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为了更美好的世界》 第1章 穿越就三年级的我还来得及改变剧情吗？ 我从无止境的黑暗中醒来，刚刚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门牙有些大的女生惊喜地看着我 “维斯！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维斯？维斯是谁？ 我近乎茫然地看向四周——陌生的房间挂着异国的装饰陌生的中带着一点熟悉的语言，甚至还有……会飞的跳动的药瓶，等等，那是什么？！！——药瓶恶狠狠地跳起来在我惊恐地表情中撞到我的头上。 我“嗷”地一声挡住自己的额头，下意识往后倒去却没注意到自己背后。 连环的叫声引来了大人。 我在泪眼朦胧中看见走到床边的大腿。 “温斯特·怀特先生，你刚刚才醒过来，身体还没好，不要太过激动。”严厉的女声从我头顶传过来。 我哽咽一声把痛出来的泪音压回喉咙，近乎是下意识地：“抱、抱抱歉，女士。” 却惊愕地发现自己说出来纯正的英语。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 温斯特听见面前的女生称呼旁边的阿姨叫庞弗雷夫人。 有点熟悉的名字，他心想，但周围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没能让他一直胡思乱想下去。 庞弗雷夫人眉毛皱起，她把我摁在原地，挥舞着她手里的木棍朝他的头念了一句什么，然后放下手，“这孩子的记忆似乎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可能是黑魔法的后遗症，我去叫邓布利多来看看。”她嘀咕道，又嘱咐旁边的女孩和温斯特多聊聊，但不要太吵，记得看着他把药喝下去。 …… 没待温斯特说太多，女生就一股脑地开始介绍。她自称赫敏格兰杰。而他叫温斯特·怀特，两人都是一所魔法学校霍格沃兹的学生，她是格兰芬多，我则是一个斯莱特林二年级学生…… 温斯特木着脸，内心快听不下去了。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好吗！！ 我穿越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 温斯特等到赫敏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始说到她收到霍格沃兹入学通知书知道魔法真实存在后激动的连夜看了几十本科普图书的感想时实在忍不住打断她 “你是说我们两上学前就认识，我还帮过你和一个骂你的斯莱特林打了一架？” 赫敏——温斯特知道他们是朋友了而外国人的习惯朋友之间互相喊的都是名而不是姓氏——回答他：“是马尔福，他在斯莱特林里面很霸道，经常带着两个块头很大的跟班。”她张开手比划了一下，看那个宽度，确实是很胖了。 温斯特问她：“他骂你什么了？” 赫敏支吾了一下，才无奈的说道“他骂的话很糟糕，我说不出来。” 温斯特这才恍然地想起在剧情里面似乎是二年级的时候马尔福骂了赫敏一句蔑视血统的脏话“泥巴种”。 他有点歉疚让赫敏想起了那句污蔑血统的脏话。温斯特说了声抱歉，毕竟他现在理论上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脏话。温斯特没有再问下去，虽然赫敏说他们是朋友，但他能猜到两人关系实际上在进入霍格沃兹后可能变得有些冷淡，起码赫敏所有有关原主的细节全是在图书馆，而上一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友谊下场又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赫敏在一旁愧疚地道歉说她没有相信他偷偷提醒她的话，还好她被石化那天因为去图书馆被他强制要求带上了隐形眼镜，即使碰见了蛇怪也不会直接死亡。 温斯特琢磨了一下。 赫敏看起来很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温斯特现在失忆了，很显然不会知道。 温斯特有很多问题。比如说，他为什么躺在医疗翼？赫敏说是因为他碰见了非常危险的黑魔法物品。 ……危险的黑魔法物品？ ——不会是魂器？前主就是这么死的？ 温斯特几乎是悚然地在想。 这时医疗翼外响起了交谈声。 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温斯特望过去，走过来的这位老人长着长长的白色胡子，上面随意地编着一些蝴蝶结，带着一副半月形眼镜，有一个像是被人打歪了似的鼻子……是邓布利多。 和哈利波特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温斯特感觉到有些兴奋起来了，仿佛终于触摸到了地面。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高呼起来 ——真的！是真的，我来到了霍格沃兹！是邓布利多！ 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邓布利多，满脑子都是狂欢。 邓布利多忍不住笑了笑，“你好，怀特先生，我听说你的记忆似乎出了一点小问题，于是我来看看，你可以告诉我你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哪里吗？”他宽和又不失礼貌地说道。 温斯特突然结巴了一下，羞涩地低下头，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我、我最后的记忆我只记得我面前出现了一个红发的女生？”他绞尽脑汁地回想了一下，之前他就试过了，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原身的记忆从脑海里冒出来——连魔咒都没有。只有这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可能是前身最后的留影了，他心想道，我会好好的继承你的身份的，如果有什么愿望我也会尽力实现。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仿佛在思考，也在怀疑着什么——他沉默的似乎有些久了。 温斯特用一种歉疚而不安地语气说道：“对不起，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他有些紧张地问。 邓布利多这才恍神，安抚道，“不，没什么，怀特先生。我只是思考你的记忆现在停留在哪里。” 邓布利多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温斯特能回答的回答了，不能回答的就直接反复回忆遗留的画面露出迷茫的眼神——反正他也是真的不知道，邓布利多是不会随意就摄神取念一个学生的，但表面的情绪却会被感知到。温斯特维持着不安的表情，半垂下眼睑。而他确实有些不安和迷茫。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并没有被人捕捉到。 邓布利多最后再检查了一下，然后对旁边的庞弗雷夫人说道“这孩子几乎失去了大半的记忆，目前看来无法恢复，看起来是一种很高明的遗忘咒。” “你也没办法吗，邓布利多？”庞弗雷夫人问。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重新看向温斯特：“恐怕你得重新上一遍全部课程了，怀特先生。” 温斯特傻住了，“我是需要重新从一年级开始上吗？” “不，我想这还不至于让你留级，怀特先生。只是恐怕这个假期你得接受一点额外的课程以你现在情况也不方便回去——西弗勒斯？” 一个满脸阴沉的教授从门口走进来。 温斯特看着他有些油腻的发型猜到这可能就是斯内普教授——他的院长。 他盯了温斯特一会，不情不愿地道：“我会给他补补课的，我可不想下学期发现我的课上又多了一只脑袋里塞满了芨芨草的巨怪。——看在他不是我平常所见到的那些笨蛋的份上。” 温斯特低着头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 “好了，西弗勒斯，我想怀特先生可以去礼堂参加宴会了，除了记忆已经没有大碍了，我想怀特先生也非常期待，不是吗？”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眼。 温斯特忙不迭地溜下床，拉过一旁的赫敏，溜出门去。 刚出医疗翼，赫敏就发现温斯特停了下来，他尴尬地望过来。赫敏明白他是找不到路，于是反拉着他一路去礼堂。 但到了礼堂两人就不得不分开了，赫敏指了指一堆黑绿相间衣服的位置，告诉温斯特应该往那去。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担心。 但温斯特假装没有发现，从善如流地离开了。他刚坐到斯莱特林这边，就有人就凑上来问他——但不是担心而是恶意——“怀特，我听说你之前也失踪了，是不是差点被继承人——哈哈哈混血！”他怪叫着做出割喉的动作。附近的人都隐隐露出一丝看热闹的表情，但更多的人只是漠视，只有极少几个人忍不住把视线小心地飘过来，看起来想要站起来。但看那几个人都是隐隐坐在桌子边缘少菜的位置，就知道他们的地位不会太高。 真是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这是有仇吗？ 温斯特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提高了声音朝刚刚进入礼堂的斯内普教授问好。 斯内普挑了挑眉，朝温斯特这里投来一眼，用眼神警告了那个怪叫的家伙，然后去教授席位坐下，像是按灭了一个气泡，把那一圈人的嚣张气焰“啪”地一声就按没了。 温斯特继续吃着面前的餐点，在内心写着[学院关系不好]和[有部分潜在同盟]的猜测上面打了个√，然后在[教授平常会更照顾原主]上面打了个√，然后安安静静地享用完了这顿餐，顺便旁听了一场现实版的邓布利多偏心加分，不得不说教授的脸都黑地可以蘸墨了。 宴会结束后，温斯特特地在大厅里等了等，果然看见斯内普教授特意叫住他递给他一张书单，让他不用回寝室了，他的包裹已经被收拾好可以去检查一下书单上的东西有无遗漏。 温斯特乖顺地应好，就在那个小房间翻看起来。 斯内普教授似乎很了解原主的习惯，温斯特从包里翻出了书单上写着的一二年级所有的教材——还有各科对应的笔记本，非常详细详细到还有一些简单明了的配图。还有似乎是被随手放在了包裹顶部的日记本，记录断断续续地但原主印象很深的当天都被记录了下来……包括二年级整件事的经过。 正常人谁写日记啊？ 温斯特表情古怪了一瞬，但是这是完美的情报来源了。 原主到底是怎么被扯进来的？如果说没有穿越者的话应该剧情是不会变的，但为什么这次密室还有原主这个从没听说过的名字…… 温斯特快速地翻了翻，拿到霍格沃兹通知书前不久认识的赫敏，第一次上课就除了魔药课全部失败的魔咒释放，间歇插着感叹麦格教授真的过于喜欢魁地奇以至于破例让波特一年级就进入了球队，然后是重复的日渐焦躁地魔咒失败，和出现频率越来越高的痛苦和自我怀疑。还有一些老师安慰他的原话，被重点标注了出来： 麦格教授：[“怀特先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不够坚定。”] 弗立维教授：[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大量魔力孩子，你并不是没有天赋，一般来说——这个阶段孩子们都拥有丰富的想象力比大人再学习这些咒语容易得多] 斯内普教授：[还算明白自己能力有限，知道问教授，但你只是刚刚学完了一年级的知识而已，不要好高骛远地去看那些你不应该学习的东西——当然可以适当了解一下。保护一下你那可怜的小胳膊腿，而不是像个巨怪一样我面前露出被打的伤痕，我知道你报复回去了。] 最后一句话后面画了个简笔的笑脸:） 温斯特翻了翻发现一年级的成绩单被夹在魔药课本里面，他展开来看，原主成绩到底有多差。 天文课o 魔咒课a 黑魔法防御课a 草药课o 魔法史课o 魔药课o 变形课a 似乎理论课基本全部都可以完美通过——除了有关魔咒实践的课。只能刚刚及格，按之前的日记的记载，原主很可能是完全发不出咒语。 但我不是他。 温斯特心想。 他在行李里看见了自己的魔杖放在盒子里，但它的木头已经被完全腐烂了有些地方看着好像是被腐蚀了一样，还有一张写着魔杖材质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榛木，凤凰羽毛杖芯，125英寸。纸条里有一个不同的字迹写着：在你原本衣服里发现的，杖身已经损毁了，我想你需要去魔杖店重新换上新的木头。——a·d 糟糕透顶。温斯特心想，他可是才和赫敏打听过他家的金库可没能给他留下多少遗产，二年级刚开始买的一堆洛哈特的书已经惊人地花去了快一半的遗产，还得去换根魔杖木头……不知道要不要花钱，这东西有维修保质期吗？ 温斯特叹了口气，多少有些愁眉苦脸，但他很快振作了起来，在日记本里面翻到了一些原主的爱好和小习惯，他和原主的爱好近似，喜欢甜食，在菜肴上似乎都没什么挑嘴的。但原主习惯于安排计划，而他如果安排计划一般来说总是会因为截止时间点的过于详细而失败，不过他倒是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正在要试试稍微模糊一点的时间会不会更好完成就穿到哈利波特的世界了……倒是刚好。最重要的写日记的习惯倒是有很好的解释……甚至不用他再去编什么，毕竟他忘记了不是吗？ 完美的理由。 第2章 被魔药教授摁着补课的日子 温斯特在告诉教授他需要换根魔杖的事后，被直接移形换影带到了破釜酒。 斯内普直接用行动带温斯特解决问题。 也许是因为陪着温斯特来选魔杖的是斯内普教授。说实话他完全想不到——原着里的斯内普教授有这么热心吗？？这简直要让他感到惶恐了。 但是温斯特现在必须有一个巫师带着他才行。他不知道怎么到对角巷，不知道怎么和妖精对话，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记忆告诉自己的只有他十二岁和剧情。 温斯特亦步亦趋地跟在斯内普后面。 斯内普教授走得并不快，温斯特只要没有突然停下就完全可以跟得上他的步伐。 温斯特一路盯着斯内普教授飞扬的袍角，试图从袍子每一次飞起的高度看出斯内普教授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 他们先去了古灵阁取钱，然后再去了奥利凡特魔杖店。 到了魔杖店，温斯特才知道原主用的那根魔杖是母亲的遗物，而且魔杖的杖芯似乎在之前的灾难中沾染了蛇怪的毒液被毁掉了，以至于他不得不重新挑选一次魔杖—— 雪松木、凤凰尾羽、13英寸。 “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孩子。”奥利凡特说，他银白色的眼睛上上下下把温斯特看了一遍。 可这个身体是个孤儿！温斯特保持着礼貌，但内心一言难尽，就算说他和谁很相似，那奥利凡特见过的应该是他的母亲。 妖精们告诉他在古灵阁金库的前一个主人是一个女巫，当原主被登记在准入之书上后，这个金库就自动归属了他。 难怪那些穿越者们也总是怀疑奥利凡特对谁都会来这一套，温斯特想。 魔杖店认为他是第一次来购买魔杖，所以给他把价钱算成霍格沃兹新生第一次购买魔杖的补贴，也就是七加隆。 温斯特大松一口气，这让他在看过金库后所剩无几的钱——他大概数了一下，还剩三四百加隆，再怎么节省也只能撑到六年级——后拥有财政压力减轻了一些。 但他不可能什么额外的东西都不买，他得练习魔药，练习魔咒——很多高阶魔药的材料都非常昂贵，魔咒练习也需要特殊的东西辅助。 温斯特很可惜，他没能在二年级就穿越——不然他一定要让洛哈特多受点苦头，以报复洛哈特不择手段提高他写的书销售量一事。 斯内普有些不耐烦地等温斯特选完魔杖，就把他提溜到了圣芒戈——全称是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那是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店面看上去衰败冷清，橱窗里只有几个破裂的假人，歪戴着假发，姿态各异。积满灰尘的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头顶写着： [淘淘百货商店] 周围的人不算少，看起来都是普通人，街道两边坐着颓废的流浪汉。不远处有商店在放着歌，唱着“我愿为群星而死”[注1] 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穿着巫师袍的两人 ——温斯特猜斯内普用了忽略咒。 斯内普没等温斯特想太多，就把他推到一个橱窗前，温斯特磕绊了一下，差点把脸贴上去，幸好他及时撑住了。玻璃照出两人的影子，温斯特眨了眨眼，玻璃里面的小孩也跟着眨了眨他蓝色的眼睛，他油腻腻的院长就站在那阴沉着一张脸看上去很不爽的样子，但温斯特知道他其实没怎么不高兴，一路上连多的话都没有……好，也许有点。 橱窗里面的是一个穿着绿色尼龙裙的女性假人，长得很丑，眼睫毛掉了一半，挂在假人的眼睛上。 说不定它的睫毛等不到哈利来就会掉下来。 “挂号，西弗勒斯斯内普带温斯特怀特。” 说完，斯内普就雷厉风行地越过了橱窗。 温斯特连忙跟了上去。 橱窗的另一边比对角巷一路看到的东西更离奇。 一排排巫师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像是麻瓜医院里等候叫号的人一样——只是比那离奇得多——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只是头顶有一个正在给他浇水的铜水壶，水壶上还滋滋冒着蒸汽，有的则奇形怪状，温斯特亲眼看见一个巫师一只手夸张得肿大起来，大拇指红彤彤的，就像被杰瑞吹涨的拳头。温斯特特意仔细瞧了瞧，没看到哪还出现了一只灰蓝色的美国猫。 穿着绿袍的男女巫师在候诊者中走来走去，询问情况，温斯特看见他们胸口绣的徽章：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 “他们是？” “治疗师。”斯内普目不斜视地动了动嘴，时不时有人上来打招呼，斯内普朝他们点点头算是回应。 温斯特犹豫了一下，又问：“那我们来这干什么？” 斯内普领着他走到问询处排队，才低下头凝视着他，“我假设怀特先生失去的是记忆而不是脑袋——来医院当然是来治病！”他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看来也许怀特先生一会还需要让治疗师打开你的脑子看看，不然我会怀疑我答应邓布利多给你补课是不是还有必要。” 温斯特偷偷撇开眼，按斯内普训斥温斯特的话来说，温斯特是第一个接触了那个非常邪恶的黑魔法物品的人，虽然看似幸运地没有失去太多生命力，但也不知道是否有什么隐藏伤害。尤其是记忆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必须得受到完整的检查和医治。 但就目前来说，恐怕温斯特有一半的假期都得呆在这儿了。因为治疗师在看过他的情况后，怀疑他受到了非常严重但非常精妙的遗忘咒伤害，直接把他从一楼转到了五楼魔咒伤害科。治疗师声称，他们有一套专门对付此类的措施，或许能抢救回来一些。值得乐观的是温斯特没有严重到忘记该怎么走路。 治疗师说这话的时候，隔壁病房传来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温斯特看见站在门口的斯内普教授表情愉悦地看向外面。 温斯特跟着好奇地望过去。 一个金发蓝眼的男巫露出他洁白的牙齿朝着路过的每一个巫师露出标准的灿烂笑容，仿佛拿着魔杖的挥舞着一支亮粉色的羽毛笔，“你们是来看我的粉丝吗？” “我就知道我一定非常出名！”牙齿精眉飞色舞地朝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喷洒吐沫，好像一点也不会口干似的，“……肯定是个大人物——首相、大魔法师……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每个人都喜欢我，等着瞧好了，今年圣诞舞会我一定是收到贺卡最多的人——” 他还试图继续炫耀下去，但他的表情突然空白下去，像是卡住的磁带空转起来。看上去甚至有点吓人。给温斯特检查的治疗师从房间里探出头去喊了某个名字。过了一会，一个治疗师匆匆走过来把他带走了。 “教授，那是谁？” 斯内普看完戏意犹未尽地转回来，“你的前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他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拉长了声音说道：“看看，这就是受到严重魔法伤害的后果，怀特。如果你不想变成一个头脑空空连巨怪都没办法尝点味儿出来的笨蛋，就得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放下，接受检查，在补课之前不准私下尝试魔法！”他警告道。 温斯特灿灿地打消脑子里的想法。 就这样，温斯特只能先把自己的课本全部看了一遍，日思夜想地等着每周固定的时间斯内普教授到他的病房来给他上课。 要按温斯特这几周的自我感觉来看魔药课前期很简单，照着笔记本上的步骤再实操几遍就和记忆里的化学实验一样简单。甚至一年级的课还用不上魔杖，就像书里面教授所说的经典台词，温斯特很可惜他没能亲耳听见，他可是能几乎原样复述出来：“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奇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你们得不是我常见的那些傻瓜笨蛋们才行。” 就他目前学到的魔药，要求的更多是精确、按图索骥——这在温斯特曾经接受过的化学实验操作相差不大，他只是需要更多的练习。 斯内普一挥魔杖，把桌上的一张羊皮纸变成了黑板，“我已经向你的其他课程的教授询问过你的学习情况——鉴于怀特先生坚实的理论能力，我会将课程主要放在实践上……想必你已经提前将课本自学了一遍。” “是的，先生。”温斯特答道。他学的很快，像是原主还在似的，他看一遍就能记住，理论很快就被他重新掌握，但他还有些不太明白的是原主笔记上用彩笔特地在插图上勾出的线路。 斯内普又接着抽查了他几个问题，确定温斯特已经记住了所有必备的知识，才开始教他，一年级所需要的实践操作很少大部分都是理论课。温斯特要补的课被他缩减了很多。这让斯内普的心情好了很多，温斯特亲眼瞟见教授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个角度。 “很好，那今天我们学习第一个魔咒[悬浮咒]，首先，我们要知道这个咒语在往往被使用于减轻物体重量，使它们悬浮起来——” 教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悬浮咒的要点是什么，怀特。” 斯内普突然发问。 “挥魔杖的时候要一抖一点，发音要注意gar要拖长音，最重要的是咬字清晰，”温斯特迅速反应道，“因为一旦发音错误很可能导致咒语的原意改变，变成野牛咒。历史上第一个发错咒语的是巴鲁费奥巫师，他把‘f’说成了‘s’，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着一头野牛。 咒语是……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意为‘升到高处’。” “看来怀特先生已经把书上的知识全部抄在了笔记上……很好，斯莱特林加十分——尽管你不在学校。” 温斯特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well，well……很多时候总是嘴上说的这么容易，但有些巨怪总是能让我见到许多新花样，”斯内拿出一根羽毛，把它放在桌子上。他拿出魔杖指着它： “要像这样，一挥一抖……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 羽毛在两人中间浮了起来。 “就是这样，现在到你了，怀特。” 羽毛重新落了回去，静静地躺在原地。 温斯特深吸了一口气，他拿着那根雪松木的魔杖……一挥一抖：“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 那一瞬间他只是专注地看着羽毛，忘却所有只是想象着它会浮起来、浮起来…… 羽毛抖了抖，似乎是挣扎了一下、两下，它剧烈地在桌子上抖动起来……但它最终抵抗不了魔咒的命令，稳定、且不容置疑地浮了起来。 一种巨大的惊喜感从不知何处蔓延出来，温斯特甚至压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他凝视着羽毛，感受到一股奇特的流动从他的体内顺着动作从手臂延伸出去……就像笔记里那样。 ——魔力的流动 斯内普似乎非常、非常惊讶，他顿住了一会，一如平常的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示意他放下羽毛。然后他凝视着怀特，慢吞吞地说：“既然这样，想必——接下来我的任务应该会轻松很多。” 温斯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第3章 愉快的假期 补课的时光，在温斯特乐此不疲地对照魔力流动的痕迹中过去并很快来到了七月底。 在八月的第一天清晨，治疗师敲开了温斯特的房门，告知他可以出院了。紧跟着，一只猫头鹰拜访了病房，温斯特拆下信，将病房里的一些小点心放在猫头鹰面前，坐到桌前看信： [本周补课取消，等候通知——s·s] 温斯特随手把信夹在魔药课本里，跳下椅子，向房间外跑去。 他噔噔跑到楼梯，熟练地下到一楼的问询处。 他在问询处旁边的报纸栏最外侧挨个挨个翻找，“果然在这！”温斯特从一堆报纸抽出一叠《预言家日报》，抖了抖，摊开—— 报纸的封面写着昨天的日期，一张大照片占满了整个封面：一个满脸憔悴、头发又长又乱的男人坐在满是灰尘的角落里，投来阴沉麻木的一瞥。 温斯特接着看下去： [布莱克仍然在逃 魔法部今天证实，小天狼星布莱克仍然逍遥法外，他大概是阿兹卡班监狱关押过的最邪恶的囚徒。 “我们正竭尽全力将布莱克重新捉拿归案，”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今天早晨说，“恳请魔法界保持镇静。”] 温斯特这段时间完全沉迷在魔法的学习当中，趁着上课光明正大地问了很多他的思考，虽然其中有一部分被斯内普狠狠地骂了一通胆大包天，但还是有很多问题得到了解决，他差点就忘记了注意小天狼星越狱的事……阿兹卡班的囚徒已经要开始了。但他还得考虑一下出院后在哪住的问题，温斯特不可能选择回去孤儿院度过剩下的假期，霍格沃兹两年突然遭逢大变还能勉强糊弄过去，可一回去他满身不属于孤儿院的习惯难免被发现。他可完全没有在孤儿院呆过，寄宿学校倒是很有经验。也就是说，他得和哈利波特认识一下了。 让我想想，昨天是哈利的生日。按照剧情，哈利吹涨了他的姑妈连夜跑到了对角巷，被赶来找他的福吉堵住，现在正住在破釜酒。 那要不去破釜酒？现在哈利身边全是魔法部的保护人员，而布莱克不可能真的去袭击他的教子，非常安全。 温斯特摸了摸自己的钱包，陷入沉思。 …… “怀特？”哈利正在破釜酒的座位上等他的早饭，惊讶地发现他的斯莱特林同学拿着一盘热腾腾的煎蛋培根放在他面前。 “是我，早上好，波特。”温斯特招呼道，他顺势坐了下来，面前放着几片面包。 哈利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又看了看怀特，“……你怎么在这？” “我听赫敏说你受到了严重的记忆伤害……我是说，你还好吗？” 怀特咬了一口面包，又喝了口水吞下去，才空出嘴巴来回答他，“我在附近的丽痕书店打工，为了弥补一下支出。”他耸了耸肩，说道：“你知道的，我是个孤儿，虽然还有一些来自我母亲的遗产。但要完全支撑我整个学年的消费，恐怕不到五年级我就得坐吃山空了。” “至于记忆伤害，感谢斯内普教授，他在这个假期时不时的就会来给我补课，简直帮了我大忙……”。哈利忍不住打断他：“你是说斯内普……教授会来给你补课？”他生硬地补上教授两字。 怀特点了点头，看了看显时咒：“我看看……是的！就在今天下午，四个小时后。” “猫头鹰刚刚来通知我的，所以我来提醒你一声，你不会想要被他撞见的，”他快速地咬了几口面包，把最后的一点也吞进肚子。他站起来准备离开“我得去兼职了，回头见——对了，”怀特转过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哈利，我会尽我的全力。”他弯着眼睛朝哈利笑了笑。他的蓝眼睛在阳光下清澈如湖。 温斯特离开了。 哈利没想到自己能和平的和一个斯莱特林聊上几句，而且能感觉到对方明显带着好意。……也许是因为温斯特知道是我把他从密室里救了出来？他还是赫敏一直在说他和其他斯莱特林不一样的的朋友……就是罗恩可能不太高兴。 哈利忍不住想起赫敏一年级的时候和罗恩吵架拿温斯特压他的事。他也吃完了早饭，打算去福斯科先生的冰淇淋店外面的小桌子上享受完阳光的一个白天，而且每过半小时还有一份的冰淇淋。 西弗勒斯斯内普带着低气压跨进破釜酒，他扫了一眼，径直走向老汤姆，不耐烦地敲了敲台，“劳驾，告诉我温斯特怀特在那？” “教授……？”一声迟疑的声音喊住他，斯内普询声看过去，两个黑头发的小巫师正坐在酒的一个角落里，周围喝酒的人群把他们挡得严严实实，直到怀特出声，斯内普才从人堆里看见这个麻烦精——不，是两个——其中一个头发略长微曲地搭在肩上，另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眼熟的脑袋上有一个黑魔法印记留下的伤疤。 桌子上放着两张羊皮纸和一堆课本，只有其中一张羊皮纸上蘸着新鲜的墨水。而那个恨不得缩到地下去的乱毛脑袋。斯内普瞬间想到把姑妈吹涨跑路逼得他半夜去找的哈利波特。 ——显而易见，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已经被一株曼德拉草取代了试图把自己的脑袋塞进土里，我诚恳地希望不需要在未来还要在邓布利多的吩咐下给这个变成曼德拉草的巨怪换盆。 “……看来我们的破特先生已经非常自信且狂妄地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一个伟大的巫师完全不需要通过写出和巨怪屁股一样糟糕的作业来糊弄他可怜的、即将耳聋的魔药教授了。” 斯内普刮了波特一眼，冲他俩发出一声冷笑，温斯特一个激灵地挺直了背，手肘使劲往羊皮纸上凑妄图挡住斯内普看向羊皮纸的死亡视线，一边赶紧踩了一脚恨不得躲起来的波特，让他赶紧坐起来。 “啊……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哈利生无可恋地从地板上蹭来起来，但已经晚了。毒液在两人头顶大肆喷洒：“看来你总是能找到保姆……是不是，又一个新的、愿意帮助你……给你贫瘠脑子里芨芨草松松土的朋友。”斯内普冷笑地说道，“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看了一眼羊皮纸上的内容，上面写着几行变形术要点。“——告诉麦格教授。”紧接着他转过视线，把目光钉向了温斯特。温斯特飞快地把眼睛撇到一边。 “让我看看，怀特先生是不是已经突飞猛进完美完成我们的进度了，以至于在这里这么有闲情逸致地给巨怪按摩他不存在的脑子。——过来，怀特！到你房间去！”斯内普声音很低却像个炸雷在温斯特耳旁炸响，“让我看看你的成果！” 温斯特面如死灰地走了过去，哈利同情地目送温斯特的背影，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目送死人。 课程结束的两小时后，斯内普教授离开酒。 哈利凑过去，一边望着斯内普远去防止他突然来一个回头。 “我一直以为你是斯内普的得意门生，”哈利小声的和温斯特咬耳朵，“他以前上课从来没骂过你，马尔福都能被他挑出点毛病。” “我也认为如此，”温斯特摊了下手，示意他没有以前记忆，“但斯内普教授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大发慈悲的放弃毒舌。”他补充道。 然后他们约好了下周一起去买新学期的书。哈利大惊失色地开始使劲翻找自己的书单，拼命回想它被塞到了哪个角落。一旁的温斯特已经开始畅想了：“你可以趁着下午来，我帮你驯服那本妖怪书后我可以向店长请假，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他掏出一长溜的羊皮纸，看着羊皮纸上列出的一栏栏教材说。 哈利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来，他终于在海德薇的猫头鹰口粮里找到了寄来的教材清单，指头划过教材清单上一行行的书名，“……嗯，你是说这本《妖怪们的妖怪书》吗？海格给了我一本……啊噢！”哈利从包里拿出一本用皮带死死绑住的厚皮书，书刚出来就拼命挣扎，挣脱了哈利的手疯狂敲击起地板来，皮带脆弱地发出“嘣蹦”声。温斯特弯下腰把书拎起来，顺手在书脊处抚了一下。 妖怪书安静了下来。 温斯特把书还给哈利。哈利张大嘴：“你是怎么做到的？它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温斯特举起书把书脊朝向哈利，“就像这样摸一下他们的书脊就行。”他演示给哈利看。 “你是怎么想到的？”哈利惊叹地接过书翻来覆去的看。 温斯特摊开手，“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妖怪书大概是保护神奇野生动物课的教材？”他笑得得意，“我可是靠着这个才拿到的工作。”他敲了敲安静的妖怪书。 温斯特记得很清楚，海格就是第三学年的保护神奇野生动物课的教授，正常情况下他上课的时候，大家才会知道怎么驯服这本会咬人的妖怪书。 当然这就是不能说的了。 温斯特眨眨眼，“那我就先走了，哈利，下午见！”他跳下椅子朝哈利挥挥手告别，走出了破釜酒。 温斯特走在对角巷里，挨挨挤挤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魔法用具，虽然这几周来他已经看遍了但还是兴致勃勃地左右望。 他的身上带着这几周打工所得的加隆，感谢海格的妖怪书，温斯特去丽痕书店之前还担心他想到的利用这个办法兼职的事不会成功。要知道丽痕书店可不缺人，他一个来自孤儿院的混血可没有那些关系能让他找到一份好的兼职。 …… ——几周前。 丽痕书店里妖怪书们在笼子里疯狂厮打，纸片像是雪花一样四处纷飞。 丽痕书店的经理企图制止那些过于活跃的书——但只给他凄惨的外表上又增添了新的伤痕。 温斯特走上前去，礼貌地询问丽痕书店是否还需要人手。经理当然不想再增加一些额外支出——他对进货妖怪书后悔得要死。但当温斯特提出他有办法驯服这些妖怪书时： “你确定吗，小先生？”经理强调了面前这个小巫师的年龄，他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自称他可以让妖怪书安静下来并愿意进入关书的笼子来展示的黑发蓝眼的小巫师。他看着也才十一二岁，这个年龄的小巫师接受到的魔法教育还处于基础阶段，让他们做事往往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当然，如果你担心我会受伤然后使你需要赔偿，我可以和你签下一个协议来保证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温斯特说道，他伸出手从怀里抽出一份简易的契约合同，踮着脚放在台子上，“但要是我证明了自己，拯救你的损失，作为交换——你要给我提供一份月薪50加隆的工作。” 经理推了推眼镜，眯着眼上上下下把温斯特打量了一遍。 “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 “是的。” 经理露出恍然地表情，他签下合同，然后一边嘟囔着什么“我就知道”、“狡猾”、“一看就是属蛇的”，一边让温斯特拿来一套厚厚的衣服和皮手套。 温斯特穿上它们谨慎地靠近铁笼，一本妖怪书注意到了他，猛的撞上栏杆，疯狂地啃咬。栏杆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铁笼被撞得颤抖，看上去摇摇欲坠。 温斯特抽出魔杖对着最近的这本书：“——iubuls（全部定身）” 笼子里的书顿时变得缓慢，温斯特看准缝隙唰地一下捏住它的书脊从笼子里拿了出来，他心里默数着冰冻咒的控制时间，在快要消失的一瞬间，摸猫似的往它背上来了几下。 “吱——”铁笼子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笼子里的妖怪书瞬间恢复正常，又咔嚓咔嚓地撕扯了起来。而温斯特手里的妖怪书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书页低垂下去，跟着不动了。 经理看起来激动极了，他嘴里念叨着“梅林的内裤衩呀”快步走回温斯特旁边，一把握住温斯特的手说：“成交！” …… 温斯特一边走向正在向他挥手的丽痕书店的店员一边回想到，不过最后说是成交，两人还是争论了一番工资的数额，最后把月薪定在了一个月40加隆，这并不算高，但对很多假期打工的巫师学生来说就不一样了。再加上温斯特偷偷建议向那些有钱的贵族家庭有偿提供了一些“额外服务”，用安抚妖怪书的法子又赚了大笔外快，还有斯内普给他上完魔药课让他自己去魔药店商量购买材料练手的允诺，除去在破釜酒住宿的花费，他现在的钱包里差不多还有八十加隆。这笔钱他打算拿来购买教材和魔药材料练习一些进阶魔药……毕竟温斯特总不能通过顶撞自家院长获得禁闭来练习魔药材料的处理——难不成炸坩埚？ 那会被教授骂死的！ 温斯特仿佛看见了斯内普给了他一个死咒的画面，猛的一哆嗦摇摇头甩掉了这个可怕的想法，走进了丽痕书店，投入到工作中。 第4章 魔药采购与猫头鹰萨默 温斯特把最后一堆书放回架子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就在他拿上今天的报酬准备离开的时候，“嘿，怀特。”书店的经理喊住他，“你是要去魔药店吗？” “是啊，明天就返校了我得最后去补充一下草药顺便把这几天做的缩身药剂卖出去。”温斯特拍了拍自己的挎包，包里装着几瓶亮绿色的缩身药剂。温斯特拿出其中一瓶举起来给他看。 经理仔细瞧了瞧眼前亮绿色的药剂，顿时笑容满面地拍了拍温斯特肩膀说，“这是三年级才会学习的药剂！完美的成色，真是年少有为啊，你以后一定能成为魔药大师的，怀特。” “借你吉言，先生。”温斯特回他，对经理愿意将向那些有钱家庭妖怪书额外服务带来的收入与他五五分，而不是惯例的略微提高薪水很有好感。要知道另一个一直在这的店员告诉他提高的薪水非常抠门（“他只涨了3西可，该死的铁公鸡！”店员偷偷抱怨道）。 “也许，你愿意之后假期也来这里兼职，我可以还是给你提供40加隆的工资。” 温斯特摇摇头，拒绝了他。“我得走了先生，下次我们再谈，我也不是总有那么多赚钱的点子。” “好好……”经理无不失望地看着温斯特离开。 温斯特走到对角巷北侧，这里是[药剂师商店]，学生们需要的魔药材料都可以在这里买到。斯内普教授在确定温斯特的魔药水平迅速恢复成失忆前的模样后（据哈利随口提到的，温斯特魔药成绩非常优秀）就把温斯特推荐给了这家店。 当时是这样的—— “如果你想要在魔药上更进一步，除了天赋之外你还需要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去练习以臻至完美。”斯内普刚刚检查完温斯特炼制的魔药成色，他盯着怀特把缩身药剂装进瓶子里慢吞吞地说，“你的水平已经在接近五年级那些学生了，对于提高班的几个学生你还赶不上——但那是在熟练程度和装瓶的技巧上。至于对低年级教材上魔药材料药性的把握，你已经掌握得差不多。当然更稀少的材料你还没怎么见识过——”他说着瞟了一眼温斯特摆在桌子上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以前的温斯特和现在的温斯特对于魔药的一些设想。 “——那些更高级的魔药需要更长的时间，等你回校来魔药办公室，校长正好吩咐了一份高级药剂熬制，需要人手。” 温斯特小心地将药剂灌进瓶子里，放进专门存放药剂的盒子里。“好的，教授。”温斯特抬起头有些惊喜地问，“您认为我还需要为此准备什么吗？” “保持你的奇思妙想——虽然其中不乏错误。”斯内普评价道，“但是你必须自己去经历它们，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学会熬制魔药的巫师必不可缺的东西。” “那离不开您的教导，老师。”温斯特真诚地说，“我很难想象，如果没有您帮我重新回忆这些我失去记忆里的东西还要平白无故地花费多少功夫呢。”他巧妙地换了一个称呼。一个联系更紧密的称呼。 这可不是单纯的奉承话，魔药的熬制和很多因素有关，像熬制时间、搅拌技术、火候控制，还有装瓶等一系列需要长年累月累计下来的经验，其中最重要的，还是来自一个魔药大师对药剂酿造的思维方式。 斯内普轻飘飘地眼神落在面前真诚夸赞他的学生上，没对温斯特擅自使用的称呼说什么只是轻哼一声，懒洋洋地笑了，‘你的小心思我都看透了’，他的眼神这么说。] 之后斯内普就把这家店推荐给了温斯特（也反过来把温斯特推荐给了这家店）告诉他这段时间可以多炼制一些缩身药剂这家店都会收购，还要求他在这里赚够钱后记得去买一只属于自己的猫头鹰。 “草蛉虫，毒蛇牙，洋甘菊，艾草浸液……再来一点月长石和干荨麻——对了还要一个新的银制天平，多少钱？” 老板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一共十一加隆……你今天没有带药剂吗？” 温斯特把包里的缩身药剂拿出来。 “都在这了，总共三瓶。” 老板接过药剂，看了一眼成色后把它们都收到旁边的柜子里。 “明天你就要开学了，温斯特，你上学的时候还要继续和我合作吗？”老板从柜台后绕出来，眼睛都不抬地从摆着一堆装满了奇奇怪怪东西瓶子的橱柜里挑出几个递给温斯特问。 “我得先去完成老师要熬的药剂，我还不知道要熬多久呢——”温斯特矜持地说，惹得老板翻了好几个白眼，“行，小温斯特。你要继续合作，就最好早点买个属于你自己的猫头鹰，”老板钻进后面的仓库里拿出一个积了点灰尘地银制天平，他吹了吹，抓过一张软布擦了几下，天平很快就光洁如新了。他递给温斯特。 “为什么都必须让我买个猫头鹰——我老师也是这么说。”温斯特抱怨道。 “你要的天平——一只属于你的猫头鹰有的时候是独属于你的标识，这能很好的防止有人伪造你的药剂，在你成为魔药大师前。” “那成为魔药大师之后呢？”温斯特疑惑。 “你在说笑吗，小温斯特。”魔药店老板笑了起来，“成为魔药大师后，你独有手法的味道就会被所有卖魔药的记到骨头里，没有人敢得罪一个魔药大师——” “可是猫头鹰那么贵……”温斯特嘟哝道。 老板气笑了，“你可不止在我这赚了十加隆，小吝啬鬼。你和你老师当初一样对这几加隆念念不忘——行了我要关门了，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再不回去，隔壁翻倒巷的黑巫师就要跑过来抓小孩了。”他朝怀特驱驱手示意他自己赶紧回去，等温斯特出了门就咔嗒一声合上了。门口一圈铁链自动从地上飞起来缠绕了几圈把店铺栓死了。 巷子里已经没有几个路过的行人。很多家店铺都关门了。 温斯特只得赶紧往回走，还好咿啦猫头鹰店还没关门。 他推开门，迎客铃在头顶响起来。正在清点一天收入的店员停下手里的羽毛笔，“你好，这里是咿啦猫头鹰店，请问你要买什么？” “嗯……一只猫头鹰。”温斯特有些迟疑地说， “这儿有灰林枭、鸣角枭、仓枭、褐枭、雪枭。除了鸣角枭这种是15加隆，其他都只有10加隆，买一只还送两包猫头鹰食粮。”店员说，“不过你来得太晚了，明天就开学，我们这儿的猫头鹰都被新生们挑选过一遍了，只剩下几只灰林枭和鸣角枭……那还有只没成年的[注1]。”店员把猫头鹰指给他看，几只黄褐色的猫头鹰蹲在笼子里发呆，旁边的是鸣角枭……一眼就认得出来，看上去好像长了两只长耳朵的猫头鹰又叫长耳猫头鹰……那只猫头鹰有些凶恶的瞪过来。温斯特瞧了瞧没有很喜欢的。 “没成年的那只呢？”他问。 店员指了指他身后，一只浅棕色的猫头鹰蹲在角落里，黑黢黢地大眼睛长在桃心似的脸上，毛茸茸的，像是穿了一条棕色的巫师袍，它的一只爪子搭在栏杆上，望着窗外逐渐暗淡的日光。 “它能送东西吗？” 店员点了点头，“当然，都是训练好的。这只只是稍微早了一点离巢，离成羽就差几天。” “那就她。” “十加隆。” 温斯特数出十个加隆给他。 “你要记得给他取名字，这样她才会记住你，无论多远都可以寻找到你的所在。”店员把笼子和食粮递给温斯特，提醒他说。“同样，这代表着你要为他的一生负责，不能随意抛弃和伤害他们——这是巫师和信使的约定。” 温斯特把笼子举起来，和里面的猫头鹰对视。他叹了口气，“我这就要负担一条生命了？”温斯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黄褐色的羽毛，手指陷了进去。“你想我给你取名字吗？”温斯特小声地对她说。她歪了歪头，轻轻叫了一声，啄了啄温斯特的手指。“好好……让我想想。” “今天是八月，是夏季的最后一个月份。而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是莎士比亚的‘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天’……叫夏天怎么样？sur、萨默。” “就叫萨默怎么样！” “你好，萨默？” 萨默高兴地叫了一声，兴奋地扑扇起翅膀。 “嘿，轻点轻点，你可有些重萨默！” 温斯特连忙扶住萨默和她的笼子，把她提在手上。 “走，我们该回去了——” —————— 斯内普拿着一瓶魔药来到滴水石兽面前时，校长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邓布利多坐在他的位置后面抬起头望向他，“哦，西弗勒斯……你来了。”他指了指桌上堆着的蟑螂堆，“要来点蟑螂堆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不了，”魔药教授黑着脸硬邦邦地道，“恐怕我无福消受，你辛苦工作的魔药教授可能要因为给全校的学生熬药而猝死——鉴于你非要找个狼人来当教授。”他把药剂重重地砸在桌上。 桌上的蟑螂堆连忙避开了那一块——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 “啊……这就是狼毒药剂吗？我听贝尔比说过工序非常复杂——每一瓶要熬上一个月呢。” “是啊，我不能更指望你知道这件事。”斯内普说，“你可怜的魔药教授不仅得给那群巨怪们上课，在课后还得为医疗翼提供魔药。” “我可没指望你能想到我还得抽空瞒着其他人给学校里的狼人教授送药。” 邓布利多尴尬地笑了笑。 “所以我是来通知你的，邓布利多——我找了个学生来帮我熬制这东西……鉴于这几年的巨怪的中，难得有一个愿意沉得下心来学习魔药并且不会随意乱来的。” “只要你能确认那个学生值得相信，西弗勒斯。” 斯内普冷冷道，“总比你告诉我怀疑神秘人附在了怀特身上，让我盯着他，还多了一个假期的工作来得好。” “我想你可能还要告诉我一些你的判断。”邓布利多说。 “魔药，”斯内普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魔药的熬制手法是最难掩盖的痕迹，”他干巴巴地说“我从一年级就开始教这孩子，把他从麻瓜界带到学校，看着他和万事通……格兰杰小姐因为学院关系不得不分开——在那之前，怀特从未接触过魔药。” “他从第一次上课就展现出来的处理魔药、放置物品、记录灵感的习惯。我都非常清楚——失忆后他变得更乐观了，思维上进一步减少了麻瓜的局限。” “——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 “也许你是对的，西弗勒斯。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瞒着一点学生们。”邓布利多诚恳地说。 “我不能指望——”斯内普顿了一下“……他会像其他的小巫师一样扔掉脑子。” “我会尽力的……如果你没有非要找一个狼人当教授，就像是没有其他选择了一样。” 邓布利多继续诚恳道： “你知道的……西弗勒斯，我还没办法承担失去你的后果。” 斯内普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他厌恶道，“……你总是说得那么好听。” 他走了。 第5章 欢迎登陆霍格沃兹特快 温斯特带着萨默，回到破釜酒的时候看到了赫敏和哈利，他们和韦斯莱一家一起，坐在三张桌子拼成的大桌上大快朵颐。温斯特没想着过去打招呼。那太尴尬了，他要说什么好呢？ ——你好，我就是去年上学的时候不小心把魂器扔给了你女儿的那个斯莱特林学生。 听着就像是在挑衅。更别提温斯特完全不敢确定原主就是无辜的那方，接触了伏地魔最大的秘密不说，他还对密室有所了解（原主强烈要求赫敏在图书馆带上了眼镜，如果温斯特没记错的话，赫敏被石化的前才刚刚猜到蛇怪）。很难不让他怀疑金妮最后还是拿到日记本这事里有着原主的参与——当然也可能就是剧情的惯性。 但他不可能把一切都压在剧情的惯性上。 温斯特朝赫敏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提着萨默上楼准备回到房间。 赫敏追上去喊住他：“等等，温斯特！” 她把温斯特偷偷拽到一边，“麦格教授说你出院后重新选课选了全部课程，让我通知你在开学后和我一起去一趟办公室。” “去办公室？” “麦格教授说是解决课程冲突的办法。” “好的，我知道了。”温斯特点点头，赫敏把目光转移到他提着的萨默身上。 “你新买的猫头鹰？它真可爱。” “是的，她叫萨默。”温斯特对赫敏介绍说，然后向萨默介绍：“这是赫敏，赫敏格兰杰。” 赫敏笑着挠了挠萨默头顶的羽毛，“你好萨默。”萨默仰起头蹭了蹭她的手指。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赫敏下了楼，坐回罗恩旁边。 “明天见，赫敏！”温斯特点点头，礼貌地向瞪着他的韦斯莱示意了一下，就回到了房间。 他要继续练习魔咒了——呼神护卫，还有隐身咒。 温斯特认为隐身咒可能在时间转换器的使用上有所帮助。 罗恩看着温斯特远去，不由得抱怨道，“那可是个斯莱特林，密室的事可是他先引起的！” 赫敏一下皱起了眉头，反驳罗恩：“温斯特也只是受害者，我们都讨论过了，马尔福一开始可是朝着金妮去的！” “那他也是个斯莱特林！” “但他也冲上去帮我和马尔福打了一架。” “他只是躲在旁边给马尔福来了一嘴粪蛋——” “是啊没有你给自己来了一发鼻涕虫咒的好，可那之后笑得最灿烂的就是你罗恩。” 两人背着大人们在那拌嘴。 哈利尴尬地在那里“呃”了半天，支支吾吾地插入他们的对话。 “我……我有没有说过怀特这几周和我相处的还可以？” “没有！”赫敏和罗恩异口同声地说。 两人调转矛头开始质问哈利是怎么认识的。 哈利只得解释假期发生的故事。 欢笑一直升到夜空。 （“所以就我不同意吗！”罗恩愤愤地说） （赫敏不耐烦地把他扒拉开走回房间，“是啊就你，你是小孩子吗？罗恩。”） 第二天一早，温斯特就朝赫敏和哈利告辞了，他躲开韦斯莱一家，独自启程。 等到了国王十字车站，离火车开动还有四十多分钟，温斯特看见几个带着小推车和猫头鹰的孩子和大人撞进了其中一根柱子。 那就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温斯特有点紧张，他推着萨默和行李箱，有些犹豫地走到柱子面前。 温斯特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注意这里，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冲了过去。 温斯特首先听到的是一声刺耳的笛鸣。 他睁开眼，火车喟叹着吐出蒸汽，说话声印入耳帘。 极目望去，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售货员在站台上推着小车高声叫卖，车子里满是包装好的巫师零食，父母站在火车旁朝车窗里探出头来的孩子抹着眼泪叮嘱、逗留在站台上浮在空中朝伙伴们笑闹的小巫师，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冰淇淋蛋卷—— 一场瑰丽的画卷。 对于温斯特而言，在这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能感觉到魔法的奇妙和快乐，像是跌入了爱丽丝的仙境不愿醒来。 温斯特更期待霍格沃兹了。 上学期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留校最后一天，根本来不及把学校全部看一遍就被斯内普直接带到了对角巷。这让他整个假期都带着惋惜…… 我来了，霍格沃兹！ 温斯特满怀喜悦。 他走到火车的末尾的包厢——这儿没有人，车厢后面有视野宽阔能从包厢里一直看到外面，等火车开起来，一路上的风景一定很美。（老式火车车末尾有个小阳台，上面只有栏杆） 但很快车厢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巫师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袍子上甚至还有几块补丁。男人看上去病怏怏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他浅棕色的头发上还有几块显眼的白色夹在里面——手上还带着一个用许多绳子绑着的破破烂烂的小箱子。温斯特眼尖地看见上面写着——r·j·卢平。 是三年级的卢平教授，那个狼人。 “你好，孩子。我可以坐这吗？”卢平礼貌地问。 坐在窗边的温斯特奇异地看了他一眼，“当然，卢平教授。这还有很多空位。”然后他从包里拿出他的笔记本，在那里翻看了起来。 卢平把行李箱放在头顶的架子上，坐到温斯特对面。 温斯特感觉到他偷偷瞟了几眼自己的笔记——那上面是温斯特这个假期写的关于呼神护卫的笔记。 卢平忍不住瞧了好几眼面前那个看着才十三四岁的学生，心里忍不住有些怀疑。 现在高年级的学生这么厉害，已经开始学守护神咒了？ “……你……你是七年级的学生吗？” （卢平看了一眼温斯特的行李箱） “……怀特先生。”他艰难开口。 “不，我刚三年级——你想问什么，卢平教授？” 卢平语塞。他找了好一会自己的语调，才使得他接下来的开口不会显得奇怪：“你……这么早就开始学习守护神咒了？”卢平心想，他到底是因为太久没回校？还是现在的学习内容已经这么夸张了。 温斯特顿了一下，才回答他：“不，我只是对这个有点好奇。”温斯特想，他总不能回答卢平过一会他们会遭到摄魂怪的袭击——直到看见卢平，温斯特才知道他刚好来到了哈利他们会坐的车厢。 谁能把小说的每一寸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呢？他原本没打算在练好守护神咒前就面对摄魂怪的。 卢平松了一口气。 “教授，”温斯特腼腆地笑了一下，“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呃……当然。”卢平有些紧张地回答温斯特。 温斯特连忙抓着他问，像是一股脑地要把问题都塞给卢平。直到火车最后五分钟提醒的鸣笛声响起，卢平才不得不表示他太累了需要休息，拒绝了温斯特恋恋不舍的目光。 温斯特专注地在本子上写写划划思考着卢平刚刚给出的回答，这解决了他很多的困惑。 尽管他现在连还白色雾气一样的守护神都放不出来。 “到底什么才是快乐的记忆……”温斯特皱着眉头回想，是第一次学会魔法的喜悦？还是第一次来到霍格沃兹的快乐？ 温斯特 杖尖冒出一阵透明的烟气—— 什么都没有出现。 魔咒失败了。温斯特叹了口气，正要重新投入到思考中去。 这时，车厢门被拉开了。 赫敏的脸首先出现在眼前，还有她身后跟着的两个男生 是赫敏、哈利还有罗恩。 看清车厢里面，罗恩脸一下黑了下来。 [我们必须得坐这吗？]他朝赫敏做口型嚷道。赫敏眉毛竖了起来：[你可以不坐。]，然后故意踩了一脚罗恩，走到温斯特旁边，挨着他坐下。 “你这是在……在预习吗”赫敏探头看了一眼温斯特的笔记。 温斯特假装没看到罗恩有些扭曲的表情回答她，“啊……是的，守护神咒和一点实用的小咒语……我觉得我们可能会用到。” 哈利和罗恩也坐了进来，挨到了卢平旁边。 哈利听到旁边的男人发出细微的鼾声。 罗恩看了看温斯特，又看了看哈利，眼神来回转动，一副明显地，想说什么又担心温斯特的表情。 “……如果你们有事要讨论的话，”温斯特和赫敏小声的讨论咒语，感觉有道眼神来来回回地从身上扫过，他脸色有些不好，“我可以用闭耳塞听。”他说。 “不，不用，温斯特。”哈利连忙说，他又确定了一下旁边的男人是真的睡着了后，把韦斯莱夫妇争吵的内容，以及刚才韦斯莱先生警告他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哈利说完，罗恩惊得目瞪口呆，赫敏用双手捂住了嘴，温斯特在一旁抱着手沉思。 最后赫敏放下双手，说：“小天狼星布莱克逃出来是为了找你？哦，哈利……你一定要特别、特别小心。不要去找麻烦，哈利……” “我没有找麻烦，”哈利恼火地说，“总是麻烦来找我。” “去找一个想要杀死他的疯子，哈利不是傻到家了吗？”罗恩发着抖说。 哈利没有想到他们会把这个消息看得这么严重。罗恩和赫敏似乎都比他更加害怕布莱克，温斯特却还冷静地坐在那。 哈利看向温斯特，仿佛是希望温斯特能带来点不同的意见。 “……这说明，他们认为有某个原因一定会让哈利去找布莱克。”温斯特开口，“布莱克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可能答案就在里边。” “报纸上写了——他炸了一条街害死了十三个人然后在那狂笑直到被抓。”罗恩插话道。 “那他为什么狂笑？” “当然是因为他是个杀人犯！” 温斯特翻了个白眼，“是啊杀人犯……就没有杀人犯傻得站在原地等着被抓的——就算是挑衅警察，那也得抗捕……逍遥法外不爽吗？” （罗恩纠正温斯特的称呼：“是傲罗——”） “你说的有道理……也许我可以在报纸里查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赫敏若有所思。 “——等等，什么声音？”罗恩打断赫敏突然问。 温斯特合上笔记本，“也许是我关书的声音。”他说。 “不、不、不，不是的。”罗恩接连否定道。 车厢里安静下来，卢平的鼾声平稳地响着，在那之外还有一个微弱的、若有若无的口哨声。 “是从你的箱子里发出来的，哈利。”罗恩说着想站起来去够行李架，但他离的有点太远了，哈利也站起来一起从箱子里拿东西。片刻之后，他们从哈利的袍子里把那个袖珍窥镜拽了出来。窥镜在罗恩手心里转得飞快，发出耀眼的光。 “那是窥镜吗？”赫敏一边饶有兴趣地问，一边站起来想看个仔细。而温斯特已经拿着笔似乎是开始记录窥镜的样子了。 “是啊……不瞒你说，是个便宜货。”罗恩说，“我把它拴在埃罗尔的脚上准备寄给哈利时，它突然出了毛病。” “你没做什么离谱的事？”赫敏怀疑地问。 “没有！………埃罗尔太老了，它其实已经没能力作长途飞行……可是我还有什么办法把礼物送给哈利呢？” 埃罗尔是罗恩家共用的一只猫头鹰。 “得让它停下来，”温斯特听见窥镜发出刺耳的口哨声赶紧说，“不然会把卢平教授吵醒的。” “……卢平教授？”哈利小声问。 罗恩把窥镜塞进了哈利箱子里一双特别难看的、不合脚的旧袜子里，声音立刻平息了，然后他把箱子盖了起来。 “是啊，卢平教授。”赫敏指了指行李架上的一个小箱子，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几个字母 [r·l·卢平] “应该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温斯特小声说，“我刚刚问了好几个关于魔咒的问题，他都非常清楚。” “那我们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说不定能好起来。”赫敏期待地说。 “希望是这样。”罗恩重新坐下来，看着卢平潦倒的样子有些怀疑。 “不可能比以前还差了。”哈利说。 他们一起陷入沉默，似乎都很赞同这件事。 赫敏只好重新挑起话题， “你们这学期要去霍格莫德吗？”她兴致勃勃地问，“我在书里读到，它是英国唯一一个完全没有麻瓜的地方——” 她没有注意到温斯特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是啊，我想是。”罗恩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说，“我不关心那些，我只想到蜂蜜公爵去看看！” “那是什么？”赫敏问。 “一家糖果店，”罗恩说，脸上浮现出一种梦幻般的表情，痴痴地笑起来，“那里什么都有……胡椒小顽童——会让你嘴里冒出烟来——还有胖嘟嘟的大巧克力球，里面全是草莓冻和奶油块，还有特别美妙的糖棒羽毛笔，可以在课堂上吮着吃，别人还以为你在琢磨下一句该写什么呢——”[1] 温斯特叹了口气，忍不住道，“那听起来真不错。” “是啊是啊。”罗恩这时候好像忘记了和他有点不对付，在那应和道。 “霍格莫德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是不是？”赫敏不知从哪摸出一本书哗啦啦地疯狂翻页，温斯特敢保证就在前一秒，赫敏的身上还没有这本书：“《魔法名胜古迹》说，那家小酒馆是一六一二年妖精叛乱的指挥部；还有尖叫棚屋，据说是英国闹鬼闹得最厉害的一座房子——”赫敏把书立起来指给他们看。 “——还有那么大的果汁奶冻球，你吸的时候，双脚会从地面升起几英寸呢。”罗恩说，他显然完全沉浸在了糖果的美妙幻想中。 只有温斯特凑上去仔细看了一眼，哈利颓着脸在那坐着，看上去对两人的话都没有兴趣。 赫敏转过脸来看着哈利。 “偶尔离开学校，到霍格莫德去逛逛肯定很开心，是不是？” “应该是，”哈利情绪低落地说，“只好等你们弄清楚再告诉我了。” “为什么这么说？”罗恩问。 “我去不了。德思礼家没有在我的许可表上签字，福吉也不肯签。” 罗恩看起来惊讶极了。 “不让你去？可是——不可能——麦格或其他什么人会批准你——” 哈利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没关系哈利，我也是。”温斯特坦然自若地安慰哈利说。 哈利惊讶地扭过头来 这下赫敏也睁大了眼睛。“你——你没有让‘那边’给你签字吗？”她有些生气起来，“他们不给你签？” ‘那边’是指孤儿院。 “什么？不，我只是——”温斯特尴尬地说，“我只是忘了。” 赫敏瞪着他。 “斯内普教授没有提醒我……我完全沉浸在上课和魔药当中了——” 赫敏表情变幻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停留在羡慕还是生气，但她最终只能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 “你总不能指望我去问斯内普教授。”温斯特对她说。 哈利弱弱地提出一个建议：“呃……要不我们一起去试试问麦格教授？” 温斯特叹了口气，自嘲道“是啊，那总比问斯内普教授好——我可不想被教授骂成一只贪玩的康沃尔郡小精灵。” 赫敏、哈利和罗恩一起回忆起洛哈特放出一大堆小精灵引起的糟糕后果，齐齐打了个寒颤。 当时整个教室全是被它们撕碎的书，摔碎的杯子和灯，要不是赫敏当场施了一个冰冻咒（效果类似于定身咒）拯救了没能跑掉的哈利和罗恩以及被挂在天花板上的纳威。可能那一整天他们都得被困在那儿直到麦格教授（当时下一节课是变形课）发现人没来上课愤怒地跑来抓走他们。 “——我可以去问问弗雷德和乔治，他们肯定知道通到城堡外面的秘密通道——” 罗恩建议到，看起来他想怂容哈利偷偷溜出去。 温斯特露出有些心动的表情，不知道是对双子知道的密道心动还是对偷溜去霍格莫德心动万分。 “罗恩！”赫敏愤怒地斥责他，“眼下布莱克还没有抓住，你还想怂容哈利偷偷溜出学校？！” 温斯特开始假装摆弄他的本子。 “是啊，我想，如果麦格教授知道了肯定也这么说。”哈利郁闷地说。 罗恩脸上还有些意动。 “拜托，罗恩，你不要老是想些违反校规定的事了。”赫敏没好气地说，“你刚刚才说布莱克是个杀人犯，你真的以为我们人稍微多一点，他就不敢对哈利下手吗？” “温斯特，你不会跟着哈利去违反校规的，对。”赫敏问。 “不，当然不——我还得去和海格道歉呢。”温斯特镇定地说，好像他完全没有想过溜出去看看似的。 “因为你上学期掐死的那些公鸡？”赫敏露出一副赞同的表情，“虽然你是被黑魔法蛊惑的，但我觉得你那样做更好，海格会欢迎你的。” 温斯特赶紧点头附和赫敏的想法。 赫敏一边说话，一边掀开她带着的柳条篮，篮子里面装着一只姜黄色的猫。 “我还打算让海格帮我看看克鲁克山呢。” 温斯特看见它的眼角向两侧拉开，嘴巴撇下去，一副凶样—— “宠物店的店员说它可能有点猫狸子的血统，”赫敏高兴地说着，轻柔地摸了摸它。“书上说猫狸子可以探查出品德败坏的人。海格那么喜欢神奇动物一定能知道怎么更好养混血猫狸子。” 罗恩皱着眉头往后靠，有些嫌弃地看着那只丑猫。 罗恩对上了克鲁克山的眼睛。 “它要出来了！”罗恩提前感应似的叫出声。克鲁克山好像液体似的从赫敏手下钻出来，跳到罗恩膝头，朝罗恩发出威胁的哈气声。 罗恩气愤地把它推了下去。 “别靠近我！” “罗恩！”赫敏不赞同地喊到。克鲁克山愤怒地跟着喵了一声。 “它刚才朝我哈气！”罗恩愤愤地嚷道。 他们发出的声音似乎太大了，卢平教授突然动了动。他们集体噤声，担心地看着他，却见他只是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鼾声暂停了一下继续稳定发挥。 第6章 来自斯莱特林的决斗 马尔福刚刚才跑过来挑衅，赛尔温就跟着接着来，堪称无缝衔接。 你们斯莱特林是有什么大病吗？ 温斯特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他看着面前赛尔温——就是温斯特刚从医疗翼出来就跑过来迫不及待跳脸挑衅、被温斯特认为和原主有仇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来挑事的，但温斯特压根气不起来，只觉得好笑。 蠢货，什么都没有打听清楚就敢跑过来挑衅……不知道这里有教授吗？马尔福都不敢当着教授的面跳脸。 他和马尔福绝对是那种背地里互相插两刀的好兄弟。 前一秒马尔福刚踢门挑衅被罗恩（罗恩带了个粪蛋嘲笑马尔福：“可能你还想来一嘴粪蛋？”马尔福脸色铁青）给恶心走，后一秒他就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温斯特在车末尾包厢，却完全不知道这车厢里还有一个教授。 温斯特上下打量了赛尔温一圈，看着他身上虽然有些豪华却明显比马尔福的袍子低了不止一个档次的料子，有些鄙夷地摇摇头。一个家族败落的纯血还蠢得能直勾勾跳进马尔福的陷阱中——不知道想一想马尔福为什么灰溜溜地打道回府，还愿意把消息给他？ 哈利警惕地看着不怀好意上门来的赛尔温，罗恩刚刚把粪蛋收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和哈利一起完美的把卢平挡住了。 “你想做什么。赛尔温。”温斯特说，握住魔杖对准他。 赛尔温响亮地嗤笑一声，卢平教授又翻了个身，“你不会以为你贴上波特——”赛尔温迅速地瞟了一眼哈利，看他没直接给他来一魔咒继续说，“就没事了——你这个——这个‘哑炮’。”他作口型说。 温斯特看了卢平一眼，赛尔温看不到卢平以为温斯特是在看哈利，又响亮地嗤笑一声。 “你不会不敢出来怀特！”赛尔温也拿出魔杖指着他，“一场斯莱特林之间的决斗！” “决斗？”温斯特问，手指摩挲着魔杖蠢蠢欲动，但他忍耐住了。 巫师决斗是巫师之间以某种名义进行的战斗，通常会由一个见证人见证并携带助手。 “巫师决斗，就你和我。” 赛尔温谨慎地补充道，示意温斯特跟他出去。温斯特猜赛尔温还不知道他已经可以施法了。 “不准带其他人——” 温斯特拒绝了想要帮忙的赫敏，跟着赛尔温走到走廊上。 “是啊，我忘了……”赛尔温充满恶意地笑起来，“你比前两年还要不如，我听说你只剩麻瓜的记忆了是吗怀特——肮脏的姓氏。”最后几句他特地压低了声音。 哈利从车厢里探出头来，似乎想要阻止这场决斗。 温斯特脸色平静似乎完全没有生气。 “——你不会想着插手波特？”赛尔温突然说。“这是属于斯莱特林的决斗！” 罗恩在车厢里把哈利拉回去了，似乎还按住了赫敏。 三个人悄悄地从车厢门那往外看。 “也许你愿意向我解释一下，赛尔温。”温斯特说，“起码让我明白你甚至连到校也不愿意等就要来找上我？” “我要你为曾向我犯的过错道歉！”赛尔温的脸愤怒地扭曲起来。 温斯特似乎笑了一下，“过错？”温斯特问，现在他可不想卢平就这么醒过来打断这场决斗了，他要教训教训这个家伙：“我犯了什么错了？” “你——你让我、让我沦为笑柄！” 赛尔温怨恨地说，“就连院长都包庇了你！” 温斯特一听就知道这是原主可能对赛尔温进行了报复，而这报复的伤害不严重起码能让赛尔温正常的站在这里，但却让赛尔温难以启齿。 “包庇了我？” 温斯特收回飘散的思维，看向赛尔温。 “你不会——不会去向教授本人告状了？”他表情古怪地问。 “当然，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赛尔温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怒气冲冲地接着说：“每当我和一些人前一天晚上收拾了你后一天上课后院长就会来惩罚我——你就会去找院长告状……可凭什么我告状就只惩罚我？！” 前一天收拾了……温斯特难言地想……原主在斯莱特林的情况真不怎么样，这样一个蠢货都能伤害到他……换成温斯特他也能第一时间想出来无数种法子……比如故意让伤痕在魔药课上露出来影响到熬制，被斯内普看见——在有伤痕留下的时候。 要知道斯莱特林的问题斯莱特林解决，捅到外面去的都是傻子。事情这就明显了。 “你亲眼看见我去告状了？” “不，当然没有，你总是和那群靠着你作业的混血形影不离……谁知道你有没有指使他们！” 温斯特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根据原主日记留下的细微痕迹来看（原主压根没怎么记这件事，看起来完全没把赛尔温放在心上），赛尔温是被报复后愤怒心烈然后企图告状未遂，显示出了必须要成年巫师介入的软弱，再加上衰弱的家世……被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认为好欺负。遭受了很多后把一切归因于了温斯特，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在温斯特刚醒来其他人都在观望的时候，会有个人跟有仇一样的跳上来。 要知道……温斯特接触的可是最危险的那一类黑魔法产品，有渠道的纯血绝对能够打听到那件东西的危险性。 “好，那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那么，你的见证人呢赛尔温？” 温斯特说。 他想赶紧结束这场战斗了，离霍格沃兹就还差一两小时的时间……摄魂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最好是趁卢平醒来之前，把这家伙揍一顿。 “他就在这。”赛尔温说，马尔福从其中一截车厢走出来，显然在这之前他都在那看戏。 “是我，怀特，我就是你们的见证人。”马尔福这下可没带着克拉布和高尔，他的两个小跟班，而是一个人站在了他们中间，荣光满面地朝两边稍稍鞠了个躬示意。 温斯特看向刚刚才铁青着脸跑走的马尔福——现在他可没有之前的狼狈了，苍白的脸上一片庄重严肃，胸口上还专门带上了家徽——马尔福朝他露出一丝笑容。 “啊，”温斯特收回视线注视着赛尔温说，“我同意他作为这场决斗的见证人。” 马尔福清咳了两声，按耐住兴奋的内心，意思意思检查了双方的魔杖，然后示意决斗双方退开一定距离，直到确定两边都间隔开三米后，他认真地按住马尔福的家徽说：“我以马尔福的名义见证这场荣誉决斗——” “因为未成年巫师保护，双方不得在这次决斗中下死手，但胜者将拥有支配失败者能做到的一件事情的权力，双方都将给出对等代价。” “有质疑的人可以出列。” 没人动弹。 “很好——那么双方行礼。”马尔福缓缓地退到一旁——他居然躲进了哈利的车厢和他们三个挤在了一起。 现在，动静已经把周围的小巫师都吸引过来了，他们纷纷从车厢里探出头望向这边，罗恩已经来不及生气把马尔福推出去了——温斯特和赛尔温已经互相展示了魔杖退回到原处——向对手鞠躬。 “飞鸟群群——”塞尔温大喊，魔杖尖飞出一连串飞鸟朝温斯特袭来。 “——腿立僵停死！”温斯特立刻反击率先将赛尔温限制住，一道红光击打在赛尔温身上，他的双腿啪地合拢死死地贴在一起，魔咒似乎是用力过猛了，赛尔温没控制住身体，腿猛的往后退，整个人半飞起来，脸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魔杖也被摔飞了。 温斯特翻滚了几下躲开飞鸟的攻击，淡定地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几发统统石化把飞鸟全部定住。 几个小石雕从空中掉了下来，几秒后和失去了魔力供给的飞鸟消散。 赛尔温倒在地上伸出一只手使劲地扒拉想要捡回他的魔杖，但已经晚了。温斯特补了一发统统石化给他——决斗结束了。 短暂的沉默后，周围的小巫师爆发出激烈的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结果很明显了——但是马尔福没有出来宣布决斗结束——实际上，后边的欢呼声突兀地小了下去，好像有个别的东西比决斗更‘迷人’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温斯特顿生不妙，快步想要躲进最近的一个车厢，可是……已经晚了。 卢平教授就站在他刚刚所在的车厢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其他人全都把头缩了回去，安静地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旁边飞鸟群群撞破的布椅上和还躺在地上的赛尔温才能证明刚刚发生的事。 “……你们，在干什么？”卢平缓缓地问道。 温斯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挡住背后倒下的赛尔温，赶紧取消魔咒：“不，没什么！我们只是——” 赛尔温站到温斯特旁边，温斯特赶紧看了他一眼，还好赛尔温还没有蠢到把刚才的行为也捅出去的地步，他接话道：“——只是刚刚在讨论魔咒。” “讨论魔咒？”卢平怀疑地看了一眼飞鸟群群造成的洞。 温斯特连忙道：“我们只是在讨论飞鸟群群能不能破坏火车内部的设施——鉴于这是一辆魔法火车。” 马尔福在卢平背后朝他们比了个拇指。 卢平放缓了神色，“是这样吗，哈利？”卢平回头去问哈利。 哈利闻言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车厢里一眼 罗恩正在车厢里拼命捂住赫敏的嘴巴，只能使劲朝哈利挤眼睛，哈利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只好把头又转回去看向卢平。 “呃…嗯…”哈利支支吾吾，还没想好怎么说，就看见温斯特在卢平转头的时候拼命摆手。“是是是、是啊，”哈利赶紧趁卢平回头前说，“他们刚刚只是在讨论魔咒。” “那哪来那么大欢呼声？”卢平似乎还有点不信。 哈利含糊地应付着，突然窗外看见红色的夕阳，急中生智道：“是韦斯莱兄弟！” 卢平诧异地问：“谁？” “韦斯莱双子，他们非常受欢迎，可能是他们刚刚朝大家开了个玩笑。”哈利决定让双子去背这个锅，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也很可能不会反驳，他们会对决斗感兴趣的。 “原来是这样，麦格教授提前和我提过他们，恶作剧的好手。”卢平好像相信了，他点了点头谢谢了哈利的帮助后对温斯特和赛尔温说：“下次不要在火车里实验魔咒，这很危险。”他责备道，然后卢平向椅子施了几个恢复如初，朝另一边的车厢走去，看起来是想顺便巡查一下火车。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赛尔温看了一眼从哈利车厢里钻出来的马尔福，黑着脸对温斯特说：“这次只是你运气好怀特，下次我会找个更合适的见证人来挑战你。”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马尔福从后面喊住他，“等等赛尔温，你还没付出代价呢。” 赛尔温羞愤地回头瞪了马尔福一眼，恶狠狠道：“——我为我犯下的过错道歉，我说完了！”他推搡开不知从哪跑出来拦住他的高尔和克拉布，气冲冲地走了。 “真是漂亮的决斗，”马尔福走到温斯特旁边伸出手朝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说，“我想我需要先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你的同学。” 温斯特回握过去，“温斯特·怀特。”他顿了一下，“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马尔福。”温斯特介绍自己道：“是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学徒。” 德拉科朝他友善地点了点头：“你可以叫我德拉科，” “斯内普教授推荐你的那家魔药店有我们家族的参股。”马尔福向温斯特解释道。 难怪马尔福知道的这么快。 “所以你刚刚是来？” “——我是来找你的，温斯特。”德拉科说，“但我没想到你居然和韦斯莱他们坐到了一起。” 他露出厌恶的表情，“还有一个——”泥巴种。 德拉科的话还没有说完。 温斯特就抬起手打断了他，眯起眼睛盯着他的嘴巴，“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友谊，德拉科……我建议你慎重考虑你要说的话。”温斯特警告道。 德拉科的脸色变换了一下，他瞧了一眼坐在车厢里的赫敏，“你还是这样。”他低声说，声音几不可查，然后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温斯特没去喊住他，转身回到车厢，赫敏正要问他赛尔温决斗的事情—— 头顶的灯泡突然闪了闪，咔得熄灭了。 温斯特错愕地望向外面——火红的夕阳还明晃晃地照射在他的脸上。 火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走廊内一片黑暗，一股极致的冷意席卷了他们。 ——摄魂怪提前来了。 第7章 提前出现的摄魂怪 很可能是之前的欢呼的情绪吸引了摄魂怪，让他们提前进入了火车。温斯特慎重地握着魔杖，关紧了所有的门。 卢平不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哈利不由地问，“停电了吗？”他朝周围望去，夕阳温和而慈悲地照在他们的脸上，显得有些模糊。走廊里一片漆黑。 哈利模糊地看见罗恩的脸动了动。 “车好像停了。”罗恩说。“发生什么了？” 火车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拿出魔杖。”温斯特紧张地说。赫敏不安地抓紧了魔杖，“发生什么了温斯特？” “不对劲赫敏，好像有东西上来了。” “可能是摄魂怪。” “什么！”“什么？” 温斯特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赫敏，你解释给他们听，我之前的笔记！”温斯特快速地提示道。 “这不可能——”罗恩打了个寒颤。哈利在一旁打断罗恩的声音，“什么是摄魂怪？”他疑惑地问。赫敏白着脸向他解释：“是守护神咒驱逐的一种黑魔法生物它们吸食人们的忄……” 远处爆发出几声尖叫。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逼近—— 不知谁咽了口唾沫。 “赫赫敏……快想想…想想办法……”罗恩颤抖起来，喉咙里带着哭腔。“你不是看那那么多书吗！快想想办法！” “不…我不知道……书上提到…提到的太少了……只有只有…守护神咒。”赫敏打着哆嗦，声音发颤。 “温斯特呢？你快说说话啊！”罗恩变调地声音在车厢里回荡。 “我才刚失忆不到三个月！”温斯特大叫道，“我只是知道它！我还不会！” “卢平教授呢？！他去哪了？”罗恩哭着大喊道。 “他刚法克地去巡逻了！我们得坚持到他赶回来！” 寒意越来越重……夕阳好像都离开了…… 仿佛一切不幸地东西都聚集到了这一辆火车上。 “哈利？哈利？清醒一下！”赫敏看见哈利有些神情恍惚起来，连忙给了他一巴掌。 “摄魂怪会勾起你最痛苦的回忆，吸取你所有的快乐——醒醒，哈利！” 车厢外响起哀咽的曲调。 像是有人在哭……但那声音太微弱了，反而显得凄凉…… 温斯特听到有人在歇斯底里地狂骂、有人在摔东西、有人高声尖叫……有人在哭泣…… 他们紧张地靠在一起，魔杖对着任何一处。 黑色的逐渐靠近了，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池塘死水里腐烂的鱼的腥臭味。 忽然亮起一点微光……一根瘦削地像是指骨的手指搭在门框上。 世界好像变成了灰白色。 冰从那根手指蔓延上来，车窗都冻住了……但是门…门要被打开了——摄魂怪出现了车厢门口……它‘看’到了温斯特他们，四个美味迷人的“小点心”。 有人似乎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摄魂怪眼看就要进来了—— 温斯特从桌上抄起一杯水泼在门框上，赫敏一瞬间理解了温斯特的想法，她高声呐喊道： “——ibuls！” 比平常更快的更坚固地冰迅速地凝结，冰封了整个门框。 摄魂怪挥舞着它如同腐烂树叶般镂空的袍子，手在虚空来回空握，但门被封住了，纹丝不动。它似乎被激怒了，向周围发出无形的波动，召唤同伴。 赫敏露出绝望的眼神。 很快，更多摄魂怪包围了这里。门口挤着两个，窗外挨着四个，如游魂一般飘荡在窗玻璃外边。 冰凝结地已经看不见外面了。 一切似乎都越来越黑，旁边好像有什么倒了下去，耳朵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麻，手上不断有冰冷的液体滴落。 温斯特感到身体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重。好像有许多只手把他抓住往水里拖下去。 摄魂怪沉醉地呼吸着，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里的欢乐。 声音似乎都已经远去了。 ……温斯特看见了一个小男孩，黑发的，低着头走在一条走廊上。他套着一身略显肥大的袍子，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看不清颜色的魔杖，小心谨慎地往前走。男孩突然猛的往上一窜，躲开一发魔咒，他心知不妙，刚落地就闷着头往前冲，但被一发腿立僵停死给定住，往前冲的势毫不留情地把他砸到地上。 一股热流从他头上流了下来，被人扯着头发拽了起来。有人往他身上踹了一脚，有人怪笑着往他衣服里塞了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蠕动的，有人夺走了他的书包……羊皮纸被撕碎、墨水瓶被翻倒、魔杖被从手里拽出来随意地扔到一边……温斯特耳边回荡着猖狂的笑声。 [……if you want to kill the……] 温斯特内心即将涌现出一股疯狂的、难以遏制的火焰的时候—— 一抹银光亮起，将所有寒意驱散，化作一丝烟雾消失在视野尽头。 温斯特骤然清醒过来。 那簇火焰似乎还在他心头灼烧。温斯特呼吸发紧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触摸到了车厢门，只差一个魔咒就能跨出门去。 哈利、罗恩和赫敏似乎还没能从这么多的摄魂怪中清醒。 玻璃上的冰开始融化，露出卢平愤怒的脸。 窗外的摄魂怪也忙不迭地逃走了。 他在走廊里朝那群被驱散摄魂怪咆哮：“你们怎么敢？！肮脏恶心的下贱的——你们是想杀死这些学生吗！” “几个摄魂怪围住学生——这里不是阿兹卡班！” 温斯特的手后知后觉地颤抖。之前握得魔杖握得太用力了，幸亏没把魔杖给折断。 赫敏响亮地抽噎了一声，也跟着清醒了过来。罗恩紧闭着眼嘴巴大大张着活像是能吞下一只莫特拉鼠，尖叫声终于消失在他口中，而哈利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 眼看着是回忆出生的噩梦去了。 “……魔法部迟早要完！” 卢平用魔杖敲了敲门，门上的冰瞬间消失了。他余怒未消地走了进来：“……福吉真的是疯了！居然敢把这些东西派到学生的火车上……它们就应该待在阿兹卡班——他难道不知道这些摄魂怪会伤害到你们吗！邓布利多一定会非常生气——哈利？哈利？！”卢平突然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哈利，“梅林的袜子啊，你们没事。”他连忙把哈利从地上扶起来，坐到位置上。 温斯特沉默了一会，刚刚出现的记忆好像突然又消失了，只有一阵残余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那是原主的记忆？赫敏知道吗？他是说原主的朋友知道他被校园欺凌过吗。 “我没事，但哈利看起来不太好——” 温斯特下意识地遮掩过去，感到脑袋上有一些发痒，他环顾了一圈车厢，除了一些被无意间打翻的东西，地上还掉下来了几个袋子装着的行李里面洒落出来一些零食——卢平担忧地给哈利检查，但哈利只是晕过去了。 卢平：“谁那还有一些巧克力，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分完了。” 温斯特：“我带的有，在这，还有些巧克力蛙。” 不一会，哈利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支撑起来，赫敏把眼镜递给他，“哦……发生了什么，我怎——等等，它们要进来了！”哈利突然大喊道。哈利想起他晕过去前见到摄魂怪正准备开门。 “冷静点哈利，它们没进来。”赫敏眼睛还有些微红，她接过温斯特撕开的巧克力蛙咬了一口说：“我和温斯特把门封上了——现在我们都是大难不死的孩子了。”赫敏微笑着朝哈利眨了眨眼睛。 卢平看见哈利正常地清醒过来大松了口气，叮嘱他们一定要把巧克力吃掉。 “哈利，你们如果还有哪里不太好一定要告诉我，我还得再出去看看。” 他忧虑地说完，又匆匆忙忙地带着更多的巧克力蛙走到附近的车厢分给周围的学生。 “刚才真是太惊险了！一二三四五——五只摄魂怪，我敢说咳、敢说阿兹卡班最里面的囚犯都没我们这么‘幸运’——感觉像是差点死掉了。” 罗恩嗓子不舒服地咳了几声，哈利奇怪地听见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还好……你们俩及时冻住了门框，不然摄魂怪就要进来了！真可怕，我看它们那样简直是想要给我们一个吻，呕——”罗恩作了个反胃的动作。 哈利感觉有些跟不上节奏：“什么吻？” 卢平重新走进来，看起来已经把巧克力散完了——疲惫地坐到哈利身边：“摄魂怪的吻，一旦被抓住他们就会用这个吸走你的灵魂把你从此变成一具没有感情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我们的魔法部用这个来执行死刑。” 温斯特跟着咬了一口巧克力蛙——巧克力刚刚差点从他手里蹦出去——一股热流蔓延全身，他终于感觉到有些暖和起来了，头上似乎有什么凉凉地东西流了下来。 “温斯特！你的头流血了！”赫敏惊叫起来。温斯特诧异地向上摸了一下，手心沾满了冰凉的血。 “可能是刚刚撞到哪里，冰冻咒把伤口也冻住了，所以现在才发现。”温斯特捂着额头说，卢平给他清洗了伤口，用魔杖指了一下，伤口就愈合了。“谢谢教授。”温斯特说。 “所以，”哈利问，“你们刚刚都晕过了？” 罗恩和赫敏面面相窥。 “差不多哈利，”温斯特揉了揉头感觉那似乎还有一些疼痛，“罗恩在尖叫，赫敏在那掉眼泪，而我醒的时候更糟糕——我差点就把封住的门打开了。还好卢平教授及时赶到。” 哈利表现得像是松了口气。 “你们做得非常棒孩子们，给我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让我赶走了它们。”卢平夸赞道。 “你们怎么想到的冰冻咒？”卢平好奇地问，“真是漂亮的想法，要是现在在学校我一定会给你们加上二十分。” 罗恩把视线投向赫敏。 赫敏说：“是温斯特提醒的我。”她抱着一杯热水舒服地往椅子里窝了窝：“当时摄魂怪就要进来了，我们全都慌了头，是温斯特突然把一杯水泼到了门上，我才想到了冰冻咒。” 温斯特笑着说：“那还是得多亏赫敏寄给我的实用魔咒大全，我这一个假期都在用它，我才能及时想到冻住门。但我泼了水后，压根来不及施咒，摄魂怪就要把门打开了，赫敏反应最快——就像电视上那些抢答比赛，‘啵’的一声，格兰杰得分！”他像模像样地假装桌子上有个抢答按钮，嘴里啵地一声按下去，激动地在那做出大喊大叫的样子。哈利、赫敏都被逗笑了，罗恩也跟着迷惑地笑了两声，但他显然是没有听懂。卢平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 四个人都笑了起来，好像要把刚刚恐惧都宣泄出去。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他们才注意到窗外下起了雨。 天已经彻底黑了。 卢平又出门去巡逻了几圈，回来提醒聊得过于开心的他们换袍子。 等温斯特他们都换好袍子，整理好散落的东西。就听见头顶响起一声悠长地汽鸣。火车越过了抵达霍格莫德站前最后一架桥梁。 前方亮起一团团暖融融的灯火，一个逐渐放大的身影站在站台上，旁边停着上百辆瘦骨嶙峋的夜琪拉着马车正在迎接他们。 ——霍格沃兹到了。 第8章 死亡争论和斯莱特林的矛盾 下了火车之后，温斯特和哈利他们就坐上了夜骐马车。马车要绕着霍格莫德驶过长长的一圈抵达霍格沃兹的正门口，而一年级则要和海格一起坐着小船划过黑湖再进入学校。今天还下着雨，可有得那些新生们受得。 温斯特坐着马车一路驶向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门两侧有石柱，柱子顶上是带翅膀的野猪。大门随着马车地接近敞开怀抱，霍格沃兹灯火通明。 温斯特下了马车，还感觉到有一丝头晕，他忍不住揉了揉脑袋。 “你也感觉还有些不太舒服吗，温斯特？”哈利跟在温斯特后面下了车，走到他身旁问他。 “噢，恐怕是的，马车有点太抖了，我有点恶心。”温斯特摁住头说。 旁边的夜骐不爽地打了一个响鼻，气呼呼地用翅膀给了他一波夹着雨、透心凉的冷风。 “嗷，抱歉伙计，我不是说你的技术差——真的不是。”夜骐甩了甩尾巴带着马车走了，临走前又给了他一个喷气。 哈利惊讶地看着自动离开地马车：“你在和谁说话，是那些‘看不见的马’吗？” “‘看不见的马’？他们是夜骐，一种神奇动物。”温斯特解释说，“得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他们，夜骐尾羽也是一种良好的杖芯素材。” 哈利想起了化成飞灰的奇洛教授，“那我怎么看不见？” 赫敏走过来接过哈利的话，“原话是，看见死亡并理解他们。”她有些责备地看向温斯特：“你看书的时候没有认真吗？” “什么？不，我觉得看见死亡并理解的解释不够贴切。” “？” “比如说，你看见有人在你面前‘嘭’地消失，从此无影无踪——就像移形换影了一样，只是你再也见不到她——你会觉得这个人死了吗？”温斯特比划着说。赫敏回忆她看过的书，“你是在说消失咒吗？温斯特，消失咒是不可以让一个巫师把另一个巫师变消失，那是高度危险、不被允许的。”她严肃地说。 “我只是打个比方，赫敏。”温斯特无奈道，“我换种说法，你有一个好朋友，所有人都忘记了她，只有你记得她的名字，但是你看见她一切痕迹都在被不断的磨灭。直到最后，所有证明她存在过的东西都消失了。你觉得这个人算死了吗？” 赫敏迟疑了一会：“可她也许还在另外的地方活着？” “但她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爱人……所有人都已经忘记她的存在，就算这个人再回去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因为她在人们心中并不存在。”温斯特反问道，“这也不算是死亡吗？” 赫敏皱起眉毛，“你这是在诡辩，你说的和我们在讨论的完全不一样。你在说社会意义上的死亡，而我们明明在说肉体上的消亡。” “是啊，”温斯特承认道，“可巫师的死亡本来就不意味着肉体上的消亡，对巫师来说死亡后还可以变成幽灵。但书上却说‘理解死亡’。”温斯特一边摁着头走路一边说：“幽灵可以说是死了也可以说是活着——他们介于两者之间。但你明白了幽灵如何存在也不意味着理解死亡。每个人对于死亡的看法都是不同的，他们在看见夜骐这个过程上却能统一……在我看来夜骐更像是你认可有谁死去了就能看见他们，就像我，我能看见他们漆黑的龙头马身的躯体，但我从没亲眼见过任何人在‘肉体上’死去。” “哦不等等，温斯特你——哦哦…哦…斯内普、斯内普教授，晚、晚上好。” （“我们换个时间再讨论这个！”赫敏低声说） “我很高兴你终于看见了你的教授，万…格兰杰小姐。”斯内普低沉地声音从温斯特头顶传来，温斯特僵硬地扭过头，斯内普的脸出现在温斯特眼前。 “哦还有我们大病初愈的怀特先生，”温斯特感觉教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温斯特在原地讨好地看着他，眼神忍不住四处乱瞟……不会是被教授知道他和赛尔温在火车上来了一场决斗。 “以及破特和韦斯莱。”斯内普俯瞰着温斯特和哈利三人。“麦格教授要求你们晚宴之后去她的办公室。” “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说不定就是某个不听话的小巫师被抓到了干坏事的证据要开除出学校了。”他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满意地看见哈利赫敏和罗恩都忍不住露出害怕心虚地表情——他再瞪了一眼同样虽然显得一派镇定好像什么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的怀特。 斯内普用眼神警告温斯特不要被他抓到把柄，一甩袍子气势汹汹地走回了礼堂，一秒都不想在外面多待。 看来是不想见到某个新教授。温斯特撑着镇定的表情心想，卢平的马车就在后面。 温斯特走在前面往城堡走去，哈利他们跟在后面窃窃私语。 罗恩：“不会是我们去年偷的非洲树蛇皮被查到了？”（温斯特嘴角抽搐了一下，斯内普都还没给他摸过这么高级的材料呢） 赫敏：“不会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斯内普当时可没放记录魔咒……要被发现早就发现了。” 哈利：“不——我觉得是被我吹涨姑妈的事，魔法部处理了可是学校还没有，我要被开除了——” 温斯特一脸无语地听着背后的三个人正大光明地细数自己犯过的劣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自家院长的恶趣味，不说清楚叫去办公室的原因看着这三头狮子在那胡思乱想在这里疯狂自曝。 温斯特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听到，朝哈利他们告别，走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旁边，准备随便挑个位置坐下。 （马尔福别扭地扭过头） “……怀特……这边。” 和马尔福他们隔了点距离的位置上，一个斯莱特林低声朝他招手，示意他来这儿。温斯特望过去，发现那一小块人都悄悄望着他——正是之前赛尔温跳出来挑衅却只敢偷偷瞟过来的斯莱特林们。 温斯特走过去。 这边似乎专门给他留了一个正中间的空位。 温斯特从善如流地坐下。 其他人似乎顿时松了口气。朝他招手的那个黑色卷发的男孩忍不住开口：“太好了，怀特。你还愿意接受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温斯特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这就是赛尔温提到的那群原主靠着作业网络的混血？怎么现在原主的地位听起来更像是领头羊。 黑卷男孩和另一个棕色卷发的女孩面面相觑，“因为你二年级的时候突然完全不理我们了。”男孩小心翼翼地说，“一个人独来独往，神出鬼没。我们想找你都没办法找到，只能去你寝室门口堵你……可你也经常不在。” 黑色卷发男孩说：“我们很担心你……那些纯血说你被洛哈特那个骗子罚禁闭了，每次都会持续到很晚。但我们担心……” “担心你被继承人盯上了。”一个坐在最边上的女孩细声细气地说，她缩在袍子里，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小。“你用不了魔咒关于你是个哑炮的传言太广了，非常危险。” “可你呵斥我们不要跟着你——” “还好你最后没事，温斯特。”她眼睛里带着泪光。“你不知道你那几天我们有多担心。你帮了我们，我们也想帮助你。” 马尔福正在偷偷观察这边，高尔和克拉布就蠢多了他们直勾勾盯着，送到嘴里的叉子是空的都没注意。 温斯特隐晦地朝那边看了看，如果说马尔福那边大多都是纯血的话，那这边就是混血的小团体……斯莱特林好像被分成了两部分。纯血和混血坐得好像泾渭分明。 温斯特想起摄魂怪带来的记忆。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失忆了。”温斯特说：“有谁愿意为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卷男孩看了一眼缩在袍子里的女孩，女孩抿着唇：“我只从我妈妈那打听到温斯特伤好出院了，她在圣芒戈医院的三楼工作。” 言下之意是女孩不知道温斯特失忆的事。 圣芒戈医院的三楼是奇异病菌感染科。 “让我想想怎么解释，我叫洛欧，洛欧·克里夫……”黑卷男孩指着那个细声细气的女孩说：“她是詹妮，詹妮·科赫，还有卡尔，迈克和科伦。”洛欧挨着顺序介绍过去，等洛欧把这几个人都介绍了一遍才讲述道：“我们五个人都是曾经被你帮助过的人……” 原来，尽管伏地魔本人被救世主打败，但斯莱特林内部对于混血和哑炮出生的巫师的轻蔑依然存在。 “……他们中极端的部分认为是我们污染了斯莱特林。其中有一些带着高年级的学生攻击我们……”詹妮声音中带着颤抖，好像回忆起了被欺负的日子。 洛欧安慰地拍拍她：“没事了詹妮，温斯特在这里呢，那些都是一年级的事了。” 温斯特问：“‘我’做了什么？” “你看见了他们做的坏事，冲了过来，往那些家伙身上泼了肿胀药水，”詹妮小声地笑起来，“不知道你加了什么东西进去，那些家伙全身发涨，嘴里不停地发出咯咯笑声，而他们会的魔咒里根本没有能针对你改造过的药水的，而他们急急忙忙跑去医疗翼拿的消肿药水甚至让他们肿得更亮，斯内普教授听说整件事后宣称绝对不会给这些‘欺负低年级还会被弄成这样’的傻瓜解药，他们只能在医疗翼躺了好几天等药效消下去。” “那一年他们的外号都是‘紫色公鸡’，”洛欧忍笑着说。这一圈人都忍不住解气地笑了起来。“但在你帮我们报复之后，你不能施法的消息被传到了那群高年级的耳中……他们认为你是准入之书的错误，一个‘哑炮’。但他们不敢再惹怒斯内普教授，所以他们指使了一个低年级的纯血……” 温斯特忍不住问：“你是说赛尔温？” 洛欧点点头说：“就是他。他一直在疯狂讨好那些家里有权有势的高年级，一年级的刚开始没多久就凭借这成为了我们这一个年级中地位只比马尔福低一点的学生，很多混血都受到了他的欺负。” “我们担心你出事，就提议一起行动……但还是被他抓住了机会……” 詹妮接着说：“……你被送到了医疗翼住了几天，斯内普教授不允许我们探视，还好你过几天就如常的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就在那之后不久，赛尔温就突然在休息室里‘情难自已’——” 温斯特挑了挑眉古怪地问：“情难自已？” 洛欧疯狂憋笑：“是的，他在休息室所有人面前拉了满裤子——‘金色的赛尔温’，我们致敬他的外号。” 詹妮也憋笑着附和他：“真的贴切极了。” “他还有胆子去找院长哭诉，高年级那些家伙没办法忍受这个发臭的蠢货，就把他踹掉了。” 这时，分院刚刚结束，又有一批学生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我们都猜得到是你干的，但赛尔温没有证据。” 洛欧他们也跟着大群鼓了两下掌接着说：“赛尔温的下场把他们全镇住了，谁也不敢在你的面前来欺负我们。你告诉我们只有我们团结起来，他们才会不敢欺负我们，因为我们的每一个弱点都会被同伴弥补，他们将只能在言语上打击我们。” “你总是对的。” “但赛尔温很不甘心一直想着拿回他臆想中的地位，但他得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二年级的时候我们打听到他想趁你去禁闭的时候把一些违禁的东西扔到你的房间，但我们一直没办法找到和你独处的时间，你似乎在避开我们，上课的时候总是最后一个到教室，把自己藏在角落。好不容易堵住你，你却大发雷霆把我们全都赶走了。” “……我们以为你不要我们了。”詹妮轻声说，“密室事件发生后，原本的同伴们更动摇了，他们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清除的巫师。” “纯血趁机向他们伸出了手，于是一些人认为可以就此被接纳，一些则害怕不接受会被清除，还有一些则是家里受到了影响不得不屈从。他们就这样把我们分化了。” 洛欧缓缓道：“……就只剩下五个人，既忘不了被欺负的时光……也不愿意去摇尾乞怜……如果斯莱特林要我们离开学校，那我们就离开。出身从来不是我们的错，这是你告诉我们的，怀特。” 温斯特看见他们的眼睛中闪烁着泪光。 密室那一年带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我们希望你还愿意回来。” 温斯特目不斜视地看着站起来准备宣布摄魂怪事情的邓布利多说：“我今年可不能和你们一起，我忙得要死——” 洛欧和詹妮他们忍不住露出失望和伤心混合的神情，“——但要是你们愿意，我们可以挑个时间聚会。”他们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惊喜起来。温斯特忍不住促狭地笑了笑他拉长了语调小声说道：“也许你们还不知道——赛尔温在火车上提前找上了我要和我一对一决斗，拿回他的荣誉——但我赢了，”温斯特露出得意的神情说：“我能施法了！” “太好了！温斯特我们就知道你能行的！”洛欧惊喜地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站起来大声喊道。 周围突然安静，洛欧尴尬地看见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他。邓布利多校长正准备说话，就被他打断了。邓布利多宽和地笑着替他掩盖，假装洛欧喊的是[痊愈]：“啊是的克里夫先生，我也很高兴怀特先生痊愈回到霍格沃兹。我正要宣布这个好消息呢。”邓布利多高兴地说。洛欧灿灿地坐回去。 但邓布利多又继续说道：但我得宣布一个重要坏消息，我们学校目前迎来了几位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是魔法部派来执行公务的，这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因为它们对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进行了搜查。我想很多学生已经在列车上感受到了它们可怕的本质。摄魂怪的本性不会理解辩解和求饶。因此我提醒就是不要让它们有理由接近并且伤害你们。我希望级长和我们新当选的男女学生会主席能确保不让一个学生与摄魂怪发生冲突。” 温斯特看见很多人都打了一个哆嗦。 紧接着邓布利多开始欢迎这学期的两位新教授——保护神奇动物的海格教授和黑魔法防御课的卢平教授。 在一阵（斯莱特林在他们院长的黑脸面前保持了可贵的沉默）鼓掌声后，晚宴开始了。 ——晚宴期间—— “对了，你们说家里受到影响，那你们呢，没事吗？”温斯特喝了一口南瓜汤问。 “我的父亲是个哑炮，现在在麻瓜一家公司当高管，那些纯血可管不了他。”洛欧笑着说。 “我的母亲在圣芒戈工作，许多落魄的家族都需要圣芒戈的庇护，他们不敢保证自己的家族永远鼎盛不被清算。”詹妮有些骄傲地说。“他们不敢得罪圣芒戈，除非他们敢受到所有巫师的抵制。” 其余人则多多少少表示家里人远在他国或是孤儿。 “我完全没有那种心理负担，”迈克耸了耸肩：“我母亲是个美国麻鸡，她活着的时候曾经痛骂那些高昂的学贷，宣称他们买下了底层人的一生。但那些纯血又不能学着资本家放高利贷，霍格沃兹不允许这事儿，校史里都写着呢他们又不能逼我现在就还，有魔法还能赚不到钱吗？”迈克笑嘻嘻地揽住卡尔的肩说，“实在不行我可以和卡尔一起去做训龙人。” 卡尔的爸爸就是那个在国外工作的训龙人，养龙好手。 据卡尔说，那些养龙场的老板都抢着要他。英国的纯血又不是德国的。 至于科伦，他表示他母亲继承了家里一大笔钱，完全不在乎工作的事，她在麻瓜界写书只是为了兴趣。 温斯特呛住了。 第9章 番外：金色的赛尔温 赛尔温今天得意极了，他走在去往礼堂的走廊上，得意洋洋地朝沿途路过的几个泥巴种作出威胁和恐吓的动作，欣赏着他们厌恶中又含有惊惧的神情。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狗腿子，同时也发出驱斥。 他们大摇大摆地闯过人群，坐到一头耀眼金发的马尔福对面。 赛尔温近乎挑衅地朝马尔福笑：“哎呀呀，这不是我们的马尔福少爷吗？”赛尔温俯过身来：“怎么？我听说你昨晚关个禁闭都能被吓得逃跑了？”他凑近，与马尔福脸贴脸：“听说你被吓得惨叫一路逃回了公共休息室……啧啧啧‘我要告诉我爸爸~’。” ——胆小鬼。 赛尔温和他的狗腿子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马尔福苍白的脸涨红了，拍着桌子大喊道：“那可是禁林！别告诉我你不怕那，赛尔温！” “除非你败落的家族连一点关于禁林的记载都消失了！哦——我忘记了你的父亲还在阿兹卡班呆着呢还没把那些隐秘传给你是不是？”马尔福阴阳怪气地反击道 赛尔温一下露出恼怒地神情，但他转而露出一个傲慢的怜悯：“不管怎么样马尔福，你只是你爸爸的小宝贝而已，你还不知道——”他恶意地笑了笑：“我可以不计前嫌地告诉你这个消息，‘鼎盛’的马尔福——你还不知道？韦斯莱正在鼓动魔法部部长允许他去搜查黑魔法物品。” “什么？你是从哪里来的消息他没那个——”权力。 “等等，”马尔福回过味来，赛尔温随着他父亲入狱败落的家族可没这么灵通的消息，“是马库斯·弗林特告诉你的。”马尔福恍然道：“——你成功了？” 马库斯是斯莱特林里面最厌恶混血的高年级之一，同时担任了斯莱特林新任级长和魁地奇队队长的职位，在斯莱特林中很有影响力。马尔福知道他们最近在私下找人报复怀特。 赛尔温本来就是他们在低年级的力量延伸……如果他让马库斯更满意，得到的支持也就越多。 他看了一眼另一头的斯莱特林席位，那里忧心忡忡地坐着几个小巫师，他们对着一个空位置窃窃私语。 “没错——看来你今天没有发觉课堂上少了某个人——我昨晚逮住了他，把他好生收拾了一顿，现在大概在医疗翼或者在我们偏心的院长怀里哭哭啼啼地告状——谁让他独自一个人跑出来了呢。” 赛尔温终于把让他高兴了一整天的消息抖落出来。有些东西成功后就是得要炫耀出来才有成就感，特别是当这个人是在纯血家族中里地位很高的马尔福的时候，让小马尔福眼睁睁地看着有一个人能够在学校里比他更优秀更有权利……这极大的满足了赛尔温的虚荣心。 晚宴开始了。马尔福临时找人换了个位置，他可不想看着赛尔温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在那吃饭。 真是倒胃口，马尔福一边托着腮一边戳着盘子里的布丁，布丁被他心不在焉地划成几个均匀的大块，露出里面的肉馅。 克拉布已经把自己的那份布丁吃完了，眼巴巴地望着马尔福手底下仅存的、被蹂躏的一塌糊涂的布丁流口水，高尔正在没心没肺地撕扯着手里抓的鸡腿。 “德、德拉科，”克拉布流着口水问：“你布丁不吃的话可以给我吗？” 德拉科露出一个厌恶中夹杂无语的表情：“我戳成这样了你都还要吃？！” 克拉布用力点头。 “吃吃吃吃死你们两个笨蛋得了！”德拉科重重地把盘子推给克拉布，往后一退，“给你，我去转转，一会直接回休息室等我。”德拉科烦躁地吩咐他们俩，起身离开餐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赛尔温正在拿着他该死的金勺子在那快活地霸占了一整块布丁——早晚撑死你，德拉科低咒一声，快步往楼上去。就在他刚刚走到楼梯口那，一个黑发蓝眼的小巫师走了上来——是怀特。 德拉科顿住脚步：“喂，那个混血。”他喊住怀特。怀特冷淡地抬起头来看向德拉科：“……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德拉科被他噎住憋了半天没能开口，“没事我走了。”怀特开口，德拉科被他的冷冰冰的眼神冻了一下，一边愤恨地想这家伙还是一副不欢迎的脸色，一边吞吞吐吐道：“…我…听说…你……医疗翼……你还好？” 就在德拉科等了半天还没听见回复，快忍不住生气地想拔腿就走。 怀特忽然用一种古怪地抑扬顿挫地语调说：“……我觉得好极了。”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 “你你你、正常点说话！”德拉科被这语气激起一声鸡皮疙瘩，简直快怀疑怀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赛尔温不会用的黑魔法整的人？ 怀特安静地看了他一眼，才换回平常的冷淡语气：“我只是做下了一个决定……德拉科，如果我是你，就会现在回到休息室去，你不会想错过的。”他忽然灿烂地笑了一下，眼里的冰湖化冻，像是春天的黑湖泛起了涟漪。 德拉科傻看着怀特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气场朝正在散场的晚宴走去。 ——他刚刚叫我什么？德拉科？他笑起来倒是像个风流多情的纯血。 ——难怪他总是不冷不热的表情却能招到那么多混血手下。 德拉科踌躇了一下：怀特刚才是不是说让我回休息室去？可我凭什么听他的？ 德拉科一边想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拐进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 高尔和克拉布正在里面下着巫师棋等他，旁边放在特地给他带的几块馅饼，显然是发现德拉科晚宴没吃什么。 德拉科坐过去，休息室里还没几个人。德拉科看见埃弗里倒是已经在这写他的作业——看起来心情很好。 为什么怀特不愿意向马尔福家族寻求庇护呢，如果他愿意来，他会看在怀特优秀的魔药未来上庇护他的，这不比那些优劣混杂的混血可靠多了。怀特自己的魔咒水平比隆巴顿还糟糕怎么能保护自己。 德拉科想着事，一边嫌弃地看着高尔和克拉布下着巫师棋。 这时，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德拉科看见赛尔温捂着肚子青着脸疯狂地从人群中往外挤。但是门又不可能临时变大，只能一边哀声叫唤着让让，一边使劲往里冲。 德拉科迷惑地看着赛尔温的动作，他这是干什么？ 赛尔温成功冲了进来，人群也跟着进来了分散到整个公共休息室……但一开始忙里慌张地赛尔温却突然开始放慢了速度，使劲抹平身前的褶皱，竭力表现出优雅地、不急不缓地样子。 但他的脸色暴露了他——他的脸像是从哪偷吃了面粉，透出一种虚弱的惨白色。 “赛尔温？” 德拉科敢发誓他看见赛尔温在听见马库斯的声音时表情一下惊恐极了，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一样。 赛尔温假装没听见，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 但马库斯显然是专门来这等他的。 “你要去哪？”马库斯·弗林特坐在壁炉前，看向古怪的赛尔温，眼睛眯了起来。他不喜欢有人冒犯他。 赛尔温……看了看马库斯，眼神迟迟不愿从寝室的方向挪开，但慑于马库斯越发不妙的表情不得不朝埃弗里的方向蹭了几步。 德拉科眼尖地看到赛尔温旁边站着那一群人里面不知道是谁悄悄支出了一只脚。 ——赛尔温没有注意到。 他全心全意地只想赶紧逃进最近的盥洗室，那只脚还阴险地往后一勾——赛尔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朝马库斯摔了下去—— 那一瞬间，赛尔温的表情上似乎透出一丝绝望。 “砰！” “噗——” 短暂地沉默后，所有在休息室的斯莱特林都听到了一声怒吼。 “——赛尔温！！！！” 马库斯气惨了。赛尔温的名声也一落千丈——虽然他本来也没有所谓的好名声——他在斯莱特林休息室控制不住一泄千里，淅淅沥沥地黄色液体甚至把地毯都润湿了。传言弗林特甚至踩到了才这么暴怒。现在没有人愿意接近赛尔温了，就连之前跟着他的狗腿子在遇见他的时候也恨不得捏紧鼻子退避三尺……马尔福重新成为了低年级纯血当中领头羊。 “……怀特疯起来，太可怕了。”德拉科喃喃道，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赛尔温是得罪了谁，但是这样惨烈的下场让所有懂得敬畏的纯血都对怀特组建的小团队敬而远之。 “越是看上去冷淡自持，内里越是疯狂……德拉科，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要招惹你这个同学。”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在给他儿子的回信上写到：“不论他是混血还是麻种，以这样的一击毙命的手段都必然在未来拥有一席之地……更何况他的魔药天赋已经逐渐显露。马尔福家族忠实的密友、你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也在私下告诉我，怀特先生甚至没有用任何魔法手段，只是凭借对药性的选择控制了发作时间。 ……德拉科，你要知道，尽管我总是在同你讲述纯血的伟大。但你首先要明白马尔福延续到今天是因为每一任家主都拥有足够灵活的态度和明哲保身的处世哲学——我希望之后能听到你向他释放善意的消息。” [另：多观察一下你这位同学此事后续] 第10章 无聊的占卜课和留下一点东西 “早啊，温斯特。” “早，赫敏。” 温斯特声音有些闷闷地回应赫敏，他们在天文塔顶部一间充满了混杂香气的教室里上占卜课。 ——与其说是教室，不如说是一间一半是阁楼一半被当做是茶馆的隔间，就连教室所在的位置也更像是温斯特以往概念里建在顶部的小房间，用于放置一些杂物。 这里也确实有点像那种杂物间，房间里挨挨挤挤围起来的小圆桌和扶手椅，昏暗的光线几乎看不清旁边老旧木架上各种脏兮兮的羽毛笔、燃烧了一半的蜡烛头、扑克牌和一大堆陶瓷茶杯。还有发着银光的水晶球们，看起来像是这节课唯一能经常用的东西。 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正坐在一个壁炉台旁，眼神迷离地注视着壁炉里茶壶氤氲的蒸汽，像是从中看见了什么值得深思的未来。 “啊……孩子们，欢迎，欢迎来到混沌的精神空间——我很高兴今天能在物质世界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特里劳妮转过头来，花哨的眼镜架在脸上把她的眼睛放大成原来的几倍，她薄纱的披肩上满是布灵布灵的金属片。数不清的镯子和戒指像是要把她拴在现实一样的环环相套。 “坐下，我的孩子们，坐下。”她说，于是同学们纷纷爬上了扶手椅或跌坐在软垫上。温斯特捂着鼻子和洛欧坐在一个角落里。 “欢迎来上占卜课，”特里劳妮教授用一种虚无缥缈地声音说，“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们以前大概没有见过我。我知道听过我的许多人将我视作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一生中唯一做出的真正预言只有黑魔王和被选中的孩子……啊孩子是的就是你们所知道的我们救世主的预言。”她朝格兰芬多一个不停看向哈利额头的女孩点头。“尽管你们选修了占卜课，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高深的一门学问。但我必须如同历史上许许多多说出不好未来而备受质疑的先知向你们发出警告，你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可能是没有天赋的……在这个领域，一个人若是没有天赋，所能做到得都将非常…非常有限，除非你们将来可以成为那些载入史册的伟大巫师……” “教授，那占卜课对我们大部分人还有什么用呢？”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忍不住发问。 “啊……孩子你的名字？” “拉文德·布朗，特里劳尼教授。” “啊拉文德，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亲爱的。”得到拉文德满怀期待地应许后，特里劳尼教授说：“尽管这门课对于天赋的要求极高，但对于巫师来说我们都会拥有或多或少的预知能力，比如我们所做的梦境……亲爱的，顺便告诉你一句——你最害怕的事会在十月十六日周五发生。” 拉文德脸色发白。 “我们要学习的就是生活中每一丝征兆带给巫师的启示，历史上很多预言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人们往往要在那之后才会意识到。”特里劳尼教授平静地说。然后她宣布这学期的学习内容他们首先要集中学习解读茶叶。第二学期开始学习看手相，夏季学期再开始学习水晶球占卜。 “你怎么会来学占卜？”洛欧一边听着特里劳尼教授说二月份他们将会有一场停课，复活节他们中有人会永远地离开——“我是说你明明是会说出‘出身并不代表一切’的那种巫师。”一边问。 温斯特偷偷给对面的窗户开了条缝，他重新把魔杖揣到袖子里，对着新鲜空气松了口气，放下一直捂着鼻子的纸巾：“我想我不需要再重复一遍我失忆的事……实际上我选了全部的课程，准备这学年把所有感兴趣的课程体验一遍再最后决定我要学的。”他说。 “真夸张。”洛欧叹了口气，特里劳尼教授让他们两人一组去她那接一杯茶水，他们短暂地放弃交流轮流去领自己的茶杯。 那股混乱的香气随着茶香偷偷溜走了。 温斯特凑近闻了一下，茶水寡淡无味，纷杂的茶渣在缭绕的水汽中回旋。他有点嫌弃地抿尽，茶水倒还带着点微不可察的苦涩。然后按照特里劳妮教授所说的左手拿着茶杯晃荡三下，倒扣在盘子上静待最后一滴茶液渗出。 “我做这个决定前也不知道还有你们的事。”温斯特心不在焉地说道，他把茶杯翻过来看了看茶渣的形状。“有点像只蝙蝠。”他说，把茶杯推给了洛欧。洛欧也把他的推给温斯特，洛欧的茶杯里的茶渣不规则地散布着像一只捂住眼睛的黑绿色狐狸：“我看看，你的对应什么……狐狸是欺骗、隐瞒，但又有同伴的意思……我猜这是说你对你的朋友隐瞒了，友善的隐瞒。”温斯特皱眉。 “开拓你们的眼界，亲爱的，让你们的目光穿透迷雾！”特里劳尼教授在教室另一头说。 洛欧跟着哗啦哗啦地翻书，过了一会，他停了下来带着一丝不确定地语气：“蝙蝠……象征疾病、咬伤和治愈？”洛欧茫然地抬起头来，“为什么蝙蝠还象征治愈？” 温斯特联想起他老师最有名的外号，想起斯内普会满脸不耐烦地挥舞魔杖给医疗翼源源不断地熬药，有点想笑地随口回答他：“也许是因为蝙蝠翅膀会参与到魔药里。” 蝙蝠翅膀是最常见的魔药材料之一，而老蝙蝠是饱受格兰芬多‘喜爱’的斯内普教授的外号。 洛欧按着逆时针转动茶杯，温斯特又看见了那只黑色的蝙蝠，像是正在看向他，露出尖锐细长的牙，逐渐张开它的蝠翼。 “你有没有觉得它好像在变？” “什么？……倒过来又像是一条黑狗……我到底该看哪一种答案？”洛欧没注意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在那自言自语，同时费解地疯狂翻书。 这时，特里劳尼教授的注意似乎被哈利和罗恩吸引过去了。 赫敏的声音清晰地透过一大群学生传了过来：“每个人都知道哈利和神秘人的事，你只是把所有人都知道的东西模糊地说了出来——” 洛欧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那边在说什么？” 一阵碎裂声响起，特里劳尼教授蓦然倒抽一口凉气大声尖叫起来：“不详！不详！一条阴森森的大狗……亲爱的你要小心！这是最危险的象征，一个死亡的凶兆！”围成一圈的学生们爆发出一阵短促地惊叫。 温斯特坐在原地。 “嗯……现在看来你能知道这条狗是代表什么了。”他耸了耸肩说道：“也许就在今年我就要被一只蝙蝠咬伤得一场大病为此差点死了呢……要知道蝙蝠身上有很多细菌。” “别了，我倒宁愿相信你会被斯内普教授狠狠地骂一顿……要是这样下去你每年都得在医疗翼住个几天。”洛欧吐槽说。 “听起来以前的我身体有些不太好？” “不——”洛欧扳着手给他数了一遍，“去年你招惹了黑魔法物品在医疗翼住完了全部的考试直到放假当天才醒过来，接着转院去了圣芒戈。”洛欧扳下一根手指，“前年你和赛尔温干了一架狠的，斯内普教授把你送到医疗翼住了几天，还不准任何人去看你，虽然你中途还去报了个仇，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躲过庞弗雷夫人的眼睛的——韦斯莱双子听了也得说你太过健康了。” 温斯特陷入了沉默。 这听起来也太折腾了。尽管只举例了两件例子……但温斯特可还没忘洛欧昨晚说的“紫色公鸡”和帮助了“我们”……洛欧他们原来可不止五个人。而这两件事要么是让斯莱特林学院里让人震惊的大事，要么掺和进了学校大事——或者说不只是学校里的，魂器可比学生之间报复恐怖多了。 “听起来以前的我有点太活泼了。”温斯特发自内心的说，有那么一下他终于有些忧虑自己和原主变化会不会太大了。他自问自己是个乖巧听话爱学习的好孩子，很难能搞出这么多事情。 洛欧诡异地跟着陷入沉默，他支吾了一会，觉得自己不能昧着良心夸那是“活泼”：“你……你以前大部分时候挺安静的，就是跟很多人都淡淡的，经常自己一个人，要不是因为帮了我们，你也不会招惹到赛尔温他们。” 特里劳尼教授可能是终于觉得自己说不过赫敏，在那开始认为她没有天赋。西莫·斐尼甘还试图琢磨，但是哈利终于爆发性地大吼一声：“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决定我该死在哪！” 温斯特回头望了一眼：“看来该要下课了。” 洛欧跟着望过去。果然，紧跟着，特里劳尼教授就不得不宣布了下课。 洛欧把用过的茶杯还回去，收拾好书包和温斯特一起走出教室。 “看起来你已经学到了点什么。”他说。 温斯特中途离开了一会，回来时气喘吁吁地问：“什么？”他喘了几口气，简直像是刚去哪跑了一圈似的。“我们接下来是变形课对？” 洛欧看了一眼刚拿出来的课表：“啊，是的。占卜课结束后是麦格教授的课。” “我们刚刚是不是谈到了聚会的事？” “啊？哦哦对。”洛欧茫然了一下想起上课时他们还没聊完的话题。 “我想到一个办法，得去找麦格教授帮帮忙，能成功的话就不用这么担心我们的时间会冲突了。”温斯特说。 如果说原主真的是有意把日记本扔给了金妮，那他大声呵斥洛欧他们很可能就是因为原主当时很危险，想保持距离避免他们受到伤害……看起来很重视洛欧他们。 温斯特想帮原主留下一点东西，原主的一切好像都在消失。没有人怀疑温斯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所以他决定和洛欧他们组建一个用于学习魔法的社团——他不可能永远帮助到洛欧他们，靠人不如靠己。 想必这也是原主所希望的。 “我会去找斯内普教授申请一个社团。” 第11章 社团初构想和严师 “我会去找斯内普教授申请一个社团。” “什么？”洛欧惊讶地问，“为什么？”他们一起绕过一个移动的楼梯，走到麦格教授的变形术教室，詹妮正在前排的位置上等他们。 “我是说为什么你会突然想到这个？” 温斯特看着其他人明里暗里不停打量哈利的视线和讲台上端庄蹲着的虎皮斑猫低声说：“二年级只是我出了一点问题，你们就只剩下这几个人……我也不可能永远能帮到你们，上课，放假，禁闭和夜游……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们身边。”更别提后面越来越危险，等五年级后伏地魔掌控魔法部……他们这些哑炮和麻瓜出身的混血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你说的对，温斯特。”詹妮附和道，她有些忧虑，“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自从十几年前就备受诅咒……这几年的学生黑魔法防御的质量都直线下降，我妈妈说器物和魔咒伤害的病人这几年都在变多，很多以前自己就能处理魔法伤害，现在都不得不到圣芒戈去……我们就算多学一点也是好的。” 洛欧幽幽地说，“我只希望到时候你别像以前一样把事情全扔给我就好。” 温斯特干笑两声：“是吗？” 没想到原主还是个甩手掌柜……他和洛欧是怎么认识的？好像还没有人提起过。洛欧好像是那五人小团体中主事的那个人，和原主的沟通似乎也更多，有机会打听一下…… 洛欧眼神复杂地望了他一眼，正想开口却被变回人的麦格教授打断了：“你们怎么回事？连变猫都不喜欢了？”她狐疑地眼神在课堂里巡视了一圈，同学们把目光都投向哈利。 “教授，我们刚刚上了占卜课解读了茶叶，但是特里劳尼教授说——” 麦格教授皱起眉说：“我知道了，格兰杰小姐。”她顺着同学们的眼神把目光放到哈利身上，不出意料地说：“看来今年她选择了预言波特会死。” “你们要知道自从特里劳妮到这个学校来后，她每年都会预言一个学生死亡。但，现在为止，据我所知他们都活得好好的……除了几个上学期没能通过new考试的学生，可能会痛哭流涕得想为什么当初上变形课不认真，现在复习得想去死——”麦格教授幽默地说，同学们都忍不住笑了出声。 “在我看来，占卜学是魔法分支中最不严谨的一门学问，完全依靠天赋，没有天目就什么都不是。你们的特里劳妮教授最喜欢用死亡预兆来迎接一个新的班级，要我说………算了，我从来不说同事的坏话。”她停住话，温斯特看见她脸庞抽动了一下，接着平静道：“如果你还是很担心自己会死，波特，那你可以多练习练习兰花盛开咒，说不定你死前还可以给自己献一只花呢。” 温斯特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变形课结束后，温斯特留到最后单独找上了麦格教授。 “你是还有什么问题吗，怀特先生。”麦格教授疑惑地看着跑来叫住她的学生，就按现在的时间来说，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应该去吃午饭了。 “是的，教授。”温斯特顿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两枚麻瓜硬币放在讲台上，“斯内普教授在假期给我补课的时候说，变形术上要是遇见什么问题都最好先来请教您——以防我这样的学生随意尝试把自己变成他储藏室里继五足怪骨架之后的又一新收藏。” 麦格教授哦了一声，“这倒是没说错，但我恐怕以你们现在的水平还远远够不上阿尼玛格斯。” 阿尼玛格斯是变形术上极其高深的一种魔法，历史上最着名的失败案例就是永远变形成一种新的魔法生物，叫做五足怪。 “是的，教授，”温斯特说，“所以我想问的是如果我给其中一枚硬币变形，要怎么才能让它和另一个同时发生变化呢？” 麦格教授拿起其中一枚硬币查看。 银白色的硬币上镶着一圈金边，正面画着一只盘绕小憩的蛇，反面是由蛇、獾、狮、鹰构成的霍格沃兹的校徽。金边上还刻着一连串数字。 随着温斯特的发问，正面画着的蛇醒了过来，朝着麦格教授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麦格教授好像很感兴趣的问。 “我自己设计的纪念币。”温斯特毫不心虚地说，把他用时间转换器偷偷转回几小时前就为了画这个硬币的事藏在肚子里。 “我准备把它送给我的朋友，这样拿着这枚硬币的人就能和我联系了。” “有意思的想法……但我想这样的沟通只能做到单向的。”麦格教授说，“你想做到的一块硬币变形反映到另一块硬币，本质上都是由你的魔力来进行维持的。”说着她点了点手上的硬币，温斯特看见麦格教授手上的那一枚硬币，它的正面突然从眨眼的蛇变成了一只正在咆哮的狮子，它甩动着鬃毛在硬币里无声咆哮。 温斯特惊叹了一声。 “……就像是这样，一旦有人改变了，就会和你手上的硬币断开。”麦格教授欣赏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硬币，觉得比蛇面的顺眼了很多，“还有什么问题吗，怀特先生。” “没有了，谢谢你麦格教授，”温斯特连忙说，他打量了一下麦格教授摩挲硬币狮面的神情说：“如果教授你喜欢，不如就把这个狮子的硬币拿去——我本来也要送您一份的。”他见麦格教授犹豫，又补充到。 “……好，谢谢你的礼物，怀特。”麦格教授给狮子又变了一个造型说，“我会在圣诞节给你回礼的——顺便说一句，你的设计很有意思。” 硬币变成了一只正在狩猎的狮子，它追逐着一只眼睛贼大的花斑鸡，花斑鸡发出一阵惊吓的咯咯声。 麦格教授给这枚硬币变成了一副小动画。 温斯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麦格教授告别。 吃过午饭，温斯特又给自己转了两圈时间转换器。霍格沃兹是没有午休的，但温斯特一上午已经上了四堂截然不同的课了，他需要休息，要知道这样的课表他还得坚持一学期。 “真不知道，原本的赫敏是怎么撑过来的……”温斯特喃喃道，他回到自己的寝室陷入了睡眠。 下午，温斯特先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魔药咕噜噜地在坩埚冒泡，灰青色的墙壁挂着一两副沉默的画框。壁炉安静地靠着墙上，数不清的魔药材料围绕在这里，斯内普正身姿挺拔地坐在门对面的硬木椅上。 在两人中间摆放着一排不同型号质地的坩埚。 “三分钟后，5号坩埚加入处理过的乌头，低温加热30秒。”斯内普正在批改作业，头也不抬地吩咐温斯特：“乌头在进门右手1号架第三排。” 温斯特从一堆材料中挑出处理好的乌头，放进5号坩埚中。 “……2号坩埚，一分钟后调高温度加热10秒，然后加入3号架第五排浸泡了21天的草蛉蝇三勺，最小型号的那个，每勺5克。” 温斯特小心地对比天平上的刻度。 “……8号坩埚，加入4枝缬草，顺时针搅拌7圈 然后挥动你的魔杖——转过去！我的头发上没有你要的东西！缬草在你背后3号架子上！” 温斯特在斯内普椅子旁边疯狂寻找。 “8号坩埚——那里熬制的是安眠药水！怀特，动动你的脑子！把火关掉，收起魔药！” 办公室里不停地响起斯内普的命令和他时不时的呵斥声。温斯特就在这样团团转的命令中晕头转向地结束了5-8号坩埚的熬制。 斯内普手中的羽毛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他大步走到坩埚面前来皱着眉头审视了一番还在熬制的魔药。温斯特随着他越皱越紧的眉毛越发心惊胆战、忐忑不安，心中暗暗叫苦，怎么一来就开始考验魔药。 所幸得是，斯内普的眉毛最终还是舒展开了，温斯特跟着大松了口气，“褶皱的无花果皮处理的很不错……看来你没有白白熬制那么多缩身药剂。”斯内普淡淡地说：“火候控制的也还可以，” 他一甩袍子，大步坐回书桌。温斯特往后仰了一下躲开斯内普教授飞起的黑色袍角。 “……你要知道，成为我的学徒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斯内普轻声低语，却清晰地响在温斯特耳边。 “学校教育教会你的只是按照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配方配制魔药，而这还有很多巫师在毕业后就会忘得一干二净……把配制感冒药水当做人生巅峰。”他的脸上泄出一抹轻蔑的弧度，“……魔药大师到底为何备受崇敬？正如我经常所说的，‘我将教会你们提高声誉、酝酿荣誉，甚至阻止死亡’——但我从不能让有些人学会创造。” 斯内普傲慢地拉长语调：“那是独属于魔药大师的荣誉——如果你最终成为了平凡、重复的熬药机器——那些混迹在翻倒巷一事无成的药剂师……那会令我感到非常…非常失望的，怀特。”他轻慢地说道。 魔药在安静的房间里冒着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我需要做什么，老师。”温斯特着迷地喃喃道。 “处理材料、熬制魔药，搅拌坩埚、挥动魔杖！日复一日地在坩埚和魔药氤氲中埋首——我永远会这么告诉每一个人，怀特。” 斯内普静静地凝视着温斯特：“……天赋从来不能彻底地决定一个人的最终成就，决定一个人一生的从来都是你的选择——而天赋，只是在你接近成功之时，稍加点拨的灵感之光。” “尽管，有的时候它看起来如此重要。” 温斯特望着他。 “从今天开始，我会提高对你的要求，直到你令我感到满意……现在——” 斯内普骤然提高声音：“你要在我这里接触高阶魔药的炼制——但我不会告诉你这锅魔药的名字，直到你对它的作用有所猜测并成功接近……同时，你要使用你最熟悉的几味材料发挥你的灵感去尝试创造属于你的第一剂魔药——5-8号坩埚在接下来的一学年属于你了。” 斯内普淡淡道： “不要让我失望，怀特。” ————之后的某次———— “老师，我可以看看非洲树蛇皮吗！”温斯特跃跃欲试地发问。 “不可以。”斯内普在批改作业，他恼怒地给面前的羊皮纸重重地画上一个p（糟糕），并批注道：[不要让我再在你的论文上看见格兰杰小姐的观点，波特先生，除非你已经有自信在我的期末考试上不会拿到‘t（巨怪）’] 温斯特失望地哦了一声，把手里偷偷搙下来树蛇皮罐子放回去。 “——不要试着和格兰杰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尽管她成功的在二年级就熬制复方药剂——除非你有她那样的幸运在一个肮脏的糟糕的盥洗室里能使自己不被炸死。”斯内普又给一份羊皮纸重重地打上一个p。显然，这是罗恩的。这张羊皮纸上浸透着油渍。 [魔药课论文不是你啃鸡腿时可怜的垫桌布，韦斯莱先生。现在、给我、立刻、扔掉你的鸡腿！不然我就在下一次缩身药剂的学习上拿你宝贝的耗子来试药！] 温斯特往8号的锡制坩埚里偷偷加入了一点非洲树蛇皮碎片。 坩埚变成了红绿色。 “温斯特——” 温斯特悚然一惊，慌乱地试图遮住自己刚刚的动作。 但斯内普并没有抬起头来，他还在改那该死的作业。 “1号坩埚，往里面加一品脱清水，加热三分钟——看着时间。” 温斯特放松下来，高声应答：“好——” “温斯特！” “知道了——” “温斯特——” “好的——” “温斯特——” “知道了知道了。” ——几分钟后—— “——怀特！！！我的树蛇皮呢！！！” 房间里传来一声咆哮。 温斯特赶紧关上门，脚底一抹油溜走了。 第12章 你好，巴克比克 雨刚刚洗净天空，地上的草坪还是湿漉漉的，不远处的海格小屋，南瓜地长得正繁茂，牙牙打着哈欠趴在木屋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困意的呼噜。 学生们已经聚在一起，蓝色的拉文克劳说着悄悄话，黄色的赫奇帕奇乖巧地互相碰头，红色和绿色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泾渭分明的僵持着，直到海格沉重的步伐从树林的一边走出来。 他的身上挂着一串串小动物尸体组成的——呃，还好不是项链，温斯特认出它们长得有点像雪貂——海格拽了一只下来往后远远地一扔。 真的是远远地，越过了围墙落到禁林的边缘去了。一只铁青的喙子从林子里探了出来，把血肉拽进了林子，不一会传来一声古怪的啼鸣，好像很高兴似的。 拉文德指着雪貂消失的地方尖叫，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被拽走撕扯的雪貂—— “那是、那是什么！！”她惊魂未定地抚着自己胸口，吞着口水问。 海格晃了晃手里一大把的锁链——温斯特这才看见他手里的锁链，真的是一大把，看起来坚固、难以挣开，一直延伸到雪貂消失的树干后面去——海格大吼道：“快走，这边！”，锁链的尽头响起一阵扑腾和沙土剐蹭的声音，像是有一大群动物在那边挣扎。 鹰头马生有翼兽刨着爪子从林子中走出来，它们哼哼地发出小声抱怨地鸣叫。 它们有着马的身体、大腿和蓬松的尾巴，但前腿、翅膀和脑袋却像是飞翔的雄鹰。它们的利喙呈现出钢铁般的颜色，眼睛里闪着昏黄色的光。 “坏孩子，过来，过来。”海格走过去挨个抚摸了一下它们和锁链同色的尖锐鹰喙，又扔了几只死雪貂安抚它们，把锁链拴在一旁一根粗壮的栅栏上，才又走回来拍着手高兴地喊：“大家都聚过来！” 学生们才磨磨蹭蹭地往他的方向接近了一点。 鹰头马身有翼兽们正抢夺着雪貂的尸体，把它们都撕扯开，血肉淅淅沥沥地洒落在地上。 “我注意到你们当中许多人都知道了怎么打开书本，”海格兴奋地拍着手，“我还——我还以为你们会有人不知道——啊没错就像是哈利那样捋一下！” 斯莱特林们拿着安静的妖怪书冷眼旁观着正在抚摸书脊的哈利。 马尔福高傲地抬着下巴，旁观那些不知所措的小巫师。 温斯特躲在人群中看着这幅场景，在他背后迈克和卡尔正伸着头兴致勃勃地小声探讨着那只英俊的、试图趁海格没注意从背后偷偷啄雪貂的神奇动物。 迈克：“他真可爱不是吗？你看，卡尔，他还在偷偷啄那只雪貂的眼睛。” 卡尔：“哦哦哦是的！你看他背后那只——她的羽毛比最深的黑夜还要黑！真美……” 温斯特忍不住扭过头去对他们说：“你们不觉得你们的声音有点太大了吗？” 迈克，卡尔：“呃……” 海格亮晶晶地眼睛已经从一群斯莱特林里面把他们俩揪了出来。 “哦！我真高兴你们有人这么喜欢他们——他们是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开心地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迈克和卡尔把祈求地目光望向温斯特。 温斯特无奈地耸了耸肩，只得小声保证他会给他们俩一点防护的。 迈克和卡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海格面前去，被他一手一个揽住。 学生们都忍不住露出同情地目光。 “要注意的是——鹰头马身有翼兽都非常骄傲，而且美丽，他们从羽毛到毛发，颜色都不一样，一般都有暴风雨一般的灰色、青铜色、粉红的花斑色、晶莹闪烁的红棕色和墨一般的黑色。” 海格笑着重重地拍打着迈克的肩，直拍得迈克面露苦涩。“我知道你们会很愿意试一试的——” 他把期待地目光再往斯莱特林里面看了看，好像是想再找出几个和迈克卡尔一样的“支持者”。 斯莱特林们顿时露出谨慎地、抗拒地表情，似乎谁也不想上去试一试——看起来他们这次都翻开书好好看了一看。 海格失望地收回目光，朝格兰芬多看了过去：“哈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的！” 他笑容满面地招了招手。 哈利脸色有些僵硬地走了过去。 赫敏和罗恩在背后同情地望着他。 “记住，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他们都非常骄傲，”海格大声地说，“鹰头马身有翼兽很容易发脾气。千万不要去羞辱它，不然可能会送命。” 温斯特听到旁边地马尔福实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是啊，我们都知道。”他阴阳怪气地说。潘西她们跟着噗嗤噗嗤地笑起来。 海格没有听到这个角落发出的声音：“一定要等鹰头马身有翼兽先行动，”海格嘱咐到：“这是礼貌，明白吗？你朝他走过去，鞠一个躬，如果他也朝你鞠躬，你就可以摸它。如果它没有鞠躬，你就赶紧离开——被它们的爪子伤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紧张地叮嘱道，然后他扯出一条链子，一只风暴灰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踢踏着爪子从兽群中走出来：“一个一个得来。哈利，你先来。” 什么？哦，不——哈利咽着口水往链子走了走。 显然，这头怪物不是那么高兴，它上半身高高地扬起来，翅膀激烈地拍动着随着项圈扯动的方向靠——它被海格拽回了地面。 “——哦别担心，哈利，巴克比克只是有点活泼。”海格拍了拍巴克比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喙说。 ——他管这叫有点活泼？ 被松开的迈克和卡尔忙不迭地离开海格他们俩。 海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给它解开锁链，“来哈利，鞠躬。乖一点，巴克比克。”他说，握着锁链稍微走远了一点，把空间让给哈利。 哈利死死地盯着这只有着灰色羽毛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一点一点按照妖怪书里讲的弯下腰去。 “……别眨眼睛，哈利，眨得太频繁会让他觉得你不能相信……”海格在哈利背后压低声音说。 巴克比克烦躁地踢蹬着爪子，侧着黄澄澄的凶狠兽瞳打量哈利。 哈利死死地盯住它的眼睛，汗水从两颊往下滑落。 汗水似乎流进了眼睛，哈利感觉到难耐的痒从眼睛里往外蔓延——他快忍不住眨眼了。 巴克比克凝视着哈利，还没有动作。 温斯特悄悄从后面举起了魔杖，准备万一有什么事就立刻喊飞来咒。 但巴克比克一如原着向哈利屈膝鞠躬，允许他骑着自己飞一圈。 温斯特松了口气放下魔杖，目送哈利骑着巴克比克飞向天空。他把目光移回迈克和卡尔身上，好笑地发现他们俩已经从刚刚的害怕中脱离出来，两双眼睛期盼地眺望着在高空飞翔的哈利。 哈利很快就和巴克比克飞了回来，海格朝他们挥手大声呼喊，示意巴克比克降落在这。 “哦，好孩子，好孩子巴克比克，”海格喜笑颜开地奖励了巴克比克好几个雪貂，被它一口一个欢快地全吞下去了。 其他鹰头马身有翼兽嫉妒地扇了它几翅膀，不甘心地蹭到海格身边，企图从他胸口挂着雪貂串上抢走几只。 “现在大家都知道怎么接近它们了，来来试试。”海格笑着招呼学生们翻进围场，一个一个地给鹰头马身有翼兽解下锁链。 温斯特给自己和迈克卡尔扔了盔甲咒，也有些激动地接近了一只全身如黑夜一样美丽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温斯特眼睛直视着这只美丽的动物，正准备朝她鞠躬，余光却有头金光在那里晃，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嬉笑： “……我就知道这很容易，既然波特都能做到……我敢说你一点儿也不危险，是不是？”马尔福炫耀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温斯特下意识地动作快得自己都来不及思考。 他举起魔杖，脑海中一片空白—— “是不是？你这只丑陋的——”大野兽。 “——马尔福飞来！” 马尔福感受到一股巨大牵引力把他从原地拽走，懵逼地落在地上滚了几个滚，满身尘土才停下来。 在他背后是巴克比克刚刚收回去的爪子，愤怒地攻击在地上刨出几道深深地爪沟，高声啼叫，甚至还想用尖锐的利喙去啄马尔福。 站在旁边的潘西·帕金森被吓得一阵尖叫，海格连忙走过去安抚住巴克比克。 马尔福回头一看，地上那深深地爪痕，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这爪子抓到他身上会是个什么后果。他心有余悸地转回来，想要看看是谁救了他。 但学生中紧跟着爆发出一串尖叫，其中赫敏的声音最明显： “温斯特——” “小心！”“怀特！” 温斯特刚刚救下马尔福，松了口气，微微松懈地放下手，但他忘记自己刚刚正在行礼——那只黑色鹰头马身有翼兽受到了刺激，惊怒地扬起利爪，落在他的背上—— 一片尖叫中一声微不可察地破碎声响起。 德拉科看见温斯特重重地飞到了地上，他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怀特！怀特！你没事！”他的脸色被一连串的突发事件吓得惨白。 刚刚叫出声的迈克和卡尔也跟着冲了过来。 海格赶紧栓住还在挣扎的另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急急忙忙地从巴克比克那边过来，推开围成一堆的学生：“让开让开，让我看看！” 哈利赫敏和罗恩他们担忧地跟在海格后面挤了进来。 海格查看了一番，大大地松了口气说：“还好，他只是晕过去了。” “‘他只是晕过去了’！”德拉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难以置信地大喊起来：“什么叫做只是！你把这么危险的野兽带到课堂上来！没有给我们做一点防护！它们差点就伤到了我们，怀特甚至倒在这里！要不是他好运——”德拉科气得脸色都涨红了。 “——还好怀特提前准备了盔甲咒。”迈克后怕地说道。 “要不是他提前给自己准备了咒语——”德拉科愤怒地指向地上那两道深深痕迹，“你是想要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马尔福余怒未消地喊道：“——你等着大个子，明天你就会被开除出学校！” 海格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德拉科扫了一眼不知所措地同学们，精准地喊出温斯特旁边的两个跟班的名字：“迈克！卡尔！过来，把怀特抬起来，我们把他送到医疗翼！”迈克和卡尔连忙过来把昏迷的温斯特扶起来。 然后他气呼呼地拒绝了海格想搭手地请求，让克拉布和高尔帮忙一起把怀特送到医疗翼去。 “……海格？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哈利担忧地目送温斯特被送走，踌躇地想要跟上去，但海格还在这里。 “……哦还能怎么办呢……就这样办……”海格用手掩着面呜呜地像是在哭似的说：“……我得跟上去看看……你们呢就下课了……下课了…都回去。”他发出一阵像是在哭的叹息。 海格沉重地从哈利面前走过，把栓在栅栏上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丢在背后。 第13章 时间转换器就是拿来用的！ “你们说他会有事吗？”赫敏忧心忡忡地说。 “当然没事儿，海格都检查过了。”哈利说，“温斯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庞弗雷夫人不也是这么说吗？” 他们已经悄悄避开围在医疗翼的斯莱特林看望醒来的温斯特，温斯特苦笑着被庞弗雷夫人强制留下观察。 （“你今天必须给我呆在这！……才恢复没多久就又被送到医疗翼来……我见过最调皮捣蛋的学生都没有这么频繁——不要聚在这里，来里一次又一次！还有、探视、不准、超过五个人！”庞弗雷夫人气愤地把他们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去探望温斯特的洛欧和詹妮两个人） 被赶出来的哈利几人只得赶到礼堂吃午饭。 一群斯莱特林聚在餐桌旁，正在窃窃私语。“……帕金森他们刚刚在那边骂海格，我听她们在说温斯特受伤晕倒的事……他们不会想开除海格？”赫敏心烦意乱地捡起掉出来的课表塞到她的挎包里，包里的麻瓜研究课本上不小心沾了点面包屑。 “海格的第一节课就发生这种事情，太糟糕了……”罗恩显得很担忧，“马尔福今天看起来气疯了，他准会向他爸爸告状……” “哦不，没有人受伤，不是吗？”哈利说。 （“德拉科幸运地躲过了那个凶残野兽的嗜血爪子，他吓坏了——学校怎么可以让混血巨人来教书！”潘西正在和她的朋友们大声抱怨海格差点让马尔福受伤） 罗恩回过头来：“……温斯特今天救了马尔福……也许我们可以让他去劝马尔福不要告海格” “但是温斯特也差点受了伤——我们不能要求他就直接原谅海格……这是不对的。”赫敏的眉毛搅成一团说。 哈利闷着没有说话。 没人有胃口，他们就看着餐桌上的牛排腰子布丁被瓜分。 吃过饭后，他们上楼来到拥挤的格兰芬多休息室，想完成麦格教授布置的家庭作业。可是哈利和罗恩都心浮气躁地坐不下来。 “海格的窗口有灯光。”赫敏突然说道。她正从塔楼的窗户往外看。 “我和罗恩可以过去看看，哈利……”赫敏说着扫了一眼哈利。 哈利立即说：“我们可以从场地过去，小天狼星布莱克没法通过那里的摄魂怪，是不是？” 于是他们收拾好东西一起前往海格的小屋。 他们走近木屋前，猎犬牙牙正在门口，它尾巴无聊地在地上拍动，里面似乎有人了。 赫敏过去敲了敲门，一道有些紧张地声音叫起来：“谁？谁在外面。” “哦，赫敏，进来。”海格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个明显的停顿。 赫敏罗恩和哈利走进去。 温斯特尴尬地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嗨？晚上好，大家。”他说。 赫敏逐渐皱起了眉：“你怎么在这？温斯特，你刚刚不是还在医疗翼吗？” “我偷溜出来了……来和海格道歉——我和你们都说过的，不是吗？”温斯特尽量不使自己看起来心虚，脸色有些僵硬地说。 赫敏嗅到有一丝不对的气息，她危险地眯起眼睛：“我不知道你道歉还得偷溜出医疗翼——你们聊了什么，海格？”她眼尖地发现海格似乎在背着他们干什么。 海格转过身来，他手里拿着一大桶装满了酒的酒杯，“我正在给你们腾出空位……赫敏你们怎么来了？”海格正站在温斯特旁边，看起来除了温斯特坐着那个位置好像确实是没有地方可坐了。 “我们担心你被开除了，海格。”哈利说。 “暂时还没有，”海格吞吞吐吐地说，下意识喝了一口那大酒杯里的东西，缓解紧张，“温斯特就是来找我聊这个的……” “是啊是啊，”温斯特疯狂点头道，“我告诉海格不要太担心，我已经告诉马尔福我不追究了。” “哦，太好了……谢谢你温斯特。”赫敏声音一下子软下来，看起来是忘记温斯特偷跑出医疗翼的事了。 “只是我不能阻止马尔福要抓着巴克比克的事找海格麻烦。”温斯特松了口气，补充道。 海格又喝了一口酒。 “也就是说，海格还是有可能被开除？”罗恩问。 “恐怕是的。”海格低声说，“校董们肯定也知道了，他们认为我一开始架势摆得太大。应该把鹰头马身有翼兽留到以后再说……” “马尔福说得对……我起码应该给你们准备防护的…我做得这么差劲………温斯特还愿意跑来安慰我……” 温斯特心道不妙，他害怕海格嘴一秃噜把他安慰的内容爆出去，只得赶紧岔开话题：“哈利？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到——” 海格突然跳了起来，好像才意识到哈利不应该在这：“天黑后不能到处乱跑，哈利！还有你们两个！”他大吼起来，一把抓住哈利和罗恩，推着赫敏出去。 温斯特赶紧跟着溜出去。 “我把你们送回学校去，太危险了，抱歉，温斯特我也没有注意到天都黑了——” “没事海格。”温斯特插了一句嘴。 “——别再晚上出来找我了，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做！”海格朝哈利他们说道，紧绷着脸把他们全送回到学校。四个人一路都不敢开腔，哈利他们是被海格的怒气吓到了，温斯特则是生怕赫敏察觉到他在学习之外用了时间转换器——当初赫敏和他一起在麦格教授面前发过誓。 几小时前 温斯特跨过潮湿的草坪走到木屋前。 猎犬牙牙似乎不在，木门紧紧地关着，天色有些黯淡了。温斯特敲了敲门。 “谁！”屋子里传来一声粗吼。 温斯特喊道：“我是来道歉的海格，你可以让我进去吗？” 没有回答。 温斯特感受到木屋里面的迟疑，于是他说：“教授？你可以让我进来吗，please。” 木门开了个缝，海格的胡须从里面探出来：“……你是来指责我的吗？” “不，我是来道歉的——可以让我进去坐着吗？我的背还有点疼，教授。”温斯特小小地软下声线，对着门背后说。 海格一下愧疚起来，他终于肯把门打开：“抱歉……进来坐坐。”他摇晃着庞大的身躯把灯打开了。 温斯特抬头望见海格的胡子湿漉漉地看不清眼睛，桌上还摆着水桶那么大的白镴大酒杯。旁边没什么能坐的，温斯特只得将就着旁边一个箱子坐下。 海格拿起一张手帕使劲擤了一下鼻涕，似乎是想要在温斯特面前保持一点教授的尊严，但他一开口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就暴露了他：“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是来道歉的。”温斯特重复道——海格一屁股坐在木桶前，那似乎有个被遮挡完的椅子——海格不安地往扶手椅里挤了挤，椅子发出不妙的吱呀声。 “你有什么要道歉的呢，”他小声地说，不安地绞着手指，“……是我差点让你们受了伤。” “——是为我去年害死了你的公鸡。”温斯特打断海格开始剧烈的抽泣声，他大概是因为提到课上发生的事以为温斯特是来指责他的。 “你是被邪恶的魔法道具控制了——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了……那不是你的错。”海格说，“那没有什么，只是几只公鸡。” 温斯特却说：“那也是我做错的事——”他踌躇了一下，“呃……我其实是想说……我不打算找你的麻烦——我已经告诉马尔福了他不会因为那只差点伤到我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找你的，但我没法让他不为巴克比克差点伤到他的事生气。”温斯特说。 “——总之，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为我去年做的事。”温斯特低下头诚恳地说。 海格难过地大声哭泣起来：“哦不，你应该怪我的……毕竟你差点就受伤了。”他剧烈地擤了一下鼻涕：“庞弗雷夫人知道这件事后非常严厉地斥责了我，马尔福说得对，是我没有给你们准备防护……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好教授。” “可那是因为我没有完成鞠躬的动作所以吓到了它们。”温斯特说，“那不是你的错——马尔福是自己嘴臭。” “而且……我还想和那只黑色羽毛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去飞一圈。”温斯特说，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有些失望。 海格声音闷闷地从捂住脸的手掌里传出来：“它叫‘黑夜’。” 温斯特：“……‘黑夜’会因为我之前没能鞠躬生我的气吗，我还想她能带我像哈利那样飞一圈。” 海格从手掌里探出眼睛：“谢谢你喜欢它，怀特，你真的和赫敏说的那样是个不同的斯莱特林。” “她还和你提过我吗？”温斯特有些意外。 “是啊，就是上学期末……她跑过来和我说’怀特绝对不是故意的’，还希望能替你向我道歉，还肯定你后面会自己来一趟。” 温斯特笑容有些停滞，要不是被提醒，其实温斯特没有打算来道歉的，那又不是现在的他掐死的公鸡。 “哦，”温斯特放低了声音，“其实我原本还准备了一个道歉礼物。”他从衣袋里摸出几个小小的玻璃瓶，亮着迷人的绿色。 温斯特往窗外望了一眼，确定哈利赫敏都还没有出现，“缩身药剂——我听说你有过一只八眼巨蛛——对，我从罗恩那听到的你知道他害怕蜘蛛——”温斯特清了清嗓子赶紧转移话题道：“我想说的是，你可以把这个药剂给它滴上几滴……我算了一下八眼巨蛛的寿命，它可能快死了，也许你会想和它多见几面……像以前那样，你们可以多相处相处。”温斯特轻轻地说，他知道海格一定会心动的。 温斯特可没说谎，那只叫阿拉戈克的八眼巨蛛，正是在哈利六年级的时候去世的。 海格愣住了，从他慌乱地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绝对心动了。非常诱惑的建议，以一个不知轻重地神奇动物爱好者来说。 “……你怎么、” “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友谊，海格。”温斯特冲他露出一个非常闪亮的笑容，海格看见他的蓝眼睛简直像是在发光，“你喜欢这份礼物，不是吗？” ————悄悄转动的时间转换器———— 我想得解释一下，作话放不下。 9-11点：温斯特和赫敏先上了麻瓜研究课 11点：温斯特转动时间去保护神奇动物课，听见斯莱特林受伤以为是马尔福，赫敏同样听到受伤，但先去礼堂拿吃的。 11点—12点：赫敏在礼堂听到潘西讨论温斯特受伤，匆匆赶到医疗翼，看见温斯特洛欧和詹妮，迈克和卡尔，其后迈克和卡尔离开。赫敏转动时间转换器回到9点在医疗翼消失，因此11点-12点期间庞弗雷夫人意识中存在来来去去的赫敏和有一个没离开的人。 同9点：温斯特和迈克卡尔去保护神奇动物课。赫敏在路上撞见哈利和罗恩，一起去上课。 在注意温斯特受伤前先看见马尔福危险举动同时对马尔福身上物品使用飞来咒（正文省略什么物品了实际上飞来咒不能对人使用）（背对温斯特）（旋转的马尔福jpg）（懵逼面对温斯特） 赫敏没想到温斯特紧接着受到袭击。 （因为历史上温斯特不知道是他受伤所以赫敏回到过去不能告诉温斯特谁受伤来阻止事情发生） 时间闭环。 赫敏和哈利罗恩一起看温斯特被赶出来，在礼堂听到潘西后半段讨论内容（马尔福）然后一起去看海格。 温斯特实际上宵禁了才被允许出了医疗翼，时间晚了于是转时间转换器，先告诉了马尔福他不追究的事，然后打算给海格道歉告诉海格他不打算追究责任，但表示马尔福阻止不了，送缩身药剂表示他知道阿拉戈克的事猜他寿命将近，海格可以接它来调养调养以此安慰海格，海格非常感动，t友谊。 哈利等人进门，海格撒谎温斯特是来告诉他不追究的。赫敏疑惑温斯特怎么跑出来的，温斯特借口是偷溜的跑路，原主也干过，所以不容易被怀疑，因为不敢让赫敏知道他在学习外也在用时间转换器。 小蛇的礼物就得送到别人心里去（震声）（划掉） 温斯特之前转移话题说要道歉后，那段时间正好在熬缩身药剂，还留了几瓶要当礼物——然后就想起了药剂效果和阿拉戈克死后的稀缺毒液，准备看能不能之后蹭一个葬礼，给自己搞点稀缺魔药素材，顺便讨好一下老师斯内普。:-d（坏小蛇，对温斯特来说友谊和想得到的东西不冲突，而且谁不想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飞一圈呢，反正温斯特也确定了盔甲咒打不破，又不会受伤，搞好关系是肯定的（暗戳戳激动的温斯特）（其实德拉科也很激动，龙龙爱好者，龙也很危险嘛，还羡慕波特，但他就是没克制住嘴（孔雀翘尾巴） 第14章 博格特之镜 时间很快来到周四，今天同时有一节斯内普教的魔药课和一节他的死对头卢平教的黑魔法防御课。这次马尔福没有受伤，大家都在按照教授的步骤按部就班地熬制魔药，没有人找茬，只有斯内普懒洋洋地吩咐温斯特和他一起巡视教室，免得又有哪个笨蛋在他看顾不及的时候把坩埚炸掉。 说着斯内普狠狠瞪了一眼正在熬药的隆巴顿。 纳威被吓得一抖，好像一不小心把手里的水蛭汁全部倒了进去。站在教室另一边和老师分工查看的温斯特眼睁睁看着身处被斯内普巡视地盘的纳威慌乱地试图补救，又加进去一大堆清水和同比例的材料，妄图稀释掉全倒进去的水蛭汁——但温斯特看见了他加进去了不止一个老鼠脾脏。 更糟糕了。 纳威的坩埚已经变成了亮眼的橘黄色，这吓得他更慌乱了，特别是斯内普明显没有忘记重点关注的这个位置——斯内普已经看到坩埚彰显出的不妙色彩，沉着脸大步迈到纳威的坩埚前。 “橘黄色，隆巴顿，”斯内普用勺子舀起一些，慢慢倒回坩埚里，让大家都能看见，“橘黄色。”斯内普声音冷冷地在教室里响起。 “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只需要一只老鼠的脾，难道我没有反复给你们这群笨蛋强调，只是一点点水蛭汁就足够了吗？我要怎么样讲才能让你们这些傻瓜笨蛋们明白呢，隆巴顿？” 纳威被骂得眼圈通红，浑身发抖，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拜托，先生，”赫敏果然在这个时候请求道，“我可以帮助纳威改过来——” 斯内普的表情显然更加阴沉了，“我好像并没有请你出来炫耀自己，格兰杰小姐。”他冷冰冰地说，“不准你帮他，格兰杰，在下课前我要把隆巴顿的药剂拿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然后给——”斯内普顿了顿，眼睛扫到纳威放在衣兜里的蛤蟆身上：“然后给你的癞蛤蟆喂上几滴你熬的药剂，也许这会鼓励你把我说的话都刻在脑子里，隆巴顿。”最后这句话他是盯着纳威说的。 过了一会，斯内普走开了，温斯特自然地走到格兰芬多那边。哈利正在和西莫他们讲小话，马尔福也跟着把脑袋伸过去说着什么。温斯特走过去站在他们两人中间清咳了一声提醒他们闭嘴，顺便打断了赫敏探出头打算帮助纳威的动作。 温斯特明显看到坐在上面的斯内普教授稍微露出一点满意的神情——很明显，斯内普一直关注着这边。 温斯特走过纳威，“把多得倒掉，”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讲台上转开视线的斯内普，侧面对着正在熬制药剂的赫敏，好像在看她。嘴唇微微翕合：“把还没化掉的脾脏捞出来，再加满你一品脱的清水——” 纳威胆战心惊地望了一眼朝克拉布走去的斯内普，赶紧按着他说的操作。 然后温斯特又快步走到一个淡茶色头发的格兰芬多面前：“西莫·斐尼甘！别把你的魔杖使劲往坩埚里戳——”斯内普瞟过来一眼，看见没有爆炸又转回去看向克拉布和高尔那边，他们正在笨手笨脚地往坩埚里扔老鼠脾脏，脾脏在坩埚溅起一串滚烫的、颜色诡异的药剂水珠。 斯内普的表情更莫测了。 整个教室充满让魔药大师窒息的操作——太惨了。温斯特都忍不住在心里为他的老师掬一把同情泪。 下课前，斯内普冷笑着把学生们都召集到一起，一只手抓住纳威的蟾蜍莱福，一只手拿着一只小勺从纳威的坩埚里舀出一些，精确地往莱福喉咙里灌了几滴。这时，纳威的药剂已经变成了青绿色，接近了完美的亮绿。 “让我们看看隆巴顿的癞蛤蟆会变成什么样。”斯内普不怀好意地拉长声音。 教室里两个学院的学生都围了过来，格兰芬多的学生都担心地注视着。斯莱特林却个个都很兴奋等着看纳威的热闹。温斯特看见赫敏担心地表情，见他望过来，赫敏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她没有帮纳威。 那老师就找不到理由了。温斯特移开视线，看着斯内普手中纳威的蟾蜍。教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只见莱福张嘴喘着粗气，然后就听噗的一声，变成蝌蚪在斯内普的掌心里游来游去。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顿时欢呼起来。斯内普显得很不高兴，他黑沉的眼睛瞪了一眼温斯特，甩下一句：“你来处理，怀特。”大步摔上了教室门。 “下课！”他说。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温斯特从袍子另一边摸出一个小瓶，倒了几滴液体在莱福身上，莱福一下子又变成了蟾蜍。 纳威小声说：“谢谢你，温斯特。”温斯特朝他点点头，离开教室，匆匆跟上了斯内普。 午饭后，哈利和罗恩一起赶去上卢平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赫敏和温斯特已经坐在里面了，旁边还有几个哈利在医疗翼见过的斯莱特林坐在他们旁边，一副和谐的样子。马尔福坐在另一边不屑地抱着手眼睛看都不看这个方向，像是压根瞧不起这边一样。 卢平教授在哈利他们到教室以后才走了进来，说是实践课。接着把大家带到教工休息室。 教工休息室是一间长长的屋子，四面墙上镶着木板，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椅子。屋里只有一位教授正在休息，或者是等待。 斯内普坐在一把低矮的扶手椅上。学生们蜂涌进屋时，他转过脸来，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快要发亮，嘴角勾起讥讽的冷笑。 斯内普说：“别关门，卢平。我可对你的课没有兴趣。” 他站起来，大步从同学们身边走过，黑色的长袍在身后飘动。 走到门外，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一群格兰芬多里面游曳，最后停留在纳威身上：“啊，也许还没有人提醒过你，卢平，”他假笑着，慢吞吞地说到：“……这个班里有一个非常需要你注意的学生——” 温斯特悄悄挡在他看向纳威的视线中间，吹起口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干。 “什么？”卢平看见突然停下话脸色铁青的斯内普问。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他的学生一眼：“……没什么！只是有一个总是打断老师，企图教他老师做事的学生！”斯内普压低声音怒气冲冲地说。 卢平若有所思地望向斯内普看的方向，温斯特正一脸若无其事地望着那个衣柜，好像上面的花纹真的要开花。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好了。”卢平说着，示意同学们朝房间那头走去，那有一个衣柜。刚走近，衣柜就砰砰砰地往墙上撞，“不用担心，孩子们，衣柜里的有一只博格特。”卢平不紧不慢地说。 “谁想先来试一试？”在介绍完博格特的特点后，卢平亲切友好地问同学们。 在卢平看向害怕的纳威之前，温斯特率先站来出来：“我。”他说，要是还是纳威被叫上去，下课后温斯特就又得直面被气疯了斯内普了。 “来，孩子，”卢平笑着说，“先告诉我你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温斯特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蜘蛛、蛇、老虎、狮子……”温斯特犹豫地念到，但好像这些都不是他最恐惧的东西。 （在温斯特念蜘蛛的时候罗恩明显打了个寒颤） 卢平打断他报菜名的过程：“孩子，不是让你念名字，而是去想一个你最害怕的象征而不一定是某种具体的动物。” 温斯特顿了顿，“也许……”他拿不定主意地说，“也许是死亡？” “人应该都害怕死亡？”他说。 卢平无奈地点了点头，“好，”然后卢平让温斯特想象死亡对他的象征，要让它变得搞笑起来。 “小丑，”温斯特想了想说，“马戏团的小丑最有意思了。” 温斯特不了解这边有什么好笑的东西，在第一时间只想得到西方最逗人开怀的小丑。 joker 讲 joke。 ——冷笑话哈哈 卢平让其他同学也想象让恐惧怎么变得搞笑起来，然后数三声，打开了衣柜门。 一只黄褐色可爱猫头鹰摇摇晃晃地从柜子里走出来，可刚刚迈过衣柜门，它就啪叽一声把自己拌倒在地。 是萨默，太可爱了。 温斯特噗地笑了一声，身后也响起零落的几声笑。 博格特发挥出错，这不是温斯特恐惧的东西。 博格特好像被笑声刺激到了。 它开始疯狂地变身，一会变出一只看上去快要爆炸的坩埚，一会变成一个正在看书的小男孩，一会又闪现过好几张写着t的羊皮纸、一只正要准备攻击的三角头蟒蛇、然后是一个硕大的、具有穿透性的蓝色眼睛……最终它停在一个有点眼熟的黑发蓝眼的男孩身上。 起初，温斯特有些疑惑，搞不明白博格特这是在干什么，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还是他害怕得东西太多了找不到头脑？ 在那一瞬间，温斯特都要怀疑博格特会显示出那些小说里和斯内普有着密切关系的主角最恐惧的场景——斯内普死去的尸体。 啊，温斯特想，这可不能让老师知道了，多尴尬啊他可能以为他的学生会怕一个魔药大师被蛇咬死。温斯特嘴角挂上微笑，老师怕不是没想到他的学生会这么爱戴他。温斯特有些促狭地想，老师会感到害羞吗？像是那些小说里耳尖会发红？ 温斯特都忍不住想看看那样的场景了。 这可不算捉弄老师，温斯特又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 但随着博格特开始长久维持这一形象，温斯特发觉眼前的人有一种奇特而陌生的眼熟，他仔细地打量起来——这个男孩有着和他一样的略长的黑发，发梢在肩颈处弯曲，有着同样的蓝色眼睛——只是男孩蓝色看起来更深一些，男孩额头上还有一个像是撞出来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穿着一身更宽松的斯莱特林校袍—— 一面巨大的镜子将教室划分，上面刻着一行不知道是什么的字母。 同学们都屏住呼吸看着面前奇诡的一幕。 哈利感觉到眼前的画面有一丝眼熟，他盯着这面巨大的镜子下意识念出上面倒刻着的句子：“我所显示的并非是你的……” [i show is not your death but your heart fear] [我所显示的并非是你的死亡，而是你内心的恐惧。] 声音乍响在温斯特耳边——他认出来了……这是他，不是现在的温斯特·怀特，而是那段有赛尔温出现的记忆中，原主露出脸来应该有的模样—— 镜子里，那个长着和温斯特一样样貌的博格特轻佻地笑着，以一种温斯特更陌生更具有魅力的神情揽住了他的朋友们，哈利和赫敏。 洛欧、詹妮和迈克卡尔以及很少出现的科伦一起笑着毫无异样地围绕在他的身边……然后把温斯特收作学生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也出现了，他面色淡淡，但就温斯特看来那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柔和地站到“温斯特”身后，没有带着那些得意的傲慢的假面……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给予他力量……明明像是内心最渴望的美好场景，却仿佛梦魇般把温斯特震在原地—— 他如坠冰窖。 “温斯特”脸上最开始出现的是他熟悉的“失忆”刚醒来的茫然表情，然后一如温斯特后面表现出来的……快速切换成了理所当然的模样，没有人怀疑他，没有人深入了解他……正如现在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开始恐惧自己也如之前的温斯特一样失去记忆变成一个崭新的、完全不同的温斯特。 ……而其他人也对这么明显的差异视而不见，就好像他们在乎的从来不是与他们相识的记忆，而只是这具身体。 “温斯特”笑容满面地朝镜子外的大家挥了挥手，然后对着外面一脸震怖的温斯特近乎友善地咧出一个大笑： [为什么这么严肃？] 温斯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 “——不！”温斯特急促地否决，倏然举起魔杖呐喊：“滑稽、滑稽滑稽——” 在发出咒语的一瞬间，温斯特甚至希望从自己魔杖中射出来的不是能让一切变得搞笑起来的滑稽咒，而是能让这个镜子彻底毁掉的四分五裂—— 镜子噗地变成了一张普通的化妆镜，一个正在哼着小曲扭着屁股化妆的小丑，好像发觉换了地方转过头来，顿时露出惊吓的表情，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边唱歌扭屁股边化妆。他猛得往后一跳，一个小丑鼻子从他脸上掉下来滚落在地上，露出他只有两条缝的鼻子，原来他根本没有鼻子，压根戴不住——伏地魔正在给自己的蛇脸画小丑妆一边扭着屁股唱歌一边画，还带不上鼻子哈哈哈哈哈—— 温斯特弯下腰遮住自己苍白的脸色，笑得满眼是泪。 后面的学生们也跟着笑起来——是啊，看一只没画完妆的扭屁股小丑社死多有意思啊。 ——谁也看不到温斯特苍白的脸色。 “做得很好，怀特，那么谁想要下一个来？”卢平夸奖温斯特的应变，然后又喊了一个学生们上去，鼻子掉了正在捂着脸呜呜哭泣的“伏地魔”又朝着那个学生扑去，变成了一只浑身绷带血迹斑斑的木乃伊。 “滑稽滑稽！”上来的帕瓦蒂喊道。 木乃伊被自己散开的绷带绊住，扑通栽倒在地，脑袋咕噜咕噜在地上打圈，手慌里慌张地往脖子上乱摸，开始满地找头。 同学们又开始笑了起来。 “很好！”卢平笑着鼓励。 同学们排着队一个一个地上去了。 温斯特自然而然地退到一边，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注视着每一个人最恐惧又变得好笑的场景，随着每一声大笑而欢笑。 没有人为他所恐惧的东西害怕，就像没有人会在乎其他人的恐惧一样。 “……温斯特，我们一会可以聊一聊吗？” 赫敏瞄着温斯特的仿佛刻在脸上的微笑斟酌着措辞。 “聊什么？”温斯特问。 “夜骐。” 第15章 永恒的友谊？ 温斯特和赫敏似乎在比谁先开口就输的游戏。他们一路沉默，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他们走到黑湖。 今天的黑湖很安静，草坪上没有几个人，大家都赶去礼堂享用晚餐，只有黑湖波光粼粼，月光清冷地洒在湖面上，映在两个人的眼睛里。 可是没人在意这美景，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温斯特走到黑湖边的一颗巨大石头边。 这里可以很好地遮掩住其他地方看过来的视线，再远一点就是禁林，再过去就太危险了。 温斯特半倚在石头上，一只手挡在眼前遮住月光：“你想问什么？” “夜骐。”赫敏说，“你那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温斯特反问她。 “遗忘。”赫敏强调道，“你的那个故事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说消失咒吗，”温斯特故意曲解，“我还以为你是打算来和我讨论一下关于对夜骐的见解的。”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那个被忘记的女孩，你是不是在担心自己的记忆？” 温斯特沉默。 温斯特在黑暗中注视着赫敏，慢慢地说：“我认为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 而且你也只认识了他的表面。温斯特想。 “你在胡说什么？”赫敏好笑的摇了摇头，“你只是因为失忆太过不安了，温斯特。” 温斯特叹了口气，凝视着空中正在被云雾遮掩的明月。 “……你真的认为我还是以前的样子吗，赫敏。” “‘他’比我更安静。”温斯特避开赫敏的眼神，怔怔地望向那轮明月，不敢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月光真美啊。 它藏进了云雾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光晕。 “你只是失忆，你难道不相信邓布利多校长吗？他是那么一个伟大的巫师。”赫敏看着她认识了快三年的朋友，困于失忆带来的不安，安慰他：“你不用担心这个，温斯特，我们是朋友。” 赫敏还记得，他们认识甚至早于霍格沃兹，他们认识是因为一场学生演讲。他们作为男女学生代表分别讲话，那时赫敏就注意到他了。怀特似乎和旁边的人总是格格不入，虽然是出身孤儿院，却举手投足都带着克制和冷淡。和那些不肯和她说话的同学都不一样，充满着冷静和克制，很多同学都私下既嫉妒又崇拜，但谁也不能真正接近。 霍格沃兹把他们相连。 赫敏认真地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们永远是朋友。” 现在更像是那个无形屏障消失了，笑容也多了起来，赫敏甚至有些高兴这样的变化。 温斯特表情更淡了，“……永远？” 他轻声呢喃：“永远……” 可上一个她的朋友消失至今，她依旧认为他和怀特是同一人。 也许是，也许真的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爱好，同样的习惯，就连字迹也带着一脉相承的痕迹…… 但温斯特从来不这么认为。他分得很清楚，他和怀特再相似再曾经是同一个人，失忆之后也绝不会再是。 就像怀特不会给温斯特留下一点他曾经朋友的讯息。 温斯特明白，那篇日记并不是留给他的……那是带着欺骗和隐瞒的秘密，怀特什么都没有给温斯特留下。 温斯特和怀特 只是用过同一具躯体的两个人。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们永远是朋友？” 温斯特在黑暗中注视神色恳切的赫敏，嘴唇徒劳地张合着却总找不到形容。 ——多么伟大，多么动人的一句话……无论是谁来听都会非常感动。 可是温斯特做不到，仿佛有个蹩脚的巫师在他的心里施展了一个厉火咒，燃尽了他的勇气，还开始蚕食着他的内心：“格兰芬多……” 他忽然笑了一声，声音消失在寂静中。 “你不愧是一个格兰芬多。” 真不愧是来自格兰芬多的伟大友谊。 太烫了，烫得蛇发痛。 “让我自己静一静。”温斯特低下头，后退一步打开赫敏伸出来想制止他的手，“我需要时间。” 他别过头去，抿着唇低声道：“抱歉。” 一番天旋地转。 日光重新回到正午。 英国的太阳在秋季并不炎热，温斯特收好时间转换器，在草坪上慢慢踱步，找到一个能够被树荫遮住又可以享受阳光的草坪躺了下来。 下午来散步的人太多了，随便一个路过的人就能看见他。而温斯特只想消失，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他伸出魔杖抵在头上，低声念道：“无影无踪。” 冰凉的液体缓缓包裹住了全身，他消失在原地。 一直想要学会的幻身咒终于成功了，但温斯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他随手唤出自己的笔记，任由羽毛笔挥舞着记下幻身咒成功要点和体验。笔记上写满了对各式咒语的记录和思考，有一条关于怀特写下的遗忘咒注释：[记忆决定存在] 不知道哪来的护树罗锅，在温斯特头顶发出刺耳的欢笑声。温斯特更烦躁了，他翻过身捂着耳朵给自己换了一面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睡意很快笼罩了温斯特，尽管他心事重重但这些天他也很疲惫，即使通过时间转换器得到了更多的休息时间，神经却始终是绷紧的，对霍格沃兹的期待和不安，对原主朋友的怀疑和恐惧。 梦里也并不安稳。 温斯特眉头紧锁，脸皱成一团。 …………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骚扰牤骚扰。”不成曲调的歌谣穿透梦境。“嗡嗡嗡，嗡嗡嗡，嗡嗡飞蛾钻耳入~” 温斯特头皮一痛。 “谁啊！”温斯特气愤地一下坐起来，解除隐形，瞪着来人。 他的头发被人踩了一脚。 “哇哦，你是骚扰人吗？”乱蓬蓬金发小女巫兴致勃勃地问。 温斯特皱着脸给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就听到这个极其迷惑的问题。 “？？？” 温斯特魔杖停在半空，人都懵了，“你在说什么？” 什么思绪都被这个奇怪的称谓干飞了。 “什么骚扰人？” 温斯特陷入了混乱。 卢娜高高兴兴地说：“就是一堆骚扰牤组成的巫师啊，爸爸果然看见过，我也看见了！” 这肯定是卢娜了，毫无疑问，哈利波特里面看起来疯疯癫癫、满口念着骚扰牤的拉文克劳学生只有一个。 “我不是什么骚扰人……我是一个巫师，和你一样的小巫师。”温斯特试图解释道。 “啊，可是你现在还飞着一群骚扰牤在身边呢……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骚扰牤！”卢娜轻快朝温斯特——准确来说是温斯特旁边的空气挥了挥手驱赶，好像那真的有个什么虫子似的。 温斯特没忍住看了一眼她挥手的方向。 “诶……它们飞走了？”卢娜失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不再感到困惑了吗？”她问。 温斯特“呃”地被问住了。 卢娜又突然一副惊奇地眼光在温斯特和温斯特身边的空气中来回移动。 “哇哦，它们又回来了——你真的不是骚扰人吗？” “真的，不是。”温斯特顿生无力感，“真的有那么多骚扰牤吗？”他捂着脸问。 “是呀，你看这是它们当中最大的一个呢。”卢娜往空中一抓，然后摊开手一本正经地指给温斯特看。 温斯特只看到她手心里不知道哪蹭的混杂着草屑的泥，表情顿时一言难尽。 “哦……你看不见，看来你真的不是骚扰人。”卢娜失望地说。 温斯特很难不露出庆幸地神色。 “那你就是遇见一些难题被困住了是吗？”卢娜语气很快又轻快起来：“需要我来做你的树洞吗？也许可以帮助你驱赶它们。” “……树洞？” “爸爸他经常遇见一些骚扰牤，有时候骚扰牤太多了，这会打扰到他去看清更多的被隐藏的东西。” 卢娜晃着她的胡萝卜耳坠，“这个时候他就会需要一个树洞，帮他把烦心事全部吃掉，这样骚扰牤就不会再钻进他耳朵里了。”卢娜望着温斯特，从耳朵后面取下魔杖对着自己念了一个闭耳塞听。 “就像这样！”她快活地说，“现在我会假装我是一个树洞，你可以说说你的烦心事了。” 温斯特张了张嘴，勉强找回自己的思路：“你……”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卢娜微笑着鼓励他，他开始慢慢地吐露，卢娜也假装能听到，时不时点头。 温斯特像是要一股脑地把恐惧和不安都倾诉。 “……我讨厌随便就说出的永远……她甚至都不知道，我不相信没有记忆的人还是一如既往，人是由记忆构成——她怎么可以不知道！她明明应该是最接近怀特的人！”温斯特几乎想要喊出来，他用力咬牙，声音却从牙齿间泄出来，“……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让我来面对这一切——” 他垂下头，沉默了很长时间。 最后他拿出魔杖轻声念了一句“咒立停”。 温斯特抬眼，眼圈还红着却已经开始微笑：“谢谢你，卢娜，这真的是个好主意——我的骚扰牤都飞走了吗？”他试图轻快语调，手作出翅膀扇动的模样。 卢娜仔细瞧了瞧，“你看，最后一只钻出了你的耳朵，”她指着温斯特的耳旁无形的飞虫，像是空气中真的有东西在飞。 温斯特伸手去抓，一瞬间好像真的触摸到了一个光滑的颤动的飞虫，翅膀轻轻扫过温斯特的手心，又从指缝间逃走了。 “我……我好像摸到了？”温斯特将信将疑摊开手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手心。空空荡荡的手中还残留着翅膀挠过手心痒痒的错觉。 卢娜惊奇地往温斯特抓去的方向望去，那似乎是骚扰牤飞走的方向。她回过头来感叹：“你好像把它吓到了，它在空中飞出了一个漂亮的s，它真厉害。” 温斯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希望卢娜可以和他聊一聊。 “你认识以前的我吗？”温斯特问。 “不。”卢娜摇摇头，“我们只在走廊里遇见过。” “那你为什么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吗？” “可能在你眼里很多人头上都顶着他们自己的名字，人们不知道不代表它们不存在，就像弯角鼾兽一样。”卢娜眨着眼睛。 “弯角鼾兽？” “弯角鼾兽是一种害羞、友善的生物，厌恶光和热，喜欢阴冷潮湿的地方。爸爸说它们可能会幻影移形，因此总是难以被发现。”卢娜忽然跳起奇怪的舞步，像是舞会上绕圈的舞步，应该是叫圆舞曲。 “就像是《神奇动物在哪里》书里面写的会闪现的渡渡鸟吗？” “那是什么？”卢娜旋着圈在石子路上走。 “一本描写魔法世界有多少美丽动物的书。”温斯特说，“也许你可以向书的作者寄一封信，我想你可以在那找到弯角鼾兽的答案。” 卢娜停下来，望了望自己的头顶，还伸手摸了摸：“是它们告诉你的吗？” 她一脸疑惑，没有摸到自己头顶可能出现的字。 温斯特一本正经地说：“不，是隐形兽告诉我的，书上说它们还有预言的能力呢。” “我的名字也是它们告诉你的吗？”卢娜若有所思。 温斯特煞有其事地说：“是啊，隐形兽还告诉我，你家里有一只弯角鼾兽的角——把它拍照夹在信里一起寄出去，说不定就可以收到纽特先生的回信了。” “哇哦，角也是它告诉你的吗？” “是啊，它还告诉我你以后会戴上一个会咆哮狮子头帽子——那真的很酷。” 温斯特和卢娜一直走到接近城堡才要告别。 “再见卢娜。” “再见，乌鸦。”卢娜轻快地说，看得出来她很高兴，“对了，一个小小的建议，如果你还感到困惑可以去找你亲近的人，就像我爸爸和我一样。” “谢谢你的建议，兔子小姐，下次我会记得问问你乌鸦的含义的。”温斯特顿了一下笑着说。 “不用谢，我也会记得把回信分享给你的。” 卢娜跳着圆舞曲离开。 第16章 坩埚与被拼凑的英雄 魔药办公室的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黑色脑袋从背后探了出来。 温斯特心虚地朝里面瞄了一眼。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以往总是在批改作业的沙沙的写字声也消失了。 坩埚里一如既往地熬着魔药，时不时鼓出一个气泡“啵”得破开。温斯特松了口气，走到坩埚面前去看他的魔药。 门随着他进入房间自动合拢。 坩埚里已经添加了不同的魔药素材，进入下一个阶段的熬制。它们的色泽和温度都很完美，温斯特感觉不需要再进行什么调整。应该是斯内普在临走前特地再照看了一下魔药。 温斯特走到壁炉前拿手探了探余温，刮了一点墙砖上的炉灰下来。 炉灰还有些暖融融的温度，老师可能刚刚才离开这这这这—— 温斯特背后一毛，转过头，心跳骤停。 一双黑色的眼睛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办公室内一幅巨大的画像半旋开，斯内普穿着一身订做的带着黑色暗纹的巫师袍，一只手抵在画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迟到3分钟22秒。” 画像过去一直被一堆架子巧妙遮掩住，盖着白布。温斯特一直以为那里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像，或者是什么特殊的不太方便展示的、像布莱克老宅的“尖叫袭击”（温斯特光记着那位画像在尖叫了）的画像。 ——谁知道他在魔药素材旁边放了一个常年拿白布盖住的画像每天都住在储藏室里边还能做到被二年级学生偷非洲树蛇皮啊！ 温斯特心肌梗塞。 钓鱼执法！钓鱼执法啊！ “……迟到3分钟22秒。”斯内普冷笑一声，“摸完壁炉了？” 温斯特像是被烫到似的飞快缩回手，把手上的炉灰赶紧擦掉。 “没想到你的老师刚好还没走是不是。” 斯内普走出画框，魔杖一抬，画框自动合拢。白布听话地把空白画像遮住。 温斯特悄悄窥探着斯内普的表情。 “不巧，会议取消了。所以你的老师在被他才收的学生顶撞完后还得辛辛苦苦地给他收拾烂摊子——啊，我忘了。”斯内普露出一个假笑，“为了让你充分体验你的老师看见的惊喜，我特地给你的坩埚留了一个幻术魔法，让它维持着你原本应该抵达时间的样子——还有3秒。 3， 2， 1——” 等等——什么？？ 温斯特满脸错愕。 斯内普冷酷无情地启动魔法。 “啵！” 一声气泡炸裂地爆响。 温斯特立刻转回头去看向他排在一排坩埚最后的8号坩埚——被分配给他的5-8号坩埚中，他专门拿来试验灵感的锡制坩埚。 ——坩埚怒吼般爆出两声巨大的气泡，远远看着温斯特都感到一阵胆战心惊，生怕坩埚直接爆开。 但魔药只是剧烈地翻腾起来，药效在坩埚内部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但肉眼可见的却只是风平浪静的魔药颜色。 赤红从底部跃出瑰丽的色泽，插入幽静的碧绿，仿佛点燃了森林，气泡疯狂翻腾起来，火焰蔓延在每一寸树梢。 紧接着温斯特听见坩埚发出一阵不详的“呲呲呲”声——锡制坩埚抵不住魔药的剧烈反应，被腐蚀出一条裂缝——魔药迅速地漏了出来。 赤红贪婪地舔舐着逃离的绿液，眼看有一片绿色就要逃离，宛如活物一般从地上跃起，拦下了蔓延的绿色魔药。最终，只给温斯特留下一片焦痕，有几块焦痕甚至岌岌可危地溅到了壁炉旁。 坩埚底只残余下一丝红绿混合后的暗黑液体。 幸运的是坩埚之间都隔着固定的距离足够斯内普抢救其他坩埚。 很好，温斯特绝望地想，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没走还熄了壁炉了。 他现在有种辛辛苦苦肝了好几天的游戏存档突然被告知的有病毒“存档全没啦”的眼前一黑。 他熬了一个月的坩埚—— 温斯特忍不住回想这一个月以来上完课就转时间快快乐乐地给坩埚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材料。他还特地让他的猫头鹰萨默帮他去采购了新的一批草药用作实验…… “well，well，well。” 他亲爱的、“和蔼可亲”的、贴心地给了他沉重一击的老师接连发出三声音调不同的喟叹。 “真是一个惊喜，是不是，怀特。” 斯内普走到坩埚前干脆利落地挥手。 那几滴暗黑色的液体便自动从坩埚残骸中脱离，落入到一旁的空瓶中。 “我还特意等着它完成腐蚀坩埚的全流程快要和壁炉火发生新反应了才停下记录，就是想给你留下一点宝贵的回忆。”斯内普尾音愉快地上扬。 斯内普一撩袍子，坐回了他的“宝座”。 “鉴于我已经听说了你在博格特上的精彩想象——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知道的厄里斯魔镜，但我认为很有必要再给你的想象添砖加码。” “想必坩埚爆炸会比你的老师微笑更令人深刻。” 到底是谁他妈在乱传，温斯特内心崩溃地想，传到本人耳朵里了啊！ 温斯特捂着自己惨痛的心，虚弱地伸出手，企图争辩：“可、可我的坩埚——” 坩埚是无辜的啊！！！ “看清事实，上午你就心不在焉地多搅拌了半圈。”斯内普拉长语调不怀好意地说道。 温斯特双目无神地和他对视。 所以你就在一旁看着我多搅那半圈？ “这是教育你不要随便干扰你老师的教学计划——” 你就是报复我！温斯特控诉地望着他。 得到斯内普毫不留情地“不然呢”的表情回复。 “折腾我的非洲树蛇皮、在大庭广众下顶撞老师……”斯内普慢吞吞地细数温斯特这些天干下的“好事”。 “我真为我认为你能乖巧听话感到惋惜，还有，怀特先生，也许你真的需要一点记忆药水帮一下你空空如也的脑子记住动完魔药素材不准随手乱放的道理——”斯内普又冷笑了一声，轻柔地吐着蛇信。 温斯特左眼写着完蛋，右眼写着糟糕，只得顺着斯内普指的方向，乖乖地把那罐小型牛麦草粉末放回架子里。 斯内普盯着温斯特把东西归位，才拉长声调，继续翻账： “哦对了，我听马尔福说某人还非常善良温柔大度的原谅了那只差点伤到自己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哦，你怎么没去赫奇帕奇呢，怀特。我看你与隆巴顿都挺合适的。” 斯内普讽刺道。 “告诉我——你没有真的只是去表现一下你体内的赫奇帕奇之血？”斯内普眯起眼，充满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没有——”温斯特睁大眼睛，圆溜溜的蓝眼睛里满是气急败坏：“我是个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就不是大方、不求回报、以德报怨的代名词。 “我真高兴你还记得这点，怀特。”斯内普毫不留情地说，脸上几乎写着‘我怀疑我收了个没有脑子的格兰芬多’ “那就别把被控制做的事当成你的错！” 温斯特猛得抬起头来望着他。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没有证据就不是你干的，明白了吗。” “想必你还记得在圣芒戈见过的吉德罗·洛哈特。”斯内普突然说。 温斯特懵了一下，想起当时跑出来拉着人签名的洛哈特，点了点头。 斯内普淡淡道：“就在你开学后不久，圣芒戈向我发出邀请，请求我帮着治疗洛哈特。” 温斯特惊讶地望着他。 “你和洛哈特的情况类似，但洛哈特受到的伤害是源自遗忘咒失败后的魔力回火。” “就你们两人受伤的情况来说，你非常幸运，怀特。”斯内普强调似的说。 “非常。” “既没有完全失能，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还能够继续在霍格沃兹学习，也恢复了施法能力——” 斯内普说着眼神淡淡地扫了温斯特一眼。 不知为什么，温斯特有些心虚。 “而洛哈特终此一生没有遇见巨大技术突破，他都将由治疗师进行治疗，直至有能力独自生存——但你要知道治疗师只能了解到他被人所知的模样。”斯内普居高临下的眼神里露出淡淡的怜悯的情绪，他轻描淡写道：“他将被灌输治疗师知道的习惯和责任——” “是英雄，就教导他责任。是小人，就鼓励他盗窃。是丈夫，就和妻子相处。” “然后他们出院……” “在以往能够出院的这种永久性记忆伤害的病例都被认为恢复的很好，是的，尽管他们一生都将想不起来真正的自己如何，但人们都高兴他的恢复，可是他本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是促使他构成原本的自我。” 温斯特打了个寒颤。 “想想洛哈特为什么至今没受到报复，他欺骗的，可不只是那些普通巫师。尽管圣芒戈地位超脱，不准任何人将仇恨波及，但想要报复他的方式太多。 “温斯特……你猜为什么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甚至至今洛哈特的真实面目都只被一小撮人所知？” “他们、他们”温斯特咽了口口水，“他们隐瞒了洛哈特的真面目，治疗师就只能从他的书中了解他本人，可他是个骗子……书中活着的，是被拼凑的英雄。” “……那你就应该明白，如果一个人拥有了四个人的思想……” “那他就会分裂。”温斯特接着斯内普的思路喃喃道。 “是的，即使是那些人所设想的最差的结果，负责洛哈特的治疗师耐心而温柔地去引导，而不全盘肯定他在书中表现出来的四种倾向——” 斯内普轻声说。 “——那他也会被认为是英雄，被教导勇气和责任……但他出院后这只会使他迎接死亡。” 斯内普轻轻地鼓掌，声音低沉清晰：“是的，就是这样。但更有可能的，是他一生都将在圣芒戈里被当做特殊的婴儿照顾。”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温斯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所以你应该能明白我将洛哈特一事告诉你的原因——别被那些告诉你他们是你的朋友的人所塑造，除非你确定你做的选择都出自本心。让自己去选择改变，而不是被别人认知改变。” ——————感动之后—————— 斯内普：“所以你的赫奇帕奇之血展示的怎么样。” 温斯特：“……” 温斯特（没好气）：“我是去和海格打好关系的——老师你自己也眼馋禁林的很多草药和神奇动物！” 斯内普（挑眉）：“是啊——所以你现在拿到什么了？” 温斯特（矜持）：“咳，还不确定，我得找机会再过去看看，成功的话，老师你一定会喜欢的。” 斯内普（冷哼）：“希望如此，你不要又把自己搞进医疗翼就行，你的魔药自己看着——对了，回去记得分析你熬失败除了搅拌圈数之外的原因。” 温斯特（收集坩埚残余液体）：“是是是知道了。” 温斯特（处理材料）：“老师你看不出来吗？” 斯内普（冷笑）：“我看到的难道还能给你塞脑子里面吗——自己学着分析！” 温斯特闭嘴。 过了一会， 温斯特（架坩埚）：“对了，老师你是怎么知道是我没参与的？” 斯内普（拿着报纸）（随口）：“卢修斯·马尔福在校董会上要求开除海格没成功，去要求魔法部砍鹰头马身有翼兽找补了。” （温斯特搅拌魔药） 斯内普（嗤鼻）：“两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有危险倾向，却只有一只被认定有充足证据。你难不成以为马尔福都是什么好人，还留一只？” 斯内普（抬眼）：“——就是这里，少搅拌半圈。” 温斯特：“那为什么确定是我说的啊？” 斯内普（继续翻报纸）：“卢修斯每天都在担心他那个天真的儿子。小马尔福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很容易套话。” 温斯特（指责）：“老师你居然还套小孩子的话。” 斯内普（懒洋洋）：“我是个不择手段的斯莱特林。” （悄悄浮起来的瓶子） 斯内普（警觉）：“停下！别以为你用了无声咒我就看不见你在动我的非洲树蛇皮——” 温斯特（失望）：“哦——” 第17章 魔药与阿拉戈克 温斯特磨磨蹭蹭地把魔药重新都下了坩埚，就被斯内普毫不留情地踹出了办公室，让他万圣节前都不要再过来碍眼。 温斯特只得灰溜溜滚蛋，回到寝室。他从怀里掏出装着残余魔药液的小瓶，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里装着一滩暗黑色、手指摇晃间又泛出红绿两色的药液。 “是药性不能融合吗？”温斯特有些苦恼地皱起眉。 药剂瓶里的魔药看起来像是浑然一体，可稍微一晃，却又泾渭分明。 这明显是药性冲突不能结合在一起，就像冰与火两种极端不能相遇一样。 一相遇就会同幻象中那样，激烈的打起来，直到一方完全胜过另一方。 ——还是得再考虑重新换一种草药，要么置换掉牛麦草粉末，要么得再加入一种魔药素材进行调和。 小型牛麦草磨碎成粉末后有保护自身免受诅咒侵扰的作用。 斯内普要求温斯特用熟悉的材料去思考创造属于自己的第一剂药水。看似要求不高，但每一个药材的配比和添加数量时机，以及搅拌圈数都是很大的问题。 因着能感受到体内魔力涌动，温斯特对于掌控魔药的火候和配比，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但斯内普给出的要求是利用现有的材料去琢磨一些新的东西，温斯特得先定下一个基调才行，这样他想做出的药剂才可以开始不断推导所需的药剂材料。 温斯特首先想到的就是诅咒。 诅咒在哈利波特世界是非常常见的一种魔法，大到黑魔法防御课上伏地魔的诅咒，莱姆斯·卢平所受的狼人诅咒，邓布利多被复活石魂器诱惑，小到学生们之间的一些小恶咒。 而与诅咒有关的常见魔药素材就更多了，比如紫罗兰可吸走恶意和邪咒，干荨麻能驱逐和抵御邪恶力量，艾草则可以预防诅咒，又代表忠诚。在哈利波特中很多草药的作用都来自传说故事，乌头被用作狼毒药剂是因为曾经有人把它涂抹在箭头上认为可以消灭狼人。而百合被用作强效安眠的生死水，也是因为传说百合与冥府有关。 罗琳所写的缓和剂的材料中除了喷嚏草精华，在实际上也需要藤壶花。 （藤壶树花可被用作镇静药水）[1] 而复方药剂中的草蛉蝇ceg flies则是玩弄文字游戏，暗示着两个面孔（身份）的交换交织。 温斯特见过原本怀特记录的灵感。怀特构想的是阻断剂，是直接奔着治疗狼人诅咒去的，斯内普曾经评价这种想法充满着麻瓜的思维禁锢。 而温斯特没想过一开始就去尝试最难的治愈狼人，要知道至今为止只有狼毒药剂能抑制狼人月圆时狂暴的野性，还异常昂贵且难熬。他没有那么狂妄，认为仅凭自己对魔法世界的一知半解就能成功。 温斯特只是想到了疫苗，如果在被伤害前就能够预防，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转变。既然狼人买不起药剂，那可以让可能受到伤害的人去买。但支持温斯特认为自己可以做到的是其实是来自原着中一个重要的剧情——小天狼星曾经说劫道四人组完成了变形术的最高成就之一的阿尼玛格斯，化身动物去陪伴狼人卢平，不会在这个过程中被感染。 阿尼玛格斯意味着巫师动物，那如果将一个巫师伪装成动物以此欺骗狼人诅咒，是不是就可以预防被咬伤的人不会变成狼人？ 这一切都尚未可知。 但温斯特能够查到的是，因为阿尼玛格斯是变形术最高成就之一，本世纪公开注册也仅7人，对阿尼玛格斯能够避免大部分魔法影响的记载外少得可怜，只剩下成堆的失败案例，譬如着名的五足怪起源。这也表示从阿尼玛格斯的方面来预防狼人诅咒还没人研究过，具有可行性。 尽管阿尼玛格斯所需技艺高超，但温斯特只是需要其中的思路。 比如阿尼玛格斯最初所需含在舌头下的曼德拉草单叶，就是一种极其珍惜的草药，象征着初生或者是人体内部的萌发。 曼德拉草不仅是许多解毒药剂必要材料，还是一种双子叶植物，而曼德拉草单叶就是指的曼德拉草刚发芽时产生两片子叶之一，拔掉一片子叶会导致该株曼德拉草逐渐失去生机，从而损失一整株曼德拉草，这导致它价格高昂。 鬼脸天蛾蛹则象征蜕变，意味着阿尼玛格斯从身体内部向外萌发蜕变的过程。 实际上，就是一种身份到另一种身份的改变，温斯特想做到的就是用更常见的材料去达成两种身份的交换，脱落的外部和内部，保护和驱逐的效果。 这就意味着温斯特可能需要草蛉蝇，非洲树蛇皮，艾草浸液、牛麦草、或者干荨麻。 这只是最基础的可能需要的魔药材料，经过温斯特一个月的尝试已经推导出草蛉蝇和非洲树蛇皮达成稳定和发挥效果所需要的比例、熬制时间和搅拌圈数，但在确定“保护”的效果上，却在牛麦草与干荨麻之间发生了冲突。 ——干荨麻具有抵御、驱逐邪恶力量的作用。 药液中的赤红侵吞绿液就是干荨麻与牛麦草发生的激烈冲突，而不只是搅拌圈数导致的草药药效不明。 温斯特取出部分药液，放到分析仪器里，念着魔咒辅助着解析。 但药液刚刚分离出红绿色就又发生了激烈的反应，把分析仪器给烧坏了。 温斯特只得先放弃详细的分析，准备之后重新更换牛麦草粉末数量同干荨麻的比例熬制，来看是不是这方面导致的剧烈冲突。 温斯特熄灭寝室的灯，想着魔药的事，完全忘记了他今天还对被遗忘的事情耿耿于怀，也许对他来说，只要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的恐惧就足够了。 温斯特不是怀特，他们是同一棵树上开出的两朵不同的花。 过了几天，温斯特又尝试了几种比例的魔药熬制但都失败了，只能无奈地宣告牛麦草或者干荨麻当中一定有某一部分没办法调和，要换成艾草浸液重新调试。 不顺利的魔药创造使得温斯特决定再外出散散心。 正好斯内普透露了卢修斯马尔福撺掇校董会辞退海格失败，转而跑去魔法部找茬的事。海格那里可能会听到什么消息，而且缩身药剂也给了一段时间了，怎么海格也应该把阿拉戈克带出来了？ 温斯特想，又带上几瓶缩身药剂去拜访海格。 海格正在给弗洛伯毛虫喉咙里喂生菜叶，粗大的手指灵活地做着这件极精巧的事，有种奇妙的反差感，真叫人意想不到。 “嘿，海格，我们下节课还要继续学习给弗洛伯毛虫喂食吗？”温斯特打了声招呼，面露难色。自从海格第一节课差点出现严重的教学事故后，他就不敢再带一些更危险刺激的神奇动物来课堂了，温斯特他们只能一节又一节课学习怎样照料弗洛伯毛虫。 ——温斯特搞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等这些虫子自己去吃那些菜叶，非得学生们用手指头给它们一个一个塞进喉咙里去。 那真是无聊极了。虽然弗洛伯毛虫黏液是一种极有用的魔药素材，但温斯特也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喂虫子就很好玩。 要知道不仅是格兰芬多们厌倦了平淡乏味的课程，就连斯莱特林也抱怨连连，尤其是那些少爷小姐们，更是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 海格闻声抬头，“哦，温斯特，你来了”，他又低下头使劲给弗洛伯毛虫塞了几下碎菜叶，这下这些弗洛伯毛虫都被噎的直翻白眼。 但海格没有注意到，他匆匆塞完最后一点菜叶，才站起来迎接温斯特说：“是啊，弗洛伯毛虫，挺好的，养殖弗洛伯毛虫也是一门学问。”他喃喃地说着，像是在说服自己，眼睛一直看着地面。 地面上只有丛生的杂草。 温斯特叹了口气，“不能换些其他的动物吗？——比如护树罗锅？”温斯特说，“我前几天才在禁林旁边听到它们的声音，林子里绝对有。” 海格呐呐道：“万一、万一它又抓伤了哪个学生的脸——你知道的，在与神奇动物相处中总是避免不了受伤的。”他绞着手指，一副为难的样子。 “可总不能一直不让我们学习其他的东西？既然避免不了那不是更应该学习吗？”温斯特头疼道。 “可是、可是……”海格犹豫道。 温斯特劝他，“做好防护就可以了，护树罗锅的抓伤只需要白鲜香精，保护眼睛我们可以带上防护眼镜——魁地奇队可不缺这个。” 护树罗锅是一种性情平和、极其害羞的动物，以昆虫为食，但是如果它所栖身的那棵树受到威胁，它就会一跃而下，扑向试图毁坏它家园的巫师，用它那长而锋利的手指挖向他们的眼睛。[2] 海格踌躇半天还是答应了下来，“好……你说的对温斯特，我总不能因为一场差点发生的事故就放弃。” 海格一直梦想着做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今年终于如愿了却发生这样的事。 温斯特这才露出笑来，“我估摸着你的缩身药剂快用完了，所以来看看你，顺便带了几瓶新的药剂。”他轻快地说，看见一只蜘蛛正藏在小屋窗边的瓦罐旁偷看。 “那是阿拉戈克吗？”温斯特问，那只蜘蛛藏不住它的大钳子，是只八眼巨蛛。 “哦！”海格也跟着高兴起来，接过温斯特带给他的缩身药剂，“我想也是，我应该让阿拉戈克见见你的——他瞎了有一段时间了，要不是你的主意，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能慢慢给他治治眼睛——那儿全是他的后代，都围着阿拉戈克，不让我靠他太近。” 温斯特走过去，阿拉戈克也随即望着他。八只眼睛渗人地转，钳子也极大，比得上温斯特一个拳头——这已经是八眼巨蛛的幼年形态了，很难想象一只成年的八眼巨蛛究竟有多么巨大。 “啊，”阿拉戈克慢吞吞地说：“你就是那个海格说帮了我的巫师学生？” 温斯特点了点头，“我想是的，海格手里的药剂是我给他的。” 海格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 阿拉戈克审视般看了温斯特一眼，钳子不由自主地咔哒起来，然后它对着海格说：“我见过几只你们叫做的‘护树罗锅’的小东西，那群吵嚷的小树枝，就在我们领地西方每天最早能看见初晨的那棵树。” 它支开了海格，“好了，现在就我们俩了，巫师。” 温斯特不动声色地给自己加了几个护身魔法，虽然不如盔甲咒那么强力，但对付这只脸盆大的蜘蛛应该是够了。 阿拉戈克移动着六条毛茸茸的长腿从窗边挪到室内，坐在一个海格给它准备的软垫上，那也许是它的巢。温斯特想，握紧魔杖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海格的小屋里还是一如既往地乱糟糟一团，几只独角兽角随意地堆在门槛边，温斯特进来的时候差点踩到滑倒。墙上挂着几副大弓，其中一张刻着复杂的花纹，有点像书上说的马人的纹路。 温斯特屏息等着对面开口。 “我不欠人类人情。”阿拉戈克直戳了当，“特别是一个斯莱特林的人类，当初就是另一个斯莱特林诬陷我，把海格赶出了学校——我信不过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又在骗海格。”阿拉戈克说，钳子沉稳地搁在桌子上。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温斯特问。 “你想要什么，”阿拉戈克低沉的声音在屏障中响起，传到外人耳边的只剩嗡鸣。 ——是闭耳塞听咒。 “我可以给你。”它说，钳子从桌上抬起来，咔哒咔哒地挥舞着，显出威胁。 “你的毒液，”温斯特说，“八眼巨蛛的毒液是魔药中最稀少的材料。” “咔哒！”阿拉戈克的大螯猛的合拢，发出巨大的响声——它好像被激怒了。它从垫子上支起身，原本就夸张的身躯显得更加庞大。 温斯特差点往后退了一步，阿拉戈克八只黑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温斯特，这可和斯内普的黑眼睛盯着不同，温斯特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只蜘蛛好像想直接扑过来杀了他。 “你，是想杀死我吗，巫师！”它嗡嗡地说，钳子一刻不停地随着它说话敲击着，八只富有光泽的黑眼睛死死地盯着温斯特。 “不，”温斯特仓促地吐出话来，攥着魔杖的手有些发白。在密集的咔咔声中，这蜘蛛看起来更吓人了，八道视线一刻不眨地盯着你，就像是被八把刀尖对准了后心。 “绝无此意。”温斯特说，又连忙描补：“你是海格的朋友，”他说，“我只是因为海格会高兴才把药剂给他的。” 确实有这个原因，但绝不是全部，温斯特已经开始感觉到有些后悔了，八眼巨蛛不愧是5x级别的神奇动物，仅仅一只的威胁感就足够让温斯特不寒而栗了。 温斯特开始在心中不断地默念蜘蛛驱逐咒，希望一会万一打起来，这能帮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施展盔甲咒，召唤一只扫帚飞起来。 “是吗？”阿拉戈克似乎信了，它重新放松身体，蛛腿又伸展开了——虽然看起来更像是可以随时从地上弹起来扑到温斯特脸上。 “庆幸你没在我领地里这么跟我说话，巫师。”阿拉戈克继续咔哒着钳子说。 “蜘蛛死后才能被巫师带走毒液——这是传统，我不会违背传统。”阿拉戈克咔哒着说，但眼睛终于从温斯特身上挪开了四只，似乎看向了海格的厨房。 “但我会允许你在我死后接近我的尸体。”阿拉戈克说，好像在说什么随意的东西，而不是在说自己的尸体，“我寿命将近，即使眼睛好了，我所剩的生命也不多了，海格知道了会很伤心。” 它的声音低沉了起来。 “他会为我准备一个人类的葬礼，虽然这不符合蜘蛛的传统，但他是海格，我总是会听他的。”阿拉戈克停下钳子，“依他的意愿，我的尸体就不会按照我们的传统安葬。” 八眼巨蛛的传统是把死去的同伴瓜分吃掉。 “我会让他邀请你，但你能不能避过他的眼睛带走我的毒液，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阿拉戈克阴沉沉地说，它钳过海格放在菜板旁的一滩生肉，塞进嘴里。 它的八只眼睛终于完全移开了。 毒液嘶嘶地腐蚀着鲜血和生肉，帮助着阿拉戈克进食。 温斯特很想继续问，但求生欲使他闭上了嘴。 但阿拉戈克品尝完混着毒液的肉汁后，咂了咂嘴：“但那对你来说不够确定，我会在这之前再给你一些东西。”它懒洋洋地说，像是被食物哄好了。 “你既然是一个药剂师，”它说着，吐出几簇蛛丝，等了几分钟，蛛丝凝固了，就伸出一条长腿往丝线中搅了搅，团成一团递给温斯特。 “那么你应该也会对其他材料感兴趣。”它把蛛丝刮在温斯特手上，蛛腿上的刚毛刮过温斯特紧急掏出来的龙皮手套，发出一阵刺挠的窸窣声。 温斯特幻听了铁丝刮过玻璃的声音。 “八眼巨蛛的蛛丝，在以前也被巫师们当做一些制作的材料，你看看能不能用上。”它说，八条长腿缩了缩又窝回海格给它留的垫子上。 外面响起牙牙逐渐接近的犬吠，看来海格已经找到了那群护树罗锅返回来了。 温斯特正想问蛛丝有什么用，阿拉戈克就立起身来，打断了他。 “海格，你回来了。” “怎么样？”阿拉戈克愉快地说，“你找到它们了吗？” 海格推开门。 —————————— [1]来自猫翼子用户在机核中的发布《哈利波特》系列中神秘植物考（一）2022-11-30因为我的大学这边没有那么多图书，所以资料是网上查询的，如果有错，后续发现可能会进行修改，感谢猫翼子整理的资料，很有意思。 [2]来自百度 第18章 阿拉戈克的网 海格推开门，闻言把牙牙栓在旁边：“就在你说的那儿。”海格高兴地说，“我去的时候它们似乎正在搬家，我就带它们在围场那边找了棵好树安置好了才回来。”他摘下帽子，脱掉他的鼹鼠皮大衣，把它们都挂在屋里的挂钩上，旁边挨着一串变色看不清模样的干草药。 又旁边拉过屋里唯一一张大椅子坐在中间，又奇怪地看着温斯特站在一旁，招呼温斯特坐下。 他们又交谈了几句关于护树罗锅的事，温斯特始终没能找到机会再单独问问阿拉戈克蛛丝的作用，最后因为上课时间快到了不得不离开，回去自己查资料了。 温斯特一走，小屋里又只剩下一人一蛛。 “你送了他什么？”海格问，阿拉戈克之前知道温斯特做的药剂后就答应要感谢他。 阿拉戈克说：“礼物。”它钳子不由自主地咔哒起来。 “他想拿去做魔药。” 海格表情有点迷惑，“蛛丝做魔药？”他嘟囔道：“那可还真没见过。” 阿拉戈克那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八只眼睛眨了眨，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僵硬：“是啊，”它说，“魔药总有一些不常见的东西。” “对了，海格，”阿拉戈克忽然问“我死那天，你会让我的尸体被拆解吗？” 海格一愣，随即气愤地说“当然不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会把你从你的后代手里带出来的！我不能让它们吃掉它们的父亲！”海格大声地说，声音里似乎染上哭腔，“别再说这个了阿拉戈克，你还能活很久呢。” 阿拉戈克动了动嘴上的獠牙，又把钳子安静地放下，“……是啊。” 它安静地看着海格。 —————— 温斯特匆匆回到城堡，顶着隐身咒在几处教室来回奔波，上完课，又去魔药办公室蹭了一波坩埚，斯内普说是不让他万圣节前过来，但温斯特还有药熬在坩埚里，该过去还是得过去。 又过了几天，温斯特在到处查找八眼巨蛛的蛛丝到底有什么用时。霍格沃兹里贴出告示来，宣布十月底，三年级的学生就可以第一次去霍格莫德过周末。 那正是万圣节前夕，温斯特记得哈利就是在这个周末偷溜出去得知布莱克是他教父的事情的。 温斯特不太确定，他看哈利波特的时候也没能详细到记住每件事发生的日子，只记得个发生顺序。就像第一次黑魔法防御课那会，他挡了斯内普女装的梗，但是还是有流言传了出来，从一开始说斯内普笑起来可怕到他本院的学生都害怕，到说斯内普看不惯他好学生旁边的格兰芬多太多，打算挨个给他们下毒，尤其是波特和格兰杰。 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哈利更是连着好几天不敢好好吃饭，再加上斯内普对格兰芬多这几天也是变本加厉，流言就更有可信度了。 温斯特只得专门跑过去安抚哈利。 结果，温斯特这头才把哈利劝来安心了，那头流言又起来了——不知道是谁在那胡说八道说斯内普其实是个藏在霍格沃兹的狼人，看上了哈利波特的肉要打牙祭，养了两年了打算万圣节吃顿好的。 卢平也掺和了进来——有人信了邪，跑去找他，信誓旦旦地认为这是真的，请他赶紧报告给邓布利多校长。 “我们都是为了哈利！”传出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但这个作风，温斯特很难不怀疑是韦斯莱双子干得。 尽管卢平极力辟谣，但是显然斯内普还是被气疯了，课堂上公开扬言要给格兰芬多菜里下药，专门点明了韦斯莱双子和哈利波特。 纳威倒是摘了出来，斯内普光顾着针对哈利去了，偶尔温斯特没能来得及提醒他的时候，毒液还是会喷洒到他头上。 温斯特是不敢再管了，只得任由老师使劲折腾哈利。 至于当时博格特镜子里一同出现洛欧他们都被流言忽视了个彻底。温斯特也把做好的纪念币送给了他们，约定看着纪念币上的数字和字母标出的时间和地点集会。 而在想通后，温斯特也跑去和赫敏道了歉，两人也一同在图书馆泡着查资料——温斯特正卡在魔药更换成艾草浸液依然失败该加什么素材调和一下上。 非洲树蛇皮也不敢顶着老师这么大的火气去调皮，也还好萨默在万圣节前一天的早上带来了魔药店老板的口信——说非洲树蛇皮已经给他联系到了卖家，再过几天就会给温斯特送上门来。 温斯特也松了一口气，打算转头拿到手就去把从老师那借的非洲树蛇皮给还了，他顶着斯内普的毒液也实在是吃不消了。 但是万圣节这天一到，同学们都跑去霍格莫德撒欢了，温斯特心中也难免羡慕起来。哈利也去不成，听说他找过了麦格教授还是没被允许，只能焉哒哒地在城堡里溜达。 温斯特这边离开办公室前还看见斯内普恶狠狠地在放了乌头的那个坩埚里又加了好几样不会干扰药效又奇形怪味的东西进去。 ——看来老师研究狼毒药剂已经很有心得了。温斯特心想。 狼毒药剂是给卢平教授月圆时变身安静的药，专门针对狼人的。斯内普起先并没有多琢磨这块，他讨厌狼人都还来不及呢，也就是邓布利多安排给他的任务。 除了哈利外城堡里还有几个留校的，但也不多。洛欧他们也去了霍格莫德，答应给温斯特带些零食回来。 哈利因为斯内普这几周大发火气的原因，也没敢来找温斯特，生怕撞上斯内普被往死里扣分。格兰芬多今年的红宝石已经比其他学院都要低上一大截了，只能指望着魁地奇回回血。 温斯特只能一个人去找地方玩，蛛丝还没琢磨明白，也不想跑去找海格被阿拉戈克再骗一回——温斯特已经非常怀疑他是被阿拉戈克随便给了点东西打发了。八眼巨蛛可不喜欢巫师。阿拉戈克只对海格算个异类。 图书馆能查到的许多魔药书都没记载蛛丝有什么用，要是说麻瓜的书籍上蛛丝倒是还能做衣服——但那都是温斯特来魔法世界之前的事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出现。 他散心散着散着就走到了天文塔。塔顶也没有人，这里平常是禁止学生进来的。但这旁边又没人看着，温斯特随便一溜就进来了。 从天文塔塔顶望出去，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远处禁林也是郁郁葱葱，往左边一点能眺望到海格的小屋——主要是靠他那片硕大金黄的南瓜地儿，堆满了被施了膨化咒准备今晚装饰的南瓜，非常有标志性。反面被墙挡住，看不到霍格莫德。 温斯特就坐在这边的木地板上，也不多做什么，就像他平常有时候会特地多给自己转几圈时间转换器跑去草坪上晒太阳放松一样。他感受着浑身流动的魔力，有些懒洋洋地瞅着禁林那边。禁林树冠繁茂，看不见几个空地，只有稍中心的位置有一小片空隙，泛着水光——应该是个小湖，不知道是不是哈利放出守护神的那个湖。 再旁边一些是缠满了蛛丝的大树。那里颜色更黑，却点缀着一团团蛛网——八眼巨蛛聚集地，禁林中最危险的地方之一，阿拉戈克本来也不管它的后代在禁林里抓不抓得到个人来吃。只压着它们不敢出来抓人——后面伏地魔决战的时候它们就跑出来了。 温斯特心里嘀咕了阿拉戈克一句，移开视线，又看向黑湖，巨乌贼正趴在浅滩上挥舞着触须，等着学生们来给它挠痒，平常斯莱特林休息室也能常常看见它惬意地在黑湖里吃鱼，可惜今天是没有几个学生会去帮着它挠痒痒了。 间或夹杂着几只猫头鹰抱怨和疲惫的鸣叫，对它们来说这就算是大白天加班了。 邓布利多的凤凰似乎也在抱怨，蹬出来就挂在校长办公室窗户那朝里面叫——听起来倒像是在唱歌，只是那火红的鸟激动的样子更像是在骂娘，不知道校长干了什么坏事。 温斯特专注地看着沉静的霍格沃兹里的热闹，连身边什么时候跑来一只猫在他旁边卧着也没注意到——等他发现有只猫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费尔奇养的洛丽丝夫人懒洋洋地把肚皮都翻了出来晒着阳光，尾巴漫不经心地朝着地面一扫、一扫的。它也不理会温斯特，就躺在那眯起眼睛舒服地打起呼噜。 温斯特忍不住瞅了它半天，洛丽丝夫人还是老神神在的坦着肚皮，竟然是一点也不担心温斯特像城堡里有些学生一样下狠手折腾猫。 得，洛丽丝夫人这一享受劲，倒是让温斯特也感觉昏昏欲睡了起来，索性趴在旁边的星仪上睡了一小觉。 直到温斯特随便一设的警戒魔咒被触发把他惊醒。 睁开眼就是费尔奇那张臭脸，好悬没给温斯特吓得发出一条无声咒来——虽然守护神咒一直没什么进展，但随着隐身咒的越发熟练，温斯特近来也在开始练习无声咒的技巧，免得遇见什么事，人隐身了却毫无还手之力。 缓过神来，温斯特只得暗叫一声糟糕，光记着猫到处跑挺正常的，忘记了洛丽丝夫人走到哪，费尔奇就会跟到哪的事情。谁让温斯特遇见洛丽丝夫人的几次夜游，都被它好像没有发觉似的绕开了呢。完全没看见跟着它的费尔奇先生。 但费尔奇不是来抓温斯特闯天文塔塔顶的。 “你是、你是怎么成功的——”他上来就抓着温斯特不放，低声逼问。 “什么——什么什么成功的？”温斯特手臂一痛，被硬扯到他身边，凑到他嘴前听他说话。 “就是——就是你是怎么发出魔咒的！”费尔奇像是终于找到个人少没人看着的地方使劲问道，手劲掐得温斯特生疼。“你以前明明和我一样——”是个哑炮。 他脱口而出，神情激动得不像是在说谎，“你说过你找到了人帮你——你是怎么成功的，快告诉我！” “我？我失忆了啊！”温斯特使劲把自己的手拽出来，心有余悸地揉揉被抓住的地方感觉都被费尔奇激动得捏青了。 “什么——”费尔奇脸色也跟着发青了，他压着怒火说：“你答应过我的——” 忽然，温斯特腿上一片温热，他垂下眼，看见洛丽丝夫人撒娇似得拿尾巴在他和费尔奇两人之间蹭来蹭去——看起来怀特和费尔奇熟透了，不然不可能连猫都这么不怕人——要知道很多学生都恨不得踹它一脚。 温斯特弯下身把洛丽丝夫人抱起来，递给费尔奇。洛丽丝夫人居然也真的没有挣扎，就乖乖地被他抱了起来，睁着一双红眼睛瞧着温斯特，被递过去。 “但我确实没有记忆——你知道我找到的是谁吗？”温斯特问。 费尔奇接过猫，还是瞪着温斯特，直到他这问才脸色阴沉地说，“你只说了你找到个人能解决你的问题，找上门来要求我对你夜游的事不要管太多，你需要去找地方去研究那个人给你的方案。” “你就这么答应了？”温斯特有些惊异地问。怀特在别人眼里应该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学生，怎么就这样答应了？ “当然不——”费尔奇粗声道，“你虽然和我一样，但你却能被斯内普教授另眼相看——”又和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们不一样。他咽下后半句话没说，怀特只是更好运被准入之书记录了而已，他依旧会被那些会魔法的学生背后骂作是哑炮。 温斯特没想到，原主又扯得斯内普的虎皮大旗——魔药大师的旗帜就这么好用是吗？他有点恼，但怀特又已经消失了，总不至于和一个死人斗气。 温斯特只得说，“我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我现在猜测的那个方法太危险了——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温斯特看见费尔奇意动的模样，赶紧补上后半句。 魂器能治哑炮？温斯特如果真的和怀特是一个人的话，就没有什么换一个灵魂就会施法的事情了，也就是怀特真的找到办法学会了施法，才有了温斯特卓越的魔法天赋。 但也不靠谱啊，魂器吸取的是魔力和生命力，哑炮的魔力则是天生溢散的或者说贫瘠，所以他们能看见麻瓜看不到的事物，还能使用某些可以帮到他们的魔法物品和神奇生物却不能施法。就从基础上来说也不像是能凑到一起去的。 最后温斯特只得和费尔奇说，如果他以后想起来了或者是找到了办法肯定会告诉他。但显然费尔奇没抱什么希望，他粗暴地把温斯特赶出了天文塔，警告了他不准把这事说出去以后，就走了。 现在又多出来一个人，谁帮了怀特？ 温斯特吐出一口气，往斯莱特林休息室走了，准备回去再翻一遍寝室里被留下的东西——怀特除了通知书，其他一封信也没留下。温斯特真的完全不知道他还会和谁有过交流，只能再慢慢地查了。 最让温斯特头疼的，还是不明白怀特到底怎么让这么多人信任他的。 ——————一些题外话———————— 费尔奇借口并不完全，温斯特信了他一半的借口，毕竟不管斯内普怎么欣赏，怀特当时也就十一二岁的年龄。 我再来给会看到的朋友们理一下温斯特已知情报： 1怀特曾很可能故意提前拿到了伏地魔的魂器日记本，杀鸡后把日记本甩给金妮，由金妮打开了密室石化了四个学生和一只猫一幽灵。 2怀特字迹和行为习惯和温斯特非常相似，大体上有迹可循，极可能为不同时期记忆的同一人。 3斯内普在怀特刚入学没多久就隐有偏向，不知道原因。 4怀特入学前认识赫敏，关系良好，但赫敏不知道怀特在斯莱特林干过什么。 5怀特救下过很多被歧视和欺负的人，组成了一个小团体，洛欧和詹妮可能是曾经的管理者之一，二年级曾拒绝过小团体的帮助疑似知道自己身处困境，或就是主动接触魂器。 6斯莱特林的对头有赛尔温和马库斯（现任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和马尔福关系暧昧（非感情向，指的是马尔福有示好但又时而远离的态度） 7怀特清理有关痕迹非常干净，除了那本故意被留下来给人看的日记本和课程笔记以及一些杂物。没有给温斯特留下只言片语，疑似早有准备。 现在又加了两条，和费尔奇关系不错，有过约定，且约定应该不涉及怀特到处乱跑，只是需要地方和时间研究，约定大概在得到魂器前实施，因为二年级怀特晚上大部分时间被洛哈特关了禁闭。 还有一个未知人士和怀特有过交流，并受到了怀特的信任，提供了解决办法。 总共9条。 第19章 小心眼的斯内普 出了天文塔，回寝室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哈利，背后是黑魔法防御课的办公室。他正磨磨蹭蹭地从卢平教授那里出来。 门还没合拢，缝隙间能看见一个正在冒烟的高脚杯。 温斯特同哈利打了声招呼，又努了努嘴示意哈利看向那个冒烟的酒杯，问：“你撞见斯内普教授来给卢平教授送药了？他心情怎么样？”要是看着心情还好，温斯特就正好去看一下他的坩埚，不过温斯特想起这几天还没过劲的流言，也没抱什么希望。 但哈利支吾了半天，却说斯内普心情可能还好：“呃……毕竟他今天来的时候看着脸虽然还是有点黑，但没有趁机扣分或者阴阳几句——但你知道这几天他就没给卢平教授好脸色看过，今天还来送药，我怀疑他转移目标准备对卢平教授下药了。”说着哈利就开始担心起来，难得斯内普脸色还好，但在那个狼人流言还没过去，前几天还对卢平教授横眉竖眼，今天却居然没有逮着机会就怼几句。 哈利眼看着卢平毫无防备地就把那杯咕噜噜冒气的药给喝了，心里不安极了。但卢平再三和他保证，斯内普教授不会给同事和学生下药。 哈利还是有些怀疑，温斯特想了想说：“我今天看着他把药水收尾才出来的，除了加了一堆奇形怪状的恶心玩意，味道很糟糕外应该是没有毒的。”他安慰道，不过既然哈利都说斯内普的心情不算糟糕透顶，那就是还可以了。 温斯特准备去办公室看一眼，要知道布莱克马上就要来了。之后老师的心情只会更坏，不趁现在把蛛丝的问题打听一下，就不知道该等到什么时候了。 思前想后，和哈利告别后。温斯特还是先跑去敲了敲卢平的门，打算再给自己加一重保险。参与熬狼毒药剂都两个月了，温斯特揣摩着要是被问起来就说从乌头和流萤草看出来的——这样应该不至于还要被骂了？ 卢平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请进，怀特先生。” 温斯特推门进去。 卢平有些好奇地问：“孩子，你是有什么事吗？嗯——守护神咒遇见了困难？”他想起来这个上车时就问了一堆高深咒语问题的学生，当时他还以为霍格沃兹学生都能精进到那个地步了。 “不——我是刚刚听到哈利说老师给您送了药，来把杯子带走。”温斯特解释道。 卢平愣了一下，口气跟着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啊，就在那，你拿去。”他指了指温斯特看见的那个冒烟的高脚酒杯。 温斯特拿了就走，完全不想多留一下，生怕斯内普从哪钻出来，看见自己在卢平办公室里小心眼地又记上一笔——要知道流言的源头可是温斯特的博格特导致的，正是得缩着头过日子的时候。 拿了高脚杯，温斯特就直接去了地窖旁边的魔药办公室。斯内普正拿着几片火红的羽毛往私人储藏柜里放，桌上还摆着一盘正在烘干处理的几根新鲜的凤凰羽毛——好家伙，温斯特心想，福克斯骂娘的原因找到了。 “老师——”温斯特欲言又止，这是去找邓布利多薅福克斯的毛了吗？ 斯内普把烘干的凤凰羽毛仔细的放好，见温斯特手上拿着给卢平的高脚杯也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也没骂人。 这是流言的事就过去了？温斯特小心地瞄了一眼斯内普的脸色，被针对多年的哈利确实没感觉错，今天老师的心情真的不算差。有可能是因为流言的事，邓布利多不得不弥补一下，毕竟真的狼人其实是卢平教授，斯内普学生时代最讨厌的东西之一就是狼人。 “拿到一捆蛛丝？”斯内普懒洋洋嗤了一声，“高级魔药你也接触了一些，我看你已经有猜到其中一种了——”他瞥了一眼温斯特放在桌上的高脚杯，“那你就应该知道，有些魔药里包含在许多魔药大师辛苦试验的结果，并不是所有魔药素材都是有记载的，有的魔药会往坩埚里加臭袜子，有的一开始要求仪式参与，有的每一样都必须加入药剂师本人的血——都是经过不断的尝试，也不一定会被流通在市面上书籍记录。” 魔药在坩埚中咕噜咕噜地响着，壁炉里的木柴也在噼里啪啦地燃烧。 温斯特脸都皱起来了，奇怪的问了一句，斯内普告诉他那是一种小众魔药，是用来捕捉有关精灵的诱捕剂。 好，魔药的材料本来就奇奇怪怪的。他听着斯内普继续说下去。 “你的魔药现在需要的是一种中和剂。”斯内普一抬手，旁边柜子里就飘出来一只幽绿色的魔药瓶落入温斯特手中——正是温斯特最近更换成艾草浸液的试验魔药。虽然最终还是腐蚀了一个坩埚，但是比起之前激烈的药性反应缓和了太多，“我不会管你到底定下了什么基调，药性出现反复不定的性状，这都要你自己去不断调整。” 温斯特想起接连失败的实验和日渐变薄的钱包。 “我只告诉你，这锅魔药药性仍然存在偏颇，你除了需要寻找中和剂的材料外，还应注意。”斯内普手上拿着一把软毛刷子，细致地处理着羽毛。旁边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装着一层薄薄的金红色的血。 温斯特忍不住把蛛丝再举高了一点，“那蛛丝——” 斯内普扯出一个笑容：“自己查。” 什么嘛！温斯特气冲冲离开办公室，说半天还是不告诉，斯内普就是一个超级小心眼，他还在记仇流言是我的博格特导致的。查蛛丝查蛛丝，要是查出来了他还问个什么？ 这时，一只姜黄色的影子从温斯特旁边窜了过去。 “克鲁克山？”温斯特喊了一声。 那只姜黄色的猫没理他，径直跑远了。但它那姜黄色的长毛和扁平的猫脸，确实是克鲁克山。 “今天肯定是诸事不顺。”温斯特抱怨道，认命地追了上去，赫敏去霍格莫德前把猫暂时给了温斯特让他看着猫别到处乱跑。温斯特就把猫放在他的寝室了，连瓶瓶罐罐都全收了起来，就怕猫爪子一个手痒。 格兰芬多休息室有窗户，猫跑出来还能理解。但斯莱特林休息室窗户外只有一片黑湖啊，这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温斯特绕过正在移动的楼梯，追逐着穿过一幅幅正在闭眼假寐的画像，惊起一片骂声。 “该死的，谁啊！” “走廊上不准奔跑！” “吓死我了……” “哪个学院的疯小孩？” “看着像是斯莱特林的……” “城堡管理员！城堡管理员！这里有人在走廊上乱跑！” “抱歉——”温斯特一边高喊，一边气喘吁吁地提着袍子追到了大礼堂。 但克鲁克山已经飞快地蹿入热闹的人群，消失在一片桌椅中。 温斯特脚步慢了下来，望见礼堂中满是人。麦格教授、海格、弗立维教授都聚在这里，挥舞着魔杖放大南瓜，掏空瓜瓤，点上烛火，挂上一排排横幅。 “温斯特！”海格看见正在张望的温斯特，笑呵呵地招呼到，“你也要来帮忙准备晚宴吗？” 礼堂的四张学院长桌上摆满了零零碎碎的装饰品和被掏出来的南瓜瓤。 弗立维教授踩在一个高凳上，指挥着一只只蝙蝠糖果变成蝙蝠飞到南瓜灯上或穿梭在漂浮的蜡烛间扇动蝠翼。 弗立维教授也笑着喊温斯特来帮忙，“这么多装饰品我们几个人可忙不过来。”他指了指礼堂边也在布置礼堂的高年级学生。斯莱特林的级长也在里面，还有一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大概是韦斯莱的帕西。 算了，反正赫敏担心克鲁克山乱跑也是害怕它去抓罗恩的耗子彼得那个叛徒—— “我，我应该怎么做？”温斯特目不暇接地看着一个个飘在空中的南瓜和宛如活物的蝙蝠糖群。 这是温斯特第一次参加霍格沃兹的节日宴会，他的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被阳光洒落的湖面。 “发挥你的想象。”弗立维教授朝他挤挤眼睛，挥舞着魔杖又给空中的一个南瓜灯变出眼睛和怪笑的嘴。 温斯特想了想掏出魔杖往旁边一个南瓜一指——金黄的南瓜拉长变黑，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半人高的蛇头，黑曜石般的蛇鳞妆点着这只巨大的黑蛇——温斯特又挥挥手，旁边装满了南瓜汁的玻璃壶就变成了两个馅饼大的金黄蛇瞳镶嵌进蛇首中，延伸出两根管子化作锐利的毒牙，坐落在长桌两头，张口欲噬。 “聪明的想法！”麦格教授赞叹一声，旁边一群级长也跟着看过来，看到两件物品变成的静物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颗巨大的、栩栩如生的黑蛇头。 活灵活现的黑蛇从桌下探出头来吐着蛇信，金黄的蛇瞳时不时看向两侧的巫师，锋利的蛇牙垂涎欲滴，但只要敢把杯子伸到毒牙下，可口的南瓜汁就会如同毒液一般流出来。 “我开始期待你的期末考试了，怀特。”她敲了敲魔杖，其他的长桌上也冒出代表各自学院的动物。 “也许我能得到更多的惊喜。”麦格教授常常板着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赫奇帕奇的桌上出现一只从巧克力筑造洞里探出头来偷食盘子里水果的蜜獾。 拉文克劳桌上飘着鸟巢，一只雄鹰盘旋在上空，时不时试图把从桌子上抓走点食物回去喂两只烤鸡外形的小鹰。 ——最受麦格教授重视的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一群刚刚长出鬃毛的小狮子嗷呜嗷呜地游行过餐桌，在边缘跳下，长出黄金般的羽翼化作狮鹫在空中飞翔扑咬着弗立维教授的蝙蝠群，每被咬中一只就有一个糖蝙蝠失去魔力掉在下面学生的盘子中。 麦格教授欣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点了点头。 “嘿，嘿！米勒娃，先让你的小狮子们停下来！我的蝙蝠可要被它们吃完了——”弗立维教授叫起来，一边使劲挥舞着魔杖。 掉在盘子中的糖蝙蝠，在弗立维的指挥下趁狮鹫们没有注意它们，又纷纷从伸展翅膀，汇集成黑色的一群钻到其他学院的天空上。 拉文克劳的鹰踩在面包条搭建的鸟巢上梳理自己的羽毛，对另一头刚刚被变出来的鹰巢虎视眈眈——巢里满是煮熟的鹅蛋。 桌上的南瓜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烤好的南瓜馅饼，但现在也少了一半——被麦格教授拿去给那群小狮子做翅膀了。 温斯特扭头看看自己只能呆在原地吐吐舌头转转眼睛的蛇头，又看看隔壁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精彩绝伦的“装饰”。 心里陡然冒出来一句： ——输了。 等去霍格莫德的学生们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格兰芬多的桌子上一群小狮鹫在抛接玩弄一只只晕头转向的蝙蝠。拉文克劳上有两只鹰在扑腾着打架，空中漂浮着的巢里也在打架，时不时就有一只小鹰和蛋滚落下来，落在长桌上的盘子里。 赫奇帕奇的桌上拱起一座深色的洞，蜜獾一家相拥着叼走许多水果。 斯莱特林则画风突变，两只巨大的蛇首噬咬在长桌两头，一边蛇瞳金黄，一边蛇瞳青绿，它们黑色的蛇鳞泛出冷光，冷冷地注视着来人，头顶飞过一群群蝙蝠。 礼堂顶部则是酝酿着风暴的夜空。 进入礼堂的学生们都不自觉露出惊叹的表情。 洛欧把一包甘草魔杖递给温斯特，“所以你装饰了蛇头后就没想到其他主意了？” 温斯特一边接过糖果一边答道：“是啊，我们这明明是万圣节晚宴，格兰芬多那看上去更适合圣诞节。”他强调似的说道，“我这是符合主题！”然后伸了只杯子在青绿色眼睛的蛇嘴里抵着牙接了一杯黄瓜汁。 詹妮噗嗤噗嗤地在那笑，迈克和卡尔瓜分了一盘牛肉布丁，科伦抱着一本麻瓜小说边看边吃。 哈利和罗恩则在对面时不时试图把小狮鹫们的南瓜馅饼翅膀扯下来，赫敏则捡过掉下来的糖蝙蝠塞到嘴里。 除了教师餐桌上时不时睥睨正在热闹聊天的卢平一眼的斯内普。 宴会的结尾是霍格沃兹全体幽灵的节目，血手巴罗还是坐在斯莱特林席位冷眼旁观。 其他幽灵们从各个角落窜出来组成各式各样的队列表演滑行，最后格兰芬多差点没头的尼克又把他砍头的经历重演了一遍，大受欢迎。 大家都嬉笑着结束晚宴，克鲁克山也回来了，蹲坐在赫敏怀里扒着她的袍子。 温斯特和洛欧他们也一路笑着谈论社团下一个聚会地跟着斯莱特林大部队走向地窖，准备回到各自的寝室休息。 直到十分钟后—— 斯莱特林的级长突然闯进休息室，急匆匆地朝整个斯莱特林宣布： “——邓布利多校长让所有学生返回礼堂！” 他严肃地说。 “现在，立刻，马上！！！” 第20章 布莱克到来 学生们茫然地又汇聚到刚刚离开的礼堂，邓布利多就站在礼堂中央等着他们，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好像比其他学院的学生来得都快，早早的聚拢在礼堂中窃窃私语。 发生了什么？ 温斯特茫然地跟着人一起走回来，洛欧和詹妮他们也簇拥着他一起往回走，迈克在那不停地问着发生了什么。 可没人知道，斯莱特林级长绷着脸去了其他地方到处通知，没人领着他们，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也不在这儿，礼堂中只有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 直到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邓布利多宣布要对城堡进行全面搜查。 温斯特才想起来。 ——布莱克闯进学校了。 邓布利多挥挥魔杖，把长桌移到礼堂边上，腾出空位，几百个紫色睡袋就紧跟着出现在空地上，好像原本就摆在那一样。 邓布利多：“好好睡。” 然后他关上门，把礼堂留给了学生会主席和级长们。 礼堂里立即响起了叽叽喳喳地讨论声，消息也从格兰芬多那里传了过来。 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看守胖夫人画像被人撕烂了，皮皮鬼说是小天狼星布莱克闯了进来。 “皮皮鬼不会是骗人的？”迈克凑过来，手里还拽着自己的睡袋，他问。 皮皮鬼是霍格沃兹有名的搞恶作剧的精灵，谁也不怕，谁也不咻，迈克觉得很可能今天就是皮皮鬼骗了个大的。 洛欧扭头看着他说：“……皮皮鬼不可能骗得了邓布利多校长。” “——他也不敢。”詹妮补充道。 “那是个什么情况？”卡尔忍不住问道，旁边的科伦默不作声地又卷了卷自己的睡袋，把头埋了进去。 他们又一齐转过头来眼巴巴地瞅着温斯特。 温斯特正在沉思，詹妮戳了他一下。 “我？”温斯特回过神来，“我晚宴开始就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言下之意是晚宴前的事他都知道。 事情就是在晚宴那会人都不在的时候发生的。 温斯特垂下眼，想起克鲁克山和布莱克的关系。 ——他记得克鲁克山在后面把纳威的口诀条偷给了布莱克，让他闯进了哈利和罗恩的寝室抓虫尾巴彼得。 温斯特余光瞟向格兰芬多那边，克鲁克山果然在那。 但似乎虫尾巴并不在这里，克鲁克山没有去扑罗恩，罗恩和赫敏也没有吵起来。 他们三人在小声交谈。 温斯特道：“别太担心了，教授们还在巡查，布莱克要找也是先去找哈利·波特——科伦？他怎么了？”他注意到科伦一直没有吭声，问旁边的人。 科伦正缩在睡袋里发抖。 迈克：“他今天为了应景好像看了恐怖小说。” 说着迈克一肘子捣过去，想把科伦喊出来。 蜷缩的睡袋猛得挣开，科伦紧闭着眼睛从里面弹出来，发出“啊啊啊”的惨叫。 “——安静！”珀西匆匆地赶过来大吼一声，浑身紧绷以为出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了！” 迈克和卡尔已经扑上去抢先捂住了科伦进一步的尖叫，闻言连忙抢白道：“不不不，没什么，只是科伦刚刚做了个噩梦。” “对对对，噩梦。”卡尔使劲点头附和道。 科伦瞪大了眼，“唔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温斯特没眼看他们，假咳几声就缩进睡袋里。 每一小时就轮换来巡查的教授走过来，瞪了他一眼。 ——是斯内普。 在黑暗下看不清斯内普的脸是个什么神色，但光凭他的口气就知道他白天的好心情已经全没了。 “闭嘴，全部都给我睡觉。”他沉声说，斯莱特林原本还有些在悄声交谈的学生们一下全安静了。 有一个斯莱特林迟了一点还没停住嘴，斯内普一个眼风扫过去，那个学生瞬间噤声。 这一片像是被瞬间按下了静音，只剩下级长巡逻踩过石地板时发出嗒哒嗒哒的脚步声。 斯内普显然没有心情在这边搬扯，他镇压下躁动的学生们后一甩袍子，迎上探查了一圈又转回到礼堂来的邓布利多。 …… “怎么样，西弗勒斯？”温斯特听见邓布利多问。 “……整个四楼都搜过了，他不在那。费尔奇也到地下教室看过了，也没有人。” “天文塔呢？猫头鹰棚屋和特里劳妮教授的房间呢？” “都搜过了，各个教授的办公室也看过了。”斯内普说。 “很好，西弗勒斯，我也料到他也不敢在城堡逗留。” 斯内普的声音很小，仿佛不想叫人听见，珀西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恭恭敬敬地垂下手，只是偶尔瞪视两侧还没有睡着的学生。 韦斯莱双子朝他作了个鬼脸。 “……那你想过他是怎么逃过所有人的眼睛闯进学校的吗？”斯内普声音压抑着什么在那问邓布利多。 温斯特很耳熟，斯内普压抑怒火时的口吻就是这样的。 “当然……想法很多……但每一种都站不住脚。”邓布利多说。 温斯特感觉到一道视线扫过他，痒得他有些皱眉，他翻了个身，呼吸继续轻缓的浮动。 “你还记得……谈话……开学前。” 声音变得支离破碎，温斯特听不大清。 但很快他们又离开了格兰芬多，走回来。 声音逐渐放大。 “我不相信这座城堡里有哪一个人能帮助布莱克闯入。”邓布利多说。 往常祥和慈爱的语气无缝切换成严肃的口吻，有一些陌生，但更贴合邓布利多身上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称号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纯粹的、慈祥的老人。 斯内普没再说话。 “我该下去找那些摄魂怪了，”邓布利多说，“我说过，等我们搜查完再通知它们。” 珀西的声音有些疑惑地接上：“先生，可它们不是来帮忙的吗？” “哦，是的。”邓布利多冷冷地说，“但恐怕我做为校长一天，就不会同意有任何一个摄魂怪进入城堡。” 脚步声远去了。 温斯特悄悄睁开眼，邓布利多又离开了。 斯内普的背影沉默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他才调转步伐，离开这里。 ——斯内普在怀疑卢平。 温斯特敛目。 卢平和布莱克曾经是极其要好的朋友，他们和哈利的父亲詹姆斯波特，以及虫尾巴彼得是格兰芬多有名的小团队，劫道四人组。 但就像是在伏地魔找上波特一家藏身地时被怀疑和伏地魔串联的是卢平一样——狼人永远被怀疑，因为他们在魔法界是睡前故事中令小儿止啼的大反派……是投靠过伏地魔的走狗，是一旦被咬就无可回转的噩梦，是低劣而被人轻蔑的半人。 夜已经深了，礼堂顶部魔法模拟出来的月亮已经升到了最高。 凌晨三点了…… 温斯特没再听到什么动静，渐渐合上眼。 第二天，格兰芬多休息室的画像换成了卡多根爵士和他的肥灰马那幅画像。学生们中最热门的话题从争论斯内普到底是狼人还是吸血鬼变成了争论布莱克到底是怎么闯进城堡的。 从复方药剂变成身边的同学到移形换影进了学校再到汉娜·艾博信誓旦旦地认为布莱克会变成一株开花的植物。 说法越来越离奇。 赫敏绝望地觉得大概城堡里只有她看过《霍格沃兹：一段校史》。 “我觉得她们已经完全忘记了摄魂怪还在学校外面巡逻，把守着学校的每一个入口 有什么伪装能骗过那些摄魂怪呢？”赫敏甩过书包，和温斯特一起走出图书馆。 平斯夫人恶狠狠地在后面盯着她。 ——就在刚刚赫敏和温斯特在查资料的时候忍不住吐槽格兰芬多的新画像，卡多根爵士。 “你不知道那有多绝望！”赫敏抱怨道，哗啦啦地翻过摆在她面前的《20世纪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条例·修订版》，平斯夫人正看向这边一阵皱眉，“早上休息室里刚刚公布了一道口诀，等到晚上我再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三遍了——和我一起被堵在门口的三个人就有四种口诀，还有人记得前一天晚上半夜更新的口诀！”赫敏抓狂地喊出声。 “他除了挑衅人和他决斗还会做什么？每天不是在换口令就是在换口令的路上！”赫敏气恼地重重合上自己面前的书。 温斯特看见平斯夫人黑着一张脸往他们这边走过来，抱着自己手里《北欧神话》拼命做口型示意赫敏小点声。 但赫敏甩了平斯夫人一眼，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把已经登记好的书全部扫进包里，她冲着平斯夫人道：“不用过来了，我们现在就走。”她推搡着温斯特拿着书赶紧换个地方聊天。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在走廊上聊天的原因。 随着时间转换器的使用，赫敏逐渐变得越来越暴躁，积了一肚子火，现在谁来都会被她喷得狗血淋头。 “你该学会适当的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去休息一下，赫敏。”温斯特帮她把手上抱着的好几本大书中拿走大半说，一边偷偷给两人抱着的书都来了个无声漂浮咒。 赫敏感觉到手里的书一下轻了很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走廊上不准施法”给咽了回去，“哦谢谢。”她说。 但赫敏发现了温斯特刚刚用的是无声咒，不免更焦虑了。 温斯特朝她眨了眨眼睛。 “我是不是该开始预习无声咒了，”赫敏匆匆地腾出一只手翻出自己的计划表，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时间经过的地点，还有要学习的内容，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已经被划去了。“这个学期太忙了，我居然忘记了去预习下个学期学习的内容！” 温斯特不禁流下一滴冷汗，“不不不，你记错了赫敏，无声咒是五年级学习的内容，你还不需要这么着急——我是因为最近处理魔药拿东西太麻烦了逐渐学会的。” “可你还学会了隐身咒！”赫敏和他走过旋转的楼梯，走到特里劳妮的小屋门前，拉下吊绳，钻了进去。 哈利罗恩已经在里面等她了。 “可你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挤出来去学习它了，”温斯特小声说，“除非你愿意多转几圈到我休息的时间点去找我练习。” 赫敏已经拒绝了好几次温斯特的邀请，坚定地认为自己对课外知识的学习都是业余活动。 而温斯特的时间也非常紧张，他还需要熬制魔药，只有固定的时间才会去休息，笔记已经复制了一份借给了她。 但赫敏光看笔记，短时间没有练习还摸不到那种消失在人群中的感觉。 “那我先走了，你决定好了来找我。”温斯特看见洛欧占住的位置了，他朝赫敏点了点头，指了一下赫敏标注一个时间点，匆匆挤过还在站着聊天不想上课的同学，坐到洛欧旁边。 特里劳妮教授走了进来，占卜课要开始了。 ————走廊上的课前小对话———— 赫敏难以置信，但顾及到旁边的同学，她隐去了时间转换器这一词汇：“课程以外的学习都是我在享受业余爱好，我们怎么可以违背对麦格教授的发誓！你用来去草坪上晒太阳的事情我都没说什么！” 他们一齐跨过二楼有陷阱的那阶楼梯，转到通向北塔楼的桥上。 北塔楼是占卜课教室所在的塔楼。 温斯特过了一会又给赫敏怀里的书续了一个漂浮咒：“但我的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学习，你想练习的咒语也是——你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了，赫敏。” 赫敏吐出一口气，又抱紧了一点书：“什么？” 他们走到连接北塔楼和城堡主体的空旷石桥上。 温斯特耐心道：“后遗症——休息不足导致的暴躁，我认为这可能是时间转换器带来的后遗症，我们身体和精神上的压力都太大了。” 赫敏犹豫道：“……有吗？我最近很暴躁？” 温斯特从赫敏肩上捻起一撮棕色卷发，拿给她看，“你的头发也掉了很多。” 赫敏匆匆夺过温斯特手里的头发，又从自己头上抓出来一撮，眉头皱得更紧了：“哦，不——” 温斯特耸了耸肩，他们沿着北塔楼盘旋的楼梯一路攀登。 乌鸦时不时地从塔楼尖拱窗外飞过，在大雪中发出嘎嘎叫声。 第21章 魔法协作社 温斯特合上书，急匆匆地走出图书馆，兴奋地准备回寝室验证一下他刚刚查到的内容。 但他直接差点在图书馆门口撞上了洛丽丝夫人，发现因为时间转换器的使用，他完全失去了白天黑夜的概念，不得不夜游企图偷溜回寝室。 还好他在图书馆里就一直不停给自己刷新隐身咒的持续时间。 这让他躲过了平斯夫人赶人的动作，在图书馆留到深夜都没有被发现。 温斯特隐身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刚刚在图书馆门口洛丽丝夫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他，专注地使劲把鼻子往爪子上蹭，似乎在舔毛。 温斯特掐着时间给自己补了一发隐身咒，同时转过拐角往楼梯走去。 “谁在那？”麦格教授的声音猝然在不远处响起，她正走到通向五楼的楼梯处，隐隐约约听见了温斯特释放咒语的声音。 “！” 温斯特连忙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藏回他刚刚探出身来的角落——还好他隐身了。 眼看着麦格教授就要举着亮光的魔杖走上来。 楼梯上端突然旋转，接到另一面的楼层。 麦格教授走向了图书馆另一边。 温斯特夹着书躲在走廊拐弯处，麦格教授逐渐离他远去，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他可不想试试被扣分的结果。 现在图书馆这边的楼梯已经不能再走了，除非温斯特敢试试被麦格教授当场逮住，走廊上还有洛丽丝夫人和费尔奇在巡视，温斯特只能换条路走。 温斯特没有点亮魔杖，城堡里虽然黑，但还是有一些月光洒进来，骑士雕塑沉默地立在两旁。温斯特踩过月光走到从图书馆直通到二楼的楼梯上，这里有一个捉弄人的陷阱台阶，温斯特抵达二楼的时候刚好看见斯普劳特教授转身离开的背影。 波莫娜·斯普劳特是草药学的教授。 一路上温斯特发现城堡的警戒等级被提高了，教授和费尔奇的巡查路线几乎是密不透风地包围了所有转移楼层的出入口，就连密道口也被放上了警戒魔咒。 在温斯特摸黑走到赫奇帕奇的楼层，就到马上抵达斯莱特林休息室时，皮皮鬼突然桀桀怪笑着沿着楼梯一路向上，背后紧跟着一抹跳动的烛焰。 “该死的，你这个小偷养的皮皮鬼！” 费尔奇暴怒地追在它后面，烛火跟着他的怒吼颤动，有几次温斯特都以为它快要熄灭，但它顽强地挺住了，在费尔奇手里亮着唯一的光。 “又有不听话的学生偷偷带粪蛋到学校里来！早晚我要向邓布利多校长申请检查他们该死的寝室！我要用皮鞭狠狠教训他们——” 皮皮鬼大笑着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又模仿着纸烟花炮，嘭嘭地发射的声音，洒下一片纷纷扬扬的烂菜叶碎。 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飞出楼梯站在空气中跳起踢踏舞挑衅费尔奇。 “哈哈~伟大的恶作剧！” 费尔奇中气十足地怒吼着飞快地追在后面： “该死的皮皮鬼，我一定要把你赶出学校！” 他两条腿跑的飞快，温斯特险些迎面和他撞上。 再走几步，一股浓烈的恶臭就传了出来。 “呕。”这边一处教室的门上被糊了一半粪蛋，还特地糊出了一行字，歪歪扭扭写着[费尔奇臭大粪]，温斯特被熏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个教室好像是高年级熬制魔药时用的一个小教室。 皮皮鬼这一涂，怕不是费尔奇得连夜打扫这间教室。 粪蛋是一种魔法臭气弹，单纯的清理一新都不能完全去除这种顽固的臭气，必须得搭配特制的清理魔药才行，不然臭气会围绕着这一片走廊缭绕不绝一整天。 明早起来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地学生绝对首先能接受到皮皮鬼的热情。 不用怀疑——皮皮鬼手里的粪蛋绝对是韦斯莱双子友情提供的，皮皮鬼原生态恶作剧的物品来源只有霍格沃兹的厨房。 分别是发霉的面包和臭鸡蛋，间夹着烂菜叶和碎果皮，温斯特亲眼见证过，皮皮鬼在厨房里当着他的面抢走的，家养小精灵们尖叫着反而更刺激它怪笑着抢东西。 温斯特又呕了一下，从衣袋里摸出一小瓶透蓝色的瓶子往空气中滋滋喷了几下，臭气顿时消散了大半，起码能支持温斯特能不反胃地走过这片走廊了。 回到寝室，温斯特翻开自己从图书馆带回来的《北欧神话全书》，这是十几年前最新出版的一本有关北欧神话的书籍。 要知道每次温斯特跑去问阿拉戈克蛛丝的作用，都被阿拉戈克用自己还是个卵就到了海格手里为由，理直气壮地说八眼巨蛛被那个巫师创造出来的时候就很重视它们的蛛丝，至于作用？对不起、告辞、我不知道三连，气得温斯特牙痒痒。 要不是没有把握能在海格眼皮子底下搞事，温斯特简直想给往提供给海格的身药剂里下毒。 每次借口都能换着花样来，虽然好像光想这些理由都已经耗尽八眼巨蛛的脑容量，然后借口一个比一个拙劣。 但温斯特确实又因为自己想要的魔药缺乏中和剂在试图瞎猫碰上死耗子。 斯内普又拒绝帮助，明言告诉他，这一步得由温斯特自己跨越。但又还是意思意思告诉了温斯特八眼巨蛛的蛛丝在炼金术上有所记载。 温斯特抓住这个思路查了半天，甚至去问了几个选修了炼金术的六年级学生，找到炼金术教授，才知道蛛丝主要是以编织成网的形式，八眼巨蛛的蛛丝则因为柔韧性和魔力传导适用于衣物编织，甚至因为八眼巨蛛成群活动的危险性，逐渐被其他更良好的材料代替了——就是和魔药没一点关系。 温斯特只得按着历史往上查，从希腊的火神查到奥丁的符文，查到北欧神话上，找到了洛基。 不是那些古老神话中象征生命和繁育的蜘蛛女神，也不是把干瘪蜘蛛往坩埚里放的魔药实验。而是确确实实与蛛丝蛛网有关的记录。 这本不知道是谁放在图书馆的书上写着： [洛基，恶作剧之神，其名字通常被认为与“logi（火焰）”有关，这个词根被用来表示能形成封闭或循环的有关事物，如缠结和锁。 注：神话中洛基曾制造渔网，欺骗众神将他们困在危险中。同时也隐喻蜘蛛，因为它们也能像洛基一样结网。]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备注，字体狂乱纷飞，温斯特费了很大劲才勉强看懂他写的什么。 所以蛛网带有欺骗的含义。 两种身份，脱落的外部和内部，欺骗和保护，驱逐。意思已经接近完整的连接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达成温斯特所想的效果。 如果能够成功，那么能够达成的效果应该是只要受到诅咒，就可以通过提前饮用药剂来进行驱逐诅咒。 这将会是一种类似通用解毒剂的解咒药水。温斯特创造它，以期望这能够作为未来狼人诅咒的疫苗基底使用。 …… “你们的名字为什么叫协作社？”麦格教授从眼镜后面审视着面前的这一份社团申请。 “理由都写在上面了，教授。”温斯特侃侃而谈，“我们打算建立一个互助小组，帮助社团内部的成员在优秀的地方互帮互助，更好的学习魔法。其实我们原本打算申请俱乐部更适合我们的想法，但是……” “我检查过了你们的社团申请，怀特先生。”麦格教授端坐在办公桌后面，推着眼镜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让你们申请俱乐部，是因为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没有进行审批就随意成立的俱乐部发生了很严重的意外，所以邓布利多校长上任后就更改了规定，取消了学生随意申请俱乐部的权利，现在像是高布石俱乐部都是有着悠久历史，在校内校外都具有支持团体的俱乐部，这能让我们确保它是安全的。” 她解释道，壁炉里融融的火光映照着冬日。 “……想要帮助那些有困难的同学，这很好，但你们的社团因为有着魔法学习的要求，你们必须拥有一位指导教授，监督你们的社团活动安全性——我想你已经收到通知了。” “是的，”温斯特点头，拿出一张已经签好字的羊皮纸递给麦格教授。 “是斯内普教授担保的，他愿意做我们社团的指导教授。” 温斯特看见她面前的桃木办公桌上有一根立得笔直的铁签，上面插满了各式签名的羊皮纸，手边还放着一块红色的印泥。 麦格教授接过羊皮纸仔细察看。 过了一会，似乎程序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麦格教授满意地抬起头，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温斯特：“你准备得很充分，怀特先生，我会通知费尔奇帮你们把批下来的活动教室准备好，你们可以提前去看一下，就在一楼礼堂旁边的11号教室。”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印着霍格沃兹校徽的印章，在温斯特他们共同想出来的名字上一压，通过了温斯特的申请。 只见上面写着： ——[魔法协作社] 洛欧正和迈克卡尔他们围坐在休息室角落里写着作业，幽暗氛围下点缀着华丽的烛光，粼粼的波光从窗户那投射下来，像是给大理石地板上描述出了未知的斑纹。 洛欧感觉到贴身放着的硬币一热，把它从兜里拿出来放到桌面上。 迈克卡尔围拢过来看。 只见金边银底的蛇面睁开眼睛，宛如活物一般游曳到硬币边缘，镌刻着数字的一行上圈出变动所在： [01011 castle center] “城堡中心一楼的11号教室，”洛欧露出笑容，“我们的社团活动地点被批下来了！” 刚迈出门，温斯特迫不及待地就用自己手中的纪念币联系了洛欧他们，告诉他们社团的活动教室被批下来这个好消息——在礼堂旁边的11号教室。 那是个空教室，堆积着破旧的桌椅板凳，很少有学生会到里面去。 温斯特还有些担心，但洛欧他们很高兴，兴高采烈地带着一堆他们心仪的装饰要打扮这个将要属于他们的小基地。 温斯特拿着钥匙打开门。 虽然有着家养小精灵对城堡的各个房间进行日常维护，但这个教室似乎原本被当成了杂物间，堆积着杂乱破旧的桌椅。 温斯特看见有好几张桌子不知道怎么得缺了一条腿，盖着一片灰色的绒布。 洛欧带来了一块羊毛毡底的记事板挂在门背后，用金色的丝线绣上了六个人的名字，最顶上则标注着：[魔法协作社] 科伦带来一个半弧形的三层书柜，书柜里放着几本他正在看的小说，迈克往里面加了几本养龙注意事项。 卡尔则从破旧的桌椅中挑了完好的几个出来，放在一边，剩下的桌椅都让家养小精灵清空。 詹妮最快乐，她先给空教室各个窗户都推开，带来风和雪的气味。又跑到教室另一头往卡尔选出来的桌子上摆上很多花盆，里面栽满了白鲜、蒲公英和椒薄荷，在违反常理的季节里探出微小的花苞。 雪还在下。 “寝室里刚好快放不下它们了，学会生长咒后它们总是长得飞快。”詹妮高兴地说，往花盆里倒了点肥料。不知道是不是温斯特的错觉，花盆里的植物明显变得更精神了一些。 然后温斯特见他们把教室另一边都装饰妥当，就走到空出来的另一半教室。 这边被特意清空，用来做魔法练习的场所。 原本他们商量着要做长桌型的决斗台，是最正式规范的一对一决斗。 但温斯特想到这个社团一开始举办是为了保存原主曾经存在的痕迹，帮助洛欧詹妮他们更快的掌握魔咒，得到自保能力。 这样即使在后面伏地魔复活统治英国巫师界的时候，更强的魔法能力也能够帮助他们躲避迫害。 因此他们需要的不是严正刻板的一对一决斗，而是场地挪移开阔的多对一或者是多对多的战斗，保全自己为主的躲避。 最后他们达成一致决定采用半圆形的决斗场地，方便一旁观看的指导教授或者是温斯特救场。 于是温斯特一挥魔杖，使用麦格教授赋予他们的改变房间的权力，促使地面隆起膨胀，形成一块高于旁边二十几英寸、简陋的半圆形决斗平台。 “嗯……高了一些，差个楼梯。”温斯特说，又挥了挥手，洒下一些藤木种子。 生长咒使它发芽，生长，开花，繁茂，又延伸出细小却坚韧藤蔓串联起带来的几块木板作为台阶，供给需要的社团成员上下。 这里是属于他们的小天地了。 第22章 焚烧女巫到塞勒姆女巫案 “温斯特？” 半透明的幽灵声音抑扬顿挫地念着，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昏昏欲睡的气氛，哈利的头已经完全栽到课本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居然还没能醒过来。 “在中世纪，不会魔法的人（麻瓜）特别害怕魔法，却对魔法缺乏足够的认识……” 宾斯教授拖着他漫长的虚无缥缈的声线讲着中世纪焚烧女巫的魔法史。 “……偶尔，他们抓住一个真正的女巫或男巫，但焚烧对巫师是无用的……” 哈利的好兄弟罗恩半个身子都歪到了他的背上，鼾声随着宾斯教授的声调一起一伏。 坐在她旁边的温斯特眼皮子也耷拉了下去，像是要提前预演变成鸡类的阿尼玛格斯，头一点一点地，附和着那个享受凝火咒麻酥酥爽感的女巫。 “巫师只要施一个最基本的凝火咒，一边假装痛苦地尖叫，一边美美地享受那麻酥酥的快感。” 赫敏戳了一下温斯特，没有反应。 “醒醒温斯特。”赫敏拧了一下温斯特露出来的胳膊，但温斯特只是嘶了一声，把头抬了起来，又无力地向后仰去，鼻孔朝着天，仿佛面对着天花板他就能清醒了一样。 暖暖的阳光从玻璃透进来，连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学生们都开始期待魁地奇赛当天的好天气了。 宾斯教授还在慢吞吞地吐字。 “……中世纪最有名的怪人温德林，她的事迹就是故意化装成各种样子，让人家把她抓住了四十七次……” 赫敏表情蹭的变得不善起来，她从挎包中摸出个姜黄色的小瓶往他鼻下一晃。 温斯特鼻翼微动，一股透心凉的感觉刹那从鼻尖穿透了全身。 “啊、啊，啊嚏！！” 温斯特整个人顿时往前一弹，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瞬间感觉清醒起来，又重新支撑起大脑运转。 温斯特睁大眼，捂住被熏了风油精似的鼻子，一脸嫌弃地说：“噫，你往我鼻子下放了什么？”他嗅了嗅鼻子下还残留的药剂气味， “——比利威格螫针、毒蛇牙……你给自己做了清醒药剂？”温斯特数出刚刚闻到的药剂里面常见的几种材料，结合魔药效果就猜到赫敏用了什么东西。 赫敏翻了个白眼，往魔法史的某一页上用羽毛笔飞快地勾出几个人名。 “你还好意思嫌弃那个味道，你都睡了半节课了温斯特！”她压低声音责备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知道最近夜游很危险！” 她鼓起脸颊，眼里跳动着怒火。 “？” “你昨晚也出去夜游了？”温斯特震惊地问，不然赫敏是怎么知道最近夜游很容易被抓住扣分的？ 赫敏先是瞪大眼睛，而后又眯起来，放慢声音，语气威胁：“……你说什么？” 温斯特揉了揉额头知道赫敏以为他半夜跑出去是和哈利他们一样要出去夜游，认为他会碰到潜入学校的凶徒布莱克，残忍杀害了13个人的恶魔。 “你不会以为自己就能抓到布莱克！你疯了温斯特，就算你认为布莱克的事情有疑点，但他也是能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凶恶之辈！” 宾斯教授还在慢悠悠地念着又一个沉迷被烧的女巫事迹，但其实他念的书上都有，复制黏贴下来到羊皮纸上和课本一比，查重率都有百分之百。 “你想多了，赫敏。”温斯特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我昨晚是去熬魔药了。我把坩埚架在社团的活动教室了。” 温斯特自从查到了蛛网有留下过象征欺骗的神话传说，就一直在重新尝试配平他的魔药，但很多时候蛛丝一进坩埚就被融化，毁掉一锅魔药，只能一点一点尝试适合蜘蛛丝的温度再去尝试配比。 这样细致繁复的工作，不适合跑到最近因为布莱克和加班夜巡磨刀霍霍的斯内普面前。邓布利多已经撤去了他给校医室补充药剂的工作，转而通过猫头鹰渠道源源不断的购入医疗魔药。 斯内普本人则更多被派遣到城堡各处巡逻。温斯特昨晚才看见礼堂格兰芬多的分数沙漏少了一百分的红宝石，这么大的分值一看就是斯内普抓住了两个格兰芬多的“勇士”一人惨遭被扣50分。 而对于赫敏来说，她在不清楚布莱克是无辜的情况下看来，现在在被入侵的城堡里夜游就像是在黑暗中和杀人犯捉迷藏，太过于心惊胆战了，简直就是一个怕死就别来的恐怖游戏。凶手可不会和你一个小孩子争论无辜。 赫敏担心温斯特夜游撞到布莱克。 但温斯特其实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无辜的，只是没办法解释他如何知道的真相，而单纯的抓住真正的凶手化身的老鼠斑斑逼迫他恢复人形灌下吐真剂，这样的证词不会被巫师法庭采用。 温斯特没有执法证明，私刑不能成为证据。 一定得是虫尾巴清醒的情况下，自愿讲述，有证据、证人，证明他才是那个欺骗大众的罪犯。 “……但焚烧女巫事态的进一步发展，焚烧女巫的情况与日俱增，包括麻瓜被错当成女巫焚烧的情况也逐渐增多，这些都成为了促使《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出台的催化剂。”宾斯教授丝毫没有注意到底下的学生已经都睡得东倒西歪了，自顾自得像是念经一样。 温斯特余光看到斯莱特林们坐的位置。 那是教室的另一半，绿色和红色泾渭分明的划分两边，只在赫敏和温斯特这里交汇。 马尔福居然没有睡着，他旁边的两个保镖克拉布和高尔都已经头碰头抵在一块呼呼大睡了，他还拿着羽毛笔在那认真地做笔记。 温斯特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没和其他学生一起睡着，平常一上魔法史课醒着的人就只剩下了赫敏和温斯特。 温斯特凑过去想看宾斯教授讲到哪里了，赫敏虽然生气得白了他一眼，但还是配合地抬起手，露出魔法史的一角页码给他看。 “……但随着麻瓜却越来越普遍地迫害巫师儿童、越来越多的麻瓜强迫巫师为他们使用魔法、焚烧女巫的情况与日俱增，并没有随着黑暗时代的远离而结束。” 温斯特低着头翻书，按照经验对照着书上的文本找准备要记忆的知识点，却陷入了懵逼。 [他是不是跳着讲了？]温斯特无声地望向赫敏。 [我不知道。]赫敏也有些困惑地翻着自己的书。 魔法史书上没有宾斯教授的这段话，他这次似乎没有照本宣科的讲课，而是讲述起一件着名的巫师审判——塞勒姆女巫审判案。 温斯特转回头，继续听宾斯教授从焚烧女巫讲到保密法的建立。 宾斯教授慢吞吞地讲述着历史，塞勒姆女巫案是《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诞生最直接的导火索。 “1692年1月，美国马萨诸塞州塞勒姆镇一个牧师的女儿突然得了一种怪病，随后与她平素形影不离的7个女孩相继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她们肆意尖叫，痉挛发作，精神恍惚。” 着名的塞勒姆女巫审判是巫师社区的一场悲剧，塞勒姆女巫案发生后，直接导致了美洲巫师数量低于其他地区，文化风气也与欧洲有着很大不同。 “当时的麻瓜政府组成了有七位法官的高等刑事特别法庭，用来审问巫师案。魔法历史学家一致认为，在这七位所谓的清教徒法官中，至少有两名已知的肃清者，他们在其中报复在他们美国发展起来的恩怨。” 肃清者是当时来到美洲大陆的一群巫师雇佣兵，他们以贩卖巫师，甚至抓捕无辜的麻鸡当成巫师交给捕猎女巫的清教徒换取报酬为生。 “在塞勒姆女巫一案中，受害者最终到达两百多人，死亡二十人，其中是被处死的有十九人，剩下那个人则是被石头活活压死。 这些死者中有几位确实是女巫，其他人则全是麻瓜。但他们被逮捕的罪名如此无辜、荒谬，使巫师们深感同情，生怕自己也落到横死的下场。” 尤其是纯血家族的巫师，更是远离野蛮的美洲大陆，这也导致了纯血论在美国几乎没有市场。 “塞勒姆女巫案极大地损害了美国巫师与麻鸡之间的关，许多男女巫师因此逃离美洲， 与欧、亚、非三个大洲相比，北美洲的本地魔法人口在那时开始产生微妙改变。直到20世纪初，美洲男女巫师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仍然小于其他四个大洲。”[1] “于是国际巫师联合会决定在1689年颁布《国际保密法》，各国魔法政府在1692年共同实施该法律，此后巫师们彻底转入隐蔽。 直到1992年，塞勒姆审巫案300周年。马萨诸塞州议会才通过决议，宣布为三百年前塞勒姆审巫风潮中的所有受害者恢复名誉。” 宾斯教授顿了顿，似乎扫视了一眼课堂，然后他合上书，声音平平地说，“今天我们就讲到这里，作业的论文主题是中世纪焚烧女巫。” 他把书留在讲台上，一转身，穿过墙壁飘走了。 教室一下恢复了热闹，所有学生都像是掐着点醒来。 刚下课，就都抬起了头，打哈欠的打哈欠，伸懒腰的伸懒腰，收拾东西准备赶去上下一门黑魔法防御课。 温斯特也在收拾书本，准备和赫敏一起赶往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但马尔福穿过人群，喊住了温斯特。 “你找我？” 温斯特疑惑，并朝一直关注着温斯特这边的洛欧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先走。 但马尔福还踌躇着看向赫敏，没有立即开口。 温斯特只好转过来支开赫敏说：“你先走，赫敏，我看看他想说什么。” “好。”赫敏哼了一下，还是说。 “走，哈利。”她走到教室门口，哈利和罗恩正在教室门口等她。 赫敏也跟着哈利他们离开了。 大家都很期待下一节的黑魔法防御课，没过一会，教室就走光了。 和马尔福形影不离的克拉布和高尔，也被马尔福遣走了。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魁地奇第一场比赛是格兰芬多对战斯莱特林，你会来吗？” “当然。”温斯特道，静静地审视着马尔福的目的。 是继霍格沃兹列车上后，又一次示好吗？ “你会来看我的、我的比赛的，——对吗？”德拉科微微抬起下巴，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温斯特的一举一动。 “不。”温斯特说。 温斯特对魁地奇不是感兴趣。 德拉科隐有不快的表情一闪而过。 “你在为那个巴克比克置气？那个怪物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课堂上。” 温斯特沉稳道，“不，我当然没这么想，那是你的权力，马尔福。” 德拉科又闭上嘴，顿了一会才说，“我还以为……不。”他改口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来，放过其中一个怪物还不够表达我的友谊吗？” 温斯特心平气和地说，“我不支持，你也没有办法处理另外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 巴克比克的判刑需要证人，德拉科在校董面前作证了，但温斯特没有。 德拉科苍白的脸有些涨红。 “那你知道你太靠近格兰芬多了，让洛欧克里夫去招揽的混血们都在为投靠你感到犹豫吗！” 洛欧在招揽其他人？温斯特内心闪过疑惑，但面上不动声色。 “原来是这样，我会注意的。” 温斯特说。 德拉科狠狠地瞪着他。 温斯特不为所动。 “……除了二年级被你撞见的那次我没有再喊那个麻种叫泥巴种——”德拉科忽然迅速而低声说，他的脸色彻底涨红了，不知道是为自己屈服一样的话感到羞耻还是愤怒。 温斯特有些惊讶地瞧了他一眼。 “……你不应该向我说这个，德拉科，需要道歉的人又不是我，”温斯特也慢吞吞地说，“——我会去看魁地奇的”他补充道。 “那你应该来支持斯莱特林，这次赢得一定会是我们。”德拉科这才重新端起马尔福家族一贯的姿态，语气傲慢而得意。 “我会来看你打败波特的，”温斯特敷衍道。 “——祝君武运昌隆。” 德拉科满意地走了。 第23章 黑魔法防御课：狼人 温斯特是踏着铃声踩进教室的。 一道熟悉的、冷冷声音响了起来，“让我瞧瞧这是谁——” “？” 温斯特被这股带着熟悉的嘲讽语气的声音激得一愣，循声望去。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眼神扫过来，看到是温斯特，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嘲讽的语气顿时淡下来，“下次早一点，没有人会专门等你上课。” 他淡淡道，一甩袍子，大步走到讲台上，拿着魔杖伸手一挥，温斯特背后的门“啪”地一声猛然合拢，带起一阵冷风。 怎么是斯内普来上课，卢平呢？ “怎么，还要我请你吗，怀特先生，现在、立刻回到你的座位上！”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过来。 温斯特听出他一副找茬没找到人的不爽口气，赶紧一矮身，坐到赫敏旁边还剩的空位。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斯内普清清楚楚地说，然后他掏出一份名单开始点名。 趁他点名的时候，温斯特赶紧朝周围望了一圈。 教室里很黑，斯内普按照他一贯的习惯把窗帘全部都拉上，遮住了外面电闪雷鸣的糟糕天气，把亮堂的塔楼教室无缝衔接成魔药课堂黑峻幽暗的氛围。 大部分人都在，只少了一个熟悉的鸡窝头——“哈利呢？”温斯特压低声音问。 赫敏高声答了个到，确定声音不高不低，不至于被斯内普用“声音太大，咆哮课堂扣五分，波特”、“声音太小，我听不到，扣五分波特”。 虽然大部分刁钻的扣分理由都是哈利才会被用上的，但赫敏实在不想尝试一下被扣分的感觉，她一点分也不想扣，那太糟糕了格兰芬多的宝石沙漏已经快见底了。 斯内普没有注意赫敏用的声音恰不恰当，他只是接着字母和学院顺序挨个念着名单。 “不，他还没在这儿——罗恩说伍德找他有事！”赫敏答完到，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回复。 格兰芬多最近在加紧练习魁地奇，为明天的和斯莱特林的比赛做准备，伍德是队长，哈利是最重要的找球手，最近几天课间总是被伍德找去谈话。 赫敏一脸紧张，显然是觉得只要有斯内普存在，哈利就会被针对，不管有没有理由。更别提现在就有个现成理由——哈利还没到教室。 果不其然，斯内普念到了他包含“期待”的名字—— “哈利·波特……波特在吗？” 斯内普特意顿了顿，像是在等谁回答。 他绝对早就发现哈利不在了，发现果然没有人答到，顿时满意又失望的露出恶意的微笑——他失望胆大包天的格兰芬多里面居然没有个人敢替波特答一声到，这样他就好把他们逮出来，顺势再扣一波分。 “哈利·破特？”他又喊了一遍。 “看来我们救世主先生今天不在，”斯内普轻声道，嘴角泄出一声嗤笑，“看来波特先生也没有多喜欢卢平上的这门课啊——” 斯莱特林那边响起几声窃笑，格兰芬多们则都对斯内普怒目而视。 卢平上的课已经完全折服了他们的心。 “——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波特缺席课堂。”斯内普懒洋洋地挥了挥魔杖，温斯特仿佛幻听了格兰芬多的分数宝石哗啦啦地又少了一截，不由得啧啧可惜。 赫敏听到了旁边漏出的一声幸灾乐祸，情不自禁攥起了拳头，缓缓把眼神移到温斯特身上。 但温斯特眼观鼻口观心，已经低眉顺眼地翻开书打算上课了，见赫敏望过来还一本正经的递过去一个疑惑的小眼神，就好像赫敏听到的泄气似的啧啧声是假的一样。 虽然是朋友，但看见自家分数上涨还是非常快乐的，毕竟赫敏和温斯特就是一直在攀比学习，温斯特虽然并不介意日常的学习比较（因为他通常是赢的那个），但要论到期末的学院杯就不一定了，斯莱特林的七连冠早在哈利第一年入学就被邓布利多疯狂加分给打断了——只有三年级，似乎是邓布利多唯一没能找到借口的一学年。 等点完名，上课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哈利还没有来上课。 “……在这门课上你们遇见了奇洛，洛哈特这些糟糕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白白浪费了巫师学习中珍贵的两年生涯，我不知道你们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什么，当然我也并不关心，谁让我只代一堂课，不仅要给六个年级写魔药课的教案，回去我还得给这堂多出来既不加工资也不给假期的黑魔法防御课写——” 斯内普踱着步子在教室来回，一边道。 袍子气势汹汹地刮过过道两旁的学生，从温斯特旁边扫过，他动了动鼻子，闻到一点活力滋补剂的残余味道。 “……而你们的卢平教授潇洒的声称生病，也没有提前告知我任何你们的课堂进度。”斯内普垂下目光，“现在拿出书——” 砰地一声，教室的门被猛得拉开，发出剧烈的动静，打断了斯内普的声音。 但比门的动静更早到来的是哈利波特急促的呐喊。 “对不起，我迟到了，卢平教授，我——” 温斯特眼看着斯内普的头上蹦出一条青筋。 然而，他抬眼看见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卢平教授，而是早就在等他来扣分的斯内普。 “我……怎么是你？”哈利看见教室的人居然是斯内普，说着说着突然哑声，转而惊愕地叫起来。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迟到还咆哮课堂，波特，格兰芬多扣掉十分。坐下。”斯内普站在讲台上冷冷地俯视着他。 哈利没有动弹。 “卢平教授呢？”他问。 “他说他今天很不舒服，不能来上课了。”斯内普狞笑着说，“我好像叫你坐下？” 全班都在看热闹，赫敏看着哈利硬挺在教室门口，使劲给斯内普塞扣分理由，一脸想要晕过去的表情，而罗恩则背着斯内普拼命朝哈利比划口型。 但哈利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斯内普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两个好朋友，他还是待在原地。 “他怎么了？” 斯内普的黑眼睛闪闪发亮。 “没有生命危险。”他说，看他的神情，似乎希望有生命危险似的。 “格兰芬多再扣五分，”斯内普语气上扬，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如果我必须第三遍叫你坐下，就扣五十分。” 可惜哈利这回终于动弹了，他慢慢走向自己的位置，在罗恩旁边坐下。 斯内普环顾着全班同学：“在波特打断我之前，我说到关于你们学习的内容，卢平教授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赫敏敏捷地举起了手，使劲往斯内普眼前凑，就差站起来怼着他的鼻子回答了。 “我没有提问，格兰杰。”斯内普冷冷地说，“不要把你的爪子往我眼前塞——我看得见。比起你的手，我更愿意在那看见一只老鼠爪子。” 挪开你的手，我不需要人回答问题，与其在我没有提问的时候把手举起来，不如来只魔药材料给我熬魔药。 温斯特嘀咕着在内心翻译了一遍。 但赫敏没有摄魂取念的能力，听不到温斯特内心的翻译，只能恨恨地把手放下，咬着唇等着斯内普继续上课。 斯内普从赫敏身上撇开眼，看见坐在她旁边的温斯特已经提前翻到狼人一章，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在那转动着眼珠子，一看就是在内心里编排他的老师，暗暗瞪了他一眼。 温斯特瘪了瘪嘴，把书翻回目录，用笔划去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几门已经上过的课，然后倒转书放在桌上。 斯内普似乎又瞪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回到讲台上。 “鉴于你们已经三年级了，”斯内普冷声道，“红帽子，格林迪洛这些东西你们一年级就应该学会的东西已经不适合你们了，所以翻到——”他哗啦啦地翻着课本，一直翻到最后一章，“——第394页。” 他平静地扫视一眼全班同学，“今天我们讲，狼人。” “可是！我们还没有上到这里，我们才应该开始学到欣克庞克。”哈利不情不愿地嘀咕着。 罗恩私下扯了扯他的袖子，劝告着说：“管他怎么上，不然又得被他逮到机会扣格兰芬多的分了。” 但斯内普耳尖一动，已经听到了这里的声音。他看过来。 “波特，”他沉沉地说，“翻到第394页，不然就再扣一分。” 格兰芬多都开始憋着一股气。 就这一会，格兰芬多就已经被扣掉二十五分了，是抓到一只金色飞贼分数四分之一。 再扣下去，就连魁地奇也拯救不了格兰芬多的学院杯了。 教室里一片翻书声。 “……有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狼？”斯内普问。 大家都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坐着，只有赫敏例外，她又像往常那样，忽地把手举得老高。 “谁能回答？”斯内普没理睬赫敏，继续问道，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狞笑，“难道你们是说，卢平教授没有告诉你们这两者的根本差别——” 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突然说道，“我们还没有学到狼人那一章呢，我们还在学——” 温斯特看过去，说话的人是帕瓦蒂，赫敏的室友，一个占卜爱好者。 “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斯内普打断她，“我当然知道你们都在学些什么，欣克庞克？那是你们早就该在一年级就了解的知识——我必须跟邓布利多教授说说你们是多么落后…真想不到，我居然会遇到一班识别不出狼人的三年级学生。” 赫敏气愤地叫嚷起来：“我们还没有学，当然不知道！” “安静！”斯内普眼睛恶狠狠地盯过来，“课堂上不允许擅自发言，格兰杰小姐。”斯内普冷冷地说，“格兰芬多再扣五分，因为你的擅自发言。” 赫敏气得眼圈一红，坐回去了。 “狼人与狼的区别在于，”温斯特忽的站起来，“与普通的狼相比，动物形态的狼人的口鼻稍短、瞳孔稍小，看起来更接近人类。” 斯内普屈尊降贵地把眼睛从赫敏移到温斯特身上。 “这种情况是由狼化症感染引起。狼化症是一种带有诅咒的魔法疾病，会通过唾液和血液的接触在人群中传播。”温斯特镇定地说，“在现有的魔药中，只有1970年达摩克利斯·贝尔比发明的狼毒药剂能在月圆时使狼人保持理智，但这种魔药加入糖就会失效。” 温斯特这一个学期都是在研究狼人相关的东西，打下手熬制狼毒药剂，熬制自己灵感的类似疫苗的药剂。他对现有的资料是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的。 “巫师社会普遍对狼人充满厌恶和恐惧。人们似乎认为即便是人类形态的狼人也可能构成危险。” “但这是错误的，狼人病只是一种带有诅咒的魔法疾病，仅通过狼人形态下的唾沫和血液传播，现有的狼人中大部分都属于被狼人咬伤的受害者。”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温斯特身上，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强硬的打断他的发言。 “尽管有了狼毒药剂，但依然狼人饱受歧视，很难找得到稳定的工作，处于贫困之中，而狼毒药剂因为漫长的熬制时间和复杂的材料，昂贵而稀缺。狼人们很难有稳定得获取狼毒药剂的渠道。” 所以温斯特转换目标，将药剂效果对准了尚未受到感染的人群，他们有着充足的财力和社会地位既不想沦落成魔法界的流浪汉、无业者和杀人犯，又足够珍惜自己的生命。 只要固身药剂一成功（温斯特给自己熬制的魔药取的名字，寓意巩固身份抗拒变化），狼人病就将成为狂犬病一样的疾病，只要打过预防，就不会因此转化成狼人或者恨不得死去。 而温斯特本人也将通过这获取到充足的名望和大量的金钱。 “狼人也可能会对朋友发动攻击。狼人在处于狼形时，会完全丧失人类对于是非的判断。但是，这并不是说会像埃莫雷特·皮卡迪教授所认为的他们的道德观念会永久丧失[1]。” “很好，”斯内普说，“坐下，下次举手发言，怀特。” 斯内普敲了敲黑板，“怀特查阅了很多资料，也加入了自己过于天真的理解，需要纠正的一点是——狼化病属于诅咒的猜测，至今仍然只停留在纸面上。因此你们，尤其是你，波特。” 斯内普忽然咆哮起来，“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沙沙声。 他在讲台上走来走去，“还要补充的一点是，狼人的外形：狼人尾巴上的毛发会呈簇状，并且会无意识地攻击人类。” 接下来的课上，斯内普又讲了讲遇见狼人的注意事项，和狼人搏斗的关键（“大部分狼人缺乏魔杖和正规的魔法教育，不会施法。因此你们只需要注意他们的利爪和尖牙——”斯内普说，“当然，我不是说你们遇见狼人就一定得和他们打起来，以狼人出色的肉搏能力和反应速度，我只会建议你们赶紧逃跑，六年级让你们学会的移形幻影就是拿来给你们跑路的。”） 但斯内普讲的大部分是在强调狼人的危险和不可接近性。 “那我们要怎么在白天分辨他们是不是狼人呢？”赫敏问。她又忍不住举手起来提问。 但这次斯内普没有扣她的分，而是让她起来了。 “那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狼人这么危险？”斯内普恶声恶气道，“他们平常在外表上只会显得苍老而脸色苍白，只有在月圆前后才会出现明显的征兆。” 教室里又是一片沙沙声，同学们都在使劲做笔记。 下课铃响了，但斯内普没让他们离开。 “每人写一篇论文交给我，内容是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我要求你们就这个题目写满两卷羊皮纸，星期一早晨交。”斯内普说，“虽然不是我来批改，但你们也可以给你们的卢平教授看看你们的创意。” “可是……”有人忍不住说。 “可是教授，”马尔福站起来，恭敬地说，“我们明天还有一场对战格兰芬多的比赛，可以宽限几天吗？时间太短可能没办法鼓励我们想出太多好的主意。” 斯内普冷嗖嗖地看向德拉科，他似乎沉吟了一会，考虑到明天斯莱特林也要比赛才勉强同意。“好，那就五天后，两张羊皮卷纸，不准故意把字体放大。” 这下明面上大家都没有异议了。 第24章 讲究的斯莱特林 下了课，哈利和赫敏罗恩跟其他同学一起离开了教室。 外面狂风已经停息，一时间看上去倒是风平浪静，但天上还压着沉甸甸的乌云，不知何时会下起暴雨。 “真是难得，他居然会同意延长作业时间。”罗恩率先开口。他们已经走到斯内普听不见的地方，忍不住讨论起来。 哈利道：“那是因为明天也有斯莱特林的比赛，好几次训练我都能看见斯莱特林马库斯领着他们的魁地奇队员们在我们面前拿着光轮2001显摆。” 他们走到桥上，一路上不时有人向哈利打招呼，尤其是低年级的学生们，还躲在角落里朝哈利指指点点。 哈利和罗恩熟练的无视了她们。 “得了，就马尔福那个技术，完全是靠着钱进去的，你肯定能在他之前抓到飞贼，你有这个信心的。对，哈利？”罗恩夸张地手舞足蹈，比划着抓飞贼的动作说着。 马尔福魁地奇打得不差，罗恩这么说是为了贬低马尔福的能力，鼓励哈利的信心。 “当然，”哈利说，“我们的战术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赫敏沉思，“……真奇怪，斯内普为什么对卢平教授这么厌恶。” 罗恩道，“这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他不是一直那样吗？”罗恩耸了耸肩，“就那种，一直和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不对付的样子。” 哈利若有所思道，“……我还以为他会对那个流言记仇呢。” 哈利说的是之前把斯内普说成是狼人的流言。 “但他今天讲的课真的很有意思。”赫敏道。“就好像他近距离观察过狼人战斗一样。” 罗恩瞪大眼睛：“你疯了，赫敏！你居然还想再上他的课——他扣了你的分！” 赫敏被说的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有些在意那五分，但她还是说，“你们要反着听他的话。就比如他说的《毛鼻子，人类心》。” 哈利忍不住道，“他不是只提到，这本书的作者可能是一个狼人吗？” “是啊，”赫敏说，“但他也提到里面包含有人类和狼化病挣扎的故事。” “我以为，他的原话是‘那里面只会勾起你们泛滥的同情心，以你们现在低劣的分辨能力，看了这本书只会把所有狼人都当成惨烈的受害者’——你是怎么听出他说挣扎的？”罗恩忍不住吐槽道，他们沿着桥走到格兰芬多塔楼下。 “任何病痛都是折磨的，”赫敏理所当然地道，“你牙痛起来难道不会哀嚎吗？” 罗恩翻了个白眼，“有健齿魔药，我觉得还好。” 温斯特从后面跟上来，拍了一下哈利的肩。 “嘿，哈利，你们在讨论什么？” 哈利转过身来，“哦，温斯特。”他说，“我们在说狼人呢。” “说到这个，”温斯特想起来什么，“你们别真的信了交这份作业卢平教授会感到开心那句话——那是斯内普教授的恶趣味。”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要是卢平真的看见你们全交了作业反而可能感觉到头疼。” 交了作业担心你们看出来他是狼人，没看出来又得担心你们学得太差。 卢平教授的左右为难。 “我就说怎么那话怪怪的，”罗恩直接就信了，他嘟囔道，“就说斯内普没那么好心。”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不用做那个作业？”哈利顿时眉飞色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罗恩同时眉飞色舞起来，“真的吗？真的吗？”他追问起来。 温斯特连忙说，“我不确定，我只是那么一说——” 这种可能发生实时变动的小事，温斯特也没那么大把握，更别提原本是两天内完成的作业现在已经被马尔福求情延长到五天后的周三了。本身狼人也是要学的一章，卢平教授再怎么安排到最后来学也是要学的。 ——更何况，一个学期的课时对任何教授来说都是有限的。斯内普这回疯狂拉进度直接一节课就把狼人讲完了，这节课又不能实践，卢平最多复习一下，就可能将计就计跳过这节课。 有赫敏一个人猜到他的身份已经够危险的了…… 对了，赫敏呢？温斯特突然想起来，刚刚赫敏居然没有反驳罗恩和哈利不想做作业。 骤然间，天空突然一黑，一道剧烈的白光抢先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 眼前白花花一片，紧随其后的是乍响的轰鸣。 雨哗啦啦地倾盆而下。 暴风雨来了。 等温斯特几人眼睛里被光闪得一片昏黑的视野恢复，就发现赫敏的身影正急匆匆地从桥的另一边走来，手里还举着一个被吹得东倒西歪的魔杖伞。她没看路马上就要撞上来了。 温斯特赶紧喊住她。 “啊？哦，哦！”赫敏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朝喊她的方向望去看见了温斯特：“你们怎么在这？”她险险刹住车，一脸被喊醒的表情。 温斯特眼神从赫敏的脸上移到她的手上。 她手上正抱着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材，但却是从格兰芬多塔楼方向过来的。 这个应该是时间线要早一些的赫敏，刚刚消失的赫敏可能是注意到了温斯特三人都出现在这即将重复一遍她见过的场景，知道可能会撞见还没上过黑魔法防御课的自己。 赫敏的路线已经开始重复了？温斯特忍不住凝重起来，时间转换器最严重的后果之一就是同一时间使用者见到了另一个时间线上的自己。其他严重的后果还有改变了原本的事件导致世界线发生变动、所有人的时间无故消失一段等等。 但对于短时间使用时间转换器来说，世界线的变动一般影响不会太大，只会因为自己的见面影响到生死。 哈利和罗恩都被吓了一跳，罗恩结巴着叫道：“赫，赫敏？”他往赫敏来的方向使劲看了一圈，“你刚刚不是还在我们旁边吗？怎么一下绕到后面去了。” “什……”赫敏顺着温斯特的视线看到自己和哈利他们手上的书。一时间想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哦，赫敏，正好，刚刚麦格教授拉住我问为什么格兰芬多的学院分一下子被扣了三十呢。”温斯特自然道。 哈利和罗恩同时屏住呼吸，担心温斯特的提醒直接提醒了赫敏的怒火——哈利迟到被扣的二十五分，硬生生把赫敏这三天辛辛苦苦的成果全扣没了，自己还被斯内普倒扣五分。刚刚可能是沉浸在课堂中还没回过神来，这一提醒恐怕…… “什么！”赫敏尖叫起来，“三十分？麦格教授？” 她目光几乎是下意识恶狠狠地扫向了哈利和罗恩。罗恩顿时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把头转向了哈利。 赫敏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你赶紧过去解释一下赫敏。”温斯特提醒道，悄悄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罗恩和哈利后怕的看着赫敏好像艰难的把火气压回去，因为麦格教授的召唤不得不放弃找他俩麻烦的事，匆匆走了。 温斯特目送着赫敏远去，朝哈利和罗恩道别，“那我也接着去上课了，明天魁地奇场见。” 哈利和罗恩向他告别。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德拉科就跑来敲门把温斯特喊醒了。 温斯特打开门，看见德拉科甚至还带上了自己的牙刷杯香皂什么的……一看就是刚起床就跑过来了。 天还黑着，英国的冬天得到早上八点才亮。 温斯特揉着眼睛无奈地看着他，“你……”想起自己答应下来的去看斯莱特林魁地奇比赛，“怎么这么早？” 德拉科理所当然地睁大眼睛，“魁地奇训练就是六点啊，训练两小时左右吃早餐到九点去上课。”德拉科扳着手指数给他看，“没有问题。” 平常九点上课，温斯特自己七点起床已经觉得够早的了，没想到魁地奇还要吓人一点。 “今天不是下午比赛吗？你们还训练？”温斯特难以置信地问，比赛前难道不应该养精蓄锐回状态吗？ “哦，不。”德拉科这下倒是灿灿地说，“是再次确认战术和队员安排，队长打听到格兰芬多那边的一些消息，想要再调整一下。” 行。温斯特带上自己洗脸巾牙刷牙杯，去盥洗室洗漱，德拉科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霍格沃兹是一座中世纪的城堡。地下室的位置原本是用来贮藏食物和饮水，但斯莱特林将城堡改做了学校，一直到八世纪，冈特家族的人为了隐藏密室的入口才出资修建了布满各个楼层的盥洗室。因此斯莱特林也没有私人盥洗室，那是级长和教授的特权。 温斯特涮了涮口吐出一小注水流，斜睨过去，德拉科正闭着眼睛享受着魔法毛巾自动擦脸挤水，手边还等着一个挤好了牙膏的悬浮牙刷——这就是巫师贵族吗？温斯特内心爆了句粗口，光这毛巾就值十个加隆，牙刷三到五个加隆。 温斯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德拉科，你的毛巾是在对角巷那家杂货店买的吗？” “唔。”毛巾正捂在德拉科脸上，让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他挥挥手示意它停下，“是啊，这两个都是，不过香皂是法布尔家的。”他随口说到，“就那个法国的法布尔，最近和我家有些合作，这些还加了点荣光药剂，听说是最近新推出的产品。” 毛巾把自己香皂上搓了搓等着牙刷工作完后给德拉科来了个洁面。 洗漱完后，德拉科才矜持地动手抹了一点泡沫洗了洗手。 他转头看向脖子上挂着毛巾还在漱口的温斯特说，“那我在门口等你。”他挥了挥手，一派轻松写意。 第25章 暴雨中的魁地奇 当温斯特收拾好自己走回休息室的时候，就被德拉科一把拉走了。 他带着温斯特穿过安静的走廊，钻进自己的寝室中去。 “拉罗。”德拉科一进门就喊了个名字。 一只家养小精灵嘭的一声出现在德拉科寝室里恭敬地鞠躬，它长而弯曲的鼻子紧紧地贴在地上，穿着一只袖套，眼睛看着地面，尖叫道：“拉罗荣幸地为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服务。” 温斯特奇怪地看向德拉科。 “帮我和这位先生做一个造型。”德拉科打了个响指说，回头解释道，“这只小精灵是我朝院长借的，一会它还要去帮助其他队员打理自己。我估计我们的进度已经有点晚了。” 然后德拉科看向拉罗，“其他人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弗林特先生已经到斯莱特林魁地奇更衣室等待各位了，还有两位先生刚刚起床。”拉罗尖声尖气地回答。 “那应该是我们总是最后到的击球手。”德拉科走到一旁拉开一个扶手椅说，“我们还有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你的造型有什么要求吗？”德拉科问，然后自己先命令到，“就固定我的头发，我一会要去魁地奇适合运动的就行。” “那我就随意一点，就日常的装扮。”温斯特点点头。 拉罗恭敬地应了，然后请他们俩坐在椅子上，指挥着飞舞的工具在两人头上快速地动作。 德拉科那边的动作很快就好了，他在给自己喷了点普通的香水，皱着眉头惋惜今天不能用上带魔药效果的香水，因为魁地奇禁止魅力类的魔药使用。 温斯特这边就突然复杂起来了。 他僵着脸有些不自在的等着家养小精灵的服侍。在他的记忆里，都是习惯性推成平头的。但来到哈利波特的世界后，他发现巫师的头发也蕴含着个人信息，巫师界是少有理发店一说的，更多依靠自己或者家族信赖的家养小精灵进行理发。 比如被魔法部禁止使用的复方药剂就会用到巫师的身体组织，赫敏就曾经在二年级使用过这一招让哈利和罗恩变成克拉布和高尔潜入斯莱特林套德拉科的话，想要知道谁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德拉科倚在旁边看着拉罗举着长指甲严肃地梳理着温斯特的头发，把长长的黑发灵活的编成一缕缕束在脑后微松的搭在背上，然后勾过略短一些的发丝别在耳前，修饰脸型。 做完这一切，拉罗又恭敬地鞠了一躬，啪地消失在房间里。 “好了，”德拉科满意地抬抬下巴，“妈妈告诉我让我带着你别学斯内普教授那样，这样就挺不错。” “老师？”温斯特不习惯地捏捏发梢，因为很难处理给自己修理发型的缘故，他索性就学着斯内普那样留起了半长发，每天出门前都给自己和房间来个旋风扫净。但怀特短发时期留下的习惯还在影响着他，往常披散着头发，等头发自然而然地垂落在肩上。 陡然束起来反而觉得重心都开始落到后背上，这感觉很陌生。 “我妈妈担心你学着院长那样熬着魔药就忘记打理自己。”德拉科撇了撇嘴。虽然很奇怪自己母亲为什么突然要求他注意一下温斯特的生活习惯，但德拉科还是依言给温斯特也修整了一下。 打理之后确实比毛毛躁躁的发丝看着好多了。 “你妈妈？”温斯特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马尔福一家的特殊对待，还可以理解成因为斯内普和马尔福家关系亲密的，想要拉拢他这个魔药大师学徒的缘故。可德拉科他妈妈为什么这么关心他的生活习惯？” 温斯特侧着脸照了照镜子，新发型倒是给他带来一抹别样的帅气，更稳重柔和的感觉。 就是熬魔药的时候得特地把束在脑海的头发扎紧，感觉自己跟多了条尾巴似的。 德拉科没有再解释的想法，似乎已经把温斯特当成了他的跟班带着他往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更衣室走。 马库斯·弗林特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队长，原本温斯特入学那年还可能成为级长，据说失败因为他险些留级没有做到全优，所以斯内普选了别人。 但魁地奇对巫师的吸引力让他的队长身份也有着不逊于级长的权利。 马库斯凭借这个欺负过詹妮被温斯特教训了。 “你知道我和马库斯有过节。”温斯特挑了挑眉，停在休息室外看向马尔福。 “当然。”德拉科倨傲地说，“但他不会多说什么的，你是我带去的人。”他撇撇嘴，“全队的扫帚可都是我爸爸捐的，不然以他一年级被你打击的威望，就凭他的暴力战术早下台了。” 马库斯带领的魁地奇队总是喜欢一些粗暴的肢体接触，明目张胆的在违规的边缘来回摩擦。 德拉科嘲讽道，“克里夫他们应该已经把消息都透给你了，一年级你最开始收拾的那个人其实就是马库斯。他当时刚刚得到魁地奇队长的位置，意得志满，急着想要炫耀自己的权利。”以防万一，德拉科还是向温斯特介绍了一下前因后果。 洛欧的父亲。虽然他现在姓克里夫，但是在改名之前他却是弗林特家族分支的一员。 每个巫师家族或多或少都会存在哑炮，即使是最开明亲近麻瓜的韦斯莱家族，也对自家出现的哑炮闭口不谈。 他们是巫师社会的隐形人、二等公民，是巫师中出现的麻瓜。 这造成很少有巫师会同哑炮结合，哑炮更多融入到了麻瓜世界，提供了大量的麻种巫师来源。 “他瞧不起克里夫，但又想要利用他——也不想想弗林特家当初是怎么对待哑炮的。”德拉科嘲笑道。 温斯特静静地听着，也没有指出马尔福家自己对待哑炮的态度更不怎么样。 “好像是直接把人扔给了什么哑炮慈善基金会。”德拉科言语中带着轻蔑。 温斯特等了会，发现德拉科没有了下文，反而去敲门，发声制止。 “……就没有了？”温斯特疑惑问，“你是不是还没有说完？” 德拉科一边念出口令一边投来疑惑的一眼，“什么？” 画像朝两人行了个脱帽礼，往后旋转让出通道。 “就这样。”德拉科不耐烦地说，对这个话题还需要扩展感到不可思议，“不然要怎么处理？要我说他们还是太过显眼了，现在谁都知道他们家出了个哑炮——” 德拉科忽然小了声，马库斯正守在休息室门口，表情凶恶地看着德拉科。 似乎是听到了德拉科刚刚说的话。 他刚刚听到了？德拉科直犯嘀咕，被堵在门口。 温斯特倒是看见马库斯盯着的人是自己了慢吞吞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弗林特。” 一边无所谓地把玩着自己的魔杖。 “你好……”马库斯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硬邦邦地说到，然后让开道路，继续恶狠狠地盯着门口。 “他这是在干什么？”温斯特和德拉科走到一边泰然自若地和其他几个队员打了声招呼，从他们诧异地表情上来看，明显马尔福家交好温斯特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也就是说，他作为斯内普魔药学徒的身份还没有被公开。 “他在等两个击球手。”德拉科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忌惮背后说坏话被人听见，“高尔和克拉布起码都不会笨到迷路。” 魁地奇是一种在飞天扫帚上进行的巫师体育运动。这个运动在男女巫师中间非常流行，按照海格的说法，这种运动就像麻瓜世界中的足球一样深受欢迎。 每一支魁地奇球队都有着一个负责寻找金色飞贼的找球手，两个游走在其他队员身边保护他们不被游走球攻击的击球手，三个传递鬼飞球击入对方球门圆环的追球手和守护自家球门的守门员。 更衣室里坐着几个人，都长得膀大腰粗，毛发浓密。 是蒙太、沃林顿和迈尔斯。 德拉科朝他们打招呼，蒙太、沃林顿和马库斯都是追球手，迈尔斯则是守门员。 但看起来迈尔斯一个人就足够挡住大半个球环了。 “德里克和博尔还没起床？”蒙太粗声粗气道，“别又让家养小精灵带着他们找到球场，连休息室在哪都能迷路！” 德里克和博尔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以总是能以各种各样的姿势迷路闻名斯莱特林。这名声好像都流传了格兰芬多那里去了。 温斯特甚至听见过罗恩八卦的时候问过他这两人是怎么做到唯独去魁地奇球场不迷路的。 现在他知道了。 很快，两个击球手就在家养小精灵的带领下到了休息室。 温斯特昏昏欲睡地听着他们激烈地重新确认了一遍战术，马库斯的嗓门在其中尤为大。 总得来说就是阴险狡诈在犯规边缘来回蹦跶，马尔福被特意叮嘱了要盯紧哈利波特，抢在他之前抓到金色飞贼。 然后马库斯又领着人一起到礼堂吃早餐，格兰芬多的人也都到了礼堂。 哈利正在打着哈欠吃他的面包。 但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妙的是礼堂天花板上的天气。 礼堂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会显示出外面的天气。 天花板上电闪雷鸣，狂风呼呼地刮着。云朵像是被蹂躏的橡皮，在空中飞速地变幻着身形。费尔奇骂骂咧咧地拽着一个拖把往每一个从外面走进礼堂的学生脚背上拖，恨不得从根本上把每一滴雨水消灭干净。 洛丽丝夫人躲得远远的，这种天气完全不想接近任何一个会变得湿淋淋的人类。 “上场后盯着点波特的眼镜。”马库斯瞧了一眼对着天气愁眉苦脸的格兰芬多叮嘱说，哈利是两个比赛队伍中唯一一个带眼镜的，还是决定比赛的找球手，每一次都会被针对。“……有机会给他们撞飞。”后半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对两个击球手交代。 然后他们说说笑笑地经过格兰芬多的餐桌，耀武扬威。 德拉科特意提高了嗓门，抖了抖他们每一个人都穿着的防火防湿的袍子，对着穿过桥才能到礼堂来吃早饭的格兰芬多们大声嘲笑。 大概是要从心理上就打击敌人。 伍德紧张极了，在一边使劲按着哈利，似乎随时觉得他会一时冲动冲上去挨揍。那样在魁地奇前他们最重要的找球手就不得不换成缺席了。 但哈利不为所动地啃着自己手里的面包，显得精神不振，完全没心思搭理他们。 伍德反而更紧张了。在斯莱特林走过后碎碎叨叨地担心哈利没睡好一会精神不够。 温斯特早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在斯莱特林队走进礼堂前就分开，如今坐在老位置冷眼旁观。 洛欧他们倒也很激动，摩拳擦掌地期待着魁地奇的到来，但温斯特眼尖地看见洛欧兜里放着一个绿色小狮子头，显然他完全不想支持马库斯带领的斯莱特林队，又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所以只是暗戳戳地带上了一个伪装成绿色的狮子徽章。不注意地人晃眼瞟过只会以为是和其他人一样的蛇徽。 今天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个学院的比赛。 两个学院的院长似乎也提前争斗起来了。 温斯特看见斯内普特地换了身又黑又亮的巫师袍，把学院旗交给了两个级长。傲慢地鼻尖朝天，看似友好地和麦格教授交谈起一会魁地奇的胜负。 麦格教授穿着一身鲜红的巫师袍，上面绣着金边，手里紧紧地握着叉子，摁在桌面上。同样和善地回笑。 两边气氛剑拔弩张。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教授则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也不制止他们眼神中飞出来的刀子。 魁地奇就要开幕了。 随着早餐时间的结束，学院长桌上的食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温斯特在最后一刻又捞出了一杯南瓜汁，准备一会边走边喝。 在巫师界魁地奇运动特别受欢迎，和以前见到的篮球比赛一样，都受到热烈的欢迎。即使这么糟糕的天气全校师生也都像平常一样出来观看比赛。 格兰芬多队顺着草坪朝球场跑去，低着脑袋抵挡剧烈的狂风。一些雨伞被刮到空中和风一起飞，又被远远地甩在地上，断成凄惨的模样。 哈利刚要走进更衣室，就看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撑着一把大伞朝露天体育场走去，一边对他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温斯特也学了一个雨伞咒，从魔杖尖举起一把透明的伞从雨中走过。但这个咒和赫敏的实体伞不同，它并不防风，温斯特只得裹紧了自己的巫师袍，带着保暖咒走向魁地奇场。 第26章 魁地奇（2） 雨冰冷地击打在行人的脸上，和着风不停地往人衣服底下钻。 温斯特举着透明的魔杖伞，和洛欧他们裹着袍子匆匆赶到魁地奇球场。 场地上的风更大，猛烈地刮着每一个人手里的雨伞。许多低年级的小巫师都坐在观众席上瑟瑟发抖，等着教授和高年级的学生联手放出一个防风防雨的保护罩。 教授们坐在主席上，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坐在他们两边。 温斯特走到斯莱特林后排，这里是观众席最高处，洛欧他们就是坐在这里。 对于一个对魁地奇不感兴趣的人来说，这里简直是最佳观赏位。但是温斯特已经答应了德拉科，他不得不和洛欧他们分开挤过人群——德拉科给他留的位置在最前面。 这个位置很尴尬，把温斯特夹在了一群纯血中间，还好他们都注意着比赛，没人有心情投来异样的眼神——在赛尔温一战后，虽然打败了赛尔温但是斯莱特林中还流传着温斯特哑炮的名声，尽管随着他展现出越发精湛的魔法实力，这样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很多。但斯莱特林就是这样，纯血占据着大部分的权力，轻蔑每一个非纯血的巫师。就连伏地魔当年也得隐瞒自己混血的身份只说自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也像是整个巫师社会，上升的渠道被纯血家族牢牢地把持着，资助着政府和各大利益团体。 雨越发大了，哗啦啦地砸下来。 比赛要开始了。 温斯特望向比赛现场，风暴太大了，他只听到狂风鼓噪过耳膜，暴雨冲刷大地的声音。周围人声嘶力竭地大喊，只留下缕缕杂音。 马库斯带着斯莱特林们穿着银绿相间的队袍从场地一端走出来朝两边挥手。 忽然间欢呼声陡然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地在温斯特耳旁乍响。 防护罩升了起来，风暴被挡在了观众席之外。 斯莱特林欢呼声尖叫声顿时响成一片。格兰芬多和其他学院则报以剧烈的嘘声。 格兰芬多队跟着抵达场地。他们的队袍没有斯莱特林这么精细的准备，已经全部湿透了，暗红一片。 伍德站在最前面，狞笑着捏住对面队长的手，像是要把对面的手骨捏碎。 马库斯不甘示弱地狞笑着捏回去。两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霍琦女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场地中间，打开箱子，挨个把比赛用球放出来。 首先是黑色游走球，它们刚出来就在空中飞速地盘旋了几圈，然后停滞在空中不怀好意地看向两边的球员跃跃欲试。 接着是金色飞贼，小巧的金光一出现就吸引住了全部球员的注意力。 暴雨中，那抹金光显得更加小巧而飘忽，飞快的闪入雨幕中消失。 直到金色飞贼消失，哈利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飞贼上拔下来，移到对面的找球手身上。 德拉科也正巧把眺望的目光收回来，看向哈利，挑衅似伸手往他干净的袍子上掸了掸不存在的灰。 暴雨还在下着。 霍琦女士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鲜红的鬼飞球往空中一扔——比赛开始了。 全体队员立刻升空。马库斯率先冲上去，冲撞开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安吉丽娜——或者那不能用冲撞来形容，马库斯并没有真的撞上去，只是逼停了格兰芬多的追球手。 解说员李·乔丹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谢谢麦格教授的扩音咒。今天的比赛是格兰芬多对战狡猾的斯莱特林！我们可以看见今天有钱的斯莱特林队居然换上一身防水防湿的袍子——我可是知道这一件袍子在对角巷就要三加隆，腐败的贵族们！当然我知道再恶劣的条件也打不倒勇敢的格兰芬多，比赛看得是实力！”温斯特隐约听到麦格教授骂了李·乔丹一句，催促他赶紧讲解比赛。 “——马库斯率先冲上去，他冲撞安吉丽娜，哦不！他没有犯规，安吉丽娜迟疑了她被逼停！”李·乔丹懊悔的心情简直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来：“安吉丽娜！你平常的剽悍劲呢！给我拿出来啊——马库斯抢走了鬼飞球，格兰芬多失去先手权！” 观众席上顿时一片叹息，斯莱特林则口哨乱飞。 德里克和博尔按照计划开始不停袭击哈利波特，有意无意地把游走球往他那里引，但是被弗雷德发现险险挡在哈利身前反手打回去，差点正中德里克的头。 “！干得漂亮弗雷德！你今年一年的零食我全包了——”头顶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解说员李·乔丹正在喋喋不休夸奖弗雷德，“就算你买粪弹我也支援你！回去我就把你藏起来的袜子都帮你洗了——我再也不嫌你臭了！好兄弟，我保证！……诶诶诶诶麦格教授！” 李·乔丹的声音啪地小下去。温斯特听见麦格教授声音气急败坏地响起来：“李·乔丹！！” 教师席上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格兰芬多那边爆发出一阵狂笑。 雷云越发厚实，像是凝成一个实体在往下压。闪电在云层间穿梭，冷酷地俯视着世间。 比分激烈的焦灼着。 现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70：70平。 “……shit！”李·乔丹声音刚恢复就爆发出一阵怒骂，什么词汇都有下流无耻卑鄙……麦格教授也没心情注意到他的语言了，目光全聚焦在赛场上，愤恨地挥舞着拳头恨不得亲身上阵给他们一拳。 只见赛场上空，两条扫把紧紧地贴在一起，并排追逐着红色的鬼飞球，马库斯却突然趁其不备给了安吉丽娜一个肘击。安吉丽娜顿时痛苦的弯下腰，在扫帚上坐立不稳——这时一只游走球从另一头飞速地冲过来，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狠狠地撞上安吉丽娜。 “噢不——安吉丽娜！”李·乔丹惊呼出声，“太过分了！犯规！马库斯肘击犯规！他们应该被罚球！安吉丽娜被游走球击中！挺住啊安吉丽娜！”李·乔丹声嘶力竭地吼道。 底下响起一片惊呼，间夹着几声怒骂。 安吉丽娜挺住了她重新从扫帚上坐起来，接过艾丽娅传给她的鬼飞球一击得手，红色的鬼飞球擦着守门员迈尔斯的指尖飞过冲进了斯莱特林的球环。 “10分！10分！现在格兰芬多领先十分！我们的追球手安吉丽娜在遭受接连重击后顽强的挺了过来，接过队友的传球一击得手！——噢我爱你，安吉丽娜，我的女武神！” 李·乔丹尖叫着欢呼。 紧接着霍琦女士判给格兰芬多一个罚球，安吉丽娜把球让给了艾丽娜，鬼飞球擦着球环飞过。 “20分！格兰芬多领先二十分！现在比方已经来到了90：70——斯莱特林落后二十分！” 比赛越发激烈，斯莱特林队都憋着一口气使劲地争夺得分，无所不用其极。 而格兰芬多他们也跟着暗暗回敬，互不相让。 风暴越来越烈。不一会，哈利全身的衣服就湿透了，眼镜上布满了雨珠，在高速飞行下近乎停滞。挡在他眼镜上看不清世界。 哈利稍稍停住往脸上抹了一把雨水甩掉，但暴雨很快又往他的脸上糊去，哈利使劲眯着眼想要看见飞贼到底在哪，却隐约看见暴雨中伍德正在朝他拼命挥舞着双手。 他连忙别了一下扫帚，朝旁边闪去。下一秒连续的一个疯狂游走球冲过他刚刚停留的地方——背后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举起球棒示威式的大吼。 哈利听不清他在吼什么，比赛刚开始十分钟他就差点撞上两次游走球，被重重针对。只能恼火地转开扫帚，心有余悸地赶紧在球场上空盘旋。 斯莱特林的袍子上的魔咒也失效了，雨太多太大，刚干透的袍子就立马又被雨水冲刷。耗尽了巫师袍里面的魔力。全都变得湿透起来，两队都被淋了个彻底，耳边只有暴风的咆哮和雨的袭击。 电闪雷鸣，轰鸣的雷声和刺眼电光开始席卷了每一个队员的视野和感知。 哈利不知道比赛进行了多久了。抓牢扫帚变得越来越难。 天空阴沉沉地暗下来，似乎夜晚都决定提前到来。 他甚至连观众席也看不清，耳边只有茫茫的雨声和狂风的呼啸，夹杂着震得他脑瓜子嗡嗡叫的雷鸣。 他的眼镜就没干过，水汇聚成一股一股往下滑落，永远都有几滴顽固的水黏在上面不肯离开。跟着后面的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丢了，藏身在模糊的背景中找不到方向。 这时，一束红光从昏暗中亮起，在哈利不远处炸成火花。伍德在申请中场休息，但哈利还没急着停下来在空中一圈一圈地盘旋，斯莱特林还没有同意，他们可能趁着这个规则思考时间的漏洞，偷袭他们。 隔了一会，一束绿色的火花也跟着炸开——斯莱特林也同意了中场休息。 霍琦女士吹响了暂停的哨声。 两队逐渐落在地上。 哈利从扫帚上下来，一脚陷进泥坑里，他使劲把脚从泥潭里拔出来，往四周望去，只看到周围下来的暗色身影都是粗壮的体型——陷入斯莱特林的包围圈了属于是。这时他听到主席台上响起李·乔丹热情洋溢的声音：“现在双方队长都申请了中场休息，格兰芬多的队员们请往右侧走，你们的队长伍德正在披棚下等待，看不清楚没有关系，提前抵达的队长将会为你们发出学院对应颜色的标记咒——斯莱特林的队伍往左，那有一个刚支起的帐篷。你们的位置在那。” 哈利只得跋涉着从几具行尸走肉间穿过，斯莱特林的队员也很疲惫没心情再去找他的茬。 刚刚迈进披棚，伍德就急匆匆地冲过来把哈利扯了进去，按住他的肩急切地问道：“你看见金色飞贼了没有，哈利！” “完全没有。”哈利麻木道，嘴唇泛着白，整个人都在哆嗦。他找了一下，没看见干净的帕子，只得伸手牵出自己袍子没有沾到泥的一角挤了挤，水接连不断地往下落，过了一会，挤不出几滴水来了哈利才停下。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但镜片只随着他摩擦的动作变得更加模糊。他重新把眼镜带回去，伍德的脸终于不再是一块大一块小了而是变得有些多姿多彩——眼镜上被擦花了，哈利的手指上留有皮脂。 “整场比赛我眼镜上的水就没停过，”他绝望地放下衣袖，“我根本看不见。戴着这幅眼镜，我是没指望了。” 这时，一张干毛巾被人扔过来蒙住哈利。弗雷德和乔治脖子上都挂着湿毛巾，肩并肩从后面走过来。 “别这样，伍德。”弗雷德嬉皮笑脸地说。 “为难哈利可没有什么用。”乔治接着说。 “那你们就有什么办法了吗？”伍德绝望地扯着自己的脸，“要是一会还抓不到金色飞贼的话，我们还得跟斯莱特林在这种鬼天气下纠缠几个小时！——梅林知道到底是多久！” 哈利扯下蒙在头顶的毛巾，默默地就着它把自己身上的水都抹了一遍。 弗雷德和乔治面面相觑。 “这么说。” “确实。” “太糟糕了！”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说。 很快那两张假装严肃的一模一样的脸就恢复了嬉皮笑脸地模样：“但是没关系，我们已经想到办法了！” 伍德和哈利同时一愣：“什么办法？” 弗雷德：“当然是格兰芬多最聪明——” 乔治：“最具有才华的——” “万事通小姐啦——”弗雷德和乔治同时伸手向后一邀。一个棕色蓬松头发的女生走了过来。 “赫敏？”哈利惊喜道，“你怎么在这，是你有主意？” 有赫敏在，遇见的困难总有解决办法。 赫敏骄傲地一抬头，“当然，我就知道还是得靠我。眼镜拿来，哈利！”她笑眯眯地道。 哈利把眼镜递给了赫敏。在队员们惊异的注视下，赫敏用魔杖轻轻敲了敲眼镜，说了声：“防水防湿！” 赫敏的魔杖里喷出一阵白光覆盖了整个镜面，连哈利的手印也消失了。 “给！”说着，她把眼镜还给了哈利，“现在不怕水了！” 伍德看样子简直要上去吻她了。 弗雷德和乔治在背后假装使劲拦住他。 “太精彩了！”赫敏跑回人群时，他冲着她的背影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好了，全体队员，上！格兰芬多必胜。” “格兰芬多必胜！”x5 第27章 闯入学校的摄魂怪 直到霍琦女士吹响暂停哨，温斯特才从激烈的比赛中恍然醒转，发现头顶的防护罩已经消失，雨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而他手上举着魔杖透明雨伞从杖尖冒出来，身上潜意识还有一堆下意识给自己加持的保暖和防护咒语。 周围一圈举着伞挤在一起的斯莱特林因为他不仅给斯莱特林加油还荤素不忌地大喊哈利加油，墙头草两边倒而目光不善。 但那也只是目光不善了，温斯特之前陷入狂热的比赛情绪的时候，无意识亮起的防护咒让他们保持了可贵的冷静。 温斯特讪讪地把举起的手放下，重新调整自己的坐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正襟危坐。 马库斯带着斯莱特林走过来。德拉科拖着扫帚，银绿色的袍子被雨打湿了个彻底，化作一片昏黑，银边也黯淡无光。德拉科之前固定的发型也被这场大雨冲垮了，铂金色的头发被压实，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头发上的水顺着发尾流淌，汇入湿得不能再湿的衣袍中。 防水的咒语早在比赛中途就被无止境冲刷的大雨消耗殆尽。 斯莱特林队的人断断续续地走到观众席前的披篷下。 “嘿，德拉科。”温斯特看着他们走到观众席前探出身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德拉科匆匆地朝他点头，简短的哑着声音回了一声，就立刻转回头去面对马库斯了，显然格兰芬多死死咬住的二十分让他心生急躁。 马库斯脸色阴沉地迈进披棚，随手往头上一抹甩掉水。 “我让你跟紧哈利波特，抢在他之前找到飞贼，你找到没有！” 马库斯一进来就紧紧地盯着德拉科急切地逼问。 德拉科摇摇头，低声道：“没有，我已经绕着赛场转了几十圈了——我怀疑金色飞贼飞到上面去了。” “你必须抓到它。”马库斯道，“我们必须获胜。” 博尔和德里克这时走进来，两人一身泥泞，头发都在往下滴水。 “你们为什么不按计划走。”马库斯转过身冷冷地指责道。 德里克拿起两条干毛巾递给博尔一条，闻言看向马库斯。 “比赛开始前我让你们俩针对哈利·波特！起码把他的眼镜打掉！你们俩都做了什么——” 马库斯提高声音道。 博尔看着马库斯指着他的手火起，一把把马库斯指着他的手打掉，往地上呸了一声说： “谁知道这么糟糕的天气他还能连续躲过游走球——别把责任全推到我们俩身上！”博尔反指责过去：“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如果你能再多进几个球，我们就不会被格兰芬多死死咬开了二十分！” 德里克虽然没有开口但他的表情明显是在赞同博尔的话。 马库斯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蒙太看了一会才开口和稀泥道：“行了，别吵了，马库斯也是太着急了，他明年就要离队，想趁离开前为斯莱特林拿下一个冠军。” 马库斯阴沉着脸。 事实上，自从马库斯担任斯莱特林队长以来，斯莱特林就接连败于格兰芬多。五年级开始担任队长七年级离任，现在已经三年了。 再不拿下一个冠军，赢过格兰芬多，身为队长的马库斯就将受到来自斯莱特林内部的指责。 “帮我拦住波特。”德拉科忽然说，他咬着牙握紧拳头，嘴唇都还是冰冷的白色，和他的皮肤一样苍白。 外面还在电闪雷鸣，雷的怒吼声接连不断。 “以现在的天气，拖得越久失误越多。”德拉科道，“再加上现在比分胶着，想要摆脱掉目前的困境，两队都会把目标全部放在金色飞贼上150分一锤定音结束比赛。” “那就用b计划。”马库斯毫不留情地说，“你、你还有你。”他点出几个人，又指向两个击球手。“你们俩这次必须给我用尽‘办法’给我挡住波特甚至把他给我弄出场子。”他强调了一句示意队员们发挥块头优势。 然后又队内商量了几句战术，就听到主席台上，解说员的声音在要求两队回到赛场。 “逼他犯规，明白吗。”马库斯最后交代道。“休息完就走。”他说，扔下擦拭身体的毛巾带着扫帚走出去。 风小了很多，但雨还在下。天已经黑了，场地上一片泥泞，水洼积存在草坪上，倒映着如墨的苍穹。 只等霍琦女士一发号，比赛就继续。 温斯特找人借了个望远镜，看向比赛的天空。 望远镜的镜片施展了防水防湿，再加上头顶上趁中场休息支撑起的雨棚，可以清晰地看见赛况。 双方一上场就陷入了白热化的竞争。 斯莱特林无所不用其极，在空中不停地拦截哈利，击球手将一游走球从他疾驰地方向打过，硬生生打断他前进的道路。哈利不得不一边观察着雨幕，一边拔升躲过飞来的游走球，弗雷德护卫在他身边，一把把球打回去逼开一个将要追上鬼飞球的斯莱特林。 “哈利！”弗雷德扯着嗓子喊，“你看见飞贼了吗！” “没——有——”哈利也吼道，风呼啦啦地灌进喉咙里，呛得他赶紧闭上嘴。 视野里只有无尽的雨和连绵的闪电。 哈利四处张望，马尔福也在不远处一圈一圈的盘旋，斯莱特林的一个击球手护卫在身边。 闪电在云层看准时机往下劈，风又呼呼地刮了起来。 天气眼看着又变得糟糕起来。 哈利心知不能再拖了，必须得赶紧找到飞贼。他往马尔福那边看过去，担心对方先看到。 德拉科正停滞空中眯着眼看向高空。 空中只有逐渐压低的雷暴云。 这时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看台，哈利看见了什么，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一条毛发蓬乱的大黑狗的轮廓，被天空衬托得十分清晰，待在斯莱特林最上面那排的座位上。 [“那是最厉害的凶兆——死亡的凶兆！”] 特里劳妮教授神神叨叨的声音突然闪过哈利的脑子。 “哈利！”弗雷德突然大吼，声音穿透过雨幕显得有些模糊：“金色飞贼！上面！马尔福——” 哈利陡然反应过来猛得抬头。 马尔福握着扫帚朝天空中的雷云冲刺，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哈利瞬间把什么不详都抛在脑后冲上去。 风呼啸着划过哈利身边。 德拉科目光紧紧地盯着高悬的金色飞贼。它忽闪着薄如蝉翼的翅膀在云层底下穿梭。 “马尔福发现了飞贼！马尔福发现了飞贼，哈利追上去了！他们冲入云层中！”解说员李·乔丹的声音在温斯特头顶大喊着，震得他耳朵发麻，温斯特忍不住捂了一下耳朵，倒还是兴奋地拿着望远镜使劲看向云层。 温斯特沉浸在比赛中看着哈利他们一起冲入了云霄，仿佛和哈利他们一起在雷云中穿梭，感同身受—— ……天空蒙上一层阴霾。 寒风刺骨，轰鸣的雷声正在变得模糊、悠远……天地间仿佛弥漫起一层无形的雾从入口处涌进来。 温斯特不知觉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看清没入云层中的哈利和德拉科。 但他的视线却望向雾气来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右侧赫奇帕奇的区域声音越来越小，到现在只剩下靠近主席台这边的位置还有人在迟钝的欢笑。 暴雨好像永无止境。 大部分人的目光还在聚集在云层之上。紧紧关注着比赛一举一动，那里是最精彩的地方，汇聚着所有人的喜怒。如果不是早知道会发生什么，温斯特一定会和他们一样沉浸在比赛中，对于寒冷，只觉得是平常。 而昏暗的视野只有零星的灯光连接，将视野勉强延伸到赫奇帕奇的座席。 温斯特倏然起身，把正在进行的比赛抛到脑后。 小獾们挤挤挨挨地叠在一起，双手紧握眼睛紧张地望着天空之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看不看得清。 温斯特粗暴地推搡开每一个挡在他身前的人。引起一片怨声载道。 “谁啊！” “你干嘛！” “还在比赛呢！” “嗷！” 温斯特冲过去，奋力地扒拉着因激动而站起来望向空中的小巫师们，一边挤过去：“让开！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一路上不知道踩多少人的脚和袍子，一路痛呼和骂声。 一个棕色头发、高个的赫奇帕奇也跟着冲了出来。 温斯特余光看见他的胸前别着一枚带p的级长徽章。 这是注意到这边的骚乱，过来查看？ “你追过来干什么！”穿出人群，视野豁然开朗。这里空出了一大截，观众们都挤在中心。 越往这儿，寒意越重。 一如霍格沃兹列车上出现的摄魂怪，它们带来的寒冷是一种魔法。人数越多，寒意越强。但这种寒意却并不体现在真实的温度上，而是让人从内心发冷。 “往上走！”温斯特一把指向最后方高处的座位，抢先冲了过去。那里寒意最重。 “你为什么撞人！”那个赫奇帕奇级长一边跑一边翻过几条板凳追上温斯特喊道。“你猜到我女朋友的手了！”他生气的说“你得道歉！” “闭嘴！”温斯特没心思听他说什么，不耐烦道，“这边不对劲！你赶紧派人去疏散学生！通知教授！” 越往上人影越少，人群也越来越沉默，面容悲伤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个披着黑色斗篷，漂浮在地上的‘人’张望着从最后排走过。 “该死！”他怒骂了一声，塞德里克看清了那是什么玩意。这学期开学时霍格沃兹列车上大家都见过它，甚至每次霍格莫德周末也能看见他们巡逻的身影。“摄魂怪怎么跑进来了！” “你确定你可以？”他高声问道。 温斯特没回他。只是拼命往那边奔跑，一边抽出魔杖。 为什么温斯特要率先冲过来？ 一是他不可能连摄魂怪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跑去给教授报告，二就是因为温斯特怀疑这边诡异的安静是摄魂怪闯进观众席来了。 相对于这边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温斯特起码还学过一点守护神咒 都是同学……他会隐瞒，但不是为了让别人去死。 摄魂怪飘荡着往人更多的地方走去，一个正在发抖的背影挡在它必经之路上——它马上就要触及到了！ “停下！”温斯特高喊道，“我知道你听得懂英语！”温斯特厉声警告道：“这里是霍格沃兹！邓布利多还在这个学校！你违反他的禁令，就一定会死在这里！” 摄魂怪的身影顿时迟疑了起来，但这没令它停顿太久，魁地奇赛场上汇聚的激烈的正面情感深深地吸引住了它。 它太饿了，已经太久没吃过一顿饱餐。学生们的快乐宛如一根对猫的猫薄荷，值得神智不清的它为此冒险。 只吸一口……只吸一口…… 摄魂怪俯视着那个不知名的低年级赫奇帕奇，贪婪地深吸。 寒意也开始不止从这一处传出来。 但就算没有原着，温斯特也深知只要有一只摄魂怪敢闯进来就有更多摄魂怪敢就地觅食。 塞德里克也是。 这下不用温斯特再指示什么，他就一咬牙非常自觉往回冲一边往空中发射红色信号咒一边大吼道：“所有人往主席台靠拢！我再重复一遍！所有人——立刻往主席台靠拢！” 他一边把被影响到的人都使劲拽起来，弄不醒的就几个耳光打过去。这里离摄魂怪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了，影响并没有那么深刻。一边抓了一个神智清醒的小獾，要求他赶紧往主席台去请教授。 自己把这边的几个人全赶走后又连忙拿着魔杖往回赶，担心温斯特一个人拖延不住。 …… 温斯特看着摄魂怪越吸越沉醉，眼看就要扑上去了，心知很难有咒语能对摄魂怪产生作用，而这里摄魂怪也太少，没有产生群聚效应，温度不够产生魔法冰花，用过的冰冻咒难以抵挡住摄魂怪的动作，冰冻住雨水。 温斯特在摄魂怪即将再度深吸一口气，那个小獾的脸色愈加苍白的时候猛得一挥魔杖大喊道： “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 正在哭泣的小獾顿时飘了起来随着摄魂怪兜帽里的视线快速往后一拉——身影瞬间往温斯特这边撞来。 撞到温斯特面前的一片椅子上撞塌了几座板凳。 摄魂怪抬起头，兜帽直直望向温斯特。 寒意骤然笼罩住他。 忽然层层幻象在温斯特眼前弥漫。 但他挡在那个同学面前，魔杖颤抖，他这还是第一次把漂浮咒运用在巫师身上，比魔咒负担的重量比原本那个人看上去更重，骤然之间根本控制不住，只能凭借大量的魔力消耗，直接强硬把人猛力拽过来。 “后退！”温斯特指着摄魂怪道。 摄魂怪慢悠悠地飘过来。 温斯特做不到用悬浮咒把一个大活人一直拉着逃命。 这甚至不是温斯特能力的问题，他的魔力还很充裕，只是这样施法消耗的速度太快了，动起来更难操控。 这就是巫师为什么不能飞行的原因吗？承载巫师所需要的魔力不只是承担肉体的重量。 温斯特想。但他已经没资格更深的思考下去了。 “我让你后退！！” 摄魂怪逐渐逼近。 各种负面情绪翻涌而上。 “呼神、呼神护卫——”温斯特大叫道。但不出意外的是，温斯特的守护神咒依旧是失败的，这次居然连白雾也没有稳定的出现。 腐烂的气味仿佛就在眼前，寒意彻底包裹住温斯特。 “不……” 温斯特只勉强吐露一声，陷入了无边的幻境中。 第28章 邓布利多的怒火 …… [怀特静静地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紧闭双眼，像是在昏迷。] 不。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正站在病床旁边，一人在怀特上方施展着魔咒。] 他们似乎在检查怀特的情况。 [两人的表情凝重。] [“我想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这个孩子，可能是一个默然者。”邓布利多检查完，走向门外，斯内普紧接着跟了上去。在孩子看不到的地方，邓布利多叹息道。] [“这不可能，邓布利多。默默然活不到11岁而怀特马上就二年级了！”斯内普低着声咆哮，在医疗翼走廊处来回转圈。] [“所以我说的是可能，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微不可察叹了口气，“唯一值得庆幸地是这孩子还没有完全被转化，但如果他在彻底转变前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魔力正常施展出来…“……他才这个年纪。”斯内普在背后低沉道。] 不…… [“是啊……”邓布利多喃喃，“我没有办法，现在最好的治疗方案也依旧十死无生至今也只有八例存活，成功的也都失去了魔力。”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校长。” “也许你能带给他一点运气，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着，但还是摇摇头，“但这很难……让他在最后的时光里开心一点。”] [“一点运气……” 斯内普看着那个安静地低着头坐在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不！！ 一阵剧烈的头痛，温斯特终于从回忆中醒来。 …… 信号咒在空中炸开。 “嗯？”邓布利多似有所觉地望向四周，暴雨遮盖了信号咒的声音，雨棚挡住了求救的光芒。 但那鲜明的魔法波动引起了邓布利多的注意。 邓布利多正准备让一个教授过去看看。 却被观众席上陡然爆发的骚乱吸引了注意。 闪电突然照亮夜空，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在赛场上空盘旋。 天空中的雨都好像一下变成了数不尽的小冰晶朝人砸下来。 “那、那…是…什……么？！”有人牙齿磕巴，语气中带着惊恐，断断续续地说。 世界都好像陷入了停滞。 但显然……他这不是询问。 这么明显的特征除了摄魂怪，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寒气侵吞了赛场。 随着寒气浓烈，观众席上的声音逐渐细如蚊吟，直至完全消失。 “是摄魂怪。”有人道，但言语中仍然带着遮掩不去的惊诧，“摄魂怪闯进了学校？！” 这时，观众席最中心的位置爆发出一阵惊呼。 “那是什么？”解说员李·乔丹突然疑惑地问，“云层间什么东西在往下掉——” 云层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小点，那个黑点越来越大，极目望去能够隐约看到一个人形正在极速下落—— 那个人飞速地往下，手里空无一物。 “有人掉下来了！”李·乔丹惊呼道，声音传遍赛场，“是谁——谁在坠落？！教授！” “哦……不、不不不不不！”李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字，像是想要否认自己所看见的。 斯内普腾得一声站起来，脸色巨变顿时就要往赛场上冲过去。 麦格教授稍晚一步，注意力还放在闯进赛场的摄魂怪身上。 闪电划破夜空乍亮的瞬间，人们忽然看见那人身上暗红的袍子一角。 “梅林的秃头啊！哈利·波特！是哈利·波特掉下来了！——教授！！救命！！！”李·乔丹大声尖叫起来。 斯内普抓起袍子就往主席台下跳，但比他更快的是邓布利多。 “啪！” 邓布利多闪现在赛场中央。 哈利在往下坠落。 他举起魔杖：“减 震 止 速——” 哈利坠落的速度顿时为之一减，空中像出现了无数层层叠叠的巨网，削减着哈利的速度，最终缓缓浮在距离泥地几英尺的高度，失去保护掉在变出来的担架上。 处理好哈利的事。 邓布利多才沉着脸饱含怒火地召唤出一只巨大的银色凤凰。 凤凰守护神愤怒地仰头尖啼，随即展翅飞向空中，冲垮了这一群摄魂怪，直到将他们赶出学校才消散。 正在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将要带着担架上昏迷的哈利赶回城堡时。 一个脸色苍白的赫奇帕奇连滚带爬地冒出来，结结巴巴地说：“校长！教授！出事了！塞德里克让我跑过来说、说赫奇帕奇观众席出现了一只摄魂怪，正在袭击同学！你们快去看看！塞德里克先赶回去帮助一个正在抵挡摄魂怪的斯莱特林同学！” 一旁刚刚看见哈利没事才平复表情的斯内普，再度勃然色变，大步跨前死死地盯着前来报信的小獾，“你说清楚一点！谁在抵挡？” 小獾顿时咽了口口水，被蛇王咆哮得像是要被吓晕过去。 “冷静一些，西弗勒斯，我不会让学生有事的。”邓布利多脸色平静地说道，但他的脸色更像是被暴风雪压抑的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你先送哈利去波比那里。”他吩咐斯内普道，“米勒娃你组织着学生先返回城堡。”然后不等麦格教授回复，就一挥魔杖，再度啪地一声消失在原地。 … “怀特！” 塞德里克清空了这一片的学生后就立刻匆匆返回，看见温斯特紧闭着双眼，摄魂怪正慢悠悠地往他的方向飘去，一边在空中贪婪的呼吸。塞德里克仿佛看见他们的快乐都被吸了出来，露出痛苦悲伤的表情。旁边的小獾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脸色如死人般青白。摄魂怪的破烂袍角挥舞着缠绕在温斯特防护罩周围，划破温斯特一层又一层挂着的防护。 塞德里克一边奋力挥舞魔杖发出一道道被不断突破的障碍咒拖延着时间，一边大吼着还清醒着的人名字。 “怀特！温斯特·怀特！醒醒！我已经让人通知邓布利多校长了！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再坚持一下！” 但眼看着摄魂怪越走越近，塞德里克冷汗直冒，能阻挡和伤害到摄魂怪的魔咒太少了，以至于塞德里克连续放出的障碍咒也只能勉强拖延住摄魂怪的步伐。 他快要脱力了，甚至开始大喊企图挑衅摄魂怪，希望自己能吸引到摄魂怪的注意转移目标。但摄魂怪坚定而贪婪的朝温斯特背后的小獾扑去。 而温斯特还紧闭双眼，青筋暴起，陷在痛苦中，怎么呼喊都醒不过来。 塞德里克一咬牙就要冲上去，用自己的情绪拖延住摄魂怪的脚步。 就在这时，球场上陷入一片寂静。无边的寒意从赛场中央涌出，接连到观众席上这个摄魂怪。 塞德里克恍惚听见一声兴奋地咆哮，摄魂怪加快速度打破了塞德里克和温斯特最后的防护。 温斯特背后的小獾已经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 塞德里克扑过去挡在面前。 “校长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肮脏丑恶的怪物！！！” 紧跟着，塞德里克也感觉到一阵无力，像是人生中所有的快乐都消失了，痛苦的回忆难以抑制的涌上心头。 “不……” 塞德里克苦苦地拉住最后一丝清明，区分着理智，他没有那么多痛苦的记忆，还能撑住一会，再继续下去，就连那些快乐的回忆中不好的地方也会被吹毛求疵的放大。此后再回忆起来，快乐的记忆也将不再纯粹，仿佛在吃最爱的蛋糕时吃到了一嘴粗沥苦涩的沙砾，甜中带苦，直到连这快乐的回忆也咂摸不出滋味，只剩下满嘴的沙石。 耳边忽然隐约传来几声细小的尖叫，塞德里克艰难地把头扭过去，只看见空中一片漆黑。 闪电骤然闪过照亮天空—— 数不尽的破烂黑袍在空中翻飞，全是摄魂怪，数不清的摄魂怪—— 铺天盖地的冰冷冻住了每一个看者的心。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怎么还不出手？ 邓布利多没辜负任何人的期望，他巨大的标志性的凤凰在黑暗中翱翔。 天光乍明，逃得慢一点的摄魂怪就立即烟消云散。 观众席这边的摄魂怪不由得一顿。就在塞德里克心生希望的一刹，又恋恋不舍地带着袍子贴近，腥臭的袍子几乎贴在了两人的脸上，不停的抚摸着。 塞德里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却也没有力量逃开，只是把身后昏迷的小獾遮掩的更严实了。 但摄魂怪既想要在他们俩身上把能吃的都吃掉，又渴望着后面昏迷被吸取快乐到了极限的学生灵魂，一时间居然停下了吸取。 温斯特呻吟一声从剧烈的头痛中醒来，诸多回忆顿时如潮水回流般被压回脑海。只觉得头像是被人撬开过，太阳穴突突地痛。 温斯特趁摄魂怪被凤凰守护神震慑，心存犹豫的瞬间，抓住这个机会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嘶吼：“呼 神 护 卫 ！” 一阵白光及时的从魔杖尖冒出来，化作浓雾源源不断的阻挡着摄魂怪的接近。 摄魂怪愤怒地咆哮着伸着腐烂的手爪在空中抓挠着，对之前还触手可及的食物无能为力，只能弥补般拼命在空中啜吸。 温斯特这才有心思喘了几口气。睁眼便看见摄魂怪兜帽下脸贴脸的丑陋大嘴，反而无暇注意到旁边的把自己搭进来的塞德里克。 最后的防护罩一被打破，温斯特就拼命放空自己不去注意那些纷至沓来的回忆，才勉强做到了封闭自己，隔离开摄魂怪的影响，从莫名引发的记忆中清醒。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塞德里克喊道，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 温斯特白着脸还未等回话。一声爆鸣，邓布利多出现在现场。 “做得很好，孩子们。”邓布利多说，然后他挥一挥魔杖，凤凰守护神从他魔杖里蹿出来。 摄魂怪想逃，却被堵了回来，绝望按照邓布利多的意志停留在原地。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各加五十分，因为你们的英勇举措。”邓布利多束缚住摄魂怪，又召唤出一个担架，把昏迷的小獾放上去：“——我会让这个摄魂怪得到应有的代价的。”邓布利多轻声说，“我保证。”他冷峻的目光移回摄魂怪身上，这贪婪无智的怪物竟显得有些畏缩。 “啊，对了，”邓布利多刚走开几步，又停下来，“你恐怕得去找一趟斯内普教授了，怀特。” 温斯特点了点头，刚动弹一下，头疼得就像是要裂开，像是有人拿把钻头使劲在他脑袋上想要钻出一个洞来。 塞德里克则接受了这个结果，带着昏迷的学生返回城堡。 第29章 福吉与摄魂怪 “你是疯子，还是傻子，怀特！”斯内普气冲冲地从一旁的魔药柜中挑拣出几瓶早就准备好的魔药，塞到温斯特怀里。“你难道不知道未成年巫师碰见这些神奇动物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吗？要是你守护神咒一直没成功你就会倒在那里，我可真没想到有一天能听到：‘因为斯莱特林的英勇举措！加五十分！’出现在我面前——”斯内普冷嘲热讽道，一边施展魔咒给温斯特检查他的头。 温斯特已经告诉了他，在遇见摄魂怪时总是奇异出现的回忆和头痛。 “我提前准备过了！”温斯特捂着头抗议道，随即发现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又描补道，“我是先过去确定那里出现的东西是摄魂怪，自己有能力拖延它的脚步才留下来的。” “什么能力——你半吊子的守护神咒吗？我看卢平也没能教到你什么，都快半年了还是那点半成品的样子。”斯内普轻嗤一声，收起检查的魔咒，又从一旁的魔药储藏柜里拿出几瓶颜色艳丽的魔药，看着温斯特按着顺序全喝下去。 温斯特愁眉苦脸的捏着鼻子把它们全喝了下去，斯内普准备的魔药全都是追求最原汁原味的效果——不是苦得要命就是滋味怪异难言。 温斯特咽下最后一口臭气熏天感觉回到摄魂怪面前浑身冰冷的魔药才说：“还有一点粗略的大脑封闭术。平常练习的时候已经可以做到放空自己了。” 冰凉的魔药效果从体内一直蔓延到大脑，冰得温斯特发出一声轻嘶，鼓胀的太阳穴终于消停下来：“可我为什么一碰见摄魂怪就会陷入那些连我自己都忘记的记忆啊，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温斯特近乎有些委屈的说。 但斯内普完全没有安慰他的想法，反而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你越来越莽了，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斯莱特林？我看你不如去和冲动的波特相亲相爱，反正你和格兰杰也关系好得像是情侣。” 温斯特懵了一下，“情侣？！”温斯特差点吓得跳起来，“别了别了，我和她不合适。”温斯特发自内心地说，“我就做这点老师你都觉得我快是个圣母了，要是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岂不是更觉得她圣母转世了。”温斯特吐槽说，赫敏可是能做到对完全不同物种的家养小精灵心怀同情，任由克利切辱骂过的猛人。 “说起哈利，老师，魁地奇谁赢了？” 斯内普哼了一声，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德拉科今天做的不错。”他居然夸奖道。 “怎么，格兰芬多没有要求重赛吗？”温斯特惊讶道。 “他们当然想，但是波特的扫帚被打人柳撕成了碎片，在他没买到新的扫帚前。”斯内普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温斯特手里的空瓶翻脸无情道：“好了，你该走了。快宵禁了，别让我回头在走廊上逮到你。”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温斯特翻了个白眼，往外面走去。 突然温斯特又探回头来，“对了老师，你能教我怎么对付摄魂怪吗？我不想被这种东西限制住。” “哼，现在想到你的老师了？”斯内普道，“怎么不回去问你的卢平教授，他现在才是你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温斯特顿时心领神会掐媚的吹捧了斯内普几句，又贬低了几下卢平总是生病的毛病，直到斯内普脸上稍微露出满意的笑容才说道：“可老师您的魔法能力才是最适合做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的。”温斯特毫无心理负担的说道，反正等到六年级，他也会去拦着斯内普不让他去当那个被诅咒的职位的。 斯内普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笑道：“说得这么好听，就想让我教你守护神咒？” 温斯特眼睛一亮，顿时猛得点头。一下期待起来，想看斯内普为他放出《哈利波特》里面最有名的牡鹿守护神。 虽然温斯特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看来摄魂怪有点伤到你的脑子了，怀特。”斯内普似笑非笑道，“你可以想得更美一些。”温斯特脸色一黑，想得美怎么了，我就是想看一眼—— “你明天过来替我给人送药。”斯内普说，“送了药，除了我你找谁都可以。” 温斯特一扁嘴，带着一身魔药味走了。 …… 等石门缓缓合拢，斯内普才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办公室那个藏在帘幕后面的小房间，通过壁炉来到了魔法部。 邓布利多正在福吉的办公室质问他，并强制要求摄魂怪不准再踏入学校一步，否则就会把摄魂怪全杀了。 “你不能这么做！邓布利多。”福吉跳起来大叫道。 “你知道我可以这么做，福吉。”邓布利多冷冷道。 旁边是站着的摄魂怪首领。 地上萎顿的黑袍表示有一只摄魂怪已经死在了这里。 摄魂怪首领无声地张开丑陋的大嘴，比划着朝福吉说了什么。 福吉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看向邓布利多：“它们说它们进入学校是因为找到了布莱克的线索。” 这仿佛给了福吉一点勇气：“它们这是在执法！” “我只看见了它把一个学生弄到昏迷，如果不是两个学生拼命拖延，摄魂怪就会亲吻他了——”邓布利多寸步不让地说，眼神中闪过对摄魂怪的厌恶，“霍格沃兹永远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福吉涨红了一张脸：“难道这是我的错吗！”他嚷嚷道，滚圆的肚子随着他激烈的动作起伏：“它们只不过是听从我的命令想要抓到逃犯而已！” “讲点道理，邓布利多！布莱克在学校难道不更危险吗！” 斯内普刚推门进去就听见邓布利多声如洪钟：“只要我还在校长位置上，就不会让学生死去。”他冷冷地说，“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会和摄魂怪讲道理。” 福吉的脸涨得发紫，可还是不敢驳斥一句。 邓布利多看见斯内普进来，话音一转立刻结束这场争吵：“总之，福吉，别让我再在学校里面看见它们，不然下次我恐怕你得换一批更听话的看守了。” “你！” 福吉忍气吞声的声音被关在门后。 邓布利多严肃地走过过道，斯内普跟在后面，沿途的巫师看见邓布利多都一脸惊喜想要上前问好。但都被斯内普的冷酷气场一个一个的瞪回去了。 “你不会是叫我来只是为了替你挡掉那些看不懂眼色的你的崇拜者，邓布利多。”斯内普跟着走了一段路，从魔法部出来沿路不知道挡住多少想要上来套近乎的巫师说。 邓布利多这才微笑起来：“怎么会，西弗勒斯，我只是正好需要你为我去做点事罢了。” “什么事？” “我想请你再同我去一趟玛利亚孤儿院。” 斯内普忍不住道：“怎么，你又怀疑怀特了？我真搞不懂你，他这一个鲁莽的傻小子到底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我出门前才把这个差点又送掉自己小命的家伙给治疗了一顿。” “我看他早晚要死在自己的好心上。” 看上去他像是有很多牢骚要发。 “哦，西弗勒斯，原谅我，这只是一个老人的多事。”邓布利多说，“如果你也像我活得久一点，就会发现世上从来没有巧合，人们都只是在名为命运的旧事中重蹈覆辙。” 斯内普侧过头。 邓布利多说：“也许你还有点印象，对于半个世纪前的往事。” “我只觉得你是老糊涂了，邓布利多，我怎么可能知道半个世纪前的往事？”斯内普答道。 邓布利多笑而不语。 “哈利怎么样？”他又问道。 “你接得很及时，波特连皮都没有擦破光顾着心疼他的扫帚去了。”斯内普翻了个白眼道。 “年轻就是好啊，总是这么有活力。”邓布利多呵呵地笑起来，“还记得去年我对怀特下的判断吗——超过年龄活下来的默默然可不多。” 斯内普这才停下使劲翻白眼的举措。 “还有？！”斯内普情不自禁道，“默然者现在出现一个都难，怎么还有能活过11岁的——” 默然者诞生于痛苦和绝望，其魔力默默然会表现出强烈的黑暗倾向——不受控制、极具破坏力。它就像一团黑色火焰，时刻灼烧着宿主的灵魂，直到他们彻底崩溃……因此，传闻中默然者们通常活不过10岁。 但也有例外，越是有超过常人的魔力，越有活过10岁的可能。比如邓布利多家族曾经流落在外的一条血脉。 “克莱登斯·巴瑞波恩。”邓布利多缓缓道，“这是他的名字。格林德沃曾想利用他来对付我。” 斯内普脸皮一抽，“你是说45年前的第一代黑魔王还能影响到外面。” 邓布利多伸手拦下一辆骑士公交车，和斯内普走上去：“有些伟大之物是不会随着时间流逝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我想我知道的和你所说不会是一个东西。” 邓布利多宽怀地笑了笑，“玛利亚孤儿院。”他对骑士公交车的售票员斯坦·桑帕克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的计价应该还是加两西可送一杯热巧克力？” 邓布利多朝斯坦俏皮地眨眨眼。 “哦，是的。”斯坦·桑帕克受宠若惊地说道，“您真的是好记性，这个价位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变过啦。” 斯内普扔过去两个金加隆。 斯坦接住数了2个西可找零然后行了个脱帽礼，“请往这边走，尊敬的邓布利多校长。” 他一边说一边引着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走到最好的车间。 温斯特回去就去了一趟医疗翼看看哈利。 他还没睡，旁边躺着被救下的那个赫奇帕奇的学生。 温斯特瞟了一眼。 ”你怎么样，哈利？没受伤？我听说你从天上掉下来了。” 哈利惊喜的从病床上坐起来：“你怎么来了，温斯特。”他掀开被子，先闪到一边看了看庞弗雷夫人的身影。 庞弗雷夫人暂时离开了校医务室。 “我可都听说你的英勇事迹了——温斯特，你打败了一个摄魂怪！”哈利压低声音惊喜的说。 温斯特哭笑不得地看着哈利捣过来的胳膊肘。 “别这么说，哈利。还有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呢，他也做了很多。” “可放出守护神咒的人是你，温斯特。赫奇帕奇那边已经传遍了！如果没有你，还没有人知道摄魂怪出现在观众席上。”哈利急切地说。 “还有邓布利多呢，他不会让一个学生横死的。”温斯特安抚到，“现在后怕倒是涌上我的心头了。” 温斯特摇摇头，看向还在昏迷的小獾，“老师说得对，我还是太鲁莽了。” 哈利的视线跟着移动到旁边的病床上，声音小了一截。“庞弗雷夫人说，他会没事的。” 霍格沃兹很小，昏迷的赫奇帕奇虽然哈利和温斯特都不认识他但也经常能到见面。 “那就好。”温斯特说。 两人一起陷入沉默。 邓布利多不可能永远能保护到所有人。 温斯特和哈利恐怕是最深有体会的人了。 魔法世界的危险无处不在。 “温斯特，”哈利忽然唤道。 温斯特望向他。 “你可以教我守护神咒吗？”哈利居然问。 第30章 乌姆里奇的登场 “我？”温斯特惊讶地问道。 哈利难道不应该是从卢平那里学守护神吗？ 哈利苦笑。 “我再一次晕倒了，”他说，“在比赛正在进行的时候。” “我不明白，这难道是我太脆弱了吗？”哈利说着眼神里露出迷茫。 “不，”温斯特顿时了然，这是哈利觉得与旁人不同老是晕过去太丢脸了。 “我可和你一样是医疗翼的常客，哈利。遇见摄魂怪我也没比你好到哪去。”他说，抬起袖子给哈利闻了闻他身上萦绕的魔药味。 “呕——这什么味道！”哈利直接一个后仰。 “魔药味。斯内普教授拿了点他的特制魔药给我。” 斯内普特制的魔药就指的原汁原味或者说更变本加厉的魔药。突出一个千滋百味。 哈利目露同情，但还是捂着鼻子迅速的往后退。“我的天啊，你到底喝了多少？” “别说的像是喝酒一样，”温斯特耸了耸肩吐槽道，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数，大概七八瓶。” 七八瓶都是环环相扣的强效药。 温斯特现在就感觉嘴里五味杂陈，胃里翻江倒海的都是魔药。 “还有，哈利，你应该说梅林。”温斯特抱着手提醒道。 “你又不是听不懂。”哈利无所谓道，松懈下来，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是喝了更多魔药的温斯特更脆弱。但他也没有晕过去。 “那我提问了。哈利，你知道摄魂怪的特性吗？” “吸食快乐、让人感到寒冷……”哈利扳着手挨个数出来，“……还有大多数咒语对他们都不起效。” “是啊，”温斯特说，“还有引出人心中最痛苦的回忆，越是有糟糕遭遇的人影响越大。对真正黑巫师的影响反而不深。” 当然，黑巫师也没办法用出守护神咒。 “可你能放出白雾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哈利指出他觉得温斯特可以教他的原因。 “那你也应该向成功的巫师去学习更成熟的技巧，哈利，我也只能放出白雾——半成品守护神。”温斯特不赞同道。“有现成的教授可以教我们。” “但也许你只是觉得自己是学生中唯一会这种技巧的人想要保留它。”这样的想法在哈利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哈利叹了口气，闷闷地坐回去。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焦虑？哈利，摄魂怪可只在学校呆这一个学期，等你学会守护神咒还指不定多久了。”温斯特疑惑地问，自己却想起了剧情中出现在观众席的黑狗。 跑到观众席上来的摄魂怪会是追着布莱克过来的吗？ 哈利犹豫了，把不详的征兆讲给罗恩听他会惊慌失措，接下来几天都大喊大叫；讲给赫敏听，她会嘲笑他相信了特里劳妮教授的胡编乱造；如果告诉温斯特，温斯特相信占卜，也不会像罗恩那样过分惊慌，更可能是和哈利一起分析给出建议，就像是开学时他们在火车上讨论小天狼星·布莱克—— “……是不详。”哈利倾诉道：“我又看见它了，就在斯莱特林的观众席上，还有一只猫。” “斯莱特林……”温斯特皱起眉头，确定似的再问了一句：“是顶部的观众席吗？” “是啊，”哈利心不在焉地说，“旁边还有几个学生，但不详没有伤害他们。” 现在回想起来，哈利觉得那只猫有点眼熟……是哪里来的猫呢？大雨下，那只猫身形瘦削，颜色暗沉，实在是看不出来。 它会和‘不详’认识吗？ ——一只猫和一只狗？ 温斯特这才确定，摄魂怪就是追着布莱克跑进学校里来的，赫奇帕奇的观众席是和斯莱特林连在一起的，难怪摄魂怪会不同于温斯特记忆里的记载，不只是出现在场地里，还有一只跑到了观众席上。 但布莱克居然是在斯莱特林的观众席上看的哈利比赛。 他不担心摄魂怪会伤害到学生吗？ 温斯特想起一个人也没有死的二年级，若有所思地看着哈利。 邓布利多，霍格沃兹有邓布利多在永远显得那么风平浪静，只是危险都藏在人们都看不到的地方。 “放宽心，哈利。”温斯特开口说，“占卜的意象在不同的环境下有不同对应含义。就像我们学的茶叶占卜，从不同的角度解读它都是说得通的。” 茶叶占卜顺时针旋转一圈就算原本看上去相似的图像也会改变。 “而且你看，特里劳妮说的黑狗也被其他人撞见了。那对他们来说也是遇见了不详。”温斯特道。坐在斯莱特林观众席顶部的人，他记得是洛欧他们，比赛开始前，温斯特同他们在那里分别。 但温斯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对他来说布莱克一事没有什么秘密。哈利看见在他旁边的那只猫反而对温斯特来说更为重要。 哈利看见的观众席上本该没有人的。 这是因为什么改变了吗？但是又没有出现更多的变化，剧情依然是哈利输了比赛，从空中摔下，失去扫帚，摄魂怪闯进赛场，邓布利多震怒。一切大趋势都没有改变。 温斯特记得赫敏比赛前一晚说要把克鲁鲁山关起来。 哈利不知道温斯特在想些什么，只是很有些晦气地说：“但我每次见到它都倒霉！”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望向床头放着的一堆木片。 温斯特看见了哈利光轮的碎尸。 哈利拒绝了赫敏扔掉它的想法，把碎片全留下来了，像是想要把它拼回去似的。 但哈利知道，那是在做梦，就算拼回去了扫帚也会失去魔法不再能飞行。 “我上一次见到它吹涨了我的姑妈，这次见到它我不但输了比赛，撞见摄魂怪从天上掉下来，还失去我的扫帚——明天马尔福肯定会大肆嘲笑我。”哈利怨气十足道，嘴里说着扫帚，却像是在说一个没有名字的朋友。魁地奇找球手对他们扫帚的重视，可见一斑。 哈利已经在想象明天马尔福嘲笑他，他要怎么反击回去了。 “虽然吹涨了姑妈——可你离开了你讨厌的女贞巷不是吗。”温斯特竭力安慰道。 布莱克毕竟是哈利的教父，后面知道是教父搞得这么多倒霉透顶的事……温斯特表情难绷。 哈利幽幽地提醒他：“……还输了比赛，连扫帚也没了。” 温斯特噎住了。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斯莱特林只觉得哈利吵闹。三年来终于在单个比赛上赢了格兰芬多一次，温斯特去斯内普办公室前听见好几个人高兴地喊着要庆祝。 “别想太多了，哈利。有邓布利多在你不会死的。”温斯特说着连自己都相信了的鬼话。 有邓布利多在，反正哈利是不会死的。 其他学生反而更危险一点。故事里中倒在主角胜利之前的配角尸骨数不胜数。 “你要是还是担心。”温斯特开口道：“那就明天和我一起去见卢平教授。” “咔” 墙上的时针跳到十一点。 宵禁开始了。 … … ——魔法部—— 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离开魔法部后，许多部员都听到魔法部最里边的部长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动静。 “邓布利多欺人太甚！” 福吉愤怒地咆哮起来，一把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整个人像是发怒的公牛般急促地喘息。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谁！”福吉表情阴鹫地喊道，显然直接把怒气转移到了不懂得看眼色的敲门者身上。 门外的敲门声为之一顿，像是没想到里面的人在生气一样。 “是德国的来信，部长。”一个娇揉造作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来。 福吉余怒未消地狠狠一挥魔杖。 地上的碎片纷纷飞了起来，时间倒流般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见到大部分东西恢复原状。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这才重新开口。 “请进。”他说，语气中带着不渝。 一个微胖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叠文件，但她的头上居然顶着一个硕大的粉红色蝴蝶结。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谨慎地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要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内心狂骂外面的那些小婊砸仗着自己背景厚资历高，就指使她送这种要紧资料硬着头皮敲门。 福吉先看到她头上粉红色的大蝴蝶结忍不住一皱眉，看着她掐媚的大饼脸，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什么事。”福吉不渝道，重新端起在下属面前的架子。 “德国国际魔法合作司想要同您见面。重新举办三强争霸赛。” 并且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个胖女巫冒冒失失地敲门，看来是心态活泼还需要一些锻炼。 福吉记得她好像是最近刚升到秘书处的新人。 是哪个家族推荐的她来着？福吉一边想着一边随口说道：“德国想要举行三强争霸赛？我知道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乌姆里奇送完信就可以退下了。 但福吉接过信件还没看多久就忽然喊住乌姆里奇。 “——等等。” 乌姆里奇转过身看见福吉掸了掸信，信下角除了德国国际魔法事务司的署名还有其魔法学校德姆斯特朗校长的名字。“这都几百年没有举办三强争霸赛了——卡卡洛夫怎么突然向他们魔法部申请想举办这个比赛。” 三强争霸赛在举行以来的几百年间因杀伤、致残和严重伤害参赛者而声名狼藉。 “听说德国那边最近吵闹的厉害，”乌姆里奇眼睛一转，立刻把自己从一些纯血家族那里听到的消息拱了出来。 她假意透露出自己的消息来源一个纯血巫师的名字，“……说她在傲罗当傲罗头子的父亲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又有人在宣扬什么废除保密法。重新启用了好多老资格的傲罗。” 乌姆里奇甜甜的声音响起来。 “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呢。”她装着无知的样子问。 第31章 谁是谁的虚荣？ “哦。”福吉没搭理她的问题，慢条斯理地问：“信上说他们已经通过国际魔法合作司与体育司的讨论，真诚希望能够联合三大古老的魔法学校共同举办这一盛事。” “关于这个，部长先生。”乌姆里奇甜甜的说，“法国那边已经在朝部里申请和您的见面了。文件压在秘书长那里，您稍后可以找她要一份。” 福吉拾起一个单片眼镜放到眼前，凑上去读着信下面的文字。 “哦——”福吉发出一声抑扬顿挫的呼声。满脸诧异：“德国居然愿意一开始把今年的赛事就交给霍格沃兹来举办。真难得。” “可能是太相信——”乌姆里奇正要吹捧顶头上司的靠山，却见到福吉顿时难看起来的脸色。 “相信老be——”乌姆里奇心中涌起一股猜测，像是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话刚出口就强行扭转，并连忙掩住嘴，飞快地看了一眼上司。 “——相信邓布利多先生了。” 福吉听见这称呼居然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皱眉，呵斥道：“怎么可以这么称呼邓布利多先生，他是一个伟大的巫师。你太冒犯了，多洛雷斯。” 乌姆里奇连连赔笑。 但乌姆里奇看见了她的机会——部长真的因为一些事和邓布利多有了间隙。 然后福吉又看了看信，过了一会貌似无意的问：“哦对了，你是来自哪个学院的巫师？” 乌姆里奇顿时心照不宣，弯腰弯的更深，“是斯莱特林的，部长大人。” 福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了句“难怪”。 乌姆里奇恭敬地低下头。 “我知道你们斯莱特林对邓布利多总是有很多怨言。下次别这么说了。”他状似威严地说。 说是这么说，但福吉也没有了把人赶出去的心思。 反而觉得她心态活泼，不怕权威才会那么说。 天知道乌姆里奇已经四十多岁了。色松肉驰，矮胖身材的大饼脸。 福吉吩咐道：“你去把秘书长给我叫过来。” …… 乌姆里奇一出来，外面的窃窃私语顿时都消失了。她目含得意地望了她们一眼，扭着腰肢春风得意的留给她们一个背影，走到秘书长的办公室娇声娇气地重复了一遍福吉的命令。 有好几个人同时在她背后翻了个白眼。嘀咕着乌姆里奇的坏话。 “她这是没被气头上的部长骂？”秘书a惊讶地同旁边的秘书b嘀咕道。 “谁知道呢，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全身而退了。瞧她那个得意劲，不知道还以为她当上部长了呢。”秘书b翻了个白眼讽刺道。 秘书c从旁边凑过来：“要是她当上部长了早把她那些粉红猫咪贴遍魔法部恨不得让每一个人都接受一下她的糟糕审美。” “噗嗤！”x2 秘书a和秘书b都忍不住小声地笑起来。 “就你嘴损。”秘书a笑着斜了她一眼。 “咳咳——”三人连忙端正坐姿收敛表情一本正经地继续处理文书。 秘书长大踏步从他们身边跨过去。乌姆里奇狼假虎威地跟着她身后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秘书a呵呵地回了个冷笑。 … … —霍格沃兹— 虽然哈利满怀期待的魁地奇最后却落得个遇见摄魂怪的下场，但斯莱特林就完全是喜大皆奔了。 他们只在乎德拉科赢得了金色飞贼，110分的差距赢过了格兰芬多。而不在乎究竟是怎么赢的，不管怎么说赢了就是赢了，就连邓布利多也没有对比赛结果提出什么异议。 “马尔福是我们的王~” “一个总比六个强。” “打败波特的只有他~” “今年学院杯长蛇牙。” （alfoy is our kg one is better than the six beat potter jt hi hoe cup vest green） 温斯特刚走到礼堂就听到斯莱特林一片欢腾的歌声。就连礼堂顶部的狂风暴雨也不能遮盖他们的兴致。 哈利铁青着脸捏着叉子坐在餐桌前面瞪着得意洋洋坐在斯莱特林中心的马尔福。 克拉布和高尔宛如两个保镖一样站在马尔福身边。每一个走过格兰芬多席位的斯莱特林都要唱一遍这首短歌。 斯内普充耳不闻地坐在上首吃着自己的早餐。麦格教授还没来看到这个能把她气得个仰到的局面。 罗恩还在那傻乎乎的扳着手指头数：“不对啊哈利，魁地奇有七个人，马尔福怎么都不可能赢过我们七个人。他们不会是连歌也编错了。” 哈利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我现在只想给马尔福来一叉子，干掉他傲慢的臭脸。” 罗恩立刻说：“我支持你哈利，我可以先把这个蛋糕扔到克拉布和高尔头上——他们一定会先去接小蛋糕，然后你就正面冲上去给马尔福一拳。” 哈利看起来心动极了。 但就在这时两只手分别按住了他们俩的脑袋。 “笨蛋。” “小罗尼。” 双子一手按一个勾肩搭背出现在他们俩身后：“你又在给哈利出什么骚主意？” 弗雷德：“让我听听，哦——当着全校师生的面。” 乔治：“给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来一拳？” 异口同声：“真是棒呆了。” 弗雷德假惺惺地说：“是啊，我怎么想不到呢，乔治。” 乔治跟着点头：“当着老蝙蝠的面打他另一个亲亲学生。谁能想得到这种天才般的主意。” “只有我们妈咪的亲亲小罗尼。” 双子对视，齐齐为自家弟弟的智商叹息。 罗恩涨红了脸，一把把乔治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打下来。 “弗雷德，乔治。”哈利无奈地喊道，晃了晃自己被弗雷德揉乱的头发——虽然已经看不出来更乱了。 双子笑嘻嘻地从旁边让出的位置挨着哈利坐下。 “只是输了一场而已，哈利。”弗雷德搭着哈利的肩膀说，“在你来之前格兰芬多可是连输了七年学院杯——” “整整七年——”乔治痛心疾首地重复道。 “要是你听了罗恩的话现在冲上去给马尔福一拳——” “解气！非常解气！”乔治立刻说。 （“嘿，兄弟，别拆台。”弗雷德叫道。） “咳咳咳，我是说老蝙蝠也非常解气，没错就是这样。”乔治说着肯定地给自己的话点了个头。 弗雷德把话题拉回来：“我敢打赌你要是现在冲上去给了马尔福一拳，老蝙蝠就会立马从教师席上蹦起来抓紧一切机会断绝格兰芬多的学院杯。” 哈利闻言偷偷往上瞥去，果然看到斯内普正时不时把眼睛往下瞟。 “猜猜他会给格兰芬多扣多少分？” “五十。”乔治说，伸出一只拳头来。 “那我赌一百。”弗雷德也伸出一只拳头和他碰了一下。 “赌注是？” “谁赢了谁来。” 他俩心领神会地一笑。 哈利满头雾水，“你们刚刚不是在劝我们不要现在就冲上去吗？” “是啊，”弗雷德懒洋洋地道。 “但我们想了一想，又觉得拦住你们只会让你们更兴奋。”乔治搭过去一只手。 “五十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扣过点分呢。你说是，罗恩？” 罗恩捏着拳头只想给这两个总是骂弟弟是笨蛋的哥哥一拳。 “记得躲开麦格教授——” 双子又齐刷刷地站起身走了。 “呃…”哈利犹豫地看向罗恩，“我们还打吗？” 罗恩恨恨地用嘴撕开一条鸡腿，咬牙切齿的咀嚼着，不知道究竟是在对谁发泄怒火：“打什么？变成弗雷德和乔治的赌注吗！我才不想让他们得逞！” 可他俩打赌不就是为了逼你停下来吗，哈利欲言又止地看着好兄弟。 “……马尔福是我们的王，一个总比六个强……马尔福是我们的王，穿过风暴立雨间，打败波特的只有他，今年学院杯属于蛇——” 斯莱特林的歌声又唱了起来。 哈利和罗恩都憋着气扫荡自己面前的食物，力求早点离开这个糟糕的地方。 温斯特抹了把脸悄悄问坐在一旁的洛欧，“……这谁编鬼主意，和格兰芬多对脸挑衅吗？”温斯特听着还很像后面斯莱特林们编出来嘲讽韦斯莱的《韦斯莱是我们的王》，只是他们现在唱的歌还只有短短几句。每次重复重新编的歌还不一样。 洛欧同样木着脸，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你得问迈克。”他伸手指向正在摇头晃脑跟着唱的迈克。 看见手指过来，迈克后知后觉地停下来尴尬挠了挠后脑勺：“呃，呃，洛欧你指我干嘛？” 温斯特压低声音问他：“这是你编出来的歌？” 迈克爽快地回答：“不啊，是科伦编出来的。”他顺手拿开科伦挡在眼前的书把科伦暴露出来。 科伦灿灿地把书扯回来：“我是……我是听着迈克在和卡尔讨论比赛的时候随口编的。” 科伦也是少数几个对魁地奇不感兴趣的学生。 “一个总比六个强是什么意思？”温斯特问，“我总听着不像是在骂格兰芬多的。” 迈克眼睛往旁边瞟了瞟。 “是在骂斯莱特林队伍里面的其他人就没进几个球，六个人还没有马尔福有用。” 洛欧顿时眉目舒展。 “但他们好像以为成了在说格兰芬多队其他的六个都不重要，因为有波特他们会才赢，所以马尔福一个人赢过波特就赢过了格兰芬多。”科伦说。 温斯特嘴角抽搐。 所以他们在唱的歌其实是在骂自己的队友？你们这么坑他们，他们自己知道吗？ “……所以你们把真正的意思传出去了吗？” 六个人比不过一个人，这是骂其他人都是废物呢。 一说道这个，迈克就眉飞色舞起来：“我们准备等他们先全都唱一遍——要我说他们整个队都打得糟糕透顶，只会犯规。” “所以我们就听洛欧之前说的先提溜出来一个靶子先吹上去了再离间他们。” 温斯特看向洛欧，只见洛欧轻轻向他点了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要不要报复那些纯血打散组织的手段。虽然他们没有能力和其中一个家族直接对上，但让他们狗咬狗还是轻而易举的。温斯特就推荐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法子。主打就是利用斯莱特林内部争强好胜的野心。 看马尔福那副享受样，怕是还没察觉到歌中真正的意思。 温斯特若有所思的旋了旋挂在胸口的小吊坠。 第32章 嘈杂的早餐 斯内普坐在教师席上，茶匙保持一个稳定的速度在茶杯中搅动——如果不看他已经面无表情的搅拌了整整大半个早餐时间的话。 他正在回想着昨天和邓布利多一起重新拜访玛利亚孤儿院的经历。 与当初前去引导生活在孤儿院的小巫师时匆匆一睹所看见的不同。这个挂着麻瓜界圣母名字的孤儿院已经有些破败。 “哦……你是？”当他们敲响孤儿院的大门时，一个胖胖的女人从门后探出头来，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邓布利多朝她露出一个和善地微笑。 女人就像是一下得到了什么回答，恍然拉开大门。 “原来你们是上周约好了要来参观的邓布利多先生和斯内普先生。快快请进。” 女人连忙邀请他们进来，“前任院长几周前因病去世了。我是新上任的院长蒂娜——你们是学校回访是。” （“你对她用了混淆咒？”斯内普在她背后小声问邓布利多。） “我只是唤起了她的记忆。”邓布利多说，“实际上我确实向这里预约过，只不过是在去年离开学校那会来预约的。原谅我的繁忙，我推迟了这趟旅程很久，原本以为得留待很久之后了。”他轻声说，“毕竟，我们的重点得放在哈利身上。” 斯内普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他们走过一个庭院，庭院中有几个孩子正在玩耍。 “请问怀特那孩子在学校过的怎么样？虽然你们是寄宿制学校，但也太封闭了。那孩子每次一去上学，就断了消息。也没办法和我们说说他的学校生活过得好不好。” 蒂娜一边走一边说。 “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知道他回来该怎么办。” “很抱歉，发生了什么。”斯内普看着周围荒凉的环境问。 与上次相比，这里变得更安静了。 蒂娜迟疑了一下，这时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从门厅里撞出来扑到她怀里口齿不清地问道： “是怀特…怀特要回来了吗？” 蒂娜把她抱起来颠了颠，气得拿手点她的鼻子，“爱丽丝，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说了蒂娜在接待客人的时候不准打扰蒂娜。” 然后她抱着孩子抬头望过来，“抱歉，先生们，现在这里人手不足，孩子们都聚集在教室里自己玩耍。” “其他人呢。”斯内普代邓布利多问。 “辞职、或者被审查了。”蒂娜回答。 小女孩撇了撇嘴。 “怀特，没有做错！”小女孩忽然看着斯内普脆声道。半点没害怕他的意思。 斯内普总是给人一种冷漠阴沉的印象，这常常让他在别人的眼中充斥着各种负面的评论。 而他通常也对此不以为意。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板巧克力来逗她，好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怀特做了什么，这位可爱的小姐能给我说一说吗？” 小女孩接过巧克力眼睛狡黠地一眨，痛快的答道：“他向报纸举报了那个想要伤害我的叔叔。” “怀特告诉过我们，这种不经过允许的行为是错的，它会让糖果变苦。” 旁边的蒂娜想要阻止，却又叹了口气。 爱丽丝：“我知道你们是来问怀特的，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怀特哥哥的事——但是我还要巧克力。” 她的眼睛明目张胆投向刚刚给她巧克力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一脸可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朝爱丽丝摊了摊手，表示已经没有巧克力了。 他们俩看向斯内普。 都看着我做什么？斯内普嘴角一抽，从袍子里摸出骑士公交车多给两西可送的巧克力塞到小女孩手里。 “！”爱丽丝眉开眼笑地抱着两块巧克力，“谢谢蛇教授！” 在场的人中唯一和蛇有关的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认识他吗？小爱丽丝？”邓布利多有些惊讶地问。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孤儿院的院长办公室。蒂娜把爱丽丝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转身去倒了两杯茶过来。 她把茶放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面前。 这里倒是和斯内普第一次过来接怀特时没有什么区别。 爱丽丝吮着手指上残留的一小块巧克力渍。就在刚才她吃掉了邓布利多给她的那块巧克力。 “当然！”爱丽丝说:“蛇教授是怀特最喜欢的老师！” 斯内普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邓布利多饶有兴趣地正要继续问下去。 “好了，爱丽丝。”蒂娜却轻呼着阻止她，“你该离开这里了。我还需要和怀特的老师们沟通。” 斯内普看到这小孩脸上露出强烈的不舍。 “好……”爱丽丝从怀里拿出斯内普那块没开封过的巧克力放在蒂娜手心里。“你记得等怀特回来后告诉他，这是爱丽丝给他留的巧克力。” 她的手指眷恋的在巧克力的锡箔上抚摸，直到看着蒂娜拉开放着几颗糖果的抽屉把它锁进去才退出办公室。 蒂娜重新关上门后，才来寒暄道：“难怪您看着眼熟，原来您就是当初那位招收怀特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邓布利多捏起茶杯浅饮一口，又用镊子夹起几块方糖放进去。 斯内普对她没有印象，只得应付地嗯了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因为一些原因我们需要对怀特过去的生活进行一定的了解。” 蒂娜：“是家庭回访吗？我一定配合，您问。” ———— 斯内普正回想着，嘴里一边没滋没味地嚼着一片白面包。 斯莱特林中爆发出的一阵激烈的掌声唤回了他的思想。 他看过去—— 那群之前大声歌唱的斯莱特林，刚唱完一段落，把马尔福围在中间为他似乎发表了什么言论而激烈的鼓掌。 波特气得嘭的一声站起来拔出他的魔杖就指着对面。两边学院也同时齐刷刷站起来互相指着。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赶忙撤离战场。 “都给我坐下！” 斯内普异常不耐烦地咆哮道，“尤其是你——波特！早餐时间，就要让我给你今天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吗！” “可是，明明是马尔福先——！”哈利忿怨地喊道。 “闭嘴。”斯内普不耐烦地倒腾了一只手拿魔杖。 “你也是！马尔福。”斯内普警告地说道，精准地预判了马尔福的下一次挑衅。 马尔福正要大声嘲笑，闻言顿时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鸡焉了声。 麦格教授从小门走了进来，看见大家都站着，错愕地止住脚步，惊讶地问：“这是都怎么了，大家为什么都站在那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吗？”她看向教师席。 “西弗勒斯？” “不，没什么，米勒娃。”斯内普替所有僵住的学生回答。 “他们只是突然爱上了在大庭广众之下罚站的感觉罢了。”斯内普的嘴角微勾。 “哦？”麦格教授面色古怪，“真的是这样吗？” 她问站着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们。 众人面如土色的点头。 麦格：“好。西弗勒斯，校长找你。” “我这就过去。”斯内普答。 ———— 早餐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随着最后一个教授吃完早餐，多站了半小时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终于能活动着僵硬的腿脚，伸胳膊踢腿的从位置上挪开。 “你说麦格教授还会知道刚刚差点打起来了吗？”罗恩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腿，一边踢踢打打的活动身体 赫敏从他旁边走过翻了个白眼：“很明显，麦格教授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只是默认了斯内普教授的惩罚方式。” 罗恩“呃”了一声，眼尖地看见赫敏怀里露出一角的两个试管瓶。 “那是什么，”罗恩问，“你新到的什么东西？” “哦，不。”赫敏用两根手指把瓶子夹出来放到罗恩和哈利眼前晃了晃，“这是温斯特帮我配的猫咪强身剂。配方是海格给我的，这几天都在下雨，克鲁克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湿了一身皮毛，有些感冒，一直在打喷嚏。我就去找海格帮忙，刚好温斯特也在，他正在帮我问这个问题！” “哇哦。”罗恩一听是给克鲁克山的就挖苦道：“真的不是因为斯莱特林赢了比赛跑过来安慰你的吗？看看你现在都不生气了！” 赫敏无语地看着罗恩：“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些什么？温斯特只是担心克鲁克山而已。” “他说不定是去炫耀斯莱特林的胜利的。” “真可惜，温斯特对魁地奇不感兴趣。” “只有麻瓜才会对魁地奇不感兴趣！” “呵呵，那你去当着温斯特的面喊麻瓜。” 哈利夹在中间，一脸麻木的听着两个好朋友日常隔着他吵架。随着斑斑的日渐消瘦和克鲁克山的虎视眈眈，这两人吵得也越发频繁了。 “喊什么？”温斯特忽然从三人面前冒出来，一脸诧异地问。 哈利激动地一把冲上去握住他的手。温斯特被唬了一跳，差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发、发生了什么？？？” 温斯特惊疑不定地问。哈利怎么这么激动，一脸得救的表情？ “不，没什么，”哈利飞快地说：“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去找卢平教授吗？咱俩赶紧走！” 温斯特扫了一眼，满脸怒容的两个人顿时哼了一声分道扬镳。 赫敏：“你不要想明天抄我的作业了，罗恩！” 罗恩：“什么？反正我也不打算做斯内普布置的作业，不抄就不抄！” 赫敏闻言更生气了她气得使劲给了罗恩一脚，转头就走。 罗恩嗷的大叫一声，把脚从地上拔起来他愤怒地大叫道：“还讲不讲道理了！我都说了我不抄，她还踩我一脚干什么！” 温斯特和哈利面面相觑。 “我还得顺便去给卢平教授送药。先走了，罗恩再见！”温斯特当机立断地说。 “我、我我也去送药！”哈利迟了一步，连忙伸手追上去喊道。 “？！”罗恩气急道：“你们俩！” “他果然和赫敏是一伙的！”罗恩骂骂咧咧道，然后发觉口袋里出现了久违的动静。 斑斑从罗恩口袋里探出半个头绿豆似的两颗小黑眼珠对准哈利和温斯特匆匆远去的背影。 在它旁边，罗恩还在焦急地问着它感觉怎么样。 第33章 番外：翻腾的梦境— [“怀特？”] 温斯特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当他再一次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寂静的巨大教室，房间中放着几排长桌，大大小小的白种人孩童坐在旁边，拿着笔在那里冥思苦想，张大嘴一张一合地正在说话时。 他迈步融进一个黑发蓝眼的男孩身体中。 喧闹声顿时传入脑海，梦境开始流动。 怀特手上正拿着一本书坐在最前面，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那些小孩时不时小心地瞟来一眼，好像在胆战心惊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怀特表情平静，只是快速地填写着他面前的小学作业，时不时抬眼一望，警告地往把头凑到旁边孩子那看的小孩投向一瞥。 这时，一个系着围裙的长得很像胖夫人女人推开门。 [“怀特，有人找你，跟我出来一下。”] [“好的。”怀特轻声答道，然后合上书，把纸夹在书里站起身来。] 场景中许多人的样貌古怪的模糊，衣服上带着看不清字体的名牌。 一切都蒙着一层薄雾。 这是一家大型孤儿院。 [眼看怀特就要离开，教室里按捺不住地出现一堆叽叽喳喳地讲话声。] [“安静，我很快就回来，表现不好的别指望我会给你们带糖和蛋糕。”怀特不容置疑地道，随即走到胖女人身边，扬起一丝亲近的微笑，“蒂娜小姐，是有什么需要我吗？”] [胖女人的声音一下子温柔下来，“啊，是的，小怀特，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学校的教授前来招收你。”她在发自内心为怀特感到高兴。] 教室上挂着一幅日历，上面正停留在五月。 [“是吗？太好了，是哪个学校答应接收我了？”他似乎丝毫没有怀疑，语气欣悦地问。] 两人关上门，沿着雪白的墙壁一路上楼。 “是一所叫霍格沃兹学校。听着名气不大，但据那位教授给出的资料，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温斯特看见怀特表情一怔。 [“……霍格沃兹？”怀特难掩怀疑，缓缓地问。] [“是啊，你听过这个学校？”胖女人随口问道。] 自从不断恢复的穿越者记忆涌来，怀特早已认为他仅仅是穿越到了一个平行世界。 这是一个没有奇幻的平凡世界。 而他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出名。就像那些活在都市的穿越者，重生，然后成功。就是这样而已。 然后有一天有个学校说它叫霍格沃兹。 如果真的有魔法的话，那为什么他从未见证到魔法的痕迹呢？ 活在哈利波特，却是个麻瓜？ [怀特摇摇头。] 他们走到三楼，胖女人推开挂着院长办公室牌子的门说：“……夫人，怀特到了。”] [胖女人轻轻一推，怀特就不由自主地被推了进去。] [一个高瘦的黑发男人正打量着他。] [“你——就是温斯特·怀特？”] [男人目光锐利地扫过来，声音低沉，宛如一把缓缓奏响的大提琴。] [院长赶忙说道：“是的这孩子就是……” ”——我就是怀特，先生。”] 怀特的声音略高一点正好压住院长，使得他声音渐小并消失，但怀特仍不急不缓地陈述道。 见正主来了，男人连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院长。 [“这位是霍格沃兹的老师。”院长改口道，“他是来接你去上学的，说你名字已经记录在通知书上了。你这孩子找到了学校怎么不早说……”] [怀特微蹙着眉。] 男人抬手，制止了院长，表情略有些不耐烦。 [怀特看见男人袖子里忽然露出一截小木棍，看似抬手喊停院长的发言，实则微不可察地一晃。 [男人开口道：“我来和他谈谈。”] [院长恍惚了一瞬：“……啊当然，当然，你们是需要好好谈谈。”] 话音未落，就居然毫无异议地站起身，把她的办公室留给了怀特他们。 [是迷惑咒吗？ 怀特飞快地回忆到，然后把目光从关闭的房门上收回来。] [男人递过来一封信。] 信上写着天主街，玛利亚福利院，温斯特·怀特收。 中间一个红色的印泥盖着狮蛇鹰獾四种动物的花体校徽。 怀特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了一眼。 男人面无表情，细细看来能在对方下撇的嘴角看出一点走过场的无聊。 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怀特拿过院长的办公桌上放着的一把裁纸刀，尽量完好的拆开信封。 在快速地的浏览一遍后。 [怀特抬起头：“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先生？] [“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应当称呼我为教授。我是你未来入学学校的老师。”斯内普简扼道，并且为怀特介绍了巫师有关的事项。] [“巫师？！”怀特低垂着目光，睫毛轻颤遮掩住思考的神色，“可是，先生，”他谨慎地斟酌道，“我印象中没有遇见过奇怪的现象，您是不是弄错了。”] 也许院长是个某个可恨恋童癖的帮凶。 也许面前的这个人是怀特抢走本地帮派部分收入来源的报复，用欺骗他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学校来让他失去获得更好教育的资格。 [“不可能。”斯内普从鼻腔里嗤出一口气，他淡淡地说道：“准入之书从不出错。”] [“你的魔力暴动可能是在你的睡觉的时候发生的，很多小巫师都是如此。而像你这种孤儿出身的小巫师就必须到霍格沃兹来上学，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他想起一个在学校中认识的姓氏是格兰杰的女孩。她确实有些古怪，但只是过于自负和不善交流。她的父母从其他地方搬家过来她也跟着转学到此。因而在班上不受欢迎。 怀特看起来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必须。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 [“可是教授，”怀特慢吞吞地说，“我没有足够的钱去交学费。”] [“霍格沃兹不收费，”斯内普耐着性子道，“你只需要准备购买书本和纸笔的钱，至于书本费，学校会为巫师孤儿提供足够的补助金。之后我会带着你去巫师银行进行兑换。”] 斯内普交代得很痛快，很快把几天后会来带走他去对角巷认一趟路的事说清楚。 [“教授。”在斯内普就要离开的时候，怀特突然发问：“请问你接下来是还要去为其他的孩子解释吗？”] 看在这一趟几乎没什么额外解释东西的份上，斯内普纡尊降贵止住他离开的脚步。 [“你想问谁。”] [“石头区莉莉街，赫敏·格兰杰。”] [斯内普表情丝毫未动，“她由另一个教授解释。”] [怀特表情微凝。] … [“怀特！”一个两三岁的女童在他一进门就像个炮弹一样撞了上来。] 孩童尖细的声音刺耳地响起来。 [“你们今天要去送牛奶吗！”] [怀特被撞得有些克制地蹙起眉，伸手揽住这小孩，咬住后牙槽：“起来，爱丽丝。我说了几次，你今晚的故事没了。”] 被称作爱丽丝的小女孩磨磨蹭蹭地松开他。 [怀特缓了口气才回答她，“我今天不去。”] 在玛利亚孤儿院，孩子们会组成五到四人的小组，再有他们中最有能力的具有服从性的再五人一组，组成主导外出赚取微薄零用的孩童队伍。这是怀特提出的，他组建出了一个最初的组织运行，然后向院方展示了这样做的可行性。这大大减少了他们的工作量，使得孤儿院能够在看孩子身上减少很多工作量。 然后怀特再通过物色一些需要更便宜牛奶配送和报纸服务的家庭，让最听话的，对自己小组各种情况处理的最好的几个小组去负责一个街区，得到的钱会上交一部分储存起来作为奖励去购买糖果。 所以每个小孩都特别期待自己能够达标去送牛奶。 这就是怀特几年来做的。减少了很多孤儿院工作人员的工作量，也让他拥有了更安静和更良好的氛围，而不仅仅是得到某一个工作人员的喜爱。 也许，如果没有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出现，怀特之后会带着这群有着最初的组织构架的孤儿去建立一个零售公司或者是负责跑腿再逐渐形成类似于外卖的模式。 但他知道了魔法。 魔法就蕴藏在他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第34章 问话和师徒俩 蒂娜：“怀特是一个古怪的好孩子。” 这样的问话已经循环过好几次了，每次结束，这个麻瓜女人总是会这么说。 “古怪？”在邓布利多终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斯内普是有想过嗤笑的。 每个小巫师在麻瓜眼里都是古怪的。但转念一想，斯内普表情沉下来，怀特是一个默然者，他不会使用魔法，也就没有了那么多、那么多小巫师应该有的小毛病——当然，不是卢平那种糟糕的、毛茸茸的小毛病。 “‘古怪的’好孩子？”邓布利多很直接地问道。 “先生，你搞得好像是在诘问我一样。”蒂娜奇怪地反问道：“难道我有哪里说错吗？” 她敏锐地指出：“你们一个人脸色坏得像是要骂人，另一个则总是挂着笑呵呵地表情，就像是那些上门来质问的警员，一个唱黑脸一个扮白脸——老实说，要不是你们一个年纪大的该得去养老，一个又语气刻薄到根本不像是来回访的老师又确实是当初来招生的，我肯定得怀疑你们是哪个警署的成员。这样的套路这几天我已经见得太多。” “他们也总是重复问同一个问题，好像一个问题问上三四遍就能有不同的答案似的……等等，我怎么感觉这段对话我也说过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挥了挥魔杖。 麻瓜院长的表情又变得恍惚起来。 “你为什么不干脆把记忆从她脑子里抽出来？”斯内普烦躁地看着邓布利多一次又一次地打断面前这个麻瓜的记忆，仅凭言语想要问出关于怀特的一切事。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这是违法的，西弗勒斯。” 所以用这么多混淆咒就没事了吗？ “好孩子？是的、是的，怀特当然是一个好孩子。” 她关于怀特的言论中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美化，就算是斯内普是他的院长听到这些话也忍不了。吹得太过了。 什么叫做他一来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每个孩子都只会让漂漂亮亮的自己出现在他的身边，就连动物也喜欢他。什么迪士尼在逃小公主。纯血媚娃都没有这么离谱的。 你当是三百年前纯血吹自己刚出生就魔力暴动，花必定在他们走过的路上盛开，魅力惊人，随便一笑就是大范围迷情剂吗？ “他总能条理清晰地告诉我们大人不在的时候发生所有事，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对待出现他身边的人和物。所以我们就把照看一部分孩子的任务交给了他。” “惊人的信任。”邓布利多轻声说。 蒂娜不好意思地一笑：“是的，我们把他放在和另外五十多个孩子的房间里。” “虽然这孩子总是显得孤僻，但他很善于和别人相处。他很快就和那群孩子打成一片。” “………打成一片？”斯内普语气古怪地说。 “哦是啊，”蒂娜奇怪地看他一眼，“他说服了那些被欺负的孩子反过来把那些仗着年纪大欺负人的小坏蛋们打了一顿。然后凭他在学校里认识的那些孩子的父母得到了送牛奶的工作。” “这听起来他是个天才，”邓布利多耐心地说，“可为什么你要用古怪这个词呢，蒂娜？” 他握着手，明明是坐在客座上却反客为主像是坐在院长的位置。 “他不会笑，先生。” “什么？”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齐声道。 斯内普猛得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身体前倾，眼睛直勾勾地从这个麻瓜女人的眼睛里看进去。 然后他看见了无数个表情冷漠的、平直的、更年幼的、更孤独的……一切都止步在一个孤独地望着窗外天空的孩子。 蒂娜好像不是在和学校的回访人员在说话了，而是在同孤儿院其他的工作人员在说话。 她说，“就只是在我们内部谈谈这个。这并不是说他不会向旁人展露笑容，汤姆。他会笑，并且笑得很好看，只是他似乎很难从这些笑容中得到什么快乐。” 她的眼神空洞像是在同什么看不见的人对话，她哈哈地笑了一声，仿佛被谁逗笑了一样。 “哦不，汤姆。他可不是什么反社会的孩子，你有见过哪个反社会的孩子连一条狗也不愿意伤害吗？” 她乐不可支地在椅子笑得蜷成一团，“他有很明确的善恶观，汤姆，我只是举了一个例子，他没有真的当着我的面救了一只狗。虽然不知道那个抛弃他的家庭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是走失，天啊，一个能清清楚楚地记住两百多个孩子姓名的五岁孩童，你告诉我他会忘记自己家的地址？他一定是被抛弃了，或者就是自己逃出来的，你也不是没看见过他手上的那些伤痕……” “要我说，他既然一直闭口不谈，那就是受够了糟糕的对待，等到我存够钱，我还想要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呢。” 她接着叹了口气，“但他总对其他的大人抱着充沛怀疑心……恐怕不会再愿意让自己加入一个家庭了。可怜的孩子。” “啊，我看见他又坐在那棵橡树下看书了，我得去说说他，阳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好。”她说着，然后站起身，朝着门的方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定住了她。 这场对话结束了。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你要拿这个麻瓜女人怎么办？我看她似乎已经被你不断重复的混淆咒搞得头脑混乱了。” 邓布利多：“我用的力度很轻，一会把她见过我们的记忆消掉，就不会有任何痕迹了。” 好。斯内普闭上嘴，沉默寡言地看着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把他们出现过的痕迹都处理掉。 “那斯坦·桑帕克呢？他可是看见了我们到这里来的全过程。” “你在说什么啊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我们是来看望这个孤儿院的新的巫师小孩的，桑帕克先生只是我们过来时的见证者。” “抱歉——恕您的魔药教授眼瘸，我可没在这看到什么巫师幼崽。” 邓布利多看向那个放着巧克力的柜子。 “你是说那个小女孩，爱丽丝？”斯内普诧异地挑起半边眉毛。 “是啊，”邓布利多语气轻快地说，“她可是看着我们俩从孤儿院门口进来，连忙从墙上飘进去才飞奔出来的。” 斯内普好像看到了一个红衣服的小女孩躲在墙背后看着有两个陌生人来到大门口，就连忙从地上飘起来飞过布满尖刺的铁栏杆落到孤儿院里面，再跑出来报信的样子。 ——又是一个格兰芬多！ 他咬牙仿佛看到了五六年后又一个韦斯莱双子的人物。 —— 时间回到现在。 斯内普匆匆穿过布满画像的走廊，忽略那些沉默的雕像，走到八楼的门口念出骑士公交车上那个巧克力牌子的名字，校长办公室的门朝他打开。 “你来了，西弗勒斯。”说这话时，邓布利多刚把自己的脑袋从冥想盆上挪开。 “是啊，如果您还记得在你叫我的两个小时后，我还有节三年级的魔药课，就再好不过了。” “哦，没有关系的，西弗勒斯。很快，很快就好了。”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我只是想要问一下卢平对狼毒药剂适应的怎么样了？”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了冥想盆一眼，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从邓布利多背后移向他面前的一些东西——比如说，他总是摆在桌上的变幻种类的糖果。 “效果很好，”他说，“只要在月圆开始前几天喝下我熬的药剂，保证他到时候连叫唤的力气也没有。只要你别在圣诞节那天送他糖果，我就能说，他看起来安全了。” “那就没有问题。”邓布利多说，然后沉吟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还要我做什么？”斯内普敏锐地问道，“虽然怀特已经可以辅助我熬制狼毒药剂，但我还是得说，坩埚不能离开我一刻。昨天能出去都是因为我早早吩咐怀特替我去送魔药。” “不，我只是……”邓布利多只短短说了几句就又停下。这时福克斯从窗外飞进来，华美的羽翼轻轻拍打着降落到窗台上。 一群装睡的校长画像都睁开眼看着它。 福克斯整只鸟愣住了，它看着同时看向它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它翅膀上缺的那一点羽毛顿时就暴露了出来，火焰般耀眼的美丽羽毛残忍地凹进去了一半。 [“可怜的福克斯。”] [“是啊，羽毛都秃了一半。今天叫他来，这是又要送人羽毛吗？”] [“别，福克斯的羽毛才刚刚长好，勉强够它今天出去飞了一圈——”] 墙上的画像窃窃私语地围观着。 福克斯的冠羽惊恐地竖了起来。 “等等，福克斯，别——”邓布利多脱口叫道。 但是迟了。福克斯悲愤地鸣叫了一声，毅然决然冲了出去。 斯内普看着它猛得往窗下一坠，然后比平常更艰难的攀爬起来，飞向了霍格莫德。 “就这？”斯内普回看回来，他没开口，但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两个字。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邓布利多干巴巴地说，“福克斯在和我闹脾气。” 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校长画像在不断地提醒福克斯它痛失羽毛。 斯内普略显遗憾地把目光收回来。 “我以为你叫我过来是有正事的。”斯内普说。 “啊，当然是。”邓布利多心虚地看向福克斯的笼子，那一片空荡荡的，金色的花纹栏杆上干净得能照出邓布利多背后冥想盆的影子。 “福克斯一走，我就没能送信的信使了。”邓布利多充满忧愁地叹了口气。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充满暗示的看向他的口袋。“我看见最近的采购单上好像有一瓶龙血——” 那里面总是鼓鼓囊囊，从外表看不出一点拥挤。 龙血可以拿来浸润凤凰的羽毛，保持它们美丽的外表，饮下则使它们声音更清。 “学校里有很多空闲的猫头鹰——”虽然斯内普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管滚烫的宛如正在流动熔岩的魔药。 敲不了竹杠了。 “凤凰强声剂。”斯内普简短地说。他熬这个绝对没有一点来自谁讨好别人宠物来的启发。他只是想用这个从痛惜羽毛的福克斯那里再rua一些——他的意思是交换，交换一些它褪掉的羽毛。 “真是太贴心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容满面的伸手去拿。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不断安慰自己心想，又想起他藏在办公室还剩一大盆的火龙血和干燥好的凤凰羽毛，才略感欣慰。 …… “呃，这是什么？”哈利蹲下身，充满好奇地伸手想碰。 温斯特转头看过去就看见哈利打开了某个灰扑扑的柜门，里面放着一盆像是长了一层石壳的一样的液体。 “别碰，哈利！”他立即开口阻止道，“那是火龙血。” “嘶！”哈利刚碰到石盆边就被上面惊人的热度烫得倒吸一口凉气。 温斯特匆匆地走过来，“都说了叫你别碰，教授给火龙血洒了一点熔岩灰，它结了一层石壳在这保鲜呢。你一伸手进去，那层石壳就会立刻散掉，你的手就直接伸进火龙血里面去了。” 他拿出一小根玻璃棒往盆子里一搅，做示范。 那层看着厚实还在隐隐流淌着赤色微光的岩石果真像是一层轻飘飘的灰烬，登得散开了，露出其下殷红炽热的龙血。 一股热浪在周围散开。 “呃呜。”哈利捂住自己的手，连忙后退几步。 看着温斯特光明正大把那根搅过龙血的玻璃棒又放在另一个瓶子里，粘稠的龙血结成水滴沿着玻璃棒滑下，在细小的凹部凝聚成一湾浅浅的湖泊。哈利好奇地别开头朝旁边的架子上看过去。 这里和魔药办公室不同，放得都是一些更私密的需要小心保存的更珍贵的魔药素材。赫敏当初偷的非洲树蛇皮就是在这个储藏室偷的。 在那之后斯内普就放了一些非洲树蛇皮到外面的办公室。但好像没人能从那一堆瓶瓶罐罐中精准的找到斯内普藏的那一罐。不像他的私人储藏室除了来不及处理、危险的需要妥善保管的龙血都已经分装放好，甚至用什么手法处理的魔药素材都按标签分类放在架子上。 “别看了，哈利，这里有的东西上面设了咒语，我可不会解咒。” 温斯特吝啬地把玻璃棒往瓶子里刮了又刮，没能再得到一点什么。他遗憾地把玻璃棒洗净放回斯内普的桌上。拿上装狼毒药剂的瓶子从储藏柜面前离开。 哈利从一堆金红色的羽毛面前缩回脑袋，他总觉得这个羽毛看着有点眼熟，但仔细一想却又没什么确切的印象。不过哈利觉得这个羽毛手感一定挺好，赫敏一定喜欢这种一看就漂亮又好写的羽毛做的笔……马上要到圣诞节了，送什么礼物好呢？ 哈利飘散着思维，一路跟在温斯特后面走出斯内普的办公室。 第35章 卢平 “咳、咳、咳咳……”卢平虚弱地从床上爬起来，旁边已经被贴心的家养小精灵放好了热腾腾的食物，一块三分熟略带血腥的牛排。 壁炉的火燃烧着，窗外已经大亮。晨光透过玻璃洒进来。 没有厚实的窗帘。 小精灵已经替‘病弱’的卢平教授，准备好了一切。只要他站起身然后去准备上课。霍格沃兹教授的生活就是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只要你需要，家养小精灵就会为你奉上一切。 卢平怔怔有些出神。 当教授的生活如此美好，就像回到了校园生活，他什么都不用担心。吃的，有每天早中晚提供的美食；住的，学院宿舍有温暖柔软的大床还带着丝绸做的帘子，能在晨光大亮的时候防止偷懒的学生们会被吵醒。行，在这片没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乐园，他可以无拘无束的去街边商店逛街购物。甚至有朋友会在他生病的时候陪着他，阻止他去伤害自己伤害别人。 但战争毁了一切，朋友一个接一个的离去。魔法界工作变得越来越少，人们对狼人的歧视变成了痛恨和恐惧——直到战争结束了十一年，魔法界似乎终于开始回暖，人们恢复往年的秩序，对角巷重新繁华而热闹，有好几家店换了老板被重新投资。小巫师也莽着劲的使劲出现。一切都在变好。战争的伤痕似乎都在被时间愈合。 可狼人，狼人却比以前更差。 无止境的颠沛流离，无可奈何的饥饿困顿。一个格兰芬多的优秀毕业生落到这步田地，就连洛哈特那样的人都比任何一个狼人过得要好。 扪心自问，他有没有幻想过，没有人知道他是狼人的日子？……他肯定是想过的，但他认为没有比学校时光更美好的时候了。那时他虽然担心自己的狼人身份伤害到其他人，可是他还有朋友。 ……詹姆、小天狼星还有彼得——他们可以聚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在周末的礼堂里细数每一个从大厅走过的各学院的美女，欣赏她们大方而嬉笑的神情。 特别是格兰芬多最美丽的百合花，她的头发如同火焰般温暖，绿色的眼睛像是流动的翡翠。声音比最婉转鸟儿还要动听。 但他们都消失在了战争中。小天狼星虽然还活着，却如同死了一样。卢平至今也很难相信昔日最亲密的兄弟居然会是杀死了詹姆和伊万斯的叛徒——还害死了唯一一次英勇的虫尾巴彼得。 这怎么可能呢？ 这根本不可能！ 越是去问那些老道的消息来源更隐秘灵通的黑巫师，他们就越是笃定那个背叛者就是西里斯。 问为什么，他们则很理所当然的回答，“拜托，他是个纯血。”一个英国魔法界最着名的黑色家族，以纯血为傲。更别提他们全家都是黑魔王的坚定支持者，贝拉犹盛。 他着魔似的把小天狼星被逮捕前狂笑着大吼:“我杀了他！我杀了他！”的报纸反复查看。即使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光也没有丢掉这份报纸。 詹姆、莉莉、彼得的脸在他面前反复出现，他们说——[你为什么不去替我们报仇莱姆斯？] [你明明可以去质问布莱克，为什么？他为什么背叛我！]詹姆在他脑海里低吼着。莉莉在一旁背过身去抹眼泪，他听见她在为她刚出生的孩子哭泣。 [哈利，哈利他才刚出生就失去了父母，他该怎么办呢？邓布利多能照顾好他吗……] 彼得还是那么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他尖声痛哭，眼泪大滴大滴地从他老鼠一样细黑的眼睛里涌出来：[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求求你了，莱姆斯。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可他沉浸在狼人落魄的境地中，甚至不敢开口向邓布利多询问哈利的地址……也不敢如同詹姆可能说的去阿兹卡班替他报仇。 我怎么能照顾哈利呢？怎么能？ 他懦弱的逃避了，彷徨在每月的痛苦中化身为狼，对月长嚎。 直到布莱克越狱的消息传出来。 邓布利多从他一直留下的渠道找到他：“莱姆斯。你要一直这么逃避下去吗？”他锐利的蓝眼睛从半月牙眼镜后面直射出来像是能看透他的心，他说。 那时莱姆斯刚脱离狼人的变身，虚弱痛苦的躺在手臂粗的钢铁笼子里，上面布满了抓痕咬痕。 而邓布利多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一个狭窄阴暗的偏僻小屋。出现在狼狈不堪的他面前。 “发生了什么？”刚能开口，莱姆斯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逃避了十一年。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布莱克越狱了。”邓布利多冷静地审视着关在笼子里的他说，“我缺一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你还做得到吗？莱姆斯·卢平。” 莱姆斯一咬牙，“当然。”他从地上爬起来，说。 “很好。” 于是他重新提着箱子回到了霍格沃兹，回到了他童年时的乐园。 只要没有人知道他是狼人，没有人知道他每月都会有一些毛茸茸的小毛病。他就可以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做下去……不，不行的，被发现只是早晚的事。卢平悲哀地看着霍格沃兹每一本教材上写满了的对狼人的厌恶、恐惧。看着老仇人斯内普总是警惕他出现在哈利面前的每一个可能性。看着其他不知情的同事关心担忧的表情。看着哈利稚嫩亲近的笑容，看着大黑狗从不知名的通道闯入学校，看着摄魂怪越逼越近，看着邓布利多发怒，看着哈利因为摄魂怪从高空坠落，看着、就只是看着…… 牛排上飘荡的雾气散了，旁边咖啡杯里渺茫的白烟也散了。 卢平恍若梦醒地叉起切开的血肉塞进嘴里。腥甜的口感充斥他的味觉。 正常状态下的狼人是没有吃血腥食物的习惯的。通常只有被不完全形态感染的普通人和完全变成野兽的狼人才会喜欢这个东西。 但卢平只是偶尔吃一下，提醒自己的身份。 他不能完全沉浸到安宁的校园生活中，他得更早一步抓住西里斯、抓住小天狼星、抓住布莱克保护哈利。 他咽下一口血肉，又饮下一口冰冷的咖啡。 咖啡里面没有糖，苦涩的口感和牛肉混合在一起，显得有些奇怪。 “抱歉先生！有人在敲门！”来收拾盘子的家养小精灵尖声说着。 卢平推开椅子站起来，“我知道了，你去收拾。”他简短地说。然后走出卧室，去打开办公室的门。 在见到来者的第一瞬间。 卢平下意识地一抹嘴。温斯特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魔药在门前等着他，哈利在他背后探头探脑地跟着。 他们脸上一同露出笑容。 “嘿，卢平教授，早上好！” “啊，早、早上好，温斯特，和哈利，你们怎么在这儿？”卢平噎了一下，眼睛紧紧盯着哈利。 似乎想要知道他为什么在这。 “我们是来送药的。”温斯特不经意地挡住哈利看向卢平的视线，笑着把杯子举高：“昨天我也有些不适，所以只把魔药放在了您的桌上，请托小精灵监督您喝掉。” 卢平估计是才睡醒，意识还残留着恍惚，看向哈利的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惊惶—— “哈利是担心你才来的，教授。可别把我的功劳给忘掉了，昨天的药可是我单独送的呢。” 温斯特手里的魔药整冒着热气，虽然是从储藏柜里拿出来的，却依然滚烫。 因前天摄魂怪突袭学校，意外地影响了原本暴风雨的天气，带来强烈的寒流捅雨云对冲，加大了雨势，使得暴雨没能下完整夜。 那天半夜，月亮就冒了出来。怕药效不够，因而温斯特第二天就及时把药送了过去，并且拜托小精灵替他把魔药送进办公室看着卢平把药喝掉。 卢平本人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早在温斯特‘顺手’带走过一次他喝剩的酒杯后，就知道早晚有一天斯内普会把这件事丢给他的学生。 只是没想到今天还会一起看见哈利。温斯特这么说，就是在告诉卢平，哈利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以为他生病。 那卢平就放心了，他的眼神从哈利身上松开，重新温和地让开身请他们两人进去。 他请温斯特和哈利先坐下，又去喊刚收拾完的家养小精灵端来两杯茶，贴心地将几块方糖放在托盘上一起端到温斯特和哈利面前。 还有一盘和魔药一样热气腾腾的点心。 “谢谢教授。”哈利口齿不清地说，嘴里很快就塞满了还带着热气的点心，手上沾满一堆饼干屑。 哈利还真有点饿，先前在礼堂吃饭的时候，被故态复萌的马尔福气得想打架，压根没怎么好好吃饭，就因为差点引起学院斗殴被斯内普罚站。 还好斯莱特林也被罚了。 哈利又拿了一块曲奇饼放进嘴里。 温斯特和卢平都看着他。 “……”温斯特把冒着热气的魔药放到桌上，看了看沉迷点心的哈利，又看了看一看就香甜可口的点心，最后把视线挪到面色虚弱的卢平身上。 “你应该知道有些东西你是不能吃的，卢平教授？”温斯特蹙起两根眉毛。 原版的狼毒药剂是真的一点糖都不能加，但斯内普经过这么多天的熬制，尤其是他出于私仇还使劲将各种材料往坩埚里面加力图突出一个不影响药效但味道千奇百怪的口感。 使得他更快的体验了很多对狼毒药剂药性的猜测，对原魔药稍作的一点改良让它不再完全只加一点糖就会失效。 但这点剂量的改良太微弱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以斯内普的骄傲是不会把这丁点的进步拿出来炫耀的，他只告诉卢平不准吃糖，一点糖也不能碰。 卢平无奈地解释道：“饼干是专门拿出来招待你们的，是小精灵的烹饪魔法。” 温斯特这才把眉毛放平，又心痒难耐地旁敲侧击起了卢平喝完药后的效果和感觉，一一记录下来。 卢平摸着鼻子苦笑着回答。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其余的他倒是和常人别无二致。再加上他温吞地性格，一点也看不出来狼人的影子。 哈利插不进去话，只看到越来越兴奋的温斯特眼睛发光，龙飞凤舞地在一个很眼熟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一直问到哈利吃掉了大半的饼干，恋恋不舍地给温斯特留了一部分，都还坚持不懈地逮着斯内普改良后的魔药口味拿来细问。企图通过这是斯内普给的哪一次坩埚熬制的魔药判断卢平喝的到底是第几代狼毒药剂。 说实话，尽管狼人可能在五感上更为出色，但说到具体的差别，那也只有苦、和更苦的差别。甚至是怪和更怪。但温斯特还是充满耐心地举出各种口感，希望卢平能够回想起来回答他。 直问得卢平苦笑连连，直摆手求饶。 “天啊温斯特，在魔药上，你比赫敏还要赫敏。”哈利吐槽道。“你已经重复这个问题好几遍了。” “嗯哼。”温斯特心无旁骛地交代完斯内普给他写的更详细的喝药要求，并记下卢平的回答，听见这句话转过头心思还沉浸在回答上，语气平静道：“我会记得把这句话告诉赫敏的，哈利。看她生不生你的气。” 他说着，一边把笔和本子妥当地收起来。 哈利讪讪地连忙讨好着再把点心推了推，“我的意思是你很厉害，”他词穷地夸赞着，搜肠刮肚地想要找出更多的赞叹，免得温斯特真的把这句话告诉赫敏。 赫敏最近很暴躁，要是听见这话，冲哈利生气倒不一定，但是不高兴拖延一下指点他魔药学作业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他的意思是说虽然温斯特的成绩也很不错，但温斯特毕竟是斯内普的重点观察对象，因为对角巷抄作业被逮住的事，对比首对比温斯特和他的。赫敏不救，就突出一个寄。 他又不是罗恩那样的笨蛋，总不至于在这种和老蝙蝠‘搏斗’的地方拎不清。 “拜托了别告诉赫敏，温斯特，我们两是来请求卢平教授教我们守护神咒的还记得吗？”哈利无奈道，提醒一半心满意足地温斯特别光顾着斯内普的要求和自己的兴趣了，他们来这里不只是单纯为了送药。 温斯特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还没等他们俩窃窃私语完，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卢平就忍不住开口了。 “守护神咒？哈利，你是因为害怕摄魂怪才想学这个咒语吗？”卢平说，“我看到那场比赛了，从阁楼那。但要我说那天天气真的是糟糕极了，别因此把失败怪在自己身上。” “可我如果能不怕摄魂怪……”哈利立刻说，显然这段话在他脑海里徘徊许久了。 “……我就不会在抓住金色飞贼的前一秒晕倒，松开我的扫帚，让它掉到打人柳上面。”哈利说着，手不由自主地抓握了一下仿佛还是那天从天上掉下来，手里抓着他心爱的飞天扫帚。 卢平很显然知道打人柳的威力，倒吸了一口凉气，为哈利的扫帚感到幻痛。 “我为你的扫帚感到遗憾，哈利。打人柳就是在我进学校那一天栽的，为了保护学生，学校专门禁止了人们接近那棵树。落在它上面，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奇怪——可是。” “可是，哈利。”卢平严肃起来，“这并不是你的问题。我也从未见过那么多摄魂怪——从未。”他强调说。 “就连邓布利多也没见过吗？” “哦不，邓布利多肯定是见过的，但他也比我们更清楚这么多摄魂怪带来的后果。”卢平说，“所以他才那么、那么狂怒。” 卢平也从未见过邓布利多这么大规模的释放魔法。巨大的银色凤凰将所有摄魂怪全部赶出了学校，在阿兹卡班繁衍了几百年的摄魂怪直接就消失了一半。 哈利没有亲眼见到这样的景象，温斯特也没有，但他们都在事后听见了其他人的描述。 “但我、我。”哈利急切地想要问出原因，“但我晕过去了！” 卢平不赞同地开口：“这不是说你就是软弱……” 但哈利说：“……我听见了我妈妈的恳求伏地魔的声音。” 卢平蓦然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道：“然后呢。” “她在说：‘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哈利。’ ”哈利模仿着他幻觉中听见的颤抖的女声说道。 “然后伏地魔发出剧烈的笑声，一道绿光闪过。”哈利干巴巴地道，眼睛盯着桌子突出的那个棱角，不知该往哪放：“……一切都结束了。” 一时间，没人知道接下来还该说什么。 温斯特在旁边犹豫着要不要拍拍哈利的肩。最后，他递过去一包纸巾。 “哦谢谢。”哈利干巴巴地说，他接过纸巾拿在手上。 既没有拿出一张来擦拭眼泪——他又没哭——也没有把它收起来。就是只是，只是那么拿着。坐在椅子上，双手拿着一包纸巾，看向卢平。 卢平被这么看着，不得不，不得不重新找回自己原本用来说服哈利的话。 “但你遇见了那么多摄魂怪。哈利，你有比我们更糟糕的回忆，每个人遇见像你一样的事都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的。” “摄魂怪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之一，它们生活在最肮脏最黑暗的地方吸走你任何美好的感情和回忆。直到把你弄得和它们一样，宛如行尸走肉。没有灵魂，而且邪恶。只剩下最坏、最糟糕的回忆。” “……它们饿了，哈利。摄魂怪这种怪物是不会知道节制的，在它们消耗完魔法部提供给他们的人类牺牲品之后就蠢蠢欲动想要闯进学校里来，邓布利多一直限制着它们。这也意味着它们会比平常更凶猛更可怕。每一个人遇见过像你一样的事都会晕过去的，哈利。” “……等等，人类牺牲品是什么？”温斯特皱起眉从旁边插嘴问道。 “一些巫师、狼人，麻瓜罪犯和疯子什么的。”卢平简单地回答他，然后继续对哈利做思想工作。 “……但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更多。”哈利慢慢地说。 卢平点了点头。 “而布莱克从它们手中逃走了。”哈利安静地看着卢平绿色的眼睛说。 第36章 分歧的初兆 “啊、啊，是的。”卢平重复了一遍哈利说的话：“他逃走了。” “他一定是找到了某个对付摄魂怪的方法……和摄魂怪呆太久是会失去他们的魔力的，我还是不相信他能够……” 卢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向你学习守护神咒。”温斯特说，“我们都看到了你在火车上是怎么对付摄魂怪的——整整四个呢。” 哈利希翼地点了点头。 卢平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孩子们，你们可高看我了。仔细回想一下，你们遇见的那四只摄魂怪，可只有两只在你们车门外，剩下的都隔着车窗。我凭着它们对邓布利多的恐惧和守护神赶走了一只，剩下的实际上都是因为害怕逃走的——你们都知道邓布利多能发出多么厉害的咒语了。” “可是……” “可是，教授，我们总得有能对付它们的办法。”温斯特先于哈利说完这句话。“” “邓布利多校长不可能能时时刻刻拦住它们——你知道的，布莱克还在校园里。魔法部不会放过他的。” 卢平看着两张坚定的脸，牙疼似的吸了口气，“好，好。” “你们两都想学是。” 哈利和温斯特猛得点头。 卢平苦恼地捂着额头，“那恐怕得等到圣诞节后了，我的病总来的不是时候，斯内普教授帮我带了几节课，告诉我得写教案的事，我最近还得忙着补教案。下个学期好吗，哈利？温斯特？” 温斯特虽然希望能更早一点学会守护神咒，但还是和哈利一起答应了卢平教授的安排。 离开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哈利和温斯特发现他们俩下一节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得赶去地窖去上魔药课了。但在那之前他们还得去礼堂吃顿午饭。哈利很抱歉地说他要先赶回寝室去拿魔药课本。 他们俩只得在这里分开。 临走前温斯特想起即使有阿拉戈克也神情郁郁的海格：“哈利，你有多久没去看看海格了？他最近可能会心情不太好。”温斯特委婉地说。斯莱特林中对鹰头马身有翼兽事件关注的人不少，大都想要知道福吉会不会听从邓布利多的任何要求。 毕竟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总归是没有出现巫师受伤的。 而海格就处在他们关注的中心。 这种东西就不好向哈利解释了，没等哈利叫住温斯特就赶紧就走，他还得把杯子还回去然后提前到达魔药教室。免得上课前老师会突然交代一些什么。 但令温斯特感到意外的是，到了后天的周三，斯内普教授开始喊收作业的时候，罗恩居然真的没做作业。 他和赫敏赌气还没结束？温斯特把周围一圈的作业全收上来后无奈地重新站到罗恩面前。 罗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哈利和温斯特：“什么——你不是说，不是说卢平教授可能不会收作业吗？” “我是说过……”温斯特拿着一叠羊皮纸站在他们面前有些尴尬地挠着脑袋，“但这不是斯内普教授喊收吗？我也得去盯着一个一个的交作业。” “他们都——都交了？”罗恩难以置信地指着了教室一圈。 有几个格兰芬多偷偷笑起来。斯莱特林就格外理直气壮了。他们笑得最大声。 马尔福翘着鼻子站在他们身后，脸上尽是春风得意的神情——他赢了哈利后这几天走路都快飘起来了——朝着克拉布和高尔在那炫耀这作业有多简单，不像某些家里贫困的恐怕连防御的魔法道具都买不起。 “当然，他也就没办法用我写的那种只有有钱贵族才能使用的办法——”马尔福得意洋洋地拉长声调。 温斯特对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感到一丝牙酸。 罗恩在一旁涨红了脸（马尔福嚷嚷地那么大声，罗恩肯定是听到了），气急道：“你们居然都写了！怎么没人提醒我！” 哈利尴尬地抓了一下头发，最近他在和温斯特一起重新查找摄魂怪的资料，想要在上课前更了解一些。充分了解了一通守护神咒的难度，这两天都在苦思冥想，无意间就把每晚一躺到床上呼噜声就响起来的罗恩忘掉了。 “……凭什么斯内普要让我写黑魔法防御课的作业，我就得写，他又不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罗恩正抱怨到斯内普布置作业的不正当性。 作为学生的时候很难不想要表示赞同，温斯特自己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昨晚现赶的作业。 为此他连自己的魔药都拖延了一天继续实验。 而且。温斯特干笑一声，怀疑可能是斯内普担心哈利毫无防备的和卢平共处一室，所以希望能用这篇《遭遇狼人时的战斗方式》论文往他“该死的巨怪脑袋”里塞上一点东西。 赫敏在他背后呵地冷笑一声。 克鲁克山摇着尾巴跟在赫敏身后。 罗恩听到了，顿时更不高兴，想起赫敏甚至这几天都没有和他们呆在一起，调转矛头指向赫敏：“还有你，赫敏。你居然真的连帮都不帮我一下？你就像你那该死的猫一样傲慢！看看它——fuck！它到现在还盯着我的口袋看！” “去！这里没有老鼠！滚回你的猫窝里去。”罗恩朝着迈着优雅的猫步走过来的克鲁克山跺步威吓道。 赫敏被他的态度猛得激怒了，她蹲下去把克鲁克山一下抱起来。 克鲁克山朝着罗恩低吼了一声，显出一副要扑过去的模样。但还是顺着赫敏的手不情不愿地被抱了起来，猫爪子搭在赫敏胸上挣扎着给自己翻了个身。一张很凶的猫脸冲着罗恩。 “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罗纳德？是谁之前说不要我的帮助的，是谁说‘啊，我不会做斯内普的作业’ ——是你。”赫敏被气笑了。 她毫不停歇地一口气说出来，这些日子的恼火：“别再老是觉得是克鲁克山在吓你的耗子了！还记得那个店员说的吗，你的老鼠早就应该老死了，它现在才出毛病简直就是梅林的恩赐。全校这么多只猫，就只有克鲁克山……啊哈，只有克鲁克山会抓耗子。”赫敏讽刺道。温斯特能看见她因为过于激动眼睛里已经酝酿起一汪泪，但她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来。 “……你怎么、怎么不说说洛丽丝夫人，她才和费尔奇是城堡里抓老鼠的主力。”她使劲抬着下巴，腔调带上哽咽：“克鲁克山也讨厌被我关着，就因为你那早就到年龄的老鼠。谁的宠物不是宠物！” 罗恩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早就应该老死？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你看看！你看看！那只该死的猫，它又在朝着我哈气！” 罗恩气愤地一指赫敏的怀里。 克鲁克山正弓起背爪子半伸半露地弹出肉垫，呲起牙朝罗恩的方向哈气。 “是啊，它这是在替我感到不满。”赫敏讽刺地说，“不像是有的人总是在怪别人，无缘无故生气，而我——”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而我总是让着你，我受够了。你只关心你的老鼠，韦斯莱。你知道海格在经历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关心你的老鼠！” “喵嗷！”克鲁克山应和似的咆哮一声。吓得罗恩衣兜里老鼠直发抖。 紧接着温斯特听“吱”地一声尖叫。 “哦不斑斑！”罗恩尖叫一声伸手去捉。 一只浑身漆黑的秃毛老鼠从罗恩衣兜挣扎着蹦出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躲开罗恩抓它的手，落在地上一溜烟窜没了。 罗恩迟了一步，痛嘶一口气捂住自己被老鼠咬了一口的手，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宠物老鼠消失在了教室的拐角处。 “斑斑——” 但斑斑早就跑没影了。温斯特没来得及拔出魔杖，只能追了几步一直追到教室外，看着它消失在城堡某一个夹缝里——现在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往哪个方向躲了。 它跑什么？躲猫？不对、不对劲。虫尾巴提前跑掉了。 温斯特慢慢走回来，朝着期翼地望着他的罗恩摇了摇头。 “现在你满意了！”罗恩捂着手回过头来冲赫敏不满道，“斑斑跑了！” 克鲁克山爪子完全弹出来了，疯狂地在那嗷嗷直叫，但它仍然被赫敏牢牢地锢在怀里，大滴大滴地眼泪直往猫咪毛发上掉。克鲁克山声音又渐渐落下来，大尾巴一下又一下地轻扫着赫敏的膝盖，“喵呜喵呜”地开始安慰起赫敏来。 “是，都怪我。”赫敏眼睛含着泪最后冲着罗恩说了一句，哭着抱着猫跑走了。 “你说的太过分了，罗恩。”温斯特扔下怀里的羊皮纸再一次追出去，却只看到赫敏在一个拐角消失的身影。 赫敏真的是被气昏了头脑，居然也用了时间转换器逃避别人的目光。 因为没能看到赫敏到底转了几圈，温斯特只得又走回来。 他忍不住对罗恩发脾气说。 这下就连哈利也忍不住指责罗恩。 “是她说斑斑早就该死了！我难道不应该生气吗！”罗恩气愤地叫嚷道。“她还一直用鼻孔朝着我说话，她是看不起我吗！我看她早就偏向斯莱特林了。”说着话时罗恩一直拿眼睛看着温斯特。 “你就是故意的不让我完成作业的，想看着格兰芬多扣分——哈利，我早说了斯莱特林没有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坑你一把。他现在和马尔福可是好朋友！” 教室里的同学已经三三两两走光了。马尔福在看见赫敏跑走，罗恩开始把怒火对准温斯特的时候，就眼疾手快地拉着他的两个不懂得看眼色的跟班遛了。 “怎么，又是我的错了？我和谁交朋友不需要你来质笃。”温斯特冷冷地说，“而且，是我总是和朋友吵架，是我总是不听朋友正常的劝告？韦斯莱，你总是能让我看到格兰芬多的愚蠢。我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所说的只是一个可能性？事情是会变化的。世界上没有永恒的东西。” 温斯特瞥了哈利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到罗恩身上，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消失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活了十年的老鼠，你居然还敢把它捧作宝贝。有超过寻常能力的动物通常有魔法能力，你的斑斑是有魔法能力还是有祖上有条龙？” “它就是只普通老鼠。”罗恩不服气地说。 “那你也就应该知道一个看起来普通的东西出现了不寻常的能力——‘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头脑藏在什么地方。’”温斯特念了一遍巫师们警告他们孩子的话，讥诮道。 “你只看得见斑斑的老鼠脑袋却看不清它的内心。想想我上学年的经历……你难道要像我一样才知道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吗？‘全家都是巫师’的韦斯莱。”温斯特重新拢齐交上来的羊皮纸，“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你自己来魔药办公室交。教授基本都在办公室。” “哦对了，哈利，老鼠带着很多病菌，你知道的，就算你是巫师，被老鼠咬了一口也小心一点。”温斯特对着哈利牵出一点轻微的笑意弧度，然后再度冷冷地看了罗恩一眼。 他最后提醒了哈利一句。夹着羊皮纸论文快步离开了。 哈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足无措地站在中间，眼看温斯特也走了，只得艰难地面对表情越发难以置信的罗恩。 “呃、呃、罗恩？要不我们先来补一下作业，现在斯内普正在给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上课，我们还能赶在他上完课之前把作业交过去——” 温斯特跨出教室，还能听到背后哈利小心翼翼安抚罗恩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温斯特走进猫头鹰棚屋。这里到处都是陌生的鸟儿，猫头鹰们都在睡觉，棚屋里很安静，只有时不时咕咕一声才宣告有几只猫头鹰刚刚结束工作从窗口飞回来。 温斯特在其中一个巢找到萨默。她正站在其中一条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打瞌睡。 温斯特太忙了，几乎没时间去照顾她的猫头鹰，所以把她托付给学校的猫头鹰棚屋。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来找她。萨默是有点不太高兴的，但她一直很负责任的替温斯特去购买各种魔药素材。现在温斯特需要她帮忙给赫敏捎个口信了。 “萨默…萨默……”温斯特轻声唤醒她。 萨默不高兴地睁开闭着的那只眼睛，“好女孩，替我送封口信，给赫敏。帮我找找她在哪，然后再来告诉我，好吗？我在魔药办公室等你。” 温斯特两只手都抱着羊皮纸只能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挠了挠萨默的头羽，舒服的她又眼睛半阖着，一副舒服得困倦模样。 “咕，咕。”萨默享受了一会，还是充满惋惜地拍拍翅膀叼走温斯特递过去的一张纸条兢兢业业地工作去了。 门外传出费尔奇沙哑地声音，“好女孩，洛丽丝，你说你看见了有人偷偷溜进来了？好啊让我看看是哪个混小子试图偷带违禁品——” 第37章 鱼戏怀特东，鱼戏怀特北 格兰芬多休息室。 罗恩郁郁地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一只已经被用的有些掉羽的羽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上 “你写的办法是什么？” 哈利坐在火炉旁，闻言仰起头回想了一下，脸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我写的当窥镜响起来时就应该提前通过超感咒探查周围，确定危险是狼人后就逃跑……”说着哈利的语气变得不确定起来：“……应该是能跑掉的，大概。” 罗恩翻了个白眼倒在桌上语气恹恹：“谢谢你，又替我排除了一个选项哈利，我的窥镜已经给你了……那他呢？” 哈利意会着犹豫地开口：“温斯特……他写的是无声无息和幻身咒的组合……” 温斯特表示这一套组合下来，当场就能溜走。 “他都学会了？” “是啊，”哈利说，“他还让我帮忙看了一下。惋惜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无声施法。” ”好……天才。”罗恩趴在桌子上讽刺地说。他趴了会，然后叹口气又支起身子往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哈利在一旁翻着一本厚皮壳的书，里面带了很多会动的插画，书侧写着：《魁地奇特技介绍：你就是下一个魁地奇之星！》 一个骑着扫帚的帅气的男巫飞过封面朝着罗恩比了个拇指，露出一口大白牙。看上去很有一点洛哈特的风范。罗恩认识他，他是保加利亚国家魁地奇球队的明星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 过了一会，罗恩又又抬起头来，“哈利你什么时候学的超感咒，我怎么不知道。” “？”哈利困惑地抬起头：“我没有学会啊……他又不可能找个狼人过来，以前不都是这样编的吗？” “哦也是。”罗恩嘟囔着说，又继续埋着头奋笔疾书，也许是因为眼看着五年级的魔药课就快下课，斯内普会发现有人胆大包天不完成作业，还是个格兰芬多，甚至还是波特的朋友。罗恩这下倒是不再走神，翻着旁边摊开的一本书疯狂地写了起来。 但这下轮到把书翻了一遍的哈利开始坐立不安了。他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磨蹭着思索怎么开口。 罗恩提起笔来看了看，往旁边的墨水瓶一插蘸了点墨又接着写。 哈利眼神开始乱飞。好像空气中有什么看不见虫子似的。罗恩好似特别坐得住，他无动于衷地写着。 唰唰唰、唰唰唰……他居然笔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很流畅的写了下去。 “罗恩。”哈利看着他写完大半张羊皮纸，翻书停顿的时候，忍不住开口唤道。 现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大部分人都在上课只有几个快毕业的学生，围在另一边闲适地聊着天喝着不知道从哪带进来闻着甜滋滋的饮料，带着一股奶油味，嗅上去很是诱人。 “什么？”罗恩用羽毛尖挠着脸，一脸苦思冥想。 “为什么、”哈利吞吞吐吐地凑过去小声说，“我是说为什么你对温斯特总是有些意见呢——就因为他是……斯莱特林？”最后一个词哈利更是小声，像是害怕惊醒了什么人似的。 但当然没人注意围在壁炉前小声交谈的两个低年级。 他们都在交谈自己去了哪些地方实习然后想要选择什么工作，然后碰杯、欢笑着吃点心。 欢笑声很大，完美地盖过了哈利和罗恩的交谈。 “你说什么？温斯特？”罗恩似乎没听清他最后几句话，只是听到了温斯特的名字，他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坏：“哈利，不是我又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他伤害了金妮，他把她带进了危险中，那可是伏、伏……神秘人。”罗恩鼓起勇气想要喊出那个名字，努力了几下还是不敢发出那个音节，最后只能嗫嚅喊出，“你知道他是谁。哈利，我们全家都为金妮捡回一条命感到庆幸。妈妈的家人都死在那个人手里。只剩下一些远亲。” “可是……你明明知道的，罗恩，温斯特也是被牵连进去的。他被控制了，身不由己。就像金妮被控制着命令蛇怪石化那些学生一样。” “可你看看他在做什么，他在和马尔福交好——你没在巫师界长大也许不知道……上一个被马尔福们那样交好的人是老蝙蝠……也就是斯内普，我们现在的魔药教授。”罗恩语气很坏，“再上一个也就是我妈妈的上一代，马尔福资助了你知道的那个人。” “你认为他是哪一种？”罗恩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哈利、哈利觉得哪一种都糟糕透顶。 “也许，也许就是看中他的魔药天赋呢罗恩。我们都知道斯内普对他青眼有加。”你看他都让温斯特来收作业了。哈利没敢说完后半句再刺激罗恩。 “他在和马尔福交好。”罗恩表情阴郁地说，“马尔福都让他坐在他的魁地奇专有席位上了。” “我难道还能对他有什么好脸色吗。哈利，”罗恩重复道：“马尔福伤害了金妮。” 哈利犹豫着：“可是……” “没有可是！”罗恩一下提高声音，近乎尖叫道。“斯莱特林没有好东西！” “你看看他，他尾巴后面总是跟着的那几个跟班！”罗恩语气激烈地说道。“又一个斯莱特林的小团体。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背后学习一些什么黑魔法，斯内普可是他们的指导老师——” 哈利叹了口气：“可是赫敏……你不该那么说赫敏的，罗恩。你居然说她…你那样说她就好像她已经完全投靠了斯莱特林一样。她也不是故意想要斑斑被吓跑的。” 罗恩烦躁地往羊皮纸上划拉了几笔。重重地把笔尖杵在羊皮纸上，戳出一个洞来。然后他站起身： “就这样。我写完了，我们去交。交完我要去找斑斑。” 罗恩浑身笼罩着一团乌云，大步走出休息室。哈利紧随其后。 … … “叩叩。” “请进——”斯内普高声道。然后低下头去端详他手里被戳了个洞的作业。 温斯特抱着一沓纸走进来，表情不是很好。 斯内普懒洋洋地抬起头来睨了他一眼：“……怎么，吵架了？”他掸了掸手里用力过猛戳了个洞的羊皮纸，上面一排排大字古朴地企图占领所有空隙。 温斯特不乐：“老师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斯内普挑高一边的眉毛，”难道还需要我为你解释一下你现在的表情管理有多糟糕吗。” 温斯特怏怏地摸了摸脸勉强把弯下去的嘴角拉回来。 “其实是因为这个。”斯内普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作业，语气玩味。 温斯特抱过那沓作业，放到办公桌上。拿开暂时放到上面的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罗恩·韦斯莱。”斯内普念了一遍羊皮纸上写着的名字。“他好像没有领会到你的苦心，在门口多等一下。我回来时就看见孤零零一份这样的作业被塞在画像门口。” “塞在画框缝里，真是个巨怪的藏法……要不是知道他不是个爱学习的，还以为他在提醒我。”斯内普嗤之以鼻。 温斯特坐回到他的坩埚前。魔药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气，只是他的变得更浓稠，颜色不再骤变。看上去很有进步，但性质太稳定了，以至于温斯特加了点其他东西，魔药也在不动于山，反而把加进去的药性吞噬了。 又失败了。温斯特叹了口气，绷着脸把它清空。只留下很小一部分装进他最近挂在胸口的瓶子里。 绿色的吊坠在他脖子上闪着微光。 拿回去做分析，看看是什么问题。 “太稳定了……我能看出来你想要熬制一份解除什么诅咒的药剂。”斯内普瞟了一眼，淡淡道：“你不能指望一副魔药可以解决解决所有问题。魔药药性通常富有变化——缩身药剂能让每一种动物都变成它的幼年形态。但不能使它永远保持在幼年。它的关键词是‘变小’、‘恢复’和‘保护’，关键词越多越难。熬制时间也会随之变久，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实现目的，而是去限制。” 温斯特勉强安下心听进去了一半。 魔药办公室里没有通向天空的窗户，它位于城堡地下，窗外只有黑湖。 要让猫头鹰飞进来，非得它们用喙敲击画像门口才行。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从鼻腔里淡淡哼出一声，低下头继续批改他的作业了。罗恩的羊皮纸被放在最上面，纸上挂着一个明晃晃地“t” 然后他看到温斯特的作业：“你……” 画像突然向后打开。一只棕黄色的短胖猫头鹰飞了进来，小心地避开地上正在熬制的坩埚落到温斯特肩膀上。 温斯特被她的爪子抓得倒吸一口凉气：“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把药材一股脑放进坩埚，重新熬起来，说道。 斯内普停下要问的话，一颔首：“滚。” 温斯特抓起放在一旁的信，走了出去。 画像缓缓旋转着把门关上。 画像上的蛇发女妖凶狠地瞪着他：“下次你再让猫头鹰啄我的头发，我就给你老师告状！” 她摸着一只正在瑟瑟发抖的的蛇头，它闭着眼睛抖动着靠着她的脖颈处。 温斯特没理她，只问萨默：“你找到她了？在哪？” “咕咕咕咕咕咕。”萨默叫了几声，生气地拿翅膀拍了拍他的脑袋。 “好好，我听不懂，你带我去找找。” 萨默一路往外飞去。温斯特追在后面。 他们一路跑到黑湖。 “呼呼。”温斯特喘了几口气，仰起脸来问萨默：“就是这了吗？可这里是一片草地啊萨默。” 萨默咕咕叫了两声。 “好，好，你还能找到她吗？” 萨默站在一根树枝上歪着头不说话。温斯特只得塞给她一张纸条。 “找到赫敏，萨默。”温斯特重复道。 萨默腾空而起，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又落下，无辜地望回去。 温斯特、温斯特只得让她回去睡觉。 现在是下午三点。天空还算晴朗，阳光轻轻地打在草地上，微风拂过树梢。一只猫头鹰展翅飞向远方——如果不是温斯特想要找到赫敏，他会很愿意停留下来欣赏一下的。 温斯特先跑到海格的小屋去找赫敏。 海格不在屋里，只有阿拉戈克挥舞着钳子给他开门。 温斯特还没开口，就看见阿拉戈克呸呸吐出两团蜘蛛丝，就把他轰走。 “臭小子！不知道蜘蛛要冬眠吗！东西给你了，快滚！” 他捡起散落在地的蜘蛛丝。 温斯特：虽然但是，好。 他又转去草药课的温室，斯普劳特教授惋惜地告诉他她没有看见赫敏，而她马上要上课了。然后她走到第七号温室给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们上课，温斯特看见她刚开始讲课没多久，就有人碰掉了几颗晶莹的泡泡豆荚，落到地上开出一连串的花骨朵。 这里也没有，其他温室里是更危险的被锁上的植物。 他继续找。 礼堂没有，教室没有，天文塔没有，猫头鹰棚屋没有，海格的小屋没有，草药学温室没有——赫敏像是融进了霍格沃兹。到处都能听到她出现的身影，可等到温斯特找过去，却又消失不见。 最后他兜兜转转回到了黑湖。一眼望去各色的情侣在草坪上笑闹着亲昵。低年级的学生们在黑湖边疯跑，各有各的快乐。就是看不到赫敏。 温斯特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连课堂上也没有赫敏的身影……她到底跑哪去了，居然连课也不上了。 温斯特为此感到深深的忧虑。 城堡里的赫敏太多了，又都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线上的赫敏。温斯特问过那些画像，出现过的赫敏都情绪稳定，只是很快就又消失，像是急急忙忙在赶什么。就怕现在情绪不稳定的赫敏昏头脑胀地撞上其他时间的自己。再找不到她……就得汇报给麦格教授。 但若非必要，温斯特也不希望走到这一步，但更重要的是赫敏不能出事。不管是出自朋友还是她是主角团重要一员。 一阵悠扬的歌声传入温斯特的耳旁，抚慰他焦躁不安的内心。 卢娜哼着小调，探头探脑从城堡那边踢踏着走过来。 “嘿，温斯特，你在这里。”卢娜拍了拍他的肩兴高采烈地招呼道。 温斯特抿着唇，转过身来苦笑道：“卢娜，你出来散步吗？” “啊，我是听到了我的东西在呼唤我，它趁我不注意又在和我玩捉迷藏呢。”卢娜眨眨眼，一只独特的粉红萝卜醒目地在她耳朵上晃荡。 她的身上永远有一种无忧无虑地自我的快乐。 这让温斯特略微沉重的心也被带得放松一些，“捉迷藏？” “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卢娜，也许我能为你提供帮助。” 卢娜踮着脚着迷地望向天空，温斯特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才恍然发现月亮已经出来了。城堡亮起微弱的火光，与微暗的场景遥相辉映，很不起眼。 满月已过，亏凸月已经升上天空，它随着时间变化向左缓慢暗淡，在月末变化为残月继而转新，重新圆满。卢娜很喜欢月亮，她对它的每一寸变化都着迷。 像是被发现地上有人在偷窥。月亮牵过一旁的云雾遮住了自己的光辉。 卢娜看了好一会，满足地收回目光：“我不知道，也许是一支笔、一双袜子，一本书或者……我的一个耳坠。”她欢快地说。 单只的萝卜耳坠在温斯特眼前又晃了晃。 他哑然失语。 “我想……可能还会是一封信。”温斯特抽出那封因为寻找赫敏还没来得及去通告栏贴失物招领的未嘱名的信。 这是他在猫头鹰棚屋捡到的，费尔奇还为此眼神怀疑了他半天，最后还是认为他不要到处乱晃，猫头鹰棚屋是寄信的不是收信的地方。 “看看，是你的信吗？”温斯特怅然地问。 根本不用打开看第二眼，卢娜伸手一摸就高兴地说这正是她的信。 “谢谢你，温斯特，我就知道会有好事发生的。今天的月相告诉我的。”她宝贝地抱着那封信说。 “找到了就好。”温斯特简单地说，“你有看见赫敏吗？” “你是说赫敏·格兰杰吗？当然见过她了。”卢娜快乐地回答，“城堡里，塔楼上，黑湖边，我看见好多赫敏——但我想你想找的那个可能会出现在小树林里。”她背着手笑着离开。“我看见家养小精灵们正在烹饪苹果派，我会让你的朋友们给你留一份的错过就太可惜了。” “哦……谢谢你，卢娜。”温斯特慢慢地说，“希望我能赶得上晚餐。” “再会，卢娜。” “再见，温斯特。” …… 卢娜走后，温斯特叹了口气，还是慢慢往她口中所说的小树林走去。那边是禁林的外围，有很多草药长在那里，海格有时也会带他们在外围逛一逛，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同时也警告过他们别在没有他的时候跑进禁林。 而当温斯特举着魔杖扒开草丛穿过海格走出来的小路站到赫敏身前的时候。 已经月上柳梢，晚餐早已结束不知道多久。城堡灯火通明，禁林则黑漆漆一片。 赫敏眼睛都哭肿了，克鲁克山则一副炸毛过度的疲惫模样。 温斯特很想骂她不知道禁林很危险吗，她用着时间转换器到处乱跑，知道他找了多久？ 但他最后只是望着赫敏松了口气，伸出手去：“走，赫敏，你还没没吃晚饭呢。希望洛欧他们能给我们留了一些吃的。” 她把手放进温斯特的手中。 克鲁克山萎靡不振地咪了一声。 第38章 斯莱特林式友谊 赫敏咽着哭腔不停用手心摁着泡肿的眼睛：“你怎么来找我了，温斯特。” “你没来上课，赫敏。”温斯特绝口不提他到处找她的事，“这令我感到担心，来的路上我碰见了卢娜。她告诉我你在这边。我就过来找你了。” 赫敏慢慢地跟在温斯特身侧，又侧开头不想被他看见红肿的眼睛。克鲁克山垂着尾巴在他们后面跋涉。 看克鲁克山精疲力尽地样子，温斯特弯下腰把猫抱了起来。克鲁克山躺在他的怀里，拿肉垫拍了拍温斯特习惯性伸手摸猫的爪子。一搭，就陷入梦乡中不动了。 猫狸子有分辨危险的魔法能力。看来克鲁克山是应激了。 “我没去上课？？？”赫敏一脸震惊连她的肿泡眼都忘记藏起来，就那么直直地望着温斯特。“哦天啊，我错过了几节课，教授们不会给我给我扣分？笔记、你有笔记吗，温斯特，我知道你的习惯，拜托了快让我看看我错过了什么知识点！”她顿时把哭泣地抛在脑后，紧张地翻找自己的挎包一无所获后又急切地拉着温斯特的手，恳切地说：“……我现在用时间转换器还来得及赶回去上课吗？” 温斯特、温斯特就知道。他好笑地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示意赫敏自己抱着猫——“当然来得及赫敏，现在还没到八点，五个小时前我们要上的第一节麻瓜研究课才刚刚开始。” 温斯特的魔杖亮着漂浮在他身边为他照亮前路。 “你还没吃饭呢赫敏，而且你怎么跑到了禁林，可真把我吓了一跳。”温斯特轻声道。 赫敏提起这个就憋了一股气：“不想吃。一想到那只老鼠我就呕得吃不下饭！我又没说错！”她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踢开路边的几颗无辜的碎石。 然后她不情不愿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过来了……情绪上头，只想躲在一个没人知道我的地方。” 温斯特给克鲁克山把爪子放回去，一张扁平的猫脸安详地仰躺着：“今天下午城堡里起码有三个你。你认真回想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来这的。” 赫敏拧着眉陷入沉思，但随着她的思考，脸色变得越来越煞白，说出来的声音也都有些发抖：“我……我好像撞见了一个自己，所以我躲出了城堡想躲去海格那……然后、然后我就看见了你……温斯特。”她脸色可怖地拼命回想，却完全想不起自己怎么跑到禁林来的，她自己是绝不可能跑到这儿来的。主动违反校规……还好找到她的是温斯特。 “她们都是几个小时后的你对吗？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一会赶回去上课。” 赫敏白着脸点了点头。 他们走进城堡，费尔奇正在门口拖着一把扫帚阴沉地盯着每一个经过这的学生。 “不准把泥带进学校！该死的小崽子们在外面疯跑然后把脏东西都带进学校……站住！”费尔奇气呼呼地大叫一声跑过去拦住笑嘻嘻地双子。但被他们眼疾手快地溜走，留下一地泥泞还有几片沾在脚底的烂树叶。 温斯特和赫敏走过他们。 “别担心了，走，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温斯特带着赫敏穿过门厅走到一间教室的门口。 这扇门上挂着一张金色的稻草编织的牌子，上面写着—— “魔法协作社团活动室……”赫敏顺着牌子念到，温斯特在一旁拿硬币往门上一按。“……这是你的社团？”赫敏跟在温斯特后面好奇看向里面。 推开门，出乎赫敏意料的是，里面完全不是斯莱特林固有风格的银绿色，而是充满温馨黄色为主，各个学院的颜色都存在在这儿。天蓝色的喷漆木窗，生机盎然的各色草药亲亲热热地簇拥在一起映出一片翠绿。几张垫着白色花娟桌布的圆桌散布在一侧。 而在教室另一半边，是一个硕大的决斗台，两条藤木搭建的楼梯延伸上去。一圈红边强调边界。 “你们装扮的真漂亮，”赫敏目不转盯看着，教室的一角还摆着几个坩埚和书架。 里面放着温迪克·温瑞迪安的《诅咒与反诅咒》，讲解强大防御咒的《防御与威慑魔咒》、《遭遇无脸妖怪》《和读心者同居：明智地选择你的思想》《错综复杂的拉帕波特法》等几本赫敏听过和没听过的几本魔法书和一些麻瓜的小说。 她走过去，抽出其中一本《以毒攻毒集》，忍不住翻开来看，里面写着一些能让人脸上长疮，口舌发脓的小恶咒和一些更恶毒的……赫敏猛得合上书。 温斯特正弯腰蹲在一个木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两份热气腾腾的布丁。“嗯，洛欧果然给我们留了一点吃的。” “锵，你最喜欢的牛排腰子布丁。”温斯特把盘子端到正中央的桌子上。盘子下压着一张洛欧给他留下的字条。“洛欧说他费了老大劲才从迈克和卡尔手下抢过来的。可不能浪费了……赫敏？” “哦。”赫敏慢慢地转过头来，“你们在学这本书上面的恶咒？”她举起《以毒攻毒集》。 她看起来有些紧张。 “咳咳咳！”温斯特顿时似模似样的清清嗓子，“哦是的，格兰杰小姐，你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小秘密就不要想走了桀桀桀——”他捏着嗓子发出一阵怪笑。 “认真一点！”赫敏被故意搞怪的温斯特逗笑了，她翻了个白眼用书拍了一下温斯特说道，“你不会和那些人学坏了。我看见里面有一些……很危险的魔咒。” 温斯特懒洋洋地摇了摇头，“你想多了赫敏，我才是主导者。这里只是一些抱团求生的小巫师而已，只是希望互帮互助……我可不喜欢那些会扭曲心智的魔法。” “那这本书？” “我们不用不代表别人不用。洛欧和詹妮就中过其中几个魔咒。”温斯特简单地说，推了推桌上的牛排腰子布丁。“快吃，吃完我们商量一下你的事情。” 赫敏咽了几口，又抬起头来慢慢地说：“……你是不是也中过这些魔咒，温斯特？” 温斯特切开他面前的布丁，慢条斯理地用叉子叉着吃了几块。 “我不记得了，你不是知道吗赫敏。”他笑着说。 看着赫敏一吃三顿的纠结模样，他好笑地说：“你既然这么担心，不如加入我们，来监督一下？” 赫敏捏紧了叉子有些愣神：“……加入你们？可是，你们不是……” “学院社团？不，我们当然不是，我们是学校社团。斯莱特林可以，拉文克劳可以，赫奇帕奇可以，格兰芬多当然也可以——来，加入我们。”温斯特笑着向她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去。 赫敏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过去，伸到一半她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把温斯特的手拍掉：“好好说话，你又不是在演讲！” 温斯特无辜地收回手耸耸肩，“我只是普通的告诉你这件事而已，圣诞节过了就是新学期了，社团要招新。洛欧头疼这件事很久了。既然你担心也不是不可以加入我们。” “你们这个社团是干什么的？”赫敏问。 “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温斯特说，“被欺负被排挤的那些人，并不只有斯莱特林才会出现霸凌。我们在这里互相帮助，提高魔法实力，你看那个决斗台——”温斯特指向那个占了教室一半的台子。 “——那就是我们练习战斗的地方，虽然场地还比较单一，但是能对很多情况被欺负逃跑和反抗进行演练。当我们报团起来，那些趾高气扬地人就会谨慎地估量我们的实力和勇气。” “你邀请纳威了吗？”赫敏问。 “恐怕还有点困难。”温斯特无奈地笑道，“我们的指导老师是斯内普教授。他害怕，虽然斯内普教授基本不来这里只是挂个名。而我们再怎么说现在也是一群斯莱特林学生组成结社。其他学院的人都很谨慎而防备。好多人还以为我们又是一个黑魔法结社呢。” 赫敏恍然地点头：“难怪。” 她沉吟了一会：“加进来，需要我做什么吗？” “帮忙寻找一些被欺负的学生就好，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去庇护他们，那更是说明我邀请你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决定。”温斯特微笑道。“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只是挂个名，我想洛欧他们也会愿意支持我。” “而且，”温斯特轻巧地拐开话题：“你的时间转换器也需要监督……赫敏，你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他抬眼望进赫敏心中隐忧：“你这次只是情绪失控冲进了禁林边缘，下一次呢，再下下一次呢？你还没能学会隐身咒。” 他低缓下声音：“我们可以一起行动，维持我们两人的隐身咒。这能规避很大一部分风险。不想看见你出事，赫敏。”他抿下嘴唇，“而且你加入，我可以拜托洛欧他们一起寻找斑斑。我一个人总是很难有理由向他们提出这种请求。” 赫敏咬着唇，动摇极了：“先说好……我是因为担心你去学习黑魔法。才不是因为韦斯莱的老鼠斑斑。” 她高高地仰起头：“让他和他那该死的老鼠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温斯特只是微笑。 —————— “无影无踪。” “嘶！”赫敏被冷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头顶好像有个鸡蛋被敲破了，冰凉的液体顺着头顶沿着全身往下流。 但她很快就看见自己的身体逐渐消失在空气中，但她还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肢体。 “感觉怎么样？”温斯特放下魔杖，站在一旁问。他们把教室里一面巨大的窗帘变成了镜子，温斯特站过来看着镜子里孤身一人的自己，赫敏就在他身旁，虽然看不见她但是能感受到赫敏温热的体温在往外散发。 “有点冷。”赫敏说。 “正常现象。魔咒大概能维持两个小时。你上完一节课赶紧回来，我给你补充魔咒。我们下午有三节课你需要上，每当你回来，就修改我给你那枚硬币，你已经用变形术给它的数字变过形了。再改变我手里的这枚会同步发生改变。你回来后用它来告诉我，而我用硬币的图画来告诉你上一个你有没有离开。记住别太靠近我。你的体温和实体会暴露你的存在——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找到你。”温斯特强调道。 “好。”赫敏重重地点头道。她拥抱了一下温斯特，然后带着隐身咒匆匆跑到门外转动时间转换器。 一圈两圈……赫敏总共转动了五圈，时间转换器的沙漏飞快地转动着，时间开始回转。 温斯特紧紧地盯着硬币，下一秒数字开始飞快变化。 [01] “叩叩。”温斯特挥动魔杖，蛇面睁开眼睛。 门旋开。赫敏匆匆跑进来，抱着她的挎包。 温斯特魔杖点在赫敏身上。 一圈、两圈、三圈。 [00] 下一秒数字末端跳动成[02] 蛇面闭上眼睛。 第二个赫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上只有一本抓得皱巴巴的笔记。她喘着气，全程紧张地往后望。 温斯特严肃地点点她的头顶。 [00]→[03] 下一秒，最后一个赫敏推门而入。她脸色苍白如纸哆嗦着嘴唇说：“我看见我自己了，在天文塔。” 她充满恐惧、不停地问：“……我会消失吗？我会消失吗？我会消失吗？” “冷静，赫敏。”温斯特按住她的肩，沉静而肯定地告诉她：“你已经安全的回来了，你就是现在的时间的赫敏。你的代价早在禁林就被支付了。所以你失去了如何跑到禁林的记忆。别担心……整个学期我都会看着你的。” 温斯特重复了几遍。赫敏渐渐重新镇定下来，她相信温斯特。而且这是她今天在选择转动时间转换器就知道的事情，她会碰见自己，然后跑到禁林……只是从没想过这么突然。只是从天文塔经过，不经意间的一次回头。就与躲在塔楼下方花园里哭泣的自己对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这学期结束一定要取消几门课！”她抖着身躯说。 “别太担心了。我会看着你的。”温斯特安慰她。 “我知道。”赫敏说，“我相信你，温斯特。” 第39章 致卢娜·洛夫古德女士 “crow、crow，can you fly slowly？crow、crow ，we can see your gs……” （乌鸦、乌鸦你可以慢慢飞吗？乌鸦、乌鸦，我们看到你的羽翼漫过林梢） [注：悲惨世界look down的调] 温斯特轻轻从花园背后绕出来，卢娜正在唱歌，清灵的声音漫过林梢。 她在唱什么？温斯特抱着书穿过石路。 咔嚓，踩断一根树枝。 “带来告别的讯息……温斯特？”卢娜听见声响停下哼唱，回过头来：“噢你来了，你觉得我刚刚唱的是bck gs还是只是gs好？”她高兴地蹦下石椅。 “我认为都很不错……我刚起床才看见你让猫头鹰给我带的信，希望我没有来迟——”温斯特带着歉意地说。 他难得地穿着一身鸦绒斗篷，十二月初的清晨寒意料峭，霜花还在窗棱下凝结。虽然，总是一身学院袍也不赖，但这是某人提前送出来的圣诞礼物。 “哦没错！谢谢你之前帮我找到的信。”卢娜叽叽喳喳地道，“还记得你让我向斯卡曼德先生寄的信吗？”她背着手笑眯眯地说。 “当然。”温斯特疑惑地望向她：“……你还说会和我一起分享回信呢……等等，你是说？”温斯特眼睛微微睁大。 “是的！我收到了。”卢娜眼睛弯弯，从帽子里抽出和温斯特捡到的那封一模一样的信，只是拆了封。 卢娜挑开牛皮纸包裹的信，抽出来递给温斯特。 温斯特接过。 [致卢娜·洛夫古德女士： 展信佳，很抱歉辜负了您的期待，我私自地拆开了这封信并写下回复。 我并不是纽特·斯卡曼德先生，而是他一位默默无闻的后代。 而我冒昧来信的原因，是我们家在整理粉丝来信时，也就是您信抵达当天晚上，我看见了您随信一起寄过来的照片。] 温斯特手指捻开和信纸叠放在一起的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是静止的，拍摄着一只骨白色底部隐隐透出流光溢彩的犀牛角。一朵雪花缓缓飘落，浸透相片。 这还是温斯特第一次亲眼看见卢娜家的“弯角鼾兽”的角，他只是以前在《哈利波特》上看见过文字描述，知道它非常危险。 另一张照片则是动态的，一个长着棕色卷毛脸上带着些小雀斑的青年正在抚摸着一只可爱的、长得像一只大犀牛的动物，它有一只和卢娜照片一样的发光弯角，正和《神奇动物在哪里》书上毒角兽的插图长得一模一样，旁边还带着一只更小的幼崽，顶着角绕着青年跑跳，照片的末尾还出现了一只吃醋的隐形兽闯入扒到他的肩膀上扯他的卷发。 温斯特继续看下去： [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神奇动物，毒角兽，它们的角能够刺穿一切东西，从皮肤到金属。犄角中还有一种致命的液体，会让任何被注入了这种毒液的物体爆炸。即使已经被剥离主体，受到碰撞也会引起强烈的爆炸。 因为它们的这一特性，曾导致它们在上半个世纪濒临灭绝，直到我的爷爷纽特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才终于找到了一种使雌性毒角兽受孕且不会杀死另一只雄性毒角兽的办法，照片中的小毒角兽正是它的孩子。] 温斯特看见[碰撞]的单词被划掉又重新添加了[轻微]，那段话就变成了[受到轻微的碰撞也会引起强烈的爆炸]。 卢娜家还把这么危险的东西随意地钉在自家的墙上。温斯特想起那场未来将会帮助哈利的爆炸。 好像很多巫师总是很难注意到生活中所遇见的危险。他们轻描淡写，满不在意。 像是罗恩韦斯莱一家，也像是卢娜。 [至于我的爷爷，着名的神奇动物保护学家纽特·斯卡曼德。他已受邀前来霍格沃兹对一些事项进行探讨。由于爷爷对神奇动物的热爱，我们一家对各种神奇动物都充满了解并深知毒角兽角的可怕，不愿看见对此不甚了解的巫师死于盗猎者的欺骗。若您需处理，可回信联系。 [另：洛夫古德小姐，关于您所提到的弯角鼾兽我很可惜的告诉您，关于照片后附带毒角兽照片，您可以看到毒角兽的外貌与您描述完全不同。但我们仍不能向您保证世界上没有这一神奇动物，如有更多相关信息请继续联系我们，盼望你的回信。] 于10月26号来信，罗夫·斯卡曼德 ——你真诚的、一位神奇动物爱好者] 好似看见了一位羞涩的青年人。 不过，纽特先生已经被邀请来了霍格沃兹？温斯特眼睛亮了。 “谢谢你卢娜，这可真是个要紧的好消息！”温斯特难抑喜悦的握住卢娜的手摇了几下。“我得去找海格，他正需要这个消息！回见！”他松开手，快步朝着海格的小屋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倒退回去。 卢娜正跟着快乐地晃荡着脑袋，一只萝卜耳坠随之舞动。 “你的胡萝卜耳坠还没有找到吗？”他问，一边举起魔杖想试试飞来咒能不能帮卢娜找到她丢失的东西——如果说没掉太远太久的话。 卢娜微微睁大眼睛，这使得她原本就容易被认为成吃惊的表情更加明显。“它在进行一场格兰芬多式的伟大冒险呢。”她严肃地说，“不要打扰它的旅程，当它冒险结束，它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哦……那好，希望它的旅程能快些圆满，我看它的同伴已经快要等不及它的回归了。” 那只孤独的萝卜耳坠随着卢娜的动作跳了两下，仿佛在狠狠赞同。 “还是那样，如果需要帮助，就来门厅的活动教室找我，回见。” “回见。”卢娜淡金色的头发消隐在细雪中。 海格的小屋出现在视野中，雪有些大了，世界蒙上银纱。 温斯特跑近小屋，猛得一推开门喜悦地高喊： “阿——” 赫敏坐在暖融融的火炉旁，海格提着一个铜壶往她面前的小杯里倒着花茶。 “——啊……海格。”温斯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音，“早上好。” 海格直起腰，“早上好，温斯特，你的新斗篷很漂亮。快进来，外面在下雪。” “哦谢谢。我也很喜欢这个斗篷。”温斯特跨进门槛抖了抖身上落着的雪说。 赫敏捧着茶杯跟着看过来：温斯特今天穿了一件鸦绒的斗篷，整体成黑色，颈部是和雪一样耀眼的白，软软地托在脸颊旁称出他眼角笑意。颜色很是常见但被商家做出了一种奢侈感，略长的往下拖，却又不会掉在地上。很衬温斯特的蓝眼睛。 “很衬你的眼睛，温斯特，像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温斯特笑着弯了弯他的蓝眼睛：“谢谢你夸赞赫敏，你今天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他走到桌前坐下。 海格笑呵呵地给他也倒上一杯花茶，然后一屁股在另一个大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椅子不动于山的坚持着，连吱呀一声也不肯发出，看起来还能在海格屁股下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你已经听到那个好消息了吗？海格。” 桌上放着一大块岩皮饼，应该是海格的早餐。 海格伸手从一旁抓起一柄剁骨刀——原谅温斯特，他真的没见过刀背这么厚重的菜刀。以他对做菜的浅薄理解，这种刀长得就和剁骨刀一模一样。 海格扬起刀锋——温斯特和赫敏都忍不住后仰——剁下来。随着咔嘣一声脆响，……是石头开裂的声音，海格切下了一块岩皮饼放在赫敏面前的盘子里。 “……我、我就不用了海格！”温斯特冷汗狂冒，“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你的早餐，海格，不用分给我们了，真的。真的不用。”他连忙摆手。 海格惋惜地停下把第二块岩皮饼分给温斯特的手。 今天的岩皮饼好像烤得太久了，完全失去了……呃、失去了。温斯特咽了口唾沫——海格拿起那块岩皮饼，放入嘴中，“咔嘣，咔嘣”。温斯特牙疼地看见海格咬碎岩皮饼，那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堆碎石在被闸刀嚼碎研磨。赫敏也是一脸牙痛地表情，至于她面前的岩皮饼她是动都不敢动。 “好像烤过头了一点，是有点硬。”海格一边嚼着拿一只手接着饼渣一边嘟囔道，“有点像饼干了。”但海格伸出来的手完全没用，那不知道是石头还是什么反正不可能是饼干的渣全落在了他的大胡子上，一点不漏。 “哦，温斯特，是什么好消息，你看起来高兴极了。”赫敏大声问。 “是纽特·斯卡曼德！”一提到这个温斯特的高兴的忘记了海格可怕的岩皮饼：“《神奇动物在哪里》的纽特·斯卡曼德！海格，他是来帮巴克比克吗？”温斯特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海格，像是看见了糖果的小孩。赫敏的眼睛同步亮了起来。 海格忍不住笑了：“啊是的，好消息。斯卡曼德先生正在和魔法部那边沟通，他是世界上最爱那些可爱动物的人之一了——我是说除了我。”海格咧开嘴大笑。 “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海格。”赫敏说。“我一直担心你走不出来呢。” “不不……有你们这么多…这么多朋友支持我，还有邓布利多。马尔福他们再嚣张又有什么用呢。”海格乐观地说，再加上他在课上的护树罗锅受到了广泛的欢迎，现在前几个月总是笼罩在海格脸上那些若有似无的乌云全都消散了。 他开心地拿出了一堆食物，招待温斯特和赫敏，让人格外庆幸的是这些食物有很大一部分是蜂蜜公爵店里的糖果，甘草魔杖、滋滋蜂蜜糖、还有糖羽毛笔！看起来美味极了。 “真是个好消息。”离开海格的小屋后，赫敏抱着一堆被海格塞过来的糖果对温斯特说。“我还以为，巴克比克会直接被处死呢。瞧马尔福那个得意样，就像事情早已尘埃落定。” 温斯特耸了耸肩，雪已经停了，天空久违得放出阳光，他和她并排往城堡走去：“明天没有课，赫敏，你要去霍格莫德吗？” 赫敏眨了眨眼睛，“哦是的，要我帮你带一些好吃的吗？你应该还没尝过黄油啤酒？” “哦，哦不用了赫敏，今天下午有社团活动，你要来吗？” 赫敏咬了咬下唇：“……可，可我还和他们不太熟。你们那全是斯莱特林……我。” “那好，赫敏，那就等你说服纳威一起过来……放心，他们和我都是一样的。”他们走到城堡然后告别，从背后看去温斯特的斗篷，好像一只乌鸦扬起翅膀。 … ——魔法协作社团—— 詹妮和迈克卡尔正在互相发射魔咒，咻咻地魔咒在空教室里乱弹，时不时从温斯特设下的防护咒上弹开。 其余的人正呆在防护罩外面，科伦坐在坩埚面前愁眉苦脸地被指点着练习熬制缩身药剂，温斯特看着看着，突然朝坐在他旁边正在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唰唰写字的洛欧问。 “你还在收集名单吗，洛欧？” “什么、什么名单？” 洛欧骤然被问，下意识睁大眼睛，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结巴着反问道。 温斯特望了眼洛欧正在写的东西，上面标了一串陌生的人名，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温斯特认出其中有几个开学时分院帽分过来的学生。 “你正在写的东西。”温斯特示意了他手肘没能遮住的地方。 洛欧支吾了一会，看见温斯特已经把头伸过来看见了他写的名字只得坦白道，“呃、是的，我也有在帮着找到处乱跑的耗子的……只是顺手看见了。” 他还是试图解释一下，“我知道你不愿意去管这么多人，但是明年社团还是得招新……”洛欧揪着自己的卷毛，声音也低了下去：“……学校规定了社团不招新就会被撤销……我也不想我们的小基地消失。” 学校把这间空教室专门分配给了他们的社团使用，但也定下了许多要求。 洛欧他们在得到这间空教室后就兴致勃勃地给这里装扮了许多，房间对他们六个人来说很空旷。于是他们将房间划分成两半，一半做了个简陋的决斗平台，听从温斯特的建议，把长桌型的平台改成了半圆，方便多人决斗——因为大多数时候被欺负的学生遇见的是围殴。 詹妮和迈克卡尔他们现在就是在模仿这种场景。她不擅长攻击性的魔咒，去给庞弗雷夫人打下手却颇为在行。 迈克正朝詹妮发出一道统统石化，詹妮没能反应过来被当场击中，但迈克的咒语也没练的很好，只石化住了詹妮下半身。詹妮使劲挥着手给他们两来了个加强版的荧光闪烁。温斯特和洛欧一起挡住眼。 “虽然有你在，我们几个已经不会被瞧不起了，但是我看见他们还在不停地欺负那些低年级的学生。”洛欧踌躇地说，“那些新生。斯莱特林最多的还是混血，没有那些显赫的家庭背景……来自孤儿院、来自普通家庭的格外多。” 温斯特已经很少会撞见这些场景，所以他知道会发生，但他很难主动去阻止这些事。有些事情，那些纯血甚至开始学着避开他，因为知道他“保护混血”。 但其中大部分都是投靠了纯血，受到他们内部的欺负，温斯特也懒得插手，他并不是什么好心人，还会去帮助那些早已放弃自尊的巫师。 洛欧也不是，他去找寻的都是还在不甘心。和他们一样并不认为纯血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学生。 天助自助者，温斯特看不起那些放弃的人。他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前提是他们自己仍在抗争。 “既然你想要去招揽更多的同伴，”温斯特注视着低着头因为瞒着温斯特行动的事而愧疚的洛欧，伸手按住他的肩，诚恳地注视着他，“那为什么不多考虑考虑其他三个学院呢，洛欧？” 洛欧困惑地抬起头。 “……只有我们一个斯莱特林难道就能解决掉全部的偏见和欺压吗？……其他的学院就不会存在我们遇见的这种情况？……人的心中自有偏见，就像是我们，即使不歧视麻种巫师，但我们心中依旧认为格兰芬多全是一群鲁莽之徒，冲动、不经大脑思考……” 温斯特轻言细语地说，“但同样的我们也认为他们充斥着泛滥的友善和热情，就这样的格兰芬多也难以避免着歧视和偏见……” 洛欧情不自禁地被他的话吸引，听到格兰芬多都是群鲁莽之辈时，不知觉地就点了点头附和着这个斯莱特林共有的观点——格兰芬多总是泛滥着友善，热情过头。 但听到格兰芬多也存在着歧视和偏见的时候，洛欧还是一惊，完全没想过这两个词可以联系到一起。 “歧视和格兰芬多？” 他倒是完全相信温斯特的每一句话，毕竟温斯特也确实是斯莱特林中走得离格兰芬多最近的人，自然了解也越深。 温斯特松开他，拉开洛欧身边的椅子坐下。 “是啊，很难想象。”温斯特笑了笑，“最近我和赫敏格兰杰接触得这么多，你也对她熟悉了一些，对？” 洛欧点了点头，认真道“是的。” “那你也就知道她热衷于炫耀自己学到的东西，以自己的学识为傲，喜欢和我比较谁学得更多。”温斯特道。 洛欧只能再点了点头，赫敏一直以来留下的印象确实如此。 “你也上过小学，一个学习很好，但是总是傲慢认为你应该怎么做的年级第一，你会怎么看？”温斯特笑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很淡。 “我会讨厌她，”洛欧脱口而出，然后迅速地瞟了温斯特一眼，看见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才继续说道，“远离她，如果有相应的特征，我——”洛欧说出的话紧急拐了个弯，“——我和当时的同学们都会给她取外号！” “……你看，麻瓜和巫师没有不同。”温斯特摊开手。 “哦，是的。”洛欧低声说。 “那为什么我们要局限于一个学院呢？麻瓜和巫师之间没有不同，巫师和巫师之间更是一样。” “你说的对。”洛欧轻轻说。 “……充满怪人的拉文克劳，傲慢横生的斯莱特林，爱憎过于分明的格兰芬多，忠厚老实却偏听偏信的赫奇帕奇……这就是霍格沃兹。”温斯特轻轻说，表情追忆像是在回忆什么。 洛欧脸上显出一些惴惴不安的神情，“……怀特？”他小声唤道。 温斯特莫名地瞟了他一眼。 “但我不会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招揽上，我首先会去提升自己。” “当然！这是我们说好的！”洛欧黯淡的眼睛像是被注入了光一下子亮了起来，“你负责出名展现自己的能力，让选择我们的人相信你能庇佑他，而我为你招揽成员、管理组织——” “帮助更多不想屈服和我们有过相同遭遇的人！” 洛欧毫不停歇地吐出一连串话语。 “这就是我们的愿望——属于斯莱特林的，炽热的野心。” 第40章 番外：洛欧的故事 我的名字是洛亚尔，洛亚尔·克里夫。不过也许你们会对我的另一个名字更熟悉——洛欧，洛欧·克里夫。 这是我的昵称，我的父亲常常如此称呼我，从亲昵到无奈。 “洛欧……你不能，不能就这么拒绝他们。”爸爸总是这么充满无奈地叹息地对我说。 “为什么？是他们先抛弃你，是他们改掉你的姓氏！然后现在看到你的后代又有了一丝利用价值就又眼巴巴地贴上来要求我去做另一个同龄人的跟班？凭什么？！” “……不是同龄人，他稍微比你大几岁……”爸爸苍白的话语无力地滑过我的耳朵，我根本没在意。大几岁又怎么样呢？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尽管我的名字从一开始就被叫做忠诚（loyal）。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在爸爸一堆下属面前浮上了半空。屡实说，他们和我都惊呆了。我在半空害怕的哇啦哇大叫，他们在地上啊嗷啊的尖叫，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在半空飘。 是爸爸，永远镇定从容的爸爸强硬地命令那些员工滚出去，然后才温柔地要求我冷静下来。 “洛欧…别怕，别怕洛欧，听我说，这只是你体内天赋的一次展现，没什么大不了的，冷静下来，你就会回到地上，我就在下面接着你呢，儿子！” “噢哦。你又变重了，洛欧。”爸爸接住了我，忍不住笑道。 “爸爸！”“好了好了，我不说你变重了，洛欧，听我说，今天你飞上天空只是你体内魔力的一次爆发。你是个小巫师，洛欧。” 那时我还太小，看不见爸爸高兴底下暗藏的忧虑。他只是告诉我—— “你是个小巫师！洛欧，能把猫变成兔子，能让帽子大声歌唱，能飞上天空，和鸟儿说话——你是个小巫师，洛欧。” “可是爸爸，为什么你不能飞起来呢。” “因为我不是，只有你洛欧。你是巫师。”爸爸眼中带着欣慰。 “那妈妈呢，妈妈是巫师吗？” “不，她也不是，但你是她给予我的珍宝……我爱你，儿子。” “……我也爱你，爸爸。” …… 长大一些，我才明白，我的妈妈在我出生时就去世了，她是那些平凡无奇的麻瓜中的一员，没什么伟大，但她和我的父亲相爱生下了我。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我身上有着他们的爱。 在我收到霍格沃兹来信的当天下午。一伙高高在上的黑袍人闯进了我们的家。 “克里夫？洛欧·克里夫？”一闯进来，他们根本没在乎我爸爸愤怒的喊叫，直直冲着我来。 “你们是什么人！滚出我的家！”我从没见过父亲那么愤怒的模样，怒火一直从他的脖子涨到脸上。他咆哮道。 但洛欧看见爸爸的枪口一直没有冲着那些人……爸爸认识他们。 见我不敢开口，那些人才纡尊降贵地把头转向了我的父亲。 “啊……克里夫。真是好运。离开家族的第一代就重新恢复了魔力。”那个家伙高高地抬着头连眼神也不愿意落在我父亲身上，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会污了他的眼睛，只是用下巴冲着他道。“也许你还有点印象……我是你的堂哥。” “马库斯·弗林特。你们还回来找我干什么。”父亲挡在我身前，质问他们。“我难道不是早就脱离了家族，被剔除出家谱？” “这不是因为你被梅林眷顾生下了一个巫师？哑炮第一代就生出一位巫师，多么好运。你该感谢你体内弗林特的血统，克里夫。”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洛欧的父亲，眼神嫌恶地往他下体转了一圈，又立马像是烫到了一样收回去。 洛欧简直就要疑心，父亲会被气得直接拿着枪对准那个人的脸上给他来一发。他被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你们是想让他回到家族？”父亲低沉的声音在洛欧头顶响起来，洛欧想要抬头看看他的表情，但被一只大手按低了脑袋。 “不。一个哑炮的后代怎么配回到家族？你想得到挺美，我还怕他污染了家族的血呢——呸。” 洛欧拼命想要抬头看清那个人丑恶的脸庞，但父亲无情地按住了他的脑袋。 “那…你过来做什么？” “呵。”那个人居然笑了一声：“我的儿子，小马库斯·弗林特，正在霍格沃兹高贵纯洁的斯莱特林读书，缺个跟班。我看你的儿子就很不错，名字也很符合。”他满意地冲洛欧点了点头。洛欧的父亲又被他丢在一边。 “你真是疯了……他是我的儿子！” “哦，那又怎么样。”马库斯倨傲地说，“他的身上流着弗林特的血。自然应该为家族服务。” “什么？！不……”父亲把洛欧推进房间里，不让他继续听下去。 可等到这天傍晚，父亲一脸疲惫地走进洛欧的房间，却说。 “……如果你进了斯莱特林，洛欧……我希望你能听一听小马库斯的话。” “什么？爸爸——为什么？！”我根本不明白。他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会让我去做另一个人的附庸？去低三下四，去谄媚讨好？ “听我说，孩子。这是为了你好……” “不！！！” “凭什么？就是因为他是你口中告诉我的纯血？！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你听到那个人谈论我们的口气了，我不是什么生来就是给人做跟班的家伙，我是你和妈妈爱的结晶。我——” “…哦不……是我对不起你，洛欧，我对不起你。”爸爸跪倒在地，抱着我亲吻着我的额头哭着说。 “我帮不了你，我只是个哑炮，可悲的哑炮……你被他们盯上了，一个可悲的哑炮和麻瓜的后代！我又能有什么用呢？” 父亲的塑像垮掉了。 “爸爸……我长大了。我可以处理这件事，交给我。我去学校里处理这件事。” 爸爸紧紧地抱着我，用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头。 然后我就进了斯莱特林。 那个会说话的帽子在我的脑海里一唱一和，说我有着野心，应该去斯莱特林。 可我有什么野心呢？我只是不愿意做任何人的附庸罢了。 分完院，小马库斯很快找上了我。我才知道他不是我的同龄人，他比我大几岁，正在竞选级长，需要支持。所以他的父亲一知道我的存在就赶忙跑过来要求我听从他。 都是父亲的宝贝。 为什么我就要听他的呢？ 所以当小马库斯要求我去帮他拿包拿书，去低年级里夸耀他的时候。我拒绝了他。 他满是不敢置信地瞪着我——抱歉，老是喊他小马库斯实在很对不起他的块头。我们还是叫他马库斯——他瞪着我，用一副很不可思议地口吻对我说：“你这是在拒绝我？拒绝你的……”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没能想出对应的称呼，然后不耐烦停下思考：“拒绝你的……管他什么的——拒绝你的家主？” “哦，家主，噗呲，可我还没有加入你的家谱呢，弗林特。我叫洛欧，洛欧·克里夫。”我乐不可支地说。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在玩贵族游戏。我八岁时就不玩了好。 “可你，可你不要你的那份继承权了吗？！” “什么继承权？我根本不在乎好。”我轻蔑地笑着，轻而易举地结束了我未来的一个走向。谁爱去做附庸谁去。我根本不缺这些东西。我有我的父亲，和——我的魔杖。有这些就够了。 “它归你了。拿着我的话滚，马库斯，我 是 我 自 己 的 忠 诚。” “你！”马库斯愤恨地带着他其他的跟班走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在他们眼中看出羡慕。 但我知道，在那之后，我就陷入了一种水深火热之中。 马库斯气恼于我的反抗。又根本不信我愿意放弃他口中的继承权。开始带着他的跟班欺辱我。我当然不可能任由他们欺负，我是经过正统小学教育的巫师，这种事情当然应该去找老师—— 但洛欧仔细观察了一下，斯内普院长似乎是纯血的帮凶，他基本不管学院内部的问题，除非严重到闹到他面前。洛欧没有把握能确定他会帮助他。 去告诉其他学院的老师……似乎结果只会更严重。而且他更不熟悉。谁会是弗林特他们的帮凶呢？洛欧陷入了一阵茫然。 而就在他茫然的时候，怀特出现了。他似乎掌握了取得院长欢心的办法。总是能巧妙而灵活地躲过那些不好的恶意并且让他们受到惩罚。 尽管他一个魔法也不能发出来。 他是哑炮的儿子吗？还是麻瓜和巫师的孩子？ 他为什么这么从容，这么淡定，这么穿过斯莱特林的黑暗而不沾染片刻？明明他只能熬制一些最基础的魔药。 洛欧思考着这些问题，在那些人的嘲笑和轻蔑下。 他比起我更像是一个哑炮儿子该有的样子。 ——他冷静而强大。 不在于魔力，而在于精神。 他在帮助那些被他看见的，被欺负的学生，每一个。 他是圣人吗？为什么是每一个？ 以至于在后来他问过这个问题。但怀特的冷淡的表情像是焊在了他的脸上，他只是淡淡地回答：“我看见了。” 如此高尚。 但洛欧得到的帮助是悄无声息的。马库斯仅仅只是在欺负他的时候被突然喊走。然后再回来的时候就丢掉了他级长的可能性。 原本应该是假期就被选出来的，但似乎学校那边在忙一些其他的东西，就把级长选取推后了。 然后怀特走进盥洗室，在满地污水和鼻涕虫中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谢谢，呕。”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边从喉咙里呕出几条鼻涕虫，一边忍不住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因为我是哑炮的儿子就被这么对待。” “……因为他们愚蠢。”怀特清冷地声音响了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哦，抱歉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只会一直摆着那个冷淡脸谁也不理呢。” 怀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哑巴吗？” “那你为什么不开口？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说话。” “因为我嫌他们蠢。”怀特冷冷道。 “用一个人出身来评判他人，而不是看他的才能。只有这些被血统论冲昏了头脑的蠢货才做得出来。” “呕。”我又忍不住弯下腰，吐出一堆鼻涕虫。 他打量了一下我吐出的鼻涕虫的量，充满惋惜地说：“看来我们的魔药课上又得缺一大堆鼻涕虫了。那些蠢货难道不知道这个魔咒实际上是一种召唤咒吗？今年消耗量太大，院长可是大为光火。” 我又呕出几条鼻涕虫：“真不愧是你，怀特。没有人想在魔药课上期待这些黏黏糊糊的生物的。” “看来你精神还很好，不需要我送你去医疗翼了。”怀特冷淡地推开我的手准备离开。 “哦拜托，帮我递一下魔杖。”我又伸手靠上去捞住他，吐鼻涕虫吐得我都快浑身无力了，接下来几天我都不想在魔药课上看见它们了。 怀特翻了个白眼，默不作声地在一摊污水中准确地捡起了我的魔杖递给我。 “咒立停。”我立刻字正腔圆地喊道。呕吐的趋势一下就停住了。我又吐出嘴里最后冒出来的两条蚯蚓粗细的鼻涕虫，疲惫地靠在怀特身上。这么多次，我早熟练这个实用的魔咒了。 “所以为什么他们如此笃信这个所谓的血统？你好像比我清楚得多。” “不，我只是很清楚，一切都源自利益而已。除了疯子和狂人。” “那你呢……为什么帮助我？你是你口中的哪一种人？” “我？我是那个疯子。” —— “出身从来不代表一切。因为我们的一生不会重复。没有谁应当是另一个人的奴隶，没有谁应当生来就在谁之下。没有人出生就是罪恶。我们只是父母人生中一次相遇的结果，无论好坏。” “伸出你的手，我们是团结高贵的斯莱特林。 荣耀不以血脉为尊。” 第41章 霍格莫德之旅 “早上好，哈利。”温斯特揣着手懒洋洋地从门厅那边走过来，朝着坐在学院长桌上郁闷地切着自己牛排的哈利打了声招呼。 马上就要圣诞节了。 这是这个学期最后一次能去霍格莫德的周末，学生们都期待极了。既期待圣诞节的七天假期也期待难得放纵的霍格莫德周。 他们早早得就离开了学校，欢呼雀跃地踏过雪地，顶着纷扬的细雪冲向了霍格莫德。整个学校只剩下温斯特和哈利两个三年级学生，连教授们也出去了大半。 整个礼堂已经被装饰成圣诞节的味道，四处插着挂着星星彩带的圣诞树和大号的拐棍糖，麋鹿和驯鹿玩偶眯着眼靠在圣诞老人的雪橇旁。 雪橇上放着几个礼盒，现在还是空的，温斯特估计学校会在圣诞节前一晚把留校学生的礼物给放进去。 但哈利有提过，学校每年给的都只是一两只羽毛笔，不用抱太大的期待。 “已经快中午了，温斯特。”哈利闷闷地说。 “那就中午好。”温斯特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改掉自己的问候。 哈利重重地叹了口气。 温斯特视若罔闻从他身边走过去。 “温斯特温斯特！”哈利连忙冲过来拉住他，“别走啊，今天学校里就剩我们两个三年级学生了。”哈利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你有什么打算？” “你不是都借好书了吗？”温斯特挑起半边眉毛，“《飞天扫帚分类》，我觉得这厚度够你看一整天的了。”说完他就想走。哈利又拖住他，“拜托，赫敏生气，你跟着生什么气。罗恩就是口是心非的那个样儿，你也见过他抱怨自己的耗子斑斑。” 温斯特翻了个白眼，“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要吃早餐。行行好，哈利，马上就要十点了早餐要撤下去了。” “好好，就当你没有跟着赫敏一起躲开我们行动了一个多月。”哈利撇嘴，然后扯着温斯特的手使劲往楼上拖，“早餐现在就剩点残羹冷饭——还不如一会直接吃午餐——我们去问问卢平教授能不能提前开始教我们守护神咒好，这个周末无聊得我都快疯了。” “这个周末从你八点起床开始算也才过了两个小时，哈利。”温斯特无奈地被他扯了上去。 “是啊，就两个小时。”哈利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全跑去玩了。就留我……还有你在学校。” 温斯特无奈地摊摊手。 “拜托，咱们俩能有什么可玩的，去找卢平教授他前几天才又病了，总不能去打扰他养病。除非我们去打高布石……弄得一身黏糊糊……你真的要玩吗哈利？”温斯特拒绝去想象那种糟糕场景。就算有清理一新他也不想自己变成那个鬼样子。 “我们还可以去看看海格——” “海格也出去了，哈利。”温斯特补了一刀。 哈利泄气地松开手。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四楼。 哈利是想把温斯特拖去三楼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的，但温斯特死活不愿意，又硬拖着哈利往上走了一层楼。 卢平前几天才变身，疯了他才跑过去就算知道现在是安全期。 “拜托我们又没办法溜出学校去，就算我可以你也不行啊哈利，布莱克还在外边呢。”温斯特揉了揉肩，那儿一直被哈利拽着爬了三层楼然后又用肩扯着哈利反拖上四楼，实在是有点劳累过度。语气着实有些无奈，虽然温斯特也不知道为什么韦斯莱兄弟还在没有找哈利给他活点地图。但费尔奇看得实在是紧，幻身咒也阻挡不了洛丽丝夫人抓坏学生的决心。 忽然，一只小飞虫飞过来停在温斯特肩上愉快地用它的复眼和尖锐的腹针朝温斯特打了个招呼。 “？！”温斯特表情逐渐惊悚地和它面面相觑。 “这天气？哪来的蜜蜂！哦该死。”温斯特疯狂地拍打起自己的肩膀时不时往后躲避。 哈利正要上去帮忙驱赶蜜蜂，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像听到有谁在小声唤他。 “哈 利——” 乔治？还是弗雷德？ 哈利狐疑地到处望去。 “哈利，在这，哈利——” 哈利迷惑地转回头去。 “哈利，我们在这！过来，过来一点！”不知道是乔治还是弗雷德的家伙躲在墙柱后面正招着手呼唤他。 “有人喊我，温斯特我过去看一下，你在这等等我——”哈利扭回头去边跑过去边喊道。 温斯特还在皱着眉拍打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就答应了一声没注意到哈利被谁喊过去了。他还在使劲抓那只蜜蜂。 “来，哈利，我们可是有个惊喜要给你瞧瞧。”乔治上前一把揽住哈利弯着腰躲过温斯特的视线窜到墙壁后笑着说。 “那只虫子……” “嘘。”乔治偷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 哈利配合地弯下腰跟着乔治的力量跑到墙壁后的一个拐角处。一个和乔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这里嘿笑着朝他们招手。 “嘿，兄弟，我把哈利带来了。”乔治揽着哈利走到弗雷德面前，“可别忘了你输了。” “嗯哼，可你也没赢，兄弟，说好咱俩一起的。”弗雷德走上前来搭过哈利另一条肩膀说。他们俩一左一右把哈利夹住钻到这个墙壁的死角的空教室里。 哈利一看到两兄弟上来一左一右挟持住他就忍不住想笑，因为一般来说这就一定是有什么大乐子，他迫不及待地问：“你们俩怎么还呆在学校，没去你们的‘补给区’？”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眼，像是达成了什么无形的默契。 “要是我们俩去了霍格莫德……你可怎么办呢？哈利。”弗雷德松开哈利，率先用一种叹息式的语调咏叹着说。 他摇头晃脑语气哀叹。 “在这个周末的早晨，我看见，有一个人，孤苦伶仃，送走了他的朋友。”乔治接着放开他，忧伤念诵。 “又孤苦伶仃，一个人独自回到城堡。”弗雷德沉重地回忆。 “玩弄食物，唉声叹气。” “我们可怜的哈利啊——抱着一部大头书，郁郁寡欢。”双子高声哀叹。 乔治故意抽噎了一声。弗雷德装模似样地抱住他的头拍着他的背轻哄，甚至还恶趣味地唱起了摇篮曲。 那样子简直像是弗雷德妈妈在哄他的乔治宝宝—— “哦，别。”哈利弯着腰抱着肚子，肚皮都要笑痛。 “别这么说我，好像我是什么深闺怨妇似的。”哈利笑够了，喘过一口气说。 弗雷德面色扭曲了一下，松开乔治，耸了耸肩，“好，总之就这样。” “我们看到你一个人呆在城堡，很不开心——换作是我一个人呆在城堡而弗雷德可以去霍格莫德，我也会嫉妒的！” “哦，”弗雷德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腰，阴阳怪气地笑起来：“你要怎么嫉妒我呢，亲爱的乔治——” 乔治恶狠狠地一捏弗雷德的小肚子，“我会拿个粪蛋趁你睡觉塞到你被子里——” “然后第二天早上一身臭气，到魁地奇球场上，被安吉丽娜问：‘嘿，弗雷德，你今天怎么这么臭？’——那我肯定会说：‘抱歉安吉丽娜，我今天是乔治——’”弗雷德怪笑着躲开乔治捏他的手，故作深沉地模仿对安吉丽娜说的话。 乔治恶狠狠地作了一个给他一拳的手势。 哈利笑得乐不可支。 “咳咳，总之——”弗雷德拉回话题。“我们决定送你一份礼物。” “一份提前的圣诞礼物！”乔治装作严肃地点点头。 “这样我们就不用为圣诞节送你什么礼物而头疼了！”双子笑嘻嘻地说。 “哦，不用送我什么特别的东西的，真的，你们做的那些小玩意就很好。”哈利说。 弗雷德朝哈利眨了眨眼睛：“不过我们已经想好了——还为谁来送这个礼物打了个赌。” 乔治见缝插针地说：“——你输了。” “你也没赢，兄弟。”弗雷德回敬道。 乔治悻悻道，“是啊就是这样。所以我们决定一起来给你送礼物，哈利。” “隆重推出——韦斯莱双子的秘密法宝：活点地图！” 双子拿出一张羊皮纸，一左一右把它摊开在桌面上。 “可是……这就是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啊。”哈利左盯右看，只看到这张羊皮纸上空白一片。 “哦，哈利，它没那么简单，可有些小秘密呢。”弗雷德清了清嗓子说：“——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一滴墨水从弗雷德指着羊皮纸的魔杖尖洇出蜿蜒爬过整张地图，勾勒出霍格沃兹的全貌， ——现在哈利能看得出它是张地图了。它上面的魔法阶梯还在动呢！ 然后羊皮纸上方开始浮出深绿色的字迹。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 专为魔法恶作剧制造者提供帮助的诸位先生 隆重推出 活点地图。” 哈利轻声念道。 “喔，”哈利抬起头，“这么厉害的魔法道具真的要送给我吗？” 这张地图详尽地画出了霍格沃兹城堡和各场地的一切细节。但是真正值得注意的是沿着地图行动的每一个墨水点。每个墨水点上都标注着一个人的姓名——哈利看到在[哈利·波特]和弗雷德乔治的名字旁边还有个短距离来回徘徊的小小黑点，上面写着—— [温斯特·怀特] … 温斯特一把抓住这只莫名其妙违背时节出现在他面前的蜜蜂。 果不其然，这只被他抓住握在手心的蜜蜂变成了一枚随处可见的小石子。 精湛的变形术。 韦斯莱兄弟？他们捉弄我干什么？温斯特眯起眼睛。 —— “可地图给了我，你们怎么办呢？”哈利看着地图上每一处蜿蜒爬行的痕迹。在校长室里踱步的邓布利多，在三楼巡逻的洛丽丝夫人，在自己办公室睡觉的卢平，开始狐疑往这边走过来的温斯特，以及——蹲在魔药教室一动不动的某蛇王。 “这真是太棒了。” 哈利情不自禁地赞叹道。有了这幅地图，他还会怕夜游被抓吗？难怪乔治和弗雷德总是能逃脱费尔奇的追赶。 “那还有更棒的呢哈利，躲避斯内普可不是什么大难题——你看这儿。”乔治敲了敲桌面，指向那些蔓延出霍格沃兹的通道。 “这个，这个和这个——这四条都是费尔奇已经知道的通道。”乔治一一指给哈利看。 “说实话，我们也很有些舍不得，要知道它可带着我们走过了天真无邪的时光——要知道费尔奇整天叫嚣着要给我们关禁闭。” 弗雷德吃吃地笑起来，“他成功的次数可不多 ，最近还想抓住我们进货粪蛋去猫头鹰棚屋蹲守。哦梅林啊，哪个小笨蛋会去猫头鹰棚屋进货呢？” 乔治给了他一肘：“剩下三条都通往霍格莫德。一条入口在打人柳那，一条去年冬天以前都还好不过现在已经坍塌了。最后这条，独眼女巫的雕像，就在这间教室旁边，也许你已经注意到了——是的哈利，它通往蜂蜜公爵的地窖。”乔治勾过哈利的肩凑近来说，“那可是每个小巫师的快乐源泉。小罗尼最爱的地方，是不是哈利？” 哈利忍不住笑着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开始幻想霍格莫德的美景。也许他还能偷偷吓罗恩一跳，他一定不会反对哈利出来玩的，他们还能一起去逛罗恩说的那些有趣的商店。 两人傻笑着就要离开，临走前弗雷德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哦对了哈利，没忘记擦掉痕迹，只需要念一句‘恶作剧完毕’！” “——蜂蜜公爵见。”两人一致挥手，勾肩搭背的走了。 弗雷德和乔治还没走远，哈利还能看到弗雷德不甘示弱地回了乔治一肘，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说： “说好的一起介绍——你抢我台词弗雷德。” “啊哈，谁刚刚加戏说要给我塞粪蛋？” 甚至还能听到乔治掐尖了声音在那摇头晃脑地调侃弗雷德。 “哦我臭烘烘的宝贝弗雷德，你今天的气味真是迷人极了~你愿意答应和我约会吗~啧啧啧啧——” 哈利看到弗雷德跳脚把乔治斗篷的兜帽一把盖在他脑门上恶狠狠地往下压。兄弟俩打打闹闹地一路离开他的视线。 哈利羡慕地望着他们，然后低下头按着弗雷德教的用魔杖点了点羊皮纸说了一句：“恶作剧完毕”。 看着墨迹消失前温斯特的小黑点已经走到这个空教室门外。 门应声响起来。 “叩叩。” “哈利？”温斯特的声音带上疑惑，他不得不敲门询问：“你在里面吗？” 哈利拿起羊皮纸走过去，打开门：“是的，我在里面。” 温斯特接着疑惑地问道：“弗雷德和乔治找你什么事？我就说冬天不会有蜜蜂。” 他说着，顿了顿，眼睛落到哈利手上拿的羊皮纸上，嘴里自然而然地流淌出好像一直装在脑海里的疑问：“这是什么，哈利？” ——霍格莫德，蜂蜜公爵—— “哦，拉文德，你看这个糖羽毛笔怎么样？”赫敏漫不经心地拿起一个包装好的糖果问道。 她正在蜂蜜公爵的店里，面前是一堆花花绿绿的各式奇妙糖果，背后是被她拉过来逛街的室友拉文德。 “都可以。”拉文德心不在焉地回答她，眼睛一直往外瞟。 “那这个呢？”赫敏又拿起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棒棒糖。她嫌弃的捏起来，感觉这个应该是给吸血鬼吃的糖果。 她转头望向室友。 “你的眼光挺不错的。”拉文德眼睛还一转不转地盯着店外，嘴里却道。 赫敏不满地把糖放下了：“你到底在看什么？拉文德，你已经敷衍我好几次了，我们是出来逛街的！而你现在一个东西都没挑。让我看看。” “哦，别看！”拉文德慌乱地让自己挡住赫敏的视线。“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赫敏费解道。 “呃嗯、我是说、那会让你看了不高兴的，赫敏。” “嗯、嗯，我们不是来逛街的吗？”拉文德连忙说，手不自然地在衣服上抹动，她扯过赫敏指向另一边：“不如我们去那个占卜店瞧瞧？我对那个很感兴趣！” 赫敏狐疑地眯起眼睛。 第42章 被忘记的人 “没什么，”哈利有些底气不足地回答温斯特，“他们只是，只是给我送了件礼物。” “什么礼物？”温斯特抬起头来看着哈利，只是余光还停留在羊皮纸上。 他不动声色地询问道，假装自己只是顺嘴一问。 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一件、一件圣诞礼物。” “那他们为什么还非得把我支开呢？”温斯特逼问道，这时好像他又不懂斯莱特林了，看不见哈利踌躇的表情。 哈利支吾了半天，还是为难的开口：“嗯……你得先保证不会告诉赫敏，温斯特。” 赫敏知道了一定会阻止他的。哈利为难地想，温斯特更偏向赫敏。他会不会告诉赫敏他想偷偷去霍格莫德的事？他会阻止他吗？就像赫敏一样？ “……我保证。”温斯特顿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 哈利惊讶的表情中混合着隐约的失落。 “好，”然后哈利摊开温斯特一直盯着看的那张羊皮纸说，“他们给了我一个魔法道具，可以看到霍格沃兹发生的事情……其中有一条密道，可以让我们偷偷溜去霍格莫德。” 温斯特挑起半边眉毛。 “你答应了不会告诉赫敏的！”哈利瞬间警觉道。 “当然，我保证。”温斯特思忖了一下痛快地答应道，但去了后会不会被赫敏发现就不是他能保证的了。 “我也有些小秘密瞒着赫敏呢，哈利，我不会告诉她的。” 哈利惊讶地望着他。 温斯特自然地朝他眨了眨眼，“别这么看着我哈利，男孩子有些小秘密不是很正常的吗。就像你也不愿意告诉罗恩你也觉得宠物比不过朋友一样。只是有些东西我们没办法说出口罢了。” 哈利赧然地别过脸去，声如蚊呐：“你知道啊，温斯特。” “不然呢，”温斯特耸耸肩，“赫敏已经在尽力做到她能做的了。可能我还是不能怎么理解把宠物天天带在身边的想法——尤其是在这只老鼠如此不同寻常的时候。”温斯特平静地说。 “斑斑……斑斑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哈利忍不住为罗恩争辩道。 “我不和你争辩这个，哈利，不管怎么说，朋友才是最重要的。”温斯特说，然后他指了指哈利手上的羊皮纸地图，“快说说怎么去霍格莫德，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微笑道。 —— “罗恩？！”赫敏叫破了那个看见她特意别过脸去的男生，拉文德偷偷看了半天的方向。 “你怎么在这？” 听到耳熟的声音，罗恩下意识一缩脖子，就像老鼠见了猫，登时拔腿就想跑，但随即重重叠叠的人群使他回过味来：“我怎么不能在这，这里是公共场所！” “反而是你，你怎么在这？”罗恩反问道他转过身来，叉着腰不满地和赫敏对峙。 赫敏哼了一声高高地扬起头，“我是来给温斯特和哈利采购圣诞礼物的。你呢。” “我也是来给哈利买圣诞礼物的，”罗恩不甘示弱地说，“你瞧。哈利一定会喜欢这个新奇的玩意！”他绷着脸一把从一旁抄起一个糖果罐说。 糖果罐里是一团密密麻麻蠕动着振翅的蟑螂。 “！” “……你，你确定你没拿错？”等看清那是什么，赫敏顿时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嗯或许不止一步。 “什么？”罗恩迅速地瞟了一眼自己到底拿了什么东西，看见是蟑螂堆后吓了一跳差点就松手把玻璃罐掉到地上。脸色甚至有些发绿。 “当、当当然！”罗恩嘴硬道，“我和哈利是好兄弟，不管我送什么他都会高兴的，对哈利！”说着他顺嘴问了一下哈利，就好像哈利就在旁边似的。 但罗恩和赫敏都知道哈利不会出现在这，他应该在学校。 “绝不！！！” 哈利气急败坏地声音从他们两人之间的空地中冒出来。 他一把掀开隐形衣，从里面钻出来。 隐形衣里面还有温斯特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哈利瞪着罗恩。 “哈利？！” “哈利！！” 赫敏和罗恩齐声尖叫道。 “你怎么在这？”还是赫敏最先反应过来挡住其他人被惊叫声吸引过来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问。 温斯特无奈地垂下刚刚没摁住哈利的手，掀开隐形衣。 “你不应该在这的！我是说——”赫敏急切地说。 “先出去再说，赫敏。”温斯特头疼地打断赫敏的话。周围越来越多目光被吸引过来了，再在这里说下去就得被发现骚动教授们抓个正着。 赫敏闭了嘴，紧张地朝周围看了一眼，赶紧把隐形衣又给哈利披上，压低声音了说：“出去我再收拾你们两个！太过分了！” 等到他们护着哈利挤出了蜂蜜公爵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赫敏还是忍不住生气：“……真是太过分了，哈利！” “你怎么能偷偷溜出学校！布莱克还在到处找你！”一来到这片雪地，赫敏的声音就高了起来，“要是布莱克就在这附近怎么办？哈利，你有想过吗？” 哈利理亏地垂下头。 “……还有你，温斯特，”赫敏把目光移到温斯特身上，眼里跳动着火焰。“你居然敢带着哈利一起跑出学校。” “你们、你们怎么跑出来的？隐形衣还是幻身咒——”她咬着后槽牙生气地质问他。 温斯特无辜地望回去。 清泠泠的湖泊围绕着她。 “……别那个表情看着我！温斯特，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哈利这个举动有多危险，而你看着他跑出来却不阻止他！”赫敏被他这眼神梗了一下，更加怒气高涨地质问道。 罗恩跟着不敢置信道：“哈利，你居然能溜出来却不和我说。亏我还想着来我最爱的糖果店给你带一些新奇的点心！” “哦，放了我，罗恩。”哈利立刻接道，“我完全不想尝试一下蟑螂堆这种‘新潮’的东西。” 他想起邓布利多那群蠕动着还会飞的蟑螂堆，心有余悸地重复道：“绝不。” “哦，那只是——”只是他嘴硬和赫敏对着干拿的，并不是真的。罗恩正要开口解释，赫敏生气的声音在三个人耳边响起。 “你岔开话题了，罗恩——哈利！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哈利忍不住笑道：“……哦关于这个你可以猜一猜，赫敏，你绝对想不到——” 罗恩跟着好奇地凑过去想要知道。 但赫敏完全没心思猜这个，她烦躁地一跺脚。 “你们不告诉我——我就、我就——” 她看了一眼别开头无动于衷的温斯特，不得不拿出杀手锏。 “——我就去告诉斯内普教授！”她深吸一口气，把话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咬牙道。 ？？？ ！！！ “什么？！” 哈利罗恩和温斯特一齐惊叫起来。 “你疯了吗，赫敏？”罗恩忍不住震惊道。 “他会把我们的分扣光的！”哈利同款惊愕脸在一旁疯狂地点头接着罗恩的话说道。 “而且你什么时候听斯内普的了！”罗恩惊愕道，“还，还成为了他的报告员？？”他忍不住上下扫视赫敏，想要看出她到底什么时候居然还和斯内普说得上话了。 温斯特、温斯特先瞪了一眼罗恩，然后对着赫敏劝道：“赫敏，没必要——我是说” “说什么？——说中午好。”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从树林里钻出来：”中午好，温斯特。” 温斯特闭上嘴。 德拉科·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跟班从林地里鱼贯而出，身上还沾着雪。 “……中午好，温斯特。”克拉布和高尔跟在他后面闷声道。 温斯特冷冷地一点头，“中午好，德拉科。”然后用眼神驱赶他快走。 这里不是你应该出现的地方。他用眼神这么说。 但德拉科假意没有看到他的意思，“瞧瞧我听见了什么……哈利·波特？” 哈利和罗恩调转矛头一起瞪着他。 赫敏也瞪着他。 他站在山坡上迫不及待道：“告诉我们亲爱的院长？真难得你们有这个眼光——不用格兰杰去说，我一定帮你们好好转达这个愿望。”德拉科无声地咧嘴大笑。 一块雪从他头上掉下来。他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它说。“看来你采纳了我的建议，波特。你是来和布莱克决斗的吗？那我可要劝告你要远离三只扫帚酒，今天部长可也来到霍格莫德了。”他和克拉布高尔三个人噗哧噗哧地狂笑。 马尔福再度无视了温斯特驱赶他的眼神。 温斯特重新提高声音：“赫敏，我是说——” 赫敏看过来，“说什么？”看起来马尔福的突然出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使她忘记了要告状的事情。 “——我是说，我有能力保护哈利。”温斯特淡淡地说。 他说着，朝不远处放出了一个魔咒，飞到十几米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得有个三、四英尺——沉默了一会，忽然嘭得一声，发出一阵巨响。整块一米多高的大石头轰然爆炸，碎石带着巨大动能撞在周围的树上，好几颗树太过细小竟然直接就这么折断，拦腰倒在地上。更细碎一些的则镶到树干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马尔福头顶的树尤其倒霉，被咒语的余波涉及到，摇摇晃晃抖落了浑身的厚雪，正中他的头顶。 德拉科腿一软，顺着那股力道坐倒在地。 刚刚那束光是擦着德拉科过去的，所以才这么巧波及到了他头上的树木——因为他离得最近。 爆炸后飞得最远的碎片，则刚好落到温斯特和哈利脚下用剩下的力量勉强在地上再蹦了两下，摇晃摇晃，不动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哈利看看自己脚下飞来的碎石，又看看远方那块化整为零的大石，语气艰涩地问道，“这……这是什么咒语，这么大威力？！” 温斯特满意地瞧瞧那块消失的巨石，“四分五裂，”他语气化冻，“就是普通的分裂咒。” 旁边的赫敏和罗恩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普通的分裂咒？？” “无声施法的分裂咒。”温斯特耐心地纠正他道，“就是普通的分裂咒。” “你的分裂咒怎么这么大威力？”哈利震惊道。 “这就是我正常施咒，因为某些原因，我施展攻击性的魔咒都是这样，控制它们的威力反而对我来说很困难。所以我在学校里面一般不怎么和人打架。”温斯特耸耸肩说。 当然实际上这么大威力是因为默默然的缘故。能活到十一岁的默然者都具有很大的魔法潜力，虽然不知道怀特到底是怎么压抑和控制住身上的默默然的，但现在对温斯特来说默默然压根影响不到温斯特的生命，而只是一个巨大的魔力来源。 体现到温斯特的眼里，就是身上的魔力都是灰黑色。 “这下你不用担心遇见布莱克了，他肯定没办法打得过我的，”温斯特抬抬下巴，模仿着马尔福傲慢的口气，无视了一旁屁滚尿流逃走的德拉科：“就算打不过他，我发出的巨大动静已经足够大人们意识到我们出事儿了。” 他重新看向哈利：“除非我们离得太远，跑出了霍格莫德——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吗？哈利。” 哈利忍不住说道：“当然！”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我只是想圣诞节出来玩一玩！”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温斯特。 “赫敏？”温斯特看向赫敏。 “……好，”赫敏慢慢地说，“我是阻止不了你们了。但你们绝对不能去找布莱克，明白吗？”她强调道。 “别说废话了，赫敏！”罗恩高兴道，“这下哈利就能穿着隐形衣和我们一起去逛霍格莫德了！布莱克哪有和朋友一起去玩更有魅力。”他喜气洋洋地说，甚至忘记了他刚还在和赫敏吵架。 “他还没尝过黄油啤酒呢！正好这次能去！” 赫敏磨着牙瞪了温斯特一眼，然后又暗暗瞪了一眼罗恩，不情不愿道：“穿好你们的隐形衣，走。” … … ———— 拉文德正在占卜店挑选水果，一个熟悉的同学拍了拍她的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拉文德，你在干什么，你不是和格兰杰一起出来的吗？” 拉文德愣了愣，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塔罗牌：“我在，我在挑选水果。” “挑选水果？？”同学诧异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塔罗牌，寻思可能是什么新的占卜方式，“那格兰杰呢？” “赫敏、赫敏……”拉文德茫然地四处张望一副后知后觉的语气：“对啊赫敏呢？” （温斯特深藏功与名） 第43章 酒吧谈话 （本章含有大量原着情节，没法跳过所以我写的更长一点。情节占比大概两千比四千，还是正常的四千更新。） “所以你们俩就是通过这张地图跑出来的？”赫敏指尖点着弗雷德和乔治的礼物语气不善地说。 “他们怎么不把这种好东西给他们唯一的弟弟？”罗恩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在那抱怨，“这就是亲弟弟的待遇？我要向他们抗议——” 哈利点了点头说：“是啊。就是这条密道，我和温斯特穿着隐形衣刚在蜂蜜公爵逛了不久，就发现拉文德和你了。” 温斯特撇了撇嘴，伸手向酒保要了一杯热黄油啤酒，说实在的这东西没有好喝到哪里去，甜中带着苦涩，喝起来有种脑袋发晕的感觉，温斯特不喜欢这种会影响到他清醒理智的东西——酒保端着几杯黄油啤酒走过来，哈利扯过隐形衣，挡住他露出来的脸庞。 为了避开形形色色的学生，他们现在是在三把扫帚酒。 这是罗恩提议的，因为这边会出现更多成年巫师，也没有猪头酒那么乱。 正如马尔福透露出来的消息，今天魔法部部长来这儿，那么这边的安保就会加强，只要哈利安安稳稳地藏在隐形衣下面，不管是从总是在霍格莫德旁边巡逻的摄魂怪还是可能出现的布莱克的方面来说，这里都会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拉文德？”赫敏拿过她的那杯黄油啤酒轻轻舔了一口泡沫，皱着眉头说，“我和她走散了，也不知道她到哪去了。占卜店也没看见她。” 罗恩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说：“别管她了，人又不会走丢。回去你可以好好和她解释。” 赫敏无语地睨了一眼罗恩，看着他把目光痴迷地停留在离开的女酒保身上，没好气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回神，罗纳德，我们正在和哈利说这个地图的事呢！” 温斯特举起杯子，无聊地和旁边重新露出头来的哈利碰了个杯：“是的，格兰杰小姐，您该继续审问了。” 哈利愉快地饮下一口黄油啤酒，然后舔了舔嘴边沾上的一圈白色泡沫说：“虽然费尔奇不知道蜂蜜公爵的这条通道。但是。” “赫敏，那里那么多人来人往，又有摄魂怪每天日落在这边巡逻，我不觉得他有那个胆子来找我麻烦。” 罗恩留恋地收回目光：“是啊赫敏，你知道摄魂怪有多可怕，布莱克不会有那个胆子的。” 赫敏挨个瞪了他们一眼。 这时，一群男巫走了进来，他们一边高声说话一边推开酒的大门。 风雪从他们背后吹了进来。 福吉和一个傲罗走在最前面。（“快躲起来，哈利，”罗恩说，“我看见福吉和沙克尔了。”） 然后一个巨大的身影堵住了风雪，海格从门口挤进来。 “……刚刚我们已经去看过了，发出爆炸声的地方足迹都被风雪盖住了……布莱克还没有离开这边，但他不敢进来。”福吉对着他们说。 “我倒希望能够撞见他，”海格大声说：“这样我就有机会把他捏碎，该死的叛徒！” 温斯特伸手给哈利再加了一个隐身咒。 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并排跟在最后跨进酒。 冷气不再灌进来了。 “请给我们来一杯红醋栗糖酒、峡谷水、两杯雪梨苏打和蜂蜜酒。”被叫做沙克尔的那个男巫声音低沉地朝女酒保点单说，然后回过头去。“教授，部长，你们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了，金斯莱！”福吉说，“非常合意，我正想来一杯酸酸甜甜的果酒呢，这么多事情，度数不高的果酒才最合适。” 麦格教授他们笑着点了点头，走到酒内侧靠近壁炉的地方坐下来。 温斯特他们也在这。 “您最近不是忙得要命吗，部长。”女酒保端着他们点的单腰肢摇曳的走了过来，“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小天狼星？” “除了他还有谁呢，亲爱的，看见你真高兴，来和我们一起坐坐。哦谢谢，”福吉接过她递过来的酒，“罗斯默塔，来和我们一起，我想你早就听说了我们要聊的事了。” 罗斯默塔女士放下那几杯饮料，挨着福吉坐下。金斯莱特意往后退了退。 “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呢？万圣节前夕布莱克闯进学校的事。”福吉说，一边把他暗绿色的圆顶礼帽从头上拿下来放在手上。 “那我确实听说了。”罗斯默塔承认说。 海格尴尬地咳嗽几声。麦格教授用恨铁不成钢地眼神瞪了他一眼。 “我听到你们在谈论爆炸，部长，是发生了什么吗？”罗斯默塔有些担忧地问。“布莱克还在这儿？” “这附近一块大石头炸开了。我们怀疑是布莱克看见防御密不透风，在那发怒……他立刻就跑了，我们什么也没发现。” 被叫做金斯莱的傲罗沉默寡言的喝着他手里的那杯苏打水。 “但那些摄魂怪已经在影响我的生意了你知道，部长。他们闯进我的酒馆搜查了两次，只因为它们说这里可能藏的有布莱克。”罗斯默塔不太高兴地说。 “我当然知道……我也不喜欢它们，亲爱的，谁能呢？”福吉陪笑着说，扭动着他粗壮的下肢，“我刚来的路上也遇见了几只，那滋味真是糟透了，但它们确实负责……不是吗？每天兢兢业业地为我们巡逻这片场地……” “是啊，每天都能随机尝几口小点心呢。”麦格教授讽刺地说，“还好邓布利多不准它们跨入学校。” 说到这，福吉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愉，但他很快就又笑起来：“啊是的…我当然支持邓布利多的决定，他总是对的。” “都说布莱克干了那件事……”罗斯默塔沉思着说，“但我仍不太能相信这一点……他居然会堕落到那个地步……只要是见过他们小时候样子的人谁会相信这种话？” “那是你知道的太少了，罗斯默塔。”福吉撇嘴道，语气中带着轻蔑，“他做过比你所知更坏的事。” “什么？比杀死那么多麻瓜还要坏……？” “是啊，”麦格教授喃喃地说，“比那还要坏——罗斯默塔。”麦格教授看过去，“你说你还记得他们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波特吗？不是我们现在的那个小波特，而是他的父亲，詹姆·波特。” “哦当然——他经常和他最好的几个朋友来我这坐坐——其中就有他最好的朋友，小天狼星·布莱克！”罗斯塔默回忆到，然后她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你是说，麦格教授，你是说……” “最好的朋友，”麦格教授擤了一下鼻涕，“他们形影不离。” “是啊，”海格说，“比现在正在学校里读书的韦斯莱双胞胎还要亲近。我一直觉得他们俩的恶作剧天赋能和詹姆和布莱克比比看。” 弗立维教授插话道，“他们都天资洋溢。”他的声音带着尖锐的腔调，“擅长变形术，米勒娃当时可喜欢他们了。” “还有卢平和彼得，四个好兄弟！”他补充道。 福吉叹了口气说：“你可想而知，他们的关系到底有多好。波特甚至邀请了布莱克做他的伴郎，又叫他做哈利的教父……没人愿意告诉可怜的小哈利这件往事……我是说，谁能忍心呢？” 麦格教授抽噎了一声，不停地拿着手帕揩着涌出来的眼泪，弗立维教授站在他的高脚凳上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罗斯塔默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对着福吉问道：“没有比这还糟了？” 福吉摇了摇头，低声回答：“比这还糟——你知道赤胆忠心咒吗？罗斯塔默。” 她感兴趣凑过来。 “那是一种涉及把秘密藏进一个活人灵魂中的魔法，只要这个保密人拒绝泄露，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就算神秘人把鼻子贴到面前他也看不见它们。”弗立维教授解释说。 “就是这样——神秘人在追捕詹姆波特的时候邓布利多就建议他们使用这个方法。当然，邓布利多还告诉他们，他可以做这个保密人。” 罗斯塔默不解地问，“那怎么，那怎么他们还是被神秘人发现了？难道说……”她游移地问道。 福吉深深叹了口气，“……剩下的你都能想象到了——詹姆他们最终把保密人的位置交给了布莱克。” 罗斯塔默惊愕地捂住了嘴，“邓布利多校长怎么会答应的？” 麦格教授悲伤地回忆道，“他呦不过他们……我是说，邓布利多如此尊重他们的选择。只因为詹姆波特告诉邓布利多说，他相信布莱克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说出他们在哪里，还说布莱克自己也打算藏起来就是这样，可邓布利多还是担心。但现在看来，他们还是选择了布莱克，相信了他最好的朋友……然后一切都在一个星期之后发生了。” 声音毫无阻挡地传入哈利的耳朵。 他说不出话来。 只想冲过去朝他们大吼，质问为什么不把这些事都告诉他，但他的脚下像是生了根，一点也不像是之前能掀开隐形衣冲着罗恩大喊大叫那么活泼的样子。 赫敏和罗恩都看不清哈利的表情，但他们知道哈利现在一定很难接受。温斯特微微低下头去，隐身咒遮住了他的表情。 尽管早就知道哈利会知道这件事，而且这件事事实最后是件好事，但温斯特还是为他现在听到的感到难受。 “哈利……” 话语还没说完，大人那边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 “布莱克背叛了他们？”罗斯默塔问。 “不然怎么样呢。”福吉说：“他背叛了他最好的兄弟，把他的行踪告诉了神秘人，害死了他们，可怜的哈利才一岁就失去了他的父母。” “——肮脏、发臭、的叛徒！”海格似乎是忍耐不住了他咆哮着拍着桌子站起来，声音大得整间酒馆似乎也在发抖，其他人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麦格教授严厉地喊道：“小声点！海格，你要让这种消息到处传吗，然后传到哈利的耳朵里去？” 海格泄气似砰地一声坐下来，双手捂住脸：“不……我遇到过他，在他杀死了那么多人以前，在他害死了詹姆和莉莉之后！我当时刚把哈利从废墟里救出来，就碰见他……” “我当时就应该怀疑的，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我还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已经找到哈利了。’我还以为他听到了神秘人发动攻击的消息，担心好兄弟急急忙忙地赶来这！”海格的声音又逐渐大了起来，声音轰隆地震动着周围人的耳膜，很多人难忍地离开了酒馆。 “海格，别。”麦格教授捂着耳朵难耐道，“声音放低一点！” “我还安慰他，安慰这个叛徒！结果他不是因为担心詹姆脸色苍白，而是因为害怕他主子垮台之后的追捕！”海格唾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他向我讨要哈利！” “还好我听邓布利多的，没有把哈利给任何人！他还说，把他最心爱的那个摩托车送给我呢，为了我方便带走哈利——狡猾的叛徒！！”海格愤怒地骂道。 众人齐声安抚着他坐下来，平静心绪。 海格坐下来，为了压抑怒火吨吨地狂饮着他的蜂蜜酒。 “哎呀，可是魔法部第二天就抓到了他是不是，没有让他脱离这十来年惩罚。”罗斯塔默带着一丝满足的说。 “但不是我们抓到的他啊，”福吉痛苦地说，“而是波特的另一个朋友，他们四人组中的一个——小矮星彼得。他肯定是被痛苦撕扯疯了，他知道布莱克是波特他们的保密人，就自己追了上去。” “小矮星彼得，那个胖胖的……在霍格沃茨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吗?”罗斯默塔问道。[1] “就是他！把波特和布莱克当英雄来崇拜，”麦格教授说“要是数聪明，从来不是他们一伙的。我时常对他很凶。你们可以想象现在我是多么—— 多么后悔……”她声音发涩，好像突然患了感冒。[2] “好啦，米勒娃，”福吉宽容地说，“小矮星彼得死得英雄。目击者——是麻瓜们，事后我们自然抹去了他们的记忆—— 告诉我们说，小矮星彼得是怎样把布莱克逼到绝地的。他们说他在抽泣。‘莉莉和詹姆，小天狼星!你怎么能!’然后他拿起魔杖。当然，布莱克比他快。小矮星彼得就这样被炸成了碎片。”[3] 麦格教授擤了擤鼻子，激动地说：“笨孩子傻孩子…他在决斗的时候总是糟得不行…应该让魔法部来动手的！”[4] “我告诉你，要是我在小矮星彼得之前就抓到布莱克，我一定会把他绑起来，挨个折断他的四肢！”海格大声道。 “你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海格。”福吉尖锐地说，“只有魔法法律执行队经过训练的打击手，也许才能在布莱克没有到走到绝境的时候打败他。那时我是魔法灾难部的副部长，我也是在布莱克杀了那么多人之后第一批赶到现场的。我——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场面。有时我做梦还梦见呢。街道中间一个大坑，深得把下面的下水管道也弄破了。到处是尸体。麻瓜们尖叫着。而布莱克站在那里狂笑，小矮星彼得的残骸就在他面前……一堆血迹斑斑的袍子和不多——不多的碎块—— ” 福吉突然住了口，五个人一起发出擤鼻子的声音。[5] 金斯莱依旧沉默地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他转着杯子，盯着杯子里冒着泡泡的苏打水，耳朵敏锐地竖起来，余光看着酒馆进门的地方一只手时时刻刻拿着他的魔杖。 “故事你都知道了，罗斯塔默，后来我们给彼得颁了梅林一等奖，这也许对他失去儿子的母亲是一种安慰。”福吉简短地说。 罗斯塔默发出一声同情地哀叹。 “那你怎么还随身带着傲罗呢……我是说布莱克难道敢袭击您不成？”罗斯塔默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金斯莱说，他简直像是个忠心耿耿的保镖，从进门到现在，除了为他的领导点单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始终注意着周围发生的任何事。 “哦你是说沙克尔啊，”福吉恍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他可是敬业极了，有了他陪在我身边，我可是安心了许多……但没有，没有什么事发生，什么都没有。”他连环否定道，“布莱克的目标不是我，我只是、只是带着他出来逛逛，你知道……傲罗也是需要放松的嘛。”福吉又接着补充道。 罗斯塔默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那布莱克逃出来是为了……？” “当然是为了他的主子了！说起来……布莱克整个家族似乎都对神秘人忠心耿耿——小天狼星、雷古勒斯、嫁给莱斯特兰奇的贝拉特里克斯和马尔福的夫人纳西莎……居然在家谱上的都和神秘人有关系。”福吉啧啧称奇地晃荡着脑袋。 金斯莱忽然插嘴道：“部长，您醉了。”他简短有力地说，“我们该走了，您不是还要和邓布利多校长谈话吗？我想是时候了。” 福吉一拍脑袋，“哦，是的，是的，金斯莱，谢谢你的提醒，看来是我太久没喝酒，连糖酒都能把我醉倒。麦格教授，你看……” “要是您想和邓布利多谈话，我们现在回去正赶得上和他共进晚餐。”麦格教授回答他说。 “那真是太好了，金斯莱？能扶扶我吗？我想我得去冷风里醒醒神，这么醉着可不好。” “当然，”金斯莱的声音低沉地说，“部长，我很乐意。”然后他站起身，放下手里还有一半的苏打水，过去扶着福吉的手。 他们相携着走出酒馆。 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撒下来，落在周围孩子和巫师们的头上、身上。 麦格教授拍了拍她的尖角帽上沾上的雪花说：“所以说，你是因为最近要拜访德姆斯特朗带上保镖吗？” 福吉走到一辆夜骐拉着的马车旁边：“什么？不，我只是因为要经过德国，你也许已经听说了消息，我和那边的人约在了德国谈论这次的活动。您先请，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一只手扶着她的尖帽，一只手虚虚搭过福吉伸出来的胳膊坐进去。福吉随即上车，弗立维教授跟在后面，金斯莱驾车。 “我还有些东西要买，一会再慢慢走回去。”海格挥了挥手粗声粗气地说，“城堡里见。” “城堡见，海格。”金斯莱说。然后他一驾车，夜骐奔跑着振翅飞向天空，在风雪中朝着霍格沃兹飞去。 大人们都走了，酒馆里忽然安静起来，有部分人在海格大吼时就离开了。剩下一部分人都不怎么关心外界的动静，沉浸在酒精的麻痹中。 温斯特取消了哈利身上的隐身咒，使自己和他完全显现出来——哈利低着头，眼里闪动的不知道是怒火还是泪水。 “哈利……”赫敏担心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他，“你还好吗，哈利。” 哈利木木呆呆地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披在身上的隐形衣随着赫敏的动作掉落。 罗恩上半身跨过桌子俯卧过来企图看清哈利的表情：“哈利，你哭了吗？” “不。”哈利推开罗恩凑过来的脸，别过头去，语气艰涩道：“我没哭，我只是……只是难以相信。” 在愤怒之火熊熊燃烧之前，他只感觉到一阵茫然。听到的消息如同潮水一波一波的涌来，将他击倒在地。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常的说：“我没事，赫敏，罗恩，我忽然想起来温斯特不是说他想去买一个录音水晶球吗？” “走。” 不等其他三人提出怎么样的担忧，他都没有理会，穿着隐形衣就一股脑背着他们冲出了三把扫帚。 “——！”温斯特想要拽住他，但哈利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阻止他似的，隐形衣拽得死死的。 温斯特跌了一下，脱手。 赫敏和罗恩还沉浸在震惊的余韵中回不过神来。 “还愣着做什么，去追哈利！”温斯特深吸一口气朝他们俩怒吼道。随即一施隐身咒，紧跟其后消失了。 ……但没走几步，温斯特就丢失了哈利的痕迹，他紧绷着脸，看见远处一只摄魂怪远远飘过，周围的人都退避三舍。 说真的，他真的有把握剧情就不会改变吗？怀特拿到了日记本魂器，却又将它寄给了金妮……但这一切都是推断出来的，建立在怀特亲手设计了全部事件的基础上，才能猜测怀特真的去伤害了金妮。 温斯特从不动摇自己的推断。 但如果告诉哈利，布莱克其实无罪，他又要怎么解释？他可是看着哈利因为这个被困在学校，整整一学期一点口风都没漏…现在再去告诉他…这都是对于哈利更长久的欺骗。 理智告诉他，不说出去才是好的，如果以后伏地魔知道他的先知能力，抓走他拷问他要怎么办？难道他就自信自己毫无牵挂，一定在未来不会被任何人找到痕迹？ 真正的秘密是没有人知道你有这个秘密。 温斯特走向占卜店……不，就像他不可能完全隐藏一样，他也不可能……他抬起头看向霍格莫德这家的占卜店，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平静地同店员对视： “你好，我想买一个录音水晶球。” 第44章 魔药贮藏室里的老鼠 披着隐形衣，哈利爬上一块高地，略陡峭的山坡上满是积累的厚雪。哈利孤独地攀登着，然后在最高处一块平坦的地方抱着自己坐下。 不远处有一座破旧的封死的小屋。 那正是尖叫棚屋。 荒凉且少有人迹，如今被厚厚的雪覆盖着，显得沉默而孤寂。 倒不像是个鬼屋，而是一间普通的废弃房屋了。 雪还在下着，并没有因为任何人的痛苦而消停。 哈利有些冷，他刚拿到活点地图就和温斯特兴奋地跑出来玩了，没有穿斗篷。不像是热爱那件斗篷的温斯特，最近时时刻刻都把它披在身上。 现在说后悔出来玩已经有点晚了。 雪铺满了哈利的头发、眉毛和四肢。风呼呼地吹着，带着一股冷漠的无情，竟有些像他小时候在女贞路没有吃饱又饥又冷地蜷缩在被子里，被反锁在橱柜的样子——当然这种情况是很少的，都是佩妮姨妈和姨夫不在家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原本应该有个家的。 就像是海格说的，他会有两个父亲，一个母亲……他们会像罗恩的父母亲那样恩爱，给他编织毛衣，缝补衣物，送来馅饼，注意冷暖……然后在和父亲或者是教父在外面疯玩后受到来自母亲的拥抱，不是拥抱也可以…责骂…呵斥……甚至是一封属于他的吼叫信。 温斯特会更理解他吗……同样是孤儿，同样寄人篱下，孤儿院从来不是个什么好去处。哈利知道这个。 寒风在他血液里流动，带来冷静的思绪。 哈利抬起头仰望着开始冒尖的月亮，现在正是日落时分，天色蒙蒙，漂泊的云正与这渺朦的颜色相同。这个角度恰能同时看见这少见的天相。 …… 温斯特正在风雪的另一头徘徊，在尖叫棚屋上方沉默地注视。 也许是在找他，但哈利此时并不在意。他现在不想说话，甚至不想动。情愿埋没在这纷扬的厚雪中，忘记今天所听到的一切。 他名义上的教父毁掉了他的家，害死了原本应该陪伴他长大，深信其人的父母。 ‘哈利，哈利波特，我的荣幸！’哈利想起刚入学时那个感激零涕亲吻他手背的老巫师。 …… “哈利——”“哈利——？” 远处传来赫敏和罗恩的呼唤。哈利看见温斯特驻足细听，掏出来什么东西，不再理会。 温斯特走向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忽然他踩着的那块雪坍塌，脚顺着往下滑，又及时伸手拽住了雪地里伸出来枝丫，一样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在坡上滚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滚向尖叫棚屋。 哈利看着温斯特回头望了一眼，但没管它，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朝着他走来。 哈利木着脸，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隐形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冻僵的手松开。温热的泪水从他眼睑无声滑落，凝固成细簌的冰晶。 霜凝在哈利脸上。 “原来你在这里，哈利。” 温斯特走上来，看了看哈利的样子，只丢给哈利一个保温咒，安静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麻麻酥酥的温热一直从哈利的指尖传到整个身躯。 哈利冻得青白的嘴唇渐渐恢复鲜艳。 “谢谢……温斯特” 温斯特听见哈利发出颤抖的气音，语气中带着止不定的彷徨。 “……我该怎么办？” 哈利望向温斯特，眼里满是无助和与痛苦，但其中更有一种冰冷的东西在里面流淌。 “我要怎么做，才能回报我父母的死……他们会生气我什么都不做吗？还是会失望于我不够坚定地要替他们报仇？……” “……温斯特。”哈利喃喃道，“我该怎么办。” 仇恨是一种冰冷的魔药。 “你想做什么，抓住他……？” “……”哈利沉默了半响：“你说得对，我可以去抓住他——” 哈利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抓住他然后质问他所做的一切，问问他到底为什么不顾我爸爸的信任——”不像是在问他而是在问自己，冰冷的怒火在哈利翠绿的眼睛里蔓延。 温斯特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于是他只是说：“如果你想，那就去做，哈利。”他把手搭在哈利肩上。 “……你能理解我的是吗，温斯特？”哈利抬起头来问。“你也没有父母，和我一样在麻瓜界长大。” 温斯特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哈利，我希望我能……但我没有以前的记忆，对此也并不期待。” “但你看起来像是把斯内普当做是父亲。那应该是对父亲的亲近……是？”哈利带着一些犹疑地问。 “我不知道……哈利，也许在我失去的记忆中就包含着我的父母。但在我接受的教育中……我只知道——尊师如父。”温斯特的眼神一瞬间有些空洞，目光虚虚地落在那轮明月上，却并不聚焦。 “但你要说真正那么亲近……哈利，在我的记忆中我才只和斯内普教授相处了不到六个月——你不会觉得斯莱特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拥有这么炽热的感情？” 温斯特抱着手无奈地说，原本是他来安慰哈利的，怎么现在变得像是温斯特在和哈利解剖自己的心绪。 “哈利，你是怎么想的？” 哈利低低应了一声，倾诉道：“我本来很高兴的，在知道我有一个教父之后……那意味着我又有了一个父亲，可以保护我，关心我的父亲……可他们却告诉我，他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叛徒……我有一种得而复失的感觉，你明白吗温斯特？这种、这种感觉真的是糟透了！”哈利低声说。 “这让你感觉被背叛了是吗，哈利？。”温斯特沉默了一会轻轻说。 “也许……我在想爸爸死在伏地魔手里的时候会不会和我现在也是一样的感受……我听见妈妈的哀求声在我耳边萦绕不去。” 哈利的手情不自禁地按在自己的心脏上，语气压抑。 他好像又听见了母亲哀求伏地魔放过他的声音。 “那你是想要杀了他吗？”温斯特问。“杀掉害死你父母的凶手？” “……我不知道，但我，但我……”哈利轻声念出那个字眼，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消散。 “那就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布莱克可能有隐情的话了。”温斯特说，“你已经决定好了。”他从雪地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落着的雪说 “我比你更希望那样的事发生。”哈利也站起身，抹掉脸上的雪说。 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星星隐没了它们的痕迹，雪渐渐小了。 温斯特摇了摇头，“好啦，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该回去了。赫敏和罗恩还在找我们呢。” “哦。”哈利的语气终于变得不安起来了，“他们还在找我吗？” 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开始晚餐了，费尔奇会挨个给回去的学生检查，不知道会不会为难晚归的他们。 “恐怕是的，”温斯特说，“不过就在刚刚我找到你的那会我就发消息给赫敏告诉她我们会回城堡了。他们现在应该正在格兰芬多的桌子上等你呢哈利。” “那真是太好了。”哈利松了一口气。 在经过尖叫棚屋的时候，哈利忽然想起来温斯特刚刚爬上来时掉落的东西。 “……我记得你刚刚是掉了什么东西下去？不去捡回来吗？”他问，一边探头看向尖叫棚屋，雪地上除了一排脚印还有一层浅浅的碾痕，一路从一个半人形的坑洞延伸到尖叫棚屋里面。 “你买的水晶球？” “是啊，”温斯特回答说，一边拉着哈利快走，“等它掉那，哈利，我有机会回头再来拿，也没什么人会钻到这里面去。现在我们得赶紧回到学校，你也不想错过晚宴，然后在夜巡的时候去和费尔奇斗智斗勇？” “你说的对。”哈利忽然想起来从这儿回到学校也得走漫长的一个小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 第二天大清早，温斯特还没睡够，就被寝室门上的警戒咒给弄醒了。 斯内普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昨天温斯特和哈利还是回来的太晚，错过了晚宴，只将将赶上夜禁时间开始的尾巴。 “我希望老师你知道院长的身份不是拿给你在圣诞假期的第一天就闯进你‘亲爱学生’的寝室，把他在大清早五六点的时候吵醒的。” 温斯特穿着一身凌乱的睡袍，面无表情地拿着魔杖指着被啪一声打开寝室门，光着脚踩在地上不满地强调道。 克鲁克山正蜷缩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 温斯特的脸上带着一些病态的晕红，说话带着从深眠中醒来的沙哑，浑身弥漫着一股被吵醒的低气压。 “那正好告诉你应该有些防范，怀特。”斯内普根本不理睬温斯特的低气压扫视了被匆匆收拾了一下的寝室一眼，快步走进来。 “你应当小心那些来偷窃你宝贵材料的窃贼。” “没有人会在寝室里放置陷阱，老师——我现在的魔药都存放在你那里。”温斯特带着一些不爽地说顺带打了个喷嚏。 “有谁敢偷你的东西？”温斯特扭头用纸巾包裹着鼻子嗡声说，除了赫敏。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精准地移到蜷缩在温斯特床上酣睡的克鲁克山身上， “那你可以继续睡你的懒觉，我借用一下格兰杰的猫狸子——它会抓老鼠？”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伸出手去。 被惊醒的克鲁克山敏捷地翻身躲过斯内普拎它后颈皮的手，浑身毛炸起朝他哈气。 “它只是有点猫狸子的血统——”温斯特下意识回答说，然后被关键词喊清醒了，“老鼠？什么老鼠？” 斑斑？虫尾巴胆子这么大？ 斯内普皱着眉头瞪了这只不识好歹的猫一眼，冷哼一声，直接一个石化咒把猫定住，头也不回地提起猫尾巴就往外走。 “偷吃你魔药的老鼠。”斯内普的声音宛如恶魔低语，“材料被糟蹋了，你猜猜有没有你处理好忘记收拾的材料，怀特。” 温斯特一个激灵从寝室里蹦出来，飞快地套了一身袍子就冲过去跟上斯内普，“我的魔药还好吗？老师，我前天放在你办公室的柜子上了——猫给我抱。” 被石化的克鲁克山幽怨地看着他。 “如果你是说你那堆乱七八糟充满了巨怪智慧的失败作品，怀特，我会很遗憾地告诉你，那些耗子比你想出这种鬼主意时像是被巨怪打了一棒的脑袋要聪明一点。”斯内普把猫丢到温斯特怀里，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嘲讽道。 “。”温斯特翻了个白眼，腾出手给克鲁克山解咒。 克鲁克山解除石化也没逃走，只是带着些发泄的轻咬了温斯特手背一口，扁平的脸埋在温斯特的手臂上，尾巴还带着不满地拍打着温斯特的手臂。 魔药办公室离小蛇的寝室很近，他们很快就来到魔药办公室门口，温斯特还能看到画像门口躺着几只还在抽搐的死老鼠。 费尔奇正在办公室门口躬着腰等他们。 见到斯内普教授，费尔奇连忙迎上来：“斯内普教授，您回来了！我已经遵照您的要求，把洛丽丝夫人送回去了，她很听话地没有动您这里的老鼠……您看？” 斯内普一边简单地嗯了一声，一边挥舞着魔杖打开办公室的门。费尔奇眼神都没分给旁边的温斯特一眼，只讨好地跟在斯内普的屁股后面。 “我去找了一只有猫狸子血统的学生的猫来抓老鼠……费尔奇，最近城堡老鼠太多了。它们祸害了我一堆珍稀魔药。”斯内普冷冷说，“我记得这是城堡管理员的职责。” 他一边跨进办公室挥舞魔杖，费尔奇没敢跟进去，在画像门口踌躇，只得用凶恶的眼神瞪着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越过他进入办公室的温斯特，眼珠子又止不住地往里面瞪，看起来像是吓唬温斯特帮他进去看。 虚张声势。温斯特跨进门槛，看见斯内普挥舞着魔杖指挥着数目众多的死老鼠从各种角落飞落到办公室中间的地面上。 温斯特看见两边的魔药柜已经清空了，只有斯内普才熬的一些珍稀魔药和温斯特一排失败作品摆在最上面老鼠够不到的地方。 魔药储藏室的门紧关着。 “是的……是这样的，斯内普教授。”费尔奇小心翼翼地回答。“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学校的老鼠全涌进了城堡，活像是外面有什么怪物会吃了他们。洛丽丝和我已经抓了几笼老鼠……洛丽丝夫人现在甚至都不愿意去吃它们了，太多了，先生。” 费尔奇为难地说。 “我已经把这个反常的情况汇报给麦格教授了。” 斯内普皱着眉头，一堆被灭鼠魔药杀死的老鼠尸体堆积在地毯上。黑色毛茸茸的长条堆成一座小山。 “没有找到原因？” 斯内普不悦地清点还算完好的药材。 费尔奇拘谨地地回答。 “麦格教授说可能是最近又有什么神奇野生动物流窜进了禁林。她正在查。” 温斯特垂着手立在一旁。 “老师，你的魔药储藏室也进老鼠了吗？” 他状似好奇地问。 第45章 痛失早餐QAQ 斯内普睨了温斯特一眼，淡淡道：“你想问什么。” 温斯特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堆积的老鼠尸体，可以看出来的是办公室的老鼠已经被灭鼠魔药完全清空了。 “老师你明明可以用灭鼠魔药消灭老鼠，为什么还需要去抓猫狸子来捕鼠？” 斯内普挥着魔杖指挥着地毯将地上那一堆老鼠尸体铲起来包成一团，扔到门外嘱咐费尔奇将这些老鼠扔到城堡外掩埋，不要让学生的宠物误食。然后他驱散办公室里一直若隐若现的魔药味，不耐烦地说：“你该剪剪你脑子里被波特传染的芨芨草了，怀特。你难道要用那些死老鼠去污染我珍贵的材料吗？动动你生锈的脑子，别让我以为你今天误食了喷嚏草干叶，灭鼠魔药会影响到那些珍贵魔药的药效，你要让我的珍藏全部毁于一旦吗？” 温斯特讪笑。 斯内普皱着眉头，去打开了魔药储藏室的封锁咒语，刚推开门，一只毛茸茸的长条黑耗子就沿着墙根疯狂地想要往外冲。 但被温斯特眼疾手快地一个石化咒冻在原地。 斯内普抬着魔杖指着储藏室内，从鼻子里挤出一道淡淡哼声，像是在肯定温斯特脑子傻了但反应还在。 “抱好你的猫。”他说，稳稳地持着魔杖往里面走去。 温斯特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魔药储藏室里全是老鼠，放在靠近地面的几瓶魔药甚至被几只老鼠扭开，现在喝醉了似的，大摇大摆地仰躺在翻倒的罪证旁边，鼓着肚皮在那酣睡，就在人的脚边。 温斯特看见斯内普的头上崩出一条青筋，似乎很想给这几只肥硕的该死老鼠来上几下，但他深呼吸了一下，又持着魔杖往前走。走到储藏龙血和凤凰羽毛的那个柜子面前，查看了一下情况，发现被提前保存好的东西都完好无损的放在柜子里，没有被老鼠糟蹋。 他挨个清点着，强行令自己无视那些正在试图咬开瓶塞的胆大老鼠，忽然他顿住，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冒着蒸汽的魔药。 “瞧瞧我们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好运，”斯内普语气轻慢，转身举起来对温斯特说，“看来我们的毛茸茸教授和那些肮脏的小动物关系不差，居然独独对他嘴下留情。” 刚才斯内普还很不爽的心情竟然微妙地有些上扬。 “不过，”斯内普慢吞吞地说，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只有这一点了，我认为卢平这个圣诞节可能会不太好过，你记得替我送药时向他表达我对这一不可抗力的惋惜，怀特。” 他晃了晃小号药剂瓶里的药水，只有一口的分量的魔药欢快地在瓶子里波动。 温斯特干笑两声。 “我会记得的，老师，猫。” 温斯特举起克鲁克山到斯内普面前。 “等着。”斯内普说，撇了一眼克鲁克山那张扁平的猫脸，“你先和这只猫沟通好，让它能够把老鼠全部抓出来。”他吩咐道，随手把瓶子揣进口袋里，指挥着温斯特离远一点去和猫沟通，他则留在储藏室里给所有瓶瓶罐罐加固和防护。 温斯特退出来，把克鲁克山放到地上，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斯内普，小声地对克鲁克山沟通：“你听得懂我说话的对吗，克鲁克山？” “喵。”克鲁克山舔了舔爪子。 “一会你去抓老鼠的时候，注意一下里面，”温斯特偷偷回头望了一眼，一只老鼠从斯内普脚边蹿过去，惹得他恼怒地一个冷眼。 “有没有斑斑——你认识？罗恩的那只宠物老鼠。”温斯特摸了摸猫头低声道，“把它留下来，带给我明白吗？” “喵。” “怀特。”斯内普叫了一声。 “靠你了，克鲁克山。”温斯特低声说，然后拍了拍它提高声音：“去，克鲁克山。” 斯内普从里面走出来，看着猫小跑着进去设置了一个防护壳把动物全部关在储藏室里。 温斯特从地上站起来。 “老师，为什么不试试老鼠驱逐咒呢？” “那是个短时的咒语，这些老鼠很快就又涌回来了，我试过。”斯内普简短地回答道，“以及，我还是觉得这段时间你应当离卢平远点，这个假期你不用再去给他送药了，怀特，我会让家养小精灵给他带过去。”他说，呼唤道：“拉罗。” “尊敬的斯内普教授，”随着嘭地一声，那在魁地奇前见过的小精灵出现在办公室里。它深深地弯着腰，尖鼻子贴在地上。身上的袖套换成了一条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带着链齿边的裙纹，但细细看来，那些却是布满了细碎的、啃咬出来的小洞。 “拉罗很高兴为您服务。”它叫道，“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吩咐。” “你去把这瓶魔药交给卢平教授的小精灵，然后回来处理猫抓出来的老鼠，在此期间我命令你听从这个学生的指令。” 拉罗看了温斯特一眼恭敬地垂下头：“拉罗明白，拉罗认识温斯特·怀特先生！”它尖声尖气地叫道，“怀特先生是教授的学生。” 斯内普嗯了一声，从兜里拿出魔药递给家养小精灵。 小精灵接过，然后“嘭”地一声消失在原地。 “老师？那你要去做什么？”温斯特疑惑地插嘴问，他回头望了望聪明的正在往外扔咬死老鼠的克鲁克山，又看回去。 魔药储藏室就不管了吗？ 斯内普皱着眉头吩咐道：“我需要去拜访一下麦格教授，老鼠钻出来的洞我已经补上了，事情结束你就锁门。等我回来再清点。”说完他就把温斯特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匆匆离开。 …… 米勒娃·麦格今天是被家养小精灵匆匆叫醒的。 “……你是说厨房闹老鼠了？” 被派来紧急汇报的家养小精灵惶恐地将鼻子贴在地上。 “是的，麦格教授。”它抖着声音说，“我们一从睡眠醒来准备为教授和学生们准备早餐收拾换下的脏衣物，就发现储备好的食物中混进了老鼠！我们已经紧急处理了那些食物，更换成了干净的食材，但那些老鼠还在——还在厨房！” 它的声音逐渐变得急促。 “多格不擅长攻击魔法！多格不能击退老鼠！被派来汇报，不得不吵醒尊敬的麦格教授！可今天的早餐还没有准备好！多格没用！多格是坏多格、多格是坏多格！”它尖叫着，疯狂想把脑袋往旁边炉火的余烬里撞。 燃尽的壁炉里还残存着滚烫的温度，要是头伸进去非得烫熟一块皮。 “哦不，停下，你是叫多格是吗？……这名字糟透了——我是说多格！停下！”麦格教授扶了扶刚刚还有些睡意的脑袋，眼看家养小精灵又要开始惩罚自己，赶紧严肃地命令道。 多格哭丧着脸转回来。 “现在才七点，离早餐九点还早。我会通知学生们今天假期早餐时间延长的，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早餐。”麦格教授心累道，她还没来得及换下睡袍，就得去处理这些突发情况。 “厨房怎么会进老鼠的，”她严肃地问道，“我不是早吩咐过你们注意最近的增加的老鼠吗？” 多格沮丧地垂下头，尖锐的声音带着懊丧：“我们都非常注意，今天之前厨房都没有出现过老鼠！但是今天多格醒来时发现厨房门晚上被人打开过。老鼠可能是那个时候被放进来！” “……这些不听话的孩子们。”麦格教授叹了口气。 “叩叩。” 这时麦格教授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她扬声问。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地传进来：“是我，米勒娃。” “哦，”麦格教授看了一眼自己穿着的紫色的睡袍，“多格，你去为斯内普教授开一下门。”她说着一边扯过旁边衣架上一套巫师袍套在身上。 多格跑过去开门。 门开了。 斯内普一边跨进门槛，一边低沉地说：“抱歉这么早来打扰你，米勒娃，但我恐怕不得不告知你一个坏消息……”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什么事？西弗勒斯，我这刚收到家养小精灵汇报鼠灾的事情。” 她转过身，看着一脸疲惫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看见只在睡衣外面套了层外袍的麦格教授，主动别开眼去注视着一旁壁炉：“那看来我要告知你的事情正与这有关……魔药教室和我办公室的魔药素材都被老鼠糟蹋了，我检查了一遍，几乎没有什么还能用。恐怕得通知校董会为我们重新拨款。” 麦格教授头疼地拢了拢袍子，目光严肃，“我知道了，感谢你的通知，西弗勒斯。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的。”她顿了顿，“顺便能帮我通知学生们一件事吗？今天的早餐延迟到九点。” “我会的。”斯内普回答。 “希望海格能找到原因……怎么会突然闹鼠灾呢，这可真说不通。” …… [a：8：30] 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门洞那传来一阵吵闹声。 “能别烦我了吗？拜托——”哈利大叫着迈进公共休息室。 休息室里没几个学生，大部分人都在寝室里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可是哈利，你不能真的跑去找布莱克，别做蠢事，你这是去送死！”赫敏的声音追在后面焦急地喊道。 “是啊，哈利，我也不赞同你去找布莱克。为布莱克而死是不值得的。”罗恩也跟着走回休息室说。 “我只是睡不着起来走走！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哈利没好气地冲跟在他后面的两人说。 “别去这么做，哈利，我不想看见你去送死！”赫敏担忧道，“还有魔法部在抓捕他，没有必要，哈利。” “对啊哈利，还有摄魂怪在抓他呢他逃不过去的。”罗恩说。他们走到休息室中间正在燃烧的壁炉旁。 刚刚收到来自院长们的通知，今天的早餐推迟，所以他们又不得不中途回休息室。在路上，赫敏和罗恩撞见了因为一整晚失眠而不得不起来走走的哈利。 “兄弟，我可不想看见你被布莱克那个疯子搞得也和彼得一样被炸的只剩下一根手指——那再糟糕不过了。”罗恩劝道。 “是啊，胆小者唯一一次勇气，而我连他都比不过吗？被害死的人是我的父母！”哈利气冲冲地说。 “可是哈利，你现在也找不到他不是吗？毫无了解，也不知道他会躲藏在学校哪个角落！”赫敏理智道。 “所以我不打算去找他，他会来找上我的，他逃出来不就是为了他的主子杀掉我吗。”哈利说，头脑稍微冷静下来，抓起休息室里摆放着的饼干咬了一口说。 “要是你们害怕就离我远一点。让我自己去面对。” “你在说什么呀哈利？我、我们当然会和你站在一起。”赫敏和罗恩对视了一眼说。 罗恩点点头，坐到哈利旁边的位置也抓了一把饼干。哈利斜瞄了他一眼。 “摄魂怪对那些在阿兹卡班呆过的人来说，都是特攻加成，哈利，别太担心。布莱克一定会被抓到的。” “是啊，哈利，他活该。”赫敏说，也跟着坐下来，提起旁边的花茶茶壶给他们三个人都倒上一杯水。 哈利喝了一口花茶，把饼干咽下去，昨晚回来的太晚他还没有吃饭。 “我一直能听到我妈妈的声音，在摄魂怪靠近我的时候。”他忽然吐露说。 赫敏和罗恩担忧的望着他，“你听到什么了？哈利。”赫敏慢慢地问道。 “我妈妈的尖叫，她为了我的生命恳求伏地魔杀了她。如果你们谁听到你的妈妈那样地尖叫，在正要被人杀死以前，你们不会忘记的。如果你们发现某一个人，本来大家都认为是她的朋友，可他却背叛了她，叫伏地魔去追她——”[1] “不用再说了，哈利。”赫敏叫到，“不用再说了……我们都明白…明白。” 哈利本来还想说你们不明白，但他还是咽回去了这句话，沉闷地咬了一口饼干，含糊不清地说道：“就是这样。” 他情绪低落地说道。 饼干被他攥在手心，饼干渣沾满了汗腻的手。 “但你们知道布莱克不是个普通巫师，黑巫师不会受到摄魂怪的影响，不是吗。”哈利说。 罗恩皱着眉毛。赫敏却叫道：“要是这样的话他早就大摇大摆地逃出来了，哈利，他是阿兹卡班第一例逃出来的巫师。但他肯定多少都受到了影响。如果他没被影响，更早一点跑出来杀掉你，那不是更容易？” “但之前我都住在我姨妈家，那是个麻瓜街区，我想他找不到我。”哈利没好气地回答。 “但你还不一定打过他呢哈利！”罗恩尖锐地指出，“他炸掉了整整一条街，还记得报纸里说过的吗？我们谁能做到这样的事？” “温斯特可以。”哈利说。 “哦是啊，看着朋友去送死而不加劝阻！”赫敏尖锐地叫道，“霍格莫德的时候我就该说说他的，我早晚要和他谈谈这个问题！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强大。” “哦得了，赫敏，”罗恩像是被刺了一下，反驳道：“他也不强大好吗？你看看他那脆弱的身板，他只不过——只不过是魔力多一点罢了。” “行了，别在我面前吵架了，好吗？”哈利不耐烦地打断他们：“一会吃完早餐，我要去看看海格。问问他为什么说了那么多关于我父母的事却从来不和我提一句布莱克。” “哈利……你不能——” 罗恩打断赫敏的话：“就这样，哈利。我们一起。” 哈利匆匆地点了点头。 第46章 不，今天不是圣诞 “瞧，那是温斯特吗？”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我昨天好像看见他了，他是不是溜出来玩了？” “你也看见了？” “拜托拉文德……已经有很多人瞧好机会了，别以为只有你……” 赫敏回头看了一眼，听见自己两个室友捂着嘴眼睛都笑弯了在那里打闹。 食物的香味在礼堂飘散。 赫敏顺着她们嬉笑地方向看见正抱着她的猫打喷嚏的温斯特正一脸困意地坐到斯莱特林的位置。 他的朋友洛欧凑过去小声地和他说了些什么。他们旁边都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地期待着回家。 “今天的早饭居然有烤全鸡！”罗恩充满喜悦地赞叹了一句，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抓下一只烤至金黄表皮喷香满溢，溢出油脂的鸡后腿。 “我倒认为早上这么吃有点太腻了。”赫敏不太高兴地说往碗里拨拉了今天早餐中唯一一份没有油脂的土豆泥。 长桌上摆满了食物，切开的肉馅饼，烤得金黄的全鸡，软糯香咸的土豆泥和橘黄色的南瓜汁。只是与平常早餐的培根吐司不同。 哈利给自己来了一点土豆泥尝了一口：“今天是法式土豆泥吗？它好像是蒸的。” 罗恩诧异地叼着鸡腿撕下一大团，含糊不清地说道：“是吗？我倒觉得还好……霍格沃兹的烤鸡真的是一绝。”他满脸幸福地再咬下一大口，沾得满嘴是油。拿起旁边的南瓜汁就喝了一口。 他表情瞬变。 “谢特！”罗恩含着南瓜汁和鸡肉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这什么味道！” 哈利递过去一个专门装垃圾的盘子提醒道：“罗恩，这儿。” 罗恩顿时就着哈利的手把那一团东西全吐了出去。 他一脸获救的表情：“梅林的炸鱼薯条啊，这简直是灾难……谢谢你哈利。” 那混着一团南瓜汁颜色还没嚼烂的鸡肉的呕吐物停在盘子上。 哈利一脸嫌弃地把装了罗恩呕吐物的盘子推回去。 赫敏默默地离他们俩远了一点。 罗恩没在意，悲愤欲绝地举起手里装着南瓜汁的杯子：“发生什么了？这个世界要毁灭了吗？南瓜汁如果连它最后一点优点也消失了，那它存在还有什么用？——‘补充蔬菜！罗恩！’ ”他掐着嗓子模仿着莫莉的每次强迫他把南瓜汁喝完的声音。“算了，我可不想喝这玩意的时候满嘴南瓜的粘稠味道还没有糖。”他把南瓜汁砰地放在桌子上远远推开，用行动表示自己今天绝不会再碰它一口。 旁边的学生们也都多多少少喝了一口南瓜汁，接二连三地发出呕吐的声音。 “到底是谁想出这种玩意的？”罗恩愤懑道，“南瓜汁里面没有糖，这和生吃南瓜有什么区别？” 哈利浅浅抿了一口，露出一脸难以接受的神情：“……救命。”他飞快找了个盘子把刚喝的南瓜汁全吐了出去。 这下就连哈利也不愿意再看一眼今天的南瓜汁了。 “没有放糖？”赫敏惊讶道，“……不会，让我尝尝。”她拿过自己的那杯南瓜汁尝了一口。 “怎么样？”罗恩迫不及待地问。 赫敏可疑地停顿了，她勉强把嘴里那口原汁原味的南瓜汁咽下去，：“……还好……大概。” “要是用来减肥倒是挺不错的。”她昧着良心说，又挖一大口土豆泥把南瓜汁的味道掩盖过去。 “忽略它没有放糖，喝起来也没什么区别。”她又喝了几口，像是有些习惯了这新奇的味道，没再露出忍耐的神情，就着那份蒸熟的土豆泥舀出来一部分，大口吞咽下去。 罗恩露出看魔鬼的神情。 “叮！” 一声清响响遍礼堂，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礼堂坐在教师席上拿着银汤匙轻轻敲击盘沿，示意他有话要说。 礼堂安静下来。 “我注意到你们很多人已经发现了，”邓布利多说，蓝眼睛在半月牙眼镜后面眨了眨，“是的，今天的厨房遇见了一些问题，所以我们延迟了早餐并且更换了菜单。当然，留校的同学可以不用担心，厨房很快就会处理好这种突发事故，它不会耽搁我们享受明后天美味的圣诞大餐——” 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着他顺手拿起一杯南瓜汁，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一口，脸皱成一团“——恶，今天的南瓜汁是缺了点灵魂。” …… “温斯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洛欧凑过来，打理过的卷发油光发亮一脸放假的兴奋，“我来找你的时候，你都已经离开了。” “斯内普教授的魔药素材出了点问题……他大清早把我从被窝里叫起来了。”一说起这个温斯特就忍不住满腹怨言，“五六点，现在太阳才刚刚出来！……说真的我感觉现在困得能下一秒在桌子上睡着。” 洛欧好笑地说：“那我可看不出来，你看起来除了有点哈欠没什么特别的——” 温斯特又打了个喷嚏。 “好，也许还有点感冒。”洛欧耸了耸肩，他看了一眼正在讲话的邓布利多，“所以说老鼠？厨房也是闹老鼠了才推迟早餐的吗？” “我猜是这样。”温斯特说，“家养小精灵的茶巾都上有老鼠啃咬的痕迹，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一个都没醒。” 詹妮：“真的吗？哦不……”她纠结地看着面前的美食。 迈克正两只手各举着一只鸡腿大朵快颐，卡尔给他递过去一杯南瓜汁怕他噎着：“在意那些做什么，眼前的东西够好吃就可以了……谢谢你，卡尔我正想要这个。”迈克高兴地说，嘴边沾满了油。 科伦正小口小口地咽着土豆泥。 洛欧收回视线，“那我们还需要去找韦斯莱的那只老鼠吗？” “我想不用了，”温斯特说，忧愁地看了一眼惬意地躺在地上梳理毛发和爪子的克鲁克山，“这么多老鼠，我恐怕它已经躲进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现在城堡里恐怕有上百只老鼠呢。”温斯特心有余悸地想起摆在斯内普办公室地上堆成一座小山的老鼠。 虽然平常制作魔药也经常要处理老鼠肝脏，但说实在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多起来就让人心里发憷。 更别提克鲁克山没有在储藏室找到虫尾巴彼得，就连一只秃毛耗子也没看到——全是油光水滑的肥老鼠，吃得肚皮溜圆然后躺在储藏室里。 洛欧松了口气，“那我正好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温斯特挖了一口土豆泥，疑惑地看回去。 “我找到一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愿意加入我们了……但是他这个圣诞得留下来。”洛欧得意地笑了笑，指给温斯特看。 温斯特顺着洛欧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正不安看向他们这里，见他们望来局促地挤出笑容。 “他家里出了点事，可能是得罪了某个纯血……我看他已经避开人群走了好几个周了。”洛欧说，“这个圣诞前，他就跑过来请求我们帮帮他，但我们都已经决定好了要回家和家人共度圣诞，迈克也答应卡尔今年和他一起，所以……” “我知道了。”温斯特说，“他得罪的人是谁，你心里有数吗？” “马库斯的一个跟班。”洛欧飞快地回答，“我估计他圣诞也要留下来，他才这么害怕。” “不过别担心，”洛欧补充道，“他是当初‘紫色公鸡’的一员，不会来招惹你的。低年级也向我保证了他平常会躲在社团活动教室里，只在吃饭的时候去冒一下头，到时候你在就可以了。” ‘紫色公鸡’是当初被怀特泼了改造过的肿胀药水的以马库斯为首的高年级。 “只要你确定他是真的需要帮助。”温斯特回答，“而不是像去年那样又屈服于纯血的力量。” 洛欧认真地回答：“我不会让二年级的事情再度重演的。” 詹妮说：“别太担心了，温斯特，我们会一起看着他的，你今年够忙的了，其他事情都可以交给我们。” “——继续享用！圣诞快乐，孩子们！”邓布利多说。 —————— 早餐结束后，温斯特挨个把他们送走，赫敏不打算回家，倒是用不着送，她说他们一会会去找海格，直接去找他们就可以了。 “那就七天后再见了，温斯特！”洛欧拖着他的行李箱朝他挥手。 “圣诞快乐，礼物会在圣诞节那天早上到你寝室的注意查收。”詹妮裹着围巾，迈克帮她拿了一部分行李。 “没错！圣诞快乐，温斯特，开下雪了，快回去！”迈克笑出满口白牙搭着卡尔的肩膀说。科伦的妈妈直接就在霍格莫德把人接走了。 温斯特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那我先回去了，圣诞快乐。”他停在城堡门口的飞猪雕像下，朝他们祝福、告别，看着他们在风雪中越走越远，很快就看不见了。 圣诞节是英国的新年，是一个家庭欢聚的日子。卡尔是想把迈克作为最重要的朋友介绍给他的家人，洛欧不是没想过邀请温斯特，但是被他拒绝了。 洛欧的家庭聚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斯内普从旁边走过：“你在这里做什么，怀特。” 他停下来皱眉问。 “送朋友。”温斯特回答说。 听到这个回答，他又重新迈开脚步往校外走去。 温斯特好奇地跟着追上去，“老师，下雪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斯内普瞟了他一眼：“我想我应该用不着向你交代我的行踪，怀特先生。” 温斯特坚持不懈地跟在他背后。 过了一会，斯内普黑着脸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你的教授并不能让你假期再延长几天，怀特，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你熬的药剂呢？” 温斯特：“刚刚结束一次实验，我还没有新的想法。” 温斯特抱着猫慢吞吞地说。 过了一会。他又恼怒地停下来。 “那你的斗篷呢？温斯特·怀特，”他威胁似的叫着温斯特的大名，“看起来那件鸦羽斗篷也不怎么受你喜爱。但我事先声明，我是不会为你换一件礼物的。” “起来得太早了，”温斯特忍不住带上一点笑意，“教授，我还没来得及回去换呢。” 斯内普不说话了，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看就要到达霍格莫德了。 出了霍格沃兹，他就要幻影移形去对角巷联系魔药店老板紧急购买那些基础药材。 “教室缺了太多素材，等校董会自行采购就来不及了，满足你格兰芬多式的好奇心了吗，温斯特·怀特？”他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希望不要让我总是来提醒你的身份。” 还没等温斯特问号冒出来，他就接着说：“你是一个魔药学徒，应该时刻注意魔药的使用，而不是把技艺荒废在一边全然不顾自己感冒的身体顶着风雪追着他的教授到处乱跑。” 他粗暴地把温斯特往回赶，“如果非要我今天考验你感冒药剂的制作的话，怀特，我会怀疑你的脑袋已经被感冒烧傻了。那我会相当愉快地建议你今晚就去找邓布利多说你要转院去和波特相亲相爱。” “知道了知道了，啊秋。”他没忍住还是打了个喷嚏，相当愉快的翘着嘴角抱着克鲁克山跑掉。 “圣诞快乐，老师！” 斯内普看着温斯特嘴角刺眼的弧度，忍不住地想， ……明后天才是圣诞。感冒已经把怀特的脑子烧掉了吗……希望他别把这一届学生中难得的脑子烧掉。 第47章 送给纽特的一封信 “嘿，海格，你在吗？”在回寝室换过斗篷后，温斯特溜达过来敲响了海格的门。他原本是抱着猫过来给赫敏的，但是由于克鲁克山死活不肯接近海格的小屋，从温斯特手里挣脱，跳到新雪覆盖的草丛里，一溜烟不见了。 小屋里传来奇怪的、有些耳熟的声响，哈利和赫敏的声音也在里面。 “……你以为它们看重这个吗？它们才不在乎，他们早弄了两百来人和它们呆在一起，把这些人的快乐全部吸干，谁在乎他们有没有死呢……没有了快乐他们和一具行尸走肉也差不多。” 赫敏过来给他开了门。 海格见温斯特进来有些勉强地牵起面部肌肉企图朝他笑一笑，但显然他失败了，温斯特只能看到他湿漉漉的胡须地抽搐，更像是一次抽噎。 罗恩正在给海格倒茶。哈利专注地注视着海格：“你没有想过偷偷把巴克比克放走吗？” “当然……我当然想过要让巴克比克飞走，”海格失神地说，“可是我要怎么向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解释它要赶紧离开躲起来呢？它听不懂……而且我怕犯法，看不见巴克比克，他们准会说我是偷偷把它放走了……我不想回到阿兹卡班。”说到最后海格的声音竟有些变调。 温斯特听得皱起眉毛，“纽特·斯卡曼德先生不是去帮你了吗？”他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说巴克比克要接受危险生物委员会的审判了，不由得发出质疑声：“你和纽特先生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巴克比克能避开危险生物委员会的审查吗……怎么会？” “是啊，”海格平静地说，眼睛红肿不堪，“我们努力过了，但马尔福的影响实在太大，他坚持就算不能开除我，也要让巴克比克消失——‘这头危险的野兽收到代价！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呆在一个这么危险的、不知轻重的教授身边。’——他的原话这么说。”海格阴郁地说。 “那……”纽特先生呢？赫敏小心翼翼地发出疑问的短音。 “再加上斯卡曼德先生和危险生物委员会总有那么一点不对付，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海格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巴克比克吃完了它的雪貂，抖抖羽毛从角落走过来讨好地用它的脑袋蹭了蹭海格。 四个人看着巴克比克撒娇似的过来讨食。 海格给它挠了挠羽毛，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厨房那边又拿出来一长串处理好的雪貂扔给巴克比克，一边抚摸着它强健有力的羽翼一边用一种充满痛苦的语气哀叹道：“吃，可怜的巴克比克，吃！他们不明白你美丽的身姿……危险生物委员会……总是和这些美丽的动物作对。” 温斯特走过去朝巴克比克鞠了一躬，巴克比克享受着加餐和海格的抚摸愉悦地同意了温斯特的接近。 温斯特走上去抚摸着它的脖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海格？” 海格低落地回答：“胜诉……在辩护中让评审团相信巴克比克是安全的……但评审团全在卢修斯马尔福的掌控之中，这几乎是……几乎是………唉——”海格就再说不下去了，剩下话语都化作一句叹息。 难道一切都会回到原着的剧情，提前改变也不行？ “别这么说，海格，我们都会帮你一起准备辩护词的，到时候你可以让我们当证人，我们都看到了马尔福是怎么不听教授的话的，温斯特还救了他呢！”哈利劝道。 “是啊，”赫敏应和道，“别放弃海格，还有邓布利多呢，邓布利多教授怎么说？”她问。 “他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光是今年魁地奇比赛那会摄魂怪闯进学校就够让他生气的了，他还为我请来了着名的生物学家斯卡曼德先生为我和巴克比克说尽了好话……”海格呜咽着用大手盖住脸。“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那个混球……” 赫敏和罗恩迅速看了哈利一眼。 接下来大家都向海格保证他们会帮着一起找辩护词，如果需要出庭作证，那也尽情地去召唤他们。温斯特还提议，让海格多去训练训练巴克比克亲近其他人的能力，“我是说海格，如果巴克比克能在评审团面前表现得听话服从，那马尔福他们的说辞就不成立了。” 赫敏立刻赞同道：“是啊，海格，你可以多多训练巴克比克，要是能让它更温柔——我不是说我们觉得，我们都觉得巴克比克是最好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了。”赫敏撒谎道，“只是得让那些讨厌神奇动物的评审团们认同，要是你能成功，那就再好不过了……当然你也要把我们到时候整理出来的辩护词全背下来。”她补充说，“我正好最近看了一些神奇动物保护法有关的案例，我现在就想到了好几个能用的上的了！” “谢谢，谢谢你们——”海格把他们送到门前，听见这句话抑制不住地张开双手紧紧地拥抱了他们。 哈利温斯特赫敏罗恩四个人挤在一团。 赫敏一脸尴尬地挤在三个人中间，双手抵在胸前，见海格抱得死紧，只得腾出一条手来轻轻拍着海格。 哈利和温斯特不得不脸凑脸贴在了一堆，罗恩则一脸菜色被海格勒住腰，艰难地拍打着海格激动的胳膊——为了照顾他们的身高，海格特意把手伸得很低去抱—— “……海格，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就要把今天还没消化的东西全吐到你手上了……”罗恩气若游丝地挣扎道。 ———— “叩叩” “请进，”邓布利多正在桌子面前写一封信抬头望见斯内普，“你回来了，西弗勒斯。你去采购魔药怎么样了。” “魔药店老板那正好有一批积存的草药素材，他表示很快就可以从其他地方调过来，放假结束前重新配齐药材不成问题。”斯内普汇报道，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邓布利多。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西弗勒斯，为我们提供药材的魔药储备商很难这么短时间送来这个数量的素材。”邓布利多放下羽毛笔，笑盈盈地说。 他看了斯内普一会，“……你还不走，是有什么事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温和地询问，“如果是突然想要分享一下我的甜食的话，恐怕今天不是个好时机。”他展示了一下空空荡荡的桌面。 “不。当然不是，”斯内普毫不留情地否定了邓布利多所谓甜食的猜想，“别沉浸在你甜蜜的美梦中了，邓布利多，难道你没有对这件事有一丝疑虑吗？” 斯内普难以平静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破坏我的储藏室，偷窃我的珍藏——我在我储藏室门口看见了一些——”他的脸阴沉下来，声音又轻又缓：“一些眼熟的痕迹。” 他嘴角轻蔑地撇下去，“只有小偷强盗罪犯那样的二流胚子才会留下的痕迹……拙劣的手法，当然突破不了我精心设下的屏障。” “也许是你想得太多，西弗勒斯，往年不是没有闹过老鼠。”邓布利多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平和地说，“校史上也不止发生过一次。” 校长办公室里闭眼假寐的画像中有一幅斯内普从没听过它开口的画像接话：“我们的小校长说的没错，直到在我执任的那年，欧洲鼠疫才结束在那之前你总是能在各种各样的地方看见老鼠。” 斯内普抬起头在一堆画像中找寻开口那幅画像的身影。 “我记得……泡头咒正是那个时候被发明的。”它发出一阵模糊的、苍老的尾音，画框上标注着1648-16xx。后面的数字已经被磨损的看不清了，但能看出他是17世纪任职的校长。 “能在今天看到你清醒就已经很让我感到高兴了，xx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圣诞礼物。”邓布利多说，抬了抬他的眼镜，望向诸多画像中的一幅。 “但我不得不补充一句，普威特，我已经一百多岁了，恐怕很难在用的上你嘴里的‘小’一词。”他难掩遗憾地说。 “哼哼……”画像发出无意识地哼哼声。 斯内普狐疑地盯回去。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别看了，西弗勒斯，我恐怕我们尊敬的前前前……任校长普威特先生已经再次陷入沉睡了。”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前字，故意念得把句子很长，以彰显这幅画像的古老。 “啊哈，邓布利多，我早告诉你应该为普威特准备坟墓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校长菲尼亚斯的画像嘲讽地开口，“等到我也失去意识那天，我要你把我送进一个远离麻瓜种的地方离这个现在充满了臭味的学校远一点，最好是在布莱克老宅也埋一份！” “恐怕那个时候校长已经不再是我了，菲尼克斯。”邓布利多冷淡地回答。 “哼……” “就是这样，”邓布利多重新看向斯内普，“我们经历过很多意外，但并不是每一场都是由人造成的，你太过紧绷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见斯内普脸上深藏的疲惫，“你需要休息。” “哼。”斯内普从鼻腔里哼出来一口气，“我想那是因为那时黑死病正在流行，但是现在呢，邓布利多？我恐怕这个世界已经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 福克斯懒洋洋地在笼子里梳理着她的羽毛，她的羽毛已经全部重新长出来了，恢复了优雅和美丽，啜饮着她喜爱的食物。 邓布利多长久地注视了她一会：“但这都只是一些表象，潮水已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开始涌动了。” “那这些老鼠就更显得古怪了。”斯内普咬着牙根压低声音说，“我怀疑布莱克还在学校里游荡，根本没有离开。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来袭击我的储藏室——听听我的见解，邓布利多，看看这合不合理——我认为布莱克想扰乱学校，他知道卢平……你亲爱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个狼人，而我。” （斯内普用手指戳着自己） “我听从你的命令为卢平提供狼毒药剂，他自然就重点关照了我储存狼毒药剂的地方——新仇旧恨，我还能有什么指望呢？——当然他想不到的是，我设下的屏障特意针对了某些手脚不干净的学生，恰巧把他拦了下来。” 邓布利多沉吟了一会，“但你要怎么解释这么多老鼠呢？西弗勒斯，他还袭击了厨房，我恐怕他过去并不是一个兽语者，现在也不是。” “这有什么好值得质笃的，邓布利多？”斯内普不假思索地回复他，“他能控制那么多老鼠我一点也不奇怪，他那种人就是喜欢和那些毛茸茸的肮脏家伙呆在一块……肮脏、无耻、下流……就算是他现在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他能变成老鼠我也相信。”斯内普冷冷地说。 邓布利多皱起眉，“……那我只能说学校里最近确实没有出现来路不明的外来人……我注视着整间学校。” “但老鼠这种增长总有原因，”斯内普寸步不让地回敬道：“要么是你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授又突发奇想往他的小屋里带来什么危险生物，要么就是有人在控制这些老鼠——但我恐怕海格最近没有心思去关注他那些‘可爱’的大玩意，他最近深陷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漩涡，马尔福总能控制着那些评审团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西弗勒斯，学校这几天没有外来人口进入，除非你要认为我们的魔法部长是布莱克变得。”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我会保持我的怀疑，直到一切结束。”他阴沉地说。 “非常欢迎。”邓布利多宽和地回答，然后目送着被气得火冒三丈的魔药教授气冲冲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福克斯？”邓布利多把信纸从桌上捡起来封好，递给他的凤凰：“你能帮我送一封信给别人吗？” “啾？”福克斯从笼子里蹦出来，叼过信件放在爪上，疑惑地朝他歪了歪头。 “送给纽特·斯卡曼德。” 第48章 圣诞礼物·被退回的信件 漆黑的走廊中一道平稳的脚步声渐渐响起。 “叩叩。”敲门的手平静而有力。 “请进。”伴随着这句话办公室门口的画像旋开，怀特跨进办公室。 斯内普抬头瞥了一眼，迅速皱起了眉头，“怀特先生，我认为我并没有邀请你离开医疗翼来拜访我，我现在很忙，没工夫搭理你那些……”朋友的麻烦。 “教授，”怀特攥着自己的衣袖，仿佛是挣扎了一会，才咬着嘴唇艰难地开口：“……我、真的、能够施法吗？” 他眼睛中的冰湖像是要被打破，斯内普第一次见到这个从一见面就显得成熟圆滑的孩子露出那么明显的痛苦和渴望。 ——那是对魔法的强烈向往。 “当然，难道怀特先生已经认为自己能够挑战准入之书了吗？”斯内普不假思索的说。 “那为什么……”怀特张了张嘴，又失语般的闭合。 ……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发出一个魔法？ 斯内普明悟他没有出口的疑问。 男孩眼睛里流露出纯然的痛苦。 “……”他顿了顿，似乎在绞尽脑汁地寻找一些不会太过伤人的形容，但他显然没有成功，最终只得干巴巴道：“……你只是、只是不太擅长。”也许他也发现自己的话可能太伤害这个魔药上卓有天赋却对魔咒一窍不通孩子的心，他拙劣地找补到，“——还没有开窍。” 怀特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轻声道：“……啊，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他重复道“我知道了。”他没再说下去，推开魔药办公室的门，想要离开了。 他是知道了点什么？ 没等斯内普再思考，他连忙出声叫住怀特。 “……你只是差了点运气，但还可以在魔药上深造下去。”斯内普干巴巴声音叫住他，“即使不会魔咒也可以——” “真的吗，”怀特打断道，“我知道那些伟大的药剂很多都需要制药师亲自处理材料……”他的声音艰难地从气管钻出来，“连最简单的剥皮咒都施展不出来——也、也可以？”他几乎像是要嚼碎最后几个单词。 他低着头，看不清眼底情绪。 “你只是缺了、缺了一点运气。”斯内普干巴巴地重复道。 两人随即陷入沉默。 “总之……谢谢你，谢谢你教授，你永远是我的教授——先生。”怀特最后一如往常平静地笑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斯内普。他的眼睛仿佛在留恋……但那一抹蓝很快就消失在斯内普沉默的视线中。 门关上了。 [“我想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这个孩子，可能是一个默然者。”邓布利多检查完，走向门外，斯内普紧接着跟了上去。在孩子看不到的地方，邓布利多叹息道。] [“这不可能，邓布利多。默默然活不到11岁而怀特马上就二年级了！”斯内普低着声咆哮，在医疗翼走廊处来回转圈。] [“所以我说的是可能，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微不可察叹了口气，“唯一值得庆幸地是这孩子还没有完全被转化，但如果他在彻底转变前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魔力正常施展出来……” “……他才这个年纪。”斯内普在背后低沉道。 “是啊……”邓布利多喃喃，“我没有办法，现在最好的治疗方案也依旧十死无生至今也只有八例存活，成功的也都失去了魔力。”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校长。” “也许你能带给他一点运气，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着，但还是摇摇头，“但这很难……让他在最后的时光里开心一点。”] [“一点运气……” 斯内普看着那个安静地低着头坐在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 斯内普看着怀特关上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离开，平静的告别给了他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他总不能直白地告诉怀特，你几乎不可能施展魔咒，也很快就没有以后了。这太残忍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心烦意乱地走进自己的卧室，看着眼前的坩埚下定了决心。 …… [这是一瓶四小时时效的福灵剂，谨慎使用。——s·s] 圣诞节当天，怀特回到个人“独霸”的寝室，床边零星地放着几个礼物——赫敏的《细数奇怪药草》，来自l·c的礼物《可怕的黑暗魔法力量·需要远离的人》、一些来自学院里受到他帮助的低年级送来的糖果，以及最让人诧异的、来自自家院长的礼物—— 怀特拆开礼物盒。 一抹金色映入眼帘。 ——盒子里是半瓶无比珍贵的、流金般的魔药——福灵剂。 怀特静默地注视着，盒子里的药剂还是梦幻无比的宛如流动的金子一样色彩的福灵剂。 “教授……”怀特充满遗憾地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你只是缺了一点运气。] 他就真的得到了一瓶珍贵无比的，用钱也买不到的福灵剂。 只为毫无关系的他能在最后的深渊前获得一点帮助。 现在……最后的关键一步已经得到了保障。 ——你是我永远的教授，先生。 怀特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他写下一张字条，寄了出去。 …… 这几天和哈利赫敏他们一起泡在图书馆查了大半个假期的资料，累得温斯特像是触发了什么似的，这几天疯狂做梦，但大多混乱颠倒。充满着过去见过东西碎片的结合，他甚至还梦见自己切开了半个脑袋站在校长室告诉邓布利多自己是个穿越者呢哈哈——他打死也不会去和邓布利多面对面，他疯了才会去试图把脑子摊开给邓布利多看。 今天是圣诞节。家养小精灵们已经把礼物都堆在了寝室角落。 花花绿绿的礼物占满了寝室一角，显得拥挤而温馨。 四个学院的礼物这里都有，红的绿的黄的，还有总是特立独行的拉文克劳送来的礼物。 温斯特猜那是卢娜的，还好他送了一个按照卢娜描述做出的弯角鼾兽硬币送给她，希望她会喜欢。 萨默倦怠地瘫在床边的小枕头上，睁开一只眼睛瞟过来。 “早上好，萨默，你可以接着睡，我只是起个床。” 萨默从鸟喙里蛄蛹出一声咕咕，翅膀一伸给自己翻了个面，安详地闭上眼。 温斯特在一旁开始拆礼物，有来自洛欧和詹妮的，来自赫敏的，哈利的，卢娜的，以及送纪念币来自其他教授的回礼，最让温斯特惊讶的是还有一封来自塞德里克的圣诞贺卡。 这下萨默的觉睡不成了，温斯特心虚地跑过去把她rua醒。 “帮帮忙帮帮忙，就一封贺卡，回来给你继续买好吃的猫头鹰口粮。”温斯特哄骗道。 萨默不情不愿地醒过来。 温斯特等着她给自己梳毛打理去帮他送信，还好他多写了几份贺卡防着这种额外的礼物，现在只需要把塞德里克的名字填上就可以了——他继续拆礼物，这些礼物都带着鲜明的学院特色，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来自什么学院的，格兰芬多偏好金红，送得也都是糖果，赫敏送了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老实说温斯特已经在图书馆把这本书看过了，但有一本留下来珍藏也是很不错的）哈利分了他一半海格送的岩皮饼和上次去霍格莫德遇见赫敏和韦斯莱之前选的糖羽毛笔——岩皮饼其实可以不送的。 斯莱特林热衷于银绿，送得也都是偏向实用的东西，洛欧和詹妮一起送了一本圣芒戈治疗师常看的《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它们的特性》，里面还夹带着一包洛欧父亲烤的曲奇饼干上面夹杂着巧克力碎，甜蜜又好吃。 卡尔送了手指大小的一小瓶绿色的龙血，应该是他爸爸在工作的时候得到的一些额外的好处——他爸爸就是在德国养龙的。迈克的礼物和卡尔的应该是商量过——他做了个小龙的纸壳模型送给温斯特，科伦则送了本他最近在看的一本麻瓜小说《魔戒》。 在魔法世界里看魔法小说，可真有他的。 温斯特也翻到了德拉科送过来的礼物，英国传统的圣诞礼篮，里面装着一些巧克力葡萄酒和银饰。看上去像是很规整的圣诞礼物，但最下面还有一个像是德拉科额外塞的温斯特见过的法布尔香皂和一张他们的打折卡。 卢娜送的是一个雪景水晶球，里面有一个站在雪花中歌唱的小人，树梢站着一只乌鸦，地上隆起一个小小的雪包。歌是卢娜自己录的，一摇晃水晶球里的雪花就会播放卢娜的歌声，音乐里唱着飞过树梢的乌鸦。 麦格教授给了一套茶杯，表面有一些简单的喷漆，样式有些像特里劳妮教授上课时自己常用的。希望这不是在鼓励他继续学习茶叶占卜，温斯特已经发现这玩意真的不靠谱完全就是靠想象力和编。 他已经和洛欧连续占卜出大凶，黑狗和蝙蝠阴魂不散地一直跟着他。每次上占卜课，洛欧都快露出一脸默哀的神情看着温斯特了。 海格给的东西最让温斯特高兴——他除了给了点岩皮饼还给了温斯特好几株禁林深处里才长的有草药和他养的神奇动物的副产物。 这些草药在市面上很难买的到，只有在一些特定的时节才能拜托魔药老板给他留一点——斯内普也要抢，而且还不便宜，往往一株新鲜的就要十几加隆，比独角兽尾毛还要贵。 当然温斯特的回礼也就是他自己熬的魔药，给了哈利好几瓶补血剂和无梦酣睡药剂，希望他小心冒险和别太担心布莱克。给了赫敏他改良了刺鼻气味的提神药剂，祝她上课需要提神时别再一身蛰针粉末味了——品质太差，呛得温斯特难受。 给海格的礼物是他们四个人这几天整理出来的一本关于巴克比克用的上的案例，他们商量好一起换成这个，希望他能好好记住。 不过温斯特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既然纽特来了也失败，那就是说马尔福板上钉钉要整海格了，虽然邓布利多庇护着让他动不了海格本人，但收拾几只神奇动物出出气还是难以避免的。 但最让温斯特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这些礼物最下面还发现了一个只被报纸裹了一圈扔过来的魔药瓶，里面是一剂熬制的特别好的感冒药剂。打开闻闻好像还能感受到刚刚熬制结束的新鲜热气。 “口是心非的斯莱特林，你说是吗？萨默。”温斯特调侃道，把这瓶药剂加入他的珍藏。 萨默瞥了他一眼，拍拍翅膀抓住贺卡准备飞走。 说起来，温斯特一直搞不清楚斯莱特林的寝室是怎么送信的，明明猫头鹰既没有权限飞进来，也没有办法飞出去。它们是怎么把信件带到寝室的呢？ 萨默可不惯着他的好奇，不耐烦地鸣叫着催温斯特给她开门。 温斯特只得放弃暗戳戳地好奇去给她开门。 但温斯特刚刚打开门，一声刺耳的鸣叫就扑在了温斯特脸上——一只羽毛凌乱，羽管爆突的猫头鹰一头撞了上来。 “嗷！”温斯特捂着被这只不认识的猫头鹰用翅膀狠狠来了两下的脸，恶狠狠地看向这只看不清路的邋遢猫头鹰——因为它的鲁莽行为，温斯特刚换的衣领上直接掉了一些尘土，还被扑了满脸羽毛，舌尖似乎都沾染到了一些羽毛上的怪腻味道。 他呸了两下，不善地望过去。却被这只猫头鹰恶狠狠飞到头顶再来了两下，怒气冲冲地丢下一封略鼓的信包，飞到萨默的栏杆上，抢了几口温斯特专门给萨默补偿买的猫头鹰粮，狼吞虎咽叨了几口顿时就半眯着眼开始睡觉。 信掉到地上发出一声略空洞的清脆碰撞声。 温斯特和萨默面面相觑。 “难道我以前有买猫头鹰吗？”温斯特困惑地问。它看上去像是飞了好几个月，中途还遭受了好几次袭击，这么愤怒的样子……是他以前寄出去的信？ 萨默站在门旁边的地上仰着头迷惑地“咕”了几声。 温斯特捡起被扔到地上的信，信上写着： “给远在德国l·c·拉尔夫的一封信，”温斯特念道，“我将实施计划，资料已悉数送致罗马尼亚魔法研究所。 ——w·w” 信封没有拆开过的痕迹，看起来根本没有寄到对方手上，似乎是被失去了寄信对象的位置直接被退回来了。 l·c·拉尔夫……这是一个被特意缩写了的名字，甚至不是一个姓氏而是某个人的中间名……拉尔夫……他会是那个帮助了怀特的人吗？ 随着温斯特的拆开，信封中掉落出一个锥形的空瓶，温斯特下意识伸手接住——上面用温斯特熟悉的潦草字迹标注着—— —[1\/4＇4h]— “这是什么？”温斯特眯着眼睛辨认上面的符号，“……四分之一，四小时用量。” 温斯特打开塞子嗅了嗅，他无声地张大嘴流露出一脸震撼的表情。 这是一瓶装过珍贵无比的福灵剂的药剂瓶。 密封的很好，里面还残留着福灵剂的特殊气味——这个瓶子也是专门被用于盛放一些小剂量的珍贵魔药……温斯特想起一些头疼时他做过的那些混乱的分不清真假的梦…… 也许那不是梦。而是被摄魂怪袭击后头疼流出的记忆。 斯内普真的在怀特绝望的时候送过一瓶珍贵无比的福灵剂。 …温斯特注视着这只小巧的玻璃瓶，玻璃的弧面上倒映出温斯特震撼的眼神。 ——一瓶福灵剂最少也要熬制六个月，以斯内普的魔药水平，这一瓶就价值上千加隆还有价无市。即使看上去只是斯内普顺手分了一点多的给他……也昂贵到不可思议。 玻璃瓶中有一卷泛黄的纸条。 [这是一瓶四小时时效的福灵剂，谨慎使用。——ss] 看起来这东西珍贵到怀特甚至不愿意毁去，托付给他信任的人期待日后取回。 字条如今被意外退回……这绝对超出了怀特的意料。 这只猫头鹰的脚上信筒刻着猫头鹰邮局的名字，是一只被租用的猫头鹰。 在寄出这封信之后，怀特就全然没有想过要其他人能追查到信件来源。猫头鹰邮局是提供猫头鹰给想要寄信的人选择，他们却不会去了解每一只猫头鹰的去向，直到它们失踪，位置才会被发还回邮局总部。 而且……怀特只留下了对方中间名和缩写，地址含糊不清，全靠猫头鹰自动导航。却被拒收……温斯特的目光沉下来。 这个福灵剂的瓶子才是怀特真正的遗物……也是温斯特出现的重要契机。 如果没有这瓶福灵剂，以怀特利用魂器控制洛哈特消除记忆再甩锅给金妮的计划几乎不可能成功，既要取得日记本的信任又要将控制洛哈特的魔咒控制在手里，甚至还要确定记忆消除需要消除到什么地步才能达到解决默默然的目的……这些问题怀特不可能通过像魔药实验一样得到结果，只能一次成功。 不然早在密室中，温斯特就很可能被哈利和里德尔的打架余波攻击到了，甚至真的找到了能解决默默然的办法——罗马尼亚研究所，温斯特知道这个，那里有一片养龙基地，罗恩哥哥查理·韦斯莱在那里工作，同时那边的研究所以研究各种魔法疾病和治疗方案闻名。 斯内普办公室里经常更新的学术报刊上面就有这家研究所的名字，是一所专职研究研究默默然的学术机构，不过好像近几年因为罗马尼亚养龙场而专注于开始研究龙痘疮。 现在看来这位l·c·拉尔夫是在为这家研究所供职，拥有默默然的资料，通过这或者是其他得到了怀特的信任，又或者因为怀特没有时间了只能瞎猫抓住死耗子，没有办法找办法，总之应该就是拉尔夫为怀特提供了默默然可能的治疗方案——也是费尔奇口中出现的帮手——温斯特不信怀特会将真正的计划告诉任何人。 这是两代怀特共有的秘密—— 第49章 中秋国庆快乐 圣诞节这一天的大餐并不是在晚上开始的，可能是因为其他教授晚上还有各自的活动。霍格沃兹的圣诞宴会就被放在中午进行。 斯莱特林那个低年级早早得就在午饭前跑过来等着温斯特了，还带了个小尾巴，也是一个留下来的低年级。 他们一起往礼堂走去。 温斯特走在最前面，推开礼堂的门。 学院长桌都被推到两边，中间只放了一个能装得下十几人的方桌。邓布利多坐在一端耸容着斯内普放一个礼花。 斯内普满脸不情愿地的接过拉炮，听见礼堂的响动瞥来一眼。 “人还没齐，邓布利多。”他立刻说道，把礼花塞给坐在他对面的麦格教授，然后站起身来迎接温斯特。 说是站起身迎接，其实也就是迫不及待地逃离被礼花“装点”的结局。 他按着温斯特的肩，有意无意地把后面两个低年级挡在身后。 “看看，邓布利多，你推荐我收的学生。”温斯特听见斯内普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陌生口气夸耀他，竟有一些洋洋自得的意味。 温斯特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邓布利多？学生？ “你是将怀特先生收作学徒了？”麦格教授有些惊讶地问。 “哦，西弗勒斯，看起来你已经打算要公布这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了吗？”邓布利多笑呵呵地抚着胡子道。 “有这个计划了。”斯内普把温斯特按到桌边，又瞥了一眼那两个畏畏缩缩跟在斯内普背后的两个学生，吓得他们连忙坐到桌子另一边远离他们俩的地方。 温斯特僵硬地被按着坐下，他的右边是一个斯莱特林的六年级学生。哈利他们也还没来。满桌就只有教授们和这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 费尔奇倒是也在这，穿着一身老旧的燕尾服外套，满脸阴沉地坐在桌子一角，试图在脸上挤出些笑容。 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看着这熟悉的温馨景象，温斯特渐渐放松下来，他看了一眼那两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朝他们使了个眼神，但他们俩都使劲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难怪这学期总是看到温斯特跑到你办公室去请教你。”弗立维教授坐在高脚凳上笑着对斯内普说。 “他还算有点悟性。”斯内普变相承认道，“不过也就那一点。”他一边贬低，一边坐回他的原座。 “真难得看见你夸一个学生，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忍不住打趣地说。 “难道要我对波特他们说出什么好话吗？米勒娃。我推荐你可以把波特先生变作一个钟表，也许这能让他的脑袋长长记性，别总是在课上迟到。”斯内普抱怨道。“那我也许能夸夸……”他露出嫌弃的表情，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夸夸格兰杰小姐的努力卓有成效。” 教授们都好笑地看着他。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正是应该开饭的时候了。但哈利他们还没到。 邓布利多呵呵笑着打圆场：“也许他们是收到了某个过于让人惊喜的礼物——拆礼物总是让人流连忘返。就像我今天也收到了一个让人惊喜的消息。”他朝温斯特挤了挤眼睛。 温斯特谨慎地低下头，表现出一副拘束的模样。 斯内普狐疑地看了温斯特一眼。嫌弃地收到温斯特无辜中带着茫然的眼神回答。 “那只是一把扫帚而已，赫敏。能别这么小题大做吗……”罗恩的声音从大楼梯那边传下来。 “小题大做？你明知道来历不明的东西有多危险——”温斯特听到赫敏在背后压低声音和罗恩吵架。哈利一脸无奈地跟在后面，他们一到大厅声音立即就消失了。 看见这么多教授坐在这里，连忙闭上嘴溜到剩下的空位。 邓布利多笑着宣布：“好了，这下人齐了，圣诞快乐各位，我们可以开始准备吃饭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他高兴地说。 麦格教授拉响礼花，砰地一声，礼花炸开吐出一连串花带，又变出一个吸血鬼牙套和尖领斗篷安在了麦格教授身上。 一个吸血鬼女伯爵新鲜出炉。 “哦，”邓布利多有些惊讶地说，“我们好像放成万圣节的礼花了。米勒娃，你想要这个牙套吗，也许你愿意让我为你代劳把它去掉？” 这个礼花是一个有时效变装礼花。 麦格教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牙，“我感觉还可以，阿不思，有点像猫的犬牙呢。”她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变了个猫猫头，又揽过一条烤鱼说道：“现在是不是看着好多了？” 她现在看起来像一只猫伯爵了 一只虎皮斑猫穿着个人类的衣服一本正经地揽过一条鱼独占地说话。 众人都忍俊不禁。学生们看起来就憋笑憋的难受。 “创意非凡，米勒娃。”邓布利多笑着举起一杯蛋奶酒。 “吃！”他对全桌的人说。 前几天的老鼠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今天宴会，餐桌上丰盛极了，有烹饪得极香炙烤小羊排，甜腻绵柔的蜂蜜南瓜馅饼，带着玫瑰香味、由动物软骨熬制的果冻，旁边搭配上几只被煮得透红的龙虾。 土豆胡萝卜块与牛肉粒细细熬煮熬成的浓汤还加了点欧芹，汤汁浓郁，让人食指大开。烤土豆和香肠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它们都不是今天的主角—— 七盘银鳕鱼的肌腹被仔细地划出，用柠檬汁和一些香料调制的秘制配方烹调出入口即化的鱼肉，缺出的一角正是被麦格教授抢先占据，剩下的六盘烤鱼众星拱卫着餐桌中央，被塞满了洋葱和鼠尾草，脂肥体貌的烤火鸡。 每个人身旁还摆了几颗被煮得软透的水果，被提前切成块等待着人们快硕。 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大家愉快的抢夺着餐桌上的食物。大人们guaf着蛋奶酒，小孩们眼馋地喝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杯南瓜汁，舀着炖汤和果冻。 礼堂的天空悠悠飘荡着些小雪，为暖意融融的室内添上几许风彩。 温斯特只想再来一些入口即化的甜美鳕鱼……鱼不带刺，调料精细而香融，夹着柠檬汁的酸味，肥而不腻。在吃过这么久的英国菜后竟然有些像是最好的猪梅花肉的口感……又有鱼肉细腻的肌肉纹理好看又好吃。 赫敏也抢到块鳕鱼，在那细细回味。教授们笑呵呵地切开馅饼，肢解烤火鸡，谈笑间饮着蛋奶酒，不慌不忙地享受着圣诞大餐。 应该是循着香味过来——特里劳妮教授穿着一身亮绿色带着金属小圆片的衣服，像一只特大号发光蜻蜓向餐桌滑来。 邓布利多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站起来：“今天能在礼堂看见你，真叫人高兴，西比尔。” “校长，我一直在看水晶球，”特里劳妮教授用一种神棍特有的模糊语调说，“让我惊讶的是，我看到我自己抛弃了独自用的午餐，来参加你们的聚餐。我怎么能拒绝命运的敦促呢？当然，我诚恳请求你原谅我的迟到……” 温斯特看见麦格教授嘴一撇，把猫咪变形撤了回去。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说，眼睛发亮，“让我给你拿把椅子来—— ” 邓布利多说着，用魔杖在半空中拉来一把椅子，这把椅子在半空中转了几秒钟才发出一声声响，落在斯内普教授旁边，麦格教授侧对面。 特里劳妮环视了一眼，才略显满意地坐下。 “牛肚要吗，西比尔？”已经恢复了正常装扮的麦格教授执着炖汤里的大勺，一边为自己盛汤一边说。 特里劳妮冷眼瞥了那炖汤一眼，“谢谢，不用了，我想我要遵循命运的指示，这几天不适合品尝牛肚，我建议你也别吃，亲爱的米勒娃，如果你不想尝试一下违背命运的苦果的话。” 麦格教授执勺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继续舀着炖汤里的牛肚，甚至还多舀了一勺。在她的碗里满溢出来。 “哦谢谢，我会注意的。”她很礼貌地回答。 大家都继续开吃。饭菜的香味一刻不止地飘散，喝完的蛋奶酒也不停地有家养小精灵在为此补充。 特里劳妮教授还没慌着动叉匙，她闭了一会眼睛，然后睁开眼望着餐桌上的人，问道：“我们亲爱的卢平教授哪去了？” 温斯特看见斯内普露出转瞬即逝的被恶心到的眼色。 他轻轻把汤勺放在餐盘上，瓷盘和银匙碰撞出一声清脆的敲击声，然后不急不缓地开口：“我恐怕‘你亲爱的”卢平教授正在他心爱的办公室里养他那毛茸茸的老毛病，今天的圣诞宴会你是看不见他了。” “可怜的卢平教授。”邓布利多徐徐说，打断了斯内普的冷笑发言。 “但你肯定已经知道了是不是，西比尔？”麦格教授扬起眉毛：“命运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哇哦—— 温斯特和哈利他们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好戏，一边埋着头干饭，一边兴致勃勃地竖起耳朵来听八卦。 “我当然知道。”就听特里劳妮教授毫不留情地怼回去。“只是我通常不会为自己拥有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办法拥有的天目炫耀自己，这让那些平庸的人不会因此焦躁不安。” 赫敏对此深感怀疑地挑了挑眉，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蜂蜜南瓜馅饼。 “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了。”麦格教授难得讽刺道。 “如果你非要我告诉你会发生什么事的话……米勒娃，那我也能告诉你，我已经看到我们可怜的—— （斯内普哼了一声） “——卢平教授已经不会和我们再待的久一些了，当我愿意把彰显未来的水晶球拿给他看的时候他总是回避——显然他自己也明白时日不多……” 麦格教授没绷住，露出一个鲜明的嘲笑表情。 她说，“哦，是啊，多明显。”麦格教授讽刺道：“我竟然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特里劳妮不高兴地撇过脸：“庸人怎么能知道这一切呢。天目可不是谁想要就能有的天赋……”她嘟囔道，畏于麦格教授掌管批钱的大权，这句话还是没有大声说出来。不过和大声说出来也没有两样。起码赫敏和麦格教授都听到了这句话。 “哦，”邓布利多充满感情的感叹一声，声音略有些提高，但也结束麦格教授和特里劳妮教授火药味越发浓厚的对话：“西弗勒斯，你这个月有为可怜的卢平教授提供一点他所需要的药物吗？” 斯内普偏头看了特里劳妮一眼答道：“是的，校长。”他思索了一下又回答：“因为鼠灾毁掉了好几株药材，我恐怕之前准备的药剂对他来说是有一点不够的，但只要他呆在他的屋子里避免外出，我想他度过这一个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好，那我想他可能得再被这糟糕的病痛折磨一会了。”邓布利多说，然后递给温斯特一盘鳕鱼，宽和又不失慈爱地说：“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温斯特，你们应该多吃，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被点名的温斯特浑身一僵，硬着头皮站起来接过，“谢谢校长。它确实很美味。”温斯特礼貌地回答，决定不看自己刚刚才吃完的鳕鱼。 又见邓布利多招呼着听八卦的哈利赶紧尝一尝今天的主角烤火鸡。 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 斯内普抽空瞄了他一眼。 圣诞大餐在两个小时后就几乎结束了，每个人都饱尝今日美味。特里劳妮教授在这最后的两小时里没再说什么怪话。 小巫师们头上都带着各自的爆竹帽子，温斯特也戴了，混在人群中，没什么出奇。 出于某种心理，温斯特几乎是同步和哈利他们一同离开餐桌。 刚准备带着那两个也站起身要离开餐桌的低年级离开，就听到特里劳妮教授大声尖叫起来。 “亲爱的，谁？你们谁第二个离开座位了？”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 温斯特竟有些无奈，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恐怕是我，‘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 “西比尔，我想这并没有什么差别。”麦格教授从容不迫地补了一刀。 “差别很大，”特里劳妮不耐烦地应付她一句，转过头来用她那神似蜻蜓的大眼睛看着温斯特，温声道：“孩子……我记得你上课时最近是不是总是看到凶兆？” 温斯特没料到特里劳妮教授居然没上来就诅咒他会死，显然慢了一拍。 “啊……”他慢吞吞地说，“是的，我想，是的，特里劳妮教授。” 特里劳妮顿时露出一个怜悯中混杂着满意的神情，“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怀特先生。我听说你身体也不好。”她满怀歉意地看了看温斯特吃不下了的炖肉，“你为什么不再多吃一吃今天美味的午餐呢？今天是圣诞，也许……”她意犹未尽地住了口。 因为她已经看见斯内普的黑脸已经没办法掩盖了。 “哦。”温斯特干巴巴地说，“是吗？我想我已经吃饱了……” 哈利他们一脸同情地看着大过年收到死亡通知的温斯特。 斯内普腾地一声站起来，用低沉而充满威势的声音说：“我想我最清楚不过怀特的身体状况了。西比尔——”这个教名被他特意念地又长又拖，显出一副傲慢的轻蔑语调，“我想你来得晚可能不知道，怀特是我的学生——你是在质疑一个魔药大师的能力吗？” “学生？”特里劳妮显然还没搞清楚情况，结结巴巴地回道：“他当然是你的学生了！西弗勒斯，他正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想我并没有记错。” “哦——”他拖长腔调：“他确实是斯莱特林的一员，同时也是我的学徒。明白了吗？” 麦格教授难得觉得同事爱讽刺的腔调有一天也不是那么难听。 “什么？啊，我想，我想是的，我明白了。只是我还是想说——”特里劳妮教授蒙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斯内普居然会收学生，但她还是试图继续说下去。 “哦，温斯特。”斯内普显然不再打算听下去了，他离开餐桌，喊了一声温斯特的名字。 “是的，我在，教授。”温斯特配合无比的应道。 斯内普瞥过来一眼，拿捏着腔调：“你应该改改你在外面对我的称呼了，怀特，免得有一天我还要面对别人对我水平的质疑。”他意有所指道。 “好的，老师。”温斯特从善如流地改口道。“这真让我喜不自胜，真的。”温斯特嘴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邓布利多静默地看着这场大戏。 “那你还不快走？我想我办公室里你的魔药就快烧干了。” “当然，老师，我正准备离开呢。”温斯特非常乐意地走到了斯内普旁边，和他一起离开。 斯内普正准备抬脚离开，在路过特里劳妮教授时忽然又刻意地停下来：“哦，忘了说，就像你今天所说的，西比尔，今天是圣诞，祝你这个圣诞快乐。”他礼貌地朝她点一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温斯特朝那两个低年级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就很懂事地忙不迭地跟了上来。 临走前，温斯特最后再瞟了礼堂一眼。 赫敏似乎还没吃完，找上了麦格教授说悄悄话。 哈利和罗恩正迫不及待地溜回寝室。邓布利多单独呆着，似乎正回味着今天美餐。 圣诞节结束了，新的学期就要到了。 三年级不可回挡的命运正滚滚而来。 第50章 要准备改书名了 但出来后，斯内普很快就警告温斯特，他所说的承认并不意味着他的学徒身份就尘埃落定了。 “别忘了我要求你熬制的药剂。”他说，“在你没有成功之前，我是不会把你向药剂师公会公布这件事的，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在其他的魔药大师面前展示某人学艺不精。” 斯内普淡淡地瞥了温斯特一眼，理也没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低年级学生，甩袍就走。 温斯特的坩埚早挪出去了，留在魔药办公室里的坩埚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试验。毕竟斯内普最近真的很忙，他总不能要求老师再忙一点去帮他看坩埚——没有这样做学生的。 刚刚那个借口，无非是斯内普看透了温斯特想要早早溜走，又加上特里劳妮教授疯狂在圣诞节狂戳他雷点罢了。 斯内普可不想和卢平扯上我们，也难以忍受别人对自己魔药技艺的质疑。 “好的，老师。”温斯特答应地很痛快，反正他也不在乎那些药剂师公会的人，只要他熬制出了一锅属于自己的药剂，有什么东西拿不到手呢？ 尽管这并不容易。 但他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也没有一次就能成功的新魔药。他只要慢慢地、踏踏实实地走下去，不断完善自己的魔药，一定可以成功的。 虽然斯内普总是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但显然早就承认了温斯特是他的学生。不然也不至于在学校里公布。 …… 圣诞节一过，温斯特又要开始用着时间转换器连轴转了。连带着赫敏也没心思去干别的了，只顾着在图书馆和教室两头转。 而温斯特也不可避免地被特里劳妮教授找上了茬。 她简直像是找到了新目标，开始对着温斯特狂轰滥炸。温斯特完全没办法避开特里劳妮教授，他还有占卜课要上，想要期末全o，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一环……老实说，温斯特这下真的有点后悔了。 这课倒也不是非上不可。 总比前一秒特里劳妮教授逮着哈利的手絮絮叨叨念着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短的生命线。下一秒就凑到温斯特面前强行逮过他的手皱着眉头长吁短叹来的好。 温斯特没躲过特里劳妮的袭击，满脸铁青地听着她念叨：不听命运必有灾祸…… 下一秒就能扯到麦格教授因为圣诞节不听从她这个先知的引导，所以最近才会生病难受。 （但温斯特很难不觉得那只是麦格教授多少还是上年纪了因为赌气牛肚吃多了没消化——谁生病就只是拿瓶消食魔药啊？） 然后她再度宣扬了一波卢平对她主动展现未来的躲避，用一股惋惜地口吻说着卢平对他不美好未来的预感，引得那些喜欢卢平教授课的学生们，不由自主被她的话语牵动情绪。再对哈利或者温斯特一阵长吁短叹、欲言又止。 洛欧没能从特里劳妮教授手下抢救到他，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着温斯特的手相被特里劳妮教授大谈特谈。 哈利一旁庆幸中混杂着同情。 但不得不说，温斯特的灾厄故事居然在同学中也很有市场。特里劳妮教授因为他受到的欢迎居然不下于哈利的——这就让温斯特感到很费解了。 至于赫敏，不出温斯特意料，才莫名其妙和好没多久，她就和罗恩又吵翻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了？”温斯特又一次问她。 “一个来源不明的昂贵礼物。”赫敏磨着牙回他。 这时他们刚下了开学以来第一节占卜课。温斯特被特里劳妮利用来强摁着听了一耳朵看似担心的神棍话语，心里很是烦躁。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毒舌道：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韦斯莱的脑子能够正常运转。” “温斯特！”赫敏带着不满地喊了一声温斯特的名字。 “难道不是这样吗？他总是找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针对你，也针对我。”温斯特替赫敏打抱不平，“火箭弩本来就来历不明，你告诉麦格教授有什么不对？危险的事情就应该交给能解决的人来做，而不是愚蠢地认为自己什么都做得到——人贵在自知之明。” 赫敏难得从温斯特口里听到看不起的口气，她略惊诧地再喊了一声温斯特的名字，提醒他们只是吵架，但还是朋友。 温斯特压着眉毛不说话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赫敏奇怪地问了一句，然后叹口气：“也是……特里劳妮发疯逮着一个人天天说你快死了。无论换了谁都会心情不好的，我早说我们就该放弃这门课的——你还说她的占卜准，温斯特。” 这不是有原着滤镜，知道特里劳妮虽然平时不靠谱但是确是个真的预言家吗？ 但温斯特现在醒悟过来了，要说预言，特里劳妮一生也就两个关于哈利的预言，还是温斯特都清楚内容的。 只要温斯特直接截断伏地魔复活的关键人物就可以了。除去了彼得，剩下的一切都不可能再发生。至于布莱克，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管不顾直接越狱间接害死了那被摄魂怪吸取快乐也有两百人。也是老师的仇人，借着抓彼得的机会洗脱罪名就是天幸。 他带着不情不愿地说，“那她也是教授，我们只能下学期再放弃这门课，我总不能当面驳她的面子，我可不想唯独占卜学拿个p。” 赫敏撇撇嘴，抱着书和他一起绕过一道刚好转开的楼梯，从一旁的捷径往下走。 海格好像圣诞一过就从低落中缓了过来，除去努力的记忆温斯特他们整理出来送给海格的神奇动物案例，也开始琢磨怎么让巴克比克变得更听话。 也许是他已经有了主意，海格的这节课就表现得格外漂亮。 他找来一堆火蜥蜴卵，在学生们面前点起篝火。 卵很快就孵化出一堆小巧玲珑的火蜥蜴，披着一身鲜红或幽蓝的鳞片，随着火焰温度而变化。木头在火焰中被烤的咔咔作响，小蜥蜴在火焰中吐着火花飞腾，时不时调皮地朝周围的学生吐出一连串星星点点的火花。 说真的那一点也不烫，甚至还十分可爱。 它们随着火焰蒸腾的热气在高温中畅翔，又喷着火花，从海格示范探过来的手掌中甩着尾巴逃离。 他长了记性，这回用的只是一堆普通的篝火。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防火咒，学生们就能走进火焰探手去捉那些飞腾的幼蜥。 温斯特正有些惊讶地看着海格，居然自己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就听到海格就开始鼓励大家自己去抓抓这些可爱的小动物，看谁更能得到这些小家伙的喜爱。 “看来海格已经掌握上课的诀窍了。”赫敏为他高兴道，“这并不难不是吗？……哦，你好小可爱。”她召唤出一团火焰停在指尖逗得馋嘴的火蜥蜴们扑出来朝她讨好。 哈利罗恩则跟着一堆兴奋的学生带着防火咒兴致勃勃的，直接冲进篝火中大叫着四处乱抓，时不时传来有人兴高采烈的声音。 “嘿，我抓到了！” “我比你多，抓到了两只！” “跑了跑了。” 被抓住的火蜥蜴们也不恼，依旧快乐地朝着把它握在手心的学生们吐着明亮的火星。也有几只嫌弃抓它们的手太重的火蜥蜴，做鬼脸似的朝他们一个吐舌，喷出一连串火星，蹿出了他们小心翼翼张开的手心。防火咒麻麻酥酥地挠着闯入火焰的每一个学生，逗得他们大笑。 “失去火焰的火蜥蜴只能活六个小时，照顾一点这些小家伙。它们刚刚出生，非常脆弱。”海格站在一旁对大家叮嘱，眼睛紧张地看着钻到火堆里去的学生。但他看到大家这么捧场，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呵呵地笑着鼓励大家： “得到它们青睐最多的学生，能够得到一瓶火蜥蜴血，也许你们还会愿意带一只最可爱的回去养在壁炉里——真是可爱的小东西。”他宠溺对着一只在焰尖乘着热空气跑到他旁边摇头晃脑的小火蜥蜴说。这只火蜥蜴也许是这堆火蜥蜴中最厉害的那只，它一直稳稳地呆在焰尖，只时不时一个猛扎钻下去跑到焰心去，不一会又乘着新的热气回到焰尖，长出一身艳红色微蓝的漂亮鳞片。 温斯特也替他高兴，他从旁边抱来一堆砍好的木柴和晒干的枯叶。 又不知从哪变出来一瓶高浓度酒精，洒上去。 “聪明的做法！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加五分。这些小家伙喜欢高温的火焰。啊拉文克劳们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加三分！”海格高兴地看着大家用着自己的办法吸引火蜥蜴们。 “温斯特小心爆炸。”赫敏看见他把酒精直接倒在柴火上赶紧提醒道。 “放心。”温斯特眨了眨眼，往木柴旁边放了好几个灭火咒，然后让赫敏点燃。 火焰倏地窜起来，迅速超过了旁边的篝火。温斯特从火堆中抽出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柴递过去，几只眼疾手快的火蜥蜴就飞窜过来扒住，眼巴巴地等着温斯特把木头放回去。 那边光顾着玩的学生们把篝火里的木头-踢来踢去，倒踢出来好几堆火焰，落到拉文克劳的手中升起了新的火堆。 “别用魔火，孩子。”海格叮嘱了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放久了它会诞生火灰蛇。” “海格！”温斯特叫他，偷偷地朝他招手想叫他过来。 海格不放心地再叮嘱了几句看着他们把火灭掉才走过来。 “来了。”海格笑着走过来停在他们的篝火前假装拨拉了一下火焰看燃烧情况，“找我有什么事？”他小声地说，眼睛还看着他们火堆里的那只鳞片迷人的火蜥蜴，他弯下腰逗了它几下。 “巴克比克的训练你已经想好了吗？” 提起这个话题，海格的心情顿时显得有些沉重，但也没了第一次收到消息时的绝望。 “……我拿到你们送的圣诞礼物后仔细想了想，马尔福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海格悄悄朝周围看了一眼，见学生们都专注于火蜥蜴，低声对温斯特和赫敏说，“学校鼠患后这几天我和校长一起在禁林里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新来的，邓布利多就特意再给准备回去过圣诞的斯卡曼德先生寄了一封信。” “但这不是在质疑你的学术水平吗？海格。”哈利轻轻凑过来，挨了海格爱的一巴掌，揉着背小声说。 赫敏背过脸去。 “管他的呢！”海格摇摇头，“我的职位也是邓布利多看重才给我的——如果他觉得有必要，那我正好继续去做我的看守——没有邓布利多，我现在在那还不知道呢。” 说着他顿了顿，看见一个学生忘记给自己带上防火咒就傻乎乎地要往火焰里走过去急忙朝着他大吼：“站住！——那个赫奇帕奇！！” “我得先过去一下。”海格匆匆地压低声音说。 “好的，海格，你赶紧过去看看。”赫敏立刻回答，但眼睛还是刻意别开哈利。 罗恩站在他们那堆火苗前看着海格和他们说话，露出一副想听但又不想过来的纠结表情。 见海格一走，就在那喊：“哈利——快来，火要灭了。” 赫敏用力地哼了一声。 哈利没理她，看见罗恩快把那堆火给弄熄了赶紧跑回去，从旁边扔进去一堆枯叶，勉强把火势救了回来。 但他们的火蜥蜴已经跑了大半，只剩下几条没跑掉看上去焉哒哒的火蜥蜴在木柴上趴着。 —— 等到这周四下午，卢平突然在课后把他们俩留了下来。 “你之前来问我什么时候，我说我要考虑一下，哈利。 ——就在今晚上怎么样？我仔细考虑了要怎么教你们……毕竟我总不能带一只摄魂怪进学校——但这还是有一个难题。不过等你们俩来了，我才能告诉你们。 我得先看看你们各自面对它会做些什么。” 卢平一边收拾着教学用具，把今天拿出来实践的神奇动物关好，一边对哈利和温斯特说。 温斯特都不知道哈利是什么时候去找上的卢平。 “在哪？”哈利问。 “魔法史教室，那儿够大，也没有什么社团会用到那间教室。你们要做好准备。” “我们会的。”温斯特答应道，并且知道卢平的教学用具就是博格特，心中还略有些忐忑。 吃过晚饭。 哈利就跟着温斯特一起去到了魔法史教室。和平常宾斯教授在上课时不同，教室里一些贴着历史画像，旁边放着的书柜都被挪开了。 “一会开始教学的时候我要防止你们中有人病急乱投医，把书毁掉。毕竟不是专门用来给你们训练的大教室。”卢平看见他们俩望着堆在一边角落的书架和油画解释。 然后他从一旁拖过来一个被锁住的大箱子。 “一个博格特。”他说，看着哈利和温斯特：“我知道哈利害怕摄魂怪，但是你呢，温斯特？为什么你也要跟着学习这个咒语。我从校长那里知道你已经可以放出一团白雾了，那就是守护神咒的雏形，也许你要不了多久就能自己领悟到。没有必要再从我这里去认识它。” 那个箱子发出砰砰地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吸引着人们过去查看。 “——你知道，哈利，邓布利多教授对你非常看重，我的这个教学办法不能说是没有危险。”卢平看见哈利疑惑的表情朝他解释，“这只是一种速成的法子，我不能保证一定对你们俩都有用。” 然后他看向温斯特等待着他的回答。 根本不需要思考，温斯特很快就找到了借口。 “因为，我的记忆。”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一场事故的后遗症，摄魂怪会引发它，老师警告我不能去回想，会威胁到我的生命。”温斯特说，想起斯内普警告他别去试图利用摄魂怪找回记忆的话，当然，他就没有这么想过。 但是，只要在魔法界，接下来的几年他就不可能避开摄魂怪。大脑封闭术也有用，但温斯特也需要两手准备。驱赶它们办法能多一个是一个。 “原来是这样。”卢平点了点头，然后测试了一下博格特面对他们俩的形象。 不出温斯特所料，哈利的恐惧果然还是摄魂怪。但他自己的恐惧却还是那面镜子。 温斯特沉默地凝视着那面镜子。镜子里面的“自己”也同样沉默的回视。下一秒温斯特就抬起手先发制人给对面来了个四分五裂——被之前那个抓痛脚的博格特气得要命，这次还来这招，温斯特不抓住这个机会给它来一下，他就不姓温。 卢平眼疾手快地放出一个保护咒，把咒语弹开，然后满脸问号地看着魔咒被反弹到一旁墙壁上，给教室炸出一个小坑。 “之后教学，你不能再用攻击性魔法。”卢平赶紧阻止拿着魔杖跃跃欲试准备给那个博格特再补一发的温斯特。 城堡有魔法加持，普通巫师的爆炸咒都不能随意破开，温斯特这一个四分五裂就能炸掉部分。如果博格特让他恐惧过头失去理智可能附近的人就很危险了。容易猝不及防的被偷袭。 温斯特不能说没有惋惜的收起魔杖。 博格特在卢平面前变成了一颗气球。 过了一会，那些被炸出来的碎屑自动浮起修复墙壁。 卢平随意地念了句咒语，把博格特塞了回去。 “就是这样。”他顿了顿，“哈利能感觉到博格特变成的摄魂怪的影响。但是，你。”他看向温斯特，“我看出你多少是有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了，温斯特。博格特在哈利面前变成摄魂怪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温斯特回答。 “那你就没办法面对一只摄魂怪，”卢平说，然后朝他解释，“你的恐惧不是它，很难像哈利一样身临其境地完全受到博格特的影响。” “我恐怕只能在理论上多给你一点帮助了。”卢平歉意道，然后低下头看着哈利摇摇晃晃地从地板上坐起来。 “反应是有一点强烈……是不是？”卢平安慰道，“没关系，哈利，每个人面对自己的恐惧反应都会激烈，有的甚至激烈过头。”卢平指的就是温斯特那发奔着干掉博格特去的魔咒。 虽然知道是四分五裂——温斯特念了出来——但那甚至比得上一些加强的爆炸咒效果了。 “但你就是为了学这个。”卢平从旁边递给他一杯热水和巧克力。“不过看起来我可以少准备一份了。”他吐槽道，“我只能给你再指导指导一些守护神咒的诀窍，邓布利多也说别让你再去和摄魂怪接触。” 温斯特尴尬地笑了笑，倒是不意外邓布利多了解他的身体情况。 “好，那我要先给你们俩讲解一遍什么是守护神咒和它的咒语。”卢平看见哈利从博格特的影响中清醒过来，说。 第51章 意志和信仰 “好了，我已经给你们讲的差不多了。记下来了吗？”卢平看着埋着头写笔记的温斯特和哈利空空如也的双手问。 “都记下来了。”温斯特代替懵逼的哈利回答。 “事实上，”哈利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感觉手上有些太轻，他换了个姿势捏着魔杖，“我和温斯特已经预习过了…我想我们准备得还算不错……” 哈利岔开话题：“对了，教授，守护神咒不是用快乐记忆去吸引摄魂怪吗？”他有些疑惑地问，想起某本书不同的解释。 “当它正确起作用的时候，它就召唤来一个守护神。”卢平说，“准确的说，守护神是一种抵御摄魂怪的东西—— 一种护卫，在你和摄魂怪之间起到盾牌作用。” “但是，这并不是说守护神就只是一种没有实体的盾牌，它的力量来自于我们施展咒语时内心对那些快乐记忆的想象。”卢平解释说，“你在哪看到的这个解释，哈利？” “图书馆的一本书上。”哈利答道。 卢平露出恍然地神情，“那就难怪，学校图书馆里的有些书过于古老了，哈利，我建议你下次看的时候注意一下它里面内容的时效性。” 哈利有些尴尬的想起他想找守护神咒的书时，赫敏给他推荐了一堆学术书，从守护神咒的起源到发展，兴盛到衰落。但哈利只来得及看完了第一本，说实话，守护神咒的起源故事像一本小说一样，哈利读得时候倒是津津有味。 “实际上，这种说法到现在也不能算错。”卢平对他说，“因为在魔法中很多东西也并不是一味的克制，就像世界上很多东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归都是看最终的体量。就像六年级的时候你们会学到的清水如泉——它按理来说就是克制火焰咒的一种咒语。”卢平从旁边捞过一只杯子抄在手里，靠在那只关着博格特，不停发出响动的箱子上对他们说。 “但实际上嘛——造水咒的地位多少有一点尴尬，它更多被应用在了野外生存的环境下……你们知道的，就是野炊什么的时候更快的得到一些干净的水源什么的。”他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灭火咒最好不要在人身上使用，它就真的只剩下召唤水源的作用了。”卢平拿出一个杯子和不知道哪的木块，“就像这样，”他说，然后用造水咒往杯子装满水，泼灭燃烧的木头。 但他往杯子里装的水太少了，反而让火焰更蹿高了几分。 卢平把杯子放在一边，重新看向温斯特和哈利。 “如果水太少，火焰就很难熄灭。当你们施展咒语时，魔力也是很重要的一个评判标准，就像我们常说的——情绪引导魔咒，魔力决定上限，但这都比不过一根顺心如意的魔杖。”卢平念出一句温斯特很耳熟的话。 说是耳熟，实际上就是平常上课和生活时不时从旁边的巫师口中能听到的琐碎言语的总结。 “正常的巫师成年后魔力都相差不大，所以更看咒语之间的克制和应用……这个弗立维教授应该会在你们五年级要考owl考试时给你们讲这一堂课，实践应该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来负责……不过到时候可能就不是我了。”卢平说，看着哈利露出不舍的表情，“毕竟我也只在这个职位上待一年。” “别露出这个表情，哈利，”他摊开手，“你知道这个职位一直流传着个什么诅咒……这是邓布利多教授担心我的安全而特意安排的——再说了，就算我离开学校你们也可以寄信联系。我会给你回信的。” 卢平安抚的笑了笑。把话题扯回来，“所以当你的守护神过于弱小的时候，它就像摄魂怪的一顿饭后点心，相比会反抗招惹麻烦的巫师，这样的守护神对它们更具吸引力——当然也不排除它们就是智力低下目光短浅地只会追逐眼前的食物。” “那要怎么才能让守护神足够强大呢？”哈利思考了一下，问。 毕竟他想学会的是驱逐和抵挡摄魂怪的办法。 卢平很快作出解答：“真正快乐的记忆和坚定的信念，哈利。它们通常被与崇高事业而战的巫师联系起来，在以前那些能够召唤出实体守护神的巫师还会被推举为威森加摩和魔法部的高层官员。” “好了，”他拍了拍手，示意温斯特停下笔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转过来：“现在你们来试一试，施展咒语，咒语是——呼神护卫！” 他挥舞着魔杖念到，一只银白色的朦胧动物从他的杖尖钻出来，既像狗又像狼，像一阵转瞬即逝的风，围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又回到卢平的杖尖消失了。 “就是这样。来，开始。”卢平简扼地说。 哈利开始竭力地回忆一些值得开心的事情。“呼神叫—— 不对，护卫—— 对不起—— 呼神护卫，呼神护卫！” 一股银白色的雾气从他的魔杖尖喷出来。 “看见那个了吗？”哈利兴奋地说，“我一下就成功了！温斯特！”他兴奋地和温斯特分享他的喜悦。 “我看见了，真厉害哈利。”温斯特夸赞道，随手呼唤出自己的那团白雾——还是白雾，不管温斯特怎么回忆当时的快乐场景模拟情绪，都是这样。 “你们都做得很好。”卢平夸赞道，但重点放在哈利身上，显然温斯特在黑魔法防御课这边的天赋没有哈利来的好。 而温斯特也没办法影响博格特变成摄魂怪，进行实战。只能看着哈利不停地迎来变成摄魂怪的博格特、倒下、面对变成摄魂怪的博格特、倒下、再面对、倒下。 中途总是被卢平狠揍一顿塞回去的博格特还企图绕过哈利去攻击蹲在他们背后安分练习咒语的温斯特。但还是被卢平揍成了一团银白色光球塞了回去。 等到第三次哈利想要继续练习，却被卢平拦了下来：哈利，可以了哈利，停下——今天就到这里，你不能再练习下去了。” 卢平拦住哈利。因为被博格特变成的摄魂怪影响昏倒，又强制醒来，精神不断紧绷，又被摄魂怪引起的父母回忆影响，哈利现在眼睛里都布满了红血丝，眼角带泪，脸上还残留有一些喝热可可的没擦干净的痕迹，整个人狼狈极了。 但他还是不想停下：“让我再试试，卢平教授，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刚刚甚至听到了我爸爸的声音——” 哈利竭力劝服卢平让他继续尝试，但显然，他的逻辑已经不太清晰。 “当然、当然……”卢平牢牢地按住想要自己去开关着博格特箱子的哈利，“我非常愿意相信你会成功的，但是，哈利……这才是第一节课呢，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看温斯特不也是不慌不忙的吗？” 卢平指向温斯特。哈利看过去。 只看见温斯特正伏案在书桌前吃着不知道哪来的小饼干，手边放着一杯热可可，有滋有味的看着一本好像是卢平递给他的书。 “温斯特？”卢平喊了他一声。 温斯特恍然从书中抽出思维，看向哈利：“是啊，哈利，你不用这么着急，离格兰芬多的比赛还远着呢，而且你得等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比赛完后才知道你要和哪一个队比赛是不是？时间还很充裕呢，哈利。” “好、好。”哈利嘟囔着，“你们说的对，我知道了。”他叹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他站在原地有些疲惫地晃了一下，卢平又递了一杯热可可过去，还加上了温斯特正在吃的那些小饼干——原来是卢平给他的。 和那天在卢平办公室吃到的饼干一样，应该也是家养小精灵做的，每个饼干的味道都大致相同，只有几个没糖的饼干混了进去。 “不甜那个是我的，”卢平说，“应该是不小心混进去了。”他手里托着一杯白水，喝了一口，“你也可以尝尝，哈利，我小时候可爱吃这种味道的曲奇了——不过那个是有糖的。” 卢平从盘子里精准地拣出一块给他。 蔓越莓曲奇，哈利接过来吃了。 “还有吗？”哈利问，他一口就把那块饼干吞掉，确实好吃，不过他还想再来点，他现在饿得要命。 温斯特吃饱了，正餍足的靠在一旁的椅背上，慢慢喝着杯子里的热可可。 他往里面还洒了一点香草精。变成香气馥郁的香草热可可，享受的看着卢平给他的理论书。 茶话会开完后。卢平就放他们走了，哈利今天训练过度，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学习守护神咒理论什么的了，只得回寝室。 他们约好下个星期继续。 “感觉好一点了吗，哈利？”温斯特问。 他们俩此时正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但他们俩的寝室在两个方向。哈利决意要绕点路和温斯特走走。 “好一些了。”哈利说，感觉倒在地上撞到的地方还有点痛。 “找到罗恩的耗子了吗？”温斯特问，隐约想起原本斑斑失踪的场景。 “没有！”哈利没好气地回答，“我和罗恩在海格那里看见了成堆的老鼠尸体，费尔奇正在埋它们，他说城堡里的老鼠全部都清空了。罗恩不敢跑过去抢走他手里的铁锹挨个看那些被毒死的老鼠里面有没有斑斑。他已经绝望得认为斑斑死了。” 哈利头疼地说，“现在每天回去看着他那瓶买来还没给斑斑用上的老鼠强身剂在那里唉声叹气。再加上火弩箭的事……”说着哈利嘴角下撇了一下，“他现在和赫敏想面对面都难。” “赫敏也是担心你。”温斯特说，“谁知道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里面有什么诅咒呢？你也看见黑魔法防御课的诅咒了……连邓布利多都担心——更别提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了。”虽然温斯特知道那是哈利教父布莱克给他买的。 “万一你在比赛的时候摔下来怎么办？邓布利多可不是每场比赛都会在。” “我知道，我知道——”哈利不耐烦地说，“但我才拿到——谁会用那么昂贵的东西作为陷阱呢？” “可你喜欢。”温斯特说，顿了顿：“……还记得……金妮吗？” “她怎么了？” “金妮就是因为拆开那封没有署名给谁的信被影响的。”温斯特露出一丝苦笑，“保持警惕好吗？哈利。”温斯特在礼堂大楼梯那停下来，看着哈利说，“赫敏只是担心你。” “……”哈利长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说道：“我知道了……我没有怪她，我只是心里还有点过不去——那可是火弩箭。” 温斯特勾出浅淡的微笑。 …… 学期开学一个星期以后，温斯特和赫敏都脚不沾地的忙了起来。哈利除了周四晚上能稳定见到温斯特来和他一起练习守护神咒，几乎看不到他俩的身影。赫敏像是消失在格兰芬多一样，休息室里都看不见她了。 也许只有图书馆才能看见赫敏刷新。 罗恩对此嗤之以鼻，他表示：“那不是正好吗？哈利，我也不想看见她那张高傲的嘴脸，之前我们在谈论卢平教授的病情，她却傲慢的鄙视我们的担心！要我说，她已经和那群斯莱特林走得很近了。” 罗恩摇头晃脑，桌上摆着一瓶老鼠强身剂，刚刚他正在试图朝休息室里的其他人兜售这瓶已经没什么用了的药剂。 “——我听说她加入了怀特的魔法社团。现在作业都是在他们的活动教室完成的。”他说，不甘心地往羊皮纸上画了几杠看不出是什么字母的文字。 他们在完成斯内普布置的关于种种不可检测的毒药，一如既往，温斯特的作业被免掉了。原因是——“他已经不需要完成这些简单的任务了。”斯内普说，然后让温斯特少喝一点活力滋补剂。并警告全班这次没有标准答案可以给他们照抄。 ——但其他人可逃不过作业。只能绞尽脑汁地翻阅有哪些毒药没法检测，祈祷斯内普不会心血来潮往教室里放上一堆毒药然后让他们挨个去辨认。 第52章 斯卡曼德 在忙碌中，时间来到二月，开学最忙的那段时间终于过去了。温斯特得以喘出一口气。 在今天早餐的时候，萨默送来的预言家日报上公布了魔法部答应大众一抓到小天狼星布莱克就给他一个摄魂怪吻的消息。 但这也没有掩盖人们对魔法部执行能力的质疑，毕竟这么多年了，魔法部是个什么样大家心如明镜。 温斯特看见这篇报道又是丽塔·斯基特，不过这篇报道中规中矩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个甲虫记者的风格。可能只是报社的任务罢了。 他从餐盘里拿出最后一小块吐司喂给萨默，看着她拍着翅膀回去睡觉。收拾收拾了桌面，离开餐桌。 周末城堡里人不多，大都趁机出去霍格莫德玩了。温斯特一个人很轻松地越过刚刚开始化雪的草坪去海格的小屋。 海格说他出门了，让温斯特帮忙喂一下巴克比克。这一个月以来，都是他帮着海格在给巴克比克训练的，海格不放心哈利他们近距离接触巴克比克，而温斯特是学会了盔甲咒，自保是足够了。 原本赫敏想要和他一块来，她过于疲惫，黑眼圈很重，就被温斯特按在寝室休息。 所以今天就只有温斯特一个人来照看巴克比克。 正好避开赫敏看看阿拉戈克那个混蛋还活着没，这几天海格不在，这家伙冬眠得更深了——乍一看就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温斯特走过去却正好看见一个陌生青年正蹲在旁边。 “谁？” 他穿着一身毛呢格子大衣，颈上挂着灰黄色的老旧围巾，手边放着一个皮质的行李箱，脸看起来竟有些眼熟。 青年长着一头和洛欧一样的小卷毛，俏皮地搭在额头上。 学校哪里来的陌生人？ “先生，请问您是来拜访海格教授的吗”温斯特走近目光紧紧地盯着来人，嘴上却彬彬有礼：“我恐怕海格教授这几天并不在学校，他临时有事出去了，如果您要找他应该去联系邓布利多教授。” 那人不知所措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是、我是……” 巴克比克嫌弃地叫了一声拿着翅膀把青年扇得嗷地叫了一声，一个踉跄被推到温斯特面前。 温斯特审视着他。 一个成年巫师，看上去大概18、9岁，还比较青涩，看起来有些眼熟。 青年揉着被扇得脑袋地直起身来，用幽怨的眼神瞟了巴克比克一眼，“……我是被爷爷丢回来帮忙的。邓布利多校长原本请他来帮忙看看，但他因为家里的卡莲佳难产了不得不留下来，所以就把我叫过来了——哦，卡莲佳是一只角驼兽。” 他后知后觉地补充道，侧着脸露出脸上点缀的小雀斑。 “你是……”温斯特眯起眼，想起几个月前在卢娜手里见过的一张照片——卢娜后面好像和对方成了笔友在不停地聊天——“你是罗尔夫？” “是，是我。”罗尔夫·斯卡曼德紧张地抬起眼，这下终于肯对着温斯特说话了，“你认识我？是赫奇帕奇的学弟吗？” 他脖子上老旧的灰黄色围巾在温斯特眼睛里晃荡。 “显而易见，”温斯特嘴角抽搐，他指着自己学院袍上面的院徽，“我是斯莱特林的，学长。”温斯特特地咬着重音说。 罗尔夫脸上顿时露出不妙的神情。 “你来这儿干什么？”温斯特充满怀疑地问，眼睛在他和海格的小屋间来回移动。他有闯进去吗？阿拉戈克应该还没有被发现？ 门口没有脚印。 “你好像也才毕业？”温斯特质疑道，“为什么是你而不是纽特先生？纽特先生呢？” 罗尔夫“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回答：“他、他在家给卡莲佳接生。” 然后他急切地问：“你是说海格教授不在学校吗？我来早了？” 温斯特没感觉到什么威胁，面前这人甚至因为之前接触巴克比克而特意把魔杖别进了袖口。 “是的，”温斯特看着他，“海格教授说明后天会有个重要的客人来访，提前出去准备了。看起来教授收到的通知，纽特先生应该在后天到达。” “但看起来他白期待了。”温斯特慢吞吞地说，“纽特先生真的不会来吗？”他略带失望地问。 罗尔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脸：“我想是的，只有我……虽然爷爷已经退休了但他还是沉迷于寻找新的野生神奇动物。他们把我扔过来之前刚好收到了一只毒囊豹的消息。奶奶也跟着他一起去了，短时间回不来。” 他露出小小的笑容，“等爷爷回来我又能在他的手提箱认识新的朋友了！” “手提箱？” “就是这个！”他让开半个身子，让温斯特看清他放在脚边的手提箱，一瞬间神采飞扬，眼神里充满神往：“看见了吗？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和爷爷一样装满神奇动物的手提箱！” “但我的空间魔法还没有爷爷厉害，它到现在还只是个普通的手提箱，只能装下我的一部分工具。” 罗尔夫头上的卷毛好像蔫了似的垂下来，抱着他的那个手提箱委委屈屈地说。 “不过他答应我这次回来就给我做一个。”罗尔夫欢喜地说。 “你刚刚还说纽特先生是为了给角驼兽接生。”温斯特无情地指出。 罗尔夫神情慌乱了一瞬，斩钉截铁地说，“你刚刚记错了！” 温斯特怀疑地看着他。 直看得他脸上涌上红晕，重新把脸别了过去。 最后还是诚恳地转过头对着温斯特说，“好……是毒囊豹，美国魔法部紧急邀请他去帮忙……所以。” 罗尔夫尴尬地说：“他们就临时改变了决定，去美国了。把我丢过来帮忙——请放心，我已经考到了神奇动物学业证书，并且家学渊源，我从小就和它们一起生活，我知道要怎么接触它们，我是专业的！”他急忙说。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放心把我扔过来——你看。”他严谨地说，还从兜里摸出来一本证书和成绩单给温斯特看。 温斯特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才成年的学生，他叹了口气，“海格还要几小时才可能回来，他让我帮忙喂一下巴克比克。如果你愿意，搭把手？顺便等一下。” “好的。”罗尔夫高兴地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问道：“你是新教授的助教吗？还是只是来帮忙的？你比我小，你现在是几年级了？你好像没有那些我见过的斯莱特林阴沉沉。” 温斯特被轰炸了一堆话，突然觉得这家伙可能压根不害羞就是个话唠。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也可以阴沉沉——”温斯特果断沉下眉毛，模仿着自家老师斯内普的吓小孩黑脸，冷笑一声。 吓赫奇帕奇格兰芬多专用黑脸。 罗尔夫果然闭嘴，识相地把话吞回去，又变回一开始看着害羞的样子，亦步亦随地跟着后面。 温斯特绕到小屋背后。 那摆放着一只铁皮桶，一块案板和一大只刚剥完皮的新鲜鹿尸。 巴克比克的叫声隔着小屋朝传过来。 “它饿了。” “我知道，不然海格拜托我过来干什么？” 温斯特念了个悬浮咒把它转移到一旁的案板上。随便把一块石头变成矮凳站了上去皱着眉头思考怎么切开——雪貂早被巴克比克那个馋嘴鸟吃完了，这几周，海格都是去猎或买了些新鲜动物拿过来喂它。 但之前都还是小型动物，比如兔子啊，鱼什么的，今天是第一次看见只鹿……海格忙得只来得及剥了皮就走。 鹿要怎么喂？ “我来。”罗尔夫主动说，从他的手提箱里摸出一块厚厚的剁骨刀。 小屋背后的案板只是一块被海格架在这里处理生食的石板，上面浸染着一层层屠宰动物留下的血迹。 或许对于海格来说只是块普通的菜板，但对于温斯特来说，这都比得上一些办公桌了。 温斯特让开位置，让罗尔夫上。 罗尔夫像是一下进入了某种状态，他挽起袖子拖过那具鹿尸，这时就看出他的专业能力不是吹的了——罗尔夫熟练地一转刀，刀光一闪，从鹿尾划至鹿腹，右手按刀左手伸进去把鹿腹翻开拽着内脏，飞快地掏空鹿体内存在的器官—— “我在家经常做这个，所以熟能生巧。”罗尔夫一边飞快地去除鹿体内的内脏一边解释道，“鹰头马身有翼兽不适合吞大块的骨头，尤其是这种体型的哺乳动物。”他把掏出来的内脏挨个丢进桶里，“会卡住喉咙，所以要处理这个一会我们得把它脊背上的肉剔出来——躲一下。” 罗尔夫眼睛盯着手下的鹿，飞快用刀把它卸开，忽然眼神朝他行李箱那一瞟说道。 温斯特顺从地往后一仰。 一把身窄柄粗的剔骨刀倒转着刀柄从他行李箱里飞出来落入罗尔夫伸过来的手中。 熟练的无声咒。 罗尔夫接过刀，反手往刚刚分解出来背脊上剔下一条条净肉，割下里脊、割下板筋在整整齐齐地码在案板上。 （“这个它不吃。”说着罗尔夫捻起板筋扔到一边。） “来点水。”罗尔夫背对着温斯特把内脏全部倒出来，码在案板上自然而然地吩咐道。 温斯特伸出魔杖，一股清泉从杖尖涌出，冲刷着这些血淋淋的鹿肉。 罗尔夫用力搓洗着这些鹿肉。 看着他驾轻就熟地把鹿分解成巴克比克能吃的模样，温斯特顿了顿，问道：“那这些骨头怎么办？” 他伸手一指，指向罗尔夫剔完肉的脊骨。细长的骨头，被堆到石板一角。 罗尔夫借着温斯特魔杖喷出来的水洗了个手，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着血水一边回头看着他们走过来那条路。 巴克比克绷着项圈把头伸过屋角看他。 “……我记得海格应该有养了猎犬……等等，那是什么？”罗尔夫回想着，忽然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温斯特抬眼瞟了一眼罗尔夫看见的窗台——阿拉戈克的窝就在那——神情自若地回答他：“你看错了。” 然后温斯特一边挥了一下魔杖，指挥着装满鹿肉的桶悬浮起来跟着他走，一边催促，“好了，我们快走，巴克比克已经等不及了。和你说话那会浪费了太多时间——” 墙角传来巴克比克高兴地拍动翅膀的声音。 “我来。”罗尔夫顿时赶上来，提过温斯特悬浮在半空的铁桶说。 温斯特挑眉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任由他提着铁桶，放慢脚步，跟着他一块。 但漂浮咒还维持着。 “……你有告诉卢娜你要来霍格沃兹吗？” 温斯特忽然问。 “没有，我想着给她一个惊喜。”罗尔夫下意识地答道。 温斯特撇了撇嘴，继续往前走着，罗尔夫却停下来，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他满是雀斑的脸上涌上红晕。 “我和卢娜是朋友——放心没人会因为知道你和比你小的孩子交朋友而鄙视你的。” “等等，你说卢娜多少岁？”他脸上浮现红晕的速度突然停滞了。 “十二岁，马上就要满十三——你放心，我绝对没有鄙视你的意思。” 他脸上的红晕缩了回去，人重新跟上来，头上的卷毛又焉了下去。 “我只是想过来顺便给她庆生——我们还挺聊得来的。” 温斯特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走在前面，看着巴克比克期待难安地在原地踏着小碎步，希翼的小眼神一动不动地迎着那桶装满了的鹿肉。 “我知道你们只是单纯的笔友——我是说要不要我帮忙通知卢娜一声让她来找你……你应该不能随便进城堡？在没有校长允许的情况下。” “呃，是、是的。”罗尔夫尴尬地挠着脑袋，天生长得一副羞涩脸的青年身上满是局促。“所以你是卢娜说的温斯特·怀特？她的一位乌鸦朋友。” 温斯特用漂浮咒从桶里拽出一条鹿里脊抛给巴克比克。被它兴奋地一个起扬一仰脖叼住，然后落下来，甩动着脖子一节一节地把肉吞进去。 “再来一个，巴克比克！”温斯特笑着大叫道，又挥着魔杖从桶里面拽出一条鹿肠扔过去。 这次扔得高了些，肠子被甩到了半空——巴克比克欢叫着振翅跃上半空叼住肠子一个后翻落下。 “perfect！”温斯特欢快地吹了个口哨，“十分，巴克比克！棒极了！” 然后他变脸似的恢复镇定对罗尔夫说，“是啊，是我，温斯特。” “卢娜给我看过你的照片——您终于想起问我的名字了？我的荣幸。”温斯特抱着手翻了个白眼道。 “看起来卢娜没说是我建议她寄信过去的。” —————— 看见罗尔夫第一印象 温斯特：笨蛋大人 看见刚毕业成绩单， 温斯特：傻瓜学长 罗尔夫开始展现手艺， 温斯特：……好像还有点用处 罗尔夫惊喜发言， 温斯特：……他脸红个什么？ 总结：还我纽特 第53章 同谋 接下来几天，温斯特偶尔会来给海格帮忙，参与进巴克比克的训练中。 海格自然很失落，不过虽然纽特先生没有本人到场，还是通过他的孙子罗尔夫的对巴克比克的观察给出了一份训练计划。 并在信中请海格转告邓布利多校长表达他没能到场的歉意，解释他被美国魔法部请去寻找一只出现在麻瓜城市的囊毒豹，实在没法脱身。并向海格保证，巴克比克出庭的那天他也会回来的。 海格明白囊毒豹的可怕，根本没法对纽特无奈失约责怪，再加上来自一位神奇动物学家的诚意满满的手稿，只得和罗尔夫一起训练巴克比克——当然，罗尔夫打下手。温斯特间歇过去和巴克比克贴贴。 那封信也被海格给温斯特看了，虽然失落于纽特先生不能来霍格沃兹，但温斯特还是很快和罗尔夫打好了关系。 和罗尔夫表面上看起来总是羞涩的脸不同，真实的罗尔夫是一个有充沛好奇心和求知欲的赫奇帕奇——难怪能和卢娜聊得这么起劲——在和海格合力把深陷冬眠的阿拉戈克藏起来的温斯特心想。 有几次半梦半醒的阿拉戈克差点就被罗尔夫抓住关进他那个手提箱里。 经过几次的接触，温斯特知道罗尔夫的手提箱里有一个车厢大小空间。是他努力三年的结果，据他说，他爷爷纽特还有一个动物园大小的神奇动物聚居地。里面居住着一些不适合别人照顾的神奇动物。 “虽然老爸没有成为一个神奇动物学家，但他照顾家里的动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我又得远离帕琪了。” 帕琪是一只和罗尔夫从小一起长大的嗅嗅。 “爷爷热衷于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野生神奇动物，虽然他退休了……但我每次企图溜进去的时候，总能在里面看见新的神奇动物，准是趁我上学的时候去认识的。”罗尔夫说，脱离了工作状态，他就像一个没得到糖果的小孩，对着纽特先生随身携带的动物园念念不忘。 温斯特不能说自己不羡慕——一整个可再生魔药素材库。 不过，听他说，卢娜收到了一个嗅嗅幼崽作礼物。 “是帕琪的孩子，嗅嗅一窝能生的孩子太多了，卢娜告诉我她很喜欢那些动物……所以我就带了一只给她寄到了家里……学校不给养神奇动物。”罗尔夫失落地说，呼唤着巴克比克听从命令，然后奖励。 然后请温斯特缓慢接近看巴克比克会不会在熟人面前也展现出攻击姿态。 虽然这磨灭巴克比克的天性，但不断的试探使得巴克比克的反应越来越慢，直至相信没人会伤害它。 在活命之前一切都可以让步。 看着罗尔夫认真训练巴克比克的样子，温斯特心中隐秘地一动——如果他的计划成功，那布莱克是有很大可能脱罪的，他无需逃亡，那哈利和赫敏救出巴克比克后，就不能让它高飞远走，乱飞可能刚好撞见魔法部的人……温斯特得考虑巴克比克最终的归宿，而罗尔夫会愿意收养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吗？ 这恐怕是不言而明的，他有足够的办法将巴克比克藏起来。但罗尔夫会愿意违背法律帮助巴克比克逃离死亡的命运吗？ 温斯特决定试探他一下。 “所以你很喜欢养神奇动物？”温斯特问，这时他们刚刚从魁地奇球场出来，因为拉文克劳的棋差一筹，这场比赛是由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比的。 哈利拿回了他的火弩箭，在赛场驰骋。 要温斯特说这场比赛压根没有比的必要，拉文克劳找球手秋张的扫帚只是把彗星。而哈利呢？ ——一把最先进的火弩箭。 再多的实力都没办法弥补这样的速度差距，如果不是伍德不甘心拖着哈利让他尽量等格兰芬多多拿一点分再结束。恐怕这场比赛，只会变成哈利火弩箭的个人秀。 罗尔夫看完比赛，很可惜的和温斯特一起往海格的猎场小屋走。 他刚刚感叹完火弩箭的性能，所有人都看见了哈利在火弩箭上举重若轻的举动。如果不是火弩箭贵得要命，温斯特想，一定会有魁地奇狂热爱好者对它心动不已。 听见温斯特的问题，他按了按圈在自己脖子上灰黄色的老旧围巾。弯下眼，冬日的冷风冻得他脸微红。 “我当然喜欢神奇动物，他们就像我的家人一样。”罗尔夫轻声说，雀斑点缀在他脸上，本就神似纽特的面容变得更加相像，巧克力蛙画像上年轻的纽特似乎和他的面庞重叠了。 “有谁会讨厌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家人呢？我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神奇动物学家的，”“罗尔夫说，对神奇动物热爱和亲近从他的话语中流淌出来，“——我坚信。” 他想比自己爷爷纽特做得更好，“我以后会和我爷爷一样去拯救更多濒危的野生神奇动物。”他说，然后用寥寥数语简要地向温斯特介绍了一下纽特这些年的努力。“他一直在努力想要向各魔法政府争取一片属于神奇动物保护区。” “当然现在也有，但是很少。”罗尔夫叹了口气，“你可以认为是它们的范围不够大，没办法容纳所有动物。” ……而且，因为保密法和麻瓜生活地盘的不断扩张，魔法部对他的提议永远只有拒绝，即使他努力了几十年，让大家变得更加理解和接受神奇动物，但是永远有像危险生物委员会一样的巫师讨厌它们。” 罗尔夫抚摸着他脖子上那条老旧的赫奇帕奇围巾，那是他爷爷在听说他进入了赫奇帕奇后送给他的、饱含珍贵记忆的围巾——是纽特当年还在霍格沃兹时带的。 “那些居住在手提箱里的高危神奇动物可能永远没办法回到自然中去，各国魔法部既担心它们的出现破坏保密法，又担心它们的危害。” 还有偷猎者。 罗尔夫叹了口气，没把残酷的现实说出来。 “如果能有一块完全属于神奇动物的土地……将巫师和危险神奇动物隔开，也许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问题。”温斯特说。 “我也这么想，”罗尔夫坚定地说，“我会像爷爷一样一直努力下去，总会有一个魔法部会愿意接受我们的要求。” 温斯特若有所思地说，“但只要还有巫师还需要神奇动物身上的东西，问题就始终存在。” “要是魔药配方上都是只用可再生的素材就好了。”温斯特抚摸过巴克比克的羽翼，看着它狼吞虎咽啄食着桶里的肉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温斯特开口，他们提着装满肉的铁桶，正在喂巴克比克，“巴克比克被判死刑……怎么办？” 他们心知肚明，危险生物委员会大概率不会放过巴克比克。 “……我只能，希望它跑掉。逃进禁林，永远不见。”罗尔夫不假思索地说，抬起头望向笼罩着夜色的禁林。 巴克比克站在一边，埋着头狂吃。 温斯特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你愿意收养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吗？在某个可能的时间点后。”他含糊地说。 罗尔夫惊诧地看着这个表现成熟，只在偶尔露出调皮稚气的斯莱特林学弟问：“——你想干什么？” “那是、那是违法的！”他劝道，艰难地进行思想挣扎。他当然不想巴克比克被处死刑——他不想任何一个无辜的神奇动物去死。 “我只是为失败做一个准备——并不是真的打算做什么。”温斯特说，“海格也想放走巴克比克——但他不敢。” 罗尔夫狐疑地看着他。 “审判结果还没出来呢！”温斯特翻了个白眼，“也许我们能赢。”温斯特平静地说着连海格都不信的话。 他张口就来：“但到那个时候，巴克比克也不适合呆在学校了。”温斯特摊开手说，“我只是问问，最后还是由海格来决定——当然也不一定还是巴克比克，也许海格忽然就不想养了呢？”温斯特笑着说。 罗尔夫松了一口气，“那当然可以。”他很快答应下来，“我的行李箱完全可以装下巴克比克。”然后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轻声说，“……在那之前，我会做所有我能做的。——我们不会放弃。” …… …… 他们分别后，温斯特回到城堡，去祝贺了哈利的胜利，就回到自己寝室睡觉。 但在睡下没几个小时后，就被叫醒聚在公共休息室。 大家都哀声哉道。 有人大着胆子高声问黑着脸前来把他们一个一个喊醒清点人数的斯内普。 “教授！发生什么了？” “不关你们的事。”斯内普清点完人数后，虽然脸还是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却比之前好多了。 他很快地吩咐道：“今晚你们就呆在这里，级长看着门维持纪律，不准任何人随意外出，明白吗？” “明白，院长。”级长们齐声答道。 他又匆匆走了。 第二天一早，格兰芬多被闯入休息室的消息就被传的到处都是。 “谁也没有斯莱特林安全，不是吗？”一个斯莱特林听说了这个消息说，“斯莱特林可是有上百年没有被人闯进来过。”他沾沾自喜地说。 然后嘲笑了一番丢掉口令的纳威。 刚到早餐，昨晚发生的事就传遍了学校，更别提还有一个罗恩·韦斯莱在那不停地大声宣扬他如何从布莱克手里死里逃生。 赫敏讨厌的那个卡多根骑士被解雇了，胖夫人重新回到她的岗位上。还雇佣了一堆巨怪保镖来保护她的安全 ——说实话这太抽象了，巨怪保镖，很让人怀疑他们到底能不能听懂雇主的要求。 大清早就跑去去格兰芬多门口看了一眼的斯莱特林笑得前仰后合，餐桌上满是他们的笑声。 而格兰芬多那边则对着低着头独自一人的纳威小声指指点点。 这几天纳威在学校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也许赫敏能把他拉进社团——温斯特想。虽然后面纳威确实如温斯特所想的加入了社团。 但情形很快直转而下。 没过几天，坏消息接踵而来。赫敏哭着找到刚从社团教室熬了魔药出来的温斯特。 “海格败诉了。”她哭着说。 “两个斯卡曼德先生站在委员会面前替海格反驳他们，”赫敏根本止不住眼泪，如水一样流淌下去，几乎尖叫：“但是他们坚持说他们都不是巴克比克的主人，没有资格替它辩护，逼着海格去说服他们！” “但是海格怎么做得到？他们总是打断他，不让他把话说完，海格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赫敏崩溃地叫喊道，“然后马尔福站出来说了几句，他们就判了它死刑！”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赫敏，别哭了。”温斯特按住她的肩膀，沉静地声音安抚着赫敏的情绪，“我来想办法。”他说。 草药的残余味道从温斯特身上传进赫敏的鼻子里。 她稍稍清醒了一点，问他，“你要怎么做？” “一次尝试。”温斯特说。 “你想放了巴克比克？你疯了吗？”赫敏说，还时不时抽噎一声。“这是违法的！” “你想把自己送进阿兹卡班吗？” “你别管这件事了，赫敏。”温斯特说，“越少人知道越好。” 赫敏咬着唇，眼睛里泪光闪烁，“——不行。” 她说，“加我一个。” 温斯特沉思了一会，“那你帮我寻找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解剖图，最好是有详细构造解释的图。” “还有，我们必须得瞒着海格。”他说，“这样失败了海格也不会被带去阿兹卡班。” 赫敏点了点头。 于是温斯特联系罗尔夫。 在布莱克第二次闯进学校后，学校里的外来人员再次被清空，罗尔夫也因此被赶出了学校，不能再在学校里长时间逗留。 但还好，为了帮助巴克比克，罗尔夫并没有离远，他在霍格莫德租了个房间住下，时不时回来看看巴克比克。 温斯特赶来时就听到罗尔夫抚摸着巴克比克身躯，正在对它小声说话。 喜欢动物的人都有这个毛病，总是觉得它们能听懂你说的每一句话。 ——但在魔法界，这基本就是事实。 “……我很抱歉。”他说，“我没能救到你。” 旁边小屋里传来海格大声的擤鼻涕的声音。 为了让巴克比克剩下的时间开心的度过，海格花大价钱购入了这个季节很少卖的雪貂。 巴克比克正欢快地解决它们。也许它听懂了，只是不在意。又也许它没有，只是不会说话。 ——它用喙蹭了蹭他的手。 “……”罗尔夫说不出话来，抚摸着巴克比克翅膀的手逐渐收紧。 只要还有政党攻讦，海格这事就不会停止。马尔福只是在试探一个态度。 什么态度？ ——福吉的态度。如果要求一个司法公正，那今天马尔福就不应该站在法庭上，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审判。 “罗尔夫。”温斯特唤道。 他转过身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怎么了，温斯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下他终于有点大人的样子了，成年人总是避免直接暴露自己的情绪，把它们都藏在面具之下。担心孩子们会被这些糟糕情绪影响。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温斯特一边看着罗尔夫的神情，一边选取自己要说的话。 “……”罗尔夫张了张嘴，从没想过违法的心激烈地跳动，但最终对神奇动物的喜爱战胜了他，“你要我怎么做。” “想办法让巴克比克能听从命令呆在禁林。到时候你去接他。” 温斯特平静地说，“给我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解剖图，血液浓度和骨骼结构。” 他仰起头，直视着罗尔夫。 “——我要骗过他们的眼睛。” 第54章 惨遭背刺 “教授！教授！”马尔福叫着闯进来，整个人苍白的脸上涌现着激动的红晕。 “镇定，马尔福，如果你想要去和人鱼一展歌喉，就该去黑湖底下参加它们的祭祀，而不是在周末闯进你可怜院长的办公室冲他大喊大叫——我不认为你父亲会这样教你。”斯内普说，放下正在书写的羽毛笔，吩咐正坐在一旁熬魔药的温斯特来替他改卷子。 塞尔温和马库斯也在这里。 他们正在因为魁地奇比赛扮摄魂怪的事在办公室里关禁闭。 不过看起来他们俩恨不得彼此遥隔三丈，但斯内普很恶趣味地把他们俩安排坐在一起合作处理魔药素材。 马尔福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 他像是刚刚才经过激烈的运动，濡湿的裤角上还沾着草叶，胸膛剧烈地起伏，企图平静自己的呼吸。 “您绝对想不到我在霍格莫德看见了什么！”马尔福或许真的是一路跑回来的，他艰难地喘过一口气，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斯内普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你看见了什么？” “波特！脑袋！”他吐出两个关键的词组，像是一下吃到一顿大餐似的满足，“——我在霍格莫德看见了波特的脑袋！” 斯内普忽然像是听见了什么好消息似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但随即他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你是说霍格莫德？我们愚蠢的、狂妄自大的波特先生那空空如也的脑袋出现在了霍格莫德？”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像是一道丝线拂过德拉科的耳畔。他打了个冷颤，知道斯内普生气了，但他随即更加兴奋。 “是的，先生。”他按耐着看波特热闹的心，语气矜持地回答，“我想我的眼睛还不至于认不出疤头——先生，就在霍格莫德，我打赌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隐身的道具。” 他随即讲述了一遍，他在霍格莫德被一个半个波特的脑袋用泥砸的故事。 斯内普像是一座石像一样安安静静地听了。 “呵。”听完后，斯内普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渗人的冷笑，“做得很好，德拉科，加五分，因为你的乐于助人。”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是怎么不顾其他人的辛苦，偷跑出去还炫耀自己的能耐的！” 说着话的时候，斯内普眼底还有淡淡青黑色。 这段时间，他不仅在查卢平，也在查闯进学校的布莱克。 他还要上课、熬魔药、改试卷——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温斯特，你看着这个两个笨蛋，别让他们把魔药素材全都糟蹋光！”斯内普冷冷地甩下一句话，“我去看看，哈利·波特——他和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画像重重地关上门。 …… 斯内普保持着暴怒的神情气势汹汹地穿过礼堂，厨房，楼梯。吓得经过他的学生们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连滚带爬到一边给他让出道来。 生怕慢了一步就被他找茬扣上几分。 但斯内普越走，表情就变得越平静。他散步似地在四楼逛到独眼女巫雕像面前——刚好撞见压抑着惊慌的波特。 他狞笑了一声。 “波特。”斯内普鬼魅似的出现在哈利身后，声音像是蛇一样又轻又滑地钻到哈利的耳朵里。 哈利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双手迅速地揣进兜里，过了几秒，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回过身，强作镇定地喊了一声，“斯内普教授。” 哈利的脸上全是细细麻麻的冷汗，他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接受着斯内普的审视，尽量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心虚。 斯内普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游弋，但就是不说话。 哈利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就在他快要忍不住逃跑时。他开口了。 “真是不巧，波特。”斯内普轻声说，“我刚刚听见了一个奇特的故事。” 哈利眼神慌乱了一下又迅速恢复镇定，“什么故事？” “是马尔福先生告诉我的。”斯内普开始绕着他踱步。哈利谨慎地跟着他绕，他用力地把手上的泥蹭到口袋里，再偷偷伸出手背着他绕。假装自己在隐瞒什么。 “我对马尔福的故事不感兴趣。”他清清楚楚地说。 “没关系，我有兴趣的很。” 斯内普绕着他转，像是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来看。 “听听看，波特，我有很大一个疑惑呢——你知道霍格莫德出现了一个浮在半空的脑袋——你猜猜那是谁的脑袋？” 哈利不敢开口，生怕从哪就被他抓住破绽。 “你的，你的脑袋，波特。” 似乎是懒得和他在走廊上像是傻瓜一样的兜圈子了。 斯内普停下来，轻言细语地说，眼睛紧紧地盯着哈利。 “什么？我从没去过霍格莫德——”哈利立刻说，也随着他停下来。 “哦，是吗？那这是什么——”说那时迟那时快，趁哈利跟着停下来松懈的一瞬间。斯内普闪电般的出手，拽住哈利背着的手，强硬地扯出来，翻出他的手心。 “你干什么？”哈利完美地装出一脸迷惑的表情，脸上还带着些对被突然拽痛了的不满。 斯内普的脸铁青下来。 哈利的手心里干干净净的，只有指缝里还有一些泥，但那种程度也能说是刚刚碰见了什么东西，指缝有残留，是属于正常范围内的“干净”。 “看，没有什么。”哈利说，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笑容，这波啊这波就叫做预判。 斯内普瞥见了他的笑容，当即冷笑一声，突然反手把手往哈利的袍子内一抓，趁他阻挡不及，从他兜里夺出来一张折叠好的羊皮纸。 幸好哈利没有在佐科那买任何东西，“这只是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而已，还给我。”他说，用力挣脱斯内普钳住他的手。 斯内普拿着那张羊皮纸，便不再在乎哈利挣脱双手了。 “一张羊皮纸？”斯内普低声说，目光从哈利脸上移动到羊皮纸上，“我恐怕这张羊皮纸我看起来眼熟——” 他伸出魔杖，指着羊皮纸念道。 “原 形 立 现。” 哈利的心一下子缩紧了。 但羊皮纸没动。 “原形立现。”斯内普又念道，加强了一点力度。 羊皮纸还是不动。 哈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斯内普黑峻峻的眼睛里闪烁着光，他轻声说，“最后一次尝试，不行我们就把它烧了——反正也只是一张空白羊皮纸，波特。” “别——”哈利立即阻止到，甚至冲动地想要冲上去抢走羊皮纸。 但斯内普哼出一声充满愉悦的鼻音，眼睛里闪动着恶意的光芒。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只是微微抬手就避开了哈利的动作。 “波特，为什么这么激动呢——就像你说的，这只不过是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而已。”他抬高声音，“如果你需要，我办公室还有很多。” 哈利完全不能反驳，他不能真的扑过去把羊皮纸抢回来，那就坐实了他偷跑出去的事实。 他还要去引诱布莱克找到他，而不是潜入学校去攻击无辜的同学——罗恩害怕后也支持了他，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的原因。 哈利强忍着怒火，把手收回去，硬邦邦地回道：“感谢你的慷慨，先生。我真希望在我卷子上也能看见您的好心。” 但在哈利放下手，气愤的扭过头不看斯内普的时候，斯内普嘴角飞速地上扬，似乎发现自己太过高兴又迅速地压平嘴角。 “我以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义，命令你显出原型。” 哈利绝望地发现羊皮纸上真的开始浮现字迹。 [……月亮脸先生向斯内普教授致意，对他成为了教授感到惊讶，并且请求他不要把他那大得不正常的鼻子伸到别人那里多管闲事。] …… “你在写什么。”德拉科凑过来试图看一眼温斯特正在写的信。 “一封口信。”温斯特侧了身挡住德拉科的视线，有些淡淡的不悦，“不要乱动，马尔福，我希望你知道我正在写一封私密的东西，这不是你应该看的。” 马尔福想要探过来的头缩了回去。他按回自己等着看波特热闹而躁动的心，乖乖地坐回去看着马库斯和塞尔温两人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处理泡泡荚。 一个剥一个切。 “拉罗，”温斯特喊到，家养小精灵啪地一声出现在办公桌旁，他把信递过去，“把这封信送给我们的老朋友，然后回来帮我看着他们俩。” 温斯特指了指那两个笨手笨脚的傻瓜。 拉罗响亮地答应一声，伸手接过信又啪地一声消失。 “给谁的？”小精灵走后，德拉科锲而不舍地凑过来。 温斯特翻给他一个白眼，继续改作业没理他。 德拉科只能悻悻地坐回去，期待斯内普能把波特带过来骂。 他很愿意为这个作证，尽管波特当时看起来并不像是偷跑出来玩的。 哈利屏住呼吸，接着往下看，字迹还没有消失。 [尖头叉子哈哈大笑，好奇斯内普教授的油头会不会引起学生们的风靡，并表示很难想象他上课会是个什么样子] 哈利心惊胆战瞟了一眼斯内普——确实很油。 斯内普没心情瞪他，死死地攥着这张还在不断冒出字迹的羊皮纸，像是要把它盯出来一个洞。 [大脚板搭上尖头叉子的背，并一本正经地表示，也许他是打算交学生们火焰咒，油头正好对它有辅助作用，而他的大鼻子说不定能成为新一代的魔杖。] 哈利开始一边偷偷往后退，一边心里疯狂祈祷斯内普不要发现——但是迟了。 [虫尾巴心地善良想要帮斯内普教授反驳一下，但是他思考了半天却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对斯内普教授表示……] 斯内普愤怒地把羊皮纸揉成一团，喷火的眼睛抬起来死死地盯着哈利。 “我想你需要更多的解释，波特先生——” 哈利后退的距离刚好够他看见最后两行字，他瞬间心如死灰。 “如果我说这只是个恶作剧玩具……你会信吗？”哈利艰难地呻吟道，耳朵嗡嗡地，好像听到了脚步声接近。 [……表示也许大鼻子魔杖会在佐科笑料店大受欢迎。] 斯内普用从鼻腔里狠狠的喷出一口气，作为回答。 哈利痛苦地开始搜肠刮肚找词企图逃避斯内普的怒火。 “看起来波特先生已经无话可说了，那正好，我们还有一个当事人可以为我们解答——” 斯内普像铁钳似的手伸过来牢牢地捏住哈利的肩，劲大的像是要把他捏碎。 “如果他不在，我们就去找校长。”斯内普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眼，又滑到羊皮纸球上，紧接着把哈利往其他地方拖。 哈利痛得被迫被他抓着走，途中还试图挣扎逃走。但斯内普抓得很紧，像是抓到了猎物的蚌壳死死不肯松开。 脚步声更近了。 “哈，”哈利听到斯内普冷笑一声，“我正要找你呢，卢平。” 卢平教授正泰然自若地把手揣进他破烂的袍兜里——顺便也藏起来一个纸团。 “啊，那真是不巧，我正在散步呢，西弗勒斯。” “走廊上散步？”哈利看见斯内普的脸抽动了一下，表情扭曲。 “那我真是再荣幸不过了——我还以为是某个道具提醒你的。” “怎么会呢？”卢平脸上迅速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恐怕你不知道，我经常在学校里散步，回忆我们的校园时光——那真是一段回不过去的好时光，不是吗？” 哈利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脸色彻底扭曲，肩膀剧烈地疼痛起来，跟伤疤发作时有得一拼。哈利苦中作乐地想。 “是吗，是吗？我真想不到在这时候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悠闲，卢平。看看这张羊皮纸——你应该很眼熟。” 斯内普要展开那张羊皮纸就得松手，为了不让哈利跑掉，他拽过哈利，把他推到两人中间挡住，然后重新展开被他揉成一团的羊皮纸展示给卢平看。 “如果我的眼睛没出问题，我想这是你的字迹。”斯内普轻轻地说，“在找你的教学日志的时候，我可不是白干的。” 卢平想接过羊皮纸。 （斯内普盯了他一会，还是松手了。）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这一看眉毛顿时忍不住挑高。 “你有什么想说的？” 卢平哦了一声，慢吞吞地收起羊皮纸，“我没看出什么大问题，也许只是刚好相似，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 “没有危险？” “没有危险。”卢平温和地微笑着说，“只是玩笑罢了，谁想读它，它就侮辱谁——你大可不必为此感到生气，西弗勒斯，你帮我代的课我都听说了——讲的不错。” “用不着你扯开话题，卢平。”斯内普好像完全不为所动，他扬起下巴，冷冰冰地说，眼睛里跳跃着怒火，“我想知道波特能从哪得到这玩意，我怀疑有不怀好意的人会引他偷溜出去——或许已经溜出去了。”他说，“对此我丝毫不感到意外。” “你太疑神疑鬼了西弗勒斯，我想这也许是佐科新产品——来自朋友的赠与。” 走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喘息声像是要断气了似的冲过来。 “那是、那是、我送的！”罗恩冲到三人面前，急刹车似的停下。双手扶膝，剧烈地喘着气，拼命捋直舌头。 “那是我送给哈利的，因为他只能孤零零待在学校——” “真相大白了，西弗勒斯。”卢平击掌而庆，他笑着向大家看了一圈，然后说，“就是这样，好了西弗勒斯，我还接着去散步，正好我找哈利有点学习上的事，我就把他带走了——对了，罗恩你也来。”卢平亲切地揽过哈利，顺手把羊皮纸揣到兜里，走出几步，像是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招呼罗恩到。 “等等，”斯内普忽然说。 卢平揽住两个孩子的手停下来，他转过头等着斯内普的话。 显然，斯内普还在怀疑，罗恩跑得那么急，一路目标明确，就像早知道哈利会在哪出现。 “我还有一个问题，卢平，不过不是对你的。” 他清了清嗓子，问罗恩：“韦斯莱先生请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罗恩顿时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 斯内普眼睛开始眯起来。 眼看斯内普就要重新把他们俩逮回去，罗恩忽然灵感大发，灵机一动结结巴巴地回道。 “……是、是、是温斯特！是温斯特告诉我你们在这的，我刚刚上楼的时候碰见他了！” 斯内普开始酝酿的气势瞬间顿住了。 “是吗？” 他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话。 卢平默不作声地把罗恩扯到背后，拦住罗恩还想描补的话。 “看来只是巧合……西弗勒斯。”卢平温和地说，忽然关切道：“你最近有点太累了，是不是没怎么休息？我看见你的黑眼圈有些重——西弗勒斯，你自己就是魔药大师，应该比我们更明白精力滋补剂不能滥用的道理。” “用不着你费心，我会注意的。”斯内普脸部扭曲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玷污了，怒气冲冲地甩下一句，走了。 第55章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但卢平并没有按他所说的那样带他们去散步，而是绕过一段走廊后回到办公室里。 他把罗恩和哈利推进去然后合上门说，“我不听解释。”堵住哈利张开嘴想说的借口。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团随意地扔在桌上。 “如果今天不是温斯特恰巧听到了马尔福的告状紧急通知我，哈利。”卢平说，“你现在就应该在校长室，等着被处分——我理解你在学校关久了，心情糟糕想要偷溜出去玩——是的，我理解，我小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想过。” 哈利惊讶地望着他，卢平朝他点了点头，“但这不是说我就同意你带着学校地图跑出去——我知道这是张地图。” 卢平严肃地批评道。 “在才有人因为信息泄露让布莱克闯进学校的事发生，你就这么大胆、不顾自身安全——我不知道我教给你的守护神咒是不是被你拿去对付那些在霍格莫德巡逻的摄魂怪。” “我没有。”哈利说。 “那就再好不过。”卢平说，语气很重，“我希望你别把你父母的牺牲当做是一场玩笑，随意放弃你的生命，哈利。” “我没有……”哈利说，这次声音虚弱地不像是在抗议，更像是呻吟。 “羊皮纸我会没收，没有下一次遮掩了。斯内普教授是为你好，再有下一次，就让他帮你长长记性。”卢平晃了晃手里的羊皮纸地图，警告地说。 罗恩一直在一旁安静地没说话，可能是因为认为自己不是这趟谈话的主角。只是惋惜地看着被没收的地图，因为之前鼠灾，地图上全是老鼠足迹，他还没好好看过。 “还有你，罗恩。” 罗恩一脸懵逼指着自己，“我？” “我怎么了呀？”罗恩满脸迷茫，“如果是说哈利，我下次会努力拉住他的。”他保证道。 卢平叹了口气，搬碎了和他解释，“我知道你们和温斯特的关系都很不错，不错到他愿意背着自己老师告诉你们消息的地步。”他慢慢说，“可是，你今天当着他老师的面，告诉他是他的学生往外透的消息，你随口一说——却有没有想过温斯特要怎么解释他知道哈利会出现在四楼的？” 看罗恩懵逼地样子就知道他没有。 卢平叹气，因为自小成为了狼人，总是难免注意他人的看法，生性敏感，更为注重这些细节，也希望他们能更珍视友谊。 罗恩的做法，让他担心会导致朋友的矛盾——并不是所有朋友都愿意被兄弟插两刀的。 “……我想你们也看得出来你们斯莱特林的朋友和他的老师感情很深。” 罗恩涨红了脸呐呐道：“我不是故意的……” 卢平摇了摇头，站起来赶人，“就这样，赶紧回去，向你们的朋友道歉，不然下一次你们被斯内普教授抓住，我可不一定赶得到来救你们。”他开玩笑说道。 哈利和罗恩都垂头丧气地走出去。 “抱歉，哈利，我不该支持你想要出去找布莱克的……” “是我先想独自出去吸引布莱克的注意……”哈利叹气说。 他们互相安慰着往格兰芬多休息室走去。 “但你是想把危险引开——谁也不知道布莱克下一次会在谁的床上出现。” 哈利回头望了一眼，隐形衣还在密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回去拿。可以想见的是，这几天斯内普都会来这里徘徊想要抓住他的小辫子。 “好了，哈利，现在地图也被没收了……就别想那些了，我们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为了赶上来，我身上全是汗。”罗恩中肯地说。 哈利失落地笑了笑，和他一起在胖夫人面前念了口令。 刚好遇见了手里攥着一张纸条，眼圈微红，背着挎包行色匆匆的赫敏。 “……她不会也知道了？”罗恩小声说，“我可不想听她骂我们。” “呃……”哈利看着她低着头根本没注意到前面，不得不出声：“……赫敏？” 赫敏望过来，“原来你们在这儿……”她慢慢地说递过来被她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哈利疑惑地接过。 “看看，”她简短有力地说，声音中带着还未散去的悲伤，“海格败诉了。” 那张纸条原来是一封接连被泪水打湿的信。 赫敏想起温斯特去找完罗尔夫带来的口信，让她去告诉哈利消息时问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帮忙。 “我已经去找过温斯特了，一直没看见你们……现在才找到你们俩，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结果。” “哦不……”罗恩呆住，圣诞过后他们就一直没去过海格那，没想到这么快…… “他们不能那样做。”哈利说，一边摇着头，“巴克比克不危险。” “马尔福控制了危险生物委员会的评审团，”赫敏用了一种平淡的口吻，“他当然可以。连斯卡曼德先生都拦不住他们，他当然想做什么都行。” “……”哈利张了张嘴，“抱歉，我说着要帮助海格却……” 赫敏打断他，“海格都没怪你们。我也没有。”她眼圈又红了一些，“我和温斯特商量着要想办法救救巴克比克……他让我问你们来不来。” 哈利和罗恩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居然有一天能听见赫敏主动去违规。 眼见着赫敏的眼神就要转为失望。 罗恩急忙开口道：“当然。我们已经缺席了巴克比克的审判，不能再缺失对海格最后的帮助了。” 哈利迟了一拍，赶紧答应。 在布莱克第二次闯进学校后，除了校外的人不能进校，连学生也都只有白天才能离开城堡。 可白天都有课。 他们自然也见不了海格。 赫敏不同意他们偷溜，只是说让他们和她一起去图书馆。 …… 而偷溜被斯内普抓包的温斯特则收了来自老师恶狠狠地一个瞪视。 温斯特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有些心虚。知道老师肯定没有成功整到哈利，所以赶紧讨好地表明自己已经把任务完成了。 “哦，是吗？”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那你去熬一副巴费醒脑剂，就现在。” “啊？”温斯特抱着书呆住。 “临时抽查。我希望我们最近跳上窜下的怀特先生没有忘记他学生以外的另一个身份。”他心平气和地说。 温斯特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要回去睡觉！今天可累死他了好吗？更何况……他对临时通知的考试总是深恶痛绝。 “……我还没准备好。”温斯特试图抗议。 但斯内普善解人意地表示他不在意，只是平常的、普通的一次考试。考不过他也不会骂人。 （温斯特：废话！又不是你考！！！） 温斯特痛苦面具。 温斯特讨厌突击考试，他如考丧妣，耷拉着他那双湖水一样的蓝眼睛不情不愿地挪回了坩埚面前。 斯内普当然看出来罗恩只是被逼急了找的借口，只是这几天实在太忙，糟心事又一件跟着一件，更别提注意温斯特的学业……波特这家伙根本让人放不下心，明知道外面有人想要杀他，还想要做英雄……英雄是那么好做的吗？……妄自称大……如果他不是……的孩子……我根本不想管他…… 温斯特在熬药的间隙抬头一看，才发现斯内普已经坐在那张温斯特第一次进办公室就见过的那张硬木椅上睡着了，眼底留着淡淡的青黑。 温斯特看了看正在熬制的坩埚，犹豫了一下，没敢走近。 斯内普的觉很浅，温斯特也基本没见过他在办公室毫无设防的睡着，总是会回到他那间白布后面的房间，仿佛那才是他真正值得相信的地方。 温斯特想了想，悄声走到门外，让拉罗去他的寝室拿来了一床毛毯，用魔杖指挥着毛毯轻轻地浮到斯内普身体上空，落下。 才回到坩埚面前，接着熬他的醒脑药剂，办公室很快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魔药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还在回响。 ……也许，老师应该换个扶手椅了。 温斯特熄灭坩埚火，蹑手蹑脚离开时，忍不住心想。 因着担心骤然熄灯会惊醒老师，温斯特没有吹熄蜡烛，只是截断了其中几只，使它们长度不同，光源会在之后温和的逐渐变暗，这样就不容易吵醒人了。 他轻轻地关上门，将斯内普留在一片昏暗中，等待黑夜。 —————— 因为担心救巴克比克失败导致海格再进一次阿兹卡班，温斯特和哈利都支持不将这件事告诉海格。 海格似乎因为这场裁决而变得麻木了，他的胡子就像是没干过，整天湿漉漉的，还总是强撑着向大家露出笑脸。 “……我真的没怪你们，哈利，布莱克盯着你们呢，不出来才是对的。”海格低声说，课间的时候，哈利他们去陪着海格解闷。 海格这节课带来的动物是卜鸟，在初春的这个时节也总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披着灰绿色的羽毛，哀伤而冷凄。喙弯而尖，形似秃鹫，却更喜欢虫类和仙子。 因为这种动物经常出现在野外巫师死亡的地方，也被认为是象征死亡的鸟……海格带这种鸟来课堂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巴克比克的影响。 “真没用，”马尔福同他的两个跟班说，“你看他那哭哭啼啼的样子，还是我们的老师呢。连躲开政治风波都做不到。” “你在说什么，马尔福！”赫敏气愤从他们身后出现，哈利和罗恩紧跟着她。“不许你说海格可怜——那都是你害的！” “哼。” 德拉科先往后缩了一下像是害怕赫敏扬起的手要打他，又仿佛不认输般挺起胸膛，“我说的有错吗？明明就是他无能才会连只野兽也保不住，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等着其他人给他帮忙，被卷入政治风波中有得他受的！” “你！”赫敏气急了，上前一步真的扬起手想打他。 德拉科迅速瞟了一眼看见教授经过门口，挑衅地上前一步：“怎么，你敢打我？教授可在这儿呢！”他嘲讽地故意把脸伸过去。 赫敏回头看了一眼，见麦格教授还没注意到这，干脆地给了他肚子一脚—— 马尔福痛的弓成虾子。 “！”正准备冲上去的哈利和罗恩惊呆。 人都自觉凑上来了不打白不打——赫敏理直气壮地想。 然后趁马尔福弯腰喊痛的时候迅速扯着哈利和罗恩后退几步做出一副气急了，想打人的还没动手的样子扬起手。 只有克拉布和高尔还傻傻地没反应过来。 马尔福捂了会肚子，气急败坏指着赫敏高声叫起来：“教授！麦格教授！格兰杰她打人！” 正在低头看着什么的麦格教授闻言严肃地抬起头看过来。 赫敏气鼓鼓地道，“他骗人，教授！他刚刚还在骂海格是个小可怜！” 赫敏顿了一下，颇不自然地抿下嘴，然后添油加醋道：“他还说海格不配做我们老师！” 麦格走过来，目光在捂着肚子、身边两个人高马大的跟班的马尔福和隔了几米刚刚收回空举着手的赫敏间来回扫视。 哈利和罗恩回过神来配合地做出愤怒地样子。 在麦格看来不自在低下头的赫敏更像是受委屈了在那里不会吱声，还懂事地拦住了冲动的哈利罗恩没有和同学打起来。 马尔福则一直是学校里仗势欺人的那类。 “她刚刚踢我！”马尔福龇牙咧嘴松开手，不服气地指向自己刚刚被踹的地方，“教授！你看！” “他骗人，麦格教授！”哈利着急地叫道。罗恩在一旁跟着做出愤愤地样子握紧拳头。 麦格教授怀疑的眼神顺着马尔福的动作落到他的袍子上——上面干干净净的，就像是刚用清理一新清理过——马尔福瞪大眼睛。 “你——”马尔福气恼地看了一圈装模作样的哈利和格兰杰，恨恨地把手压下来，扯过自己两个傻傻的跟班。 “克拉布和高尔看见了！”马尔福气不过他们两个那傻样，踹了他们一脚，“快说啊你们两个笨蛋！” “说什么？”高尔傻乎乎地问。 “格兰杰刚刚踹我——” “哦、哦、教授我——” “——好了！”麦格教授眉毛竖起来，打断他们的话，“不用再说了。” “马尔福先生，因为你侮辱老师，斯莱特林扣五分，一周禁闭，来我这里。”麦格教授不容置疑地说。 马尔福看起来更生气了，但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是，教授。” 麦格教授离开。 赫敏挑衅地望过去，作势又要踹他一脚。哈利和罗恩在一旁摩拳擦掌。 这下可没教授在旁边了，克拉布和高尔又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样。 马尔福立刻跳起来，嘴硬道，“你给我等着格兰杰——” 说着，他赶紧拽着傻愣愣的克拉布和高尔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哈！干的漂亮，赫敏！”罗恩大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一招！你跟谁学的？真解气！” 哈利也点点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看着马尔福怂得逃走可真是个绝美的风景。 赫敏原本神气地拍了拍手，一副胜利者的模样，闻言顿时不太自在。 “……呃、呃，我是……”她支支吾吾地道。 第56章 记仇的温斯特 “……我是学的温斯特，”赫敏眼神飘忽，“他以前在小学的时候这么干过……我这还是第一次用——很好用不是吗？”她心虚地眨眼，捋了一下头发。转而理直气壮地狡辩道，“马尔福他活该……他自己都凑上来了！” 罗恩喜笑颜开：“没错！马尔福就是活该，看他那个倒霉怂样，我可以笑一个月。” 哈利抬起头，“嘿，温斯特！” 正趴在楼梯上看热闹的温斯特收回魔杖，他慢悠悠地拉长嗓子：“你们太慢了——哈利，我已经到图书馆又回来找你们了。” “要找的东西可很多，你们不会指望我一个人搞定？” “来了！”哈利笑着喊道。 他们走过礼堂爬上大楼梯，和看了半天热闹的温斯特打招呼。 “干得漂亮，赫敏。”温斯特笑着从她手里接过她找海格借的书。 “你放的迷惑咒？”赫敏问，他们一边爬楼梯一边聊天。 “哦，”温斯特眨了眨眼，“克拉布和高尔本来就挺傻的，不是吗？” “但也没傻到那个地步，我看他们几次想要上前然后又忘记了。” 哈利惊讶道：“原来是有用迷惑咒的吗？他们一直那个傻样……” “完全没看出来！”罗恩嘟囔着说，“太符合他们给人的印象了，连麦格教授都没怀疑。” 温斯特笑了一声，“我只是让他们以为没有看见赫敏的动作。”他们一边爬楼梯一边说，“实际上，我总觉得我不用那个咒语他们也会是那个傻样……一直都是。啊，在这儿，找到了！” 温斯特带着他们走进一间废弃不用的空教室，关上门。 “这边靠近图书馆，也没什么人来……我们只需要注意把门关好就可以了。”温斯特说，然后拿出他用抄写咒临时在图书馆原模原样复制下来的神奇动物图解。 “我没把书借出来，”温斯特解释道，“免得在图书馆留底，之后我们也别那样做。” 平斯夫人会记住每一个借走书的学生。 温斯特可不希望会在这上面被人猜到。 赫敏摊开海格拿给她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训练手册，上面是海格训练鹰头马身有翼兽时记录的它们的特征，爱好和配偶。 上面写着海格在此之前正准备让“黑夜”和“巴克比克”凑对。 “哦，两个暴脾气。”罗恩评价道。 黑夜是那个给了温斯特一爪子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我的想法是拿变形术变一个巴克比克去骗过行刑者……如果上诉失败的话。”温斯特沉吟了一下。 众人齐齐点头，因为有他们的支持，海格还不死心地祈祷判决后的上诉能帮他找回公平……但是单凭对马尔福的了解，哈利就不认为海格能得到他想要的。 所以他们聚在一起就是想要救巴克比克。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喊我们了。”罗恩抱着手说。 温斯特瞟了他一眼，做了个拉他下水的动作，毫不客气地说：“闭嘴，韦斯莱，要死一起死，海格的事，你也不能置身事外。” “但我们要怎么去变一个巴克比克呢？”哈利提出疑问，他皱着眉头苦恼地看着桌上摊开的图像。 说是图像，其实是一些关于神奇动物的解剖画册，是罗尔夫推荐给他们的。 他说虽然这本画册上面只有几种常见的神奇动物解剖图，但是对温斯特他们的目的来说是足够了。 赫敏沉思道，“虽然我们已经学到了把物品变成动物……但体积都还小……我对变形术更擅长一点，但也没办法变出一个活动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赫敏总结说，离期末考试还有三个月，她现在都还是班上唯一能把茶壶变成乌龟的学生——温斯特现在只能把茶壶变成一个有头有四肢、会动的乌龟，就是没办法乌龟身上背着茶壶盖给去掉，打开盖子还能看见乌龟体内的蠕动的内脏……十分掉san。 温斯特表情郁闷了一瞬。 哈利和罗恩就更别提了，他们还卡在让乌龟动起来。还剩三个月，麦格教授已经大发慈悲的告知他们，这学期考试内容就是茶壶变乌龟了。 “……更重要的是到时候我们要怎么瞒过他们的眼睛把这么大一个东西给搬到猎场小屋那？”赫敏补充道。“而且还不能让海格知道。” “巴克比克的离开也是个问题。”哈利忧心忡忡道，“要是它不肯跟我们走，那一切就都白费了。” 罗恩双目失神，瘫在一旁的椅子上喃喃道：“……听起来我们根本做不到。” “关于巴克比克，”温斯特插话进来，“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哈利，有另一个人答应了我们会去帮忙——”温斯特耸了耸肩，“相信他。除了海格，他是唯一一个能保证巴克比克到时候能听话的存在了。” “等我们把巴克比克救出去，他会帮我们带走它，魔法部就不会知道是谁偷偷干的了。” 赫敏松了口气，“那我们只需要想办法变出一个巴克比克就好了……大家一起努力学习……这应该不难？” 她叉起腰，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教室里的男生们。 罗恩眼神飘忽：“大概。” 哈利低下头看脚：“也许。” 温斯特看了看他们俩，发现赫敏的眼神也落到自己身上，“……我尽量。” “你们不想通过期末考试了吗？只要能救到巴克比克，你们也不用担心成绩了。” 我不担心，温斯特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总是给自己揽活。 明明他只需要等待学期末的时候，哈利他们用时间转换器去救巴克比克就可以了。 但是看见海格哭成那样，也确实……温斯特感觉幻听了到了斯内普的一声冷笑。 于是他们不得不空出大量的时间去练习变活物的转换。 连麦格教授也很吃惊哈利和罗恩的刻苦。 “我不是说你们认真学习不好，”麦格教授说，“只是你们俩这几周确实有点反常了……格兰杰小姐下课来问我，我都觉得挺正常的……波特和韦斯莱，你们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无论什么时候学习都是一件过犹不及的事情。”她说，担忧地看着他们俩，“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呢。” 温斯特站在旁边瞟了一眼他们，“别担心，麦格教授，他们只是约定好了要和赫敏一起努力学习争取考个好成绩……教授帮我看看为什么我的小乌龟总是还剩一个茶壶盖，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了” 温斯特说着掀开了那个棕色的茶盖，露出底下的鲜红的肉来。 麦格教授捏住温斯特递过来的正在挣扎的乌龟两边，表情一言难尽。 “……你忘了乌龟壳内部的骨板了，怀特先生，它是乌龟的脊椎——还有你用不着把内部的内脏都变出来——你只需要让它们像乌龟一样运动——难道我们变一个动物还要从它每一根肌肉怎么运作学起吗？” 麦格教授说着，拿过旁边用作教学用具的茶壶变成一只小乌龟递给他，示意温斯特可以拿去拆开学习。 ———— 就在这天下午，温斯特他们又聚在那间废弃的教室讨论巴克比克的救援。 “我总觉得我们做不到了——”罗恩刚进门就把书摔在桌上，砰得一声倒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要让活的巴克比克被砍掉头颅，简直比让海格能说会辩还难！”罗恩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在沙发上瘫成一团，哀嚎道。 “你看看，你看看。”他瘫了一会又一骨碌坐起来朝着跟在后面走进来温斯特和赫敏叫唤，“麦格教授都觉得我和哈利不对劲了。可我们还在不能做到把一个东西变成鹰头马身有翼兽。但行刑时间就在六月份。我们得在那之前搞定它。” 罗恩指向被他们搁在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块捏成马形的粘土，上面还残留着几许变形失败的羽毛。 这是罗恩和哈利趁着晚上跑出去在黑湖边挖的，学校里再没有什么能够和巴克比克一样大的东西了。 毕竟他们的变形术还没一个能做到用小物变大体积的活物的，连赫敏也不行。 “我倒是想到把这么大个东西搬到海格那的办法了——用缩小咒就可以。我和赫敏都会这个。” 温斯特回应道，也在桌子旁边坐下来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麦格教授给他的那只试图逃跑的小乌龟，不停地给它翻盖。 哈利叹了口气，戳了戳桌上的黏土，黏土被放了好几天已经有些结块了。他拿过一旁放着的花洒浇了点水上去。 一群人愁眉苦脸地围坐在一起试图将这一大块黏土变成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可惜的是他们也只能做到把这么一大块黏土变成的鹰头动起来，其余的不是羽毛还带着黏土的颜色，就是掰开头还有湿哒哒泥土的感觉。 实在不能说是有所突破。 “说实在的，”罗恩烦躁地放下记着巴克比克特征的笔记，对着正在仔仔细细修改变形术作品的赫敏抱怨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变成静物把它们拼凑在一起？温斯特又不是做不到这个，他之前圣诞节的时候不是就给斯莱特林们做了个黑蛇头吗？” “我们只要让那个行刑手看不出来就可以了！” 赫敏愣住，紧接着她倏地一下跳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直接用各个部件把‘巴克比克’拼出来不就可以了吗？温斯特——” 温斯特陷入沉思，“……可以，我想是的，这是个好主意，可以去劝海格在他们下手前让巴克比克睡过去，只要我们说至少别让巴克比克清醒着迎接死亡……真难得，你的脑子居然还能想出一个好主意，罗恩。” 他略带惊讶地望过去。 哈利一个巴掌拍上罗恩的背，眼睛发亮：“干得漂亮，罗恩！我就知道你行的！” 罗恩傻笑着挠头。 “但这还有很多问题……”赫敏思考着缓缓说。 温斯特拽掉被气得咬住他手指的乌龟，“……我想我可以打听到行刑者是谁……你们知道的，斯莱特林里消息总是特别灵通。”他若无其事地说。 （总是被套话的德拉科：？） “我想我可以去劝劝海格。”赫敏说。 “那我呢？我怎么办？”罗恩指着自己鼻子问。 哈利不说话，他反正是不会被允许光明正大的出现城堡外面的。他只能隐身。 “你陪着哈利。”温斯特说，“给我们放风。到时候我去行动，赫敏去劝说海格让她去喂巴克比克安眠药，你们俩带上哈利的隐形衣帮我们看着他们。” “……还有很多问题，比如砍头时巴克比克的血……赫敏你觉得虹吸效应怎么样？” “虹吸效应……”赫敏回想了一下小学曾经教过的知识，“你是打算行刑的时候让血喷出来吗？我觉得可以。”她肯定道。 罗恩皱眉头，“你们打算用什么血呢？要是那个行刑者够老道，他是能分得出来什么血是红墨水的。” 罗尔夫告诉温斯特的信息里，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血更近似鸟类，颜色比人血更淡。 那就只有鸡血了。 “海格那还有很多鸡。”温斯特回答，“最近海格好像又采购了一批鸡回来。我们可以去找他要一些……就用我做魔药实验的名义，反正我已经找他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你又要祸害海格的鸡？” 温斯特大声咳嗽，“什么叫祸害！赫敏，要不你去？”他抗议道。 “我去，”哈利举手道，“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其实只要哈利出现在巴克比克行刑那天，在场的邓布利多就不会把和哈利一起的小巫师给退学。 那可是他宝贝的救世主。温斯特认真地想到……反正在伏地魔出现之前，哈利都会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 接着他们又讨论了一通改变方案后的办法，尝试拼凑了一下‘巴克比克’，就分开了。 温斯特和哈利留下来收拾残局，并且准备一起去卢平那上五月最后一次守护神咒课。他上次上课就说温斯特和哈利应该更注意期末考试要停止上课了。 赫敏喊住他，并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水晶球，“我听哈利说你买的水晶球掉了。这是补给你的，生日快乐，温斯特。” 窗外蓝铃花正开得茂盛……温斯特恍然回想，从他醒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 连温斯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你生日？”哈利惊讶地问。 “我也不知道……”温斯特说，“谢谢你，赫敏……原来我是五月的生日吗？我一直不知道。” “你一年级的时候告诉我的。”赫敏说，“怎么样，喜欢吗？” 温斯特表示：“这太棒了，赫敏，这样我就可以拿去录各种失误的魔药操作给我老师看了。” 温斯特眼睛亮起来。 —————— 斯内普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斯内普（震怒）：不要什么东西都拿来污染我的眼睛！ 第57章 考试周的一些小故事 温斯特把水晶球收进背包里，和哈利一起去卢平办公室，自从哈利被逮到外出之后，课程就转为了纯理论。 卢平实在是担心哈利不顾危险跑出去，自从詹姆他们瞒着他偷学阿尼玛格斯就是为了陪伴身为狼人的他，他就知道詹姆和小天狼星是最好的朋友、最棒的兄弟……也是莽撞的格兰芬多。 哈利是詹姆的儿子，自然和他很像。 “我知道你们最近对期末考试都疲于应付，”见他们进来，卢平眼睛从书上挪开，看向他们，“所以今天是最后一节课，我就不再讲些什么了。总结，并且分析你们现在还欠缺的，这才是我们这节课应该做的。” 他说，然后看向哈利。 “哈利的理论还缺乏一些，再多加练习，当遇见摄魂怪时你要记住拼命回想最快乐的记忆，精准、心无旁骛。”他评价道，又重新念了一遍守护神咒的注意事项，“哈利，你已经成功过一次了，要再实现一次不是难题。” 哈利眼巴巴地望着办公室被一堆锁链牢牢锁住的博格特箱子，渴望最后尝试一次。除了和拉文克劳比赛那次放出来一次完整的守护神，他就没再成功过，甚至连自己的守护神长什么样子也不清楚。 但卢平压根没这个打算。 他看都没往那个方向看一眼，只是侧开头温和地对着温斯特说，“……因为你的身体原因，这段时间你只学习理论，却没怎么练习过，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学习进度如何。” “但我知道你在学习的过程也在自己思考……温斯特，讲出你的问题，每个人适合的方式是不同的，你擅长总结和梳理……理论对你来说是更好的学习方式。” 温斯特绷了一下下巴，“是的……我是有一些问题，教授。” 他拿出笔记本，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我按照我留有的记忆全都尝试了一遍……还是不行。” 卢平接过笔记本。 “我将记忆里快乐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写了出来。”温斯特抿着嘴，“但效果最好的也只能做到……白光，比雾更亮一点，它总是在快要成型时消散……教授，也许我还不够坚定。” 卢平翻着温斯特写的笔记沉吟了一会，本子上还画了几幅不知所谓的线条图……也许是学生都会开小差画的小画，卢平没有在意，而是看着温斯特用简练的语音浓缩的记录：“……效果最明显的，‘第一次使用漂浮咒’？” 卢平脑子转了个弯，明白了：“这是说你第一次施法？” 温斯眼睛盯向地面，耳尖悄悄蒙上一层红，呐呐道：“……是，我第一次施法。它令我印象深刻……我再难想象还有什么能让我比这更快乐的记忆了——” 面对面坐着的老师…手上奇妙涌动而出的魔法，世界变得奇妙而瑰丽，一切都与众不同。 “那是我第一次确信我成为了巫师……”温斯特轻声道。他陷入了童话，生命踏上全新的旅途。 他恍惚了一下。 “就是这样。”温斯特乖乖地说，“这是我认为我最快乐的记忆了。我印象深刻——但依旧不行。”他抬起头，征询似地望向卢平。 卢平把温斯特的表现尽收眼底：“……当然，第一次施法对很多人来说都意义非凡。”他说，“如果是这样还不能算是最快乐的记忆的话……也许你应该回想一下，为什么你会把这段记忆认为是最快乐的？” “……当然是因为我第一次施法成功……我是个巫师了？”温斯特有些迟疑地回答，迷惑为什么卢平要这样问。 卢平耐心地引导他，“更深一点的理由呢？成为巫师，对你有什么意义？” 他抬起头来把温斯特的笔记合拢放在一边，招呼哈利凑过来听。 “释放守护神咒，需要你拼命回想最快乐的记忆，哈利，你成功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卢平微笑起来问。 哈利拖着板凳坐过来，回答，“我只是想着我第一次知道我是个巫师可以来霍格沃兹的时候。” 卢平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那这段记忆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哈利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可以离开女贞路了！” “那这段记忆发生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呢？” “只要能离开女贞路了，一辈子也不回去！”哈利迫不及待地回答，闭着眼好像在回味了当时的场景，脸上浮现出迫切的渴望。 卢平点点头，“现在呢，哈利，它实现了吗？” “实现了大半。”哈利略带失落地睁开眼，回答。 他假期还是得回去。 “成年后你就可以离开那了。”卢平宽慰道。 他思考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我们通常使用同一段记忆来施展守护神咒，除了最快乐的，蕴含着爱和希望的记忆以外。同样，守护神咒在长时间以来一直与那些为了崇高事业而战的巫师有着联系……” “我想你可以尝试一下寻找自己的目标、梦想……亦或是其他。去思考为什么你第一次释放漂浮咒的记忆让你备受触动。”卢平直白地说，“你可能得从这方面下手。” 他解释道： “因为有坚定意志和信仰的巫师很少，为了降低门槛，最快乐的记忆通常是能够贴合一个人内心最向往的存在，但如果你竖立志向，也许会比单纯的寻找快乐记忆好的多。” 但卢平没说的是，为崇高的事业而战那些巫师内心的信仰的概念太过宽泛，并不是什么志向都可以，必须发自内心，这就是为什么古代的学会守护神咒越发稀少的缘故。 …… 随着考试月的到来，温斯特和赫敏越发忙碌了，几乎整天整夜的看不见人影。 但那间废弃教室里巴克比克的模型却是一天比一天完善了起来，哈利和罗恩几乎没帮到什么忙，只能绞尽脑汁的观察他们制作的模型缺陷，写在便条上，等他们下一次出现在这间废弃教室时看见。 洛欧他们也忙得忘记了找老鼠斑斑的事。 霍格沃兹的鼠灾就好像泡影，只短短地出现那一次就消失了，谁也没查明白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阿拉戈克大松一口气，成天躲在海格的屋子，不说话不动弹装死也是个技术活。 尽管冬眠的那几个月它并没有吃到什么老鼠，按理来说鼠灾也和它无关。 但就是有那种隐秘的担心。再加上海格为巴克比克成天叹气，阿拉戈克得安慰他。 一时间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除了费尔奇还在在意城堡里偶尔窜过的老鼠，所有人都把心神投放到了考试上。 送药的事情，也被斯内普揽了回去，督促着校园里的危险因素被排除。 海格的条子也被萨默从城堡外带来回来。 “时间被定在了六号。和卡尔打听的一样，跟过来的还有一个行刑手。”温斯特说，把打听到的资料放到桌上。 “那我们提前把模型的头分成两半是不是就可以了？”赫敏问。 “他肯定会有疑惑的，但是没关系，只要我们的变形术没有解除，就仍由他猜去！”温斯特胜券在握地说。 “为什么魔法部长也要跟着来了？”哈利惊讶道，“他真的有这么闲吗？上次我跑到对角巷看见的人也是他。” “也许是因为布莱克的事。”罗恩拿起资料放在眼前左看右看，企图从里面再看出一点成功的可能性来。“……你知道的哈利，你在那些大人的眼中可是宝贝珠子。” “是啊，打败了伏地魔……”哈利翻了个白眼。 温斯特和赫敏都面无异色，只有罗恩抖了一下，恼羞成怒地喊：“哈利！” 如果说这几天的忙碌的聚头有什么额外的成效的话，那就是这个了。温斯特和赫敏都对直呼伏地魔的名字毫无感觉，哈利不小心喊了几遍后，只有剩下罗恩反应激烈。 “就当是脱敏了。”赫敏说。 温斯特更是毫无敬畏之心，撇着嘴把伏地魔的名字唱成了歌。 罗恩就会忍无可忍地大声嚷嚷：“伏地魔的名字是有魔力的……” “但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赫敏说，然后招呼他们继续完善模型。 “那就等占卜课考完一起去海格那，哈利，记得带上你的隐形衣。” 哈利答应下来，借着温斯特的幻身咒偷偷去把隐形衣拿了回来。 …… 考试周如约开始了。温斯特和赫敏开始轮班倒的赶赴考场。温斯特连手上魔药实验也放下了，只剩下最新改良的那锅魔药还在慢慢熬制。 城堡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没有一个学生放得下心神。三年级的学生首先考的是麦格教授的变形术要求他们把茶壶变成乌龟。 罗恩出来后惊魂未定地连连追问哈利，“我的乌龟仍旧有柳叶花纹的硬壳， 你说这会给我扣分吗?” 哈利烦不胜烦，“我的乌龟还在呼吸水蒸气……我衷心希望麦格教授没能看到那一幕。” 温斯特最为淡定，虽然他还是没能给乌龟变出背板，但他把茶壶盖给变成了龟壳，麦格教授没打开细瞧，看不见龟壳底下缠绕的内脏。 他决心把这个秘密憋到下个学期。 弗立维教授则要求他们两两一组互相给对方施展快乐咒。 温斯特排到的刚好是詹妮，他们首字母靠近，刚好就成了搭档。 作为知道温斯特容易用力过猛的搭档，詹妮特有先见之明的往自己身上多隔了层纸板。 但温斯特也特意放轻了手脚，导致快乐咒的时效堪堪卡在教授要求的三分钟。差一点就失败了。 等到第二天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考试开始。重出江湖的费洛伯毛虫容易得把每个学生都惊掉了下巴。 但还是有几个笨手笨脚的笨蛋把费洛伯毛虫给噎死了。 死了的毛虫被他们偷偷揣进口袋考试结束后准备丢给猎场内被圈养的鸡。 斯内普的考试就严了很多，每个步骤的偏移都会被他狠狠地在记分栏上扣上几分。就连温斯特也差点被扣——他要求所有人按照书上的步骤熬制，而温斯特知道很多格外的小窍门，总是忍不住想要使用。 离开考场前，温斯特还看见斯内普不怀好意地站在灰头土脸的哈利面前，盯着他那一锅混乱的魔药。 肉眼可见的完蛋。 等到周四的黑魔法防御课考试，卢平创新的障碍赛越野考试，让每个学生都兴致勃勃，虽然失败后他们还是会唉声叹气，但是考试的整个过程都赢得了他们的欢迎。 学生们必须涉水走过一处有格林迪洛的池塘，穿行一系列满是红帽子的坑洼，咯吱咯吱地走过一片沼泽地，不去理会一头欣克庞克发出的错误的指示，然后还要爬进一个旧箱子与一个新的博格特打斗。[1] 那个箱子里装着的是哈利和温斯特的老熟怪。哈利直接完美的通过了测试。 至于温斯特，可能它长了教训。哈利并没有看见被卢平教授围起来的墙壁有哪一块塌掉，只是听见墙壁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活像是魔药课上被炸掉的坩埚。 然后温斯特黑着脸走了出来，一考完就直奔他的魔药。 紧跟其后考试的赫敏则一脸奇怪表情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赫敏？”哈利奇怪地问，“考的不顺？” “呃……不，没有。”赫敏纠结了一下，问，“你知道我前面考的那个人是谁吗？为什么我的恐惧会是被捆了个五花大绑的麦格教授说我不及格？” 哈利：噗咳咳咳咳咳。 罗恩在一旁笑抽了过去。 等到温斯特气愤地从坩埚面前回来的时候，卢平已经发现了博格特的问题，把箱子里的绳子给去掉了。 他们一起走回城堡，遇见了前来观看死刑的魔法部部长福吉。 他们有心好奇为什么福吉会来参加巴克比克的上诉。但只有哈利和他交谈过，其他人都不太好开口。 “福吉先生？”哈利有些吃惊看着他和他旁边跟着的资料里面的行刑手。“你怎么来这了？” 福吉这才像是注意到了他们，微微转过身来，不再堵住走廊口，“是哈利啊？”他拿出一张手帕揩了揩汗，“天气真好，是不是？” 哈利尴尬地附和了几声。 “可惜我是来执行一件不让人愉快的使命。危险生物委员会邀请我来为一只发了疯的神奇动物判刑作证。”他嘟囔道，“正巧我要来谈谈布莱克的事，就答应下来了。” “这么说，巴克比克可能不会被判刑了？”罗恩忍不住站出来问。 福吉看见一个小巫师冒冒失失地开口问他，吃惊地连汗也忘了擦，“抱歉，孩子，你是——？” 罗恩紧张地往后望了望没拉住他的温斯特和赫敏，清了清嗓子，“我是……” “哦，你是韦斯莱家的孩子？”福吉盯着他显眼的红发瞧了瞧，然后恍然道。 “发了疯的神奇动物都应该被处死。”他不赞同地说，“这是不可置否的事。” “可是……”罗恩还想说什么，但被早猜到他下一步动作的温斯特和赫敏联合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拖了回去。 福吉没在意他们，只是又关切了哈利几句，让他别把考试的压力放在心上，就和来找他的危险生物委员会的法官走了。 “你们干嘛拉着我？”罗恩气愤地说，“他明明是魔法部长过来作证却一开始就有偏向！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上诉成功，这不公平！” 赫敏拉了一下他，让他小声一点，“但我们也根本没打算去上诉啊。”她说，“他们给巴克比克下判决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马尔福要收买那么多委员会的人，没有魔法部部长的支持是做不到的。” “你是说他投靠了那些斯莱特林？”罗恩张大嘴，“可是…可是没有邓布利多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坐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谁知道呢？”温斯特说，“也许他就是厌倦了这个说法。” 哈利显得很是失望。 第58章 ［无辜的人将为此流血］ 最后一堂考试，哈利和罗恩的是占卜课，而温斯特和赫敏除了占卜课还有麻瓜研究。 但当哈利问他们打算怎么考试的时候。 温斯特却和赫敏对视了一眼，温斯特率先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打算先去考占卜课，我们和教授已经说过了，麻瓜研究的考试只是一张卷子……只要我们提前把占卜考试过了就还来得及赶回去。” 赫敏严肃地点了点头。 “好，”哈利说，“那我们现在一起去准备考试？……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编一个，嗯……” 说着哈利陷入沉思，“你们说我假装看见了我的魔药课成绩怎么样……我打赌我说这个一定够准。” 温斯特脸部抽搐了两下，“以你那锅和罗宋汤不分上下的混乱程度而言，我认为只要你不会神经错乱说出a以上的答案，一切都很合理。” 温斯特还不知道自己的考试序号，但他希望能跟在哈利后面，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记得这场考试之后，特里劳妮教授会突然抽风做出一个预言……他得确定预言没有改变。 等他们来到八楼时，罗恩正在这里等他们。 一大堆人乱糟糟地挤在这里，愁眉苦脸地抱着《拨开迷雾看未来》在看。 哈利被罗恩抓过去互相抽背占卜意象，他们打算主要背各种占卜的手法操作……毕竟到时候真的要看到内容，只能靠编。 纳威也在这里，他注意到温斯特和赫敏走过来，“嗨，赫敏……温斯特。”他有些紧张地朝他们露出一个微笑，在他加入温斯特的社团后，还没有和温斯特怎么接触过，倒是赫敏和洛欧他们为他提供了很多帮助。 但纳威记得温斯特有在魔药课上帮他引走斯内普的注意。 洛欧也在翻课本，但温斯特确信他只是无聊，在考试前温斯特还专门和社团的同学们一起突击了一遍，既然他知道考题，那就可以拿来利用。 但占卜课就只能靠记住水晶球意象了。 温斯特和洛欧都背下了。 洛欧见他过来，连忙站起来，“你来了，温斯特。不用排队，特里劳妮教授说她会按照命运的指示在恰当的时机呼唤我们……”洛欧说着顿了顿，补充了一下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我猜她排了序，但是为了保持神秘所以不肯说——第一个出来的同学是拉文克劳的，她说特里劳妮教授声称外传考试内容会遇见可怕的事，”洛欧耸了耸肩，“她说了句废话，谁都知道可怕的事是指泄露考试内容，会被学校当作弊处理，有处分。” 纳威一脸惊讶地望过来，“……原来是说作弊吗？……我还以为、”他的声音小下去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说会有厄运发生在我们头上。” 洛欧一时有些失语，半响他才摇摇头“……你可真好骗，隆巴顿。” “我们明明是一起去问的那个同学，她明显也不在意特里劳妮教授的那句话，但还是没告诉我们具体内容吗？……算了，你知道别乱说就好。” 温斯特哭笑不得地看着有些委屈地哦了一声悄悄想缩回去的纳威，“你记水晶球意象记得怎么样，纳威。” 纳威卡住，犹豫了一会伸手比出小小一截，“大概、大概记住四分之一？” 见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头痛的神情，他连忙补充道：“我真的有努力在记了，只是我们真的会考水晶球吗？为什么不是茶叶占卜呢？” “她总不可能进一个学生就煮一壶茶叶。” 温斯特说，“茶叶占卜要求得是第一道煮出来的茶水，那种头道茶……我反正是不会认为特里劳妮教授会敬业到给每个学生都煮一遍。” 再说，温斯特心里补充道，特里劳妮教授也不会愿意再花那么多茶叶去为了一场考试——她可舍不得。学校今年多余的资金大部分已经急需补充的魔药课材料占领了。 每年特里劳妮教授都企图打申请从麦格教授那里多抠一点钱出来，但这次被记仇的斯内普提前打报告申请下来了。 麦格教授光速批准—— 这是斯内普在不经意炫耀自己手里掌握多条魔药来路的时候说的，顺带批评了一下温斯特过于依赖对角巷那家魔药老板的做法。 然后给了他一堆非洲树蛇皮，让他去实验自己的魔药……比魔药老板联系到的渠道质量好的多。 成了魔药大师后，老师的魔药很少在老板那里卖，他大多接的私人订单……上次记忆回溯里‘顺手’分给他的福灵剂就是这一类。 ……说起来今天考完试一会最后那锅魔药实验就要结束了……这是最后一次比例的干荨麻和艾草浸液混合，再不成功的话就得重新来了，他得审视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前面的材料出现了问题。 纳威没能再多背一会，就被头顶活板门上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喊走，战战兢兢地爬上银色螺旋楼梯，考试去了。 然后是洛欧、罗恩。 他俩紧跟着前后脚上去，一下来，洛欧就迫不及待地说，“你猜测的全是对的，温斯特。” 温斯特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催他去替自己看看坩埚……找不到弱点就随便拿一个烦恼的东西恐吓人的博格特真的很废物，但能别炸还是别炸得好。 最近天气变化的太快，英国时不时来点小雨的晚春让温斯特有些担忧。 但在哈利之前，赫敏就被喊上了号。 值得庆幸的是，赫敏足够冷静，编了一套词应付特里劳妮，不然光是在对赫敏回答水晶球显示出来的景象时，她那可怕的沉默就够对占卜课骗人话术缺乏耐心的赫敏掀掉考场。 赫敏回来后，温斯特问她，“你回答了什么？” 赫敏冷笑一声，“我回答她我从水晶球里面看见我未来的期末考试成绩里只有占卜课没有得到o（完美）。” “我确信我的每一个占卜手法都准确无误，并且回答上了她提出所有问题，她没找到给我扣分的机会……如果她要否认我的预言结果，给我一个低分，那我分数会停留在a档——我的占卜就是正确的，她应该给我满分。”赫敏抬起下巴，轻蔑地鄙视了一通神神叨叨的特里劳妮。“——如果她想证明我是错的，那就得给我满分。” “无论如何，她总得选一个！”赫敏说。 霍格沃兹的期末考试和平常作业不同，虽然最后给出成绩单时还是只能看到oae这样的成绩单，但实际上考试时是按照分数进行加减。 赫敏精准控分，给了特里劳妮一个两难的选择——只要她还坚持预言家那套，就得捏着鼻子给赫敏改一个完美的分数。 再不济也有a。那就在赫敏的容忍范围里了，毕竟对她来说一门骗子的学科，做不到完美那是因为她不屑骗人，做到完美那也是她努力应得的—— “霸气！”温斯特鼓掌称赞。 赫敏满意地接受了温斯特的掌声，然后同他告别，预备先去瞧瞧巴克比克的上诉，罗恩已经过去了，但她还是打算最后再争取一下。 温斯特则告诉她，他打算一会再去收一下魔药就去和他们碰面。 现在就剩下温斯特和哈利了。 哈利还在刻苦背诵，温斯特倒不是没有给他透题，明里暗里暗示他好几次可能考水晶球占卜……但哈利只是紧张而已。 温斯特走过去，被他一把拉住，想和他一起在楼梯上坐下来。温斯特挣扎了一下，没找到垫子只能赶紧给楼梯甩了个清理一新——连赫敏都能默发了，没道理温斯特做不到。 “我担心会看见不祥。”哈利凑过来小声地说，“那时我要怎么回答？再渲染一遍自己的死期，刚刚出来的一个格兰芬多的同学告诉我，那样做行不通——她心情好像变得很坏，总是对他们选的死法挑挑拣拣的……我觉得我死不出新意了。”哈利苦着脸道。 “可你不是打算说自己魔药成绩吗？你说个良好什么的卡在及格线上，只要不是t（巨怪）就不会留级……学校不会让你留级的。”温斯特顿了顿，想起了哈利那锅混乱……很难说是不是一直被斯内普盯着发挥失常，换成别的学生温斯特看了那锅魔药绝对是t的待遇。但斯内普不会让救世主留级的，邓布利多也不会允许。 竖起来的英雄不能有弱点，可以不完美可以有缺憾，但是不能孱弱。 伏地魔又没有道德。 要是给邓布利多下毒能赢，他早下了。 当然，这么说哈利肯定不信，他总是坚信斯内普不怀好意，就算对温斯特总是照顾的斯内普有所改观。 但斯内普也完全没有放弃过对哈利的针对。 所以温斯特只谈学校。 哈利：“……” 哈利：“你说的对。” 哈利沉默了一会松了口气，这时特里劳妮教授喊到了哈利。 “我先去了。”哈利匆匆地说，然后爬上螺旋楼梯，推开头顶的活板门钻了上去。 只剩下温斯特一个人静默地等待着，数着时间漫无目的地逃走。 …… 塔楼房间闷热极了。窗帘拉拢着，壁炉里烧着火，不知道是什么香料在炉子里燃烧着，气味很浓，甚至有些呛人。 哈利咳嗽起来，从一堆桌掎中，走向特里劳妮教授。她坐在那里等他，面前放着一个硕大的、发着蒙蒙光亮的水晶球。 “你好，亲爱的。”特里劳妮轻柔地说。 哈利战战兢兢地在她面前坐下，坐得很板正，两只手都乖巧地放在了膝上，背打得挺直。 “今天我们考水晶球占卜……我会给你计时，你要运用你生来的天目在有限的时间里去探求无限的未来……在考场之外，先知们也是如此——短暂的人生，无限的未来。”她说，仿佛为空气中的味道陶醉。 香料味越来越重。 哈利尽量按照记忆里的操作开始占卜，然后回答了特里劳妮教授提出的几个问题，凝神往水晶球里面看去。 “……你看见了什么，孩子？” “……”哈利只看见了一片白雾，“呃……一片白雾？” 他余光看见特里劳妮教授开始皱眉，似乎开始怀疑他没有预言天赋。 白雾是预言失败的标志。 他连忙补充道：“它好像动起来了……嗯。”哈利绞尽脑汁地编着，还是把信口胡说魔药成绩的事忘到了脑后，“嗯……”他把眼睛眯得很近，像是在企图看清水晶球里面的变化。 “……呃，白雾里面变化出了一只黑色的狗——” 他迟疑了一瞬，“这预示着我将遇见不详。天上还有一轮月亮，也许是在告诉我，那会是个晚上。” 特里劳妮教授好像记了几笔，又等了一会，看哈利绞尽脑汁地思考，编不出下一句的时候开口。 “好了，孩子，命运告诉我你的时间该结束了，它恐怕已经向你展示了他全部的奥妙，虽然你只从中窥见一隅。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足够艰难了。” 哈利有些惊奇她居然没说什么怪话，但还是赶紧站起身准备结束这场考试。 香气太过逼人，连哈利都感到有些头晕目眩的。 但他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特里劳妮教授传来扑通一声倒地的声音。 “特里劳妮教授？！”哈利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转过头去。 “这一切都要发生，就在今晚。” 特里劳妮教授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唯有胸膛还在起伏，声音嘶哑地从她喉咙里传出来。 哈利连忙走过去，想要扶起她，却被她猛然抬起身，一把抓住。 特里劳妮浑身颤抖起来，像是发了什么病，抖动一直从她的抓住哈利的手上传递过去，把哈利自己也带着抖起来。 “……教授？”哈利颤颤地开口，感觉很不对劲，恨不得下一秒就把特里劳妮的手甩掉转头就跑。 为了保证哈利不乱跑的温斯特和赫敏合伙讲的鬼故事，在哈利的脑子里轮番上演。 但哈利还是挺住了，他担心特里劳妮教授是发病，准备在问一句，如果没有回复他就冲出去叫人。 特里劳妮确实开口说话了，只是和回答他不太像。那声音像是黑夜游荡禁林传来的惨叫，又像是寒冷冬天，黑湖上吹过的一缕冷风——哈利打了个哆嗦，只想拔腿就跑。 “黑魔头一个人躺着，没有朋友，被同伴遗弃。这十二年来他的仆人一直遭到封禁。今晚，在月亮升至最高以前，这仆人将挣脱锁链，开始寻找他的主子。黑魔头将在仆人帮助下重新崛起，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可怕。无辜的人将为此流血——今晚—— 在午夜以前—— 那仆人—— 将开始—— 重新找到—— 他的主子—— ” “什么？！”哈利心惊胆战地推搡她，企图想让她说个明白，“教授？你在说什么？” 但这一推好像就把特里劳妮推醒了。 “……我怎么倒在地上？” 哈利深吸一口气，“……教授，你刚刚晕倒了，还说了一些话。你还记得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什么？哦…哦，我香料放得太多了。”特里劳妮恍惚回答，晃了晃脑袋，抬起魔杖一指窗户。 风涌了进来。 “咳咳……”哈利被变化的空气又呛了几声。 特里劳妮完全醒过来了。 “教授？咳咳，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哈利咳嗽两声，赶忙问，因为温斯特的缘故，他们多少还是相信特里劳妮教授是有点预言能力在身上的，只是平常看不到。 但哈利觉得刚刚就不太正常，除非她费尽心机就是要给哈利一个难忘的考试。 “我说了什么吗？这香气太浓，我可能只是说了一些胡话。” “可是……你说——黑魔王将重新崛起。” 但哈利的声音被骤然提高的声调的特里劳妮盖住了，“——我什么都没说！” “好了！孩子，满分！命运对你亲近又远离，我恐怕不能再和你多谈了，命运已经给了我警示，这次昏迷就是如此，你该离开了。” 她飞快地说，然后下了逐客令。 哈利哑口无言，只得离开。 第59章 特里劳妮的预言 “哈利？”温斯特朝刚从考场走出来、还频频想要回头的哈利问，“怎么了？” 哈利欲言又止，一副游移不定地样子。 温斯特挑了挑眉。 “特里劳妮教授和你说了什么吗？” 哈利顿了一下，不确定地开口：“……大概是想要恐吓我去替她宣传？” 话刚出口，他又收回去一半：“但……又不太像，她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说什么了？”还没喊到温斯特，所以他颇有闲情逸致地在这里和哈利搭话。但他多少能猜到是特里劳妮向哈利说出了今晚的预言。 “她有说什么？”温斯特好奇地问，有了他的打算预言是否也会有所变化？ “大概是说……今晚黑魔王会崛起什么的。”哈利模糊地描述了一下，只是凭着记忆大概描述了几个关键词。 温斯特松了口气，预言没变化，那么今晚的事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计划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但还要安慰一下哈利，免得他现在乱想。 “可能就是想你帮她宣传一下。”温斯特耸了耸肩，“毕竟这学年我们俩的死法可是大受欢迎，要是连你也对她的话惶惶不安，就更会被其他人相信了。”说着他转而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也许我也会碰见她‘预言’一次呢，毕竟她这学期以来如此关照我们俩。” 温斯特调侃道。 哈利忍不住笑了，把特里劳妮的话忘在脑后，“你说的也是，温斯特，说不定她还会给你预言一番，看看你什么时候成为魔药大师呢？” 温斯特噗哧一笑，“借你吉言，不过那肯定都是我成年后的事了——我去考试了，回头见。” 哈利眉头松开，“回头见。” 温斯特转身走上楼梯。 …… “教授。” 推开活板门，温斯特向特里劳妮教授问好，强忍着不打出喷嚏。 纵然已经开了窗通风，但对于需要鼻子灵敏的温斯特来说，依然太过呛人。 短短几分钟，温斯特就嗅出了鼠尾草、灵蓝香，以及各种香料混杂在一起燃烧，酝酿出的刺鼻浓郁的香味。 ——都是一些据说能促进灵觉，提高预言能力的草药。 “你来了。请坐，孩子。”似乎被刚刚的预言所惊吓，特里劳妮并没有显摆她虚幻奥妙的天目，只是简单地过了过流程就催促着温斯特把目光投向水晶球。 温斯特只感觉那些香气形成了浓雾，在屋里缭绕不去。 为显示礼貌，他没用手捂住鼻子，但喷嚏实在难忍，把他的笑容扭曲成奇怪的模样。温斯特只好拉平嘴角，努力做出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态。 他坐在水晶球面前。 浓雾印在水晶球上。 “你看见了什么，孩子。”特里劳妮问。 浓雾凝结成了无数白色的人影。 “我看见了很多人围在一起。”温斯特说。围栏高竖，许多白雾形成的人匆匆而过。 “不是森林吗？孩子。”特里劳妮问。 “不是，他们看上去年龄都不大。”他神色恹恹。 “他们在做什么？”特里劳妮引导道，显得很有耐心。 虽然对看到这样的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也只能选择一个挑不出错误来的说法。 他认为——“大概是孤儿院。”温斯特回答，“我刚刚在想考试结束后的事……我想，它刚好提醒了我。” ——提醒了我，还要返回孤儿院的事。 他不想去。 特里劳妮低语了几句，在羊皮纸上唰唰的记录下来，“没有人在哭泣吗？你再看看……有没有人脸上露出哀悼的神情？” 温斯特骤然皱起眉毛，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一丝眼熟的做作神情——前几次特里劳妮在宣扬他和哈利的死亡日期时就时不时会出现这种表情。 他心生不喜：“没有。”他干脆道，似乎是从圣诞节过后他在十四人中第二个离开之后，特里劳妮就结合他总是看见的黑狗和蝙蝠认为他要因病去世。 “我身体很好。”温斯特语调平平道，“视力也不差，恐怕我看见水晶球里的白雾人形并不能那么生动详实地向我展露哀悼——”温斯特不软不硬地刺回去。 ——温斯特看见特里劳妮面带可惜的给他扣上了几分——因为[水晶球显像不明]。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在为你表示哀悼是吗？”她虽然没再扣分了，但眼睛里流露出的怪异同情更让温斯特反感。 “当然，我想我活的好好的，教授。”温斯特克制不住地讽刺道，“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哦……还差一点。”特里劳妮面带歉意的回答，举起羽毛笔边写边问：“你是认为你假期会回孤儿院去是吗？” “显而易见。” 温斯特真没想到最后被占卜考试搞得心情down底人居然会是自己。他克制住火气，尽量礼貌道。 不管特里劳妮一开始怎么想的，这场考试都是真的令人印象深刻。 非常。 …… 在离开考场时，仿佛犹豫了很久，特里劳妮开口劝他离危险的动物远一些。 “死兆还围绕着你，孩子。”她真心地说，“离黑色的大狗远一些，好吗？你尽可以当做这是一个疯子的胡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听——远离黑狗。” 温斯特一点没犹豫的，离开考场。 你说什么？对不起，教授，我好像有点耳鸣。 出了考场，温斯特回到活动教室，洛欧正在这里等他，手里拿着一本书。 “没考好吗？”洛欧问，难得看见温斯特面无笑意，特里劳妮又在大谈特谈温斯特的死期了吗？ 有些过分了。 “是o（完美），”温斯特回答他，看了一眼还在熬煮的魔药——还好，没超过时间，“她在考试里怂恿我描述自己的葬礼——” 温斯特离开坩埚，走到一旁社团药柜里拿出一堆白鲜香精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为之后做准备。 他想了又想，特里劳妮的话终究还是多少影响到了他，还是带上了一些银粉。 洛欧大皱眉头，“她怎么可以这样？我以为她上课时说那些已经够……她简直在诅咒你。” 温斯特叹气。 “下学期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选她的课了，就这样——” 长久的低温熬煮酝酿出迷人的清香，颜色越来越澄澈，化为森林初生时那抹清绿，层层叠叠，从坩埚中心一直荡漾到边缘。仿佛漫延到天边染上了一色温蓝。 没有爆炸。 “森林绿。”温斯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透出一种久经期待后丰收的喜悦，“很美的颜色，好像成功了，我去找老师问问要怎么实验。” 洛欧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太好了。”看着温斯特在自己的目标上稳步前进，他越强大，洛欧能做到的事情越多。 包括在斯莱特林里面对一些消息旁敲侧击。 “对了……温斯特，还记得你让我找的老鼠斑斑吗？” 温斯特舀出终于稳定的魔药装进药剂瓶里，心情明朗起来。 闻言转过身去，“对，没错。你找到他了？” 就猜到虫尾巴彼得坐不住……他还想躲在韦斯莱的家里长久的活下去就不可能一直藏起来。 藏在学校，布莱克迟早会找到他。 “你在哪看见他了？”温斯特紧接着问。 洛欧以为温斯特是口误，并没有太在意，他说，“在魔药教室附近，刚考完试我有回去放东西……格兰杰的猫也在那边徘徊，你可能赶紧过去看看，把猫拦下——” 温斯特没等他说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谢了，洛欧！” “诶？温斯特！”洛欧叫了一声，还没问他假期要怎么和温斯特联系呢？还是老样子用麻瓜电话吗？ 但温斯特已经带着他的东西跑出去了，留下空空荡荡的坩埚和茫然的洛欧。 …… 温斯特快步走下楼梯，跑向魔药教室，没过一会就看见克鲁克山还待在这儿，竖起尾巴伏低身子，朝着老师办公室的门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叫唤。 ”克鲁克山？你找到斑斑了？” 克鲁克山叫了一声。 温斯特权当它发现了。 “你不应该呆在这，快离开。”他说，目光短短地停留在画像上，然后驱赶它。 斯内普不喜欢猫……他什么动物都不喜欢，他总认为他的办公室里不应该有任何一只活的动物。 那只会干扰他批改作业或者熬制魔药——尤其是狮子。 之前抓完老鼠后，斯内普很快翻脸不认猫，把克鲁克山塞到温斯特手里当没有这回事。 克鲁克山还是别跟着进去的好。瞧它现在这幅攻击力满满的状态，温斯特也没心思蹲下去尝试抱它。 猫是真的会给他来一爪的。 克鲁克山瞄了他一眼，转身就朝楼梯跑了。 画像上的美杜莎没等温斯特开口就旋开门，让他进去。 斯内普正在批改魔药试卷，将分数总出来。闻声就知道是温斯特来了，头也不抬地问，“怎么，门口的猫终于肯走了？” 温斯特有些无奈，“老师，你不能因为克鲁克山每次见面都冲着你哈气就生气。那是它总是从你这里嗅到了老鼠味。”他若有所指地说，“我也在办公室里好像闻到了老鼠的味道……老师，也许你应该再检查一遍你的魔药储藏室。” “那是因为你可怜的教授在处理老鼠肝脏……我可不认为你的鼻子可以和狗媲美了，怀特” 他黑着脸抬起头，啪地放下笔，声音低沉：“有事说事，别总是调侃你的老师，逗你的老师并不能让你的魔药大获成功。” 温斯特嘴角翘起来。 “考试刚结束……你应该去和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相亲相爱。我恐怕你假期就没时间和他们联系……别打扰我批改试卷，现在我没心情去排解你闲得发慌的情绪。” “……你笑什么？”斯内普受不了他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了，带上他逐渐长开的脸，一笑起来就像阳光洒在了湖畔，有种生机盎然的魅力。 ——但多少是在把阴暗地方里的蛇拉出来暴晒了。 温斯特献宝似的把药剂瓶掏出来。 森林绿的药剂莹莹地像是在玻璃瓶里发光。 “我好像成功了！”温斯特欢喜地叫道，“老师——快帮我看看！” 斯内普紧紧地盯着温斯特手里的药剂，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谨慎地掏出一个滴管吸出来一点，滴在旁边的检测仪具上。 “……” 温斯特期待地望着他。 没有毒。 斯内普皱着眉头，嗅了一下。 “艾草浸液、干荨麻、非洲树蛇皮……你的配比成功了。预防诅咒……你为什么加树蛇皮？” 斯内普抬起头，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过来。 原本应该紧张的，但温斯特似乎是和斯内普相处久了，能看出他冷脸下的严肃。 他在很认真探寻温斯特的魔药思路。 “我想做一个预防血液诅咒的魔药。”温斯特说。 斯内普淡淡地哼了一声，让他继续说。 “我的设想是通过魔药构建一层虚假的壳或者说是身份，将诅咒都吸引到外面的壳里。然后再放弃这层壳，从而驱逐诅咒。” “简单的设想。”斯内普说，看了看药剂的量，“你投了多少干荨麻？” 温斯特报了个数，是和艾草浸液成比例的关系。 斯内普点了点头，“很好，这个量不会危害到人体。”他把瓶子旋紧，扔到温斯特怀里。 温斯特抱住它。 “但你还需要进行实验，才能肯定药剂的作用……我记得你上课时说认为狼化病是一种诅咒？” “你是想解决狼人的问题。” “……是的。” 斯内普嘴角翘了翘，“狂妄。” “这么多魔药大师终生都没能成功，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就能做得到。” 温斯特明知道斯内普就是在高兴，但还是说，“总有人要去做，”他说，缓缓笑开，“而且我也不是没有把握的，教授。” 也许是他身边某一些混血告诉他的消息，虽然是混血但他们巫师血统总是有传承的，可能其中某一个人就知道一丝不同。 斯内普没问下去，那是温斯特自己的收获。 “去做毒性检测。”斯内普一锤定音地说，“完成后去找些兔子，先尝试一下有无异常反应。我再去为你联系魔药协会。” 温斯特眼睛里放出光来，“好耶！”他振奋地叫道，从药剂里倒出一部分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作为装饰的福灵剂瓶子里。 这部分是要拿去做毒性检测的，大头就交给老师留底。他也会帮着温斯特做一些简单的检测。 “安静一点。”斯内普坐回他的椅子上，放松，嘴角带笑地看着大叫大笑的温斯特。 “不像话。” 阳光好像透过了黑湖，照进了阴暗的地下。 —————— ——占卜教室—— “……怎么会呢？”特里劳妮念念有词地围着桌上那个水晶球转。 “怎么会不是森林呢？” 她眼睛瞪得大大地，像是要把水晶球看出花，喃喃低语道。 “……我明明看见了。” 森林、鲜血、和奔逃的人影。 “那难不成是……哈利·波特？” 第60章 蛇道？鼠道！ 等温斯特兴奋了好一会逐渐冷静下来后，斯内普才慢悠悠地开口： “别高兴的这么早。血液诅咒最着名的只有血咒兽人，如果如你所想狼人也是血液诅咒的一种……那么，你的药物测试结果更可能不尽如人意。” 他泼了盆冷水。 当代几乎已经没有血咒兽人了。 要测试预防狼人就得有人自愿被狼人咬一口——没有人会自愿冒着变成狼人的风险去赌一个籍籍无名巫师的魔药效果。 而动物不受狼化病的影响。 温斯特也知道这个，他冷静下来，几乎可以说是失望，“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当然有……还有很多。 但斯内普并没有提这些，只是说，“你可以之后重金悬赏，总有走投无路的人会敢于尝试。” “只要你别傻到用自己去做实验就行。” 斯内普嘴角上扬，说。 “？”温斯特头上冒出老大一个问号，忍不住抗议道：“老师！我没那么傻！” “那可说不定——”斯内普故意拉长语气，像是逗猫似的、坏心眼地说。 然后又踩在温斯特要炸毛的边缘摁住他，“好了，去我的储藏室拿我之前的存货给卢平。”他收敛了笑，压平嘴角，重新低下头改作业，“休息时间结束，你该去给卢平送药了。” 温斯特撇撇嘴，本来斯内普不提，他也会主动提出要去拿药剂监督着卢平喝下。他预备把一切危险的迹象掐灭在萌芽。 他走进储藏室转了一圈，储藏室里居然干干净净的，一点老鼠的影子也没有。 “老鼠飞来？” 温斯特犹豫了一下，抱着忍受老鼠血肉模糊的糊在手上的风险小声念道，藏在袖子里的魔杖也跟着在魔药储藏室里小幅度摆动。 真的没有老鼠。 温斯特直起身，眉头皱起来。 怎么回事？ “老师？你真的确定没有老鼠吗？”温斯特从储藏室狐疑地探出头问。 “当然没有。”斯内普眼睛斜过来，“老鼠驱逐咒一直都挂着，什么老鼠能越过咒语的效果？” 温斯特提着狼毒药剂，走出来，眼睛往四下一扫，真无半点痕迹。 奇怪。 “可克鲁克山……”斯内普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温斯特只得闭嘴，转而开口：“那我去送药了。” “去。”斯内普驱驱手，头也不抬。 温斯特皱着眉头走了。 …… 等温斯特走在去卢平办公室路上，一边思考着虫尾巴彼得这次要怎么出现在预言中的时候，萨默从中空的楼梯中飞上来，停在温斯特肩头，把叼着的纸条递给温斯特。 前面几行字还残留着笔尖停顿过久的晕染，后面观字如人，只剩下冷静坚撑的理智运转。 [上诉失败，海格伤心透了，哈利劝住了海格，让巴克比克在睡梦中面对死亡。因为这么久都是你在照顾巴克比克，海格希望你也能来送他一程……你知道的，海格没办法面对巴克比克的死亡……日落时行刑，我们在小屋面前的空地里等你。愿它在梦中长眠，重获自由。 ——赫敏·格兰杰] 很好，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他会重获自由的，温斯特笃定地想。 没有笔，于是温斯特翻过纸条背面以指代笔，魔力在纸条背后勾画。 [已收到，替我安慰海格，我会在日落前抵达。——w·w] 萨默从他身上蹬飞，钻出旁边的洞开的大窗，在烈日下飞向海格小屋……已经是夏天了。 今夜月圆。 …… “叩叩。” “请进。” 温斯特推门而入，脸上还挂着微笑。“卢平教授，你的药。” 卢平教授正坐在窗前，一只手搭在窗沿上，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他才垂下目光，把视野转回到屋内。 他温和地笑：“温斯特，你来了。” 他站起来，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蔓越莓曲奇。每次温斯特和哈利来，他都会拿出一盘曲奇点心出来招待他们。 “谢谢，卢平教授，”温斯特说，但他不是来吃点心的，而是一定要看着他把药剂喝下去。他搬出斯内普来，“老师希望我看着你喝下去，免得在学期最后一天还要出现问题。” 卢平一顿，然后挂上无奈的神色，这很冒犯，但确实是斯内普的风格。他很温和地无奈笑笑，接过温斯特递给他的瓶子，一仰脖饮尽。 温斯特不知道有没有在他脸上看见一闪而过皱眉。 老师肯定加了不少“料”。 想来卢平也是心知肚明，他没有对狼毒药剂奇怪的味道多说什么，只是捂住嘴轻咳了两声，朝温斯特摆了摆手。 温斯特就懂了，识相收走空瓶，离开。 目的已经达成，温斯特自然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可奇怪的是，温斯特出门时，看见一只姜黄的尾巴在墙角一晃而过。 ———— 赫敏正在海格的小屋面前等他。 太阳的余晖已经把禁林甩在了后面。 海格在他的小屋里，呆呆地瘫坐在他的大扶手椅上，望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失神。 温斯特走进去的时候，他还没回过神来。 直到赫敏小心地走上前去轻柔地推了推海格的手臂，“……海格，醒一醒，温斯特来了。” 他才回过神来，下意识一抹眼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给了温斯特一个拥抱。 沉重的呼吸笼罩在温斯特耳边。他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海格的手，低声说：“我把特效生死水带来了。” “谢谢你…温斯特……你是个好孩子。”海格眼睛肿着，音调颤抖着恳求他：“我没办法面对巴克比克……它……它……它就要死了！”海格猛然背过身去，整个人压抑着哭声拼命颤抖。但还是有泣音，止不住地从他的齿缝间泄出来。 赫敏心都揪紧了，只能别过脸去。 连一旁一直伪装成毛球的阿拉戈克也坐不住了，悄摸摸地伸出一根肢节想碰碰海格——被眼疾手快的温斯特用魔杖一挑怼回去了。 海格压抑了一会，努力停下抽泣，才颤抖着声音直起背来说，“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也会来，他尽力了。但校董会都在阻止他，他们支持马尔福，也支持危险生物委员会——他们恨不得把我一起踢出学校。” “海格！”赫敏看着窗外，忽然叫道，“……他们来了。” 海格砰地一声打开门。险些打到门口藏在隐形衣底下跑过来通风报信的哈利。 海格还在恍惚没闻到血腥味。但温斯特鼻子尖，早闻到了，趁海格前去迎接委员会来者、福吉、行刑者和邓布利多四人的时候，赶紧从哈利手里接过装满鸡血的药剂瓶。 罗恩也在旁边，惊慌失措。 “邓布利多怎么来了！他会发现我们的！” 赫敏：“小声点，罗恩！” 温斯特接着她的话，“你们去禁林里躲着，就我们之前确定的地点，赫敏会跟在海格身边——哈利，你们帮我放风。” 哈利捂住罗恩的嘴，没多话，干脆地把缩小的“巴克比克”泥模递给他，“拜托你了，温斯特。”他低声道。 “交给我。”温斯特说，看着哈利和罗恩重新披上隐形衣，身形在空中被擦除。后门嘎吱响了一声，他们从后门溜了出去。 福吉的声音传过来，带着那么一股惋惜的官方腔调： “哦……我们必须向你宣读官方关于这只叫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死刑的相关通告。我会读得很快，然后我们各自再签个字……” 一道蛮横的、不耐烦的声音插进来：“那头畜生呢？那头畜生在哪？” 温斯特听出了他的声音，之前他们在走廊里碰过一回面——是那个行刑手，一个前食死徒，马尔福就是靠他确保从委员会到行刑手都是他的人的。 他们一伙的。 “别那么不耐烦，安静些，麦克尼尔。”福吉责备道，“你总要给‘犯人’的家属一些接受时间。” 麦克尼尔骂骂咧咧地走开。 “谅解一下他，他以前从来没有砍过神奇动物的头，这次被强制过来，多少有些不满。”福吉歉意道。 “当然……当然……”海格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头。 躲在一旁的哈利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想冲上去给他一拳。但被罗恩拉住了。 他们躲在隐形衣下，就站在邓布利多身后。 麦克尼尔走到一旁检查巴克比克。 “部长先生……我恳求你，”海格无措地握紧自己的手。 “我恳求你……在巴克比克……之前让我喂一点生死水给它，让它睡着离开……” 福吉为难起来：“……这，这不合规矩，你不能……” 赫敏从小屋里冲出来，“我来喂！” 福吉惊了一下，连邓布利多也把原本注视着一个地方的眼神移过来。往身后看了一眼，看着赫敏。 温斯特被盯的冷汗直冒。 “这里怎么还有个学生！”福吉叫起来。 海格吃了一惊，结巴道：“赫敏？”你怎么没走。 “是我提出这个主意的，部长先生、校长。”赫敏紧张地站在海格面前说道。 “我不忍心看着巴克比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亡……我希望它能没有痛苦地离开。部长先生——” 赫敏祈求道，面露哀求，眼睛闪着泪光，口齿却清晰。 温斯特松了口气，赫敏的称呼很好，这种顺序和重点，会让福吉这种权利动物微妙地搔到痒处。 福吉果然犹豫了。 这时邓布利多开口了，“只是一个学生的好意。福吉，你不会以为她会胆敢把罪兽放走？” “怎么会！”福吉立刻说看着不安地赫敏连忙挤出一个笑，“好、好，小姐，你可以去代替海格喂巴卡比卡。也可以呆在这里看完行刑，但你肯定不会喜欢那副血腥的场景，我是在为你的心灵着想——这位—这位——” 赫敏赶紧说，“格兰杰。” “——这位格兰杰小姐。”福吉说，皱了一下眉。 “哦，福吉！”邓布利多立即乐呵呵地笑开了，“我还以为你铁石心肠不会答应呢。”他摊开手，揽着福吉的背把他往小屋里推。 “怎么会！我一直都对妇女老少都硬不下心肠。”福吉毫无所觉地跟着他往小屋里走。 一直在恶劣地逗弄被囚禁住的巴克比克的麦克尼尔也跟着过去。 他们一起进了小屋。 “好了，我开始念了。”福吉说，然后对着赫敏点头，“你不用签字，格兰杰小姐，可以现在去喂，记得回来。” 赫敏点点头匆匆地推开门走出来，看不见他们在哪，只是匆匆地打了个手势。示意一切顺利。 “……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决定，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以下称为已被定罪者。应于六月六日日落时分处决…执行砍头，由委员会指定之行刑手沃尔顿麦克尼尔……” 声音逐渐变得模糊，麦克尼尔从窗子往外看了一眼，看见巴克比克正趴在之前的位置，百无聊赖地啄着地上的杂草抛起来玩。 正看着，一个身影站过来挡住了他。 ——是赫敏。 麦克尼尔不悦地瞪了面前隔着窗户整理生死水的小孩一眼。无聊地盯着她把清澈的生死水倒入清水中稀释。 “以下作为见证人……海格，你签字……” “然后是麦克尼尔……麦克尼尔？” “麦克尼尔！该你签字了！”福吉略有些生气地声音在喊他。 他轻蔑地切了一声，转过头，去签字。 他签名的时候，赫敏默不作声地溜进来，一只手悄悄地牵过海格的衣角，一只手插在兜里，只把脸半藏着不说话。 海格察觉到她回来，轻轻用大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安慰她。 “然后是我，”福吉说，美丽的花体字几下就在羊皮纸上落定。 麦克尼尔迫不及待地就要往门外走。 “请等等，麦克尼尔。”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开口喊住他，“还有我要签字呢。” 麦克尼尔憋屈地停下来，转过身抱着手看着邓布利多签字。 赫敏悄悄睨过去一眼，看着他轻蔑不耐烦的模样。 身上的纪念币还没有传来变化。她得想办法拖延时间。 “……我的名字稍微有点长。”邓布利多语带歉意地说地说，“可能得要你们多等一会了。” 福吉和那个委员会来的老法官，连忙说没事。 “每个中间名还有个奇妙的故事……”邓布利多一边写还一边像个老人一样，开始长篇大论的讲诉他的名字故事。 老实说，赫敏觉得他们肯定对此不感兴趣。就在邓布利多说故事的开头，福吉的笑容甚至崩坏了一会，连委员会的人也差点维持不住他的笑容。 而等到邓布利多开始讲他第三个名字的故事时，听故事听得正起劲的赫敏终于感觉到手里的硬币图案忽然扭曲了一下。 她使劲咳嗽了一下，打断了邓布利多的故事。 所有人都看过来。 “抱歉！我有点感冒！”赫敏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 福吉赶紧说：“要不今天就讲到这，邓布利多。下次，下次我们再接着听你的故事。外面太阳都要落完山了，我们得按着时间。实在是抱歉。” 邓布利多惋惜道：“好。我还有布赖恩的名字没有讲完……那可是邓布利多家族中最……”手上却一下快了许多，把剩下的名字唰唰地写完了。 福吉大为庆幸。招呼快睡着的麦克尼尔准备干活。 “巴克比克”睡着了，静静地卧在那里。不知道死亡将临。 “海格，你就在这里等我们，还请你陪着他，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说。 “不、不……”海格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过来，语气绝望，“让我再看看它……再送它一程。” 赫敏连忙扶着他。 “呜——” 等看见巴克比克，海格啪地用一只手盖住脸发出一声悲鸣。断绝了巴克比克自己挣脱锁链逃走的希望。 “看起来它正深陷睡梦中……效果很好。想必斧子下去的那一刻，它也不会有多少知觉……你们哪来的生死水？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安慰了一下海格，然后和赫敏聊了起来，好奇地问她，他的声音听起来饶有趣味。 赫敏不安地咳了一声，“从斯内普教授那里拿的。” “难怪看着这么安静，魔药大师的手艺……值得信任。”福吉拍着肚子恍然道。 打消了关于为什么巴克比克一动不动的疑惑。 麦克尼尔在一旁磨刀。 “斯内普教授？他肯给你们？”邓布利多有些惊讶道。 “……温斯特从他那里拿的。” 邓布利多笑了笑，“原来如此。” 侩子手活动活动手脚，抬起斧子—— 赫敏正紧张地一眨不眨盯着“巴克比克”，担心他们的变形出现破绽。 但眼前一黑，被海格移了一下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一道哽咽的声音低声说：“别看。” 赫敏只听噗的一声，重物陷入草地的声音、血飙溅出来。一股血腥气只冲赫敏的鼻梁。 ……我们失败了吗？她惶惶然地想。 一滴泪忽然砸在赫敏头顶，温热的液体顺着发丝流下。 赫敏哽住喉咙，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头响起：……没有失败，他们成功了。 隐秘的喜悦和对隐瞒海格的愧疚感一起袭击她。她没说话，反手拉开海格的手，看见还在逼真地抽搐的巴克比克，无声地拍了拍他。 “好了。结束！”福吉叫道。 ———— “快点！罗恩！”哈利着急地叫道。 “我——我——在使劲了！” 哈利和罗恩正在使劲拽着巴克比克。 一旁的巴克比克被拉起来的原位置上，被摆上了一大摊黏土模型。 栩栩如生的羽毛正如丝如缕地出现在上面。一个装满鸡血的瓶子镶嵌在最中央，一条管子从里面一直延伸到喉口。 “巴克比克——听话！”温斯特压低声音叫道。手上还一刻不停地动作着。 他捡起地上分开的头颈将“血管”同他们拼在一起。 将巴克比克摆成昏睡的模样。为了毫无破绽甚至还用手掬起一捧混了生死水的液体拍打在“巴克比克”的喙边。 “昂—呜呜呜呜…” 巴克比克仰脖正准备朝他叫一声，刚出声，就被哈利一个冒险扑上去强制捏合它尖锐的喙。 “！哈利！” 罗恩吓得小声尖叫起来。 但巴克比克只是生气地甩甩头，居然没有气得给他一爪。 哈利一身冷汗，扒在巴克比克身上，“我、我没事！” 温斯特和罗恩同时松了一口气。 感谢罗尔夫！感谢巴克比克！ 他们拖着巴克比克来到禁林不远处的一处树林茂密的地方。 “就在这，”温斯特擦了一下汗，短暂地撤开幻身咒喘着气说，“明天，罗尔夫会准时来带走巴克比克。” 温斯特拿出赫敏剩下的生死水掐着量哄着巴克比克喂了几滴，“这些能让它睡一两个小时，足够他们离开了。这里没有其他野兽，不用担心它的安全。” 然后掐着时间给赫敏发信息。他的变形术维持不了多久，一个小时就是极限了。得赶时间。 然后他们又各自隐身悄悄潜回去看行刑现场。 直到侩子手手持斧头砍下“巴克比克”的头，应声断开的时候，在一旁隐身的温斯特和哈利罗恩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海格又哭了。”罗恩松了口气小声说。 “他们当真了。”哈利也笑开，只感觉庆幸。“还好，赫敏拖延得够久，干得漂亮！” 但他们没看见的是，邓布利多朝他们的方向俏皮地挤了挤眼睛。 虽然看上去，行刑的麦克尼尔还好像有些疑惑，但出于已经拖了太久，不想再多事的想法，他并没有说什么。只在一旁等着福吉他们寒暄聊天。 邓布利多很快就把福吉他们领走了，临走时还贴心地附送了一个消失咒。 海格失魂落魄地回到小屋 …… “我们什么时候告诉海格？”赫敏过来问。 “等明天就可以了。”温斯特说，“只要罗尔夫带走巴克比克，再被发现我们就完全能说那只只是长得相似。” “太好了。”罗恩说，“那我们可以回去了！明天就放假，哈利你假期有什么打算吗？”他们一边往城堡走一边聊天， 哈利摇摇头，“我没什么打算，你知道的……他们不会让我出门的。” “哦是吗。”罗恩却不显得失望，他眼睛一转，明显想到了好主意。 哈利侧过脸来问他，“你假期打算做什么，温斯特？” 温斯特把他头上起来的隐形衣按下去，“脚露出来了，哈利……没有。”他心情败坏下去，嘴上却不在乎地说，“我想一个人在外面住，还记得对角巷吗？我现在有经济收入，只要不被人发现……应该是可以的。” 哈利眼睛亮起来。 “好主意！我的金库里也还有钱！到时候我们俩可以一起出门去吃饭！” 他们俩击了个掌，罗恩在哈利旁边看着。 虽然知道哈利不太可能，但温斯特也没现在就提出来。 三个人隐身，赫敏一个人呆在外面，还因为做戏做全套的缘故不能钻进来和哈利他们一起，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哼！” “哼。” 罗恩竟然也异口同声地跟着她哼了一声。 赫敏一下笑出来。 哈利也跟着偷笑。 “你笑什么！”罗恩恼道。但赫敏看不见他的气呼呼地脑袋，顿时笑得更大声了。 “什么啊有的人原来一直是在吃味呀。” “”哈利看着罗恩脸顿时涨红，发泄似地大吼一声，气急败坏道：“乱说！” “略略略。”赫敏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还有心情朝后面罗恩声音的方向做一个鬼脸。 气得罗恩想掀开隐形衣去追她，被哈利苦口婆心地按住。 正在说话，突然赫敏停了下来。哈利没注意，也撞了上去。 他揉揉鼻子：“怎么了赫敏？你怎么忽然停了下来。” “我……我好像看见了克鲁克山了……她好像在追斑斑。” “什么？！” 哈利罗恩温斯特异口同声道。 赫敏伸出手，犹豫地指向前方，一小攥姜黄色追逃的灰影。 “斑斑！该死的猫——”罗恩狂怒一声大叫，冲了出去。 第61章 狗、猫、鼠 赫敏没有看错。 那正是克鲁克山和罗恩的老鼠斑斑。 那一猫一鼠正飞快地从城堡里跑出来，像是一黄一灰的两团风滚草，风一吹，从草坪上掠过。 它们离温斯特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如果眼神不够好，可能只能看见一团黄色的模糊影子飞跑过去，而不是连着它追逐的动物一起认出来。 也许正是因为巫师的眼神更敏锐，赫敏才能从一团姜黄的影子中认出那是自己的猫。 温斯特也循声望过去，几乎疑心自己看见了一只小型猎豹在草原上飞奔。 猫是这么捕猎的吗？ ——它在草地上飞奔，状若疯狂。完全抛弃了猫的狩猎习惯，每一次奔跑都竭尽全力，伸展、跳跃……每一次躯体的伸展都是为了追上那只老鼠。像一只狩猎羚羊的猎豹，疯狂前驱，眼中只有自己的猎物。 斑斑夺命地逃，很难想象一只秃毛老鼠身上长满了不知何处沾染的皮肤病还能跑得这么快。左突右冲，却不试图通过周边的物品隐藏，目标明确地朝着某一个方向飞逃。 两只动物一路朝温斯特一行人冲来。 “斑斑！”罗恩大吼一声眼看斑斑就要被克鲁克山下一个立扑抓住顿时急眼，飞起一脚就想要踢开那只猫。 克鲁克山猝不及防，被罗恩的脚横空拦住，牙齿陷入到他的皮靴中，陷进去。 罗恩拦在中间。 克鲁克山咬了个空，又借着罗恩踢过来的力量脚爪一蹬一踢反弹，轻盈地落在地上，一双凶恶地眼睛瞪着罗恩。弹出的爪子刨在地上，浑身毛炸起，尾巴竖得老高。 斑斑则趁此机会大喘口气，抛下罗恩飞也似地逃了。 前功尽弃。 克鲁克山愤怒地朝罗恩咆哮。 “喵嗷！！！！” 赫敏冲上来想保住她的猫：“罗恩！！！” “管好你的猫！”罗恩吼回去，原本他已经以为斑斑死了，都放弃给它的老鼠强身剂准备转手卖掉……也许还能重新去买只刚出生的小猫头鹰什么的。 结果它还活着，只是一直在躲藏这只猫！ “又是它！又是它！我和它是有仇吗？它一直这样针对我的宠物！”罗恩脸愤怒地涨红了，高声咆哮道。 赫敏则不顾克鲁克山的攻击欲，忍着手上被抓了几条杠也要把它抱起来。 “它只是一只猫而已！不是针对你！” 赫敏哽咽道。 哈利和温斯特匆匆从后面跟上来。“罗恩！斑斑又要跑得没影了！”哈利着急地叫道。 罗恩恨恨地瞪了一眼眼睛还望着斑斑逃走方向、浑身毛炸起，却因为赫敏不得不忍耐的猫，满脸焦急地开始呼喊斑斑了。 “克鲁克山！克鲁克山！你没事！”赫敏哀叫道，拼命翻着克鲁克山的皮毛寻找它被罗恩暴怒一脚踢到的地方。 克鲁克山还在低低地咆哮着，爪子不服输地伸在外面勾住赫敏的外袍，使劲挣扎着想要从赫敏的怀里挣脱。 “斑斑——斑斑——快回来，是我，你的主人罗恩。你安全了。没有那只臭猫——”罗恩的呼喊声传过来。他一步一步地弯腰想找出斑斑逃开后躲藏的地方。 哈利叫了他一声，没反应，只得跟过去想让他披上隐形衣。 “克鲁克山！克鲁克山，求你了克鲁克山，别去追斑斑了好吗？让我看看你被踢伤了吗？”赫敏拼命捋着克鲁克山的皮毛，忍耐着猫暴怒在她手腕上划出来的道道红痕安抚它。 “斑斑！”远处传来罗恩惊喜地找到躲在石缝下瑟瑟发抖斑斑的声音。 克鲁克山恼怒地喵了一声，不死心地再度挣扎了一下，还是被牢牢按在赫敏怀里动弹不得，恨恨地用尾巴抽了一下赫敏，只得放声大叫： “喵嗷——喵嗷！！！！” 那声音从克鲁克山喉咙里震动着发出，赫敏从没想过一只小猫能发出这样大的、这样尖锐的吼声，吃惊地摸毛的手都停了下来。惊疑不定地望着怀里的猫：“克鲁克山？” 就连罗恩也被那刺耳的猫叫声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发生了什么，那尖锐的猫叫声一直传到禁林里边。 斑斑正喘着气躲在一条石缝里，窥视着罗恩伸来的手。 忽然间一只黑狗突兀里林子里蹿出来，直扑罗恩。 斑斑惊叫一声，翻身就逃。这次比之前被猫追时跑得还快，几乎不像是只皮肤上长满了皮藓还爬着跳蚤瘦弱的斑秃耗子。 还缺了根指节，得亏罗恩还能认出它来。 “斑斑！” 罗恩惊叫一声甩开哈利就要给他披上的隐形衣就追上去。 “罗恩！”哈利被打开手，看见罗恩又去救他的宠物，心急如焚，担心被其他人看见他们违禁。 但穿着隐形衣又不好追，哈利环视周围一圈没发现其他人，一咬牙，拽下隐形衣，追着罗恩去了。 “哈利！”赫敏急地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 克鲁克山趁此机会，假装哈气要咬赫敏的手，吓得赫敏惊叫一声剩下那只手一抖，甩开了克鲁克山。 它立刻调整落地姿势，一接触到地面，就蹬地，往前飞蹿朝罗恩追过去。 “fuck！”不知是谁暗骂一声。看着四人一猫又按照原着情节一样追着虫尾巴彼得冲向远处。 …… 那条瘦骨嶙峋的黑狗忽然脚步一顿，慢了下来。 罗恩没注意，终于超过了那条黑狗，不顾周围环境，往前费力一扑，在泥土上打了个滚，终于捏住了斑斑的尾巴，把它拽回了自己手心。 哈利还在后面追他。 但罗恩也已经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再没有别的力气了：“斑斑？别、别跑了！我会、保护你！！” 那条黑狗没冲过来，正在周围目露凶光的游走，但看见罗恩抓住了老鼠，正想合拢双手按住拼命挣扎的斑斑，浅灰色的眼睛里都仿佛发出了绿光。 忽然它嗥叫一声，悍然前扑。 但一道绿影比它更快，罗恩啊地惨叫一声，被打到树根底下——原来，他们已经追到了打人柳这里。 但这一打罗恩直接换了个地方。 黑狗刹不住车，已经直直撞了上去。 罗恩只短促哀叫一声就沿着树洞滚了进去。 “罗恩——” 哈利着急地跟在后面，刚想要跟进去。就被打人柳一鞭子刚巧打在了手腕上。 哈利吃痛，隐形衣随之滑落在地，哈利来不及捡它，赶紧退出打人柳的领地。 第二根第三根柳条又随之跟着朝哈利这边打了下来。 “克鲁克山！”赫敏气喘吁吁地跟上来。 克鲁克山一路从山坡上跑下来，越过哈利，身手敏捷地躲过打人柳的柳条，啪地按下打人柳树底下的某个结疤窜了进去。 见哈利和赫敏惊住不动，还特意重新钻上来冲他们催促似的叫了一声。 “温斯特呢！”赫敏着急问道。 天色已晚，太阳早已落山，赫敏朝后一望，城堡已经离得太远，山野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哈利则顾不得那么多，他担心罗恩那声惨叫。不敢耽搁太久，跟着克鲁克山就冲了下去。 “等等！哈利？！”赫敏担心他们闯入未知的地方，想叫住哈利留一个人防备出问题。但哈利已经冲了进去。沿着树洞一路下滑。 赫敏跺跺脚，暗恼一声，她没看清克鲁克山究竟在这种昏暗的条件下按了哪个位置，而打人柳又开始蠢蠢欲动，只得跟了进去。 …… 树洞底下的路并不长。或者说只要豁得出去，这条路就能节省一大半时间——他们像是坐滑梯一样，从石板路上往下滑，几乎没什么磕绊。 哈利越滑越快，屁股磨得生疼，几乎疑心自己屁股要被磨平。这样的下滑似乎没有止境，黑暗的环境里什么都看不见。 克鲁克山倒是聪明地知道拉个人垫背，早早地跳到哈利的身上被他抱着往下滑。 不然它的爪子恐怕都会被磨秃。 但哈利用不着担心自己会跟着滑道滑到什么危险的地方了。下滑的坡度越来越缓，速度也越来越慢。 赫敏的声音都惊叫着传了过来。 “哈利快让！” 哈利连忙连滚带爬地离开那块平地。 但赫敏的脚还是拌了他个踉跄。 克鲁克山从哈利旁边跳开，往一旁走去。 稀薄的月光使得绿莹莹的猫眼反光。 赫敏拽着哈利的手爬起来。 “跟着克鲁克山，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危险！” 哈利拿出魔杖照明。，接着石板路后，这里又呈现出一片木质建筑，年久失修，边角处还有几只遗落的蛛网。 他们跟着克鲁克山爬上楼梯。在上升一段路后，他们终于看见了山洞外。 是一座木制的小屋。窗户被木板钉死了，上方有一处小洞。看上去很有些眼熟。 “这里应该是尖叫棚屋。”哈利低声说，往周围地板上望了一圈，没看见任何水晶球，只有被强力破坏的家具和其他东西。 “鬼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赫敏说，然后和哈利一起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 这时楼顶上传来一声被拖动的挣扎声，还有罗恩的痛呼。 “在上面！”哈利说。 “走！”赫敏拽着哈利安静迅速地爬上楼梯，看见罗恩被拖过的痕迹。 “那条狗——”赫敏用气音向哈利表达怀疑。 哈利也觉得那条狗不对劲。但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现在谁也来不及返回去找教授来救命。 那条滑溜的石板路简直封掉了快速爬上去的路。也不知道是谁修建的，似乎就没考虑过，需要人快速返回的场景。 他们同时熄掉了光。 罗恩的声音从唯一开着的那扇门传出来。 “痛……，该死的猫……离我远点…” 罗恩断断续续的呼痛声传过来，一齐传过来的还有克鲁克山兴奋时发出的呼噜声。 “罗恩——你没事？”哈利踹开房门紧张地拿着魔杖到处指，一边赶紧问道。 赫敏同样紧张地握着魔杖指着。 “哈利——嘶你快走！那不是狗——”罗恩见他们居然追了上来，惊恐地瞪大双眼强忍着疼痛，嘶声大叫。 “小天狼星·布莱克——他是个阿尼玛格斯！” 哈利听到后面传来的关门声，赶忙回头。 “晚了。”有个沙哑的声音说。 “——除你武器” 哈利和赫敏的魔杖同时脱手。 “你们果然来了。”布莱克站在门口，头发脏而纠结，皮肤发黑，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不愧是格兰芬多——充满勇气——和你爸爸一样。”他哑着声音说，就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一样。 “你别高兴得太早！”赫敏叫起来，“温斯特、温斯特可没跟上来，他要是发现了我们失踪一定会告诉教授的！校长也在学校！你逃不掉的，布莱克！” 哈利却没有说话。 “不、不、不，我可没想过再逃走——我已经找到他了——” 他猛地向前一踏步。眼睛里迸发出的狂喜和愤恨迫得赫敏无意识退了一步。 但哈利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步也没退。 “哈利？”赫敏小声道，害怕地扯住哈利的袖子。 别冲上去。我们没有魔杖！ 赫敏试图给哈利打眼色。 但沉浸在仇恨中的哈利早已关注不到。 “你要杀就要杀死我们三个！”罗恩在一旁挣扎着叫道，不顾腿伤。 “是啊——你找到我了！”哈利愤怒道，“怎么？要杀了我去向你的主子邀功吗？我真为你感到惋惜，你的主子早在十三年前就失败了——他根本不是什么最伟大的巫师，最伟大的巫师只有邓布利多！ 他是失败者，你也是！” 赫敏和罗恩赶忙拉住他。 出乎哈利的意料，布莱克一点也没生气，他深沉地注视着哈利，居然点了点头：“是啊……我确实是个失败者…但没关系，今晚之后，我将弥补我的过错。” 他朝他走过来。 赫敏在背后拼命摇着头，使劲拽着哈利的袖子希翼他动摇学会躲避。 罗恩则死死地盯着他，时刻准备强忍疼痛扑上去，把哈利推开。 哈利固执地钉在原地，脚上像是生了钉子一动不动。 布莱克走近了：“好勇气……” 哈利扑上去，罗恩扑上去，赫敏扑上去，一拳打在布莱克脸上。 被罗恩扯住脚，被赫敏踢中下体。 剧痛间脱手的魔杖掉落在地上。 布莱克居然没痛晕过去，弓着腰满脸是汗，嶙峋背脊显得更加突出。 哈利捡起他脱手的魔杖指着他的喉咙。 “唔呵呵呵呵——”布莱克居然还有心思笑得出声，他缩成一团。“——你们什么时候约定好的？这一套连环，你没被仇恨迷惑住理智，哈利——”我还以为你妄图激怒我只是为了发泄。 “别叫我的名字，”哈利冷冷道，“你没资格。” 布莱克勉强动了动手指，立刻被心惊胆战的赫敏踩住。 “嘶——轻点，小姑娘，你们下手真重。”他把捂住下体的手微微抬起来做出个投降的姿势，深凹的眼睛下露出个微笑，“拜托——”他拖长语气，认真道。 “你闯进罗恩寝室的那一天之后。”哈利指着他，一刻也不肯放松，“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找到我——要么我找到你，要么你找到我，没有别的选项。我不可能缩在城堡里过一辈子。” “……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仇要报呢。”哈利咬着牙，低声说。 “是啊，还有仇要报。”布莱克轻声说，转而大吼：“克鲁克山！” 一只姜黄色的猫闪电般从旁边蹿出来，狠狠地咬上哈利的手腕。 刚巧是哈利之前被伤过的手腕——他惨叫一声，被迫松开了手。 布莱克立即趁这个机会，强忍着被赫敏踩住手的疼痛拽出来踢开罗恩。夺过正在犹豫攻击自己猫的赫敏的魔杖。 罗恩痛呼一声跌坐回去。骨折的腿好像伤得更重了——“停下。” 哈利刚甩掉克鲁克山就被反指住了。 赫敏慢了一步，没能捡起地上罗恩的那根魔杖反而被布莱克踢远了。 一切都逆转了。 “没学过禁锢咒是不是？”布莱克笑了一下，居然说。 “解除对手的魔杖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要禁锢他的行动，防止他找到机会再度拿回魔杖——” “就像这样，速速禁锢！”他一指，正在企图重新坐起来的罗恩就被捆住了身体。连带着他口袋里的斑斑也被绳子封住了开口。 哈利捂着手腕，没能及时从他手下躲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魔杖重新指了回来。 “好了，”他嘟囔道，“现在就来得及了。听我说，哈利……”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 哈利刚刚反应过来可能是温斯特在楼下。就听到赫敏放声大喊：““我们在楼上——走廊直走的卧室——小天狼星布莱克—— 快！！！” 第62章 虫尾巴彼得 卢平咬牙把门撞开。 “除你武器！”“盔甲护身！” 卢平和布莱克同时大吼。 魔咒的光射到无形的屏障上反弹开。哈利瞪大眼睛，“教授！” 在听到脚步声的一刻，布莱克就立刻给赫敏和哈利补上了禁锢咒，现在他们被绳子捆着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嘴还能嚎。 卢平从正在对峙的局面中抽出空来解除了哈利和赫敏的束缚。 也许是知道打不过，布莱克才任由卢平教授放开他们。哈利恨恨地想。 赫敏扑到一边抓起自己的魔杖，然后把哈利的扔给他。三人同时指着布莱克。 “哦，好…好…冷静一点。”布莱克慢慢咧开嘴笑了，“我正准备向哈利解释一切……” 卢平开口：“我可没见过什么解释需要把人捆起来的。” 魔杖仍是牢牢地对准布莱克。 “这不是第一次做么，不太顺手。”布莱克坦诚道。“我总得先让他们相信我。” “在这方面你从来做得不行。”哈利听见卢平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 “没关系。”布莱克开口说，他语气深沉迅速而哀呦，“你会相信我……你们永远会相信我。” 卢平静默了好一会。 “教授！”哈利在一旁狂怒道：“杀了他！把他交给摄魂怪，我要看着他死！！” “我还不能这么做，哈利，”卢平叹息，“我想弄明白一些事，事情清楚再送他去摄魂怪那里去死也不迟……把魔杖给我，小天狼星。” 哈利瞪着眼，看见布莱克丝毫没有犹豫，爽快地把手里的魔杖扔过去。 “教授？” 卢平没理会他，“他在哪？”他慢慢地、慢慢地说。 “就在这里，”布莱克咬牙，压抑道：“就在这间屋子里——那个男孩！”他狠狠地转头，转头指向罗恩。 屏住呼吸正在旁观的罗恩一下子慌起来，他结结巴巴道，“什么？我？” 胸口处的斑斑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望过去，停留在罗恩身上。 卢平停留得格外久。 哈利缓缓摇头，慢慢地说，“我不明白……那是罗恩……你们在说谁？” 他慢慢看向罗恩，罗恩惶恐地茫然样子已经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他一只手还捂着胸口的口袋。 “……你们换了人。”卢平说，脸上浮现出恍然、理解又苦涩的神情。 小天狼星一无所觉，甚至还点了点头有些骄傲，但这骄傲很快又隐没下去，转而露出阴郁的表情：“没人能想到。” 卢平闭了闭眼，“确实……没有人想到。”他说，然后放下魔杖，走上前同小天狼星拥抱，并把魔杖还给他。 “什么意思？”哈利被震惊地脑子都快转不动了，魔杖还指着布莱克，却不知道该对准谁。 “你——” 但赫敏的声音比他更快、更高昂，“你和布莱克是一伙的——亏我们那么信任你！”她愤怒地喊：“你这个狼人！——我一直没有说出去，温斯特也没有。他还愿意去给你送药。” 哈利和罗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背叛了我们的信任、背叛了邓布利多的信任、背叛了哈利的信任——哈！”赫敏短促地一笑，像是对自己的信任感到可笑，她摇摇头，后退几步：“也是，布莱克也是个背叛者，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你们……果然是天生一对！”赫敏嘲讽道。 卢平一下露出歉疚地神情，他上前企图解释：“听我说，赫敏……” “对哈利说去！”赫敏叫道，“昏昏倒地！”卢平反应极快，几乎是赫敏刚喊出咒语的一瞬间就默发出了盔甲咒。 但哈利和小天狼星同时大叫：“除你武器！” 成年巫师的魔咒比他们俩更快，虽然卢平的魔杖脱手而出，但赫敏和哈利也失去了自己的魔杖。 “梅开二度，是不是。”布莱克低哑地笑道，“别再磨蹭了，老伙计。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 他给赫敏和哈利加上束缚，捡起卢平的魔杖扔回去。 被自己学生偷袭了一下的卢平无话可说。“现在能听我解释了吗？我没有……” “你们都是一伙的，现在当然什么都任由你们说。”被和哈利捆在一起的赫敏冷冰冰地打断他。 “在此之前不是！哈利，你听我说——” 哈利朝着卢平的脸缓慢、但坚定不移地摇头。 “——狼人。” 卢平的表情短暂地凝固住了。 “……我不否认……我不否认。”过了一会，他垂下颤抖地双手：“我不否认我是个狼人。” 罗恩的眼神也变得厌恶起来。 “但我没有，没有帮助他。”卢平怅然地解释道。 “我不希望哈利死掉，在今天之前我也并不肯定小天狼星完全无辜。” “……你知道多久了？”卢平低声说。 “有一个学期了……在我做了斯内普教授的作业之后。”赫敏说，“温斯特知道的比我更早。” 卢平短暂地笑了一下，“是啊，他也是个聪明孩子，斯内普是不会给他透露一点消息的，他根本不想让我和他的任何一个学生接触。但他就是从帮助斯内普熬魔药中猜到了……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也就只能按部就班地完成已有配方的魔药。” “就像我也从没想过斯内普也会被人喜爱一样。温斯特带着哈利来给我送狼毒药剂的时候，我可惊慌极了——” “不止我和温斯特……起码麦格教授也知道。”赫敏慢慢地说，“圣诞午宴那天……你没来，除了特里劳妮教授，其他人并不意外。” 卢平短暂地沉默下来，又自己打破：“我并不意外。我从未指望我能够隐瞒多久，狼人鲜明的特征让我们总是在流浪。” 更别提巫师在每一个学前教育中都会诉说狼人的可怕。 “邓布利多疯了，他居然让你——一个狼人进入学校！”罗恩愤懑地说，“他们居然相信了一个狼人？！” “但我曾经也并不是一个狼人。”卢平说说，再难温和。“不是每一个狼人都凶狠残暴——起码我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哈利逼问道，“既然你说你没有帮助他。”他冷漠地瞪了布莱克一眼，“还有‘他’，‘他’是谁？别告诉我还有一个人在帮助你们。” “这就是重点了。哈利……我是追着一只老鼠来到这的。”卢平说，慢慢踱步到罗恩面前，布莱克堵在门口，无声咧出狂热的大笑。 罗恩强忍着痛往后缩了几步，恐惧中夹杂着厌恶，“你想拿斑斑干什么！它才从猫嘴里死里逃生！” 他弯下腰，盯着罗恩的口袋。 “彼得，还不出来见见老朋友吗？” ———— “你在胡说什么？”罗恩捂住口袋，愤怒地喊道，“彼得早就死了——被你身后那个神秘人走狗亲手杀掉——别再为难我的宠物了！我只有——只有斑斑！”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想要伤害你的宠物——如果它真的是的话。”卢平说，然后建议道“不如我们分别退开一步。我放开哈利他们，你交出斑斑——就只是让我们看一眼。” 罗恩狐疑地盯着他。 卢平果然如他所说解开了哈利和赫敏身上的绳索。 甚至还拿到了魔杖，布莱克也没有阻止他。 哈利和赫敏被他们的举动搞得一团乱，不知道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罗恩踌躇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疯狂尖叫挣扎的斑斑。 卢平更走近了罗恩一些。他专心地看着斑斑，似乎屏住了呼吸。 “你想做什么？”罗恩又说，握着斑斑让它更靠近自己，看上去很害怕。“它只是一只耗子罢了，和你们想要的真相又有什么关系呢？” “它不是耗子。”布莱克突然哑着嗓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它当然是耗子—— ” “不，它不是，”卢平平静地说，“罗恩，他是男巫。” “一个阿尼马格斯，”布莱克说，“名字叫小矮星彼得。” ———— 哈利三人都惊呆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哈利说。 “不是玩笑。”卢平否定道，“这就是事实。哈利。罗恩的宠物老鼠斑斑是一个巫师的阿尼玛格斯。” “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赫敏叫道，“报纸上写得清清楚楚[一场爆炸，附近一整个街区的麻瓜都没有逃过，他们死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谋杀。事实上，现场血肉模糊，唯一完好的一块肢体来自小矮星彼得……]” 哈利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赫敏的记忆力，她几乎把描述整个案件场景的话语完全复述了出来。 “我是想杀了他！”布莱克的脸痉挛性地扭曲起来，他咆哮道，一嘴黄牙又露了出来，“但是彼得占了上风…不过这次可不能了!”布莱克向斑斑猛冲过去。布莱克的身体压到了罗恩断腿上，罗恩痛得大叫。“小天狼星，别！”卢平大叫，把布莱克从罗恩那里拖开，“等等！你不能就这样——必须让他们理解——我们一定要解释！”[1] “我们可以事后解释！”布莱克咆哮道，努力推开卢平，一只手仍然在空中抓着，之前的看着还算正常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极端的情绪转化这才让赫敏他们觉得，布莱克是一个从摄魂怪手里逃出来的囚犯、一个疯子。 “他们…有权…知道…所有事情!”卢平喘着气，仍然抓住布莱克。“罗恩把它当宠物养！还有哈利……你必须把真相告诉哈利，小天狼星！” 布莱克停止了挣扎，但他那双凹陷的眼睛仍旧盯着斑斑，斑斑紧贴在罗恩那双被咬抓得流血的手下面。 “那好，”布莱克说，眼睛仍旧盯着那耗子，“愿意告诉他们什么你就告诉，不过要快。我已经被认为成谋杀犯十二年了，今天我就要确认我这条罪名。” 卢平点了一下头，“抓稳他，罗恩。人们都以为小矮星彼得死了，所以当我在办公室里看见一只缺了手指的老鼠的时候，我还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为他是来找我寻求帮助的，我呼喊他，他却没有回应。” 卢平缓缓讲诉。 “……我追着它跑出办公室，看见一只猫蹲守在门口险些抓住它，它逃掉了，然后一路朝着城堡外……我没能追上它们，因为知道活点地图会连动物的足迹一起显现，我就打开它，看见了一个我难以忘怀的名字。” “——小矮星彼得。” 哈利入神地听着，卢平一停下来他就叫起来：“这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打开活点地图的！” “这就更简单了，哈利。”卢平平静地道，“一个好的魔法制品是不会拒绝它的制作者的。”他顿了一下承认道，“……是的，没错。活点地图有我的一份功劳。” “斯内普教授没有判断错，那字迹确实是我的……这十二年来，人们最常说的就是，小天狼星背叛了他最好的朋友是神秘人最信任的手下、是最凶残的罪犯之一……说法很多…而彼得则是他们的跟班，是跟在他们身后籍籍无名的崇拜者……但很少、很少还有人会想起……劫道者原本有四个人——那就是我。” 然后他朝哈利他们讲述了邓布利多收留他的故事。 “……他们三个就学会了阿尼玛格斯，在月圆之夜陪我。” 卢平短暂地笑了一下，“三个阿尼玛格斯，一个狼人。我承认那是我最美好的时光。我从没想过我能在霍格沃兹结识到这么多要好的朋友。” “但这很危险！如果你们撞见任何一个学生——”赫敏叫道。 “我承认，我确实足够幸运……在这个过程中，有好几次非常惊险，但我最终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卢平轻轻地说。 他背后的门突然开了，吱呀一声，像是被风吹开。 “是吗？”有个人轻轻地说。“足够幸运？” 第63章 布莱克 所有人都一个激灵，猛的看向门口，布莱克更是激动，他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扑向罗恩的老鼠斑斑——他不想被被任何人抓住失去复仇的机会。 只有两道随着门洞开的魔咒恍若闪电般击中了布莱克。 一道除你武器，一道束缚咒。 魔咒的光先到，而后来者的声音才姗姗来迟。 “你险些杀了我。”斯内普扯下隐形衣冷冷说。 “你怎么在这？！”布莱克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大叫道。 “——詹姆把你拉回去了！”卢平声音压过他。 “如果你把只差最后一步把我拉回去不算作谋杀的话！！”斯内普红着眼睛吼回去，“我只知道你们才是一伙的！”他魔杖指着卢平，喘了几口气说道：“看看你现在，卢平，我就知道你不值得信任……邓布利多还一直不肯让你从学校里滚出去。想不通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他冷笑一声。 “回去我要好好夸赞一番我学生的细心——要不是他多次提及老鼠，我还真想不到重新检查一遍我熬过的狼毒药剂然后发现它被人加了糖，我还不会去特地给你送药然后发现你神色匆匆的离开——我会记得下次给我的储藏室加上一些危险的防护的…没有我允许的小贼都该受到惩罚……邓布利多也没理由再阻止我了。” 赫敏小声问道，还有一些紧张：“什么意思？”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显而易见，格兰杰小姐。有人企图在学校里引起骚乱，趁这个机会做些什么。正好，这里是个现成的对象。” 卢平的表情空白。 “他是谁还需要我再说吗？”斯内普轻言细语地说，满怀恶意，“你们的友谊比纸还要脆弱，卢平，上次你所谓的朋友利用你的身份企图杀害我，而现在又想毁掉你短暂的宁静让你的罪恶公之于众……而你现在还站在他身边，心慈手软，试图相信叛徒？我会心怀敬意替你向邓布利多汇报你的高尚的，卢平。恐怕我一辈子也做不到像你这样。” “不——你听我说，西弗勒斯，你错了。你没有听全——我可以向你解释，这不是小天狼星做的，你没有必要为了学生时代的往事而将一个无辜的人送进监狱，他——” “——留着去和摄魂怪解释。你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卢平。” 斯内普狞笑道，蛇一样的带子从他的魔杖尖涌出来，把卢平牢牢捆住，并自动封住了卢平的嘴。 布莱克在一旁狂怒地变身成为一只黑狗从绳索中挣脱出来在半空中又变回人形扑向斯内普。 但是斯内普早有准备。魔杖直指布莱克的眉心 “说出理由来，”他低声说，“说出你所谓的理由，我发誓我不会手软。” 布莱克一点儿不动了。一时间，没人能判断谁脸上露出的仇恨更深。 哈利站在那儿，如同傻了一般，不知该做什么，该相信谁。 他望望罗恩和赫敏。罗恩看上去和他一样困惑，仍在努力抓着不停挣扎的斑斑。克鲁克山被甩开后一直蹲在房间一角，静静地看着一切。 赫敏犹豫地朝斯内普磨蹭了一小步：“斯内普教授……” “格兰杰小姐，你已经面临休学了，”斯内普厉声说道，“你、波特，还有韦斯莱擅自外出违反禁令，与杀人犯和狼人呆在一起。现在闭嘴我还可以认为你太过年轻，受到了歹徒的蒙骗！” “可是如果——如果有误会——” “闭嘴，你这愚蠢的丫头！”斯内普发狂似地大吼，“不要议论你不懂的东西！” 因为情绪激动，他的魔杖尖受影响不受控制地射出几个火星，但他的魔杖依然指着布莱克的眉心，甚至更近了几分。 赫敏沉默了。 “复仇的滋味多么美妙啊，”斯内普对布莱克说，“我一直渴望着能让我抓到你……” 布莱克叫道，“只要这男孩把老鼠带回城堡——”他的手往后一指，“——我就乖乖跟你走……” “回城堡？用不着，布莱克。我过来的时候在附近刚好看见了有摄魂怪在巡逻……只要我们刚刚出去，那么一呼喊……它们就会欣然前来……给你一个吻……一个你早该得到的结局。”斯内普眼睛里闪着仇恨的光，魔杖攥得紧紧地，似乎时刻想要发出什么恶咒来先让布莱克尝尝味道。 布莱克重新被绑起来和卢平一起微微浮在半空。斯内普准备绑着他们往外面走。 “别！求你……教授……真相！”哈利挣扎着挡在门口艰难地发出请求，对着斯内普喊道，“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的父亲就是个狂妄自大的蠢货！就因为相信朋友就把命都交到别人手上——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吗？多么愚蠢！他就是那么一个狂妄自大的混蛋！只有邓布利多会担心他的、脆弱的救世主先生了解自己真实的父亲会受到伤害——但我不同。” “让开，波特，别让我再说第二遍！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斯内普冷冷地命令道，“要是你的拖延给了机会让害死你母亲的人逃走——”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是温斯特。“教授，我认为你的确应该听一听全部故事——说不定是个意外的惊喜——有个人居心叵测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要是让他得逞，恐怕这辈子老师你也不会安心。”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斯内普的怒火也被打断。 布莱克和卢平咚得一声砸在地上。 温斯特解除了幻身咒，从罗恩手里强硬地夺过了斑斑，手上带着龙皮手套死死地掐着这只耗子，向挤在这个小屋子里的六个人致意。 斑斑挣扎着，用牙齿和爪子拼命撕咬着龙皮手套，但连防都破不了，只感受到掐住他脖子的手越收越紧。直到他只有喘息的余力。 “雷古？！”小天狼星脱口喊道：“你怎么在这？”但他下一秒就想起雷古拉斯早就死了。“——不不，你不是他，”他呢喃了一下，充满敌意地吼道：“哪来的斯莱特林？！” “温斯特！”赫敏惊喜地喊道，“原来你在这！” 温斯特没理会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掐着那只耗子用魔杖指着它。“对，彼得——一个非法的阿尼玛格斯？” 彼得双腿无力地踢蹬着，只想面前的这个斯莱特林赶紧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 “你得替莉莉找到真正的凶手，教授。”温斯特确定斯内普冷静下来了——不不也许没有完全冷静，但只要他能控制住情绪——才转头对布莱克冰冷地命令：“——你可以说下去了，布莱克先生。” 罗恩错愕地手在空中捞了一下，只得憋屈地收回去：“得了，”他无力地说，“你想说他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就是为了抓斑斑？我以为你起码比赫敏聪明点，怀特……”他嘟囔着看向哈利和赫敏，“好，就算小矮星能变成老鼠——老鼠有成千上万——他关在阿兹卡班，他怎么知道要抓哪只？” “对啊，小天狼星，”卢平使劲挣脱了嘴上的绳子，斯内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知道他在哪儿的？” 温斯特解开他手上的绳索。 布莱克把枯爪般的手伸进袍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头，抹平了举给大家看。 那是去年夏天《预言家日报》上登的罗恩一家的照片，蹲在罗恩肩头的，正是斑斑。 “去年，福吉来阿兹卡班视察给了我这份报纸。”布莱克说，“我立刻就认出了他……我看过他变形多少次了，就算他只露出一只爪子我也能认出他。”布莱克目露凶光似乎想冲过来直接掐死这个叛徒。但他还是继续说，“报纸上写着那男孩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我就知道他是要去见哈利……” “我明白了！”赫敏尖叫一声，喉咙颤抖着：“他少了一根爪子！”赫敏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缺了只爪子的老鼠，“报纸上说的——他们找到的彼得的最大一块尸骨，就是他的一根、一根手指！” “可是、可是——斑斑可能跟别的老鼠打架什么的！它在我家好多年了！”罗恩争辩道。 温斯特接话道：“十二年了，它又不是什么蛇怪——一只普通老鼠，是不是？”他哼了一声，又掐紧了一点。“我告诉你们小心点了——魔法界可多的是不同寻常带来的麻烦——我去年才遭过呢。”温斯特说。 斯内普的魔杖依旧死死地指着布莱克。 “是这只猫帮了我……克鲁克山，你们是这么叫它的吗？它帮助了我进入城堡，从一个男孩身上带来写满口令的纸条……它告诉我，那些被埋在外面的老鼠中没有彼得，它又消失在城堡里……我猜想是它找了它那些老鼠朋友……哼，阿尼玛格斯一点小小的优势……他想引导我和变身狼人的卢平打一架好让他逃走……又一次金蝉脱壳……” 克鲁克山晃了一下尾巴，扫过旁边灰扑扑的圆形物体。 哈利的大脑似乎不堪重负了……这一切对他来说太不可思议了，他几乎是在呐喊。 “——可他为什么装死！因为他知道你要来杀他？就像当年杀我父母一样？” 斯内普整个人抖了一下，他的眼睛就像是要喷出火一样。温斯特拼命用眼神哀求他克制。 但显然没用。 “你是说这只耗子是小矮星彼得？” 他压抑地、包含怒火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 “你要怎么证明背叛的人不是你！布莱克——”他怒极反笑：“就凭你一张口胡说八道？！” —————— 第64章 逃无可逃 小天狼星深吸一口气，“我当然可以证明。”他说，“只要你们肯放开我让我和他对质。” “你想的倒挺美！如果你逃了——” “四支魔杖，我一个人。”小天狼星干脆地说，声音沙哑，“我不可能逃得了，也没想过要逃。”他的目光扫过哈利、赫敏以及抓着彼得的温斯特。 斯内普愤恨地盯着他，似乎觉得他每一个举动都在透露出不怀好意。 “可以。”他咬着牙答应，“但你必须站在我身前，但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就不用摄魂怪来代劳了——别给我这个机会，我警告你了，布莱克——” 眼见他们达成协议。温斯特收回目光，“那我松手了。”他缓缓撤开魔杖，“三、二、一——”他倏然松手，将耗子往地上投掷。 虫尾巴早就在他们商量的时候就在等待时机。那个斯莱特林的小子终究没敢下手把他掐死……他还没来及从窒息和坠落中喘出口气，一感受到落地的痛苦，立即就朝罗恩声音传来的方向逃去。 “轻点！”罗恩见到温斯特那样对待他的耗子，不满地叫道，“你是想把它摔死吗！” 没人理他。 “速复立形！”斯内普和布莱克同时大吼，魔杖迸射出一束奇异的蓝光击中了正在奔逃的老鼠彼得。 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一个浑身破烂，皮肤上古怪地鼓涨着奇异包的秃顶男人以一副蜷缩的姿态显现在众人面前。 罗恩率先呕了一声，在床上往后蹭。他使劲把碰过耗子的手床单上蹭，好像鼻子终于闻到了老鼠身上那一股陈年累垢的下水道味儿，又闻了闻手，又呕了一声，被恶心的够呛。 赫敏头皮发麻，连忙捞起在她脚边打转的猫抱在怀里退开一步，藏在斯内普身后。 温斯特也退了一步，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些天虫尾巴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是老鼠时都还算好，只是能看见它之前活着的环境大变样，让它长出了一身皮藓。 斑斑濑濑的秃毛耗子和秃毛耗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而换成斑斑濑濑的秃顶男人，那区别才大了起来。 只有哈利一步没动，握着魔杖牢牢指着变人的老鼠。 虫尾巴尴尬地朝大家笑了笑，眼珠子心虚地咕噜咕噜四处转动，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企图寻找到别的出路。 “……各位，晚上好啊。”虫尾巴尖细着嗓音说，尴尬地朝大家笑笑。 眼珠子四处转着，寻找着房间里能躲避的角落：桌子、椅子…破烂的花盆…水晶球……角落到处都是但就是没有能逃出去的小洞。 他极快的往房间里循伺一圈，又把目光殷切地投向哈利，“……哈利，你好啊…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大了……和詹姆简直……” “闭嘴！”小天狼星一声暴喝。他咆哮道：“你怎么敢！你怎么还敢在哈利面前提到这个名字！！” 斯内普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好啊，彼得，真难为我们这些老朋友在这样的情况下又相见了。”卢平被捆在地上抬头尽力轻松对他说话，“希望你别在意我这样的状态和你说话……毕竟我们旁边的这两人已经没办法稳定自己的情绪了。” 虫尾巴的声音很是尖细，“不不不……怎么会呢……我们好久没见了，我的老朋友们……莱姆斯，”他迅速瞟了一眼恨不得立即就扑上来但被身后斯内普抵着魔杖的布莱克，“还有小天狼星。” “想必你也听到了，彼得……我们刚才在争论詹姆和莉莉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认为当时发生了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故事但缺乏实证……”卢平昂着头，坐在地上。瞟了一眼斯内普，“而西弗勒斯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你知道的……他对莉莉非常在意。”他含糊过去。 斯内普眼神就像是要喷火。 哈利对卢平说的在意感到有些奇怪。 小天狼星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是他……是他！他想要杀了我，莱姆斯……救救我，他杀了詹姆和莉莉，现在还想杀掉我！” 小矮星彼得尖声叫道，伸出一根指头指向小天狼星。 “黑魔王最疯狂的追随者！他的家族——整个布莱克家族都是疯狂、黑暗的代名词。谁知道他会怎么样的魔法！他一直在追杀我……” 哈利看见他伸出的指头是一根中指，代替缺失的食指指向布莱克。 “……一直在追杀你？”卢平说，“怎么，我知道的是他今年才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在那之前他用什么追杀你？诅咒？阴尸？” 彼得不安地眼神四处滚动，企图逃跑。为了证词可信，温斯特已经把魔杖从他身上移开，杖尖按低指向他旁边的地上。但出路都已经被堵住了，他逃不掉。 小天狼星又发出一声响亮地冷笑，斯内普魔杖还抵着他的后腰，眼神却幽幽地凝在小矮星彼得身上，“我在追杀你？”小天狼星冷笑着说，“今年确实是我在追杀你……虫尾巴，但我恐怕更多的是来自你主子伏地魔的走狗的狂怒……变成老鼠躲藏了十二年……可真有你的。你怎么会进格兰芬多呢？当年我就和詹姆疑惑过这个问题了。” 他毫不在意，充满敌意地念出那个名字，冷眼旁观着小矮星彼得听见这个名字发自内心的哆嗦。 他哆哆嗦嗦地开口：“当然是他，他教了你一些邪恶可怕的黑魔法……”他恐惧地看见所有人眼神已经开始发生变化——食死徒才是最不敢直呼他名字的人。 就在布莱克呼唤伏地魔之名的时候，就连他身后的斯内普也忍不住更用力的攥紧了魔杖，眼睛里迸发出狠意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莱姆斯！相信我……”彼得看见所有人的眼神已经对他带上怀疑，惊恐地叫起来，朝着卢平哀求道，“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人会伤害我，只有你……莱姆斯，我去找你寻求帮助，却撞上了那只帮助小天狼星的猫！” “……你真的是来找我寻求帮助吗？彼得，我呼喊你的时候，你可没停下来变回人——霍格沃兹，你有什么恐惧不敢在这里变回来呢？”卢平叹息道，“你跟着这个男孩多少年？快三年了——这三年你有多少机会去找到邓布利多，去向他解释一切寻求庇护？但你没有。” “邓布利多！”彼得放声大叫，但他的声音仍因为尖细而显得缺乏气势，“他谁也保护不了！战争期间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是相信邓布利多会带给他们胜利而死去的！詹姆！莉莉！他们都死在了黑魔王手下，没一个人幸免！而邓布利多却还不知道躲在哪里，他老了！……而我、我有什么错呢？只是因为你们内心的英雄就一起加入了凤凰社……我现在只想活下来。”泪水从他绿豆似的黑眼睛里涌出来。 “因为我们？”小天狼星语气古怪，“难道不是因为伏地魔根本不会容许中立的立场存在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彼得……加入凤凰社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选择，把一切怪在兄弟身上……可惜的是今天站在这里的都是深知你本性的人！” 斯内普抵在他背后的魔杖稍稍松开了。他移开魔杖，眼神幽深盯着在地上因祈求而瘫软成一团的小矮星彼得。 小天狼星大步向前，就要把他从地上揪起来。 “哈利……哈利！”小矮星颤抖着向哈利膝行，看上去想要扑过去，“你不会相信他的对不对……他杀了詹姆和莉莉啊！” 哈利闻到他身上发酵的臭味，恶心地后退躲开彼得企图牵他袍子的手。 小天狼星逼过来就要扑上去掐死他。 “等等。”温斯特忽然道，“你还没有解释，你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呢？布莱克先生，你得从头到尾说清楚……要不然怎么给这只恶心的耗子定罪。” “我只想杀了他！”小天狼星低吼，“谁在乎他那个该死的罪名！他就该死在我的手里！” “小天狼星……”卢平虚弱地制止他，见他梗着不肯放弃，又抬起头望向斯内普，“西弗勒斯……” “别叫我！”斯内普低吼道，牙齿咬得嘴唇发白，“……你们三个都该死……没有一个无辜……都应该死在这里！坏种、狼人、叛徒！再加上一个早早去世的流氓波特——”他骤然收声，眼睛暴突死死地盯着虫尾巴彼得：“……我得把事情搞清楚……弄明白！” 冲动之后可悲的理智死死地拉住他，让他逼迫着自己去等待真相……不能让可能的叛徒逃出去……黑魔王会——他已经表露出对那个叛徒的杀意了……他需要他的信任，波特……波特！ 哈利无声祈求地望向布莱克，看着其余知情者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是他还是希望知道得更多。 小天狼星在他的眼神下败退，“……我在阿兹卡班听到很多那些食死徒透露出来的消息………他们潜伏着、如同毒蛇一样的潜伏……等待着有人抓住哈利…我知道我必须先他们一步，要是被彼得知道他就会立刻将哈利交过去、祈求生命。”他诉说着，眼神阴郁，像是回忆到了在阿兹卡班的生活，看着匍匐在地上彼得的眼神更加可怖。 “这就像是在我脑海里点燃的一把火，我开始想着逃出去、找到哈利——好在摄魂怪对动物混乱的感情没有兴趣……我变成动物苟延残喘，等到一天早上它们打开牢门来给我送食物，它们忙着吸取其他人的感情和理智，并不在乎一条瘦得快要死掉的狗挤出栏杆离开这座监牢……然后我一刻也不敢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我的逃脱，我跳下海啃食着那些以为我死了的小鱼，一路往北。” 布莱克慢慢说，然后看向哈利，“相信我……我宁愿死也不会背叛詹姆和莉莉…” 哈利沉重地点了点头，又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彼得的不甘心伸出来的手，伸出指头点了点卢平，声音沙哑“那他呢？你们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换了保密人的事。” 布莱克上前一脚把企图爬到哈利身上的彼得踹开。 “因为当时我们怀疑叛徒就在身边，但一直不知道是谁……我是个狼人，哈利，他们不相信我才是对的。”卢平的绳子忽然松开了，他站起来松了松手，走近来，接过话，苦笑着说，“凤凰社很多人都在怀疑我……而我当时应邓布利多的要求潜伏在伏地魔手下的狼人里，也很难及时联系得上他们……没有告诉我，这才是应该的。” “莱姆斯……我很抱歉。”小天狼星说。 “我不怪你。”卢平说，“反过来，我也曾怀疑过你。我们扯平了。” 他们围住彼得。 “不！！！”小矮星彼得失声尖叫，痛哭流涕瘫坐在地板上往后蹭道，“放过我！詹姆不会想看见他的三个朋友杀了其中一个的！求求你了！哈利——”他看见哈利嫌恶地往后，又忙不迭地从间隙看向斯内普，哀求道：“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求求你、求求你……快告诉我、你不会相信他的……他们两个曾经联合起来想要谋杀你——现在也是！他们两个要联合起来要谋杀我了！救救我救救我——” 斯内普眼睛里爆发出凶光：“你还敢提我？”他踱步上前，“用不着他们俩来——我一个人就可以谋杀你——” “他是我的猎物！”布莱克气愤地抵开他，“我要为詹姆和莉莉复仇——鼻涕精！你别想抢过我！” 斯内普寸步不让地逼视他，“谁要为那个愚蠢自大的混球复仇！我只是为了莉莉——” “好了、好了。”卢平哑着喉咙道，“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出手，是不是，别让他那么干脆利落地就死掉……彼得，”他慢慢说，一字一句吐清楚，“你否认吗？你把莉莉和詹姆出卖给了伏地魔。” 彼得激烈地颤抖起来，三个人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 “不——我不否认——” 第65章 月圆、禁林、狼嚎 “我不否认！”彼得颤抖着说。他不敢看哈利，感觉到哈利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彻底转向仇恨。 哈利也想上来出手，但三个大人一致把他挤回去了。斯内普还毫不留情地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那个名字也不能提的人逼迫我——” “说谎！”小天狼星咆哮道，“在詹姆和莉莉那件事之前你就一直在给他传递消息，有一年了！你就是那个奸细！”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可他什么都知道……我骗了你们……是……阿尼玛格斯救了我很多次……但我不可能每一次凭借它逃脱……我没有你们那么幸运……有一次…黑魔王亲手抓住了我……”小矮星彼得的脸上露出更深的恐惧，“他能看透我的伪装，直接用钻心咒迫使我——”他声嘶力竭尖叫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在拉动一个破烂的风箱：“说到底和这个世界最恐怖的黑魔王作对有什么好处呢？邓布利多已经老了！他是不会来拯救我一个小人物的！我只有——我只有——” “只有立刻投靠他对吗！”小天狼星狂怒地吼叫起来，罗恩的魔杖在他手里像是要被折断第二次。“你个懦夫！阴沟里的老鼠！叛徒！当初你逃回来我们看你没有受到什么重伤还以为你没有撞上，信任你——以为你是凭借阿尼玛格斯的身份逃脱——哪怕你挣扎了一下死在那里——没有立即——” 彼得低声啜泣起来，声音中露出深深地绝望：“……我不想死啊，小天狼星、詹姆、莱姆斯……你们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他跪倒在他们面前，语无伦次地哀求道，“……我以为我有足够的勇气……但当我真的面临那一天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只想活下去……” “可如果你告诉我们……卢平失望地看着他，叹道：“我们也会保护你的……哪怕你只是虚与委蛇，我们也会相信你。” 彼得剧烈地喘息着，“不……”他惨然道，“你们没有直面过他……你们不明白……如果你们面对过，也会和我一样的……” “别废话了。”斯内普冷冷道，“杀了他，一起出手，不然就我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彼得，像是在考虑在他身上用什么魔咒……神锋无影？不、那太普通了，只是一道不会愈合的伤口，流血而死，那太便宜他了……剥皮咒就很不错，只是要用到人类身上还需要一些额外魔咒，刚好他对此有所了解…… “赫敏，聪明的小姑娘……”他垂死挣扎着向她祈求。但赫敏摇了摇头，双手收缩更紧地抱住了猫。她别开眼，退开一步。 “不、不、不……罗恩，我亲爱的主人……”罗恩直接反胃的呕了一声，根本不愿再搭理他。 “温斯特！温斯特！你是哈利的朋友！是西弗勒斯最喜爱的学生！劝劝他们！别让他们因为谋杀我这个罪人伤害自己的灵魂！” 彼得最后只能把目光投向那个正蹲下身拨弄一个满是灰尘水晶球的斯莱特林学生，他对他了解不多，只听说过他烂好心在斯莱特林里面拉拢混血的名声。 温斯特厌恶别开头，“当然。”他看见因为答应他而面露狂喜，犹疑而恐惧的彼得，慢条斯理地说，“教授。” 正在考虑怎么折磨彼得的斯内普眼神古井无波地望过来，知道他不会认为凭自己就能说动他放弃复仇。 “我当然是信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复仇——这很公平，也够解气。”温斯特平静道。 “但是教授，你没有必要为这种东西损伤自己的灵魂——灵魂损伤的巫师可没办法去到迷离幻境……而且，也许死后你们还能相见……这个世上可是有复活石的！……伤害自己的灵魂得不偿失。把他交给摄魂怪、扔给阿兹卡班——按布莱克说的，那里可有比我们更恨他的存在。”温斯特劝道，不希望自己的教授也跟着犯下杀人的罪行，当着他的面揭露小矮星彼得只是因为不忍心他保护哈利却被他们联手击晕过去，而不是让他变成下一个杀人犯的。 “他会被判死刑的……我们有这么多证人。只要公布出去，还有无数崇拜哈利，痛恨叛徒的巫师。难道你们还认为这家伙能活着逃出来吗？这——这样一个玩意？”温斯特补充道。“哈利，你不是还期待着假期和我一起出来玩吗？把彼得交出去，让布莱克脱罪——你就有了新的名正言顺的巫师监护人，你的教父。” “——你就可以离开女贞路了，哈利！”赫敏恍然道，知道哈利在他的麻瓜家庭过得不好，着急地说，“别让他们杀人，就算小矮星彼得是罪犯，那也是犯罪！难道你想要让这个叛徒顶着为你父母复仇的英雄荣誉一直被人称颂吗！” 哈利稍稍一想脸上就露出被恶心到的反胃的神情。 罗恩犹豫了一会，不想干涉哈利的复仇“……也可以让他带你和我们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我本来就想假期邀请你这个的，四年一次、票很难得……但他不行也可以，我本来就打算假期偷偷带你离开……”他最后劝了一下，还是把选择交给哈利。 小天狼星看了看地上瘫软的彼得，再看了看目露希翼地哈利，“你来决定，哈利。你才是最有复仇权利的那个人。”他说，“只要恢复布莱克继承权，我也能确保这家伙死在阿兹卡班，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卢平也看向哈利，“你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哈利，那是你的父母。” “不……”斯内普挣扎道，“就在这里杀了他，别给他更多的机会……”他虚弱地吼道，复活石太过虚无缥缈，即便他耗尽一生，也可能寻求不到。但复仇的路是摆在面前的。 只是他也不能越过哈利去复仇——除非他敢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对莉莉·伊万斯的感情——在他厌恶的哈利波特面前承认自己对他母亲抱有的幻想。 “老师——”温斯特难过地望着他，“你答应了我，还要继续教授我魔药……我的魔药才刚刚成功……回到孤儿院？那个地方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他的语气仓皇起来，眼睛里露出软弱，祈求似地望向他，低声而快速地说，“老师你还可以亲眼看着他被审判后被摄魂怪吸走灵魂。” 我当初为什么要收一个学生呢……我后悔了邓布利多…… 斯内普沉默下来。 见斯内普默认，温斯特松了一口气，眨了眨刚刚灵活使用了一番的眼睛。 哈利不愿父母死后声名还要与虫尾巴彼得这种东西沾上边。 温斯特避开赫敏诡异的眼神自若道：“那谁来绑住他，带他去找摄魂怪？” （斯内普甚至都懒得瞪他一眼） 小天狼星犹豫了一下，对这个提议看上去兴致勃勃。卢平头疼地把他拦下来，“你还记得你要的是脱罪吗？你去找摄魂怪……更大可能是带着彼得一起给它们送餐——它们可不会介意预定好的甜点旁边还多一个……福吉今天在学校，最好是找到他。” “……而且，哈利。”卢平转头唤他，露出微笑，“你们为什么不一起好好聊聊呢？这么多年了，你们两教子教父还没相处过……” “嘿，月亮脸！”小天狼星抗议道，“我还抱过哈利小时候呢！怎么能说没有相处过……”他嘀嘀咕咕。 卢平微笑着撇了他一眼。 小天狼星习惯地弱了声，又后知后觉已经不再是过去他们犯了错被卢平级长管着的时候了。 他又小声地嘀咕了一下。 斯内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打断他们，“除了我带着这家伙去找福吉，你们还有谁做得到？” 他目光扫到布莱克，冷笑一声，把魔药从兜里掏出来扔过去。 “我跟着老师一起。”温斯特说。 他们把彼得捆起来，和刚刚捆过卢平的带子一样，带子从斯内普的魔杖尖端涌出，如蛇一般游走到彼得身上勒住他的四肢，再分出一截枝丫堵塞住他的喉咙。 罗恩骨折了腿没办法自己行动，央求着他们谁来搭把手。但哈利和赫敏都不太清楚怎么才能防止罗恩的腿受到进一步伤害。 温斯特友情建议他可以直接用生骨灵——知道哈利长胳膊时挠心挠肺的痛苦的罗恩十动然拒。 最后还是卢平想起了一个偏僻的医用魔法把他抬了出去。 他们走到之前那道下坡路面前，温斯特正和哈利几人苦恼如何爬上去，就看大人们从后面处理好彼得跟上来，罗恩被卢平用魔杖指挥一样飘过来。担心他觉得浮在半空感觉后背空落落地，还用刚才房间大厅里破碎的家具变了个担架出来让他躺着。 罗恩躺着在担架上费力侧着腰弯过来，“我们要怎么上去？这里没有别的通道了吗？”他抱怨道，“我刚刚就是从这个小坡滚下来的把腿摔断了！我可不想再滚下来一次……而且。” “而且什么？”小天狼星借了一下哈利的魔杖，轻声念了一句咒语，滑道里铺满的石板从土地里挣脱形成一道道台阶。“好了，走！受了伤的人走前面……看我做什么鼻涕精？” “再叫我鼻涕精我就把这个臭烘烘的叛徒塞进你嘴里——”斯内普反唇相讥，“我看你在阿兹卡班呆了十几年魔法能力都有些退化，连几个小孩子的攻击都躲不过……没有了波特连打架都不会了吗……等你成为哑炮那天我会记得来给你恭贺……哑炮和狼人可是绝配。”他阴阳怪气地说。 小天狼星气得头上不存在的狗耳朵都要竖起来了，“有的人只会阴阳怪气是不是……我看你连莉莉的仇都能忍……斯莱特林的毒蛇，”他冷笑两声，“想必你在你主子面前也是——” 斯内普勃然变色。 温斯特抢先他一步甩过去一个锁舌咒，笑容里满是威胁：“不会说话那就别说了，布莱克——”然后才转过头安抚斯内普，“教授，别理这个脑子在摄魂怪里泡过不清醒的家伙。” 被绑在一旁小矮星彼得被堵住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天狼星——”卢平警告他：“别吵了！”他头疼地把他们俩隔开，无奈地望了这师徒两一眼，“抱歉西弗勒斯……现在彼得最重要，请你走前面。”他拽住布莱克，不让他争先。 但也没解开他嘴上的束缚，“你少说点话，多和哈利聊聊……培养培养你们之间的感情。”他让小天狼星和哈利走在后面自己和斯内普分别抬着罗恩绑着彼得往上走。 温斯特最后也没和斯内普一起走在前面，而是落到后面和哈利一起往上，布莱克闭着嘴走在最后。 他朝哈利挤眉弄眼地笑笑，哈利往前瞅瞅默不作声拖着小矮星彼得在楼梯上跌跌撞撞的斯内普，偷偷给他解开了。 “——小点声。”哈利悄声说，“我可不打不过温斯特。” 小天狼星会意地在嘴上拉了一下，表示明白，他小声道：“你和……这个温斯特关系挺好的吗，哈利。” 哈利有些不太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这个名义上的教父……虽然说是他父亲的好朋友了可他们从没相处过……哈利不知道他会愿不愿意把他从女贞路带走。哈利偷偷地想，只要小天狼星愿意用这个名义把他从姨父家带出来就好了……他父亲留下来的钱足够他在外面好好生活了。 “是的，”哈利小声地说，“我们是朋友。他是斯内普…教授的学生，关系很好。你别当着他面说他老师的坏话。” “我又没说错……”小天狼星嘀咕道，随即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我是说，哈利你知道了我是你的教父……” 哈利没敢回过头去，怕暴露了自己的期待，又遇见失望。“啊……是的，我知道。”他低低地说。 “我记得那个小姑娘之前说你想要离开女贞路——那是你现在住的地方吗？……他们……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 “他们起码给了我吃的喝的……”哈利尽力说。 “……那你是不愿意了？”小天狼星用气音说。 哈利立马道：“我当然愿意！” “……如果你不想呆在那的话……你可以来和我一起住，布莱克家有一栋老宅……我想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来和我一起住。”小天狼星还没反应过来，“我有你的监护权呢哈利我比那些麻瓜更有——等等你同意了？”他惊喜地叫道，引得在前面走的斯内普皱眉回头瞪了一眼。 哈利满是喜悦地点点头，“爸爸留下的金库里还有很多钱——如果你没有钱的话还可以用上我的！” “你说什么呢，哈利，我怎么会用上你一个小孩子的钱呢？”他不假思索地说，眉开眼笑。 “布莱克家族只剩我一个继承人了，那些东西都归我，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离开监狱后养活不了自己，就算没有布莱克家，我的小金库也足够我们俩过活了。” 小天狼星这时的情绪才骤然柔和起来，不再突兀地忽喜忽怒，神色不定。他高兴地说，兴致勃勃地计划起哈利假期的生活来了，也时不时想起布莱克老宅的一些细节，问问哈利想要什么。 哈利也很配合地回答他。 一时间其乐融融，卢平也带着笑回望他们。 但出口已经到了 克鲁克山挣脱赫敏的怀抱率先蹿了出去，按下树干结疤。 “喵嗷——”它大叫。 “等等。”温斯特听到了那声音挤开哈利，往前快步道，“老师，今天是月圆的最后一天？你进来的时候外面是不是已经天黑了…我们在里面呆了多久？你前几天送的魔药检查过吗？” 斯内普脸色一变，拽着彼得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走出通道，抬头望去，只见乌云拨散，云开月明。 他骤然转身拔出魔杖厉声大吼： “——卢平！滚回去！别出来！！！” 第66章 禁林迷踪 但已经晚了，遮蔽月光并不能阻止狼人变身。只不过斯内普的一厢情愿。 这时正是最尴尬的位置，卢平夹在队伍中间，将小天狼星和哈利堵在了后面，而赫敏温斯特斯内普情况尚好，已经钻出了通道不再被狭小的地方所困。而唯一的伤员、病号——罗恩却正在卢平身边。罗恩震惊地睁大眼睛：“什么！”惊恐地叫道：“你不是已经喂了他狼毒药剂了吗！！！” 斯内普已经全神贯注地紧张起来了，闻言顿时气急败坏：“我说过多少遍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该死——都站到我身后！！” 斯内普一个激灵，看见冷酷的疯狂已经从月亮上投下无情的一瞥。那是狼人无可避免的绝望，曾经在他人的恶意下离他无限靠近——斯内普浑身紧绷，关注着卢平的一举一动。 卢平错愕地张大嘴：“我明明已经喝了……”他抬起头望向通道上方看不见的月亮，那是他一生痛苦的根源——熟悉而无力地痛苦涌上来了，从浑身血液蔓延至全身——“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保护好他们！！！” 卢平痛苦挣扎起来，趁着最后的理智朝他吼出一段话。但随着他理智的消失，最后的话语也随着那一声“the”化作一声狼嚎—— “嗷——呜———” 狼的毛发替代了人的毛发、狼的指节替代了人的指节——声带改变、化作狼嚎，骨节暴涨，对月长嗥。理智不复，只余疯狂。 卢平曾经足够幸运，在别人的善意下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但他不可能永远幸运。 狼人，就是不幸。 温斯特眼睁睁地看见了一场实体版本的狼人变身。 那像是传说中潜藏在人类深处的恶魔，一朝出现，就迫不及待吞噬了人的皮囊。鲜血淋漓地从卢平体内钻出，长出狼的眼睛和皮毛。伸出带着碎皮残血的利爪，贪婪地嗅着气味朝他们看来。 最先遭殃的就是罗恩。 “该死——往后退——往后退——”斯内普放弃指着彼得的魔杖，目眦欲裂地拔杖而指。温斯特和赫敏被他拦在身后。 罗恩失去卢平的魔力支撑，在他变身期间咚地一声坠在地上。他恐惧失声，甚至忘记了摇头，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只顾着拖着那条断腿往后爬，期翼摔断腿的狭小通道还能救他一命：“哦……不……不——” 赫敏惶然失措，“罗恩！罗恩！”但斯内普坚决地拦着她，不让她有机会莽着头脑冲出去——遇见狼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单纯被咬才是少数，大多是被撕碎。 如果斯内普孤身一人，自然什么都好说。但这里还有三个无辜弱小的学生。他不能逃，也不能躲，必须得保住他们。 布莱克已经听到了他们前面传来的动静笑容顿止：“不好！”他连忙把哈利按在自己身后。“我先冲出去拦住莱姆斯，哈利你过去跟着鼻涕精——” 他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往地上一扑，变做一只一狼高的黑狗，体型像是金毛，却瘦削无比。 他往前跑了几步甩甩尾巴，嗅着味道就朝通道外撞去。 —— “教授、卢平教授！我是罗恩啊、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你要是咬了我，就不能呆在霍格沃兹了。”罗恩一边往后缩，一边打着抖颤声道。 多少喝了一点药的狼人还没那么快有攻击欲，只是淌着诞水，用幽绿的兽瞳打量着断腿的猎物。恐惧的气味涌入它的鼻尖。 它在空气中嗅嗅。 斯内普讲课的内容前所未有的清晰的在罗恩脑子里浮现，但现在回想已经晚了。 [“狼人变身之后只是一头残暴的野兽，没有任何理智和人类感情。尽管它们月圆结束后会恢复清醒保有化身狼人之间的一切记忆。但……”斯内普瞪了一眼正在书上画小画的罗恩，冷气森森道：“韦斯莱，你来告诉我会该怎么样。” “呃、呃——”罗恩支支吾吾地站起来，“但他们没法控制自己变身狼人时的一举一动？遇见狼人最好就是逃跑？” “哼，回答正确，坐下！韦斯莱先生。”斯内普漆黑的眼珠盯着他道，脾气坏极了。 他坐下，松了一口气，翻了一页盖住他刚刚在书上的涂鸦，把羽毛笔胡乱地塞回到书包里。旁边听讲的哈利凑过来安慰地拍了拍他。] 逃不掉了。罗恩绝望地想，与其变成狼人，不如闭目等死。 他看见狼人背后紧张害怕的赫敏温斯特和一脸愤怒举着魔杖迟迟没有发射咒语的斯内普。 罗恩恍然。狼人挡住了他们的视野。他和狼人靠得太近了，斯内普担心一发魔咒出去，就会先杀害自己。 罗恩闭上眼一动也不敢动，闻到鼻尖传来狼人嘴里腥臭，感觉到它开始好奇地把鼻吻拱向他断腿的出血处。那没流太多血，只是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他咬紧牙关死死地忍着痛，任由狼吻戳弄着他的右腿。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往后面倒下去。 “看这儿——狼人！”哈利跟在黑狗后面从通道里钻出来喊道。 狼人嗷了一声疑惑地望过来，鼻尖耸动着。 黑狗趁它直立起身的那一刻扑过去和它厮打起来。 哈利冲过去一把拽起罗恩。顾不上他的断腿，跌跌撞撞地往斯内普他们那撞去。 狼人注意到旁边活人在动，目光被吸引过去，蠢蠢欲动想要扑过去。被布莱克化作的黑狗一个狠咬，咬在狼吻上痛得重新和他打起来。 罗恩哆嗦着一瘸一拐地蹦跳着努力跟上哈利。 斯内普急切地往前走了几步抓住罗恩的肩头把他按在身后，推着哈利赶紧往城堡跑。 “走！赶紧回去，我和布莱克殿后、你带着韦斯莱——” “教授！等等！那小矮星彼得呢！”哈利叫道。 斯内普匆匆吩咐道：“温斯特——” “老师，你别担心——” 彼得趁所有人不注意，挣开失去斯内普控制的绳索恶狠狠把只是一错眼去担心哈利他们的温斯特推倒在地，蹿到正在和大黑狗打架的狼人身边。 黑狗惊怒地朝他犬吠几声，努力歪过头来想要咬他，但被血气刺激的狼人只抓住了这个机会恶狠狠地还了他一口。 犬叫换做一声惨嚎。 斯内普只来得及朝狼人所在发射出一发魔咒击歪他冲着布莱克脖颈咬下去的狼脸。 彼得绿豆似的眼睛里放出狂喜又愤恨的光，他冲上去，不顾他们打架横扫的爪牙，捡起卢平掉落的魔杖尖声大笑：“没有白费——没有白费！没有白费我蹲在水管怂恿那些耗子挖开下水道偷窃厨房的一番功夫！” 他没再打算像反派那样解释下去，他只是要活命——去阿兹卡班只会被杀死。 “死在这里！小天狼星——”他恶毒大叫道。 从魔杖里爆发出一道绿色的光束冲向在黑狗的侧腰上，恨他破坏了自己安逸的老鼠生活。 但虫尾巴随即像是被自己发出的魔咒烫到了手啪得一声丢开它，脸色变得煞白。 这时，布莱克正巧被狼人一个爪击击中肩胛骨，被抛飞出去，督见虫尾巴扭曲的脸。 趁狼人被蹿到它身边新鲜血食吸引注意之际，狗尾在空中一甩险之又险地避开这险恶的一击。 但也失去了重新调节平衡的机会，重重摔在地上，摔得头晕眼花一时半会缓不过劲。 眼见狼人的注意就要转移到自己身上，彼得眼睛一转，赶忙捞住被他松开的魔杖往地下一钻。 “吱吱！”一只癞皮秃毛老鼠尖叫两声，抛下卢平的魔杖，掉头就跑 狼人对老鼠根本谈不上兴趣，见嘴巴的猎物转眼间溜走，顿时暴怒。仰天一个长嚎，把目光投向了被斯内普老母鸡护崽子一样护在身后的温斯特哈利赫敏和断腿的罗恩。 “该死——你们先回去！”斯内普厉声道，眼疾手快地冲狼人打出一道红光，击打在狼人扑来的势头上，将它打了个翻转扑在地上 它伏低身子，冲斯内普威胁似的呲牙。 “——老师，别让彼得跑了！”温斯特焦急地声音传过来。 “神锋无影——”斯内普在防备狼人的攻击时抽出空隙瞄准正在逃窜的鼠腰包含恨意地一指。 虫尾巴已经听到了他们后面的呐喊，深感不妙，知道斯内普只是被暂时劝住，但一有机会他就会痛下杀手。它奋力鼓捣着四肢蓄力猛得往前蹿了一步，避开了斯内普瞄准它半身的一击。 咒语击打在它身后的土地上，炸起一片飞土落石一般击打在它头上。 虫尾巴还来不及为自己逃脱一劫，感到庆幸，只觉后半身一阵剧烈地疼痛。 “叽！！！”它惨叫出声，两条后腿连同尾巴一起抽搐着掉落在地，只有末端一点皮囊与它藕断丝连。 若是全断了那到还好，虫尾巴还能凭借最开始的那股劲，直接抛下继续逃跑。 但偏偏斯内普喵准的位置恶毒至极，无论彼得当时往哪个方向逃蹿，都逃不过被切断一半肢体的命运。 但它来不及痛苦自己的双腿，就见哈利不顾斯内普的阻拦朝它冲了过来。 顿时魂飞魄散，不敢被抓回去一狠心咬断自己还没断干净随着呼吸发疼拖在地上流出血迹的断腿，没入了黑暗中。 “哈利！”温斯特来不及拉住他，惊愕大喊。 斯内普抵挡狼人的空隙中闻声惊怒：波特！你给我回来！”他刚费力地一脚踹开趁他走神攻击彼得那一刹那扑上来的狼人，就见温斯特把罗恩果断地交给赫敏，拔腿追了上去。 斯内普毛了：“温斯特·怀特！” 狼人又扑了上来，它这次学狡猾了，左扑右冲试图绕过斯内普攻击他身后两个瑟瑟发抖的幼崽。 其中一个还断了腿，新鲜的血液撩拨着它的神经。 斯内普完全抽不出空来，“该死！”他魔杖一指，又一次把扑上来的狼人击退。 “往后退！我们回去！”斯内普吼道。 赫敏正扶着依靠她支撑的罗恩，闻言害怕道：“可是教授，哈利……” “你们俩先活下来再给我考虑这些！”斯内普忍不住咆哮道，“走！”他命令道。 “是！”赫敏强忍着害怕，扶着罗恩匆匆地走了。 斯内普停在原地一次又一次击退不死心的狼人，狼狈地闪开狼人的爪牙。 直到布莱克似乎终于缓过神来。斯内普满以为终于有人可以保护一下身后的学生却见它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嗅着空气中哈利和彼得的气味就闯进了禁林。 “……布莱克！”虽然原本就没有多少指望，斯内普还是气得咆哮起来。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击退了狼人企图绕过他，攻击他身后的还未逃远才刚刚爬上半山腰能看到城堡大门的赫敏和罗恩——韦斯莱摔断的腿太碍事了。 终于，狼人像是厌烦了躲避斯内普的危险咒语，在又一次被斯内普用缴械咒精准命中扑上来的姿势，被击了个倒翻之后。 不甘地嚎叫几声，掉头朝着没有成年巫师庇护的新鲜气味追去。 斯内普茫然地追击几步，看见它消失在禁林边缘。又看见还在艰难逃命的赫敏和罗恩，不知道狼人究竟是暂且退缩，还是另待时机趁他以为它去追哈利和温斯特的时候反回来攻击他背后的两个学生。 温斯特和波特已经不知道进入禁林多远了。追入禁林，他不一定能够保证自己还能准确地找到他们。再加上他为了抵挡狼人的进攻，每一次出手都得精准地打断狼人近身的攻势，保持住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距离，还不能使用杀伤性魔法——那会被野兽直觉的狼人先一步觉察到他的杀意，远远地缀着同他对峙——已经是精疲力尽。 只能寄希望于斯内普现在匆匆赶回城堡通知了邓布利多还来得及找到他们。 至于靠布莱克那个混蛋？ 斯内普压根不想提起他。 …… 绝不能让虫尾巴跑掉——温斯特不安地想，紧跟在身后追上去，匆匆拽住莽着头不知道往哪追的哈利。 哈利被他拽住，以为他是来阻止的，坚定道：“别拦着我——再危险我都要追上去！我不会再给他逃脱的机会了！” “我不是来阻止你的，哈利。”温斯特无奈道，向地面念道：“踪迹显形——他受了重伤，跑不远的。” “踪迹咒，能够显示一片区域最近发生的魔法活动痕迹。”温斯特低声解释道，然后低下头在一堆金色杂乱的痕迹中，辨认出一道小小的爪印拖痕，“………往这走，哈利。” 他谨慎地望了望后面，招呼着哈利猫腰从树丛里钻过去。“斯内普教授还在抵挡着狼人，狼人疯狂但不是傻子，他过了一会发现没办法打败教授就会放弃他们，我们得赶快。” 月亮高挂在天空，禁林里很亮，足够他们不用荧光闪烁也能看清前路。 踪迹咒金色烟雾鲜明地顺从温斯特的心意为他们标明方向。斑斑血迹侵染泥土一路蔓延到禁林深处。 “真能跑。”哈利恨声道。 第67章 尾随而来的狼人 他们沿着金色烟雾在禁林中走了一截，血迹越来越少，拖痕也开始断断续续。 再往里面走魔法生物的足迹就越来越多，老鼠的足迹藏在一堆神奇动物里面，分不出来。 直到最后在一棵大树前，消失殆尽。 “他肯定就在这。”温斯特认真地说，踪迹咒显现出一团乱糟糟被抓挠过的土坑。 温斯特甚至能根据那上面的爪痕想象出来一只残废的老鼠忍痛咬断了自己被魔咒伤害到的部分肢体。 这里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坑。 彼得又逃掉了。 哈利蹲下身，一点扫视过去，“我不会让它逃掉的。”他低声发誓，仔细地在附近寻找。 “它已经断了两条腿……不可能还跑得掉。”温斯特皱眉。 泥土可以止血，但那是普通伤口。斯内普愤怒之下可完全没有考虑过虫尾巴还能不能活着接受审判，只想着断绝它逃跑的可能。 就算彼得已经狠得下心一点一点把自己沾染了魔法伤害的血肉咬掉，也没有任何作用。黑魔法伤害哪是这么好解决的？ 没有斯内普的反咒，可能只有邓布利多那样的巫师才能救得了他。 温斯特想，除非他敢变回人。 但虫尾巴不敢变回人形，那样他失去的两条鼠腿就会变成人腿，老鼠腿断了好歹还是静脉，换成人…… “温斯特，”哈利在附近搜寻了一回后重新找到了痕迹，“他变回去了。这里有一滩他的血。” 温斯特拨开挡在他们面前的枝条，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迟疑地蹲下来伸手往地上一团污黑的泥土里抹了一下放在鼻尖嗅嗅，“是血腥味，可是……” 虫尾巴怎么敢变回人的？他被切断的地方……按理来说变回去对应人体就是大腿。 大腿上有动脉，变回去就是找死，除非他有信心及时找到止血的办法。 但禁林可没有白鲜。 踪迹咒将血迹显示出来。 几道狗爪印踩过上面。 “布莱克跟进来了？”温斯特有些不满，“看起来他已经找到彼得的痕迹了。” 温斯特虽然非常相信老师虽然有能力打败狼人，但布莱克直接跑进来……混蛋啊老师还在外边呢！ 说这话时，温斯特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是把斯内普甩下的一员。因为他自信自己留在那也没办法帮得上什么忙，胡乱攻击只会更加拖累。 风吹过树叶带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哈利……”温斯特思索，“我认为我们可以往海格那边找，彼得需要治疗，这附近只有……哈利？” 温斯特抬起头。 哈利已经握着魔杖直接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你等等我，哈利！”他小声抱怨了一句，拔足而追。 …… 布莱克在进入禁林不久，就找到了变成耗子的彼得，它起头带着温斯特和哈利在禁林里兜了一圈，然后才往这个方向逃。 这里有一片湖泊。 刚一到这熟悉的场景，温斯特就觉得不妙。 禁林中唯有一片湖泊。 更别提布莱克还变回了人形。 “想先下手为强杀了我？”布莱克嘶哑大笑，“只敢逃跑的叛徒——你的勇气只在这个地方显现吗！” 湖畔一片宁静。 “来啊，决斗！既然你还有勇气想要杀死我！虫尾巴——不然我就用这幅模样一点一点把你嚼碎生吞！”布莱克狂躁地大吼。“就像你那些被我活吞下去的老鼠朋友——”布莱克阴沉沉地道，“……你的生命也会和它们结束得一样快，只是‘吱’地一声——你的罪恶就消除了——不过那时我还是条狗，我想人嘴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朝空地咆哮，“出来！虫尾巴！你知道你逃不掉了！哈利愿意让你在阿兹卡班多苟活一段时间，而你还胆敢逃跑！你知道我对那些罪名毫不在意！只要你能痛苦的！生不如死地死去！” 彼得不敢变回原形。 它断肢处已经在地上磨得血肉模糊，暴露出了骨节，出血被泥土止住，混杂出一片糜烂。 它已经废了。 如果不赶紧找到处理伤口的药剂和草药，不等他变回人形就能因为感染而死掉。 “小天狼星！”哈利握着魔杖跑过去，“它在哪？！” “就在这！”布莱克说道，看见他后面狼狈钻过丛生枝干的温斯特，“我本来想等着把这个叛徒抓到再去找你们的。” 没有责备他们乱跑的意思，“我只是威胁他——没有真的要吞了他的意思。”反而紧张地看了哈利一眼，主动说：“我还记得，记得我们约定要一起生活……” 哈利顿时哭笑不得。 “我没怪你。”他说，握紧魔杖和他并肩走到一起。 温斯特重新放了一遍踪迹显现，金色的烟雾直接弥散整片空地。 “这里魔法生物出现过太多，没用的。”布莱克看了一眼蹲下身的温斯特说。 他追过来的时候就是被这里的气味干扰了，要不是其他地方再没有这只该死老鼠的气味，他也一定以为 虫尾巴已经逃掉了。 “那你还确定它还在这？”温斯特问，也许是因为一路体力消耗得太多，他的心脏在狂跳。 “就在这。”布莱克笃定地说，“应该在这里哪里的坑洞里，老鼠就爱钻这些地方了。” “那我们找快些——这里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温斯特按了按自己的心脏，感觉它跳得难受。 事情发展虽然看起来还和原着相同，但是已经大变样了。卢平虽然还是变成了狼人，但它的注意完全被吸引到了斯内普身上。而斯内普知道了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叛徒……虽然后面还是有可能因为旧恨把布莱克和小矮星彼得一起构陷进去……但没关系……温斯特还有那个没带走的水晶球。 他有记得不要做得太明显……现在看来放在尖叫棚屋也更为安全。 更何况，布莱克这次跑进禁林也没有立马遇见摄魂怪……应该没有？ 温斯特想，他们三个分开，在这边湿软的泥土间寻找，翻开一些耗子可能藏身的小洞。 他们怀疑受伤的虫尾巴可能已经晕了过去。 “在这！”哈利大喜地叫道。 温斯特立马转过身去看。 哈利高高地举起一只有气无力瘫软的残疾老鼠，前爪上还缺了一根指头——确实是小矮星彼得。 “吱。”彼得竟还没有晕过去，只是绝望地叫了一声，甚至没力气扒开哈利抓住它的手。 布莱克接过去，用力地攥了攥，直到听见它发出一声还算‘活泼’的惨叫，这才看了一眼它的爪子满意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叛徒。” 他撇嘴，“真会躲啊，用泥巴把自己浑身裹起来，藏在饮水地里。” 说着，他又满不在乎地捏了一下老鼠的断腿，恶劣地将它腿上裹着的泥一点一点碾开。 彼得瞬间痛得打直全身，发出尖锐的惨叫，门牙因为愤恨深深陷进了布莱克的手里。 但小天狼星一点也不生气，只为它软弱的反抗大笑。 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制止小天狼星道，“别折磨他了……我们快走小天狼星，把它送去阿兹卡班。” 哈利说，刻意撇开眼睛不去看它。他想过要杀死背叛他父母的人，却从没想过去折磨…… “哈利，你太善良了。”布莱克哑声道。但还是依照哈利的话松开了碾动彼得断腿的手。 他捏住彼得的头强硬地控制住它把鼠牙拔出来，在空中晃了晃。 “用这个。”温斯特扔过去之前他抓彼得的那只龙皮手套，上面还沾着它之前身上的味道——在温斯特心里，手套已经不干净了。 布莱克从善如流地接过温斯特的龙皮手套，随口道，“回头我给你和哈利都重新买一个龙皮手套，这个装过了彼得。” 他捏住彼得的老鼠头任其挣扎，移到龙皮手套上方松手。 彼得就毫无抵抗力地滑进了最底部。龙皮够坚韧，它想抓也抓不破。布莱克就捏住了龙皮手套的口子，把它提溜在身旁。 “走，我们去找邓布利多。” 布莱克说。 “走……啊嚏！”被冷风一刮，温斯特打了个喷嚏。 哈利关心地看过去，“你又要感冒了吗温斯特？” 温斯特揉了揉鼻子，“……只是忽然有点冷。” 哈利紧张地盯了温斯特一眼。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上次遇见摄魂怪后温斯特的痛苦，斯内普特地叮嘱过温斯特不能再靠近摄魂怪—— “快走，温斯特——”哈利扯着温斯特就就跑。 咯咯咯咯咯—— 温斯特听见前方冒出来的怪声，猛得止步。 如果不是听到过这是摄魂怪的吸气声，温斯特和哈利他们甚至会以为是哪里的公鸡打鸣被折断了嗓子…… 寒气弥漫过来，一眨眼就盖过了湖泊。 月亮像是一瞬间消失了，四周弥漫起浓郁的白雾，湖面发出咔咔咔的响声，长出斑驳的裂纹。 “哈利，快逃——”小天狼星表情一下带上不可遏止地恐慌和痛苦，整个人揪着自己胸口浑身颤抖。 摄魂怪们从林间飘了过来。 …… 福吉刚回到魔法部，准备下班。 就看见他的新秘书长乌姆里奇推开办公室的门，腆着笑脸请他再翻阅一些比较着急的文件。 辛勤工作的福吉部长当然还很愿意劳累一番，再加加班。 只是签几个名字罢了。 大部分的文件已经通过各部门的协商解决好了，只是还有一些文件必须要魔法部部长亲自来审阅。 比如说这一份—— “金斯莱打算提前替我去德国看看情况？”福吉接过这一封信，诧异道。 乌姆里奇恭敬地说，“是的，部长。”她甜甜地嗲声道，“沙克尔作为您这几个月来的安保负责人，被德国那边邀请，提前去准备协调安保问题。他说要替您提前演练到时的行程路线。” “哦，他总是这么贴心。”福吉笑着感叹道。 乌姆里奇脸色都不变继续弯着眼睛，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看着福吉，推过去一杯热茶，“部长您辛苦一天了，坐下来，歇口气喝杯茶缓缓。这是您最爱的那家大吉岭红茶茶叶泡开的，还有几份蜂蜜公爵送来的新品点心。” 福吉顿时笑开，亲切地拍了拍乌姆里奇的手，“你也有心了。最近法律部长的助手要退休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去法律部干事——你这么贴心我可舍不得你。” 乌姆里奇暗恨，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告诉了部长她想去法律部的事情。她在秘书处伏低做小，好不容易借着那些纯血的力量翻身了，怎么是一个司法部助手的职位就能够打发的？ 魔法部部长秘书长的职位是好，但是没有实权，对乌姆里奇来说就什么也不是。 她继续不动声色地甜笑着，娇声道：“来到部长身边，实在让我受益良多，福吉部长~您可不会是这么快就厌倦了我？我可还想向您学习一番处理事务的经验，谁能想得到魔法部部长有这么辛苦每天都还要为了魔法界的安宁加班呢？” 她脸上浮现红晕，假意掩口语气崇拜。但头上的带蕾丝的粉蝴蝶结只显得她的脸更大。 因为还没有稳固的地位谨小慎微的缘故，乌姆里奇还没敢大胆豪放地在能决定她命运的上司面前穿那一身她最爱的粉红色蛤蟆服（不是），而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件绣有暗纹的巫师袍。 “怎么会呢？”福吉嚼碎饼干喝了一口茶，举杯笑道：“我可舍不得你这么好的泡茶手艺。每次都和金斯莱一样能够掐准我的喜好！”他笑呵呵地说。 乌姆里奇正想乘胜追击，把福吉送她去司法部当助手的想法打消。 门就被敲响了。 现在是下班时间，只有福吉因为布莱克的问题和邓布利多争论才没有离开。 “请进。” 一个秘书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乌姆里奇抢先几步过去从他手里夺过来，暗地里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转头笑道：“部长，是邓布利多来信。他说有布莱克的事情和你商量。” 被抢走信的前秘书长无奈地瞪了这个无礼的女巫一眼补充道，“邓布利多先生的口信按习惯处理成了紧急信件，在捎过来的同时还写着希望您尽快赶去。” 福吉诧异道：“怎么会呢？我才从霍格沃兹回来……他还有什么消息非要现在和我分享？除非……”他陷入沉思。 他挥了挥手，示意前秘书长可以走了。 “部长，您不是说今晚摄魂怪会最后一次进入学校巡逻，保证明天霍格沃兹列车的安全吗？”乌姆里奇把信讨好地递过去，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说不定就是布莱克被摄魂怪抓到了！邓布利多想要向您申请如何处置他的办法——” 福吉一边站起来，穿上他的外袍。乌姆里奇配合地走上前殷勤地替他拍掉袍子上的褶皱——“你说的很有道理，”福吉也觉得如此，巩固地位的确是要靠那些纯血，但说到解决问题还是得看邓布利多，“既然金斯莱这几天不在，那你就去傲罗那里喊几个今晚值班的人过来，他们交了好运，说不准今晚就是布莱克的死期。” 乌姆里奇只可惜今晚傲罗那里没有认识的熟人——她应下来，很快就去值班的傲罗里找了几个来。 …… …… 摄魂怪已经围了过来。 温斯特赶紧开始放空脑袋—— 哈利猛得扑过去摇晃，“小天狼星！小天狼星！” 随着摄魂怪的到来，原本勇猛地敢和任何人搏斗一番的小天狼星像是瞬间被击垮了，发抖地蜷缩成一团，意识不清地开始喃喃道：“……哈利…哈利……你快走，它们的目标是我……你只要跑得够快……它们就不会来追你……” 但很快这点理智就消失了，摄魂怪逐渐围拢了起来，从天上飘到地上，从地上往他们头顶盘旋。 布莱克哽咽着颤抖，双目无神，“………别………别靠近我……詹姆……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提议……目标是我……快走……哈利……”他手里还紧紧攥着装彼得的手套。即使再痛苦，下意识也记得不肯放走他。 “哈利！”温斯特叫道，脸色因为摄魂怪得接近开始变得青白，“用你的守护神！” 哈利回过头，看见温斯特朝那些摄魂怪发射出一团又一团的白光，勉力驱散着摄魂怪。但他的守护神太过脆弱，没有成形，只能短暂地驱离它们一会，又被它们围了上来。 夏夜转瞬变成冬季。 “呼神护卫！”哈利开始拼命回想他成功施咒那回的感觉，呼唤道：“呼神护卫！” 但熟悉的阴冷袭击了他，那些不好的回忆开始涌上他的心头，让他感觉魔咒再也成功不了了，他们都会死在这…… 一个炸响在哈利身边爆开。 哈利被震醒了。是温斯特在他身边放了个魔咒，“哈利！快醒醒！想想你和布莱克答应好了要一起出去住！重新来一遍！” 哈利确实想起了通道里的对话，短暂地振奋了精神，但随着更刺耳的咯咯声响起，那点快乐又从他的脑海中溜走了。 “呼神、呼神护卫——”温斯特望眼欲穿，但哈利的杖尖只是冒出一阵白光，比没成形的守护神还要不如。 摄魂怪只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点白光就消散了。 “该死——别碰我！”温斯特挣扎到，几只摄魂怪伸出腐烂的手用指尖抚摸温斯特臂膀，再握住，冷气激起大片的鸡皮疙瘩。 “别碰我！” 温斯特用力挣开摄魂怪轻飘飘的抓握。幸好还有大脑封闭术——摄魂怪太多了，多到每时每刻温斯特都在感觉那些糟糕的回忆就要突破防线侵入到温斯特的理智中。 简直就像是命运的重演……被摄魂怪围在湖边等待着倒转时间的救世主前来拯救。 “温斯特……小心后面！”哈利勉力喊道，“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飞过去，击中摄魂怪旁边的土地，泥土飞溅。 温斯特终于抵不过摄魂怪的影响，头开始剧烈地疼起来，他回过头去——一头怪形的狼人正伏在地上从一只摄魂怪身后窥视他，狼吻里满是诞水。 “……卢平教授！” 背后传来扑通一声，哈利倒了下去。 第68章 生死一瞬 狼人扑上来，尖锐的爪子横扫过空气。 温斯特只来得及给自己加上一层护盾。 狼人的反应比温斯特还快，几乎是温斯特发出魔咒的下一刻，它就先一步跳跃，躲开了咒语。 温斯特不敢转身逃跑，在自然界中学会不要把后背露出给狩猎者是一条众所周知的约定。后背只会引起它们更兴奋的狩猎欲望。 摄魂怪冰冷的呼气还在他耳边回响。有一些摄魂怪在布莱克和哈利上空盘旋，接二连三的飞下去吸走一口气。 另一些更好奇的，则飘过来和狼人一起围住温斯特。 “滚开！”他又伸手挥退，又一只伸手抓住他手臂的摄魂怪——它们似乎是想要抓住温斯特，抓住这个和布莱克同行的没有感情的存在。 摄魂怪冰冷滑腻的手不断粘连。 温斯特的脑神经不可抑制地突突跳起来，露出痛苦的表情。 ………该死这种时候…就别…… “！”剧烈的疼痛唤醒了他的神智。 狼人趁他不注意扑上来给了他一爪。 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来，刺激的狼人越发呼吸深重。 “障碍重重！”在短暂逼退狼人之后，温斯特余光看见哈利已经无力地被两只摄魂怪牵着手腕提起。 哈利还有一些神智，声音细如蚊呐，“不……” 他痛苦地喘息着，手臂无力地挥动企图打掉摄魂怪把他拉离布莱克的手。 障碍咒没能控制住狼人太久。 它藏身在层层叠叠的黑袍子背后，冷不丁地向温斯特咬来。 “昏昏倒地！昏昏倒地！昏昏倒地！”温斯特咬牙强忍着肩胛骨处伤口牵动的痛苦，大吼着向狼人发出一连串魔咒。 魔咒击打在石滩上上，溅出一连片的碎片。 狼人扑来的方向，摄魂怪也短暂让开身形。 温斯特清晰地看见狼人是如何打滚跳跃接连避开他的三发魔咒的，但他来不及担忧—— “障碍重重！” 温斯特朝向后一指。 哈利那儿一个摄魂怪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摘下兜帽，露出虚无的面孔…… “哈利！”温斯特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恐惧和绝望一齐涌上心头…… 不能让哈利死在这！ 温斯特焦急地念起咒语，想起和斯内普相处的时光…… “呼神护卫——呼神护卫——护神——” 白光从温斯特的魔杖中射出。 一头牡鹿轻盈从湖对岸跳跃过来，莹白色的温柔驱散了鬼怪。 摄魂怪惨叫一声，丢开哈利四散而逃。 温斯特来不及注意摄魂怪无声的惨叫震荡出的波动和摘开兜帽来不及逃跑被牡鹿创了一下袍子变得更破了的摄魂怪。 白雾在湖畔上散开。温斯特得以看清对岸……是赫敏和哈利！ 那教授也来了是？ 温斯特无比相信斯内普一脱离狼人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去通知邓布利多来救人。 用了时间转换器的哈利和赫敏一定是能最快找到自己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使用时间转换器的人中没有自己。 温斯特短暂地疑惑了一会，随即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也许他走的是另一条路呢？ 他满怀激动朝湖对岸的方向走了几步。 没看见低下头的赫敏眼底闪烁的泪光。她紧紧地抓住了哈利没让他冲过去。 摔落在湖畔上的痛苦呻吟了一声的哈利却急促向他背后伸出手，鼓起最后一点力气呐喊：“温斯特！小心背后——” 狼人的腥臭气味突然从背后传来，温斯特立刻反应道：“盔甲护身！” 但狼人已经越过盔甲咒的防线一口咬在了温斯特的脖颈上才被形成的盔甲咒弹出去。 ——狼人不会被守护神咒驱赶。 “啊！！！”温斯特痛得眼前一黑，鲜血争先恐后地从肩胛处喷涌而出，侥幸地因为及时的盔甲咒偏移了狼人一口咬在动脉上的结局，但温斯特现在脑海一片空白。 ——他被狼人咬了。 为什么不来救他？ 温斯特惨白着脸捂住疯狂涌出鲜血的伤口。 地上的哈利已经彻底昏迷，远处还有两个不能受伤的家伙。 面前的狼人却已经兴奋地对月长嗥。 幽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同温斯特对视，还舔涤皮毛窥视着温斯特背后的哈利。 月亮重新出来了，冰冷地照亮湖畔。 温斯特滚烫的心骤然冷了下来，思维前所未有的悲哀。 摄魂怪的影响在他脑海里久滞不去。 ……赫敏没过来……可能是因为他的结局已经注定。 狼人的转化看得是运气，有的在被咬当天月夜就会化身……有的却接连挺了过了一个月，才在月圆之下变身。 温斯特不敢赌自己的幸运。 如果他就在这里变身，这里就会同时出现两只狼人——赫敏和哈利准备再多，他们也不可能抵挡得了变身时堪比斯内普那样身经百战巫师的狼人。 它们凶狠而残暴，拥有狼狩猎的狡猾，和撕碎猎物时狂热仇恨。 理智却蔓延在他们的头脑里，记下他伤害亲友的每一瞬间。 温斯特不愿变成这样也不愿自己变成狼人或是看着哈利和赫敏被撕碎。 那太可怕，也太绝望—— 哈利不能死。 温斯特理智地想，哈利死在这里，伏地魔就没有人来对付了。斯内普就会永远作为一个间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伏地魔的怀疑中死去。 彼得又逃了，趁他们对付狼人和摄魂怪。布莱克昏迷松手，从龙皮手套中一股脑钻出逃走。 温斯特看见了，但阻挡不及——狼人始终对他虎视眈眈视作背后口粮的保护者。 现在这个保护罩者是更为甜美的猎物了，会动会叫，会流血，会哀嚎—— “看着我，狼人。”温斯特嘶哑着声音吼道，“我已经是你的猎物了！你难道不是渴求鲜血的杀戮吗？来——追我！可鄙的！被诅咒的野兽！” 他松开手，恶劣地扯出一个冷峻的笑容，甚至挑衅地将手上沾染的鲜血向狼人掷过去，砸到它的嘴吻上，清晰地看见它绿色的、失去了人理智的瞳孔犹如兽眼一样收缩，舔舐了一圈滴落在它吻部的鲜血，露出残忍嗜血的弧度。 ——追逐我。 温斯特冷静地朝它作口型，接着握住魔杖转身就逃—— 他冲入禁林深处，哪里不好走哪里不好跑，就往哪里钻。 他要把狼人引走，引得足够远——避免它窥探留下的哈利，最好是让它在禁林中迷失，让它找不到回去的路。 温斯特捂着肩膀处被狼人咬出的伤口，顾不上奔腾的鲜血，竭尽全力往禁林中逃，一边用上各种消声藏匿的咒语。 在极速的奔跑中，横生的枝条无情地鞭挞在他的身上，打出道道红痕，但他没法顾及。 这些咒语能极大掩盖温斯特身上的气味，但鲜血会为狼人指引方向。 他闯入漆黑的禁林，越过数不清的障碍、荆棘。 斯内普的课堂作业在这个时候显现出它的用处来。 狼人则在后面紧紧地跟随着，逐渐为嘴边时隐时现的猎物感到暴躁。 那种撕碎活物的欲望炽烈地燃烧着，逼迫它为鲜血追逐。 它能嗅到前面猎物的虚弱，贪婪地舔舐着洒落在地上的鲜血。瞄准一个方向继续追踪下去。 直到它闯入另一头狼王的领地。 ——— 温斯特仍在奔跑，肩胛处流血的伤口逐渐失去知觉，身体逐渐发冷，浑身乏力。 狼人逐渐被他甩在身后。 温斯特却好像听见了一声狼嚎。 听见身后厮打的哀嚎和咆哮。 他甩掉了狼人。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景象奇异得变得一点一点的明亮起来。 萤火虫般的白色光点飞翔在他周围，好奇的时而远离又时而接近。 但温斯特无力去思考。他捂住逐渐没有血再流出的伤口，脑袋里一片昏黑，耳边嗡嗡直叫。 接着温斯特眼前一亮，漆黑的禁林中忽然大放光明。 他被一道树根绊倒，重重地跌倒在禁林深处不知道哪里的大树上。 ……他快要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温度，勉强将自己从地上翻了个身，让自己惨白的脸望向天空急促地喘息着。 头脑一阵阵发沉，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 但温斯特不敢晕过去。 他并没有逃离危险，只是进入了又一片危险的领地 不远处，一头高大的白狼王正懒洋洋卧在巨石上，月光抚过它美丽的皮毛，照射在它身上，也照亮了它被惊动看向温斯特的视野。 ……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第69章 月狼 周围的一切都清晰而梦幻。 那些莹白的光点飘散在他头顶，时而碰撞时而远离。像是在牵着手欢呼而雀跃。 但在它们之下的，看见它们的人却艰难地呼吸着，四肢青白，连意识也开始模糊。 ……快……快…… 温斯特急促地挣扎着在兜里摸索，昏黑的视野让他无力分辨，只记得自己带着全是救命的魔药。虚弱无力地强撑着往嘴里接二连三地倒。 等到这些魔药终于能让温斯特蓄积起一丝微薄的力气，能感知到还在流血的伤口后。 温斯特才勉强想起，狼人咬伤还需混合银粉才能愈合，又抖着手虚弱不堪地从兜里摸出一袋大概是银粉的东西和白鲜一起，闭着眼往伤口上倒。 但他带的银粉实在太少……血只勉强止住了。 但好歹是止住了。 温斯特尤嫌不够，把剩下的白鲜一股脑地倒进嘴里，失去理智般急切而狂躁地催动喉结，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 喝完白鲜，仍由瓶子从手里掉落。又抖着唇从颈下摸出被他当做幸运吊坠的、用福灵剂小瓶装的固身药剂来——他短暂地一犹豫，想起这是还未实验过，不明效果的药剂——又一咬牙，咬开瓶口的药塞，没注意到手上沾染的血液和脖子上还没干透的血顺着瓶口流淌进去，将森林绿的药剂转瞬点燃般变成艳丽的红。 一口气咽了下去。 才失去全身力气般骤然无力地瘫倒在满是树叶的冰冷的土地上。 月亮高挂在天空。 禁林里一片寂静。 唯有那些萤火般的光点游荡在天空，蓄起一道美丽的银河，照亮四周。 温斯特虚弱地喘息着。 仍感觉到生命正从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流逝。 但他已经做完了所有他能做的挣扎。 该做的都已做尽了，剩下的就只有交给命运。 温斯特闭上眼，竭力抵抗着头脑里发沉带来的阵阵昏迷般的沉重。 忽然感到一丝灵觉上的触动。 他勉强睁开眼。 ——看见一头白狼从黑暗朝他走来，背后是一片无尽的月光。 …… “……你是来杀了我的吗？” 微弱的气流从温斯特的喉咙里流出，带来他雾一般飘散的声音。 温斯特气音道，注视着来到他面前白狼。 这头白狼高大勇猛、威风凛凛，像是被月光抚摸过，皮毛柔顺无比，顺着风飘逸，爪牙尖锐四肢强健有力，浑身透露出一种强大气息。 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濒死的人类，眼睛里却带着悲悯。 白狼不会说话，只是张了张嘴。 温斯特却奇异地听懂了它的意思。 [不。]它说。 然后低下头轻轻在温斯特眼睑下蹭过，带走一滴泪。 温热的气息在温斯特脸上扑打着，转瞬既过。 “……”温斯特仰着脸望他，“……那你是来干什么？” 他勉强勾了一下嘴边，自嘲似地说。 “我……马上就要死了。” 白狼却不答，只是注视着他。 [……] 温斯特苦笑，然后自言自语道： “临死前也会做梦吗？……我竟然在幻想一只狼会和我说话……” 他勉强又喘了两口气。 [你没有做梦。] 那个声音温柔地反驳他。 温斯特再一次感觉到世界的奇妙。 他轻轻叹息，同时感觉到身体又开始发寒。 “……可惜我就要死了。” 温斯特知道，那是他已经失血太多，又不能及时补血导致……很快他就会休克……在禁林深处，孤独地等候死亡……只有这头白狼知道。 [我以为……那个孩子会坚持更久一点。] 白狼叹息，智慧的光芒在它的眼睛里闪耀。 温斯特短暂地疑惑了一瞬，想起了一些额外的、不在书本记载上的隐秘……“你是……你是五十年前被邓布利多送进禁林的那一只狼崽……一场悲剧的产物？” 他虚弱地询问。 在狼人的解释上，罗琳曾记录： 如果一对狼人在满月下以狼形交配，就会生下一头真正的狼崽，长大后会变得非常美丽，却拥有人类的智慧。这种情况在巫师历史上只发生过两次……每一次都是一场悲剧，而在五十年前，有一头狼崽因为这样的巧合而诞生，在邓布利多的允许下被释放。从此生活在禁林。 [是……]白狼却没有反驳，轻声说，[我就是那只狼崽……被邓布利多宽恕，得以在禁林中生存……] 白狼蹲坐下来，像是想要陪伴他走向死亡。 [……我还记得我的父母抱着我对邓布利多恳求……恳求他允许、将我在这片禁林中释放。……我看见他们满怀期待却生下一头野兽的痛苦。] 白狼回想起那对夫妻流着泪把它放到地上的情景。 那时它还单纯而懵懂，遵循着野性的呼唤加入了现在的狼群。 然后它逐渐长大，成为了狼群的王。才明白了自己的命运、明白自己不管是成为狼还是人，都是一个异类。 那时狼群还在禁林边缘生活，能看到城堡里无忧无虑的学生。 邓布利多偶尔还会来看它，但不说话，也不交流。 白狼曾祈求他，教它人类的语言。但邓布利多始终听不明白。 最终白狼带着狼群离开了禁林边缘进入了更深处。 [很久没有生物可以和我交谈了。] “其他狼也不可以吗？” 白狼摇摇头。 [只有我一个。] “……那我要如何称呼你？” [我没有名字。] 温斯特顿了顿，轻声道：“那要我给你取一个吗？”他看向白狼，白狼默认了他的举动。 温斯特轻轻笑了笑。望向天空皎洁的明月，以及月光下被亲吻的狼，说。 “就叫月狼。月夜下的白狼。美丽而富有智慧……” 温斯特轻声祈求道， “……你会记住我吗？” 记得一个在你面前死去的人类。 “……我叫温斯特。” 他眼底露出渴求。 白狼却没有回答，反而问他。 [你就要接受这个结局了吗？] [你将狼人从同伴身边引走……你知道你留下来才最有可能活下去吗？]白狼问，闻到他身上恐惧的味道。 [你明明很害怕。] 温斯特看着头顶的那些光点翩翩，像是卢娜说过那些骚扰虻聚集在他头上。 “——我、我当然知道。”被骤然点破，温斯特虚弱的表情顿时裂开，露出底下的痛苦和深切的恐惧。 “但我绝不愿……绝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生命而去害死另一条无辜的生命……我绝不要沦落成怀特。” 温斯特想起怀特，为了生存他铤而走险，利用魂器，陷害金妮。 如果不是因为命运，金妮早就被魂器吸干。等不到哈利的拯救。 这是一场谋杀——一场和布莱克一样构陷的谋杀……即使没有真的成功。 温斯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他不愿自己为了生存也选择沦落成怀特那样疯狂的模样。 “……我不是他……我不想死。” 温斯特喃喃道。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答应别人的承诺没有完成……”温斯特颤抖着，感受到血液逐渐干涸，身体一抽一抽地发痛。 死亡如影随形的促他安眠。 “……最重要的，”温斯特嘴唇彻底失去了颜色，逐渐看不清周围。 只有白狼化身光团还在。 “……我还没有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还没有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名字……让他们都记住我……记住温斯特。” 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 “我不甘心……我当然不甘心……”温斯特艰难地吞吐着，呼出微薄的气。“……只有一年……没有谁会记得我……记得我是温斯特……我才刚刚完成了我的药剂……我可以凭借它走上舞台……走向光明未来的固身药剂……” 他啜泣着，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外落。 声音却越发虚浮。 月狼轻轻舔走他脸上的泪水。温柔地把脸和他贴在一起。 “我请求你……记住我……我是温斯特、我是温斯特，不是怀特……” “我想让世界变得更美……但我……但我做不到了……” “我是温斯特、不是怀特……我是温斯特不是怀特。” 他在一片寒意中蜷缩起来，抓住最后的意识在那里反复地念叨。 月狼侧了侧耳朵。 [……你不会死的，他们来找你了。] “不……” 温斯特喘息着，既希望他们找到，又希望他们找不到…… 白狼看了看他，转头轻声呼唤。 一头黑色的小狼从森林中走出来。 它低声朝小狼叫唤了几声。 小狼就奔跑了出去。 月狼回过头，看见温斯特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了，开始喊冷。 就走上前，轻轻把躺在地上树根处的温斯特拱起，把他圈在怀中，靠在它背上，尾巴轻柔地拍打在他的身上。 “……求你记住我……” [……我会记住你的……别怕……] …… 斯内普正急切地在禁林中寻觅，地上的血迹断断续续。泄露出血迹主人越发不好的情态。 “温斯特！”他不顾禁林中不能大声吼叫的禁令，大声呼唤，祈求他的学生还有能力回应：“温斯特！” 一边凶狠地击退零落的、被声音引来的八眼巨蛛。 他刚击退一只两米多高，大概7英尺左右的八眼巨蛛。就听到身后的树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危险动静。 “谁！”他厉声呵斥，转过背，把魔杖指向那方。 树丛的窸窣声迅速消失。斯内普拔腿追上去。 跑了一段距离，却撞见一头刚拱出来的小狼，它低头嗅了嗅，眼睛一亮欢快地朝他走来。 “禁林里一头普通的狼？”斯内普疑惑地用魔杖指着，本来想粗暴赶走它，“离我远点！”但那头狼锲而不舍的靠近，却让他抱起一丝隐秘的希望。 想起那个麻瓜孤儿院院长所说的温斯特备受动物青睐，软化了一丝态度，审视地望着它。 “温斯特？” 狼听不懂，想凑过来叼他的裤脚，被他驱赶开后。又锲而不舍地呜呜低叫，往禁林深处小跑几步，又回过头来望他。 好像是在带路。 斯内普皱紧眉头，死马当作活马医地跟了上去。 当他赶到禁林深处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一棵巨树下，温斯特躺在一头大狼身上气若悬丝，而那头狼却警觉地抬头向他望来。 斯内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一步一步走过去，不知是害怕那头狼突然伤害温斯特，还是害怕一个他不能接受、起码目前不能接受的结局。 狼没有动。任由斯内普拿着魔杖接近它，从它怀里把温斯特抱出来。 斯内普摸到温斯特还有余温的身体，感受到他微弱、却确实还存在的呼吸。 脚步匆匆地往城堡冲去。 …… 温斯特感到周围的黑暗忽然一轻，脱离了一个温暖，又陷入到另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模糊地意识到是有人来救他了。 “……谁？”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却好像感受到了安心的味道。 “老师……？”是你吗？ “……你来救我了？”温斯特意识模糊不清地说道 “是我。”老师的声音低沉而熟悉，似乎还有一丝颤抖。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温斯特无神睁着眼睛的脸。脚步却不停。 “……我好冷。”温斯特抱怨道。 斯内普给他加上一个保温咒。 “……我是不是要死了？”温斯特轻呼一口气，悄悄地问。 “……我会救你的。”斯内普本该生气地斥他一句闭嘴，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这样道。 温斯特仰着头，呼吸在斯内普轻浅泛苦的草药味中，看不清斯内普的表情。 他微微动弹了一下手指，勉强扒住斯内普低头垂下来的头发。 “……可我会变成狼人啊。”温斯特气声，却带着一丝俏皮，他摇了摇抓住的斯内普的头发说。 “……”斯内普本该回答他不会，却陷入了沉默……他没有办法保证。 “……” 温斯特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我又想死了……” “闭嘴。”斯内普抿着唇，最后还是把这句话骂了出去。 温斯特委委屈屈地闭上嘴。 斯内普还在抱着他赶路，气息不稳，胡乱地喷洒在温斯特的脸上。 却让他心安。 斯内普任由他握着那点头发，只顾着赶路。 在熟悉的颠簸中，温斯特渐渐滑落眼帘，撒娇似的抱怨。 “老师你能快点吗……我好困。” 斯内普呼吸一窒，脚下却反而更快，几乎是在冲刺。 他低声呵斥，“不准睡！” “你听到没有！温斯特！不准睡！” “你现在敢睡过去，我回头就给你的学院扣上五十分！” “……好过分……”温斯特挣扎着抱怨，“我的学院就是你的学院……你还想扣分。” “你不醒来，我真的会扣。” “……但我真的好困……就闭一下……老师……你会喊醒我的？” “……” 斯内普却没有说话，更拼命地跑出禁林，跑出禁林后又用魔杖把温斯特放在一个担架上咬着牙朝医疗翼的方向奔跑过去。 邓布利多为他开放了权限。 但温斯特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他通过移形换影了。 第70章 三是一个美妙的数字，哈利 “温斯特！小心背后！！！” 哈利大叫着猛然从床上坐起。 然后却一身冷汗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先前的位置了。他掀开被子就要往病床下跑。 赫敏急匆匆地跑过来按住他。 “你终于醒了哈利！”赫敏惊喜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接着不等哈利回答她扭过头去大喊： “教授！校长！哈利他醒了！” 哈利看见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匆匆从病房门口赶进来。 “别乱动，哈利。”邓布利多赶过来把他按回床上，“你还需要一些检查。”他尽力轻松地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们得救了？”哈利按着胸口往周围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医疗翼。 还感觉自己一身冷汗，看见熟悉的景象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但他看见赫敏又是一惊，他抓住邓布利多的袖子急促道。 “温斯特呢！他没事！他在哪！” “这是我想问你的。”邓布利多严肃道， “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的斯内普教授刚刚把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送回来，正在向我汇报发生了什么。 就看见禁林上空忽然聚集起了一层冷光——一群摄魂怪……我们立刻就赶来了……接着在禁林的内湖旁发现了你和布莱克昏倒在地。地上还有一滩血迹。 哈利，你还记得你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 哈利颤声道，回想起他们抓住彼得后大喜的心情，却在不幸遇见摄魂怪后又接连引来了卢平教授变身的狼人…… 在他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哈利看见温斯特召唤出了一头牡鹿穿过了摄魂怪，然后…… “温斯特被狼人咬了！！！” 哈利急促地说。 赫敏手啪地一抖。将准备递过来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斯内普倏然从邓布利多背后越过来，一双铁手牢牢地抓紧哈利的肩头，不顾他刚刚从昏迷中醒来，逼问道。 邓布利多皱紧了眉头，没有制止他。 “你在胡说什么波特！”斯内普厉声道，“怀特只是和你们分开了是不是！” “我没有胡说！！”哈利焦急道，“我们在追赶彼得的过程中遇见了摄魂怪。结果在逃离摄魂怪的时候又撞见了狼人！ “但在我晕倒前，我看见温斯特召唤出了一只鹿状的守护神，击退了摄魂怪！”哈利畏惧地看着斯内普扭曲暴怒的表情， “教授！邓布利多教授！求你了你们快去救救温斯特——他还在禁林里——卢平教授变成的狼人还在他身后——”哈利低声恳求道，眼里因害怕而闪烁泪光。 “他是不想失去抵抗的我们被狼人撕碎——”哈利双手急切地攀上邓布利多的袖子，“校长——” 斯内普脸都白了，“我这就去找他。”他望向邓布利多。 “权限已经给你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去，西弗勒斯，把那个学生带回来。” 斯内普抽出魔杖，转头就走。 哈利听见医疗翼外传来一声爆鸣。 斯内普离开了。 哈利立刻道：“邓布利多教授，温斯特会不会……？” 邓布利多缓缓摇头，沉重地开口：“哈利，这不是我能保证的事情。” “对待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只能祈祷。” 邓布利多叹息道：“好好休息，哈利。你刚从摄魂怪那里逃脱。不管发生什么……哈利，总有解决的办法。” 他又匆匆地出去了。 哈利坐了一会，觉得时间空白得有些难熬，他克制不住自己去想温斯特怎么样了……小天狼星被救了为什么不在这…… 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邓布利多和人争吵的声音。 “……我以为你是叫我来带走布莱克的！”福吉高声说道，然后又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带来的傲罗都在看守着布莱克，松了口气，又恶狠狠压低了嗓门道。 “……结果你告诉我……十多年过去，真正的叛徒居然不是小天狼星？你要我怎么和其他人交代？邓布利多……我告诉你……没有证据，这事没门！” 邓布利多压低了声音和他争论：“我也没有想到……但是福吉，这确有其事……哈利他们就是证据。” 福吉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你当我傻么，邓布利多，未成年巫师的证词可不能作数，小孩子是会撒谎的，即使他是救世主！” “……尽管我听你的，邓布利多，但这事真不可能……” 邓布利多的声音继续响起来：“还有西弗勒斯，他的证词难道不能说服你吗？我只是让你现在撤销摄魂怪的巡逻令——有一个学生现在在禁林失踪了——” 对话声忽然停顿了一会。 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推着一辆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魔药的小推车走进来，给他拿来了一些应对摄魂怪后遗症最有用的巧克力……可能还加了点欢欣剂什么的，还分了一部分给罗恩。 但哈利实在是不想把它们吃下去。 “怎么回事？”他压低声音问。 赫敏心不在焉地看着庞弗雷夫人推着的小推车上的魔药回答：“你们被救回来不久，福吉就赶到了。他一来就把布莱克扣住，邓布利多教授在你回来后就一直和他争论。” “——夫人，你这是要准备什么吗？”赫敏解释完，立刻朝着在一边正在往医疗翼里面独立病房走去的庞弗雷夫人问道，“给温斯特？” 庞弗雷夫人忙个不停，“是啊，邓布利多校长刚刚通知我，有一个学生遇见了生命危险。我需要立即准备一些急救的东西，还需要隔离。”她将一些补血魔药放在床头，又从柜子里取出白鲜和一些急救的魔药。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赫敏急切地问。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等待温斯特被救回。 庞弗雷夫人抬起身盯了她一眼，毫不含糊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帮我制作一部分银粉。” “刚刚斯内普教授消耗了一部分，目前的存量可能会不足，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磨制一些银粉并配置银粉和白鲜的混合物。” “平常有个斯莱特林的同学做这些事，但现在她不在这，如果你有把握就过来，没有这个能力就别来捣乱。” 赫敏赶紧答道，“我会的！庞弗雷夫人，我的魔药课成绩都是o。” 哈利看着赫敏跟着庞弗雷夫人去里面开始帮忙，难耐地翻了个身。 外面的对话声又响起来。 “……你以为我傻吗？邓布利多，斯内普！他是个前……还是由你担保的！我相信，但是威森加摩审判庭可没办法相信这么荒谬的证据，除非你能够拿出更严谨的证据。我可不接受一个食死徒一个狼人三个小孩的证言！摄魂怪首领已经告诉我了……你收留了一个狼人！好好想想你要怎么向其他学生家长解释，与其让我担心我的部长被动摇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邓布利多，没有一个学生家长会愿意看见安全的校园中出现这样一个家伙！” 哈利皱着眉头，想要听他们聊一些别的……最好是赶紧找人一起去找温斯特。 却突然听到了福吉的一声惊叫。 “天哪！这个小巫师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 温斯特！ 哈利匆匆下床。 一阵嘈杂声传过来。 门被撞开。 斯内普和麦格教授匆匆推着一个担架进来。 温斯特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躺在担架上。 赫敏和庞弗雷夫人听到动静赶紧从里面跑出来。 “温斯特！温斯特！” 哈利扑过去跟在担架旁边急切地想要唤醒：他看见温斯特肩膀上结痂的伤口和狰狞的咬痕血迹渗透了大半件袍子，胸口几乎不动，就连斯莱特林的院徽也染成了深色。 “他怎么了，他死了吗？”哈利紧紧地跟在斯内普旁边小跑着问。 斯内普怒气高涨：“让开！波特！别在这里碍事！” 斯内普一路和庞弗雷夫人把温斯特推进医疗翼最里面，砰地关上了门，把哈利他们全部留在外面。 哈利停在门外，为自己看到的一切感到深深的忧虑。 赫敏也被赶了出来和他站在一起忧虑地往关上的门那里望。 “麦格教授……” “学校已经够热闹了。”麦格教授压低了嗓子回答哈利，“校长把大部分教授都叫了起来。而我在城堡门口等着接应。” “温斯特他……”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 “温斯特他不能活下来吗？” 赫敏蕴着哭腔问。 “如果能再早一点……”麦格教授摇摇头，“也许结局会更好。当我在西弗勒斯那里看见这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失血过多了，我们不知道他这个状态维持了多久。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而且……”麦格教授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相信波比，她是最好的治疗师。” 哈利停下来，怔怔地望向温斯特进去房4门。 他看见斯内普一直进进又出出，从外面魔药柜里不断的补充药剂。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门开着的时候，里面的念咒声一直没停。 “别在这里呆站着了，哈利。”麦格教授说，拖着哈利和赫敏离开那，拿过来一排厚厚的病床帘子把哈利他们围在自己的病床上，“早点睡，”麦格教授轻声说，“剩下的和你们都无关了，明天你们还要回家。” 哈利张了张嘴，又沉默下去。 直到坐到自己的那张床上也还在发着呆。他沉默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斯内普的脚步一直没停。 床头的巧克力还在那。 罗恩躺在隔壁。赫敏也在。她心不在焉地坐着。刚刚拒绝了麦格教授带她回寝室的建议，说想留下来陪护他们。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没强制带她离开。 罗恩的巧克力里好像加的是生死水。从邓布利多离开开始，他就安静的不像话。 哈利躺下去，斯内普一刻不停的脚步声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望着天花板。 温斯特会活着吗？还是会变成狼人？……还有彼得，彼得又跑了。 过了一会斯内普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很小的嗡嗡声。 哈利愣愣地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帘子上被施展了悄声咒。 麦格教授希望他们赶紧睡着。 说实话，这种情况下谁还睡得着呢？哈利知道赫敏也没有，他听到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 可能只有罗恩—— “……哈利？”罗恩躺在床上侧过脸来问，“你睡着了吗？” 哈利闷闷地答：“没有。”并且感觉自己还不如听着斯内普一直忙碌的脚步声……起码他能知道他们还在为温斯特努力。 罗恩也盯着天花板，声音像是从隔壁飘来。 他用气音说：“……虽然我和温斯特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他也不怎么看得起我，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活着。” 哈利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 看见赫敏在翻来覆去好一会之后还是在黑暗中坐了起来，从胸口上掏出了什么—— 一声叹气从黑暗中传出来。 邓布利多校长点燃了蜡烛。 “还好我来得及时。”他对手上拿着沙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赫敏说。 赫敏卡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那个从她衣服里拽出来的沙漏塞回去，只是迟疑着说：“可是，邓布利多教授……” “我并非是来阻止你的，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相反，我赞赏你为了拯救朋友而将要付出的决心和勇气。” 哈利迷惑地望望拿着一个奇怪沙漏的赫敏，又望望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邓布利多。 “那……”赫敏疑惑。 “只是我希望你能带上哈利。”邓布利多说。 “什么？” 邓布利多望过来，“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跑到昏迷的湖泊的吗，哈利。” “当然！”哈利不假思索地说，“那一路上温斯特都有做标记防止我们迷路——” “那就再好不过了。”邓布利多说，看向赫敏，“哈利会对你的想法有所帮助。” 赫敏握着那个沙漏使劲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把手里的另一个沙漏，递给哈利，“这是怀特先生的那个，他把它留在了宿舍，我刚刚去把它取了出来。” 哈利接过这个金色的奇怪沙漏。 “可教授你不是还在和福吉先生谈话吗？怎么……？” 邓布利多轻描淡写道：“我和福吉谈崩了。他决定立刻实现报纸上的承诺——对在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的布莱克给与摄魂怪的吻，避免夜长梦多。” “我看他没办法说服，就回来看看你们。”邓布利多随手拉出一个显时咒看了一下，“格兰杰小姐会教你如何使用的，哈利。” “顺便说一句，为了抓住那只还在游荡的狼人。福吉决定让摄魂怪重新搜寻一遍禁林——而我完全没办法拒绝。”他摊开手，颇有些苦恼。 “我希望你们别被任何人看见。尤其是卢平教授。要知道，我们再也承受不起第二个学生出现意外了。”邓布利多眨了眨眼，“不过，我现在认为，三是一个美妙的数字——两方面都是。” 第71章 残酷的理智有时其实是一种温柔 邓布利多合上隔开哈利所在病床和急救通道的帘子。 温斯特的抢救刚刚结束。 单论失血休克，巫师其实很容易处理。几瓶补血药剂就能够拉升病人的血压水平，保证人体的心肺功能不会受到休克的影响。 唯一可能需要注意的是休克时间过长，全身大部分器官功能已经开始失去作用，即使魔药再厉害，也回天乏术。 斯内普抵达的已经算是及时了。为温斯特及时提供了保温环境。 只要通过输液的补血魔药控制复苏速度在每分钟20-30毫升之间。就可以通过其他的魔药保证内脏等各种器官的平稳运行。 但温斯特身上麻烦的不止这个，狼人咬伤才是影响他获救最关键的原因。 “你确定这孩子只服用了白鲜香精和一些基础魔药？”庞弗雷夫人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斯内普一眼。 “发生了什么。”斯内普闻言顿时皱起眉头带着重新调配用作补血的魔药大步走进来。 庞弗雷夫人开始收拾周围的器具。 “药性冲突，情况很复杂。”庞弗雷夫人转过来，“但要稳定一会他的情况还不难。” “别再去拿补血魔药了，省省你那些珍稀魔药，它们没用。”庞弗雷夫人把斯内普手上的魔药挡回去。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着这孩子的！”庞弗雷夫人忽然生起气来，说话像是连珠炮，飞快地从嘴里弹出，语速飞快，“每年，每一学期！我都能在医疗翼看见这个孩子。 而且带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坏！” “我来霍格沃兹不是来给学生们送终的！去年是蛇怪，今年是狼人，到底还要出多少幺蛾子，学校才能消停下来？！”她对着斯内普怒斥道。 “……我有劝过邓布利多。”医疗翼里没人敢和波比对起来，连邓布利多也不敢，斯内普只能干巴巴道。 庞弗雷夫人冷笑一声。 站在门外刚关上隔音帘告别哈利的邓布利多嘶了一声，错觉般感受到了一点糖吃多了带来牙疼。 “怀特之前失血过多，狼人的影响还没有显现，但随着我们补充的血液。魔咒已经向我显示狼人的部分正在侵占他的全身。” 庞弗雷夫人平了平气，努力心平气和地向斯内普介绍目前的情况。 她看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温斯特，只觉得这个孩子不幸。 “他在逐渐转变为狼人。” 她看见斯内普想要开口说话先一步堵回去。 “现在还没有变化是因为他的身体和魔力在同时拒绝，有一种某种不明的成分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激烈地斗争拖延着狼化的过程——甚至也许这种成分都是我的错觉——只是是这个孩子在挣扎，抗拒着变成狼人，也抗拒着补血魔药的使用。” “总之，” 庞弗雷夫人断然道。 “我不能再给他使用更多的补血药剂了，西弗勒斯。除非你能确定使用更多的补血药剂不会害死这个学生。” 斯内普看着被补充了部分血液，限制性液体复苏，维持着血压、指尖末端绀紫色逐渐消退的温斯特，眉头紧锁。 突然间，他脸色一变，从旁边柜子上温斯特身上解下的物品中取出一个带着血手印的福灵剂瓶子。 他匆匆用手指蹭开血迹，看见瓶子上眼熟的标签，回想起温斯特养成的把样品药剂随身携带的习惯。 就在今天下午，温斯特才献宝似的将他第一次成功的药剂献给斯内普看，被要求去做药性分析，不知道这瓶药剂有没有什么隐藏的后果。 但现在瓶子已经空了。 “疯了……在快死的时候中喝下尚在实验中的魔药，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快吗？！” 斯内普低斥道，手指收缩深深把瓶子攥进自己的手。 “不管怎么说。”庞弗雷一挥魔杖将空瓶放到一旁的盘子上，“我已经尽到我所能，但狼人不是我能治的病。”她收好所有东西放在一旁的小推车上。 “你最好尽快做出选择，要么狼人、要么死亡。他的时间不多了，最晚下个月。月圆会宣告一切终结。” “可我没有权利决定一个学生的未来——” 庞弗雷夫人望过来。 “但你是他的老师。”她推着小推车往外走，不耐烦地道，“而他是个孤儿。” 温斯特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血污已经被除去，像是陷入一场沉睡。 “在巫师法中，你天然带有他一半的监护权。除非你愿意现在赶去麻瓜孤儿院那边通知那边的麻瓜说需要你来为一个小巫师的知情通知书签字，哦对——” 庞弗雷夫人在离开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话音一转毫不留情地道：“你还要为他们解释什么是狼人，什么是霍格沃兹，以及为什么原本说好的普通中学会变成魔法学校——” 庞弗雷夫人冷笑。 “如果你打算就此对邓布利多进行询问的话——斯内普先生，我希望你能帮我向邓布利多也提一个问题，问问他打算怎么向我和外界解释学校里莫名出现的狼人。恰巧，我对此非常好奇。”带着最后一丝讥诮的话落在房间中，庞弗雷夫人推开门走出去。 关上门，砰的一声。 “砰！” 刚用完时间转换器从关小天狼星的地方跑回来、向邓布利多汇报情况的哈利和赫敏同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庞弗雷夫人带着怒火的声音就在他们背后响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还不睡觉？” 庞弗雷夫人走出房间，看见地上一片乱糟糟，带着泥土和不知道哪沾过来的树叶。脸瞬间沉了下来。 她板着脸上下扫视了他们三个一眼，对其中一个糟心老头子冷笑了一声，转过头眼不见心为净，对着哈利和赫敏严厉道： “不听医嘱，想在医院里多呆一会吗？” “……等等波比，是我有些事找他们。”邓布利多被她看得心虚，连忙说。 庞弗雷夫人可不会给他留情面，她再度带着愤怒上下扫视了邓布利多一眼。 “是吗？” 她阴阳怪气道，“也对，校长有资格忽略医疗翼的规矩。也不知道某人当初请我过来到底是来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还是怎么，以至于我不得不忍受多年来吵闹的环境——” 邓布利多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波比……” 庞弗雷夫人以一种更大的嗓门压过了邓布利多解释的声音。 “那就给我出去——医疗翼可不是拿给你们聊天的地方。这里还有病人需要休息！” 庞弗雷夫人一扬手，毫不留情地指向门外。“要我请你吗？校 长 先 生。” 她特地咬重了读音一字一句地说。 “不不不……我们这就出去。”邓布利多连忙拒绝，和着从心的哈利和赫敏一起灰溜溜地滚出去。 看着医疗翼的门重新关上。安静回到她周围，才怒火稍歇，抬起手里的魔杖，指着被从禁林里钻出来的哈利和赫敏踩得脏乱的地面念了一声清洁咒。 “……咳。” 庞弗雷夫人猛得抬头，柳眉倒竖，瞪向又准备破坏医疗翼安宁的来人。 是邓布利多。 “你又有什么事？！”庞弗雷毫不留情地说，“如果你是打算现在就为我解释狼人到处乱跑的事，我倒可以让你进来和我好好谈谈。” “那倒不是……”邓布利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还要听哈利他们的汇报。弄清楚谁才是那个叛徒，和真正的叛徒在哪才是更重要的事情。他现在可没时间去和正在气头上的庞弗雷夫人解释。 还是放置一会。 “——其实我是想问一下刚刚进去的那个学生——”邓布利多斟酌着措词。 庞弗雷夫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还是回答了邓布利多。 “暂且是活下来了。”她缓了一下神色，露出一丝忧心，“现在，他体内的某种成分和狼化达成了一种平衡，一旦他的平衡被打破，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挽回。但随着那种成分的不断消耗，这个平衡终将消失——也许在下一秒、也许下一天……但总归是在下个月圆。” “我将这个艰难的抉择交给了西弗勒斯……愿我们的魔药大师能够创造一次奇迹。” 她重新把脸板起来，莫名有一丝疲惫“可以了吗？去完成你更重要的事，邓布利多。我只负责我的病人。” … ——病房。 斯内普坐在病床旁垂着头注视这个意料之外的学生，注视这个意料之外的责任。 今天他已经后悔答应替邓布利多实现他那荒谬的、所谓黑魔王残魂附体的试探，接近温斯特，并收下这个孩子作学生。 原本他只想保证哈利活到成年然后就是复仇……现在又多了一条责任。 他提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要求，漫不经心地打算在消除温斯特的嫌疑后抽身而退。却没有想到——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在邓布利多异想天开的想法下， 他牵制默然者的同时也反被牵制。 牵扯他的复仇，牵扯他的愧疚，将他牢牢地束缚在原地，凝固成责任。 可笑他压根不在乎自己的灵魂，却鬼使神差在学生哀求的目光中止步。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对斯内普来说。 他的目的始终是确保哈利波特活到成年然后就在与黑魔王的复仇中死去。 这是最好的结局，对一个已然心死的赎罪者来说。 但温斯特实在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学生。 斯内普想起他狡黠的笑容，想起他认真求学的表情，想起无声熄灭的蜡烛和办公室莫名多出的扶手椅……想起他对未来的期待。 饮下一瓶不确定药剂的举动是如此多余，多余到让人怀疑温斯特在濒死时慌不择路判断失误。 起码，如果不饮下这一瓶药剂…… “他没想过找死。”斯内普自言自语。 但作为同时对怀特和温斯特有所了解的人来说，斯内普不肯相信一个不能施展任何魔法，在利用危险黑魔法道具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不仅摆脱了默默然的威胁还重新获得了魔法能力的斯莱特林在失忆后就会忘记最基本的利益斟酌。 除非这是一个相信纯粹的感情存在的斯莱特林。 但斯内普明确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忍受一个狼人学徒。 即使这短薄的一年相处出来的师生感情让他会愿意短暂接受成为狼人后被退学的温斯特·怀特，但长久之后，失去了身为魔药天才的价值和作为观察波特小眼睛的温斯特。终归会被抛弃。 ……因为当最后一天来临时，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能保证，何谈其他？ 房间里静悄悄。 那剩下的就很明显了——是身为创造者对于自己创造出来的魔药的信任，促使温斯特饮下这瓶魔药。 斯内普要做的就是去学会相信，相信温斯特对于他自己魔药的信任，相信他的这一场豪赌……相信温斯特拥有的是斯莱特林的野心，而不是格兰芬多的鲁莽勇气。 斯内普站起身，将温斯特的福灵剂吊坠拢在手心，推着他出去。 温斯特该好好休息了，手术已结束。 第72章 为了更美好的世界！ 老鼠们正在啃海格放在墙角的药材。阿拉戈克发现了它们。 但这些肮脏小东西的反应很快，察觉到藏在垫子里的阿拉戈克，慌不择路地丢下背在背上残疾的同伴，一溜烟跑了。 残疾老鼠惊慌地叽叫，却根本没有它那些四肢健全的同类跑得快。像是刚刚经过了激烈的逃亡，身上还带有一股诱人的血香。 阿拉戈克懒洋洋地伸展肢体把那只跑不动的老鼠钳过来，闻到一股诱人的血香 “咔嚓咔嚓”阿拉戈克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它的大钳。但它忍耐了下来，因为这里是海格的地盘，没有海格的允许它不会攻击这里活动的任何一种生物。 这里是海格的猎场。 “…海格，我发现了一些老鼠在啃你的草，要我替你吃掉吗？” 阿拉戈克趴在垫子上尽力转移着海格的注意。 海格还在为那只大鸟情绪低落。阿拉戈克迟钝地想了想，漆黑的眼珠在蜘蛛脸上动了动，盯住海格。 “老鼠？”海格嘟囔一声，“怎么会有老鼠，牙牙又在偷懒了，我看看——” 阿拉戈克配合地把钳子里拼命挣扎扭动的残疾耗子举起来给他看。 海格俯下身仔细瞧，从老鼠斑秃的头顶认出它来。 “斑斑？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你可能不能吃掉它了，阿拉戈克，它是罗恩跑掉的老鼠，最近正到处找它呢。” 海格擦擦眼泪，闷声闷气地说。“我得找个东西装，罗恩可不能失去它。” “哦——”阿拉戈克失望地叹息一声，它又夹着这只耗子凑到眼睛前看了看——又或者是嗅了嗅：“但它有一股巫师的臭味，海格，你看它已经伤的这么严重，要不我还是把它吃了，早晚都要死的，我们可以换只耗子还给他。” 阿拉戈克念念不舍地说，闻言耗子挣扎得更激烈了。 “不，不能这样。”海格不赞同的说着，从阿拉戈克的钳子上把斑斑拿下来。阿拉戈克很不舍，仍由海格把零食抓走。 阿拉戈克忍耐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毒腺被这种味道勾的蠢蠢欲动，连毒液都更多的分泌了出来。 闻着很像巫师的臭老鼠—— 一只凤凰守护神飞进来，彬彬有礼地敲开海格的窗户。 [海格，请速来医疗翼一趟。]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凤凰守护神口中传出，海格不知道是有什么紧急消息需要通过守护神这一保密渠道传达，他愣了一下，停下捏着罗恩老鼠准备把斑斑关在一个密闭罐子里的手，专心聆听。 [若你有看见韦斯莱家的宠物斑斑，也请一并带来，] [事关小天狼星。]邓布利多说。 …… 邓布利多收回挥动魔杖的手。刚刚哈利他们亲眼看见了一波守护神的作用。 极快地传递消息，保护秘密。 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哈利鼓起勇气问：“这就足够了吗？邓布利多教授。”他显得很是不安，“您不需要亲自去把那个叛徒抓回来吗？要是彼得跑了怎么办？” 邓布利多收回目光注视哈利，“用不着。海格足以应对了，他会明白我的意思，把彼得带过来。”他平淡地说。 “如果他真的像你们看到的那样往猎场小屋跑过去。” 然后抬起眼，恰到好处地看见斯内普走出来。 “你们可以去看看朋友了……记得小声一点。”邓布利多说，轻轻推了推哈利和赫敏的背，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哈利和赫敏有些畏惧地望向堵在门口表情沉凝的斯内普。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 斯内普不情不愿地让开身，什么也没说。 哈利和赫敏连忙埋着头钻进去。 “那孩子……怎么样？”邓布利多迟疑着开口。 “托你的福。”斯内普语气诡异地平静，只是主动把眼神移到别处，“不太妙。” “……我会尽我的全力。”邓布利多说，“也许我不真的不该把卢平带过来……” 斯内普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他提高声音打断邓布利多的话：“去 掉 也 许。” 他把视线从窗外的月亮上移回来，却并不聚焦，只是虚虚地凝在邓布利多的下颚上，比直视更低。“你本来就不该把卢平带回来。”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艰难道，带着些歉意。 “有时候，我总是觉得你无所不能，邓布利多。”斯内普问，“你能解决狼人吗？” 邓布利多沉吟了一下，将自己掌握什么思考了个遍。 最终他给出答案，“不，恐怕不能。” “那你能决定这个孩子的生命吗？”斯内普尖锐道，“你我都知道这个孩子本来不是我的责任。” “默默然很危险，狼人很危险，我一开始就说过，可是你什么也不听。” “早在知道他是默然者的时候我就向你提议过，让这个孩子退学——管他去哪——但别在学校。” “他的存在会威胁到其他学生的安全，一个不稳定的炸弹。”斯内普说， “可是——你心软了。” 斯内普深深地望着邓布利多。 “你认为自己完全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住一个默然者的威胁，认为怀特第一次暴露出默默然的魔力险些失控，却因为我的及时赶到什么也没发生，认为他对我有所依赖，可以在他爆发时安抚住……” “又告诉我说魔法部不会放过一个默然者，会趁他彻底转变之前杀死他。让我照看，然后又在上学期末的时候告诉我你怀疑这个孩子身上还有黑魔王的影响，让我接近他，最好是更亲密一点，成为他的老师。得到他的信任，防止默默然的力量被黑魔王利用，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斯内普提起声音，讽刺道。 “——做什么？邓布利多？是欣喜若狂地扎入学习的海洋中吗？还是担心波特的小命而把狼人引开？” 斯内普嗤笑一声，表情又沉下去。 “实话说，我有些后悔答应你的试探了。这样我根本用不着来决定这个孩子的未来，他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只需要履行院长的责任去通知他那个麻瓜孤儿院——虽然麻烦了一些，可比现在要好得多。” “起码我能够冷眼旁观，只需要耗费一些口舌。” “你要做什么，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问。 “庞弗雷告诉我，温斯特还有救。”斯内普紧紧地注视着邓布利多，“一场实验——一次豪赌。” 邓布利多条件反射地皱紧眉头，“我们不能决定一个孩子的生死——” “但我有，”斯内普轻声说，“我是他的老师，拥有他半个监护权。然后怀特的孤儿院又将这个孩子托付给我——” 邓布利多紧紧地皱着眉，“可是你——” “……我没办法辜负这个孩子的期望，邓布利多。”斯内普犹豫再三还是说。 “斯莱特林明哲保身……可总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他轻声说那个单词飘散在唇齿间显得有些轻飘飘，但邓布利多和他都知道，这个单词对他来说再沉重不过。 “我是爱……温斯特是认可——他渴望被记住所有的光。他想要出名、想要成功…想要成为魔药大师，被人尊敬，被人认可——”斯内普紧紧地抿住嘴唇，“而不是变成一个狼人……一个边缘人……去承受折磨……然后死去。” “——他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斯内普最后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谁。 他闭上眼，等待审判。 邓布利多神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有多大几率？” 斯内普睁开眼，“总比他现在醒过来的几率大。” “——斯内普教授！” 医疗翼的门被猛得一下推开了。赫敏狂喜地跑过来大叫：“温斯特醒了！” （斯内普控制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邓布利多咳了一声……又咳了一声。 因为斯内普背对着赫敏，所以她没有看见他脸上堪称诡异的神情。 “温斯特说他手上有彼得认罪的证据！”赫敏着急地说，“快让部长先生一起来听听！” 斯内普快步走进去。 邓布利多又咳了一下，配合地对刚刚斯内普的脸色视而不见。 他对赫敏说：“我知道了，格兰杰小姐，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想海格也已经在路上了。我这就去通知福吉先生。” 赫敏的喜悦更盛了。 “好的！邓布利多教授！我这就告诉温斯特这个好消息，彼得没有跑掉！” 她轻快地踩着步伐走回去。 邓布利多松了口气，感觉一切消息都在好起来。他微笑着，走到带着两个保镖气喘吁吁爬楼梯的福吉面前。 “我有两个好消息告诉你，部长先生。” 福吉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汗，先抱怨了一下霍格沃兹那旋转不定的楼梯，然后问：“怎么了，邓布利多？我刚派摄魂怪们去禁林外围找了一遍，没找到那个狼人，应该是逃进禁林深处了，只有明天才知道他究竟是哪个巫师了。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 “还是说你愿意告诉我这个狼人的身份？”福吉问。 “不不不，”邓布利多和蔼地笑着，为福吉解惑，“是那个学生，福吉。是那个学生醒了。” “他说他手上有证明彼得罪行的证据。” 话音未落。 福吉的脸色登得变了，结结巴巴道：“怎么会呢？邓布利多……我、我是说，这真是个好消息！我要去看看那个学生——” 说完他带着两个年轻傲罗落荒而逃。 邓布利多朝他的背影高声道：“当然，福吉。他就在医疗翼里。” 邓布利多目送着福吉呼哧呼哧地爬楼梯，一边走到窗边，再度催促了一遍海格，并提醒他重视不要让老鼠逃跑。 —— 温斯特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小声和哈利说着话。 斯内普大步走进来了，脸色黑得像是能滴墨。 他走到温斯特的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温斯特，原本担心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怒火。 “独自把狼人引走。”斯内普一字一句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干呢？怀特先生——要我夸夸你的勇气吗？” 温斯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悄悄把鼻子藏在被单下，只露出一双蓝色的像是湖水般的大眼睛，讨好地望着他。 脸色还很白。 哈利有些生气地站起来，就想朝不顾温斯特刚刚脱离危险就开始骂人的斯内普吼回去。 被高兴跑回来的赫敏匆匆按回去。 “温斯特！我已经告诉校长你的消息了，他正在去找部长先生。我们很快就能告诉福吉，小天狼星是无辜的了，彼得才是那个该被摄魂怪吻一下的叛徒！” 赫敏眼睛亮晶晶地，显然是觉得温斯特已经脱离危险了，很快就会好起来。 哈利也是这么想的，生气的表情又软下来，露出点笑。 只有斯内普抿着唇站到温斯特的旁边，感受着他体内的魔力波动。表情并没有好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哪里来的证据……”他低声斥责道，“你现在应该把这些事情放到一边好好休息——” 庞弗雷夫人走过来，原本想要生气这么多人围着温斯特的脸板下来，把一张羊皮纸递给温斯特。 斯内普察觉不对，“这是什么。” 温斯特平静地接过羊皮纸，“一张空白的知情同意书。” 他看着眼前一片光晕、迷糊的人脸，用那只还算完好的，没有受伤的右手接过一起递来的羽毛笔，虚弱的手歪歪曲曲写下[温斯特]的名字，然后犹豫了几秒，又打上一个点，匆匆忙忙地写完。 [同意人：温斯特·怀特] “你这是要干什么。”和赫敏一样对他们的对话产生不详预感的还有斯内普，他一把抓住温斯特刚刚结束签字的笔问。 温斯特轻易松手让斯内普拿走笔。 “我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他躺在病床上重新平静，且带着虚弱地说，“我被狼人咬了——” “你知道我们不会在乎这个的温斯特！”赫敏抢白道，她白着脸匆匆扯了一下哈利。 “对！没错！”被扯了一下的哈利立刻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温斯特，就算你成了狼人，我们还是朋友！” 他坚定地说。 呵——温斯特的笑声在喉咙里滚了一下。就算听了这么多遍，听见格兰芬多这么坚定的友谊，温斯特还是想笑。但是他还是笑不出来。 哪里有永远的友谊呢？ 他侧脸望向沉默不语的斯内普。 “老师……”他虚弱地笑笑，“我相信你……” 相信你最终不会接受一个狼人学徒，为了温斯特自己立下的决心和梦想。他不会给出让斯内普有可能放弃他们师生关系的可能。 斯内普是他最大的靠山……变成狼人，他的一切梦想和野心都会破碎。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也相信我自己。我不甘心就这样变成狼人——我总要挣扎一下。” 温斯特声音低下来，几不可闻：“……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完成。” “我不会甘心的。”温斯特闭着眼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刺痛，平静道：“我相信自己的魔药。” 但还有一件事，他需要完成。 温斯特向匆匆赶来挤出高兴表情想关心他的福吉开口。 “部长先生，我这里有彼得·佩迪鲁的认罪记录，我想你一定很有兴趣。” ——他想过无数次如何说服福吉，却没想到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还要进行一次豪赌。 他不是怀特。 但怀特成功的，温斯特也会。 ——为了更美好的世界！ 第73章 应尽的义务 福吉望望斯内普，又低头望向正在说话的温斯特。 “孩子，如果你是因为痛得发狂产生了幻觉，想要凭这吸引注意，那就承认。”福吉眼神中带着怜悯，他的视线掠过写在病床头上的名字，温声道，“温斯特，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相信我，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愿意承认，你只是产生了幻觉，我们都理解…并且接受……恐惧狼人并不是——”一件不能说的事情。 福吉叹道。 “哦？”温斯特冷冷地打断他，“恐怕我现在离变成狼人还有一段距离，部长。”他看见福吉眉眼中刻画出的属于政客的嘴脸，竟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感到一阵疲倦向他涌来。 魔法部并不值得相信，不是吗？只是温斯特再度确认了这一点而已。起码他们的暴力机构傲罗和阿兹卡班还有足够的威慑，关个残废的虫尾巴想必还是够的。 斯内普和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前后响起。 “单凭你这句话，部长先生。”斯内普冷冷地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诱导我的学生修改证言？” “不，我没这个意思！”福吉连忙挥手否认。他能否认斯内普的证据，是因为他担保前食死徒的身份和担保关于彼得的人都是邓布利多。 好话赖话全给邓布利多说了，这样单方面作证的证据是没有可信度的，需要物证。不然单凭邓布利多一张嘴，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喽？”庞弗雷夫人提高声音，“我很确定，怀特非常清醒。”她讽刺道，“起码比你刚刚不过脑子的发言要清醒得多。” “魔法部部长？”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当年在走廊上打架被送到医疗翼来还是我治的！摸着你身上的骨头要说我的医术还不能确定一个学生的清醒吗——” 赫敏和哈利看福吉的眼神都不对了，透露出一种“原来魔法部部长当年也违反校规啊”的表情。 福吉冷汗直冒，在霍格沃兹来就是有这一点不好，一不留神遇见的一个人就是当年教过你的教授，清楚你当年所有的黑历史。 甚至还救过你。 福吉有苦难言，只能赶紧换了个口气，“怎么会呢？庞弗雷女士，”他恭维道，“您可是圣芒戈退下来的最有名的治疗师，到现在他们还想要您回去呢。” 在福吉上学的时候还没有结婚的庞弗雷“女士”再度哼了一声，勉强算他识相。 “以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名义，我愿意为我的每一句话负责。”温斯特说。 福吉犹豫了一下。 “如果你还不信，福吉。”庞弗雷不客气地说，“那我就来为这孩子担保，我看了他这几年了，温斯特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在这种事上的诚实。” “我并没有不信的意思，”福吉吸了吸肚子为难地摊开手，“只是小矮星彼得早就死了，连那根残余的手指和梅林一级徽章是我谴人送到他母亲手里的。” “你们要我否定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罪名承认彼得是个罪犯。那这枚梅林徽章也得收回去，总要给我足够的理由。魔法部不可能随便就取消一个人的荣誉，特别当他是一个众所周知的英雄的时候。” 福吉说。 “我不可能直接宣布布莱克无辜啊，这要叫别人怎么看我，看待英国魔法部呢？” “人们可还等着我们抓到布莱克，然后给他一个吻呢。” 哈利站出来，握着魔杖，咄咄逼人。 “可是，当小天狼星是无辜的时候，那这个吻就不应该属于他了，而是属于一个更肮脏、更低劣的叛徒——” “小矮星·彼得。”温斯特轻声说。 “小矮星·彼得。”哈利重重点头。 福吉不客气起来：“但那都是你们说的，明白吗？在没看到彼得·佩迪鲁确切还活着的证据之前，我是不会承认你们的言论的。” “——但我有，我有证据。”温斯特低声说。 “哈利，”温斯特突然唤道，哈利转过头来，“你还记得我在圣诞节那天掉落的水晶球吗？” “水晶球？”哈利疑惑地重复，“是……六个月前你掉的那个水晶球？” 哈利回忆起应该是从尖叫棚屋大厅里有的那个洞和被破坏的家具木板，给予肯定的答案。 “我记得它，但在尖叫棚屋我没有看到——它和这有关系？” “实际上，我在克鲁克山旁边发现了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启动了，一直在运转。我想你们完全没有发现它，是不是？” 温斯特勾了勾嘴角，眼里隐含得意。 赫敏睁大眼睛，想起彼得痛哭时在一旁玩弄一个灰扑扑水晶球的温斯特。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怀特先生。”邓布利多推开门，声如洪钟地走进来。 “恰巧，我把我们的猎场看守带来了，他正抓到了一只失去两腿的老鼠。我想这下我们的人证物证都齐了……海格？” “我已经把斑斑带来，邓布利多校长。你说的那个叛徒在哪？”海格带着怒气的声音震着每一个的人耳朵。“我等不及要收拾那个叛徒了——” “抱歉，海格。”邓布利多说，“恐怕我们还有一点事情需要搞明白，一些和我们认知截然相反的答案——请你先把装老鼠的笼子放到我们中间的地上……对，那里就可以。” 海格蒲扇似的大手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掏出一个藤条编的小笼子，捏住顶端放到众人当中。 里面有只残疾老鼠绝望的瘫在里面。 藤条上还有啃咬的痕迹，显然他不是没有挣扎过。 邓布利多冲温斯特微笑，“我想你一定愿意告诉我们这个水晶球现在的位置。” “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它还在尖叫棚屋，先生。”温斯特说，“为了防止意外，我将它留在那，藏了起来，准备白天再去取——现在看来我的这个举措非常明智。” “很有先见之明。”邓布利多赞道。 “我可以现在就过去拿！”哈利高兴地说。 实际上，如果来得及，温斯特原本是打算复刻一份的。 “不用，哈利。”温斯特说，“只需要一个飞来咒。” 温斯特的手刚刚一动就被斯内普蓦然按住。 “你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斯内普恨铁不成钢地刮了他一眼，一边把眼神瞥向邓布利多，光明正大地说：“这里这么多巫师，用不着你一个病号出手。” 邓布利多配合地动了动手里的魔杖，示意他很乐意为此代劳。 “……只是一个咒语而已，”温斯特无奈道，“一个咒语我自认还是发得出来的。”他说，“而且个是我的魔法物品，只有我能召唤。” 斯内普看起来就很想喊反悔用魔咒的事情让人现在就去找。 但温斯特可没有那时间等。 他望向斯内普，“只是一个飞来咒。” 斯内普这才不情不愿抬高手，松开对温斯特的桎梏。但表情仍然还是很不高兴。 温斯特伸出手，顺着心意，为了增强效果他念出咒语：“水晶球飞来。” 原本灰黑色的魔力如臂所指般，顺应温斯特的呼唤，也许是因为现在身体虚弱，那些灰黑色的魔力，化为一片黯淡的浅灰涌出指尖。 邓布利多适时让开身。 水晶球跃入温斯特手中。 他拨动水晶球。 水晶球开始闪烁明灭不定的光芒，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先是一阵杂音，接着是哈利的一些怒吼。 温斯特顿了顿，又拨弄着水晶球按下快进。跳过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内容，直接切入正题。。 一声猫叫率先传出来。 “是克鲁克山！”赫敏叫道。然后是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更耳熟的声音。 温斯特、斯内普、布莱克……以及彼得。 海格手蓦然攥紧了发出咔咔的声音。 [“那我松手了——3、2、1——”温斯特说。] [“速复立形！”斯内普和布莱克齐声怒吼。] [“不，不是我……我只是害怕——害怕。”]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那个名字也不能提的人逼迫我——”] 彼得的哭嚎在医疗翼里回荡。 邓布利多把目光移到福吉身上，向那水晶球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想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理由。 福吉哑口无言，半响，他挤牙膏似的，挤出来一句话：“……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在胁迫他——” “如果他是被你们逼迫情况下说出的这些话……” 福吉满是害怕的脸和他的苍白的语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恐慌的汗已经把他整个人浸透了。 福吉现在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 完了。他要因为小天狼星的冤案而下台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支持他民众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在巫师历史上留下个怎么样的印象。 一个把无辜的人关了十二年的魔法部部长——尽管小天狼星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没有当上部长。 但没有人会理睬这个的，就像威森加摩不会去分辨一个未成年巫师的证词中到底有没有幻想成分一样。也不会有人去分辨到时候案件推翻之后，冤枉布莱克的究竟是哪一任政府，都只会记得是英国魔法部。 他喃喃道：“假的…都是假的……” “够了，福吉。”邓布利多说，打断他支支吾吾地借口，“告诉我你不愿相信的理由。” 哈利和赫敏忍不住用一种失望的眼神望着他。温斯特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下眼，心生厌倦。 他对福吉的嘴硬早有预料了，不是吗？ 温斯特本来也就打算通过这个录音威胁福吉要放出去来为哈利换取一下他教父的秘密释放。 只要彼得在，布莱克的案子就出现了疑点。再加上录音里布莱克更换了保密人的解释——重审案件是一定的。只是这个流程会被不愿在任期发生的福吉拖多久而已。 没有彼得，这个录音就会出现极大漏洞，毕竟不是执法人员录的，存在伪造的可能。魔法界既然连记忆都不可信，那录音和录像也是一样，人体变形、变身药剂……都可以从里到外改变一个人的声音和外貌。使最亲密的家人都分辨不出。 福吉看到了哈利失望的眼神，顿时瞪大眼睛，极力争辩道。 “这会毁掉民众对魔法部的信任的，邓布利多！” “那你就要辜负一个无辜的巫师十二年的时光吗？”邓布利多冷冷地说。 “不！”福吉激烈叫嚷起来，急切地喘着粗气，“我当然——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这都是布莱克的一面之词不是吗？他说他换了保密人，但我们都没办法证明他说的是真话。如果他修改了记忆，连吐真剂也会失去作用——苍白！无力！” 福吉叫嚷着，温斯特却觉得他像在说自己。 因为福吉现在脸色摇摇欲坠，是个人都知道他已经信了。 “那你想要怎么办，福吉。”邓布利多平静地反问。 “——不能公开！”他条件反射叫道，然后他向邓布利多又看了看，像是反应过来劝说邓布利多，“你不能让民众失去对政府的信任！那巫师界就完了。” 福吉说着，不断完善着自己的理由。 “失去信任，民众们就会怀疑政府，怀疑他们每一条命令，拒绝魔法部的法令，过不了多久，那些怀有恶意的巫师就会掀起混乱，直到魔法部形同虚设，下一场战争又会在英国打响！邓布利多——”福吉越说逻辑越顺，气也越壮，他恳求道，“体谅一下我，邓布利多。不是我不愿意给他一个翻案，我对小天狼星的经历也深深感到同情，他遭受的一切错误也并非我所犯下，只是——” 福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甚至从眼角挤出了一滴泪。 “只是作为魔法部部长，我亦有难处。”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向福吉，像是要彻底地看透他。 福吉被他的像是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一望，几乎是立刻就和邓布利多错开了视线。 “——那就不公开。” 福吉顿时惊喜望过去，几乎想抱着这个孩子亲两口。只是他很快又收敛了喜色，生怕他们看出自己的装腔作势。 邓布利多也望过去，他倒是没有皱眉。只是颇有点好奇，这个恰到好处送来了物证，处处努力行事周全的孩子有什么看法。 “那就不公开。”温斯特重复道，“我们只是要布莱克解脱他的罪名，将彼得佩迪鲁送进阿兹卡班罢了。” “没有人要求你立刻就给小天狼星布莱克翻案，福吉先生。”温斯特的表情彬彬有礼，声音中却带着一丝倦意，“我们只是要你停止他的通缉令，恢复他的公民身份可以完成哈利的愿望。再去逮捕彼得佩迪鲁关起来。至于其他的，你大可以等法庭慢慢审理，只需确保他最后得到一个摄魂怪之吻——” “当然——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福吉说，“我保证他会得到一个吻。” “毕竟和早有准备比起来，突然泄露出去的这段声音，恐怕更会令你感到为难。”温斯特嘲讽地笑了笑，感觉嘴角肌肉都在变得沉重。 福吉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不确定的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但见邓布利多对这明晃晃的威胁都没做出其他的表示，也只能表示：“当然。” ……福吉现在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邓布利多不方便说的话让这个斯莱特林来说了。 “布莱克的案件确实影响太深。”温斯特虚弱道 福吉深感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归根究底，都是当初那位坚毅果断却犯下了大错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 “确实……如此。”福吉若有所思。 “克劳奇……咳犯下的后果……怎么能让魔法部承担呢？”温斯特忍着虚弱循循善诱。 四年级的三强争霸赛，是由国际魔法合作司主导完成。魔法合作司司长就是巴蒂·克劳奇，他曾经是福吉魔法部部长有力竞争人。但他如今已经失去了这个能力，因为他儿子是个食死徒。 尽管他表现的嫉恶如仇，但是他的威信已经被大为打击。刚巧在布莱克入狱声名大振的时候暴露出儿子是个食死徒的事情……说到底也实在太巧。 而且克劳奇大力撇清了亲子关系，战争也过去了十一年，总会人提到是他儿子犯下的错并非是他。 魔法部下一次选举就在两年后。福吉想要连任，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仍有复起的机会。 温斯特不信可以枉顾一个人十二年时光也要保住自己位置的福吉，不会为再踩一脚老对手而感到心动。 福吉简直要把温斯特引为知己了！ 他大声道：“当然，当然！” “如果不是克劳奇当初的冲动，我今天也不会面临这个问题！” 他激动地满脸通红，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魔法部犯下大错，但及时改正。”温斯特的头越来越低。 他露出微笑，“以彼得的罪行，一个吻不就是理所应当的吗？预言家日报自会大声宣扬您的深明大义，不顾威信也要让无辜之人沉冤得雪，罪人服刑，我真希望我还有机会能看到这一幕。” 福吉思路豁然贯通，看着温斯特肩膀上的伤口忍不住都惋惜了起来。 “你当然会看到的，孩子——我向你保证，让善人得偿是我应尽的义务，更何况我从来都不愿意辜负那些孩子们的愿望。” 福吉轻快地保证道，然后看向哈利，“我这就命令，我带来的傲罗将布莱克释放出来，希望我来得及。我记得温斯特是说你想要和你的教父一起生活是吗？” 哈利表情都傻掉了。 “是、是的。”他结结巴巴道。感觉肮脏的大人世界冲击到了他的眼睛。但周围一圈教授都没有露出异色，让他忍不住怀疑是自己听不懂话。 “我会签下释放令的，哈利。不过暂时只是小规模的通知，不会往外宣扬，相信你也知道了魔法部的顾虑。可能要委屈你们多等一等了——”福吉笑呵呵地说，“不过恢复布莱克的身份让他拿回自己家的财产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要等他彻底沉冤昭雪，大白于天下，可能还要一段不少的时间。” 他的每一个语调里透露出喜气，“哎呀呀，哈利，你在麻瓜长大可能不是很了解，要替一个人翻案，要处理的流程可长，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 他向邓布利多深深一个脱帽礼，“那我这就去喊我带来的部下去释放布莱克。” 邓布利多只是微笑。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部长先生。” ————— 第74章 《惊天大秘！狼人的…… 福吉整了整衣领，压低声音唤来门外站着的傲罗。 “你，赶紧去布莱克那里看看，把摄魂怪拦住，然后把人给我带过来，明白吗？” 那个傲罗赶紧点点头，快步跑出去。 福吉下意识往后一看，全屋人都在静静地关注他。 原本以为那个傲罗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回来。 却发现被他派去看守布莱克的人和他刚刚派出去的傲罗一脸菜色地赶回来。 福吉再度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正平静地看着他，像是要等着他把答应的事情完成。 地上抖成帕金森的老鼠被海格嫌恶地扯着尾巴丢进了笼子。 他再度看回去，看着那两个傲罗跑过来，身旁没有一个多余的人，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发生了什么。”福吉压低了声音质问他们俩：“布莱克呢？” “还是已经迟了一步，摄魂怪已经吻了他了？！” 两个傲罗面面相觑了一下，其中一个嗫嚅着开口：“不、不，都不是——部长先生——布莱克、布莱克他在摄魂怪赶到前就跑了——坐着一只鸟——” 另一个赶紧补充道，“不是鸟——是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我看见爪印和马蹄印了。” 福吉鼓着眼睛瞪着他们。 因为布莱克之前还昏迷着，禁林里又有狼人，福吉就抽调了两个人一起去找。另外两个，一个里面看守布莱克，一个带着之前最先找到布莱克的那个摄魂怪去领取它的奖励。 “那——还有一个人呢？” 福吉感觉到了荒谬，如果他刚刚不答应那个条件是不是邓布利多就打算让外界知道魔法部不仅冤枉了布莱克十二年，还在抓到他之后无能地让他逃走了—— 那个去带着摄魂怪吻布莱克的傲罗尴尬地咳了一声，“他……他睡着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叫不醒他。” 福吉气死了。 “怎么了，福吉？”邓布利多板着脸问，“可别告诉我摄魂怪已经吻了布莱克。” 福吉连忙把怒气憋回去，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俩一眼后，挤出笑容来应付邓布利多。 “怎么会呢？只是布莱克好像——好像在我们赶到前先一步离开了……哈、哈、哈。”福吉尴尬地回过头，“看起来他状态很不错，和麦格教授说得一样，有点太活泼了不是吗？年轻人总是容易不耐烦——” “哦——他确实有点活泼。”邓布利多眨眨眼，假装皱眉，“我还没有问问他，如果庆祝，他会喜欢哪种礼物——真是太冒失了，把我们丢在这——我要记得在附礼时去信谴责他……当然，部长，我也会为你向他提上一两句……真是太不像话了……” 邓布利多啧啧有声，“是，部长先生？” 福吉暗骂，狡诈的邓布利多！ 他就不信这个城堡里哪一个动作是邓布利多发现不了的！ “是这样。”福吉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再度用余光瞪了他们一眼后，转移话题，“那我这就把彼得和那个物证带走——” 他踹了一脚两个低着头的傲罗，示意他们俩赶紧滚进去把彼得抓起来。 要不是这件事不适合再有更多人参与了，福吉肯定不愿让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参与进来。 福吉分了一丝眼神给旁边兢兢业业站在门口给他守门的傲罗，好歹看起来还有一个人靠谱。 他伸出手指头点了点：“你。”示意跟他来到医疗翼后就没离开过他身边、守在门口的那个傲罗凑过来。 他压低声音交代，“去领着他们俩，把佩迪鲁给我送回阿兹卡班。” 门神连忙诚惶诚恐地答应下来。 福吉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还有——昏迷那个，告诉他他被降职了——” “是、是——” 福吉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过头朝着病床上的小巫师微笑。 “冒昧地问一句——孩子，这个证据是仅此一份吗？” 一群人正挡在中间。福吉看不见人。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上来打圆场，“我想唯一一份证据更能取信于人——” “当然——当然——” 水晶球被递到邓布利多手里。 邓布利多展示给福吉看了一眼。 福吉下意识探手去抓。 没抓动——福吉抬头一看，看见邓布利多正冲他微笑。 “……如果法庭提审彼得的时候传召到我，”邓布利多轻声说，“我一定欣然赴会，只是……出于个人意愿，我希望这个时间越快越好……福吉，你不会让孩子们失望的？” 福吉连声答应，“当然啦，邓布利多，我会尽全力去推动的……只是它或多或少还需要一点时间——总不能连这点时间你也要催促我？”最后他开了一个玩笑。 邓布利多审视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松开手。 “那就再好不过了。”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教授。” 去带彼得的傲罗等他们看着地上的老鼠无从下手，刚刚升职变成小队长的傲罗不得不请求地开口，“……能请您解开一下这个阿尼玛格斯身上的变形吗？您知道的，城堡里不被允许变形和复原，我们总不能带着一只老鼠——” 邓布利多没心情和他们多说，直接直接挥了挥手，暂时解开了彼得身上的禁令。 装死的老鼠无声惨叫着变回原形，暴露出森森的骨茬和刚刚结疤的断腿，在地上弹动着企图逃离。 傲罗们立刻松了口气，欺身上前一起架起彼得离开。 见病床那边忽然一阵骚乱，福吉赶紧朝周围人招呼了一句，也迅速溜走了。 当然，他没忘了把水晶球带上。 ———— 火焰在他体内翻腾，针刺般的痛苦越来越强烈，有什么东西攀附着他的骨头壮大，又被他饮下的药剂一次又一次削弱。 温斯特彻底看不清了，整个世界的白光在他眼里连成一片。他心知清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但还有一件事需要交代——温斯特扯了扯斯内普的袍子。 “老师……”他虚弱地呼唤道。 旁边福吉还在高谈阔论。 微弱的动静只有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斯内普才能发现。 斯内普匆匆俯下身。 “……完整的配方在笔记里。”温斯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嘱咐。 “温斯特！”赫敏一直在注意温斯特，发现他不对立刻担心叫道。 庞弗雷直接把人挤开，一脸严肃地再度挥舞魔杖。 邓布利多送走福吉后立刻把哈利和赫敏也带着离开，生怕打扰到庞弗雷的诊断。 她嘴唇越抿越紧。 “怎么样。”斯内普盯着庞弗雷夫人的脸色低声问，心里已经沉了下去。 “我就知道！短暂地清醒——我不能指望更多。”庞弗雷夫人气咻咻地瞪着温斯特。 但温斯特已经昏迷，嘴里不断发出细微的呻吟，不能再向她露出个讨乖地微笑。 庞弗雷夫人更生气了，她立刻施展魔咒想要维持温斯特体内的平衡。 “你要做什么就赶快！还在这愣着做什么？西弗勒斯？非要我骂你才清醒得过来吗？！”庞弗雷夫人生气地吼，“我已经联系圣芒戈让他们派人来帮忙了，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赌一把，那就赶紧行动。可别让自己后悔！” 斯内普听见波比已经通知了圣芒戈，大松口气，又赶紧起身，跑出医疗翼。 庞弗雷骂骂咧咧地把温斯特的病床给推回去。 —————— 邓布利多一直把哈利和赫敏送回寝室。看着他们俩一个个入睡，才松了口气离开。 —————— 斯内普很清楚温斯特放东西的习惯，他动用院长的权力，大步闯进温斯特的寝室，挥手赶开被惊吓到的猫头鹰萨默。掀开温斯特的床帘在枕头旁边找到一本眼熟的笔记本。 随着温斯特的加页，这本笔记已经变得很厚。 斯内普翻过前几页，这里温斯特的字体还板正模仿着以前的习惯，企图写的美观，越往后似乎是觉得不需要再模仿字迹了逐渐放飞自我，开始飘逸。跟着写字习惯开始勾勒出一圈又一圈的弧度。 里面有一科又一科的笔记。换平常斯内普只会觉得这样的学生越多越好，现在却恼怒某人把重要的东西混在一起。 他飞快地翻过前面的几页。略过几页不知所谓的棍棒小人和愤愤地对于特里劳妮的吐槽，终于翻到了被温斯特记做[固身药剂]的魔药思路。 温斯特记录药剂的思路非常清晰。 每一次配方的更改和实验的结果都被详细的记录下来。旁边还附上了每一次魔药的处理。 “草蛉虫、非洲树蛇皮……”斯内普念着药名，眉头越皱越紧，他看出了很多处理上的粗糙和草药的浪费。“……八眼巨蛛网……艾草浸液，干荨麻……八眼巨蛛网？？？” 他猛得嗓门提高，瞪着温斯特的笔记好像在看什么巨怪。 这对他来说也确实是巨怪。 如果说这个大家伙就是温斯特去海格那得来的惊喜，那斯内普就恨不得把温斯特塞到分院帽底下回炉重造一番。 当然，不是现在。 斯内普低咒着，在温斯特寝室里翻找。药剂还在实验中就说明温斯特手里一定还有八眼巨蛛网的存货。 他必须尽快找齐材料，着手熬制药剂。之前温斯特没带走的药剂，除去一小部分不得不留下来对比复刻，已经大半被灌入了温斯特的口中。 直到天光乍明，斯内普才停下了对比研究温斯特最后留下来的样本举措。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将去研究去完全复刻温斯特制作固身药剂的流程，不敢放松一刻。 …… 本来是分成了几天离校的。 但因为温斯特出事的消息不知怎么得迅速传遍了霍格沃兹，有一批学生家长严厉抗议邓布利多将狼人留在学校的行为。强制要求他们的孩子立刻离开学校，直到那个狼人离开才肯放心让孩子们回来。 有一些则顶着父母的压力，特地多留了一会，将鲜花和祝福堆在了医疗翼外。 斯莱特林的学生格外多。有的匆匆顶着兜帽和其他学院的朋友放下花就逃走。 有的单独避开所有人前来，对沉默坐在门口的洛欧詹妮他们，留下迟来的歉意。 迈克很生气，他激烈地骂了一通那些左右逢源的同学，把他们挨个喷走。才在洛欧和卡尔他们的拉扯下安静下来。 是的，洛欧他们也来了。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他们就赶来，并请求探望温斯特。 但一如既往的，医疗翼已经被隔离了。庞弗雷夫人拒绝了他们。 有人说，宣布卢平狼人身份的人是斯内普教授。他憎恨卢平的隐瞒，将他的学生陷入了死地。 也有人说，宣扬温斯特被狼人咬伤的人是塞尔温。他们家虽然没落了但还有一个远系血亲在魔法部上班，据说多得看重。因此最先得到了消息，春风得意。 马尔福不相信，他也留了下来。质问斯内普最近消息真假，但斯内普只是默认。 他没心思去关注学校里的风云变动，甚至没心思去报复卢平——他所有的精力已经完全投在了还在不断恶化的温斯特身上。 温斯特的记录出了一点差错。在饮下原本的药剂两天过后，他开始高烧不断，浑身出现红疹，红疹不断往外渗血。 体内的血液和狼化不分青红皂白地被那种陡然提高的成分外排。再加上病人的昏迷和皮肤大范围的破坏，很多魔药没办法使用，庞弗雷夫人和圣芒戈来者只能不断通过补血魔药，疲于奔命地亡羊补牢。斯内普则疯狂地闭关，不再执着于原本药剂的复刻，而去找寻究竟是缺失了哪一步导致如今的结果。 就连预言家日报也掺和了进来。 成群的猫头鹰叼着同一份日报涌进学校，附带的还有各个家长惊慌而害怕的询问。 日报上面写着《惊天大秘！狼人的帮凶——从不犯错的邓布利多》着名是丽塔·斯基特，一个鼎鼎大名的记者。 卢平的狼人身份在上面曝光的最惨烈，从他父亲针对狼人的发言到格雷伯克的报复。再到丽塔斯基特强调了一通邓布利多被隐瞒的无辜，将话题重新引导到曾经的受害者卢平已经变成了第二个凶残狼人格雷伯克，最后用一种痛惜地语气提出学校医疗翼里还在治疗的新任受害者，讲述他光明的前景，叹息如果他活下来，可能又是新一个格雷伯克的诞生。 [可当这个被嫉妒心报复了的孩子活下来，也许又是一届新的悲剧诞生……但笔者始终为这个孩子感到叹息，一个未来光明的孩子就这样被毁掉……陷入死亡……我竟不知是否应该为他祈祷……祈祷这个无辜孩子，一个来自麻瓜界的混血巫师能够幸存……] 最后，马尔福留下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离开。 很快，霍格沃兹列车把一个又一个学生送走，也把风暴送离了学校。哈利和赫敏一直没走，拖到了离校的最后一刻。 卢平正拖着他来时的行李箱，站在通往霍格莫德的小径上，表情萧瑟，痛苦而又悔恨的望着城堡。 哈利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喊住他。 零星的几个曾是卢平教过学生，看见他站在这里都纷纷别开了头，换条路远离。 他们当然也觉得卢平不像是报纸里所说的那样残暴凶狠的狼人……但是他确实已经伤害了人。 没有什么可辩驳的，卢平也这么认为。 哈利犹豫着，最后还是卢平先注意到了他，苦笑着朝哈利打了声招呼。 ”……你要离开这里了吗，教授？”哈利嗫嚅着问。 卢平望过来。 “我不离开这里，还要去哪呢？……哈利，也就你还愿意叫我一声教授。”他摇摇头，叹息似的说。 “但你、但你——”哈利憋着一口气不知道如何诉说。他想说卢平当时并非是清醒，不是出于本人意愿——但又觉得这是对于受伤温斯特的一种背叛。 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太过复杂，并不是好人就不会犯错。也不是每一种无心的错误都能够被原谅。 大错已经铸成了。 “……我很抱歉，哈利。”卢平再次叹息，“斯内普说的对，我不可能永远幸运……我早就成年了，应该在邓布利多构建出来的幻梦中清醒，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回来——还连累了邓布利多。” 哈利抿着唇，后退了一步，摇着头：“…你…不该向我道歉的，卢平教授。” “……你应该向温斯特。对他亲口说出你的歉意。” 卢平苦笑着望着他。 “不是我不愿意……哈利，只是斯内普不可能让我再靠近温斯特任何一步……他恨不得杀了我，只是他现在很忙，忙得没空报复我。”卢平苦笑着说。 “可、可是……” “……我甚至不敢面对温斯特，要我向他道歉，可他真的不会在看见我的一瞬间陷入再度被咬的恐惧吗？他不会原谅我的……”卢平重新望向霍格沃兹，表情复杂又眷恋。 他低低呻吟：“抱歉……” 哈利：“你不应该向我道歉……！” 斯内普恰巧经过这里匆匆朝海格的小屋走。 他经过正在反复拉扯的两人，忽然顿住。 “你怎么还敢呆在这里？！”斯内普黑色的眼睛瞪向卢平，发出逼人的目光。他因为浸没在魔药的研究中多日没洗的头发，软乎乎且油腻地贴在他的鬓角上，和着他因疲倦久久未眠的沙哑嗓音。 “我这就走，西弗勒斯。”卢平狼狈地别过眼去，愧疚地答。 “别！叫！我！西 弗 勒 斯！”斯内普哑着嗓音恨声道，“你不配——” “要不是邓布利多的要求，我根本不愿意听到你一丝一毫的声音！你就应该和其他狼人一样腐烂在巫师的翻倒巷，发烂！发臭！不该有任何一个人对你们这种生物伸出援助之手！” 他仇恨地望着卢平。 “不——请听我说——”卢平下意识恳请，“这一切绝非是我的本意——” “结果！”斯内普嘶嘶发声，“——我只看结果，卢平。” 卢平痛苦地捂住脸。 “对不起……” “留着你假惺惺的歉意对那些和你一样的狼人诉说。”斯内普往地上嫌恶地呸了一口，转头冷冷地盯向哈利。 “还有你，波特。想死别死在我面前——我可没心思帮你收尸。” “还不快滚？” 他对卢平说。 卢平离开了。 第75章 关键的血（过渡一下） 斯内普仍在熬药。 六月已经接近尾声。下一个月圆的日子越发接近，为了争取时间，斯内普已经打劫得阿拉戈克没了脾气，只能忍辱负重地承认自己短时间没办法再分泌蛛丝。 在问候了一遍阿拉戈克的无能后，斯内普反手就向邓布利多举报了某个混血巨人复发的爱好。 继续加大力度收购浸泡了21天的草蛉虫和八眼巨蛛网。 因为以往很少有魔药大师会在魔药上使用八眼巨蛛的蛛网。所以专门去狩猎八眼巨蛛的巫师猎人大多是为了它们珍稀而宝贵的毒液，而不是除了韧性以外看起来毫无作用的蛛丝。是以这种素材在魔药店几乎没有存储。 能收购到的蛛丝也大多是因为那些猎手不甘伤亡惨重，和八眼巨蛛群落干了一架后为了弥补损失想尽一切办法而一并带回来的、破碎零落的蛛丝。 不论是质量还是数量上都不足以支撑斯内普寻找真正的配方和熬制魔药的作用。 斯内普只能一边去想办法找禁林里落单八眼巨蛛的麻烦，一边冒险修改魔药配方，改用普通蜘蛛的蛛丝。 值得庆幸的是，这两种材料果然在本质没有不同，相比于八眼巨蛛。普通蜘蛛的蛛丝，反而更加容易得到，斯内普熬制出药剂后也发现它在药性上变得更加温和。 但温斯特饮下药剂的身上冒出的红疹仍在不分青红皂白地向外排出血液和狼化病的成分。 “……还是不对。” 斯内普冷静地分析到，他和旁边值守的庞弗雷夫人交换了一下意见。认为温斯特一定在逃入禁林饮下魔药的过程中摄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温斯特已经昏迷两个多周。 在这两个周内，他身上的红疹依然严重，高烧反复发作，持续不退。 床单长时间保持着一种淡红色的痕迹。红疹遍布他的身体，看不清脸，也看不清皮肤。 感谢圣芒戈的技术一如既往地可靠，虽然一直高烧不退，但依然保证了温斯特的生命体征，支撑着斯内普在反复熬制了第八批魔药实验后依然能够去寻找缺失的那一种魔药素材。 “还是不对吗？”庞弗雷夫人忧心地望了一眼温斯特。 才换过的床单又开始被染上颜色。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到底哪里不对？怀特的所有思路不是都记录在了他那个本子上了吗？”庞弗雷夫人问道。 “不知道……”斯内普烦躁地说，“我沿着温斯特跑入禁林的所有痕迹找了一通，将沿途的草药和可能的东西全部试了一遍。大部分只会破坏稳定下来的魔药结构，留下来的不是有毒就是没有一点作用——如果他饮下的那部分药剂有毒，恐怕也支撑不到我们找到他。” “那怎么办？”庞弗雷焦虑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斯内普一身不修边幅乱糟糟一片不知道几天没洗过澡的造型问，“你要打算放弃了吗？” “当然……还没有。”斯内普疲惫地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那瓶血染的福灵剂，放在手心，“我有时候都在想是否是真的这个福灵剂给了他幸运，让他能撑到现在还在坚持。” “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个瓶子。”庞弗雷说。 斯内普不置可否地用指尖蹭了蹭这个福灵剂瓶子。 他一直没有时间去清理这个福灵剂瓶子上的血迹。直到现在被拿出来摩挲。 干涸的血液粉末簌簌被他的指甲刮下来，随着他指甲的动作掉落。 “……邓布利多已经在联系他的一些老朋友了，希望时间还来得及。”庞弗雷叹了口气。 “联系到他们，然后就能解决？”斯内普讽刺一笑，“我可完全不敢指望那么多。” 他专注地望着手心里的血迹斑斑的福灵剂瓶，像是从上面看出了什么花。 他一边习惯性地皱着眉头用拇指指甲刮着瓶口沾染的血渍，一边说，“几个世纪都没有解决狼人的问题，那些老怪物出来了难道就能一下子解决？更何况他们早就不理会巫师界了，邓布利多能不能说动他们还两说。” “……可总得有个希望？西弗勒斯，你有多久没睡了，你像是被精力滋补剂腌入味了——” 斯内普：“……没那么夸张。” 他不自在地眯了眯眼，看了一眼病床，声音重新低下来：“我只是在做我能做的事。” “好……你就嘴硬……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庞弗雷翻了个白眼，指挥着旁边的几个护士帮助着把温斯特床单换掉。 就在他们这短短的几分钟对话。温斯特身上的红疹又发作了，几乎是立刻就分泌出了大批大批鲜红的液体然后逐渐变淡。 庞弗雷已经习惯了，在给温斯特又用上几个魔法降温后，又用了点白鲜，让他的皮肤愈合。 斯内普沉默地注视着温斯特鲜血涌出又消止的模样。 瓶子……瓶口。 “有时候……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们学院的人心思都重，但学会适当看开也不失为一种理智。” 庞弗雷夫人收齐魔杖，看着温斯特的温度重新降下来，擦了擦汗。转过身轻柔地给了斯内普一个拥抱。 正在心不在焉看着福灵剂瓶口缺了一块痕迹的斯内普骤然僵硬住，浑身不适、冷汗津津地感受着庞弗雷夫人短促的接近又远离。 “我知道，我这个建议你可能听不进去，”庞弗雷夫尽力温柔地说，“但你应该想办法休息一下了，西弗勒斯。就算你滋补药剂喝得再多，但没有休息到就是没有休息到。” 脱离了这个安慰性质拥抱的斯内普大松一口气，不适应道，“……还不是时候。” 他看着庞弗雷夫人不赞同的眼神，迅速转移话题，“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给出血染的瓶口给庞弗雷一看，“这里有一个清晰的齿痕……之前忙着尝试其他的可能我一直没仔细去看——”斯内普眯着眼注视着福灵剂的瓶口，干涸的血渍在上面那么刺眼。 “——现在看来怀特还有可能饮下的部分除了禁林里存在的草药……还有一样东西。” “——他的血。” 斯内普沉声。 庞弗雷夫人的目光在温斯和福灵剂瓶子特上来回转了几圈，小声惊呼。 “也不是没有可能……” 怀特饮下药剂补充的成分最大缺点是没法准确地分辨出怀特自身血液和狼化成分的区别，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姿态疯狂往外排挤血液。 而在一开始，温斯特刚刚昏迷血压逐渐恢复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问题——是那副原本被留下来没有跟随温斯特逃跑的魔药被使用后，才突然严重起来。 “你的意思是，怀特记下的魔药其实不是他喝下去的那种魔药的配方——那里面应该还有误混进去的他伤口流出来的血？” 斯内普谨慎开口：“应该是这样。” 他从不高估情况的乐观，只是……血液是最后一种可能了。 如果依旧不行……只能说这场赌博在一开始就已经失败。 “那你？？” “我这就回去试——”斯内普转身就走，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 英国北部，北海南端，一个名叫岬角的地方。 “就是这个家伙要送到阿兹卡班？” 一个上身穿着白衬衣下身围了一圈女式条纹睡裤的男人百无聊赖地敲了敲自己放在店面上的本子。 他是阿兹卡班负责登记和接应的巫师之一，平常就守在岬角这边海港卖鱼的小店铺里给送犯人的傲罗和打击手提供暂时落脚的地方。 “是啊，部长特令。”押着彼得一路从霍格沃兹过来的傲罗之一开口，他耸了耸肩，抱怨道：“劳驾老兄，你这里有什么房间能让我们暂且把这小子关一关吗？一路赶过来不能休息，还得带着这个残废。可累死我们了——”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架着的犯人。 他往店里面一指，表情十分诧异，“还有两间空房间你们住一间关一间是够的了——你们这是带了个什么人来，居然一路上都没有休息……他犯了什么罪？”他瞅了瞅一脸烦躁但就是没有担忧的三个傲罗，忍不住八卦地好奇道。 “听说现在霍格沃兹里面被狼人咬了的那个学生就是他害的……”还没等那个多话的傲罗说完，这个傲罗小队长从后面走上来打断他，敲了敲男人的柜台，“好了，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快给我们一个房间——还有，阿兹卡班那边来接他的渡船什么时候才到？” “唔，你们通知那边了吗？如果没通知的话可能得等下一月部里专门送犯人那天一起……” “当然通知了。”小队长不耐烦地说，“这可是部长特令，他早就吩咐乌姆里奇小姐给阿兹卡班那边讲清楚了，你难道在怀疑乌姆里奇小姐会忽略部长的吩咐吗？” “……哦，不不不当然没有。”男人连忙说，就算是当个没什么人在意的阿兹卡班渡船派送员，他也是听说过乌姆里奇的威名的——指她刚上位没多久，就把得罪过她的那些人全部收拾了一遍的事情。甚至有人仅仅只是没有在她当上部长秘书的第一天喊对她的职位。 他还得靠这份聊胜于无的工作糊口呢，可不能丢掉。 “那你还不赶紧联系问一下？” 小队长骂道。 “好的、好的，我这就联系，”男人一边嘀咕着一边伸手拿起了放在旁边散发着鱼腥味的电话机听筒。 “他叫什么名字？我需要记录一下……”男人一边说一边用耳朵夹着听筒，一边从柜台底下摸出一根掉光了大半羽毛的羽毛笔往那个像是根本没有写过字的本子上戳。 “彼得·佩迪鲁。”小队长抱着手说，皱着眉头抽了一下鼻子，“你这里鱼腥味怎么这么严重？一股鲱鱼味。” “……还不是麻瓜！他们修海港越修越大——以前离阿兹卡班近一点位置都被他们建起了小镇。麻瓜越来越多，要找个没他们打扰的地方越来越麻烦。以前不管开在哪，只要是个酒馆，就总能被那个地方的麻瓜酒鬼寻摸到滋味。”男人大声抱怨，“我只能换成卖鲱鱼的店子免得他们到我店里来喝得醉醺醺还要问我穿得这么奇怪是要打算玩什么奇装异服舞会——”他怒气冲冲。 但这时话筒对面接听了，他顿时表情一变，对着那边说了什么。 “是是是，有预约的，来自部长……犯人叫彼得·佩迪鲁——你说和那个梅林一级英雄名字一样？”男人看了一眼小队长。 小队长想起部长的吩咐，对他做了一个口型，比划道：同名。 “那应该就是同名而已，你不是好奇霍格沃兹的狼人到底是怎么混进去的吗？听说就是这回来的家伙干的……回头你轮完班咱俩慢慢聊——你先告诉我渡船什么时候到，人这边很急。” 小队长又看着男人嗯嗯答应了对面什么挂断电话对他说，“还有三天。船已经在路上了。如果你们等不及可以去蹭一下麻瓜的海船。” “不了。”小队长说，看了一眼脸色灰败的彼得说，“我们把他送上渡船就完事了。最多我再跟着走一截看着这家伙被送进牢房——他们有通知监狱那边这是个阿尼玛格斯的消息吗？” “应该通知了？”男人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给他们引路，“我听麦克说，上面特地命令他们给一个牢房加装了栏杆力求连一只苍蝇都溜不出去——”他幸灾乐祸笑了两声，“可能是打算把整个牢房封闭起来。也就摄魂怪能进去的那种。” “——就是这家伙？”男人看稀奇的看了彼得一眼，“真瞧不出来这家伙居然是个变形大师——他是什么动物？” “老鼠。”小队长说，“不过不用担心，他是被强制变回去的，只要不给他摸到魔杖，这小子就逃不掉。” 他轻蔑地说，“他一路上撒泼打滚哭着求我们放了他——老实说我实在看不出来这小子到底哪里厉害了。” “那我可就放心了，我这里老鼠还挺多的，既然你这么说就把他扔这。”男人说着，推开了一扇带着铁栏杆的厚重木门，里面草草地堆了个木板支撑的床。角落放着一张很薄的铺盖被揉成一团。然后他指了指另一个看上去更好一点的房间说，“你们住这。” “可以——”小队长不在意地瞅了几眼，没发现什么问题答应下来。 “不过你这里有什么东西给他装上一会吗？”他问，指了指没有双腿被其余两个傲罗一直辛苦架着的彼得，“要在这里过三天，我们可没心思还要伺候这家伙拉屎拉尿，让他自己在这个房间里搞定。” 男人细细看了一眼彼得断掉的截面，“这是什么黑魔法干的吗？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老打击手留下的木头腿脚，刚好能给他换上……” 他们按着彼得给他装上这幅木头腿脚把他塞进临时牢房。 门重重地关上了。 彼得蜷缩在地上抽泣着，老半天才摸索着冰冷潮湿的地面用那一双新换上的木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爬到一旁的木床上。 过了一会，门又被打开了，三个傲罗之一的傲罗随意地丢过来一个带着骚味陶壶给他扔到怀里：“呶，这是你接下来三天的尿壶，自己收好。” 然后重新关上门离开。 ……夜色渐深。 彼得坐在木板架成的床上弯着腰费力调整着今天刚被按上的腿脚。 他的腿是暂时不能恢复了，上面有神锋无影留下的黑魔法痕迹。没有对应的解咒是除不了的……他只能一辈子带着这条木头腿过活，或者等着威森加摩提审，被摄魂怪给与一个迟来的吻结束这种痛苦。 地上放着他今天的晚餐，是这家店里的鲱鱼做的，彼得没有心思吃。 他牵过地上被揉成一团的被子想要休息，却无意将被子遮掩住的一条缝隙暴露了出来。 一只黑眼睛小老鼠吱吱地从缝隙里钻过来，把目光投放到那条鲱鱼晚餐上。 彼得犹豫着。 “……吱，吱？” 第76章 福吉的把柄 “叩叩” “请进。”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部长办公室传过来。 傲罗小队长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女士。” 他尽力保持声音稳定地开口，“我找部长。” “怎么？”乌姆里奇正坐在部长办公桌旁边，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部长去德国开会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能可以处理——” 她享受般地眯起眼睛，认出他就是那个好运被直接点为小队长的傲罗，颇有些懒洋洋地道：“我非常荣幸，部长愿意将这一责任完全交付给我——你们把犯人已经送到阿兹卡班了？干得不错——部长会嘉奖你们的。” “不——”小队长艰难地开口，“实际上，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女士……我想我们最好还是赶紧联系部长先生——” 乌姆里奇扬了扬她压根看起来没动的眉毛发现这个幸运的家伙居然满头冷汗。 她蓦然感兴趣地扬起上身，“很严重的事情？” 她眼睛滴溜溜在眼眶里一转，甜甜地笑起来，却强硬地命令道：“和我说说。” 小队长露出一脸抗拒的，害怕的神色。 “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这个部长‘最信赖的’下属说的吗？”乌姆里奇一边打量着这个小队长一边问。 她从小队长差劲的脸色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直觉这其中能有她的得到好处的地方。她面带欣赏地打量着自己昨天刚做粉红猫咪指甲，不愧是她的幸运猫咪——刚来就带给她了好运。 她没说话，只是面带欣赏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用沉默给小队长施加压力。 小队长冷汗狂出，低着头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再看一眼，随着时间流逝，一副站都要站不稳了的样子——一定是犯了大错。才紧张成这样。 过了一会，似乎是觉得给的压力足够了乌姆里奇收回手指甲拍了拍自己新烫好的卷发才施施然地开口，“如果你现在和我说说你犯了什么错，也许我还能替你在部长面前掩盖一二……要是你什么都不说，非要等到部长回来才肯开口，那恐怕我就无能为力了。”她轻飘飘地开口。 “你犯了什么错？” 乌姆里奇不带一丝恶意地开口，“你最近收到的唯一一个任务就是陪部长去抓捕小天狼星·布莱克，然后把真正的犯人小矮星彼得押到阿兹卡班——” 说实话在一开始听到福吉这个命令的时候，乌姆里奇一下子脑海里闪过很多她可以利用的事情，但福吉小心地滴水不漏，甚至和邓布利多达成了政治交换，只等彼得到位，福吉通知预言家日报开始铺垫，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向威森加摩法庭提出案件重申。最好是两年后在克劳奇被重新提名选举前刚好把事情爆出来彻底把这个老对手给按下去。 乌姆里奇转着笔，思索着。 最近又是魁地奇世界杯，又是三强争霸赛什么的，干得好，国际魔法合作司又会大放光彩——现在他们的领头羊可就是巴蒂·克劳奇。 福吉的政敌，也就是乌姆里奇的敌人。所以她才放下了拿这件事做点什么小文章的心思。只是把这件事里受到伤害的某个学生的消息告诉了塞尔温家族——听说他们的继承人在学校里好像和这个学生有过过节——一个混血而已，要是能让乌姆里奇得到塞尔温家的承认那可就再划算不过。 她探究地把目光投在小队长脸上，“你还足够幸运地升了职……怎么也不至于这个表情过来见我——” 乌姆里奇很快就猜测到那个唯一的结果：“还是说——你们把小矮星彼得放跑了？” “不——”小队长艰难地开口，“不是我们——” “是阿兹卡班。” 小队长斩钉截铁。 “我们不知道阿兹卡班的来人什么时候被犯人摸到了魔杖——我们警告过他了，还派了一个队员和他一起。” “当我们完成任务顺便在那边休息溜达放松的时候——看见海岸上被海浪冲回来的渡船……船上还有两架被啃光了的人类骨骸。” 小队长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是回想到当时他和剩下的那个队员一起外出准备到附近最近的巫师集市找点乐子的时候看见的东西。 他打了个寒颤，虽然知道很多黑魔法都能达成这个效果，但是亲眼看见消失了半个月的小船回来后有两具被啃净的人类骨架还是十分吓人——尤其是其中一个还能从衣服上认出是才分别的同伴——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老鼠齿痕。 派出去的那个队员是之前去领着摄魂怪去吻布莱克的那个，原本是为了安抚无辜受灾的队员平均一下功劳，小队长这才把最容易稳妥的工作交给了他。希望他在送完犯人后得到的奖赏让他能够认可福吉的安排。 没想到这就让他逃过了一劫，想到一路上只敢小声啜泣哀求的彼得佩迪鲁，小队长不禁深深地打了个寒颤，眉目中带上忌惮，看上去胆小怕死，却能做出这样可怕的行径。 阿兹卡班的渡船来回要一个月，彼得在渡船上的发作给他争取到了半个多月的逃亡时间。 “……乌姆里奇女士，”小队长掐媚地对她说，“您看我在发现这件事第一时间就来找您商谈了，是不是——” “这可说不定。”乌姆里奇用着小女孩天真无辜的语气说道，无视了小队长骤然惨白的脸色，“你知道这对部长有多么重要——” 她推开面前的文件，站起身，慢条斯理地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看着面前人高马大却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角落的小队长。 “这可关系着部长的连任——” 乌姆里奇抬高声音说。 “……我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女士！”小队长迫切地自白：“所以我才在发现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立刻、立刻——” 乌姆里奇抬起手制止他。 小队长连忙闭嘴，艰难把没表完的情吞回肚子里。 “赫奇帕奇？打击手升上来的傲罗？” 乌姆里奇每说一句，小队长就忙不迭地点一下头， “——先生，你很好运，从打击手升上傲罗，然后在这不久就得到机会被提拔。” 小队长看着乌姆里奇舒展她的那张扁脸笑了一下，配上她目前标准的黑色巫师袍头顶粉红蝴蝶结，活像只肥黑蛤蟆翘了翘扁嘴，将要从嘴里转瞬即逝的弹出一根滑腻腻的舌头——小队长连忙低头艰难地从脑袋角落里翻出之前想好的感激，干巴巴念道：“是的，我很感激女士你给我的这个机会……” “现在有几个人知道了？” “呃……不幸地是船飘回来的时候旁边还有几个附近居民，还有……” “——我是说知道这是小矮星彼得做的还有几个人？” 乌姆里奇假笑倏得就消失了，她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只有我的队员、负责接待我们的老杰克，还有阿兹卡班的负责人——”小队长连忙答道，“除了阿兹卡班，我已经都把他们控制住了，女士。” “但我不知道应该先去通知阿兹卡班有人殉职还是继续部长的吩咐通知法律执行司，我就先过来了——”小队长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做错了吗？” “女士。”他又慌慌张张地补充道。 “不。” “你没有，”乌姆里奇眯着眼笑起来，声音透出一种劣质糖精的过分甜腻感，“相反你做的很好，先生~” 小队长眼神微微放大，嘴巴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整个人面部表情透露出一种犹疑。 ……真的？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继续去完成部长的通知，然后再去报告给斯克林杰先生……？” 乌姆里奇走到小队长面前，脸上堆满了货真价实的、非凡的笑意。 小队长脑海里神经紧绷着，目光紧紧地盯着乌姆里奇。 一开始，她伸出一双短胖的手想要帮这个好运又倒霉的家伙系一系领带，以展示她的亲近和体贴，但在她发现小队长一直紧紧盯着她短胖的手指时，突然主意一变，像是陡然了无兴趣地缩回手，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声。 “当然不用啦，亲爱的，不用，不用告诉他们，你做的很好，棒极了，我会将这一切在部长回来之后立刻汇报的，不用担心——但在那之前，我恐怕你得出去转转，散散心——怎么样？就阿尔巴尼亚——”乌姆里奇亲切替他按了按胸口处的领子，不容质疑地说。 小队长啊得张大了嘴，这不是流放吗？那边黑巫师横行，到处是可供隐藏的碉堡和森林、山脉——虽然确实风景优美。 也适合旅游，那边麻瓜发展的不怎么样，地势复杂，环境多变很适合巫师进行隐藏。 “它北边南联邦的麻瓜们确实在打仗，但对巫师来说还算个旅游的好去处？”乌姆里奇笑眯眯地道。 “至于你另一个下属，我会安排他换一个工作，南非——” “可！可是！”小队长猝不及防，“可是女士——乌姆里奇女士——小姐——” 乌姆里奇满面笑容地应下，“哎呀呀，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需要闭嘴，先生。”她娇滴滴地说，“去旅游，明白吗？等着我通知你假期结束，除了我之外的人都不要相信。” “工资照发。”过了一会，她又补充了一句。 —— 当晚。 福吉带着笑意衣装革履地从夜骐马车上走下来，整了整衣领子同他的同行者告别。 回到办公室，他就语气愉悦地开口：“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多洛雷斯，部里又有什么东西需要我来指示的吗？” 他假意松了松领带，感叹道，“去德国这一趟可把我累惨了，我们差点遇撞上一起黑巫师袭击——当然最后没事，就在会场附近，他们死活不肯松口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呢——还好金斯莱非常优秀，敏锐地发现了事情全貌，让我们在谈判中获取了非常大的优势——”他正准备对金斯莱沙克尔的行为大加赞叹。 却奇怪地发现乌姆里奇居然这次没有殷切备至的上前替他取过外套。 “——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不在的时候部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福吉满脸迷惑地问，觉得她的态度有一丝不对劲。 “是的。”刚刚去友善和‘老朋友们’交流了一通的乌姆里奇顿时假模假样的担忧道：“可出大问题了，部长。” 福吉吃惊地挑了挑眉，“可别告诉我——” “别告诉我，是三强争霸赛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福吉忽然哈哈笑开，觉得自己很幽默地说，“民众会为他们将举办地点从法国抢过来的魔法部长感到心悦臣服的——” 他一边说一边激动地向前一步，试图向他的私人秘书乌姆里奇，展示他有多么喜悦。 “卓越的政治才能，优秀的谈判技巧，在国家利益面前坚定不退的福吉部长——” 福吉忽然顿步，举起手语气欣悦：“还有，高涨的支持率！” “这简直棒极了，多洛雷斯。”福吉感叹道。 “我看到国际魔法合作司那边也非常尽力，这很好，他们越使劲，老克劳奇功劳越高——他们摔下来的时候，我能得到的也就越多——啊哈掩藏在魔法部多年来的罪人，魔法部对此深切哀悼，这么多年我们竟然没有看清克劳奇此人的真面目，显然我们都知道一个铁血面孔的领导人的手段到底对一个人来说有多残酷，标榜着重视法律却毁灭了一位勇士的人生——你觉得这段话放在选举那天的预言家日报上怎么样，多洛雷斯——我真是个天才。” “我恐怕这一切和您预想地出现了一丝差异，部长。”乌姆里奇说，脸皮轻微发抖，她像是口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皮，迫不及待地说，“小矮星彼得失踪了，您刚刚委派的傲罗突然递来消息——” “——小矮星彼得！”她压低声音，用一副害怕的口气道，“他又逃掉了——还用一如既往残暴的手段杀掉了我们两个公职人员！那些公务员的尸体已经被人发现——” “就在阿兹卡班新设立的渡船处。”乌姆里奇以一种惊慌的口气叫道，“要是被人查出来凶手是谁，那你、咳我们就完了，部长，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她像是紧张似的眨了一下眼睛，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往常总是甜腻腻喊着部长的声音都变了。掺杂进一种让人隐约觉得奇怪的粘腻感。 又像是一只蛤蟆从她的大下巴里面大下巴发出一声鼓鸣。 福吉倒吸一口气。 第77章 魔法法律执行司 “怎么会？”福吉咽了口口水，重复道：“怎么会！” 他脸上的肉绷紧了，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 乌姆里奇拿着一张预言家日报凑过去。 福吉一下夺过去。 头版上写着[马尔福家族友善捐赠圣芒戈——院方声称这笔专项拨款将用于帮助狼人受害者恢复] 头版的图片上是一张卢修斯笑容得体地站在德拉科旁边，小马尔福一直努力板着脸，父子俩地接受媒体采访。 随着两个周过去，随着校园里那个狼人的主动远离，人们对于这件事情的关注也开始减少。 为了安抚心有余悸对那个混血统担忧的德拉科，卢修斯答应他要为圣芒戈提供一笔资金以便帮助圣芒戈的走在崇高事业上的治疗师们更能帮助那些受到狼人伤害的无辜的人士同时从中赚点善心——当然了，魔法部部长福吉也对双方的沟通进行了一点有用的促进。 马尔福还付出了点额外的钱占据了这周，务必恳求人们对马尔福家族的优良品质多加赞赏，毕竟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有点善心是件很好的名声。 福吉先是为在报纸最后一页才发现案件的报道而松了一口气。接着大为光火：“我必须要撤了他们的职——居然送个犯人都能让他跑掉，还让他杀害了两个人命，叫他们把这件事儿捅了出去！” “也就还好他们以为只是偏僻地方的黑巫师犯案。” “我是不是得让他们俩拿着奶瓶去追着小婴儿们喂奶，他们才能把这件事儿做好？”福吉大声道，眼睛里闪动着愤怒的光，他恼怒地把报纸甩在乌姆里奇怀里。乌姆里奇连忙接住它。 “先是放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然后又是放走了小矮星彼得，要不是知道他们那样纯粹是一个憨货我都要以为他们俩是黑巫师派来的卧底了！” “比那还糟！小矮星彼得一跑，我要怎么说服公众相信克劳奇的罪过？” “邓布利多可不会给我那么多机会，他交给我的前提就是我答应他，给布莱克一个公正的答案！但现在一切都毁了！如果他们把消息放出来—— 民众们就问：‘谁是真正害死波特夫妇的人。’ 我说：‘小矮星彼得 然后邓布利多他们又拿出一个水晶球和一堆的人证？！” 福吉拉开自己办公桌的椅子。 “难道我还要回答他们：‘我很抱歉，我们不小心在送犯人入狱的时候把他们放了’吗？？？”福吉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下来，用力地用手戳了几下桌面骂道。 “你是说要提交给威森加摩的那个水晶球？” 乌姆里奇问。 福吉心不在焉道：“是的，据说是唯一的一个录音——” 他翻箱倒柜地找起来，一会抖着魔杖拉开对面墙壁上几个柜子，一会又弯下腰，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当然我是不信的……但确实没有复刻过的痕迹。” “抱歉，部长，原谅我有一点好奇，没有了彼得，你会怎么样呢？” 福吉烦恼地一会用魔杖解开锁住的抽屉，一会掀开桌面上一堆文件夹，纸面顺着他手指拨弄而滑下。 “还能怎么办呢？公众质疑……更换选举…提前下台，就像前一任政府临危受命，对傲罗放开限制紧接着又支持克劳奇缩短审判——现在后果全出来了——在我这一届。” “原本责任不应该在我这边但邓布利多将犯人交给了我——波特夫妇的真正凶手，无辜忠诚的友人……战争年代缺少的理智，还有福吉政府放走的凶残杀手？” 福吉气急败坏：“我简直不知道如果这一切泄露出去除了会引起民众骂声还能引起什么——” “引起部长您的引咎下台？”乌姆里奇整理出一个无害地笑容，“哦咳咳，部长……亲爱的，”她清了清嗓子。 “我认为你也许不用这么惊慌？” “哦？”福吉皱眉抬头，“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多洛雷斯……”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先生，我有一些友善的朋友，总愿意在我困惑的时候搭把手——比如说帮助我将一些知道太多的英勇人士暂时调离到没人知道的地方，保证他们不会透露一些对您不利的消息，疏通一下缺乏休息、财力匮乏的老员工。” 福吉眯起眼睛。 “没人知道？”他问。 “事实上，现在我已经把所有可能会透露消息的人全都控制起来……您知道的，预言家日报里也有他们的参股……只要您需要他们很乐意为您做点什么，就像以前的……一样。”乌姆里奇含糊不清地说。 “传统？”福吉声调略微提高。 “传统。”乌姆里奇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福吉不安地思考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他们想要什么。” 乌姆里奇不假思索地：“一些方便。” “只是一些方便？”福吉狐疑地问。 “唔……，也许还有一些小宽容？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希望下次排斥黑魔法物品时能够首先信任他们这类……和平友好者？——为了保证魔法部的威信。” “毕竟……”乌姆里奇为难道，“他们也希望自己的支持能够受到大家的认可。” 福吉脑子里闪过一堆那些纯血的“不良事迹”和“丰富家财”…… 他深呼吸，“就这些？” 乌姆里奇恭敬地朝福吉弯下腰，嘴角还带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歉意微笑。在同上司说话时放弃的那些矫揉造作，她的声音听起来居然还能算作正常，最多只能是谄媚。 “当然……出于担忧您和邓布利多的小小交易，我的朋友们建议您最好能在法律执行司插入一个敬职的、合适的帮手来帮助我们拖延混淆提交证人到法庭的流程——刚巧法律执行司司长最近正在物色退休的问题……” 福吉惊讶：“她要退休了？我怎么不知道，好……一个合适的帮手……谁？” 乌姆里奇的腰弯得更深，嘴角以一种夸张得咧开，笑意更深。 像是害羞，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在其他人面前装模作样的少女音线。 “非常惭愧，先生……但他们一致认为我还算公正，能力卓越，头脑清晰，能够准确地看清自己应该做什么。想必一定不会辱没这个重大的责任——” —— 七月来得太悄无声息。 在复杂而混乱的六月结束后的某一天，斯内普重新按照温斯特留下的配方开始熬制最后一批药剂——没有时间再去熬制下一批，霍格沃兹附近的提前处理过刚好能到达21天草蛉虫已经被他买完，下一步他将往魔药中滴入温斯特的血液，完成最后的猜测。 魁地奇世界杯紧锣密鼓地在预言家日报上敲响，引走所有人的注意。 世界一如往常，始终按着它不急不缓的步调前进。 校长办公室难得又变得有些喧闹。 刚从德国回来不久的金斯莱，从魔法部的记录找到了邓布利多曾经想要查询的资料，借着通知邓布利多三强争霸赛其他两个学校邀请他去商讨具体项目的公务，前来拜访。 他敲了敲门 “请进，金斯莱。”邓布利多说。 金斯莱推开门走进来，看见邓布利多刚放下手里的羽毛笔，信纸上的墨渍都还没干。 “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先将这封信寄出去。”邓布利多说。 金斯莱作了个请便的姿势，从自己外袍下摸出几张羊皮纸。 邓布利多吹了吹信，将它折叠放入信封中，唤来凤凰福克斯，将信寄出。 然后邓布利多才将注意放在金斯莱身上，寒暄道：“好久不见，金斯莱。我听说你刚从德国回来，想必你在那边的日子和今天天气一样美好，请坐。” 金斯莱拖开摆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扶手椅，将那叠羊皮纸放在桌上。 “来杯茶吗？”邓布利多礼貌询问。 “谢谢你，校长。”金斯莱说，“我正口渴。” 邓布利多微笑，随意往旁边看了一眼。 摆在校长桌上的白瓷茶杯自觉地跳出来，落在他自己和金斯莱面前。空空荡荡的茶壶里忽然源源不断地涌出红褐透亮茶水，达到距离茶壶口还剩三分之一时停下，逐渐酝酿出翻腾的热气。 茶壶摇摇晃晃地浮起来，为他们俩倒出两杯红茶。 “希望你别介意，金斯莱，我用了点特殊的小魔法快速冲泡，也许味道会比平常稍显不足，但通常能很好应付这种我没来得及提前准备待客的情况。” 金斯莱摆了摆手，拿起面前的茶杯直接喝了一口。 “我想你来拜访我，一定是有什么事。” “是部长让我来传达一下部里的通知，他们请求您一起去和其他两个学校的来人商讨这次三强争霸赛的比赛项目……为了比赛安全，他们需要一些更德高望重的巫师对此评判。” “我知道了，事实上，我的一些小点子正为此感到迫不及待。”邓布利多说，看见金斯莱放在桌面上的那叠羊皮纸，“还有什么事吗？” 金斯莱把羊皮纸推过去。 邓布利多接过金斯莱递过来的羊皮纸，低头翻看几页只看见一堆人名和对应的时间，抬眼询问。 “这是你要的居住在麻瓜社区已死亡女巫的部分身份记录，还有同年魔法部有关孩童走失记录。”金斯莱言简意赅的说，“我筛去了那些年龄段不合适的女巫，对应的小巫师都已被找回，临近几年没有找回的也都有相应的照片记录。” 金斯莱声音低沉，“回来后我还拜访了魔杖登记处，依然没有查到你告诉我的那根魔杖的来源……可能这是那位女巫的第二根魔杖。” “至于你提及的那位女巫留下的遗产魔法部没有消息，也许古灵阁会有记录，但显然那群宣称不会透露任何一个巫师财富的妖精不可能让我进入它们的档案室查看。” “也许你需要再从其他方面找找消息。”金斯莱说，“如果你要找的那个女巫和小巫师是英国人的话。” “谢谢你金斯莱。”邓布利多说，把羊皮纸放在一边，收入桌下的抽屉里。双手合十，“你的消息对我很有帮助，帮我排除了一些选项……我听说，你去德国的这趟旅途有些不太安稳？”邓布利多闲聊道。 金斯莱把最后一口红茶倒进嘴里：“还算在我的能力之内。我去德国那几天，发现他们国内乱象正在越演越烈，我们在去谈判的时候，有一群黑巫师掀起了袭击，恰巧离我们当时居住的场地更近，大约一公里。因此在会谈的时候，福吉部长通过这个消息谴责德国没有做好安保，泄露了消息，才让国内混乱波及到我们。凭借这争取到了比赛举办方的资格。” “袭击？” 金斯莱点点头，“好像是这几年，……东方的那个麻瓜国度一下消失，不仅麻瓜们有些躁动，从那边离开的巫师们也有些悲伤。我没法短时间深入那边黑巫师的关系，只能了解到，这几年德国内部都有些混乱，只是今年开始传出来。” “谢谢你，金斯莱。”邓布利多站起来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你的消息总是能帮我大忙。” “我的荣幸。”金斯莱哑声说，“通知完您我还得回去忙魁地奇世界杯的事……魔法部总是太忙，但如果您需要帮助，还请尽情召唤我。” “我会的。”邓布利多点点头微笑说，目送金斯莱推门离开。 转过身，他挥了挥手，红茶瞬间清空。 而在此时在魔药办公室，斯内普正完成药剂熬制的最后一步。 锡制坩埚里翠绿的魔药氤氲着烟雾，森林的色泽从魔药底部一直蔓延至巅峰，陷入一片静谧。 斯内普充满耐心地等待，等待魔药逐渐冷却，一滴血轻轻滴入。 斯内普紧张地注视着魔药的变化。 福灵剂的瓶子就在他手边。 就在血液接触到魔药表面的一瞬间——火焰翻腾而上，从林梢开始转瞬吞噬完整片森林，然后宛如血液一般缓缓流淌，并最终平静下来。 斯内普取出一部分检测毒性，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有条不紊地收锅，装瓶，然后急匆匆地将新的魔药送至医疗翼。 第78章 （＊′？ｖ？）最优选择 温斯特是在一片暖融融的日光中醒来的，今天英国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推开的玻璃窗落进医疗翼的病房，显得周围一片祥和的平静。 起初他睁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绚丽的白光，空气中一群挥舞着透明翅膀的白点漫无目的地漂浮，然后温斯特眨了眨眼，像是幻觉一样的光点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再度睁眼就只剩下了霍格沃兹的地板、墙壁上还交织着细细密密白线。 温斯特觉得身体一阵挣脱了尘骸般的轻松，飘飘然地让一切视野里存在的东西都变得鲜艳起来——尤其是阳光。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自己身上原本灰黑色的魔力褪变成了温润的乳白？ 温斯特躺了一会，发现整座城堡在一片沉静中，躺了近一个月的大脑沉醉在放假的余韵中懒洋洋地转动起来。 他掀开被单，刚想下床。 这念头刚刚一动，旁边的抽屉忽然弹开，一双棉拖鞋从里面飞出来，自觉地套上他的脚，折叠洗净的巫师袍贴心地飞来披在他的肩上。 温斯特愣住。他迷惑地按住突然自己动起来的外袍低头看了看自动跑来工作的拖鞋，然后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扫向医疗翼里面混乱的瓶瓶罐罐，和一些染血的被套——他身上还留着一些出血留下的斑驳红点。 随着他目光扫过，那些瓶子瞬间盛满了水又瞬间消失，一个无形的旋风扫过杂乱堆放在一起的瓶子里内部将污渍除净又将它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扶起。 又随着温斯特的目光和意图自觉从自己的伙伴中蹦跶出来一个干净的刚好能够一手握住的瓶子主动跳进温斯特的手里。 “哇哦……”温斯特一边惊叹看着自己忽然间如臂所指的灵动魔力，一边抬头望向医疗翼隔绝里外的长帘。 庞弗雷夫人恰巧掀开遮得严严实实地帘子走进来，她望见温斯特的一瞬间，欣慰的笑意比职业条件反射的生气先从眼睛里展露来。 “r怀特，你身体刚好并不代表，现在你就可以离开病床——” 温斯特的魔力比温斯特先怂，瓶子挣脱他的手重新跳回了它的同伴们当中。 “……呃好呃我是说好的，庞弗雷夫人。”温斯特一缩脖迅速蹿回床上，蹬掉鞋子拽开外袍，手脚灵活地把自己缩在床铺里，牵起刚刚随意抛开的被单朝瞪着他叉腰的庞弗雷夫人充满歉意又得意的狡黠一笑。 “今天的阳光很好，庞弗雷夫人。” 温斯特眨着眼，矜持地翘着嘴角，“也许我能有这个荣幸得到来自您的一点笑容。” 如果不看他顽皮的赖在床上拉着被单一副你不笑就不乖乖躺下的模样。 庞弗雷真的会笑出来的，但现在她只能板着脸把骤然轻松的嘴角都压在脸后。 “乖乖躺下——如果你还不想斯内普教授刚刚从难得的休息中醒来就气得骂你一通……的话。”庞弗雷故意拉长最后的尾调意味深长地说。 温斯特眼睛一下睁大，表情迅速切换到心虚，他偃息旗鼓地瞧了一眼关得严严实实的门一眼，底气不足地悄悄问庞弗雷：“……应该、也许、大概，如果夫人你不说出去……？” 禁林前脱离大部队逃跑、独自引开狼人、不顾危险喝下没未经实验的药剂……斯内普如果不秋后算账，温斯特都觉得不太可能，现在还被逮住刚醒就下床到处乱跑—— “哦，那就得看有的老病号能不能听话了——” 温斯特不容置疑地将被单按在自己身上决心在今天斯内普到来之前都与被单共存亡—— … “你找我，庞弗雷。”斯内普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是的，”庞弗雷轻快地说，端过一杯热牛奶放到病床上乖乖躺着早在斯内普进门前就察觉到，但是仍眼巴巴地刻意别过头看着牛奶的温斯特手上。 斯内普的目光跟着她扫到温斯特。 “谢谢你，夫人。”温斯特道了声谢，借着半躺在病床上的姿势小口地抿了一口牛奶，舔了舔嘴角抬起头来朝斯内普扬起一个小小的、眼神乱飘的笑容：“下午好——今天的牛奶真让人流连……不是吗？” “我认为我可以暂时同意。”斯内普望过来，眉毛略微上扬，没有错过温斯特难得明显的心虚的表情。 他松了口气，扫了一眼堆在床角的斯莱特林学院外袍又几乎是下意识地扬起冷笑，但看了一眼温斯特故意显得虚弱的小表情还是暂缓了开口讽刺。 一旁庞弗雷夫人挑出几个被温斯特洗净的空瓶放到另一边。 “说起来，既然怀特先生已经醒了，你有考虑过把他送到哪里去的问题吗？”庞弗雷忧愁地问斯内普，“尽管我并不介意将怀特留下来再养伤。但毕竟学校已经放假了，他恐怕并不适合长久的待在学校。” 温斯特啜饮了一口牛奶，尝到牛奶里有着熟悉的蕴养用的魔药，皱着眉头将牛奶喝完后立刻把玻璃杯推开了。 斯内普瞟了他一眼，看见他把牛奶里的魔药喝完了才回答庞弗雷说，“他自有他的去处。” “孤儿院？” 庞弗雷夫人蹙着眉毛看了一刚喝完牛奶的温斯特一眼，“我担心那些麻瓜并不能尽心地照顾好他，你知道，西弗勒斯，毕竟他们可能太过忙碌。” “——我不想回孤儿院。”温斯特插嘴说。 但他压根没办法改变在场任何一个大人决定他去向的意志。 斯内普没理他，继续对庞弗雷语调低沉地说，“但我恐怕就算他想回去孤儿院，他那家孤儿院也再也没有能力收留他了。” “发生了什么？”庞弗雷惊讶地问。 温斯特也愣住了，困惑地望向斯内普。 “怀特那家麻瓜孤儿院——在他来上学的这一年遭受了一些名誉上的危机，如今正面临消失的风险。我当时去拜访的时候，他们内部的孤儿大部分已经转移到了麻瓜的其他地方，至于现在，他们那座建筑恐怕已经不再能担任原本的用途了。” “那他住哪呢？”庞弗雷问。 “我想对角巷并不缺——”温斯特眨着眼睛开心地说。 斯内普咳嗽了一下。 庞弗雷脸沉下来：“我恐怕一个未成年巫师是不能单独在社会上居住的。” “呃，老师可以把我送过去之后偶尔来看看……”温斯特气弱道，“之前这样也可以……” “不行。”庞弗雷断然说，“我不能放任一个大病初愈的未成年巫师独自居住。” 温斯特失落地闭嘴。 “……事实上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知你知道。”斯内普忽然开口，“……你的麻瓜院长出于一种特别的信任而选择将你的监护权暂时存放在我的手里。” 温斯特迟疑地看着他，然后呢？ “也就是说我目前拥有你全部的监护权，不管是在巫师界还是麻瓜社会……” 温斯特屏息以待。 “按常理来说，我应该……”斯内普表情纠结了一下，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把话吐出来，“应该为你提供住所以及适当的照顾。” 温斯特猛然抬起头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知所措地往窗外看去。 今天的太阳是和月亮换班了吗？ “另外……由于固身药剂的突破性，我正准备将这一突破性的成果告知药剂师协会。不出意外他们表示非常乐意为这个药剂的真实性举办一场质询会。出于一位魔药教授的考量我认为你的固身药剂仍有一定的改良空间——” 温斯特咽了口口水，觉得有股火从他心底燃烧一直到唇舌。 “质询会？”他口干舌燥，“一场专属于我的？” “不完全是。”斯内普说，“他们在那个时候正好有一场举办的聚会。如果我们现在提交上去，那他们想必会在这场聚会后顺理成章地举办下一场质询会。有我担保，还有你这个成功的例子——在那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再优化一下你的配方，既然是预防那就需要更低的成本和时间。” 斯内普眼神滑落到欣喜若狂的温斯特身上，清了清嗓子，“当然也许…怀特先生更愿意同其他人接触，毕竟他的药剂已经成功了……那我想麦格教授也会很乐意暂时收留你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温斯特迫不及待地打断他。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如果你愿意，就在这之后，我已经提前询问过麦格教授……” 温斯特不得不再度打断他，“我是说质询会！”温斯特每一句话尾端的语气都好像在冒出小花。 “……实际上我以为……比起几周后跑去药剂师协会和一群成年巫师探讨固身药剂的可行性，你这个年龄的小巫师会更愿意参加几周后的魁地奇世界杯——”斯内普语气低沉地说，“毕竟，我的住所实在算不上一个居住最佳选择。如果你选择我的话——”斯内普说。 “你就先得忍受阴暗潮湿，工厂烟雾缭绕，旁边还有一条臭排水沟的蜘蛛尾巷，每次来回，都得经过一条长长的破烂石板组成的小巷，被周围居住的麻瓜盯着看。” 温斯特脸上的表情写着：你看我像是在意的样子吗？ “而麦格教授家住在凯思内斯郡的郊外，那里远离人烟，更多的是田园风景，如果你现在选择她，我想你会收获一次在绿色的麦田里度过的暑假。如果你不想接近麻瓜，我想她也愿意为你敞开她在霍格莫德村拥有的一间小屋。” “我认为麦格教授更有照顾你这种年龄段巫师的经验，能够关注到你一些不太适合表露的小情绪。而且做得一手好菜。” （“你吃过？”温斯特打岔道。斯内普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鉴于这种认知，我已提前询问过麦格教授，她表示很乐意同你度过这个暑假。” 斯内普坚持着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把选择权完全放在温斯特面前慢吞吞地说：“当然……选择在你，怀特。” “我选跟你一起住。”温斯特不假思索地说。 对于这个答案，斯内普已经对温斯特在他说话一路变幻丰富的表情上看出来了。但他不知道要不要对此表示高兴，因为他不能不说他把这一切说清楚没有一点诱导的意思，毕竟温斯特现在就应该加紧一切时间去药剂师协会通过质询，要知道既然能成功一个，那么也许就在温斯特休息的下一秒可能就会有另一个能代替固身药剂的魔药出现，需要争分夺秒的对此进行争夺—— 但斯内普也考虑到了也许怀特也希望在生死中刚刚恢复后暂时喘息，但如此顺利的实现了他的预想，还是让斯内普觉得有点一拳打在空处的意思。 “哦……”斯内普干巴巴的说，“那太好了……我是说，我这就去——” “——你怎么会认为在魁地奇和药剂师协会之间我会选择魁地奇的？”温斯特奇怪地问，“这太不可思议了……把这么诱人的选项放在我面前，让我做选择——你还记得我是个斯莱特林？” “我以为你会更想和朋友一起去看魁地奇。” “换个时间，当然！”温斯特不假思索地说，“但现在时间重合，我当然是选择对我更有利的一方。” 没有伏地魔，小巴蒂掀不起风浪。 “最优选择，不是吗？”温斯特反问道。 …… 几天后，直到庞弗雷夫人确认温斯特身上的红点也完全消失，才终于同意温斯特出院申请，允许斯内普把温斯特接走——虽然温斯特早觉得他醒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路上，斯内普告诫温斯特说记得离波特他们远一点。 “？”温斯特好笑道，“可你之前才觉得我会想和朋友一起去看魁地奇，现在又让我远离他们。” “那是因为波特就是个惹事精——” “居然在老师你心中我不是个惹事精吗？”温斯特夸张地说道，一脸感动捧心。 斯内普抽了一下嘴角，摁了温斯特脑袋一下，将行李箱上的萨默笼子提下来塞给温斯特。 “你给我正常一点说话，别让我还没离开城堡就开始后悔。” “哦。”温斯特一脸可惜的抱住萨默的笼子，“我知道了。” 萨默默默地在笼子另一边站稳，看了一眼她洒出来的水碗，用鄙视的目光看了两个人类一眼。 得到温斯特一个抱歉的笑容，顺手把她另外一个食槽里面的东西也清空了。 “哦对了，老师。”温斯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那些过于欢快的压在心底后假装不经意地问，“你找到我的时候有看见一只白狼吗？” 斯内普带着他走到霍格莫德一家酒馆移形换影后出现在一条灰黑色打底的巷道上，说： “没有。” 第79章 番外：纽特的美国之旅1 “怎么样，斯卡曼德先生。依你所见，这只迷途的囊毒豹现在究竟去向何方？”来自美国魔法部意外魔法发生部的部员渴盼地望着正不顾脏乱蹲在地上的纽特·斯卡曼德。 和毫无防护的纽特不同，这位魔法部的陪同人员头上顶着一个厚厚的肥皂泡，珠光圆润的在太阳底下闪烁着光泽——是泡头咒的一种变形，大抵是出于某种奇怪的品味。 纽特并没有对他的完善的保护措施提出什么异议。只是从水泥崩裂的地上捻起一根毛发，从外衣里掏出来一个水晶玻璃瓶将它丢进去旋上。 “这样就可以找到它了吗，纽特先生？” 带着泡头咒的这个部员激动地说。 “什么、什么？”纽特手里拿着瓶子抬起头，听清了那位魔法部人员的话后连忙摇头否认道，“不、不不不……这些东西不是拿来定位它的，只是我想通过这点东西判断一下它过得怎么样，有多健康，有多大体型或者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哦，您确实是专业……”这位魔法部的专员恭维道。 纽特尴尬的笑了笑，“我当然是专业的……但，我有一个问题想要提出来很久了。” “什么问题？斯卡曼德先生，我的任务就是帮助您以最短的时间找到这只突然出现的豹子，只要我能解答。”魔法部专员以一种郑重的口吻说道。 纽特当然不是介意这位美国魔法部专员的态度了，只是…… “事实上，我弄不明白，我们头顶的阳光什么时候能够关掉？”说这话的时候，纽特从像是从麻瓜街道上抠出来了一块的水泥地里站起来，一脸尴尬挡住头顶被施了魔法照下来的阳光，指了指，眼神不知所措地看向周围处于没有光的美国魔法部室内。 他们像是站在麻瓜摄影棚里，纽特站着的位置周围围着一群带着美魔法部制服标志的巫师。 “还有旁边一群不知从哪来的先生们……我知道我目前做的事情很重要，但也没有重要到所有人都一起过来围观……” 周围带着泡头咒一脸严肃的假装在做自己事情走来走去的巫师们——尤其是那个戴着个幽绿色头罩在这边来来回回走了七遍的巫师——顿时加快脚步，从房间里消失。 “……。” 纽特话音未落，那一圈跑来看热闹的职员们就已经跑光了。 带着珠光色泡头咒的专员咳嗽了一声，面不改色的说，“也许他们刚刚都是有事要忙着做，您知道，大家都很关心这次美魔法部爆发的险些泄露魔法界，极度违反《保密法》的事情发生。” “可是，我认为……”纽特纠结着措词，不知道到要怎么表述才能委婉地表达出他的疑惑……“只有这些可能不太够，亨特先生……这块场景缺失了一些、特有的……难以用语言表露的东西……” “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吗先生？”亨特专员惊讶道，“我们专门原模原样按照囊毒豹出现在麻瓜电视里的第一位置把它出现的地方整块搬回了魔法部……甚至还用魔法模拟当天的阳光照射角度——我向您保证，上到每一寸阳光下到每一丝水泥的崩裂都是原封不动、原汁原味的！” 纽特无言地从那块水泥路面中走出来。 “……不……其实也不用做这么好……或者说…实际上…做得太好了……”纽特强忍下捂脸的冲动，深感自己已经快跟不上年轻人的时代了。 除了纽特刚刚蹲下呆着的这块大街路面，其他地方都只是美国魔法部内部一间普通房间，为了突出那束阳光的显眼，他们甚至还往房间的其他地方用上了光线减弱魔法。 也就是说，纽特刚刚费劲探查半天的线索只是魔法部职员们从麻瓜大街上撬回来的一小段路面。 但他还真的不能说他们的方式没有保存好线索……因为纽特真的还能在这堆找到零星半点的囊毒豹毛发、足迹和……血迹。 “它受伤了。但还不算太严重……”纽特头疼地捏了捏眉尖，“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美国会出现一只来自东非的神奇动物……它们不该远离故土……这里不适合它们。” 亨特一边引着野生神奇动物的专家纽特离开证物房，一边说：“事实上，斯卡曼德先生，这并非是一种通常的情况——我们的傲罗认为这是一起有麻鸡参与的跨国神奇动物走私，和这只囊毒豹一起的还有几只恶婆鸟和如尼纹蛇——后面几位东非来客我们已经抓住了。” 他们下到电梯，同周围好奇探头的美魔法部员工们点头致意。 纽特把领子立起来，企图悄悄把脸缩进去，但他没能如愿，今天蒂娜帮他带的衣服领还不足以遮住他全部的脸。 旁边的视线好像变得更强烈了，纽特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从脖子摸到揣东西的衣兜。 亨特注意到他的动作：“怎么了斯卡曼德先生，你是遗漏了什么东西吗？” “哦不，没什么……没什么…”纽特摸了一遍自己身上可以藏得下东西的地方，懊恼地说：“我只是在摸我的围巾……我想起来我把他交给我的孙子了。” 如果有围巾，他就可以把脸悄悄埋进去躲避周围人刺探的视线。 “亨特先生，我想你知道我需要更多的信息……而不只是这些……”纽特努力转移周围人的注意说。 “当然、当然。”亨特专员打断他说，“我保证其他地方也一样保存得当，斯卡曼德先生，它出现的地方我们已经对麻鸡交通施工的机构施展了混淆咒让他们以为那段路出现了塌方，围起来并且不准任何人经过。” 亨特停顿了一下示意想要发问的纽特稍等，电梯门开了。 纽特把询问证物房里那块路面的疑问给咽回去。 他们走出电梯，身后电梯门开了几次也死活不肯离开的魔法部员工默默地目送。 那些目光更强烈了，纽特努力说服自己他们只是他书籍的热烈爱好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亨特则对同僚的目光熟视无睹，相反他说得上有点按耐不住的愉悦：“事实上，我正要带您去那边。” 他们走到人来人往的大厅，大厅正中的时钟分了七块分别刻画着1-6个等级，分别是： [零威胁][低等威胁][中等威胁][高度警戒][情况危险][情况严峻不明活动][六级情况危急]几个选项。 其中一根指针正牢牢地停留在[六级]上，旁边标注着数字[1]。 “那蒂娜呢？她跟着我一起来的，我想她应该和我一路。”纽特抬头望了一眼周围，大厅就好了很多，周围巫师来来往往全在专心地忙活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刚从电梯下来的几个人来自何方。 “斯卡曼德夫人应该正在她以前工作的地方回顾往事，看看她的曾经下属。”亨特说，带着纽特在魔法部大厅转了一个方向，“这边请，斯卡曼德先生，您的夫人在这儿。” “蒂娜。”纽特看见正在和旁边的年轻小伙低头交谈的蒂娜，她穿着一身铁灰色的风衣，与年轻时不同，她如今把风衣扣紧，头发间闪烁着银白。 她抬头望了纽特一眼，又感慨地拍了拍如今部门的负责人，才慢步到纽特身边挽起他的右手，将自己带着黑围巾分了一半给他。 “你的围巾呢？天气这么冷，你又忘了。” 纽特把下颚埋进温暖的围巾里歉意地笑，“我把围巾给罗尔夫了。” 蒂娜无奈，“他不是有一条吗，你还真的想把你的那条旧围巾传下去？” 纽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 “罗尔夫很喜欢。” 蒂娜好笑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自然地问旁边假装自己不存在，眼观鼻鼻观心的亨特。 “我们接下来是应该去原本囊毒豹出现的地方。”蒂娜朝身后的人挥挥手，“走。事情紧急。” …… 亨特带着他们移形换影，到麻瓜市中靠近边缘的一块大街上。 旁边用麻鸡惯用修路时格挡施工现场的铁片墙围住。 亨特指向旁边高耸的一座大楼，“我们假装那座楼发生了重大火灾，连带这边的路面坍塌需要维修。现在这里在麻鸡那边看来就是一片废墟和建筑工地，他们不会往这里来的。” 然后一边带着纽特他们一边往具体的发生地点往前一边指着不远处被遗弃的绿皮老爷车。 “负责这些铁盒子的麻鸡也被我们施了混淆咒，他们会把通向这边的‘汽车’——我应该没有记错，是叫汽车——引向其他地方。” 亨特说，然后迎上看见他们走过来询问的傲罗。 “嘿，伙计。”看起来是老熟人，亨特和他拥抱了一下，两边用力地拍了拍对方，然后亨特介绍他们说，“这位是纽特·斯卡曼德先生。部里请来的专家，这位是他的夫人，以前曾经在部里干过……不过我想你应该认识。” 他们握了握手，蒂娜走在纽特前面。 “这是麻瓜们企图制服囊毒豹时留下痕迹，”亨特指着一杆被车一头撞断的电线杆说，电线杆倒下来砸碎了路面。 “这只动物是突然冒出来的，在此之前没人察觉，虽然幸运地没有人伤亡，但激起了很大动静。这车上刚好有个麻鸡电视台的记者。他们在直播，把这一幕录进去了。记忆注销处的同事们已经加班了一个月了，仍不能保证是否还有麻鸡遗留这次的记忆。” 他扭过头去问，“斯卡曼德先生，你看……” 纽特径直越过他撩起那条黄白的警戒线弯腰钻进去。 只见现场中间有一大块路面消失了，到处都是水泥碎块。 纽特蹲下身，在废墟中到处比划。专注地从角落里找寻每一丝痕迹。 亨特喊了几声，原本还想告诉其他消息但纽特却像是压根没有听到。 他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斯卡曼德先生一直都这样吗？” 蒂娜嘴角缀着笑，“是啊，一直都如此，沉浸在自己专心的事情上就忘记了其他。往往需要我去提醒。”她看过来，“你说，等他在这里满足了，我会记得提醒他。” “好。”亨特说，“实际上我们还发现了它遗弃的巢穴。但由于囊毒豹的威力，发现那的巫师已经住进圣芒戈三楼了，没人再敢进去。我们听说斯卡曼德先生自己也有饲养一只囊毒豹并且安然无恙。这也是我们请他来的原因之一。” “之二就是找到囊毒豹现在究竟在哪。”蒂娜说，“它如今还在麻鸡世界里逃窜。必须找清它的方位你们才有能力聚集巫师围攻它。” “是的，是这样。”亨特苦笑，“斯卡曼德先生的着作上记载至少要一百个巫师才可能制得住它。” 他声音转向低沉，“我们希望有斯卡曼德大师的帮助能减少损伤。在这里生活的大部分巫师都没见过如尼纹蛇，更别提东非最神秘恐怖的囊毒豹。” “它喷出的每一口呼吸都是上百种疫病。我们实在是没有信心泡头咒能够万无一失。” 蒂娜：“但你刚刚说没有伤亡。” “我也很奇怪。”亨特坦然道，“但我们只能为此庆幸，美国的麻鸡社会越来越发达，他们正在发展一种叫做‘网络’的东西，并开始普及到每一个麻鸡家庭，死掉一个人要遮掩的工作量越来越多。记忆注销处的工作也越来越难了。” 他举了个例子：“一个麻鸡死掉，我们不仅要修改他所有有关亲朋好友的记忆，还要修改所有到场人的记忆，最好的方式是让他们以为自己认识的人是因为别的一些缘故去世，然后由麻鸡他们自己的机构去注销他们的身份。” “之前还没摸索出这一绝佳办法的时候，部里闹出了很多笑话，不得不让一些人去顶替死去那个人原本的位置。修改的东西就更多了没记错的话最麻烦的就是有家办报纸的麻鸡——大概快七十年前的记录。我们因为尸体的样貌难以遮掩，身份又涉及麻鸡政治，非常麻烦。 本来他们都在全纽约那场大雨中忘记了。但他的父亲死活不愿意相信，我们只好说他失踪，这样我们就不用交出尸体。不知道是悲伤过度还是怎么，动用了很大力量，骚扰的部里烦不胜烦，只好再派人去处理。还好他还有个兄弟。” 亨特叹气，“真可怜。” “还好我们现在用不着这么做了。除非又是尸体不能还回去。也不是我们害死的他们，只能希望麻鸡们尽早接受他们认识人的死讯。” 第80章 阴雨下的蜘蛛尾巷 “没有？！” 温斯特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了。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再度回答。 “没有白狼。” 他们从喧嚣的酒馆里消失，落在在一片灰黑色的小巷里。脚底踩着横流的污水。坑坑洼洼的石板拼接在一起延伸到远方。道路两旁挤挤挨挨的小屋好奇地得向他们探过头来。 斯内普抖了抖魔杖，给自己加上一个忽略咒。 温斯特把疑惑吞下去，使自己回过神来。 他叫住提着行李箱就要往前走的斯内普。 “等等，教授……我不用吗？” 温斯特示意斯内普看一眼还披着学院袍，套着件白t恤，腰间插着根魔杖，手里提着个白布蒙着的猫头鹰鸟笼子。萨默还在里面朝温斯特靠近笼子的衣服上叼。 “用不着。”斯内普讥诮道，“你总得让他们看看你的存在。顺便了解一下你答应的选择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温斯特无奈地脱下外袍搭在手上，另一只手笨拙地提着笼子。 萨默嘲笑的更欢了。 温斯特有些迟疑地踏上潮湿润滑的巷道。两旁向中倾倒的楼房小院中不时瞟来惊奇的目光。大概在他们眼中是一个误入的普通男孩。 这里房子的隔音似乎不太好，温斯特听见前方爆发出几阵震天的哭闹，一个半大的少年撞开门擦着温斯特狂奔而逃。 温斯特被撞了个踉跄，下意识摁住自己的腰间插着的魔杖。 背后传来白人大妈激烈的斥骂声，婴儿尖锐的哭声，和再隔壁的一间竹笋炒肉的声音……温斯特脸上露出微妙的神情，终于从异国他乡的建筑捕捉到一点久违的熟悉感。 他往前走了几步，小步跳过几个水坑，看着街道低洼里的水随着他脚步的落下震颤，边缘溅起波浪。 袍子翻飞、落下，空气蓬松、消失。 如果不是温斯特愣了一下赶紧切换了一下视角看见前方发着灰蒙蒙白光的身影还在他就得忘记是斯内普把他带来这儿的了。 可别跟丢。 温斯特快步往前小跑几步，拽上斯内普垂下来的袖口，眨巴着蓝眼睛和瞪过来的斯内普对视了一会，被默认融入了忽略咒的范畴中。 之前看过来各种意味的目光消失了，都习以为常地移开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隔壁打孩子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更起劲了。 越往里走周围就越安静，地上的石板路逐渐变成鹅卵小道，地上散落着炸鱼和炸土豆的包装纸，边缘大多都浸透了油，地上蓄积的水洼把它们打得半湿不透。 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旁边坐落的空砖房透着一股寂寥的无人气息。门前的低洼里都长着泛绿的青苔。 再往前走，就是这条巷道的尽头，一间看起来狭窄平庸的二楼建筑。斑驳的绿意从灰黑的砖缝里钻出来。 斯内普习以为常地挥了一下魔杖清掉门锁上落着的灰尘，抖开温斯特的手从袖子里摸出钥匙来推开门。 这时，他才把忽略咒撤去。 斯内普皱着眉进去，随手把温斯特的行李放在门边，朝着顿在门岗处现在才开始踌躇的温斯特睨了一眼。 “我希望你不是在等我说‘请进’。” 温斯特呆呆地望着门。被他的声音弄一个激灵，短促道：“不，没有。” 他跨进门。 斯内普正在旁边的鞋柜里翻找，过了一会捡出一双老旧的拖鞋扔过来。 “穿这个。” 他扬起下巴示意温斯特行动。 “哦。”温斯特乖乖地哦了一声脱下鞋提着它放进鞋柜里，接着颇有些茫然地跟着他的指示坐在旧布沙发上。双手握拳放在两边的膝盖上坐得笔直。 看着斯内普一会把他的行李箱拖着打开书柜后隐藏的暗门上去。又下来大方慈悲地把关了一路的萨默从窗户那放飞。 萨默高不高兴，温斯特不知道，但他是挺紧张的。他再一次意识到从此之后他再也回不了家。 在这个世界，没有谁和他真正关系密切，也没有谁会真正仅仅因为渺无所依的血缘而热烈的爱他。 自此，没有人再有这个义务。 “过来，怀特。”斯内普叫他上楼，带着他走进一间狭小的单人房。 “这是我以前住的位置，”斯内普指着靠窗放着一张老旧弹簧床吩咐道，“你以后住这。” 弹簧床右边是一个木制的矮柜，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台灯。矮柜对面是一张摆满了架子的书柜。上面写着《标准咒语xxx》一到六级。零星的还有几本看封皮看上去都快翻烂了的魔药学课本。 斯内普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这是我以前的一些书，一会我会把他它清空，你可以放自己的。” “……别，”温斯特赶紧出声，在斯内普看来的视线里，声音越来越小，“我是说可以留下来吗？我觉得它们对我来说还有用……我想看看。” 斯内普很快答应下来，“别在上面乱画。” 温斯特答应，目送着斯内普又下楼。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见房间原本主人过去廖廖的生活痕迹。矮柜侧面被偷偷的刻上了几株普通草药的名字。床脚底下放着行李箱，床铺中间略有一点松弛的凹陷，昏红的床帘阴暗地垂在窗沿两边，如果不仔细看几乎融进了背后的墙中。 窗沿旁带着些水汽的潮湿，铁杆微凉的默许绿藤攀延而上，向观察他们的少年吐出几许绿意。 窗栏外屋檐滴答，雨后的微风又送来几股清凉中混杂着浑浊的气息。 门又被敲响。 斯内普提过来萨默的鸟笼和一根铁杆，看着正扒在窗沿的温斯特张了张口，说：“你还需要一个放鸟的地方……” 温斯特沉默地往旁边蹭了蹭，仰着头看着斯内普跪在床上靠过来挥着魔杖把那根带着弯钩的铁棍镶在窗栏杆上，鸟笼挂上去。 他干巴巴地解释，“以前我不能用……” 温斯特也干巴巴地回他。 “哦。” 他们俩面面相觑。过了一会斯内普像是有些头疼的率先离开，甩下一句话，“你再休息几天，我已经向药剂师协会寄信。等材料到齐我们就可以开始工作。” “好的。” 温斯特像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无形间松了一口气。 第81章 来自药剂师协会的邀请 温斯特已经吃了三天三明治了。 虽然斯内普有试图改点花样，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的食堂——也就是霍格沃兹家养小精灵们做的菜，自己一个人过的时候对食物倒是没有挑拣。 附近的麻瓜超市也十分方便，即食的商品很丰富——虽然口味程度截然相反。 但温斯特也不是很介意口腹之欲那种人，他只是忍无可忍地情况下夺过了斯内普决定伙食的权利，换成了自己去——然后他们又吃了三天三明治……和意面。 …… 没办法，温斯特也不会做饭。 虽然有烹饪魔法，但往往做一顿饭需要大量的长期准备，即使是在魔法界也是如此，只是减少了人手动完成所需要的时间。切换成了魔法运转，但人的精力还是需要放在魔咒上。 用罐头做饭实在是省了他们一大堆事，尤其是在第一次三天连着吃三明治应付后，斯内普预订的那些魔药材料都已经通过猫头鹰邮寄了过来。 他们将精力都放在了魔药熬制上，之前斯内普不敢放开手脚去调整的魔药配方也趁这段时间好好修改了一通，和温斯特一起校准三种坩埚不同的材质导致熬制流程的差异。从而使锡制坩埚在一切都提前准备好的情况下从一周的熬制时间缩短为了三天。最好的坩埚则能将整个制作流程缩短到两天内。 （自从斯内普将定位的素材是血和普通蛛丝就能替代八眼巨蛛蛛丝的消息告诉温斯特之后，温斯特已经面无表情的把阿拉戈克从心里拉黑了——死蜘蛛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它的蛛丝有用。） 有些熬制时间则关系到魔药仪式的意义所在，两人在经过大半个月的努力之后，将清晰规整的流程逐一写出。 在此期间，庞弗雷夫人将温斯特病中的得到的礼物送来，并伴有几束花枝。因为为他担心的献上的白玫瑰实在太多，庞弗雷夫人只从堆放那些花支的房间挑选了几束寄过来。最重要的还是那些礼物和朋友担忧的来信。 温斯特这才知道他被咬的事情果然被捅了出去。 他饶有兴趣地从庞弗雷夫人寄来的礼物中看了一遍名单，花大都是没有名字的。礼物则不同，除开来自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礼物，其余没有名字的祝福则显然带有了一些隐含的斯莱特林风格。 洛欧不愧是原主最看重的人，他在一知道温斯特安全醒来后就立刻将温斯特会关注的那些——没有送礼只是偷偷前来的学生报了过来，甚至还有一些只托人留下花，人却早已离开的名字。 并随信附赠说—— [我希望你下一次的冒险记得带上我们。]墨水重重地侵染在这段文字上面，显得写下这段文字的主人内心有多么恼怒。 [而不是在波特和塞尔温宣布之后我们才又一次后知后觉得到消息，温斯特，我恳请你还记着我们是伙伴，是一个团队。我们并非是担心你胜过一切，而只是希望你当我们收到消息时，别忘记我们的事业连第一步都还没有走出。] [ps：詹妮又哭惨了，她偷偷趁庞弗雷夫人没注意的时候溜进去看了你一眼。我简直没办法安慰她，我们等你回来解释，老天，幸好你没事。] 温斯特失笑，坐在客厅中收信。 他们回蜘蛛尾巷后不久，这里的防御设施就逐渐放松了警惕。将正常的客厅完全显露了出来。四周摆满的书架自动挪移开，露出通往温斯特现在暂居的楼上，斯内普休息的主卧，厨房和用魔法遮蔽了一部分的小花园出来。 小花园里被斯内普种着几株常见的草药。除了耐活没什么稀奇的。 温斯特还在楼上发现了一个小杂间，专门堆放杂物的，从中翻出一件毛毯？（大概是毛毯，因为斯内普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出来，铺在门口的地上。大小合适到好像原本就是放那的一样。 只有地下室的入口依然被掩盖着。 下面摆满了斯内普的一些收藏，温斯特有悄悄看过一遍，和霍格沃兹里的不相上下。如果算起那些凤凰羽毛和火龙血，也许还是霍格沃兹的更为珍贵一些。 但这也让温斯特发现了即使是魔药大师，对于有些神奇动物身上的珍藏依然是没有多少。 而这些……恰恰有的人有许多。 “你在干什么？”斯内普皱着眉毛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刚一键清洗了所有盘子。 虽然斯内普和温斯特他们俩都不太会做饭，连带学会的烹饪魔法也只是能吃。但温斯特还是凭借前世的血脉在口味上打败了只研究过如何保证魔药药效其余一概不管的斯内普一点。 起码比斯内普除了水煮鹰嘴豆就是烟熏英国香肠生菜夹面包的好……温斯特认真地抵触了所有带奶酪的东西。 于是他们的分工就变成了温斯特煮饭而斯内普负责一键清理。毕竟小巫师假期离校还是不应该用魔杖的——尽管这个要求真的没被人当回事。 但他们又确实在麻瓜社区。温斯特还是需要控制一下自己最近过于流利的魔力。不然那天温斯特想拿什么东西结果用上了飞来咒，东西啪地一下从远方飞来，结果一路上打碎了不知道多少魔药素材罐子，那就完蛋了。 “我在收信。”温斯特说，朝着斯内普扬了扬手里的白玫瑰，“庞弗雷夫人将探望我的礼物全转寄过来了——值得惊奇的是，居然还有马尔福留下的礼物。” 斯内普挑了挑眉，“谁？卢修斯·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温斯特答，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眼马尔福留下的礼物。 看起来是蜂蜜公爵的限量版巧克力——虽然温斯特不懂为什么巧克力都有限量版。但显然这礼物是马尔福珍惜的，不然不会被他带到学校里来，还一直没舍得吃。因为巧克力上写着[1990年蜂蜜公爵手制纪念版：带给巫师最喜爱的口味]——还好不是1990年哈利波特纪念版，毕竟1990年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入学的日子。 温斯特没记错的话，德拉科入学前好像还是哈利的崇拜者。 他抬起头来，“老师，我记得马尔福也是来看我的人中最后走的那一批，为什么？” 他纯然的疑惑。 如果在外流传的消息是他已经被狼人咬了，那按照马尔福惯常灵活运转的身姿，应该把他放弃了才对，论歧视，纯血巫师对于狼人的歧视才是最严重的。 他们天然敌视那些被他们认为是污染血统的人类。更别提狼人的危险在那样的家族里更应该是耳提面令。 这么说卢修斯应该会阻止德拉科继续朝温斯特释放情绪价值才对。 就算是……也应该…… 温斯特脑海里忽然闪过布莱克状似错认的称呼。 斯内普走过来，从门口蹲着等他的老猫头鹰爪里取下自己的那封，“我没注意。”他随口说，“大概是因为德拉科自己的选择。” 他拆开牛皮纸包裹的信封，看见信封上印着的药剂师协会的印泥，嗤了一口气，“卢修斯一直在愁的就是德拉科·马尔福的优柔寡断。但他同时为此感到骄傲，”他懒洋洋地道，“卢修斯还专门为此捐钱到圣芒戈…预言家日报天天报道……哼…算盘打得贼精。” 同时，斯内普打开信，眼睛快速地扫过这封来自药剂师协会的信，用一种轻飘飘中混合着傲慢的语气。 “不过，他这会可不用愁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完美下注——” 他把药剂师协会的回信展现给温斯特看。温斯特仔细把信的所有内容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一个冉冉升起的魔药大师。”他轻言细语地说，压不住得意的嘴角，“当然，还是未来时。” 他没忘压制喜上眉梢的温斯特一波，让他别那么快忙着激动。 “足够马尔福往他们那个小圈子大炫特炫一波了——就算你这次质询没过。” 温斯特习以为常地从斯内普的嘴里挑拣能听的话，嘴角扬得高高的。 这封来自药剂师协会的信，其实本质上并不是信，而是一封邀请斯内普带上他的学生一起参与本次的药剂师聚会的邀请函。信上还说，虽然这次正值魁地奇世界杯期间，但仍有许多已经听说消息的魔药大师欣然赴约。 这就更让温斯特感到高兴了。他的魔药被很多人重视，未来也将被更多人重视，直到他成为其中一员。 声名，财富，只要他想，就将滚滚而来。 “这太棒了。”温斯特说，拼命压抑着眼角眉梢的喜意。 无论他想要做什么。这都将是他成功的第一步——名声、噱头，如果要改变世界那温斯特首先需要的就是关注。 其次就是力量。在一些危机情况下力量同等重要，甚至更重。只是强大的力量从不可能一蹴而就罢了，温斯特深知自己有这个天赋，看看他现在如臂所指的魔力就知道。 更何况他现在还能看见其他物品里含有魔力。单论总量他已经无限接近了成年巫师。 说无限，是因为温斯特现在仔细观察过的样本还太少，只有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等廖廖几个巫师。温斯特没办法确定正常巫师的平均水平线。 药剂师聚会原本就是为了将一些资金不富裕的药剂师同有钱巫师进行撮合的聚会。 旨在促进各国魔药交流。也有一部分魔药大师会带着他们选中的学生前来，见见世面。每一次都会有很多魔药灵感在这里碰撞绽放出更多的火花。 但斯内普一向很少参加这类聚会。或者说是没有。 他刚被认可作为魔药大师的那会还来过一两次，后面就逐渐陷入英国越演越烈的正反斗争中，没再被邀请。直到伏地魔沉寂此后的十一年越发深入浅出。 大部分人都猜他可能这辈子就打算死在霍格沃兹了。 “那你现在应该继续努力，而不是抱着邀请函笑得像个喝了咯咯饮料的巨怪。”斯内普挑眉，踱步至地下室入口，向温斯特一扬下巴轻声道，“我想必，一个未来的魔药大师不需要我对他研究自己的药剂这项责任多说一句请了。” 温斯特先是反驳了一句：“我可没有笑出声来。”接着他又说，“等等我在回信。”把将几封写好的回信交给萨默。看了看停在蜘蛛尾巷没走的长耳猫头鹰，奇怪。 这不是学校的公用猫头鹰吗？ 温斯特看了看准备分开送的信又看了看这只长得格外靠谱的猫头鹰犹豫了一下，试探的问。 “你愿意再辛苦工作一下吗？这封信有一些特殊，需要在夜间送达，最好是避开麻瓜们的视线。” 这只长得有点凶正在用喙梳理自身羽毛的老猫头鹰停下，好像往斯内普那边看了一眼，才将目光投射在温斯特身上，沉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喙。意思是答应了。 温斯特把给哈利的信给它，猫头鹰棚屋的惯例是学生们会将一些食物或者零钱交给这些公用猫头鹰作为交换。但温斯特现在手边没有多的猫头鹰食粮，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五个纳特放进它的腿上绑着的小袋中。 老猫头鹰低头看了一眼，拍拍翅膀和萨默一起飞走了。 斯内普又抬了一下下巴。 温斯特一边收拾自己拆信弄乱的环境一边走，路过餐桌时还顺手变了个花瓶将一直拿在手上的白玫瑰花插在里面。 然后走到斯内普身边扬起头看他。 斯内普斜瞄过去一眼，丢下一句话，“既然已经收到邀请，那接下来一周我们就要看看非洲树蛇皮还能不能换种材料替代进一步降低成本和时间。” “好的，老师。” —————————— “话说，老师，你的猫头鹰呢？”温斯特一边研磨着草蛉虫，一边随口问，“我记得魔药铺老板说你也有一只，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刚刚那只就是。”斯内普正坐在桌前思考什么素材适合替代树蛇皮。他笔尖一滑，写一出一串字母又划去。最后他列出了一串名单缩小温斯特实验的范围，啪地一声放在温斯特面前。 温斯特拿起羊皮纸看了一眼，开始担忧急速缩减的小金库还能不能支撑得起他如此花费。 不过他想了想，不用花钱的霍格沃兹，还是觉得可以再支撑一会，至于书籍，温斯特可以尝试借一下斯内普的二手书。 “刚刚？”温斯特把羊皮纸放下，“那只不是学校的公用猫头鹰吗？我经常在猫头鹰棚屋看见它。” “如果你能再仔细观察一下，怀特。”斯内普拉长语调，嘲讽地说：“就会发现它虽然长期呆在猫头鹰棚屋但从来不接受其他的学生的信件。” 温斯特沉默了一下，想起那只长耳猫头鹰除了在猫头鹰棚屋就是在猫头鹰棚屋的惨状觉得一直不知道也不是他的问题…… 甚至他怀疑很多教授也不清楚——除了这学期抓韦斯莱双子长期蹲守猫头鹰棚屋的费尔奇。 第82章 来自马尔福家的试探 斯内普正坐在客厅里看报。 温斯特收拾好后，从楼梯上走下来。 在麻瓜社区住了一个月没穿的巫师袍，现在看着有些短了。 原本刚合适的袖口，如今略短，稍稍高出温斯特手腕一截，从宽松袖口中向他人伸手的动作显得更快，更干脆、利落。 于是温斯特脱下巫师袍只将它披在身上，形似风衣的外袍后摆跟着他的动作飞扬。 温斯特按着楼梯最后一阶扶手微微抬头，“老师，时间到了吗？” 斯内普瞟过了一眼，“收拾完了？” 他问。 在得到温斯特一个回应的点头后，双手一合将摊开的报纸合上放到一旁，按在单人沙发扶手上起身。 “那就动身。”他言简意赅。 很快，在经过一阵挤压和眩晕后，他们来到对角巷。 也许是因为还是早晨的缘故，对角巷大部分商店都没开。 巷道上人影寥落。 只有被提前预约了的脱凡成衣店里面还有几许人影。 温斯特注视了一会面前脱凡成衣店的牌子，又看了看隔壁正在接二连三打哈欠的摩金夫人，几乎是立刻皱起眉，低声说。 “——我认为我或许需要先去一趟古灵阁。” 就在昨晚，温斯特和斯内普针对后天药剂师协会要举办的聚会服装做出了讨论。并一致认为，温斯特需要一件成品礼袍。 “不用。”斯内普瞥了他一眼：“钱从我这出。” 还没等温斯特提出异议，他就推门而入。 叮—— 清脆的铃铛低调地响了一声，悦耳且宁静，温斯特几乎是立刻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莫名的东西被牵动。 只是一个迎客铃。 一位笑容精致得体的女巫立刻从柜台后迎上来，“是斯内普先生吗？请往这边来。” 斯内普颔首，侧脸示意温斯特跟上来。 温斯特满腹疑虑地跟进去。 他们跟在女巫身后。女巫带着他们走进店铺内，到一面巨大的镜子前，伸手从中拉出两条巨大的悬衣架。其中一边悬挂一排风格迥异的高档礼袍，另一边则像一排架子推开，上面以一种倾斜的角度虚虚漂浮着对应成套的巫师帽。有的甚至还带了一圈花边。 然后那位女巫带着点抱歉道，“这里就是我们目前所拥有的最后的成品礼袍了，先生。” 她介绍道。 “因为大部分都是提前定做的原因，只有极少一部分的客人放弃了他们原本做好的礼袍而选择了其他。如果您还有什么特殊要求的话，请向我提出——旁边是配套的帽子。” 斯内普一眼扫尽这一排的礼服，没有丝毫犹豫地吩咐：“去掉来自英国的订单。”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又点了几个出了有名药剂师的国度。 女巫依从他的要求挥手。不符合斯内普要求的礼服立刻退后隐没在镜子里。 很快温斯特面前一排的架子上就只剩下了几件。 斯内普盯着这些衣服：“就只有这些了吗？” 女巫恭敬地应是。 剩下的衣服大部分风格都有些古老。 他皱了皱眉，淡淡吩咐温斯特：“你慢慢挑选，我在外面等你。” 几乎在斯内普说完这句话的当下，温斯特就从镜子里面看见了三个金光耀眼的脑袋，一家人脸上刻着一模一样的傲慢神情推开店门走进来。 温斯特感到空气中的魔力又波动了一下。 “真是梅林的馈赠，西弗勒斯。”马尔福家主先是假装在店里面环视了一眼，才发现斯内普和温斯特的模样，一只手挽着妻子一只手则扬了扬手杖，拖着一副咏叹调打招呼，“没想到竟让我在今天看到你，怎么，你没有打算去观看今天的魁地奇赛事吗？” 温斯特不用回头都知道现在斯内普脸上一定扯出了敷衍的假笑： “恐怕我对这种激烈又充满暴力的运动不感兴趣。”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响起，“卢修斯，感谢你的关心，但我对明天将要举办的药剂师聚会更感兴趣。” 他对一旁的马尔福夫人礼节性的颔首，算是一个问候。德拉科则只被他给了个眼神。 卢修斯心领神会地朝保持着矜持笑容，对已经被通知了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但单独面对自家院长的眼神还是有点瑟缩的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笑容满面地开口，“那想必你是来挑选礼服的了，西弗勒斯。” 温斯特转过身，从衣架间望过去，同远远递过来眼神的马尔福夫人刚好对上了眼。 “我想我得令你感到遗憾了，马尔福，”斯内普用他惯有的拖腔拖调道，“我这次来是带着学生——在聚会这样的场合想必他需要一身妥帖合适的服装。何况他四年级了，有些舞会，他也有了资格参加，一身礼服，是有必要的。只可惜我们恐怕来不及定制，只能先将就着这里成品礼服，不过我想脱凡成衣店的品味还是值得信任……的。” “……愿这孩子不要挑剔。”斯内普圆滑地感叹道。 温斯特礼貌地错开，朝那位挂着傲慢表情的夫人轻轻点头。 纳西莎握住丈夫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眼神险些追随重新转过身的温斯特而去。 卢修斯立即刻意露出一点惊讶，自然地拉了一把纳西莎，打断妻子的走神，提醒她待会还有近距离观察的机会：“真巧，今天我和纳西莎也是为了小龙的礼服而来。” 他低下头，拍了拍一直保持矜持微笑的儿子，唤了一声： “德拉科。” 他自然吩咐道，“去跟着店员看看你订做的礼服，有什么需要及时提出来修改——纳西莎。” 接着他稍顿，侧脸看向妻子，“也许你想要再订做几件新样式的礼服，配你刚入手的饰品……茜茜。” “妈妈，”德拉科叫道，主动牵过纳西莎的手，“我们走，我一会还想去看看冷饮店。” 纳西莎露出个优雅的微笑朝让开身的斯内普擦身而过。 …… 温斯特猜到斯内普来这必有用意了，不是刻意同马尔福这家人碰上，就是这些礼服有它的必要性。 “怀特！”德拉科进来就兴奋地大叫，被他母亲轻轻拍了一下后，收敛地咳嗽一声，像模像样板起脸，“咳……温斯特，我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你。” 温斯特侧过脸，露出点点惊讶，随即微笑的同德拉科交换称呼，“德拉科，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看着德拉科别别扭扭地示好。 “你的巧克力很好吃。”温斯特微笑着说。虽然那盒巧克力他动都没动。 “你喜欢就好。”德拉科莫名松了口气，随即他想起什么向温斯特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 温斯特也跟着礼节性的抚胸，“夫人。” 马尔福夫人微抬手，但随即她看着手错开抚上胸口的温斯特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来的手又很快抬高亲昵地理了一下德拉科铂金色的脑袋，惹来他一声抱怨。 温斯特压根没注意到纳西莎那一瞬间的停顿。 纳西莎收了收刚刚看见温斯特动作的下意识扬起的下巴和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笑容完美。 “温斯特——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样称呼你，我想你和小龙是朋友。”她看了一眼在她看来时鼻孔仰得更高的德拉科，唇边笑意真切了一瞬。 温斯特保持着假笑，表示不介意。 纳西莎的笑容十分美丽，总能最大限度的体现出她的美丽优雅，但不知怎么总给温斯特一种刻意的接近感，和言语间还带着傲慢的德拉科出现了一种奇异的错位。 “如果你需要一些参考建议，可以来询问我。”她掩唇微笑，“卢修斯和德拉科的礼服都是我给他们选的。” “但你可不能因此否认我的审美，”德拉科抢白道，得意洋洋地摇了摇手指，“你纠结的这些礼服都过时了，你换几年前我倒是能在舞会里看见很多这些样式。” 他领着温斯特大摇大摆地吩咐女巫店员拿出一直没人来拿的那些订单。 纳西莎解释，“有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巫师就喜欢来这里订制衣服，然后就会因为付不起尾款放弃。 脱凡成衣店的坚持会让他们依旧完成这件作品，你要跟着西弗勒斯去参加聚会，要是被人认出是有人订过的袍子那就有失体面……像这些袍子就很适合原本准备的礼服出现了问题但又来不及订做的巫师使用。就算那些巫师还有能力出现在这些聚会上，也没这个胆子将这件事告知别人。” 她用手抚过这些布料对着温斯特微笑，自然地从中拿出几件袍子想要往温斯特身上放，像是想比较尺寸。 温斯特下意识反感的往后退一步，伸手接过礼服礼貌道，“谢谢你，夫人，我自己来。” 纳西莎愣了愣，随即莞尔一笑，将衣服递给温斯特，“镜子里是试衣间。”她嘱咐，“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可以同我说，小龙的尺寸也需要改。” 德拉科看着自己妈妈这么照顾温斯特，撇了撇嘴，插话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件，我推荐你选这个黑的。”他扬着下巴指了指刚刚观察了一圈留出来的一件黑底金边的礼服。 德拉科眼光确实不错。 在经过一些贴合腰线的修改后，温斯特跨出镜子，就连见惯了英俊多情的男巫的纳西莎仍忍不住为此感叹。 温斯特十分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从镜子后面出来前都刻意垂眼，只在跨出镜子的那一刹绽放出粲然笑意。衣服很精致，但凡是第一眼见到他的人必定先关注到他明亮如湖泊的双眼，澄澈的气质中杂糅着一点少年的狡黠气息。但并不惹人厌。 随着身高的成长，少年圆润的脸颊逐渐露出锋锐的弧度，原本就刻意练习过如何笑得更好看的温斯特眨了眨眼，下颚谦恭地往里一收风度翩翩地朝外人颔首。 才让人顺着视线注意到他胸口处洁白领花，修身的腰线和漆黑如墨的燕尾礼袍。 他自矜道，“怎么样？” “我选衣服的眼光真好。”德拉科自得道。 旁边的女巫店员：噗—— 纳西莎也在跟着笑，但她这次的笑容就比较淡了，眼神犹豫的在温斯特的笑容上转了一圈又移开。 笑容更淡。 最后等到斯内普看见温斯特时，纳西莎脸上就只剩了礼节性的笑容。 卢修斯却笑容真挚地同他们告别，连带德拉科也是。 斯内普直接带着温斯特离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好像他们同马尔福只是偶遇，交谈然后又分离。 温斯特能猜到马尔福是得到了一点药剂师协会的消息。但不够明确，只是想要提前投资罢了。 只是斯内普态度实在奇怪，问了一通他们在里面的谈话后。就像是松了口气，嘴角咧出嘲笑的弧度。淡淡嘱咐温斯特再复盘几次药剂思路，又要记住别把最关键的东西说漏了嘴。 温斯特点点头，把疑惑埋在心底。 ———— 而在外面难得亲子时光闲逛了一下午的马尔福一家，现在已经回到家中。 家养小精灵毕恭毕敬地伺候着疲惫又满足小少爷去洗漱入睡。 第二天的宴会，卢修斯已经许诺要带上他了。 “茜茜……怎么样？” 卢修斯放下手杖，坐进沙发 纳西莎在另一头，心事重重地坐下来。 “……非要说的话……他侧脸不笑时很像，但近看却又感觉完全不是。”纳西莎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道：“雷古勒斯没留下过画像…我不记得他小时候是不……黑发灰眼是布莱克家族血脉纯粹的象征……我不能确定身份，卢修斯……一定得接近这个混血吗？” 她用力按着手，沙发布料在她手底下变形，显示出她动荡不安的心绪：“如果是，那他也可能是过于分支末流的旁支，被烫掉了名字什么的后人。连最基础的礼仪都没有接受过，看不出来吻手礼，也不懂得问候——巫师可不敬拜基督。他以为他是什么麻瓜骑士吗？”纳西莎回想起尴尬收回的手，表情露出一丝嫌恶。 “只有同麻瓜混杂过的血……才会如此粗鄙。卢修斯，我们并不缺少高级魔药……”她拧起眉，不太赞同卢修斯对一个不确定的天才的投资。“也许这个药剂师协会传出来的消息，根本与一个混血无关。” 她劝说道：“就算他的老师是半个普林斯，区区一年也不够一个对魔药一无所知的孤儿发明出一种崭新的魔药。你以为他是谁？马尔福并不缺少一个来自混血的友谊。” “不……茜茜，”卢修斯摩挲着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杖斟酌着回答，”我们已经丢掉了校董会的位置。校董会的纯血家族都有向霍格沃兹输血的义务，尽管只能为我们在学校里生活的后代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便利——这个名头也不能丢。” 该死的邓布利多！ 卢修斯恨恨地在心底咒骂。 如果不是恰好小天狼星·布莱克逃亡的消息吸引了那些家族的视野——大路上又冒出一块多汁鲜美的肥肉——这些鬣狗一样的家族。 纳西莎眼中忍不住泄露出苦涩。 卢修斯安慰妻子，“你也不用太担心，茜茜。”他道，“小天狼星这个血统叛徒真的能逃脱……背后还有邓布利多在撑腰。无非就是同我们之前一样付出巨大代价后翻案。” “而且，”卢修斯说，他眯起眼，“西弗勒斯的学徒在被咬伤后居然没有变成狼人……我当初强令德拉科返回庄园，就是认为这个混血已经没有了投资价值……但他现在安然无恙的醒转，并且看起来依然得到西弗勒斯的重视——” “我怀疑他们找到了解决狼化的办法——即使只是部分，我们依然能中获取巨大利益。” 卢修斯无不可惜的说，“只可惜，西弗勒斯太过精明，凭借我捐给圣芒戈那几万加隆也就换回来这一次提前接触的机会。” “不会错的。”他分析道，“西弗勒斯太有底气，我和他交谈的时候旁敲侧击，他也始终咬紧口风。药剂师协会这么重视这次质询会，甚至向一些魔药大师递了口风。” 纳西莎冷声道，“你别想我随便认一个巫师就是布莱克家族。即使他住在每一个布莱克曾经住过的寝室，但除非你能拿到他的血通过血缘魔法，我绝不会承认。” “那就只有从另一个方向下手了。”卢修斯倒也不意外纳西莎的反感，但掌握一个魔药天才的机会还是令人眼热，“他对你观感如何？一个没有双亲的孤儿——应该还算容易？”他皱眉，“但我看你出来后，表情不是很好。” “和他老师一个模样！谨慎的要命”纳西莎没好气道，“要不是他像个普通少年一样还会为漂亮的衣服高兴，我根本看不出来他对年长女性的态度。笑起来倒是让人觉得亲近欣赏。” 不谈那个让纳西莎想起来，就觉得难堪被忽视的吻手礼。他的称呼倒都妥帖备至。 “反正我选的衣服他一个也没要，也都拒绝了我的触碰，最后采取了小龙的建议。”纳西莎不满地说，“我是没把握确定这个怀特会对母亲一样的角色心生亲近。他也没看着我和德拉科的相处露出什么羡慕的神色。” “这样吗……”卢修斯若有所思，“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我们已经比其他任何家族都抢先一步。” 第83章 药剂师协会 “哦！西弗勒斯——” 温斯特刚进门，原本还在担心迟到，就听见一个的声音迫不及待地迎接他们，像是一直在大门口等着瞧似的。 一个胖老头笑容满面地从一旁天鹅绒酒红色扶手椅上站起来迎接。 温斯特到的不算早，聚会要办整整三天。 他们是在卡着第二天的上午抵达的。 毕竟按斯内普的说法，更重要的正餐在聚会之后，就算提前抵达也是白费力气，只需要稍稍早那么一点就够了。 因为越是重要的客人越是热衷于晚到，第三天才是魔药大师们齐聚的重要时间。 温斯特好奇的看着他。 “真是好久不见。”笑得红光满面的老巫师笑呵呵地走近斯内普，一仿佛很亲近的样子调侃：“你终于愿意从霍格沃兹这个安乐窝走出来了，我就说你还年轻……没有必要总是呆在一个小地方，而是应当出来见见世面，看遍了世界就知道只关注于小小一隅只是在限制你的成就——当然啦，我不是说霍格沃兹有什么不好，”斯拉格霍恩摸着自己溜圆的肚子得意的说，“我自己也很眷念曾经在霍格沃兹的教书的生活，只可惜啊……我已经老了，该退休的让位给年轻人了。” 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说。轻巧地拍了拍抿着唇站着面无表情没动的斯内普。眼光自然而然地从他身上移开，滑到旁边一直好奇的看着他紧紧跟在斯内普背后的温斯特身上。 好像才发现他似的，惊讶的表情浮上他的脸，“哎呀呀，这是谁——西弗勒斯，是你的新学生吗？” “是。” 斯拉格霍恩维持着惊讶的表情，好像才听说似的仔仔细细地看了温斯特的相貌一眼，注视到他妥帖的外表，眼前一亮，笑容更盛。 他朝温斯特招了招手，“孩子，过来我瞧瞧，这是我们哪个学院的小天才能得到我们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的青睐？” 温斯特已经猜出了面前的老头是斯莱特林的前院长，斯拉格霍恩。教过汤姆里德尔，得知了多魂器存在的一位魔药大师。 他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勉强没有冷着脸，向温斯特介绍道，“这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我学生时代的院长，一位‘交友广泛’的魔药大师。”他特意咬重了某个音，若有似无地嘲讽道，“如果你哪天需要帮助，有求于人，可以向这位教授问问——或许你能得到什么帮助也说不定。” “这位是温斯特·怀特。我新收的学生。” 顿了一下，斯内普又格外说了一句，“斯莱特林这些年中难得脑子还算灵光的。” 斯拉格霍恩眼睛更亮了，始终保持着笑眯眯地表情看着温斯特，像是在看自家好久没照看的韭菜地又长出了一根白生生的嫩苗，这苗还被自己以前看过但没在意的苗带走了。 虽然不是自己采摘的，但是看上去也可以厚着脸皮借借嫩苗的清香。 听见斯内普的介绍，他连忙“谦虚”地推拒，“我可还说不上交友广泛，西弗勒斯，那都只是我曾经教过的学生而已，只是他们凭借自己努力大都爬上了高位……我为他们提供了微不足道的帮助已经足够令我快乐了——” 他话音一转，继续笑眯眯地望着温斯特，好像看见了一颗可喜的大白菜，“当然我也会很乐意为你提供帮助的，小温斯特——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孩子？” 温斯特当然不能表示介意了。 所以斯拉格霍恩就揽过他——手还很注意地虚虚浮在温斯特的肩上。只是外表上看上去就像是亲切地揽着。 温斯特只感到一瞬间如芒在背了一下，浑身一麻，险些失礼的蹿出去。强制按耐下来，发现斯拉格霍恩并没有一上来就密切接触，才缓缓放松。 斯拉格霍恩这才笑容真挚着落实了手，亲切地拍了拍温斯特的肩，引着他，带着斯内普来到内场里面的位置。 另一个表情略显木讷、沉闷的巫师正坐在那里，手里转动着杯子，一口接一口地饮着。不知道他在喝茶的人还会以为他在喝闷酒。 “达摩克利斯，瞧瞧我为你带来了谁？”斯拉格霍恩亲切笑着朝两边注意到他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一边朝那个男巫招呼。 达摩克里斯迟钝地从茶杯中抬起头，看见表情勉强停留在客套上的斯内普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伸出手来，“你好，斯内普先生。” “这是贝尔比——你们彼此应该不常见？都是深居简出的巫师。”斯拉格霍恩亲切地说，腾出另外一只手来拍了拍达摩克里斯的肩膀，亲密凑到温斯特耳边，秘密谈话似的帮温斯特了解，“就是那个狼毒药剂的发明者。他在狼人研究上走得比任何人都远。” 他向温斯特挤了一下眼睛，亲昵地按了他一下，又抬起头。 “以防你不了解，克里斯，这个孩子是西弗勒斯新收的学生——没错真是很难得——更难得的是，后天说不准你就会在坐席上看见他哩。”斯拉格霍恩笑道，邀请两人坐下。 达摩克里斯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他坐下来：“……是这个孩子？”他慢慢地说道，“我有些太过惊讶，我还以为是之前向我寄信的斯内普先生。我能知道他最近在研究狼人……毕竟向协会提出申请的人，也是斯内普先生。” “哦，那可说不准克里斯，只是我一点小道消息……来自我某个亲密的朋友。”斯拉格霍恩适当地笑了笑，“当然了，和西弗勒斯有关那是肯定的。” 达摩克里斯和斯内普同时笑了笑，不约而同地忽略了斯拉格霍恩自称消息不准的言语。 “一场比较惊险的原因。”斯内普承认道，“所以当初是我来寄的。” “没有太多实质性内容……还好引起了协会的重视。”斯内普徐徐说，“后面我让温斯特补交了这部分内容。一些粗略的思路，更重要的还是留在质询会上展开。”斯内普慢吞吞地说，“……当然，如果你对已经公布出来的思路有一些什么别的见解的话……贝尔比，请说说看，我也对你的看法有那么一丝好奇。” 达摩克里斯回想起协会邀请时透露的内容，颇感兴趣地沉吟了一下，“如果你们不介意现在就向我多透露一些的话——” 温斯特主动前倾，想要提前知道一些魔药大师们可能会感兴趣的内容。尽管斯内普也帮他模拟了一下。但也许别的人会提出一些他们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你是怎么想到用非洲树蛇皮来加入这个魔药的呢？你看……非洲树蛇皮更广泛的应用是在复方药剂——一种被管制流通的药剂。”达摩克里斯斟酌着提问，眼里闪动着好奇的光芒。 “你能购买到的量绝对不足你实验的，你是怎么想到这一个稀少又珍贵的魔药的？我相信你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思路才敢下手。” 温斯特当然不能说扔非洲树蛇皮一开始就有点赌气的念头在里面。是想碰碰高级材料。 之后倒确实是完全的思路参与才将这一材料蕴含的意义保留下来。 “‘交织的身份’，先生。”温斯特不急不缓地说，“一个脱落的外部和重生的内部，我认为这在狼人的变化上有些许相似之处。” 说到自己的魔药温斯特就变得神采奕奕起来，脸颊边的笑容也不自觉变得更深，他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来。 达摩克里斯也配合地倾听，时不时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直到温斯特说着说着快把核心的灵感来源越发兴致勃勃，在和达摩克里斯的讨论中越发沉迷，斯内普这才伸出一只手，把温斯特兴致勃勃的小脑袋摁下去。 “好了，我想我们得该走了，贝尔比，斯拉格霍恩…”斯内普站起身向他们致意，“我还要带他去聚会其他地方转转……毕竟是第一次来。” 达摩克里斯坐着，把目光从被拉着站起来的温斯特身上移开，放到斯内普脸上。 “哦……是的，他们大多都冲着你提交的那个材料来的，没多少相信真正有能治愈狼化病的巫师前来……确凿被咬后的幸存案例……”他低沉地笑了笑，“我起初也不信……但我现在和这位‘创造者’交谈之后，他的灵光对我的某一个研究也有所触动，转换角度……将治愈狼化转换阻止伤害……和我当初的思路相似又截然不同……”达摩克里斯微微垂下眼，似乎是想到了他曾经豪情壮志想要解决狼化，最后做出了狼毒药剂，却沦为了想用也用不上的鸡肋的后果。 就在刚刚温斯特透露出来的信息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在谈论更常见的草药，其余的似乎还没怎么实践过，设想很多但有一些都浮于表面。目前透露的内容又确实有一个可行的思路。 “你不用担心了，西弗勒斯。我不会在质询会上为难他。”达摩克里斯承诺说，“你更需要担心那些蔑斥狼人并非诅咒而是种天生低劣象征的巫师……当然这次协会没请多少这种人。”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斯内普说。 “哦哦，等等…等等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叫起来，用他海象粗的手指把盘子里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说道，“想必你不介意，让我来带着你们，别的我不敢说，可说到对于这次可能来的巫师身上我就比你们俩的了解都多的多——”他站起身，脸上的酒槽鼻子可喜的红了一下。 （达摩克里斯眼底露出一些无奈） 斯内普当然没拒绝，斯拉格霍恩的研究方向更像是哪个能让他接触到更多魔药大师就研究哪个，虽然说他交友广泛，多少带点贬义，但他也是一个魔药大师，比起斯内普自己单独领着温斯特去探知质询可能的问题来说，斯拉格霍恩更擅长交际，了解不同巫师在意的点。 斯内普希望温斯特接受的质询会重点更多会在药剂而不是他的年龄上。这样就更需要温斯特提前同一些人交流给他们留下有真才实学的印象。 “走！走！”斯拉格霍恩欢快地叫着，吆着他们往前走。 “您不怕他们说你的坏话吗？走后门什么的……”温斯特被他推着走，颇有些不自在地道。 斯拉格霍恩太过热情，他有些承受不来，温斯特频频把求救目光向后投在斯内普身上。 斯内普回了他一个嘲笑的表情。 “真可惜我没有在霍格沃兹教书遇见你这样可爱孩子。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被这个委婉的关心逗得一笑，他再度亲密地贴了贴，“他们要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看见又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已经让我满怀欣慰了。” “可我要怎么回报您呢？”温斯特脸上的疑惑做不得假，他相信斯拉格霍恩是因为提前得知了这次魔药的消息才应该如此热情，但质询会甚至都还没开始，就已经愿意帮助他度过某些难关。现在也是要求在他的成长中有一些存在。 他要的太少，反而让温斯特有些…… 斯拉格霍恩真切地惊讶了一下，随即笑容更加和蔼。他带着温斯特和一些人打过招呼后才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温斯特。”他比了个很少的手势。 “一箱我最爱的菠萝蜜饯就是足够让我感到欣悦的报偿啦——”他笑眯眯地拖长语调说，长着海象一样银胡须的脸上怎么都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小温斯特。” 温斯特配合的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容。就算他再怎么怀疑，此时也只能承接下来。 “哦，”一个刻意的声音响起来，“瞧瞧这是谁——西弗勒斯，我亲爱的朋友！” “真高兴你们也到了这里。”卢修斯举起手杖站在一旁遥遥向他们打招呼道。 德拉科也来了这里。一大一小两个金背脑袋齐齐露出矜持刻意亲近的笑容。 “温斯特。”德拉科打招呼道。 “德拉科。”温斯特点点头，两个未成年先交换了一通问候。 “霍拉斯，西弗勒斯。见到你们真让我感到喜悦。”卢修斯微笑着，大步走过来。 斯拉格霍恩不太感兴趣地看过去：“哦，是卢修斯啊。”他淡淡的说，“我没听说他们要这次捐赠什么资金啊，你们怎么来了。” “别是为了那个什么药剂？还没影的事。”斯拉格霍恩淡淡地说。这时倒看不出来他刚刚笃信的模样了。 第84章 短暂的更新 “您的论调真令我神伤，斯拉格霍恩先生。” 马尔福笑容不变，眼神却眯起来，但他很快松开，转头示意侍者去端来几杯酒：“我父亲一直都很尊敬您，我和小龙也是……” 德拉科因羞恼而飞上薄红的脸上连忙听从父亲的指令换上讨好的神色。 只是这点脸色变化可瞒不过其他人。 斯内普冷眼旁观，斯拉格霍恩则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怎么信的。 卢修斯歉意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德拉科往后拨了拨，从旁边侍者手中盘子上端过两杯红酒。 先将其中一杯端给斯拉格霍恩后，才将手收回来，持着另外一杯端在胸前。 使了个眼神示意侍者换个方向。 斯内普端过自己那杯，随手将另一杯的果汁递给温斯特。 盘子空了。 温斯特抿了一口果汁，同情地看向笑容卡在脸上的德拉科。又招了招手示意侍者再来一杯果汁。 三杯都是蜂蜜酒。 卢修斯朝他们那边瞟了一眼，言笑晏晏地举杯，斯拉格霍恩板着脸回敬：“毕竟……不是所有巫师都像您一样天生就有优越的家世和才能。” “还目光卓绝，创办的俱乐部里的巫师大部分都成为了各行业的精英。或是成为最年轻的魔药大师——” 斯内普端着蜂蜜酒面无表情。 “或是步入政界，成为魔法部部长……就在前不久福吉部长也才和我见了一面怀念您作为教授的日子，当然啦——”他目光转向斯内普，向他举杯致意，“我不是说你就做的不好了，西弗勒斯。”卢修斯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一点，“只是有些低劣的蠢货理解不了你的真知灼见罢了。”他拖着长调，直到言语末端的尾音才透露出那一丝嘲讽。 毕竟有些人缺乏来自正统巫师的教导，总是缺少一些东西，不能理解真正巫师的高瞻远瞩的观点……卢修斯微抬下巴，眼底闪过一丝傲慢。 温斯特敏锐地察觉到卢修斯话里有未尽之意。 斯内普嘴角扯开一个讽刺的弧度，又似乎在回应。 他朝卢修斯举了举杯。 “……卢修斯。”斯拉格霍恩似乎对他们的暗潮涌动丝毫没有察觉，“天才与常人是不同的……”他语重心长地说。 说的卢修斯连连点头，依旧笑吟吟地附和斯拉格霍恩，哄得他喜笑颜开，斯拉格霍恩忍不住追问，“福吉真的还同你怀念过我吗？” 斯拉格霍恩感慨，“我还以为康奈利已经将我忘了个干净呢……我寄出去的信，总是他的秘书回我。”他说着，自己给自己找了借口，“看来是魔法部业务繁忙，一直都没空处理——是这样吗，卢修斯？马尔福家族这么厉害一定很容易就能见到部长？” 卢修斯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切换成叹息：“那可说不一定，教授……” 他半真半假地说道：“福吉部长日理万机，就连我想要请部长一赴晚宴，想要为魔法部的丰功伟绩加一把力，做出点微不足道的贡献，部长也还要考虑再三，为了魔法界的平稳运行，他可是殚精竭虑——” 卢修斯说的是二年级那会被死对头韦斯莱主持的黑魔法物品搜查，他求告无门的那时候的事。 当然现在，他想什么时候见到福吉都可以，只要我们的魔法部部长还眷恋他的权利，就会被那个自称有塞尔温血脉的女巫抓住的把柄制约。 他放跑了布莱克脱罪的希望，现在已经得罪死了邓布利多。只有投靠纯血家族才有可能从在事情败露之后继续当他的部长。 也没有人希望布莱克家族重新冒出来一个继承人……谁让小天狼星已经成年很久，加之对其他家族敌意很深，可不好骗。 卢修斯余光瞟到一旁温斯特身上……可惜纳西莎已经否认了这个可能。 “我当初就知道……这孩子会有出息。”他对着温斯特和斯内普连连说，“果不其然，如今已经是魔法部部长了！” 温斯特想起那个发现有人受伤最先做的不是担忧而是喜于有了可以攻讦邓布利多把柄的魔法部部长，眼底露出一抹嘲讽。但很快被他借着饮果汁的动作掩饰过去。 “……只可惜那点阴错阳差……康奈利没能加入我的俱乐部……唉凤凰不愿与鸡同游，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了。”斯拉格霍恩感叹道。 除了斯拉格霍恩，知道真情的人脸上的笑容都带上一丝嘲讽。 温斯特探究地审视着斯拉格霍恩脸上感慨的表情，看见他真情实意地叹息，似乎已经陶醉在了马尔福的花言巧语中。 “……我记得您的俱乐部是叫鼻涕虫俱乐部，”卢修斯似乎是不经意搭话，他轻声说：“不知道您这个俱乐部是否还在举办……德拉科一直很仰慕您的名声……” 卢修斯的目光落在德拉科身上，德拉科这次终于完美的露出渴慕的眼神。 看上去似乎已经被吹捧的熏熏然的斯拉格霍恩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那就算了，我的俱乐部已经多年没有新人了，恐怕德拉科和他们都谈不到一块。”他毫不留情地推拒道。 然后斯拉格霍恩高声叫两个背景板走人：“温斯特，走，今天的时间可不多了，还有一个魔药大师我还没为你介绍呢。”他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 …… 离开马尔福后，斯内普很快厌烦了斯拉格霍恩频繁接受吹捧的“社交”，除了马尔福，还有很多声名不扬的药剂师腆着脸前来请求指点。斯拉格霍恩倒是不吝指教，只是斯内普半点不想在学校外还要指点这些蠢货。 找上门来的一部分年轻药剂师接受过斯内普高级魔药班的教学，但依旧对他既尊敬又畏惧，生怕斯内普一个不满就嘲讽出声。 斯拉格霍恩正好对斯内普的威慑效果有了些不满。 两人顺理成章分手，把温斯特交给了斯拉格霍恩。魔药大师本来就没几个，需要见的魔药大师，斯拉格霍恩已经带着温斯特见得差不多了。之后来的魔药大师，按斯拉格霍恩的说法，他们秉持的观念与温斯特的药剂略有不同。他们更推尚琢磨草药药性。而不是传说故事。 于是分别后，斯拉格霍恩带着温斯特一边走一边小声给他灌输一些药剂师协会举办的基本常识，他指出一部分四处攀谈的巫师：“你看这些巫师，就是实力不强但是又有点薄财的小家族，要是你之后实验魔药资金有了缺口，这些家族最懂得投其所好。”他短胖的手指移动。 “这些穿得恨不得把自己每一丝财富都展露出来的巫师，就是骤然暴富，希望能得到一个高级药剂师的青睐，增添部分家族底蕴，长期实验这类巫师就是首选，毕竟要用到许多珍惜材料，不可能药剂师全部自己负担。但对于一些受到限制的药材，这些家族就半点不顶用了。” 温斯特顺着斯拉格霍恩的手指看过去，若有所思。 “……可我要是需要很多这类的药材呢？”他轻声开口，原本隐隐约约的构想越发浮现。“斯拉格霍恩教授。” 斯拉格霍恩确实不是温斯特的教授，但他曾经是斯莱特林的教授不是吗？ 听过卢修斯恭维斯拉格霍恩的话和斯拉格霍恩确实受用的神色。再加上原着中对于这个精明小老头的了解，温斯特很快也学会了讨的斯拉格霍恩喜欢。 或者说，没了斯内普，温斯特倒可以不顾忌他的想法全力施展了。 斯拉格霍恩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那那些既有钱又有势的家族就是你的首选了……但我不推荐你这么做，温斯特。” “因为他们最后可能抛下我，自己吞下吗？”温斯特担忧地问。 斯拉格霍恩对聪明、一听就懂点拨则明的学生半点没有抵抗力，尤其嘴巧俊秀就更不用说了。 他乐呵呵地笑道：“是这样。势单力薄的巫师很容易被他们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他们中最有名的就是马尔福。但他确实是财富最大，离权利也最近的家族。” 想了想，斯拉格霍恩举例道，“比如你配方中存在的经典的管制素材——非洲树蛇皮。因为复方药剂封控的缘故，这个药材向来只允许小批量的流入市场。甚至品质极差。而马尔福家自己在非洲就有一个树蛇养殖场和草药培育基地，还能通过魔法部允许，将药材运输进来。” 斯拉格霍恩说，“这就是魔法部部长的权利……马尔福很有一部分财富来源于这些珍惜素材。” “我还任教的时候，霍格沃兹的部分草药就是通过他的家族运输。药剂是普林斯和诺特，各类黑魔法防御课教具也是来自布莱克和莱斯特兰奇……一别经年，昔日繁盛的家族也都衰落了，只有马尔福还狡猾地在名利场上叫嚣，只是也大不如前了。”斯拉格霍恩感叹道。 第85章 合作 斯内普从酒店套房的里间走出，身上披着一件黑袍，袖子正套了一边，正在一边走一边穿上外套，抖了抖随着他动作褶皱的衣服，走到客厅里的那面镜子面前。 “有信？”斯内普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口，慢条斯理地从下到上依次扣上纽扣，连领口处也密不透风地封起。他一边整理领口一边从镜子里温斯特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口问。 镜子里，温斯特，正半个身子靠在客厅里唯一的窗台上，穿了件白衬衫，袖口被挽上面，一只腿屈起，另一只腿斜斜地抵在窗沿上。他的那只长耳猫头鹰乖乖地呆立在一边，正百无聊赖、有一下没一下地啄食着旁边的食粮，竟显得有些蠢笨。 温斯特头也不抬，就着那个姿势把长耳猫头鹰送来的信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眉飞色舞：“没什么，是我的信。” 然后一抬手，招来套间里自带的羽毛笔一拿——往一张羊皮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 斯内普扣好纽扣，又整理好袖口，确保自身并无异样之后，转过身催促温斯特。 “快去换上你的礼服——” 斯内普警告，“别让我以为你打算要在质询会最重要的第一步失败，给所有魔药师留下一个放旷不羁的形象——把你的袖口给我放下来！”他不轻不重地训斥道。 温斯特眨了眨眼睛，抬了抬手里的羽毛笔，扬起一个笑：“马上！” 他控制着信纸在空中翻腾、折叠，然后漂浮着飞向一只黄褐色的猫头鹰。 萨默从鸟笼旁一蹬爪，在经过温斯特时一低头，叼过信件就往外飞去。 呆在一旁的长耳猫头鹰嗒了一下喙子，又饮了一口药剂师协会摆在旁边的猫头鹰水槽。这间套房连同酒店，都是药剂师协会包下，赠给各类来参与聚会的药剂师使用。 “好了！”温斯特说，支起的脚松开一移就落到了地上。 “记得帮我带份预言家日报。”他对萨默说道，伸手帮它调整了一下信的位置顺便掏出几枚纳特塞进萨默腿上绑着的皮口袋里。 萨默用爪子把信抓住鸣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你魔力控制得更纯熟了一些。”斯内普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等你完全恢复了，再继续使用魔咒。” “我知道了。”温斯特应道，走进他的那间房间，不一会便换上了体裁合体的礼服走出来。 “走！”他神采奕奕地说。 斯内普自无不可地瞟了他一眼。 …… 质询会会场门外 “我有点兴奋。”温斯特悄声道，眸子间跃动着跃跃欲试。斯内普嘴角拉平，并不为此感到意外。相反，温斯特为此感到患得患失，害怕才让会让他感到有一丝意外。 “正常。”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只要你按照昨天那样应对即可。” “开始……”温斯特说，率先推开了会场的大门，走上讲台。 斯内普则跟后面，沿着相反的方向入座旁观席。 这次主持质询会的巫师看了他们俩人一眼，清了清嗓子，手里的小锤子清脆地敲响在他面前桌上，声音陡然洪亮：“欢迎来到第1563…号药剂质询会……请相关审核团入场……” 温斯特双手搭在讲台上，郑重地将他和斯内普整理的资料放置在桌上。抬头望向面对着如流水一样涌入的药剂师和魔药大师们入场，自信而坦然。 咔哒—— 又是锤子清脆的一声响。 “第1563……号质询会…《固身药剂：狼化病预防性推断》……主讲人温斯特·怀特……” 温斯特听到主持人慢吞吞地宣布，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微笑着向各位巫师介绍了一番自己，开门见山的说：“狼化病困扰巫师界多年，始终找不到治疗的方案。我反其道而行之，认为阻止狼化进一步传播才是减少狼人数量降低悲剧发生的主要办法……” “在以往的案例中往往出现狼人咬伤动物不会传播，但在人类身上导致死亡或者狼化的事件，”温斯特侃侃而谈，“因此狼化病只在人类中传播……恰逢学习变形术了解到阿尼玛格斯能够将巫师变作普通动物，通过一些消息我得知学会阿尼玛格斯的巫师能够变形动物时被咬伤可以不被狼人传染。” 台下掀起一阵小小的骚动。魔药大师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阿尼玛格斯这一则消息。 “阿尼玛格斯可以吗？” “……记载上是全然变成动物。当代也只有七人登记练成了阿尼玛格斯，其中一个就是在霍格沃兹执教的副校长……但按理来说不是没有可能。” 温斯特继续道： “固身药剂……采用复方药剂中最为重要的两种促进变化的材料，草蛉虫……非洲树蛇皮两种，然后搭配荨麻艾草……”温斯特微笑，知道前期的思路阐述不会有人打断，重点在于之后暴露出来的对于狼化病的思考。 他认真地开始讲述他对于固身药剂素材选取的整个思路。 时不时有药剂师或魔药大师起来提出质疑。 “草蛉虫的作用……？” “促进身份变化，象征巫师与动物两种身份的交织。” “蜘蛛网？” “中和剂。”温斯特既答，“用以欺骗狼化。” “非洲树蛇皮……” “褪去外皮获得新生，两种身份的变幻。” 虽然只是些药性的问询，温斯特依旧从容应答，丝毫不显烦躁地讲述起他对素材选取的药性与思路来。 “以阿尼玛格斯为基，引导巫师两种身份的交织、变化……以此欺骗血液中狼人的诅咒，这就是固身药剂的目的。”温斯特年纪虽小，声音却随着讲台上自带的扩音咒传遍。 引得座下得知有人避开狼化的消息的魔药大师纷纷鼓掌为这一已初有成效的药剂鼓掌。 在协商一致后，审核团的药剂师们认可了固身药剂存在，并宣布固身药剂正式进入下一步小规模志愿者实验，确认魔药可普遍性使用后才会对外公开又一药剂的发明，认可温斯特作为固身药剂的创造者身份。 温斯特欣喜，与其自己去尝试找人实验，协会的志愿者实验更容易被人信任。尤其是温斯特这种既没有什么值得外人相信的名声，发明的药剂又微妙难言的巫师。 纵然温斯特自己也是实验成功的例子，但药剂师协会必须要看到这种成功的可复制性。 “走。” 斯内普踱步过来。 他懒洋洋地说，“现在你就等着协会帮你找志愿者实验药剂。” “要等多久？”温斯特收了面对送别一些过来说话魔药大师的笑脸，问。 他注视着逐渐混入人流中退场的魔药大师们。 斯内普轻轻瞥过来一眼，“很难，”他答道，眼里浮现一丝讽刺，“你总不能让志愿者喝下魔药然后去找狼人咬上一口尝试。当然只有等。” “一般流程要过上个几年甚至更久，有协会的帮助也需要五六年才有可能找到……” “除非你愿意重金悬赏，那些走投无路的巫师才有可能愿意冒着变成狼人的风险前来一试。” “重金？”温斯特提问，收拾好稿子同斯内普一起走出会场往酒店走去。 “我没那么多钱怎么办？” “那就慢慢等。等你名气大起来，总会有人愿意来的。”斯内普说，“你的药剂必须要求巫师，而魔法部都已经废除死刑了。想找活的巫师，你只能等。” 但我等不及。温斯特出神地想。要做什么事情，上学的时候几乎就是最佳时期。 一年两年还行……但是五六年，七八年……？他还指着固身药剂能够提供给他稳定的资金和名声，让他能够同洛欧一起发展自己的社团呢。 这一次频死让他体会到了怀特当初面临的恐惧。 如果来魔法世界一趟，见识到了世界的奇妙却又猝然离开。 该有多么的不甘呢？ 毕竟没有人能保证死亡之后又是一场新生，依旧能保存下原有的记忆不被改变。 也许正是这样的情感和对消亡的恐惧逼迫怀特铤而走险，亲身接触魂器…… 温斯特想，他又能有多少时间呢？最清楚的时间就在这之后几年，纵然没有了伏地魔，四强争霸赛依旧会被举办。这也基本是最后获取名声的机会。 也是怀特给洛欧留下的计划。虽然他没有明说是什么机会，但给洛欧留下的那个时点就是答案。 这次应该没有了哈利和危险，温斯特尽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拿下冠军。 温斯特低头看了一眼魔杖，温润的白色莹光全然不似他以前在自己身上看见的颜色。反而更像那夜幻觉中他对白狼的颜色。 那幕画面在他醒来后挥之不去。 月夜下的白狼与频死的祈愿。温斯特忘不掉说出最后愿望时的遗憾，他险些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这是个魔法世界。他为什么不大胆一点呢？ 一个魔药大师就足够满足他了吗？可仅仅是通过罗琳文字游戏的了解做出的魔药就将他从狼化中拯救出来。 而温斯特知道这么多魔法世界的隐秘，知道魔法世界中蕴含着数不尽的机会，这些机会几乎都堆积在哈利这七年的学习生涯中，越过这个时间，很多东西就会失去他原本的效力。 温斯特能放弃这些转而默默等待药剂师协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齐的志愿者吗？ 正如斯内普的库存里也会缺乏一些珍贵素材。其他魔药大师说不定也会相同的困扰，起码稀缺的材料和新奇的东西绝对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而斯卡曼德往往有一些常人难以找寻，他们绝对见过的神奇动物。 就像海格一样，尽管家里神奇动物的副产物堆积如山，他们也很少拿出来卖。 即使卖也没有一个稳定的销售渠道。 毕竟有些东西只要一点，就是数不尽的财富。 ……那为什么温斯特不可以做一个中间人将魔药大师和斯卡曼德连接起来呢？稳定的可重复产出的魔药素材总比大价钱去购买来的快捷。说不定也能从一些这些材料中发现可以替代一些更稀缺物品的材料从而减少对野生神奇动物捕杀。这件事罗尔夫他们也会乐见其成。 但没收到回复之前，温斯特始终没有把握。 但萨默就在第二天凌晨风尘仆仆地带着一封信和报纸回来了。 他凝视着萨默带回来的东西。 并不意外地看见紧急赶制出来的报纸头版上闪烁着森冷的色彩，一个惨白的骷髅头浮现在照片中。 温斯特摩挲着报纸上的照片，报纸里对倒霉看守员一家一笔带过。着重点都放在了久违出现的黑魔标记上。 煽动着恐惧，斥责魔法部行动不力——又是丽塔。 而放出这个标记的人 温斯特记得很清楚，小巴蒂依旧还处于他父亲的控制之下。 没有伏地魔的帮助，他是跑不掉的。 而解放伏地魔的虫尾巴已经被送入了阿兹卡班。 已经没有伏地魔了。温斯特想，他回头望了一眼斯内普的房门紧闭。 他还在睡觉，只有提前预知了的温斯特才能在预言家日报刚刚爆出来的一刻在远渡重洋的欧洲及时收到来自英国的消息。 马尔福倒是够幸运，避开了食死徒的这次游行。 温斯特冷静地思考，慢慢读完罗尔夫的回信，读完，他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一直隐隐约约的想法不可遏止地出现在他脑海。 ———— [我很高兴听到巴克比克安然无恙的消息，当我抵达禁林却没有在约定好的地点发现他的时候我还担心了很久。听见你没事的消息，真让人松了一口气。至于你想寻找的神奇动物珍稀材料我这里就可以先为你提供一部分，我已经询问过祖父了他说很高兴愿意帮助你解决狼人的问题，你提出的观点也很有意思他愿意支持我们尝试一下。不过他们还在美国寻找囊毒豹，所以我现在只能决定我手上的那部分……更多的得等他们回来，不知道他们可以不可以带回来和家里那只单身的凑一对……不过你放心，这么多年我还是收集了一堆他们掉落的东西的！ （悄悄告诉你——最近家里的囊毒豹还吐了个毛球，祖父他们没回来我就偷偷留下了，囊毒豹的毛球，你绝对没见过，要是想用这个勾引那些魔药大师帮你熬制狼毒药剂，这个绝对很棒。） ——罗尔夫·斯卡曼德。] 温斯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 卢修斯收到消息，是在质询会发生后的第二天中午，也就是魔法部封锁消息后的第二天中午……显然这样一件大事是魔法部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再加上预言家日报的添油加醋……卢修斯只能庆幸自己没有去观看这次的魁地奇世界杯。 周围人影纷杂，卢修斯不敢被他人看见，朝镜中的纳西莎使了个眼色便用袖子和手杖掩住。 那是一个约摸手掌大小的镜子，黄铜打底，没有把柄，很好藏起来。 卢修斯握着发烫的双面镜想要找个偏僻的地方向纳西莎问的更清楚。 他阴沉着脸，找着一个房间就要闯进去。站在一旁侍者连忙阻止他：“先生，这里面有人了，不行——您不能闯进去，请换一个房间——” 双面镜越发滚烫，催促着卢修斯。 卢修斯瞟了一眼门牌，上面并没有刻着任何魔药大师的名字。他气极反笑，“马尔福可还没有沦落到随便一个无名小卒就得让步的地步，让他滚出来就是了——滚开！” 他按住把手强硬地闯入门去，目光倨傲往房间里一扫，并没有看见人影，只在阳台隐隐约约处瞥见一个年轻的背影。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手掌心的镜子越发滚烫，那是纳西莎在催促他。 他不耐烦地撇头示意。 跟在这旁边的侍者也不得不为难走上前传达：“……先生……这间房间被马尔福征用了还请……” 卢修斯不耐烦地用脚尖点了点地。 “是急用吗……好的……我明白了。”一道耳熟的声音从阳台传过来，卢修斯眯起眼，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握紧手杖，想要对这道声音听的更清楚。 温斯特从阳台后走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马尔福先生。”他举了举杯，杯里还晃荡着果汁。手上夹着一卷卢修斯很眼熟的报纸。“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刚刚到处找没遇见，现在随便找一个房间就碰见——卢修斯立刻回想了一通他选择这个房间的原因。 ——只是因为这个房间最近，一场巧合。但他还是立即将滚烫的双面镜反扣，展颜露出一个微笑。 双面镜倏地冷却下来，很快恢复了冰凉，他将双面镜往手杖蛇吻中一塞。借着袖子的遮掩，将东西完全隐藏了起来。 “温斯特。” 卢修斯亲昵地称呼道，想起在斯莱特林和邓布利多的边界表态模糊的斯内普。脸上的表情更加滴水不漏。 “你怎么在这？”卢修斯关切地问道，“可是厌倦了那些交际跑过来躲清净？”他挥了挥手，示意侍者们都离开。“叫我叔叔就可以了。我和西弗勒斯都是老朋友了。” 温斯特没有阻止，从善如流地唤了声卢修斯叔叔，问他是不是有急事，如果有他可以立刻为他让出这个房间来。 卢修斯很想回答有，但他看见温斯特胳膊下夹着的貌似是最新的预言家日报，上面动来动去的画中还有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标志——卢修斯谦让地表示没有了，他只是有些疲惫。 又问温斯特避开人群到这里来是干什么。 温斯特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卷。 “实际上……”温斯特慢吞吞地说，“我是在这里考虑一些别的事……”羊皮纸上写满了温斯特整理思路的一些笔记。 卢修斯只看见上面写着几个他耳熟的名字，好像是这次宴会来参加几个小家族。 羊皮纸就被反手收了起来。 “不过，”温斯特话题一转，“我听说你似乎也在找我……卢修斯叔叔？” 他状似乖巧地唤道。 卢修斯眼睛明显亮了亮，笑容更深了一些：“哦……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我是想恭贺你通过了魔药质询会，只要通过最后测试，你就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比当初的西弗勒斯还要年轻……” “还说不一定呢……”温斯特脸上流露出强烈的失望道，“还要等协会寻找志愿者……老师说让我别抱太高期望，可能要等上个好几年……” “可我哪有耐心等那么久呢？”温斯特叹气道，“除非我下重金去找那些走投无路的人。” 温斯特摊开手。 “但我哪来那么多加隆，我大部分的钱都投入到魔药熬制上了，现在哪还有钱去做这种事。” 说完，温斯特又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低下了头。 他好像不经意地说出这样一段话：“我还想看着我的药剂流通在市面上呢……没想到还需要这样的条件。” ———— （原质询会具体内容，但因为写完后感觉味道不对删掉了，以下为原内容，） “那艾草呢？！” “那你是怎么认为用于诅咒的艾草和荨麻能够抵抗狼化？”有人嗤之以鼻，“狼化病这么多年没人能解决怎么可能你一个未成年就能解决！”他面上浮现出讥笑，“你是霍格沃兹几年级的学生？怕不是连草药都没认完就自称创造了魔药——你凭什么认为。” “狼化病会是一种诅咒？”那人倨傲道：“这事学术界至今还没有结论，倒是一个毛头小子先把这件事奉为真理了。我看这个所谓固身药剂，只是一个年轻人为了名气的噱头罢了！我看这个药剂也没什么作用，失败有毒倒可能是真的，欧洲的药剂师协会倒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什么药剂都要开一次质询会送去实验！你经手过多少高级药剂？”那人嘲讽道，“恐怕除了霍格沃兹教你的就一无所知了。” “——总比有的蠢货成为药剂师自鸣得意，空活了十年来依旧只会在新人头上找茬——连个像样的质询会都没有开过，只能在一些来的好。”有声音冷冷道。 “谁！”那人恼羞成怒地跳脚，“本来狼化是诅咒还是像龙痘一样的疾病还没下定论，怎么能使用到魔药上。” 那个冷冷的声音轻描淡写嗤了一声，不再搭话。轻轻的，却很鲜明。 显然在鄙视他。 “假设理论去实验的情况多了去了，不可能创造什么东西都得完全按照已有了几百年、确凿的理论去完成。” 达摩克里斯开口，反驳道，“不然我的狼毒药剂还要去思考几百年前的对付狼人的手段吗？也得那时候有！。” 他毫不客气地说。 “狼化病和狼人也就这几百年出现了记载。如果全按照旧有的理论去做，恐怕轮不到我发明狼毒药剂。” 温斯特微笑道：“只是一种猜测罢了。” “只是恰巧我的药剂已经有了一副成功的例子，协会这才给我机会让我阐述一番供给诸位魔药大师激发灵感。” 第86章 防狼药剂与防狼药剂协会（上） “哦？”卢修斯发出一声微诧。 “你想看见自己的魔药流通在市面上？”他松开按着手杖的一只手，“不打算和你老师说的那样将药剂留在手中吗？” “可以用这种独有的药剂网罗许多纯血家族……名声、金钱，你想要什么他们都会愿意给你。” 卢修斯嘴上说着，眼神却在温斯特脸上扫视，往报纸上打了个转。 温斯特表情犹豫，手里不自觉地摩挲着报纸边。 卢修斯隐晦地瞟着，切换姿势后仿佛真的能从温斯特手遮掩的底下看到更多的东西。 但他不知道的是温斯特对视线极为敏感。他干脆把报纸翻了出来光明正大的拿给卢修斯看。 “你对着很感兴趣吗，卢修斯叔叔？”温斯特嘴上说着，一只手拿着报纸稳稳地摊开到卢修斯面前。 “世界杯出了大事呢……还好我们来参加质询会了。” 卢修斯面前的正是那个骷髅的图形。 “哦谢谢。”卢修斯表情僵硬地说，接过报纸。似乎维持着镇静。但他的表情暴露了他，他瞳孔瞬间紧缩，恐怖地望着报纸上丝丝缕缕都清晰的骷髅印记。 看见那个叫丽塔的记者描述一群黑袍巫师玩弄着那个麻瓜肆意妄为的时候——也许还都是老熟人——冷不丁有人放出了都在逃避的黑魔印记……仿佛有一个藏在暗处的人冷眼旁观他们这些自诩伏地魔忠实下属的叛徒狂欢的时候。以一种狂傲的态度，在所有人都沉湎于肆意的快乐的时候，宣称伏地魔的存在——就像以往他们每一次庆祝之后留下的印记一样…… 卢修斯很肯定这是一个食死徒干的，但绝不会是他的老熟人们。他们没那个胆子，也根本不敢主动去宣称伏地魔的存在。 在心照不宣没人去寻找伏地魔的十三年，现在还活跃在世面上的纯血家族、曾经的食死徒……没有一个是还敢期待伏地魔的归来的。 而且这种嚣张的放出印记的态度让卢修斯幻视了一些他耳熟能详的疯子——黑魔王的忠实粉丝。 难不成贝拉也跟着布莱克逃出来了？卢修斯惊疑不定地想。 后背上满是冷汗。如果是像贝拉那样的疯子逃出来了……那他\/她一定会对现在还活着但已经和伏地魔切割干净的众纯血家族不满到极致。 这就像是在一群熟透了的老朋友中忽然冒出来一个狞笑着抱着炸弹的陌生人。所有人都害怕的跑掉了而他还在肆意狂笑。 放出这个咒语的食死徒仿佛在说 ——“我在盯着你们……叛徒。” 卢修斯沉浸在那个想象中，心中止不定地庆幸自己这次没有去看世界杯……如果他去了，那么这次狼狈逃跑的黑袍人中说不定还会有一个他的身影。 “……真可怕啊，是不是？” 温斯特轻轻说道，看着卢修斯马尔福失态的瞪着报纸上那个标记。脸色煞白，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直往下掉。 他原本没想到马尔福反应会这么激烈。 几乎是昭然若揭的说马尔福自己就是有问题。 但这次马尔福甚至还没加入这场“游行”，只是看见了个图片就吓成这样。 “这个报纸上说这个标记是神秘人的标记…他们好像又开始活动起来了，我听说那个那个时候好像还是狼人盛行？” 温斯特不经意地说，叹了口气。 “我还想好了办法想要帮助那些被狼人咬伤的巫师呢……联系好了斯卡曼德……现在事情变成这样……药剂也还不行……看来是只有慢慢等了。” 卢修斯像是才听到他的话反应过来，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挣扎起来。脸上震惊的表情全部收回去了，如果不是他脸上的冷汗还在暴露他，可能温斯特都会以为刚刚只是眼花。 伏地魔……有这么可怕吗？ 在温斯特心中……伏地魔就像是一个小丑——他本来也是。 相信永生？ 世界上哪有永远的东西。 不付出任何代价怎么可能……所以他现在把自己搞成了一个疯子的模样。现在在遥远的某个森林苟延残喘……哦，也没有人会去找他了。 温斯特毫无愧疚地心想。 除非小巴蒂也逃出来。 但没有别人的帮助，原本小巴蒂就是逃不出来的。他只会被关着，直到克劳奇死去一起带走。缺失了伏地魔，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但温斯特丝毫没有后悔。 虽然他原本没有想过拯救什么，但是看见斯内普被气得臭骂他的表情的时候，还是有一种淡淡的喜悦弥漫在他的心底。 卢修斯清了清嗓子。 “……斯卡曼德？” 起初卢修斯的声音似乎是因为惊吓发哑，但他也意识到了，语调迅速地转为低沉，像是拽过一个高傲的面具。 “哦……那个神奇动物学家？”他苍白的脸色中带着一点固有的轻蔑。 卢修斯放下报纸，从脑海里调动出这个名字背后的家族。 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于急切。被伏地魔旧时威慑到的脑子又重新爬上高地。 没有了大人……那个暗地里放出魔咒的食死徒，最多不过也就是一个阴沟里的老鼠罢了。 卢修斯放松地想，但转念他又皱起眉。 ……那些“老朋友”这次猖狂得过分了，在这种巫师最多魔法部最关注的时候来上一场游戏……不知道我们的“新朋友”也是会难做的吗？ 卢修斯嫌弃地想，手指轻描淡写地掸了掸报纸上的油墨，瞟了一眼似乎一无所察，专注地给自己倒果汁的未成年。 这下好了，卢修斯漫不经心地想，这次福吉肯定要想尽办法拿捏那些蠢货的把柄……但马尔福这次又没参与……正大光明地抽身事外，还能借福吉的力量去敲打敲打那些“老朋友”…… 卢修斯嘴角浮出神秘的微笑。 他看了一眼似乎一无所察的温斯特，还好这次因为……原因没去参加……本还以为这次一无所获了。 他看着温斯特端着两杯果汁，递过来其中一杯。卢修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使之变得更放松、亲切。 他接过温斯特递来的果汁，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第87章 防狼药剂（中） “斯卡曼德？他们虽然有钱可没心思像马尔福一样把钱都投入到魔药事业上——”卢修斯拉长语调，看在温斯特及时带来报纸的份上，卢修斯忽然横生了一点指点的心思。 “你要是缺钱，为什么不来考虑马尔福呢？”卢修斯饮了一口果汁，责怪道。 主办方已经足够精细，但比不上家养小精灵精雕细琢的口感。 他皱了皱眉，撇着眉头把果汁放下，极力把心思从潜藏的食死徒上移开，移到近在眼前的利益上。 潜藏的毒蛇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面对丰厚的利益却因为畏畏缩缩而丢失。 只要忽悠这个未成年交出他的配方……别的不说，就算药剂师协会有他们协会自己的流程，但翻倒巷也有翻倒巷自己的风格。 卢修斯眯起眼，若是有人用以前身份再来威胁他，那足够的金钱也能砸得对方明白闭嘴的美德。 之前手心里炙热的双面镜似乎还未失却，烧灼着卢修斯的内心。让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盛大。 “难道你没见过魁地奇校队那五把光轮？”卢修斯压了压嘴角：“可不是我特意来向旁人炫耀。” “论到有钱，整个英国都不一定有家族比得过马尔福……比起最近几辈才稍有名气同那些野兽厮混的家族，一个传承日久的古老家族才是你最优的选择。” 卢修斯从容不迫地说道， “不就是缺乏实验品？” 卢修斯意有所指的暗示道，“只要有钱……没什么是马尔福家办不到的——你想要的‘志愿者’也是，只要你愿意把药方拿出来交换……”他怂恿道，“那就没什么事是我不能帮你的……” 温斯特侧着脑袋好像思考了一下，“哦？”他发出一声轻轻地疑问，“那你能给我多少呢？” 他平静道。 “卢修斯叔叔。” 卢修斯脸上涌现红光，他不假思索地说：“那得看你的魔药到底是什么效果的了。如果能是能治愈狼人，那价格肯定是我付不起的，不过——”他刻意顿了顿，表情欲言又止。 温斯特意会道：“当然不是能治愈狼人的药剂了……我已经亲身尝试过了，只不过是在狼化的边缘进行一次拯救，比起真正能够治愈狼人的药剂，我恐怕那还不够格。”他谦逊道。 亲耳从制作者的口中听到魔药的效果，可比多少道听途说的推测来的管用。卢修斯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就算不是能治愈狼人的药剂，也是多少害怕被狼人咬伤巫师梦寐以求的魔药。 卢修斯克制地轻咳了一声：“那你是想我帮助你更快的寻找志愿者吗？那当然可以，毫无疑问、轻而易举……”他含蓄道，“只要你愿意在之后为我们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几瓶你口中所说的魔药…将这些魔药交给马尔福家族售卖……” 卢修斯意味深长道，“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为彼此最忠实的朋友……” 温斯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当然非常相信你了，卢修斯叔叔。”他诚挚道，“只是一两瓶我个人熬制的药剂是不够的，我寻求的并非是传统的熬制，更接近于大规模的生产……” 温斯特带着一点淡淡的骄傲道，“要实现我心中的目标，非得数不清的药剂师来帮助我不可。” “我因此想到了您和马尔福家族。”温斯特脸朝着卢修斯微笑，“当然，斯卡曼德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卢修斯挑了挑眉，“斯卡曼德？”他语气中带着一点败兴的不屑，“他们能有什么用？拿着那点鸡零狗碎当宝贝，就是不肯将一些更珍贵的东西贩卖。”他讽刺道。 “但他们手上已经有大多数巫师无法想象的财富了。”温斯特平静笑了笑，当做没听到卢修斯不甘心地酸话。 “在我学魔药以来，我发现大多数珍贵的材料都是不可复现的一次性的用品，更多的也关系着一些不准流通药剂的熬制。就连身为霍格沃兹魔药教授的我的老师，也缺乏很多珍贵材料的收藏。” “而斯卡曼德恰恰不缺这些东西……甚至可以说他们有现在大多数接近绝迹神奇动物身上的材料。说不定还有一些我们没见过，甚至没被记载到《神奇动物在哪里》书上的物种。”直到说到这里，温斯特脸上才露出今天以来第一次真切的渴望。他当然想要那些珍贵材料，甚至对它们在不同魔药中会显示出的作用也心潮澎湃。 但他知道单凭他一人也许能通过友谊从罗尔夫那里获取一星半点材料，但要是源源不断长长久久地得到足够满足他对魔药热爱的实验素材。还是得有一个足够的资金援助，更别提他已决心要完善的梦想。 温斯特说，“我也渴望那些珍贵材料，希望通过一些特定的交易就能换取到它们……再加上药剂真正诞生源自于我被狼人咬伤后的孤注一掷……”温斯特笑了笑，手轻轻抚上肩颈处那块险些致命的伤口。 庞弗雷夫人的治疗卓有成效，狼人带来的痛苦如今只剩下一点浅浅痕迹，约摸在颈旁有一道浅浅的月白色的疤痕。 但这个痕迹之后也能用魔药除去，不细看，与温斯特如今白人种的肤色是近乎一致的。 “……感同身受……所以我产生了这样一个构想。” 温斯特伸出两根食指示意，左手是斯卡曼德，右手是他。 “我通过贩卖药剂，减少狼人带来的伤害的同时也赚取金钱，然后将其中一部分资金同斯卡曼德家族交换，为他们提供长期稳定的资金，换取他们原本就要出售的材料，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认为这些材料除了对我，同样对许多魔药大师极具吸引。所以——”他移动其中一根手指三角形上空晃了晃，“魔药大师则熬制狼毒药剂——达摩克里斯先生也表示他乐于提供熬制过程的具体细节——去兑换这些材料。然后这些狼毒药剂用于去和那些狼人交换。” 卢修斯张口欲言。 却被陷入狂热的温斯特打断，“我当然知道那些狼人基本都是流浪者，不可能拿的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温斯特抬起头目光灼灼，“但他们还有劳力——有了我的魔药人们不需要再担心被狼人咬伤后狼化，只要及时阻止，被狼人撕碎的事件的发生就会一降再降——而巫师几乎不用担心这些，一直以来我们畏惧的只有狼化而已。而狼人巫师本身自带的高魔抗也代表他们可以在很多危险工作中提供帮助。” 温斯特举了一个例子。 “比如说——我知道马尔福家族有一个养龙场——比起养龙的高危险性，一个专门的驯龙人损伤，我想，你算算呢，卢修斯叔叔，雇佣一个丧失了危险性的狼人会不会是一个更合格更高效的劳动资源——只需要经过一点培训。”温斯特轻声说。而卢修斯的嘴巴则越张越大。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心里过了一遍数字，按照目前巫师界普遍的狼人歧视，在暴露之后他们普遍能得到的薪酬远低于正常巫师，这还是能得到薪酬的情况，而不是被举报抓捕。 在失去对其他巫师狼化的威胁性之后，狼人剩下的也只有他们那副爪牙了。但那些原本处于高危工作的巫师也有足够的能力抵挡。就算驯龙师工资水平高，但一个狼人怎么也比不过正统路径出来的巫师。 温斯特稍稍平了平气，他轻声唤道：“卢修斯叔叔，我想，我的想法并没有太大差漏。” 卢修斯近乎下意识道，“不，没有。”他看着温斯特顿了顿，呼吸急促，似乎是为那个宏伟的设想而动摇，他口干舌燥，比起他之前本人设想的独揽药剂售卖权，温斯特的这一系列设想更能触动他的野心。 只要温斯特的药剂确实被广泛认可，就会出现大量的低价可雇佣劳动力人口。 比起其他巫师养龙时可能受到的伤，狼人的高魔抗也将为他们带来更少的伤害。 卢修斯飞快的开始计算起怎么样雇佣一个狼人划算。把过去对于狼人的歧视全抛在了脑后，当然了对于狼人的歧视还是不能完全放弃的，不然他要怎么得到一批更低廉的劳动力？ 至于温斯特所谓对于狼人的同情，他听听就算过了，只要能为他带来更大的利益狼人的事情完全可以放在一边。 他接着继续思考。 光是温斯特所说的魔药大师的兑换和掌握一条罕见的神奇动物材料渠道，就不知道能让多少家族怦然心动。 魔药大师兑换材料……单单只这一条，卢修斯就不知道能接触又交好到多少魔药大师。 但…… “但你所说的都还只是设想，温斯特。”卢修斯敏锐地指出，他心潮澎湃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我就摊开了和你说，如果只是售卖你仅仅只是缺乏流程的药剂——是的，马尔福家族当然乐于参与这一稳赚不赔的生意。你的想法美好，但也包含其他的一些问题，最重要的就是来自斯卡曼德的同意——你说你联系了他们，那回复呢？回复如何，这才是让我决定要不要在你的计划中掺上一脚的重要依据。” 温斯特的眼睛闪闪亮亮。 蓝色的眼睛像是湖泊一样在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他淡淡的承认道。 “是的，这一开始仅仅只是我天真而不切实际的构想。大概是因为缘分，我结识了一个朋友。”温斯特唇角浮起淡淡的微笑。 他悄声说。 “——罗尔夫·斯卡曼德。他的姓氏。” “我去信于他，向他如同今天的你一样讲述了一番我的构想，希望能从他那寻求帮助，亦或者仅仅只是他个人的一些建议，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 就连温斯特自己也觉得荒谬和震撼：“出于对我天真设想的感动，纽特·斯卡曼德先生答应了我的冒昧之语……允许罗尔夫将一部分他可以支配的材料提供给我们以观后效……如果我们做的足够好……他甚至愿意暂时停止材料的出售，将这一部分转交给我构想中的组织。” 卢修斯的呼吸猝然发紧，被这大金馅饼砸得昏头转向。 “你说什么？！证据呢？”他抖着声音道，“证据给我！” 温斯特从口袋里摸出罗尔夫的那一封回信。在那段信纸之上除了罗尔夫还有纽特的的回信。 他只把那封裁下来的短短的纸条往卢修斯面前一晃，就宝贝似的重新折叠起来放回兜里。 只是那短短一瞥，卢修斯还是看见了最关键核心的内容。 [见字如晤，我很高兴从罗尔夫那里听说了你的想法，比起上个年代魔法部对于狼人的帮助仅限于登记处的笑话，我想也许你的设想更能为他们提供一份稳定的工作和长期稳定的处境……] “他为什么会同意？” 卢修斯低低咆哮道，眼神瞪着温斯特的口袋像是想要把它穿透把里面的纸条拿出来再仔仔细细地看上三遍，带着难以理解的愤怒，“让渡家族利益只是为了一个稚童的构想？！他凭什么！” 理想主义？ 卢修斯错愕般的在以往对他们的嘲笑中感觉了一丝荒谬。 温斯特难得有了一个可以分享一点小秘密的同样为这个馅饼砸到晕头转向的同伴。 从今天早上开始，温斯特就心脏一直激烈的跳动啦。 他悄悄说，“据我所知……纽特先生曾经就职于狼人登记处……郁郁不得志。” 卢修斯深呼吸几口气，如果温斯特药剂确实如他所说有那样的效果的话，那斯卡曼德的选择也不出奇…… 不出奇个鬼啊！卢修斯心中爆出一阵粗口，他难以想象仅仅是因为曾经的一些郁念而愿意在现在损伤家族的利益去尝试一种可能。 可能只有梅林再世的荒谬感才能让他同这次听见消息匹配，他难以想象。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马尔福？” 卢修斯焦躁地在房间中踱来踱去，既然斯卡曼德愿意投入这么多，尽管目前只是一个画饼。但君不知，凡是驯养神奇动物的巫师都最有钱。多的是人想要从他们身上抠下一星半点的油水。马尔福曾经也是其中失败的一员。 所以他也更明白这个承诺的震撼性，斯卡曼德家族一直没有过大批量神奇动物材料外流。也许有他们口中所说担心引起更多巫师对珍稀神奇动物的窥探，但更主要的是他们只需要间或的出售一些神奇动物材料，以当前市场对于这些物品的稀缺，他们根本不愁卖不上价。 那就仅仅是出于斯卡曼德们的个人意愿了。 不是他说，尽管马尔福家族确实是英国最有钱的家族，但既然温斯特已经得到了来自斯卡曼德的同意，那这仅仅只是作为一个钱袋子，还有无数听到这段设想的家族愿意付出全部的家财加入这场游戏，只为从中分的一瓢饮。 利益太大有的时候不仅会噎死人也会让人心生警惕。 “……我记得很清楚，”温斯特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现在卢修斯的思维已经完全被他牵着走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在我生病时，马尔福家族为圣芒戈捐赠了三千金加隆——” 卢修斯脸上立刻露出恍悟的神情。 当然，温斯特没说的是，管制的非洲树蛇皮目前只有马尔福家族有。 说到这里，这个理由最能让双方快速增进信任，后面还需要马尔福去疏通魔法部那边的关系呢。 “当然还有一个条件。” 卢修斯松了口气，爽快地示意他讲。 温斯特淡淡的笑了：“我记得……马尔福在狼人和普通巫师中的名声好像不太好？” 卢修斯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侧耳细细回想了一下，嘴角还缀着笑“那就请你们隐瞒下来，相信你也不愿意因为马尔福家族的名声而耽搁了一样一场大生意，卢修斯叔叔？” 卢修斯心痛于某种他目前还没想到但隐约意识到的利益从他指尖流失，但也明白这就是温斯特想要得了。他答应下来。 温斯特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特意停下再提醒一遍。 “对了，卢修斯叔叔，对于我药剂志愿者的选取。”他微笑从容，“记得不要用太过粗暴的手段为我们美好的友谊染上一些难看的污点，我想你也应该不会吝啬这一点前期投入的，不是吗？” 卢修斯绷着脸道：“当然。”他承诺到，“你会很快得到消息的，我保证。” “那就再好不过了。”温斯特道，轻巧地告别，关上房门，“你还要使用房间，我就不打扰你了，‘卢修斯叔叔’。” 第88章 守护神 “……！” “——给我站住。”斯内普翘着脚搭在膝盖上，报纸开合放了一半在腿上。他坐在斜对着门口的椅子上头也不抬地叫住企图偷偷逃跑假装自己没出现过的温斯特。 温斯特背对着斯内普蹑手蹑脚的身影顿住，迅速站直咳嗽一声变做一本正经的表情。 “你去参加中午那场宴会了？”斯内普低沉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 “……是……的？”温斯特迟疑着回答，脚步调转开始一步一步蹭着回到斯内普面前。 好像他从没离开过。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离开前还记得给我留下了一份早餐？” 斯内普从报纸里抬起头，他的眉头从今天看见摆在桌子上的预言家日报起就没松开过。 “……这是我应该做……的？”温斯特试探性地回答。 他目光下落，滑到温斯特背在背后拿着的同一版预言家日报上。 比他这种相关人员还能早一些知道！斯内普看着温斯特全然无辜的蓝眼睛眨啊眨的望着他，但斯内普深知不能光看温斯特表面迷惑人的面孔——上次他就是这样一张脸用着悲伤的表情，捅了个大篓子掺和进黑魔王的事情中，以至于邓布利多怀疑仍有后遗症。 再近一些，就是用这一副乖学生的面孔在他对抗狼人的时候骤然脱离队伍，陷入狼化的危险中。 这次还不长教训，明知道马尔福不怀好意还勇于凑上去，难道他以为马尔福腆着脸露出笑就是什么良善之辈了吗？ 可能是因为脱离队伍的事情还没找他麻烦就以为没事了！ 斯内普倏得冷笑一声，把报纸合上饱含怒火地卷成一个小筒，在空中举着顿了一下，才放弃似的砸到一边。 温斯特一瞬间噤声——他立刻企图转移话题。 “说起来，我正好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老师——”温斯特彬彬有礼地微笑道。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 温斯特暗地里松了口气，连忙说出自己的打算：“等实验结束后我想公开药剂配方。” 斯内普的怒火一下停顿住转而眯起眼。他嘴边的话略略一停顿，疑惑顺畅地流淌出来，他咀嚼着这个词：“——公开配方？你想做什么？如果是想表明你在狼人有关药剂上的成功，你已经做到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刻意地不去想公开配方能给这些狼人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那还不够，老师——”温斯特野心勃勃地说，他激动地朝斯内普伸出手去：“我绞尽脑汁地降低成本就是为了推广，老师——” 第一次，温斯特向斯内普完全倾吐他内心的想法，向卢修斯描绘的蓝图再度向斯内普描述，“……公开配方后仅仅是因为斯卡曼德和专利剩下的那笔成本，他也会同我合作——” 他的脸颊微红，白皙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红晕。按计划接下来他要向斯内普阐述这一系列计划带给他的好处，说服斯内普接受他并为他提供帮助。 但他停住了，在按计划和顺从内心之间陷入了矛盾。 从本心出发，真切待他的斯内普已经成为了温斯特愿意相信的人……他不想再隐瞒斯内普——如果他问的话。 但所有在听到这番话后还能理智分析的人都会第一时间看到这个计划、这个构想对狼人群体的帮助——又或者说……拉拢。 这就是卢修斯因为不敢细想而忽略掉的东西。又或者说是这个馅饼已经砸得他晕头转向，完全忽略了其底下暗藏的危险。 别的不说，就是伏地魔回来后，看见这样做的马尔福也会忌惮他，更别提现在一直盯着英国巫师界的邓布利多。 斯内普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斯特，温斯特也第一次毫不畏惧地回视他。 半响，斯内普挪开眼，低声道：“你这是在想控制狼人。” 他语速飞快：“你知道上一个想要控制狼人的是谁吗！”他的声音越发激烈，说到最后唾沫星子简直要从喉咙里喷出来了： “——是神秘人！是黑魔王！！是伏地——！！！” 魔。 他一下子噤声，长久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使他在脱口而出那个名字时又咬碎了吞下。 寂静的空白过了一会，他才又继续开口道：“他控制了他们，以及更多的黑魔法生物，形成他的恐怖统治……” “你想帮助狼人，提高他们的地位……当初的黑魔王也是这么许诺他们的。” 斯内普冷笑道，他压低声音，“邓布利多会怎么想？”他质问道，“你有想过吗！” “黑魔王倒下后，斯莱特林就是岌岌可危的走在平衡木上！斯莱特林尽出一些黑巫师，你难道以为这都是些夸奖吗——说到黑巫师，说是斯莱特林干的——没有人认为有问题！这就是斯莱特林的名声。”斯内普嘶嘶道 温斯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低下声音：“我当然有想过——所以我们可以让邓布利多的人也参与进来——这样他就不会怀疑我们了……”温斯特提议道。 “我们也可以借用邓布利多的声誉，人们会相信我的。” “……你想做什么事？”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改变斯莱特林现在的名声……这不好吗？”温斯特说，捂住肩胛处的那一抹伤疤，语气低沉：“……因为我遭受过狼人的伤害，险些沦落为他们，所以我想改变这一切……”他目光灼灼盯视着斯内普，“我想改变狼人的地位……让他们从社会边缘的中挣脱出，不必再被厌恶。” 随即，温斯特敛下目光，语气冷静：“从醒来后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变成了狼人，我会怎么样。” 他慢慢说，眼睛看着斯内普：“我的未来会崩塌，理想死亡，人生的一切走入穷途……我没有父母、没有家族、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没有人会来为我托底。” 他安静地说：“我很感谢你没有阻止我的豪赌……老师。” “没有那场豪赌……也许我还能活下来，也许我不会在那么大量的失血中死去。但我的人生就会毁灭，我没有把握认为一个被公开了身份的狼人学生能够在巫师界存活下去。”他说，“我的学籍会被注销，没有了孤儿院的收留，我能去到哪呢？霍格沃兹会没收我的魔杖吗？还是折断它。” “不……”斯内普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霍格沃兹不会折断你的魔杖，也不会没收它，没有这条法律！” “是吗？”温斯特轻声说，“那真是再好不过。 他沉默了一会，若无其事地接着之前的话题说，“我可以进一步让步放弃对卢平的追责，他不是邓布利多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吗？那就让他参与进来，成为所有狼人接受我们帮助的榜样，这样想必就会有更多的狼人巫师愿意加入我们公开自己的身份。” 气弱的斯内普听见“老朋友”的名字又一下支棱起来了。他冷笑道：“你是疯子还是圣人？怀特。我可从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的宽容，还足够让你释放这些善意去原谅一个伤害了你的人——”他咄咄逼人道：“你肩上的伤口不痛了吗？” 他目光如电逼视着温斯特去回忆当初被咬的痛苦 温斯特瞬间回想起当时濒死的痛苦，以及种种不甘。 “当然，”温斯特咬牙，那夜的血腥气似乎又从记忆中飘过齿间，“当然痛！” 他猛得抬头，“但我想要做到什么就必然放弃一些东西！”温斯特语气一下冷淡下来，声音近乎耳语：“只要能够达到我的目标我可以放弃一切，因为我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我可以放弃这种痛苦，只要他能让邓布利多相信我没有控制狼人的渴望。” “你之前绝没有如此强烈的改变的渴望。”斯内普一字一顿地说，“你只是想要名，想要被人记住你的名字。告诉我为什么，是什么促进了你立刻改变的愿望。” 温斯特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 “嗯？”斯内普发出一声疑问的轻哼，“你在迟疑什么？你既然想要我帮你做事，那总得告诉我原因。因为同情狼人才做出决定，这样的理由可不能说服我。” “好……”温斯特吸了一口气，鼓着勇气道，“我不能确定……只是一个感觉——你不能骂我！”他立刻要求道。 斯内普琢磨出不对来了：“……好，我不骂你。”他眯起眼，拖长了声音做出保证道。 温斯特这才慢腾腾地掏出魔杖，解释道：“……教我守护神咒的时候，”他略去那个名字，“曾经告诉我一个坚定的志向也能发出守护神。这是很早以前守护神咒高难度的原因，当时学会守护神咒的人，无一不是有崇高事业的大巫师。” 斯内普心平气和道：“然后呢？” 温斯特脚尖磨蹭：“然后我就试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温斯特试图比出那一点点的距离，“我是一直有这个预感才尝试的！” 斯内普不管，斯内普心平气和。 他早该了解到自己这个学生是一个表面是个人，背后却是个波特的角色。 “你应该知道，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能使用咒语。” 温斯特理亏地低头。 听着斯内普用一种诡异平静的语气数落了一通。 看着温斯特状似一通嗯嗯嗯的敷衍。 斯内普无声叹了一口气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随手端起旁边看报时一块放着的红茶，抿了一口。 茶有些冷了。 “说，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种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使我笃定我的正确——” 温斯特伸出魔杖，轻轻念诵守护神咒的咒语。 也不见他有多么激动，也不见他专心去回忆快乐的记忆，只是轻轻的、平淡无奇的一念。 ……那头狼……那头黑狼——斯内普曾在禁林中见过，在月见林梢，他满心惶恐的时候曾经见过。 而它如今是银白色的了。从温斯特的杖尖跃出，轻盈灵动，眼睛中仿佛流转着智慧，它紧闭着狼吻，并不说话。它较普通狼兽更大的身躯，好像也在这个魔咒中体现了出来，几乎有温斯特半人高。 仿佛为了告诉温斯特它并不是一个幻觉似的，它美丽的皮毛如同银缎，吸引着两人的目光流连。它微微发着光，在亮眼的白天也好像把周围衬得微暗了。 但这美丽的精灵只在房间中围绕一圈，就跃入温斯特的魔杖中消失了。 斯内普竟有些失声，他张了张嘴：“……这是什么？” “我的守护神。”温斯特回答说，“还记得我问你的白狼吗？也许它不是幻觉，在濒死时，我向它许诺，我要改变这个世界。就从我现在做起。” “老师，” 斯内普静静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这一片的氛围中，温斯特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到，“替我去说服邓布利多。” 温斯特声音越发恳切，他的嘴角带着笑，眼睛闪动着期望的色彩。那是斯内普曾经沉迷于力量时，眼里才会闪动过的神色： “替我说服他，让他同意我的计划，加入我们……为了更美好的世界。” 第89章 汇报 “……事情就是这样的，邓布利多。”斯内普垂着头，宽大的袖口掩盖着紧握的双手，他低声汇报道，连同马尔福的动向和温斯特达成的合作一并带上。 他们这时正在讨论前不久魁地奇世界杯上发生的事情。邓布利多询问他对于发出黑魔标记的人，心中有没有一个人选。 斯内普摇了摇头回答： “我恐怕这次马尔福并没有心思去主导这次事件的发生……事实上他当时正在参与怀特的评审会。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胆子敢于在这么一个场合下宣称，这只不过是那些残党醉酒后的……”他的嘴角浮起轻蔑的弧度，“狂欢。”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一群蠢货。”他评判道。 “至于那个具体的人选……”他陷入沉默，“我还需要更多的信息，神秘人的狂热追随者大部分都在他消失之后被逮捕关进了阿兹卡班。但比起这个还藏在外面的不稳定因素，我倒是觉得马尔福、诺特他们会比我们更急切。” “——他们会先我们一步找出那个‘叛徒’。” 叛徒当中的忠诚者，怎么能不说又是一种叛徒呢？ 虽然马尔福他们也就是群追逐利益生存的墙头草。 斯内普内心冷笑道，表面上却不为所动。 邓布利多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眼神动了动：“那你呢？你怎么看，西弗勒斯。” “你是说什么？”斯内普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他已经将对黑魔标记的事情阐述完了。 邓布利多转过来，通透人心的蓝眼睛通过月牙眼镜注视着他。 “当然是你的学生，怀特先生。” “荒谬！”斯内普眼睛一转，毫不犹豫地道：“……愚蠢、带着不切实际的妄想。” 他极力痛贬了一通温斯特这一构想的天真和狂妄，直到话语最后才又圆滑地改口：“……但也不失为一种可行之策……” 邓布利多微笑着若有所思：“可行之策？” 斯内普组织语言： “…毕竟……比起等到神秘人归来再度招揽狼人，我们插手引导他们中一部分提前倒向我们，我私以为这会是一个更好的举措——狼人为的不就是一个稳定的生活吗？除了格雷伯克那样的恶徒，对于削弱神秘人的势力，也许有些帮助。”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说道。 见邓布利多保持着微笑。 “……更何况之后也可以利用这件事离间马尔福和神秘人……促使他们倒戈。即使只是使他们受到更多的怀疑……那也是好的。”斯内普说道。他观察着邓布利多的意味不明的微笑，果断道： “自然，还是得看你的想法，邓布利多。” “——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决定。” 斯内普恭维道。 他随即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怀特为了说服我，召唤出了一只守护神。” “一只守护神？”邓布利多惊讶地忍不住确认道。 “是的，一只狼形的守护神。”斯内普回答。 “那他身上默默然的症状应该已经完全消失了。”邓布利多道。 邓布利多把目光从斯内普身上移开，重新注视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件好消息。” 邓布利多思索道：“他想让我怎么帮助他呢？” “先说好，要是让我去参与熬制魔药，我这把老骨头可做不了太久——” “你答应下来就好了。”斯内普沉声说，然后道出温斯特的请求。 “——他希望能通过您联系上卢平。”斯内普眼皮微掀，几乎是秒变面无表情道，“他打算邀请那个卢平成为第一个接受帮助的狼人榜样。” 邓布利多疑惑地转过身，“哦？” “我记得卢平因为那场事故还在被魔法部通缉。”他说。 “是的，怀特会去取消这个通缉——”斯内普轻哼了一声：“他希望的就是这件事——他联系不到卢平希望你转达口信，联系他来上班，参与管理——” 接着，斯内普忽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作为代价，药剂实验那还差一个温顺的、缺乏攻击性的狼人，负责咬伤——当然，我极度怀疑后者的存在。” 他慢吞吞地说道。 “你不会阻止卢平找寻自己的价值，邓布利多？” “我敢说他也只有这一点用了，作为狼人去咬点什么，也算是发挥他的天性。” 斯内普嘲弄地说道。 “……”邓布利多淡淡道：“我会把这封口信交给他的，至于他来不来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斯内普收了收脸上的嘲讽，平淡无奇地应了一声，“让我看看他能胆小到什么程度。” “别这么说，西弗勒斯，莱姆斯只是想要避开一些风头，谁知道魔法部迟缓到一个月后才想起来通缉他呢？” 斯内普厌恶的撇了撇嘴。 邓布利多摇摇头，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说起来——” “你看起来倒是挺喜欢这个学生，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调侃道。 “你是说从来不听话和波特有得一比的小兔崽子？”斯内普拖长语调，“我持保留意见。” “我从没见过比他还能给我找事情做的学生。” “但我看你乐在其中。”邓布利多眨眨眼。“很少有人敢于直接向你求助。” 斯内普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确实如此，”斯内普回应道，“在他的影响下，波特对我的态度都好了很多——但要我说这没有必要。他总是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邓布利多有些诧异地扬眉：“多余的事情？你是指什么？” 斯内普嫌弃道：“为了不打扰我休息，他闲极无聊地把办公室里的蜡烛切成了阶梯状，然后把那一堆蜡烛头藏在了柜子的角落里……要我说他也不是想不到把东西藏在这里我迟早能发现，但就偏偏就是要这么做来惹我生气——每次看见那堆被切得七零八落的蜡烛我就头疼。” 他脸上炫耀的表情衬着他嫌弃的口吻颇有几分好笑。 邓布利多笑了。 “呵呵呵……小孩子想法总是很稀奇古怪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朝斯内普挤眼睛调侃：“他也是为了让你好好睡一觉。” “我感谢他的好心。”斯内普没好气道，“但如果他能把自己的狐狸尾巴收拾的更好一点，我会更高兴。” 邓布利多接过福克斯带来的包裹，乐滋滋的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拿着魔杖轻轻在包裹上敲了两下。 里面的巧克力熔岩蛋糕如同融化一般散成均匀大小的四块。 “要来一点吗？”邓布利多礼貌地问道。 显然斯内普的答案是拒绝，他直接把脑袋别了过去，以示自己的嫌弃。 邓布利多欣然开动。 福克斯警惕的鸣叫了一声，避开斯内普的目光重新又飞离，目标是冲着禁林去的。看样子是打算在林子里多转几圈再回来。 但它这次显然担心过多了，斯内普的内心一直紧绷着。 尽管邓布利多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但他明白任何和狼人扯上关系的斯莱特林都会引起他极大的警惕。要说温斯特完全没有利用狼人的想法，说出来就连斯内普自己也不相信。宽容的对待和从中攥取利益两件事从来不冲突。 不然温斯特是如何说服马尔福在没看到任何回报的情况下，光靠一个大饼就让马尔福加入其中的？要么这个利益大到马尔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婪，要么他就是打算好了失败后他能从中窃取到什么好处。 马尔福从来不是什么慈善家。他们给出的每一丝好处，都想连皮带骨的吞回去。 邓布利多确实是最伟大的白巫师。但另一个与他同名的伟大是神秘人——用恐惧和杀戮险些统治了整个英国魔法界的巫师。 而恰恰同时在两个最高强的巫师手底下活动过的斯内普才是最谨慎的角色。 不论是恰到好处的炫耀，还是适当的、两个人都看得出来的说话技巧——都是斯内普在这些难以揣摩的上位巫师手下的心得体会。 上位者享受控制属下的一举一动。 斯内普要尽可能展示温斯特的无害和可控。 从这个方面来说，温斯特接近波特提供帮助不失为一种良好的选择。 “听起来他恢复的不错。”邓布利多乐呵呵的道：“比起之前他刚刚受伤时你的脸色，西弗勒斯，你都有精力同我开玩笑了。” 斯内普淡淡的哼了一声，矜持的表情表明了邓布利多的猜测的靠谱。 邓布利多再度扫过一眼斯内普脸上淡淡骄傲的表情，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这真是个好消息，对吗？” “是的，我同意。”斯内普回答。 “既然如此，那你这个学年会有更多精力放在哈利身上了。”邓布利多欣然道。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校长。我一直有关注波特。”他慢吞吞说，“除非你还要我教他学步，我想波特先生也过了这个年纪。” 他轻微地讽刺了一通。 波特又不是个瓷娃娃。 邓布利多未免担心的太过，要他自己说，大半的麻烦都是波特自己惹出来的。 “三强争霸赛会带走我接下来一年的关注，这场古老的赛事危险而迷人，我恐怕不能有更多的精力关注哈利。” 邓布利多的语气一向轻缓，透着股不紧不慢的从容。 “所以我打算请穆迪来参与学校的安保活动。” 斯内普脸色微变。 “他经验丰富，有足够的能力保证霍格沃兹的安全性。” 斯内普脸上闪过一丝忌惮，“那我想波特的事情他一个人能胜任。” 邓布利多直视人心的蓝眼睛透过半月牙眼镜锐利地穿透斯内普的抗拒。 “不，”邓布利多道，“你的存在当然很有必要，西弗勒斯。” “什么必要，教波特学走路？”斯内普讽刺道，“我很忙，对这种照顾婴幼儿的事情，敬谢不敏。” “什么？”邓布利多叹息道，“不，当然不是，西弗勒斯。” “我只是觉得……” 邓布利多放下茶杯，蹙起眉尖。 “你对怀特的关注似乎有些太多了。” 他委婉地敲打道。 斯内普表情一窒，他张了张嘴：“我知道了。” “已经不需要再担心默然者了是吗。”斯内普恢复古井无波的眼神，冷冷道：“那正好，我早就厌烦了带孩子的生活，换个巨怪也许能带给我更多的新奇感。” 邓布利多笑吟吟道：“辛苦你了，西弗勒斯。” “我会好好看着波特的小命的，”斯内普轻嗤一声，别开脸带着厌恶道，“他早晚会被你惯成和他父亲一样傲慢无礼的家伙。” “我相信不会。” 邓布利多回答。 咔—— 斯内普走后，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他表情复杂起来，隐隐带着几分叹息。 他摩挲着光滑的茶杯表面，嚼下蛋糕，食不知味。 第90章 风铃响了 “你找我做什么？”纽特郁闷地别过脸去盯着窗外走来走去的行人，幽怨的小眼神时不时地瞟过正在伸手向服务员又要了一份甜点的邓布利多。 “我只是看着两个后辈的期望给予一点帮助……沦落不到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事上？”他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看着地板就是不看邓布利多。 手指紧张地来回敲打着装着咖啡的纸杯，塑料吸管插着，周围人声鼎沸。 服务员又端来一盘慕斯蛋糕，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笑着，慢条斯理地切下送到口中。 蛋糕柔软地表面顺着他的刀锋微微凹陷下去噗地一声，切到底部。 邓布利多放下茶匙，叮地一声靠在白瓷杯上发出一声脆响。 纽特脸上的表情仿佛变得更加生无可恋。他蜷缩了一下手指，默默地把纸杯靠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就只是一点小帮助……我也并没有把全部的东西都投进去。罗尔夫想和朋友做点事……我要支持他。”纽特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我还在忙美国那边的事，我们能快些结束吗？” “……再者说，”短暂的沉默后，他又随即开口道：“他们的设想是很美好的……不是吗？如果能用这些可重复产生的材料使很多魔药、魔法物品制造发生改变，就不会有那么多捕杀野生神奇动物的事发生了。” “……” 纽特说完，又望了望沉浸吃蛋糕的老人，无奈道：“邓布利多先生……” “唔唔……马上、马上，”邓布利多享受的咽下一口芒果慕斯，才放下叉子，环绕四周感叹道：“这家店我很久没来了，没想到他们的慕斯蛋糕越做越好了，你要来一点试试吗？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失望的。”邓布利多兴致勃勃地推荐道，还把装着他切了一半的芒果慕斯小蛋糕朝纽特推了推。 “谢谢……不用了。”纽特表情艰难地拒绝了他，“蒂娜还在外面等着我，我希望我们能快点谈完。”他朝外面望了站在门外的蒂娜一眼，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容。 邓布利多顺着他的视线往外望了望，“怎么不请她进来呢？我想多请一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他微笑道。 纽特望了望窗外，蒂娜生气的挥手下劈示意他赶紧和邓布利多说完走路。“不了，”他拒绝道，“蒂娜对麻瓜的咖啡馆还是不太适应，有什么事请你直说了邓布利多。”他重复道：“我真的很忙，这次是刚捕捉到囊毒豹痕迹的间隙跑来见你的。” 邓布利多显得有些意外，“还没有找到吗？” 纽特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已经大致判定了她的方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混入黄石公园去找到她。” “原谅我纽特，我已经很老了，实在不想再起什么风浪，不免对一些事斤斤计较。” “我不明白，”纽特回应道，“这不是好事吗？帮助那些狼人得到一个稳定的生活。我听说他们还请了一个狼人作为榜样……不管怎么说都不至于变成魔法部狼人登记处那样。” “……但这也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帮助这些狼人的人也可能控制他们……” “总比起等到伏地魔重生后狼人又被他们拉拢过去来的好。” “你说的对，”邓布利多点点头，反过来安慰他，“我只是来确定这件事，既然都是出自你的意愿，那就好了。” 纽特松了一口气，吮了一口咖啡。 邓布利多请的这家确实味道不错。 他请服务员再来了一杯，准备带给蒂娜。 叮—— 纽特推开门，小跑着将手上拿着的另一杯咖啡献给蒂娜。 邓布利多隔着玻璃望过去。 蒂娜似乎嘀咕了一下，就着纽特的手捧着咖啡尝了一口。纽特微低着头露出高兴的笑容，也张开嘴说了几句。似乎是在问她味道。最终两人手挽手离开。 “哦，”邓布利多抬头看了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咖啡，懊恼地叫了一声，自言自语：“年老了是不是不应该再喝咖啡？” 他咂咂嘴，“回去找波比要一剂生死水。” 他从鼻腔里哼哼两声，愉快地享用起剩下的蛋糕。 …… 格里莫广场12号 “汪！”小天狼星学着狗叫了一声，得意洋洋地引起卢平的注意，手上非常起劲地比划着什么：“当时我就是凭这样引起了哈利的注意，一头大的像头狼的黑狗！我敢说麻瓜界可没有什么种类的犬只能比我变身的更威猛了，哈利一定当时就认出我来了，只是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看着哈利给了那个女麻瓜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惩罚。” “我本来想跟着哈利，但骑士公共汽车容易暴露。” “所以我送哈利上了车后，专门回去折腾了他姨夫家一通，冲着他们就是一通狂叫——”小天狼星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你不知道他们胆战心惊地想要驱赶我又害怕正是这样引起其他人注意的表情有好笑！” “你没有看见莱姆斯——绝妙的恶作剧！哈利绝对继承了詹姆充满创造性的点子，那个女人像是一个气球一样飘上了天空，魔法部那群人追着用魔杖想把她拉下来，结果却把她推得更高。” “她整个人都膨胀起来直到大半夜后魔法部才成功把那个麻瓜从天上拉了下来。” 小天狼星一把揽过卢平，朝他挤眉弄眼：“要不我们去看看哈利？我担保只需要去他们家附近叫几声——” 小天狼星再度像模像样发出几声狗的咆哮，“就够他们胆战心惊惴惴不安像是群被吓着的鸡惊慌失措地一整天了——先替哈利先报报仇，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 满是灰色调的房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叫打断了小天狼星的大笑。 一连串咒骂从门口从的画像上骂出来。 他一下停下来，露出不耐烦的恼怒神情，冲着大宅里面咆哮：“克利切！把我母亲的画像遮住！” “抱歉莱姆斯，我得过去瞧瞧。” 比以往更为沉默的卢平勉强露出一点笑容示意他自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小天狼星生气地朝走到门厅那些画像那里去。 布莱克老宅像是几十年没打扫过了，四处结着蜘蛛网，灰尘均匀地铺在每个角落，只有小天狼星刚刚呆着地方是被他和卢平联手打扫过的。 那是小天狼星以前的房间，被他母亲用魔法锁住，直到他回来解开才重新使用，比起外面乱爬的老鼠和蜘蛛，被锁住的房间里面起码没有一些别的小礼物。 小天狼星走近了，他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露出一副难以忍受地神情：“闭嘴！”他远远地冲着画像叫道，“吵死了！克利切！” 画像边框有着被撬过的痕迹，旁边一大块的墙纸都被抠了下来，但画像还是完好无损地粘在上面。 小天狼星用来压住遮住画像白布的大木柜倒在地上。 没有东西回应。 “克利切！！”他又怒气高涨大叫起来， “……肮脏！无耻的败类！家族的耻辱！你居然敢把狼人带进家里，滚出我的房子！克利切！克利切！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小天狼星暴呵一声：“闭嘴！！”唰地扯过被掀开的白布，把画像的声音压在后面。 “呜！呜！呜！！” “克利切！给我滚出来！” 啪！ 一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从柜子后面显现出来。 它一出现立刻深鞠一躬，长长的鼻子杵在地面上，一点也不关心地上是不是全是灰尘。它尖声念道： “克利切为少爷服务！” 但他又随即换了个腔调低声又怪声怪气地重复了一遍：“克利切为可怜的女主人最讨厌的败家子少爷服务，要是女主人知道了，要怎么看克利切呢？少爷的房间里还有一头丑恶的下流的野兽，是从前女主人绝不可能接受的狼人、野兽和下三滥，哦我可怜的女主人的房子，要被她最恨的败家子糟蹋了。但克利切没有办法，克利切不能违背少爷的指令。” 小天狼星不耐烦道：“闭嘴克利切！我说过不准你把布掀开。你在干什么！” 克利切的鼻子就没有从地上抬起来过，它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地面，它恶毒地瞟了一眼小天狼星，又把目光放回到地上，回答：“克利切在打扫卫生。女主人吩咐过克利切要按时给她的画像磨光打蜡。” “克利切只是在听从它伟大女主人的吩咐，而不是伟大女主人一生污点的下流胚子。 老克利切很羞愧，给女主人提鞋都不配的少爷回来了，克利切让他带着他那个狼人朋友闯了进来，不仅要把女主人最后的画像毁掉，还要克利切把女主人关起来。克利切绝不会忘记女主人的吩咐，但伟大的女主人早有先见之明，少爷取不下画像，只能对着可怜孤独的克利切无能怒吼，克利切有什么办法呢？克利切心甘情愿。” 克利切阴沉地嘟囔道：“只要无耻的少爷取不下伟大女主人的画像。” “闭嘴！”小天狼星气得踹翻旁边的椅子，椅子的木头很脆了，直接被踹断开。啪塔一声倒在地上，砸起地面一片灰尘。 克利切打了几个喷嚏，然后继续阴沉地把鼻子压在地面上。 “我听得到你在说什么！不准那么说我的朋友！” 克利切疑惑地望了小天狼星一眼，又低下头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克利切不知道少爷在说什么。克利切什么都没说。” “我让你准备的食物呢？” 克利切鞠了一躬：“克利切这就拿过来。” 小天狼星狐疑地瞪了它一会，没想到它这样听话。 克利切转身回到厨房里。 小天狼星把柜子扶起来重新压住画像，才走回去。 卢平在伤害了学生后一直显得很忧郁，魔法部又开始追捕他，小天狼星就邀请他来格里莫广场暂住，虽然这里很久没打扫了，但魔法部找不到这来。 第91章 卢平的新工作 小天狼星往房间走了几步，他还是担心卢平才咬了人心里过不去，不敢放他一人呆着。 而且他自己也才从阿兹卡班出来，情绪总是忽高忽低，时不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下去，摄魂怪还在，他也根本没有从阿兹卡班出来似的，也没见到过哈利，都只是一场梦…… “咳咳咳咳咳——”忽然旁边一堆灰尘铺满的地板上忽然传出来一阵骂声，随着声音震动，画框上盖着的灰噗噗往下落，像是画像里面有个人正在使劲推攘地面想把自己支撑起来，只是很可惜，画像不长手。 “——不孝子孙！”含糊的愤怒骂声嗡嗡地从地面传导出来：“快把我拉起来！哪有把自己先祖掼在地上的！混小子！听见没有！” 他低声咒骂道。 “——早知道我就该活着的时候就把我画像背后的永久黏贴咒加上——不孝子！” 他愤怒的呛咳了一声，翻转的画像里传出倒吸一口的声音，紧接着一连串仿佛真的呛住了的咳嗽。 但地面上的灰尘动也不动，一点也没减少。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还想再骂几句，却听着脚步声毫不停留地远去，顿时急了：“咳咳……混蛋！咳咳……给我回来…” 明摆着再啰嗦下去，这小混球真的敢就把自己扔在这儿，要不是这次有事，非得骂骂这个后辈不可，见喊不住人，菲尼亚斯屈服般地叫了一声：“等等！” 听着脚步声停也不停，一副“你随意说说我就路过”的架势。菲尼克斯恼羞成怒道：“是邓布利多叫我来的！” 小天狼星这才跨过去随手从地上揭起来，他敷衍地拿袖子蹭了一下沾上灰的画像：“什么事？” 菲尼亚斯嘴上骂得生气，但被拿起来就连忙移开视线，鼻孔朝天，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骂着画像上有灰，却闭口不谈让他放弃遮住画像。 菲尼克斯很久没来格里莫广场的老宅了。 这里长久没有人气，自然也就来的少……菲尼亚斯只在嫌弃霍格沃兹吵闹时才偶尔回到这里来转一转——这是菲尼克斯被邓布利多指示着过来传递消息，不然他才不愿意回来呢——他向来不讨小孩的喜欢，小天狼星刚回来的时候就和他吵了一架。 没想到原本熟悉的画像没见着，却见着自家这玄孙背后深色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一排浅色的大方框，墙上被暴力破坏过，有几处像是被硬扯出来的痕迹，话到嘴边便怂了：“……邓布利多让我来传话。” 他一边看着墙壁上深深浅浅消失的画框印觉得恼火，一边心中揣揣，担心小天狼星这个混不吝地把他的画像也扔到哪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剩下的画像可只有这几副了他可不愿意整天待在霍格沃兹校长室里哪都去不了。 他们俩都没看见克利切悄无声息托着两个盘子从他们谈话的背景音中路过——菲尼亚斯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消息：“邓布利多让我询问你是否有卢平的消息，并有一条口信转告他。” 小天狼星心虚：“没有，”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离开霍格沃兹后，他就消失了，我也在找他。” 他装着毫不心虚地模样，“什么口信？” 菲尼亚斯点点头，也假装自己发出咳嗽前什么都没有听到，声音骤然低沉下来模仿邓布利多的口气道：“‘转告卢平，他有一份新工作在等他。’” “……没了？！”小天狼星奇道，“如果我联系上莱姆斯一定转告，邓布利多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打开猫头鹰链接，提醒他关注报纸。’”菲尼亚斯兴致缺缺地回道，像是忍受不了画像上的灰，很快在画像里消失了。 画像重新恢复一面空白。 小天狼星没忘记重新把画像盖起来。 他走上楼梯打开房门，“莱姆斯——”他瞪着桌子上放着的两盘死老鼠死蝙蝠看上去还稍微处理过，血迹斑斑一副死不瞑目，“这是什么？你从哪找的虫尾巴和鼻涕精的代替品吗？” 卢平转过身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克利切送过来的，说是晚餐——我还以为是你这么多年，改了口味。” 卢平调侃地看着他。 小天狼星露一点笑，揉了揉脑袋，走过来，嫌弃地捏起一根老鼠尾巴提起来像狗那样嗅了嗅：“我才不愿意再吃这种玩意，呕——我就说它怎么突然这么听话……” “你不觉得克利切已经疯了吗，”卢平忍不住说道，“想想，这么多年它一直一个人呆在老宅里，自己跟自己说话，只接受你母亲的命令……我甚至怀疑它平常自己也吃这个。” 小天狼星眉毛挑上去，“和我母亲待在一块十几年疯了，我倒是一点不意外。”他扒拉着盘子里死不瞑目的老鼠和蝙蝠：“但我仍觉得它是故意的，你听见他说你的话了——我可不觉得它那是疯了。”他撇嘴道。 卢平低低地笑了：“我听到下面你在和菲尼亚斯的画像交流——邓布利多找你？他应该还不知道我藏在你这里。” 他的笑意很轻，透着一股落寞。 小天狼星咳嗽了一下，“我猜他现在知道了——他让我转告你，有一份新工作正在找你，打开猫头鹰链接，关注报纸。” “工作？”卢平吃惊道，“现在？” 他重新连上关闭的猫头鹰信使。 很快一只猫头鹰从远处飞过来，从窗口丢下一张报纸。 他们两展开报纸来看： [公开招聘！侥幸生还的受害者公布痊愈消息。 “这是一份专属于他的工作。”霍格沃兹狼人袭击案、潜在的狼人患者温斯特·怀特先生在公开了痊愈信息后回复了上门采访的记者疑问，“我已经向魔法部申请解除了他的通缉。” 公开招聘莱姆斯·卢平正是潜入学校并袭击了怀特先生的凶手， 据本报记者了解，两人此前关系良好，并有一段密切接触的时光，记者怀疑正是这段时间让怀特先生受到了迷惑。 “我认为这场事故的发生是一场误会。”] 温斯特·怀特穿着一身带着金边的黑礼服，在照片里羞涩的微笑。 [“也许有一些人的坏心思在里面，但我相信这全然不是他的本意，狼人在变化时没法自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怀特先生解释道。 “我一直知道大家对于狼人巫师的偏见……但我想很快有一件事就能打破大家的害怕。” 近期，药剂师协会私下召开了一场新魔药质询会，决定寻找药剂志愿者。这场质询会据传和怀特先生有关。这也是本台记者上门的原因之一。 这件事是身为狼人受害者能够逃离狼化的主要原因吗？ 还是一直传言解决狼化的魔药真的已经被发明了出来？ 面对本报记者的疑问，怀特先生却举起手指嘘了一声，笑吟吟地回答道：“这就是一个秘密了，记者先生，我只能告知您，卢平教授的这份工作的确与此密切相关。越早一步同他达成和解，消息就会更早一步被释放出来。” 面对记者激动的追问，怀特先生却不愿意过多回答。圣芒戈的治疗师也在此时进来并驱赶了我们。 他们将检查怀特先生的身体，并保证他的健康。我们相信随着事情的继续进行，我们将有更多机会了解到一项原本让人悲痛的惨案是如何得到扭转的。 应怀特先生要求，本报同样正在积极寻找寻找卢平先生，望看见本期报纸的卢平先生尽快与怀特先生取得联系。 （继续关注本报报道，本报记者将持续为您带来最新消息。）] 小天狼星翻到预言家日报上的招聘栏目，确实有卢平的名字存在，夹在一片密密麻麻的招聘启事中，很不显眼。 “通缉取消了，这倒是个好消息。”小天狼星翻回报纸，把它递给卢平。“是怀特在招聘你，要去接受新工作吗？” 卢平既激动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他没事？！我不知道……太好了。” 他隐隐落泪，一直压在他心口的大石头搬开了。 从他离开霍格沃兹起，他就一直失魂落魄到现在，就算魔法部迟来的通缉也只是让他苦笑一声，小天狼星拉着他暂时到格里莫居住。但也没有好转起来。 小天狼星自己都还受着阿兹卡班的影响，他也只能尽力去转移卢平是注意力。 两人都没办法外出走动，小天狼星虽然解除了通缉，但那还是暗地里。明面上他也应该同卢平一样在被追捕中，自然也不能外出。 此外，因为卢平伤害到了学生，霍格沃兹直接取消了他的教授资格，工资按常理来说也会被全部取消。 但邓布利多认为这件事有一部分他的责任，做主留下了一部分钱给他。 但这点钱也不够卢平生活，要不是小天狼星收留他，他恐怕现在还在露宿街头。 他也不可能完全接受小天狼星的资助。纯靠朋友养着？卢平只是担心小天狼星一个人，虽然他们俩说不清到底是谁陪谁。 卢平已经计划着离开。 他不太愿意去面对自己伤人的事实，那样让他回想起格雷伯克就是这样毁掉了他。 卢平心中愧疚，也失魂落魄地认为自己应该永远徘徊在社会边缘，避免去伤害更多的人。 但这份工作确是来自他的受害人……卢平低声说，“我先要去联系邓布利多更多的了解一下。” “我支持你，莱姆斯。”小天狼星说道，“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隔天他们就收到了邓布利多的回信。 “他说，这份工作是作为魔药实验的协助人。温斯特确实已经脱离了狼化危险。”卢平放下心头疼的喃喃道。 “我看看！”小天狼星夺过信说。 他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这不行，莱姆斯，你不能去！”他叫起来，怒气勃发：“他是让你用狼人的身份去参加这个魔药实验是让你作为实验体！” “……是协助者。”卢平耐心的纠正他，叹了口气，心中复杂：“只是是让我负责去咬伤那些实验者。” “作为狼人去咬伤那些实验者？”小天狼星反问道， “这绝对是鼻涕精的报复！他们根本没把你当巫师看！他只想让你被所有人认识到你就是一个除了咬人一无是处的怪物！” 卢平注视着平放在手心的魔杖，低声道：“但他没有错。” “！”小天狼星暴躁踹翻了旁边的凳子后，才稍微可以克制一点自己的情绪。从阿兹卡班出来后，他的那些暴力情绪，从不在卢平面前克制。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天狼星瞪大了眼睛：“我不是说你是一个怪物，我是说——”他想要急急的想要争辩。 卢平制止了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天狼星。只是邓布利多在信上写他需要一个稳定可信的狼人在月圆时可以帮助他们完成实验。”卢平叹了口气，自嘲道：“这份工作也再适合不过了不是吗，不需要学历，不需要魔法……只是需要一个狼人身份。” 狼人禁止入学。在卢平的身份被公开后，他的学历也被取消了。巫师界不承认他学历的真实。 “而我的确是一个狼人……现在巫师界也只有这一个工作愿意提供给我——我不可能靠着你养，小天狼星。” 卢平预判了小天狼星想都不想就想说他可以养他的话。 这样的对话在战争前就已经出现过一次了。但卢平有他的自尊。 他低低地呼出一口气。 “我不能再回避自己狼人的身份了，既然他们需要一个狼人，那是不是我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希望我可以弥补一点我的过失，邓布利多说这份药剂关系到狼化病的解决。”卢平抬起头来看着满眼不赞同的小天狼星道：“我想去试试。” “但他们是在把你当做小丑，让你狼化的时候去咬伤别人，就像马戏团把一头猛兽放在笼子里展示，表演者把头伸进他们的口中然后安然无恙的出来！”小天狼星死死地盯着卢平：“他们展示野兽的温顺，然后夸赞他们皮毛美丽！” “……你是一个巫师！你可以做到更多！” 卢平温和的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谢谢你西里斯，但我已经决定了。” 他表情复杂：“邓布利多既没有鼓励我接受，也没有明确示意我拒绝……” 卢平低下头苦笑。 “他将这种选择完全交给我，就是希望我去。” “去做一个眼睛。” 小天狼星一拳砸在桌子上。 “你真的要去？” 卢平黯然道：“如果他们真的需要一个狼人……也许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弥补。” “我伤了人，然后逃走。我需要做点什么才能弥补我内心的痛苦。” “这不是你的错。”小天狼星道：“是彼得那个叛徒。他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 他长出一口气：“是啊，我知道……” 小天狼星恼道：“好，我是阻止不了你了，这个魔药叫什么？我总得知道。” 卢平愣了一下再看了看信：“……好像是叫什么 ——防狼药剂？” 第92章 重回古灵阁 “为什么要叫防狼药剂？”温斯特问道，他不悦地强调道：“它的名字是固身药剂，而不是什么提防狼人，本质上它只是一种预防，它根本没办法解决狼化。” “我当然知道。”马尔福狡猾地说，“但是一个更具有煽动性的名字更容易宣传——与其叫做固身，这种仅仅是以本身效果作为名字的魔药。不如换一个更好的名字。” 马尔福温声细语地解释，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下来：“毕竟，迷情剂也从来不是一种真正的爱情。” 温斯特不动声色地抚平自己手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马尔福自从应下了资金提供的任务后，对待温斯特的表现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止一次在斯内普面前表示温斯特就像他家的小辈一样。甚至有一次谈论协会成立后利益分配的时候，半真半假地对德拉科说让他向温斯特学习。 虽然德拉科很快拼命点头，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但显然他的内心酸泡泡直冒，尽管知道父亲说的话存在社交的成分。但他整个人还是从一只活蹦乱跳的白鼬变得焉巴巴。 整场对话始终时不时用一种酸溜溜的眼神瞅过来。在斯内普顺手把两人成绩在谈话完后一起拿出来后更是如此。 反正，那场谈话结束后，严重受创的绝不是温斯特。在被能施法后的温斯特挤到第三的德拉科表示有话要说。 总之，那天最后温斯特请了他一支冰淇淋作为安慰。 至于提前得知了德拉科成绩单的马尔福内心在想什么就不是有人能知道的问题了。 ——但加班了几天的斯内普嘴角上扬了不止一个度。 温斯特也就只能表面上同情一下德拉科了。 温斯特知道宣传需要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道理，但是仍然对卢修斯企图修改他魔药名字的提议很是抵触：“这是我创造的魔药，它的名字从一开始就是固定的。抵御变化巩固自身，就是这个魔药的核心思想。它只是解决狼化的基础，也根本没办法对付狼人。” 今天是最后一次谈话了。更详细的分配已经说的差不多，鉴于温斯特还未成年，也没有可靠的帮手帮助他管理一个未来的魔药协会——或者也可以叫做基金会。马尔福当仁不让接下了管理的任务，由于卢平答应工作的回复，已经被温斯特收到。 于是温斯特只能不经意地表示他属意让狼人去管理狼人。 而那个人选就是邓布利多的宝贝心尖宠哈利的狼人教授。 卢修斯惊奇地看了旁边坐着好像聋了一样淡淡喝着茶的斯内普。 斯内普瞥回去一眼，只冷笑一声不说话。 “卢平先生是一个好选项。”温斯特似笑非笑地说，“邓布利多能保证他的安全性。我可不想让有些人误会，而导致我在霍格沃兹被某个老头子处处盯着。” 他顿了一下才说，“当然，他要取得我的‘谅解’——”温斯特咬重最后两个发音，“他就必须先去药剂师协会那里参加魔药实验。”温斯特冷淡道：“我可不想因为什么从阿兹卡班带出来的狼人罪犯导致失败。” 卢修斯意味深长地表示明白，难怪斯内普一点反应也没有。 邓布利多确实不可能放任几个斯莱特林去做这种事。 “那是、我的、魔药。”温斯特咬重音一字一句道，很多事情他都能以一种顺滑的速度接受。但在魔药的名字上，他和卢修斯已经争论了三遍。 “魔药师的固执”马尔福眯了眯眼睛，哼了一声，“只是一个名字，何必在意。” “我的东西，”温斯特不为所动道，“当然由我来决定。狼毒药剂不也是取的乌头的用作猎狼毒药的效果吗？”他坚定的拒绝改名：“固身药剂是个清楚明了的好名字。” “然而狼毒药剂到现在为止都没卖出过几十瓶。”卢修斯嘴角露出嘲笑的弧度，他慢悠悠的指出。 温斯特重重地哼了一声，抱手反驳：“那是因为熬制困难和材料珍稀，我的药剂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随你，小温斯特，” 卢修斯微微笑道，反正不干扰他卖魔药，官方的名字和流传出去的名字完全可以是两样东西。 “既然你仍然不同意，”卢修斯慢悠悠道，“那就只剩下古灵阁的问题了。” 古灵阁？ 温斯特想起他继承的那个来自所谓“母亲”的金库。 “古灵阁？”温斯特慢吞吞地问道。 “是的，古灵阁，我想我们已经把需要明确的东西谈完了，除非你仍有什么需要争论的部分，温斯特·怀特。” 卢修斯说。 “我是指股权的部分，我用金钱，斯卡曼德用材料，而你用技术，我们三人均分，剩下那一部分用于狼人的药剂和运营。”卢修斯说到给狼人的一部分，仍然心痛的撇了撇嘴。 “我想，”温斯特慢慢地说，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他们的约定，“我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就走，我亲爱的会长先生。”卢修斯站起来，优雅地颔首，心情很好的朝温斯特扬了扬手杖。 “我已经提前在古灵阁预约好了，只等我们达成一致。” “那真是太好了，”温斯特的心情也一下美妙起来，他反手握回去，“我希望我能尽快得到来自我魔药的好消息。”他道。 “当然——很快。”卢修斯的贵族腔调，又臭又长带着纯血贵族鲜明的色彩，他翘了翘嘴角：“合作愉快” “合 作 愉 快。” 一大一小两个斯莱特林相视而笑。 这也就是温斯特再一次来到古灵阁的前后始末。这一次并没有斯内普陪着他，他也不再是一个揣揣不安的失忆人士。 卢修斯很熟练，直接给遇见的第一个妖精塞了一把钱吩咐它带他们到一个隐秘的包间，再叫来预约的经理。 一切都很快速，温斯特在再度确认合同和说好的一致，就签下了名。带有魔法意味的签名落款于一式三份的合同上，标志着温斯特成功将马尔福拉到了同一条船上。凭借马尔福的经营和温斯特的魔药，他相信他和洛欧他们搞的魔法协作社团将迎来大笔资金。 希望洛欧别生气了。温斯特心想。 有了资助就不用担心招不到人被撤销了。 温斯特短暂诡异的心虚了一下，不知道洛欧这学期招到的人数够不够。洛欧说的没错，他真的是个甩手掌柜。 咳，温斯特收回思绪，转身同马尔福告别。 在耐心的在对角巷等了几小时后，温斯特换了一身衣服带上兜帽重新进入古灵阁。 老师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和马尔福谈得差不多后，他就失去了兴趣似的离开。 也不怎么看着他了。 温斯特隐约觉得奇怪，但斯内普表示自己不是他的保姆，有什么事自己去做——后，就窝在地下室整天研究魔药。 似乎是因为罗尔夫送来的那块囊毒豹的毛球，温斯特切了一大块分给他，也送出去一部分。然而温斯特自己留下的那部分也随着斯内普的沉迷越发减少。温斯特痛心疾首，但拿振振有词的斯内普毫无办法，只能试图用可怜的眼神试图使他回心转意。但显然斯内普看透了他的把戏，懒洋洋的嘲笑他。 不过这也很好的创造出了一点温斯特不想被人知道的小秘密的空间。 妖精曾经告诉过怀特，金库的前主人是一个女巫，准入之书上登记了原主的名字后，这个金库也就归了他。 加上一个显而易见的麻瓜姓氏，这也是为什么温斯特和怀特会认定自己是一个混血。 但布莱克脱口的惊呼，引起了他的警觉。尽管可能真的只是一次意外，但紧接着纳西莎不怀好意的接触又深深地引发了他的怀疑——他可还没忘记纳西莎曾经让德拉科带来的轻柔的示好。 “带我去我的金库。”温斯特说，敲了敲桌子。正拿着一块单片眼镜眯着眼睛看预言家日报的妖精斜眼看过来：“拿出你的魔杖。” 温斯特递过去毁坏掉的那根，在他在医疗翼第一次醒来时就已经被蛇怪的毒液毁掉的那根榛木魔杖。 妖精接过它，眯着眼睛看了一下，伸出长长的指甲拨动它一旁摊开架着的账本。 “怀特先生。”它翻了几页找到了记录，手指停留在其中一页上，“还有你现在的魔杖。” 温斯特顿了一下，把魔杖放在柜台上。 妖精拾起这根新登记的魔杖来回倒看了一下，像是通过什么手段确认了魔杖的身份。 （温斯特怀疑是魔杖上面的魔力波动，从被狼人咬后，原本只能看见自己身上魔力线条的能力骤然间变得能够看见物品和别人身体中的。） 它摇了摇铃铛，示意另一个妖精顶替它的工作，对温斯特道：“跟我来。” 第93章 被继承的临时金库 妖精领着他穿过阴暗潮湿的石廊。 石廊两侧挂着火把，微暗的火光跳动，橙红色的影子落在石墙上，温斯特看见老妖精两根长长的手指甲合拢，吹了一个口哨。 温斯特顺着它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一辆自己跑来的小推车。 妖精示意他坐上唤来的小推车——其实没什么可说的，这座金库其实很浅，小推车往下没几层就停了下来，穹顶甚至还能看见魔法透下的天光，照得周围亮堂堂的，连火把也用不上。 老妖精带着温斯特走到门前，同一旁跟过来看守这层的妖精交接了几句。 看守的妖精打开门后，将一个牛皮的笔记本递给它。 金库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洞，里面只放着一些零散的金加隆。温斯特数了数，大约还剩五十，取完钱刚好还剩几枚。 温斯特眼睛往金库里梭巡一圈，和他来时一样没什么东西，只将把那根损坏的魔杖放回去。 “——存取50加隆并一根损坏的榛木魔杖？” 老妖精眯着眼睛，手指在书页上划过，用笔记下存取的记录。然后它又慢吞吞的念了一遍，向温斯特确认他要取出的东西。 “是，就这些。”温斯特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老妖精又埋着头在纸上一侧签下负责人的名字。 温斯特偷偷瞟眼过去希望能看见一点不同的记录——比如上任金库主人的名字。 老妖精敏锐地察觉到某人的动作，啪地合上账本，瞪了温斯特一眼：“管好你的眼睛，巫师。还有什么要办理的业务吗？” “帮我勾连一下这个账户。”温斯特随口报出刚刚和马尔福签订合同建的金库。之后马尔福会按照契约按时将分成打进他的个人账户。 老妖精知道这个是新大客户的账户，眼睛迅速开始放光，言语跟着也殷勤起来。 “好的，先生，请原谅我的失误，我忘了提醒你，这座临时金库之前交的十五年存续期，快要到期了，请问你要延期吗？延期每年维护费一加隆，因为您目前还没有成年的原因转为长期金库需要五十加隆保证金然后每年维护费五加隆可以降到古灵阁更深一层，享受更完美的保护措施……”它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极力推荐道。 温斯特心不在焉地应付，眼睛往周围转了一圈，“你知道这座金库上一任主人是谁吗？” 老妖精滔滔不绝地推销一下陷入停滞，不满道：“抱歉，先生，妖精不会向任何人透露金库主人的信息。” “那好，”温斯特遗憾地点了点头，余光瞥了旁边站着一动不动的妖精看守一眼，话题一转，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那它呢？它在这工作多久了？” 温斯特问。 老妖精顿时明白了，它凑过来比了几个姿势。意思是，有二十年了。 温斯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老妖精压低声音道，“让我和它谈谈。” 老妖精犹豫了一下，悄悄往低着头的妖精守卫那看了一眼。 温斯特果断塞了几个西可给它，心里算着兜里还剩的加隆，忽然有些肉痛。 老妖精熟练接过贿赂，往兜里一塞，嘴上却说，“我可不能保证你能问出什么。” “我只要和它单独聊聊。” “可以，但最多三十分钟！”老妖精低声道：“不管你想问什么，超过三十分钟，我就回来找你，如果消失，我就会拉响警报，我希望你不是为了打抢劫的主意，巫师——你不会想知道窃贼的下场的。” 老妖精警告道。说完，它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的妖精看守一眼，颐指气使道：“你在这儿看着我们的客户，我需要上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妖精看守还在老实的一动不动。 既然看守了这一层二十年……那想必这个妖精也见过上一任的金库主人——温斯特·怀特这具身体的母亲。 “你在这里工作了很久是吗？”温斯特率先发问道。 妖精看守浑身一激灵像是被他吓了一跳，尖耳朵唰地竖起来贴在脑后，像是没料到它开口：“是的，有二十年了，巫师先生。” “我想问你一件事。” 妖精守卫警惕地看着他：“别想从我这儿打听到任何金库的消息，巫师！” “妖精从不向任何人透露地下金库的信息。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我只能告诉你这份消息绝不会从我口中说出。” “我对其他的金库不感兴趣。”温斯特说，妖精守卫一脸不信，他接着道：“我只想要知道关于我这座金库的消息。” “妖精们曾经告诉我，这座金库前主人是一个女巫。”温斯特抬起头望了穹顶一眼，魔法模拟的天光照亮了大半个甬道，不知来源的光从头顶透下来让人看见头顶飞过的小推车。 横空的立体铁轨漫布整个地下，越往深处，阴影越深。 妖精守卫紧紧地闭上了嘴。 “准入之书上有了我的名字，这座金库就归到了我的名下。” 温斯特摸出一枚金加隆，在妖精守卫面前晃晃，然后在它直勾勾盯着的眼神里把加隆放到它的手上。 “——我只想更多了解一点关于金库前主人的事。” 他审视着面前妖精守卫的脸色，因为物种不同，大部分的面部表情都看不出来真假。只有它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动摇。 妖精摩挲着手上的金币，眼神闪烁，嘴上却推拒：“……古灵阁从不向任何人透露金库的消息……临时金库大多都是不记名的，每次来都和你一样遮遮掩掩，我怎么会知道来的巫师是谁？” 妖精否认，手却不安分的来回摩挲，摸着金币的印子，迟迟不肯移开。 温斯特注视着它，语气轻缓地诱哄：“我只是要你的猜测——这座金库的上一任主人，那个女巫——是个什么身份？” 见它还在犹豫，温斯特微微一笑，又塞过去三枚金加隆，压低了声音道： “我只是想知道一点别的东西……你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了，见到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巫师，总该有几分猜测——不然……” 温斯特作势想把钱拿回来。 妖精被唬了一跳，忙不迭把钱塞进某个口袋藏起来。 收了钱就要办事。 温斯特不理会它其余的动作，只盯着它骤然贪婪作色的面孔，催促道：“只是一份猜测，你见了那么多人，难道对她的身份还没有一点想法吗？” 妖精把钱藏好了，才带着一丝满足之色的拍了拍自己自己的衣服。 “你真的只要一些猜测就够了？”妖精狐疑地问道，“要是你不满意，我可不负责。” “你只需要说你的看法就行。”温斯特道，“你见过这么多巫师，你觉得她是什么人？” 妖精往前后左右都瞧上了几眼，才招手示意温斯特凑过来。 温斯特把耳朵侧过去。 “我告诉你的只是猜测，你可不能在别的妖精面前乱说。” “那就告诉我你的猜测。”温斯特催促道。 妖精眼睛往后一翻，嘿嘿笑道， “你想知道她的身世，巫师，看在你识相的份上我告诉你一点消息——毫无疑问，那个女巫是一个纯血，她一进来我就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了，就算带着兜帽，换了身装扮，我也认得出来，那浑身的味道逃不掉一个纯血家族的身份，只是是哪里的问题，一个是来自某个纯血家族的女巫。”妖精撇撇嘴说：“这样的女巫，我见得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温斯特问。 “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妖精耸耸肩道，“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她一看就是和人私奔，恋人不可能被家里接受，要么是个麻瓜要么是个什么身份，总归脱不了哪去，都是那些人接受不了的，” 妖精耸了耸肩：“从家里逃出来，不敢被家族知道，就到古灵阁来办了个不记名的临时金库。” 温斯特轻声问，“那你觉得她是哪个纯血家族出来的人？” 妖精的眼珠子灵活转了几圈：“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想问的事情我可回答不上来，我只是和你聊聊八卦罢了，哪里和人透露了消息？我只能告诉你，不太像是英国，她的口音不对。”妖精眯着眼笑起来，告诉他最后一个消息。 那范围就太广了。 温斯特想到，无形中松了一口气。 不会给自己弄点麻烦就好，他可不想陷入到什么家族的泥沼里面去，斯内普对他很好，他也没兴趣再去给自己找一个什么亲人。 只要不是布莱克就好，温斯特倒也不在意一个名字，只怕麻烦更多。 第94章 罗恩的礼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怀特孤身一人，没有家族照顾也就能够理解了。 温斯特想，这具身体母亲那方的家族没有人愿意接受，就把他丢弃在外面不管不顾。 但在他如今费尽心思谋求出名之后，会不会找过来就是两难的问题了。 除开感情上，温斯特并没有为自己再找个爹妈的想法，斯内普虽然只是老师但也待他很好。好到已经足够让温斯特在陌生的环境下感到心安。 尽管依旧能在记忆中回想起与父母相处的一举一动——但温斯特无论如何也唤不出他们的名字，绞尽脑汁也回忆不起外貌——细细低语的父母都没有脸，也没有声音。他们的嘴在记忆中一张一合，却没有半点声音。 听上去有点像恐怖片。 但这件事真实存在，温斯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穿越丢失记忆的缘故。 但总归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孤儿，不至于因此对这一世的连面都没见到的父母投射感情。 毕竟他经历的和大多数孩子没什么两样都是丧偶式育儿，最多因为记忆中的妈妈而对这具身体母亲有一丝心软。但人已经去世，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然后就是利益，温斯特可不想又突然冒出一个什么什么家族借着他未成年的名号抢夺他的东西。 让马尔福管理协会已经有这份考虑在里面了，温斯特可不想因此再多出个掣肘。 老妖精按着时间踩着点回来，恭敬地拿来一把勾连了金库的钥匙过来，顺便告诉温斯特他的条件满足已经把这座不记名金库转成了长期金库，只需要他签字，将姓名重新登记。这临时金库的钱就不需要交了，只稍等到分红上来，金库里的钱涨到五六百加隆，连维护费也不需要再交。多放几年，它们还会给些利息。 老妖精搓了搓手掌说：“越是古老的家族，长期存在古灵阁的钱也越多，这长期下来日积月累，钱生钱生钱，自然也更为富裕起来，”它狡狯的一笑：“就算出了个什么败家子，那浩大的家业也足够他败几年的，更别提古灵阁也提供典当估值的业务了，古灵阁的声誉可是值得信赖的。” 这是当然是两头通吃了。 温斯特一听就很清楚。 妖精们年年看管金库，自然很清楚那些家族金库里都有些什么，等到对方家族败落，但尚有人在没办法一口吞下的时候，就联合其他有谋求之意的家族将之拆分入腹。 但现有的利益也明明白白的摆在面上，古灵阁的安保也并非那么好突破的，很少有巫师敢于打它们的主意。 哈利和伏地魔这两人不能计入常态。 它看着温斯特签下字，一边往后用它的小短腿使劲踢了一下看守，威胁它交出点钱来。 妖精看守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来几个铜纳特给它，反而被给了几拳，不耐烦地从它兜里夺出来了几枚银西可，强硬地分了一半才罢休。 妖精守卫一脸肉痛的样子，背过身却隐约松了口气。 温斯特假装没看到它们俩的眉眼官司。签完字就示意它们走人。 知道这是个未来大客户的老妖精还有点恋恋不舍，把温斯特送到古灵阁大厅后，殷殷切切地叮嘱他，它手里有一项尚热门的好产业等待出售。 不过这就和温斯特没有关系了，他现在可没钱。 他摆摆手，整理了一下兜帽，就在人群中溜出了大门。 “唉，事情越发不可收拾了，”韦斯莱先生端着他的晚饭坐在壁炉边的一把扶手椅上。 “怎么了，亲爱的。”韦斯莱夫人拿了块餐巾过来垫在他的扶手椅上。 “丽塔·斯基特整个星期都在四处钻营，搜寻魔法部有没有更多的混乱情况可供报道。幸好老伯莎的事情她没有发现，已经回来了。”韦斯莱先生对他的夫人解释道：“部里强令她换个话题报道，请她别再煽动恐慌，还好药剂师协会那边有个新的大新闻给她。” “克劳奇还算走运，没被丽塔发现闪闪的事。”韦斯莱先生松了一口气的说。 “那你还叹什么气呢。”韦斯莱夫人把手搁在他坐着的扶手椅上，绕过椅背，轻柔地放在他的肩上，问。 韦斯莱先生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围过来听他们讲话的孩子们，见轰不开后，含糊地说，“因为……的原因，部里想把火龙运进来，可是你知道，美国那边发生的事……国际上正在收紧……他们担心暴露，又舍不得……” “火龙？！”听见声音的双胞胎大叫着从楼梯间探出头来，兴奋地朝韦斯莱先生大喊：“爸爸，部里要运火龙来？——我们可以看看吗！” 韦斯莱夫人柳眉倒竖叉着腰朝楼上大吼：“没你们俩的事！” “你们行李都收拾好了吗！”韦斯莱夫人气势汹汹握着魔杖走上楼去。 哈利也探了个头出来，但没双胞胎他们跑得快。 他尴尬的被韦斯莱夫人堵在了门口。 “哦，哈利，”韦斯莱夫人友善地说，“快去收拾你的行李，别等到明天慌慌张张的落下什么东西——”她顿了一下，仿佛想到点什么，问道：“你需要我帮你收拾一些东西吗？” 哈利慌张了一下，“哦！什么，不！呃……我是说，谢谢，但是不用，我一个人收拾的好。” 他局促地说。 “有什么需要的，就来叫我，”韦斯莱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推进房间，“我在弗雷德和乔治的房间盯着他们收拾，免得他们又带一些危险的东西进去。” 哈利被她轻柔的动作推进了房间。 罗恩和赫敏都在。 他们正在紧锣密鼓的收拾东西——罗恩在收拾，赫敏在旁边看。 “我早就收拾好了，”赫敏说，“温斯特还寄过来几封信，告诉我他在药剂师协会上的见闻呢。” “哇哦，”哈利说，“那我收到的比你早，他还问我小天狼星什么时候愿意放走巴克比克呢。” 赫敏脸上的表情仿佛一瞬间在说“幼稚”，“你回他什么了？” 哈利说：“小天狼星把巴克比克放在阁楼里呢，他想自己照顾它。” “得了，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赫敏说，“阁楼可不是个好去处，巴克比克不能整天被关在那。” 在旁边收拾东西的罗恩忍不住了：“等等，你们都收到信了？” 赫敏和哈利同时回望他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愤愤不平地嘀咕：“好，我就知道！” “他就没喜欢我过！” 哈利和赫敏尴尬地对望，“呃……也许是因为还没来得及呢？我是说……你看他最近忙着过魔药的评审……又忙着给卢平教授脱罪……”哈利硬着头皮安慰道。 罗恩阴郁道：“还忙着接受采访是吗？” 他阴阳怪气地说，“我会记得夸他照片很帅的，谢谢。” 这时，玻璃被敲开了。 赫敏打开窗，一只被淋得焦湿的猫头鹰从窗户飞了进来。 猫头鹰飞进来，一路滴水到罗恩的行李箱上。 “嘿！我的礼服——”罗恩跳脚道，赶紧捞了带着蕾丝边的礼服一把，虽然他不喜欢，但是确实只有这一件礼服长袍了。 妈妈给哈利准备了一件更好的……但那是给哈利的礼物。 罗恩忽然低落了一下，又咋咋呼呼地不满起来：“这是——谁的——猫头鹰！” 赫敏打断他，担忧地唤了句：“萨默？” 萨默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把淋湿的牛皮包裹扔在干燥的地上，把身上的羽毛跑到罗恩身上蹭一道，尚不解气地啄了他手指一口，气呼呼地飞到一旁和海德薇作伴，梳理自己湿透的羽毛。 罗恩抗议：“嘿——” 赫敏给了萨默一个保暖咒，烘干了它的羽毛。 萨默咕咕的扬了一下翅膀像是道了声谢。 幸好包裹防了水。哈利捡起包裹，翻过正面来一看：“罗恩，是给你的！” 罗恩使劲抹着礼服长袍上那滴水渍，挑眉道：“哦——我还以为他真的忘了我呢？拆开看看，他给我带的什么？” 哈利撕开包裹，扯出一件纯黑的布料，边缘绣着点火红的花纹，扯的过程中一张白色的硬质卡片掉下来。 赫敏弯腰捡起来，卡片其中一面言简意赅地写着一个单词： “礼物……”赫敏轻声念道，翻了一个面。 温斯特草草的字显得很漫不经心： [给你的礼物，韦斯莱。 我听马尔福说你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拿不出来，给你买了一件，就这一件——别指望我今年再给你送什么礼物了，没了。] 落款他还特地画了个嘲笑的表情。 赫敏不知道她是怎么从一个简单的微笑表情中看出嘲笑的，但她就是有那种感觉。 哈利还在试图把衣服扯出来。 赫敏叫道：“罗恩……” “什么？”他不耐烦地说道，“我正在试图用体温烫干这块水渍呢，我感觉就要干了！” “拜托，那点东西你用一下烘干咒就好了——我是说你快放下你的过时袍子，你快来看看这个，我相信你会高兴的！”赫敏无语中又带点好笑的说道。 “呼——”哈利终于把长袍扯了出来，没想到这个牛皮袋这么坚韧，他只撕开了顶上那一小块给萨默抓住的位置。好在终于出来了，哈利把它抖开。 “是件长袍——罗恩！”哈利欣喜地说。 “我看见了——”罗恩看了信，眉梢里都溢出喜悦，一把把哈利手里属于他的长袍捞过去，嘴里念念叨叨道：“我原谅他不给我写信的事了，算他有良心——还记得共患难的兄弟。”他噔噔地跑出去楼梯口那快乐的冲上面大喊：“妈妈——有人给我送了件长袍作为礼物，我用不着穿你买那件了！！！” “好的——是 谁 送 的——” “一个朋友——”罗恩扯着嗓子喊回去，又乐的噔噔噔跑回来，一把抓起那件有蕾丝边像女装长裙一样礼服长袍，发自内心喜悦地说：“这件礼服可以留着给金妮穿了，她肯定适合穿——” 他的声音又随着噔噔噔下楼的声音飘远：“我这就下楼拿给金妮——” 他忘乎所以道。 声音飘远了。 赫敏捂着嘴顿了一下，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利高兴地笑起来，内心悄悄、悄悄地松了口气。 第95章 开学 蒸汽喷向天空，火车嘟嘟地响起来。 温斯特拖着箱子走过来，行李箱上放着 萨默的鸟笼，鸟笼是空的，温斯特艰难地挤过人群，走到人群间无意间留出来的稍稀疏的半圆空地上。 每一个火车口都挤满了人，今天他来晚了，应该再提早一些的。温斯特懊恼地想，但是难得的放松使他睡过了头。 不过，好像每年开学前火车都是这么热闹。 温斯特的眼神在人群中梭巡。 洛欧说他会在火车站上等他。 但是没看到，只有周围注意到这个少年似乎在寻找什么的大人们忘记遮掩的视线。 大抵是因为连着上了一周报纸的缘故，这些送完了孩子还停留在火车站上的巫师都已经对他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的外貌有所印象。 马尔福在完美地遵循合同上的约定，给他造势。现在大家心中都留下了一个魔药天才的印象，只等药剂师协会的好消息出来就会大面积宣传。 “——温斯特——这边！” 洛欧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招手，詹妮也正坐在他旁边侧过脸来。 迈克和卡尔他们在隔壁的车厢拿着个小龙模具在空中假装飞来飞去，科伦一如既往地埋着头在看书，闻言也都扭过头来挥了挥手，脸上露出真情实感的笑容——哦，不。科伦没听到，他被迈克给了一个手肘从小说里醒过神来，赶紧和温斯特招了招手。 温斯特好笑地回应他们，朝洛欧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找个人少的站台挤上去。 ……马尔福一家也在这。 温斯特的目光扫过人群停留在正在告别的卢修斯一家。他们也注意到了温斯特，停下告别。 卢修斯·马尔福低声说了几句，拥着妻子和儿子走过来。 温斯特立刻条件反射性地扬起一个礼貌而不失温度的笑容……说实话，笑了这么多天，脸有些僵了。 他们寒暄了几句，温斯特礼貌应付。 但马尔福并不是单纯来同新的合作伙伴打声招呼，而是……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你开学后，应该很快就能听到好消息，”卢修斯告诉温斯特，“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还准备了一份惊喜，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惊讶，我亲爱的怀特先生。” “先生，说好了叫我温斯特的。”温斯特用充满遗憾的语调说。 马尔福立刻圆润地接道：“抱歉，温斯特，但你同样应该改口称呼我为叔叔。”他缓解傲慢的神色，嗔怪地瞥了温斯特一眼。 “那叔叔，我就等着你的‘惊喜’了。” 温斯特笑道。 见他们虚情假意完，德拉科瞅准时机极为恰当插入一句话来：“……火车在催促了，温斯特，我们也许是时候该上火车了。” 卢修斯同意这个说法，为了将空间留给他们间同学相处，他和纳西莎选择了提前离场。 纳西莎极为不舍的贴了贴德拉科的脸，限于温斯特这个孤儿在场，她只克制的用手指抚摸了一下德拉科的大背头。 “……妈妈，我不是孩子了。”德拉科颇为无奈的说。 卢修斯则无声地同他儿子扬了扬下巴。 “记得往家里写信。”他威严地说。 德拉科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走，温斯特。”德拉科很自然地说，“我们去挑一个空车厢坐。往前面走一点，会有斯莱特林的人给我们占座。” “还得等等，”温斯特说，“我在等萨默。” “萨默？谁？”德拉科看到他的空鸟笼，“你的猫头鹰？” 温斯特点头确认，口气很有点无奈：“是，我昨晚让她帮我送了点东西，因为当时正在下着雨，她在跟我闹脾气。” 德拉科露出点嘲笑的笑容，得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猫头鹰，“你太惯着它了。看看我的，它就很听话。” 温斯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一只体型较大的猫头鹰。 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它是只雕枭。”德拉科说。 “温斯特！” 温斯特背后传来呐喊。他几乎和德拉科同时望过去——不同的是温斯特是转过了身，德拉科仅仅只是抬起了头。 “哦，格兰杰。”德拉科说，撇了撇嘴，脸上的表情还是很不以为意。 “哦。” 罗恩说。 “……哦。”罗恩慢慢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 他抿紧了嘴唇，看了看正在和马尔福站在一起的温斯特，又看了看哈利……和赫敏。 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的行李箱里装着一件崭新的礼服长袍。 赫敏正在背后和韦斯莱夫人有说有笑的对话，一边四处张望。哈利站在身前，正奇怪地望着他。 他从行进中停下。 “？”哈利看见罗恩停下来就问：“怎么了，罗恩？你找到温斯特了？我们要把萨默还给他。” 他指了指笼子。 一棕一白两只鸟儿亲亲密密地挤在一起，翅膀贴着翅膀——笼子有点装不下它们。 双胞胎说说笑笑地继续推着行李从他们旁边经过。 还猛力、玩笑似的拍了一下罗恩的肩。 他们嘻嘻哈哈地跑到站台前。 罗恩被拍的剧烈地咳嗽了一下，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那儿，”他指了指人群对面，人们稍稍分流的一块地方，“马尔福正在和他交谈。” 哈利循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马尔福们站的总是很明显，巫师们都会不自觉让出一小块空隙——马尔福一家正围着温斯特，笑得不怀好意。 他顿时忧心忡忡，“怎么会？不是，温斯特惹到他们了？马尔福怎么会围住他。要不要过去看看？” “噢！”左顾右盼的赫敏被他们停在路中央的行李撞了个趔趄，她抵着他们堆叠的箱子站稳发问，“你们停在这儿干什么？” 韦斯莱夫人跟在赫敏背后走过来，见他们停下也跟着关心似的问一句。 “怎么了，孩子们？” 哈利赶紧摇头。 “没什么，妈妈。”罗恩回答，“我们只是在这儿等朋友。” 韦斯莱夫人果然没再问什么，带着金妮走远了。 也许她是更赶着要看好乔治和弗雷德，尽管她已经仔仔细细地把他们的行李箱都搜过一遍了。 罗恩和哈利甚至听到前面双子被仔细整理帽檐、按平的抱怨。 “哦，妈妈……”x2 “我看见温斯特了，他在和马尔福站在一起。”罗恩对赫敏说。 赫敏顺着他的手望过去，温斯特正在笑眯眯和马尔福——是大的那个马尔福谈话。 小马尔福扬着日常傲慢的表情，眼睛往人群里扫了又扫。显然还没发现他们。 他们的动作很亲昵，但脸上都戴着如出一辙的面具。 微笑的面具。 “他在斯莱特林里面也有他的社交，”赫敏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罗恩。” 罗恩撅起嘴。 但赫敏还是等到卢修斯走了后，才喊住他。 “温斯特！” 她把萨默从海德薇的笼子里放出去。 温斯特迎面接住他的猫头鹰。 “哎哎哎——萨默，轻点！” 萨默犹不解气的啄了他满头包。 德拉科贴心地在一旁打开笼子。 温斯特头疼地安抚道：“有给你专门准备活鼠，别生气了。” 萨默拍拍翅膀，一钻进鸟笼就睡着了。 一只眼睛半睁着，盯着温斯特，好像还不解气。 他朝赫敏那边挥挥手，示意他和德拉科一起走了。 他们在人群中分头走向两方。 “他怎么跟着你进来了？”洛欧撇了眼一脸理所当然模样跟着挤进来的德拉科，接过温斯特的行李箱和他一起用力推到行李架上，问温斯特。 “我怎么就不能跟着进来？”跟在后面的马尔福少爷不满道。 “当然是因为车厢小放不下少爷的行李咯。”洛欧反唇相讥。 “请马尔福少爷前方右转——”洛欧说，“我记得那才是你惯用的包间。何必和我们一群混血杂种挤一堆呢？” “闭嘴，克里夫。你可没资格对我指指点点，温斯特受伤时你在哪呢？”德拉科可不是好脾气，当场冷笑着嘲讽回去：“还不是和我一样呆在医疗翼外面空等，我好歹还捐了几笔钱——你有这个钱吗？” 克拉布和高尔听从德拉科的吩咐正在使劲把行李塞进旁边的行李架上。塞完就被德拉科挥挥手打发走。 纯纯两个工具人。 但他们俩脸上一点怨言也没有。 德拉科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儿了。 他蛮横地挤过詹妮放在椅子上的鸟笼，一屁股坐下来。 温斯特推开德拉科故意恶劣的岔开，抢了洛欧原位置的腿：“谢谢，我第一次知道你们俩能吵的像是会说话的护树罗锅——我是偷折了你们的保护树吗？ 我发誓我到现在可还没嚯嚯过一根护法树的枝条——但我不确信斯内普教授有没有尝试过，我建议你们吵架可以去他面前，我保证他最近因为开学，又要看见波特了的心情非常‘愉快’。” 温斯特无奈道。 “行行好，别再攻击我的耳朵了。” 他在德拉科旁边坐下来，椅子上詹妮的猫头鹰和萨默的鸟笼一起放在桌子上。 “詹妮呢？我刚刚看见她还在这里。” 德拉科和洛欧这才偃旗息鼓收回了恶狠狠瞪向对方的视线。 洛欧坐到温斯特对面。 “詹妮看见马尔福少爷和你一起过来，怕不习惯，就先去找迈克卡尔他们了——就在隔壁车厢。”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德拉科哼了一声说，“毕竟我当初可没参与欺负科赫的活动——我不欺负女人。” “是啊，”洛欧冷笑道：“你不欺负女人，你只是会骂帕金森丑狮子头。” 德拉科挑高眉毛：“怎么，你居然会为潘西打抱不平？要我说，科赫长得虽然弱气了一点，也比那个狮子狗好看。”他懒洋洋地嗤道。 洛欧更愤怒了，“就是因为你的这句话！你不欺负女人——但你明明知道你这句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温斯特明白了，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恨不得把自己全身包裹起来的詹妮…… “什么后果？”德拉科皱眉道，莫名其妙：“我以前这么说过？” 他回想了一下，没有一点印象。 洛欧冷笑。 他张了张嘴，莫名有点理亏。 “……帕金森干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德拉科嘴硬地反驳道：“她自作主张，难不成还要我来承担后果吗？” “得了，”温斯特打断马尔福少爷进一步不自知的挑衅：“闭上你的嘴，马尔福少爷。” “……你怎么也跟着叫我少爷。”德拉科哼哼地抱怨了一声，还是听话的闭嘴了。 第96章 穆迪教授 “所以到底为什么他会在这儿？”洛欧打量着敞开四肢靠在沙发椅上的马尔福道。 “你不应该去和诺特塞尔温他们勾勾搭搭吗？”洛欧怪嫌弃地问德拉科。 德拉科哼了一声，搭着沙发背的手支棱起来晃了晃，志得意满地努嘴，向温斯特的方向示意：“这你就不知道了！” “我们家现在和他达成了合作——作为合作伙伴，我当然可以在这。”德拉科从沙发上抬起身，又前倾压在桌上，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喂，”他喊道。 “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你对你老大合作伙伴的态度？” 在洛欧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收回手抱胸靠回椅背上道。 洛欧撇撇嘴，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无动于衷他们争论，正在翻书的温斯特，上下挑剔的打量德拉科一遍。 光是看马尔福特别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把手都搭到正在翻书的温斯特身上，还懂得时不时看一眼他的脸色，就知道马尔福对自己的位置还是心中有点数的。 尽管温斯特并不插手两人之间的争执，但掌控权一直在他手中。 马尔福现在有点用处，也就是说他开始主动偏向温斯特一方。 洛欧这才对着纯血家族自我的大少爷，缓和了一点脸色——但德拉科发誓他一点也没看出来。 “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要讨好你的必要，‘小少爷’。”洛欧嘲讽道。 洛欧说完之后就默认休战，不再把注意力放到马尔福身上，跟着温斯特一样从随身的包里摸出来一本书。 大概是因为无力的痛苦太过深刻，洛欧摸出来的那本书是关于一些快速施法的小窍门介绍。 德拉科一拳打在棉花上，感到有些气闷。光被嘲讽了个遍，却没能反击回去，让他有些兴致缺缺。 他也对火车上看书不感兴趣，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到怀特——不，德拉科轻轻地在内心修改到——是温斯特和他小跟班的相处。 没想到这么无聊，还不如他和高尔他们在火车上下下巫师棋呢。 “好，”德拉科撇了撇嘴，“我不打扰你们看书。” 他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既不好打扰正看的入迷的温斯特，也没心思和看不惯他的克里夫说话。 他听见车厢外边售货员叫卖的声音，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来点糖果？”德拉科瞅了瞅明显也被外面小贩叫卖声吸引过去的克里夫扬了扬下巴，“——我请客。” “你要来点什么吗？”德拉科转过头去问温斯特，“我记得你喜欢甘草魔杖？” 温斯特合上书，心思显然还没回来，他心不在焉地用笔在书上画了几下，随口应道：“来点，谢谢。” 德拉科目光习惯性地移到他认为这个车厢里地位最低的人上——洛欧屁股像是生了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像是准备他一开口就要冷笑。 就不用指望他了。 德拉科探出头去，招了招手，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到了： “喂，这里有你的生意——” 售货员将手里的巧克力蛙递给一个一看就是第一次坐霍格沃兹火车的一年级学生，然后推着小车走过来。 “糖果点心，水果牛排，有需要的吗？”兼职售货小贩的乘务员问道，顺着德拉科关注的视线落到旁边的挂着的篮子上：“——还有今日份的预言家日报，有需要的吗？” 德拉科回头：“你们有要看报纸的吗？” 温斯特举手：“来一份。” 德拉科应下来，在小推车上一脸嫌弃地挑挑拣拣，最后选中几个不要，其余的全扒拉到桌子上。 他把钱丢过去，反手关上门。 温斯特正举着被挤掉位置了的书，盯着被一堆巧克力蛙画册占满了的桌面。 “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不多，”德拉科不以为意道，“我还有几个很难吃新口味的没买，几小时的火车够我们一路吃到霍格沃兹了。” 他示意温斯特帮他一起拆一下糖果。 “我还买了几个白巧克力蛙，要来玩吗？”德拉科说的是巫师小孩经常玩的，把一堆巧克力蛙凑在一起比比谁先抓到白色的。 “我更属意把它们吃掉。”温斯特一本正经地说，从糖果堆里挑出来一包甘草魔杖。 洛欧更对会动的青蛙敬谢不敏，但他见过怀特无聊时给巧克力蛙剥皮的景象——大抵是学魔药学疯魔了。 最后那堆被他玩完的巧克力片堆成了一朵一朵的小花，被他一口吞了。 倒也没有浪费食物。 “垃圾桶爆炸？” 德拉科坐在一旁念道，撇了撇嘴，脸上具现化的嫌弃：“今年怎么什么东西都出来了，连垃圾桶爆炸这种事也被拿出来说……我还指望那个记者把这件事捅大呢——就像你被咬那样——我听说这个记者很会报道。” 德拉科遗憾道。 “垃圾桶爆炸？” 温斯特抽了抽嘴角，看见德拉科指的预言家日报上很小一个板块。 警告挨着麻瓜居住的巫师注意保密法。 光看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也是听我爸爸说的，昨晚克劳奇去找穆迪——一个很厉害的退休傲罗交谈，结果门外的垃圾桶突然炸了，把周围麻瓜都吓得够呛。”德拉科绘声绘色地说，“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人连夜冲过去呢……多好的把柄，我们的校长一定会深感头疼的。” 德拉科幸灾乐祸地说，抖了抖报纸，重新举起来。 可怜的垃圾桶……大概是注定要以爆炸结束自己的一生。 温斯特琢磨着。 “克劳奇跟过去的下属也受伤了，她大概想在这个上大作文章，在家里设陷阱企图伤害魔法部高官的前傲罗，邓布利多招揽的一个典型的疯子。”德拉科耸了耸肩。“说实话，我是真的期待过今天的报道的。” “真可惜。” 那个手下的名字叫伯莎·乔金斯。在失踪几个月后，她从阿尔巴尼亚回来了。完好无损，但还是有一点忘性。 回到霍格沃兹在学院席的长椅上坐下，温斯特就从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中把八卦——哦抱歉，说错了，是事情——听了个完整。 明明只是一夜的事情，却已经传了个遍。 乔金斯受伤后，克劳奇身边的助手换成了珀西·韦斯莱。 温斯特把目光从斯莱特林投向格兰芬多。一个眼熟的红头发坐在学院席上憋红了脸，像是已经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努力做出一种骄傲又谦虚的模样。 但说不定也是气红的——韦斯莱双子大声嘲笑着从各个同学背后朝珀西冒出来做鬼脸。珀西脸涨得和头发一个色，气势汹汹嚷嚷着什么——但是还没正式开学，他也不能扣分——他气得忘记了校规，扑了过去。 弗雷德怪笑一声，默契地和乔治把一个笑得正欢的格兰芬多推过去。 “兄弟，帮个忙！” 温斯特耳尖的听到乔治的笑声。 整个学校像是要煮开了水，咕噜咕噜开始沸腾。 珀西正正扑到险些笑抽过去的同学头上。 “快看快看！打起来了！”迈克暗戳戳地扯了扯卡尔的袖子看热闹般兴奋起来，伸着脖子使劲想越过刚发现格兰芬多那边有点太热闹的拉文克劳、已经开始吃瓜赫奇帕奇的脑袋。 除开恨不得站到椅子上去看热闹的迈克，其余斯莱特林也都被格兰芬多那边的热闹撩的心驰神迷。 教工们坐在四张学院长桌尽头的桌子上，笑嘻嘻地看着学生们打闹，连邓布利多也微笑着旁观，显然只有麦格教授的气血会跟着韦斯莱的发色一样开始涨红。 ——但她不在这儿，简直错失了这幅美景。 还忘了斯内普教授，他没能跟着笑着看戏，正挨个用恶狠狠的眼光把一个个企图从桌子上站起来的莽撞家伙给瞪回去。 “嘭”地一声。 城堡大门被推开了。 一群湿透了的新生涌入礼堂，麦格教授像护着一群小鸡仔一样护着他们。 邓布利多轻轻敲了敲汤匙。 像是一种无形的波动，最靠近教师席的学生先安静下来，然后扩散到周边。 他们井然有序地安坐，一个接一个回到座位上，将新奇地又期待地目光簇拥到新生们身上。 “欢迎——欢迎，又一届新生来了。”邓布利多朗声道。 他宽和地目视下方： 麦格教授将凳子搬来，一顶脏兮兮、打满补丁的巫师帽放在上面。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它身上。 一条缝隙翁动着，骤然高歌：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静默的泥潭……”[1] 那帽子高声唱： “他们有同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了一个胆大的打算！ …… 他们创办了霍格沃兹， 将伟大的思想注入我的脑海， 懵懂的小巫师， 一个个走到我的面前， 将我带上他们的头颅 让我来挑选、评价！ 送他们走进此后伴随一生的骄傲！ 伟大的四巨头！ 直到千年后，我依然要将他们的荣光传唱！” 掌声雷动。 在一片喧嚣中， 麦格教授：“斯图尔特·阿克利！” 一个小巫师紧张地走上前。 第97章 三强争霸赛 邓布利多：“好了、好了，孩子们，请允许我再度为你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他微笑着抬起手下压示意学生们停下鼓掌，“在你们享受大餐前，请允许我提前宣布几件事，不然我担心你们中的有些人为已经听到的部分消息食不下咽。” 他抬头望向礼堂风雨大作的穹顶，朝着下面一片期待和冷得哆嗦的小巫师笑眯眯地举起手指：“但在宣布之前，还有一件事——为了一会你们能够尽情地享受大餐，以及减少明天来自你们庞弗雷夫人的投诉——” 邓布利多俏皮地朝学生们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请原谅一个老人家实在承受不住更多的抱怨了。” 底下学生中传来几声哄笑。 “我将为湿透的学生提供一点方便，当然这并不代表一会你们回到寝室后不需要再打理自己。” 邓布利多轻轻一挥魔杖，一种无形的波动从里向外发散。 夹杂在各个学院席、一个个渡船而来，被雨淋湿透了的新生忽然全干了。连前几个被捣蛋的皮皮鬼砸中水球的学生也得到了干燥的袍子。 “哇——”此起彼伏的惊叹从那些新生口中响起。 尤其是正在惊叹的、今年加入斯莱特林的新生——温斯特鼓掌的手微微抵住，余光朝右瞟去——不止是他，大部分斯莱特林的目光都开始若有似无地飘过去了，这一届加入斯莱特林新生实属有些活泼。 洛欧不动声色地用手肘碰了温斯特一下，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了一眼。 “好了，”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笑道：“现在大家都清清爽爽的了，现在我们来宣布这几条重要的通知。” “在今年，看门人费尔奇希望我告诉大家城堡违禁品又增加了几项，共四百三十八项，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私下查看。” “然后是场地旁边的禁林，除非有学校允许的教授带领，否则是不准进入的……同样，霍格莫德村庄凡是三年级以下的学生不准光顾。” “以及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邓布利多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有的同学所听见的消息没有错，”他朝拼命摇手做出一副拒绝听下去模样的韦斯莱双子点头示意，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霍格沃兹今年将不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赛了。” 乔治和弗雷德一起发出无声的夸张哀嚎，仿佛天都要塌了。弗雷德捂住心脏倒在他兄弟的怀里，一副打击太大昏死过去的表情。 “不！！！” 而乔治痛彻心扉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声假哭一副不肯接受的模样。 把本来周围为魁地奇赛取消震惊的同学们都逗笑了。 邓布利多忍笑着移开视线，咳了一声，假装没有看见格兰芬多席当场上演的“狄俄斯库里兄弟离别记”[1] “原因是一个大规模的比赛活动将于今年十月份举办，我不得不将这一噩耗告知各位魁地奇爱好者，因为霍格沃兹将不能再腾出多余的空地了——” 邓布利多顿了一下，语气中带上笑意，“因为这场十分精彩的活动已经一个多世纪没有举办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于今年十月份在霍格沃兹举行。” “什么？你在开玩笑！”弗雷德浑身一震一骨碌爬起来大叫。 邓布利多笑了，假意说：“我真没有想到我居然能有宙斯那样的魔力，将你从死亡中唤醒呢，韦斯莱先生。” 周围的学生一下哄笑开了。 “三强争霸赛？”乔治被震住的脑袋缓过神来了，他惊呼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先生们，”邓布利多眨眨眼，笑意吟吟：“我可没开玩笑。” 底下又响起一阵惊叹。 “鉴于时间紧迫，我想有的同学也已经饿得迫不及待了，我长话短说，想要详细了解三强争霸赛具体情况的同学可以之后去图书区查阅有关资料，或是向你们巫师家庭的朋友打听——总而言之，” 邓布利多环绕礼堂一周，笑道。 “为了保证在这一世纪赛事举办期间的安全，霍格沃兹特别聘请了穆迪教授——来作为大家本学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他示意大家看向教师席唯一的空位，“当然，我们的穆迪教授为了赶在你们开学前承担自己的职责，目前还在外面了解情况……看起来他忘记注意时间了，可能今天晚餐你们见不到，但请原谅他并不是不愿意同你们友好相处——” 邓布利多友善地解释道。 但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解释，礼堂的大门嘭地一声被打开。 一个满脸伤痕，有奇异眼睛的老头踩着木头刻的脚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邓布利多！我已经把学校全看了一遍——”他粗着嗓子吼道，像是还没来得及注意礼堂全然变了一样。 来人有一只奇异的眼睛，蓝色的，比旁边的普通的黑眼睛大了一圈，不同于那只普通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邓布利多，温斯特发现，那只蓝眼睛像是疲惫了，半垂着瞳孔眼白多过瞳孔，一直注视着地面。 邓布利多立刻反应声音抬高压过穆迪的声音，提醒他，“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说到你呢，穆迪。” 来人像是才注意到周围被惊呆的学生，一下闭了嘴。只伸出手去同邓布利多握了握，小声交谈几句，然后露出个像是要吃了小孩的可怕笑容，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不动弹的眼珠，坐到一旁教师席去了。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 “咳咳……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穆迪教授，你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以及今年学校安全的负责人——同时他还同魔法部负责本次国际赛事的克劳奇先生进行交接。在之后的一年中，大家可能会注意到校园里出现很多不认识的成年巫师——不要担心，我们的穆迪教授会全力保证大家的安全——” 穆迪正抠他那只不动了的魔眼，丢进旁边为他准备好的水杯里，惹得旁边的麦格教授后仰避开了溅起来的水珠。 他注意到汇聚过来的目光，将眼珠涮了涮，捡起来，也不擦干，就着那水当润滑，啪地一下按进自己空空荡荡的眼眶中，朝着学生们咧嘴一笑，那只蓝眼在他的眼眶里翻了一转，将整个礼堂打量了一圈。 被那只蓝眼睛盯过的人都直感觉到背后发凉。 科伦麻了，他哆嗦的目光投向迈克洛欧和温斯特压低了声音道：“他他他……他真的是来保护、(咽口水)我们的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 按理来说确实是来保护的……但这种故意恐吓、带有恶意的目光就绝对代表着穆迪本人对斯莱特林一方的不怀好意。 迈克目光僵硬，洛欧别过脸去假意咳嗽。 温斯特举着手，鼓掌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僵硬在半空，笑容凝固。 ——斯莱特林是被蓝眼睛扫视的重灾区。再心大的小蛇都感觉背后发凉。 “……邓布利多真的疯了，居然把疯眼汉穆迪请进学校！”德拉科强撑着面子炸刺。 他旁边的狗腿子们也想争着附和，但在穆迪又一次扫视下瞬间从心噤声。 温斯特偷偷瞟向同坐在教授席上老师，斯内普黑幽幽的目光和故作镇定的僵硬表情，险些让他忘记穆迪的目光笑出声来。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 “……他们都是魔法部的员工，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在学校里走动，测定合适的举办场所，尽力排除危险。” …… “他那个眼睛是什么？看着真吓人！”洛欧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凑过来问。 温斯特正解决着自己面前那份，思考要不要给自己再拿几块布丁。 “是魔眼。” 洛欧转过脸。 科伦小声解释，“一种炼金作品，通常都有一些特殊效果，穆迪教授的那颗听说能看透隐身。” “你把它当做麻瓜的一种义眼就行，”温斯特耸了耸肩，“那种科幻电影里的机械怪人，看上去是不是很像？” 洛欧噗嗤一声笑出来，捶了他一拳：“这么说起来是怪像的。” 詹妮轻轻地瞥过他一眼，哼了一声。 洛欧连忙献殷勤，把自己的那杯南瓜汁推过去。 温斯特拒绝看被揽着脖子偷偷喂了一颗葡萄的洛欧，他脸上的笑容让人想打他。 温斯特忧愁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甜布丁，眼不见心不烦地推给旁边的迈克。有一搭没一搭叉起盘子里还剩的小番茄送进口中，百无聊赖地看向斯内普。 发现穆迪似乎想要拿到放在斯内普面前的一份火腿——那是每个人都有的一份，但斯内普像是今天胃口不好，把它放在了旁边。 为此特地和人换了个座位——坐在两人中间的弗立维教授表情有些惊讶，坐到麦格教授旁边去了。 温斯特同情中略带幸灾乐祸地看着斯内普握着刀叉，神色僵硬。 换好位置的穆迪教授冲他咧开嘴打了个招呼，一只普通的眼睛盯着他，另一只蓝眼睛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转着，要走了斯内普面前的火腿。 斯内普面色黑沉地同意了。不过，他看起来更食不下咽了，匆匆吃了点东西就丢下叉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呆坐在那，僵硬地看着穆迪豪爽地饮着自己酒瓶带来的饮料——他浑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想要逃离。 却碍着面子，硬撑在那。 温斯特在旁边抓着迈克笑得前仰后合。 —————— 接上一章末作话 [这个笑话得结合一个英语俚语来看] bee''s knees=非常出色的，顶尖人物 感觉笑话解释出来就失去了他的笑点bee''s knees→蜜蜂的膝盖→老蜜蜂→假如有一天邓布利多膝盖中了一箭↓ 邓布利多失势→邓布利多失去了他的膝盖。 斯莱特林严正宣布：我们不欺负残疾老人！ 第98章 两个院长的乖宝宝 “怀特先生，”麦格教授摘下眼镜，放下手里的检测报告，严肃地盯着乖巧端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温斯特。 “我记得我已经告知过你了……由于你身体状况不足以支撑长期的时间转换器的使用，你已经不能再申请了。” 温斯特乖巧道：“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他说，“我一直希望能学习到更多的知识。” “不行。”麦格教授断然道：“怀特先生，就算我同意，但校长和斯内普教授一致认可不该再给予你使用时间转换器的能力。” 麦格教授平静地道：“我想……他们有自己的考虑，校长看见了一些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东西。” 温斯特难掩失望的表情，默默在内心划掉原本定好的学习计划。 虽然很是失望……但邓布利多考虑得倒也不过分，温斯特“魔力视觉”可以看到人身上的魔力颜色和能量后，时间转换器的使用风险就变得更大了。只是无意间看一下周围，就有可能看见另一条时间线上的“自己”。 可能的产生的结果是不能用来做实验的。 就是……温斯特陷入沉思……他好像没有把这个能力和任何人说过？邓布利多怎么可能知道？ 一定还有点别的原因在里头，温斯特想，斯内普前段时间忙于接收新生和一些其他的活动，基本很少有时间和他私下谈话 有时候温斯特在晚上留下一盏灯，在蜘蛛尾巷的家里等他，也只得到斯内普疲惫的驱赶……接新生要不了到这么晚？ 斯内普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不愿告诉你”，也许是一点其他的“活动”，来自邓布利多的。 在三强争霸赛来临的一年，不是不能理解。回头直接问问就好了。 温斯特回过头示意被他拉来的赫敏，她可以问了。 虽然选课的通知早在假期就飞到了各人的家中，但难免都有些不死心。 时间转换器是件好东西，人人都想要。 麦格教授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到一旁的赫敏上。 “那你呢，格兰杰小姐，你也是为了申请来的吗？” “是的，麦格教授。”赫敏上前一步询问道，“我也还想要申请……我还有好几门课要上，没有它，我没办法同时上完这么多门科目。” “这正说明一件事，格兰杰小姐，你该学会做出取舍了。”麦格教授叹气，“你们知道你们俩时间转换器上都有一次非常明显的违规记录？” 她抽手从背后的架子上翻出一张来自魔法部的报告，“上学期期末，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第二天就把这份报告给送过来了，鉴于怀特先生那时受到了袭击，并且经过调查那时时间转换器也没有在他的身上，”麦格教授说：“因此，怀特先生只是身体原因被拒，而你是因为违规，格兰杰小姐，鉴于那个时间点的特殊——” 麦格教授从眼镜后面瞄了温斯特一眼，“尽管我想说做得好——但我想，你应该对这个后果早有预料。” 赫敏有点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难过地接受了这个答案。或者说，她在邓布利多之前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有所准备。 “实际上——”麦格教授沉吟了一下，透露了一点其他消息。 “不止是你们，由于今年学校要举办三强争霸赛，其他申请人也失去了申请资格……为了避免违规，所以……”麦格教授实话实说道，“就算你们可以，魔法部那边也不会通过你们的申请。”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时间转换器并不能让你平白多出时间。”麦格教授说，“赶紧修改你们的选课表，”她催促道：“明天课程表就要发到每一个学生手里了。” “我知道了……”赫敏的嘴张合几下，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她最终丧气地放弃了，带着每个教授都爱塞的小饼干坐到一边，和温斯特开始商量需要修改的选课表。 温斯特：“我不准备继续选麻瓜研究了……你呢？” “大概……我也……”赫敏盯着自己的表，表情逐渐开始烦躁。她嘀嘀咕咕移动着笔在课表上划来划去，“这个课我喜欢，这个课我也喜欢。” 温斯特伸手拿过一点小饼干，边看边嚼，“……不来一点吗，赫敏？” 赫敏的表情变得更憋闷：“……不了，”她闷闷地说，“……奴隶劳动。” 现在可不是晚饭的点了。 温斯特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他回头看了麦格教授一眼，扭过来小声道：“你之前都没注意到家养小精灵过吗？” “老实说……没有！”赫敏重重地划去占卜课，又移动着笔在其他几门课上犹豫。 “厨房呢？”温斯特真的奇怪了：“你没去过厨房？”他思考了一下，“别告诉我你连霍格沃兹的秘密地点有什么都不知道？” 温斯特有些怀疑人生，“你和哈利冒险的时候都没去过吗？” “我……去过厨房！我当然知道霍格沃兹那些神奇的房间了，大部分《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都有隐晦提到。我只是——”赫敏涨红了脸，有些羞愧的模样：“……我只是当时候以为它们都有工资拿。”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奴隶劳动——” “……我没记错的话，”温斯特小声嘀咕，“奴隶劳动好像在上个世纪才被废除。” 言下之意是巫师一直给人一种活在中世纪的感觉，有奴隶不是很正常吗？ “是的！”赫敏铿锵有力地说道：“所以巫师也应该废止这种行为了！” 温斯特想起斯莱特林对此习以为常的态度……和霍格沃兹完全依靠家养小精灵低廉劳动力运作起来的厨房……事实上，就连霍格沃兹师生基本的衣物清洗也是需要魔法操控的。即使使用魔法物品来代替劳力，也需要有一个源头去触发它们。 巫师，或者说施法者就是这种源头。 更何况霍格沃兹几百年来都是如此，作为小巫师的庇护所，巫师界最后退路存在。 在漫长的时间中，已经与纯血家族构成的校董会达成一种约定俗成的协议。 也即，他们必须每学年向霍格沃兹提供一定范围内足够运作的资金，来换取他们的后代在危机时得到庇护的权利。 如果这些低廉劳动力被一下换成昂贵的巫师，除去霍格沃兹曝光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每年城堡所需要的维护费也会出现一个大幅增长。这样的支出一定会在霍格沃兹的预算之外 要知道家养小精灵们在实际上与霍格沃兹属于一种完全的人身依附关系，霍格沃兹存在他们就存在，霍格沃兹消失，它们也会跟着消失，或者是作为另一种财产流入到巫师家庭……如果按四巨头最初的担忧，可能还不是巫师家庭呢，哈哈。 而且如果作为劳动力流入市场的话……以英国巫师界的体量可能受不住这种冲击，无论是它们解放后拿正常的工资或者低工资甚至没有钱——都会影响到巫师界正在流动的劳动力人口，一个家养小精灵能干的活可比巫师多多了。 一个健康的社会，必然有失业人口，现在巫师社会大部分失业人口集中在狼人身上，如果家养小精灵流入市场，可能会引起大量巫师失业……和引进难民问题是一样的。 ……而无论最后哪方失业，大量的社会闲散人员聚集，就会引发动荡……魔法部不会想要看到这样的景象的。 更何况……家养小精灵又不是人类。 是件好事，但对既得利益的巫师来说就不一定了。温斯特咳咳两声，连忙转移话题，免得被赫敏发现他真实想法——一定会被狠狠念叨一通。 反正他马上就有钱了……等到马尔福那边开始运营。只是赫敏想要创建自己的社团募集一点钱而已，温斯特当然愿意支持她…… 只是，谈到实际的解放家养小精灵……那就只能祝福理解尊重啦—— 温斯特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赫敏，你打算选哪几门课？” 他凑过去想看看看赫敏的选课表。 赫敏下意识想要遮，但又松开。 被她来回涂抹的占卜课上，有一个鲜红的———p[差] 温斯特惊呆，“什么？她疯了？她给了你一个p？需要重修？？？” “……” 赫敏咬着嘴唇，眼泪一下涌出来，又被她倔强地硬生生眨回去。 “……什么p？”麦格教授闻声抬头。 温斯特转头告诉她：“是占卜课，特里劳妮教授给了赫敏一个‘差’。” 麦格教授明显也很惊讶。 温斯特回头过来关心，“发生什么了？我记得你期末的时候告诉我，你其他步骤都是对的！怎么会变成p？” 赫敏眼圈通红地昂着头，声音只有一点很轻微的颤抖，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了，只是她说我完全没有占卜的天赋，”赫敏努力做出一副很轻松的口气，“要我说，我还不在乎这门课呢！正好有很多课我们不能上了，我正预想着换一门。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斯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东西——要是成绩单上什么都没有，赫敏也就不必再强调一回，没有占卜天赋的问题了。这件事，特里劳妮经常拿出来说，但显然之前憋着气要证明自己的赫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显然是成绩单上……有了一些多余的东西。 “你申诉过没有，赫敏？”温斯特出声询问。 “当然申诉过。”赫敏嗓子微哑，高昂着头：“——我向她寄过信询问。” “那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严肃起来，“西比尔又干了什么好事？” 赫敏的嘴唇颤抖着，张开又合拢几次，像是失去了声音。 麦格教授急得看上去都想要念咒了。 温斯特轻轻过去握住她的肩头。 赫敏嘴唇哆嗦着，终于说出来了 “……她说我、她说我说谎！” 赫敏一直撑的很好的外表裂开了，像是承受不住来自朋友和最信任老师的担忧和安慰。 嗓音一下尖起来，喉咙抑制不住地冒出崩溃的哭音，“她说我我根本没看见水晶球里面的东西，在捏造预言欺骗她——没资格拥有满分——”赫敏的肩膀恐惧地颤抖起来，被连忙走过来的麦格教授揽在怀里。 “——她说我没有天赋！！！” 赫敏顺势埋在麦格教授怀里声嘶力竭地哭泣。因为过于激动，浑身一抽一抽的。 麦格教授连忙拍打着赫敏的肩背，给她顺气，哄着她冷静。 “你父母知道这件事了吗？”麦格教授咬牙切齿，看起来像是恨不得和人来场决斗，“让他们向学校提出意见。” 赫敏躺在她的怀里抽抽噎噎地说。 “不……他们不知道——他们都只是麻瓜，一对牙医。” 赫敏说。 “因为魁地奇——我这个假期没有回去。” 麦格教授露出失言的表情，她差点忘了这件事，连忙拍打着赫敏的背给她顺气转移注意。 “那你来学校之前在住哪呢？” 麦格教授抽了抽袍子，想用它给赫敏擦擦泪。 “……罗恩家，和哈利他们住在一起。”赫敏不肯放开，反而像小动物似的埋得更深。 从厚厚的布料后面传出闷闷的声音：“……他们都不知道，我瞒的很好……” 温斯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向麦格教授递上一张纸巾。 麦格教授抽过纸，小心地哄着赫敏转过头露出脸来擦眼泪。 赫敏红彤彤的脸露出来，眼睛刚刚被水洗过，露着委屈又依赖的神情。一只手紧紧地拽着麦格教授的衣服。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见温斯特，受惊般把头缩回去了。水润的眼睛露出一种难堪的怯意，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藏起来。 麦格教授扳着她的脸，给她擦掉鼻涕眼泪，把纸巾折了又折，实在没法用了，才团起来扔掉。 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也是小精灵倒……(⊙x⊙) 别再想了，我错了…… 温斯特卑微地再给麦格教授递上一张纸巾。 “你先出去，温斯特。”麦格教授吩咐道，然后她低头对赫敏哄道：“我会去找校长处理这件事的，让她给你一个交代……没有什么你没有天赋的说法……大家都是一样的，你看，她也说我没有占卜天赋呢，还不是一样？” 她很有耐心地说服她。 暖光融成了一片昏黄。 麦格教授的脸在灯光下有些模糊，脸上的皱纹无限地减退了，焕发出新的焦虑和担忧。 “……别哭了，格兰杰小姐。我们先把课表确定下来，也许你今晚不想回寝室，那就在我办公室睡一觉，明天再回去……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我想数字占卜也是一种选择，它比西比尔那个老骗子更精准，更适合你……” 麦格教授絮絮叨叨地安抚声，带着一种炭火般的暖融感，温斯特仿佛看见了一座静谧燃烧的炉火，旁边坐着一个忧愁的女人…… 温斯特回头望去，赫敏红通通的眼睛从麦格教授的胳膊里半露出来，闭着嘴不吭声，只是小幅度地摇头晃头。 “……你应该离开了，怀特先生！”麦格教授注意到拖拉着脚步的温斯特：“明天早上记得把选课表交过来。” 嘎吱—— 门关了。 温斯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他边走在走廊上边叹口气，掏出选课表看着占卜课，叹着气，把它从选课表上划掉了。 想着赫敏不小心被他戳破了假象还想维持的自尊。就不可能再去上好像预言对了又好像没对的特里劳妮教授的课。 ……划掉以后，又叹了口气。 还是去看看数字占卜。 第99章 好胜心 第二天一早，温斯特就去麦格教授办公室交选课表。 然而赫敏此时已经到了礼堂，开始一边翻看她借的数字占卜的课本，一边拿着吐司在吃早餐了。 罗恩正坐在她身边，大惊小怪地问她为什么刚开学就开始抱着书看。 “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年级第一吗？”罗恩咋咋呼呼，整不明白：“这才刚开学为什么你就抱着书在看？真可怕……”他撩起书面从底下看了一眼，“还是数字占卜……你不是已经上了一门占卜课了吗？”罗恩嘟囔道。 “首先，”赫敏生气地拍开他的爪子，上面还沾着面包屑。“我们选课已经不一样了，罗恩，没有排名。”她说，然后示意哈利帮忙把他手边的蓝莓果酱递过来。 哈利从旁边碗里挖了一勺果酱扣在她的盘子上。 赫敏随口道声谢：“谢了，哈利。” “还有，”她蘸着果酱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吐司上咬了一口，“我喜欢看书。” “非要说的话，去年温斯特才是第一，他占卜课比我刚好分高一些。” 赫敏露出有点纠结的表情……她想让自己不在意，可是偏偏会去想……温斯特可是失去了之前课程的记忆，完全是在一年内现补的。 他弥补了过去两年实践考试的丢分，于是好几门课一跃从a到了o。实践分几乎占了一半，这是为什么赫敏占卜被判无效后，分数就来到了p……教授能挑的毛病永远比学生多。就像哈利去年的魔药课又险险拿了个a[及格]。 看起来就像是斯内普这次手松了一点……不过对于哈利，赫敏已经看清楚了，和特里劳妮针对她的情况是一样的……只是斯内普没有完全劝退……或者说有什么顾忌。 一次踩线是一种天赋，次次踩线过就是学生和教授两边的配合了。 斯内普绝对是捏着鼻子给了哈利一个a。 赫敏很久没有在这种排名上输过了……还是因为老师的私心。尽管到了三年级课程不同，已经不再对所有学科进行统计，而是以单科排名公布在公告栏上。 但她还是耿耿于怀，想起来就愤怒地想要大喊，胸口中淤积着一股闷气，却没处发泄。别以为她不知道，温斯特自己私下还练了其他的魔咒！在高级魔咒上，赫敏已经落后了。 她深呼吸几下，发泄似的抓过吐司往嘴里塞。 去找珀西，去找图书馆，就吃完早饭……赫敏心中发狠地想……马上就去！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哈利问，“我们昨晚在公共休息室里等你，想聊聊三强争霸赛……但直到熄灯我们也没看见你，你去夜游了吗？” 赫敏咽下一口面包，轻描淡写地说，“哦，这件事啊，我去麦格教授那了，一点小事。” 她摆摆手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准备更换我的课表了，占卜都是一些骗人的玩意。” 罗恩露出一点惊奇的神色，“我以为，”他插了一句嘴，“我以为你会一直和特里劳妮犟上呢。” “怎么会？”赫敏深吸一口气，“我是那种人吗？”说这话的时候，她像是在咬牙又像是在微笑：“只是暂时转换策略，也许我的占卜应在别处——反正我是不信天赋的说法。” “她只是针对我而已，这种都是故事里吉普赛人骗术。”赫敏缓缓移动目光盯住他们两人，“现在也不迟对，罗恩？哈利？你们觉得呢？” “难道你们真的有从这门课上学到点什么吗？我是说——除了煮那点茶沫和维护全是灰的水晶球。” 罗恩清了清嗓子，试图说：“事实上，巫师界都普遍认为特里劳妮还是有一点预言天赋……”他的声音在赫敏充满威胁的瞪视中越来越小，最终趋于无声。 罗恩用手在嘴巴上像拉上了拉链一样划过，示意他闭嘴。 “……麦格教授最近在寻找接替珀西的一些学生。” 赫敏扯出一个笑容道：“她还邀请我前去去帮忙呢……帮她处理一些繁重的申请表，来自各个教授的课程安排和要用到的教学道具……珀西过去也是这么做的，真没想到他以前完成了那么多艰巨的任务……麦格教授认为我很有‘天赋’，她鼓励我来试一试，也许能找到一些全新的目标。” 她特意咬重某些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身上一瞬间好像涌现出来自学霸的压迫感。 罗恩和哈利面面相觑，她这意思是说她明年会做级长？ “麦格教授还告诉我珀西最近会因为三强争霸赛的事频繁返回学校，建议我去找他。她之前还担心课程太多了我没办法完成，但现在看来我完全有余力去做到这些事。”赫敏瞥了忽然不说话的两个男生一眼，撩了一下头发，把杂乱的发丝拢到一旁。 “当然……我还是有一些竞争对手的。”赫敏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鉴于离决定时间还早，麦格教授说她打算让我们一起尝试一下。” “我看了一下麦格教授的名单……我不认为她们有人比得过我……起码目前如此。”赫敏矜持地抬了抬下巴，享受了一下罗恩和哈利震惊的眼神，她补充道：“不过我认为我还是应当尽早去找珀西问问，了解一下情况。”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她认真、且兴致勃勃道，看起来麦格教授换了种方式挑起她的斗志：“我不能容忍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而输给其他人——就像考试……我要从现在就开始准备起来……回见！” 她气势汹汹地抱着书走了。 哈利敬畏地目送斗志昂扬的赫敏离开，回头问罗恩，“你怎么不给她说珀西就在这？” “我不想提他——” 罗恩有一搭没一搭地插着自己盘子里的培根道：“你不是也没说吗？” 他努嘴示意对面，一个鲜明的红头发扎眼地卡在一群绿色中。 “哈，珀西。”罗恩阴阳怪气地说：“值得学习的榜样！”他气不顺地插起那根被他戳的千疮百孔的培根，放到嘴里。 “我是绝对不会像他那样，昨晚还在自己学院，第二天就跑到对面去坐了。” 罗恩故意朝斯莱特林那边瞪过去，指望坐在他对面斯莱特林位置的珀西能够感受到并醒悟过来。 然而珀西忙着和他今天来到霍格沃兹的上司沟通，没心情理会他这个最小的弟弟。 温斯特刚迈进礼堂，就发现斯莱特林席位今天多了一些陌生人，大家也都难得整整齐齐地到了餐桌上，就算早就吃完的学生也摆出一副和同桌热切交谈的模样。 一个鲜明的红脑袋杵在那，正不断抬手拒绝冒昧上前想要攀谈的学生们，又被克劳奇柔和神色留下来，展现自己的亲民。 他们既想打听三强争霸赛的具体内容，又忍不住想在这位魔法部的大人物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温斯特没有贸然过去，虽然他大概猜到了对方是谁——还能是谁呢？据说对珀西青睐有加，在昨晚公布了三强争霸赛后，风头正热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先生。 只有寥寥几个“矜持”的斯莱特林还呆在原地，没有忙着上前。 温斯特走到老位置，洛欧正在餐桌这里等他，其余人在吃饭，只有迈克还没来，但卡尔已经给他准备了一份早餐，就放在他手边。 “你今天来的可真够晚的。”洛欧出口调侃道，“要来点南瓜汁吗？还有一点我专门留下来的土豆泥。” “谢了，兄弟。”温斯特接过盘子坐下来说，“我去把选课表交了，那边发生什么了？”他向人群聚集的地方示意了一下。 “昨天不是说了吗？”洛欧耸了耸肩，“今天魔法部就来人了——还是国际魔法合作司的最高长官。那些掐媚的家伙都已经若无其事地围过去了。” 显然那边排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队了，这才在早餐时间过半还没有结束。 这些纯血家族快要成年的巫师学生按照地位高低挨个上去同这位高管攀谈，用这种方式井然有序地给这位大人物留足了印象……但真正的大家族子弟却谨慎地同那边保持了一部分距离，表现的兴致缺缺。 说的就是马尔福。 新的预言家日报就搁在他手边，硕大的《重启三强争霸赛！细数三强争霸赛过往》标题即使隔着好几个人头，也能从报纸上看到。 昨晚霍格沃兹刚公布三强争霸赛的事情，魔法部这边就迅速跟上了。今天的头条全都是三强争霸赛和这场赛事的举办人。 恐怕只有《唱唱反调》才会另辟蹊径去探讨阴谋论的存在了。 “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卢娜注意到温斯特来了，迅速地跑过来在他对面占了一席之地，银白色的眼睛恍惚又专注，兴高采烈地摇晃着她耳朵上的萝卜耳钉，手上举着的正是由她家里发行的《唱唱反调》——上面把提出方德国作为怀疑对象，将德国境内最近发生的几场煤气爆炸和三强争霸赛条约的签订联系起来，认为他们将举办地点的荣誉拱手相让存在阴谋，是为了隐瞒…… “是为了隐瞒麻瓜中已确实存在一种巫师果实，吃下它的人将会变身弯角鼾兽，将周围的一切引发连环爆炸？？？” 温斯特不自觉念出声来，开头看着还有些靠谱，后面就忽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让温斯特脑子的问号暴增。 卢娜银白色的眼睛越过报纸看过来： “我想等他们都走了，过去问问德国那边是不是真的存在巫师果实，弯角鼾兽真的都是人变的吗？德国巫师是不是都是弯角鼾兽的一种变体……”她咯咯地笑起来。 “我爸爸认为他们的角会藏在袍子下，从胸口支出来。”卢娜在自己胸口面前比划了一下，“那个角就像巫师的魔杖一样，只是一碰就爆炸，所以才有那么多魔力暴动被伪装成了煤气爆炸。” 温斯特还沉浸在震撼中，洛欧就真的好奇宝宝一样开始发问。 “……是真的有这种果实吗？”他好奇道，盯着报纸上的内容就往下想：“能让麻瓜变成巫师？听上去很像希腊神话里面考验，总是出现各种各种神奇的东西……那他们施法时角碰到衣服不就会爆炸了吗？难怪这么容易爆……他们一定很擅长火魔法一类的魔咒。毕竟这角听上去很像毒角兽的角……” “洛欧！”温斯特忍不住叫道。 你别真信了啊！ 卢娜友好地朝洛欧露出一个大笑，颇为严谨地说：“我没见过巫师果实，但弯角鼾兽是真实存在的，它们喜欢阴暗潮湿的密林……我爸爸说他曾经在瑞典的一处森林里见过。所以他一定能分辨出来！” 洛欧看上去颇为感兴趣地追问。 温斯特捂着脑袋哀鸣了一声，感觉洛夫古德先生继续编下去就能编出一本巫师版·海贼王了。说不定还会有很多巫师去购买它。 卢娜的故事引来一群低年级的学生，并吸引了他们讨论起来。对于报纸里言语的讨论，他们已经进化到了开始设想传播开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但好在珀西终于开始将围过来的人都驱散——或者说，他完美履行了一个好助理的职责，扮演黑脸，然后在上司需要的时候又把闲杂人等都及时的赶开。 克劳奇先生显然对他是很满意的。 “好了好了，都让开！”珀西严厉地教训道，“别围在这里了，克劳奇先生还需要继续解决他的早餐，一会还要去工作，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们耗了。都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后克劳奇先生时不时就会到学校来，你们可有的是时间！” 珀西唯一没说的是，再进入城堡的机会就不多了。 第100章 魔药测试 “哆哆。” 是手杖落在地上的敲击声。 有一个声音不急不缓地开口：“先生们女士们，我们是否应当开始这项活动了？” 他戴着兜帽，却不惧于被人看见，只是敷衍般遮了一下自己的标志性的铂金头发，杵着手杖站在中间：“原谅我的急切，但为这一伟大实验的结果。别再说废话，把狼人带出来……再等下去月亮就要出来了。” “今天可不是欣赏月光的好时候，朋友。还有个狼人正在等待满月。”马尔福说，他朝场地中央有两个铁制的笼子示意。 笼子是空的，锈迹的锁链随意地堆放在笼子的里面，专门用于关押危险生物。说不定还是药剂师协会过去关押神奇动物的珍藏。笼子有不止使用过一次的痕迹 向上看能见到被临时修改过的穹顶，开始黯淡的日光从中撒落。 笼子下是一个简易的石制台子，前来旁观的巫师围绕着中央坐成了一个环形台阶。 都离中间很远。只有接手实验的几位助手待在这。 听见马尔福对他们慢动作的讽刺。会议室顶头的老巫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生气地打断他：“你们带来的狼人正在接受检查。我们首先得确认他的安全性——马尔福……先生。” 老巫师质疑道： “怎么又是你？” 他委婉但又不够委婉地瞪着眼：“这难道也是你的产业吗？马尔福。” 他看上去很想亲手把马尔福轰出去。不停地把目光向两边的保安移动。 “哦不，当然不是，”马尔福优雅地说，“但我投资了很多……你所不能想象的那么多，我亲爱的朋友。” “虽然你看上去不怎么想要见到我，但是没关系。”卢修斯提了提手杖，微笑向他致意：“我原谅你的怒火，会长先生。丹尼尔的事情是一场遗憾，我们都不想看见这样的事发生。但他现在还可以，不是吗？……在一个魔药作坊……解剖、熬药……我真的认为他现在过得还不错。” “他向我承诺，愿意用他改良的一些药方感谢我为他填补的债务。”卢修斯假叹一声，“说真的，我又不是为了他那些药方去做这件事的……哈！” 他扬了一下手臂。 “说得倒像是我不怀好意。”他假模假样地叹口气：“我是个商人。” “……我不可能永无止境地支持他疯狂的实验……没回报、没尽头……什么都没有。我非常理解魔药师都把自己的药剂和名誉看作是宝贝，怀特也是。 但我的加隆也不是尼克·勒梅用魔法石变来的……我真的很惋惜出现这样的事情，但结果是好的，不是吗？丹尼尔忍心割爱用他的……以及为我工作十年回报我的慷慨。我真的很愧疚也很感动……他坚持要我收下，但妖精可不愿意放过它们能得到的任何东西。” 马尔福耸肩道：“所以我只能帮他去除了……一部分债务——很大一部分，起码他的血不会被作为吸血鬼的口粮了，我也不会哪一天看见他的手在某些巷店作为“光荣”系列的产品被售卖……谁让他没有向他亲爱的赞助人寻求帮助，却选择去翻倒巷找那些藏头露尾的人？ 妖精可不是公正的麒麟，会朝善良的巫师下跪什么的……它们‘热爱’向巫师追债。”马尔福随意地说， “你知道的——‘有魔杖的人’。”[1] “该死！”老巫师骂道，“没人会相信你的话，马尔福，fuck you richan！” 马尔福懒洋洋道，“注意你的语言，老朋友，你也是有钱人……”他皱了皱鼻子，嫌弃道：“没让他沦落到卖身给妖精还债，我自认为已经非常和善了。你知道那些妖精有机会都是怎么对巫师的。” 马尔福谦逊一笑。仿佛丹尼尔留的一条命都是他的功劳。 “我当然知道那些尖耳朵玩意会干什么……”老巫师看上去还想骂几句，但是被人提醒了，只得不情不愿地转移话题：“好我只问一件事——魔药师本人呢？” 老巫师板着脸公事公办道：“他应该在这，看着自己的药剂实验而不是让一个开屏的雄孔雀代替他在会馆里走来走去。”[2] “你又懂得什么？”他挖苦道，“出了问题你只会跟着撤资……你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代替我们的天才本人来到现场了——说句不好听的，我投资了那么多可不是只为了一两瓶收藏的魔药，拜托……”马尔福摊手，“毕竟我投了那么多，就是指望这个魔药给我带来更多的回报。” “当然只有亲眼看着才让人放心。”马尔福礼貌地回应。 “那这位先生也有他的导师。”老巫师不服气道。 “他的老师也在这，西弗勒斯·斯内普，也是我们新天才的监护人。”马尔福不急不缓地开口，朝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在那的斯内普颔首。 斯内普冷淡地回应。 老巫师见轰走马尔福最后的理由也消失了，只得警告他：“希望之后我不会收到你贿赂了其他工作人员，夺走魔药配方专利的消息。你太贪婪了……马尔福……好几年的流程被你浓缩到一个月，出了问题这一切都会被爆出来。” 他威严地扫了一眼。零散有人不自觉避开他的目光。老巫师的脸色更加铁青。 真可惜，这次可不只是我贪心。 马尔福从容一笑，为自己公然操控工作人员的手段做出辩解：“我可没贿赂任何人，老朋友……”他无不惋惜道：“没有人愿意冒这样的风险……一切都是正常的流程，我只是在这个过程的审批中出了那么一小点点力……” 他点了点下巴，仿佛这点力就和他下巴的移动幅度相当。 “福吉部长保证了魔法部的廉洁性……在这点上我能确定地告诉你，加快的流程丝毫不会干涉到魔药本身的能力，我只是寻求效率，朋友……被证明的魔药也会成为纯血家族的藏品。” “……这样一种优秀魔药的出现是所有饱受狼人之苦的巫师所乐见的事。”马尔福狡猾地说道，抬手示意旁边的“志愿者”上前。 马尔福转了个棍花，把手杖夹在腰间。 “介绍一下！”马尔福说，下巴扬了一下：“这位是汤普森先生，”他转过头略显敷衍地介绍了一下他旁边的这个沉默、因衣角破损而显得有些邋遢的巫师。 没有姓也没有中间名，显然只是随便编的一个假名。没人关心一个拿钱卖命人的名字。失败魔药都有剧毒，真魔药错误使用有时也是致命的……魔药试验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尝试。 虽然协会为了观察会有限度的保护“志愿者”的安全，在他饮下魔药后不会被狼人拆成碎片。但魔药没起作用就是真的变狼人。 最近第二个被公开的狼人。一个已经穷到袍子都破了的巫师再变成狼人…… “我们的志愿者。”马尔福懒洋洋道：“……接受了我慷慨的赠与，自愿做为本次的实验者。 马尔福推了旁边的男人一把。示意他上前，去台上的笼子里。 五千金加隆，买下这男人的一条命。 无论这魔药喝下去，他会不会死，这三千加隆都是他的，还有两千给妖精，保证马尔福履行约定。五千金加隆抵得上一家巫师工作十几年的收入，光收入没有支出的那种而这只是一天内得到的。 男人喘着粗气，确定道：“五千金加隆？你确定只要我喝下那个魔药就会给我？” 马尔福淡淡补充：“还有被狼人咬一口，是的，古灵阁见证。” 马尔福撇嘴傲慢地扫了他一眼，轻蔑嗤道：“只是五千金加隆。”穷鬼。 男人上去，旁边的人给他缠上锁链，用魔法确认绑紧，然后检查。 “确认健康！符合要求！”助手喊。 “很好，”老巫师说，“带狼人上来。”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莱姆斯·卢平双手被拷住，低着头被两个时刻防范他的巫师夹着走进来。 “莱姆斯·卢平。”老巫师念道，“你将以一个协助者的身份参与此次实验。你身体健康，在此之前并无其他重大疾病传染史？” “是。”卢平低声回答，周围的目光刺眼得可怕，手铐有些紧了，但他一动，旁边的两个巫师就会紧张过头的摸向魔杖。 而他的魔杖被没收了，寄存在协会内部。经受了三天检查，仍要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不是带有传染病的畜生……检查的范围甚至包括狂犬病。 “很好，”老巫师将一瓶眼熟的魔药交给旁边的助手，助手也将那瓶魔药放在托盘上递来。 “这是一瓶保证你变身时理智的狼毒药剂，确保你的安全性。” 卢平望了一眼被关在笼子里看着他开始颤抖的男人，收回视线，落到这瓶熟悉的“老朋友”上。 他抬起手，手铐牵扯着另一只手也动起来。原来没有把一个公民拷住的情况，只是因为他是狼人，今天又是满月，为了大家的安全，他接受了药剂师协会的要求。 小天狼星被他严厉喝止才在家中烦躁不安地待着。不然很难想象一个还披着杀人犯罪名的阿兹卡班逃犯到这么多有名巫师出现会有个什么结果——卢平不担心自己，只为小天狼星感到担心。 “离开了三天，希望他没和克利切打起来。”卢平喃喃道，双手捧起药瓶，一饮而尽。 苦涩的魔药从他的舌尖一直传到胃里……他恍然发现，和以往古怪的味道不同，这瓶魔药不再是斯内普的手笔。 也就没有那么多恶心的让人想要吐出来的黏腻口感……也没那么多变化。 卢平重新挺直背，开口说。 “走。” 卢平苍白的脸色彰显着他狼人巫师的身份，身为一个在霍格沃兹学习过的特例。在这里有一部分的年轻巫师，不仅有他的同龄人、他的学弟学妹。还有比他年长的……见证过劫道四人组风光时光的人。 英国巫师界是一个怪圈，大部分都认识彼此。以在同一个城堡生活过的身份。 月亮就要升起来了。 “快一点。”马尔福催道。 斯内普险恶的目光肆意地在卢平的脸上徘徊，尽管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卢平的狼人身份了，但看见这一幕还是让他感到欣然。 怀特从来对如何直击一个人的痛点敏锐。 斯内普恶趣味地想，尤不知足地想看见卢平咬伤的人出现在现场，一个始终自持、不愿伤害的狼人接受自己本性肮脏，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打击。 斯内普愉悦地想，心情前所未有的爽快。对温斯特雇佣卢平终于选择宽容地忍让。 啊，毕竟同学一场，你说对吗？莱姆斯，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称呼。 到处都是认识的人。 学长，学弟学妹……以及一些同龄人。有崇拜过他的，有爱慕过他的，有讨厌过他的，有仇恨他的……太多了。 不存在的议论声纷纷入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卢平跋涉过场地，走到中央，低头钻进笼子里。锁链随着旁边人的魔杖自动缠上他的四肢，只留下会变形成狼吻的颈部。 助手围上来胆战心惊地检查他的锁链，顺便再加固，担心他下一秒就变形。 即使有狼毒药剂，人们仍不觉得狼人无害。 狼毒药剂只能保证狼人能够在变形时保证一定的理智，却完全不能保证变形的那个人本身没有伤害他人的欲望。 旁边那个人握着栏杆，随着卢平移过去目光疯狂吞口水，还是试图同他商量：“嘿，兄弟……我是说一会你能下口轻一点吗？我不想之后丢胳膊丢腿，那可不好恢复……我可以之后请你一大盆生肉，就算你想来点别的东西……，”男人压低声音：“黑市那边有很多供给吸血鬼还有巨人的渠道。” 卢平的目光移过去，男人显然是强忍着恶心希望他别咬断自己的手 “我之后就有钱了！我可以请你一大盆这种东西……只要你别咬断我的手！” 卢平原本想故意开个玩笑，但目光触及男人哀求的神情，刚浮现的笑容变得有点勉强，只得改口说：“不用，一盘三分熟牛排就好。” 斯内普这才慢腾腾从位置上站起来，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倨傲地踱步到笼子面前拉长声音打招呼：“……啊，这不是我们的老朋友卢平吗？” 他微微扬起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栓着锁链的卢平。 卢平苦笑道：“这种时候你还要来落井下石吗？”他叹口气，“西弗勒斯，怀特恢复的好吗？” “在霍格沃兹追玩打闹，我不知道哪里还有比这恢复的好的结果。”斯内普宽容的回答了他。站在笼子外怎么看卢平都是顺眼的。 卢平露出松口气的神情。 “不过嘛……”斯内普又话音一转。 卢平的心又提起来，手下意识抓紧了锁链。 斯内普平静地说：“因为反复失血，他体内的魔法性质发生了改变，现在看起来还算件好事……”他顿了顿故意引起卢平的愧疚：“以后就不知道了……” 说着斯内普掏出一瓶森绿色的魔药，抓过另一个笼子里男人的手划破，血滴进魔药瓶中化作一捧火焰的色泽。 斯内普把魔药给男人灌进去。 天色暗下来。 场地里一片黑暗。 斯内普最后瞥了卢平一眼，毫不犹豫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点蜡烛！”观众席上有巫师张罗着逐渐点起灯，一些嫌麻烦的巫师干脆招唤出一个光源悬浮在旁边。 因为场地临时拆卸的问题，室内顶部的灯被拆下来了。 “聊会天？接下来就是等待满月了。”马尔福踱过来，手里不知从哪变来一个装满葡萄酒的杯子递过来，“恐怕还得有好几小时，来一杯？就当是提前庆祝了。” 他环顾四周道：“有人已经等的不耐烦在喊夜宵了。” 斯内普挑了挑眉，撇了关在笼子里实验体——笼子里的男人被不断幻想狼人破开笼子撕扯他手臂的幻想打败，浑身颤抖——斯内普收回目光，接过酒杯也接受了聊天的建议，难得把工作甩给了没办法离校的温斯特出来，自然是要好好放松放松—— “我不喝酒。” 卢修斯无所谓地说：“随你，杯子给你了。”他招手换了一杯饮料，同样没有在这关键时刻饮酒的打算。 斯内普敲了敲杯子，水从玻璃杯底部涌出来。 他饮了一口。 ——就是最干净纯粹的清水。 马尔福不禁摇头，“你活的真无趣，西弗勒斯，今天这样开心的事，也只喝清水。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麻瓜的修道院里走出来的。” 他翘着脚，手搭在扶手上，手杖挂在一旁，一派悠闲的注视着正中央。 斯内普眉毛都懒得动一下：“老同学的痛苦就是我的庆祝……只可惜怀特还想用一用这个家伙。”他和把杯子支过来的卢修斯轻轻碰杯。 卢修斯笑了一下，“我还记得他一年级的……对塞尔温家的那个小子的报复，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但又给他留下了惨痛的教训。” 斯内普虚伪地惊讶了一下。 卢修斯又好笑又无奈：“小龙当时吓得飞快给我来信，害怕下一个被迫公开处刑的人就是他……一年级就他和塞尔温算得上是出色。” 斯内普从鼻尖轻轻哼了一声：“谁让塞尔温非要用点什么东西彰显自己的独特……哼，一套金餐具——在霍格沃兹一众统一的银白色餐具面前显得那么特立独行……我不评价这种行为的愚蠢……”斯内普瞥了马尔福一眼，不知道他提出这个话题到底是想要问什么。 “呵呵呵……”马尔福笑着又碰了个杯，悠然道：“我只是好奇你会不会插手有你学生在的冲突。” 斯内普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平静道：“不，我不会干涉任何学生内部的争夺……除非闹得太难看闹到我面前来。” 斯内普低头把玩酒杯，淡淡道：“怎么，你有想法了？” 他顺着这个话题往下：“我确实还没有定下下一任的级长，德拉科弱气了些，压不住所有人。”斯内普淡淡道。 “除非你愿意让他冒冒险。” 卢修斯呛了一下：“你是说三强争霸赛？不不不，我警告过德拉科了，不准他对这个打主意，现在可不是出风头的时候。这么危险的活动，还是留给那些需要名声的混血。”卢修斯恳切地说，不愿德拉科去冒任何的风险，有家族撑腰，就算德拉科实力再弱也有人需要马尔福家族接纳他。 这就是马尔福家族的实力，根本不需要继承人去冒险争夺什么。 ——再者说，“这次火焰杯的要求在16岁以上，有邓布利多亲口应下的参赛标准，我不担心有谁能够越过他设下的障碍，违背他的意愿。”卢修斯说。 “我只好奇，温斯特是不是也有争夺一下学院权力的想法。” 斯内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拉科之前提过他魔力微弱…就算拿到了级长的位置想必也力不从心。如果他愿意帮助一下德拉科……”卢修斯意犹未尽地暗示道，“马尔福家会记得他的示好的。” 端来夜宵的服务员照着时间统一撤出了会馆。 斯内普手迅速地摸向魔杖，抬眼望向天空。 “我会转告你的好意的，卢修斯。 但现在……满月来了。” ———小剧场—— 温斯特：“让我去让我去！” 斯内普照着镜子仔细地整理自己的着装：“不行，你不是不想看见某人在大庭广众下变形吗？ 斯内普发出嘲笑的声音：“有人说自己虚伪，担心看见那一幕会心软——我可不会，恰恰相反，我兴趣盎然。” “那我也不想代课啊！”温斯特看着斯内普神清气爽的掸了掸领口的不存在的灰，如丧考妣。 斯内普瞥过来一眼，嗤之以鼻：“只是让你给低年级代一节课，跟要你命似的——” 温斯特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我不知道给他们上什么啊——” 斯内普整了整领子，过来捡起魔杖，一脸嫌弃地把大清早收到消息跑过来哀嚎的温斯特赶走，“给我下来！谁让你穿着袍子在我床上打滚了！” 斯内普暴躁道：“又没让你给他们上课，只是让你看着他们练习学过的魔药！” “啊——”温斯特接着哀嚎一声，“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学生都是学期结束就会把内容全忘掉的——”温斯特哼哼唧唧地抱着枕头滚了一圈，把头全埋在枕头底下企图躲过斯内普的死亡视线。 “给、我、下、来！” “——哈利都向我承认他已经忘了缩身药剂到底要用几个老鼠脾脏了。”温斯特哀嚎道，“我才不想去低年级看他们的糟糕操作……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斯内普的声音一下停下来，“……波特？” “没关系……”他呵呵冷笑两声，阴测测地说：“我会好好教导他多出来的脾脏应该用什么代替的……”斯内普轻言细语，目光危险地停留在他被滚皱的床单上。“至于你……温斯特……我想你去盯着那群二年级练习感冒药剂也不算辱没了你被芨芨草根填满了缝隙的脑袋……让我想想……” 斯内普轻柔地说。 “我似乎还缺一些材料没有处理……原意打算抓几个过于吵闹的小巨怪来体验流程……但既然你如此饱含热情，那我也不忍心推拒……” 斯内普一副沉思的表情，目光逐渐移向门外。 门外办公室里放着几盒新到的鼻涕虫用来给一年级学习疥疮药水：“我记得好像还有一批鼻涕虫没有挑选……” ……哦豁，完蛋。 温斯特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哈利，我对不起你—— “我什么都没说——我这就准备去代课！” 温斯特跳起来转身就跑，只留下一个恢复原状的魔咒，抱着枕头当即就从办公室的画像门口窜出去。 ——枕头是他自己的，之前被代课的口信惊到，连枕头都忘记放下就闯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 注[1]：妖精喜欢把巫师叫做有魔杖的人，对有魔杖群体的统称。妖精曾多次叛乱其中一次是为了反抗魔法部发布的禁止除巫师外的所有魔法生物持有魔杖的禁令展开的战争。 这里的设定是古灵阁还肩负有点像那种追债公司的职务，贷款还款，巫师签订此类协议由它们追债，然后从中抽成……这样的行为。妖精重视债权。所以有业务也和借贷有关（个人设定，原着没有业务相关，只有铸造和古灵阁看守财宝，认为巫师购买它们铸造的器具只是租用。） 注[2]：丹尼尔为随口取的名字，纯血家族的老巫师收下众多学生之一，因为有点天赋但又不够天才，在熬魔药的过程中被马尔福撤资，由于所有钱都投入到魔药研究中，导致资金链崩溃，向翻倒巷的人借高利贷出事。马尔福拿到他手里改良的配方并以债权转移的借口继续胁迫对方为自己熬制魔药，马尔福作坊里面的有一部分药剂师从此来。 第101章 马尔福的示好 “满月了。” 卢修斯站起来，向场地中央看去。他的魔杖就在口袋里，一伸手就可以拿到，所以他并不担心。有三个握着魔杖、全副武装的巫师防备着狼人，魔杖谨慎地偏移指向地面，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卢平正在变身。 “喀嚓喀嚓……” 卢平的面目剧烈的扭曲起来，锁链一瞬间绷紧，金属紧绷的声音铮铮作响。捏住锁链的手抽搐着催促他松开，却在哀嚎声中咬牙握得更紧。 耳边肌肉痉挛和体内骨头抽枝声混杂响起，卢平竟分不出来自己的惨叫声和听到体内声音的错觉哪一个更明显——他的指甲暴突出来指尖陷入到铁链的的缝隙中，双目凝成兽瞳。 “嗷、嗷、嗷呜——” 难以抑制的本能仰天长嚎。 “无害”的狼人长嚎一声，变身后体型直接扩大了一倍，脊背直接顶到笼子顶部，头颅不适地缩了一下，幽绿的目光落到外面围着的三人身上。 三个巫师一下浑身绷紧。 然而狼人只是低低犬吠一声，四足落地虚弱地蜷缩起来。 眼睛里没有一丝人类的理智。 “好了！相信狼毒药剂，它现在已经保持冷静了。”有巫师大声拍手惊醒那些看入了神的巫师，有人这时才大松一口气。 “呼……” 除了研究这个的魔药大师，很少有巫师亲眼见证狼人变形的全过程。人们更多的是关心狼人危险和不可控。 “涨见识了……”“看上去真吓人” 现场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加固锁链！”有人扯着嗓子喊，“它的指甲都陷到铁链里了！” 用魔杖指着地面的三个巫师齐齐发力起来，召唤出新的链条，小心地穿过狼人的腰锁起来。 完成这一切后，一个助手走下来，走到旁边的“志愿者”面前提醒道：“先生！准备一下，到你开始的时候了！” “志愿者”抖若筛糠，他牙齿打着颤，汗如雨下。 助手打量了一下他汗水在地上滴成的小洼，礼貌地询问道：“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他的目光在蜷缩着一动不动、连新加的链条穿过敏感的腹部，也只是呲了呲牙的狼人和“志愿者”之间来回移动，保持了惊人的理解。 “不、不用，我来。”男人接过助手递来的小刀，咬牙在刚刚采血的手臂上划下一刀。 浓稠的血色从皮肤里渗出来。 安静的狼人鼻子顿时一抽。喉咙不自觉地滚动和忽然出现的压抑使它慢慢站起身来，瞳孔随着手臂上血迹的晃动放大又紧缩 男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它出不来。” 助手小声安抚道，“血会激起它的凶性。” “再来一刀……把手伸过去。” 男人闭上眼哆嗦着再度狠心一划。 血漫溢出来。 他抖着手，往笼子外支过去。 一……二…… 对他来说极为漫长的几秒过去，没有丝毫动静。连其他人的呼吸都变得悄不可闻。 男人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眯出一条缝。 狼人骤然扑上去！ 巨力扯动着锁住它的铁链哗哗作响，铁笼栓了锁链的地方发出巨大的嘎吱声，几乎让所有的旁观者都绷紧了神经。 “加固！加固！别让它跑了出来！” 老巫师咆哮道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男人惨叫起来，被人类血腥味激起的狼人疯狂地扯着锁链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 助手扑上去扯着男人往后退，疾声呼喊：“往后退！往后退！” 他们俩配合地使劲，付出一口手臂上一块肉为代价，硬生生将男人的手臂从狼嘴中撕了下来。 “力松劲泄！”“力松劲泄！” 服用了狼毒药剂虚弱的狼人顿时松了力气，嘴里的鲜血淋漓的肉掉出来。 卢平倒下去。 “快快快！”助手捧着血涌的手臂大喊，“止血！止血！” 一些人扑上来，手忙脚乱地撒银粉、敷白鲜。 等到血匆匆忙忙的止住，人又被塞回笼子里，半昏迷地倒在地上。 一晚上很快过去。 月亮悄悄隐没了。 男人没有变身。 人群松快起来，一些人招呼着给他做检查。 一人念诵着着固身药剂中记载的实验记录：“‘实验者起初皮肤表面长出红疹……’” “他沿着手臂向上都在冒血点！” “他的感染程度在下降！狼化在随着血液的排出消失！”不断采血对比的治疗师高兴地喊声清楚地穿过人群。 “然后是……‘红疹会随着创口处逐渐覆盖全身！’” “‘在感染初期，狼化会随着血液从中排出……’！” 检查的药剂师中有人意识到什么，狂热接着说下去。 “‘在这一过程中，实验者的血液不断排出，低、高烧反复交替……血液逐渐淡化，直至狼化完全排出。’”斯内普慢慢踱步过来，傲慢地念道。 这一部分记录由他亲手写下。 说好的实验，当然有着记录。他记下了温斯特在全过程中出现的体征。诉诸文稿，作为固身药剂的首例实验记录。魔药不同于麻瓜的医学，它讲究过程严谨，用料却蕴含充沛的想象，追求即时效用，忽视一切个体差异。连丝毫魔法都不会的麻瓜都可以使用。 “——这个过程由患者体内狼化严重程度决定……” 这个手臂被咬下一块肉的男人当然狼化症状很轻，与温斯特不同，他是被咬前使用的固身药剂，尽管最终的这版固身药剂失去了八眼巨蛛蛛网的强效，但它也失去了药剂过猛导致血液排出过多的副作用，完美发挥了作为疫苗药剂作用。成为第一剂引进了麻瓜想象的疫苗魔药。 ……斯内普不知道温斯特有没有想过，固身药剂代表的不只是一种新的魔药研究方向，也是一场魔药学的狂欢！ 尽管没有明说，但当固身药剂成功，狼化病作为诅咒的猜想就被侧面证实了一半……新的研究方向……新的梅林奖项！ “成功了！成功了！血液颜色淡化，变成粉红色了！” 得出结果的巫师兴奋地大喊。 “拿白鲜来！出血点可以愈合了！” “把他手上的伤口也处理了！” “唤醒他！”“唤醒他！” “志愿者醒了！” 熬了一晚上的全场都兴奋起来。绿袍的治疗师和各种袍子的药剂师、巫师接二连三的欢呼、拥抱、将帽子抛起来甩到不知谁的手里、脚下，一双双眼睛里闪着狂喜、野心、期望和触动的目光。 在一片大声的喧闹中。 一个治疗师迫不及待拥抱了还停留在手被咬掉记忆中的志愿者大声笑道：“老兄！你要跟着出名了！” 斯内普沉浸在一片喧闹中，竟飘飘然不觉得吵。 那欢呼声既是给他的，也是属于不在现场的温斯特的。 斯内普勾唇一笑，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在这片吵嚷的环境中竟还显得那么清晰：“谁教的做事做到一半，别忘了，再给‘志愿者’测一次药剂浓度……我们还需要估计药效消退时间。” 一个年青一点的、看着刚实习被带过来的治疗师高兴地回应他：“是，教授！” 斯内普拿出第二瓶魔药交给他，无意间瞥过倒在地上的卢平。 卢平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脸上带着笑容，笑容怔松而喜悦，眼角却含着泪。 斯内普撇开眼，大步走过去——那边在进行最后的检测。 “多么惊人的突破。”马尔福唱着咏叹调，一只手按在胸前，向会长说。 “我想，这值得一个梅林二级勋章。”马尔福欣赏着不远处被扶起来的志愿者……实际上，他欣赏的不是人，而是那个正在被饮用、在不久的将来将带给他巨量财富的药剂。 他口中说道。 “太夸张了，卢修斯……如果他是我的学生倒还好，不是不能商量。” 格林格拉斯说，眼里闪动着爱才的目光。 “得了，老朋友，你忘了，他已经有老师了。老鼻涕虫也把他当做后辈子弟看待，我看他期待有个能让他正大光明吹一辈子的人很久了。” 卢修斯说，笑容微嘲。 说句不礼貌的，斯内普现在在人群中看上去像只傲慢的大公鸡。 “又叫你抢先一步，”老巫师叹息道、不，或者说叫他格林格拉斯家主才对。他实际才四十岁，和卢修斯·马尔福同龄，是名副其实的老朋友。因为家族里流传的血脉诅咒的问题而显得衰老。 “要说夸张，等防狼药剂遍及欧洲，乃至整个魔法界……二级徽章就该变成一级了。”卢修斯慢条斯理地说。 “防狼药剂？”格林格拉斯露出困惑地表情。 “我取得名字，远比固身这种不知所谓的名字来得直接。”卢修斯哼了一声。 格林格拉斯报以不知是讥讽还是嘲讽的一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改名权了。” “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卢修斯淡然地说，“我会让它叫这个名字的。” “我听说有邓布利多的人在背后支持他。”格林格拉斯表情微讶。 马尔福晒然一笑，“我会找到机会的。” “随你，我家族可没你大。”格林格拉斯嘲讽道。 “一枚二级勋章不过分？” “它还要扩大群体测试……” “别拿那些麻瓜的东西当借口了，魔药可不需要这个。”卢修斯表情嘲讽。 “……那也太早了些。”格林格拉斯不动声色地说，“这个奖项也许对他来说还负担太重。” “你打算拖多久，几年？” “……拖到他毕业……或许会是一个好选项。我听说他是一个孤儿，也许毕业后他会需要更多钱使用。” “放弃你的小算盘，有西弗勒斯在，他不会缺钱的。”马尔福冷嘲着说。 “只是现在，一块二级徽章的申请。”他嗤之以鼻道，“只让你提交上去，他是师徒制，和你协会那些人不一样……你也许还能承点情。” “一块梅林二级徽章？！梅林啊……”福吉惊呼道。 “这东西可不是随便签的……你要给谁？” 卢修斯俯身说出一个名字。 福吉皱起眉，慢慢回想了一下，想起这是那个非要证明小矮星彼得是个罪犯，却又出了个当时裹贴人心主意的、非常机灵的小子，但现在看来那个主意就显得不是那么恰当了。 “那小子……怎么了？”福吉皱眉道。 卢修斯低声在桌面上抵住一张文件推过去：“也许您还记得……前几天快速审批过的一份魔药实验申请？” “我记得他，那不是为了掩盖……鼓吹的天才吗？” 福吉疑惑。 卢修斯耐心道：“不完全是鼓吹……这份文件就是他的成果。” 福吉仔细地看了看文件中所带着的详细附录咋舌。 “但这……”福吉掸了掸文件，迟疑道：“……年龄太小了。” “总比小矮星彼得的梅林一级勋章来的容易，部长先生。”卢修斯轻声道。 福吉愣了一下，被马尔福的态度所迷惑。接着反应过来，脸涨成猪肝色：“你在威胁我？！” “当然没有！我尊敬的部长先生！”卢修斯惊讶地说，“这只是一个提醒。” “来自我新参谋长的提醒？”福吉皮笑肉不笑地说：“……非常感谢。” “不用谢，部长。”卢修斯含笑自然地收下夸奖，回复道：“对您也有好处，一位出自您任上的梅林二级勋章。” 他指挥着福吉动动脑子。 “再者说……”卢修斯低笑了一下，拄着手杖彬彬有礼，“这位天才非常懂事。” 福吉被他的态度搔到痒处，被勉强说服了：“……好！但他的功绩必须符合条件，不然梅林爵士团可不是能说服的对象。” “当然，完全够了……我只是加快一下时间……部长，您的签字？” 福吉不情不愿地指挥羽毛笔开始跳舞。———— 卢修斯的算盘： v我一块二级梅林勋章，助力我全权得到温斯特信任 大拇指 ——然后他就被温斯特开放药方背刺了。 牙都给咬碎。忙上忙下，落得一场空——思索，也没有完全空，起码他幕后掌控权还是到手了的，还有机会慢慢鲸吞。 第102章 斯内普不在的一天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 对于哈利来说，这一切简直再美妙不过了。 光说这一天早晨，没有在礼堂看见斯内普甩着他的袍子坐在斯莱特林正上方，用阴冷的目光盯完他整个早餐就够哈利高兴的了。 除了海格的新宠物还对有巫师照顾有点“不太适应”——或者说非常不适应。 在开学第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上，海格拿出了一个活像变形去了壳的大龙虾的新玩意。 这个名叫“炸尾螺”把所有人都恶心得够呛。 尤其是在得知他们得在海格的帮助下把它们养大——起码得让它们活下去——之后，这个消息就更显得悲伤。 没有人觉得能够被海格喜爱、专门拿出来的东西会有什么安全可言。 哈利悲哀地发现在所有人中大概只有温斯特最能和海格合得来…他们那些共同的、对奇奇怪怪生物的爱好……尽管温斯特的爱好似乎更多是他窥伺那些神奇动物的肉体或者骨头的用处，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但海格不是很在意，他似乎只高兴有个人对他的新“朋友”感兴趣。 正在滔滔不绝地同仰头望着他的温斯特讨论炸尾螺可能可以拿来干什么。 面对海格的期待，温斯特就向他讨要了一些意外死掉的炸尾螺，准备拿来做实验。 恐怕斯内普也会对此感兴趣。哈利想。 “它们身上有的有刺，”海格高兴地说，“我猜想那些身上带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盘一样的东西……要是它们会吸血，大概能用来代替一些能活血的神奇动物！……我是说……如果它们能被养活的话。” 温斯特瞥了洛欧一眼。 洛欧心领神会地，嘲笑地目光撇向准备又开口宣扬自己存在感的马尔福。 马尔福不服气地闭上了嘴。 闭上嘴的瞬间，他就愣住了。目光里满是对自己行为的不可置信。一只眼睛狐疑地看向接过海格的馈赠、低下头平静地拨弄着炸尾螺的温斯特，另一只则满眼质疑地刺向若无其事的克里夫。 克里夫一本正经地嘲笑他。 注意到德拉科望来，温斯特还抿出个小小的笑容，向他眨眼示好，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德拉科憋了一会，眼睛一转，又找到了借口。他下巴扬起，眼神不屑一顾地冲海格嚷嚷起来：“要是它们有用的话，这点数量能够用来做什么？大个子，你还没讲它们到底吃什么呢！” “哦，”海格丝毫没有生气，他乐呵呵地道：“我还不知道……不过我猜它们可能吃肉……或者蔬菜什么的，我是觉得你们不用担心被它们咬一口或者吞下去什么的……它们还那么小呢。” （“哦。”潘西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们身上的不算肉呢。”她小声讽刺道。） 德拉科听见了她的声音，志得意满地扬起讥笑。 有傻子。哈利心说。 海格转过身去拿出三个盆，盆子里全是他们这节课需要分发完的食物，装满了青蛙肝、蚂蚁卵和甘蓝叶。 “如果它们之后能繁育下后代，学期末我会选择一批作为奖励。”海格高兴地宣布。 罗恩用手指戳了戳那团白色的蚂蚁卵，发出“呕”地一声。 “我们要怎么喂这玩意儿？”罗恩小声地和赫敏说：“难不成用手？——你看见它们身上的刺和吸盘了吗？我敢打赌那绝对不是长来为了好看的。” “也许都能有别的用处呢……”赫敏反驳说，心有戚戚道：“在它们膨胀到六英尺长前。” “它们能长到这么大吗？”罗恩吃了一惊。 “如果海格发现了它们到底吃什么，”赫敏忧心忡忡，“就说不定了……” 赫敏带着一盆炸尾螺的食物走回来，帮着海格把东西分散给其他学生。罗恩和哈利也跟着帮忙，并留下了一部分自己去喂。 “我真是一点也不期待这个结果……希望海格能再晚点发现它们吃什么，最好是在发现了它们的作用之后，一个意外让它们全消失……这样我们就不必冒着被吸血或是咬断手的风险去养这样一个‘宠物’了。”罗恩避开海格小声道，表情很难看。 赫敏从盆子里剩下的一部分中，抓起一把甘蓝叶放进炸尾螺群里，看着它们死活不接近那边，皱着眉小心地碰了一下放进去的菜叶企图把食物推到它们面前。 炸尾螺忽然发生了爆炸，赫敏被突如其来的火花燎了一下，刺痛地叫了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那是它们的尾巴的位置。 罗恩忽然紧张道：“怎么样？你没事？给我看看……”他脑袋凑过来，抢过赫敏的手，捧着研究了一下，然后道：“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确定地说，“只是普通的水泡，挑破后一个愈合如初就可以解决。” 赫敏被他认真的表情唬得愣了一下，罗恩认真地低下头准备帮她处理伤口。 斯莱特林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嘲笑声。好像有人在看他们的热闹，在嘲笑他们似的。 罗恩瞪了他们一眼。 “神经病。”他莫名骂道，“笑什么笑？” 然后他松开，让赫敏把手抽回去，开始愤愤地抱怨斯莱特林老是针对他们。 “我说他们这学期是吃错什么药了吗？” “怎么了？”哈利问，接过板着脸的赫敏塞过来的手，帮她挑水泡。 然后赫敏自己念了个咒治好了手。 “我感觉他们今天一直在看着我们。”罗恩怨气道，“不是错觉。你瞧他们一直在盯着我们，赫敏一个疏忽，声音就传过来了——马尔福一定把我袍子的事传出去了。”他愤怒地说。 “他们都在等着看热闹。” 这话哈利就不好开腔了。罗恩为什么忽然让家里把他之前那件已经给了金妮的旧礼袍寄过来，他也没想通。 还好金妮欣然地拱手相让。 温斯特给他的那个礼物不好吗？明明马尔福再怎么传，都已经是谣言了。 “也许是因为斯内普教授今天不在，没人管他们。”哈利说。他可还没忘记，今天开学第一天斯内普就没有出现在教师席——他希望这个好现象能够持续的更久一点，尤其是温斯特愧疚地告诉他，暴露了他忘记缩身药剂操作要点的事……哈利决心现在就开始复习，免得斯内普找到借口突击考试。 这学期没有了魁地奇，格兰芬多要保持学院分就更困难了。 “我以为有老蝙蝠在，他们是更嚣张。”罗恩说。 一个小时后，他们离开场地，回到城堡。准备吃午餐。 “斯内普还是不在！”哈利兴奋道，压低声音问罗恩和赫敏：“你们说他去干什么了？这才刚开学就不在——我们什么时候有魔药课？我真希望那时候他还回不来。” “今天下午有两节占卜课。”罗恩眯着眼睛看着课表说，“魔药课在周三。” 他的手指划过课表，停留在周三。 “还有两天呢！” “两天后他肯定回来了。”赫敏打断他们的高兴道。 “为什么啊？”罗恩问。 “温斯特说斯内普代替他去参加固身药剂的实验会了。这几天不会回来，还让他帮忙去代几节低年级的课。”说着，赫敏拿过羊排和土豆，飞快地吃了起来。 她咽下一块留香四溢的羊肉，“温斯特特意给下午算术占卜课请了假，还挣得了维克多教授的同意。我听说他去考了一场笔试，就被允许缺了这节课。” “几天？”罗恩说，“那说不定他的课也会被错过。” 他梦想着说。 而哈利完全放弃了幻想，哭丧着脸说：“那完了，他不会放过我的……我们一定会迎来一次考试。” 他们同时逼问哈利怎么回事。 哈利老实交代了温斯特的失言。 “那我要再复习一下了。”赫敏若有所思地说。 “哦，不……”罗恩捂着脑袋哀嚎道。“糟透了这消息，你干嘛要把这个和温斯特说？他告诉斯内普了——” （“你应该叫斯内普教授。”赫敏纠正道。不过也没太认真地管他。） “只是聊天的时候说出去了。”哈利生着气回应。 “完蛋……”罗恩说。 然后在下午，他们都上完占卜课去晚餐的时候。 哈利无意间听到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在走廊的一侧抱怨。 “明明我是打算收服他的……怎么感觉现在我成跟班了？” “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那个自觉。”高尔进言，“要不挑明了说？”他建议道。克拉布也同意地点点头。 “我以为这是我和他心照不宣的事……”马尔福思索道，“……我爸爸支援那么多钱给他，他应该听我的——再说他又不可能当级长什么的，带着克里夫那些人又有什么用呢？不如听我的，居然还有人想要和我竞争，真是不知所谓。”德拉科高傲道。 克拉布和高尔连声赞同他。 哈利想悄悄地从他们背后走过，被马尔福发现了： “嘿！”马尔福突然说，“波特，你在那里干嘛呢！” 他露出个嘲讽的表情：“在偷听我们谈话吗？真可惜——”他故意放大声音，吸引到一部分人看过来，才道：“我们没谈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点斯莱特林内部讨论——你有听见你想要的内容吗？窃密者。” 马尔福故意道：“也许我们能直接告诉你呢。” 克拉布和高尔同时发出窃窃的笑声。 “我什么也没听到。”哈利说。 “是吗？”马尔福说，“那真是太好了——” 他很明显故意挑衅到，想要刺激哈利。原本以为是斯内普帮凶偏心才让斯莱特林那么傲慢，原来没有了他，斯莱特林只会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一个下午挑起了好几场学院斗殴——虽然都是小规模的。 他们横行无忌。级长只意思意思管了一下他们，可以说的上是放纵。连斯莱特林内部也有打斗，就像在养蛊一样。 “走，哈利。”罗恩扯了扯他的袖子，嫌恶地撇了马尔福他们一眼，“别管他们。” 他压低声音道：“我听见费尔奇的声音了。” 德拉科瞪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眯起眼。 第103章 再一次的决斗，德拉科的愚蠢与不甘 “诺特。”德拉科带着克拉布和高尔穿过礼堂，找到正在拿着《预言家日报》的诺特直截了当地质问他，“你也想当级长吗？！” 诺特惊讶的眼神从崭新的报纸后督来：“……你怎么会这么想，马尔福？”他慢吞吞地、带有一点嘲笑地说：“谁不想当级长呢？” “……更何况恰逢学生会换届，学生会主席轮换。”他幽幽道：“谁又不想直接一步登天，宣告自己是这一代斯莱特林中能够压住所有人的那个呢？只要成为级长，七年级时男学生会主席的职位基本就属于他。就算是想要进入魔法部也会拥有一个更高的位置。” “你想进魔法部？！” “当然不。”诺特无趣地说：“去一个满是混血的地方慢慢爬？我才不要。” “再说了，”诺特兴致缺缺地低下头，继续翻他手里的报纸，见再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后把它放到一边：“以往是你父亲给的东西够多，才听你的……可你父亲现在都已经被校董会踢出去了，见风使舵，谁在乎你的想法呢？等你继任马尔福家主才有可能。” “如果你连压下他们都不能，也不必说当级长什么的了，不如扔给那些不安分的混血。”诺特无所谓道，“反正他们最后也需要我们的支持，称赞他们的优秀。放轻松，德拉科，我们的家族都是操盘手。” “他们再优秀也越不过我们去。” 诺特伸手搭上马尔福的肩，轻轻拍了拍。 德拉科眯起眼，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拂下去：“说的漂亮，那你往其他学院挑起纷争是想干什么——” “你是在给其他人展现力量、挑战我的位置！”德拉科不悦道。 “……你也可以这么做，”诺特耸了耸肩，“反正院长不在，他不会事后清算的，去找几个你不顺眼的家伙展现一下权威，挑起纷争然后躲过惩罚……家族的势力并不是任何时候够用，你把目光太多的放在波特和怀特身上了，忽略了应该展现一下自己——说到底他们如果可能更愿意听从和他们出身相似的怀特，而不是你。” 诺特淡淡道：“怀特又不听你的。” “怀特当然听我的！”德拉科涨红脸反驳道。 “你说是什么就是咯。”诺特无所谓道，“只是在明眼人看来你对他有种奇怪的着迷——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的时候你要看他的眼色行事——泥巴种的好恶关我们什么事？” “你以前还和我一起嘲笑格兰杰，现在你在干什么？德拉科到最后你别和那些血统叛徒一样了。” 德拉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克拉布和高尔也随着他的怒气对着诺特怒目而视。 他大声嚷嚷道：“谁要和韦斯莱同流合污！这辈子我德拉科·马尔福就算是死也不对那些泥巴种有好感——你再侮辱马尔福，我就提出决斗！” “好，好……纯洁的马尔福~”诺特露出无趣的神色：“你不会亲近那些泥巴种，也不会成为纯血统叛徒” “——那就证明给我们看。” 诺特撇撇嘴，将扔开的报纸推到德拉科面前，指着一篇报告给他看。 “你瞧，连借口都是现成的。”他环绕双手抱在胸前，扬了扬下巴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角度。 “你不会因为怀特与他们的友谊就不敢去挑衅韦斯莱了？不会？不会？” 诺特讥讽他：“你真是头听话的宠物，小龙。” “你在故意激怒我——”德拉科道。 “当然咯，”诺特果断地承认下来，无所谓道：“你就说你去不去？” 他把还泛着墨香的报纸卷成一筒递到德拉科面前。 德拉科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一把夺过纸筒。 “去就去！我才不是叛徒！” 他脱口而出。 诺特耸了耸肩，眼神无趣地往旁边流转，好像在说：哈，我就知道。 …… 德拉科知道这是激将法，但他忍不住——他是马尔福，马尔福必须是最优秀的！只是挑衅一个韦斯莱而已，就算怀特生气，也应该明白应当听从他而不是试图反过来驯化！这是对他不听话的惩罚—— 他快速扫过一眼今天的预言家日报，突兀出言： “喂！”他朝格兰芬多那边叫嚷：“韦斯莱！” “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是关于之前我们黑魔法教授炸掉垃圾桶的正式报道呢！难得上面还有你父亲的名字！——你们家终于出名了，韦斯莱。也许是时候让我们摆脱韦斯莱家穷的连一枚金加隆都找不出来的谣言了！” 德拉科讥笑着举起手里的预言家日报大叫道：“这里还有一张照片呢！是你们家的照片吗——”他故意大声问道。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罗恩：“闭嘴，马尔福！” 在众人被吸引过来的目光中，他细细地展开报纸，大声念道： “魔法部又出新乱子——” [——魔法部又出新乱子—— 本报的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这样写道。最近魔法部因为未能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中有效地维持秩序，以及目前疑似仍没有抓到任何嫌犯，一直受到人们的批评。昨天，由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人们对魔法部产生新的质疑。][1] “闭嘴！马尔福！！！”罗恩声如洪钟地吼道。 然而马尔福尤大声念道：“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控拥有一辆会飞的汽车……” [……当韦斯莱先生赶到现场时，发现穆迪先生又是虚惊一场，还攻击了前来洽谈三强争霸赛合作事宜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致使前不久才被找回的一位女巫师官员再度陷入昏迷当中，目前入住圣芒戈。作者本人强烈怀疑，这位曾声名赫赫的前傲罗先生究竟还能不能负担三强争霸赛安保这一备受瞩目的重担。但当韦斯莱先生赶到现场时，陷入了‘警察’包围的他不得不出手对这些麻瓜的记忆做出了修改——当《预言家日报》的记者问他为何要使魔法部在如此麻烦的情况下继续卷入这场毫无意义且可能变得棘手的事件时，韦斯莱先生拒绝回答。][2] “看看这！这是你们家的照片吗，韦斯莱？”德拉科举起报纸，把照片的那一面展示给大家看，大声嘲笑：“你们居然管这也叫房子？！我家家养小精灵住的地方都比你们的窝强！” “你妈妈要是能减点肥，也许还能塞下更多你们韦斯莱家的崽子呢！” 哼哧哼哧！马尔福故意学着猪叫了两声，捧腹大笑。 诺特、克拉布高尔等人配合地高声讥笑。 “你竟敢侮辱我妈妈！” 罗恩气血上涌，抓起魔杖就要冲上去，哈利急忙拉住他：“等等罗恩！他是故意的！小心他就是要激怒你！” 罗恩挣扎着咆哮道：“但他侮辱我的家庭！我要杀了这家伙！——胆小鬼！来决斗啊！”他冲着德拉科咆哮，“别躲在其他人背后！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战斗！” “你敢在所有人面前侮辱我的母亲，难道不敢站出来和我打一架吗！马尔福！” 弗雷德和乔治同时抽出魔杖站起来，一人一手按住罗恩的肩，一人一句接道： “闭嘴，罗恩。” 弗雷德：“还轮不到你。” “要决斗也是我们先来。”乔治说。 “弟弟要排在后面，最后才是金妮。”弗雷德提着魔杖板着脸道。 乔治搭上弗雷德的肩：“嘿！兄弟，你这句话我再同意不过了。” 他们俩齐步从人群中走出来，其他人也听从本心的散开、拉开桌椅为他们留出一片空白来。 德拉科看见就连金妮也挽起袖子冲着他冷笑。 他慌了一下，连忙扭头回看，越过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傻大个子，企图从斯莱特林中找出几个同伴。 但他们都选择冷眼旁观，刚刚还在讥笑的诺特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进了人群中。 “！！！” 果然被坑了！德拉科意识到。 他以为起码还有其他人会支持他—— 但双子不容置喙地声音把他的头拉回来。 “马尔福！” “在我们中选出你的对手，另一个成为协助！”弗雷德指着自己和乔治说。 “你也选一人作为助手。”乔治出声道。 “我们二对二！” “非常公平！”乔治说。 “非常合理。”弗雷德赞同地说。 德拉科张惶地再度回头张望，没人站出来，克里夫也讥讽地冷眼旁观。 他握着魔杖强撑着昂起头：“在你们当中选一个？” 德拉科强自冷笑道：“我又不傻！” “你们这是想以大欺小！”他抖着魔杖高声叫嚷：“这就是你们韦斯莱家的教育吗——以大欺小？” 弗雷德绷不住了直接挽起袖子就想扑过去揍他，乔治从后面伸手按住他。 弗雷德皱眉回头，含着怒气眼神询问他的兄弟为什么按住他打马尔福。他不相信兄弟不想给马尔福一顿揍，教会他狗嘴就是要吐狗牙的道理。 乔治严肃地摇头，示意他等等。然后自己绕过弗雷德站出来，冷声质问：“那你想和谁打？” 他看向金妮：“你总不会说着不让我们和你打反而选择比你更小的金妮，马尔福。” 德拉科心虚地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只要他没说出口这事就不存在。 “你的家教呢马尔福？”乔治反口还回去，做出一副恍然地样子：“哦！我忘了，能说出之前那段话的你也没有什么家教可言。” 他冷嘲热讽道。 德拉科的怒火从脸上一闪而过。 他在强烈地生气中短暂地气了一下，从心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罗恩摩拳擦掌。 比起刚入学没多久就声名鹤起的金妮·韦斯莱。他的老朋友罗恩·韦斯莱是一个更好的决斗对象。 “我要选他！”德拉科指着罗恩叫道，然后目光在高尔和克拉布之间游动，选择了刚刚显得好像聪明了一点的高尔。 “高尔作为我的助手。”德拉科快速地说：“你不准选比我们大，比我们小，或者又和你没关系的格兰杰！” 罗恩狂叫着好好好，正大光明之下给德拉科一顿揍的愿望越发强烈。 这基本就没人选了。德拉科不信韦斯莱家还能蹦的出人来。 ——只要找不到人，这场决斗就不成立！ “我来！”哈利自告奋勇，推开人群走到罗恩身边。 “好兄弟！”罗恩握着手和他碰拳，兴奋地大笑：“我就知道你会来帮我！” 德拉科不服气道：“——你和他什么关系，波特？”他讥讽道：“还是说他们羡慕你的钱，黏黏糊糊地要求你加入？” 他目光明示地在金妮和哈利之间流动。 “波特家看起来就要消失了！” “去你的，马尔福！”哈利踏出一步，毫不留情的说道：“韦斯莱一家都对我很好，我把韦斯莱夫人当做母亲那样尊敬！为他们家打一场又如何？” “好哈利！”弗雷德怪叫道，“没白疼你，好兄弟，我做主把金妮嫁给你得了——哎呦！” 金妮微笑着恶狠狠给了他一脚，还压着转了转。 乔治假装没看到他们的动作，只支持哈利地大叫：“哈利！妈妈会很感动的！” 而罗恩只轻声说。 “好兄弟。” “这是一年级被骗的那次决斗还回来了是不是？”哈利低笑道，站到罗恩身旁。 罗恩赞许地给了哈利一个眼神，难得沉稳地转过身面向马尔福开口：“你的见证人呢？” “——马尔福，我们还缺一个见证人。” 德拉科抬眼扫过礼堂一圈——教授们都不在这，费尔奇被其他人留下的东西吸引去了视线，现在也不在这，没有人会去告老师，也没有人会来阻止这件事。 克里夫只会看热闹，怀特还在魔药教室教那群该死的二年级！ 德拉科低咒道。 谁来见证这场该死的决斗？ 谁来阻止这场该死的决斗！ “塞尔温。”德拉科点名在人群中阴暗嘲笑他的那个家伙，“让他来做我们的见证人！” 德拉科直截了当道：“他和我不对付，绝不会偏向我！” “他欠我一次，可以成为见证人。” 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清楚塞尔温和马尔福关系怎么样，但他们知道塞尔温和温斯特不对付，自然也不会偏向和他走得近的马尔福。 甚至在火车上塞尔温和温斯特的决斗，他们也见证过。他确实不可能偏向马尔福——除非他真有那么大肚，那也不会再去挑衅温斯特了。 “好！那就塞尔温！”罗恩开口道。 塞尔温露出惊怒地神情，万万没有想到马尔福会突然把他扯进去。韦斯莱和波特还同意了！ 但德拉科已经直说了让他还一次见证，罗恩和哈利也已经答应了，他没办法拒绝。 塞尔温只得慢慢从人群中走出来，阴沉着脸，走进决斗的空地中间。 这个位置给了他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他生怕两边那边没忍住就直接打起来伤到他本人。 他举起双手，不情不愿地说道：“以塞尔温之名，”他敷衍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将见证——” “……保证这场决斗的公平性。” 他慢慢地重复：“以赛尔温之名，我将保证，” “保证这场决斗的合法性。” “德拉科·马尔福！”他念这个名字时颇有些咬牙切齿。 “与罗恩·韦斯莱，携他们的助手，格雷戈里·高尔和哈利·波特！在此决斗！” “诸位见证，并铭记其中胜者。 他们为家族荣誉争斗，证明自己的伟大，并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等等！” 塞德里克出声打断他们，他是赫奇帕奇的级长，却为了热闹没有去喊教授，他已经很愧疚了，绝不能允许这场闹剧越演越烈。 他目视恶意念诵的塞尔温： “他们都是未成年，巫师法中没有允许未成年巫师付出生命的决斗。” “好，”塞尔温不情不愿地改口，“他们愿意为此付出对等的代价，但因为未成年巫师保护法——这个代价将不会是生命。” “现在两边选手相互背对走到向舞台边缘。”他面无表情地念道，“在我数出五个数后，决斗开始。” 德拉科示意高尔站到他身边，两方鞠躬后同时背对彼此大步向前。 “五。” 塞尔温面无表情地数数。 “四。” 双方大步向前。 “三。” 所有人屏息以待。 “二！” 德拉科和罗恩同时握紧魔杖！ “一！！！” 他们同时转身大声厉喝： “塔朗泰拉舞！” “喷吐鼻涕虫！” 在令人恶心的默契中德拉科和罗恩分别交换了彼此最熟悉的起手魔咒。 第104章 白鼬白鼬 德拉科和罗恩同时被对方击中。 罗恩脸色一白，熟悉的呕吐感再度袭上心头。 德拉科双脚交叉、利落地往空中踢踏两下，旋转起舞。 两人都为了抢先命中对方没能躲开魔咒。 “…呜……呕…哈、利！”罗恩哇呕吐出两条鼻涕虫，凭借对这一状态的熟悉度勉强开口。 “除你武器！” 红光闪过。 哈利抢先一步击中了一脸蠢样的高尔，将他的魔杖击飞。 高尔的魔杖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到不远处人群围出的边上——那一圈人顿时又后退了几步。 “蠢货！”德拉科吼道，“先给我解咒！”他一急眼，快速跃动的脚步一个踉跄，先把自己拌了一跤，头朝下摔在地上，脚还在不停歇地欢快地抽动，跳着一种快步舞。 “咒立停。”哈利跑过来，赶紧用魔杖指着罗恩说道。 鼻涕虫源源不断的趋势顿时止住了，罗恩熟练地又呸出几条变小了的鼻涕虫，“漂亮！哈利。” 罗恩直起腰，不怀好意地想要靠近倒在地上的马尔福——他的脚还在疯狂蠕动。 高尔晕头转向，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抓起魔杖。 “统统石化！”德拉科咬牙，趁着身体栽倒在地上的短暂时间，从地上挣扎着扬起头来，恶狠狠给了哈利一个石化咒，命中了哈利双腿。哈利猝不及防往前栽倒—— “咒立停。”德拉科说，哆嗦着脚从地上爬起来。快抽搐脚背上的经一跳一跳。 罗恩狞笑着越过哈利，一伸手指着刚爬起来的德拉科，“咧嘴呼啦啦！” 德拉科喘着气狂笑起来，“蠢、猪！！！” 高尔赶紧转过魔杖指着德拉科开始念…… “除你武器！”哈利拖着两条石腿，不死心地指着高尔吼。 又一次击中了高尔。 高尔的魔咒击歪了，打到围出来的空地边上——吓得周围人连连后退，激起围观人群一片嘘声——因为哈利有部分注意力还在石化的双腿上，虽然高尔魔杖二度脱手，但它没能再飞的比之前远，只是脱手掉在地上。 德拉科气急败坏地给自己解了咒，摸着有些麻木的嘴角和笑到痛的肚皮，狠狠地擦掉眼角笑到痛出来的泪花，一伸手指着前面骂道：“蠢货，别管你的魔杖了！给我冲上去！” 高尔看了一眼脚边的魔杖，“睿智”的眼神一犹豫—— 德拉科冷酷道：“冲过去！蠢货，难道你还觉得你能保得住魔杖吗！” 他指挥道：“你冲过去！顶在我前面！” 高尔看了正蹲下身给哈利解咒的罗恩一眼，顿时一狠心怒吼一声，如同蛮牛冲撞，跌跌撞撞地闷头就冲了过来。 礼堂中留出的空地并不大，毕竟不是真正的正式决斗场，学生们起哄留出来给两边的空隙最多也只有二十米。 高尔一发狠，大块头直接闷头冲不远处一倒一蹲的两人冲来，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罗恩和哈利手忙脚乱一人逮一个，互相扯着对方从像战车一样高尔路径上躲开。 冲的太快，高尔刹不住车，一头创进了还没来得及躲开的旁观人群中，激起一片哎呀呀的惊呼声、有人趁机下黑手的高尔的痛呼声和一片混乱的人倒下去。 还有没遭殃的人幸灾乐祸地伸长脖子去看。 礼堂里像同时有几百只鸭子在叫。 现在高尔晕头昏脑压在一堆人上、袍子上还有人下的黑脚——看样子一时半会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德拉科气得鼻子都快扭了，后悔自己为什么突然脑子一抽觉得高尔就会比克拉布好用——这两家伙从来在智商上都不相上下。 他很明白，寻求胜利现在根本行不通了，他要做的是拖延——拖到教授发现礼堂的动静——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教授注意到。 现在也是饭点，会有教授陆陆续续来到礼堂。 德拉科高声说道：“就这，波特？”他故意挑起话题，露出一副刻意的嘲讽的脸——甚至用不着刻意，在哈利和罗恩眼里他简直自带t。 “你们俩都倒下去了，而我还站着，这就是你的家族荣耀，韦斯莱？” “！”罗恩愤然骂道：“闭嘴，马尔福！你的狗嘴里只会喷粪吗？也许你妈妈生你的时候忘记洗洗她傲慢的屁股了！” 德拉科脸更红了，比起之前激烈情绪泛起薄红，现在简直像是要滴血。 “你居然——你居然敢羞辱我妈妈？” 比起嘴巴上的羞辱，德拉科更不愿在决斗中将马尔福家族的荣誉输出去——还是输给老对头、最看不起的韦斯莱一家。 他要、他要拖到教授来阻止这场决斗，把这件事闹大—— “是吗？”罗恩刻薄地挖苦道：“我倒是忘了你妈妈是布莱克家的人——以前的家徽是三只狗——狗屁股里生出小狗崽子，啧啧啧，倒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你！你！” 德拉科目眦欲裂，似乎被气得浑身发抖，就连哈利也觉得他说得过了，小天狼星也是布莱克家的。 “……你似乎忘了，韦斯莱。”德拉科轻声细语地说：“……除开你们家这群和麻种通婚的……几百年来，纯血家族一直以来互相联姻，不只是我身上有布莱克家族的血，就连你身上也有，纯血的荣耀被你们弃之如鄙，你也是你嘴中的狗崽子。” “就连哈利·波特也是，”德拉科突然转向半躺在地上的哈利说：“你也是，哈利……就在一百多年前你的祖先和……也有联姻。” “嗤。哈利才和你们不一样。”罗恩说，“他可是格兰芬多！我们才是同一个学院的！” 德拉科不理他，只是苍白着脸仿佛找回了自己的赛道：“……哈利，为什么你要和他们站在一起呢？难道你的麻瓜家人就对你很好？你知道吗？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有很多巫师家庭自愿接过你，抚养你长大……因为你身上纯粹的血……你自始自终都是巫师界的人，应该接过你的荣誉，在荣光下长大……然而邓布利多拒绝了我们。” 哈利气极反笑：“我可不认为我父母的牺牲对我来说是一种荣誉了。” 他解开自己腿上的魔咒，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握着魔杖和罗恩站在一起说道：“如果这是邓布利多的决定，那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不必同马尔福家混在一起。” “哦，是吗？”德拉科刻意地说，余光看见了旁边楼梯口走下的黑袍，“我可不这么认为，也许你体会过才知道这种选择到底美不美好……” “别跟他废话了，哈利！”罗恩说，“我们是来决斗的，不是来聊天的！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家伙，让他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好啊，韦斯莱，你当我怕你不成——” 说着他们就又准备交手。 “——让让！都让开！”穆迪的声音凶恶地在大楼梯上响起，木头腿的声音咄咄咄地传过来：“你们都在围在这里做什么？！” 他渗人的蓝眼睛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吓得在他旁边的学生连连后退，感觉被目光穿透，让出一条道来。 然而决斗场上的两边还在吵架交手。 “是啊我认为你就是怕了，马尔福——”罗恩说着，发出一道红光。 “哈？只有胆小的人才会这样去揣测别人，你以己度人了韦斯莱——”德拉科根本不惯着他，没了高尔妨碍后躲过魔咒当即反击道，同时回敬了一道红光过去。 “[原来你们在决斗，小子！]”穆迪一瘸一拐地走过学生们让出来的通道，一边吼道，“[都给我停下！]” 德拉科装作率先注意到穆迪的到来，迫不及待地停下手，一边收起魔杖走回斯莱特林那边，还不忘丢下一句话挑衅。 “算你走运！韦斯莱，教授来了，看来这场决斗就要以‘平局’结束——” “‘平局’什么平局？”罗恩嗤笑一声说，“见证人可还没宣布呢，马尔福——决斗可还没结束！”他瞄准松懈了防备的马尔福，眼疾手快地给了他一发石化咒，直接将迫不及待躲回斯莱特林的马尔福砰地一声击倒在地。 “现在才叫决斗结束~马尔福。” 罗恩凉凉地说，嘴巴逐渐咧大：“你输了。” 塞尔温早见势不妙，钻入人群中消失了。 唔唔唔！ 被石化的德拉科瞪大了眼一副快要气疯了恨不得罗恩拼命的样子。 罗恩得意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我说了停下！！”穆迪敲着木头腿，挤过来，满是疤痕的脸瞪过每一个人停在罗恩身上：“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小子。” 罗恩魂清气爽地和哈利击了个掌，又和赫敏传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心情很好的回道：“我停下了。” “哼！”穆迪重重地哼了一声，随手一挥魔杖指过倒在地上的德拉科解开石化，魔眼扫过混乱的现场、哎呀呀才爬起来的高尔和被抱怨声连天的‘肉垫’，粗声粗气、毫不留情地呵斥道：“都散开！散开！不准再围在这儿！” 罗恩得意洋洋地笑着。 在他背后，马尔福眼底涌过一丝疯狂，他怨恨地爬起来，“你说的对……韦斯莱，决斗可还没结束呢！四分——” “[停下，小子！！！]”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念完，就被飞来一道咒语打中，只感觉一阵腾空，整个人横空翻了一圈，周围视野骤然缩小，所有物体全都被放大几十倍，砸到地上。 他想愤怒地尖叫，告诉这个该死前傲罗他爸爸会收拾他，但他嘴边却只发出了小动物尖锐的暴鸣。 几个人失声尖叫——原本靠着德拉科旁边的人群顿时哗啦啦散开一圈，惊恐地望着石板上、发觉周围突然翻天覆地的白鼬·德拉科。 “[安静！]”，穆迪吼。 所有人纷纷噤声。 “他伤着你了吗？”穆迪怒气冲冲地问。 罗恩“呃”了一声，被吓得双手都举在胸前了，赶紧答道：“没有！” “——他魔咒都没发出来。” “那就好，小子。”穆迪说，突然他大吼一声：“[别碰他！]” 罗恩和哈利齐齐吓了一跳，哈利正要搭住罗恩肩膀的手顿时僵住 “什、什么？”哈利问。 “没说你，小子。”穆迪说，恶狠狠往后一指，带着蓝眼睛的那只魔眼在眼眶中翻转一下，用眼白面对着哈利、还有罗恩。 “等等……我不明白？”罗恩蒙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克拉布去抱白鼬的手僵住，战战兢兢地望向和眼睛一起翻转、慢慢转过身来的穆迪。 他嗫嚅道，原本粗犷的嗓音硬生生被吓成尖细的腔调：“我没碰到！” 塞尔温庆幸地缩了缩身子，把自己往人群中藏得更严实了。 “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穆迪粗声粗气地说。[1] 罗恩害怕似地打了个抖。 白鼬惊恐地叫了一声，躲开穆迪咄咄地、像是恶魔足音的脚步声，企图窜进角落中逃进地下教室，躲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中。 周围的小巫师巨大如神，慌乱的脚步如一座座倾塌的山峦。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他粉身碎骨。 ——起码也是半身不遂。 魔法还没先进到能让一个受到变形伤害半身不遂的人站起来——那得是多精细的炼金术和魔法实力？那一般就是永久伤害。 但德拉科不敢跑回去让穆迪接触，谁知道这个疯傲罗还会干什么？ “这是——肮脏！” 德拉科终究还是跑不过魔咒，白鼬忽得腾空—— “卑鄙！” 白鼬惨叫着落下。 “的胆小鬼行为！再也——不许——这样做！”穆迪吼道，每次白鼬掉在地上或蹦起来，他就迸出一个词。 温斯特匆匆带着一群二年级学生赶到这里。 “！”温斯特看见一只白鼬在空中惨叫，立刻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他挥出一道魔咒，打歪穆迪的魔杖，拦在白鼬前，冷下口气质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穆迪教授？” 他的目光扫过现场——分立两边站着的哈利罗恩，和白鼬版德拉科、打斗的痕迹、被显然围出来的小圈，还没出地下教室，在楼梯上就能听到的穆迪的吼声——温斯特瞬间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血气上涌，脑袋好像嗡得一声在发黑，被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德拉科已经见他出面，忙不迭地缩在他脚跟后面瑟瑟发抖：蠢货！ 温斯特恨铁不成钢地刮了他一眼，深呼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怒火还是开口说道： “校规没有这条，教授。” 第105章 认赌服输 “你说校规？”穆迪漫不经心地说，“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记不太清了。” “霍格沃兹从没有允许教授给学生变形的校规。”温斯特按捺着怒火说。 “我们犯了错，通常交由本院院长处理，而不是由某一个教授私下惩罚。您在违反学校的规定！教授。” 温斯特将握着的魔杖尖指向地面说道，以示之前是他并没有反抗教授权威的想法——他不想被判做袭击教授。 他不觉得教授会袭击学生，但他仍时刻戒备着——担心穆迪仍不肯放过马尔福。 魔眼划过温斯特绷紧的手——温斯特手一凉，握着雪松木魔杖的手又缩了缩。杖尖垂向地面。 “院长……哼，你们的院长是谁？” “斯内普，”温斯特回答道，寄希望于他能被斯内普的身为院长的权利吓退——只要有一点点顾忌。 毕竟斯内普是院长。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温斯特恭敬地说。 “哼……斯内普……老朋友了，我一直期盼着和他好好聊聊呢。”穆迪厌恶地说，“但不是现在，等到在这个背后偷袭的小子受到惩罚了过后——” 他恶意地说，眼睛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白鼬又尖叫起来，恶狠狠地眼睛盯向穆迪，小巧的嘴巴不停地念叨着像是在辱骂。 穆迪像是能看透它在骂什么，猛得举起魔杖作势重重向前踏一步，“唬！” 正在仗着没人能听懂骂街的白鼬被猛吓得人立起来，较长的上身一个摇晃，两只爪子狼狈地在空中乱抓着倒下，被吓了个仰倒。 又赶忙翻了个身爬起来躲在温斯特裤脚后面，企图拿他挡住穆迪的视线，温斯特险些气笑了，有点想后悔不想管这糟心玩意。 但斯内普外出——甚至还是帮他而离校——温斯特作为他留在学校的学生，有必要替他维护斯莱特林的尊严，维持院长不在时学院的安宁……如果可以真的不想管马尔福。 温斯特绝无挑衅教授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 “若无冒犯，穆迪教授，”温斯特审慎地说。 “我想知道马尔福究竟犯了什么错，以至于要用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温斯特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德拉科。 这时，洛欧从人群中挤过来，附在温斯特耳边告知了他刚刚发生的全过程。补充了他的原本只是马尔福偷袭的全猜测。 “我都要忍不住夸赞你惊人的勇气了，德拉科。”温斯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说。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直面穆迪。 他一点也不想变成第二只白鼬，冒着骨折的危险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回甩——那就完了！ ——指的是个人形象，也指暴露当事人的无能，遇见再多问题，出现这种事也只能说是当事人的无能。 “如果仅仅是偷袭，我以为这并不是多大的错误——请允许我为他做出辩解，教授，他罪不至此。”温斯特冷静道。 说到底穆迪给马尔福变形这件事，他最多受到警告，绝不可能被开除。 没人想冒这种一方只是不痛不痒的警告的风险去赌帮助马尔福，不会让自己被记住。 “哼，小子，你说你不认为偷袭是件错误?”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我认为这没错。”温斯特说：“这很正常，在决斗还没结束前，我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正当合理的。” 有几个人暗暗在旁边点头。 “他们的见证人并未宣布决斗结果，按照决斗规则，这场决斗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哦？”穆迪发出询问的声调，面无表情地疤痕脸看上去格外有威慑力，“即使从背后攻击，你也认为没错？” 他目光扫了周围人一圈，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的，只要能赢——从背后攻击也是他能力的一种。”温斯特镇静地说道，“针对敌人使用什么方法都不为过。” 其他学院顿时对他的话响起一阵议论声。 虽然这是斯莱特林普遍的观点，但没有人这么直白的承认过。 “是吗，小子？”穆迪说，嘴角咧开，“很好的观念。我也认为针对黑巫师和黑巫师预备役用什么手段也不为过——” “咔！”“咔！” 温斯特浑身毛忽然一炸，三年级时反复练习的盔甲咒先于他的意识本身弹出，发出一道清脆的碎裂声，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又闪过一道红光，穆迪体内灰色混杂的魔力第二次亮起，沿着手臂涌出，那一瞬间既快又慢，温斯特只来得及大喊一声：“盔甲护身！” 盔甲咒在茫然的白鼬上弹出，红光被弹开打在石板上，又反弹到一个无辜的学生身上——他一翻白眼，吐着舌头晕倒下去。 “啊！！！！” 这下没人再敢靠近了看了。有的人认出来这个无声咒只是一道昏迷咒。 “安静！”穆迪吼了一句，杵着他的木头腿咄咄地走过去，粗暴地拽起刚刚晕过去的那个学生，念了解咒把他弄醒。 “我说了，别在这看热闹！”他咆哮道，“没有防范意识，遇见危险不知道离开还在这里看热闹！战争中你们这些人就是最先死的那批！” 有人低骂了一句，在人群喊道：“现在又不是战争！” “你们每时每刻都在战斗！”穆迪冲着人群咆哮回去。“这次只是昏迷咒！那下次呢！等你们遇见死咒的那一天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温斯特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下来了，赶紧示意洛欧去找麦格教授。 穆迪转过身来，夸赞道：“反应不错，小子！”他大的那只眼睛瞥了一下温斯特第二次施咒才跟着动的魔杖，“无杖盔甲咒？不错。”他咧开嘴，似乎想友善的笑一笑，但他满脸的疤痕只让这一切显得更为恐怖。 被第二个攻击的白鼬，终于被吓到双眼蓄满了泪水，它瘫在地上，从惊吓反应过来后，忽然抓着温斯特的袍子疯了一样飞快往他的袖口里钻。 “？” 给我滚出来！温斯特气急地甩动着袖子企图把钻进去的德拉科甩出来。 该死的你钻我袖子干嘛？！温斯特大为破防。 德拉科哀求似地吱吱叫一边疯狂往他袖子里钻。 害怕也别钻我袖子——我又不是你的保护罩！ 温斯特对着德拉科死亡凝视。 回头收拾你。他磨牙道。 德拉科扒的很紧，誓死在变回去之前都藏在他衣服里，温斯特只能铁青着一张脸，勉强容忍德拉科扒在他袍袖边缘，再敢往里面钻他就掐死他！ 温斯特青着一张脸，整个人都面无表情起来，魔杖立起，防备穆迪再发疯。 “但还是太脆，试试你的无声咒。”穆迪粗着嗓子说，细听后发现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天然的发音更像是受到了某种永久伤害后的后遗症。 “不。”温斯特拒绝道，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绷紧了弦，生怕这位前傲罗教授忽然袭击他们，美其名曰培养他们的战斗意识。 “我们这里没人是黑巫师，也没有黑巫师预备役。你不应该攻击我们，教授。”温斯特抗议道，“你在带头违反规定，斯莱特林犯了错应该交给院长由斯莱特林内部处理。其他学院也是这么做！” “现在是没有……”穆迪说，“……以后可就说不定。”魔眼翻过眼眶，站在这里的斯莱特林，都莫名打了个哆嗦。 “我以前就认识你们大多数的父辈，”他慢慢地说，“回去告诉他们……就这样说……穆迪正在盯着你们，注视你们的儿子，别想着猖狂，能够犯了罪后逃脱。”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木头腿敲击在地板上发出咄咄地声音。 “什么——什么犯罪？”麦格教授急匆匆地赶来了，科伦不起眼的身影在她背后一闪而过。 麦格教授吃惊道：“你在说什么，穆迪？我们不应该威胁学生的家长，这里没有罪犯！” 她的目光顺着穆迪周围扫视了一圈，这里乱糟糟的，椅子、桌子都被挤到一旁，腾出来一个圆形的空位，地上还有魔咒的痕迹。 她的嘴巴逐渐张成o型：“你们这是做了什么？打了一架吗？”她感到大为荒谬。 这时，德拉科松开爪子从温斯特袖子里溜出来，一路连奔到麦格教授面前指手划脚的试图告诉她全过程。 麦格教授盯着这只雪白的小动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开始颤抖：“别告诉我这是个学生，穆迪！” “没错。”穆迪说，“他和人在礼堂里决斗，失败后还进行了偷袭——我就教训教训了他。” “哦，天啊！”麦格教授惊道，“那也不至于用变形惩罚学生——我们从不这么做！” 她蹲下身匆匆检查了一遍仿佛饱受蹂躏的白鼬，抽出自己的魔杖挥动，随着咒语的变念动和变动的手势。噼啪一下，马尔福重新出现在原地，眼底还含着泪，脸上带着被羞辱的、愤恨的晕红，虽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有些磕磕碰碰，但人还是完好的——他用恶毒的目光瞟着穆迪。 “我要、我要喊我——” “闭嘴。”温斯特说道。 德拉科一下闭了嘴，只敢用怨恨的目光瞅着正在和麦格教授对话的穆迪。 “过来。”温斯特说。 德拉科低着头走过来，站到他身后。 “你听我解释！”他急切地想说话。 “有什么借口回去再解释。”温斯特说。 德拉科陷入沉默。 温斯特转过头看他，“你的见证人、塞尔温呢？” 德拉科抬起头，一下从人群最边缘抓住了跑路到一半还是没忍住留下来看戏的塞尔温，“在那！”他指给温斯特看。 塞尔温还没发现他悄悄藏在人群里的事被发现了，正在窥伺着麦格教授和穆迪的谈话，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温斯特眯起眼，对洛欧说了两句什么，洛欧露出爽朗的笑容，嘿嘿比出个大拇指，转身跑进人群中不见了。 穆迪哼了一声，“你为什么不问问这个学生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德拉科喊道。 穆迪凶狠地踏着他的木头腿一瘸一拐地逼近，被麦格教授制止后仍指着马尔福，沙哑着嗓子说：“被我打断的那个咒语！你应该记得你当时的小脑瓜里流动的是什么恶毒的主意！” “老实交代！”他咆哮道，挥舞着魔杖：“不然我就再这样给你来上一下！” 温斯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对德拉科说：“要不是因为我是院长的学生，有责任在他离开后维护学院，我真不想管你这破事，马尔福。” 他们俩没有避开其他人说话，其他人也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我……” “还不说吗，小子，也许我真的应该给你点颜色瞧瞧，看来刚刚的记性还不够深刻！” 麦格教授头疼：“穆迪！邓布利多教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教授不能随便对学生施咒吗！也不能随便恐吓学生！他们不是罪犯！” “大概说到过，但你不知道我阻止什么后果——说！小子，你当时想念的是什么咒语！”穆迪大跨步跨过来，揪住来不及躲开的马尔福衣领，把他拖回来说道。 温斯特阻止不及，面色很难看站在旁边。 麦格教授也注视着他。 德拉科目光躲闪，不止一次想要把他的金色脑袋埋进衣服里逃掉，但都被穆迪毫不留情地一抖拽到了麦格教授面前。 “站好！”穆迪说，这才松开马尔福的衣服。 德拉科见躲不掉，只得恨恨地一整衣服，面向麦格教授，憋气说道：“向你问好，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注视着他，“你好，马尔福先生。”她嘴唇有点哆嗦，已经有了一点不祥的预感：“你做了什么？告诉我你用了什么咒语？” “我没有用出那个咒语——”德拉科狡猾地说，试图逃避质问。 “——那是因为被我打断了！”穆迪说道，打断德拉科的狡辩，“你为什么不谈谈你用那个咒语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德拉科满头大汗，嚷道：“那只是一个分裂咒！” 麦格教授脸上困惑的表情一闪而过。 “哦，是吗？只是一个分裂咒？小子，不要试图在我面前隐瞒什么——如果你想藏点什么小秘密，你的父亲可能对我的手段有更深刻的了解。”穆迪沉声质问。 德拉科冷汗津津，他回头看了温斯特一眼：“我发誓！真的只是一个分裂咒！我只是气不过想要他的衣服裂开出丑！” 罗恩在一旁挑高了双眉，目露怀疑。 “只是想让我出丑？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哈利。”他捣了哈利一肘，说道。 “呃……”哈利望望他：“还好你没出事，罗恩。” 德拉科瞪了他们一眼。 麦格教授看起来大松一口气。 “？” “但他们在礼堂打架斗殴——” “但那是正当的决斗，决斗还没结束呢——”温斯特抢先说。 —— “嘿！塞尔温！你跑什么？”迈克从他背后钻出来，擒住他一边的肩膀，特意大声说。 卡尔嘿笑着冒出来，抓住他另一边的肩膀：“温斯特正在找你呢，你不会想要溜？” “等等、你们俩干什——” 他们一手一边抓住塞尔温，齐力把他塞回去，往人群中一丢—— —— 旁边塞尔温一个踉跄被两双手齐力推了上来。 “哦，”他仓促地说，“是这样的，教授，没错。” “你们怎么敢的？把学校当做角斗场了吗？”麦格教授生气地说，“我要狠狠地惩罚你们……” 穆迪饶有兴趣地举起魔杖。 “……不！不是变形，穆迪。”麦格教授赶忙说道。 “关禁闭或者是交给院长。” “对，是这样，没错！关禁闭或者是交给院长——”麦格教授干脆说。 “我倒认为关禁闭轻了一点，麦格教授。” “把他们交给院长处理，我保证我会把今天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斯内普教授。”温斯特缓缓说，“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是吗，”麦格教授看着他松了口气，“怀特先生，你今天做的很好，阻止了教授越格的惩罚，保护了学院的学生。那我也相信你的保证。” “感谢您的信任，教授。”温斯特彬彬有礼地鞠躬道，“我不会辜负它的……但在那之前我认为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塞尔温走过来。 塞尔温惊疑不定地过来一点。 “你该宣布什么了？” “什么？哦等等——我明白了……”赛尔温反应过来，不怀好意地说：“我宣布决斗结束，胜者是韦斯莱。” “什么？！”德拉科险些气得跳起来，凭什么！ 他被温斯特一只手镇住，按住脑袋往下压，“你输了，德拉科，你应该去道歉——”温斯特毫不留情地说。 “我不！” “别忘了，是谁第一个教会我决斗礼仪的？”温斯特面无表情地说。 “现在到你遵守规则了。”温斯特说，“想要什么，失败了就得付出代价。”他毫不留情地压着德拉科走到罗恩面前。 “我不！” 温斯特威严地看着他。 德拉科的声音逐渐变小，脸上满是不甘，“你赢了，韦斯莱——但这只是一时的……哎呦！” 他被温斯特拍了一下脑袋，敢怒不敢言地忍下抱怨。 “老实点。” “……对不起，韦斯莱，我为我的愚蠢向你道歉。” 罗恩脸上看不出来，但心里乐开了花，他假装没听清马尔福的细如蚊呐的声音：“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再大点声——” “我说！对不起！”马尔福眼里蓄满了因耻辱洇出的泪水。 他怨毒地看着罗恩，再逼迫一次看上去就要爆炸，罗恩不得不惋惜地放弃了再听一次的机会。 （“你录下来没有，哈利？这句话够我在几年里反复品味了。” “没有录音水晶球。”哈利摊了摊他空白的手。 “真是太可惜了！”罗恩咂嘴说道。） 麦格教授欣慰地夸赞他：“你做的很好，温斯特，他们就交给你了……韦斯莱先生，波特先生，请跟我来——其他人都散开。”她一板脸说道。 罗恩撇了撇嘴，余光瞥见弗雷德和乔治高高在手里举起的水晶球上蹿下跳的让他看到，忽然笑咧开了嘴。 第106章 纽特黄石之旅·失踪的幼豹 走廊。 麦格教授正在严肃地向穆迪强调教授要遵守的校规，哈利和罗恩百无聊赖地缀在后面。 “……你现在已经退休了，阿拉斯托，要学着去过正常的生活，”麦格教授叹气，一边走一边放慢脚步等着行动有些不便的穆迪，“在这里上学的没有罪犯……邓布利多教授今天受邀去参加国际巫师联合会会议了，你今天的行为我会等他回来后报告。” “我长了嘴。”穆迪粗声说，“我自己去说。”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阿拉斯托。”麦格严肃地说：“但——不行，你今天的行为很严重，我必须得汇报上去，你要引以为戒——让你来当教授，不是让你来找人拷问的！” 他们走到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麦格教授一挥魔杖打开了它。回头严肃地盯着磨磨蹭蹭的两个学生走进去。 她关上门。 穆迪从她旁边一瘸一拐地走进去：“宴会？”他随意地问：“邓布利多经常和我抱怨他的各种会议太多了。这次又是请他做什么？”他戏谑地说，拿起葫芦向麦格教授的方向一递：“来点？” 麦格教授咳了一声，瞟了还在现场的哈利和罗恩一眼：“……不了，这里还有两个学生。”她压低声音，抵住葫芦推回去。 穆迪满不在意收回手，给自己灌了几口。 “商量比赛，”麦格教授压低声音说，“第一个项目要用到的神奇动物还没有送来……就是因为美国魔法国会那边，事情还没处理完。他们准备联合向那边施压，要求那边尽快搞定，好恢复神奇生物的跨国运输。” 麦格教授无奈说：“不然等场地都建好了比赛还没开始，会打乱整个大赛进度——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魔法学校那边已经定下了抵达时间，他们会在比赛开始前一两周抵达，顺便适应一下霍格沃兹的生活。” “听起来还算不错。” 穆迪回应道。 麦格走到办公桌旁边，从桌上翻出两份羊皮纸拿给他。 “这是什么？”穆迪皱起眉。 “这是教授在学校应该遵守的制度，你和西比尔都有一份。”麦格教授平淡说，“记得拿给她。” 穆迪哼了一声。 麦格教授走向罗恩和哈利团团坐的沙发：“现在我们来处理你和波特先生的事韦斯莱先生。” “你们知道学校明文规定城堡里不准决斗吗？只有专门批准的俱乐部或者决斗场地才可以……还有……” 麦格教授开始板着脸地絮叨起来。 罗恩脸上露出生无可恋的神情。 美国，黄石公园。 纽特一行人沿着囊毒豹留下的痕迹，偷偷闯入了麻瓜的黄石公园。 他们跟着魔法足迹，逐渐走入一处布满森林的峡谷中。在这里他们发现周围的树木出现离奇的腐坏，湿热的瘴气反常识的在这里蔓延。 “应该就是这边。”纽特带着泡头咒说，“被它遗弃的巢穴。” “这里到处都是它呼吸留下的痕迹。”纽特目不转睛地盯着旁边树干上被尖刺刮过的痕迹——这些树木最先就是从这些痕迹上开始腐坏的。 “一位美丽的女士，你瞧它多么强大——” 纽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他们走过一片被毒死倒下的动物白骨——它们都是囊毒豹呼吸时意外导致的暴毙。因为没有其他野兽胆敢靠近，这里骨架上几乎没有几个动物牙齿的咬痕，有一半的尸体还没完全降解，残留着淡黄色的液体——在这里即使是苍蝇诞生，也会被毒得死去。 美国魔法部的那个小伙被恶心的带着泡头咒还一直捂着鼻子。 “呕……太臭了……我是说看着瘆得慌……我们能走快一点吗。” 显然有人已经被恶心的神智不清了。 蒂娜这次没有和他一起过来，囊毒豹还是太危险了，没人有把握全身而退。这不是冒险，纽特只需要为魔法部指明那只神奇动物的方向……要是能送回去当然是好的，但有保密法在先……美国魔法国会已经准备好动用武力。 “在这！找到了！” 他们跨过外围的森林瘴气，沿着痕迹深入峡谷，在这里纽特找到一座有野兽生活痕迹的洞穴，正是那只逃跑的囊毒豹的。 从之前的环境到洞穴附近，这里的动物骨架上终于开始有了啃食的痕迹。 “它怀孕了……大概几个月前生产的。” 纽特蹲下身，抹过洞穴中暗红的泥土。泥土旁边有半道奇怪的规律花纹。纽特抬起脚，比了一下，这留下的只有半只脚印，脚印很重，即使被狂躁的囊毒豹母亲扰乱了大半现场，脚印依旧残留了下来。 人类的足迹…… 洞穴门口还有两道脚印，深度不一……还有两个人。 纽特站起来，转身撩起洞穴口遮挡的藤木： “他们有备而来。” 纽特接过跟在他背后的魔法部成员递来的水解开泡头咒喝了一口，旁边的魔法部专员看着他瞳孔地震。 纽特吁出一口气擦了擦汗： “这里曾经有过三个人来到过这，带走了它的孩子。” “这大概就是它发狂跑到市中心的原因——有偷猎者带走了它的幼崽。不知道是麻瓜还是巫师。” “……你不用这么震惊的看着我，”纽特注意到专员的表情，“这里是安全的，通常来说，野兽巢穴附近都会很安全，没有其他威胁……更何况我确定这里有囊毒豹幼崽——囊毒豹的呼吸，在初生的幼崽还没有形成抵抗的时候，对它们也是非常危险的。” 纽特抬起头望了望周围的森林道：“不过，这里不是囊毒豹习惯生活场地，导致它狩猎时候的呼吸在森林中淤积，如果再持续久一点，恐怕除了这只囊毒豹本身，没有动物能在这里面生存。” “包括它的幼崽也是吗？”魔法部的小伙子问。 “可能这就是问题，没有发现第二只囊毒豹的痕迹。”纽特回想起那只两个月前在城市里发狂的母兽。 “不知道它是逃走前就怀孕了还是来到这里才怀孕。”纽特的声音低下去，“如果在这里，囊毒豹和普通豹子杂交的后代可能有缺陷……母兽已经为此焦躁不安……这种情况下，幼崽再突然失踪，还残留了人类的气味……”纽特摇摇头。 美国境内这几个月又掀起了一场新的流行病。囊毒豹的攻击的影响还残留在境内。 “那幼崽可能已经死了，”魔法部的那个年轻人急切地说，“我们得尽快找到它现在的位置，没人敢再等到它继续袭击纽约，再来一次巫师界可能会暴露。” 他愧疚的望了望准备去找幼崽的斯卡曼德先生，尽力劝告道：“我们已经没时间去找一只可能已经死了的幼崽。” “上面已经开始催促我们必须尽快结案。国会压力很大。” 几个月前。 “咳咳。” 男人弯着腰小心谨慎地扒开山洞面前遮挡的草叶，被山洞里似憋闷又似陈腐的空气呛得咳嗽了几声。 “小点声，你是嫌那个怪物发现不了我们吗？”和他同行的另一个人举着猎枪瞄准向任何可能遮挡的地方，神经紧绷。 “嘿，放轻松点，老兄！”地上还蹲着一个人正比着地上的爪印，“‘它’已经暂时离开了，这附近能满足它胃口的动物越来越少，短时间回不来。” 三个人是一个盗猎团伙，专门潜入各个保护区盗窃那些珍贵物种的幼崽来满足有钱人的猎奇心态，当然有时候运气来了他们也会出手猎一点成体。但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只热衷于奇行物种——特别是白化动物，或者是其他一些与同类不同的动物，将它们卖给富人、和对此感兴趣的实验室。 这次他们就是盯上了一个疑似流窜到这边来的陌生物种，巢穴附近倒着不同动物的残骸，有的甚至只被咬了几口肉就被丢弃在那，蛆虫蠕动着发臭。 “真惊人。”查看爪印的男人站起身舔了口嘴唇，“这究竟是哪来的野兽，居然把周围的物种全都猎过一遍了，绝对是顶级掠食者！” 端着猎枪的盗猎者一边谨慎地观察着林子里的动静，一边小心地往后退，嘴里说道：“怎么，你没认出来是什么动物？” “开玩笑，”查看爪印的盗猎者是这个小团队中负责辨认物种确定货物价值的人，他又凑到旁边莫名有些枯萎的树干旁扒开树皮，用手指蹭过捻下来一根毛发：“猫科的爪印、狮子的鬓毛……瞧这树干上的刮痕简直像是什么大型刺猬在上面挠过痒！” “——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这是什么动物？” 男人兴奋地说，“但我知道我们绝对赚大了——你知道一直有一批人在收集这种不寻常的动物？欧洲那边这种动物卖的火热！” “我们只有三把枪，打不了它的主意！”端着猎枪的盗猎者说。 “谁打它的主意了？要真是那种怪物，我们三连牙缝都塞不了就得死在这儿。” “□□———”他忽然呼喊已经进洞有一段时间了的同伴，骂道：“你这家伙怎么样了，是死在里面了吗？怎么还不出来！” “你才死里面了——我找到它的幼崽了。”洞穴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地弯腰走出来，手里提着一只虚弱的幼豹，嘴角处还有被像是被硬塞过的肉沫，奄奄一息地趴在盗猎者的手上。 “这小玩意怎么看着要死要死的，”男人走过去拨弄幼豹的皮毛，忽然摸到它脖子下方有一片浅浅的像是鳞片一样的硬点，“这是啥，鳞片？” 他摁了一下，手上被硬点刺出来一滴血。 捧着小豹的盗猎者不乐意了，跟他吵起来：“你管它是啥呢，也许是基因突变！只要你不说有病，这玩意就能卖出大价钱。” “我这不是怕它活不下来吗。” “它妈喂肉它不吃继续喂奶就是——我们只要这小东西活到被卖出去，之后的问题关咱们屁事。”捧着豹子的盗猎者大翻白眼。 “嘿，我这不就是担心卖不——” “嘘！小声！” 一直举着猎枪的盗猎者忽然紧张起来。 他们同时闭嘴，屏住呼吸，等待着动静。 “嗷————” 一道兽吼传遍整座森林，声音已经开始离这边近了。 “我们该走了。”他急促地说。 三人立刻在周围喷洒了一圈强刺激的气味喷剂，在稍微掩盖自己的痕迹后，带着幼豹跑路。 第107章 决斗之后 为了防止再打起来，按麦格教授的吩咐，各学院纷纷返回各自的休息室，后来的学生只能打包食物带回休息室去吃。 令人‘感动’的是，三四年级和以下的学生都很给面子的听从他的指挥跟在他后面。 （温斯特一点都不感动，这群家伙就是觉得他和穆迪差点打起来很够劲。） 他们私下惊呼着“酷毙了！”一边兴高采烈地簇拥温斯特一起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 一进休息室就散开了，各自找位置坐着。只有最眼熟的那几个纷纷找了借口把旁边的学生都挤开了，个个脸上都挂着看热闹的笑容。 德拉科才不想被他们看热闹！ 他正想偷偷溜走，被一直盯着他的温斯特无情地一把抓回来，问： “你跑什么？” 温斯特语气“诧异”道： “你难道是想等院长回来后才知道学院里出了个惊天勇士，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起挑衅被人决斗还输了？” 温斯特面无表情地哇了一声，假惺惺地作惊叹状。 “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勇敢，德拉科……” 温斯特面上的神情忽然变得羞愧，眼神中露出钦佩。 他“贴心”保证道：“你放心……下次再遇见这种事，我一定站在旁边为你欢呼呐喊，也许会让老师把看芨芨草的眼光换成看巨怪宝宝的——更加全面、精准，与时俱进……符合你今天的一举一动——哦，说不定他还会怜惜一下你光滑的大脑皮层，觉得隆巴顿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呢？我就不用再担心作为一个巫师他哪天能被一群蠢货巫师给气的高血压了。” 温斯特轻声说，但攻击性拉满。 “这样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感谢你帮助老师他控制脾气，太贴心了……我简直都能相信他会因为你的举动而对隆巴顿抱有惊人的宽容——毕竟比起天资上的差距，我还是觉得唯有蠢货无可救药。” 他甚至还目露担心的望着德拉科，像是生怕他听不懂人话了，只要德拉科露出一点困惑，他甚至还愿意“贴心”地再“解释”一遍。 “——噗嗤噗嗤嗤” 周围悄不做声看来的斯莱特林冒出一阵窃笑，马尔福逐渐又涨红的脸色属实让他们大饱眼福。 温斯特往旁边扫了一眼，语气稍顿，缓声道： “当然，我不是在说纳威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比起你其他地方，纳威好歹在草药学上颇有建树。” 暴击x3！ 德拉科满脸通红，不知是羞还是气的退了一步。 憋着气终于缓出了一些，温斯特抚了抚袖子，拍去之前德拉科变成的白鼬扒过的手臂上的小疙瘩，从旁边包里拿出一张羊皮纸和羽毛笔。 休息室桌上就有墨水，不知道是谁落下的、没有名字，暂时借用一下。 他把笔握在手上。 “好了，说，是谁挑动你的。” 温斯特淡淡地说。眼见被骂的阶段结束了，光明正大在温斯特旁边看热闹的洛欧看温斯特过了这么久还没吃一点东西，爽快地开口： “我去给你拿点点心过来~~” 温斯特叹了口气，感觉肚子空空，他语气无奈：“谢了，洛欧，你真贴心。” 之前光顾着照顾因为晚来没有吃到晚饭的低年级学生哪些食物方便带走，忘了给自己多留一份了。 虽然知道厨房的位置，但冒着被关禁闭的风险去找他还没去过的地方还是免了。不如在寝室试试呼唤拉罗看老师不在能不能让它送点吃的。 拉罗毕竟是为教授服务的。按理来说教授不在，温斯特没有呼唤它的权限。 洛欧去到周围的桌子上一桌取了一点吃的回来，把东西放到温斯特面前。 “太感谢了，兄弟。”温斯特叹气道，他捻起一块饼干丢进口中。 “这有饮料……”科伦默默地推过来一壶他用自己水壶装了的南瓜汁，他弱弱道：“……我刚没抢到其他吃的……只好去排队打了一点南瓜汁……猜到你没吃饭，多少能垫一下……我们都吃过了。” 温斯特目露感动，他当即表示道：“好兄弟，我听说《魔戒》电影要出来了，等它出来了我帮你去追星啊——抢不到首映式的票我就去帮你把作者绑了给你签名！” 洛欧哭笑不得推了他一把，催促他赶紧吃：“吃你的，魔戒作者早去世了。” 温斯特咬了口面包吞下去：“马上马上……我还要问德拉科一点事——”他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你要相信魔法，洛欧，诗翁故事集里还有能复活人的东西呢，把死了的作者召唤出来给科伦写续集~也不是不行……” 洛欧吐槽：“那就是个故事，你做什么美梦呢……要是真的我就把我妈复活了我爸肯定高兴……” 温斯特哈哈地笑过。 然后指挥着抹布把桌子重新擦了一遍，示意德拉科别在旁边傻站着了，坐下来把事情全过程说一遍，他好给斯内普写信。 “我建议你现在自己先坦白交代，现在知道也许教授回来了还能消点火气。” 和朋友聊了几句后，温斯特心平气和准备写信。 德拉科觉得温斯特是在帮他减轻惩罚，这才肯磨磨蹭蹭地坐下来。 “说，为什么忽然去挑衅韦斯莱。”温斯特头也不抬地先写了一串事情的大概经过，以及穆迪后面找上门的可能。 “……忘了。”德拉科细如蚊呐地说，眼神心虚地瞟来瞟去。 “忘了？”温斯特斜睨一眼过去，语调古怪地说：“你看我信吗？刚刚才发生的事。” 他提醒道：“就算你要编有人控制了你的念头——” 德拉科眼睛忽然睁大，表情迅速地容光焕发—— 温斯特（无情）：“学校里正好有个行家，你刚刚才遇见过。 ” 德拉科啪一下，焉下来。 “我都道了歉了……” “那是你决斗输了的代价。谁让你选了塞尔温当见证人……你居然能觉得他靠谱？就算不偏向你，以他欺软怕硬的风格会愿意冒着风险给你们评定决斗胜负？” “我当时可没强压着你道歉！”德拉科抗议道。 温斯特冷笑一声： “……你真的以为没人知道你最后那个魔咒打的什么鬼主意？”温斯特平静说出分裂咒最严重的后果，这也是为什么不允许分裂咒对着人使用的原因，：“‘分裂咒一旦失误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可能导致死亡’。” ——真的只是出丑吗？”温斯特无声地逼问他。 德拉科微微低下头，眼神躲闪。 “你都没顾及我的想法，我为什么要顾及你的？”温斯特反问道：“别忘了，你刚被变成动物就被我拦下了，今天学校里教授可不多，要等到有人阻止，你又要保持那个形态在所有人面前飞多久？” 德拉科打了个寒颤，服软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忽然脑袋边灯泡一亮，想起挑唆他的人连忙开口道：“是诺特，是他故意想让我——” “嗨，怀特。”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诺特施施然地打断他，探过来一个头，友善地打了声招呼道，“你打算怎么惩罚马尔福？” “……你有什么高见？”温斯特琢磨过味来了，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诺特先生。” 诺特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 “我是觉得……你既然救了他，不如让他涨涨记性……让他挂着‘马尔福是个蠢货’的字样在背后到处走怎么样？” “毕竟今年大概只剩下我们俩竞选级长了，如果失败，提前示好，对我来说有益无害。我相信公平竞争能够促进我们之间的友谊。” 温斯特挑了下眉，也跟着笑了一下，“我觉得不怎么样。” 诺特的表情迅速地沉下来。 温斯特抢在他讥讽前道： “今天这一出，我觉得级长已经到手了。” “——你也只是占了今天的便宜罢了！” “你（我）不过只是个混血，怎么可能（配）当级长？” 温斯特把弄着魔杖百无聊赖地开口，声音刚好和诺特重叠。 还是有点差异。 “你！”诺特怒视过来。 “拜托，尊贵的贵族先生，”洛欧嘲笑着搭过一条手来，撑在温斯特椅背上：“你们说的话能不能有点新意。” 他懒洋洋道：“就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的我都快背熟了，马库斯当初这么说，怎么这一届都有我们了还这么说。你们看不清非混血就那几套吗？别忘了温斯特现在的成就可比你高。” 温斯特忍不住笑了一声，出言调侃道：“可能他们入学前都学的同一套话术？” 洛欧噗嗤噗嗤地笑起来。科伦没敢当面笑，举着本书，肩膀开始抖动。 “院长不会偏向你的。”诺特冷笑，“他的位置依靠的是纯血的支持，如果忘记了公平，那他目前在各个家族之间维系的平衡就会倒塌，谁还会认为他配当斯莱特林的院长？——你在损伤你看重老师的的利益，怀特。” “是吗？”温斯特平淡地说， “——那我就带给他更大的利益。” “我有这个自信。” 老师看重的无非就是一个人，复活石带来的虽然不是真的复活，但也足够弥补一切了。到时候需要纠结的人反而是他自己了——温斯特微微一笑，做出个请的手势。 “你的高见说完了，那就请。” 诺特没讨着好，反惹了一肚子气，又不敢和温斯特打一架，只得愤愤地离开。 “你这是什么表情？”温斯特收回视线，忽然注意到德拉科旁边的脸色，奇怪道。 德拉科以一种特别有优越感的眼神盯着诺特的背影。 “哈……”他短促地笑一下，矜持地扬起小下巴：“没什么……只是你说我蠢，我忽然有一点不认同了。” 温斯特：“？” 德拉科忍不住多说了一点：“你怎么可能是混血呢……” 这次换洛欧的脸色黑下去了。 “——我当然是混血，”温斯特打断他道，“难道你比我还清楚我父母是谁吗？” 这当然说不定。 温斯特对这具身体的父母一无所知，也许真的德拉科比他知道得更多，更早，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德拉科态度有些奇怪。 但比起忠实支持者洛欧的的看法，德拉科胡言乱语的嘴最好还是闭上。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随便写了？”温斯特转移他注意力。 “你随便写，”德拉科快乐地像要嘴里哼出声，是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陶醉感，他被气得红润的脸也重新变得苍白：“我相信你不会乱写。” “呵呵。” 温斯特迷之微笑。 “你打算怎么罚？”德拉科扬起脸：矜持地略收了一点疯狂上扬的嘴角：“你既然帮了我，我也应该付出一点代价，你想要什么？” “……我原本打算揍你一顿的。”温斯特沉默了一下忽然诚恳道。 “？”刚刚的问号被德拉科还回来了，他想起霍格莫德一次雪天，温斯特普普通通的一个咒语就让他身边的大石头忽然爆炸了的事。 他顿时大惊失色。 “……但我现在觉得诺特的提议也不错。”温斯特吓了德拉科一会，慢吞吞改口道。 德拉科冷汗都快掉下来了，因为温斯特刚刚说话的样子真的很认真。 虽然他不觉得温斯特真的会因为韦斯莱把他给打……呃……大概…也许…不会…真的……。 温斯特借着旁边花瓶里的花变了纸板，正面写着：“我是巨怪屁股扭扭蛋” 反面备注：因为我蠢到在礼堂挑衅五六个人还打输了。 “自觉一点。”温斯特眨眨眼，非常友善核平地微笑：“不然我们就去我社团决斗，输了的代价是被我揍一顿。” ？ ——你揍我还带翻倍的？？ 德拉科难以置信地望着温斯特的笑脸，从心的举起牌子。 “放心，我不会让你再给斯莱特林丢脸的，我只打算让你在休息室里走几圈让大家都有点参与感就够了，直到院长回来决定对你真正的惩罚——毕竟按理来说我现在属于是在威胁你。” 温斯特贴心地给出限制道。 “如果感觉被威胁到了你就笑一下。” 德拉科抽动了一下嘴角，笑不出来。魔杖一直在温斯特手里紧紧握着。他不想真的被温斯特揍一顿……谁知道他那么重的魔咒一咒语下去，会不会就要换个人继承马尔福家了 旁边的人都在看热闹。 “那院长明天回来我是不是就不用……” “！” 温斯特心平气和地放了个小恶咒在德拉科脚边，有力驱散了德拉科的懒惰。 “……我是巨怪屁股扭扭蛋……因为我蠢到在礼堂……”德拉科有气无力地声音拖着在休息室回荡起来。 “变态啊！谁拍我屁股！！！” 德拉科炸毛。 一群人哄笑：“你不是巨怪屁股吗！” “扎比尼，你是不是变态！”德拉科憋屈在那边呐喊。 格兰芬多休息室。 大家都在说说笑笑分享着彼此的食物，有的还从寝室拿来一些带来的魔法糖果，热闹得像是在过节。 一只手突然从人群堆里钻出来，托着一个水晶球。 “嘿！伙计们！谁要这个珍稀典藏版水晶球啊！内容珍贵，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弗雷德爬到桌子上站起来，嘿嘿怪笑道。 “只要水晶球原价加一枚银西可，就可以带回去慢慢欣赏哦~” 他拨了一下水晶球，一道声音幽幽地从水晶球里传出来，仿佛受了无限委屈： “……对不起……（咔）……我向你道歉，因为我的愚蠢……” “噢噢噢哦哦！！！” 整个休息室轰然而动。一群人举着钱袋子：“乔治给我来一个！” 乔治在下面笑得牙花子呲出来了：“记得认准双子笑话店，欢迎下次再来！” 第108章 风靡全校的白鼬饰品 直到第二天，温斯特下了课从变形课教室挤出来的时候。 背后还夹杂着笑声、水晶球复刻声、争夺声、马尔福羞愤地怒吼声、碎裂声，一片混乱。 刚走出教室的麦格教授也大声呵斥着他们不准在走廊上施法。 仿佛一夜之间，德拉科的道歉录音就风靡了整个格兰芬多，上课时接连几次都有人突然放出一段声音，然后引起全场爆笑、麦格教授查封，德拉科羞愤欲绝，再有人平白无故爆笑、勾起所有人的笑点，麦格教授再查封…… 最后走出教室还遇见这事、忍无可忍的麦格教授咻咻两下捆住，气昏头似的拖着笑得最欢的两个走——当然她走到一半，还是醒悟过来这样做不对赶紧松开了绳子……然后继续板着脸要求他们跟她去办公室。 温斯特默默离怒火上头的麦格教授远了一些，从萨默腿上把信取下来，借着一旁的栏杆展开信看，上面只回复了简扼的几行字。 [已知晓，等我回来处理。 ps：因意外返回延迟至后天。明天的课改考试，药剂保存等我回来批改。 ——s· s] ……很好的考试，使我一下精神焕发。温斯特锐评，然后开始真诚地祈祷这个考试不是他来监督的意思。 “是斯内普教授的信吗？”德拉科一个眼圈有些青，龇牙咧嘴地走过来问。 他昨晚一直在期待院长回来。大概是觉得会因为他变白鼬的事情放过他，也不想继续“我是笨蛋”的院内小游戏了。 昨晚有些坏水多的家伙故意把他恶心得够呛。要不是被温斯特堵着让他在休息室老老实实地举着牌子待了一个小时。他恨不得丢下牌子走人，整个斯莱特林都在看他笑话。 但这下他的期望要落空了…… 见信上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温斯特也就展示给德拉科看了，顺便告诉他这个坏消息。 德拉科哀嚎一声，一头捶在旁边的墙上，吓得他旁边的画像破口大骂。 德拉科用一种特别幽怨地声音说：“都怪你，温斯特……要不是你硬压着我道歉，他们手上哪会有录音。” “别都怪我身上。”闻言，温斯特不悦道，“那是你自己决斗的代价，你打输前就该知道有这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呢？被人嘲笑的可能。 德拉科脸一阵青一阵红，加上麦格教授平等打击所有打架的群体，只能在一怒之下发动了金钱攻势，用他的小金库把学校里冒出来的录了音的水晶球全买了下来。 这样就没有人再能在课堂上放录音了。 然而，让德拉科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小时后，新的一批水晶球又冒出来了。甚至比之前做了点伪装，可以像是学习物品一样藏到桌面上。 还出现了一款白鼬的小玩偶、一种没超过手掌大小的木头模型，不会说话，捏一下会突然在眼睛旁边冒出两滴蓝色的泪珠，发出嘤嘤嘤地声音开始爆哭。 属实是很有意思。 但对德拉科来说意味就完全相反了。这是有人在专门散布他的丑态去赚钱！ 他气的要死，又没办法，花钱把这些的东西全买下来，没找到卖东西的那人，不过也是给他送钱罢了，卖家还能通过这笔钱继续扩大生产。 这种给别人送钱的事德拉科是不愿意的。 在一掷千金地买完三个学院里流传的水晶球后德拉科厌厌地回到休息室趴在温斯特旁边的桌子上唉声叹气。 温斯特正在看书，对他eo的表情熟视无睹，淡定地翻过一页。 ……那个小玩偶做得其实还是挺可爱的。温斯特有借到一个玩偶查看，是统一用的变形术变的，大概一个月后魔法就会消散，只留下一个硬邦邦的白鼬木头模型。 成本不高，但相比于更大更贵的水晶球，这种小而可爱的模型反而在霍格沃兹的女生前流行了起来。 洛欧从旁边走过来：“问到了，是韦斯莱双子在卖。” 他走过来一屁股在桌子旁边坐下，拿过桌上的水壶哐哐给杯子里倒水，给自己灌下去。 温斯特推了一盘冰凉的甜品过去，示意这个更凉快。 洛欧完全没推拒，快乐地挖了一勺进自己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 “他们打的是双子笑话铺的旗号，事发当晚他们就刻录了一个水晶球，然后朝周围人借了一堆水晶球复录进去卖掉。第二天就开始联系霍格沃德卖水晶球的店进货，把东西从格兰芬多卖到了其他几个学院。” 他撇撇嘴：“氛围到了就算对马尔福的黑历史没兴趣的人也会想加入进来。” “反应真快……他们这头脑商业意识可真强。” 温斯特吐槽：“你在哪问到的？有问到他们卖多少钱吗？” 德拉科支着耳朵听，他什么都没问到，或者说他压根忍不住不对那些买了他黑历史的人发火，都是指使克拉布和高尔去买的东西。 “小白鼬3西可一个，”洛欧报价，“水晶球就是水晶球原价加上两纳特赚得不多，应该是为了扩散，昨晚买听说更贵。他们现在雇了好几个同学在公共休息室里做白鼬这个模型，翘掉了一整天课。就为了卖这些。” 嚯。 温斯特咂舌。 “我刚过来的时候还看见他们新推出了挂件版的模型，是飞天白鼬样的……”洛欧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可爱挂件这次这个挂件连一点魔法也没有了，只是长成白鼬的模样。 “我买了一个带回来，这个两纳特一个，我看已经在女生那边风靡了，一路过来背包上全挂着这种玩偶，还分为有毛的和无毛的两种——我觉得你想通过买去清掉他们的货仓是不可能了。”洛欧最后幸灾乐祸对德拉科说，“这个我要拿去送詹妮的，别看了。” 德拉科目光直直地望着那个白鼬挂件，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归为一种绝望的青白色。 大概在心里激烈地痛斥自己为什么被诺特一激就上头了。 温斯特可惜地收回视线：“在哪买的？咳——”他顺嘴秃噜了皮，“我是说让我去捣毁一下这种邪恶的黑历史窝点，”他一本正经地忽悠德拉科道：“需要狠狠地批判一下。” “格兰芬多休息室。”洛欧答道，耸了一下肩：“不过你要是在其他地方遇见他们也可以买到。但现在他们正在休息室疯狂地雕刻新的白鼬模型呢……一步也不愿意挪，”他实话实说，“我是托人进去帮我带的。” “格兰杰好像对他们干扰了休息室秩序有点不太高兴，但她也对可爱的挂件感兴趣。”洛欧说，挠了一下脸。 “赫敏？”温斯特惊讶，那这模型大概已经火遍全校了，连赫敏也没忍住。 要知道麦格教授今天下午收到了一堆水晶球打扰课堂秩序的消息，正在大发火气。现在见一个水晶球没收一个，发誓要往费尔奇负责的校规里加上不准在课堂上散播水晶球一项。 韦斯莱双子顶风作案到现在还没被逮住，应该是私底下还在偷偷刻录水晶球。 德拉科憋屈地说不出话来。 “我先走了，约了詹妮约会，拜——” 洛欧神清气爽地站起来，回满了血。 温斯特无奈：“拜——明天魔药课有考试，记得准备！” 他提醒道。 洛欧人已经钻了一半出休息室，回手比了个ok。 “——别唉声叹气的了。”温斯特瞥了一眼德拉科，不太满意道：“你以前是怎么在斯莱特林横行霸道的？一个打击你就萎靡不振了？” 德拉科嗫嚅着说：“我爸爸……” 他还没敢和卢修斯提他决斗输了的事情，但闹这么大估计已经有人热情地告知了卢修斯。 “……你好歹履行了约定，比起塞尔温那种把荣誉丢在脚底下踩的家伙，之后从其他地方找回来就行。”温斯特无语得默然了片刻，没好气道。 不需要记住输了的事实，只需要告诉其他人还有人比你更差就可以了……再说也没几个人对马尔福的节操报什么希望。他居然老实认输才更令人惊讶。 “他是个没爸教养的……”德拉科嘀嘀咕咕，在温斯特平静的目光下还是把难听的话吞了回去。 不是温斯特介意他骂塞尔温，而是地图炮容易扫射到自己……这辈子在外人看来他也是个没父没母的孩子。通常来说，没教养也说的上去。 德拉科闭嘴了。 温斯特接着道：“既然买已经阻止不了，那就毁掉他们制作的水晶球——能源源不断地复刻这么多他们手里肯定还有一个原件样板，毁掉他们扩散的源头，然后你再把全校的水晶球买下来就行了——你小金库还有多少钱？” 温斯特突然问。 德拉科愁眉不展，数了一下：“今年零花还有五百多加隆……如果缺我可以再找我妈要钱——她会给我的。” 艹！ 别人遗产五百多，你直接一年零花五百多……还是用过一部分了的。温斯特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就毁掉之后拿钱买下他们再制作的权利。”温斯特不废话了：“你既然还有这么多钱那就买他们换一个生意做试试。” 第108章 风靡全校的白鼬饰品 直到第二天，温斯特下了课从变形课教室挤出来的时候。 背后还夹杂着笑声、水晶球复刻声、争夺声、马尔福羞愤地怒吼声、碎裂声，一片混乱。 刚走出教室的麦格教授也大声呵斥着他们不准在走廊上施法。 仿佛一夜之间，德拉科的道歉录音就风靡了整个格兰芬多，上课时接连几次都有人突然放出一段声音，然后引起全场爆笑、麦格教授查封，德拉科羞愤欲绝，再有人平白无故爆笑、勾起所有人的笑点，麦格教授再查封…… 最后走出教室还遇见这事、忍无可忍的麦格教授咻咻两下捆住，气昏头似的拖着笑得最欢的两个走——当然她走到一半，还是醒悟过来这样做不对赶紧松开了绳子……然后继续板着脸要求他们跟她去办公室。 温斯特默默离怒火上头的麦格教授远了一些，从萨默腿上把信取下来，借着一旁的栏杆展开信看，上面只回复了简扼的几行字。 [已知晓，等我回来处理。 ps：因意外返回延迟至后天。明天的课改考试，药剂保存等我回来批改。 ——s· s] ……很好的考试，使我一下精神焕发。温斯特锐评，然后开始真诚地祈祷这个考试不是他来监督的意思。 “是斯内普教授的信吗？”德拉科一个眼圈有些青，龇牙咧嘴地走过来问。 他昨晚一直在期待院长回来。大概是觉得会因为他变白鼬的事情放过他，也不想继续“我是笨蛋”的院内小游戏了。 昨晚有些坏水多的家伙故意把他恶心得够呛。要不是被温斯特堵着让他在休息室老老实实地举着牌子待了一个小时。他恨不得丢下牌子走人，整个斯莱特林都在看他笑话。 但这下他的期望要落空了…… 见信上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温斯特也就展示给德拉科看了，顺便告诉他这个坏消息。 德拉科哀嚎一声，一头捶在旁边的墙上，吓得他旁边的画像破口大骂。 德拉科用一种特别幽怨地声音说：“都怪你，温斯特……要不是你硬压着我道歉，他们手上哪会有录音。” “别都怪我身上。”闻言，温斯特不悦道，“那是你自己决斗的代价，你打输前就该知道有这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呢？被人嘲笑的可能。 德拉科脸一阵青一阵红，加上麦格教授平等打击所有打架的群体，只能在一怒之下发动了金钱攻势，用他的小金库把学校里冒出来的录了音的水晶球全买了下来。 这样就没有人再能在课堂上放录音了。 然而，让德拉科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小时后，新的一批水晶球又冒出来了。甚至比之前做了点伪装，可以像是学习物品一样藏到桌面上。 还出现了一款白鼬的小玩偶、一种没超过手掌大小的木头模型，不会说话，捏一下会突然在眼睛旁边冒出两滴蓝色的泪珠，发出嘤嘤嘤地声音开始爆哭。 属实是很有意思。 但对德拉科来说意味就完全相反了。这是有人在专门散布他的丑态去赚钱！ 他气的要死，又没办法，花钱把这些的东西全买下来，没找到卖东西的那人，不过也是给他送钱罢了，卖家还能通过这笔钱继续扩大生产。 这种给别人送钱的事德拉科是不愿意的。 在一掷千金地买完三个学院里流传的水晶球后德拉科厌厌地回到休息室趴在温斯特旁边的桌子上唉声叹气。 温斯特正在看书，对他eo的表情熟视无睹，淡定地翻过一页。 ……那个小玩偶做得其实还是挺可爱的。温斯特有借到一个玩偶查看，是统一用的变形术变的，大概一个月后魔法就会消散，只留下一个硬邦邦的白鼬木头模型。 成本不高，但相比于更大更贵的水晶球，这种小而可爱的模型反而在霍格沃兹的女生前流行了起来。 洛欧从旁边走过来：“问到了，是韦斯莱双子在卖。” 他走过来一屁股在桌子旁边坐下，拿过桌上的水壶哐哐给杯子里倒水，给自己灌下去。 温斯特推了一盘冰凉的甜品过去，示意这个更凉快。 洛欧完全没推拒，快乐地挖了一勺进自己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 “他们打的是双子笑话铺的旗号，事发当晚他们就刻录了一个水晶球，然后朝周围人借了一堆水晶球复录进去卖掉。第二天就开始联系霍格沃德卖水晶球的店进货，把东西从格兰芬多卖到了其他几个学院。” 他撇撇嘴：“氛围到了就算对马尔福的黑历史没兴趣的人也会想加入进来。” “反应真快……他们这头脑商业意识可真强。” 温斯特吐槽：“你在哪问到的？有问到他们卖多少钱吗？” 德拉科支着耳朵听，他什么都没问到，或者说他压根忍不住不对那些买了他黑历史的人发火，都是指使克拉布和高尔去买的东西。 “小白鼬3西可一个，”洛欧报价，“水晶球就是水晶球原价加上两纳特赚得不多，应该是为了扩散，昨晚买听说更贵。他们现在雇了好几个同学在公共休息室里做白鼬这个模型，翘掉了一整天课。就为了卖这些。” 嚯。 温斯特咂舌。 “我刚过来的时候还看见他们新推出了挂件版的模型，是飞天白鼬样的……”洛欧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可爱挂件这次这个挂件连一点魔法也没有了，只是长成白鼬的模样。 “我买了一个带回来，这个两纳特一个，我看已经在女生那边风靡了，一路过来背包上全挂着这种玩偶，还分为有毛的和无毛的两种——我觉得你想通过买去清掉他们的货仓是不可能了。”洛欧最后幸灾乐祸对德拉科说，“这个我要拿去送詹妮的，别看了。” 德拉科目光直直地望着那个白鼬挂件，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归为一种绝望的青白色。 大概在心里激烈地痛斥自己为什么被诺特一激就上头了。 温斯特可惜地收回视线：“在哪买的？咳——”他顺嘴秃噜了皮，“我是说让我去捣毁一下这种邪恶的黑历史窝点，”他一本正经地忽悠德拉科道：“需要狠狠地批判一下。” “格兰芬多休息室。”洛欧答道，耸了一下肩：“不过你要是在其他地方遇见他们也可以买到。但现在他们正在休息室疯狂地雕刻新的白鼬模型呢……一步也不愿意挪，”他实话实说，“我是托人进去帮我带的。” “格兰杰好像对他们干扰了休息室秩序有点不太高兴，但她也对可爱的挂件感兴趣。”洛欧说，挠了一下脸。 “赫敏？”温斯特惊讶，那这模型大概已经火遍全校了，连赫敏也没忍住。 要知道麦格教授今天下午收到了一堆水晶球打扰课堂秩序的消息，正在大发火气。现在见一个水晶球没收一个，发誓要往费尔奇负责的校规里加上不准在课堂上散播水晶球一项。 韦斯莱双子顶风作案到现在还没被逮住，应该是私底下还在偷偷刻录水晶球。 德拉科憋屈地说不出话来。 “我先走了，约了詹妮约会，拜——” 洛欧神清气爽地站起来，回满了血。 温斯特无奈：“拜——明天魔药课有考试，记得准备！” 他提醒道。 洛欧人已经钻了一半出休息室，回手比了个ok。 “——别唉声叹气的了。”温斯特瞥了一眼德拉科，不太满意道：“你以前是怎么在斯莱特林横行霸道的？一个打击你就萎靡不振了？” 德拉科嗫嚅着说：“我爸爸……” 他还没敢和卢修斯提他决斗输了的事情，但闹这么大估计已经有人热情地告知了卢修斯。 “……你好歹履行了约定，比起塞尔温那种把荣誉丢在脚底下踩的家伙，之后从其他地方找回来就行。”温斯特无语得默然了片刻，没好气道。 不需要记住输了的事实，只需要告诉其他人还有人比你更差就可以了……再说也没几个人对马尔福的节操报什么希望。他居然老实认输才更令人惊讶。 “他是个没爸教养的……”德拉科嘀嘀咕咕，在温斯特平静的目光下还是把难听的话吞了回去。 不是温斯特介意他骂塞尔温，而是地图炮容易扫射到自己……这辈子在外人看来他也是个没父没母的孩子。通常来说，没教养也说的上去。 德拉科闭嘴了。 温斯特接着道：“既然买已经阻止不了，那就毁掉他们制作的水晶球——能源源不断地复刻这么多他们手里肯定还有一个原件样板，毁掉他们扩散的源头，然后你再把全校的水晶球买下来就行了——你小金库还有多少钱？” 温斯特突然问。 德拉科愁眉不展，数了一下：“今年零花还有五百多加隆……如果缺我可以再找我妈要钱——她会给我的。” 艹！ 别人遗产五百多，你直接一年零花五百多……还是用过一部分了的。温斯特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就毁掉之后拿钱买下他们再制作的权利。”温斯特不废话了：“你既然还有这么多钱那就买他们换一个生意做试试。” 第5章 生日番外：温斯特·怀特 他盯着树上鸟的时间有些久了。 鸟张开翅膀从树上飞下来，想落到男孩身上，唱一曲又或者展现舞姿。刺目的阳光烤过它的灰扑扑的羽毛，像一只会飞的老鼠——黑暗中总是挨着他窜过的、软绵绵的动物，有时也会很凶。 脑海里另一个模糊的印象忽然在他眼前重叠了，他知道这只鸟的名字叫麻雀，羽毛也是棕色而不是他所见到的灰。 鸟扑过来，被一只横插过来的美丽的手捏住，像是主动扑进去，也像是被吸进去。 手的主人是一位女性。 金发蓝眼。冷酷的表情和男孩敛下眉目时有些相似。 女人捏住鸟，不顾鸟激烈地挣扎、用翅膀拼命拍打，“咔噔”一下，拗断了它的喉骨，扯下被折断成一团乱的羽毛粗暴地塞进男孩的嘴里。 他激烈挣扎起来，身边刚有东西随着他激动的情绪浮起来，就被反手一个巴掌打得脑袋嗡嗡响。 “不准动用你的能力！”女人说。 男孩忍耐下来，臭味和血腥味顶在喉咙里发呕。 但他不敢吐出来，也吞不进去，只能含在嘴里，敏感的感官让他的喉咙开始发苦，炙热的阳光烘得意识模糊，双手被捆着，像是被戴上的项圈。女人的声音嗡嗡得像是晚餐时震动的钟……开始听不太清。 脑海中声音分成两派，一边的记忆还在亲切地呼唤这个女人为妈妈，像摇着尾巴的金发少年一样取怜。另一个冲突的声音却在发怒，鼓动着男孩反抗。 那个声音冷冷地说…… ——反抗！不然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她手里。 然而男孩像是没听见，垂下清澈的眼睛，顺服地含着羽毛，不说话也不动。 于是，两道声音都消失了，另一个自己在沉默中积蓄着怒火。 “你和他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又听不懂。”金发蓝眼的少年穿过庭院，亲密地靠近女人的手，执起来握在掌心，“还把手弄脏了。” 女人松了松紧绷的脸庞，流淌的头发像金子一样，被少年捧起讨好。她的眼睛如同深蓝的钻石，折射出冷硬的光辉。来者着迷地望着她，亲吻她的发梢。 “姐姐。”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拉尔夫，”女人呼唤他，“把我的鞭子拿来。” “姐姐，何必累到自己。”少年劝道，“我来。” “不行，”女人斥责他，“你要让他从本能上依赖你，你要肩负将他带给大人的责任，一点险也不能冒。” “默然者成型的那天，我是会死的，之后就是你的责任！” 少年瘪了瘪嘴，轻慢地说：“我不想治疗他，他只是个武器，哪里比得上姐姐你。” “我精挑细选才选中一个纯血，生下这个孩子。他的血比你高贵一万倍，哪是你可以选择的。”女人冷冰冰地训斥他，“你忘了父亲的话了吗？他会成为家族复兴的种子，献给大人重振家族荣光！” “而不是现在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女人发怒，鞭子不知从哪出现在她手中，她反手一挥。 啪地一声。 男孩晃了一下，嘴里的羽毛落到地上。 “只有格林德沃大人，才能让巫师重新伟大！” 女人狂热地说，“而我将为此献身。”她扫了一眼她这个异母的弟弟，被扭曲过的意志会狂热地执行她的命令。 默然者危险至极。 而他将在她牺牲之后，将默然者重新献给伟大的格林德沃，这是父亲的遗愿，也是她的使命。 “一个完全服从的纯血默然者，他会是绝对的自己人，不同于那个不听话的巴瑞波恩，他将遵循预言，帮助格林德沃大人带领巫师走向巅峰——” 她提起鞭子，狠狠地挥下去。 “而我和父亲一样，都将为这伟大的一切献身！”她满眼狂热，“而你，也必然跟随家族的脚步。” “是，姐姐。”少年被反复诉说的信仰洗脑，狂热的宣誓：“你和格林德沃大人的意志，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 “把他扔进地下室长长记性。” “母亲”吩咐道，“等到明天你去给他处理伤口！” 男孩被止血后扔进一片黑暗的地下室。 冰冷潮湿的黑暗反而让他安心。 他忍着痛缓了一会，摸索着身旁，那放着和他一起被扔下来的食物。 一只软绵绵的动物被他抓住扔开。 ——食物总是够的。 “母亲”不会克扣任何的食物，也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可能影响他身体的因素。甚至会让他定期晒晒太阳——就像今天一样接受阳光的沐浴。 如果他更完美地克制住自己的能力，他就能回到阁楼上，在那儿，他还有一间漂亮的小房间。只有他完美的克制住一切异象时，他才会短暂地被允许居住。 脑海中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随着他不断长大，那些从没见过的幻象越来越强烈，有时还会给他招致毒打。就像几个月前，这个声音第一次从幻象中醒过来的时候，男孩错误地被残留的感情影响，称呼那两个人的名字为“母亲”和“舅舅”。 那之后，声音就从幻象中被割裂开。 ——那不是我们的母亲。 声音纠正他。 声音不常清醒，但男孩知道那就是自己。幻象是上辈子的记忆，会随着长大逐渐恢复。 ——逃不掉，母亲永远会找到。 已经被消除的伤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那就等待，等待时机。 于是男孩等待，一如往常等待着天明的到来，到那时“舅舅”会来到，带着虚情假意和治疗的魔药，不会让他身上残留一丝伤痕。 ……忍耐……痛苦日复一日。 见到成效的“母亲”的越来越兴奋，下手越来越重。 男孩逐渐完美，温顺而驯从。 声音也逐渐消失。幻象一日比一日更多，男孩的思维变得两极化，一会清醒地吸收幻象中蕴含的一切，一会浑噩懵懂和最普通的孩童没有两样。 懵懂的时候，“舅舅”也仿佛真的成为了救赎他的那个人，他开始隔一段时间离开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他，男孩就联系起伤口愈合的微痒、晨曦和药水敷在皮肤上蒸腾的雾气，“母亲”也不再下手。 他离开时，一切又恢复到昨日。 清醒的意志开始痛苦地扭曲，痛恨于自己的弱小无力，将恨意刻在每一个意识中，开始搜集周围发生的一切消息。 他等待，等待到大雪覆盖了的冬日。 “母亲”终于放松了警惕，松开魔杖挥舞着鞭子的时候。 ——一场“煤气爆炸”的意外永远的带走了耐心耗尽的“母亲”。 他跌跌撞撞地逃出去，逃到几公里外，一家享有声誉的孤儿院门口，失去了意识。 …… “孩子？醒醒，孩子。” “他在发高烧，这是从哪逃出来的？” “先把他送到医院。” ……“你醒了，孩子，你叫什么？” 男孩再次睁开的眼神变得清醒而理智，他带着一闪而过的诧异和困惑，在激烈的思绪之后，他看着窗外的大雪和旁边人手上阅读的报纸上出现的温斯顿湖，他可以直接开口，但惯性的沉默让他选择了写字。 他划去温斯顿最后的两个字母，临时拼出一个名字，他写到： ——温斯特·怀特。 第5章 生日番外：温斯特·怀特 他盯着树上鸟的时间有些久了。 鸟张开翅膀从树上飞下来，想落到男孩身上，唱一曲又或者展现舞姿。刺目的阳光烤过它的灰扑扑的羽毛，像一只会飞的老鼠——黑暗中总是挨着他窜过的、软绵绵的动物，有时也会很凶。 脑海里另一个模糊的印象忽然在他眼前重叠了，他知道这只鸟的名字叫麻雀，羽毛也是棕色而不是他所见到的灰。 鸟扑过来，被一只横插过来的美丽的手捏住，像是主动扑进去，也像是被吸进去。 手的主人是一位女性。 金发蓝眼。冷酷的表情和男孩敛下眉目时有些相似。 女人捏住鸟，不顾鸟激烈地挣扎、用翅膀拼命拍打，“咔噔”一下，拗断了它的喉骨，扯下被折断成一团乱的羽毛粗暴地塞进男孩的嘴里。 他激烈挣扎起来，身边刚有东西随着他激动的情绪浮起来，就被反手一个巴掌打得脑袋嗡嗡响。 “不准动用你的能力！”女人说。 男孩忍耐下来，臭味和血腥味顶在喉咙里发呕。 但他不敢吐出来，也吞不进去，只能含在嘴里，敏感的感官让他的喉咙开始发苦，炙热的阳光烘得意识模糊，双手被捆着，像是被戴上的项圈。女人的声音嗡嗡得像是晚餐时震动的钟……开始听不太清。 脑海中声音分成两派，一边的记忆还在亲切地呼唤这个女人为妈妈，像摇着尾巴的金发少年一样取怜。另一个冲突的声音却在发怒，鼓动着男孩反抗。 那个声音冷冷地说…… ——反抗！不然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她手里。 然而男孩像是没听见，垂下清澈的眼睛，顺服地含着羽毛，不说话也不动。 于是，两道声音都消失了，另一个自己在沉默中积蓄着怒火。 “你和他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又听不懂。”金发蓝眼的少年穿过庭院，亲密地靠近女人的手，执起来握在掌心，“还把手弄脏了。” 女人松了松紧绷的脸庞，流淌的头发像金子一样，被少年捧起讨好。她的眼睛如同深蓝的钻石，折射出冷硬的光辉。来者着迷地望着她，亲吻她的发梢。 “姐姐。”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拉尔夫，”女人呼唤他，“把我的鞭子拿来。” “姐姐，何必累到自己。”少年劝道，“我来。” “不行，”女人斥责他，“你要让他从本能上依赖你，你要肩负将他带给大人的责任，一点险也不能冒。” “默然者成型的那天，我是会死的，之后就是你的责任！” 少年瘪了瘪嘴，轻慢地说：“我不想治疗他，他只是个武器，哪里比得上姐姐你。” “我精挑细选才选中一个纯血，生下这个孩子。他的血比你高贵一万倍，哪是你可以选择的。”女人冷冰冰地训斥他，“你忘了父亲的话了吗？他会成为家族复兴的种子，献给大人重振家族荣光！” “而不是现在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女人发怒，鞭子不知从哪出现在她手中，她反手一挥。 啪地一声。 男孩晃了一下，嘴里的羽毛落到地上。 “只有格林德沃大人，才能让巫师重新伟大！” 女人狂热地说，“而我将为此献身。”她扫了一眼她这个异母的弟弟，被扭曲过的意志会狂热地执行她的命令。 默然者危险至极。 而他将在她牺牲之后，将默然者重新献给伟大的格林德沃，这是父亲的遗愿，也是她的使命。 “一个完全服从的纯血默然者，他会是绝对的自己人，不同于那个不听话的巴瑞波恩，他将遵循预言，帮助格林德沃大人带领巫师走向巅峰——” 她提起鞭子，狠狠地挥下去。 “而我和父亲一样，都将为这伟大的一切献身！”她满眼狂热，“而你，也必然跟随家族的脚步。” “是，姐姐。”少年被反复诉说的信仰洗脑，狂热的宣誓：“你和格林德沃大人的意志，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 “把他扔进地下室长长记性。” “母亲”吩咐道，“等到明天你去给他处理伤口！” 男孩被止血后扔进一片黑暗的地下室。 冰冷潮湿的黑暗反而让他安心。 他忍着痛缓了一会，摸索着身旁，那放着和他一起被扔下来的食物。 一只软绵绵的动物被他抓住扔开。 ——食物总是够的。 “母亲”不会克扣任何的食物，也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可能影响他身体的因素。甚至会让他定期晒晒太阳——就像今天一样接受阳光的沐浴。 如果他更完美地克制住自己的能力，他就能回到阁楼上，在那儿，他还有一间漂亮的小房间。只有他完美的克制住一切异象时，他才会短暂地被允许居住。 脑海中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随着他不断长大，那些从没见过的幻象越来越强烈，有时还会给他招致毒打。就像几个月前，这个声音第一次从幻象中醒过来的时候，男孩错误地被残留的感情影响，称呼那两个人的名字为“母亲”和“舅舅”。 那之后，声音就从幻象中被割裂开。 ——那不是我们的母亲。 声音纠正他。 声音不常清醒，但男孩知道那就是自己。幻象是上辈子的记忆，会随着长大逐渐恢复。 ——逃不掉，母亲永远会找到。 已经被消除的伤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那就等待，等待时机。 于是男孩等待，一如往常等待着天明的到来，到那时“舅舅”会来到，带着虚情假意和治疗的魔药，不会让他身上残留一丝伤痕。 ……忍耐……痛苦日复一日。 见到成效的“母亲”的越来越兴奋，下手越来越重。 男孩逐渐完美，温顺而驯从。 声音也逐渐消失。幻象一日比一日更多，男孩的思维变得两极化，一会清醒地吸收幻象中蕴含的一切，一会浑噩懵懂和最普通的孩童没有两样。 懵懂的时候，“舅舅”也仿佛真的成为了救赎他的那个人，他开始隔一段时间离开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他，男孩就联系起伤口愈合的微痒、晨曦和药水敷在皮肤上蒸腾的雾气，“母亲”也不再下手。 他离开时，一切又恢复到昨日。 清醒的意志开始痛苦地扭曲，痛恨于自己的弱小无力，将恨意刻在每一个意识中，开始搜集周围发生的一切消息。 他等待，等待到大雪覆盖了的冬日。 “母亲”终于放松了警惕，松开魔杖挥舞着鞭子的时候。 ——一场“煤气爆炸”的意外永远的带走了耐心耗尽的“母亲”。 他跌跌撞撞地逃出去，逃到几公里外，一家享有声誉的孤儿院门口，失去了意识。 …… “孩子？醒醒，孩子。” “他在发高烧，这是从哪逃出来的？” “先把他送到医院。” ……“你醒了，孩子，你叫什么？” 男孩再次睁开的眼神变得清醒而理智，他带着一闪而过的诧异和困惑，在激烈的思绪之后，他看着窗外的大雪和旁边人手上阅读的报纸上出现的温斯顿湖，他可以直接开口，但惯性的沉默让他选择了写字。 他划去温斯顿最后的两个字母，临时拼出一个名字，他写到： ——温斯特·怀特。 第109章 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课 “换一个生意？”德拉科问。 “你是说我直接买断他们刻录水晶球的权力吗？”德拉科不是没见过父亲这么做，就像是报社出了一篇不利于马尔福家的文章，他们把这篇文章买下来，不发表——相当于给了这个作者封口费——维持舆论上对马尔福家的好处。 温斯特给予肯定的回答。 “哦——”德拉科发出恍悟的声音，很顺利地接受下来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对马尔福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不是故意被当成冤大头。 但他接着提出一个疑问：“那我要怎么说服韦斯莱他们坐下来肯和我谈？” 德拉科焦虑道，“我不认为这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我说先毁掉他们刻录的那个母版”温斯特压低声音，左右看了一眼说。 “你有办法？” 德拉科也放低了声音，小声地问。没有想到居然已经有人愿意在格兰芬多帮温斯特去做点事了。他感到很惊讶。 “也许有一点把握——你等我一下，我去找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温斯特溜出了休息室。 德拉科一脸惊奇地开始思考加入温斯特那个小社团的人有谁能做到这件事隆巴顿？不可能，这件事德拉科连想都没有想过。 不一会温斯特又偷偷摸摸地回来了，手里抱着个长毛的软乎乎的东西——是只猫？ 是赫敏的猫。 温斯特很幸运地在魔药办公室不远处找到了在这附近徘徊的克鲁克山。上次老鼠泛滥的时候，魔药办公室作为一个盛产老鼠和有优质奖励的地方被它记住了，从此这只聪明的猫就学会了时不时溜下来窥探斯内普办公室里东西。可惜斯内普并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在办公室里备晒干的猫薄荷。 温斯特恭恭敬敬地把克鲁克山放到桌子上。 “e”德拉科发出不解的声音：“一只猫能做什么？它还能听懂我们的话不成？” 温斯特瞟了他一眼：“克鲁克山是不一样的——它是只猫狸子。” 克鲁克山用它那张柿饼脸冲着德拉科不屑地叫了一声。 既然布莱克都可以让克鲁克山偷走纳威记录口令的纸条。那克鲁克山理解去找到谁更不在话下。 温斯特没说这些，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好啊，你不信那就只有你自己去想办法了。”伸出一只手挠了挠克鲁克山的耳朵。 克鲁克山发出很舒服的呼噜声。 德拉科纠结了一下，犹犹豫豫地把目光放在正舒服地眯起眼睛余光瞟着他的克鲁克山身上。 “我要怎么做？” “直接问就好了，跟着我学——尊敬的克鲁克山”温斯特一本正经地双手合十对克鲁克山说。 德拉科半信半疑跟着做：“尊敬的猫咪大人” “——然后你直接告诉它你想要什么，能给什么就好。” “我希望你能帮我把韦斯莱双子的水晶球拿来给我——” 温斯特无语地打断他：“你是不是对一只小猫咪要求太高了？它怎么帮你把水晶球带回来？一路推着水晶球从格兰芬多推到斯莱特林吗？你想得出来。” 德拉科委屈地看着温斯特，心说这不是你让我对猫许愿的吗。他改口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把韦斯莱双胞胎的最重视的那个水晶球打碎。” “咳。”温斯特在一旁提醒道：“你要给它什么。” 克鲁克山审视地望着德拉科，一边还在接受温斯特的挠耳朵服务。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磕磕绊绊地说道：“一、一个月的小鱼干？” 克鲁克山喵了一声，一甩尾巴离开温斯特的温柔乡，跳到地上，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 德拉科迷惑地望着克鲁克山跑出去的举动，困惑道：“它这是答应了吗？” “——我不知道。”温斯特爽快地耸肩。 “？？？？？”德拉科脑袋宕机：“你耍我？” “怎么能这么说呢？”温斯特振振有词道：“我又听不懂猫咪说话，我当然不能确定了。” 德拉科不干了：“那你让我对一只猫那样说？！” “我只是说也许有一点把握。”温斯特甩锅道，然后又道：“但克鲁克山是真的很聪明，基本能听得懂人话，就看你给的报酬能不能说服它了。” 克鲁克山跳到窗台上。大尾巴甩啊甩，漫不经心地迈着猫步钻进了弗雷德、乔治和李的寝室。寝室被他们搞得一团乱，克鲁克山晃着尾巴钻过被弗雷德和乔治乱堆的包裹纸、零食和臭袜子上——那大概是李或者弗雷德的臭袜子。 水晶球被他们谨慎地放在书架上、柜子顶部。克鲁克山轻松地借着床帘和书柜的踏板蹿了上去。 爪子一推—— “咔嚓。”清脆的一声响。 克鲁克山轻松地跃下书柜，踩着窗台边棱功成身退。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吵嚷的嬉笑声。推门而入的弗雷德一进来就看见书柜上的明晃晃的水晶球莫名消失，连忙走过去看，发出凄凉地一声惨叫： “不！我的水晶球！！！” 弗雷德还在丧着脸哀嚎。乔治靠在一边头疼，李蹲在地上拿着一块水晶球碎片来回查看试图找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水晶球掉下来了。 “我就说别把水晶球放那么高——呜呜我的传家宝”弗雷德还在捂着脸哀痛他逝去的水晶球，这是唯二没有复刻限制的水晶球，弗雷德和乔治原意准备把它留下，作为马尔福的黑历史传下去。 “我早说了把东西藏进床底下，”乔治头疼地说：“一定是哪里来的乌鸦或者猫干的。还好我们把最初那个水晶球放在了床底。” 他推开那堆长得像是零食，实则被细致地分类好了的恶作剧道具，趴下身伸手掏了掏，从床底摸出来一个沾了点灰的水晶球。 “还好我们让家养小精灵不要打扫我们的寝室，免得找不到一些东西。”乔治松了口气说，“不然这个水晶球也得被毁掉。” “我的传家宝”弗雷德还在哀嚎。 乔治好笑地用脚踢了踢他：“别嚎了，兄弟。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复刻了水晶球去买呢，你还想不想赚钱开笑话铺了？” “呜呜”弗雷德还在假哭。 咚咚，寝室门被敲响了。 “请进！”乔治一扬眉叫道。 “请问这里是乔治和弗雷德的寝室吗？”赫敏推开门，嘴里礼貌地说着。就看见了一团乱的男生寝室、乔治和弗雷德。 “赫敏？？？” 弗雷德“嗷”地一声从地上蹿起来和李尴尬地推推嚷搡挡在了袜子前面。 乔治回过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在这？我是说、这是男生寝室。” “乔治?弗雷德？”赫敏看见他们俩了：“我正找你们呢。”她目光从他们一团糟的寝室滑过，不知所措别开眼，“咳，是温斯特。”她说：“温斯特拜托我找你们呢他说马尔福想找你们谈谈水晶球的事、他想买下你们手里能复刻的水晶球，问你们能不能见一面——温斯特让我偷偷告诉你们马尔福的心理底线是五百加隆” 弗雷德和乔治面面相窥，异口同声叫道： “哪来的狗大户？！！” 他俩再度对视了一眼反应过来是马尔福家，齐齐骂了一声。 “四百金加隆？！！！你们打劫呢！”德拉科气得差点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最多三百，不然我就告诉我爸爸，让他把你们进水晶球的渠道给禁了。” 他威胁道：“我现在还没告诉我父亲，要是他知道了就不是你们想卖掉水晶球就能解决的事了——你们还想在对角巷开店，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店我家也有投资——就算你们钱凑齐了，只要我父亲同意给他们或者是佐科加大投入，你们知道的——最多三百！” 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 弗雷德耸肩道：“可我们生意现在这么红火，未来还可以卖到霍格沃兹外面去——你想一次性买断，这点钱恐怕” “卖到外面？”德拉科呵呵一笑，打断他抬起下巴理所当然地道：“你在开什么玩笑，除了学校，哪里还有人对这个水晶球感兴趣——也就是在学校，要是你们能在外面赚到钱，早就有人偷偷录音出盗版了，你们要怎么赚钱？”他冷嘲热讽：“就这点利润你们恐怕连十加隆也赚不到。” 德拉科还是估算轻了，弗雷德他们进货水晶球是有优惠价的，但也到不了一百加隆，巴格曼和他们打赌赌输了，但是给他们的全是小矮妖的金币，一晚上过去钱就全消失了！ 现在他们正在计划写封信告诉他弄错了，要求巴格曼把钱还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行。 德拉科其实说的很真实。弗雷德和乔治赚的也只是趁这个热度的钱，以及学生们大多没有这个心思去做生意。 甚至弗雷德和乔治还怀疑水晶球碎掉的时间有点掐的太好了。 “那就三百加隆。”乔治妥协道。 德拉科把钱拿出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乔治不舍地把水晶球递过去。 “我们留一个不能复刻的作纪念可以？”德拉科来之前砸钱把学校里大部分的水晶球都买下来了。总不能逼迫得太过，德拉科对那只猫的可靠性还是有一些怀疑，如果拿了钱韦斯莱他们不办事，德拉科就没办法了。 “可以，”德拉科不情不愿地说：“只能你们自己留着，要是我在外面再发现了从你们这出来的录音，我们就没完。” 温斯特靠着门等他们谈完后，背着德拉科走进去。 韦斯莱们正在收拾东西，清点金币说笑什么的，见到温斯特一走进去就都停下了。 弗雷德板着说；“怀特？谢谢你告诉我们的消息，你来干什么？” 有了马尔福的底线，他们开价基本都是朝着最让德拉科难受的方向去开的，虽然离最好的结果还有点远，但是他们还是感觉很满意了——毕竟不是谁都是马尔福那种狗大户。 温斯特对他们的恶作剧道具很感兴趣，韦斯莱双子在魔法器具上的天赋令人惊叹。虽然没有收服的想法（人家记着金妮的事还不一定愿意），但还是希望能够掺和进去——如果能有一些对温斯特有用，但韦斯莱他们不在意的发明那就更好了。 至于马尔福？不好意思，温斯特自己都是奔着坑马尔福家这个冤大头的去的，还准备之后一脚把他们踹开。这点卢修斯也是这么打算的，也犯不着说谁厚颜无耻了。 “我对你们发明的器具很有兴趣。”他开门见山地说，饶有兴趣地靠着门扉：“介意让我看看吗？” 乔治直接道：“你想看什么？” 温斯特耸了耸肩：“我只是对你们的发明很感兴趣，想问问你们缺不缺投资，我擅长魔药——如果有让我感兴趣的产品的话，我也许能在研发和资金上提供一点帮助。” 魔药大师是不会缺钱的，温斯特虽然还没得到正面承认，但如以前一样熬点魔药拿出去卖还是能很快赚到一点资金。 再说，他又没说现在投。 乔治的神色缓和下来，“好，暂时不缺。” 弗雷德接话：“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如果你想看点什么产品的话，我们现在有速效逃课糖、鼻血牛扎糖和吐吐糖还有金丝雀饼干，还有一种正在研发的肥舌太妃糖——这个还在测试，如果你愿意帮我们试一下效果，我可以给你。效果是舌头会变成紫色并且迅速膨胀。” 温斯特真正感兴趣的是韦斯莱双子还处于研发当中的产品，但现在目前双方信任不够，还需要进一步取得信任。 “用了肿胀药水？”温斯特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架势说：“我想恰巧，我对这个药水有一点心得，你听说过‘紫色公鸡’吗？那是我干的。” 怀特在笔记上记下了他改良的步骤。 乔治捣了弗雷德一下。 “原来是你？”弗雷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那个让人全身紫的发亮还控制不住笑声的效果很感兴趣，想一想人们吃了糖后像是舌头变成果冻了一样紫色、软塌塌地膨胀得发亮，让人像是公鸡一样咯咯咯发笑——弗雷德和乔治脸上露出心动的神情。 “你们试过鬣狗树的叶子吗？它被切碎后熬煮的汁水加入肿胀药剂后能产生一种更奇怪的效果，比如他们肿的部位会变得更透明。”温斯特眨了眨眼睛露出微笑。 “如果你的建议有用的话。”弗雷德说。 “我们会试试的。”乔治表示。 等德拉科的事情处理完，时间很快来到了周四，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课就在今天下午。很多学生刚吃过午饭就跑过去排队了，对此备受期待。但同为四年级的斯莱特林们出于对德拉科遭遇的不满和害怕，一直挤在教室门口，没有一个有骨气的胆敢先进去。尽管里面都还没有教授。 温斯特叹了一口气，戳了戳堵在门口的一个学生：“让让。”洛欧他们跟在温斯特后面挤了进去。 穆迪的标志性的脚步声已经在后面响起来了。 斯莱特林跟着他鱼贯而入。 出于谨慎——穆迪已经企图攻击过他了——温斯特挑选了一个保守的位置，放弃了前排，转而在教室中间一点的座位坐下来，洛欧他们也围着温斯特落座。 在他们挑好位置后，跟着进来的斯莱特林们发生了一点骚动然后又迅速地安静下来，他们快速地在教室里找到各自的位置——没有位置的充分领会了麦格教授的教导——纷纷把自己带着的书或者笔变成椅子，以及分列在教室两旁的能坐的东西拖过来—— 等到斯莱特林的学生纷纷就坐，温斯特都蒙了，他忍不住回头望过去——除了厚着脸皮拖了张板凳硬挤过来，惹起洛欧抱怨的德拉科，其余人全坐在了温斯特后面。前排的桌椅空空荡荡，好似斯莱特林一下消失了一半。 “我们是不是”洛欧坐立难安地回头望来望去。卡尔和迈克也有点不安，他们这下感觉还是坐得太前面了。 德拉科今天铁了心要和温斯特挤在一起：“你们去哪我去哪。”他坚定道。 科伦和詹妮已经默默往后挪了一点位置。后面的教室早就没位置了，就连格兰芬多霸占的另一半教室后排也被斯莱特林们抢占了位置。 “我去后面抢个位置。”温斯特实在被他们的举措弄得有些不安，疑神疑鬼地挑了个更靠后的位置，提着魔杖准备友好商量一下给他们腾出一点空。 穆迪虽迟但到。 “那个斯莱特林的小子，你提着魔杖是想干什么？”穆迪平静地问。 温斯特哽了一下，默默坐回来，德拉科莫名抖了一下，从心地把自己藏在温斯特背后。 “没什么，教授。”温斯特乖巧道：“我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穆迪杵着拐棍走上讲台，点完名后，扫了下面一眼说道：“我不管你们为什么都跑到后面去坐。”他哼笑了一下，德拉科抖了抖。 “由于你们上一学年的教授是个遭受了一段时间通缉的狼人，”穆迪说：“我没能收到他对于你们课程内容的情况，当然邓布利多将他的教案给了我作为参考——我得说，东西不多。” 赫敏把手举了起来。 穆迪扫过一眼，伸手按了按：“但我想对于一些基础的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格兰杰小姐，”他用那只普通的眼睛看了一眼名单，问道：“你有什么事？” 赫敏紧张地站起来，刚举起的手缩到胸前，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赶紧说道：“我们只学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 穆迪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那已经够了。” 他没再管赫敏的欲言又止，示意她坐下，他接着说道： “在这个学年，我要教会你们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从咒语上开始教你们如何应对黑魔法” （赫敏低声朝哈利和罗恩抱怨：“我们才学了六种黑魔法生物，还有阴尸、吸血鬼、巨怪呢。”） 穆迪的魔眼转过来盯着她，赫敏吓了一跳：“但你最常见的魔法生物还是巫师。”他平静地说：“黑巫师远比魔法生物更常见。就在你身边、你生活的街道、你所处的国度，你不知道哪一个接近你的巫师就擅长黑魔法，他们意志被扭曲，犯下过种种罪行。” “我教会你们的就是这些——如何应对那些黑魔法？如何从随时随地会发生的袭击中保护自己——这就是邓布利多要求我在这一年中教会你们的。” “如果有一样东西你们连见都没有见过，又要怎么才能明白这种东西的弱点呢？如果是一个非法的，更危险的咒语，则更是如此。黑巫师们可不会和你讲理——他们擅长的就是各种阴沟里发展出来的歪门邪道、偷袭和下毒。你们必须时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搞小动作，马尔福先生。不要传纸条，”他说：“不然我会以为你们在协商在课堂上要制服我的动作——这是个玩笑。” 他咧了一下嘴。 德拉科显然没法觉得这是玩笑，他瑟瑟发抖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扔掉。 显然，穆迪的魔眼能看透每一个人在桌面下的小动作。卡尔和迈克准备写纸条聊天的小动作也被吓住了。 “有三条臭名昭着的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重的惩罚，书上没有这些，布朗小姐。直接告诉我你们了解的、看见、或者听说过的，鉴于这几条咒语的危险性，连带他们有关的魔法道具也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我不会亲手施展而是制作了几个魔法道具样本来展示其中两条咒语的效果。” 穆迪艰难地支着拐棍站起来，他不方便长时间站立，讲台边有一个带滑轮的椅子。他不擅长控制，所以还是宁愿站起来走。他走到讲台边一个锁住的柜子旁，从中拿出两个被布严密包裹住的东西，返回到讲台上。 “现在，我希望有人能告诉我哪三条咒语。” 第109章 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课 “换一个生意？”德拉科问。 “你是说我直接买断他们刻录水晶球的权力吗？”德拉科不是没见过父亲这么做，就像是报社出了一篇不利于马尔福家的文章，他们把这篇文章买下来，不发表——相当于给了这个作者封口费——维持舆论上对马尔福家的好处。 温斯特给予肯定的回答。 “哦——”德拉科发出恍悟的声音，很顺利地接受下来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对马尔福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不是故意被当成冤大头。 但他接着提出一个疑问：“那我要怎么说服韦斯莱他们坐下来肯和我谈？” 德拉科焦虑道，“我不认为这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我说先毁掉他们刻录的那个母版”温斯特压低声音，左右看了一眼说。 “你有办法？” 德拉科也放低了声音，小声地问。没有想到居然已经有人愿意在格兰芬多帮温斯特去做点事了。他感到很惊讶。 “也许有一点把握——你等我一下，我去找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温斯特溜出了休息室。 德拉科一脸惊奇地开始思考加入温斯特那个小社团的人有谁能做到这件事隆巴顿？不可能，这件事德拉科连想都没有想过。 不一会温斯特又偷偷摸摸地回来了，手里抱着个长毛的软乎乎的东西——是只猫？ 是赫敏的猫。 温斯特很幸运地在魔药办公室不远处找到了在这附近徘徊的克鲁克山。上次老鼠泛滥的时候，魔药办公室作为一个盛产老鼠和有优质奖励的地方被它记住了，从此这只聪明的猫就学会了时不时溜下来窥探斯内普办公室里东西。可惜斯内普并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在办公室里备晒干的猫薄荷。 温斯特恭恭敬敬地把克鲁克山放到桌子上。 “e”德拉科发出不解的声音：“一只猫能做什么？它还能听懂我们的话不成？” 温斯特瞟了他一眼：“克鲁克山是不一样的——它是只猫狸子。” 克鲁克山用它那张柿饼脸冲着德拉科不屑地叫了一声。 既然布莱克都可以让克鲁克山偷走纳威记录口令的纸条。那克鲁克山理解去找到谁更不在话下。 温斯特没说这些，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好啊，你不信那就只有你自己去想办法了。”伸出一只手挠了挠克鲁克山的耳朵。 克鲁克山发出很舒服的呼噜声。 德拉科纠结了一下，犹犹豫豫地把目光放在正舒服地眯起眼睛余光瞟着他的克鲁克山身上。 “我要怎么做？” “直接问就好了，跟着我学——尊敬的克鲁克山”温斯特一本正经地双手合十对克鲁克山说。 德拉科半信半疑跟着做：“尊敬的猫咪大人” “——然后你直接告诉它你想要什么，能给什么就好。” “我希望你能帮我把韦斯莱双子的水晶球拿来给我——” 温斯特无语地打断他：“你是不是对一只小猫咪要求太高了？它怎么帮你把水晶球带回来？一路推着水晶球从格兰芬多推到斯莱特林吗？你想得出来。” 德拉科委屈地看着温斯特，心说这不是你让我对猫许愿的吗。他改口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把韦斯莱双胞胎的最重视的那个水晶球打碎。” “咳。”温斯特在一旁提醒道：“你要给它什么。” 克鲁克山审视地望着德拉科，一边还在接受温斯特的挠耳朵服务。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磕磕绊绊地说道：“一、一个月的小鱼干？” 克鲁克山喵了一声，一甩尾巴离开温斯特的温柔乡，跳到地上，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 德拉科迷惑地望着克鲁克山跑出去的举动，困惑道：“它这是答应了吗？” “——我不知道。”温斯特爽快地耸肩。 “？？？？？”德拉科脑袋宕机：“你耍我？” “怎么能这么说呢？”温斯特振振有词道：“我又听不懂猫咪说话，我当然不能确定了。” 德拉科不干了：“那你让我对一只猫那样说？！” “我只是说也许有一点把握。”温斯特甩锅道，然后又道：“但克鲁克山是真的很聪明，基本能听得懂人话，就看你给的报酬能不能说服它了。” 克鲁克山跳到窗台上。大尾巴甩啊甩，漫不经心地迈着猫步钻进了弗雷德、乔治和李的寝室。寝室被他们搞得一团乱，克鲁克山晃着尾巴钻过被弗雷德和乔治乱堆的包裹纸、零食和臭袜子上——那大概是李或者弗雷德的臭袜子。 水晶球被他们谨慎地放在书架上、柜子顶部。克鲁克山轻松地借着床帘和书柜的踏板蹿了上去。 爪子一推—— “咔嚓。”清脆的一声响。 克鲁克山轻松地跃下书柜，踩着窗台边棱功成身退。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吵嚷的嬉笑声。推门而入的弗雷德一进来就看见书柜上的明晃晃的水晶球莫名消失，连忙走过去看，发出凄凉地一声惨叫： “不！我的水晶球！！！” 弗雷德还在丧着脸哀嚎。乔治靠在一边头疼，李蹲在地上拿着一块水晶球碎片来回查看试图找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水晶球掉下来了。 “我就说别把水晶球放那么高——呜呜我的传家宝”弗雷德还在捂着脸哀痛他逝去的水晶球，这是唯二没有复刻限制的水晶球，弗雷德和乔治原意准备把它留下，作为马尔福的黑历史传下去。 “我早说了把东西藏进床底下，”乔治头疼地说：“一定是哪里来的乌鸦或者猫干的。还好我们把最初那个水晶球放在了床底。” 他推开那堆长得像是零食，实则被细致地分类好了的恶作剧道具，趴下身伸手掏了掏，从床底摸出来一个沾了点灰的水晶球。 “还好我们让家养小精灵不要打扫我们的寝室，免得找不到一些东西。”乔治松了口气说，“不然这个水晶球也得被毁掉。” “我的传家宝”弗雷德还在哀嚎。 乔治好笑地用脚踢了踢他：“别嚎了，兄弟。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复刻了水晶球去买呢，你还想不想赚钱开笑话铺了？” “呜呜”弗雷德还在假哭。 咚咚，寝室门被敲响了。 “请进！”乔治一扬眉叫道。 “请问这里是乔治和弗雷德的寝室吗？”赫敏推开门，嘴里礼貌地说着。就看见了一团乱的男生寝室、乔治和弗雷德。 “赫敏？？？” 弗雷德“嗷”地一声从地上蹿起来和李尴尬地推推嚷搡挡在了袜子前面。 乔治回过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在这？我是说、这是男生寝室。” “乔治?弗雷德？”赫敏看见他们俩了：“我正找你们呢。”她目光从他们一团糟的寝室滑过，不知所措别开眼，“咳，是温斯特。”她说：“温斯特拜托我找你们呢他说马尔福想找你们谈谈水晶球的事、他想买下你们手里能复刻的水晶球，问你们能不能见一面——温斯特让我偷偷告诉你们马尔福的心理底线是五百加隆” 弗雷德和乔治面面相窥，异口同声叫道： “哪来的狗大户？！！” 他俩再度对视了一眼反应过来是马尔福家，齐齐骂了一声。 “四百金加隆？！！！你们打劫呢！”德拉科气得差点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最多三百，不然我就告诉我爸爸，让他把你们进水晶球的渠道给禁了。” 他威胁道：“我现在还没告诉我父亲，要是他知道了就不是你们想卖掉水晶球就能解决的事了——你们还想在对角巷开店，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店我家也有投资——就算你们钱凑齐了，只要我父亲同意给他们或者是佐科加大投入，你们知道的——最多三百！” 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 弗雷德耸肩道：“可我们生意现在这么红火，未来还可以卖到霍格沃兹外面去——你想一次性买断，这点钱恐怕” “卖到外面？”德拉科呵呵一笑，打断他抬起下巴理所当然地道：“你在开什么玩笑，除了学校，哪里还有人对这个水晶球感兴趣——也就是在学校，要是你们能在外面赚到钱，早就有人偷偷录音出盗版了，你们要怎么赚钱？”他冷嘲热讽：“就这点利润你们恐怕连十加隆也赚不到。” 德拉科还是估算轻了，弗雷德他们进货水晶球是有优惠价的，但也到不了一百加隆，巴格曼和他们打赌赌输了，但是给他们的全是小矮妖的金币，一晚上过去钱就全消失了！ 现在他们正在计划写封信告诉他弄错了，要求巴格曼把钱还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行。 德拉科其实说的很真实。弗雷德和乔治赚的也只是趁这个热度的钱，以及学生们大多没有这个心思去做生意。 甚至弗雷德和乔治还怀疑水晶球碎掉的时间有点掐的太好了。 “那就三百加隆。”乔治妥协道。 德拉科把钱拿出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乔治不舍地把水晶球递过去。 “我们留一个不能复刻的作纪念可以？”德拉科来之前砸钱把学校里大部分的水晶球都买下来了。总不能逼迫得太过，德拉科对那只猫的可靠性还是有一些怀疑，如果拿了钱韦斯莱他们不办事，德拉科就没办法了。 “可以，”德拉科不情不愿地说：“只能你们自己留着，要是我在外面再发现了从你们这出来的录音，我们就没完。” 温斯特靠着门等他们谈完后，背着德拉科走进去。 韦斯莱们正在收拾东西，清点金币说笑什么的，见到温斯特一走进去就都停下了。 弗雷德板着说；“怀特？谢谢你告诉我们的消息，你来干什么？” 有了马尔福的底线，他们开价基本都是朝着最让德拉科难受的方向去开的，虽然离最好的结果还有点远，但是他们还是感觉很满意了——毕竟不是谁都是马尔福那种狗大户。 温斯特对他们的恶作剧道具很感兴趣，韦斯莱双子在魔法器具上的天赋令人惊叹。虽然没有收服的想法（人家记着金妮的事还不一定愿意），但还是希望能够掺和进去——如果能有一些对温斯特有用，但韦斯莱他们不在意的发明那就更好了。 至于马尔福？不好意思，温斯特自己都是奔着坑马尔福家这个冤大头的去的，还准备之后一脚把他们踹开。这点卢修斯也是这么打算的，也犯不着说谁厚颜无耻了。 “我对你们发明的器具很有兴趣。”他开门见山地说，饶有兴趣地靠着门扉：“介意让我看看吗？” 乔治直接道：“你想看什么？” 温斯特耸了耸肩：“我只是对你们的发明很感兴趣，想问问你们缺不缺投资，我擅长魔药——如果有让我感兴趣的产品的话，我也许能在研发和资金上提供一点帮助。” 魔药大师是不会缺钱的，温斯特虽然还没得到正面承认，但如以前一样熬点魔药拿出去卖还是能很快赚到一点资金。 再说，他又没说现在投。 乔治的神色缓和下来，“好，暂时不缺。” 弗雷德接话：“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如果你想看点什么产品的话，我们现在有速效逃课糖、鼻血牛扎糖和吐吐糖还有金丝雀饼干，还有一种正在研发的肥舌太妃糖——这个还在测试，如果你愿意帮我们试一下效果，我可以给你。效果是舌头会变成紫色并且迅速膨胀。” 温斯特真正感兴趣的是韦斯莱双子还处于研发当中的产品，但现在目前双方信任不够，还需要进一步取得信任。 “用了肿胀药水？”温斯特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架势说：“我想恰巧，我对这个药水有一点心得，你听说过‘紫色公鸡’吗？那是我干的。” 怀特在笔记上记下了他改良的步骤。 乔治捣了弗雷德一下。 “原来是你？”弗雷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那个让人全身紫的发亮还控制不住笑声的效果很感兴趣，想一想人们吃了糖后像是舌头变成果冻了一样紫色、软塌塌地膨胀得发亮，让人像是公鸡一样咯咯咯发笑——弗雷德和乔治脸上露出心动的神情。 “你们试过鬣狗树的叶子吗？它被切碎后熬煮的汁水加入肿胀药剂后能产生一种更奇怪的效果，比如他们肿的部位会变得更透明。”温斯特眨了眨眼睛露出微笑。 “如果你的建议有用的话。”弗雷德说。 “我们会试试的。”乔治表示。 等德拉科的事情处理完，时间很快来到了周四，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课就在今天下午。很多学生刚吃过午饭就跑过去排队了，对此备受期待。但同为四年级的斯莱特林们出于对德拉科遭遇的不满和害怕，一直挤在教室门口，没有一个有骨气的胆敢先进去。尽管里面都还没有教授。 温斯特叹了一口气，戳了戳堵在门口的一个学生：“让让。”洛欧他们跟在温斯特后面挤了进去。 穆迪的标志性的脚步声已经在后面响起来了。 斯莱特林跟着他鱼贯而入。 出于谨慎——穆迪已经企图攻击过他了——温斯特挑选了一个保守的位置，放弃了前排，转而在教室中间一点的座位坐下来，洛欧他们也围着温斯特落座。 在他们挑好位置后，跟着进来的斯莱特林们发生了一点骚动然后又迅速地安静下来，他们快速地在教室里找到各自的位置——没有位置的充分领会了麦格教授的教导——纷纷把自己带着的书或者笔变成椅子，以及分列在教室两旁的能坐的东西拖过来—— 等到斯莱特林的学生纷纷就坐，温斯特都蒙了，他忍不住回头望过去——除了厚着脸皮拖了张板凳硬挤过来，惹起洛欧抱怨的德拉科，其余人全坐在了温斯特后面。前排的桌椅空空荡荡，好似斯莱特林一下消失了一半。 “我们是不是”洛欧坐立难安地回头望来望去。卡尔和迈克也有点不安，他们这下感觉还是坐得太前面了。 德拉科今天铁了心要和温斯特挤在一起：“你们去哪我去哪。”他坚定道。 科伦和詹妮已经默默往后挪了一点位置。后面的教室早就没位置了，就连格兰芬多霸占的另一半教室后排也被斯莱特林们抢占了位置。 “我去后面抢个位置。”温斯特实在被他们的举措弄得有些不安，疑神疑鬼地挑了个更靠后的位置，提着魔杖准备友好商量一下给他们腾出一点空。 穆迪虽迟但到。 “那个斯莱特林的小子，你提着魔杖是想干什么？”穆迪平静地问。 温斯特哽了一下，默默坐回来，德拉科莫名抖了一下，从心地把自己藏在温斯特背后。 “没什么，教授。”温斯特乖巧道：“我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穆迪杵着拐棍走上讲台，点完名后，扫了下面一眼说道：“我不管你们为什么都跑到后面去坐。”他哼笑了一下，德拉科抖了抖。 “由于你们上一学年的教授是个遭受了一段时间通缉的狼人，”穆迪说：“我没能收到他对于你们课程内容的情况，当然邓布利多将他的教案给了我作为参考——我得说，东西不多。” 赫敏把手举了起来。 穆迪扫过一眼，伸手按了按：“但我想对于一些基础的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格兰杰小姐，”他用那只普通的眼睛看了一眼名单，问道：“你有什么事？” 赫敏紧张地站起来，刚举起的手缩到胸前，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赶紧说道：“我们只学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 穆迪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那已经够了。” 他没再管赫敏的欲言又止，示意她坐下，他接着说道： “在这个学年，我要教会你们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从咒语上开始教你们如何应对黑魔法” （赫敏低声朝哈利和罗恩抱怨：“我们才学了六种黑魔法生物，还有阴尸、吸血鬼、巨怪呢。”） 穆迪的魔眼转过来盯着她，赫敏吓了一跳：“但你最常见的魔法生物还是巫师。”他平静地说：“黑巫师远比魔法生物更常见。就在你身边、你生活的街道、你所处的国度，你不知道哪一个接近你的巫师就擅长黑魔法，他们意志被扭曲，犯下过种种罪行。” “我教会你们的就是这些——如何应对那些黑魔法？如何从随时随地会发生的袭击中保护自己——这就是邓布利多要求我在这一年中教会你们的。” “如果有一样东西你们连见都没有见过，又要怎么才能明白这种东西的弱点呢？如果是一个非法的，更危险的咒语，则更是如此。黑巫师们可不会和你讲理——他们擅长的就是各种阴沟里发展出来的歪门邪道、偷袭和下毒。你们必须时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搞小动作，马尔福先生。不要传纸条，”他说：“不然我会以为你们在协商在课堂上要制服我的动作——这是个玩笑。” 他咧了一下嘴。 德拉科显然没法觉得这是玩笑，他瑟瑟发抖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扔掉。 显然，穆迪的魔眼能看透每一个人在桌面下的小动作。卡尔和迈克准备写纸条聊天的小动作也被吓住了。 “有三条臭名昭着的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重的惩罚，书上没有这些，布朗小姐。直接告诉我你们了解的、看见、或者听说过的，鉴于这几条咒语的危险性，连带他们有关的魔法道具也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我不会亲手施展而是制作了几个魔法道具样本来展示其中两条咒语的效果。” 穆迪艰难地支着拐棍站起来，他不方便长时间站立，讲台边有一个带滑轮的椅子。他不擅长控制，所以还是宁愿站起来走。他走到讲台边一个锁住的柜子旁，从中拿出两个被布严密包裹住的东西，返回到讲台上。 “现在，我希望有人能告诉我哪三条咒语。” 第110章 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课（下） “呃……夺魂咒？”罗恩不确定地嘀咕，在安静的教室中很是显眼。他没有举手，显然很是不确定。 穆迪的魔眼一下转过来盯着他，整个教室的目光仿佛也跟着一起转过来，罗恩脸上滴下一滴冷汗：我说错什么了吗？他慌里慌张地想。 “你没说错！韦斯莱，”穆迪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鼓励道：“你是从亚瑟那里知道的，你父亲说的很对，夺魂咒——三大不可饶恕咒中控制人心的一条，比起另外两条，它似乎更无害……更温和。” 穆迪说：“然而它给魔法部带来的麻烦不比其他两条少。难以判断、悄无声息，想当年，那些逃脱了罪行的巫师都用它做借口，以此说服评审团他们的无辜——我当然知道每一个被我亲手抓进去的巫师到底无不无辜。” 他举起手挥了一下魔杖，一只铁笼子从柜子里飞过来，落在讲台上，里面关着几只毫无所觉、呆呆咀嚼着青菜的家兔。 穆迪打开笼子，粗暴地把手伸进去抓住一只兔子的耳朵把它提出来。 笼子门关上，穆迪拿着魔杖的那只手又指挥它落到地上。穆迪把兔子放在讲台上。兔子继续温顺地吃草，黑眼睛看着旁边，耳朵一耸一耸的，小短尾巴在它背后可爱地颤动。 教室里稍微活跃起来。 “很可爱是吗。”穆迪沙哑着嗓音道，摘下两个物品其中一个中被包裹的布。 呃，说不清是什么，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常见的项链。老妈最喜欢的那种，项链上的珠串稍微有点褪皮——不是真的珍珠。 有几个同学偷笑着赞同。 他清理开讲台上其他东西，只留下兔子和项链。 “现在我们来看看，一个中了夺魂咒的动物会怎么样。” 穆迪拿魔杖捅了一下兔子的屁股。 兔子往前跳了两步，踩到项链上，仍呆呆地嚼着它的三瓣嘴。 “它好像没什么反应，教授——”有人大胆地喊道。 穆迪也不生气，“是啊，现在没有。”他往前放了一个小板凳，兔子迫不及待地跳上去。 他提起兔子的耳朵放下来，板凳上长出密密麻麻的尖刺，兔子好像没看见，盲目地往上跳。 尖刺上燃起熊熊的火焰，连一直咀嚼的青菜也忘了——兔子刚被放下就又跳了进去——浑身毛发燃烧起来，空气弥漫起一股头发烧焦的臭味。 “咒语的命令很简单，只是让每一个碰到这个项链的动物在看见板凳后会忍不住跳上去。”穆迪说。 兔耳朵迅速地变焦，毛发变黑，它开始从咒语的效果中挣脱出来。 “啊！啊！” 它开始短促地尖叫，在烈火中一下蹿出去，掉在地上，翻滚着发出痛苦地惨叫——前排同学迅速地往后退。 穆迪手一挥，水从魔杖头喷出来，火焰就熄灭了。 兔子迅速变得湿巴巴的，声音断断续续，最终消失不见。 穆迪指挥着兔子飘起来，飞到他面前，他端详了一下满是焦黑的兔子：“还活着，之后交给厨房，你们或许还能在餐桌上见到它。” 他把兔子放下，随手塞回笼子里：“这就是夺魂咒，好玩吗？” 没人敢吭声，教室里弥漫着一股焦香味——兔子叫得太渗人了。 “魔法道具，”穆迪咧嘴笑了一下，“有点死板，它只有这一个命令，不然让它跳一点舞蹈，可能更能迷惑你们。” 赫敏看上去有些难受。兔子的焦味就在她面前，她嫌弃地捂了一下鼻子，有些犯恶心。 但有人先她吐了出来，哭叫着吐在了邻桌身上，惹起一片尖叫。 拉文德拼命挤压着自己的喉咙，支离破碎地“宾基、宾基”从她胸腔中冒出来。 穆迪跺了跺脚，呵斥被呕吐物砸了个正着的拉文德同桌。 “把她送出去，别尖叫了，把布朗小姐送去医疗翼，顺便处理一下自己。” 拉文德迅速地被她的同桌拖出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反应这么夸张。”罗恩扭头看着后面纳闷地问。“虽然是有点毛毛的，但魔药课我们也不止处理过一次小动物啊。” “哦，”赫敏同情地说，“她可能是想到自己的兔子了。去年她的兔子才在斯特劳妮的口中死了一次。”） 穆迪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满是疤痕的脸更凶恶了，“我们继续。”他粗声粗气地说，艰难地弯着腿又坐回去。 “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这需要很强大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如果学不会，你们被击中大概率就会像那只兔子一样——濒死的时候才会醒过来。”穆迪说，“或者永远醒不过来，直到咒语消退。” “精密的施咒者能做到人中咒的人毫无察觉，即使咒语效果消退，也一无所知将别人命令都当成自己的想法。 很少一部分人能在这之后很多年里意识到不对。他们会来到魔法部自首，很多隐藏多年的案件暴露出来……更多的人是做错了事，抱有侥幸，以为这是有人对他施展了夺魂咒。但结果不是如此，分辨一个人究竟中没中夺魂咒是一道难题，思想很难检测，只有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发现其中的漏洞。” “还有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没有一定要是不可饶恕咒。” “钻心咒——” 纳威没有举手，惊人地爆发出了一种勇气，他喃喃道，声音很清晰。 “隆巴顿？” 纳威腾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脖子以下却变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是、是的，教授。” 穆迪没再说什么，示意他坐下。纳威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温斯特没察觉什么不同，要是和原着一模一样，那才是真的奇怪了呢。 他又没有在参演电影。 穆迪接着转身，抓出第二只兔子，把它放在讲台上。 这次的兔子就显得活泼多了，它一边小声尖叫着，一边想要逃跑，在穆迪手里拼命挣扎。 “统统石化。”穆迪念了个石化咒，把兔子放回到讲台上。 “隆巴顿——”穆迪的魔眼转了一下，盯着他命令道：“你去帮我告诉刚送布朗小姐去医疗翼的学生，告诉她别在医疗翼呆得太久，尽快回来。” “——我可以，教授。”纳威说话都打颤了，但他坚持道，“你尽管演示，我想我、撑得住。” 穆迪犹豫了一下，显然在为纳威的坚持感到犹豫，他不确定应该不顾纳威的意愿照顾他的心理健康把他轰出去，还是默认他的勇气，允许他承受这种对他父母遭过的酷刑。 他想到隆巴顿的父母：“很有勇气，小子。”他轻声说，“你的父母，我们曾经一起战斗过，他们是难得的勇士，你也继承了他们的勇敢，孩子。” 纳威捏住桌子边缘，浑身紧绷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听到穆迪的赞赏，他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德拉科不看眼色的正准备嘲笑，被温斯特一个肘击，击中肚子，把舌头咬住了。正痛得眼泪汪汪地用眼神谴责他。 洛欧迅速地用纸团砸了他一下。德拉科顿时怒目而视，小小的一片，热闹起来。 “撑不住，就喊停下。”穆迪说。 兔子的头开始活动起来，仍在小声尖叫。穆迪用了个魔咒让它放松，解开石化。 他将最后一个物品解开包裹，用魔杖抵着它推过去。 看不清那是什么，它被讲台的边缘挡住了。大家只知道碰到那东西、已经放松了的兔子骤然翻滚起来，它倒在桌上开始拼命啃噬自己皮毛——爪子被啃开了，流出鲜红的血，皮毛被啃开了，讲台上兔毛纷飞。 被施展了噤声咒的兔子无声哀嚎，只在同学们的耳中留下刺痛的沙沙声。 声音当然不会刺痛耳朵，只是每一个看着讲台的学生都明白这种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兔子的翻滚很快就停下了。穆迪主动移开了道具。展示还没开始多久就停下，纳威做足的心理准备还没抵挡到一半，事情就结束了，他顿时有点空落落的，茫然地抬头望着教授。 “展示完了，这就是钻心咒。”穆迪说，“一种黑巫师常用的、对无辜的人的折磨魔咒，一度非常流行。在黑巫师间也非常流行。”他说了个旁人不懂的冷笑话。 温斯特被逗笑了一下，掩着嘴化作一声咳嗽。 “还有最后一种魔咒，谁来？” 温斯特举起手。穆迪点了他的名。 “怀特，说。” “阿瓦达索命咒。”温斯特说。 赫敏气鼓鼓地把手放下。 “是的，这是最后一个，也是后果最严重的一个魔咒。”穆迪说。 “使用过它的巫师，通常灵魂满是裂痕。”穆迪没打算演示第三个魔咒，“当然，不用这个魔咒，那些巫师的灵魂也是千疮百孔——用魔法杀害一个人的通常结果。很多人不在意。” “魔法部曾经对傲罗开放过这三种魔咒的使用，但在灵魂上留下裂痕的傲罗，意志上都留下了后遗症——他们的思想会更灰暗，失眠、易怒，易受惊吓，恶梦、恐慌、性格大变以及，过度警惕。” 穆迪不是很在意地说，“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后果？这就是最严重的问题——在你使用过一次后，它会源源不断地引诱你继续使用，因为它更简洁，更轻松，比起绝大多数有明显代价的黑魔法来说，它的代价太小了，只需要一点魔药就可以解决大部分麻烦。” “但你会很快变得在摄魂怪中行走也毫无感觉，你会随意地对任何人使用这个魔咒，毫无征兆，喜怒无常，只是因为顺手。传说中使用过这个魔咒的巫师会被死神看重，它渴望这类人给它带来无尽的死亡。使用过它的人会彻底改变他们的认知，然而这个人本身也无法逃脱死亡，在他第一次施展这个咒语时，结局就已经注定。” 穆迪满是疤痕地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诗翁彼豆的传说。每个人都看过，里面的死神三兄弟。死亡是我们无法逃避的结局，没人知道我们死后会遇见什么，不过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未来胆敢使用这种魔咒，法律会先死神一步让你们受到惩罚。” 穆迪指挥着布将那些危险道具都包裹起来，“我个人比较欣赏美国魔法国会那边的惩罚，用药剂唤醒一个人最珍视的回忆，引领他们自己主动走向死亡。比起让摄魂怪吸走一个人快乐……哼，彻底的、痛苦的死亡或许更能警示一些罪犯。” 穆迪哼了一声，站起来抖抖身：“下课。”他提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讲台后面的阶梯，沿着楼梯回办公室去了。 第110章 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课（下） “呃……夺魂咒？”罗恩不确定地嘀咕，在安静的教室中很是显眼。他没有举手，显然很是不确定。 穆迪的魔眼一下转过来盯着他，整个教室的目光仿佛也跟着一起转过来，罗恩脸上滴下一滴冷汗：我说错什么了吗？他慌里慌张地想。 “你没说错！韦斯莱，”穆迪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鼓励道：“你是从亚瑟那里知道的，你父亲说的很对，夺魂咒——三大不可饶恕咒中控制人心的一条，比起另外两条，它似乎更无害……更温和。” 穆迪说：“然而它给魔法部带来的麻烦不比其他两条少。难以判断、悄无声息，想当年，那些逃脱了罪行的巫师都用它做借口，以此说服评审团他们的无辜——我当然知道每一个被我亲手抓进去的巫师到底无不无辜。” 他举起手挥了一下魔杖，一只铁笼子从柜子里飞过来，落在讲台上，里面关着几只毫无所觉、呆呆咀嚼着青菜的家兔。 穆迪打开笼子，粗暴地把手伸进去抓住一只兔子的耳朵把它提出来。 笼子门关上，穆迪拿着魔杖的那只手又指挥它落到地上。穆迪把兔子放在讲台上。兔子继续温顺地吃草，黑眼睛看着旁边，耳朵一耸一耸的，小短尾巴在它背后可爱地颤动。 教室里稍微活跃起来。 “很可爱是吗。”穆迪沙哑着嗓音道，摘下两个物品其中一个中被包裹的布。 呃，说不清是什么，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常见的项链。老妈最喜欢的那种，项链上的珠串稍微有点褪皮——不是真的珍珠。 有几个同学偷笑着赞同。 他清理开讲台上其他东西，只留下兔子和项链。 “现在我们来看看，一个中了夺魂咒的动物会怎么样。” 穆迪拿魔杖捅了一下兔子的屁股。 兔子往前跳了两步，踩到项链上，仍呆呆地嚼着它的三瓣嘴。 “它好像没什么反应，教授——”有人大胆地喊道。 穆迪也不生气，“是啊，现在没有。”他往前放了一个小板凳，兔子迫不及待地跳上去。 他提起兔子的耳朵放下来，板凳上长出密密麻麻的尖刺，兔子好像没看见，盲目地往上跳。 尖刺上燃起熊熊的火焰，连一直咀嚼的青菜也忘了——兔子刚被放下就又跳了进去——浑身毛发燃烧起来，空气弥漫起一股头发烧焦的臭味。 “咒语的命令很简单，只是让每一个碰到这个项链的动物在看见板凳后会忍不住跳上去。”穆迪说。 兔耳朵迅速地变焦，毛发变黑，它开始从咒语的效果中挣脱出来。 “啊！啊！” 它开始短促地尖叫，在烈火中一下蹿出去，掉在地上，翻滚着发出痛苦地惨叫——前排同学迅速地往后退。 穆迪手一挥，水从魔杖头喷出来，火焰就熄灭了。 兔子迅速变得湿巴巴的，声音断断续续，最终消失不见。 穆迪指挥着兔子飘起来，飞到他面前，他端详了一下满是焦黑的兔子：“还活着，之后交给厨房，你们或许还能在餐桌上见到它。” 他把兔子放下，随手塞回笼子里：“这就是夺魂咒，好玩吗？” 没人敢吭声，教室里弥漫着一股焦香味——兔子叫得太渗人了。 “魔法道具，”穆迪咧嘴笑了一下，“有点死板，它只有这一个命令，不然让它跳一点舞蹈，可能更能迷惑你们。” 赫敏看上去有些难受。兔子的焦味就在她面前，她嫌弃地捂了一下鼻子，有些犯恶心。 但有人先她吐了出来，哭叫着吐在了邻桌身上，惹起一片尖叫。 拉文德拼命挤压着自己的喉咙，支离破碎地“宾基、宾基”从她胸腔中冒出来。 穆迪跺了跺脚，呵斥被呕吐物砸了个正着的拉文德同桌。 “把她送出去，别尖叫了，把布朗小姐送去医疗翼，顺便处理一下自己。” 拉文德迅速地被她的同桌拖出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反应这么夸张。”罗恩扭头看着后面纳闷地问。“虽然是有点毛毛的，但魔药课我们也不止处理过一次小动物啊。” “哦，”赫敏同情地说，“她可能是想到自己的兔子了。去年她的兔子才在斯特劳妮的口中死了一次。”） 穆迪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满是疤痕的脸更凶恶了，“我们继续。”他粗声粗气地说，艰难地弯着腿又坐回去。 “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这需要很强大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如果学不会，你们被击中大概率就会像那只兔子一样——濒死的时候才会醒过来。”穆迪说，“或者永远醒不过来，直到咒语消退。” “精密的施咒者能做到人中咒的人毫无察觉，即使咒语效果消退，也一无所知将别人命令都当成自己的想法。 很少一部分人能在这之后很多年里意识到不对。他们会来到魔法部自首，很多隐藏多年的案件暴露出来……更多的人是做错了事，抱有侥幸，以为这是有人对他施展了夺魂咒。但结果不是如此，分辨一个人究竟中没中夺魂咒是一道难题，思想很难检测，只有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发现其中的漏洞。” “还有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没有一定要是不可饶恕咒。” “钻心咒——” 纳威没有举手，惊人地爆发出了一种勇气，他喃喃道，声音很清晰。 “隆巴顿？” 纳威腾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脖子以下却变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是、是的，教授。” 穆迪没再说什么，示意他坐下。纳威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温斯特没察觉什么不同，要是和原着一模一样，那才是真的奇怪了呢。 他又没有在参演电影。 穆迪接着转身，抓出第二只兔子，把它放在讲台上。 这次的兔子就显得活泼多了，它一边小声尖叫着，一边想要逃跑，在穆迪手里拼命挣扎。 “统统石化。”穆迪念了个石化咒，把兔子放回到讲台上。 “隆巴顿——”穆迪的魔眼转了一下，盯着他命令道：“你去帮我告诉刚送布朗小姐去医疗翼的学生，告诉她别在医疗翼呆得太久，尽快回来。” “——我可以，教授。”纳威说话都打颤了，但他坚持道，“你尽管演示，我想我、撑得住。” 穆迪犹豫了一下，显然在为纳威的坚持感到犹豫，他不确定应该不顾纳威的意愿照顾他的心理健康把他轰出去，还是默认他的勇气，允许他承受这种对他父母遭过的酷刑。 他想到隆巴顿的父母：“很有勇气，小子。”他轻声说，“你的父母，我们曾经一起战斗过，他们是难得的勇士，你也继承了他们的勇敢，孩子。” 纳威捏住桌子边缘，浑身紧绷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听到穆迪的赞赏，他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德拉科不看眼色的正准备嘲笑，被温斯特一个肘击，击中肚子，把舌头咬住了。正痛得眼泪汪汪地用眼神谴责他。 洛欧迅速地用纸团砸了他一下。德拉科顿时怒目而视，小小的一片，热闹起来。 “撑不住，就喊停下。”穆迪说。 兔子的头开始活动起来，仍在小声尖叫。穆迪用了个魔咒让它放松，解开石化。 他将最后一个物品解开包裹，用魔杖抵着它推过去。 看不清那是什么，它被讲台的边缘挡住了。大家只知道碰到那东西、已经放松了的兔子骤然翻滚起来，它倒在桌上开始拼命啃噬自己皮毛——爪子被啃开了，流出鲜红的血，皮毛被啃开了，讲台上兔毛纷飞。 被施展了噤声咒的兔子无声哀嚎，只在同学们的耳中留下刺痛的沙沙声。 声音当然不会刺痛耳朵，只是每一个看着讲台的学生都明白这种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兔子的翻滚很快就停下了。穆迪主动移开了道具。展示还没开始多久就停下，纳威做足的心理准备还没抵挡到一半，事情就结束了，他顿时有点空落落的，茫然地抬头望着教授。 “展示完了，这就是钻心咒。”穆迪说，“一种黑巫师常用的、对无辜的人的折磨魔咒，一度非常流行。在黑巫师间也非常流行。”他说了个旁人不懂的冷笑话。 温斯特被逗笑了一下，掩着嘴化作一声咳嗽。 “还有最后一种魔咒，谁来？” 温斯特举起手。穆迪点了他的名。 “怀特，说。” “阿瓦达索命咒。”温斯特说。 赫敏气鼓鼓地把手放下。 “是的，这是最后一个，也是后果最严重的一个魔咒。”穆迪说。 “使用过它的巫师，通常灵魂满是裂痕。”穆迪没打算演示第三个魔咒，“当然，不用这个魔咒，那些巫师的灵魂也是千疮百孔——用魔法杀害一个人的通常结果。很多人不在意。” “魔法部曾经对傲罗开放过这三种魔咒的使用，但在灵魂上留下裂痕的傲罗，意志上都留下了后遗症——他们的思想会更灰暗，失眠、易怒，易受惊吓，恶梦、恐慌、性格大变以及，过度警惕。” 穆迪不是很在意地说，“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后果？这就是最严重的问题——在你使用过一次后，它会源源不断地引诱你继续使用，因为它更简洁，更轻松，比起绝大多数有明显代价的黑魔法来说，它的代价太小了，只需要一点魔药就可以解决大部分麻烦。” “但你会很快变得在摄魂怪中行走也毫无感觉，你会随意地对任何人使用这个魔咒，毫无征兆，喜怒无常，只是因为顺手。传说中使用过这个魔咒的巫师会被死神看重，它渴望这类人给它带来无尽的死亡。使用过它的人会彻底改变他们的认知，然而这个人本身也无法逃脱死亡，在他第一次施展这个咒语时，结局就已经注定。” 穆迪满是疤痕地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诗翁彼豆的传说。每个人都看过，里面的死神三兄弟。死亡是我们无法逃避的结局，没人知道我们死后会遇见什么，不过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未来胆敢使用这种魔咒，法律会先死神一步让你们受到惩罚。” 穆迪指挥着布将那些危险道具都包裹起来，“我个人比较欣赏美国魔法国会那边的惩罚，用药剂唤醒一个人最珍视的回忆，引领他们自己主动走向死亡。比起让摄魂怪吸走一个人快乐……哼，彻底的、痛苦的死亡或许更能警示一些罪犯。” 穆迪哼了一声，站起来抖抖身：“下课。”他提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讲台后面的阶梯，沿着楼梯回办公室去了。 第111章 二级勋章与新预言 礼堂。 魔法部负责安保的克劳奇又来了，大概是一次日常的事务交接，他坐到教授席上，穆迪教授正在低头和他小声交谈。 似乎在聊今天的天气和最近的一些新闻。 邓布利多今天也在学校，他正喝着一碗不知道哪个国家特色的燕麦粥，推荐克劳奇大胆尝试一下某个没听过名字的小国家的早餐。听形容有点像康瓦尔郡菜肉馅饼，或者是阔别已久的煎饺味道。 温斯特艰难地移开目光，垂下眼盯着烤肠和总是会有蛋液流动溏心蛋，腻味地拿了点吐司和烤番茄。 他刚准备结束和英国传统早餐战斗的三百个回合，就听到礼堂门砰得一声打开的声音。 斯内普掐着早饭结束的点，一脸春风得意大步跨了进来。凌厉地目光扫过脱口而出晦气的某学生，又弯下腰，敬重地邀请身后的人进入霍格沃兹。 是一个小老太太，她后面一溜串人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跟着走了进来。 她的面相很慈祥，板着脸又透着一股老师的威严感，她满脸皱纹，身形却有些驼背，可见是很老了。连一百多岁的邓布利多也还没有到驼背的时候。 而这位老太太却已经走到了人类老年钙质不足身高缩减的时候。 “玛奇班教授？”邓布利多显得非常惊讶，他立刻走下教师席迎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地、在巫师考试管理局担任了过百年的职位，为魔法教育行业几乎付出一生的的女士。 一百年来，几乎每一届学生都接受过这位女士的监考，邓布利多也不例外。他接受考试的时候还是个青葱的毛头小子。 邓布利多尊敬地低头吻了一下老太太戴在手上的戒指，接替斯内普的位置引着这位女士往前走。 “我受威森加摩的委托前来为一位对魔法界做出了卓越贡献的巫师授予梅林二级勋章。” 老太太笑呵呵跟在他旁边，“我已经提前向霍格沃兹投递消息了，可能你还没有看到，阿不思。”她嗓门很大引起了整个礼堂兴奋地惊呼、交头接耳：“你们最近在关注巫师界的大事呢，到处都是宴会接着的会议，没有收到学校里的一些消息可以理解的。”她调侃地说道：“米勒娃知道我要来，看来你回来太晚，还没有看积存的文件？” 邓布利多难得窘迫地咳嗽了一声，“我今天早上才回来……你知道交流的国家一多起来，魔法部之间就容易发生扯皮。” 麦格教授匆匆从楼上下来，抱着一叠文件，她惊呼道：“玛奇班教授！” 她匆匆将文件塞到旁边玛奇班教授旁边跟着的巫师手里，同玛奇班教授交换了一个贴面礼。 老太太笑呵呵地接受了，眼里满是慈祥的光芒。 “请原谅，我没来迎接你，玛奇班教授，我还在处理最近多出来的文件，还没通知学生们。我原本以为你们下午到的。”麦格教授羞惭地说。 玛奇班教授慈祥地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别在意，是我们来得早了，还有一些程序需要你们确定——这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威森加摩刚确定了这个消息的可靠程度，魔法界又出现一颗冉冉的新星，他们委托我前来为这位先生或者女士授勋。顺便看看是什么样的环境总是能接二连三的养出优秀的人才。” “霍格沃兹永远是最好的魔法学校。”麦格教授自豪地夸赞道。 玛奇班教授欣然一笑，亲近地，“当然了，让我看看是哪位小先生拿到了这次的梅林二级勋章？我已经迫不及待看见这位巫师了。 唔……名字是——” —— 刚在那位陌生的老太太大声地说出是为了授予梅林勋章来的时候，礼堂里的声音就压不住了。 学生们兴奋地交头接耳，把早餐丢到一旁，兴致勃勃地猜测是哪位教授或者是哪个学生得到了这项殊荣。他们猜测着新来的穆迪教授，邓布利多 洛欧眼睛发亮地靠过来八卦，“你说是谁，温斯特？穆迪教授？他和那些黑巫师英勇搏斗，牺牲这么多后拿到一个梅林勋章也说得过去！” 温斯特忽然呼吸沉重两颊发烫，他想起卢修斯在送他上火车前提到过的惊喜。 他哑着声音回答：“那他早在退休的时候就应该拿到这个了。” 洛欧奇怪了一下：“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吗……” 随着靠近来客旁边的学生的屏气凝神，周围也安静下来，这份安静逐渐蔓延至整个礼堂，大家都在屏气凝神地听着这位老太太的声音。 “温斯特·怀特先生！” 温斯特耳朵嗡了一下，被震得脑袋发晕，他像是在做梦似的，大脑难得迟钝的没有反应过来。 玛奇班教授慈祥的美妙声音还在响。 “……感谢他发明的固身药剂为狼化病预防与防治做出的贡献！魔药协会已经明确实验结果，他的魔药能够预防狼人咬伤后的转化，以及被咬伤后的临时救治！” 玛奇班教授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宣布道，“为了感谢他对魔法界的贡献，威森加摩一致决定为他颁布梅林二级勋章，以资表扬！” …… “哦，阿不思。”玛奇班教授笑盈盈地望着邓布利多，“能为我们清出一片场地吗？感谢，亲爱的。” 邓布利多扬了扬手，“我的荣幸，女士。” 他说，示意学生们都让开，指挥着桌子和桌上残留的食物飘起来靠到礼堂两侧。再稍稍一点礼堂中间杂乱的掉落物和脚印就全都清空了。他挑起跟来的巫师中一人手捧的地毯，顺着魔杖划动，缓缓打开铺在地上。 本就明媚的礼堂穹顶也接受了微调，挂上一团又一团被变出来的锦簇鲜花，四个学院的象征被拉下，旗帜拱卫着礼堂中心。 比新生入学典礼还要庄重。 玛奇班教授站在红毯尽头，眉目含笑着招手：“怀特先生，快来孩子！让我看看是哪位绅士？” 洛欧咽了口口水，压低声音兴奋道：“快去啊怀特！她在叫你！” 温斯特脑袋都开始发晕了，他努力平息着激动过头的心绪，声音颤抖地问：“真的是我吗？我是不是听错了？嘿……我是说我才四年级。我做过最美的梦里也没有这种——” “美死你得了兄弟。”洛欧憋笑着说，“换我做这个梦试试？你赶紧上去得了！” 他和卡尔憋笑着轻轻一推，顺着人群的视线，温斯特跌出了礼堂边缘，跌进了中心。 我是不是该换件袍子？温斯特不安地想，紧张地用手扯了扯有些紧了的学院袍。懊恼今天没有换件庄重一点衣服迎接他的老师——以至于现在都只能看见他穿着有点旧了的学院袍来领奖。 ——他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要换件衣服去专门迎接仅仅是返校而已的斯内普。只是接受勋章太过紧张，开始懊悔自己身上每一个瑕疵。 头发有些乱，领带好像也有点歪，衣服上长着毛边……温斯特终于明白为什么德拉科那么注意外表形象了，他现在只后悔活得还是太过随意。 “好孩子，快过来。”玛奇班教授招手。 麦格教授匆匆跑过来按着温斯特的肩安抚他不要紧张。 他抬头望过去，斯内普站在一众教授身后朝他挑了挑眉，他的眉毛仿佛在嘲笑温斯特这么容易就紧张了。 温斯特深呼吸一口气，把面上的红晕地压下去，重新挂上那副甜甜的、对长辈特攻的微笑，快步走到玛奇班教授面前弯下腰。 那是一枚紫色授带的金色勋章，尽管那些受到魔法部偏爱的上流人士总能得到一枚这类勋章，那些错误颁发、捐钱给魔法部和给自己颁发的情况也拉低了梅林勋章的重量，但梅林勋章仍是巫师界最高荣耀之一，尽管这只是一枚二级的紫带勋章。 “因为你的药剂才出来，”玛奇班教授小小声地说，一边从旁边的托盘上拿起勋章套过温斯特的脖子，温斯特甚至头更低了一些接受这份荣誉，“大家都认为影响力还不够，要是等到药剂全面铺开到了整个魔法界，这枚勋章就会换成一级的了。我听说了你公开药方建立协会的消息，这很好，它会帮助药剂扩散到整个魔法界的，怀特先生，你的贡献我们铭记于心。” 温斯特激动地屏息，直到勋章完整地挂在了他的胸前，他才开口，活灵活现套用了其他教授对她的称呼，“谢谢，玛奇班教授。”他微微仰起头，眼里透露出对这位老人的崇敬。 “希望你继续努力，孩子。”玛奇班教授说。 “感谢你，玛奇班教授，我会的。”温斯特直起身，心中如释重负，他微笑着向周围望了一圈展示自己的奖章——尤其是斯内普教授，特地朝他挤了挤眼睛。 斯内普扬着一种淡淡的微笑符合大流的轻轻鼓着掌。 他眼神动了动，示意温斯特记得感谢一下学校里的教授。 “事实上，我所做出的一切成就首先要感谢斯内普教授，没有他我现在仍卡在和其他学生一样的学习进度上，是他最先发现了我的天赋……” 温斯特压抑着激动，开始发表获奖感言。 这时总是姗姗来迟的特里劳妮教授打断了他，她还是那副一如既往地恍惚的口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哎呀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困惑地看着兴奋地一张张脸、布置好的礼堂、微笑鼓掌的众教授，就缺了她一个总是不在调上的，她从瓶口大小的眼镜向外瞪着一切，“我从水晶球上得知今天有重大的活动要举办——我来迟了吗？” 邓布利多四处看了看，见其他人都卡在欢庆的气氛中，“唔”了一声：“没有，”他说道，“你来的正好，特里劳妮教授。” 他礼貌地回道：“授勋刚刚结束呢，你刚好赶上了获奖者发布感言，没有，没有迟到。” 麦格教授微不可察地抽了下鼻子，眼神礼貌地转开。 特里劳妮像是压根没听出来邓布利多微妙的讽刺，没察觉到周围人横生的厌恶一样，踩着小碎步凑近了一点，一边说：“我在水晶球中看见今天将会出现影响到整个巫师界未来的关键节点……我还在努力揣摩命运的指引，天目就催促我赶来，催我前来见证。” 她走近了一点，放柔了声音，柔肠百结的呼唤：“哦，让我看看，我就说过你会取得惊人的成就的——哦！”她看见慢慢转过身来的温斯特·怀特，倒抽了一口凉气。 “温斯特·怀特先生……？”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倒退了一步，像是受到了多大惊吓一样，手按着胸口，可怜的胸脯奋力地挣扎了两下，浑身一软，缓缓倒在了地上。 “……呃，特里劳妮的传人一直都是这样吗？阿不思。”玛奇班教授压低声音问邓布利多，怀疑地目光瞅向选了西比尔特里劳妮作为占卜学教授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尴尬了一下，“请原谅，格丝尔达，我们的占卜学教授可能需要一点医疗援助，你知道的，先知们都比较奇妙……” 玛奇班发出理解的声音。 邓布利多走过去，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双眼翻白，嘴里不停发出嗬嗬声的特里劳妮。 “可能是某种急病犯了。”邓布利多说，刚准备挥动魔杖：“我这就送她去医疗翼。” 特里劳妮就猛得抓住邓布利多的手坐了起来，双眼翻白无神地望着温斯特的方向。 邓布利多感到有些意外：“你好了吗，西比尔？” 特里劳妮却忽然嗓音一变，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歌谣： “狮子饮下毒酒，头颅滚落在地。” 乌鸦和天鹅同时叫嚷—— 闪电…赢来短暂的黎明。” 嘶哑的嗓音在礼堂中回荡，惹起一片莫名其妙的疑问。 （“她在说什么？”有学生窃窃私语，“是预言吗？”“不知道……”） 特里劳妮猛得提高声音， “伟大的人将在火焰中显现！宣告…黑魔王最深的秘密。” 脸色顿变的斯内普忍不住上前一步，被骤然严肃起来的邓布利多用眼神喝退。 他绷着脸举起手示意周围安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学生们在教授的训斥下跟着安静下来。 哈利站在人群中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感到了熟悉。 特里劳妮死死地用那双翻白的眼睛盯着温斯特，盯得他心生寒意。 “乌鸦看见黑王带走白王， 就把石头留给了蛇。 蛇说：” 特里劳妮大喊道，她说话的时候就像真的有蛇在嘶嘶低鸣： “我将帮助你重生三次， 每次都比之前更加强大 但你……必将继承我的血。” 她的表情又哭又笑，嗬嗬声逐渐变得微弱： “命运借我口转托世人…… 三重新生将使他得到黑魔王最渴求的力量。 胜者在黑夜与黎明之间，带来他们最渴望的未来——” 久久的沉默后，她忽然打了激灵，迷茫地清醒过来望着近在咫尺的邓布利多。 “我很好，邓布利多教授，嗝。”她打了个嗝，顺了顺气才迷惑地问道，“你为什么靠我这么近？” 她目光下移看见自己把邓布利多抓青了的手唬了一跳，连忙放开，双手撑地向后爬动几步。 教授们都用讳忌莫深的眼神望着她，不说话。 “……你刚刚晕了过去，教授。”温斯特僵在原地，脑海里不知道一瞬间转了多少次，从飘飘然的兴奋中醒过来，下意识解围道。 “你刚刚打嗝把自己抽过去了，西比尔——”斯内普沉着脸接过话茬。 “打嗝……？”特里劳妮愕然道。 “是的，打嗝，”邓布利多淡淡道，抬手解除了笼罩这一片的闭耳塞听咒，“你来迟了，西比尔，还打断了怀特先生的授奖仪式，赶紧起来，我带你去波比那瞧瞧。” 他换了只没被捏出青紫色的手，伸过去搀扶着特里劳妮起来。 “咳咳，我很抱歉，怀特先生。”特里劳妮昏头昏脑站起来了，歉意地说，伸手狐疑地揉着忽然卡了痰似的喉咙咳嗽了两声，“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再为你做出一个预言，”她后知后觉道，“关于你死亡的……” 温斯特绷着脸打断她：“不了，谢谢。我是说……我暂时不想听见任何预言，谢谢你的好意，‘教授’。” 他转过身，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心潮澎湃的心情，也忘记刚刚在激动下想出的感谢，只好扯过的上辈子写作文时见过的获奖感言，平铺直叙、干巴巴地念完。 还好我已经放弃了这门课，温斯特看见周围的教授也跟着心不在焉地敷衍似的鼓掌，忍不住心中恼火的想，她是不是故意打断我的授奖仪式的？ 等到礼堂恢复原状，被麦格教授按住再三安慰，但消失的斯内普还是让温斯特心中对特里劳妮暗藏了怨念。 第111章 二级勋章与新预言 礼堂。 魔法部负责安保的克劳奇又来了，大概是一次日常的事务交接，他坐到教授席上，穆迪教授正在低头和他小声交谈。 似乎在聊今天的天气和最近的一些新闻。 邓布利多今天也在学校，他正喝着一碗不知道哪个国家特色的燕麦粥，推荐克劳奇大胆尝试一下某个没听过名字的小国家的早餐。听形容有点像康瓦尔郡菜肉馅饼，或者是阔别已久的煎饺味道。 温斯特艰难地移开目光，垂下眼盯着烤肠和总是会有蛋液流动溏心蛋，腻味地拿了点吐司和烤番茄。 他刚准备结束和英国传统早餐战斗的三百个回合，就听到礼堂门砰得一声打开的声音。 斯内普掐着早饭结束的点，一脸春风得意大步跨了进来。凌厉地目光扫过脱口而出晦气的某学生，又弯下腰，敬重地邀请身后的人进入霍格沃兹。 是一个小老太太，她后面一溜串人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跟着走了进来。 她的面相很慈祥，板着脸又透着一股老师的威严感，她满脸皱纹，身形却有些驼背，可见是很老了。连一百多岁的邓布利多也还没有到驼背的时候。 而这位老太太却已经走到了人类老年钙质不足身高缩减的时候。 “玛奇班教授？”邓布利多显得非常惊讶，他立刻走下教师席迎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地、在巫师考试管理局担任了过百年的职位，为魔法教育行业几乎付出一生的的女士。 一百年来，几乎每一届学生都接受过这位女士的监考，邓布利多也不例外。他接受考试的时候还是个青葱的毛头小子。 邓布利多尊敬地低头吻了一下老太太戴在手上的戒指，接替斯内普的位置引着这位女士往前走。 “我受威森加摩的委托前来为一位对魔法界做出了卓越贡献的巫师授予梅林二级勋章。” 老太太笑呵呵跟在他旁边，“我已经提前向霍格沃兹投递消息了，可能你还没有看到，阿不思。”她嗓门很大引起了整个礼堂兴奋地惊呼、交头接耳：“你们最近在关注巫师界的大事呢，到处都是宴会接着的会议，没有收到学校里的一些消息可以理解的。”她调侃地说道：“米勒娃知道我要来，看来你回来太晚，还没有看积存的文件？” 邓布利多难得窘迫地咳嗽了一声，“我今天早上才回来……你知道交流的国家一多起来，魔法部之间就容易发生扯皮。” 麦格教授匆匆从楼上下来，抱着一叠文件，她惊呼道：“玛奇班教授！” 她匆匆将文件塞到旁边玛奇班教授旁边跟着的巫师手里，同玛奇班教授交换了一个贴面礼。 老太太笑呵呵地接受了，眼里满是慈祥的光芒。 “请原谅，我没来迎接你，玛奇班教授，我还在处理最近多出来的文件，还没通知学生们。我原本以为你们下午到的。”麦格教授羞惭地说。 玛奇班教授慈祥地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别在意，是我们来得早了，还有一些程序需要你们确定——这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威森加摩刚确定了这个消息的可靠程度，魔法界又出现一颗冉冉的新星，他们委托我前来为这位先生或者女士授勋。顺便看看是什么样的环境总是能接二连三的养出优秀的人才。” “霍格沃兹永远是最好的魔法学校。”麦格教授自豪地夸赞道。 玛奇班教授欣然一笑，亲近地，“当然了，让我看看是哪位小先生拿到了这次的梅林二级勋章？我已经迫不及待看见这位巫师了。 唔……名字是——” —— 刚在那位陌生的老太太大声地说出是为了授予梅林勋章来的时候，礼堂里的声音就压不住了。 学生们兴奋地交头接耳，把早餐丢到一旁，兴致勃勃地猜测是哪位教授或者是哪个学生得到了这项殊荣。他们猜测着新来的穆迪教授，邓布利多 洛欧眼睛发亮地靠过来八卦，“你说是谁，温斯特？穆迪教授？他和那些黑巫师英勇搏斗，牺牲这么多后拿到一个梅林勋章也说得过去！” 温斯特忽然呼吸沉重两颊发烫，他想起卢修斯在送他上火车前提到过的惊喜。 他哑着声音回答：“那他早在退休的时候就应该拿到这个了。” 洛欧奇怪了一下：“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吗……” 随着靠近来客旁边的学生的屏气凝神，周围也安静下来，这份安静逐渐蔓延至整个礼堂，大家都在屏气凝神地听着这位老太太的声音。 “温斯特·怀特先生！” 温斯特耳朵嗡了一下，被震得脑袋发晕，他像是在做梦似的，大脑难得迟钝的没有反应过来。 玛奇班教授慈祥的美妙声音还在响。 “……感谢他发明的固身药剂为狼化病预防与防治做出的贡献！魔药协会已经明确实验结果，他的魔药能够预防狼人咬伤后的转化，以及被咬伤后的临时救治！” 玛奇班教授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宣布道，“为了感谢他对魔法界的贡献，威森加摩一致决定为他颁布梅林二级勋章，以资表扬！” …… “哦，阿不思。”玛奇班教授笑盈盈地望着邓布利多，“能为我们清出一片场地吗？感谢，亲爱的。” 邓布利多扬了扬手，“我的荣幸，女士。” 他说，示意学生们都让开，指挥着桌子和桌上残留的食物飘起来靠到礼堂两侧。再稍稍一点礼堂中间杂乱的掉落物和脚印就全都清空了。他挑起跟来的巫师中一人手捧的地毯，顺着魔杖划动，缓缓打开铺在地上。 本就明媚的礼堂穹顶也接受了微调，挂上一团又一团被变出来的锦簇鲜花，四个学院的象征被拉下，旗帜拱卫着礼堂中心。 比新生入学典礼还要庄重。 玛奇班教授站在红毯尽头，眉目含笑着招手：“怀特先生，快来孩子！让我看看是哪位绅士？” 洛欧咽了口口水，压低声音兴奋道：“快去啊怀特！她在叫你！” 温斯特脑袋都开始发晕了，他努力平息着激动过头的心绪，声音颤抖地问：“真的是我吗？我是不是听错了？嘿……我是说我才四年级。我做过最美的梦里也没有这种——” “美死你得了兄弟。”洛欧憋笑着说，“换我做这个梦试试？你赶紧上去得了！” 他和卡尔憋笑着轻轻一推，顺着人群的视线，温斯特跌出了礼堂边缘，跌进了中心。 我是不是该换件袍子？温斯特不安地想，紧张地用手扯了扯有些紧了的学院袍。懊恼今天没有换件庄重一点衣服迎接他的老师——以至于现在都只能看见他穿着有点旧了的学院袍来领奖。 ——他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要换件衣服去专门迎接仅仅是返校而已的斯内普。只是接受勋章太过紧张，开始懊悔自己身上每一个瑕疵。 头发有些乱，领带好像也有点歪，衣服上长着毛边……温斯特终于明白为什么德拉科那么注意外表形象了，他现在只后悔活得还是太过随意。 “好孩子，快过来。”玛奇班教授招手。 麦格教授匆匆跑过来按着温斯特的肩安抚他不要紧张。 他抬头望过去，斯内普站在一众教授身后朝他挑了挑眉，他的眉毛仿佛在嘲笑温斯特这么容易就紧张了。 温斯特深呼吸一口气，把面上的红晕地压下去，重新挂上那副甜甜的、对长辈特攻的微笑，快步走到玛奇班教授面前弯下腰。 那是一枚紫色授带的金色勋章，尽管那些受到魔法部偏爱的上流人士总能得到一枚这类勋章，那些错误颁发、捐钱给魔法部和给自己颁发的情况也拉低了梅林勋章的重量，但梅林勋章仍是巫师界最高荣耀之一，尽管这只是一枚二级的紫带勋章。 “因为你的药剂才出来，”玛奇班教授小小声地说，一边从旁边的托盘上拿起勋章套过温斯特的脖子，温斯特甚至头更低了一些接受这份荣誉，“大家都认为影响力还不够，要是等到药剂全面铺开到了整个魔法界，这枚勋章就会换成一级的了。我听说了你公开药方建立协会的消息，这很好，它会帮助药剂扩散到整个魔法界的，怀特先生，你的贡献我们铭记于心。” 温斯特激动地屏息，直到勋章完整地挂在了他的胸前，他才开口，活灵活现套用了其他教授对她的称呼，“谢谢，玛奇班教授。”他微微仰起头，眼里透露出对这位老人的崇敬。 “希望你继续努力，孩子。”玛奇班教授说。 “感谢你，玛奇班教授，我会的。”温斯特直起身，心中如释重负，他微笑着向周围望了一圈展示自己的奖章——尤其是斯内普教授，特地朝他挤了挤眼睛。 斯内普扬着一种淡淡的微笑符合大流的轻轻鼓着掌。 他眼神动了动，示意温斯特记得感谢一下学校里的教授。 “事实上，我所做出的一切成就首先要感谢斯内普教授，没有他我现在仍卡在和其他学生一样的学习进度上，是他最先发现了我的天赋……” 温斯特压抑着激动，开始发表获奖感言。 这时总是姗姗来迟的特里劳妮教授打断了他，她还是那副一如既往地恍惚的口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哎呀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困惑地看着兴奋地一张张脸、布置好的礼堂、微笑鼓掌的众教授，就缺了她一个总是不在调上的，她从瓶口大小的眼镜向外瞪着一切，“我从水晶球上得知今天有重大的活动要举办——我来迟了吗？” 邓布利多四处看了看，见其他人都卡在欢庆的气氛中，“唔”了一声：“没有，”他说道，“你来的正好，特里劳妮教授。” 他礼貌地回道：“授勋刚刚结束呢，你刚好赶上了获奖者发布感言，没有，没有迟到。” 麦格教授微不可察地抽了下鼻子，眼神礼貌地转开。 特里劳妮像是压根没听出来邓布利多微妙的讽刺，没察觉到周围人横生的厌恶一样，踩着小碎步凑近了一点，一边说：“我在水晶球中看见今天将会出现影响到整个巫师界未来的关键节点……我还在努力揣摩命运的指引，天目就催促我赶来，催我前来见证。” 她走近了一点，放柔了声音，柔肠百结的呼唤：“哦，让我看看，我就说过你会取得惊人的成就的——哦！”她看见慢慢转过身来的温斯特·怀特，倒抽了一口凉气。 “温斯特·怀特先生……？”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倒退了一步，像是受到了多大惊吓一样，手按着胸口，可怜的胸脯奋力地挣扎了两下，浑身一软，缓缓倒在了地上。 “……呃，特里劳妮的传人一直都是这样吗？阿不思。”玛奇班教授压低声音问邓布利多，怀疑地目光瞅向选了西比尔特里劳妮作为占卜学教授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尴尬了一下，“请原谅，格丝尔达，我们的占卜学教授可能需要一点医疗援助，你知道的，先知们都比较奇妙……” 玛奇班发出理解的声音。 邓布利多走过去，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双眼翻白，嘴里不停发出嗬嗬声的特里劳妮。 “可能是某种急病犯了。”邓布利多说，刚准备挥动魔杖：“我这就送她去医疗翼。” 特里劳妮就猛得抓住邓布利多的手坐了起来，双眼翻白无神地望着温斯特的方向。 邓布利多感到有些意外：“你好了吗，西比尔？” 特里劳妮却忽然嗓音一变，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歌谣： “狮子饮下毒酒，头颅滚落在地。” 乌鸦和天鹅同时叫嚷—— 闪电…赢来短暂的黎明。” 嘶哑的嗓音在礼堂中回荡，惹起一片莫名其妙的疑问。 （“她在说什么？”有学生窃窃私语，“是预言吗？”“不知道……”） 特里劳妮猛得提高声音， “伟大的人将在火焰中显现！宣告…黑魔王最深的秘密。” 脸色顿变的斯内普忍不住上前一步，被骤然严肃起来的邓布利多用眼神喝退。 他绷着脸举起手示意周围安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学生们在教授的训斥下跟着安静下来。 哈利站在人群中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感到了熟悉。 特里劳妮死死地用那双翻白的眼睛盯着温斯特，盯得他心生寒意。 “乌鸦看见黑王带走白王， 就把石头留给了蛇。 蛇说：” 特里劳妮大喊道，她说话的时候就像真的有蛇在嘶嘶低鸣： “我将帮助你重生三次， 每次都比之前更加强大 但你……必将继承我的血。” 她的表情又哭又笑，嗬嗬声逐渐变得微弱： “命运借我口转托世人…… 三重新生将使他得到黑魔王最渴求的力量。 胜者在黑夜与黎明之间，带来他们最渴望的未来——” 久久的沉默后，她忽然打了激灵，迷茫地清醒过来望着近在咫尺的邓布利多。 “我很好，邓布利多教授，嗝。”她打了个嗝，顺了顺气才迷惑地问道，“你为什么靠我这么近？” 她目光下移看见自己把邓布利多抓青了的手唬了一跳，连忙放开，双手撑地向后爬动几步。 教授们都用讳忌莫深的眼神望着她，不说话。 “……你刚刚晕了过去，教授。”温斯特僵在原地，脑海里不知道一瞬间转了多少次，从飘飘然的兴奋中醒过来，下意识解围道。 “你刚刚打嗝把自己抽过去了，西比尔——”斯内普沉着脸接过话茬。 “打嗝……？”特里劳妮愕然道。 “是的，打嗝，”邓布利多淡淡道，抬手解除了笼罩这一片的闭耳塞听咒，“你来迟了，西比尔，还打断了怀特先生的授奖仪式，赶紧起来，我带你去波比那瞧瞧。” 他换了只没被捏出青紫色的手，伸过去搀扶着特里劳妮起来。 “咳咳，我很抱歉，怀特先生。”特里劳妮昏头昏脑站起来了，歉意地说，伸手狐疑地揉着忽然卡了痰似的喉咙咳嗽了两声，“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再为你做出一个预言，”她后知后觉道，“关于你死亡的……” 温斯特绷着脸打断她：“不了，谢谢。我是说……我暂时不想听见任何预言，谢谢你的好意，‘教授’。” 他转过身，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心潮澎湃的心情，也忘记刚刚在激动下想出的感谢，只好扯过的上辈子写作文时见过的获奖感言，平铺直叙、干巴巴地念完。 还好我已经放弃了这门课，温斯特看见周围的教授也跟着心不在焉地敷衍似的鼓掌，忍不住心中恼火的想，她是不是故意打断我的授奖仪式的？ 等到礼堂恢复原状，被麦格教授按住再三安慰，但消失的斯内普还是让温斯特心中对特里劳妮暗藏了怨念。 第112章 预言 “刚刚那是预言？”玛奇班压着声音，有些兴奋地问：“一直传说特里劳妮这一代的后裔继承了‘第二视觉’，又始终听得到一些人说法说她是骗子，现在看来她是一个真的先知！” 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刚刚的预言中，邓布利多刚反应过来是伏地魔有关的预言就施展了闭耳塞听咒，大部分人只听见了一部分，只有站离温斯特最近的几个教授将预言全部纳入耳中。 “我恳求你别传出去，格丝尔达，有人问起这件事，你就说你没听清我担心你如果告诉其他人你听到了完整的预言，会导致你被一些激进分子盯上”邓布利多严肃地说。“他们会从你的口中逼问出有关伏地魔的预言全貌，借此寻找他们的主子……” “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阿不思，”玛奇班教授莞尔一笑，“早就不再担心死亡。神秘人又有什么能威胁我的呢，我的丈夫早就去世了，我的孩子们也各自成家立业去到世界各地再说预言并不总是实现。” “我知道，但关于伏地魔还活着并不仅仅是传说，我仍确定他活在世上某个角落，等待着他那些手下到来只能指望他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卷土重来。”他叹息一声，吻了一下老太太的戒指，“我请求你隐瞒你今天所听到的，玛奇班教授，没人能在巫师选拔上比你更公正。魔法教育还需要你的帮助。” “别这么担心，阿不思，我已经是个老眼昏花耳背的老太太了。”玛奇班教授咯咯笑起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人都对耳背的老人没有耐心……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学着装傻，让年轻人锻炼锻炼！别将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 她慈祥地拍了拍邓布利多也有了皱纹的手，“要是有困难就去找那些活成妖怪的糟老头子，逼他们从山洞里跳出来——你在我眼里也还是个小伙子呢，阿不思，我还记得你当初给我变的那个凤凰，那么活灵活现。它唱起的那首歌我到现在还记得清，一回想起来就仿佛有力量涌进我这年老体衰的身体让我觉得我还能在这个职位上再干几年，我是不是忘记问过了——它是你养的那只凤凰唱过的吗？” 邓布利多沉静地笑了笑：“是的，歌是有人曾写给我的……福克斯有时会学着唱起来。” “年轻的时候总忍不住想要炫耀，我很高兴有人能喜欢。”邓布利多抬头望了眼霍格沃德村门上挂着的牌子说：“我就送到这儿了，玛奇班教授。”他告别道：“再见。” 他们来时的夜骐马车，正停在那，领头的夜骐不耐烦地踢蹬着脚下的泥土。 “别忘了处理你积存的文件！别把事情全堆到小米勒娃身上！再见！阿不思！” 玛奇班教授挥手告别，坐上夜骐马车，身后一串跟着巫师骑着扫帚，起飞了。 斯内普脑子很乱，不安地坐在校长办公室，等待邓布利多的归来。连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焦急地抬头。 连福克斯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门很快滑开了。 一串脚步声传过来。 斯内普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瘦削的手捏在椅背上用力得有些发白。 来人一出现，他就迫不及待地喊： “邓布利多……” 斯内普眼睛亮了一下，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但他眼底的光又很快暗淡下去，替换成怀疑与不信任的底色。 斯内普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认为我们应该聊聊关于预言。” 邓布利多迈进门，一边指挥着茶壶倒茶和小点心飞出来，落在桌面上，一边示意斯内普放松坐下来谈。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有第二个预言！”斯内普忍着焦躁坐下来，敷衍地抿了口邓布利多给的茶就问。 “乌鸦、狮子、蛇、闪电……！” 他细数了一遍预言中出现的意象，新的预言……新的意象，标志着又有新的倒霉蛋不得不参与进预言中，“闪电……”他冷笑一声，“谁都猜得到闪电是指的疤头！哈利波特！我们伟大的救世主！——从黑魔王手下幸存的、留下伤疤的闪电小子。” 他压抑不住愤怒地讽刺道：“我就知道他和他父亲那个混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预言也挡不住他炫耀自己的得行！” 这话说的就很没道理，但对斯内普来说多一个预言就哈利的小命就多出一种不确定。 “他确实给自己赢来短暂的黎明了，”斯内普冷冷道：“我是说——短暂的小命。” “冷静点，西弗勒斯，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只要不去迎合它，就不一定会实现。” 邓布利多冷静地说。 “——可它在又牵扯更多的人！”斯内普恼怒地吼道，“特里劳妮、特里劳妮——我宁愿她就只是个骗子！” 斯内普咬牙切齿：“难道我要给波特做一辈子的保姆吗？保护他到18岁，然后把自己送回到黑魔王手下卧底，等着事发后的死亡——还不够吗？还要我怎么做！” “非得我把脖子送到黑魔王面前，恳请他赐我一死，这世界才肯罢休吗！” 斯内普喘了口气，攥紧手质问道：“所以，为什么还会有第二个预言，我怎么知道它不会变得更多？” “嗯……”邓布利多双手交握，沉吟了片刻，“这是个好问题。西弗勒斯，我恐怕这个预言是对第一个——我们叫做‘救世之星’预言的补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意思？”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问。 邓布利多换了只手交叠，好像他也因为隐瞒消息而有些尴尬：“上学年期末的时候，哈利曾告诉过我，我们的特里劳妮教授似乎在那时就做了一个新的预言。” “什么预言？”斯内普疲惫地问。 “一个关于伏地魔的一个仆人将会回到他身边帮助他重新获取权力的预言。” 斯内普愣住了，他站起来，张口结舌，他惊呆了，难以相信邓布利多居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那你还答应了福吉将小矮星彼得送给他处置？？？” “换个人我都得担心他是不是神秘人派来的间谍。”他难以置信道，“我以为这是我应该在潜伏的时候对黑魔王那方做的事！” “因为第二个预言目前看来并没有实现。”邓布利多无奈道，“福吉那边……我一直在关注这件事，眼线传来的消息也都在告诉我重审在推进，他们在匆忙地准备各类材料，尽管速度缓慢，但真正的目标一直被盯得死死的，除了福吉的心腹，没人能接近他——我想不通他要怎么跑掉。” “那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了。”斯内普抿嘴道。 邓布利多点点头，告诉斯内普他目前怀疑的是在世界杯上放出了黑魔标记的巫师，目前还没抓到他的痕迹，只知道要是有能报复哈利波特的机会，这个食死徒肯定不会放过。穆迪来霍格沃兹也是为了防止这个狂热者袭击哈利波特。 斯内普在沉默中思索，从记忆里翻找有可能逃过一劫的那些狂热食死徒，但原谅他贫瘠的记忆，他再怎么回忆能疯狂到这份上的食死徒除了贝拉这种核心成员，其余在他脑海里无一印象。 半响，他嘶哑地说：“我想不到还有谁……卡卡洛夫？德姆斯特朗的新校长、一个阴险狡诈的恶徒——但他绝没有那种对黑魔王的忠心。贝拉，处于阿兹卡班……在我认识的食死徒中没有比贝拉更疯狂和忠心的了……狱外的其余人都差点味道。以至于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要是非要确认一个对象，除了贝拉，我想不到还有谁，如果说以前，我会告诉你布莱克的名字。他们一家从出生，身上就流着疯狂的血。”他厌恶道。 “好了，”邓布利多制止道，“我会在之后，寻找几个完全能保密的人一起分析新的预言，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西弗勒斯。” “穆迪呢，他也听到了。”斯内普说。 “他为了防止敌人控制住他，已经把自己的记忆提取出来交给我了。”邓布利多头疼道。 “他说直到需要的时候，他再将记忆放回去。” 斯内普掀起嘴唇一边似乎想要嘲讽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撇了一下嘴。 “我希望能尽快收到通知，邓布利多。”斯内普说，“不早一点确认预言，我难以安心……今天谁都会怀疑怀特也是预言其中一员，但他和我们这一辈的恩怨毫无关系，他是个孤儿。” “波特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 “我会尽快、尽快。”邓布利多安抚道。 …… 第112章 预言 “刚刚那是预言？”玛奇班压着声音，有些兴奋地问：“一直传说特里劳妮这一代的后裔继承了‘第二视觉’，又始终听得到一些人说法说她是骗子，现在看来她是一个真的先知！” 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刚刚的预言中，邓布利多刚反应过来是伏地魔有关的预言就施展了闭耳塞听咒，大部分人只听见了一部分，只有站离温斯特最近的几个教授将预言全部纳入耳中。 “我恳求你别传出去，格丝尔达，有人问起这件事，你就说你没听清我担心你如果告诉其他人你听到了完整的预言，会导致你被一些激进分子盯上”邓布利多严肃地说。“他们会从你的口中逼问出有关伏地魔的预言全貌，借此寻找他们的主子……” “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阿不思，”玛奇班教授莞尔一笑，“早就不再担心死亡。神秘人又有什么能威胁我的呢，我的丈夫早就去世了，我的孩子们也各自成家立业去到世界各地再说预言并不总是实现。” “我知道，但关于伏地魔还活着并不仅仅是传说，我仍确定他活在世上某个角落，等待着他那些手下到来只能指望他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卷土重来。”他叹息一声，吻了一下老太太的戒指，“我请求你隐瞒你今天所听到的，玛奇班教授，没人能在巫师选拔上比你更公正。魔法教育还需要你的帮助。” “别这么担心，阿不思，我已经是个老眼昏花耳背的老太太了。”玛奇班教授咯咯笑起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人都对耳背的老人没有耐心……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学着装傻，让年轻人锻炼锻炼！别将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 她慈祥地拍了拍邓布利多也有了皱纹的手，“要是有困难就去找那些活成妖怪的糟老头子，逼他们从山洞里跳出来——你在我眼里也还是个小伙子呢，阿不思，我还记得你当初给我变的那个凤凰，那么活灵活现。它唱起的那首歌我到现在还记得清，一回想起来就仿佛有力量涌进我这年老体衰的身体让我觉得我还能在这个职位上再干几年，我是不是忘记问过了——它是你养的那只凤凰唱过的吗？” 邓布利多沉静地笑了笑：“是的，歌是有人曾写给我的……福克斯有时会学着唱起来。” “年轻的时候总忍不住想要炫耀，我很高兴有人能喜欢。”邓布利多抬头望了眼霍格沃德村门上挂着的牌子说：“我就送到这儿了，玛奇班教授。”他告别道：“再见。” 他们来时的夜骐马车，正停在那，领头的夜骐不耐烦地踢蹬着脚下的泥土。 “别忘了处理你积存的文件！别把事情全堆到小米勒娃身上！再见！阿不思！” 玛奇班教授挥手告别，坐上夜骐马车，身后一串跟着巫师骑着扫帚，起飞了。 斯内普脑子很乱，不安地坐在校长办公室，等待邓布利多的归来。连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焦急地抬头。 连福克斯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门很快滑开了。 一串脚步声传过来。 斯内普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瘦削的手捏在椅背上用力得有些发白。 来人一出现，他就迫不及待地喊： “邓布利多……” 斯内普眼睛亮了一下，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但他眼底的光又很快暗淡下去，替换成怀疑与不信任的底色。 斯内普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认为我们应该聊聊关于预言。” 邓布利多迈进门，一边指挥着茶壶倒茶和小点心飞出来，落在桌面上，一边示意斯内普放松坐下来谈。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有第二个预言！”斯内普忍着焦躁坐下来，敷衍地抿了口邓布利多给的茶就问。 “乌鸦、狮子、蛇、闪电……！” 他细数了一遍预言中出现的意象，新的预言……新的意象，标志着又有新的倒霉蛋不得不参与进预言中，“闪电……”他冷笑一声，“谁都猜得到闪电是指的疤头！哈利波特！我们伟大的救世主！——从黑魔王手下幸存的、留下伤疤的闪电小子。” 他压抑不住愤怒地讽刺道：“我就知道他和他父亲那个混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预言也挡不住他炫耀自己的得行！” 这话说的就很没道理，但对斯内普来说多一个预言就哈利的小命就多出一种不确定。 “他确实给自己赢来短暂的黎明了，”斯内普冷冷道：“我是说——短暂的小命。” “冷静点，西弗勒斯，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只要不去迎合它，就不一定会实现。” 邓布利多冷静地说。 “——可它在又牵扯更多的人！”斯内普恼怒地吼道，“特里劳妮、特里劳妮——我宁愿她就只是个骗子！” 斯内普咬牙切齿：“难道我要给波特做一辈子的保姆吗？保护他到18岁，然后把自己送回到黑魔王手下卧底，等着事发后的死亡——还不够吗？还要我怎么做！” “非得我把脖子送到黑魔王面前，恳请他赐我一死，这世界才肯罢休吗！” 斯内普喘了口气，攥紧手质问道：“所以，为什么还会有第二个预言，我怎么知道它不会变得更多？” “嗯……”邓布利多双手交握，沉吟了片刻，“这是个好问题。西弗勒斯，我恐怕这个预言是对第一个——我们叫做‘救世之星’预言的补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意思？”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问。 邓布利多换了只手交叠，好像他也因为隐瞒消息而有些尴尬：“上学年期末的时候，哈利曾告诉过我，我们的特里劳妮教授似乎在那时就做了一个新的预言。” “什么预言？”斯内普疲惫地问。 “一个关于伏地魔的一个仆人将会回到他身边帮助他重新获取权力的预言。” 斯内普愣住了，他站起来，张口结舌，他惊呆了，难以相信邓布利多居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那你还答应了福吉将小矮星彼得送给他处置？？？” “换个人我都得担心他是不是神秘人派来的间谍。”他难以置信道，“我以为这是我应该在潜伏的时候对黑魔王那方做的事！” “因为第二个预言目前看来并没有实现。”邓布利多无奈道，“福吉那边……我一直在关注这件事，眼线传来的消息也都在告诉我重审在推进，他们在匆忙地准备各类材料，尽管速度缓慢，但真正的目标一直被盯得死死的，除了福吉的心腹，没人能接近他——我想不通他要怎么跑掉。” “那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了。”斯内普抿嘴道。 邓布利多点点头，告诉斯内普他目前怀疑的是在世界杯上放出了黑魔标记的巫师，目前还没抓到他的痕迹，只知道要是有能报复哈利波特的机会，这个食死徒肯定不会放过。穆迪来霍格沃兹也是为了防止这个狂热者袭击哈利波特。 斯内普在沉默中思索，从记忆里翻找有可能逃过一劫的那些狂热食死徒，但原谅他贫瘠的记忆，他再怎么回忆能疯狂到这份上的食死徒除了贝拉这种核心成员，其余在他脑海里无一印象。 半响，他嘶哑地说：“我想不到还有谁……卡卡洛夫？德姆斯特朗的新校长、一个阴险狡诈的恶徒——但他绝没有那种对黑魔王的忠心。贝拉，处于阿兹卡班……在我认识的食死徒中没有比贝拉更疯狂和忠心的了……狱外的其余人都差点味道。以至于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要是非要确认一个对象，除了贝拉，我想不到还有谁，如果说以前，我会告诉你布莱克的名字。他们一家从出生，身上就流着疯狂的血。”他厌恶道。 “好了，”邓布利多制止道，“我会在之后，寻找几个完全能保密的人一起分析新的预言，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西弗勒斯。” “穆迪呢，他也听到了。”斯内普说。 “他为了防止敌人控制住他，已经把自己的记忆提取出来交给我了。”邓布利多头疼道。 “他说直到需要的时候，他再将记忆放回去。” 斯内普掀起嘴唇一边似乎想要嘲讽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撇了一下嘴。 “我希望能尽快收到通知，邓布利多。”斯内普说，“不早一点确认预言，我难以安心……今天谁都会怀疑怀特也是预言其中一员，但他和我们这一辈的恩怨毫无关系，他是个孤儿。” “波特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 “我会尽快、尽快。”邓布利多安抚道。 …… 第113章 新的一周与起步的药剂协会 经过短暂的周末，预言已经传开了。 温斯特走到哪都有人指着他猜测他是预言的主角，还是只是恰逢其时。 预言和梅林二级勋章颁发两件事同时挤在一起发生，带来了震撼的传播效果。 不到周一，预言家日报就火速加了一期关于预言分析的板块，邀请到其他占卜有些名气的巫师和着名的“古怪姐妹”乐团鼓手进行对话采访。 各种各样的标题都挤在了一起： [突破性进展，狼人或得救？] [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一个身世不明的天才？] [固身药剂配方公开！母亲不用再担心你的孩子变成狼人] ?正规药剂请前往对角巷“药剂师商店”购买? [狼人救星！新预言之子，谈谈神秘人的隐私话题] [神秘人也有脚臭？细数那些年我们曾听过的预言] [极度火爆！对角巷最新狮子杂耍] [“sipa”公开招聘！狼人不用再感到害怕]?注：sipa全称为稳定化身份魔药协会??狼人求职者请前往魔法部狼人登记处? [新歌？“古怪姐妹”鼓手赛尔韦称新歌或为动物主题] [德国再度发生爆炸，魔法部称其为意外] [保密法危险等级降低！英国人拯救美利坚] 洛欧握着一卷报纸走进图书馆，就看见了温斯特。 他走进图书馆的时候，平斯夫人正握着一根鸡毛掸子站在大厅中间对来人虎视眈眈。见洛欧走进来，脚步轻快，一副平斯夫人犀利的眼刀子就嚓地一下横了过来。 正准备兴奋地拿着报纸蹦到温斯特面前敲醒，看书总是容易入迷的温斯特的洛欧顿时头一矮脖子一缩，欢快的脚步瞬间放慢了。 他目不斜视，稳重地向前走了几步。 平斯夫人眼神这才狐疑地收回来。 “你怎么躲在这儿？”洛欧见状迅速地溜到温斯特旁边坐下，随便拿了一本书挡在自己面前，悄悄地说。 他偷偷从书上方冒出一个头来瞄了平斯夫人一眼——她正挥舞着鸡毛掸子恼怒地把一群叽叽喳喳女生赶出去。 他回过头：“你为什么不坐到角落里去？” 温斯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神还没回过来。 洛欧用手捅了他一下。 “啊？哦、哦。”温斯特懵了一下，恍过神来，他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刚刚被平斯夫人赶走的人群，回想了一下洛欧刚刚的问题，抱怨道：“还不是预言和授勋的原因……” 平斯夫人正拦在门口对一个求情试图进入图书馆的女生面前严厉地拒绝要她保证。在她背后一群明显是来看热闹的女生嬉笑着对着温斯特指指点点。 注意力从书上转移后，温斯特几乎能感觉到她们赤裸裸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荡，虽然并没有什么糟糕的含义，但这种少量人不加掩饰的打量，让温斯特颇有些头疼和不适。 人多起来他反而用不着去分辨每一道目光的来源。 那样人们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只能看见表面上的鲜花着锦。 像现在这样，只让他觉得像是在被当猴子一样观看。 而且，他的名气似乎已经不止在同龄和低年龄的小巫师中流传。 现在，还有很多高年级的女巫组团来参观，在学校各个角落堵住他询问有没有找个女朋友的心思……见他望过去，门口有个大胆的女巫还朝他挥了挥手，妩媚地朝他飞了一个飞吻！ 温斯特腾得一下站起来，抓住洛欧的领子就把他拖着绕到了一个书架后挡住了那些人骤然爆发出一阵前仰后合的笑声。 偏偏还并无什么恶意。 温斯特麻木地抹了一把脸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我感觉我正在被她们调戏……更难以想象的是，就这几天……甚至有男的跑过来问我的性向……天啊……” 洛欧在一旁笑得肩膀都在抖动，他这个周末都在不停地带着詹妮在霍格莫德游玩，第一天晚上回来就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但第二天仍然能满腔热情跑过去和人约会。 所以他倒是没有发现温斯特已经被围追堵截两天了。 “哦……老天啊……”洛欧笑得直打跌，说都说不出话来：“你不是喜欢出名吗，现在这么受欢迎怎么变成这样……” 温斯特木着脸，“我想我会很快适应的……再这么下去用不着三天我就能脱敏了……哈利都没这么受欢迎。” “噗哧，”洛欧憋笑着回道：“那是因为哈利波特出名的时候太早，他像是故事里的小英雄，如果不是自认为美到能把所有竞争者压下去，谁好意思去找他呢？……再说了高年级最低线也是找四年级的学生谈恋爱，之前我们都还没到那个年龄段呢。” “我打赌你要是愿意走到她们面前，说你要在她们当中选一个人做女朋友，她们说不定都会愿意让你走上前从她们当中挑一个你满意的！你现在可是校园风云人物了，温斯特！”洛欧笑着擦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说，“她们都想证明自己能拥有最好的那一个。” 温斯特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快说你打算来找我干什么？” “给你带报纸，谁让你提前把猫头鹰渠道全关闭了呢。”洛欧拿报纸敲了一下温斯特的手，递给他说。 “谢了，洛欧，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温斯特头也不抬道，“迈克他们打算整你，报复你把我们小群体里唯一的斯莱特林美女拐走了的事情——你最近小心吃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吃到金丝雀饼干了。” “哈，”洛欧得意地挑起眉毛，“他们可没机会了！詹妮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让那些酸味都溢出来的家伙，就算有本事回去打一场，喜欢谁也那是詹妮的选择！” 洛欧嘴角疯狂上扬，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 他指的打架是用社团内练习打架的决斗台。 温斯特皱着眉毛，手指挨个划过报纸上的标题，最近英国巫师界太过热闹，国外的事件全都被挤在了后面。人们关心火焰杯，关心天才、八卦更甚于关心其他国家发生的事。 人们更心心念念的，都是身边发生的、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事。 温斯特的手指划过[狼人求职者请前往魔法部狼人登记处]这行小字，眉毛不自觉蹙起来，隐约有些担心魔法部会拿这份名单去做什么。能以低廉的代价雇佣狼人工作，已经是卢修斯认为对狼人最大的恩赐了他根本没有想过，怎么做才能让那些身份尴尬的求职者放下担忧。 以前在魔法部狼人登记处登记过的狼人，因为身份公开，后续都收到很大的伤害。 狼人们会不会担心事件复发？温斯特想，不想被魔法部后续利用这份名单做文章。准备之后写一封信，建议卢修斯将招聘狼人的任务全部交给卢平——本来招他也是为了让狼人放下戒心。 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以卢平的道德也不会将名单卖给魔法部……卢修斯握住所有狼人身份的名单，更让人不放心。 “对了，洛欧。”温斯特看完报纸，抬起头来。洛欧在旁边抽了一本《简单护理，小巫师频发的十三种危险》，百无聊赖的在那里翻。 仿佛终于良心发现，温斯特轻咳了一声问他：“那个……洛欧，咱们社团招新还有多久？” 洛欧惊奇地从书后面斜过来一眼，“还有半个月。”他随口说，“麦格教授说今年会延后一些，争取让其他两个魔法学校的来客欣赏我们霍格沃兹业余活动的丰富多彩……所以我猜大概得等到今年十月份，等到所有学校都到齐了后才会开始。” “……说起这个，麦格教授还让每个社团和俱乐部都拿出一点活动来吸引大家。咱们的资金都是大家一起贡献出来的零花，主要还是靠你和詹妮的魔药保证我们不受伤害，有什么问题也能很方便的去找庞弗雷夫人。招新你有什么主意吗？” “图书馆里不准聊天说笑！”平斯夫人把人都打发了，走回来发现他们在这躲着聊天，立刻柳眉倒竖，呵斥他们。 她斥责完洛欧又把不满的目光移向温斯特，她板着脸道：“图书馆是一个安静的场所，先生，不是你的挡箭牌，把你的麻烦都带走！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那我就只有请你出去了，怀特先生。” 温斯特连忙向平斯夫人道歉，趁着他在这儿的消息还没传出去，拉着洛欧赶紧跑路。 第113章 新的一周与起步的药剂协会 经过短暂的周末，预言已经传开了。 温斯特走到哪都有人指着他猜测他是预言的主角，还是只是恰逢其时。 预言和梅林二级勋章颁发两件事同时挤在一起发生，带来了震撼的传播效果。 不到周一，预言家日报就火速加了一期关于预言分析的板块，邀请到其他占卜有些名气的巫师和着名的“古怪姐妹”乐团鼓手进行对话采访。 各种各样的标题都挤在了一起： [突破性进展，狼人或得救？] [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一个身世不明的天才？] [固身药剂配方公开！母亲不用再担心你的孩子变成狼人] ?正规药剂请前往对角巷“药剂师商店”购买? [狼人救星！新预言之子，谈谈神秘人的隐私话题] [神秘人也有脚臭？细数那些年我们曾听过的预言] [极度火爆！对角巷最新狮子杂耍] [“sipa”公开招聘！狼人不用再感到害怕]?注：sipa全称为稳定化身份魔药协会??狼人求职者请前往魔法部狼人登记处? [新歌？“古怪姐妹”鼓手赛尔韦称新歌或为动物主题] [德国再度发生爆炸，魔法部称其为意外] [保密法危险等级降低！英国人拯救美利坚] 洛欧握着一卷报纸走进图书馆，就看见了温斯特。 他走进图书馆的时候，平斯夫人正握着一根鸡毛掸子站在大厅中间对来人虎视眈眈。见洛欧走进来，脚步轻快，一副平斯夫人犀利的眼刀子就嚓地一下横了过来。 正准备兴奋地拿着报纸蹦到温斯特面前敲醒，看书总是容易入迷的温斯特的洛欧顿时头一矮脖子一缩，欢快的脚步瞬间放慢了。 他目不斜视，稳重地向前走了几步。 平斯夫人眼神这才狐疑地收回来。 “你怎么躲在这儿？”洛欧见状迅速地溜到温斯特旁边坐下，随便拿了一本书挡在自己面前，悄悄地说。 他偷偷从书上方冒出一个头来瞄了平斯夫人一眼——她正挥舞着鸡毛掸子恼怒地把一群叽叽喳喳女生赶出去。 他回过头：“你为什么不坐到角落里去？” 温斯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神还没回过来。 洛欧用手捅了他一下。 “啊？哦、哦。”温斯特懵了一下，恍过神来，他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刚刚被平斯夫人赶走的人群，回想了一下洛欧刚刚的问题，抱怨道：“还不是预言和授勋的原因……” 平斯夫人正拦在门口对一个求情试图进入图书馆的女生面前严厉地拒绝要她保证。在她背后一群明显是来看热闹的女生嬉笑着对着温斯特指指点点。 注意力从书上转移后，温斯特几乎能感觉到她们赤裸裸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荡，虽然并没有什么糟糕的含义，但这种少量人不加掩饰的打量，让温斯特颇有些头疼和不适。 人多起来他反而用不着去分辨每一道目光的来源。 那样人们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只能看见表面上的鲜花着锦。 像现在这样，只让他觉得像是在被当猴子一样观看。 而且，他的名气似乎已经不止在同龄和低年龄的小巫师中流传。 现在，还有很多高年级的女巫组团来参观，在学校各个角落堵住他询问有没有找个女朋友的心思……见他望过去，门口有个大胆的女巫还朝他挥了挥手，妩媚地朝他飞了一个飞吻！ 温斯特腾得一下站起来，抓住洛欧的领子就把他拖着绕到了一个书架后挡住了那些人骤然爆发出一阵前仰后合的笑声。 偏偏还并无什么恶意。 温斯特麻木地抹了一把脸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我感觉我正在被她们调戏……更难以想象的是，就这几天……甚至有男的跑过来问我的性向……天啊……” 洛欧在一旁笑得肩膀都在抖动，他这个周末都在不停地带着詹妮在霍格莫德游玩，第一天晚上回来就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但第二天仍然能满腔热情跑过去和人约会。 所以他倒是没有发现温斯特已经被围追堵截两天了。 “哦……老天啊……”洛欧笑得直打跌，说都说不出话来：“你不是喜欢出名吗，现在这么受欢迎怎么变成这样……” 温斯特木着脸，“我想我会很快适应的……再这么下去用不着三天我就能脱敏了……哈利都没这么受欢迎。” “噗哧，”洛欧憋笑着回道：“那是因为哈利波特出名的时候太早，他像是故事里的小英雄，如果不是自认为美到能把所有竞争者压下去，谁好意思去找他呢？……再说了高年级最低线也是找四年级的学生谈恋爱，之前我们都还没到那个年龄段呢。” “我打赌你要是愿意走到她们面前，说你要在她们当中选一个人做女朋友，她们说不定都会愿意让你走上前从她们当中挑一个你满意的！你现在可是校园风云人物了，温斯特！”洛欧笑着擦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说，“她们都想证明自己能拥有最好的那一个。” 温斯特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快说你打算来找我干什么？” “给你带报纸，谁让你提前把猫头鹰渠道全关闭了呢。”洛欧拿报纸敲了一下温斯特的手，递给他说。 “谢了，洛欧，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温斯特头也不抬道，“迈克他们打算整你，报复你把我们小群体里唯一的斯莱特林美女拐走了的事情——你最近小心吃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吃到金丝雀饼干了。” “哈，”洛欧得意地挑起眉毛，“他们可没机会了！詹妮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让那些酸味都溢出来的家伙，就算有本事回去打一场，喜欢谁也那是詹妮的选择！” 洛欧嘴角疯狂上扬，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 他指的打架是用社团内练习打架的决斗台。 温斯特皱着眉毛，手指挨个划过报纸上的标题，最近英国巫师界太过热闹，国外的事件全都被挤在了后面。人们关心火焰杯，关心天才、八卦更甚于关心其他国家发生的事。 人们更心心念念的，都是身边发生的、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事。 温斯特的手指划过[狼人求职者请前往魔法部狼人登记处]这行小字，眉毛不自觉蹙起来，隐约有些担心魔法部会拿这份名单去做什么。能以低廉的代价雇佣狼人工作，已经是卢修斯认为对狼人最大的恩赐了他根本没有想过，怎么做才能让那些身份尴尬的求职者放下担忧。 以前在魔法部狼人登记处登记过的狼人，因为身份公开，后续都收到很大的伤害。 狼人们会不会担心事件复发？温斯特想，不想被魔法部后续利用这份名单做文章。准备之后写一封信，建议卢修斯将招聘狼人的任务全部交给卢平——本来招他也是为了让狼人放下戒心。 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以卢平的道德也不会将名单卖给魔法部……卢修斯握住所有狼人身份的名单，更让人不放心。 “对了，洛欧。”温斯特看完报纸，抬起头来。洛欧在旁边抽了一本《简单护理，小巫师频发的十三种危险》，百无聊赖的在那里翻。 仿佛终于良心发现，温斯特轻咳了一声问他：“那个……洛欧，咱们社团招新还有多久？” 洛欧惊奇地从书后面斜过来一眼，“还有半个月。”他随口说，“麦格教授说今年会延后一些，争取让其他两个魔法学校的来客欣赏我们霍格沃兹业余活动的丰富多彩……所以我猜大概得等到今年十月份，等到所有学校都到齐了后才会开始。” “……说起这个，麦格教授还让每个社团和俱乐部都拿出一点活动来吸引大家。咱们的资金都是大家一起贡献出来的零花，主要还是靠你和詹妮的魔药保证我们不受伤害，有什么问题也能很方便的去找庞弗雷夫人。招新你有什么主意吗？” “图书馆里不准聊天说笑！”平斯夫人把人都打发了，走回来发现他们在这躲着聊天，立刻柳眉倒竖，呵斥他们。 她斥责完洛欧又把不满的目光移向温斯特，她板着脸道：“图书馆是一个安静的场所，先生，不是你的挡箭牌，把你的麻烦都带走！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那我就只有请你出去了，怀特先生。” 温斯特连忙向平斯夫人道歉，趁着他在这儿的消息还没传出去，拉着洛欧赶紧跑路。 第114章 社团相处 温斯特把洛欧拉到社团。 社团教室里只有科伦和纳威。科伦有一个坚持订各种报纸，然后做剪报的习惯。纳威正在帮他，他们将做好的剪报夹进合集中看上去就像一本报纸做的相册。 温斯特向科伦和纳威打了个招呼，把洛欧拉到位置上坐下，顺手把社团门重新锁上。只有社团成员才能通过硬币打开它。 “社团资金很快就不用担心了，”温斯特说，“我的药剂不是组建了一个协会吗？它在盈利后会按照比例给我打钱，我准备将其中一部分资金拿来帮助我们的社团发展。” “火车上你和马尔福合作的那个固身药剂协会？报纸上看起来像是什么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简写的sipa？”洛欧思索了一下问，“什么时候？”他在书架上摸出一个记账的小册子，很严肃地准备把它们写下来，计算一下招新他们可以动用的资金。 他们正在存钱准备购买气象魔毯——那是一种固化了不同气象咒的毯子，可以模拟出不同的环境，以便给决斗台增加点多样性。还有扩大教室空间的炼金用品，要扩大社团规模，教室里的决斗台就有点小了。 那只够几个人进行最简单的决斗，没有复杂的环境，没有，只是最简陋的平台，不至于使决斗双方突然摔倒——魔咒效果不算。 现在社团成员已经了有十几个人，决斗台满足不了大家的需求。 “应该很快，我估计这件事发生会在下个月，赶得上社团招新。”温斯特立刻回答道：“首次盈利会分一次钱作为庆祝，如果第一批魔药能全卖出去的话，大概第一次能有20加隆到社团手里。足够我们买一两个不同的气象魔毯了。” “那太好了，派迈克去讲价，他以前也在对角巷街头混过，比我们清楚哪里可以买到便宜又靠谱的气象道具……” 洛欧一边写一边计算道，“……社团一般可以有两个指导老师，斯内普教授太忙了他不常来，我们得考虑去请另一位教授来帮助我们练习……” 这时门推开了，迈克和卡尔走进来。 “你们谁把门锁了？” 迈克一脸蛋疼地把手上刚刚开门的硬币塞回到裤兜里，“我在一堆纳特里面翻了半天……你们刚刚在喊我？” 他拉着卡尔围到桌子面前坐下，“要我做什么？” 温斯特先过去关门从物理和魔法上同时把门锁上。然后才回来重新加入谈话。 但他才刚坐下没多久，门又传来门锁旋转的声音，来人推了一下，但门纹丝不动。 接着锁眼里仿佛透出来一点光它费劲旋转了一下——但显然徒劳无功——门锁的弹簧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教室里的人全都齐刷刷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看着。 “谁在里面？” 结果是赫敏。 她敲了敲门，纳闷地声音从门背后响了起来，“劳驾开一下门。” 大家都莫名松了一口气，全都笑起来。 之前温斯特如临大敌地表现让大家都紧张起来。 卡尔笑着去开了一个门。 赫敏抱着一堆小徽章走了进来，徽章中还夹了一封信。 她先环顾了一下整间教室，“原来你们大部分都在啊……詹妮呢？”她诧异地问。 “嗯，詹妮在医疗翼帮忙呢。”洛欧下意识举了一下手回答说，被迈克憋笑着把手按回去了。 举手回答习惯了是这样的，手不听使唤。 “好……”赫敏略有点惋惜地，转移了话题，“有谁愿意参加一下我创办的协会吗？” 洛欧看了温斯特一眼，“又一个协会？”他口气略有点诧异。 温斯特莫名心虚地抬头望天……也许魔毯买回来后可以在决斗台上加两个固定的位置…… “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赫敏纠正道，她拿着徽章在大家面前晃过一圈。 “有谁愿意支持加入我的吗？会费两西可，送一个徽章。钱会被用来印发徽章。现在已经有两个会员了，如果你们现在加入，未来就是元老。” 赫敏精准拿捏了说服斯莱特林的最佳办法。 但没人觉得这个社团未来有什么用：“我没钱——我现在兜里就剩下几个铜纳特了。”迈克干脆把空空如也的兜掏出来给她看。 赫敏毫不气馁地继续试图把徽章塞到每一个人的鼻子下。 卡尔科伦和纳威都乖乖交了钱，领到一个徽章。 洛欧挣扎了一下：“等等！最先加入的那两个会员是谁——” “哈利和罗恩。”赫敏略显满意地数了一下他们交出来的西可，转到温斯特面前，塞给他一个徽章，“我知道你不感兴趣，但是你得跟着支持一下？” 温斯特投降般交出去两西可。 “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像是在收保护费吗——”洛欧还在后面抗议。 赫敏气势汹汹地转回去：“我不觉得，我可没威胁你们交钱给我。” “你不想给就算了，”她干脆道，“反正一会我要去找詹妮，她一定会支持我的，我们关系还不错——你可以之后从她手里拿来仔细看看，假装你的同情心并没有只停留在巫师身上。” “我们正在存钱买气象魔毯呢……”洛欧垂死挣扎了一下，“我要求查看你的财务记录。” 赫敏对今天又发展了好几个会员感到心满意足，“当然可以了，你去找罗恩韦斯莱，他负责管财务。”她轻飘飘地说手里的徽章还剩下一大半，信在里面变得更为显眼了。 “哦对了，”她走出几步又转回来，把信丢给温斯特。 “嗯？” 她昂起头骄傲地说，“别误会，这是别人写给你的信，让我代为转交。” 温斯特打开看了一眼，烫着似的又飞快把它关上了。 “请你帮我转交回去，告诉她我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温斯特诚恳地道，恭恭敬敬地把信放回赫敏手上。 “你自己去，”赫敏鄙视道，“她还让我转告她在你出名前就喜欢你了，让你别把她看的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 温斯特在心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怎么躲回社团还会遇见这种事……“我只是不打算谈恋爱而已，我现在专注于我的魔药事业……信上没有署名，恐怕还是你去比较好。” 赫敏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呼喊，看了一眼信的末尾，只能气冲冲道：“好……她这个胆小鬼……我会转告她。再也不会帮她干这种事了……居然送情书不写名字……” 她关上门走远了。 洛欧嘀咕着要在社规里加上一条“禁止在社团里推广其他社团”的规定。 卡尔安慰迈克就当是给的补课费了避免赫敏像给他们补课时一样唠唠叨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了这两西可。 科伦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他和纳威把徽章夹在各自的剪报里，笑得很开心——他们还有一个关于各种奇怪社团标志的收集。赫敏可能给他们增加了一个收藏。那里面还有吸血鬼权益保护促进协会和马人再就业帮助中心——首先吸血鬼是吸人血的，他们的权益恐怕轮不到巫师来说保护……其次，马人再就业中心？马人根本不在巫师界就业，他们都生活在野外的森林或者草原中。大部分对巫师都很不友好。 “请弗利维教授怎么样？听说他年轻时是巫师决斗大赛的冠军——” 第114章 社团相处 温斯特把洛欧拉到社团。 社团教室里只有科伦和纳威。科伦有一个坚持订各种报纸，然后做剪报的习惯。纳威正在帮他，他们将做好的剪报夹进合集中看上去就像一本报纸做的相册。 温斯特向科伦和纳威打了个招呼，把洛欧拉到位置上坐下，顺手把社团门重新锁上。只有社团成员才能通过硬币打开它。 “社团资金很快就不用担心了，”温斯特说，“我的药剂不是组建了一个协会吗？它在盈利后会按照比例给我打钱，我准备将其中一部分资金拿来帮助我们的社团发展。” “火车上你和马尔福合作的那个固身药剂协会？报纸上看起来像是什么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简写的sipa？”洛欧思索了一下问，“什么时候？”他在书架上摸出一个记账的小册子，很严肃地准备把它们写下来，计算一下招新他们可以动用的资金。 他们正在存钱准备购买气象魔毯——那是一种固化了不同气象咒的毯子，可以模拟出不同的环境，以便给决斗台增加点多样性。还有扩大教室空间的炼金用品，要扩大社团规模，教室里的决斗台就有点小了。 那只够几个人进行最简单的决斗，没有复杂的环境，没有，只是最简陋的平台，不至于使决斗双方突然摔倒——魔咒效果不算。 现在社团成员已经了有十几个人，决斗台满足不了大家的需求。 “应该很快，我估计这件事发生会在下个月，赶得上社团招新。”温斯特立刻回答道：“首次盈利会分一次钱作为庆祝，如果第一批魔药能全卖出去的话，大概第一次能有20加隆到社团手里。足够我们买一两个不同的气象魔毯了。” “那太好了，派迈克去讲价，他以前也在对角巷街头混过，比我们清楚哪里可以买到便宜又靠谱的气象道具……” 洛欧一边写一边计算道，“……社团一般可以有两个指导老师，斯内普教授太忙了他不常来，我们得考虑去请另一位教授来帮助我们练习……” 这时门推开了，迈克和卡尔走进来。 “你们谁把门锁了？” 迈克一脸蛋疼地把手上刚刚开门的硬币塞回到裤兜里，“我在一堆纳特里面翻了半天……你们刚刚在喊我？” 他拉着卡尔围到桌子面前坐下，“要我做什么？” 温斯特先过去关门从物理和魔法上同时把门锁上。然后才回来重新加入谈话。 但他才刚坐下没多久，门又传来门锁旋转的声音，来人推了一下，但门纹丝不动。 接着锁眼里仿佛透出来一点光它费劲旋转了一下——但显然徒劳无功——门锁的弹簧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教室里的人全都齐刷刷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看着。 “谁在里面？” 结果是赫敏。 她敲了敲门，纳闷地声音从门背后响了起来，“劳驾开一下门。” 大家都莫名松了一口气，全都笑起来。 之前温斯特如临大敌地表现让大家都紧张起来。 卡尔笑着去开了一个门。 赫敏抱着一堆小徽章走了进来，徽章中还夹了一封信。 她先环顾了一下整间教室，“原来你们大部分都在啊……詹妮呢？”她诧异地问。 “嗯，詹妮在医疗翼帮忙呢。”洛欧下意识举了一下手回答说，被迈克憋笑着把手按回去了。 举手回答习惯了是这样的，手不听使唤。 “好……”赫敏略有点惋惜地，转移了话题，“有谁愿意参加一下我创办的协会吗？” 洛欧看了温斯特一眼，“又一个协会？”他口气略有点诧异。 温斯特莫名心虚地抬头望天……也许魔毯买回来后可以在决斗台上加两个固定的位置…… “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赫敏纠正道，她拿着徽章在大家面前晃过一圈。 “有谁愿意支持加入我的吗？会费两西可，送一个徽章。钱会被用来印发徽章。现在已经有两个会员了，如果你们现在加入，未来就是元老。” 赫敏精准拿捏了说服斯莱特林的最佳办法。 但没人觉得这个社团未来有什么用：“我没钱——我现在兜里就剩下几个铜纳特了。”迈克干脆把空空如也的兜掏出来给她看。 赫敏毫不气馁地继续试图把徽章塞到每一个人的鼻子下。 卡尔科伦和纳威都乖乖交了钱，领到一个徽章。 洛欧挣扎了一下：“等等！最先加入的那两个会员是谁——” “哈利和罗恩。”赫敏略显满意地数了一下他们交出来的西可，转到温斯特面前，塞给他一个徽章，“我知道你不感兴趣，但是你得跟着支持一下？” 温斯特投降般交出去两西可。 “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像是在收保护费吗——”洛欧还在后面抗议。 赫敏气势汹汹地转回去：“我不觉得，我可没威胁你们交钱给我。” “你不想给就算了，”她干脆道，“反正一会我要去找詹妮，她一定会支持我的，我们关系还不错——你可以之后从她手里拿来仔细看看，假装你的同情心并没有只停留在巫师身上。” “我们正在存钱买气象魔毯呢……”洛欧垂死挣扎了一下，“我要求查看你的财务记录。” 赫敏对今天又发展了好几个会员感到心满意足，“当然可以了，你去找罗恩韦斯莱，他负责管财务。”她轻飘飘地说手里的徽章还剩下一大半，信在里面变得更为显眼了。 “哦对了，”她走出几步又转回来，把信丢给温斯特。 “嗯？” 她昂起头骄傲地说，“别误会，这是别人写给你的信，让我代为转交。” 温斯特打开看了一眼，烫着似的又飞快把它关上了。 “请你帮我转交回去，告诉她我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温斯特诚恳地道，恭恭敬敬地把信放回赫敏手上。 “你自己去，”赫敏鄙视道，“她还让我转告她在你出名前就喜欢你了，让你别把她看的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 温斯特在心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怎么躲回社团还会遇见这种事……“我只是不打算谈恋爱而已，我现在专注于我的魔药事业……信上没有署名，恐怕还是你去比较好。” 赫敏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呼喊，看了一眼信的末尾，只能气冲冲道：“好……她这个胆小鬼……我会转告她。再也不会帮她干这种事了……居然送情书不写名字……” 她关上门走远了。 洛欧嘀咕着要在社规里加上一条“禁止在社团里推广其他社团”的规定。 卡尔安慰迈克就当是给的补课费了避免赫敏像给他们补课时一样唠唠叨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了这两西可。 科伦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他和纳威把徽章夹在各自的剪报里，笑得很开心——他们还有一个关于各种奇怪社团标志的收集。赫敏可能给他们增加了一个收藏。那里面还有吸血鬼权益保护促进协会和马人再就业帮助中心——首先吸血鬼是吸人血的，他们的权益恐怕轮不到巫师来说保护……其次，马人再就业中心？马人根本不在巫师界就业，他们都生活在野外的森林或者草原中。大部分对巫师都很不友好。 “请弗利维教授怎么样？听说他年轻时是巫师决斗大赛的冠军——” 第115章 没有久攻不下的堡垒 “詹妮！”赫敏眼睛亮了一下，招呼正在抿着唇给某个感冒的男生递提神药剂的詹妮。 她尽量清晰且明确地告诉他，这是提神药剂，然后看着这个男孩接过药剂，仿佛一瞬间受到了什么鼓舞，像牛一样，仰头一饮而尽。 蒸汽“呜呜”地从他耳朵里冒出来，和蒸汽一起冒出来的还有他通红的脸颊。 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魔药效果还是出现了问题。 并且随着詹妮专注地盯视，这个男孩的脸还有变得更红的趋势。 詹妮皱了一下眉，疑心是魔药出了问题。她的目光从男孩通红的脸颊上移到他手里的瓶子上。 “……如果你没有其他异常的感觉，请把瓶子还给我就可以离开了。”詹妮说。 她的任务是将一些简单的魔药交给对应症状的人，然后盯着他们将瓶子一个个回收。 那个男生扭扭捏捏地才将空瓶还回去。 詹妮干脆地从他手里接过了瓶子放回到旁边的一排装满了空瓶的托盘里。 也是在这时，詹妮注意到赫敏的声音。 她的睫毛颤了一下，暖棕色的眼睛从托盘上一个个的空瓶中抬起来，目光移到医疗翼门外的赫敏身上，神色流转出惊讶，凝出一个充满喜悦的、浅浅的微笑。 “我在这儿，赫敏。”她一只手端着空瓶的托盘，腾出一只手来扬了一下，转过脸冲着赫敏笑。 她把托盘放下，步伐轻盈地从那个还在晕乎乎的男孩身边走过去。 赫敏走进医疗翼手心一翻拿出一个s p e w 的徽章，展示给詹妮看，然后丢到她手里说：“帮我宣传一下，这个徽章就给你了。” 詹妮翻转徽章看了一下，抬起头：“这是什么？” 赫敏自豪地说：“s p e w 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你可以来做我的宣传部长，只需要之后帮我发发传单。这一个徽章两西可呢！” “两西可？”詹妮吃了一惊。 她们的声音大了点，传到医疗翼用帘子隔开的里间 庞弗雷：“女孩儿们，医疗翼可不是拿给你们聊天的！” 庞弗雷夫人从帘子后面钻出一个头，“詹妮——瓶子洗了吗？快点——我要准备下一锅了。” “好的，马上，夫人！”詹妮立刻转回脸应道。 她对赫敏说，“我还要洗瓶子，你要来帮我吗？” “好啊，我要怎么帮你？”赫敏好奇地跟在她身后问。 詹妮带着赫敏走回去拿托盘，一边一路给周围帘子悄悄露出个缝的病床拉好。 刚开学一周，医疗翼没什么人，只有几个骑扫帚把自己摔下来和上课突然眩晕呕吐流鼻血结果被教授强制一路送过来的几个学生。 他们现在完全没事了，但是还得在这儿硬熬上一整天，拉上帘子，还有定时的检查。 詹妮端起盘子，赫敏跟在后面，她们经过那个傻愣愣呆在路中央的男生。 詹妮被他挡了一下，有点生气，“先生，感冒好了请不要站在路中间傻等，耳朵里冒蒸汽不代表你是需要等待绿灯的蒸汽火车。” 她气呼呼地把那人赶出去，又重新走回来。 脸上还残留着恼怒与烦恼的表情。 她在生气拿着魔杖把人赶出去的时候，颇有点庞弗雷夫人的样子。 赫敏惊奇地望着她，然后在她到身边示意把托盘还给她的时候还给她，调侃詹妮道，“你在医疗翼做的有模有样的了嘛！有点庞弗雷夫人威严的味道了。” 詹妮头疼地抱怨道：“我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傻愣着在那里干什么，挡在路中还要我怎么工作？难怪庞弗雷夫人那么容易生气……我才帮手几天？现在已经快感觉是一个一点就炸的炮仗了，庞弗雷夫人还说这不是最忙的时候……梅林啊” 詹妮带着赫敏走到医疗翼药台背后的洗漱间，那有个私人盥洗室，旁边接着一个小厨房，那是专门给在医疗翼需要过夜的学生提供专门清淡饮食的地方。有些魔药需要混在食物里面，所以这里没有家养小精灵。 “唔……我要怎么做，清理一新就好了吗？”赫敏问，看着詹妮把瓶子都倒进水槽里。 “是啊，清理一新就好了，你一半我一半，”詹妮挥舞着魔杖，指挥那些装过魔药的瓶子自己从空气中长出一团团粉红色轻盈的泡沫，“洗完后，把这部分瓶子拿到里面去，交给庞弗雷夫人。” 她俩一人一半，分工明确，再加上魔法，很快就把瓶子都洗完。詹妮指挥着最后的水流挨个把瓶子全部涮一遍。 “要这么多瓶子做什么？” 赫敏好奇地撑在旁边的台子上看着詹妮熟练地将洗干净地瓶子又吹干放回托盘。 “你和平常看起来变化好大。”赫敏忍不住说，“和你在社团里的时候看起来好像，你怎么想到来医疗翼帮忙的？还没有再穿你的那个大袍子了——你现在换了后好漂亮。” “医疗翼不准穿成那样，护士不能穿太过宽松的衣服，我的那件衣服不仅会遮挡视线还会打碎一些魔药，这里有很多易碎品。” 詹妮一边清点瓶子一边说，“魔药洒了可不能恢复原状。” “砰！” 詹妮吓了一跳，正在点数的魔杖惊得抖了一下，一不小心就往前戳，差点戳到玻璃瓶身上发生什么爆炸。 刚刚那个浑浑噩噩的男孩忽然如一阵风又冲了回来撞开医疗翼药台后面的门对着詹妮兴奋在那里大叫，连赫敏都被忽然这声吓得抖了一下。 “请和我约会！” 那个男孩满脸兴奋地大喊，目光灼灼地盯着被吓着愣了一下的詹妮。完全无视了旁边站着的赫敏。 “什么？”詹妮愣愣地问。 男生见她回应，眼睛一亮，兴奋地冲上前去一把握住了詹妮还握着魔杖的手，毫不犹豫地再大声嚷嚷了一遍。 “请和我约会！美丽的小姐。”被詹妮甩开手后，他又拍着胸脯开始讲他家多么多么有钱，父母又有什么荣誉，而且他现在还年轻以后一定能长成xx大帅哥，像只害怕被抢了骨头的狗一样乱吠乱叫。 詹妮越听越生气，原本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缓过神来后在那里认真倾听，听到最后他夸夸其谈到“……如果你喜欢最近怀特那样的帅哥我和他一样是蓝眼睛，四舍五入我比他还帅，你要是喜欢我还能表演着他的笑容多笑笑，请相信我的演技一定会很好的……”时 詹妮已经忍不住了，她捋起袖子把散落的发丝往一抹，挥舞着魔杖就给对面的家伙袍子上一个火焰熊熊，在他惊叫，充满不理解的狗吠的时候。 詹妮气势汹汹地把他从厨房里扔出去，恼火地一路针对他的屁股上的衣服点火并大叫道：“你再没事找事冲进医疗翼大吼大叫，我就把你裤子烧光再把你吊到格兰芬多的塔楼尖顶上，叫他们好心帮你传播一下，你光着屁股从医疗翼逃出去的事情！” 那个男生鬼叫着一路拍打着屁股上的火跑出去了——赫敏跟着出来还在后面悄悄用绊腿咒拌了他一下。詹妮站在医疗翼门口，整个人一副生气昂扬的战斗姿态，她听着那个着火的家伙在楼梯上拌摔了，一路哎呦着滚下去。 她余怒未消，又气又笑——为那个人的惨状而笑。 “哇哦，”赫敏倚靠在厨房门扉前揶揄她，“基因突变了？‘害羞的詹妮’。” 詹妮重新放下袖子，心累又好笑地走回来，“什么？”她大概反应过来意思，是在说她变化很大，“是这样，当治疗师的助理需要你气势很大，要压得住那些奇形怪状的病人——梅林的啊，我这才来帮忙一个周。真的很难想象要是到了庞弗雷夫人说的繁忙的时候又会怎么样，现在才刚开学就出现了很多问题了。” 詹妮端起数量确认好的玻璃瓶的往医疗翼里面走。 刚刚那么大声都没能把庞弗雷夫人的注意力引开，她应该是已经在熬魔药了，很快就要到需要用玻璃瓶的时候。 “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哦对——为什么要这么多瓶子——”詹妮一边撩开隔绝内外的帘子一边说，“因为马上就要到10月了，是流感高发的时间，10月开始就会有人不停地开始来医疗翼领魔药了……再加上提神药剂和草药的保存期……” 帘子被撩开，赫敏跟在詹妮后面小心地走了进去，希望别打扰到庞弗雷夫人。 詹妮喊了一声“庞弗雷夫人”提醒她自己已经把瓶子拿进来了，就把托盘轻轻放到一边药剂的架子上。 赫敏看了一圈熟悉的内部病床，其中一张她去年还进来这里看过。 詹妮将庞弗雷夫人灌好的魔药都拿出去了才继续说，“所以每隔一两年，庞弗雷夫人就必须得重新熬一波提神剂备用，将那些积存的草药消耗掉，还有一部分魔药是在魔药课堂上受检验发现合格的学生作品——毕竟学校的资金是有限的，所以材料不能浪费，瓶子也需要复用。斯内普教授也常来帮忙。”詹妮说。 “一些高阶的深奥魔药还是需要斯内普教授出手，治疗师是知道大部分魔药的作用和琢磨怎么用治疗魔咒更快地治好一个人，而不是学着熬那些魔药大师也不一定成功的魔药。” 詹妮看着魔药上的标签把它们全都放到药台上。赫敏也在旁边帮忙检查有没有放错。 “说起来这里面只有一小部分草药还是温室提供的，”詹妮道，“大部分还是依靠从外面的草药园购买。” 赫敏饶有兴趣地听着，闻言若有所思地接话道，“《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上从来没提到这个，”她回忆道，“它上面只说了霍格沃兹光辉的历史以及它能驱逐麻瓜保证小巫师安全的隐蔽，是巫师最坚固的堡垒，保存巫师的火种，可从来没提过一座城堡每天需要多少东西，这些东西又是从哪里来！”说着她逐渐激动起来，“以前我以为学校里的食物都是凭空变出来的！我那时多么傻啊，学了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知道魔法不能凭空变出食物，还那么想——直到我知道学校里还有一百多个被奴役的家养小精灵！我才想明白我们的食物和干净的衣服都是怎么一回事！” 赫敏怒气冲冲地说，“它就应该改名叫《霍格沃兹·一段被掩藏的历史》或者《霍格沃兹的光辉岁月》！人们只能从这些书上了解它。” “……所以这些魔药隔几年就要换一批，霍格沃兹能屏蔽麻瓜，但不能阻挡一个能找到霍格沃兹的巫师，虽然霍格沃兹不可测绘但霍格莫德村是霍格沃兹重要的物资进出口——如果有人把霍格沃兹围起来了，那么也许霍格沃兹能够自给自足坚持一年？或者两年？如果完全封闭那要不了多久，霍格沃兹就会因为没有外部补给崩溃，” 詹妮转移话题道，“生长的时间……种植的规模、种子……都是问题，更何况我们还会需要源源不断的食物……就算有放大咒我们又能在资源不断被消耗的情况下待多久呢，世上没有久攻不下的堡垒。” 她敲了一下最后一个被放进去的魔药瓶愉快地说：“搞定！” 第115章 没有久攻不下的堡垒 “詹妮！”赫敏眼睛亮了一下，招呼正在抿着唇给某个感冒的男生递提神药剂的詹妮。 她尽量清晰且明确地告诉他，这是提神药剂，然后看着这个男孩接过药剂，仿佛一瞬间受到了什么鼓舞，像牛一样，仰头一饮而尽。 蒸汽“呜呜”地从他耳朵里冒出来，和蒸汽一起冒出来的还有他通红的脸颊。 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魔药效果还是出现了问题。 并且随着詹妮专注地盯视，这个男孩的脸还有变得更红的趋势。 詹妮皱了一下眉，疑心是魔药出了问题。她的目光从男孩通红的脸颊上移到他手里的瓶子上。 “……如果你没有其他异常的感觉，请把瓶子还给我就可以离开了。”詹妮说。 她的任务是将一些简单的魔药交给对应症状的人，然后盯着他们将瓶子一个个回收。 那个男生扭扭捏捏地才将空瓶还回去。 詹妮干脆地从他手里接过了瓶子放回到旁边的一排装满了空瓶的托盘里。 也是在这时，詹妮注意到赫敏的声音。 她的睫毛颤了一下，暖棕色的眼睛从托盘上一个个的空瓶中抬起来，目光移到医疗翼门外的赫敏身上，神色流转出惊讶，凝出一个充满喜悦的、浅浅的微笑。 “我在这儿，赫敏。”她一只手端着空瓶的托盘，腾出一只手来扬了一下，转过脸冲着赫敏笑。 她把托盘放下，步伐轻盈地从那个还在晕乎乎的男孩身边走过去。 赫敏走进医疗翼手心一翻拿出一个s p e w 的徽章，展示给詹妮看，然后丢到她手里说：“帮我宣传一下，这个徽章就给你了。” 詹妮翻转徽章看了一下，抬起头：“这是什么？” 赫敏自豪地说：“s p e w 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你可以来做我的宣传部长，只需要之后帮我发发传单。这一个徽章两西可呢！” “两西可？”詹妮吃了一惊。 她们的声音大了点，传到医疗翼用帘子隔开的里间 庞弗雷：“女孩儿们，医疗翼可不是拿给你们聊天的！” 庞弗雷夫人从帘子后面钻出一个头，“詹妮——瓶子洗了吗？快点——我要准备下一锅了。” “好的，马上，夫人！”詹妮立刻转回脸应道。 她对赫敏说，“我还要洗瓶子，你要来帮我吗？” “好啊，我要怎么帮你？”赫敏好奇地跟在她身后问。 詹妮带着赫敏走回去拿托盘，一边一路给周围帘子悄悄露出个缝的病床拉好。 刚开学一周，医疗翼没什么人，只有几个骑扫帚把自己摔下来和上课突然眩晕呕吐流鼻血结果被教授强制一路送过来的几个学生。 他们现在完全没事了，但是还得在这儿硬熬上一整天，拉上帘子，还有定时的检查。 詹妮端起盘子，赫敏跟在后面，她们经过那个傻愣愣呆在路中央的男生。 詹妮被他挡了一下，有点生气，“先生，感冒好了请不要站在路中间傻等，耳朵里冒蒸汽不代表你是需要等待绿灯的蒸汽火车。” 她气呼呼地把那人赶出去，又重新走回来。 脸上还残留着恼怒与烦恼的表情。 她在生气拿着魔杖把人赶出去的时候，颇有点庞弗雷夫人的样子。 赫敏惊奇地望着她，然后在她到身边示意把托盘还给她的时候还给她，调侃詹妮道，“你在医疗翼做的有模有样的了嘛！有点庞弗雷夫人威严的味道了。” 詹妮头疼地抱怨道：“我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傻愣着在那里干什么，挡在路中还要我怎么工作？难怪庞弗雷夫人那么容易生气……我才帮手几天？现在已经快感觉是一个一点就炸的炮仗了，庞弗雷夫人还说这不是最忙的时候……梅林啊” 詹妮带着赫敏走到医疗翼药台背后的洗漱间，那有个私人盥洗室，旁边接着一个小厨房，那是专门给在医疗翼需要过夜的学生提供专门清淡饮食的地方。有些魔药需要混在食物里面，所以这里没有家养小精灵。 “唔……我要怎么做，清理一新就好了吗？”赫敏问，看着詹妮把瓶子都倒进水槽里。 “是啊，清理一新就好了，你一半我一半，”詹妮挥舞着魔杖，指挥那些装过魔药的瓶子自己从空气中长出一团团粉红色轻盈的泡沫，“洗完后，把这部分瓶子拿到里面去，交给庞弗雷夫人。” 她俩一人一半，分工明确，再加上魔法，很快就把瓶子都洗完。詹妮指挥着最后的水流挨个把瓶子全部涮一遍。 “要这么多瓶子做什么？” 赫敏好奇地撑在旁边的台子上看着詹妮熟练地将洗干净地瓶子又吹干放回托盘。 “你和平常看起来变化好大。”赫敏忍不住说，“和你在社团里的时候看起来好像，你怎么想到来医疗翼帮忙的？还没有再穿你的那个大袍子了——你现在换了后好漂亮。” “医疗翼不准穿成那样，护士不能穿太过宽松的衣服，我的那件衣服不仅会遮挡视线还会打碎一些魔药，这里有很多易碎品。” 詹妮一边清点瓶子一边说，“魔药洒了可不能恢复原状。” “砰！” 詹妮吓了一跳，正在点数的魔杖惊得抖了一下，一不小心就往前戳，差点戳到玻璃瓶身上发生什么爆炸。 刚刚那个浑浑噩噩的男孩忽然如一阵风又冲了回来撞开医疗翼药台后面的门对着詹妮兴奋在那里大叫，连赫敏都被忽然这声吓得抖了一下。 “请和我约会！” 那个男孩满脸兴奋地大喊，目光灼灼地盯着被吓着愣了一下的詹妮。完全无视了旁边站着的赫敏。 “什么？”詹妮愣愣地问。 男生见她回应，眼睛一亮，兴奋地冲上前去一把握住了詹妮还握着魔杖的手，毫不犹豫地再大声嚷嚷了一遍。 “请和我约会！美丽的小姐。”被詹妮甩开手后，他又拍着胸脯开始讲他家多么多么有钱，父母又有什么荣誉，而且他现在还年轻以后一定能长成xx大帅哥，像只害怕被抢了骨头的狗一样乱吠乱叫。 詹妮越听越生气，原本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缓过神来后在那里认真倾听，听到最后他夸夸其谈到“……如果你喜欢最近怀特那样的帅哥我和他一样是蓝眼睛，四舍五入我比他还帅，你要是喜欢我还能表演着他的笑容多笑笑，请相信我的演技一定会很好的……”时 詹妮已经忍不住了，她捋起袖子把散落的发丝往一抹，挥舞着魔杖就给对面的家伙袍子上一个火焰熊熊，在他惊叫，充满不理解的狗吠的时候。 詹妮气势汹汹地把他从厨房里扔出去，恼火地一路针对他的屁股上的衣服点火并大叫道：“你再没事找事冲进医疗翼大吼大叫，我就把你裤子烧光再把你吊到格兰芬多的塔楼尖顶上，叫他们好心帮你传播一下，你光着屁股从医疗翼逃出去的事情！” 那个男生鬼叫着一路拍打着屁股上的火跑出去了——赫敏跟着出来还在后面悄悄用绊腿咒拌了他一下。詹妮站在医疗翼门口，整个人一副生气昂扬的战斗姿态，她听着那个着火的家伙在楼梯上拌摔了，一路哎呦着滚下去。 她余怒未消，又气又笑——为那个人的惨状而笑。 “哇哦，”赫敏倚靠在厨房门扉前揶揄她，“基因突变了？‘害羞的詹妮’。” 詹妮重新放下袖子，心累又好笑地走回来，“什么？”她大概反应过来意思，是在说她变化很大，“是这样，当治疗师的助理需要你气势很大，要压得住那些奇形怪状的病人——梅林的啊，我这才来帮忙一个周。真的很难想象要是到了庞弗雷夫人说的繁忙的时候又会怎么样，现在才刚开学就出现了很多问题了。” 詹妮端起数量确认好的玻璃瓶的往医疗翼里面走。 刚刚那么大声都没能把庞弗雷夫人的注意力引开，她应该是已经在熬魔药了，很快就要到需要用玻璃瓶的时候。 “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哦对——为什么要这么多瓶子——”詹妮一边撩开隔绝内外的帘子一边说，“因为马上就要到10月了，是流感高发的时间，10月开始就会有人不停地开始来医疗翼领魔药了……再加上提神药剂和草药的保存期……” 帘子被撩开，赫敏跟在詹妮后面小心地走了进去，希望别打扰到庞弗雷夫人。 詹妮喊了一声“庞弗雷夫人”提醒她自己已经把瓶子拿进来了，就把托盘轻轻放到一边药剂的架子上。 赫敏看了一圈熟悉的内部病床，其中一张她去年还进来这里看过。 詹妮将庞弗雷夫人灌好的魔药都拿出去了才继续说，“所以每隔一两年，庞弗雷夫人就必须得重新熬一波提神剂备用，将那些积存的草药消耗掉，还有一部分魔药是在魔药课堂上受检验发现合格的学生作品——毕竟学校的资金是有限的，所以材料不能浪费，瓶子也需要复用。斯内普教授也常来帮忙。”詹妮说。 “一些高阶的深奥魔药还是需要斯内普教授出手，治疗师是知道大部分魔药的作用和琢磨怎么用治疗魔咒更快地治好一个人，而不是学着熬那些魔药大师也不一定成功的魔药。” 詹妮看着魔药上的标签把它们全都放到药台上。赫敏也在旁边帮忙检查有没有放错。 “说起来这里面只有一小部分草药还是温室提供的，”詹妮道，“大部分还是依靠从外面的草药园购买。” 赫敏饶有兴趣地听着，闻言若有所思地接话道，“《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上从来没提到这个，”她回忆道，“它上面只说了霍格沃兹光辉的历史以及它能驱逐麻瓜保证小巫师安全的隐蔽，是巫师最坚固的堡垒，保存巫师的火种，可从来没提过一座城堡每天需要多少东西，这些东西又是从哪里来！”说着她逐渐激动起来，“以前我以为学校里的食物都是凭空变出来的！我那时多么傻啊，学了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知道魔法不能凭空变出食物，还那么想——直到我知道学校里还有一百多个被奴役的家养小精灵！我才想明白我们的食物和干净的衣服都是怎么一回事！” 赫敏怒气冲冲地说，“它就应该改名叫《霍格沃兹·一段被掩藏的历史》或者《霍格沃兹的光辉岁月》！人们只能从这些书上了解它。” “……所以这些魔药隔几年就要换一批，霍格沃兹能屏蔽麻瓜，但不能阻挡一个能找到霍格沃兹的巫师，虽然霍格沃兹不可测绘但霍格莫德村是霍格沃兹重要的物资进出口——如果有人把霍格沃兹围起来了，那么也许霍格沃兹能够自给自足坚持一年？或者两年？如果完全封闭那要不了多久，霍格沃兹就会因为没有外部补给崩溃，” 詹妮转移话题道，“生长的时间……种植的规模、种子……都是问题，更何况我们还会需要源源不断的食物……就算有放大咒我们又能在资源不断被消耗的情况下待多久呢，世上没有久攻不下的堡垒。” 她敲了一下最后一个被放进去的魔药瓶愉快地说：“搞定！” 第116章 膨胀魔咒 “还有膨胀魔咒呢——你别想唬我。”[1] 赫敏挠她痒痒，“不准转移话题，快来帮我宣传~” “别~痒！痒！”詹妮抵抗了一下，还是没抗住，笑出了声，被按在椅子上挠痒痒。 “救命、哈哈哈哈哈。”詹妮闪避不及笑得喘不过气来，见赫敏得意洋洋的样子，当场反击，把赫敏推倒坐下，互相挠痒痒。 两个女孩顿时笑成了一团。 “好了好了。”詹妮笑得脸都红了，她喘了几口气，连忙从赫敏手里逃掉。 “快别闹了，庞弗雷夫人听见，该出来骂我们了——” 詹妮红着脸说，笑出了汗，她嗔怒地瞪了偷偷把帘子拉开偷看她们的学生一眼，唰地一下又给他把帘子重新拉上了。 见没找到逃跑的机会，学生哀号一声，只能重新躺回去。 “他怎么了？”赫敏眼睛瞟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麦格教授从他身上搜出了速效逃课糖的解药，为了惩罚他，他得在医疗翼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早上。”詹妮说，“看样子，韦斯莱们没有防教授的飞来咒。” “……但那更刺激了，”赫敏撇了撇嘴，“那些男孩轮流打赌谁不会被教授们发现，我敢说麦格教授很快就会厌倦这件事，让校长把他们的商品写上霍格沃兹禁品清单。” “哦……绝妙的宣传。”詹妮表情微妙地说。 “别扯开话题了，”赫敏撒娇地摇着詹妮的手说，“来帮我宣传？” 在为难的对视了一会后，詹妮松了口，“……我会在医疗翼有空的时候帮你向他们提几句，更多的……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有时间……” “是吗？太好了——”赫敏迫不及待地说，“我是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詹妮心虚地左右望了一下，小声嘀咕，“在医疗翼可不能说有空。” “詹妮——”庞弗雷夫人生气地从帘子后面冒出来，“你在干什么，别偷懒了，瓶子呢？快来帮忙！” “呃……”詹妮抓了抓头发，匆匆赶过去“我先去帮忙了，你快回去！有时间我会记得和他们谈谈你的小精灵权益会的！” “诶？”赫敏伸手没能拉住她，看着她又重新挽起袖子在医疗翼里跑上跑下了，鼓了下脸颊，无语地叹了口气。 两周后。 黑魔法防御课。 “我从我的老朋友那里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穆迪的木头腿嗒嗒地敲过地面，站上讲台，每开一句口，他的木头腿就在地板上敲出一个短促的腔调：“预言……保密法……狼人治疗新的突破、呵，世界正在发生变化，人们开始将目光投向别的种族，美魔法国会那边掩盖保密法越来越困难了……他们真的能做到吗？我不看好，但目前为止，他们做到了——但你们应该时刻做好准备。” 他喝道。 台下鸦雀无声，因为没有人敢于发出嘘声。 “能担当傲罗的巫师越来越少，因为众所周知的一些诅咒原因……我和邓布利多教授商量过了，我们都一致认为应该提前让你们接触一些更危险的东西，避免在真正遇见后不知所措。” 他拿出一个蒙了一层天鹅绒幕布的大箱子。 又挥了挥魔杖，指着教室里的桌椅。 两边的桌椅摇摇晃晃的漂浮起来，移到最后，在后排学生的惊呼声中蛮横地撞击他们的屁股直到把他们都撞到前面，才安分落下。 整个教室只留下一张桌椅摆在最前方的讲台面前。 穆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我找到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从他们那借了一件……嗯，对麻瓜们的小恶意。” “不过，”穆迪说，“他们还没有搞清这东西上到底是什么……只能拜托我确定这个魔咒的效果。”穆迪慢吞吞地说，“比起让我一个人来确定效果，我想让你们一起来……会变得更快。” “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这箱子里有三个魔法道具……上面的魔咒都是夺魂咒。，”穆迪神经质地抽了一下嘴角，似乎想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但他显然失败了。魔眼在他眼睛里咕噜咕噜转来转去，“都近些！”他跺了跺脚强调道。 学生们靠近来。 穆迪拍了拍木箱子，“这箱子里，剩下两件，一件——你们都见过、那是我做的，会让你们忍不住往桌子上跳——霍格沃兹桌子很多，你们轻易就能察觉自己中了招。” “还有一件是从翻倒巷买的……放的过久，这些简单道具魔咒效果容易出现一些错误……让它们变得更危险……”穆迪轻描淡写地说，“这就看看你们的运气了。我只保证你们不会在这个过程中直接死去。” “出了事，庞弗雷夫人会拉住你的小命。” 有人忍不住往后缩。 “胆小鬼当然可以后退。”穆迪轻蔑地扫了下面一眼，“总有人想等到真正遇见危险了，才会试图把我教的东西从脑子里挖出来。” “让我看看，格兰芬多里会不会出现懦夫，斯莱特林中是否也不缺少勇士……在今天的课中唯有意志坚定的人能得到我的奖励。” “我听说有的人喜欢我抓黑巫师的那些故事？” 底下响起一片低低的应同声。 穆迪掏出一个窥镜，他刚拿出来打开，窥镜就滴滴地响了起来，他烦恼地皱了一下眉，又粗暴地把手指塞进窥镜的关节中摁了几下把它关掉了：“……是有点吵，这些窥镜一旦检测到谎言和黑魔法痕迹就会叫起来所以别想着一会假装碰了道具……它会告诉我你们的谎言……它很敏感，并且是个功臣！我曾经在沙漠追击一群危险的黑巫师团伙中使用过它——在危险中救了我一命。”穆迪摆弄了一下窥镜，用一根手指把它推到讲台最明显的地方说，“好像有些坏了……你们可以当个纪念品……我只会把它送给意志最坚定的人——” “在这节课成功抵抗的人，同时会赢得十分的加分，记得告诉我你们脑子里不停劝说的你的声音要求你们做什么……还有人在等着我告诉他结果。”穆迪咧嘴。 然后拍了拍手：“好了，排队，今天每一个人都必须至少触碰一次，有能耐的人可以多来几次，排成三队！记住！一次只能触碰一件！” “多个魔咒的效果，”穆迪咧开嘴，眼里闪着趣味的光，“相信我不会有人愿意去尝尝的……波特！邓布利多教授说希望多锻炼锻炼你——你第一个来。” 注[1]：原着中放大咒与生长咒为同一咒语名，但效果不同，一个放大体积，一个增加年龄。原文为[小屋后面的菜地里，结了十二个大南瓜。哈利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南瓜，每个足有半人高。“长得还不错?”海格喜滋滋地说，“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 个人推断为生长咒能让植物快速生长，消耗在过程中所需全部营养。所以海格没有直接催熟。 我们知道的生长咒英文翻译为膨胀魔咒与放大咒同英文。当年的宴会看的那一眼没有过多的南瓜制品（哈利去参加尼克生日会了所以该论证不明确）经查找发现现实确实有一种巨型南瓜作物能在三天内长到原本几倍大，但过大，南瓜容易压坏破裂，并且口感差水分过多，有的品种还有毒，种子稀少。通常用来雕刻巨型南瓜灯，品种采用巨型大西洋南瓜（能有一千多磅）（也有说水分过少和味道好吃的，没有亲自尝过，因此采取更多的结果水分过多和寡淡难吃，b站尝过那视频也说没味道）此外巨型南瓜需要多藤供养和巨量肥料，海格三人大的南瓜用生长咒不加肥料那片地可能都得废了（x）神奇动物的粪便应该用了的。还有花授粉的问题，如果生长咒让一个植物直接长到成熟，异花授粉的作物可能连吃的都没长多少…… 并且霍格沃兹主食还是面包土豆豆类等淀粉品，霍格沃兹没有大型农田所以大量面粉土豆不出意外还是从外面进货的。应该有储备。面粉能保存约1-2年，密封更久，巫师界没真空塑封和罐头，所以就是低温窖藏，土豆这种情况下能储存三个月至一年，干鹰嘴豆能存3年，生豆1-2年。叶菜类1-3月，苹果6-7月。也就是说单从吃饭来说，霍格沃兹有食物储备且在没有新来源的情况下能坚持一年，加上禁林的普通动物也许不破坏环境情况下能吃点鲜肉。但与禁林黑湖智慧物种关系肯定会恶化（那还有群扩张的八眼巨蛛）。此外还有草药魔药等医疗物资和教学的需求，大批催长还有肥料需求，为了不伤害地力，土地种植需要时间。霍格沃兹一年内能自给自足但饮食丰富度会存在问题，超过一年必然要外出寻找补给……因为有魔火的原因我就没算燃料……还有田埂面积的问题……能量守恒无痕延伸应该也需要泥土模拟天气才能种，呃我这个麻瓜思维禁锢的脑袋没救了……想得太多，如果魔法真的存在的话恐怕也是这样……就算背后有科学真理指引，但不深究咒语才容易实现……所以温斯特年龄才在123岁想象力最丰富的年龄，对麻瓜知识了解的不算深入……扯远了。 第116章 膨胀魔咒 “还有膨胀魔咒呢——你别想唬我。”[1] 赫敏挠她痒痒，“不准转移话题，快来帮我宣传~” “别~痒！痒！”詹妮抵抗了一下，还是没抗住，笑出了声，被按在椅子上挠痒痒。 “救命、哈哈哈哈哈。”詹妮闪避不及笑得喘不过气来，见赫敏得意洋洋的样子，当场反击，把赫敏推倒坐下，互相挠痒痒。 两个女孩顿时笑成了一团。 “好了好了。”詹妮笑得脸都红了，她喘了几口气，连忙从赫敏手里逃掉。 “快别闹了，庞弗雷夫人听见，该出来骂我们了——” 詹妮红着脸说，笑出了汗，她嗔怒地瞪了偷偷把帘子拉开偷看她们的学生一眼，唰地一下又给他把帘子重新拉上了。 见没找到逃跑的机会，学生哀号一声，只能重新躺回去。 “他怎么了？”赫敏眼睛瞟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麦格教授从他身上搜出了速效逃课糖的解药，为了惩罚他，他得在医疗翼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早上。”詹妮说，“看样子，韦斯莱们没有防教授的飞来咒。” “……但那更刺激了，”赫敏撇了撇嘴，“那些男孩轮流打赌谁不会被教授们发现，我敢说麦格教授很快就会厌倦这件事，让校长把他们的商品写上霍格沃兹禁品清单。” “哦……绝妙的宣传。”詹妮表情微妙地说。 “别扯开话题了，”赫敏撒娇地摇着詹妮的手说，“来帮我宣传？” 在为难的对视了一会后，詹妮松了口，“……我会在医疗翼有空的时候帮你向他们提几句，更多的……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有时间……” “是吗？太好了——”赫敏迫不及待地说，“我是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詹妮心虚地左右望了一下，小声嘀咕，“在医疗翼可不能说有空。” “詹妮——”庞弗雷夫人生气地从帘子后面冒出来，“你在干什么，别偷懒了，瓶子呢？快来帮忙！” “呃……”詹妮抓了抓头发，匆匆赶过去“我先去帮忙了，你快回去！有时间我会记得和他们谈谈你的小精灵权益会的！” “诶？”赫敏伸手没能拉住她，看着她又重新挽起袖子在医疗翼里跑上跑下了，鼓了下脸颊，无语地叹了口气。 两周后。 黑魔法防御课。 “我从我的老朋友那里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穆迪的木头腿嗒嗒地敲过地面，站上讲台，每开一句口，他的木头腿就在地板上敲出一个短促的腔调：“预言……保密法……狼人治疗新的突破、呵，世界正在发生变化，人们开始将目光投向别的种族，美魔法国会那边掩盖保密法越来越困难了……他们真的能做到吗？我不看好，但目前为止，他们做到了——但你们应该时刻做好准备。” 他喝道。 台下鸦雀无声，因为没有人敢于发出嘘声。 “能担当傲罗的巫师越来越少，因为众所周知的一些诅咒原因……我和邓布利多教授商量过了，我们都一致认为应该提前让你们接触一些更危险的东西，避免在真正遇见后不知所措。” 他拿出一个蒙了一层天鹅绒幕布的大箱子。 又挥了挥魔杖，指着教室里的桌椅。 两边的桌椅摇摇晃晃的漂浮起来，移到最后，在后排学生的惊呼声中蛮横地撞击他们的屁股直到把他们都撞到前面，才安分落下。 整个教室只留下一张桌椅摆在最前方的讲台面前。 穆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我找到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从他们那借了一件……嗯，对麻瓜们的小恶意。” “不过，”穆迪说，“他们还没有搞清这东西上到底是什么……只能拜托我确定这个魔咒的效果。”穆迪慢吞吞地说，“比起让我一个人来确定效果，我想让你们一起来……会变得更快。” “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这箱子里有三个魔法道具……上面的魔咒都是夺魂咒。，”穆迪神经质地抽了一下嘴角，似乎想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但他显然失败了。魔眼在他眼睛里咕噜咕噜转来转去，“都近些！”他跺了跺脚强调道。 学生们靠近来。 穆迪拍了拍木箱子，“这箱子里，剩下两件，一件——你们都见过、那是我做的，会让你们忍不住往桌子上跳——霍格沃兹桌子很多，你们轻易就能察觉自己中了招。” “还有一件是从翻倒巷买的……放的过久，这些简单道具魔咒效果容易出现一些错误……让它们变得更危险……”穆迪轻描淡写地说，“这就看看你们的运气了。我只保证你们不会在这个过程中直接死去。” “出了事，庞弗雷夫人会拉住你的小命。” 有人忍不住往后缩。 “胆小鬼当然可以后退。”穆迪轻蔑地扫了下面一眼，“总有人想等到真正遇见危险了，才会试图把我教的东西从脑子里挖出来。” “让我看看，格兰芬多里会不会出现懦夫，斯莱特林中是否也不缺少勇士……在今天的课中唯有意志坚定的人能得到我的奖励。” “我听说有的人喜欢我抓黑巫师的那些故事？” 底下响起一片低低的应同声。 穆迪掏出一个窥镜，他刚拿出来打开，窥镜就滴滴地响了起来，他烦恼地皱了一下眉，又粗暴地把手指塞进窥镜的关节中摁了几下把它关掉了：“……是有点吵，这些窥镜一旦检测到谎言和黑魔法痕迹就会叫起来所以别想着一会假装碰了道具……它会告诉我你们的谎言……它很敏感，并且是个功臣！我曾经在沙漠追击一群危险的黑巫师团伙中使用过它——在危险中救了我一命。”穆迪摆弄了一下窥镜，用一根手指把它推到讲台最明显的地方说，“好像有些坏了……你们可以当个纪念品……我只会把它送给意志最坚定的人——” “在这节课成功抵抗的人，同时会赢得十分的加分，记得告诉我你们脑子里不停劝说的你的声音要求你们做什么……还有人在等着我告诉他结果。”穆迪咧嘴。 然后拍了拍手：“好了，排队，今天每一个人都必须至少触碰一次，有能耐的人可以多来几次，排成三队！记住！一次只能触碰一件！” “多个魔咒的效果，”穆迪咧开嘴，眼里闪着趣味的光，“相信我不会有人愿意去尝尝的……波特！邓布利多教授说希望多锻炼锻炼你——你第一个来。” 注[1]：原着中放大咒与生长咒为同一咒语名，但效果不同，一个放大体积，一个增加年龄。原文为[小屋后面的菜地里，结了十二个大南瓜。哈利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南瓜，每个足有半人高。“长得还不错?”海格喜滋滋地说，“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 个人推断为生长咒能让植物快速生长，消耗在过程中所需全部营养。所以海格没有直接催熟。 我们知道的生长咒英文翻译为膨胀魔咒与放大咒同英文。当年的宴会看的那一眼没有过多的南瓜制品（哈利去参加尼克生日会了所以该论证不明确）经查找发现现实确实有一种巨型南瓜作物能在三天内长到原本几倍大，但过大，南瓜容易压坏破裂，并且口感差水分过多，有的品种还有毒，种子稀少。通常用来雕刻巨型南瓜灯，品种采用巨型大西洋南瓜（能有一千多磅）（也有说水分过少和味道好吃的，没有亲自尝过，因此采取更多的结果水分过多和寡淡难吃，b站尝过那视频也说没味道）此外巨型南瓜需要多藤供养和巨量肥料，海格三人大的南瓜用生长咒不加肥料那片地可能都得废了（x）神奇动物的粪便应该用了的。还有花授粉的问题，如果生长咒让一个植物直接长到成熟，异花授粉的作物可能连吃的都没长多少…… 并且霍格沃兹主食还是面包土豆豆类等淀粉品，霍格沃兹没有大型农田所以大量面粉土豆不出意外还是从外面进货的。应该有储备。面粉能保存约1-2年，密封更久，巫师界没真空塑封和罐头，所以就是低温窖藏，土豆这种情况下能储存三个月至一年，干鹰嘴豆能存3年，生豆1-2年。叶菜类1-3月，苹果6-7月。也就是说单从吃饭来说，霍格沃兹有食物储备且在没有新来源的情况下能坚持一年，加上禁林的普通动物也许不破坏环境情况下能吃点鲜肉。但与禁林黑湖智慧物种关系肯定会恶化（那还有群扩张的八眼巨蛛）。此外还有草药魔药等医疗物资和教学的需求，大批催长还有肥料需求，为了不伤害地力，土地种植需要时间。霍格沃兹一年内能自给自足但饮食丰富度会存在问题，超过一年必然要外出寻找补给……因为有魔火的原因我就没算燃料……还有田埂面积的问题……能量守恒无痕延伸应该也需要泥土模拟天气才能种，呃我这个麻瓜思维禁锢的脑袋没救了……想得太多，如果魔法真的存在的话恐怕也是这样……就算背后有科学真理指引，但不深究咒语才容易实现……所以温斯特年龄才在123岁想象力最丰富的年龄，对麻瓜知识了解的不算深入……扯远了。 第117章 “邓布利多希望你能有点自保能力。” “下课。” 穆迪提起箱子，就一瘸一拐得要离开了。 哈利不安地看向旁边正揉着乌青眼眶的罗恩——他刚刚摸到了跳桌子的魔法道具，不停地想往桌上上爬，赫敏阻止他，他还想和其他人打一架——赫敏一个人拉不住，只能叫一堆人把他压住，给了他一拳让他清醒一点。 这一拳上去，效果是有的，但不明显，在罗恩后面排队，碰到魔法道具的学生，真正能挣脱的没有几个。 但还是有几个人在激烈的情绪下挣脱了。赫敏是其中一个，她抽中了穆迪从魔法部带回来的道具——让人一边跳舞并大声歌唱的夺魂咒，并在这个过程中怂恿人逐渐抛弃束缚，解下外袍。 并且跳舞的人越多，这种冲动就越明显。 有探戈、圆舞曲、天鹅湖等考验羞耻心和舞蹈员身体柔韧度的舞曲。 ——赫敏几乎把所有人的脚都给踩了个遍，才从忍无可忍的羞耻心中挣脱出来。 而哈利和一些人可能抽到了第三个大奖……穆迪从翻倒巷淘到的、最危险的那个道具。 直到现在他们都没一点反应。 自然也没人赢得奖励。 温斯特那边，最近好像在逃课，自从他彻底出名在课堂上引发了几场围观严重影响了课堂秩序后，整个人就像是失踪了，只有在魔药课上还能看得到他。而其他教授也好像有种莫名的默契，点名时也不会为此扣分。 罗恩揉着眼眶心不在焉地哼哼，虽然乖乖站在原地没动了，但眼珠子还在一眨不眨、渴望地望着被占据了的桌子。 “我只是要站在那上面……到底有什么问题？嘶你们打得我眼睛好痛。” “我想问一下教授，”哈利说，“你们先走，我一会追上来。” “好的，哈利。”赫敏瞪了还在嘀咕的罗恩一眼，对着哈利说道：“我带罗恩先去医疗翼……我怀疑他还想去桌上看看——我说了你要是还怪我把你拉摔到地上，下次你就算要往楼下跳也不管你了……夺魂咒还在控制你的脑袋……你需要清醒，罗恩！别让它完全掌控你的大脑……让人在大庭广众下跳裸舞……发明这个道具的人一定是疯了……”赫敏一边抱怨，一边对着罗恩喋喋不休。 “……你要学会抵抗它而不是像看见了肉骨头一样扑过去……那不是你的王座……也不会让你突然间变得有名……” “……求你了你能闭嘴吗？赫敏。”罗恩呛回去的声音在吵闹的走廊上仍然很明显，“……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烦你这张嘴——嗷！” 罗恩突然惨叫一声，声音传远了，传到教室里，只剩下罗恩含糊不清的喊叫。 没心思去管他了。 哈利追着穆迪教授上了楼梯。 “……教授。”哈利忽然在楼梯扶手上摸到一个温暖的东西，踩到了有人的脚，但当他低头看时，地上什么也没有。 穆迪提着箱子，魔眼像是疲倦了瞳孔半垂。他腾出一只手使劲拨了拨它，发出一声略显古怪的嘟囔，用那只普通的眼睛看向哈利。 “什么事，波特。” 哈利有点紧张，他想抓了一下头发但举到一半又垂下： “我、我有点问题想要请教……” 穆迪偏了一下头，“去我办公室说。” 哈利松了口气，跟着提着箱子的穆迪后面往上走。 黑魔法教室有一道直通教授办公室的旋转楼梯——一直以来都是教授专用。 哈利想用漂浮咒帮一瘸一拐的穆迪减轻一下负担，他刚掏出魔杖。穆迪沙哑的声音就从他头上响起来：“你喜欢箱子里钻出来的巫师？” 哈利迅速摇头。 “那就别乱碰、乱施展你的魔咒。” “为什么？”哈利疑惑道。 穆迪魔杖挥了一下打开他满是窥镜的办公室——他刚打开办公室，各种各样的窥镜轰得一声齐声嗡鸣，尖锐的汽笛声、警铃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咆哮声一起袭来。 “是的，巫师——用门钥匙从你身边偷袭的黑巫师！！” 最后几个字穆迪是用吼得，窥镜的声音已经完全压过了两人的说话声。 哈利捂住了耳朵。 穆迪烦躁地骂了一句什么，但是吵闹的警报声让哈利什么都听不见了。 穆迪用力挥了一下魔杖。房间里某个柜门自动弹开，箱子飞起来，狠狠撞进那扇柜子里，连带着柜门一起关上。 门刚关上，窥镜的鸣叫声就戛然而止。 穆迪的声音也听得清了，他在嘟囔：“糟透了……还得再听回尖叫！” 他把魔杖重新插回袖子里，一瘸一拐地坐到自己的木椅上，问：“你想问什么，波特。” “你碰到的是什么效果的咒语、什么时候能解除？哦……你在担心。”穆迪眯着眼，掏出罢工的魔眼放进杯子里洗了洗。 “……不止你一个人没有反应，那是你们没有碰到触发的物品……我想你应该是碰到了翻倒巷来的那条项链——和‘跳上桌’那条长得一样，都是珍珠做的……防止一些鬼小子作弊……让我看看……试试这个！”穆迪说，一边伸手在他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将一个酒瓶一样的东西扔向哈利。 “把它倒到我杯子里。”穆迪拿出一个酒杯放到桌上 哈利接住酒瓶，看着眼前满是疤痕的大酒杯有些茫然，正准备上前，有个声音忽然在他心底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像一个女巫的。 她的声音和穆迪声音合在一起。 哈利有些轻飘飘地，看见桌子上面摆着一个巨大的高脚杯，上面满是斑斓的花纹，杯面上有一块深深凹陷进去了……像是能放进去一个拳头大小的球。 对……就是它，对准了。把酒倒进去…… 那个声音忽然说。 但哈利还有些迷惑。 可是……穆迪教授呢？ 他在等着你给他倒酒……倒酒，把它倒进去…… 杯子的景象在哈利眼里忽然扭曲了一下，看见一个更新更小——正常大小的杯子，就在他刚刚看见的大杯子旁边。 穆迪教授不在，我倒酒又有什么用呢…… 穆迪教授的声音重新出现了。 “就是这儿，看清楚了，哈利，倒进这个杯子里。” 哈利眼睛里的景象又扭曲了一点，扭曲的视野让他有些暴躁地想把手里的东西摔到对方头上。 “看来是被控制住了……哈利？”穆迪的声音忽大忽小，哈利甚至有点不太能分辨他在说什么……什么控制？ “……别真敲我头上了……”穆迪嘟囔着说，准备暂时给哈利解除魔咒。 就意外地看见哈利往他头上伸的手一下收回来了，金黄色涓涓的酒液倒进穆迪手边的玻璃杯中……穆迪放下手。 杯子满了，哈利抬起头，满身是汗，眼神仍在清醒和恍惚间来回切换，视角也不断飘向穆迪的头顶。 “我把酒倒进杯子了，然后呢？” “你现在什么感觉，能分清我和酒杯吗？” 哈利忍着那种让人沉迷的轻飘飘地感觉——那东西不比冬天的火炉更让人感觉温暖，但无时无刻地在吸引人的注意力，像是一个强烈的、催促你去行动的念头。 把瓶子砸到他头上！ 不，那是教授，我不想扣分。 他如实答道： “不太能……但我还能控制——控制住自己不动。” 那只是一个杯子。 疤痕杯子又在认知中替代了穆迪的脸。 不，那是教授。 杯子。不，教授。 杯子、教授，杯子、教授！…… 矛盾的思维在他脑海里冲突，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冲进他的耳朵，打破他想破坏点什么的痛苦。 穆迪的声音和形象混着骤然的松快感钻入哈利的脑海。 他握着酒瓶，已经一动不动半响了。 穆迪解开了魔咒，但有个窥镜也一同响了起来。 “有点难是不是？……怎么又坏了一个。”穆迪咧嘴笑了一下，又皱起眉过去破坏了窥镜的发声。 现在声音停下来了，哈利还以为是窥镜把他叫醒的呢。 “和我制作的这个、以及对麻瓜恶意的道具来看，翻倒巷的项链会更难，它针对巫师，尤其是没有防备的人，加上放置过久了，它的魔力在消散，命令也就更简单粗暴——猜猜我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小甜心’的？” 穆迪的笑声像是从胸腔出来的嗡鸣，低沉、喑哑。 “呃……我不知道，商店？”哈利猜测道。 “一个卖酒的小店，我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客人拿着酒瓶要往店主头上砸……上好的雪莉酒。”穆迪咂了一下嘴，有点可惜的样子。 “哦……真有趣。”哈利干巴巴地说，“要是、要是其他同学的头真的被砸破了要怎么办呢？” 穆迪瞥了他一眼，空荡荡的那只眼眶看上去有点吓人。 哈利躲避了一下他的视线。 “那就头砸破……去医疗翼让波比帮他看看。夺魂咒的危险可不止这一点，趁现在他们能勉强感受一下，不然就不止是头的问题了。”他说。 “你也不用太担心……接下来一个周我都会不断让你们尝试熟悉和对抗这种感觉，避免被人袭击了还一无所知……邓布利多希望你们能多些自保能力，尤其是你，哈利，你要更努力才行。” “以后每节课都得让你第一个来试试……想让我在这一年多教你一些东西，又不想你冒太大的风险……很矛盾的想法，可惜我不认为温暖的港湾里养得出冲破风浪的大船。” 穆迪端详了一下哈利惊愕的脸： “看来你还不太清楚……我就说得让你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嘟囔道 “我有什么处境？”哈利忍不住问道。 “有人，一个食死徒、或者前食死徒盯上你了，我们怀疑他会来找你。”穆迪简单地说。 “那不是常态吗？要是有哪次逃脱的食死徒不来找我，我才会感到奇怪。” 哈利吐槽道。 “哼……这句话是针对那些狂热疯子……有机会他们也会来找我。”穆迪哼笑了一声说，“我逮捕了他们多少人呢，起码有一半……在有的人眼里我比你还遭他们记恨。” “要是能有杀死我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放过。”穆迪咧嘴道。 “……所以说我被当软柿子捏了？”哈利指着自己问道。 “可以这么想……他们一半人认为你无比强大和神秘人一样强大，才能在襁褓中就击败他……另一半人则认为你就是个普通的小巫师……是邓布利多用计摧毁了黑魔王，他们的主子——他们想要复仇。” “这部分人都是阴沟里的老鼠，不比黑魔王更危险。我们、你父亲的朋友，担心的都只有你的安全。 “有的人就主张你应该躲起来接受保护别去惹更多的麻烦……有的人就认为你应该知道得更多，自己决定接不接受。”穆迪说，“随便说一句，我支持后者，光等着人保护，这些人早晚都会消失……通过各种不同的方式。” 哈利猜到是谁了，“第二个人是小天狼星吗？”他高兴地问道，“我感觉像他！” “是他，你的教父，他也认为你应该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等着人来救。”穆迪说。 “所以如果你想跟我学点什么用来保护自己可以来找我——先说一句，我的手段都会比较激烈，远比平常上课来的猛烈，我会把你当做傲罗一样训练，让你尽快拥有自保的能力，”穆迪说。 他看了一眼时间，不高兴地嘟囔了几句又对哈利说：“还有问题吗？我该下去给五年级的学生们上课了，你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我今天说的，哈利，想好了再来找我，你也还有课。” 哈利猛得回过神，慌乱地抓起自己的书包就往门外冲，“我忘了——这就去，抱歉穆迪教授，谢谢你的帮助——我会好好考虑的！” 第117章 “邓布利多希望你能有点自保能力。” “下课。” 穆迪提起箱子，就一瘸一拐得要离开了。 哈利不安地看向旁边正揉着乌青眼眶的罗恩——他刚刚摸到了跳桌子的魔法道具，不停地想往桌上上爬，赫敏阻止他，他还想和其他人打一架——赫敏一个人拉不住，只能叫一堆人把他压住，给了他一拳让他清醒一点。 这一拳上去，效果是有的，但不明显，在罗恩后面排队，碰到魔法道具的学生，真正能挣脱的没有几个。 但还是有几个人在激烈的情绪下挣脱了。赫敏是其中一个，她抽中了穆迪从魔法部带回来的道具——让人一边跳舞并大声歌唱的夺魂咒，并在这个过程中怂恿人逐渐抛弃束缚，解下外袍。 并且跳舞的人越多，这种冲动就越明显。 有探戈、圆舞曲、天鹅湖等考验羞耻心和舞蹈员身体柔韧度的舞曲。 ——赫敏几乎把所有人的脚都给踩了个遍，才从忍无可忍的羞耻心中挣脱出来。 而哈利和一些人可能抽到了第三个大奖……穆迪从翻倒巷淘到的、最危险的那个道具。 直到现在他们都没一点反应。 自然也没人赢得奖励。 温斯特那边，最近好像在逃课，自从他彻底出名在课堂上引发了几场围观严重影响了课堂秩序后，整个人就像是失踪了，只有在魔药课上还能看得到他。而其他教授也好像有种莫名的默契，点名时也不会为此扣分。 罗恩揉着眼眶心不在焉地哼哼，虽然乖乖站在原地没动了，但眼珠子还在一眨不眨、渴望地望着被占据了的桌子。 “我只是要站在那上面……到底有什么问题？嘶你们打得我眼睛好痛。” “我想问一下教授，”哈利说，“你们先走，我一会追上来。” “好的，哈利。”赫敏瞪了还在嘀咕的罗恩一眼，对着哈利说道：“我带罗恩先去医疗翼……我怀疑他还想去桌上看看——我说了你要是还怪我把你拉摔到地上，下次你就算要往楼下跳也不管你了……夺魂咒还在控制你的脑袋……你需要清醒，罗恩！别让它完全掌控你的大脑……让人在大庭广众下跳裸舞……发明这个道具的人一定是疯了……”赫敏一边抱怨，一边对着罗恩喋喋不休。 “……你要学会抵抗它而不是像看见了肉骨头一样扑过去……那不是你的王座……也不会让你突然间变得有名……” “……求你了你能闭嘴吗？赫敏。”罗恩呛回去的声音在吵闹的走廊上仍然很明显，“……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烦你这张嘴——嗷！” 罗恩突然惨叫一声，声音传远了，传到教室里，只剩下罗恩含糊不清的喊叫。 没心思去管他了。 哈利追着穆迪教授上了楼梯。 “……教授。”哈利忽然在楼梯扶手上摸到一个温暖的东西，踩到了有人的脚，但当他低头看时，地上什么也没有。 穆迪提着箱子，魔眼像是疲倦了瞳孔半垂。他腾出一只手使劲拨了拨它，发出一声略显古怪的嘟囔，用那只普通的眼睛看向哈利。 “什么事，波特。” 哈利有点紧张，他想抓了一下头发但举到一半又垂下： “我、我有点问题想要请教……” 穆迪偏了一下头，“去我办公室说。” 哈利松了口气，跟着提着箱子的穆迪后面往上走。 黑魔法教室有一道直通教授办公室的旋转楼梯——一直以来都是教授专用。 哈利想用漂浮咒帮一瘸一拐的穆迪减轻一下负担，他刚掏出魔杖。穆迪沙哑的声音就从他头上响起来：“你喜欢箱子里钻出来的巫师？” 哈利迅速摇头。 “那就别乱碰、乱施展你的魔咒。” “为什么？”哈利疑惑道。 穆迪魔杖挥了一下打开他满是窥镜的办公室——他刚打开办公室，各种各样的窥镜轰得一声齐声嗡鸣，尖锐的汽笛声、警铃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咆哮声一起袭来。 “是的，巫师——用门钥匙从你身边偷袭的黑巫师！！” 最后几个字穆迪是用吼得，窥镜的声音已经完全压过了两人的说话声。 哈利捂住了耳朵。 穆迪烦躁地骂了一句什么，但是吵闹的警报声让哈利什么都听不见了。 穆迪用力挥了一下魔杖。房间里某个柜门自动弹开，箱子飞起来，狠狠撞进那扇柜子里，连带着柜门一起关上。 门刚关上，窥镜的鸣叫声就戛然而止。 穆迪的声音也听得清了，他在嘟囔：“糟透了……还得再听回尖叫！” 他把魔杖重新插回袖子里，一瘸一拐地坐到自己的木椅上，问：“你想问什么，波特。” “你碰到的是什么效果的咒语、什么时候能解除？哦……你在担心。”穆迪眯着眼，掏出罢工的魔眼放进杯子里洗了洗。 “……不止你一个人没有反应，那是你们没有碰到触发的物品……我想你应该是碰到了翻倒巷来的那条项链——和‘跳上桌’那条长得一样，都是珍珠做的……防止一些鬼小子作弊……让我看看……试试这个！”穆迪说，一边伸手在他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将一个酒瓶一样的东西扔向哈利。 “把它倒到我杯子里。”穆迪拿出一个酒杯放到桌上 哈利接住酒瓶，看着眼前满是疤痕的大酒杯有些茫然，正准备上前，有个声音忽然在他心底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像一个女巫的。 她的声音和穆迪声音合在一起。 哈利有些轻飘飘地，看见桌子上面摆着一个巨大的高脚杯，上面满是斑斓的花纹，杯面上有一块深深凹陷进去了……像是能放进去一个拳头大小的球。 对……就是它，对准了。把酒倒进去…… 那个声音忽然说。 但哈利还有些迷惑。 可是……穆迪教授呢？ 他在等着你给他倒酒……倒酒，把它倒进去…… 杯子的景象在哈利眼里忽然扭曲了一下，看见一个更新更小——正常大小的杯子，就在他刚刚看见的大杯子旁边。 穆迪教授不在，我倒酒又有什么用呢…… 穆迪教授的声音重新出现了。 “就是这儿，看清楚了，哈利，倒进这个杯子里。” 哈利眼睛里的景象又扭曲了一点，扭曲的视野让他有些暴躁地想把手里的东西摔到对方头上。 “看来是被控制住了……哈利？”穆迪的声音忽大忽小，哈利甚至有点不太能分辨他在说什么……什么控制？ “……别真敲我头上了……”穆迪嘟囔着说，准备暂时给哈利解除魔咒。 就意外地看见哈利往他头上伸的手一下收回来了，金黄色涓涓的酒液倒进穆迪手边的玻璃杯中……穆迪放下手。 杯子满了，哈利抬起头，满身是汗，眼神仍在清醒和恍惚间来回切换，视角也不断飘向穆迪的头顶。 “我把酒倒进杯子了，然后呢？” “你现在什么感觉，能分清我和酒杯吗？” 哈利忍着那种让人沉迷的轻飘飘地感觉——那东西不比冬天的火炉更让人感觉温暖，但无时无刻地在吸引人的注意力，像是一个强烈的、催促你去行动的念头。 把瓶子砸到他头上！ 不，那是教授，我不想扣分。 他如实答道： “不太能……但我还能控制——控制住自己不动。” 那只是一个杯子。 疤痕杯子又在认知中替代了穆迪的脸。 不，那是教授。 杯子。不，教授。 杯子、教授，杯子、教授！…… 矛盾的思维在他脑海里冲突，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冲进他的耳朵，打破他想破坏点什么的痛苦。 穆迪的声音和形象混着骤然的松快感钻入哈利的脑海。 他握着酒瓶，已经一动不动半响了。 穆迪解开了魔咒，但有个窥镜也一同响了起来。 “有点难是不是？……怎么又坏了一个。”穆迪咧嘴笑了一下，又皱起眉过去破坏了窥镜的发声。 现在声音停下来了，哈利还以为是窥镜把他叫醒的呢。 “和我制作的这个、以及对麻瓜恶意的道具来看，翻倒巷的项链会更难，它针对巫师，尤其是没有防备的人，加上放置过久了，它的魔力在消散，命令也就更简单粗暴——猜猜我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小甜心’的？” 穆迪的笑声像是从胸腔出来的嗡鸣，低沉、喑哑。 “呃……我不知道，商店？”哈利猜测道。 “一个卖酒的小店，我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客人拿着酒瓶要往店主头上砸……上好的雪莉酒。”穆迪咂了一下嘴，有点可惜的样子。 “哦……真有趣。”哈利干巴巴地说，“要是、要是其他同学的头真的被砸破了要怎么办呢？” 穆迪瞥了他一眼，空荡荡的那只眼眶看上去有点吓人。 哈利躲避了一下他的视线。 “那就头砸破……去医疗翼让波比帮他看看。夺魂咒的危险可不止这一点，趁现在他们能勉强感受一下，不然就不止是头的问题了。”他说。 “你也不用太担心……接下来一个周我都会不断让你们尝试熟悉和对抗这种感觉，避免被人袭击了还一无所知……邓布利多希望你们能多些自保能力，尤其是你，哈利，你要更努力才行。” “以后每节课都得让你第一个来试试……想让我在这一年多教你一些东西，又不想你冒太大的风险……很矛盾的想法，可惜我不认为温暖的港湾里养得出冲破风浪的大船。” 穆迪端详了一下哈利惊愕的脸： “看来你还不太清楚……我就说得让你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嘟囔道 “我有什么处境？”哈利忍不住问道。 “有人，一个食死徒、或者前食死徒盯上你了，我们怀疑他会来找你。”穆迪简单地说。 “那不是常态吗？要是有哪次逃脱的食死徒不来找我，我才会感到奇怪。” 哈利吐槽道。 “哼……这句话是针对那些狂热疯子……有机会他们也会来找我。”穆迪哼笑了一声说，“我逮捕了他们多少人呢，起码有一半……在有的人眼里我比你还遭他们记恨。” “要是能有杀死我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放过。”穆迪咧嘴道。 “……所以说我被当软柿子捏了？”哈利指着自己问道。 “可以这么想……他们一半人认为你无比强大和神秘人一样强大，才能在襁褓中就击败他……另一半人则认为你就是个普通的小巫师……是邓布利多用计摧毁了黑魔王，他们的主子——他们想要复仇。” “这部分人都是阴沟里的老鼠，不比黑魔王更危险。我们、你父亲的朋友，担心的都只有你的安全。 “有的人就主张你应该躲起来接受保护别去惹更多的麻烦……有的人就认为你应该知道得更多，自己决定接不接受。”穆迪说，“随便说一句，我支持后者，光等着人保护，这些人早晚都会消失……通过各种不同的方式。” 哈利猜到是谁了，“第二个人是小天狼星吗？”他高兴地问道，“我感觉像他！” “是他，你的教父，他也认为你应该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等着人来救。”穆迪说。 “所以如果你想跟我学点什么用来保护自己可以来找我——先说一句，我的手段都会比较激烈，远比平常上课来的猛烈，我会把你当做傲罗一样训练，让你尽快拥有自保的能力，”穆迪说。 他看了一眼时间，不高兴地嘟囔了几句又对哈利说：“还有问题吗？我该下去给五年级的学生们上课了，你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我今天说的，哈利，想好了再来找我，你也还有课。” 哈利猛得回过神，慌乱地抓起自己的书包就往门外冲，“我忘了——这就去，抱歉穆迪教授，谢谢你的帮助——我会好好考虑的！” 第118章 三强争霸赛前最后一周 等哈利下了变形课就和罗恩和赫敏分享了这件事。 他们一边争论谁会是穆迪口中的私人保镖，一边到了礼堂准备吃晚饭。 但礼堂里热闹极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聚餐和舞台地点。 乔治和弗雷德一个在殷勤备至地给人倒南瓜汁，一个一脸沉醉表情在旁边载歌载舞，引出好几个不受控制表情茫然而迷醉的学生跳起高难度的踢踏舞——甚至还有人不知道吃了什么——哈利怀疑他们刚吃了乔治和弗雷德的金丝雀饼干——脸上长出了金黄色的羽毛扑闪着翅膀在原地跳着后空翻。 所有学院位置上的桌椅都被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四色的格子野餐布，铺满了整座礼堂大厅，只有最中间靠前点的地方没有被占据，跳舞的学生们就在那里各显神通。 霍格沃兹像是过节了一样，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邓布利多在上面笑呵呵地给他们打打着节拍，老师们低声交谈着，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礼堂里被留出了足够的空地，一看到有学生拿起装南瓜汁的玻璃瓶准备砸在其他人头上，那玻璃瓶就莫名变软，像是一道液体，软趴趴地从那些人手中滑下来，蜿蜒着汇聚到礼堂舞台中间，被麦格教授变成一个巨大的南瓜汁玻璃壶，上面长着几十个水龙头。 每一个试图跨过舞蹈人群的学生都得舞艺高超——起码不能把所有人的脚都踩过一遍。 不断有人把原本的玻璃壶“报废”，以至于吃到最后，必须有勇士加入跳舞的人中，过五关斩六将，帮同桌的人拿到最后的南瓜汁，而那些带回南瓜汁的人将会得到同桌的人对待英雄般的待遇。 礼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会，不断有人下场，加入这场盛大的舞会。 家养小精灵默默地出现带走跳累的学生。 赫敏——这次换罗恩拉着她了，她不停的想要加入跳舞的队列中，但强烈的羞耻心又拉扯着她不把短板暴露出来。 按理来说，夺魂咒就是可以让那些不会跳舞的人也能变得非常擅长跳舞的，他们甚至能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动作，只为了完成命令。 但赫敏牢牢地记住了教授的要求，思维和在作业要求面前发生巨大的冲突。结局就是她时不时就会踏错一步，而越踏错，踏错次数就更多，所以赫敏几乎是哈利之外，进步最明显的人—— 礼堂里斯莱特林的人是最少的，大部分知道自己中了招的人，都放弃了晚饭选择回到自己的寝室寻找对抗的办法。剩下一部分人一脸绝望的看着围绕着南瓜瓶跳舞的克拉布和高尔，既辣眼睛又忍不住大声嘲笑。 这样的舞会持续了两晚上，就被穆迪教授强制取消了。因为在察觉教授们会第一时间阻止她们脱衣服的欲望后，发现跳舞能高强度减肥让肢体柔韧性变得更好的学生们已经放弃了和咒语作对抗，沉迷在不用自己行动的思想中，享受起了展现舞姿的乐趣。 甚至还从跳舞合拍的人群中挑出了合适的伴侣。舞蹈也越来越热情奔放——但穆迪发现已经完全脱离原本的教学计划了，不仅如此，似乎还有学生打上了穆迪手中魔法道具的主意。 穆迪在课上警告那些打这些魔法道具主意的人，他设置的陷阱会让所有想要偷窃的人留下深刻印象。 不过他好像对收拾小偷有格外的兴趣，就连麦格教授让他去掉了所有设置在门口的攻击性陷阱，也没能打消他的乐趣。层出不穷的小花招不仅出现在穆迪办公室门口，也出现在教室里。 摆在教室门后伪装成地毯的小型沼泽，和混在讲台上一碰就会让人皮肤变色的学生试卷，以及一碰就会让人浑身变肿的糖羽毛笔 （羽毛笔被放在讲台边上，看上去快要化了。穆迪当然没有中招，是一个低年级的学生忍不住嘴馋，碰了一下整个人都膨胀了起来……像一个小号的海格。） 不停有学生在他们的交锋中遭殃，麦格教授不得不警告所有人别随意触碰那些看起来无害的东西，尤其是教授的物品。但之前的那些倒霉蛋则都成了穆迪宣扬时刻保持警惕的又一完美教材。 门厅中竖起的通告栏很快就挂上了三强争霸赛其他学校到达时间的通知。 在外界引起短时间轰动的预言和魔药天才很快就被三强争霸赛和一群魔药大师宣布和固身药剂协会合作的消息压下去。 事实上，主要是前者转移了整个巫师界的注意，各国报纸上都在宣扬三强争霸赛即将开始的消息。魔药大师的事情还是离普通巫师太远了，只发现有一种新的便宜魔药流进了市场，因为绕口的名字被人叫做防狼药剂，在有狼人出没的巫师社区里受到尤为的欢迎，霍格沃兹里也开始有小巫师断断续续收到父母寄来的药剂要求他们喝下。 除此以外，对于温斯特的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那些炙热的目光正在不断减少。霍格沃兹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大家都只是一时兴起，预言是饭后闲谈，新的天才也只是他们的同学。 或许有着格外厉害的名气，待人如沐春风，完全看不出来对方斯莱特林中歧视的影子。但又怎么可能和战胜黑魔王的救世主相提并论？ 除了还在坚持不懈寄来信件想要采访他的记者——他们寄信的次数也在不断降低——还有写信询问他研究思路的魔药师们。 温斯特终于能放弃大部分时间都藏在隐身咒下的生活了，学会了镇定地去对待那些热情的人。医疗翼也流传起了长得像活人的少女幽魂的消息—— “它生前可能有媚娃的血统，”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格兰芬多塔楼顶部，衣摆被烧焦了的学生一口咬定说，“它长得像活人，但却不是我们学校任何一个人的脸——时不时出现和消失，一定是它把我扔在这儿的，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太阳刚出来的一个小时和日落后才有可能看见她。” …… 赫敏在公共休息室里发出大声的嘲笑：“得了，医疗翼哪里来的长得像活人的鬼魂？那是有人在休息时间去帮忙，只要去了医疗翼就都知道她——追求不成有的人还恼羞成怒怪人家有媚娃血统。”她呵呵冷笑。 “说不定是真的有鬼魂呢。”罗恩忍不住和她唱反调，“没有人见过这个女孩，只有在医疗翼过夜的学生才隐约发现了她的痕迹。” “在早晨和夜晚游荡的美丽鬼魂……”罗恩畅想了一下那个衣服烧焦的低年级的描述，“说不定是霍格沃兹新来的鬼魂，也许尼克他们会知道。” 赫敏嫌弃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詹妮变成了霍格沃兹的新来的鬼。” “那是詹妮？！科赫？”罗恩惊讶道，“她有这么漂亮？长得跟媚娃一样……” “你不是见过吗？他们六个人，温斯特经常和他们待在一起。詹妮很擅长处理伤口。” 罗恩不服气地争辩道：“她一直带着兜帽我怎么看得见，那么瘦瘦小小，怎么可能比媚娃好看。” 赫敏鄙夷地切了一声，“怎么，你有想法了，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吗？” “胡说什么？我只是好奇……” “那是拉文德向你表白激发了你的男性自信？……我说过那女人是个满口谎言胸大无脑的骗子。你不会只是看上她的身材了？”赫敏狐疑地上下扫视着罗恩。 “！你说什么呢赫敏？我还没答应她……” 罗恩生气道，“你只是觉得我不会收到女生的告白才这么说的——你这是嫉妒我是我们三个中最早受到追求的人——这说明我才是最受欢迎的那个！” 有些话不好说的赫敏“哈？”了一声忍不住呛道：“谁说你是第一个？你妹妹不就喜欢哈利吗？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出来。” 罗恩脸迅速地涨红起来，嘟囔着“那才不是爱情！……她还小，等她长大了就会改变主意”。 正在走神的哈利一脸无辜地被牵扯进来。 “呃……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连忙转移话题，“你们看那边，乔治和弗雷德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罗恩不感兴趣地说，“他们最近在谋划偷穆迪教授，不鬼鬼祟祟才奇怪了。” 赫敏顿时柳眉倒竖，“你说什么，罗恩？是他们想把黑魔法道具偷出来？我要去问问！”赫敏登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就想要去质问。 罗恩赶紧把她拉回来，“你干什么？” 赫敏倔强地说，“我要去问是不是他们打算把那些危险的东西偷出来！” “然后呢，告诉麦格教授？得了祖宗，他们和穆迪教授都乐在其中，谁管他们啊。” 哈利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可他们看上去不像烦躁的样子，他们好像在说什么‘让他把钱还回来’、‘道具’之类……的话” 罗恩偷听了一会，只能把道具和穆迪的黑魔法道具联系起来。 他表情凝重，故意坐到双子旁边，想要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但他刚靠近，乔治和弗雷德一下把桌面上的信纸和笔全都收起来了。甚至还把羽毛笔裹住，一副生怕罗恩拿了他们东西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弗雷德挪了挪屁股一副随时要离开的样子问。 “你们什么态度？”罗恩一见他们激烈的反应就恼火，“我可是你们弟弟？想看看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了？我连挨着你们坐都不可以了吗？” “当然——不。”弗雷德说。 “什么——？”罗恩叫道。 “兄弟之间也有隐私，小罗尼。”乔治说。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在做什么——谁欠了钱要让你们拿黑魔法道具去威胁他！” 罗恩气愤道，“我不能看着你们俩走错路。” “哈！他以为我们俩在威胁人？可爱的小罗尼。”弗雷德嘲弄道。 “你在偷听别人谈话……妈妈听见了肯定要打你屁股，可怜的小罗尼——”乔治一脸同情地说。 “别岔开话题——”罗恩严肃地问，“你们俩没有真的这么打算？” “你想多了，小罗尼，这是两件事。”乔治假装轻松道。 “所以真的有人欠了你们钱咯？那道具是怎么一回事？黑魔法道具？”罗恩敏锐地质问。 “道具是我们自己琢磨的新产品——原本想着穆迪教授的东西也许能给我们一点新的灵感——但是我们到现在光折腾他的门去了，连办公室都没进。”弗雷德抱着手说道。 “不过他倒是教了我们很多新的恶作剧技巧！”乔治说，“我们也想回敬回敬他。” “结果给他的东西没被他看到，反而被其他学生给拿了。”弗雷德抱怨道，“那个效果太好了，以至于那个倒霉家伙还躺在医疗翼。” 罗恩屁股往前挪了挪，“你是说那个糖羽毛笔？”他咳嗽了一声，“让我看看！” 他目光偷偷移向被乔治宝贝似地拿布握在手中的羽毛笔问道，“这是你们新发明的产品？我听说那个人是把它吃下去了。我能碰一下吗？” “不——”乔治拒绝道，“它效果不够完善，太危险了——我们原本准备让穆迪教授帮忙看一下——他经验丰富。” “我们还留了解释的纸条，”弗雷德补充道，“但纸条可能是在过程中无意间掉落了。” “那欠钱？是你们欠了还是有人欠你们的？” “和你无关，罗恩。”乔治警告说，“你要是敢去告状，让妈妈收走了我们的东西，我不能保证到时候我不会把你的书包变成一只蜘蛛！” 弗雷德在一边掏出魔杖恐吓他。 “那你们去偷教授的道具？”罗恩质问道，“你们必须解释一下，那可是黑魔法！” 乔治不情不愿地开口，“我们想换种让人变肿的道具——” “但没办法。”弗雷德郁闷地说，“他给的效果太棒了——那个颜色——那个色泽！” 他发出懊丧地声音，“我们没那么多钱去找更好的配方。” “有人帮了我们一个忙，节省了我们很多成本。”乔治接无奈道，“但……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不太想接受。” “原本我们准备拿一件新的东西去交换，这样就没什么了，但是没有，没有什么比那个配方更有意思。然后我们就发现了教授那个让人不停跳舞的道具——如果能换个方式复刻——” “一定会是很好的恶作剧道具，他可能会喜欢。”乔治无奈摊手，“但穆迪教授不准我们研究——他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说我们的鬼主意还没进门——就让窥镜响成了一片。” “我们只能拿以前的一些小发明去问他愿不愿意交换，这样谁也不会欠谁的。” 第118章 三强争霸赛前最后一周 等哈利下了变形课就和罗恩和赫敏分享了这件事。 他们一边争论谁会是穆迪口中的私人保镖，一边到了礼堂准备吃晚饭。 但礼堂里热闹极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聚餐和舞台地点。 乔治和弗雷德一个在殷勤备至地给人倒南瓜汁，一个一脸沉醉表情在旁边载歌载舞，引出好几个不受控制表情茫然而迷醉的学生跳起高难度的踢踏舞——甚至还有人不知道吃了什么——哈利怀疑他们刚吃了乔治和弗雷德的金丝雀饼干——脸上长出了金黄色的羽毛扑闪着翅膀在原地跳着后空翻。 所有学院位置上的桌椅都被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四色的格子野餐布，铺满了整座礼堂大厅，只有最中间靠前点的地方没有被占据，跳舞的学生们就在那里各显神通。 霍格沃兹像是过节了一样，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邓布利多在上面笑呵呵地给他们打打着节拍，老师们低声交谈着，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礼堂里被留出了足够的空地，一看到有学生拿起装南瓜汁的玻璃瓶准备砸在其他人头上，那玻璃瓶就莫名变软，像是一道液体，软趴趴地从那些人手中滑下来，蜿蜒着汇聚到礼堂舞台中间，被麦格教授变成一个巨大的南瓜汁玻璃壶，上面长着几十个水龙头。 每一个试图跨过舞蹈人群的学生都得舞艺高超——起码不能把所有人的脚都踩过一遍。 不断有人把原本的玻璃壶“报废”，以至于吃到最后，必须有勇士加入跳舞的人中，过五关斩六将，帮同桌的人拿到最后的南瓜汁，而那些带回南瓜汁的人将会得到同桌的人对待英雄般的待遇。 礼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会，不断有人下场，加入这场盛大的舞会。 家养小精灵默默地出现带走跳累的学生。 赫敏——这次换罗恩拉着她了，她不停的想要加入跳舞的队列中，但强烈的羞耻心又拉扯着她不把短板暴露出来。 按理来说，夺魂咒就是可以让那些不会跳舞的人也能变得非常擅长跳舞的，他们甚至能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动作，只为了完成命令。 但赫敏牢牢地记住了教授的要求，思维和在作业要求面前发生巨大的冲突。结局就是她时不时就会踏错一步，而越踏错，踏错次数就更多，所以赫敏几乎是哈利之外，进步最明显的人—— 礼堂里斯莱特林的人是最少的，大部分知道自己中了招的人，都放弃了晚饭选择回到自己的寝室寻找对抗的办法。剩下一部分人一脸绝望的看着围绕着南瓜瓶跳舞的克拉布和高尔，既辣眼睛又忍不住大声嘲笑。 这样的舞会持续了两晚上，就被穆迪教授强制取消了。因为在察觉教授们会第一时间阻止她们脱衣服的欲望后，发现跳舞能高强度减肥让肢体柔韧性变得更好的学生们已经放弃了和咒语作对抗，沉迷在不用自己行动的思想中，享受起了展现舞姿的乐趣。 甚至还从跳舞合拍的人群中挑出了合适的伴侣。舞蹈也越来越热情奔放——但穆迪发现已经完全脱离原本的教学计划了，不仅如此，似乎还有学生打上了穆迪手中魔法道具的主意。 穆迪在课上警告那些打这些魔法道具主意的人，他设置的陷阱会让所有想要偷窃的人留下深刻印象。 不过他好像对收拾小偷有格外的兴趣，就连麦格教授让他去掉了所有设置在门口的攻击性陷阱，也没能打消他的乐趣。层出不穷的小花招不仅出现在穆迪办公室门口，也出现在教室里。 摆在教室门后伪装成地毯的小型沼泽，和混在讲台上一碰就会让人皮肤变色的学生试卷，以及一碰就会让人浑身变肿的糖羽毛笔 （羽毛笔被放在讲台边上，看上去快要化了。穆迪当然没有中招，是一个低年级的学生忍不住嘴馋，碰了一下整个人都膨胀了起来……像一个小号的海格。） 不停有学生在他们的交锋中遭殃，麦格教授不得不警告所有人别随意触碰那些看起来无害的东西，尤其是教授的物品。但之前的那些倒霉蛋则都成了穆迪宣扬时刻保持警惕的又一完美教材。 门厅中竖起的通告栏很快就挂上了三强争霸赛其他学校到达时间的通知。 在外界引起短时间轰动的预言和魔药天才很快就被三强争霸赛和一群魔药大师宣布和固身药剂协会合作的消息压下去。 事实上，主要是前者转移了整个巫师界的注意，各国报纸上都在宣扬三强争霸赛即将开始的消息。魔药大师的事情还是离普通巫师太远了，只发现有一种新的便宜魔药流进了市场，因为绕口的名字被人叫做防狼药剂，在有狼人出没的巫师社区里受到尤为的欢迎，霍格沃兹里也开始有小巫师断断续续收到父母寄来的药剂要求他们喝下。 除此以外，对于温斯特的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那些炙热的目光正在不断减少。霍格沃兹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大家都只是一时兴起，预言是饭后闲谈，新的天才也只是他们的同学。 或许有着格外厉害的名气，待人如沐春风，完全看不出来对方斯莱特林中歧视的影子。但又怎么可能和战胜黑魔王的救世主相提并论？ 除了还在坚持不懈寄来信件想要采访他的记者——他们寄信的次数也在不断降低——还有写信询问他研究思路的魔药师们。 温斯特终于能放弃大部分时间都藏在隐身咒下的生活了，学会了镇定地去对待那些热情的人。医疗翼也流传起了长得像活人的少女幽魂的消息—— “它生前可能有媚娃的血统，”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格兰芬多塔楼顶部，衣摆被烧焦了的学生一口咬定说，“它长得像活人，但却不是我们学校任何一个人的脸——时不时出现和消失，一定是它把我扔在这儿的，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太阳刚出来的一个小时和日落后才有可能看见她。” …… 赫敏在公共休息室里发出大声的嘲笑：“得了，医疗翼哪里来的长得像活人的鬼魂？那是有人在休息时间去帮忙，只要去了医疗翼就都知道她——追求不成有的人还恼羞成怒怪人家有媚娃血统。”她呵呵冷笑。 “说不定是真的有鬼魂呢。”罗恩忍不住和她唱反调，“没有人见过这个女孩，只有在医疗翼过夜的学生才隐约发现了她的痕迹。” “在早晨和夜晚游荡的美丽鬼魂……”罗恩畅想了一下那个衣服烧焦的低年级的描述，“说不定是霍格沃兹新来的鬼魂，也许尼克他们会知道。” 赫敏嫌弃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詹妮变成了霍格沃兹的新来的鬼。” “那是詹妮？！科赫？”罗恩惊讶道，“她有这么漂亮？长得跟媚娃一样……” “你不是见过吗？他们六个人，温斯特经常和他们待在一起。詹妮很擅长处理伤口。” 罗恩不服气地争辩道：“她一直带着兜帽我怎么看得见，那么瘦瘦小小，怎么可能比媚娃好看。” 赫敏鄙夷地切了一声，“怎么，你有想法了，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吗？” “胡说什么？我只是好奇……” “那是拉文德向你表白激发了你的男性自信？……我说过那女人是个满口谎言胸大无脑的骗子。你不会只是看上她的身材了？”赫敏狐疑地上下扫视着罗恩。 “！你说什么呢赫敏？我还没答应她……” 罗恩生气道，“你只是觉得我不会收到女生的告白才这么说的——你这是嫉妒我是我们三个中最早受到追求的人——这说明我才是最受欢迎的那个！” 有些话不好说的赫敏“哈？”了一声忍不住呛道：“谁说你是第一个？你妹妹不就喜欢哈利吗？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出来。” 罗恩脸迅速地涨红起来，嘟囔着“那才不是爱情！……她还小，等她长大了就会改变主意”。 正在走神的哈利一脸无辜地被牵扯进来。 “呃……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连忙转移话题，“你们看那边，乔治和弗雷德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罗恩不感兴趣地说，“他们最近在谋划偷穆迪教授，不鬼鬼祟祟才奇怪了。” 赫敏顿时柳眉倒竖，“你说什么，罗恩？是他们想把黑魔法道具偷出来？我要去问问！”赫敏登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就想要去质问。 罗恩赶紧把她拉回来，“你干什么？” 赫敏倔强地说，“我要去问是不是他们打算把那些危险的东西偷出来！” “然后呢，告诉麦格教授？得了祖宗，他们和穆迪教授都乐在其中，谁管他们啊。” 哈利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可他们看上去不像烦躁的样子，他们好像在说什么‘让他把钱还回来’、‘道具’之类……的话” 罗恩偷听了一会，只能把道具和穆迪的黑魔法道具联系起来。 他表情凝重，故意坐到双子旁边，想要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但他刚靠近，乔治和弗雷德一下把桌面上的信纸和笔全都收起来了。甚至还把羽毛笔裹住，一副生怕罗恩拿了他们东西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弗雷德挪了挪屁股一副随时要离开的样子问。 “你们什么态度？”罗恩一见他们激烈的反应就恼火，“我可是你们弟弟？想看看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了？我连挨着你们坐都不可以了吗？” “当然——不。”弗雷德说。 “什么——？”罗恩叫道。 “兄弟之间也有隐私，小罗尼。”乔治说。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在做什么——谁欠了钱要让你们拿黑魔法道具去威胁他！” 罗恩气愤道，“我不能看着你们俩走错路。” “哈！他以为我们俩在威胁人？可爱的小罗尼。”弗雷德嘲弄道。 “你在偷听别人谈话……妈妈听见了肯定要打你屁股，可怜的小罗尼——”乔治一脸同情地说。 “别岔开话题——”罗恩严肃地问，“你们俩没有真的这么打算？” “你想多了，小罗尼，这是两件事。”乔治假装轻松道。 “所以真的有人欠了你们钱咯？那道具是怎么一回事？黑魔法道具？”罗恩敏锐地质问。 “道具是我们自己琢磨的新产品——原本想着穆迪教授的东西也许能给我们一点新的灵感——但是我们到现在光折腾他的门去了，连办公室都没进。”弗雷德抱着手说道。 “不过他倒是教了我们很多新的恶作剧技巧！”乔治说，“我们也想回敬回敬他。” “结果给他的东西没被他看到，反而被其他学生给拿了。”弗雷德抱怨道，“那个效果太好了，以至于那个倒霉家伙还躺在医疗翼。” 罗恩屁股往前挪了挪，“你是说那个糖羽毛笔？”他咳嗽了一声，“让我看看！” 他目光偷偷移向被乔治宝贝似地拿布握在手中的羽毛笔问道，“这是你们新发明的产品？我听说那个人是把它吃下去了。我能碰一下吗？” “不——”乔治拒绝道，“它效果不够完善，太危险了——我们原本准备让穆迪教授帮忙看一下——他经验丰富。” “我们还留了解释的纸条，”弗雷德补充道，“但纸条可能是在过程中无意间掉落了。” “那欠钱？是你们欠了还是有人欠你们的？” “和你无关，罗恩。”乔治警告说，“你要是敢去告状，让妈妈收走了我们的东西，我不能保证到时候我不会把你的书包变成一只蜘蛛！” 弗雷德在一边掏出魔杖恐吓他。 “那你们去偷教授的道具？”罗恩质问道，“你们必须解释一下，那可是黑魔法！” 乔治不情不愿地开口，“我们想换种让人变肿的道具——” “但没办法。”弗雷德郁闷地说，“他给的效果太棒了——那个颜色——那个色泽！” 他发出懊丧地声音，“我们没那么多钱去找更好的配方。” “有人帮了我们一个忙，节省了我们很多成本。”乔治接无奈道，“但……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不太想接受。” “原本我们准备拿一件新的东西去交换，这样就没什么了，但是没有，没有什么比那个配方更有意思。然后我们就发现了教授那个让人不停跳舞的道具——如果能换个方式复刻——” “一定会是很好的恶作剧道具，他可能会喜欢。”乔治无奈摊手，“但穆迪教授不准我们研究——他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说我们的鬼主意还没进门——就让窥镜响成了一片。” “我们只能拿以前的一些小发明去问他愿不愿意交换，这样谁也不会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