作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了！”骑士咬牙道。
    多说无益，两人再次缠斗了起来，在骨与肉的碰撞中，对话依旧进行着。
    “你把卢卡斯带到哪里去了？”
    “你搞得好像我会杀了他一样。”
    “那么杰森呢？”蝙蝠侠定定地看着骑士。
    骑士嘲讽一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蝙蝠侠还没有低情商到否认阿卡姆骑士是杰森这件事，但若是二者比较，他确实更在意本世界的杰森一点，这是人之常情。
    在和杰森分离之后，骑士明显感受到了世界对自己的排斥，这种灵魂被挤压的感觉非常难受，若不是身处殿堂，位于异空间中，恐怕人类的灵魂很难坚持太久。
    但又恰恰是在殿堂中，骑士性格中某些极端的部分也被放大了，比如说对蝙蝠侠极致的爱与恨。
    但现在，经历过狂笑蝙蝠的阿卡姆骑士，无疑是恨意占据了上风。
    理智告诉骑士，眼前的蝙蝠侠并不是狂笑蝙蝠，也不是他的复仇对象，但是无法抑制的感性却让他的攻击越来越奋不顾身，带着恨不得同归于尽的狠厉。
    “唔……额……”杰森突然感觉到了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
    “怎么了？”卢卡斯连忙停下来问道。
    “我好像……和他同感了。”杰森皱着眉说道。
    这种熟悉的力道，是老蝙蝠没错了。
    杰森确实对这种感觉不陌生，毕竟先前就是由骑士操控身体的。
    “看来你们并没有完全分开呢。”卢卡斯神色严峻，“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殿堂有你的一份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就更要阻止他要做的事了。”卢卡斯肯定地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若真按骑士的想法来，不知道会对杰森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我倒是无所谓。”杰森咬了咬下唇，老蝙蝠的腿脚功夫虽然疼，但并非不能忍耐。
    真的吗？
    卢卡斯怀疑地看着他微微发抖的身躯，“要不……我抱你去？”
    杰森：？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腿弯。
    “你干什么！”
    突然被公主抱的杰森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这样会好一点吗？”卢卡斯问道。
    “并没有。”杰森翻了个白眼，虽然这么说着，但他对于自己这么大的个头窝在卢卡斯怀里没有任何不适应，反而还自然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尽管该怎么痛还是怎么痛，可在痛的时候站着还是躺着，差别还是很大的，能舒服一点为什么不舒服一点呢，杰森坦然极了。
    嘴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的杰森，与他近距离贴贴的卢卡斯却能感受到生理性微微抽搐的肌肉。
    卢卡斯抿着唇，默默地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虽然殿堂里的太阳光对卢卡斯来说与没有无异，但他早就习惯了比这更恶劣的情况，所以能最大化地压榨出自己已有的能力。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韦恩庄园，顺利地来到了蝙蝠洞。
    因为这里的主人都不在的原因，韦恩庄园显得格外安静，甚至连常驻的阿尔弗雷德都不在。
    “竟然出乎意料地顺利。”
    “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防备自己。”杰森说道。
    “说的也是。”卢卡斯认同地点了点头，杰森和骑士之间的关系如果不好的话，也不会和谐相处那么久了。
    殊不知，在踏入蝙蝠洞的那一瞬间，一层无形的力量就已经把他们笼罩其中了。
    数个小时之前。
    “咦，为什么韦恩庄园的扭曲程度那么高？”提姆皱着眉看着投屏。
    虽然在殿堂里从未实战，但提姆对于理论知识早就烂熟于心，知道纠结于作为殿堂主的阿卡姆骑士毫无作用，破局的关键唯有找到阿卡姆骑士的珍宝。
    不过，要论对于杰森的了解，兄弟几个面面相觑，愣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倒是了解他罗宾的一面。”提姆嘀咕着。
    他喜欢蝙蝠侠和罗宾，所以才暗自跟踪他们很久，一代罗宾迪克和二代罗宾杰森都在他的摄影机里留下了身影，也分得清两位罗宾的区别。
    但若是生活中的杰森，抱歉，自从杰森回来之后，干得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绑架了，
    就算提姆有心想和杰森搞好关系都没什么机会。
    迪克则露出内疚的表情，呐呐道，“那个时候……我和杰森关系不好，见面都没见几次。”
    那个时候的迪克太过于年轻，杰森又位于叛逆期，脾气又炸，两个人都像刺猬一样又怎么会相处愉快，最后只能保持距离。
    “不知道。”达米安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与杰森相处最多的时光那就只能是刺客联盟的时候了，只是那个时候的杰森刚刚被拉萨路池复活，整个人的疯癫劲过去之后，又有点呆呆傻傻的，说什么做什么，达米安自然对这样的杰森没什么兴趣，他不屑于关注脑子不正常的人。
    等到达米安再次听说杰森的消息，人已经远走高飞，回到哥谭去了。
    “唔……既然这样，只能靠地毯式搜索吗……”提姆叹了口气。
    有种决战还没开始，就被消耗了一波的感觉。
    罗宾和前罗宾们对哥谭自然无比熟悉，靠着占据城市各处的居高点和提姆人格面具的勘探，总算是完成了此刻哥谭市的扭曲度三维图。
    “这是什么意思？”迪克不耻下问。
    “这些小峰值就说明这个地方的扭曲很高，是那些超级反派的所在地。”提姆解释道。
    “这可真方便。”迪克感叹一声，“有了这个能力，就可以轻易地在城市里找到这些翻牌了呢。”
    “在殿堂里可以这么用罢了。”提姆说道，“在现实中也只是一个外置大脑？”
    “只是？”迪克抽了抽嘴角，严重怀疑提姆是在凡尔赛自己。
    “咦，为什么韦恩庄园的扭曲程度那么高？”提姆皱着眉看着投屏。
    “有人去了韦恩庄园？”迪克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刚刚提姆说了，扭曲度高的地方就意味着那个地方有超级反派，那么这里的韦恩庄园不会被反派们攻陷了，那他们的身份还瞒得住吗？
    “不一定。”提姆定定地看着这些数据。
    扭曲度高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殿堂的核心——秘宝的所在地。
    突破口终于出现了。
    “决定好了？”达米安瞥了一眼。
    “走，回韦恩庄园。”提姆点了点头。
    ……
    “滴答滴答”
    迪克猛地睁开了眼，绑在身上的拘束带让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
    看着一闪一闪的走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阿卡姆疯人院！
    可是……他不是……
    迪克皱起眉，大脑仿佛被迷雾覆盖一般，他就记得自己被抓到了阿卡姆疯人院，可是……为什么？
    迪克晃了晃脑袋，被注射了大量的安定剂后，他几乎不能保持冷静思考，就连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就像隔着一层雾。
    他只能回忆起一些极度血腥的画面片段，好像他伤害了什么人，但再想下去就只有一片空白了。
    迪克试着挣扎了一下，但移动着的病床将他禁锢得死死的，阿卡姆疯人院的病床质量确实好。
    “老实点！”
    警棍警告地敲了敲病床的栏杆，警卫低沉厚重的声音让迪克感到疑惑，他费力地转过头，一只猪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迪克：？！！
    这td是什么鬼！
    阿卡姆疯人院的警卫什么时候爱好s猪面人了？
    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当他的病床更加深入阿卡姆疯人院的深处，路过了一个个超级反派，他们对他的态度实在过于热情了。
    “哦~你简直就是我们的英雄！”
    “你做到了我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不赖啊，夜翼！”
    ……
    不等迪克明白这些反派为什么因为自己欢呼，他的特制牢房已经到了。
    他的牢房对面是熟悉的双面人。
    “你做到了我们都做不到的事。”双面人把玩着手中的硬币，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值得我们的欢呼，也值得拥有一个如此完美的室友。”
    双面人的话让脑袋不清醒的迪克更加困惑了，他回过头，空荡荡的牢房里除了他自己以外，空无一人。
    “唔……”强烈的眩晕感让迪克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脑袋。
    疲惫的身体和大量的安定剂让迪克没有思考的精力，他一屁股坐在简单的床上，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倒在略硬的床板上。
    他慢慢闭上双眼。
    “呼……呼……”
    迪克发现自己在黑暗的小巷里奔跑，他的身后则跟着无数警察。
    不过，虽然穿着警察的制服，可这些人和阿卡姆疯人院里的狱警一样长着野兽一般的脑袋，是半人半兽的怪物。
    迪克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逃命，他下意识地凭着自己身体的本能，和这些警察战斗周旋着。
    “不，停下。”迪克痛苦地向警察问出心底一直盘旋着的疑问，“你们能告诉我，我到底干了什么吗？”
    披着警察外衣的怪物异口同声地告诉他一件事。
    “bzisnzhwzls……”
    但他们说出来的话在迪克耳中宛如动物的嘶哑和嗫嚅。
    你到底是真的没听清，还是不希望自己听清呢？
    一声质问从心底响起。
    迪克睁大了眼睛，仿佛一击重拳击中了他，眼前天旋地转，他再次昏了过去。
    “呃……呃……”
    在电击的痛苦中，迪克又一次醒来。
    穿着白大褂的兔子医生对着他不断地进行着电击，一句句质问回荡在迪克耳边。
    “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高压电流淌过身体的疼痛让迪克几乎无法思考，但他是蝙蝠侠的得意弟子，这种程度的折磨还不至于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强行挣脱的迪克红着眼睛把医生逼到了墙角，眼前的画面再次模糊了一瞬，迪克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被他逼到墙角的医生竟然长得与他父母一模一样的脸！
    他们看着迪克，非常无辜地说道，“我们只是想要帮助你啊！”
    “爸爸？妈妈？”迪克后退了一步。
    但是，他的爸爸妈妈早就死了啊。
    这个念头一升起，他的父母发出了尖锐的尖叫，身形如同融化的蜡像，竟然一点点塌陷下去，最后成为了一捧黄沙。
    “我一定在一场噩梦中，我一定要醒来！”

 第144章 两人的会合

    当迪克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位于阿卡姆疯人院的囚牢之中。
    他的头顶缠着绷带，浑身疼得要命，好像刚刚挨了一顿毒打一样。
    刚刚发生了那一切，到底只是一场梦，还是别的什么……
    “呦，你醒了啊。”
    牢房里传来了一句招呼。
    迪克又惊又急地坐了起来，再次打量了自己所在的牢房，他十分确定，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是谁？为什么不出来？”
    迪克跳了起来，站在床边蹲了下来，看向床底，这是空荡荡的牢房里唯一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
    但是奇怪的是，床下竟然黑得什么都看不见，这明明不是什么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不断有声音从床单，床垫，床架里传来。
    迪克一边听着这个家伙唠叨，一边仔仔细细地搜索着。
    “哈哈哈哈，你好像被我吓到了，害怕也没关系的，毕竟思维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虽然现在是多元宇宙的时代，人们甚至可以前往异次元，但永远无法探索别人内心的宇宙，梦境就像是内心宇宙的钥匙孔，可以带着我们探索世界。”
    “你在你的钥匙孔里看到了什么？焦虑？悔恨？自暴自弃？”
    迪克被这藏起来是家伙烦透了，大声道，“闭嘴！赶紧给我出来！”
    “啪”的一声，地上那皱成一团的被子出现了一个人的脑袋。
    “是我！感到惊喜吗？”被子里长出来的头笑嘻嘻地说道。
    那个双面人提到的室友原来就是稻草人，可是稻草人是一开始就在牢房里的，还是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迪克已经无法判断了。
    稻草人的两条面条手好像被两条看不见的钢索吊了起来，就像提线木偶一样悬在半空中。
    他揪起地上的被单，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对我用了恐惧毒气？”
    “真不好意思，我已经洗心革面了，不是我干的。”稻草人笑嘻嘻地说道，“他们答应我了，只要我好好表现，马上就能放我出去，我可不像你，还得在这里面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他的脸贴得很近，不怀好意地笑着，“我们都清楚你干了什么，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一瞬间，迪克的记忆复苏了。
    他站在猩红的灯光之下，地上躺着的好像是蝙蝠女，只剩下了一口气。
    迪克不敢相信，这一定是搞错了，这绝不可能是他干的！
    记忆和现实相互交错，耳边稻草人的声音也越来越骇人。
    “夜翼，就算你否认也改变不了现实，是你杀了蝙蝠侠啊~”
    我……我杀了布鲁斯？
    迪克呆住了，记忆中的他满手血液，地上躺着蝙蝠侠的尸体，一切都那么真实，仿佛这一切都是确确实实得发生的。
    隔壁的双面人恰到好处地夸赞道，“干得漂亮，你完成了我们都没有做到的事，很厉害啊！”
    不……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迪克捏起自己的拳头，用力地砸着门。
    “放我出去！我没有杀蝙蝠侠！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必须得出去！只有出去，才能有机会调查真相！
    稻草人来到迪克身边，递给了他一张纸，这竟然是一张阿卡姆疯人院的地图。
    “你对非欧几何了解多少？”稻草人说道，“这地方总是变来变去的，要画张地图可真不容易。”
    他的指尖在地图的不同区域上滑来滑去，“我们在这？也许在这？额……还是在这呢？”
    阿卡姆疯人院的布局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迪克迷茫地眨了眨眼，照理说，他应该很了解这里才对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嘘，守卫来了。”迪克来不及多想，小声告诫稻草人。
    在必要的时候，哪怕是曾经的敌人也可以联手，更何况现在的迪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和稻草人联手逃狱又如何，大不了之后再抓他回来。
    迪克趴在门上的小窗往外面的走廊上看，似乎是两名守卫在押送新人。
    其中一个守卫抱怨着，“我拽不动了，这女人有百分之九十都是金属做的！”
    迪克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犯人的长相，那一头红色的长发实在有些熟悉。
    ……等等，那是芭芭拉？！
    “芭芭拉！”迪克徒劳地想要从小窗里伸出一只胳膊，可惜的是他什么都做不到。
    猪头守卫带着芭芭拉走远了，他们说的没错，芭芭拉全身上下长满了金属，像恶心的虫子一样寄生在她的身上。
    芭芭拉看上去很痛苦，而且……这个样子还算是活着吗？
    “坚持住，芭芭拉。”迪克痛苦地看着垂着头生死不知的芭芭拉，“我发誓，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如此大胆的发言，自然惹得押送芭芭拉的猪头守卫的瞪视和责骂。
    “该死！”迪克又是一拳锤在铁门上。
    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芭芭拉她明明……明明应该是被好好保护起来的……吗？
    “我的记忆……？”
    “叫叫，随便你怎么叫，反正阿卡姆疯人院从来不缺尖叫。”稻草人说着风凉话，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迪克的思考。
    迪克转过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的地图呢？”
    面对生气的迪克，稻草人不但不怕，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你得先把我放下，我才能把地图找出来呀。”
    “快点！”迪克暴躁地说道。
    他的热情和温柔都是留给家人的，稻草人他还不配。
    稻草人把手伸进松松垮垮的囚服里，掏了半天，两根手指夹出来一张纸，用夸张的语气说道，“来，看看我的全新力作！”
    迪克一把抢过那张纸，展了开来，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副笔触幼稚，颠三倒四的简笔画地图，简直就像埃舍尔的画作一样，有着不符合现实的抽象。
    似乎阿卡姆疯人院的构造总是在变，可是……这怎么可能？
    “没错啊，它就是变来变去的。”稻草人像是听到了迪克内心的震惊，似笑非笑地说道，“阿卡姆疯人院就像是嵌套在大噩梦中心里的小噩梦，千万要拿好地图，这可是我们唯一的法宝。”
    “你以为典狱长会让你轻易溜走吗？”稻草人别有深意地说道，“你，还有你的同伴，可是他最好的玩具……哎呦，真不知道你的家人，这会是不是还活着呢？”
    ……
    “嘶……我还站在原地吗？”提姆脸上的单片眼镜就像接触不良的电线一样明明灭灭。
    他的头痛得厉害，几乎连自己的人格面具都无法保持。
    幸运的是，提姆还记得自己是谁，先前发生了什么。
    当时，提姆与迪克和达米安正要回韦恩庄园，但刚踏入大门的一瞬间，四周突然起来了一场大雾，将三人笼罩其中。
    这种意象明显不对劲，然而当提姆转头寻找自己的兄弟们的时候，却发现身旁只剩下乳白色，宛如实质的白雾了。
    提姆明白恐怕他们几人并不受骑士的欢迎。
    这是触发了什么自动保护机制吗？他猜测着。
    提姆的人格面具名为奥丁，他脸上的单片眼镜便象征着奥丁的真视，拥有看透一切的特性，如果用游戏术语来说明的话，就是可以看穿一切的被动，只要他开启人格面具，那么任何虚假都无所遁形。
    提姆的人格面具消耗一向很少，这似乎是他这一类型人格面具的优势，用战斗能力换来的，这也是他甚至能在现实中轻松使用人格面具的资本。
    可是，在这片白雾之中，提姆第一次体会到了哈利所说的，感觉自己的体力都被人格面具这个无底洞吸走的感觉。
    更糟糕的是，由于他的人格面具是对大脑起作用的，随着消耗进一步加大，他的头便开始痛了起来。
    他需要找回自己的兄弟，不能放着他们在殿堂中孤立无援，这意味着他必须维持住自己的人格面具，然而越是使用人格面具，他的头就越痛，头越痛，就越难维持人格面具。
    不行……要找回……
    提姆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他要栽倒的时候，有人扶住了他。
    “德雷克？”杰森皱着眉头看着状态非常差的提姆。
    拎着小红鸟的杰森表情嫌弃，但也没有真的松开手，放任提姆摔到冰冷的地上。
    “喂，还活着吗？”杰森不客气地拍了拍提姆的脸，把他白皙的脸都拍红了。
    “……杰森·陶德？！”提姆睁开眼睛，一下子跳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眼前的杰森到底是异世界的杰森，还是本世界的杰森……
    这么想着的提姆在力竭的时候又要强行使用自己的人格面具了。
    “啪”
    杰森毫不留情地赏了提姆一个脑瓜崩，“现在认出来了吗？”
    提姆的额头肉眼可见地迅速红了起来，杰森看着这一幕，想起皮糙肉厚，毫无反应的卢卡斯，竟然有种诡异的成就感。
    提姆眨了眨眼睛，顾不上额头的疼痛，认真地看着杰森，“你是我们的杰森？”
    “谁跟你们我们了。”杰森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否认提姆的话。
    和带着疯狂的骑士比起来，杰森要活泼自在多了，这也让提姆微微松了口气。
    “可你怎么……你和……额，阿卡姆骑士分开了？”提姆当然不知道之前卢卡斯和杰森之间发生的一切。
    “卢卡斯呢？他怎么样了？”他问道。
    “啧，那小子……好的很呢。”
    本来实力就强大，现在又取出了氪石，肯定变得更强了。
    “没事就好。”提姆安心了很多。
    提姆的表现让杰森的表情更加复杂了，他忍不住问道，“你的警惕心是不是下降了很多？”
    听出杰森言外之意的提姆看了一眼他，直白地说道，“没有啊，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的家人呢。”
    拜托，他和卢卡斯在一起那么，也不是什么都没从他身上学到的，适当的直球能解决大部分麻烦，千万不要和布鲁斯学不张嘴那一套。
    提姆的直球让杰森的表情更古怪了，但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什么刻薄的话了。
    经过几句情报交换，双方都知道他们是进入韦恩庄园后发生的异常。
    “我是和迪克，达米安一起来的，但是浓雾包围了我们，他们都不见了。”提姆说道，“你看到他们了吗？”
    “浓雾？”杰森挑了挑眉，“我从来就没看到什么浓雾，我和卢卡斯在进入蝙蝠洞后，就陷入了这场幻境。”
    他和提姆现在正站在一条破裂的街道上，重力似乎消失了，放眼望去，无数哥谭的地标性建筑支离破碎，飘在天上，还有很多根黑色的触手嚣张都伸展着，盯着看得久了，还会产生晕眩和恶心的感觉。
    杰森刚来到这里后，就谨慎地没有四处走走，而是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关键在于先前在他身边的卢卡斯竟然消失不见了。
    随后，杰森就看到了在原地诡异地兜着圈圈的提姆，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唤醒提姆，而是站在原地辨认他到底是真是假，直到提姆快要倒下的时候，他才上前接住了他。
    当然，看着提姆丢人地在原地转圈圈的部分就没必要告诉他了，杰森贴心地想着，快速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提姆。
    “果然韦恩庄园有问题吗……”提姆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取消了自己的人格面具之后，他的头疼比之前好多了，只是还有点隐隐作痛罢了。
    “扭曲度那么高，果然不对劲，是我太松懈了。”提姆泄气地说道。
    韦恩庄园对他来说，毕竟是家啊，再加上殿堂的主体可是杰森啊，他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遭到暗算。
    “倒是你，为什么也会被针对啊？”提姆忍不住问道。
    在红头罩之下的杰森顿时脸黑了下来，粗声粗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说好的杰森help杰森的呢？就那么背刺我？杰森丝毫不提起，是他想先破坏骑士的计划这回事。

 第145章 各自的噩梦

    “用上你那神奇的力量也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吗？”
    “用全力分析的话，我的脑袋会炸掉的。”提姆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行。”杰森倒也不强求，毕竟刚刚提姆的样子已经告诉了他这一点。
    “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线索怎么样？”提姆提议道。
    “走。”杰森点了点头。
    两人没走一会，脚下漂浮的街道在不知不觉地变成了类似高中走廊一样的地方。
    不合常规的诡异景观，加上毫无逻辑的跳跃式切换……
    “我们是在做梦？”提姆瞬间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做梦？”杰森皱起眉头。
    提姆托着下巴，回忆起蝙蝠侠曾经留下的关于梦境的资料，这些资料随着蝙蝠侠经历的丰富越来越多了，到了提姆这一代罗宾，已经相当详细了。
    “刚刚你打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和现实里完全相同的痛觉，如果我们真的在做梦，那也是最危险的那一类梦。”提姆说道，“如果在梦里死了，那么现实里也多半会死。”
    这就是为什么他刚刚不断着催动着自己的人格面具寻找达米安和迪克的时候，却完全找不到人，毕竟他的人格面具的特性让这个梦境造出一个达米安和迪克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自己和空气较劲，把自己的体力给消耗殆尽。
    提姆一想通这个关节后，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真的是丢脸！的亏唯一知道他干了这蠢事的杰森对他的人格面具并不了解，不然真的是黑历史啊！
    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们所在的地区就不断发生了变化，先是少年正义联盟的基地，然后又是哥谭的墓地。
    “这么看来我们的记忆也被……”提姆分析着，眼前这些场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比熟悉或印象非常深刻的地方。
    “嗯？！”
    一只青白的手突然从土壤里伸了出来，干瘦的枯骨一下子就抓住了提姆的脚踝。
    “德雷克！”杰森下意识地想要召唤出自己的大种姓之刃，但他的脚底也冒出越来越多的枯骨，显然他自己也自身难保。
    土地裂开，出现了另一个世界的光景。
    “这是一场噩梦。”提姆快速地说道，“杰森，千万记住，梦里的东西真的会伤到你，好好活着，等我去找你！”
    “德雷克，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杰森迅速冷静下来，既然有人将他们拖入这场梦境，那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幕后之人到底有何居心。
    “要是他们能够伤我们，那说明我们也能伤他们。”他说道，一如既往地锐气，“注意保持头脑提醒！”
    这种事他当然知道了，听到危难关头时，杰森一句好话可真不容易……
    提姆观察着自己所在的环境，这里是一间老式公寓的厨房。
    他一瞬间就明白这里是哪里，即将又要发生什么，那是提姆心底最深处的伤口，至今无法痊愈，隐隐作痛。
    提姆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重重地吐出，蓝眸浓重的就像掀起风暴的大海。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楼梯口，墙上的日历上甚至都贴心地标注了回旋镖队长到访日。
    提姆咬着牙，拎着武器，大步流星地跑向客厅。
    即使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敌人的陷阱，但他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边跑边喊道，“爸爸，别和回旋镖队长战斗！”
    父亲的声音在回应，“提姆？是你吗？你在哪里？”
    原本短短几步就可以走完的走廊竟然变得无比扭曲，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门开着，父亲和回旋镖队长对峙的影子清晰可见。然而当提姆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一记枪响以及被扔出的回旋镖。
    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和那天发生的事一模一样。
    提姆无力地跪倒在血泊之中，而弥留之际的父亲却埋怨着他。
    “你应该再努力一点的，你本应该能救人的……”
    头顶突然传来疯狂的大笑，提姆抬起头，那是另一个长着一张骷髅脸，干瘪破烂如同丧尸的自己，他浑身缠满了锁链，手上握着回旋镖，嘲讽地看着跪倒在地的提姆。
    “哈，你真的很讨厌这一幕，不是吗？我们可怜的小英雄终于得到了穿越回去救爸爸的机会，要对付的只是回旋镖队长这样的半吊子，可你居然还是失败了！真是有够好笑的。”
    “你本该是个与众不同的罗宾，因为你不是被蝙蝠侠选中的，而是自己大摇大摆地跑过来非要玩角色扮演的！为什么你表现的那么差劲？为什么你让所有人失望透顶？”
    提姆抱着父亲的尸体，一言不发。
    宛如丧尸的提姆也没有期待他的答案，而是打了个响指，“那就让我们再穿越一遍，再穿越无数遍，让你痛不欲生。”
    提姆眼前一花，他又回到了厨房，而父亲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一次他跑得更快，一次又一次，越来愉快，可父亲总是会在他刚好进门时，被回旋镖扎中胸口。
    而另一个他还在旁边一直为他计数，“已经循环了整整52次了，不好意思，你要不还是别当罗宾了，趁早改行。”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提姆咬牙踹向他。
    他已经从之前的经历中吸取了教训，不敢随意使用自己的人格面具，可眼前这人在体能和技巧上都比他略高一筹，完全压制了提姆，直接把他打回了厨房。
    就在这时，一双手伸到提姆的面前。
    “抓住我，提姆，我们来阻止这一切，好吗？”
    提姆眨了眨眼，“卢卡斯？”
    在卢卡斯身后，夜翼，蝙蝠侠都在。
    这让他如重视负，他把手放到卢卡斯手心，“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我们一起对付那个混蛋，救出我爸，然后逃出去。”
    卢卡斯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可没说我们是来帮你的，你听清楚，是我们阻止这一切，没有你。”
    夜翼开口道，“你明明有机会成为最棒的罗宾的，蝙蝠侠在他父亲死的时候，甚至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我看你还是好好待在这里，免得害死其他人。”
    大家扭头就跑，把提姆留着原地一个孤零零地站着，徒劳地伸出手，“大家……”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最好的朋友卢卡斯来对他讲如此残忍的话？
    提姆追了上去，这回门厅里就热闹了很多，不仅有他父亲的尸体，其他人，卢卡斯，夜翼，蝙蝠侠的都在。
    他们的胸口全部被回旋镖扎穿，已然回天乏术。
    这不是真实的，这不是真实的……
    提姆在心底不断地说服着自己，但人就是一种非常容易被环境和外界感染的生物，他依然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悲伤和难过。
    “你是想把整个世界的重担都压在你小小的羽翼上吗，知更鸟？可你甚至保不住你挚爱亲朋的命。”
    “你怎么还有脸穿上制服，自称英雄呢？你怎么还有勇气活着呢？”
    耳边的呓语让提姆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他转过身，跑了起来，想要远离这一切。
    提姆随便打开一扇门，没想到竟然从衣柜里出来了。
    这里是他小时候的卧室，床上还有蝙蝠家族全体成员的玩具人偶。
    “你是在害怕吗？还是不敢面对这一切呢……”声音依旧在他的耳边回响。
    “闭嘴！”
    耳边的声音似乎真的因为提姆的怒气而消失了，而突如其来的寂静也让他听到了别的声音。
    “杰森？是你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你在哪儿？”
    ……
    杰森站在ace化工厂的门口，就在他左顾右盼的时候，头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将一根撬棍狠狠地砸在他的脑袋上。
    嘲讽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有点虚啊？准备好和我大战一场了吗？”
    虽然挨了一棍，但好歹杰森还带着自己的头罩，而他也没有迪克弱头的属性，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搞偷袭是？不讲武德是？
    杰森眯着眼睛看向对面的红头罩，但对面那个红头罩可不是他自己，而是带着一代红头罩的红桶，手上原本该长中指的地方，长了根撬棍，红桶上还有经典的小丑嘴，准确来说，是红桶上只长了一张嘴。
    “太好了，你没有轻易放弃，我还担心你会像在那间仓库里对待你的亲亲老妈一样，直接认输呢~”
    “来，跟我讲讲，到底要让我学小丑拿撬棍，砸你脑袋多少下，你才会哀求蝙蝠侠来救你呢？”
    杰森懒得和这只怪物废话，抬起自己的枪，直接清空了自己的弹夹，冷笑着，“把你嘴塞满是不是就能让你少放屁了？”
    “对了，你给老子记住，我不需要蝙蝠侠或者其他任何人的帮助！”杰森轻松打穿了怪物的脑袋，“游戏结束，我走了。”
    他转过身，打开一扇门，可里面却好像塞了一万个他妈的头，对着杰森哀嚎道，“对不起，宝贝，都是小丑逼我的！”
    “妈？”杰森震惊之余，还不忘记自己的真地狱笑话，“这里是地狱？”
    身后，刚才被他打倒的红头罩化为一摊黏稠的胶质，不断地蠕动，分裂，重组，变成了三个一模一样的怪物，把杰森团团围住。
    “游戏还没有结束，再来一盘吗？”
    杰森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击，却没想到正中敌人下怀。
    三乘三，三个红头罩变成了九个红头罩，把他围在正中央，他们盯着杰森，异口同声地质问道，“为什么你还不乖乖投降呢？”
    “认命！你戴着那顶红头罩，只会和小丑越来越像！”
    “你永远孤身一人，早晚和小丑一个下场！”
    杰森不会屈服，他相信自己可以打倒面前的每一个敌人，可是在这场为他量身定做的噩梦之中，规则发生了改变。
    在听到提姆的声音后，杰森深吸一口气，“看来我们的麻烦都不小啊。”
    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如同丧尸围城一般的怪物，“听着提姆，我搞砸了，全搞砸了，你最好快点想个办法出来……”
    杰森后退一步，背脊贴到了冰冷的墙上，难得地示弱了，“我这边已经到绝境了。”
    面对这些连数都数不清的怪物，杰森哪怕有再多橡皮弹都不够用了。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杰森还能和提姆实时聊天。
    “提姆，该不会在这个家里，我们俩会先死在一块？”
    “……别说这些丧气话。”提姆叹气，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这种局面。
    ……
    卢卡斯站在漆黑的小巷中，他低头看着自己小了一圈的双手，这明显是一个孩子的双手。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卢卡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小西服，是那种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私人定制款。
    就在卢卡斯站在原地发呆的时候，在他背后的影子里突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儿子，是你吗？太久了，我好想你啊。”
    卢卡斯：？
    他回过神，看向深邃的黑暗，在小巷深处，浓重的阴影似乎在微微蠕动着。
    “快过来，到爸爸妈妈这里来。”
    卢卡斯却没有动作，蓝眸注视着漆黑的小巷，尽管他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声音说的不对。
    “你根本不是我的父亲。”卢卡斯又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身体，“我也不是这个被困在小巷里的小男孩。”
    似曾相识的迷茫让卢卡斯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我的记忆……”他皱起眉。
    就在他细细思考时，头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卢卡斯抬头一看，发现无数巨型球体撕开了黑影组成了的帷幕，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这些球体白皙圆润闪着光，就像一颗一美丽的大珍珠。
    这些是什么……唔？
    卢卡斯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窒息，极端的悲伤和恨意从这具身体里传来。
    模模糊糊的记忆仿佛在他眼前浮现。
    年轻的夫妇，幼小的孩子，狰狞的抢劫犯，冒着火光的枪口，散落一地的珍珠项链。
    这具身体是……

 第146章 噩梦不再

    某个名字到了嘴边，却模模糊糊地吐不出来，可面对即将滚到自己面前的大珍珠，卢卡斯也只能暂避锋芒。
    他贴着墙，希望能规避掉这些巨大如滚石的珍珠，可背后的墙突然变成了一道虚掩着的门，卢卡斯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不受控制地摔了进去。
    “这里是……电影院？”卢卡斯看着眼前的大屏幕和一排排红色的座椅。
    “宝贝，快点入座。”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卢卡斯无视掉这些声音，完全没有听从的意思。
    “啪”的一声，一束白光射向荧幕，放映机打开了。
    卢卡斯本来没有期待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屏幕，仿佛什么都无法激起他内心的波澜，但这个屏幕显然十分了解他。
    随着画面的出现，卢卡斯的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他看到被困于迷宫之中的迪克，深陷入怪物群的杰森，以及……被送上手术台改造的达米安。
    “住手！”卢卡斯面若寒霜，蓝眸锐利无比，可他的声音无法穿透梦的屏障，空荡荡的电影院里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卢卡斯走到屏幕面前，或许……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触碰屏幕，没想到屏幕似乎一下子活了过来，仿佛流动的液体中长了一双手，硬生生将他扯了进去。
    柔软的布料将他包裹，吞噬，最后归于平静。
    等卢卡斯醒来的时候，发现又解锁了新的地图，一座低调奢华的庄园屹立在眼前，脑海里瞬间蹦出几个字眼。
    “韦恩庄园……”
    但卢卡斯现在站的地方似乎是家族墓地，周围满是阴森扭曲的枯树。
    他缓缓上前，看着墓碑上的名字。
    “托马斯，玛莎，阿尔弗雷德……”卢卡斯下意识皱了皱眉，环顾了一圈，其他的墓碑上写满了他熟悉的名字。
    迪克·格雷森，杰森·陶德，提姆·德雷克，达米安·韦恩，还有一些他不太眼熟的名字，芭芭拉·戈登，赛琳娜·凯尔，塔利亚·奥古，卡珊德拉·该隐，史蒂芬妮·布朗，杜克·托马斯……
    放眼望去，放眼望去，这片碑林仿佛永无尽头。
    卢卡斯闭了闭眼，开口道，“就算如此，你也吓不到我，这样的场景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你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相比，变化可真大。”虚空中传来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声音，仿佛老人和孩子，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混杂一起，发出了混合型声音。
    “真令人惊讶，祂居然会接受我的造物。”
    “你是谁？”卢卡斯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
    淡淡的笑声从空中传来，“是你自己在控制着这场梦境的走向，你们都是，我只是陪着你走罢了。”
    话音刚落，原本死寂的墓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原本墓地里躺着的人竟然纷纷掀开了棺材，从墓穴里爬了出来，可他们的肉体并没有腐烂，甚至可以说过于新鲜了。
    这种手段还没有到卢卡斯破防的水平，他脚踢夜翼，头锤芭芭拉，飞脚罗宾，如果不是这具羸弱的小少爷身体，他毫无疑问能把眼前的活死人消灭得干干净净。
    而这过程中，属于卢卡斯自己的记忆竟然也一点点回来了。
    “果然是黑暗宇宙的产物。”卢卡斯沉着脸。
    绝望，痛苦，悲戚……黑暗宇宙的底部沉淀着世界毁灭时最深沉的情绪，这些东西会酝酿出最恐怖的噩梦，尤其是对那些拥有自己同位体的人们来说，因为在梦境中经历的一切，确实是另一个他们所经历的事。
    而卢卡斯之所以能迅速清醒过来，还是因为在诸多平行宇宙中，他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那么答案也很明显了，他现在所处的噩梦，想必一开始是为了布鲁斯准备的。
    现在的问题是他该怎么脱离这个梦境呢，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对杰森做了什么？”卢卡斯问着这个不知名的存在。
    他们是在骑士的殿堂里陷入噩梦的，卢卡斯不愿意去怀疑真情流露的骑士，那么肯定是祂对骑士做了什么。
    “顺势而为罢了。”祂回答道，“他的灵魂终归是属于我的，当然，你也是。”
    “我从来只属于自己。”卢卡斯沉下脸。
    如果祂真的了解他，就不会拿布鲁斯的噩梦对付自己了。
    卢卡斯看着眼前头由枪组成的恶魔，弥赛亚出现在他的身后，蓝眸中满是坚定。
    当他斩杀枪之恶魔时，神秘之声再也没有从卢卡斯耳边响起，而卢卡斯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黑门。
    “这是……出去的路吗？”
    他解开了锁链，打开黑门，里面是非常反直觉的向上楼梯。
    卢卡斯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他的身形逐渐拉长，长大，身上的小西装渐渐消融，底下出现了他的战衣，那张属于小布鲁斯的脸也慢慢变化。
    他是卢卡斯·伊斯顿，身负救世之责的人。
    这黑暗里的台阶一路通向了那个夜晚，那个小巷。
    明亮的橙黄色路灯，圈出了一个小小的舞台，中枪身亡的韦恩夫妇倒在路上，中间是小小的布鲁斯。
    这是真正的布鲁斯·韦恩，属于他的一部分永远留在这里，留在这座城市的黑暗之中。
    是啊，这座殿堂在分离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骑士一个人的殿堂了，他不能，也无法支配这里，无数反派和暴徒组成了这座罪恶哥谭的一部分，他们是哥谭最大也是最恶的梦魇，而黑暗的最深处，则是那个在小巷里失去了一切的八岁男孩。
    卢卡斯静静地看着年幼的父亲，他这次是真的走进了黑暗骑士的内心。
    因为枪声在哥谭并不稀罕，在警察意识到出事之前，小布鲁斯和父母的尸体一起待了整整九十分钟。
    在这九十分钟里，流着眼泪的男孩向自己许下了誓言。
    永远不要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在别人身上重演。
    卢卡斯忍不住上前，走进这片灯光里，他低下头看着哭泣的小布鲁斯。
    “他们都死了，我的家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卢卡斯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他蹲下身子，极尽温柔地对着他说道，“仅仅在此时此刻，你会感觉自己孤身一人，但其实你并不孤单，还会过上意想不到的人生。”
    这句话不仅仅是对着小布鲁斯说的，其实还是对着他自己说的。
    他喃喃道，“会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你把自己藏进了阴影里，远离外界，执着于兑现自己的誓言，但是没关系，总会有人来黑暗中找你。”
    “有一帮挺不可思议的朋友，有的会飞天遁地，眼睛里还会射出火焰，有人会用手镯挡子弹，有人跑得超级快……还会有家人，能帮助你成为了更好的大人。”
    感谢超级英雄迷彼得，让卢卡斯不至于说不出正义联盟的特征，但即使是简单的几句描述，但也足以让小布鲁斯听得入迷，拿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他注视着卢卡斯那双漂亮的蓝眸，有些不敢相信，“这听上去就像一个美梦。”
    从刚才描述朋友开始，卢卡斯的脸上就忍不住带上了笑意，他嘴上虽然说着正义联盟的成员，心里却也想到了自己怪盗团的朋友们。
    现在，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蓝眸中的温柔多得快要溢出来。
    “这不是梦，而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卢卡斯抱住了这个小小的父亲，“你不会孤独的，家人和朋友永远伴你左右。”
    布鲁斯·韦恩，或者说蝙蝠侠，已经不是他的噩梦了，他穿越了时间，安慰了彼此。
    卢卡斯脸上纯白的面具消散，露出那张精致帅气的面容，认真地对小布鲁斯说道，“谢谢。”
    当看到卢卡斯的真容时，小布鲁斯睁大了眼睛，但小小的孩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微笑着抚上卢卡斯的脸，“我为你感到骄傲。”
    周围浓重的黑暗虚空开始碎裂，露出了一片纯白。
    “我们未来会生活在一起吗？”小布鲁斯紧紧地抓着卢卡斯的手，孩子软软的声音就像稚嫩清脆的鸟鸣。
    卢卡斯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是当然了。”
    他勾起嘴角，那张不常有表情的俊脸终于露出这个年纪的少年本该有的张扬笑容，“现在，我要继续拯救我的家人们了。”
    “嗯，要加油啊，你一定做得到的！”
    黑暗彻底瓦解，小布鲁斯也消失在纯白的光芒中，卢卡斯好像飞了起来，离天上的太阳越来越近，柔软的光芒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也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卢卡斯看向自己的双手，感叹道，“这就是氪星人该有的力量吗……”
    他被氪石压制了太久，几乎忘记了这份力量的强大。
    而梦境的另一边，提姆和杰森还在苦苦坚持。
    在这关键时刻，提姆也不敢使用自己没有战力的人格面具，而杰森那边的怪物则是越打越多，无论是用双枪还是魔法都一样，可如果他放弃挣扎，毫无疑问会被这些怪物撕成碎片。
    “可恶！”杰森不断地砸着化工厂的门，他不甘心。
    “我td宁愿死在阿卡姆疯人院里的那群疯子手里，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梦里！”
    可是他手下的门几乎纹丝不动，而他身后的怪物似乎也感受到他绝望的心情，狰狞的外表消失了，只留下那张咧起的小丑嘴，飘在空中不断发出嘲讽的笑声。
    杰森双臂抵在门上，低着头自嘲着，“呵，我这烂运气，会这么憋屈的死也很正常……”
    他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该死！我只是想要有个人，或者是任何人，能够让我依赖一下……”
    从前那个人是他自私自利的母亲，后来是蝙蝠侠，但是都让杰森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让杰森看透了自己注定孑然一身的命运，他以为只能信任自己，可自己竟然也背叛了他。
    “杰森……抱歉……”提姆坐在床上，看着上方另一块土地上的杰森。
    兄弟俩虽然看得到彼此，但是物理上被完完全全分隔了，杰森的空间魔法在这里更是完全用不出来。
    杰森坐在悬崖上，看着下方的提姆，“看来我们现在同病相怜了呢，差劲的罗宾和自以为差劲的罗宾会死在一块。”
    尽管知道现在的处境不妙，但提姆依旧不允许杰森这么贬低自己，“别开玩笑了，没人当你是失败者！杰森，你心里真的那么想的吗？”
    他终于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没有失败，是蝙蝠侠他对不住你，还有你的母亲，你做到了我们很难做到的事，凭自己的本事活了下去。”
    “是吗。”提姆的话并没有那么容易走进杰森的心里，他不以为然地掰着手指，数着自己曾经的过错，“活下来，然后成为怪物，杀人，永远孤身一人。”
    “不，杰森，你从来都不孤独。”提姆抬着头，注视着那个倔强的影子，“就算你把我们都推开，我们也不会放弃靠近你，只要你需要，我们都在。”
    杰森突然站了起来，把手砸到空气墙上，“你这花言巧语的本领，是和卢卡斯那小子学的吗？”
    他轻轻笑了一下，“好，那就假设你对我的评价是对的，但你对自己的评价却大错特错。”
    “德雷克，你真的很像老蝙蝠，都以为自己能够拯救每一个人，但是你做不到，你不应该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提姆苦笑道，“可我确实没有救下我爸，那个时候我明明已经接受了蝙蝠侠的训练，却无能为力，万一我以后也救不了你们，或者卢卡斯呢？”
    “我不是被选中成为罗宾的，而是我自己偏要当的。”
    “是啊，可是你当的真他妈好。”杰森终于能坦率地说道，“虽然你不能救下所有人，但你有强烈的意愿，一直为之而努力，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其实早就认可了提姆了啊。

 第147章 寻找迪克

    “我还以为你两个关系很差呢，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啊。”
    空间中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提姆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惊喜地叫道，“卢卡斯？！”
    “啊，是我。”卢卡斯辨别着眼前无数交叠着的空间，寻找着前往提姆和杰森身边的道路。
    “别担心，我很快就到。”他说道。
    在绝境中听到这么句话，还真是莫大的安全感。
    提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相信你。”
    噩梦里，他的家人转身离开的画面不会出现，因为他们从来不会放弃他。
    倒是杰森，在卢卡斯出声后，就一直保持沉默。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的？”他幽幽地问道。
    “额……在你说希望有个人依赖的时候？”卢卡斯迟疑地说道。
    淦！
    杰森面无表情地想着，果然世界还是毁灭。
    “不用不好意思，你们都是很优秀的人，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随着卢卡斯的话音落下，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碎屑飞散，温暖的光撒进噩梦的空间，黑发蓝眼的少年如神明般浮在空中。
    “没事？”卢卡斯问道。
    “虽然来得有点迟，但干得不错。”杰森捂着腰间的伤口，在那群怪物的围攻下，他难免挂了彩。
    “我给你治疗。”卢卡斯皱着眉头看着杰森流血不止的伤口。
    “不用。”杰森摆了摆手，这种伤对他说是家常便饭，“你先去捞小红。”
    “小红？”卢卡斯知道杰森是在叫提姆，不过这个绰号是不是有点随便。
    “怎么，我是大红，他是小红，不是很贴切嘛。”杰森靠在墙边，放松地说道，“快去，我们马上会合。”
    当卢卡斯赶到的时候，杰森的梦魇就悄无声息地破灭了，他最在意的问题就是永远孤身一人，但事实证明不是这样的，他的兄弟们在意他，就算有打也打不完，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也永远会来到他身边。
    明白了这一点后，他的噩梦便自然消散了。
    “好。”卢卡斯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你小心。”
    在察觉到卢卡斯的到来后，噩梦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提姆再一次回到厨房里。
    “你怎么有脸当我的儿子呢？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失败者！毛头小子逞英雄！”
    “因为你不够格，所以你害死了我，害死了你的朋友，如果是迪克，芭芭拉，史蒂芬妮，他们也会搞砸吗？”
    面对这个假父亲的破口大骂，提姆坚决地否定了他的话，“世界需要罗宾，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做到了最好……你说的没错，是有人死了，未来可能还还会有人死。”
    “爸爸，我已经差不多能接受自己没能救你这件事了，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去救其他人。”
    他微笑道，“更何况这条路上，也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
    卢卡斯终于把空气墙砸穿了一个洞，从天而降，那些空气墙爆裂的碎片，就仿佛锋利的玻璃一样，如一场剑雨，将那个假冒的老德雷克戳死。
    “我没来晚？”卢卡斯关心地看向提姆。
    “刚刚好。”提姆摇了摇头，“杰森他怎么样了？”
    “他受了伤，一会我们会合后，我会治好他的。”卢卡斯说道。
    他忍不住看向那千疮百孔的男人尸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问什么就问好了。”提姆叹息道。
    卢卡斯张了张嘴，提姆和家里的人都不一样，在当上罗宾前，他就是衣食不愁的小少爷了，他是自己选择这条路的。
    男人的面容和提姆有几分相似，其实卢卡斯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只是……
    “不用担心，我永远都在。”他轻声说道。
    “嗯。”提姆轻轻地应了一声。
    卢卡斯带着提姆，回到了杰森所在的地方。
    健壮的男人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处理着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
    杰森咬着绷带，口齿不清地说道，“哟，还挺快。”
    他向提姆伸出手，“我记得你的腰带里有止血喷雾来着，借我一下。”
    “用不着。”卢卡斯来到杰森面前。
    “嗯？”杰森发出疑惑的鼻音。
    只见洁白的人格面具出现在卢卡斯的身后，他伸出手，停在杰森伤口处，暖洋洋的光芒从手心散发出来，杰森十分明显地感觉到伤口处传来阵阵瘙痒，那是伤口快速的愈合的感觉。
    没过多久，他腰间的伤口就消失了，只留下染血的绷带证明这里曾经有一个口子。
    “这力量竟然还有治愈的能力？”杰森惊讶地说道。
    “人格面具是非常神奇的力量体系。”卢卡斯说道。
    这稍微弥补了他作为氪星混血魔抗低的弱点，但毕竟是以精神力为力量，体质这个问题还真没那么容易改变。
    “我们先来交换一下情报。”提姆说道。
    刚刚情况紧急，他和杰森也只是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就被拉进了不同的噩梦空间，现在正好卢卡斯也在，可以互相交流一下现状。
    其实提姆和杰森所掌握的情报相差无几，他们前往韦恩庄园都是为了骑士的珍宝，但对于卢卡斯来说，就有太多专属的情报了。
    “我经历的并不是我的噩梦，而是布鲁斯的。”卢卡斯的话顿时引起了杰森和提姆的注意。
    “细说。”杰森突然就兴奋了起来，蓝绿色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就连提姆都一脸期待的样子。
    “额……其实就是布鲁斯失去父母的那件事。”卢卡斯叹了口气，“我当时以布鲁斯的视角经历了一切，嗯……或者说，我变成了布鲁斯。”
    “居然还可以这样！”
    卢卡斯无语地看着隐隐透露出羡慕的两人，“我当时的感觉可不好，那是小时候布鲁斯的身体，如果不是曾经经历过手无寸铁的时光，我真的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卢卡斯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告诉了杰森和提姆，在提到和真正的小布鲁斯相见的时候，两人的羡慕嫉妒恨都已经快抑制不住了。
    “卢卡斯，你有没有留下什么纪念，比如说照片，视频什么的！”提姆抓住了卢卡斯的袖口，激动地问道。
    “……哪有这种东西啊。”
    “没关系，我有办法。”杰森勾起嘴角，“我会提取记忆的魔法。”
    他那两年的魔法修行可不是摆着看的啊！
    卢卡斯：……
    他无奈地想，果然一提到布鲁斯，大家都兴奋起来了啊，不过……
    想起记忆中小孩软软得好像蛋糕一样柔软的身体，卢卡斯脸上也情不自禁地扬起了笑容。
    “是炫耀，绝对是炫耀！”提姆哀怨地嘟囔着。
    卢卡斯轻咳两声，才把自己弯起来的嘴角给压了下去。
    “对了，你们遇到迪克了吗？”他问道。
    “迪克？没有。”杰森说道。
    “嗯，在我们失散后，我只找到了杰森。”谈论起正事，提姆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我先来找你们了。”卢卡斯无辜地眨了眨眼。
    没人管的大哥：？
    不过这也不能怪卢卡斯，他与杰森和提姆之间有着契约，那种淡淡的联系能让他在梦境中找到两人的存在，至于达米安，“恶魔”的契约在大都会事件之后已经好久没有动静了，仿佛碎裂了一般。
    “真是没用的格雷森，还得我们去找他。”杰森嘴上抱怨着，身体却非常诚实地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这里的空间很多。”卢卡斯说道，“我们要小心。”
    他看向提姆，“你的人格面具用不了吗？”
    提姆嘴角的弧度流露出些许苦涩，“我之前用过，差点把我榨干。”
    “这样……”卢卡斯低下头思索着，这个集体噩梦空间是在黑暗宇宙的干扰下形成的，而这种位阶的存在，仅凭提姆确实无法解析，更何况这里没有科技产品辅助，全靠提姆的脑力给人格面具提供算力，哪怕天才如提姆也是撑不住的。
    “那么你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只是搜索迪克的所在地吗？”卢卡斯再次问道。
    提姆的人格面具之所以以这种方式呈现，有很大的原因便是他那种追究本质的精神，以及旺盛的好奇心，只要不试图解析空间的本质，仅仅是找到迪克的所在地，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好，我试试。”提姆没有怀疑卢卡斯的话，人格面具当即在身边出现。
    大串大串的数据涌过，但这次提姆没有耗费自己的算力在这些繁杂的数据之中，而是专心搜索着迪克的踪迹。
    此刻的迪克还深陷于噩梦之中，他虽然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但目前还在研究该如何逃出这个奇怪的阿卡姆疯人院。
    这是一个奇怪的房间，天花板，墙纸和地毯都只有单调的黄色，头顶上的灯管发出了奇怪的嗡嗡声，视线总是被突兀的墙壁切断，似是而非的熟悉感和陌生感交叠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是稻草人没有画在地图上的“后室”。
    稻草人告诉迪克，在他之前，这里已经有了一位越狱者，他们偷了两只对讲机，一只在稻草人这里，另一只则被那人带进了后室，可他从此再没有出来，音讯全无。
    现在能做出的最好的假设，那就是他的对讲机没电了。
    那个逃狱者可能已经逃出去了，或者始终在后室里游荡。
    突然，迪克和稻草人都注意到，空气中存在无线电白噪音。
    这不是错觉，因为稻草人的对讲机响了。
    “克莱恩教授，听得到吗？over。”
    稻草人十分惊讶，呼喊着那人的名字，“是你吗，巴兹尔？出什么事了？”
    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后，对讲机又响了起来。
    “我多半是拐错弯了，你和蝙蝠小子在一块吗？就是那个长得好看的……”
    迪克连忙开口打断，“没错就是我。”
    “克莱恩，你有了神奇小子，是不是就忘记我了？”对讲机对面的人似乎有点激动，“我告诉你，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一旦找到他的家人，他就会把你像垃圾一样随手丢掉！”
    这话说得真的相当不客气，迪克一把抢过对讲机，“听着，你要是愿意帮忙，我们就去找你，你要是不乐意，就自己在这里烂一辈子！”
    听到迪克带着怒气的声音，那人迅速认怂了，“好，我在这里留下了不少记号，你们应该很快就能发现。”
    “记号？”迪克环顾四周，却只在地上找到了一摊干涸的血迹。
    继续往前走，血迹越来越多，墙上甚至出现了凌乱的血手印，这些蹭上的，飞溅，的，拖拽的铁锈色令人毛骨悚然。
    “哦对了，之前有人黑进我的无线电频道，让我告诉你，你想办法逃出去，别管她了，over。”
    迪克一下子就知晓了她的身份，喃喃道，“小芭……”
    他想起透过铁窗看到的那个被改造的芭芭拉，表情愈加坚定，“不，我绝不会放弃小芭。”
    此时此刻，迪克和稻草人来到了一处拐角，大量的血液从里面流出来。
    对讲机又响了。
    “所以你打算无视她的愿望，来满足自己的自尊心咯？那我可要改主意了，听着，我不希望你来找我，over。”
    话音刚落，两人刚好走进这个拐角，眼前的景象，让迪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到处都是血，腥臭刺鼻，仿佛一脚踏进了盛满血污的泳池，中央的尸体高度腐败，膨胀肿大，大部分组织开始液化，变成了一摊血肉，很快就会变成累累白骨。
    但是这具尸体偏偏手握对讲机，还发出呲呲的白噪音。
    “巴兹尔·格莱姆斯，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稻草人惊呼道。
    这就是刚刚在对讲机里一直和他们对话的人？！
    迪克强忍着恶心，仔细又检查了一遍，不太对劲，稻草人说他明明只失踪了三天，就算他真的在三天前就已死亡，那尸体也不会烂到这种程度啊。
    就在这时，血池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迪克的手腕。

 第148章 骑士的真实目的

    迪克：？！！
    迪克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黏腻的触感让他炸起一片鸡皮疙瘩。
    “格雷森，你恶不恶心啊！”
    但随之而来的熟悉声音又让迪克愣在了原地，他还记得身边的稻草人，所以喊了一句，“小翅膀？”
    从血池里钻出来的杰森臭着一张脸，“翅膀个鬼！”
    他要吐了好！
    “真的是你！”迪克惊喜地说道。
    随着见到熟人的那刻起，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终于开始明晰起来。
    迪克捂着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是和……在会庄园的路上，这里不是什么阿卡姆疯人院，我是在梦里？”
    他的目光顿时锁定在稻草人身上，“那么，你也是假的？”
    稻草人假笑着抬起双手，满含深意地说道，“你觉得呢？”
    杰森不吃他故作高深的这一套，抬起自己的枪，冷笑道，“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死了就没事了。”
    “稻草人”勾起嘴角，他那咧起的嘴角几乎到了发鬓，“这只是一个玩笑，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
    这浓浓的小丑味让杰森直接ptsd了，他死死地盯着这个家伙，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的小鸟们，竟然连爸爸都不认识了吗，我真的很伤心~”“稻草人”抹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脸上的五官逐渐变化为二人熟悉的模样。
    “布鲁斯……”迪克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脸。
    “被吓到了吗？”布鲁斯笑嘻嘻地说道，帅气的脸上神采飞扬，是媒体镜头下，哥谭王子才会露出来的表情。
    “离他远一点！”随之到来的卢卡斯瞬间挡在两人面前，深沉的蓝眸警惕地看着布鲁斯。
    “哈哈哈哈哈……”布鲁斯夸张的捧腹大笑，笑出了眼泪。
    “果然还得是我可爱的弥赛亚，一眼就认出爸爸了呢~”
    是那位狂笑蝙蝠！
    小鸟们身体紧绷，他们或多或少地从不同渠道了解到这位黑暗宇宙中蝙蝠侠的同位体，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除了刚刚还是稻草人外表的时候，露出了和小丑无异的笑容以外，现在的布鲁斯看上去阳光开朗，一点都不像阴暗的蝙蝠侠。
    “当然当然，我可是所有宇宙中最独一无二，最幸运，最爱笑的蝙蝠侠~”狂笑蝙蝠高高地抬起两只手，就好像在舞台上一般浮夸。
    虽然他脸带笑意，但几人却感到了如毒蛇在面前吐舌的恶意。
    卢卡斯比原先更快地冷静了下来，此刻的他已经不会看到狂笑蝙蝠就恐惧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动都动不了了。
    他凝视着狂笑蝙蝠略微虚幻的身体轮廓，笃定道，“你还没能来到这个世界。”
    狂笑蝙蝠微笑着，拍了拍手，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么一副游刃有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讨厌样子。
    “谁让传送的设备还不够成熟呢~居然只能过来一个投影，真是太没用了呢~”狂笑蝙蝠夸张地叹了口气。
    他像是招宠物一样对着卢卡斯招了招手，“但是没关系哦~爸爸很快就可以亲身站在弥赛亚面前了~”
    他的身形逐渐变淡，“诸界沉沦时再会。”
    直到狂笑蝙蝠走了之后，才有人大松了一口气，迪克更是一阵后怕。
    “我……我好像从一开始起，就一直和他待在一块了。”
    “他在一点点粉碎你的心理底线。”卢卡斯的眼神微微溃散，喃喃道，“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你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他逼疯。”
    “他……他真的……很……”提姆十分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狂笑蝙蝠。
    说实话，提姆也接触过被小丑病毒感染后的自己，可也没有刚刚来的压迫力强大。
    杰森则沉默着，拿着枪的双手因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
    哪怕已经在骑士的记忆中见识过这位狂笑蝙蝠，但真的和其接触后，杰森才发觉自己真的完全接受不了。
    小丑那个狗东西！他怎么能……他怎么配！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杰森依旧在乎蝙蝠侠，或者说，他非常在乎，蝙蝠侠和小丑合二为一把杰森恶心坏了，他想吐，想自挖双眼，宁可没有见到这个家伙。
    即便狂笑蝙蝠一副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样子，甚至没有穿着那一身胶衣，戴着尖刺眼罩，咧着个大黄牙，但杰森就是从那副皮囊里看到了那个腐烂又恶臭的，属于小丑的灵魂。
    那不是蝙蝠侠，更不是布鲁斯，就……只是小丑。
    “我要杀了他。”杰森沙哑地低吼道，“我绝对要杀了他！”
    激动的杰森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杰森……”迪克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也感觉到不适了。”提姆摇了摇头，他也无法接受自己眼里无所不能的导师变成那副模样。
    “会的，我会的。”卢卡斯却向杰森坚定地保证道。
    “什么？卢卡斯怎么你也……”迪克瞪大了眼睛。
    “这是我注定的命运。”卢卡斯说道，“总有一天会到来。”
    他轻松笑了笑，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哥哥们，“别担心，我绝对不会输的。”
    提姆抿了抿唇，探究地看着卢卡斯。
    “你……”杰森愣住了。
    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承诺，和卢卡斯相处得越久，他就越觉得卢卡斯和他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杰森发出低低的笑声，如之前骑士那般向卢卡斯伸出手，“那我就期待着了。”
    “喂喂。”迪克无奈地叫道。
    他没想到原本以为会和提姆一样乖的弟弟，竟然会和最叛逆的杰森相性最好，这两个人看上去一拍即合，马上就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一样。
    迪克叹了口气，他倒不至于会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把两人像个罪犯一样关起来，但是……
    “答应我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行吗？”
    他甚至都没要求不杀人，确实比蝙蝠侠底线灵活。
    “放心，我有分寸。”杰森懒懒地说道。
    “当然，有你们在，我是不会去送死的。”卢卡斯保证道。
    他看向这个慢慢破裂，即将消散的梦境空间，黑暗宇宙的气息在逐渐消散。
    “梦境要消失了。”
    意识开始下坠。
    在醒来之前，迪克仍不忘说道，“醒来再见。”
    蝙蝠洞内，大梦初醒的杰森浑身难受，他身边是同样坐起的卢卡斯。
    而在哥谭庄园的草坪上，迪克和提姆也醒了过来。
    抱着胸坐在栏杆上的达米安见终于醒过来的两人，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可真会睡，露天都能睡得那么香。”
    “你没睡？”提姆忍不住问道，大家，甚至卢卡斯都中招了，达米安竟然都没睡着吗？
    “那种虚假的东西还能骗到我？开什么玩笑。”达米安不屑地说道。
    他几乎在入梦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那里的虚假，然后凭借着自己受过的训练，直接醒了过来。
    迪克和提姆对视了一眼，默默将相关训练提上了日程。
    迪克看着达米安因为久坐而凝出水珠的制服，感动地说道，“小d难道一直在守着我们？真是懂事啊。”
    达米安扭过头，“少自作多情了，我只不过不能确认庄园里还有什么危险罢了，才不是特意守着你们的。”
    这口是心非的恶魔崽子。提姆嘴角微弯，暂时给他加五分。
    “不要害羞啊，小d！”
    达米安这么明显的傲娇，迪克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当即满脸感动地想要抱住达米安。
    达米安满脸嫌弃地跳开，“一醒来就发疯，还不如睡着呢！”
    在迪克和达米安你追我赶的时候，杰森和卢卡斯已经带着一个虚幻的光团出来了。
    “这……资料上不一样？”提姆怀疑地看着这个散发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光团，“我以为会是具体的某样东西呢。”
    “可能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发出预告函？”
    对于现在混乱的情况，卢卡斯也无法把握事情的发展，看着手中的光团，他也有点束手无策。
    从摆脱世界意识的规划后，他遇到的殿堂全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在过往的经验全部失效之后，接下来只能自己试着摸索出一条新的路。
    悄悄地瞥了一眼光团，杰森默默地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要拿着那件罗宾制服出来呢，那这岂不是要在其他人面前社死了吗！让卢卡斯一个人知道就已经让杰森感到羞耻了，如果让其他人都知道……还好事情并没有像杰森想的那么糟糕，这光团只是取代了那件制服出现在蝙蝠洞的玻璃橱柜里而已。
    卢卡斯并没有注意杰森不着痕迹的视线，而是默默地感受着手心中的欲望，不一样，和迄今为止悔改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那些扭曲的欲望是如此丑恶，令人作呕，但手中的这个，他只感觉到了向死而生的执着。
    他想起了梦境里的那个声音，眉头皱起。
    “我很担心他。”卢卡斯说道。
    “嗯？是另一个杰森吗？”
    “嗯。”卢卡斯双手微微合拢，将光团笼罩在手心，仿佛触摸到那炽热的灵魂。
    如果那个声音说的话是真的话，那么取出坐标其实根本没什么用，因为来自黑暗宇宙的灵魂本就是坐标的一部分。
    骑士会知道这件事吗？不，他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么，取出氪石炸弹就取出氪石炸弹，为什么要用这么一套说辞呢。
    ……等等，卢卡斯突然睁大了眼睛，一个猜想出现他的脑海里，他抬起头，快速地说道，“我们得马上找到阿卡姆骑士，不然他会死的！”
    以卢卡斯快速恢复的氪星能力，在一座城市里找到一个人还是很容易，但是一场白雾迅速在整个哥谭蔓延开来，这不是一般的白雾，卢卡斯的超级听力竟然都无法听到这座城市里的声音了。
    稍早的时候，阿卡姆骑士和蝙蝠侠之间终于也分出了胜负。
    没有用自己身上的枪械，也没有用任何魔法，光是肉搏骑士怎么可能打得过身经百战的蝙蝠侠呢。
    可当蝙蝠侠骑在骑士身上，举着拳头看着破损的头罩下那张被烙下j字的脸，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你把我抛弃在阿卡姆疯人院废弃的房间里自生自灭整整一年，和小丑一起。”骑士冷笑着，“我相信你的话，结果我又等来了什么，一颗射向我脑袋的子弹。”
    他看着蝙蝠侠的眼神就像看着那个属于自己的蝙蝠侠，骑士明明知道他不是他，但却又忍不住发泄出了自己积攒已久的怨气。
    “我知道……我知道。”蝙蝠侠像一座冰冷的雕像一样，承受了这些本不该属于他的苛责，即使他从来没有做过骑士口中那些事。
    但骑士却从这些情绪中清醒了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答应下来，这明明和你没什么关系！”
    “但你需要这些。”蝙蝠侠注视着这个另一个世界的儿子，即使蝙蝠侠只是一介凡人，他都能看出那隐于倔强外表下，那个伤痕累累的灵魂。
    “我不会像他那样，我会找办法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你可以像卢卡斯那样，拥有自由的人生。”蝙蝠侠说道。
    骑士不说话了，他只是躺在地上，连胸口都不再起伏，若不是长长的睫毛还在颤动着，蝙蝠侠都怀疑躺在那里的是一具尸体。
    ……不，他确实早就死了。
    蝙蝠侠在耐心等待骑士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骑士终于动了，原本清朗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呵，这听上去可真令人心动，可惜……”
    骑士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我已经不想活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了。”
    就算活了又如何，他的世界，他所在意的一切早就灰飞烟灭，那些过去，那些回忆，珍视的家人和同伴都已经不见了啊。
    蝙蝠侠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那么卢卡斯呢……”
    “你们会照顾好他的，不是吗。”骑士说道。
    他没有怀疑过这个世界蝙蝠家的人品，卢卡斯会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他握住手中的氪石，黑暗宇宙的气息深入他的灵魂。
    “这么好的机会，真的不来看看吗，巴巴托斯？”

 第149章 弑神之枪

    凡人的意志能抵抗神明吗？
    巴巴托斯，黑暗多元宇宙之神，毁灭跟黑暗的人格化身，绝望的代名词，祂即黑暗，不死不灭。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吐息，都足以让人回忆起内心最深处的绝望。
    骑士紧紧抓着手中的氪石，冰冷的温度仿佛透过他的皮肤渗入灵魂。
    某个伟大的存在从遥远的空间轻轻瞥下一眼。
    来了！
    聚集整个哥谭的黑暗面，果然能吸引到这位神灵的注意力。
    巴巴托斯俯视着这个对祂而言如同虫子一般渺小的灵魂。
    祂的子民以浓缩着一个城市的负面情绪的空间召唤祂前来，而在这个空间里，竟然还有几个被祂打上标记的人类。
    神是任性的，祂先是和那个在自己领土出生，又格格不入的人类说了几句话，随后才分出一点目光放在骑士身上。
    莫名感到强大压迫力的蝙蝠侠厉声道，“住手，杰森！”
    虽然蝙蝠侠不知道骑士到底在干什么，但无疑是非常危险的事。
    他想要出手阻止骑士，却恍然发现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浓稠的白雾，而他的身体竟然如迟暮老人一般迟缓。
    在这片诡异的白雾深处有长着黑色鳞片的躯体一闪而过。
    金色的竖瞳猛地睁开，不悲不喜地看向人类。
    在巴巴托斯将近的那一刻，卢卡斯就感觉到了祂的到来，和梦境里只出现声音的感觉完全不同，即使只是分出一部分力量降临，神明依旧还是神明，这股压迫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已经来不及了。”卢卡斯颓然地停下了脚步，“祂已经来了。”
    迄今为止，卢卡斯仍不知道那位神明的名讳，但他知道祂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狂笑蝙蝠的主人。
    祂阴冷的气息在他的胸膛陪伴他了近十年，卢卡斯也因此看尽世间丑恶，对此早已熟悉。
    神明的降临绝不是好事，因为祂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善意，祂只会赐予此世毁灭。
    卢卡斯知道自己没有胜算，但是……
    他握紧了拳头，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要拼尽一切。
    巴巴托斯，看上去就像一只神话中的黑龙，但神明本就不拘泥于形体，只是巴巴托斯喜欢这个形态罢了。
    虽然是骑士召唤了祂，但巴巴托斯仍不可避免地被蝙蝠侠吸引，毕竟祂塑造了祂的部族，祂的黑暗鸟族，塑造了蝙蝠的历史和他的家族，他的人生，他的城市。
    巴巴托斯是蝙蝠侠窗外的那几只蝙蝠，也是他真正的父与主。
    对于巴巴托斯来说，毁灭世界本就是其刻在骨子里的基因，那么盯上主宇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想要主宇宙沉沦，其难度不亚于一次神战，所以巴巴托斯从部落时期布局，直到哥谭建城，之所以以布鲁斯·韦恩这个普通人类为锚点，也不过是看在他的脑子够好，造价低廉。
    是的，与一群神话生物相比，布鲁斯·韦恩确实便宜又好用，但巴巴托斯花了那么长时间来布局，确实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见效了。
    终于，祂踏上了这个世界，哪怕只是一部分。
    “你终于来了。”骑士被巴巴托斯的气势压得几乎站不起身，可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不愿露出一丝怯弱。
    “吾很满意，凡人，汝有何请求。”
    “哈……”骑士抬起头，在破损的头罩里露出一个笑容，蓝绿色的眼眸倒映着巴巴托斯的身影。
    “我确实有想要的东西，做梦都想要。”
    骑士缓缓抬起手，往自己的脖子下一抹，甜蜜地说出冰冷的话语，“所以，你能死在这里吗？”
    在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白雾竟然突兀地开始燃起红色的火。
    这不是错觉，这个哥谭开始燃烧。
    “你……卑劣的凡人！”巴巴托斯试图抽离出自己的这一部分力量，但却惊怒地发现自己失败了。
    祂的语气里染上了怒火，“我要撕碎你！”
    整个空间开始地动山摇，骑士的眼前猩红一片，他的眼部充血，鼻腔，耳膜，嘴里也全部是血，细小的毛孔也在往外冒着血珠，没过多久，整个人都好像泡在了血池里。
    这具身体是骑士在殿堂里的具象化，简单来说，就是他受了多重的伤，灵魂上的损伤就有多大。
    “唔……”
    在哥谭开始震动时，另一处的杰森直接栽倒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他的眼前直冒黑影，太阳穴突突地跳，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好像五脏六腑都裂开了。
    “杰森！”迪克连忙托住了杰森不断向下滑的身体，他能明显地感受到杰森在不自主抽搐，这是身体受到疼痛后自然的反应。
    “他做了什么？”提姆沉下脸，自梦境中和杰森交过心后，在他心里，这个二哥的排名已经前进了好几名。
    而现在，杰森那么惨，肯定有骑士的原因。
    “我来。”卢卡斯连忙召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给杰森治疗，但是以前无往不利的治愈能力在现在却收效甚微。
    “噗……唔……那个混蛋……”杰森逐渐从这种痛觉里缓了过来，一字一句仿佛从牙根下挤出来的，“到底干了什么！”
    卢卡斯垂下眼眸，睫毛不断地颤动着，他能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现在可不是保持沉默的时候。
    “他召唤了我们的神。”他说道。
    “什……什么？神？”
    “神是真的存在的。”卢卡斯抬起头，脸却苍白的可怕。
    “这我倒是知道，但是……”迪克欲言又止。
    正义联盟的神奇女侠就是半神之躯，复仇者联盟还有雷神索尔呢，当神话中的神真实地出现在现实中，并且还是他们的队友时，这份对于神的敬畏已经几乎消失了。
    “不，不是你们理解的那个，而是真正的神。”卢卡斯闭上眼睛，没一会就做出了决定，“你们待在这里，我去找我的杰森。”
    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杰森恶狠狠地说道，“什么叫你的杰森！你和他相处才多久？不许抛下我一个人找他！”
    即使因为痛苦语气有些发颤，但是杰森万分坚定。
    虽然来自同一个宇宙，但与骑士分享记忆的杰森可是知道两人压根就没相处过，还不如他和自己的同位体相处得久。
    “我可是大哥，绝对不可能看着你们冒险的。”迪克也不愿意让步。
    “你果然又在骗我。”提姆的嘴角往下撇，“你刚刚在想自我牺牲的事，我是不会允许的！”
    达米安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父亲还在阿卡姆骑士旁边。”
    迪克：！！！
    杰森：！！！
    提姆：！！！
    靠！他们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迪克立刻顺着这个杆子往上爬，“是啊，还有蝙蝠侠呢！你绝对不可以把我们丢下单干！”
    身上挂着一堆兄弟的卢卡斯很无奈，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世界会毁灭的！”他认真地强调。
    卢卡斯不明白骑士为什么要将巴巴托斯从黑暗宇宙召唤而来，即使是力量的一部分投影也会给主世界带来难以估量的损伤。
    而最无奈的事便是……
    卢卡斯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里的软肉，他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救世主，哪怕拼尽一切，都可能只是徒劳。
    在巴巴托斯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很多事情，但他也知道自己胜利最关键的一部分还没有得到。
    “抱歉，但是我有我要做的事。”卢卡斯推开了他们的手。
    这令人迟缓的白雾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效果，卢卡斯在空中畅通无阻。
    那片如血海燃烧的火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
    蓝眸倒映着血色，巴巴托斯高大残破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于巴巴托斯来说，身上的火焰蚀之入骨，灭了又燃，而祂看不起的凡人即使遭受着钻心腕骨之痛，却还是断断续续地畅快地笑着。
    “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虽然被不断涌出的血呛到，骑士还是止不住地激动。
    “神啊神，咳咳，原来你也是会痛的啊……”他快意地说道，眼中满是大仇得报的兴奋。
    在看到自己的世界被黑龙碾成碎片，扔进燃炉后，骑士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吗？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蓝绿色的瞳孔放大，在极致的痛苦中，骑士张开双臂，冲着巴巴托斯叫道，“来啊，杀了我啊！”
    巴巴托斯……巴巴托斯确实有所忌惮，祂心疼自己位于这片空间的分身，几乎很少人知道，巴巴托斯原本不是神明，只是黑暗宇宙真正主人的宠物，是祂反杀了自己的主人，才得到这片宇宙的拥有权。
    所以，祂其实并没有强大到不可战胜，力量对祂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不是说放弃就能轻易放弃的，一旦杀死骑士，这个空间就会彻底消失，那么祂的力量就回不去了。
    没关系，巴巴托斯咬着牙，祂有足够的耐心，祂不相信自己会撑不到区区一个凡人意志溃败的时候。
    蝙蝠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场神明与凡人之间的角力，世界第一侦探此刻非常地无力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帮上骑士，哪怕只是……只是稍微帮他减轻一点痛苦呢。
    他现在甚至不敢去触碰几乎成为一个血人的骑士。
    “咳咳……”
    事实上，骑士的气息是在一点点衰败，他只是一介凡人，而凡人正在拼尽全力与神明对垒。
    “你还在等待什么呢？”骑士轻轻地说道。
    “杰森……”卢卡斯一点点走到骑士面前，半跪下来，难过地看着被血浸湿的年轻面庞。
    他没办法救他……
    就如卢卡斯第一次见到骑士那般时的感受一样，他正在燃烧自己，谁都阻止不了他。
    直到此时此刻，卢卡斯终于知道骑士真正的计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出幕后真正的大boss。
    唯有大量的负面情绪才能吸引到这位神明的目光，再加上蝙蝠侠这个锚点，再加上骑士和氪石炸弹作为坐标，终于让巴巴托斯的一部分投影降临。
    当祂降临之时，骑士的计划便已完成，因为他以自己的灵魂囚禁住了神明的力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了。
    骑士把自己的枪塞进卢卡斯手中，微喘着气，“握好，千万别松手。”
    卢卡斯这个时候根本不敢违逆骑士的话，他咬着下唇照做。
    骑士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每一个字都带着十足的血腥味，“闭上眼。”
    卢卡斯已经知道骑士要做什么了，他快速地眨了眨眼，止住了酸涩的感觉，干哑地说道，“我能拒绝吗？”
    “笨蛋，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吗？”骑士连骂人都是有进气没出气了，他快要没有时间了。
    “你敢！”巴巴托斯怒火冲天，更加用力的挣扎了起来，殿堂出现了丝丝裂缝。
    “快。”骑士催促道。
    卢卡斯最后看了一眼骑士满是决意的脸庞，闭上了眼睛。
    那沾满了血的黏稠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大拇指慢慢带着他的食指扣下了扳机。
    “嘭”
    在枪声响起的那瞬间，卢卡斯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到了骑士解放的笑容。
    [死神社群等级+1，你获得了魔法亲和体质，从魔法蠢材到天才只有一步，天赋有那么重要吗？]
    [死神社群等级+1，你获得了画个圈圈诅咒你，实际上没有诅咒功能，但是可以传送到世界的另一边。]
    [死神社群等级+1，你获得了镜像空间，你打中的是我，还是镜子里的我呢？]
    ……
    [死神社群等级+1，你获得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效果？？？，死神从来不曾战胜他，只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
    刷屏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卢卡斯的注意，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慢慢消散的骑士，手中的枪炽热如火。
    [死神社群等级ax，你获得了弑神之枪，如你所见，这是一把能够杀死神的枪。]

 第150章 回归现实

    将神明的力量囚禁，然后用某种献祭的力量交给卢卡斯，这才是骑士完整的计划，一箭双雕，又削弱了巴巴托斯，又加强了卢卡斯，唯一的问题就是，有点废命。
    随着殿堂之主的死亡，殿堂开始崩落，前往主宇宙的通道被完全切断，巴巴托斯感觉到这部分的力量投影已经完全收不回来了，只能无奈放弃。
    黑暗宇宙的底部，黑色的巨龙愤怒地睁开了竖瞳。
    “很好，很好！”巴巴托斯怒极反笑，“我记住你了，凡人！”
    这还是巴巴托斯自诞生以来吃得第一次大亏，对祂而言，无疑印象深刻。
    “狂笑！”巴巴托斯把狂笑蝙蝠召唤而来，感受到他与骑士同源的灵魂波动，更加恼怒，“这就是你说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大人。”狂笑蝙蝠不慌不忙地弯下腰，“可我已经完成了你的吩咐，主世界的坐标已经确定。”
    “那个名为杰森·陶德的叛徒是怎么回事？”巴巴托斯眯起眼，祂终归还是记住了灵魂如烈火般炙热的人类。
    “那孩子有这样的天赋，是我的疏忽。”这件事，狂笑蝙蝠倒是老老实实地认了下来。
    “再有下次，你就自戕。”巴巴托斯冷漠道。
    反正对祂而言，黑暗宇宙的柴薪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是个好用一点的耗材罢了。
    “是的，大人。”狂笑蝙蝠恭敬地说道。
    他半跪在巴巴托斯面前，尖刺眼罩下的绿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难得露出虚弱之色的神明。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白雾散得干干净净，城市里的一切又重归卢卡斯的耳目之下，可这并不让人高兴。
    卢卡斯握着手中的原本属于骑士的墙，站在即将崩塌的殿堂中，沉默得像一座雕像。
    “卢卡斯，得走了。”蝙蝠侠陪少年到了最后一刻，直到脚下的街道出现裂隙，再也不能站立，他才说道。
    “……嗯，好。”卢卡斯的神情还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回复着身边的人。
    蝙蝠侠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骑士的做法让他也很痛心，蝙蝠侠给了他选择，奈何杰森·陶德永远有自己的想法。
    事已无法挽回，现在还是回到现实中，另做打算。
    卢卡斯抬起手，扯住了蝙蝠侠的披风，“我们这就出去。”
    “夜翼他们呢？”蝙蝠侠问道。
    “没关系，提姆和他们在一起。”
    伴随着骑士的死去，殿堂的坍塌，异世界app也恢复了原本的功能。
    蝙蝠侠紧绷的神经直到回到现实才慢慢放松了下来，明明周围的场景并无二致，但他就知道，已经回到现实了。
    通讯频道非常热闹。
    [夜翼：哥谭竟然塌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
    红罗宾：醒醒，现在已经回到现实了。
    罗宾：tt。
    红头罩：……妈的，疼死我了。
    神谕：我们已经出来了？
    红罗宾：嗯，但我还是很在意，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由于卢卡斯并不在义警们的频道中，分隔两地的提姆不能第一时间了解到事情的全部发展，现在心痒难耐。
    [夜翼：是哦，阿卡姆骑士出来了吗？
    蝙蝠侠：他死了。]
    蝙蝠侠此话一出，一下子就让几只小鸟呆住了。
    [红头罩：什么？！
    夜翼：另一个杰森死了？！]
    提姆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那个和卢卡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自称阿卡姆骑士的杰森死了？！
    怎么会死了？为什么死了？提姆的脑袋里多了一堆问号，可在这之前，更重要的问题是……
    [红罗宾：b，卢卡斯他还好吗？]
    无论骑士是怎么死的，卢卡斯的情绪肯定不会很好，提姆很担心现在卢卡斯的心理状态。
    这家伙，嘴上说说自己是个冷漠的人，但实际上呢？还不是会难过伤心，这话也就骗骗自己和那些不了解他的人了。
    蝙蝠侠看了一眼眼神溃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卢卡斯，这情况怎么说也算不上好。
    [蝙蝠侠：不是很好。
    夜翼：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红头罩：我不相信。
    夜翼：杰森……
    红头罩：老蝙蝠你骗我的对？
    红头罩：你绝对是在骗我的！
    蝙蝠侠：不。
    红头罩：我自己会查清的。
    罗宾：陶德，接受不了现实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了。
    神谕：我能问一下，你们遇到什么了吗？]
    芭芭拉刚开口问，就看到了红头罩退出群聊的消息。
    [神谕：欸？杰森他怎么啦？
    夜翼：要不，小芭我和你私聊？
    神谕：快快！]
    “先回庄园。”蝙蝠侠对着卢卡斯干巴巴地说道。
    主要现在他也不好说什么来安慰卢卡斯，失去杰森的时候，蝙蝠侠自己都差点上头真的杀了小丑，更不要说现在罪魁祸首还是一尊强大的神明，想起巴巴托斯，蝙蝠侠的心情也愈发沉重。
    听到蝙蝠侠的话，卢卡斯把枪塞进贴身的地方，表面上似乎已经看不出任何问题了。
    “好。”
    蝙蝠侠远程遥控召唤来了蝙蝠车，卢卡斯魂不守舍地坐在蝙蝠车的副驾驶，座椅很软，蝙蝠车里的设施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令人不明觉厉。
    蝙蝠侠用余光关注着卢卡斯，少年只是安静地做在旁边，托着脸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哥谭，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卢卡斯这样的表现才是最令人担心的，哪怕是破口大骂或者嚎啕大哭，都比现在像个人偶一样一声不吭要好多了。
    虽然感觉在殿堂里度过了很长时间，但在现实里其实也就过了一晚上。
    因为先前稻草人恐吓全哥谭，原本的街道上本就只有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帮和暴徒，在骑士嚣张地把留在哥谭的人拉进了殿堂之后，就连这些黑帮和暴徒都不在街道上出现了，安安静静的，仿佛一座死城。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干，那些殿堂崩落时待在殿堂里的人怎么样了，后续又有什么影响，这些问题光是想想就很是头疼了。
    蝙蝠侠在蝙蝠车的面板上点了点，小型的冰柜从旁边弹出来。
    “喝点什么。”他说道。
    “唔……”卢卡斯转过头看着冰柜里的各种饮料。
    其实韦恩家的少爷们还是很懂得享受的，市面上不错的牌子和口味里面都有，唯独没有酒类和牛奶，好恶简直不要太明显。
    卢卡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现在不渴。”
    在觉醒了氪星血脉后，他对于吃食的渴望就越来越低了，只要晒晒太阳就可以满足日常需求，那么又为什么要浪费食物呢？更何况，他以前被狂笑蝙蝠驱使的时候，其实就没怎么吃东西，而且……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好吃的。
    蝙蝠侠压着嘴角让冰柜回到原处，两人在沉默中回到了韦恩庄园。
    当卢卡斯从蝙蝠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蝙蝠洞里等着了。
    “卢卡斯……”提姆刚想要问些什么，但看着卢卡斯疲惫又黯淡的蓝眸时，突然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这种状态的卢卡斯，提姆是见过的，现在倒还不好开口了。
    迪克的情商也不低，原本满腔的疑问在看到卢卡斯后也冷却了下来。
    迪克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柔声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毕竟我们也都忙碌了一晚上，觉得累是很正常的。”
    卢卡斯在韦恩庄园也住了一段时间了，先前都老老实实在哥谭大学读书，过着普通大学生的生活，早睡早起，规律至极，和他们日夜颠倒的作息完全不同。
    “没关系。”卢卡斯说道，“已经白天了，只要晒晒太阳就可以精神起来了。”
    他的目光扫过几人眼底的黑眼圈，“倒是你们，休息一下更好？”
    “但是……我已经完全睡不着了。”提姆哀怨地说道，熊熊燃烧的好奇心刺激着他的大脑，再加上在场的人早就习惯于熬夜这种事，确实没有任何睡意。
    “那么……想问什么就问。”卢卡斯叹气道。
    几人面面相觑，好多问题悬在口边，倒是不知道该先问什么。
    “杰森当时喊祂，巴巴托斯。”蝙蝠侠说道。
    “名字是什么并不重要。”卢卡斯说道，“重要的是祂所拥有的权能，祂是黑暗多元宇宙的神，不死不灭，只要黑暗宇宙在，祂就不会死。”
    “这样的家伙……”
    “我之前是这么觉得。”卢卡斯把怀中的枪拿了出来。
    “这不是阿卡姆骑士的枪吗？”提姆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这把枪的非凡，“不，好像和普通的枪不一样。”
    单片眼镜出现在提姆的脸上，他认真地看着这把枪，“它好像在燃烧着。”
    “嗯。”卢卡斯看着手中的枪，好像又看到了骑士肆意又决然的笑容。
    “这是一把足以弑神的枪，但对我来说，这是杰森的礼物。”
    用生命铸就的礼物，他绝不会辜负。
    “我们的杰森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提姆说道，“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说着，提姆叹了口气。
    “我会向他解释清楚的。”卢卡斯认真地说道。
    蝙蝠洞外被铅包裹，隔绝了超人的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此刻身在此中的卢卡斯自然也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杰森不会用铅来隐藏自己？离开蝙蝠洞的卢卡斯想着。
    眼瞅着卢卡斯离开蝙蝠洞，达米安不屑地说道，“你们不是有很多问题吗？怎么一个都问不出口？”
    “说的好像你问了一样。”提姆说道。
    “因为没必要。”达米安嗤之以鼻，“就算真的需要与神对战，只要全力以赴，就不会遗憾。”
    现在想想，能离开刺客联盟实在太好了，现在的他能见识到比刺客联盟少主更广袤的天地，与神明对战，那可是以前想都不会想的事。
    脑子里面那么一想，达米安脸上的表情愈加凶残，更何况，他的同位体那么惨，不然对面付出些代价什么的，实在说不过去！
    看着达米安气势汹汹地往训练室走，迪克抽了抽嘴角，“看来小d很有干劲啊。”
    “毕竟对手是神啊。”提姆说道。
    他们只是远远地感受到祂的气息，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更不要说站在祂面前的卢卡斯，蝙蝠侠以及骑士了。
    就算蝙蝠侠和卢卡斯都不愿多谈，但提姆还是从他们对于这把枪的态度，以及谈起骑士时的表情窥见那时发生的事的。
    骑士用自己的生命杀死了神的一部分吗……
    提姆心情复杂的时候又有种自豪的感觉，不是他对骑士的牺牲不感到难受，而是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罗宾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嘛！骑士做的那些事肯定是有自己考虑的。
    迪克揽住提姆，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千万可别学阿卡姆骑士的做法哦。”
    “知道了知道了。”提姆连声保证道。
    杰森独身一人回到了自己和骑士一起布置的安全屋，骑士挑选安全屋的水平很高，谁能想到两人的安全屋就在哥谭警局的下方呢。
    虽然外表壮硕，但杰森其实是一个很有生活格调的人，哪怕只是短暂停留的安全屋，也能看出他的用心。
    比如窗边的绿植，为了防止自己长期不在而死，杰森特地挑选了特别好养活的品种，浴缸旁的小鸭子，床上的蝙蝠家族玩偶，书架上有翻阅痕迹的世界名着……
    这里还维持着十足的生活气息，仿佛住在这里的主人随时还会回来，拿着厨房里的咖啡机悠闲地泡一杯咖啡，边喝边都读书什么的。
    可杰森知道，一切都不会回来了，和自己度过了两年时光的另一个自己不会回来了。
    在这个世界比谁与阿卡姆骑士更为亲密，还有谁比得过杰森吗？他们曾经可是共用一具身体的，所以当骑士燃烧着自己时，杰森也感受到了那灼热的温度。
    想起自己被另一个自己耍得团团转，杰森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真是狡猾啊。”

 第151章 和杰森的谈话

    安全屋的警报让杰森一下子消沉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他点了点头罩后的按钮，眼前顿时浮现出了监控，不过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来者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老蝙蝠居然还能放任你在外面瞎逛吗？”杰森说道。
    “布鲁斯很忙。”卢卡斯落在地上。
    “你是怎么绕过我的防卫系统的？”杰森刚刚问出口，就自己想到了答案，“是因为你那个神奇的力量？”
    “是人格面具啦。”停在卢卡斯肩膀上的霍普嘟囔着。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无所谓啦。”杰森耸了耸肩膀。
    “嗯？”
    “等等……”杰森的视线顿时停留在他的肩膀上，“你的鸟会说话？！”
    “你听得见……”卢卡斯有些惊讶，毕竟能听到霍普说话的，都是拥有人格面具的人，这次从殿堂里回来，迪克和达米安就又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但现在杰森居然可以听到。
    “这莫非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杰森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你该不会想说，我同样能获得和你一样的力量？”
    “是这样没错。”卢卡斯点了点头。
    “欸？但是……但是他不是那个……”霍普悄悄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外表，悄咪咪地说道。
    错过了一大堆剧情的霍普似乎完全没有跟上版本。
    “是误会。”卢卡斯说道。
    “所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杰森直接地问道。
    杰森的反侦探意识很强，早已确认过身上没有任何定位器，他的制服里也含了铅，氪星人的追踪是不起作用的，除非卢卡斯有别的方法。
    卢卡斯抿了抿唇，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杰森。
    先前骑士死的时候，死神契约都在心里刷屏了，当时因为内心的震撼，他没多想什么，现在倒是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
    和他定下契约的是杰森，给予赠礼的却是骑士，可和他拥有联系的依旧还是杰森，这样的情况不太对。
    契约是看灵魂来的，和同一个人没有关系，毕竟他的恶魔契约就对这个世界的达米安没有反应，而杰森在骑士出事时的剧烈反应，大家都还是有目共睹的。
    “我们之间有着契约。”卢卡斯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契约？”杰森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认同我的时候。”
    杰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驳道，“什么认同你，我怎么不知道？”
    卢卡斯看着他，没有揭穿杰森的口是心非，继续说道，“我是想问，那个时候，你还有别的感觉吗？”
    提起这件事，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对于骑士的死，他们两个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接受的两人。
    霍普的小眼睛看看卢卡斯，又看看杰森，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现在可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场合。
    “很疼，像是火在烧。”
    良久，杰森才回道。
    杰森早就习惯了忍耐疼痛，但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烧灼和撕裂感还是让人痛不欲生。
    他其实才是第一时间感受到骑士已经逝去的人，之所以在通讯频道里怼蝙蝠侠，也不过是想趁此机会一个人静静而已。
    “他其实是自杀的。”杰森说道。
    看见卢卡斯微微睁大的眼睛，他不带感情地弯了弯嘴角，“我有感觉。”
    脑袋被子弹穿过的感觉，确实体会到了。
    枪这个东西，在场的蝙蝠侠和卢卡斯都不可能有，只有骑士有。
    “不。”卢卡斯却摇了摇头，“是我杀了他。”
    “什么？！卢卡斯你在说什么啊！”霍普震惊地说道，“你是在开玩笑的对？”
    “我很认真。”卢卡斯叹了口气。
    直到现在他的脑子还回荡着骑士抓着他的手指颤抖又坚定地一点点往下按的感觉。
    骑士召唤巴巴托斯的部分投影，又以生命的代价将这部分投影扼杀在主世界，一个凡人的生命换神明的力量明明是很划算的事，可是……可是……
    此刻，心中强烈的不甘又是怎么回事呢。
    明明再任性一点，也不是不能阻止的，濒临死亡的骑士早就已经十分虚弱，都不用超级力量，卢卡斯就能轻易挣脱开来，但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这么做，而是按照骑士的意愿结束了他的生命。
    在世界和骑士面前，他选择了世界，这么做确实保护了整个世界，可对于骑士的死亡，确实是他袖手旁观，推波助澜……
    卢卡斯低下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他的神情，看不真切。
    “对不起……”他说道，“我没能拯救他。”
    “卢卡斯……”霍普担忧地看着低沉的卢卡斯，伸出翅膀，笨拙地想要给他一个拥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要难过呀。”
    “……你是笨蛋吗！”杰森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
    “欸？”卢卡斯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杰森。
    “这副矫情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了！我都要收回那句话了。”杰森皱着眉头说道。
    虽然杰森很不爽自己被骑士耍得团团转这件事，可骑士壮烈地和巴巴托斯的投影同归于尽，杰森却没有意见。
    杰森·陶德最了解杰森·陶德，既然罗宾时期的他当初会为了母亲一句话就敢去和小丑对峙，那现在的他也会因为微弱的希望和神明博弈，哪怕会付出生命的代价，难道是去找小丑前，他不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吗，无非就是选择问题罢了。
    骑士的灵魂燃烧殆尽之时，杰森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没有遗憾和痛苦，唯有放松，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夙愿，是心满意足地离开的。
    “这是他的愿望，你在遗憾什么。”杰森抬起下巴，“不要自作多情了，你怎么和小红一个毛病，这么喜欢把所有人都扛在身上，没有人可以救所有人，更何况你还想救一个想死之人？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
    杰森说出想死之人的时候，表情十分淡定，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一样。
    救世主……
    听到杰森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出这个词，卢卡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他要率先考虑这个世界，才默认了骑士的选择啊，可是反过来来说，连一个人都拯救不了，又怎么去救一个世界呢，可卢卡斯已经见证了太多的离去。
    更何况，杰森嘴上这么说，心里就真的不介意吗？
    卢卡斯的视线悄悄落在杰森紧紧握着的拳头上。
    “其实……杰森你还是很介意的？”
    杰森的动作一顿，当即放松了下来，故作凶恶地说道，“你小子，看透不说透知道不！”
    卢卡斯的敏锐超乎杰森的想象，但就算被看透了如何，另一个自己死了难道不准他发一会神经吗！
    “因为不生气才奇怪。”卢卡斯眨了眨眼，认真地说道，“实在气不过可以打我一顿，我不会反抗的，而且很抗揍。”
    “啊？”霍普瞪大了眼睛，“这倒也没必要？”
    杰森更是奇怪地看着卢卡斯，“你……认真的吗？”
    “嗯，只要不死都没关系。”卢卡斯说道。
    他曾经遇到了无数次濒死的情况，对此有丰富的经验。
    “……我没有殴打一个不反抗之人的恶趣味。”杰森表情奇怪地拒绝了。
    “那我……”卢卡斯连忙想要继续说什么，就被杰森一掌压在脑袋上，强制闭嘴了。
    “我明白你想要补偿我些什么，但听好了，我不需要，明白不？不需要。”杰森说道。
    他现在看出来了，卢卡斯是因为心中强烈的愧疚感，想要为他做什么，可……虽然同是杰森·陶德，但他并不是骑士，杰森不喜欢卢卡斯这样把他们两人混为一谈，他是他，骑士是骑士，他不应该对骑士产生的愧疚心，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自己身上。
    总之，有种微妙地被当成替身的感觉。
    “不不不，我没有把你当成替身。”
    听到卢卡斯的反驳，杰森才发觉自己好像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总之，你态度正常点。”杰森斜眼看他，“不然我害怕。”
    “你们的话好奇怪哦。”霍普悄咪咪地吐槽，让他都想起电视里放的狗血剧了。
    “我很抱歉。”卢卡斯明白了杰森的意思了，蓝眸真挚地看着杰森，“给你添麻烦了。”
    他来找杰森，确实是因为觉得骑士，并因为契约的原因，把二者混为一谈了，但除去同位体这一点，杰森和骑士之间其实有着诸多不同点。
    他不该那么做的。
    “明白就好。”杰森满意地说道，他可不想在愧疚的目光下生活。
    不过，他确实有件事，卢卡斯能自己找上门是最好的。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杰森问道。
    “有的。”卢卡斯那弑神之枪拿了出来，从殿堂里出来，他一直把这把骑士的遗物带在身上。
    看着这把熟悉的枪，杰森的表情终于流露出些许悲伤。
    他伸出手，顺手地把玩了这把枪，熟练的动作好像已经上手了很多次。
    “其实，这把枪是我们一起组装的。”杰森放下枪，“可以说是世界上仅此一把的枪。”
    他垂眸，凝视着这把染血的枪，和先前用的时候不同，这把枪的枪口处多了一圈血迹，应该是近距离抵着开枪，导致溅上鲜血，哪怕卢卡斯不说，他也知道这血是谁的。
    “这把枪就……”卢卡斯刚想物归原主，却被杰森打断。
    “你收回去。”他说道，“这把枪虽然是我们组装的，但我知道，这不是他打算给我的。”
    骑士的计划在与杰森分离的时候，就已经把杰森排除在外了，而卢卡斯却全程在他的规划之中，这把枪是给谁的，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想到这里，杰森又不爽地哼了一声，所以说真的很可恶啊！真真切切相处了两年的人，竟然在最后狠狠地算计了自己。
    “但是……”
    “他肯定是考虑过的，才会那么做。”杰森说道。
    骑士和他的经历不同，行事风格也有很大的不同，在骑士的记忆里，可是为了向蝙蝠侠复仇联合了阿卡姆大部分反派，牵连了无数人，就为了杀死蝙蝠侠，如果不是蝙蝠侠强大，说不定真的会在骑士的算计中死去呢。不过考虑到，他后面变成的那副样子，或许还不如死在骑士手中呢。
    杰森就没有那么夸张了，虽然对蝙蝠侠有怨气，但他可没有想让蝙蝠侠死的意思，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理念是对的，回哥谭的第一件事也是先对黑帮下手，发展自己的势力。和蝙蝠侠的斗争是纯粹的理念冲突。
    所以可以看到杰森的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有着明显的蝙蝠味，只是加上了一点刺客联盟的的干练，而骑士几乎已经蜕变了另一个人了，哪怕是放松的时候，都可以看出有军队的痕迹，下手时也是下意识往致命处打的。
    蝙蝠侠能认出来，也是多亏了在红头罩斗智斗勇中，重新加深了对杰森的了解。
    看看这次骑士都干了什么，先是诱导了卢卡斯使用了异世界app，引出了自己的殿堂，再将卢卡斯和蝙蝠家分离，在悔改反派们的同时，让卢卡斯放下对他的警惕，来到他的身边，取出作为坐标的氪石炸弹，将自己分离出来，引开其他人，单独和蝙蝠侠对战，一切条件满足后，召唤巴巴托斯，在傲慢目空一切的神明降临后，毫不客气地给他致命一击。
    若不是自己就是计划中的一员，杰森都要夸骑士一句高明了。
    卢卡斯沉默着，再次把枪收回了自己的怀里。
    “其实，我今天过来也不光是阿卡姆骑士的事。”卢卡斯说道。
    “嗯？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邀请你，一起去看看哥谭的印象空间。”
    “印象空间？”
    “就是这座城市的欲望。”卢卡斯看向头顶，好像透过安全屋的天花板，看到了地面上的哥谭。
    “这座城市的欲望吗……”杰森喃喃着，随及勾起嘴角，“行啊，我也想看看，经此一遭后，哥谭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152章 印象空间内

    其实前往印象空间查看情况是卢卡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整个蝙蝠家都在调查留在哥谭，进入过殿堂的人的状态，哪怕这些人对于整个哥谭的人口来说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也够蝙蝠家忙了。
    发现卢卡斯的定位再次失去了信号，趴在电脑前的提姆眼睛一下子失去了高光，“可恶，这种繁琐的工作我真的不想干了！让我和卢卡斯一起出去！”
    这时，怪盗团的群聊响了起来。
    [格温：你们在哥谭没事？]
    在稻草人发出威胁的时候，大家就为位于哥谭内的卢卡斯和提姆担心，不过哥谭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网上其他城市的人都非常淡定，该干嘛干嘛，好像哥谭撤离大半人口，清空了几乎一整个城市是很正常的事，甚至还有人抱怨大量人口涌入让城市的治安都差了好多。
    随后的一场大雾更是笼罩了整个哥谭，切断了一切和哥谭市内的联系，外面的人怎么都无法联系到里面的人，哪怕是超级英雄冲入其中，也会在里面迷失方向，满脸迷惑地莫名其妙地出来。
    这样的发展让关注哥谭事态的怪盗团小伙伴担心极了，在联系不到的情况下，哪怕提姆是红罗宾，卢卡斯有氪星血统都不能让他们放心。
    要不是白雾就持续了一晚上，急性子的明迪就要让彼得带着她冲到哥谭边界了。
    [提姆：大家都没事。
    彼得：那就好，担心死我了！
    明迪：是啊是啊，要不是太远了……
    哈利：都说了不要冲动啊。
    格温：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姆：这事嘛……]
    提姆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但隐瞒了骑士的身份，只是说了卢卡斯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格温：等等，按提姆你说的那样，那卢卡斯他岂不是……
    提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提姆也觉得非常可惜，他觉得未尝没有别的选择，可骑士偏偏要选择这种壮烈的方法，怎么说呢，只能说挺符合杰森的性格了。
    [哈利：卢卡斯他会很沮丧。
    彼得：不行！我打个电话给他！
    提姆：等等啊。
    提姆：他现在在印象空间里，就算打电话也接不到的。
    格温：欸？哥谭的印象空间吗？
    提姆：没错哦。
    哈利：虽然还很好奇的，但是卢卡斯真的没事吗？]
    提姆回想起卢卡斯的状态，有些泄气。
    [提姆：不好说……
    哈利：我觉得卢卡斯身边应该得有人陪才对。]
    哈利这句话让提姆有感觉被内涵到，他是不想陪着卢卡斯吗？明明都快要忙死了，现在回个消息还是忙里偷闲。
    不过……想起卢卡斯定位消失的地点，提姆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提姆：不用担心，卢卡斯身边有人陪着的。
    格温：？
    格温：哥谭除了你和卢卡斯以外，还有别的人格面具使吗？
    明迪：真的假的？
    提姆：我还不确定，但是很有可能。]
    如果真的像他想象的那样，那么想必很快就又能诞生一位人格面具使了。
    就在怪盗团的小伙伴们询问着提姆新伙伴的消息时，卢卡斯和杰森早已进入了印象空间，对群里的热火朝天浑然不知。
    “这和现实有什么区别？”杰森只觉得一阵不知名的波动，眼前就……就什么都没变。
    要不是他见识过殿堂，又感受到那一阵波动，杰森都要以为卢卡斯是在耍自己了。
    “虽然很奇怪，但是哥谭的印象空间就是这样的啊。”霍普说道。
    杰森假装无意地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和现实里不太一样？”
    “我不是鸟怪！”霍普下意识反驳道。
    “谁说你是鸟怪了。”杰森翻了个白眼。
    “好像是哦。”霍普眨了眨眼，突然激动起来，“你是第一个不这么叫我的人！我决定喜欢你了！”
    “……这是不是有点随便。”杰森无语道，“有必要？”
    “很有必要啊。”霍普哀怨地说道，“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每个人见到我叫得都是鸟怪鸟怪，我明明是人类啊！”
    “我能理解。”杰森大大方方地扫视了一遍霍普，“你这幅样子，谁都不会相信你是人类这种话。”
    “喂！”霍普不满地扇着翅膀。
    卢卡斯一边听着两人的耍宝，一边观察着印象空间里的情况。
    “印象空间里好空旷……”
    “是哦。”谈起正事，霍普立刻就认真了起来，“路上居然连一只阴影都没有。”
    哥谭的印象空间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杀机，满是人影的街道上，所有人都可能在下一秒成为一只狰狞的阴影，看似毫无波澜，却因为这种防无可防，变得危险至极。
    不过，卢卡斯还是有这个自信保护好杰森的，最强人格面具使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来他并不是在这个世界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卢卡斯说道，“哥谭应该会安静很久。”
    跟着殿堂一起崩落的，还有无数暴徒扭曲的欲望。
    “可是，哥谭扭曲的程度其实并没有缓解哦。”霍普摇了摇头，“要我说，哥谭扭曲的源头并没有被消除。”
    “杀死小丑还不够吗？”杰森问道。
    哪怕杰森不愿意承认，但蝙蝠侠和小丑就是哥谭这座城市的两面，一边代表着秩序，一边代表着混乱。
    无论小丑再怎么疯狂，总有人向往着他的无秩序和混乱，追随他，哥谭臭名昭着的小丑帮就是小丑的忠实追随者。
    “仅仅是解决这个小丑是没有用的，如果不解决根本问题，下一个小丑迟早还会诞生。”卢卡斯说道。
    听着卢卡斯的话，杰森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卢卡斯的言外之意他懂，但政治方面的问题就不是他擅长的了。
    “这就不是我的领域了，老头子八成也做不到。”杰森懊恼地说道。
    难不成韦恩家真的要当一辈子的义警？他当然不会看着这座城市堕落，但是他也不觉得让年轻孩子的理想埋藏其中。
    和穷凶极恶的暴徒斗智斗勇可不是靠着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踏上这一条路就要做好随时会死亡的准备，没看到又聪明又富有的韦恩家都付出了代价，瘫痪的芭芭拉和死过的杰森都是前车之鉴，更不要说那些热血上头的普通人了。
    事实上，超级英雄的事迹确实鼓励了当代年轻人，但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成为英雄，往往结果都不会太好，尤其是在这个不禁枪的国家。
    “这倒也不一定。”卢卡斯对此却持反对意见，“布鲁斯如果靠着韦恩集团的财富，就算不能当上总统，哥谭的市长还是可以当上的。”
    韦恩集团包揽了哥谭人的方方面面可不是开玩笑的，而哥谭人大多也认同布鲁斯·韦恩哥谭小王子的称号。
    “你这么说……”杰森摸着下巴，细细思索了起来，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好像有搞头！”
    政府几乎已经放弃了哥谭的整治，只要税收没问题就懒得管，如果当上市长，确实想怎么整改就怎么整改，而且还不用担心缺钱，韦恩集团什么时候缺过钱。
    “我见过这个可能性，哥谭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卢卡斯回忆着那个记忆中的哥谭，嘴角刚刚翘起，美好的回忆就被断壁残垣的场景给覆盖了，嘴角的弧度顿时消失了。
    成为哥谭市长的布鲁斯做的很好，可惜……这个世界位于黑暗宇宙，被狂笑蝙蝠后便无情地摧毁了，普通人的布鲁斯甚至都无法反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世界毁灭，硬生生地被逼疯了。
    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的卢卡斯被杰森发现了。
    “你又在想什么？”
    “一些遗憾的事。”卢卡斯叹了口气，心思愈加坚定起来。
    突然，卢卡斯眉头一皱，目光如炬地看向某个角落。
    “怎么了？”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卢卡斯眉头紧皱，他的感知能力很强，当然不会觉得那一瞬间的窥视感是错觉。
    “呜哇，你不要吓我啊。”霍普抖了一下。
    杰森相信卢卡斯，身上的肌肉也下意识地绷紧了，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但是良久，都没有状况出现。
    “卢卡斯，是不是你真的搞错了？”霍普忍不住说道。
    “不会的。”卢卡斯锁定了一处楼顶，“等我一下。”
    他飞到楼顶，这里堆满了杂物，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卢卡斯从来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蹲了下来，终于找到了一根不显眼的羽毛。
    “这是……”
    棕色的羽翎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卢卡斯总觉得有些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灵感在那一刻犹如白光划过黑夜。
    “猫头鹰！”
    是了，猫头鹰法庭这件事其实根本就没有后续，他们只是抓到了那些明面上提供资金的贵族而已，那些潜藏在冰山下的真相还完全没有触及到呢。
    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根本还是一头雾水呢。
    更何况，卢卡斯可还记得那一池消失的琥珀金，以及那只巨大的猫头鹰雕像呢。
    他眯起眼，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猫头鹰法庭和巴巴托斯关系匪浅，不然的话，卢卡斯也不会在猫头鹰法庭里醒来了。
    是的，他已经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琥珀金的名字，也觉得那个巨大的猫头鹰雕像眼熟了，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从那个水池里浮起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猫头鹰雕像，能不眼熟吗？这也是卢卡斯被称为圣子的原因。
    当小小的孩子从池水中浮现时，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们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神明会赐予他们一个孩子。
    当时的卢卡斯其实还没有失忆，他装成了一副痴呆的样子，就为了放松法庭成员的警惕，胸口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疼痛，血液从食道倒涌到嘴边，那个时候的卢卡斯对氪石产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不断的高烧和昏迷，看上去就是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
    猫头鹰法庭一开始还是很重视卢卡斯的，花费重金为他治疗，用了很多珍惜的药物，可惜对卢卡斯一点用都没有，丝毫不见好转，就像把钱扔进了海里。
    这样一个孩子让法庭成员们分裂成了两个阵营，因为神没有降下神谕，不少人就觉得这个孩子是完全没用的，哪怕丢弃掉也无所谓，也有信仰坚定的人觉得就算没用，也是神的赐予，哪怕放着不管也没关系。
    卢卡斯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着法庭对自己的看管松懈，躲进了一个垃圾箱内，被运出了猫头鹰法庭的势力范围，兜兜转转便来到了犯罪巷。
    后来是一位生活在犯罪巷的妓女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卢卡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这位妓女就把他捡了回去。
    虽然妓女对卢卡斯也不是很好，或许她只是想要在麻木的人生中有一个伴，但至少卢卡斯活下来了。
    也难怪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在看到他的时候会如此惊讶，可能他们以为当初这个身体羸弱的孩子根本无法在外界活下来。
    卢卡斯凝视着手中的羽毛，猫头鹰法庭的势力当然不止那些有钱的哥谭贵族，在他模糊的记忆中，可是看到了被哥谭贵族恭恭敬敬地称为祭司，身穿黑袍，脸戴白骨面具的猫头鹰祭司。
    一丝杀机从空气中出现，凭空出现的爪钩在卢卡斯后脑勺闪现出现。
    “你们还有点其他的招数吗？”
    站在原地的卢卡斯化作碎片消失。
    他飞在空中，俯视着这个黑衣，臂铠，斜配飞刀，带着如同猫头鹰眼睛一般的闪着橙黄色的护目镜的利爪。
    卢卡斯和利爪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这些活死人完全对他造成不了伤害，既然一开始都无法战胜他，那么这些藏在黑暗里的老鼠又怎么会觉得现在会起作用呢。
    “正好拿你们试试我新的能力。”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如血一般的烈焰燃起。

 第153章 不死鸟菲尼克斯

    卢卡斯并不是没有能使用火焰属性的人格面具，但骑士给予的赠礼包含的这种特殊火焰有着更为强大的特质，那便是一旦黏在敌人身上燃烧就根本停不下来，即使是作为操控者的卢卡斯也很难催动它。
    怎么说呢，很有杰森的特点。
    这只长得像利爪的阴影似乎对火焰极为畏惧，总是闪躲着卢卡斯带有火焰的攻击。
    不过，利爪并不是单独行动的，很快周围的暗影中又浮出一堆利爪，黄橙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卢卡斯。
    其实，不光是卢卡斯，楼底的杰森和霍普也遭到了利爪的袭击。
    “原来你们就是利爪啊。”霍普召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眯着眼睛看着这些围上来的利爪。
    霍普的凡赛提是攻防均衡的人格面具，既又有治愈能力，也不失杀伤力，只是和伤害更可观的其他人比起来逊色了一些罢了。
    “别担心，hood，我会保护你的。”霍普说道。
    杰森都已经拔出枪了，看着霍普小小的身体站在自己前面，陷入了沉默。
    我看上去有那么柔弱？杰森看着自己壮硕的身材，陷入了自我怀疑。
    “哼哼，弱点击破。”
    利爪被火焰和祝福属性克制，对于拥有祝福属性人格面具的霍普来说算是一把爽剧了，光刃和即死能力可以随便丢。
    不过，周围的利爪还是越来越多，霍普攻击的频率正在逐渐变慢。
    “我说小鸟，加我一个呗。”杰森的手中出现大种姓之刃。
    在旁边观察了好一会的杰森发现这些利爪其实并不是人类，更像是书上记载的影魔，而所谓人格面具的力量，又和魔法有几分共同之处。
    虽然物理“魔法”大部分更好用，但杰森也是知道在一些情况下，还是正统的魔法能起作用。
    而现在正是这种情况。
    “虽然还不是很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是……魔法还是起作用的？”杰森扬起傲气的笑容。
    比起站着不动念咒语，杰森还是喜欢拿着自己的本命武器进行近战挥砍，享受这种刀刀到肉的感觉。
    “喂，你可以……”还没等霍普说完，他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杰森拿着刀就冲了上去，如鱼得水一样砍砍砍，“……吗？”
    燃着烈焰的刀光在空中划过，顺畅无比地切割利爪苍白的皮肤。
    “哦哦，这种能力……竟然不是人格面具吗？！”霍普惊叹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那个叫人格面具的能力是怎么获得的，但，不要小看别人啊。”杰森勾起嘴角，桀骜地说道。
    在利爪包围杰森和霍普时，卢卡斯就有分神注意一人一鸟了，见他们自己完全应付得来，这才放下心来。
    卢卡斯看了一眼手心不安分跳动着的火焰，冷漠地看向身下倒了一地的利爪。
    他对这些没有自我，纯粹就是工具人的家伙们没有兴趣，只是……
    卢卡斯微微皱起眉，他不明白这些利爪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里跑出来针对自己，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还以为这些猫头鹰法庭的残党会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起来呢，没想到会在印象空间里再次遇到他们。
    等等，这里是印象空间？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这种又像阴影，又像实体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杰森和霍普赶到楼顶和卢卡斯会合时，就看到某人正拿着刀，对着利爪的身体在做某些少儿不宜的事。
    “……你干什么呢？”杰森抽了抽嘴角，无语地问道。
    “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卢卡斯甩了甩手上的不明液体，站起来说道。
    “额……但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霍普嫌弃地看着卢卡斯。
    “不，很有必要。”卢卡斯倒是没有在意手上的脏污，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些利爪。
    “有什么收获吗？”杰森一边念了几句咒语，召唤出一个浮在空中的水球，一边好奇地问道。
    “发现了很多被改造的痕迹。”卢卡斯用杰森召唤出来的水球洗了洗自己的手。
    “改造？！”霍普睁大眼睛。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你还记得上次能在现实中出现的阴影是什么吗？”
    “啊……亨肖殿堂的异形。”霍普回答道。
    “但是……这有什么联系吗？”他疑惑地问道。
    “虽然原理不一样，但是这些人为的改造确实让利爪拥有了阴影的特性。”卢卡斯说道，“你看，这些利爪并没有像阴影一样消失。”
    话音刚落下，就看到地上有一只利爪抽搐了一下。
    “呜哇！没……没死啊？”霍普被吓了一跳。
    “你们那边的情况如何？”卢卡斯看向杰森。
    “当然是一点渣都不留了。”杰森耸了耸肩膀。
    他的大种姓之刃能够审判和消灭邪恶物种，这些被改造过的利爪不过是来送的，被他所斩杀的利爪是直接化为飞灰的。
    “果然是这样。”卢卡斯的目光在杰森的脸上浅浅划过，“你来看看这个。”
    他重新召唤出特殊的火焰。
    “这是……”杰森一愣，大种姓之刃也出现在自己手中。
    上面燃烧的火焰和卢卡斯手中跳动的火焰非常相像，或者说，根本就一模一样。
    “怎么会……”杰森皱起眉头，“我获得大种姓之刃的时候，那位祭司说，它是在我灵魂之中诞生的武器。”
    “意思是，世界上不会有第二把了？”
    “唔……虽然名字都叫大种姓之刃，但是实际上每个人得到的都是不一样的。”杰森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所以，没错，是独一无二的。”
    他复杂地看着在卢卡斯手心中欢快跳动着的血色火焰，“他竟然把这个都给你了。”
    “自灵魂中诞生的能力……”卢卡斯微微一愣，呆呆地看向手中的火焰，“也就是说，他的灵魂还在……”
    “就算有，也只是很小一部分了。”杰森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一团火焰，没想到火焰竟然直接跳了起来，冲向杰森。
    杰森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快速向自己冲过来的火焰，火焰瞬间没入他的额头，黑红色的面具在杰森的脸上浮现。
    “这……这是人格面具？”霍普惊愕地说道，“这不是……和那个时候一样吗？”
    现在已知的几种获得人格面具的方法，无非是自我觉醒，道具觉醒，还有……
    “你想说和提姆差不多对？”卢卡斯叹了口气。
    那个二代小丑提姆最后化为现在提姆的人格面具了，骑士的最后一丝灵魂也变成了杰森的一部分战力。
    “他连自己都利用得一干二净啊。”卢卡斯感叹道，眼中是难言的悲伤。
    “还真是个混蛋……”杰森咬着牙，本来他都要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了，结果骑士竟然还留了那么一手。
    “他有和你说了什么吗？”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在觉醒人格面具的时候，可以听到人格面具的声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没有。”杰森面无表情地说道，“什么都没有。”
    杰森的心结在噩梦空间就已经解开了，但他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得知人格面具的契机。
    说到底，人格面具体系本来就是世界意识为了应对世界的危机而建立的，如果解开心结就能获得人格面具的话，那么世界上就不会只有他们有人格面具了。
    卢卡斯皱了皱眉头，以前他还觉得获得人格面具是一件好事，可越接近真相，就越觉得这其实也算是一种交易，获得人格面具，就意味着世界的视线落到了杰森身上，其他人也是一样，如果真的到了决战之时，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不过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是主世界沉沦，也就意味着其他依托主世界的诸多世界都会沉入黑暗宇宙之中，那时可就大事不妙了。
    杰森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一些知识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心底。
    “菲尼克斯。”他一边说出了人格面具的名字，一边揭掉了自己的脸上的面具。
    一大团火焰炸开，炎块逐渐凝成了一件物样。
    “欸？这是……”
    “很帅。”卢卡斯说道。
    只见杰森身下出现了一辆火红色的机车，上面印有红色的鸟样图案，就像传说中的不死鸟一般仰颈高鸣。
    抚摸着身下的机车，杰森表情复杂，他真的很喜欢这辆机车，但这可是另一个自己的残魂，而且还被坐在自己的屁股底下，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怪了。
    一想到这一点，人格面具就保持不住了，杰森连忙把机车收了起来。
    “这样一来，我就不是唯一一个载具了……”霍普喃喃道。
    “杰森这个是人格面具，你的人格面具可不是飞机啊。”卢卡斯说道。
    “说的也是，我才不单单是载具啊！”霍普抬起头，“不过，这应该是第二个不是人形形态的人格面具。”
    “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人有机车吗？”杰森好奇地问道。
    “不不不，其实就是提姆啦。”霍普连忙说道。
    “小红？”杰森回想殿堂里的时候，表情奇怪地说道，“你是指他脸上那个单片眼镜？”
    “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普通？”卢卡斯眨了眨眼。
    “我只看到他找路的样子，但这符合他的性格。”杰森说道。
    “那个……你们能不能别闲聊了。”霍普忍不住说道，“能先把那几只利爪给处理了吗？我老觉得他们会爬起来再打我。”
    被卢卡斯解剖过的几只利爪身上的伤口在慢慢消失，还时不时抽搐几下，看起来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就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很危险，可惜站在这里的两人都有对付利爪的办法。
    “这简单。”杰森随意地打了个响指，利爪的躯体就开始自燃了起来。
    卢卡斯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的血焰，这和他手中的时候可完全不一样，该说不说确实是原本的主人。
    回到正题，卢卡斯还是非常在意这些利爪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的，因为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这是一次试探吗……”卢卡斯皱起眉头，喃喃道。
    他本来就想继续调查猫头鹰法庭的事的，没想到后面冒出来一个阿卡姆骑士，这才暂且搁置。
    卢卡斯是一定要找到猫头鹰法庭的人的，尤其是看到骑士是怎么召唤出巴巴托斯之后，他不觉得法庭手里没有召唤巴巴托斯的方法，只是一直没到这个时机罢了。
    卢卡斯现在很认真，拿出十分的注意来处理关于巴巴托斯的事，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人，他不希望那些破碎世界的命运会在这个世界身上重演。
    在高楼的摄像头忠实地拍下来刚刚发生的一切，将这些画面完整地转述给千里之外的一处大屏幕。
    猫头鹰祭司们看着最后化为飞灰的利爪。
    “圣子遭人蒙蔽，已然与吾等为敌。”一位祭司叹息道。
    “吾早就说过，神的恩赐不可能无用！”另一位祭司似乎有点暴脾气，“一开始就算是供着他又如何？反正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不必担忧。”最年长的祭司悠悠道。
    他一开始说话，所有猫头鹰祭司都安静了下来，认真地听着他说话。
    “吾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不必太过担心，各位同僚们。”祭司说道，“圣子的力量确实是直截了当的强大，唯有力量才能凌驾于力量，而蝙蝠之神巴巴托斯正是力量的主宰，一切黑暗的真神。”
    “待祂降临，祂将嘉奖我们！法庭将支配整个世界！”
    猫头鹰法庭的祭司们信仰都相当坚定，这可不仅仅是因为琥珀金的神奇，更重要的是，他们信仰的可是一位真正的神明，而他们渴望巴巴托斯降临此世。
    至于那些被改造之后，送到卢卡斯和杰森面前试探的利爪，无关紧要的量产品罢了。
    “他们想看，我们就给他们看，他们想杀，我们就给他们奉上战利品……这样的话，他们便会忽略掉这背后的真实。”

 第154章 欢迎回家

    刚从印象空间归来的卢卡斯就被大家的担忧给淹没了。
    看着99+的信息，卢卡斯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笑容。
    杰森看了一眼带笑的卢卡斯，“朋友？”
    他调查过卢卡斯的事，对他那些朋友也是了如指掌。
    “嗯，他们很担心我。”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其实真的没关系呀，他早就不是过去的他了，但看到这些朋友们的安慰，确实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我呢我呢？”霍普扑腾着翅膀。
    卢卡斯把他抱到自己肩膀上，“放心，不会少了你的。”
    “哦呼呼，大家真好~”看着那些暖心的话语，霍普也软了下来。
    “你的朋友们都在纽约，有后悔来到哥谭吗？”杰森问道。
    “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对你很好，你不也回到哥谭了吗？”卢卡斯笑了笑，“不是一回事，更何况，只是不在一个城市而已，想见面的话还是随时可以见的。”
    “说的也是，但有的时候也会觉得有点可惜。”霍普叹了口气，“毕竟已经和大家相处那么久了啊。”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不回哥谭，或许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杰森说道。
    “不是这样的。”卢卡斯看向这座城市，“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引来麻烦，这和在哪座城市无关，纯粹是我个人的原因。”
    真想要平静过完一辈子，不如祈祷狂笑蝙蝠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创造出来。
    “……倒也不必那么说。”
    卢卡斯转头看着有点尴尬的杰森，微微一笑，“你不是也觉得自己倒霉吗，那就当我和你一样倒霉。”
    他是不在意杰森隐晦的试探的，可能……他觉得他们有一点像。
    杰森看着卢卡斯低头一个个回复着朋友的关心，不自在地把手插进兜里，懊恼自己刚刚说话没动脑子。
    杰森有些怀疑人生，不过是一起行动了几次，他与卢卡斯之间正儿八经相处的时间甚至连一周都不到，哪里是随便可以讲玩笑话的时候啊！
    卢卡斯没有在意杰森小小的别扭，回复完朋友的担心后，便抬头说道，“我要回韦恩庄园了，你要回去吗？”
    杰森下意识地偏过头，闷闷地说道，“我就不了。”
    他之前和骑士合谋干了那么多事，老蝙蝠不记仇才怪呢，更何况他还在通讯频道里直接翻脸，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布鲁斯他去了正义大厅。”
    发生那么大的事，蝙蝠侠肯定不会把巴巴托斯的事给瞒着，他很有自知之明，这种神明级别的敌人肯定不是他一个凡人就能对付的，联合各方力量才是最合适的。
    卢卡斯观察着杰森的脸色，继续说道，“阿尔弗雷德很想你。”
    这句话下来，杰森很明显地动容了。
    蝙蝠侠算什么，老管家才是韦恩庄园的隐藏boss，就连桀骜不驯如达米安，在明白了这一点后，在阿尔弗雷德面前也会保持尊重。更何况，对于韦恩家族的孩子们来说，阿尔弗雷德已经是爷爷那般亲近的存在了。
    “一起回去了，阿尔弗雷德做了小甜饼。”
    “行行行，我回去行了。”被说服的杰森恶狠狠说道，“才不是为了小甜饼呢！”
    “嗯，我明白了。”卢卡斯点了点头。
    他回想起杰森做的菜，觉得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晒了一会太阳的卢卡斯飞回韦恩庄园绰绰有余，但为了防止又有奇怪的舆论诞生，他还是打算先以普通人的身份继续活动。
    “很好的想法。”杰森赞同地说道。
    要是卢卡斯真的用这种一看就知道来源于氪星血统的能力在韦恩庄园进进出出，根本不用一天，布鲁斯和超人之间的小道消息就要漫天飞了。
    要问一向喜欢给布鲁斯搞点小麻烦的杰森为什么不愿意这么搞，那是因为……咳咳，他是个蝙布党。
    没错！就算作为内部人士，知道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是同一个人又如何，杰森和众多哥谭人民一样磕着蝙布cp，水仙也可好！
    而且，杰森还有着自己的小秘密，他有某平台的小号，红面具太太就喜欢产蝙布cp的文，哪怕里面塞满了刀片，痛得人眼泪汪汪，也有一大批粉丝就好这一口，在他的文章下嗷嗷待哺。
    “我介绍我的美人给你。”杰森刚要带着卢卡斯前往放着自己酷炫改造机车的仓库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你们那个人格面具……在现实里能用？”他问道。
    “能。”
    “不能。”
    杰森：？
    他无语地说道，“所以说，到底能不能？”
    卢卡斯和霍普对视了一眼，然后霍普就丧气地说道，“唉……卢卡斯和提姆都能，不过大部分都是不能的啦。”
    “是吗……”杰森眯起眼，胜负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让我试试。”
    “很难的啦……”霍普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了火红色的机车在杰森面前成型，目瞪口呆地说道，“你……你怎么……”
    “哈。”杰森摸了摸光滑的机身，挑了挑眉，“看来也没多难嘛。”
    在殿堂里使用人格面具和在现实中使用人格面具的感觉有点奇怪，感觉二者的联系削弱了不少，至少杰森没有一股操控另一个自己的感觉了，或许这也只是错觉罢了。
    就当这是普通的机车……上车前，杰森在心底暗示自己。
    你别说，一旦说服了自己，还真和普通的机车没什么两样了。
    “走，我们回去之前顺便兜兜风。”杰森抬手勾着肩膀把卢卡斯往车上带。
    卢卡斯先前也没坐过机车，就直接坐到了杰森的车后座。
    被迫挤在两个大男人中间的霍普：有点窒息。
    卢卡斯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虽然机车很宽敞，但这姿势实在有点怪怪的，而且霍普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但是……这感觉有点奇怪。”
    本来一个冲刺把手转到底的杰森闻言看了一眼卢卡斯，潇洒地二百七十度大旋转，用脚点地抵住地面，把车停了下来。
    他大大方方地说道，“来，坐前面。”
    卢卡斯寻思还可以，可能是各种载具无证驾驶习惯了，区区一个机车完全可以看一眼就上手，更何况钢铁之躯又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直接坐到杰森面前，准备开车，没想到还没碰到把手，杰森就抬手搂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挪了挪，卢卡斯都可以感受到背后压到了那饱满又不失弹性的肌肉了。
    就这还不够，被卢卡斯毛茸茸的脑袋挡住视线的杰森又把他的脑袋往下摁了摁，调整好姿势重新开了出去，还不忘说了一句，“蹲好，别挡我视线。”
    卢卡斯：……
    霍普：？
    就算卢卡斯看上去比同龄人要瘦削一些，但好歹也是一米八的高个子，蹲在前面姿势又怪，而且也不舒服。
    狂风吹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还不如他自己飞回韦恩庄园呢！
    为了杰森的安全，他倒没有选择中途跳车，而是到了韦恩庄园门口，才平静地下车，等着杰森把人格面具收了回去，这才上手教训这个一路上都在偷偷笑，完全没有停过的二哥。
    这场爆发于家门口的玩乐性质的打闹很快就以杰森头上的红头罩被卢卡斯扒下来为结果。
    “就当我的战利品了。”卢卡斯说道。
    杰森咬牙切齿地揉着自己青了一块的嘴角，“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直接送你。”
    虽然是刚刚回来的力量，但卢卡斯微操的能力也比某超级小子要厉害多了，刚刚的打闹中，两人都用上了自己的技巧，却没有用出格的力量，能一拳打塌楼房的肉体竟然只在人类的躯体上留下一块淤青，就足以看出卢卡斯的控制力了。
    “抢过来和直接送是两回事。”卢卡斯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认真。
    “哼，不会有下次了！”杰森也十分认真地回复道。
    “不是……”羽毛被吹得乱七八糟的霍普无语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突然这么幼稚。”
    和霍普的话一同响起的还有大门口的通话装置。
    “看来两位少爷在大门口玩的还是很开心的啊，我都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地方还有此等魔力。”阿尔弗雷德淡淡地说道。
    “额……”面对阿尔弗雷德，杰森还是有点窘迫的，老人没有做错任何事，相反还照顾他颇多，杰森就算对蝙蝠侠有再多的怨气，都不会算在阿尔弗雷德身上。
    他摸了摸鼻子，纠结了几秒钟，最终说道，“我回来了，阿尔弗雷德。”
    听着这句话的老管家似乎是愣住了，微微叹了口气，“欢迎回来，杰森少爷。”
    在成为红头罩之后，哪怕和蝙蝠侠互相妥协的杰森也鲜少回韦恩庄园了，刚刚又大闹一场的杰森本来又打算一年半载地不回家，谁知竟然被卢卡斯三言二语就忽悠回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迪克灿烂笑容的杰森板着脸转身就想走。
    “哎哎哎！小翅膀不要这样啊！”迪克连忙上前一把拦住杰森，“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要这么着急走嘛！”
    其实迪克请的假已经到了，请假太多次都要扣工资了，但现在这种情况，迪克怎么可能放心回布鲁德海文啊，这工资扣就扣！夜翼躺平jpg。
    迪克更在意的还是家人的安危，当时杰森的情绪显然不对劲。
    虽然马后炮地得知阿卡姆骑士的计划是针对巴巴托斯的，但当时骑士对蝙蝠侠流露出来的恨意，实在让迪克难以无视。
    那是想要杀死布鲁斯的狠辣，是哪怕同归于尽也想要让蝙蝠侠同归于尽的绝望，意识到这一点的迪克得知骑士的死亡并没有那么惊讶。
    虽然这么说自己的弟弟令人难受，可骑士确实是那种阅历多的人，一看就知道活不了多久的人。
    迪克理智上知道骑士和杰森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他确实担心起杰森的精神状态，尤其是刚从殿堂出来后，杰森直接离去的时候。
    不过，刚才在监控里看到卢卡斯和杰森之间的打闹，着实让迪克大大地松了口气，能笑出来就说明问题不大。
    当然，这种属于大哥的细腻心思是不需要让弟弟们知晓的，迪克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让杰森脸上的嫌弃之色更重了几分。
    要是让杰森选，他还是宁愿迪克就像他刚来时候板着个臭脸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整一个自来熟的样子，让人不习惯，搞得他们之间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至于提姆的心思就很单纯了，忙得连轴转的小红鸟背后都要出现黑色的怨灵了。
    将自己的帮派管理得井井有条的杰森其实还是很有领导的才能的，提姆现在真的急需帮手。
    “大红，你是回来帮忙的吗？”他幽幽地说道。
    杰森打了个颤，震惊地看着满脸怨念的提姆，“你看上去就像来索命的鬼魂，小红！”
    “要是鬼魂能帮我工作的话，我不介意哦，嘻嘻。”
    “德雷克疯了。”达米安总结道。
    提姆控诉地看着几个光说不动的兄弟们，这几个家伙就知道善后工作烦人，所以把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了他！
    到底还是卢卡斯看不过去，主动上前一步，“杰森难得回家一趟，就不麻烦他了，还是我来帮你。”
    “真的？”提姆顿时露出笑脸，紧紧扒住卢卡斯好像怕人跑了一样不放手，“这可是你说的哦。”
    “好好好，我说会帮忙就一定会帮忙。”卢卡斯无奈地说道，“你放心好了，不会跑的。”
    “果然还是卢卡斯你最好了。”提姆幸福地说道。
    “嗯，早点干完，才能早就休息不是吗。”卢卡斯看着提姆眼底的青黑，眼中的无奈更深了，“你这又是多久没休息了？”
    “从殿堂出来之后就……额……”
    在卢卡斯愈加锐利的目光中，提姆说不下去了，声音都变小了。
    卢卡斯没忍住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来。”

 第155章 小丑之死

    看着卢修斯发过来的报告，卢卡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沉重地叹了口气。
    卢修斯是韦恩集团的得力干将，即使是全城危机的时候，都没有撤出哥谭，而是留在城内和蝙蝠家族一起应对。
    事情结束后的善后问题才是最麻烦的，复工员工要怎么安排，留在哥谭的员工抚恤金怎么给，这期间的损失要怎么弥补……这些都是作为决策层需要做出决定的事，也难怪提姆烦成这样。
    卢卡斯又拿起另外一叠报告，这是戈登局长发过来的，关于从殿堂里出来的哥谭市民和暴徒的情况。
    众人都普遍出现了记忆模糊的情况，他们对那座倒立的哥谭说法不一，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除了这一点，普通市民都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至于那些暴徒就不一样了，内心的暴力倾向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积极配合警察，陈恳地忏悔自己犯下的错。
    哪怕在印象空间里发现大量消失的阴影，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的卢卡斯也对现在的情况感到惊奇。
    “这简直就像一场大型悔改行动。”
    “是，你也那么觉得。”提姆附和道，他看向卢卡斯，“那么，印象空间里怎么样？”
    “印象空间里的阴影几乎绝迹。”卢卡斯眉头微皱，“但是我和杰森遇到了猫头鹰法庭的利爪。”
    “猫头鹰法庭的利爪？！”提姆睁大了眼睛。
    装作不经意间路过的达米安顿时皱起眉头，厌恶地说道，“那帮老鼠果然还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听到这些的迪克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卢卡斯和达米安曾经在那一房间的棺材上找到了迪克的名字，回来后，布鲁斯就给迪克做了身体检查。
    最终，迪克在自己一颗补过的臼齿里发现了猫头鹰法庭的标记，这意味他本来就是法庭盯上的人，更何况，其中的格雷森可不止他一个。
    以及，那个……和他祖父名字一样的利爪……想起这一点，迪克的表情就异常复杂。
    现在回想起来，要是布鲁斯没有在他失去父母的第一时间收养了他，那么他是不是就会被猫头鹰法庭带走，然后被改造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利爪。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提姆连忙追问道。
    “自然是全部解决了。”杰森叼着小甜饼，双腿嚣张地搭在操作台上。
    “所以，那个凭空消失的机车是你的人格面具？”提姆很快就想到监控里那辆直接消失的炫酷机车。
    “是哦。”杰森得意地挑了挑眉。
    抛去菲尼克斯的本质是另一个他这件事，机车是真的非常不错，骑起来有种人车合一般的契合感。
    自己的人格面具就是卫星，所以提姆也没有特别惊讶，更不要说，他其实早就有猜想了。
    “哼，要是那些老鼠都解决不掉的话，那你们也太弱了。”达米安说道。
    “啊对对对。”杰森无所谓地应道，在刺客联盟里待过一段时间的他对达米安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根本不放在心上。
    “利爪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关键在于他们竟然出现在印象空间中，而且……”卢卡斯皱紧眉头，“他们身上还有着被人为改造的痕迹。”
    “利爪本身不就是改造人吗？”
    “利爪确实是改造人，但经过我检查后，发现他们同时拥有着人类和阴影的特质。”卢卡斯说道。
    “同时拥有人类和阴影的特质……”提姆眯起眼，他同样想起了那只跑到现实中的异形，当时他还差点被异形袭击了，正好被康纳拦住。
    “看来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卢卡斯点了点头。
    “而且，利爪，或者说猫头鹰法庭是怎么抵达印象空间的呢。”提姆托着下巴，“印象空间再怎么说，也是哥谭所有人的欲望，放任那群人在印象空间里行动，总感觉有点不安。”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卢卡斯赞同地说道。
    “更何况，他们出现的时机也非常得巧合。”杰森补充道。
    “没错，我们和利爪交过手，那个时候利爪就已经无法战胜我们了。”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拥有人格面具的卢卡斯自身实力就已经不容小觑了，他可是在氪石的debuff下和三宫对战的狠人啊，在取出氪石，恢复自己真正实力后，就更不要说了。
    “这是一场本就不可能成功的袭击。”卢卡斯说道。
    “但这既然是一场袭击，就必然有着其目的。”提姆沉思道。
    “啊，你们都在啊，布鲁斯呢？”来到蝙蝠洞的扎塔娜惊讶地问道。
    “布鲁斯去正义联盟了。”迪克回答道。
    “扎塔娜小姐研究出什么了吗？”卢卡斯问道。
    先前，扎塔娜问卢卡斯和布鲁斯要了体内的血液，用以研究其中的酒神因子，如今，扎塔娜再次来到蝙蝠洞，想必应该有了什么进展。
    听了卢卡斯的话，扎塔娜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我来和你们说明一下。”
    “当时为你们两人检查身体的时候，我很确定你们体内都或多或少存在着酒神因子，但是当我研究你们的血液时，酒神因子的反应又消失了。”
    “消失了？”
    “没错。”扎塔娜点了点头，“所以我翻了更多古籍，确实了一件事，酒神因子只在宿主受到伤害时候才会进行修复，其他时间里酒神因子呈隐性且无法被任何手段观测。”
    “嗯……到目前为止，好像都没什么特殊的特质了？”
    “是的，在哥谭进入异空间时，我也在哥谭。”扎塔娜的目光轻轻扫过杰森。
    在她的视角之下，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某个时刻，原本隐形的酒神因子突然活跃了起来。”
    卢卡斯神色微动，他大概知道扎塔娜所说的那个时刻是什么时候了。
    “我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布鲁斯的样品出现某些不安的变化。”扎塔娜说道，“在那一刻，黑暗的气息锁定了布鲁斯。”
    “这是什么意思？”
    一听到涉及到布鲁斯安危，所有人都认真了起来。
    “更具体的……我就……”扎塔娜却有点沮丧，“抱歉，我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扎塔娜和父亲约定过，不要去探寻比神秘更神秘的存在，因为这对于魔法师来说极具吸引力的同时又万分危险，扎塔拉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自己走上同一条路。
    所以，在肉眼可见的可怕存在前，扎塔娜停止了自己的研究，但她有义务向自己的朋友阐述其中的危险。
    “没有关系，这就够了。”卢卡斯冲着扎塔娜微微一笑，“非常感谢扎塔娜小姐带来的消息。”
    “啊，这不算什么的，毕竟是先前约好的。”扎塔娜摇了摇头，她对卢卡斯的表情愈加柔和。
    “还需要更多的血液吗？”卢卡斯主动问道，“刚刚扎塔娜小姐说的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
    “不需要的。”扎塔娜笑了笑，“关于酒神因子的事我已经研究够了。”
    “那么其他的……”卢卡斯眨了眨眼，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扎塔娜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脑袋的动作打断了。
    “不用那么客气啦，我和布鲁斯是朋友，都帮过他那么多忙了，当然，他也帮过我很多，所以，完全不需要什么更多的报酬之类的。”
    说完之后，扎塔娜就潇洒地离开了，对于这位自由的大魔法师来说，已经待在哥谭这座城市太久了。
    “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还可以联系我。”临走前，她向卢卡斯眨眨眼，“布鲁斯知道该怎么联系我的。”
    “酒神因子……”众人的表情严肃。
    “果然……”卢卡斯微眯起眼。
    从狂笑蝙蝠到全部由黑化蝙蝠侠组成的黑暗骑士团，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巴巴托斯对于布鲁斯的在意。
    “你好像知道什么？”达米安直接问道。
    “那天的神明你们也已经看到了，那是黑暗宇宙的神，黑暗宇宙里有着诸多世界，每个世界都是有你们的存在的，但神明最喜欢的下属就是……布鲁斯。”
    “……你想说的是，布鲁斯被盯上了？”迪克认真地看着卢卡斯。
    “更多的我不知道，但是他看中的下属除了狂笑，还有被称为黑暗骑士团的来自其他世界的布鲁斯。”卢卡斯说道。
    他只见过一个用着绿灯能量的少年布鲁斯，毕竟黑暗骑士团也不是完全团结的，黑化之前的蝙蝠侠和小丑都是死对头，哪怕黑化之后也大多看不惯这个和小丑同化的同位体，只有破晓诡灯这样的年轻人才对狂笑蝙蝠这种危险的同位体不以为然。
    不过破晓诡灯觉得狂笑蝙蝠一个区区普通人怎么能取得和自己同样的地位，感到不满，每次和狂笑蝙蝠见面都是摆着一张臭脸，不过他倒是对卢卡斯还算有点好脸色，即使卢卡斯不曾回应，这个十几岁便毁灭了自己世界的少年还是会把他当成树洞一样吐槽黑暗骑士团的其他人。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有了布鲁斯头脑的黑化版正义联盟。”卢卡斯说道。
    “这些记忆是你刚刚想起来的吗？”迪克关切地问道。
    卢卡斯对在狂笑蝙蝠身边的记忆大多非常模糊，狂笑蝙蝠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将他制造出来完全当成武器来使的，既不关爱，也不呵护，大多需要举起屠刀之事，他都懒得亲自动手，便会让卢卡斯和他的罗宾犬出动。
    “是。”卢卡斯沉默了片刻，“是在看到他之后想起来的。”
    即使达米安利用氪星科技删除了会给卢卡斯留下心理阴影的回忆，但是大脑可是很神奇的部位，在卢卡斯对狂笑蝙蝠以及那些黑暗的记忆阈值升高之后，他也能逐渐回想起一些东西了，尽管是真的不怎么美好。
    迪克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安慰地说道，“你做的很好，卢卡斯。”
    在知道黑暗宇宙来袭后，关于敌人的情报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卢卡斯摇了摇头。
    随后，大哥温柔地把卢卡斯和早就需要休息的提姆，以及看热闹的杰森赶出了蝙蝠洞。
    “格雷森！”杰森难以置信地看着关上的高科技门，“你以为老蝙蝠不在，这蝙蝠洞是你的了吗？！”
    “就知道会是这样。”提姆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直接靠在卢卡斯的肩膀上。
    卢卡斯主动放松了钢铁之躯的肌肉，不至于靠起来硬邦邦的。
    “他可能需要自己整理一下思绪。”卢卡斯倒不在意，他看向杰森，“你知道吗，小丑他死了。”
    在殿堂中，小丑最后的结局是被活生生地摔死，但那到底是在殿堂中，当殿堂散去时，小丑直接废人化了。
    当戈登局长把散落在哥谭各处的超级反派们抓起来的时候，小丑都没有挣扎，老老实实地跟着警察们走了，这样听话的小丑反而让哥谭警察们疑神疑鬼的，深怕小丑是故意的，之后还有更恶劣的计划，只是没想到，小丑居然暴毙在监狱中了，而且死得十分诡异。
    当警察发现小丑死时，他的身体居然像被压扁的薄饼一样，软趴趴地瘫在地上，七窍流血的脸上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大笑，令人不寒而栗。
    “挺好的。”
    即使在殿堂中和骑士一起亲手摔死小丑，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杰森依旧心情极好，“那个人渣早该死了。”
    “嗯。”卢卡斯侧耳倾听，继续给杰森口头直播警局那边发生的事。
    “戈登局长把小丑给火化了，然后他的骨灰被工作人员冲向了几个不同的厕所。”
    虽然小丑死的非常诡异，但对于或多或少都被小丑茶毒过的人们来说，小丑死得实在是好。
    事情已经结束了，这些骨灰绝不会再聚，再无可能重聚成这座城市的梦魇，小丑已经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
    “哈哈。”听到小丑的结局的杰森笑得畅快，他已经把被迪克从蝙蝠洞里赶出来的不快给忘记了，此刻心中唯有大仇得报的爽快。
    “已经结束了。”他微笑着说道。

 第156章 各方的看法

    “……事情就是这样。”
    蝙蝠侠简洁明了地把那天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还没等联盟其他成员发言，迪克发过来的情报让蝙蝠侠的表情愈加严峻。
    “神明嘛，又不是没有打过。”英勇无畏的绿灯侠还在和身边的闪电侠小声说道，“没必要这么紧张。”
    闪电侠还没来得及回什么，就看到严肃的蝙蝠侠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连忙用手肘怼了怼嘴上不把门的绿灯侠。
    “要我说，老蝙蝠就是紧张过度了……”绿灯侠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亲爱的好搭档给自己的暗示。
    直到和正义联盟连麦的复仇者联盟成员忍不住笑出了声，蝙蝠侠终于忍无可忍地叫道，“绿灯。”
    绿灯侠眨了眨眼，没有任何心虚地说道，“怎么了？”
    好一个厚脸皮的绿灯。
    正义联盟的大家并不是上下级，在私人时间里，蝙蝠侠也会和他的队友们开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什么的，但现在可是正经事。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说道，“敌人是掌控了整个黑暗宇宙的神明，拥有诸多世界的兵力，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对手很有可能是我们自己。”
    “确实应该小心行事。”神奇女侠肯定了蝙蝠侠的说法。
    身为半神的她更能理解神明这一身份代表了什么，更不要说巴巴托斯还是黑暗宇宙的神明，祂的权能肯定无比强大。
    “神明啊……”超人叹了口气，蓝眸中闪着忧虑的光。
    这种强度和级别的敌人，超人肯定当仁不让地站在最前面，但让他担心的是，这一战会波及到多少人，黑零事件可不能再次发生在大都会了。
    “问题是，我们现在不还是只能被动防守吗？”沙赞摊了摊手，实话实说道，“黑暗多元宇宙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好过去。”
    他小声地吐槽道，“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拥有所罗门智慧的沙赞是难得的魔法系英雄，但对于他来说，蝙蝠侠所说的东西也是第一次听到，沙赞是老实孩子，看到蝙蝠侠那么严肃，他也就认真了起来，打算回去后好好问问巫师。
    “如果要对付的是自己的话……”钢骨低下头皱着眉头。
    能加入正义联盟就已经让这个年轻人受宠若惊了，他努力跟上这些优秀之人的步伐，可……与神明作战真的能做得到吗？
    “唔……”钢骨的话让闪电侠露出了痛苦面具，他的对手已经有了一位逆闪电了，要再来一位神速者吗……
    “蝙蝠侠，你还有话没说？”托尼眯起眼。
    “没错。”蝙蝠侠闭了闭眼，“准确来说，我们要对付的敌人，是“我”。”
    “你？”众人疑惑地看着蝙蝠侠。
    “什么？b，这是什么意思？”超人着急地追问道。
    托尼焦虑地换了个姿势，以他聪明的脑袋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可是他却不愿意说出来。
    “就是一群来自不同世界的，拥有你们能力的我。”蝙蝠侠说道。
    “可……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和你，啊不，异世界的蝙蝠侠敌对呢？”闪电侠不解地说道。
    “哥们。”绿灯侠就不如闪电侠那般天真了，之前轻佻的他不知不觉就已正襟危坐了起来，“无非就是拥有超能力的邪恶版蝙蝠侠罢了，不用纠结为何要敌对，只要记住是敌人就好了。”
    “有可靠的情报来源，对面有拥有绿灯能力的人。”蝙蝠侠说道。
    “哈。”绿灯侠勾起嘴角，“那这位……到时候就交给我了。”
    绿灯的能力来源于意志，哈尔可不会在这方面认输，他可是最伟大的绿灯侠，哪怕对手是蝙蝠侠也一样。
    “不管如何，蝙蝠侠不会拥有我的能力？”超人担心地说道。
    “关于这个，我想过了。”蝙蝠侠吐出一口气，“你们还记得关于对毁灭日的研究吗？”
    “我记得……毁灭日身上的病毒是可以传染的……”说着说着，超人就睁大了眼睛，“你该想说……”
    “嗯，“我”确实不可能拥有氪星的血统，但如果感染毁灭日身上的病毒的话，那就可以拥有和超人一样的能力了。”蝙蝠侠说道。
    “额……”超人露出牙疼的表情，众人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大家都是打过毁灭日的队友，那个怪物是真的不好对付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只是另一个毁灭日罢了。”托尼迅速反应了过来。
    毁灭日的研究并没有由正义联盟独享，只是为了防止毁灭日的尸体得到有心之人的利用，便直接扔到了太阳里面高效迅速地销毁了。
    蝙蝠侠最让人忌惮的是他的身体素质吗？或许是，时刻保持在人类巅峰的体格和精通各项格斗术，这确实厉害，但对于超能力者和外星人来说，头脑才是蝙蝠侠最可怕的武器，这也是蝙蝠侠在正义联盟位于核心的最主要原因。
    毁灭日的能力确实堪比超人，但病毒也摧毁了蝙蝠侠的头脑，这样的毁灭日就只是毁灭日罢了，更何况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超人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现在需要关注的不是另一个问题吗？”作为场外嘉宾的弗瑞眼神锐利看着蝙蝠侠，“你的情报来源于哪里？你确定情报是真的吗？”
    黑暗宇宙的入侵就不能让政府一无所知，英雄们再厉害，也不可能有这样人手尽可能地保护所有人，让政府的人参与进来是无可奈何的事。
    “我亲眼所见。”蝙蝠侠沉声道。
    他不打算向弗瑞多解释什么，卢卡斯的存在就更不可能告诉弗瑞了，他们一定会以更多理由把这个孩子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抱歉，蝙蝠侠先生。”弗瑞冷声道，“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是不可能采取行动的。”
    谁知道蝙蝠侠说得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黑暗宇宙会在何时入侵，又会在什么地点入侵，如果这些都不知道，政府又该如何做出应对，把这些消息公布出去只会无端地引起群众的恐慌，造成更多社会问题。
    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地方，可不是蝙蝠侠一句，有什么黑暗宇宙的人要来入侵世界就可以随随便便行动的。
    更何况义警义警，本就是一群不信任政府的人组成的小团体，本来就是因为民众的支持才不得不忍耐的存在，为何要听他们的。
    这场三方的会议在糟糕的气氛下不得不中止。
    超人悄悄看了一眼蝙蝠侠露出的下半张脸，黑得不成样子了，身上可怕的气息让人明确地感受到他们的联盟顾问现在的心情到底有多差。
    “蝙蝠侠，我是相信你的。”联盟主席先是第一时间表态，“我们开会的前提就是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超人当然相信蝙蝠侠说的话，他都见过来自黑暗宇宙的卢卡斯了，还和蝙蝠侠看到了他的一部分记忆，黑暗宇宙的存在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
    “弗瑞局长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目前我们确实缺少太多情报了，甚至想要主动出击都没办法。”
    毕竟除了卢卡斯，没人知道该如何来往两个宇宙。
    蝙蝠侠不说话，沉默地站在原地。
    “确实，突然告诉我们这些实在有些不真实感。”绿灯侠耸了耸肩膀，“oa的资料都没提过这些。”
    “天启星也没有。”钢骨摇了摇头。
    “我……我去问一下巫师。”沙赞连忙说道。
    倒是神奇女侠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蝙蝠侠，等大家说完了之后，才开口道，“我确实在蝙蝠侠身上看到了某种高位存在留下的标记。”
    神奇女侠的话一下子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某个重新连进了望塔的托尼。
    “这是什么意思？！”托尼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问道。
    “很简单，就是蝙蝠侠确实被盯上了。”神奇女侠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存在位格很高，我想就是蝙蝠侠口中那位名为巴巴托斯的神明了。”
    托尼吐出一句脏话，他不明白大家的身世都差不多，怎么就布鲁斯会那么倒霉，会遇到那么多人力不可及的敌人。
    “这么说来，我确实觉得今天的蝙蝠侠格外阴沉。”沙赞认真地观察着蝙蝠侠，“我还以为是他今天心情不好呢。”
    托尼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道，“那个叫沙赞的傻大个，请问你今年几岁？”
    “额……我……关……关你什么事？”沙赞先是想要说什么，随后立刻止住话头，幼稚地扭过头，不理托尼了。
    说实话，一个二十多岁的猛男做出这种小孩子才会做的动作十分辣眼睛，起码托尼露出了被恶心的表情。
    “还有什么事吗？”蝙蝠侠看向托尼。
    “看来你是真的生气了，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叫了。”托尼挑了挑眉，“我和弗瑞可不是一伙的。”
    “但是你们复仇者联盟里面不是有神盾局的特工嘛。”沙赞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去去，小孩子懂什么博弈。”托尼嫌弃地摆了摆手，他算是看懂了，这个大个子看上去高大，实际上就是个小孩子心性，托尼不跟这种人计较。
    “我只是觉得你还有很关键的东西没说出来。”托尼注视着蝙蝠侠，“比如说，你亲眼所见了什么？”
    “巴巴托斯的降临。”蝙蝠侠说道。
    “不可能。”最开始相信蝙蝠侠的神奇女侠首先就反驳了，“如果是那种存在降临的话，我不可能毫无察觉。”
    在神奇女侠之后，沙赞疯狂点头，别看他年龄小，但感觉是不可能出错的！
    蝙蝠侠的心情更差了，是，那还不是因为杰森的牺牲，在神明面前的无能为力让蝙蝠侠非常难受，明明那个时候他离杰森那么近，但却无法拯救他。
    “是和哥谭那场莫名其妙的大雾有关吗？”超人开口道。
    “没错。”蝙蝠侠说道，“你们进入过大雾探查过的。”
    “唔……里面白茫茫的一片，我冲进去了之后就一直在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体感上都能绕美国好几圈了。”闪电侠说道，“可当我冒出放弃的想法时，反而一下子就出来了。”
    “当时，定位系统全部失效了。”同样进去过的托尼补充道。
    “毕竟，那个时候的哥谭就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沙赞小声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进入了异空间，不存在于物质空间中。”蝙蝠侠有些不习惯地用着那些法师常挂在嘴边的词汇，“所以，当巴巴托斯降临的时候，位于物质空间的你们察觉不到。”
    “好了好了。”绿灯侠摊了摊手，“不用纠结这一点了，毕竟谈话之所以能进行下去的关键就是我们都相信蝙蝠侠说的话，我想在座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真的不当一回事的话，大家就不会聚在一起，谁会那么闲啊。
    “弗瑞那个老混蛋就是这样的。”托尼也说道，“你别看刚刚他拿这些来压你们，实际上他肯定开始做预案了。”
    蝙蝠侠看着信任自己的同伴们，身上沉重的气息逐渐放松了下来。
    是啊，他从来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们。
    “我明白了，那么先来布置一些计划。”
    而此时的哥谭，卢卡斯同样面临着自己朋友们到来的惊喜。
    “好久不见啊，卢卡斯。”彼得激动地给了卢卡斯一个拥抱，眨了眨眼睛，说道，“惊喜？”
    卢卡斯无奈地拍了拍彼得的后背，“是惊吓。”
    “我们可是抽时间来看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哦。”明迪插着腰，娇嗔道。
    两年过去，当初那个染成紫发的小姑娘长高了不少，身材也开始前凸后翘了起来。
    “哥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无论怎么说我们都要来看一下。”格温大大方方地说道，“这可是怪盗团的职责。”
    “就是就是，你现在可不是团长，管不了我们喽。”明迪做了鬼脸。
    瑞文却直勾勾地盯着卢卡斯，“你……变强了呢。”

 第157章 飞向天空

    “卢卡斯又变强了？！”明迪忍不住打量起了卢卡斯。
    “其实，只是把氪石取出来了。”
    听明白这句话后，彼得顿时激动起来，“这不就代表着，你现在有超人一般的能力？”
    “比不过超人。”卢卡斯说道，他毕竟只是混血的氪星人，当然比不过超人，“和康纳差不多。”
    “不能这么说，康纳没有人格面具。”瑞文说道。
    她黑洞洞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卢卡斯，像是一直在观察着什么。
    “说起来，哥谭真的人变少了啊。”哈利感叹道。
    原本的哥谭好歹也是多人口的大城市，毕竟如果人口不多的话，也难以包容下如此多的罪恶，可如今的哥谭街道上空荡荡的，难得有几个路人也是满脸忧虑地匆匆路过。
    “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离开的人也不会那么快回来。”卢卡斯叹了口气。
    根据韦恩集团的员工计算，这次的哥谭可能会损失几十万的人口，虽然大部分人有房有车在这里不可能离开，但一部分流动的劳动人口可能就保不住了，这事也是没办法的。
    “你们来哥谭，学校那里不要紧吗？”卢卡斯问道。
    结果他就收到了朋友们无语的眼神。
    “已经放假了啊。”彼得说道。
    “嗯？”卢卡斯一愣。
    放……假了吗？好像是的，哥谭大学的假期很多反而没有意识到已经到假期了。
    “这个反应……该不会哥谭大学总是放假？”彼得忍不住问道。
    虽然说大学的时间要比高中时期宽裕很多，但是彼得也不得不为未来考虑，蜘蛛侠是无偿帮助纽约市民的自然不必多说，平日花销也有印象空间的掉落，你别说，真的很多。
    但怪盗团的收入是不能在现实中正大光明地大量使用的，彼得也不可能让格温过上偷摸着用钱的生活，所以他还是需要一份掩人耳目的工作，摄影师就是一份不错的活。
    “确实经常放假。”卢卡斯无奈地说道，他的眼神停留在彼得胸前的记者牌上，“倒是你，已经想好以后要做的工作了吗？”
    彼得确实喜欢拍照，但……记者？卢卡斯并不那么觉得。
    “哎呀，只是赚点外快罢了。”彼得拿起自己的记者牌晃了晃，笑容灿烂地说道，“号角日报正好对蜘蛛侠很感兴趣，我拍点我自己又不麻烦。”
    懂了，和超人一样，我拍我自己，我采访我自己，就是薅报社羊毛是。
    “号角日报日常黑蜘蛛侠，让他薅点薅点。”格温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
    “我已经是个社畜了。”哈利沧桑地说道。
    马上就要刚满二十岁的哈利正在逐渐掌握整个奥斯本集团，每天都要处理公司的事务，以及和股东们斗智斗勇。
    “还好趁父亲的死讯传出，股价下跌的时候回收了一些公司的股票，不然的话和那群贪婪的家伙还有些扯皮呢。”哈利翻了个白眼。
    这都工作了近两年了，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只是在朋友们面前习惯性地吐吐槽罢了，在员工面前当然没法自在地说这些。
    “还好提姆教了我很多。”哈利感叹道。
    自从提姆加入怪盗团后，哈利向他请教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管理公司的技巧，逐渐也变得游刃有余起来了，只是偶尔还是要被那群贪得无厌的股东气到罢了。
    “我最近都在冥想。”瑞文缓慢地眨了眨眼。
    即使三宫被压制在她的灵魂之中，但这不代表这个恶魔之王会老老实实地任由自己被瑞文镇压，祂会不断地在瑞文耳边低语，瑞文每天不得不花大量的时间在冥想上，用以维持平和的心智。
    除了少年正义联盟的任务和怪盗团的活动以外，瑞文都一个人在房间里冥想。
    “上学真的很无聊啊，我和那群家伙根本聊不来。”明迪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对于早熟的明迪来说，学校里那群脑子里塞满了肌肉，女生和橄榄球的男生一点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反而同龄人会被明迪身上酷酷的气质所吸引，这让明迪很烦。
    “还是和你们一块自在。”明迪真心实意地说道。
    “提姆呢？他还在忙吗？”
    “确实，他很忙。”卢卡斯说道。
    如果只有韦恩集团的事务也就算了，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思考，卢卡斯问提姆的时候，他都说想什么什么计划，问他也不说，还说说了没用了，随便了。
    “关于迷雾之中的事，我想要和你们说。”卢卡斯将殿堂中的一些事删删改改，全部告诉了大家。
    既然下定决心不再隐瞒，那么自己身上的事他就会托盘而出，但关于骑士和杰森的事，出于尊重，便不会说。
    巴巴托斯……
    听完卢卡斯的话后，原本无所谓的三宫也全神贯注了起来。
    原来如此，黑暗宇宙的神吗。
    三宫不敢小瞧卢卡斯口中的这位神明，他能看出卢卡斯并没有说谎，他所说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需要我们帮忙吗？”瑞文认真地看着卢卡斯。
    你疯了吗？！三宫震怒，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别带上我！
    别看三宫总是一副狂傲自大的样子，但这其实都建立在祂对自己的绝对自信上的，可如今三宫和瑞文绑定在了一起，被迫生死与共，这让三宫失去了往日的自信。
    我会帮助我的朋友的，就算真的会死的话，那我也会带着你一起死。
    瑞文十分平静地对着三宫说道。
    我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这么做！
    哦，我倒是觉得，作为女儿，和父亲死在一起还挺好的。
    三宫沉默了下去，但瑞文知道祂肯定还没有放弃说服自己，不过她也有她的坚持。
    “神明什么的，一听就知道很难对付。”格温担忧地说道。
    说实话，格温感觉压力山大，怪盗团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如果真的要对上神明一般的对手，格温觉得很难。
    “没关系。”卢卡斯摇了摇头。
    其实他并不指望大家能帮上什么忙，只是不会隐瞒罢了。
    看着卢卡斯平静的表情，明迪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指望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卢卡斯叹了口气，“我不是想要打击你们的积极性，但是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是很有自信。”
    那时，在殿堂里，仅仅是面对巴巴托斯一部分的力量，就有种无法匹敌的感觉。
    如果连他都那么感觉的话，那么对于他这些朋友们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但是当卢卡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将自己燃烧殆尽的骑士。
    若是凡人倾尽一切，又未尝不能让神明垂眸，但……卢卡斯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做出和骑士一样的选择。
    “你们能好好地快乐地活着就好了。”他说道。
    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被宇宙意识当成试验品，在这种情况下，当成炮灰也不是不可能。
    “卢卡斯……”
    彼得第一时间便说道，“但我们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危险啊，正如你希望我们能平安，我们也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啊。”
    他伸出手臂，一下子搂住了卢卡斯的肩膀，“我们可是要当一辈子的朋友呢！”
    明迪：“就是啊，我可不希望你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就算结果可能不好，那起码也是大家一起努力过了。”
    “你们……”卢卡斯十分无奈，但这就是充满友爱的怪盗团啊，从他说出自己的事后，就不可能抛下自己的朋友们独自前进了。
    “嘿，兄弟~”张扬的康纳从天而降，就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到了卢卡斯面前。
    “欸？你们要来还真是一块来啊。”卢卡斯惊讶地说道。
    他虽然觉醒了超级听力，但却不是时时刻刻保持着一项能力的，毕竟这么多声音一起涌到耳朵里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直到康纳靠近这里的时候，卢卡斯才发现了康纳的到来。
    “这不是迷雾刚刚散去嘛。”康纳先是给了卢卡斯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的表情灿烂得就像太阳，“我先是去找了提姆，他告诉我，你身上的氪石已经取出来了！”
    说着，康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卢卡斯，眼中满是期待。
    “卢卡斯~卢卡斯~你答应我的~”他下意识地拉长音调向着自己的兄弟撒着娇，清朗的少年音听着含糖量极高。
    “嗯嗯，我知道了。”卢卡斯弯起嘴角，既然先前答应过康纳，那么就该兑现承诺，这没什么好推脱的。
    “哦哦，卢卡斯会像超人一样飞起来吗？”彼得期待地看着卢卡斯，和康纳同款的狗狗眼，棕色的眼眸蜜如糖。
    不光是彼得，哈利，格温，明迪，瑞文都在看着他，大家都在期待着能飞起来。
    “……真的拿你们没办法。”卢卡斯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对看自己飞行那么期待，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而已，而且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卢卡斯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飞行，而是抬起头看着空中的太阳。
    金色的阳光肆意地撒向大地，使大地充满了温暖和光明，随后他感受到了风。
    漂浮在他面前的康纳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哥谭的风，在阳光中舞动，轻柔地带出夏天难得的凉意，撩起了少年的发丝。
    卢卡斯抬手，握住了康纳的手，腾空而起，两人一起飞向空中。
    阳光拥抱着他，清风亲吻着他，他的体内天生就流淌着不凡的血，他是属于天空的孩子。
    “哈哈哈。”康纳喜欢飞行，尤其和喜欢的人一起，他发出畅快的大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在云朵中穿行，“卢卡斯，来追我啊！”
    这个时候说康纳幼稚就实在不解风情了，更何况他的兄弟今年连三岁都不到。
    抱着一丝陪小孩玩的心思，卢卡斯和康纳在云间玩起了躲猫猫，找回了难得的童心。
    “抓到你了。”卢卡斯一把抱住康纳的腰。
    “嘿嘿，你抓到我啦！”即使被卢卡斯抓住，康纳还是兴奋地大叫一声，笑嘻嘻地捧起他的脸，“开心了吗？”
    卢卡斯眨了眨眼睛，终于意识到了这是一场精心准备好的聚会，他们都察觉到自己的压力吗？
    “开心是开心了，不过这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啊！”康纳挤压卢卡斯的脸颊，迫使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因为卢卡斯·伊斯顿值得，他值得我们来让他开心起来，懂吗？”
    他认真地对着卢卡斯说道，“我们超家的人可都是小太阳哦！卢卡斯你也不例外。”
    “小太阳？你根本不了解我，我可做不到你口中的小太阳。”卢卡斯一扫刚刚轻松的样子，垂下眼帘，心情复杂。
    他做不到像康纳笑得如此有感染力，仿佛只要看到他就能感到开心，因为他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卢卡斯曾经四肢被卸下，心脏几乎被捣碎，肢体不全地被扔进腐烂的沼泽里。
    他真的好痛，可是即使痛到那种程度，干涸的眼眶都无法流下泪水。
    那个时候，他甚至会对达米安升起怨怼之情，因为实在太痛苦了，可他的哥哥却不愿意让他回归死亡的怀抱，一遍遍地将他从安眠中唤醒，进入另一个噩梦。
    “真是的，卢卡斯你有时候对自己真的很没有信心啊。”康纳嘟着嘴不满地说道，“你以为大家一开始是因为谁聚集起来的啊？”
    不就是因为卢卡斯自身的人格魅力吗？
    “可那个时候的我失忆了……”
    “就算失忆了不也还是你吗？”康纳有的时候真的不懂卢卡斯纠结的点。
    卢卡斯泄气了，重点根本不是这里啊。
    “我其实就是不希望你们遇到危险……”他承认自己感到害怕，害怕会看到朋友死不瞑目的尸体，就像无数世界中看到的那样，那样的话，他绝对会难过的。
    “可你依旧选择告诉了我们一切。”康纳目光灼灼，“所以，你还是希望我们来的，对？对？”

 第158章 游离于体系之外

    最后，卢卡斯并没有回答康纳的问题。
    面对康纳倒映着阳光的灰蓝色眼眸，卢卡斯慌忙别开了眼，耳垂微不可见地变红了。
    韦恩的少爷们大多不会如此直接，哪怕是迪克在这方面也没有康纳这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不得不说的是，这样做的效果拔群。
    卢卡斯不至于否认同伴对自己的重要性，但也没有坦诚到在康纳面前承认，呈现出现来的效果便是……
    “卢卡斯，你害羞了吗？”看到那浅浅的红晕，康纳一个激动地想要扑倒他身上。
    “你想多了。”卢卡斯嘴硬道。
    “你就是有！”不懂什么叫做委婉的康纳大声叫道，指着自己的双眼笑得得意，“嘿嘿，我都看到了。”
    “好好好。”卢卡斯无奈地应道。
    康纳眨了眨眼，看着恢复如初的卢卡斯，某种欲望就突然降低了。
    戳穿卢卡斯不会让他露出有趣的表情啊……
    康纳有些遗憾地想着，不过，和他最初看到的卢卡斯相比，如今的他已经变得更鲜活了。
    毕竟底下还有人等着，两人也不可能在空中久待，享受了一会高空中的空气和阳光后，卢卡斯和康纳就回到了哥谭。
    还没落地，卢卡斯就听到了哈利对哥谭的评价。
    “哥谭吗……客观来讲是个糟糕的城市，美丽，繁华，喧闹，暴力，混乱，毫无秩序，政府的权力低于民间势力，真让人惊讶，居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有着强大的内心。”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到哥谭，先前只是道听途说了哥谭的传说，但空荡荡的哥谭无论如何都是不符合传说中的哥谭的。
    带着任务来的彼得自然请教起了来过一次的哈利。
    哈利深思熟虑了一会，才给出了这个答案。
    虽然哈利接受了邀请前往哥谭参加韦恩集团的宴会，主要是为了见卢卡斯，但作为一个商人，他总得为自己的生意考虑，所以之后哈利就去考察了整个哥谭。
    结果嘛……自然不尽人意，纽约的治安虽然也不咋地，但是总归还是官方力量占据上风，黑帮之类的社会蛀虫只能龟缩在地狱厨房的这种角落。
    可哥谭就不一样了，黑帮分子敢光明正大地与警察当街枪斗，而周围的普通市民还习以为常地找个地躲起来，一看就很熟练。
    真是离谱，这只是普通的黑帮啊！要知道作为超级英雄的蜘蛛侠平日里也只是做一些救救小猫，找找自行车，扶扶老奶奶这种活啊！
    “欸？卢卡斯回来了！这里这里！”明迪眼亮地发现了两人。
    “啊……”哈利看到回来的卢卡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毕竟哥谭可是卢卡斯的家乡，他刚刚怎么都算不上什么好话。
    “怎么了？你说的没问题啊。”卢卡斯并没有感觉被冒犯到，别说哈利了，他自己都是狠狠批判。
    “我还以为你会介意。”哈利说道。
    “没什么好介意的，这就是客观存在的问题。”卢卡斯摇了摇头。
    “这么说来，哥谭的印象空间应该很混乱？”格温问道。
    “几天前是，但现在……可能都看不到几只阴影了。”
    “被狠狠地影响到了呢。”霍普附和道。
    “原来还有这种办法啊。”彼得感叹道。
    “这种方式可不能用在纽约！”格温用手肘抵了抵彼得。
    哥谭的情况特殊，大范围清空一个城市会迎来很多问题，纽约不可能这么做，格温也不希望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印象空间里的阴影是少了很多不错，可这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卢卡斯说道。
    “想想也知道喽。”明迪耸了耸肩，阴影归根到底就是人类的阴暗面，人类这个物种怎么可能全部都是真善美，他们注定要在这条看不到终点的路上继续前行。
    “要应对整个城市的阴影会不会很辛苦啊？”格温关心地问道，“你们和提姆三个应付得来吗？”
    “放心好了，没问题的。”卢卡斯笑了笑。
    先不提大幅减少的阴影，杰森的加入也是缓解了很大的压力，可惜的是，当卢卡斯询问杰森要不要加入怪盗团时，某个红头罩拒绝了。
    “我才不要加入你们的小孩子过家家游戏呢。”面对卢卡斯的邀请，杰森摆了摆手，直接就拒绝了。
    “好，我知道了。”卢卡斯看上去毫不意外。
    “嗯？我还以为你会多劝几句呢。”杰森疑惑地说道。
    “多劝几句你会加入吗？”卢卡斯问道。
    “不会。”杰森干脆利落地说道。
    “那不就好了。”卢卡斯耸了耸肩膀。
    看着卢卡斯平静的神色，杰森突然感觉到了一点憋屈感，这种吃瘪一样的感觉让杰森臭着一张脸。
    卢卡斯无语地看着杰森，这是要让他哄得意思喽？
    “我的朋友们的理念和你不合，硬让你加入也不合适。”卢卡斯说道。
    要是原先的明迪或许还能够和红头罩有点共同语言呢，但现在大家都是秩序善的阵营的情况下，杰森这种混沌善还是有点难以融入的。
    “我希望你能找到更加志同道合的朋友。”卢卡斯祝福道，“而不必去迎合他人。”
    也不是所有超级英雄都是在意纸上的法律的，总会有人认同杰森的想法，并与他共进退。
    感觉到卢卡斯话语中的认真，杰森愣了一下，在听明白他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那就借你吉言了。”
    人的一生那么漫长，能有两三挚友就是一幸事了，卢卡斯这句话无疑是一句非常动听的祝福。
    不过……看着卢卡斯，杰森的眼中蠢蠢欲动，他是不是有机会把卢卡斯从老蝙蝠的庇护下偷出来？正好卢卡斯也无所谓他手上沾的鲜血，和蝙蝠系的道德标兵完全不一样。
    卢卡斯又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自己这位二哥心里的小主意，他只是背后有点发凉，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关于杰森的事，卢卡斯当然没有瞒着怪盗团，毕竟杰森也没有让他保密。
    “欸？新的人格面具使不加入我们吗？”不出意外的，格温非常惊讶。
    “啊，那家伙的行事风格和我们不符。”霍普代替卢卡斯解释了一句。
    霍普跟着卢卡斯和杰森相处了一段日子，倒是多少能感觉出来杰森的性格了，虽然不是什么坏家伙，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循规蹈故的人，而且还很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与之熟悉的卢卡斯或许还hold住，但是现在的格温肯定是没法掌控的，与其让他加入怪盗团，打乱怪盗团原本的打算，不如就让他游离在体系之外，自由行动呢。
    “可信吗？”哈利问道。
    “放心好了，那家伙是卢卡斯的……额……”霍普犹豫地看向卢卡斯。
    “我的哥哥。”卢卡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大大方方地说道。
    “你的哥哥？”哈利睁大眼睛，“那岂不是……也是提姆的哥哥？”
    卢卡斯点了点头。
    说出提姆的名字，其他半信半疑的人也都纷纷点头。
    “原来也是提姆的哥哥啊，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既然如此，那应该也是厉害的人物。”
    卢卡斯听着大家的声音，突然有点想笑，杰森可能没想到他有一天需要用到提姆的声誉才能得到认可。
    不过，对蝙蝠家的情况稍微有点了解的康纳则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卢卡斯只说是自己的哥哥，问题是，是哪个哥哥。
    卢卡斯知道不能和大家说杰森的具体情况，要是告诉他们杰森现在是个黑帮头子的话，别的不提，从小就仇视黑帮的明迪肯定会直接炸，父亲是警察的格温，以及三观很正的彼得也会不赞同，所以他才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杰森加入，相处久了难免会露出本性，到时候又会产生矛盾，弄得双方都不开心，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掐断矛盾的源头。
    “唔……就是有点可惜，还以为我们又能多一个同伴呢。”格温遗憾地说道。
    哈利则从卢卡斯和霍普的态度中窥见了什么，“没关系啊，既然卢卡斯那么说，肯定是对方不愿意加入，我们又不是什么强抢强卖的组织，大家只是因为志同道合才聚集在一起的。”
    “就是说，我们几个就够了。”明迪附和道，“那个家伙不加入，是他自己的损失。”
    和怪盗团的朋友们聊了好一会，卢卡斯才抱着一点点不舍回到韦恩庄园。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分别，以前在纽约的时候，即使情况再艰难，总觉得大家可以解决，但世界不可能是靠着一腔热血就可以征服的啊……
    “卢卡斯少爷。”阿尔弗雷德看着露出些许落寞表情的卢卡斯，“其实你可以把你的朋友们带到庄园的。”
    提姆的身份都已经在几人面前暴露了，剩下几人的身份自然也就自然而然地暴露了，既然是卢卡斯信任的朋友，那么韦恩庄园就欢迎他们。
    更何况，阿尔弗雷德也希望少爷们能多点朋友，关系好到能往家里带就再好不过了。
    “唔……是他们不太好意思。”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一开始知道大家要来哥谭的时候，卢卡斯就邀请过大家了，但他们似乎有点顾忌，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卢卡斯的提议。
    “像哈利那种能做主也就算了，卢卡斯你家里还有人的？还是算了。”彼得说道。
    “其实家里人也不会在意的……行，你们说的算。”卢卡斯说道，“既然如此，关于住行的安排就不要拒绝了，哥谭好歹也是我的故乡。”
    “好哦。”这次，彼得就没有拒绝了。
    “玩得开心吗？”提姆端着咖啡问道。
    康纳的到来根本瞒不住蝙蝠家的监视，更不要说后面两人飞到天空的事了。
    殿堂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卢卡斯低落的心情只要不瞎都能发现，杰森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才由着卢卡斯的话，陪了他一段时间。
    唉，明明杰森自己心情也不佳来着，另一个自己的逝去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在这个时候，将哥谭以外的局外人扯进来，反而会让卢卡斯感觉好一些，事实就如提姆所想的那般，现在的卢卡斯身上给人的感觉轻松了很多。
    他蓝色的眼眸停在卢卡斯的身上，微微弯起，卢卡斯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相比先前更加外露……不，换句话来说，是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情绪。
    提姆和卢卡斯很早便相识，当时的他第一次注意到卢卡斯的时候，是他被堵在墙角欺负，提姆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便上前给卢卡斯解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们当然不会有进一步的关系，毕竟提姆帮过的人实在太多了，真正引起提姆关注的，还是卢卡斯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藏于眼镜之下，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眸。
    提姆和卢卡斯成为好友那么长时间，都不见得有多少事能真正引起卢卡斯的情绪，只是天生冷漠就罢了，最主要是他自己似乎都没意识到这件事。
    说来惭愧，一开始的提姆是有点警惕卢卡斯的，天生冷漠又聪明的人是非常容易反社会的，尤其是在哥谭这样的地方，好在卢卡斯并不是这样的人，提姆这才一点点接纳了卢卡斯的存在。
    “还不错。”卢卡斯微微一笑。
    “那就好。”提姆轻轻松了口气，“虽然黑暗宇宙随时来犯，但我们也没必要总是绷着神经，偶尔的放松也挺好的。”
    “我觉得你没资格说我。”卢卡斯的视线扫过提姆手中的咖啡杯。
    “没熬，真的没熬。”提姆下意识地说道，“我还是知道要养精蓄锐的好，这只是习惯！”
    咖啡可是他的生命之源，就算不需要熬夜，提姆也喜欢抱着咖啡喝上几口，说实话，咖啡因不浓到一定程度都对他不起作用了，他是真的当成饮料在喝的。
    “他们也提到你了，不一起去聚一下吗？”
    “唔……也行。”提姆答应了下来，正好最忙的那段日子也过去了，集团里的员工陆陆续续返工，他终于能抽出点时间。

 第159章 城市里的迷宫

    在距离哥谭千里之外的地方，正义联盟正位于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岛。
    黑暗宇宙的存在已经通过正义联盟流传出去了，尽管大众对此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出于对正义联盟的信任，仍有很多支持者。
    这样的举措本来是希望民众不会在一无所知中遭受无妄之灾，但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声称知道更多关于黑暗宇宙的事。
    指引正义联盟来此的人名为肯德拉·桑德尔斯，自称反末日小队的一员。
    “有人引导了这次的敌人全面入侵，我本想提醒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先察觉到了预兆。”肯德拉淡淡地说道。
    “这个地方不在任何地图上。”蝙蝠侠观察观察着小岛的生态，和蝙蝠电脑里的资料对比，竟然发现了许多没有记录的动植物。
    “地球上有些地方存在着正常法规以外的东西，就是不属于这个宇宙的物理规则，魔法等等特殊的东西，因为不符合常理的关系，所以会产生独特的生物。”肯德拉解释道，“其中就包括了天堂岛，恐龙岛，以及你们脚下这座黑鹰岛。”
    超人看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女士，“你声称知道黑暗宇宙的事，我们才来到这里。”
    “是的，因为我这里有一条至关重要的情报，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肯德拉认真地说道。
    曾经有一位伟大的冒险家，名为卡特，他苦苦研究一种名为n金属的物质，探索其背后的秘密。
    “卡特曾持有一块纯净的n金属，根据他的研究，n金属有着难以解释的能量，能够颠覆我们所有已知的科学跟万物法则。”肯德拉注视着岛上卡特留下的所有痕迹，眼眸微微闪动，“它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是来自世界之外的产物。”
    说完，肯德拉拿出了宇宙地图，地图上竟然显示了所有的平行宇宙。
    “目前已知的宇宙一共有52个，但我寻找多年，依旧找不到n金属的来历，除非……”
    肯德拉翻过地图，一整个全黑的画面出现。
    “黑暗多元宇宙。”
    肯德拉直视着正义联盟的成员，“所以，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得知黑暗宇宙的事的。”
    “这你得问蝙蝠侠。”绿灯侠毫不犹豫地就把蝙蝠侠卖了。
    “我有我的情报来源。”蝙蝠侠自然不可能把卢卡斯推出去当这个靶子。
    而同样得知这一点的超人蓝眸闪烁，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三巨头之一的神奇女侠目光划过这两人，抱着胸眯起了眼。
    “好，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我希望你们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肯德拉看着这群世界上最强大的英雄团体，没有再追问下去。
    肯德拉向正义联盟展示了她多年以来收集的古籍，她的手指从文献上晦涩难懂的古代文字上划过。
    在五万年前，地球上曾经有三个伟大的游牧民族部落，他们分别是狼、熊、鹰，他们有着共同和平的愿望，但三大部落的平衡一直到了第四个部落的出现而被摧毁。
    “这个部落的标志是不是有点眼熟啊……”沙赞看着古籍嘟囔着，眼神下意识地游离着，最终停在了蝙蝠侠的胸口前。
    “嗯？蝙蝠？”
    “……随着第四个部落的出现，也迎来了金属的时代，而为世界之外，为名为巴巴托斯的黑龙引路之人，就是……蝙蝠侠。”
    当肯德拉的话音刚落下，她身边的人也抬起了枪，对准了蝙蝠侠。
    此时的哥谭市，达米安一人正在巡视着哥谭。
    迪克已经在哥谭待了太久，先前就回到布鲁德海文了，杰森也不待在韦恩庄园，达米安自己又和提姆不对付，才不想和他一起行动，而卢卡斯则不参与晚上的夜巡，在蝙蝠侠离开哥谭的这段时间，达米安便自己完成日常的巡逻。
    他站在高处，俯视着这座属于他父亲的城市，同时也是属于自己的城市。
    关于黑暗宇宙的事，蝙蝠侠显然不希望家里的孩子掺和，但达米安可不是那种会乖乖顺着蝙蝠侠性子的好孩子。
    几天前，哥谭市的中心突然被一座山给淹没，万幸的是，因为危机离开哥谭市的大部分人还没有回来，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
    “没想到在哥谭这几天居然还会遇到这种事。”哈利遥望着那座莫名其妙的山体，不禁感叹道。
    “确实，但是街上更冷清了呢。”明迪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有些遗憾地说道。
    “感觉……很奇怪。”瑞文开口道。
    “但是，里面应该还是有人的？我想过去看看。”彼得担忧地说道。
    “可是卢卡斯叮嘱我们不要过去。”格温不赞同地说道。
    “放心好了，我可是蜘蛛侠。”彼得拍着胸脯说道。
    与此同时，卢卡斯也是这样和提姆这般说道，“那座突然出现的山让我觉得很奇怪。”
    前几天还说不熬夜的提姆眼底又泛起了青黑，整个人怨气满满，“又是哪个混蛋在搞事情啊！”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手里的事情，还以为能轻松几天，养精蓄锐来应对接下来的危机，没想到这突然出现在城内的大山，直接打破了提姆原本的计划。
    虽然被打破计划的情况是常有的事，但提姆还是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提姆？”
    提姆烦躁地揉着的头发，“我好不容易地做好的吸引人口回归的方案！本来建筑好歹没被损坏，现在的话……啊啊啊啊！”
    “额……”卢卡斯犹豫地伸出手，最终还是不打算打扰一点就要炸的提姆了。
    卢卡斯飞出了韦恩庄园，在万千心跳中找到了自己关注的那一个，便毫不犹豫地往那里飞去。
    “你怎么在这里？”达米安抬头看着飞到自己身边的卢卡斯，“你不去陪那些来到哥谭的外乡人吗？”
    外乡人？卢卡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达米安，在刺客联盟里长大的达米安怎么有资格称彼得他们为外乡人的啊，不过卢卡斯倒也不会在这种危难关头和达米安扣字眼。
    “我已经让他们离那边远一点了。”卢卡斯说道。
    达米安轻轻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这样的达米安让卢卡斯有些晃神。
    “你在走什么神？”达米安奇怪地看了卢卡斯一眼。
    “没什么。”卢卡斯摇了摇头，和达米安一同看向那座升起的大山。
    “我要去那里。”达米安说道。
    “但是，我感觉不对劲。”卢卡斯皱着眉说道，“而且，现在蝙蝠侠还不在哥谭，最好不要贸然行动。”
    “等不及了。”达米安直接说道，“如果你没有这个打算，就不要阻止我。”
    卢卡斯怎么可能让达米安自己一人去调查这件事啊，他自己世界的达米安虽然因为被改造的原因看上去矮小，但实际上做事十分谨慎又深思熟虑，但这个世界的达米安可不是这样的，完全想一出是一出的，卢卡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达米安单独行动。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面对犹豫不决的卢卡斯，达米安说道，“还是说你其实怕了？”
    卢卡斯倒不至于被这种激将法刺激，但达米安有句话说的没错，他确实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感到害怕。”卢卡斯说道，“如果只是探查情况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有了卢卡斯的帮忙，达米安就不必辛苦地自己用钩抓枪靠近，而是可以体验超式快车的速度。
    但卢卡斯带着达米安突破云层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迷宫，这座迷宫是用哥谭堆叠出来的。
    “这是……”卢卡斯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堆叠的城市建筑和山脉的起伏在眼前交叠着，几乎难辨真实，就像是……科幻作品里描写的量子纠缠时的场景，这莫非就是他觉得奇怪的原因。
    见到眼前惊奇的一幕，达米安都十分惊讶，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里是他们的城市，与其有时间浪费在一惊一乍上，不如立刻开展行动。
    就在这时，达米安从卫星系统上收到了个陌生的信号。
    “这很可能是求救信号。”达米安神色严峻，即使被卢卡斯托着咯吱窝飞在空中，他依旧没有稳如泰山，自顾自地思考着。
    “我们该回去了。”卢卡斯说道。
    “不。”达米安冷声道，“我得调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要当乖宝宝的话就自己去当。”
    “为什么你这么急躁？”卢卡斯不解地问道，现在的达米安给他的感觉就是着急地要去做什么事一样。
    达米安抬起头，“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还能安稳地坐在韦恩庄园里？”
    自从知道黑暗宇宙的敌人随时可能来犯，而他们的背后还有着一位神明作为靠山之后，达米安就陷入了某种焦虑的情绪之中。
    “你的心情很差。”卢卡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叹了口气。
    “我没有发脾气。”达米安臭着脸强调道，“只有弱者才需要无意义的情感宣泄。”
    但是你现在就在发脾气啊……卢卡斯无奈地想着。
    其实达米安的心情还是很好理解的，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过于强大的敌人，但区别在于，卢卡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且为此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尚且稚嫩的达米安也清楚地知道不可能没有人牺牲，但脱离刺客联盟的他早就不想看到任何一人死在他面前了，哪怕是……德雷克那个讨厌的家伙。
    无法接受，自我折磨。
    同样，达米安真的不知道卢卡斯的心理吗？
    “放我下去！”他命令道。
    卢卡斯低头看着面具后男孩闪着倔强之光的绿眸，认命地说道，“好，我陪着你。”
    当两人来到信号来源地，看到了一扇画着绿色问号大门。
    “谜语人……”达米安眯起眼。
    “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卢卡斯说道。
    他确实亲手悔改了几个超级反派，而谜语人无疑是和双面人他们一个级别的，既然他还能出来搞事的话，说明他还是没有被悔改，看来殿堂的坍塌后续只会给一些小混混悔改啊。
    卢卡斯推开了大门，里面是一座巨大而且空间上下颠倒的迷宫。
    “我倒要看看谜语人在搞什么把戏。”达米安踏入其中。
    “等等，我们可不能在这种地方分开。”卢卡斯刚进入迷宫，超凡的感观瞬间就沉寂了下来。
    “我的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卢卡斯皱了皱眉头，试探性地捏了捏拳头，好在超级力量还在。
    就算失去了透视眼和千里眼，对于卢卡斯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他都作为普通人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不能适应的。
    卢卡斯几步来到达米安身边，和他并肩往里面走。
    “你们曾经听说阿门内姆哈特二世吗？”迷宫的四面八方突然传出了谜语人的声音。
    “谜语人？别装神弄鬼了！快现身！”达米安厉声道。
    谜语人无视了达米安的话，继续说道，“阿门内姆哈特建造了一座有无数迷宫，房间和庭院的金字塔，这座金字塔相当优秀的阻拦了盗墓者。我是这座迷宫的统治者，而你，你们只是徘徊在此的盗墓者。”
    “有本事就出现在我面前！”
    不……绝对不会出现的。卢卡斯死鱼眼，年轻的达米安居然这么天真和冲动，换做他的达米安是绝对不可能这样的，可能都不会进这个可疑的迷宫。
    好在气得跳脚的达米安很好地吸引了谜语人的注意力。
    “呵呵，我正在和你交手，这座迷宫将会成为我最强大的武器。”
    大量的血水从过道处涌来，而背后就是致命的陷阱。
    卢卡斯一把抓住了达米安的披风，飞到了半空中。
    看着底下闪着寒光的尖刺，卢卡斯沉下脸。
    达米安神色不变，手指在卢卡斯的胳膊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你发现了什么吗？

 第160章 狂笑手中的牌

    虽然达米安很多时候做事由着自己性子来，但这不意味着他是笨蛋，在意识到这个地方不凡后，他便主动装成一副鲁莽自大的性格来吸引谜语人的注意力。
    这也是一次试探，谜语人是没有超能力的超级罪犯，先前也从来没有展现出类似的能力，他的背后肯定有人相助。
    若是谜语人回应了达米安的挑衅，无视了卢卡斯，便说明谜语人并不知道卢卡斯的特殊之处。
    卢卡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在感观被压制之后，他与普通人并无不同，而且现在一切都藏于迷雾之下，没有线索，也无从推理。
    是这样吗……一手揽着卢卡斯的脖子保持平衡的达米安思索着可能的敌人。
    “谁？”轻巧落地的卢卡斯突然看向某个角落。
    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举起手臂走了出来。
    “是我。”
    看清来者时，卢卡斯警惕的目光缓和了下来，这个人是正义联盟的一员，来自星城的绿箭侠。
    达米安从卢卡斯身上跳了下来，观察着出现在这里的绿箭侠，“为什么你在这里，绿箭？”
    “我的城市陷入了疯狂，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蝙蝠侠的。”绿箭侠说道。
    “蝙蝠侠？”达米安顿时皱起眉头，“蝙蝠侠不是去了正义联盟吗？”
    把哥谭的事务交给自己的罗宾们后，蝙蝠侠就前往了正义联盟，被留下的几人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战胜黑暗宇宙的来客无疑需要正义联盟的帮助。
    可如今来哥谭寻找蝙蝠侠的绿箭侠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知道吗，几天前正义联盟的成员突然去了一个地方，随后他们便消失了。”绿箭侠疑惑地说道，“我来到这里，结果在其中迷了路。”
    一边说着，绿箭侠毫不掩饰自己看向卢卡斯的目光。
    在康斯坦丁的魔法下，普通人绿箭侠根本无法看透卢卡斯的真容，他在意的是刚刚卢卡斯抱着达米安闪躲时的身姿，这让他想起了超人。
    绿箭侠知道卢卡斯的存在，但他只知道卢卡斯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新闻发布会不是白开的，而且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对绿箭侠奥利弗来说不是秘密。
    所以说，他为什么会认为蝙蝠侠的儿子是个普通人……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不需要你这种马戏团选手帮忙。”达米安说道。
    达米安毫不客气的话直接让绿箭侠清醒了，“是是，你这么友善，一定有很多朋友？”
    “罗宾，现在还是团结一些比较好。”见达米安挑起眉，一副继续和绿箭侠打嘴炮的架势，卢卡斯连忙打断了他。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已经进入了这个迷宫，一起找到幕后黑手和出去的路才是最重要的。”卢卡斯说道。
    举目望去，扭曲的空间上下颠倒，卢卡斯未必不能用超级力量强行突破，但他不知道贸然打破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但在没有走到绝境之前，就先顺着谜语人的规则来。
    “还是有讲道理的人在的嘛。”绿箭侠对着卢卡斯友好一笑。
    绿箭侠自诩脾气不差，但也没有到被达米安随意嘲讽不回击的地步。
    只是此刻长着小胡子的绿箭侠在卢卡斯眼中已经被划为幼稚的大人的范畴之内了。
    三人行走在复杂的迷宫走廊上，绿箭侠每隔一段时间就留下身上的一支箭头作为记号，这算是应对迷宫的策略之一。
    “这有用吗？”卢卡斯看着绿箭侠的动作。
    “老实说……要是有用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迷路了。”绿箭侠耸了耸肩膀，“但什么都不做的话，是绝对不会找到办法的。”
    “说的也是。”
    “走走。”绿箭侠自来熟地搭上卢卡斯的肩膀。
    “嗯。”卢卡斯跟着绿箭侠走出一段路后，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墙上插着的箭似乎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这个地方我们已经来过了。”绿箭侠皱着眉头看着墙上的箭。
    “但是……”卢卡斯欲言又止。
    达米安直接扯出墙上的箭。
    “嘿！”绿箭侠不满地叫道。
    达米安却把箭扔到他面前，“自己看看箭头。”
    “嗯？”绿箭侠捡起地上的箭，原本尖锐的箭头不再，有人变换了他箭的位置。
    “居然会被这么简单的把戏骗得团团转。”达米安冷笑地说道，“我很怀疑你的水平哦。”
    绿箭侠抽了抽嘴角，自知理亏地不说话。
    “谜语人用这样的方法误导了你，诱导你在原地转圈圈。”卢卡斯同情地看着绿箭侠，就像在看一个大冤种。
    “呵呵，是那个叫谜语人的家伙搞的鬼？”绿箭侠笑着捏断了手中的箭。
    “还是用我的办法。”卢卡斯摇了摇头，他站在原地静心聆听了一会。
    超级听力虽然被压制，但卢卡斯的听力依旧比普通人要强上很多，他听到了墙体背后，机关的咔咔声。
    “轰”
    望着轰然倒塌的墙壁，卢卡斯淡然地收回拳头。
    “你……你们作弊！”墙壁后面是谜语人和他的大机器人，看到卢卡斯暴力破解自己的杰作，谜语人非常不满地叫道。
    卢卡斯甩了甩手上的灰尘，淡定地说道，“有什么不可以呢，能跳过过程，写下答案也是我们的能力。”
    澄澈的蓝眸注视着对面的谜语人，在卢卡斯的眼中，谜语人浑身上下居然散发着一股子熟悉的气息。
    别轻敌。
    卢卡斯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背后，冲着达米安比了个手势。
    这算是原先他与自己世界达米安的暗号。
    达米安看着卢卡斯的手势，愣了一下，这个手势是……小心？
    达米安习惯性地使用了刺客联盟的暗号加以改编，所以介于是同一个人的原因，这个世界的达米安还是看懂了卢卡斯的意思。
    于是，达米安绷紧了劲瘦的身子，警惕地看着谜语人。
    “如果你将我从窗户拽出去，我将只会留下悲伤的妻子，把我带回来，你将在门口看到赐予生命的人。”谜语人一边说着晦涩难懂的谜语，一边操控着巨大的机器人。
    “现在正是你证明自己天才的时候了。”绿箭侠拉紧弓，call着达米安。
    打败谜语人不是重要的事，获取他口中的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达米安在，卢卡斯放心地负责拦截谜语人的机器人，达米安则在背后破译谜语人的谜语。
    小小年纪就已取得三个博士学位的达米安脑袋自然转的很快，没过多久就抓住了要点。
    “悲伤的妻子就是寡妇（widow），赋予生命的人是捐赠者（donor），只要去掉一个字母就会变成（door），加上一个字母就会变成（dow），这个字母就是n！”
    明明是自己得出来的结论，达米安却感到了困惑，这个谜语人到底是要表达什么啊！
    而战斗中的卢卡斯神色也愈加凝重，他终于明白这种熟悉感来源于哪里了，这个机器人，分明就是黑暗宇宙的产物。
    卢卡斯面无表情又一点点地把这个来自黑暗宇宙的机器人拆解，当机器人破损到一定程度时，卢卡斯手下的机器人竟然化作白烟消失了。
    “这……这怎么会！”谜语人难以置信地摔到了地上，随后迎面而来的是绿色的靴底，一下子就把他狠狠地踹在地上。
    “蝙蝠侠在哪里？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达米安恶狠狠地说道。
    没有理会达米安对谜语人的审讯，卢卡斯来到机器人消失的地方，刚刚他就看到了有什么东西掉在了这里。
    果然，卢卡斯发现了一个闪着亮光的东西。
    “这是……”
    他捡起那张印着机器人样式的卡牌，与灵魂共振的微妙感让卢卡斯迅速就明白了卡牌的来源地。
    “唔……”卢卡斯捂住脑袋。
    某些破碎的记忆再次从脑海深处浮现。
    狂笑蝙蝠坐在牌桌前把玩着手中的牌，他的眼中唯有冰冷的恶毒和直击灵魂的残忍，嘴巴愉悦得咧到耳根。
    狂笑蝙蝠似乎说了什么，但卢卡斯想不起来，但关键就是他手上的牌，卢卡斯刚刚见过，那便是他现在手上的这张。
    卢卡斯苍白着脸，抬起头，“他来了。”
    “谁？”
    一无所知的绿箭侠还浑然不知事情的严重之处，而达米安却迅速反应了过来。
    “你确定？”
    卢卡斯捏紧手中的卡牌，不知名金属制成的卡牌锋利的边缘竟然划破了卢卡斯的皮肤，鲜血从伤口中一滴一滴掉落，但卢卡斯根本没在意。
    “不会错的。”他说道。
    “……”
    达米安握紧了拳头，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几秒之后才干巴巴地说道，“我们必须马上找到父亲。”
    若是有把握击败蝙蝠侠，达米安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成为罗宾，蝙蝠侠先是在武力上征服了他，随后才是高洁的品格。
    “……嗯。”卢卡斯有些魂不守舍。
    这不是卢卡斯脱离黑暗宇宙之后，和狂笑的第一次见面，但这和以往都不一样，因为他明白这一次就是正式的对决了。
    被达米安踩在脚底的谜语人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你们要大难临头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我就要看你们到时候是怎么死的！”
    “你错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卢卡斯说道。
    在想起这张牌的主人是谁后，卢卡斯就明白谜语人为什么这么说了。
    “你见过他了。”卢卡斯目光沉沉地看着谜语人，“那你还选择和他合作？”
    “哦~你是指那位成为哥谭罪恶的奴隶的蝙蝠侠吗？”谜语人疯疯癫癫地说道，“他已经屈服于罪孽了，蝙蝠侠已经死了，我看到的是蝙蝠王！”
    谜语人鼻青脸肿地手舞足蹈了起来，就像舞台上表演的滑稽弄臣。
    “他疯了。”绿箭侠咂舌道。
    “谜语人本来就是个疯子！”达米安从谜语人开口说蝙蝠侠成为哥谭罪恶的奴隶时，脸色就沉了下来，老不高兴了，终于到谜语人说完，他才黑着脸一个手刀砍晕了这个家伙。
    “但他说的没错，我的父……”卢卡斯把几乎脱口而出的单词咽了回去，“狂笑蝙蝠就是如此。”
    从杀死小丑那天起，蝙蝠侠就已越过了心中的底线，小丑病毒或许是诱因，但真的是主因吗？卢卡斯问着自己。
    或许在看到从病毒中恢复理智的二代小丑提姆的例子后，卢卡斯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谁都不知道狂笑蝙蝠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的，或许在被小丑病毒的影响下杀死几乎所有的亲人和朋友的时候，或许只是在突破底线的那一刻，当他强壮的臂弯折断人类柔软的脖颈，狂笑蝙蝠意识到，就算杀人也是不要紧的。
    所以，早就回不去了，与恶龙缠斗已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卢卡斯知道他与狂笑蝙蝠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也不存在第二种可能性。
    与此同时，站在山巅的狂笑蝙蝠凝视着烈焰中的哥谭，而他的身后蹲着几只焦躁的罗宾犬，不安地用爪子扒拉着地面，看上去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鲜血。
    狂笑蝙蝠似乎已经透过层层钢筋和混泥土，看到了谜语人的失败。
    “唉，真是浪费了我一张好牌。”他叹了口气，却并不遗憾。
    毕竟对于这样的结果，狂笑蝙蝠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随手把玩着手中的锁链，喃喃自语道，“嗯……是时候使用更好的百搭牌了，在塔完成之前，可不能让他们靠近神明大人呢~”
    接着，狂笑蝙蝠看向了暗处，那里站着一个小小的黑影，从一开始就没有发出过任何身影，沉默得像是一个死物。
    “我知道你能感受到空中弥漫的鲜血，准备好了吗？”狂笑蝙蝠的嘴角高高扬起，“我最宠爱的儿子？”
    矮小的身影脱下了帽子，带着疯狂的笑容，说道，“是的，父亲。”

 第161章 与自杀小队的相遇

    “嘿，有人能向我解释什么吗？”绿箭侠举起手，忍不住叫道。
    “蝙蝠侠没有和正义联盟说关于黑暗宇宙的事吗？”卢卡斯将思绪隐藏，疑惑地看向绿箭侠。
    “你的意思这些异象都是……”绿箭侠立刻就严肃起来了，“可现在蝙蝠侠失踪了，唔……”
    绿箭侠来到哥谭本来就是寻找失踪的蝙蝠侠，但现在的情况似乎更严峻了。
    “通知其他人。”卢卡斯对达米安说道，“我们需要更多人的帮助。”
    达米安打开通讯，却只听到被干扰后的白噪音。
    “不行，通讯被干扰了。”
    卢卡斯的动作一顿，不安的情绪自心底冒出。
    三人走出了迷宫，可外面的哥谭市如同被扭曲一般，也变成了一个大型的迷宫，哪怕是熟悉哥谭的达米安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远处一个人影在地平线出现，他远远就看到了三人，大声叫道，“卢卡斯！”
    “彼得？”卢卡斯顿时就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他看向被追杀的彼得，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巨大的怪物。
    数个小时之前。
    正义联盟和反末日小队战斗着，蝙蝠侠则趁乱取走了卡特的日记。
    反末日小队无暇顾及蝙蝠侠，蝙蝠侠拿着日记乘上了蝙蝠飞机，把飞机换成无人驾驶模式，他坐在座位上阅读着日记剩下的内容，越读蝙蝠侠的脸色便越阴沉。
    他按了操作台几下，更改了自己的目的地。
    等到正义联盟制服了反末日小队的成员，才发现某顾问已经不在了。
    飞机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地球某个角落，蝙蝠侠来到这个被称为帝王谷的地方，这里是鹰侠的第一段人生，古夫王子的墓穴。
    蝙蝠侠探索着古老的墓穴，安静的墓穴中只回荡着他自己的脚步声。
    我这么做是正确的吗？蝙蝠侠问着自己。
    可作为曾经真面过巴巴托斯的人，蝙蝠侠十分清楚那位神明的强大之处，可他的同伴们却没有任何认知。
    他需要一样武器，一件……蝙蝠侠的目光看向放在墙上的流星锤——一件击败巴巴托斯的武器。
    就在蝙蝠侠要取走流星锤时，超人和神奇女侠及时赶到。
    “赶紧离开那里！”远程监视的肯德拉厉声喊道，“那里不是真正的古夫墓穴！我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把真正的古夫墓穴摧毁了！”
    原来此刻他们的所在地是一位邪恶巫师的坟墓，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早就策划好的陷阱。
    一股黑色的能量从地底涌出攻击了超人和神奇女侠，数根小针刺穿了蝙蝠侠的身体，将他牢牢地困在原地。
    随后，三位猫头鹰祭司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同时戴着猫头鹰面具的法庭成员紧跟其后。
    蝙蝠侠抓到的那些猫头鹰法庭成员只是这个庞大组织中的其中一部分罢了，那么多年来，法庭一直在黑暗中注视着蝙蝠侠，并慢慢地引导着他堕落，他们对卡特·霍尔的日记动了手脚，一切都是为了召唤来自黑暗的蝙蝠之神。
    蝙蝠侠因为知道巴巴托斯即将降临而做出的阻止他降临的行动，反而导致了巴巴托斯得以降临。
    如今所有的素材都已准备妥当，最后一种金属就是……布鲁斯的血液，蝙蝠金属。
    猫头鹰祭司开始念起了咒语，大量的液态血液金属的物质逐渐覆盖蝙蝠侠的身躯。
    黑暗之门打开了。
    邪恶的罗宾犬率先扑出，在猫头鹰法庭成员惊喜的眼神中扑倒了他们，原本兴奋的眼神顿时转为惊愕，在血肉被撕扯的痛觉中彻底化为了绝望。
    法庭的成员并没有想到，他们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打开了连通黑暗宇宙的大门，结果直接就被过河拆桥了。
    在场的法庭成员被罗宾犬狠狠地啃死，被黑暗力量压制在地上的超人和神奇女侠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布鲁斯去哪里了？”神奇女侠喃喃道。
    站在那里的蝙蝠侠消失了，留在原地的是一团血肉一般的液态金属。
    “你想找布鲁斯？”邪恶的声音自空中传来。
    “哼哼，哈哈哈哈，那就好好看看你的周围~”
    各式各样的蝙蝠侠站在他们的眼前，可他们又不像蝙蝠侠，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和邪恶直接把两人给惊住了。
    邪恶蝙蝠侠军团在主宇宙登场！
    就算被黑暗的力量压制，回过神来的超人和神奇女侠气势依旧很强。
    “巴巴托斯，我们会击败你！”超人咬牙说道，“怪物和神明我们都击败过，不会向你妥协的！”
    巴巴托斯举起双手，黑暗的气息自身上蔓延，“我欢迎你们加入黑暗。”
    随着黑暗能量进入超人和神奇女侠的身体，两人的模样也随之扭曲变形……
    “呼呼……”
    怪盗团的众人正在逃亡，此刻的哥谭危机四伏，到处都是幻想中的怪物。
    在与彼得汇合后，他们又返回了怪盗团所在的酒店，和其他人汇合，不出意外的，不光是挑战山，混乱已经不断地扩散，直至整个世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主世界正在一点点往黑暗宇宙滑落，这座挑战山也染上了黑暗宇宙的气息，人们一旦靠近那边，就会陷入疯狂，当然，除了卢卡斯。
    本身就出于黑暗宇宙的他能很好地免疫来自黑暗气息的侵扰，但是卢卡斯无法帮着自己的同伴承受这些。
    卢卡斯再一次击退了来犯的怪物，给大家争取了一些休息的时间。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明迪郁闷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都懒得保持自己的形象了。
    对于这群青少年来说，就像世界一下子就变了一样。
    卢卡斯沉默着靠着墙，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刚和怪盗团的大家汇合后，众人又碰到了前往哥谭调查的自杀小队，这支由政府控制，由杀手鳄，小丑女，死亡射手等超级反派组成的小队，他们在脑袋上被植入了纳米炸弹，如果不乖乖听话，就会直接引爆炸弹，失去自己的脑袋。
    平心而论，这么对待罪犯确实不够人道，但是谁让这群家伙手上都是血迹斑斑的，欠下血海深仇的怪胎是不会有人同情的，除非是圣母婊。
    “哎呀，这不是小小鸟吗？”哈莉拿着棒球棍，笑得肆意，“你知道我的j先生在哪里吗？”
    哈莉口中的j先生除了小丑也没谁了，深陷自杀小队的哈莉已经好久没见到小丑了，小丑这货根本不在意哈莉的死活，自然不会专门想办法把哈莉从自杀小队里捞出来，只顾着自己浪，所以如今的哈莉甚至还不知道小丑的死活，在哥谭出现这样的异象后，她还在担心自己的j先生是否安全。
    “小丑？他已经死了。”达米安毫不留情地说道。
    哈莉顿时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骗人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
    达米安可不想成为哈莉口中的好孩子，不过小丑死亡的事他真的没有骗哈莉。
    “信不信随你。”达米安冷漠地说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正是看出达米安没有说谎，哈莉才更加失神。
    蝙蝠家并不会在人命上开玩笑，她的j先生真的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吗？哈莉难以置信。
    “行了。”死亡射手不耐烦地说道，“不要忘记我们的任务，小丑女。”
    死亡射手根本不在乎小丑的死活，或者说，自杀小队除了小丑女以外的人都不在乎那个疯子的死活，他可不想因为浪费了这点时间，而导致自己的任务失败，他还想活着见到自己的女儿呢。
    “我劝你们不要进去。”卢卡斯开口道。
    尽管眼前的自杀小队都是由穷凶极恶的罪犯组成，但现在那个地方都已经被黑暗的气息所浸染，自杀小队又都是本世界的人，根本无法免疫，这是无意义的损耗，只是在送人头。
    “这是我们的事。”面对卢卡斯的好心，死亡射手面不改色地说道。
    “随他们去。”达米安说道。
    看着自杀小队向挑战山走去的背影，卢卡斯叹了口气，人要作死是没办法的。
    “他们是被收编的罪犯。”哈利问道。
    达米安看了一眼哈利，主动地说道，“没错。”
    “哈哈，这算是物尽其用了。”明迪笑着说道。
    “但是……不会有结果。”瑞文摇了摇头，“他们在走向黑暗。”
    瑞文看向那座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山脉，那是比卢卡斯身上还要浓重的黑暗。
    “你还好吗，瑞文？”卢卡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瑞文的异样，关心地看着混血少女。
    “我……我没事。”瑞文抬头看向卢卡斯微亮的蓝色眼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微微发着抖。
    卢卡斯安慰地拍了拍瑞文的肩膀，轻声说道，“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们。”
    明明在瑞文眼中，眼前的少年无疑还是孩子的范畴内，但从他口中说出的承诺却如此有重量，一下子就让瑞文安心多了。
    少女停止了颤抖，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嗯，我相信你。”
    时间回到现在，卢卡斯想着把自己在现实中没有自保能力的朋友送到哥谭之外，毕竟现在这里实在太过于危险了。
    “呼……呼……总算追上你们了……”哈莉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露出的肌肤上残留着大量淤青和血迹，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一场大战。
    “小丑女？你们遭遇了什么？”卢卡斯皱着眉头上前，不动声色地把格温和哈利护到身后。
    “嗯？”哈莉打量了一下卢卡斯，她对卢卡斯根本没印象，她又用余光瞟了一眼抱着胸站在旁边不说话的罗宾，算是明白卢卡斯在这里的地位了。
    “我们遇到一个超级大的机器车哦！其他人都开始说胡话，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一个邪恶版的小小鸟把他们挂到那辆车上了。”哈莉说着刚刚自己的遭遇。
    “邪恶版的……”卢卡斯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达米安。
    某些令人不安的心悸之感浮上心头，卢卡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些完全失去自我，变成狂笑蝙蝠手中的狗的罗宾犬们。
    不，不会的……狂笑蝙蝠他……他不会那么做的……那可是，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尽管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但毫无波动的恶魔契约其实早就已经告诉了卢卡斯事情的真相，可他依旧不能接受，那么骄傲和强大的达米安会变成那些挂着小丑般笑容的罗宾犬。
    “冷静下来。”一只小手搭在卢卡斯的肩膀上，达米安对着他说道。
    在听到哈莉的描述后，知道狂笑蝙蝠是什么德行的达米安同样反应了过来。
    看过卢卡斯一部分记忆的他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在狂笑蝙蝠的眼皮子底下行叛逆之事，将自己代入一下，达米安觉得狂笑蝙蝠对另一个自己的行为肯定不是一无所知，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反而要怀疑蝙蝠面具之下的人到底还是不是曾经的世界第一侦探了。
    目前看来，小丑病毒并没有降智的作用，狂笑蝙蝠显然发现亲子的叛逆之举，并且处理了另一个自己。
    达米安其实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惊讶，就算要对战邪恶版的自己，他也不是没有准备，毕竟要获得刺客联盟少主的位置，他同样和无数个克隆版的自己作战，他的母亲总是要最好的那个，所以，哪怕要对战一模一样的自己，达米安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达米安注视着卢卡斯，手上的动作微微用力。
    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很可怕啊……
    是的，当事人达米安自己没什么感觉，而卢卡斯却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一直对卢卡斯和另一个自己感情很好这件事没什么实感的达米安此刻终于意识到了。
    被达米安的声音安抚住的卢卡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蓝眸因为蓬勃的怒火而熠熠生辉。
    “放心好了，我没事。”

 第162章 救场的命运博士

    达米安深深地看了卢卡斯一眼。
    显然他不相信卢卡斯所说的没事。
    哈利看了看明显在压抑着怒气的卢卡斯，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达米安，心中有了猜测。
    “卢卡斯，你要去找那位罗宾吗？”
    “不。”卢卡斯出乎意料地说道，“我会优先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不会被心底怒火支配，冲毁了头脑的理智。
    “我可以去。”绿箭侠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行。”这次，达米安和卢卡斯异口同声地开口。
    “抱歉，但是你不是他的对手。”卢卡斯解释道。
    对手是狂笑蝙蝠的话，卢卡斯是一定要拿出十万分警备来应对，就像恐怖电影中分开的主角团一定会被逐步击破那样，卢卡斯根本就让大家不敢分团行动。
    被卢卡斯小瞧，绿箭侠没有生气，而是挑起眉，“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为什么对这一切都那么了解……”
    只是还没等绿箭侠问完，达米安就暴躁地打断了他，“当务之急不是应对危机吗？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哈？我想我有知情权才对。”绿箭侠说道，“更何况我可是蝙蝠侠的老友。”
    达米安的眼神中清楚地表达出了“你算哪位”的意思。
    “别吵架啊。”格温连忙出来劝架，“都怪我们太弱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还需要你们来保护我们，真的十分抱歉。”
    格温满脸愧疚，她真的觉得自己给卢卡斯他们拖了后腿，在现实中，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孩。
    “不是这样的，保护普通市民本来就是超级英雄的职责啊。”绿箭侠宽容地说道。
    “别想太多，我们是朋友，没有拖后腿之说。”卢卡斯说道。
    哈莉懒懒地打个哈欠，她对这种温馨的场景并无太大兴趣。
    “所以你们决定好了吗？”她问道，“要和我一起去救小鳄鳄他们吗？”
    老实说，这里的所有人对此都没什么欲望，就连彼得都没开口说要帮忙。
    “哈哈哈，可怜的小鳄鳄~连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哈莉闷笑着。
    就在她话音刚落，地面就开始微微震动，而在远方的地平线，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那就是……你口中的机器人？”绿箭侠倒吸一口凉气。
    随着巨大的影子逐渐靠近，众人也终于更能看到它的真面目，恐怖机器人就像一只巨大的虫子，靠着数根机械爪子在街道上游行，但最让人胆寒的，还是要属它身上被众多输液管插着的人们，他们表情麻木，一动不动，甚至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绿箭，你还有多少箭？”达米安问道。
    虽然他不在意自杀小队的死活，但是机器人身上除了他们还有普通的市民在，这怎么着都不能见死不救了。
    “我也可以。”彼得举起手。
    “不，你留在这里保护其他人。”达米安安排道。
    彼得看向格温和哈利，默许了达米安的安排。
    “三支。”绿箭侠摸了摸自己的箭袋，“还有一支从猫头鹰法庭的武器库里拿到的。”
    “猫头鹰法庭的武器库？！”
    “别那么惊讶。”绿箭侠挑了挑眉，“我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虽然卢卡斯很在意，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的时候，因为机器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保护好自己。”卢卡斯丢下一句话后，直直地迎上机器人。
    达米安和绿箭侠刚要上前，一个黑影便从天而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来着穿着和达米安一模一样的制服，不同得是，他身上那件制服已然血迹斑斑。
    “你们好啊~”狂笑罗宾兜帽下的脸如同雪一般苍白，却扬起殷红的嘴唇向几人打着招呼。
    “瑞文，你去帮卢卡斯，这里交给我。”达米安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把手放在腰间的刀上。
    “嗯，好。”瑞文没有犹豫，直接跟上前面卢卡斯的步伐，与她一起的还有兴奋地拿着锤子的哈莉。
    越是靠近机器人，瑞文就越是感觉到众多的负面情绪从心底溢出，这个机器人和那座挑战山那样，同样属于黑暗宇宙，哈莉所说并不假。
    和步伐越来越慢的瑞文不同，哈莉却愈发兴奋，能引出人负面情绪导致发疯的黑暗气息似乎对她产生了负负得正的效果，让她变得亢奋了起来。
    不同于卢卡斯的谨慎，哈莉拿着自己的大锤子就要往机器上砸。
    “不行！”瑞文忍受着脑中的呓语，操控着自己的触手拦住了哈莉，“上面的人已经跟机器连接，你拆了机器他们都会死！”
    卢卡斯控制着自己不往达米安的方向看，但两人打斗的声音仍不受控制地往他耳朵里钻。
    冷静下来卢卡斯，这是狂笑蝙蝠的阴谋，他就是想要激怒你，不能上了他的当。卢卡斯在心中对自己说着，他将自己的全部的注意力放到眼前的机器上。
    “哦~可怜的小鳄鱼，我该怎么救你？”哈莉看着表情枯槁的杀手鳄。
    “我……我看到非常恐怖的画面，哈莉……你得快逃，你们救不了我。”杀手鳄断断续续地说道，“告诉阿曼达，发射导弹把我们全杀了，在巴巴托斯动手之前。”
    就在这时，一辆长满尖刺的诡异蝙蝠车开了过来，正好停到机器面前。
    就如同命运的启示一般，卢卡斯与走下车的那个人对视着。
    “就如先前所说，我来了。”
    卢卡斯握紧拳头，真的面对狂笑蝙蝠时，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好与对方说的，剑芒在他的手中出现。
    “哈哈，看来你已经等不及了。”狂笑蝙蝠张开双臂，明明是非常瘦弱的身躯，却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
    狂笑蝙蝠只是个普通人，可卢卡斯面对他时，仍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死死地盯着开怀大笑的狂笑蝙蝠，拿着剑的手竟然被紧张的汗打湿。
    狂笑蝙蝠动作随意，看上去处处都是破绽，但是处处是破绽就意味着没有破绽。
    “卢卡斯……”瑞文强忍着恐惧，拉了拉卢卡斯的衣角，“那……那个男人，是黑暗的化身……”
    她从未见过如此混沌黑暗的灵魂，就连在脑海里叽叽喳喳的三宫都缄默了。
    “啊~是j先生！”哈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狂笑蝙蝠，虽然j先生穿得像只蝙蝠，但是……但是这股令人着迷的气息，无疑就是j先生！
    “哦，哈莉，我的女孩，到我这里来。”狂笑蝙蝠配合地说道。
    “j先生~”哈莉傻笑着向狂笑蝙蝠走去。
    “嘿！”瑞文想要叫醒哈莉，可哈莉的眼中只有狂笑蝙蝠。
    不出意料的，小丑女当场白给，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狂笑蝙蝠倒也没有杀了她，只是把她迷倒扔在了地上。
    卢卡斯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在狂笑蝙蝠期待的眼神中，他意识到他们这边同样也是漏洞百出，离这里仅千米的彼得他们，旁边的达米安和绿箭侠，在己方暴露无疑时，狂笑蝙蝠可是一张底牌都没出。
    看着卢卡斯谨慎的神情，狂笑蝙蝠脸上的期待一下子垮了下来。
    “弥赛亚还真是小心呢~”他用甜蜜的语气抱怨道，“就连看到哥哥都不动摇吗？你们之前的关系不是挺不错的嘛，莫非说，弥赛亚是个冷心的孩子，爸爸可不这么认为哦~”
    “不管你对达米安做了什么，他已经不是他了。”卢卡斯沉声道。
    “吼~这么肯定？真的不再努力一下下？”狂笑蝙蝠语气夸张地捏起两根手指。
    卢卡斯沉着脸不说话，在狂笑蝙蝠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视线中，越说只会越错，而现在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狂笑蝙蝠是如何出现在主世界的，为什么蝙蝠侠失踪了，现在他又在哪里，这些都是卢卡斯要搞清楚的事情。
    两人对峙一般地站在，谁都没有先动手，而另一边的混战已然进入了白热化。
    虽然是二打一，但是狂笑罗宾丝毫不惧往自己身上戳的刀和箭，放弃了防御，只想杀死达米安。
    而且，无论是达米安的刀还是绿箭侠的箭都无法对他产生伤害，甚至连一点打到他的实感都没有，显然这个世界的物质是无法伤害到他的。
    伤痕累累的达米安终于明白卢卡斯那句必须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如果对面能免疫己方的攻击，那还打什么！
    腹部被抓破一道口子，不断流着血的绿箭侠喘息着，沾着血的手从箭袋里拿出最后一支箭，那正是他从猫头鹰法庭的武器库中得到的，一支用神奇金属打造的箭。
    要赌一把吗？但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绿箭侠搭起弓，将箭瞄准狂笑罗宾时，那位刀枪不入的狂笑罗宾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百发百中的弓箭手露出了笑容。
    然而，当绿箭侠满怀自信地射出这一箭时，狂笑罗宾的反应速度简直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他瞬间就拉过达米安，让他替自己挨了这一箭。
    “额……”肩膀被洞穿的达米安发出一声闷哼。
    如果不是现在还在打架，达米安说什么都要让绿箭侠好好知道一下什么叫毒舌。
    狂笑罗宾得意地在达米安身后放肆地大笑，他就像一条毒蛇一般在达米安耳后低语，“听着，你不必那么惧怕多元宇宙，要说为什么，因为那才是属于我们的世界，这点你可是心知肚明，好好地审视一下自己。”
    “你渴望爱，你渴望父亲的爱，当我接受黑暗之后，我体会到了从未体会到的爱，甚至是恐惧。”狂笑罗宾阴冷的吐息令达米安冒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你也该享有这一切，因为我们是联系在一起的。”
    狂笑罗宾这句话正好给了达米安提示，他咽下涌到嘴边的血沫。
    “咳咳……联系在一起的是。”他抬起手，抓住自己肩膀上的箭矢，猛地一用力，血肉与箭身摩擦，穿过达米安的身躯，刺中了身后的狂笑罗宾。
    用n金属铸造的箭矢完美地克制了黑暗宇宙的生命，就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狂笑罗宾便化作了飞灰消失了。
    “啊啊~真是可惜呢。”虽然这么说着，但狂笑蝙蝠一点都没有流露出什么遗憾的表情，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卢卡斯。
    他抬起手，悠然自得地打了个响指，一声轰鸣声响起，从打开的传送通道里出来的，来自黑暗宇宙的邪恶蝙蝠侠们悉数登场。
    而在其中一位蝙蝠侠手上，竟然抱着奄奄一息的钢骨。
    “赶紧走！”卢卡斯拉着瑞文暴退。
    “哈哈哈，你们能走去哪里呢？”狂笑蝙蝠笑着说道，“你们还是太年轻了，被我留在了这里。”
    狂笑蝙蝠咧开嘴，“我摆脱了侦探，摆脱了英雄，现在才是真正的我，而你们也将会一起体悟到这个真理。”
    面对着一群黑化蝙蝠侠的卢卡斯压力巨大，他愈发用力地握紧手中的剑，不行，他无法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保护所有人，受伤的达米安和绿箭侠，还有远处的彼得等人。
    一滴汗自卢卡斯的额角滑落，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打断了黑暗宇宙众人的行动。
    “退后！你们这群来自黑暗宇宙的怪物！”
    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命运博士登场。
    命运博士之所以叫做命运博士，就是因为他能预知未来，操纵命运。
    当命运的齿轮开始偏转，命运博士就知道自己不得不出手了，他头盔下淡漠的眼睛看向卢卡斯，这就是破局之人吗……
    “不行，我的朋友还……”卢卡斯察觉到了命运博士的意图，连忙说道。
    “若你就此止步，你将陨落于此，而这不是你的命运，被世界选中之人。”命运博士说道。
    命运博士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而且看他这个架势，哪怕卢卡斯不答应，命运博士也会强行将他带走。
    想着还在韦恩庄园不知情况的提姆和霍普，还有留在远处的彼得，格温，哈利和明迪，但看着周围重伤的达米安和绿箭侠，卢卡斯不得不跟着命运博士离开。

 第163章 回到黑暗宇宙

    在堪萨斯州的农庄，布鲁斯带着达米安来到这里，克拉克和露易丝笑着欢迎了他们。
    达米安喜欢农庄里的小动物，欢喜地处于毛茸茸的包围之下。
    这是一场开心的聚会，不一会正义联盟其他的成员也会到来。
    突然之间，布鲁斯说起了感性的话，“我很感谢前阵子大家的帮忙，你们帮助了我，战胜了我心中最大的噩梦，最终得到了胜利。”
    达米安吐槽着老父亲的不善言辞，认为应该找个人给他写个稿。
    布鲁斯耸了耸肩，“我知道这番话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但这是我的真心话，最重要的是及时行乐。”
    话音刚落，他的胸膛上就浮现出了血红的蝙蝠。
    从布鲁斯的身躯内伸出巴巴托斯的手，他撕裂了布鲁斯的身体，与此同时，黑暗骑士们也骑着马来到克拉克面前，马上还背着本来要来参加活动的超级英雄们。
    这场本来欢乐的派对瞬间就变成了血腥的战场。
    巴巴托斯不断地折磨着超人，但有一个声音穿透了这些阴霾，坚持不懈地喊道，“克拉克·肯特！”
    “戴……戴安娜？”被真言套索绑着手腕的超人逐渐从梦魇中醒来。
    正是神奇女侠用真言套索的能力将超人从这虚幻的噩梦中唤醒。
    在超人的梦境中，他以各种方法和巴巴托斯对战，全部都以惨败告终，神奇女侠也是如此，他们已经被困在梦境中七天了。
    摆在两人面前的还有一个真实的问题，大都会已然成为了重灾区，未能逃离的民众被挂在发电巨塔上当人柱。
    目光所及之处，遍地疮痍。
    同时大街上走来走去的也是由普通人突变而来的毁灭日，就如同先前开会所想的那样，黑暗宇宙方果然把从毁灭日身上提取出来的病毒当做生化武器来投放了。
    更糟糕的是超人的朋友吉米也变成了这群怪物的一份子。
    超人不忍地在空中看着好友浑浑噩噩的模样，随后便想起了自己深爱的女友，他连忙看向神奇女侠，“戴安娜，露易丝呢？”
    神奇女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愧疚地垂下了眼眸，看到她这样反应的超人顿时心凉了半截。
    “……抱歉，克拉克。”神奇女侠自责地说道。
    他们都知道露易丝极有可能成为了下面怪物中的一员。
    “别道歉，戴安娜，这不是你的错。”超人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这当然不是神奇女侠的错，他冰冷的蓝眸望向哥谭的方向。
    巴巴托斯，就在那里。
    意识到这一点的超人不顾神奇女侠的阻拦，直接就赶往了哥谭。
    此刻明明是七月，天空却已飞起了鹅毛大雪，将大地染成雪白一片，不正常的天气也预兆着厄运。
    哥谭的情况显然比大都会更严峻一些，被抽成人干的人们挂在挑战山上，而巴巴托斯就坐在挑战山的王座之上，祂的周身飞翔着长着小丑脸的飞蛇。
    保证大笑着的脸，和长长的绿色蛇躯相结合，看上去荒谬和可怖。
    超人的双眼燃起猩红的怒火，直直冲向巴巴托斯。
    可当他奋力穿过黑色的云层，耳边却响起了布鲁斯的声音。
    “蝙蝠侠？”
    还没等超人反应过来，砂锅大的拳头就击中了他。
    遭受重击的超人从天空落到大地，恰好砸到了蝙蝠侠父母被杀的地方——犯罪巷，厚厚的积雪瞬间将超人掩埋。
    随后，嘎吱嘎吱踩雪的声音将超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走到他身边的正是狂笑蝙蝠。
    他看着超人，淡定地说道，“看看这个地方，我已经看开了。”
    知道眼前的狂笑蝙蝠同样是布鲁斯·韦恩的超人咬着牙说道，“可这里也是你的城市。”
    牵着罗宾犬的狂笑蝙蝠嘲讽地笑了笑。
    啊啊~这就是永远天真的外星救援犬，明明已经从弥赛亚那里知道了有关自己的事，居然还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区区一座城市而已，狂笑蝙蝠早就毁灭了诸多世界，名为哥谭的城市自然也是数不胜数，就如他刚刚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早就看开了。
    狂笑蝙蝠挣脱了蝙蝠侠给自己定下的束缚和规定，没有底线便可以为所欲为。
    事到如今，超人仍试图用嘴炮来唤醒布鲁斯的良知，哪怕他被黑暗蝙蝠侠包围了，也没能让露出恐惧的眼神。
    “哦，克拉克啊克拉克。”狂笑蝙蝠摇了摇头，“在我的世界你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就在……我杀了你之前。”
    下一秒，蹂躏者从背后袭向超人。
    狂笑蝙蝠继续说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因为你们在这个世界极度的恐惧中诞生的，等等……或许是希望呢？”
    “举个例子，我非常恐惧你哪一天会失控杀了所有人，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进行了毁灭日细胞的实验，却不幸毁了整颗星球。”
    看着超人艰难地与蹂躏者对战，狂笑蝙蝠绝情地说道，“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杀过你一次。”
    他扶着下巴，“但有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这真的是出于恐惧吗？还是说……这是我们内心深处的希望？”
    超人并不服气，但他知道用口头已经说服不了这群黑暗蝙蝠侠了，他只能用拳头来说话。
    但蹂躏者，这个外表酷似毁灭日的怪物第一次在超人面前说道，“没用的，你们的攻击伤不了我们，你每次的攻击只会让你自己变得更加衰弱而已。”
    超人完全不是蹂躏者的对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命运博士的大门在不远处打开，一道金红色的闪电从里面冲了出来，扶起超人就跑。
    如果不是命运博士和闪电侠的配合，他们就要失去超人了。
    超人被闪电侠带到了存在于魔法空间的遗忘酒，这里算得上目前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闪电侠，海王，绿灯侠，神奇女侠，夜翼……正义联盟现存的战力都被带到这里来了。
    这座酒现在的老板暗夜大师吉姆·路克跟动物界的大师波波站在旁边。
    超人的身上还隐隐作痛，他察觉到众人的失魂落魄，还有些不解，“有人能和我解释一下，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下巴长出胡茬，看上去有些颓废的迪克深深地叹了口气，“因为，我们都被虐惨了啊，不仅守不住哥谭市，还失去了很多同伴，那些黑暗骑士和巴巴托斯太强了……”
    在黑暗宇宙入侵后的一周内，主世界几乎全面沦陷。
    杀戮机器用阿福病毒污染了底特律，红色死神让整座中心城的人变得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反末日小队的肯德拉也在这里，她抱着胸靠在台边，冷静地说道，“你们必须马上振作起来，现在每个城市的发电巨塔都在持续运作中，要是它们都正式启动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瞟了一眼超人，“更何况我们为了拯救黑暗骑士刀下的你们，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迪克不满肯德拉的语气，说道，“我保证，在座的各位都是优秀的战士。”
    肯德拉挑了挑眉，手撑在神奇女侠旁边，“你知道吗，在戴安娜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在战斗了。”
    肯德拉说着又冷哼一声，“如果你们当初肯乖乖交出蝙蝠侠，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现在我们还得想办法打败巴巴托斯。”
    角落里的卢卡斯抬起头，“但是，就算交出蝙蝠侠，结局也不会改变。”
    肯德拉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为什么你这个黑暗宇宙来的家伙能坐在这里？”
    卢卡斯脸色苍白，面对肯德拉的指责他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某种程度来说，他确实是作为奸细进入主世界的。
    绿箭侠站了起来，“行了，你既然那么大年纪了，就不要为难一个孩子，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
    他将n金属箭头插到桌子上，说道，“这个能消灭他们。”
    命运博士开口说道，“虽然n金属不多，但这里也不少，我的头盔，钢人的锤子，橡胶人的蛋……”
    正是因为命运博士的头盔里有着n金属的成分，所以他才能从黑暗蝙蝠侠手中抢人。
    卓越先生从橡胶人的蛋中接触到了非常特殊的频率，那是其他n金属位置的坐标，一个在非常遥远的宇宙，另一个在亚特兰蒂斯，最后一个在多元宇宙的中心永恒之岩。
    蝙蝠侠不在，就由经验丰富的神奇女侠来调动人马，绿灯侠和卓越先生带着蛋前往宇宙，海王则负责自己的家乡亚特兰蒂斯……
    “抱歉，那个地方是禁止进入的。”海王摇了摇头。
    海王的发言让绿灯侠非常生气，“现在是循规蹈矩的时候吗！就当是为了那些被当成电池的人们找想，你也不该说这种混账话！”
    “还有一个坐标。”卓越先生开口道，“那是在黑暗宇宙。”
    “等等……”超人突然反应了过来。
    布鲁斯一直在梦里给他的暗号，是三巨头成立之初特定定下的，暗号便是“及时行乐”。
    超人相信蝙蝠侠是关键，布鲁斯需要他们进入黑暗宇宙，但肯德拉并不相信超人，同样接受到这个信息的神奇女侠也不完全相信。
    “那个……我也收到蝙蝠侠的消息。”迪克突然说道。
    迪克的开口让原本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达米安瞬间暴起，一拳打在迪克的脸上，“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就在众人为了执行何种计划争执不休之时，一只罗宾犬竟然突然出现在遗忘酒。
    卢卡斯扔出出现在手中的西格鲁德之剑，将这只罗宾犬狠狠地钉在墙上。
    “黑暗宇宙里的坐标就由我去。”卢卡斯说道。
    本身就是黑暗宇宙出身的他不会被黑暗气息所压制和侵扰，回到黑暗宇宙更是像回到老家一样，本来就是最佳的人选。
    罗宾犬已经找到了这里，那就意味着狂笑蝙蝠的眼线也触及到了这片净土，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大家需要尽快行动。
    “卢卡斯，我和你一起去。”超人搭上卢卡斯的肩膀，“我相信我们会有收获的。”
    与此同时，熟悉的契约声也在卢卡斯的心底响起。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太阳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竟然……是在这个时候！
    卢卡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看向超人。
    或许是卢卡斯惊愕的眼神让超人误会了什么，他安抚地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英俊的脸庞带上了点笑容，在昏暗的酒都仿佛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别担心。”
    “嗯。”卢卡斯应道。
    太阳……是了，没有人比超人更适合这个称号了。
    “唔……可能还需要一点帮手。”从蹂躏者那里吃到苦头的超人也开始谨慎了起来，“巴里，约翰，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闪电侠无奈地说道，“所以我爱的人都需要我的帮助，但是现在，我会优先帮你。”
    各个小队已经准备好了，命运博士开始施法传送每一个人。
    命运博士，肯德拉，神奇女侠前往多元宇宙中心永恒之岩。绿灯侠和卓越先生带着橡胶人的蛋前往北极星系的2687扇区，他们即将前往的是另一位鹰侠卡塔尔·霍尔的母星纳冈星。海王前往马里亚纳海沟。
    而卢卡斯，则和超人，闪电侠，钢人一起来到了孤独堡垒，这里屹立着一座反监视者之塔，这是蝙蝠侠用来监视黑暗能量的重要道具。
    此刻，反监视者之塔周围的黑暗能量已经浓郁到令人不适的地步了。
    在遗忘酒，超人得知了黑暗宇宙的坐标，那里离幻影地带不远，可以利用孤独堡垒内的传送装置过去。
    “准备好了吗？”超人问道。
    “嗯，没问题。”卢卡斯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当所有人被传送走后的一秒，狂笑蝙蝠冲进了这座酒，看着一片狼藉的酒，他并不意外，而是随意地坐到一个位置上，把玩着手中的牌。
    “看来，计划已经到了下一个阶段了。”

 第164章 踏入陷阱

    “我从没有想过两个宇宙竟然离得那么近。”卢卡斯轻声感叹着。
    若是计算没有出错，那么幻影地带就是主宇宙和黑暗宇宙之间的交界处，狂笑蝙蝠那一推，竟然直接将他越过了幻影地带。
    “我需要巴里你的神速力替塔充电，还有约翰你的锤子进行连接。”超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任务。
    在奔跑前，闪电侠问超人，“你们的暗号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卢卡斯也好奇地转过了头，想要听听超人的答案。
    “其实就是以我们三个人名字的首字母来做暗号。”
    依照顺序便是布鲁斯的b，克拉克的c，戴安娜的d，如果布鲁斯有麻烦，就会发出“cd”，如果戴安娜有麻烦就会发出“bc”，而布鲁斯发出的无疑就是“cd”。
    布鲁斯在梦中所说的及时行乐（carpe die）就是“cd”的求救暗号。
    解释完不久后，闪电侠就打开了前往黑暗宇宙的通道，几人冲入其中。
    酒内，另外的黑暗蝙蝠侠也已赶到，刚来到此地的他们就看到狂笑蝙蝠不急不慌地坐在台前自饮自酌。
    还是最年轻的破晓诡灯忍不住先说道，“要是他们真的抵达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不急。”狂笑蝙蝠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淡定地说道，“先帮我点一首歌，就“b-66”。”
    他按下手中的打火机，注视着摇曳的火苗，“烈火无法阻止好音乐，它能穿越时空，甚至是死亡。”
    打火机落入废墟之中。
    “这首歌是个伟大的杰作。”
    卢卡斯跟在超人身后，在无垠的黑暗中，超人的背影看上去是如此有安全感，令卢卡斯不安的心情稳定了下来。
    不久后，两人看到了一丝光线，超人毫不犹豫地飞了过去，他相信自己会成功，毫不怀疑这可能是一个陷阱，抱着这样的信念，超人正式来到了黑暗宇宙。
    “等等，超人，这里不太对劲。”卢卡斯刚说完，便突然发觉一直在他前面的超人竟然没有了踪影，黑暗之中只留下了他一人。
    此时的超人还没有察觉到异样，直到他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异象，那是一座排成s型的发电巨塔，上面同样绑着无数人柱，他在上面看到很多熟悉的人。
    发现超人的到来，几个几乎成为了人干的，和超人一模一样的人围了上来。
    他们就是超人，或者说是战败的，成为傀儡的超人。
    超人一拳难挡四手，硬生生地被拖到巨岩上。
    “克拉克……为什么？我警告过你了……”虚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超人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布鲁斯，但此刻的蝙蝠侠虚弱无比，白发苍苍，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超人并没有正确地解读布鲁斯给他的暗号，是巴巴托斯利用了三巨头之间的暗号，反将一军把超人骗到了这里。
    “可是，我听到了你的求救了啊！”超人不解地叫道。
    “不管是语言，画面，还是影像，都是巴巴托斯的阴谋。”布鲁斯虚弱地说道，“我尝试通过音乐警告你，警告戴安娜和迪克，唯一能穿过多元宇宙的方式是靠频率的震动，音乐的乐符也是其中之一。”
    在超人的梦境中，布鲁斯曾放了一首歌，一开始的和弦是d，随后是c，这是逆向的暗号，意思是，不要来找他。
    布鲁斯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到了自己的搭档眼中清澈的愚蠢。
    “而且，你才是巴巴托斯真正的目标。”
    超人的细胞拥有最优良的品质，是完成人柱巨塔的关键，最终所有的道路都指向了巴巴托斯，而世界将会永远地坠入黑暗之中。
    独自浮在黑暗之中的卢卡斯终于能静下心来思考最近发生的一切。
    世界变化的太快，糟糕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卢卡斯没有时间思考，只能迷茫地跟着众人行动，再加上黑暗骑士团在主世界糟糕的做法，让卢卡斯在面对肯德拉的指责时，都无法为自己说一句辩解的话。
    要不是和朋友们的契约还好好地链接着，确认他们性命无虞，不然卢卡斯真的无法保持冷静了。
    现在细细想来，超人所说的接到所谓的蝙蝠侠的暗号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蹊跷，现在这个情况失踪的布鲁斯很有可能，不，是一定在巴巴托斯的掌控之下，超人所收到的暗号可能真的是陷阱。
    就在卢卡斯冷静地思考着的时候，与灵魂深处的某个沉寂的契约竟然久违地有了波动。
    脑内的思绪瞬间就清空了，卢卡斯顺从着自己强烈的情绪喊出了心底的名字。
    “达米安？”
    那个狂笑罗宾并不是他的达米安，所以当达米安杀死狂笑罗宾时，卢卡斯并没有感到伤心。
    他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
    狂笑蝙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达米安之间的情谊，所以他不会轻易就将达米安这张牌毁掉，他必定会在某个时刻将这张牌拿出来动摇卢卡斯。
    卢卡斯下意识地向某个方向飘了一段距离。
    “嗯？”他皱了皱眉头。
    卢卡斯察觉到他与达米安的距离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移动而减少，这种情况……要不就是达米安现在和他同速行动，要不就是他自己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
    一定是后者。
    卢卡斯观察着周围看不见尽头的黑暗，眉头紧蹙。
    其实早该想到的，契约没有破碎，只是沉寂，或许真的只是因为分隔两个宇宙的原因，但是没关系，他会找到自己的哥哥的，那份联系，是哪怕隔着尘世和星海，也和命运一般闪耀的恒久之物啊。
    卢卡斯定了定心神，超人不见了，他独自在这片空间里的第一目的也得是出去才对。
    按照超人的计算，他们应该直接抵达了黑暗宇宙才是，既然现在出现了差错，那么就说明这个方式并不对。
    说来惭愧，虽然卢卡斯自己有过穿越世界的经历，但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做到这一点，所以现在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肯定有办法的，不然我是怎么前往主宇宙的……”卢卡斯烦恼地自言自语道，毕竟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思绪。
    主世界的战局也并不顺利，超级英雄们正前往自己确定的那个坐标。
    帮助超人打开黑暗宇宙大门的闪电侠询问大家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忙，他是世界上最快的人，自然能快速支援大家。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讯号不稳定的通讯接入了正义联盟的通讯网。
    “闪电侠你必须……”
    这个声音是钢骨，他想警告所有正义联盟的成员，黑暗骑士们正在前往他们的坐标。
    可他话音刚落，黑色的传送装置就在英雄们的附近出现，并将他们吸入其中。
    参与行动的超级英雄们全部都失去了信号，这让闪电侠十分不安。
    他的头顶也出现了传送装置，而从里面出来的黑色身影显然非常不友善。
    钢人握紧手中的锤子，紧张地说道，“老实说，我其实不喜欢蝙蝠侠。”
    “蝙蝠他人不坏，只是你需要花时间了解他。”哪怕陷入危机，闪电侠都不忘开玩笑，“现在，你眼前就有两位活教材。”
    杀戮机器和蹂躏者出现在两人面前。
    杀戮机器的眼神停在钢人身上，“我要这个浑身上下包满铁的家伙。”
    “那他就交给你了，我已经杀过一个类似的人了。”蹂躏者无所谓地回道。
    四个人的大战一触即发。
    闪电侠和钢人又要怎么战胜掌握着纳米技术的杀戮机器和能与超人匹敌的蹂躏者，没一会钢人就被杀戮机器踩在了脚底。
    “你的技术有点意思。”杀戮机器说道，“我的世界没有你的同位体，但是……无所谓，因为你也没什么用。”
    “闪电侠，你赶紧走！”钢人绝望地喊道，他们不是这两人的对手，闪电侠必须离开找救兵。
    “闪电侠？哦对，是你啊。”杀戮机器嘲笑道，“在我的世界，你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送头呢。”
    “很好啊，要说我最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我喜欢和死亡赛跑！而且我每次都赢它！”
    化为红色闪电的闪电侠没想到他一脚踏进了敌人的陷阱，他下意识地跑向自己的家乡中心城，殊不知最了解他的家伙已经在这里设下了陷阱。
    奔跑的闪电侠脚下一空，坠入了黑暗之中，这个过程中他看到了无数重要的回忆。
    在漆黑的空间里，闪电侠与联盟的队友们再次恢复了通讯，似乎在这里他们的对话系统又可以正常运作了。
    闪电侠终于再次听到了钢骨的声音，“巴巴托斯想要你们所有人回到哥谭，而他真正的目的是……”
    钢骨的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接着布鲁斯的声音响起，“各位，不用担心，我来给你们开灯。”
    “蝙蝠侠，是你吗？”绿灯侠忍不住说道。
    “哈哈哈，当然是我啊。”狂笑蝙蝠回答了绿灯侠，笑眯眯地击碎了绿灯侠的希望。
    这个地方是七位黑暗骑士给正义联盟联手打造的噩梦游乐园，每座都是针对他们的主题游乐园，保证各位得到美好的死亡体验。
    狂笑蝙蝠大声笑道，“好了，你们将葬送于此。”
    在闪电侠的记忆中，他曾听从了很多次蝙蝠侠的意见，可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蝙蝠侠对自己说，“你无处可逃。”
    ……
    不知道在黑暗中兜兜转转多久的卢卡斯不得不沮丧地承认，他被困在这片黑暗之中了，因为无论他飞多久，眼前所见到的不过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视觉影响了感观，卢卡斯甚至都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
    可恶！到底要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
    你只是陷入迷惘。
    一个声音在卢卡斯身边响起。
    “谁？”卢卡斯警觉地问道。
    “你好，卢卡斯·伊斯顿。”纯白色宛如大理石塑造的男人说道。
    祂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驱散了仿佛亘古不变的黑暗。
    “又一个神明？”卢卡斯毫无感情地勾了勾嘴角，睡魔这种无悲无喜的神情勾起了卢卡斯不好的回忆。
    “在诸多的世界，我拥有不同的名讳，有时候人们叫我梦魔，有时候我叫梦的制造者，还有人称我为梦的王子。”丹尼尔说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故事，远比你想的要更私人。”
    祂挥了挥手，卢卡斯便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掉入了一座图书馆。
    “唔。”卢卡斯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但他还没来得及抱怨什么，在眼神触及到桌面放置的东西的时候，便惊愕地睁大了双眼，“那是……”
    只见桌面上放着由纸板制成的小型的剧场，就如他过去梦到的那样。
    “不必惊讶，这里是梦之境，梦神的家。”丹尼尔淡淡地说道。
    “梦……”卢卡斯喃喃道。
    过去他第一次见到宇宙意识的时候就是在梦境中，莫非眼前的神全部都知道？！
    “梦境光怪陆离，是最能凸显人类欲望的地方，不是吗。”丹尼尔开口道。
    凸显欲望？难不成这家伙……好了，这下倒不用担心这位神明的立场了。
    卢卡斯放松了下来，他把目光转向书架上的书，“这些书是什么？”
    “这些书不属于我，严格来说，这个区域的书根本不该存在，它们诞生于人们的恐惧，但是由于巴巴托斯的出现，这些书逐渐成为现实。图书馆原本的书已经开始燃烧，这意味着现实在改变和消失。”
    尽管述说这些的时候，丹尼尔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卢卡斯却微妙地感受到了这位神邸的不爽。
    他试探地说道，“那么，你能加入我们一起击败巴巴托斯吗？”
    如果有个强大的助力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我不能。”丹尼尔摇了摇头，但卢卡斯还没来得及失落，祂便说道，“但我能赐予你一些帮助，一个故事。”
    祂吹出一口气，奇妙的景象在卢卡斯眼前出现。

 第165章 世界熔炉

    自黑暗中诞生了亮光，这道亮光创造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正物质与反物质。
    伴随两物质前来的一对兄弟，他们监视一切的造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守护未来之物的第三者。
    “这位第三者就住在宇宙的熔炉，拥有无数可能性，也就是被你们称为黑暗宇宙的地方。”丹尼尔说道。
    “这……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卢卡斯迷茫地说道。
    他认知的黑暗宇宙是绝望的，悲伤的，是负面情绪的沉淀之处，一切悲剧的所在。
    可，在梦神的眼中，黑暗宇宙很明显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
    “那自然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少了。”丹尼尔淡淡地说道。
    卢卡斯无奈地点头，这些关于宇宙的秘密显然不是他一个人造人能知道的。
    “数个世代以来，祂将无数生命的恐惧和希望重新铸造，成为无数个宇宙，顺利诞生且稳定的宇宙诞生，瑕疵品则由第三者的巨龙摧毁并回归熔炉。”
    “巨龙？”卢卡斯顿时睁大了双眼。
    “你想得没错，这头巨龙正是巴巴托斯的真面目。”丹尼尔继续说道，“但这头巨龙的眼里只有毁灭，所以祂最后杀死了自己的主人，随后巴巴托斯留下了本该摧毁的宇宙，熔炉也渐渐失去了光芒。”
    听完这个故事后，卢卡斯的表情复杂。
    巴巴托斯的本质或许是邪恶的，但不能不承认的是，正是因为祂的存在，卢卡斯所在的那个本该毁灭的宇宙才得以幸存，而他也绝不可能有机会诞生。
    但是，一切的分歧都源于立场不同。
    “如果还存在着希望，那么希望很有可能还留在熔炉中，它是被留在熔炉中的金属，必须在它永远地消失在熔炉之前，将其取出。”
    丹尼尔说道，“巴巴托斯已经开始拉扯宇宙的边缘了，祂距离释放黑暗宇宙的噩梦只差几步。”
    卢卡斯没有忘记自己来到黑暗宇宙的目的，追问道，“n金属就在熔炉里吗？”
    “熔炉的金属远比n金属强大，n金属本身不过是宇宙中纯净的金属之一，你们口中那些神用得第八金属更是低阶，这就是为什么n金属有足够的能力伤害黑暗宇宙的噩梦。”
    “原来如此，是因为等级够高啊。”
    “但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熔炉那里有一个宇宙生命正在替黑暗颠覆现实，你的时间不多了。”
    卢卡斯抿了抿嘴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巴巴托斯已经完全占据了熔炉会怎么样？”
    “那么一切皆失。”
    听到这个回答的卢卡斯瞳孔微缩，“我明白了。”
    他看向丹尼尔，“你能把我带到熔炉去吗？”
    梦神微微点头，“我做得到，但是我所打开的大门，会因为穿越者的信念而产生差异，若是心中充满希望和惊喜，就能抵达熔炉。”
    祂的能力来源于梦境，梦境又来源于意识，只有卢卡斯足够坚定，他才能通过梦境，抵达自己想要的真实。
    “不过，若是心中充满恐惧，绝望和怀疑，那将会永远迷失在黑暗之中。”丹尼尔警告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卢卡斯微微一笑。
    若是那个懵懵懂懂的人造人武器肯定无法做到这一点，但是现在，有着家人朋友，有着许多珍视之人的卢卡斯已经不会再迷惘了。
    丹尼尔点了点头，契约在此刻恰到好处地响起。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汝于此，得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救世之翼。
    吾，节制面具诞得浴祝福之风，为邀往救赎，更添助力……]
    “欸？”卢卡斯惊讶地看向丹尼尔，契约的那一边并不和愚者契约那般冰冷，而是有种温暖又缥缈不定的感觉。
    眼前这位神明，并不像他所认知的神明那般冰冷无情。
    丹尼尔莫名地看了回去。
    [节制社群等级+1，你获得了梦神的注视，效果？？？。]
    卢卡斯有些迷茫，这是第二个效果是？？？的社群了，但看着丹尼尔冷淡的表情，他最终还是没问。
    卢卡斯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走。”
    丹尼尔抬起手，一条通道出现在卢卡斯身前，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此刻内心没有迷茫，只有坚定不移的决心。
    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羁绊和心中回荡着的温暖让卢卡斯在丹尼尔构建起来的通道中畅通无阻。
    然而，当卢卡斯抵达熔炉的时候，世界熔炉竟然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我……来迟了吗？”卢卡斯难以置信地说道。
    就在卢卡斯愣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
    强大的危机感令卢卡斯迅速回过了神，做出了反应，往旁边闪躲。
    巨大的锤子从卢卡斯的身边堪堪落下，势不可挡的气势令他汗毛倒竖。
    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巨大鹰侠不怀好意地看着卢卡斯。
    “我是卡特·霍尔，巴巴托斯之龙黑暗熔炉的守护者，此处即是万物的终点！”
    ……
    巴巴托斯和祂的宠物小丑蛇盘踞在宇宙调音叉上。
    “时候到了吗，我的黑暗骑士？”
    狂笑蝙蝠抬头看向神明，“是时候可以放声大笑了，我的神明。”
    巴巴托斯感受到了什么，说道，“有人闯入了我的熔炉，万一找到了金属……”
    “不，不会的。”狂笑蝙蝠看上去信心满满，“他们所到之处都会伴随着尖叫，而我……”
    他咧开嘴大笑，“正是尖叫的化身。”
    狂笑蝙蝠张开双手，奉承道，“但您的声音是震撼整个宇宙的交响乐，您是引导黑暗的乐章。”
    “是时候该演奏了，践踏这个世界，毁掉这座堡垒！”狂笑蝙蝠笑眯眯地说道，“这样我们便能高枕无忧了。”
    巴巴托斯的吼叫让卢卡斯感到一阵不适，但他此刻无法分心，专注地对付着眼前黑化，变成巴巴托斯一方的鹰侠卡特。
    “一切都将步入黑暗！”黑化鹰侠挥舞着巨大的锤子，在卢卡斯身后穷追不舍。
    从那锤子上，卢卡斯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感，他不敢冒被打到的风险，只能不断地闪躲。
    世界熔炉内漂浮着诸多世界的碎片，在闪挪跳转间，卢卡斯就看到了很多眼熟的地方。
    那里是犯罪巷的一角，那里是韦恩庄园的碎片，那里是超人的农场……
    卢卡斯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因为唯一的希望就在熔炉底下——梦神口中能打败巴巴托斯的金属。
    又一锤。
    卢卡斯喘着气勉强躲开，越是靠近熔炉的中心，他的身体就越是迟缓。
    没办法，就算被主世界接纳，卢卡斯本质上仍是黑暗宇宙的产物，而熔炉不仅承担着的铸造世界的责任，同时还承担了毁灭世界的责任。
    作为本该毁灭世界的人，熔炉对卢卡斯来说就是天敌一般的存在。
    “哈……哈……”卢卡斯一边喘气，他的脸颊边划过一丝冷汗，他的身体在情不自禁地发抖，就像遇到猫的老鼠一般。
    然而，一想到处于危难中的同伴，卢卡斯就根本没有放弃的理由。
    “你将回归熔炉，你已经无路可退了。”黑化鹰侠慢慢靠近卢卡斯。
    “无路可退？”尽管卢卡斯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上，“我前进的动力可不像你想的那么肤浅，倒是你，我知道你，鹰侠是一位伟大的英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里没有鹰侠。”黑化鹰侠冷漠地回复。
    “你说得对，鹰侠已经走远了。”卢卡斯拿出自己的剑，此刻已经不得不反抗了。
    此刻另一边，神奇女侠从噩梦里挣脱后，便在永恒之岩找到了卡特留下的，由n金属弑神之锤。
    “砰”
    一声枪响，神奇女侠头上的王冠应声掉落。
    狂笑蝙蝠甩了个枪花，站在倒地的神奇女侠前。
    他所用的子弹是跟神奇女侠的隐形飞机一样，用得第八金属，这颗子弹直接撂倒了神奇女侠。
    狂笑蝙蝠俯下身，“很高兴见到你，戴安娜，你知道在许多的宇宙里，我们是战友，在少数的情况下，我们是恋人，还有了自己的子女。”
    “喔~我们的儿女，他们真是可怕的小怪物，我记得他们的名字，就在我亲手杀了他们之前。”狂笑蝙蝠残忍地说道。
    哪怕是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他不会因为面容相似就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责任感，自己世界和其他世界，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这也是狂笑蝙蝠要把重伤的达米安改造成机械人也要让他活下来的理由，同理，这也是狂笑蝙蝠放任达米安一直用拉萨路池复活卢卡斯的原因。
    “在所有的宇宙你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坚强奋战到最后的决心，就算身边所有人都倒下了，你还是依然屹立不倒。”
    神奇女侠并没有被第八金属夺走生命，她虽然狼狈地倒在地上，但就像狂笑蝙蝠所说，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求饶，而是冷冷地看着狂笑蝙蝠，“你以为你赢了？不，我的同伴不会放弃，大家都不会放弃！”
    狂笑蝙蝠嗤笑一声，“人们总是认为生命的诞生伴随着声响，死亡则是宁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遵循着这项规则，但事实上……死亡才是最大声的。”
    世界熔炉中，伤痕累累的卢卡斯狼狈地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脸上呈现不健康的红，这里实在太热了，体内好像都灼烧了起来。
    高热又带来了严重的眩晕，要不是身上的伤刺激着卢卡斯的神经，让他勉强保持清醒，不然的话，他恐怕早就失去意识了。
    卢卡斯看着没有任何动摇的黑化鹰侠，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么说来，是不是还得感谢这家伙，他苦中作乐地想着。
    只是再那么打下去，卢卡斯肯定会死，仅仅依靠人格面具的治疗是远远比不上的，更何况，环境对卢卡斯也算不上好。
    眼前的视野逐渐模糊，卢卡斯不甘心极了，这样的话，不就死在这里了吗！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猛烈的痛苦再次刺激了大脑，满口的血液往下咽，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
    此刻和提姆一起，正在纽约里帮助被怪物追杀民众的霍普心有所感。
    “提姆提姆，卢卡斯他有危险！”霍普焦急地说道。
    “你看到卢卡斯了吗？”提姆连忙问道。
    “没有。”霍普先是沮丧地说道，可他立即激动了起来，“但是，但是我真的感受到了，卢卡斯他被打得好惨，我们得帮他才行。”
    霍普的语无伦次让提姆感到无奈，他看着急得团团转的霍普，安抚道，“冷静冷静，我也很想帮助卢卡斯，但我们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在卢卡斯和达米安跟随命运博士离开后，彼得就感到了危机感，他敏锐的直觉在危机中救了他数次，这次彼得也不敢托大，当即带着其他人转移了位置，这才没有被一网打尽。
    之后，黑暗骑士团的精力全部用来狙击正义联盟了，自然没有去管这一群普通人孩子，于是彼得等人得以和提姆，霍普汇合，但随着黑暗宇宙的入侵，这个世界已经完全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对于提姆来说更是如此，对手是黑化的蝙蝠侠，是他的导师，提姆知道自己的想法一定会被预判，所以直接放弃了指挥，而是全权交给了格温和哈利。
    众人离开了哥谭，回到了纽约，只是纽约现在的情况肯定也说不上好，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一样，失去了踪影，纽约乱做了一团，但至少比被挑战山占领的哥谭要好多了。
    “霍普，你感受了卢卡斯？不要着急，慢慢说。”靠着提姆的人格面具建造起的通讯频道，听到两人谈话的格温说道。
    “有卢卡斯的消息了？”这是激动的彼得。
    “还没个信呢，耐心等一会。”哈利说道。
    “嗯……”霍普闭上眼，努力去感知冥冥中的那点联系。
    “啊，有了！”他兴奋地睁开眼，圆滚滚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第166章 突然的重逢

    霍普，一直认为自己是被诅咒成为一只鸟的，但是如今他却有点不确定了。
    他仿佛看到了卢卡斯被一个黑影追着打，而且霍普知道，卢卡斯此刻非常虚弱，非常需要大家的帮助。
    但是，此前的霍普是从来没有这个能力的，然而现在……他身上的光芒愈盛，只要他想，他就能到达。
    众人看着散发着光芒的霍普，情不自禁地围到了他的身边。
    光芒随即将他们淹没，可这光芒并没有止步于此，而是迅速向外蔓延开来。
    卢卡斯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他的身后就是熔炉核心，灼热的高温让卢卡斯的衣服被泌出的汗液浸湿，随后又快速蒸发，布料上都结出了白色的晶体。
    “呼……”
    卢卡斯吐出一口长长的气，随后舔了舔因干燥而发裂的嘴唇，留下淡淡的血丝，舌尖上的伤口已然痊愈，但是他的嘴里还回荡着微甜的血腥味。
    在这样继续下去也无济于事，卢卡斯冷静地想着，刚刚他溜着黑化鹰侠可不是白溜的，一边应对着鹰侠的攻击，卢卡斯也在寻找着梦神所说的金属，但是他并没有找到，熔炉里只有无数世界的碎片。
    那位神明欺骗了自己吗？卢卡斯情不自禁地想道。
    不，应该没有，如果梦神欺骗他的话，又是出于什么呢？卢卡斯觉得梦神是真的来帮忙的，不然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到这里，凭借卢卡斯自己，可来不到这里。
    看着黑化鹰侠一步步接近，卢卡斯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身后就是熔炉底部了……等等，熔炉底部，他唯一没去的地方就是熔炉底部，那么金属会不会就在那里。
    但是，真的要跳下去吗？如果我的猜想是错误的呢？
    卢卡斯的胸膛心跳如鼓，他知道他只有这一次机会来判断。
    黑化鹰侠越来越近了，就像一个等待猎物力竭的猎手，与其毫无意义地死在这家伙手中，不如拼上一切赌一把！
    卢卡斯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向着炉心纵身一跃。
    ……
    狂笑蝙蝠对着神奇女侠说道，“终于，所有的碎片都到了该到的位置，你的朋友替我找到了所有的n金属，就算是我们，亲自去取那些n金属还是太危险了，而现在在这些金属的帮助下，地球将引导至黑暗。”
    “现在的地球已经陷得够深了。”狂笑蝙蝠笑道，“巴巴托斯即将召唤黑暗大军。”
    他捡起地上的王冠重新戴在神奇女侠的头上，“现在你听到了吗？最响亮的声音来源于何处？当你发现自己做的一切都不够优秀，自己也不够杰出，你尝试解开的谜团只会导致更大的问题，而你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最终你失败了，这一切，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就算你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痴，现在也总算听见真相了？”
    狂笑蝙蝠放开了神奇女侠，看着她绝望的神情，愉悦地说道，“再见了，戴安娜。我会把你留在这里，接受绝望的折磨，直到世界尽头。”
    ……
    卢卡斯觉得自己的细胞正在溶解，他痛苦地叫出声来，哪怕是原先在狂笑蝙蝠手下饱经折磨都没有让卢卡斯那么痛苦过。
    “……卢卡斯！卢卡斯！”
    在意识逐渐模糊之时，卢卡斯竟然听到了霍普的声音。
    是幻听吗？卢卡斯模模糊糊地想着，霍普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但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卢卡斯终于意识到不对。
    这是真的霍普的声音吗？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那仿佛能融化他灵魂的灼热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身下也变成了柔软的床铺。
    “卢卡斯，没事？”陌生的男孩凑到卢卡斯面前。
    卢卡斯呆呆地看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幻境之中，被染黑的世界熔炉，无数破碎世界的碎片，强大的黑化鹰侠，最后足以融化他的熔炉炉心……这些绝望的场景此刻就像一场睡醒了后的糟糕梦境，在他眼前灰飞烟灭了。
    但是……在男孩亲昵又熟悉的叽叽喳喳中，卢卡斯捂住脑袋，这不对劲，这真的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他完全没有意料到。
    脸颊突然被捏住，卢卡斯回过神来，就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男孩气鼓鼓的脸。
    “真是的！卢卡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额，你是？”卢卡斯疑惑地问道。
    凭心而论，他觉得眼前的男孩是还挺熟悉，但就是有股强烈的违和感。
    男孩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卢卡斯，破音道，“卢卡斯！你是睡傻了吗？！我是霍普啊！”
    “霍……霍普？”卢卡斯懵逼地看着男孩。
    他的脑海里瞬间回忆起很多记忆，和彼得一起在殿堂里发现被关在牢笼里的霍普，耐心告诉他们殿堂知识的霍普，偷偷来到学校来找他们的霍普……
    无数记忆告诉卢卡斯，眼前这人确实是霍普无疑。
    “抱歉，霍普，我可能是睡太久了，有点不清醒。”卢卡斯带着歉意说道。
    霍普是重要的同伴，他居然没能认出来，这很伤人心的。
    “哼，看在你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情况下。”霍普抱起胳膊，别扭地说道，“原谅你啦。”
    “那可真是太好了。”卢卡斯笑了笑，随后打量起了这个陌生的房间，“这里是哪……”
    “咚咚”
    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卢卡斯抬高了声音。
    门顿时就打开了。
    “卢卡斯！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彼得激动地跑了过来，拥抱了一下坐在床上的卢卡斯。
    “唔……嗯。”卢卡斯回抱了一下自己的朋友，眼睛里还满是迷茫。
    他看着彼得高兴的笑颜，突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对卢卡斯来说都非常的怪异和不知所谓，但是能在安全的地方醒来，看到自己的朋友，这谁能说不是一件好事呢。
    只是……卢卡斯皱了皱眉，眼前这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他在做梦呢？
    “是真实的。”有个声音回答了他。
    “瑞文？”卢卡斯惊讶地看着走进房间的少女。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监视者飞船终极点号，这里是多元宇宙的边界血域。”瑞文解释着，担忧地看着卢卡斯，“我们是在宇宙中发现你的，你受了很重的伤，一个人漂浮在宇宙中，卢卡斯。”
    瑞文的描述让卢卡斯更加迷茫，他明明不是应该跳进宇宙熔炉里了吗？这情况比直接告诉他已经死了，这里是死后世界还要莫名其妙。
    “卢卡斯已经醒了吗？”来到房间里的是另一个人。
    “闪电侠！”卢卡斯顿时激动了起来。
    “欸？欸？”面对卢卡斯的热情，闪电侠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这孩子不会是他的小粉丝？闪电侠奇怪地想着。
    卢卡斯不知道闪电侠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直接问道，“先前你帮助我和超人一起去了黑暗宇宙是？”
    “对……对啊。”
    得到这个答案的卢卡斯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不是梦，那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把他从宇宙熔炉里捞出来的？
    “叙旧叙完了吗？我们可没有太多时间浪费。”钢骨接进了众人的通话。
    “你没事就好了，卢卡斯。”提姆的声音紧随其后，“我本来也想来看看你的，但现在确实抽不来身。”
    提姆在大都会的时候和刚出茅庐的钢骨合作过一次，时隔多日再次合作，自然没什么不适应的。
    “瑞文，你来一下好吗？”提姆再次问道。
    他此刻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
    “好。”瑞文答应了一声，看向卢卡斯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总之，很高兴看到你平安。”
    “嗯，我也是。”卢卡斯说道。
    瑞文急匆匆地离开了，看来他真的很忙。
    不知道现在状况的卢卡斯忍不住把自己的目光投在自己的朋友们身上，“所以，谁能和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明白。”明迪小声嘟囔着。
    “嗯？”
    “与其在这里说，不如去外面看看更有实感。”哈利建议道。
    这么说来卢卡斯就更加好奇了，蜷起腿准备下床。
    “卢卡斯你千万不要勉强啊。”霍普有些紧张地说道。
    “放心好了，我感觉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卢卡斯不在意地脚踏实地。
    “那你是不知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的样子。”格温没忍不住埋怨地看了一眼卢卡斯。
    他们在宇宙捕捉在浑身飘着血的卢卡斯，他脸色苍白，伤口结着血冰，浑身上下全是被灼烧过的伤痕，脸色苍白如血，若不是胸膛还有少许起伏，恐怕就要以为捞到了一具尸体了。
    “还好我们及时找到你了。”格温庆幸地说道，她不敢想象若是他们没有找到卢卡斯，那他是不是会一个人就这样在辽阔的宇宙孤寂地死去。
    “真的很感谢大家。”卢卡斯感激地说道。
    虽然他现在还是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大家的描述来看，他当时的情况无疑非常紧急，能活下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彼得揽住卢卡斯的肩膀，用力晃了晃，“我们是朋友啊，只要你遇到危险，无论如何都会来救你的。”
    “嗯！”卢卡斯弯起眼眸。
    来到飞船走廊上往外看的时候，卢卡斯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他自己出来看了。
    在这个区域，过去，现在，未来是同时存在的，组成了一幅幅神奇的景象。
    另一边，瑞文正在感知飞船的情绪，这艘活着的飞船充满了恐慌和不安，尽管她已经尽力安抚飞船，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加油，瑞文。”闪电侠鼓励道。
    52个平行宇宙位于一个空间，他们寻找的地方一定在某处，现在只要把音乐的频率调对就能找到它，但现在终极点号现在几乎要完全迷失了。
    根据三宫那里掏出来的线索，他们必须找到监视者一族的最后一人，多元宇宙守护者。
    “小心！”负责监视飞船外部的钢骨突然脸色大变。
    只见他们的飞船后，出现了一只又大又快的猎犬。
    “那是另一艘飞船。”提姆的单片眼镜上，数据飞快地下滑，“来自黑暗宇宙。”
    飞船被攻击的余震同样波及到了走廊内的众人。
    “啊！发生了什么？”格温差点跌倒在地，被彼得一把拉入自己的怀里。
    “有攻击！”哈利扶着墙。
    “这种感觉……”卢卡斯眯起眼，当即就向飞船的操控室跑去。
    坐在猎犬飞船中的狂笑蝙蝠看着前方快速逃窜的飞船，和自己的同位体们说道，“看看他们，他们居然天真地以为自己逃得掉。只要等宇宙接收他们的频率，宇宙就会替他们开启大门。”
    “加速弹药填装，我们全速前进。”
    狂笑蝙蝠似笑非笑地看着飞船按照预定的轨迹前进，他们将突破多元宇宙的围墙天血，一旦真的那么做了，那么巴巴托斯将能够把恐怖的声音散发至全多元宇宙，这样一来，整个多元宇宙都将沦陷。
    天真的小朋友们显然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没想到他会跟紧他们，享受他们希望转化为绝望的瞬间。
    黑暗骑士团中唯一的女性蝙蝠侠，溺亡冤魂对着破晓诡灯说道，“你听到了吗？天血正在发出哀嚎，宇宙如溺毙一般痛苦地挣扎着。”
    她闭上眼，“我听见父亲死亡的哀嚎，那是多么的微弱，我相信你也听到，破晓诡灯？”
    “玛莎，在我的宇宙里是玛莎。”破晓诡灯接道。
    他们是主宇宙的噩梦，蕴含着他们的恐惧，对于蝙蝠侠来说，最大的噩梦自然是父母的死亡，所以对于黑暗骑士们来说，自然也是。
    很快，很快他们就能让这些生活在主宇宙高高在上的人们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绝望了。

 第167章 杀鸡儆猴

    站在一边的蹂躏者眯起眼，破晓诡灯这个小年轻或许没听出来，但他却从溺亡冤魂看似平淡的语气中意识到了什么。
    他警告地说道，“要是你敢随便乱来，我就杀了你。”
    面对蹂躏者的威胁，溺亡冤魂不以为然，“我们出自同一个地方，你会做什么，我也会做什么，小心我杀了你。”
    溺怨亡魂看向其他黑暗骑士，“我们都被狂笑蝙蝠拯救，他也答应我们大业完成之后，会给我们一个世界，我们将再次成为英雄。”
    “英雄？”破晓诡灯嗤笑了一声，为了溺怨亡魂的天真，“我可不认为狂笑会喜欢你的合作重点。”
    在旁边奔跑着为飞船充能的深红死神却说道，“不，他喜欢，这意味着他比我们都优秀，他让我们变得软弱而且迷信。”
    溺亡冤魂不喜欢深红死神的话，冷声道，“我不软弱，为了复兴我的世界，什么代价我都不害怕，就算这代价是和巴巴托斯合作，还得牺牲全平行宇宙，我也在所不惜！”
    狂笑蝙蝠并不在意己方阵营内的小小争吵，蝙蝠侠本来就是我行我素的人，能将不同世界的蝙蝠侠聚集起来合作那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他们得赶紧开始下一个计划。
    终极点号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但是不幸的是，这个宇宙已经隐约受到了巴巴托斯的影响，而且当狂笑蝙蝠等人紧随其后到达之后，影响的效果更是提升了不少，看来狂笑蝙蝠等人的飞船本身也有着极强的黑暗能量。
    “他们要登船了。”提姆说道，“哈利，格温，你们两个找个安全的地方找起来，明迪，你和我随时支援。”
    提姆清楚地明白谁才能硬刚那些黑暗骑士，他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在不给卢卡斯他们拖后腿的情况下，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最后，提姆看向瑞文，卢卡斯和钢骨，郑重地说道，“我在你们身后。”
    “嗯嗯，我也会支援你们的！”霍普举起手摆了摆。
    对于卢卡斯来说，刚从足以致命的重伤中清醒过来，就又要与黑暗骑士们对战，虽然艰难但却无可奈何。
    卢卡斯刚要上前，瑞文就伸出一只手拦在他面前。
    “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你们。”她说道。
    一边说着，瑞文一边看着对面的破晓诡灯。
    “真是出乎意料，你居然躲到了一个女孩子身后呢，狂笑的小狗狗。”看着敌方阵营里的卢卡斯，破晓诡灯脸色阴沉。
    “卢卡斯就是卢卡斯，不是什么谁的狗！”破晓诡灯的话也让瑞文十分不悦，这样的态度让她想起曾经在三宫阴影下，非常无力的自己。
    “呵。”破晓诡灯冷笑一声，再次看了一眼卢卡斯，使用了自己的绿灯。
    破晓诡灯用绿灯创造出诸多可怕的怪物，但他的恐怖特效可没办法对瑞文造成任何效果。
    瑞文体内的大恶魔之血，让她面对破晓诡灯创造出来的恶魔根本毫无压力。
    既然恶魔的巫术对瑞文无效，那么就来点物理伤害，溺怨亡魂上前正要补刀，却被早有准备的卢卡斯拦住。
    刀与剑相抵，卢卡斯透过刀剑看到了溺怨亡魂带了点女性柔和线条的下半张脸，但卢卡斯可没有因为溺怨亡魂的性别就瞧不起她，因为手上传来的力道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类能拥有的。
    卢卡斯手上一用力，将溺怨亡魂震开，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这里也没有给他晒太阳的机会恢复的机会，真的到作战的时候，他才发觉浑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这是先前战斗后的后遗症，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我来帮你，卢卡斯。”彼得与卢卡斯肩并肩。
    这种狭小的室内对蜘蛛侠来说算得上有利地形了，他们两人拖住溺怨亡魂显然不是问题。
    另一边，闪电侠快速地奔驰着，“我到母舰了，钢骨，深红死神要多久才能追上我？”
    然而，此时的钢骨显然没有任何余裕来回答闪电侠的问题，因为他正激烈地与杀戮机器缠斗。
    “我杀了几乎所有平行世界的钢骨，不止如此，我还吸收了那些手下败将的数据，你无法战胜我。”杀戮机器显然对自己信心满满，毕竟他对钢骨实在太熟悉了。
    “是吗？”然而，钢骨却完全没有被杀戮机器所影响，“我和那些被你击败的人可完全不一样呢！”
    钢骨的身后，提姆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脸上的单片眼镜数据如瀑布一般飞流直下，杀戮机器以为自己是和钢骨对战，实际上他的对手可是带着一个增幅器一般的辅助呢。
    海量数据在提姆的帮助下支持着钢骨的战斗，这是杀戮机器无论如何都无法计算出来的，变量。
    钢骨成功压制住了杀戮机器。
    年轻的破晓诡灯面对瑞文释放的黑魔法竟然露出了十分恐惧的表情，貌似他被自己具现出来的怪物给反噬了。
    “你们以为自己很厉害吗？”面对卢卡斯和彼得的攻击，溺怨亡魂不甘示弱地说道。
    “不需要比你厉害，只要拖住你们足矣。”有了彼得的分担，虚弱状态下的卢卡斯绰绰有余。
    闪电侠找到了这个世界的宇宙婴儿所在地，蕴含着宇宙纯净能量的宇宙婴儿，虽然名字是叫这个名字，但实际上宇宙婴儿可是监视者等级的超级纳米机器，拥有非常强和纯净的力量，可以用来净化被巴巴托斯污染过的宇宙。
    闪电侠赶在无情战神摧毁宇宙婴儿前及时赶到，迟到了无数次的他这次可不会迟到。
    “你的反应速度跟恐龙或许差不多。”闪电侠戏谑地对无情战神说道，“哦对了，看看你附近的环境，是不是不太对劲呢？”
    无情战神突然发现，在他无法触及的神速者时间内，闪电侠调整了整个房间的引力装置。
    无情战神难以想象闪电侠会如此鲁莽，在还未搞清装置作用时就下手，他不禁怒斥道，“你疯了吗！这些装置是为了维持宇宙婴儿能量的安全限制！”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没人敢肯定。
    深红死神姗姗来迟，他一把架住闪电侠。
    “深红死神，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慢。”就算情况危机，闪电侠也不忘嘴炮。
    就在这时，已经无法承受宇宙婴儿的装置炸了开来，这一击将三人都炸开。
    突然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天啊，我……我是怎么了？”
    闪电侠眼睛一亮，这个声音是如此熟悉，因为那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你被正能量击中了，我的朋友，现在你跟那个疯子互换位置了。”
    深红死神在黑暗骑士团中也算是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他其实不能算是蝙蝠侠，他是蝙蝠侠和闪电侠的合二为一，一个身体里容纳着两个灵魂。
    没有人知道蝙蝠侠身上发生了什么，只听说他的家人们都死了，奔溃的蝙蝠侠找到了能用神速力回到过去的闪电侠。
    善良的闪电侠怜惜蝙蝠侠的遭遇，却不赞同用神速力回到过去的做法，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么做的代价。（懂得都懂的闪点事件）
    可惜，蝙蝠侠早就预判了闪电侠的行为，他往闪电侠的腿部插入了一枚弗里斯博士制作的超低温药剂，瞬间闪电侠的腿部被冰块包住，蝙蝠侠计算出他只需3秒便会用他的新陈代谢弄掉这些冰块，但三秒对蝙蝠侠来说足够了。
    当闪电侠醒来的时候，蝙蝠侠将他捆在了一台由宇宙跑步机为引擎的蝙蝠车上，企图撞进神速力以获取能力。
    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蝙蝠侠并未获取神速力，而是完全的与闪电侠合为一体，闪电侠在潜意识中存在并发出微小的声音，而蝙蝠侠则是主体，拥有行动的主权。
    闪电侠一直在意识里规劝蝙蝠侠不要越走越深，但是他没意识到他早已疯狂。
    他们的世界毁灭了，深红死神终归没有快到能够拯救世界，随后，狂笑蝙蝠的邀请让深红死神加入了黑暗骑士团，他会将主世界变为黑暗遗孤的家园。
    刚才的宇宙正能量冲击逆转了相性，蝙蝠侠的灵魂消失了，闪电侠的灵魂终于掌控了身体的主导权。
    深红死神，不，现在该叫他巴里·艾伦，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真的吗？他终于不必作为一个类似背后灵的存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而是可以再次为正义奔跑了吗？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巴里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们只需要在末日中做好自己。”闪电侠的话唤醒了他，“我们是英雄！”
    “你说的没错。”巴里的眼神坚定了起来。
    “现在让我们一起演奏神速回音！”
    完全没意料到这一幕的无情战神不得不同时面对两位神速者，战局似乎正在逐渐偏转。
    无情战神武技再厉害也一拳难挡四手，最终还是被两人给打倒。
    闪电侠不敢停留，他必须继续前进，但是巴里却想要留下来。
    “每一个宇宙婴儿都需要保护，我会保护这个世界。”巴里坚定地说道。
    “可是……”
    “你知道的。”巴里看向被打趴的无情战神，“一旦有任何一个宇宙接近黑暗，该宇宙的蝙蝠侠都很有可能成为黑暗的爪牙，如今的巴巴托斯就像一个病毒，祂正在不断地茶毒主世界以外的世界，每一个堕落的蝙蝠侠都会是他最大的帮手。如果让巴巴托斯的计划继续顺利推进，未来所有的平行宇宙都将不会有英雄的存在。”
    作为曾经黑暗骑士团的一员，巴里清楚地知道继续这样下去的可怕性。
    “我明白了。”闪电侠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此时，蹂躏者找到了他们，他惊讶地看着巴里，“没想到居然变成另一个人了啊。”
    “你赶紧走！”巴里催促着闪电侠。
    他留意已决，必须有人要这么做，必须有人要牺牲。
    闪电侠看着另一个自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了，如今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钢骨，开门。”闪电侠咬着牙说道，“我要回航。”
    再次回到终极点号的战场上，追杀之中，终极点号被击中。
    “不！”察觉到飞船即将失控的瑞文惊慌地喊道。
    卢卡斯皱起眉，“没事，冷静点。”
    他虽然不知道这艘飞船有什么特殊之处，但事情既然发生了，还是想办法解决才行。
    卢卡斯看着随着飞船动荡，却没有乘人之危，而是抱着胸看好戏的黑暗骑士们，终于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这些家伙……是在放水吗？
    终极点号，宇宙……大家的情绪逐渐失衡。
    狂笑蝙蝠等的就是这个时刻，看到英雄们惊慌失措的反应让他十分兴奋，除此之外，竟然还发生了一件令他开心的意外。
    “深红死神……”狂笑蝙蝠笑眯眯地自言自语道，“干得好，叛徒！由于你的作为，英雄们将品尝到更高水准的希望和绝望。”
    “不过，你要知道。”狂笑蝙蝠的嘴角咧得更高，“其实，我一直在等你，你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弱点，我一直在等你爆发。”
    “你并不是真正的蝙蝠侠，你只是一张皮。”狂笑蝙蝠尖刺眼罩下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巴里，“现在你能够感觉到黑暗会把你撕裂……没有错，黑暗的能量，它是饥渴的。“黑暗宇宙婴儿”，每一发我们射出去的飞弹，都被巴巴托斯安装了黑暗宇宙婴儿，我想我们都知道你接下来的命运了。”
    “不！！！”
    在急剧的痛苦中，黑暗宇宙婴儿开始啃食巴里，直至将他吃的一点不剩。
    这显然是巴巴托斯和狂笑蝙蝠杀鸡儆猴的手段，其他的黑暗骑士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无论心里有什么样的小心思，此刻也不得不压下不表。
    狂笑蝙蝠不仅把英雄们耍的团团转，还很好地警告了自己的同位体们。

 第168章 最初的霍普

    “我们的目的地到底什么地方？”
    浓郁的黑暗气息中，卢卡斯看着露出痛苦表情的几人。
    “英……英雄之堂，那里有着我们最后的希望。”钢骨说道，“这是，黑鹰岛的科学家告诉我们的。”
    “又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卢卡斯抿了抿唇。
    但卢卡斯明白他不知道不一定不存在，可是从那些黑化蝙蝠侠的态度来看，卢卡斯觉得不太对，再加上他们若有若无放水的行为，他总觉得这后面有什么阴谋。
    “他……他死了？”闪电侠恍惚道。
    先前还并肩作战的两人，结果没过一会竟天人两隔。
    “不，不行。”瑞文惊慌地说道，“终极点号……终极点号不受我控制了！”
    若是这个时候前往英雄之堂，那么他们将满载黑暗能量化作一支毒箭，可他们却无能为力。
    “现在就只能祈祷奇迹了吗……”闪电侠颓然地说道。
    可坏消息接连传来，钢骨刚刚接收到来自黑鹰岛的消息，英雄之堂是一个陷阱！那里不是什么希望！
    对于这条消息，钢骨难以置信，这不就意味着他们迄今为止做的一切都是早就准备好的陷阱吗？但可惜的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迟了。
    他们已经抵达了英雄之堂。
    终极点号撞击英雄之堂会产生强到毁减部分多元宇宙的力量。
    “我们必须马上回避！”溺怨亡魂对着狂笑蝙蝠说道。
    至少此刻，在巴巴托斯身边还是很安全的。
    “不不不，再等一会。”狂笑蝙蝠兴奋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想要亲眼看到英雄们撞上去的瞬间，不愿离开。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英雄之堂，卢卡斯吐出一口气，“没时间了，我们必须离开。”
    瑞文跪坐在地上，“离开？就算离开了又如何？我们的世界就要沉入黑暗了。”
    “黑暗……”卢卡斯垂下眼，大家都陷入了低沉的情绪之中，好像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黑暗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他说道，“可不要忘了，我就是从那片黑暗中孕育出来的。”
    “卢卡斯……”
    “不要惧怕黑暗。”卢卡斯沉声说道，“只要我们坚持抗争，就仍有机会。”
    “卢卡斯说的没错。”霍普第一时间就支持了卢卡斯的说法，“只要大家不放弃，肯定有办法的！”
    “拜托了，瑞文。”卢卡斯认真地看着瑞文，只有她能在这个时候把大家全部都传回去。
    原本绝望的瑞文被卢卡斯眼中的坚定给鼓舞，慢慢地从地上站起，“你说得对卢卡斯，如果放弃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大家还相信我的话，请站到我身边来。”她说道，黑眸仿佛闪着光，“我会带你们回去。”
    “嗯！”霍普重重地点了点头，为重燃的希望之光而欣喜。
    尽管非巴巴托斯本意，但祂确实在反杀第三者后，保下了那些本来应该被摧毁的劣质宇宙，而这些劣质宇宙堆积成山，成为黑暗多元宇宙。
    为了让黑暗多元宇宙能够继续生存，巴巴托斯计划招兵买马，向主宇宙发起进攻。
    祂的计划横跨千年，祂成功多次击败英雄，巴巴托斯抓住黑暗多元宇宙的人们，还包括了超人，甚至主世界的超人和蝙蝠侠也被他抓住了，他们成为了发电巨塔的人柱。
    巴巴托斯利用这些人柱发电巨塔，替宇宙调音叉充电，拥有那么大能量的加持，宇宙调音叉成功将主世界的地球拖入了黑暗多元宇宙。
    如今，所有的英雄都回到了地球，是时候该吹响反击的号角了，但是在黑暗多元宇宙的强大兵力之下，英雄们的反抗是那么的微弱。
    卢卡斯召集了自己的同伴们，每个人的身上都伤痕累累，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疲惫。
    “主世界已经掉入了黑暗宇宙。”瑞文低落地说道。
    “嗯，这显而易见。”卢卡斯平静地说道，“而且，正面战场坚持不了太久，我们必须另辟蹊径。”
    提姆的黑眼圈已经浓重得可以s熊猫了，但无论从何方面考虑，他都没有心思休息。
    “卢卡斯，你的打算是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倒不是对卢卡斯有什么意见，而是极度的疲惫让提姆连做出表情的精力都没有了。
    卢卡斯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看向格温，“怪盗团的指挥权能暂时交给我吗，团长？”
    “欸？当……当然。”格温连忙说道，她苦涩地看着卢卡斯，“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卢卡斯你的，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格温这话一说出口，哈利和明迪的神色也黯然了下来，很明显，这就是他们的想法，看着同伴们站在身前拼死战斗，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卢卡斯却摇了摇头，“你们要不试一试，能否召唤出自己的人格面具呢。”
    “但是……人格面具不是不能在现实里使用吗？”
    “我可以，提姆也可以，没道理你们不可以。”卢卡斯肯定地说道，“我相信你们，也请你们相信自己。”
    “你……唉。”明迪挠了挠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试试就说不过去了。”
    “我先来。”霍普第一个开口。
    他闭上眼，皱起眉，一副在用力的样子。
    “来了来了，有感觉了！人格面具！”
    随着霍普的话音落下，金色的人格面具出现在他的身后。
    “居然……真的可以。”格温睁大眼睛。
    “看来有的时候真的得踏出自己的舒适圈，勇于尝试了。”哈利浅浅地吸了口气，在心中呼唤着自己的人格面具。
    出乎意料的，哈利的人格面具竟然比霍普出来的还要快，哈利竟然还从自己的人格面具脸上看到了迫不及待的神色。
    哈利：……
    有了那么成功的两个案例，其他人也不再犹豫，纷纷尝试着召唤着自己的人格面具，不出意料的，全部成功了。
    “没想到会那么容易。”彼得神色复杂，他想起当初卢卡斯强行在现实用人格面具治愈本叔时，遭到了强烈的反噬，不得不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的后果。
    当时的惨烈后果给了大家警示，所以竟然没有人再去尝试这么做，倒是与大家分开觉醒人格面具的提姆，早早就能在现实中运用自己的人格面具了。
    “人格面具是自我意识的具象化，大家都对在现实中使用人格面具用阴影，才会下意识用不出来？”霍普说道，“虽然能做到这一点本身就意味着现实和虚幻的边界被打破了。”
    “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卢卡斯说道，他认真地看向每一个人，“大家，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太客气了，卢卡斯。”
    “是啊是啊，你现在可是指挥呢。”
    “就按你的计划去做。”
    和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其他人相比，提姆显然还有着别的顾虑。
    “卢卡斯，你……”提姆担忧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呢？”
    “做我最擅长的事。”卢卡斯目光坚定。
    “我希望你能……你能有分寸。”
    卢卡斯微微一笑，柔声地安抚道，“没事的。”
    但是听到卢卡斯这句话的提姆却心中微沉，卢卡斯什么承诺都没给。
    卢卡斯注意到了巴巴托斯大军入侵的入口，和布鲁斯之间的契约让他知道对面是什么地方。
    卢卡斯蓝眸深沉。
    “你们为我争取时间，我去进攻他们的大本营。”
    “什么？你一个人？！这不行！”
    “相信我！”
    “卢卡斯？”
    但他们无法动摇卢卡斯做下的决定，就和先前一样。
    卢卡斯独自一人穿过了入口，对面果然是他到达过的地方——被染黑的世界熔炉。
    灼烧的痛感再度传来，身体内的细胞在哀嚎，纵使受着千刀万剐之痛，卢卡斯的眼神都未曾动摇。
    他注视着熔炉的底部，布鲁斯在那里。
    卢卡斯曾经在熔炉战斗，现在对这里熟悉得很，真奇怪，他明明当时就在这里。
    熟悉的凉意升起。
    卢卡斯回过头，那是黑化鹰侠，他正举着锤子对准自己。
    “我不是第一次对付你了。”卢卡斯自言自语道。
    他知道那位黑化后的英雄不会回答自己。
    这一战必须速战速决，卢卡斯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卢卡斯……”霍普频频回头看向入口所在处。
    “回神，霍普。”提姆提醒道。
    “我……我很担心卢卡斯，我要去找他！”霍普恍惚道。
    “霍普？”
    “我去找他！”
    “可是霍普你……”
    霍普的战斗力在怪盗团里不算太高，唯一可以说道的就是能打能奶。
    “我可以。”外表仅有十岁出头的霍普竟然坚定地说道。
    提姆转头认真看向霍普，表情愈发疑惑。
    提姆的人格面具有看透真实的特性，然而此刻当他看着霍普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团模糊的白光。
    这不对？
    即使是在战斗中，提姆也忍不住分出神来思考。
    这一思考，就让提姆发觉到了记忆中的诸多疑点。
    在提姆的回忆里，霍普从来都是和卢卡斯形影不离的，就连上学都是一块的，这合理吗？高中生能在上学的时候带小孩？更奇怪的是，即使来到韦恩庄园，霍普还是和卢卡斯一个房间，这不可能，阿尔弗雷德可不会进行这样的安排。
    “霍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提姆郑重其事地问道。
    他看不透霍普，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再加上霍普对卢卡斯的重视，即使发现了诸多疑点，提姆不愿意觉得霍普是敌人。
    “就相信我。”霍普抿了抿唇，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下即使不用提姆的人格面具，也能看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白光。
    霍普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喃喃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人类，但是……不，果然不是这样的。”
    霍普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异空间中，在殿堂和印象空间中游走，不知不觉就已经熟知了这里的规则。
    一开始，霍普只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只有自己能在现实和幻想之间游走，除了他以外没人能做到这一点，但自己的形体也让霍普感到疑惑，他似鸟非鸟，长得像鸟，但却不像那些普普通通的鸟类那般，只有着核桃大小大脑的智慧。
    霍普一度感觉到迷茫，所以除了探索异世界以外，他就以鸟类的身姿观察人类的世界，越观察，霍普就越觉得自己肯定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鸟，他这般智慧应该是只有人类能够拥有的。
    但他又为什么会是一只鸟呢？继续观察了人类社会后，霍普终于得出了自己的答案，这种情况……果然只有那个了！
    他绝对是被诅咒了！只要解除了身上的诅咒，他就可以变回了人类了！
    这样的念头在遇到了卢卡斯等人后，就愈发坚定了。
    霍普看着朋友们一起欢笑，一起聚会，时常会感到羡慕，如果他变回人类的话，就可以像人类一样拥抱自己的朋友了。
    可随着黑暗宇宙入侵，霍普脑海里终于出现了关于自己重要过去的记忆。
    他在温暖的地方醒来，那是一个巨大的熔炉，诸多世界的碎片在身边沉淀，每一片都是一个世界的哀嚎。
    当时的他没有善恶感，也不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什么大不了的，直到遇到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年。
    少年已被熔炉炙烤得灵魂残缺，但他仍挂念着自己的家人，他根本看不到好奇的霍普，只是在絮絮叨叨自己的事。
    “要是更细心一点就好了，就能发现布鲁斯的不对劲。”
    “那个时候，就应该警惕起来的。”
    “小丑，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
    “大家，对不起。”
    “好希望能够阻止他……”
    少年最后真挚的愿望打动了他，他下意识地做出了最合适的选择，那便是前往主世界。

 第169章 巴巴托斯之死

    “我果然是个笨蛋呢。”霍普苦笑着，他身上的白光越来越亮。
    “霍普？！”
    霍普身上的异状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柔和的白光洒满了整个战场，黑暗宇宙的来客发出痛苦的声音，身上蒸发出丝丝黑气，主世界的英雄们则感觉到身上暖洋洋的，伤口也在快速痊愈。
    “我已经懂得什么是爱，所以我不会放任主世界被黑暗侵袭。”霍普抚上自己的胸膛，当他睁开眼时，瞳孔已然变成了白色的x。
    霍普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忙，卢卡斯无法在世界熔炉中立足，哪怕他燃尽自己也只会是悲剧，因为这样的结局，他已经看到了一次。
    此时的世界熔炉内，卢卡斯紧握手中的剑，目光凝重，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对手，这一次的结局会有所不同吗？
    “卢卡斯！”
    霍普的声音远远传来，且越来越近。
    卢卡斯惊愕地回头，他没想到霍普竟然会跟着自己来到这里。
    在卢卡斯心中，霍普自然也是要保护的对象之一。
    但是，当看到散发着白光的霍普义无反顾地飞过来时，卢卡斯还是觉得震撼，他竟然挪动不了自己的步伐。
    “霍普？”
    在两人即将相撞时，卢卡斯终于看到了霍普眼中耀眼的白十叉。
    “霍普……你究竟……”
    “对不起，卢卡斯。”霍普闭上眼，放任自己化为白光。
    在卢卡斯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形的霍普已然消失不见，随后，他感受到一股暖流席卷全身。
    当光芒散去，一套白色的铠甲附在卢卡斯的身上，无时无刻的灼热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如同在培养皿中的温暖。
    卢卡斯呆呆地抬起手触碰自己身上的铠甲，“霍普？”
    手下的铠甲没有回应，就好像真的已经成为了一件死物一般。
    黑化鹰侠的攻击让他无暇顾及太多，压下心中的悲愤，卢卡斯的蓝眸因燃烧着怒火而熠熠生辉。
    此刻正是反击之时，排除了世界熔炉干扰的卢卡斯终于能使出自己百分百的实力，能够压着黑化的鹰侠打了。
    不光如此，白色的铠甲还让卢卡斯的实力更上了一层楼，速度，力量与原先比起来几乎翻了个倍，这样的能力无疑是很厉害的，然而卢卡斯却完全高兴不起来，他只是拿此刻的黑化鹰侠出气而已。
    就在这时，世界熔炉发出了耀眼的白光，吸引了卢卡斯全部的注意。
    巴巴托斯并不在意这点异状，即使世界熔炉重新点燃了光芒，他们还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打败他。
    “我会打败你！”面对巴巴托斯，卢卡斯丝毫不惧。
    “是你。”巴巴托斯低沉的语气中暗藏怒火，卢卡斯身上的黑暗宇宙气息虽然已经很淡了，但对巴巴托斯来说不是秘密，更何况他确实见过卢卡斯，在那座专门为他设下陷阱的异空间。
    “叛徒。”巴巴托斯说道。
    在祂看来，是自己出手，才让那些本该毁灭的宇宙幸存，形成了黑暗多元宇宙，如果不是自己，卢卡斯根本就不会存在，现在他竟然反过来对付自己，实在不可饶恕。
    神明充满怒火的威压不好受，但是此刻的卢卡斯绝不屈服。
    他喘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没有你我根本就不会诞生，但这和你要入侵主世界一点关系都没有。”
    确实，哪怕巴巴托斯再残暴，他事实上就是救下了那些被判死刑的宇宙，可是祂却纵容狂笑蝙蝠率领黑暗骑士团踏破了诸多世界，这又有什么区别。
    看看那些被当成人力发电柱的无辜人民，这当中只有主世界被掳走的普通人吗？那通天的黑暗巨塔上还有无数黑暗宇宙的普通民众。
    巴巴托斯以创世者自称，搬出这一点来，可无法让卢卡斯动摇。
    当霍普化为身上的铠甲时，一些知识也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x金属是多元宇宙的第十金属，它充满着最纯粹的可能，能成为一种武装，也能坚定人的信念。
    x金属诞生于世界熔炉之中，是世界诞生不可或缺的元素，但那些残缺无法扶起的，拥有缺陷的世界，也就是黑暗宇宙是无法拥有x金属的。
    原本x金属和黑暗宇宙生物是绝不可能的互存的，但是当x金属的化身霍普化作武装附在卢卡斯身上时，却没有显现出对黑暗生物的排斥性，反而大幅增加了卢卡斯的战斗力。
    或许……霍普的意识并没有消散，还仍在保护着他。
    很多英雄或许不知道卢卡斯的身份，但看这架势，他们也自然地拖住了黑暗骑士团的人。
    现在，就是面对神明的时候了。
    原本的卢卡斯站在巴巴托斯面前时，感觉限制繁多，但是此刻，那些限制仿佛都未曾存在一般。
    卢卡斯双手握住剑，浮在空中的他亮起的光芒对比整片黑暗来说，就像夜空中的星点，如同飞蛾扑向烛火。
    那点星光与敌人相撞时彻底点亮，似乎要将这一片黑暗照亮的太阳。
    与神明对战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明明是在不断地战斗着，卢卡斯却感觉耳边传来了血管里血液的流动，心脏有力的跳动，胃部微弱的蠕动。
    就算是钢铁之躯，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人类，可人类在面对高纬度的神明时是多么脆弱的存在啊，纵然有霍普的帮忙，卢卡斯还是感觉十分困难。
    卢卡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大口地喘着气，气息中都带着血腥味，他明白，他在榨取所有自己能够拥有的力量，同时也在破坏着自己的身体。
    即使身体在不断地崩坏再恢复，可那双死死盯着巴巴托斯的蓝眸犹如看到猎物的猎犬，冷静到冷酷。
    这时，卢卡斯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声音听上去十分虚弱。
    “没想到你会说这话。”卢卡斯轻轻地说道，“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我呢，宇宙意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
    “呵，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了，那还是努力一点。”卢卡斯咳出一大口血，但他手中的刀也突破了神明的防御，给巴巴托斯造成了难以忽视的伤害。
    “该死的，我要把你一点点撕碎！”巴巴托斯愤怒地说道。
    空气中威压越来越重了，点点血花落到身上的铠甲上，刹那间白光大盛，熔炉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刺眼。
    巴巴托斯真的被卢卡斯给激怒了，庞大的身影飞在空中，张开翅膀残破又飘着淡淡的黑烟，那是祂受伤的标志，卢卡斯是真真切切地伤到了这位神明的本体，这比杰森那会更让巴巴托斯动怒。
    “再努力一点，我的小弥赛亚~”狂笑蝙蝠激动地说道。
    快了，快了，结局正一点点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亮起的熔炉中冲出两个人影，那是覆盖着x金属的蝙蝠侠和超人，他们同样从炉底获得了x金属。
    和卢卡斯不一样，主世界的蝙蝠侠和超人并不需要如此艰辛的条件，他们只要抱着坚定的决心和毅力，便可以得到x金属。
    然而，此刻的战局已经过半，蝙蝠侠看着伤痕累累的卢卡斯，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我去帮他。”超人连忙说道。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好，我去救那些发电巨塔上的人。”
    所有的宇宙生命都有一点点跟x金属相似的物质，所以可以透过x金属做引导唤醒所有被巨塔困住的人。
    蝙蝠侠明白，自己的战斗力在正面战场一文不值，所以他会在给巴巴托斯提供力量的发电巨塔上下功夫，只要用x金属连接所有人的意识，他就能重置宇宙，将地球带回她本来应该在的地方。
    蝙蝠侠一个人的意志无法连接那么多人，所以在超人支援卢卡斯时，他便去前往寻找别的英雄。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蝙蝠侠说道。
    “那个……蝙蝠侠先生，请问卢卡斯他……他还好吗？”格温焦急地站在蝙蝠侠的不远处，她的身边还有其他面露关心的怪盗团成员。
    即使从远远的地方看向战场，他们也能看到卢卡斯的艰难，可奈何他们根本就无法帮得了卢卡斯，哪怕能使用人格面具了也一样。
    蝙蝠侠的视线在怪盗团众人身上转过，发觉提姆可在其中，他能感受到他们对卢卡斯深厚的情感。
    “我无法保证。”蝙蝠侠低沉地说道。
    这件事对蝙蝠侠来说也是非常难受的事，因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伤，他却无能为力。
    “但是……卢卡斯肯定受了很重的伤。”明迪咬着牙。
    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卢卡斯被一遍又一遍地打飞，这样的情况肯定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蝙蝠侠看着怪盗团众人身后的人格面具，在x金属的加持下，他在现实中也能看到这些奇形怪状的背后灵，当时在杰森的殿堂里，他只看到了提姆和卢卡斯的。
    “但我们能用自己的办法帮助到他。”蝙蝠侠对着这群孩子说话时，略微放柔了声音，这让他看上去都没那么冷硬了。
    英雄们闭上眼睛开始冥想，用心的力量驱使x金属，这强大的力量逐渐充斥整个宇宙，受苦的人终于恢复了意识，他们再次睁开了眼，人与人之间也创造连接。
    伴随着人柱们恢复意识，位于宇宙熔炉的巴巴托斯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远去，没有人柱作为能源沟通黑暗宇宙，那么巴巴托斯便失去了力量的来源。
    “咳咳……看来最终的胜利者是我们呢。”卢卡斯还在咳着血，但是来自神明的压制力却越来越轻了，胜利的曙光已经显现。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了巴巴托斯身边，那是狂笑蝙蝠！
    卢卡斯一惊，可狂笑蝙蝠根本就没有理会卢卡斯，而是一甩手上的锁链，而这些锁链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顺着巴巴托斯身上的伤口钻入了祂的身体。
    “狂笑蝙蝠！你在干什么！”感觉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流逝的巴巴托斯又惊又怒地嘶吼道，“你也要当叛徒吗！”
    “叛徒？”狂笑蝙蝠挑了挑眉，轻佻地说道，“什么叫叛徒？真是不好意思啊，伟大的神明大人，我可从来没有效忠于你呢~”
    他嘴角的弧度愈发接近耳垂。
    巴巴托斯身上的锁链就像贪婪的蛇群一般，把这个高高在上的神明越缠越紧。
    这些锁链逐渐被染上了金色，仿佛正在慢慢吸收了属于神明的权能，而巴巴托斯高大的躯体则快速衰弱了下来。
    祂在痛苦的哀嚎，在扭动挣扎，但这根本无济于事，力量还是在飞快地离他远去，而近在咫尺的凡人却正在向着神明蜕变。
    狂笑蝙蝠在笑，狰狞地笑，原本把他当做奴仆随意指使的家伙此刻就像被拧干的海绵，身躯越来越小。
    可卢卡斯完全不敢放松警惕，锐利的目光警惕地盯着仰天大笑的狂笑蝙蝠，这刺耳的笑声传遍了整片区域。
    卢卡斯当然没有天真到以为狂笑蝙蝠是来帮忙杀死巴巴托斯的，对方很明显是早有预谋地来夺取巴巴托斯的权柄。
    狂笑蝙蝠不仅仅是想要成为神明，还想要成为比巴巴托斯更伟大的神明。
    被染成金色的锁链在这场注定的背叛中愈发像个活物，就像母体和婴儿之间的纽带，抽取着一方的力量供养着另外一方。
    狂笑蝙蝠把自己曾经供奉的主人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如同对待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任由对方在极端愤怒中开始崩解。
    “如何？我的小弥赛亚，见证新神诞生的感觉如何？”狂笑蝙蝠还在笑，他终于把自己的视线放到了没有力气阻止自己的卢卡斯身上。
    终于穿过诸多黑暗骑士来到卢卡斯身边的超人惊惧地看着已成神的狂笑蝙蝠。
    巴巴托斯已死，现在要对付的人是更难对付的，已经成神的狂笑蝙蝠。

 第170章 内心深处

    “哈哈哈哈，那么，你们该如何对付我这位新神呢？”
    看着得意大笑的狂笑蝙蝠，卢卡斯的眼前一片模糊，此刻的他已经到了极限，无法继续进行战斗。
    卢卡斯不自禁往下一塌，他身边的超人连忙扶住了他。
    “还好吗？”超人轻声问道。
    “唔……嗯，不用管我。”卢卡斯咬着牙看向似笑非笑的狂笑蝙蝠。
    “你这副样子，居然还想着阻止我吗？”狂笑蝙蝠说道。
    “咳咳，即使战到最后也……”
    “唉~”狂笑蝙蝠夸张地叹了口气，“但是最后你还是没赶上呢~不过，看在小弥赛亚帮我取得神明之力的份上，我可以允许你留着我身边哦，见证我登上无上神位，就像……达米安一样。”
    听到达米安的名字，卢卡斯猛地抬起头，瞳孔微缩。
    看到卢卡斯眼中浓浓的仇恨，狂笑蝙蝠笑得更加放肆了，好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果然……咳咳，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到这一天了吗……”卢卡斯喘息着，不甘心地问道。
    “哼哼，或许？”狂笑蝙蝠挑了挑眉。
    他刚向前踏上一步，超人就如临大敌地挡在了卢卡斯的面前。
    狂笑蝙蝠勾起嘴角，身影唰地拉长，真的就像一个新的，漆黑的影子，笼罩在两人头顶，尖锐的指甲往下，要把他们戳穿。
    超人带着卢卡斯在狂笑蝙蝠的攻击中不断地闪躲，这种巨大身形的敌人他不是没有对付过，这会也算游刃有余。
    成神后的狂笑蝙蝠并没有带给卢卡斯如巴巴托斯般的压迫感和窒息感，恢复效率逐渐赶上了身体崩坏的速度，卢卡斯也慢慢有了力气。
    狂笑蝙蝠了解超人，在他靠近自己弱点时，便猛地炸开，化作黑烟散开，随后才汇聚起来。
    “呼……不用害怕哦，卢卡斯。”霍普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霍普？你没事吗？”卢卡斯忍不住问道。
    “哼哼，我可是代表着整个多元宇宙最纯粹的可能性，可不要小看我哦！”霍普的语气逐渐变得有活力了起来。
    听到恢复活力的霍普，卢卡斯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打起了精神。
    即使失去了形体，但是两人依旧默契。
    “不用怕他，即使早有准备，巴巴托斯的力量也没有那么好消化的。”霍普说道。
    “嗯。”卢卡斯轻嗯了一声，这一点他也感受到了，现在的狂笑蝙蝠还远没有巴巴托斯那般强大，就如霍普所说，祂还需要时间来消化体内的力量。
    但现在，仍需要一个变量来打破此时的僵局。
    “砰”
    枪声响起，血红色的烈焰撕破了黑影，随后机车轰鸣越来越近。
    “嘿，需要我帮忙吗？”红头罩闪亮登场。
    菲尼克斯虽然外表只是一辆机车，但实际操作起来可不仅仅能在陆地上奔跑。
    杰森面罩下的嘴角在看到狂笑蝙蝠那一刻就忍不住往下撇。
    “噫！这是什么脏东西啊！真是让人受不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和狂笑蝙蝠打照面了，但杰森还是露出一副夸张的被恶心到的表情。
    “你……”超人也认识杰森，但他此刻却略微有些慌乱，因为杰森显然无法参与此刻战斗，“这里交给我们，你去……”
    “帮老蝙蝠？我说蓝大个你在瞧不起谁啊。”杰森肆意地说道。
    他半拢的夹克中一抹翠绿若隐若现，在英雄们被黑暗骑士团耍得团团转时，杰森又回了卡玛泰姬一趟，向如今成为了至尊法师斯特兰奇寻求帮助。
    当杰森见到斯特兰奇时，古一已经去世了，此刻是斯特兰奇掌控着整个圣殿。
    刚刚见到要开口和自己说什么的杰森时，眉眼中透露着疲惫的斯特兰奇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便摘下了脖子上的时间宝石。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拿去。”斯特兰奇说道，“在放下这最后一块砝码后，胜利的天平将倾斜。”
    杰森看着这块被古一大师保管的时间宝石，“为什么是你，古一大师她……”
    “她与多玛姆同归于尽了。”斯特兰奇脸色柔和了下来，他们毕竟是师兄弟的关系，“但多玛姆毕竟寄宿在一个黑暗位面中，迟早祂还会再度归来。”
    分别迟早会到来，只是杰森没想到会这么早，他沉默地接过斯特兰奇递过来的时间宝石。
    “你在卡玛泰姬待上一段时间，我知道现在战局艰难，但如果不受过训练，你可无法掌控时间宝石。”
    ……
    此刻，杰森一手操控菲尼克斯，一手握住胸前的时间宝石，时间的权能就在掌握之中。
    这时，空中又出现了很多传送门，诸多骑着狮鹫，拉着战车的阿斯加德战士。
    “哈哈哈！人类朋友们，我们来帮你们了！”拿着战锤的索尔兴奋地说道。
    好战的阿斯加德王子热切地看着高大的神明，眼中慢慢都是跃跃欲试。
    “哼，看来我们没迟到呢。”穿着战甲的托尼拿着空间宝石为阿斯加德战士们打开传送门。
    “放心放心，我们不会看着中庭沦落的。”索尔丢下一句话，就直冲着狂笑蝙蝠去了，英勇的阿斯加德战士紧随其后。
    “这是……”卢卡斯看着漫天的援助之人，惊讶地张开了嘴。
    “看，战斗的也从来不止你一人。”杰森说道，“我会为你争取时间。”
    “欸？”卢卡斯睁大眼睛。
    杰森伸出手，无奈地拍了拍卢卡斯的脑袋，轻声说道，“我记得，“我”给你了一把武器。”
    “每一个人都会给你创造机会，而你要做的……不必我多说了。”
    在杰森的话语中，卢卡斯的眼神再次坚定了起来。
    “我明白了。”卢卡斯沉声道。
    有了诸多阿斯加德战士的支援，再加上杰森手中的时间宝石，终于压制住了狂笑蝙蝠，但显然这还不够。
    “去，我们的救世主。”杰森抬起枪对准了狂笑蝙蝠的胸膛。
    明显特制的武器将狂笑蝙蝠漆黑的身躯打出了一道道可怖的裂缝，但这些伤痕又在慢慢愈合着。
    这是唯一的机会。
    不需要提醒，卢卡斯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直接冲到了这些泛着红光的裂纹之中。
    “不自量力。”狂笑蝙蝠冷笑着。
    祂讥笑着看着周围如同蝼蚁般的人类，祂的身形在越变越大，祂的力量也越来越强，祂能掌控得也就越来越多。
    在狂笑蝙蝠身边开始有微小的声音响起，绿色的身影不断出现，那是一只只漂浮在空中的罗宾犬，这些罗宾犬是狂笑蝙蝠手中的狗，是无条件听从祂的狗，现在也成为了祂的战力。
    “真是一群恶心的东西。”杰森厌恶地看着这些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非常扭曲的存在，光是看着就感到生理性的不适，所以他下手了解这些罗宾犬的时候，都用力了几分。
    越来越多的英雄聚集在狂笑蝙蝠的脚下，帮忙清理场上的罗宾犬。
    此时的卢卡斯已经进入了狂笑蝙蝠神躯内，这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小心啊卢卡斯，这里比我们经历过的任何殿堂都要危险！”霍普忍不住说道。
    “我明白。”卢卡斯认真地回答道。
    他当然不会在狂笑蝙蝠体内放松警惕啊，现在这里可是说得上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了，卢卡斯自然不敢松懈半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前行，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种情况，卢卡斯先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上次脱困是因为有梦神的帮助，这次……
    等等，梦神？
    “怎么了，卢卡斯？”霍普疑惑地问道，“你是有想法了吗？”
    “应该算是。”卢卡斯犹豫地回道。
    先前和梦神缔结契约，获得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梦神的注视，卢卡斯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但是单从字面意思来看，就是梦神能看到自己？
    心中刚冒出这个想法，一点白光就在眼前显现。
    “这是……”卢卡斯心领神会，跟着白光继续向前，心中亦想着向往之处。
    再往前踏上一步，突然，卢卡斯身边的黑暗尽数褪去，潮湿灰尘的气息充斥鼻尖，随后瓢泼大雨降下，周围的场景也变成了灰蒙蒙的哥谭。
    这个地方是那么的熟悉，卢卡斯有种强烈的直觉，他开始了奔跑，一路来到了犯罪巷，淋湿的发丝不断地往下滴着水。
    终于，卢卡斯赶到了犯罪巷，他看到了站在雨中的蝙蝠侠。
    一个双手沾着鲜血，站在小丑尸体前的蝙蝠侠。
    这是狂笑蝙蝠！
    卢卡斯的第一反应便是警惕附近有没有罗宾犬，或者是别的什么埋伏。
    可是什么都没有，蝙蝠侠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沉默的雕像，唯有唰唰的雨声以及风扬起披风的声音。
    整座哥谭都是那么安静，如同一座死城一般，这里只有卢卡斯和蝙蝠侠。
    这真的是狂笑蝙蝠吗？因为那边的场景虽然很诡异，但是蝙蝠侠却仍是蝙蝠侠。
    卢卡斯开始怀疑自己了，他上前一步。
    “卢卡斯！”霍普不赞同他现在的做法，万一那边的蝙蝠侠突然仰天大笑，然后恶劣地说这只是个玩笑呢，这事狂笑蝙蝠又不是做不出来。
    “我心里有数。”卢卡斯安抚地说道。
    他来到蝙蝠侠离十几步的地方，“布鲁斯，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
    卢卡斯的眼神瞥过地上的小丑尸体，脖颈扭曲，看样子是被活生生扭断的脖子。
    可是蝙蝠侠没有回答，像是失了神一般站在那里，耳边传来的只有雨声。
    “这家伙到底是敌人还是别的什么？”这种奇怪的现象让霍普都感到疑惑了，“卢卡斯，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是赶紧走。”
    “不，感觉有点奇怪。”卢卡斯拒绝了，他还是注视着这个奇奇怪怪的蝙蝠侠。
    他有股强烈的直觉，就是这里，这里就是命定之地。
    “卢卡斯？”霍普惊愕地说道。
    卢卡斯拿出了弑神之枪，缓缓地抬起对准了蝙蝠侠。
    “你……喜欢哥谭吗？”蝙蝠侠终于开口了。
    卢卡斯没有马上回答，但他也没有立即开枪，而是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属于这里。”
    虽然卢卡斯同样拥有超人的血脉，但是他却感觉自己与阳光灿烂的大都会格格不入，明明是个氪星人，但他会静静地坐在哥谭的窗前，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看书。
    但真要说喜欢，这座城市又带给了卢卡斯太多的阴影，爱与恨交织在一起，组成了复杂的情绪，卢卡斯只能给出不知道这一个答案。
    “是吗……”蝙蝠侠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下，面罩下的蓝色眼睛专心地看向卢卡斯，“能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高兴。”
    卢卡斯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了，因为狂笑蝙蝠那个狡猾的家伙让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怪物，而是蝙蝠侠，一个正常的蝙蝠侠。
    “你是在动摇我吗？”卢卡斯的眼中染上了痛苦。
    曾经的他能毫不犹豫地杀死任何人，现在的他也能杀死大恶之人，但是在领悟感情之后，已经无法对无辜之人下手了。
    狂笑蝙蝠给他出了个难题。
    卢卡斯以为自己会遇到更难对付的敌人，但真的站在这里时，他面前站的却是一个熟悉的人。
    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
    你是能毫不犹豫地杀死狂笑蝙蝠，那么蝙蝠侠呢？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嗤笑着问道。
    如果蝙蝠侠真的是狂笑蝙蝠，那么卢卡斯会直接下手，他紧紧地盯着蝙蝠侠，看着他对自己那句话的反应。
    蝙蝠侠摇了摇头，柔和地看着自己制造出来，却没有享受过爱的孩子，“不，我希望你能杀死我，我的孩子。”
    听到了蝙蝠侠的回答后，卢卡斯终于明白了什么，他的脸皮开始微微抽搐，蓝眸中的水汽多得快要溢出来，他握住枪的手开始颤抖。

 第171章 未来还很长

    “不要动摇，卢卡斯。”蝙蝠侠说道。
    看到卢卡斯的神情，他感到悲伤。
    “我很高兴你能来到这里，阻止我。”
    如果可以，蝙蝠侠并不希望杀他的人是卢卡斯，但是能站在他面前的只有卢卡斯。
    他的目光勾勒着卢卡斯的轮廓，那个曾经在培养皿中小小的孩子也长大了啊。
    “我……布鲁斯，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卢卡斯复杂地看着蝙蝠侠，再次紧握手中的枪。
    在这最后的对决中，能见到正常的蝙蝠侠，确实是一件好事。
    眼前之人，或许是狂笑蝙蝠体内最后的正常的人性了，从敌人的角度来看，不会反抗很好解决。
    更何况……想起外面浴血奋战的同伴，卢卡斯知道，不能在这里心软。
    但是，在动手前，卢卡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布鲁斯，你能告诉我达米安在哪里吗？”
    卢卡斯知道达米安没死，但他的哥哥被狂笑蝙蝠不知道藏到黑暗宇宙的哪个角落，他自己当然不会放弃寻找达米安，但如果能直接告诉他在哪里，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达米安啊……”蝙蝠侠眼中满是内疚和痛苦。
    最让蝙蝠侠绝望的是，是他自己一遍遍杀死自己最爱的亲人和朋友，毁灭他深爱的城市，于是他只能站在这里，麻木地看着这座他曾经守护的城市。
    “他在一个梦境之中。”蝙蝠侠说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找到他。”
    “梦吗……我明白了。”卢卡斯深吸一口气。
    寻求到答案的卢卡斯知道这就是最后了。
    “做个好梦，布鲁斯。”
    在他话音落下后，随之响起的是一声枪响。
    “呯”
    刹那间天光乍亮，蝙蝠侠向后栽倒，身形逐渐散去，地上的小丑尸体也随之化散。
    卢卡斯沉默着伸出手，指尖已经感受不到下落的雨滴了。
    “……啊，天晴了啊。”
    随着梦的主人死亡，这个梦境正在快速坍塌，但卢卡斯却没有马上离开。
    霍普犹豫地说道，“我觉得那个蝙蝠侠不是没有悔改的可能……”
    “是啊，他确实可以悔改。”卢卡斯叹息道，“但这对于他来说实在太残酷了。”
    试问，蝙蝠侠在清醒过来之后，要如何面对这些，面对自己手上的累累血行，就连自己要守护的世界都已经破碎了。
    卢卡斯知道，就算原先的蝙蝠侠回来了，他会干的事也只有一件，那就是自杀。
    从前卢卡斯会阻止悔改后的恶人自杀，但唯独狂笑蝙蝠不会，他的恶行罄竹难书，需要弥补的对象都已经不在世上了，而同样作为受害者的卢卡斯和达米安……
    他不需要，达米安也不需要的，蝙蝠侠很清楚这一点。
    “霍普，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卢卡斯问道。
    “嗯？当然，只要是卢卡斯的话，就完全没问题哦！”
    卢卡斯轻轻笑了一下，“……谢谢。”
    ……
    我们胜利了？
    众人呆呆地看着突然僵住，随后猛地炸开的狂笑蝙蝠。
    一时间场上都寂静了。
    “我们……赢了？”
    终于有人颤抖着说道。
    这一声打破了死寂，众人开始欢呼。
    “我们赢了！”
    “我们战胜了神明！”
    “终于赢了！”
    ……
    “赢了……”提姆遥望着破碎的狂笑蝙蝠，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迷茫，“可是卢卡斯人呢？”
    赢是赢了，但分享胜利的人却少了一位，这让提姆感到了不安。
    与提姆有同一种感觉的还有杰森，他离狂笑蝙蝠更近，但是当狂笑蝙蝠炸开时，他却并没有从那些逸散的能量中看到卢卡斯的身影。
    “喂！你有看到一个那么高的小孩从空中掉下来吗？”杰森随便揪住身边一位阿斯加德战士问道。
    “哈？你这中庭人说什么呢？”阿斯加德满脸莫名其妙。
    “你就说看没看到就是了！”杰森的语气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不应该的！狂笑蝙蝠明明死了啊！如果卢卡斯没有成功，那怎么会……
    杰森的瞳孔一阵收缩。
    那小子该不会！
    怪盗团的大家也发现了不对劲。
    “卢卡斯呢？”
    “靠近一些看看。”提姆沉声说道，率先向战局的中央跑去。
    蝙蝠侠第一时间也是寻找卢卡斯的踪影，但蝙蝠侠却是看向天空，“超人。”
    蓝大个听到了蝙蝠侠的呼喊，原本在和一帮阿斯加德战士勾肩搭背的超人连忙飞到了蝙蝠侠身边。
    “卢卡斯怎么样了？”蝙蝠侠问道。
    “啊？卢卡斯？”超人满脸懵逼。
    蝙蝠侠皱起眉，厉声道，“他也是你的儿子，就不能上心一点吗？”
    “不是不是，你误会我了！”超人慌乱地摆着手。
    虽说超人确实没养过小孩，平日里，康纳也是和玛莎更为亲近，但是他可不愿意背上这锅。
    “卢卡斯从进入狂笑蝙蝠体内后，便再没有踪影了。”超人叹息道。
    这话让蝙蝠侠身上的气压愈加低沉了，这话不就意味着……
    “不会的，骗人？”
    从多方收到消息的提姆难以置信。
    “怎么了，提姆？”彼得看向提姆，“没有卢卡斯的消息吗？”
    “有是有……但是……”
    看着大家兴奋中带着期待的目光，提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从提姆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哈利脸上的兴奋逐渐淡去，“提姆，你实话告诉我们，卢卡斯怎么了？”
    “卢卡斯他……没从那里出来……”
    “啊？”
    “这……这怎么会……”
    “不可能！”
    明迪更是上前揪住提姆的衣角，“可我们不是赢了吗！卢卡斯他一定会没事的！”
    “我不知道。”提姆无奈地说道。
    “怎么这样……”
    卢卡斯生死不知的消息冲淡了胜利的喜悦，所有和卢卡斯相熟的人都在担忧他的安全。
    “欸？大家的脸色怎么都那么难看？”霍普扑扇着翅膀突然出现。
    “霍普！”格温惊喜道。
    “你之前和卢卡斯待在一起？他没事？”格温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卢卡斯他没事啊。”霍普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这么焦急。
    “那……他人呢？”提姆忍不住问道。
    “卢卡斯说他要去找自己的兄弟，让我给你们来报个平安。”霍普自然地停到了提姆的肩膀上。
    “这样啊。”提姆微微松了口气。
    他看着霍普，被替换的记忆终于明晰。
    “为什么又突然变回鸟了？”提姆问道。
    “啊……”霍普眨了眨眼睛，“我又不是真的人类，再用那副样子不是自欺欺人嘛。”
    “又不会有人在意。”
    看着提姆的侧脸，霍普的心情微微放松，这股熟悉感，果然那个少年就是提姆，这是何等的缘分啊。
    “哈哈哈，我已经适应了这副样子了，等我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说。”霍普如此说道。
    再和其他关心卢卡斯的人分享了霍普带来的情报，几人终于能够庆祝此刻的胜利了。
    巴巴托斯和其手下黑暗骑士团给主宇宙带来诸多苦难和分别，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安抚的。
    等到众人结束了长达近一个月的哀悼仪式后，才发现卢卡斯还是没有回来。
    “霍普，你说卢卡斯真的没事吗？”提姆忍不住了。
    “额……这个……”霍普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喂，支支吾吾是什么意思啊？”杰森皱着眉说道，“能不能给个准信。”
    “其实我也不知道了！”霍普自暴自弃地托盘而出。
    “哈？”杰森难以置信地说道，“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霍普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代表着世界诸多可能性的x金属，强大到能改变心灵和记忆，这样的霍普怎么能感受不到卢卡斯的行踪？
    “我说的是真的啊！”霍普焦急地说道，“x金属也不是万能的好！卢卡斯在离开前，告诉我不要着急，他一定会把达米安带回来。”
    “欸？那个世界的达米安竟然没有死吗？”提姆有些意外。
    “卢卡斯很确信，而且那个奇奇怪怪的蝙蝠侠也确定了这件事。”
    在进入狂笑蝙蝠的内心世界后，霍普和卢卡斯的视角是一致的，在回来之后，大家就让霍普把那里发生的一切都讲个明白。
    在听到卢卡斯亲手杀死狂笑蝙蝠内心中正常的蝙蝠侠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干得好啊。”杰森率先开口赞扬了卢卡斯的做法，“如果不杀掉那个蝙蝠侠，狂笑蝙蝠恐怕也不会死亡，我们会死更多人。”
    “虽然那是父亲，但是也已经不是父亲了。”达米安说道。
    “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解脱。”提姆叹气。
    “唉……辛苦卢卡斯了。”迪克说道。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布鲁斯身上。
    “嗯？你们该不会觉得我会责备卢卡斯？”布鲁斯无奈地说道。
    他叹息了一声，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了解我自己，恐怕是那个我先开口让卢卡斯杀了他。”
    在霍普满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中，布鲁斯继续说道，“我肯定无法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能让那个唯一能站在我面前的人，了解我。”
    “啊……居然和卢卡斯说的一模一样啊。”霍普忍不住说道。
    “同位体之间相像很正常的。”提姆说道。
    但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不知所踪的卢卡斯。
    由于死伤无数的原因，各地都放了假，知道卢卡斯还没有回来的怪盗团众人受到了提姆的邀请，来到了韦恩庄园。
    “那么长时间，卢卡斯不会出事了？”彼得紧张地说道。
    “呸呸，你可不要乌鸦嘴！”明迪连忙说道。
    “我们得找到卢卡斯，怪盗团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伴！”格温握紧了拳头。
    瑞文说道，“我会做任何事。”
    哈利忍不住用余光打量那个靠在墙边的高大男子。
    “我是杰森·陶德，是小红的哥哥。”杰森主动这里自我介绍。
    “啊，你就是新增的人格面具使。”哈利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反应很快嘛。”杰森抱起胸，“但现在的重点可不是我，而是找到卢卡斯。”
    “霍普没有办法吗？”明迪看向霍普。
    “唔……”霍普为难地歪了歪脑袋，“我确实能模糊地确认卢卡斯没事，但他具体在什么地方……”
    “模糊的定位有吗？”提姆问道。
    “我只知道他应该在一个梦境之中。”
    “梦境？”
    “不用担心，你们可以把那里当成殿堂的。”霍普安抚地说道。
    “殿堂吗……”提姆喃喃道，他突然眼睛一亮，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异世界app。
    “卢卡斯·伊斯顿……嗯……韦恩庄园……家……”
    “等等，提姆，这不是悔改恶人的吗，真的会有吗？”彼得还没说完，就被异世界app的声音打脸了。
    [目的地已确认，开始导航。]
    “欸？！！”
    众人眼前一花，眼前的韦恩庄园并没有变化，但他们知道自己进入了卢卡斯的殿堂。
    “人格面具使居然也会有殿堂吗？而且还是卢卡斯。”彼得有点怀疑人生。
    “干得不错嘛，小红。”杰森说道。
    他对异世界的事还不是很了解，便没有多插手什么。
    众人身上的衣服没有变成战衣，这是理所应当的，卢卡斯怎么可能会把他们当成敌人呢。
    “那么卢卡斯会在哪里呢？”
    “只能找了。”提姆说道。
    韦恩庄园还是他和杰森熟悉，要是其他人自己找的话，可能会在七扭八歪的走廊和一间间房间里迷失。
    “不，直接去蝙蝠洞。”杰森说道。
    他勾起嘴角，自信地说道，“我有预感，卢卡斯会在那里。”
    “蝙蝠洞！”彼得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居……居然还可以去蝙蝠洞吗！”
    “如果你喜欢，现实里也不是不可以。”提姆微微一笑。
    怪盗团的诸位都是可以信任之人，进入蝙蝠洞也没什么的。
    “真的？！”彼得睁大眼睛，不过他还记得他们的任务，“等……等会再说，先把卢卡斯找回来再说，一直少他一个人可不好。”
    虽然说说叫殿堂，但是众人所到之处都和现实中无异，这说明卢卡斯的内心并没有什么扭曲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这里会被称为的殿堂呢？
    “这个问题，找到卢卡斯时就能明白了。”霍普说道。
    当踏进蝙蝠洞时，众人就被中央的巨大培养皿惊呆了，绿色的营养液中，黑发少年静静地沉睡着，他的怀里怀抱着另一个黑发的男孩。
    两人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梦境之中。
    “卢卡斯和达米安……”提姆向前一步。
    这一步似乎惊扰到了什么，培养皿中的少年睫毛微颤，随后慢慢地睁开金色的眼眸。
    卢卡斯无奈地看着找到这里的大家，绿色的营养液随他的心意缓缓下降。
    “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不来找你，你要在这里待多久？”提姆瞥了一眼安静地睡着的达米安。
    “可能要很久。”卢卡斯不确定地说道。
    他紧紧地抱着达米安，“我好不容易找回了达米安，他已经被机械改造的彻底，只能靠脑后的芯片交流，自我意识几乎完全消失，只对我有一点本能的反应，我想只要陪着他，迟早有一天，达米安就能恢复的。”
    “你是笨蛋吗？”杰森忍不住伸出手弹向卢卡斯的额头，“这个办法效率太低了！还不如带回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可是……达米安会被排斥的……”
    “什么达米安？”杰森挑起眉，“我只知道达米安那个恶魔崽子还待在现实里气急败坏呢，你怀里的不是叫阿奇帕德吗？”
    “啊……”卢卡斯难得呆呆地看着大家。
    “是啊是啊，跟我们一起回去，卢卡斯。”
    “大家帮你一起想办法，会治好你的家人的！”
    卢卡斯低头扬起嘴角，抬起眼蓝眸澄澈如空。
    “嗯！”
    他抱着达米安踏出培养皿，殿堂随之消散。
    现实阳光灿烂，未来还很长啊。
    （正文完）
    在蝙蝠家日常后会写的感情戏番外，一个角色一个支线，主线结束后，全部1vs1，不同番外请当平行世界来看。
    彼得和格温为情侣关系，达米安和康纳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不在其中。
    从遇到的顺序来排序，如果有想看的，可以扣个1。
    1提姆
    2霍普
    3哈利
    4明迪
    5瑞文
    6迪克
    7杰森

 第1章 家里的新成员

    我的名字是杜克·托马斯，aka信标，是哥谭的新义警，现在正在准备搬家。
    “哇哦~”杜克震撼地看着眼前古老庄园，喃喃地自言自语，“我仍然不敢相信竟然真的发生了……”
    “欢迎来到你的新家，杜克。”布鲁斯柔和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在这里过得愉快。”
    布鲁斯身边的阿尔弗雷德带着微笑，“我和布鲁斯老爷会监督搬运工，不如让达米安少爷来带你参观一圈？他对你的到来很激动。”
    达米安从屋内走了出来，脸板着毫不掩饰地着杜克。
    杜克的父母曾经救过普通人布鲁斯，随后蝙蝠侠又救了杜克，这就是二人的缘分，随后杜克的父母失踪后，他就几乎成为了个孤儿。
    当时的哥谭的少年又兴起了“我们是罗宾”的活动，为了不让这些气头上来的少年们受伤，几位罗宾确实抽出时间去训练了他们，杜克就是其中表现最好的。
    不过在大灾之后，哥谭破坏严重，像杜克这样的少年不得不流离街头，韦恩集团出资赞助，但杜克毕竟是旧识，还是少年罗宾团的一份子，所以布鲁斯对他另有安排，比如说，韦恩庄园。
    “额……”杜克被达米安瞧得有些毛毛的，“没关系，但也许我留在这里帮你们更好？”
    “没事，我们这里可以搞定，快去。”
    杜克就那么被推到了达米安面前。
    “哼，走。”穿着绿色卫衣的达米安双手插兜，往里面走去。
    原本有些发毛的杜克在进入韦恩庄园后，便被这古老的庄园所吸引，他睁大眼睛看着庄园内的装饰。
    “哇哦~参观是一回事，意识我将住在这里，又是另外一回事。”
    达米安站在韦恩家的家谱前，毫无起伏地说道，“啊，这是我们一家。”
    可以看到布鲁斯·韦恩的名字下，还有迪克·格雷森，杰森·陶德，提姆·德雷克，达米安·韦恩，以及卢卡斯·韦恩五人。
    “除了上面的这些人，还有芭芭拉·戈登，史蒂芬妮·布朗，卢克·福克斯和凯特·凯恩。”
    “哦——”杜克眨了眨眼，那么多人啊……
    “他们都住在这里吗？”杜克好奇地问道。
    “我和父亲，潘尼沃斯还有卢卡斯一直住在这里，其他人都在家里进进出出。”
    达米安又带着杜克来到给他的房间，“这个房间，你觉得如何？”
    “当然！这太棒了！”杜克看着给自己的大房间，也兴奋了起来。
    两人来到宽广的宴会厅。
    “父亲有的时候会为了保持人设在这里举办宴会，聚会充斥着太多的无意义闲聊，糟糕透了。”达米安锐评道。
    两人又来到厨房。
    “这里是潘尼沃斯的地盘，他会决定你是否有烹饪的特权。”达米安压低了声音，“父亲得到了一个终身禁令。”
    “啊哈哈……”杜克尴尬地笑了几声，总感觉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嗯？你就是今天要来的杜克？”路过厨房的卢卡斯看到两人后，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啊，我是卢卡斯，欢迎来到韦恩庄园，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哦，新人啊。”站在他一边肩膀的霍普感叹了一句。
    “喵~”另一边肩膀上的碧眼黑色小猫轻轻叫了一声，尾巴撩过卢卡斯的脸颊。
    卢卡斯此刻已经改回了韦恩的姓氏，伊斯顿这个姓本来就是假名，在解开心结后，冠以韦恩之姓便非常顺理成章了。
    “你好你好，我是杜克·托马斯，很高兴能见到你，我们会相处愉快的。”杜克连忙说道。
    他看着卢卡斯身上的两只小动物，柔和地问道，“这是你养的宠物吗，很可爱哦。”
    “呵呵。”这是早就习惯的霍普。
    “找死！”达米喵伸出自己的利爪，已经磨爪霍霍向杜克了。
    “欸，别生气，阿奇帕德。”卢卡斯连忙把达米喵抱到怀里，安抚地摸了摸他炸毛的背脊。
    他认真地对杜克说道，“这是阿奇帕德，请不要说他是宠物这种话，他是个人类，只是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不得不暂时变成这个样子的。”
    把达米安从梦境中带出来后，他还是一直昏迷不醒，大家想了很多方法都没法让达米安醒来，最后还是康斯坦丁出手，在卢卡斯紧张的目光下，把达米安脆弱不堪的灵魂从那个冰冷的机械之躯里抽了出来，放进了一只魔法猫咪的体内。
    “他现在的灵魂可办法支撑起人类的身体。”康斯坦丁说道，“只能慢慢修养了。”
    现状就是达米安现在变成了达米喵，即使是猫的身体他也只是勉强掌控，时不时还会被猫的本能所控制，这让达米喵很是懊恼，更让达米喵心烦的是，另一个自己很喜欢毛茸茸，总是想要rua自己。
    开什么玩笑啊！虽然这具身体确实很可爱到手痒痒，但这是你自己啊！想要rua自己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太魔鬼了！
    “人类？！”杜克惊讶地睁大眼睛，果然在达米喵眼中看到了鲜活的人性，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能认出来。”
    “哼。”达米喵转过小脑袋。
    “没事啦，阿奇帕德他没看上去那么生气的。”卢卡斯笑了笑，“你是在和达米安参观韦恩庄园吗？”
    “啊，毕竟是之后要住的地方。”杜克挠了挠脑袋。
    “这样……那我可以加入吗？马上就要成为家人了，我想多了解你一些。”卢卡斯蓝眸微弯。
    “欸？当……当然没问题了！”杜克的脸上浮起红晕，好在他的皮肤够深，看不太出来。
    之后去的地方自然蝙蝠洞。
    杜克看着里面的大恐龙，惊奇地问道，“嘿，我一直想问，这个恐龙是用来干什么的？”
    “它吃入侵者。”达米安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酷！”
    卢卡斯：？
    他怀疑地看着满脸兴奋的杜克，他……信了？
    之后，三人又来到了阳光明媚的花园。
    达米安再次开口，“如果我是你，那么我会很小心地在场地上走动。”
    “为什么？”杜克疑惑地问道，在自己家里也要小心翼翼吗？
    “因为这里充满陷阱。”达米安压低声音。
    看到杜克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卢卡斯有些无奈地笑，看来家里难得来的老实人让达米安压制不住自己的坏心眼了。
    达米喵不屑地看着达米安耍坏，尾巴摇了摇，幼稚鬼。
    “你们在这里啊。”布鲁斯走了过来，“达米安，你可以去帮一下阿尔弗雷德吗？”
    “没问题。”达米安走出几步路后，回头看向杜克，“还有最后一句话，欢迎来到韦恩庄园。”
    “卢卡斯，你也在啊。”布鲁斯先是和卢卡斯说道。
    “嗯，难得看到达米安来招呼新成员，有点好奇。”卢卡斯笑道。
    当初他刚来韦恩庄园的时候，迪克和提姆还担心自己和达米安会相处不融洽，现在达米安倒是可以好好地承担起向导的责任了，虽然……
    老实孩子杜克惊奇地说道，“我才知道，原来蝙蝠洞里的恐龙可以除掉入侵者。”
    布鲁斯：啊？
    “我想这只是达米安的一个小玩笑，恐龙只是一个老案子里获得的纪念品。”布鲁斯无奈地解释道。
    “哦——早该想到他是在嘲弄我！”杜克既不好意思又有些懊恼地说道，“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以为后院里装了陷阱。”
    “嗯……这个是真的。”卢卡斯说道，“几周前这里刚刚安装完镭射光栅。”
    “镭……镭射光栅？！”杜克睁大眼睛。
    “别担心，我们只会在晚上打开这个镭射光栅。”布鲁斯插了一嘴。
    “这个地方真是……太过酷炫了。”杜克默默扶额。
    布鲁斯把手放在杜克肩膀上，柔声说道，“我知道搬到一个新家是很艰难的，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但我们都会在你的身边支持你。”
    “嗯。”卢卡斯在旁边点了点头，“有什么困难都可以直说，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看着这对眉眼间有五六分相似的父子脸上友好的表情，杜克不知何为鼻子一酸，青涩男高感动地说道，“谢谢，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嗯，欢迎来到这个家，杜克。”

 第2章 最后一块小甜饼

    韦恩家有一项传统，嗯……应该说是阿尔弗雷德的一个习惯，那就是当所有家庭成员外出巡逻的时候没受伤，阿尔弗雷德就会给大家做上一大桌甜点作为奖励。
    “看来今天也要麻烦你啦，阿尔弗雷德。”卢卡斯笑着说道。
    “如果家里的老爷少爷们，都能够平平安安的，我作为管家辛苦一点也算不上什么。”阿尔弗雷德系上围裙，准备开始做甜点。
    “我来帮忙！”卢卡斯自告奋勇。
    卢卡斯虽然只会一点简单的家常小菜，但也比布鲁斯和达米安那两个厨房杀手要好一点，打个下手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多谢了，卢卡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欣慰地笑了笑。
    “啊，毕竟不能总是让阿尔弗雷德那么辛苦啊。”卢卡斯把达米喵放到厨房门口，轻声说道，“阿奇帕德，先在外面待一会好吗？”
    达米喵：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会添乱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卢卡斯无奈地笑道，“我和阿尔弗雷德可是要做甜品的，阿奇帕德不希望面粉粘在自己的身上？”
    黑色的猫猫皮毛柔顺丝滑，但是如果粘上细白的面粉就会变成另外一种情况了。
    达米喵的尾巴摇了摇，思考了一下这样的后果，果断决定还是别进厨房了。
    达米喵虽然不像真正的猫那样讨厌洗澡，但是他还是不太喜欢湿漉漉的感觉，能避免是最好的。
    “呼……”看着达米喵优雅离开的卢卡斯松了口气。
    自从达米安变成达米喵后，脾气和以前比起来简直琢磨不定，虽然说那小爪子也破不了氪星人的皮就是了。
    夜巡归来，回到韦恩庄园的蝙蝠家成员不约而同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达米安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紧跟其后的是并肩的卡珊德拉和杜克，身后的布鲁斯和提姆在小声交流着情报，双手抱着后脑勺的杰森不紧不慢地落在最后面。
    “事先声明，我来这儿只是为了阿尔弗雷德的烘焙点心。”杰森摘下自己的红头罩，甩了甩脑袋。
    “嘿，省省，我们都知道你可喜欢回家了。”提姆回过头，挑眉促狭地说道。
    “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回到这里来了。”杜克忍不住问着身边的黑发少女，名为卡珊德拉·该隐，aka遗孤。
    “这是我们的家族传统。”卡珊德拉推开房门。
    有着壁炉的房间明亮而又温暖，但最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长桌上摆满的，看上去就非常诱人好吃的甜点。
    “来，杜克。”卡珊德拉推着杜克坐下。
    杜克拿起眼前的小甜饼，“所以如果没有人在巡逻中受伤，阿尔弗雷德就会做糕点？”
    “是啊。”卡珊德拉腮帮子鼓鼓的，“他的小甜品可得过奖呢。”
    “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希望我们不要受伤了。”卡珊德拉笑了笑。
    “这样啊……”看着手中的小甜饼，杜克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笑容，仿佛在其中看到了阿尔弗雷德浓浓的关心。
    杜克咬了一口小甜饼，顿时睁大了眼睛，“好吃！”
    他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甜点！
    一时间，杜克咀嚼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一盘小甜饼，在场六个人，很快盘中就只剩下了一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唯一一块小甜饼上，众人顿时警铃大作。
    “……最后的小甜饼。”卡珊德拉慢慢地说道。
    “是我的！”
    “我的！这块应该是我的！”
    “嘿，别咬我啊！”
    ……
    一片喧闹中，布鲁斯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
    “拿到了！”最为幼小的达米安利用了自己灵活的优势，率先拿到了小甜饼。
    得意的达米安高举小甜饼，“而这就是为什么我是最优秀的罗宾，你们中没有人能够和我相提并论……”
    本来达米安不提最优秀罗宾这事，那还是一场普通的小甜饼争斗，但既然提到最优秀罗宾这事，那就有人不服气了。
    杰森眯了眯眼，率先扑倒了达米安，给这个年轻气盛的弟弟一个小小的教训。
    达米安小小年纪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重量。
    “一群白痴！”
    拿到了小甜饼的杰森正打算夺路而逃，却被翻身而起的达米安骑到了脖子上，与此同时，提姆也眼疾手快地抱住了杰森的腿。
    “从我身上下来啊！”
    在兄弟们的纠缠下，杰森手中的小甜饼也飞了出去。
    “该死！不！”杰森眼睁睁地看着小甜饼飞向布鲁斯的方向。
    布鲁斯看着落在自己手中的小甜饼，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一手拿着小甜饼，一手向着肢体纠缠在一起的孩子们招了招手，“放马过来。”
    和布鲁斯对视一眼，众人不约而同地动起了手，攻向了自己的老父亲。
    在兄弟们的掩护下，卡珊德拉一记抬脚，踹飞了布鲁斯手中的小甜饼。
    “啊——”
    小甜饼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入了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中。
    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中，尴尬的轻咳声此起彼伏。
    “依我看，你们都没太大的损伤。”阿尔弗雷德勾起嘴角，“欢迎回家。”
    “那这块小甜饼……”布鲁斯眼巴巴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哦？这不是最强罗宾的象征吗？”阿尔弗雷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
    “居然因为这种事打起来……”卢卡斯靠着墙无奈地说道，怀里抱着向小甜饼伸爪子的达米喵。
    “我决定这块小甜饼的归属是……卢卡斯少爷。”
    “欸？”看着递到眼前的小甜饼，卢卡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卢卡斯少爷在厨房帮了那么多忙，我认为获得奖励是理所应当的事哦。”
    “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卢卡斯看着手中最后一块小甜饼，想起刚刚众人幼稚的争夺，一时间也起了玩心。
    卢卡斯开着玩笑，“既然你们在争抢最强罗宾的称号，现在我获得了这块小甜饼，这是不是说明我是最强的罗宾了。”
    “哈？这不对。”
    “是啊是啊，卢卡斯根本就不算罗宾？”
    “哼哼，但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卢卡斯晃了晃手中的小甜饼，弯着嘴角，笑眯眯地说道，“要看实力说话哦。”
    “吼~看实力说话啊~”
    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卢卡斯的意图。
    “这可是你说的，卢卡斯！”
    “不许用氪星能力作弊！”
    场面再次热闹起来，至于这最后一块小甜饼落到了谁的手里，最强罗宾又是谁，那就是个秘密了。

 第3章 工作交流

    “小芭，对不起我迟到了。”戈登来到预约好的餐厅，把外套放到椅背上，“希望没让你等太久。”
    “老爸，别在意，我按往常给你点了餐和咖啡。”芭芭拉笑着说道。
    事情结束之后，卢卡斯和霍普为芭芭拉检查了身体，确认可以取出这颗卡在芭芭拉脊椎里的子弹。
    在前段日子，这个小小的手术已经完成，芭芭拉终于可以站起来了，只是她已经坐在轮椅上太久了，需要时间来复健，复健非常辛苦，而且每天不能练习太久时间，不然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不过，已经看到了希望的芭芭拉每天都乐呵呵的，也从不抱怨辛苦。
    “话说，昨天图书馆里发生了什么趣事吗？”戈登问道。
    在成为神谕后，芭芭拉在明面上成为了一个图书管理员，要是让戈登知道她坐在轮椅上还不安生的话，可是要被说的。
    回忆起昨天的种种，芭芭拉抽了抽嘴角，“也算不上有趣。”
    “别啊，说说看。”芭芭拉的表情勾起了戈登的兴趣，好奇地说道，“我打赌你昨天一定有所成就。”
    “嗯……非要说的话，我确实帮了一个小孩做了阅读理解，顺便……开解了一下他。”
    芭芭拉坐在电脑前，暴躁地说道，“罗宾！蝙蝠侠留下的指令非常明确，难道你没看到那么明确的指令吗？”
    坐在蝙蝠车驾驶座上的达米安说道，“嗯，我看到纸条了。”
    “纸条怎么说！”
    贴在蝙蝠车方向盘的纸条上毅然决然地写着一句话。
    [达米安，你还没到开蝙蝠车的年纪。]
    可想而知，达米安偷偷溜到蝙蝠洞，破解蝙蝠车的密码，想要开蝙蝠车出去兜圈这件事，早就被老父亲给看透了。
    蝙蝠车的密码拦不住达米安，所以蝙蝠侠还有最后一层保险，那就是把蝙蝠车的操纵权限交给了芭芭拉。
    达米安想要自己偷开蝙蝠车的操作自然是瞒不过芭芭拉的，这就是为什么这会芭芭拉暴躁质问达米安的原因。
    达米安看了一眼纸条，别过眼，不服气地嘟囔着，“语意不清。”
    芭芭拉扶着额头，“我不会帮你修改控制系统。”
    达米安撇了撇嘴角，想起学校里的那些同龄人是如何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求求你？”
    “就算你这么说，也是没门！”尽管达米安的这句话出乎了芭芭拉的意料，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切，一点用都没有。”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
    明显感到小孩在闹别扭的芭芭拉沉默了几秒钟，问道，“发生了什么？”
    “……卢卡斯他有了驾照。”
    “欸？这不是很正常了吗。”芭芭拉有些奇怪，“他都上大学了啊。”
    达米安脸颊一鼓，又开始不说话了。
    “e……”
    芭芭拉思考了一会，才察觉到达米安别扭的点，“你是觉得卢卡斯能开车了，而你还不能才不开心吗？”
    “不行吗。”达米安皱着眉，声音慢慢又低了下去，“明明我才是哥哥……”
    就为了这事？
    达米安这点声音当然瞒不过芭芭拉，听清楚他最后那几个咬字的芭芭拉头上滑下几道黑线。
    “卢卡斯那是平行世界你的弟弟，就算你这么说，他的年龄就是比你大啊。”
    “才不是这种原因！”
    “真的不是吗？”芭芭拉蜷在座椅里，露出一双死鱼眼，“不就是酸了吗……”
    “不要得寸进尺，戈登！”
    啊啊，恼羞成怒了呢。
    芭芭拉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压不住嘴角了，的亏达米安现在看不到，不然大概率还是要跳脚的。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她安抚道，“达米安你才十四岁，迟早一天你会长大，在那之前不必焦急，好好享受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的东西。”
    “……我知道了。”
    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芭芭拉说道，“嗯，开导的效果应该还算不错。”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戈登说道，“听上去很有成就！别的还有什么事？”
    “还给迷路的人指了路。”
    ……
    “劫匪马上就要砸开保险箱了！”芭芭拉着急地说道，“你们应该已经到了啊！”
    “我们已经到了，但是银行风平浪静啊。”提姆在房顶上用望远镜看着下面街道的银行。
    “会不会情报出了错？”一边的卢卡斯问道。
    他身上穿着曾经提姆给他的制服，黑蓝色的披风挂在身后，就像一只轻盈的鸟儿。
    回归平静的生活后，卢卡斯终究还是按耐不住自己，所以偶尔也会和蝙蝠家的成员一起夜巡，只是一般不太出手罢了，卢卡斯一旦出手，便是杀招，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等我一下……”卢卡斯这话说的让芭芭拉都没有自信了，重新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没过一会，看着屏幕上的情报，芭芭拉露出了个无语的表情，“我的情报没错，你俩走错银行了。”
    “欸？”
    “啊？”卢卡斯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吗，怪不得我觉得另一条街有点吵。”
    “赶紧走啊。”提姆一下子跳了起来，刚想掏出自己的钩抓枪，然后眼睛就定在卢卡斯身上。
    卢卡斯顿时懂了提姆的暗示，任劳任怨地背着人飞往目的地。
    “这件事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提姆还不放心地叮嘱着。
    “额……当然。”卢卡斯也有些尴尬，“你说，我们最近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松懈了。”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提姆却勾起嘴角，“嘛，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闲到退休倒也不是坏事。”
    被提姆口中的轻松所感染，卢卡斯也笑了起来，“嗯，说的也是。”
    ……
    “我希望你也能抽空放松一下。”看着芭芭拉神情鲜活地说着工作上的事，戈登欣慰地说道。
    芭芭拉用叉子卷起盘里的意大利面，眉飞色舞地说道，“我还真锻炼了一小下。”
    她一口吃掉叉子上的意面，“哦，对了，一直在说我的事。爸爸，你工作上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戈登叉起一块肉，“几个见习警员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银行抢劫。”
    芭芭拉想起之前外出购物时，遇到的几个劫匪，那几个见习警员全部都被打倒在地，她不得不坐在轮椅上进行了一番小小的锻炼。
    芭芭拉皮笑肉不笑，“……行，可真得谢谢他们。”
    “你说什么？”
    “没呀。”芭芭拉露出无害的笑容。

 第4章 韦恩家的隐藏强者

    part1，谁是内鬼
    “嘿，卢卡斯，我有一个大计划。”杰森兴致勃勃地在两人专用的通讯频道里说道。
    “计划？”卢卡斯有些不明所以。
    在哥谭的罪恶被清理了一波后，黑帮也几乎出不了什么风头了，而作为黑帮头头的杰森终于可以把自己的心力从黑帮的争斗里脱离出来，做一些他喜欢做的事。
    “我想要组建一个新的组织。”杰森说道。
    “嗯……然后？”卢卡斯歪了歪头，“你想邀请我吗？”
    “真的？你愿意来？”杰森兴奋了起来，甜蜜地说道，“真不愧是我亲爱的弟弟，就是干脆。”
    “不不不，我还没有答应呢，先说一下你的新组织是要干什么？”
    “一个雇佣兵组织，就叫法外者。”杰森说道。
    “雇佣兵啊……你还是闲不下来。”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就当你夸我了。”杰森真诚地问道，“来吗？”
    “唔……在法律之外游荡吗，说实话我很感兴趣。”卢卡斯说道，“但是……果然还是算了。”
    “你在顾及老蝙蝠？还真是乖宝宝啊，韦恩庄园那里有恶魔崽子不就够了，最近不是又多了一个杜克吗。”
    “嗯……”卢卡斯还在犹豫。
    “那就算了，我也不逼你。”杰森却在此刻退后一步，“不过作为补偿，你得帮我一个忙。”
    怎么就补偿了啊……卢卡斯死鱼眼。
    “好啊，说来听听。”
    在听完杰森想要的补偿后，卢卡斯沉默了几秒钟，真心实意地问道，“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嘿嘿。”杰森笑而不语。
    “就那么喜欢给布鲁斯惹点麻烦啊。”
    “你就说答不答应。”
    卢卡斯思索了几秒钟，干脆地说道，“干了！”
    ……
    布鲁斯神情严肃地坐在蝙蝠电脑前。
    “我的安保系统被破坏了，所有蝙蝠科技产品被盗。”
    “我在一周内失去了三个安全屋，却没有警报被触发，我的设备全部丢失。”
    布鲁斯眼神锐利，“这可以说是一场浩劫，好在我有个计划。”
    血红色的警报在蝙蝠电脑上亮起，布鲁斯直接从椅子上站起，开始穿上自己的装备。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布鲁斯昨晚在最后一个安全屋内安装了新的报警装置，就在刚刚，有一个被关停了。
    “是时候了解这一切了。”布鲁斯跳进蝙蝠车内，向着安全屋的位置开去。
    “是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蝙蝠侠的东西。”布鲁斯眯起眼。
    他迅速把几个高智商的反派在脑中过了一遍，由于先前骑士搞得那一出，哥谭大部分反派都被悔改了，所以他们现在都应该好好地在黑门监狱里劳改才对。
    布鲁斯神色一凛，莫非是什么新兴的反派？
    布鲁斯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自己的安全屋，但是当他看着一片凌乱的仓库时，便知道自己又来晚了。
    他看着明显被翻过，但是东西没怎么少的仓库，分析道，“他们的工作没有完成，肯定是知道我来了，但怎么可能？”
    布鲁斯蹲下来查看被翻过的装备，“也许他们在慌乱逃跑时留下了一点线索。”
    房间外传来的声音让布鲁斯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小偷还在这里！”
    当布鲁斯走出房间时，迎面就撞上了同样警惕的杰森。
    两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之中。
    杰森率先开口，“嗯……我发现这里时，它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嗯。”
    布鲁斯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自己的杰森，你看我信不信就是了。
    “咳咳，你真该好好保管你的东西，蝙蝠侠。”杰森恶人先告状，强烈谴责了蝙蝠侠的看管不力。
    谴责完后的杰森就要跑路，在路过布鲁斯拿出来的一箱装备后，果断从里面又拿了个冰冻手雷揣兜里。
    “好了，拜拜~”
    看着杰森一溜烟离开的背影，布鲁斯无语，猫猫叹气。
    布鲁斯老老实实弯腰收拾起地上散落的装备，自言自语道，“搞得就像我没有每个月都给他最新的装备一样，完全无法理解……”
    突然，布鲁斯的动作一顿，“等等，杰森是怎么知道我的安全屋的？有内鬼？！”
    part2，兄弟们的内卷
    韦恩庄园的健身室内难得热闹。
    迪克一手抓着脖子上的毛巾，一手向跑步机上的达米安打着招呼，“还好吗，小d？”
    闲不下来的大哥一边抓着吊环，一边看向做俯卧撑的杰森，挑衅地说道，“杰森，强度那么低？”
    “我刚才只是在热身罢了！”杰森默默地加快了动作，快得几乎能看到残影。
    “切，这算什么。”提姆一手拎着哑铃加入了战场，开始二指俯卧撑。
    “得了，这谁不会。”杰森翻了个白眼，收起一只手放在背后，和提姆一样用两根手指支撑自己。
    从跑步机上下来的达米安淡淡地说道，“你们都太菜了。”
    他双手撑地，双脚抬起，来了个倒立，“你们这么做试试。”
    “抱歉啊老弟，这也太稀松平常了。”杰森轻轻松松地就完成了达米安的动作。
    “那就……”迪克做了个双指倒立，“这样！”
    四个人影在健身室开始了内卷。
    “谁先做够100谁就赢！”
    同样在健身室的卡珊德拉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当天晚上，韦恩家的饭桌上。
    迪克筋疲力尽地靠在椅背上，“做太多了……”
    达米安默默地盯着自己的食物，仿佛这样它们就会自己飘到他嘴里一样。
    “吃不到……”杰森放弃了双手，试图直接用嘴去够盘子里的食物。
    提姆另辟蹊径用脚趾夹着勺子，“加油，我……我能行！”
    “这是……怎么了？”卢卡斯疑惑地看着几人奇怪的样子。
    “幼稚的男生之间无聊的竞争而已。”目睹全程的卡珊德拉精辟地总结道。
    她看向卢卡斯，“倒是你，今天竟然不在韦恩庄园。”
    “哈利出资建设了一条铁路，但是规划好的路线上有一座小山坡，所以他找我帮忙了。”
    “嗯？你干了什么？”
    “也没干什么，只是把那里夷为平地罢了。”卢卡斯平静地说道。
    “报酬呢？”
    “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
    “你那个朋友，是个合格的资本家呢。”卡珊德拉沉默了几秒钟，忍不住说道。
    听着卡珊德拉和卢卡斯之间的谈话，四个因为一时好胜心，把自己的肌肉练到酸痛不已的男生们瞬间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有人幽幽地问道，“所以，我们是为了什么呢？”

 第5章 老父亲所不知道的

    part1，最喜欢的英雄
    一天，布鲁斯正在书房里看报纸，便看到迪克乐呵呵地抱着一个大箱子走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和梦幻般的笑容。
    “迪克，箱子里是什么？”布鲁斯好奇地问道。
    “昨天有一场正义联盟大甩卖，我给每个人都买了点东西……”迪克笑着说道，“买了大家最喜欢的英雄周边！”
    “你还真是体贴。”布鲁斯失笑。
    “嘿嘿，没什么大不了的！”
    用自己的工资给弟弟妹妹买礼物，大哥很乐意。
    “晚点联系。”迪克转过身，对布鲁斯说道。
    这一个转身，就露出了迪克身上那件蓝色卫衣背后的超人标志图案，黄底红字的“s”。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他低头看向报纸，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
    “哼，超人，早就猜到了。”
    过了一会，布鲁斯在蝙蝠洞的训练室对着沙袋挥汗如雨。
    杰森拿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路过，心不在焉地打了个招呼，“嘿，布鲁斯。”
    这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相遇，但是由于迪克那句话，布鲁斯没忍住看了杰森一眼。
    好，不如不看，杰森的蓝底裤子的裤缝上毅然缝着神奇女侠标志性的小翅膀。
    “哼。”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回过头，这也是早有预料了。
    日常训练完的布鲁斯拿着资料走向蝙蝠电脑，就听到了芭芭拉的声音。
    “相信我杜克，要想当义警，装备和拳脚同等重要。”穿着黑金丝雀标志衣服的芭芭拉对杜克说道，“而且，作为神谕，我也能做到蝙蝠女孩做不到的事。”
    布鲁斯默默地看到了杜克脚上的闪电侠标志鞋子。
    “哼！”
    “出了什么事了？”被布鲁斯黑脸吓到的杜克有些惊慌地问道。
    布鲁斯把手中的资料一下子给捏揉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没事，挺好的，杜克。”
    经过今天一系列遭遇的布鲁斯心情很是糟糕，连吃饭时用着刀叉的手都用力了几分。
    对面传来喝饮料喝得差不多时，用吸管发出的噪音。
    那是斯蒂芬妮，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绿箭侠杯子。
    忍了一天的布鲁斯忍无可忍，“绿箭？斯蒂芬妮，认真的吗？！”
    “怎么啦，他明明超酷的！正义联盟成员，打击犯罪，还没有特殊能力，这是惺惺相惜。”
    “我不也那么做的吗？！”布鲁斯不理解。
    “不错，但你用弓箭吗？你是金发吗？我看不是哦。”
    在斯蒂芬妮一声声质问中，布鲁斯逐渐沉默。
    晚上，正义联盟了望塔。
    超人看着蝙蝠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蝙蝠侠身上沉重的气氛让超人不太敢在这个时候去触他的霉头。
    快速回忆了一遍自己最近有没有超标的战损，有没有得罪蝙蝠侠后，超人悄悄地附到旁边绿箭侠的耳边，“蝙蝠侠今天的脸是不是特别臭？”
    绿箭侠仔细地看了几眼冒着黑气的蝙蝠侠，“这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如果老爷去观察家里其他的孩子时，就会发现提姆多了一个蝙蝠杯，达米安的背包上多了个蝙蝠挂坠。
    这是发生在迪克和卢卡斯之间的对话。
    “抱歉啊卢卡斯，我其实没发现你到底喜欢什么英雄……”迪克沮丧地说道。
    因为卢卡斯平日里实在太佛系了，而迪克也不是常驻在哥谭的，经常说省心的孩子其实会少掉很多关注可不是什么假话，迪克发觉自己还是太不了解卢卡斯了。
    “所以，我把正义联盟的玩偶都买回来了。”迪克抱着一大堆毛茸茸的玩偶眼巴巴地看着卢卡斯，蓝眸水汪汪的，真的很像一只大狗狗。
    卢卡斯忍不住轻笑，“谢谢你，迪克。”
    “不生气吗，卢卡斯？”
    “为什么要生气啊。”卢卡斯失笑道，“难道不是我收到的礼物最多吗？”
    他接过满满一拥抱的玩偶，疑惑地问道，“没有夜翼的吗？”
    卢卡斯记得夜翼确实在正义联盟中的啊。
    听到卢卡斯的问题，迪克非常惊讶，甚至难得的结巴了一下，“卢卡斯，你……你要我的吗？”
    “为什么不呢。”卢卡斯奇怪地反问，“我可是很喜欢罗宾呢，你们每一任都……”
    “好啦好啦，不用继续说下去了。”迪克红着脸用手指抵住了卢卡斯的嘴。
    猝不及防被卢卡斯的直球击沉的迪克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点丢脸，有什么好害羞的啊！他被喜欢有什么好意外的啊！
    夜翼人见人爱！骄傲jpg。
    只是想起这一点的迪克脸上总是情不自禁的带着微笑。
    不久之后，卢卡斯床上的玩偶就集齐了蝙蝠一家。
    在家人们的玩偶的包围下，达米喵睡得可香了。
    part2，蝙蝠家的地狱回顾
    坐在蝙蝠电脑前，迪克奇怪地问道，“提姆，你把我们都召集过来干嘛？”
    提姆搭在有些紧张的杜克肩上，“杜克刚完成了义警榜单上的一个里程碑！”
    “噢，是吗，那是什么？”
    “他一个人把反派抓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干得不错嘛！”卡珊德拉和杜克击了个掌。
    “谢谢？”杜克心里还惦记着来之前提姆和自己说的游戏，“什么是义警宾果游戏？”
    “是我们玩的一个小游戏。”迪克耸了耸肩膀，“就算……记录每个人的成就之类的。”
    “哦哦，还有什么事情能上榜啊？”杜克期待地看向提姆。
    “创建过团队的请举手。”达米安一边说，一边举起手。
    迪克，杰森，卢卡斯，提姆依次举起手。
    “改换过英雄代号的请举手。”提姆说道。
    迪克，杰森，卡珊德拉，提姆都举起了手。
    唔……我是不是应该也换个称号了？卢卡斯思索着。
    卡珊德拉：“谁被刺客训练过？”
    提姆，杰森，达米安，卢卡斯和卡珊德拉举起了手。
    “卢卡斯是……”杜克惊奇地看向卢卡斯。
    “达米安哦。”卢卡斯眨了眨眼睛。
    达米安轻哼了一声。
    “迪克，我以为你和丧钟一起训练过呢？”提姆问道。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迪克无辜地说道。
    他和丧钟之间什么都没有！
    到了杰森这里，问题就地狱了起来，他坏笑地问道，“谁被谋杀后又死而复生的请举手。”
    杰森自信举手，达米安不情愿地举起了手，卢卡斯默默地举手。
    卡珊德拉想了几秒钟，“算我一个。”
    “犯罪辛迪加那次算吗？我一向分不清。”迪克问道。
    “不算！”杰森翻了个白眼，“你那不是假死吗？”
    “我觉得算。”提姆反驳道，“毕竟心跳是真的停止了哎。”
    “你们没开玩笑？”杜克怀疑人生地问道。
    “见怪不怪啦。”杰森轻松地说道。
    杜克表示害怕，“我有点不太想玩这个游戏了……”
    “也有好玩的事情啦。”迪克安抚地说道。
    “噢对哦，在打击犯罪的时候对蝙蝠侠搞过恶作剧的请举手。”提姆笑着举起手。
    迪克，卡珊德拉骄傲地举起手。
    达米安不情不愿地举起手，“我只是给格雷森打下手，把父亲的烟雾弹换成闪粉实在是太幼稚了。”
    杜克松了口气，“这才是我想要听的故事嘛。”

 第6章 兄弟战争

    part1，兄友弟恭的日常
    提姆正提笔写着学校里的报告，他的房门突然“啪”的一下被打开了。
    达米安怒气冲冲地来到提姆旁边，“那是我的笔！”
    提姆这会根本不当回事，“额，抱歉，我得写个东西，很快就好了。”
    达米安一把夺过提姆手中的笔，“还给我！”
    “嘿！”看着达米安离去的背影，提姆无语地拿起自己的杯子，“你真应该学会分享。”
    达米安大声哼了一声，离开了提姆的房间。
    一天后，提姆怎么都找不到自己最爱的那个咖啡杯了，他在厨房翻箱倒柜，奇怪地说道，“……哪里去了啊？”
    “你在找这个吗？”达米安靠在门框上，手上拿着一个熟悉的咖啡杯。
    咖啡杯上多了一些裂缝和污渍，看上去就像在什么肮脏的地方滚了一圈。
    提姆心痛地抱着自己最爱的咖啡杯，悲痛地说道，“你对它做了什么？！”
    “进行了一些小小的艺术加工罢了。”达米安抱着胸，嘴角微勾。
    “你真应该学会分享，不是吗。”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但……我……真的是……啊啊啊啊！”提姆看着达米安离去的背影无能狂怒。
    他注视达米安的背影逐渐起了一些心思。
    第二天。
    刚起床的达米安就被卧室中满满的激光陷阱困在原地进退两难。
    达米安瞬间就想到了那唯一的始作俑者。
    “德雷克！！！”
    第三天。
    提姆望着空空如也的衣柜，无助地抱头怒吼，“这小混蛋！我今天还有一个会要开啊！”
    第四天。
    坐在蝙蝠电脑前的芭芭拉无奈地看着旁边盘腿坐在椅子上，气鼓鼓的达米安，他的身上全是亮闪闪的闪粉，看上去就活像什么精致的魔法罗宾一样。
    “我都不打算问了……”
    与此同时，刚刚起床准备洗漱的提姆崩溃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染得绿油油的头发。
    “小丑同款？！认真的吗？！”
    “提姆……”
    推门而入的卢卡斯惊讶地看着绿毛的提姆，“嗯……你这是……”
    “这都是达米安那个恶魔崽子干的好事！”提姆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们两个这几天确实很闹腾。”卢卡斯叹了口气。
    “这能怪我吗！”提姆抓狂地说道，“而且明明是他先动手的！”
    “我知道我知道。”卢卡斯安抚道，“但你们不可能这样互相报复下去啊。”
    “这是一场战争。”提姆严肃地说道，“但认输的绝不是我。”
    卢卡斯眼中的无奈之色愈发重了，这两人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矛盾啊。
    “好。”卢卡斯耸了耸肩膀。
    反正这两个人之间的事他是不太敢参与的，不过……布鲁斯应该不会放任他们继续这样下去的。
    “这几天的会议我替你去。”卢卡斯的目光扫过提姆绿油油的头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笑了……”提姆幽怨地看着卢卡斯。
    “没有。”卢卡斯正经地说道，“我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会笑的。”
    “你明明就在笑！”
    第五天。
    布鲁斯果然无法忍受兄弟俩的互相整蛊了，把他们叫到了蝙蝠洞。
    “够了，你们必须停止这样的行为。”
    穿着被涂鸦上“我是大傻蛋”的制服，提姆背着手说道，“我没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父亲。”一身闪粉的达米安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要让我告诉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沉声说道。
    达米安和提姆瞬间妥协了。
    “我们马上照办。”
    “是啊，停止这些行为，就像你说的那样。”
    part2，最佳陪伴之人
    “布鲁斯老爷，我已经准备好了您参加慈善晚会开的车。”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摆弄着自己的袖扣。
    “您要独自参加吗？”阿尔弗雷德为布鲁斯系上领结，“可以找个孩子陪您。”
    “……为了大家都好过，我还是一个人去。”布鲁斯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道。
    “噢？此话何意？”
    布鲁斯自己整了整脖子上的领结，调节到自己舒服的紧度。
    “你还记得上次发生了什么，对？”
    ……
    “这位是达米安，我的幼子。”布鲁斯向哥谭的权贵们介绍达米安。
    达米安穿着板正的西装，却臭着一张脸，但由于他此刻的年纪，再加上婴儿肥的脸颊，反而让他看上去像个装大人的小孩，更可爱了。
    一位贵妇人捏了捏达米安的小脸，“哇，你可真是个小可爱，很高兴认识你！”
    在布鲁斯的注视下，达米安僵住原地不敢反抗。
    看我不杀了你！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趁着布鲁斯不注意，达米安成功拿到一把餐刀。
    正当他蠢蠢欲动时，被布鲁斯一把拉住。
    “不许用刀！”
    不甘被冒犯的达米安，“可是她……”
    “不许用刀。”
    后面的晚会，布鲁斯必须牢牢看住达米安，这才不至于传出韦恩少爷杀人的传闻。
    “那就不带达米安少爷，提姆少爷怎么样？”阿尔弗雷德建议道。
    “额……”
    那时父子俩正在餐桌边用餐。
    提姆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最终整张脸都倒到面前的盘子里。
    提姆：zzzzz
    徒留不知所措的老父亲面对众人诧异中隐隐带着些许谴责的视线。
    “说句公道话，那孩子已经三十六个小时没合眼了。”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
    “所以我才没让他和我一起去。”布鲁斯叹气。
    提姆平日里承担的工作就已经很繁忙了，慈善晚会本身就属于应酬的一部分，没必要让提姆把精力花在这上面。
    “卡珊德拉小姐呢？”
    “这个啊……”
    布鲁斯想起他带着卡珊德拉参加慈善晚会，结果少女没过几分钟就从他身边消失了。
    他抬头一看，卡珊德拉正坐在透明的玻璃房顶上。
    “她是怎么穿着高跟鞋爬上去的？”
    ……
    “她肯定不会躲了一个晚上？”阿尔弗雷德问道。
    “不仅会，而且她真的那么做了。”
    “杰森少爷今晚正好在城里。”阿尔弗雷德再次提出一个人选。
    布鲁斯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杰森会在晚会里向众人说自己的地狱笑话，“我就说，假设一个坏人杀了你的儿子，你难道不会……”
    “我们先告辞！”布鲁斯连忙拉住杰森就走。
    “看来也不行，但你可以叫迪克少爷回来。”阿尔弗雷德嘴角带笑。
    “不了。”布鲁斯冷漠地说道。
    “看！我就说我做这个动作都不需要用手！”
    迪克大笑着用双腿夹着吊灯在空中张开双臂，一副大鹏展翅状。
    “杜克少爷还没有参加过慈善晚会。”
    “他明天有个大考，得学习。”布鲁斯面无表情地说道，“啊，还有斯蒂芬妮，我上次叫她和我一起，她嘲笑了我一番。”
    “不，我是想说，你为什么不考虑一番卢卡斯少爷呢？”阿尔弗雷德问道。
    “卢卡斯啊……虽然感觉他本人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但那张脸本身就是个麻烦。”布鲁斯叹了口气。
    在胜利到来之后，卢卡斯身上的魔法日渐消散，现在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蝙蝠侠和超人的亲子了，布鲁斯自己倒不介意名声会变得更加差，反正在哥谭小报里他都和蝙蝠侠，超人3p了，主要还是怕卢卡斯他会应付不来。
    “老爷，我觉得你可以相信卢卡斯少爷，相信他完全应付得过来。”
    布鲁斯犹豫了片刻，还是叫上了卢卡斯。
    “慈善晚会？”面对布鲁斯的邀请，卢卡斯有些惊讶。
    “怎么了，如果勉强的话，我一个人去也行。”布鲁斯说道。
    “不，没关系。”卢卡斯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去，布鲁斯。”
    和阿尔弗雷德想的一样，卢卡斯在慈善晚会上游刃有余，哪怕是有对他这张与超人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感到诧异的人，他也会风轻云淡地表示。
    “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啊，这都是巧合而已。”
    布鲁斯总算有个能好好地陪他出席各种应酬的最佳陪伴之人了。

 第6章 兄弟战争

    part1，兄友弟恭的日常
    提姆正提笔写着学校里的报告，他的房门突然“啪”的一下被打开了。
    达米安怒气冲冲地来到提姆旁边，“那是我的笔！”
    提姆这会根本不当回事，“额，抱歉，我得写个东西，很快就好了。”
    达米安一把夺过提姆手中的笔，“还给我！”
    “嘿！”看着达米安离去的背影，提姆无语地拿起自己的杯子，“你真应该学会分享。”
    达米安大声哼了一声，离开了提姆的房间。
    一天后，提姆怎么都找不到自己最爱的那个咖啡杯了，他在厨房翻箱倒柜，奇怪地说道，“……哪里去了啊？”
    “你在找这个吗？”达米安靠在门框上，手上拿着一个熟悉的咖啡杯。
    咖啡杯上多了一些裂缝和污渍，看上去就像在什么肮脏的地方滚了一圈。
    提姆心痛地抱着自己最爱的咖啡杯，悲痛地说道，“你对它做了什么？！”
    “进行了一些小小的艺术加工罢了。”达米安抱着胸，嘴角微勾。
    “你真应该学会分享，不是吗。”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但……我……真的是……啊啊啊啊！”提姆看着达米安离去的背影无能狂怒。
    他注视达米安的背影逐渐起了一些心思。
    第二天。
    刚起床的达米安就被卧室中满满的激光陷阱困在原地进退两难。
    达米安瞬间就想到了那唯一的始作俑者。
    “德雷克！！！”
    第三天。
    提姆望着空空如也的衣柜，无助地抱头怒吼，“这小混蛋！我今天还有一个会要开啊！”
    第四天。
    坐在蝙蝠电脑前的芭芭拉无奈地看着旁边盘腿坐在椅子上，气鼓鼓的达米安，他的身上全是亮闪闪的闪粉，看上去就活像什么精致的魔法罗宾一样。
    “我都不打算问了……”
    与此同时，刚刚起床准备洗漱的提姆崩溃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染得绿油油的头发。
    “小丑同款？！认真的吗？！”
    “提姆……”
    推门而入的卢卡斯惊讶地看着绿毛的提姆，“嗯……你这是……”
    “这都是达米安那个恶魔崽子干的好事！”提姆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们两个这几天确实很闹腾。”卢卡斯叹了口气。
    “这能怪我吗！”提姆抓狂地说道，“而且明明是他先动手的！”
    “我知道我知道。”卢卡斯安抚道，“但你们不可能这样互相报复下去啊。”
    “这是一场战争。”提姆严肃地说道，“但认输的绝不是我。”
    卢卡斯眼中的无奈之色愈发重了，这两人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矛盾啊。
    “好。”卢卡斯耸了耸肩膀。
    反正这两个人之间的事他是不太敢参与的，不过……布鲁斯应该不会放任他们继续这样下去的。
    “这几天的会议我替你去。”卢卡斯的目光扫过提姆绿油油的头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笑了……”提姆幽怨地看着卢卡斯。
    “没有。”卢卡斯正经地说道，“我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会笑的。”
    “你明明就在笑！”
    第五天。
    布鲁斯果然无法忍受兄弟俩的互相整蛊了，把他们叫到了蝙蝠洞。
    “够了，你们必须停止这样的行为。”
    穿着被涂鸦上“我是大傻蛋”的制服，提姆背着手说道，“我没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父亲。”一身闪粉的达米安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要让我告诉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沉声说道。
    达米安和提姆瞬间妥协了。
    “我们马上照办。”
    “是啊，停止这些行为，就像你说的那样。”
    part2，最佳陪伴之人
    “布鲁斯老爷，我已经准备好了您参加慈善晚会开的车。”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摆弄着自己的袖扣。
    “您要独自参加吗？”阿尔弗雷德为布鲁斯系上领结，“可以找个孩子陪您。”
    “……为了大家都好过，我还是一个人去。”布鲁斯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道。
    “噢？此话何意？”
    布鲁斯自己整了整脖子上的领结，调节到自己舒服的紧度。
    “你还记得上次发生了什么，对？”
    ……
    “这位是达米安，我的幼子。”布鲁斯向哥谭的权贵们介绍达米安。
    达米安穿着板正的西装，却臭着一张脸，但由于他此刻的年纪，再加上婴儿肥的脸颊，反而让他看上去像个装大人的小孩，更可爱了。
    一位贵妇人捏了捏达米安的小脸，“哇，你可真是个小可爱，很高兴认识你！”
    在布鲁斯的注视下，达米安僵住原地不敢反抗。
    看我不杀了你！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趁着布鲁斯不注意，达米安成功拿到一把餐刀。
    正当他蠢蠢欲动时，被布鲁斯一把拉住。
    “不许用刀！”
    不甘被冒犯的达米安，“可是她……”
    “不许用刀。”
    后面的晚会，布鲁斯必须牢牢看住达米安，这才不至于传出韦恩少爷杀人的传闻。
    “那就不带达米安少爷，提姆少爷怎么样？”阿尔弗雷德建议道。
    “额……”
    那时父子俩正在餐桌边用餐。
    提姆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最终整张脸都倒到面前的盘子里。
    提姆：zzzzz
    徒留不知所措的老父亲面对众人诧异中隐隐带着些许谴责的视线。
    “说句公道话，那孩子已经三十六个小时没合眼了。”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
    “所以我才没让他和我一起去。”布鲁斯叹气。
    提姆平日里承担的工作就已经很繁忙了，慈善晚会本身就属于应酬的一部分，没必要让提姆把精力花在这上面。
    “卡珊德拉小姐呢？”
    “这个啊……”
    布鲁斯想起他带着卡珊德拉参加慈善晚会，结果少女没过几分钟就从他身边消失了。
    他抬头一看，卡珊德拉正坐在透明的玻璃房顶上。
    “她是怎么穿着高跟鞋爬上去的？”
    ……
    “她肯定不会躲了一个晚上？”阿尔弗雷德问道。
    “不仅会，而且她真的那么做了。”
    “杰森少爷今晚正好在城里。”阿尔弗雷德再次提出一个人选。
    布鲁斯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杰森会在晚会里向众人说自己的地狱笑话，“我就说，假设一个坏人杀了你的儿子，你难道不会……”
    “我们先告辞！”布鲁斯连忙拉住杰森就走。
    “看来也不行，但你可以叫迪克少爷回来。”阿尔弗雷德嘴角带笑。
    “不了。”布鲁斯冷漠地说道。
    “看！我就说我做这个动作都不需要用手！”
    迪克大笑着用双腿夹着吊灯在空中张开双臂，一副大鹏展翅状。
    “杜克少爷还没有参加过慈善晚会。”
    “他明天有个大考，得学习。”布鲁斯面无表情地说道，“啊，还有斯蒂芬妮，我上次叫她和我一起，她嘲笑了我一番。”
    “不，我是想说，你为什么不考虑一番卢卡斯少爷呢？”阿尔弗雷德问道。
    “卢卡斯啊……虽然感觉他本人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但那张脸本身就是个麻烦。”布鲁斯叹了口气。
    在胜利到来之后，卢卡斯身上的魔法日渐消散，现在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蝙蝠侠和超人的亲子了，布鲁斯自己倒不介意名声会变得更加差，反正在哥谭小报里他都和蝙蝠侠，超人3p了，主要还是怕卢卡斯他会应付不来。
    “老爷，我觉得你可以相信卢卡斯少爷，相信他完全应付得过来。”
    布鲁斯犹豫了片刻，还是叫上了卢卡斯。
    “慈善晚会？”面对布鲁斯的邀请，卢卡斯有些惊讶。
    “怎么了，如果勉强的话，我一个人去也行。”布鲁斯说道。
    “不，没关系。”卢卡斯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去，布鲁斯。”
    和阿尔弗雷德想的一样，卢卡斯在慈善晚会上游刃有余，哪怕是有对他这张与超人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感到诧异的人，他也会风轻云淡地表示。
    “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啊，这都是巧合而已。”
    布鲁斯总算有个能好好地陪他出席各种应酬的最佳陪伴之人了。

 第7章 日快乐

    part1，达米安的生日
    “达米安，配合下，笑一个呗。”迪克举着手机兴奋地说道。
    芭芭拉叹了口气，“你们几个搞完了吗？说的中午开始，这都一点了。”
    达米安撇过脸，“就不能赶紧切了蛋糕完事吗？”
    迪克坐到达米安身边，搂着自己弟弟，拿着手机笑着又自拍了一张。
    “达米安，我们之前说好了，生日可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我们都想给你庆祝。”
    看着迪克又乐呵呵地开始装饰客厅，达米安看着桌子上的各式礼物，嘟囔着，“傻孩子才过的傻传统……”
    他拿起一个弩弓，端详了片刻，“切！这也太稀松平常了，跟以前母亲突袭我的时候用的剑没法比。”
    “人呢？我们回来啦！”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原来是其他家庭成员都回来了。
    “瞧他穿西装，打领结的小模样，谁给你打扮的？小芭吗？”杰森挑眉问道。
    “你们给我带了什么？”达米安不客气地问道。
    布鲁斯半跪下来，与达米安同视，“儿子，生日快乐，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达米安转过眼，“你一向都迟到。”
    布鲁斯假装没听到达米安的碎碎念，把手搭在达米安肩上，问道，“和迪克还有芭芭拉玩得开心吗？”
    “开心也就那样。”达米安别扭地说道，“迪克一直拍照，拦都拦不住。”
    “我，额……不太确定要送你什么，不过迪克和卡珊德拉，他们建议……怎么说呢……”
    卡珊德拉抱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是迪克的主意，不过我和卢卡斯去宠物店逛了一圈。”
    她打开了袋子，一只小狗从里面跳了出来。
    “这是……小狗吗？”达米安睁大眼睛，“给我的？”
    “是啊。”布鲁斯抱起小狗，递到达米安的眼前，“儿子，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看着眼前稚嫩又幼小的毛茸茸生物，达米安难得如他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闪起了星星眼。
    达米安摸了摸小狗毛茸茸的脑袋，随及抱起了它。
    “母亲不允许我养宠物，总是说依恋人和动物，会让我变得软弱……所以……”
    达米安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狗狗，“坐下！杀手王！坐下！”
    只要身边的珍视之人和物变得更强不就好了吗。达米安自信地想着，首先从杀手王开始。
    “但是，这个名字不太适合小狗。”芭芭拉无语地说道。
    稍早一些的时候，卢卡斯和卡珊德拉在宠物店给达米安挑选生日礼物。
    “请问您的宠物需要护理吗？”店员看着卢卡斯怀里的阿奇帕德问道。
    达米喵虽然外表是猫，但内里的灵魂无疑还是人类，所以他才不会像猫一样舔舐自己，清理身上的灰尘，但毛茸茸的身体又极其容易吸附尘埃，如果不勤洗澡的话，黑色的皮毛就会变得有点灰扑扑的。
    “啊……我自己来就好了。”看到达米喵开始呲牙，卢卡斯连忙说道。
    想来也知道，一无所知的店员肯定又把达米喵当成了宠物猫来对待，要是真把达米喵交给无辜的店员洗澡的话，卢卡斯担心这里会发生血案。
    虽然说要给达米安挑一只小狗，但这事主要还是由卡珊德拉来挑选，卢卡斯则是抱着达米安远远地看着。
    倒不是他害怕狗狗，只是由于狂笑蝙蝠手下罗宾犬的原因，他和达米喵对狗都产生了复杂的情绪。
    怀抱里毛茸茸的小身体非常温暖，和那副冷冰冰的钢铁之躯完全不一样。
    卢卡斯知道今天是达米安的生日，两人都是。
    “卢卡斯！”
    卡珊德拉的呼喊将他从思绪中拉出，黑发的少女抱着一只可爱的贵宾烦恼地说道，“你也来帮我挑一挑啊，达米安他到底会喜欢什么样子的狗狗呢？”
    “嗯……”卢卡斯思考着。
    虽然达米安对毛茸茸来者不拒，就连克拉克家的牛和鸡都不放过，但如果是服从性高，能对下达的指令快速执行的狗狗显然更能让他高兴。
    “那就……”卢卡斯的视线在笼子间流离着，最后停在一只小黑背身上。
    “这只怎么样？”
    “理由呢？”
    “达米安的话，肯定会想要训练自己的狗狗。”
    卢卡斯的话让卡珊德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说的有道理啊，那就这只。”
    她蹲在笼子前，眼睛亮亮的，“宝宝，跟我们回家。”
    小狗似乎明白了卡珊德拉的意思，附和地“汪”了一声。
    “乖狗狗~”
    时间回到现在，迪克拿着蛋糕，大声喊道，“有人想要蛋糕吗？”
    众人将达米安围在中央，异口同声地唱起了生日歌。
    “我坚持认为这是傻孩子过得傻传统！”达米安嘴硬地说道。
    “我们都爱你，达米安，生日快乐！”
    卢卡斯把脸贴到达米喵身上，刚洗过的毛毛还带着香波的味道。
    “生日快乐。”他轻声说道。
    “喵~”
    part2，全员禁足
    “嗯……各位，我有个坏消息。”提姆严肃地说道。
    “布鲁斯刚打电话回来，他们的航班因天气延迟，他和阿尔弗雷德要很迟才回来。”他悲痛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阿尔弗雷德一定很紧张，他讨厌错过准备节日大餐。”迪克忧虑地说道，“你觉得有没有我们可以帮忙的事啊？”
    “怎么帮？”卡珊德拉问道。
    “或许……或许我们可以烤个派！这对他来说，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迪克眼睛一亮。
    凯特·凯恩，aka蝙蝠女侠，也是布鲁斯的表姐则完全不看好迪克的计划。
    “字面上来说，阿尔弗雷德给的唯一指示是不要使用他的厨房。”
    家里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进厨房不会出事故的杰森和卢卡斯，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回庄园。
    现在留在庄园里，竟然都是一群厨房杀手！
    然而，厨房杀手们显然没有这个自知之明。
    “只是个派！而且我们还可以融入节日氛围。”迪克自信地说道，“有什么可能出错？”
    凯特无语地看着迪克，提姆，达米安和卡珊德拉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做这个派。
    “这是场灾难的开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尔弗雷德一般会做一个南瓜派和苹果派。”迪克回忆着。
    卡珊德拉举起手，“还有核桃。”
    提姆插了一嘴，“别忘了草莓大福！”
    “所以，嗯……”迪克挠了挠头，“有人知道从哪开始吗？”
    “应该从外壳开始？”达米安看着桌上的面粉。
    “我去网上查。”提姆则拿出了手机。
    “好！”迪克一拍手，开始发放任务，“达米安，你和提姆负责外壳，卡珊去找放派的器皿。”
    他看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们行动的凯特，问道，“像帮忙准备馅料吗？”
    “不，我拒绝加入。”凯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好。”迪克耸了耸肩膀，没在意。
    “找到一个！”卡珊德拉拿着翻出来的一个盆。
    “嗯……还有更大一点的吗？”
    完成准备工作后，几人把外壳放进了器皿中。
    提姆为难地看着眼前的糊糊，“看上去很不妥啊。”
    从来没有进行厨房工作的达米安自信地说道，“我猜烤完就会变好。”
    凯特：好家伙……
    “先做苹果馅的。”迪克把一些切好的苹果倒进器皿中。
    “额……”提姆纠结地说道，“应该更满才对。”
    四人看着自己的半成品好一会，突然卡珊德拉眼睛一亮，开始在厨房里翻找了起来。
    提姆奇怪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有了！”卡珊德拉往派里倒了致死量的盐，“我可是咸派！”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卡珊德拉的操作。
    “这……应该没问题？”
    “放点盐而已，这么大个派呢，不会有问题的。”
    总之，他们自己说服了自己。
    “放入烤箱！”
    “你是说放入那个你忘记预热的烤箱？”凯特忍不住提醒道。
    “烤箱预热？好……好像是哦。”迪克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凯特：真是没救了。
    15分钟后。
    四人期待地等在烤箱前。
    “做得好！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
    达米安和卡珊德拉用没用完的面粉开始对战了起来，迪克劝着劝着也加入了其中，只有上网查了资料的提姆蹲在烤箱旁边。
    “它不应该烤那么长时间啊……”
    “没事，我们可以多烤一会。”迪克抽空回了提姆一句。
    过了一会，自客厅传来的关门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迪克迅速说道，“快！他们回来了，把派拿出去！”
    然而，从烤箱拿出来的……东西，完全不符合大家的预期。
    迪克不确定地说道，“我肯定味道会更好？”
    “天哪……”阿尔弗雷德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
    “在你要说什么之前……”迪克尴尬地开口，“我们做了感恩节的派！”
    看着这个被称之为派的糊糊，布鲁斯艰难地说道，“如此……懂事。”
    阿尔弗雷德：“我……我无言以对。”
    到了晚餐时间。
    杰森无语地看着盘子里的东西，“我们不用吃这个？”
    斯蒂芬妮抱起胸，“我拒绝。”
    身上带着麦芽气息和苹果派香味的卢卡斯默默地放下刀叉，他刚从肯特家的农场回来，不想自己的味觉受到摧残。
    “我尝试阻止过他们。”凯特耸了耸肩膀。
    “麻烦下次加大力度。”

 第7章 日快乐

    part1，达米安的生日
    “达米安，配合下，笑一个呗。”迪克举着手机兴奋地说道。
    芭芭拉叹了口气，“你们几个搞完了吗？说的中午开始，这都一点了。”
    达米安撇过脸，“就不能赶紧切了蛋糕完事吗？”
    迪克坐到达米安身边，搂着自己弟弟，拿着手机笑着又自拍了一张。
    “达米安，我们之前说好了，生日可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我们都想给你庆祝。”
    看着迪克又乐呵呵地开始装饰客厅，达米安看着桌子上的各式礼物，嘟囔着，“傻孩子才过的傻传统……”
    他拿起一个弩弓，端详了片刻，“切！这也太稀松平常了，跟以前母亲突袭我的时候用的剑没法比。”
    “人呢？我们回来啦！”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原来是其他家庭成员都回来了。
    “瞧他穿西装，打领结的小模样，谁给你打扮的？小芭吗？”杰森挑眉问道。
    “你们给我带了什么？”达米安不客气地问道。
    布鲁斯半跪下来，与达米安同视，“儿子，生日快乐，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达米安转过眼，“你一向都迟到。”
    布鲁斯假装没听到达米安的碎碎念，把手搭在达米安肩上，问道，“和迪克还有芭芭拉玩得开心吗？”
    “开心也就那样。”达米安别扭地说道，“迪克一直拍照，拦都拦不住。”
    “我，额……不太确定要送你什么，不过迪克和卡珊德拉，他们建议……怎么说呢……”
    卡珊德拉抱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是迪克的主意，不过我和卢卡斯去宠物店逛了一圈。”
    她打开了袋子，一只小狗从里面跳了出来。
    “这是……小狗吗？”达米安睁大眼睛，“给我的？”
    “是啊。”布鲁斯抱起小狗，递到达米安的眼前，“儿子，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看着眼前稚嫩又幼小的毛茸茸生物，达米安难得如他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闪起了星星眼。
    达米安摸了摸小狗毛茸茸的脑袋，随及抱起了它。
    “母亲不允许我养宠物，总是说依恋人和动物，会让我变得软弱……所以……”
    达米安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狗狗，“坐下！杀手王！坐下！”
    只要身边的珍视之人和物变得更强不就好了吗。达米安自信地想着，首先从杀手王开始。
    “但是，这个名字不太适合小狗。”芭芭拉无语地说道。
    稍早一些的时候，卢卡斯和卡珊德拉在宠物店给达米安挑选生日礼物。
    “请问您的宠物需要护理吗？”店员看着卢卡斯怀里的阿奇帕德问道。
    达米喵虽然外表是猫，但内里的灵魂无疑还是人类，所以他才不会像猫一样舔舐自己，清理身上的灰尘，但毛茸茸的身体又极其容易吸附尘埃，如果不勤洗澡的话，黑色的皮毛就会变得有点灰扑扑的。
    “啊……我自己来就好了。”看到达米喵开始呲牙，卢卡斯连忙说道。
    想来也知道，一无所知的店员肯定又把达米喵当成了宠物猫来对待，要是真把达米喵交给无辜的店员洗澡的话，卢卡斯担心这里会发生血案。
    虽然说要给达米安挑一只小狗，但这事主要还是由卡珊德拉来挑选，卢卡斯则是抱着达米安远远地看着。
    倒不是他害怕狗狗，只是由于狂笑蝙蝠手下罗宾犬的原因，他和达米喵对狗都产生了复杂的情绪。
    怀抱里毛茸茸的小身体非常温暖，和那副冷冰冰的钢铁之躯完全不一样。
    卢卡斯知道今天是达米安的生日，两人都是。
    “卢卡斯！”
    卡珊德拉的呼喊将他从思绪中拉出，黑发的少女抱着一只可爱的贵宾烦恼地说道，“你也来帮我挑一挑啊，达米安他到底会喜欢什么样子的狗狗呢？”
    “嗯……”卢卡斯思考着。
    虽然达米安对毛茸茸来者不拒，就连克拉克家的牛和鸡都不放过，但如果是服从性高，能对下达的指令快速执行的狗狗显然更能让他高兴。
    “那就……”卢卡斯的视线在笼子间流离着，最后停在一只小黑背身上。
    “这只怎么样？”
    “理由呢？”
    “达米安的话，肯定会想要训练自己的狗狗。”
    卢卡斯的话让卡珊德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说的有道理啊，那就这只。”
    她蹲在笼子前，眼睛亮亮的，“宝宝，跟我们回家。”
    小狗似乎明白了卡珊德拉的意思，附和地“汪”了一声。
    “乖狗狗~”
    时间回到现在，迪克拿着蛋糕，大声喊道，“有人想要蛋糕吗？”
    众人将达米安围在中央，异口同声地唱起了生日歌。
    “我坚持认为这是傻孩子过得傻传统！”达米安嘴硬地说道。
    “我们都爱你，达米安，生日快乐！”
    卢卡斯把脸贴到达米喵身上，刚洗过的毛毛还带着香波的味道。
    “生日快乐。”他轻声说道。
    “喵~”
    part2，全员禁足
    “嗯……各位，我有个坏消息。”提姆严肃地说道。
    “布鲁斯刚打电话回来，他们的航班因天气延迟，他和阿尔弗雷德要很迟才回来。”他悲痛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阿尔弗雷德一定很紧张，他讨厌错过准备节日大餐。”迪克忧虑地说道，“你觉得有没有我们可以帮忙的事啊？”
    “怎么帮？”卡珊德拉问道。
    “或许……或许我们可以烤个派！这对他来说，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迪克眼睛一亮。
    凯特·凯恩，aka蝙蝠女侠，也是布鲁斯的表姐则完全不看好迪克的计划。
    “字面上来说，阿尔弗雷德给的唯一指示是不要使用他的厨房。”
    家里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进厨房不会出事故的杰森和卢卡斯，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回庄园。
    现在留在庄园里，竟然都是一群厨房杀手！
    然而，厨房杀手们显然没有这个自知之明。
    “只是个派！而且我们还可以融入节日氛围。”迪克自信地说道，“有什么可能出错？”
    凯特无语地看着迪克，提姆，达米安和卡珊德拉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做这个派。
    “这是场灾难的开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尔弗雷德一般会做一个南瓜派和苹果派。”迪克回忆着。
    卡珊德拉举起手，“还有核桃。”
    提姆插了一嘴，“别忘了草莓大福！”
    “所以，嗯……”迪克挠了挠头，“有人知道从哪开始吗？”
    “应该从外壳开始？”达米安看着桌上的面粉。
    “我去网上查。”提姆则拿出了手机。
    “好！”迪克一拍手，开始发放任务，“达米安，你和提姆负责外壳，卡珊去找放派的器皿。”
    他看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们行动的凯特，问道，“像帮忙准备馅料吗？”
    “不，我拒绝加入。”凯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好。”迪克耸了耸肩膀，没在意。
    “找到一个！”卡珊德拉拿着翻出来的一个盆。
    “嗯……还有更大一点的吗？”
    完成准备工作后，几人把外壳放进了器皿中。
    提姆为难地看着眼前的糊糊，“看上去很不妥啊。”
    从来没有进行厨房工作的达米安自信地说道，“我猜烤完就会变好。”
    凯特：好家伙……
    “先做苹果馅的。”迪克把一些切好的苹果倒进器皿中。
    “额……”提姆纠结地说道，“应该更满才对。”
    四人看着自己的半成品好一会，突然卡珊德拉眼睛一亮，开始在厨房里翻找了起来。
    提姆奇怪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有了！”卡珊德拉往派里倒了致死量的盐，“我可是咸派！”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卡珊德拉的操作。
    “这……应该没问题？”
    “放点盐而已，这么大个派呢，不会有问题的。”
    总之，他们自己说服了自己。
    “放入烤箱！”
    “你是说放入那个你忘记预热的烤箱？”凯特忍不住提醒道。
    “烤箱预热？好……好像是哦。”迪克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凯特：真是没救了。
    15分钟后。
    四人期待地等在烤箱前。
    “做得好！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
    达米安和卡珊德拉用没用完的面粉开始对战了起来，迪克劝着劝着也加入了其中，只有上网查了资料的提姆蹲在烤箱旁边。
    “它不应该烤那么长时间啊……”
    “没事，我们可以多烤一会。”迪克抽空回了提姆一句。
    过了一会，自客厅传来的关门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迪克迅速说道，“快！他们回来了，把派拿出去！”
    然而，从烤箱拿出来的……东西，完全不符合大家的预期。
    迪克不确定地说道，“我肯定味道会更好？”
    “天哪……”阿尔弗雷德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
    “在你要说什么之前……”迪克尴尬地开口，“我们做了感恩节的派！”
    看着这个被称之为派的糊糊，布鲁斯艰难地说道，“如此……懂事。”
    阿尔弗雷德：“我……我无言以对。”
    到了晚餐时间。
    杰森无语地看着盘子里的东西，“我们不用吃这个？”
    斯蒂芬妮抱起胸，“我拒绝。”
    身上带着麦芽气息和苹果派香味的卢卡斯默默地放下刀叉，他刚从肯特家的农场回来，不想自己的味觉受到摧残。
    “我尝试阻止过他们。”凯特耸了耸肩膀。
    “麻烦下次加大力度。”

 第8章 塔利亚的看望

    达米安背着背包走进哥谭中学，他是受过刺客联盟精英教育的继承人，所以当有人注视着他的时候，达米安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作为一个普通小孩上学，这是以前的达米安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他承诺过布鲁斯不会在自己身上引起太多关注。
    但是太多无故缺席，令其他人产生怀疑，这很难维持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
    达米安一直遵守着和父亲之间的约定，直至它浪费了时间。
    不要让塔利亚·奥古等待。
    “母亲。”达米安站在塔利亚面前。
    “你的高度技能有待提升，达米安。”塔利亚背着手站在天台上，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表情淡淡的，无法窥视她的情绪，“我等了你近七个小时。”
    “我知道你在这，我有其他职责在身。”达米安说道。
    起码不穿制服的时候，像个普通的孩子。
    塔利亚扬起眉，“看来你的优先事项也需要调整一下。”
    “你想要什么？”达米安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塔利亚此行的目的，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什么。”塔利亚偏过头，“测试你在父亲的训练下进展得怎样。”
    这是一个拙劣的借口，可对于达米安来说，塔利亚虽然是他的母亲，但印象最深的仍是那些严苛的训练和刺骨的杀意，而不是属于家人的温情。
    “我知道你的训练是怎么样的，母亲。”达米安说道，“但我学到的是别的东西。”
    “很好。”塔利亚勾起嘴角，“至少你父亲传授了侦探技能给你。”
    达米安撇了撇嘴，转过身，脚已经踏上了天台边缘，“你有问题去找他，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批判。”
    眼看达米安就要离开，塔利亚抿了抿唇，问出了她真正想要问的问题，“……你开心吗？”
    达米安的动作顿住了，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法相信冷酷的母亲会问出那么柔情的问题，于是他回过头。
    “什么？”
    塔利亚低头叹了口气，抬起眼看着达米安，“这生活……你选择和父亲与其他人生活……这一切令你开心吗？”
    达米安愣愣地看着塔利亚。
    在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刺客联盟，他有目的和任务，曾经，达米安认为那就是幸福。
    直到他来到这里，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明白自己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家庭。
    达米安回到塔利亚面前。
    “这里的东西都不完美，有时我们会打架，有时会一起犯错，有时父亲会忘记他已经不用一个人面对任何事。”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但……是的，对你问题的答案“是的”，我在这很开心。”
    塔利亚也坦诚地说道，“在我人生中制造了许多艰难的决定，一些是肯定的，一些是后悔的。”
    她蹲了下来，手搭在达米安的肩上，柔声道，“让你走是我做过的最艰难的决定，但如果这决定能让你过的更好，我很开心。”
    这下，是达米安看着塔利亚离开了。
    “我会再见到你吗？”他问道。
    “睁大双眼，维持你的技巧，我相信你可以。”塔利亚最后留下一句话。
    “下次见，母亲。”
    与此同时，云端之上，卢卡斯正在紧密关注着这次母子间的相见。
    “怎么样了卢卡斯，他们有没有吵起来，有没有打起来，达米安受伤了吗？”耳机里，迪克紧张地问了一大串问题。
    “哪有那么夸张。”卢卡斯无奈地说道，他回想起刚刚塔利亚和达米安之间的对话，微微勾起嘴角，“倒不如说，奥古女士出乎意料地关心达米安呢。”
    卢卡斯的话让其他人非常惊讶。
    “你认真的？”同样在刺客联盟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杰森表示怀疑，“那个女人会关心达米安？”
    塔利亚在刺客联盟中对待达米安确实与他人不同，但如果是让四岁的达米安徒手登雪山，再加上一屋子随时会取代他的克隆人的话，这种关心实在太硬核了。
    “嗯……”卢卡斯自然也想到了那些对一个孩子来说严苛至极的训练，但是……
    “至少刚才我只看到了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
    “喵。”达米喵恹恹地趴在卢卡斯的肩上。
    他想起了在黑暗宇宙的往事，当时狂笑蝙蝠刚发疯，察觉到不对的塔利亚就来到哥谭想要带走他，但是她还是对蝙蝠侠太信任了，认为蝙蝠侠此刻的疯狂只是一时，结果被狂笑蝙蝠无情地杀死了，达米安也就失去了最后逃离狂笑蝙蝠的机会。
    虽然就结果而言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刺客联盟最后也被狂笑蝙蝠所掌握，但这是不同的，至少对达米安来说是如此。
    塔利亚毫无疑问是爱着达米安的，只是这份母爱过于畸形了，但这并不能怪她，因为她也是从小那么过来的，雷肖古可不会因为塔利亚是自己的女儿就对她手下留情。
    他的母亲没有机会对他吐露出真实的感情，但这个世界的他却能感受到这份情感，真是幸运啊。
    “哥哥是在难过吗？”近距离的卢卡斯清晰地感觉到了达米喵复杂的情绪。
    “喵。”你想多了。
    “没关系的，难过是正常的，这代表着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呀。”卢卡斯把达米喵抱在怀里。
    这个道理还是提姆告诉他的呢。
    卢卡斯举起达米喵，“哥哥对我来说，就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那个人，先前失去联系的时候，我都哭了。”
    “喵！喵！”达米喵瞪大眼睛。
    哭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笨蛋！
    但眼前那双充满真挚的，与天空同色的眼眸让达米喵炸起的毛重新服帖了下来，真心实意的话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达米喵伸出一只爪子，按在卢卡斯的脸上。
    “喵喵喵。”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啊。
    卢卡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他之所以能从达米喵的喵喵喵中感受到达米喵大致想要表达的意思，完全是因为卢卡斯对达米喵的了解，但这次他却不能准确意会到达米安的意思。
    “再说一遍，哥哥！”卢卡斯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可惜达米喵已经不会被那双眼睛蛊惑第二回了，他直接扭过小脑袋。
    “喵~”自己猜去。
    等卢卡斯回到蝙蝠洞时，几人还在争论塔利亚的意图。
    “有没有一种可能，奥古女士真的只是想要来看一看达米安呢？”卢卡斯眨了眨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最为激烈反对的竟然是迪克。
    家里最宠达米安的，迪克绝对算一个，可他忘不了达米安被塔利亚派来的克隆人一剑顶到天上，小小的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幕。
    和杰森不一样，达米安的身体是在迪克怀里慢慢变凉的，他见证了这个最小的弟弟的逝去，所以迪克对复活之后的达米安一直很宠溺的，并一直反对达米安和塔利亚见面，实在是被整怕了。
    “果然，母亲她故意暗示高度训练是因为你们几个。”达米安走进蝙蝠洞，他看向卢卡斯，“是你看着我们。”
    “欸？被发现了吗？”
    “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人的视线很敏感。”达米安说道，“你应该只用超级听力的。”
    “还是不敢相信塔利亚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离开了哥谭。”提姆看着蝙蝠电脑上塔利亚的行踪感叹道。
    “因为母亲她在乎我。”达米安嘴角的弧度都要压不住了。
    “喂喂，你的滤镜也太大了一点了。”同样被刺客联盟训练过的提姆死鱼眼。
    “只是奥古的亲情过于扭曲了。”真相帝杰森如此说道。
    他想起了那个为了钱把自己骗去小丑面前的瘾君子母亲，啧了一声，这还不如塔利亚呢。
    “唉，无法理解。”拥有普通人父母的提姆和迪克对视一眼。
    “确实无法理解呢，母亲……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呢？”真正没妈的人造人卢卡斯迷茫地说道。
    他身边的人大多早早就没了母亲，除了格温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以外，竟然要不就是父母双亡，要不就是父亲扛起了大旗，这就导致卢卡斯对母亲这一个词的印象几乎没有。
    “啊，这……”
    很显然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没事的，卢卡斯，你身边还有我们啊。”
    “就是就是，你不会一个人的。”
    兄弟们的安慰让卢卡斯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嗯，有你们就够了。”
    但是几人看上去更心痛了。

 第8章 塔利亚的看望

    达米安背着背包走进哥谭中学，他是受过刺客联盟精英教育的继承人，所以当有人注视着他的时候，达米安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作为一个普通小孩上学，这是以前的达米安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他承诺过布鲁斯不会在自己身上引起太多关注。
    但是太多无故缺席，令其他人产生怀疑，这很难维持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
    达米安一直遵守着和父亲之间的约定，直至它浪费了时间。
    不要让塔利亚·奥古等待。
    “母亲。”达米安站在塔利亚面前。
    “你的高度技能有待提升，达米安。”塔利亚背着手站在天台上，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表情淡淡的，无法窥视她的情绪，“我等了你近七个小时。”
    “我知道你在这，我有其他职责在身。”达米安说道。
    起码不穿制服的时候，像个普通的孩子。
    塔利亚扬起眉，“看来你的优先事项也需要调整一下。”
    “你想要什么？”达米安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塔利亚此行的目的，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什么。”塔利亚偏过头，“测试你在父亲的训练下进展得怎样。”
    这是一个拙劣的借口，可对于达米安来说，塔利亚虽然是他的母亲，但印象最深的仍是那些严苛的训练和刺骨的杀意，而不是属于家人的温情。
    “我知道你的训练是怎么样的，母亲。”达米安说道，“但我学到的是别的东西。”
    “很好。”塔利亚勾起嘴角，“至少你父亲传授了侦探技能给你。”
    达米安撇了撇嘴，转过身，脚已经踏上了天台边缘，“你有问题去找他，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批判。”
    眼看达米安就要离开，塔利亚抿了抿唇，问出了她真正想要问的问题，“……你开心吗？”
    达米安的动作顿住了，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法相信冷酷的母亲会问出那么柔情的问题，于是他回过头。
    “什么？”
    塔利亚低头叹了口气，抬起眼看着达米安，“这生活……你选择和父亲与其他人生活……这一切令你开心吗？”
    达米安愣愣地看着塔利亚。
    在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刺客联盟，他有目的和任务，曾经，达米安认为那就是幸福。
    直到他来到这里，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明白自己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家庭。
    达米安回到塔利亚面前。
    “这里的东西都不完美，有时我们会打架，有时会一起犯错，有时父亲会忘记他已经不用一个人面对任何事。”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但……是的，对你问题的答案“是的”，我在这很开心。”
    塔利亚也坦诚地说道，“在我人生中制造了许多艰难的决定，一些是肯定的，一些是后悔的。”
    她蹲了下来，手搭在达米安的肩上，柔声道，“让你走是我做过的最艰难的决定，但如果这决定能让你过的更好，我很开心。”
    这下，是达米安看着塔利亚离开了。
    “我会再见到你吗？”他问道。
    “睁大双眼，维持你的技巧，我相信你可以。”塔利亚最后留下一句话。
    “下次见，母亲。”
    与此同时，云端之上，卢卡斯正在紧密关注着这次母子间的相见。
    “怎么样了卢卡斯，他们有没有吵起来，有没有打起来，达米安受伤了吗？”耳机里，迪克紧张地问了一大串问题。
    “哪有那么夸张。”卢卡斯无奈地说道，他回想起刚刚塔利亚和达米安之间的对话，微微勾起嘴角，“倒不如说，奥古女士出乎意料地关心达米安呢。”
    卢卡斯的话让其他人非常惊讶。
    “你认真的？”同样在刺客联盟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杰森表示怀疑，“那个女人会关心达米安？”
    塔利亚在刺客联盟中对待达米安确实与他人不同，但如果是让四岁的达米安徒手登雪山，再加上一屋子随时会取代他的克隆人的话，这种关心实在太硬核了。
    “嗯……”卢卡斯自然也想到了那些对一个孩子来说严苛至极的训练，但是……
    “至少刚才我只看到了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
    “喵。”达米喵恹恹地趴在卢卡斯的肩上。
    他想起了在黑暗宇宙的往事，当时狂笑蝙蝠刚发疯，察觉到不对的塔利亚就来到哥谭想要带走他，但是她还是对蝙蝠侠太信任了，认为蝙蝠侠此刻的疯狂只是一时，结果被狂笑蝙蝠无情地杀死了，达米安也就失去了最后逃离狂笑蝙蝠的机会。
    虽然就结果而言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刺客联盟最后也被狂笑蝙蝠所掌握，但这是不同的，至少对达米安来说是如此。
    塔利亚毫无疑问是爱着达米安的，只是这份母爱过于畸形了，但这并不能怪她，因为她也是从小那么过来的，雷肖古可不会因为塔利亚是自己的女儿就对她手下留情。
    他的母亲没有机会对他吐露出真实的感情，但这个世界的他却能感受到这份情感，真是幸运啊。
    “哥哥是在难过吗？”近距离的卢卡斯清晰地感觉到了达米喵复杂的情绪。
    “喵。”你想多了。
    “没关系的，难过是正常的，这代表着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呀。”卢卡斯把达米喵抱在怀里。
    这个道理还是提姆告诉他的呢。
    卢卡斯举起达米喵，“哥哥对我来说，就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那个人，先前失去联系的时候，我都哭了。”
    “喵！喵！”达米喵瞪大眼睛。
    哭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笨蛋！
    但眼前那双充满真挚的，与天空同色的眼眸让达米喵炸起的毛重新服帖了下来，真心实意的话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达米喵伸出一只爪子，按在卢卡斯的脸上。
    “喵喵喵。”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啊。
    卢卡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他之所以能从达米喵的喵喵喵中感受到达米喵大致想要表达的意思，完全是因为卢卡斯对达米喵的了解，但这次他却不能准确意会到达米安的意思。
    “再说一遍，哥哥！”卢卡斯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可惜达米喵已经不会被那双眼睛蛊惑第二回了，他直接扭过小脑袋。
    “喵~”自己猜去。
    等卢卡斯回到蝙蝠洞时，几人还在争论塔利亚的意图。
    “有没有一种可能，奥古女士真的只是想要来看一看达米安呢？”卢卡斯眨了眨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最为激烈反对的竟然是迪克。
    家里最宠达米安的，迪克绝对算一个，可他忘不了达米安被塔利亚派来的克隆人一剑顶到天上，小小的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幕。
    和杰森不一样，达米安的身体是在迪克怀里慢慢变凉的，他见证了这个最小的弟弟的逝去，所以迪克对复活之后的达米安一直很宠溺的，并一直反对达米安和塔利亚见面，实在是被整怕了。
    “果然，母亲她故意暗示高度训练是因为你们几个。”达米安走进蝙蝠洞，他看向卢卡斯，“是你看着我们。”
    “欸？被发现了吗？”
    “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人的视线很敏感。”达米安说道，“你应该只用超级听力的。”
    “还是不敢相信塔利亚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离开了哥谭。”提姆看着蝙蝠电脑上塔利亚的行踪感叹道。
    “因为母亲她在乎我。”达米安嘴角的弧度都要压不住了。
    “喂喂，你的滤镜也太大了一点了。”同样被刺客联盟训练过的提姆死鱼眼。
    “只是奥古的亲情过于扭曲了。”真相帝杰森如此说道。
    他想起了那个为了钱把自己骗去小丑面前的瘾君子母亲，啧了一声，这还不如塔利亚呢。
    “唉，无法理解。”拥有普通人父母的提姆和迪克对视一眼。
    “确实无法理解呢，母亲……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呢？”真正没妈的人造人卢卡斯迷茫地说道。
    他身边的人大多早早就没了母亲，除了格温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以外，竟然要不就是父母双亡，要不就是父亲扛起了大旗，这就导致卢卡斯对母亲这一个词的印象几乎没有。
    “啊，这……”
    很显然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没事的，卢卡斯，你身边还有我们啊。”
    “就是就是，你不会一个人的。”
    兄弟们的安慰让卢卡斯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嗯，有你们就够了。”
    但是几人看上去更心痛了。

 第180章 快乐的记忆

    part1，不一样的英雄
    又是一年圣诞节，大雪飘飘洒洒，覆盖了大地。
    在这个时候，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仿佛有了奇怪的默契一样，没有搞事，和自己的家人团聚。
    “有人要参加游戏……”戴着圣诞帽的布鲁斯推开门，“嗯？”
    放着圣诞树的客厅里空无一人。
    布鲁斯找了所有孩子们可能在的房间，但是毫无例外的，都没有人。
    “他们在哪？”
    “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先生？”好在可靠的阿尔弗雷德及时出现。
    “我的孩子都失踪了。”布鲁斯帮阿尔弗雷德搬起重物，阿尔弗雷德年纪也大了，遇到这种事情，家里人都会帮阿尔弗雷德的忙。
    “明明过去两晚，庄园里都住满了人。”布鲁斯小声嘟囔着。
    “他们都出去了，但我保证他们会在晚餐时间回来。”阿尔弗雷德说道。
    “出去做什么？”布鲁斯有些疑惑。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做英雄。”
    “但是今天只有杜克去巡逻。”
    “他们都是去巡逻，只是用另一种众所周知的方式去帮助人，老爷。”阿尔弗雷德笑着建议道，“或许，你应该亲自去看一下。”
    “我会的。”
    不得不说，布鲁斯还是很好奇的，所以……他打开了每个人身上的定位器。
    “奇怪，定位器显示，迪克和凯特在里面。”布鲁斯推开救济中心的门。
    他想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布鲁斯没有进去，只是露了半边身子看里面的情况。
    凯特和迪克穿着围裙，笑容灿烂地给一些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打着热腾腾的饭。
    先前的大战中，哥谭损伤最为严重，重建工作不是那么快就能完成的，所以还是有不少人流离街头，面对这些受了无妄之灾的民众，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所以救济中心是必须的。
    今天是圣诞节，救济中心大部分的员工都回家与家人团聚了，所以凯特和迪克才选择来到这里帮忙。
    看着两人熟络地和人们对话，布鲁斯就知道这样的情况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下意识地弯起嘴角，布鲁斯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让我看看其他人都在哪里？”
    斯蒂芬妮，卡珊德拉和芭芭拉在孤儿院。
    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一起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此刻正在商量给雪人加上什么好看的装饰，芭芭拉则给孩子派发包装精致的礼物。
    一个个稚嫩的面容，看着三个少女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在某个室内篮球场，卢克（卢修斯·福克斯的儿子，aka蝠翼）站在场地中间，拿着篮球，看向杰森。
    “让我们来一场不犯规的比赛好吗，杰？”
    杰森撇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提姆则抱着文件板露出尴尬的笑。
    在流浪动物看守所，杜克，卢卡斯和达米安被许多小动物包围着。
    达米安柔和地说道，“我保证会给你们找到好家庭。”
    卢卡斯如有所感地回过头，恰好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布鲁斯。
    布鲁斯冲卢卡斯笑了笑，把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卢卡斯眨了眨眼，也露出个小小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他转回头，布鲁斯就不见了，可达米安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布鲁斯一个人回到了韦恩庄园，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活动，他这个中年男人就不参与其中了。
    更何况，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了，算算时间……
    “啪”
    韦恩庄园的大门被打开，所有人都站在门口。
    “之后要打雪仗吗？”迪克笑着问道。
    “我参加。”卡珊德拉积极地说道。
    “布鲁斯……”迪克期待地看向老父亲。
    布鲁斯却直接向大家走了过来，张开双臂，给所有人一个拥抱。
    “哇！这是怎么了？”在惊诧之余，迪克忍不住调侃了看向布鲁斯。
    “我今天见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布鲁斯轻笑着说道，“这确实让我融入了节日的气氛。”
    这句话听上去让人莫名奇妙，只有发现了老父亲曾经到来过的卢卡斯和达米安笑而不语。
    最后，一大家子在圣诞树前合影。
    被强行拉入其中的杰森嘟囔着，“一定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
    “的确。”布鲁斯回道。
    拿着相机记录下这一刻的阿尔弗雷德十分满意，“完美。”
    一张大家都笑着的照片就此定格。
    part2，冠军挑战赛
    “请举起你们的右手。”芭芭拉严肃地说道，“你是否郑重宣誓遵守本次比赛的结果，即使是受到勒索和尴尬惩罚？”
    参与此次挑战赛的提姆，杰森，卢卡斯，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纷纷举起手发誓。
    “我发誓！”
    “那么欢迎！”芭芭拉兴奋地一挥手，“来到第五届挑战冠军赛！”
    “喔喔喔！”
    “耶耶耶！”
    在欢呼中，卢卡斯疑惑地小声问道，“第五届？”
    “享受就好了，卢卡斯。”坐在他旁边的提姆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从提姆的眼中，卢卡斯看到了对即将到来的黑历史的兴奋，拜托，当听到芭芭拉说到勒索和尴尬，他就觉得这事情不对劲了好。
    不过……卢卡斯勾起嘴角，他也不会输就是了。
    “首先，我们杜克和达米安致敬，因为他们去分散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芭芭拉把手放在胸口，作悼念状，“我们将铭记他们的牺牲。”
    另一边的杜克和达米安，一个表情痛苦，一个面无表情，旁边的阿尔弗雷德则是满脸欣慰。
    布鲁斯笑着说道，“我很高兴你们记得礼仪训练，在这方面你们确实该进修进修。”
    “我去年就做过礼仪训练，一点意思都没有。”提姆幸灾乐祸地说道。
    阿尔弗雷德的礼仪训练可是相当严格的，英国出身的老管家认真起来是真的以皇家的标准对待他们的，别提多繁琐了，就算提姆这种本身就出身富贵的人都觉得麻烦。
    “说起去年……”芭芭拉笑着向卢卡斯科普，“作为输掉的惩罚，斯蒂芬妮穿了谜语人的衣服整个月。”
    她打开电视，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去年的照片，芭芭拉向斯蒂芬妮眨了眨眼睛，“祝你今年好运，斯蒂芬妮！”
    “事实上，我感觉我还是驾驭住了那套衣服。”斯蒂芬妮相当自信地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谜语人的衣服其实也没多羞耻，也就普通的西装，只不过是绿色的，再加条问号领带和紫色的帽子罢了。
    这种衣服，谜语人本尊穿着阴沉，但是金发美少女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之看上去没那么糟糕就是了，起码卡珊德拉没觉得这个很丢脸，不过是给自己换了一种风格罢了。
    “今年打赌能赢到什么好东西？”杰森迫不及待地问道。
    芭芭拉抬了抬眼镜，镜片反射出白色的光芒，“作为第五届纪念日，我准备了一些特别的……”
    她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看着屏幕上出现的照片，众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卡珊德拉：“不！”
    杰森：“你是恶魔吗！”
    斯蒂芬妮：“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屏幕上是迪克穿着曾经的制服，大立领，金边装饰，以及最引人注目的，开到胸口的深v。
    卢卡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v领要开得那么深？”
    “因为迪克那家伙富有又慷慨。”提姆叹了口气，“最重要的，还是他不要脸。”
    “多长时间？”卡珊德拉严肃地问道。
    芭芭拉伸出两根手指，“两星期，夜巡也要穿。”
    芭芭拉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认真了起来，谁也不想穿迪克的迪斯科夜店风制服。
    “今年的比赛形式是卡丁车，各位拿好你们的手柄。”
    “竟然是游戏？”卢卡斯有些意外。
    “卢卡斯游戏打的不错？”提姆问道。
    “确实还可以。”卢卡斯倒也没有谦虚。
    游戏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
    “我可不会轻易输掉哦。”斯蒂芬妮斗志十足，“为了今天这次比赛，我可是练习了整整一年。”
    “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杰森相当自信地说道。
    “比赛开始！”芭芭拉挥了挥黑白色的旗子。
    一夜游戏激战过后。
    杰森颓然地穿上了迪克那套骚里骚气的制服，面如死灰地面对着大家的闪光灯。
    “我的人生完了……”
    愿赌服输，哪怕杰森想跑，其他人也是不允许的，不然这怎么对得起他们激战一晚上的结果呢。
    虽然杰森对自己的游戏水平很自信，但是实际上嘛……一晚上下来只能说输多赢少，可能这就是菜又瘾大。
    最莫名其妙的是迪克。
    “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旧制服会是惩罚，而不是奖励？”
    芭芭拉死鱼眼，“这就是你不能参加这次冠军挑战赛的原因，你都不会尴尬了。”
    如果准备好的惩罚不能让失败者尴尬，反而会让他像个花孔雀一样张扬，那有什么意思啊。
    “可是这真的很好啊，有什么好尴尬的。”迪克高兴地看着杰森身上自己的制服。
    “难以置信。”

 第180章 快乐的记忆

    part1，不一样的英雄
    又是一年圣诞节，大雪飘飘洒洒，覆盖了大地。
    在这个时候，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仿佛有了奇怪的默契一样，没有搞事，和自己的家人团聚。
    “有人要参加游戏……”戴着圣诞帽的布鲁斯推开门，“嗯？”
    放着圣诞树的客厅里空无一人。
    布鲁斯找了所有孩子们可能在的房间，但是毫无例外的，都没有人。
    “他们在哪？”
    “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先生？”好在可靠的阿尔弗雷德及时出现。
    “我的孩子都失踪了。”布鲁斯帮阿尔弗雷德搬起重物，阿尔弗雷德年纪也大了，遇到这种事情，家里人都会帮阿尔弗雷德的忙。
    “明明过去两晚，庄园里都住满了人。”布鲁斯小声嘟囔着。
    “他们都出去了，但我保证他们会在晚餐时间回来。”阿尔弗雷德说道。
    “出去做什么？”布鲁斯有些疑惑。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做英雄。”
    “但是今天只有杜克去巡逻。”
    “他们都是去巡逻，只是用另一种众所周知的方式去帮助人，老爷。”阿尔弗雷德笑着建议道，“或许，你应该亲自去看一下。”
    “我会的。”
    不得不说，布鲁斯还是很好奇的，所以……他打开了每个人身上的定位器。
    “奇怪，定位器显示，迪克和凯特在里面。”布鲁斯推开救济中心的门。
    他想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布鲁斯没有进去，只是露了半边身子看里面的情况。
    凯特和迪克穿着围裙，笑容灿烂地给一些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打着热腾腾的饭。
    先前的大战中，哥谭损伤最为严重，重建工作不是那么快就能完成的，所以还是有不少人流离街头，面对这些受了无妄之灾的民众，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所以救济中心是必须的。
    今天是圣诞节，救济中心大部分的员工都回家与家人团聚了，所以凯特和迪克才选择来到这里帮忙。
    看着两人熟络地和人们对话，布鲁斯就知道这样的情况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下意识地弯起嘴角，布鲁斯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让我看看其他人都在哪里？”
    斯蒂芬妮，卡珊德拉和芭芭拉在孤儿院。
    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一起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此刻正在商量给雪人加上什么好看的装饰，芭芭拉则给孩子派发包装精致的礼物。
    一个个稚嫩的面容，看着三个少女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在某个室内篮球场，卢克（卢修斯·福克斯的儿子，aka蝠翼）站在场地中间，拿着篮球，看向杰森。
    “让我们来一场不犯规的比赛好吗，杰？”
    杰森撇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提姆则抱着文件板露出尴尬的笑。
    在流浪动物看守所，杜克，卢卡斯和达米安被许多小动物包围着。
    达米安柔和地说道，“我保证会给你们找到好家庭。”
    卢卡斯如有所感地回过头，恰好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布鲁斯。
    布鲁斯冲卢卡斯笑了笑，把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卢卡斯眨了眨眼，也露出个小小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他转回头，布鲁斯就不见了，可达米安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布鲁斯一个人回到了韦恩庄园，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活动，他这个中年男人就不参与其中了。
    更何况，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了，算算时间……
    “啪”
    韦恩庄园的大门被打开，所有人都站在门口。
    “之后要打雪仗吗？”迪克笑着问道。
    “我参加。”卡珊德拉积极地说道。
    “布鲁斯……”迪克期待地看向老父亲。
    布鲁斯却直接向大家走了过来，张开双臂，给所有人一个拥抱。
    “哇！这是怎么了？”在惊诧之余，迪克忍不住调侃了看向布鲁斯。
    “我今天见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布鲁斯轻笑着说道，“这确实让我融入了节日的气氛。”
    这句话听上去让人莫名奇妙，只有发现了老父亲曾经到来过的卢卡斯和达米安笑而不语。
    最后，一大家子在圣诞树前合影。
    被强行拉入其中的杰森嘟囔着，“一定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
    “的确。”布鲁斯回道。
    拿着相机记录下这一刻的阿尔弗雷德十分满意，“完美。”
    一张大家都笑着的照片就此定格。
    part2，冠军挑战赛
    “请举起你们的右手。”芭芭拉严肃地说道，“你是否郑重宣誓遵守本次比赛的结果，即使是受到勒索和尴尬惩罚？”
    参与此次挑战赛的提姆，杰森，卢卡斯，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纷纷举起手发誓。
    “我发誓！”
    “那么欢迎！”芭芭拉兴奋地一挥手，“来到第五届挑战冠军赛！”
    “喔喔喔！”
    “耶耶耶！”
    在欢呼中，卢卡斯疑惑地小声问道，“第五届？”
    “享受就好了，卢卡斯。”坐在他旁边的提姆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从提姆的眼中，卢卡斯看到了对即将到来的黑历史的兴奋，拜托，当听到芭芭拉说到勒索和尴尬，他就觉得这事情不对劲了好。
    不过……卢卡斯勾起嘴角，他也不会输就是了。
    “首先，我们杜克和达米安致敬，因为他们去分散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芭芭拉把手放在胸口，作悼念状，“我们将铭记他们的牺牲。”
    另一边的杜克和达米安，一个表情痛苦，一个面无表情，旁边的阿尔弗雷德则是满脸欣慰。
    布鲁斯笑着说道，“我很高兴你们记得礼仪训练，在这方面你们确实该进修进修。”
    “我去年就做过礼仪训练，一点意思都没有。”提姆幸灾乐祸地说道。
    阿尔弗雷德的礼仪训练可是相当严格的，英国出身的老管家认真起来是真的以皇家的标准对待他们的，别提多繁琐了，就算提姆这种本身就出身富贵的人都觉得麻烦。
    “说起去年……”芭芭拉笑着向卢卡斯科普，“作为输掉的惩罚，斯蒂芬妮穿了谜语人的衣服整个月。”
    她打开电视，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去年的照片，芭芭拉向斯蒂芬妮眨了眨眼睛，“祝你今年好运，斯蒂芬妮！”
    “事实上，我感觉我还是驾驭住了那套衣服。”斯蒂芬妮相当自信地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谜语人的衣服其实也没多羞耻，也就普通的西装，只不过是绿色的，再加条问号领带和紫色的帽子罢了。
    这种衣服，谜语人本尊穿着阴沉，但是金发美少女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之看上去没那么糟糕就是了，起码卡珊德拉没觉得这个很丢脸，不过是给自己换了一种风格罢了。
    “今年打赌能赢到什么好东西？”杰森迫不及待地问道。
    芭芭拉抬了抬眼镜，镜片反射出白色的光芒，“作为第五届纪念日，我准备了一些特别的……”
    她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看着屏幕上出现的照片，众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卡珊德拉：“不！”
    杰森：“你是恶魔吗！”
    斯蒂芬妮：“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屏幕上是迪克穿着曾经的制服，大立领，金边装饰，以及最引人注目的，开到胸口的深v。
    卢卡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v领要开得那么深？”
    “因为迪克那家伙富有又慷慨。”提姆叹了口气，“最重要的，还是他不要脸。”
    “多长时间？”卡珊德拉严肃地问道。
    芭芭拉伸出两根手指，“两星期，夜巡也要穿。”
    芭芭拉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认真了起来，谁也不想穿迪克的迪斯科夜店风制服。
    “今年的比赛形式是卡丁车，各位拿好你们的手柄。”
    “竟然是游戏？”卢卡斯有些意外。
    “卢卡斯游戏打的不错？”提姆问道。
    “确实还可以。”卢卡斯倒也没有谦虚。
    游戏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
    “我可不会轻易输掉哦。”斯蒂芬妮斗志十足，“为了今天这次比赛，我可是练习了整整一年。”
    “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杰森相当自信地说道。
    “比赛开始！”芭芭拉挥了挥黑白色的旗子。
    一夜游戏激战过后。
    杰森颓然地穿上了迪克那套骚里骚气的制服，面如死灰地面对着大家的闪光灯。
    “我的人生完了……”
    愿赌服输，哪怕杰森想跑，其他人也是不允许的，不然这怎么对得起他们激战一晚上的结果呢。
    虽然杰森对自己的游戏水平很自信，但是实际上嘛……一晚上下来只能说输多赢少，可能这就是菜又瘾大。
    最莫名其妙的是迪克。
    “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旧制服会是惩罚，而不是奖励？”
    芭芭拉死鱼眼，“这就是你不能参加这次冠军挑战赛的原因，你都不会尴尬了。”
    如果准备好的惩罚不能让失败者尴尬，反而会让他像个花孔雀一样张扬，那有什么意思啊。
    “可是这真的很好啊，有什么好尴尬的。”迪克高兴地看着杰森身上自己的制服。
    “难以置信。”

 第10章 达米安的交友行动

    一日，达米安板着张小脸，把训练人偶砍得惨不忍睹，一看就知道憋着一股气。
    “达米安，你还好吗？”路过的卢卡斯问道。
    “学校里的老师让我尝试多交点朋友。”达米安面无表情地说道，“很明显，其他学生觉得我太吓人了。”
    最后那句话，仿佛从他的牙根里磨出来一般，咬牙切齿的。
    “这太荒谬了，我很阳光！”
    卢卡斯从没有想过达米安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喵！”我才没有这样的想法呢！
    达米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达米安。
    “你想认识新朋友？这很好啊。”卢卡斯为达米安感到高兴。
    “不是这样的原因。”达米安看着手中的刀，“认识朋友有助于掩饰我的身份，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达米安看向卢卡斯，“我记得你有很多朋友，你是怎么做的？”
    “额……我吗？”卢卡斯回忆这路上走来的记忆，“说实话，我并没有做什么。”
    达米安皱起眉，“哈？这算什么回答？”
    “就是说，我没有去特地交朋友。”卢卡斯说道。
    他只是没有拒绝他们的靠近而已，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生死相交的朋友。
    “你是在炫耀！”达米安很是不开心。
    “欸？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都不用自己去交，朋友就自己到你身边了，还说不是炫耀！”
    看着达米安控诉的眼神，卢卡斯有些无奈，与朋友相处他会，如何交朋友还真不是他擅长的，他可不像彼得那般有亲和力。
    “但是我确实没有什么好意见，要不去问问其他人？ ”
    “其他人吗……也行。”
    卢卡斯喊了目前在家的人，众人一起舒适地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了如何让达米安交到普通人朋友的讨论。
    斯蒂芬妮率先提出自己的看法，“朋友嘛，肯定是志同道合才会走到一起，尝试找到和他们兴趣相同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达米安毫不犹豫地说道，“剑。”
    卢卡斯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嗯，我也喜欢剑。”
    “不行啊，卢卡斯你不要添乱。”杜克连忙说道，“有没有那种不那么刺人的？”
    达米安：“哦，我一直对统治世界感兴趣。”
    众人：……
    这还不如喜欢剑呢！
    布鲁斯说道，“动物怎么样？”
    达米安撸了撸杀人王的小脑袋，“动物是很好。”
    “很好！那就朝着这个话题出发。”
    杜克说道，“加入一个团体或者俱乐部怎么样？”
    杜克在高中就是足球俱乐部的，一群人天天在一起训练，肯定能找个朋友。
    “我想要加入网球俱乐部。”
    “欸？！”
    达米安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布鲁斯震惊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喜欢网球！”
    达米安闷闷地说道，“我不喜欢。”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不喜欢还要加入呢？
    说起这个达米安就生气，他挥舞着小拳头，“网球部有个人侮辱了父亲，我要在球场上打败他！”
    “哦~”斯蒂芬妮抱起胸，“说实话，我佩服他。”
    “远离网球场好吗。”布鲁斯无奈地说道，“虽然我欣赏这种做法。”
    达米安毕竟并不喜欢网球，打击普通人属实没什么意思，但布鲁斯还是要给达米安给予表扬的，他终于不是第一时间想要刀了对方了。
    “杰森，你有什么建议给达米安吗？”布鲁斯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杰森。
    “我帮最好的朋友越狱。”杰森耸了耸肩膀。
    “……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有帮助啊。”
    达米安又没什么蹲大牢的朋友，不，不对！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帮对方越狱好吗！哪怕那个人是隔壁绿箭侠叛逆的小红箭，现在好像已经改名为军火库了。
    “无所谓。”杰森拿起书看了起来。
    “好，这明显都是些无用的建议。”达米安撇了撇嘴。
    “你会交到朋友的，达米安。”布鲁斯安慰道，“只需要相信你的直觉。”
    第二天，达米安严肃地迈入了学校。
    你可以做到的，你可是恶魔继承者和蝙蝠之子，你可以做到的。
    但是，当达米安踏入嘈杂的教室时，他做的心理预设全部都崩塌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团体，聊得热火朝天，而他……不知道该如何加入其中。
    在学校的卫生间里，达米安打给了他觉得靠谱的人。
    “布朗！我需要建议！”
    “欸？”接到电话的斯蒂芬妮十分惊讶，达米安鲜少会向她求助，“关于学校的吗？”
    “我想我病了！”
    “描述你的症状。”
    “手心出汗，心脏加速……”
    “……对我来说，听起来像是在紧张，你是在担心自己交不到朋友吗？”
    “不！”达米安反驳道。
    “你明明就是！”
    “这都是你给的建议害的！”达米安不满地说道，“我是被刺客抚养大的，怎么可能会和这群人有什么共同点！”
    “只是一阵子，之后是一个亿万富翁义警，你怎么可能和普通人毫无关联！”
    提到父亲相关的事，达米安就软了下来，“好，你说的有道理，布朗，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做。”
    “这才是我认识和喜欢的达米安！”斯蒂芬妮热情地说道，“去，你做得到！”
    斯蒂芬妮实在是太直白了……达米安下意识挂了电话，红着耳尖走出了卫生间。
    父亲的提议是什么来着？聊动物相关的？
    达米安看向旁边聊着天的两个小孩。
    “好，但我昨天看了这个视频……”
    “我有一头牛。”达米安生硬地插入其中。
    两人惊愕地看着韦恩家的继承人。
    他是在和我们说话吗？
    是吗？
    看着这两人面面相觑的模样，达米安也开始怀疑起自己，莫非……还不够？
    “……还有两只狗和一只猫。”
    ……
    …………
    ………………
    “嗯……这很酷……我猜？”其中一个孩子不确定地回道。
    “……多谢。”达米安尴尬地转回头。
    “好，刚刚我们聊到哪里了？”两个孩子继续聊之前的话题了，达米安的搭话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达米安坐在自己位置上捏紧拳头，这是最后一次，我采取父亲的建议了！
    放学的时候，老师喊住了达米安，她的手上拿着一大叠纸，“等一下达米安，我有俱乐部和你问过的活动名单，我很高兴看到你对此感兴趣，你还是想要加入网球部吗？”
    “我不被允许。”达米安接过纸，低头看着俱乐部名单。
    “这个嘛，我们有其他选择，比如你可以投稿校园报或者打龙……”
    达米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可以在这里打龙！”
    “当然！”老师看着兴奋的达米安笑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啊，“龙与地下城俱乐部非常受欢迎哦。”
    游戏啊……
    达米安的兴致顿时消减了不少，游戏虽然不错，但还是比不上亲手杀龙的感觉。
    “那你还有什么想尝试的东西吗？”老师问道。
    “我不知道……”
    达米安拿着社团的报名表回到座位上。
    [达米安：这不可行。
    格雷森：你只需要做自己
    格雷森：这才是最重要的。
    达米安：或许，我应该听从陶德的建议，帮某人越狱。
    格雷森：千万不要这么做！
    格雷森：杰森那是情况特殊。]
    罗伊作为两人共同的好友，迪克是可以理解杰森的心情的，但他不会像杰森一样把罗伊从狱中劫去，毕竟会入狱，还是罗伊自己作的，好歹给这混小子一点教训。
    “哇哦！这很棒啊！”一个女孩突然坐在他身边。
    “嗯……多谢？”达米安看向她。
    女孩却看着达米安面前的练习本，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上面全是他上课无聊随手画下的涂鸦。
    “谁教你画画的啊？”她好奇地问道。
    “没人教我。”达米安想着迪克那句话，只需要做自己。
    “事实上，我需要经常专注于其他事上。”
    女孩露出理解的表情，“我明白，我爸爸一直想让我成为一个数学家，可是我比较喜欢画画。”
    女孩热情地向达米安推荐，“我们有个俱乐部，有些人放学后去美术室做报告或是其他事，你有兴趣吗？”
    “真的？我……可以。”
    在哥谭局势逐渐稳定的当下，达米安作为罗宾已经不像原先那般忙碌了。
    所以……这算是交到朋友了吗？
    “进展如何？”今天来接达米安回家的是卢卡斯。
    “任务完成。”达米安勾起嘴角。
    “就知道你肯定能做得到的。”卢卡斯对达米安总有种莫名的信心。
    “那当然！”
    盘在卢卡斯肩膀上的达米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在大学加入了什么社团？”
    “游戏社哦。”
    “还真是不出所料……”
    “毕竟是我的兴趣嘛，你呢？网球社？”
    “父亲不让，我加入了美术社。”
    “美术社？出乎意料的选择呢，看来没人猜对，提姆庄家通吃了。”
    “你们拿我打赌？！竟然还是德雷克占了便宜！”
    “是布鲁斯的黑历史哦。”
    “父……父亲的黑历史……”
    “不感兴趣吗？”
    “……分我一半。”
    ……
    夕阳下，兄弟两人的影子逐渐重叠在一起。

 第10章 达米安的交友行动

    一日，达米安板着张小脸，把训练人偶砍得惨不忍睹，一看就知道憋着一股气。
    “达米安，你还好吗？”路过的卢卡斯问道。
    “学校里的老师让我尝试多交点朋友。”达米安面无表情地说道，“很明显，其他学生觉得我太吓人了。”
    最后那句话，仿佛从他的牙根里磨出来一般，咬牙切齿的。
    “这太荒谬了，我很阳光！”
    卢卡斯从没有想过达米安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喵！”我才没有这样的想法呢！
    达米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达米安。
    “你想认识新朋友？这很好啊。”卢卡斯为达米安感到高兴。
    “不是这样的原因。”达米安看着手中的刀，“认识朋友有助于掩饰我的身份，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达米安看向卢卡斯，“我记得你有很多朋友，你是怎么做的？”
    “额……我吗？”卢卡斯回忆这路上走来的记忆，“说实话，我并没有做什么。”
    达米安皱起眉，“哈？这算什么回答？”
    “就是说，我没有去特地交朋友。”卢卡斯说道。
    他只是没有拒绝他们的靠近而已，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生死相交的朋友。
    “你是在炫耀！”达米安很是不开心。
    “欸？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都不用自己去交，朋友就自己到你身边了，还说不是炫耀！”
    看着达米安控诉的眼神，卢卡斯有些无奈，与朋友相处他会，如何交朋友还真不是他擅长的，他可不像彼得那般有亲和力。
    “但是我确实没有什么好意见，要不去问问其他人？ ”
    “其他人吗……也行。”
    卢卡斯喊了目前在家的人，众人一起舒适地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了如何让达米安交到普通人朋友的讨论。
    斯蒂芬妮率先提出自己的看法，“朋友嘛，肯定是志同道合才会走到一起，尝试找到和他们兴趣相同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达米安毫不犹豫地说道，“剑。”
    卢卡斯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嗯，我也喜欢剑。”
    “不行啊，卢卡斯你不要添乱。”杜克连忙说道，“有没有那种不那么刺人的？”
    达米安：“哦，我一直对统治世界感兴趣。”
    众人：……
    这还不如喜欢剑呢！
    布鲁斯说道，“动物怎么样？”
    达米安撸了撸杀人王的小脑袋，“动物是很好。”
    “很好！那就朝着这个话题出发。”
    杜克说道，“加入一个团体或者俱乐部怎么样？”
    杜克在高中就是足球俱乐部的，一群人天天在一起训练，肯定能找个朋友。
    “我想要加入网球俱乐部。”
    “欸？！”
    达米安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布鲁斯震惊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喜欢网球！”
    达米安闷闷地说道，“我不喜欢。”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不喜欢还要加入呢？
    说起这个达米安就生气，他挥舞着小拳头，“网球部有个人侮辱了父亲，我要在球场上打败他！”
    “哦~”斯蒂芬妮抱起胸，“说实话，我佩服他。”
    “远离网球场好吗。”布鲁斯无奈地说道，“虽然我欣赏这种做法。”
    达米安毕竟并不喜欢网球，打击普通人属实没什么意思，但布鲁斯还是要给达米安给予表扬的，他终于不是第一时间想要刀了对方了。
    “杰森，你有什么建议给达米安吗？”布鲁斯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杰森。
    “我帮最好的朋友越狱。”杰森耸了耸肩膀。
    “……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有帮助啊。”
    达米安又没什么蹲大牢的朋友，不，不对！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帮对方越狱好吗！哪怕那个人是隔壁绿箭侠叛逆的小红箭，现在好像已经改名为军火库了。
    “无所谓。”杰森拿起书看了起来。
    “好，这明显都是些无用的建议。”达米安撇了撇嘴。
    “你会交到朋友的，达米安。”布鲁斯安慰道，“只需要相信你的直觉。”
    第二天，达米安严肃地迈入了学校。
    你可以做到的，你可是恶魔继承者和蝙蝠之子，你可以做到的。
    但是，当达米安踏入嘈杂的教室时，他做的心理预设全部都崩塌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团体，聊得热火朝天，而他……不知道该如何加入其中。
    在学校的卫生间里，达米安打给了他觉得靠谱的人。
    “布朗！我需要建议！”
    “欸？”接到电话的斯蒂芬妮十分惊讶，达米安鲜少会向她求助，“关于学校的吗？”
    “我想我病了！”
    “描述你的症状。”
    “手心出汗，心脏加速……”
    “……对我来说，听起来像是在紧张，你是在担心自己交不到朋友吗？”
    “不！”达米安反驳道。
    “你明明就是！”
    “这都是你给的建议害的！”达米安不满地说道，“我是被刺客抚养大的，怎么可能会和这群人有什么共同点！”
    “只是一阵子，之后是一个亿万富翁义警，你怎么可能和普通人毫无关联！”
    提到父亲相关的事，达米安就软了下来，“好，你说的有道理，布朗，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做。”
    “这才是我认识和喜欢的达米安！”斯蒂芬妮热情地说道，“去，你做得到！”
    斯蒂芬妮实在是太直白了……达米安下意识挂了电话，红着耳尖走出了卫生间。
    父亲的提议是什么来着？聊动物相关的？
    达米安看向旁边聊着天的两个小孩。
    “好，但我昨天看了这个视频……”
    “我有一头牛。”达米安生硬地插入其中。
    两人惊愕地看着韦恩家的继承人。
    他是在和我们说话吗？
    是吗？
    看着这两人面面相觑的模样，达米安也开始怀疑起自己，莫非……还不够？
    “……还有两只狗和一只猫。”
    ……
    …………
    ………………
    “嗯……这很酷……我猜？”其中一个孩子不确定地回道。
    “……多谢。”达米安尴尬地转回头。
    “好，刚刚我们聊到哪里了？”两个孩子继续聊之前的话题了，达米安的搭话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达米安坐在自己位置上捏紧拳头，这是最后一次，我采取父亲的建议了！
    放学的时候，老师喊住了达米安，她的手上拿着一大叠纸，“等一下达米安，我有俱乐部和你问过的活动名单，我很高兴看到你对此感兴趣，你还是想要加入网球部吗？”
    “我不被允许。”达米安接过纸，低头看着俱乐部名单。
    “这个嘛，我们有其他选择，比如你可以投稿校园报或者打龙……”
    达米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可以在这里打龙！”
    “当然！”老师看着兴奋的达米安笑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啊，“龙与地下城俱乐部非常受欢迎哦。”
    游戏啊……
    达米安的兴致顿时消减了不少，游戏虽然不错，但还是比不上亲手杀龙的感觉。
    “那你还有什么想尝试的东西吗？”老师问道。
    “我不知道……”
    达米安拿着社团的报名表回到座位上。
    [达米安：这不可行。
    格雷森：你只需要做自己
    格雷森：这才是最重要的。
    达米安：或许，我应该听从陶德的建议，帮某人越狱。
    格雷森：千万不要这么做！
    格雷森：杰森那是情况特殊。]
    罗伊作为两人共同的好友，迪克是可以理解杰森的心情的，但他不会像杰森一样把罗伊从狱中劫去，毕竟会入狱，还是罗伊自己作的，好歹给这混小子一点教训。
    “哇哦！这很棒啊！”一个女孩突然坐在他身边。
    “嗯……多谢？”达米安看向她。
    女孩却看着达米安面前的练习本，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上面全是他上课无聊随手画下的涂鸦。
    “谁教你画画的啊？”她好奇地问道。
    “没人教我。”达米安想着迪克那句话，只需要做自己。
    “事实上，我需要经常专注于其他事上。”
    女孩露出理解的表情，“我明白，我爸爸一直想让我成为一个数学家，可是我比较喜欢画画。”
    女孩热情地向达米安推荐，“我们有个俱乐部，有些人放学后去美术室做报告或是其他事，你有兴趣吗？”
    “真的？我……可以。”
    在哥谭局势逐渐稳定的当下，达米安作为罗宾已经不像原先那般忙碌了。
    所以……这算是交到朋友了吗？
    “进展如何？”今天来接达米安回家的是卢卡斯。
    “任务完成。”达米安勾起嘴角。
    “就知道你肯定能做得到的。”卢卡斯对达米安总有种莫名的信心。
    “那当然！”
    盘在卢卡斯肩膀上的达米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在大学加入了什么社团？”
    “游戏社哦。”
    “还真是不出所料……”
    “毕竟是我的兴趣嘛，你呢？网球社？”
    “父亲不让，我加入了美术社。”
    “美术社？出乎意料的选择呢，看来没人猜对，提姆庄家通吃了。”
    “你们拿我打赌？！竟然还是德雷克占了便宜！”
    “是布鲁斯的黑历史哦。”
    “父……父亲的黑历史……”
    “不感兴趣吗？”
    “……分我一半。”
    ……
    夕阳下，兄弟两人的影子逐渐重叠在一起。

 第11章 初次心动（提姆单人线·上）

    预警：该篇为cp提姆的单人线，不喜误入哦。
    哥谭的情感论坛里悄悄更新了一篇新的帖子。
    [提问：单身十几年，突然发现喜欢上自己的兄弟该怎么办？
    楼主：如题，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兄弟，请问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和我在一起呢？
    1l：这什么逆天帖子！
    2l：你爸爸不会想打断你的腿吗？
    3l：不伦之恋啊。
    楼主：不，你们误会了。我和他当了近十年的朋友了，后来发现他是我养父的亲儿子。
    4l：好狗血，这种事情真的会在现实中出现吗？
    5l：所以家长支持吗？
    楼主：他应该不会反对……
    6l：我怎么看出了楼主的心虚。
    楼主：毕竟这个事情，我谁都没说，怕被打死……
    7l：我姑且问一下，你们是两情相悦？
    楼主：……这不是想要追到他吗。
    8l：哦哦哦，单相思。
    9l：照理来说，女追男隔层纱啊，加油啊。
    楼主：谁说我是女的了。
    10l：？？？
    11l：你男的？他也是男的？不是自以为生理男性的生理女性？
    楼主：对的对的，我们都是自以为生理男性的生理男性。
    12l：草，你们要笑死我吗？
    13l：楼上，这很正常，因为这里是自由的美利坚。
    14l：我们哥谭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楼主：别歪楼了！你们给我出点主意啊！]
    但是一提起lgbq……（省略一大串）的问题，这个帖子就不可避免地歪楼了。
    提姆懊恼地看着手机，可恶啊！他还没有获得问题的答案呢！
    想起这个困扰了自己好几天的问题，他就耳朵红红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是怎么发现自己对卢卡斯有异样的心思呢，那还要回到几天前。
    提姆和卢卡斯年龄相仿，指的是外表和驾照上的年龄，中学又是同班，虽然期间卢卡斯去了纽约就读了两年，但是大学又回到了哥谭，这样的缘分也就继续了下去。
    提姆自己身为韦恩集团的总裁是校园的风云人物，而卢卡斯韦恩家族的继承人一曝光，再加上其俊美的脸庞，人气也是如日中天。
    到了大学，人们的心思早就不如年幼时纯洁，无论是真心喜欢还是看中权势，卢卡斯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男男女女。
    是的，男男女女！
    卢卡斯平日里对外的气质都是冷淡中带着一丝疏离，对于这些烂桃花态度更是淡漠。
    照理说，卢卡斯这种处事方式可以祛除大部分爱慕之人，但他对待情书和表白却是相当认真，认认真真地回信，认认真真地拒绝，每一封情书和每一次告白都是如此。
    这就让人发现了，他藏在冷淡态度下温柔的本性。
    真正冷漠的人是不会有很多人喜欢的，反而是藏在淡漠外表下的柔情才是最吸引人的，谁都希望自己成为高岭之花眼中的特殊，更何况那人还非常的优秀。
    “卢卡斯·韦恩，我喜欢你！可以当我的男朋友吗？”
    提姆脚步一顿，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果然发现卢卡斯又被拦住了，区别在于这次是个男生。
    金发的男生长相精致帅气，长着雀斑的白皙脸上泛着红晕，望着卢卡斯的碧眸泛着柔波，充满了浓浓的情愫。
    “……欸？”第一次受到男生表白的卢卡斯愣住了，“你……喜欢我？”
    “是，我……”或许是卢卡斯的迟疑给了男生希望，他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卢卡斯的手，却被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手腕，不能上前一步。
    提姆脸色阴沉，蓝眸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卢卡斯反应了过来，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不喜欢你，嗯……伯纳德同学。”
    伯纳德眼睛一亮，并没有受到打击，而是笑了起来，自来熟地说道，“卢卡斯记得我的名字呢，你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
    “卢卡斯他只是记得他看到过的名字罢了。”提姆冷冷地说道，“不要得寸进尺了，他可没有允许你叫他的名字。”
    伯纳德皱了皱眉头，察觉到了提姆身上满满的敌意，试探地说道，“德雷克同学，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卢卡斯说话呢？”
    提姆深吸一口气，“卢卡斯，你自己跟他说！”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脸颊微微鼓了起来。
    提姆在生气……？卢卡斯眨了眨眼睛。
    “卢卡斯？”提姆忍不住又叫了一遍，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卢卡斯，难不成他真的对那个伯纳德有好感吗？！
    “哦……哦，伯纳德同学，请叫我韦恩。”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的疏远让伯纳德的脸白了白，但提姆的脸上重新泛起了笑容。
    “我不会放弃的，韦恩同学。”伯纳德坚定地说道。
    他这句话让提姆脸上刚扬起的笑容又淡了下来。
    “真是个不知道知难而退的家伙啊。”提姆冷哼一声，他看向卢卡斯，“你刚刚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
    还差点让他碰到了！
    “第一次被男生表达了好感，有点惊讶。”卢卡斯实话实说。
    提姆叹了口气，“卢卡斯还真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魅力呢。”
    他停下脚步，仔细地看向身边的青年，柔软的黑发，边缘带着一丝卷，一看就知道遗传他的另一个父亲，钢蓝色的眼眸更像他的养父。
    当他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专注得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全世界一样。
    明明知道这只是错觉，但提姆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不争气地加速了，连脸上都泛起了热气。
    “提姆，你的心跳好快。”
    天使般的面容凑着极近，近到提姆都能感受到卢卡斯的呼吸，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可卢卡斯只是用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
    “好烫，提姆你发烧了吗？”
    “没……没有。”提姆转过头，回避掉卢卡斯疑惑的目光，“我只是有点热而已，哈哈。”
    一边说着，他一边干笑着，用手在脸上扇着。
    提姆在心虚。卢卡斯心想，但是，因为是家人，所以没关系。
    “好。”他点了点头，“需要我吹一口气吗？”
    冰冻呼吸，氪星人能力的一种，控制好得话，确实可以做到和空调差不多的效果。
    “……不用了。”
    那天之后，一切都改变了，提姆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其实对卢卡斯有着不一样的心思，过去紧密的监视行为似乎都染上了暧昧的色彩。
    伯纳德就如他自己所说，完全就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不断地和卢卡斯创造偶遇的机会，在教室，在食堂，在图书馆……
    为了不让卢卡斯感到厌烦，他只是在精心准备好的时机，向卢卡斯露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轻声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悄然离开。
    这个心机男！
    透过学校的监控看到伯纳德一点点接近卢卡斯的提姆气得锤了一下桌子，桌子上文件都跳了一下。
    不能这样下去了……提姆知道卢卡斯其实是吃这种细水长流风的，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与其便宜了那个小子，不如……
    提姆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不如……自己来？
    提姆是个执行力很高的人，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后，当即就开始思考该怎么做了，然而想了半天，他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思路。
    最大的问题就是，卢卡斯本人到底有没有想要恋爱的想法呢？
    “卢卡斯，你对那个伯纳德还有印象吗？”提姆别别扭扭地问道。
    “嗯……最近好像见到他的次数变多了。”卢卡斯回想了几秒，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他很喜欢笑？”卢卡斯不确定地说道。
    提姆不知道此刻内心是什么心情，有些沉重，但又松了口气。
    他故作轻松地问道，“我还得他向你表白过呢。”
    “我记得，但我不喜欢他。”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嗯……”提姆沉默了片刻，再次问道，“那么，卢卡斯有没有想过未来会找什么类型的恋人呢？”
    “恋人……”卢卡斯摇了摇头，“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是个人造人，理解和感悟感情都花了那么长时间，更不要提最为激烈和偏执的爱情了。
    “喜欢的类型呢？”
    “硬要说的话，我都很喜欢大家。”
    提姆忍不住捂脸，“不是这种喜欢啦！”
    “我知道，但……我实在不能理解爱情。”卢卡斯迷茫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提姆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先前在提心吊胆些什么啊，卢卡斯明明什么都不懂……
    虽然这么想着，提姆的手却紧紧地握着。
    果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提姆最近有些怪怪的。
    坐在后座的卢卡斯转过头，专注地看着正在旁边处理事务的提姆，好像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提姆实在难以忽视从旁边传来的灼热的视线，他微红着脸，无奈地抬起头看向卢卡斯，“怎么了？”
    “你……唔……没什么。”卢卡斯摇了摇头。
    “说清楚啦，不要卖关子。”
    “你最近怪怪的。”卢卡斯说道。
    在家里的时候，提姆总是避着他，不愿意和他单独相处，但外出的时候，提姆却又总会待在他身边，不愿意让卢卡斯单独行动。
    ……这很奇怪。
    提姆脸色一白，被发现了？这太突然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讨厌吗？”讨厌我吗？
    “嗯？”卢卡斯不明所以。
    他担忧地看着提姆，“怎么了啊，什么讨厌不讨厌的，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真是让人受不了，提姆从来不觉得喜欢一个人是那么辛苦的事，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心情会为了一句话直堕地狱，也会为了一句话升入天堂。
    这样下去不行啊，提姆明白了一件事，必须让卢卡斯知道他的感情才是，不然的话，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永远都是兄弟和朋友了，这绝不是提姆想要的。
    在韦恩集团最高楼的办公室里。
    “我喜欢你。”提姆说道。
    “……啊？”卢卡斯表现出了和当时一样的迷茫，蓝眸懵懂地看着提姆，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虽然这么说有点突然，但是这就是我目前的感想，卢卡斯是怎么想的呢？”提姆低下头一副专心看文件的样子，不太敢看卢卡斯现在的表情。
    办公室内，陷入了一阵死寂。
    提姆又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紧张地加速，说些什么呀卢卡斯，他沮丧地想着，就算是拒绝……
    “好。”
    “拒绝也没……嗯？”提姆猛地抬起头，一下子从座椅上跳起来，“你答应了？！”
    “我查了资料。”卢卡斯认真地说道，“上面说，喜欢一个人就代表着那个人很重要，提姆对我来说当然很重要，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家人的重要和恋人的重要之间的区别，但是……如果这能让你开心起来的话……”
    提姆闻言，颓然地坐下来，“你这不是完全不懂吗……”
    按照卢卡斯的说法，不光自己，哪怕是迪克，杰森……向他表白的话，他恐怕也会答应，这绝对不是爱情。
    但是……能让卢卡斯明白自己的感情也算是向前迈了一大步。
    “对不起。”卢卡斯说道。
    就在提姆还在思考怎么让卢卡斯真正喜欢上自己的时候，却听到了他的道歉。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明白，现在还不能同等地回应你的感情。”卢卡斯有些低落地说道。
    “欸？”提姆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怎么是你的问题，明明是我……唉，我太着急了。”
    提姆承认自己看到卢卡斯被告白，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总有一天卢卡斯会拥有心意相通的爱人，那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可他不会拿自己在卢卡斯心中的地位来逼迫卢卡斯做出选择。
    说到底，他明明也很优秀啊。
    “你不用那么快回应我的，卢卡斯。”提姆露出自信的笑容，“我会让你喜欢我的，先从约会开始！”

 第11章 初次心动（提姆单人线·上）

    预警：该篇为cp提姆的单人线，不喜误入哦。
    哥谭的情感论坛里悄悄更新了一篇新的帖子。
    [提问：单身十几年，突然发现喜欢上自己的兄弟该怎么办？
    楼主：如题，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兄弟，请问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和我在一起呢？
    1l：这什么逆天帖子！
    2l：你爸爸不会想打断你的腿吗？
    3l：不伦之恋啊。
    楼主：不，你们误会了。我和他当了近十年的朋友了，后来发现他是我养父的亲儿子。
    4l：好狗血，这种事情真的会在现实中出现吗？
    5l：所以家长支持吗？
    楼主：他应该不会反对……
    6l：我怎么看出了楼主的心虚。
    楼主：毕竟这个事情，我谁都没说，怕被打死……
    7l：我姑且问一下，你们是两情相悦？
    楼主：……这不是想要追到他吗。
    8l：哦哦哦，单相思。
    9l：照理来说，女追男隔层纱啊，加油啊。
    楼主：谁说我是女的了。
    10l：？？？
    11l：你男的？他也是男的？不是自以为生理男性的生理女性？
    楼主：对的对的，我们都是自以为生理男性的生理男性。
    12l：草，你们要笑死我吗？
    13l：楼上，这很正常，因为这里是自由的美利坚。
    14l：我们哥谭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楼主：别歪楼了！你们给我出点主意啊！]
    但是一提起lgbq……（省略一大串）的问题，这个帖子就不可避免地歪楼了。
    提姆懊恼地看着手机，可恶啊！他还没有获得问题的答案呢！
    想起这个困扰了自己好几天的问题，他就耳朵红红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是怎么发现自己对卢卡斯有异样的心思呢，那还要回到几天前。
    提姆和卢卡斯年龄相仿，指的是外表和驾照上的年龄，中学又是同班，虽然期间卢卡斯去了纽约就读了两年，但是大学又回到了哥谭，这样的缘分也就继续了下去。
    提姆自己身为韦恩集团的总裁是校园的风云人物，而卢卡斯韦恩家族的继承人一曝光，再加上其俊美的脸庞，人气也是如日中天。
    到了大学，人们的心思早就不如年幼时纯洁，无论是真心喜欢还是看中权势，卢卡斯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男男女女。
    是的，男男女女！
    卢卡斯平日里对外的气质都是冷淡中带着一丝疏离，对于这些烂桃花态度更是淡漠。
    照理说，卢卡斯这种处事方式可以祛除大部分爱慕之人，但他对待情书和表白却是相当认真，认认真真地回信，认认真真地拒绝，每一封情书和每一次告白都是如此。
    这就让人发现了，他藏在冷淡态度下温柔的本性。
    真正冷漠的人是不会有很多人喜欢的，反而是藏在淡漠外表下的柔情才是最吸引人的，谁都希望自己成为高岭之花眼中的特殊，更何况那人还非常的优秀。
    “卢卡斯·韦恩，我喜欢你！可以当我的男朋友吗？”
    提姆脚步一顿，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果然发现卢卡斯又被拦住了，区别在于这次是个男生。
    金发的男生长相精致帅气，长着雀斑的白皙脸上泛着红晕，望着卢卡斯的碧眸泛着柔波，充满了浓浓的情愫。
    “……欸？”第一次受到男生表白的卢卡斯愣住了，“你……喜欢我？”
    “是，我……”或许是卢卡斯的迟疑给了男生希望，他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卢卡斯的手，却被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手腕，不能上前一步。
    提姆脸色阴沉，蓝眸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卢卡斯反应了过来，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不喜欢你，嗯……伯纳德同学。”
    伯纳德眼睛一亮，并没有受到打击，而是笑了起来，自来熟地说道，“卢卡斯记得我的名字呢，你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
    “卢卡斯他只是记得他看到过的名字罢了。”提姆冷冷地说道，“不要得寸进尺了，他可没有允许你叫他的名字。”
    伯纳德皱了皱眉头，察觉到了提姆身上满满的敌意，试探地说道，“德雷克同学，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卢卡斯说话呢？”
    提姆深吸一口气，“卢卡斯，你自己跟他说！”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脸颊微微鼓了起来。
    提姆在生气……？卢卡斯眨了眨眼睛。
    “卢卡斯？”提姆忍不住又叫了一遍，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卢卡斯，难不成他真的对那个伯纳德有好感吗？！
    “哦……哦，伯纳德同学，请叫我韦恩。”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的疏远让伯纳德的脸白了白，但提姆的脸上重新泛起了笑容。
    “我不会放弃的，韦恩同学。”伯纳德坚定地说道。
    他这句话让提姆脸上刚扬起的笑容又淡了下来。
    “真是个不知道知难而退的家伙啊。”提姆冷哼一声，他看向卢卡斯，“你刚刚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
    还差点让他碰到了！
    “第一次被男生表达了好感，有点惊讶。”卢卡斯实话实说。
    提姆叹了口气，“卢卡斯还真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魅力呢。”
    他停下脚步，仔细地看向身边的青年，柔软的黑发，边缘带着一丝卷，一看就知道遗传他的另一个父亲，钢蓝色的眼眸更像他的养父。
    当他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专注得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全世界一样。
    明明知道这只是错觉，但提姆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不争气地加速了，连脸上都泛起了热气。
    “提姆，你的心跳好快。”
    天使般的面容凑着极近，近到提姆都能感受到卢卡斯的呼吸，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可卢卡斯只是用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
    “好烫，提姆你发烧了吗？”
    “没……没有。”提姆转过头，回避掉卢卡斯疑惑的目光，“我只是有点热而已，哈哈。”
    一边说着，他一边干笑着，用手在脸上扇着。
    提姆在心虚。卢卡斯心想，但是，因为是家人，所以没关系。
    “好。”他点了点头，“需要我吹一口气吗？”
    冰冻呼吸，氪星人能力的一种，控制好得话，确实可以做到和空调差不多的效果。
    “……不用了。”
    那天之后，一切都改变了，提姆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其实对卢卡斯有着不一样的心思，过去紧密的监视行为似乎都染上了暧昧的色彩。
    伯纳德就如他自己所说，完全就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不断地和卢卡斯创造偶遇的机会，在教室，在食堂，在图书馆……
    为了不让卢卡斯感到厌烦，他只是在精心准备好的时机，向卢卡斯露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轻声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悄然离开。
    这个心机男！
    透过学校的监控看到伯纳德一点点接近卢卡斯的提姆气得锤了一下桌子，桌子上文件都跳了一下。
    不能这样下去了……提姆知道卢卡斯其实是吃这种细水长流风的，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与其便宜了那个小子，不如……
    提姆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不如……自己来？
    提姆是个执行力很高的人，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后，当即就开始思考该怎么做了，然而想了半天，他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思路。
    最大的问题就是，卢卡斯本人到底有没有想要恋爱的想法呢？
    “卢卡斯，你对那个伯纳德还有印象吗？”提姆别别扭扭地问道。
    “嗯……最近好像见到他的次数变多了。”卢卡斯回想了几秒，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他很喜欢笑？”卢卡斯不确定地说道。
    提姆不知道此刻内心是什么心情，有些沉重，但又松了口气。
    他故作轻松地问道，“我还得他向你表白过呢。”
    “我记得，但我不喜欢他。”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嗯……”提姆沉默了片刻，再次问道，“那么，卢卡斯有没有想过未来会找什么类型的恋人呢？”
    “恋人……”卢卡斯摇了摇头，“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是个人造人，理解和感悟感情都花了那么长时间，更不要提最为激烈和偏执的爱情了。
    “喜欢的类型呢？”
    “硬要说的话，我都很喜欢大家。”
    提姆忍不住捂脸，“不是这种喜欢啦！”
    “我知道，但……我实在不能理解爱情。”卢卡斯迷茫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提姆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先前在提心吊胆些什么啊，卢卡斯明明什么都不懂……
    虽然这么想着，提姆的手却紧紧地握着。
    果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提姆最近有些怪怪的。
    坐在后座的卢卡斯转过头，专注地看着正在旁边处理事务的提姆，好像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提姆实在难以忽视从旁边传来的灼热的视线，他微红着脸，无奈地抬起头看向卢卡斯，“怎么了？”
    “你……唔……没什么。”卢卡斯摇了摇头。
    “说清楚啦，不要卖关子。”
    “你最近怪怪的。”卢卡斯说道。
    在家里的时候，提姆总是避着他，不愿意和他单独相处，但外出的时候，提姆却又总会待在他身边，不愿意让卢卡斯单独行动。
    ……这很奇怪。
    提姆脸色一白，被发现了？这太突然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讨厌吗？”讨厌我吗？
    “嗯？”卢卡斯不明所以。
    他担忧地看着提姆，“怎么了啊，什么讨厌不讨厌的，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真是让人受不了，提姆从来不觉得喜欢一个人是那么辛苦的事，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心情会为了一句话直堕地狱，也会为了一句话升入天堂。
    这样下去不行啊，提姆明白了一件事，必须让卢卡斯知道他的感情才是，不然的话，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永远都是兄弟和朋友了，这绝不是提姆想要的。
    在韦恩集团最高楼的办公室里。
    “我喜欢你。”提姆说道。
    “……啊？”卢卡斯表现出了和当时一样的迷茫，蓝眸懵懂地看着提姆，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虽然这么说有点突然，但是这就是我目前的感想，卢卡斯是怎么想的呢？”提姆低下头一副专心看文件的样子，不太敢看卢卡斯现在的表情。
    办公室内，陷入了一阵死寂。
    提姆又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紧张地加速，说些什么呀卢卡斯，他沮丧地想着，就算是拒绝……
    “好。”
    “拒绝也没……嗯？”提姆猛地抬起头，一下子从座椅上跳起来，“你答应了？！”
    “我查了资料。”卢卡斯认真地说道，“上面说，喜欢一个人就代表着那个人很重要，提姆对我来说当然很重要，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家人的重要和恋人的重要之间的区别，但是……如果这能让你开心起来的话……”
    提姆闻言，颓然地坐下来，“你这不是完全不懂吗……”
    按照卢卡斯的说法，不光自己，哪怕是迪克，杰森……向他表白的话，他恐怕也会答应，这绝对不是爱情。
    但是……能让卢卡斯明白自己的感情也算是向前迈了一大步。
    “对不起。”卢卡斯说道。
    就在提姆还在思考怎么让卢卡斯真正喜欢上自己的时候，却听到了他的道歉。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明白，现在还不能同等地回应你的感情。”卢卡斯有些低落地说道。
    “欸？”提姆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怎么是你的问题，明明是我……唉，我太着急了。”
    提姆承认自己看到卢卡斯被告白，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总有一天卢卡斯会拥有心意相通的爱人，那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可他不会拿自己在卢卡斯心中的地位来逼迫卢卡斯做出选择。
    说到底，他明明也很优秀啊。
    “你不用那么快回应我的，卢卡斯。”提姆露出自信的笑容，“我会让你喜欢我的，先从约会开始！”

 第12章 初次心动（提姆单人线·下）

    说是约会，实际上就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玩，介于两人的身份，出门的时候都做了些伪装。
    卢卡斯掏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眼镜，超人牌眼镜你值得拥有，提姆则是用了神奇的化妆术，成功把自己化成了一个只是有点清秀的男生。
    “卢卡斯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有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感觉了。”提姆笑着说道。
    “那个时候，真的很感谢你。”卢卡斯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咳，那是应该做的，事到如今，也就没有必要提这些旧事了，约会要紧。”提姆红着耳尖看向手机里的约会方案。
    由于是去约会，提姆穿着一身便装，里面的白衬衫松散着解开两个扣，外套敞开着，看起来就透着股年轻张扬的气息。
    至于卢卡斯则是简单的卫衣，看上去略微宽大的衣服很好地中和掉了他身上冷峻的气质，显得柔软了许多。
    “嗯……根据计划，上午先去咖啡店吃甜品，下午去看电影，晚上去餐厅吃晚饭。”
    这是两人第一次约会，提姆本来是想自己做个规划的，但卢卡斯认为既然是一起去约会，那就得一起制定计划才行。
    “这和真正的情侣有什么区别啊……”当时窝在沙发里的提姆忍不住蜷起双腿。
    “据说那家咖啡厅的甜品很好吃。”卢卡斯看着手机导航，黑色眼镜下的蓝眸专注，自然垂于腿边的手似有似无地擦过身边人的手，仿佛擦出一大片电花。
    提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卢卡斯认真的侧脸，氪星眼镜的效果很好，但他仍从那平凡的侧脸中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很想牵手啊……但是还不是情侣呢，是不是应该更大胆一点呢？如果卢卡斯不想呢？
    刚刚那只是个意外？还是说是什么信号？那我是不是错过了？
    提姆一边跟着卢卡斯走着，脑袋里一边充斥着纷杂的想法。
    突然他的后领被抓住，提姆强制性地回了神，眼前是一个粗壮的电线杆。
    “提姆，你怎么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竟然在大街上发起呆了。”
    “当然！没事！看，我们到了！”提姆连忙指向眼前的咖啡厅。
    尴尬的他直接跑进了咖啡厅。
    “嗯？”
    等到卢卡斯紧随其后进入咖啡厅时，提姆已经坐到最里面——能总览全店布局的位置上。
    “嗯……咳，卢卡斯，这里。”提姆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里人还挺多，真亏你还占了这么好的位置。”卢卡斯在提姆身边坐下。
    “确实，用了一些小手段啦。”提姆眨了眨眼。
    “小手段？”
    “就是给了一点……”
    正巧这时，店员小姐将提姆点的东西端了上来，满满地放满了整个桌面，最后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如果吃不完的话，我们这里可以提供打包哦。”
    “好哦，非常感谢。”卢卡斯点了点头，“我们吃得完的。”
    “欸？真的吗？真看不出来呢。”店员小姐惊讶地说道。
    两人看着都比较纤细，不是膀大腰粗的壮汉，真的能吃完满满一桌子的东西吗？
    “啊，别看我们这样，这些食物解决起来还是轻轻松松的。”卢卡斯轻笑着说道。
    他今天心情莫名的好，所以难得与陌生人聊了起来，作为人格面具使，卢卡斯能轻易地看透店员小姐感兴趣的点，而他但凡想要聊天，往往能让对话者感到惺惺相惜。
    看着秀气的店员小姐和卢卡斯交谈中笑得灿烂的样子，提姆吃味地狠狠地插了一块蛋糕，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回过头看到这一幕的卢卡斯突然有点想笑，他戳了戳提姆鼓鼓的脸颊，“不高兴？”
    “……你是不是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啊。”提姆喝了一口咖啡，幽幽地问道。
    “是什么类型的啊……”卢卡斯托着脸颊，弯起眼，“可爱的？傲娇的？温柔的？”
    提姆抽了抽嘴角，没好气地插起一块蛋糕怼到卢卡斯嘴边，“突然坏心眼什么呀！”
    氪星眼镜都挡不住这该死的魅力！
    两个青年解决一桌子甜品还是没问题的，接下来就是电影院了。
    “爱情电影还是侦探电影？”卢卡斯问道。
    “你呢？”提姆说道，“我都可以。”
    “啊，我也都可以。”
    “那……要不同时说自己想看的电影？”
    “好哦。”
    卢卡斯：“侦探电影。”
    提姆：“爱情电影。”
    卢卡斯惊讶地看着提姆，“你……喜欢爱情电影？”
    韦恩家是有电影之夜的，每次都会为了看什么电影而吵起来，提姆可从来没有选过爱情电影啊，斯蒂芬妮选到爱情电影的时候，他每次都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莫非是因为爱情电影比较催眠，提姆其实是困了？
    “约会的话……应该是要看爱情电影的？”提姆看着手机上的攻略。
    说是能加深感情哎。
    “那就听你的。”卢卡斯没异议。
    两人一起买了爱情电影的票，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这是一场他爱她，她爱他，他爱他的电影，各种出轨和火葬场齐飞，狗血满天泼洒。
    提姆看得满脸疑惑，这其中的逻辑是什么，为什么那里要吵架，聪明的小脑瓜完全想不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爱情……好复杂……
    卢卡斯吃着爆米花，严肃地看着电影。
    看到一半开始上演车祸失忆的经典桥段了，卢卡斯突然感觉肩膀一重，转头看去，身边的提姆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哪怕是在昏暗的电影院，青年眼底的青黑也是十分明显，为了在繁忙之余空出一天休息的时间，恐怕提姆已经昨天通宵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卢卡斯的的眼神柔软了下来，主动放松了钢铁之躯，让自己靠起来更舒服。
    ……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后，两人一起回到了韦恩庄园。
    “谢谢你提姆，今天……对我来说很新鲜。”卢卡斯说道。
    “额……嗯。”提姆却十分低沉。
    卢卡斯见状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提姆勉强露出笑容。
    几个小时后，红罗宾自闭地坐在某座大楼的天台边缘。
    “我是笨蛋吗！这实在太尴尬了……”
    蝙蝠女侠凯特安慰地拍了拍提姆的肩膀，“没事的孩子，我们都经历过。”
    “经历什么？在约会的时候睡着吗？”提姆绝望地说道。
    “额……那姑娘让你觉得那么无聊吗？”凯特都绷不住了。
    “不是啊！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但每当我尝试行动或者只是想制造一个机会的时候，我就开始自我质疑，现在更是搞砸了一切。”提姆沮丧地说着。
    “他？”凯特表情古怪，“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
    “我曾经以为自己的约会直觉还可以，但现在看来不确定了。”提姆求助地看向凯特，“我的意思是，和男性约会是和女性差不多的吗？”
    “我不是个适合被问这个问题的人。”凯特摊了摊手，她喜欢女性，根本就没想到过男性约会。
    “也是。”提姆叹了口气，“我不该为此事打扰你，你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会自己想办法。”
    凯特勾起嘴角，“你只是能想出办法，不代表你能实行，另外，我对你和你的小男友之间的事很感兴趣哦。”
    “我不是……我们还没有……”提姆红着脸尴尬地呐呐不成言。
    “哈哈哈……”凯特发出善意的嘲笑声。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但可不是在这么冷的户外。”她笑着说道。
    换掉身上的制服，两人找了一间僻静的咖啡厅。
    “好了，提姆，你有什么问题吗？”凯特托着脸颊问道。
    “我不知道他对我们的步伐满不满意，快点还是慢点，又或者……我不知道……”提姆仰起头靠在背后的靠垫上，年轻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神情，“我们曾是互相信任，可以托付性命的挚友，但现在我却只是待在他身边，就感到了紧张。”
    “听上去……是你少年正义联盟的队友？”凯特猜想着可疑的人选。
    “不是。”提姆摇了摇头，随及说出了卢卡斯的名字。
    “卢卡斯啊。”凯特面色古怪，是个知根知底的孩子固然不错，但是……
    “你们可是兄弟！”
    “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兄弟罢了。”提姆说道。
    “看来他也不在意这层关系。”凯特笑了笑，“你两可真是离经叛道。”
    提姆干笑两声，“总之，我就是不想搞砸，可是……我又偏偏搞砸了。”
    “为什么你觉得会是搞砸了？”凯特疑惑地问道。
    “就像你刚刚说的，卢卡斯肯定以为我和他一起竟然无聊到睡着了……”提姆握紧手中的咖啡杯，注视着其中苦涩的液体。
    “真的吗？”
    “嗯？”提姆不解地看向凯特。
    “他有说过约会时的感受吗？”
    “……他说很开心。”提姆抿了抿唇，“但是……这真的不是托词吗……”
    凯特摇了摇头，“看来是你问题更大啊，提姆。”
    “啊？”
    看着提姆呆呆地回看自己，凯特更加无奈，“看来你真是特别喜欢卢卡斯，才会丢掉你聪明的脑袋啊。”
    凯特和卢卡斯相处时间不多，但窥其本质，也能感受到某些东西。
    “或许你说的卢卡斯会为了你的心情而迁就你，但是你自己没感觉到吗，约会时他真正的感想。”
    提姆睁大眼睛，回想着今天的一切。
    卢卡斯嘴角常带着的笑意，比平常柔和得多的眼神，当他模模糊糊醒来牵着的温暖的手心……
    卢卡斯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就像他说的，“我很开心。”
    “他很开心……”提姆喃喃着。
    “看。”凯特了然道，“看来你也不是一厢情愿嘛。”
    “但是……但是，卢卡斯说他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所以……所以……”
    “唉……”凯特再次叹气，同情又怜爱地说道，“两个傻小子，偏爱这种事可是瞒不过其他人的眼睛的。”
    “你的意思是，卢卡斯其实对我也……”提姆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
    “就是这样。”凯特喝了一口咖啡，“怎么样，要去找当事人确认一下嘛？”
    “我要去！”提姆直接就走了。
    “哈？”看着提姆的背影，凯特一脸懵逼，“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都还没有付钱……不过倒也无所谓。”作为布鲁斯表姐的凯特自然不缺这点钱。
    ……
    和凯特谈完心的提姆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竟然……半夜蹲在了卢卡斯的窗外。
    吹了半天冷风的提姆终于冷精了下来，“不对，我应该第二天……”
    “吱呀”
    窗户打开了。
    穿着睡衣的卢卡斯无奈地看着提姆，“你半夜不睡觉，怎么在这里啊？”
    “啊……啊，我……我就是来看看，哈哈，看看。”说着提姆又在心中捂脸，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好？”卢卡斯歪了歪脑袋，侧开身，“提姆是有什么想说的，进来说。”
    “好。”提姆仿佛偷情一般偷偷进入了卢卡斯的房间。
    “我……我其实就只有一个问题。”提姆眼神闪烁着，最后坚定地看向卢卡斯，“今天，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开心吗？”
    还没等卢卡斯说话，他又连忙补上了一句，“一定要说真话，不要哄我开心的那种！”
    就为了这？卢卡斯有些无语，但看着提姆认真的眼神，他也认真了起来，“开心，和提姆在一起都是开心的。”
    听到卢卡斯回答的提姆慢慢地睁大了眼睛，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凯特评价他们为两个傻小子了。
    “都那么说了……卢卡斯你竟然还不明白吗？”
    “嗯？”卢卡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此刻心中的满足和快乐意味着什么了。
    他喃喃道，“原来如此，这就是……喜欢……”
    “如果此刻的心情是叫喜欢的话，那么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卢卡斯弯起眉眼，蓝色的眼眸就像清澈见底的湖泊满满地装着心上人的身影。
    扑通扑通……
    提姆再次听到了来自右胸的心跳声，如此清晰和响亮，仿佛就在耳边鼓动一样。
    是在放烟花吗？提姆迷迷糊糊地想着。
    “我也喜欢你，卢卡斯。”他扬起灿烂的笑容。
    蓝眸和蓝眸对视着，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了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不知名的引力影响，两个身影越凑越近，最后重合到了一起。

 第12章 初次心动（提姆单人线·下）

    说是约会，实际上就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玩，介于两人的身份，出门的时候都做了些伪装。
    卢卡斯掏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眼镜，超人牌眼镜你值得拥有，提姆则是用了神奇的化妆术，成功把自己化成了一个只是有点清秀的男生。
    “卢卡斯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有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感觉了。”提姆笑着说道。
    “那个时候，真的很感谢你。”卢卡斯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咳，那是应该做的，事到如今，也就没有必要提这些旧事了，约会要紧。”提姆红着耳尖看向手机里的约会方案。
    由于是去约会，提姆穿着一身便装，里面的白衬衫松散着解开两个扣，外套敞开着，看起来就透着股年轻张扬的气息。
    至于卢卡斯则是简单的卫衣，看上去略微宽大的衣服很好地中和掉了他身上冷峻的气质，显得柔软了许多。
    “嗯……根据计划，上午先去咖啡店吃甜品，下午去看电影，晚上去餐厅吃晚饭。”
    这是两人第一次约会，提姆本来是想自己做个规划的，但卢卡斯认为既然是一起去约会，那就得一起制定计划才行。
    “这和真正的情侣有什么区别啊……”当时窝在沙发里的提姆忍不住蜷起双腿。
    “据说那家咖啡厅的甜品很好吃。”卢卡斯看着手机导航，黑色眼镜下的蓝眸专注，自然垂于腿边的手似有似无地擦过身边人的手，仿佛擦出一大片电花。
    提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卢卡斯认真的侧脸，氪星眼镜的效果很好，但他仍从那平凡的侧脸中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很想牵手啊……但是还不是情侣呢，是不是应该更大胆一点呢？如果卢卡斯不想呢？
    刚刚那只是个意外？还是说是什么信号？那我是不是错过了？
    提姆一边跟着卢卡斯走着，脑袋里一边充斥着纷杂的想法。
    突然他的后领被抓住，提姆强制性地回了神，眼前是一个粗壮的电线杆。
    “提姆，你怎么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竟然在大街上发起呆了。”
    “当然！没事！看，我们到了！”提姆连忙指向眼前的咖啡厅。
    尴尬的他直接跑进了咖啡厅。
    “嗯？”
    等到卢卡斯紧随其后进入咖啡厅时，提姆已经坐到最里面——能总览全店布局的位置上。
    “嗯……咳，卢卡斯，这里。”提姆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里人还挺多，真亏你还占了这么好的位置。”卢卡斯在提姆身边坐下。
    “确实，用了一些小手段啦。”提姆眨了眨眼。
    “小手段？”
    “就是给了一点……”
    正巧这时，店员小姐将提姆点的东西端了上来，满满地放满了整个桌面，最后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如果吃不完的话，我们这里可以提供打包哦。”
    “好哦，非常感谢。”卢卡斯点了点头，“我们吃得完的。”
    “欸？真的吗？真看不出来呢。”店员小姐惊讶地说道。
    两人看着都比较纤细，不是膀大腰粗的壮汉，真的能吃完满满一桌子的东西吗？
    “啊，别看我们这样，这些食物解决起来还是轻轻松松的。”卢卡斯轻笑着说道。
    他今天心情莫名的好，所以难得与陌生人聊了起来，作为人格面具使，卢卡斯能轻易地看透店员小姐感兴趣的点，而他但凡想要聊天，往往能让对话者感到惺惺相惜。
    看着秀气的店员小姐和卢卡斯交谈中笑得灿烂的样子，提姆吃味地狠狠地插了一块蛋糕，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回过头看到这一幕的卢卡斯突然有点想笑，他戳了戳提姆鼓鼓的脸颊，“不高兴？”
    “……你是不是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啊。”提姆喝了一口咖啡，幽幽地问道。
    “是什么类型的啊……”卢卡斯托着脸颊，弯起眼，“可爱的？傲娇的？温柔的？”
    提姆抽了抽嘴角，没好气地插起一块蛋糕怼到卢卡斯嘴边，“突然坏心眼什么呀！”
    氪星眼镜都挡不住这该死的魅力！
    两个青年解决一桌子甜品还是没问题的，接下来就是电影院了。
    “爱情电影还是侦探电影？”卢卡斯问道。
    “你呢？”提姆说道，“我都可以。”
    “啊，我也都可以。”
    “那……要不同时说自己想看的电影？”
    “好哦。”
    卢卡斯：“侦探电影。”
    提姆：“爱情电影。”
    卢卡斯惊讶地看着提姆，“你……喜欢爱情电影？”
    韦恩家是有电影之夜的，每次都会为了看什么电影而吵起来，提姆可从来没有选过爱情电影啊，斯蒂芬妮选到爱情电影的时候，他每次都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莫非是因为爱情电影比较催眠，提姆其实是困了？
    “约会的话……应该是要看爱情电影的？”提姆看着手机上的攻略。
    说是能加深感情哎。
    “那就听你的。”卢卡斯没异议。
    两人一起买了爱情电影的票，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这是一场他爱她，她爱他，他爱他的电影，各种出轨和火葬场齐飞，狗血满天泼洒。
    提姆看得满脸疑惑，这其中的逻辑是什么，为什么那里要吵架，聪明的小脑瓜完全想不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爱情……好复杂……
    卢卡斯吃着爆米花，严肃地看着电影。
    看到一半开始上演车祸失忆的经典桥段了，卢卡斯突然感觉肩膀一重，转头看去，身边的提姆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哪怕是在昏暗的电影院，青年眼底的青黑也是十分明显，为了在繁忙之余空出一天休息的时间，恐怕提姆已经昨天通宵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卢卡斯的的眼神柔软了下来，主动放松了钢铁之躯，让自己靠起来更舒服。
    ……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后，两人一起回到了韦恩庄园。
    “谢谢你提姆，今天……对我来说很新鲜。”卢卡斯说道。
    “额……嗯。”提姆却十分低沉。
    卢卡斯见状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提姆勉强露出笑容。
    几个小时后，红罗宾自闭地坐在某座大楼的天台边缘。
    “我是笨蛋吗！这实在太尴尬了……”
    蝙蝠女侠凯特安慰地拍了拍提姆的肩膀，“没事的孩子，我们都经历过。”
    “经历什么？在约会的时候睡着吗？”提姆绝望地说道。
    “额……那姑娘让你觉得那么无聊吗？”凯特都绷不住了。
    “不是啊！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但每当我尝试行动或者只是想制造一个机会的时候，我就开始自我质疑，现在更是搞砸了一切。”提姆沮丧地说着。
    “他？”凯特表情古怪，“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
    “我曾经以为自己的约会直觉还可以，但现在看来不确定了。”提姆求助地看向凯特，“我的意思是，和男性约会是和女性差不多的吗？”
    “我不是个适合被问这个问题的人。”凯特摊了摊手，她喜欢女性，根本就没想到过男性约会。
    “也是。”提姆叹了口气，“我不该为此事打扰你，你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会自己想办法。”
    凯特勾起嘴角，“你只是能想出办法，不代表你能实行，另外，我对你和你的小男友之间的事很感兴趣哦。”
    “我不是……我们还没有……”提姆红着脸尴尬地呐呐不成言。
    “哈哈哈……”凯特发出善意的嘲笑声。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但可不是在这么冷的户外。”她笑着说道。
    换掉身上的制服，两人找了一间僻静的咖啡厅。
    “好了，提姆，你有什么问题吗？”凯特托着脸颊问道。
    “我不知道他对我们的步伐满不满意，快点还是慢点，又或者……我不知道……”提姆仰起头靠在背后的靠垫上，年轻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神情，“我们曾是互相信任，可以托付性命的挚友，但现在我却只是待在他身边，就感到了紧张。”
    “听上去……是你少年正义联盟的队友？”凯特猜想着可疑的人选。
    “不是。”提姆摇了摇头，随及说出了卢卡斯的名字。
    “卢卡斯啊。”凯特面色古怪，是个知根知底的孩子固然不错，但是……
    “你们可是兄弟！”
    “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兄弟罢了。”提姆说道。
    “看来他也不在意这层关系。”凯特笑了笑，“你两可真是离经叛道。”
    提姆干笑两声，“总之，我就是不想搞砸，可是……我又偏偏搞砸了。”
    “为什么你觉得会是搞砸了？”凯特疑惑地问道。
    “就像你刚刚说的，卢卡斯肯定以为我和他一起竟然无聊到睡着了……”提姆握紧手中的咖啡杯，注视着其中苦涩的液体。
    “真的吗？”
    “嗯？”提姆不解地看向凯特。
    “他有说过约会时的感受吗？”
    “……他说很开心。”提姆抿了抿唇，“但是……这真的不是托词吗……”
    凯特摇了摇头，“看来是你问题更大啊，提姆。”
    “啊？”
    看着提姆呆呆地回看自己，凯特更加无奈，“看来你真是特别喜欢卢卡斯，才会丢掉你聪明的脑袋啊。”
    凯特和卢卡斯相处时间不多，但窥其本质，也能感受到某些东西。
    “或许你说的卢卡斯会为了你的心情而迁就你，但是你自己没感觉到吗，约会时他真正的感想。”
    提姆睁大眼睛，回想着今天的一切。
    卢卡斯嘴角常带着的笑意，比平常柔和得多的眼神，当他模模糊糊醒来牵着的温暖的手心……
    卢卡斯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就像他说的，“我很开心。”
    “他很开心……”提姆喃喃着。
    “看。”凯特了然道，“看来你也不是一厢情愿嘛。”
    “但是……但是，卢卡斯说他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所以……所以……”
    “唉……”凯特再次叹气，同情又怜爱地说道，“两个傻小子，偏爱这种事可是瞒不过其他人的眼睛的。”
    “你的意思是，卢卡斯其实对我也……”提姆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
    “就是这样。”凯特喝了一口咖啡，“怎么样，要去找当事人确认一下嘛？”
    “我要去！”提姆直接就走了。
    “哈？”看着提姆的背影，凯特一脸懵逼，“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都还没有付钱……不过倒也无所谓。”作为布鲁斯表姐的凯特自然不缺这点钱。
    ……
    和凯特谈完心的提姆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竟然……半夜蹲在了卢卡斯的窗外。
    吹了半天冷风的提姆终于冷精了下来，“不对，我应该第二天……”
    “吱呀”
    窗户打开了。
    穿着睡衣的卢卡斯无奈地看着提姆，“你半夜不睡觉，怎么在这里啊？”
    “啊……啊，我……我就是来看看，哈哈，看看。”说着提姆又在心中捂脸，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好？”卢卡斯歪了歪脑袋，侧开身，“提姆是有什么想说的，进来说。”
    “好。”提姆仿佛偷情一般偷偷进入了卢卡斯的房间。
    “我……我其实就只有一个问题。”提姆眼神闪烁着，最后坚定地看向卢卡斯，“今天，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开心吗？”
    还没等卢卡斯说话，他又连忙补上了一句，“一定要说真话，不要哄我开心的那种！”
    就为了这？卢卡斯有些无语，但看着提姆认真的眼神，他也认真了起来，“开心，和提姆在一起都是开心的。”
    听到卢卡斯回答的提姆慢慢地睁大了眼睛，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凯特评价他们为两个傻小子了。
    “都那么说了……卢卡斯你竟然还不明白吗？”
    “嗯？”卢卡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此刻心中的满足和快乐意味着什么了。
    他喃喃道，“原来如此，这就是……喜欢……”
    “如果此刻的心情是叫喜欢的话，那么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卢卡斯弯起眉眼，蓝色的眼眸就像清澈见底的湖泊满满地装着心上人的身影。
    扑通扑通……
    提姆再次听到了来自右胸的心跳声，如此清晰和响亮，仿佛就在耳边鼓动一样。
    是在放烟花吗？提姆迷迷糊糊地想着。
    “我也喜欢你，卢卡斯。”他扬起灿烂的笑容。
    蓝眸和蓝眸对视着，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了起来，仿佛受到了什么不知名的引力影响，两个身影越凑越近，最后重合到了一起。

 第13章 银河漫游指南（瑞文单人线·上）

    预警：该章为瑞文单人线cp，不喜者勿入
    [卢卡斯……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瑞文看着手机上的一行字，又烦恼的删掉了。
    此刻的瑞文早就没有刚来地球时的不谙世事，明白了更多人情世故，只是……
    恶魔公主看着卢卡斯的头像，精致的眉眼皱了皱，其实她自己一个人也未必不行。
    [卢卡斯：怎么了？]
    “欸？竟然回我了？”瑞文呆呆地说道，“明明没发出的……”
    或许是猜到了瑞文此刻的疑惑，很快卢卡斯又发出了一条消息。
    [卢卡斯：我看你一直在输入中，应该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卢卡斯：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说，我一定会帮忙的。]
    “卢卡斯……”瑞文心中一暖。
    [瑞文：是这样的，阿查拉斯破碎后，位面的碎片崩到了宇宙各地。
    瑞文：我……我想找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瑞文：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瑞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卢卡斯他会答应吗？
    屏幕上的输入中持续了好一会，瑞文也越来越紧张。
    呵，你为什么要找那个小子和你同行？莫非是觉得自己实力不济？
    三宫阴阳怪气地发言。
    关你什么事。
    瑞文冷冰冰地反驳。
    我是你父亲！
    我没有你这种父亲！
    父女两人又开始日常的针锋相对，但瑞文在看到卢卡斯的回复后，便单方面解除了这场争斗。
    [卢卡斯：好。]
    “答应了？！”瑞文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哼，你不会喜欢那小子。
    三宫看不过去，凉凉地说道。
    跟你没关系。
    心情好的瑞文随口丢下一句，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可是一场漫长的宇宙之旅。
    与此同时，韦恩庄园。
    “欸？卢卡斯你要出远门，还是去外太空？！”迪克惊讶地说道。
    “嗯，是瑞文的邀请。”卢卡斯实话实说，“她希望我陪同她一起寻找一件珍贵的物品。”
    “原来如此。”比起目的，迪克更在意另一件事，他促狭地挤了挤眼，“是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差不多。”卢卡斯说道。
    如果除掉和瑞文共生的三宫，那么这确实是双人旅行。
    不过这件事，迪克并不知道，所以他调侃地看着卢卡斯，欣慰地认为这个弟弟也开窍了。
    “要把握住机会呀，卢卡斯。”
    卢卡斯：？
    机会？什么机会？
    介于迪克总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奇奇怪怪的话，卢卡斯也没有细究，随意点了点头，就开始研究起要带什么东西了。
    宇宙旅行毕竟和寻常的旅行不太一样，而卢卡斯和瑞文又和普通人的体质不一样，最后卢卡斯只带了一些换洗的衣物，毕竟对他和瑞文来说，食物不是必要的。
    “听上去这是一场非常漫长的旅行，卢卡斯少爷。”阿尔弗雷德为卢卡斯整理衣服。
    “瑞文她从来到地球起就帮了我很多忙，所以当她需要帮助时，我也不会拒绝。”卢卡斯说道。
    阿尔弗雷德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卢卡斯少爷已经决定好了，那便不用担心哥谭的事务，学校那里会为你请好长假的。”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
    “这是我应该做的，卢卡斯少爷。”阿尔弗雷德看着卢卡斯年轻的面庞，感觉十分欣慰。
    蝙蝠电脑里有关于瑞文的资料，包括她与卢卡斯初识的部分。
    卢卡斯是个重感情的人，或许会是这个家里第一个定下来的也说不定呢。阿尔弗雷德高兴地想着。于是对素未谋面的瑞文也对了几分好感。
    “小甜饼？”卢卡斯惊讶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准备好的满满一大袋小甜饼。
    “卢卡斯少爷可以和瑞文小姐分着吃。”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并没有提起自己的心思，年轻人顺其自然才好。
    两人约好在了望塔见，悬于地球之外的了望塔是最好的。
    当卢卡斯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望塔时，瑞文已经到了。
    黑发黑瞳的少女正扶在太空玻璃上，遥望着那颗湛蓝色的行星。
    “等很久了吗？”
    卢卡斯的声音令少女惊醒，她转过头，看着卢卡斯，“没有，我也才刚到。”
    卢卡斯来到瑞文身边，与她并肩看向地球。
    “我在宇宙间逃亡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不少生命星球。”瑞文轻轻地开口，“但它们无一例外都被毁灭了。”
    赤红的星球，死寂地漂浮在宇宙中，了无生机，但谁能想到不久之前，那里还是一个充满绿色和生命的星球呢。
    “我也差不多，毁灭在我手上的世界不知其数。”卢卡斯说道。
    “嗯。”瑞文并不害怕，反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凝视着卢卡斯，柔声说道，“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都是随时能毁灭一切的怪物。
    “你们好啊，孩子们。”超人脸上带着极具亲和力的笑容，慢悠悠地飘了过来。
    他关切地看向卢卡斯，“卢卡斯，你还没有进行过远程的宇宙旅行，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比起这个，我觉得还是前往黑暗宇宙的路途更为遥远。”卢卡斯摇了摇头。
    当时他和超人直接在其中迷失了呢。
    “啊哈哈……”想起那时的鲁莽，超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尴尬，他遮掩地轻咳一声，“咳，既然如此，祝你们一路顺风。”
    黑漆漆从超人身后出现，蝙蝠侠深深地看着卢卡斯，“早点回来。”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蝙蝠侠早就把卢卡斯当成了自己家的一份子，孩子要远游，老父亲虽不至于拦着，但也希望他能早点平安归来。
    “我会的。”卢卡斯说完之后，犹豫了一下，随后给了蝙蝠侠和超人一人一个拥抱，“再见。”
    蝙蝠侠抱住卢卡斯的手微微用力，随后轻轻地摇了摇。
    当卢卡斯带着略微不舍和惆怅的心情站上的月台的时候，瑞文已经到了。
    “真好啊，你有非常爱你的家人。”瑞文飘忽地说道，无瞳孔溃散，思维好像已经飘到很远的地方了。
    卢卡斯一愣，“你……感到孤独吗，瑞文？”
    当他的话音落下，月台打开，两人一同进入了宇宙之中，在无空气的环境中，周围陷入了无比的寂静，也显得格外孤独。
    面对卢卡斯刚刚的问题，瑞文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宇宙中是无法传递声音的。
    飘在宇宙中几秒后，瑞文召唤出自己的法杖，黑紫色的魔力在空中浮现。
    [我们到远一点的地方再聊。]
    好哦。
    卢卡斯点了点头。
    致命的真空环境对卢卡斯和瑞文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两人都非常自在地在宇宙中遨游。
    [最近的宜居星球是距离这里422光年的比邻星，我们的第一站就在那里。]
    说起来，你到底要找什么呢？
    提起这个话题，瑞文的表情黯淡了一瞬。
    [我……母亲的遗物。]
    卢卡斯一愣。
    居然是这么珍贵的东西。
    [嗯，阿查拉斯毁灭的太突然，位面碎片四散，我来不及回收曾经的宝物。]
    瑞文叹了口气，为了不连累路过的星球，她已不会在有生命的星球逗留，就是因为过于匆忙，所以也没有留下能够传送的坐标。
    啊，火星到了。
    一颗泛着赤红色的星球映入两人的眼帘。
    [好强的火星风暴啊。]
    这对火星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真难以想象，那里曾经还有文明。
    [你是说火星猎人？他有这不可思议的窥探心灵的能力。]
    就像你一样？
    瑞文孩子气撇了撇嘴。
    [怎么可能！我厉害多了！我可是能看到灵魂的！！！]
    瑞文具现化的文字后都加上了加强版的感叹号。
    [加快速度，我希望能早点抵达比邻星。]
    好好。
    人类在这个宇宙从不孤独，在地球之外还有诸多来自各个星球的生物，位于422光年之外的比邻星也是一颗诞生了生命奇迹的星球。
    和地球不同，比邻星上的植物为深色系，因为辐射更强的原因，这里的生物更喜欢待在地下，所以光从地面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智慧生物活动的迹象。
    瑞文没有找当地土着交流的欲望，她只是熟练地找到了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你……咳咳……”卢卡斯被自己干哑的嗓子吓了一跳。
    先前在宇宙之中，他没法发出声音，和瑞文聊天时，全靠对方辨认自己的口型，但他确确实实在一直说话，但因为没有声音导致没什么实感，直到再次发出声音，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就哑了。
    “噗~”卢卡斯的窘境让瑞文发出一声轻笑。
    “这就是为什么我具现化文字的原因。”她笑着说道，“这可都是经验。”
    “你的意思是，你也经历过嗓子干哑的感受喽？”卢卡斯问道。
    瑞文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可没有一路上和我谈天说地的伙伴。”
    卢卡斯又想起了之前和瑞文谈论的那个关于孤独的话题。
    眼前的柴火堆噼里啪啦地响着，带来了温暖的火光，将身边的漂亮姑娘一眨不眨的眼睛倒映出柔和的暖光。
    摘下兜帽的瑞文露出了自己精致的脸蛋，鸦羽般的黑丝随风微微飘荡，她的五官无疑遗传了她的大美人母亲，琼鼻下的樱桃小嘴微抿，低垂的眉眼中流露出丝丝忧郁。
    “瑞文，你孤独吗？”卢卡斯再次问出那个问题。
    瑞文抱住膝盖的胳膊紧了紧，语气晦涩，“如果我说我不想回答的话，岂不是不打自招？”
    将三宫拘束与自身，这虽然解决了瑞文需要时时刻刻压制自己情感的问题，但是拥有充沛的感情，能像普通人类一样会哭会笑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当热闹散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可去，他们有更在乎的家人，恋人……被留在原地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啊。
    “有时候也会觉得我是不是渴求得太多了，明明已经得到了很多，但却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瑞文抬起眼，黑色的眼眸满满都装着卢卡斯的身影。
    “向往更好生活的欲望是人类的本能。”卢卡斯说道，“没什么好感到羞愧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瑞文露出一个笑容，深深地凝视着卢卡斯。
    卢卡斯还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如果让我回到过去的那种生活，我也是做不到的。”
    “我就说我们很像了，卢卡斯。”瑞文说道，“地球很好，我很喜欢那里的生活，你，你们让我体会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只是……”
    “只是？”卢卡斯看向瑞文。
    瑞文和卢卡斯对视着，那双好看的蓝眸清澈如天空，却也包容如天空，不能只装着她一个人。
    “瑞文？”卢卡斯疑惑地在瑞文面前晃了晃。
    “没事。”她回过神，偏过头，“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来到外太空就没办法吃到地球的美食了。”
    卢卡斯想起了先前阿尔弗雷德放到自己行李里的小甜饼。
    “这可说不定呢。”卢卡斯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袋小甜饼，在特质的包装下，小甜饼依旧保存完好。
    “这是……”瑞文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卢卡斯手中的小甜饼。
    “阿尔弗雷德做的，想要尝一下吗？”卢卡斯问道。
    “嗯。”瑞文伸出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块放进嘴里。
    好吃！
    瑞文眼睛一亮。
    “阿尔弗雷德是你家的管家？”她忍不住问道。
    “是哦。”
    “真好，这样就可以天天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能天天吃。”卢卡斯说道。
    “欸？”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瑞文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可以吗？”她微微睁大眼睛。
    “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来韦恩庄园做客，阿尔弗雷德对客人一向尽心尽力接待。”
    阿尔弗雷德会让友好的客人感到宾至如归，这是管家的素养。
    “如果说……我不想作为客人，而是你的恋人呢？”

 第13章 银河漫游指南（瑞文单人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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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卡斯……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瑞文看着手机上的一行字，又烦恼的删掉了。
    此刻的瑞文早就没有刚来地球时的不谙世事，明白了更多人情世故，只是……
    恶魔公主看着卢卡斯的头像，精致的眉眼皱了皱，其实她自己一个人也未必不行。
    [卢卡斯：怎么了？]
    “欸？竟然回我了？”瑞文呆呆地说道，“明明没发出的……”
    或许是猜到了瑞文此刻的疑惑，很快卢卡斯又发出了一条消息。
    [卢卡斯：我看你一直在输入中，应该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卢卡斯：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说，我一定会帮忙的。]
    “卢卡斯……”瑞文心中一暖。
    [瑞文：是这样的，阿查拉斯破碎后，位面的碎片崩到了宇宙各地。
    瑞文：我……我想找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瑞文：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瑞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卢卡斯他会答应吗？
    屏幕上的输入中持续了好一会，瑞文也越来越紧张。
    呵，你为什么要找那个小子和你同行？莫非是觉得自己实力不济？
    三宫阴阳怪气地发言。
    关你什么事。
    瑞文冷冰冰地反驳。
    我是你父亲！
    我没有你这种父亲！
    父女两人又开始日常的针锋相对，但瑞文在看到卢卡斯的回复后，便单方面解除了这场争斗。
    [卢卡斯：好。]
    “答应了？！”瑞文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哼，你不会喜欢那小子。
    三宫看不过去，凉凉地说道。
    跟你没关系。
    心情好的瑞文随口丢下一句，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可是一场漫长的宇宙之旅。
    与此同时，韦恩庄园。
    “欸？卢卡斯你要出远门，还是去外太空？！”迪克惊讶地说道。
    “嗯，是瑞文的邀请。”卢卡斯实话实说，“她希望我陪同她一起寻找一件珍贵的物品。”
    “原来如此。”比起目的，迪克更在意另一件事，他促狭地挤了挤眼，“是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差不多。”卢卡斯说道。
    如果除掉和瑞文共生的三宫，那么这确实是双人旅行。
    不过这件事，迪克并不知道，所以他调侃地看着卢卡斯，欣慰地认为这个弟弟也开窍了。
    “要把握住机会呀，卢卡斯。”
    卢卡斯：？
    机会？什么机会？
    介于迪克总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奇奇怪怪的话，卢卡斯也没有细究，随意点了点头，就开始研究起要带什么东西了。
    宇宙旅行毕竟和寻常的旅行不太一样，而卢卡斯和瑞文又和普通人的体质不一样，最后卢卡斯只带了一些换洗的衣物，毕竟对他和瑞文来说，食物不是必要的。
    “听上去这是一场非常漫长的旅行，卢卡斯少爷。”阿尔弗雷德为卢卡斯整理衣服。
    “瑞文她从来到地球起就帮了我很多忙，所以当她需要帮助时，我也不会拒绝。”卢卡斯说道。
    阿尔弗雷德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卢卡斯少爷已经决定好了，那便不用担心哥谭的事务，学校那里会为你请好长假的。”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
    “这是我应该做的，卢卡斯少爷。”阿尔弗雷德看着卢卡斯年轻的面庞，感觉十分欣慰。
    蝙蝠电脑里有关于瑞文的资料，包括她与卢卡斯初识的部分。
    卢卡斯是个重感情的人，或许会是这个家里第一个定下来的也说不定呢。阿尔弗雷德高兴地想着。于是对素未谋面的瑞文也对了几分好感。
    “小甜饼？”卢卡斯惊讶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准备好的满满一大袋小甜饼。
    “卢卡斯少爷可以和瑞文小姐分着吃。”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并没有提起自己的心思，年轻人顺其自然才好。
    两人约好在了望塔见，悬于地球之外的了望塔是最好的。
    当卢卡斯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望塔时，瑞文已经到了。
    黑发黑瞳的少女正扶在太空玻璃上，遥望着那颗湛蓝色的行星。
    “等很久了吗？”
    卢卡斯的声音令少女惊醒，她转过头，看着卢卡斯，“没有，我也才刚到。”
    卢卡斯来到瑞文身边，与她并肩看向地球。
    “我在宇宙间逃亡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不少生命星球。”瑞文轻轻地开口，“但它们无一例外都被毁灭了。”
    赤红的星球，死寂地漂浮在宇宙中，了无生机，但谁能想到不久之前，那里还是一个充满绿色和生命的星球呢。
    “我也差不多，毁灭在我手上的世界不知其数。”卢卡斯说道。
    “嗯。”瑞文并不害怕，反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凝视着卢卡斯，柔声说道，“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都是随时能毁灭一切的怪物。
    “你们好啊，孩子们。”超人脸上带着极具亲和力的笑容，慢悠悠地飘了过来。
    他关切地看向卢卡斯，“卢卡斯，你还没有进行过远程的宇宙旅行，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比起这个，我觉得还是前往黑暗宇宙的路途更为遥远。”卢卡斯摇了摇头。
    当时他和超人直接在其中迷失了呢。
    “啊哈哈……”想起那时的鲁莽，超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尴尬，他遮掩地轻咳一声，“咳，既然如此，祝你们一路顺风。”
    黑漆漆从超人身后出现，蝙蝠侠深深地看着卢卡斯，“早点回来。”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蝙蝠侠早就把卢卡斯当成了自己家的一份子，孩子要远游，老父亲虽不至于拦着，但也希望他能早点平安归来。
    “我会的。”卢卡斯说完之后，犹豫了一下，随后给了蝙蝠侠和超人一人一个拥抱，“再见。”
    蝙蝠侠抱住卢卡斯的手微微用力，随后轻轻地摇了摇。
    当卢卡斯带着略微不舍和惆怅的心情站上的月台的时候，瑞文已经到了。
    “真好啊，你有非常爱你的家人。”瑞文飘忽地说道，无瞳孔溃散，思维好像已经飘到很远的地方了。
    卢卡斯一愣，“你……感到孤独吗，瑞文？”
    当他的话音落下，月台打开，两人一同进入了宇宙之中，在无空气的环境中，周围陷入了无比的寂静，也显得格外孤独。
    面对卢卡斯刚刚的问题，瑞文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宇宙中是无法传递声音的。
    飘在宇宙中几秒后，瑞文召唤出自己的法杖，黑紫色的魔力在空中浮现。
    [我们到远一点的地方再聊。]
    好哦。
    卢卡斯点了点头。
    致命的真空环境对卢卡斯和瑞文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两人都非常自在地在宇宙中遨游。
    [最近的宜居星球是距离这里422光年的比邻星，我们的第一站就在那里。]
    说起来，你到底要找什么呢？
    提起这个话题，瑞文的表情黯淡了一瞬。
    [我……母亲的遗物。]
    卢卡斯一愣。
    居然是这么珍贵的东西。
    [嗯，阿查拉斯毁灭的太突然，位面碎片四散，我来不及回收曾经的宝物。]
    瑞文叹了口气，为了不连累路过的星球，她已不会在有生命的星球逗留，就是因为过于匆忙，所以也没有留下能够传送的坐标。
    啊，火星到了。
    一颗泛着赤红色的星球映入两人的眼帘。
    [好强的火星风暴啊。]
    这对火星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真难以想象，那里曾经还有文明。
    [你是说火星猎人？他有这不可思议的窥探心灵的能力。]
    就像你一样？
    瑞文孩子气撇了撇嘴。
    [怎么可能！我厉害多了！我可是能看到灵魂的！！！]
    瑞文具现化的文字后都加上了加强版的感叹号。
    [加快速度，我希望能早点抵达比邻星。]
    好好。
    人类在这个宇宙从不孤独，在地球之外还有诸多来自各个星球的生物，位于422光年之外的比邻星也是一颗诞生了生命奇迹的星球。
    和地球不同，比邻星上的植物为深色系，因为辐射更强的原因，这里的生物更喜欢待在地下，所以光从地面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智慧生物活动的迹象。
    瑞文没有找当地土着交流的欲望，她只是熟练地找到了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你……咳咳……”卢卡斯被自己干哑的嗓子吓了一跳。
    先前在宇宙之中，他没法发出声音，和瑞文聊天时，全靠对方辨认自己的口型，但他确确实实在一直说话，但因为没有声音导致没什么实感，直到再次发出声音，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就哑了。
    “噗~”卢卡斯的窘境让瑞文发出一声轻笑。
    “这就是为什么我具现化文字的原因。”她笑着说道，“这可都是经验。”
    “你的意思是，你也经历过嗓子干哑的感受喽？”卢卡斯问道。
    瑞文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可没有一路上和我谈天说地的伙伴。”
    卢卡斯又想起了之前和瑞文谈论的那个关于孤独的话题。
    眼前的柴火堆噼里啪啦地响着，带来了温暖的火光，将身边的漂亮姑娘一眨不眨的眼睛倒映出柔和的暖光。
    摘下兜帽的瑞文露出了自己精致的脸蛋，鸦羽般的黑丝随风微微飘荡，她的五官无疑遗传了她的大美人母亲，琼鼻下的樱桃小嘴微抿，低垂的眉眼中流露出丝丝忧郁。
    “瑞文，你孤独吗？”卢卡斯再次问出那个问题。
    瑞文抱住膝盖的胳膊紧了紧，语气晦涩，“如果我说我不想回答的话，岂不是不打自招？”
    将三宫拘束与自身，这虽然解决了瑞文需要时时刻刻压制自己情感的问题，但是拥有充沛的感情，能像普通人类一样会哭会笑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当热闹散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可去，他们有更在乎的家人，恋人……被留在原地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啊。
    “有时候也会觉得我是不是渴求得太多了，明明已经得到了很多，但却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瑞文抬起眼，黑色的眼眸满满都装着卢卡斯的身影。
    “向往更好生活的欲望是人类的本能。”卢卡斯说道，“没什么好感到羞愧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瑞文露出一个笑容，深深地凝视着卢卡斯。
    卢卡斯还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如果让我回到过去的那种生活，我也是做不到的。”
    “我就说我们很像了，卢卡斯。”瑞文说道，“地球很好，我很喜欢那里的生活，你，你们让我体会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只是……”
    “只是？”卢卡斯看向瑞文。
    瑞文和卢卡斯对视着，那双好看的蓝眸清澈如天空，却也包容如天空，不能只装着她一个人。
    “瑞文？”卢卡斯疑惑地在瑞文面前晃了晃。
    “没事。”她回过神，偏过头，“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来到外太空就没办法吃到地球的美食了。”
    卢卡斯想起了先前阿尔弗雷德放到自己行李里的小甜饼。
    “这可说不定呢。”卢卡斯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袋小甜饼，在特质的包装下，小甜饼依旧保存完好。
    “这是……”瑞文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卢卡斯手中的小甜饼。
    “阿尔弗雷德做的，想要尝一下吗？”卢卡斯问道。
    “嗯。”瑞文伸出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块放进嘴里。
    好吃！
    瑞文眼睛一亮。
    “阿尔弗雷德是你家的管家？”她忍不住问道。
    “是哦。”
    “真好，这样就可以天天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能天天吃。”卢卡斯说道。
    “欸？”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瑞文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可以吗？”她微微睁大眼睛。
    “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来韦恩庄园做客，阿尔弗雷德对客人一向尽心尽力接待。”
    阿尔弗雷德会让友好的客人感到宾至如归，这是管家的素养。
    “如果说……我不想作为客人，而是你的恋人呢？”

 第14章 宇宙漫游指南（瑞文单人线·下）

    预警：该章为cp瑞文单人线，不喜者勿入。
    瑞文直白的话让卢卡斯直接愣住了。
    我就知道！你就是喜欢这小子！
    三宫暴怒，瑞文对卢卡斯的态度从一开始就不一般，从祂操控了瑞文的时候便能看出，瑞文是在卢卡斯的呼唤下起了反抗之心。
    不行！我不同意！
    三宫激烈地反对着。
    不过，瑞文可从来不是一个听爸爸话的好女孩，她此刻的注意力根本没有留在三宫身上一分一毫，而是全部集中在卢卡斯身上。
    “这……不是在开玩笑？”卢卡斯确认道。
    瑞文认真地看着卢卡斯，“当然不是在开玩笑。”
    “唔……”
    瑞文那么认真，反而让卢卡斯感到为难了。
    “瑞文，我……”
    就在卢卡斯犹豫之时，他的衣领被抓住，随后一股淡淡的香风扑面而来，他的嘴角印上了一抹柔软。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卢卡斯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你没拒绝我。”抓着卢卡斯的衣领，瑞文几乎整个人都窝在了他的怀里，她抬起头，扬起笑容，带着丝丝狡黠。
    想要的东西就要牢牢抓住，不能给他逃走的机会。
    瑞文抓住卢卡斯的手微微收紧，洁白的衣襟起了褶皱。
    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崇高的灵魂，和第一次见面那被泥沼束缚住的灵魂不同，这次她看到的是纯白的，闪着点点金光的漂亮灵魂。
    就算同为怪物，也是不一样的。
    瑞文明白自己的灵魂必然不会像卢卡斯那般，而是真正的混沌和黑暗，但是，她就是不可避免的，犹如被火焰吸引的飞蛾一般，喜欢上了卢卡斯。
    你不会觉得那小子对你抱有这样扭曲的感情？三宫还在冷嘲热讽，像我们这样的恶魔根本不存在真心这种东西，你对他也只是恶心的占有欲罢了。
    “我会好好考虑的，瑞文。”卢卡斯说道。
    他认真地凝视着瑞文，“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因为孤独想要一个同伴？”
    卢卡斯这个问题让瑞文的表情变得空白了，在卢卡斯穿透性的目光中她感觉自己好像不穿衣服在大雪地前行一般，微微颤抖着。
    瑞文的沉默让卢卡斯了然一笑，他抬起手，拍了拍瑞文的肩膀，“关于感情的问题，我自己也在慢慢琢磨，所以不必着急，我们的时间总是足够的。”
    看啊，他不相信你。三宫嘲笑着瑞文。
    闭嘴！这是瑞文抵达这个星球后，第一次强烈地与三宫对话。
    三宫冷笑着不语，仿佛已经看到了瑞文这场苦涩的单恋。
    卢卡斯刚刚那番话其实已经算是委婉的拒绝了，而且经历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告白之后的两人，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卢卡斯搅动着眼前的火柴堆，眼睛却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对面瑞文的背影。
    尽管两人都很强，但是出门在外该有的警惕还是不能丢失的，所以即使是休息也得轮流来，现在就是卢卡斯负责守上半夜。
    瑞文脱掉了经常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将这件几乎不离身的斗篷垫在身下，自己侧着身子休息。
    卢卡斯只能看到散开的短发，以及在火光的照耀下，莹白一片的脖颈。
    这颗星球的表面没什么智慧生物，所以他的超级听力难得可以听到属于自然声音，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小虫窣窣地爬过落叶，潺潺的流水声，以及对面那个少女浅浅的呼吸声。
    在什么娱乐手段都没有的现在，卢卡斯竟然看着瑞文发起了呆。
    背着卢卡斯的瑞文睁开了眼睛，在来到地球之前，她就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了，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这么明显的视线啊。
    “……再这样看下去，我可睡不着了哦。”瑞文叹了口气，转过身，枕着脑袋看向卢卡斯。
    伴随着她的动作，宽松的衣服略微滑落，露出些许少女青涩的弧度。
    卢卡斯不知怎的，感到一股子燥热，他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瑞文，别开眼道，“晚上冷，你盖着。”
    “我不怕冷哦。”瑞文说道。
    卢卡斯收回了自己拿着衣服的手，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瑞文的时候，却仍像碰到火一般地避开了。
    和现在青涩的反应相反的是，卢卡斯其实知道明白很多男欢女爱的内容，他最困难的时候，可是被犯罪巷的一位妓女给收养那段时间。
    瘦小虚弱的身子蜷缩在脏兮兮的柜子里，耳边传来不堪入耳的淫言浪语，从柜缝里可以看到白花花的肉体在床上交缠。
    ……好恶心。
    小小的孩子别开眼，他绝对不要成为那样脸上满是欲望的糟糕大人。
    但是，此时此刻，坐在这里的卢卡斯突然意识到，现在和自己独处的瑞文是个漂亮的，对自己有想法的年轻少女。
    在先前纯洁的队友滤镜下，卢卡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卢卡斯？”瑞文疑惑地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卢卡斯。
    率先进行表白的少女反而不明白爱情中的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没事。”卢卡斯闭上眼，“你睡，我不会看着你的。”
    他试图平息内心所有的波动，可仍留下了一丝痕迹。
    瑞文眨了眨眼，她可以看到卢卡斯波澜不惊的情绪中竟然多了一丝粉红。
    瑞文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件好事。
    经过无言的一夜，两人再次踏上旅途，这次的目的地是位于824光年之外的罗斯星系，也是他们的目的地之一。
    [如果运气好的话，那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了。]
    居然那么近吗？卢卡斯有些惊讶，毕竟这个距离对比整个宇宙来说确实很短。
    瑞文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你不是希望早点回去吗？舍不得我吗？]
    卢卡斯张了张嘴，但看着瑞文脸上轻快的笑容，最终什么都没说。
    见卢卡斯既没有承认，却又没有否认的样子，瑞文的笑意更甚，能看到情绪的能力在恋爱上面简直堪称神技，她能看到卢卡斯在为自己的想法动摇，而她在卢卡斯心中的比重也越来越重了。
    氪星的基因让卢卡斯在宇宙中畅通无阻，只要有着黄太阳的照耀，他就是一个无敌的小仙男。
    可对于瑞文来说并不是这样的，她虽然有着三宫的血脉，但她的体内还是由人类血统为主，她的肉体不如卢卡斯来得坚韧。
    [还剩4光年呢，剩下的旅途你能抱着我吗？]
    看着眼前浮现的黑紫色字体，卢卡斯睁大眼睛。
    抱着你？！
    [嗯。]
    瑞文神色不变，继续挥动法杖。
    [我的魔力不足以支持我完成接下来的旅程，抛开我对你的心思不谈，我也希望你能帮助我抵达罗斯星系。]
    呵呵，魔力不够？三宫都要笑出声了，祂和这个便宜女儿强行链接到了一起，祂的魔力就是瑞文的魔力，这可是一个恶魔领主的魔力啊，横穿宇宙都没问题，区区4光年更是不在话下，这明显只是骗骗卢卡斯这种对魔力一窍不通的小白而已。
    谎言一旦说出口，就已经戒不掉了哦，我亲爱的女儿。三宫嗤笑着。
    你曾经说过，不想成为欺骗感情的恶魔，但是你现在可是干着这种事呢。
    瑞文才不管三宫的废话，她只是紧张地看着卢卡斯，等待着他的回复。
    好。
    意料之中的，卢卡斯没有看出她的魔力状况，而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瑞文张开手臂，圈住了卢卡斯的脖子，两人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近了，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卢卡斯的动作一顿，随即垂着眼眸托住了瑞文的腿弯和后背，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靠在卢卡斯温暖的胸膛上，强烈的欲望短暂得到满足后，则是更多的渴望，仅仅是短暂的身体接触可满足不了瑞文，她还想要更多。
    听着耳边的心跳声，瑞文抬起头看着上方完美无缺的侧脸，情不自禁地略微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怎么了？
    靠得这般近，即使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瞒不过卢卡斯，他低下头问道。
    [没事哦，只是和喜欢的人贴的那么近，有点情不自禁而已。]
    瑞文笑眯眯地看着卢卡斯。
    卢卡斯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慌乱地抬起头，脸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红晕。
    确实太近了，近到他都可以感受到瑞文呼出的温热气息落到了自己的脖颈处。
    怀中的少女很轻，哪怕是一只手都可以搂在怀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卢卡斯总觉得鼻尖环绕着淡淡的清香，这明明是在宇宙中啊！绝对是错觉！
    卢卡斯总感觉这样下去不太妙，他已经不像最初的那个他了，但是他也不能把瑞文给扔出去自己回到地球，这种做法也太过分了。
    有些不知所措的卢卡斯便只能什么都不做，闭上嘴巴当个无情的滴滴打超。
    瑞文见状也没有继续逼迫卢卡斯，毕竟逃避的态度不也是一种态度吗，如果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不会是这种行为呢。
    在卢卡斯的全力前进之下，两人抵达了罗斯星系。
    [就在这里！]
    瑞文眼睛一亮。
    根据瑞文的感知，母亲的遗物就在那颗拥有巨大行星环的固态行星上。
    罗斯星系的恒星非常的年轻，散发出的温度暖洋洋的，能量也不如太阳，但对卢卡斯来说也不过是快充变为正常充而已。
    那么我们降落。
    穿过大气层，他们进入了这颗行星。
    蔚蓝色的天空可以看到一条宽阔的带状物，那正是环绕在行星外侧的行星环。
    “这里……很像地球呢。”瑞文说道。
    卢卡斯细细感受了一番，点了点头，看着土黄色的大地，“若是有了植物，就和地球差不多了。”
    这颗星球还太过年轻，就和这个星系一样，还没能诞生出任何生命，甚至大地上都只有陨石撞击后留下的固态冰。
    氮气含量高，一氧化碳的浓度也很高，也就两个不需要氧气也能活下来的家伙没有任何感觉。
    “确认你想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吗？”卢卡斯问道。
    “嗯，母亲的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用魔力做了标记，让我能感受到它的大致方位。”瑞文认真地说道。
    “这个大致的范围……”
    “就在这颗星球内。”瑞文相当肯定地说道。
    “一整颗星球？”卢卡斯苦笑道，“那也太大了。”
    “没办法，阿查拉斯毁灭时产生的爆炸已经将我的魔力印记冲刷得差不多了。”瑞文叹了口气。
    事实上，正是因为阿查拉斯毁灭的余波在近些日子平息了下来，她才能重新感受到那点点的魔力链接。
    “那看来只能慢慢找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卢卡斯抱着瑞文在行星的表面快速掠过，进行着地毯式搜寻，他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动模式。
    随着两人接近赤道附近，一条细细长长的河道出现在他们眼前。
    “水？”
    “好像就在这里。”瑞文有点不太确定。
    “那我们靠得近一些。”
    这里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平原，平原的正中央有一片小小的湖泊。
    “这是这里！”瑞文激动地说道。
    卢卡斯带着瑞文降落在湖的上方，瑞文从他的怀抱中跳了出来，专心感知着湖中的魔力。
    卢卡斯看着空荡荡的手，莫名惆怅地收了收。
    半晌之后，瑞文露出自信的笑容，“果然在这里。”
    她念出晦涩难懂的咒语，引领着周身的魔力。
    终于，一点亮光自湖心亮起，一个光团在瑞文的魔力影响下，冲出了水面。
    “这是……怀表？”卢卡斯终于看清了光团里的东西。
    瑞文珍惜地捧着这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怀表，小心地打开了它。
    “啪”的一声，表盖打开了，里面装着一张照片。
    一个表情温柔的黑发女子专注地看着怀中笑着的婴儿。
    “妈妈……”瑞文看着这张照片，渐渐地红了眼圈。
    这就是瑞文的母亲……卢卡斯看着照片，她们长得可真像，瑞文她……以后也会……
    瑞文合上怀表，向卢卡斯露出笑容，“非常感谢你的陪伴，我才能这么顺利找到我重要的东西。”
    “没关系的。”卢卡斯摇了摇头。
    “啊。”瑞文低下头，看着脚底清澈的湖水，突然说道，“卢卡斯，你先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哦。”
    “嗯？”
    “我，一点也不孤独了。”她笑着说道，“因为……”
    瑞文牵起卢卡斯的手，捧在胸前，“有你陪着我啊。”
    心中的悸动已经无需控制，这次卢卡斯没有迟疑，遵循着自己的心抱住了眼前的少女。
    “以后也不会让你孤独的。”

 第14章 宇宙漫游指南（瑞文单人线·下）

    预警：该章为cp瑞文单人线，不喜者勿入。
    瑞文直白的话让卢卡斯直接愣住了。
    我就知道！你就是喜欢这小子！
    三宫暴怒，瑞文对卢卡斯的态度从一开始就不一般，从祂操控了瑞文的时候便能看出，瑞文是在卢卡斯的呼唤下起了反抗之心。
    不行！我不同意！
    三宫激烈地反对着。
    不过，瑞文可从来不是一个听爸爸话的好女孩，她此刻的注意力根本没有留在三宫身上一分一毫，而是全部集中在卢卡斯身上。
    “这……不是在开玩笑？”卢卡斯确认道。
    瑞文认真地看着卢卡斯，“当然不是在开玩笑。”
    “唔……”
    瑞文那么认真，反而让卢卡斯感到为难了。
    “瑞文，我……”
    就在卢卡斯犹豫之时，他的衣领被抓住，随后一股淡淡的香风扑面而来，他的嘴角印上了一抹柔软。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卢卡斯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你没拒绝我。”抓着卢卡斯的衣领，瑞文几乎整个人都窝在了他的怀里，她抬起头，扬起笑容，带着丝丝狡黠。
    想要的东西就要牢牢抓住，不能给他逃走的机会。
    瑞文抓住卢卡斯的手微微收紧，洁白的衣襟起了褶皱。
    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崇高的灵魂，和第一次见面那被泥沼束缚住的灵魂不同，这次她看到的是纯白的，闪着点点金光的漂亮灵魂。
    就算同为怪物，也是不一样的。
    瑞文明白自己的灵魂必然不会像卢卡斯那般，而是真正的混沌和黑暗，但是，她就是不可避免的，犹如被火焰吸引的飞蛾一般，喜欢上了卢卡斯。
    你不会觉得那小子对你抱有这样扭曲的感情？三宫还在冷嘲热讽，像我们这样的恶魔根本不存在真心这种东西，你对他也只是恶心的占有欲罢了。
    “我会好好考虑的，瑞文。”卢卡斯说道。
    他认真地凝视着瑞文，“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因为孤独想要一个同伴？”
    卢卡斯这个问题让瑞文的表情变得空白了，在卢卡斯穿透性的目光中她感觉自己好像不穿衣服在大雪地前行一般，微微颤抖着。
    瑞文的沉默让卢卡斯了然一笑，他抬起手，拍了拍瑞文的肩膀，“关于感情的问题，我自己也在慢慢琢磨，所以不必着急，我们的时间总是足够的。”
    看啊，他不相信你。三宫嘲笑着瑞文。
    闭嘴！这是瑞文抵达这个星球后，第一次强烈地与三宫对话。
    三宫冷笑着不语，仿佛已经看到了瑞文这场苦涩的单恋。
    卢卡斯刚刚那番话其实已经算是委婉的拒绝了，而且经历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告白之后的两人，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卢卡斯搅动着眼前的火柴堆，眼睛却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对面瑞文的背影。
    尽管两人都很强，但是出门在外该有的警惕还是不能丢失的，所以即使是休息也得轮流来，现在就是卢卡斯负责守上半夜。
    瑞文脱掉了经常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将这件几乎不离身的斗篷垫在身下，自己侧着身子休息。
    卢卡斯只能看到散开的短发，以及在火光的照耀下，莹白一片的脖颈。
    这颗星球的表面没什么智慧生物，所以他的超级听力难得可以听到属于自然声音，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小虫窣窣地爬过落叶，潺潺的流水声，以及对面那个少女浅浅的呼吸声。
    在什么娱乐手段都没有的现在，卢卡斯竟然看着瑞文发起了呆。
    背着卢卡斯的瑞文睁开了眼睛，在来到地球之前，她就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了，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这么明显的视线啊。
    “……再这样看下去，我可睡不着了哦。”瑞文叹了口气，转过身，枕着脑袋看向卢卡斯。
    伴随着她的动作，宽松的衣服略微滑落，露出些许少女青涩的弧度。
    卢卡斯不知怎的，感到一股子燥热，他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瑞文，别开眼道，“晚上冷，你盖着。”
    “我不怕冷哦。”瑞文说道。
    卢卡斯收回了自己拿着衣服的手，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瑞文的时候，却仍像碰到火一般地避开了。
    和现在青涩的反应相反的是，卢卡斯其实知道明白很多男欢女爱的内容，他最困难的时候，可是被犯罪巷的一位妓女给收养那段时间。
    瘦小虚弱的身子蜷缩在脏兮兮的柜子里，耳边传来不堪入耳的淫言浪语，从柜缝里可以看到白花花的肉体在床上交缠。
    ……好恶心。
    小小的孩子别开眼，他绝对不要成为那样脸上满是欲望的糟糕大人。
    但是，此时此刻，坐在这里的卢卡斯突然意识到，现在和自己独处的瑞文是个漂亮的，对自己有想法的年轻少女。
    在先前纯洁的队友滤镜下，卢卡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卢卡斯？”瑞文疑惑地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卢卡斯。
    率先进行表白的少女反而不明白爱情中的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没事。”卢卡斯闭上眼，“你睡，我不会看着你的。”
    他试图平息内心所有的波动，可仍留下了一丝痕迹。
    瑞文眨了眨眼，她可以看到卢卡斯波澜不惊的情绪中竟然多了一丝粉红。
    瑞文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件好事。
    经过无言的一夜，两人再次踏上旅途，这次的目的地是位于824光年之外的罗斯星系，也是他们的目的地之一。
    [如果运气好的话，那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了。]
    居然那么近吗？卢卡斯有些惊讶，毕竟这个距离对比整个宇宙来说确实很短。
    瑞文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你不是希望早点回去吗？舍不得我吗？]
    卢卡斯张了张嘴，但看着瑞文脸上轻快的笑容，最终什么都没说。
    见卢卡斯既没有承认，却又没有否认的样子，瑞文的笑意更甚，能看到情绪的能力在恋爱上面简直堪称神技，她能看到卢卡斯在为自己的想法动摇，而她在卢卡斯心中的比重也越来越重了。
    氪星的基因让卢卡斯在宇宙中畅通无阻，只要有着黄太阳的照耀，他就是一个无敌的小仙男。
    可对于瑞文来说并不是这样的，她虽然有着三宫的血脉，但她的体内还是由人类血统为主，她的肉体不如卢卡斯来得坚韧。
    [还剩4光年呢，剩下的旅途你能抱着我吗？]
    看着眼前浮现的黑紫色字体，卢卡斯睁大眼睛。
    抱着你？！
    [嗯。]
    瑞文神色不变，继续挥动法杖。
    [我的魔力不足以支持我完成接下来的旅程，抛开我对你的心思不谈，我也希望你能帮助我抵达罗斯星系。]
    呵呵，魔力不够？三宫都要笑出声了，祂和这个便宜女儿强行链接到了一起，祂的魔力就是瑞文的魔力，这可是一个恶魔领主的魔力啊，横穿宇宙都没问题，区区4光年更是不在话下，这明显只是骗骗卢卡斯这种对魔力一窍不通的小白而已。
    谎言一旦说出口，就已经戒不掉了哦，我亲爱的女儿。三宫嗤笑着。
    你曾经说过，不想成为欺骗感情的恶魔，但是你现在可是干着这种事呢。
    瑞文才不管三宫的废话，她只是紧张地看着卢卡斯，等待着他的回复。
    好。
    意料之中的，卢卡斯没有看出她的魔力状况，而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瑞文张开手臂，圈住了卢卡斯的脖子，两人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近了，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卢卡斯的动作一顿，随即垂着眼眸托住了瑞文的腿弯和后背，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靠在卢卡斯温暖的胸膛上，强烈的欲望短暂得到满足后，则是更多的渴望，仅仅是短暂的身体接触可满足不了瑞文，她还想要更多。
    听着耳边的心跳声，瑞文抬起头看着上方完美无缺的侧脸，情不自禁地略微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怎么了？
    靠得这般近，即使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瞒不过卢卡斯，他低下头问道。
    [没事哦，只是和喜欢的人贴的那么近，有点情不自禁而已。]
    瑞文笑眯眯地看着卢卡斯。
    卢卡斯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慌乱地抬起头，脸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红晕。
    确实太近了，近到他都可以感受到瑞文呼出的温热气息落到了自己的脖颈处。
    怀中的少女很轻，哪怕是一只手都可以搂在怀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卢卡斯总觉得鼻尖环绕着淡淡的清香，这明明是在宇宙中啊！绝对是错觉！
    卢卡斯总感觉这样下去不太妙，他已经不像最初的那个他了，但是他也不能把瑞文给扔出去自己回到地球，这种做法也太过分了。
    有些不知所措的卢卡斯便只能什么都不做，闭上嘴巴当个无情的滴滴打超。
    瑞文见状也没有继续逼迫卢卡斯，毕竟逃避的态度不也是一种态度吗，如果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不会是这种行为呢。
    在卢卡斯的全力前进之下，两人抵达了罗斯星系。
    [就在这里！]
    瑞文眼睛一亮。
    根据瑞文的感知，母亲的遗物就在那颗拥有巨大行星环的固态行星上。
    罗斯星系的恒星非常的年轻，散发出的温度暖洋洋的，能量也不如太阳，但对卢卡斯来说也不过是快充变为正常充而已。
    那么我们降落。
    穿过大气层，他们进入了这颗行星。
    蔚蓝色的天空可以看到一条宽阔的带状物，那正是环绕在行星外侧的行星环。
    “这里……很像地球呢。”瑞文说道。
    卢卡斯细细感受了一番，点了点头，看着土黄色的大地，“若是有了植物，就和地球差不多了。”
    这颗星球还太过年轻，就和这个星系一样，还没能诞生出任何生命，甚至大地上都只有陨石撞击后留下的固态冰。
    氮气含量高，一氧化碳的浓度也很高，也就两个不需要氧气也能活下来的家伙没有任何感觉。
    “确认你想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吗？”卢卡斯问道。
    “嗯，母亲的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用魔力做了标记，让我能感受到它的大致方位。”瑞文认真地说道。
    “这个大致的范围……”
    “就在这颗星球内。”瑞文相当肯定地说道。
    “一整颗星球？”卢卡斯苦笑道，“那也太大了。”
    “没办法，阿查拉斯毁灭时产生的爆炸已经将我的魔力印记冲刷得差不多了。”瑞文叹了口气。
    事实上，正是因为阿查拉斯毁灭的余波在近些日子平息了下来，她才能重新感受到那点点的魔力链接。
    “那看来只能慢慢找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卢卡斯抱着瑞文在行星的表面快速掠过，进行着地毯式搜寻，他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动模式。
    随着两人接近赤道附近，一条细细长长的河道出现在他们眼前。
    “水？”
    “好像就在这里。”瑞文有点不太确定。
    “那我们靠得近一些。”
    这里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平原，平原的正中央有一片小小的湖泊。
    “这是这里！”瑞文激动地说道。
    卢卡斯带着瑞文降落在湖的上方，瑞文从他的怀抱中跳了出来，专心感知着湖中的魔力。
    卢卡斯看着空荡荡的手，莫名惆怅地收了收。
    半晌之后，瑞文露出自信的笑容，“果然在这里。”
    她念出晦涩难懂的咒语，引领着周身的魔力。
    终于，一点亮光自湖心亮起，一个光团在瑞文的魔力影响下，冲出了水面。
    “这是……怀表？”卢卡斯终于看清了光团里的东西。
    瑞文珍惜地捧着这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怀表，小心地打开了它。
    “啪”的一声，表盖打开了，里面装着一张照片。
    一个表情温柔的黑发女子专注地看着怀中笑着的婴儿。
    “妈妈……”瑞文看着这张照片，渐渐地红了眼圈。
    这就是瑞文的母亲……卢卡斯看着照片，她们长得可真像，瑞文她……以后也会……
    瑞文合上怀表，向卢卡斯露出笑容，“非常感谢你的陪伴，我才能这么顺利找到我重要的东西。”
    “没关系的。”卢卡斯摇了摇头。
    “啊。”瑞文低下头，看着脚底清澈的湖水，突然说道，“卢卡斯，你先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哦。”
    “嗯？”
    “我，一点也不孤独了。”她笑着说道，“因为……”
    瑞文牵起卢卡斯的手，捧在胸前，“有你陪着我啊。”
    心中的悸动已经无需控制，这次卢卡斯没有迟疑，遵循着自己的心抱住了眼前的少女。
    “以后也不会让你孤独的。”

 第15章 共犯夫夫（杰森单人线·上）

    预警：该篇为cp杰森单人线，不喜勿入
    “嘿，卢卡斯，还记得我们先前的合作吗？”
    杰森的通话总是来得如此突然，就像他本人那般飘忽不定。
    “我记得。”卢卡斯说道。
    杰森想要建立一个名为法外者的组织，便与卢卡斯串通，从蝙蝠侠的安全屋里拿走了大量道具。
    虽然蝙蝠侠发现了杰森的所作所为，但老父亲也没打算回收这批装备，只是默默地提高了对杰森的监控，这让杰森低调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找到队友了？”卢卡斯好奇地问道。
    “嘛，算是。”杰森突然语气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算是？你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叫阿尔忒弥斯。”杰森瞟了一眼身边抱着胸的高大红发女子，“来自天堂岛。”
    神奇女侠的老乡啊，那很好啊。
    “嗯……所以？”卢卡斯猜不透杰森给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果然干脆。”杰森翻着眼前的资料，“是这样的，卢瑟那混蛋又给你和康纳搞出个兄弟来。”
    卢卡斯：……
    “额……这种事，就算你告诉我……”卢卡斯有些尴尬。
    难道不应该找超人和蝙蝠侠吗？
    “事情有些复杂。”杰森说道，“要不我们见面细聊。”
    “行。”卢卡斯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喂，红脑袋。”阿尔忒弥斯抬了抬下巴，看向杰森，“你觉得我俩搞不定吗，非得叫个帮手来。”
    阿尔忒弥斯有些不爽，她觉得杰森瞧不起自己的战斗能力。
    杰森下意识抖了抖腿，“我不是不信任你，恰恰相反，战斗是最简单的事，后续的处理才是麻烦事。”
    亚马逊女战士挑了挑眉，勉强接受了杰森的解释。
    卢卡斯到了约定的地点，但杰森还没有到，他靠在墙上思考着先前杰森说的话。
    新的兄弟吗……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
    卢卡斯没有等多久，就听到了机车的轰鸣声自远到近。
    杰森一个漂移，脚尖点地，酷炫的机车恰好停在卢卡斯面前。
    他扔了个头盔给卢卡斯，“戴上，上车。”
    卢卡斯一边扣上头盔，一边轻巧地落到杰森身后。
    “抱住我的腰。”杰森说道。
    “嗯。”
    尽管卢卡斯不会被甩下车，但他还是乖乖地环住了杰森的腰。
    杰森看着人高马大的，实际上腰倒是比想象中的要纤细很多……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卢卡斯出神地想。
    就出神的这一段时间内，两人就已经到了安全屋。
    “呦，你好。”高大的亚马逊女战士随意地向卢卡斯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是卢卡斯。”卢卡斯礼貌地自我介绍。
    “阿尔忒弥斯。”
    “坐。”杰森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对着卢卡斯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在卢卡斯坐下后，杰森才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投屏，一个满是培养皿的实验室照片出现在上面。
    卢卡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随后就被杰森圈在了怀里。
    “没事。”他压低了声音，近在咫尺的磁性声音性感至极。
    “我没关系的。”卢卡斯摇了摇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极强了，区区克隆实验室无法动摇他，但卢卡斯还是为杰森的关心而心中一暖。
    简单来说，卢瑟又搞出了一个超人的克隆体，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半成品克隆体居然还被人偷渡到了哥谭。
    “制服一个氪星克隆体我们还是有把握的，但是之后的事……”杰森看了看旁边卢卡斯的侧脸，“再看。”
    卢卡斯本身也是人造人过来的，明白刚被制造出来时的迷茫。
    “他发育到什么地步了？”卢卡斯问道。
    “这个嘛……我的情报网还没那么发达，但是可以明确的是，那肯定不是个小家伙。”杰森耸了耸肩膀。
    此话一出，卢卡斯的表情更严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我和康纳之所以是少年的体型，就是因为现有的克隆技术无法在保证心智的情况下，完美地克隆出氪星人。”卢卡斯担忧地说道。
    “也就是说，一旦那个克隆体被唤醒，运气好就是个傻子，运气不好就会失控。”
    “没错。”卢卡斯点了点头，“而且纯粹的克隆超人，可能会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
    卢卡斯和康纳都是为了稳定而妥协的产物，他们的基因里混入了人类的基因，自然不会像超人那般强大，一个失控的超人，谁都不想面对。
    “这么说来，还需要做更多的预案。”
    “谨慎一点不会有坏处的。”
    ……
    阿尔忒弥斯眼瞅着这两人说着她听不懂的悄悄话，还越靠越近，忍不住轻咳两声。
    “现在不是制定战术的时候吗，你们两个在谈情说爱些什么啊。”
    “谈情说爱？！”
    阿尔忒弥斯的话让本来亲昵地靠在一块的两人快速地分开了。
    “咳，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是兄弟！”杰森强调道。
    “拜托，我有眼睛。”阿尔忒弥斯翻了个白眼，举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她们天堂岛上没有男人，所以有些姐妹也会搭伙过日子，渐渐有了感情，所以这种事情她可看多了。
    “好啦好啦，兄弟又如何？只要有真情实意又算得上什么。”阿尔忒尼斯摆了摆手。
    阿尔忒弥斯的开放程度让杰森和卢卡斯感到震惊。
    “但……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嗯嗯。”阿尔忒弥斯虽然点着头，但是一看就知道她没信。
    卢卡斯和杰森对视一眼。
    解释解释？
    你觉得解释有用？
    额……那就随便。
    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阿尔忒弥斯再次翻了个白眼，看看，这旁若无人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就像屋子里的火把那般耀眼。
    英勇的女战士拿起斧头，笑得豪爽，“总之，就只要战斗就行了。”
    “不，不，当然不能那么粗暴！”杰森否认了阿尔忒弥斯的想法，“先潜入后看看情况。”
    杰森和阿尔忒弥斯负责潜入，而卢卡斯在外面随时接应。
    克隆体所在的基地是个郊区的军事基地。
    卢卡斯浮在高空，俯视着这块区域。
    “有些区域加了铅。”他在通讯频道报了几个点。
    “收到~看来就在那些被刻意掩藏起来的地方了。”杰森调试了一下手中的设备。
    论潜入，蝙蝠家可都是专业的。
    基地的看守比杰森想象中是要薄弱，但当他站在克隆体的房间外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那个和超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满脸呆滞地被无数铁链锁在装满营养液的培养皿中，他的脑袋上装着一个机器，发出嗡嗡的声音。
    “洗脑机器？”杰森的脸色微沉，这恐怕就是这些家伙放心的原因。
    “这就是我们要救的人。”阿尔忒弥斯抱起胸，打量着毫无反应的克隆人，“瞧瞧这个生物，毫无灵魂。”
    杰森不满阿尔忒弥斯的说法，“没有灵魂？”
    “是的，人造人一开始都是如此。”卢卡斯走了过来，他站在巨大的培养皿面前，神色莫名。
    “你怎么进来了？”杰森皱眉道。
    “通讯断了。”卢卡斯指了指自己的耳机，“但放心，没人知道我进来了。”
    作为心灵怪盗的卢卡斯，潜入也是大师水平的。
    “红头罩，你想救他吗？”卢卡斯轻轻地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既然他已经诞生了，在我这里就是一条值得被拯救的生命了。”
    杰森的话让卢卡斯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这确实是杰森会给出的答案呢。
    “既然这样的话，我会帮你的。”
    “但是要怎么转移……”杰森突然回过味来，“啊，是要用那个了。”
    “没错，就是那个。”
    阿尔忒弥斯抽了抽嘴角，又来了，这种只有她被排挤的气氛。
    “总而言之，你们先撤出去，别被军方盯上了。”卢卡斯微微一笑，“地下见。”
    “行。”杰森相当信任地将接下来的事全部交给卢卡斯。
    全程只有一脸莫名其妙的阿尔忒弥斯感到十分憋屈。
    “红脑袋，下次这种事情就不要叫我了。”阿尔忒弥斯不爽地说道，“我一点都不想看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样子。”
    “都说了不是了。”
    “哈？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心虚吗？”阿尔忒弥斯无语地说道，“但凡你们两个凑到一起，眼里就只有对方了，黏黏糊糊的。”
    杰森：……
    他从来没想到黏黏糊糊这个词还被用在自己身上，这向来是用来描述迪克的，至于他和卢卡斯，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交流吗？
    但，似乎好像应该，他们确实好几次都将阿尔忒弥斯排除在外了。
    “反应过来了？”见杰森好一会不说话，阿尔忒弥斯总算感觉自己掰回了一城，她冷笑着说道，“自从卢卡斯来后，你们两个就一直黏在一起，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那么黏糊的，更何况……你们也不是亲兄弟。”
    她的视线在头罩上一划而过，虽然同是黑发蓝眼，但是两人的面相怎么看都没有血缘关系。
    是这样吗？自己对卢卡斯有着不一般的心思？红头罩宇宙猫猫。
    当卢卡斯带着克隆体从异空间来到杰森的地下安全屋时，就看到杰森一副沉思者的姿势，满脸严肃。
    “阿尔忒尼斯呢？”卢卡斯疑惑地问道。
    “她……她回去了。”杰森回过神来。
    卢卡斯有些奇怪阿尔忒尼斯的退出，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介绍着身后的大个子，“他叫比扎罗。”
    “嗯？他怎么变这么大？”杰森震惊地看着完全不像超人的比扎罗，“这皮肤白得和死人一样！”
    “他刚离开营养液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或许这就是……失败品。”
    哪怕他的人生有诸多不幸，但是作为人造人诞生的他是幸运的，因为谁知道在他之前有多少有缺陷的失败品被销毁，以狂笑的手段来看，结果肯定不是很好。
    “白白。”比扎罗扯着卢卡斯的衣角不愿意放手。
    “啊，这是另一个问题，比扎罗的智力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卢卡斯说道。
    “当我把他从培养皿里放出来时，他一直在颤抖，他很害怕。”说到最后一个单词时，卢卡斯的声音柔和得不像话。
    “怪不得卢瑟那么不在意他。”杰森恍然。
    “既然把人救出来，我们就得负起责任。”卢卡斯认真地说道。
    “责任？就像父母一样吗？”杰森调笑道，“嗯？卢卡斯妈妈~”
    “我们可不是夫妻关系。”卢卡斯摇了摇头，“更何况，比扎罗更像一个弟弟。”
    说着，他冲着不愿离开自己的比扎罗笑了笑，外表异变严重，只有五官的轮廓中可以隐约看出些许超人模样的克隆体学着卢卡斯露出难看的笑。
    卢卡斯不嫌弃比扎罗，反而鼓励地说道，“很好，高兴的时候就得笑出来。”
    “比扎罗不听白白的话。”比扎罗眼睛亮亮的。
    “好好。”
    杰森古怪地看着和谐的两人，突然就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的关系好得可真快，还有，他不听你的话，就不必附和了，卢卡斯。”
    “比扎罗的语言系统也出了一点问题。”卢卡斯解释道，“你把他的话反过来听就好了。”
    “……这么听来问题可真多。”
    “嗯，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卢瑟给抛弃了。”
    卢卡斯伸出手，比扎罗顿时配合地弯下了腰，卢卡斯浅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又对杰森说道，“而且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比扎罗的智商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
    杰森皱了皱眉，也就是说，现在的比扎罗就是一个拥有巨大破坏力的巨婴，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要是听话的话，倒也还好。”他吃味地看着卢卡斯和比扎罗之间的互动，这两人现在的行为不比他之前和卢卡斯更亲密吗。
    “那就不用担心了，我觉得比扎罗挺听话的。”
    “只是……”他皱着眉，“比扎罗没办法和我回韦恩庄园。”
    蝙蝠侠不会允许一个不受控的定时炸弹进入自己安全的巢穴内的。
    “没事，交给我。”杰森勾起嘴角，蓝绿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卢卡斯，“你可以常常来看比扎罗，今天这件事……我们可是共犯了。”

 第15章 共犯夫夫（杰森单人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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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卢卡斯，还记得我们先前的合作吗？”
    杰森的通话总是来得如此突然，就像他本人那般飘忽不定。
    “我记得。”卢卡斯说道。
    杰森想要建立一个名为法外者的组织，便与卢卡斯串通，从蝙蝠侠的安全屋里拿走了大量道具。
    虽然蝙蝠侠发现了杰森的所作所为，但老父亲也没打算回收这批装备，只是默默地提高了对杰森的监控，这让杰森低调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找到队友了？”卢卡斯好奇地问道。
    “嘛，算是。”杰森突然语气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算是？你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叫阿尔忒弥斯。”杰森瞟了一眼身边抱着胸的高大红发女子，“来自天堂岛。”
    神奇女侠的老乡啊，那很好啊。
    “嗯……所以？”卢卡斯猜不透杰森给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果然干脆。”杰森翻着眼前的资料，“是这样的，卢瑟那混蛋又给你和康纳搞出个兄弟来。”
    卢卡斯：……
    “额……这种事，就算你告诉我……”卢卡斯有些尴尬。
    难道不应该找超人和蝙蝠侠吗？
    “事情有些复杂。”杰森说道，“要不我们见面细聊。”
    “行。”卢卡斯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喂，红脑袋。”阿尔忒弥斯抬了抬下巴，看向杰森，“你觉得我俩搞不定吗，非得叫个帮手来。”
    阿尔忒弥斯有些不爽，她觉得杰森瞧不起自己的战斗能力。
    杰森下意识抖了抖腿，“我不是不信任你，恰恰相反，战斗是最简单的事，后续的处理才是麻烦事。”
    亚马逊女战士挑了挑眉，勉强接受了杰森的解释。
    卢卡斯到了约定的地点，但杰森还没有到，他靠在墙上思考着先前杰森说的话。
    新的兄弟吗……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
    卢卡斯没有等多久，就听到了机车的轰鸣声自远到近。
    杰森一个漂移，脚尖点地，酷炫的机车恰好停在卢卡斯面前。
    他扔了个头盔给卢卡斯，“戴上，上车。”
    卢卡斯一边扣上头盔，一边轻巧地落到杰森身后。
    “抱住我的腰。”杰森说道。
    “嗯。”
    尽管卢卡斯不会被甩下车，但他还是乖乖地环住了杰森的腰。
    杰森看着人高马大的，实际上腰倒是比想象中的要纤细很多……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卢卡斯出神地想。
    就出神的这一段时间内，两人就已经到了安全屋。
    “呦，你好。”高大的亚马逊女战士随意地向卢卡斯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是卢卡斯。”卢卡斯礼貌地自我介绍。
    “阿尔忒弥斯。”
    “坐。”杰森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对着卢卡斯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在卢卡斯坐下后，杰森才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投屏，一个满是培养皿的实验室照片出现在上面。
    卢卡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随后就被杰森圈在了怀里。
    “没事。”他压低了声音，近在咫尺的磁性声音性感至极。
    “我没关系的。”卢卡斯摇了摇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极强了，区区克隆实验室无法动摇他，但卢卡斯还是为杰森的关心而心中一暖。
    简单来说，卢瑟又搞出了一个超人的克隆体，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半成品克隆体居然还被人偷渡到了哥谭。
    “制服一个氪星克隆体我们还是有把握的，但是之后的事……”杰森看了看旁边卢卡斯的侧脸，“再看。”
    卢卡斯本身也是人造人过来的，明白刚被制造出来时的迷茫。
    “他发育到什么地步了？”卢卡斯问道。
    “这个嘛……我的情报网还没那么发达，但是可以明确的是，那肯定不是个小家伙。”杰森耸了耸肩膀。
    此话一出，卢卡斯的表情更严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我和康纳之所以是少年的体型，就是因为现有的克隆技术无法在保证心智的情况下，完美地克隆出氪星人。”卢卡斯担忧地说道。
    “也就是说，一旦那个克隆体被唤醒，运气好就是个傻子，运气不好就会失控。”
    “没错。”卢卡斯点了点头，“而且纯粹的克隆超人，可能会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
    卢卡斯和康纳都是为了稳定而妥协的产物，他们的基因里混入了人类的基因，自然不会像超人那般强大，一个失控的超人，谁都不想面对。
    “这么说来，还需要做更多的预案。”
    “谨慎一点不会有坏处的。”
    ……
    阿尔忒弥斯眼瞅着这两人说着她听不懂的悄悄话，还越靠越近，忍不住轻咳两声。
    “现在不是制定战术的时候吗，你们两个在谈情说爱些什么啊。”
    “谈情说爱？！”
    阿尔忒弥斯的话让本来亲昵地靠在一块的两人快速地分开了。
    “咳，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是兄弟！”杰森强调道。
    “拜托，我有眼睛。”阿尔忒弥斯翻了个白眼，举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她们天堂岛上没有男人，所以有些姐妹也会搭伙过日子，渐渐有了感情，所以这种事情她可看多了。
    “好啦好啦，兄弟又如何？只要有真情实意又算得上什么。”阿尔忒尼斯摆了摆手。
    阿尔忒弥斯的开放程度让杰森和卢卡斯感到震惊。
    “但……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嗯嗯。”阿尔忒弥斯虽然点着头，但是一看就知道她没信。
    卢卡斯和杰森对视一眼。
    解释解释？
    你觉得解释有用？
    额……那就随便。
    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阿尔忒弥斯再次翻了个白眼，看看，这旁若无人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就像屋子里的火把那般耀眼。
    英勇的女战士拿起斧头，笑得豪爽，“总之，就只要战斗就行了。”
    “不，不，当然不能那么粗暴！”杰森否认了阿尔忒弥斯的想法，“先潜入后看看情况。”
    杰森和阿尔忒弥斯负责潜入，而卢卡斯在外面随时接应。
    克隆体所在的基地是个郊区的军事基地。
    卢卡斯浮在高空，俯视着这块区域。
    “有些区域加了铅。”他在通讯频道报了几个点。
    “收到~看来就在那些被刻意掩藏起来的地方了。”杰森调试了一下手中的设备。
    论潜入，蝙蝠家可都是专业的。
    基地的看守比杰森想象中是要薄弱，但当他站在克隆体的房间外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那个和超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满脸呆滞地被无数铁链锁在装满营养液的培养皿中，他的脑袋上装着一个机器，发出嗡嗡的声音。
    “洗脑机器？”杰森的脸色微沉，这恐怕就是这些家伙放心的原因。
    “这就是我们要救的人。”阿尔忒弥斯抱起胸，打量着毫无反应的克隆人，“瞧瞧这个生物，毫无灵魂。”
    杰森不满阿尔忒弥斯的说法，“没有灵魂？”
    “是的，人造人一开始都是如此。”卢卡斯走了过来，他站在巨大的培养皿面前，神色莫名。
    “你怎么进来了？”杰森皱眉道。
    “通讯断了。”卢卡斯指了指自己的耳机，“但放心，没人知道我进来了。”
    作为心灵怪盗的卢卡斯，潜入也是大师水平的。
    “红头罩，你想救他吗？”卢卡斯轻轻地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既然他已经诞生了，在我这里就是一条值得被拯救的生命了。”
    杰森的话让卢卡斯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这确实是杰森会给出的答案呢。
    “既然这样的话，我会帮你的。”
    “但是要怎么转移……”杰森突然回过味来，“啊，是要用那个了。”
    “没错，就是那个。”
    阿尔忒弥斯抽了抽嘴角，又来了，这种只有她被排挤的气氛。
    “总而言之，你们先撤出去，别被军方盯上了。”卢卡斯微微一笑，“地下见。”
    “行。”杰森相当信任地将接下来的事全部交给卢卡斯。
    全程只有一脸莫名其妙的阿尔忒弥斯感到十分憋屈。
    “红脑袋，下次这种事情就不要叫我了。”阿尔忒弥斯不爽地说道，“我一点都不想看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样子。”
    “都说了不是了。”
    “哈？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心虚吗？”阿尔忒弥斯无语地说道，“但凡你们两个凑到一起，眼里就只有对方了，黏黏糊糊的。”
    杰森：……
    他从来没想到黏黏糊糊这个词还被用在自己身上，这向来是用来描述迪克的，至于他和卢卡斯，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交流吗？
    但，似乎好像应该，他们确实好几次都将阿尔忒弥斯排除在外了。
    “反应过来了？”见杰森好一会不说话，阿尔忒弥斯总算感觉自己掰回了一城，她冷笑着说道，“自从卢卡斯来后，你们两个就一直黏在一起，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那么黏糊的，更何况……你们也不是亲兄弟。”
    她的视线在头罩上一划而过，虽然同是黑发蓝眼，但是两人的面相怎么看都没有血缘关系。
    是这样吗？自己对卢卡斯有着不一般的心思？红头罩宇宙猫猫。
    当卢卡斯带着克隆体从异空间来到杰森的地下安全屋时，就看到杰森一副沉思者的姿势，满脸严肃。
    “阿尔忒尼斯呢？”卢卡斯疑惑地问道。
    “她……她回去了。”杰森回过神来。
    卢卡斯有些奇怪阿尔忒尼斯的退出，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介绍着身后的大个子，“他叫比扎罗。”
    “嗯？他怎么变这么大？”杰森震惊地看着完全不像超人的比扎罗，“这皮肤白得和死人一样！”
    “他刚离开营养液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或许这就是……失败品。”
    哪怕他的人生有诸多不幸，但是作为人造人诞生的他是幸运的，因为谁知道在他之前有多少有缺陷的失败品被销毁，以狂笑的手段来看，结果肯定不是很好。
    “白白。”比扎罗扯着卢卡斯的衣角不愿意放手。
    “啊，这是另一个问题，比扎罗的智力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卢卡斯说道。
    “当我把他从培养皿里放出来时，他一直在颤抖，他很害怕。”说到最后一个单词时，卢卡斯的声音柔和得不像话。
    “怪不得卢瑟那么不在意他。”杰森恍然。
    “既然把人救出来，我们就得负起责任。”卢卡斯认真地说道。
    “责任？就像父母一样吗？”杰森调笑道，“嗯？卢卡斯妈妈~”
    “我们可不是夫妻关系。”卢卡斯摇了摇头，“更何况，比扎罗更像一个弟弟。”
    说着，他冲着不愿离开自己的比扎罗笑了笑，外表异变严重，只有五官的轮廓中可以隐约看出些许超人模样的克隆体学着卢卡斯露出难看的笑。
    卢卡斯不嫌弃比扎罗，反而鼓励地说道，“很好，高兴的时候就得笑出来。”
    “比扎罗不听白白的话。”比扎罗眼睛亮亮的。
    “好好。”
    杰森古怪地看着和谐的两人，突然就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的关系好得可真快，还有，他不听你的话，就不必附和了，卢卡斯。”
    “比扎罗的语言系统也出了一点问题。”卢卡斯解释道，“你把他的话反过来听就好了。”
    “……这么听来问题可真多。”
    “嗯，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卢瑟给抛弃了。”
    卢卡斯伸出手，比扎罗顿时配合地弯下了腰，卢卡斯浅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又对杰森说道，“而且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比扎罗的智商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
    杰森皱了皱眉，也就是说，现在的比扎罗就是一个拥有巨大破坏力的巨婴，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要是听话的话，倒也还好。”他吃味地看着卢卡斯和比扎罗之间的互动，这两人现在的行为不比他之前和卢卡斯更亲密吗。
    “那就不用担心了，我觉得比扎罗挺听话的。”
    “只是……”他皱着眉，“比扎罗没办法和我回韦恩庄园。”
    蝙蝠侠不会允许一个不受控的定时炸弹进入自己安全的巢穴内的。
    “没事，交给我。”杰森勾起嘴角，蓝绿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卢卡斯，“你可以常常来看比扎罗，今天这件事……我们可是共犯了。”

 第16章 共犯夫夫（杰森单人线·下）

    预警：该篇为杰森cp单人线，不喜勿入
    比扎罗很听话。
    杰森托着脸看着大个子满眼艳羡地坐在放着超人新闻的电视前，生硬着学习着超人的动作。
    大傻子。
    杰森叹了口气。
    他又看了一眼破了个大洞的浴室，愈发觉得人生艰难。
    比扎罗听话归听话，但是却没什么常识，也是，一个刚从培养皿中出来的小孩有什么常识，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比扎罗开始向往外界，渴望蓝天。
    “我们不能一直在把他关在这里。”杰森说道。
    “我知道……”卢卡斯叹了口气，“比扎罗是超人的克隆人，本来是可以拜托超人的，但是露易丝她最近怀孕了。”
    “哈？”杰森睁大眼睛，惊奇道，“地球人和氪星人之间没有生殖隔离吗？”
    “看样子是没有的。”
    超人为了照顾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肯定没有精力去管一个大型巨婴。
    “所以说，还得我们来。”杰森耸了耸肩膀。
    “这就是我们一直站在这家玩具店的理由？”感受着周围奇奇怪怪眼神的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孩子总需要玩具的？”杰森的目光停留在货架上可爱的超人玩偶身上，“虽然在我小时候，最接近玩具的是一只熨斗。”
    “玩具啊。”卢卡斯感叹道，“我那个时候……算了……”
    杰森也想起了卢卡斯的过去，比惨这件事属实没啥好谈的，但他看向卢卡斯的侧脸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题了。
    该死！杰森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处理感情问题上相当的拉胯了。
    “需要帮忙吗？”店员小姐问道。
    “哦，我们想买玩具送人，给男孩子的。”杰森说道。
    “没问题，是儿子还是侄子，他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吗？”
    儿子？卢卡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杰森也就二十来岁啊。
    卢卡斯把那只可爱的超人娃娃从货架上拿了下来，“就这个了。”
    “不错的选择，它很受欢迎，需要我帮你们包起来吗？”
    “麻烦了。”
    “真不知道我们这么做有何意义……”拎着包装好的超人玩偶，杰森语气飘忽。
    “忽略比扎罗的体型，杰森。”卢卡斯倒是接受良好。
    “听你的。”
    没过多久，回到安全屋的两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地废墟，以及满脸无辜的比扎罗。
    “我的安全屋！”
    “红红和白白，出门，带比扎罗，开心。”比扎罗委屈地说道。
    “你还委屈上了？”杰森额头上青筋暴起，挽起袖子，一副要暴揍熊孩子的架势。
    “好了好了，我一会和你一起收拾。”卢卡斯连忙抱住杰森的腰。
    卢卡斯的动作令杰森猝不及防，非常明显地打了个哆嗦。
    “额……抱歉，杰森。”
    “……没事。”
    比扎罗敏锐地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比扎罗喜欢你们讲话，当我在场！”
    “明明是你一直……”杰森咬牙切齿道，“算了！”
    卢卡斯当即拿出买回来的超人玩偶，举在比扎罗眼前，“比扎罗，和你的朋友帕帕聊聊怎么样？”
    “帕帕？”比扎罗与玩偶的黑豆豆眼睛对视着，渐渐平静了下来。
    杰森倒也不至于对一个巨婴计较，他揽住卢卡斯的肩膀，两只手交叠着一起握住那只玩偶。
    “对，帕帕，告诉他你为什么生气。”
    “生气？窝不生气，难过，像超人。”这次的比扎罗甚至说话逻辑都不混乱了，他难过地说道，“但，我不是，我是比扎罗，我好孤独……”
    “为什么他会这么觉得？”卢卡斯忍不住小声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不能把他继续关在这里。”杰森同样小声地回道。
    杰森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在安全屋，而比扎罗自然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他学着电视上的超人那样到外面见义勇为，帮助他人，但比扎罗同时也记住了杰森和卢卡斯的叮嘱，那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
    满怀期待的比扎罗回到安全屋，在电视上看到的却是大家都把他帮的忙全部归到了超人身上，而且哥谭的电视台还为超人的到来感到了担忧。
    简单来说就是，比扎罗的好心并没有得到正面的反馈，孩子eo了。
    “这件事也瞒不住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电视新闻都上了，怎么可能瞒得住。
    “本来就不可能瞒得住老蝙蝠，又不是异空间那种在现实中毫无痕迹的东西。”杰森倒是早就有了暴露的心理准备。
    说老蝙蝠，老蝙蝠就到了。
    “解释。”蝙蝠侠看着好大一只的比扎罗，看向两人。
    看到蝙蝠侠一副逼问的样子，杰森的叛逆心就上来了，“就像你看到的，怎么啦！”
    看见蝙蝠侠眉头一皱的卢卡斯心觉不好，这对父子就好像天生八字不合一样，但凡单独在一块，没说几句话就又开始了。
    卢卡斯上前一步，挡在杰森前面，快速地向蝙蝠侠解释了关于比扎罗的事情。
    “哼。”杰森抱起胸，难得老老实实地不说话待在卢卡斯的身后。
    卢卡斯说得相当详细，蝙蝠侠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做得相当好。”蝙蝠侠说道。
    “嗯？”杰森没想到蝙蝠侠会这么说，蓝绿色的眼睛都睁大了。
    “但既然你们已经做下了这样的决定，那就要负起看护他的责任。”蝙蝠侠再次看向比扎罗。
    面对蝙蝠侠淡淡的视线，比扎罗扁了扁嘴，缩到两人的身后。
    “黑漆漆，不喜欢。”比扎罗闷闷地说道。
    “老蝙蝠就是这么讨人厌。”杰森赞同地说道。
    “欸……”比扎罗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
    “超人最近没有精力来照看他。”蝙蝠侠说道，他也知道超人的妻子露易丝怀孕的事。
    “所以……比扎罗就由你们全权负责了，正义联盟会给他合格的身份。”蝙蝠侠简简单单就解决了卢卡斯和杰森烦恼之事。
    “谢谢你，蝙蝠侠。”卢卡斯弯起嘴角。
    “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说。”蝙蝠侠留在这句话就离开了。
    “就这么简单？！”杰森难以置信地感叹。
    “你对布鲁斯有点误解。”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杰森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你那是没见过他以前的样子！”
    不过他也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老头子确实越老越心软了。”
    “不过真是太好了。”卢卡斯看向比扎罗，欣慰地说道，“之后比扎罗就能光明正大地出门了。”
    “真的？”比扎罗眼睛一亮。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停在比扎罗苍白的皮肤上。
    卢卡斯担心比扎罗与众不同的外表还是会引来人们的猜忌。
    杰森看到卢卡斯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伸出手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行了，你又不是真的比扎罗的妈，有些恶意是必然会承受的。”
    “……你说的对。”卢卡斯却有些黯然，“但……如果能不承受不是更好吗？”
    “你可真是心软。”杰森看着比扎罗拿着超人玩偶自顾自地坐在角落玩着游戏的样子。
    “只是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而已，我承认我在找一个情感代入，真正的我其实没有那么好心。”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在苍白的灯光照耀下，那双蓝眸呈现冰晶般的透彻。
    “……噗。”杰森没忍住揉了揉卢卡斯的柔顺的头发，“是吗~我怎么感觉某人只是嘴上说说狠话而已。”
    杰森真的觉得卢卡斯完全没有他自己嘴上说的那般心狠，即使是先前被他与骑士设计，卢卡斯依旧在蝙蝠侠的注视下选择相信他，并站在他身边。
    每每想起这一点，杰森都觉得心中一暖，他情不自禁地叫着身边的人，“卢卡斯。”
    “嗯？”卢卡斯转过眼，蓝眸看向杰森，漂亮的眼睛倒映出他的模样。
    “为什么你能与我那么合拍呢？”杰森与卢卡斯对视着，喃喃着，“总是选择站在我身边……”
    “因为杰森你是个好人啊。”卢卡斯没有察觉到此刻有些暧昧的气氛，而是理所应当地说道。
    即使在黑暗宇宙那样阴暗的地方，黑化的红头罩都是蝙蝠家最为罕见的品种，他每次都会反抗到最后，那双倔强的，眼中充满怒火和不羁的眼睛是卢卡斯对杰森最深刻的印象。
    “我为你烈焰般的灵魂所折服。”不知怎的，卢卡斯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当他看到杰森猛然圆睁着的眼睛，才发现自己似乎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你……你……”杰森难以置信地看着卢卡斯，先前阿尔忒弥斯说的那些话再次浮现的脑海里，难道卢卡斯他真的对自己有了超过兄弟范围的情谊？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世俗伦理，但是他对卢卡斯的感情还是正常的……？
    “别误会杰森，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卢卡斯看着杰森的表情，觉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连忙说道。
    杰森神情愈发古怪，他注视着卢卡斯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神，开始思考了起来。
    卢卡斯喜欢自己，要如何拒绝才能不伤害到他的心呢？
    “我知道。”他沉声说道，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卢卡斯见状松了口气，毕竟刚刚那句话属实暧昧了些，杰森不在意就好，他完全不知道杰森心里已经想了好几版如何委婉地拒绝自己的方案了。
    虽然蝙蝠侠解决了比扎罗身份的问题，但这个大个子怪异的外表注定不适合走超人的路子，不得不承认人类就是外表动物，大家看到比扎罗的第一反应还是这是哪个超级反派，所以对于比扎罗来说，还是做一个非主流的英雄更顺心，比如说……杰森那样的。
    过了一个多月，杰森终于重新拾起了自己法外者的计划。
    刚出天堂岛的阿尔忒弥斯需要一个组织落脚，而比扎罗则是注定不被主流接受，再加上黑白通吃的红头罩，法外者就这样成型了。
    在一次通讯中。
    “你就那么放心比扎罗加入我的法外者？”
    “既然是你的组织，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卢卡斯的信任一如既往。
    杰森的嘴角都压不住了，“行啊，你就放心，他好着呢。”
    “在中东感觉还好吗？”
    “还成，就是沙子有点多。”
    ……
    杰森占据了屋子里信号最好的地方，不远处的阿尔忒弥斯扛着斧子无语地看着自成世界的杰森，身边是玩着堆沙子的比扎罗，第一百零一次后悔与这两个家伙同行。
    等杰森结束了和卢卡斯的电话粥后，阿尔忒弥斯这才开口，“你既然那么喜欢那个男孩，为什么不让他加入我们？”
    “我喜欢卢卡斯？不，是他喜欢我才对。”杰森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对自己魅力的骄傲。
    “所以你想说你不喜欢他？”阿尔忒尼斯翻了个白眼，“别骗自己了男孩，你要不要照一照镜子。”
    “哈？”杰森还想嘴硬，就被阿尔忒尼斯拿出的镜子怼脸了。
    镜子里的男人表情柔和，蓝绿色的眼眸中都满是欢欣。
    如果这不是自己，杰森都想吐槽这是什么肉麻的表情了。
    所以还想着什么拒绝的事啊，明明这是两情相悦。
    想通这一点的杰森顿时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哥谭，跑去见卢卡斯。
    阿尔忒尼斯察觉到了杰森的小心思，有着两米的亚马逊女战士顿时像拎猫一样拎起杰森的衣领子，笑得狰狞，“别想溜走！给我把这个任务完成！”
    大有杰森不答应就要暴揍队友的趋势。
    “知……知道了！不就是这么个小小的任务吗，分分钟搞定！”才不是怂了呢！
    于是，卢卡斯再一次看到杰森时，他显得格外风尘仆仆。
    “卢卡斯，我才想明白，我们的心意是一样的，我也喜欢你，所以……”
    杰森红着脸，别扭地说道，“要在一起吗？”
    卢卡斯猛地睁大眼睛，杰森他……在向自己告白吗？
    意料之外地没有立刻得到回答，本来自信满满的杰森也渐渐尴尬了起来。
    不会不会，他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月的时候，卢卡斯就移情别恋了？应该不可能？
    “其实，我开玩……”
    “好。”卢卡斯回过神来，答应了下来。
    “你该不会想说刚刚是在开玩笑的？”他微笑着看向杰森。
    “不，我当然是认真的。”杰森连忙说道。
    嘿，多了个男朋友的感觉有点奇怪。
    身份的突然转变让杰森都不太明白该如何卢卡斯相处了。
    “亲一个？”杰森迟疑地问道。
    卢卡斯：……
    不得不说，杰森正经恋爱的时候还是很青涩的。
    虽然卢卡斯也什么经验，但介于他身边有一对黏糊到不行的情侣，还是多少懂一些的。
    他无奈地凑过去，亲了一下杰森的嘴角。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都还没来得及回味其中的美好。
    杰森：！！！
    “再来一下！”

 第16章 共犯夫夫（杰森单人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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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扎罗很听话。
    杰森托着脸看着大个子满眼艳羡地坐在放着超人新闻的电视前，生硬着学习着超人的动作。
    大傻子。
    杰森叹了口气。
    他又看了一眼破了个大洞的浴室，愈发觉得人生艰难。
    比扎罗听话归听话，但是却没什么常识，也是，一个刚从培养皿中出来的小孩有什么常识，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比扎罗开始向往外界，渴望蓝天。
    “我们不能一直在把他关在这里。”杰森说道。
    “我知道……”卢卡斯叹了口气，“比扎罗是超人的克隆人，本来是可以拜托超人的，但是露易丝她最近怀孕了。”
    “哈？”杰森睁大眼睛，惊奇道，“地球人和氪星人之间没有生殖隔离吗？”
    “看样子是没有的。”
    超人为了照顾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肯定没有精力去管一个大型巨婴。
    “所以说，还得我们来。”杰森耸了耸肩膀。
    “这就是我们一直站在这家玩具店的理由？”感受着周围奇奇怪怪眼神的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孩子总需要玩具的？”杰森的目光停留在货架上可爱的超人玩偶身上，“虽然在我小时候，最接近玩具的是一只熨斗。”
    “玩具啊。”卢卡斯感叹道，“我那个时候……算了……”
    杰森也想起了卢卡斯的过去，比惨这件事属实没啥好谈的，但他看向卢卡斯的侧脸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题了。
    该死！杰森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处理感情问题上相当的拉胯了。
    “需要帮忙吗？”店员小姐问道。
    “哦，我们想买玩具送人，给男孩子的。”杰森说道。
    “没问题，是儿子还是侄子，他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吗？”
    儿子？卢卡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杰森也就二十来岁啊。
    卢卡斯把那只可爱的超人娃娃从货架上拿了下来，“就这个了。”
    “不错的选择，它很受欢迎，需要我帮你们包起来吗？”
    “麻烦了。”
    “真不知道我们这么做有何意义……”拎着包装好的超人玩偶，杰森语气飘忽。
    “忽略比扎罗的体型，杰森。”卢卡斯倒是接受良好。
    “听你的。”
    没过多久，回到安全屋的两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地废墟，以及满脸无辜的比扎罗。
    “我的安全屋！”
    “红红和白白，出门，带比扎罗，开心。”比扎罗委屈地说道。
    “你还委屈上了？”杰森额头上青筋暴起，挽起袖子，一副要暴揍熊孩子的架势。
    “好了好了，我一会和你一起收拾。”卢卡斯连忙抱住杰森的腰。
    卢卡斯的动作令杰森猝不及防，非常明显地打了个哆嗦。
    “额……抱歉，杰森。”
    “……没事。”
    比扎罗敏锐地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比扎罗喜欢你们讲话，当我在场！”
    “明明是你一直……”杰森咬牙切齿道，“算了！”
    卢卡斯当即拿出买回来的超人玩偶，举在比扎罗眼前，“比扎罗，和你的朋友帕帕聊聊怎么样？”
    “帕帕？”比扎罗与玩偶的黑豆豆眼睛对视着，渐渐平静了下来。
    杰森倒也不至于对一个巨婴计较，他揽住卢卡斯的肩膀，两只手交叠着一起握住那只玩偶。
    “对，帕帕，告诉他你为什么生气。”
    “生气？窝不生气，难过，像超人。”这次的比扎罗甚至说话逻辑都不混乱了，他难过地说道，“但，我不是，我是比扎罗，我好孤独……”
    “为什么他会这么觉得？”卢卡斯忍不住小声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不能把他继续关在这里。”杰森同样小声地回道。
    杰森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在安全屋，而比扎罗自然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他学着电视上的超人那样到外面见义勇为，帮助他人，但比扎罗同时也记住了杰森和卢卡斯的叮嘱，那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
    满怀期待的比扎罗回到安全屋，在电视上看到的却是大家都把他帮的忙全部归到了超人身上，而且哥谭的电视台还为超人的到来感到了担忧。
    简单来说就是，比扎罗的好心并没有得到正面的反馈，孩子eo了。
    “这件事也瞒不住了。”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电视新闻都上了，怎么可能瞒得住。
    “本来就不可能瞒得住老蝙蝠，又不是异空间那种在现实中毫无痕迹的东西。”杰森倒是早就有了暴露的心理准备。
    说老蝙蝠，老蝙蝠就到了。
    “解释。”蝙蝠侠看着好大一只的比扎罗，看向两人。
    看到蝙蝠侠一副逼问的样子，杰森的叛逆心就上来了，“就像你看到的，怎么啦！”
    看见蝙蝠侠眉头一皱的卢卡斯心觉不好，这对父子就好像天生八字不合一样，但凡单独在一块，没说几句话就又开始了。
    卢卡斯上前一步，挡在杰森前面，快速地向蝙蝠侠解释了关于比扎罗的事情。
    “哼。”杰森抱起胸，难得老老实实地不说话待在卢卡斯的身后。
    卢卡斯说得相当详细，蝙蝠侠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做得相当好。”蝙蝠侠说道。
    “嗯？”杰森没想到蝙蝠侠会这么说，蓝绿色的眼睛都睁大了。
    “但既然你们已经做下了这样的决定，那就要负起看护他的责任。”蝙蝠侠再次看向比扎罗。
    面对蝙蝠侠淡淡的视线，比扎罗扁了扁嘴，缩到两人的身后。
    “黑漆漆，不喜欢。”比扎罗闷闷地说道。
    “老蝙蝠就是这么讨人厌。”杰森赞同地说道。
    “欸……”比扎罗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
    “超人最近没有精力来照看他。”蝙蝠侠说道，他也知道超人的妻子露易丝怀孕的事。
    “所以……比扎罗就由你们全权负责了，正义联盟会给他合格的身份。”蝙蝠侠简简单单就解决了卢卡斯和杰森烦恼之事。
    “谢谢你，蝙蝠侠。”卢卡斯弯起嘴角。
    “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说。”蝙蝠侠留在这句话就离开了。
    “就这么简单？！”杰森难以置信地感叹。
    “你对布鲁斯有点误解。”卢卡斯无奈地说道。
    杰森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你那是没见过他以前的样子！”
    不过他也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老头子确实越老越心软了。”
    “不过真是太好了。”卢卡斯看向比扎罗，欣慰地说道，“之后比扎罗就能光明正大地出门了。”
    “真的？”比扎罗眼睛一亮。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停在比扎罗苍白的皮肤上。
    卢卡斯担心比扎罗与众不同的外表还是会引来人们的猜忌。
    杰森看到卢卡斯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伸出手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行了，你又不是真的比扎罗的妈，有些恶意是必然会承受的。”
    “……你说的对。”卢卡斯却有些黯然，“但……如果能不承受不是更好吗？”
    “你可真是心软。”杰森看着比扎罗拿着超人玩偶自顾自地坐在角落玩着游戏的样子。
    “只是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而已，我承认我在找一个情感代入，真正的我其实没有那么好心。”卢卡斯淡淡地说道。
    在苍白的灯光照耀下，那双蓝眸呈现冰晶般的透彻。
    “……噗。”杰森没忍住揉了揉卢卡斯的柔顺的头发，“是吗~我怎么感觉某人只是嘴上说说狠话而已。”
    杰森真的觉得卢卡斯完全没有他自己嘴上说的那般心狠，即使是先前被他与骑士设计，卢卡斯依旧在蝙蝠侠的注视下选择相信他，并站在他身边。
    每每想起这一点，杰森都觉得心中一暖，他情不自禁地叫着身边的人，“卢卡斯。”
    “嗯？”卢卡斯转过眼，蓝眸看向杰森，漂亮的眼睛倒映出他的模样。
    “为什么你能与我那么合拍呢？”杰森与卢卡斯对视着，喃喃着，“总是选择站在我身边……”
    “因为杰森你是个好人啊。”卢卡斯没有察觉到此刻有些暧昧的气氛，而是理所应当地说道。
    即使在黑暗宇宙那样阴暗的地方，黑化的红头罩都是蝙蝠家最为罕见的品种，他每次都会反抗到最后，那双倔强的，眼中充满怒火和不羁的眼睛是卢卡斯对杰森最深刻的印象。
    “我为你烈焰般的灵魂所折服。”不知怎的，卢卡斯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当他看到杰森猛然圆睁着的眼睛，才发现自己似乎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你……你……”杰森难以置信地看着卢卡斯，先前阿尔忒弥斯说的那些话再次浮现的脑海里，难道卢卡斯他真的对自己有了超过兄弟范围的情谊？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世俗伦理，但是他对卢卡斯的感情还是正常的……？
    “别误会杰森，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卢卡斯看着杰森的表情，觉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连忙说道。
    杰森神情愈发古怪，他注视着卢卡斯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神，开始思考了起来。
    卢卡斯喜欢自己，要如何拒绝才能不伤害到他的心呢？
    “我知道。”他沉声说道，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卢卡斯见状松了口气，毕竟刚刚那句话属实暧昧了些，杰森不在意就好，他完全不知道杰森心里已经想了好几版如何委婉地拒绝自己的方案了。
    虽然蝙蝠侠解决了比扎罗身份的问题，但这个大个子怪异的外表注定不适合走超人的路子，不得不承认人类就是外表动物，大家看到比扎罗的第一反应还是这是哪个超级反派，所以对于比扎罗来说，还是做一个非主流的英雄更顺心，比如说……杰森那样的。
    过了一个多月，杰森终于重新拾起了自己法外者的计划。
    刚出天堂岛的阿尔忒弥斯需要一个组织落脚，而比扎罗则是注定不被主流接受，再加上黑白通吃的红头罩，法外者就这样成型了。
    在一次通讯中。
    “你就那么放心比扎罗加入我的法外者？”
    “既然是你的组织，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卢卡斯的信任一如既往。
    杰森的嘴角都压不住了，“行啊，你就放心，他好着呢。”
    “在中东感觉还好吗？”
    “还成，就是沙子有点多。”
    ……
    杰森占据了屋子里信号最好的地方，不远处的阿尔忒弥斯扛着斧子无语地看着自成世界的杰森，身边是玩着堆沙子的比扎罗，第一百零一次后悔与这两个家伙同行。
    等杰森结束了和卢卡斯的电话粥后，阿尔忒弥斯这才开口，“你既然那么喜欢那个男孩，为什么不让他加入我们？”
    “我喜欢卢卡斯？不，是他喜欢我才对。”杰森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对自己魅力的骄傲。
    “所以你想说你不喜欢他？”阿尔忒尼斯翻了个白眼，“别骗自己了男孩，你要不要照一照镜子。”
    “哈？”杰森还想嘴硬，就被阿尔忒尼斯拿出的镜子怼脸了。
    镜子里的男人表情柔和，蓝绿色的眼眸中都满是欢欣。
    如果这不是自己，杰森都想吐槽这是什么肉麻的表情了。
    所以还想着什么拒绝的事啊，明明这是两情相悦。
    想通这一点的杰森顿时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哥谭，跑去见卢卡斯。
    阿尔忒尼斯察觉到了杰森的小心思，有着两米的亚马逊女战士顿时像拎猫一样拎起杰森的衣领子，笑得狰狞，“别想溜走！给我把这个任务完成！”
    大有杰森不答应就要暴揍队友的趋势。
    “知……知道了！不就是这么个小小的任务吗，分分钟搞定！”才不是怂了呢！
    于是，卢卡斯再一次看到杰森时，他显得格外风尘仆仆。
    “卢卡斯，我才想明白，我们的心意是一样的，我也喜欢你，所以……”
    杰森红着脸，别扭地说道，“要在一起吗？”
    卢卡斯猛地睁大眼睛，杰森他……在向自己告白吗？
    意料之外地没有立刻得到回答，本来自信满满的杰森也渐渐尴尬了起来。
    不会不会，他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月的时候，卢卡斯就移情别恋了？应该不可能？
    “其实，我开玩……”
    “好。”卢卡斯回过神来，答应了下来。
    “你该不会想说刚刚是在开玩笑的？”他微笑着看向杰森。
    “不，我当然是认真的。”杰森连忙说道。
    嘿，多了个男朋友的感觉有点奇怪。
    身份的突然转变让杰森都不太明白该如何卢卡斯相处了。
    “亲一个？”杰森迟疑地问道。
    卢卡斯：……
    不得不说，杰森正经恋爱的时候还是很青涩的。
    虽然卢卡斯也什么经验，但介于他身边有一对黏糊到不行的情侣，还是多少懂一些的。
    他无奈地凑过去，亲了一下杰森的嘴角。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都还没来得及回味其中的美好。
    杰森：！！！
    “再来一下！”

 第17章 平行世界ABO（1）

    提前预警：接下来的篇章为平行abo世界，cp是蝙蝠家三兄弟大乱斗，偏成人向，毕竟都abo了嘛。
    感情洁癖和想看女主的朋友们可以止步了，这是本文最后一个番外。
    再次说明这篇番外极度ooc和狗血，仅满足xp之作，可以接受的看。
    ……
    这是一个拥有神奇abo性别划分系统的世界，根据信息素的吸引力，身体素质，还划分了具体的等级——从f到s。
    s等级的oga拥有最甜美的信息素，漂亮的身体和最适合孕育后代的身体而在婚姻市场上备受欢迎，基本上都是嫁给了s级的beta或者a级的alpha。
    人类中占比最高的beta则没有信息素，他们数量最多，评级多按颜值和能力来评定，优秀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会闪闪发光，这也是一部分oga会选择bata的原因。
    至于s级alpha，最稀有的种群，只需要一点点信息素就能让oga陷入疯狂，而且他们所提供的基因也能生出最优秀的后代，这就导致s级的alpha实在是可遇不可求，从来不求疯狂的追求者，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来自哥谭的蝙蝠侠。
    哥谭黑夜的守护者在战斗时难免泄露出自己的信息素，顶级alpha的信息素有时会起到意外的效果，虽然……蝙蝠侠本人并不想利用这一点。
    他黑着脸看着眼前开始发情的小丑，一拳把他打晕，熟练地从腰带里掏出抑制剂扎在小丑身上。
    众所周知，情绪的剧烈变化会引出信息素，这帮哥谭的反派们千方百计的搞事情，就是为了让蝙蝠侠暴怒从而吸了吸他的信息素，阿卡姆粉丝团可不是开玩笑的。
    “b，你的魅力还真的一如既往呢。”提姆在通讯频道里开着玩笑。
    “卢卡斯的状态如何？”蝙蝠侠问道。
    “很稳定，已经确定会是个alpha了。”
    卢卡斯·韦恩，出自实验室的人造人，基因来自同为s级alpha的蝙蝠侠和超人，他们认为两个顶级alpha相结合必然会创造出更顶级的alpha。
    然而，超人并不是个地球人，他只是可以效仿人类散发出信息素而已，为了s级oga露易丝，他化身为了alpha。
    过程虽然不对，但结局仍是没有太大误差，代号弥赛亚的计划成功创造出了人造alpha，在被蝙蝠侠救出后，命名为卢卡斯。
    卢卡斯学习知识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学会了如何在人类的社会中生存，除了没什么表情以外，几乎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人造人的痕迹了。
    从培育日记来看，卢卡斯才诞生于世五六年，但是外表已经被催熟到少年的年纪，也就是说他马上就要到分化期，正式成为一个alpha了，要被拿来干什么不言而喻。
    为了让卢卡斯能更加适应人类社会，布鲁斯让卢卡斯跟着提姆一起上学去，结果外表精致冷漠的卢卡斯被认为是还未分化的oga，格外受欢迎。
    “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是alpha……不，这样一来的话，卢卡斯应该会变得更受欢迎了。”提姆看着卢卡斯满桌子的情书，调侃道。
    卢卡斯并不在意自己有多受欢迎，外人的爱慕只会让他感到烦恼，他只关注自己在意的人。
    “提姆，会分化成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我嘛……希望是个beta。”
    提姆的家庭是标准的bo家庭，这就意味他几乎不可能分化成为一个alpha。
    “oga的发情期实在太麻烦了，而且还得时时刻刻准备好抑制剂，运气好找个alpha标记就算了，找个beta还得防着发情期。”提姆吐槽道。
    beta虽然能被标记，却不能标记别人，属实是吃亏。
    “我们两个都快到分化期了，最近还是多少注意一点。”说着，他又叮嘱道。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分化期对他来说是已经确定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无论是alpha也好，oga也罢，实验室出身的卢卡斯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布鲁斯是个自制力极强的alpha，阿尔弗雷德是beta，同为beta的迪克不在家，是卢卡斯还没见过的家庭成员，未分化的提姆上面还有一位二哥杰森，但平日里都没怎么提过，疑似出了什么意外。这是卢卡斯这几个星期以来，对这个家的全部印象。
    在这场谈话的几天后，卢卡斯和提姆像往常一样去上课。
    “呼哈……”卢卡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开始，他就感受到一股子深深的疲惫，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这是到了分化期吗……卢卡斯一头栽在课桌上，好难受，好讨厌。
    泛着水雾的蓝眸潋滟，眼角的一点红添了一份艳色。
    “……卢卡斯，卢卡斯，卢卡斯！”
    模模糊糊中，卢卡斯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自己。
    “唔……提姆？”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你进入分化期了。”提姆摸了摸卢卡斯的额头，十分烫手，这正是分化期的特征之一。
    “不应该呀，按照计算你的分化期应该在一周后才对。”提姆头疼地说道。
    每一段基因都是由科学家精密计算的卢卡斯，一旦超出了预料之内的结果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
    “总而言之，先回家。”提姆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卢卡斯提前的分化期，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刚巧又不在，自己能不能照顾好卢卡斯呢，生活技能苦手的提姆担忧地想着。
    卢卡斯的意识模糊，脸上泛着红晕，呼吸重重地靠在提姆的肩膀上，不知是不是错觉，提姆也感觉浑身燥热了起来。
    被卢卡斯靠着的提姆坐立难安，小声催促着司机再快一点，没过多久，提姆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脸上也浮起了红晕。
    总算进入了韦恩庄园，提姆扶着卢卡斯一路踉踉跄跄进入了房间。
    作为罗宾被训练过的提姆扶个人本来不成问题，但是他的脚步却越来越重，走到床前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力气，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摔到了床上。
    “唔……”
    提姆仰天躺在床上，而卢卡斯则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肩窝处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卢卡斯灼热的呼吸。
    提姆抵着卢卡斯的肩膀，“卢卡斯，你……你先起来……”
    当第一个字吐出时，提姆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清澈的少年音变得沙哑至极，哪怕再怎么迟钝，提姆也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的分化期受到卢卡斯的影响同样提前到来了。
    当空气中开始弥漫出淡淡的咖啡香味，身体也出现强烈的渴求欲时，提姆知道事情大发了，他正在分化成一个oga。
    这不是完蛋了吗！
    哪怕成为了一个oga，提姆也不想成为欲望控制的奴隶，可现在最可怕的问题是，现在他的身上还有一位正在分化的alpha。
    “提姆……提姆……我好难受……”对情欲陌生至极的人造人不解又迷茫地喃喃着，只懂得向身下最亲近的人撒着娇。
    “不……不行……得去拿抑制剂……”提姆想要推开卢卡斯，但又因为oga对alpha本能的渴望显得欲推还拒。
    年轻的alpha烧得迷迷糊糊，根本没听到抑制剂几个字，只知道身下的人明明在渴求自己却还在拒绝。
    为什么啊？卢卡斯十分委屈地蹭了蹭提姆。
    这不蹭不要紧，一蹭就把提姆的理智也给蹭没了。
    alpha身上味道不是特别浓的类型，反而会让人想到阳光和自然，外面卖的劣质合成alpha信息素完全比不上，难以想象他本人同样是实验室出品的产物。
    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当第一个意外的吻落下的时候，事态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呼吸交错之间，他恨不得溺死在那让人又爱又恨的懵懂蓝海之中。
    循着本能行动的alpha似乎碰到了什么地方，使身下的oga瞬间睁大了眼睛。
    痛，真的很痛，现在还不是时候！
    “别……别碰那里！”大脑因尖厉的疼痛一片空白，眼角啪嗒啪嗒地流下泪来。
    oga的拒绝让alpha感到不悦，但是他的眼泪却让alpha心中微疼，于是他吻去了oga滚烫的泪水，转而一口咬住最吸引自己的后颈，那是oga腺体的所在地，散发着浓郁的咖啡香味，微微一用力，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被标记的感觉让提姆颤抖着抱紧了卢卡斯，这是他的alpha，他的！
    当事情尘埃落定，身上满满都是卢卡斯信息素的提姆怀疑人生地躺在床上，他现在浑身酸软，连一根小指头都举不起来。
    现在暂时摆脱信息素影响的提姆脑子是清醒了，也想起了他是如何勾引年轻的alpha对自己进行临时标记，就刚刚那情况，要不是他还没到发情期，恐怕就已经深度标记，就那么轻率地把两人的后半辈子紧密地联系了起来。
    提姆宁愿自己此刻没有清醒过来，这样就不用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
    逃避可耻但有用。
    “提姆？”卢卡斯凑了过来，蓝眸一如先前一般清澈，和没发生关系前一模一样。
    提姆这才想起来对于卢卡斯而言，恐怕还无法理解刚刚的一切都代表着什么。
    他和卢卡斯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几个星期，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一生，实在是无法接受，哪怕从这个信息素强度来看，卢卡斯是非常高等级的alpha也一样。
    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
    “卢卡斯，我拜托你一件事。”哭喊过的嗓子沙哑至极，还带着些许的余韵，提姆自己听了都脸红，忍不住想起刚刚发生的事。
    “嗯？”卢卡斯疑惑地看着提姆。
    提姆闭了闭眼睛，努力祛除掉心中的羞耻感，“能不能……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卢卡斯歪了歪脑袋，他虽然不知道做那些很舒服的事意味什么，但是他知道提姆似乎并不希望和他做这种事情，明明刚刚还很享受来着。
    但，提姆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
    “好。”卢卡斯蓝眸专注地看着提姆微红的脸颊，答应了下来。
    见卢卡斯答应，提姆虽然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心底涌上来了一股失望之情。
    明明知道卢卡斯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当他真的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下来的时候，提姆还是感到了强烈的失落。
    这是正常的。提姆在心里告诉自己。
    oga会对标记自己的人产生依赖感，这是由激素所产生出来的错觉，他这么做没有错，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认识甚至不到一个月，只是当成弟弟来相处的人，更何况尽管发育完善，但是卢卡斯的真实年龄才七岁！
    ……但是你们刚才滚了床单，谁会和弟弟滚床单！心底某个小角落轻轻说道。
    内心纠结的提姆忍不住捂脸，怎么办，越想越觉得自己诱拐无知少a的渣o了。
    体内再次涌上来的燥热宣誓着这场分化期所引出的情事并未结束，空气中本就浓重的咖啡味愈发重了几分。
    我果然讨厌oga这该死的体质！
    提姆一边狠狠地想着，一边带着强烈的愧疚感不受控制地再次抱住卢卡斯。
    这一刻，不知怎么的，他忘记了还有抑制剂的存在。
    “就之前说好的……当……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即使泪眼模糊，提姆还不忘记叮嘱卢卡斯这件事。
    而卢卡斯对此的回应是身下的力道更重了几分，让oga再也说不出让他感到不适的话。

 第17章 平行世界ABO（1）

    提前预警：接下来的篇章为平行abo世界，cp是蝙蝠家三兄弟大乱斗，偏成人向，毕竟都abo了嘛。
    感情洁癖和想看女主的朋友们可以止步了，这是本文最后一个番外。
    再次说明这篇番外极度ooc和狗血，仅满足xp之作，可以接受的看。
    ……
    这是一个拥有神奇abo性别划分系统的世界，根据信息素的吸引力，身体素质，还划分了具体的等级——从f到s。
    s等级的oga拥有最甜美的信息素，漂亮的身体和最适合孕育后代的身体而在婚姻市场上备受欢迎，基本上都是嫁给了s级的beta或者a级的alpha。
    人类中占比最高的beta则没有信息素，他们数量最多，评级多按颜值和能力来评定，优秀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会闪闪发光，这也是一部分oga会选择bata的原因。
    至于s级alpha，最稀有的种群，只需要一点点信息素就能让oga陷入疯狂，而且他们所提供的基因也能生出最优秀的后代，这就导致s级的alpha实在是可遇不可求，从来不求疯狂的追求者，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来自哥谭的蝙蝠侠。
    哥谭黑夜的守护者在战斗时难免泄露出自己的信息素，顶级alpha的信息素有时会起到意外的效果，虽然……蝙蝠侠本人并不想利用这一点。
    他黑着脸看着眼前开始发情的小丑，一拳把他打晕，熟练地从腰带里掏出抑制剂扎在小丑身上。
    众所周知，情绪的剧烈变化会引出信息素，这帮哥谭的反派们千方百计的搞事情，就是为了让蝙蝠侠暴怒从而吸了吸他的信息素，阿卡姆粉丝团可不是开玩笑的。
    “b，你的魅力还真的一如既往呢。”提姆在通讯频道里开着玩笑。
    “卢卡斯的状态如何？”蝙蝠侠问道。
    “很稳定，已经确定会是个alpha了。”
    卢卡斯·韦恩，出自实验室的人造人，基因来自同为s级alpha的蝙蝠侠和超人，他们认为两个顶级alpha相结合必然会创造出更顶级的alpha。
    然而，超人并不是个地球人，他只是可以效仿人类散发出信息素而已，为了s级oga露易丝，他化身为了alpha。
    过程虽然不对，但结局仍是没有太大误差，代号弥赛亚的计划成功创造出了人造alpha，在被蝙蝠侠救出后，命名为卢卡斯。
    卢卡斯学习知识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学会了如何在人类的社会中生存，除了没什么表情以外，几乎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人造人的痕迹了。
    从培育日记来看，卢卡斯才诞生于世五六年，但是外表已经被催熟到少年的年纪，也就是说他马上就要到分化期，正式成为一个alpha了，要被拿来干什么不言而喻。
    为了让卢卡斯能更加适应人类社会，布鲁斯让卢卡斯跟着提姆一起上学去，结果外表精致冷漠的卢卡斯被认为是还未分化的oga，格外受欢迎。
    “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是alpha……不，这样一来的话，卢卡斯应该会变得更受欢迎了。”提姆看着卢卡斯满桌子的情书，调侃道。
    卢卡斯并不在意自己有多受欢迎，外人的爱慕只会让他感到烦恼，他只关注自己在意的人。
    “提姆，会分化成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我嘛……希望是个beta。”
    提姆的家庭是标准的bo家庭，这就意味他几乎不可能分化成为一个alpha。
    “oga的发情期实在太麻烦了，而且还得时时刻刻准备好抑制剂，运气好找个alpha标记就算了，找个beta还得防着发情期。”提姆吐槽道。
    beta虽然能被标记，却不能标记别人，属实是吃亏。
    “我们两个都快到分化期了，最近还是多少注意一点。”说着，他又叮嘱道。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分化期对他来说是已经确定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无论是alpha也好，oga也罢，实验室出身的卢卡斯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布鲁斯是个自制力极强的alpha，阿尔弗雷德是beta，同为beta的迪克不在家，是卢卡斯还没见过的家庭成员，未分化的提姆上面还有一位二哥杰森，但平日里都没怎么提过，疑似出了什么意外。这是卢卡斯这几个星期以来，对这个家的全部印象。
    在这场谈话的几天后，卢卡斯和提姆像往常一样去上课。
    “呼哈……”卢卡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开始，他就感受到一股子深深的疲惫，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这是到了分化期吗……卢卡斯一头栽在课桌上，好难受，好讨厌。
    泛着水雾的蓝眸潋滟，眼角的一点红添了一份艳色。
    “……卢卡斯，卢卡斯，卢卡斯！”
    模模糊糊中，卢卡斯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自己。
    “唔……提姆？”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你进入分化期了。”提姆摸了摸卢卡斯的额头，十分烫手，这正是分化期的特征之一。
    “不应该呀，按照计算你的分化期应该在一周后才对。”提姆头疼地说道。
    每一段基因都是由科学家精密计算的卢卡斯，一旦超出了预料之内的结果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
    “总而言之，先回家。”提姆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卢卡斯提前的分化期，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刚巧又不在，自己能不能照顾好卢卡斯呢，生活技能苦手的提姆担忧地想着。
    卢卡斯的意识模糊，脸上泛着红晕，呼吸重重地靠在提姆的肩膀上，不知是不是错觉，提姆也感觉浑身燥热了起来。
    被卢卡斯靠着的提姆坐立难安，小声催促着司机再快一点，没过多久，提姆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脸上也浮起了红晕。
    总算进入了韦恩庄园，提姆扶着卢卡斯一路踉踉跄跄进入了房间。
    作为罗宾被训练过的提姆扶个人本来不成问题，但是他的脚步却越来越重，走到床前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力气，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摔到了床上。
    “唔……”
    提姆仰天躺在床上，而卢卡斯则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肩窝处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卢卡斯灼热的呼吸。
    提姆抵着卢卡斯的肩膀，“卢卡斯，你……你先起来……”
    当第一个字吐出时，提姆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清澈的少年音变得沙哑至极，哪怕再怎么迟钝，提姆也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的分化期受到卢卡斯的影响同样提前到来了。
    当空气中开始弥漫出淡淡的咖啡香味，身体也出现强烈的渴求欲时，提姆知道事情大发了，他正在分化成一个oga。
    这不是完蛋了吗！
    哪怕成为了一个oga，提姆也不想成为欲望控制的奴隶，可现在最可怕的问题是，现在他的身上还有一位正在分化的alpha。
    “提姆……提姆……我好难受……”对情欲陌生至极的人造人不解又迷茫地喃喃着，只懂得向身下最亲近的人撒着娇。
    “不……不行……得去拿抑制剂……”提姆想要推开卢卡斯，但又因为oga对alpha本能的渴望显得欲推还拒。
    年轻的alpha烧得迷迷糊糊，根本没听到抑制剂几个字，只知道身下的人明明在渴求自己却还在拒绝。
    为什么啊？卢卡斯十分委屈地蹭了蹭提姆。
    这不蹭不要紧，一蹭就把提姆的理智也给蹭没了。
    alpha身上味道不是特别浓的类型，反而会让人想到阳光和自然，外面卖的劣质合成alpha信息素完全比不上，难以想象他本人同样是实验室出品的产物。
    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当第一个意外的吻落下的时候，事态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呼吸交错之间，他恨不得溺死在那让人又爱又恨的懵懂蓝海之中。
    循着本能行动的alpha似乎碰到了什么地方，使身下的oga瞬间睁大了眼睛。
    痛，真的很痛，现在还不是时候！
    “别……别碰那里！”大脑因尖厉的疼痛一片空白，眼角啪嗒啪嗒地流下泪来。
    oga的拒绝让alpha感到不悦，但是他的眼泪却让alpha心中微疼，于是他吻去了oga滚烫的泪水，转而一口咬住最吸引自己的后颈，那是oga腺体的所在地，散发着浓郁的咖啡香味，微微一用力，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被标记的感觉让提姆颤抖着抱紧了卢卡斯，这是他的alpha，他的！
    当事情尘埃落定，身上满满都是卢卡斯信息素的提姆怀疑人生地躺在床上，他现在浑身酸软，连一根小指头都举不起来。
    现在暂时摆脱信息素影响的提姆脑子是清醒了，也想起了他是如何勾引年轻的alpha对自己进行临时标记，就刚刚那情况，要不是他还没到发情期，恐怕就已经深度标记，就那么轻率地把两人的后半辈子紧密地联系了起来。
    提姆宁愿自己此刻没有清醒过来，这样就不用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
    逃避可耻但有用。
    “提姆？”卢卡斯凑了过来，蓝眸一如先前一般清澈，和没发生关系前一模一样。
    提姆这才想起来对于卢卡斯而言，恐怕还无法理解刚刚的一切都代表着什么。
    他和卢卡斯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几个星期，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一生，实在是无法接受，哪怕从这个信息素强度来看，卢卡斯是非常高等级的alpha也一样。
    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
    “卢卡斯，我拜托你一件事。”哭喊过的嗓子沙哑至极，还带着些许的余韵，提姆自己听了都脸红，忍不住想起刚刚发生的事。
    “嗯？”卢卡斯疑惑地看着提姆。
    提姆闭了闭眼睛，努力祛除掉心中的羞耻感，“能不能……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卢卡斯歪了歪脑袋，他虽然不知道做那些很舒服的事意味什么，但是他知道提姆似乎并不希望和他做这种事情，明明刚刚还很享受来着。
    但，提姆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
    “好。”卢卡斯蓝眸专注地看着提姆微红的脸颊，答应了下来。
    见卢卡斯答应，提姆虽然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心底涌上来了一股失望之情。
    明明知道卢卡斯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当他真的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下来的时候，提姆还是感到了强烈的失落。
    这是正常的。提姆在心里告诉自己。
    oga会对标记自己的人产生依赖感，这是由激素所产生出来的错觉，他这么做没有错，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认识甚至不到一个月，只是当成弟弟来相处的人，更何况尽管发育完善，但是卢卡斯的真实年龄才七岁！
    ……但是你们刚才滚了床单，谁会和弟弟滚床单！心底某个小角落轻轻说道。
    内心纠结的提姆忍不住捂脸，怎么办，越想越觉得自己诱拐无知少a的渣o了。
    体内再次涌上来的燥热宣誓着这场分化期所引出的情事并未结束，空气中本就浓重的咖啡味愈发重了几分。
    我果然讨厌oga这该死的体质！
    提姆一边狠狠地想着，一边带着强烈的愧疚感不受控制地再次抱住卢卡斯。
    这一刻，不知怎么的，他忘记了还有抑制剂的存在。
    “就之前说好的……当……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即使泪眼模糊，提姆还不忘记叮嘱卢卡斯这件事。
    而卢卡斯对此的回应是身下的力道更重了几分，让oga再也说不出让他感到不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