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八岁之无憾人生》 第1章 重生归来 陈奕帆~陈奕帆… 卧槽,谁他妈有病了,虽然我脑瓜嗡嗡作响,但我还是骂了一句,这两年我最讨厌人叫我名字,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他妈遭这罪。 我爸也真是的,啥名字不好,偏偏给我起了一个这样玩意,以前还洋洋自得,觉得比同龄人的名字洋气。现在简直就是灾难,顺便我在心里又把某人腹诽一遍。 正在我腹诽时,脑门上又重重挨了一下,你现在越来越狂了,连我都敢骂了。 这次我真的受不了,把这么多天来受的气,一股脑朝眼前之人打出去,打完之后还不忘补上几脚。 打完之后我傻眼了,眼前之景仿佛另一个世界, 妈呀,这不是我高三班主任“李娘娘”。现在被我打的正躺在地上找眼镜了。 我再往周围一看,远处是一圈被岁月冲刷的红色围墙,有一小段竟然还是土皮墙。(有些人可能没见过就是直接用土夯起来的墙)墙内是一排排大理石磨砂二层小楼,此起彼伏的念书声。 这一看我直接更傻眼了,呆呆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啊,我不是死了吗。 刚刚我不是被大货车撞死了嘛。 怎么回事了,我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记忆一股脑的往脑子钻。我脑瓜又一阵嗡嗡疼。 就在我发呆的功夫,“李娘娘”终于站起来了,回过味了。用手里的文件夹使劲朝我头上招呼。 我也像鬼上身一般,使劲抽搐,直接栽倒下去。 生前的记忆如洪水般往我脑子涌堵。 早晨我去法院,办理最后的交接手续,出来时整个身体好像被抽空了,不停的颤抖。我半辈子的积蓄,因为这场旷古未有的疫情化为乌有。 高中毕业以后,我来到省城打拼,由于文凭低,只能搞低端销售,所以我就一边修电脑一边搞销售。 三年前,我终于攒够了首付四十多万,按揭了一套房,结果房刚买下疫情就来了,刚开始勉强还能撑住。到了第二年实在撑不住,就断贷了,银行催了好几次。 我本打算把房子卖了,买个小户型,把银行的钱还上。但是由于房本还没办下来和疫情的原因,一直出售不了。 到了第六个月,法院把我的房子直接法拍了。由于我当初与银行签的是“等期本息”,这几年其实我一直在给银行还得利息,本金基本没还。 而且法拍的价格很低,经济这么低迷,挂在网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出去。 当我一无所有,颤颤巍巍的从法院的台阶上跌倒,又爬起来往前走,根本就没看见临面驶过来的大货车时。 伴随着橡胶与柏油地面的摩擦声,我被撞出十几米远也许是由于不甘心,死后我迟迟不愿离去。 看见一群工作人员从大楼里面冲出来,又是报警,又是打120。刚才我一无所有的时候,都没关心我一句,现在又这么急不可耐的拯救我。 看着那个倒霉蛋司机,我苦笑了,算了只能希望他有商业保险。 我都死了还在乎这些干嘛,只能希望马上投胎个好人家。 等我醒来,已经在医院,我模模糊糊听见,教导主任在给我爸介绍情况。大概就是班主任教育我,我忽然魔怔了,出手打了人… 我大概也知道了现在的情况,我重生了,从2022年重生到1995。我没感到害怕,反而透露着兴奋,这一次我要好好为自己活一把。 想好了这些,我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陈奕帆你终于醒了”,教导主任比我爸还积极,一下子扑倒我面前,紧紧拉着我的手。 “你还好”教导主任关切的问着我。 我知道此刻说任何一句话都要谨慎,所以干脆不说了,用手捂着脑袋,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教导主任只能作罢,让我先休息,一群人走出了病房。 其实,我是不想装病的,但是这个年代把尊师重道看的很重,如果我稍有不慎,可能就被学校开除,因为殴打老师,性质太严重。我得好好捋捋。 最重要的是我记得前世我的班主任心眼非常小,虽然是个男的,却人称“李娘娘”。在班里作威作福,看谁稍有不顺眼,就拿毕业证威胁。 有一次捐款,我的同桌家里非常的穷,拿不出五元钱,被他记恨上了,有事没事就给她挑毛病。 有一次摸底考试同桌迟到了五分钟,他把人家卷子撕了直接赶出了考场。同桌在楼道站着抽泣,还是我提前交卷,把冻的瑟瑟发抖的同桌拉走。 装病还有个好处,可以让我想一下,下一步怎么走。领导不是公安局,他不会管谁对谁错,只会计较这件事会不会闹大,会不会对自己仕途造成影响。 所以我只要装病,领导就会害怕家长去学校闹事,就会积极的把这件事赶紧处理完,把影响降低到最小,处理结果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把班主任“李娘娘”当成替罪羊。 等学校处理结果出来了,我在替“李娘娘”说两句好话,这件事就算圆满结束了。 事后班主任忌惮校领导的威严也不会找我麻烦。 我忽然发现个奇怪的现象,自己的脑子怎么这么缜密,以前如果遇到这种现象,我会傻乎乎告诉别人自己没事。 是不是重生带来了什么附加技能,例如记忆力超群,透视… 想着想着,看见护士进来了,我闭上了眼皮,在护士身上扫来扫去。 直到护士大声说“三十六床换药了。” 我才回过神,妈的人家穿越自带各种技能,我啥都没有。还惹得护士姐姐姐一脸厌恶。 我只能尴尬的说道“我头疼,你们给我挂那么多盐水干嘛,弄得我眼睛涩涩的。” “有问题,你去问医生”护士没好气的说道。 过了会儿,我听见爸爸回来了。他用消毒水,给我擦脸上被文件划伤的部位,酒精太刺痛了,我实在装不住了,只能醒来。 也许是看我脸上划伤,爸爸竟然没有发脾气,还柔和的给我上药。 我的眼睛有点酸了,前世还总责怪爸爸给我经济上帮不上忙。我妈妈死的早,其实他也挺不容易,拉扯我们姐弟四个长大。 第二天苟副校长亲自来看我,还带了许多水果。 我顺口叫了一声,苟局长您来了,因为前世我知道苟副校长学历高,人品端正,又官运亨通,没几年就成了局长,后来由于是无党派人士,直接提拔到市里当局长,成了处级干部。 苟校长听到我用大人的口吻喊他苟局长,被雷笑了。问道“好点了吗”。 好点了,就是头有点隐隐作痛。 学校已经对你们班主任李老师做出了处分,你就好好养病,一切费用由学校出。 \"就不要对李老师做出处分,也有我的错。\"我诚恳的说道。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为这些小事斤斤计较,毕竟这一世我是要做大事。 苟校长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懂事,以前总是把学校搞得鸡飞狗跳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事总算圆满完成了,回去也能给老校长一个交代,等老校长退休,我成功接任,说不定将来真能当上局长。 第2章 破坏三姐的婚姻(一) 要不是装病,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破医院。小小的病房里面放了四张病床,白色的床单被罩已经呈焦黄色,这两天我睡觉时只盖了个肚子,就害怕染上别的疾病。 就这样的条件每天的床位费却要三十多元,这时候人均工资才每月300元。 病房里面充斥着浓浓的消毒味,脚臭味,尿骚味。 我看见临床的一位患者,可能没钱,中午就用自带电炉丝煮挂面。 没有刀具和案板,直接把挂面放进锅里,煮熟捞出来,就吃了。 在这种环境中,这位仁兄,竟然吃出来拉丝的感觉。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早晨校长带来的香蕉给他了几根。 大概三点多钟的时候,我三姐带着男朋友来看我了。 三姐性格本来就比较泼辣,看见我脸上的刮痕,就激动的要去找班主任算账。 “算了,事情已经出了,就算了”我爸含含糊糊的说道。 我看我爸拦不住我三姐,也连忙开口道“算了,这件事就这样过了,是我先动的手,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样会影响到我的学习”。 三姐吃惊的看着我噗嗤笑了出来,“就你那全班垫底的水平,还影响你学习。” 我也脸红的说道“我受的是皮外伤,他受的可是内伤。”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 “我晚上还有夜班,”三姐说完以后,就带着他的男朋友匆匆走了。 三姐的男朋友,也就是我前世的姐夫。是个我非常厌恶的男人。 他懦弱好色,还是个妈宝男。 他今天来医院看我,一直站在楼道就没进来。 我记得她们谈了半年就匆匆结婚,大概是明年五一。 刚结婚时,还挺美满的,过了半年,他的老毛病就犯了,喜欢出去沾花惹草。 我姐姐刚怀孕了,结果一个女的也挺着大肚子,来家里闹事。 他把别人肚子搞大了,不负责。 我姐气的住院了。大家也只能安慰一下。不可能劝着她离婚。 姐姐出院以后,大家劝着就回家。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大雨的晚上,家里的座机响了。 “奕帆,来我家把我接一下”我听到了三姐颤抖的声音,电话那头还传来另一个女的声嘶力竭辱骂声。 我一听就出事了,我爸住家里,我住店里,家里又没电话。无法通知我爸 我从床底抽出防身的钢管,直接冲到三姐家里,当我推开大门时,三姐提着行李站在阶梯上,我提过行李,二话没说就要带着三姐走。 屋里忽然冲出大小伙,拦住了去路说道“先给我妈道歉,不然别想走。”原来是那畜牲姐夫的弟弟。 “滚开”我提着钢管怒吼道“有种让你哥出来说话。” 姐夫的弟弟被我的气势吓到了,目若呆鸡。 我拉着姐姐出门,后面传来一个恶毒夫人的诅咒“一个满身性病的骚货,还以为自己什么东西,有种出了门就别回来。” 我听到这个怒气一下子爆发了,扬起钢管就想打回去,被姐姐死死的拉了回去。 “你妈,你儿子在外面乱搞,惹得满身病,还怪我姐姐”我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在雨中胡乱的挥舞着钢管。 自从妈妈走后,三姐就像妈妈一样照看我,如今她却受到这样的羞辱,我恨自己的无能。 那夜雨很大,我一手提了两个行李袋,另一手死死的拉着姐姐手。 姐姐在雨里嘤嘤的哭泣,我也在雨水中泪流满面。 暴雨已经淹过了我的膝盖,姐姐不慎摔倒在雨里,我没有去扶她,而是把从雨里拉出来一路硬拖着她回家。 也许我是怒其不争,结婚时她明明知道对方是个花花公子,还要嫁给他。 重活一世,我才明白,有时候你不要觉得别人爱慕虚荣,因为人活着都不容易。 第二天大姐陪着三姐去医院做了人流。 这也只是三姐不幸人生的开始,三姐离婚后去了省城打拼,后来结婚了,可她没告诉别人自己结过婚,结果结婚登记时,被对方知道了。因为这个隔阂后来,一直过的不好。 既然重活一世,我就要把这段不幸的婚姻扼杀在摇篮中。 “住院费太贵了,我们出院”,我说道。 “你还没好,在住两天”父亲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心说这孩子最近怎么这么懂事。 我连忙站起来,在床上跳了两下,看,我都好了,你赶紧去叫医生办理出院手续。 医生没来,护士带来了医生的医嘱,“出院之前,还要做一次检查。这是开的单子,你去把费用交了。” 我接过单子,看都看护士一眼,你以为爷是冤大头,刚进来时,就全身检查了一遍,那是为了装病没办法,现在又要检查一遍。 我爸给我递来拖鞋,想带我去检查。 “爸,不用了检查了,太费钱了,你看我都好了。” “医生让你检查,你就检查,你怎么那么多费话”。我爸不耐烦的说道。 我拿过化验单,耐心的对我爸解释道,“爸,你看这个肝功,肾功,还有血常规化验单,尿常规化验单。昨天才检查一遍,上面都写着一切正常。” 你看今天大夫又开了一遍这些化验,这是不合理收费。 我爸直愣愣的看着我,心说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开窍。 你去对大夫说我是头疼,不想做这些化验了。实在不行,你就说拍个ct。 我都服了这些老六,如果ct能测出穿越,那ct机就成时光穿梭机。 过了会,爸爸回来了,“医生说,下午办不了出院,明天早晨来办理手续。” 这些昧良心的东西,能给你拖一天,是一天。 “那咱们赶紧出院,明天早晨过来,再过来办理手续”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细菌,病毒包围的地方。 到了晚上,我带了一个长沿帽子,穿了件防风衣外套,骑着自行车来到离县城十几公里的一家小卖部,买了一张磁卡。 这已经是北方的深秋,我穿这一身没人会注意我。 我静静的蹲在一片果树地里,静等我的前姐夫。 自从下午三姐走后,我就想好了怎么对付他。 前世我听一个朋友说这货喜欢嫖,有一次为了拿下一个足浴中心的“洗脚妹”。 硬生生“续钟”,续了十几个小时,续到了天亮,把那个“洗脚妹”气的直接发飙“我是洗脚的,不是卖身的。” 苹果已经收了,我蹲在这个地方没人会注意。正好远远看见他家方向,如果他出来开车,车灯一亮我就能看的见。 地上湿漉漉的树叶,散发着潮气,蹲到十二点,太冷了,我把自行车扶起来,自行车上沾满了露水,我摸索着回家。 第3章 破坏三姐的婚姻(二) 深秋的夜很黑,很冷。 白天一片萧瑟,晚上一片漆黑,落后的北方小县城,只有夜市上劳碌的几个身影。 我踏着自行车幽幽的回到店里。 这是家里开的粮油店,离我的学校很近,爸爸为了让我上学方便就让我一个人住店里。 我也乐意这样的安排,毕竟青春期的人,都想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第二天晚上,到了八点,天已经很黑了,还下着小雨,我穿上雨衣,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无人的街道上。 我先去了他家附近,发现那辆桑塔纳没在家门口,我又在街道毫无目的溜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目标。 最后我去了他家在北部湾开的建材门市,那辆桑塔纳果然在店门口停着。 他爸在我们县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黑白两道通吃,以前承建了我们县城大大小小的粮站,赚了好多钱,自家还经营着一个建材门市。 在如今,有的乡长还坐着北京吉普,他就有一辆发骚的桑塔纳,他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狗整天在县城瞎转悠。 到了九点,我看见他和一个女销售出来了,拉下了卷帘门,两人一股烟追进了车里。 车子开往了郊区,得亏路不远和下着雨,不然我都跟不上了。 那个女的先下的车,他也紧跟着下来了,然后跑过去抱住了那女的,那女的可能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惊呼了一声。 惹起了院里的狗狂吠不止,院里好像传来了人声,他松开那女的,一溜烟开车跑了。 我紧跟着他后面,终于在一家洗浴中心门口停下了车。 这货可能刚才没得逞,现在憋的难受,去洗浴中心消遣去了。 果然和前世一样,这货天天纸醉金迷,不让人抓住把柄都不行。 我本来想跟进去拍两张照,后来一想算了。这个年代又没智能手机,也没数码照相机。得亏我提前买了一张磁卡,待会找个公用电话,直接报案。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来到了公用电话,为了不被人发现我故意在口里晗了一根木棍,报了案。 警察速度还挺快的,没到十分钟就过来了。 我一直在外面等,直到看见警察带着几个人出来了,里面隐隐约约还有他,才放心的离去。 我骑着自行车来到电力宾馆,三姐在这里当前台。我把三姐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向他说了一遍。 三姐气的脸色都白了,但他还是不肯相信。 “你给他打电话,看他接不接”我阴沉的说道。 三姐在去前台打了个电话,没打通。 我气的轻声骂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走,我带你去派出所看看,不然待会钱缴了,他就放出来了。 我把的姐姐拉倒了派出所,派出所生锈的大铁门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正在为抓来人做笔录。 我把姐姐拉到一个暗黑处,指了指,用自行车棚改成临时看押点,你看见没有。 姐姐朝我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他,龟缩在一群女人堆里。 我拉着发呆的姐姐快速的离去。 拉着行尸走肉的姐姐,我在心里盘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反正以后不能让三姐和他再有任何联系了。 回到店里,我打了一盆热水,给三姐扭了一个热毛巾。 三姐擦了脸后,情绪好多了,看来三姐比我想象的要坚强。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分手呗。那种恶心的家伙我一刻都不想见。真是当初瞎了眼了。…” “那你需不需要出去躲一下,”我打断了三姐咬牙切齿的咒骂。 “不需要,就那种懦弱无能的人,不是咱家这情况,我能看上他,”三姐委屈的说着。 看来三姐不是那种无知的恋爱脑。 “那我给你说一件事”我郑重的说道。 “晚上是我报的警,抓了他,你明天出去别说漏嘴了。别人问你,你就含糊其辞的说,派出所附近有人看见你了,告诉你的,千万别说派出所的人告诉你的,更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再三叮嘱三姐,三姐不耐烦说“我知道了。” “你是怎么发现他去嫖的”三姐好奇的问我。 “我有个同学在那家洗浴中心上班,他告诉我的。洗浴中心的老板有黑社会背景,你千万别乱说”我含糊其辞的说。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胆子真大。 “我还不是为了你,要不你这两天去市里大姐家呆两天。” 那我工作怎么办。 请几天假。 算了,我直接去辞职,我早都不想干了,整天上夜班,我去市里顺便找个工作。 那你明天早晨就走。去了市里以后,最好不要告诉以前的同事,你在什么地方,省的他去纠缠你。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 三姐走了两天后,店里的电话铃响了。 “奕帆,你三姐在嘛。”这家伙可能被派出所吓到了,都过了两天才想起我三姐。 “你以后别联系我三姐,你说你干都是什么事,大清早就有人来我家,对我爸说你嫖,被派出所抓了。你以后别来我家,我三姐不会联系你了。”说完这些我匆忙的挂了电话。 派出所附近人多眼杂,这种事他也不可能好意思来询问我爸谁告诉他的。 这件事暂时就这样过去,像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处理事情,只能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的改变家人和我的命运,还得是赶紧手里面有钱。。 第4章 取得父亲的信任(一) 伴随着最后一片叶子落下,意味着秋季已经结束,北方的冬季寒意凛然。 这是一座依靠国道建立起来的城市,如果没有这条国道,县城可能更显得萧条。 三十多平方米店里堆满了货物,前面两个架子,一边摆放的是调料品,一边摆放的是米类和豆类。中间是各种食用油和干菜,后面堆放的是面粉。 中间留了一条窄窄过道,我坐在过道思考以后的道路。 最后想来想去,想起来前世最恶心的一句话,“成功第一步,打开知名度。” 这个“知名度”就是取得父亲的信任。 来到这个世界我没钱,没势力,唯一能依靠的是父亲弱小帮助和前世的记忆。 我和父亲可以说是相爱相杀,初中时我读书非常好,班里第一名,全级也能排进前三。 这一切的改变还要从高二下学期妈妈离世说起,以前爸爸脾气也很暴躁,但是有妈妈中间调和,妈妈就是我们关系的润滑剂。 自从妈妈走后,我们就变成了“仇人”,我一犯错,爸爸就打我。 最严重的一次,我被打急眼了,操起一根棍子,和他就对打起来,如果不是邻居发现,那天绝对会出人命。 我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回家,在外面躲了几天。 后来,大姐把我从同学的出租屋里硬拉了回来。 “奕帆大了,你就不能向小时候那样管教了,抬手就打,要多沟通。”姐姐生气的对父亲说。 父亲不知道怎么啦,那天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大姐,只是头转过去,背对着我。 从那以后父亲不打我了,反而换另一种方式折磨我,如果我犯错了或顶嘴,他就让我不停干活,一会用三轮车送货,一会儿让我装车下货,反正不让我消停。 父亲不会表达自己思想,遇到事只会用武断的方式解决。 父亲不会教育孩子,我犯了错,为了惩罚我,整天让我干粗活。这样反而让小小年纪的我,熟悉店里的一切运营方式。从进货渠道到出货渠道,我都门清,甚至什么季节囤什么货,我都一清二楚。 但是,那时候,我对父亲这种教育方式不理解。(其实现在我也不理解) 整天只知道对抗,这样就没心思学习了,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不管是学校遇到同学骂我,还是送货遇到货主辱我,我都会用暴力解决。 我也不和父亲交流了,一个人住店里。 重活一世了,不能在像前世那样鲁莽,自暴自弃,要充分利用现有资源,为以后成功奠定基础。 我进套间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把床单扫了一遍。然后出来把地拖了一遍。 在我整理货架的时候,爸爸进来了。 他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你去给惠民面馆,送一袋面。”爸爸说了一声。 我二话没说抱起一袋面粉就出去。 等我推着三轮车回来时正好碰见卖馒头的姚叔叔。 “叔,你来了。要啥东西”我笑呵呵的打招呼。 “我把前一个月的手续清一下。”姚叔笑答道。 姚叔叔是用面粉的大户,每天要用五六袋面粉,所以隔一个月清一次账。 由于父亲识字不多,所以经常由我来记账,或者去要账。 我打开账本翻到那一页:“姚叔,152袋面粉,总共7560元。” 姚叔一边打开袋子,一边说道“我收上来都是一毛,五毛,一块,七千块钱带来一大堆子,你不好数。我就每周存一次钱,然后换成整的,取出来,给你送来。” 我一边数钱,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姚叔,你还真贴心,你带一大堆子零钱,我数明年都数不完。” 由于是小本生意,我家没买点钞机,全靠经验数钱。如果那张钱有问题,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数到中间感觉一张钱颜色有问题,我拿出来一看果然墨色不变色。 我把那张钱抽出来,放在桌上,继续数,直到数完,又发现一张。 我把两张钞票,塞给姚叔,乐呵呵说“把这两张换了。” 父亲在一旁,看着老练的我,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绝对很赞许。 在九十年代这种事很常见,遇到这种情况,你乐呵呵让债主把钱给你还了,就行了。千万不能伤面子,不然生意就没法做了。 如果没发现假钱,那你只能自认倒霉了。 尤其面粉生意投资大,利润小,一袋面粉五十元左右,有时候只能赚一元钱。 大多数都是赊账,如果账要不回来,就形成三角债。九十年代,机会很多,债也很多,你如果撑不住债务,你是见不到2000后的辉煌。 一个小饭店,机关吃饭能欠十几万,打的白条。饭店欠我们粮油店十几万,打的是白条。我欠面粉厂十几万,打的是白条。 就这样恶性循环。 我们每天都在要账,催账的路上。到了年关,有些人终于躲债回家了。我和父亲进了债主家,看见什么,拿什么。 有时候是正出锅的猪肉,有时候是正看的电视机。 我知道这很缺德,可是如果钱要不回来,大过年的我们全家也得风餐露宿。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当利润达到100时,就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200时,他们就敢于冒上断头台的危险;而当利润达到300,他们就会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 面对巨额的债务,和尔虞我诈的商战,如果心态不好,就可能变成魔鬼,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讨厌犹太人的由来。 第5章 取得父亲的信任(二) 这两天,我在店里闲了就拿起书本认真学习。 这样做,一是做给父亲看,让他觉得我朝好的方向改变。 二是我知道进入二十世纪以后,学历和资格证书会变得越来越重要。 虽然我凭借前世的记忆,会避开许多雷坑,让我一往无前。但是前世毕竟低,只是个小小的个体老板,没有实现阶级跨越。 像我这种没钱没背景的人要想跨越阶级,最好出路就是考上名牌大学,这是一条投资少,又很安全的道路。 我正在沉浸书本的海洋中,无法自拔。忽然一声暴怒,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回过头看见父亲,拿着扫帚,敲打着米袋,疯狂宣泄。 父亲总是这样遇事不冷静,喜欢拿这些无声的东西来发泄。 说实话我真瞧不上这种处事方式,等他冷静下来,我柔声的问道“发生什么事?” 父亲斜靠在凳子上,斜看了我一眼,有点不耐烦,也许是看我最近表现好,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利民太不是东西,把咱家生意抢完了。” 父亲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就知道啥事情了。 利民是另一家粮油店的老板,和我们是竞争关系,他代理另一种品牌的面粉。 面粉本来利润就很薄,每袋挣一两元钱,而且投资大。 我们每袋卖51元钱,他每袋卖45元钱,比成本价还低4元。 所有的经销商都跑去他家店里进货去了,搞得父亲很郁闷。 我想起来来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家就慢慢的不经营面粉生意,最后导致生意越来越惨淡。 过了两年,利民的店被人揭发,我们才知道价格低,是因为缺斤少两。 有些人可能会疑惑,这么拙劣的伎俩,为什么没人早早发现。 这是因为面粉是成品装的,没有人会想到缺斤少两。例如你买二斤大米,你会想到缺斤少两,可是你买回来成品装的一袋大米,你就有可能想不到缺斤少两, 二是,因为那个年代把重量和日期,故意印在封口处的一个小纸片上,你在拆线头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被撕碎了。 三是缺斤少两在那个年代很常见,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犯罪成本太低了。 既然知道了,我就要提醒父亲这件事。 “爸,他把价格压那么低,会不会重量不够。他每袋取出2斤面粉,价格一下子就下来了嘛”我缓缓分析道。 “不可能,袋口都是封死的,他怎么取。”父亲疑惑的反驳我。 “袋口是封死的,但是他可以自己印同样款式的袋子,把面粉倒进新袋子,重新封口。一个袋子才三毛钱,一斤面一元多。”我循循善诱道。 父亲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可以让姐夫买一袋面粉,回来称一下重量,反正也没人认识姐夫,也没有任何损失。”我建议道。 也许是我最近表现好,也许是父亲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听完我的话,就出门办这件事去了。 父亲出门以后,我给王凯打了个电话。 王凯是我的死党,从小和我一起长大。 这家伙念书时,比我大三岁,却和我是同级。他是班里的倒数第一名,我是班里的第一名。 虽然成绩相差甚远,但是丝毫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初中毕业以后,他就南下打工了。 这几天正好在家,我就把他叫过来准备干一件大事。 王凯接到电话以后,很快就来了。 “奕帆,啥事?”王凯喘着粗气问道。这家伙是个急性子。 “和我出去办个事”我把夹包递给了他。 我从柜子里翻出了存折,装在口袋里。 “你现在势大了,取个钱都要雇保镖。”王凯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别废话,跟我走。”说完,我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我们先去银行取了十一万,这是父亲所有的积蓄,这笔钱里面的七八万,是下个月用来偿还面粉厂的。 所以在赶下个月之前,必须把这笔钱,补回来。 另外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知道了,非打断我腿。 王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手中的钱。 从小一起长大,王凯忠实度,我还是信任的。 小的时候,我们一起犯了错,老师不管怎么打,他都不会把我招出来。 另外了,他经常来店里玩,钱柜子有时候忘了上锁,他也绝对不会偷拿。 所以他不会出去乱说,更不会对这些钱产生歹意。 我带着他直接来到了浙江人开的衣品店,九十年代,市场已经悄悄开始在我们这个小县城萌芽。 我带着王凯直奔高档西服柜台。 我一看价格好家伙2000多,怪不得门可罗雀,没人进来。 我看了看西服款式,虽然比起二十一世纪有点老土,但当下确实最流行款式,面料和做工都很讲究。 “不买,别乱摸,你俩一个穷学生,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衣服嘛。摸坏了,还得找你们家长过来。”一个三十多岁女销售嘟嘟嚷嚷的走了过来。 我瞟了一眼,虽然她脸上抹着厚厚粉底,但是还是压不住她身上的土气。 一看都是雇佣的我们当地人, “你说什么了。”王凯激动的说道。 我摆了摆手,指了另一个年轻的导购,“你过来,把这件款式给我们来两套。” “这件西服适合三十岁以上的男士购买,不适合你们学生,你换另一套。”可能害怕我买不起,到时候尴尬,这个导购小姐姐用柔和又很干练的语气对我们说道。 “要不我们换一家。”王凯也怯怯的说道。 废话,今天我要去办大事,就是为了装成熟,才买这套西服的。 “没关系,你取两套180码。”我对导购小姐姐客气说道。 小姐姐看了我一眼,又向确认了一下。 这才去仓库,取出两套180码的西服。 原先那位粉底很重大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们,等着看我们笑话。 我又豪气的说道:“在给我们来两双皮鞋,两条皮带,两件白色衬衣。” 我一口气说完,听得小姐姐,一愣一愣。 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身衣服,感觉气质一下子上来了, 小姐姐诚心的夸道:“你俩穿这身好帅啊,有点像高仓健”。 高仓健是九十年代风靡亚洲日本男演员。 来到柜台小姐姐已经熟练的把我们的旧衣服打包好了。 “先生,给您办张会员卡,有九折优惠,我给您登记一下,”小姐姐殷勤的说道。 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电脑办公,小姐姐一边说一边拿出登记本。 “不用办理会员了,你就按原来售价给我办理。”我淡定说道。 “先生,打九折下来要好几百块。”小姐姐急得脸已经红了,好心提醒我。 这小姐姐人品可以。 “不用了,快点,我还有急事,赶紧办理。”我不耐烦挥了挥大手,豪气的说道。 “你一个月在这儿能拿多少钱。”我顺口问道,我有了惜才之心。 “每个月底薪加上提成,不到三百多。”小姐姐不好意思说道 我给你留个电话,我那儿招人,每个月底薪我给你500元,我今天有事,你如果想来,稍后联系我。 因为我没手机,只能留个座机号码给她。 路过粉底很重导购时,我停了下来脚步,阴狠的说道“不是我买不起,是你永远也买不起,不信咱们去对面服装店,试一下。你买一件,我也买一件。你买十件,我也买十件。” 我看到一张气的像猪一样扭曲的发紫脸。 斜眼瞪了她半晌,发现她连个屁都不敢放。 弄得我一下子就没了收拾她的兴致 带着王凯头也不回,走出了大门。 人有时候就得这样,拥有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霸气气势。 我记得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当年我们给苏联还债,我们外币储存量少,只能用农副产品抵债。 可是对方太欺负人了,一个一个丈量我们鸡蛋,说我们的鸡蛋直径不达标。 伟人听后,直接命令司机把退回来鸡蛋倒进了黑河。 后来我们也见证了国家的强大,俄罗斯对我们的友好。 这是一种气势,这是一种脸面,所以我今天不会穿打折的衣服。 第6章 收购 出了衣品店,我们马不停蹄的去理发,然后又去手机店买了一个二手诺亚。 一圈跑下来王凯懵了,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着我,跑东跑西。 最后,终于把行头置办完了,我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把我们带到了乡镇企业园附近。 这里有许多废弃的小工厂。 工厂门口的荒草和堆积如山的垃圾,似乎在诉说着这里已经被遗弃的事实 工厂的墙壁已经破败不堪,随处可见的裂缝和脱落的油漆,让人不禁感叹时间的无情。 裸露在外面锈迹斑斑的机器和满地的废弃物,让整个工厂显得阴森可怖。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伴随着干冷的雪粒,空荡荡的厂房里,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机器的残韵,让人感到一片凄凉。 如果不是高高耸立的几个烟筒,谁又能记得这儿曾经也是彻夜机器轰鸣,灯火通明,是全县打工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八十年代初,全国冒出来许多乡镇企业,到了九十年代,由于职权不明,外资涌入,私企的崛起,这些小企业纷纷倒闭。 我站在县面粉厂大门前,对王凯淡淡的说道:“今天过来我打算收购这里一家面粉厂。” “啥…”王凯惊呼道。 “别一惊一乍,待会进去看我眼色行事”我嘱咐道。 “奕帆,看这好多厂都倒闭了,你是不是慎重考虑一下。”王凯小心的说道。 “事在人为。”我坚定的说道,然后一马当先去敲门。 王凯看我如此决绝,也就没有废话。 王凯有个好处,他不懂的地方,他不会瞎问,会如实照办,因为他知道我不会骗他。 我敲响了面粉厂斑驳的铁门,出来一位看门大爷。 “大爷,我是来进货的,我想买300袋面粉。” “我们厂已经不生产面粉了”大爷隔着门说道。 没事,你给厂长打个电话。就说我们有事找她。 “厂长没在。”大爷不耐烦的说道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搞错了方向,厂子已经停产了,面临倒闭,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候厂长害怕工人和债主闹事,应该躲起来。 想通了这一点,我就直接亮明身份,“你给你们刘会计打个电话,就说我们是来收购面粉厂的。”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老大爷狐疑的看着我。 “你给你们刘会计说我是质监局的赵云昊介绍我过来,看厂的。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解释道。 老大爷还在忧郁,我抽出一包烟,塞了过去。 老大爷一看十多多钱好烟,态度立马变了。 老大爷跑进去对着电话“嗯嗯…”一通作答。 然后高兴的跑出来打开了小门,刘会计让你们进去了,说着还要给我带路。 “不用了,我知道刘会计的办公室,我们自己过去,谢谢啊,大爷。”其实我是想亲眼看看厂里实际情况。 厂子占地大概有50多亩,院里面已经长满了荒草。看这情形有半年没生产了。车间大门紧闭看不清楚里面实际的情况。 到了办公楼前,刘会计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 “是赵科长介绍你们过来的。”刘会计压住激动的心情问道。 赵科长是我大姐夫赵云昊,他在质监局上班。我在吃饭时听我大姐夫谈起过,面粉厂想出售的事情,但是由于厂里面一部分正式工没办法安置,所以一直找不到下家。 “刘会计能带我们去车间转转嘛。”我转头问道。 刘会计刚才还在犹豫这些人是不是来要账的。 看来自己是被吓怕了,人家真的是来买厂的。 进了车间,机器上已经蒙了一层灰,不过各部位都抹了黄油,保养的挺好。 这就是那个年代工人特有品质,虽然厂子效益不好,但是工作做的还是很到位。 出了车间,去了会计办公室。刘会计,给我们搬来两个椅子。 王凯就像一个保镖,直挺挺的站在我身后。刘会计让他坐,他也不坐。 我憋住想笑的冲动摆了摆手,“你先出去。” “我们这个厂机器才换了新的,以前效益很好,如果不是私营企业恶性竞争,我们是不会停产…” 听了刘会计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我轻声打断了他的谈话:“刘会计,我既然想买,厂里什么情况,我都一清二楚,你直接把厂长叫回来,我们详谈…” 刘会计不是法人,说的再多都是扯皮,我想在父亲发现钱被转出之前,尽快把厂子买到手,生米煮成熟饭。 刘会计尴尬的笑了笑,出去打电话。 我就在那里等,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外表粗犷的北方汉子进来。 一边用眼睛打量我,一边高兴的过来和我握手。 “我是厂长,曹永生。” 曹永生心想这小伙子怎么这么年轻。不过当他看到我身上的西服时,惊住了,这件西服的价格他可是知道的。 前段时间,他打算给自己买身衣服,去见老领导汇报工作。听说正在筹备工业园区,他想调到工业园区混个一官半职。 他看上了这身西服,穿在在身上试了一下,结果一问价格,骚的他马上脱了。 两千多块,那可是他半年的工资。 什么人能买起,可恶的资本家。 今天看到这小伙穿了这么一身,后面的小伙也穿了这么一身。 当时就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重视我了。 曹厂长,这半年不是被工人堵,就是债主堵。为了钱,愁的头发都掉了。 对钱已经有了恐惧之心。对有钱人有了敬畏之心。 “曹厂长客气了。”我客气握了一下手。 直截了当的说:“厂子的情况我都明白,以前的债务,我不管,工人的问题,如果想留可以留下来继续上班,不想留下来的人,厂子不负责退休养老,留下来的人,可以给他们缴纳养老险,(这年代还不存在住房公积金。) 曹厂长听完我说的话,眼睛里爆射出精光,他都想跪下来,叫我一声爸爸。 曹厂长昨晚去找他的老上级,想外调到工业园区。 结果被他的老上级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如果不把工人的问题,让工人继续上访,你就别想干了。” 如果工人继续闹,弄不好他的公职就没了,还谈升官。 曹厂长本意是只要那个倒霉蛋肯要,他就白菜价送给他。反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工人到时候闹,也跟自己没关系。 没想到人家小伙,不但要收购厂子,还要负责安置好工人。 “曹厂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报个价。”我说道。 看来我还是心急了,只看到这个厂子的未来价值,没想到对方的难处。 曹厂长本来打算只报三十万,但看这小伙子财大气粗直接报了个五十二万。 在我眼里这个厂子,估算一下值100多万,曹厂长其实这个价格挺低的,但是人家报了嘛,我也得压压价。 “曹厂长,你知道后期安顿好工人需要多少钱”本来我对价格已经很满意,但是作为程序我是还是的压压。要不人家还以为我不是实心买。 曹厂长听了我这句话,还以为我要反悔,赶紧给刘会计使眼色。 “陈先生,价格可以好好谈吗,要不这样,你帮忙,把这四个月拖欠工资发了。价格我们在给您让让”刘会计说道。 曹厂长赶紧接过话茬“老弟我看你也是个痛快人,三十万一口价,就按刘会计说的你把这四个月拖欠的工人工资给结了” 我在心里默算一下,厂里总共一百多人,临时不上班,不发工资。 正式工六十多人,每月发个基本工资200多。四个月也就四万多。 我站起来重重的握住曹厂长的手说“我同意。” 第7章 净化市场 刘会计给我们草拟了一份合同,大概意思是,先交9万元押金,双方毁约,二倍偿还,四个月后正式交接完成。 我在里面只加了两条。 一所有手续由,甲方面粉厂负责办理。 二,面粉厂的土地使用年限必须是90年以上。 曹厂长听到第一条时,还觉得正常,可能觉得年轻人怕麻烦。 听到第二条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多此一举。 像我们这种小县城谁买了面粉厂子,谁就可以永久性使用。 那是曹厂长不知道将来的形势。 五年后,市内所有的厂子都移到了工业园区。 这块地皮离医院很近,被房地产开发商看中,房价炒到了两千多。 商品房的年限基本都在70年左右,所以我为什么要把厂子土地的使用年限改到90年。 再过几年,等我有钱了,把厂子搬到工业园区,这块地皮我要想开发房地产,民用转商用土地是很麻烦的。 我不想为后期留下诟病,所以我要把土地的使用方式,年限都要写清楚。 “合作愉快。”签完了合同我们又紧紧的握了一下手。 “陈总能把你的电话留一下嘛。”曹总签完合同如释重负的说道。 曹总本来想拿出自己的大哥大,在我面前炫耀一下,看到我的诺亚后由衷说“陈总真是财大气粗,这手机有一万多。” 我只是轻松笑了笑,算是默认。 出了面粉厂,看了看空扁的皮包,心里苦笑:“早晨还是腰缠万贯,现在成了穷光蛋。” 拉开皮包看着仅剩的几千块钱,心一狠对王凯说道:“走,再去办一件大事。” “啥,又去办大事。”王凯惶恐的眼神看着我。 王凯今天已经被我连雷带惊,晕头转向了。 出租车把我们拉到摩托车行。 王凯像个孩子抚摸着最新出产的铃125, 我看他爱不释手,就让他骑着试了一圈。 “怎么样。”我问道。 王凯激动的点着头。 那就买。 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会买骑摩托车,毕竟骑摩托车去谈生意太掉价的。 如果我有钱和驾照,我就去买轿车。 我让王凯把车骑回家,我回了店里。 回到店里,看到父亲躺在床上。 父亲今天怎么了大白天,睡床上。 以前,我如果白天躺床上,父亲还骂我影响生意。 “你怎么了?”我问道。 父亲一句话不说躺在床上,我看他头发乱七八糟,眼睛还有点淤青。 就知道出了事。 不用猜,我就知道他绝对去和人家直接硬刚去了。 父亲总是这样鲁莽,不会迂回处理事。 我的本意让他把对方缺斤少两的事,只要放风出去就行了,用的人知道他家质量有问题,自然就不回去了。 “你下午回家休息,店里有我了。”我耐着性子说道,毕竟是我爸嘛,我不能埋怨他,也不想激怒他,让他觉得没面子。 爸爸什么也没说侧身躺在床上。 到了晚上我带上长舌帽,穿上防风衣,准备跟踪对方粮油店老板。 在九点多钟的时候,我出门了,这个时间点,各门店基本上都关门。 我骑着车,在店门口附近转悠了一圈。 等他关了门,我就跟了上去。 大概跟了200米,就见对方进了城中村一户人家。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这就是他的加工仓库,他每晚就是在这里对面粉进行二次加工的。 因为我们这里的门店设计都很小,所以我们卖粮油的都会在附近城中村租一个便宜民房作为仓库。 所以我断定他的仓库就在他家粮油店附近。 另外他家生意最近这么火爆,供不应求,他晚上就要多做加工。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一定会亲力亲为,所以我只要跟进他,就可以了。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晃悠悠的回了家。 为了保险起见,第二天,我又来到出租屋,决定再调查一下。 “叔,你家有闲房子嘛,我想租个房子。”我客气向房主打听。 大叔也很客气,“来找房了,上二楼,二楼还有几间房。” “叔,我想找一楼的房子,” “一楼现在没房了。”大叔解释到 “那不是还有一间房,”我指着偏房最大一间房问道,这空挡我已经走到房门前,我看了一眼地上,不用猜这间就是对方仓库,因为门槛上全是面粉。 “这间已经有人租了。”大叔解释道。 我无意间用袖子擦了一下房门,故意生气说道“这白的什么东西,占了我一身” 大叔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面放的是面粉。经常把我家洒得到处都是面粉。” “叔,对不起,因为我家有个老人所以租房子需要住一楼。”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没事你去我邻家看看。”房东客气送我出了门。 回到店里,我给姐夫打了一个电话,把爸爸被打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让他向工商局打个招呼。 我先去找对方谈,如果对方不道歉,我就去工商局投诉。 姐夫听了爽快的答应了。 我又给“黑三”打了个电话,向他借两个人。 “三哥,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想借你两个人”我客气问道。 “两个人够嘛,我多派几个人给你”黑三没有多问干什么,客气说道。 “三哥是小事,两个人够了”我赶紧回过话。 黑三是一家讨债公司的老板,以前遇到一些死债,我就让他帮忙去要债。 黑三这人很讲义气,做事也有分寸。说好的多少提成,就拿多少,绝对不会多拿,而且绝对不会伤到债主。 我又打电话,让货车司机过来。 “你去利民粮油部给我拉300袋面粉,别说是我拉的,就说副食厂要货,然后让他给你写个出库清单,你告诉他先付一半货款,货到了,货款两清。你把面粉直接拉到我的仓库,我会让人给他剩余货款” 司机只转货运钱,他才不管你拉货干什么了,所以爽快的答应了。 第8章 净化市场(二) 我本想给王凯打个电话,结果发现他家没电话。 他家离店不远,我就走了过去。 我刚打开木门,就看见一个精壮的小伙只穿了个背心,挥舞着大斧子,在劈柴。 “王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道。 “奕帆,你来了,我刚回来。”吴俊一边说,一边说还递根烟给我。 “我不抽烟。”我笑呵呵退了回去。 “奥,我忘了你还是良民。”王俊打趣道。 “你哥了”我也没跟他瞎扯直接问道。 正说着,王凯从房子里面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 “奕帆,你来了。”王凯问道。 我没说话,闪身进了屋内。 “也不知道,茶叶去哪里。” “不用了,我有要事” 王凯听见我有要事说,就毕恭毕敬站在面前。 自从发生了昨天的事后,王凯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他只是觉得我这人够意思,现在他对我产生了敬畏之心,甚至有点惧怕。 我本打算让他随意一点,后来一想,这样其实挺好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我把事向王凯大概叙述了一遍。 王凯听后,眼冒精光,兴奋的说:“我把我弟也带上。” “不行,你弟是军人,这样会影响他的前途。”我坚定说道。 “他刚退役,也没工作,让他出去见识一下,他最近闲的都发毛了。再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王凯恳求道。 “那好,但记住让他不要出手,站在旁边就可以,甚至可以劝架。”我再三叮嘱道。 王凯出去不知道给弟弟说了什么,他弟弟像打了鸡血一样,转身就换好了一身衣裳。 看来刚退役的小伙,精血就是旺盛。 王凯换了把昨天西服换上了,他弟弟穿了一件夹克,两人还一人带了一副墨镜。 我看了看点点头,不错不错。这架势唬人没问题。 他弟弟要骑摩托车,王凯像护媳妇一样死活不让弟弟碰摩托车。 我们一行人来到粮油店门口。 黑三的两个手下,已经来了。 也许是因为“古惑仔”看多了,两个人穿着劣质西服的斜靠在摩托车旁, 每人手里都夹了根烟,为了突显手臂上的纹身,把西服袖子挽起来老高。 不伦不类,看的我想笑。 本来我还想嘱咐他们注意形象了,后来一想算了 棒子打老虎,老虎吃鸡,对付屑小之辈,还就要这种咋咋呼呼的人。 “跟上我。”我也没有废话,直接让他们跟上来。 到了仓库我嘱咐道:“待会你们先不要动手,先看我眼色行事。就算动手也只打四肢部位,别闹出人命。” 过了半个小时,我听见货车嘟嘟的号声。 就让王凯去开门,司机直接把车开进了院子。 看到利民粮油部的老板疑惑的下了车。 我才幽幽的从仓库里走出来,王凯已经眼疾手快的关了门。 我朝司机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出库单给我拿来。 司机一看情况不对愣在了原地。 王凯二话不说把把出库单,抢了过来,递给我。 “去,司机师傅请进屋里去喝茶。”我吩咐道。 王凯和王俊一左一右,搀着司机,司机一看情况不对,自己赶紧走进屋里去了。 院子里,我站在正前方,王凯王俊站左右,黑三的手下,守后面。 “你想干嘛。是你爸先来闹事…”利民粮油部老板已经认出我,声音有点惶恐。 还没等他说完,我上去就是两耳光,在一记掏心脚。 他捂着肚子痛苦的跪在地上。 我还没有罢手,上去又是十几个耳光。直到把他打懵。 看见倒在地上蜷缩成虾米的利老板,没有了还手余地,我才罢手。 我招了招手,示意王凯把我的夹包拿来。 我从里面拿出四包华子,又抽出200元,给了黑三的手下。 黑三的手下没想到我给的这么多,有点不好意思。 “弟兄们,辛苦了,拿去吃个饭。”我也学着江湖人的口气说了两句台面话。 两个手下,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走了。 因为接下来的事我不想被黑三的人知道,毕竟我不想占黑嘛。 按照正常程序,应该是“先礼后兵”。但是对待这种奸邪商人,我要反其道而行“先兵后礼”。 我示意王凯兄弟把人给我搀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嘛。”我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利老板。 看了半晌,怎么和想象中不一样了。利老板意识有点模糊。 忽然发现,装逼装的的有点过了,这人怎么这么不抗揍,昏死过去了。 现在弄的我有点不知所措,去医院有点丢份,不去医院又害怕闹出人命。 正在这个时候,就见王俊一手握着利老板的后脖子,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提着利老板的来到旁边的水缸里。 一下子把利老板的头按进了臭水缸里。 过了几十秒,利老板实在装不下去了,就挣脱出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我实在想笑,就硬憋着气。 过了一会儿,我看利老板休息的差不多了,就让人又把他搀扶起来。 利老板看来是被吓的不轻,身体就像筛子一样颤抖起来。 “利老板,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嘛”我顿了顿说道。 “是你爸先来闹事,…”利老板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爸先去你店里闹事,确实做的不对,但是你也不应该打他。 另外,我在你那里,拉的这三百袋面粉,是要倒卖给别人的,你也不能坑我呀。 你说你缺斤少两的,让我卖给别人的,让别人怎么看我。 利老板像嘴里叼了一颗鸡蛋,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我知道他的秘密。 我又顺口道“利老板,你的二次加工厂在城关街后面的出租屋” 这次利老板就像看见鬼一样,看着我。 我上去为利老板整了整衣领幽幽的说道“利老板,你可以去报案说我打你,我最多被拘留十五天,但是你知道造假贩假金额数大,判多少年吗?尤其是在全省打黑除恶的这个关键点。我想至少十年起步。” 其实,我是在胡说,我又不看刑法,不过效果很好,把利老板吓的直接瘫软在地上了。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利老板。 第9章 一个坚强的女孩 我摆出又一副替别人着想的语气说道:“都是同行,我也不想赶尽杀绝,我给你个机会。 第一,以后别在造假了。 第二,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来我店里,给我爸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 利老板听了,像鸡捣米一样,不停点头。 我让王凯搀扶着利老板走了。 “奕帆,你不害怕他出去报案。”王俊担心说道。 “不会”我指了指卡车上的面粉。 “商人都是色厉内荏,物证还在我们手上了。他不敢报案。”我扬了扬手里的出库单。 “高,高”王俊竖起了大拇指。 “你小子也不耐。”刚才怎么知道他在装死。 “崩起了,在部队上,我装伤偷懒,教官就这样惩罚我。” “原来遇到专业的”我噗嗤笑出声来。 王俊忍不住说道“奕帆,我感觉这几年没见,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感觉面对你,就像面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你刚才把我都吓到了。” 我笑而不语。 中午,我请这哥俩吃了一顿,在宴席上,王俊又说起了他在部队上的事,什么徒手接白刃,什么大冬天光着身子,在雪地里匍匐。 心里装着是事了,我无心倾听,眼下最紧要的是怎么让面粉厂赶快取得效益,把我爸的钱还回卡里,那可是拖欠上游供货商的钱,被他知道了还不炸锅。 和王凯哥俩吃完饭,我回到店里。 我刚拿起课本,门口就进来两个高中生。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两人,是我的高中的两个死党。 男同学叫吴庆伟,女同学叫秦丹丹。 我们三个小学分在一所学校,初中分在一所学校,高中也分在一所学校。 虽然成绩各有差异但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友情。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好久不见了。”我热情的迎了上去,我是真激动了,竟然眼睛湿润了。 “你有病了,是被“李娘娘”打傻了。这才三天没见…”吴庆伟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丹丹把话打断了。 “庆伟不是那个意思。…”秦丹丹连忙解释道。 “没事。”我开心打断了秦丹丹的话,说实话,是我不正常, 在他们看来只是三天,我是几十年了没见到了老友,能不热泪盈眶嘛,都想上去抱一抱。 “您们先坐,我给你们找点吃的”我一边说,一边找零食。 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只能去旁边小卖部去买。 现在这个年代物资太匮乏了,小卖部除了油盐酱醋,只有几件商品。 我买了两瓶汽水和一袋瓜子。 我把汽水递给他俩问道“你们今天不上课。” 吴庆伟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秦丹丹又连忙解释道,今天星期天。 奥,我恍然大悟,这个年代不补课。 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丹丹看我尴尬就说道“你身体好了嘛。” “好了,好了”我说着还用拳头拍了拍胸部。 “你把“李娘娘”收拾了,班里同学都为你叫好”吴庆伟兴奋的说道,还不忘在空中还挥舞了两拳。 我只是默默的笑笑 ……… 就这样,两个同学给我把学校最近的情况说了一遍。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同学要走了。 我送走了他们。 我刚返回来拿起书本,秦丹丹又偷偷返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问道。 秦丹丹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有话要说就软言细语地问道“有什么就直说嘛,没关系了” 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你身体真的好了吗?”秦丹丹怯怯的问道。 “好了啊”我又拿起拳头砸了砸胸部。 “那就好,可我听同学…”秦丹丹声音更小了。 “你说,没关系”我笑得更开心。 秦丹丹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我那天去送作业本,听老师们议论,说你得了和你妈一样的病。” 我听了这句话,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 我妈当年得了脑干萎缩,后来严重了不停的癫痫发作。 我那天刚重生过来,脑仁疼,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看起来和癫痫一个症状。 可能“李娘娘”怕担责任,所以在学校造谣我脑子有问题。 以前我最忌讳别人说这个。 有一次我爸失口骂了我一句“你就和你死去病妈一样,一辈子整人。” 我听了直接发疯,和我爸吵了起来。 现在听到这句话只是为死去母亲感到难过,别的真没什么。 我不置可否的对丹丹说道“那些人乱造谣,我没事,好着了。我都做了全身检查,不信我把检查单给你看看。” 说着我故意去找化验单。 “不用,不用没事就好” 秦丹丹看我说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我看见丹丹裸露手腕,身上的棉衣,还是初中时买的,心里微微泛酸。 看着小妮子马上要出门,我拦住了她,“我有些东西给你。” 说着我去了后面套间,把三姐前几天没来得及带走的衣服给丹丹拿了几件。 我知道这小妮子自尊心强,就故意说:“我姐给我了几件衣服,我一打开全是女式的,我也没办法穿,就送给你了。” “我不要。”丹丹固执的说道。 “那你就顺路帮忙给我扔了去,放在店里占地方”。我故意这样说,顺手把衣服塞进了她手里。 “这么好的衣服,你怎么舍得扔掉” “没办法,我一个男的总不能穿女的衣服,你如果不想要,可以拿去送人嘛。” “这么好的衣服送人多可惜,我还是自己穿。”这小妮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我把小妮子送出门。 小妮子扭捏转头说道:“其实我昨天就来了,你没在。” 说着害羞地跑了。 我看着跑远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这小妮子命很苦,人又很坚强。 秦丹丹小时候不叫秦丹丹,叫秦短短。 起初我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只觉得难听,农村难听的名字多了去。就没有深究,就短短的叫了好多年。 后来听妈妈说了名字来历,我就叫不出口了。 妈妈说从她嫁进我们村,就没见过丹丹母亲肚子平坦过,不管是下地干活,还是邻里聊天,总是隆着个肚子。 丹丹母亲像产猪仔一样,每年生一个孩子,一看不是男孩,就送人,送不出去就扔到死娃渠。 第10章 银行也会倒闭(一) 丹丹的妈妈前半生都在孩子,直到“绝经”为止,就是没有生下一个男孩。 除过扔了的,丹丹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大姐叫招娣,二姐叫引娣,三姐叫盼娣。 后来生下了了丹丹,丹丹的奶奶一看是个女孩,气的直接扔床上走了。 孩子一直没有名字,她的奶奶就短短,短短的叫着,寓意让这个短命点,早点夭折。 这是我听过世界上最恶毒的名字,还是最亲的人给起的。 后来,孩子上户口,没大名,才给起了一个谐音“丹丹”。 丹丹是在没有亲情和友情,甚至连痛苦都是麻木的环境中长大。 陪伴她的都是嫌弃与背叛,白眼与冷漠。 她念书是一种自救,她来不及思考,来不及享受成绩带来的喜悦。只是埋头苦干,为将来谋的一个去处。 丹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在我变得自暴自弃后,她不但没有嫌弃我,还鼓励我,说我是她从小学习的榜样。在她被同学欺负时,总是保护她。在她吃不饱饭时,偷偷给她塞花生。 怕我出去瞎混,从前面搬来和我坐在一起。 我觉得我不如她,我是受点挫折,就自暴自弃。 她穷且益坚,在黑暗中努力寻找光明。 前世我是没考上大学,她是考上大学没钱去。 我是赌气去省城打工,她是没钱南下打工。 那时没有电话,两人就断了联系。 前世我辜负了她呀。 思绪太乱了我拿起书本,想让自己静一静。 我刚又拿起课本想读会书,电话铃又响起来来了。 “你好” “我找陈老板?”一个柔和的女声。 “我就是,你要啥?”我还以为谁需要货物。 “我是浙江西服店的导购员,昨天你不是给我了一个电话号码,让我去你那里上班?我想问问情况。”女孩解释道。 “奥,我想起来了,是你啊” “你们是干什么的。”女孩礼貌地问道。 “我是开面粉厂的,想招个销售员。”我解释道。 “奥,是卖面粉啊,那个我可能干不了,我以前没干过。”女孩听到我是卖面粉的,有点不想来了。 我听到女孩有点失望,马上解释道:“你放心绝对不让你干重活,就是给客户讲解一下咱们面粉的优点,很简单的,你去了就是销售经理。” “我刚去就能当经理?”女孩那边传来笑声,以为我在逗她。 “当然了,因为咱们面粉厂全是男员工,就你一个女员工,所以你就是销售部经理。你上班,除过我,没人可以管束你。上班很轻松,没有约束。另外了,我打算开几十家连锁粮油水产超市,只要你干的好,将来我封你当总经理。” 我是越说越起劲,大饼越画越大,有点收不住了。 “喂 、喂…”听见那边没人,就喊了几声。 “我在听了。” 我一连喊了几声,对方才回过神来。看来我是“喷”的过火了,把对方镇住了。 “你放心,待遇嘛,我给你底薪开四百,如果你干的好还有提成。”大饼要画,员工的实际问题,更要重视。 “真的嘛,底薪四百。”女孩不确定的说道,她的底薪以前才150元。 “我骗你干嘛,你明天就来上班,城南喜丰面粉厂。” “好的,好的,谢谢,我明天给店里一交接,就来上班。”女孩高兴的挂了电话。 其实女孩已经被店里辞退了,因为店里生意太差了,高端西装在我们这穷地方根本就没销路。 她实在没地方去了,才想起我了。 但她怕被我看轻,所以拿捏了一下。 我刚才太激动了,都忘了问她姓名了。 为什么这么激动了,因为我发现这女孩是个人才,形象非常好,在我们这个地方,人看起来都有点土,紫外线太强,有的人脸上不是黑斑,就是红斑。 最重要的是那天我花了那么多钱,她都对我不卑不亢,没有表现出任何虚荣,最重要是还不忘为我考虑。 全程都表现出高端的职业素养:温暖、礼貌、干练、积极。 我刚想拿起书本,利粮油店的老板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就不能让人安静一下。 “陈哥,你爸没在啊!”利老板谄媚的说道,搞得我俩像大哥贤弟。 “快别这样叫,按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叔”我赶紧打圆场。人家已经认输了,我就要把面子还回去,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利老板也算是个人物,识时务,能屈能伸,叫一声哥,就能免去几年牢狱之灾,何乐而不为。 放在我身上甭说叫声哥,就算叫声“爸”,叫声“爷”,都可以。 有些人说道德沦丧,没有底线,那是他没有被逼上绝路。 前世如果在我危难时,有人替我还上银行贷款,我也不会横尸街头。 我那前世可怜的母子俩,现在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房子被银行收走了,又没有流落街头。 “陈兄弟,陈兄弟”利老板看我一脸惆怅,还以为我不喜欢人叫哥。 “没事,我想起来了以前的事,跟你没关系” 咱们开门见山的说,你给我写个条子,就把面粉拉回去。大概意思是:你打了我爸,还卖给我三百袋缺斤少两的面粉。 “啥,这…”利老板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你不想写。”我一下子杀气外露。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利老板一个劲的摇头。 看来被我吓的不轻。 “那是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怕被别人看见嘛” 奥,我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你放心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言而有信。” 利老板还在忧郁。 “利老板如果想报案,我中午就报案,我最多拘留十几天。在打黑除恶的当头,你这种性质,起步就是四年。这样,你那儿不是有我的五千元定金。定金你就不退了,作为担保金,如果我出尔反尔那五千元就是你的。” 五千元可不少,相当于普通人两年的工资。 “好,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我写。” 利老板还真是个人才, 和解协议写的相当有水平,每袋面粉缺多少两都写得清清楚楚,这是为了表达他认错的诚意。 笔锋一转,把我打他的事,写的更清楚,这是害怕我出尔反尔。 “利老板,真心劝你一句,以后少走歪门邪道。就凭你这精明干劲,在这遍地是机遇的年代。干什么都能干出一番天地。” “陈兄,你这次算是把我打醒了,其实,我心里也很提心吊胆。回去我就把机子砸了。以后再也不干这些缺德事。” “希望你,言而有信。”我送走了利老板。我读书读到一点了,第二天起来,还精神饱满的去面粉厂。 看来钱就是人的动力,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院里聚集了好几十号人,都是清一色男的。 王凯哥俩,还有刘会计站在这群人前面。 看见我来了,刘会计命人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刘会计因为是工人身份,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安置单位,所以就留了下来。 刘会计殷勤的跑了过来,让我对工人说两句提气的话。 “不了,我还有事,你和王凯组织工人先把厂子卫生打扫一下。”我心里想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形式主义走多了,厂子才会搞成这样。 我向王凯招了一下手,王凯哥俩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王凯你今天负责,让工人把厂子卫生打扫一下。王俊,你和我出去办个事。” 我转过身又对刘会计说道:“老刘,你把工人清点一下,看一下多少正式工,多少临时工。谁如果不想干了,你就给人家结清工资,让人家走。想干的一个月以后结工资。” 老刘和王凯麻溜的去干自己的事了。 我也没往里走,让王俊把摩托车骑过来。 我坐在后面,刚出厂门,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美女。 美女热情向我招手,我一看是西装店的导购员。 我从摩托车上下来,和美女握了一下手。 “陈总,您好!我叫萧浅苎。”女孩热情的介绍自己。 我仔细大打量了一遍眼前女孩。就算两世为人,也被他美貌惊到了。 萧浅苎今天看起来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下搭浅灰色直筒裤,搭配小白鞋,上搭一件黄麻畅领短袖西装。 原来流行是一个周期,二十年前就流行这样的穿搭了。 这身衣服充分显示出,她完美的身材比例。修长、柔美、丰腴、挺拔…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她虽眉眼间没有一丝微蹙,却饱含着化不开忧伤。好似经历过人世间最悲伤的苦难一般。表面上又不得不装出热情开朗。 当她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又能让我感觉如沐春风与细雨,不热烈却很恬淡和宁静。 这样一张眉眼如画,又古典飘渺的脸。让我有点心醉。 第11章 银行也会倒闭(二) 陶醉中的我,被摩托车轰隆声惊醒。 得亏王俊加了一把油,我才没有失态。 “萧浅苎,是,正好我们去银行办业务,你跟我们去。”我整了整心情说道。 我坐中间,萧浅苎坐后面,这一路我可遭了老罪。 摩托车每颠簸一下,萧浅苎丰腴的胸部,就在我身后撞一下。 十八岁的小伙,精血旺盛,真遭不住。 我想提醒一下对方,又觉得自己是个“伪君子”。我想把屁股向前挪一下,尽量保持点距离,又怕伤了对方的自尊心,女人最记恨这个, 到了农基金社门口,我抢先下了车,一溜烟跑进了厕所。 我在厕所洗了把脸,静了一下神,才好多。 慢悠悠的走出厕所。 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基金社门口站满了人。 我刚才上厕所都没注意,人潮汹涌。 我拿出手机给陈叔打了一个电话。 陈叔,是我们村的,和我们家关系很好。 他在基金社上班,以前如果存款业务完成不了,他就找我爸拆借。 我们家如果需要周转资金,也找他贷款。 “你来后门,我在后门等你。”陈叔急匆匆的说完就挂了。 我们来到后门,后门这边没人。 “陈叔这是怎么了?”我关心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出现挤兑风潮”。 “银行也会出现这种事?”我惊讶的说道。 “唉,一言难尽。这两年乡镇企业不景气,放出去的款子,收不回来。农民存进去的钱,就取不出来,就出现了挤兑风潮。”陈叔无奈的说道。 本来我想把贷款的事,向陈叔说说,但是看来不合时宜。 “你是来干什么来的。”陈叔问道。 看着两眼通红的陈叔,我搪塞道“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那你先忙去,我还要去应付外边农民。”陈叔转身就走了。 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银行也会倒闭。 什么东西到了基层就变了味,本来利国利民好事硬生生的被这些蛀虫弄成这样。 这个基金,全名叫农村互助基金会,改革开放初,银行不向农民贷款,,农民又想发展农业,就出现这么一个组织。 农民之间有钱的可以把钱存进去,利息非常高,没钱的可以去贷款。这样就有利于农业的发展。 怪不得古人云“君子要顺势而为,借天,借地,借人和。” 以后要加强学习,多看报纸和新闻,时刻关注时势的变化,充分利用好信息差。省的都不知道国家要对农村互助基金会整顿。 没钱可怎么办了?工厂还等着开工,没钱拿什么收购小麦。 重生第一次创业,就闹出这么大乌龙,让人头疼。 在路上再也无心体验美女的胸部,回到厂里,我把刘会计找来。 “老刘,你和那家银行的领导熟悉。”我诚恳的问道。 “也没关系很铁的,就是和农行的郑行长,以前有工作来往。”老刘歉意的说道。 “老刘,咱们的给工人发工资,直接发的是现金吗?”我又继续问道。 “是啊” “这样,你给郑行长打个电话,就说以后我们资金的往来都通过农行来办理,包括工人的工资发放。顺便你约一下郑行长,中午我请他吃饭。”我和老刘商量道。 这样做其实好处多多,第一这个年代劫匪比较多,身上带大量的现金不安全。 第二了,老刘毕竟不知根知己,假如他把钱卷跑了怎么办。通过银行,比较正规,每一笔支出都要通过我授意。 老刘本想出去打电话,我拦住了他,让他用我的手机当面打。 郑行长答应的很痛快,毕竟送上门来的肥肉谁不爱吃。 中午,我们提前来到了订好的包间。我特意带上了萧浅苎,饭桌上女人比男人更能活跃气氛。 过了十二点,郑行长如约而至,郑行长,看起来一点都不油腻,反而看起来很精神。 老刘为我们互相引荐了一下。 “陈厂长,年轻有为。” “以后您就是我们的财神爷,还希望您能大力支持” 我们互相恭维了一下,入了坐。 我看见郑行长,对萧浅苎的眼神有点放肆。 我就把她拉到我旁边,故意给她夹了几次菜。 郑行长,果然看萧浅苎的眼神变成尊重。 看来郑行长,这个人值得长期交往,做事有分寸,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 开始他被萧浅苎的容貌吸引,以为是我带来的女公关。 可是看到我对萧浅苎很关心以后,就打消了床的念头。 饭局上相当融洽,大家都在讨论一些见闻趣事。临末了,我把贷款的事提了一下。 果然和我预计的差不多,出了基金那码事。银行都在缩减银根,根本贷不出来款。 今天目的主要就是来交朋友,既然目的达到了,饭局也该结束了。 吃完饭,我知道郑行长肚子里憋着一股子邪火。就让老刘带着郑行长去了顶楼。 “郑叔,对不住了,我要送浅苎回去了。我让老刘都安排好了。改天我好好陪您。”我一脸歉意的说道。 郑行长露出一股男人之间的默契,兄弟我知道你女朋友在了。 回去的路上。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了。”萧浅苎玩味的问道。 我故意拉了一下刹车,在惯力影响下,萧浅苎丰腴的双结结实实的撞在我后背上。 我逗笑道“这下知道为什么了。” “你们男人真坏。” 我爽朗的大笑起来。 其实,重活一世,许多事和人已经打动不了我。 就算面对郑行长那样的有权人,我也不会为了区区几两碎银,而卑躬屈膝,所以在饭局上我也没有多说话,多半时间都是老刘和郑行长聊天,后来我不想去顶楼会所,就直接不去了。 面对萧浅苎这样的美女,我也不会化身舔狗。更不会和他发生关系,让她恃宠生骄,乱了尊卑。 既然重生,就要对得起重生二字。 不能像前世一样卑微的活着,要用力量摧毁一切影响我人生轨迹的东西。 我命由我不由天! 晚上我回到店里,独自为钱的事发愁。 如果十天之内,搞不到钱,工厂就只能倒闭了。 再给人家赔偿两倍违约金。 现在只能去偷,去抢,去盗墓了。 正常途径短时间根本搞不到这笔巨款。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忽然灵光一闪,想到前世听说过这样一件奇事。 第12章 挖银元(一) 两千年初,村里搞基建,把原先老村的土窑洞全部填平,想整修成麦田。 在整修过程中,挖掘机在我们村老地主家的古宅,挖出了许多银元。 围观的男女老少都去哄抢,差点闹出人命。 在我们这地方甭说挖出银元,挖出古董都很常见。 小时候我们村外到处都是汉代大墓,离县城十公里就是唐王朝陵园。 这里遍地都是文物,你随脚一踢,可能都能踢出个玉玺。你随便一挖,可能都能挖出个兵马俑。 你随便进一户人家,你都会发现房梁、柜子、门把手处都镶嵌着古钱币。 说起这户人家,还是我们陈姓家族,祖上最大的地主。 听老人说这家族长去南边做生意,路过猫儿岭被土匪,用红缨枪捅死了。没来得及告诉后人财宝埋葬地。 所以这笔财宝才才留了下来。如果不是后来挖掘机无意间找到,根本就发现不了 说干就干,我骑车回到了家。 看见父亲躺在炕头上,一边抽烟,一边听收音机。 “爸,你今晚去粮油店睡,我想在家洗个澡。最近在医院消炎药,挂多了,我满身青霉素味。”我随口撒了个谎。 “你一周都没去学校了,星期一赶紧念书去。”父亲一边穿鞋,一边嘱咐道。 前世我不管做什么,父亲都不信任我,瞧不起我,总用恶毒的语言攻击我。念书时,总和他吵架,甚至惹他动手。以至于一毕业我就想脱离苦海,去外边闯荡。 看来沟通方式很关键,爸爸这个人为人正直,性格刚烈。你凡事只要“顺”着他,就不会把关系闹僵。 最近这段时间,我表现出来的稳重成熟,也慢慢取得他的信任。 我看见爸爸走远后,提上铁秋,悄悄溜出家门,朝老村走去。 老村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全搬了上来,在国道两旁建立了新村。 我不敢打开手电筒,只能艰难的在长满野草,荆棘的小路上步行。 路过一段残缺的城墙时,想起小时候,一群小朋友玩“打仗”,一群人在上面守城墙,一群人在底下攻城。 每次回到家,就像个泥猴,妈妈总是耐心给我打一盆热水。后来妈妈离世… 想着不幸的往事,更加坚定我前行的脚步。 得亏我小时候经常来这边玩耍,对这条路很熟悉,不一会儿就到了。 这里太安静,像个大墓。奇形怪状的老树,更衬托出几分诡秘。 我按照前世的模糊记忆,来到老地主的古宅。 窑洞塌陷的地坑,有两亩多大,足以看出当初的宅子有多辉煌。 我打开手电筒朝地坑,看了一圈,院里的干草有半人多高。 顺着塌陷的土坡,我慢慢地爬了下去。 窑洞的门已经被人拆去,我在所有窑洞里面盲人摸象一般,瞎找了一圈。 后来冒着危险,把过去地主家藏粮的“暗洞”也找了一遍,都没有任何线索。 看来是我异想天开了,人家几代人都没找到,我随便一挖就能找到。 实在没地可找了,我只能颓废往回走。 心想要不把王俊,王凯两兄弟找来,转眼一想,算了这种事,还是别让任何人知道。 如果能有一架金属探测仪,就方便多了。要不明天去买一台,转眼又一想。算了,现在正是打黑除恶阶段,你一个平民,又不考古,要那个除了盗墓,还能干啥。不是往枪口上撞嘛。 就这样胡思乱想,在愤愤不平中回到了家里。 心里太燥热了,打开收音机,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胡思乱想。 忽然我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没有金属探测仪,我可以造一个嘛。 我前世可是维修电脑的,造一个金属探测仪,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如果条件允许我还能造一个带液晶显示屏的探测仪。 金属探测仪原理很简单:就是你弄一个金属圈,通上电。金属圈遇到金属就会发出响声。 复杂一点,就是用金属丝制成的线圈,利用电磁感应原理,利用交流电通过的线圈,一个敏感的磁场发生变化。 这个磁场可以在金属物体内部感应出涡流。涡流会产生磁场,进而影响原始磁场,触发探险者的探测。 看着父亲收音机我发出一阵淫笑,这不是有现成的原材料嘛。 我找来一根两米长的竖直棍子。 把收音机拆开,拆下里面的铜线。在棍子的前端用铜线拧了一个圆圈,把收音机的扩音器和电池盒拆下来,用胶带缠在了棍子中端。 我在柜子里面,还专门找到了小时候胸前佩戴的银锁子。 我把银锁子放在地上,给探测仪通了电,当探测仪放在银锁子上方时,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磁卡声,声音太大了,吓了我一跳。 半夜做贼心虚,我差点扔了手里的棍子。 除了声音太大,我很满意手里的作品,如果条件允许,我还想安一个触摸屏。 我扛起铁锹和棍子,重新又出发了。 顺着缓坡,我又爬进窑洞,这次我搜的更加仔细了。 进出的“洞子”、窑洞、放粮的暗洞、炕洞、甚至我把井盖打开,井里面也找了一遍。 还是没找到。 我想起过去地主家,喜欢在窑洞前面盖两间草房,用于喂养牲口和放农具。 我拿起探测仪,从地坑里面爬出来,朝草房的方向走去。 草房现在已经没有了,我在原先的地基上面,仔细的扫了一圈还是没听到响声。 我有点垂头丧气,怀疑金属探测仪是不是坏了。 我从兜里拿出银锁子,又测了一下。 金属探测仪发出一阵怪叫,把我紧绷的神经差点又整崩溃。 我坐在地坑上面,想回去,又不甘心,久久的不能释怀。 忽然我看见地坑半腰,有几个蜂巢。 过去我们这儿人喜欢养土蜂,会在窑洞偏上方挖一个八十厘米左右的蜂巢。 等蜂住进去以后,会用土坯封住,又在土坯上开一个小洞。 我连忙提着金属探测仪,冲下去。 举着探测仪对着蜂巢一通扫,几个蜂巢都被我反复扫了几遍,还是没找到。 我彻底绷不住了,想砸了探测仪。 我挥着探测仪,在蜂巢一米远的地方砸了一下。 忽然探测仪发出了一声叫声。 第13章 挖银元(二) 我疑惑看了一下上方,没有什么特别特别之处。 这块离蜂巢有快一米远,丝毫看不出动过的痕迹。 我反应过来,用探测仪在那块又扫了一圈,终于听到了想要的声音。 我兴奋的跳了起来,终于找到了。 我想爬上去,一看究竟,但是蜂巢太高了,我爬不上去。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跑回家又取来梯子。 我用铁锹对着里面一顿乱戳,得亏最近下雨,墙面比较松软。 我大概戳了五十厘米,还是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但是我的手腕,已经累的痉挛了。里面土质却越来越硬。 我从梯子上下来,用探测仪试了一下,这次声音更大了。 这个老地主真不是个东西,玩了一招灯下黑,大多数人都会想到把钱藏在蜂巢里。他偏偏却在蜂巢一米处,随便挖了一个坑把钱埋了,怪不得后代找不到。 我上去挖了大概有一臂之长时,听到铁锹碰撞瓷器的声音 我用手电筒往里面一照,激动的差点叫出声来。 里面满满的黑瓷罐子,我用手轻轻的清理完附近的土。 数了一下,大概有六个黑瓷罐子。齐齐整整放了两排,用泥草密封着。 我轻轻的把罐子拿下来放在地上,用袋子装起来。 每次只能装两罐,我跑了三趟才拿完。 拿完之后,我用探测仪又扫了一圈,发现没动静,才放心了。 我爬上梯子,把里面罐子留下的印记,用手抹去,又用铁锹把整个墙体戳下来,弄成雨水冲滑了墙体的模样。墙体淹没了原来的洞,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这两天一直下大雨,我的足迹早就冲没了。 我回到家中已经三点多钟。 还憧憬在兴奋与恐惧当中,我打开第一个罐子满满的一罐子银元。有袁大头,有龙凤元… 最后我打开了,所有的罐子,只有一个罐子里装着首饰和铜币。 反正我也睡不着,我就把银元藏在我家后面的塌陷窑洞里面。 又把所有的罐子打碎,装进麻袋,连夜倒进了村后面的废沟里面。 做完这些,都五点多了,天还很黑。 我躺在炕上,看着破破烂烂的家还是睡不着。 我家占地面积很大,有一亩多大。 以前后面是窑洞,后来给前院盖了两间偏房,人就搬前面住了。 长时间没人住,后面的窑洞也塌陷了。 两间土坯房破败不堪。反正一个字“泥”一下雨到处都是烂泥。 我爸的一生是挫败不堪的一生。看起来忙忙碌碌,却一事无成。 整天喜欢管教我。 当我小时候,需要爱的时候,整天跟我说这个世界有多么黑暗。后来我想创业的时候,又出来打击我。 当我需要钱财买房的时候,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弄得我最终一命呜呼。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起来了。 虽然只睡了一个小时,但是我还是精力充沛。 我给王凯家附近的小卖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给我找一下王凯。 小卖部老板很乐意干这种事,因为你不管是接电话,还是打电话每分钟都要给他五毛钱。 过了十分钟王凯接听了电话。 “你把摩托车送我家来,顺便在向你弟借一身旧军装。”我言简意赅的说道。 那边王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看来马上就要到一分钟。 过了半个小时,王凯骑着摩托车来到我家。 “你怎么这么慢?” “我害怕没油,去加了10块钱油。”王凯解释道。 “你把摩托车留下,骑我的自行车回去。” 王凯有点不情不愿。 我看了有点不悦,这小子最近摩托车骑习惯了,让骑自行车还有点不情愿。 “怎么不想骑。”我声音低沉的说道。 王凯看我有点不悦,笑嘻嘻的说道没有了。就是最近摩托车骑习惯了。 我发现自己有点严肃,就缓和语气说道“我今天给你家里安装个电话。” 说着我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不用了,我自己有钱。”王凯有点不好意思。 “拿着,本来想给你买部手机,最近经济有点紧张。过段时间给你买部手机,配辆摩托车”我又开始画大饼。 王凯放下衣服,一句话都没问,就走了。 可能我最近干的事,震惊到他了。 王凯还贴心的给我拿了一双旧军鞋,我换上旧军装。 把银元装在旧书包里面,就出发了。 这些银元一次性卖给一个人,那绝对会出大问题。 但是如果我分开卖给几十个人,那就出不了问题。 我骑着摩托车来到了临县,找了一个收古钱币的银店。 讨价还价了一番,以每块三十八的价格卖出去四十多块银元。 在我们这儿现在还流传着一个习俗,两个孩子定亲时男方要给女方几块银元,银元谐音“姻缘”,外讲究天圆地方的中国,圆形象征着美美满满,团团圆圆。 所以民间谁能拿出几十块银元很正常。 就这样我用一天时间跑完了全市,十三个县城和两个区。 今天一切都很顺利,看来这身旧军装起了一定的作用。 我打算明天去临市卖一批。 第二天我用同样的办法又卖出去了三百多块银元。 其实卖银元,我挺心疼,银元升值空间很大,再过五年可以升值五倍,再过二十年可以升值二十倍。 如果不是急用钱,我是一块都不会卖的。 可是话又说来,二十年以后的物价和现在能比吗? 这两天满打满算,总共卖了四万多块。 这四万多放在这个年代,是一笔巨款,工地上一个小工每天只能挣五元钱,在确保每天都有工作的前提下,不吃不喝得挣二十二年。 但是对于一个日产一千袋的面粉厂来说,这点钱有点杯水车薪。 我去了厂里,找到刘会计,把四万会计递给刘会计。 刘会计见到钱很激动,连忙联系货源。 没到十分钟就谈成这笔生意,而且可以只付百分五十货款,等面粉销售出去了再付余下的货款,看来刘会计也是个能人。 一周都没去学校了,我明天准备去上学。 前世自从高中毕业,就失去了上学的资格。 明天去上学我还有点小期待。 第14章 第一天上学 往年冬至,都要下一场瑞雪。 今天却下着小雨。 看来这是全球变暖的前兆。 西方国家总是污蔑我们导致全球变暖。 别的我不敢说,九五年的我,是没见过雾霾的,但是一百多年前的伦敦人绝对见过雾霾。 西方国家在二百多年前,就在全球掠夺殖民地,胡乱发展重工业。 西方人为什么喜欢喷香水,就是因为身上有一股味。 在一百多年前,西方城市都是围绕重工业厂区建造的,没有合理规划。 好多地方都没有地下污水处理系统。 粪便、老鼠、苍蝇、垃圾… 到处都是,住在当地的人们甚至没有办法洗澡,但是体毛又太多了,为了缓和身上的味道,才出门喷点香水。 我国的重工业真正发展时间,其实只有短短的十几年。 然后直接就跨越到清洁能源和智能高科技领域了。 我一边往学校走,一边胡思乱想。 如果我以后发展房地产,我一定合理规划,提高绿化面积比例,打造绿色宜居家园。 今天是我重生后,第一天去上学,确实有点激动。 前世,每次路过大学城,我总要站在围栏处,驻足好久。 看着人来人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校园,好生羡慕。 来到班里以后,我径直朝后门,全班最后一个座位走去。 我看见秦丹丹坐在我的座位,他把我的书本放在邻桌上。 我一看就知道这小妮子,害怕我上课从后门溜出去。 以前到了上课时间,我就从后门溜出去和吴庆为打台球去了。 过去都是那种两人的大桌子。 没人和我坐,我就一个人坐在后门。 “你来了,”萧丹丹笑着问我。 “你坐邻桌去,我习惯一个人坐。”我笑着说道。 “你坐这边,上课又想跑出去。”萧丹丹气鼓鼓的说道。 “你放心,不会了。我是看你坐在这边冷,门缝里不停透风。”我软语轻声的说道。 以前我把这叫矫情,但是我发现你在乎一个人,你就要说出来,要把最好的温柔给在乎你的人。 真男人敢于说爱! 十几年朝夕相处。 说不明,道不清互相试探。更加笃定了对方心意。 心之所向必将所向披靡,情到浓处方能穿越归来。 丹丹,听了有点娇羞不知所措。 我连忙把她的书挪到了邻桌,和吴庆伟成同桌。 丹丹用胶布和废纸,贴心的给我把木门上破洞,窗子的缝隙贴住。 高三的课程还没有上完,现在还没有进入总复习阶段。 前世因为孩子在省城一直借读,我们没有多余的钱,给孩子上辅导班。所以我就从幼儿园开始辅导孩子。 为了能更好的辅导孩子,我每天都要在在网上上网课,搜索习题。 得亏我前世是修电脑,所以老板看我整天趴在电脑旁,还以为我在认真上班了。 慢慢的我也喜欢上了学习,从幼儿园一直陪孩子考上大学。 我一边认真听课,一边记着笔记。 很轻松就能听懂,而且还能举一反三,把以前的知识串联起来。 本来我就很聪明,初中一直是年级前三,再加上我前世不断的陪孩子学习。 功课一点都没落下,基础很牢固。 我看化学老师还在讲基础知识,为了节省时间,我就拿起试题开始练习了。 第二节是语文课,老师在讲文言文,我听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差不多了。就和上一堂课一样拿起练习题开始做了。 正当我做的起劲时,一个板擦飞过来,砸在我头上。 我抬起头懵呼呼的,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站起来,你干嘛了。”是语文老师那班擦砸了我一下。 上一世,我对语文老师没什么印象,因为我上语文课经常逃课,他也没管过我,只是他的死,却让我震撼。记得是我毕业几年后,有一次回家,听见别人议论,说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糊里糊涂的掉进养猪场蓄粪池,淹死了。 家属和养猪场打官司,让尸体在养猪场门前暴露了整整半个月。 我很想提醒一下语文老师,以后不要去养猪场附近。 但是又怕他误会,只能以后找个机会再说。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一个书本又飞了过来。 这语文老师怎么回事,怎么总喜欢扔东西。虽然我有点搞生气,但是还是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书。 “语文老师和班主任关系很铁”秦丹丹快速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语文老师在为班主任“李娘娘”出气了。 想明白这点,我在心里自嘲道“这些人,怪不得是一丘之貉。整天跟个孩子过不去。算了,我大人不跟小人过。” “老师,我在做试题。”我谦和的答道。 我这一句话,一出,惹得同学们一阵嘲笑,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从不学习。 “课文你都没听懂,你还做试题,你装什么了。”语文老师很鄙视。 我为了不惹他生气,假装忏悔低着头。 他看我不理他,以为我在挑衅他。更加生气声嘶力竭说道“出去,站外面去。” 我不能站外面去啊,离高考就剩半年了,时间紧迫,我得抓紧学习。 “老师,我真的学会了,不信我背给你听。”我本意是想证明我没撒谎。 可是这下更惹怒了语文老师“你背,你背,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我也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背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孔子云:何陋之有? 我越背越朗朗上口,尤其背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时更是霸气外露。 我背完以后,静,一个字静。 教室里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过了三秒中,教室里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丹丹和庆伟还偷偷的给我竖起大拇指。 看来大多数同学还是很友善的,没有我前世看到的那么冷漠。 可是有一个人现在快被我气炸了。 语文老师阴狠狠的说“你觉得你很伟大嘛。你很牛嘛。你把这篇课文给我抄五十遍。” 背过了课文,没被夸奖,反而被罚。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谁叫我尊师重道了。 我强抑着反唇相讥的话语,心里想着,我本志在功名,那就必须遵守这一套游戏规则。今天我若为这点小事翻脸,中了圈套,明天可能就被勒令退学。 学校不允许一个接二连三打老师的人物存在。 “老师,这篇课文我已经背过了,能不能我把别的课文,各抄一遍。”我的本意是不想浪费时间,把别的课文抄上一遍。 但是在语文老师眼里,就成了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气的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喘着粗气,瞪着眼。 妈呀,老师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我还没上完整一天课,就把两个老师弄回家了。 “老师您别生气,都怪我不好。”我懊恼的说道。 班级里同学又发出雷鸣般笑声,有的人甚至激动拍起了桌子。 现在人到底怎么了,年轻人喜欢瞎起哄,老师喜欢斗心眼,都和你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是真心实意道歉,真心实意尊师重道。 第15章 第一天上学(二) 语文老师自己把自己气的,砸下书本,转身走了。 我也在懊恼,都怪自己,不会察言观色,跟这些人计较什么,都活两世了,就不能安安稳稳的上课。 过了一会儿,苟副校长在门口找我。 看来语文老师不敢打我,害怕我犯病,又跑去告状去了。 “你怎么回事,刚来上课。就在课堂上捣乱。”虽然苟副校长面上故作生气,但心里一点都不生气。 上一次经过我无意提醒,苟副校长回家,就做准备,跑了好几个领导。明年年初,人事调动,可能校长的位子就十拿九稳了。 我把事情大概情况对李副校长说了一遍。 苟副校长心里想,果然这样。 这两人平时就仗着自己是特级教师,为人清高,不把李副校长放在眼里。 上次事情,如果不是老校长出面,“李娘娘”根本就不服。 苟副校长虽然心里把语文老师记恨上了,但是表面还是说:“待会,你诚心诚意给你语文道个歉,马上就要高考,别一天搞风搞雨的。” 我进到老师办公室,看到李老师坐在办公桌前,气的身体发抖。 我都服了,屁大个事,能把人气的发抖,看来这语文老师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小。 “老师,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不好。”我装作懊悔的低着头道歉。 语文老师侧过脸,不理我。 苟副校长赶紧上来打圆场,“以后不准惹王老师生气了。” 本来我以为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这时候语文老师却不依不饶了。 “这个班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这个语文脑袋是被驴踢了,情商不是一般的低。 我看见苟副校长脸都气绿了。 我赶紧打圆场说道:“老师,你别生气,我知道我错了,我把从高一到高三所有的文言文,抄一遍。明天上课时给您拿来。” 苟副校长看了我一眼,心里根本把我的承诺没当回事,以为我只是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刚要开口说点啥。 被语文老师打断:“这可是你说的,办公室里,这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如果明天上课之前,你抄不完。你就不要呆在这个班,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跟一个学生计较什么。”苟副校长有点生气了。 “没关系,校长我明天能抄写完。”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我的修养不允许我看见这些败类。 我会暴走的!!! 出了办公室,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一下。 在外面待了几分钟,我回了教室。 我回到教室,教室里人声鼎沸。 “你真的和语文老师打赌,今晚把从高一到高三的文言文抄一遍。”吴庆伟几人八卦的围了上来。 “你们怎么知道的的。” 原来这些人,上一次,我暴打“李娘娘”他们错过了,悔恨不已。 我刚被叫出教室,他们就去办公室后面偷听去了。 现在这些孩子怎么了,总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第三节,是数学课。 数学本来就是我的强项,在初中我就开始参加各种竞赛。高中虽然别的课,我落下了,但是数学成绩很好。 有些人是用来学数学,有些人是用来创造数学的。 我毫不夸张的说,我就是创造数学公式的人。 我在冥冥之中,自己写出来一些公式,自己都无法推导证明。但是就是能解决问题。 八岁时,我的“珠心算”获得全市第一名,省里的一个研究所招我去培养。结果由于年龄太小了,家里舍不得我去。 为了节省时间,我就放下数学课本,主攻物理去了。 毕竟是应试教育嘛,题型有难有易。又不是去参加数学竞赛,没必要较真。 第四节课是体育课。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体育老师每堂课,都点名。 我可不想在成为体育老师“眼中钉”。 一个,两个老师讨厌你,那很正常,如果一群老师讨厌我,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我怀里揣了一本物理书,跟着人群走出教室。 体育老师点完名后,带着大家在操场上跑了两圈。 “今天热身就算结束,这可能是你们在高中最后一节体育课,要好好珍惜,今天我就不做安排了。” 体育老师说的有点惆怅,感觉像“最后的晚餐”。 是啊,高三学习紧张,体育课马上就要被取消了。 要不是赶学习进度,我真想好好和同学们共度这美好时光。 谁的年少不轻狂! 携好友,泛舟南下。 听丝竹之音,赏烟雨之境。 独立寒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挥斥方遒,谁主沉浮? 中国行,最近给我们学校捐了一座现代化篮球场。 所以没有同学去旁边的土坯场地,都聚集在新场地篮下。 由于场地少,大家就起了纷争,。 这节课是一班和我们一起上的。 一班是“火箭班”,平时和我们这些平型班的学生不来往。 “场地又不是你家的,你们占了就不准我们玩了。”一班一个同学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们班同学念书不行,占场地绝对积极,可能刚一课,就跑来占场地。 就这一个场地,对面篮筐是人家低年级占用。 上百号人就这一个篮筐确实有点少。 我们班好几拨男生在场下替换,沦为都下课。 两方争吵越来越激烈了,体育老师害怕矛盾激化,就建议组队,来个半场4v4比赛。 两边各挑出最好的同学组成3组队,三局两胜。 这样大家都玩了,又体现了体育的意义。 在体育老师起来制止时,我就知道矛盾升级不了。 悄悄从后面溜走,来到一棵大树下。 物理,太抽象了。 人类在茫茫宇宙中,连沧海一粟都不如。 我的重生,说不定就是时间逆流,空间维度穿越。 说不定我压根就没死。只是宇宙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影响了地球,从而影响我身上某些物质,我在一瞬间,回到了95年。 爱因斯坦就说过:“当某物体的速度,超过光速,就有可能导致时光逆流。时间逆流了,就会导致物体在空间内的瞬移。” 第16章 篮球之神(一) “时空瞬移”说起来很复杂,好漫长。 其实,很简单,就是一瞬间。 假设,我想瞬移进银行的金库。 我只要把时间倒回进银行仓库还没有修建之前,我只要站在仓库所在位置,然后我再把时间拉回到现在,我就进了仓库。 这只是三维空间的空间瞬移。更高纬度,更复杂。 2022年的物理学家,还是没有解决时光逆流问题。 如果我提前努力,寻找时光逆流办法,我就有可能发现身上的秘密,在未来和现在来回穿梭。 回到了现实,还是要把最基础物理原理搞清楚。 有些事就是这么扯蛋,有些课程一看就懂,例如数学,有些课程就是不明白讲了个什么,例如物理。 我这人就是这么较真,本来通过刷题,我的物理成绩也能提高,但是我就想弄明白某些原理。 不然就应了那句话,科学的最高境界是玄学。 我听我儿子前世说过,物理要多做实验。可能我的逻辑思维能力有余,空间想象力不足,只能通过实验来弥补这一缺陷。 我打算有空了,多去实验转转。 我拿起课本,伸了一下懒腰,准备去上个厕所。 忽然,有人在大声叫我。 “奕帆,奕帆你跑哪里去了。” 我转过头发现是班里的体育委员,王二刚, “我们班都输了两场了,你跑哪里去了”王二刚有点意难平的说道。 我这才想起,刚才老师说要比赛。 王二刚一边硬拉着我,一边给我说情况。我这才知道,班里已经连输两场了。 这也很正常,人家一班同学学习好,爱学习的人,基本都喜欢钻研技巧,掌握规律。 另外了一班有许多官商子弟,人家家里有钱,吃的好,长的人高马大。 篮球本来就是一项“巨人游戏”,你不输,谁输? 我不情不愿,被王二刚硬拉着来到人群。 我一看没希望了,对方都进了两个球。 二刚赶紧让我换下一个同学。 我上了场,我方球员给我发了一个球,我还没适应呢,差点被对方抢断。 我稳了稳神,单手抓球,弓背,另一只在空中挥了挥,示意大家拉开我要单打。 光这单手抓球,就引来一阵呼声。 我右手运球,把人朝右边带了过去,左边腾出空间。我一个“crosver”晃过对方,准备三步上篮时。 哨声响起,“走步,走步。”体育老师说道。 人群中传来一阵唏嘘声,“刚才单手抓球,还以为很厉害,原来是装的。” 让我惊奇的是说这话不是一班同学,竟然是我们班的小太妹吴思齐。 都无语了,我在哪里得罪这货。 我这才想起,艾弗森是九六年出道的,“crosver\"传到中国来都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大家说我走步,也很正常,毕竟他们都没见过这样招数。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你和一群从没见过世面的人辩解,没有任何作用。 我深刻的明白谁控制了篮板,谁就能够改变输赢走向。 我迅速的做出反应,来到禁区,我要抢下这个篮板。 我不出禁区,在禁区来回移动,时刻关注球的轨迹移动。 当对方出手时,我迅速抢占对面空间。 因为对方明显出手很用力,这个球如果不进的话,会弹到斜对面。 因为我提前站好了位,球稳稳的被我抓到。 我急忙把球运到三分线外, 屈髋,伸膝,蹬地,将身体力量传递到上肢,一气呵成,球稳稳落在篮筐。 场边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大道至简,越简单的动作越实用, 队友给我发了一个边线球,我起手又是一个三分投进。 我每次高高跃起如携万钧之势而来, 球出手时却又如指拈花般轻巧, 这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手感”。有些人一辈子都领悟不到。 动作看起来刚猛迅捷,却一点儿也不僵硬死板,如蛟龙出海, 力量传到指尖,指尖如丝绸般轻柔,像钢琴的演奏一样灵活。 我站在同样的位置,用同样方式投进去了四个, 打的对手都崩溃了,他们明知道我用什么方式进球,可就是防不住。 总共六个球,我们都这边已经进了四个球,再有两个就赢了。 在底下同伴的指点下,对手也变聪明,换成两个人包夹我。 我趁给发球的队友,递球的空档,悄悄说道:“待会你把球发给我,我把球传给你,你把球又给我马上传回来” 不是我不信别的队友,是第三拨留下的队友太“弱鸡”。 虽然两个人包夹我,但我还是跑出了空位,队友连忙把球发给我,我看两人包夹过来。 我又把球传给队友,向篮筐冲去,人到球到,我顺手稳稳当当把球放进了篮筐。 最后一个球,我也没啥战术,对方第三拨人身体也是“弱鸡”。 我就用身体直接碾压。体育竞赛本来就很残酷。 拼的就是身体和技巧。 我接到球以后,几步就“强坐”进去。一个低手上篮,球就进了。 当球进去时,场边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我们班同学,把我围在中间,叽叽喳喳。不是我平时难相处,大家都可能把我扔上天。 正在大家高兴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有什么好高兴,不就赢了我们班最差的一组嘛,有本事和我们第一组比比。” 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是一班的体育委员不服气。 “比就比,谁怕谁。”我们班的同学也不示弱。 “陈奕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同学开始起哄了。 “他除了用身体,还会什么。”对方班级不服的说道 “卧槽,体育竞赛不用身体,用什么,用意念”我们班有个牙尖嘴利的同学反驳道。 我今天也是被同学青春阳光的气息感染,胜负欲满满的。 大手一挥说道:“耍嘴皮子,不算真本事。有种就在比一场” 前世,三十五岁之前,每周都要打四次。 过了三十五,就不敢打了, 一是太油腻跑不动。 二是怕受伤,耽误挣钱。 年轻就是好,这副身体,柔和轻盈,充满力量。 刚才打了六个球,一点都不觉得累。 我们又组了两队。 我大概安排了一下战术,体育委员和另一个同学,一左一右负责内线, 我和另一个同学负责外线 猜拳后,我们发球。 我一上去就发飙 刚才你说我只会身体,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力量与技巧的完美结合体。 第17章 篮球之神(二) 我持球一个变相,晃过一人。 运球推进一个急停,晃倒一人。 连过两人之后,合球三步上篮,空中两人跳起盖帽,遮天蔽日,我一个空中拉杆,在死神手中硬生生把球救了回来。 身体一缩,从两人中间的空隙钻过,一个反手上篮,球进了。 场下人声鼎沸,对面的低年级的同学,已经不打了,全蜂拥而至。 我已经“入定”了,进入自己的世界。 对面不管多少人,我都视作无物,我合球高高跃起,对面三个人起来同时封盖,可我在空中硬生生的“滞空”了一秒,等他们都落下时我才出手。 最后一个球,我想致敬我的偶像“科比” 我接球,转身、后仰、跳投。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唰”的一下球应声入网。 全场又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呐喊声。 我回过头来,操场上有上千人,放学的同学已经围了上来。 “扣一个,扣一个。”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 排山倒海的呼声“扣一个,扣一个。” 这玩的有点大了,让我展示一下技术,我还可以,但是让我扣篮,这不是为难我嘛。 就算我是两世为人,我也扣不了,最多勉强勾着篮环。 有些东西不是说,你重生就可以得到的。我就在重生一百次也达不到乔丹的高度。 伟人之所以成为伟人,就是他有天赋异禀的存在。别说同时代天骄,就是后世几千年他也独领风骚。 就在骑虎难下时,两个同学已经把我夹到了,篮环底下。 看来我只有装逼了! 我两手滞空,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操场上一片寂静,都看着我表演。 我把篮球放地下,人来到篮环正中央,我屈膝,像青蛙一样,快速弹起,双手勾在篮环上,挂了一秒。 脱手而下,借着反弹,我又迅速跃起,这次我是反手抓住篮筐。 当我落下时,人潮中又爆发了排山倒海的掌声。 过了一分钟,等人群平静下来,我又装逼似的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我缓缓说道:“其实,大家都看见了,我不会扣篮,最多只是抓住篮筐,但是我会一直努力。篮球是我们的青春,它带给了我们欢乐,带给我们忧愁,让我们在学习或生活压抑时,有个宣泄口。” “我们中国的篮球赶不上世界水平,不是我们不够努力,是我们黄种人的天赋限制,我们黄种人四肢都比较协调。” 边说,我边慢慢打开双臂,“我们的臂展和身高,基本一样长。可是有些民族的臂展比身高,长出二十厘米。” “但是我们不怕,勤能补拙,我们要通过努力,充分发挥我们的优势,小、快、灵。” 说完我向大家挥了挥手,转身而去,人群默默的往后退,为我让开了一条道。 走出人群,我看见没人了,赶紧跑去厕所,他妈的,一把年纪,还把我弄的心潮澎湃,赶紧去上个厕所,压压神。 刚才的话,有一半是真的,我有感而发。前几天我听吴庆伟说中国男蓝,又输给了欧洲那个小国,国人很丧气。 其实这很正常,国家刚改革开放,与国际篮联才接轨,我们只要拼命就行了,没必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就像我妈当年离世,我总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和我爸对抗,结果迷失了自我。 在痛苦时,我就抱着篮球一个人发泄,直到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后来有了孩子,因为没钱报训练营,我就陪孩子练习篮球。 我摔了摔手上的水,打算去饭堂吃饭,看见秦丹丹,正在打热水。 我看见她的水壶,破的已经不成样子。 这是她初一时,学校奖励给她的,她还一直用。 这也太危险了,如果那天底下挡板掉了,热水还不倒在她身上。 她每天中午,打点热水回去,把锅盔泡软,就点腌萝卜丝,凑合着就吃了。 其实不是她一个人这样吃饭,好多学生都这样。 是不是感觉场景很像《平凡的世界》里面的场景。 现实比小说好一点,就是大家吃的都是白面锅盔。 宿舍嘛,和小说里面一样,大通铺,几十号人一个宿舍。宿舍中间横一根木头,木头两端挂在房顶的大梁上,大家用来挂包袱。 夏天人挨着人睡,转个身都困难,由于条件差洗澡和洗脚都很困难。 早晨起来,打开宿舍,那股臭热浪能把蚊子熏死。 冬天房梁高,从木头椽之间,灌进来的风,能把人冻死。 住的人太多了,每天洗脸,水撒在地上。冬天早晨起来一层冰,中午满地泥。 早晨六点起来,天一片黑,整个宿舍就一盏十五瓦的灯泡,几十个同学们在一片灯光昏暗的条件,像打仗一样,急着怕迟到,能不把水撒在地上。 宿舍外面还可以,用白灰刷的很白,用红漆写了两行一米多大的字。 “在穷不能穷教育,在苦不能苦学生” 我看见秦丹丹提着一壶水,急匆匆去宿舍。 本想叫她和我一起去吃饭,后来一想算了,她性子倔强,这么多人拉拉扯扯不像样子。 我来到饭堂,里面拥挤了好多人。 正打算买饭了,看见吴庆伟向我招手。 “老陈啊,你今天可露脸,我以后得改口叫你“陈哥”。 “滚,饿死我了,给我打的啥饭。”我打开饭盒,看见是面条。 这是什么鬼,就一个压面机压的二宽面条,上面连一点油水和臊子都没有。 放在前世,我那么穷,我都没这么寒酸吃过。 我吃了两口,面都坨成一块,实在吃不下去。 “这面太难吃了,咱俩到外面去吃点。”我对正在干饭的庆伟说道。 “真的,你请我。” “走,你把饭盒收拾一下”。说完我转身就走了,路过大门的时候好多同学给我打招呼,我微微的点点头。 “你现在成大名人,和你在一起我都沾光。”庆伟笑说道。 我在学校附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家饭馆。 第18章 我请同学喝奶茶 就试探性的问庆伟“咱们这附近有没有兰州拉面?” “没有。” “岐山臊子面?” “没有。” “总该有拉条子?” “车站附近有。” 我被他逗笑了,车站离这儿有三里路。 最后我们进了学校附近,唯一的早餐店。 进去,我也不敢瞎问,以防尴尬。 我看见墙上用毛笔字写着:豆腐脑一碗五分钱,馒头一个一元。 庆伟熟练端上来两碗豆腐脑,又端来六个馒头。 我吃了两碗豆腐脑,一个馒头。 庆伟吃了两碗豆腐脑,六个馒头。 我诧异的看着他。 “这不是好不容易吃顿好的,实在不行,我那份钱,我开了。”庆伟以为我是嫌弃他。 我只是诧异,他怎么吃的那么多。 “没事,没事,说好了,我请你吃饭。”我一边说,一边去付钱。 “多少钱?” “九毛钱。”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 “豆腐脑一碗五分钱,总共四碗,二毛钱。馒头一个一毛钱,七个馒头,七毛钱。”老板以为钱算错了。又给我算了一遍。 我身上都是百元大钞,我去哪里找九毛钱。 我尴尬看向庆伟。 庆伟不好意思的说“我身上只剩五毛钱。” 我无奈的掏出百元大钞,递给了老板。 老板也很无奈。 “你去对面的百货商店,买一个水壶,两双手套,两瓶麦乳精,两盒饼干,两个毛毯。”我说了一大串,庆伟有点懵。 算了,你待着,我去买。 在出门时,我问了一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老板为什么馒头比豆腐脑贵啊。” 老板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 我知道又问错问题,我赶紧转身去买东西。 我买完这些东西,老板贴心的用一个纸箱给我装起来。 付完账,我在前面走着,庆伟在后面抱着东西。 我转过头又问起了庆伟那个困扰我的问题:“庆伟,为什么馒头比豆腐脑贵” 庆伟也许是吃了我的东西耐心解释道“我听我太爷爷给我说,他那个年代馒头就比豆腐脑贵。” “卧槽,你太爷爷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了。” 进了教室,我看见秦丹丹的水壶果然放在墙边,好多同学为了不排队,都把水壶拿到教室来,方便下课打水。 我向庆伟使了个眼色,庆伟心领神会的把我推了一下,我顺势把丹丹的水壶,踢到在地。 水壶本来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这下碎了一地。秦丹丹看见碎了的水壶,露出忧郁之色,但是她的修养,让她没有爆发,只是默默的去取扫帚。 看的我一阵心酸:“你怎么这么烦,你去帮丹丹收拾一下我去买个水壶。” 我故意斥责庆伟。 庆伟像得了令一样,一溜烟跑过去。 我出去把藏在门房的东西抱了进来。 为了不被发现,东西我都买了两样,可惜便宜庆伟这小子。 “这是赔给你的水壶,刚才我发现外面的百货商店,降价大处理,又买了一些别的东西,你俩一人一份,分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谢谢,老大”庆伟夸张的说道。 “我只要水壶,别的东西你都拿回家去。”秦丹丹笑着说道。 “给你,你就拿着,你不拿,我就全给庆伟。从小一起长大,你总是拿我们俩个当外人。”秦丹丹非常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我每次这样一说,她就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拒绝我。 “老大,这麦乳精味道可香了,要不咱尝尝。”吴庆伟说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怎么尝?”中午吃的太干了,我也想喝点水。 “可惜没水杯啊?”你去给咱们买三个水杯。 吴庆伟拿着钱,,提着水壶,一溜烟的跑了。 过了十几分钟。这家伙买了三个碗回来了。 “你怎么买了三个碗。”我都被气笑了。 “商店没有水杯。”吴庆伟一边说,一边给碗里加麦乳精。 丹丹给碗里加水:“你少放点,都成糊糊了。” 我们三个拿起碗碰了一下,就喝起来。 “这个味还真香,有点像那个奶茶。”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奶茶什么东西?”秦丹丹好奇的问道。 我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奶茶,奶茶,顾名思义就是给茶叶里面加点羊奶嘛。我爷爷经常就给羊奶里面加点茶叶。”吴庆伟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卧槽,你爷喝的是果树叶子,太苦了给里面加点羊奶,那也能叫奶茶。”我无语的说道。 我们一边喝,一边瞎聊。 全然忘记这是在教室,当我们抬起头时,一下子傻了,全班同学都在静静的看着我们三个。 我和吴庆伟还没感觉到什么,秦丹丹娇羞把头埋在课桌下面。 “大家都口渴,我请大家喝麦乳精。”既然大家都看见了,就大大方方的请大家一起喝,这时候大家条件都不好。 我看大家都不好意思,就对庆伟说:“你帮大家倒一下。” 我把后面一排的水壶盖子取下来。放在桌上,丹丹放麦乳精,庆伟倒水。刚开始大家都很矜持,后来看见同学都来喝,就放开胆子喝了起来。 害怕大家不够喝,我又让庆伟出去买了几瓶麦乳精。 正在大家喝的高兴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陈奕帆,谁让你动我的水壶盖子的。” 我闻声看去,是吴思齐在蹬我。 “对不起,我让吴庆伟给你去洗一下。”我笑呵呵的说道。 我刚才请大家喝麦乳精时,班里就有几个同学没过来喝。 没过来,就没过来,也许人家不喜欢吃甜食,或对麦乳精过敏,这些人,其中就有吴思齐。 “谁拿的,谁去洗。”吴思齐娇蛮的说道。 “我去洗,我去洗,那个是你的水壶盖子。”我笑呵呵说道。 “你都不知道谁的东西,就敢乱动。”吴思齐继续任性道。 “我真想上去,扇这丫一个耳光。”算了,跟一个还没开化的小女孩计较什么。 秦丹丹看见我脸色不对,拿起桌上一个水壶盖子,打算去洗。 我一把拉住她,拿过盖子。 第19章 无聊也是青春的一部分 等我洗完回来,大家已经散了。 “你怎么招惹她了。”吴庆伟贱兮兮的问道。 “谁啊?”我故作深沉的反问道。 “你装,我让你装。”吴庆伟做出掐我的姿势。 我乐呵呵笑了起来。 “我感觉那丫头看上你了,因爱生恨,变成怨妇。”吴庆伟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的,以前她是很喜欢我,可你也知道,我心里有人。我是个对感情专一的男人,那是一个春雨绵绵的春天,吴思齐向我表白了,可我心里已经有了人,我只能狠心的拒绝她,她说不在乎,她愿意给我做情人,只要能就在我身边就好…” 我给吴庆伟按照琼瑶小说的情节,编了起来。 ”卧槽,你也太牛逼了,你是怎么把她拒绝了。她是我们村的,从小骄傲的像一只斗鸡,见谁啄谁。 “那是你不够强大,她在我面前像一只温顺小绵羊,还叫我哥哥。” “卧槽,真肉麻。” 午休时间,就在我们俩的扯蛋声中度过了。 他是真无聊,我是想感受这种无聊。 无聊也是青春的一部分。 秦丹丹转头瞟了一眼,正在认真做笔记的奕帆,心乱如麻。 她既为奕帆改变高兴,又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她从小紧跟着奕帆步伐,好不容易赶上来了,发现还是遥不可及。 这种感觉,就像登上了月球发现了宇宙。 秦丹丹刚开始听见吴庆伟瞎说,吴思齐喜欢奕帆,觉得那是他们之间在开玩笑。 可当她听见奕帆自己承认,吴思齐向他表白后,她心乱如麻。 她明知道他们在瞎说,可是她心里还是那么痛苦,困扰,卑微,懊恼。 每一次她都和陈奕帆的距离很近,可又是那么遥远。 她多么想勇敢一点,爱到深处可斩荆棘。 她多么想甜蜜一点,爱到深处可陨石雨下。 可是青春懵懂的爱,就是这样啊,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你好像看见它了,可就是隔着一层纱。 小学时一年级时,她就和亦凡是同桌。 由于家里没人管,她一直拖到八岁,才上学。父亲为了省钱跳过学前班,把她放在一年级读书。 有一次,她写错字,没有橡皮擦,用手蘸点唾沫擦。 这时候同桌的小男孩递过来半截橡皮擦。 友好介绍道:“我叫陈奕帆。你叫什么?” 他看见一张阳光稚嫩的脸,向她微笑。 她也想大方介绍自己,可自己的名字太土气,实在说不出口。 在男孩问了几次以后,他才用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回答道:“我叫秦短短。” 男孩似乎不在乎她的表现,友好的帮她把课本放端正。 从这以后男孩成了她真正的老师,由于没有上学前班,她的基础很差,男孩总是不厌其烦帮她练习发音。 可是人在集体生活,总会遇到烦恼。 班里的同学过生日,起初还邀请她,可是被她拒绝了几次以后,也就没人邀请她。她也想去,可是昂贵的礼物,她实在买不起。 不说买礼物,就连读书,都是能读一天是一天,老师崔学费的时候,她就被撵出了教室,夹着书包在外面瞎转上一天。 不撵了,她又回来。就这样像打游击一样,陆陆续续念完了小学。 她以为自己都上不了初中,得亏大姐资助她,同桌帮助他。 上了初中,她就一直寄宿在大姐家中。 大姐夫对此很有怨气,今年可能是她最后一年读书了。 虽然她为了奕帆,故意把成绩考低,没进“火箭班” 但以她的成绩,考个一本,没问题。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 同学邀请她玩,出于自卑和敏感,加上回家还要干农活,她总拒绝同学。 因此和同学们越走越远,成了同学口中的怪人。 有一次同桌忽然对她说“你能给我带几个软柿子吗?” 她很奇怪,乡村到了秋天,满山遍野都是野柿子,怎么想起让自己带柿子。 同桌看她疑惑的样子。 忙解释道:“我说的是上次你吃的那种火晶柿子。” 火晶柿子也很普遍,既然同桌喜欢吃,那我就拿些给同桌吃。 当她把精心挑选的柿子拿给同桌时,同桌告诉她:“明天是我生日,你送给我柿子,我也邀请你参加。” 她终于明白同桌目的。 她强忍住泪水,本想又一次拒绝,但是看着同桌殷切的眼神。她把拒绝的话变成“谢谢”。 她真的发自内心的谢谢,谁不想获得友谊,谁又想做一个怪人。 到了第二天,奕帆还专门骑车来接她。 到了奕帆家,来了好多同学,奕帆的爸妈去县城做生意,大家都玩的很尽兴。 为了能更好融入群体,奕帆又故意让她给大家做“柿饼”。 盛情难却,她把柿子放在盆里捣成稀泥状,往里面加了点面粉、白糖,揉成圆饼形状。 又在圆饼外面撒点玉米面,抹上油,放在锅里,烤一下。 同学们看着晶莹剔透,吃起来外焦里嫩的柿饼。都对她赞不绝口。 听到同学们夸赞,她站在灶台上,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女同学奇怪的问她:“怎么了”。 她只能掩饰说:“是被烟熏的。” 谁不想被周围人认同。 从那以后,她就积极参加集体活动。 慢慢的融入大家以后,她才发现大家生活水平都不好,以前是自己太敏感。 喜欢自己的人,不管贫穷、疾病他都陪伴你。不喜欢你的人,你就怎么卑微、乞求,她都不会喜欢你。 她从此变得开朗自信起来。 五年级时,快放寒假,奕帆跑过来对她说:“丹丹,你能帮我个忙?” “什么?” “我在外面进了许多年画,我爸让我去粮油部帮忙,我走不开,你能帮我把摊位,看住嘛。” “我不行,我没做过。”秦丹丹说的是实话,她从小在农村长大,你让她帮忙干农活还可以,你让她做生意,她真不会。 “秦丹丹,我实话告诉你,这些年画是我给你进的,我知道你家里穷,整天连学费都缴不起。可人要自强。” 第20章 一个自强的女孩 奕帆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墙上的标语“看见了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如果真的有自尊,就应该想方设法的完成学业,而不是在这儿做“小女人”状,整天抱怨。” 秦丹丹吃惊看着奕帆,他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奕帆,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且发人振奋。 “你自己想想,明天早晨我在我家粮油部门前等你。”说完,奕帆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风中凌乱的她。 那天她转辗反侧,第二天她毅然决然去找奕帆。 从此,也为自己打开了另一扇门。 奕帆看见她很高兴“给她介绍了每种年画的价格。” 年画的数目很多,有门神、福字、对联、各种挂历,港台明星帖画… 她怕自己把价格忘了,还在手上记着。 刚开始,她还不好意思,可是过了一天,她就放开了,甚至在街道上吆喝。 生意越做越精,她把货物分门别类归置了一番,“货卖一张皮”果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来往的路人买不买,都要驻足观看一番。 父母后来知道,但是看在她给家里买了那么多副食和年画份上,也算是默认了。 到了年关,奕帆和她把剩下的年画搬到仓库去,把账清算了一下。 除过本金整整挣了一百二十六块多。 本来说好了,三七分,我三,他七。 但是分钱的时候,却变成了五五分。 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钱,她当时抱住奕帆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 弄的奕帆面红耳赤:“你先冷静,冷静,我还有话说。” 等她尴尬的从奕帆身上下来时。 “过了年,我打算进一批气球,你在广场卖,我在附近各村卖。”奕帆绘声绘色的说道。 说实话,忽然得了这么一大笔钱,她还想着,先给家里每人买一份礼物,然后在留点钱做明年的学费和日杂费,可是她又不想让奕帆失望。 “你放心,和这次一样,本金我出,利润五五分”。奕帆看出了,她的担忧连忙补充道。 “利润我不要了,我给你帮忙,占了你那么大便宜,应该给你做点事。”她坚决的说道。 “谁说你没出力,那么冷的天,站在大街上,还不是出力。就这么说定了。”奕帆强势的说道。 回去的时候,奕帆给她拿了许多卖剩下的年画。她给亲戚邻居,都送了一份。 家里来了客人,母亲先给别人送幅年画,顺便在把她的事给亲戚说一遍。 直到听见亲戚的夸赞,母亲才心满意足。 过了年,她们马不停蹄开始营业。 她在广场卖气球,奕帆骑着个自行车, 走村串巷的卖气球。 按道理说,广场人员比较集中,可她怎么也卖不过奕帆。 “奕帆,你是怎么卖的。”她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正月了办喜事的人多,我进村第一件事,先问谁家最近办喜事。问清楚了,我就去办喜事的那一家,推销一下”。 如果对方不信任,我就去婚房,给他们打个样,他们看见红色气球上面大大的“囍”感觉分外喜庆。一高兴直接就买一小包。 怪不得她卖的慢,人家是一包一包卖,她是一个一个往外卖。 就这样,奕帆带着她。 寒假卖年画、气球、烟花。 暑假卖冰棍。 遇到城管,他们就跑,遇到流氓,她们就打。 直到初三那年,奕帆变了。 虽然对她如初,但是对身边的人,都充满戾气。 有时候她怕奕帆出事,就悄悄跟在他身边,见他一个人在球场上,拼命打篮球。 别人是在娱乐,他好像是在发泄。 身边的人骂奕帆神经病,他就和人家打起来。 他从来不对她说,他妈是怎么死的,反正身边的人都说他妈是得“神经病”死的,所以他比较忌讳这个。 那夜,奕帆又和别人打起来,她怕出事,就跟了出去,看见他用球砸篮筐。 直到看见他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她才跟了上去。 奕帆看见她哇哇大哭起来,再也不是那个睿智的少年。 都在青春期,奕帆抱着她,她有点不适应,但为了安慰奕帆,他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哭够了,她就把奕帆送回了店里。 她不敢离开,害怕奕帆做出傻事。 那夜,他俩紧紧拥抱在一张小床上。 那夜,如果那个少年需要,她愿意把自己奉献。 可是没有,他俩只是紧紧抱着。 少年只是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放心,我好着呢。念书,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嘛,那我何必南辕北辙,多此一举,我手中已有屠龙刀,何必再找倚天剑。” 虽然听起乱七八糟,但是,她就是能知道少年想表达什么。 本来她都打算好了,高中毕业,她就不念了,和少年共闯天涯。 可是昨天那个意气风发,光芒万丈的少年,又回来了。 那空中飘逸的画面,就像印在她脑子里。 此刻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面对高昂的学费,高中毕业,就是彻底毕业,就此两别。 让我在看你一眼,她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少年。 他还在奋笔疾书,不知道此刻某人在和他做着最后的道别。 今天都在忙碌的氛围中度过的,下晚自习,我本打算去苟副校长家坐坐。毕竟上次,打架事,人家处理的很圆满,今天也替我说话。 我借坡下驴,本应去感谢一下。 关系就是这样“顺杆子往上爬”建立起来的。 不过想起晚上还要抄文言文,只能改日去了。 路过百货大楼的时候,忽然想起我把父亲收音机拆坏了,得给他买个新的。 “给我来个收音机。” 售货员给我递过来,一个手掌大小的收音机,这个收音机挺精致,可惜和父亲的收音机不一样。 我指了指一款:“把那个收音机给我来一个,有耳机嘛。” 售货员高兴的给我拿来一款和父亲收音机一样的收音机。 还想介绍一下功能。 我干脆的说道:“总共多钱” “二十三块钱。” 我直接付钱走人 我把小的收音机和耳机放在包里,大的抱在怀里。 小的自己听点新闻,大的还给父亲。 第21章 书圣附体 回到店里,父亲没在。 我从床底拿出旧收音机的壳子,迅速拆下新收音机的外壳,换上旧外壳。 这样父亲就看不出来。我本意想给他买个新的,但是他会为这种小事和我唠叨好几天。 我最近太忙了,可没心思,为这种小事,和他磨嘴皮子。 忙完这些发现肚子有点饿了,这个点小饭店已经关门。 我决定自己做点。 开粮油部有个好处,饿不死。 烧水,熬粥。 水开了,放进点花生米,又抓了一把小米放进去。 我从缸里捞出咸菜,洗净,切成丝。 往上面放点辣椒粉和别的调料,泼了点油。 我把锅里的馒头取出,,打开锅盖,搅了一会小米粥。 搅拌了半个小时,小米粥熟了。 我给自己要了一碗,吃的正香的时候,父亲送货回来。 “你晚饭吃了吗?”我关切的问道。 “吃了”父亲说道。 我一看他,绝对又啃了个冷馒头。 “粥熬的有点多,你吃一碗”。 父亲吃完,走的时候我把收音机递给了他。 “怪不得我这几天找不到。” “坏了,我拿去修了一下。” 送走父亲,我把店门从里面锁上,就开始抄书。 我把高一到高三的语文课本,回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想走这条路,那我就要遵守这条路的规则。 不管他是故意整我,还是真心教育,我都要假装他是一种另类关爱。 只有自身强大,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我拿起钢笔,认认真真写起来,一行工整漂亮的蝇头小楷便跃然纸上。 为了应试教育,我从小就练这种“应试体”,写出来字就像打印机,印出来一样,标准三号楷体。 我本来底子就很好,只是刚重生,没有适应,有些生疏,写着写着便越来越快。渐渐的,我的呼吸平顺了,眉宇间的焦躁之气也消失了,每一次落笔提笔都不假思索,彷如流水般缓缓淌出。 万法归宗,所有东西最后都会同出一辙。 在我打篮球时,我已领悟,眼睛是跟不上速度,只有人心才比速度快,所谓人心就是意识。 只有心神合一,你才能做到,物及所向,身及所向。 简单点,就是球还没到,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指定地点。 写字也是这样,眼睛永远都没有手速快。 只有练到如臂使指,如指拈花,心神合一,神之所向,笔之所向。 如携万钧之势而来,却又如指拈花般轻巧,才能保证又快又准。 我渐渐的忘掉了对字形的关注,只想着我接下来要写什么字,竟然越写越快,越写越自如! 只见笔下墨迹,像黄河之水汹涌而来,越流气势越足,形成席卷一切之势。 这时候我的眼里只有字,我的心里只有字。 万籁俱寂中,只听到沙沙的写字声,没有人打扰,没有人聒噪,我沉浸在这白纸黑字之间,丝毫感觉不到枯燥,也丝毫没有厌烦,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之情,缭绕在心房。 我就像站在一个平静湖面中央,万物皆空,在与古人对话。 古人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我答:奔流到海不复回。 古人云: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我答:朝如青丝暮成雪 古人云:明月几时有。 我答:把酒问青天。 就这样在与古人一问一答,我感觉写过的古诗词,就像滔滔江水涌入我的脑中。 随便提问上句,我就能背出下句。 在写过一遍之后,我竟然把所有的文言古诗词背过了。 日月轮回,转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如果不是父亲敲门叫我,我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我洗漱了一下,整理好书籍就去上学。 在路上我买了几个包子随便凑合了一下。 走进教室时,早读已经结束,我把剩下的包子塞给丹丹。 就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虽然有点困,但是我还是打起精神,在老师讲解的过程中,在旁边注释出心得。 吴庆伟在旁边向我扔了好几个纸球,我正襟危坐,丝毫没有受到干扰。 他索然无味就自顾自得睡起来。 到了第二节课,是语文课。 大家刚行完礼,语文老师就直奔我而来。 走的太匆忙,在中间被谁的脚差点绊倒,他都没在意,直冲我而来。 关系已经无法缓和,就让他放任而去。 我把昨晚抄写的文章往桌角一放,就不理他,拿起一本练习册做了起来。 我做完了一套试题,抬起头,发现这货竟然拿起课本一字一字对照起来。 人的心眼竟然小到这种程度。 你爱对照,就对照,你查出我少写字还能把我杀了,通过昨晚的抄写,我的精神又升华了。 你威逼的越紧,我学的越牢固。到头来还是我占便宜。 再说,你既然一个字,一个字,对照,那证明我没有出现大问题。 语文老师真的还有点骑虎难下。 他本来今天早晨来,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可是当他翻开我的练习本,震惊了。 他教了这么多年学,还从没发现一个把字写的这么工整的学生。 越往后看,越惊心。 到了第四章以后,字体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 他差点叫出一声“好”。 他完全被别人艺术征服,心灵遭到重创。 他心有不甘,拿起课本逐句逐字比对。 当他比对完最后一个字,彻底崩溃了。 抄写整整三百多篇文章,竟然没有一个错字。 他辱骂,殴打学生,只是想在比他更弱小的人身上找到快感。 他生活太痛苦了,十年前他是受人尊敬的人民教师。现在他是被社会唾弃之人。 工作中,比他年龄小的都要当校长。 生活中,妻子变本加厉的咒骂,当着他的面和别人暧昧不清。 现在,就连他最瞧不起的学生都超过了他。 他的信念之墙一下子倒塌了。 他昏昏沉沉走出教室,走出校门。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平时一个人待的小山丘。 他在山丘上静静的坐着,虽他寒风刺骨,但他内心更冷。 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狼狈的样子,本想在山坡,待上一整天,可天不遂人愿。 坡下新盖的猪场味太冲了,刚才精神太麻木,没有感觉到,现在回过味。 “他妈的,连猪都欺负我。”我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 忽然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当他意识到掉进蓄粪,已经晚了,他越挣扎,陷的越深。 第22章 选拔 语文老师死亡的消息是在五天后传到学校的。 本来他是五年以后才去世,我的到来可能影响他的人生轨迹。 那天中午,我在上课苟副校长把我从班里叫了出去。 “你们语文老师走了,待会公安局的同志找你谈话,你说话注意点,别乱说。”李副校长好心提醒我。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 苟校长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 我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淡定了,因为前世我已经听说过语文老师猝死的消息,所以觉得很正常。 来到办公室,有两个民警,民警同志给我看了一下他们证件。然后问了姓名年龄等。 “11月15日,也就是星期五,你有没有见过你们语文老师何华。”一个民警问话,另一个民警做着笔录。 我沉吟了一下,缓缓的说道“见过。” “有人说,你们语文老师见到的最后一人是你?” “那天我是见到过我们语文老师,但我不清楚我是不是最后一个见过的人。” “你们语文老师和你有没有说过什么?” “没有”我干练的回答。 “好了,你过来看一下,签个字。” 我过去把字签了,按了个指印。 苟副校长又把秦丹丹和别的同学叫去问了话。 民警对我们的回答都很满意。他们只是过来走个流程,不想惹麻烦。 警察经过排查周围环境已断定,语文老师属于非人为性死亡。法医也下了结论:语文老师是在粪池窒息死亡。 人家家属只追究养猪场负责人,所以程序走完,就可以结案。 过了十几天,同学们组织去参加语文老师的葬礼。我把份子钱随了,但人没去。秦丹丹看我没去,她也没去。 随礼是做给别人看的,就算他死了,我也很厌恶他。 午休的时候,体育老师让人给我捎话。让我去办公室找他。 真实人红是非多,好好的午休被打扰了。 “咱们学校篮球队,要参加市级青少年篮球联赛。我给你报名了。”体育老师快言快语道。 这老师怎么这样,都不经过我同意,直接报名。 “老师,这个可能不行,你也知道马上就要高考。我没时间。”我婉转地说道。 体育老师疑惑的看着我,这也不能怪体育老师,因为体育老师在别的老师那里打听了一下我,别的老师都反映,我不好好学习,整天逃课。 “老师,我以前没好好学,落下许多课程,马上高考了,我得补回来。”我诚恳的说道。 “你也知道咱们学校没几个人打的好,这可关系到学校的声誉。咱们学校连续好几年倒数第一,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体育老师也是一脸无奈。 确实如此,我们县不管是体育、文艺、经济,甚至政治都很落后。别的县委书记上调市里都是副市长,秘书长。 我们县委书记上调,都是先要去别的县过渡一下。 我也陷入两难之境。 一边是学校荣誉,一边是自己前程。 “我也知道你很为难,我也是实在办法,今年如果再得倒数第一,学校的脸面就没地方搁了。”体育老师一脸惆怅的说道。 “这样,老师,我就不参加集体训练,将来的比赛,我选重要的决赛打上几场。”我做出了让步。 “那不行,初赛你也得打上几场,要不初赛就被淘汰。” 体育老师说的也是实话,太菜了,如果我初赛不打几场,跟本进不了二分之一决赛。 “可以,你把球员名单,让我看一下,我有空了,去看一下。”既然答应了,我就当仁不让的接管过来,要不最后得了个倒数第一,坏了我的名声。 “我正有此意,你就当队长,本来想让你当教练,但是人家文件上要求必须让老师当教练,领导当领队。”体育老师高兴的说道。 看来这体育老师是个敞亮人,如果他稍微做出不满情绪,我就打算“放水”。 毕竟学校荣誉没有个人前程重要。 我拿过名单,看了一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老师,这样,你让所有报名参赛的同学下午放学来操场,我们选拔一下,旁边的初中部有好苗子,也可以叫过来。” 我们把有些具体事务商量了一下,我就回到了教室。 到了下午放学,我直接去了操场。 操场上,没有一个人,这才想起,我平时在家吃晚饭,好多同学需要在饭堂吃饭。 过了二十几分钟,陆陆续续人都来了。 体育老师也来了,手里拿了个文件夹、尺子、跳绳。 体育老师,把队伍集结完毕以后,就放心的交给我。 我跨立在队伍正前方气聚丹田喊到:“立正、稍息。大家时间宝贵,我们只做简单测试。” 体能测试:做单足跳绳、跳远、摸高。 “技能测试:折返跑运球、投篮、滑步。” 我身先士卒,给同学把所有的项目做了一个示范。 条件艰苦,器材有限。 没有摸高器,摸到篮板算一档,摸到篮环算二档,篮环之上算三档。 篮球数量少,就一组做完,下一组做。 办法很土,但是绝对科学,每个项目测试两组,取成绩最高的。 在对照评分标准,算出每项成绩,最后得出综合成绩。 三十三个人,留下了十二人。 没被选上的人,围在周围,久久不愿离去,我看见他们失落的脸庞,有点不忍心。 “没有被选上的人,如果想参加训练,可以跟随正式队员参加集训。如果你们足够优秀,可以随时替换正式队员。”刚才还一脸激动的正式队员露出担忧之色。 下午训练结束,解散。 今晚我打算去校长家里走动一下。 下了晚自习,我直接回到店里。提了一袋米和一壶油。我都想好了,送烟送酒,作为学生不合适,送米和油就不一样,这是我自家卖的。 职工宿舍离粮油部很近,过了国道,往前走一百米就到了。 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提着东西出发。 职工楼,外墙是大理石磨砂面,楼道很窄 已经九点多了,外面太冷,人都猫在屋里看电视。 我上了二楼,正打算敲门,听见屋里传来吵闹声。 第23章 玄学 我停下了手。侧耳听了一下,听了大概。 好像校长儿子要高考,媳妇想让母亲搬到别的地方去住,校长不同意。 校长的儿子确实很优秀,在我们年级排名前五。 我就站在楼道里,手里提着东西,也不怕别人看见,说闲话。 一是这时候太冷了,没人出来。 第二,我经常给这栋楼送货,人们都认识我。 校长家我都送了好几次,所以就算有人问,我就说送货的。 过了几分钟,声音听不见。我吸了一口气,敲响门。 是校长的儿子给我开的门“妈,送货的。” 一个中年妇女懵逼的走了过来问我“今天没有要米。” 我笑着说道“我是来找苟老师的。” 说话的瞬间,我已闪身进了门。 校长正在看电视,转头看见我:“奕帆,你怎么来了。” 我把东西放在茶几旁,就自顾自得坐在校长旁边。 “苟老师,上次我给学校惹了麻烦,你帮我解决了,还来医院看我,我爸让我给你带点东西。”其实医院的事,跟校长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事情闹大,校长也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话由人说,我想咋说,就咋说。 “你爸爸太客气了。你们家生意最近怎么样。”校长很满意我的说辞。 “生意就那样。” “今天我看到你们体育老师,报上来的参赛名单,你表现可以啊,都当队长。” “好好表现,别一天出去乱跑,如果表现良好,到时候我亲自给你们带队。”苟副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了我一番。 苟副校长这人真不错,德才兼备,喜欢帮助后起之秀。 上一辈子我孩子一直在外地借读,我还为孩子学籍问题找过他。 既然贵人遇难了,我也得帮帮他解决一下家庭矛盾。 “苟老师,我上次在医院见你,叫了您一声“苟局长”您还记得。” “怎么了,你还想给我起个问号。”苟校长被我逗笑了。 “不是了,不是啦。”我假装解释。 “上一次我看见您时,发现您天庭饱满如玉壁一般,颧骨外扩,乃掌大权之兆。 所以我才会不由自主的喊了您一声苟局长。” “奥,你还会看面相。”苟副校长被我逗乐。 “我知道您不信,我这是小时候跟村里的一位老人学的。您官禄宫隐隐发亮, 必有贵人扶持,三十八岁之前,会调一级。从此官运亨通,如蛟龙入海,四十五岁之前必达处级。” 苟副校长被我说的一脸懵。 可是不远处正在嗑瓜子的校长老婆,却两眼放光的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 “八九不离十,最迟明年正月。苟老师会调自己。”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校长老婆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猛的走了过来坐到我身旁。 “你确定?”校长老婆最近天天给他爸说升职,她爸就是不能给一个准信。 “差不多,这种事外部大运也很重要。”我自信的点了点头。 骗人这种事,你首先自己得相信, 再说我也知道明年刚开学苟副校长就转正了。 但是玄而又玄的东西,你说的越模棱两可,别人越信。 “那你再看看我的运气怎么样”校长老婆彻底被我征服了。 “你的气运紧跟苟老师气运。我不方便多说,不然就会坏了苟老师的气运”我一本正经的瞎说。 狗屁,那还用说,妻凭夫贵,苟老师都当上了局长,你还不是局长夫人,这女人脑子是怎么长的,可能是凭借娘家的权势才嫁给苟老师。 “奥”苟老师的老婆有点遗憾。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再加一把火。 你的面相我不敢看,但是您儿子的面相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 真是文曲星下凡,贵不可言。 五官清秀匀称,皮肤白皙,头部方正,额头宽广,眼神炯炯有神。 看您儿子这气势,明年必中一甲,志在北方。 一甲就是状元,榜眼、探花。映射现代的前三名,人家孩子本来就学习好,不用我说都能考进前三名。 北方就是指京城,京城的大学,那还用我说。 校长老婆高兴的给我手里不停的塞瓜子。 我接着说:“人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您家出现“一门双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您家必有常年积善的长辈。” 我的目光朝柜子上的佛龛望去,久久没有收回。 校长的老婆朝着我的目光望去:“那是孩子奶奶请回来的菩萨。” 我顿了顿说道:“请回来,就要好好侍奉,神会保佑你的” “那是已经的。”校长老婆高兴的达道。 … 校长老婆拉着我的胳膊说了好多,唾沫星子点了我一脸。 我实在撑不住,但是我又得装出一副高人样。 “你们苟强,还在学习。”我得了个空,赶紧说道。 校长老婆听我说起了孩子,更来劲了。 … “我真佩服你们家苟强,那么聪明,还那么努力。我也得赶紧写作业,高三太紧张了。” 说完这些我不等校长老婆反应,就站起来。 “苟老师,我先回去了。作业还没写了。” “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给你爸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校长也站了起来,打算把东西给我还回来。 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拿回去,我赶紧打圆场“苟老师,都是自家的特产,不值钱,这么冷,我也不好拿。” 说着我已经自顾自得走出房门。 “兰兰你去给孩子拿盒点心,带点瓜子。”兰兰是校长老婆的名字。 校长夫妇客气的把我送出门。 我已经一周,没去面粉厂,明天星期天,我得去看看情况。 回到家中,想到人家校长的孩子资源那么好,还努力学习,我也不能落后。 我又学到了十二点。 这几天,都没人给我打电话,面粉厂运转绝对的良好。 钱已到位,货源充足,光等着收钱。 我喜滋滋的来到厂里,听着轰隆隆的机器声,我唱着小曲来到办公室。 我坐在靠椅来回转动,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心里特别舒畅。 摇着摇着,我都有点犯困。 我给会计打了电话,让他把最近财务报表拿过来,让我看看。 “陈总,你要的报表。”我刚打完电话,刘会计就神速送了过来。 第24章 发飙 我刚想夸他几句,看了一眼报表,就愣住了:“刘会计怎么光有进货额,没有出货额。”我疑惑的问道。 刘会计不好意思的说“老板我们还没有销售额。”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 “你们这一周没卖出去一袋。” “卖了,卖出去了五十袋,就是款没收回来。”刘会计怯懦懦的说道。 我有点难以置信,怒火噌噌的往上冒。 “那你们这一周都干什么呢?”我忍不住问道。 “我们在搞生产。每天都在加班的生产,没有人懈怠。”会计的声音像蚊子。 我真的忍不住了,一文件扔了过去“你们是猪吗?东西都卖不出去,还他妈的生产。” “去把所有管事的都给我叫来,”我气的在办公室打转。 会计走后,我又把椅子砸了。 没过五分钟所有人都来了。 我站着,所有人也都站着。 我直接就开骂了。 “我刚才本来很暴怒,但是看见你们这群猪以后,我就不生气,我怎么会被一群猪惹怒了。” 我想问问,你们脑子何在,良心何在? 我很信任你们,把这么大的厂交付给你们,从不过问。你们就是这么经营的。 我想问一下,下个月工人工资怎么发。 “刘会计,来,你告诉我,怎么办” 刘会计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平时的我都是一副温文尔雅,哪像现在这样,像一只狂怒的狮子。 从现在停止生产,发动所有工人都去搞销售。 对工人我没有要求。在场所有人听着,在下周六之前,每人必须卖出三百袋面粉,每卖出去一袋,提成二毛钱。 我画风一转又说到“完不成任务的,就去车间当工人,你也可以选择“走人”。 以后都是这样“能者上,庸者下。” 我现在重新分配一下工作:浅苎和老刘一组,我和王凯一组、王俊和老张一组…… 每个组在分配三个工人。 现在所有人都出去搞宣传,干销售。 浅苎,老刘通知加工厂连夜给我们设计一款五千克大小的袋子,包装要精美。 “老板,加工多少数目。”萧浅苎低声的问道。 “先按一千个加工。” 王俊你的战友都分配在政法系统,你去联系他们,就说我们面粉厂,要搞一个“冬季送温暖活动”,给一线的干警捐一批物资。 老黄和刚才一样,你去联系残联。 老王你去联系养老院。 老郑你去联系妇联。 … 王凯,你去车间告诉工人,这批面粉不要添加任何添加剂,把罗网调细点,做成高纯度精粉,等袋子一到,连夜装袋。 王俊你忙完以后和我去趟市里。 最后我把目光转向萧浅苎。 萧浅苎留下,别的人,各忙各的去。 等大家都走后,我严肃的说道:“浅苎,你令我很失望,但是我忍住了,没有在人群处批评你。 你作为销售经理,却没有担负起应有的责任。 工厂都成这样了,你不汇报,你也不想办法。 萧浅苎眼睛都红了,但我没给她好脸色。 “你去忙。抓紧把东西加工出来。顺便联系一下电视台和报社。让他们给我们做一个独家宣传”我严肃的说道。 一口气说了一个多小时话,我都快虚脱了。 从重生到现在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但是还有个电话必须打。 我给苟校长打了个电话,大概意思是面粉厂搞慈善捐助,想给学校的贫困老师捐献一批物资,让他顺便在联系一下其他几个学校。 当然了这都是以我爸名义联系的,暂时我还不想让学校知道我的事。 苟校长当然高兴,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我总结了一下,面粉厂以后不能再往里面投钱。 虽然效益比较稳定,经营得当不会亏本。 “民以食为天”什么时候都不会面粉厂过气。 但是缺点投资大,周期长。 而且饮食行业存在高风险,一个不留神,发生点食品安全问题,就导致几十年的口碑倒塌。 王俊忙完以后,我们俩就直奔市里。 来市里,也是为了宣传需要,我想制作一批传单,挂历,横幅。 我和王凯骑着摩托车在市里,转了一圈。 广告店倒是有两家,就是达不到我的要求。 后来经人介绍,去了一家印刷厂。 走进去一看,印刷厂更冷清,就剩一个师傅和他徒弟了。 “师傅,咱们厂还能印刷东西嘛。”王俊问道。 “能是能,不知道,你们想印什么。”师傅客气说道。 王凯把大概情况向师傅描述了一遍。 师傅高兴的说道“可以,可以”。 年轻师傅排版,老师傅负责操作机器。 年轻师傅正在使用电脑排版。 我当时就产生了兴趣。 “你还会使用电脑,”我好奇的问道。 年轻师傅骄傲的说:“这有什么了不起,” 我确实有点吃惊,来到这个世界我还没有见过电脑。 以前天天对着电脑,看见电脑就想吐。 忽然看见一台电脑,确实很新奇。 我站在电脑后面,发现用的还是“dows95”。不由得笑了。 小师傅看见我笑了,还以为我在嘲笑他,就讽刺道“你见过电脑嘛,你还笑。” “还真没见过你这种电脑。”我故意逗小哥。 “知道就好,全市也没几台。”小哥得意的说道。 “电脑好是好,就是你这打字速度也我太慢了。”我故意揶揄小哥。 “你见过电脑吗?还说我打字慢。你是不是乡下来的。”小哥有点恼怒。 我最讨厌城里人,瞧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一听这话我有点恼火。 “我下午还有急事,你让开,让我来打字。” 小哥扭过头来,不屑的看着我。 我向王俊努了努嘴,王俊上去一个擒拿,就把小哥锁在旁边。 “小心弄坏我的电脑……” 小哥还没说完,我就坐在电脑旁噼里啪啦,敲开了。 一边敲键盘,一边还不忘叮嘱王俊手放轻点。 王俊和小哥被我这一手彻底镇住了,两人都松开了,呆呆的看着我,就连操作机器的老师傅,也凑过来看热闹。 “师傅我们真有事,你去操作机器”我一边敲键盘,一边嘱咐师傅。 “奥、奥”师傅恋恋不舍的走开。 第25章 购买印刷厂 我一边打字,一边转过头问道。 “师傅你们这厂,机器这么好,怎么没生意。”我问出了藏在心里的声音。 “绷提了,厂子效益还挺好。但由于税务问题,厂长被拘留,没人管,就停产了。”老师傅懊恼的说道。 奥,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上次贷款吃了亏,最近我一直听收音机,对国家整治金融和税务的政策挺了解。 以前,为了搞活经济,政策放的开,“白猫黑猫抓住老鼠都是好猫。” 现在经济上了正轨,就要对偷税漏税行为,严加打击。 “像你们这种小厂,也不在国家重点打击范围内,只要把税补缴,就可以啦。” “关键我们厂,刚换了设备,没钱啊。” “你们老板现在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在派出所关着。” ”待会弄完以后,你把我去带到派出所,我想见见你们厂长。 “你见我们厂长做甚?” “这个你先别问,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带我去,我少不了你好处。” 我在说话之间,所有的字已经录入上去了。 我转过头要小师傅排版时,小师傅已经石化了。 他见我几个手指像弹钢琴一样飞快的舞动,已经被震撼住了。 “你这是在哪里学的,能教教我嘛。”小师傅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唯手熟尔,无他。我这是经过几十年如一日的训练才达到这样的境界。”虽然有点装逼,但是说的都是实话,前世修了几十年电脑,面对电脑都想吐。 “切,你才多大”。小师傅鄙视的说道。 我也没和他计较,催促师傅们赶紧干活。 样板出来以后,虽然没有达到我的预计要求,但这也是目前所能达到的最好样品。 我拿着宣传单,对王俊讲解到“这一张设计精致,是平时我们在广场搞宣时用的。” 这一张设计风格简单的,是我们在农村宣传时用的。 王俊指着风格简单的宣传单问道:“你这宣传单上写的什么意思?” “咱们农村现在好多人都出去务工,家里就剩孤寡老人,他们行动不便,所以我想到用麦子换粮食这招。”我解释道。 “就是他们直接用小麦来我们厂换面粉。不瞒你说, 我们已经没钱购买小麦,只能用这招来解燃眉之急。” 这个传单内容简单,就两句话,“小麦换面粉,一百斤换七十斤”,底下留了厂址和电话。 给王俊解释完之后,我让他马上回去组织人进行宣传。 厂里也没生意,师傅们索性关了门,我们就去派出所。 我也见到了印刷厂老板。 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中,印刷厂老板头发梳的板正,皮鞋擦的锃亮。 看来能在九十年代成功的人士都不简单。 民警知道我是来缴钱的,就允许我和老板谈话。 我们两个在派出所谈了半个小时,竟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把我的来意说了一番。 老板思考了一番,痛快的答应了。 时间紧迫,我向民警借了几张纸和笔。在临时看押室把合同签了。 “你打算以后做什么?”我看这老板有点气度不凡,打起了爱才之心,有点想收编他。 “兄弟,合同已经签了,我也不瞒你了,我们这边大环境不好,文化娱乐没有生存环境。我打算去南边发展。 其实,我这么多年手中还有点钱,不想缴税,是想等政策放宽一些,另外确实也没生意。” “老哥,你不够意思,等我买了,你才告诉我”。我打趣道。 “要不反正钱也没给,我把合同撕碎了。”老哥诚恳的说道。 “没事、没事,事在人为”我赶紧制止。 “兄弟,你有魄力,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厂里还有一辆快要报废的面包车,你拿去用。” 我俩到了银行,我把卡上所有的钱取出来,在把以前卖银元剩下的钱,凑起交给了他。 最后,我俩在银行门口来了一个大大拥抱,从此各奔东西。 我现在一无所有,卡是我爸的卡,如果让我爸知道,非气死不可。 我现在未成年,好多手续不好办理,厂子也是以我爸名义买的。 我爸现在名下两个厂,一个批发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们三个在附近的面馆凑合的吃了一顿。 “王俊,你把事情办完了没有。”我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 “刚办完,我打算去吃饭。” “饭,你来市里吃”。下午还有急事。 幸亏县城离市区也就五十里路,也就半个小时车程,不然今天非把王俊冻死。冬天骑摩托车,可不是好玩的。 我们回去时,王俊已经等在印刷厂门口。 “王俊,我把印刷厂买了。最近咱俩可能要在市里待一段时间。你去把面粉厂的事交接一下。” “啥”王俊还没反应过来。 我没时间和你解释“你去把院里的那台面包车试试,看能不能启动。”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小赵你去把这句话打印成标语。在厂里醒目位置都给我贴上一张。” “老孙,你去把机器检查一下,待会我们就开工。” 我坐在电脑脑旁,开始构思。 其实,在买厂之前我就想好了厂子的出路。 我最近一直在学校,发现这个年代的学习资料少的可怜,有的科目,还有薄薄的一套试题。有的科目,只有课本和课本后面的试题。 所以我决定倒卖试题。 我坐在电脑旁,打开初三数学课本,文如泉涌,思如潮水。 犹如大学生做幼儿园试题,1+1等于几。 科比和小学生单挑,砍瓜切菜,没过一个小时我就编写完成。 数学是我的强项,我就先编写一套初三数学试题,试一下效果。 我总共编写了七套试题,五套单元试题,一套期中试题,一套期末试题。 虽然,起草的快速。但是绝对科学。每套试题按照难度系数占比,基础题占百分之五十,中等难度题型占百分之三十,高难度题型占百分之二十。 编写完成后,抓紧让两个师傅印刷。 第26章 倒卖试卷 “王俊,面包车怎么样。”我看见刚下车的王俊。 “凑合着还能开,我刚才把机油和和挡风玻璃换了。”说着王俊把发票递了过来。 我尴尬笑了,“王俊你先把发票拿着,等过段时间把钱给你,要不你去把摩托车卖了。” “摩托车,才是你新买的。”王俊不解的问道。 “没办法,资金周转不开。” “算了,我先垫付,如果你需要钱,我还有一些复员费借给你。” “不用了,就这一两天,就有钱了。” 没过一个小时,七十套试卷就印好了,我有点失望,没有封面,纸质也很差。 没办法条件有限,先试一下。 我们几个把印好的试卷打包,装上车。 “你俩先去休息一下。晚上可能还要开工。”我叮嘱两位师傅。 我们风驰电掣的来到二中, 把后备箱打开,试题摆好。 等学生下课,陆陆续续的出来。 学生只是偶尔瞟一眼,没人上来问价。我俩就傻站在车后。 “王俊你来吆喝两声。” “我喊不出声。”王俊竟然有点害羞。 气的我翻白眼“最新的高三试题,每套只卖一元钱。” 我朝着路过的学生喊道。 有几个学生在我的吆喝声中,围了过来。 “王俊,给同学们每人递一本。” “最新的高三试题,每套只卖一元钱。” … 我不停吆喝,开始已经有同学购买。 “叔叔,有没有英语试题。”一个同学买了以后,又问我有没有英语试题。 “卧槽,我还没有你大。”我在心里腹诽。 “今天没带,明天就有了。”我热情的说道。 “全新的高三数学试题,每套只卖一元钱。”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有问价格的,有问有没有别的科目试题。 晚饭还没结束,七十套试题,就被一扫而空。 有的同学甚至遗憾自己没有抢到。我只能给他解释说:“明天还会有的。” 回家的路上,王俊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赞不绝口。 王俊中午来的时候还一片阴霾,想自己出路。现在看我这么大本事,又彩虹重开。 王俊退役以后,没有背景,一直在家闲呆着,是他哥求我,把他叫到面粉厂上班。 面粉厂一直不景气,他也感觉自己前途灰暗。 “王俊,你还有多少战友闲待着。”我询问道。 “挺多的,有十几号人。” “你现在把车开回去,有多少战友,你给我找多少人。明天早晨六点之前带到工厂来。记着一定要六点之前带来。”我强调道。 “你找那么多人干嘛。”王俊疑惑的看着我。 “这个你先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 我回到厂里,叫醒两位师傅,开始动工。 正在我忙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是面粉厂打来。 “喂,哪位?” “陈总我是浅苎。” “有事吗?” 中午我们联系好了了五个捐赠单位, 预算了一下需要三百六十袋面粉。 刚才,五千克的面粉已经封装完毕,总共加工九百袋。 明天我们就开始大力宣传,一部分在安排去村里宣传,另一部分安排去广场、商业街等地方宣传。 另外每个员工拉来一百斤小麦奖励五毛钱。 … 星期三电台和报社采访,你能回来吗? “我回不去,你和王凯去,别忘了给记者好处。我正忙着,先挂了”萧浅苎这次学乖了,给我及时汇报工作。 打完电话,我又投入到紧张而又忙碌的工作当中。 因为上午已经印了一套,所以这次两位师傅工作起来更加行云流水。我负责在给两位师傅搞后勤。 买饭、装订、搬运。 等搬完最后一捆试卷,我已累的抬不起腰。 我硬撑着想去宿舍睡会,宿舍的环境太差了,满地的烟头,一股子怪味。 算了,还是不睡了。我去编写初一和初二的试题。 初一和初二没有进入复习阶段, 试题我就按照课文,每一节,每一节的往过编写,每一个单元编写一套测试题,期中和期末各一套,基础题占的比例比较多。 因为编写详细,所用纸张比较多,我打算卖两元钱。 第二天早晨,天没亮,王俊带着十几号人,已经到厂门口。 “你把人分成两组,一组城东,一组城西” 见到中学就放下来一个人。 和昨天一样,赶在早晨学生上学之前,把所有人安排到位。 面包车塞得鼓鼓的向城西开去。 “孙师傅,你在给我找一些人。”我对印刷工老师傅说道。 “没问题,咱们厂原先的师傅都闲着,”孙师傅高兴的说道。 “找几个人?” “多多益善”。我坚定说道。 王俊从西城送人回来,我一看时间都快七点。 面包车上塞满了东西和人。我就坐在王俊战友怀里,这个面包车除了号不响,啥都响。 幸亏,二中离的最近,我赶紧下来透口气。 王俊送人去了,我一个叫卖。 我一边给嘴里塞包子,一边介绍。 好多同学今天都是慕名而来,由于人多了,我只能站在旁边忙着收钱。 中学生还是非常纯洁,没有人偷拿试卷。 到了上课时间,终于消停了。 我也能休息一下,连续的奋战,我已精疲力尽。 但是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你就得抓住机会。不然到了淡季,又懊悔不已。 我正闭目养神时,忽然有人打断我的悠闲。 “这是你卖的”我睁开眼, 看见眼前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带了一副金丝眼镜。 “是的,你要买?” “我不买,我随便问问。我是初班数学老师,看见好多同学都在用这个试卷,我就来看看。” “奥,没事你随便看。”我客气的说道。 “你这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警惕的看着对方。 “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奇问问,这题编的挺好的。”眼镜男赶紧解释道。 “嗯”我只答了个嗯在弄不清楚对方目的之前,我不敢轻易开口。 “你不上课,待在外面干嘛呢?”忽然一个中年人对眼镜男说道。 “我买份试卷打算给学生讲。”眼镜男解释道。 第27章 招兵买马 “我看你就是偷奸耍滑,整天瞎溜达,把你调到山要乡,惩罚都是轻的。”中年人得理不饶人。 我明显感觉眼镜男的气往上涌。 “我看就得直接开除。”中年人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刚说完,就像点着火药桶,眼镜男拿起手中试卷就朝中年人砸去。 觉得不解恨,又拿起地上的试卷朝中年人砸去。 这些都是电光火石之间,我都没反应过来。 我赶紧过拉住小伙,以防他把我的试卷毁坏。 我这一拉不要紧,对面的中年人又拿起地上的试卷,朝小伙砸来。 这他妈的怎么了,我的试卷招谁惹谁了。 我只能放开小伙。 小伙就像脱缰的野马,上去就和中年干起来。 我一看,再不拦住就得出人命。 赶紧把两人拉开。幸亏路过一名老师,把中年人也拉走了。 我把小伙扶到石头上坐着,小伙现在哪有刚才勇猛样子,像霜打的茄子。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可以殴打领导。”我劝慰道。 小伙竟然抽泣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 小伙这一招,把我弄得手足无措。 一个大男人得受了多大委屈,哭成这样。 小伙向我诉说这么多天来的委屈。 这小伙名叫槐景隆,名牌师范大学毕业,毕业以后就分配在二中教书。 和她一起分配进来的一共两人,可是今年的转正名额只有一人。 对方只是大专毕业,原本槐景隆最有希望,但是人家女孩背景强大,买通了校长,就是刚才那个中年人。 校长也会做事。 就把槐景隆安排到山要乡去上班,因为那里也有一个转正名额,山要乡是全市数一数二穷乡,可能路都没通。 槐景隆刚毕业,没经验,觉得自己受欺负。 就经常在同事面前说怪话,这事就传到了校长耳朵,校长就在大会上被点名批评了一下。 换成职场老油条,你爱谁谁,我就当没听见。槐景隆同志可不这样想,直接跑去和告密的同事吵起来,甚至动了手。 以前大家都知道校长行贿,但没人挑破,现在都成明面上的事,校长的脸面没处搁。 校长看见他就膈应,只能隔三差五的找事,把他撵走。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关切的问道。 “大不了辞职,我本来就想辞职,我的好多同学都去了南方发展。”槐景隆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来这怂还是个硬汉,刚才小看了这怂。 “你看见那些试卷了吗?”我指着地上的试卷。 槐景隆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些试卷是我自己编写的,我在二中不远处买了一家印刷厂。你如果愿意,可以去我那里上班。”我看着一脸懵逼的槐景隆。 “哎,听见了嘛,去不去”我朝懵逼的槐景隆喊道。 “你说这些是你编写的”槐景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不光这些,我还编写从初一到高三的试卷。”我吹牛逼。 “什么,真的”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郑重的点头。我就喜欢装逼的样子。 谁如果打断我装逼,我就像便秘一样难受。 “去不去,一句话”我坚定的问道。 “我还有手续没办” “那就赶紧去办。” 槐景隆走到一半,又跑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问道。 “不办了,咱们现在就走,反正我也没转正,没什么要紧手续。进去又得面对那些鸟人。”槐景隆也是个痛快人,说走就走。 “反正都要离职,要不,你进去,把那鸟校长再打一顿。”我不怀好意的说道。 槐景隆笑着说道“算了,在打人,我也得被关进去。” “其实,有时候,比挨打更难受的是你剥夺掉他最看重的东西。”我淡淡的说道。 槐景隆疑惑的看着我。 “你们校长最看重的是什么?”我慢慢引诱道。 “那还用说,是他校长位子。”槐景隆脱口而出。 “那你就把他的校长位子,搞下去。”我说道。 “怎么搞?”槐景隆一脸疑惑望着我。 “怎么搞,还用我教你,你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掌握或者见到过校长的一些劣迹。”我问道。 “没有。”槐景隆想了想说道。 “怪不得人家欺负你,排挤你,你都不知道人家底细,你就敢和人家硬刚。”我数落道。 槐景隆被说到心坎上,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到底,想不想抱负你们校长?”我郑重的问道。 “想,整死他狗日的。”槐景隆咬牙切齿的说道。 “走收拾东西,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我说道。 反正也快卖完了,我就把剩下的卷子收拾了一下,和槐景隆去了一家最近的饭店,边吃边聊。 “你们学校谁和副校长,关系最差。”我问道。 “那当然是副校长,副校长学历高,能力强,最看不惯校长这种官僚主义作风。”槐景隆答道。 “你和副校长关系怎么样?”我问道。 “还可以,我被调到偏远地区,副校长还安慰鼓励我。” “你知道副校长家里位置嘛?”我问道。 “具体位置,不清楚,领导都住职工单元。”槐景隆回答道。 “吃快点,咱们去你副校长家里。” 槐景隆一听要去副校长家里,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碗里的面。 “我们带条烟。”边说边朝商店走去。 槐景隆在后面犹豫不前。 顾及没钱,我也没理会他。 我买了条红塔山揣在怀里。 “副校长最讨厌送礼。买这个不合适”槐景隆忐忑不安的说道。 槐景隆就是一个职场菜鸟,不懂人情世故,我懒得理会他,径直走去。 在职工院内,我问了看门大爷,副校长家的地址。 就自顾自得朝副校长家走去, 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岁的妇女,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副校长一家正在吃午餐。 “景隆,你来了,快进来。午饭吃了吗?”副校长热情的招待我们。 “校长,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槐景隆这时候也不胆怯了。 副校长思虑了一下,把我们带到了卧室。 我从怀里掏出了香烟,副校长推脱了一番。 我硬给放在床头柜上,副校长一看这样,嘴上虽然推辞但是却没行动迟缓。 “景隆啊,你和校长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太冲动了,你怎么能当众殴打校长。以后调到新的岗位千万别这样。”副校长虽然嘴上批评槐景隆,但是言语之间没有丝毫责怪,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我一看有苗头,赶紧说:“副校长今天我们是来辞职的,景隆打算辞职下海了。” “景隆好好工作,你不干,跑去胡闹,虽然调到乡下工作,但也是有编制的。”副校长有点惋惜。 “今天,我们就是感谢您的,我们偷偷来的,怕别人看见给您带来麻烦。”我故意拱火。 “我怕他,要不是家里人拦着,我早把检举信递到纪委去了,他满身是屎,我还嫌臭。”副校长气愤的说道。 “副校长,反正景隆也不干了,你就把检举信给我们,让我们去纪委揭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我缓缓说道。 副校长有些犹豫,有些为难。 我赶紧加一把火:“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出卖你的,我们只会感激你,你想啊,是他砸了景隆的饭碗,景隆和他不共戴天。怎么会出卖您了。” 副校长想了一会儿,像做出来重大决定。 “好,给你们,他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还一天打压排挤我。我早都恨他入骨。”副校长说着,打开衣柜,从棉被里面取出一个袋子。 从袋子里面取出好几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字。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这罪状可真不少啊,大到贪污建校款,小到猥亵女老师。 “校长,你去找几张纸来,我誊写一遍,这样将来就算查找,也找不到你头上。”我说道。 副校长本来还有点忧虑,现在彻底放下心来。 我很快就誊写完了,还把和副校长稍微有点关联的删掉了。 看的副校长大为赞赏。 “我们就不留了,您去门外看看有没有人,如果没有我们就溜走了。”我警惕的说道。 “不怕,我也豁出去了。”副校长豪迈的说道。 “还是去看看,省得打草惊蛇。”我说道。 我们悄悄的溜出了副校长家门。 等我们走后,副校长的媳妇急忙跑过来,问我们来干什么的。 副校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给媳妇说了一遍。 “老黄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怎么跟着一群年轻人胡闹啊。”副校长媳妇悲愤的说道。 “你不懂,就算我今天不举报他,他也会害我,我听我教育局的同学说,他已经向局长说了好几次,要调离我的事。我不先发制人,迟早落得和景隆一个下场。”副校长气愤的说道。 “你们校长怎么这么坏呀。”副校长老婆愤恨的说道。 “谁让我为人正直,挡了他的财路。”校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和景隆出了门,就回到印刷厂,让小师傅把手抄稿复印了五份,装在五个信封里。 下午政府部门上班了,我们先去区教育局投了一份,再去区纪委投了一份,再去市教育局投了一份,再去市纪委投了一份,再去扫黑办投了一份。 最后我们回到了厂里,中午槐景隆没仔细打量这个厂, 现在看见破败不堪的厂子,明显有点失望。 我安慰道“厂子刚接收,我把钱都用到刀刃上,你看我新购买的电脑和机器。” 槐景隆看见电脑和机器后,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赞赏道:“看来你是个干实事。” 一边说,一边抚摸电脑。 “要不试试”我说道 “以前我用的都是“dos”系统,这个还没用过。”槐景隆不好意思的说道。 正说着老孙带着一群人进来了。 “老孙你知道这附近有租房子的,就是租整院子那种” 老孙告诉我,附近的粮食站空闲着。 老孙你让大家先休息一下,我把房子租下来以后,你带大家过去把卫生打扫一下。 我骑着摩托车,和景隆去租房。 站长接待了我们,我向他说明了来意。 站长考虑了一下,觉得房子一直没人住,偷偷租出去还能给单位,搞点福利,就痛快的答应我们。 这是一座五层老楼,每层有十几个宿舍。 正好作为办公地方合适。 一楼做厨房和仓库等,二楼作为办公地方和宿舍,三楼全做成宿舍,四五楼先空搁着。 王俊今天专门给各点上,补货,那个地方卖完了他就去送。 “王俊你先别送了,去旧货市场买些架子床回来。” “老孙你带大家把卫生打扫一下。” “景隆你去给大家买点扫帚等日常用品。” 到了晚上,外出干活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槐景隆充当临时会计,把所有货物清点入库。 大家浩浩荡荡来到宿舍,我让人熬了一大锅排骨汤,里面只放了萝卜和白菜。 大家热火朝天的吃起来,有的筷子上,串了三个馒头,有的人手里抓了两个馒头。 高谈阔论伴随着,吸溜吸溜的喝汤声,好不热闹。 吃完以后,直接发钱。 我从夹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钱。 我负责念名字和发放钱数, 景隆负责发钱。 王俊二十五, 黄师傅和魏师傅二十五, 槐景隆二十五, “我啥都没干,拿这么多不合适。”景隆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让你拿,你就拿上。” 豆大成二十, 李海燕二十, … 外出干活的每人发二十。给下午打扫卫生每人发了五元。 现在出去干活一天才七元钱,现在轻轻松松拿到二十元。 第28章 爱惹事的人去哪里都惹事 每个人都乐开了花,尤其下午打扫卫生的人。他们只是给自己房间打扫一下卫生,就获得五元钱和一份日常用品。 人性就是这样,你得让他感受到切实利益,尤其在紧要关头。 你每天都给他发钱,让他感受实实在在利益。不用你说他,他自己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大家都很累,我在只说两句:“王俊以后负责销售,孙师傅负责生产。” “如果你们还有战友没工作,可以介绍过来,另外车间在招一批人。” 景隆留下,其他人 散会。 “景隆,你去给厂里找一批编写试卷的人。” “都有什么要求?” “当然在职名师最好,如果没有,你就去找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或退休老教师,高级教师最好,。” “晚上你去让孙师傅给我们每人都印发一盒名片。” “你看咱们还缺什么”我问道。 “咱们缺个会计。我不能总当临时会计,我不会报税。”景隆建议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明天就去找。 “还差个什么?”我又问道。 “你差个秘书。”景隆坏笑道。 “卧槽,你是不是想说,我差个女秘书,我都创业未成功,就想起及时行乐。” “咱俩去厂里,我昨天编写了几套初一到初三的试卷,你把一下关。” “你编写的试卷,还用的着我把关。” “别开玩笑,说的是认真的。” 我俩来到厂里,上夜班的工人已经开始干活了。 景隆看了以后,把个别地方改写了一下。就拿去让工人印刷了。 “今晚上,你加个班,再给设计一套高一,高二的试题。我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下,你编完了叫我。” “今晚我们就把初一到高三的数学编完,明天你找的人一到,我们就开始编写所有的课程。” 景隆也是个有志青年,也存有一番抱负。 听了我的话像打了鸡血,埋头苦干去了。 这几天连连珠转,身体有点吃不消,我赶紧在办公室眯会。 到了,十二点,景隆叫醒我,我去审查了一遍,发现景隆编写的挺好的,果然是名牌大学毕业。 “大家抓紧去吃饭,黄师傅你明天去找两个厨师。”我向往宿舍走的黄师傅说道。 “好的,陈总,我明天就去找”。黄师傅说道。 初一到高三所有数学试卷都印出来了,大家更忙了。 “王俊,下午把钱收上来,你去买一辆货车。” “今天早晨你看大家那个狼狈样。太危险了,让交警发现全都得扣留。” 以后面包车专门送人,货车跟在后面拉货。 十一点多的时候,景隆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女孩。 “陈总,我给你找了一个秘书。是我的校友” 我一下子被这货气笑了:“我让你招人,你就给我招回来一个人。” “我让你招的是编写员工,不是秘书。”我都无语了。 “我这同学家境不好,急需要一份工作,我就找来了,”景隆解释道。 我全身打量女孩一眼,女孩害羞低下头。 这景隆什么眼神,这女孩虽然穿的淡雅,但是身上的衣服都价格不菲。 现在我也没心情揭穿这些了。“那就先留下。”我淡淡的说道。 “我找了一大圈,不是说让他看看,就是不想来。”景隆辩解道。 “退休教师”我问道 “我没有认识的退休教师。” “那大学生”我提高了嗓门,我实在有点忍不住,如果不是他同学在面前,我都发飙了。 “现在到了战争的关键时刻,人都压上去了,你给我说大家枪里没子弹。” “陈总” “你先别说话”景隆的女同学刚要说话被我一嗓子吓回去。 我一看人家女孩刚来,还不是我的员工。有点不好意“对不起啊” “陈总,我是想说我认识退休教师,而且是全市最好的。” “你认识。”我疑惑的问道。 “我认识”女孩坚定的说。 “我有个亲戚是教师,院里住了许多退休教师,我给你找几个。” “景隆你去找大学生,你同学去找退休教师。”你俩把摩托骑上,我看了一眼院里的摩托。 交代完了这些,才想起来市里有段时间了,还没去看望三姐。 三姐自从上次为了躲避无良男友骚扰,来到市里,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我来到三姐的出租屋,幸好三姐今天没去上班。 “你怎么来了?”三姐很激动。 “我来市里,有点事,顺路来看看你。今天没去上班。”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就来气。我不干了。”三姐气鼓鼓的说道。 “不干了,就干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正好我这边有个工作你正合适。”我安慰道。 “不干就干了,我早就受受够了那。关键她还扣我工资。我就满打满算干了一个月,她就扣了我半个月工资。我和她理论,她还没骂我“骚货”。” 三姐越说越激动。 “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不就半个月工资嘛,我给你补上。”最近比较忙,我不想惹是生非。 “你为啥给我补上,显得你多有钱,再说不是钱的事,是我咽不下这口气。”三姐越说越亢奋。 “行了,我知道,你先冷静一下,今天我过来,是有个重要的事给你说。”我真的烦了,她怎么总是这么冲动,在哪里都不消停。 “王俊你知道不,王凯的弟弟,在一中门口开了书店。打算找个导购员。我看你合适,就给她说了。” “可以,可以,反正我现在也没工作。” “你收拾一下,把房子退了。我们现在就走。” “这么着急,我的房租可能退不了。” “退不了,就退不了,不要了。赶紧走。” 我骑着魏师傅的摩托车,和三姐去一中的路上。 在路过一条不知名的街道时,三姐说她想买点东西,让我带她下来。 我把车停在路边,看见三姐进了一家小菜馆。 当我在路边等的,正不耐烦时,忽然看见三姐和一个女的互相扯着头发,嘴里还互相谩骂。 第29章 一份酸辣土豆丝米饭随便吃 一个中年男的,忽然从里面跑出来,把三姐死死拽住,说是拉架,其实是拉偏架。 我一看三姐要吃亏,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 “你给我闪开。”我一把拉开了男的 女的又上来抓挠,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往后拧了一下,痛的她一声尖叫。 我把三姐护在身后,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你和你的野男人…”那个肥女人放声咒骂,但是看我阴冷的眼神,不敢靠前。 我拉住三姐的手,转身就走,不想和这些无赖,多做纠缠。 “有种别走…”后面传来杀猪般嘶吼。 我大概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三姐没有听我的劝告,咽不下这口气,和别人打起来了。 在路上我一句都没说,三姐看我不说话,吓得也不敢说话。 到了一中门口的书店。 我把车停好,往前走,转过身一看,三姐还愣在原地。 “走啊” “你看我这副模样,那好意思见人。”三姐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都被她气笑了:“现在知道丢人了” 赶紧走,里面没人,你是店里唯一的导购。” 这家书店,是我的一个试点。 总是打游击,太不正规,我打算创立自己的品牌。 这个想法我一直都有,最近公司势头正盛,我打算借着这股势头,实施这一计划。创办我的图文系列。 图文系列:“图文”书店 “图文”印刷厂 “图文”广告传媒公司 我这人不会起名字,那天开会,讲了一大堆,听的大家热血彭拜,等实际进行时,才发现还没有起名字。 我看见图纸上的插画。有图有文字,随口就起了一个名字“图文”。 这个试点,选在一中,是因为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重点中学。 拥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学生在一万人左右。 旁边还有一所“海燕”小学,人数我们也没具体统计, 店里主要销售产品就是我们自编的试卷。 我们后期将持续招人,强大我编辑团队。 满足我们的自产自销。 我不想告诉任何人自己买了那么多厂,所以就以王俊的名义,邀请三姐加入。 安置好了三姐,我出门给王俊打了个电话。虽然有点烦三姐,但是也不能让外人太欺负她。 “王俊,延东路上有个川菜馆,就是点菜需要钱,米饭随便吃那种。大概在邮政局旁边。这家店老板娘和我三姐闹了点矛盾。你去处理一下,记住千万别动手。 你每天中午和晚上,带上几十名工人去川菜馆吃饭,每次只点个酸辣土豆丝。 告诉工人每多吃一碗米饭,奖励五毛钱钱。” “奕帆,中午我们都在外面跑,回不来。”王俊说道。 “你最近让别人去送货,你就专门搞这件事,外面干销售的回不来,你可以让工厂的工人去嘛。” “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干的漂亮。”王俊斩钉截铁的说道。 到了下午,景隆只带了两个大学生回来。 说实话,我对槐景隆的能力有点怀疑。 你高薪聘请不来教师,你都高薪聘请不来刚毕业的大学生。 管吃管住,专业对口,工作轻松,高薪诱惑,一天出去都能诱惑几十人。 什么能力,放什么位置,他在我心里的份量一下子减轻。 我正失望时,一辆大巴从外面缓缓驶入院内。 景隆的同学从大巴上率先走了下来,后面跟了一大群老头老太太,高兴的有说有笑。 “陈总,这是我招来的退休老教师。”景隆的同学一脸喜气洋洋。 我高兴的上去和老人一一握手。 考虑到老人们年龄大了,上下楼不方便,上午,我命人把二楼腾出来,作为老人的办公和休息区。 我在前面带路,把大家带到二楼会议室。 我不敢托大,自己坐在下首位置,给老人们端茶倒水。 我简短的介绍了一下,工作内容。 老人们热情很高的说道“我们干了一辈子教育事业,在家里闲不住,就是想在发挥点余热。我们一听夏夏说,我们就来了。还有好多腿脚不便的来不了。”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很高兴,老一辈人的情操还是很高尚。 人家帮了这么大忙,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现在才知道,景隆的同学叫夏冬瑾。 夏冬瑾给我一一介绍了老人所教的专业。里面竟然有两位大学教授。 级别这么高,工资怎么发,我有点为难。 夏夏的能力让我折服,我就和她商量,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最后决定,老人年龄太大在单位办公不方便,还是他们在自己家办公,由夏夏去家里,收集文稿,统一汇编。 我给老教师们和大巴司机,每人送了一套洗漱用品,安安全全的把他们送回家。 “夏夏,那个车费多少,我给你报一下。”人走后,我问夏冬瑾。 “不用,那是亲戚家的。” “那也不好意思白用人家东西,晚上发钱的时候给你多发点。夏夏,你是什么专业。” “我学的是英语专业。” 我又对景隆带来的两个大学生进行了面试,大概的了解情况。 这俩学生是市师范学院毕业的,是两个专科生。一个学的是化学,一个学的是数学。 厂子十万火急,时间就是金钱。 你们四个现在就开始工作,夏夏先编写一套高考英语模拟试题, 景隆你带他去编写一套高考数学模拟试题,我指着学数学的新人说道。 又指着另一个学化学的新人说道:“你去编写一套高三化学期末试题。” 过了两个小时后,我去查看,景隆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编写的非常完美。 我知道这个时代网络不发达,还没有高考真题,我就安排道。 “景隆,你带人去档案馆或图书室查阅报纸,把连续这几年的高考真题找出来,带回来整理编辑,我想出套真题系列试卷。” 我转头对夏夏说道:“夏夏编写的也不错,就是题型整体有点难,你把难度系数降低一点。” 我现在才有时间打量一下这女孩。 这女孩虽没有沉鱼落雁之貌,但骨子里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贵气,谁如果娶了她也能富贵加身。 我很诧异,景隆不是说,这女孩家境很差嘛。怎么生的一副富贵相。 当我看到最后一份化学卷子时,都无语了,基本上都是照课本抄的,只是把数字变了一下。 第30章 人才市场 我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公司刚成立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最近公司刚成立,销售缺人手,你去找王俊,让他给你安排具体工作。”我对刚来的化学生平淡的说道,工作我已经给你,调配好了,能不能坚持下来,就看个人毅力。 到了晚上,王俊带着一群人去川菜馆,剩下的人照样吃肉,发钱。 第一次领到钱的夏冬瑾,对我说老板我怎么感觉像进了传销公司。怎么动不动就发钱。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 “今晚怎么样”看着刚回来的王俊,我问道。 “不怎么样,干米饭大家咽不下去。”王俊不好意思的说道。 “怎么回事?” “我把大家分开,十个人一桌,十个人围着一个菜,菜一瞬间,就被吃完了,只剩干米饭,实在咽不下去。”王俊解释道。 本来去教训人,结果被别人教训了,我都无语了。 “明天还去吗?”王俊问道。 ”去,当然去,你去买上几十斤咸菜,让咱们厨师,在上面多放点辣椒面,用油一泼。那东西又咸又辣,最下饭。明天吃饭时带上。” “这招好”王俊乐滋滋举起大拇指。 “记着,千万别伤人,如果对方报案,你们及时就撤,走不了,被警察问询,知道该怎么说嘛?”我看着王俊问道。 “你放心,这个我知道该怎么说?”王俊一溜烟去买咸菜。 第二天,我打算带夏冬瑾去人才市场,招人,不知道怎么被槐景隆知道了。 “景隆,厂里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就留下。 “陈总,我知道我这两天表现不好,你就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那汇总谁来做。”我不耐烦的说道。 “那个我不管,我就要今天去把面子找回来。”景隆固执的说道。 卧槽,这犟驴,把我给犟住,我都无语:“你牛,你是老板,你去,我留下来汇总” 我被他气笑了。 当他俩要走时,我又觉得不放心,就跟着去了。 我坐在后面,夏冬瑾坐在中间。 刚开始还挺规矩的,骑着,骑着。 夏冬瑾说太冷了,腰一猫,屁股直接顶在了我下面。 卧槽,现在的女孩都是怎么了,个个都这么开放。 以前有个萧浅苎,现在又出了个夏冬瑾。 我燥热难耐,下面鼓了起来。 夏冬瑾可能感受到了什么,屁股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蹭了一下。 卧槽,我当场,想下车去找厕所。 我本想往后挪挪,又怕伤了女孩敏感的心,女人的心思是很奇怪的。 幸亏,冷风吹的猛,我躁动的心,才缓和下来。 可是接下来的动作,又让我热血上涌。 夏冬瑾说她手冷,直接把双手压在自己屁股下面。 一路煎熬的来到人才市场。人才市场设在省会与市交界处,属于高新区范围。 里面人山人海,柜台已经占满。 我们只能找个空闲的位置,把支架支起来,三个人寒酸的站在旁边。 “看来,今天来晚了。可能招不到人”我悻悻的说道。 “没关系,这才开始”夏夏说道。 “对呀,后长出来的犄角比耳朵硬。”景隆鼓舞士气。 “挺有文化的,怪不得名牌大学毕业。”我调侃道。 “你是那个大学毕业的,我们都不知道。”夏夏说道。 这一下,把我问住了,我总不能说我高中还没毕业,那以后怎么还有威信管住这群“自命不凡”的人,看来回去赶紧得给王俊通个气,别让他乱说。 “你问这些干嘛,陈总从小在社会打拼,哪有时间念书啊”景隆看出了我的尴尬,以为我没念过书。 景隆给我辩解道,他不说还好,现在描的更黑了,弄得我像大老粗。 “怪不得陈总满身匪气,大口吃肉,动不动就发钱。”夏夏还在絮叨。 “夏夏,发钱不好嘛,那晚上你那份就不发了。”我笑骂道。 夏夏缩了缩脖子,做了个鬼脸,不说话。 “要不去我们学校招人。”景隆建议道。 “你们学校都是名牌大学生,他们愿意来我们这小厂。” “那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厂的福利。” “你们相信我嘛,不出半年,我让我们厂在全省,甚至全国出名”我豪气万丈的说道。 “真的嘛”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问题,景隆,到时候你就是总编辑,年薪两万以上。”我郑重的承诺。 “两万,那比市委书记还拿的多,那你打算给我个什么官?”夏夏调皮的问道。 “你吗?把咱厂那两个厨师管上,管管厨房就行了。”我故意逗她。 气的夏夏直翻白眼,虽然我只是开了一句玩笑话,但是她还真的给我管了一辈子厨房。 慢慢的人也围了上来,夏夏发传单,景隆一对一,逐个介绍。 我对着支架宣传栏全面讲解。 有意向的我们都登记一下,传单,名片都发了一大堆,效果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我们三个累的不行了,我和夏夏坐在墙角发呆,景隆靠在边上抽烟。 大家都有点丧气,看来希望不大。 “管他了,咱们先去喝酒吃肉,尽己力,听天命,凡事尽力而为,然后顺其自然。” “走,吃饭” 下午,回去以后。 王俊见我回来了,急匆匆的来给我汇报战果。 “战果怎么样,”我笑呵呵的问道。 “中午把川菜馆老板脸都吃绿了。工人一听有吃的,还有奖励,就可劲造,一口咸菜,扒拉几口米饭。每人都吃个五六碗,吃的川菜馆老板脸都绿了,不准我们以后自带咸菜。”王俊兴高采烈的说道。 “不错,不带就不带,只要耗着就行了,明天继续去。” 就这样连吃了三天,川菜老板实在扛不住了,就报了案。 王俊一看报案了,就带着工人走了。 第二天继续去,老板一看他们来了,立马报案。 王俊就让工人先走了,自己留下。 “你们是干什么的?”警察问道。 “我们是打工的。”王俊答道。 “具体做什么工作?”警察继续问道。 “没什么具体工作,打点零工。” “你们为什么总点一个菜?” “我们没钱,图便宜,米饭吃。”王俊指了指墙上。 后来不管警察问什么,王俊都是一句米饭吃。 警察也没辙,警察也是人,警察也有同情心。 你个无良老板,人家打工的,本来就没钱,就是图你家米饭,才来吃的。 是你自己在墙上写的米饭吃。 警察只能让川菜馆老板,把米饭吃划掉。 “现在怎么办?”王俊问我。 “你去车间,找上那种很脏很臭,味道很大的油漆工,带四个人去吃饭,两人一个桌。这次点酸辣白菜。” 晚上,王俊回来汇报说,川菜馆关门了。 “算了,给个教训,恶心一下,就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明天你陪我去二中试卖新试题。”我说道。 第31章 图文书店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来到二中,我们现在有个惯例,每套试题编写出来,先拿到二中门口来试卖。 有时候会安排几个部门领导现场观摩,有时候我会亲自带大家去现场,找出问题,弥补漏洞,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感慨万千,第一次来试卖,只有我和王俊两人骑了一辆摩托车。现在后面跟了一大堆各部门领导,车辆更是五花八门有摩托车、面包车、轿车。 我们把摊刚支开,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吆喝,槐景隆你现在出息了,开始摆地摊。” 一个五十多岁,秃顶大腹便便的男子说道。 “你买试卷不?不买让开。”景隆不客气的说道。 “你以为这是你家,口气这么大,这是二中门口,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赶走。”大腹男说道。 “你口气倒是不小啊,你赶一下,试试。”后面的王俊带了一群人围了上来。 大腹男一看这架势,便灰溜溜的就走了。 过了会,来了两校警,还没等我们说话,校警率先开口了“兄弟你别误会,我们只是过来例行公事,你们忙你们的。” 校警也是部队下来的,和王俊很熟,对我们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走了。 “景隆,你们学校的领导怎么都是这德行。”王俊说道。 “我现在可不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他是我们教导主任,是校长的狗腿子,可能我上次把校长打了,他为校长出气。”景隆解释道。 “你牛啊,连校长都敢揍,我在部队见到我们连长像龟孙子似的。” 景隆本想说,他也蹦哒不了几天了,纪委正在暗地里调查校长了,等校长垮了台,看他还敢这么嚣张。 对于摆地摊的人,被人驱赶在正常不过了,大家也没在意,在一阵嬉笑声中,大家继续工作。 过了半个小时,学生马上要上课,我们也要收摊,我打算给大家做个总结,就结束。 我正讲话时,来了两个人。 “我们是城管的,谁让你们在这摆摊的,东西没收了。” 我回头看去是一个很胖的年轻人,满身的赘肉,脖子和脑袋一样粗。酒糟鼻上顶着两个厚厚的青眼袋,像一个脑溢血患者,摇摇欲坠。 “你们想干嘛。”王俊上前制止。 “我们要没收东西。” “你们试试”王俊厉喝道。 “王俊,让他们把东西带走。”我害怕把事情闹大,及时制止了王俊。 两个城管抱着剩下的二十三套卷子走了。 “陈总,那个胖子,是我们教导主任外甥,我以前见过。”景隆提醒道。 “王俊你去调查一下,看怎么回事,我们继续开会。”我转头对王俊说道。 “今天试卖很成功,一百套卷子,卖出去七十七套,只剩下二十三套,可是正式出版售卖了。” “同时,大家也看见,城管查的很严,我们不能在打游击了,也要慢慢步入正规经营。 一中门前的书店,试营很成功。公司下一阶段准备大力推行自产自销模式。” 成立自己的“图文书店”,全省范围内建立销售点。 每个市和重点区县安排一个总代理商,除了王俊他们原先的团队,还差好多名额,如果咱们那个中层领导,想去当这个片区,总代理,可以踊跃报名。 …… 我向大家把后期工作安排阐述了一下,大家为描述的宏伟蓝图,激励的热血澎湃,完全没有为刚才的小插曲扫兴,浩浩荡荡的回了公司。 业务量一下子增加,一个工厂根本就生产不出来,而且运输成本过高。 公司中层以上开会决定,销售网络点覆盖到哪里,厂子就开到哪里,有旧厂出售的我们就收购,没有的我们就自己建厂。 本来只要十几亩地就能建立一个简易厂房。我却偏偏一下子购买几百亩,甚至上千亩土地。 这使大家很不理解,很多中层领导提出异议,觉得应该把钱用在刀刃上。 我也不解释,这使许多中层怀疑我的领导能力,促使我的威信一度降到冰点。 图文书店和教育机构相结合的模式发展也很顺利。 每个市的总代理商培养自己团队,让团队成员挑选合适的书店地址。 地址合适就直接试营。试营一段时间,发现销售额不错,我们就派遣专业团队去当地考察评估,如果发现当地学生数量多,人口基数大,人口密度集中,我们会在书店的基础上再开办一家培训机构。 开设培训机构,我们的租赁房子,租赁的房子符合开办培训机构要求的,我们就租赁,如果租不到合适的房子,我们就自己建造。 我让夏夏帮忙寻找,找那种经营不善,但资质齐全的建筑公司直接买下。 你别说这方面夏夏可帮了大忙,有时候,我都被夏夏的能力折服,槐景隆有一半夏夏能力,我也不至于这么累。 夏夏没过两天,就给我找来一家在新加坡注册的公司, 老板在中东搞石油,资金被套住了,把旗下建筑公司卖了,回笼资金。 “我们这下,是不是成外商了。”我得意的说道。 “是个屁,咱们再有钱,也不能忘了咱们是中国人。”夏夏笑骂道。 “你说的对,咱们可不能干那种数典忘祖的事。 “你再给我安排一次,去贫困山区助学的事。”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自从有了钱,我也没有落俗,学别人做起的慈善。 刚开始目的有点不纯,是为了宣传公司业务。 可是做着做着,心态就发生了变化,有些地方确实苦,学生读书确实不容易。 那你作为一个人,有能力了,你能帮上一把,是一把。 在这个过程,自己也会收到金钱所不能带来的那种精神满足。 夏夏出去安排行程以后。 我仔细的回味刚才夏夏说的话,发现夏夏这女孩挺不错的。 可是同事们怎么都不看好夏夏了。 在背后总议论她的私生活很乱。 说夏夏被人包养,我有几次想开口提醒,可我又说不出口,毕竟是人家的私生活。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觉得夏夏的三观挺正。每次去助学,她都最积极的。 这绝对不是做样子,人的眼神不会骗人。 夏夏讲课时,激情洋溢,做游戏时,活泼开朗。听到学生的不幸时,伤心流泪。 每做一件事她都身心投入,每次走时,她都恋恋不舍。 这些绝对不是做作,是真情流露啊。 夏夏的动作很快。 这次给我助学,安排的山要乡完全小学。 以前我们出行,都用的是那辆报废的面包车。 现在我们鸟枪换炮,换了辆依维柯,这辆车我都平时轮不上,专门用来接送顾客和老教师。 在去的路上我问正在开车的王俊:“上一次让你调查一中的教导主任和他外甥,调查的怎么样。” 我都调查清楚了。教导主任,叫马育才今年五十一岁,老婆在纺织厂上班,为人善良,儿子上高三,学习成绩很好,喜欢打游戏。 第32章 助学 “马育才,名不副实,不好好育人,专门害人。他外甥什么情况?”我问道。 “他外甥在城西城管执法大队上班,骄纵跋扈,平时就喜欢欺负小摊小贩。” “他是城西的怎么跑到我们城东来执法。”我问道。 “他可能受他舅舅委托,专门来捣乱的。”王俊达道。 “奥,这样啊。”我思考一番。向王俊示意道:“你去陪马主任家孩子打几天游戏?” “什么,打游戏?”我没听错。 “对,就是打游戏,不明白就下去好好想想,先让我把话说完,王俊你去写一份实名举报信,把厂子获得纳税标兵称号再复印一份,一起给纪委送去。 给东城区纪委送一份,给西城区送一份,再给市纪委送一份。” 纳税标兵称号,是如政府在前段时间整治税收问题时,把我们厂树立为模范标兵时发的,为此我得罪了不少同行。 王俊把我们送到地方,就匆匆返回去办这件事了。 王俊把我们送到山叉口,乡里的人已经在路口等着我们。 这里离山要乡,还有五里路,但是车已经开不过去了,只能步行。 “您好,是陈总,我是山要乡办公室主任余宁,对不住啊,我们这儿交通不便,只能走下去。”余主任歉意的说道。 “余姐,您客气,我们知道这儿苦,才特意来看望孩子们。这是志愿者夏夏”我介绍了一旁的夏夏。 “长的真漂亮,一看就是城里来的人” “余姐,你也很有气质” 两个女人互夸时,我已经开始装车。 来了好几辆架子车,我们装了整整四架子车的物资。刚才我们是从盘山公路上来的,所以现在进村,全是下坡路。 路面大概有三米宽,土坯基地,上面铺了石子。 村民很朴实,让我们坐在空车上,村民看上去比我父亲年龄还大,我怎么忍心让他拉着,我坐着。 到了一段下坡陡峭路段,我看拉车的人,有些累,我就想替换他,他固执的不让。 我就说坡上太危险,如果你没力气了,车子翻了,对大家来说都很危险。 虽然我在前面拉,但是朴实的村民还是在旁边用一根麻绳拉住,旁边就是悬崖,崖壁上随时都有碎石掉下。 夏夏拽着我的衣角,头转过去,不敢看下面。 左拐右拐,终于到了学校。学校已经把孩子们召集在操场上。 这虽是一个乡完全小学,但是学生还不到百人。 同学们站成两排,欢喜地领取捐赠物品。 这次捐赠物资,除了校服、文具,试题,还有我们自编的儿童读物。 物资发放完毕,按照惯例我要给孩子上几节课。 今天我给四年级上数学,一个教室里面有四个年级,每个年级一个组。 一个年级在上课时,别的年级上自习。 前二十分钟讲课,后二十分钟我会讲一些古今中外数学家的励志故事。我知道一堂课改变不了学生什么,但是我还会尽心的讲。 下了课,我们会和学生们,做一些互动游戏,或者我给他们教一些篮球技术与规则。 本来我想,捐几个篮球架子,可是条件不允许。 到了午饭时间,是我最煎熬的时候。 每一次去一个地方,学校都会为我们炖上一只大公鸡。 我们是来助学的,却吃着学生一年都吃不上的鸡肉,确实让人难以下咽。 可是这是我们这儿传统,来了尊贵的客人,都要宰一只鸡。 有一次我俩自带水和面包,校长死活不让我们吃。 到了下午,我们又去剩下的两所小学,这两所小学,只有一到四年级,到了五年级,就去乡上念书。 还是一样的程序,发放物资,然后讲课。 下午是由夏夏来讲,由于这所学校还没有开设英语课,夏夏就讲的语文。 到了晚上,是在乡政府吃饭住宿。 这次乡长和书记都来作陪,期间,要喝酒,我态度非常坚定,说自己滴酒不沾。 每次助学,我都非常讨厌这种应酬,但是去的地方都很落后,必须由当地政府给你解决食宿。 第二天依旧是上午讲课,下午去贫困生家中走访。 每次走访完,我都不能久久不能释怀。 平时在上面无法感受到底下人心酸, 在都市有些年轻人失恋了,买不起房,买不起车,就觉得自己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可你面对这些人以后,你会发现自己很幸福。 有的孩子为了上学,早晨五点多就得起床,看起来学校就在山沟对面,站在家门口就能看见。 可是如果走到学校,就得走一个多小时。 早晨起来,大孩子引着一群小孩,打着火把,就上路了。 到了学校,天还没亮,学生们拿出自制的煤油灯,开始读书。 有些人常年被疾病困扰,只能靠吃一个安乃近苟活。一天还不能多吃,只能吃一片,不是剂量的问题,是没钱购买药品。 有一些家庭没一个正常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身体有残疾。 有些家里你进去人和牲口混住。 最让我震撼的是,有一次我走近一户人家,里面太昏暗,孩子点着一个用罐头瓶做成煤油灯。 我这才隐约看清屋内的状况,墙面被烟熏的黑糊糊的,地面全是老鼠打洞,挖出来的土,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校长告诉我,女人没了丈夫,自己又从柿子树上掉下来把腿摔断,没钱去看病。 我们从里面把人抬上架子车时,一股子恶臭,熏的周围人,都呕吐,我强忍住吐出来酸水。 看了一下手心,腿已经腐烂了,一抓一大把血水。 “校长,把路修到山顶大概需要多少钱?”我实在忍不住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乡里想修这条路有好多年了,图纸都请人设计好了,就是没钱。” 我也很为难,想答应帮忙修这条路,可是公司正在迅猛发展,正需要大量资金。 如果过了这个窗口期,以后就没机会了。 现在纸质书籍还有发展空间,到了两千年以后电子书的迅速崛起,就是纸质书籍的暮年。 “咱们这儿有什么特产嘛?” “咱们这儿往下挖半米就是石头,土地非常薄,产不出粮食。” “人家不是说靠山吃山,咱们这人为什么不开石料厂,采石子卖钱。”我问道。 校长指了指远处的峭壁, 第33章 沉迷于游戏的王俊 “你看见那些石头。咱们这里就出产这种石头,硬度根本达不到修路标准。” “那就没有其它办法。”我遗憾的说道。 “我家里就有一本民国时的县志,讲了咱们这儿风土人情,仔细研读了一下,自古到今我们这儿都是穷山僻壤。不过古代咱们这儿有个响亮的名字叫“金山镇”。”校长续续道来。 “什么,叫什么?”我反问道。 “金山镇,你可别以为叫金山镇,我们这儿就产金子。”校长调侃道? “金山镇、金山镇”我喃喃自语。 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我在前世修电脑时,屏幕上弹出的一条信息,金山镇gdp突破100亿。 当时,很恶心这种弹幕,我就随手关了,真可惜不知道为什么gdp突破百亿大关。 得到了这个炸裂的信息,我就没法在淡定和校长聊天。 “校长你把你的那本县志借给我看看”。 校长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我抱着县志研究了一下午。 县志上说此地唐朝以前叫金山镇,到了北宋末年,为了抵御蒙古人南下,改名关要。 此地地理位置特殊,呈喇叭型,在喇叭口,设个关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军家必争之地。后几经更改,现在叫“山要”。 历史没有偶然性,存在必合理。 以前人叫它“金山”,那它绝对有什么渊源,我们这儿的村名都有一定的典故或出处。 例如王驾村,古代有个大王来过此村,王陵村,古代这儿埋过什么帝王。 第二天早晨,山腰上两个奇怪的人,蹲下捡着满山不值钱的石头。 一会儿照着太阳瞧瞧,一会儿用口吹着上面的泥土。看着每一块石头,如获至宝。 “这山上真的有矿石。”夏夏问道。 “不确定,我们可以采集一些标本去化验。”我边捡边说。 我把夏夏的分层化妆盒征用,用来装标本。 “你回去给我买个新的。” “没问题,不但给你买个新的化妆盒,还给你买套化妆品。” 夏夏乐滋滋的跟在我后面,我捡石头,她记录。 每个地方捡上几块我们认为有价值的石头,然后标明位置。 时光飞逝,转眼四天就过去,校长把我们送上了山顶,王俊已等候多时。 我们和校长依依不舍的道了个别。 “陈总,那天马主任的外甥,来公司给您道歉,我没让他进来。 后来城西的一个副县长带着一众领导来给您道歉:“为了扫除发展障碍,保护投资环境。马主任的外甥已经停职在家。希望你能原谅。” 城西的领导走了以后,城东的一众领导也来了。后来,市里的领导也要来,只是听说您没在,就没来。 我本来想给您打电话,汇报一下,可是一直打不通,我想可能没信号。” “王俊,你做的对,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上面领导已经出面了,咱们面子也有了,里子也有了,这件事就让他过去了,只是轻饶了马育才这老小子。” “上次,您不是让我陪马育才的儿子打游戏嘛。这两天我们已经混成“哥们”,他只要想玩,我就大方请他。昨晚这家伙一宿没回家。” “王俊人都说“哥们义气不是真正的友谊”你小子够损的。”我苦笑道,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如果区里的领导来找我,你就说我去外市考察评估去了,得过一个月才能回来。 要和区政府把关系搞好,公司要想良性发展,还得靠区政府支持和保驾护航。 另外,你把这些石头拿到西大学矿物质研究中心,检验一下。 回到公司,我就忙碌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我有事找王俊,才想起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夏夏你去把王俊给我找一下,我打不通它电话。” “我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夏夏说道。 “你忙,我去找。” 王俊住在附近的小区,以前是我住的,后来我搬出来了,王俊就住进去了。 我打开宿舍大门,一股臭气熏天的热浪,把我直接拍出宿舍,呛的我睁不开眼。 满地的外卖袋子,饮料瓶、卫生纸…… 如果不是王俊光膀子坐在电脑前,我还以为我走错房子。 王俊见了我吓得直接从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没进去,在楼道站着。 “奕帆,你怎么来了?”王俊踉踉跄跄的说道。 “这怎么回事?”我努力克制自己。 “不是最近陪刘主任的儿子打游戏”王俊低声说道。 “我让你陪他打,不是让你自己打,你比他还痴狂,你看你那对熊猫眼。有多久没睡了。” “去把他叫醒,让他滚,”我指了指床上的孩子。 王俊急忙跑过去叫醒人,可是他迷迷糊糊的,怎么也叫不醒。王俊有点手足无措。 我过去看了他一眼,低血糖可能休克。 “你去打120,把人送到医院去”。我对王俊说道。 王俊一听,要送医院也慌神了,赶紧去打电话。 正在这时,那个孩子眼睛动了动,人醒了过来。 “先别打了,去化点糖水”我对正在打电话的王俊说道。 王俊放下电话,找了一圈,没找到。 我看了桌上放的,剩下半瓶饮料,拿起来灌给少年。 王俊欲言又止,看见我冷清面庞,就不敢说话。 “怎么一股子怪味。”我闻了一下手指。 男孩醒了,我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吓一跳,他一边脸肿的像个大桃子,而且已经发紫。 “这脸怎么回事?” 男孩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腮帮子痛的拉丝。 一旁的王俊赶紧解释道:“”小飞的脸肿是因为他得了智齿,发炎引起的。” “赶紧让人走,你看你办的什么事。”我有点恼怒。 少年还是不愿离去,要帮着王俊打扫卫生。 后来王俊把游戏机送给少年,少年才意兴阑珊的离去。在门口还来了句“王哥,我还会回来的。” 我都被逗乐,这对活宝,还玩出感情。 真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 本意是想让王俊引诱刘主任的儿子沉迷游戏,没想到王俊把自己给搭进去。 第34章 难相处的槐景隆 “王俊,我本意是想让马主任“坐蜡”,自己教了一辈子书,却没教育好自己儿子。你看你干的什么事,把自己搭进去不算,还差点出了出了人命。” 王俊一言不发,从床底扫出很多饮料瓶子,有的里面装满了液体。 “王俊你们还真是有钱,饮料不喝完,就扔了。”我讽刺道。 看着王俊欲言又止的神态,我忽然明白过来,转眼看了一眼桌上刚给少年灌下的饮料。 “卧槽,真他妈恶心。你最近去车间当一周油漆工,把你身上的颓靡气质,磨一磨,这才来城里几天啊,你就变得骄奢淫逸。” 骂完了王俊,又去处理图文教育培训机构的事。 人这个财运来了,小鬼都得给你让路, 我这次搞一个教育事业,算是搞对。 第一次创业,开办面粉厂,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没经验搞了一个投资周期长,利润空间小的行业。 第二次创业,本来是想给面粉厂,搞快钱输液的,结果歪打正着,成就了我。 搞教育事业,让人感觉就像全世界得了一种疾病,我家后山有一种泥土正好能治这种病。 我就使劲挖,卖给全世界人。 后来,我一个人挖不动了,我就请来一帮子人帮我挖。 后来人力已经跟不上了,我又买来了一大堆挖掘机,帮我挖。 大山一般的药物挖都挖不完。 后来,市面上出现一种盗版药,价格低廉,很快抢占我的市场。 我一个人不要紧,反正我都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我底下还有无数工人,需要养活。 我使劲想,绞尽脑汁想,忽然灵感来了,既然土能治病,那证明这土里有某种东西非常珍贵,其它土里没有。 我就和工人夜以继日的研究,终于在土里提炼出了某种矿物质。 这种矿物质只有我们技术能提纯出来,你别的盗版公司技术达不到。 从此我就和我的工人走上了高、精、研路线。 闲扯回来,经过大家夜以继日奋战,厂子效益蒸蒸日上。 各项工作都上了正轨,编辑部由原来的十几人,扩编到四百多号人,人才太多了,不能合理利用,是一种浪费。 最后,我接受了夏冬瑾的建议, 把编辑部多余的人,分离出来的成立了“图文教育机构”。 有了自己的教育培训机构,又有以前的图文书店,我们自然而然就把两个结合在一起。 成立了自己的品牌,“图文”书店和教育培训机构相结合的项目。 图文教育培训机构专门负责培训,主要培训内容还是学生的课外辅导。 其次,培训对象五花八门:考公、考研、考证、学生业余爱好… 我本来想让夏冬瑾当图文教育机构负责人,但是夏冬瑾说她不喜欢干具体工作,喜欢给我当秘书,喜欢当军师。 我都无语了,这女孩的脑回路不一般,放着经理不当,喜欢当个狗头军师。 “军师,你觉得谁来当这个经理合适了,”我调侃道。 “我觉得景隆,就挺合适的。”夏夏摸着下巴说道。 “你倒是举贤不避亲,那就景隆,也没合适的人选。” 我只能任命槐景隆为图文教育机构经理。 可是在我任命不久后,好多员工来辞职,理由是受不了景隆的压迫。 “压迫?”我有点奇怪,压迫什么意思。 一个员工解释道“景隆动不动就咒骂她,动不动就拿辞退威胁她,弄得她现在内分泌都失调。” 另一个男员工说“景隆pua他,总是对他的人格和能力否定。” 另一个上了岁数员工反应说“景隆不尊重他。在众人面前喊他名字,他病了也不关心,还让他继续工作,他身体实在撑不住。” ………… 反映问题一大堆,没有一个实心干活的,光搞了内斗,团队越来涣散。 我决定私底下,明察暗访一下。 景隆这家伙,把我的优点,一个都没学上,缺点全部继承了。 我骂人是因为对方犯了致命的错误,导致厂子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而且我奖罚分明,动不动就发钞票,这家伙只打不拉。 我决定找这家伙好好谈谈,不然这家伙自己毁了事小,教育机构解散了就麻烦了。 “景隆,你看见这些材料了嘛,都是反映你的丰功伟绩的。”我讽刺道。 “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景隆辩解道。 “你先别给自己辩解,别人都是吃饱了撑的,你是撑的没事干,整天给别人找事。” “我让你带这么大的团队,你就给我带成这样了。我本来今天还想和你温和的说话,你看你这怂样。” “人生路上有许多陪伴,不是所有人都能陪你一起走下去。我是看你不想和我们一起走下去了。” 景隆看我不带他一起玩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奕帆,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叫我陈总。景隆啊,我知道你有大才,但是你不把你的才能,转化成金钱,你就是一把蒿草。” “你自命不凡。在学校时,看不上谄媚的校教导主任和校长,在公司,看不上比你职位低的下属。你能力再强,智商再高,有奥本海默高。奥本海默能力那么强,他也不敢说,原子弹是他一个人造成的,那是举全国人力物力造成的。” “既然你能力那么强,你就去单干,去会计培训班当上三个月教师,培训机构暂时我也不设经理,三个月后再说。” 我越说越激动,整整骂了二十分钟。 …… 景隆悻悻的走了。 真是让人痛心啊,虽然说的那么无情,但是真的没有一人可以一直陪我走下去嘛。 图文书店和培训机构相结合项目是我花重金打造的,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将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古人借《诗经》中姑娘思念情人,比喻渴望得到有才干的人。 我也借古人诗词来表达我对人才的渴望。“周公吐哺,天下归”。 我愿如周公一般礼贤下士,愿天下的英杰真心归顺于我,与我共谋大业。 图文书店和培训机构相结合项目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 其高端与专业,国内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让国内同行望尘莫及。 每个办公大楼,都是我们内部建筑公司,统一设计,统一施工。 整座大楼金碧辉煌,气宇轩昂。一水的碧蓝色钢化玻璃,从上铺下。 一楼书店和办公区域, 鲜艳的红地毯,一排排的书架,一眼望不到头。 书架上的书籍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哲学、宗教。经济; 文化、科学、教育、体育。 语言、文学;艺术 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 社会科学总论;政治、法律;军事; 二楼是阅览室 窗明几净,阳光明媚, 喝上一杯下午茶,捧着一本书,能享受一下午暖阳。 还设有一个能容纳300人的阶梯教室,音响投影仪,各种智能化设备配套齐全。 三楼、四楼是大教室,服务对象是在校学生,培训内容包括小学的高中的各类科目。 五楼是小教室,服务对象是考研、考公各类考证学员。 六楼是大厅和教室,服务对象是各类艺术生。 七楼是宿舍和饭堂,为包吃包住的学员提供住宿和饮食。 这样的大楼,每个市和重点区县都有一个,全省覆盖。 硬件设施已经铺设到位,软件却跟不上。 第35章 酒后爱上你 教师缺乏,尤其艺术类老师严重缺乏。北方落后,贫瘠的土壤养不活艺术。 公司所有的行政人员都派出去找教师。我和夏夏专门去了好几趟京城和上海。 重金从一线城市挖来几名优秀教师。 有一次我听说,一个培训机构招来了一名外籍教师。 改革初期,外国人还是很少见的,我兴奋的带着夏夏去观摩学习。 刚开始,我还挺认真的,一边做笔记,一边听讲。 可是越听越感觉不对味。 下课以后,我积极的迎了上去。礼貌的向外教打招呼:“wele to our trag stitution”。 “thanks” …… 聊了一会儿,总觉得味不对,我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让夏夏去了解。 最近我也在跟着夏夏,苦学英语。 对于夏夏的水平,我还是信任的。 老外一见夏夏,就直接拥抱了上去。 看的我们一群人直辣眼睛,我前世也见惯了这种场景。外国大片里面,两个陌生人,还没说上两句,就搂搂抱抱在一起,所以比较淡定,我旁边的几个老教授,就不淡定了,直接上去要制止,被我拦下。 “你和他聊的怎么样?”我急切问道。 “这家伙正面问题总是躲躲闪闪,我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夏夏为难的答道。 我有点失望。 “不过,我感觉这家伙没有真才实学,待会我问下我同学,我同学在他们学校当辅导员了。”夏夏继续说道。 “以前没对比,现在才发现你的发音那么的标准。”我恭维道。 “那是当然,本小姐可是正儿八经的伦敦腔。”夏夏仰着头,得意的说道。 “你在伦敦读过书。”我羡慕的问道道。 夏夏双手一摊耸肩道“yes”。 “你就使劲吹。”我笑着说道。 过了半个小时夏夏的同学打来了电话。 “查清楚,这家伙真的没有真才实学。” “是个冒牌留学生?”我问道。 “冒牌倒不至于。只是洲一个小部落,我们国家援助的一个留学生。”夏夏答道 “这样啊,那就和他解聘,咱也不能误人子弟,不是所有的洋和尚都能念好经。”我郑重的说道。 我在心里思虑着,我的教育事业正处于峰顶,造币厂印钱的速度,都没有我挣钱的速度之快。 书店开到哪里,印刷厂就开到哪里。一天几百个印刷厂同时开工,印出的书籍,卖出去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越在这个时候,我越要头脑清醒,在这个奔腾的年代,造首富容易,毁首富更容易。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宁可让事业停一停,也能做超越红线的事。 这天晚上,和往常一样,我和财务把各培训机构收上来放进保险柜,就让财务回去了。 因为每个培训机构,每天都有人来报名,这个年代还没微信支付功能,只能收现金。 下午就让财务去各培训机构,把钱收上来,如果有时间,就去银行把钱存了,没时间就带过来放到保险柜里。 我在办公楼附近,买了个独院。 院中央有一棵腰粗的大杏树,偏房是厨房,上房是三间大瓦房,中间是客厅,两边是卧室。 左边卧室住人,右边卧室办公,保险柜就镶在办公室墙里面。 到了十一点钟,最近用脑子过度,有点神经衰弱。我刚朦朦胧胧睡着,就听见熙熙嗦嗦的声音。 我还以为进了老鼠,就没管。 忽然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好,进来贼了,因为晚上冷,我在被子上面还盖了个黄大衣,我赶紧小心翼翼穿上黄大衣。 蹑手蹑脚的来到房门前,贴着耳朵偷听。 以前我给家里,看守粮油部时,我发生过这样事,所有也不太担心,在胆大的贼都害怕人。 我仔细一听,不对,外面好像有好多人。 这下麻烦了,一个人叫偷,一群人那就是抢。 靠我喊几声,是吓不跑贼,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这个年代很乱,杀人灭门案经常发生。 “啥都没有啊,不是说很有钱嘛,去两边卧室看看。”有人说道。 我心里暗叫不好,如果被这群人堵在屋里,今晚非把命交代在这里。 我给对面办公室,上了锁,有人已经开始撬锁了。 我这边有人推了一下房门,等他推第二下的时候,我猛地抽开顶门棍。 顺手一棍子打下去,只听“嗷”的一声惨叫。 逮住空隙,我猛的冲出房门,朝大门跑去。 我来到大门前去抽门栓,门栓不见了,只听后面“砰”的一声,我感觉后背火辣辣的。 也没管那么多,扒开门就使劲跑。 跑了也不知道多远,往后看了一眼,发现没追上来。 又使劲跑了很远,直到跑到岔气了。 来到公司楼里,找到座机,我赶紧报案,又给王俊打了一个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我这才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后背刚靠上椅子,疼的我就叫起来。 我一系列的动作,看的旁边的保安目瞪口呆。 “来,你过来看看我后背怎么了。”我把保安叫过来,脱下了绿大衣。 “老板,你后背全是血。”保安惊叫起来。 “别瞎嚷嚷。”我吼道。 警察没来,王俊先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王俊看见椅子上的血问道。 “你先送我去医院,告诉保安别出去瞎说。”我面色铁青的说道。 王俊跑去叮嘱保安保密,我又顺口说了一句:“把你电话留下,让警察待会来医院找我。” 王俊把我扶上了他新买的车。 “糟蹋了,你的新车了。”我开玩笑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到底怎么回事?”王俊焦急的问道。 “屋里进了一伙贼,可能手里还有枪。”我简单的说了两句。 “这群王八蛋,我召集几个战友,干死他们。”王俊气愤的说道。 我疼的咬着牙槽,眼睛紧闭着。 车很快到了第一人民医院门诊。 医生让我脱下衣服,我去脱秋衣时,秋衣已经和血肉黏在一起。 医生只能用剪刀帮我把秋衣剪开。 医生每撕扯一次,我都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旁边的王俊,忽然朝医生喊道:“你是干什么吃的,能不能小心点。” “你出去”我脸色惨白的说道。 王俊还在争执,不愿出去。 “你出去配合民警,别在这碍眼”我用最后力气说道。 我趴在诊疗床上,周围都是白大褂,我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我趴在病床上,向四周看了一圈。 “你醒来了,夏夏高兴的跑过来。” “你怎么来了?”我疑惑的问道。 “是王俊让我过来,照顾你的。”夏夏说道。 “我都告诉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没有告诉别人,他去公安局协助调查,没人照顾你,才把我叫过来的。”夏夏解释道。 “你去把医生喊来,我想问问我的情况。”我嘱咐道。 “我都帮你问了,医生说你没有伤到内脏,只是失血过来了。别操心了,好好养病。”夏夏柔声的说道。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我问道。 “麻药刚散去,现在十一点。”夏夏答道。 “你扶我起来。” “你起来干嘛?” “我想上厕所。”我没好气的说道。 “医生让你好好趴着,别乱动,小心伤口二次撕裂。”夏夏柔声劝道。 “没关系,先让我上个厕所。”我坚持道。 “我给那个便盆。”夏夏说着,从床底拿出便盆拿出一个便盆,放在床上之间,手已经搭在我的裤子上。 “行了,行了,谢谢啊谢谢啊,你先出去。”我赶紧拦住。 夏夏收回了伸出的手说道“你还挺封建的,昨晚你的病号服都是我换的。” ……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俊过来了。 一进门就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晚毛贼已经抓到了。” “怎么抓到的?”夏夏问道。 “奕帆不是打了一个毛贼一棍子嘛,打的还挺严重的,其它毛贼就带他去诊所包扎。” 公安连夜排查,在一家黑诊所,找到了证据,刚开始大夫还不承认。 民警一脚踹翻垃圾桶,指着血渍未干的一大堆绷带,喝道:“这是什么?” 黑诊所大夫吓得一股脑就给撂了,还提供了一条线索说“这伙人,经常来他这里买感冒药,穿的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附近那个工地的。” 民警连夜排查,还真在附近的一个工地上找到了这伙人。 “这货傻逼,把你的保险柜,从墙里面撬了出来,拉回去正用电焊切割。被民警来了人赃俱获。” 民警问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你的。 他们如实交代说:“你在他们村子,以前给学生捐过物资。有一天他们几个去邮局汇款,遇上了你,他们还给你打招呼来的。 入冬以后,一直下雪,工地上停工了。他们没生活费了,就想起你了。 本来只想偷点值钱的东西,没想到你奋起反抗,还伤了他们一个人。他们失手才开的枪。 “失手个屁,失手才开的枪,如果不是我先发制人,他们把我堵在屋里,还不把弄死。”我恨恨的说道。 “对,这群人就是亡命之徒,应该枪毙他们。”一旁的夏夏气愤的说道。 “如果不是院里的杏树帮你挡住一部分铁砂,你真的可能有性命之忧。或者枪里换成钢珠,你也性命不保。”王俊后怕的说道。 “这些人简直就没有人性,你去给他们捐东西,他们不感恩图报,反而惦记上你。你以后别再去那些落后偏僻的地方做慈善了。”夏夏为我感到不公。 “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不去偏远落后地区做公益,难道在繁华街道做公益。我们以后小心点,注意方式,把身份匿藏起来。”我说道。 “还是小小心点,以后你就搬到公司去住,还有收钱就安排别人去做。”王俊劝道。 “王俊说的有道理,不行就让保全公司的人来收钱。”夏夏说道。 “好,王俊你去安排一下顺便把我手机在公安局领回来,另外别告诉任何人我住院了。”说完我能蒙上了头。 猎枪里面装的是铁砂,威力不大。 我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在这期间,主管经济的副市长来看望我,被夏夏不知用什么方法拦了回去。 “夏夏,你怎么不分轻重了,人家市长来看我,你都把人撵走。”我懊恼的说道。 “是你告诉我不想见任何人”夏夏反驳道。 “市长,是任何人嘛”我气急败坏的说道。 “看你那怂样,一个市长把你吓的魂都没有,省长来了还不把你吓死。”夏夏怼道。 “行了,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被气的牙痒痒。如果不是行动不便,我真想抽这娘们俩嘴巴子。 夏夏看我真的生气赶紧说道:“我都替你问了,市长一是来慰问你,二是来问你,那几个毛贼你想怎么处理。” “按照正常程序处理就行了。”我又不是官。 “你是纳税大户,人家也是来表达诚意的。”夏夏说道。 这女人平时都很精明能干,最近怎么了。恃宠生骄了,也怪我最近对他没有设防,有时候半夜起来,他就睡在我脚底。 “你赶紧去给我买饭,我都饿死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夏夏吐了吐舌头,拿了饭盒跑去打饭了。 出院以后,我并没有受影响,反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正在我的事业如火如荼时。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的个人私生活出现点问题。 这还得从夏冬瑾说起。 夏冬瑾刚来时,景隆说她家里穷,需要份工作,就让她上班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风言风语越来越多。有一次,我在上厕所外面几个工人在说酸话。 “你看夏夏那屁股一扭一扭,多骚气。” “那是,老板真能抗的住” “老板,让你…” “有钱人,整他妈的好” “现在这有钱人,谁不养小蜜。” … 我在厕所内间听得一阵无语,又不能出去和工人对质,工人本来就粗糙,说话狂野,不能人家说了几句醋溜话,我就上头,那也太风度。 夏夏最近确实风格改变,可能女孩上了班,有了钱,就想打扮一下自己。 把头发做成一个大波浪,下面穿了一个一步裙。 作为未来人我觉得这样更职业。 就没有深究,谣言愈演愈烈,有人说夏夏被大款包养了,经常有奥迪车接送。 我没当回事,谁还没几个有钱亲戚,说不定人家夏夏找了个有钱男朋友。 可是有一次,我看见夏夏确实被一个老男人接走了。 也对他产生了看法,而且她最近的行为确实有点献媚。 夏夏对我关心的有点过度,每天早晨,我还没起床,夏夏就过来送饭。 叠被子,打扫卫生,洗衣服。 有一次竟然把我的臭袜子和内裤洗了,弄的我怪怪的。 而且这小妮子的眼神越来越迷离。 这样下去可不行,流言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我害怕自己抗不住,这才刚创业,就养女人,可不能走了前世的老路,弄得横死街头。 我为夏夏感到惋惜,大好年龄正是奋斗之时,却甘心沦为别人的金丝雀。 我好想对夏夏说,趁着年轻好好努力,基层人的命运都是由性格决定的。 不过想想各人各命,各走各路。我作为一个老板也不能干预下属私生活。 当我决定对夏夏工作进行调整时,发生了意外。 那天晚上,公司正式挂牌,起名“图文广告传媒公司”。 来了很多大佬为我祝贺,我喝的有点高,夏夏把我送回宿舍。 半夜我醒来,夏夏还没走,给我端来一碗排骨汤,上面还放了几片党参和枸杞。 我肚子确实有点饿,就吃了起来。 大半夜夏夏收拾桌子,从后面看去,体态丰盈凹凸有致,柔美曲线一览无余。 夏夏一上一下的抹桌子,沟壑的那一弯弧线,上下跳动。 我看了一眼碗里的枸杞,他妈的,暗示都这么明显,我还装什么孙子。 我猛的起床,从后面抱住了夏夏。 温香软玉一般的身子在我怀里。 夏夏起初没有反应过来。 当我的油嘴从后面亲上去的时候,夏夏猛的挣扎,给了我一巴掌。 这更激起了我男人的雄性,我也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大半夜勾引老子,还不让老子舒服一下。” 夏夏被我打懵了。 撕扯、挣扎、反抗、抓狂 温香软玉一般的身子在怀中蠕动,使我更加亢奋。 我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沼泽,越挣扎,身体陷的越深。 ………此处省略一万字 第二天起来,我有点懊悔。 看来酒不是个好东西,太上头了。 我朝门口看去,夏夏像没事人似的,给我端来一碗粥,还要亲手喂给我。 我赶紧抢过碗里的粥,这也太奢靡了。 “你没事,”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你还说…”夏夏用筷子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故作嗔怒道。 以前没仔细看夏夏,现在越看顺眼,越看越喜欢。 “你先出去一下,我把衣服穿一下。”我尴尬笑了。 夏夏从柜子里,给我取衣服。 “我昨天穿的衣服。”我疑惑的问道。 “扔了”夏夏没好气的说道。 “你扔了干嘛,我刚买的衣服。” “你还说……”夏夏气鼓鼓的说道。 我打开被子看见脖子,胸前,手腕到处都是抓伤,不由得唏嘘。 第36章 见父母 昨晚真他妈的大胆,我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我掀起被子我更加震惊,除了一滩污垢,还有一抹鲜红。 作为过来人,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本来就害怕加愧疚,现在更愧疚。 不是说她被人包养了嘛。 怎么回事,我很矛盾,很纠结又担心,有愧疚,有自责,有纠结。 直到夏夏叫我,我才醒来。 “你穿快点,咱们待会去见我爸妈。”夏夏催促道。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咱们去见我爸妈。”夏夏一字一顿道 这下轮到我失神了,来到这个世界,我一向都是成竹在胸,还从来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 “要不等等”我试探性的问道 “为什么?”夏夏一脸疑惑。 “你看我最近太忙了,公司刚挂牌…”我连忙解释道。 还没等我说完,夏夏就打断的我的托词:“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去?” “我太忙了,没时间。”我答道。 “那你为什么碰我。”说着夏夏把筷子朝我扔来。 我都没来及躲开。筷子砸了我一脸。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会为你行为付出代价的。”夏夏哭着跑出去。 我赶紧提着裤子,追出去。 忽然止住了脚步,外面全是工人,我就这样跑出去,还不社死现场。 等我跑出去时,夏夏已没人影。 我打电话也不接。我找来景隆问。 他也不清楚,夏夏的家庭地址。 “景隆,你们不是校友嘛” “我们是校友,可我也不了解夏夏的情况。”景隆答道。 “那你还把他介绍公司。”我埋怨道。 “我们是大学认识的,她家庭条件不好,经常兼职,我们是在兼职的过程中认识的。” “你下去问问你其它同学,有没有知道夏夏地址的。” “我去问问” “慢着,那些老教师不是夏夏找来的嘛,你去问问他们。”景隆要走时,我叫住了他。 “这个我还真聊过,那些老教师说他们是教育局的一个领导介绍过来的,压根就不认识夏夏。”景隆不好意思的说道。 “卧槽这都什么和什么。”我仰天长叹。 我都头大的要死。 看见景隆八卦的眼神,赶紧让他滚。 我既害怕,又担忧。 害怕她去报案,女人被抛弃后什么都做的出来,害怕她想不开做出傻事。 担忧是,我毕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应该负责任。 我整整找了三天,没有找到。 第四天的时候,我刚打算出门寻找,她自己回来了。 她是坐着那辆奥迪车回来的。 她从车上下来,只说了一句跟我走。 我犹豫了一下,“人死球朝天,怕个球。” 走,我毫不犹豫跟上去。 “如果不是看你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找我,你就死定了。”夏夏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我问了一句。 她没有回答我。 在车上她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 她现在就像一只抓狂的猫,我害怕她咬我。 车开的很稳健,开进一个大院,站岗的看见通行证就放行。 她不说话,我也不敢问。 穿过笔直柏油路,两边是参天的松塔。 车停在了一座二层红砖哥特式风格的小楼前面。 我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 开门的是一个看不出来年龄女性。看起来富态端庄,仪态大方的妇女。 和夏冬瑾有几分相像。 “夏夏,人带来了。”女人问道。 “奕帆,这是我妈。” “阿姨好”虽然二世为人,但是我还是有点胆怯。 “进来,进来,夏夏总说起你”。夏夏妈妈客气礼让我进屋。 我刚想抬脚,看见脏兮兮的运动鞋,有点不好意思。 夏夏看见我有点窘迫,给我递了一双拖鞋。 我今天太埋汰了,这几天都找夏夏,好几天没换衣服,没洗头。 屋里以红木家具为主,朴素有内涵,这是我对这个家的第一印象。 “来你家,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换身衣服。” “你换衣服干嘛,去勾引纯良少女。” 我被这不软不硬的话语怼的没脾气,谁让我做了亏心事。 “你爸是干什么的?”太尴尬了,我得换个个话题。 “你连我爸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还欺负她女儿。”夏夏气鼓鼓的说道。 我也被噎着了。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谢谢你,阿姨。”夏夏妈给我端来一杯茶。家里的保姆还给我端来一个糖果盒。 “夏夏她爸在书房,打电话过会就出来了。你们先聊天。”夏夏妈笑吟吟的转身就去厨房。 “谢谢,阿姨。”我起身,微微点头。 今天不管进了什么样的家庭,我都主打一个礼貌、恭敬、诚恳、稳重。 这妮子把我气的,我也干耗着她,既然都把我带家里来了,就是想和我谈婚论嫁,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用彩礼,白捡个老婆。 “爸,这是奕帆。”夏夏起身介绍道。 我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很有上位者气势。 我仔细打量这不是我们前市委书记嘛,现在调省上,我不知道现在什么职位。 我最近经常听广播,看新闻,所以时事还是很了解。 “奕帆,来了,快坐。”夏夏爸爸客气的说道。 等夏夏爸爸坐下之后,我才坐下。 夏夏爸爸坐那儿,有种虎踞龙盘之感,稳如泰山压顶之势,一般人还真接不住。 夏夏爸爸随手打开电视,看起了转播的新闻。 虽然我心里激动,但今天装也要装出稳重。我腰杆笔直,双臂搭在双膝上,尽量让自己放松点。 “奕帆,听夏夏说,你们在搞一个广告公司。干的怎么样?”语调平稳,中气十足。 我也气聚丹田,尽量用男中音吐字清晰的回答问话。 “叔叔,我们刚改名挂牌,以前是一个印刷厂,我接手后生意还不错。” “年轻人不错嘛,有闯劲。奕帆,你怎么看这次政府对小微企业的整顿。” “小微企业,确实存在许多问题。只有在政府监管,才能健康发展。” 当我说这些的时候,夏夏爸爸用余光观察着我。 “你说的不错,小微企业要想做大做强,就得遵纪守法,接受政府的监管。咱们国家为什么民族品牌凤毛麟角,就是因为企业家没有一颗社会责任感。” “叔叔,你说的对,企业应该兼容商业利益和社会效益。” …… “你还让孩子吃饭不?孩子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以为这是开常委会”夏夏妈妈打断我们的谈话,随手关了电视。 看来在大的官,都怕老婆。 “奕帆,你父母多大了?”夏夏妈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问我的家庭情况。 第37章 传奇的二愣子 “我妈去世的早,我爸56岁。” “奥,你妈妈不在了。你兄妹几人?” “四个。” “你爸爸挺辛苦的,一个人拉扯你们这么多兄弟姐妹” “是啊。” “你和夏夏的事,你给你爸说了没有”夏妈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也是刚才知道要见父母。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总不能说是你女儿一厢情愿,剃头挑子一头热。我也是被逼上梁山。 这个问题回答错了,话就没法聊下去了。 “我给我爸都说了,我爸说明年五一以后挑个日子,把婚先定了。”我淡定的撒谎道。 “什么时候,把你爸接到省城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夏夏妈说道。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就去接。” …… 总算饭吃完了,我赶紧以有事,开溜。 太压抑了。 夏夏这次态度180度大转弯。双手紧紧的挽着我的胳膊,头贴在我的肩膀上。 “你什么时候告诉你爸爸的?” “昨天告诉的。”我赶紧撒谎,我可不愿再碰到火药桶。 “那我们明年几月订婚。” “八一建军节” “你不是说五一嘛。” “夏夏,既然咱俩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我鼓起十万分勇气说道。 还是早点说清楚,省的将来踩到更大雷,夏夏家里这么强势,将来反目,我就没好果子吃。 夏夏担忧的看着我。 我吸了一口气说道“夏夏,其实我才读高三,我今年才十八岁。” 我如释重负,害怕她不相信,还从夹包里取出户口本。 “哎,我还以为什么事。”吓死我了 “你不在乎,不介意。”我懵逼的问道。 “那有什么,不就是年龄小嘛,孙权十八岁就执掌东吴,你未满十八岁,就闯出这么大家业,证明我的眼光没错。”夏夏得意洋洋的说道。 “官宦之家的子女脑回路就是不一般,满脑子帝王权谋。”我感叹了一句。 我俩欢欢喜喜的走在柏油路上。 “你喜欢我什么?”夏夏问道。 怎么所有的女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我喜欢你对我温柔,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身上的霸气,感觉你像小说《征服》里面的刘华强。” “卧槽,我被雷的外焦里嫩,你怎么不说我像《亮剑》里面的李云龙,匪气外露。这女的是个恋爱脑,我被她整麻了,又不敢惹她。” 马上高考了,我打算回去念书,你最近就呆在公司里,钉着点。 “我也要和你回去,”夏夏死死的抓着我的手。 “乖点,我回去,没人管公司,公司破产了,我拿什么娶你,我就回去两天” “你回去不准沾花惹草。” “大姐,我还是个中学生。” “我不嘛。”夏夏开始撒娇。 夏夏正在撒娇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您好,请问你是陈奕帆,陈先生嘛?” “我是,您是哪位?”我礼貌的问道。 “我这里是西大学矿物质研究中心,检验科,你上次让我们给您检验的矿石,我们检验结果出来了,你的一些矿石标本里面锰、钼等稀有金属含量很高,另外一些矿石标本里面金、银等金属含量也很高。请问你是在哪里发现这些矿石的。” 对面检验员很兴奋,很激动,问了一连串问题。 “奥,这样啊,那些矿石有辐射嘛?”我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个,目前还不确定。”对面检验员谨慎的说道。 “那是我爷爷留下的,我前几天卖废品时发现的,我摸了以后,手上长了好多红点,我害怕辐射,就拿来检验一下。”我胡诌道。 “这个目前,我们还没有检验出辐射。” “这样,东西先放你们那边。等检测没什么问题了,我再去拿。”我继续胡诌。 “你爷爷是干什么的?”对面检验员不死心的问道。 “我爷爷啊,都去世了,以前在西北给人赶牛车,不知道在哪里捡的石头。”我胡诌道。 对面检验员终于被我忽悠住了,不再问了。 我为什么要胡诌八扯了,想必大家都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我如果说出了矿石出产地,那整个中国都得轰动,到时候还有我什么事。 我随机决定,动身前往金山镇。 在路上夏夏开着辆越野车,夏夏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呢。 “这是什么车空间这么大。”我随口问道 “卡罗拉,丰田卡罗拉”。我对车不太懂,夏夏强调道。 “奥,丰田卡罗拉。”我自言自语道。 我对丰田卡罗拉不了解,可对它的弟弟,另一款车型丰田普拉多,却记忆犹新。 记忆将我拉回了上一世。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两个少年,手拿冰激凌,站在省城立交桥上。 “奕帆,真香啊。”一个少年对另一个少年说道。 另一个少年,舔了舔手中冰激凌也附和道“真香啊,二愣子”。 他们好像没有多余的词汇,来描述手中的冰激凌香甜。 两个少年虽然穿的很新,但是一看就是农村出来,脸上的红血丝出卖了他们。 “奕帆,你以后打算做什么?”二愣子问道。 “我打算学好技术,将来自己开个修理店。你呢?” “我已经订婚了,打算明年回去,把婚结了,然后带媳妇过来,一起开个修理店。” 奕帆当时真是羡慕二楞子,他自己连个对象都没有。自己没有母亲,父亲不爱管事,没人给他张罗媳妇。 奕帆沉默了,手里的冰激凌也不香了。 “走、走、走,你看远处的一群人在干嘛了”。说着二楞拉住奕帆的手就要往下跑。 奕帆自己有点心事,没心情去凑热闹。 二楞子猛的一拉,奕帆从阶梯上摔倒了。 “奕帆,你没事。” “我没事。”奕帆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你去,我没事。” “我还是陪你。”望着越来越多的人群,二楞子不舍的说着。 “你去,我好着。”奕帆想一个静一静,说着顺手推了一把二愣子。 第38章 喝酒 “那你在桥上等我。待会一起去回民街。”二楞子边跑边说,怕自己错过什么。 二楞跑了几百米终于加入了人群。 “抵制货,振兴华。”旁边的年轻人用力喊着。 二楞终于明白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游行示威啊,今天终于被他赶上了。 他本想问问旁边的人,是哪里来的,但是看见大家神情肃穆,他也不敢说话,只能扯开了嗓子跟着人群呐喊。 路过立交桥时,他兴奋的朝桥上的奕帆挥手呐喊。 过了立交桥,走了200米路边停了许多系车辆。 刚开始大家还是比较克制的,只是在车子上贴标语。 后来不知道谁在路沿上捡起一块砖头,扔了出去,于是砖头就像流星雨一般砸在车上,砸完一辆下一辆。 人群越来越暴动,一对夫妇刚从车里走下来,人们就冲了过来。 女的一看要砸自己车,着急在人群中喊“我的不辣多,我的不辣多”。说着就要护在自己的车前。 这时人群中的二楞子,眼疾手快,一脚踹开了那女的。 人们砸完车,觉得不过瘾。有人打开了加油盖,想起烧车。 可是苦寻没有办法抽出车里面的汽油。 这时又是二愣子冲出来,拿出打火机,点火直接扔在了汽油盖上。 男车主跑过来,想灭火,被二愣子狠狠踢倒在地。 男车主跪在地上求大家,放过他的车,这样反而惹怒了二楞子,二楞子拿起板砖就朝车主砸去。 滚滚的浓烟,惨烈的叫声,看的人心惊肉跳。 直到警察的到来,才停止了这场闹剧。 二愣子出事后,我也不知道他关哪里去了,只能每天打听着的他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修电脑,弹出一条弹幕,我点开一看。是二愣子正在接受记者采访。 记者问二楞为什么那么做。 二愣子懵懵的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别人那么做,他就做了。” 记者还问了许多尖锐性问题,只是碰到一个愣头青,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 本来记者以为自己挖到一个重大新闻,结果啥也不是,气的记者总结了一句:“这是二愣子的个人泄愤行为。” 最后二愣子依据故意伤害罪,背叛了十二年。 他爸爸把给他准备彩礼赔了,也是九牛一毛,赔不起人家那十几辆“不辣多。” 有些东西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如果被某些人利用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像我这次去金山乡,如果一个不小心处理不当,被某些人利用了,就有可能出现群体事件。 我们把车放在山顶一户认识的村民家里。 徒步走了下去,来到乡政府,余主任看见我们很高兴。 “陈总,怎么又来了” “不欢迎我们过来。”我开玩笑道。 “没有,没有,你能来我们山要乡,是我们的福气。” “到冬季了,我想过来看看孩子们的状况。”我没有说出此行的目的。 到了晚上,书记、乡长都来陪同了。 这次我没有扭捏做作,而是放开了喝。喝的差不多了。 夏夏和余姐说着悄悄话。 乡长和书记一人抱住我一条胳膊称兄道弟。 书记用手拢了一下像周润发那样的大背头说道:“兄弟,以前总觉得你不解人情,酒量不行,现在看可以啊。” “朱哥,以前不是刚认识,不熟嘛,现在咱三个可是真真的兄弟啊。”我胡乱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对,好兄弟”我们三个又闷了一酒盅。 我看喝的差不多了,就主动出击了。 “既然都是亲兄弟,我想送两位哥哥一份莫大功劳。不知道两位哥哥,想要不。”我淡定的看着二位。 二位乡政府领导直愣愣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卖的什么关子。 “朱哥,高哥,我是农村出来的,见不得穷人,自从来了咱们这一次后,就总牵挂这儿。” 虽然乡镇干部平时咋咋呼呼,但是总得来说还是对底层有感情的。 我这两句一说马上引起共鸣:“是啊,是啊咱们这就是太穷了。” 我终于亮开了话题:“我也不瞒二位了,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把咱们山要乡的,这500户村民搬到山南边去。” “啥,兄弟你再说胡话。你知道这中间牵扯到多少事嘛。”朱书记急的拢了一下自己的大背头,想说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喝酒,喝酒。别说那些题外话”高乡长说道。 我轻轻拨开高乡长伸过来的手。 站了起来转身要走,弄得全场的人一脸懵逼。 “兄弟,兄弟这唱的是那一出啊。”高乡长赶紧拦住了我。 “我本想送两位哥哥一份富贵,没想到两位哥哥,把我的话语当儿戏。我只给你们透露一点”我指了指对面的夏夏。 “他姓夏,咱们省里刚上任的一位领导也姓夏。” 两人听了我的话,目子里精光四射。 他们虽然在底层,但是政治敏感性还有有的。 我向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出去张扬。 二人投来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宾主重新落座,重新把酒言欢。 喝了几盅酒后,我开始表演了。 “两位哥哥,钱的事,你们放心,我会准备到位的。两个哥哥只负责村民的安抚工作就行了。” “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我打算把村民搬走以后,把所有山头承包起来,种植果树。这也算是互利共赢。” “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也不瞒你说,咱们这山土壤层薄,不适合种植果树。”朱书记语重心长的说。 我千算万算没想到,朱书记还是个厚道人,差点打乱我的计划。 正当我语塞时,夏夏说道:“朱书记这个你放心,北农林大学,最近研发一种新品种板栗树,我们已经联系好了。” 我向夏夏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样好啊,皆大欢喜。”朱书记高兴又拢了一下大背头。 酒后,朱书记把我们送到了一个红砖二层招待所。 故作神秘的说“兄弟,晚上要辛苦了,哥哥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说着给我递过来一把钥匙。 第39章 诡异的村庄 “哥哥,你误会了,还是给我两把钥匙。”我客气的笑道。 最后,执拗不过我,朱书记还是给了我两把钥匙。 刚上二楼,夏夏就挽起了我。 夏夏刚想挽起我的手臂,我就顺势抽开。 “怎么了。”夏夏气鼓鼓的说道。 “注意影响。” “你怎么和我爸一样,整天把影响挂嘴边。”夏夏恼怒了。 “乖,待会我会去你房间陪你的。”我哄着她。 房间没有暖气,有点阴冷,墙角有点发霉。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待会等没人了,我偷偷溜过去嘛。”我看见了溜进来的夏夏。 “外面太黑了,太害怕了,连个窗帘都没有。”夏夏说着,就钻进了被窝。 我看了看外面的梧桐树,风一吹,发出咯咯的声音,确实挺吓人的。 要不先上个厕所,再睡。 半夜起来,上厕所不方便。 我俩上完厕所,往回走,脚底的风,带动枯叶,传出沙沙的声音,吓得我俩头皮发麻,赶紧往楼上跑。 第二天,我和朱书记、高乡长、余主任三个开了碰头会。 强调了一下纪律,我们先暂时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随后我和朱书记和高乡长,骑了两辆摩托车,把山腰乡转了个遍。 山要乡有七个自然村,六个在山南边,一个却在二十里外山里边。 虽然只有二十里路,骑摩托车却走了两个小时。 “这个自然村只有十三户人家,十三户人家却来自五湖四海,都是过去逃荒或战乱过来的。”朱书记介绍道。 “这么少,才十三户人家。”我脱口而出。 朱书记欲言又止,我也没多问,恐生出事端。 穿过葱葱郁郁的槐林,终于见到矮梁的星星点点的个人家,看着袅袅升起的炊烟。 我高兴对随行的两人说:“赶上饭点了,中午爬了一上午,都饿了。待会要好好吃一顿。” “兄弟,待会进村,千万别碰一口吃的喝的。”朱书记焦急的提醒道。 我本想问明白,但是看见朱书记他俩明显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八卦。 进了村,总感觉透着诡异,全村住的都是夯土房,石头垒的地基。 来到老支书家,家里的墙壁被烟火熏的焦黑。 也没有灶台,锅就放在地上,锅里煮着什么也看不清。 房梁上挂着几根腊肉条,屋里东西塞的满满的,没有个站脚的地方。 村里还没有通电,所有屋里太黑了我们只能来到外面谈话。 “罗支书啊,这是省城来的陈总,来我们这慈善捐助的,他过来看看。你把村里的大致情况向人家说一说。”朱书记介绍。 罗支书呲着剩下不多的牙齿,过来和我握手,却被朱书记抢先拦住了。 “握手就没必要,先谈工作。”朱书记抢先说道。 我看见老支书,尴尬的举在半空中的那双大骨节手,又放下了。 微笑的说道:“那就先谈工作。” 我心说这朱书记好霸道,老支书和我握个手,怎么啦。 大概谈了半个小时,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准备启程回家了。 老支书死活要让我们吃一顿饭,再走。 朱书记边道谢,边拉着我就走了。 路过矮矮的梁道时,看见对面一排排整体向阳的窑洞。 我好奇的问道,那是哪个村? 朱书记朝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旁的高乡长实在看不下去说道:“老朱,还是给陈兄弟说了。” 朱书记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沉声说道:“陈兄弟,老哥也不瞒你了。罗村以前就住那块。” “那地方多好啊,背风向阳的,怎么搬到这梁上来了。”我好奇的问道。 五年前,罗村有二百多户人家,一个冬天过后,就剩这十三户人家。 罗村的村民来自五湖四海,因为早搬来的几户人家,都姓罗,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逃难的人也跟着姓罗。 罗村都是外地人,外地人比我们本地人心眼活泛,又住在大山里面土地多。 所以以前罗村,是我们乡最富裕的村。 五年前,忽然来了一场瘟疫,一个冬天让罗村只剩下十几户人家。 刚开始,死了人,村里还要集体出殡,给予厚葬。 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死,后面的人还能给前面的挖个墓道。 再后来直接就用席子卷起来,随地埋了。 最后是整家整家的死。 这地方,一到冬天大雪封山,基本上就与外界隔绝了。 村支书,发现问题不对时,向上面上报,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等最上面的专家来时,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进村时,惨不忍睹,整户整户的死。 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直接用石灰直接封住了窑洞,尸体现在还在窑洞里面。 说完了,这些朱书记静静的站在矮梁上,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是提起这件事,他心里还是一阵恐慌与忌惮。 我们三个神情肃穆,都哑口无言望着窑洞的方向。 “古墓碑表折,荒垄松柏稀” 恐慌过后是无尽的凄凉。 等心情平复后,我们才慢慢的下了矮梁。 我坐在后座上回想,怪不得刚进村时,朱书记提醒我,千万不要吃喝村民家的东西。罗支书和我握手时,他就打断了罗支书,我还以为他工作霸道。 看来人不可貌相,第一次见朱书记,他梳着个大背头,油光满面。还以为他是个只知吃喝的老油条。 时间长了,才发现这人厚道。 不管昨晚提醒我山坡地薄,不适合种植,还是刚才给我说出了实情。 说实话这种事,一般人真不敢对开发商说。 说了还不把开发商吓跑。 坐在车上我一直想问这些人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是看见朱书记沉重的心情,又觉得自己不能太八卦。 朱书记对我这样真诚,我是不是把此行来的目的,也向他如实说一下。 转眼一想,还是算了,这一说,犹如原子弹扔进了大海里,还不海啸冲天。 回到了乡招待所,我用肥皂把手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指甲盖里面都抠了一遍。 第40章 办证 我把脱下来的衣服,装到袋子里,打算扔了去。 “你回来了”夏夏打开门问道。 “我出去一下,你准备一下,咱们待会去县城。”我说道。 路过废沟壑时,我把换下来的衣服扔了下去。 其实这只是心理安慰,说不定此病是呼吸道感染。 来到乡政府,大家又开了个临时会议,朱书记把了解情况下草草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全乡七个自然村,562户人,2800口人。 山北边,除了几个小的养殖场,没有任何工厂,山南边有座小型电池厂。 会议开完以后,为了不让消息扩散,朱书记让余主任当着我们几人面起草了一份文件。 我和朱书记、高乡长、夏夏四人直奔县政府。 朱书记向县长汇报以后,县长直接要接见我。 我还不知道,县长心里苦啊。 山丘县是全省出了名贫困县,穷就穷,还事多,尤其到了雨季,是山洪泥石流重灾区,因为死亡人数超标,好几任领导,倒霉的“下田”,县长在这个位置上如履薄冰的坐着。 忽然听说有个“白痴商人”,要帮山要乡整体搬迁移民。 屁股上如按了弹簧,猛的坐起。顾不得形象,就出来见我。 “陈总,您好,欢迎来我们山丘县投资。”县长重重的握着我的手。 “郭县长,客气了。”我握手道。 “我们先去吃饭,吃完了饭,在向马书记汇报。”郭县长说着,就让秘书去安排。 我赶紧拦住,“县长,我下午有急事,需要回省城,我能不能先向您汇报一下。” 我可不想和这些老油条推诿扯皮。 和这些人推诿扯皮一辈子可能都办不下来。 “年轻人,有冲劲,那我们直接就去找马书记汇报。” 到了县委大院,因为提前打了电话,我们就直接上去。 县长向马书记汇报完以后。 马书记用余光扫了我一眼,还有这样的白痴,看来有钱人的钱真是没地方花了。 “不知道陈总。移民搬迁后,对我们有什么要求?”事出突然必有妖,马书记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了,马书记我就是想为山要乡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至于要求嘛,等村民搬走后,我会承包所有的农田和山丘。”我诚恳的说道。 “就这一个要求。”马书记诧异的问道。 “就这一个要求。”我肯定回答。 马书记和郭县长用不易察觉的眼神交流一下。 这是那家的公子哥真他妈白痴,管他了,只要他能把这些村民从山沟里搬出来,他爱烧钱是他自己的事。 至于以后能不能从村民手里把地承包过来也是他的事。 两位县一把手,都没通过常委会,当即一拍即合,叫来两个秘书,给我半个小时就写好了征地预公告。 我看着上面的红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和夏夏两点就到了省城,来省政府找夏夏爸爸。 夏夏爸看了一眼,在上面划掉了许多耕地面积。 我露出了不解之色。 夏夏爸爸看出了我的不解向我解释道:“国家对耕地面积占比有要求,在这个预收红线范围内,我有权利批复,在这个红线范围外,就得上报国院。” 我很感动他能为我解释,到了他这个层次,什么事都要靠底下人去“悟”。 你悟出来,是你的本事,悟不出来自认倒霉。 他能直接了当告诉我,是出于对我的看重,也是出于对夏夏的爱。 我这辈子算是给人家还不上,只能把这份爱转移给夏夏。 我们又火急火燎的去了国土厅,把文件递了上去。 国土厅审批以后,又报送到省政府这边。 夏夏爸爸又打电话让我们过来取文件。 我看到沓着红印的征地公告文件,心里感慨万千。 本来年才能审批下来的东西,我半天就拿到手了。 按照正常程序,乡里先开会,报到县里,县里常委会通过后,下发到乡里,乡里才入户进行登记调查。 所有的农民同意签字后,乡里上报县里,县里才出具《征地预公告》,上报市里。 市里上报国土厅,国土厅审批通过后,上报省政府,如果有基本农田保护区,省政府还得上报国务院。 反正这一圈下来没有个三年五载办不下来。 走出省政府,我给分管建筑公司的雷总打了电话。 “老板。” “让你准备东西,你准备好了嘛”我问道。 “准备好了,挖机20台,铲车15台。吊车………” “行了,我知道,专业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说了我也不懂。”我打断了雷总的话语。 我又拿起电话,打了一通,“刘叔,我是奕帆,上次给您说的那个事您考虑的怎么样。” “我老伴同意了,我明天就能上班。” “唉,好的刘叔。” …… 上次我送完样本,就一直筹划这件事。 想找一位矿产资源方面懂行的专家。 我找的老刘不仅是矿产资源方面的专家,还曾经是地质矿产资源部门主管领导。 我正愁怎么拿到开采权,没想到想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本来想邀请刘叔当主管经理,刘叔死活不同意。 他说一方面年龄大了,力不从心,另一方面他在政府部门干过,让他担任经理不妥。 我想想也是,就给他换了个名称,矿产资源顾问。 咱们现在就回山丘县,今晚上就住山丘县招待所。 我和夏夏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县里。 朱书记和高乡长还没有回乡里,我就把他俩约了出来。 朱书记,当官这么多年了,今天才感觉自己有点当官的样子。 山丘县是全省最穷的贫困县,山要乡是全县最穷的贫困乡,快奔五十了,才当这个乡委书记。 平时,开会就坐在最末位,根本就没有和县委领导说话的机会,如果不是留恋吴主任身上的那点余香,早都办内退,去南方打工了。 “好像也没什么吃饭的好地方。”高乡长为难的说道。 “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就行了。”夏夏说道。 第41章 冲突 “那就去县财政宾馆。奕帆你觉怎么样”朱书记问我。 “随便,我的吃穿住行,都是由夏夏安排的。”我笑着说道。 “那就去财务宾馆。”我们达成一致。 “要不给马书记和郭县长,打个电话邀请一下,今晚就把事情谈妥。”夏夏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来打。”我拿起来电话。 这个电话本来应该是朱书记来打,但是他俩“咖位”不到,邀请不动人家。 “您好,马书记,我是图文的小陈。” “小陈啊,事情办的顺利嘛。”马书记和颜悦色的问道。 “《征地公告文件》我已拿到手了,晚上想给您汇报一下具体细节。”我平稳的说道。 “什么,《征地公告文件》你拿到手了。你没骗我。”马书记激动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吓了老伴一大跳。 我没有说话,静等着马书记回话。 大概过了半分钟,马书记说道:“你就在财政宾馆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马书记能不激动嘛,原先以为人家只是一个爱烧钱的纨绔子弟。 现在看来人家能力大的不是自己能想象的。 我又给郭县长打了一个电话,郭县长又像马书记一样,给我上演了一出。 我们几个提前来到了财政宾馆门口,也不敢进大厅去,冻的像鸡贼一样,站在台阶上等书记他们。 “夏夏,你进去,我在外面等。” “不用了,”夏夏挽着我。 朱书记,高乡长现在可没闲工夫看我两腻歪。 夏夏从后备箱取出一条中华,给他俩一人塞了两盒, 他俩一人提着两瓶茅台,一人夹着一条烟,正在过烟瘾。 正在这时从里面走出一群人,喝的五迷三道。 “吆,这不是老朱,老高嘛。你俩又来白吃谁的饭。”一个精瘦男子说道。 老朱、老高脸要多黑,就有多黑,显然被这精瘦男子气的不轻。 我本想劝劝,但是想到马书记一群人马上就要来了,还是别惹事生非。我把夏夏往后拉了拉,尽量离这群酒鬼远点。 忽然一个醉汉看见了夏夏,伸手就要上来摸,嘴里还喃喃自语。 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刚才调戏我朋友就算了,现在还来调戏我女人。 我一脚就朝醉汉小腹正踏过去。 醉汉嘴里喷出一股恶流。我赶紧拉着夏夏往后退几步。 对面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飙,停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我趁他们不注意,拉着夏夏已经来到车前,夏夏还是速度慢了,这些人已经追了上来,我没想到这些人随身还带着凶器。 我提前已经抽出了皮带,和这些人对峙,顺手我把夏夏推进了车里。 “啪的一声响亮耳光。”我看过去朱书记被精瘦男的结结实实扇了一耳光:“我让你聒噪,今晚谁都别想走。” 这一耳光就像冲锋前的信号弹一样,所有地痞拿着凶器,朝我冲来。 忽然汽车超后猛倒,把这些地痞冲的四处逃窜,我也趁此向前跑了几十米,与他们拉开了点距离。 夏夏又把车猛开到我跟前,我顺势坐上了车。 “去公安局。”我简短的说道。 想从后视镜看看两位老大哥情况怎么样,但是灯光太暗了看不清楚。 他们要打的人是我,应该不会太为难两位老哥,我只能安慰自己。 我静了静神,给马书记拨了个电话。 “马书记,我把这状况大概叙述了一下,我们在公安局的大院里。” “你们别乱走,我马上就到。”马书记简短的回了一句,就挂了,可能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刚到公安局大院,郭县长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小陈啊,我已经到了财政宾馆,怎么没见你们人啊。” “郭县长,我这边出了点事,我在公安局大院。”我复述了一遍。 “出了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这么不省事?……”郭县长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这时候哪有闲工夫,陪他叨叨,老朱哥俩还在人家手里。 看来这一二把手的政治智慧还是有差距的。 “您是陈先生嘛,我是今晚值班的副局长沈阳,马书记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保证您的安全。”急匆匆跑来一群人,为首领导向我敬了一个礼。 我简短的说明了情况,没想到就凭我三言两语对面的副局长竟然猜出是谁干的。 “操,又是这狗日的梁启伟干的,今晚我非扒了他的狗皮。”副局长暴怒道。 院里队伍集合完毕,站的笔挺,一看都是经常训练或部队刚下来。 两辆警车开了过来,我看了直摇头,太寒颤了,一辆破旧桑塔纳,一辆绿吉普。 我的车也跟在后面,到了财政宾馆门口,我俩坐在车里没下去。 民警大概在询问宾馆经理人去哪里了,经理指向了不远处大富豪卡厅。 一伙民警迅速下车,朝大富豪卡厅跑去。 我让夏夏待车里,自己也下来了。 等民警进去有五分钟以后,我感觉差不多了,就走了进去。 大厅是琉璃水晶灯,走廊是红色绒毛地毯,谁能想到,这么荒郊僻壤的地方还有这么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我在包房里找到了老朱哥俩,这哥俩正在悠闲抽着夏夏给的中华。 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在我想象中,我跑了以后,这哥俩被人家抓到了包间,先是一顿猛k,打完以后,他俩给人家跪在地上,人家老大这时候出来才开始问话。 老朱哥俩被我带上车,我坐在前面,他俩坐后面,他俩不说,我也不问,车里静悄悄的。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局面,第一是因为今晚我抛下他俩,我觉得这事做的不地道,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二了,因为我比较年轻,本来在这些老油条面前威信很低,如果在问东问西,那就更没威信可言。 所以我这段时间也学聪明,遇到什么事,通过察言观色“悟”出来。如果“悟”不出来就私底下调查。 城府这东西就是憋出来的,你不问,就有人憋不住,想赶快告诉我。 第42章 狮子的领地 高乡长就是那第一个憋不住的人。 “他问了,我们很多你的事,我们哥俩可一句没说。”高乡长表功的说道。 我心里想,你就说了,他一个土流氓能把怎么样。把我惹毛了,我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没为难你俩嘛。只要你俩没事就行。”我安慰道。 “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毕竟我们也是一级政府领导。这事我跟他没完。”朱书记气愤的说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朱书记,朱书记现在哪有周润发的架势,大背头早被别人打成了“面筋哥”的西瓜头,灯光太暗,看不清楚,脸上隐隐还有点红肿。 我想笑,但是忍住了,不管怎么样,人家这也是为了我,如果不是老朱哥今晚挨那一巴掌,我和夏夏也逃不了。 “你们和那货流氓认识?”夏夏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认识,当然认识,为首的还是我们乡的”朱书记愤愤不平的嚷道。 “那个瘦瘦高高的青年,是我们乡下坡村的梁启伟。”高乡长说道。 “我绝对不会放过这狗日的,以前还顾及点情面,我回去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厂子封了。”朱书记两眼发红的说道。 “什么厂子?”夏夏问道。 “就是山北边的那座电池厂。”高乡长解释道。 “本来我还觉得大家乡里乡亲,他的厂子建在山北边,村民住在山南边,大家也算相安无事,每次环保局的人来,我还替他打掩护。这次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件事告到县政府。”朱书记越说越激动,看来今晚被气的不轻。 “老朱,你还不明白,如果不是郭副乡长从中作梗,郭县长撑腰,他梁启伟,有那么大胆。”高乡长说道。 朱书记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勇气。 “什么郭副乡长,郭县长,这事难道与郭县长有关。”夏夏一下子警惕起来。 “我们乡的郭副乡长是郭县长的堂弟,今晚想被奕帆打的那个也是郭县长家的子侄。”高乡长解释道。 “这一家子还真是蛇蝎一窝啊。”我笑着说道。 “对,就是蛇蝎一窝。你俩怎么得罪他们的。”夏夏问道。 “政治斗争,我们不管怎么说也是乡里一二把手,大的人事和财政我们基本说了算,时间长了,郭副乡长就不服气了。他仗着他哥哥,总给我们找事。本来是人家环保局正常检查电池厂,他宁给梁启伟说成是我们告的秘。” “这么简单的谎言,姓梁的也信?”夏夏问道。 “梁启伟就是个莽夫,为人又霸道。他仗着他哥哥的势力,祸害乡邻,为非作歹。”高乡长解释道。 “你们这县城,地方不大,妖气却很重,那她哥哥又是哪路神仙。”夏夏不屑的说道。 “他哥哥,其实我们好几年都没见过了,大概8年前他哥哥退伍了,因为参加过卫战,立过功,回来就被分派到了县派出所,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把人家领导打成重残废,人就跑了,现在都没抓到。”高乡长说道。 就这样我们一路聊,一路开车到了县公安局。 车开进公安局大院,我们还没下车,就听见郭县长在发飙:“你们怎么把福子抓起来了,赶紧给我放了。” “我看您们谁敢放。”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夏夏忽然怒吼道。 借着微暗的灯光,我静眼一看,这不是想摸夏夏的那个流氓嘛。 “我放了,怎么着,在山丘……”郭县长一边放话,一边转头,当他回头时,看见不让放的人是夏夏,说到嘴边话就停住了。 “奥,是夏秘书啊,福子是我侄儿,给我个面子,稍后我会向陈总说清楚的”郭县长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得去解侄儿的手铐。 “我说过要放过他嘛。”夏夏在极力克制,话语已经冷到极点。 我看马书记在一边冷眼旁观,我也站在旁边没有劝阻的意思。 我今晚就是要把事闹大。 有人会说,屁大点事至于嘛。 那是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老妈和老婆被人摸了,他比我还炸毛。 “夏秘书,你想因为这件事搞砸这次投资嘛。”郭县长威胁道。 夏夏气的嘴唇发抖,我上去微微拉住了夏夏的手,示意他别生气。 我在心里发誓,今晚我他妈,就是不要那几座金山,也要把你侄儿弄进去。 “郭县长,请注意你的措辞,搞砸投资的是你,不是我们,破坏投资环境的是你侄儿,也不是我们。”我一字一顿道。 郭县长气的脸色发紫。 我继续说道“今晚如果你侄儿不进去,明天后果你自负,我说到做到。” 说完我头也不回拉着夏夏就走,这时一旁看热闹的马书记终于登场。 “小陈,小陈都是自己人。你也要体谅老郭,老郭兄弟几人就守着这么一个男丁。”马书记劝解道。 我本想骂句,你他妈戏看够了,转眼一想,事情也不能闹得太僵。 “不行,今晚必须夏女士一个交代。”我淡淡的说道。 马书记把郭县长拉到一边去了,可能商量事去了。 “都带进去做笔录去。”马书记回来交代了沈局长。 “马书记,你可别忽悠我,今天把人关起来,明天又给放了。我过几天,会来过问这个案子的。”我冷冷的说道。 马书记被我说中了心思,脸色泛红:“陈总,你放心,不会放的。” 有人会说,你这人做事怎么这么轴,屁大个事,用的着逼得人家县一二把手,给你低头嘛。 这你就不懂了,那是你手中没有至高无上权利。 你看那只狮子,在自己领地上,天天和别人干架。但是一旦干起架来,就要让对方没有跑来自己领地的勇气。 这叫什么,这叫震慑。 如果你今晚不震慑一下,今后能被这些屑小烦死。 另外,也要把夏夏保护好,给人家父母一个交代。 夏夏的家庭和别的家庭不一样。你可以穷,但是你不能怂,你可以没权,但是你不可以没勇气。 第43章 秃头拖拉机手 咱们举个很俗的例子,假如你是一个世界首富。 你家里的文物堆积如山,家里金银数不胜数,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睡觉用的整块白玉镶金床,吃饭使的是象牙筷子。 忽然有一天你顿悟了,你想追求一份纯真的爱情,你还会计较对方的穷与富嘛,你只会计较对方的对你是否是真心的。 同样的道理,夏夏家族,经过爷爷、大伯、二伯、夏夏爸,几代人经营,权利已经到达了巅峰。 没必要通过俗套的联姻来巩固权利,只要自己的女婿展示出大智慧大勇气。 在县城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本想带夏夏去家具市场转一圈。 但是我还是低估了县城的落后。甭说家具城,就是像样的家具都没几件。 后来我们只能凑合的买了两个海绵床垫,买了两个桌子和两把椅子,为夏夏买了个衣柜。 “以后可能要经常来这里,东西慢慢买,再买点锅碗瓢盆就行了。”看着越买越上瘾的夏夏,我赶紧劝道。 家具店的老板好心的为我们找来一辆拖拉机。 “夏夏,你先开车带朱书记他们回去。我坐拖拉机随后就到,你回去让朱书记找几个人来接我们。”我对夏夏说道。 “这也太原始了,猴年马月能到,就不能找一辆卡车。”夏夏笑着说道。 “这已经是最好的,卡车司机划不来,没人愿意去。正好我可以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我笑呵呵的说道。 我们各自出发。 看着连绵起伏的山脉,大气磅礴的墨绿山林,我有感而发:“江山如此多娇。” 正当我沉浸在祖国大好河山美好画卷中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一看你娃,就是城里来的,没见过这山疙瘩。等你在这儿呆上一两个月,就不大河山。就成大好围墙,困在这儿一辈子出不去了。”旁边的拖拉机师傅无语的说道。 我也不生气,毕竟境界不同了嘛。 前世每逢元宵,我看见满街的花灯,就感觉肉疼,这得花多少钱,给了我,我能买多少栋房子啊。 现在,你让我看见花灯,我只会觉得给城市增添了魅力,打造了良好的投资环境。 拖拉机师傅,是一个结实的农民,谢顶很严重,我们暂且叫他秃头师傅。 “师傅没看出来,您这说话一套一套的,还会对对联,钱钟书见了您,都不敢谈自己写过围城。”我调侃道。 “钱钟书是谁啊,是你们村的。”师父转过头来问道。 “卧槽,我本想戏耍别人,结果把我自己给将住了。”我不知道秃头师傅是真不知道钱钟书,还是故意逗我了。 只能尴尬大笑。 “师傅,您看起也像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我恭维道。 “你是哪里人?”师父问我。 “我是乌阳市人。你用拖拉机干这个不划算,你怎么不去干农活。”我问道。 “你们哪儿,我以前当麦客去过,现在不是冬季嘛,没有农活可干嘛,就出来拉砖。今天凑巧碰见这个活。”秃头师傅解释道。 “拉砖好,收入挺可以的”我附和着。 “你们那儿,地形好,收成也好,一亩地能打七八百斤麦子。 “是啊,我们那儿地形平坦。”我答道。 “过去在你们那儿当麦客,一天能收二三亩地。我是越收越欢喜,越收劲越大。因为收的又快又好,每天晚上都会吃上主家一碗热腾腾的臊子面,上面还给我蒙一个鸡蛋。” 我听完秃头师傅的话,不由得感慨,看来兴趣才是第一大助力,喜欢的东西,为之付出是不知道累的。 “师傅,那你挺厉害,比我爸割麦子都快。”我由衷的说道。 “我十五岁,就出门在外当麦客,那时候小,老麦客总是欺负我,他割八垄(八行的意思)我也得割八垄。他割十垄,我也得割十垄。我是个小孩子,力气还没长成,他就故意跟在我后面,割的很快,就像赶牲口一样,我只听见后面嚯嚯的镰刀声,稍微慢点脚就会被划伤。我只能一直弯曲着腰,卯足了劲,向前赶。一天下来身体就不是自己了” 我脑子里浮现出三十几度的烈阳灼烤下,一个稚嫩的少年,挥舞着镰刀。 “那“老麦客”真坏。跟一个孩子较劲。”我说了声。 “也不是人家坏,人家本来就不想和我搭伙。”秃头师傅豁达的说了一声。 秃头师傅说完当麦客的经历,又开始给我说他小时候的事。 我们这儿人苦,小的时候,我妈给公社大灶上做饭。 公社每天都要检查蒸馍的数量,我妈为了能让我,偷吃上一口粮食。 揉面时偷偷往灶台的火里面,放进去一块面团,面团烧熟了,我正吃的香时,灶长进来了。 我一口吞进去剩下的面团,赶紧低下头假装烧火。 灶长走过后,我赶紧吐出面团,可是我的嘴里面已经被烧烂了。 我还是不忍心,又把吐出来的面团,捡起来吃了。 秃头师傅说到动情处,眼睛竟然红红的。 我脑子里面,又浮现出现,大冬天一个脚穿破烂布鞋孩子,瘦弱嶙峋,趴在灶膛里,吃的满嘴黑煤。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这个年代大家都刚过了温饱线,经济都不好。 秃头师傅絮絮叨叨的说着,我耐心的听着。 每到师傅想抄近路时,我就用金钱诱惑他,太危险了,给你加钱走大道。 快到午饭时,我们也到了山顶。 朱书记领着一帮人在等我们。 今天感觉朱书记有点怪怪,可能昨晚被我吓到了。 大家齐心协力把东西给我搬上了二楼宿舍。 我给了灶长宋大姐50元钱,让她去买两只大公鸡。 “你去买两只大公鸡,买完直接在灶上一炖。剩下的钱不用还给我。往后你帮我俩把宿舍卫生打扫一下,外套洗一下,我每个月再给你100元钱。”我对宋大姐说道。 宋大姐是临时工,一听我每月多给他100元钱,就喜上眉梢,风风火火的去买公鸡了。 第44章 人身安全 那个年代,打工概念还没有深入农村人心里,农活多时,大家都是互相帮衬,不会去请帮佣。 例如,今天村民们来帮我抬东西,如果我给每人一笔钱,他们就会很生气,觉得你瞧不起人,我请他们吃一顿炖肉,他们反而很高兴。 有时候我比较矛盾,在乡俗与利益之间来回拉扯。 我毕竟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人家帮我做了事,我就得付报酬,互不相欠,比较遵守契约精神。 我不太喜欢那种,今天人家帮我了,我就感谢别人,明天我找人家帮忙,别人不帮我,我就觉得人家为难我。 在这儿我要进行开发,要生活在这儿,难免和当地人产生羁绊。 在利益和情感之间,我要不停来回拉扯,最后找到一个平衡点。 经过昨晚上的事,我忽然觉得人在异地还是小心为上。 中午我本来想拿出中华和茅台招待大家。但是一想算了,财不外露,被那个鼠辈看到,就遭殃了。 我坐在今天买的椅子上,一边答题,一边对夏夏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太危险了,应该请几个保镖。” “我也觉得,昨晚如果不是我及时倒车,逼退流氓,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我住在这里,总感觉怪怪。”夏夏说道。 “我也感觉怪怪的,尤其晚上,你说这些人给政府大院里面,种那么多松柏干嘛,怪阴森的。我待会就给王俊打个电话,让他给我找几个他的战友。”我说道。 答完了一套题,夏夏阅完以后,把错题给我讲解一下。 “你看我现在是什么水平。”我诚恳的问道。 “全省200名左右。”夏夏答道。 “奥,这样啊。”我有点丧气。 “你还不满足,你第一次才考多少分。”夏夏嗔怪道。 “算了。我先给王俊打电话。”说着我就取床上的电话。 “王俊,你给我找几个战友,过来负责我和夏夏的安全。”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问题,我稍后给你打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王俊的电话回了过来。 “奕帆,对不起啊,我的战友们现在都成了片区代理商,一听说当保镖没人愿意来。”王俊歉意的说道。 “没事,你去忙。我另想办法。”嘴上说的轻巧,但是如果不赶紧找来保镖,我俩的安全都成问题,何谈工作。 “你别着急,我给我二哥打个电话,他那儿每年都有一帮退伍军人。”夏夏说道。 “你千万别说找保镖,人家身上都有傲气,你就说保卫科找人。”我叮嘱了一句。 夏夏二哥,是她二伯家的独子,在军队上干。 “二哥,忙不。” “不忙,你去哪里了,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打不通。”夏夏赶紧解释道:“我最近和公司来山里考察,我们公司准备在这儿建厂,缺一批保卫人员。你那儿有没有合适。” “这你算是找对人了,每年都有一批手下退伍,我这个当大队长的正为他们去处为难,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二哥爽快的答应了。 “二哥,现在是什么职位?”我问道。 “教导大队大队长,还是侦查大队大队长,我也不太清楚。”夏夏答道。 “什么级别,你总该知道?”我问道。 “你怎么这么八卦,好像是中校级别。”夏夏虽然不耐烦,但是还是回答了我。 “也太牛了,二哥今年好像还没三十。”我惊叹道。 “你今年好像还未满十八岁,就把无知少女拐到深山老林里。”夏夏回怼道。 “我让你说我拐骗无知少女。”我俩打闹起来。 电话忽然响起,制止了我俩的胡闹。 “喂,夏夏我给找了六个人,你看够嘛。”二哥在那头电话里说道。 “够了,够了二哥。”夏夏达道。 “明天下午人就到,我这边有事先挂了。”二哥真是雷厉风行。 缠绵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六点,我就起来了。 害怕打扰到夏夏,我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想出去锻炼一下。 站在楼道里,我还是低估了北方寒冷。 我贴身穿了秋衣、秋衣外面是毛衣、毛衣外面是羽绒服、羽绒服外面军绿大衣。头上戴了一个雷锋帽,俗称火车头。 站在楼道还是能感觉寒冷刺骨,鼻子吸进的冷气,把我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就是我们北方人为什么爱得鼻炎的原因。 室内室外,温差相差五十度,大清早一走出室外,冷气猛地灌进鼻腔里面,不得鼻炎,得什么。 有些人会说,那就戴个口罩嘛。 农村还真很少人戴口罩。再说了就算戴上口罩总有感冒的时候。 你一感冒,上呼吸道就会感染,在吸进冷空气,反复吃药,反复感染,时间长了,你不得鼻炎,谁得鼻炎。 我记得我们县中医院有个远近闻名的鼻炎大夫。 他儿子和我是同学,有一次,我俩喝酒,喝的差不多了,聊起他爸爸。 “涛子,你爸现在,还在中医院坐诊不?” “偶尔坐一下,现在基本都是我看,我爸有时候过来把一下关。”同学答道。 “退下来挺好的,你爸爸看病是大拿,就是现在都是电脑办公,你爸爸用起电脑力不从心。我记得我小时候得了鼻炎,家里人带我去市里看病,人家说要做激光手术,手术做不好,还会影响视力。吓得我们一家子都吃不下去饭。 后来,去中医院找到你爸,你爸只给我开了一副中药,就吃好了。 我现在还记得中药的成分,有蜈蚣、蝎子、蛇皮…… 我当时吓得不敢喝,我爸宁灌给我喝,没想道一周就见效了,到现在鼻炎都没犯过。 “其实开的中药、和西药只是起辅助消炎作用。真正小窍门还是在手法上。”我同学喝的醉眼朦胧倒出来实情。 咱们这,一到冬天太冷了,出门之前你得把手搓热了,然后用热手揉搓鼻子,这样就不容易得鼻炎。 就算鼻子发炎了,你也不要整天低着头,让鼻涕从鼻孔往外流。 第45章 鼻炎 不从鼻孔往出流,那从哪里往出流?”我疑惑的问道。 “从嘴里啊。”同学淡定说道。 “你恶心不,是不是喝醉了。”我说道。 “我没喝醉。”说着同学扬起头,用手指头压住一只鼻孔,闭住嘴,用另一只鼻孔,猛力往上吸气,就像人吸鼻烟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我继续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人感冒了,鼻孔被鼻涕堵住了,人就爱猛地往外抽气,你越往外抽,堵的越慌。在一用力鼻子就出血了,鼻子一出血,就容易发炎。 你往上吸,就不同了,很容易就把鼻涕堵住的位置,通空,让呼吸顺畅。而且你往上吸,发炎的部位,就会慢慢上来了,不会扩散到外部。 “就是有点恶心。”我说道。 “只要能看好病,哪管那么多。你去妇产科,在马上生的那个阶段,谁还顾及影响。”同学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我俩像个二傻子一样,捂着鼻孔,仰着头往上吸气。 我同学示范一次,我跟着做一次,惹得邻桌的人,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我们。 想起了往事,我站在楼道,也不由自主的压住鼻孔吸了几下。 吸的太猛,一下子把我眼泪都呛出来了。 我不由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 看到院里摇曳塔松,远处重叠的山岭,感到莫名的悲凉。 看了会,还是回宿舍回宿舍去看会书,傻乎乎站在楼道,被半夜起来的人当成鬼,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到了七点半,我洗漱之后,打算去饭堂给夏夏打点饭。 刚走下二楼,就被一个看不清楚年龄的老人拦住了。 老人满脸沟壑,皮肤已经成干紫色。头发稀疏,用瘦弱如鸡爪般的手抓住了我。 老人有点中风口齿不清,我也听不懂说什么。 只能静等,路过的人,给我解释一下,她在说什么。 好在不长时间,余主任过来了。 我向余主任招了招手,余姐跑了过来。 “这不是梁启伟他妈,跑这来干嘛。”余姐说道。 我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赶紧安抚老太太,把老太太带到饭堂,用夏夏的碗给老太太盛了一碗粥。 老太太也不出声,就是一个劲的抹眼泪。 我上前安慰道:“大妈,你先吃饭,我待会就给公安局打电话,把您儿子给放了。” 不用说都知道是谁在捣鬼,一个孤寡老人,怎么知道我的住所。她又没电话,怎么知道儿子被抓了。 说不定告密者现在就躲在暗处,等我出洋相。 这老人风烛残年的,走路一阵风都能吹倒,我稍微处理不好,就是大麻烦。 “梁大妈,陈总都说了,待会就打电话放您儿子,您就放心。”余姐安慰道。 这时候朱书记也闻讯赶来了。 “怎么回事?”朱书记问道。 我把猜想的大致情况,向朱哥说了一遍。 “绝对是老郭那王八蛋干的,他就爱阴人。上次我和梁启伟之间的矛盾就是他挑拨离间的。”朱哥愤愤不平的说道。 “朱哥,你说的对,在乡里除了他有电话,也没几个人有电话。咱先把老人送回家,以后在收拾他。”我建议道。 我们给老人带了许多蒸馍,把老人搀扶回家。 老人的家,就一间大土坯房,离政府也就几百米, “你不是说梁启伟挺孝顺的,怎么给她妈住这种地方”。我疑惑的问道。 朱哥没说什么,旁边的余姐插话道:“这还真不怪梁启伟,是他妈非要住这儿,说要等他哥回来。害怕他哥回来找不到地。” “他害怕儿子那天晚上偷偷溜回来,找不到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犯了多大罪,在临死之前放不下儿子。”我由衷的说道。 进了家门,屋里冷的要死。 正间是大厅也是主卧,旁边套间是厨房,收拾的很干净。 “她一个人住。”我问道。 “是的,有时候梁启伟回来给她买点东西。”余姐说道。 “这样不行,你看她都成这样了,如果在忍冻挨饿,后果不堪设想啊。”我说道。 “是啊,这有个三长两短,梁启伟回来还不闹惨。”朱哥说道。 “这样,你在招待所一楼再腾出一间房,费用我出。让老太太搬过去住,这样也有个照应。”我说道。 “兄弟不是钱的事,关键搬过去出了事,我们更说不清楚。”朱书记劝道。 “朱哥,老人住在这儿,我看见了,我不管,人出事了,那就是我的事。如果搬过去了,人出了事,他儿子来闹,就是他的事,我会让这个人渣,知道什么叫作泯灭人性。你放心,既然我应下了,出了事,就是我的事。”我霸气的说道。 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木乱的要死,刚来就碰上这样的烂事。如果还没开发,就逼死了人,对公司和我声誉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我们把老人搬到了招待所一楼。 招待所听起来很洋火,其实就是一栋二层红砖房,每层六个房子。 一楼太潮湿,本来我想把老人安排到二楼,可是老人有点中风腿脚不方便。 “宋大姐,我每月给你300元,你负责照顾梁大妈的饮食起居,怎么样?”我对管食堂的宋大姐说道。 “可以,可以,没问题。我会把梁姨,当自己亲妈一样照顾。”宋大姐高兴的说道。 宋大姐是临时工,每月工资才200元。我一下子给她三百元,她当然高兴了。 我从二楼拿下电炉丝和一些水果,给梁大妈送去。 这电丝炉是两千瓦,别人用它来做饭,我用它来取暖。 梁启伟哥俩,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给她妈买的衣物被褥确实好东西。 把梁大妈安排好,我就去朱书记办公室。 “朱哥,这样可不行啊,以后的事还多着呢,总让人总背后使绊子,怎么能行。”我说道。 “老弟,不瞒你说,我比你更厌恶高副乡长,一个副职整天搞风搞雨,把单位弄得乌烟瘴气。”朱哥痛心疾首的说道。 第46章 爱举手的郭乡长 “可我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人家有个好哥哥。”朱哥顿了顿又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啊,你先把老高叫过来,咱们商量一下。”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朱书记抓过座机给高乡长挂了一个电话。 “老高哥,抽一支,”我给高乡长递了一支烟,随手自然的把剩下的一盒中华,放在他俩中间。 老朱又把事情给老高说了一遍,老高更为难。 老高出身更卑微,他原先是山要乡的山要村村支书,一步一步才干到今天的位置。 我也看出了两位老哥的难处,我也不能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这恶人还得自己做。 “两位老哥,你们放心,我会亲自给马书记汇报这件事,你们只要给高副乡长找一个闲职,让他离“移民搬迁”远远的,别来捣乱就行。”我解释道。 两位老哥露出笑容。 “这还不好办,你说咱们乡政府重要岗位,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那闲岗位,还不是一抓一大把。现在就有一个合适的岗位非常与高副乡长的职位相匹配。农厂的老刘退休了,差一个农场主。”老高得意的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老朱高兴的附和道。 我心想,你早都该想到了,只是没那个胆,捅县长的屁。 这高乡长,从村支书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也不是白给的,整人法子一说一个准。 山要乡农场属于集体农场,离山要乡30多里,等开发到哪儿,都是猴年马月以后的事。 我当着两位老哥的面,拨通了县委马书记的电话。 我打这个电话其实犯了商场大忌。但是谁叫我面前这两人顶不起事,不但顶不起事,我还得安抚住他们。 “马书记啊,我有个事,想向您汇报。”我谦虚的说道。 “你说。”那边态度有点冰冷,看来是对前天晚上的事,有点耿耿于怀。 我也没计较这些,把事情大概情况说了一遍。 “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向我汇报,山要乡内部开一个党委会议,报备上来就行了。”马书记依旧冷淡的说道。 “好的,好的,有什么事,马书记我会及时向你汇报”。我挂了电话。 马书记放下电话之后,兴奋无比。甚至吼了一段“秦腔”,吼完之后不过瘾,又压着嗓子来了一段“京剧”。 他这是过瘾啊,好久都没这么畅快淋漓了。 这半年来,郭县长搭上了新来的市委书记,有点压过自己势头,最近苗头更是不对,好几次常委会议上,他都以为稳操胜券,结果吃瘪下场。 那天晚上,他本来想让郭县长吃瘪来着,结果遇到个愣头青,让他差点下不来台。 昨天,他把移民搬迁的事,向市委和市政府汇报了一下,受到两位领导的高度重视,如果这件事能顺利完成,说不定他在这个尴尬的年龄,还能在上一个台阶。 “是不是刚才对陈总有点冷淡,年轻人容易冲动,会不会干出啥事。”马书记有点懊悔自己的小心眼。 “郭长军,真是一头猪啊,整天跟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混在一起,放着大好的立功机会不要。”马书记又把郭县长腹诽了一遍。 我这边放下电话。 虽然,马书记对我的话语很冰冷,但是我却听出来话外之音,那就是你们之间爱怎么咬,就怎么咬,我才不管了,只要不影响我的地位。 “马书记很支持我们决定,只要我们把事情安排妥当以后,上报一个文件,报备一下就可以了。”我撒谎道。 “马书记早看郭县长不顺眼了,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朱哥说道。 “是啊,这马书记和郭县长就像狼与狈一样,时而亲密合作,时而彼此戒备。这都是国官场的规律嘛。”老高分析道。 “老高哥,你这分析的也太形象了。不过也有例外。”我说道。 “什么例外。”老高问道。 “比如,你俩就是一个例外嘛”。我由衷的说道。 “我俩确实是一个例外。”老朱笑着答道。 “这你就不了解了,我俩除了志趣相投外,老朱也算我半个引路人。是老朱一步一步把我举荐上来的。”老高解释道。 “怪不得”我叹声道。 “老高别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既然上面同意了,咱们就赶紧把这事办了,省得夜长梦多。你先去把老吴叫过来,咱们三个先开一个书记碰头会,合计一下”老朱说道。 老吴是乡吴副书记,老吴刚开始有点为难,但一听说是马书记同意了,就欣然接受,反正又不用他出头。 党委会议很快就召开了,来的有书记、乡长、副书记、副乡长、统战委员、组织委员、人武部长… 余主任本来是没资格参加这种会议的,但是朱书记非要让他来做笔录。 “同志们,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今天来宣布一道命令,前段时间由于郭长林同志,在处理农村互助基金过程中,表现突出,现对其工作进行调整,郭长林卸任山要乡副乡长一职,调任为山要乡农场场主。同意的请举手。”朱书记快速的念完手中草稿。 震惊、震惊会场一片震惊。 太突然了,除了首座的三位,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连余主任都没反应过来,心里埋怨道,给我等着,晚上非让你分出个长短和上下来。 众人看见书记、乡长、副书记都举起了手,也纷纷举起了手,最搞笑的是郭副乡长也跟着举起了手。 忽然想起这是针对自己的调任,连忙放下手,恶狠狠的指着郭书记吼道,“姓郭的,你给我等着。”然后转身离开了会场。 郭副乡长走出会议室,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今生从没受到过如此羞辱。 他是家中幼子,上面有两个哥哥。家中除了侄子郭福,就属他最受疼爱。 自从高专毕业到现在,没过五年他就混到了山要乡,副乡长的职位。 本来只是来这穷沟沟过渡一下,明年调回县里当个县局副局长。 可是自从来了以后姓朱和姓高的,总和他过不去。 第47章 两头犟驴 刚才开会,开始姓朱的表扬自己前段时间工作表现突出,他还感觉姓朱挺识相,“挨打了就学会立正”,以后就让梁启伟不要再找姓朱的麻烦。 可是话锋一转,却把自己贬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 贬就贬,还来个先扬后贬,最可气是他像一个傻瓜,还举起了手。 “姓朱的,姓高的,你俩给我等着。你俩不是要整我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看谁整的过谁。”他心里越想越气,越气越激动。 连忙把自己的委屈,向哥哥说了一遍,并把姓高的家里情况说了一遍。 哥哥听完,没说什么,过了半分钟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今天算是和郭副乡长彻底闹掰了,连起码的面子工程都没必要做了。 他虽然走了,但是会议还得继续。 朱书记快刀斩乱麻,把所有事项都敲定,赶紧命人去县城报送文件。 下午,二哥给我介绍的保卫人员到了。 来的是几个样貌很平庸,但是身体很敦实的小伙。 六个人站哪儿,就像六杆标枪。 大家互相介绍了一番,领头的叫谢振宏和郑备战。 “夏夏,你去带他们把吃住的地方了解一下。还有把旧军装脱了,换上便装。”我对旁边夏夏说道。 夏夏安排他们的食宿了。 “不好了,不好了陈总。”高乡长从远处一直跑过来,边跑,边叫我。 “老高哥,慢点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我对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高乡长说道。 “我弟弟出事了。”高乡长气喘吁吁,在我焦急的等待中说出了这句话。 “你弟弟怎么啦?”我话还没说完,高乡长就拉着我往路边走去。 “郭县长带人来抓我弟弟和弟媳。”高乡长边拉我,边说。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把年纪用的着这么慌张。”我在心里不爽道。 虽然心里不爽,但是嘴上却安慰道:“老高哥,别着急,你弟弟犯啥事。” “我弟弟也没犯啥事,就是果林特产税没缴完。”老高说道。 “我还以为多大事,没缴,那就现在缴。”我有点不爽。 “你弟弟欠多少钱?”我问道。 “就三百多。”老高答道。 我心里更不爽了。老高看出了我的不耐烦赶紧解释道。 “我弟弟的事都是次要的,他们要抓我弟媳去做流产。”老高焦急的说道。 我和老高边跑边说,我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中午,老高他们一伙把郭县长的弟弟发配到农场去了。 下午郭县长就带人来帮老高的弟弟。 老高的弟弟,其实根本就没犯什么事,就是拖欠了点农林特产税。 在这个年代拖欠税款,太正常不过了。 谁家没欠税款,都不好意思出去说。 税款的种类五花八门:农业税、农林特产税、教育集资、公路集资、统筹提留、等等。 高乡长的弟弟欠的就是上面的农林特产税。 他在梯田里种了一些柿子树,柿子卖了一千多,税款就要缴300多,所以一直拖着没缴。 有些人会说你这不是瞎扯嘛,果子卖了1000多,税款就要300多,一年下来连劳务费都包不住。 我还真没瞎扯,我还见过一个比这更夸张事。 有一年,腊月二十三。我家邻居正在杀猪,一群孩子围在跟前,等猪膀胱(俗称猪尿泡)。 孩子用猪膀胱做成一个足球,互相踢着玩耍。 正当孩子们焦急的等待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陈老三,你杀猪税缴了嘛,你就偷摸着杀。”来人是组里的小队长。 “吆,是队长大人过来了,你先坐,等我把毛刮干净了,再给你发烟。”我邻居陈老三,把队长的话,没当一回事。 “谁喜欢抽你的臭烟了。我问你为什么不缴税。”队长暴喝道,明显觉得陈老三没把他当回事。 陈老三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放下手中刮毛刀,转头对队长说:“我还没听说过,杀猪还要缴税。” “对,杀猪也需要缴税,缴的是屠宰税。”队长旁边的村会计说道。 “缴多少钱?”陈老三的老婆怯弱弱的问道。 “五块”队长扎起五根手指,在空中摇了摇。 “人家都都收三块,你凭啥收我五块。”陈老三本想息事宁人,给把税缴了去,结果没想到税涨了。 “别人收三块,是因为别人提前缴了,你收五块是因为你提前没缴,多收你那两块钱,属于滞纳金。”队长用半生不熟的税务常识,得意洋洋的说着。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陈老三气愤的说道。 “你他妈的这烂命,也也值不了五块钱。”队长上去“啪”的一声给陈老三一个耳光。嘴里骂骂咧咧道:“敢跟我耍横,你娃还没有那么大本事。” 马老三被打的头冒金星,抓起地上的剔骨刀就像队长扎起,被众人拦下了。 众人赶紧规劝,“队长就算,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待会给你那点猪下水”。 众人不劝还好,一劝,队长就像脱缰的疯狗。 把头往前伸出去,对着陈老三吼道:“来,来往这扎,不扎你是我孙子。” 本来平息怒火的陈老三,被这一激,直接用剔骨刀把队长脖子扎了个透心凉。 队长当场毙命,陈老人一看自己杀了人,也扔下刀,逃命去了。 陈老三玩了一把狠的,却把几个孩子害惨了,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 也把我害惨了,队长被杀后,队长的族人把陈老三家砸了个稀巴烂,陈老三家人躲到外面去了。 陈老三家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宅,我一到晚上就吓不敢出去,白天看见染血杀猪台,心里就瘆得慌。 往事如烟,现在谝起来,就当故事给大家听了,小时候却是我的梦魇。 拉回到现实,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和老高哥已经到了他弟弟家门口。 院子没有围墙,外面围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 老高的弟弟狰狞的挥舞着一根扁担,不让来人靠近。 第48章 报复 “你再不放下扁担,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一个老民警呵斥道。 “你们谁敢动我媳妇,我跟他拼命。”老高的挥舞着扁担与一伙人对峙,媳妇扒在门框上,大声抽泣。 “你去让你弟弟把扁担放下,我会保证他的媳妇不会被强制做人流。”我快速做出承诺着。 “快去啊。”老高还在犹豫,我怕整出大乱子,催促道。 我们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老高来到他弟弟面前。 “哥,他们要给桂花做手术。”老高弟弟像看到救星一般嚷嚷着。 人声太嘈杂,我听不清楚,老高在他弟弟耳边叽咕着什么。 忽然两名民警,见机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擒拿住了老高弟弟。 他们把老高弟弟按在了地上,老高的弟弟在地上来回挣扎,嘴里不停的呜咽,满脸泥土,十分狼狈,可怜。 民警看他胡乱挣扎,给他来了一招锁骨,疼得老高弟弟直抽搐。 几名计生干事,也趁机逮住了老高弟媳,硬把人往车上拽。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大声呵斥道:“放开他们。” 两个民警懵逼的看着我。我从夹包里面掏出四百元递给了前来陪同收税的村干部。 村干部是被郭县长他们裹挟着来的,一看钱都给了,连忙打圆场:“既然税款都缴了,就把人放了。” 郭县长黑着脸,在远处冷着脸注视着。 既然脸都撕破了,何必在乎体面。 “让你弟媳安稳的和她们走,不要再闹了,在闹腾孩子当场就流了。我会想办法保住孩子的。”我轻轻的对老郭说道。 老郭过去不知用什么办法,让弟媳平复了下来,跟着计生干部走了。 “现在可以放人了。”我对地上两名民警说道。 两名民警顺势放开了人。 两个民警早就想放人,如果不是县长亲自督阵,他们才不想干这伤天害理的事。 跟我走,我指了指老高弟弟。 “夏夏,你让谢振宏他们在楼底等我。你去山顶把车准备好,在山顶等我。”我边走边打电话。 我一路急走,来到了宿舍楼下,六个人已经严阵以待。 “谢振宏、郑备战,你俩出列。”我干脆的叫道。 “谢振宏,他媳妇被计生办带去了”我指了指老高弟弟。 “你火速带上一人,和他一起去,把他媳妇抢回来。”我说道。 谢振宏一脸错愕的看着我,小声说道:“老板,抢人是犯法的。” 我被他这呆萌样,气笑了。 “我难道不知道抢人是犯法的,还用你说。你不会灵活运用战略嘛,你在部队没学过战略。” “老板我只是小兵,平时只练点单兵作战,甭说战略,战术我都很少接触到。”谢振宏一脸委屈的说道。 “卧槽,我被他整无语了。本来紧张的场面,被他逗乐了。我错了,你是老板,我刚才口误了还不行。”我被气笑了。 看来只有我自己出马了,谁让我答应了老高。 这时,旁边的郑备战说话了:“老板,你别生气,你误会老谢了,他在部队是装甲兵,我在部队是侦察兵,我擅长这个,你让我,保证让您满意。” “你打算卖了怎么做?”我有点不放心。 “很简单,让他老公跟计生办干部闹事,我们顺势就把人带走了。”郑备战三言两语的把事情就说清楚。 这他妈的是人才,我在心里赞许了一番。 “就这样办,你去”我点了点头。 “谢振宏,你过来,你以后就负责内卫,去带几个人给二楼楼梯口,安一个铁门。” 谢振宏逮着几个人,去安防盗门。 我来到一楼,看见梁大妈,睡在床上。 我拿了把椅子放门外,给椅子上放个棉垫,把梁大妈抱了出去。 今天太阳好,让老人晒会。 又从屋里倒了碗开水,给梁大妈把药喂了。 这药是我托邮局的人在县城买的,我也不会太买,就买了点舒筋活血止痛和脑络通一类的药。 我平时挺铁血的,其实我也有柔情的一面,只是我没遇到人。 妈妈死后我把柔情的一面封锁了,后来遇到夏夏,我又把最柔情的一面给了她。 我看到老人尖利的指甲,就找了把剪刀,帮老人修起了指甲。 我这不是作秀,是真情流露。 前世我妻子在超市上班,儿子小时候,就是我照看的。 刚开始,确实有点累和烦。 但是慢慢的你看着孩子长出第一颗牙齿、步履蹒跚学步… 会很幸福,感觉自己很强大, 为了孩子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担当。 我是在帮梁大妈,剪指甲,其实,我也是在清理自己内心戾气。 自从母亲走后,我身上的戾气很重,现在又加上每天繁重的工作和尔虞我诈的争斗。 其实,我心已经崩了。不正常了,朝邪恶方向发展。如果不能自救,迟早我都会变成不择手段,噬钱的魔鬼。 帮梁大妈修理好了指甲,我又用热毛巾为梁大妈擦了一把脸。 梁大妈,可能是吃了药缘故,状态好多了。 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陈总啊,你是个好娃,是我儿子对不起您。” 看着梁大妈中风后,嘴角不能合拢的样子,我不忍的说道:“您以后叫我小陈,梁大妈,您把病养好就行了,孩子的事你管不住,你也就少操心。” “这都怪我,年轻时好强,老伴走的早,娘家人劝我找个上门女婿。我不同意,害怕后爸对两个孩子不好。 我就拉扯他俩长大,结果由于太穷,害得两个孩子早早就没书念,出来养家。两个孩子受村里人欺负,越来越暴力。 老大好不容易去当兵,回来却成了那样。老二整天跟着老大,把老大身上的坏毛病学了个遍。 老人越说越激动,已经泣不成声。 我站在旁边只能默默陪着。 等情绪稳定了,我安慰道:“梁大妈,你别哭了,我已经给公安局把和解书递交过去了,过两天您儿子就回来了。等您儿子回来,我好好和他谈谈,让他以后别胡来。” 第49章 抢人 说实话,宁愿给钱,我都不会去安慰人,总觉得安慰别人很拧巴。 我默默的陪着梁大妈,等她稳定了,我给她用热毛巾擦了擦脸。 “梁大妈,你去过省城嘛?”我问道。 “没去过,我是山里的娃、山里的媳妇、山里的老太婆、死后是山里的鬼。”梁大妈说道。 吆!梁大妈您还会押韵啊,我惊喜的笑道。 梁大妈笑了。 “等您好了,我带您去省城,彻底把您的病看好,您老我看至少还能活四十年。” 梁大妈口水乱溅,像个孩子一样说道:“那不成老怪物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打算带梁大妈去省城看看,顺便再到卫生厅找一批专家,把罗村的事,彻底解决。 要不将来搬迁那十几户人家就是重磅炸弹,搁哪炸哪,弄得人心慌慌。 我给梁大妈盖了一条毛毯。就去饭堂给她打饭了。 下午,郑备战回来了,骑回来两辆摩托车。 是我让他买的,这儿没有通大路,车开不下来,遇到什么急事很麻烦。 “你给谢振宏,他们留一俩,你俩骑一辆”我说道。 “摩托是好,就是加油不方便”郑备战抱怨道。 “这个很快就会解决的。咱们的工程队一到,油罐车也就跟着来了。”我解释道。 “老板,工程车俩好像加的是柴油。”郑备战说道。 “是嘛。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有点脸骚,起码的常识都不懂。 这伙当兵的也太不圆滑了,早晨谢振宏“一句这是违法的”,把我弄得就无语了。 “中午的事处理的怎么样?”我问道。 “一切都很顺利,我们一路尾随,别的单位的人都陆续回了自己的单位,只剩下计生办四名同志。 我们一直跟到了妇幼医院,本来打算实行原来计划,突然发现计生办几名同志都去上厕所了。就剩一名女同志看管孕妇,我看时不我待,就命孕妇老公去纠缠计生工作者。 我背起孕妇就跑,那孕妇老公就是个笨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那计生工作者一把推开孕妇老公,跑过来就抓我,亏我战友拦住了。 我一边跑一边对孕妇老公喊到:“抱住她,抱住她,别让她追上来” 妇幼医院就一间厕所,离得很远,等他们发现时,我跑的早没影了。 夏夏姐在医院后门接应上了我,我们又去财政宾馆门口和他们汇合。 那女人真是个悍妇,抓的孕妇老公满脸是伤,不怪人家说计生办的人都是一路拼杀出来的。 夏夏把孕妇两口子送去了省城,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买两辆摩托车,买完车,我们就回来了。 听到郑备战绘声绘色的描述,我能感到当时的惊心动魄,由衷的说道:“干的不错。吃完饭,我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郑备战和他的名字一样跃跃欲试。 “你去帮我跟踪一个人,我待会把详细信息说给你。”我说道。 郑备战兴奋的说道:“没问题,这是我的专业。” 我从夹包里面拿出一沓钱,递给了郑备战:“这是你买装备和其它的活动经费。” 郑备战也没客气,顺手就把钱装进兜里。 我看见他兜上面别的bb机,顺手要了过来。 “这是我新买的中文字母bb机。”郑备战兴奋的在旁边介绍。 我看着黑色小方块上面印的“bird”字母发呆。 完全没有在意旁边聒噪的郑备战。 “bird”就是波导公司。零零后,可能没人知道波导公司。 但对于我来说,波导公司的地位在九十年代中期就像现在的华为公司一样,家喻户晓。 我就用过波导公司生产bb机和手机。 当年如果有这么一款bb机,感觉腰间就像别了一把法拉利钥匙,感觉倍有面。 具体时间,我也忘了,波导公司好像是九十年代初期创立的。 以前都是英文字母bb机,波导公司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打造一款中文bb机。 加上技术到位,地方政府的鼓励和支持,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生产出国内第一台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中文bb机。 到了零零年,波导公司又开始研发移动手机,后来还真研发了一款震动全国的手机。 他们公司为手机打的公告,我现在还记得,因为太牛掰。 一个女明星好像开了一架波音474战斗机,说道:“波导手机,手机中的战斗机。” 后来宋丹丹还把这句牛掰的话,改编上了春晚。 现在看过去的广告感觉很俗,很逗比。 可是大俗既大雅,这句广告词就是有魔性,让我能记几十年。 我看着手中“bb机”魔性的笑了。 旁边的夏备战还以为我怎么了:“哎、老板……” “这台bb机暂时我先用了。”我对旁边的夏备战说道,转身要走。 夏备战一把拉住了我袖口:“老板…” 一副欲言又止,我决定逗逗他。 “要不你用我的手机,我用你的“bb机”我认真的看着他的脸。 “这不合适。”郑备战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还知道不合适啊,弄得我好像要占你便宜似的。”说着,我用“bb机”轻轻的砸了他脑袋一下,顺手又从夹包里抽出一沓钱。 “去,给大家都买一个,以后方便联系。” 郑备战屁颠屁颠的跑了 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豪横,给人钱,从来不数数,抽出多少是多少,全凭手感弄事。 是我让夏夏把人带到省城去的,给他们安排一间职工宿舍,顺便再给他老公,在厂里安排一个工作。 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回来。那时候生米已经变成粪便,他还能让把孩子塞回肚子。 最多就是罚点产生款,不给孩子上户口。 下午,雷总带着建筑公司装备和人就来了。 “老板,您是越活越年轻啊。夏夏也是越来越红润了。”累总不看其人,先闻其声。 “我再敢年轻,就得去幼儿园。”我俩在山坡放声大笑起来。 雷总东北人,是宜居建筑公司总负责人。 第50章 给新员工讲话 宜居建筑公司以前有个外国名字,是夏夏帮我收购的。这家公司虽然注册在新加坡,却是一色的内地人。 那个年代流行这个,喜欢给自家产品起个洋名字,或注册在国外,这样看起来好唬人。 公司被收购以后,我也没做大的调整,只改了个名字,配了个经理和财务。 宜居让我们收购以后,就一直在承建公司的培训大楼。 这次急需,就把他们招过来了。 “老板,我估算一下,将近四千万的项目,你怎么只让我带这点人过来。”雷总不解的问道。 “这个我都替你想好了,你看这漫山遍野都是你的工人。”我神秘的指了一下眼前群山。 雷总困惑的看了一眼四周,指着远处的羊群说道:“你让羊给我们干活。” “卧槽,你的属下藏在这十万大山里,稍后你找移民搬迁办郭组长接头,他会告诉你的。”我无趣看了一眼,本来想豪迈一番,结果被懵逼的雷总弄得没了兴致。 山丘县成立了移民搬迁办,县委马书记任组长,本来副组长由郭县长担任,可不知什么原因组长分别落在一位副县长和乡党委朱书记身上。 在工地上转了一圈,发现一切正常。就回到招待所,准备收拾东西。 工程已经开工,最近也没我什么事,打算回去看看。 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办。 我想给完小的学生再上一节课。 我觉得这是我做过最有意义的事,至于意义,做过的人深有体会,没做过的人自己体会去。 我来到了大操场,里面挤满人,除了学生,还有村民。 不是我有钱了,就把人家村民招过来摆阔,而是这些村民切切实实的成了建筑公司的工人,也就是我的员工。 为什么不从外面带建筑工人过来了,一方面本地就有大量的劳工。 另一方面这些人移民搬迁过去,土地就要转让。他们失去土地以后怎么办? 如果不能处理好这个问题,就算对面房子建的再好,他们也不愿意搬迁,就算搬迁过去,他们也不愿意转让土地。 这样势必会造成群体事件。 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培养他们失去土地以后生活的习惯。 让他们习惯朝九晚五的上班,习惯去工厂打工。 让他们有一种上班比种地轻松,上班比种地来钱多的意识。 “高校长你让孩子们先回教室,我对村民有话要说。”我对旁边的高校长说道。 孩子们走后,我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我站在凳子上面,气聚丹田说道,大家马上要成为工人了,高不高兴。 “高兴、高兴”底下乱糟糟吼道。 我压了压手,大家安静下来。 建筑公司确实很人性化,除了瘫痪不能动的,都给大家安排了工作,老弱病残都能去上班。有些被安排去扫地、有些被安排看大门… 我说的对不对。 “对…”底下又传来鼎沸声。 建筑公司对大家很人性,咱们也要对得起人家。 进了公司以后,要统一听人家领导安排,不要由着性子来。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工长让你砌四米墙,你偏要砌五米高。还对人家工长义正言辞说道我在家就是这么干的。 这是不行的,人家工地都有统一标准,是按图施工的。 这好比你家麦田里面种的小麦,你媳妇偏要往里面撒几把蓖麻,虽然都是种植物,但是能在一起混用嘛,不能。 你不拔掉蓖麻,将来不能一起用,你拔掉蓖麻,又太可惜了。 同样的道理,人家按标准砌四米的墙,你偏要砌五米,不拆不符合施工标准,拆了浪费材料。 这和你在家的做事方式是不一样,所以要听人家领导的话。 还有人家领导让你干什么工种,你就干什么工种,你专心干,就行了,别瞎跑。 有些人在村里自由惯了,自己在田里正在干活,看见邻居在拉粪,就跑去帮忙,帮着帮着,就把自己的事,给忘了。 在工地上千万别这样。 领导让你和水泥,你却跑去帮人拉砖,人家上面几十名工人,都等着用水泥,却看不见你人。 领导说你两句,你却义正言辞的骂领导没有爱心。 大家在下面哄堂大笑。 我也跟着笑起来,心里却愁的要死,这些自由散漫惯了,去工地能不能遵守纪律,真的很难说。 送走村民,我又把学生集中起来。 学生们叫了一声老师好。 我回了一声,同学们好。 我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同学们,今天有好多人都没领到物资,心里很失落。 这是因为咱们这儿路没修通,请大家放心,下次我来一定带够所有的物资。 话锋一转,我又说道。 但是,我内心深处是排斥这种行为的,我希望同学们能通过自己双手来改变命运。 我在同学们这般大小时,已经带着我的同学秦岭开始倒卖小商品了,我们卖过年画、糖葫芦、冰棍…… 在这过程中我们既挣得了学费,又学到了怎样面对贫穷。 天道酬勤、君子以自强不息,大家要自强自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不好。 “好”学生们用百灵鸟一样清脆的声音回答。 以前我们这儿落后,现在来了大工厂,同学在课后除了帮家人干活以外,也可以去工厂锻炼一下。 我拿起手中的bb机,对学生们说道。 有的同学见过这东西,有的同学没见过,这东西在我国已经流行十年了,但我在村里这么久了,却没见过村民用过。 如果中国的经济比西方落后50年,那我们这儿比西就方落后150年。面对这种,我们给怎么办了? 学生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旁边的校长喊了一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底下前排的同学,看校长喊出口号,也反应过来跟着喊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喊声震天,在山间来回震荡。 “对,唯有学习,唯有发奋图强,才能走出困境。”我斗志昂扬的说道。 第51章 冥冥之中必有定数 我摇了摇手中的bb机,继续说道:“ 这个东西叫bb机,外面还有移动手机、小汽车… 这些东西都是通过知识创造出来的。 我希望大家能好好学习,将来走出大山,也能创造发明这些东西。”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也被学生们的情绪感染,学生们们已经回了教室。 我还站在原地思考。我也该回去了。 如果我不来,这儿二十年后也会开发,但是那样会毁了几代人的人生。 老高哥给我送来了许多腊肉,和甘蔗酒。 此次,郑振宏和我一起回去,谢备战负责去调查一个人。 我们骑着摩托车来到山顶时,夏夏已等候多时。 “人安排好了?”我问道。 “安排好了,不但安排好了住处,还给联系了一家妇产医院。”夏夏转头说道。 夏夏做事总是这么细致入微,八面玲珑。 如果说我是一个开拓者,那么夏夏就是一个守业者。 夏夏不管是官场,还是商场人脉很广,人情练达,无往不利。 我们先去了夏夏家里。 我让郑振宏待在车里,我亲自提着土特产和夏夏回了家。 “小陈,来了”。夏夏妈高兴的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妈,这里面是腊肉和甘蔗酒。家里有暖气,小心放坏了。”夏夏叮嘱道。 “小陈,真有心了,你爸最喜欢吃腊肉了,我中午给他炒一道蒜苔肉丝。”夏夏妈妈说道。 “小陈,你会下围棋嘛。”我尴尬的说不会。 夏夏不是说他爸喜欢下象棋嘛,为了投其所好,我专门还研究了一番。怎么忽然变成围棋了。 “叔叔,有象棋嘛,咱们可以下几盘象棋。”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我赶紧补充道。 “奥,你还会下象棋啊,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围棋,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围棋。”夏夏笑着说道,顺手指了柜子。 我从电视柜的抽屉里面取出象棋。 夏夏爸爸棋力深不可测, 我只能靠着一股子冲劲,和异于常人逻辑推理能力,使劲拼杀,虽然输的很惨,但是却把老爷子哄高兴了。 很久没这么过瘾,中午咱俩好好喝一杯。 “叔叔,您棋力深不可测啊。我已经绞尽脑汁,还是被你杀的惨不忍睹。”我顺口赞了一句。 “都下了几十年,过去插队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闲时就下下象棋,看看小说。我看你中午带来了腊肉和甘蔗酒。我过去下乡时,还帮村里搞过酿酒厂。”夏夏爸爸回忆往昔岁月,满脸洋溢。 ”赶紧吃饭,你就别吹牛了,那时候如果没有我,你连媳妇都找不到,还开酿酒厂。”夏夏妈怼道。 夏夏爸爸幸福笑笑,竟然没有半点不悦。 我有时候挺佩服夏夏爸爸的,我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夏夏胆敢在人面前怼我两句,我非冷落她一段时间。 “看着这腊肉让我想起插队那会,我成分不好,别的知青都远离我,村里人也欺负我,只有夏夏妈不嫌弃我。整天给我偷偷塞东西。”夏夏爸感慨的说道。 “爸,你和我妈这段故事啊。”夏夏笑问道。 ”都一把年纪了,给孩子说这个干嘛。”夏夏妈有点羞愤。 这夏夏的性格跟了他妈,除了心底善良,还有一双睿智的眼睛,选的男人都是人中龙凤。夏夏爸爸今年还没四十八,我今年才还没十八,我在心里意淫了一番。 拜访完叔叔阿姨,我和夏夏来到了过去住的小院,自从上次枪击事件以后,我就在没来过。 我今天来到这个小院,摸着被铁砂打去半边身子的大杏树,感慨万千。 人这一生,冥冥之中必有定数。 当初好多人,劝我把杏树砍掉或挪个位置,,说这棵杏树在院中央不吉利。 我说算了,这么老的树,砍掉可惜了。 就让他留在院子,夏天还能吃杏子。 我在墙根和了一盆泥,把铁砂打黑的树干,用泥巴糊住。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我用红丝绸被面把树干裹了起来,算是感恩树神救命之恩。 “你还挺迷信的,”夏夏说道。 “我这是感恩。”我辩解道。 “你让我想起明嘉靖帝,在乾清宫被宫女差点累死,从此吓得不敢再过乾清宫,没想到你这么怂,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回来了。”夏夏故意逗我了。 我被戳到弱点,有点气愤。 “你怎么把你妈的重情重义,没学到半点。光学会毒舌了。”我说道。 “你敢骂我妈。”夏夏好像抓到我的把柄。 我也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我啥时候骂你妈,我夸你妈重情重义。”我反驳道。 “你说了,你说了,你说我妈是毒舌。”夏夏争辩道。 “我说你是毒舌,你妈妈重情重义。”我死不承认。 就这样在吵吵闹闹声中,我们来到了公司总部。 车子把我们送到了公司。 公司总部现在已经搬到了省城。 公司的发展之快,让我始料未及,每天都日赚斗金,就像元末的红巾军起义一样,一呼百应。 我打算采用“大树法则”逐步拓展,天女散花,全国开遍分厂。 公司总部的前身是一家四星级酒店,我买下以后,就改装成办公楼。 我把夏夏刚带上顶楼,夏夏就像一只母豹子扑向了我。 都没去卧室就直接开始了。 ……此处省略一万字 “你今天怎么时间这么厉害,第一次你二分钟都不到,我还以为你有病了,还为自己下半辈子发愁。”夏夏慵懒的躺在我怀里。 “你现在怎么什么话,张口就来。”我有点逗乐,女人一旦初尝禁果,就像放了闸的洪水。 …… 我有点累躺在床上,夏夏出去给我买衣服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夏夏回来拎了五个袋子。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我给你爸爸,姐姐也买了一份。” “花了多少钱?” “两万多?”夏夏轻松的说道。 “怎么花了这么多。你知道这是多少工人的工资。”我的有点气愤。 “老公,我是第一次给你家里买东西。不能太寒酸。”夏夏撒娇道。 第52章 民俗街偶遇 换好了衣服,我们来到六楼理发, 六楼娱乐设施,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办不到的。 k歌、桑拿温泉、观影室、舞台剧场…… 客人娱乐完了可以去五楼就餐, 就餐环境也极尽奢侈,大包间内,屏风前面是一张餐桌, 屏风后面是温泉、休息室等等五花八门。 我正在闭目养神。 “这理发师,一个月多少钱?”夏夏忽然突兀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我一脸懵。 “为你一个人,养一个理发师,太贵了,把她辞。买把推子,我以后给你理。”夏夏大义凛然的说道。 “卧槽,这尼玛,也越来放肆。”我一把拦住张牙舞爪的夏夏,对理发师道歉道:“对不起啊,她在开玩笑,你去忙你的。” “你怎么对底下人,越来越苛刻了。”我有点不满的说道。 “我不是对底下人苛刻,我是对你不放心。”夏夏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赶紧转移话题,再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我也不想住这儿,不是你非要我搬过来说那儿不安全。”我倒打一耙。 “我宁愿你在那儿,壮烈的牺牲,也不愿在这醉生梦死的死去。”夏夏刚说完,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对着空中吐了三口唾沫。 唾沫星子在我们这儿有镇住邪祟的作用。 我看她可爱的样子,连忙说道:“你放心我只是暂住两天,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就搬走。 再说这些都是应酬用的,像我这么勤政廉明的人是不会,沾染这些腐败习性。” 夏夏虽然心里默许了,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你行,你作风正派,你出淤泥而不染。” …… 在吵吵闹闹中我理完了发。 我搂住怀中的夏夏,问出许久以来,压在内心的八卦:“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景隆说你家境不好。” “因为大学我总出去兼职嘛。他们就以为我家境不好。我也懒得解释。”夏夏无赖的解释道。 “你又不缺钱花,总是兼职干嘛?”我问道。 “一方面我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我资助了几个贫困小学生,我不想用爸妈的钱做慈善,那样显得不真诚。”夏夏终于恢复了正常说话。 “奥,这样啊,那你的情操和我的一样高尚。同时,也够阴的,把你们班同学坑惨了。” “我怎么坑我们班同学?”夏夏恼怒的问道,像一只野猫,弓背随时准备冲来。 “你想你总是装穷,你们班的助学金还不是都让你拿了。”我解释道。 “助学金,我可没拿,不过奖学金,我可拿了不少。为此我和我们班的一个女生还闹了一场矛盾。”夏夏说道。 “为那点钱,你至于嘛。”我问道。 “那不是钱的事,是关乎我的名誉。助学金,我可以不要,因为班里确实有一大批贫困学生等着用钱。但是奖学金是我努力学习换来的,那是一份荣誉。”夏夏义正言辞的说道。 “说来说去,那还不是钱的事。”我在心里腹诽,但是嘴上不敢说怕惹怒夏夏。 “看来你还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我违心的夸了一句。 “那是,我宁愿把钱拿到手捐给别人,我也绝对不会退让。”夏夏骄傲的说道。 夏夏你去开车,咱们研发部看看,夏夏麻利的去车库取车去了。 这就是我和夏夏处理事的方式,在我看来,奖学金既然拿到了,我就不会再捐出去。如果我想捐,那我就不会争这笔奖学金,我会做个顺水人情给同学,这样既和同学辅导员搞好了关系,我也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夏夏觉得奖学金是自己努力学习得来的,那就应该属于自己。如果让给别人,那就违背设奖学金的初衷,也起不到鼓励学生学习的作用。 我与研发部的几位元老,也算是一场偶遇。 以前,我在省城的民俗文化街卖试卷,旁边的几个大学生的在卖机器。 为什么不说出机器具体名称,因为机器很难看,具体我也看不出来他们卖的是什么。 刚开始,我也没理会他们。 我自顾自得忙,今天是过来是为即将上市的试卷做调研, 很快一百份,试卷就售卖一空。 我打算收摊走人,这时旁边一个大学生走过来说道:“哥们,你挺牛啊,挺会做生意的。” “还可以。”我一边收摊,一边淡淡的说道。 “加入我们怎么样,我们就需要你这样的销售人才,你来了直接任命你为销售部经理。”大学生兴奋的说道。 “卧槽,这不是我以前忽悠别人的台词嘛,我他妈的,现在好歹也是几个大厂的厂长,加如你们几个穷学生。”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嘴上却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学生自豪的说道:“我们是民俗文化街创业的大学生。” 我决定逗逗这几个货。 “你们太优秀了,刚毕业就创业,好多人现在还在家啃老。”我随口胡诌道。 “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我们几个爱好这个。就拿来创业。”大学竟然有点害羞,看来也不是狂妄之徒。 “我就喜欢你们这些有志青年。”我赞叹道。 “你是哪所大学毕业。”大学生问道。 “我没上大学。”我随口说道,我的本意是我准备考上大学,结果被对方误以为,我没上过大学。 大学生听了我的话有点失望。 旁边一个女学生赶紧解释道:“人家没上过大学,可是人家会做生意。你看人家短短的一小时,就赚了那么多钱。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女大学生诚恳的邀请道。 “你们都是大学生,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你。”我逗趣道。 “看你说的,又不是咱俩谈恋爱,有什么配不配。”女孩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让我加入你们总得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我说道。 “你看不出来,我们是干什么的”。女孩指了指地上的机器。 我看了看地上丑八怪东西:“你们是搞朦胧艺术品。” 第53章 反向收编 因为前世我见过好多人,都用废弃电器做艺术品。 “卧槽,你这是什么眼神。”旁边的一群学生被我逗的哈哈大笑。 “兄弟,这是最新款的“跟读机”,你不懂懂。”一个男生说道。 “啥玩意?”我问道。 “跟读机,就是初中生跟着这个学习英语。”大学生怕我不懂,一手打开丑机器,一手往里面塞了一盘磁带。 丑机器传来了一个女声:“listeng and writg…” 我一下子明白这是什么东西,这他妈不是一台“复读机”嘛,弄得神神秘秘的,前世我就给我儿子买过一台。 “这不是复读机嘛。”我还以为你们什么东西。 “你叫它什么?”女大学生问。 “复读机啊”我回应了一声。 “复读机、复读机这个名字好。”女大学生反复反复说了几遍。 “你们总让我加入你们,那总得让我看看你们工作室啊”我也对这几个大学生产生了兴趣。 几个大学生有点为难,看来是不想让我去他们工作的地方。 “怎么,刚才口气大的还要收编我嘛,现在我想加入,你们却不愿意了。”我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啦,我们哪里有点乱。”女大学生不好意思说道。 “走。”我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 “看就看,反正都已经要死不活了。”心直口快的女大学生说道。 我们边走边聊我问道:“你们是那个专业的?” “我们有电气自动化技术专业的,有计算机应用专业的。还有几个其它专业的。”女大学介绍道。 “奥,这样啊,你们是不同专业,怎么就能走到一块。”我疑惑的问道。 “我们以前是计算机和自动化社团的。”还没等女大学生说话,旁边另一个学生说道。 “你就加入我们,我们的前景广阔,将来比你当小商贩强多了。” “你们一天能给我多少钱。”我打趣道。 “你放心,只要你能够把东西卖出去,我们不会亏待你的。”男生说道。 这他妈的画大饼,技术含量也太低了,我给人画大饼至少切合实际,而且事后必须兑现。 我决定将他们一军,我的工资要求很高的。你知道我一天挣多少。 “多少?”一个学生问道。 我扎起一根手指。 “十块”一个大学生答道。 “一百”我直接达道。 “不可能,你比我爸还挣的还多。”一个大学生一脸不可置信,竟然拿我和他爸作比较,看来还是个未开化的小孩。 “我一份试卷挣五毛,一百份试卷就是五十。我上午卖一百份,下午卖一百份。你们算一算。”我不紧不慢解释道。 几个大学生陷入了沉思。 他们几个怀抱满腔热血去创业,结果现在穷的连饭都吃不起,好多人已经退出,就剩他们几人,是继续坚持梦想,还是识时务的退出了。 我决定不跟这些穷学生逗闷子了。 我推开厚重铁门,一股子怪味,吸进了我的喉咙里,呛得我眼睛发酸。 “这是什么味啊?”我自顾自得往前走。 里面大白天,虽然灯开着,还是很昏暗。 里面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几台电脑工作着。阳台处放着一张大床,床上全胡乱堆放着的被褥,被褥已经黑脏的不成形。 这比后世的黑网条件还差。 “你们就在这里工作?”我置疑的问道。 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没人答话。 我坐在电脑旁一时手痒,噼里啪啦打了几下字。又坐在焊接台,一手握烙铁,一手捏锡带,熟练的焊接起来,完了我还用万用表测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前世修了一辈子电脑,功夫果然不是这几个小子能比的。 “你们做的这也太粗糙了,我拿起我刚焊接的电板和他们的做对比。”随口说道。 当我转过身,这群人已经傻眼了,傻乎乎的站在那里。 “你们的产品也太丑了,怪不得卖不出去。”我看着手中的电板说道。 “大神,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女学生兴奋的抱住了我的手臂,头挨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留痕迹的抽出自己手臂,并向旁边移了一步,不是我装正人君子,是这女孩身上的味太冲了。 “你们刚才也知道我的收入,我也了解了你们的现状。我不敢大言不惭的说要收购你们,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投资。将来如果上市,你们就是原始股东。” 这饼砸的有点大,好比你是一个快要死的乞丐,结果国王说你是他流落民间的儿子。 “你们愿意嘛?”我问道。 “你在胡说什么?”众人一脸不可置信。 “我没有胡说,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先注资100万。”我平静的说道。 大概等了好几分钟,懵逼女大学生才反应过来,激动的说:“真的嘛,真的嘛…” “赶紧收拾一下,随我搬出去住。”我说道。 “搬哪里去?” “不要多问,跟我走就行。”我果断的说道。 众人就像面临死亡的部队,见到了援军,也没细想是不是骗局,就一窝蜂的去收拾东西。 我站在门口。 “你们就先带个洗刷用品和换洗内衣。别的下午搬。”我可不想把这些賍东西搬到新宿舍去,假如带去跳蚤,该怎么办。 “我们要搬到哪里去?”女大学生提着东西,像个逃荒者大胆的问道。 我指了指街中心,地标性建筑“图文大厦”,顺手掏出手机:“老徐啊,你去四楼把宿舍门打开,我接了几个新员工过来。” 大学生就是造电子产品的,他们知道我手中的手机的价格,于是对我更加敬畏。 他们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我带到了四楼。 老徐已经等候多时,谄媚的跑了过来递上了钥匙。:“老板,门已经打开了。” “你去。”我沉声说道。 我每人发了一把钥匙,然后说道:“你们先去洗个澡,换上工装,工装就在衣柜里,我在下面等你们。” 第54章 复读机3.0版本 女大学生进了宿舍,感觉自己就像从地狱进入天堂,温馨的大房子里面,还带有一个洗澡间。 干净明亮的落地窗,舒适的被褥,如果不是身上脏真想躺在上面。 想起来我说过,在一楼等他们。女大学停止了遐想,赶紧冲进洗澡间。 一边洗澡一边幻想:“我待会得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可比身边那些死宅男强壮多了……” 我在一楼大厅看报纸,抬头一看女大学生脸色脂红的看着我。我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大学生的不对劲。 我问道:“其他人完了吗。” “马上完了。”女大学生扭捏的回答。 等大家都到了,我看了一下,现在比刚才顺眼多了,终于有了青春洋溢的样子。 我领着众人来到,斜对面的川菜馆。 上来了第一道菜,大家有点畏惧我,不敢动筷子,我招呼大家快吃。 刚开始大家还礼貌就餐。到后来服务员上一道菜,这群家伙吃一道菜,属那个女大学生吃的最欢。 我看这样,也不吃了,在旁边给大家添茶水。 桌上的碟子和碗堆起来时,我制止服务员继续上米饭,不是我付不起钱,是我害怕把这群人,肚子吃坏了。 “中午,就吃到这里,再吃肚子就要坏了,晚上我继续请大家吃。”我一边添茶水,一边说道。 大家都知道自己吃的太多了,有点不好意思。 女大学生更是不雅观的一边用竹签透牙缝,一边说:“老板,你再不来,我们都要饿死的,我们挤在那么小的破房子里面,没吃的,没暖气,快要冻死了,晚上只能抱团取暖。” 我在心里意淫,这家伙虽然长的一般,但是身材火辣,晚上被…… 我本想来一句,你晚上抱的是谁啊,但是觉得不符合自己身份。 咱们也吃饱了,也该谈正事了,我正襟危坐,威严一下子上来了。 我刚才光“惜才”了,都不没仔细看这群家伙研发的产品。 “能把你们的东西,拿给我看看嘛。” 中午第一个和我搭讪的男大学生从挎包里面拿出一个像收音机,又不像收音机的东西。 “你倒是小心,把这丑东西当宝贝时的随手携带,我给我爸安装的收音机都比你这个好看。”我调侃道。 我鼓捣了一会儿,发现这复读机除了样貌丑点,性能还可以。 “我们图文就是搞教育的,这机器和我们的理念还挺吻合的。”我说道。 “图文名气大。”大学生胡乱说道。 “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我问道。 “有、有、有”大学生七嘴八舌说道。 “我也不约束你们,你们自己管理自己,就算技术入股。”我轻松的说道。 对于这帮理想主义者,你不能跟他们谈钱,更不能约束他们。要多谈情怀,多谈学术氛围。 但是你不得不服,世界伟大改革,都是理想主义者做成的。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陈山河,图文的老板。”聊了半天,饭也吃了,竟然不知道对方名字。 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我对人才的渴望到了饥不择食的程度。 “我叫孙继祖,负责电板方面” “我叫胡丽丽,负责软件方面” …… 大家既然都是自己人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俗话说的好“货卖一张皮”,你们这个产品,不符合市场审美标准。我会招聘专业的设计团队补充进来。 另外了,你们产品功能太单一,很快就会被市场淘汰。” 我说外形不美观,这群人也承认自己的产品不好看。但我说他们的产品功能太单一。 他们心里有一百个个不情愿,马上就怼了回来:“你说我们产品外形不美观,我们服,但你敢说我们的产品跟不上时代,我们不服,国外不敢保证,国内绝对是头一份。” 我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年轻人就是这样嘛,敢说敢干,闯劲十足。 我连忙解释道:“你们这个只有复读和收听作用,没有人机互动作用。” 这个时候触摸屏还没有出现,这群大学生对“人机互动”这个概念很模糊,我就重点讲了一下这方面。 大家这个研发成果除了外形意外,我还是很满意的,我打算步子迈的稍微大点,弯道超车,超过国外同类产品,直接走国际市场。 我说完这句话刚说完,这群人就震的目瞪口呆。 中午还打算团队解散了,下午就走国际市场。 “大家不要觉得我在天方夜谭,我刚才看了报纸,欧美又对我们进行新一轮技术封锁,我们现在连“代加工”的资格都没有了。孙继祖你说怎么办。”我朗声问道。 “我们要超过他们。”孙继祖激动的颤抖的大声说道。 “对,我们要超过他们。”对面呼声一片,引得饭厅众人一阵侧目。 “又有示威游行活动了”一个吃饭的女人问老公。 “没有,这群大学生可能参加某个邪教组织。吃快点赶紧带孩子走”男人一边说,一边还偷瞄这边。 我可不管众人怎么看,我就要激起这群人的热血。 “我打算让你们的复读机,跳过20版本,到达30版本。给复读机像电视一样安上液晶屏,里面在输入百科全书,这样复读机不仅有听书功能,还有查找功能。” 众人听的两眼放光。 虽然我嘴上说,让复读机一下子跳过20版本,进入30时代。 但是饭得一口一口吃,不然等不到复读机进入30时代,我先把自己搞垮了。 毕竟研发是很烧钱的,基础科学就是这样嘛,周期性很长。 有人开玩笑说:“你给秦始皇一部手机,他能把地球统一了。” 我还用说,秦始皇穿越到现在社会,也得被现代科学束手就擒。 科学技术是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不是说一下子从冷兵器进入导弹时代。 闲话扯远了,回归主题。 虽然他们研发的复读机样子很丑,但是把外形稍微包装一下,就能马上投入市场,就能马上变现。 第55章 去京城 等有了钱,在慢慢对产品进行升级。 有人会说,那你不是在诓骗这几个傻大学嘛。 骗倒是没骗,就是忽悠了一下。 但是同样事,他们做,只能混的流落街头。 我做就直接推向全国。 要想把这个想法落实, 第一步就是赶快寻找设计团队,为复读机设计出美观精致的外壳。 第二步利用图文现有实体店进行推广。 图文复读机依托图书店售卖模式,开始不久,我们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销售率太低了,公司派人出去调查,调查结果,很快就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我看了一下结果,大概原因就是好多家长喜欢去百货大楼、电子商场等去给孩子买学习机,很少来书店购买复读机。 公司决策机构,也就是我的“智囊团”给我很快提供了分析报告。 大概的意思。 分析道:电子产品,周期短,一两年就得升级换代一次,建议不能在依托传统销售模式,得另辟蹊径: 一、发动销售人员去和百货大楼商谈,形成合作关系。 二、尽快洽谈国内最大几家电子产品连锁店,达成合作关系,入驻连锁店。 公司派出去好几波人洽谈都不太理想, 后来,我也跟着去了,我们的工作人员刚开口,对方经销商就很不耐烦说道:“你们不要再来了,你们产品没有任何知名度,况且我们已经代理了“小霸王”学习机。” 我看着后面垂头丧气的工作人员,说道:“小李,你去给我买款小霸王学习里机。” 小李虽然有点懵,但是还是照做了。 我翻来覆去看着手里“小霸王学习机”,人家卖的火,确实是有原因,除了有学习功能以外,人家还有强大的游戏功能。 最主要的原因人家还请了香港巨星成龙大哥做代言人。 既然人家能请代言人,那我也能请个代言人。 他请香港巨星,那我就请国际巨星。 这时候公司决策机构又出来规劝了,请国际巨星来做产品代言人,代言费加上电视台的广告费,支出太大。 另外,刚改革开放,国人也没几个认识国际巨星。 最后,公司决策机构给出的建议是,可以请上普通的一家子外国人,来拍摄这个广告。 既省费用,又能满足国人对洋货的钟情。 我在分析报告底下,批道:“准了,请快速送往财务等部门落实。” 虽然代言人可以糊弄观众,但是电视台必须找实打实的大平台。 我决定花重金,在中央一套插播一段广告。 这个年代最有效的宣传方式就是电视广告宣传,尤其是在中央一套《新闻联播》或《天气预报》之前的广告。 说干就干,我让夏夏帮我联系这方面的熟人。尽量在复读机投入市场之前,广告先宣传一波。 深冬,我和夏夏刚下飞机,武省驻京办接待轿车就等在门口。 “我们这算不算违规呀?”我转头问夏夏。 “你又不是当官的,怎么这么怕影响。驻京办本来就是联络京城大员和各界名流的地方,你此次来京,就是为了武省经济发展才来的。”夏夏解释道。夏夏不愧为官宦之家子弟,这样一说,我心中不但没有任何愧疚之感,还隐隐有一丝自豪。 夏夏爸提前和广电总局的领导打过招呼。 驻京办的主任就帮我们具体联系了广电总局的一个副局长,并安排好了见面时间 为什么要把这个联络过程说的这么清楚了,因为我之前私下联系过外贸局的领导,被严词拒绝了。 我在新加坡收购了一家建筑公司,所以也算外贸局管辖范围内,我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也能和外贸局的领导说上话,受官本位思想影响,人家压根就不待见我,直接拒绝我。 这就是九十年代初期,私营企业主的地位。 所以这次我学聪明了,提前找人搭桥,联络好以后,我再去邀请人家。 可是仍然事与愿违,没有搭上话。 具体见面细节,我就不说了,太丢人, 那天我准备充分,盛装出行。 结果人家来了就说了几句话,菜都没吃一口,就走了,更别说谈事了。 人家能来就是夏夏爸爸的面子,已经很给面了。 “反正来都来了,我陪你逛逛。”夏夏安慰道。 “你去,我不喜欢瞎逛。”我有点失落的说道。 夏夏闷闷不乐走了。 夏夏一天逛街购物,我一天到晚待在房间。 只有晚上,夏夏回来,让我试穿衣服时,我才出来一下。 “你一天呆在房间不闷嘛。” “我喜欢一个人静静。” “你把自己活的像个老头。”夏夏瘪嘴说道。 我穿上她给我买的衣服,像个模特在她面前转一圈。 其实,我内心非常排斥这种行为。 “真好看,明天再买几件。” “你买那么多,回去的时候怎么拿。你想累死我呀。”我抗议道。 “我就要累死你。”说着夏夏朝我下面抓去,我赶紧闪开,并朝四周看看。 “今晚我去你房间?”夏夏说道。 “不行,你没看这周围住的都是武省的干部,注意印象。”我说道。 “你就知道注意影响,注意影响。”夏夏气的打了我一顿。 “我明天去陪你逛,怎么样。”我赶紧哄哄暴怒边缘的夏夏。 夏夏这才欣欢雀跃的走了。 第二天夏夏逛的舒心,我跟的痛苦。 到了下午,我实在扛不住了。夏夏才悻悻的跟我回来。 一回来,驻京办的王哥就兴奋告诉我,事情办妥了。 “谢谢啊。王哥,晚上请你吃饭。”我紧紧的握了握王哥的手,并顺势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条好烟,递给了王哥。 “你太客气”。王哥推脱道。 “拿着,王哥,京城你熟悉,以后还要你多照应。”我把烟推了回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兄弟。” “应该的。”我说道。 王哥走后,夏夏迫不及待的问我:“事情办妥了,” “办妥了。”我答道。 “你也不要生吴叔叔的气,人家也有难处。”夏夏安慰道。 第56章 竞标 “看你这话说的,弄得我好像很小气。”我说道。 “你本来就很小心眼。”夏夏说道。 “咱们天天在外面跑生意,一天见那么多人,经那么多事,如果不停的生气,那还不把自己气死。再说了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我豁达的说道。 “就你能,就你会说”夏夏翻着白眼说道。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娇蛮任性,看我不收拾你。”我说完就扑了上去。 …… 这几天夏夏出去,我也没闲着,把里里外外的报纸,看了个遍,对京城的事,也略知一二。 此次来京就是为了中央一套黄金时段广告竞标的事而来,所以每天都重点关注报纸广告栏,有时候不放心,还要翻回去,再看一遍。 前面约人家直管领导,想得点内幕,但是人家直接拒绝了,就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前几天看报纸,终于刊登了中央一套黄金时段广告竞标的具体日期。 我就让驻京办的同志,赶紧帮我去报名。 到了竞标日,我们早早的来到会场。 我们按编号坐在后排。前面几十排乌泱泱坐满了人。 男的基本上和我一样,穿身衣服服,夹个包,有的拿个大哥大。 女的穿的就比较五花八门。夏夏今天就穿了条健美裤,上身穿了毛绒三角领大衣。 出门的时候我问“你穿健美裤不冷嘛?” “不冷,我在里面穿了两条秋裤。”夏夏说道。 会场静悄悄的,只听见台上的拍卖师朗声道:“今天,我们拍卖的第一段广告是中央十二套社会与法制频道《道德与法》后约19:30的时间段,每周7次10秒的广告。 我以前没竞拍过,对这个不太了解,所以准备先观望一下。 寥寥无几,没有几人愿意举牌,后来这则广告以100万的价格拍出。 “这是热场子,重头戏还在后头,”我旁边的一位热情的大哥,给我介绍道。 “奥,这样啊。”我露出原来如此表情。 第二段广告开始拍卖 中央十一套戏曲频道,……每周7次10秒的广告。 拍卖师连续喊了几声竟然没有人回应, 看来戏曲在这个年代就已经开始没落,我就是干文娱的,应该支持一把。 我举起手中的牌子,沉声喊到50万。 … 50万竟然一举拿下。 “兄弟,你眼光不错,虽然戏曲频道的收视率低,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中央电视台。”旁边的大哥向我投来赞赏的目光。 我客气的点了点头。 因为目标比较明确,后面我就再也没举牌。 一直到了中央六套电影频道,竞标开始慢慢激烈开来。 人们频频举牌,价格摇摇直上。 主持人用灵活的话术,带动的现场气氛高涨。 中央六套电影频道广告,最后以1200万成交。 中央五套体育频道以1500万成交。 中央四套中文国际频道以2200万成交。 越来最后,越激烈,听的人呼吸都急促起来。 天价的拍价频频爆出,心脏不好的人当场窒息。 有些人可能对这些钱没有概念,我大概算了一下。 我前段时间在三环左右买了许多旧院子,大概10万元100平方米,20万就能买下一个四合院。 中央四套中文国际频道的广告,是2200万的成交价。 2200能在三环左右买110套四合院。 这110套四合院,到了2020年是什么价格我就不用说了。 中央二套财经频道,中央三套综艺频道相继也以天价拍出。 终于到了本次拍卖的最高潮,风雨欲来风满楼。 “中央一套综合频道,《新闻联播》前18:58左右,每周7次15秒的广告。” 当拍卖师朗声喊出时。 现场竟然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地下,都能听见。 老练的拍卖师,非常会把控人性,掌握节奏,通过一波又一波天价。 让人对天价已经麻木,只会随着她的引导,让价格继续攀升,就算报出多离谱的价格,人们也会觉得还有上升的空间。 人们的神经紧绷,就等谁报出第一个价格。 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终于有人扛不住了,举起牌子,但又放了下去,反反复复几次。 “2500万”开口就是2500万啊。 拍卖师故意等了一分钟,用简洁的语言喊到2500第一次 间隔了三秒。 2500第二…… 2500第二次还没说完,有人就遭不住了,直接喊出万。 这拍卖师真可怕,故意把2500万说成2500。听起来通俗易懂,实则让人产生2500万马上就要成交了,前面的中央二套都拍出2700万,其他效果更好的中央一套2500万被人拍走,那还不是被人捡了便宜。 3000万被喊出就像洪水放了闸。 3500万, 4000万 夏夏已经把我的胳膊抓出血,颤颤巍巍的说:“以前都是100万,100万往上加。现在是500往上加。”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淡定。 她看我气若神闲,也没没安静下来。 弹指之间,价格叫到了6000万。 价格叫到6000万,也暂时停在6000万。 拍卖师停了五秒钟,又想故技重施,掀起一轮的价格战。 不能让人喊出6500万,不然温水煮青蛙,没完没了。 直接上开水,烫死它。 我果断出手7000万。 哐当一声,临坐的男人,直接溜下去,坐在地上。 没人笑他,夏夏如果不是抓住我的袖口,我想她也会坐在地上。 7000一次 7000两次 咣当一声,一锤定音。 办理好了手续,我扶着颤抖的夏夏走出了大厅,我俩坐在广场的路沿上。 “你太胆大了”。 “你当初不就是看上我的胆气。”我调笑道。 “你报7000万,人家再7500万,你还会再加嘛。”夏夏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 “不可能,我加到7000万,就没人敢再加了。”我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 第57章 曲线开扩欧美市场 “6000万的时候,人们已经到了极限了,我直接喊出7000万,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解释道。 “奥,这样啊,吓死我了。那如果有人喊出7500万。” “那更好嘛,我就直接往上加。” “为什么更好。”夏夏问道。 “因为一个亿买的广告,比广告本身更有价值。明天所有报纸头版头条都会是谁谁花一个亿竞标了一份广告,那比咱们打广告更有效果。”我解释道。 “还真实啊”。 我扶起夏夏往回走。 “如果别人叫到一个亿,你还往上加嘛” 神神叨叨的,你有完没完,我气的拍了一下夏夏的屁股。 和预想的一样,广告一出。 图文牌复读机直接就卖的脱销。 经销商整天来催货,我对厂子领导说道:“不急,不急他们催的在急,都要保证质量。” 以前,看不上图文牌复读机的电子产品连锁店,也纷纷前来洽谈入驻问题。 “这些人就是墙头草,随风倒,当初我们上门求着他们合作,他们就是瞧不起,现在一看卖的好,都跑过来求合作。照我的意思,一个都不要合作。”夏夏气鼓鼓的说道。 “行了,咱们是商人,没有永远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来合作,不过价格方面稍微高点。”我说道。 国内市场已经饱和,同时第三代产品也已经升级完毕。 也是该为自己吹下的牛逼,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曾经我给那支年轻的大学生创业团队画大饼说:“让他们的研究成果站在国际舞台,与欧美产品竞争,今天算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公司的智囊团决策部门很快就制定三套方案出来。 第一套方案借着目前国内这股子东风强势进入欧美市场。 这套方案当场被我拒绝,目前,欧美市场根本就不认可国内产品,他们心目中觉得甚至觉得中国连代加工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套方案:和以前一样,在国外收购一家小型工厂,慢慢的做大做强。 这个方案也被我当场拒绝,电子产品生命期短,等我花时间做大做强,早过了花盛期,黄花菜都凉了。 我为什么短时间内会崛起,就是因为我有前世记忆,所以才能每一次抢占先机,拔的头筹。 我把大量的资金用在前期铺垫上,把我就锁死在一个地方上了,我就没资金来抢占先机了。 第三套方案找一家欧美大公司和我们合作开发,他们有成熟的销售渠道,我们有钱有成熟的技术。 可是我们找了十几家欧美龙头企业,可是人家压根看不上我们,直接拒绝我们的请求。 直线不行,走曲线嘛。 我把智囊团成员和公司中层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会议。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我天天看新闻,时刻掌握国际形势,加上前世我经常拜读,中日关系史学会副会长张云方先生的大作。 我就把目前的国际大形势向众人讲了一下。 九十年代初,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轰然坍塌。 世界局势发生战后第一改变。此后十年间经历无数次局部战争:巴以冲突、两伊战争、阿富汗战争、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还有美国的911事件以及亚洲金融风暴和美国两房次贷引发的世界金融危机,国际局势风雷激荡。 日本在美国的战略压制下,泡沫破裂,风光不再,经济进入低增长的所谓“失去的10年”“迷失的10年”。 而中国,在伟人南巡讲话后,吹响加快改革开放的号角,中国经济建设加速。 1992年,日本天皇首次访华,掀起日本企业投资中国的热潮。 此后,日本又无条件赞成中国加入wto。 新时代,中日两国进入友好合作的磨合期(后战略机遇期)。这一时期,中国实施了五大改革:企业改革、金融改革、税制改革、教育改革和行政改革。 这一时期的中日经济合作更加务实、理性和趋于市场化。 两国的合资企业在技术方面提升了档次,由生产初级产品走向中高档产品。日本企业的独资和公司的现地化水平有了很大提升。特别是日本保险公司在中国先于他国注册,使日本企业更具安全感,日本在华投资迎来大发展阶段。高峰时,日本在华企业达到51万家(占日本海外企业的近50),创造就业机会1000多万人。 说完这些我望向了众人缓缓说道:“我说了这么多,大家大概已经猜到我的意思。 “刘教授你来说说看?”刘教授退休前某大学经济学院的老师,公司用重金聘请的高级顾问。 “陈总,一席话真是醍醐灌顶。”刘教授不紧不慢说道。 “刘教授,过奖了。”我谦虚的说道。 这老家伙让你谈谈想法,你拍我马屁干嘛,不过拍的我还挺爽。 “确实我们直线不通,可以走曲线嘛。日本一直和欧美关系保持良好,而且是出口大国,东岛电器更是常年霸占欧美市场,深受欧美的依赖。我们可以通过和松岛电器合作,通过他们成熟的销售渠道,打开欧美市场。” 这老夫子,果然物有所值,有两把刷子,不但看出了问题之所在,还直接给出来解决方案。 “不错,不错。”我赞赏道。 “东岛电器就是以电子产品起家的,虽然现在生产电视、空调等大型电器,但是他们有强大的实体连锁店,很适合跟我们。”坐在中间的武顾问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既然大家都同意这项决定,那就赶紧拿出一个方案来,我们抓紧实施。”我高兴的说道。 不久以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东岛电器的总部大阪市。 “您好,这是图文传媒公司的陈总,我们是专门来拜会松岛先生的。”翻译说道。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的问道。。 第58章 三次拜访 “我们提前约好,中午十点见面。”翻译说道。 “您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前台小姐拿起电话问了起来。 “对不起,松岛先生出去了。”前台小姐礼貌回复道。 我转头看了一旁的hr经理夏冬瑾。 “我都通过外贸部的一位高管,提前约好了,就是今天十点。”夏夏解释道。 我知道对方有意为难,所以对身边人说:“没关系,好事多磨,我们在大厅等等。” 坐在大厅百无聊赖,想看看报纸,又不不认识日本字。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你去问问,就说我们是中国外贸部介绍过来的。”夏夏对翻译说道。 翻译向前台又问了一遍。 “前台说,松岛先生今天回不来了。”翻译说道。 “走,明天再来。”我们一行人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我们早早的就来到了东岛电器总部。 翻译又上前问了一遍。 “松岛先生,今天要去医院看望自己的父亲了。”翻译说道。 “怎么办。”夏夏问道。 “你安排两个人二十四小时,守在这儿,松岛先生,一旦回来立马汇报。”我嘱咐道。 第二天我正在宾馆看电视,忽然电话响了。 “奕帆,松岛回公司了。”夏夏说道。 “好的,召集大家赶紧走。”此次任务艰巨,我要求大家随时待命,所以没有人出去瞎逛。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松岛大厦。 刚下车,守候的人就跑了过来说道:“松岛先生,刚走。” 守候的人指了指开出不远的车。 我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我想和师傅说,跟上那辆车,发现自己不会日语。 只能用手比划,好在师傅看懂了我的意思。 我一路跟到,一家医院。紧跟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好在能看见电梯停在几楼。 我就注视着电梯,电梯分别在六楼、八楼停了一下。 我给夏夏打了个电话,就一直守在一楼大厅。 “在几楼啊。”行色匆匆的夏夏问道。 “大概在六楼或八楼,你派人先上去找,找到了先不要声张,马上回来汇报。”我嘱咐道。 没过一会儿,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说:“在八楼18床。” “你们先在下面等,我先上去看看。”我带着夏夏和翻译上了八楼。 不知道因为这是高级病房,还是九十年代的日本病房条件就这么好,已经用上了智能呼叫和中心供氧系统。 我们刚走过弯道,忽然一个女人被一个青年推倒在地,正好砸在我脚上,我被差点绊倒。 我连忙扶起女人,也顾不得管她,赶紧去找18床。 当准备敲门时,忽然后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日本话。 我放下举在空中手,茫然看向翻译。 “他问咱们是干什么的,这是私人病房,不准随便入内。”翻译赶紧解释道。 “私人病房,日本还有私人病房,你告诉对方我是来找松岛先生的。”我被弄得有点懵逼了。 “您好,这位是来自中国的陈奕帆先生,他代表图文传媒公司…” 翻译还没说完对方就打断了说话。对方戾声的说了一大堆。 我看向翻译,翻译吓得哑口无言,不敢翻译。 “没事,你如实说。”我安慰翻译。 翻译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他骂你是狗皮膏药。不想见面,就是拒绝的意思,你还跟到了医院。” “什么?”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外商素质都这么低嘛。 “你问他,他是干什么的,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能代表松岛先生嘛?”我严肃的问道。 翻译说了以后,对面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他是松岛先生的儿子,他完全能代表松岛先生,他说你不配和他们合作。”这次翻译也被激怒了,都没等我示意,一股脑的翻译了。 我觉得这个男的脑子有问题,人家两个大公司洽谈,就算最后没进行合作。 买卖不成仁义在,还有下次机会。 那像他这样傻冒,说话不着边际。 我有点不死心,直接敲了一下病房门。 对面男子直接暴怒,过来想推倒我,我可不是刚才楼道的女人,任由你拿捏。 在我的家乡,谁还不会几招小洪拳。 本来我想趁他推我,一个擒拿,拧住他的手指,但我害怕拧伤对方的手指。 我就马步稳扎,对方推了我几下,我丝毫未动。 “真他妈给东岛电器丢人,就你这怂样,也配和我合作。”我用土话,不屑说道。 对方怒目圆睁,矛盾快要升级时。病房门打开了。 出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青年马上跑到跟前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我猜这位可能是松岛先生,赶紧示意翻译介绍一下。 “您好,松岛先生。”我看对方上下打量我,就上前礼貌的握手。 对方握手之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松岛先生说,很感谢你能千里迢迢来到日本见他,可是松岛电器现在走的是高科技路线,没办法和您合作。”翻译说道。 我有点不甘心,“松岛先生,你可以先看看我的产品,在谈合作的事情?” 翻译刚要说话,就被松岛打断了,用顺溜的中文说道:“陈先生,家父病危,请您不要在打扰。” 卧槽,这老六中文说的这么顺溜,看来人家真的不想和我合作,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打扰您了,希望你的父亲能早日康复。”我淡淡地说道。 我俩互相鞠躬,再见。 我有点郁闷站在电梯里面,一句话不想说。 忽然,旁边传来了一声问候:“您好,陈先生。” 我转头望去,这不是刚才差点撞到我的女人嘛,什么时候在电梯里面了。 刚才哭的梨花带雨,现在收拾一下挺漂亮的,脸上有颗美人痣,特别惹眼。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很冒昧打扰你,我是樱花电器的社长。松岛惠子”女孩主动介绍道。 “樱花电器?”我有点懵的看向夏夏。 夏夏也露出一脸茫然。 看来夏夏也不知道樱花电器为何物。 第59章 惠子小姐 女孩看我们一脸疑惑,就解释道:“你们不要困惑,我刚才在楼道听见你和我叔叔的对话了。所以才冒昧打扰一下。你们不是找合作商,我觉得我的公司正好适合你们。。 女孩就自顾自得说起来。 我的公司主营业务有:电子手表、电话、电视机、影碟机(vcd、 dvd)、录像机、收音机、组合音箱、… 女孩的业务能力非常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我忽然对女孩的公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公司主营业务和我们很对口嘛。 我感叹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您刚才说您叫什么?”我没听清楚她的名字。 “我叫松岛惠子,我是樱花电器的社长。”女孩郑重的介绍一下自己。 “惠子小姐您好,你能把你的公司详细给我介绍一遍吗?”我问道。 女孩很兴奋,一个劲的点头。 我俩就在医院大厅里谈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越谈越投机。 直到医护人员过来劝阻我们离开。 我才发现几十号人,把人家通道给堵住了。 “惠子小姐,我们留下此次的联系方式,约个时间专门谈一次,可以吗。”我说道。 惠子小姐欣然的和我交换名片。 “惠子小姐,那我们走。”我说道。 “陈先生,您先走,我还要看望一个病人。”惠子小姐歉意的说道。 当我刚要走出大厅时,忽然背后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我转头一看,是惠子小姐被八楼的青年推倒了。 我赶紧跑了回去,一把拧住了青年将要扇下去的手。 如果我在迟半秒,这一巴掌就结结实实的扇在了惠子小姐的脸上。 青年男子痛的惨叫了一声,后面几个保镖迅速把我围住。 我这边所有人也围了过来。 我扶起了坐在地上的惠子小姐。 医院的保安一看要闹事,赶紧过来劝阻。 两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翻译给我大概解释道:“保安劝他们离开,不然报警,保镖当面威胁保安,保镖同时也劝青年男子赶紧离开,小心记者。” 青年男子对着我竖起中指,口中咒骂了几句。 我才不会和这2b青年,一般见识。 “他是你什么人?怎么三番五次为难你?”我疑惑的问惠子小姐。 惠子小姐已经没有刚才意气风发,满眼泪水的对我说道:“他是我的堂哥,我今天来医院是看望病危的爷爷,他不让我进去。” 我一看是人家的家务事,也不方便插手,急忙说道:“惠子小姐,我让人送您回家。” “不用了,陈先生,麻烦您了。”惠子小姐歉意的说道。 “那我们先走了。您注意安全。”说完我就带着众人走了。 “夏夏,你赶紧安排人调查一下樱花电器的所有情况。”我坐在车里对旁边的夏夏嘱咐道。 坐在大厅躺椅上松岛惠子,看见远去的背影,想起了早年英逝的父亲。 小时候趴在父亲的背上,父亲的肩也是那么宽阔,那么安全。 刚才一瞬间,他以为父亲穿越回来。 想着这次,如果不是老管家偷偷告诉她,爷爷病了。爷爷到底她都不会知道。 想着想着泪水已经滑满她的面孔。 …… 晚上夏夏就来向我汇报樱花电器的情况。 “怎么这么快,消息准确嘛?”我疑惑问道。 夏夏不满的说道:“在日本樱花电器和东岛电器两家的恩怨简直家喻户晓。你在路边随便买一本杂志都能把两家公司的情况了解清楚。” “这么狗血。”我笑着说道。 樱花电器,是松岛大川年轻时接手了他爸爸的小电器厂,然后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 正当樱花电器蒸蒸日上时,松岛大川忽然英年早逝。 松岛大川去世以后,他的弟弟松岛平川和嫂子侄女开始争夺财产。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后来松岛大川的父亲出面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两人从此分了家,弟弟松岛平川带走一部分人创立了东岛电器。 寡嫂根本就不是小叔子的对手,没过几年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幸亏,侄女松岛惠子及时掌管了樱花电器,才没有被彻底吞并。 但是樱花电器千疮百孔,困难重重。 资金短缺、销路堵塞、技术落后。 我听完这些大概也了解了,樱花电器的现状。 “那就先不急着和联络惠子小姐,等等看。”我说道。 “你这人真是个小人,中午还急吼吼想和人家合作,现在一听人家困难重重,就干耗着人家。”夏夏不屑的说道。 “做生意不是儿戏,不能感情用事。”我解释道。 “可是惠子小姐,确实很可怜,你就帮帮她嘛。”夏夏心软的说道。 “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如果惠子小姐天天没饭吃了,我可以邀请她当我秘秘书。”我笑着说道。 “滚,她当你的秘书,我干什么,你真邪恶。”夏夏掐了我一下。 “你别看她现在可怜,人家做大做强了,照样对咱们爱搭不理,我还是那句话,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夏夏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我:“陈奕帆,是不是有一天我没了利用价值,你也会把我抛弃。” 祸起萧墙,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赶紧解释道:“夏夏,你怎么能这么想了,我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才这样拼的。” “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才这么拼的”夏夏不屑的说道。 看来我只有放大招了。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几页纸,塞给了夏夏,然后痛心疾首的说:“我没想到你这么看我”。 夏夏疑惑的接过纸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夏夏激动抱住我说:“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做。” 夏夏手中的纸是“金山矿业有限公司”的所有证件的复印件。 法人代表赫赫写着夏冬瑾。 “老公,对不起啊,是我错怪你了。”夏夏娇媚的说道。 我还装作生气的样子,不搭理她。 第60章 收服 “老公,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只是要你一份心意。”夏夏柔声说道。 “你总是这样,我掏出心来,你都不信,每次非要弄得大家很尴尬,本来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都没心情了。”我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老公,别生气嘛。”夏夏揉着我的肩。 …… 夏夏每次叫我老公,我都感觉很舒服,没有一点违和感,可能是两世为人的缘故。 把金山矿业有限公司公司放在夏夏名下,除了我的一份真心,也有自己的私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东西夏夏拿着没人敢抢,我拿着可能要招来杀身之祸。 经历前世那场风波以后,我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了。法人虽然是夏夏,但是实际掌控人是我自己,只要夏夏稍有风吹草动,我就随时都能收回公司。 当然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松岛惠子,回到公司,和母亲说了今天所见所闻。 母亲刚开始,双目紧锁,很是气恼。 当听到后来奇遇一位中国青年,搭手相救,母亲脸色才缓和下来。 惠子把这位青年此次来日的目的,向母亲也详细叙述了一遍。 松岛惠子的母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所以对中国人非常有感情,听说女儿被一位中国搭救,自然对这位中国青年更更感兴趣了。 惠子的母亲大喜催促道:“那你赶紧联系那位青年人,以防又一次被你叔叔他们抢夺去。” “妈妈,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我这时候,联系他们,就会失去主动权。”惠子向母亲解释道。 “骚的斯内。”惠子小姐的母亲难得在家里说了一句日语,虽然她自己不会做生意,但是她女儿的每一项决定都非常支持。 惠子小姐是非常了解中国市场的,她知道图文传公司在中国的影响力。 他不明白一向眼光老辣的叔叔,为什么拒绝和图文合作。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难道图文在中国出了什么状况。 她赶紧连夜联系驻扎中国的工作人员。 分公司的工作人员说: “没有听说过任何图文的负面新闻,而且图文最近新上市了一款学习机。 在中央一套黄金时段打的广告,东西卖的非常火爆,都已经卖到脱销了。他们商场也想代销这种产品,可是对方拒绝合作。” “你现在不管用什么办法去给我买一台那样的学习机,时间紧迫,你先把说明书给我传真过来。”惠子小姐吩咐道 晚上已经2点了,所有的商场都已经关了门。 可是惠子小姐一再强调,现在就要看到学习机。 分公司的工作人员满城市转悠,希望运气好,能碰上一家没有关门的商场。 转了一大圈,也没有一家商场晚上营业。 忽然他想起中学对面好像有一家图文书店,不知道和图文传媒公司公司有联系。 死马就当活马医,社长现在还在传真机前等着他了。 我急匆匆的把车开到中学门口。 下了车,就去砸图书馆的铁门。 砸了半晌,里面终于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我打算孩子买台学习机。”工作人员说道。 “明天再来。” “我孩子着急用。”工作人员急切的说道。 “你急用,也没办法,也得明天来。”销售员不耐烦的说道。 气的工作人员在铁门上,猛砸了几下。 “你在砸,我报警了,我把你当贼抓了。”销售员威胁道。 “大哥求你了,要不这样,我买两台,怎么样。”分公司的工作人员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你就买十台,我也不开门。”销售员也有点得意忘形。 “十台就十台,我买十台怎么样。”分公司的工作人员说道。 销售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气急败坏道:“大晚上不睡觉,你有病了,你在胡闹我真的报警了。” “我真的买十台,我先把钱从防盗门里给你递进来。”工作人员说着从夹包里先掏出一沓钱从防盗门缝里递了进去。说了声:“多退少补。” 工作人员也实在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你真的是来买学习机的,没开玩笑。”现在反而销售员弄得不好意思。 “真的是来买的,赶紧给我取。”工作人员尽量挤出一丝笑容,害怕又惹毛这二货销售员。 销售员高兴的递出了10台学习机。走时还不忘说了声:“你身边有什么人需要,给咱介绍过来啊。” “去你妈,等老子闲了,非砸了你的店。”工作人员气愤的说道。 分公司工作人员,回去就发了一份传真。 惠子小姐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传真机“滴滴”的声音。 惠子小姐赶紧按下接收按钮。 随着“呲…”的声音,惠子小姐拿到了第一张说明书。 惠子小姐仔细的端详着说明书,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惊奇的发现,这学习机怎么这么奇怪怎么不用连接电视机和插入任何磁卡。 惠子小姐赶紧捡起桌子上的其它说明书。 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不是一台小型的电脑嘛,自带搜索功能,你想查任何词汇,只要输入进去,就能检索出来。 除了搜索功能,还有学习功能,所有的课件都贮存在学习机里,随想随学。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件电子产品,这是一场科技改革。如果把这这种功能用在其它电子产品,直接就能超越好几代版本。 看到了如此诱惑的商机,惠子小姐半夜都想给陈先生打电话。 但是又觉得这样会使自己很被动。对以后谈判不利。 第二天派去监视的人告诉惠子小姐,陈先生一伙还在酒店。 惠子小姐稍微安下心来,但是又觉得不放心。 惠子小姐就像热恋中的少女,既想见到情人,又害怕对方觉得自己不够矜持。 到了第二天,中国的学习机也递运回来。 分公司工作人员,也够实诚,把十部学习机全给快递快来了。 第61章 收服(二) 樱花电器公司的研发骨干,人手一台学习机,感觉如获至宝。 从前许多难攻的技术瓶颈,此刻也茅塞顿开。 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骚嘎丝内。” 忽然,惠子小姐的电话声响起:“惠子小姐,不好了,刚才陈先生一伙订了去香港的机票。” “什么。”惠子小姐听到陈先生要去香港如遭雷击。 已经顾不得矜持了,猛的跑出了会议室。 边跑边安排车,从车里下来,一溜烟跑到陈先生的的房间门前。 我正收拾行李,忽然听到敲门声。 我打开门一看是气喘吁吁的惠子小姐。 “陈先生,听说您要离开。”惠子小姐顾不得隐瞒消息的来源。 “惠子小姐,我就不给你让座了,因为我要赶飞机。”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道。 “陈先生,我想和您谈谈。”惠子小姐焦急的说道。 “惠子小姐,你快点说。我还忙着赶飞机。”我不停的收拾东西。 “陈先生,您难道想放弃日本市场。”惠子小姐问道。 “惠子小姐,实话告诉你,我来日本,并不是为了经营日本市场,只是想以此为跳板,进军欧美市场。”我如实说道。 真诚是必杀器,看起来说的是真话,其实真话比假话更容易骗人。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日本。”惠子小姐问道。 “惠子小姐有话直说?”我故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我想和您合作。”惠子终于道出意图。 惠子小姐刚说完,我就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陈先生,您怎么说走就走。”惠子小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惠子小姐请自重。”我严肃的说道。 “您就不能考虑一下嘛。”惠子小姐恳求道。 “惠子小姐咱们有缘,我就实话告诉你,我看上的是东岛电器销售渠道,东岛电器不想和我们合作,我就另辟蹊径,在香港找了一家公司。 香港也是亚洲四小龙,而且马上要回归祖国了,经济会出现一个腾跃式发展。 我作为中国人,当然更希望和香港公司合作。” 惠子小姐,听我说的有理有据。 就瘫软在地,就像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没想到因为自己任性,机会从身边溜走。 我心里恐惧万分,下个月起公司将会有更大面积的裁员和实体店关闭。 电子产品升级换代的速度太快了,撑不到明年公司就得倒闭。 想到这些,让她如何面对死去的父亲。 惠子小姐眼神空洞,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死死的抓住行李箱上的拉杆。 “惠子小姐,我要走了。”我轻轻的说了一声。 惠子小姐彻底崩溃了,嚎哭了起来。 “惠子小姐,别哭了,我这人心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缓缓地说道。 惠子小姐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使劲点头。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缓缓说道:“这样,咱们不合作,改为融资。我向你的公司直接投资,这样既能保证你公司正常运转,又能使我们更加亲密无间的合作。” 惠子小姐一听,还有活命的机会,那管什么方式啊,能活一天,是一天。 像母鸡吃食一般,使劲的捣头。 “惠子小姐,说干就干,你把公司的财会和法务通知一下,我也是。咱们就在酒店达成共识。” …… 快刀斩乱麻。 还没等惠子小姐,反应过来,合同已经签了。我就成了公司第一大股东,不多不少占股51。 “你这人真阴险,得了便宜还卖乖。”夏夏放肆的说道。 “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没边际。”我眼神射出一道寒光。 “老公,我错了。”夏夏像一只温顺的猫咪,赶紧上来舔抚我暴怒的的灵魂。 “以后说话注意点,尤其在外人面前。”我叮嘱道。 “我知道了,老公。”夏夏柔声的说道。 我余怒未消,不想搭理她。 “老公,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惠子小姐已经会来找你的。”夏夏讨好的问道。 “这还不简单,她的公司马上要破产了,急需要一笔资金。愿意投资且能拿出这么多钱的只有我们。 另外我给前台一笔钱,让她帮我关注特殊人群,尤其是打听我来龙去脉的人。”我说道。 “就这么简单?”夏夏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就这么简单,早上我让前台故意放出风,说我们要去香港,她就上当了。”我说道。 “那我们还去香港嘛?”夏夏问道。 “去,当然要去,机票我都订好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得两面出击,以防不测。”我解释道。 我们整理好行李,到了机场。 刚走进大厅,就看见站在行李箱旁边的惠子小姐。 今天的松岛惠子小姐,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挽着高高发髻,穿着一袭浅蓝色的和服。 时而高冷、时而英气、时而媚态,脸上的痣浑然天成,巧妙地遮去略微显得空白的中庭,让空白变为留白,变为一种捉摸不透,这才是她独有的一股气质。 “惠子小姐,你怎么来了。”夏夏问道。 “我本来打算,一路追到香港去,没想到事情谈妥了,反正票已经买了,现在也是一家人了,我也陪你们去香港转转。”惠子小姐高兴的说道。 “那就走。”我挥了挥手。 趁人没注意,夏夏悄悄的对我说:“你不怕露馅了,惠子小姐到了香港发现你骗她,根本就没找到销路。” “怕什么,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了。”我理直气壮的说道。 夏夏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猛的掐了我一下。 到了香港,分公司人已经等候多时。 韩经理带着属下站在前面,后面还有两排戴墨镜的保镖。 “老板,您您终于来了。”韩经理谄媚的说道。 老韩,我给您介绍一下大家, 这是樱花电器的社长,惠子小姐。 政策研究顾问,刘教授。 法律顾问 王教授 …… 大家握手致意。浩浩荡荡上了车。 “你怎么来到香港就变得高调。”夏夏不解的问道。 第62章 日本女人独有的风情 “香港现在还受英国管辖,属于资本制度。所以凡事讲究个排面。另外,香港马上回归了治安比较乱。”我说道。 视察的第一站,是工厂车间。 香港的车间条件就是比内地好,进门需要消毒、工人制服统一、流水线已经实现半智能化。 看了车间的情况我还是相当满意的。 “韩总干的不错,工人的积极性挺高”我对着旁边的韩总说道。 “我们学习当地人管理方式,采用“计件式”发放工资”。韩总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继续说道:“要实事求是,内地刚改革,技术、管理、服务、都比上人家这边。我们要好好学学习他们先进的技术,精细的管理,至上的服务理念。” 走出了车间,已经到饭点了。 “马上到饭点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要不等吃完饭,在看。”韩总说道。 “韩总,今天就别正式安排,就去职工饭堂吃饭,职工吃什么,我们吃什么。”我说道。 韩总有点为难,想说点什么。 我也不理他,自顾自得大步朝前走去。 正当饭点,饭堂里人声鼎沸。 我去消毒柜,取了个餐盘排起了队。 大家有样学样,也跟着排起了队。 菜品还可以,有荤有素、三菜一汤, 我故意甩开众人坐在一群工人之间。 为了拉近关系,我给同桌的人发了一支烟。 同桌的人指了指墙上,我一看赫然写着“禁止吸烟。” 我尴尬的收起了烟,不过因此也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你是新来的。”同桌用粤语问我。 我听了大概意思。 “是的。”我答道。 对方一听我的口音,惊讶道:“你是从大陆来的?” “是的。”我客气的答道。 “大陆很远的,你为什么来这么远打工。”同桌问道。 “这边挣钱容易点。”我解释道。 “大陆还是那么落后吗?”同桌问道。 “还可以了,你们对大陆人有看法吗?”我问出一个敏感性的问道。 “没有了,只是好奇而已,再说我们的老板就是大陆人。”同桌解释道。 看来公司和当地人民相处的很融洽,没有受文化冲突影响,我又问道:“你们吃饭,公司私底下扣钱不。” “不扣啦,都是吃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但是不能浪费。你是公司那个部门?”同桌问道。 我胡乱编了个部门。 …… 亲身体验了一圈,我对饭堂的卫生条件和伙食标准都挺满意。 有时候从一个公司的饭堂就能看出这个公司的运营状况,工人都吃不好,工人能好干嘛。 下午我们又去研发部转了一圈,研发部已经根据当地学校的具体教程设计出了软件。 “惠子小姐,看见了,你也要抓紧。”我对一旁认真记录的惠子小姐说道。 “陈桑,我回去就着手安排。”惠子小姐说道。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完了研发室,我又看了前期的宣传准备情况。 韩总已经签好了巨星和电视台。 “老板您满意那个版本?”韩总拿来几个广告宣传词让我选择。 “韩总,我就不看了,就让专业的人办理这件事。”我说道。 “老板,你还有什么需要叮嘱的吗?” “香港不是现在还归英国管辖,那我们就顺势打开英国市场,一举东下,拿下比利时、荷兰、德国、丹麦和挪威等国;然后向西拿下爱尔兰,美国、加拿大等国。” 我在地图一路划过,听的众人热血沸腾,尤其后面的惠子小姐,两眼已放精光。 我指了韩总,又指了惠子说道:“不要被香港这块小蛋糕迷住了双眼,记住香港只是一块跳板,世界才是我们的舞台。” “对,世界才是我们的舞台。”惠子小姐激动喊了起来。 旁边的人一点都不觉得她突兀,反而都热烈鼓起掌来。 我本来打算视察完,就立刻返回日本。 但是夏夏对我说“刚才接到通知文协和广局都向她发来邀请,让她参加在香港举行的世界“文体娱”交流大会。” 目前我的公司属于独资公司,夏夏就是总经理,也是明面上图文传媒公司的老板,所以这两封邀请函都发给了夏夏。 夏夏让我陪同她去参加大会,我也欣然答应,我也想看看目前世界的局势。 “惠子小姐,那就麻烦您先回去,筹备此事,会议结束,我就马上飞往日本。”我向惠子小姐说道。 “陈桑,那我就先回去了。”惠子小姐高兴说道。 “惠子小姐以后别叫我陈桑,可以嘛。你叫这个,我感觉怪怪的。”我笑着说道,其实我本想说你叫陈桑,我感觉自己像穿越到抗日神剧里面了。 “好的”惠子小姐温顺的答道。 日本女人就这点好“温顺”。 我看着惠子小姐迈着小碎步走远,有点意犹未尽。 “是不是被她那一低头的温柔给迷住了。”夏夏不阴不阳在后面的说道。 “你怎么像个幽灵,啥时候跑后面去了。”我笑着说道。 “我再不盯紧你,你的魂,就被那日本娘们拐走了。”夏夏不依不饶的说道。 我赶紧转移话题,你刚才念的诗是徐志摩的。 这徐志摩果然是公鸡中的战斗机,渣中之渣,把女人研究透透的。 我顺嘴把诗吟了出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 沙扬娜拉! “你甭说这诗的意境就是好,刚才我恍惚就有这种感觉。”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 “我最看不惯这些日本女人就是繁文缛节,哪像你飒爽干练。”我对着夏夏说道。 “你怎么能那样说人家惠子小姐,人家惠子小姐也是外柔内刚。”夏夏显然被我带跑了。 “先别扯淡了,去文化交流会,你都准备好了吗?”我问道。 “准备好了。” “那就好” …… 交流会举办的当天,我们早早的来到了会场。 第63章 他乡遇知音 因为这次会议是民间组织,所以查的没有那么严格,我以夏夏助理的身份,被带进了会场。 会场是能容纳好几百人,由于来的早,会场还比较冷清,我们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会场慢慢的,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 忽然一个四十多岁外国人,用英文礼貌的问我,旁边位子上有没有人。 我也用英文回答没有。 “你的英文这么地道,你是在美国长大的。”对方夸了我一句。 “不是。”我简短的回答。 “你是日本人?”中年男子问道。 可能最近在日本待久了,身上沾染了日本人的特性。 我开玩笑道:“我是中国人,你才是“小八嘎”。” 这次我是中文说的,听的老外一愣一愣,露出怪异的表情。 我礼貌的点了点头,就转头不再理他了。 来的太早了,和夏夏聊了几句,就索然无味了。 左右环顾起来,看见刚才和我说话的中年男子趴在桌上抓耳挠腮的在写着什么,我也来了兴趣,斜眼瞅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被吸引起来,这哥们原来是个编剧,写的内容很生动。 我越看越激动,直接把头伸了过去看。 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男子继续写了一段后,我恍然大悟,这不是“谍密”第一部剧情嘛。 中情局向以吉姆为首的特工小组发来指令,一名特工人员已经叛国,将在布拉格的领事馆窃取中情局在东欧潜伏的特工名单,一旦落入坏人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奉命获取该特工窃取情报的证据,并将其与买家逮捕。很快,在吉姆的话下……… 因为我前世是一个资深的谍战迷,外国的《谍中谍》系列、《007》系列等我都看了好几遍。 后来国产剧盛行,我又把《暗算》、《风筝》、《胜算》等谍战剧温习了好几遍。 我快要把头压在中年男子的肩上时,忽然有人在背后拉了我一下。 “注意点。”夏夏悄声说道。 我们这边的动静,还是打扰了正在抓耳挠腮的中年男子。 他抬头迷茫的望着我。 “你是在写《谍密》第一部。”我悄声问道。 对面男子露出怪异的眼神,心里腹诽“我才刚起了个头,这小子怎么知道我要写《谍迷》一系列。连我自己也才是最近有这个想法。” 我看对面男子警惕的看着我,我赶紧解释:“对不起,先生,您误会了,我是个资深的谍战迷,看你写的内容,我大概猜出你想改编“谍密”,我以前看过《谍密》电视剧,一直期待能改编成电影。没想到梦想很快就成真了。” 我胡诌八扯了一大堆。 中年男子终于放下了警惕:“是这样啊,你是做什么的?” “我也是做编辑,不过我是”我答道。 这人一旦撒了一谎,就得用一堆谎言来弥补。 “你真的期待“谍密”拍成电影嘛”中年男子忐忑的问我。 因为好多优秀电视剧,重拍以后,口碑极差,会把原着毁了,所以中年男子也很犹豫,自己应不应该把《谍密》改编成电影。 “我确实很期待,而且我相信拍成电影后肯定会大火,不过你尽量把感情戏,缩短一些,把剧情编写的紧凑一些,让悬疑度更高点。”我建议道。 中年男子茅塞顿开,在纸上改了一大段,对我说道:“我刚才也在考虑是迎合观众口味,还是大胆创作。听了你的话,让我犹如醍醐灌顶,你现在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我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比刚才好多了。 中年男子像遇到知音了,紧紧拉住我的手:“你说的太对了,欧美市场为了迎合观众重口味,感情戏太多了。把主线都给忘了。” “是啊,尤其“床戏”太多,见了面三句没说完,就搂在一起了。”我说的更直白。 我们越聊越投机,从第一部电影的编写直接聊到了第三部。 主席台上,世界传媒大亨莫克,讲了什么,我们都没听见。 我们从会议厅一直谈到宴会厅。 “我带你去认识几位业界大佬。”夏夏说道。 “不用了,我和斯蒂文先生在聊会,你去忙。”刚才我们之间已经做了互相介绍。 对方叫斯蒂文·泽里安,前世看外国大片,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只对情节感兴趣。 有时候连演员都认不出来,更别说导演和编辑了,所以刚才也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谍密》编辑。 “那位女士是您的女朋友。”斯蒂文问道。 “不是,她是我的妻子。她就是图文传媒公司的老板。”我介绍道。 “图文公司,我知道,这一年在亚洲很有名。陈先生,我想邀请你共同创作,可以嘛。”斯蒂文说道。 “斯蒂文先生,我有个更大想法,想告诉您,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听。”我卖起了关子。 “陈先生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你有什么尽管说。”斯蒂文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外国人就是心直口快。 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了当的说道:“斯蒂文先生,我想投资这部电影,到时候您既当导演,又当编辑。怎么样。” 我本来以为斯蒂文会很高兴和我拥抱。 没想到他却沉默了,过了会他不好意思的说道:“陈,对不起。这个可能不行。好莱坞有它自己的一套规则。不过,到时候我会在编辑栏里署上你的名字。” 我千算万算把两国国情给忘了。 欧美市场,外资很难进入。更何况纸醉金迷的好莱坞。 不然我怎么会辛辛苦苦要通过日本这条路线,打进欧美市场。 斯蒂文也是个实诚人,还要给我署名。 “斯蒂文,没关系,你不要感到愧疚,也不用给我署名,我想随着两国关系的越来越融洽,我们会有合作的那一天。” 我们为这份知音之情,紧紧拥抱在一起。 斯蒂芬不愿意合作,我也没有了待下去的兴趣。 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地方,端来了冷盘,大快朵颐起来。 第64章 做客 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夏夏,这种场合就是为夏夏准备。 夏夏就像一只飞舞的蝴蝶,不停在花丛中穿梭,不停的举杯致意。 我看夏夏去了洗手间,赶紧追了出来。 “夏夏,我们走。”我说道。 “我还有几件事,没谈清楚了。”夏夏说道。 “改天约出来细谈。”我说道。 “那我进去给人家说一声。”夏夏说道。 在人际交往这方面,十个我都不是一个夏夏的对手。 从小在那种家庭长大,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场面,处理人际场上的事游刃有余。 “你和那个外国人谈的怎么样?”坐在车里,夏夏问道。 “不怎么样?”我沮丧的说道。 “那可惜了,电影是打开欧美市场的最快方式,比你铺设十条销售渠道,都管用。要不咱们自己拍电影。反正咱们就是干这个的。”夏夏建议道。 “可以啊,你先去筹备,等来年咱们把日本的事搞定了,就去转行拍电影。”我随口说道。 下午我们就动身去了日本,一夜无话。 第二天就去和惠子小姐汇合。 惠子小姐如实向我们介绍了公司的现状。 公司目前主要问题,就是产品技术落后,还停留在90年代。 好在樱花品牌,影响力十足,陪伴了一批日本人度过了辉煌的八零年代。 虽然樱花品牌,不复往日辉煌,但还有一批忠实的粉丝希望他能“荣耀归来”。 这就像一个灵魂歌手,他用他空灵的嗓音陪伴了我们整整一个青春。忽然有一天退出了舞台。 但是我们还是时不时想起他的一句歌词。 樱花电器就是这种现状,他需要一件“核武器”,炸裂消费者的心灵,给消费者心里注入一剂强心剂,让消费者重新狂热的追求樱花电器。 “惠子小姐,辛苦了。”我也学着日本礼貌了起来。 “陈先生,能和一起工作,我感觉干劲十足。”惠子谦逊的说道。 自从上次我提醒了以后,惠子小姐再也不叫我陈桑。 “惠子小姐,都是同事,不要那么客气,我把中国公司最好的研发团队请了过来,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惠子小姐你作为本地人,能给我们挑选一个好地方嘛。”我说道。 “陈先生,能否把这次宴会,放在我的家里,我的妈妈一直想要见你一面,当面表达谢意。”惠子小姐恳求道。 “谢我什么,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再说这样会不会麻烦您的家人。”我为难的说道。 “陈先生我妈妈也是中国人,她很感谢您上次在医院帮了我,她说她的家乡来人了,她想见见家乡的人。”惠子小姐恳求道。 “你妈妈是中国人,怪不得你的中文说的这么好。那就去家,能在异乡遇到同胞,我们也很高兴。”我高兴的说道。 惠子小姐走后,我把夏夏叫了进来。 “夏夏,惠子小姐母亲相约咱们去她家吃饭。你去准备一下。”我说道。 夏夏不怀好意的说道:“我看她不是想邀请我们,是想邀请你,丈母娘想女婿,你看惠子小姐看你的眼神,都能滴流出水来。” “你别一天瞎扯行不行,咱们是来创业的,别因为男女之间那点破事,搞出个狗血剧。弄得合作都破裂。另外人家惠子小姐母亲,是咱中国人,你去给她准备一份礼物。”我赶紧制止了夏夏的胡扯。 “惠子小姐母亲是中国人,那你没问她是那个地方的,给她带点家乡的土特产。”夏夏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问?不过我看见研发部的胡丽丽从国内带了好多零食,你可以借一些。”我建议道。 到了晚上,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惠子小姐家里。 这是个挺大庄园,有点像我国南方的园林建筑。 但是相比较南方园林的古典,这个庄园显得清新、静谧,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穿过院中的弓桥,我们来到了正屋前。 惠子小姐的母亲走下木阶梯,满面春风迎了上来:“陈先生,辛苦了,惠子在里面,给你们准备晚餐。” “谢谢,伯母,热情款待,我听说您是中国人,就给你带了点中国的土特产。”我向夏夏看去。 夏夏连忙把准备好的礼物递了上去。 夏夏先递给惠子母亲一个红色小礼盒:“伯母,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盒。” 惠子母亲也没有推让高兴的接过了礼盒。 夏夏又让旁边的胡丽丽拿出准备好的土特产。 胡丽丽不好意思递上了一个箱子,看来这两人觉得太寒颤,不好意思拿出来。 惠子母亲接过礼物,里面瓶瓶罐罐的响个不停,惠子母亲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就陷进去了,惠子母亲拿起来纸箱里面瓶子,看着看着竟然抽泣起来。 看的我们一行人手足无措。 “请原谅我的无礼,这瓶辣酱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今天又看到你们一群中国人,更让我思乡心切。”惠子母亲歉意的说道。 此时我们也能体谅一个游子在异乡的心情。 这是惠子小姐从屋里出来。今天她穿了一袭浅白色和服,脚踏一木屐款款而来。 看来经济发达的国家,都对自己的文化很自信。 2022年汉服带领“华流”走向了世界。 “今天我们来个“中日合璧”,我既给你们准备中餐,又给你们准备日本料理。”惠子小姐高兴的给我们让坐。 “惠子小姐这是孙继祖,负责电板方面的,这是胡丽丽,负责软件方面的。”我顺便把大家介绍给惠子。 惠子小姐很高兴的和众人握了一下手,把我们一行人坐在一张大圆桌上。 “不是说日本人喜欢习地而坐嘛,怎么我们坐在大圆桌上。”胡丽丽好奇问道。 “不知道嘛,也许看我们来了,害怕我们不习惯”孙继祖说道。 夏夏去厨房帮忙了。我环顾四周,对日本木屋这种榫卯技术很感兴趣。 “排骨还有一会儿才能熟,我们大家先品尝日本料理”惠子说道。 第65章 烤鸟 惠子小姐在木屋台阶上支起了一个烤炉,从厨房端来正在燃烧的木炭。 惠子小姐又端来一整只冻鸡,惠子小姐打算把鸡切割开来,但可能她也不经常做饭,一刀下去整只冻鸡,飞了出去。 逗的我们一群人大笑起来,惠子小姐有点不好意,她的母亲连忙去帮忙。 鸡冻的太硬了,她的母亲也没办法,打算用开水泡一下冻僵的鸡。 我实在看不下去,这鸡在开水里面煮一下,鸡皮都软腻了,还能烤嘛。 我接过惠子母亲手中的刀,像变戏法似的,把整只鸡,解剖成了。 鸡胸、鸡腿、鸡翅、鸡锁骨。 鸡肾、鸡胗、鸡脾、鸡肠。 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国内基本不烤鸡的内脏,但是日本的习俗喜欢把整只鸡能吃的部位都吃完。 “陈先生,没想到,您的刀工也这么一流。”惠子母亲夸赞道。 “陈先生,现在交给我,您去喝茶。”惠子小姐不好意的说道。 “算了,还是我来烤,你和他们去聊天。”我一看这娘俩都不是经常做饭那种人。 鸡肉很快就烤好了,大家都饿了。 顾不得形象全围了过来,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喝着啤酒。 “这不是我们那边的烤肉嘛。”胡丽丽嚷嚷道。 “就是,我们叫它烤鸟。”惠子解释道。 “奕帆,你什么时候学会烧烤的。”夏夏问道。 我只是笑笑,没做回答,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过去。 众人大快朵颐,很快一只鸡就吃完了。 我自顾自得去厨房看有没有别的什么能烤。 我在地上取了一个茄子,又打开冰箱取了一些鹌鹑蛋、紫菜和猪肉。 我在烤茄子,惠子母亲帮我把猪肉切成丝,串起来。 等茄子和猪肉都吃完了,我对大家说:“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品尝一道真正日本料理,“提灯”。 我往紫菜上抹了一层酱,把鹌鹑蛋放在铁板上,稍微烤了一下,把蛋清还有凝固的蛋饼放在紫菜上,然后用紫菜包起来。 递给了惠子小姐,惠子美味吃起来,还不停的夸赞我。 旁边的人也好奇想吃,我给夏夏了一支,夏夏刚咬一口,就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味,旁边的其他人纷纷摇头也受不了这个味。 你们不吃,我吃,我从开始到现在还没吃一口呢。 我大口吃起来,蛋液的腥甜伴随着酱油的鲜味,味蕾炸裂。 “真的有那么好吃嘛”。众人疑惑的问道。 “这和我们国内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难闻,吃起来好吃。”我一边吃一边解释。 “因为食材有限,陈先生做了简易版提灯,在我们日本是有名的。”惠子解释道。 “惠子,你同事吃不惯,你就别勉强了,排骨汤已经熬好了,你让大家吃中餐。”惠子的母亲贴心的说道。 没有食材了,我还没吃饱,也得吃点中餐。 惠子小姐只做了三个菜,分别是蒜泥黄瓜,红烧茄子,和排骨汤。 前两个菜还可以,排骨汤一点味道都没有。 今天我也不装了,喧宾夺主。 我把汤端起来,来到厨房,放了点盐、往里面切了十几片萝卜,又放了点参片。 用小火慢炖了十几分钟,因为来了八个人,在这期间我又炒了一盘西红柿鸡蛋。 “你是怎么做到的?味道真的不一样了。”胡丽丽问道。 “越高档的食材,越不能让调料挡住它的鲜味。只要把握好火候就可以了。”我谦虚说道。 “陈先生,你的手艺太好了。经你调过的汤,味道就是不一样。”惠子母亲夸赞道。 众人也一致的称赞。 惠子母女俩送走了众人,久久的站在门前。 “惠子,外面外面冷,回去。” “母亲你觉得陈先生人怎么样?” “陈先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但是是个薄情的人,他不适合你。” “母亲你在说什么啦?我问的是生意上他人怎么样?” “我都说了啊,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但是是个薄情的人。” 知女莫如母,惠子小姐心思母亲一眼就瞧出来了。 被母亲猜透心思,惠子只能羞涩的转头跑了回去。 躺在床上,惠子小姐转辗反侧,难以入睡。 她确实喜欢强者,父亲就是他的偶像,父亲用了十年就荡平了日本电器市场。 但是父亲尝试了几次冲击 欧美市场,都以为,败告终。嗯嗯 现在来了一个比父亲更强男人,让她怎不春心萌动。 坐在车上夏夏对我说:“陈奕帆,今天那个虚荣心得到满足。” “呵呵呵”我笑而不语。 “看你那得瑟劲,既然你那么爱做饭,以后家里的饭,你都包了。”夏夏不屑的说道。 我笑着不答,气的夏夏一脚油门。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到哪里都是伺候人下等人。” 夏夏的这句气话,瞬间把我的思绪拉回了上一世,1996年。 那一年,有个龅牙女的天天在我耳边说:”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到哪里都是伺候人下等货。” 我肩上扛着尿素袋子,手上提着帆布袋子。 傻傻站在城西客运站,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 “你是奕帆。”一个秃头男子一边询问,一边接过我手里帆布袋子。 “我就是的。”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秃头男子拉着上了一辆面包车。 “你都长这么高了,小时候我还见过你。”秃头男子一边开车一边高兴说道。 我只是一个劲傻笑,点头。 秃头男子看我不说话,也兴趣全无。 7月的西京市,温度有四十多度,坐在这没有空调的面包车里,温度至少有四十五度。 车辆猛停猛走,加上车上的一股鱼腥味。 我很快晕了车。 我不好意思跟开车大哥说我晕车,就一直憋着。 在一个路口,车辆猛的一停,我直接一泻千里。 开车大哥当时就没了好脸色,一个劲骂我。 我都晕的不省人事,也顾不得他骂我什么。 一路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就没停过,我感觉苦胆就要吐出来。 四十分钟的车程,感觉每一秒就像女人生孩子那样痛不欲生。 第66章 龅牙女与秃头男 到了地方,秃头男子生气摔门而去,过了一会儿,拿来一根拖把扔给我。 我拖着虚脱的身体,打开门前水龙头,把车内给人家清洗了一遍。 秃头男子这才出来,把我带上二楼。 二楼有个储物间,里面的大冰柜,制冷机,一直在轰鸣。 “把上床收拾一下,以后你就睡这里。”秃头在车上男子吩咐道。 高考结束后,我没考上。 在家里整天和父亲吵架,实在受不了,我就准备出去打工。 正好邻居给我介绍了,在省城开烤肉店的远房亲戚。 大姐花了三十块钱,给我捯饬了一身行头。 白色衬衣,黑色裤子,白色胶鞋。 不过,刚才在车上已经吐的满身腌臜。 我刚脱下满身污渍的衣服,准备换身新的,忽然一个龅牙女的闯了进来。 “你是新来的小陈,吆,还害羞了,我啥没见过,还稀罕看你…”龅牙女子大胆的说道,走时还不忘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我赶紧换上衣服。 来到了一楼大厅,说是大厅其实就是一间门面,晚上客人都坐在门外面人行道上。 “换好了,你去切肉,会切嘛。”秃头男子说道。 我晕乎乎的去切肉,本来晕车后遗症就还在持续,再加上手中的肉就像泥鳅一样,我怎么也捉不住。 没切两下,就把手割破了。 “你怎么这么笨了。连个肉都不会切。你去穿串串,我来切。”龅牙女子说道。 我又去穿串串,肉条腌制过,很像泥鳅,滑不溜湫。 我穿一个,扎一下手指,穿一下,扎一下手指,气的龅牙女子直翻白眼。 到了晚上开始上客人,我脚不沾地,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梭。 到了后半夜,累的我站着都能睡着。 每天晚上忙到五点才收摊,第二天十点我就得起来穿串串。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虽然忙,但是好歹我也学会了切肉,腌肉、穿串串和招待客人。 第二个月,除了上述工作,闲了我就偷学秃头师傅怎么烤肉, 烤肉本来就技术含量不高,没到第三个月,我已经偷师成功。 前三个月是没有工资,第四个月开始每月给100元钱。 这三个月我已经彻底改头换面,两指长的头发已经搭在肩上,刚来时买的白衬衣已经成了黑抹布状,黑色裤子已经成了油光色。 我就像个流浪汉,现在就算我爸站在我面前,都认不出我。 每天太忙了除了睡觉的四小时,我都在忙碌中。 我稍有打盹,龅牙女就骂骂咧咧给我脸色看。 虽然秃头男子没有骂我,但是我知道这俩就是蛇鼠一窝,我敢顶嘴,说不定秃头男子就敢打我。 我身上带的那点钱,买日用品,早都花完了。 马上到了秋季,我也该买套衣服了,换双鞋。 本想等第四个月结束,就有100块工资。 可是到了第四个月末,老板还是没有任何给钱的意思。 我心里有点惧怕秃头男子,就不敢开口要钱。 到了第五个月底,天气已经转冷。 我实在撑不住了,就不好意的向秃头男子开口道:“老板,你这个月还没有给我开工资了。” “啥?”秃头男子一声吼,吓得我差点后退。 冷的我实在扛不住了,我用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说道:“老板,能不能给我预支点工资。” 秃头老板,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不软不硬的说道:“下个月,一起给。” 就这一句,顶的我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只能默默忍受,在等一个月。 我是夏天正热时来的,第一次出门没经验,没带厚衣服。 现在已经入冻了,双手双脚已经生疮。我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但是照样还打哆嗦。 到了冬季生意淡了,关门早。 这天半夜,我睡不着。 龅牙女又和秃头老板在那边吭哧吭哧半晌。 刚来时我听见这样的声音,总是面红耳赤,现在已经习惯了。 只听见龅牙女对秃头老板说道:“你真的打算给那小子工钱。” “给他个屁,我管他吃,管他住,还让他学技术。还给他钱,天底下那有这么好的事。”秃头老板恶狠狠的说道。 “那她闹,怎么办。”龅牙女问道。 “就他那怂样,我都观察了他好几个月了,你天天折磨他,也没见他放个屁。今年马上就要结束,等关了门,让他赶紧滚蛋,明年在招个新的。有给他的钱,还不如给你买个手机。”秃头老板藐视的说道。 “真的嘛,”龅牙女又扑进秃头老板怀里 …… “这对狗男女。”我的心快要炸了。 真想过去用剔骨刀剁了这俩狗男女。 “我让人白白使唤了半年,还落了个管我吃管我住,这俩狗男女不知道以前坑了多少打工人。” 真想像武松一样,亲手捅了这俩狗男女,一把烧了这破地方。 第二天晚上,我什么都不干,就守在收银处,来一个客人,我就积极收一笔钱。 以前我是从来不会对这些钱,动歪心思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我要拿够我自己的工资。 到了收摊时,龅牙女,一数钱差了二百多。 “长毛,怎么少了二百多。”龅牙女子不悦的问道。 “我拿了。”我平静的说道。 “赶紧,拿来。”龅牙恼怒的说道。 “那是我这两个半月工资。”我平静的说道。 “你说什么,谁说要给你发工资了。”龅牙女怒问道。 “刚来时,说好的。”我平静的说道。 我这人越气,表情越冷静。 “你赶紧给我拿来,不然今晚就滚出。”龅牙女怒了。 我也懒得理他,上楼就去搬准备好的行李。 我从楼上下来时,龅牙女已经把秃头老板喊回来。 “你偷了钱,就想跑啊。”秃头男怒目圆睁吼道。 秃头男一上来就给安了个罪名。 “这是我两个半月的工资。”我平静的说道。 “我管你吃,管你住,还养出个白眼狼,赶紧把钱留下,滚蛋。”秃头老板已经不耐烦了,到了发飙的边缘。 第67章 何不食肉糜 “对,赶紧把钱留下,不然报警抓你。”龅牙女威胁道。 我也懒得说话了,只是一直死死的盯着对方。 秃头老板被我看的发毛,扑过来就想给我一巴掌。 我顺手抓起桌上的铁签,捅了上去。 只听“嗷”的一惨叫声,秃头男子抱着受伤的手跳了起来。 我理都没理,托起行李就走。 “你走一步,试试。”龅牙女威胁道。 我转过头一个眼神,吓得龅牙女不敢吱声。 “没看出了来,你原来是一条不叫的狗,你在走一步我就报案。”秃头男子痛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来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刚才还要弄死我,现在想起报案了。 我二话没说,走过去,吓得龅牙女一个趔趄。 我拿起电话自己报了案。 与其待会我走了,你们报案胡乱编排我,还不如我自己报案。 警察很快就来了,大半夜的警察一看,就这么点鸡毛蒜皮事,也懒得管, 问了情况以后,一个上了年纪的民警对我说道:“去给人家赔上二百块钱,作为医药费。” “叔叔这可是我两个月工资。”我急切的说道。 “给不给,不给带回所里去。”老民警说道。 我一看这样,也只能数了二百块给老民警。 “给拿上。”老民警把钱递给了秃头老板。 “警察同志,这钱本来就是他偷我的。他还扎伤我了,属于重伤害,应该判他刑。”秃头男子再也没有刚才打我时的嚣张气焰。 “我在问你一遍,你要不要。不要就全带回所里,明天等领导来了在处理,领导来了你们还协调不下去,就去法院起诉。”老民警说道。 秃头男子只好乖乖收下钱。 另一个民警做了个笔录,让我们双方签了字。 做完了这些老民警转身对秃头老板说道:“你们两个缺德玩意,把人家小孩骗到店里来,打了半年黑工,一分钱都不想给人家,还反过来讹人家。如果不是三更半夜,我非得把这事和你俩掰扯、掰扯。” 我拖着行李站在门口,不知道去哪里。 “走,我带你去吃饭。”老民警一把扯过我的行李,把我推上了车。 到了派出所,老民警给我端来一碗泡面,关切说:“孩子你也别怪叔叔要了你200元钱,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这也叫花点小钱免大灾,以后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这是我上辈子吃的最难忘一顿饭。 我吃着,吃着就哭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 头压在面桶上,生怕别人看见。 第二天我用剩下钱买了一张车票,就回了家。 回到了家里,父亲正在用树条编笼子。他阴沉着的看着我。 “你还有脸回来,你把人家钱偷了,还扎伤人家的手。”父亲愤怒的抓起地上的树条,朝我打来,我也不躲闪,任由他抽我。 我已经麻木了,对他已经失望透顶。 我就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他也会变态的希望,通过外人打我,辱我,把我身上的棱角磨平。 然后我就会乖乖听他的话,像畜牲一样供他驱使。 因为我的母亲,三个姐姐就是这样过来的。 他是家里的王,说一不二。 等他打完了,我拖起行李就走了。 我来到大姐家,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大姐只是个普通妇女,她也没别的办法为我出头,只能不停的哀怨,哭泣。 我也没指望大姐怎么样,只是希望大家不要误会我。 过了年,我想在县城开一家烧烤店。 可这个念头转眼就被我否决,一方面没钱,另一方面县城还没有流行烧烤。 人都说普通人的命运是由性格决定的,这句话非常的总结到位。 上一辈子的我连开一家烧烤店的勇气都没有,还能有什么出息,注定一辈子打工。 如果现在让我去做,我二话不说,就开一家。 没钱,算什么大事。 没钱就是屁大个事,有钱了机会还能留给我们这些底层人。 我可以先忽悠老板租一间门面,等我东西都搬进去,他想赶我走,我就搪塞他,晚上烤肉卖了,第一个就还他钱。 他还等不了一夜。 剩下更简单,去肉市买上几斤肉回来就买。 县城没流行起烤肉,我就引领潮流。 小县城人,最喜欢新鲜东西。 买上几天烤肉,等房东来收房租,我先给他上一个月房租,我在忽悠他嘛。 卖上半年,如果生意火爆,我就续上一年房租,如果不行,我就赶紧扯,换个地方。 只要认准这个行业,有潜力,我就想方设法的去深耕。 你看这前前后后,几斤肉,一个烤炉,桌子还是自己家的。我连五十块都没投进去。 就算是九十年代中期,你说我差那五十块嘛。 所以不是老天不给你机会。 是你不会忽悠,不够胆大。 有个牛人曾经说过:“哈佛、耶鲁不如胆子大,机会是闯出来的。” 随着汽车的轰鸣,把拉回到了现实 夏夏还在唠叨,我发现她一天到晚的不是吃醋,就是在吃醋的路上。 她在我跟前时,我想用胶布粘紧她的嘴或给她一板砖,她不在时,我又非常想她。 我想跟夏夏说:“你所谓的炫耀,其实是我赖以生存的技能。” 但是我说不出口,就算说了她也不懂。 这就好比大臣对晋惠帝说百姓都快饿死了。晋惠帝懵逼的说:“何不食肉糜?” 第二天,惠子小姐把樱花公司所有的中层员工,都召集起来,开了见面会。 会议内容只有两条: 第一,赶紧推进新产品上市,以日本为圆心,先向周边邻国朝鲜、韩国、蒙古、俄罗斯越南、老挝渗透。 在向柬埔寨、缅甸、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文莱、东帝斯里兰卡、马尔代夫等国辐射。 最后占领整个亚洲市场,以亚洲市场为跳板打进欧美市场。 惠子小姐刚开始不同意这样,觉得亚洲市场太穷,没有潜力。觉得浪费时间,不如直接进军欧美市场。 我给她分析了一下,目前樱花的现状。 “我投资樱花是用来挣钱,不是用来烧 第68章 连追三次投资 前期的股权转让,我已经投进很多资金,我不可能在一股脑的烧钱。”我说道。 “陈先生,我们有一条还算成熟的欧美销售渠道,为何不直接进军欧美市场”惠子小姐坚持道。 “惠子小姐,你自己都说“还算成熟”,那就是不成熟的意思。我们需要花大量资金和时间把他搞“成熟”。 等我们搞“成熟”了。欧美市场早都把我们产品模仿过去了,甚至改版升级。 到时候你说我们怎么办?我们只会陷入无尽沼泽。 欧美市场到时候就像一块“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放弃它,前期投入了那么多资金,继续投资,那更可怕,就成了赌徒思维。 “你是赌徒,还是我是赌徒?”我问道。 惠子小姐沉默了,彻底沉默了。 我又说道:“先开拓亚洲市场就不同了,日本属于发达国家,以日本产品在亚洲人民心中的影响力,我们很快就能打开市场,到时候赚的盆满钵满。” 惠子小姐还是沉默寡言。 “惠子小姐,你还有什么想法?”我问道。 惠子小姐顿了顿开口道:“多谢陈先生开导,如果陈先生不说,我还会执迷不悟。那我们什么时候,开拓欧美市场。” 看来这女人也是一根筋,只知道和强国较劲。 “惠子小姐,作为一个决策者,我很担心你,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日本了。 做生意不是“斗牛”,不要钻牛角。再鲜艳的花,都需要养料。 我们只有把亚洲市场做扎实了,有足够的养料,才能去冲击欧美市场。 “那为什么香港可以直接冲击欧美市场?”惠子小姐又反问道。 放以前我早发飙了,不过随着财富的积累,职位的升高,胸怀也大了许多。 “惠子小姐,要不这样,你可以通过俄罗斯这条线,局部范围内冲击一下欧洲市场,如果可以你就继续往下做,如果不行,你就马上撤回来。” 惠子小姐高兴给我鞠了一躬。 “我在再强调一遍只限于局部,如果你乱来,我不介意开董事会,撤销你社长的职务。”我郑重的说道。 惠子小姐难得一见的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道:“我知道。” 这一动作,让我肾上腺飙升。 我赶紧稳了稳神,继续说道:“你盯紧点,让研发部,尽快的编写出各国的课件。” 换汤不换药,在中国,给学习机里面编写的是中国课程课件,在日本当然要编写日本课程课件。 就这样,我在香港和日本之间来回穿梭。 有一天,我接到一个越洋电话,我以为是国际诈骗,就挂了。 电话又响起,我又挂了。 接二连三打来,旁边的夏夏不耐烦的说道:“你就接一下,听听是干什么的。” 我刚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喂,是陈嘛,我是你的老朋友斯蒂文。” “斯蒂文,最近太忙了,一直都没联系你。”我客气说道。 “陈,你上次不是要投资我的新电影嘛,现在可以投资了。”斯蒂文兴奋的说道。 美国人就是这样快言快语,不懂转弯。 “可以啊,现在外部环境允许了?”我问道。 “我已经扫出了障碍。现在的投资非常的融洽。你什么时候能来洛杉矶?”斯蒂文激动的说道。 “对不起,斯蒂文我最近在日本,可能去不了。”我确实太忙了。 斯蒂文以为我不想投资,连忙说道:“陈。这次机会,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斯蒂文,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没时间,要不这样,你来香港,我明天在香港。”我说道。 “可是,这是很麻烦的,演员什么的你都不看看。”斯蒂文为难的说道。 “投资商有选演员这个传统嘛,我看就免了,我对演员没要求,一切都是你说了算。明天就过来签合同。”我说道。 “陈,感谢你的信任,你这么信任我,我更不能辜负你,我把演员、场务等都联系好以后,再来香港正式和你签约。”斯蒂芬诚恳说道。 “斯蒂芬,待会把你的银行卡,给我发过来来,我给您汇一笔钱”。我说道。 斯蒂芬就没见过这样的人,事还八字没一撇,就直接把钱打过来。 “陈,这样不妥。” “没关系,别啰嗦,越洋电话,收费高。我了可交不起这昂贵的电话费。”我开玩笑道。 我挂断电话,夏夏疑惑的问我:“你现在钱多人傻。你就那么相信那个老外。” “我当然信他。”我笃定的说道。 前世我可是铁杆《谍密》影迷,一个能续拍出8部的电影,他的编剧人品能差到哪去。 斯蒂芬挂断了电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掐了掐自己的脸,感觉就像做梦一般。 会不会,陈在骗他,这也太容易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手机提示,钱已到账,他兴奋的数了数后面好多零。 他在大街上狂喊了一声:“痛快。” 众人向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朝工作室,急奔而去 最近,他太煎熬了。 自从在香港受到陈的启发,他顿时灵感迸发,回来以后很快完成了《谍密1》的创作。 当他兴冲冲的跑去见老板,结果当场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老板的原话是这样的“公司最近要筹拍一个大制作,没时间考虑他的剧本,以后有机会再说。” 这种机会,稍纵即逝。商业片就是在不断迎合观众的口味,观众的审美观随时都在改变。 老板这条路行不通,他就只好找自己的老朋友,朋友们也婉言拒绝了他。 并劝他早早收手,“谍密”已经拍成了电视剧,如果电影效果超不过电视剧,口碑就会直线下降,到时候赔的连家底都没了。 还不如拍一部,当前最流行的科幻片。 斯蒂芬很痛苦,他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的选择了。 最后他给当初和自己偶遇的陈打了电话。 他本想让自己彻底死心,寻求一个安慰,没想到陈当场答应他,并把钱快速的给他打了过来。 第69章 主角住院了 这一切也太魔幻了。 钱打过去以后,没过十天。 斯蒂芬又给我来电话,不好意思的说道:“陈,对不起可能又得加大投资。” 我也没问为什么,直接又给他汇了一笔钱。 可是没过几天,斯蒂芬又来电话,不好意思的说道:“陈,对不起可能又得加大投资。” 这次我有点不满了,这货不会真把我当成印钞机了。 “斯蒂文,为什么预算总是不断增加。”我耐着性子问道。 “陈,实话告诉你,在好莱坞这边,好多人一听是我租赁摄影棚和机器,他们要么漫天要价,要么拒绝,演员也是这样。” “奥,原来是这样啊。”我误会斯蒂芬。 好莱坞有自己投资商,确实一个外资想进军好莱坞确实不容易。 “对不起,陈,连累你了”斯蒂芬自责的说道。 “斯蒂芬,和你没关系,是我自愿投资的。实在没办法,你可以这样,外景在美国拍摄,内景可以来香港或日本这边拍摄。这边仪器和人员水平也可以。”我建议道。 “对啊,我是病急乱投医,却没想到这个好办法。我现在就组织人去香港拍摄内景。”斯蒂文激动的说道。 “斯蒂文,给你说件事,到时候给我也留个角色。”我兴奋的说道。 我从小就是个谍战迷,最大愿望就是也能亲身经历一次惊心动魄的谍战。 现实中没机会,这次逮住机会,可以在电影中过一把瘾。 “这个,这个可能不行,所有演员都有严格的要求。”斯蒂文为难的说道。 我听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这证明我没有选错人,怪不得人家这部戏能拍到第八部,选角上都这么苛刻。 “斯蒂芬,你误会,我只演露一次面的小角色。”我解释道。 “奥,原来这样啊,没问题。我到时候安排给你安排一个配角。”斯蒂芬爽快的答应了。 挂了斯蒂芬的电话,我给香港分公司的韩总打了个电话:“韩总,最近好莱坞斯蒂芬先生,要来香港拍摄内景,你给他联系一家摄影公司。” “没问题老板,你放心。”韩总说道。 挂了电话,我又想起,《谍中谍2》是导演吴宇森执导的,里面加入许多东方元素。 如果我现在就和吴导合作会不会产生新的火花。 我又给韩总打了电话,叮嘱他一定要找到吴宇森导演,邀请他合作。 过了几天,斯蒂芬先生来电话了。 “喂,陈,我已经到达香港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斯蒂芬说道。 “我让韩总给你安排好了,你和韩总接上头了吗?”我问道。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我对他的安排非常满意。我们明天就准备开拍。你的角色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斯蒂芬说道。 “谢谢你,斯蒂芬,我很期待,最近太忙了,日本这边的新项目刚上线。 待会你给我发个邮件,把角色情况说一下,我到时候直接去片场。”我高兴的说道。 到了晚上,我看了斯蒂芬发过来的邮件。 我扮演的是一个刺客,在饭店趁给主角倒咖啡,想杀死主角,结果被主角一刀叉结果了。 我对这个角色非常满意,不但可以露个正脸,而且还有一句台词。 到了开拍那天,我去香港。 我这人有个好习惯,参加任何活动喜欢提前到达会场。 我来的时候,只有几个场务和助理在做准备工作。 “你站哪儿干嘛,赶紧来帮忙。”一个长发女的以为我是助理,让我过去抬东西。 我二话没说,挽起袖子就干起来了。 夏夏也过来帮忙。 过了半个小时,演员陆陆续续到场了。 助理们帮演员准备衣服和化妆去了。 我和夏夏也跟着帮忙。 “让你穿个鞋,你都不会。”忽然一个尖锐的男声传来。 众人都朝声音方向看去,一个金发男子正朝女助理发火。 原来女助理帮他道具穿鞋时,没穿好。 金发男子顺手把鞋子扔了出去,金发男子的经纪人一边捡鞋,一边骂女助理:“你笨的像头猪,连鞋都不会穿。” 经纪人半跪在金发男子面前,谄媚的为金发男子穿鞋。 但是金发男子一点都不领情,一踢开了鞋子,非要助理给他穿。 我在一边冷眼旁观,忽然一个身影从我背后窜了出去。 夏夏来到助理面前,扶起哭泣的小助理。顺手捡起鞋,朝金发男子扔了过去。 鞋子不偏不正砸在金发男子头上。 金发男子怒了,猛站了起来。 我一看夏夏要吃亏,赶紧冲了上去。 在金发男子巴掌快要落下之际,我一把拉回了夏夏。 “你闪开,不然连你一起打。”金发男子说道。 “我劝你冷静,这里是片场”我阴沉的说道。 “本来我想来句,这里是中国的地盘,但是害怕引起不必要纠纷,话到嘴边就变成这里是片场。” 这家伙一听我这样说,不怒反笑了。 “你还知道这是片场,你知道这里谁说了算吗?让她乖乖过来,给我穿鞋,不然你们三个都滚蛋。”金发男子嚣张的说道。 我也被这家伙气笑,世界上还真有这种飞扬跋扈,自以为霸道总裁的人。 我还以为只有爽文里面有。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真他妈恶心。”夏夏气愤的说道。 “你别像个愤青一样,待会把咱主演气走了,怎么办。”我打趣道。 “气走了,就气走了,这种货色一抓一大把。”夏夏不屑的说道。 “那可不行,人家可是获得过金扫帚奖的人。”我继续说道。 金发男子虽然听不懂,但是看见众人都在哄堂大笑,也知道我俩在那他逗乐。 气的过来就要打我,我早就防备着,抬脚就是一个转身后踢。 动作潇洒伶俐,引得一片叫好声。 金发男子,没想到我说打就打,痛的在地上吱吱哇哇,可能我这一脚太重了。 我看了一周竟然没有人去搀扶,连他的经纪人,都站的远远的。 看来这家伙平时骄纵惯了。 第70章 主角住院了(二) 这时候,韩总领着一批人进来了。 老远就跑了过来:“陈先生,你怎么来了。” 在外场合,大家都叫我陈先生。 我一一和众人握了握手。 斯蒂芬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斯蒂芬先生,这个野蛮的人打我,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金发男子不合时宜跑了过来怒吼道。 斯蒂芬懵逼的看着我,我向夏夏示意了一下。 夏夏就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斯蒂芬为难的说道:“陈,你能不能给他道个歉,他是这部戏的主角。”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金毛男子,金毛男子正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斯蒂芬,你是怎么搞得,我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我让你给我找“阿汤哥”,你就给我找这种货色。”我不客气的说道。 斯蒂芬懵逼的看着我,顺口问道:“阿汤哥是谁?” 是我没解释清楚,我重生了,人家斯蒂芬又没重生。 “汤姆·克鲁斯、to cruise,这下知道是谁了。”我用英文和中文分别说了一下。 “汤姆·克鲁斯,是大碗,可能请不来。”斯蒂芬为难的说道。 “我不管,你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请来,钱不是问题。”我坚定的说道。 斯蒂芬一听钱不是问题,当时就眉开眼笑。 好莱坞本来就是名利场,有钱事就好办了。 金毛男子一看风向不对,立马跑过来对斯蒂芬说道:“我们之间可是有合约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是嘛,我记得当时让你签合约,你说先来香港看看再说。”斯蒂芬涵养还是很高的。 放别人早让他滚蛋了,原来斯蒂芬在好莱坞实在请不到大咖,就只能找个三线明星来凑数,结果这个三线明星,还不给他面子,不直接签约干耗着他。 这家伙来了以后飞扬跋扈,还没开拍就惹得片场鸡犬不宁。 “滚。”夏夏不客气的说道。 “你们给我等着,我要告你非法伤害”。金发男子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站住,把衣服脱了在走。”夏夏怒喝道。 这家伙一边脱道服,一边嘟囔。 等他脱完道服去找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 这家伙就在片场像疯狗一样狂吼乱叫,找衣服。 “去,把他赶出去,别让他影响正常拍摄。”夏夏说道。 几个场务就像拎着死狗一样,把这家伙拎了出去。 等金毛男子走后,他的经纪人快速的跑到我跟前献媚道:“老板,衣服是我偷偷藏起来的,这家伙就不是人,整天虐待我。今天你可算为大家伙出了一口恶气,我能留下来工作嘛。” 我看了一眼这个经纪人,为一口饭也挺不容易,就点了点头。 “陈先生,我已经给警署打过电话,让他们把金毛男子的事处理干净。”韩总谄媚的说道。 我点头,表示认可。 主角被我打走了,那我的戏份也拍不了,只能等阿汤哥来了再说。 第三天中午,阿汤哥就来了。 “怎么这么快。”我惊叹道。 “这也算是缘分,阿汤哥拍完吸血鬼以后,这几年一直想改变戏路,挑战新的角色。起初他有点动心,但是碍于外界压力,也不敢接,但是听说了片酬以后就答应了。” 到了下午,斯蒂芬就安排上了我的桥段。 看到阿汤哥,我有点激动,想上去要个签名,但是又觉得太唐突了,还是等认识了再说。 看见别的演员一次就过了,我内心挺紧张的,我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终于轮到我了,我扮演的是一个刺客。 拿着菜单来到主角面前询问他,需要什么红酒。 然后趁机拔枪干掉主角。主角警惕性很高,一刀就叉杀死了我,然后拉着女主跑了。 我躺在地上假装抽搐,人家都喊卡了,我还在抽搐。 直到斯蒂芬过来把叫起来。 “我演的怎么样。”我忐忑的问道。 “作为新人还可以,就是死的不要那么夸张。”斯蒂芬中肯的说道。 “那需要我再演一遍嘛。”我问道。 “不需要,可以了。”斯蒂芬说道。 “这就完了” “完了”,斯蒂芬答道。 “这也太快了,我准备这么长时间,这一下子就完了”。我有点意犹未尽。 “要不再给你安排几个不露脸的脸色。”斯蒂芬说道。 “不露脸,那还能叫角色。算了,拍第二部的时候,给我安排一个长一点的角色。”我说道。 “没问题,给你安排一个五分钟左右的角色,让你过把瘾。”斯蒂芬最近和我们待的时间长了,说话和我们的方式越像了。 由于资金充足,我让斯蒂芬把一部电影,按照不同角色分割出来,就像造车一样,每个车间,只造一部分零件,最后完成组装。 “陈,这样的话,这部电影就没有了灵魂,他就成了一部机器。”斯蒂芬很不高兴的说道。 “斯蒂芬,这就要看你的组织调度能力,你就是这部戏的灵魂。传统的拍戏,都是一个团队,现在我们让几十个团队同时协同作战,你就是总导演,你下面有几十个副导演。你要来回穿梭指挥,让他们按照你的思想来拍。这就叫大纵深,大迂回作战。”我手舞足蹈解释给斯蒂芬听。 “就算这样,所有外景都是在不同地方拍摄,我也没有那么多分身啊。”斯蒂芬说道。 “这很简单,我给您租了一架直升飞机,你想去哪里,随时起飞。另外,我给您带了几十套公司最近研发的视频聊天设备,你直接可以和这些副导演开视频会议。” 斯蒂芬的出发了。 没过多少天,《谍密1》就拍摄完成。 本来要去好莱坞首映的,但是好莱坞那边阻碍重重。 最后,只能拿到香港这边首映。 由于资金充足,本着追求完美的态度,所有的内景都是一比一还原, 如果有的饰品、皮箱、地毯等为了实现原剧效果,产生高级感,我们就去原厂家订购。 有些实在找不来,尽量让模具师一比一还原。 第71章 四部连拍 布景、家具、饰品,桌椅、桌灯、瓷器、皮箱、枪支、游艇、飞机都是尽量还原原着。 电影一上映,在香港票房大卖,创下港史第一。 然后向内陆、台湾、澳门、日本、新加坡…… 一路延伸下去,最后拿到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得了得了金棕榈奖。 此电影预算12亿美元、实际成本达到23亿美元,其中请好莱坞主要影星5人,群演1600多人。两岸三地导演32人,其它工作人员3600多人。其它编外人员没有计算。 电影最后票房只收回22亿,赔了1000万美元。 “对不起,陈,我没想到超出预算,这么多。”斯蒂芬惭愧的说道。 “这不怪你,都在意料之中,我就是赔钱赚吆喝,就是要通过烧钱,叩开好莱坞的大门。”其实我没告诉斯蒂芬,樱花学习机已经通过这部电影宣传打进了欧美市场。 “谢谢你,陈”斯蒂芬感动的说道。 “另外别人那叫拍电影,咱们这叫“流水线加工厂”。”我继续说道。 “什么叫流水线加工厂。”斯蒂芬不解的问道。 “别人一次只能拍一部,咱们一次拍几部甚至十几部,都是可以的”我解释道。 我继续说道:“有了第一次咱们搭建的内景棚,以后开支就会逐步递减,就是说拍的越多赚的越多。 这次我们《谍密2》、《谍密3》、《谍密4》、《谍密5》四部同拍。 我一下子扔出个重磅炸弹。 炸的斯蒂文七荤八素,斯文的斯蒂文当场就发飙了:“你疯了,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钱想疯了嘛,拍一些粗制烂套电影。有些人一辈子都拍了这么多影片。你一下子就想拍这么多。你想毁了这部电影。” “我没疯,这和拍电视剧一样,一集也是拍,几十集也是拍,拍的越多节省的成本也越多。你就照我说的做,赔了,我下一部,还让你执导。赚了你就收拾包袱回你的美国老家去。”我开玩笑说道。 斯蒂芬还是很为难,不愿意表态。 我继续耐心的解释道:“斯蒂芬,我曾经给你说过,如果把一部电影看做一辆轿车,我们把它按照不同角色分割出来,就像造车一样,每个车间,只造一部分零件,最后完成组装。你就大胆去尝试,赔了由我承担,赚了多给你发点。” 斯蒂芬无赖的笑了起来,说道:“陈,你真是一个好老板。” 和我预想的一样,第二部已经慢慢盈利。 第三部获利5000万美元。 第四部获利2亿美元。 第五部获利2亿美元。 在这期间,发生了好多事。 第一件事好莱坞导演多次找我们合作,我也本着,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利益原则,为好莱坞做出让步,允许第四、五部和他们合作。 第二件事,就是大胆启用吴宇森导演,让暴力美学逐步升级,达到艺术层面。吴导同时还把东方元素融入到新电影中去,给电影画面融入了神秘感。 第三件事,就是我的出场时间由第一部的五秒时间到后来的二十分钟,我赶紧叫停。 在这样下去我都成反派主角了。 第一部戏,大家都知道我开场就被主角一刀叉结果。 到了第二部戏,我演的是一个东方大佬儿子,父亲被杀,我回来报仇,我被主角打下悬崖。 第四部我奇迹生还,找主角报仇,最后被主角关进监狱。 第五部本来想让我越狱复仇,我赶紧让斯蒂文打住。 “斯蒂文,还是让我乖乖待在监狱,在这样下去,就不叫《谍密》系列。应该改名叫《我的复仇记》”。我笑着说道。 “可是观众就爱看你的武打戏,和癫狂、神经质的戏码。你现在已经是票房的一部分保障。”斯蒂文有点不甘心。 “行了,行了,真的不能再演了,再演下去,后面几部就无法续拍了。赶紧把剧本改了。”我笑呵呵的说道。 “陈,我一直有个疑问,你是第一次拍戏,为什么能把人物演的这么入木三分,活灵活现。”斯蒂文不解的问道。 “这很简单,我感觉剧中的大佬就是我自己,我演我自己,还需要伪装。”我说道。 “奥,我明白了。”斯蒂芬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最看不上你们这群老外,整天一惊一乍。你明白什么了?”我笑着说道。 “你这叫无师自通,也叫体验派演法。”斯蒂芬恍然大悟说道。 “什么演法?”我疑惑的问道。 “体验派演法。”斯蒂芬重新说了一遍。 我一脸困惑的看着斯蒂芬。 “陈,你不是说是编辑嘛。怎么连体验派演法都不知道。”斯蒂芬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卧槽,我当初第一次见面,给他吹牛说我是个编辑。其实,我最多只编辑过两本初中数学试卷。 “知道,当然知道体验派演法,只是我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称我的演法是体验派演法。”我含糊其辞,胡乱搪塞。 “那你对斯坦尼其拉夫斯基写这个人怎么评价?”斯蒂芬一脸郑重的问道。 “这个老外第一次见面就把我当作知音了,总喜欢和我探讨专业领域的问题。以前谈论“谍中谍”系列,那是因为我前世看过,所以如指拈花一般,随手拈来。现在让我探讨什么斯基,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人。” “斯蒂芬,你作为一个美国人,也对俄国人感兴趣,你念书的那个年代,你们两国不是在搞冷战嘛。”我不按照他的套路答话,反套路他。 “别的国家好的东西,还是值得我们借鉴的,斯坦尼其拉夫斯基写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对我的编辑思路和艺术熏陶都有重大贡献。”斯蒂芬郑重的说道。 我如释重负,终于知道斯坦尼其拉夫斯基是谁了。 虽然我不认识斯坦尼其拉夫斯基,也没看过《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但是丝毫不妨碍我吹牛。 因为前世我看过星爷的《喜剧之王》,里面星爷经常就带着这本书,把这本书奉为精神支柱,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重。 看来这本书对于这些戏剧演员来说,是一本至高武林秘籍。 只要找到了切入点,那还愁找不到话题。 “斯蒂芬,你不懂,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表演他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代入,戏里戏外,台上台下都是我自己。 不需要特意去演,更不能卖力去演。只要正常入戏就行了。这种演法,就是你所认为的那种演法。”我很装逼的说道。 “很多体验派演员,都是戏里戏外不分,有的甚至抑郁或自杀,我看你很正常,你是怎么跳出戏外的?”斯蒂芬一脸认真的问道。 卧槽,这他妈都扯到自杀上了,越扯越远了。 “斯蒂分有些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所以我为什么,只拍到第四部就不拍了。我得出去换个环境嘛,不然拍的时间长了,我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黑帮大佬。”我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执意不拍第五部,陈,你年纪轻轻是怎么办到的,能及时止损?”斯蒂文一脸真诚的问道。 卧槽,这还没完没了,再问下去,我就得被穿帮了。 “斯蒂文,你听说过中国道家思想嘛”我忽然问道。 “没听说过。”斯蒂芬如实说道。 “中国的道家思想很深奥,我用大白话话给你翻译一下,人活在这个宇宙洪荒之间。天地,也就是大自然本身就有法则,我们就不要去遵守那些人为制定的法则,更不要画地为牢,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我故意高深莫测说道。 斯蒂文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我一看差不多,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赶紧转移话题。 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我马上要去日本了,等我回来了,咱们在好好探讨。 斯蒂文意犹未尽的走了,我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虽然电影没赚多少,但是我们学习机却借着这股东风,顺利的打进欧美市场。 在回国之前,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去处理。 惠子的母亲,有一次专门来找我,对我说,惠子是一个非常深情的女人,她非常喜欢我,但是她知道我有女人了,所以过得很痛苦。 遇到这种事,我也没办法。但是也不能影响生意啊。 最后想了一个办法,我和惠子结拜,好好守护她。 惠子母亲也很高兴,最后在大家的见证下我们结拜了。 昨天,惠子找到我,对我说。 管家偷偷告诉她,她的爷爷快不行,想见她最后一面。 但是他的叔叔一直拦着不让我她与爷爷见面。 以前我可以不管人家的家务事,但是现在我必须去管。 “姐,你别着急,我明天给你准信。保证带你去看爷爷。”看着惠子梨花带雨的面庞,我坚定的说道。 晚上,我换了一身防风衣外套,来到了医院。 来到了八楼,我和值班的护士直接用日语套近乎,最近长学日语,简单的交流还是可以的。 “我爷爷住院,你们这层楼晚上关门嘛?”我问道。 “关门啊,到了十一点就关了。你爷爷是那个病房。”护士问道。 我顺手指了一个病房,刚才已经侦查了一圈,这里住的都是有钱有势的老人。 “那你们晚上允许家属陪护嘛。”我问道。 “只允许一人陪护。”护士说道。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护士小姐姐,能帮我一个忙不?”我甜甜的问道。 “什么忙?”护士好奇的问道。 “我晚上有急事,想出去一下。大概十二点回来,你能给我开一下门嘛。”我恳求道。 “这个…”护士显得很为难,我左右环顾,发现没人顺手把礼袋塞进了护理台下面。 护士看来也是经常收礼,一看我这么会做人,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妥了转身就走。 到了晚上,我去病房门口转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保镖在看守,没有任何亲属。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大方的说道:“在看护病人啊”。 保镖忽然发现进来一个人,还和他打招呼感觉很突兀。 但还是点了点头专业的问道:“您是那位”。 “我是对面病房的家属,一个人无聊就过来找大哥,你聊聊”我瞎说道。 “奥,这样啊。”保镖稍微放下警惕。 “他是你什么人。”我问道。 “我是保卫人员,他是我的雇主。”保镖说道。 “怪不得大哥看起来,这么健壮。”我还想上前摸摸,把保镖逗笑了。 “你一个月多少钱,我也请两个保镖。”我试探的问道。 因为楼上住的都是非富即贵,所以保镖很正常。 “没多少。”保镖有点不好意思。 “没多少,是多少?”我继续问道。 保镖伸出两根手指。 两万左右,大概折合人民币2000左右,这在日本也算高工资。 我们就这样一直瞎聊,聊到了十二点。 “你饿不?”我问道。 “有点饿,不过楼层都关门了。你有烟嘛?”保镖问道。 “没有,要不你去给咱买。我值班护士给你开门。”我顺手掏出一沓钱。 “这样不好。”保镖有点犹豫。 “现在都快一点了,没人知道,再说有我替你看着,你来回也就十几分钟。”我劝道。 “被松岛少爷,知道了不好。”保镖说道。 “你们松岛少爷,和我是兄弟,晚上他还约我去会所,他现在早都醉生梦死,还能有时间管你。放心,他把你开除了,我雇佣你,我很欣赏你。”我又掏出一沓钱。 保镖一看我,都这样说了,也感觉自己过分小心了,拿着钱走了。 我把他送出门,赶紧给惠子打了个电话。 惠子就在七楼一直候着。 我呆了半天,老人都没半点响动,惠子趴在身上轻轻哭了几声,老人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 “爷爷。”惠子喜极而泣。 第72章 一日三餐 老人温柔的摸着惠子的头,颤巍巍的说道:“惠子别哭。我知道我时日不多,就想看你一眼,我对不起你的父亲,没有照看好你们娘俩,不该当初让你叔叔把公司分了。我现在要弥补我的过错,把我的股份过继给你。” 老人说完这些已经虚脱,惠子还在傻哭。 可我却听的清清楚楚,我赶紧让夏夏把律师带过来。 夏夏十几分钟,就把律师带了过来。 我让他们负责给老爷子立遗嘱,我赶紧跑下一楼大厅去拦保镖。 我刚跑下一楼,保镖就油光满面的走了进来。 “大岛桑,你怎么在这儿。”保镖高兴的问道。 大岛是我的化名。 “我是来接你的,害怕你拿不动。”我说道。 保镖困惑的把炒饭和香烟递给我。 “东藤君,这不是我喜欢的牌子,我喜欢大阪香烟。这盒给你了,你去给我买一盒大阪香烟。”我又抽出一沓钱。 “大岛桑,刚才的钱还没有用完,不用再给了。”保镖虽然疑惑,但是拿人家的手短,还是去给我买香烟了。 过了二十几分钟,保镖回来了。 这次我也找不到理由拦了。不行就用钱买通,或者趁其不备,将其打伤。 正在这时,惠子一行人下来了,我才舒了一口气。 保镖嘴张的能放进一颗鸡蛋,看来他是认识惠子的。 我直接掏出很多钱,塞给了保安并威胁道:“如果不想被松岛少爷知道,就闭上嘴。” 保安直愣愣的看着我们一行人离去。 在车上惠子已经泣不成声,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到爷爷。 夏夏把遗嘱递了过来,我仔细一看,老爷子占股达28,怪不得松岛爷俩,不准惠子见老爷子。 第二天早晨,老爷子就去世了。看来老爷一直硬撑着,就想见惠子最后一面,昨晚是回光返照。 这次我也不低调了。我买了二百多号保镖,清一色黑西服,墨镜。 七十多辆黑色轿车,浩浩荡荡开进了悼念厅。 结果令我大失所望,我把媒体都叫来了。本想大闹一场,为惠子出口气, 结果松岛父子不但没有拦着惠子,不让其进去祭拜。还给惠子穿上黑纱,允许惠子在灵堂守夜。 看来这俩父子也会“作人”今天来的都是日本名门望族,他俩也不想在人面前出丑。 另外他们以为惠子没有得到遗产,也懒得理会惠子。 处理完丧事,我就回国了。 从日本回到这个小县城,感觉就像穿越了一世纪。 我回到粮油店里,我爸正在看电视。 这台14寸黑白电视,是我买的。 买回来以后,还没等父亲开口唠叨,我就撒谎说是三姐在市里抓奖,抓的。 我买这台电视机,开始是为了看新闻,现在成了父亲听戏曲的专机。 “回来了。”父亲问道。 “嗯。”我真的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这几个月,我给他撒谎说,三姐在市里找了一个培训班。 三姐也确实看见我整天待在培训班里,也信以为真,替我隐瞒下来。 虽然现在有钱了,但是我让家里的一切都没变。 钱是个好东西,钱也是个坏东西。 如果突然给家里人一大笔钱,我不知道是害了他们,还是为他们好。 现在就挺好的,父亲每天,送送货,和邻居聊聊新闻,看看电视。 早晨,喝上一碗粥,就点腌菜馒头。 中午,吃一大碗臊子面。 晚上,在喝点粥。 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忽然给他一大笔钱。 弄得他可能觉都睡不好,朋友都没了。 我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就是一日三餐安逸的生活。 其实,父亲已经得到了,但是他好像不快乐。 我在店里,用蜂窝煤炉子下了两碗挂面。 面熟以后,上面放了点辣椒和葱花。 给铁勺里面放了点油烧开,做了两碗油泼面。 吃完以后我打算去学校看看。 我出门给王俊打了个电话,王俊没过五分钟,就开车过来了。 王俊开着一辆崭新的宾利停在了我面前。 这辆车,是我新买的一辆二手宾利。 我原本以为,这个时代的轿车和物价一样便宜,一辆宾利也就十几万。 到了汽车市场一问,才发现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原来汽车在这个年代,就是天价。 和2022年区别不大。 举个例子,普通工人的工资是几百元,一辆夏七八万。普通工人要不吃不喝二十年左右,才能买的起一辆夏。 虽然我这辆宾利是二手的,但是当初出厂价格二百多万,所以不要说在我市,就是我省也是亮眼的。 车辆刚过户,王俊就把车拖到上海,对内外饰进行翻新,又改装了许多智能化设备。 “奕帆,你现在已经算成功人士了,还需要大学文凭。”王俊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聊天。 “这个你就不懂,考不上大学和考上大学不去,是两码事。”我故作高深的说道。 其实,在外面转了一圈,我念不念大学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你在某种制服下生存,你就得遵循他的游戏规则。 “你把我绕晕了,这有什么区别,读书出来还不是为了钱。”王俊疑惑的说道。 “照你的意思,我像个暴发户一样,整天出去给人吹牛逼说,看我没上过大学,现在照样混的风生水起。”我笑呵呵的打趣道。 “王俊,你有空了,也自考本科文凭,多读读书,现在你的身份也不一样,别老用旧眼光看问题。 上大学意义,远不止于赚钱那么简单。 “一方面时代在进步,要通过不断的学习,来与时俱进。另一方面将来的社会文凭很重要。”我缓缓说道。 “奕帆,小时候没觉得你这么深刻,现在感觉面对你,像面对一座大山。你比我们军长,见识还深刻。”王俊恭维道。 我哈哈大笑:“你们军长人家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我在他面前算个屁,再说你一个大头兵,见过你们军长嘛。” …… 我俩在互吹中到了学校。 “我先把车,开到到面粉厂去,咱这车太得瑟。”王俊说道。 “那我先去学校了。”我答道。 已经好长时间没来学校,我正准备去班里,忽然路上有人叫我。 “奕帆、奕帆” 我朝声音望去,是体育老师。 “你最近去哪里,篮球比赛马上要开始。”体育老师着急的问道。 “对不起老师,我最近去市里报了个补习班,补习去了。下午,我一定去参加训练。”我歉意的说道。 “奥,你补习去了,好好补习,记得下午准时来。”体育老师嘱咐道。 “你放心,没问题。”我允诺道。 我趁着下课,从后门进去,刚打开课本。 发现丹丹和吴庆伟都没在。 吴庆伟不在很正常,丹丹从来不逃课。 “秦丹丹呢?”我问前面的同学。 “我也好几天,没见她。”女同学回答。 我又问与丹丹同宿舍一位女生,她也回答说,好几天没见了。 我一想,可能坏事了,这小妮子本来就不想念了,现在看我好长时间没来,就退学。 我得去找她,再迟可能她就南下打工去了。 王俊刚把车放好,又被我叫了过来,我有点不好意思。 “王俊,对不起啊,让你来回折腾。要不你给我找个司机,你现在给我开车也不合适。”我歉意的说道。 “还是算了,我本来就爱开车。闻着汽油味就香,这车拉风的,我都多开一天是一天。”王俊乐呵呵的说道。 王俊把我先送到丹丹大姐家里,发现没人,我们就直奔她家里去了。 丹丹的爸爸在门前劈柴,忽然看见一辆豪车停在面前,他有点懵。 “叔叔,丹丹人呢?”我礼貌的问道。 “奕帆啊,丹丹割猪草去了。这是谁啊?”丹丹爸爸指着王俊问道。 “他是我老板,开粉面厂。”我答道。 王俊走过来,给丹丹爸爸发了一支烟。 “哎吆,中华,我还没抽过这么好的烟。”丹丹爸爸上下打量着手中的烟,一副舍不得抽的模样。 我在旁边给王俊使了个眼色,王俊会意,忙从车里取出两盒香烟,递给了丹丹爸爸。 丹丹爸爸推脱了两下,就收下了。 “叔叔,我去找丹丹。”我上了车。 以前,我和她一起割过猪草,所以我知道她在果园附近。 野地里有点地方,积雪还没有融化。 深冬天除了麦苗和油菜是墨绿色,基本看不到绿色。 冷风里,丹丹用手一只一只的摘着油菜叶子。 “丹丹。”我喊了一声。 丹丹正在全神贯注的干活,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 我跑过去,提起草笼,拉着她往外走。 “你别拉我啊,马上就满了。”丹丹说道。 丹丹抢过我手中的草笼。 “别摘了,咱们走。” “我妈病了,我得帮她摘菜。你怎么来了”丹丹问道。 看着丹丹憔悴的脸庞,最近没少流泪,虽然已经想好了退学,但是真的让她退了,她能放下嘛。 “来,我帮你摘。”看着固执她,我也弯腰去摘。 刚握住一把叶,冻的我把手又缩了回来。 “还是我来”丹丹说道。 “你怎么不用镰刀?”我问道。 丹丹疑惑的看着我。 “看我干嘛。” “不是你过去告诉我,不要用镰刀割油菜叶子。以免伤了根,影响明年长势。”丹丹解释道。 “奥,我说过嘛。”我只能笑笑化解尴尬。 看来我前世给他说过这些。 我想给她帮忙,但是手一碰冰冷的叶子,就难受。 看来习惯受苦也需要一个过程。 记得小时候,我妈喂了两头猪。 那个年代,人吃不饱,猪也跟着遭罪。 春天还好,有割不完的野苋菜,马齿苋,荠荠菜 到了入秋就惨了,实在没有野草了,我妈就只能割点带刺的蓟(棘)草。 我妈每次割完草,手像中毒一样灼痛难忍,为了减轻痛苦, 她就用土在手上来回搓 我妈是个精明的女人,为了能让猪吃下难咽的野草,每次吃完饭都用面汤把草煮一下,再给汤里加点王米面, 在妈妈哄骗,诱惑之下,猪也习惯了吃这种野蓟草。 每次还吃的“焖焖香”吃完还要“滋滋”喝掉汤。 想起2018年我去朋友的养殖场参观。 说实话我感觉我现在的家,都没2018年养殖场条件好,我家下雨就一个字“泥”,到处都是泥。 2018年的养殖场你进门都得消毒,全自动的温控和冲刷技术,冬暖夏凉。 听朋友介绍,养猪和喂养婴儿一样精细。 饲料也分一期二期,断奶时吃什么,长到一个月两个月吃什么都有严格标准。 所以还是那句话,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习惯某种环境都需要一个过程。 思绪回到现在,丹丹已经把笼摘满了。 我让她把草笼放在车后备箱里,她死活不肯。 田野上,出现一个奇怪的景象,前面两个年轻人抬着一个笼,后面跟着一辆豪华车。 把草放下,我对丹丹爸爸说“叔,你不是打算让丹丹去打工嘛,我们面粉厂就招人,你让丹丹去我们工厂。” “你们面粉厂工资多少?”丹丹爸爸问道。 “五百多” “真的,假的,那比我一天打工还挣得多。”丹丹爸爸有点不信。 “真的,叔,我还能骗你。那就是我老板。”我指了指靠在车边抽烟的王俊。 “叔,是的,每月五百多。”王俊适时的答道。 “叔,在咱们这边打工挺好的,离家近,我姨身体不好,丹丹也能照应上。”我接住话茬说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你姨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好,丹丹的几个姐姐,都出嫁了,我还得干地里的活,没人照顾她。” “叔,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天我就带丹丹走。”王俊说道。 “给娃还没准备被褥了。”丹丹爸爸焦急的说道。 “不用了,我们厂管吃管住。”我说道 “那丹丹去能干嘛?”丹丹爸问道。 “我们缺个仓库保管员。…”王俊解释道。 …… 我帮丹丹收拾完行李。 第73章 闹罢工 丹丹行李很简单,就一点干粮:锅盔和几个鸡蛋。 我把东西放在后备箱,我俩坐在后座上。 不知道是因为从小经历的苦难太多了,麻木了。还是丹丹本来就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上了这么豪华的车,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和羡慕之情。 感觉她坐这车和坐我自行车后座一个感觉。 “丹丹,你把课本呢?”我问道。 丹丹听见我问她,一边嘴里嘟囔,一边流下了眼泪:“卖了。” “卖了”我反问道。 “卖了,都不念书了,留着干嘛。卖了,还能卖几个钱。”丹丹越说越伤心。 看来她是真舍不得,放下书本。 也许,我和她一起十几年了,还是不了解她。 她被同学欺负了,她没哭。 她坐上豪车,她没笑。 可是在我看来,读不读书,也就那么回事,有条件了好好读一下,没条件了,干点别的。 这件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的事情上,她却哭的撕心裂肺。 丹丹先是放声哭泣,后来变成了哽咽,再后来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轻轻的把她放在靠背上,尽量保持距离。 说实话,自从出了夏夏,那码子事以后。我就不想让任何女人对我抱有幻想。 我俩在百货大楼给丹丹买了一套被褥床单和洗漱用品。 车子经过派出所的时候,我让王俊停在路边。 “去派出所干什么?”王俊问道。 “马上高考了,办个身份证。”我说道。。 “我有战友,在派出所上班,我和他打个招呼。”王俊说道。 “不用了,就是办个身份证。”我推辞道。 我唤醒了正在熟睡的丹丹,看来她最近焦虑不安,身心疲惫。 我俩走进派出所,到了户籍窗口。 “您好,我们想办理身份证?”我问道。 “你们从侧门进来,先拍个照片。”一个女民警指着侧门说道。 “丹丹,我们把名字改了,办了身份证就不好更改了。”其实这个想法,我已经酝酿好久。 “不好,挺麻烦的。”丹丹看着我说道。 “不麻烦,如果今天不改,以后更麻烦。”我建议道。 “您好,我们想把名字先更改了,在办证件。”我咨询道。 “名字想好嘛?”女民警说道。 “想好了。”我应声道,转头对丹丹说道:“丹丹我觉得咱俩的名字太轻了,这样人命运不好,我想给咱俩起个厚重点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你叫秦岭,我叫陈山河。” 我一股脑的说道。 “这个名字大气,我早都想换名字了,这次正好,咱俩的名字里面都有山。”丹丹一扫之前的阴霾,高兴的说道。 这个年代没有打印,都是手写的,改名字很顺利,民警在原来的纸上沓了个作废章子,重新给我们填写了一张。 “证件办理完,十五天以后来领取。”女民警说道。 我俩道了谢,就走了。 车子开进了厂区,面粉厂没有任何变化。 萧浅苎迎了上来。 “浅苎,这是秦岭,你和她以后,住一个宿舍,你俩在一起住也安全。” 本来我是想让丹丹一个人住,但是工厂都是糙汉子,怕她不方便。 “陈总,这是你的小女朋友。”萧浅苎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 “萧浅苎,你把心思都用在卖面粉上,可以嘛,不要操这些闲心。你去让刘会计把报表准备一下。”我恼怒的说道。 萧浅苎,没想到我说翻脸就翻脸,一脸晦气的找人去了。 “奕帆,你对浅苎是不是有点过分。”王俊慢吞吞的说道。 “是嘛,你怜香惜玉了。我还打算开除她了,你舍不得啊?”我的眸子里射出寒光。 “没有、没有”王俊赶紧解释道。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转身解释道:“王俊啊,这个厂子前前后后投资进去,七十多万,你是知道的,但是你看这效益。甭说赚钱,什么时候能回本,都很难。我也想怜香惜玉,可是工厂倒闭了,工人怎么办,我的钱怎么办。” 王俊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帮丹丹把宿舍收拾好,我就来到了财务室。 刘会计已经把报表整理好。 我看了一眼,这几个月,确实开始盈利了。 刘会计高兴的说道:“陈总我们厂已经开始盈利了,上个月净收入,一万多。” 我一言不发,因为这与我的预想差远了。 刘会计和萧浅苎卖力的鼓吹,我冷漠地看着这场滑稽地表演。 “经理,经理不好了,车间打起来了。”正在我不耐烦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他们的诉说。 我抬头看了一眼是厂里的工人, 工人一看我在,吓得不敢说话。 “说”我斩钉截铁的问道。 “厂长和蒙大毛打起来了。” 我呼的一声站起来,刚走到门口,脚步又停了下来。 “你俩先去处理一下。”我指了指刘会计。 我对着前来报信的人说道:“杨主任你给我说说情况。” 老杨是负责车间生产的。为人很老实,他像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自从王凯当厂长以后,工人就开始爱请假。刚开始都是正常请假。 谁家孩子结婚,满月、丧葬、只要说一声,王凯就准许走,有时候还贴心的随个份钱。 慢慢的工人发现王凯厂长,好说话。 就慢慢的家里麦子熟了、瓜果熟了,…都去请假。 这还算正常,现在更离谱了,工人打个喷嚏都要去请个假。 厂子纪律十分涣散,不想干的人整天偷懒,想干的人整天抱怨。 车间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别人请假了,想干活的人,就得干两份,甚至几份工作,时间长了怨气越来越大。 早晨,王凯去车间查看,发现零零散散,就剩几个工人在上班。一问才知道别人在宿舍偷懒。 王凯打开宿舍门,里面烟雾缭绕,有睡觉的,有打牌的,有唠嗑的。 王凯抓住一个打牌的,怒吼道:“你不是说你婆娘坐月子嘛。怎么还在这打牌了。” 对方不但不害怕,还嬉皮笑脸的说道:“厂长,你记错了,我说的是我家的母猪产崽。” 王凯彻底怒了,抬脚把对方踢到,拿起地上凳子砸了过去。 两人很快撕打起来。 大概情况,我了解了一下,然后来到了宿舍。 我来到了宿舍门前,工人外三圈、里三圈,围了水泄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王凯和人打架嘛,怎么工人把萧浅苎他们几个也围了起来。 “陈厂长,来了。”老杨喊了一声。 人群静了下来,又朝我拥挤过来。 “都停下,全部到车间来”我朝着涌过来的人群喊了一声,转头朝车间走去。 工人陆陆续续的来到车间。工人自觉站在一边,管理层自觉站在一边。 从这站队可以看出双方矛盾很深。 王凯只是脸被抓伤了,另一边的蒙大毛比较惨,鼻青脸肿,一只手握着另一只胳膊的手腕处。 “谁早晨参与打牌了,站出来。”我低声喝道。 人群熙熙攘攘,就是没人站出来。 “有种打架,没种站出来。”我低沉的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很有穿透力。 过了好长时间,才站出来三个人。 “你们三个和蒙大毛,还有王凯,被开除了。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我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静了三秒中,人群躁动。 “凭什么、凭什么”除了被开除的几人,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管理层这边还比较淡定,没跟着起哄。 我拉下电闸,厂里安静多了,跳上了面粉袋子。 “谁不同意,我开除他们。”我问道。 突然人群安静了下来,让工人失去了主心骨。 蒙大毛一伙,一看没人呼应他们。 就站出来咋咋呼呼的说道“是我们说的,杂了,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还想开除我们。我们是正式工,你知道不,厂里要养我们一辈子。” 我向人群扫了一眼,慢慢的说道:“是嘛,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同意我开除他们吗?” 人群没有反应,静待着结果。 “大家不好意思说是。那我在委婉一些,同意的站在我旁边。”我指了指我旁边的空地。 过了半分钟,不管是管理层,还是工人,竟然没有人移动,都站在原地。 “好、好、好”我一连说了三声好。 “你们不想让我好活,那大家都别想活了。”我怒吼道。 “王俊。”我朝站在门外王俊喊道。 王俊急匆匆跑了过来。 “王俊,你让公司的卡车过来把所有的库存,还有成品,拉走。对机器进行封存。 在安排几个财务人员,对厂子账目进行清算。” 王俊对这突然的变故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了站在原地。 “王俊,你还愣在哪,干嘛”我怒吼道。。 王俊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厂子现在宣布倒闭。”我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工人们傻眼了,以为我在开玩笑。 可是看见王俊已经带人过来,才回过神。 “你凭啥封厂,…”工人开始熙熙攘攘,把我围住,不让我走。 对于这些无知的人,我真的无语了。 我他妈花了七十万开厂。让你们好好干,大家都有钱赚。 你们把这当成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现在没利润了,我想关门,还不让我关。 我转身要走,几个工人还想拦我,被我一个眼神吓走了。 我回到办公室,丹丹已经把办公室拖了一遍。 看见丹丹,我想笑,但是忍住了,丹丹第一天来上班,厂子就倒闭了。 丹丹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正在考虑厂子去向问题。本来是想,虽然厂子不挣钱,但是也能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不至于大家无事可做,整天上访,这也算是给政府减轻压力。 可是今天这么一闹,我实在有点压不住火,就直接宣布停产。 算了,反正已经做出决定,就倒闭关门。 “奕帆,王凯想要见你。”做完事回来的王俊忐忑不安的对我说道。 “你哥,什么人啊,这么大厂,交给他,我对他完全信任,从来不插手过问,你看他搞成什么样。厂子搞成这样,都是次要的。我刚才让他站队,他不出来,啥意思,难道他还真怕我,不给他一个交代,真是寒了人心。他还好意思来见我。”我没好气的说道的说道。 “我哥人太老实了,心软,管不住工人,你就见他一面,你和我哥多少年感情,不能因为这事,大家闹掰。”王俊恳求道。 我也想起,从小和王凯一起长大的日子。一时心软说道:“你让他进来。” 王凯坐在对面耷拉个脑袋。 我假装看报表,想晾他半晌。 结果他从进来,就耷拉个脑袋,一句话不说,把我晾起来了。 看见他那衰样,我就来气。 “你不是找我有话说嘛。”我瞪着他问道。 王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我被气笑了:“你把你刚才打人的架势,怎么不拿出来来。” “他们太欺负人了,我处处为他们着想,他们却把我当成傻逼,容易哄骗…”王凯越说越激动,竟然还委屈的哭了。 我都被他逗乐。 “你是个管理层,不是一个慈善家,你的目标只有一个,让厂子赚到钱,让手下的工人吃到红利。不是整天去和几个无赖谈讲感情,把自己变成怨妇。这件事处理完以后,你去总部培训一段时间,我对你另有安排。”我语速很快的说道。 王凯听了这些,心情才缓和下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奕帆,不好意思,你把这么大的厂,交给我,我只知道蛮干,辜负了你的心意。” “算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说了。你去先把打人事件处理好,这也是我对你重要一次考验。”我说道。 王俊走了以后,丹丹说,萧浅苎在宿舍哭了好长时间,想见我。 萧浅苎,是我对她期望值,太高了。 她以前就是一个服装店导购,她能把厂子从负值,搞成正值,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你让她进来。 第74章 萧浅苎的悲惨过往 萧浅苎顶着两个哭红的眼睛。 哭诉道:“陈总,我真的不能辞职,我和别人不一样。自从您招我进来以后,我就把厂子当家了,不是奉承,是真的当家,我从没有跟您说过我的过去。我给您今天讲一下”。 我心里还纳闷了,你的过去和厂里经营好像不沾边,但是我今天我不想刺激她了。 就暂且当一个认真的听众。 萧浅苎过去叫安欣。 她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沟里。 两边逶迤绵延的山脉,像一对张开的玉臂, 无限延伸,越伸越宽广,形成了一个广袤的平原。 这样的地形像一个喇叭,人们世代居住在喇叭嘴里。 安欣家就在喇叭的顶端,山的根部。 山的南边,白雪皑皑,树木、草丛都被冰雪覆盖,山的北边荒草野望,柿子凋零,麦苗被冻成墨绿色。 如果山的南边像一个胡子头发花白的和善老人。 那么山的北边就是一个胡须飘逸的刀客,呼呼的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这就是北方初冬特有的景象,山北向阳,整个冬季落不住雪,山南向阴,积雪不化。 这座山藏有一切,一口薄棺,地挖三尺,乱石垒包,就可以藏下一个絮絮叨叨的可怜人, 同时也藏下了安欣的童年,少年。 安欣小时候特别怕冬天的来临,薄薄的棉絮衣根本扛不住北方的寒冷,北风刮过,冰雪就像灌进身子里。 冻的她直吸鼻涕,冷风从鼻梁骨像过电一般抽搐到脑补神经,眼泪唰唰就下来了。 她的鼻炎就是那个落下的病根,每到冬季就反复发作。 安欣现在也讨厌冬季,但是她已经不怕冬季了。 安欣十六岁那年喜欢上班里一个男孩,她用旧毛衣拆下来的毛线,为男孩织了一个围巾。 就站在现在这个位置等男孩路过,可是当男孩路过时,他看见男孩脖间围着的崭新围巾时,她勇气一下子就泄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孩和几个同学走过。 安欣现在还坚信爱情的存在,只是来的有点晚。” 只是那时候她,连起码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何谈爱情。 初中毕业以后,尽管她学习很优秀,但是她还是辍学了。 家里开始张罗着给她说媒。 还没有到法定年龄就嫁人了,后来远走他乡的她,才知道这婚姻根本就不合法,连结婚证都没有。 丈夫是一个倔强脾气暴躁的人,交流不通或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动手打她。 后来她怀孕,丈夫失手打的她流产,躺在床上也没人照顾她。 躺在床上她,昏迷中听到婆婆和丈夫在安排她的后事。 婆婆阴毒诅咒到:“这个连个蛋都怀不住的野鸡,死了活该。”然后转过身对儿子说道:“这货死了以后,给坟周围钉四个桃木桩,省得阴魂不散” 此时的她,万念俱灰,心如死灰,对生一定不抱有任何幻想。 半夜初冬的第一场雪下起,寒冷的冬意叫醒了她。她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原来自己是躺在牛圈草堆上。 她拿起窗台上火柴,毅然的点燃了堆放的玉米杆,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当她爬上山坡时,身后传来了嘈杂狗吠和女人的哀嚎声。 这么多年她在异地孤独的打拼。 遇到许多爱慕者却始终单身。 她坚信着爱,却爱而不得,世间缺她一份爱,贫穷的父母为了一点彩礼,就把她卖给别人,她一直对身边的抱有好感,身边人却冷漠对她。 她静静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家就在眼前,可是却又那么遥远。 每年只能回来,站在远处看上一眼。 山南山北看起来很近,却又那么不同。 听完了萧浅苎的叙述,我也对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起了恻隐之心,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她时,虽然她笑得很开朗,但眉眼之间总有一股化不开的忧伤,像经历过什么苦难之人。 “浅苎啊,既然你回不去了,就把这当成家,虽然厂子给不了你大富大贵,但起码的温馨平淡还是能给你的。这几天我们先停产几天,你去总部培训一下。好好学习,你的悟性还是很高的,就是学历有点低。”我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宽慰了几句。 “你最近协助秦岭把库存清理一下。”我指了指丹丹,丹丹刚开始改名秦岭,叫起来还有点拗口。 送走了浅苎,刘会计又来了。 刘会计是个老油条,没有那么多,多愁善感。也没有什么责任感,就是混口饭吃。 作为一个会计,社会老油子,吃喝嫖赌,交友面广,除了偷摸捞点小油水,没什么缺点。 虽然干不了大事,但是在县城这一亩三分地,是个百事通。 “老刘坐,”我递了一根烟。 “陈总,厂子弄成这样,也有我一份责任。那几个王八蛋就应该开除。”刘会计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老刘,你是管钱的,车间出事,和你没有关系。”。 “陈总,咱们厂,刚走上正轨,就这样关了,太可惜了。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说,没事” “我觉得咱们厂,效益不行的原因,就是机器太老化,跟不上生产。咱们应该机器升级。” “怎么个升级法?”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升级办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对原设备进行改造,第二种是直接购买市场上最先进的设备。……” 正在刘会计滔滔不绝的说道时,我的眼眸中已经升起了杀意。 这老东西,临末了,还想坑我一把。 先不说厂里设备才是上一任刚买的。 就说这购买新设备老刘还不在其中捞点油水。 厂子现在都举步维艰,不想着怎么拓展市场,把积压的东西卖出去,这老伙还想着捞油水。 怪不得好好的工厂就是被这些蛀虫,坑惨的。 我本想也让他去总部培训一下,现在只觉得恶心。 老刘还在滔滔不绝,我打断他的话。 “老刘,你说的方法,我也想过,但是我们厂现在不具备设备更新的能力。如果把资金用来更新设备,工厂就无法正常运转。 第75章 人性的弱点 另外购买设备需要大量资金,势必会向银行贷款,为了还贷款,势必会夜以继日的生产,这样无形中会提高工人的劳动量。工人的劳动量,上去了,工资却发不出来。我们销售额,就那么多,资金全用来归还银行贷款。时间一长,工人势必会闹事。 工人一闹事,政府让我们清偿工人工资。清偿了工人工资,我们就没钱购买原材料,我们就得停工。这样我们就陷入死循环。”我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 “陈总,听说你在外面,挣了大钱。你直接投资就行了,用不着去银行贷款。”刘会计笑眯眯的说道。 卧槽,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老子已经投进去七十多万,你还让老子投钱,你为了三瓜两枣,就想把我拖入无尽沼泽。 老子直接把这破机器一卖,在原厂房上搞房地产,不香嘛。一年就能赚几番,何必鸡屁股等着掏蛋,猴年马月才能把本金回笼回来。”我在心里腹诽一遍,已经把刘会计打入死牢。 刘会计,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我待会还有事。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淡点,礼送刘会计。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坑死你不可。 送刘会计出门,我看见走廊里乌鸦鸦的一片人。 看来今天别想消停了,既然全来了,就一次解决。 “走,所有人去车间。”众人自觉的给我让开了一条道。 我走在前面来到了车间,就站在我刚才站的地方,压了压手,人群一片安静了下来。 “我在问一遍,刚才打牌的四个人还有王凯,你们同意开除不。同意开除的站我旁边。”我沉声说道,又和刚才一样,指了指旁边。 哗啦啦,所有人,都过来站我旁边。 这就是人性,人性最经不起考验。 如果把人性比作一个气球,那一根针,就能扎破。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理,再特定的环境中,好人也会从众的去干一些坏事。 刚才,蒙大毛没有威逼利诱他们,是他们在利益的驱使下选择的罪恶。 他们存在这样一种侥幸心理,如果我这次闹成功,以后我就算不来上班,也会照常领工资,工厂一年挣这么多,老板都是黑心鬼,有的是钱。而且以后不管啥事,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闹,老板就会妥协。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正因为我有钱,所以才看不上小小的面粉厂,面粉厂的利润在我看来就是九牛一毛。 之所以让工厂开着,是一个企业应当担负的社会责任,为了解决就业问题,为了不让这些人失业以后在社会上游荡。 我转过头面对众人说道:“虽然你们重新站好了队,不与那些危害厂子的害群之马为伍,但是你们毕竟曾经站错了队,我还会考验你们一番,经得起考验的人,我会给他加薪,带他去大城市发展。经不起考验的人,那只能希望你以后前程似锦。” 本来我想直接通知他们去新厂上班,新厂刚建好,正缺人手了。但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容易珍惜。先让他们焦虑不安几天。 新厂是我前段时间,盖培训大楼时,就盖好了。新厂直接搬到省里里去了,一个县的人流量太少了,直接限制了厂子的发展。 另外了,当下的人都喜欢洋货和大城市的货品,一看厂址,是小地方就没人买了。 忙了一中午,我打算带夏夏去吃饭。忽然来了两个民警。 “你是陈厂长嘛,”一个民警问道。 “我是。”我简洁回答道。 “刚才有个蒙大毛报案,说你们厂有人把他手腕打骨折了”民警询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你们需要我,协助调查,我愿意配合。”我一边走,一边把人带进办公室。 “你能找到打架的几人嘛?” “可以。”我说道。 王凯还没有手机,我给王俊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一下王凯。 没过一会儿,王俊带着王凯过来,一见面,其中一个民警还是王俊的战友。 不就是打架,这年代打架很正常。我看问题不大,就留下众人,出去了吃饭。 回来远远看见一群村民把工厂门堵了,原来是蒙大毛家属来闹事。 萧浅苎在人群中,耐心的解释:“派出所已经来人,我们正在协助调查,如果你们再不离开,严重影响我们生产,我就报案。 另外了,刚才我们全厂职工开会,一致同意开除他们,他们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厂员工。请你们离开。” 萧浅苎不说还好,一说群情激愤,一个泼妇直接上手去抓,幸亏萧浅苎躲闪及时。 “王俊你赶紧带你的战友过来看看,咱们厂被蒙大毛家属堵了。”我急忙打电话给王俊。 没过一会儿,民警来了,劝退家属。 “王俊,这样整天闹,也不是个事,你哥心太软,不适合处理这些事。你去帮他处理一下,处理漂亮一点,别像上次事情办的不怎么样,把自己都搭进去,实在不行走司法程序。”我脑仁有点疼,快速的说道。 “你放心,难缠的小鬼,最怕恶人。”王俊拍了拍胸部说道。 我本想问啥叫,难缠的小鬼,怕恶人,但是一想算了。 公司正在茁壮发展,啥事都耳提面命,指挥下属,那还不把人累死,必须求同存异。 “秦岭,还是叫你丹丹,这是带给你的试卷。你就在厂里,一边学习一边工作。。最近先不要去学校,帮忙把厂里库存清理一下。”我说道。 “清理库存,是干什么?”丹丹问道。 “就是把库里的面粉卖出去,我会让浅苎帮你的。”我解释道。 “嗯嗯,好。”丹丹点头道。 丹丹也许还没意识到销售的不易,只是单纯以为把东西让人拉走。不过她是一个喜欢向社会学习的人,我相信她会很快适应的。 对于读书,说实话,丹丹缺的不是实力,是态度。以她的实力,就算现在开始不念,将来也能考个好一本。 第76章 打磨身体 还不如让她在厂里换个环境,调整一下心态。 下午,我来到了学校,直奔器材室。 今天是我答应体育老师,和队员们一起训练日子。 队员们已经悉数到齐了,站成三排。 我看了很满意,不管怎么样,这个态度挺端正。就上前一会摸摸队员的胳膊,一会扭扭队员的屁股,一会摸摸胸。 刚开始队员们还挺严肃,到后来我一摸,队员身体就扭动,发出咯咯笑声,惹的队伍一片大笑。 我重新站在队伍前,向队员们解释。 “同学们,我刚才摸大家,是想看看大家最近训练的结果,摸的结果让我很失望,全是排骨,没一点肌肉。竞技体育身体对抗强度很高,本来作为农村孩子,体能应该作为我们的优势。 但是你们太瘦了,很难面对高强度的对抗,所以我们接下来要重点做增重增肌训练。” 其实,队员们已经很刻苦,体重增加不上去,是饮食条件达不到。好多队员每天都是锅盔咸菜开水,一点荤腥都没有。 看到条件如此艰苦,我只能自掏腰包,解决伙食问题。我拿起电话在同学们一阵羡慕的眼光中,给萧浅苎打了一个电话。 “喂,浅苎你去养鸡场,买上几筐鸡蛋。送到高中门口。” “好的,没问题。”浅苎言简意赅的答道,丝毫没有被上午的事影响。 九十年代初,我们这儿市场还没有完全开放,养鸡场的鸡蛋都是直接卖给副食厂,不在市场卖。市场上卖的鸡蛋都是零星的农村土鸡蛋,根本买不到大批量的鸡蛋。 我们面粉厂的麦麸子,都卖给了养鸡场,所以浅苎很容易能搞到鸡蛋。 器材室非常大,好像是以前文革时期,学生半工半读留下来的生产车间。 这么大的器材室,里面器材却少的可怜,我让队员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归拢在一个角落。 队员们抬出了器材室唯一的一架杠铃,这架杠铃一边还差两个杠铃片,可能被谁偷出去卖废品了。 我想了一下吩咐道:“你们去墙角,每人抱十块砖头,把上面的泥洗干净,抱回来。” 墙角的青砖是西边的旧围墙拆下来的,一直堆在墙角,每块大青砖,大概有五千克左右。 队员们也没有多问,就去干了。他们把清洗的方砖,抱回来后,我看了看地上的大青方砖非常满意。 “我给你们打个样。”我用麻绳一边捆方砖,一边解说。 我用方砖制成:十千克、十五千克…五十千克,各式各样的哑铃。 队员都有样学样,都给自己制作哑铃。 我举起十千克的哑铃,示范道: “从最轻的开始,每组十五下。一组一组往上加,别一开始就举大重量哑铃。” 我看大家的哑铃已经自制完毕。 就吹哨,招呼大家开始训练。 大家先在操场上跑了两圈,热了一下身。 回到器材室,开始第一项速度训练, 六人一组,折返跑训练, 速度训练完以后,就开始第二项力量训练。 两人一组,一个练习,一个在旁边辅助,交替练习。 从轻到重,每组练习12个。 …… 力量练完,练滑步。 滑步练完,练运球。 直到大家练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看见大家都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我才心满意足。 我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王二刚:“嗨,去带几个人给咱们买点东西。” “我实在动不了,你让别人去嘛”二刚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就认识你一个,别人我也不认识啊,赶紧去嘛。”我笑嘻嘻的说道。 二刚不情不愿坐了起来。 这时候送鸡蛋的车正好来了,萧浅苎从车上跳下来,命令工人们把满筐的鸡蛋搬进来。 都是十七八岁的热血青年,看见进来一个美女,都满血复活,齐刷刷的站起来冲过去,有的胆大的直接上去和萧浅苎聊起来了。 萧浅苎确实天生丽质,上身穿了一件白毛衣,下身穿了件牛仔裤,头发随便一挽,就感觉气质超群。 “浅苎,麻烦你带几个学生去买点日用品。”我嘱咐道。 “都买什么?” 脸盆、毛巾、香皂…各买五个 两口大锅、两个大功率电磁炉、 牛肉200斤,鸡胸肉来点、 …… “你买这些干嘛,打算承包学校饭堂?”萧浅苎笑着说道。 “不是,我有别的用处”我被她逗笑了。 队员们高高兴兴的跟着萧浅苎走了,看来异性对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杀伤力很大。 我忽然有个想法是不是搞个啦啦队,比赛的时候,在场边呐喊助威。 转眼一想还是算了,别给自己没事搞事。现在是抓住机遇,搞钱的时候,今天能来训练,纯粹是为了放松和应承了别人。 没过一个小时,所有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浅苎开始帮忙煮鸡蛋。 鸡蛋煮好了,我向队员们说道:“今天是第一次吃鸡蛋,你们敞开了吃。 但是以后每顿只能吃四个,不是我不让大家多吃,只是鸡蛋里面胆固醇太高了,害怕对你们的身体有影响。本来四个都有点多,但是谁让你们身体底子差。”我向同学解释道。 刚开始,队员们们还有点害羞,放不开,看见有人动手了,才慢慢的去取。 越吃越得劲,吃到最后,有的人左手抓四个,右手抓四个,嘴里还叼一个。 “吃的是否太多了,把肚子吃坏了。”萧浅苎担忧的说道。 “没事,都是年轻人,吃完跑几圈就好了。你去烧点开水。”我解释道。 第二天我们是力量训练。 今天先训练下肢,因为没有杠铃。 我就安排两人一组,一个人蹲下,另一个人骑在蹲下的人脖子上。 我在一旁喊着口令:1 、起来 、队员们扶着墙缓缓站起。 2 、 蹲下,队员们又扶着墙缓缓蹲下 反反复复,每组12个。两个队员互相交替训练。 就这样我们天天魔鬼训练,天天高蛋白伺候着。 不说队员们的身体变化,我都感觉自己长高了两厘米,肌肉棱角已经出来了。 第77章 谎言 第一次力量测试时,力气最大的中锋魏铁柱,硬拉是103公斤,挺举是75公斤。 现在都能拉起一百140斤砖头,大概能举起100公斤的东西。75的队员都能抓住篮环,有个别还能扣篮。 刚开始大家哄抢着吃鸡蛋,后来大家闻见鸡蛋味就想吐。 但是我还是让二刚监督大家把鸡蛋吃完在走。 有一天,我去查看训练成果。 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发生争执。 队员看我来了,就让开了一条道。 “怎么了,二刚。”我对面红耳赤的二刚问道。 “魏铁柱,偷拿鸡蛋。”二刚气愤的说道。 “拿了就拿了,不就几个鸡蛋嘛。赶紧…” 我话没说完,就听见旁边一个长的像黑塔一般的男孩,哭着辩解道:“我没拿。” 妈呀,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一米九点多汉子,委屈成这样。 “你过来。怎么回事啊?”我把男孩叫到没人处问道。 这家伙确实高,我站在他面前都得仰视。 男孩哽哽咽咽,委屈的都说不出口。 等他稳定了,我有问道“怎么回事?” “我没偷拿,我只是把我的那份带回家了。”男孩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你不知道,鸡蛋不准带出去嘛。”我问道。 “我知道,可是我妹妹住院了,我想给她补充点营养。”铁塔男孩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妹妹住院了,她严重不?”我关心的问道。 “不严重,医生说得了肺炎,挂几天青霉素就好了。”铁塔男孩回答道。 “奥,那就好,你别哭了,我会给他们解释的。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劝道。 我不说还没事,一说这家伙哭的更伤心。 把我弄得都想哭,真是男人眼泪和美女的背影最有杀伤力,不过男人的眼泪里面藏的更多的是心酸。 铁塔男孩抽泣的说道:“我家住在魏家河,家里条件不好,我又吃的多,平时到了星期五我就断粮了,盼望着星期六回家多带点锅盔。来到训练营是我吃的最好的,都不怕你笑话我,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牛肉。妹妹最近在县城住院了,我就把我的那份鸡蛋,带给妹妹吃。” 魏家河我知道,两面是沟壑,沟底有块平地,魏家河就建在一个沟底。 离县城有五十公里,一天只通一趟班车。 有时候学生赶不上班车就得从小路走回去,差不多得走四个小时。 听了黑塔男孩的话,我发现这家伙真不错,有情有义,不能因为这件小事,让他心灵受到重创。 于是我决定给他撒个谎。 “其实,我十七岁之前,也没吃过牛肉。”我微笑说道。 “真的,你看起来不是很有钱嘛”黑塔男孩露出讶异表情。 “那是现在,过去我家可穷了,你想一头牛两千多块,就是一个家庭一年的收入,谁能杀的起牛。”我分析道。 我告诉你一件我更龌龊的事。 铁塔男孩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继续撒谎道:“小的时候,我家里穷,吃不起饭,两眼发晕,饿的我胃里直泛酸水,你能体谅那种感觉。” “我有,我有,我有时候一到星期五,肚子饿了就有这种感觉。”铁塔男孩像个铁憨憨不停的点头。 “有一次太饿了,看见邻居家的奶羊,我就爬在地上,用手挤奶喝,奶羊生气了一脚一脚瞪我,瞪的我满头是血,可我就是抓着奶头不放。后来邻居听见羊叫声,出来用棍子撵的我满村跑,还见人就给人说,我偷喝他家羊奶。那时候我觉得很丢人。自己活的还不如一条狗,每天又挨饿又没有尊严。,都想一死了之。” 我谎越编越圆,完全没关注身边的铁憨憨。 忽然铁塔男孩抱住我嚎声大哭,吓了我一跳。 “我本以为我够惨的,没想到你的童年更惨。”铁塔男孩趴在我肩上哭泣,鼻涕流了我一肩。 “呜呜呜呜……”的哭声引来了远处训练的队员。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过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看大家都过来了,你不难为情。”在我再三的安慰下,他才停止了哭声。 哽咽的问我:“那你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那还用说,你看我现在活的多洒脱。所以人一定要自强不息。我相信你也将来会过的很好。” “真的嘛?”他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 “真的,好了我们去训练,别让大家等急了”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们这儿的人,世代生活艰苦,你让他说别的,他吭吭嗤嗤说不来,但是谈起经历的苦难,他能给你说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大家都过来,我给大家澄清一件事。”我把大家都召集过来。 “大家都听说过胆囊炎嘛。”我向人群问道。 “听过”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萧依晨、萧依曦你俩是火箭班的优等生,你俩回答胆囊是什么?” 这两人一脸懵,但还是不自觉回答起来“胆囊,是位于右方肋骨下肝脏后方的梨形囊……” 好了差不多了,我及时制止。 果然是高材生,把胆囊的位置和作用说的一清二楚。其实我也知道,生物课本都有详细介绍,但让队员们自己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我告诉大家一件事,魏铁柱同学是得了胆囊炎,不能吃鸡蛋,一吃他就痛,但是他为了赶上高强度的训练负荷,训练之后,硬生生忍着疼痛,把鸡蛋慢慢吃完,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才没有告诉大家,让大家误会了。他这种坚强拼搏的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此刻响起来了热烈的掌声。 “对不起啊,铁柱是我误会你了,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你如果有怨气打我一拳。”二刚深切的说道。 二刚这孩子是个直性子,很善良。我让他盯着大家伙吃鸡蛋,是害怕有些人,吃腻了,不想吃。 他却较真,以为我怕某些人偷鸡蛋。刚才有好几次看见魏铁柱在哭,都想过来,被我的眼神挡住了。 第78章 圆满的青春 “铁柱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病了。”旁边几人也说道。 魏铁柱涨的脸红,他想告诉大家他没病,但是他又怕辜负了队长一片好意。 “好了,好了”大家都去训练,待会我会带铁柱去医院检查的。 萧依晨、铁柱、耿超群… 刚才我点到名字的跟我来篮球场。 这段时间,身体打磨的也差不多了,该训练下一个科目了。 萧依晨,萧依曦你们哥俩带着刘宇翔、王洋,以后你们四个属于锋线球员,从现在开始学习中距离投射和防守。 我给他们示范了一个急停、干拔、跳投技术。你们两人一守一防,互相交替练习。 这哥俩是双胞胎,学习很优秀,上的是火箭班,如果不是特别痴迷于篮球,高三这么紧张。以他俩的成绩是不会来训练的。 哥哥萧依晨打小前锋,擅长转身上篮,急性跳投,手感柔和,中距离投篮命中率高,属于技术性球员,缺点体力不支。 弟弟萧依曦打大前锋,属于力量型球员,爆发力强,擅长抢篮板,防守大闸,缺点手感僵硬,十个球,九个砸板一个扔出界外。 铁柱、耿超群你们两个是中锋,好好练习篮下技术。 我给他们示范了一个侧身勾手技术。两人一守一防,互相交替练习。 魏铁柱大中锋目前身高194厘米,有望长到198厘米,体重97公斤,力量强大,喜欢积极对抗,擅长侧身勾手,转身勾手,单手扣篮。缺点爆发力弱,脚步移动慢。 耿超群替补中锋,跳高特长生,身高193厘米,臂展201厘米。站立摸高265厘米,助跑摸高,没有摸高器,测量不出准确值,只知道小臂跨过篮筐。移动速度快,防守积极,擅长中距离后仰跳投。缺点体重显瘦,缺乏对抗。 二刚、佳伟等人从现在开始,专门练习运球。 我给他示范了从后场把球安全带过前场的技术,两人一守一防,互相交替练习。 王二刚控球后卫,体育特长生,耐力充足,爆发力强,速度敏捷。左右手能娴熟运球、突破能力强,大局观强,能迅速掌握场上己方和对手球员优缺点。缺点投篮命中率低,没有三分球。 彭佳伟得分后卫,悟性极高擅长跑位、三分,中距离投射,缺点体重显瘦,不适合对抗,突破能力差。 其它队员是候补队员,也没什么过硬的本领,就不一一作介绍了。 最后一个是我,目前身高182厘米,体重84千克。没有具体位置,也没有特殊天赋。 篮球,用在优美的语言,也描述不出来意境。他是靠我们勤加练习,慢慢感悟,用身体来实现的艺术。 反复练习… 我连喊了几遍,方能熟尔。 这天,我来到教室上课。 刚进门,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吴思齐, 吴思齐用鄙夷眼光瞟了我一眼说道:“真恶心,整天就会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卧槽,这娘们抽风啊,我把你祖坟挖了啊,整天和我过不去” 气的我牙痒痒,又无处发泄。 刚坐到座位上,吴庆伟神神秘秘跑过来对我说:“老大,听说你们在器材室,整天看大片,开舞会。” “什么玩意?”我一脸懵逼。 “你不知道,全校都传遍了,说你们篮球队整天在器材室吃喝玩乐。” “这都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我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年代非常流行那种黑舞厅,舞跳到一半,灯光一暗,男女就搂抱… 我们县城街道,就有好几家。 两元门票,进去以后可以点饮料瓜子。 如果想邀约跳舞,还得掏两元钱,有些成熟早的男学生,晚上偷偷溜进去玩,甚至传言有些女同学还去当舞女。 所以当我听到有人说我在器材室搞黑舞厅,我肺都快气炸了。 我为了让学生们更好的练好篮球,专门买了台dvd,又让人去省城买了许多nba比赛碟片。 现在却被有心之人,拿来胡说。 人红是非多,有些人看见队员们整天吃的好,又有球赛看,眼红了,就出来乱说。 下午,我去器材室,果然看见一群学生,趴在窗户上朝里面偷看。 我没好气的喊到:“想看进去看,别偷偷摸摸的看。” 我打开门,看见队员们正在一边吃鸡蛋,一边认真的观摩球赛。 我在器材室转了一圈,思索一番,从抽屉拿出一些碟片,准备去找苟校长。 “奕帆,你来了,最近训练的怎么样。”苟校长和善的问道。 “还可以,就是有些人乱嚼舌根。”我委屈的说道。 “我也听了一些风言风语,不要在乎外界的干扰,流言止于智者,我看的见你为球队全心全意的付出,好好训练。”苟校长鼓励的说道。 “校长,与其让不了解真相的人胡说,不如我们堂堂正正让大家都来观看,我在图文培训中心购买了一批学习光碟,可以让高三学生晚自习来观看。”我说道。 “这个想法好,我早就想为学校引进多媒体教学,就是…”校长欲言又止,有难言之隐。 我把教学光碟递给校长。 “好、好、好东西,这都是图文出品的,我马上安排晚上观看。”校长兴奋的,连说了三声好。 到了晚上,高三所有学生都来观看。 后面的学生根本看不见,幸亏音响效果好。 老师还没来,同学们就积极跑来了。 我就先放了一会儿nba比赛。 学生们很少看见这种比赛,一个个都兴奋的屏住呼吸,害怕错过那一帧。 尤其看到乔丹从发球线起跳扣篮时,被惊的目瞪口呆,原来篮球还可以这样打,原来人类身体极限是这样的。 同学们被这种画面感强的动作,强烈震撼到了。 我看老师们陆陆续续来了,就关了球赛,放课件。 引来学生们一阵唏嘘。我坐在校长旁边,听校长感慨道:“如果每个班里有一台,该多好啊。” 校长也有难处,甭说硬件设施投入,就是老师的工资都不给发。 有些人以为我说错了,把发不下来说成不发。 我没说错是真的不发。 我去贫困地区助学的时候遇见一个奇葩事,一个老师去找乡政府要拖欠三年工资。 整天要,乡政府烦了,给老师打了一个白条,让老师找村里解决。 村里一看是乡政府的条子,给老师出了个主意,让他去找个拖欠农林特产税的农民,让农民拿条子来顶税。 老师还真找到了一个农民,把条子给了农民,农民拿条子去村委会顶税。村委会又把条子顶税上缴给乡政府 本来事到此刻,圆满结束了,但是农民却违反承诺,不给老师欠款。 老师又去乡政府闹,乡政府工作人员说工资已经给你了,你这是属于扰乱机关秩序,再胡闹小心派出所拘留你。 这事闹了好几年,我走的时候,还没定论。 了解到了校长的难处,我就应该出手帮他一下。 毕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些钱就是九牛一毛。 校长我姐认识图文培训机构的经理,他们经常搞慈善,我问问看,他们能不能给学校捐一批物资。 我的dvd就是他捐赠的。 “真的嘛。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校长完全没当回事,以为我在吹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走了。 这可是几十万元的设备,不是说捐就捐的。 第二天下午,我去器材室,又出事。 当你真的想干成一件事时,往往很难。就像你真的想谈一段纯洁的恋爱时,往往遇到的都是渣货。 我一点名,好多学生没来训练。 “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班主任和家长不让来,我们也是偷偷来的。”队员们回答。 我听了以后,也无可奈何,毕竟高三了,班主任这样做,也能理解,只能尽量协调,两者兼得。 “你们自行训练,我出去一下”我转身就走。 出了器材室,我腹诽道:“他妈的,本来学校的事,现在弄的像我的事。想踏踏实实办成件事阻碍怎么这么大。” 可转眼一想,在这个年代,不管是家长还是老师,都把学习当做孩子的唯一出路。 在这个高考关键点,也不能强求别人参加篮球活动。 我打算去游说一下,尽量在学习与比赛中间取一个平衡值。 我来到一班,看见老同学林婉晴,让他帮忙给我找一下萧依晨兄弟俩。 林婉晴和我初中总争第一。后来,我自暴自弃,但是作为曾经的对手,她还是对我挺客气的。 萧依晨兄弟俩出来了。 “对不起啊,队长我班主任告诉我爸妈了,他们反对我们去参加训练。”萧依晨为难说道。 旁边的萧依曦直接懊恼的用拳头砸墙。 看到他俩左右为难,懊恼的样子。 我也被触动了,最近和这些年轻人待久了,心态不稳了。 人这一辈子为什么就要活的中规中矩。就不能为自己的喜爱,癫狂一回。 有些人到了中年还在坚持自己爱好,整天打个篮球,下个围棋、钓个鱼… 明明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没有啥发展空间,但就是放不下,意难平。 2022年的时候,我刷到一条短视频,一个男的去超市给孩子买零食,发现小时候难以企及的旺仔大礼包才二十元钱,当场给自己买了一大袋。 当时刷到这个短视频,我也感到莫名的心酸。 为了让大家有一个难忘的高三,圆满的青春。 我做出重大决定,既要让这些孩子把书念好,又要把篮球打好,不让自己的青春留遗憾。 “你俩先回去好好学习,我去找校长协调一下。”我对这哥俩说道。 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你找校长,也没用,不去就是不去,少来勾引他俩。” 我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臃肿的妇女,说话比较尖酸刻薄。 这是一班班主任,我刚想上前打招呼。 这女的就用手指着我警告道:“你以后少来我们班,如果再来,我就通知萧依晨家长,找你麻烦。” 我欲言又止,打算转身离去。 忽然身后出来一声辱骂:“欺师灭祖的败类,还学会以势压人了。…” 哎吆,卧槽,我的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 自从我的原班主任“李娘娘”和我发生斗殴事件以后,被停职了一段时间,最近去教高一了。 从此,我就成了好多老师的眼中钉,背上欺师灭祖的罪名。 老子本想安安静静的做点有意义的事,不想惹事生非,你还当老子好欺负。 “我是欺师灭祖的败类,那意思你很尊师重道,你不是说我以势压人嘛,那我今天就压一回,让你知道什么叫势不可挡。 “你告诉我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我深沉的问道。 臃肿班主任,感觉自己的威严被挑衅,声嘶力竭的吼道:“你管我是哪所学校毕业的,滚…” 我感觉她那声“滚”把肺都吼出来了,我在两米之外,唾沫星子都横飞过来。 看到她这样,反而淡定了。 “你信不信,你告诉我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我就能请来你们学校的教授过来教他俩。”我俯视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能感受到她的鼻孔都在喘着粗气。 “我是市师范学院毕业的,有种你去请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小小的年纪不好好读书,光知道胡整。 你不是能嘛,你去请,请不来你当着全校学生的面,给我和李老师道歉。”臃肿班主任咬牙切齿的吼道。 “那我如果请到了?”我淡定的反问道。 “你请到了,你拉什么,我吃什么。” 卧槽,我心里一阵恶寒,我在上面拉,一个像蛆虫一样臃肿的人,伸着碗口粗的脖子,在下面等着吃,是什么体验。 我刚要反驳,就被林婉晴和萧家兄弟,拉走了。 臃肿班主任在后面,断断续续辱骂道“什么东西,丢仙人,你爸就是一个臭卖粮油的,还以为你爸是教育厅厅长…” 第79章 题海战术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混不吝起,初中时,虽然冷傲,但是那么的优秀。让我望其项背。”林婉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没想到这女孩还挺关心我,虽然在说教我,但是我还挺感动的。 自从我自暴自弃以后,没有了以前的光环,好多交好的人都不理我了。 “林婉晴,你现在怎么一副家长风,我记得你以前很少说话的。”我调侃道。 “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好懒话都听不懂。”林婉晴气鼓鼓的说道。 “我刚才也是被你们班主任气的,我现在可爱学习了,不再胡整了。”我打趣道。 “就你,就算现在你改过自新,也来不及。你说你要干嘛去了。”林碗婷一副惋惜的样子。 “林婉婷,你信不信明年一模,我和秦丹丹就会赶上你。”我开玩笑道。 “丹丹还可以,你就别吹了,你如果能考过我们班倒数第一,你…”林婉婷话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你还真是你们班主任教出来的好学生,你是不是也想说如果我考过你们班倒数第一名,我拉什么,你吃什么。”我没脸没皮的调侃道。 “呀,陈奕帆,你现在怎么这么恶心,滚滚滚”林婉婷气的脸都鼓起来了。 “那我们就紫禁之巅相见,到时候我是不会留情。”我边跑边说,怕她打我。 林婉晴,看着风中的少年,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过去这个少年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把属于她的光环和荣誉,都抢走了。每当她以为可以超越时,可就是差那么点。 她有一种错觉,别人考一百分是因为试卷只有一百分,她考一百分是因为她的实力只有一百分。 高中以后听说奕帆没考进火箭班,她是既高兴,又遗憾。 这么多年,她一直纠结,想堂堂正正打败他。 听说他是因为家庭原因,才变得颓废不堪,她真想上去给他一巴掌,然后骂道:“男儿当立鸿鹄之志,岂能整天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看他现在这熊样,不是逃课,就是打老师彻底算是废了。 “真为自己感到不值,为这样的人苦恼了好多年。”林婉婷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上了楼。 “喂,你在干嘛呢?”走下楼,我给夏夏打了个电话。 “忘恩负义的东西,才想起给我打电话。”夏夏嗔怪道。 “我不是学习任务重嘛,那你怎么不给我打。”我反问道。 “我就是要考验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打电话什么事?”夏夏问道 本来我想打电话,直接告诉她事,但是听见她怨气冲天,我就打算先安慰一下她。 “我想你了,你有时间嘛,过来看看我”,我柔声细语的说道。 “今天没空,你知道咱们的多媒体教学,马上就要推广了,我这两天忙的,脚不着地。明天早晨怎么样?”夏夏遗憾的说道。 “多媒体教学,暂时不要推广。我在等一个契机,契机一到,顺风推广。明天你来的时候,挑一批老师带上,尤其是师范学院的教授给我带一个。……” 夏夏听了欢呼雀跃,说下午就想过来,让助理明天带队。 “我们这儿条件不好,你来了没地方住。等我安排好了,你明天再过来…” 我好言安慰,才把夏夏拦住。 挂了夏夏电话,我给萧浅苎打了电话:“浅苎,你去电力宾馆包上一层楼房间。明天早晨就用。” 挂了浅苎电话,我又马不停蹄的给苟校长打了一个电话。 “苟老师,昨晚给您说的,捐赠那个事已经谈妥。,明天中午图文那边的人就过来。”我每次都喜欢叫苟校长为老师,因为我觉得叫校长那就是上下级关系。 叫老师就不一样,既显得亲切,又存在某种纽带。 苟校长没想到,我真的会把这件事谈下来。在电话里面接连确认了好几遍。 “真的,不光给我们捐赠设备,还带来b师范大学的几名教授前来观摩学习,到时候麻烦你得安排几堂观摩课,”我说道。 “还来了,b师范大学的教授,咱们学校大多数老师都是b师范大学毕业的,我们都是人家教出来,还敢班门弄斧,让人家来观摩学习。”苟校长说道。 “你还是安排几节课,这是捐赠流程,另外也可以让人家检验一下,咱们学校的教学水平。”我解释道。 “好,好好,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安排,另外赶紧向上级汇报一下。”苟校长喜不自胜连说三声好。 打完电话,我也没去器材室,回教室自学去了。 说实话,自从前段时间在培训班听惯了名师讲课,现在听自己老师讲课如嚼黄蜡。 前段时间在编辑部,我为了不落下课程,每新编一套试题,我都要自己先做一遍。碰到不懂得,夏夏就给充当老师。 这样既赶上了学校课程,又检验试题的漏洞。 由于前世的原因,我非常珍惜身边的资源。每天都虚心的请教编辑部老教师。 完了每天再做一套3+x。 第一天,我只得了460分,还没过本科线。 第二天,我得了476 … 到了第10天我已经过了二本线 一个月以后,我的分数过了一本线。 一个半月后,我已经过了985分数线。 当我最后一次考完以后,夏夏看着自己阅出来的分数,像看怪胎一样看着我。 分数定在了658。 “你真是个怪胎短短两个月,分数就提高了200分。感觉你不是在学习,是在大记忆恢复,好像把自己曾经失去的记忆恢复过来。” “我曾经一直是年级第一,后来家里生了变故,才没好好学”。我解释道。 “什么变故?”夏夏八卦的问道。 “以后慢慢的告诉你。”我搪塞过去。 “你以为我爱听呀,一天搞得神神秘秘,弄得像个穿越者似的。”夏夏撇着嘴说道,转身不屑的离去。 按照往年的成绩排名,我现在实力,全级排名前七,全市排名一百五十名左右。 第80章 王俊的损招 在中国,讲究中庸思想,别的东西,你可以谦虚礼让,但是分数,千万不要谦虚。 考的越好,将来的越高。 所以我要继续接受名师指点,并题海鏖战,为自己将来搏一把。 在教室,我自学到了午休。 匆忙收拾了一下课本,我就朝校门口走去。 今天,我约好了,要去看望铁柱妹妹。我老远就看见他,鹤立鸡群,像个铁憨憨杵在门口。 铁柱看见我老远就跑了过来。 “大哥,我们走。”铁柱憨憨叫道。 “都给你说了,以后不要叫我大哥。”我老脸一红说道。 自从上次我给铁柱解围以后,铁柱就认真对我说:“队长,我以后不想叫你队长了。” “你又犯病了,不叫我队长,叫我什么。” “我想叫你大哥。”铁柱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好像生日比我还大。”我笑道。 “我不管,我就要叫你大哥。”铁柱执着的说道。 我看着他的傻样,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爱叫啥,就叫啥,只要不叫我爸爸。 “大哥,我弟弟早晨也过来了。待会我要让他认你当大哥。”铁柱认真的说道。 “铁柱,你叫铁柱,你弟弟不会叫钢柱。”我故意逗他。 “我弟弟不叫钢珠,叫铜柱。”铁柱一本正经的说道。 “卧槽,我都无语了。” 我本意逗他,他却一本正经的给我讲冷笑话。 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大智如愚。 我们路过体育场时,看见吴思齐。 吴思齐嘴里叼着烟,和一群小年轻打情骂俏。 我瞟了一眼。 卧槽,这小太妹竟然向我竖起了中指。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这女孩变颓废,比男孩更讨人厌。以前虽然尖酸刻薄,至少正常,现在变得颓废腐朽。 顺路给病人买了点,水果和副食。 我走在前面,铁柱拎着东西跟在后面。 刚走进大厅,就碰见了王凯。 “奕帆,你怎么来医院。我已经处理好了,刚才人已经出院。”王凯说道。 “蒙大毛出院了”我问道 “打了石膏,刚出的院。”王凯答到。 “没在闹?” “刚开始闹的挺凶的,硬要拘留我。前天忽然,就消停了,还主动托派出所的人,来说事。”王凯不解的说道。 “和解就好,浅苎把钱给你了嘛。”我问道。 “给了,还有多余” “多余的,你还给财务。没事,你去忙,我在楼上有事。”我说道。 为了摆脱这种无赖,只能以王凯个人的名义和解这件事。 当我转身要走时,忽然想到好长时间没见王俊了。 “王俊,人了?”我随口问道。 “我也好长时间没见他了”。王凯解释道。 我随手拿起电话,打过去,竟然是关机,我反复打了几次都是关机。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去给我找他,让他来医院见我。” 王凯领了命,快速离去。 住院楼,只有一副手术专用电梯。 我和铁柱只好爬上了四楼心肺科。 “妈,这是我认识的大哥。”铁柱高兴的介绍道。 “阿姨您好,我叫陈山河。”现在面对新人,我都用新改的名字。 铁柱的妈妈典型的没见过世面,见了陌生人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只是局促的点头。 我上去主动和她握手,她伸出干枯如鸡爪的手,觉得不妥就缩了回去。 我也没在为难她,问了一些孩子大概情况。 临末又撒了个谎,给了铁柱一笔钱,说是喜丰面粉厂捐赠的。 浅苎那天带领铁柱去采购,货车上就印着面粉厂的logo,所以铁柱也就信以为真。 我要走,铁柱非要等弟弟回来,把弟弟介绍给我。 我说改天,今天有事。 我刚走出大楼,电话就响了。 “喂,老黄,有事吗?”我一看是市图文书店的总代理商老黄电话,就直接了当的问。 “王俊,让我给你报个平安,说他一切都好。”老黄是王俊的战友。 “什么乱七八糟,你让他赶紧来见我。” “王俊说,暂时不想联系您,怕给您带来麻烦。” “什么乱七八糟,你让他赶紧来见我。我就在学校等他。”我听的云里雾里。 王俊出了啥事,还怕连累我,手机还关机了,弄得像跑路了。 到了下午,我正自习,电话响了,引的全班瞩目,我可不想在同学面前拿出我的诺基亚,震撼他们。 我从后门溜出,站在二楼看见王俊站在校门口。 “你搞什么幺子。最近干嘛呢?”看见风仆尘,满脸胡子拉碴的王俊。”我恼怒的问道。 “我最近去外面躲了几天。” “你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躲外面去了。”我疑惑的问道。 “还不是我哥的事。”王俊为难的说道。 “你哥,那是屁大个事,还用的着你去躲外面,再说你哥的事跟你有个毛关系。”我有点恨铁不成钢。 王俊看我听不明白,又生气了,就给我详细叙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天蒙大毛的家属来闹事, 王俊就和几个兄弟商量,其中一个兄弟给我出了个损招: 你蒙大毛,不是喜欢堵人家厂门口闹事嘛,我们也闹。 蒙大毛这人有个恶习,领了工资,喜欢去洗浴中心玩,而且喜好比较怪癖,专找大胸大屁股女的。 王俊得知这一情况后,就托人找到洗浴中心老板。 洗浴中心老板当然想结识一下王俊。 王凯王俊兄弟俩现在可是我们这儿的名人。 王凯自不用说,县城最大的面粉厂厂长。 王俊简直就是县城天花板级别的人物。 尤其是他开着他那辆,白色宝马740,在人群中一亮眼,震的这小县城人,七昏八晕。 我本想规劝一下,但是转眼一想,王俊现在大小也算个大区经理,有辆豪车出去谈生意也体面。 白色一般人驾驭不了,有的男人穿白西装风度翩翩,风流倜傥,而有的男人穿白西装骚气十足。 王俊就是前者,开白色车让我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年轻多金,风流倜傥。 王俊开着他那辆拉风的宝马车,手拿新买的一万多块钱诺基亚。 第81章 竞选村支书 来到洗浴中心,站在大厅,老板一脸谄媚的的迎了上来。 “王总,欢迎光临。”说着就要上前握手。 王俊摆了摆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去给我找一下包间。再给我找两个胸屁股女孩。” 老板心里腹诽,看来越有钱的人,越俗气。大白天就跑来找姐,还一次要两个。 心里虽然腹诽,但是老板脚可没闲着。亲自把王俊带到最好的包间。 王俊让老板和另一个女孩出去。 掏出照片问留下的女孩,认识蒙大毛。 没想到女孩一眼就认出了蒙大毛。 “你怎么这么确定。”王俊问道。 “这个男的大腿部,有个胎记,可变态……”女孩略显浮夸的说道。 王俊可不想,听那些淫言秽语,直接打断了女孩的话语:“你收拾一下陪我出去一趟,钱少不了你的。” 王俊带着女孩出来,看都没看,从夹包抽出一沓钱,塞给老板。 老板心花怒放,开业到现在就没见过这么财大气粗的老板,一直把王俊送上车,关上车门。 王俊把女孩带到餐厅,给女孩点了一桌子好菜。 “吃,这些都是你的。”王俊平淡的说道。 “谢谢大哥。”女孩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么好的客人,不但给钱,还管顿好饭。 女孩也不客气,说完就吃起来。 王俊看女孩吃的差不多了,就把事情给女孩讲了一遍。 女孩刚开始还有点担心,但是当王俊拿出一沓钱时,女孩直接就答应。 在人均四百元的年代,虽然她们这些人来钱快,但是这些钱,也够她挣小半年。 再说这种事说不清楚,蒙大毛心里本来就有鬼,他也不敢报案。 王俊远远的坐在车里,让这女的去蒙大毛的媳妇厂里闹。说蒙大毛多次娼,不给钱。 蒙大毛媳妇刚开始,还理直气壮辩解。说污蔑好人,要报警。 当大胸妹详细说出,蒙大毛腿部胎记时。 蒙大毛媳妇直接暴起,上手就去抓伤大胸妹,吓得大胸妹,夺路而逃。 王俊很满意大胸妹的表现,为此王俊还多给了她二百块。 大胸妹看着手中的钱得意忘形的说:“大哥,要不我以后专门跟你。” 王俊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忍住怒火开车而去。 蒙大毛媳妇打完大胸妹以后,又去医院抓挠了一番躺在床上的蒙大毛, 媳妇只是一个劲的哭闹,也不说原因,弄得蒙大毛一脸懵圈,还以为媳妇犯病了。 下午,蒙大毛媳妇就回娘家。 蒙大毛媳妇娘家人看到梨花带雨的女儿,问清楚原因以后,娘家几个哥哥,带了一群人又来医院把蒙大毛削了一顿。 娘家人打完以后又是一番警告,蒙大毛一脸委屈心说,我每次去都给钱。 蒙大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能咬紧牙关,死不承认自己去过那个地方。 王俊心说,这蒙大毛都这样了,总该出院了,可是这老赖,就是赖在医院不出院,扬言就算赔了钱,还要把他哥关进去。 王俊只能兵行险招,半夜带人去砸了,蒙大毛家的玻璃,吓的蒙大毛家男女老少,半夜乱叫。 你甭说这招,还真管用,第二天蒙大毛就找人和解了。 不怪老人说难缠的小鬼,怕恶人。 我看见沾沾自喜的王俊。不知道说什么,人和人的境界不一样了,你很难对他说的通。 例如我有钱了我就想给自己积攒点钱,在做点善事,就算买车买手机,也是二手的。 王俊有钱了,直接就花光,购豪车,买别墅。 越低级的人,思想越简单。越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怕他膨胀以后乱来,还得说他两句:“王俊,我们现在已经是大公司,不能在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这种方式确实简单快捷,但是不利于公司的长久发展。公司越大,我们越危险。” “你现在职务还低,可以出去跑路,将来如果掌管一省或多省业务,身后跟了几万人吃饭,你还能跑路嘛。”我尽量让自己语气缓和一些。 说完这些以后我又顺口问道:“王俊,你是党员嘛?” 王俊有点懵,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是的,我在部队入的党。” “那我给你两个任务,一是马上去买本《民法通则》和《刑法学》,好好背背,我会到时候检查的。 二是,把党关系转到你们村党支部,我想让你最近去竞选村支书。” “什么?你让我去竞选村支书,你要开除我。”王俊不解的问道,王俊当然看不上小小村支书,王俊现在是大区销售经理。底下的经销商,每卖出一本书他都有提成。 “别嚷嚷,听我给你说,虽然你去竞选村支书,但是你还兼任着公司大区经理。”我解释道。 王俊被我说的一脸困惑,既让他当大区经理,又让他去竞选小小的村支书。 “竞选村支书干嘛?”王俊疑惑道。 “这个暂时保密,你只要知道这是公司下一步战略安排,你是这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就行了记着,全力以赴去竞选”。 “我没竞选经验啊。”王俊忧愁的说道。 “记住,真诚是必杀技,只要你真心对村民好,村民会看得见。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我唱了几句高调,有些安排是不能告诉王俊的。 王俊听的我唱的高调,云里雾里,一脸懵圈。 “去,赶紧去买法律书籍。这才回来几天啊,你身上那种浩然之气就荡然无存。都快成痞子了。”我说道。 王俊虽然不懂我的目的,但还是坚决执行。 第二天早晨,我正在上课,校长托人来找我。 数学老师开玩笑道:“哎,校长助理,快去忙。” 引的哄堂一片。 现在老师和同学们对于校长整天叫我,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来到校长办公室,小小的办公室里面人声嘈杂,塞满了人。 有职位的还有地方坐,没职位的就干站着。 “这是陈奕帆”校长向一群人介绍我。 “这是周县长。这是吴局长…” 后面人太多了,我都记不清了,光一个劲的微笑握手。 周县长让我坐在他边上,吴局长只能干站着,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周县长一边和我说话,一边用用眼睛的余光,一个劲用瞄我。 这当官的怎么都一个德行,喜欢瞄人。 我坐在那里坦然受之。 心里有点埋怨校长,把盛势搞得这么大。 转眼一想,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是穷县,拉了这么大一批援助,谁不想露脸。 我和县长,闲聊了一会,电话铃响了。 一看是夏夏打来的。 “喂,到了嘛。”我问道,县长的表情还算正常,其他人看见我的手机都露出羡慕之情。 “到了,已经到学校门口。”夏夏说道。 “那就把车直接开进来。我们在校长办公室这块。” 打完电话,我转头对周县长说:“周县长,我姐他们到了。” “走,我们出去迎一下。” 周县长在前面走着,我在旁边陪同,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 老远就看见夏夏,夏夏越发的成熟妩媚,妩媚中又带有丝丝威严。 我主动向众人介绍起来。 “这是图文传媒广告公司夏总。” 夏总和周县长握手以后,又把带来的教师,向众人介绍一下。 介绍到师范学院的吴教授,夏夏还向我眨了眨眼。 我一个心领神会。 来了两个教授,八个教师。 八个教师不是正高级就是高级。 按照提前预订好的流程,先是捐赠多媒体设备和教育器材。 县上报社和电视台都来了, 夏夏和周县长对着镜头一顿咔咔。 接下来是去课堂观摩。我选了最好一班和最差十三班。 领导都在,当然是带到最好的班去观摩。 我们来到一班,班主任臃肿女人严阵以待等着上级来视察。 这臃肿女人骂我是校长的一条狗,自己见了校长比哈巴狗都恶心,尤其她那粗壮的脖子来回蠕动,让人一阵恶寒。 我看校长要带大家进教室。 “小米,好久不见了。”当臃肿班主任和师范学院的吴教授握手时,吴教授竟然认出了她。 “吴老师,你怎么来了。”臃肿班主任吃惊的说着。 “怎么,不欢迎我。”吴教授笑着说道。 臃肿班主任赶紧解释,没有,没有,热烈欢迎。 吴教授还像旁边的教师炫耀说:“我们师范学院出来的学生就是优秀,带的都是重点班。” 我也大声附和道,米老师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老师,逗的众人都大笑起来。 臃肿班主任听见我的夸奖,表情明显扭曲起来。 当众人都进班里去,我跟在后面,故意走到路臃肿班主任身边,用蚊子一样声音,对臃肿女人说道:“老师我最近便秘,拉不出来,你可能得等等。” 说完我马上就闪,害怕臃肿女人当场发飙。 路过萧家兄弟俩时,这哥俩还偷偷给我竖起大拇指。 一班的观摩课,结束以后,领导都走了。 我找到个空档机会对校长说道:“老师,今天来的名师在校外的图文书店,有个为期一个月培训机会,我想带领篮球队的主力去听课,这样既能好好学习,又不耽误训练。” “还有这样的好事,你去带大家听课,我和各班主任沟通。你能给你姐说一下,让我们家苟强也去嘛。”校长殷切的说道。 “没问题。不用给我姐说,我直接带过去就可以。” 本来去校外培训班听课是件好事,但是下午却来了许多家长不让孩子去培训机构听课,把校长办公室围的水泄不通,不停的辱骂我,还责令学校开除我这个败类。 校长直接发飙,拿起高三课本,指了指编辑处的名字说道:“你们知道是谁来上课嘛,就是这些人来讲课,我忽悠你们,还能忽悠自己的孩子。” “我孩子苟强,为了能进培训班,我还专门去求人家奕帆姐姐的。你们不识好人心……”。 家长也是聪明人,一听校长这样说,早没有了刚才的锐气。 “你们就是受某些人蛊惑了。你们知道这些人在外面讲一节课多少钱嘛,而且你有钱未必请的来,更别说一下子请这么多。”校长气愤的说道。 家长都是明白人,只是关系到自己孩子的问题,乱了方寸,一听是编辑书本的人,来讲课了,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赶紧给校长道完歉后,一哄而散。 当然了,这件事我是不知道,是队员们转述给我的,至于是谁撺掇的家长,我也不想追究。 毕竟我都搞跑一个班主任了,不想在搞跑一个。 晚上夏夏把人员安排好,就来找我。 “你从小到大,就在环境中长大。”夏夏环顾一下粮油部。 “这环境不好吗,有吃有喝的”。我一边熬粥一边笑道。” “你倒是想的开。”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你有个屁德行,满肚子坏水。”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我一把抱过夏夏亲了上去。 “难闻死了,脏……” 夏夏虽然嘴上拒绝,但是身体却很老实。 如果不是锅盖被蒸汽打在地上,我们还在继续。 平时我都一个菜,今天夏夏来了。我专门做了两道。 一道油泼盐菜丝,一道凉拌菠菜红萝卜,配上一碗红豆小米粥。 “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这粥熬的软硬合适。菜也清脆爽口。” “这是月子餐,以后你坐月子我给你熬。” “真的嘛”夏夏眼神迷离。 我本想逗逗她,没想到她动情了。 一夜缠绵无话…… 第二天我醒来时,夏夏在拖地,整理货架。 真是应了那句话,爱你的人,从不抱怨环境,只会和你一起改变环境。 就这样,我每天都在球队和培训班之间穿梭。 时间转眼过了一个月,培训的老师也准备离开了。 马上是期中考试,我不打算考试。想趁此机会全国转转。把“图文书店”推向全国,吃完最后一波“纸质版”书籍红利。 第82章 洛山风云录 就在我打算全国巡查一遍公司时,学校里又出了一点事。 这天中午课间休息时间,我正在整理笔记。 因为学习时间紧迫,我平时下课很少出去活动,都是把上一堂老师讲的内容整理一遍。 我正在闷头写字时,一群十六七岁的男孩,有的手里提着钢管,有的拿着板凳腿,大摇大摆的从后门走了进来,把吴庆伟桌友强军军围了起来。 我抬起来头瞄了一眼,继续整理笔记。 这种事,在九十年代的学校很常见,学生都喜欢加入帮派。 我们学校大小几十个帮派,谁没加入帮派都不好意思说他在中学念书。 就连一向没有主见的吴庆伟也好像加入了什么“大刀帮”。 一向和我不对付的吴思齐加入了什么“九凤帮”。 以前,好多势力都看上我的的战力,想拉我入火。 都被我婉拒了,因为我这个人,从小眼界高,不喜欢和这些乌合之众整天欺负人。 另外了,我从小熟读史书,深刻的认识到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就算我后来成绩下滑,我依然认为就算读书不行,做生意也可以出人头地,没必要一天跟着这些乌合之众瞎胡闹。 旁边的吵杂声越来越大,好多涌进来的小混混,把我的课桌都挤到一边去了。 我一看这样,也只能收拾课本,打算去外面看书。 我想拿着课本出去,周围都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少年包围。 我敢打赌,只要我多说一句,这些愣头青就能把我打一顿。 我只能夹着课本靠在墙上,尽量离这些愣头青远点。 那边已经打上了,带头的长发瘦青年想把强军军拉出教室去,强军军抱着课桌不放手。 长发瘦青年猛的一拉,把课桌给拉翻了,结果自己弄了人仰马翻,强军军和课桌还压在他身上。 弄得教室里面一片哄堂大笑。 我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长发瘦青年恼羞成怒,抡起钢管在强军军背上砸了一下。 看的我都一阵肉疼,现在这孩子出手怎么这么重。 强军军虽然挨了一下,但还是死死的抱住课桌,其他的跟班,上去就拽住强军军的胳膊腿,想把人抬出去。 强军军手脚乱蹬,让我想起我邻居陈老三杀猪时场景,四五个大汉摁不住案板上的猪。 看的人一阵心疼。 “让开,全都给我让开。”长发瘦青年对着人群吼道。人群为他让开了一条道,他抡圆了胳膊,一钢管,砸在强军军的头上。 血柱子就像高压喷枪一样射出好几米。 溅射的到处都是,尤其长发瘦青年身上。 长发瘦青年看着脸上的血,面目狰狞,恼怒了,又抡起钢管结结实实来了一下,这下打在肩上了。 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住手。”我吼了一声,冲过去一把抢下钢管。 我想把人赶紧送到医院去,但是这群王八蛋,把门堵着。 “让开,不想死的话就让开。”我本意是让他们让开一条道,不然强军军就流血而亡了。 结果被这群人听成,我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让开我就打死他们。 刚才平静的对峙,被我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 “是嘛,你来打死一个,让我开开眼。”长发瘦青年挑衅的说道,并把头伸过来让我打。 我们这儿“愣娃”打架,都有这毛病,喜欢把头伸过来,让对打。 我看着手里的强军军,身体明显已经发抖,这是休克的前兆。 看来今天只能打出去了,我看都没看,一脚正踏,把长发青年踏出三四米远。 顺手抄起墙角的热水壶,朝地上砸去,“砰”的一声,众人吓得光后退,把长发瘦青年踩在了脚下。 我又拿起热水壶来照着地面来了一下。 我顺势又拿起第三个热水壶,指了指众人。吼道:“有本事去体育场。” 体育场就在高中对面,学校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大小事都在体育场解决,同学们管这叫“平事”。 “本来我们就打算去体育场,是他怂,不敢去,既然你想替他出头,有种就来。”长发瘦青年恢复了理智,不屑的对我说道。 虽然这些人都是小混混,但很讲江湖规矩,说走就走。 反而把我给僵住了,我去,就我一个人,我不去把,刚才是我提出去体育场解决的。 也管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我掏出二百元,让几个同学把强军军送往医院去,同学们被我刚才气势,折服了,也都把我当成主心骨。 我脱下外套,压在强军军的头上,让同学赶紧去医院。 我从抽屉里掏出夹包,准备往外走。 这时秦丹丹拦住了,:“你别去了,他们都是街道有名的小流氓,你赶紧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些事。” “我知道了,你待在教室,我去厕所那边,那边安静,我去报警。”我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我边走边把这边情况,向王俊说了一遍,而没有选择报警。 因为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我深谙江湖规矩。 假设我今天报警了,不但不会把事情解决了,而且还会把事情闹大。 我们这儿有个规矩,“江湖事,江湖了,不准动用官家。” 谁报了警,就会被众人瞧不起,就会遭到众人的围攻。 而且一旦被抓人出狱,就会疯狂的报复报案人。 所以遇到这种事,没人报警,都是私底下找个江湖大佬调停。 我站在离对方五步开外。 对面乌拉拉站了将近上百号人,都是十八岁左右的小伙, 穿着很辣眼睛,有留偏分、有留长发的、也有留光头的。穿的也是五花八门,有穿着破旧中山装的,脚穿布鞋,有穿破旧黄大衣的,脚穿黄胶鞋,还有身穿大棉袄的。 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棍子、镐头把、钢管,还有几个扛了几把关公刀。 我在心里腹诽了一遍,这他妈,都是什么和什么,今天难道我要栽在这帮乌合之众手里。 来到这个世界平时交往都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和这些土流氓就没打过交道。 心里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有点后悔。真想丢下这帮货,一逃了之,但是我不能逃。 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荣誉,如果逃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我可以像韩信一样背水一战,不能像韩信一样受胯下之辱。 我都决定了,待会采用,边打边撤战术,直到等到援军到来。 我冷冷的看着这群人,观察对方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反击。 在我强大气势压迫下,这群人被镇住了。 正在这时,丹丹拿着把扫帚朝我这边跑来,我又感动,又想笑。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我来帮你。”丹丹跑的气喘吁吁。 我心想待会跑起来,还得带上你。 “丹丹,把这个给我拿到教室去”我递过夹包。 “我不去”丹丹坚定的说道。 “哎呀,你快去,这里面有钱和手机,很贵重,待会弄丢了。”我抢过丹丹的扫帚,把丹丹推了出去。 对面开始骚动起来,但还没有人有动手的意思。 忽然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声音,一个敦实青年,从摩托车上跨了下来。 大冬天留着个光头,脸上有道瘆人的疤痕,用手指着我,对长发瘦青年说道“老三,就是这狗日的打的你。” 我瞄了一眼,这家伙竟然只剩半个手掌了,右手其它手指都不见了。 看来今天遇到硬茬了,势必会有一场恶战。 疤脸青年的到来,给了对方队伍一支强心剂。 叫老三的对着疤脸悄悄说了几句,我想大概意思是,先等等看。我已经找来了帮手,探探我到底什么来路。 忽然对方队伍里面跳出一个中分瘦青年,指着我对疤脸说:“他没什么背景,他爸就是开粮油店的。她姐还勾引过我哥。” 我仔细一看这不是我三姐前男友的弟弟嘛。 我突然发现,疤脸看我的眼里透出一道寒光。 不好,我先发制人。 一个健步冲了上去,顺手把手中扫帚砸向对面的老三。 老三猝不及防被我砸中,用手去格挡,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夺下了老三手中的棍子,朝老三裆部来了一脚。 在疤脸错愕的表情下,我抡起手中的棍子,朝他的面门砸去。 我左手提着卷缩的老三,右手棍子左右开弓。 朝着人群正面突围出去,老三成了我的人肉盾牌。 当我冲出去时,又反杀回来,给了对方一个反手杀。 当我第二次杀出重围,一把扔下老三,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了几下棍子,转身就跑。 当我边打边跑,快跑出体育场时,王俊宝马开了进来,后面还跟了我的宾利,还有数不清摩托车。 王俊一看我都交上火了。 赶紧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光手就来应战。 后面的摩托车司机,也顾不得停车,把车扔地上,就跑过来参战。 局面终于僵持住了,没有朝一边倒。 我们这边来的人,由于准备仓促,有拿铁锹的,有拿镐头的。 正当我们打的难舍难分时,敌军后方遭到偷袭。 我静眼一看,是王二刚,魏铁柱,萧家兄弟带人杀了过来。 对方主帅本来就被我先擒了,现在更成乌合之众,三两下就被我们打到外地。 “现在怎么办?”王俊说道。 “报案,你们先走,我来善后。”我说道。 我又不是江湖中人,没必要跟这些色厉内荏的人讲江湖规矩,再说真正的江湖中人,也不会欺负老实人。 过了二十几分钟,警察才姗姗来迟。 不是警察速度慢,是这种事每天发生太多了。 警察都懒得管了。九十年代初期,市场低迷,好多厂子倒闭,出现大量的下岗职工,许多人吃不上了饭,社会很混乱。 所以说有些社会问题,不是光靠打击能解决,只有经济的发展,依附这些黑恶势力的群体,就会自然而然离开,黑恶势力没有了舒适的温床,自己就会消亡。 警察只是随便问了几句,做了个笔录,竟然没有带走任何人,也许警察只是把这简单的看成中学生打架。 我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直接带着学生回教室了,路过疤脸男的时候,疤脸男竟然冲上来想抽我。 被警察呵斥住了。 这家伙还真是个莽夫啊,当着警察的面,都敢打人。 “你给我等着。”疤脸青年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不置可否,理都没理,今天本来就失算了,怎么以后还会和这些瓦狗土鸡打交道。 “奕帆,你以后要小心点。”二刚提醒道。 “怎么啦”我问道。 脸上有疤,指你的那人叫二龙,打架不要命。他的弟弟叫龙龙,就是今天你在班里打的那个人。 他们还有个大哥,叫大龙。在咱们县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 “怎么个风云法?”我打趣道。 “他大哥无恶不作,抢劫,杀人,听说杀了三个人。”二刚担忧说道。 “不对,听说杀了五个。”旁边的邵阳补充道。 卧槽还是个杀人犯,我得好好想想,虽然我可以躲到省城去,但是我身边还有一大群家人。我得赶紧让王俊给我调查一下。 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羊肉泡馍,待会在这集合。 放学以后,我领了一帮人浩浩荡荡去回民泡馍馆。 “二刚,你今天中午说的那个大龙、二龙姓什么?”我问旁边正在干饭的二刚。 二刚嘴里塞着泡馍,转头说道:“姓袁,袁家三兄弟,老大袁大龙、老二袁二龙、老三袁龙龙。他们都杀过人……” 我看二刚又开始说评书,赶紧打断了他。这个年龄阶段的男孩都有一份江湖情。 我转头向王俊问道:“你认识袁家三兄弟嘛?” “认识当然认识,咱们县城可能没人知道县长是谁,但没人敢说他不认识袁老大。”王俊一遍夹着夹着糖蒜一遍饶有兴致的说道。 “这么有名,我怎么不知道。”我自顾自得说道。 “你是个“良民”,光能知道念书,哪知道社会上的这些事。”王俊打趣道。 我只能干笑几声,王俊缓缓的说道。 第83章 洛山风云录(2) “咱们县城,有三股势力比较有名。城北是冯家庄冯氏兄弟。中间县城这块是我们村的“吴氏兄弟”,城南就是“袁家兄弟”。 城北的冯氏兄弟,以冯家庄为据点控制了整个城北 “你爸的粮油店就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你爸每月还要给他们缴保护费。”王俊随说道。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吃惊的问道。 王俊鄙夷的看着我,继续说道“县城中间这块,归我们村的吴氏兄弟管辖。” “唉,你们姓王的不是你们村最大宗族嘛,怎么让姓吴骑在头上。”我疑惑的问道。 王俊也没有生气,缓缓的解释:”这是有历史渊源的。以前村里大小事确实是我们姓王的说了算,后来姓吴的出了一任县长,就把我们宗族的地位比下去了。” “出个县长就能把你们压压下去,你过去不是说你们家族还出过大官嘛。”我不解的问道。 “我家族是出过大官,不过这大官是在外地当官,远水解不了近渴,人家这县长就在咱们县当县长。县官不如现管,何况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县官加现管。”王俊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你说的有道理,就咱们这封闭的小县城,县长真的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附和道。 “对呀,人家自从出了县长以后,就把家族子弟,全安排在重要岗位上了,虽说后来老县长退到政协上去,但是家族已经枝繁叶茂了,地位地位无法撼动。你知道接班吗?接班”就是父母退休后,由其子女办理手续,进入父母原工作单位上班,顶替空下来的名额。”王俊问道。 “这个我知道。我大姐夫就是接的他父亲的班。”我附和道。 ”对呀,过去人把这个户口和身份看的很重要,工人就是工人,干部就是干部,工人的子女接班就是工人身份,干部的子女接班就是干部身份。”王俊解释道。 “还有这种说法,我以前都没细究过,我那天改名时,看我户口上写我的身份是农民,那我就接的农民的班。”我打趣道。 我俩哈哈大笑起来。 “对啊,农民的儿子就是农民。人家吴氏家族就是通过接班这种方式,在县城各单位混的风生水起。”王俊说道。 “那怎么现在跟流氓团伙扯上关系”。我不解的问道。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以前的吴家人都是闷声发大财的主,现在的吴家年轻人,都是飞扬跋扈的主,习惯了捞快钱。”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感叹道。 “他们现在就像一群寄生虫,对咱们县各行各业,无孔不入,大到运输、基建,小到夜市管理费,都有他们身影。”王俊厌恶的说道。 我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吴家宗族势力这么大,王俊这次竞选村支书,可能没戏了。 “那你在给我说说袁家三兄弟的情况。”我继续问道。 “袁家三兄弟是正儿八经恶霸,黑势力。其它两家不管怎么说,收费也要立个明目,都是依托村集体名义承包市场。这兄弟三人直接就是明抢,而且还给自己成立了一个帮派叫“三线帮。”王俊咬牙切齿的说道。 ”啥帮,三线帮?”我不解的问道。 “就是以前南沟边,有个812厂,在三线大建设期间建的812厂。他们都是812厂的职工子弟后代。所以叫“三线帮。”王俊费了好大劲,才给我解释清楚。 “卧槽,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们真给三线建设丢人,人家是为了国防建设,他们是为了敲诈勒索。”我在心里腹诽道。 “他们应该叫南沟帮。”我调笑道。 我俩相视笑了起来。 因为我是一个战争迷,前世曾对这段历史做过深入了解。 所以对三线建设相当了解,所以才会对袁家兄弟的行为嗤之以鼻。 三线地区是指20世纪60年代时经济相对发达且处于国防前线的沿边沿海地区向内地收缩划分的三道线。 一线地区指位于沿边沿海的前线地区(北京、上海、天津、黑龙江、吉林、辽宁、内蒙古、山东、江苏、浙江、福建、广东、新疆、西藏); 二线地区指一线地区与京广铁路之间的安徽、江西及河北、河南、湖北、湖南四省的东半部; 三线地区指长城以南、广东韶关以北、甘肃乌鞘岭以东、京广铁路以西的广大地区(四川、贵州、云南、陕西、甘肃、宁夏、青海7个省区及山西、河北、河南、湖南、广西等省区的腹地部分,共涉及13个省区)。 当时,我国的工业、国防工业等绝大部分都分布在东北、华北一带。 1956年以后,随着国际形势的演变,我国周边局势越发严峻。 几大强国联合我们周边邻国,对我国进行封锁。 ………此处省略一万字 三线厂自1964年起,我国中西部三线地区进行大规模的军工企业“三线厂”建设。在1964年至1980年,贯穿三个五年计划的16年中,国家在属于三线地区的13个省和自治区的中西部投入了205268亿元巨资;400万工人、干部、知识分子、解放军官兵和成千万人次的民工,在“备战备荒为人民”、“好人好马上三线”的时代号召下,打起背包,跋山涉水,来到祖国大西南、大西北的深山峡谷、大漠荒野,风餐露宿、肩扛人挑,用艰辛、血汗和生命,建起了1100多个大中型工矿企业、科研单位和大专院校,称为“三线厂”。 我们县城的812工厂规模不算太大,有职工1500多人,但内部从设计图纸到产品出厂都可在厂内完成。 主要生产车间有铸造,金工,锻压,工具,装配等,还有大型的工业厂房,还建有大型防空洞,用来存放成品柴油机。 生活区,职工宿舍、大礼堂、电影院、医院、职工食堂、子弟学校、商店等配套设施齐全,可以职工不出门就能满足生活上的一切需求。 我们小的时候,那就是我们的禁区,厂区大门口常年有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站岗。甭说我们这些小百姓家的孩子,就是县长进去,都要提前预约。 到了1985年,忽然一夜之间,812厂变得冷清,门可罗雀。 厂里所有的人和设备都不见了,如果不是满山的防空洞,还以为812厂没存在过。 往后那里就成了我们这群孩子的天堂,整天在防空洞里寻宝探险,或看高年级学生在灯光球场打篮球。 812厂撤走以后,有部分人留了下来被分配到邮政局和县里的机械厂。 袁家三兄弟就是留下来的工厂子弟。 以他们三人为首,带领工厂子弟在城南建立了流氓团伙。 “其实,袁二龙和我也算同学,我们小学还念过几年,他比我大两岁,在三年级留二级,在四年级又留了两级,后来他弟弟都上四年级,他实在没脸面读了,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王俊调侃道。 我我接着话茬说道:“我们班好像我也这么一个学生,和我三姐先是同学,后来又和我是同学,最后我都小学毕业了,他还没毕业。” 我俩就这样闲聊,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吃完了饭,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学校。 在教学楼后,我忽然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停下了脚步,仔细的辨听。 只听见一个女孩的问道:“中午咱们班谁都参与打架了。” 一个男的怯弱弱的答道:“我在班里上课了真的不知道都有谁。” “啪”的一声,传来打耳光的声音。 “龙哥,问你话,你在装,打死你。”一个女的骂道。 这女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又听一个男孩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班同学,死到临头,连龙哥都敢打。”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闪身走到了这群人面前,怪不得这么耳熟,原来是吴思齐,在逼问我们班的学生中午谁都帮我打架来。 “吴思齐,你不用问了,冤有头,债有主,你让袁龙龙来找我。”我平静的说道。 吴思齐想过两句嘴瘾,但看我杀人眼神,把要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我猛的吼道:“去啊,还她妈等着我抽你啊。” 吓得吴思齐一个激灵,我猛的一脚踹了过去,把吴思齐一脚踹进冬青树丛里。 旁边的吴思齐帮手,吓得四散逃去。 我一把抓住一个逃跑的女的,声音低沉说道:“去告诉袁家兄弟,我没有背景,我爸就在城北卖粮油,让他有种来找我,” 女混混吓得身体像筛糠子一般。 我恶作剧,在她脑门上敲了两下:“就你这怂样,还学别人混社会。” 女混混“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像扔死狗一样也把她扔进冬青丛里。 路过吴思齐的时候,吴思齐还装死趴在冬青丛里。 我鄙夷看了她一眼。 下午平安无事,到了晚上。 我照例把父亲换回家,自己住店里。 我做习题,准时做到十二点,打算洗漱一下睡觉。 忽然门外刺耳摩托刹车声,打断我手中的动作。 我朝门外看去,几道灯光射进门内。 不好有人来报复,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意了,没把对方当回事。 我赶紧拿起电话给王俊拨了过去,结果显示关机。 防盗门外噼里啪啦,一阵砖头砸门声。 门外一片吵嚷,显然我从正门突围出去是不可能了。 我走进套间,想从后窗翻出去,但是看见后窗上有钢筋。 赶紧得想办法把钢筋拧弯了,从后窗翻出去。 我来到前面找工具,忽然门外火光四起。 我闻到了浓浓的汽油味,这群王八蛋,玩真格的,想用汽油烧死我。 火势已经从防盗门缝里,蔓延进来,烧着了里面的货物。 我来不及管货物,逃命要紧。 我从床底,抽出防身的钢管,来到套间,把套间门赶紧锁死,以防火势蔓延进来。 幸亏钢筋年久生锈,我用钢管把两根钢筋朝外拧弯,从钢筋缝里把头伸了出去,身子慢慢一斜,钻了出去。 从后窗翻出去,是房东家的后院墙,后院墙根是我爸放的一堆油桶子,我爬上油桶子,翻出了后墙。 我一路急行,来到了王俊家里,我刚进巷子口,就听见人声嘈杂。 “开门,在不开门我们就翻墙进去了。”几个人在王俊家门口叫嚷,整个巷子的狗都在狂吠。 “不好”我心里暗道,这帮狗日的多面出击,王俊也遭到攻击。 我四处寻找,终于折断了一棵手腕粗的树。 我猫在巷子口,等他们翻墙,或者王俊遭到攻击时,我从后面杀出去,来个出其不意。 等了半晌,也没听见王俊的任何声音。 这群人又去砸王俊邻居的门。 “开门,开门。” “王俊,晚上都住村委会,他不住家里。”王俊邻居吓得喊道。 “走,你们两个留下,你们几个跟我走。”巷子里面的人商量道。 我一听赶紧扔下手中的东西,撒丫子就跑去给王俊报信。 沿着近路,我一路小跑,看见前面是一片荒坟,这是一片长满带刺的蒺藜地。 我想都没想直接钻了进去,越过了几个坟头,终于来到了大路。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边喘气,一边猛砸房门。 忽然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隆声,我一看他们追来了,赶紧绕到村委会后面的荒地里。 猫在荒地里,我听了半晌,才放下心来,原来王俊没在村委会。 我也是急疯了,宝马车平时就停在村委会院里,刚进来都没看见宝马车。 藏了一会儿,等这群走了以后,我才从荒地就溜出来。 我一路左顾右盼来到了医院职工楼。 我在这里买了一套房,有时候夏夏来了有个地方住。 这套房刚收拾好,根据夏夏喜好,主清新脱俗。 我下午才刚拿到钥匙,所以没人知道。 看着满身的泥土和毛刺,我苦笑了起来。 第84章 洛山风云录(3) 今晚就像演电影一样,不过真他妈过瘾。 男人骨子里的热血被激活,真想现在出去和袁家兄弟大干一场。 可是,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冷静点,依你今时今日的财富,没必要跟几个土狗较劲。 我换了一身衣服,不放心又给王俊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打不通。 “他妈的,干嘛去啦”。气的我把手机摔在沙发。 我拿起电话给夏备战和郑振红打了一个电话。 “喂,备战你明天带上兄弟们过来,来我老家。”我说道。 “好的,老板。”夏备战答道。 部队下来的就有这个特点,干脆,不问东问西。 到了凌晨四点,我实在扛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做了很恐怖的梦,梦见有人对我说:“我要为二弟、三弟报仇,按照道上规矩,先掏心,后下油锅。 我使劲挣扎,护住胸口,没有任何捆绑,我想跑就是跑不了,在原地急得打转转。 那人模样我看不清楚,竟然用我晚上掰断的树来掏我的心,吓得我直接惊叫起来。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看着自己这怂样。一个人在黑暗中笑了起来。 我一看手机都六点多了,膀胱憋的慌,赶紧去撒了一泡尿。 痛快淋漓的解决完,感觉肚子好饿,昨晚上折腾了一夜,现在才发现饿了。 可是为了不节外生枝,我还是先待在房子里,等夏备战他们来了再说。 天还没亮,夏备战他们就来了。 等大家坐定后,我招呼一人去买吃的,向其他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做了这群狗日的。”夏备战一听流氓团伙这么猖狂,就压不住火了。 “对、弄死这群狗日的”大家义愤填膺此起彼伏的嚷嚷道。 我一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说道:“对,剁了这群狗日的。” 我现在也失去了理智,打算弄死这群人,以绝后患。 吃完早饭,天还灰蒙蒙的。 楼下停了一辆五成新的金杯面包车。 我绕车转了一圈,非常满意。 玻璃上贴了一层黑膜,外面看不进去,里面看外面却一清二楚。 我瞅了一眼车牌,夏备战马上机灵回答:“套牌”。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辆车就算放在大街上,也没人注意它。 “趁现在没人,咱们出发,以后这辆车不能在出现公众场合。”我说道。 我刚坐车里,电话就响了,一看是王俊打来的。 “你昨晚死哪里去了?”我没好气的骂道。 “我…我来省城了”电话那头的王俊被弄得云里雾里。 “昨晚我遇到袭击……”我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王俊猛地从床上坐起,惊出一身冷汗。 “你现在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把我爸骗到市里,呆到三姐哪里去,你也最近躲躲,不要露面。”我嘱咐道。 “我要剁了袁家三兄弟。”王俊在那边吼道。 “行了,你别添乱了,保护好自己。”忽然我听见那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询问王俊。 “你谈女朋友了?”我随口的问了一句。 王俊在电话里吞吞吐吐,那个女的又问了一句。 我一听,这不是萧浅苎的声音嘛。 “王俊赶紧回来把我爸接走。我先挂了。”我快速的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王俊啥时候和萧浅苎偷偷好上了,王凯不是也喜欢萧浅苎嘛。萧浅苎不是结过婚,王俊还没结过婚。 这一连串的八卦和狗血在我脑子里盘旋。 我们六个人挤在后面,谢备战开车。 车上准备了干粮和水,除了大便,我们都待在车上。 整整跟踪了袁家兄弟两天,我本以为这两货可能躲起来了。 没想到这两人整天大摇大摆的胡吃海喝,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看来横行霸道惯了。 因为那天晚上,我也没看清楚,是不是这伙人干的,我打算在等等。 没想到这两货自己跑去我家粮油店打探我的消息。 我坐在车里远远望去,惨不忍睹,玻璃门破碎,外面全被烧黑,殃及到左右两个邻居。 我的火气蹭蹭往上涨,这他妈的,如果我逃不出来,还不烧成灰了。 就打个架,用的下黑手,把人往死里弄嘛。 “老板,他们在打听你。”侦查的人回来报告道。 “继续跟踪。”我说道。 这群人又去了王俊家里和村委会。 不是袁家兄弟干的,还有谁。 我现在有点为王二刚和萧依晨他们担心,他们那天也参与了。 尤其萧家兄弟,他们读书那么好,千万别让我牵连了。 我现在有点想报案,但是转眼一想,就算报了案,找证据也需要一个过程,只会引来更大的报复。 “晚上就行动。”我说道。 “这两天基本摸清了他们情况,确实也没必要在跟踪,而且时间长了这辆破车,容易被怀疑。”夏备战分析道。 “好,如果他们今晚还去城南山庄,就在那儿动手。”我说道。 “山庄里面,人多眼杂会不会出岔子。要不在半路截停他们车。” “晚上天黑路杂,咱们就一辆车,堵不住,再说就算截停了,他下车逃走怎么追?”我忧虑的说道。 “我有个办法,可以假装追尾,把他引到没人的地方我们下手。”夏备战说道。 “这个办法好,就怎么办。”我同意了他的策论。 我们把车开到了市里,白天好好的睡了一觉,到了晚上我们绕过收费站回到了县城。 这些人的夜生活很规律,先是吃饭,吃完再是换个地方吃饭、喝酒或唱歌,完了去洗脚放松,最后凌晨一点左右去城南山庄,大概是去赌钱。 有四辆车从量贩k歌城,开出来我们就跟上了。 “对方十几号人了,咱们是不是有点人少。”我有点担心的说道。 “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一直不说话郑振宏来了这么一句。 “老郑,说的有道理,这些人被酒肉掏空了身子,没有一点战斗力,何况还有几个女的。”夏备战分析道。 “待会重点对象,是袁老二,只要不出人命,其它的都好解决。”我叮嘱道。 夏备战说道:“待会你就不要下去了。” “为什么。” “你下去帮不上忙,还会打乱我们的部署。”郑振宏说道。 我老脸一红,心说我有那么不堪嘛。 月黑风高夜,前面几辆车开的很猛。 在一个拐弯处,一辆面包“砰”的一下追尾了其中一辆车。 面包车司机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猛打方向盘,弯道调头逃跑走了。 后面几辆车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被追尾的车首先反应了过来,开始追击,后面几辆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像无头苍蝇紧跟其后。 面包车按原定路线,一路朝南,有时快,有时慢,直到把对方引下南沟。 面包车在泥泞的盘山土路上,一路风驰电掣,遇到大泥坑直接就把人颠飞了。 司机一路70码左右,丝毫不减,方向盘都被他抡上天了。 车里的人,虽表面平静,但内心却万马奔腾,盘山土路一边就是悬崖峭壁。 幸亏是晚上外面一片漆黑,如果是白天看一眼绝对会吓出尿来。 金杯面包车硬生生的被夏备战开出了路虎的感觉。 最后在沟地平坦处,速度降了下来,等后面车辆快追上来时,才停了下来。 夏备战站在车后,其它五人迅速掩藏起来。 夏备战故意弯下腰检查轮胎。 “你他妈的跑的还挺快,我让你跑。”对方上来就给了夏备战一脚。 夏备战侧身一躲,反身一脚把对方踹出几米开外。 同时树丛中隐蔽的人,就像下山猛虎,冲入人群。 这群人平时以多欺少惯了,哪见过这阵势,有个人慌不择路钻到车底,露在外面的脚踝,被谁一脚咔嚓踩断了。 这里面也有战斗意识强的人,其中袁二龙就是一个? 袁二龙刚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猎枪,就被人用木棍打落,几个人围了上去一顿削。 大多数人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只有少部分人做鸟兽散。 打完之后,也不也不纠缠,直接上车走人。 面包车一个甩尾,离开了此地,走出好远还能听见后面狼哭鬼叫。 走了一小段路,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漏网之鱼。 那个女的一看面包车追了上来吓的哇哇乱叫。 “要不下去,把她收拾一顿。”郑振宏说道。 “算了,你没看她都崩溃了。当心把她吓的跳崖自尽。”夏备战打趣道。 那个女的本来都没力气了,现在吓得使劲往南沟上面跑。 路太窄了,开车的夏备战不敢开的太快,害怕吓惊那个女的。 “这也太搞笑了,本来是来收拾这帮杂碎,现在反而要一路为这个女的保驾护航。”夏备战郁闷的说道。 “这样太慢了,我下去把他拉到一边去。”郑振宏说道。 “会不会,刺激到她。” “不会。我把她摁住就行。”车子停了下来。郑振宏下车,悄悄朝前面的女人追去。 那个女的连累带吓已经精疲力尽了,郑振宏没两下,就追上了她,把她摁在左边路沿上,车子顺利的通过了他们。 “你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夏备战笑道。 “大半夜好女孩谁出来,瞎胡闹,我刚才就应该把她提上来放你腿上。”郑振宏没好气的说道。 一车人哈哈大笑起来。 车子从沟底刚驶上来,远处若隐若现一行灯光闪烁。 ”不好,远处来了许多车。”夏备战惊慌的说道。 “赶紧灭掉车灯,把车开进旁边麦田里。”我快速说道。 车灯灭了以后,车子一个急转弯驶进附近的麦田。 “停下,就停这里。”我赶紧让夏备战停车。 “这也离公路太近了,在往前开点。”谢备战边说边固执还在往前开。 “停下,赶紧停下,前面是沟壑。”我从后面一下跳了起来,想拉住夏备战。 夏备战不知道路况,我小时候经常来玩,对这地形很熟悉。 夏备战吓得,猛一脚踩住刹车。 “下车,我们藏在那边的苹果树地里面。别乱走,跟在我后面。”我说道。 我轻轻打开车门,溜了下来。 众人跟在后面,大家朝左边一看。 妈呀,太危险了,前面两米就是悬崖。 “我小的时候,经常来这边玩,对地形熟悉大家都跟着我,小心别掉进沟里去。”我说道。 我们一行人猫在果树里,远处的一行车灯越来越近。 “这些人是来堵我们的嘛?”郑振宏问道。 ”甭管是不是,我们都得小心点,你没看见他们手中有猎枪”。夏备战说道。 “这帮土流氓胆子也太大了,车上都自备武器。”郑振宏说道。 “我们这个小县城,治安差,平时他们横行霸道惯了,没有什么忌惮。”我说道。 “要不,我也给咱们加工上几把猎枪。”郑振宏说道。 “算了,一用枪,性质就变了。”我随口说道。 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不用枪对敌人起不到震慑作用,而且木棍对敌人没有实质性伤害。 “今晚,你们对袁二龙下手有点轻。这样他很快就能恢复了。”我说道。 “老板,这你就不懂了,袁二龙他受的是内伤。”夏备战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看了一眼他,想笑但憋住了,怕引来麻烦。 夏备战看我难受的样子,解释道:“真的,他受的是内伤,以后会留下隐疾。” 我懒得和他胡扯,因为车辆已经过来了。 前面是几辆车轿车,后面跟了几十辆摩托车。 “这还真是来堵我们的,幸亏我们机警,不然被他们堵在前面的路上就麻烦,恶虎也架不住群狼。”众人心有余悸的议论道。 “趁他们下去了,咱们赶紧撤。”郑振宏说道。 “撤,就这样撤了,太便宜他们了。”我说道。 “夏备战你把车开出麦田,藏起来。待会,郑振宏你带他们四个下去,在离沟顶不远处,用石头设一个路障,然后你们隐藏起来。 我和夏备战在悬崖上面袭击他们,不准他们移开路障。 他们一看快要到沟顶,就会下车来追我们。 第85章 洛山风云录(4) 你们趁机点燃他们所有的车辆。 “如果车里还有人了。”郑振宏问道。 “那就打跑他们,在点燃车。”谢备战没好气的说道。 郑振宏他们领了命,就去设路障。 因为为了跟踪方便,他们带上车上自备的汽油。 我们把车开出麦田,在路上开了大约几百米,把车藏起来,就溜了回来,猫在悬崖上面,静等下面信号。 过了半个小时,这伙人才从沟底上来,快到沟顶时,被路障拦住了。 “这谁妈的谁这么缺德,大半夜把石头堆路上”一个属下说道。 “你有病了,大半夜谁来堆石头,是从崖壁掉下来的”袁龙龙没好气的说道。 两个马仔满腔抱怨的一车去搬石头,其他人都在等着他俩。 “啊…”一声痛苦的尖叫响彻沟壑。 接着接二连三的喊叫声,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沟底。 “龙哥,有人在上面朝我们扔石头。” “快,赶紧躲进车里。”一个跟班扶着另一个跟班逃进了车里。 我们又朝车上扔了几块石头,:“他们躲在车里怎么办?” “没事,等着。”我不缓不慢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又下来几人准备去搬石头,我们又如法炮制。 反反复复几次,下面彻底被激怒,大骂道:“狗日的,有本事,让我们上来,咱们真刀真枪干” “我们就在上面等着,有本事你上来啊。”夏备战嚣张的喊道。 郑振宏这个石头阵摆的很有特色,不是把所有的石头堆一块,而是呈菱形整整摆了十几米长。 对方必须一块一块的去拆除。 几个人又下去搬石头,只要他们动石头我们就扔。只要不动石头,我们就不扔。 对方也发现这个规律,回去报告了龙哥。 龙哥带着一伙人,身贴着岩壁慢慢的安全的溜过石头阵。 这群人一看过了石头阵,疯狂的朝沟顶跑。 “差不多,跑”我俩一溜烟跑进了果树地里。 害怕这群笨蛋找不到我们,边跑边喊,把他们引诱过来。 “我们在这儿有种过来啊。”夏备战呐喊道。 “王八蛋你们别跑。” 后面传来了几声枪声,但由于猎枪射程有限,根本伤不到我们。 我们始终与这帮人保持几百米的距离,直到看见沟底火光冲天。 我们才停止了呐喊,利用迂回战术,跑到藏面包车的地方。 “龙哥,不好了。他们把我们的车点着了。” “骂的,这帮狗日的,我非剁了他们。走,追上他们。”袁龙龙命令道。 “龙哥,先别追了,二龙哥还在车上了,咱们先去救人。”一个还算机灵点的小弟劝道。 袁龙龙带着一帮人来到了沟顶,看见袁二龙被几个女的像拖死猪一般,从沟底拖了上来。 刚才我们把袁龙龙引诱了上去。 郑振宏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打开车门发现里面就剩袁二龙和几个女的 “下来,不下来就烧死你们。”郑振宏一边说,一边往车上倒汽油。 本来装死想躲过一劫的袁二龙,也瘸着腿跑下了车。 两人上去又把刚侥幸逃脱的袁二龙打了个半死。 郑振宏看了看旁边四个瑟瑟发抖的女孩,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随口说道:“你说你们四个黄花大闺女,半夜跟这些小混混搞什么。你们爸妈知道了,多难过。……” “行了,老郑现在不是做思想工作的时候。”旁边一个兄弟焦急的打断郑振宏的训话。 郑振宏看着不争气的四个女孩的说道:“我给你们五秒钟,你们四个把他拖走。” 四个女孩连抬带拖把袁老二带上了沟顶。 见到袁老三他们来了,呜啦一声大哭起来。 “他们人了?”袁龙龙问道。 几个女孩光一个劲的傻哭,没人理会袁龙龙。 袁龙龙看着熊熊的烈火只能一个劲发狠。 郑振宏烧完车,就从小路迂回上来,就和我们汇合。 “下一步怎么办?”刚上车的郑振宏问道。 “杀个回马枪。”我淡淡说道。 众人都是好战分子,一听兴奋的跃跃欲试。 袁龙龙抬着二哥,人困马乏走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后面传来了一阵喇叭声,吓得众人一阵做鸟兽散,车辆冲过吓散了人群,最后停在了掉进麦田的袁龙龙身边。 就在一瞬间,袁龙龙想从腰间拔出枪,一根棍子不偏不倚的打到了袁龙龙的面门上。 夏备战,上去一脚就把袁龙龙手给废了。 刚才,袁龙龙为了护住受伤的二哥,跑慢了,被我们逮住了。 “走。”看着不能动弹的哥俩,谢备战说了一声撤离。 我们一行人回到了废弃面粉厂,这里属于郊区,所以别人很难找到这里。 我打开了办公室,众人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和沙发上。 到了下午,我才醒来。 我给王俊打了电话,把事情经过大概叙述了一遍。 “这么刺激的事,你怎么不带上我。”王俊兴奋的叫道。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我说道。 “什么事?” “你现在回来。给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打听一下袁家兄弟动向。”我说道。 “没问题,需要再找几个帮手嘛?”王俊问道。 “不要太多,十几个就够了,但是要精兵强将。”我吩咐。 晚上王俊下午就回来了。 “奕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王俊兴奋的说道。 “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袁家兄弟,现在躺在医院里,但是没有报警,可能想私下了报复你们。”王俊说道。 “这样啊,你派人监视他们,如果袁大龙回来了,你赶紧告诉我。”我说道。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人。” 在快要挂电话的时候,我又担心的问道:“你的住所安全不?” “绝对安全,我住在公安局战友宿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冲击公安局。”王俊得意洋洋的说道。 “好,那就好”我挂了电话。 就这样过了一天天,王俊给我打来电话。 “王俊,袁家兄弟有动向嘛?”我问道。 “没有,袁老大没有回来,医院每天有八个保镖在看护袁家兄弟。”王俊说道。 这样干耗下去,可不行,毕竟我在明,袁大龙在暗,我得主动出击,刺激对方一下。 于是我说道:“王俊,袁家兄弟,不报警,你替我报警,就说他们纵火烧了我家粮油店。” “这样不符合江湖规矩。”王俊为难的说道。 “我又不是江湖中人,我为什么要守那个破规矩,明天就去报警。”我不客气说道。 到了第二天中午,王俊给我打来电话说了一下情况。 “奕帆,警察已经做过笔录了,也带走了几个人,但袁家兄弟因为身上有伤,只能在医院进行询问。我看将来也审不出什么结果。”王俊无奈的说道。 “本来就没打算,问出什么结果,那两草包,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只是想刺激一下袁大龙,逼他赶快现身。”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袁大龙是个敢杀人的主,确实是个大隐患。”王俊担忧的说道。 “警察守在医院嘛?”我问道。 “没有,警察只是问了一下情况就走了。保镖也被带走几个”王俊说道。 “你派人去摸一下底,看保镖有没有带枪,晚上我们去搞一把偷袭。”我嘱咐道。 “这也太刺激了。”电话那边传来了王俊的尖叫。 在洛山县人民医院,三楼外科室的病房里,袁二龙支支吾吾骂着一个护士,想大声骂人,但是嘴疼骂不出来。 护士刚才给袁二龙拔输液针,瞄了一眼袁二龙瘆人的脸,吓的手一哆嗦,压血的胶布没按好,血液流了一袖管。 袁二龙骂不出来,旁边保镖替他骂,什么生殖器官,乱七八糟骂了一大堆,吓得小护士跑到值班室,才敢偷哭起来。 袁二龙哥俩最近可把外科室的大夫整惨了。 那天早晨,这一伙人刚来医院,急诊室大夫和以往一样,嚣张的说了一句:“这里是医院,想吵吵,到别处去。” 刚说完就被这群流氓削了一顿。 后来,转到三楼,主治医生和平时一样,先给这哥俩开了个“高标准”检查单,开完检查单,又来了“大处方。” 开完以后,主任医生得意洋洋的就去查房。 刚查了两个病房,电话铃就响了。 主任医生在一群实习生羡慕眼神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一看是主任打来的。 “喂,主任。”主任医生谄媚的叫了一声主任。 还没等他叫完,电话那头就开骂了:“你是头猪嘛,看病都不认人脸。” 主任骂完这一句就挂了,弄得主治医生一头雾水。 嘴里嘟囔“我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认人的。” 袁家哥俩拿着检查单来到二楼化验室。 “你们先去一楼缴费,交完费才能化验。”检验科的护士没好气的说道。 护士还没说完,袁二龙身后马仔抡起大片刀,“砰”一下砸了检验室的玻璃,嘴里还补充了一句“你见过龙哥,啥时候看病给过钱。” 吓得小护士“哇”的哭了起来,这时候院长刚好带领一群中层在做早查。 院长不悦的朝化验室看去,一看这不是袁家哥俩。 院长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这家医院当初修建时的搬迁强拆就是袁家兄弟干的。 院长可见识过这兄弟俩的威猛,有时候医院家属闹事,卫生局解决不了,局长还要请袁家兄弟过来帮忙。 院长谄媚的说道:“二龙啊,来住院啊,我给你安排个单间。” “张叔,你们这服务太差了,赶紧把这女的辞了去。”二龙支支吾吾说了这么一句。 “二龙看病要紧,我现在就给你安排病房。”院长低声下气的说道。 袁家哥俩躺在病床上,院长再三叮嘱各科主任一定要照顾好这哥俩,谁惹这哥俩发飙谁负责,别来找他。 外科主任为这事专门成立了一个疑难杂症专家组。 把科室里所有的大夫召集过来,为这哥俩研究治疗方案。 其它辅助科室:化验室、b超室、心电图、ct等科室,也成立了一个辅助检查组。 这里面最属ct室主任闹心,化验室可以直接去病房采集标本,b超室也有便携式仪器,就属他最倒霉。 ct仪器搬不动,而且还在另一栋楼里,离住院部比较远,一旦袁家兄弟发了飙,他只能默默忍受。 收费室和药房也开了一个临时会议,重点强调,每天早晨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袁家兄弟所需的药品,第一时间送上三楼在外科室。 自从袁家哥俩住在县医院,县医院的医疗服务水平,“卡卡卡”上了好几个档次,不管科室联合诊疗,还是医疗人员的服务态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袁家兄弟简直成了县医院风纪委员,让我县医疗服务水平,“咔咔咔”上了好几个档次,我县的广大疾病患者,应该感谢他们,在此报以热烈的掌声。 刚才拔针的护士小姐姐,还在为刚才的事独自哭泣。 忽然一个很刚毅的面孔凑近了她问道:“您好,我是袁二龙的朋友,刚才看见你从他病房出来,你现在病情怎么样。” 小护士一听是询问袁二龙赶紧回答道:“生命特征一切正常。” 说完这句话还把自己的记录本拿出来,看了一遍,害怕说错话。 “二龙病房,还有其他朋友嘛。”刚毅男顺口问了一句。 “就他们四个人。”小护士顺嘴答道。 刚毅男子郑振宏朝楼道转弯处,比了一个“ok”。 从楼道里面迅速窜出五个大汉。 一个大汉手里还提着一袋香蕉。 “问清楚了吗?”提香蕉的夏备战问道。 “里面四个人两个是袁家兄弟,两个是马仔”郑振宏介绍道。 夏备战提着香蕉走在前面,轻轻推开门问道:“是龙哥的病房嘛?” 两个马仔警惕的围了上来,手伸向腰间。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是龙哥的朋友。”夏备战一边说,一边还抖了抖手中香蕉。 第86章 洛山风云录(5) 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红包说道:“晚上,街上没东西卖,这是给龙哥的一点小意思。” “谁啊?”里面传来了袁龙龙的声音。 两个马仔一看是来探望病人的,也放下警惕,朝里面喊到是来探望龙哥的。 两马仔话还没说完,忽然从夏备战身后窜出一人。 夏备战和郑振宏一个回合就把马仔制服了。 情况稍微轻点的袁老三,本想掏出枕头底下的枪,无奈身上绷带缠的太多,行动太慢,被人一棍子打翻。 “你在找枪嘛,这有一把给你。”夏备战说着递给了袁龙龙一把枪。 这把枪是上一次,缴获袁龙龙的那一把。 袁龙龙看着递过来的枪,不敢接手。 “老三,崩了他。”临床的袁二龙支支吾吾的说道。 后面的一个属下转身就给了袁二龙,两个响亮巴掌,把他仅剩的几颗门牙也打落了。 袁二龙也算个硬汉,被打成这样还满口血沫子的不服输。 属下又要打,被郑振宏呵斥住。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不是要绷我嘛,来用枪打我。”夏备战还在耐心的和袁龙龙玩打人游戏。 夏备战非要人家袁龙龙用枪绷他一下。我发现我们这个地带不管是“愣娃”还是泼妇,打架总喜欢“头铁”。 愣娃把头伸过去会说:“来,有种你打。” 泼妇会躺在地上嘴边满是白沫骂道:“来来有本事打死我。” 夏备战当了这么多年兵,也改不了“愣娃”的毛病。 郑振宏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了袁龙龙一拳,拉着众人结束了这场闹剧。 “老板,杀人不过头点地,人家兄弟俩都成那样了,你还去医院那样?”回到面粉厂的郑振宏抱怨道。 郑振宏这人挺正直的,第一次我让他去“抢人”。他就给我来了一句,那样是犯罪的。 像郑振宏这种人,你要给他凡事要给他,站在正义方解释清楚,不然容易兄弟反目。 “振宏,我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这么欺负袁家兄弟,是为了逼他大哥露面。 他大哥可是个危险人物,道上传言,他杀过好几个人,现在一直逃亡在外。 你那天也看见粮油店的惨状,如果不把他们一网打尽,我头上犹如挂着一把利剑,随时都有危险。 另外,咱们最近搜集那么多证据,你也在街上看见了,城南那条街上到处都是“站街女。”大白天就出来招揽客人。晚上我们也知道袁家兄弟在城南山庄设了赌局。 设赌局加上高利贷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辜家庭。 就那个袁龙龙才十七岁,横行霸道,重伤害他人,连学生都欺诈勒索。 你不要可怜这些人渣,就是对善良的老百姓犯罪。 说完了这些我看了看郑振宏的脸庞,他表情很纠结。 算了,干完这趟还是让他专门负责公司保卫工作去,他太正直,甚至有点迂腐。 夏备战他们走后,袁老三赶紧给远在广东的大哥打了一个电话。 “大哥,他们又来医院把我们打了一顿。” “什么,他们这么疯狂。你和老二不要紧。”袁大龙关切的问道。 袁老三添油加醋的说道:“他们打的很凶,二哥现在昏迷不醒。”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过了半晌说道:“你把这张黑卡销毁了,另外在去买几张黑卡。” 袁大龙放下手机,看着躺在床上的妻子,陷入了沉思。 他爷爷是812厂的老职工,因此他爸爸接班分在邮局当邮递员。 他父母、弟弟、妹妹和八十岁的奶奶,一家六口挤在邮政局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宿舍内。 十二岁那年,妹妹得了肠梗阻,在床上疼的把被褥都抓烂了,后来活活疼死了。 每次去医院大夫只给开点止痛药就打发走了。 这就是穷人的命运。 医院为什么不给他妹妹治病,因为他妈欠着医院高昂的医药费。 那是一个冬季,他妈得了重病住了整整半个月医院。 有天晚上爸爸搀扶着妈妈,他端着一脸盆的行李,一家人逃出了医院。 第二天医院的人追到他们家,也没吵也没闹,让他爸在住院单上签了个名,打了一张欠条。 以后每年七月医院的收账员就会回来他们家一次。 来了也照样不吵也不闹,让他爸重新再打一张欠条。 这一切流程走完以后,吃一顿他妈做的手擀面,和平时他们都吃不上的炒鸡蛋和土豆丝。 可是他们家也因此被医院拉入黑名单。 他和扫帚一样高的年龄就开始给家里干活。 有一年冬天,他妈妈蒸了一屉馒头,让他拿到车站去卖。 妈妈在竹笼里面放了一块白布,把馒头一个一个数好,装进去。 他和弟弟抬着一竹笼馒头来到了车站,还没进车站,就被车站食堂的师傅撵了出来。 他和弟弟只能抬着馒头来到了,路边小吃摊旁,豆腐脑摊主挺乐意,他在一旁卖馒头。 可是卖馒头摊主不乐意了,对他俩骂骂咧咧,好在没有动手。 他就和弟弟忍着羞辱蹲在豆腐脑旁,卖馒头。 弟弟又冷又饿,想吃一个馒头。 “哥,我想吃一个馒头。”弟弟可怜兮兮的说道。 “这个不能吃,妈都数过了,你吃了妈回去会打我们的。”他耐心给弟弟解释道。 “就吃一个,我太冷。”弟弟哀求道。 “在等一会儿,就卖完了,卖完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来,给你弟弟喝碗卤水。”旁边的豆腐脑摊主忽然说道,并递给了弟弟一碗热腾腾的卤水。 弟弟端起碗就喝了起来。喝完以后还对他:“哥,真好喝,一股豆浆味。” 弟弟可怜兮兮的把碗递过去,想要在喝一碗。 豆腐脑摊主也大方,又给了他舀一碗。 他也想喝,但是硬忍住了,只能不停咽唾沫。 弟弟傻乎乎的喝了好几大碗。 馒头卖完以后,他俩不停感激摊主。 等他俩走后,卖馒头的摊主对豆腐脑摊主笑骂道“你真够损的,让人家小孩喝那么多卤水。” “我没有没让他喝,是他自己非要喝那么多,像个饿死鬼。”豆腐脑摊主得意洋洋说道。 弟弟晚上回去,就上吐下泻。家里人也没问是吃什么,吃坏了肚子。 妈妈给弟弟吃了两片药,就算完事了。 第二天他忍辱负重又去豆腐脑摊位前,卖馒头。 他不敢反抗,虽然这两人蔫坏,但是至少不打他。 有一天,他去出摊。 来了两个被看章,二话不说,拿起他的竹笼就要没收。 他死死的拽住竹笼不放,两个被看章把他拖了好几米,一个被看章看他不放手,发飙了,上去就踹了他几脚。 他眼睁睁看着竹笼被抢走。 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你不能抢走我的馒头,那是我们一家的希望。 顿时,他恶丛胆边生,抄起肉摊上的剔骨刀,就向被看章刺去。 被看章那见过这架势,吓得扔下竹笼就逃走了。 从那以后早餐摊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有些人甚至喊他“龙哥”。 原来受人尊重这么简单,只要你够勇敢。 慢慢的遇到难办的事,他都通过拳头来解决,也越来越受人尊重。 甚至好多人遇到纠纷,都请他去“平事”。 但是随着威望越来越高,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味。他本来只想不受人欺负,本本分分做生意。 现在却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 有些违法乱纪,欺压乡邻的事,他不想干,但是身边出生入死的兄弟,就帮他干了。 每次打黑除恶,他都是首当其冲。 三十二岁进看守所,进进出出不下四五次,加起来有七八年在看守所过得。 他厌烦了这种生活,尤其看到两个弟弟跟着他不学好,一个成了半残废,一个正在往不归路上一步一步靠近。 两年前,他趁着犯下重伤害,一走了之,来到广东。 在这儿他洗心革面,用带出来钱开了一家小电子厂,并且娶妻。 望着怀孕的妻子,他陷入纠结,一边是放不下的兄弟,一边是温馨的家庭。 一入江湖岁月催,他竟然哭了。 一个江湖人的身不由己,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一旁熟睡的妻子,忽然紧抓住他的手,温柔的说道:“大龙,我知道家里出事,你放心回去,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厂子,你安心回去,再说你又不是回不来。” 袁大龙一把搂住了妻子,呜咽的说道:“梅子,如果我回不来,你该怎么办。” “我会独自抚养孩子,一直等你回来。” 袁大龙处理好,厂里的事情以后,就坐了一辆出租车回来了。 出租车司机心想这人有病了,好好的火车飞机不坐,非要几千里包一下出租回老家。 “大哥,这么远,你怎么不坐火车。”司机师傅忍不住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 “家里弟弟病重了,我着急赶回去。”袁大龙心说,你他妈的问那么多干嘛。 我给你如实说,我是在逃人员,你还不吓死。 袁大龙是晚上八点到县城的。 下了车,还邀请出租车司机师傅吃了一碗拉条子。 吃完以后,送走司机师傅,就给弟弟打了一个电话。 袁大龙回来的消息,我是一点不知。因为我现在正在公安局的临时看押房。 事情还要从前几天说起,自从夏备战他们在医院打了袁老二以后。 我们在面粉厂等了两天,袁家兄弟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两天,我除了和夏备战练武,就没什么事,可干了。 这样等下去,钓不到袁老大,反而会把我们磨死。于是我说道: “备战,总不能整天待在面粉厂不出去啊,我们都是有正经事的人,不能一直与这些无赖耗下去。 明天我就把自己当诱饵,在学校去晃荡一下,我们班有袁龙龙的探子,他会第一时间把我去学校的事,报告给袁龙龙。”我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办法,好是好、就是太危险了。”夏备战担忧的说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已经安排好了,除了你们几个在校园附近蹲着,还有王俊他们。另外我也告诉王俊,只要袁老大,一出现,他就报警。”我解释道。 第二天我就晃荡到了学校。 当然我也不敢大意,后面是不敢在坐了,以防背后偷袭。 我和王二刚换了一下,坐在中间位置。刚准备搬东西。 吴庆伟就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奕帆,这两天,吴思齐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 我听了冷笑起来,正愁没有理由把消息传出去,现在吴思齐正好找上门来。 我朝吴思齐方向看了一眼,这伙也正在看我,吓得把头连忙转过去。 我把书本往桌上一扔说道:“你俩给我搬过去。我去会会这娘们。” 我走到吴思齐旁边,让她的同桌让开,他同桌看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一溜烟躲开了。 我恶狠狠的说道:“听说你在找我?” 吴思齐吓的连头都不敢抬,语无伦次的说道“没…没”。 我忽然发飙上去就是两个耳光,嘴里还骂道:“让你一天欺负同学,让你出卖班里。” 我边打边骂,同学们没人拦着,有的甚至还给我竖起大拇指。 看来同学们“苦吴思齐久已”,我也算是为班里除害了。 打完以后我从兜里掏出一百元,扔在桌上说道:“去卫生所看一下。” 吴思齐竟然吓得不敢动弹。 “你扶她去卫生所。”我指了吴思齐的同桌。 “带上钱。”我又吼了一声。 坐在课堂上百无聊赖,课间休息时,吴思齐的同桌给我拿来一封信。 我疑惑的看着她。 “这是吴思齐托我给你的。”说完,吓得她就跑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用卫生室的处方写的,轻轻打开信纸。 “亲爱的陈奕帆” 我刚看了开头第一句,就差点笑抽,吴思齐这货不但字写的奇丑潦草,还用词不当。 我接着往下看。 “我真的没有向袁龙龙告密,自从上次你打了我,我就和他们没有再联系。我打听你,只是最近没见到你,关心你是不是受不受伤了。” 第87章 洛山风云录(6) 信的大概内容就是这样。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太过了,竟然利用一个小孩子。 再看看周围这些孩子,看我的眼神就像见到“杀神”一般,惊恐失措。 这不是我想要的样子,在同学们眼里我现在宛然就是一条“恶龙”。难道我不配拥有阳光明媚的青春。 但转眼一想,如果我拥有了阳光明媚的青春,那身边的人就没了青春,例如丹丹、三姐… 就在我心软打算与吴思齐这类人和解时,下午就有人找上门来闹事儿。 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穿的还挺时尚,烫了个小波浪,带着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进了班里,直接就打听我是谁。 这两天我都是神经紧绷,高度警惕。一看形势不对,立马站了起来。 同学们一听他们打听我,惧于我的威慑,也不敢告诉他们我的任何消息。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班门口,大声嚷嚷,我一看太不像样子。 就主动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说道:“我就是陈奕帆,有什么事嘛。” 还没等我说完小波浪卷女人就冲了上来挠我。 还没等她扑上来,就被站在身后夏备战,反手按住了。 小波浪卷女人身边的男人一看她被人按住了,上手就要去拼抢,被夏备战身边的小刘反手一个擒拿也按住了。 “走,把他俩带到教学楼背后。”我淡定的说道。 这两人被我押到了楼背后,我缓缓问道:“你俩找我干嘛。” 小波浪女人开口就骂我,被夏备战两个耳光扇的闭上了嘴。 小波浪女人带来的男人,还算识时务,开口说道:“别打我姐,我们是吴思齐的家人,你中午和吴思齐闹矛盾,我们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里腹诽道,原来是这样啊,虚惊一场。 我先声夺人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法你们家吴思齐嘛,你们家吴思齐串校外流氓袁龙龙,打伤我们班强军军,强军军现在还在医院了,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嘛,这是要进少管所的。” “不可能,我们家思齐是乖孩子,绝对不可能和流氓有瓜葛,就算我们家思齐打人,那也有公安局,用不着你来管。”小波浪女人声嘶力竭的吼道。 “是嘛?”我刚想收拾这俩货,忽然吴思齐从后面跑了过来。 “对不起,奕帆,我不知道我妈来学校了,妈,你怎么开来学校了,赶紧回去。你再不回去,我以后再也不回家了。”吴思齐恼怒道。 我仔细打量这娘俩,还真长的有七八分像,尤其都是那种丰乳肥臀的女人。 小波浪女人恶狠狠瞪着我,问道“思齐,他是不是打你了,你不要害怕,有妈为你撑腰。” “妈,没人打我,你赶紧回去。别丢人现眼。”吴思齐不耐烦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脸肿了?” “天太冷,冻肿了。你赶紧回去,听见了没有。”吴思齐更不耐烦了。 小波浪女人还想争辩,被吴思齐硬拉着走了。 小波浪女人一边走,还一边威胁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准备回教室,忽然吴思齐又跑了回来,抱歉对我说道:“奕帆,我妈来学校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我闺蜜告诉他们的。” 我低下头,仔细打量着吴思齐,看了好一会儿,吴思齐的脸上,没有阴谋诡计啊,难道这女孩是不是被我打服了,怎么这么温顺。 吴思齐看我眼睛不眨的看着她,竟然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摸着脸。 前两天来学校都相安无事,到了第三天,袁大龙没来找我,警察却来找我。 我正在上课,班主任过来说,校长找我。 因为校长经常找我,我也没防备。 就大摇大摆的来到校长办公室。 刚一进去,就被四个人按住了。 吓得校长说:“你们干什么?” 一个老民警拦住了校长,其它几人趁机就把我带走了。 刚来时,我还以为是袁家兄弟假扮的警察,后来发现还真的是警察,我也就放下心来。 我被带到了公安局问话,有一老一少两个民警询问我。 “你认识袁二龙,袁龙龙吗?”年轻民警问道。 “不认识。”我答道。 “不认识,你还和和他们打架。我来帮你回忆一下,阳历12月3日,你和谁打架?” “我是和人打架,但我不认识对方。” “你不认识对方,就和对方打架。”年轻民警怒喝道。 “大街上有人抢了你的包,你就得知道歹徒叫什么?”我反驳道。 年轻民警暴怒上来,就给了我一拳。 我刚要还手,被年老民警抱住了。 年老民警把我拉开,让年轻民警先出去。 “你不要生气,他刚从部队下来,性格比较刚烈”年老民警和颜悦色的劝道。 我一句不说,瞪着眼看着这俩唱双簧。 老民警看我不说话,笑着说:“我们也是例行公事,人家医院报了警,说你半夜持刀殴打病人,扰乱医院公共秩序。” 我还是一言不发,斜瞪着他。 “好了,你签个字,今天就问到这里。”老民警看问不出什么就草草收场。 老民警出来把年轻民警狠狠的批了一顿。 “你懂不懂预审流程,你这是知法犯法,懂不懂。如果对方告你滥用私刑,你就完了,你懂不懂。”老民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他就是小流氓,怕什么。师傅,我看你对地痞流氓从不手软。”年轻民警不服气的说道。 “你娃,懂个屁,人家还是个中学生,你懂不懂。如果不是上面给局长施加压力,局长才不管这鸡巴事。你知道他打的人是干什么的嘛?”老民警有点怒了。 “可是…”年轻民警还想狡辩。 “滚,去把办案流程抄写一百遍。”老民警已经不耐烦了。 年轻民警看师傅真的生气,只能灰溜溜的跑去抄办案流程。 年轻民警走后,老民警感叹了一句“真是年轻有为啊,可惜走了邪道。” 除了刚进来时,民警问了一些问题,从这以后就没人搭理我了。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民警没有限制我的自由,可我就是正襟危坐在椅子上。 外面天黑了,年轻民警给我端来一碗开水和两个馒头。 也不知道关到什么时候,我也没客气,大刀阔斧的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把碗一扔,就继续正襟危坐,没在理会年轻民警。 到了八点,过来两个民警把我带到临时看押室。 路过食堂门口时,我看见王俊站在那里,我俩对视了一眼。 中午被带走的太匆忙,也没来得及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一声。 看来王俊他们已经知道,我被关在里面了。怪不得下午没有为难的我,可是为什么不马上放了我。 说是看押室,其实就是自行车棚。 夏天直接关在自行车棚里,冬天关在车棚里面的小房子里。 我进去以后扫视了一下里面环境,有四个穿大花袄的妇女被关在里面,心也就安下来。 刚才,我还担心被袁家兄弟算计,里面关的是凶神恶煞的歹徒。 我眯着眼,正襟危坐在边上。 刚开始这群女的还挺规矩,慢慢的声音越来越放肆,就瞎聊了起来。 “平时就你吹的美,你都被关半晌了,都没见你“相好”来看你。”一个胖女人率先开口道。 “你还说我,你“相好”怎么也没来。”一个红脸蛋女的反驳道。 “那是他不知道,知道了,早都来接我了。”胖女人不服气的说道。 “你快算了,人家玩你的时候,才想起你。现在你先找一找,试试。”红脸蛋暗讽道。 “试试,就试试,你有本事给我找个电话来。”胖女人不服气的说道。 “我三更半夜,到哪儿给你找电话去。” “你问旁边这帅哥有电话嘛?”胖女人说道。 槽,这帮恶心的玩意,找野男人找到我跟前,我心里暗诽道。 那个红脸蛋女人还真的问我:“帅哥,有电话吗?”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直接转过头。 “看,人家帅哥就不想理你。”胖女人挑拨道。 “大半夜,能来这地方,也不是啥好东西,装啥纯。”红脸蛋看我不理他,觉得失了面子,故意揶揄我。 卧槽,我招谁惹谁了,我就想静静行嘛。 “帅哥,你是干什么坏事进来的?”胖女人问道。 “故意伤害。”我阴沉说道。 “就你这小体格还故意伤害,不会是情伤。”胖女人调戏道。 “情伤,也是伤害嘛。”几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 “帅哥,你到底是干什么进来嘛?”一个长发女的不依不饶的问道。 “故意伤害”我继续阴沉的说道。 “那你伤害几个女的。要不你也伤害一下姐。”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几十个。”我缓缓的说道。 “吆,还是个情种啊。那你说说看都伤害谁?”长发妇女戏笑道。 “三线帮袁家兄弟。”我转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小丑。 这群妇女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由晴转阴。 终于安静下来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这群女的又不安分了。 那个长发女的仗着有几分姿色,竟然坐在了我身边。 她身上那股子廉价脂粉味、加上汗味、还有一股子说不明的腥臭味,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熏的我想吐。 “帅哥,袁家兄弟真的是你打的。”长发女问道。 我憋住气,没理会。 “帅哥,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吗?”长发女厚着脸皮问道。 “滚。”我怒目圆睁的吼道。 长发女被我突然这一发飙,吓得往后退了几米,我阴狠的扫视她们一圈。 我心里腹诽道:“他妈的,你为什么进来,关我屁事。 就你们这四个逼样,除了打麻将,那点屁事进来,还能因为什么。 爱打麻将,又没钱交罚款,只能傻逼逼被关在这里。 被我吓唬以后,这四个女的安静多了,静静挤在角落里,再也没来烦我。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被放了出来。 “我昨天就给公安局领导打了招呼,但是上面有人给公安局施加了压力,公安局领导很为难,只能正常扣押你二十四小时。” “嗯,走。”我对王俊说道。 车子刚开出公安局大门,就有两辆面包车跟了上来。 “怎么办?”王俊问道。 “开回去。”王俊又把车开回了公安局大院。 王俊一个急调头,在对方目瞪口呆中,车子又开回了公安局大院。 “现在怎么办?”王俊问道。 “你把车扔这儿,让你战友用警车送我们一趟。”我对王俊说道。 桑塔纳警车经过面包车时,我让司机按了一下喇叭。逗的王俊一阵哈哈大笑。 面包车在后面跟了一小段,就不跟了。 看似风起云涌的,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化解。 “王俊,你去准备一下,可能马上要动手。”我对王俊说道。 “你放心,我们随时待命。”王俊答道。 看着后面跟踪车辆,没了影子。在一个拐弯处,闪身下了车,快速的消失在城中村迷宫一般巷子里。 我小心翼翼,七拐八拐,确保没人跟踪后,我溜进了废弃工厂去。 接近走到面粉厂十几米远时,我打算上去敲门。 忽然发现雪地上有许多不同脚印。 “不好,有人偷袭了我的老曹。”我转身就溜。 我绕了一大圈,来到面粉厂后墙,我悄悄从后墙上爬了上去,刚刚露出头就看见院子里几十号人,扣押着只穿着内裤跪在雪地里的谢备战等人。 看清了形势,我赶紧从墙头慢慢的溜了下来。 “王俊,你手上现在有多少人?”我极速的问道。 “有二十多号人?”王俊说道。 我把面粉厂的情况,向王俊简单说了一遍。 王俊想了想说道:“看这手笔,是袁大龙回来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手上人手不够,可以报警。等,等警察吓跑了他们,我们在救下老夏他们。” ”王俊,这个办法好,你现在就带人过来,把面粉厂包围起来,另外对方手中可能有火器。”我说道。 第88章 洛山风云录(7) 没过十几分钟,王俊他们就来了,看来他们真的是“枕戈待旦”。 王俊带来的人,都头戴摩托帽,身穿黄大衣。 “这是什么装扮?”我苦笑的问道。 “这是自创防弹衣,黄大衣里面前后都有整块的钢板。怎么样够酷。”王俊喜滋滋的说道。 我从怀里拿出一把锯短的猎枪,递给王俊。 “你怎么还有这玩意?”王俊眼神放光的说道。 “前几天打伏击,缴获的,不到万不得已,千万撤开火,吓唬吓唬对方就行了。”我说道。 随后,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两名警察。 “警察同志,一伙人大白天抢劫我们面粉厂,还打伤了我们的工人。”王俊跑过去,向带头警察说明里面的情况。 “你大白天说梦话了。”警察不满的说道。 “真的,警察同志,里面的人还有枪。”我说道。 警察白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警匪片看多了。 “开门,开门。”警察猛捶大门。 我示意身边的人翻墙过去开门。 大门很快打开了,我们等我们进去,后院宿舍位置传就来了打闹声。 不好,他们要逃跑,我也顾不得警察在身边。猛地朝后院跑去。 众人看我跑,也跟着跑。 我提前在后墙外埋了伏兵,这群人一看警察来了,就想翻墙跑。 结果被墙外的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王俊和我解救人质,其他人给我打。 夏备战他们被扒的只剩下裤衩,光脚跪在雪地里,人已经冻晕过去了。 我撕掉了他们嘴上的胶布和身上的尼龙绳。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人打跑,再来救他们。 我抄起一条凳子,就加入战团。 打的正起劲时,忽然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都别动,谁动打死谁。”警察警告道。 我们都静静的站着。 “扔掉手里的武器,都蹲下。”警察再次警告道。 我看人已经救了出来,就率先扔掉武器。 大家纷纷效仿。 警察把我们两帮人分开,就呼叫警力。 “警察同志,我们的职工快冻死,我能不能先去救他们。”王俊恳求道。 “去。”警察答应道。 我们几个人,赶紧把人抬到办公室,用棉被包裹起来,然后在地上烧了一堆柴禾。 “我看电视里面,人冻僵以后用雪在身上来回搓。要不咱们也试试。”一个平头哥们说道。 “要不试试。”我说道。 几人赶紧去外面,用脸盆端雪。 “先给谁擦。”平头哥们问道。 “先给老夏擦。”王俊说道。 王俊几人把夏备战抽出被窝,雪刚碰到夏备战的身上,就听见他支支吾吾说道:“王俊,你他妈赶紧把我放进被窝去,我他妈只是冻麻了,不是冻死了。” 大家赶紧又手忙脚乱把夏备战埋进被窝里。 “老夏,你没事?”王俊关心道。 “我他妈,本来没事,不过刚才差点被你弄死。你是闲得蛋疼,晚上给你媳妇擦去。”夏备战气愤的说道。 “老夏,你这就有点冤枉好人,我是看电视里面都经常用这个法子。”王俊笑呵呵说道。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出来时,由于提前已经说好了,待会警察来了,就说大白天有人硬闯面粉厂,殴打员工,所以警察只带走袁大龙的人。 “外面设伏击的人怎么还没回来?”王俊疑惑的问道。 “是啊,怎么还没回来。”我也纳闷道。 “王哥,会不会他们被袁大龙抓走了。”平头哥们说道。 “啥,还有这种事。”王俊诧异道。 “卧槽,说不定还真有这种可能,你们看见夏备战等人这么强的战力都被收拾了嘛?。”我懊恼的说道。。 平头哥接着话茬说道:“这袁大龙也太彪悍了,先把夏备战这么强悍的的小分队,给活捉了,然后又把埋伏的人给捉走。” 我也在心里腹诽道:“这战绩,堪称李云龙正面突击击败坂田联队,击杀坂田联队长。 看来这袁大龙年纪轻轻能成功,无根无背景称霸一方,绝对不是偶然。 这种人不管放在那个年代都是一方枭雄。 我忽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惜啊,路不同,终将不相为谋。” 目前这种形势,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计范围。 这次是动了真格,我前几天“过家家”那套不管用。 在这样和袁大龙打下去,我不彻底黑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黑化根本不是我的本意。和袁大龙这样的人比狠辣。就算我赢了,迟早也会被政府“专政”。 我只能求助夏夏,本来不想麻烦她,怕她瞧不起和担心我。 可是目前这种形势,只能求助警方。而且是市一级以上的公安力量。 袁家兄弟在我们县城称王称霸这么多年,盘根错节,我们县城的公安力量是撼不动这棵大树。 我悄悄溜到一个废弃工厂,给夏夏打了一个电话,把这几天发生事给她详细说了一遍。 “你受伤了没有。”夏夏焦急的问道。 “我一切都好,就是夏备战他们被扣押着。”我说道。 “你怎么这么鲁莽,你现在好歹也是大公司老板,怎么和一群土流氓较劲。怪不得最近神神秘秘,一打电话就总说自己忙,你就忙着胡闹……” 夏夏像找到了发泄口,没完没了的唠叨,说的我脑仁疼,我又不敢辩解,只能乖乖受训。 说了好长时间,她终于词穷了。 “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意思,我已经掌握大量的证据确凿,想让你爸给公安系统,打个招呼,把这些土流氓抓起来。”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以为公安局是我家开的,想抓谁就抓谁,我派车去接你,你赶紧回来,别在胡闹。”夏夏气恼的说道。 “关键我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我亲戚朋友都在县城,我走了他们怎么办。我刚才给你发了一条彩信,你打开看看图片,就为了一点小事,你看那帮穷凶极恶的家伙,差点烧死我和我爸。”我解释道。 我把粮油店被烧的照片发给了夏夏,夏夏看了照片,也气愤的说道:“这群王八蛋,真是无法无天了,作恶一方,真应该把这些人渣,碎尸万段。我先派车去接你,随后我会亲自去公安厅找刘叔叔说明情况的。”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赶紧答应了夏夏的要求,随后挂断了电话。 我打完电话回来,看见外面伏击袁大龙的人被找了回来。 十几号人,被人打的满头是血,黄大衣也被刀子划的破破烂烂。 “说说怎么回事?”我有点不悦。 “袁大龙也太能打了,他刚骑上墙头,我们就冲了上去。结果他一个鹞子翻身就落在我们中间。”一个带眼镜的兄弟,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动作甚是滑稽。 “是啊,这袁大龙就像“燕子李三”一样,动作也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就放倒了我们一群兄弟。”另一个大肚男说道。 我被气的翻白眼,上去摸了摸大肚男突出外面的肚子,说道:“没事多减减肥,下次挨打的时候,也跑的快,你这体态也太丰盈了,” 逗的大家一片哄笑。 夏备战他们意识清醒以后,我把他们送到医院,检查一番,没啥毛病,就是冻晕过去了。 在夏夏没给我打电话之前,我要把所有人都召集面粉厂,呆在一块,以防不测。 夏备战几人从醒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我知道他们这是强烈的人荣誉感,在作祟。 我也懒得理会他们。 我坐在沙发上静坐,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忽然电话铃突然响了。 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打过来。 “喂?”我说道。 电话那头没有响动,我正打算挂电话时,传来了一个醇厚的声音:“是陈老板嘛?” “您是?”我反问道。 “我是袁大龙。”对方直截了当的回答。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陈老板,本来我还想和你好好谈谈,,看来只有一战了。”袁大龙说道。 “是嘛。怎么个谈法。”听见对方要谈,我也缓和了语气。 “电话里不方便。在洛山地界时点、地点由你定。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袁大龙继续说道。 “好啊,你等我电话。”说完我就挂了。 这袁大龙还真是个人物,时点、地点都由我定。 但转眼一想,在这洛山县一亩三分地上,我不管约到哪里,还不是任由别人手拿把掐。 可是如果我不去,那以后不用人家袁大龙说什么,我自己都“臊”的慌,没法在这洛山县混了。 “谁给你打的电话?”王俊见我不说话,就问道。 “袁大龙。”我淡淡说道。 王俊惊奇坐起来“他说什么了?” “他约我谈判。”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静等我定夺。 我也在犹豫到底去不去,不去丢分,去又怕了中了埋伏。 王俊看关心的说道:“还是别去了,或者我代替你去。” “是啊,老板,你没必要和这种下三滥,讲规矩。”众人都七嘴八舌的劝说着, “袁大龙心狠手辣,是杀过人的主,废掉的人也有七八个。” 我看众人越说越上头,我压了压手淡淡的说道:“为了大家的荣誉,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何况区区一个袁大龙了。就怎么说定了,其他人都出去王俊你留下。” 等周围人都走后,我对王俊说“我必须去,我不去引不出袁大龙。头上总悬一把剑,不是滋味。” “那他如果突然发难,怎么办?”王俊担忧的说道。 “我到时候穿一个防弹衣,另外,外面还有你了们。这次我打算和警方合作,利用警方力量铲除他们。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和警方合作了。”我缓缓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王俊点了点头。 “我对县城不熟,你去找个谈判地方。”我说道。 “不用找了,我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地方,冯家庄冯氏兄弟的“海浪洗浴中心。” “为什么找这个地方。”我问道。 王俊说道:“听说那个地方,就是道上人平事的地方。另外那个地方既不属于袁家兄弟的地盘,也不属于我们的地盘。” “我们有地盘嘛?”我随口问了一句。 “等城南打下来,就是我们的了。”王俊憧憬的说道。 “王俊底下的人都是这种想法嘛?”我问道。 “是啊,弟兄们都想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王俊兴奋的说道。 “弟兄们,都想跟着我当土流氓欺男霸女。”我怼了一句。 王俊看我脸色不对,就不说话。 “王俊你这个思想有问题,你是从部队上下来的,你也知道武警力量的强大。一群土流氓,欺压老百姓还可以。在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面前屁都不是。就袁大龙那百十号人,你觉得来多少武警能收拾了。”我反问道。 “还多少武警了,一个班就收拾了。”王俊笑着说道。 “所以啊,这些土流氓,在我看来屁都不是,如果不是他们背后的保护伞。我晚上带人去,就能灭了他们。打死个人很容易,打死人以后不坐牢,那才是王道极品。”我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咱们都有正经营生,这些人都是专业混子,咱们越打越给身上抹屎,他们是越打名声越响亮。”王俊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就算打赢了,也是满身屎,他们正好相反,就是靠着满身屎来吓唬别人。咱们为什么要成全他们。直接找人灭了他们。”我说道。 “对,灭了他们,省得他们像苍蝇一样,整天嗡嗡叫。”王俊狠狠的说道。 你最近把人都整顿好,等夏备战他们好了以后,我们就谈判。另外你在备选一个地方,以防对方换地方。”我说道。 夏夏晚上就来了,一见面就不停掐我、嗔怪我。 我只能全程乐呵呵享受,“你待会就走,这儿不安全”。 “我不走。”夏夏嗔怪道。 “乖,等事情解决了,我就回去陪你。”我说道。 第89章 洛山风云录(8)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你没看见我带来两个保镖嘛。”夏夏指了指门口。 我朝门口看去,确实站着两个壮实的男人。 “公安打好招呼了嘛?”我问道。 “刘叔叔都已经安排好了,随时电话联系。”夏夏说完,就扑了上来。 这女人被开发以后,就像泄闸的洪水一般,比男人还主动。 亲热了一会,我轻轻推开夏夏,柔声的说道:“我先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待会我们床上,这里空间太小了,施展不开。” 我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就给袁大龙打了过去。。 “喂,袁大龙,地点我选好了,就定在“海浪洗浴中心”。我淡淡的说道。 “好啊,就明晚。”袁大龙低沉的说道。 “可以。”我说道。 一夜缠绵无话。 到了第二天中午,省厅的警察同志到了。 带队的处长对抓捕袁大龙团伙进行了部署。 由我引出该团伙老大袁大龙,实行诱捕。 然后对其骨干进行突击抓捕,最后封存该团伙所有经营场所。 我在海浪洗浴中心的包房里,静静的等着。 刚开始有点紧张,现在反而坦然了。因为平时不抽烟,我就顺手抓起桌上的瓜子嗑起来。 过了约定时间,我继续等了十几分钟,人还没有来。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就来到门口看了一眼扮做保安的队长。 队长用不易察觉的手势,给我示意。 我立刻领悟,给袁大龙回拨了过去,结果显示忙音。 “妈的,弄的我紧张兮兮,对方把我涮了。” 我朝空气骂了一句,队长立刻安排众人悄悄分批撤离。 我回到了医院职工家属楼,保镖先上去在楼道看了一遍,确定安全后,才让我上去。 因为夏备战他们还在住院,所以我带了夏夏的一个保镖前来赴约。 “专业,就是专业。”我在心里暗叹一番。 “车子不要熄火,你马上送夏夏走。”我叮嘱了一句,就上楼了。 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但是门一下被我拉开,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轻轻拉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一幕吓了我一跳。 一个平头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夏夏手脚被捆,嘴巴被捂,坐在她旁边,见了我,身体开始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 平头男子用手指做,出一个“闭嘴”的手势。 然后朝我招了招手,我只能乖乖的走进门,随手关上门。 我拍了拍夏夏的胳膊,示意她冷静。 我忽然拔枪,平头男子更快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枪。 我俩对视了半分钟,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他没杀我的必要。 他从我眼中读懂了,我没杀他的勇气。 对视了一会,我俩竟然不自觉嘴角抽笑起来。 竟然都没有杀对方的意思,何必在端着个枪,吓唬人。 我俩同时领会了对方的意思,放下了枪。 “谈谈”我苦笑着说道。 “谈谈”对方也笑着说道。 我这才仔细打量了对方,这是个很讲究的男人。头发剪的像修剪过的草坪一样工整,胡子刮的很干净,穿了一件灰色夹克,黑西裤,皮鞋擦的铮亮。 对方也在上下打量我,脱口而出:“年轻有为”。 我也打趣道“你这扮相有点像咱们县的县长。” 说完以后,对方笑了起来,我也笑了起来。 “你先说?”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袁大龙也不啰嗦:“好,那我就先说,我希望和平。” “怎么个和平法。”我问道。 “你打了我弟弟,可我只打了你的手下。按理来说我应该在把你打一顿这事才了了。但毕竟是我先提出和谈的,我就让一步,这事就算接过去。你看怎么样?”袁大龙问道。 “你也算讲究,我也不能不识抬举,你弟弟的医药费我出了。但我说实话,你两个弟弟真不是个东西?”我淡淡的说道。 袁大龙苦笑,也没计较,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谈第二件事,你烧毁了我们的车,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顺口说道:“你弟弟烧毁了我的粮油店。” 袁大龙也没管我说什么,而是从兜里掏出一沓发票说道:“我也不讹你,新轿车和摩托车都有发票,我算了一下二十二万, 二手车没发票我预估一下,大概九万五,两者加起来三十一万五, 你给30万。一万五就当赔你们家粮油店了。” 我被他逗笑了,别的黑老大张口就漫天要价,你看袁大龙多讲究,拿着发票来要钱。说的有理有据,弄得我没办法拒绝。 我接过发票,在手上拍了两下说道:“袁老大做人讲究,我也得讲究,烧车那晚我也打了你的人,一口价我给你三十五万。明天派人给你送到城南山庄。” 袁大龙说了一句“大气”。说完以后也不啰嗦,带上枪就朝厨房方向走去。 谈到最后,我俩竟然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看着袁大龙的背影,我也动了恻隐之心,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警察找你”。 袁大龙停了下来,身子顿了顿,没有转身一溜烟走了。 我赶紧给夏夏松绑,夏夏吓得在我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你先冷静一下,让我给他松开”。我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保镖。 我看保镖一直昏迷不醒,用冷水“激”了一下他,保镖才慢慢缓过来。 “夏夏你收拾一下,我们赶快离开这儿。” 直到坐在车里,夏夏才冷静下来。 “刚才吓死我了,我正在卧室给你整理衣服,听见外面有响动,出来看见小张躺在地上,忽然背后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后把我就捆了起来。” 夏夏越说越激动,心有余悸,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都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她。 袁大龙从污水管道爬下来以后,看四下无人,一个助跑翻出医院后墙,趁着夜色溜回家。 站在邮政局家属院楼底,他心情复杂。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十几平方米的房子住了六口人。 他们兄弟发达以后,父母仍然住这里。 今晚,他就要走了。好几年没见父母了,他的偷偷看一眼。 他在家附近转了几圈,确定没人跟踪以后,才朝楼上走去。 “妈”他轻轻扣门,叫了一声。 “妈”他又轻轻叫了几声。 这时,屋里有动静。 “咯吱”一声铁门打开了,开门的是父亲。 父亲看见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也没计较,径直朝屋内走去,她妈忽然见到他很激动。 “大龙,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你。” …… 他正想给他妈说说,媳妇怀孕的事,忽然传来邻居的敲门声。 他预感不妙,正想劝父亲不要开门,但是父亲已经把门打开了。 门外一群人拥了进来,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 冷静的对来人说:“让我和我妈道个别,我就跟你们走。” 他转头双膝跪地,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妈,我媳妇怀孕了。这次我在也不跑了,你就在等我安安全全的回来。” 他把手伸进兜里,吓得屋内警察汗毛倒立,纷纷做出下意识动作。 只见他缓缓从兜里掏出,一块精致长命锁,递给了母亲,把这个给我媳妇,让给孩子带上。 说完他转身就跟着便衣警察走了,身后传来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声。 我和夏夏正在省城家里看电视,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我一看是王俊打来了。 “袁家兄弟被抓了,场子也被封了。”王俊高兴的说道。 我听了袁家兄弟被抓的消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果昨天听到我一定会很高兴。可是现在听到,我却高兴不起来。 “老公,怎么了。”夏夏看我心情抑郁,关心的问道。 “夏夏,你帮我打听一下,袁家老大,主要判的是什么?”我问道。 “不用问,这个我知道,刘叔叔看过案宗,两起重伤害,组织黑社会,至少的判十五年。”夏夏说道。 “夏夏,袁大龙,这几年都去了广东,组织黑社会的事,都是他弟弟干的,能不能给刘叔叔说一下,给他当成从犯。”我说道。 “这个可能不行,刘叔叔这人刚正不阿。你怎么忽然动了恻隐之心,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夏夏说道。 “昨晚,我们都谈妥了,我前脚刚和人家谈妥,后脚人家就被抓了,有点说不过去。”我一副纠结的说道。 “这个和你没关系,他被抓,是因为他以前就做了那么多恶事。”夏夏宽慰道。 “我明天得回趟县里,处理一下后事。”我说道。 “你还回去干什么?”夏夏生气的问道。 我赶紧解释道:“我回去处理一些后事。你放心,我再也不掺和那些破事,回去只好好念书。” “我把你学籍转过来,以后你不要回去了。”夏夏不容置疑的说道。 “这个不行,我们校长绝对不会允许我转学的。”我说道。 “你再不恶心人,就你平时那成绩和表现,你们校长巴不得你转学。”夏夏不屑的说道。 “那是我没好好考,我考了吓死他们。”我狡辩道。 在一片哄笑声中,我还是偷摸回了洛山。 “王俊你知道袁大龙犯的两起重伤害,受伤的人是谁嘛。”我问道。 “一起知道,另一起我不知道。”王俊说道。 “那你给我说说你了解的情况?”我问道。 “那一起案件比较轰动,那时候我还上初中。”王俊陷入回忆。 “说重点。”我不耐烦的打断了。 王俊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说道:“袁大龙和吴老二火拼,致人伤残。” “你知道,吴老二家住哪儿?”我问道。 “我知道啊,吴老二就是我们村的。” “就是你说的那个,吴氏家族。” “对,他属于吴氏家族边缘子弟。”王俊答道。 “走,去吴老二家。”我说道。 王俊也没有犹豫,就带着我去了吴老二家。 我们驱车来到了,一座红砖墙,黑油漆木门的院落门前。 王俊上去扣响了门栓,开门的是一个稍有姿色的长发少妇。 “吆王俊啊,你怎么来了。”长发女人亲切的问候道。 “这是你们家吴老二的朋友。吴老二在家嘛。”王俊指着我,介绍道。 “是老吴的朋友啊,他都成那样了,不在家能去哪儿。”长发女人埋怨道。 我们也没犹豫,径直朝客厅走去。 “王俊你干什么?”女人着急的问道。 “老吴大哥的朋友,知道他遇难了,给他送点钱。”王俊随口瞎编道。 客厅没人,我们又去偏卧。 床上躺着一个面庞虚肿,嘴唇干裂的男子,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我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刚要给我们倒水的长发女人也怀疑看着我们。 我从夹包里淡定掏出一万元扔在床上说道:“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床上男子看着钱,又看向我问道:“什么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为袁大龙的事来的。”我刚说完。 床上男子猛地扔过一个枕头,砸向我。“滚,我与姓袁的不共戴天。” 我轻轻一闪,躲过枕头, 秃头男子骂完我,接起被子,疯狂的捶打截肢一条腿。 嘶吼道:“看见了,这都是姓袁的害的,姓袁的想让我和解,没门,除非让我剁了他两条腿。” 长发少妇上来劝阻道:“老吴,你冷静一下,先让人家把话说完。” “滚,臭婊子,你和他们一起滚。”吴老二怒吼道。 “对不起,老吴她心情不好,你们改天再来。”长发女人说道。 我向王俊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我俩刚上车,忽然长发女人跑出来,拦住车辆,王俊摇下车窗问道:“嫂子,有事吗?” “王俊,咱们能不能进屋好好谈谈。”长发女人乞求道。 “上车谈,你们家吴老二情绪不稳定。”王俊说道。 女子乖巧上了车,上下打量着王俊的车。 “村委会人多眼杂,咱们去我家里谈。”王俊问道。 “好啊” 第90章 洛山风云录(9) 刚才在车上还挺乖巧的女人,一到王俊家,我每次一开口,女子就哭哭啼啼,大倒苦水。 “袁大龙真不是东西,给老吴好歹留上一条腿,一条废了,一条截了。” “老吴自从出事后,我两年多了,连一件新衣服都没买过,身上这件还是前几年买的。你们看,你们看。” 女人一边说,一边还掀起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行了,把衣服先穿好。”我说道。 女人不管不顾,还在解扣子。 “你在这样,就走,没法谈了。”我阻止道。我转头对王俊说道:“王俊你先跟她谈,我出去吃碗面。” 我实在对这些撒泼打滚的女人没有办法。 我出去吃了一碗刀削面,买了几双袜子和内裤。 自从母亲走后,这些小小零碎都是我自己买。 买完以后,来到王俊家门口,我推了推门,门从里面关着。 我一看王俊的车还在门前停着啊,我使劲敲了几下门。 里面没响动,我还以为王俊带着那个女的去吃饭了,打算走。 忽然里面出来王俊的声音。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王俊局促不安的说道。 “嗯,人走了。”我问道。 “没有,刚谈妥。”王俊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用怪异的眼神瞟了王俊一眼。 进去以后,长发女人拘谨的坐在凳子上。 我开门见山问道:“考虑怎么样了?” “考虑好了,考虑好了”长发女人一个劲点头,脸红的像鸡屁股。 “那就明天我们去公安局,写一个和解书,写好以后,我当场把钱给你,怎么样?”我说道。 “好的很,好的很”女人一个劲的点头。 “好,就这样说好,明天公安局一上班,我们就去。王俊你去送送嫂子。”我看向王俊。 “哎,好的。”王俊说道。 长发女人刚要出门,忽然又折返了回来,跑进卧室,取了个什么东西,一溜烟跑了。 我朝门外看去王俊已经发动车子。 过了十几分钟王俊回来了。 “奕帆,你还没走啊,我送送你。”王俊说道。 “王俊,你着急撵走走干嘛。”我盯着王俊说道。 “我这不是害怕你有有急事嘛。”王俊解释道。 “你是怕我有急事,还是怕我耽误你好事。”我慢慢的说道。 王俊脸红的像柿子,支支吾吾的嘟囔。 “有些事适可而止啊。虽然你和萧浅苎的事,我就有点不认可,你是个黄花大小伙,她结过婚,还怀过孩子。后来我一想你们可能是真爱,我就默认了。可你现在越来越荒唐了。”说到这里我就不想说了,这毕竟是王俊的私生活。 “我们没干什么?”王俊尬笑着说道。 “没干什么,人都跑进卧室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也不是为了工作嘛,他一个劲哭,我也没办法。只能为了工作,“献身”了”王俊假装委屈的说道。 “你他妈真恶心,要不我给你发个任劳任怨奖。”我说道。 “奖状就没必要了,给点实惠”王俊厚着脸皮说道。 我被他累的外焦里嫩说道:“你他妈,现在越来越恶心。你都不看她多大了,你还没结婚。” “我也算良人嘛,不嫖不赌的,就这么一个爱好,喜欢御姐。”王俊大言不惭的说道。 “滚,离我远点,我害怕得病,赶紧走,赶紧走,我一刻都不想闻见你这卧室恶心的味道。”我说道。 上了车以后,我有点不放心,还是好心提醒道:“萧浅苎是个好姑娘,你不能玩人家。不想结婚,就和人家分了去。” “你怎么肯定我玩她,说不定人家也只是玩玩,我们只是互相取悦罢了。”王俊大言不惭争辩道。 王俊这句话,震碎我的三观,我还想说点什么,就是开不了口。 来到公安局,我们了解了袁大龙的另一起重伤害。三年前他把人家沙场老板打残了,抢了人家的沙场。 “奕帆,这袁大龙就是个畜牲,你为什么还要帮他。”王俊不解的问道。 我坐在车里一句话不说,阴着个脸。 在心里腹诽道“你他妈以为我爱管,我也是骑虎南下,你的家人被人冷不丁的用枪指着,你试试看。”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那天刚和袁大龙谈妥,袁大龙出门就让警察抓了,这不是让人觉得我不讲信义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可你本来就打算抓他啊。”王俊辩解道。 “王俊你能不能把玩女人的那套,放在工作上。”我被这货彻底整无语了。 王俊终于安静了下来,好好的开车了。 被袁大龙打残的这户人家,住城南喜姑村。 “要不要我给喜姑村的村支书打个电话”王俊说道。 “不用,人多眼杂的,花点小钱,能解决的问题,没必要麻烦人。再说我们和人家村支书关系也不铁,人家当然向着自己村里人,”我说道。 我们一路打听,来到一座二层红砖小楼门前。 在我们这儿,我还没见过农村谁家盖二层楼房的。 看来这户人家以前承包沙场也赚了点小钱。 这次进去以后,我没搭话,让王俊解决。 “这是胡广民家嘛?”王俊问道。 “就是的,胡广民是我爸。”一个小孩天真的说道。 “你家,大人在嘛?”王俊问道。 “我妈、我爷爷、我奶奶、我姐、我哥都在”小女孩说了一连串。 王俊一听人都在直接推开了门。 进去以后,一家人围在炉子旁剥玉米粒。 这次我们放聪明了,没有直接和受害者谈事,先是把胡广民妻子和父亲叫了出来单独谈。 “我是咱城关村的干部,这是喜丰面粉厂的老板。”王俊一边介绍,一边把手中的大米和面粉递给了胡广民的家人。 胡广民的家人以为我是来做慈善的,很是感激。 “你们家的情况,这位陈老板也知道了。他是来帮你们的。”王俊说道。 胡广民家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茫然。 我趁机慢慢说道:“你们家的情况我了解过,袁大龙以前敲诈过我,我想让你们和我一起去告发他。” 胡广民的家人一听这话,直接把面粉扔在车后备箱上,吓得落荒而逃。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苦笑了起来。 看来这袁大龙恶名远扬,不知道对这家人做了什么,彻底把这家人吓破胆了。 一提到袁大龙三个字,就吓得直接跑了。 既然这样我们只能暂时走了。 第二天,我们先把吴老二的老婆带到公安局,在谅解书上做了签字画押。 我当着调解人员的面,数了五万元给吴老二老婆。 吴老二老婆完全忘了躺在床上的吴老二,喜滋滋非要拉着王俊,请王俊去吃饭。 王俊这货竟然跟着要去,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吴老二老婆一看拉不动王俊,又伸手过来拉我,我看见她的魔爪,想起昨天她和王俊的媾和,吓得一个趔趄。 我这人这方面有洁癖,也有点封建,看见这样的女人就感觉像看见艾滋病一样,总想躲得远远的。 甚至闻见她身上的味,都能恶心的眼泪出来。 “晚上,我再去接你,现在我还有急事。”王俊腻腻歪歪对吴老二的老婆说道。 “王俊上车。”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到了车上,王俊大笑起来,笑的差点岔气。 我一脸懵圈的看着王俊,这家伙抽风了。 “你怎么了?”我呵斥道。 王俊还是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过了半晌才停了下来。 “你犯病了,你瓜笑什么?”我不耐烦的说道。 “你看你那样,吴老二还没碰到你,把你吓的,就蹦哒起来了,你不会还是个处男…”王俊没有说完又笑抽了。 这家伙真恶心,荤素不忌,我以后吃饭,得离这怂远点,小心这怂唾沫星子溅到我碗里,让我得上性病,满口长肉球。 我把身体往后挪了挪,想找个口罩带上,可是没有,于是车窗打开。 “你不冷吗嘛?这么冷的天开窗干嘛?”王俊疑惑的问道。 “我有点热。”我没好气的说道。 “看来纯阳之体,就是好啊。”王俊刚说完,又大笑起来。 我没有再说什么,拉着个脸。 “亦帆,你长这么大,是不是还没碰过女人。”王俊转头问了一句。 我没理会王俊,心里腹诽道,我他妈的和女人办事,还要把你叫在身旁观战。 你变态,我可不变态。 这次我邀请人家调解人员一同和我们去胡广民家的。 我们在远处静等,两名调解员先去说和。 以前警察警察来胡广民家,胡广民家属一看是警察,我就没了戒备之心。 调解人员进去向胡广民家属,把所有法律条例讲了一遍。 胡广民的家人本来就惧怕袁大龙,现在听说只要签了谅解书,就有一笔丰厚的赔偿,这种事百利而无一害的事,胡广民的家属,当然乐意签字。 调解员一看事情很顺当,就出来把我叫了进去。 胡广民家属一看我有点惊讶,我也做过多解释。 直接掏出五万块放在桌上。 胡广民家属一看到钱,眼睛一下子就放精光, 他们一家的年收入总和不到三千元。 五万块钱能让他们不吃不喝挣十七年。 他们当着我的面,痛快的把字签了。 我看胡广民家庭成员众多,就多给你一万。 另外出于人道主义。 我说道:“你们家情况也不容易,明年二月,我在工业园区电子厂要开始生产了,你和你爸去厂里上班。” 胡广民老婆和父亲听了我的话有点不知所措,感动的都哭了起来。 我也能体谅对方的心情,好好的家庭被袁大龙给毁了,现在有个人给他们一笔钱,又给他们安排了工作。 让这个阴霾和恐惧的家庭,获得了新生,他们能不哭泣嘛。 胡广民一家人一直把我们送上了轿车,我们走了,他们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没在坐王俊车,坐上了调解员的车。 “张哥,李哥太感谢了,走咱们一起去吃饭。”我真诚的邀请两位帮忙调解的公安人员。 “现在才四点,我们还得回单位。”两位调解人员半推半就的说道。 …… 最后在我和王俊的强拉硬拽下,两位调解员大哥和我们去了电力宾馆。 饭吃的宾客尽欢,完了我给两位大哥一人一个红包,两个大哥死活不要。 王俊出去从后备箱拿提了两箱土特产,说道:“两位哥哥,这都是自己产的,不值钱,你们给我帮了大忙,是我的心意。” 两位看着王俊手中的土特产,不好意思说道:“两位老总,如果真的想表达谢意,能不能也帮我们一个忙。” “可以吗,能帮上尽全力帮。帮不上找人也要给你办。”王俊痛快的说道。 “其实,也很简单。老李的女儿刚毕业没工作,我老婆下岗了,也没工作,能不能麻烦两位老总帮个忙,给找份工作。”老张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张下午,看我给胡广民家属轻轻松松就安排了工作,所有才有了此想法。 “我还以为多大事,么马达。”王俊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我也接着话茬问道:“两个大哥,家里人对工作有啥要求嘛?” “我女儿是学护理专业的,老李的媳妇以前是药厂会计。尽量给找一个专业对口的。”老张说道。 这个护理专业很好安排,甭说县城,就是省城我也能给找一家,但是这个会计让想起了以前面粉厂的刘会计,心里就不舒服。 面粉厂的刘会计在以前单位,除了养成的多拿多要的坏习惯。还有一个让我反胃的伎俩。 就是整天怂恿我更换设备,改造厂房,好让自己大捞特捞。 但是既然答应了人家老张,就得帮人家把事办了。 “没问题,两位老哥,明天就可以给你们答复,说不定后天就能上班。”我诚恳的说道。 两位老哥高兴的举起杯子,敬了满满一杯酒。 送走了两位老哥,王俊的电话忽然响了。 王俊偷偷看了我一眼,想接又不敢接。 第91章 洛山风云录(10) 我一下子就知道怎么回事,火噌噌往上冒。 我死寂一般的盯着王俊。 王俊被盯的有点手足失措。 我缓缓说道:“你待会乖乖呆在家里,我会让夏备战过来查房,在袁大龙审判之前,如果你敢见或联系吴老二老婆,你可以试试看。” 我闭上了眼睛,压住想抽王俊的冲动。 王俊看我真的生气了,舔着脸说道:“奕帆,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你放心我只是玩玩。甭说以后,我现在就拉黑那个女人,从此我都不会联系那个骚女人。再说那个骚女人后劲太大了,我也遭不住。” 王俊拍着胸部保证。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如果你真的坏了我的事,到时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我淡淡的说道。 到了晚上,我还是不放心,让夏备战去王俊家里偷偷看了一下。 夏备战回来报告说:“王俊在家里看电视,没出去撒欢” 另外夏备战看我这样对待袁大龙,很是不解,很是气愤,非要找人做掉袁大龙。 “老板,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会寒了我们兄弟的心。如果你害怕我可以自己找人,我认识很多这样的人。”夏备战气愤的说道。 我只能苦口婆心劝说半晌,才稳住他的情绪,并让他把底下的人也劝劝。 “我自己可以不去追究,但是别人我是不会去劝的”夏备战倔强的说道。 “好,我自己去说。”我只能无奈的说道。 谁让这件事咱做的不光彩了。当初要打要杀人是我,现在选择撤兵的人也是我。 可是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在我看来“打”,只是为了争取更大利益,而不是泄私愤。 既然把袁家兄弟都送进去了,就没必要做恶人,给自己招麻烦。 要不不做,要做就做彻底点。 我给袁大龙直接请了一个打刑事案件的高手,律师千宝莲。 千律师和她的名字一样,舌灿莲花,精研法条,无往不利。 千律师带着谅解书,马不停蹄的去看守所见袁大龙。 千律师和袁大龙的谈论过程不做具体描述,只说重点,袁大龙让律师给我带个话。 他的净产业和地皮可以赠送给我,但是拜托我去广东把他怀孕的妻子安顿好。 律师把地址给我,我在心里腹诽道:“这袁大龙他妈的真会来事,我都成“托孤重臣”了,他名下全是黑色产业,都被法院封存了,那什么赠送给我。” “千律师你看袁大龙大概能判几年。”我转头问道。 “这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现,他如果非要把他弟弟干的事,往自己身上拦,那至少的七年以上。”千律师分析道 “那如果撇清那些事。大概能坐几年。”我问道。 “经过你前期的做的大量和解工作,我看不超过两年,甚至都不用进监狱服刑,关在看守所就可以了。”千律师自信的说道。 听话听音,千律师说这话意思是,进了看守所,那就容易了。只要服个半年刑,找个理由就能出来了。 “千律师,那就麻烦你了,明天见到袁大龙你给他说清楚利害关系,别让他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说道。 千律师为难的说道:“以我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在我看来很难,这种人把兄弟情义看的很重,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价值,很难说服。” “你尽力而为,听天由命。”我缓缓说道。 第二天千律师又去和袁大龙详谈。 “这次谈的怎么样?”我问道。 千律师直摇头:“他不同意,只叮嘱我让你照看好他的妻子,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没干过的事,非要往自己身上揽”。 “千律师,你见过的死刑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这么纠结。”我打趣道。 “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只是可惜他怀孕的媳妇了。”千律师叹口气说道。 “江湖人就是这样,兄弟最大,你看梁山108好汉中,那个不是把兄弟看的比天大,为了兄弟可以杀人越货,杀妻杀子。”我侃侃而谈道。 “也是啊。”千律师苦笑起来。 因为有省厅的监管,这件案子很快就判了下来。 袁大龙判了八年,袁二龙判了十六年,袁龙龙因为未成年,也未曾参与组织中的恶性犯罪事件,被拘留15天。 组织中的其他成员不做一一详述。因为一次小小的勒索学生,盘踞城南十几年的黑恶势力,瞬间土崩瓦解。 解决这些事,我也该兑现诺言了。 腊月的北国,万里冰封。 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高矮不同的植被,都穿上了一套水晶晶的白羽绒衣,恰是可爱。 远山一层层梯田盖上棉被,来年又是一个好光景。 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出这种雪国的壮观,只有你到了这儿,看到了积雪覆盖无尽的原始森林,气势磅礴的山脉,你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造物者的伟大。 冬天北国人没事都穿个大棉袄,猫在火炉旁,烤个红薯,唠个嗑。 我从广东白云机场出来,忽然感觉像到了另一个世界,满大街穿的很随意。 有穿羽绒服的,有穿短袖的,有穿衬衣马甲。 我和夏备战站在台阶上相视一笑。 “你来过广东吗?”我问道。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我说道。 “这广东人穿衣怎么差别这么大。有人穿裙子,有人却穿风衣。”谢备战说道。 “可能早晚温差大。”我说道。 我俩跟谁也没联系,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谢备战左顾右盼的说道:“老板,你住这儿有点寒碜。” “夏老板,我觉得这个挺好的,您看这个旅馆是不是不符合您的身份。要不我给您换一家。”我打趣道,逗得夏备战干笑起来。 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下,就打车去了袁大龙的电子厂。 我以为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结果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 厂子建在荒郊野外,这是一个大杂院。 里面除了电子厂,还有家具厂,门窗厂。 看门大爷把我带到一个三层小楼面前,指了指二楼角落说道:“电子厂老板,就住那间。” 我沿着楼梯往上走,这栋楼让我想起了香港拍的纪录片“九龙城寨。” 电线像蛛丝网、垃圾粪便随处可见, 晒洗的衣服挡住了通道,男女混住在条件恶劣的宿舍里。 我们敲开了最里面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圆脸质朴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操着一口巴蜀话问道:“你找谁?” “我们是袁志刚的朋友。”我说道。 袁志刚是袁大龙在广东化名。 “奥,是志刚的朋友啊。”女子客气的想礼让我们进门,但是屋里太拥堵了。 我们只能站在过道讲话。 “您是郑慧娟女士嘛。”我问道。 “是啊。”女人温和说道。 “志刚说他有事,回不来让我们过来看您一下,看您需要什么?”我说道。 女人听了以后,脸色变得蜡黄慢吞吞的说:“志刚是不是出事了,他还活着嘛?” “活着,当然活着,活的好好的。”备战着急的说道。 “活着就好,这次他回去我就知道这个结果,活着就是最大的庆幸。那他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女人忐忑问道。 “他好着了,就是太忙暂时回不来,让我过来看看你。”我说道。 “你别骗我了,只要他还活着,就是最大庆幸,别的我都能接受,真的。”女人硬挤出笑容。 夏备战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夏备战对女人说道:“他活的好好的,就是坐牢了。” “坐牢好,坐牢好。”女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和夏备战面面相觑,心想这女人有病了。 “你们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坐了牢,心里就踏实了,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他判了几年啊。”女人解释道。 “没判多长时间,很快你们就能团聚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等孩子出生了,你们也就团聚了。”我安慰道。 “没事,真没事,其实他坐牢了,我反而释怀了,心里踏实了。”女人苦笑着说道。 “你有啥事,尽管说,我会尽力帮忙的”我说道。 “没啥事,我打算卖掉厂子,去他服刑的地方陪他。”女人坚定的说道。 “这样也好,厂子卖了,你去他服刑地方,探监也方便。”我说道。 “就是厂子出了点问题,不好卖。”女人说道。 “这个你别管,厂子我买了,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你什么时候想走,我让人把你送到目的地。”我说道。 女人诧异的看着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做事的人,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也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你需要搬走什么,我现在就去找货车。”夏备战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就急吼吼要搬东西。 “你真的要买啊,没开玩笑”。女人难得笑了出来。 我肯定点了点头:“你打算卖多少钱?” “真的啊,你没骗我”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 “厂里就那两台机器值钱,你如果真心买,就给16万元。”女人说道。 “16万,就16万,待会你和他去银行把款转了。”我指了指夏备战。 女人见我这么痛快,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如实说道:“你们是志刚的朋友,我也不瞒你们了,这个厂房是我们租来的,房东见我们生意好,一直强买我们厂,自己来干,被志刚强硬怼了回去。 最近他都来好几次,询问志刚的去向,每次都被我敷衍走了。他在当地很有势力,我害怕他欺负你们。” “这个你放心,我买了厂,不会在租他的厂房,会赶快搬走。”我解释道。 “那就好,除了一些衣服,我也没什么。我明天就想走,尽快的见到志刚。”袁大龙的老婆说道。 “你银行卡正常嘛,待会就去银行把钱给你一转。”我说道。 “正常,正常,我现在就去拿卡。”袁大龙说道。 备战和女人去了银行,工厂太脏了,我来到工厂外面,想透透气。 烂泥坑里,到处都在搞基建,建筑垃圾堆的如小山,重载货车一辆接着一辆,从我身前开过,尘土漫天飞。 过了一个小时,夏备战和女人回来了。袁大龙的老婆显得很高兴,完全没有因为丈夫入狱带来了不快。 这个女人不一般,很坚强,我在心里评价了一番。 “我晚上收拾一下,和邻居们道个别,明天我就走。”袁大龙的老婆说道。 “没事,你想待几天,就待几天。厂子不用过手续,我把东西拉走就行了。”我说道。 “执照还有别的证件当初都在我名下办理的,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正常办理过户手续。”袁大龙的老婆好心的说道。 “姐,你误会了,买了这些机器我另有安排,你不用操心。”我说道。 袁大龙的老婆还想说点什么,看我坚定的眼神,也不好再劝了。 其实,我买下这些机器纯粹是为了安顿好袁大龙的的老婆,谁有精力经营这个小厂,这些机器我转手就卖了。 第二天,我早早就来到电子厂,今天打算把袁大龙老婆送回去,然后把机器卖了。 我刚到楼下,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袁大龙老婆,一个方脸壮汉还和袁大龙老婆拉扯。 我停下脚步,夏备战走了过去,拨开人群说道:“哎,放开手,干什么呢?” 方脸壮汉转过头打量着谢备战。 “我让你放开手,你听见没有?”夏备战瞪着眼说道。 “你是干什么?”方脸壮汉放开袁大龙老婆,怒问夏备战。 “你管我干什么的,有事说事,别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何况一个怀孕的女人。”夏备战很不屑的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嘛,跑这儿扎刺,你知道我是谁嘛。”方脸壮汉怒了,后面他的几个手下,把夏备战围了起来。 我一看夏备战要吃亏,赶紧上去问袁大龙老婆怎么回事。 “他是房东,他说志刚欠他房费,不准把机器卖给你们。”袁大龙老婆说道。 “欠多少房费?”我问道。 第92章 洛山风云录(11) “我们就没欠房费,志刚走的时候把明年的房费都给交了,按理来说他应该退还我们房费。我是怕麻烦,就没找他要。”袁大龙老婆解释道。 “听见了没有,人家把明年的房费都给你交了。”我转头对着方脸壮汉说道。 “她是在讹人,她说交了就交了,你让他把发票拿来看看,我们这儿交了房租都有发票。”方脸壮汉不屑的说道。 我转头看向袁大龙老婆,袁大龙老婆不好意思的说道:“当初志刚嫌麻烦,没要发票,我亲眼看见他把钱亲手给了你。” 我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袁大龙这些人做事从不看合同一类的东西,只靠口头契约。 “你听见没有,不是我讹她,是她讹我,你也是冤大头,如果不是我今天拦着她,你就买了一个“大坑”,兄弟买东西之前要多打听打听。”方脸壮汉得意笑了起来。 身后的人,也跟着起哄。 “你他妈四肢短缺,肚子大的比人家孕妇还大,整个一个蛤蟆状,欺负完孕妇,还想欺负我们。”没等我说话,夏备战压不住火怒骂起来。 夏备战平时在我们那儿,因为有我其替他暗地里摆平一切,所有变得有点目中无人。 到了异地,也好敢对人家地头蛇扎刺。 方脸壮汉一听有人骂他长的像蛤蟆,当场发飙,冲了过来。 我没等他冲到我前面,一把夺过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工人,手中的螺丝刀。 眼疾手快一下子戳了出去。 我本来只想逼退对方,但是由于惯性,方脸壮汉的脸被刺了透心凉。 方脸壮汉的手下已经和站在人群外面的夏备战打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边。 我一下子把拔出螺丝刀,方脸壮汉发出杀猪般的吼叫。 众人也被这一声惨烈的吼叫,吓住了,纷纷停下手。 方脸壮汉捂着脸狰狞的说道:“弄死他们。” 一群人很快把我们淹没了。开始我还能胡乱的打几下,后来被人打倒在地,只能护住头,被动挨打。 打了十多分钟这群人打累了,在喘气的功夫。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扶起了不远处的夏备战。 袁大龙老婆挺着大肚子跑过搀扶住了我们。 “服不服。”一个大汉叫嚣道。 我斜眼瞪着他不说话。 “不服是。”大汉跑过来,又想踹我,我闪身躲开了。 “不服就继续打,直到打服为止。”大汉挥了挥手,后面的人又一拥而上。 我们有挣扎几下,埋没在人海中。 “服不服。”第二轮打完之后,大汉问道。 “服你妈个逼。”夏备战眼睛赤红,怒吼道。 我一把拉住癫狂的夏备战,点头说道:“服了,服了。” “你还算识时务,服了就好,给牛老板留下一万医药费,滚蛋。”大汉说道。 卧槽,这他妈还有天理嘛,被人打了还得给对方掏医药费。 我心里实在憋屈的要死。 “你不服是,那我给你普普法。”一个大汉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被他这一举动,雷的外焦里嫩。 大汉见我不说话,自顾自得的说道:“你别还不服,我好好给你掰扯,掰扯这件事。是不是你先欠人家房租费,不想给,想偷偷溜走。然后,人家牛老板拦住想要房费,你扎伤了牛老板的脸蛋。” 大汉一本正经的给我普法。 卧槽,我都崩溃了,不怪人家都说:“不怕流氓耍无赖,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他妈一个大流氓,还一本正经给我普及法律常识来了。 猛地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知道前因后果全都会怪我。 你他妈强占人家孤儿寡母财产,反过来倒打一耙。 我今天倒要看看人可以无耻到什么程度,我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你说的还有点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大汉一看我服软了,笑着说道:“你欠人家这几年房费,就用厂子来抵消,另外你在留下一万元医药费,给牛老板作为治伤和误工等费用。你看怎么样?” “很好,很好,你想的挺周到的,钱在车上,咱们去取钱。”我表示同意,还露出一个贱笑。 大汉一看我这人还挺识时务,就跟着我去了。 “走。”我朝后面的夏备战使了个眼色。 袁大龙老婆搀扶着夏备战,跟在我后面。 “备战,你伤势怎么样。”我问道。 谢备战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能认怂,我还能打。” 我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我们搀扶着朝面包车方向走去。 我缓缓打开车门,从里面取出夹包,掏出一沓钱。 我招了招手,示意大汉过来。 大汉一看到钱,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数数。”我提醒道。 大汉见了钱,也没了刚才一本正经样子,还真的蘸了口水,数起钱来。 “咋样,是真钱。”我淡淡说道。 大汉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眼中的杀气,还是乐呵呵的数钱,还不忘,夸我一句:“兄弟有魄力” “是嘛,我还有杀人的魄力了。”我刚说完,从袖筒抽出螺丝刀,一螺丝刀捅穿了他的脸颊。我电光火石之间连通了三下。 附近的人才缓过神来,拥了过来。 这次我学聪明了,一把薅住大汉的头发,螺丝刀抵在他的眼睛上吼道:“谁他妈,在敢往前一步,我扎死他,备战还不上车。” 夏备战哪有刚才的病猫样,一下子把孕妇推上车,自己也跳上了车,打火挂档一气呵成。 “上车。”夏备战吼道。 大汉的热血喷涌到我脸上,我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眯着眼吼道:“退后,不然我扎死他。” 众人被我镇住了,静静的站着。 “退后,我扎死他。”我又超大汉脸上来了一下。 我的热血往上翻腾,如果这些人,敢涌上来,我今天非弄死几个。 这些人,还是站着没往后退 我在一愣神的功夫,推开怀里的血人,跳上了面包车,迅速拉上了门。 面包车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油门被夏备战踩到底,往后倒去。 车子一个急转弯飘逸驶出了工厂大门,后面的人还撵了一小段路。 我看后面的人消失不见了,才放下心来。 “今天真是窝囊啊,如果不是你捅那两下,我半年都吃不下饭。”夏备战说道。 我也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这附近有医院嘛?”我转头问袁大龙老婆。 “离这最近的医院有二十里,是镇上的卫生院。”袁大龙老婆一边说,一边还给我用手绢擦脸上的血污,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赶紧闪开。 金杯面包车,一直开了一个小时,开到了火车站。我们直接把孕妇安全的送上了火车。 这时候我才冷静下来,打电话给培训机构的老张交代了一番。。 “老张啊,面包车开出来,出了点状况,如果有人来问你,你就说面包车卖给了废品收购站了。你也不知道买主是谁。”我叮嘱道。 老张以为面包车出交通事故了,说道:“老板没事,我与这边交警大队的人很熟,说一声就没事了。” “老张,就按我说的办,不管任何人问起,你都说面包车卖了废品。不知道买主是谁。”我叮嘱道。 老张看我语气不善,赶紧说道:“老板你放心,如果有人问,我就说面包车卖给收废品的。” 我挂了电话,对夏备战说道:“想不想杀个回马枪。” “嗯嗯。”谢备战兴奋的直点头。“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罢手。” “你说你兴奋个屁,你一个侦察兵出身,上次被一个土流氓活捉,这次又被一群土流氓围殴。”我笑骂道。 气的夏备战直瞪眼,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猛压喇叭。 金杯车风驰电掣来到镇上,我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就先买了一身新衣服。 “我先进去侦查一番。”夏备战说道。 “不用了,镇卫生院就那么大,你还没进去,就被发现了。”我说着。 边说边开,我们来到了卫生院。 “这卫生院怎么这么大,比我们的县医院还大。”我笑着说道。 “你以为这是你们镇上的小卫生所,就几间瓦房。”夏备战挖苦道。 “广东果然非同凡响啊,一个的镇卫生院都这么大不过这样进去也太危险了”。我笑着说道。 “我待会偷换一套白大褂,进去侦查一下。”夏备战说道。 “这会你终于专业了一回”。我调侃道 夏备战翻了一个白眼,快速的溜进医院去。 我正打算眯一会儿,他忽然返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啊。”我问道。 “他们就在一楼大厅,急诊室。得亏我溜的快,不然被他们发现了。现在怎么办。”夏备战舒了一口气说道。 “他们多少人,?” “没看清楚,有三四十号人。”夏备战答道。 “咱们冲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我说道。 “走”夏备战信以为真,一边说一边拉车门。 被我赶紧拉住,“你虎啊,我在开玩笑了。” “那晚上我们冲进去。”夏备战说道。 “也不一定,非得打人,我们可以先去厂里面把机器砸了,我们带不走,他也甭想用。”我说道。 “这个主意好,就是不弄死他,我这口恶气出不了。”夏备战说道。 “来日方长,趁他们在医院,我们先去砸机器。”我说道。 车子一溜烟开进了电子厂,厂房门前,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没人注意这边。 “备战,你待在车上,别熄火,我下去砸机器。”我说道。 来到车间,我看着两台铁疙瘩,“有点老虎吃天无处下抓。” 最后没办法,我在工具箱取出螺丝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台机器的芯板拆了下来,放在车床上面,用扳手砸烂了。 本来芯板拿出去,也能卖几万块钱,但我不缺那几万块,我不蒸馒头争口气。 砸完了,我还不解气,又把所有的线路板砸烂了。 “砸完了。”回到车上,夏备战问道。 “机器砸不了,我把芯板砸了,机器也就毁了。”我说道。 “太可惜了。你怎么不放把火。”夏备战愤愤的说。 我无奈看了眼夏备战,说道:“这里面住了将近上千人,你想酿造一起全国特大性纵火事件。” “那就等过年时,工人都走光了,我在烧了这狗日的地方。” “行了,别说气话了。开车直接去东莞,把车留在东莞,我们坐大巴回。”我说道。 “那晚上的行动?”夏备战问道。 “你没看见,咱们刚才出门时,门卫已经发现我们,在打电话报信嘛。咱们晚上去,还不中了别人的圈套。赶紧去东莞,在迟可能就被堵在路上了。”我说道。 我们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来到东莞。 到了地方,把车一扔,来到客运站。 一眼望去,全是乌鸦鸦的人群。来时坐的是飞机,我没没感觉人流量多。 不怪全国都传,东南西北中,发财在广东。 这座客运站每天的人流量有七八万。 幸亏大巴发车速度快,我们很快坐上了车。 车子驶出了东莞我才把心放下来。 我看着身旁,一路拉着驴脸的夏备战说道:“你一路拉着驴脸,干嘛。” “我非宰了那王八蛋。”夏备战恶狠狠的说道。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都在看我们,便小声说道::“行了,声音小点,咱们也没吃亏,咱俩受的都是皮外伤,他们都是贯穿伤,这几个月吃饭都成问题。” “你是没吃亏,可我吃大亏了。”夏备战愤愤的说道。 我有点不耐烦了,说道:“杂啦,要不现在让车靠路边,把你放下去。” 夏备战看我生气了,嘴里嘟囔着“迟早弄死他们。” 我以为他只是说气话,没想到将来真的酿造了一起灭门惨案。 大巴开到了省城,有人来接我们,我们连夜回到了县城。 由于身上有伤,我们就去医院简单处理一下。 上一次从日本回到县城,我把县城医院与日本的医院做了一个对比。 说县城的医院比日本的医院落后100年,其实这是不准确的。 第93章 洛山风云录(12) 准确的说应该落后25年,因为到了2015年县医院设备上已经超越了日本1995年。 举个例子,2015年我去县医院,县医院已经用上了智能化呼叫机和输氧设备。医生也由原来的卫校和专科变成清一色的本科和研究生。 医生开处方的也变成his系统,全称为hospital ration syste,翻译过来就是医院管理信息系统。 为什么我会这么了解这个软件了,我以前说过我前世是个修电脑的。 过年回家,我的一个徒弟在县城开了一家电脑维修店,他让我帮忙去医院,给上百台电脑装这个his系统。 这个系统非常全能,对科室、药房、收费室都能进行科学的管理。 说到这里在啰嗦一下,讲个笑话,系统刚装上时,有个老中医,不会使用,我给他讲了好几遍,老中医勉强听懂了,但是又不会打字。 我给他教了几遍,老中医笨拙的用一根手指在键盘上戳,一分钟也戳不出几个字,把我看的心急如焚,都想亲自上手。 老中医戳了一会儿,也气恼的拍起了键盘,口里还喃喃自语道:“这不是给人出难题了,不干了,不干了,干不了人家这事了。” 医院领导一看这情况,只能给每位老大夫,安排一个年轻的助理。 本来是件两全其美的事,年轻人可以跟着老人学点知识,老人也可以解决智能化带来的不适应。 可是这对老少组合刚配合了没两天,又出现了新矛盾。 年轻大夫在院领导面前状告老大夫不按标准开处方,药品剂量太大,怕出医疗事故,担责任 老大夫也在院领导面前状告年轻大夫,说他和自己唱反调,还在病人面前说他坏话,破坏他形象。 两方各持一词,互不相让,而且这还不是个别现象,医院好几个科室,都出现这种情况。 弄的院领导焦头烂额,医院青黄不接,老医生适应不了新科技,年轻大夫医术不精湛。 两方又不好好合作,这就是智能化推进过程中给县医院带来的小小麻烦。 说完了医院这件事,我在说说这一次从广东回来,我对县城一些感悟。 这个小小的县城为什么这么乱了,学校里学生以认识“社会大哥”,当上小混混为荣。 市场上做生意,都按时缴纳保护费,都有“大哥”罩着。 每当赶个集会,地痞流氓,小偷成群横行。 县城忽然乱起来,有以下几方面原因: 农村税收太重了,好多农民觉得务农划不来,就出来打工。 大量的农民工和辍学年轻人来到城市,加上城市里面原有的国有工厂大面积倒闭,出现的大量下岗职工。 这么多的无业游民,所以城市里面忽然乱了起来。 别的不多说,就说说我自己身边的事,我爸也是农民脱产,来到县城开了一个粮油批发部,所以我也目睹各种光怪陆离的奇葩事。 虽然我和我爸关系,用我们家乡话说“尿不到一个壶里”。 但是我还是客观公正的说,我爸在大多数农民眼中也算是个“能人”。 他脱产了,没去南方打工,而是自己当了“个体户”。 我是亲眼目睹者,在粮油店时,经常有抽大烟的“烟民”来勒索。 “烟民”来了也不说话,光着扎满针眼的胳膊在你面前晃荡一圈,看的你发瘆,人家也不偷不抢,光明正大说借钱,也不多借,就是十几,二十块。 我爸就随手掏出一些钱,“烟民”也不数,装进包里就走了。 我爸是小学二年级毕业,他自己记得账,只有他自己能看明白。 有时候我还挺佩服他的记忆力的,几年前的鸡毛账,他都记得记得一清二楚。 后来生意做的稍微大了,人家政府部门让他把账目记清楚,方便查税。 这下可为难他了,幸亏我也上初中了,他就让我来记账。 账本打开,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借方、贷方,胡乱记一通。 到了年底人家来收税,税种有增值税、业务招待费、福利费、教育经费等。 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明白这都是什么税种,怎么还牵扯上教育经费。 政府工作人员,把我涂鸦的账本一看,大概估算一下,给个数字,然后我把钱一给,就行了。 粮油批发部主要卖的是面粉和食用油。 面粉和食用油生意,都是投资大,利润小,一袋面粉五十元左右,有时候只能赚一元钱。 大多数时候还是赊账,如果账要不回来,就形成三角债。 九十年代,机会很多,债也很多,你如果撑不住债务,你是见不到2000后的辉煌。 机关到饭店吃饭能欠十几万,打的白条。 饭店在我们粮油店欠十几万,打的是白条。 我们欠面粉厂十几万,打的是白条。 就这样恶性循环。 我爸和我每天都在要账,催账的路上。到了年关,有些人躲一年债,终于回家了。 我和父亲进了债主家,看见什么,拿什么。 有一年,年关下午,我和我爸去要债。债主不在,债主老婆刚把肉煮出来,放在盆里。 我爸把肉盆往我怀里一塞,自己顺手抱起电视机,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债主的老婆哭着跑出来拉住我爸的胳膊说道:“哥,你把电视抱走,肉给娃留几块。” 我爸不理会债主老婆,继续往前走。 我有点不忍心,想开口说话,被我爸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说话了。 我端着肉走在我爸后面,远远的还能听见债主一家人哭泣。 我鼓起勇气对我爸说:“爸,要不给放上几块。” 我爸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再把肉给了,你今晚上回去甭想吃一块肉。” 不知道是因为惧怕父亲,还是因为惧怕晚上吃不上肉。 我只能默默的跟着父亲回家了。 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不应该对自己的父亲评头论足。 父亲虽然做了许多缺德事,但是却让我在那个年代吃的好穿的好,还有学上。 别人可以对父亲说三道四,我却不能。如果我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应该为父亲默默赎罪,而不是指责父亲,更不能十几年的不理睬他。 2015年,我从省城回到县城,又出现了另一种现象。 街道出租车司机、清洁工人、加油员、导购员、服务员、保安等都变成了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人。 年轻人或外出,或看不上这些工种。这些用人单位只能聘请这些步入老年的人来干这些工作。 对于这些步入老年的人来说,确实是件好事,但是对于县城的发展却起着倒倒退的作用。 我们洛山县本来就没有矿产资源,土地倒是很多,好多商家想来建厂,一考察水资源严重缺乏。 没有企业就留不住人才,除了政府机关还有年轻人,整个县城从业人员几乎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人。 回到村里,村貌焕然一新。 村口修了一个大牌坊,上面赫然写着大大陈家寨,村里的房子盖的整齐划一,门前再也不是以前的泥泞小路,全是硬化道路。 道路两旁修建了漂亮的镂空花园,里面装满各种绿植, 除了花园,道路两旁还安装了两排路灯。 就是有点可惜,村里看不到年轻人的身影,全村就剩下老弱病残聚集在村委会门前晒太阳、打牌。 我拿着给孩子写的证明,来到了村委会沓章子。 村委会办公室,装修的像移动公司的营业厅。 村支书也变成了本家的一位妇女,看到我来了,热情给我倒了一杯茶水,痛快的给我盖了个印。 事先我准备好的两盒香烟竟然没用上。 记得二十年前,我也来开证明,怀里揣了两盒“窄版”八四猴。 进到昏暗的村委会办公室,老村支书披着黄大衣,盘坐在炕上抽烟。 我把两盒八四猴,往炕沿上一放。 老支书嘴角嚼着根烟,顺手拿起村委会章子就盖了上去。 那时候,感觉老支书好威风,像个“土皇帝,心里还暗暗发誓,将来也当个村支书。 以上几件讲起来杂乱无章事,就是我这前世今生,1995年到2015年县城20年的变化和我的所见所想。 这几种现象很正常,是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必然产物,也会随着经济发展而消亡。 我在医院的家属楼,买的房子里面待了几天,每天除了学习就是陪夏备战练武。 其实我一直很八卦,想问问夏备战功夫这么好,为什么被袁大龙活捉了。 但是我不敢问,夏备战是个把荣誉看的比生命都重的人。 于是我就问了另一个八卦问题。 “夏备战你和功夫皇帝李连杰谁更厉害?”我八卦的问道。 “没打之前,不好说,我只能说五五开。”夏备战谦虚谨慎的说道。 “什么叫五五开?”我刨根问底追问。 “五五开,就是不好说的意思。李连杰毕竟是全国武术冠军,但是他的武术偏向于表演性质,我的偏向于实战。我练的都是必杀技,前几次我都没敢使出杀招,害怕弄死人。另外了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练拳,犹如无舵船。所以力量和技巧一样重要。”夏备战侃侃而谈道。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吹牛。 不过夏备战武力值确实可以,尤其是“扛揍值”爆表。 在广东为了让我少挨打,他一个人在前面硬扛三十多号人。 结果回来以后,我还专门去了一趟医院,晚上我全身疼了,后来吃了一片止疼片,才勉强睡着。 他像没事人一样,第二天起来就就做俯卧撑。 为了不影响我学习,他让我练习站桩。 我每天把英语课本放在阳台上,然后一边“站桩”一边背诵。 后来我感觉这个力度太轻了,就让他给我加码。 他给我的书包里塞了四块五斤红砖。让我背在肩上站桩。 “这个姿势只能练习腿部和腰部,我的胳膊没有练习到位。”我疑惑的说道。 “你不会走,就想跑,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个对于你将来发力好处多多。你练习久了,脚就像扎根土地里一样,力从根部起,从腰部传过,达到腰马合一” “什么是腰马合一。”我感兴趣的问道。 夏备战看了一眼,挂在空中的沙袋,站稳马步,猛一口气。 猛地右脚踏出,腿部的力量与腰部的力量形成合力,腰部拧转,右拳猛然挥出,拳头在腰腿力量的加持下,沙袋飞出三米多远。 “看见没有,这就叫腰马和一”夏备战得意的说道。 “这和篮球后仰跳投一个道理嘛。”我恍然大悟。 “差不多。” 后来我还是觉得胳膊上力量没有练到位,夏备战就找来两块砖头,让我用五指抓在手里,练习站桩, 这天我正在做习题,忽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三姐打来的。 “喂,奕帆,爸吵着闹着,非要回来,我拦不住。”三姐烦躁的说道。 “那你就让他回来,你把他送到客运站。车到了,我去接。”我淡定的说道。 挂了电话,呆在房间好几天,我打算出去转转,到点了直接去车站接人。 我在房间找了一圈,想找顶帽子戴在头上。 “备战,你有帽子嘛?”我问住在隔壁的夏备战。 “没有。” “那你下去买上两顶。”我说道。 “买帽子干嘛?” “我头上有伤,出去风一吹,害怕得破伤风”。我说道。 夏备战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我,有些纠结的说道:“老板,其实破伤风不是因为风引起的。” “是嘛,不是头上有疤嘛,我害怕我爸看见。”我平静的说道。 我心里也好奇,本来想问他破伤风,不是因为风引起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但是觉得有点伤面子,就没敢多问。 我俩戴了顶帽子,来到车站前的小吃摊。 “老板,来六个馒头,四碗豆腐脑。”夏备战说道。 “今天是我们第一天开业,我送你们两碗豆浆。”老板热情的说道。 第94章 洛山风云录(13) 我看到老板时,嘴角不自觉笑了起来。 前世,每次回家时,下大巴,第一件事情,就是来他家小吃摊,吃上一碗豆腐脑。 不过那时候老板都快已经六十岁了。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干一件不起眼的工作,可以干一辈子。 我不由得记起,父亲每到年末,说的最多的一句方言:“今年又去“塑”出去了”。方言这个“塑”字,我只会念,不会写。 以前不明白这个“塑”是什么意思。后来随着阅历的加深,就明白这个“塑”。 大概意思就是搪塞、糊弄,日子往前硬扛着过的意思。 普通人到了年底,感觉自己终于扛过了这难熬的一年,希望明年日子会好起来。 就会说一句方言“今年塑过去了”。 这句方言是一种希望,是一种信仰之光,照亮普通人的来年。 我上辈子就是靠这句心灵鸡汤,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20岁那年,我通过一年煎熬终于出师,成为了一名电脑维修师傅。 25岁那年,通过几年积攒,加上父亲帮助,终于凑够了彩礼。 27岁那年,刚有了买房的想法,孩子就出生了。 30岁那年,刚攒了点钱,孩子又开始上幼儿园。 …… 终于到了45岁,攒够了首付,可是一场疫情,又让我一无所有。 普通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刚攒点钱,事就来了。赚钱的速度,往往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平凡的世界》里面讲到孙少平每当听到润叶姐找他,带来家里的消息时。 他就心里忐忑,如履薄冰。因为家里那个烂包光景经不起一丝一毫的磨难。 我前世也是这样,每当家里出了点状况,需要钱时,我就烦的,乱抓头发。 父亲从大巴车上下来,手里提了一个帆布袋子。 我走了上去,帮他提起袋子,随口问道:“你怎么不在市里面,多住两天。” “单元楼,住起来不舒服。”父亲烦躁的说道。 “单元楼里有厕所,有暖气还不舒服。”我不屑的说道。 “单元楼的房顶太低,我住在里面闷的慌,总感觉呼吸困难。”父亲心烦气躁的说道。 我感觉父亲说这些的时候,呼吸都不顺畅了,看来在单元楼里给他留下了后遗症。 “你就适合住咱农村烂泥院里,城里待两天都呆出病了。”我笑着说道。 “待咱农村好嘛,人心里舒服,空气好,一出去就是熟人。”父亲罕见的话多起来。 看来在城里没人和他说话,都憋疯了。 夏备战看见我俩,赶紧跑过接行李。 “爸,这是王俊他战友,顺路送咱俩。”我介绍道。 我爸从兜里掏出一盒八四猴香烟,还是那种没有过滤嘴的香烟。 “抽一支,还麻烦你送我。”我爸客气的给夏备战递了一根烟。 夏备战憨憨接过烟,顺手把后门给我爸打开。 车子路过被烧毁的粮油批发部时,我爸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 到了家以后,我爸盘腿坐在炕沿上,一个劲闷头抽烟。 我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说话,就提来一竹笼麦秆,开始烧炕。 “你吃饭了吗?”烧完炕,我问道。 “没有。” “那我给咱擀面。”我说道。 “太麻烦,随便弄点啥一吃。”父亲说道。 农村除了吃面食,我还真不知道吃什么。 我揉面的时候,父亲终于忍不住开始抱怨了:“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电线起火,你都没及时发现。” 我爸一直以为粮油部被烧是电线起火引起的。 他在炕上絮絮叨叨说了大半晌,我只是认真擀面,一句都没有反驳。 家里什么配菜都没有,我去外面拔了一把油菜叶子,面熟了以后,我看颜色太单调了,就煎了个鸡蛋饼,蒙在上面。 吃饭的时候,我爸终于停止了唠叨。 我也见机出去给王俊打了电话。 “王俊,我让你找的人,你找好了没有?”我问道。 “找好了,花了五十块,专门卖保险的,绝对专业。”王俊吹嘘道。 “我爸正好回来了,你现在就把人带过来。”我说道。 我就知道我爸能把粮油部被烧这件事,能说一辈子。 我就想了个馊主意,让王俊给我找个保险推销员,骗我爸,说粮油部买过保险,人家上门来理赔。 我正在洗碗,王俊进来了。 我假装很高兴问道:“王俊你怎么过来了。” “上次你让我问的事,有着落了,人家保险公司的人,来上门理赔。”王俊高兴的说道。 我假装很兴奋的说道:“真的。” “人都来了,我还能骗你。”王俊把身后穿着劣质西服的保险理赔员,推了过来。 我爸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们。 我赶紧解释道:“爸,我以前无意给咱们店里投了份保险。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我爸懵圈的左右看着我们。 我又说道:“我都把这件事忘了,幸亏王俊提醒我,问我们有没有买过保险,我才想起来了。” “叔,这是保险公司的理赔员,过来做理赔来了。”王俊解释道。 “叔,我是保险公司,事故理赔员,我今天把钱给你带过来,你签个字就可以了,咱理赔流程就算走完了。”保险理赔员一边给我爸解释,一边用皮包里面取出一份协议。 我还挺佩服王俊,作假做的这么全乎。 我爸还像梦游一般,痴痴的坐在哪儿。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把他手拉过来,把笔塞进他手里。 我爸歪歪扭扭签上了自己名字,脸上表情懵圈,手里拿着两万块钱,感觉就像梦里。 他忽然奇怪的问了理赔员一句:“就这么简单。” 理赔员附和道:“就这么简单。” “那这保险好的很么。”我爸傻乎乎赞美道。 保险员一看我爸这样说,职业病就犯了。 开始推销保险:“这个保险确实好,家里有个病啊,灾啊,保险公司就为你承担了风险,人常说无论你多会赚钱,当你住进医院的时候…” 我害怕露馅,赶紧给王俊使了个眼色。 王俊赶紧拉着保险理赔员往外走,边走,边向我爸打招呼:“叔,我还有急事我先走。” “爸,我把王俊送一下。”我说道。 我爸乐呵呵点着钞票,随口说道“快去。” “你直接把钱,给你爸就行了,何必脱了裤子放屁,白费手续。”王俊疑惑的问道。 “你不了解我爸,我把钱直接给他,我爸不但不要,还要说我一辈子。”我解释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上了年龄的人,思想比较死板,转不过弯。”王俊附和道。 “王俊上次你找的兄弟帮忙,我还没感谢人家了。你晚上给我找个饭店,我好好谢谢人家。”我叮嘱道。 “不用了,都是自家兄弟,没那么多讲究。”王俊推辞道。 “还是请大家吃一顿饭,你晚上给我找个像样的饭店,就这样说定了。”我不容置疑的说道。 回到屋里,父亲像个孩子一样,铁憨憨的把两沓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我看着他那憨样,想笑又不敢笑。 “爸,下午我去把钱存银行去,放家里不安全。”我建议道。 “以前,总听人说保险骗人,谁说保险骗人了,你当初花了多少钱入的保险。”爸爸美滋滋的问道。 “我忘了,有十五块。爸明年开春,咱把院子收拾一下,把门楼和这个房子拆了,重建一下。”我害怕父亲问东问西赶紧转移话题。 “你就不敢见有两个钱,这钱给了留,娶媳妇。”我爸不屑说道。 “我三姐在市里挣了一笔钱,还有我在面粉厂打工也挣了钱。加起来够了,不用你的钱。”我解释道。 “看你三姐能拿出多少钱,到时候再说,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你一天不好好念书,你赶紧高中毕业了,出去学过手艺。”我爸明显有点重男轻女。 本来我不想再说了,但是想到,家里就剩我们父子俩了,我得主动和他沟通一下,改善一下父子关系。 “爸,我觉得还是把家里修一修,假如我将来引个女朋友回来,人家一看咱这烂泥院,就木乱了。”我说道。 “你说的也对着呢,等你将来结婚之前,我好好给你收拾一下,把上房盖起来。你最近怎么不和丹丹来往了,丹丹那女娃就不错。”父亲问道。 在农村早婚很正常,大多数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结婚了。大姐就是十九岁结婚,所以父亲问这个很正常。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晚上我来到电力宾馆,请大家吃饭。 县城只有电力宾馆能拿的出手,我一直不明白,电力宾馆又不是电力公司开的,为什么叫电力宾馆。 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来齐了。 满满的坐了五大桌,来的人都是糙汉子,每月挣不到四百元。 我给每人一个信封和一盒红塔山,信封里面装了500元。 我看了一下菜单,有点不满意,又加了个大盆鸡,红烧肘子,红烧肉,红烧排骨。 “这是饭店最好的套餐,你还点那么多菜干嘛。”王俊不解的问道。 “兄弟们都帮了大忙,吃就吃好点。”我解释道。 其实,对于这些糙汉来说,你给他点在高档的青菜,都不如来盆红烧肉。 第一道菜,上来以后,王俊示意大家敬我一杯。 弟兄们都站起来,端着酒杯,齐声说道:“敬大哥一杯。” 妈呀,这句话,差点吓到我。这画面怎么这么眼熟了,前世看扫黑除恶警示片时,里面就有这么个场景,后来那人被“专政”。 看到这种场景,我只能尴尬的笑笑,回敬了大家一杯。 酒足饭饱以后,我原本打算回家。但是众人的兴致很高,打算又去嗨歌,我也不好抹了大家的面子。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我们这儿,这个年代管ktv,叫k厅。 洛山县有档次k厅,就是冯氏兄弟开办的海浪洗浴中心顶楼的包房。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洗浴中心,又开设了ktv,弄得不伦不类。 我们一行人,来到海浪洗浴中心门口,领班已经提前等在门口了,看来王俊已经安排好了。 包房很大,能容纳百十号人。 正前方是一个26寸大屁股彩电,两旁是音响设备,头顶有个转动霓虹灯。 服务员进来询问用哪种酒水,王俊接过单子,客客气气的递给我,我看了单子上有本地宝仓啤酒、青港啤酒… 我又把单子递给王俊说道:你安排。” 没过一会儿,果盘、瓜子、酒水全上来。 我正和王俊低头说事,忽然有人叫我名字,我抬头一看,包房里面的有点暗,我仔细打量一番,才认清楚是吴思齐。 吴思齐穿着小西服,包臀裙,脸上好像还化了浓妆。 吴思齐打开一瓶酒,殷勤的递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示意放桌上,就没在搭理她,继续和王俊说事。 聊了一会儿,我抬头发现众人都在喝闷酒。 可能是我在的原因大家都放不开,我就示意王俊开个头唱一首。 王俊也不客气,拿起话筒唱了一首《我的老班长》。 甭说王俊嗓音低沉,唱的声情并茂,还蛮有味道。 为了活跃气氛,我也唱了一首当年流行歌曲《过火》。 “要不安排几个陪唱,活跃一下气氛。”王俊建议道。 “你去安排,我在大家放不开,我先走了。我说道。” 我举起酒杯,向众人敬了一杯,就转身走。 来到洗手间,我正在上厕所,忽然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吴思齐,你想不想干了,这都第几次了。”一个男的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个男的摸我屁股。”吴思齐委屈的说道。 “摸就摸呗,摸两下会死啊,不摸谁给你发工资。”男的恼怒的骂道。 “我是来当服务员,又不是来当三陪的。”吴思齐哭着辩解道。 “你个破逼玩意,给我装什么纯,袁龙龙把你的” 男的开始污言秽语了。 “我不干了。”吴思齐呜咽的说道。 “你不干了,可以。先把酒水钱赔了,再滚。”男的不屑的说道。 第95章 洛山风云录(14) “是他拉我时,自己打碎的酒瓶,凭啥让我赔。”吴思齐委屈说道。 “你他妈的,到底赔不赔。我让你犟嘴。”正当男子动手要打吴思齐时,我推开了厕所的包间门。 门一下子撞在了男子的后背上,男子扭头正要发飙,一看是我,脸色立马又阴转晴,谄媚的问道:“是大老板啊。” 我没有正眼瞧他,径直朝门外走去。 “奕帆。”快到门口时,听见吴思齐叫我。 我站在门口没有转身。 身后的吴思齐哽咽的说道:“奕帆,看在同学的面上,能帮帮我嘛。” 人家“同学”二字提都出来了,我也不好再装了,不管怎么恶心吴思齐,毕竟朝夕相处了十几年。 我转头向男子问道:“多少钱?” 男子谄媚的说道:“大老板,不用赔了,不用赔了,我不知道思齐是您的同学。” “是嘛。”我平淡的说完,转身就走。 吴思齐快速的跑了过来跟在我身后,我也没有理会。 吴思齐一直跟着我,到了一楼收银台。 “多少钱?”我问道。 “总共263元,收你260。”收银台熟练的用计算器,算了一遍后说道。 “这样,给你500块,待会上面唱完了,你让王总给你多退少补。”我从夹包抽出500元,递给了收银员。 我都到车跟前了,吴思齐还跟着我。 我转身淡定问道:“还有什么事嘛?” 吴思齐低着头,吭吭嗤嗤说道:“亦帆,我想跟你混。” 我听到这句话以后,差点憋出内伤来,这小太妹的脑回路不一般。 我心里憋笑,表面却吓唬她道:“滚,你在胡说,小心我抽你。” 再不撵走这小太妹,我害怕我笑出声来。 我骂完吴思齐,吴齐齐不但不害怕,还一手抓住我说道:“亦帆,现在天太晚了,我一个人回家害怕,你能送送我嘛。” 我硬忍住笑容说道:“你滚不滚,你不滚,我真的抽你了。” 吴思齐把脸伸过来,无赖的说道:“你抽啊,你抽啊。” 卧槽,我赶紧拉开车门,钻进车里面去。 还没等我坐稳吴思齐从另一边也上了车,还大大咧咧对夏备战说道:“把我送到水泥厂附近。” 夏备战为难的看向我,我装作没看见闭目养神。 车子行驶在黑暗里,忽然有一个软软的东西靠在我肩上。我吃惊的转过头去,忽然一个温热的嘴唇亲在我的脸上。 我转头凝视着吴思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 幸亏车里面昏暗,吴思齐看不清我的表情,我此刻耳根都红了,毕竟是十七八岁的身体,谁能抵挡住这诱惑。 吴思齐看我看着他,以为我生气了,再也没有刚才大胆了。 我稍微挪了一下位置,重新坐正。 虽然身体拉开了,但是鼻尖还能嗅到少女的清香。 “到水泥厂了。”前面传来了夏备战的声音。 等了半分钟,吴思齐还没有下车。 “水泥厂到了。”前面的夏备战又说了一遍。 “奕帆,我有个事,想求你。”吴思齐唯唯诺诺的说道。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劲。 “求我打你一顿。”我竟然破天荒的开了一句玩笑,说完我自己都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不是了,我想借你点钱。”吴思齐艰难的说道。 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才对吴思齐的产生的一丝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下车。”我不耐烦的说道。 “奕帆,我真的急需要钱,我爸爸前几天出事了,坐牢了,真的真的。”吴思齐看我恼怒了,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 “我爸爸把人伤了,对方让赔钱,不赔就得坐牢。所以我才去洗浴中心打工。”吴思齐急得已经哭起来了。 我静静看着吴思齐,想弄明白他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吴思齐费了好大劲,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吴思齐的父亲在县城附近也算个能人,早年间做小生意赚了点钱,给自己买了一辆小型货车。 有了货车他就四处揽活,慢慢的人脉也广了,搭上了水泥厂这条路子。 吴思齐的父亲我们,为了叙述方便,我们简称吴爸。 吴爸经人介绍认识了水泥厂,厂长胡广元。 吴爸以前没给人送过礼就咨询朋友送什么? 朋友说:“当然越贵重越好,你就送两条芙蓉王、两瓶五粮液,在包个300元红包。” “这也送的太多了,顶我两个月收入了。”吴爸牙疼的说道。 “你别咬牙,听我给你说,在你看来送的太多,这是一笔大钱,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九牛一毛,你送这些,能搭不搭上这条线,还是个问题?”吴爸朋友高深莫测的分析道。 “送这么多还是个未知数?”吴爸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你以为呢,给吴厂长送礼的人,都排着队,等着了。这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一个机会。你送人家一千的礼,人家将来还你一万情。你说有点脑子的,谁不眼馋。”吴爸的朋友不屑的说道。 “怪不得刘哥,你现在混的这么风生水起,原来有这个道道。”吴爸惊喜的说道,声音都变形了。 “小声点,别一天瞎嚷嚷,我是看你不容易,咱俩关系好,才告诉你内情的,去不去由你,但是你别给我出去瞎嚷嚷。让我知道了,咱俩朋友都没的做了。”朋友看见吴爸这一惊一乍,没出息的样子,有点后悔告诉他内情了。 “你放心,刘哥,我不是那种嘴贱的人。”吴爸看朋友生气了,赶紧向朋友保证。 到了晚上,吴爸按照朋友的建议备好了烟酒。 到了胡厂长家门口,胡爸有点胆怯,在胡厂长家门口徘徊了半晌就是不敢进去。 后来他实在胆怯,就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刘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去,害怕人家不收。”吴为难的说道。 “老吴,你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啊,送礼这种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让我陪你去,你让人家老胡不是为难嘛。 你长的人高马大,怎么这么没出息了。” 朋友正在k厅唱歌,被吴爸一个电话弄得雅兴都没了,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身边另一个朋友问道:“刘哥这是和谁生气,发这么大的火。” “还能有谁,老吴呗。”吴爸朋友没好气的说道,顺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刘哥,其实你不应该拉老吴入圈,这里面水很深,老吴性格和咱不一样,他是一根筋,做事不够灵活。你拉他入伙,可能将来害了他。” “这个我知道,但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咱俩现在发了,不能看着过的不好,再说我只让他送货,没让他掺和别的。” 吴爸也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被朋友一骂,也觉得自己窝囊,直接从口袋里又掏出二百块钱,塞进信封里。 朋友让他送三百,他直接送五百。 吴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人死球朝天,怕个怂,走。” 吴爸直接敲响了胡厂长家的房门,看见了正在看新闻联播的胡厂长。 吴爸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胡厂长,你看能不能给我分点散活。” 胡厂长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和东西。缓缓的说道:“老吴,活有的是,但是你这货车不行,你得买辆半挂自卸车。” 胡厂长看见好烟好酒,态度也缓和下来,给了一个建议。 “那车太贵了,得十几万了。”吴爸为难的说道。 “是啊,但没办法啊,咱拉的石灰石,你那小货车动力根本就不行。”胡厂长故意做出为难状。 话都说到这份上,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活我可以给你,但你自己得有能力接住。 吴爸就和胡厂长含蓄两句,你赶紧辞别而去。 在回来的路上,吴爸兴奋中加着忧愁。 他没想到送礼这么简单,东西放下,胡厂长连推脱都没推脱。 但是转眼一想,十几万巨款从何而来。 吴爸想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下定决心把小货车卖了,又贷了一笔钱,买了一辆半挂自卸车。 有了车,胡厂长也算信守承诺,给吴爸分了一些活。 “老吴,既然你愿意干这活,咱们丑话说到前头。 我们厂里的运费是一个季度统一结一次。你自己能扛的住,你就干。 你扛不住,现在还来得及反悔。可别到时候没钱,你整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要钱。”胡厂长公事公办的说道。 吴爸车都买下了,光想着发财了,那管的别的。 想都没想,痛快的答应了胡厂长的条件。 吴爸,就像一台永动机,每天都处于亢奋状态。 别人是两个司机来回倒,吴爸是一个人24小时连轴转。 吴妈心疼老公让他休息一下,吴爸硬抗着说道:“装卸货物排队的间隙,可以稍作休息一下。” 以前搞短途运输,都是日结。现在拉石灰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季度,结一次。 吴爸还没出一个月,就扛不住了。 但是人家胡厂子有言再先,一个季度结一次。 吴爸只能在亲戚朋友跟前东拼西凑,抗过了第二月。 吴爸第三个月去亲戚朋友跟前借钱,一毛钱都没借到,不是亲戚不借,是这个年代,大家粮食不缺,就是手里没多少现钱。 吴爸无奈只能去找民间拆借,其实就是高利贷。 熬过了一个季度,终于结账了,吴爸拿到钱,先把民间贷款还了。 一看手中没多少余钱了,一想下一个季度还有油钱等各种开销,就不敢还亲戚那一份。 这天吴爸和一个非常要好的司机朋友聊天。 那人神秘对吴爸说:“老吴,你这人太实诚了,你这样光能挣个油钱。你知道别人都是怎么操作的嘛。” 吴爸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朋友倒出了一个潜规则。 原来别的司机为了省油钱,每个月都会在县城附近的石料厂,拉上几车甚至十几车货。 而吴爸傻乎乎的要去100公里外的临县拉原料。 “咱们水泥厂的原料都有专门的供应商,这样有些不妥。”吴爸为难的说道。 “你懂个屁,咱们县城附近的石料厂,早都和胡厂长达成共识,说不定就是人家胡厂长开的。”吴爸的朋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石料符合标准吗?”吴爸一脸狐疑的问道。 “你是质监局的,把你日能的。”吴爸的朋友彻底无语了,一顿土话输出。 “人家质量达不达标,关你屁事,你挣够你那一份,就行了。再说都是一个秦岭山脉的石头,有什么不一样的。” 吴爸在朋友那里,得了发财秘笈, 回家就取钱,打算再去给胡厂子送两条芙蓉王和两瓶西凤酒,外加一个红包。 “是不是送的太重了。”吴妈提醒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吴爸咬咬牙,狠狠的说道。 “逢年过节,你去我娘家,都没见你拿过这么好的东西。”吴妈埋怨道。 “等你爸,当上了水泥厂厂长,我给他送比这还好的东西。”吴爸打趣道。 “滚,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如果不是我爸…”吴妈又开始絮絮叨叨。 吴爸一听脑仁疼吼道:“你懂个屁,你送人家1000块,人家能给你返还一万块。等咱有钱,在慢慢孝敬你爸妈。” 到了晚上,吴爸去看望胡厂长。 吴爸走在路上,觉得稳妥一点,还是给刘哥打个电话问问。 他把事情给刘哥说了个大概。 刘哥在电话那头说道:“老刘啊,私拉石料这种事,不是你这种人玩的,我劝你不要掺和,里面的内情我不方便说,你就规规矩矩跑你的运输。” 吴爸挂完电话,心里很不服气,心说:“不是我玩的,就是你们这种人玩的,我一天到晚累的像条狗,才赚几个辛苦钱,你们啥都不干,牛的像大爷。 有了前车之鉴,吴爸这次毫不犹豫的敲开了胡厂长的家门。 “老吴,你今天没出车。”胡厂长看见吴爸提的大包小包,热情和吴爸打招呼。 第96章 洛山风云录(15) 吴爸婉转的把事情向胡厂长提了一遍。 胡厂长更婉转,像打太极一样,绕了地球好几圈,听的吴爸云里雾里的。 第二天吴爸把这件事向朋友说了一遍。 朋友当场向吴爸解惑道:“老吴啊,你说你这人平时都挺聪明,现在怎么这么多笨了,都想把你这个脑壳掰开,看看里面是什是榆木疙瘩。” “你赶紧说,胡厂长到底什么意思。”吴爸焦躁的问道。 “人家胡厂长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只是人家不方便说。你再去好好招待一下人家贺会计、刘科长等人。”朋友道出了谜底。 吴爸花了半个月收入,送了一圈礼,事情总算安顿好了。 吴爸通过一顿骚操作,1993年前后,确实赚了一笔小钱。 除了还清所有欠款,还剩了一笔钱。 有了钱,吴爸想着赶紧给自己买身衣服,然后给吴妈再买一身,最后在请一个司机,和他换班。 吴爸虽然是个农村人,但总给人一种干净利索的感觉,但是自从买自卸半挂车之后。 整个人变得蓬头垢面,脸上的污垢感觉就像长在脸上了,用刀才能刮下来。 头发就像一个鸡窝一样,垒在脑袋上面。 整天忙的指甲都没时间剪,指甲缝里全是污垢,有时候太长了,干活的时候,自己就掰断了。 吴爸在路过市里的时候,想起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的吴妈,就连忙跑到商场,给吴妈买了一身衣服, 路过内衣专柜时,吴爸好奇的看了一眼,漂亮的导购看见提着大包小包的吴爸,一把将他拉了进来,给他东指指,西指指。 吴爸老脸红透,想要离开,却被热情的导购拉着。 最后吴爸实在羞臊难受,赶紧买了身大号内衣,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吴爸带吴妈来到澡堂子好好搓洗一番。 吴爸一年多,都没做那事了,在澡堂里,就按耐不住,折腾一番。 洗完澡,又带吴妈去做了个时髦小波浪卷。 两人逛到晚上,才回到家。 吴爸舒适的躺在床上,看着吴妈在试内衣。 大号镂空蕾丝内衣,还挺配吴妈丰乳肥臀的身材 吴爸看着吴妈略显松弛,但还算挺拔饱满的皮肤,一时竟然又来了兴致。 …… 一阵缠绵之后,吴爸舒适躺在床上,竟然睡着了,这个可怜的男人,一年多来吃喝几乎都在车上。 真是无账一身轻,吴爸那晚睡得特别香。 可好景不长,过了1994年,行情急转直下,县里许多集体、国企工厂相继倒闭。 水泥厂虽然没关,但是也摇摇欲坠。 虽然水泥厂在给县财政的报告中写到亏了不少钱,但是却丝毫不减生产,甚至加大马力生产,这其中猫腻只有胡厂长自己知道。 这就害苦了,吴爸这种中间商,水泥厂以效益不好为由,拖欠着货款和运费。 刚开始吴爸还害怕得罪胡厂长,所以一边继续送货,一边通过说情或送礼,来要欠款。 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就只能撕破脸。 胡厂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慈眉善目,变得凶神恶煞起来,狠狠说道:“不想干,就滚,有的是人等着干。” 吴爸去胡厂长家里,要欠款。 胡厂长威胁道:“是水泥厂欠你钱,又不是我欠你钱,再来我家,小心我找人打断你的腿。” 吴爸回到家里,没钱了,老婆也不温柔了,对他冷言冷语,孩子也不听话,在外面和一群小流氓瞎胡闹。 半挂车被石料厂扣走了,还拖欠着司机的工资,吴爸只能在街道当装卸工。 有一天,吴爸给电力宾馆送货,路过包厢时,正好从包厢的门缝里看见胡厂长和石料厂老板吃饭。 吴爸心里的火,一下子蹭蹭往上涨。 自己沦落成装卸工,这群人却拿着自己的钱,海吃海喝。 这俩王八蛋,真是狼狈为奸,打着国企的名义,中饱私囊,坑惨了他们这群人。 吴爸一脚踹开房门骂道:“姓胡的,原来你俩真是蛇鼠一窝,今天如果不还老子的钱,休想走出这屋。” 吴爸横着脖子,顺手拿起桌上的酒瓶。 “老吴,,你是不是有病了,水泥厂是国家的,又不是我家的,你整天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有意思嘛。”胡厂长丝毫不惧吴爸,讽刺的说道。 旁边的石料厂老板更霸道,恐吓道:“我数三下,你给我滚出去,顺便给我把房门关好,不然我叫人打断你的腿。” 吴爸负债累累,早已没有了求生的欲望,没等石料厂老板把话放完,一酒瓶就抡了上去。 石料厂老板血花灿烂,还想开口,一玻璃碴子扎在嘴上,吴爸猛扎了数下,还不解气。 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胡厂长,吴爸提着半截带有玻璃碴子的酒瓶,冲向胡厂长。 吓得胡厂长绕着饭桌跑了几圈,才想起房门,一把拉开房门夺路而逃。 胡厂长一边跑,一边想喊:“杀人了,杀人了。” 但是嗓子好像被棉花堵住了,呼吸困难就是喊出声来。 胡厂长在前面跑,吴爸在后面追。 胡厂长这种养尊处优的身子,哪是吴爸的对手,很快就被追上了。 吴爸卯足了劲,一下子扎了过去,本想扎透胡厂长的后腰,结果扎在屁股上。 胡厂长像受了惊的野驴,一下子狂奔起来。撒欢似的跑进了一个单位,看见一个开着房门,一下子就冲了进去,关住了房门。 吴爸也不放弃,用脚猛踹房门,誓要把胡厂长今天弄死。 原来胡厂长刚才慌乱中跑进了人家交通局。 交通局的人听到这响动,赶紧出来查看情况。 一看吓一跳,一个男人手持半截带有玻璃碴子的酒瓶,再猛踹女厕所房门。 交通局的人二话不说就报警了,警察这次没十分钟就来了。 在吴爸还有一脚就要把交通局女厕所的门踹开的关键时刻,被警察按在了地上。 吴爸心如死灰,也没有反抗。 出了这档子事,县里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成为了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 最奇葩的一个版本,就是胡厂长大白天偷窥女厕所,吴爸手刃大色狼。 所以一个江湖传言,信个一二就行了,千万别全信。 上次,还有人给我说袁大龙连杀六人的传奇经历,当时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最近在家养伤,当然不知道县上发生了这么炸裂的新闻。 怪不得吴思齐那么一个傲娇的人,跑到洗浴中心打工去了。 吴思齐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了,蜷缩在车角落里。 夏备战本想上前安慰,但是看我不发话,也只能静静坐在前面。 对于这种事,我已经见的,听的,耳朵都长茧了,所有产生不了共鸣。 弱者命运本来就是用来奴役的,如果吴思齐现在家里有钱,她也会照样去欺辱别人。 吴思齐抽噎了半晌,终于冷静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道:“奕帆,能不能借我一笔救命钱。” 吴思齐说了这么多,也终于亮出了底牌。 “备战,你先在外面抽支烟。”我淡淡对前头的夏备战说道。 夏备战没有一句废话,转身就下了车。 “吴思齐,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用什么来还了。”我淡淡的问道。 在黑暗里,吴思齐猛的扑了过来,我一把推开了她。 看来她是误会我了,以为我对她有想法。 “你误会我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欠我一条命,你将来得用命来还,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我说道。 说实话她这副身体说不定早被袁龙龙玩烂了,我恶心都来不及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会用命来还的。”吴思齐可能还没意识到这个承诺的致命性,只是当答应了一件普通事。 我凝视着吴思齐说道:“你确定你明白。” “明白,明白不就是命嘛”吴思齐轻巧的答到。 我说的很郑重,她答的很随便。 “说,多少钱?”管她明不明白,反正我已经说的很明白,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胡厂长医药费五千,石料料厂得一万五。”吴思齐低声下气的说道。 “我知道了,明天早晨八点,你带上你妈,在医院门诊大厅等着,我会让夏备战带钱过去。记着已经要把你妈带上。好了,你下车。”我叮嘱道。 吴思齐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 “还有事。”我疑惑的问道。 “奕帆,你真的不要我。”吴思齐扭捏的问道。 “下去,别在我反悔之前见到你。”我说道。 “奕帆,我说的是实话,我从初一就开始喜欢你,那时候你坐在我后排,我还偷偷给你塞过情书。…”吴思齐着急的狡辩道。 “下去,趁我没反悔之前下去。”我不屑的说道。 吴思齐见我发怒,乖乖的下了车。 我在心里腹诽道:“你忽悠鬼了,在我那几年,最无助的时候,也没见你安慰我一句,反而整天冷嘲热讽我。 我和丹丹那才叫真感情,如果不是遇到夏夏,我已经会娶丹丹,处于对夏夏的承诺我只能像照顾妹妹一样,对待丹丹。 再说了,在于夏夏的长期的相处中,我也对她产生了真感情。我如果背叛了夏夏,我还算个男人嘛。 更何况为了一个小太妹,去辜负人品好,家世好的夏夏,那也证明我脑袋有毛病,不配重活一世。 想到这里,我忽然好想夏夏,赶紧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吴思齐是哭着回去的,她妈妈看到吴思齐哭的梨花带雨,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着急的问道:“思齐,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吴思已经泣不成声,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思齐哭声吵醒炕上的弟弟,弟弟看到姐姐哭,吓的也哇哇大哭起来。 思齐妈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拍打胸部也嚎哭起来。 吴思齐一看,哭成一团一家人,赶紧硬生生止住哭声。 吴思齐硬忍住哭声,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哽咽道:“妈,我没事,是我爸爸有就救,我是因为激动,才哭的。” 吴思齐断断续续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吴妈起初不相信,有人无缘无故会帮自己,更何况还是一个穷学生。 “思齐,你别病急乱投医,他是为了骗你,才那样说的。一个穷学生哪来那么多钱。” 吴妈就差说,你个傻货,你同学是为了骗你身体,才那样说的。 “你爱信不信,反正明天早晨,去了医院,一切都明白了。他当场把钱都拿出来,给我看了。”吴思齐见解释不通,也生气,也不耐烦,就给母亲撒了个慌。 “真的,你真的看见他拿出那么多钱了。” “你爱信不信。”吴思齐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都把钱拿出来了,你为什么,不收下。”吴妈说道。 吴思彻底无语:“我就那么贱嘛,人家给我,我就马上接住。” 虽然吴思齐在陈奕帆面前,温顺像只小猫。但是拿捏他妈,还是手拿把捏的事。 吴妈看见吴思齐真的生气,就不敢在言语了,不过心却踏实不少。 到了晚上娘俩睡在炕上,吴妈还是忍不住问道:“思齐,那他有没有给你提出什么条件。例如彩礼了,你将来必须嫁给他。” “没有。”吴思齐干脆的答到,吴思齐可不敢说将来我让他抵命的事。 “那就奇怪了,那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帮你。”吴妈又开始犯困惑了。 “妈,你烦不烦,你大半夜的睡不睡觉,那你意思非要提出个条件或让爸爸去坐牢,你才高兴。”吴思齐终于恢复了以往娇蛮的性格。 吴妈能有这样想法纯属正常, 因为她最近,为了凑钱,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打算给女儿赶紧订婚,要一笔定金,用来救命。 这样虽然亏待了女儿,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吴妈想着今天人家没有提要求,只是碍于情面,等事情结束之后,会主动提出。 在人均收入每年三千元的年代,两万元可是一笔大钱,没有人无缘无故给自己家的。 第97章 洛山风云录(16) 吴思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近半个月,她把这人世间人情冷暖经了个透。 爸爸出事后,以前和人家不来往的亲戚都跑去向人家借钱了,弄得好多邻居亲戚都开始有意躲他们娘俩。 也能体谅亲戚邻居的做法,她爸本来就欠人家钱,现在又跑去借,他爸都进了监狱了,亲戚邻居一看将来指望不上了,当然就没人借了。 另外了,这个年代家里余粮很多,就是手里没几个现钱。 晚上,无意间遇到奕帆,看见奕帆付账时,夹包里有很多钱,她就试着碰碰运气,没想到对方真的答应了。 她确实没有撒谎,初中到现在一直暗恋着奕帆,只是奕帆不搭理她,整天和秦丹丹黏在一起。 爱一个人,就会关心他的一切。 她对奕帆性格爱好,吃穿住行,了如指掌。 所以才会在危难时,出于本能喊出奕帆的名字。 可是奕帆可能光知道她的名字,作为一个追求者,就是这么可悲,你了解对方的一切,有时候你也想让对方给予你回应,可是对方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吴思齐每次看到陈奕帆和秦丹丹在一起就来气,就想上去损几句。 也许这就小女孩表达爱的方式 前几天袁龙龙来找他,让他打听一下奕帆的消息。 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她本来是这样计划的等袁龙龙和奕帆打起来。 她在从中调和,这样奕帆就欠她一个人情,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 亦帆直接把袁家兄弟打进医院, 又误会她,打了她,她想这次真的误会解不开了。 后来听说袁家兄弟在医院,又被奕帆打了一顿,闺蜜又把她被打消息告诉她家人,她心里更加害怕,这次误会算是彻底解不开了。 同时,她又在心里沾沾自喜,果然是她看重的男人,永远都是那么猛,那么的高傲。 今晚,受到欺辱,她本打算像她父亲一样,和领班,还有那个摸她客人同归于尽时。 在恍惚之中,忽然看到了那个冷酷的面庞,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产生了幻觉。 出于本能,她叫出他的名字,她没想过他帮自己,只是想在同归于尽之前,在叫一次他。 最后没想到那个冷酷男人的一句话,吓的领班放过了她。 她立刻意识到这个男人,已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男人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死缠烂打抓着那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不放。 最后,在她快要崩溃时,那个男人答应了他。 第二天早晨,还没到八点,夏备战就带着钱去见吴思齐。 吴思齐的妈妈,还是有点不信,但是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跟着女儿糊里糊涂的来到医院。 她看见一个站的笔直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东西,在等着他们, 这不是陈奕帆啊,陈奕帆她见过,前几天还发生过矛盾啊。 “哥,奕帆人了?”吴思齐问道。 “老板,人没来,让我带你去把这件事处理了。”夏备战不冷不热的说道。 吴思齐有点小失望。 “这是我妈。”吴思齐介绍道。 夏备战只是出于礼貌点了点头。 吴妈满肚子疑问,这么大一笔钱,陈奕帆竟然没来,只是派了一个手下过来,但是她也不敢多问,害怕把事情搞砸了。 “你先上去看一下病房内的情况,记住千万别惊动对方。”夏备战对吴思齐叮嘱道。 吴思齐以前也没经过这种事,心里万分紧张,但是为了父亲,她强装镇静。 她来到三楼外科,护士值班台问道:“姐,水泥厂的胡广元厂长住那间病房?” 护士在忙着交接班,不耐烦的指了指北侧一间病房。 吴思齐超着护士指的房间走去,她刚想趴在门上的玻璃窗上,看看里面的情况。 忽然门打开了,吓了她一跳。 开门的正是胡广元,胡广元被一个中年妇女搀扶着去换药。 胡广元斜着偷瞄她,被中年妇女斜瞪了一眼,拉走了。 好险啊,她认识胡广元,胡广元不认识她。 吴思齐赶紧假装上厕所溜走了。 “胡广元去换药了,石料厂老板,我没看见。”吴思齐向夏备战汇报道。 “这个你待会提上,上去以后你们两个尽量不要说话,由我和他们谈。”夏备战把手中水果和副食递给了吴思齐。 夏备战示意吴妈走在前面,敲响胡广元的病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威严的声音。 吴妈领着夏备战他们走了进去。 胡广元临床躺着的是石料厂老板。 胡广元认识吴妈,他恶狠狠的盯着吴妈,并狐疑扫视了一下后面的夏备战。 夏备战面如寂水,没有任何波动。 吴妈率先打破僵局,带着哭腔说道:“胡厂长对不起啊,我们家老吴对不起你啊,我带着孩子给你道歉来了。” 人不能貌相,更不能小瞧一个农村妇女的演技,在切身利益面前,她马上能给你化身影帝。 胡厂长并为此动容,还是一间不屑的盯着他们。 吴妈接过吴思齐手中的东西,放在胡厂长身前的柜子上说道:“胡大哥,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家老吴。只要老吴能出来,我给您做牛做马。” 胡广元终于按耐不住了,转头玩味的看着吴妈说道:“你说你们老吴还是个人嘛,简直比畜牲还畜牲。我给他介绍活,他反过来这样对待我。 身上伤都是轻的,关键我这个面子放不下嘛,我在咱们洛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话有三说,巧者为妙。这胡广元也是把“诡辩”能力演艺到极致了。 吴妈已经接不住了,彻底乱了方寸,胡言乱语道:“老吴大哥,对不住啊,我们家老吴就是个畜牲,他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夏备战一看在这样下去,这娘俩还不超着胡广元挖好的坑,方向走去,赶紧上前说道:“胡厂长,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老吴一家孤儿寡母的,也挺可怜的,您看能不能坐下来把事情说和说和。” 胡厂长满脸怒意的看向了夏备战。 这是哪里跑来的搅屎棍,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 胡厂长以前见过吴妈一次,就对他的丰腴身材,难以忘怀。 今天一见,更是色心大起,想着先把吴妈哄骗上床,等日后慢慢安抚。 至于吴爸,想都别想再出来,出来了还不碍眼。 在胡厂长的认知中,女人都是无根的主,只要好吃好穿的供着,跟谁都一样。 吴妈刚才被他三言两语吓得,哭的梨花带雨,已经沦陷。 如果不是这儿有人,他顺势抱在怀里一番安慰,当场就能拿下。 可是偏偏有个搅屎棍,坏了他的好事。 胡厂长有点愠怒的看着夏备战,他不知道夏备战的底细,所以也不敢当场发飙。 夏备战谨记亦帆指示,只是来谈事,能谈妥最好,谈不妥也不要把事闹僵了。 所以他也不管胡厂长什么表情,仍然淡定说道:“胡广厂,你看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坐下来,能不能谈谈。” 胡厂长心说,我他妈在乎那点医药费,我要的是面子。 “谈,怎么个谈?”胡厂长不屑说道。 夏备战根本没注意胡厂长的表情变化,还在自顾自得说道:“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等等,我们都出。另外,你还需要什么补偿尽管提。” 还没等胡厂长发话,躺在旁边的石料厂老板吼道:“滚、滚,在不滚,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有时候你不得不服,人生命力的强大,这才短短半个月,石料厂老板被玻璃碴子扎伤的嘴就能说话了。 同时,你又不不得不服,人的忘形之大。 十几天之前,他就扬言要打断别人的腿,结果被别人扎进了医院,现在还躺在床上 嘴巴刚能说了,他又在放狠话。 夏备战谨记亦帆指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咆哮的石料厂老板。 胡厂长这边就比较老阴比,一字一顿的说道:“想让我们和解也可以,每人给我们拿两万五过来。” 夏备战知道这事没法谈了,其实,真的每人两万五,也能接受这个赔偿额度。 不过“两万五”放在我们这儿是骂人的意思。 既然事情没了转机,只能走了,吴妈还在乞求,被夏备战用手强行拖走了。 到了病房门口,夏备战转过头来对石料厂老板淡淡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一个月前,就在这间病房,我打断了袁家兄弟的双腿。” 石料厂老板嚣张的脸,瞬间变的恐慌。 等夏备战走后,石料厂老板赶紧问道:“这人是谁啊?” 胡厂长虽然心里也慌的一批,但是表面镇静的说道:“管他是谁,如果敢替吴家出头,我让他把牢底坐穿。” 石料厂老板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转头说道:“你甭说,姓吴的女儿长的还挺漂亮的。” “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胡厂长看着这个色迷心窍的猪队友说道。 我以为钱给了,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没想到在九点的时候,夏备战打来电话说:“对方要加钱。” “加多少?”我问道。 “每个人都要两万五。”夏备战回道。 我一听冷笑了起来,让夏备战先回来。 在我们这儿不管是两千五,还是两万五,都有二百五的意思。 对方就没想过和解,纯粹在玩我们。 今天给个两万五,明天还会要个两万五。 夏备战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吴思齐,吴思齐面容憔悴,但是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我妈想上来亲自道谢,我害怕你生气,让她在楼底等着。”吴思齐忐忑征求我的意见。 “让她上来,正好有要事商量。”我说道。 吴思齐妈妈仍然留着小波浪,但是没有第一次见我时的戾气了,只剩下卑微了。 “大家都坐,事情你们都看到了,我直接说我的想法,和胡厂长直接和解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所以我打算找上面的人,解决这件事。 但是费用我大概算了一下,得五万左右。如果你们同意,就写个借条,利息就按银行现在的利息24来算。” 一口气说完这些,我就在没说,静等答复。 吴思齐的妈妈很为难,吴思齐这时候倒是放开了,一把抓起茶几的纸和笔,写了起来。 “吴思齐,这个借条应该由你妈来打。”我提醒道。 吴思齐的妈妈左右为难,吴思齐一把将笔和纸,塞进妈妈怀里,气愤的说道:“妈,还在犹豫什么,你想害死爸爸。再不快点,等判决下来就来不及了。” 我没想到这个平时任性娇蛮的女孩,这时候倒挺有主见。 吴妈在吴思齐威逼下,最终还是写了一个五万元的借条。 吴妈惴惴不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最后还是没忍住,担忧的问道:“思齐,你怎么这么傻了,都不考虑一下再说。假如被骗了怎么办。” “你说谁骗咱俩,是奕帆嘛,我倒是希望人家骗我一次,可人家压根就看不上我。”吴思齐没好气的说道。 吴思齐母女俩走后,我给夏夏打了个电话,让她找一个精通财务的审计,下午给我派过来。 “备战,你现在去水泥厂,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我叮嘱道。 没到午饭时间,夏夏找的审计人员就来了,我让他直接去住电力宾馆,明天在过来工作。 下午,夏备战回来了,向我报告说:“水泥现在已经关门了,就剩一个看门大爷守着厂子。” “备战,你现在就休息,晚上我们去水泥厂走一圈。”我叮嘱道。 到了凌晨两点多,我俩身穿防风衣,头戴长舌帽,口上还带个口罩。 驾车来到了水泥厂附近。把车放在离水泥厂不远处的隐蔽处。 工厂的墙壁已经破败不堪,随处可见的裂缝和脱落的油漆,让人不禁感叹时间的无情。 裸露在外面锈迹斑斑的机器和满地的废弃物,让整个工厂显得阴森可怖。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伴随着干冷的雪粒,让人感到一片凄凉。 第98章 洛山风云录(17) 如果不是高高耸立的几个烟筒,谁又能记得这儿曾经也是彻夜机器轰鸣,灯火通明,是全县打工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我们一人提着一个帆布包,四下环顾无人,悄悄溜到水泥厂后墙,从后墙上翻了进去。 水泥厂院里的松塔,在月光下摇曳,院里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猫瘆人的发春声,阴森至极。 夜色浓厚化不开,漫长寂静的松树丛中,只听见一前一后轻微的脚步声。 由于白天已经探好了路,夏备战直接把我引到了财务室。 夏备战,魔幻般用一张电话卡,三两下,就把财务室的门打开了。 “近三年来的账目,全部带走。”我简短的说了一句。 得亏这个年代,没有铺天盖地的监控 我俩提着两大袋财务报表,平安的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八点,我就让备战把审计的师傅接了过来。 “师傅,咱们时间紧迫,一边吃,一边工作。”我指了指茶几上的油条和豆浆。 审计员没吃早饭,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起来。 借着吃饭的空档,我对审计员说道:“师傅,我们打算收购一家水泥厂,你给看看账目。” 审计员一脸困惑心说,公司一年收购近百家小厂,用的着我大清早把他叫来嘛。 说实话,收购都是夏夏操作的,我还真不知道。“夏备战把两袋报表提了过来。” 审计员一手拿着油条往嘴里塞,一手拿着报表看,油条还没吃完,审计员就说道:“陈总,这个水泥厂不是卖出去。” 我心里一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水泥厂现在都成私人的了。 我淡定的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们就是从私人手中购买,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他们之间存在什么样猫腻。” 审计员一下子明白我的意思,擦了擦油腻手,拿起一支笔把有问题的地方摘抄了下来。 没到午饭,审计员就看完了两帆布袋账目。 “师傅,您这速度可以啊。”我笑着说道。 “不是我可以,是这些人作假手段太低级了,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看的出来。你们这儿领导怎么回事,任由国有资产进入个人囊中。 尤其最后一笔,资产估价两千万的厂子,卖了180万,比大白菜还便宜。”审计员指着摘抄出来的报表说道。 “是嘛。”我淡定回了一句,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中午好好招待了一下审计员,下午又把人用专车送了回去。 “备战,你去查一下,这个梁大发是谁。”我拿着审计员一笔抄报表,对身边的夏备战说道。 “不用查了,我知道他是谁,就是石料厂老板,我昨天在医院的病人卡片上看到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群人还真是蛇鼠一窝,监守自盗啊”。 宜居建筑公司现在已经更名为宜居房地产开发公司。 我拿起电话给房地产公司的总负责人雷总打了电话。 让他给县工业园区的项目经理打个电话,让他晚上给我约一下房县长。 公司除了几个高层,没人知道我是幕后大老板。 所以我只能让雷总替我传达。 事情很快就办妥了,雷总也没有具体说我是谁,只是说总部一个领导想请房县长吃个饭,让工业园区的项目经理去约一下。 房县长在工业园区的基础建设当中,吃的是满嘴流油,一听是金主请他吃饭,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约的是县招待所。 我和夏备战提前来了,我跟在夏备战后面,工业园区的经理以为夏备战是总部下来的领导,态度特别热情。 我也懒得解释,只是轻轻握了一下手。 “你是柯总,待会你只要把房县长带进包房就可以了。我们有些私事要和房县长谈。”夏备战叮嘱道。 柯总也非常识趣说道:“放心我就站在门外,给领导站岗放哨,绝对不让人打扰到你们。” 我害怕待会打起来,让柯总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就客气的说道:“你把人带进来,有事就去忙?” 我看见满桌的好菜,肚子饿的酸水在口里来回咽。 “吃,咱们先吃,等他来了也有力气谈事。”我说道。 “不好,客人还没来。”夏备战说道。 “宴无好宴,说不定待会还得打起来。白瞎了这桌好菜。”我苦笑着说道,拿起筷子吃起来。 还没吃两口,柯经理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柯总看见我正在吃饭,明显脸上露出不悦,把人直接介绍给了夏备战,都没理我。 我也懒得解释。 中年仔细打量着我们,我们也打量着中年男子,此人长的一副好面相。 耳大垂厚、面如冠玉、两眼炯炯有神,如果不是调查过,绝对没人会相信这是一个大蛀虫。 “房县长好,久仰大名啊。”我主动站起来和他握手。 房县长对我这突兀的举动,很惊讶,他没想到我一个下属,会先和他握手。 房县长不愧久经官场,脸上的不悦稍纵即逝,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和我占了一下手。 转身就和夏备战热情的握手去了。 “您在宜居房地产公司公司负责那块。”房县长试探的问道。 “房县长说实话,我们和宜居只是合作关系。我们是另一家公司负责人。”我抢过话头赶紧说道。 我忽然意识到,如果今天谈不妥,会给宜居带来麻烦,所以就临时改变主意。 房县长看了看突然插话我,又看了看夏备战,故意调侃道:“年轻人很有上进心啊。” 这房县长骂人都这么斯文,直接说我不懂上下尊卑,不就行了,非要绕一圈。 我也没有理会他,当做没听出话里意思。 房县长看夏备战是个木头,我又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试探着问道:“是这样啊。那你们是从事哪方面的?” “我们是在隔壁乌阳市山丘县,搞矿产。”我解释道。 “山丘那个地方我熟悉,是全省数一数二的贫困县,可我没听说哪儿有矿产资源。”房县长又试探问道。 “刚发现,没多长时间。”我解释道。 “那你们怎么和宜居这边有合作关系。。”房县长试探的问道。 “我们的基础建设就是宜居承建的。”我解释道。 “这位小兄弟,你看起来,年龄不大。” … 房县长不停的试探,我不停的解释。 好几个回合下来,弄的我还有点招架不住了。 这家伙十分警惕,是个太极高手。 本来我想先喝酒,等气氛在酒精的烘托下,融洽的时候,在顺理成章的把吴爸和胡厂长的事,提一下子。 我敢打赌,让这狗日的再问几句,我身上的锐气,就会被挫光,连提正事的勇气都没有了。 想通了这点,我就没在按房县长的思路继续下去。 我缓缓的从皮包里,掏出一沓资料,然后又掏出两万块钱,慢慢的推到房县长面前。 房县长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画风改变,弄得有些诧异。 “夏总,你这是唱的哪出?”房县长转头问道。 夏备战被问的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拿起筷子夹菜。 “房县长,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陈山河。你还是看看那些资料,我们在谈。”我缓缓说道。 “小陈是,你不说明来意,我是不会看的。”房县长拒绝道。 “房县长,我也不绕弯弯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能否让胡厂长高抬贵手,放过吴伟民。”我直接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是来谈生意的,原来是为这点小事来的。”房县长知道了我的来意,有点不耐烦了。 “呵呵,生意我们以后慢慢合作,能不能麻烦房县长,先把这件事,帮忙解决了。”我缓缓说道。 “那是人家胡厂长的私事,恕我无能为力。另外我们县城也没有可供开发的矿产资源。”房县长彻底失去了耐心,起身要走。 “房县长,我劝你好好看看那些资料再走。”这老小子装什么正经,如果不是你在后面撑腰,胡厂长敢欺压别人。 “你知道你在在说什么嘛。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嘛。”房县长停下脚步,用凌厉的目光看向我。 “房县长你不用威胁我,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是咱们县城城关镇陈家村人。 我还有一个名字叫陈奕帆,你一天光忙了大事,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生死,漠不关心,你前一段时间还让公安局拘留过我。”我讽刺的说道。 房县长用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压根没理会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肉,放进嘴里。 “年轻人,不要嚣张,既然我能坐到这个位置,还能被你几张破纸吓到。”房县长不屑的说道。 房县长说这话的意思是,他上面有人,压根不用担心什么。 “是嘛,这鱼做的不错,色香俱全,可惜味不对,是条死鱼做的。”我更嚣张的说道。 我话里的意思是,你虽然表面上看起风光,其实就是纸老虎,在我面前啥也不是。 房县长被我这话气的也失去了儒雅风范,一看白道的不行,就抬出黑的。 “是嘛,既然你是这儿人,你应该知道吴文君是谁,吴文君对我都一天毕恭毕敬,你个小赤佬,算个什么东西。”房县长怒目圆睁的说道,丝毫没有刚进来时的儒雅。 “吴文君是谁?”我懵圈的问道。 我这人有时候脑子就爱短路,我是真的不知道吴文君是谁,房县长以为我在故意气他,一听这话,气的脸都青了,摔门而去。 “吴文君是谁啊?”我又懵圈的问旁边的夏备战。 “不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嘛,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夏备战反驳道。 “你现在还学会犟嘴了,甭吃了,一天到晚光知道吃,赶紧给我查查吴文君是谁?”我气的踢了谢备战一脚。 房县长走了之后,看着满桌子好菜,扔了太可惜,我就让夏备战打包,准备带回去吃。 我俩正在打包,柯经理进来了一脸忧愁的说道:“你们刚才和房县长谈什么了,把房县长气的,把门口的垃圾桶都踢倒了。” 我没有理会柯总絮叨,拿起电话给雷总打了电话。 “老雷啊,柯总今晚表现不错,过了年,你让柯总去负责山丘县的工程。” 柯总听完以后,两眼放光,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颓废气,高兴的说道:“夏总,你还没有给我介绍这位小兄弟。” “认识他啊,你的级别还不够。”夏备战打趣道。 越神秘的东西,越唬人,柯总一听自己级别还不够,不但不生气,手上动作更殷勤了。 “夏总,你们太节俭了,这个扔了,我让饭店给你们做一份,送到家里去。”夏总谄媚的说道。 这狗日的浪费的都是我的钱。 “柯总,你平时都是这样吃饭的。”我暗讽道。 “没有,你们是尊贵的客人,我才这样的。”柯总也算机灵,赶紧解释道。 我也没在计较这种小事,随口问道:“柯总,你知道一个叫吴文君的人嘛?” “知道,当然知道,他可是洛山县的名人。”柯总答道。 “这么有名,他是干什么的。”我疑惑的问道。 柯总答道:“他在本地黑白通吃,是城关村吴氏宗族“话事人”,城关村县城边最大的城中村,咱们的工业园区的项目,就征的是人家城关村的地” 柯总以为我俩是外地人,就给我详细讲起了本地的情况。 经柯总一说,我也想起了,前段时间,王俊给我介绍过本地的势力划分,其中就有他们村吴氏家族。 “这个吴文君人怎么样?”我问道。 “挺仗义的,咱们工业园区的土方和基地都是让吴文君做的。”柯总答道。 “他威胁你了?”夏备战忽然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没有,他做的活工程质量还可以,当初是他主动来求合作,我一想只要质量合格,交给谁做不是做,交给他,还能帮我们摆平一些麻烦。”柯总解释道。 “柯总,你做的对,但是一定要确保工程质量,如果质量出现问题,你就直接找他,不要害怕。”我说道。 第99章 洛山风云录(18) 我坐在车后面,来回推演着今晚的事情的经过,发现自己在人际周旋这块,离夏夏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如果今晚夏夏过来,就不会发生这种状况。 会和房县长达成某种交易,让房县长妥协,婉转的把事情办妥。 但既然已经事情发生了,彻底撕破脸了。我现在去给房县长“做小”我不顶用了。 忽然前面的夏备战说道:“奕帆,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可能是房县长,想探探我们底,你看着办。”我说道。 夏备战把车绕着县城,开了一圈,最后确定就是有人跟踪我们。 我拿起电话,打给王俊,让他带些人去面粉厂等着,郑振宏几人一直住在面粉厂。 夏备战故意把车放到面粉厂门口,诱惑敌人,我们下车走了进去。 王俊走过来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晚上得罪一个人的,回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把院里灯全关了。待会如果有人闯进来,先抓起来再说。”我叮嘱道。 我们刚开始,严阵以待,弄得紧张兮兮的。 等到了凌晨两点了,也没见动静。 大家也逐渐放松下来,一个人肚子咕咕响了起来,接着第二个人肚子咕咕响起,紧接着第三个人,一会儿此起彼伏咕咕声。 算了,不埋伏了,弄得紧张兮兮的,赶紧吃饭。 夏备战从车上拿下来,晚上打包的饭菜。人太多了,菜不够,郑振宏又去饭堂炒了一盆鸡蛋,拿来仅剩的馒头。 吃着,吃着有人说如果有酒该多好啊。 郑振宏变戏法似的从床底又搬出两箱啤酒。 啤酒喝着,喝着,有人说道,啤酒太冷了,有白酒该多好啊。 “等事情解决了,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我赶紧拦住这群疯狂的人。别好好的埋伏,搞成了篝火晚会。 等了一夜,都没事,真是虚惊了一场。 “到底你昨晚上,得罪谁了?”王俊着急的问道。 我笑了笑没有作答。 我打算在等一天,明天再去找房县长谈一次。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我就算把房县长搞下去了,还会来个别的什么县长。 就这么大个县城蛋糕就这么大点,能谈尽量别打,打也只是为了更好的促谈。 如果房县长请上面某位领导来压我,我也得请更高的领导,来为我站台。 这就是我的战术,不管他使用白道黑道,谈之前先把他弄服了再说。 说实话,我有点瞧不起房县长,他本来有更高明的手段来对付我,结果他却选了下三滥的手段。 我让人出去,买了我们这些人足够一周吃的东西。 中午这群人不知道在哪里抓来几只大公鸡,我们吃了一顿铁锅炖公鸡。 我们一整天吃喝拉撒都在面粉厂,好在厂里吃住都不成问题。 “王俊,你这次竞选村支书,有戏嘛。”我故意问道。 “我看难度大,虽然老支书现在由我们姓王的担任,但是支部委员人家姓吴占的比例大。”王俊无奈的说道。 其实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上一次王俊把他们村的势力分布给我介绍了以后,我就知道有这样的结果。 我苦笑的拍了拍王俊的肩膀说道:“尽力而为。” 到了第二天晚上,我让大部分人去睡觉, 有了袁大龙的教训,夏备战,留了八组暗哨,把守四个方向。 “如果有人进来,千万别打草惊蛇,留一个人盯着,另一个人赶快回来报信。”我叮嘱道。 半夜我不放心,带着夏备战偷偷去查岗,果然逮住一对睡觉,三对抽烟的。 我也没有气恼,毕竟都是临时拼凑来的人,不指望他们能有多专业。 “去把郑振宏他们叫来,你们回去休息。”我吩咐道。 深冬太冷了,我们猫在厂房里。 “不就是几个小流氓,是不是有点过火。”郑振宏说道。 “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袁大龙的教训了。”我不屑的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手中有枪。”郑振宏辩解道。 好好放哨,别絮絮叨叨的,大半夜冷的人胃都胀痛,不想多说废话。 到了凌晨两点钟,忽然有个一人动作利索的从铁门翻了过来,然后打开铁门。 我们互看一眼,露出微笑,终于上钩了。 “老板,你赶紧去报信,然后藏起来。”夏备战说道。 这家伙的关心总是让人伤面子。 我笑了笑,悄悄溜向了后院的宿舍,叫醒了昏睡中的王俊等人。 “人来了。”王俊也没有睡踏实,轱辘一个翻身问道。 “嗯,不要拉灯,等人进屋以后发动袭击。”我叮嘱道。 我们手持棍棒,屏住呼吸,能听见外面有人在找东西。 等了半分钟隔壁宿舍打了起来,我没听夏备战劝阻,第一个冲了出去。 我们准备了四十多号人集中在两个大宿舍内。旁边有响动,我们这边就出去支援。 宿舍里面挤满了人,我根本冲不进去,只能站在门口,偷袭敌人的后背。 我正打的起劲,后面有人一手把我拉了出去。 我一看是夏备战拉的我,转头说道:“你不去守住大门,跑这儿来干嘛” “我已经安排了两个人再守大门,对方都被堵在宿舍,外面没敌人。”夏备战说道。 屋里足足鬼哭狼嚎了十几分钟,我才命人打开了总电阀。 地上躺着十几个人。 “咱们的人有没有受伤。”我问道。 大家相互看了看,在看了看地上说道:“没有人受伤。” “那就好,把他们衣服脱了,给我绑起来。”我也学起了袁大龙的招式。 正在一个属下用臭袜子往敌人嘴里塞的时候。 王俊不合时宜的喊道:“慢着,慢着,吴波,怎么是你。” “王俊,你怎么在这儿。”嘴里塞着袜子的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奕帆,他是我同学,还是我村里的,能不能放开他。”王俊试探性的问道。 我瞪了一眼王俊,这王俊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弟兄们忙了好几晚,你好歹让他们出口恶气,把这些人扒光,在外面冻上半个小时,你在出来求情。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人别绑了。 这下可热闹了,我们这边好多人,和这些人竟然唠起了嗑。 我疑惑的看了王俊一眼。 王俊不好意思的说道:“县城就这么大,不是一个村的,就是同学,那个吴波是我们村吴文君的侄子。” 我扫了一眼吴文君,顿时计上心来, “既然都这样了,还打个什么。把人都放了,暂时关在这边宿舍,那个吴波,你过来。”我指了指正在松绑的吴江。 “夏备战,把他给我带到办公室。”我转头对夏备战说道。 我在前面走,往后一看,王俊也跟了上来:“你跟着干嘛?” 王俊乞求道:“他从小和我一起玩到大的、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 我没好气的骂道:“滚。” “王俊,你别管,在这洛山一亩三分地上,敢整我的人还没出生了。”吴波被两个人反手擒着,还嚣张的叫喊着。 夏备战可不惯着他,随手捡起地上的臭袜子往吴波嘴里塞,吴头的头来回摇摆,夏备战如老虎钳一般的手,一把卡住吴波的下巴,硬把臭袜子塞了进去。 王俊看的眼睛鼻子缩成一团,想阻止,又看了看我。 吴波嘴里塞着东西,刚开始支支吾吾反抗,被夏备战二人死死按住。 我静静坐在吴波对面,冷冷的看着他。足足看了十几分钟,看的他心里发毛,左顾右盼,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刚要说什么,被夏备战一把按在座位上。 “打开他的嘴。”我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你今晚的行为是什么性质嘛?” 吴波已经没有了刚才嚣张气焰,可左顾右盼就是不正眼看我。 我也没惯着他,自顾自得说道:“你这是入室抢劫,伤人,如果刚才不是王俊拦着,我可以当场废了你。 对面的吴波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我说道:“你知道我大伯是谁嘛?” “备战,带出去,刚才他用那只手指的我,就把那只手给我废了。”我轻蔑的说道。 夏备战和郑振宏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架着吴波就往外走。 吴波看我来真的,一下子就蔫了。再也没有了,刚才色厉内荏的样子。 我轻轻打开桌上的弹簧刀,在吴波英俊的俏脸,用刀背敲了两下。 这吴波可能平时就靠俏脸勾引女人,一看我划他的脸吓得一个哆嗦。 吴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到了吴波这一代彻底“没种。” “你不是说你大伯,很牛嘛。让你大伯过来找我要人。”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敢,让我大伯知道了,他会打断我的腿。”吴波这时候为难的像个孩子,他本来年龄看起来也不大。 这货原来是悄悄跑出来的,看来房县长和吴文君关系也没有那么铁。 “振宏,去给我把他带来的人,拉一个过来,把手筋给挑了。”我淡淡的说道,顺手把弹簧刀递给了郑振宏。 郑振宏领命去了,为什么派郑振宏去了,不派夏备战去了。 因为我知道郑振宏这人心性正直,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他最多吓唬吓唬对方,不敢真的挑人手筋。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杀猪般惨叫声,吓得吴波脸色惨白,身体直哆嗦。 我也被惊到了郑振宏真的不会把人手筋给挑了。 “备战,你把人给我看住,我出去再把他的脚筋给挑了。”我故意阴狠的说道。 “老板,这种事还是我来。”夏备战跃跃欲试。 卧槽泥马,我只是出去吓唬吓唬人,你以为我真的去挑人脚筋。 我淡淡的说道:“不用。” 我出去看到荒唐的一幕,哭笑不得。 郑振宏命人把一个披肩发青年,绑在树上。 下身脱光,在披肩发青年睾丸上绑了一根细绳,细绳的另一端绑了一只公鸡。 公鸡一跳,绳子一拉,披肩发青年就撕心裂肺的叫起来了。 我走过去,一拳打在了披肩发青年的鼻梁上。 公鸡被我吓得乱窜起来,披肩发青年发出瘆人的惨叫,伴随着鼻血乱溅。 我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按在树上,顺手用弹簧刀在他鼻子上抹了一圈。 “干的不错,效果已经达到了,放了他。”我转头对郑振宏说道。 回到了办公室,我故意把带血弹簧刀往桌上一扔,恶狠狠的说道:“打不打?” 吴波身体剧烈的颤抖,脸色蜡黄,裆部已经湿润,他不敢看我,低着头木呆的看着地面,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给他倒一杯热水,压压惊。”我示意道。 吴波端着热水,手不停的颤抖,撒了一裤裆,这样也挺好,也分清尿与水了。 我把手机递过去,吴波接过手机,颤颤巍巍的给他大伯拨了过去。 “大伯,快来,救我。…”吴江越说越激动,竟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只听见那边的人焦急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看这样,只能拿过电话说道:“这里县城老工业园区,喜丰面粉。” 那边传来的焦急的声音,我仍自顾自得把厂址又报了一遍,然后果断的挂了电话。 我命人把吴波带到了后院,把院里的所有的灯都关了。 然后端来一把椅子,面对大门,坐在院中央。 夏备战和郑振宏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后,其他人隐蔽起来。 过了二十几分钟,院门外陆陆续续赶来几十辆轿车。 从一辆轿车上下来一位快六十岁的老人。 老人头发整体,身穿呢绒黑大衣,步稳健的独自向我走来。 不管以后关系变成什么样,这个老人叱咤风云我县四十年,都值得强者尊敬。 我主动站起来身来,介绍道:“我叫陈奕帆。” 吴文君不经意的打量了我一番,看来他早把我调查清楚了。 我继续说道:“您侄子在我厂里,犯了点事,我特意找你过来领人。” 作为一个屹立县城几十年不倒的老江湖,县城出了袁大龙那么大的事,他能不警觉,能不调查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嘛。 第100章 洛山风云录(19) 吴文君没有接我的话,而是淡淡的说道:“既然你知道他是我侄子,为何不直接放人。” “吴伯,不扣押您侄子,能大半夜请的动您这尊真佛,说实话,您侄子只是个油头,今天把您请来有正事想和您商量一下。外面太冷了,咱们去办公室详谈可以嘛。”我笑呵呵的说道。 “不用了,有话直说。”吴文深沉的说道。 “吴伯,其实我们早有合作了,工业园区的项目就是我的。”我直截了当的说道。 吴文君明显被我的话惊到了,心里泛起了丝丝涟漪, 前段时间,袁家兄弟被灭以后,他根本就没当回事,以为城南又出了个狠角色。 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更迭时间本来就快。 几十年的江湖沉浮,他已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狠人陨落。 这些人根本就动不了他们吴家的根基,他们吴家最大的倚仗就是政治资源和雄厚的财力。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比他政治背景还硬,财力还雄厚。他用余光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年轻人,装作淡静的说道:“是嘛。” 我一看吴文君是这态度,看来这是个老江湖啊,藏的太深了,不激一下他,他是不会就范的。 “既然吴伯和钱有仇,不想和我合作,那就算了,就当我没说。你把吴波带走。” 我转头喊道:“郑振宏,你去把吴波带过来,让吴伯把人带走”。 吴文君还想探探我的底,没想到我说变脸就变脸,这下他也有点装不下去了。 狐疑的问道:“你说工业园区的项目是你的,有何凭证。” “吴伯,你这还真把我难住了,大半夜我也不能把营业执照带身上啊,这样明天你找宜居总部的雷总核实一下怎么样。”我开玩笑道,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都是靠实力吃饭的人,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在端架了。 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我们两个进了办公室谈事。 “小陈,听你口音好像是咱们本地人。”吴文君亲切的拉开了家常。 这老狐狸明知故问,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吴伯,好眼力啊,我就是咱们城关镇陈家寨的。”我说着话茬说道。 “奥,年轻有为。”吴文君奉承道。 吴文君虽然表面客气,但是心里压根就没把我当盘菜。 像他们这种人,最看重门阀背景,你在有本事,没有厚重的背景,在他们眼里啥也不是。 我缓缓说道:“吴伯,您从小就是我的偶像,我就实话给您说了,我有个“干姐”实力比较雄厚,这些生意都是我帮他打理的。” “奥,是这样啊。”吴文君表面客客气气心里腹诽道怪不得这小子能短时间内崛起,原来是有大靠山啊。 “吴伯,为了表达诚意,我们今晚先认识一下,明晚等雷总来了,带着工业园区的项目经理柯总,我们在请您吃顿饭,怎么样。”我客气说道。 “好、好、好,明晚我请你们。”吴文君心里甚是高兴,觉得眼前这小伙懂分寸。 两家合作,他连对方底细都不知道怎么合作。 人家小伙看出了他的顾虑,给了足够的时间让他打听打听,在谈正事。 和我想象的一样,都是靠势力吃饭的人,没必要藏着掖着。左右而顾它,反而失了身份。 能谈妥就谈妥,谈不妥,以后也有合作的机会。 “郑振宏,过来。”我叫道。 郑振宏快速跑到我跟前。 “去给吴波换身衣服,把他扶过来。”我悄悄吩咐道。 吴波是被郑振宏搀扶进了办公室,我看着吴波这熊样就来气,这也太没种了。 我赶紧上前也扶住了吴波。吴江身上飘来了淡淡的香味。 郑振宏挺贴心的,给吴江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还给他擦了点雪花膏。 我看了看吴波的脸色正常了许多。 看着吴波这提不起的身子,怕吴文君误会,我赶紧向吴文君解释道:“吴伯,我知道他是您侄子,我连一根手指都没碰他。” 吴文君老脸一红,他当然知道自己侄子的德行,平时油头粉面,勾引个良家妇女还可以,办起正事来,根本就硬不起来。 我把吴波归还给吴文君,吴波本想开口告状,看我盯着他,只能闭上嘴,坐在后面。 “小陈,是吴伯,没有管教好吴波,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还没二十岁了。你们年龄一样大,以后要互帮互助。 另外今晚的事,我事先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绝对不允许他胡来。”吴文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吴文君也是给足了我面子,向一个后辈解释,他和房县长没有任何瓜葛。 “吴伯,我会和吴波成为朋友。”我满口答应了下来。 “那就好,你叫我一声大伯,我也叮嘱你两句,你惹到不该惹的人。这个人是个小肚鸡肠,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吴文君好心提醒道。 “吴伯,这个人有什么缺点没有。”我本来以为吴文君会搪塞我我。毕竟关系还没到知无不言的地步 但是没想到吴文君诚恳的说道:“他嘛,犯了当官的最大忌讳“贪”,根据我的经验当官的你可以平庸,可以好吃,甚至好色,但是你不能太贪心。” 吴文君看着我,给我分析了一番房县长的性格特点。 其实吴文君心里很厌恶房县长这个人,风风雨雨几十年,就没见过这么贪的人,什么好事,都想自己独吞。 当了一个小小的芝麻官,还稍有不顺心,喜欢以势压人。 房县长在他吴文君眼里就是个屁,还是不带响的那种。 不说年轻时,放在十年前,他早就下黑手。 现在也好,让这个背景强横的年轻人去对付他。 “谢谢,吴伯指点,你放心在我们合作之前,我会扫清这些障碍的。”我也诚恳的说道。 吴文君听了我的答复甚是满意说道:“那我们先走了,明晚见。” 吴文君满意的拉着吴波往外走。 就在这时,吴波吞吞吐吐的说道:“大伯,我还带来十几号人。” “走,以后在和那些人搅和在一起,我打断你的腿。”吴文君骂道。 虽然吴文君嘴里骂着吴波,但是眼睛却看着我。 一看这形式,我也不好在装了,只能苦笑着放了所有人。 本来我是不打算轻易放人的,打算跟他们家里人要笔赎金,再放人的。 等送走了吴文君等人,没有了赎金,我只能自己掏腰包,答谢来帮忙的人。 我给每个人当场发了500块,到了郑振宏跟前,我数出1000元给他,顺口说道:“那只公鸡也赏给你了。” 惹得众人一片哄笑。 “王俊,人了?”我问道。 “王俊在后面的宿舍了。”一个人回答道。 “他睡着了?”我问道。 “没有,他和吴文君是一个村的,不好意思出面。”一个人回答道。 “他倒是装起好人了,去把他叫来?”我笑着说道。 王俊,近来左顾右盼。 “别看了,都走了。明晚你和我去找吴文君谈判?”我故意打趣道。 “我就不去,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王俊为难的说道。 “你真的不想去?”我问道。 王俊很为难,没有说话。 “你不去算了,我本来想和他商量,让你当村支书的事了”我笑着说道。 王俊一听我这样说,狐疑问道:“你和他达成共识了。” 我说道:“基本没问题,今晚我都和他谈妥了。” “你们讲和了。”王俊兴奋的问道。 “差不多,可惜你去不了?”我笑着说道。 “我去,我去,谁说我不去了。”王俊高兴的说道。 “你不是刚才说你不想去嘛?”我故意问道。 “我刚才开玩笑了”。王俊厚脸皮的说道。 “想去也可以,但是明天中午,你请弟兄们按上次的标准吃一顿,然后去海浪洗浴中心,请大家泡个温泉。”我说道。 “没问题。 ”王俊痛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了家里,给父亲买了点煤炭和蔬菜,又和父亲吃了一顿饭。 自从母亲走后,基本上都是我做饭,我买了许多菜,本想吃顿火锅,但是在街道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火锅料。 最后,我只能做低配版的火锅,猪肉炖粉条。 我们爷俩,一人面前放一个小瓷盆,手中抓一个馒头,吃的热火朝天,全身通透淋漓。 “冬天就应该这样吃。”我爸一边抹嘴,一边说道。 “那我去买点猪肉,粉条放家里,你顿顿吃。”我说道。 “算了,咱一个庄稼汉人,一个月吃一两顿还可以,怎能顿顿吃。”我爸遗憾的说道。 “一斤猪肉两三块,你吃不起啊,保险公司给你那么多钱,够你买几万斤猪肉。够你吃一辈子。”我无语的辩解道。 “你一天到晚,净说瓜话,钱是个硬头货,花一分,少一分。”父亲用方言说道。 “那人又不是死的,钱花了,不会挣。”我没好气的辩解道。 “你在别胡说八道了,你结婚,盖房马上要钱呀,现在舒服了,将来去哪里找钱。”父亲用方言说道 其实,我灵魂已经能接受他的絮絮叨叨,但是我这十八岁的身体,一听见他说话,就痛苦万分。 “行了,锅,你自己洗,我要去上学了。”我脱下了围裙,不耐烦的说道。 来到学校,我在班里特意看了一眼吴思齐,发现她没在。 “吴思齐,最近没来班里。”我问旁边的秦丹丹。 “没有,自从上次你打了她,她就再也没来。”秦丹丹转头说道。 这妮子最近伙食好,脸也变得光润起来了。 她看我打量她,摸了摸脸,朝我笑了起来。 我赶紧转过头去,不能再看了,这个年龄阶段女孩最纯洁,最能让人起歪心思。 我顺手拿起课本就看起来了。 以前,我靠刷试卷,分数提高的很快,但是我后来,我不管怎么做,成绩就是在无法提高了。 我问夏夏怎么办,夏夏说,万变不离其宗,你还是回归课本。 我就慢慢细究起课本了,最后发现大道至简,这些定义、定理、公理才是人类文明的精华。 到了下午放学时间,马上要比赛了。我打算去器材室看看最近训练的结果。 说实话,以我现在成绩,来不来学校已经无所谓了。 来了可能成绩还会倒退,尤其在我们班那种环境, 我刚才看了一下,除了丹丹在认真学习,其他的同学,不是谈恋爱,就是跑出去逃课了。 整个年级,前110名,都在两个尖子班,两个尖子班才能考上70多人。 就是说整个年级每年只有七十多人才能上本科。 我们这个班将来除了我和丹丹能考上大学以外,其他的同学都没戏。 这就是我们学校目前的教育水平。 教育方面聊完了,我再从人性放面聊两句。 大家都知道,我在这班里,有两个死党,一个是秦丹丹,一个是吴庆伟。 秦丹丹出生在一个赤贫家庭,吴庆伟出生在一个能解决温饱的家庭。我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 小的时候,我想趁着过年做点小生意,我就告诉了秦丹丹和吴庆伟两人。 秦丹丹只思考了一下就答应,吴庆伟我拉了好几次都没跟我去,嫌丢人。 平时在班里,秦丹丹靠着一股韧劲,踏踏实实学习。吴庆伟一有空就出去打台球去了。 秦丹丹只要一直这样保持一下,我想她将来生活不会差到哪里去。 至于吴庆伟,我可能二十年后见到他,他还在校门津津有味的吃着豆腐脑。 有时候,我真为吴庆伟着急,想告诫他,就算读不成书,我带你学做生意怎么样。 可是我敢打赌,我就算告诫他一百次,他也不会听,还不如带他吃顿豆腐脑得劲。 所以有些人我可以和他成为朋友,但是不能和他一起共事。 人有时候,也不能总抱怨社会,有时候路是自己走的。 尤其这个年代,还没有房贷,车贷等经济压力,你稍微有点脑子和拼劲,将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第101章 洛山风云录(20) 废话又多了,言归正传。 我来到器材室,看见两个同学一组在练对抗。 我转了一圈发现魏铁柱一个人在傻乎乎的撞墙壁。 他就像一头公熊,双手抱胸,每次对准墙壁,就是猛烈一击。 “唉,你在干嘛了。”我笑着问道。 魏铁柱像个铁憨憨,脸红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耿超群解释道:“他在练对扛了,本来我和他一组,但是他力量太大了,我根本招架不住,他只能和墙较劲。” 我拍了拍比我高出一头的魏铁柱笑着说道:“继续,争取把这堵墙,撞塌。” 我看了一圈,虽然条件简陋,但是,队员精神还是值得肯定。又去看了一下队员们的伙食状况,发现除了鸡蛋,还有几只冻鸡。 “现在大家还按标准吃鸡蛋嘛?”我问管生活的王二刚。 “我们实在吃不下去,一闻见鸡蛋味就想吐。每天捏着鼻子,用水冲着吃。”王二刚苦着脸说道。 “牛肉的价格也太高了。咱们也吃不起,这样,你把鸡蛋蒸成鸡蛋羹,然后放上调料,换个方式吃。”我建议道。 总这样瞎练,闭门造车也不行。 我拿起电话给夏夏打了个电话。 “夏夏,能不能帮我们校队约场球赛。”我说道。 “你多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和啦啦队的那些美女搞在一块了。”夏夏怨声道。 “让你给我约场比赛,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这边全是男队员,连一个女的都没有。不信,你下午过来看看。”我说道。 “我不过来,还不是怕影响你学习。我现在给你约,咱们公司的小董以前就是师范学院校队,我给你问问。”夏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挂就挂了,我还想多说两句了。 没过一会儿,夏夏给我回过来了。 “对方,怎么说?”我问道。 “对方没答应” “为什么?” “对方大概意思是,嫌你们是中学生,赢了没意思,输了更丢不起人。”夏夏说道。 “人家不同意就算了,那你再另给我约一家,尽量是省城的学校,我周末想带他们去省城逛逛,好多人长这么大还没去过省城了。”我说道。 “你一天不关心公司的事,净和那些中学生瞎胡闹。”夏夏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我在心里腹诽道,我也是个中学生好嘛。 过了会儿,夏夏给我回了过来。 “约好了,星期六,铁路中学校队。”夏夏简洁明了的说道。 “你怎么不给我约一中或二中,那些好学校了。”我责怪的问道。 “你真没见识,一中名字排第一就是最好的高中,铁路中学,是全省十大名校之一。”夏夏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是嘛,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县城就一所高中,我以为最好的学校才敢叫一中。都活了两世了,脑子有时候仍然短路。 我让二刚把大家召集起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大家欢呼雀跃起来了。 我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明天早晨七点,学校门口结集合,到时候有大巴接送,这次所有费用由队里来出,二刚你到时候带上两个篮球。”我嘱咐道。 大家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到了晚上,在电力宾馆,上次邀请房县长的“黄山”包间。 坐了四个人,我、雷总、柯总还有吴文君。 鸭子浮水不在水面,私底下我们都做足了功夫,所以大家吃饭,侃大山,没人说正事。 饭局快要结束时,我看吴文君上厕所,也跟了出去。 “吴伯,除了项目上的合作,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诚恳的说道。 吴文君笑呵呵的端详着我不说话。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直接开口道:“吴伯,我实话说了,我想让王俊担任下届村支书。” 吴文君看了我一眼说道:“怪不得,王家那两小子,这半年混得风生水起,原来真的跟了你。其实这件事,你还真为难我了。” “不就是个小小的村支书嘛,有这么为难?”我说道。 “你不在村里呆,不懂村里的人情世故,村干部没实际权利,办事全靠威望。说实话,我可以用强力把王俊推上去。但是这样害了王俊,也会影响咱们的合作。”吴文君解释道。 “此话怎讲?”我有点不解。 “村子里它有自己的一套运行规则,我们吴姓和王姓两大家族约定,每五年换一次届,大家轮换着来当这个村支书。 说实话,凭我们吴姓宗族的威望和势力,本可一家独大,根本轮不到王姓宗族什么事。但是你看我还是遵守了规则。”吴文君向我解释道。 “原来私底下,还有这样的约定。”我恍然大悟。 吴文君看我听明白了,继续说道: “是啊,做生意也是同样的道理嘛,讲究双赢,有钱大家赚。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虚位,弄得怨声载道。将来工程动工之前,我还要主动邀请人家王姓族人,分一杯羹。” 这吴家怪不得在县城是棵常青树,几十年如一日,屹立不倒。原来人家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做人什么事,你不能做的太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把周围人压榨的太苛刻,那周围人还不造反。 “吴伯,你和说这些话,比我干这个工程还有意义。对我以后的发展指明了方向。”我诚恳的说道。 “好多年,没见过你这么优秀的后起之秀了,我今天也是话多了。”吴文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事情就在宾主尽欢中结束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我坐着大巴准时来到了校门口。 刚打开车子门,忽然一股脑涌上来一大群人,把我往后挤,我就一直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司机座位上。 下面还往上塞人,我一看这样,只能从司机座位上翻了过去,下了车。 我走到车前,看见了王二刚他们就疑惑的问道:“这些是什么人啊。” “他们是学校老师的家属。”队员们回答道。 “他们跑车上去,干嘛?”我问道。 “不知道啊。”一个队员回答道。 “我刚才好像听见,他们说公费去旅游。”另一个同学说道。 “公费旅游?是不是搞错了,把咱们的车当成公费旅游的车子。今天学校是否也组织职工旅游?”我问道。 “不知道啊。”同学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二刚你带人去问问,怎么回事?”我说道。 二刚带着一个队员急匆匆去问。 “这是我们篮球队的车,你们上错车了。”二刚对正要往车上挤的人说道。 那人不耐烦的说道:“我们就是去看篮球比赛的。” 二刚还在和那人喋喋不休,那人明显不耐烦,推了二刚一把。 “二刚过来。”我怕出事,赶紧叫道。 正在这时,我看见体育老师抱着孩子引着老婆过来了。 “怎么这么多人,我昨天就随口说了一句,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体育老师的老婆随口抱怨道。 “谁让你告诉别人,你看来了这么多人。奕帆,你们都来了。”体育老师向我打招呼。 我一听体育老师老婆的话,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是这老娘们搞得事,昨天肯定体育老师一回家,向老婆说了明天去省城参加比赛这件事。 他老婆一听,于是要求体育老师带上她和孩子,体育老师自然就答应了。 这个年代除了个别领导,职工住在一栋筒子楼里。 体育老师的老婆就满楼道炫耀和允诺,今天早晨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多人。 这年头单位组织职工公费旅游,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职工都喜欢带拖儿带女。 关键我们这是去比赛,跟学校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一下子就来气,本想把这些人撵走,但是转眼一想。 不能这样做,尤其是昨晚听了吴伯一席话,越在高位,越要低调。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每逢大事有静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 然后笑呵呵的对体育老师说道:“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吃饭了,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吃点。” “我吃过了,你们赶紧去吃,在迟车上就没座位了。”体育老师憨憨的说道。 “老师,你看车上人都满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我忍住怒气,还是继续劝道。 “不用,不用,你们赶紧去吃,我在这儿给你们占好座位。”体育老师眼睛光盯着大巴车,就没考虑我在说什么。 我也懒得在理会他了。 你个傻冒,我本来想趁此机会把你带走,你还傻乎乎的呆在这儿,凑热闹,那就甭怪我不带你玩了。 不等体育老师说完,我转身就走。 队员们看我走了,也蜂拥而来。 路过司机的时候,我随口道:“走,吃饭去。” “我早晨,吃了。”司机说道。 “那就在吃点。”我没好气的说道,顺手拉着司机离开人群。 来到了学校后门,我顺手掏出二十块钱,对司机说道:“你先回去,今天不用去了,车就放在校门口,下午再开回去。” 司机高兴的接过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多谢陈总。” “你现在就回家,记住下午再把车开回去。”我重新嘱咐了一遍。 看着远走的司机,我拿起电话让王俊准备一辆“依维柯”开过来。 当初我本打算叫上几辆面包车,把那些家属全拉到省城去,后来一想还是算了,都是老少妇孺,拉到省城去,人丢了,还成我的事。 在车上,体育老师给我打来好几次电话,我都没接。 这件事,是体育老师搞出来的,那只能他自己解决了。 在车上让我始料未及是,有几个队员竟然晕车。 我让司机师傅尽量开稳点,让晕车的队员坐车前面来,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 现在这个年代高速还没修建,我们坐了三个小时,才到达铁路中学。 我下车给教务主任打了电话,教务主任直接让我把车开到操场上来,依维柯直接开到了操场边。 空旷的操场,四周堆满了,没有融化的积雪,寒风凛冽,寥寥无几的几人,在篮下热身。 我在心里腹诽道:“这么大的学校,怎么连个室内篮球馆,都没有。” 教务主任客气的和我打招呼。 ”夏总昨天和我们通过电话了。校长让我积极的配合你们。我大早上就把队员召集起来。”教务主任客气的说道。 “谢谢,贺老师,这么冷的天还等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我现在就让队员们热身,抓紧比赛。” 我带着大家在400米的操场上跑了两圈,然后回到车上换球服,今天是客场比赛,我们换了一套深蓝色球服。 但我还是大意了,我只买了球服没买外套,队员们一下车,就冻的瑟瑟发抖。 “回去,把棉袄穿上,等正式比赛的时候脱掉。” 我们这边今天来了32人,但只有十一人有上场机会。 我不上场,萧依晨是领队,双方队员来到球场中间握手致意。 我们这边首发球员:控球后卫王二刚刚、得分后卫彭佳伟、小前锋萧依晨、大前锋刘宇翔、中锋魏铁柱。 这里面除了刘宇翔,其他队员都是我们最强战力。 随着一声哨声,对方竟然率先争到球。 对方中锋虽然瘦,但是个子却比铁柱高出半头。对方队员接到球一个长传篮底,篮底已经有人等候,快速打板得分。 速度这么快,我们队员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得分了。 对方得分后,又换成我们进攻了。 对方一上来,就全场紧逼防守,控球后卫王二刚在对方球员围追堵截下安全的把球带过中场。 王二刚果然是体育生出身,不惧任何对抗,运球技术炉火纯青。 王二刚把球传给了内线的魏铁柱。魏铁柱接球,直接起三步,一个霸王硬上弓,把球砸了进去。 对方没想到铁柱打球这么霸道,回头看了一眼铁柱。 铁柱根本没理会他,赶紧回防。 对方全场紧逼防守,我们也全场紧逼防守。 这样有来有往,第一场在对方领先二分情况下结束。 第102章 洛山风云录(21) 第一场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看队员们体力没有任何衰减之势,还很旺盛,就不打算替换队员了,让他们在好好磨合一下,也就没做任何人员调整。 第二场比赛刚开始情况就急转直下。 对方采取针对性防守,首先是魏铁柱被一高一低两名队员包夹。 魏铁柱接球,如果直接上篮,对方高个子球员就会提前站好位,手已经高高举起。 在这种情况下,魏铁柱要么带球撞人,要么高抛上篮,由于对方个子比魏铁柱还高,所以球很容易受到干扰。 魏铁柱如果选择运一次球,在转身上篮,这时候就会被一个矮个子“火箭炮”球员,在他运球的一瞬间,从底下钻过去抢断他。 后卫这边也不好受,对方知道王二刚持球技术好,投球命中率低。 所以也不全场紧逼了,改成放他投篮。 王二刚也不傻,知道对方针对他,就把球运过中场,传给了得分后卫彭佳伟。 对方知道彭佳伟命中率高,但身体显瘦,提前安排一个“火箭炮”队员死死咬住彭佳伟不放。 彭佳伟不停的跑位,还是接不到球。 二刚只能把球传给萧依晨,体力不支的萧依晨直接被一个矮壮型球员抢断。 第二场还没进行到一半,分数已经拉开了十二分。 队员们着急的说道:“队长赶紧换人。” 我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记录每个人的数据。 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找打来了,不被打痛根本发现不了大家的缺点。 第二场结束,我看分数拉开了17分,也差不多了,分数拉开的太大,会挫伤大家的锐气。 我就根据队员,技术身体特点,调整了阵容。 萧依晨是打小前锋,擅长转身上篮,急性跳投,手感柔和,中距离投篮命中率高,属于技术性球员,缺点体力不支。 萧依曦打大前锋,属于力量型球员,爆发力强,擅长抢篮板,防守大闸,缺点手感僵硬,十个球,九个砸板一个扔出界外。 魏铁柱大中锋目前身高194厘米,有望长到198厘米,体重97公斤,力量强大,喜欢积极对抗,擅长侧身勾手,转身勾手,单手扣篮。缺点爆发力弱,脚步移动慢。 耿超群替补中锋,跳高特长生,身高193厘米,臂展201厘米。站立摸高265厘米,助跑摸高,没有摸高器,测量不出准确值,只知道小臂跨过篮筐。移动速度快,防守积极,擅长中距离后仰跳投。缺点体重显瘦,缺乏对抗。 王二刚控球后卫,体育特长生,耐力充足,爆发力强,速度敏捷。左右手能娴熟运球、突破能力强,大局观强,能迅速掌握场上己方和对手球员优缺点。缺点投篮命中率低,没有三分球。 彭佳伟得分后卫,悟性极高擅长跑位、三分,中距离投射,缺点体重显瘦,不适合对抗,突破能力差。 这次我安排中锋魏铁柱、替补中锋耿超群、大前锋萧依曦、控球后卫王二刚、得分后卫彭佳伟。 本来彭佳伟这个位置是我的,但是今天我就是来“练兵”的,不想自己上。 以上这些队员要么体力好,要么身体天赋好。 对方速度快、技术好、战术执行力强。 我们只能发挥我们山里娃优点耐力强,“敢打敢拼”。 别人战术多,我们只能一力降十会。 我对队员大声说道:“我们的战术只有一个拿出你们所有力气, 往死里给我打” 虽然嘴上不布置战术,但是基本战术“二三联防”,还是不能乱的。 对方任何一个外线球员想投篮,外线我方三个球员都会积极上前封锁和干扰。 对方外线球员把球传给内线,萧依曦快速的回防,包夹。 魏铁柱或耿超群正面防守,萧依曦快速的侧面包夹。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球员要么着急出手,要么传给队友。 对方如果贸然出手,命中率就会很低,而且容易丢失篮板。 对方如果传给外线队友,又会回到最初状态。 我方外线三个球员,快速上前干扰补防,不给对手出手机会。 对方持球很难有出手机会,时间一长,哨声响起,24秒。 萧依曦是中心轴,来回救援,补防,其他队员都围绕他转,一下打乱了对方的战术。 对方一看这样,也上了双中锋。 对方中锋持球,我们还是魏铁柱正面防守,萧依曦侧面包夹。 对方中锋这次不往外传了,直接选择中距离跳投,但是由于贸然出手,球砸在篮筐上。 这时候对方另一个中锋卡位耿超群,高兴的正要抢篮板,忽然头顶冒出一道黑影,快速的把球拨到了另一位置。 这个黑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二次高高跃起,快速把篮球收入囊中。 萧依曦这招惊到众人,萧依曦知道自己没有对方身高臂长。 所以他充分利用自己爆发力强,弹速快。 在对方刚要起跳之前就迅速跳起,把球收入囊中。 我也刚才仔细观察,萧依曦起跳,从来不屈膝打弯,直接起跳。 而且就算先与对手触到球,他也不直接抓球,而是把球拨到一个有利的位置,迅速二次起跳,抓住篮板球。 萧依曦这样做,证明他的小腿肌肉异于常人,特别发达,才能支撑他不做任何准备直接起跳。 萧依曦看来这段时间下了苦功夫。他知道自己手感僵硬,技术粗糙。 所以没有采取扬长避短这种训练方式,而是把自己的体能优势苦练到了极致,才能有如此高的篮板嗅觉。 说完了防守,我们在说说进攻。 王二刚的持球水平,虽然没有达到人球合一,但是运球左右手娴熟,在这种级别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对方知道,在半路根本拦不住他,反而会打乱自家防守阵型,所以他顺风顺水把球带过前场。 他把球带过来以后,也不着急进攻。瞅准时机,三步上篮,如果没有出手机会,他就看准时机传给空位队友。 彭佳伟这个得分后卫,在这种技术稍微强一点的对手面前,很难有出手机会,他就是这个团队唯一短板。 所以王二刚只能把球传给内线的魏铁柱。 魏铁柱被对方队长贴防着,死亡缠绕,很难有出手的机会,只能把球传给另一内线耿超群。 耿超群虽然身高只有193,但臂展却达到惊人的201。所有他只要持球中投没人能防的住。 耿超群出手一旦球未进,这种情况下篮板只能交给萧依曦。 萧依曦也非常给力,猛的跳起,把球拨向有利位置,又迅速跳起,一个水中捞月,把球揽入怀中。 他本想把球传给队友,但队友都被死亡缠绕。 萧依曦高高跃起,双手举球,像扛着炸药包一样,把球砸向篮筐。 球弹框而出,萧依曦又迅速跳起抓住球,双手又想把球扣入篮筐。 可是球仍然又弹出,萧依曦又在众人压迫下,抓住篮板。 这一次他放乖了,没有再扣,直接把球传给了王二刚。 萧依曦在众人压迫下,连抓三次前场篮板,虽然没有得分,但是不得不让对手重视起这个“糙汉”。 这场比赛的最后的得分点只剩下王二刚和和耿超群两人。 所以虽然扼住对方继续疯狂得分,但我方也未能把比分撵上。 第三场结束比分还落后15分。 第四场一开始,对方就对萧依曦采取了针对性措施,找了一个比萧依曦还高还壮的队员来防守他。 虽然这个队员根本就没技术,但是他宽阔的背和肥硕的屁股,把萧依曦顶的根本到了篮底。 萧依曦由于站不到合适的位置,只能靠不停的移动,来“卡”到合适的位置,这样篮板效率大大降低。 篮板和得分重担一下子落在中锋耿超群身上,耿超群本来就耐力偏差,没两下就没力气了。 耿超群又一次接到球,他想出手对方,把他贴的死死的。他只能又把球传了出去,球在外线来回倒了几下,传给魏铁柱。 魏铁柱拿到球,被对方一直死亡缠绕。马上到24秒,球只能草草出手。 我一下子看出了端倪,魏铁柱今天根本就没发挥出自己身体的优势,对方虽然比他高,技术比他好,但是没有他壮实,没有他力量强。 对方抢到篮板,马上组织进攻,中锋一个长传给后卫,后卫快速运球,杀入篮下,我方王二刚也不示弱,紧跟其后,准备来个背后封盖。 结果对方后背就像长了眼睛,三步刚起就把球向后面传去,后面跟进球员接球,一个打板,球稳稳落入篮筐。 轮到我方持球开始进攻,萧依曦又被那个高大型球员针对性防守。 “这个孩子可惜了,身体条件这么好,就是技术太糙了。”我看着防守萧依曦的对手,转头对身边的铁路中学教务主任说道。 “是啊,可能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他是那个班的?”教务主任转头问身边的学生。 学生支支吾吾不想回答,教务主任有点不悦,又看向另一个学生。 另一个学生快言快语道:“老师,他不是我们学校的,他是马景涛的朋友。” 教导主任一听老脸一红,用余光瞟向了我。 我目视前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球赛还在继续,球转了一圈,和上次一样,最后又到了魏铁柱手里。 这次我没有在沉默,我沉声喊到:“铁柱干什么吃的,身体只会撞墙嘛,上身体。” 铁柱一看我发怒了,本来就打的很憋屈,他一下子就释放了洪荒之力。 一个暴力转身,就把对方撞倒在地,然后如雄狮般,踏过敌人的身体,高高跃起,要成双手暴扣。 结果哨声响起,带球撞人,得分无效。 铁柱看向了我,我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虽然得分无效,但是却打出了热血气势。 攻防转换,我方上来就是全场紧逼。 对方发球,后卫刚要转身运球,二刚一个猎豹闪击,抢下篮球,一条龙如丝滑般挑拨上篮。 对手也不示弱,后卫二次接球,一条龙带过前场,在双方球员都未站稳的情况下,急停三分线外,手起刀落,球稳稳落入篮筐。 我方发球,球带过中场,秒传于魏铁柱手中,铁柱吸取上次教训,半转身勾手上篮。 球赛没想到在第四节,迎来转机,双方你来我往,给台下观众奉献一场超然的视觉盛宴。 魏铁柱就像远古王族猛兽,体内先祖血脉唤醒。 在禁区内翻江倒海,杀的人仰马翻。 接球直接霸王硬上弓,在空中身体拉满,如弯弓,右手持球,左手格挡。 力拔千钧,战斧劈扣,对方防守队员在空中被撞出数米开外。 铁柱拿球,对方一看,一个人根本防不住,直接三人包夹,铁柱也不磨叽,直接强起,以一敌三,打成2+1。 局面一下子打开,铁柱在内线杀的是热血沸腾。 其他队员一下子压力倍减,频频送出秒传。 萧依曦抢下后场篮板,一个四分卫长传王二刚,王二刚一骑绝尘,空中漫步,轻巧如丝滑般拨球入筐。 在剩三分钟时候,休息好的耿超群换下了彭佳伟。 耿超群在外线持球,长手长脚,左右变向,起身跳投。 让我想起了一个球员杜兰特,也是身体消瘦,长手长脚,左右变相,挥舞着死亡的镰刀,无情收割着对方的希望。 耿超群个子193,臂展201,所以当他高高跳起,后仰跳投,无人能封的住。 这个技术对于耿超群这样的队员来说,简直太合适。 不用身体对抗,通过左右变向,晃开对手,直接干拔。 就算晃不开对手,也可以通过后仰跳投和超乎常人的臂展拉开空间,照样出手。 后面几分钟,几乎成了耿超群的个人表演赛。 在进攻端,耿超群进攻无死角,他从一号位置打到五号位置,内线他接球,利用灵活的脚步,左转右突,晃过对手,一个上下步,挑篮成功。 第103章 洛山风云录(22) 外线耿超群,弧顶接球,直接干拔跳投,如果有人干扰,他往前带一步,迅速变相拉回,急停干拔。 最后虽然以五分惜败,但是队员们丝毫没有颓废之气,斗志昂扬,还想在大干一场。 “徐老师,你把同学们召集起来,我请大家吃个饭。”我走过去和教务主任徐老师打招呼。 “你来我们这儿,怎么能让你请客了,我早晨都安排好了,就在我们学校饭堂包间。”徐老师热情邀请道。 我一听是饭堂包间,就明白人家以为我只带来是十一球员,所以只安排一桌。 “徐老师,不好意思啊,我这边今天带的学生有点多,我在对面酒店已经订好饭。你也把学生们召集过来,我们去对面吃。”我指了指对面酒店。 徐老师一看我后面乌拉拉人群,有点不好意思。 我赶紧拉住徐老师往前走,让二刚去叫对方的球员。 “徐老师,要不再给你们校长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我一边走,一边说。 “校长今天和副校长去教育局开会了,走时还特别交代我好好接待你们。” “这样啊,那天改天。” 来到酒店,快五十多号人,整整坐了五桌,服务员还帮忙拿来几个小凳子。 我一看好多人挤一桌,觉得有点丢分,对服务员说道:“再安排一桌。” “对不起先生,现在是用餐高峰期,我们没有空余餐桌。”服务员礼貌的说道。 “王俊,你去给每个桌,再添六道菜。”我向王俊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菜已经够多的”徐老师劝道。 “去,去。学生都在长身体的年龄饭量好”我催促王俊道。 我们这桌坐了十个人,我也喜欢结交青年才俊,就和众人一一握手。 到了对方队长这里,我仔细打量,这小伙年龄不大,怎么面容那么显老,看起来有三十多岁。 “我叫陈奕帆。”我笑着握手道。 “我叫马景涛。”对方回应道。 这和台湾某演员同名同姓,对方看出了我的疑问,尴尬的笑了起来。 “这小伙,身体条件,这么好怎么不好好练技术。”我对和萧依曦对位的虎背小伙惋惜的说道。 还没等虎背小伙搭腔,旁边一小伙替他说道:“陈老师,人家是学举重,还是国家二级运动员。” “他不是我们老师,是我们队长。”王二刚解释道。 王二刚这句话说完,包括吴老师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 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也没解释我是干什么的。 尤其今天穿了一件灰色保暖衬衣,外穿黑色夹克,显得老气点,所以徐老师他们一直把我当做老师看待。 说实话,我也在心里从没把自己当个高中生,按照两世年龄加起来,我今年有六十多了,我不好意思装嫩。 我一看大家这样看我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我既是队长,也是老师。” 众人恍然大悟以为我是他们的体育老师也兼任队长。 “陈老师,你是他们的队长,怎么今天没上场了。”马景涛好奇的问道。 还没等我说话,旁边的萧依曦抢话道:“我们队长上场,还有你们什么事,你们直接就到了垃圾时间。”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卧槽,萧依曦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没事拉什么仇恨。 何况咱还是主动找人家陪练。我赶紧上前打圆场:“萧依曦,你输不起,就输不起,别拉我当垫背啊。” 旁边的萧依晨也感觉自己弟弟又犯病了赶紧说道:“你别丢人了,你连补了三次篮,都没补紧。还有脸在这说大话。” 萧依曦睁大眼睛说道:“那是因为今天天气冷,我手冻僵了。” 惹得众人一片哈哈大笑。 我赶紧转移话题:“景涛,你不地道,你把举重队的人,都请来了。” 马景涛也是个亮堂人,听了我这话不但不生气,还大言不惭的说道:“谁让他太能跳了。”说着用手指了指萧依曦。 都是年轻人,又有共同爱好,大家都聊的很尽兴。 吃完以后,我看见我带来的学生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与城里学生差距也太大了,看的人一阵寒酸。 “大家都别走,图文那边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专门给我们捐赠了一批运动外套,我们现在去领。”我拦住离开人群的说道。 大家一听欢声雀跃。 “队长,有我们的。”王二刚期盼的问道。 “有,都有,徐老师也有。” “还有我的”徐老师惊讶问道。 “那对不好意。吃你们的,还穿你们的” “没事,不就多一套衣服嘛,走。” 车子把我们拉到省城最大的服装批发街,珠光路批发街。 下了车,我看见不远处有家阿迪达斯专卖店,直接就走了进去。 “大家,按照自己的号码选一套运动外套,到时候统一在柜台结账。”我热情招呼道。 “你怎么对这些小屁孩,这么好。”王俊笑着说道。 “都是同学嘛,而且是我带人家出来的。”我答道。 王俊无法理解,不可置否的笑笑。 其实,有些话,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这些队员,虽然现在是小屁孩,但保不准以后没出息。 对于人才培养,就像呵护小树苗一样,他总会有一天长成参天大树。 这些参天大树,盘根错节就会形成一片汪洋森林。 就算有一些树不感恩,枝叶长到别家院里,也没关系,伤不了大雅。 历史上有这样一个典故。 在明末,河西人走西口赚了好多钱,他们就把钱,用来建学堂,招收学生,学生上京赶考,还给提供差旅费。 到了京城,住在河西人的会馆。 等有些学子金榜题名以后,他们又大力撒钱为其铺路。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明末朝堂,基本被河西人控制了。 甚至后来的满人入侵,都是这些人推动的。 所以不要小瞧这些读书人,要在他们还没有崭露头角时,和他们搭上关系。 这个年龄的友谊最纯真,出了社会基本上交不到朋友。 我最后悔就是没有和萧依晨兄弟俩一个班,这样可以结交更多的人才。 有一天午休时间,我坐在后面班后面,大概回忆了一下班里同学十年后的状况,十年后最有出息的一个人,开了楼板预制厂,别的人不是摆摊,就是在外打工。 为什么同在一个学校将来差距这么大了。 我觉得最主要的是,这些人身上都没有拼劲、狠劲,每天都得过且过。 对社会不能报以积极的态度去学习和改变,总是埋怨和暴弃。 衣服买完以后,时间还早,我打算带大家在省城转转。 出了珠光路,往前再走一站路,就是回民街。 我们就一边走,一边聊天。 路过一个小广场时,看见一群年青人在打篮球。 “省城就是好,到处都有球场。”二刚羡慕的说道。 “是啊。咱们哪儿太落后了”萧依曦接过话茬。 忽然球场上有人朝我们这边喊道:“叛徒。叛徒” 我也没当回事,以为对方认错人了。 对面见我们这边没人反应,先是一个人骂叛徒,后来一群跟着起哄。 行为越来越放肆,不断骂着叛徒,还向竖起中指挑衅。 我停了下来,看着二刚他们,他们也看着我一脸茫然,这群人有病了。 忽然队伍后面,马景涛带来举重特长生不干了,抬起手,指着对方骂道:“你们他妈的才是叛徒,你们全家都是叛徒,一群懦夫,自己没本事,选不上。还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你他妈说谁了。谁选不上”球场上一个留着脏辫的少年冲了过来。 他后面呼啦啦跟了一群人。 “我他妈说的就是你,我可不是你,敢做不敢当”举重特长生骂道。 双方近在咫尺,火药味十足。 “王二刚,萧依晨,快点,把咱们的人带到我后面去。”我赶紧嘱咐说道。 这些孩子都是我带出来的,我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我们的人都站在我身后,这时候走了不仗义。上前帮忙,咱也不知道两方到底有什么恩怨。 对面两方还在推推搡搡,看起来马上就要爆发。 这时候,站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马景涛,站出来淡定说道:“林峰,我们是因为篮球认识的,今天我们就用篮球做个了断,如果我赢了,从此以后就让那件事过去” “好啊,你个软蛋,我害怕你。不过说好了如果我们赢了,从此以后,你每次见了我,自己就叫自己叛徒,听见了没有。大家给我们做个见证。”留脏辫的林峰嚣张的喊道,仿佛自己已经赢了。 不过这家伙,也有嚣张的资本,我感觉这家伙露出来的肌肉,用针扎,把针能崩断。 这明显就是欺负人,这家伙一看就是接近职业水准的那种球员,而马景涛只是个学生,业余爱好者,而且中午已经鏖战了一场了。 说话之间,马景涛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上场。 “队长,你等一下。”我制止正要上场马景涛。 对面一伙人,都疑惑的看着我。 我走到林峰面前说道:“林峰是,这样做不公平,我们队长最擅长带队指挥,你最擅长单打决斗,这样比根本看不出我们队长的水平。” 林峰斜着眼恶狠狠的骂道道:“滚,关你屁事。” 我不怒,反笑道:“是不管我屁事,但关乎我们篮球队的荣誉,再说了篮球本来就是一项集体运动。” “队长,你不要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马景涛看我为他出头,马上劝阻道。 “对呀,队长你不要管了,这是我们篮球队的事。”铁路中学篮球队员们劝道。 一顿饭加上一身衣服,把这些人都策反了,都开始叫我队长。 “你们他妈的到底比不比。”脏辫问道。 “你才他妈的,打篮球就打篮球,别他妈羞辱别人母亲,羞辱篮球圣地。”我恶狠狠的骂道。 对方被我的气势镇住了,也没有再多言语。 “换衣服,3v3。六个球定输赢。”我朝对方吼道。 本来按规矩,应该十个球,但是中午鏖战了一场,我害怕我们这边体力撑不住。 车子就在身后跟着,我们就在车上换了衣服,我没拿衣服,就把萧依曦的衣服换上了。 “队长,我也想上。”萧依曦恳切的说道。 “你不够格。”我怼了一句。 在罚球线上,投三个球来定首发。 马景涛刚想上前,我就一把抢过篮球,当仁不让站在罚球线上。 我看都没看篮筐,框框框,三球全进,赢来一阵热烈掌声。 这段时间用指头夹着两块砖头,可不是白练的。 力度精准,投篮如信手拈花一般简单。 脏辫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也走上了罚球线。框框框,三下也进了。 我不屑的冷哼道,直接来到三分线外,圆弧四十五度处框框框三下球全进了。 脏辫这下没有了刚才嚣张,也拿球来到了四十五度处,可惜只进了两个。 我这边另外两人是马景涛、魏铁柱。 脏辫那边三人个子都在一米九五以上。 原来小丑是我自己,只有一米八二,还是最近长的。 铁柱发球,我右手一个单变向,往前突了一步,急停,对方以为我要向右突破,猛的向右冲去。 我右手拉回变相到左手,左手往前突一步,这时候熟悉我打法的人都知道我要三步上篮了。 但是马景涛是第一次和我打球,他没卡住脏辫的位,让脏辫挣脱,上前补防。 我就没惯着脏辫,直接从罚球线起跳,双跨打开,骑在脏辫身上来了个单手劈扣。 脏辫躲闪不及,被我撞到在地。 这家伙起来就要动手,被众人拉开,见动手不行。就开始喷垃圾话了。 我被这货气笑了,随口说道:“你这娃懂得还挺多啊,走的还是欧美范,在球场上又是留脏辫,又是喷垃圾话,可惜就是球技学的有点烂。” 这句话引来全场爆笑, 气的脏辫直翻白眼,又无可奈何。 第104章 洛山风云录(23) 又是马景涛发球,我持球,这次对方认真了,可是严防死守,紧贴上来,这样正合我意。 我一步就从对方身下钻了过去,脏辫又来补防,我随机一个秒传马景涛。 马景涛转身双手完成暴扣。 第三个球,脏辫直接换成和我对位。 我不屑的看了脏辫一眼,右手把球抓在空中,身子下沉,左手摆了摆,示意大家拉开,我要单打。 我先一个试探步,晃了一下脏辫,紧接着,右手下球,往前突了一步,然后急停,等脏辫反应过来,补上来时,我又胯下拉回。 脏辫由于扑的太猛,被我一下晃倒在地。 我充分利用时间差和节奏感,把脏辫晃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我故意从脏辫身体上跨过,来了个抛投。 我以为脏辫起来会和我继续闹,没想到脏辫起来,拿起挂在围栏上的衣服,没落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他把篮球视为生命,你一下子摧毁了他的信念,他没有了支撑活下去的信念。我去关心一下他。”马景涛说着向脏辫跑去。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脆弱,不就是一场切磋嘛,有这么严重,还上升到生命,我苦笑着说道。 远处马景涛不知说着什么,还死死的拉住脏辫的胳膊,结果脏辫转身反手就给马景涛一拳。 马景涛还是死死拉住脏辫的胳膊,脏辫又给了马景涛几拳,马景涛一下子抱住了脏辫。 两人竟然大哭了起来。 卧槽,这是一对“基佬”。 我转头表情古怪的看向了举重特长生。 举重特长生看我这样看他,解释道:“不用觉得奇怪,他俩从小就认识,曾经好的像亲兄弟一样。” “他俩怎么弄得像一对生死恋人似的。”萧依曦快言快语的说道,其实这也是我的想法。 “他俩关系以前比男女朋友还要铁。”一个知情的人说道。 “那怎么会变成仇人。” 他俩从八岁开始就在一个俱乐部练球,教练为了培养他们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同吃同住,整天黏在一起。 直到四年前,全国要选拔u15运动员。那时候马上也要中考了,马景涛家人不准马景涛去参加比赛,让他参加中考。 马景涛家里本来就背景强硬,打篮球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根本就没想让孩子走职业这条路。 马景涛犟不过父母,只能去读高中,就剩下林峰一个人了。 “人各有志,不打篮球也可以成为兄弟,怎么就闹僵了。”我缓缓说道。 “自从马景涛走后,林峰状态就很差,在省里都没预选上,所以他就把责任推到马景涛身上了,觉得是马景涛背叛了他们之前诺言。”一个知道内情同学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他总和马景涛过不去。”另一个同学说道。 马景涛和林峰那边也消停了,马景涛拉着林峰走了,走时还向我们挥手告别,看来他们彼此和解了。 走,我们也走,冬天天黑的早,我们去前面回民街转一圈,就赶紧回。 从回民街出来已经四点多了,紧赶慢赶回来都已经七点多。 第二天是星期日,我直接赖到床上就没起来,正当我梦游世界的时候。 忽然有人敲门,夏备战打开门,是吴思齐来了,我赶紧起床。 吴思齐看起来气色好多。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我昨天就来过,听说你去省城了。” “你最近没去学校?”我问道。 “我、我”吴思齐我了半晌,也没说出来话。 “你过来有事嘛?”我问道。 “我看你这儿也没个人打扫,就过来给你收拾,收拾。”吴思齐竟然害羞了。 “我这儿也没什么打扫的,备战是从部队下来,这儿的卫生都快赶上营房了。你坐下来,嗑会瓜子。”我指了指夏夏买的零食。 吴思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来以前那个傲娇的小公主,为了能帮到父亲,也做出了很大改变。 我抓了一把瓜子塞进了她手里,说道:“你等会,我去换衣服。” 一想到吴思齐的事,就头疼。以前房县长是我在洛山发展的绊脚石,所以我要扳倒他。 目前我已经与吴文君达成了合作。没必要再去惹房县长了。 可是我又答应了吴思齐去帮他摆平这件事。 如果我这时候放任不管,等于把吴思齐他爸,推入更深的火海,以房县长在洛山的势力。 上次我得罪了他,虽然他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可以报复到吴思齐他爸身上。 来回思考了一番,我觉得为了一个吴思齐,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一方大佬,而且这个大佬背后还有一串大佬,真的划不来。 承诺就承诺了,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人,多的是,何况我也对吴思齐母女没做什么,而且因为愧疚,以后还会多多照顾他们娘俩一下。 我出来以后,看见吴思齐还站在原地。 “吴思齐,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爸爸。”我问道。 “当然想啊,可是人家不让看。” “你回家去叫上你妈妈,我带你们去看望你爸爸。”我说道。 “我妈妈病了,去不了。”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问道。 “我弟弟去上学了,家里就剩我奶奶了,可我奶奶也是个病人。” “那就你和我去。给你二百元,去到楼底给你爸买点日用品。”我递给吴思齐二百元。 “我有钱”吴思齐推脱道。 “拿着,多买点,监狱里面东西比较稀缺。”我塞了过去。 吴思齐出去买东西了,我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吴思齐在楼底叫我,我从窗户看下去,她提了两个大包。 我和夏备战快速的下了楼,看见吴思齐给爸爸买了一件羽绒服和一些日用品。 “买齐了?”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里面缺什么,就各样都买了一些。”吴思齐答道。 说实话我也没进过看守所,我也不知道买什么。 这时候夏备战说道:“在看守所那种地方,这种羽绒服不实用,还是买件黄大衣,白天能穿,晚上能盖在身上当被子。 如果实在买不到,就把我那件旧军大衣带上。 另外在买几条烟,给狱友和管教送点,疏通一下关系。” 我接过话茬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你上去取四条烟。” “你那个烟太好了,不行。让牢头狱霸看见了,还不天天来勒索他爸。出去买几条不好不坏的烟。”夏备战说道。 “这里面门道这么多,我以后进去了,可得把你带上”我开玩笑道。 “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夏备战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也是。”没想到吴思齐也跟着答道。 “你们以为去吃席,我还带这么多人。就算入狱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本想说“不嫌丢人”,但看吴思齐在身边,就没说再说下去。 到了看守所,我没进去,让夏备战陪着进去了。 这座看守所,自建国以来就在这里,二十年后,我回家探亲,他也没有搬迁,只是环境大为改善。 我坐在车里望去将近四米高的围墙,上面还有铁丝网,墙上写着“遵纪守法、认真改造”四个斑驳大字。 高处的了望哨上,站有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警,这么冷的天,站在那上面确实尽职尽责。 由于提前打好了招呼,吴思齐顺利的进入厚重的铁门。 管教带着吴思齐走过一排大瓦房,吴思齐心情沉重,怯弱弱朝一扇敞开房间望去。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小小房内一个大通铺,水泥砌的,上面铺的是三合板。这个通铺,大概可以睡十几二十个人。 走过圆门,里面是一个大院子, 一群犯人正在跑步,嘴里还喊着墙上的口号。 “你们在这间房子等一下,犯人们正在放风了,我去叫一下”。管教转过身说道。 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和两条长凳。 没等一会儿,管教把吴思齐他爸带过来了。 吴思齐的爸爸短短几天,就变得老了很多。 头发剃光了,脸色蜡黄浮肿,神情呆滞。 按理说这里面天天睡觉,应该睡眠很好,可是吴思齐的爸爸双眼充满血丝,好像十几天没睡过一样。 爸! 吴思齐猛地站了起来,眼泪就像断堤一样,哗哗的往下流,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女俩哭成一团,就算夏备战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看不下去,掩上门,出去抽支烟透透气。 过了一会儿,管教过来催人。 “能再给些时间嘛?”夏备战恳求道。 “要不要我晚上开间房,让你们住下来,来个秉烛夜谈。”管教没好气的说道。 夏备战本想发作,但是想到奕帆对他说,都是托关系才准探视的,进去以后好好跟人家说话。 夏备战只能委曲求全,把自己刚拆开的中华烟塞给管教。 管教一看是打开的烟,不过是中华,也就同意再给十分钟。 “大哥,你整天和这些人呆在一起,陪他们坐牢,不烦嘛?”夏备战待着无聊,就顺口问了一句管教。 “看你这身板,也是当兵回来的。”管教反问道。 “是啊,你看出来的。” “咱们当兵的人,走路自带一股风。我才回来三年,整天和这些人,呆在一起,你看我成什么了,满身的戾气。”管教无奈的说道。 “他们影响你了。” “当然影响了,而且影响很严重。整天接触的都是社会阴暗面,我都感觉自己心里出了问题。你说这些人脑袋有毛病,没事跑这里干嘛?”管教苦涩的说道。 “也有被逼无奈的。比如我那个朋友他爸。” “那只是个别,大多数人都是咎由自取,尤其那些盗窃犯,简直把这儿当家了,隔三差五不进来串个门,心慌的紧。” 夏备战不置可否的笑笑。 吴思齐是被夏备战拖着出来的,坐在车上还在一个劲抽搐。 “你有没有给交伙食费。”我问道。 “没有,住监狱还需要自己交伙食费。”夏备战疑惑的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你去问问管教。如果需要交的话,你交上三个月的。”我叮嘱道。 我也是听前世的一个朋友,打麻将被拘留了以后,听说要交伙食费,我才有如此一说。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夏备战出来了。 “交不交?”我问道。 “还真的交钱,人家不是说管吃管住嘛,怎么还交钱了。”夏备战好奇说道。 “是啊,不是经常有人说,有本事你让我坐牢啊,坐了牢,我吃穿还不用不愁了。”我笑着说道。 “我留了300块。不知道够不够。”夏备战答道。 “过两天等允许探视时,让吴思齐过来看看。总不能让人整天吃窝窝头就白菜帮子。”我关切的说道。 如果是明眼人,一听我说这话,就知道我在安排后事,打算放手了。 可是吴思齐还没从伤心中缓过来,傻乎乎的在发呆, “思齐啊,你不打算念书了,打算干什么?”为了掩饰歉意,我话语尽量柔和点。 “我还没想好,等拿到高中毕业证,可能出去打工,最近先在家,照顾我妈妈。”吴思齐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妈妈,有工作嘛?”我问道。 “没有,我妈妈在家给我们做饭了。” “奥,照看一家人” 车子到了水泥厂附近,吴思齐打算下车回家,我让夏备战直接把车开到了吴思齐家门口。 “谢谢你,奕帆”吴思齐拉着我的袖子说道,完全把我当成精神支柱。 “我们都到这儿的,顺便进去看看你妈妈。”我说道。 “你在客厅等一下。我去叫我妈妈。” “不用了,客厅太冷了,你妈本来就病了,我说两句话就走。”我拦住了她。 我和夏备战在院里等着,吴思齐进去给他妈穿衣服,收拾去了。 我打量了一下院落,是我们这儿典型的农村建筑风格。正对面是上房,两边是偏房,黑漆木门,门楼两边是两头小石狮子。 吴思齐他把看起来是个雅致的人,院落中间还弄了一个葡萄架,葡萄架底下是个石头小圆桌。 第104章 洛山风云录(23) 又是马景涛发球,我持球,这次对方认真了,可是严防死守,紧贴上来,这样正合我意。 我一步就从对方身下钻了过去,脏辫又来补防,我随机一个秒传马景涛。 马景涛转身双手完成暴扣。 第三个球,脏辫直接换成和我对位。 我不屑的看了脏辫一眼,右手把球抓在空中,身子下沉,左手摆了摆,示意大家拉开,我要单打。 我先一个试探步,晃了一下脏辫,紧接着,右手下球,往前突了一步,然后急停,等脏辫反应过来,补上来时,我又胯下拉回。 脏辫由于扑的太猛,被我一下晃倒在地。 我充分利用时间差和节奏感,把脏辫晃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我故意从脏辫身体上跨过,来了个抛投。 我以为脏辫起来会和我继续闹,没想到脏辫起来,拿起挂在围栏上的衣服,没落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他把篮球视为生命,你一下子摧毁了他的信念,他没有了支撑活下去的信念。我去关心一下他。”马景涛说着向脏辫跑去。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脆弱,不就是一场切磋嘛,有这么严重,还上升到生命,我苦笑着说道。 远处马景涛不知说着什么,还死死的拉住脏辫的胳膊,结果脏辫转身反手就给马景涛一拳。 马景涛还是死死拉住脏辫的胳膊,脏辫又给了马景涛几拳,马景涛一下子抱住了脏辫。 两人竟然大哭了起来。 卧槽,这是一对“基佬”。 我转头表情古怪的看向了举重特长生。 举重特长生看我这样看他,解释道:“不用觉得奇怪,他俩从小就认识,曾经好的像亲兄弟一样。” “他俩怎么弄得像一对生死恋人似的。”萧依曦快言快语的说道,其实这也是我的想法。 “他俩关系以前比男女朋友还要铁。”一个知情的人说道。 “那怎么会变成仇人。” 他俩从八岁开始就在一个俱乐部练球,教练为了培养他们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同吃同住,整天黏在一起。 直到四年前,全国要选拔u15运动员。那时候马上也要中考了,马景涛家人不准马景涛去参加比赛,让他参加中考。 马景涛家里本来就背景强硬,打篮球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根本就没想让孩子走职业这条路。 马景涛犟不过父母,只能去读高中,就剩下林峰一个人了。 “人各有志,不打篮球也可以成为兄弟,怎么就闹僵了。”我缓缓说道。 “自从马景涛走后,林峰状态就很差,在省里都没预选上,所以他就把责任推到马景涛身上了,觉得是马景涛背叛了他们之前诺言。”一个知道内情同学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他总和马景涛过不去。”另一个同学说道。 马景涛和林峰那边也消停了,马景涛拉着林峰走了,走时还向我们挥手告别,看来他们彼此和解了。 走,我们也走,冬天天黑的早,我们去前面回民街转一圈,就赶紧回。 从回民街出来已经四点多了,紧赶慢赶回来都已经七点多。 第二天是星期日,我直接赖到床上就没起来,正当我梦游世界的时候。 忽然有人敲门,夏备战打开门,是吴思齐来了,我赶紧起床。 吴思齐看起来气色好多。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我昨天就来过,听说你去省城了。” “你最近没去学校?”我问道。 “我、我”吴思齐我了半晌,也没说出来话。 “你过来有事嘛?”我问道。 “我看你这儿也没个人打扫,就过来给你收拾,收拾。”吴思齐竟然害羞了。 “我这儿也没什么打扫的,备战是从部队下来,这儿的卫生都快赶上营房了。你坐下来,嗑会瓜子。”我指了指夏夏买的零食。 吴思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来以前那个傲娇的小公主,为了能帮到父亲,也做出了很大改变。 我抓了一把瓜子塞进了她手里,说道:“你等会,我去换衣服。” 一想到吴思齐的事,就头疼。以前房县长是我在洛山发展的绊脚石,所以我要扳倒他。 目前我已经与吴文君达成了合作。没必要再去惹房县长了。 可是我又答应了吴思齐去帮他摆平这件事。 如果我这时候放任不管,等于把吴思齐他爸,推入更深的火海,以房县长在洛山的势力。 上次我得罪了他,虽然他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可以报复到吴思齐他爸身上。 来回思考了一番,我觉得为了一个吴思齐,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一方大佬,而且这个大佬背后还有一串大佬,真的划不来。 承诺就承诺了,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人,多的是,何况我也对吴思齐母女没做什么,而且因为愧疚,以后还会多多照顾他们娘俩一下。 我出来以后,看见吴思齐还站在原地。 “吴思齐,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爸爸。”我问道。 “当然想啊,可是人家不让看。” “你回家去叫上你妈妈,我带你们去看望你爸爸。”我说道。 “我妈妈病了,去不了。”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问道。 “我弟弟去上学了,家里就剩我奶奶了,可我奶奶也是个病人。” “那就你和我去。给你二百元,去到楼底给你爸买点日用品。”我递给吴思齐二百元。 “我有钱”吴思齐推脱道。 “拿着,多买点,监狱里面东西比较稀缺。”我塞了过去。 吴思齐出去买东西了,我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吴思齐在楼底叫我,我从窗户看下去,她提了两个大包。 我和夏备战快速的下了楼,看见吴思齐给爸爸买了一件羽绒服和一些日用品。 “买齐了?”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里面缺什么,就各样都买了一些。”吴思齐答道。 说实话我也没进过看守所,我也不知道买什么。 这时候夏备战说道:“在看守所那种地方,这种羽绒服不实用,还是买件黄大衣,白天能穿,晚上能盖在身上当被子。 如果实在买不到,就把我那件旧军大衣带上。 另外在买几条烟,给狱友和管教送点,疏通一下关系。” 我接过话茬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你上去取四条烟。” “你那个烟太好了,不行。让牢头狱霸看见了,还不天天来勒索他爸。出去买几条不好不坏的烟。”夏备战说道。 “这里面门道这么多,我以后进去了,可得把你带上”我开玩笑道。 “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夏备战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也是。”没想到吴思齐也跟着答道。 “你们以为去吃席,我还带这么多人。就算入狱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本想说“不嫌丢人”,但看吴思齐在身边,就没说再说下去。 到了看守所,我没进去,让夏备战陪着进去了。 这座看守所,自建国以来就在这里,二十年后,我回家探亲,他也没有搬迁,只是环境大为改善。 我坐在车里望去将近四米高的围墙,上面还有铁丝网,墙上写着“遵纪守法、认真改造”四个斑驳大字。 高处的了望哨上,站有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警,这么冷的天,站在那上面确实尽职尽责。 由于提前打好了招呼,吴思齐顺利的进入厚重的铁门。 管教带着吴思齐走过一排大瓦房,吴思齐心情沉重,怯弱弱朝一扇敞开房间望去。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小小房内一个大通铺,水泥砌的,上面铺的是三合板。这个通铺,大概可以睡十几二十个人。 走过圆门,里面是一个大院子, 一群犯人正在跑步,嘴里还喊着墙上的口号。 “你们在这间房子等一下,犯人们正在放风了,我去叫一下”。管教转过身说道。 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和两条长凳。 没等一会儿,管教把吴思齐他爸带过来了。 吴思齐的爸爸短短几天,就变得老了很多。 头发剃光了,脸色蜡黄浮肿,神情呆滞。 按理说这里面天天睡觉,应该睡眠很好,可是吴思齐的爸爸双眼充满血丝,好像十几天没睡过一样。 爸! 吴思齐猛地站了起来,眼泪就像断堤一样,哗哗的往下流,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女俩哭成一团,就算夏备战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看不下去,掩上门,出去抽支烟透透气。 过了一会儿,管教过来催人。 “能再给些时间嘛?”夏备战恳求道。 “要不要我晚上开间房,让你们住下来,来个秉烛夜谈。”管教没好气的说道。 夏备战本想发作,但是想到奕帆对他说,都是托关系才准探视的,进去以后好好跟人家说话。 夏备战只能委曲求全,把自己刚拆开的中华烟塞给管教。 管教一看是打开的烟,不过是中华,也就同意再给十分钟。 “大哥,你整天和这些人呆在一起,陪他们坐牢,不烦嘛?”夏备战待着无聊,就顺口问了一句管教。 “看你这身板,也是当兵回来的。”管教反问道。 “是啊,你看出来的。” “咱们当兵的人,走路自带一股风。我才回来三年,整天和这些人,呆在一起,你看我成什么了,满身的戾气。”管教无奈的说道。 “他们影响你了。” “当然影响了,而且影响很严重。整天接触的都是社会阴暗面,我都感觉自己心里出了问题。你说这些人脑袋有毛病,没事跑这里干嘛?”管教苦涩的说道。 “也有被逼无奈的。比如我那个朋友他爸。” “那只是个别,大多数人都是咎由自取,尤其那些盗窃犯,简直把这儿当家了,隔三差五不进来串个门,心慌的紧。” 夏备战不置可否的笑笑。 吴思齐是被夏备战拖着出来的,坐在车上还在一个劲抽搐。 “你有没有给交伙食费。”我问道。 “没有,住监狱还需要自己交伙食费。”夏备战疑惑的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你去问问管教。如果需要交的话,你交上三个月的。”我叮嘱道。 我也是听前世的一个朋友,打麻将被拘留了以后,听说要交伙食费,我才有如此一说。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夏备战出来了。 “交不交?”我问道。 “还真的交钱,人家不是说管吃管住嘛,怎么还交钱了。”夏备战好奇说道。 “是啊,不是经常有人说,有本事你让我坐牢啊,坐了牢,我吃穿还不用不愁了。”我笑着说道。 “我留了300块。不知道够不够。”夏备战答道。 “过两天等允许探视时,让吴思齐过来看看。总不能让人整天吃窝窝头就白菜帮子。”我关切的说道。 如果是明眼人,一听我说这话,就知道我在安排后事,打算放手了。 可是吴思齐还没从伤心中缓过来,傻乎乎的在发呆, “思齐啊,你不打算念书了,打算干什么?”为了掩饰歉意,我话语尽量柔和点。 “我还没想好,等拿到高中毕业证,可能出去打工,最近先在家,照顾我妈妈。”吴思齐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妈妈,有工作嘛?”我问道。 “没有,我妈妈在家给我们做饭了。” “奥,照看一家人” 车子到了水泥厂附近,吴思齐打算下车回家,我让夏备战直接把车开到了吴思齐家门口。 “谢谢你,奕帆”吴思齐拉着我的袖子说道,完全把我当成精神支柱。 “我们都到这儿的,顺便进去看看你妈妈。”我说道。 “你在客厅等一下。我去叫我妈妈。” “不用了,客厅太冷了,你妈本来就病了,我说两句话就走。”我拦住了她。 我和夏备战在院里等着,吴思齐进去给他妈穿衣服,收拾去了。 我打量了一下院落,是我们这儿典型的农村建筑风格。正对面是上房,两边是偏房,黑漆木门,门楼两边是两头小石狮子。 吴思齐他把看起来是个雅致的人,院落中间还弄了一个葡萄架,葡萄架底下是个石头小圆桌。 第105章 洛山风云录(24) 过了一会儿,我们被迎了进去。 大白天还拉着窗帘,屋里冷的像冰窖。 昏暗灯光下,吴妈有气无力的坐在炕上,身子靠在墙壁上,看来病的真不轻啊。 “阿姨,你不要紧?”我关切的问道。 “不要紧,就是持续发烧。”吴妈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不是那个部位感染了,才高烧不退,你看医生了嘛。”我继续询问。 吴思齐接过话茬说道:“我在村卫生室,给我妈配的药。” 吴思齐一边说,一边拿过一包药。 我打开麻纸,仔细看了一下,里面包了四片药,有安乃近、vc,其他两片药,没任何标记。 我看了吴妈不停的咳嗽,肺都快咳出来了,可能得了肺炎,这些药,明显不对症。 村卫生室的条件,我还是知道的,我们村的村医,以前是给家畜看病的,后来村里没村医,他就兼职给人看了。 这个年代没有一次性针头,我们村,村医使用的那个针头,平时还用开水杀一下毒。 忙时,就直接不杀毒了,一直吸,一直打,一个接着一个打。 有一次,我发烧了,我爸带我去看病。我一看村医又用那个大针管,给我打针。 “脱裤子啊”村医不耐烦的说道。 那天,我不知道怎么搞得,死活不脱裤子。 “奕帆,你快点,后面还有一群等着了。” 遇到这种情况,放平时,我爸两个耳光就上来了,今天也许是我病了,我爸就没有打我。 他想把我摁在桌子上,强行脱掉我的裤子。 我那天就像腊月二十三摁在案板上,待宰的猪一样,我爸死活摁不住我。 旁边的几个村里人,一看这情形,就上来帮忙。 最后在几个人合力下,我还是被扒下裤子,打了针。 打了针以后,我就被小鬼勾了魂一样,整天没精打采。 吓的我妈,去找我大伯母给我用鸡蛋招魂。 其实,我是有苦说不出,我从小有洁癖,最讨厌脏东西入体。 那天看见那个特大号针头,我就心里犯恶心,只是碍于我爸的威严,我不敢给他说。 后来,肝炎流行的那几年,那个针头成了我们村的毒源。 十几年后,我想起这事还是毛骨悚然,幸亏是肝炎,如果是艾滋,那才更可怕。 “我们带你妈去医院,你妈可能得了肺炎,村卫生室条件有点简陋。”我对吴思齐说道。 “好啊,我本来就想带我妈去医院了,我妈死活不去。” “那就现在走?” “思齐,算了,不麻烦你同学了,我再吃两顿药,就好了。”吴妈一边咳,一边说着。 “还是去医院,天气这么恶劣,在拖下去,小病就拖成大病了。” 吴妈再三托辞,最后弄得我有点烦了,直接对夏备战说道: “备战,你把人抱上车。” 吴妈还在挣扎,夏备战一下子,从床上抱起她。 “你奶奶了。”吴思齐正要关门时,我问道。 “我奶奶,送我二爸家去了。” 吴思齐的妈妈,还真得了肺炎,不过情况不严重,不用住院,在门诊挂针就可以。 在吴妈做皮试的间隙,我对吴思齐说道: “这两天,你和你妈不用来回跑了,就住在我的房子里,我和备战,去住面粉厂。” “不用那么麻烦,晚上,吊针就挂完了。我们可以回家住。” “你家太冷了,我房间有暖气,而且这里离住院部近,你妈半夜有个三长两短。下楼就能找到医生,就这么说定了。我上楼取点换洗衣服,就走。”我不容置疑的说道。 “马上要吃午饭了,你们也没吃,我给你大家做点饭。”吴思齐说道。 “你还会做饭。”我笑着问道。 在我印象中吴思齐一直是个小太妹形象。 “当然会了,我妈以前跟着我爸跑运输,就是我在照顾弟弟。”吴思齐说道。 吴思齐说干就干,跟着我回了家,来到厨房噼里啪啦,做起饭来。 夏备战跑去帮忙,被吴思齐撵了出来。 “老夏,你今天怎么啦,平时让你做饭,你都不去,还整天对我说,好男不下厨,今天怎么一个劲往厨房钻。”我不怀好意的问道。 夏备战老脸一红,说道:“我这不是看人家是个女孩子嘛,咱俩大老爷们,坐着等吃太难看。” 我只是笑笑,也没拆穿夏备战的小心思。 半个小时过后,吴思齐,为我们端上来,两碗看起来很有食欲的肉臊子汤面。 夏备战赶紧起来接住,吴思齐非要亲自端给我,我坐着纹丝不动。 整天给她跑前跑后,我坦然受之。 这面入口味香,嚼后劲道,我俩一连吃了六七碗。 “吴思齐,你不能给我们换个大碗,这碗也太小了,一口就吃完了,太不得劲了。”我抬起头朝厨房喊道。 “这面叫“一口香”就这种吃法,是我妈从宝仓市那边学回来的。”吴思齐笑着说道。 “凡事都要入乡随俗嘛,你给我们换个大碗。”我说道。 “我就拿小碗吃。”夏备战赶紧补充道。 这家伙也太会装了,平时吃饭狼吞虎咽,还给我整天吹,他在部队上一手能抓五个馒头。 “你俩等会儿,我得重新烧一锅汤。”吴思齐在厨房喊道。 “你把汤了。”我问道。 “倒了啊。” “你倒汤,干嘛。”我问道。 “你不是有洁癖嘛,我害怕你嫌脏,就吃一碗,我就倒一碗。”吴思齐赶紧解释道。 “不用,他又不是王俊,我俩经常一起吃饭,他又没病,我不嫌弃他,”我说道。 “王俊,怎么啦,得病了。”夏备战问道。 “没有,好着了。”我说道。 吴思齐性格变化也太大了,以前见我就尖酸刻薄,竖中指。现在总是唯唯诺诺,弄得我有点不适应。 汤烧好后,我们又连吃了几碗。 我们吃完以后,吴思齐又把面放进锅里,直到煮烂,给他妈做了一碗病号饭。 “这女孩挺乖巧的,你怎么总是对人家冷冰冰。”吴思齐走后,夏备战说道。 “我不对她冷,哪来你的热,你今天思春了,行为举止怪怪的。”我笑骂说道。 “真的嘛,我真的行为不对劲。”夏备战问道。 “何止是不对劲,简直都出格,以前你见谁,都是打打杀杀,我还以为你在部队的得了后遗症。你看你今天满眼柔情,眼神都拉丝了。”我打趣道。 “真的嘛?” “真的,这才正常嘛,以前我都害怕你不正常,你今年有26了,也该谈婚论嫁。我们村像你这么大,都好几个孩子了。”我说道。 “以前,为国捐躯,现在我想做个“游侠”,我觉得我这种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配拥有爱情”。夏备战表情凝重的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夏备战,“本想骂他,你能不能正常说话,把自己弄得像极度危险人物,还不配拥有爱情。” 可转眼一想,他和我们这些人,好像还真不一样。 我和他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一起经历好多事,可我怎么也走近不了他的内心世界。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想法,以前总以为他不懂感情,现在才知道是他在逃避。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我好奇问道。 “我从十六岁,就去当兵了,那个年龄阶段,正是感知世界,树立价值观重要年龄阶段,整天面对阴暗和残酷,感觉生命好脆弱,所以总希望变得强大。 而普通人的强大之路,是血腥的,时间长了就感觉生命好脆弱,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所以就养成不敢去爱,怕辜负了人家好女孩。” 我看着夏备战,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无法理解他。 我就是个俗人,上辈子自己过的那样艰辛,我也照样娶妻生子。 这辈子那更是奇幻,直接重生了。说不定那天老天就会收回我的一切。 我无所谓,我去他妈的老天,我能活一天,是一天。 我享受了荣华与富贵,我他妈值了。 夏备战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了,咱也不能看着兄弟心理不健康,我就说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毕竟现在是个普通老百姓,总要回归生活嘛,你不妨大胆尝试一次嘛,我看吴思齐最近变化挺大的,你要不试一下。” ''“她不行”夏备战答到。 “怎么啦,你刚才不是还夸人家,怎么忽然就不行了。你嫌人家是个小太妹。”我说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夏备战赶紧解释。 “你几十岁的人,事真多。谈个恋爱,都磨磨唧唧。能行就行,不行拉倒。”我看着不争气的夏备战,气的说道。 “关键人家有喜欢的人?”夏备战被我逼急了说道。。 “你说的是袁龙龙啊,他不是在看守所嘛,再说只是玩玩,再说就算有,你也可以努力争取? 自由恋爱,自由恋爱,就是自由撒欢,谁势力强,谁上呗。” 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实话虽两世为人,我也没没谈过恋爱,都是到了婚嫁年龄,糊里糊涂找个人结婚。 “不是那么回事,都给你了,人家有喜欢的人。”夏备战很为难。 “你一遇到这种事,怎么这么磨磨唧唧。你再不追,我可让王俊上了。王俊那家伙可是个畜牲,见个母的,就想上。”说完,我前俯后仰的大笑起来。 “你有病了,你没看出来,吴思齐喜欢你嘛。”夏备战没好气的说道。 “我知道啊,不过那不是喜欢,那是感恩,感恩你懂不懂。再说就算喜欢,我也有“婚约”在先,你想让我犯错误。 吴思齐这女孩,其实挺不错,人只有经历事情,才能看出这个人的人品好坏,你看自从他爸爸入狱以后,她打工赚钱,照顾家人,从没有抱怨过。 好女孩太少了,错过了,就没机会了,如果你想追,我给你创造机会?”我循循善诱道。 “你真的不在乎?”夏备战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你有病了,我不是都有“婚约”你想让我犯错误?待会你听我安排就行了,保准让你手到擒来,抱得美人归。”我兴奋说道。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依你的性格,是不会帮助吴思齐这种没有利用价值人的。你为什么会不计后果的帮助她。”夏备战问道。 “夏备战,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嘛。” “也没有,反正我是看不清你。” “你他妈什么意思,我一天,管你吃,管你住,工资是普通人好几倍。 我都不开车,你出门进门都开着我的豪车,最后我把女人都让给你,你还这样编排我,你他妈真让我寒心。滚滚滚”我气的说道。 “呵呵呵”夏备战只是一个劲傻笑“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帮她,又不求她回报。” 我瞪着夏备战说道:“谁他妈还没有个难处,我当年就因为还不上贷款,横尸街头。再说她如果将来嫁给你,还不是回报了我的一片好心,你看我对你多好,在广东还替你挨打,你就这样看我,真是寒心。” “我跟你开玩笑了,你这人,对身边人确实没说的。你啥时候还不上贷款,差点横尸街头,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夏备战说道。 “那都是以前,刚开始做生意时。待会你就听我安排。”我赶紧搪塞,不能让他知道太多。 到了两点多钟,吴思齐搀扶着她妈回来了。我把吴思齐叫了过来:“思齐,我让夏备战,留下照顾你们娘俩,以防晚上有个急事。” “不用了,医院就在楼底,抬脚就到了。”吴思齐推诿道。 “就这样,说定了,晚上你和你妈住我那间房。”我不容置疑的说道。 “那我回家,取被褥去。”吴思齐说道。 “你取被褥干嘛?不是有被褥嘛” “我不是怕给你弄脏了。” “没事,你住。”本来我想说,你们走的时候带走就行了,但是我怕伤吴思齐自尊,就没敢说。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养成这臭毛病,别人坐在我床沿,我都心里不舒服。 第105章 洛山风云录(24) 过了一会儿,我们被迎了进去。 大白天还拉着窗帘,屋里冷的像冰窖。 昏暗灯光下,吴妈有气无力的坐在炕上,身子靠在墙壁上,看来病的真不轻啊。 “阿姨,你不要紧?”我关切的问道。 “不要紧,就是持续发烧。”吴妈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不是那个部位感染了,才高烧不退,你看医生了嘛。”我继续询问。 吴思齐接过话茬说道:“我在村卫生室,给我妈配的药。” 吴思齐一边说,一边拿过一包药。 我打开麻纸,仔细看了一下,里面包了四片药,有安乃近、vc,其他两片药,没任何标记。 我看了吴妈不停的咳嗽,肺都快咳出来了,可能得了肺炎,这些药,明显不对症。 村卫生室的条件,我还是知道的,我们村的村医,以前是给家畜看病的,后来村里没村医,他就兼职给人看了。 这个年代没有一次性针头,我们村,村医使用的那个针头,平时还用开水杀一下毒。 忙时,就直接不杀毒了,一直吸,一直打,一个接着一个打。 有一次,我发烧了,我爸带我去看病。我一看村医又用那个大针管,给我打针。 “脱裤子啊”村医不耐烦的说道。 那天,我不知道怎么搞得,死活不脱裤子。 “奕帆,你快点,后面还有一群等着了。” 遇到这种情况,放平时,我爸两个耳光就上来了,今天也许是我病了,我爸就没有打我。 他想把我摁在桌子上,强行脱掉我的裤子。 我那天就像腊月二十三摁在案板上,待宰的猪一样,我爸死活摁不住我。 旁边的几个村里人,一看这情形,就上来帮忙。 最后在几个人合力下,我还是被扒下裤子,打了针。 打了针以后,我就被小鬼勾了魂一样,整天没精打采。 吓的我妈,去找我大伯母给我用鸡蛋招魂。 其实,我是有苦说不出,我从小有洁癖,最讨厌脏东西入体。 那天看见那个特大号针头,我就心里犯恶心,只是碍于我爸的威严,我不敢给他说。 后来,肝炎流行的那几年,那个针头成了我们村的毒源。 十几年后,我想起这事还是毛骨悚然,幸亏是肝炎,如果是艾滋,那才更可怕。 “我们带你妈去医院,你妈可能得了肺炎,村卫生室条件有点简陋。”我对吴思齐说道。 “好啊,我本来就想带我妈去医院了,我妈死活不去。” “那就现在走?” “思齐,算了,不麻烦你同学了,我再吃两顿药,就好了。”吴妈一边咳,一边说着。 “还是去医院,天气这么恶劣,在拖下去,小病就拖成大病了。” 吴妈再三托辞,最后弄得我有点烦了,直接对夏备战说道: “备战,你把人抱上车。” 吴妈还在挣扎,夏备战一下子,从床上抱起她。 “你奶奶了。”吴思齐正要关门时,我问道。 “我奶奶,送我二爸家去了。” 吴思齐的妈妈,还真得了肺炎,不过情况不严重,不用住院,在门诊挂针就可以。 在吴妈做皮试的间隙,我对吴思齐说道: “这两天,你和你妈不用来回跑了,就住在我的房子里,我和备战,去住面粉厂。” “不用那么麻烦,晚上,吊针就挂完了。我们可以回家住。” “你家太冷了,我房间有暖气,而且这里离住院部近,你妈半夜有个三长两短。下楼就能找到医生,就这么说定了。我上楼取点换洗衣服,就走。”我不容置疑的说道。 “马上要吃午饭了,你们也没吃,我给你大家做点饭。”吴思齐说道。 “你还会做饭。”我笑着问道。 在我印象中吴思齐一直是个小太妹形象。 “当然会了,我妈以前跟着我爸跑运输,就是我在照顾弟弟。”吴思齐说道。 吴思齐说干就干,跟着我回了家,来到厨房噼里啪啦,做起饭来。 夏备战跑去帮忙,被吴思齐撵了出来。 “老夏,你今天怎么啦,平时让你做饭,你都不去,还整天对我说,好男不下厨,今天怎么一个劲往厨房钻。”我不怀好意的问道。 夏备战老脸一红,说道:“我这不是看人家是个女孩子嘛,咱俩大老爷们,坐着等吃太难看。” 我只是笑笑,也没拆穿夏备战的小心思。 半个小时过后,吴思齐,为我们端上来,两碗看起来很有食欲的肉臊子汤面。 夏备战赶紧起来接住,吴思齐非要亲自端给我,我坐着纹丝不动。 整天给她跑前跑后,我坦然受之。 这面入口味香,嚼后劲道,我俩一连吃了六七碗。 “吴思齐,你不能给我们换个大碗,这碗也太小了,一口就吃完了,太不得劲了。”我抬起头朝厨房喊道。 “这面叫“一口香”就这种吃法,是我妈从宝仓市那边学回来的。”吴思齐笑着说道。 “凡事都要入乡随俗嘛,你给我们换个大碗。”我说道。 “我就拿小碗吃。”夏备战赶紧补充道。 这家伙也太会装了,平时吃饭狼吞虎咽,还给我整天吹,他在部队上一手能抓五个馒头。 “你俩等会儿,我得重新烧一锅汤。”吴思齐在厨房喊道。 “你把汤了。”我问道。 “倒了啊。” “你倒汤,干嘛。”我问道。 “你不是有洁癖嘛,我害怕你嫌脏,就吃一碗,我就倒一碗。”吴思齐赶紧解释道。 “不用,他又不是王俊,我俩经常一起吃饭,他又没病,我不嫌弃他,”我说道。 “王俊,怎么啦,得病了。”夏备战问道。 “没有,好着了。”我说道。 吴思齐性格变化也太大了,以前见我就尖酸刻薄,竖中指。现在总是唯唯诺诺,弄得我有点不适应。 汤烧好后,我们又连吃了几碗。 我们吃完以后,吴思齐又把面放进锅里,直到煮烂,给他妈做了一碗病号饭。 “这女孩挺乖巧的,你怎么总是对人家冷冰冰。”吴思齐走后,夏备战说道。 “我不对她冷,哪来你的热,你今天思春了,行为举止怪怪的。”我笑骂说道。 “真的嘛,我真的行为不对劲。”夏备战问道。 “何止是不对劲,简直都出格,以前你见谁,都是打打杀杀,我还以为你在部队的得了后遗症。你看你今天满眼柔情,眼神都拉丝了。”我打趣道。 “真的嘛?” “真的,这才正常嘛,以前我都害怕你不正常,你今年有26了,也该谈婚论嫁。我们村像你这么大,都好几个孩子了。”我说道。 “以前,为国捐躯,现在我想做个“游侠”,我觉得我这种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配拥有爱情”。夏备战表情凝重的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夏备战,“本想骂他,你能不能正常说话,把自己弄得像极度危险人物,还不配拥有爱情。” 可转眼一想,他和我们这些人,好像还真不一样。 我和他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一起经历好多事,可我怎么也走近不了他的内心世界。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想法,以前总以为他不懂感情,现在才知道是他在逃避。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我好奇问道。 “我从十六岁,就去当兵了,那个年龄阶段,正是感知世界,树立价值观重要年龄阶段,整天面对阴暗和残酷,感觉生命好脆弱,所以总希望变得强大。 而普通人的强大之路,是血腥的,时间长了就感觉生命好脆弱,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所以就养成不敢去爱,怕辜负了人家好女孩。” 我看着夏备战,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无法理解他。 我就是个俗人,上辈子自己过的那样艰辛,我也照样娶妻生子。 这辈子那更是奇幻,直接重生了。说不定那天老天就会收回我的一切。 我无所谓,我去他妈的老天,我能活一天,是一天。 我享受了荣华与富贵,我他妈值了。 夏备战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了,咱也不能看着兄弟心理不健康,我就说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毕竟现在是个普通老百姓,总要回归生活嘛,你不妨大胆尝试一次嘛,我看吴思齐最近变化挺大的,你要不试一下。” ''“她不行”夏备战答到。 “怎么啦,你刚才不是还夸人家,怎么忽然就不行了。你嫌人家是个小太妹。”我说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夏备战赶紧解释。 “你几十岁的人,事真多。谈个恋爱,都磨磨唧唧。能行就行,不行拉倒。”我看着不争气的夏备战,气的说道。 “关键人家有喜欢的人?”夏备战被我逼急了说道。。 “你说的是袁龙龙啊,他不是在看守所嘛,再说只是玩玩,再说就算有,你也可以努力争取? 自由恋爱,自由恋爱,就是自由撒欢,谁势力强,谁上呗。” 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实话虽两世为人,我也没没谈过恋爱,都是到了婚嫁年龄,糊里糊涂找个人结婚。 “不是那么回事,都给你了,人家有喜欢的人。”夏备战很为难。 “你一遇到这种事,怎么这么磨磨唧唧。你再不追,我可让王俊上了。王俊那家伙可是个畜牲,见个母的,就想上。”说完,我前俯后仰的大笑起来。 “你有病了,你没看出来,吴思齐喜欢你嘛。”夏备战没好气的说道。 “我知道啊,不过那不是喜欢,那是感恩,感恩你懂不懂。再说就算喜欢,我也有“婚约”在先,你想让我犯错误。 吴思齐这女孩,其实挺不错,人只有经历事情,才能看出这个人的人品好坏,你看自从他爸爸入狱以后,她打工赚钱,照顾家人,从没有抱怨过。 好女孩太少了,错过了,就没机会了,如果你想追,我给你创造机会?”我循循善诱道。 “你真的不在乎?”夏备战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你有病了,我不是都有“婚约”你想让我犯错误?待会你听我安排就行了,保准让你手到擒来,抱得美人归。”我兴奋说道。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依你的性格,是不会帮助吴思齐这种没有利用价值人的。你为什么会不计后果的帮助她。”夏备战问道。 “夏备战,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嘛。” “也没有,反正我是看不清你。” “你他妈什么意思,我一天,管你吃,管你住,工资是普通人好几倍。 我都不开车,你出门进门都开着我的豪车,最后我把女人都让给你,你还这样编排我,你他妈真让我寒心。滚滚滚”我气的说道。 “呵呵呵”夏备战只是一个劲傻笑“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帮她,又不求她回报。” 我瞪着夏备战说道:“谁他妈还没有个难处,我当年就因为还不上贷款,横尸街头。再说她如果将来嫁给你,还不是回报了我的一片好心,你看我对你多好,在广东还替你挨打,你就这样看我,真是寒心。” “我跟你开玩笑了,你这人,对身边人确实没说的。你啥时候还不上贷款,差点横尸街头,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夏备战说道。 “那都是以前,刚开始做生意时。待会你就听我安排。”我赶紧搪塞,不能让他知道太多。 到了两点多钟,吴思齐搀扶着她妈回来了。我把吴思齐叫了过来:“思齐,我让夏备战,留下照顾你们娘俩,以防晚上有个急事。” “不用了,医院就在楼底,抬脚就到了。”吴思齐推诿道。 “就这样,说定了,晚上你和你妈住我那间房。”我不容置疑的说道。 “那我回家,取被褥去。”吴思齐说道。 “你取被褥干嘛?不是有被褥嘛” “我不是怕给你弄脏了。” “没事,你住。”本来我想说,你们走的时候带走就行了,但是我怕伤吴思齐自尊,就没敢说。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养成这臭毛病,别人坐在我床沿,我都心里不舒服。 第106章 洛山风云录(25) 夏备战像个小女人,扭捏的站在门边,我一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就来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提着小包走了。 吴思齐刚开始觉得和一个大男人住一屋,很不方便。 没想到自从奕帆走了以后,夏备战就一直紧锁房门,没出来。 直到晚上,叫他吃饭,他才出来了。 夏备战狼吞虎咽,一口气吃完三个馒头和一碗稀饭。 赶紧跑到厨房去,在目瞪口呆中,洗起了锅碗。 “小夏,你先放到哪儿,待会我们洗。”吴妈赶紧制止。心想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人还没吃完饭呢,就开始洗起碗了。 “没事,阿姨我都洗完了。”夏备战知道自己表现过火了,很紧张,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他匆匆洗完,赶紧跑回了卧室。 夏备战回到卧室本想用奕帆教他的“泡妞”绝技,来讨好吴思齐。 可是一见到吴思齐就紧张,施展不开。表现过火,又怕人家嫌弃他。 只能没出息的躲回了卧室。 夏备战就这样在患得患失中度过了一夜。 还有一个人,一夜未眠。 陈奕帆给吴思齐准备了两个毛毯,陈奕帆走后,吴思齐又偷偷的取出了奕帆盖过被子。 “你怎么把人家被子取出来了。”吴妈不解问道。 “暖气太热了,明早我给他放回去。”吴思齐搪塞道。 “奕帆,这娃不错,你爸出了这事,亲戚都躲着咱,奕帆却帮了咱,他是真心对你好,你看他帮了这么大的忙,也没要求你什么,晚上还出去住外面,多有分寸。你要和人家好好相处?”吴思齐的妈妈苦口婆心的说道。 “知道了。”吴思齐不耐烦的答道。 吴思齐心烦意乱,她倒是想主动靠上去,但是人家不理他啊,让她一个女孩还怎么主动。 吴妈还在絮絮叨叨的,吴思齐心烦意乱的把头埋进被窝里。 被窝里传来了,熟悉的味道,让她痴迷。 初中的时候,她就偷偷的闻过这种味道。 吴思齐和她妈一样,身材丰腴,属于早熟女孩,她第一眼看见奕帆就动了心。 初一,她分到了一班,奕帆也分到了一班。 她个子高挑,被分到班后面,看见周围一群傻大个,她一下子没了兴致。 当她朝南边望去,第一组最后一排,一个大男孩沐浴阳光,坐的端端正正,聚精会神的正在写作业。 男孩稍显青涩,棱角分明,穿的也干净利索。 男孩身上那股“酷劲”,一下让她着迷。 她赶紧问同桌“他是谁啊?” 同桌看了看说道:“你连他都不认识,他是咱年级第一,陈奕帆。” “那他怎么坐后面?”她不解的问同桌。 “不知道啊,可能个子太高了。” “以前怎么没见过他了,他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吴思齐问道。 “他不是城里的,好像是陈家寨完小的,具体我也不知道。” “你吹牛,他这么厉害,一个农村小学,能考年级第一。”吴思齐不服的说道, “我吹啥牛,你问问别人,人家不但是全年级第一,还是全县第一,而且听说比第二名高出二十几分。”同桌不服气的说道。 “这么厉害。”吴思齐震惊的,眼睛都睁大了。 “你一天光溜达,当然不知道。” “滚。”吴思齐没好气的骂道。 吴思齐虽然自己读书不好,但是她挺崇拜两种人,一是读书特别好的人,二是混的特别好的人。 从那以后,吴思齐总是有意无意接近奕帆,故意在校门口等他,故意和他一起打扫卫生。 甚至做出了一个大胆举动,有一次体育课,奕帆正在打篮球,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冬青树上,她故意把衣服撞地上,趁着捡衣服的瞬间,她猛吸了几口。 那种青春的荷尔蒙味道,让她瞬间堕入,无法自拔,如果不是周围同学众多,她还想在闻一口。 她环顾周围没人注意她,赶紧把衣服放了回去。 在害臊和不安中,度过整整一天。 她总是主动接近奕帆,但奕帆总对她不冷不热。 她以为这就是读书好的同学,所表现出来的“清高”。 所以她完全不在乎,贴的更起劲了。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奕帆和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的走着,她才发现不对劲。 她问身边的闺蜜那个女孩是谁。 “她是六班的,咱们年级第二名,叫秦丹丹。”闺蜜说道。 “名字真土,她怎么和奕帆在一起。”她愤怒的问道。 “他俩也和咱俩一样,从小一起长大。”闺蜜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你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混,当然不知道,人家秦丹丹是公认校花。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闺蜜不服气的说道。 “她长的那么难看,怎么配当校花了,你们眼睛是不是瞎了。” “我们眼睛没瞎,是你眼里只有陈奕帆,算了,你和人家不是一路人,放手。” “我是那路人。”吴思齐激动的吼道,吓的闺蜜赶紧把她拉出人群。 从那以后,吴思齐总是针对陈奕帆。 针对了一段时间,她又放不下陈奕帆,又主动去贴。 夏天穿个白色连衣裙,在奕帆面前绕来绕去,奕帆就是对她视若无睹,气的她一脚踹翻墙角的水桶。 溅了奕帆一身,奕帆只是淡淡的说,这样挺凉快的。 “贱骨头。”她气愤的回应道。 她讨厌奕帆这样的态度,奕帆就算打骂她两句,都比这样对她好。 就这样拉扯好长时间,有一天,奕帆停假。 她才知道奕帆母亲去逝了,她很难过,本想上去安慰奕帆。 还没等她贴上去,那个该死的女人,秦丹丹,跑的更欢了。 嫉妒之心,磨灭了她的本意,她从此对这俩狗男女,恨之入骨。 这学期开始。奕帆打了班主任“李娘娘”,刚开始她还挺得意,让你狂,让你一天不理我。 可是听说奕帆住院了,她又担心起来,提着水果去看,奕帆的爸爸在病房,她不好意进去。 等奕帆出院了,她又去粮油店,在马路对面徘徊好久,终于下定决心,准备进去时,秦丹丹那贱人又捷足先登了。 气的她,把水果扔进了垃圾桶,愤恨的离去。 她恨他,她更爱他,这么多年,她拒绝许多人,就是放不下他。 朦胧的初恋,在纠结与痛苦拉扯了好几年。 直到这次父亲遇难,她才知道失去亲人痛苦。 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不懂事,奕帆母亲去逝时,她为什么不能好好陪在身边。总是针锋相对,言语刻薄。 吴思齐在回忆与眼泪中,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陈奕帆照常去上学。 到了学校体育老师,把他叫出去,他本来以为体育老师,是因为前几天去省城的事,来责怪他。 没想到体育老师对他说说“奕帆,不好意思啊,上面来了文件,球赛挪到年后了,我来给你通知一下。” 他本想发作,但是想到前天把人家体育老师扔下,自己走了,就有点说出口了。 体育老师以为他生气了,就解释道:“奕帆,你不要生气,在单位上班就是这样,上面一张纸,下面跑断腿。等你以后参加工作了,就明白了。” “可是队员们,都准备这么久了。让我怎么给他们交代。”他说道。 “这也是我为什么先找你的原因,你比其他人心理成熟,上应该上面发一道命令,下面这些人就得精心准备,结果人家来不来,还得另说。 另外市教育局也有难处,今年雪这么多,咱们市又没有室内场馆,可供比赛。所以可能才挪到开春。” 体育老师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去安抚一下队员的情绪。 他向队员们,说了一下情况,队员当场就不干了,炸了锅。 这时候需要发泄口,他也就没拦大家,等大家发泄差不多了。 他才缓缓的说道:“你们叫的这么大劲,我想问问你们,你们将来能打职业嘛,萧依曦你刚才叫的最欢实,你给我说说你能打职业吗?” 萧依曦嘟着嘴,刚想说什么,被他哥拉住了。 “萧依晨,你别拦他,让他敞开了说。” “队长,就算我不能打职业,可我练了这么长时间,我就是为了比赛嘛,你现在突然说不比赛了,放谁,谁能接受。”萧依曦气鼓鼓的说道。 萧依曦说的有道理,刚开始,他听到体育老师对他说,比赛挪到明年了,他也很生气。 明年就要高考了,说不定好多人,都因此不能参加了。 但是想一想,我们打篮球就是为了拿成第一,为了炫耀嘛。 “彭佳伟,告诉大家,你为什么来篮球队?”他问队里最矮的彭佳伟。 “我当初来篮球队,是因为我爱篮球,另外了来了以后能和弟兄们一起流汗,流血,甚至流泪。我喜欢这种氛围。”彭佳伟说道。 他又问最壮的魏铁柱。 “我来篮球队,是因为我爱篮球…”魏铁柱开始支支吾吾。 “说嘛,大胆的说。”他鼓励道。 魏铁柱挺了挺胸膛说道:“我来了以后,发现球队能吃饱,我就不想离开了。” 魏铁柱刚说完,就一片哄笑。 “静静,静静。让铁柱说完。”他笑着示意大家安静。 魏铁柱继续说道:“我现在不想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离开兄弟们,更不想离开队长大哥。” 说着铁柱竟然眼睛红了。 大家都被他感染了。 “能和弟兄们认识,我很高兴。如果弟兄们想比赛,咱们正月里,和上次一样,我在雇辆大巴,再去省城打一次比赛。好不好。”他说道。 “好,好”大家又走出阴霾,欢呼起来。 “同学们,说到这里了,我多说一句,现在你们还不明白,将来你们就会明白,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结果的。人这一辈子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重复和沉默中度过的。”他深沉中说道。 “队长,你说这话我就不服了。我就要让我的人生充满激情,充满鲜花和掌声。”萧依曦昂着脑袋憧憬的说道。 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都很叛逆,充满了斗志,所以他很羡慕萧依曦的青春洋溢。 欣赏归欣赏,但他没打算放过萧依曦,就缓缓的说道:“是嘛,你确定你的人生都是激情澎湃,一片坦途。” “我确定。”萧依曦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我怎么听说,你追了人家林婉晴两年了,人家理都不理你。 你不是说你的人生是激情的一生,怎么一见人家林婉晴,就霜打的茄子一样。” 他还在洋洒洒的说着,萧依曦着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这次与铁路中学的对抗中,萧依曦出了大力,力扛对手三大主力。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我决定奖励他一件东西。”说着他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一双篮球鞋,递给了萧依曦。 这双篮球鞋通体雪白,犹如玉兔般精致,流线型的鞋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感, 鞋底纹路波浪交叉,拥有超强的抓地力,能在各种场地中如履平地。 萧依曦眼睛发亮,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鞋子,迟迟不敢接手。 “拿着。”他顺手塞进萧依曦怀里。 萧依曦左摸右摸,就是舍不得穿。 “你穿一下,试试,看合不合脚。”他催促道。 “队长,我能不能晚上回去试。”萧依曦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但是你明天得给我写一个一百字左右穿鞋体会。”陈奕帆说道。 萧依曦也没问为什么要写穿鞋体会,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其他队员,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羡慕的看着萧依曦的球鞋。 这个年代物资贫乏,甭说这些孩子,姚明都没合适的球鞋。 “魏铁柱和耿超群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陈奕帆说道。 大家都像施法定住了一样,没有人动。 “怎么不走了”。 “队长,能不能也给我们发一双鞋。”队伍中有人怯生生的说道。 “是啊,队长”有人跟着说。 … 第106章 洛山风云录(25) 夏备战像个小女人,扭捏的站在门边,我一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就来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提着小包走了。 吴思齐刚开始觉得和一个大男人住一屋,很不方便。 没想到自从奕帆走了以后,夏备战就一直紧锁房门,没出来。 直到晚上,叫他吃饭,他才出来了。 夏备战狼吞虎咽,一口气吃完三个馒头和一碗稀饭。 赶紧跑到厨房去,在目瞪口呆中,洗起了锅碗。 “小夏,你先放到哪儿,待会我们洗。”吴妈赶紧制止。心想这孩子也太实诚了,人还没吃完饭呢,就开始洗起碗了。 “没事,阿姨我都洗完了。”夏备战知道自己表现过火了,很紧张,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他匆匆洗完,赶紧跑回了卧室。 夏备战回到卧室本想用奕帆教他的“泡妞”绝技,来讨好吴思齐。 可是一见到吴思齐就紧张,施展不开。表现过火,又怕人家嫌弃他。 只能没出息的躲回了卧室。 夏备战就这样在患得患失中度过了一夜。 还有一个人,一夜未眠。 陈奕帆给吴思齐准备了两个毛毯,陈奕帆走后,吴思齐又偷偷的取出了奕帆盖过被子。 “你怎么把人家被子取出来了。”吴妈不解问道。 “暖气太热了,明早我给他放回去。”吴思齐搪塞道。 “奕帆,这娃不错,你爸出了这事,亲戚都躲着咱,奕帆却帮了咱,他是真心对你好,你看他帮了这么大的忙,也没要求你什么,晚上还出去住外面,多有分寸。你要和人家好好相处?”吴思齐的妈妈苦口婆心的说道。 “知道了。”吴思齐不耐烦的答道。 吴思齐心烦意乱,她倒是想主动靠上去,但是人家不理他啊,让她一个女孩还怎么主动。 吴妈还在絮絮叨叨的,吴思齐心烦意乱的把头埋进被窝里。 被窝里传来了,熟悉的味道,让她痴迷。 初中的时候,她就偷偷的闻过这种味道。 吴思齐和她妈一样,身材丰腴,属于早熟女孩,她第一眼看见奕帆就动了心。 初一,她分到了一班,奕帆也分到了一班。 她个子高挑,被分到班后面,看见周围一群傻大个,她一下子没了兴致。 当她朝南边望去,第一组最后一排,一个大男孩沐浴阳光,坐的端端正正,聚精会神的正在写作业。 男孩稍显青涩,棱角分明,穿的也干净利索。 男孩身上那股“酷劲”,一下让她着迷。 她赶紧问同桌“他是谁啊?” 同桌看了看说道:“你连他都不认识,他是咱年级第一,陈奕帆。” “那他怎么坐后面?”她不解的问同桌。 “不知道啊,可能个子太高了。” “以前怎么没见过他了,他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吴思齐问道。 “他不是城里的,好像是陈家寨完小的,具体我也不知道。” “你吹牛,他这么厉害,一个农村小学,能考年级第一。”吴思齐不服的说道, “我吹啥牛,你问问别人,人家不但是全年级第一,还是全县第一,而且听说比第二名高出二十几分。”同桌不服气的说道。 “这么厉害。”吴思齐震惊的,眼睛都睁大了。 “你一天光溜达,当然不知道。” “滚。”吴思齐没好气的骂道。 吴思齐虽然自己读书不好,但是她挺崇拜两种人,一是读书特别好的人,二是混的特别好的人。 从那以后,吴思齐总是有意无意接近奕帆,故意在校门口等他,故意和他一起打扫卫生。 甚至做出了一个大胆举动,有一次体育课,奕帆正在打篮球,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冬青树上,她故意把衣服撞地上,趁着捡衣服的瞬间,她猛吸了几口。 那种青春的荷尔蒙味道,让她瞬间堕入,无法自拔,如果不是周围同学众多,她还想在闻一口。 她环顾周围没人注意她,赶紧把衣服放了回去。 在害臊和不安中,度过整整一天。 她总是主动接近奕帆,但奕帆总对她不冷不热。 她以为这就是读书好的同学,所表现出来的“清高”。 所以她完全不在乎,贴的更起劲了。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奕帆和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的走着,她才发现不对劲。 她问身边的闺蜜那个女孩是谁。 “她是六班的,咱们年级第二名,叫秦丹丹。”闺蜜说道。 “名字真土,她怎么和奕帆在一起。”她愤怒的问道。 “他俩也和咱俩一样,从小一起长大。”闺蜜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你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混,当然不知道,人家秦丹丹是公认校花。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闺蜜不服气的说道。 “她长的那么难看,怎么配当校花了,你们眼睛是不是瞎了。” “我们眼睛没瞎,是你眼里只有陈奕帆,算了,你和人家不是一路人,放手。” “我是那路人。”吴思齐激动的吼道,吓的闺蜜赶紧把她拉出人群。 从那以后,吴思齐总是针对陈奕帆。 针对了一段时间,她又放不下陈奕帆,又主动去贴。 夏天穿个白色连衣裙,在奕帆面前绕来绕去,奕帆就是对她视若无睹,气的她一脚踹翻墙角的水桶。 溅了奕帆一身,奕帆只是淡淡的说,这样挺凉快的。 “贱骨头。”她气愤的回应道。 她讨厌奕帆这样的态度,奕帆就算打骂她两句,都比这样对她好。 就这样拉扯好长时间,有一天,奕帆停假。 她才知道奕帆母亲去逝了,她很难过,本想上去安慰奕帆。 还没等她贴上去,那个该死的女人,秦丹丹,跑的更欢了。 嫉妒之心,磨灭了她的本意,她从此对这俩狗男女,恨之入骨。 这学期开始。奕帆打了班主任“李娘娘”,刚开始她还挺得意,让你狂,让你一天不理我。 可是听说奕帆住院了,她又担心起来,提着水果去看,奕帆的爸爸在病房,她不好意进去。 等奕帆出院了,她又去粮油店,在马路对面徘徊好久,终于下定决心,准备进去时,秦丹丹那贱人又捷足先登了。 气的她,把水果扔进了垃圾桶,愤恨的离去。 她恨他,她更爱他,这么多年,她拒绝许多人,就是放不下他。 朦胧的初恋,在纠结与痛苦拉扯了好几年。 直到这次父亲遇难,她才知道失去亲人痛苦。 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不懂事,奕帆母亲去逝时,她为什么不能好好陪在身边。总是针锋相对,言语刻薄。 吴思齐在回忆与眼泪中,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陈奕帆照常去上学。 到了学校体育老师,把他叫出去,他本来以为体育老师,是因为前几天去省城的事,来责怪他。 没想到体育老师对他说说“奕帆,不好意思啊,上面来了文件,球赛挪到年后了,我来给你通知一下。” 他本想发作,但是想到前天把人家体育老师扔下,自己走了,就有点说出口了。 体育老师以为他生气了,就解释道:“奕帆,你不要生气,在单位上班就是这样,上面一张纸,下面跑断腿。等你以后参加工作了,就明白了。” “可是队员们,都准备这么久了。让我怎么给他们交代。”他说道。 “这也是我为什么先找你的原因,你比其他人心理成熟,上应该上面发一道命令,下面这些人就得精心准备,结果人家来不来,还得另说。 另外市教育局也有难处,今年雪这么多,咱们市又没有室内场馆,可供比赛。所以可能才挪到开春。” 体育老师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去安抚一下队员的情绪。 他向队员们,说了一下情况,队员当场就不干了,炸了锅。 这时候需要发泄口,他也就没拦大家,等大家发泄差不多了。 他才缓缓的说道:“你们叫的这么大劲,我想问问你们,你们将来能打职业嘛,萧依曦你刚才叫的最欢实,你给我说说你能打职业吗?” 萧依曦嘟着嘴,刚想说什么,被他哥拉住了。 “萧依晨,你别拦他,让他敞开了说。” “队长,就算我不能打职业,可我练了这么长时间,我就是为了比赛嘛,你现在突然说不比赛了,放谁,谁能接受。”萧依曦气鼓鼓的说道。 萧依曦说的有道理,刚开始,他听到体育老师对他说,比赛挪到明年了,他也很生气。 明年就要高考了,说不定好多人,都因此不能参加了。 但是想一想,我们打篮球就是为了拿成第一,为了炫耀嘛。 “彭佳伟,告诉大家,你为什么来篮球队?”他问队里最矮的彭佳伟。 “我当初来篮球队,是因为我爱篮球,另外了来了以后能和弟兄们一起流汗,流血,甚至流泪。我喜欢这种氛围。”彭佳伟说道。 他又问最壮的魏铁柱。 “我来篮球队,是因为我爱篮球…”魏铁柱开始支支吾吾。 “说嘛,大胆的说。”他鼓励道。 魏铁柱挺了挺胸膛说道:“我来了以后,发现球队能吃饱,我就不想离开了。” 魏铁柱刚说完,就一片哄笑。 “静静,静静。让铁柱说完。”他笑着示意大家安静。 魏铁柱继续说道:“我现在不想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离开兄弟们,更不想离开队长大哥。” 说着铁柱竟然眼睛红了。 大家都被他感染了。 “能和弟兄们认识,我很高兴。如果弟兄们想比赛,咱们正月里,和上次一样,我在雇辆大巴,再去省城打一次比赛。好不好。”他说道。 “好,好”大家又走出阴霾,欢呼起来。 “同学们,说到这里了,我多说一句,现在你们还不明白,将来你们就会明白,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结果的。人这一辈子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重复和沉默中度过的。”他深沉中说道。 “队长,你说这话我就不服了。我就要让我的人生充满激情,充满鲜花和掌声。”萧依曦昂着脑袋憧憬的说道。 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都很叛逆,充满了斗志,所以他很羡慕萧依曦的青春洋溢。 欣赏归欣赏,但他没打算放过萧依曦,就缓缓的说道:“是嘛,你确定你的人生都是激情澎湃,一片坦途。” “我确定。”萧依曦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我怎么听说,你追了人家林婉晴两年了,人家理都不理你。 你不是说你的人生是激情的一生,怎么一见人家林婉晴,就霜打的茄子一样。” 他还在洋洒洒的说着,萧依曦着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这次与铁路中学的对抗中,萧依曦出了大力,力扛对手三大主力。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我决定奖励他一件东西。”说着他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一双篮球鞋,递给了萧依曦。 这双篮球鞋通体雪白,犹如玉兔般精致,流线型的鞋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感, 鞋底纹路波浪交叉,拥有超强的抓地力,能在各种场地中如履平地。 萧依曦眼睛发亮,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鞋子,迟迟不敢接手。 “拿着。”他顺手塞进萧依曦怀里。 萧依曦左摸右摸,就是舍不得穿。 “你穿一下,试试,看合不合脚。”他催促道。 “队长,我能不能晚上回去试。”萧依曦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但是你明天得给我写一个一百字左右穿鞋体会。”陈奕帆说道。 萧依曦也没问为什么要写穿鞋体会,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其他队员,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羡慕的看着萧依曦的球鞋。 这个年代物资贫乏,甭说这些孩子,姚明都没合适的球鞋。 “魏铁柱和耿超群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陈奕帆说道。 大家都像施法定住了一样,没有人动。 “怎么不走了”。 “队长,能不能也给我们发一双鞋。”队伍中有人怯生生的说道。 “是啊,队长”有人跟着说。 … 第107章 洛山风云录(26) 车的后备箱里,确实有鞋,不过那是捐赠给省篮球协会和篮球队。 陈奕帆发现这个年代,中国体育衍生品还没有发展起来,所以就萌生开发体育用品的想法。 这些球鞋是惠子小姐,从日本给他递过来的样品,陈奕帆打算捐给省篮球队,让他们试穿一下,看看效果。 他思考了一下,对队员们说道:“球鞋数量有限,我只发给一队球员。 二队预备球员,就不发了,等你们明年表面好,升为一队,我在发给你们。 二刚,你带队员们去挑鞋。” 陈奕帆把车钥匙递给了王二刚。 队员们挑完新鞋回来了,他像美滋滋的队员说道: “大家回去,都给我写一百字左右穿鞋体会啊,铁柱和超群留下,大家都散了。” 陈奕帆看着眼前高出他半头两人说道:“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今年j大开始招篮球特长生,文化成绩要求不高,达到二本线成绩60左右,就可以。我知道你俩学习成绩不好,所以就偷偷给你俩报了名。” 两人听完以后两眼放光,激动的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对于他们这种差等生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陈奕帆继续说道:“这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人家只招收一人,所以你俩做好心理准备,将来可能有一人被淘汰。 两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势力稍弱的耿超群,更是面露忧色。 “接下来你们就好好练,到时候人家需要试训,我会通知你们的。平时需要什么,随时来找我。”陈奕帆看着这两人严肃的表情缓缓的说道。 j大由于去年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输的一塌糊涂,所以改变了招生策论,搞起了精准单招。 其实人家招收的名额很多,陈奕帆是为了让他俩好好训练,才故意说成只招一人。 “队长,人家都考什么内容?”耿超群疑惑的问道。 耿超群这点就比魏铁柱那个铁憨憨强多了。 陈奕帆详细给他们介绍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通常包括身体素质、技术水平、战术意识、比赛经验等。 考试形式可能包括面试、笔试、实际操作等。” 陈奕帆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魏铁柱就感觉信息量太大,脑袋都懵圈了。 他看这样,只能说道:“我说的简单点,就是吃苦耐劳的训练,把你们的身体打磨到极致,在把文化成绩好好补补,就行基本没问题了。” 魏铁柱这个莽夫,这才舒缓了眉头。 他从手提袋里,掏出两个军用背包,递给他俩。 两人接过背包,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陈奕帆解释道:“铁柱你给包里装上七十斤的砖头,超群你给背包里面装上五十斤砖头。” 原来是训练用的,两人二话没说,就去墙角装大青砖。 “你怎么也装七块砖?”陈奕帆问正在绑背包的耿超群。 “我看铁柱,也装七块。” “你和他不一样。” “我和他有什么不一样?”耿超群倔强的说道。 陈奕帆看他这个样子,只能解释道:“我也是为你好,你今年才十七岁,说不定骨骼还没有闭合,个子可能还会长,所以要量力而行。” “真的嘛?”耿超群两眼放光的问道。 “我也不能确定,你看我最近营养充沛,就长了四厘米。再说力量是一步一步加强的,一口气不能吃个大胖子。”陈奕帆记得他前世只有一米七八,现在都长到了一米八二,可能营养充足,真的会改变人的体质,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最后我叮嘱一下:“在试训之前,你俩除了睡觉,都把这个包背上。” 第二天早晨,王二刚拿来一沓“穿鞋心得体会”。 陈奕帆翻开看了一会儿,直接被这群笨蛋气笑了。 他本意想让他们谈谈鞋子的舒适度,透气性、弹性、运动性能等等。 可这些笨蛋却写成抒情散文。尤其是魏铁柱的“穿鞋体会”最奇葩。 “大哥、昨天你把这双鞋递到我手里,我看着它,彻夜未眠,最后太激动,害怕丢了,我就把它抱在怀里。 大哥!!我果然没看错,你果然是我的好大哥。” 陈奕帆看完以后,差点笑抽了,这他妈什么跟什么还他妈的好大哥 全班同学都转过头来,看他发病。 自从昨天陈奕帆随口说,除了睡觉,你们一直背着它。 陈奕帆的本意是让魏铁柱和耿超群,要抓紧一切时间训练。 可这俩铁憨憨,真的是背包一直不离身。 自此学校里出了两道奇葩的风景,魏铁柱和耿超群不管是吃饭、上课、还是上厕所两人都背个双肩包。 起初老师让他俩上课,把包取下来,他俩就是倔强的不取,后来老师知道了内情,也懒得管了。 他俩有时候,在楼道遇见,两人二话不说,就互不相让跑上四楼。 学校的楼层只有四层,如果有十八层,这俩二货,能一口气跑上十八层。 后来耿超群还是不听劝,把砖头加到七十斤,魏铁柱一看这样,直接加到一百斤。 在训练中两人都是负重训练。 你负重练篮下技术,我也负重练篮下技术。 你负重推拉杠铃,我也负重。 铁柱一看这样,直接负重去撞墙,耿超群一看这样也咬紧牙关去撞墙。 有一天陈奕帆正在听课,王二刚跑来对他说:“队长,队长不好,耿超群出事了。”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陈奕帆内心躁动不安,但还是强装淡定的问道。 “他从墙上掉下来了。” “他怎么爬墙上去了。” “我也说不清楚,咱们走快点,去了你就知道。” 学校的操场东边是南沟,学校害怕塌方,修了长长的护坡,然后在护坡上面又砌了一米多高的围墙。 他们来到操场的东边。陈奕帆趴在一米高的围墙上一看,耿超群躺在十几米深的护坡下面。 “你俩赶紧去器材室,把麻绳拿来。”陈奕帆吩咐道。 大家把这面墙,扒开个口子。 砖墙当初不是用灰土砌的,是用稀泥砌筑的。 他用砖头敲下了墙上面几块砖头,很快就扒拉开一个口子。 麻绳拿来以后,一直惭愧不语的铁柱,非要下去救人。 “你太重了,还是我下去。”这时候已经有老师,朝这边走了过来。陈奕帆赶紧绑好绳子,让众人把他放了下去。 幸亏沟底平坦,耿超群没有滚下去,他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陈奕帆摇了摇耿超群的头,又在他脸上拍了几下。 叫了耿超群半晌,也没个动静。 这下他有点慌了,他赶紧把耿超群捆住,让人慢慢把他拉上去。 “谁能知道,耿超群的家在哪儿。”上来以后,他赶紧问众人。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同学答道。 “你去通知他的家人。咱们把他抬到医院去。”说着陈奕帆准备去卸掉器材室的大门。 把大门当担架,把人抬到医院去。 “队长,队长。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晕,躺会就好了。”这时候耿超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道。 陈奕帆也由惊到喜,心说你可算醒来了,你再不醒来,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 “走,去卸门板。”我还是执意要带他去医院看看。 耿超群个子太高了,半截身子,就在担架外面。 魏铁柱一个人抬在前面,他们一群人在后面乱换着抬。 好在县医院也不远,下了一个大坡再往前走二百米就到。 急诊的医生检查了一番,说道:“身体无大碍,就是胳膊有点骨裂,脚踝有点扭伤,其他部位有点擦伤,建议拍个片子看看。” 耿超群一听自己的胳膊骨裂,一下子沮丧无比。 “老耿,都是我不好,我不去了,你去参加试训。”魏铁柱愧疚的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就一个名额,我都受伤了,去了不是白白浪费嘛。”耿超群激动的说道。 “你不去,我也不去。”魏铁柱固执的说道。 “你不去,我就不住院了。走、走走,不看了回学校。”耿超群激动的说道,站起来就要走,脚踝疼的又坐了下去。 魏铁柱冲过来,顺手抓起利器盒里面的剪刀,朝自己的左手心扎去,第一下扎完,又高高抬起,想扎第二下。 陈奕帆闪电般冲了过去,想夺过剪刀,无奈魏铁柱的力气太大了,强抢之下,划伤了陈奕帆的右手。 陈奕帆左手使劲按住他的胳膊,抬起右手给了魏铁柱一巴掌,吼道:“你他妈疯牛病,犯了。” 骂完之后,他又抡了魏铁柱一耳光。 这时候魏铁柱才冷静了下来。 魏铁柱看见陈奕帆划伤的手,拉住他的手“直说对不起。” 陈奕帆很是无奈,轻拍了几下魏铁柱转头问道 “你俩怎么搞的?” 耿超群低着头不说话,他又看向魏铁柱。 魏铁柱蹲在墙角,双手抱着脑袋好像还在哭。 他又看向了王二刚。 王二刚赶紧解释道:“还不是那一个试训名额,闹的。他俩明里抢,暗里争,连饭量大小也争,弄得像仇人似的,都不说话了。 两人早晨五点在早场遇见了。就较开劲,先是负重跑,跑完以后拉单扛,拉完以后做俯卧撑。俯卧撑以后,没啥比了,两人就比胆量和平衡。耿超群站在墙上没多久就掉了下去。” 陈奕帆听了以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名额挺多的,他是为了让他们形成有效竞争,才故意说只有一个名额,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们两个这周不要训练了,就住在医院养伤。并且互相照顾对方饮食起居,如果谁私自偷练或不好好的照顾对方,我就取消他的资格。” 陈奕帆这样说,也是希望他们以后的路,能走的长远一点。 篮球是一个团体运动,队友之间要把后背交给对方。 像他们现在这样就不是一个合格篮球运动员,尤其魏铁柱,稍微受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 ”队长,还是把名额让给铁柱,铁柱家里条件不好。再说我实力确实不如铁柱。”耿超群说道。 “你说让就让,就算你让给他,人家其他试训队员也不让啊,人家j大是全国选拔,又不是只选拔你俩。 再说你怎么这么肯定你的实力不行了。篮球是靠脑子打的,又不是光有光有股蛮力就行了。你俩好好养病,我问问人家j大,看能不能申请两个试训名额。”陈奕帆平静的说道。 “真的嘛。”耿超群激动问道。 “我尽力争取,但你们也要放松,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做事的时候越轻松,越不在乎,反而结果越好,记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要太在乎结果。” “我知道了,队长,今天这么一闹,前几天的压力,也没有了,我反而不在乎了。”耿超群轻松的笑了笑。 “那就好,既然你力量不行,就把技术练到极致,等你伤养好了,我要根据你身体条件,教你两招,对抗力度小的绝招。 “什么绝招。”耿超群一听陈奕帆要教他新绝招,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其实很简单,第一招是“接球投篮”, 就是你不管是在内线、外线、站着、移动、面向篮筐、还是背向篮筐,在接到球的一瞬间,你直接出手,都能把球稳稳投进篮筐。 不要小看这招,这招对手感和反应速度,要求非常高,只有通过无数次练习才能形成肌肉记忆。 你学会了这招,你就可以迅速的融入任何团队、任何战术,跟任何队友迅速达成默契,并且成为团队最重要的得分手。 “真的嘛,队长。”耿超群激动的站了起来,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坐下,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沉着冷静,不要别人一激,你就压不住火。”陈奕帆缓缓的说道。 “还有一招,也是根据你的身体条件,为你量身打造的。我发现你喜欢在外线双变向,晃开对手以后,然后急停中投。 陈奕帆本想说,你的身体条件很像杜兰特,长手长臂,但是这个年代的孩子,还不认识杜兰特。 第107章 洛山风云录(26) 车的后备箱里,确实有鞋,不过那是捐赠给省篮球协会和篮球队。 陈奕帆发现这个年代,中国体育衍生品还没有发展起来,所以就萌生开发体育用品的想法。 这些球鞋是惠子小姐,从日本给他递过来的样品,陈奕帆打算捐给省篮球队,让他们试穿一下,看看效果。 他思考了一下,对队员们说道:“球鞋数量有限,我只发给一队球员。 二队预备球员,就不发了,等你们明年表面好,升为一队,我在发给你们。 二刚,你带队员们去挑鞋。” 陈奕帆把车钥匙递给了王二刚。 队员们挑完新鞋回来了,他像美滋滋的队员说道: “大家回去,都给我写一百字左右穿鞋体会啊,铁柱和超群留下,大家都散了。” 陈奕帆看着眼前高出他半头两人说道:“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今年j大开始招篮球特长生,文化成绩要求不高,达到二本线成绩60左右,就可以。我知道你俩学习成绩不好,所以就偷偷给你俩报了名。” 两人听完以后两眼放光,激动的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对于他们这种差等生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陈奕帆继续说道:“这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人家只招收一人,所以你俩做好心理准备,将来可能有一人被淘汰。 两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势力稍弱的耿超群,更是面露忧色。 “接下来你们就好好练,到时候人家需要试训,我会通知你们的。平时需要什么,随时来找我。”陈奕帆看着这两人严肃的表情缓缓的说道。 j大由于去年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输的一塌糊涂,所以改变了招生策论,搞起了精准单招。 其实人家招收的名额很多,陈奕帆是为了让他俩好好训练,才故意说成只招一人。 “队长,人家都考什么内容?”耿超群疑惑的问道。 耿超群这点就比魏铁柱那个铁憨憨强多了。 陈奕帆详细给他们介绍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通常包括身体素质、技术水平、战术意识、比赛经验等。 考试形式可能包括面试、笔试、实际操作等。” 陈奕帆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魏铁柱就感觉信息量太大,脑袋都懵圈了。 他看这样,只能说道:“我说的简单点,就是吃苦耐劳的训练,把你们的身体打磨到极致,在把文化成绩好好补补,就行基本没问题了。” 魏铁柱这个莽夫,这才舒缓了眉头。 他从手提袋里,掏出两个军用背包,递给他俩。 两人接过背包,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陈奕帆解释道:“铁柱你给包里装上七十斤的砖头,超群你给背包里面装上五十斤砖头。” 原来是训练用的,两人二话没说,就去墙角装大青砖。 “你怎么也装七块砖?”陈奕帆问正在绑背包的耿超群。 “我看铁柱,也装七块。” “你和他不一样。” “我和他有什么不一样?”耿超群倔强的说道。 陈奕帆看他这个样子,只能解释道:“我也是为你好,你今年才十七岁,说不定骨骼还没有闭合,个子可能还会长,所以要量力而行。” “真的嘛?”耿超群两眼放光的问道。 “我也不能确定,你看我最近营养充沛,就长了四厘米。再说力量是一步一步加强的,一口气不能吃个大胖子。”陈奕帆记得他前世只有一米七八,现在都长到了一米八二,可能营养充足,真的会改变人的体质,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最后我叮嘱一下:“在试训之前,你俩除了睡觉,都把这个包背上。” 第二天早晨,王二刚拿来一沓“穿鞋心得体会”。 陈奕帆翻开看了一会儿,直接被这群笨蛋气笑了。 他本意想让他们谈谈鞋子的舒适度,透气性、弹性、运动性能等等。 可这些笨蛋却写成抒情散文。尤其是魏铁柱的“穿鞋体会”最奇葩。 “大哥、昨天你把这双鞋递到我手里,我看着它,彻夜未眠,最后太激动,害怕丢了,我就把它抱在怀里。 大哥!!我果然没看错,你果然是我的好大哥。” 陈奕帆看完以后,差点笑抽了,这他妈什么跟什么还他妈的好大哥 全班同学都转过头来,看他发病。 自从昨天陈奕帆随口说,除了睡觉,你们一直背着它。 陈奕帆的本意是让魏铁柱和耿超群,要抓紧一切时间训练。 可这俩铁憨憨,真的是背包一直不离身。 自此学校里出了两道奇葩的风景,魏铁柱和耿超群不管是吃饭、上课、还是上厕所两人都背个双肩包。 起初老师让他俩上课,把包取下来,他俩就是倔强的不取,后来老师知道了内情,也懒得管了。 他俩有时候,在楼道遇见,两人二话不说,就互不相让跑上四楼。 学校的楼层只有四层,如果有十八层,这俩二货,能一口气跑上十八层。 后来耿超群还是不听劝,把砖头加到七十斤,魏铁柱一看这样,直接加到一百斤。 在训练中两人都是负重训练。 你负重练篮下技术,我也负重练篮下技术。 你负重推拉杠铃,我也负重。 铁柱一看这样,直接负重去撞墙,耿超群一看这样也咬紧牙关去撞墙。 有一天陈奕帆正在听课,王二刚跑来对他说:“队长,队长不好,耿超群出事了。”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陈奕帆内心躁动不安,但还是强装淡定的问道。 “他从墙上掉下来了。” “他怎么爬墙上去了。” “我也说不清楚,咱们走快点,去了你就知道。” 学校的操场东边是南沟,学校害怕塌方,修了长长的护坡,然后在护坡上面又砌了一米多高的围墙。 他们来到操场的东边。陈奕帆趴在一米高的围墙上一看,耿超群躺在十几米深的护坡下面。 “你俩赶紧去器材室,把麻绳拿来。”陈奕帆吩咐道。 大家把这面墙,扒开个口子。 砖墙当初不是用灰土砌的,是用稀泥砌筑的。 他用砖头敲下了墙上面几块砖头,很快就扒拉开一个口子。 麻绳拿来以后,一直惭愧不语的铁柱,非要下去救人。 “你太重了,还是我下去。”这时候已经有老师,朝这边走了过来。陈奕帆赶紧绑好绳子,让众人把他放了下去。 幸亏沟底平坦,耿超群没有滚下去,他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陈奕帆摇了摇耿超群的头,又在他脸上拍了几下。 叫了耿超群半晌,也没个动静。 这下他有点慌了,他赶紧把耿超群捆住,让人慢慢把他拉上去。 “谁能知道,耿超群的家在哪儿。”上来以后,他赶紧问众人。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同学答道。 “你去通知他的家人。咱们把他抬到医院去。”说着陈奕帆准备去卸掉器材室的大门。 把大门当担架,把人抬到医院去。 “队长,队长。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晕,躺会就好了。”这时候耿超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道。 陈奕帆也由惊到喜,心说你可算醒来了,你再不醒来,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 “走,去卸门板。”我还是执意要带他去医院看看。 耿超群个子太高了,半截身子,就在担架外面。 魏铁柱一个人抬在前面,他们一群人在后面乱换着抬。 好在县医院也不远,下了一个大坡再往前走二百米就到。 急诊的医生检查了一番,说道:“身体无大碍,就是胳膊有点骨裂,脚踝有点扭伤,其他部位有点擦伤,建议拍个片子看看。” 耿超群一听自己的胳膊骨裂,一下子沮丧无比。 “老耿,都是我不好,我不去了,你去参加试训。”魏铁柱愧疚的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就一个名额,我都受伤了,去了不是白白浪费嘛。”耿超群激动的说道。 “你不去,我也不去。”魏铁柱固执的说道。 “你不去,我就不住院了。走、走走,不看了回学校。”耿超群激动的说道,站起来就要走,脚踝疼的又坐了下去。 魏铁柱冲过来,顺手抓起利器盒里面的剪刀,朝自己的左手心扎去,第一下扎完,又高高抬起,想扎第二下。 陈奕帆闪电般冲了过去,想夺过剪刀,无奈魏铁柱的力气太大了,强抢之下,划伤了陈奕帆的右手。 陈奕帆左手使劲按住他的胳膊,抬起右手给了魏铁柱一巴掌,吼道:“你他妈疯牛病,犯了。” 骂完之后,他又抡了魏铁柱一耳光。 这时候魏铁柱才冷静了下来。 魏铁柱看见陈奕帆划伤的手,拉住他的手“直说对不起。” 陈奕帆很是无奈,轻拍了几下魏铁柱转头问道 “你俩怎么搞的?” 耿超群低着头不说话,他又看向魏铁柱。 魏铁柱蹲在墙角,双手抱着脑袋好像还在哭。 他又看向了王二刚。 王二刚赶紧解释道:“还不是那一个试训名额,闹的。他俩明里抢,暗里争,连饭量大小也争,弄得像仇人似的,都不说话了。 两人早晨五点在早场遇见了。就较开劲,先是负重跑,跑完以后拉单扛,拉完以后做俯卧撑。俯卧撑以后,没啥比了,两人就比胆量和平衡。耿超群站在墙上没多久就掉了下去。” 陈奕帆听了以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名额挺多的,他是为了让他们形成有效竞争,才故意说只有一个名额,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们两个这周不要训练了,就住在医院养伤。并且互相照顾对方饮食起居,如果谁私自偷练或不好好的照顾对方,我就取消他的资格。” 陈奕帆这样说,也是希望他们以后的路,能走的长远一点。 篮球是一个团体运动,队友之间要把后背交给对方。 像他们现在这样就不是一个合格篮球运动员,尤其魏铁柱,稍微受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 ”队长,还是把名额让给铁柱,铁柱家里条件不好。再说我实力确实不如铁柱。”耿超群说道。 “你说让就让,就算你让给他,人家其他试训队员也不让啊,人家j大是全国选拔,又不是只选拔你俩。 再说你怎么这么肯定你的实力不行了。篮球是靠脑子打的,又不是光有光有股蛮力就行了。你俩好好养病,我问问人家j大,看能不能申请两个试训名额。”陈奕帆平静的说道。 “真的嘛。”耿超群激动问道。 “我尽力争取,但你们也要放松,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做事的时候越轻松,越不在乎,反而结果越好,记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要太在乎结果。” “我知道了,队长,今天这么一闹,前几天的压力,也没有了,我反而不在乎了。”耿超群轻松的笑了笑。 “那就好,既然你力量不行,就把技术练到极致,等你伤养好了,我要根据你身体条件,教你两招,对抗力度小的绝招。 “什么绝招。”耿超群一听陈奕帆要教他新绝招,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其实很简单,第一招是“接球投篮”, 就是你不管是在内线、外线、站着、移动、面向篮筐、还是背向篮筐,在接到球的一瞬间,你直接出手,都能把球稳稳投进篮筐。 不要小看这招,这招对手感和反应速度,要求非常高,只有通过无数次练习才能形成肌肉记忆。 你学会了这招,你就可以迅速的融入任何团队、任何战术,跟任何队友迅速达成默契,并且成为团队最重要的得分手。 “真的嘛,队长。”耿超群激动的站了起来,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坐下,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沉着冷静,不要别人一激,你就压不住火。”陈奕帆缓缓的说道。 “还有一招,也是根据你的身体条件,为你量身打造的。我发现你喜欢在外线双变向,晃开对手以后,然后急停中投。 陈奕帆本想说,你的身体条件很像杜兰特,长手长臂,但是这个年代的孩子,还不认识杜兰特。 第108章 洛山风云录(27) 这种打法,非常适合你的身体条件,你臂展长,高高跳起以后,加上后仰,制造的空间很大,没人可以防的住你。 但是这招用的时间长了,容易被对手发现漏洞。如果你和矮壮型、速度非常快的人对位时,你在体前不停的,双手来回倒换球,对方一个饿虎扑食,就能把你断掉。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队长,你说的太对了,面对陌生对手,我这招百试不爽,可是面对王二刚防守,每次都被他生生抢断。”耿超群点头说道。 陈奕帆接过话茬说道:“所以现在要对你技术进行升级,以后你就少运球,接到球以后,只运一下,急停中投。 或运两下急停,跨下拉回,后仰跳投。 或者运两下急停、背后也可以拉回,后仰跳投。” 反正你记住,你的运球技术和力量弱,那你就少运球,通过节奏,晃开对手,直接投篮。 “嗯嗯嗯”耿超群听的入迷一个劲点头。 “队长,你看我技术怎么改进提高。”一旁的王二刚按耐不住问道。 “你呀,是自己把自己困在笼子里了,你总觉得没他俩高,所以不敢大胆进攻。 其实个子矮,只是防守时有劣势,进攻劣势不大,只要你把“小快灵”练到极致,个子矮还有可能成为你的优势。 所以你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攻击性很强的球员。”我正说着,忽然瞟见耿超群的父母来了,面对人家父母我真不知道说什么,赶紧对球员们说: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等你们伤好了以后,我在针对性训练,你去把医药费交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顺手掏出一沓钱,塞给了王二刚。 看着手背划开口子,我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个年龄阶段的男孩真是太叛逆,太极端了。 篮球赛既然挪后了,我就得赶在过年之前,把全国所有的分公司视察一遍。 本来这件事一个多月前,就定下了,结果出了袁大龙的事,就延迟了。 有一次,王俊问我:“你现在已经那么有钱了,就不能停下来享受,享受,或者别整天呆在那破学校,专心做你的生意。” 我听了以后,只能不语,苦笑的摇了摇头。 王俊读书时,被那些公式整怕了,看见公式就恶心。 有些话,和他说不了,达不到共鸣。就算是至亲至爱之人,有些话也没必要说给他们。 “学习不会阻碍生意的发展,只会相辅相成。另外了,我不爱应酬,我不知道和一群陌生人,说什么,总不能说我是重生者。 我能发达纯熟运气好,拼劲足。 我拥有超前认知,正好看到这个年代,培训领域还没有发展起来,我就做了。 没想到被我赶上了,短短半年,差点成为我省首富。 另外了,人有钱了,饭局也就多了。我又不喜欢那种大鱼大肉,整天灯红酒绿的生活,为了躲清闲,我还不如躲在学校。 走时,我见了三波人。 第一波人,是面粉厂的职工和中层领导。 今天来的这些人里面,除了蒙大毛他们四个没来,还有一个人没来,刘会计。 最近我收购了许多破产的厂房,我深究了一下,一方面是国外对技术的封锁,大量的技术和资金撤离,导致正建的厂子无法完工,设备无法升级,沿海的私企,又强势崛起。 另一方面原因,就是厂里都是刘会计这样的领导,整天想着中饱私囊,奢侈淫靡。 厂子都倒闭了,工人聚在厂前闹事,他们照样夜夜笙歌。 所以一见到刘会计,我的厌恶之感,就往上冒。 “大家安静一下,我只说两句。今天你们能来,就证明了一切,以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好好干,厂子所有的效益,除了基础建设,我都会返还给你们。” 我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就过去厂子效益不好,工人的工资都高于其它工厂的平均工资。 住可能条件一样,但是吃,绝对比我们县委食堂伙食标准高。 有些人觉得我吹牛,你一个面粉厂还比人家县委食堂伙食标准高。 我还真没吹牛,最近我被邀请参加工商联的一个会议。 别人都是频频敬酒,礼貌攀谈。我一看十几个菜都是硬菜,我就大快朵颐吃起来。 边吃边想,县委就是不一样,待遇这么好。 等我吃的差不多了,出去上厕所,看见普通职员都端了一个“洋瓷碗”,大口吸面。桌子上除了一碗面汤啥菜都没有。 我才知道我是特殊待遇。 我们厂的员工,我交代过,都是干重体力活的,不能亏了身体,每顿不少于三个菜,每顿都要有肉菜。晚上如果加班还有一顿猪肉炖粉条。 后来我们和养鸡场合作了,麦麸子除了卖,剩下的就换成鸡蛋,虽然达不到肉蛋奶自由,但是鸡蛋工人可以使劲造。 言归正传,我大声问工人:“大家都知道了,我们这次要搬到省城去。如果不想去的,想离职的,可以说。我可以多发他一个月的工资。” 上次事件以后,我对这些工人有点寒心,最后再考验考验一次工人的忠诚度。 下面熙熙攘攘,好多工人都没有脱产,家里都有麦地和果树。平时在县城他们还能照看一下,可是到了省城就顾不上了。尤其是临时工,面临重大抉择。 过了好长时间,下面还在议论。 我看差不多了,就出声打断了大家。 “不想去的站这边。”和上次一样,我指了指旁边。 我发现我这人挺记仇的,总是让别人做抉择。 我站在原地,静静的等了几分钟。 又问了一遍:“有没有人不想去。” 大家一言不发。 “出发。”我喊了一声 人们缓缓的朝大巴车走去。 工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大巴面前, 我又把大家喊停下:“大家不要心情沉重,我告诉大家一件好消息。停了三秒,我说道以后我们厂没有正式工和临时工之分了。” 我刚说完,人群里面的正式工就议论开了。 我等了几分钟,又问道:“正式工有没有不想去的?不想去的,站这边,我指了指我旁边。” 人群鸦雀无声,都害怕自己不小心挪了一步。 “看来大家都想去,那就好,我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缓缓的说道。 工人们都快崩溃了,这他妈又是消息。 “以后没有临时工和正式工之分,所有的员工,工厂都会负责缴统筹。”我沉声说道。 正式工长舒了一口气,临时工露出来激动之情。 “大家放心,到了省城不出一年,我就会建造职工公寓,,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把老婆孩子接来了。毕竟都是同乡,我也希望大家能在省城扎根发芽。”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大家欢呼雀跃。 两辆大巴,一辆货车浩浩荡荡的来往省城。 工人们的心情,今天像坐过山车一样,忽左忽右,忽高忽低。 人都说玩人丧德,可是如果你不把这些没有规矩的人,治得服服帖帖,你是在害他们,也是在害自己。 送走了第一波人,我又找第二波人谈话。 我想解开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发小、闺蜜,秦丹丹的心结。 秦丹丹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的分数不太上心。明明有那个实力,却整天不好好考试。满分150,答到90分就交卷。 我准备撒个谎,好好激激她。 “丹丹,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我语气缓和的说道。 “就那样。”丹丹一副无所谓的说道。 “那样,是那样?”我笑问道。 “你今天怎么啦,忽然关心起这个。” “有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给你说?”我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丹丹着急的问道。 “我可能要被提前保送上大学了。”我神情更加复杂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丹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 “你知道前段时间,来的夏夏姐。” “知道啊” “夏夏姐的爸爸,是省城一个大官,他给我找的关系,我通过篮球特长生,被保送到j大。”我一脸认真的说道。 “真的嘛。” “真的。”我坚定的回答。 “太好了。这下你也可以大学了。”丹丹咬紧嘴唇,紧紧拉住我的袖口。 我有点心酸,看来我不好好读书,已经成了她的心病,虽然她平时怕我难看,不敢提起此事,但是心里绝对非常的着急。 她看我能上大学了,是真心为我高兴,完全没有想到我在骗他。 不是丹丹蠢,是夏夏展现出来的实力,太强了。 就算我真的找夏夏,帮我保送,她也会找人办到,但是我不想,不想这件事成为我以后的隐疾。 我也动情了,痛苦的说道:“我现在很担心你的状态,总是不能沉下心来读书,破釜沉舟,孤掷一注。这么多年,是我害了你。” “你不要这么说嘛,我家里穷,本来就不打算供我上学。” “你为了我放弃了学业,而我现在却忽然能上大学,你让我如何面对你。”我痛心疾首越演越真。 “我还以为什么事,你能保送那所大学,,我就能考上那所大学。”丹丹自信的说道。 “真的嘛?” “真的。” “可是那所大学分数线很高的,至少得有680。”我说道。 “680,现在不可能,不过还有六个月。”夏夏思虑一下说道。 “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我在大学等你。至于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和萧浅苎住了这么长时间,也对我的情况略知一二。咱们现在有钱了,不是一般的有钱,是很有钱。所以不要为钱的发愁。”我说道。 “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 “那我这段时间,要去j大培训,面粉厂现在撤了,你去搬到对面图文书店的二楼去住,顺便照看一下生意。” “你去,好好的培训,大学见。我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我们可以一起上大学了。”丹丹感慨的说道。 “是啊,我现在都觉得不真实,害怕梦被吵醒。”我是真的害怕回到前世。 “患难与共” “患难与共” 我们像小时候一样互相说了一句。 谈话的第三个人是王俊。 王俊现在已经是城关镇城关村的支部委员,他们组的小组长。 整个县城依据城关村而建。城关村有八个小组,五千多口人。宗族复杂,王、萧、吴、李为村里大姓,其中以王姓宗族最为庞大。 王俊,王凯就属王姓家族,王凯、王俊这半年把族中子弟都安排到厂里去上班了,两人的威望的在族中直线上升。 家族中人听说王俊要回来当组长,虽然不解,他好好经理不当,为什么要回村里,当个破组长,但都很乐意他能回来当组长。 王俊就这样顺利当上了组长。 我去的时候,王俊正在为收税的问题犯愁。 “你看你给我安排的这破事,不是这税,就是那税,要不就是计划生育。”王俊抱怨道。 “我怎么看你有点乐此不疲。”我笑道。 “你甭说,虽然以前赚了点钱,可是心里空荡荡的,现在为村里人办点实事,心里舒服多了。就是杂事太多,干不成正事。”王俊说道。 “你把杂事,放一放,把村民的事多放在心上,上面如果追究,你能拖就拖,能敷衍就敷衍,”我建议道。 “我怎么感觉你就像个官场老油条,那样最好。要不这官,就没法当了,整天上门催税,把族人都得罪完了。” “当,还是要当的,让一个好人把位置占住,总比一个坏人占住强。 以后把收税那些破事放缓点,放慢点,把村民的事办妥点,办快点。书读的怎么样?”我继续问道。 “你上次让我多看一些法律法规的书,我马上就买了基本,我最近不分白天黑夜的背诵。”说着王俊殷勤拿过桌上的《民法通则》。 我翻到了《农村集体土地被征收有哪些补偿》这页。 抬头问王俊:“你背一下《农村集体土地被征收补偿》”。 第108章 洛山风云录(27) 这种打法,非常适合你的身体条件,你臂展长,高高跳起以后,加上后仰,制造的空间很大,没人可以防的住你。 但是这招用的时间长了,容易被对手发现漏洞。如果你和矮壮型、速度非常快的人对位时,你在体前不停的,双手来回倒换球,对方一个饿虎扑食,就能把你断掉。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队长,你说的太对了,面对陌生对手,我这招百试不爽,可是面对王二刚防守,每次都被他生生抢断。”耿超群点头说道。 陈奕帆接过话茬说道:“所以现在要对你技术进行升级,以后你就少运球,接到球以后,只运一下,急停中投。 或运两下急停,跨下拉回,后仰跳投。 或者运两下急停、背后也可以拉回,后仰跳投。” 反正你记住,你的运球技术和力量弱,那你就少运球,通过节奏,晃开对手,直接投篮。 “嗯嗯嗯”耿超群听的入迷一个劲点头。 “队长,你看我技术怎么改进提高。”一旁的王二刚按耐不住问道。 “你呀,是自己把自己困在笼子里了,你总觉得没他俩高,所以不敢大胆进攻。 其实个子矮,只是防守时有劣势,进攻劣势不大,只要你把“小快灵”练到极致,个子矮还有可能成为你的优势。 所以你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攻击性很强的球员。”我正说着,忽然瞟见耿超群的父母来了,面对人家父母我真不知道说什么,赶紧对球员们说: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等你们伤好了以后,我在针对性训练,你去把医药费交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顺手掏出一沓钱,塞给了王二刚。 看着手背划开口子,我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个年龄阶段的男孩真是太叛逆,太极端了。 篮球赛既然挪后了,我就得赶在过年之前,把全国所有的分公司视察一遍。 本来这件事一个多月前,就定下了,结果出了袁大龙的事,就延迟了。 有一次,王俊问我:“你现在已经那么有钱了,就不能停下来享受,享受,或者别整天呆在那破学校,专心做你的生意。” 我听了以后,只能不语,苦笑的摇了摇头。 王俊读书时,被那些公式整怕了,看见公式就恶心。 有些话,和他说不了,达不到共鸣。就算是至亲至爱之人,有些话也没必要说给他们。 “学习不会阻碍生意的发展,只会相辅相成。另外了,我不爱应酬,我不知道和一群陌生人,说什么,总不能说我是重生者。 我能发达纯熟运气好,拼劲足。 我拥有超前认知,正好看到这个年代,培训领域还没有发展起来,我就做了。 没想到被我赶上了,短短半年,差点成为我省首富。 另外了,人有钱了,饭局也就多了。我又不喜欢那种大鱼大肉,整天灯红酒绿的生活,为了躲清闲,我还不如躲在学校。 走时,我见了三波人。 第一波人,是面粉厂的职工和中层领导。 今天来的这些人里面,除了蒙大毛他们四个没来,还有一个人没来,刘会计。 最近我收购了许多破产的厂房,我深究了一下,一方面是国外对技术的封锁,大量的技术和资金撤离,导致正建的厂子无法完工,设备无法升级,沿海的私企,又强势崛起。 另一方面原因,就是厂里都是刘会计这样的领导,整天想着中饱私囊,奢侈淫靡。 厂子都倒闭了,工人聚在厂前闹事,他们照样夜夜笙歌。 所以一见到刘会计,我的厌恶之感,就往上冒。 “大家安静一下,我只说两句。今天你们能来,就证明了一切,以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好好干,厂子所有的效益,除了基础建设,我都会返还给你们。” 我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就过去厂子效益不好,工人的工资都高于其它工厂的平均工资。 住可能条件一样,但是吃,绝对比我们县委食堂伙食标准高。 有些人觉得我吹牛,你一个面粉厂还比人家县委食堂伙食标准高。 我还真没吹牛,最近我被邀请参加工商联的一个会议。 别人都是频频敬酒,礼貌攀谈。我一看十几个菜都是硬菜,我就大快朵颐吃起来。 边吃边想,县委就是不一样,待遇这么好。 等我吃的差不多了,出去上厕所,看见普通职员都端了一个“洋瓷碗”,大口吸面。桌子上除了一碗面汤啥菜都没有。 我才知道我是特殊待遇。 我们厂的员工,我交代过,都是干重体力活的,不能亏了身体,每顿不少于三个菜,每顿都要有肉菜。晚上如果加班还有一顿猪肉炖粉条。 后来我们和养鸡场合作了,麦麸子除了卖,剩下的就换成鸡蛋,虽然达不到肉蛋奶自由,但是鸡蛋工人可以使劲造。 言归正传,我大声问工人:“大家都知道了,我们这次要搬到省城去。如果不想去的,想离职的,可以说。我可以多发他一个月的工资。” 上次事件以后,我对这些工人有点寒心,最后再考验考验一次工人的忠诚度。 下面熙熙攘攘,好多工人都没有脱产,家里都有麦地和果树。平时在县城他们还能照看一下,可是到了省城就顾不上了。尤其是临时工,面临重大抉择。 过了好长时间,下面还在议论。 我看差不多了,就出声打断了大家。 “不想去的站这边。”和上次一样,我指了指旁边。 我发现我这人挺记仇的,总是让别人做抉择。 我站在原地,静静的等了几分钟。 又问了一遍:“有没有人不想去。” 大家一言不发。 “出发。”我喊了一声 人们缓缓的朝大巴车走去。 工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大巴面前, 我又把大家喊停下:“大家不要心情沉重,我告诉大家一件好消息。停了三秒,我说道以后我们厂没有正式工和临时工之分了。” 我刚说完,人群里面的正式工就议论开了。 我等了几分钟,又问道:“正式工有没有不想去的?不想去的,站这边,我指了指我旁边。” 人群鸦雀无声,都害怕自己不小心挪了一步。 “看来大家都想去,那就好,我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缓缓的说道。 工人们都快崩溃了,这他妈又是消息。 “以后没有临时工和正式工之分,所有的员工,工厂都会负责缴统筹。”我沉声说道。 正式工长舒了一口气,临时工露出来激动之情。 “大家放心,到了省城不出一年,我就会建造职工公寓,,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把老婆孩子接来了。毕竟都是同乡,我也希望大家能在省城扎根发芽。”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大家欢呼雀跃。 两辆大巴,一辆货车浩浩荡荡的来往省城。 工人们的心情,今天像坐过山车一样,忽左忽右,忽高忽低。 人都说玩人丧德,可是如果你不把这些没有规矩的人,治得服服帖帖,你是在害他们,也是在害自己。 送走了第一波人,我又找第二波人谈话。 我想解开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发小、闺蜜,秦丹丹的心结。 秦丹丹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的分数不太上心。明明有那个实力,却整天不好好考试。满分150,答到90分就交卷。 我准备撒个谎,好好激激她。 “丹丹,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我语气缓和的说道。 “就那样。”丹丹一副无所谓的说道。 “那样,是那样?”我笑问道。 “你今天怎么啦,忽然关心起这个。” “有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给你说?”我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丹丹着急的问道。 “我可能要被提前保送上大学了。”我神情更加复杂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丹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 “你知道前段时间,来的夏夏姐。” “知道啊” “夏夏姐的爸爸,是省城一个大官,他给我找的关系,我通过篮球特长生,被保送到j大。”我一脸认真的说道。 “真的嘛。” “真的。”我坚定的回答。 “太好了。这下你也可以大学了。”丹丹咬紧嘴唇,紧紧拉住我的袖口。 我有点心酸,看来我不好好读书,已经成了她的心病,虽然她平时怕我难看,不敢提起此事,但是心里绝对非常的着急。 她看我能上大学了,是真心为我高兴,完全没有想到我在骗他。 不是丹丹蠢,是夏夏展现出来的实力,太强了。 就算我真的找夏夏,帮我保送,她也会找人办到,但是我不想,不想这件事成为我以后的隐疾。 我也动情了,痛苦的说道:“我现在很担心你的状态,总是不能沉下心来读书,破釜沉舟,孤掷一注。这么多年,是我害了你。” “你不要这么说嘛,我家里穷,本来就不打算供我上学。” “你为了我放弃了学业,而我现在却忽然能上大学,你让我如何面对你。”我痛心疾首越演越真。 “我还以为什么事,你能保送那所大学,,我就能考上那所大学。”丹丹自信的说道。 “真的嘛?” “真的。” “可是那所大学分数线很高的,至少得有680。”我说道。 “680,现在不可能,不过还有六个月。”夏夏思虑一下说道。 “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我在大学等你。至于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和萧浅苎住了这么长时间,也对我的情况略知一二。咱们现在有钱了,不是一般的有钱,是很有钱。所以不要为钱的发愁。”我说道。 “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 “那我这段时间,要去j大培训,面粉厂现在撤了,你去搬到对面图文书店的二楼去住,顺便照看一下生意。” “你去,好好的培训,大学见。我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我们可以一起上大学了。”丹丹感慨的说道。 “是啊,我现在都觉得不真实,害怕梦被吵醒。”我是真的害怕回到前世。 “患难与共” “患难与共” 我们像小时候一样互相说了一句。 谈话的第三个人是王俊。 王俊现在已经是城关镇城关村的支部委员,他们组的小组长。 整个县城依据城关村而建。城关村有八个小组,五千多口人。宗族复杂,王、萧、吴、李为村里大姓,其中以王姓宗族最为庞大。 王俊,王凯就属王姓家族,王凯、王俊这半年把族中子弟都安排到厂里去上班了,两人的威望的在族中直线上升。 家族中人听说王俊要回来当组长,虽然不解,他好好经理不当,为什么要回村里,当个破组长,但都很乐意他能回来当组长。 王俊就这样顺利当上了组长。 我去的时候,王俊正在为收税的问题犯愁。 “你看你给我安排的这破事,不是这税,就是那税,要不就是计划生育。”王俊抱怨道。 “我怎么看你有点乐此不疲。”我笑道。 “你甭说,虽然以前赚了点钱,可是心里空荡荡的,现在为村里人办点实事,心里舒服多了。就是杂事太多,干不成正事。”王俊说道。 “你把杂事,放一放,把村民的事多放在心上,上面如果追究,你能拖就拖,能敷衍就敷衍,”我建议道。 “我怎么感觉你就像个官场老油条,那样最好。要不这官,就没法当了,整天上门催税,把族人都得罪完了。” “当,还是要当的,让一个好人把位置占住,总比一个坏人占住强。 以后把收税那些破事放缓点,放慢点,把村民的事办妥点,办快点。书读的怎么样?”我继续问道。 “你上次让我多看一些法律法规的书,我马上就买了基本,我最近不分白天黑夜的背诵。”说着王俊殷勤拿过桌上的《民法通则》。 我翻到了《农村集体土地被征收有哪些补偿》这页。 抬头问王俊:“你背一下《农村集体土地被征收补偿》”。 第109章 洛山风云录(28) 王俊结结巴巴:“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依照法律规定的权限和程序可以征收集体所有的土地和组织、个人的房屋以及其他不动产。 …… “我忘了。”王俊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没有责怪王俊,我把书递给王俊。 我又背了一遍《农村集体土地被征收有哪些补偿》。 你再背一下《土地转让条例》。 王俊这次一句都背不出来。 “能大概叙述一下意思嘛。”我说道。 王俊支支吾吾。 我又背了一遍《土地转让条例》。 就这样我先问一遍,如果他没有答上来,我就替他背一遍。 接连问了别的问题,王俊都是答不上来。 “我才背前面,还没背诵到这块。”王俊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那就好好背。”这次我没有发火,只是劝解了一番。 王俊如释重负。 我不是跑到下属面前炫耀,是你要求别人做到之前,你自己得身体力行,尤其是当兵回来的王俊。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在这个位置吗。”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知道”王俊很困惑。 我就解释道:“咱们这个县城受地域影响,经济发展不起来,所以这个未来二十年都不会搬迁,或朝两边发展,所以城区的改造,只能在选址上进展,我打算接受这个改造项目。 旧县城依据你们村建起来的,在将来施工过程中,会受到你们村村民的阻碍。 所以你必须全力以赴竞选成功,配合将来的协调拆迁工作。 王俊眼睛发亮,激动的摩拳擦掌:“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可我怎么才能竞选上了。” “这个很简单,竞选的第一步就是心诚。 你要“利为民所谋,”全心全意为乡亲们干点实事。 刚才我进村看到,满村的臭水沟,满村垃圾。 你就从整顿村容村貌开始,这样既省钱,又会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下一步整修几十年未改造的污水沟, 等村容村貌有所改善以后,你在一步步对路面,危房等进行修建。 通过以上的改造,树立一个良好形象,提高在村民当中的威望。 “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村里一分钱都没有,还欠一屁股债。”王俊为难的说道。 “这个好办,我会拉来一些慈善捐助。另外了咱们的建筑公司就在工业区施工,我会派一些人过来,你也可以让村民“以劳代工”,适当给点补助。” “这样最好。”王俊高兴的说道。 我看谈的差不多了,就拍了拍王俊肩膀,说道“好好工作,为乡亲们办点实事。” 见了一些人,谈了很多话,终于可以启程了。 现在已经是深冬了,生在北方的我,还有点不适应南方的气候。 虽然每天洗澡,但是总黏糊糊的,如果不是夏夏每天都给我把衣服洗一遍,然后给我身上擦点硫磺皂,我早都被湿疹折磨死了。 我现在对她越来越依赖,她既像我的恋人,又像我的姐姐。 “你就不能休息几天,把进度推慢点。”夏夏心疼的说道。 我知道我的唯一优势,就是比这个年代的人,见得多,知道那个行业未来会兴起。 论背景,手腕,谋略等真不是人家那些商业大佬的对手,所有我要抢占先机, 我对夏夏解释道:“如果在97年之前,没有出研发新的技术代替旧的纸质书籍和物流,我们就没有市场竞争力,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靠超前思维。” “可是你说的这些都太超前了,连我这种人,都不接受不了,何况普通老百姓。” “甭说国内不接受,国外也才兴起,所以我们要研发新技术,来个弯道超车。”我解释道。 “好,”夏夏迷迷糊糊的答道。 此次考察除了几个后勤人员,我都带的是公司各部门负责人:行政、人力、财务部、法务、生产技部、计划营销、…… 此次考察任务只有三个。 第一个任务推广图文书店和培训机构,目标明确至少每个县有一个图文书店,每个市有一个培训机构。 机构建成之前,工作人员必须招聘到位。 第二个任务就是全国范围内深挖这三面人才:电气自动化、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经济学。 看到这些人才,大家总该明白我下一步的宏伟蓝图。 是的我是建立一个没有任何外资投入的中国“电子商务和结算系统。” 因为我们国家的对这方面认知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它的重要性。 导致国内私营企业前期发展需要找外国风投公司融资,导致后期这些公司容易被外国公司把控,数据终端移居国外。对国家安全产生重大影响。 所以我要靠自己的前期财富积累,不靠任何融资,打造自己国家的电商王国。 第三个任务是买地。 每到一个城市我就大面积,买地。 前世这些城市好多我也没来过,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城市朝南,还是朝北发展。 每到一个城市,不管是废弃工厂还是城市周围城乡交界处的地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因为对具体流程,我也不懂。 例如我叫买地,人家法务不准叫“买”,让我说成“流转”什么的,一大堆专用名词。 我不懂,没关系,身边有一群懂行的人。专业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 凭借前世的记忆,我看上那块地,就让专业团队帮我去洽谈那块地。 最经典的案例,那当然是属上海浦东新区的土地竞拍案例。 黄浦江横穿上海市区,习惯上,黄浦江以西叫浦西,以东叫浦东,浦东虽与繁华的上海外滩、南京路仅一江之隔,但直至20世纪90年代,这里仍是比较落后的. 过去上海市民常有“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幢房”就是因为浦东经济落后。 我们提前做了大量调研,查了无数的资料和地方县志。 上海历史悠久,但在漫长的古代历史里存在感不高。直到元朝时期(1292年),上海才设置上海县,隶属于松江府。此后,上海修筑了城墙,有了县城的雏形。 1842年,由于第一次鸦片战争的失败,清朝被迫与英国签订《南京条约》。《南京条约》规定“五口通商”,将上海纳入5个通商口岸的行列。之后,英国、美国、法国先后进入上海,在上海县城外的黄浦江西侧划定了租界。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租界人口逐渐稠密,商业活动日益活跃,形成了闻名于世的“十里洋场”。 到上世纪80年代时,浦西已经成为上海以及全中国的经济、文化中心。 相比之下,与黄浦江只有一江之隔的浦东,却没有什么发展,看上去和农村没有什么差别,到处还是低矮的房子和阡陌农田。1990年,浦东的gdp只有60亿元,在整个上海的gdp总量中连零头都占不到。 我们看了浦东新区规划图,规划图设计的很精美。 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东方明珠、上海国际大厦、上海环球金融中心、上海中心大厦、汇亚大厦、中建大厦、金茂大厦、长泰国际金融大厦、陆家嘴软件园、上海招商局大厦等标志性建筑,矗立在浦东陆家嘴。 但图纸他就是图纸,有可能还变为烂尾工程。 只有把他变为一栋栋大楼时,等这些大楼能真正运转起来,产生了效益,才叫商业价值。 所以不要想成什么:跨国银行的大中华区及东亚总部所在地,中国最具影响力的金融中心之一,堪称“寸土寸金”。 现在我看到的都是烂泥巴,一下雨江水倒流,车都堵在泥坑里,还得我们一群人推。 张江没有什么国家级的高科技园区、国家信息产业基地、国家集成电路产业基地, 张江现在还是个菜园子和农田,南汇是个芦苇荡。 所以浦东新区往出挂多少地,我都拍多少地。 以前在别的地方,土地还没正式纳入规划,所以好多地方还不能当做商业用地,我们只能先承包,或者购房厂房,先把土地占住。 现在到了浦东,蛟龙入海,所有的土地都规划好了,都变成国有土地,我们只是一个劲竞拍。 一个月后,我视察完毕,回到了省城。 槐景隆向我汇报了这段时重要工作。 自从我走后,图文传媒广告公司向全国推广多媒体教学,进展十分顺利。 这还要归功于我的母校,洛山中学,给足了强有力宣传。 三个多月前,图文公司向我的母校捐赠了一批多媒体设备和课件。 结果期末考试平均成绩,从没进过前十的高一、高二,竟然考进前六。 高三虽然没有那么成绩斐然,但是有两个学生考进了前五十,打破了校史最好成绩。 全级第一名就是秦岭同学。刚开始校长不知道秦岭是哪一位,问一班班主任臃肿女人,臃肿女人也不知道。 校长很纳闷,不是一班,还有几班,全级前五十名都在一班。 校长猛地一惊,不会有人作弊,如果有人作弊,那就在全市师生面前作蜡。 因为这次和高考一样采用的密封阅卷。 校长赶紧带着一群人逐班逐班的找人。到了我们班,当校长又一次问有没有叫秦岭,考号。 “和之前班级一样,学生齐声喊到:“没有。” 校长失望的转身要走时,忽然一个怯弱的手举了起来。 一个老师激动喊到:“有人…” 校长确认的又问了一遍:“你叫秦岭”。 我叫秦岭,考号是。 在全班同学云山雾绕的惊愕中,丹丹被一群人押走。 “你不是叫秦丹丹嘛,”有老师认出了丹丹。 “老师,我小名叫秦丹丹,户口本上叫秦岭,这次不是让按高考规矩来嘛。所以我就写的是户口本上的名字。”丹丹解释道。 当丹丹报出小名时,校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当年丹丹是我们县的中考状元,校长为了留住她,还专门去他家做专访,只是女大十八变,刚才没认出来。 “你没事,改什么名字了,”一个老师愤愤的问道。 另一个老师更直接,直接问道:“这成绩是你考的嘛”。 丹丹冷淡的回答道:“是我考的。” 丹丹有点生气,丹丹虽然不在乎成绩,但是你不能冤枉人家。 “那我给你,找套差不多的试题你做一下。”一个老师自以为自己的方法很高明的老师说道。 “我不做。”丹丹倔脾气上来了,直接怼了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了,你知道你一旦作弊后果有多严重,多影响学校的名誉。”一个老师厉声道。 “你们爱信不信,再说影响学校的清誉,又不影响我的清誉”。丹丹没好气的说道,从小的贫穷,她有点敏感,最讨厌别人质疑她。 如果不是答应奕帆考到680分以上,她早就甩脸走人。 “你知道高考作弊,有多严重嘛,你信不信我报案把你抓起来”一个老师气急败坏的说道。 “行了,多大的事,越说越离谱。”。校长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声呵斥。 丹丹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只是平时掩饰的好,只听听她淡淡说道:“你真搞笑,学校忽然冒出一个县状元,你就偷着乐,还报案抓我。 如果不是答应了奕帆,我才懒得冒尖,我还告诉你个坏消息,我还打算下次冲击市状元。到时候可别吓坏了啊。” 丹丹霸气的说完,本来打算转身离去。 但是却被校长一把抓住了手臂,丹丹有点不高兴。 校长赶紧解释:“丹丹同学,你不要生气啊。老师们也是被你的成绩吓住了,害怕闹出乌龙,才口不择言。 你刚才说你认识奕帆,奕帆和我可是熟人,昨晚我们还通了电话。” 校长刚开始,还觉得丹丹有点嚣张,后来听说认识奕帆,他的那点埋怨马上抛到九霄云外,奕帆可是他的幸运之神,因为拉来赞助,本来明年的转正,前几天就转了。 第109章 洛山风云录(28) 王俊结结巴巴:“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依照法律规定的权限和程序可以征收集体所有的土地和组织、个人的房屋以及其他不动产。 …… “我忘了。”王俊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没有责怪王俊,我把书递给王俊。 我又背了一遍《农村集体土地被征收有哪些补偿》。 你再背一下《土地转让条例》。 王俊这次一句都背不出来。 “能大概叙述一下意思嘛。”我说道。 王俊支支吾吾。 我又背了一遍《土地转让条例》。 就这样我先问一遍,如果他没有答上来,我就替他背一遍。 接连问了别的问题,王俊都是答不上来。 “我才背前面,还没背诵到这块。”王俊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那就好好背。”这次我没有发火,只是劝解了一番。 王俊如释重负。 我不是跑到下属面前炫耀,是你要求别人做到之前,你自己得身体力行,尤其是当兵回来的王俊。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在这个位置吗。”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知道”王俊很困惑。 我就解释道:“咱们这个县城受地域影响,经济发展不起来,所以这个未来二十年都不会搬迁,或朝两边发展,所以城区的改造,只能在选址上进展,我打算接受这个改造项目。 旧县城依据你们村建起来的,在将来施工过程中,会受到你们村村民的阻碍。 所以你必须全力以赴竞选成功,配合将来的协调拆迁工作。 王俊眼睛发亮,激动的摩拳擦掌:“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可我怎么才能竞选上了。” “这个很简单,竞选的第一步就是心诚。 你要“利为民所谋,”全心全意为乡亲们干点实事。 刚才我进村看到,满村的臭水沟,满村垃圾。 你就从整顿村容村貌开始,这样既省钱,又会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下一步整修几十年未改造的污水沟, 等村容村貌有所改善以后,你在一步步对路面,危房等进行修建。 通过以上的改造,树立一个良好形象,提高在村民当中的威望。 “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村里一分钱都没有,还欠一屁股债。”王俊为难的说道。 “这个好办,我会拉来一些慈善捐助。另外了咱们的建筑公司就在工业区施工,我会派一些人过来,你也可以让村民“以劳代工”,适当给点补助。” “这样最好。”王俊高兴的说道。 我看谈的差不多了,就拍了拍王俊肩膀,说道“好好工作,为乡亲们办点实事。” 见了一些人,谈了很多话,终于可以启程了。 现在已经是深冬了,生在北方的我,还有点不适应南方的气候。 虽然每天洗澡,但是总黏糊糊的,如果不是夏夏每天都给我把衣服洗一遍,然后给我身上擦点硫磺皂,我早都被湿疹折磨死了。 我现在对她越来越依赖,她既像我的恋人,又像我的姐姐。 “你就不能休息几天,把进度推慢点。”夏夏心疼的说道。 我知道我的唯一优势,就是比这个年代的人,见得多,知道那个行业未来会兴起。 论背景,手腕,谋略等真不是人家那些商业大佬的对手,所有我要抢占先机, 我对夏夏解释道:“如果在97年之前,没有出研发新的技术代替旧的纸质书籍和物流,我们就没有市场竞争力,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靠超前思维。” “可是你说的这些都太超前了,连我这种人,都不接受不了,何况普通老百姓。” “甭说国内不接受,国外也才兴起,所以我们要研发新技术,来个弯道超车。”我解释道。 “好,”夏夏迷迷糊糊的答道。 此次考察除了几个后勤人员,我都带的是公司各部门负责人:行政、人力、财务部、法务、生产技部、计划营销、…… 此次考察任务只有三个。 第一个任务推广图文书店和培训机构,目标明确至少每个县有一个图文书店,每个市有一个培训机构。 机构建成之前,工作人员必须招聘到位。 第二个任务就是全国范围内深挖这三面人才:电气自动化、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经济学。 看到这些人才,大家总该明白我下一步的宏伟蓝图。 是的我是建立一个没有任何外资投入的中国“电子商务和结算系统。” 因为我们国家的对这方面认知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它的重要性。 导致国内私营企业前期发展需要找外国风投公司融资,导致后期这些公司容易被外国公司把控,数据终端移居国外。对国家安全产生重大影响。 所以我要靠自己的前期财富积累,不靠任何融资,打造自己国家的电商王国。 第三个任务是买地。 每到一个城市我就大面积,买地。 前世这些城市好多我也没来过,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城市朝南,还是朝北发展。 每到一个城市,不管是废弃工厂还是城市周围城乡交界处的地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因为对具体流程,我也不懂。 例如我叫买地,人家法务不准叫“买”,让我说成“流转”什么的,一大堆专用名词。 我不懂,没关系,身边有一群懂行的人。专业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 凭借前世的记忆,我看上那块地,就让专业团队帮我去洽谈那块地。 最经典的案例,那当然是属上海浦东新区的土地竞拍案例。 黄浦江横穿上海市区,习惯上,黄浦江以西叫浦西,以东叫浦东,浦东虽与繁华的上海外滩、南京路仅一江之隔,但直至20世纪90年代,这里仍是比较落后的. 过去上海市民常有“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幢房”就是因为浦东经济落后。 我们提前做了大量调研,查了无数的资料和地方县志。 上海历史悠久,但在漫长的古代历史里存在感不高。直到元朝时期(1292年),上海才设置上海县,隶属于松江府。此后,上海修筑了城墙,有了县城的雏形。 1842年,由于第一次鸦片战争的失败,清朝被迫与英国签订《南京条约》。《南京条约》规定“五口通商”,将上海纳入5个通商口岸的行列。之后,英国、美国、法国先后进入上海,在上海县城外的黄浦江西侧划定了租界。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租界人口逐渐稠密,商业活动日益活跃,形成了闻名于世的“十里洋场”。 到上世纪80年代时,浦西已经成为上海以及全中国的经济、文化中心。 相比之下,与黄浦江只有一江之隔的浦东,却没有什么发展,看上去和农村没有什么差别,到处还是低矮的房子和阡陌农田。1990年,浦东的gdp只有60亿元,在整个上海的gdp总量中连零头都占不到。 我们看了浦东新区规划图,规划图设计的很精美。 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东方明珠、上海国际大厦、上海环球金融中心、上海中心大厦、汇亚大厦、中建大厦、金茂大厦、长泰国际金融大厦、陆家嘴软件园、上海招商局大厦等标志性建筑,矗立在浦东陆家嘴。 但图纸他就是图纸,有可能还变为烂尾工程。 只有把他变为一栋栋大楼时,等这些大楼能真正运转起来,产生了效益,才叫商业价值。 所以不要想成什么:跨国银行的大中华区及东亚总部所在地,中国最具影响力的金融中心之一,堪称“寸土寸金”。 现在我看到的都是烂泥巴,一下雨江水倒流,车都堵在泥坑里,还得我们一群人推。 张江没有什么国家级的高科技园区、国家信息产业基地、国家集成电路产业基地, 张江现在还是个菜园子和农田,南汇是个芦苇荡。 所以浦东新区往出挂多少地,我都拍多少地。 以前在别的地方,土地还没正式纳入规划,所以好多地方还不能当做商业用地,我们只能先承包,或者购房厂房,先把土地占住。 现在到了浦东,蛟龙入海,所有的土地都规划好了,都变成国有土地,我们只是一个劲竞拍。 一个月后,我视察完毕,回到了省城。 槐景隆向我汇报了这段时重要工作。 自从我走后,图文传媒广告公司向全国推广多媒体教学,进展十分顺利。 这还要归功于我的母校,洛山中学,给足了强有力宣传。 三个多月前,图文公司向我的母校捐赠了一批多媒体设备和课件。 结果期末考试平均成绩,从没进过前十的高一、高二,竟然考进前六。 高三虽然没有那么成绩斐然,但是有两个学生考进了前五十,打破了校史最好成绩。 全级第一名就是秦岭同学。刚开始校长不知道秦岭是哪一位,问一班班主任臃肿女人,臃肿女人也不知道。 校长很纳闷,不是一班,还有几班,全级前五十名都在一班。 校长猛地一惊,不会有人作弊,如果有人作弊,那就在全市师生面前作蜡。 因为这次和高考一样采用的密封阅卷。 校长赶紧带着一群人逐班逐班的找人。到了我们班,当校长又一次问有没有叫秦岭,考号。 “和之前班级一样,学生齐声喊到:“没有。” 校长失望的转身要走时,忽然一个怯弱的手举了起来。 一个老师激动喊到:“有人…” 校长确认的又问了一遍:“你叫秦岭”。 我叫秦岭,考号是。 在全班同学云山雾绕的惊愕中,丹丹被一群人押走。 “你不是叫秦丹丹嘛,”有老师认出了丹丹。 “老师,我小名叫秦丹丹,户口本上叫秦岭,这次不是让按高考规矩来嘛。所以我就写的是户口本上的名字。”丹丹解释道。 当丹丹报出小名时,校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当年丹丹是我们县的中考状元,校长为了留住她,还专门去他家做专访,只是女大十八变,刚才没认出来。 “你没事,改什么名字了,”一个老师愤愤的问道。 另一个老师更直接,直接问道:“这成绩是你考的嘛”。 丹丹冷淡的回答道:“是我考的。” 丹丹有点生气,丹丹虽然不在乎成绩,但是你不能冤枉人家。 “那我给你,找套差不多的试题你做一下。”一个老师自以为自己的方法很高明的老师说道。 “我不做。”丹丹倔脾气上来了,直接怼了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了,你知道你一旦作弊后果有多严重,多影响学校的名誉。”一个老师厉声道。 “你们爱信不信,再说影响学校的清誉,又不影响我的清誉”。丹丹没好气的说道,从小的贫穷,她有点敏感,最讨厌别人质疑她。 如果不是答应奕帆考到680分以上,她早就甩脸走人。 “你知道高考作弊,有多严重嘛,你信不信我报案把你抓起来”一个老师气急败坏的说道。 “行了,多大的事,越说越离谱。”。校长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声呵斥。 丹丹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只是平时掩饰的好,只听听她淡淡说道:“你真搞笑,学校忽然冒出一个县状元,你就偷着乐,还报案抓我。 如果不是答应了奕帆,我才懒得冒尖,我还告诉你个坏消息,我还打算下次冲击市状元。到时候可别吓坏了啊。” 丹丹霸气的说完,本来打算转身离去。 但是却被校长一把抓住了手臂,丹丹有点不高兴。 校长赶紧解释:“丹丹同学,你不要生气啊。老师们也是被你的成绩吓住了,害怕闹出乌龙,才口不择言。 你刚才说你认识奕帆,奕帆和我可是熟人,昨晚我们还通了电话。” 校长刚开始,还觉得丹丹有点嚣张,后来听说认识奕帆,他的那点埋怨马上抛到九霄云外,奕帆可是他的幸运之神,因为拉来赞助,本来明年的转正,前几天就转了。 第110章 洛山风云录(29) 后来又听丹丹说她打算冲击市状元,他马上喜上眉梢。 “奕帆,昨晚给你打电话了”丹丹高兴的问道,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得到奕帆的任何消息,听到奕帆的任何消息,她都迫不及待。 “他最近很好,明天就回来了。丹丹,你先去上课,上课要紧。”校长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慈眉善目。 丹丹走后,校长给一脸懵逼的下属解释了一番:“秦岭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以前就是以中考第一名成绩进去学校的。以后大家就不要瞎议论。” 老师们本来还有怨言和怀疑,但听校长这样一解释,都释怀了。 在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念书好,就意味着人品好,所以就没人敢怀疑了 大家也皆大欢喜,虽然刚才有误会,但是如果学校出了个市状元,大家脸上都有光。 “要不让她转到一班来。”一班的班主任臃肿女人说道。 “米老师,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刚才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话的秦丹丹班主任,一看有人要虎口夺食,马上站了出来。 “我这还不是为了孩子,她来我们班学校氛围更好。”臃肿女人说道。 “米老师,你什么意思,你们班氛围好,怎么教不出全级第一名,。秦丹丹的班主任丝毫不退让。 校长一看这情形,赶紧上前打圆场。 “行了,大家都是为了孩子的学习,我去征求一下秦岭同学的意见。” 后来校长还真的征询了一下丹丹的意见,丹丹随口就来了一句,一班学习氛围不好。 怼得校长哑口无言,一班学习氛围不好,那全年级就没有氛围好的班。 丹丹的事,就说到这里。 言归正传,自从我的母校考出来了优秀成绩,别的学校都来取经。 刚开始校长还故意搪塞。后来,经不住市局领导的再三盘问。 校长只能如实告知,这下炸了锅,原来人家开了外挂。 市领导二话不说,赶紧去省厅说明原因,省厅本来就打算开展试验“多媒体教学与传统教学相结合。” 没想到人家底层已经走到了前面,那还用试验什么,成绩有目共睹,直接推广就行了。 由于我们公司提前已经做好了准备。设备和课件自然而然都竞标成功。 北方落后省份都推广多媒体教学和远程教育了。 那南方发达省份更不能落后了,教育部直接颁布实行“多媒体教学与传统教学相结合教育。” 公司提前得到消息,文件还没下发。 公司销售的就直奔各省进行宣传。 由于与我省教育厅关系搞的非常好。 教育厅专门上报科委,科委给公司颁发了一张科技发明贡献奖。 有了这张奖状和我省教育厅大力推荐。 公司推销员如虎添翼,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全国推广开来。 多媒体设备能够卖的如火如荼,一方面得感谢国家教育的支持。另一方面得感谢公司员工辛苦付出。 尤其感谢孙继祖和胡丽丽带领技术研发团队夜以继日的付出,才能生产出领先国际水平的多媒体设备。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资产,我只负责开拓和大方向,具体管理都是由夏夏来负责。 说实话,夏夏现在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 我囫囵吞枣的把图文传媒和宜居地产看了一圈,就打算去矿山那边看看。 像传媒和地产这些项目,看起来风光,实际上雷声大,雨点小。 市场很不稳定,今天是首富,明天可能就是,阶下囚。 所以能捞两个是两个,风向不对赶紧撤。 稀有矿产就不一样,市场需求量大时,我抓紧生产。 市场低迷时,稀有矿石又坏不了,我把工人一放,大门一关,也损失不了几个钱。 等市场回暖时,我在继续开挖。 山丘县的稀有矿石,简直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金山,预估可以开采五十年。 所以我把这座矿山看的很重,他可能是我后半辈子的依靠。 由于夏夏也在车上,夏备战把越野车开出牛车的感觉。 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稳稳的行驶着,路两边槐树上挂满了长长的白色冰锥,时不时砸在车顶上面。 如果第一次来北方,感觉此景很新奇,很壮观,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只感到冷。 刚过了腊八节,已经四九天了,再过十几天就过年了。 “再有十分钟,就到了。”夏备战说道。 “把暖气关了去,要不待会下车冷。前面什么时候,盖了那么多房子。”夏夏问道。 我闻声望去,确实看到不远处,路两边新搭建了许多房子,街上还有许多行人和摊贩。 “开慢点,今天赶集的人真多,这儿什么时候有了集会。”夏夏问道。 “咱们公司在这儿建厂,一下子涌入了上万的工人,这儿就热闹起来了。”夏备战答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像雨后春笋,冒出这么多房子。”夏夏说道。 街上确实很热闹,有卖山货的,有卖小吃的,车子被堵的,像老牛一样缓缓向前行驶。 “我都有点晕了,备战你把车停在那边过道里,我们下去走走。”夏夏说道。 “那我把车停这儿,我们下去吃个午饭,待会还得翻山。”夏备战说道。 街上小吃摊真不少:油糕、油饼、甄糕、饸络、豆腐脑… 我们在一家挺干净的,肉夹馍摊前坐了下来。 “你们刚从外地来的?”摊主大姐热情招呼着我们。 “是啊,我们刚从外地过来。咱们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夏夏故意问道。 “山上不是建厂嘛,来了许多工人,就热闹起来了。”摊主大姐说道。 “你觉得厂子来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夏夏问道。 大姐忽然警惕看着夏夏,夏夏不 由自主摸了摸自己脸庞说道:“大姐有什么问题嘛。” “你们不会是记者?”大姐狐疑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随便问问,记者经常来嘛?”夏夏问道。 “你们真不是记者?”大姐狐疑的又问道。 “真不是。你看我们也是上面厂里的。不信你看看。”夏夏说着,魔幻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工作证,递给摊主大姐。 “不用看,我们家那口子,就在厂里上班,我认得工作证。 不要介意啊,我刚才还以为你们是记者。前段时间记者总来暗访,村里通知我们看到了陌生面孔,问东问西要及时汇报。”摊主大姐一边剁肉,一边笑着解释道。 “村里人,对厂子有意见嘛。”我问道。 “没有,当然没意见,自从建了厂子,我们家收入翻了几番。我以前在县城卖肉夹馍凉皮,现在回来了,就是照看不上孩子了。”摊主大姐说道。 “孩子还在县城念书?你孩子念初中,还是高中。”我问道。 “初中,孩子奶奶在县城照顾孩子。” “那如果咱们乡上,建一所中学,你孩子回来不?”我问道。 “不回来。” “为什么?”我问道。 “那还用问,咱们这里你也看见了,教学质量这么差了,回来还不影响孩子成绩。”摊主大姐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确实是一个实际问题,必须解决了。好多家庭都是这样,父母在城里打工,孩子留守在农村。 或者父母带着孩子外出误工,这样在城市的开销,就一下子大了,父母一年挣下来的辛苦钱,刚够交房租、水电、学费等这些费用。 农村父母在城市辛苦一辈子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农村又回不去,这样过的很不安稳,很没有归属感。 既然我来这儿了,就要解决上学难,这个问题。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旁边忽然吵了起来。 “你们早晨不是收过了嘛?怎么还收,。”旁边卖羊杂的摊主气愤的说道。 “你嚷嚷什么,早晨收的是上午的,现在收的是下午的。”一个贼眉鼠眼留着中分头的青年说道。 这个青年戴着被看章,后面还跟了四个人,怀里抱着刚收没的东西。 “以前不是只收一次嘛,现在怎么一天收两次。”羊杂摊主不服气的说道。 “你他妈的,事怎么这么多,梁哥说了,以前生意不好,才收一次,现在生意越来越好了,所以要加收,你懂不懂。”中分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羊杂摊主拿着个刀气愤的说道。 “你拿把破刀吓唬谁了,我们是在保护你,懂不懂。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了,我们不收了,以后出了事,可别来求我们帮忙。”中分头义正言辞的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候,羊杂摊主的老婆拦住了中分头一伙卑微的说道:“大兄弟,你别生气,我们家掌柜的,就是那驴脾气,不过我们真的还没卖到钱。” “没卖到钱,好说啊,可以用东西来顶啊,去,狗熊拿几个锅盔带走。”中分头指挥手下,去拿东西。 叫狗熊还真的去拿羊杂摊主的锅盔。 羊杂摊主双眼已经通红,被老婆拦着。 中分头拿完锅盔,又带人来到了肉夹馍大姐摊位前。 大姐赶紧掏出一元钱,递给中分头。 “你的一块钱,不行,得收一块五。”中分头说道。 “别人都收一块,我为什么收一块五。”中分头大姐气愤的问道。 “别人卖一样子,你卖两样子,能一样嘛。本来要收你两块钱,看在你每天态度积极的份上,才收你一块五。”中分头满嘴胡说道。 肉夹馍大姐只能无奈从兜里掏钱,边掏边还抹眼泪。两边的夏夏和夏备战已经压不住火了,刚要站起来,被我按住了。 中分头收完钱,正要走的时候,看见了我。 我没理会,闷头吃饭。 中分头看了我半晌,忽然激动的叫了声“大哥大。原来真的是你啊。你老人家怎么在这儿。” 中分头跑了过来,站在我身后,毕恭毕敬说道。 我看看夏夏,又看看夏备战,三人面面相觑,都懵圈了,这他妈唱的是哪一出啊。 “是我啊,您不认识我了。”中分头焦急的说道。 我面色凝重的盯着他。 中分头被我看的发毛,赶紧解释道:“大哥大,您忘了我了,我是梁哥的手下,您在县财政宾馆门前,还打过我。” 他这一说,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这货是梁启伟的手下,我当初还给了他一花盆。 我实在不想搭理这些欺软怕硬的人。就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去忙。我还有事。” “好了,我这就告诉梁哥,您回来了。”中分头兴奋的说道。 中分头走了没多远,又折返了回来,对肉夹馍大姐说道:“我大哥大,今天在你这吃饭了,这次就给你免了,说着就把钱还给了肉夹馍大姐。 “以后别瞎叫,什么“大哥大。”夏夏厌恶的说道。 中分头被夏夏这一骂,有点懵了,看看夏夏,又看看我说道:“梁哥是我大哥,我您是梁哥的大哥,我不叫你大哥大,叫你什么。” “滚,再乱叫,小心你的腿。”夏夏彻底失去了耐心。 中分头有点不知所措,看向了我。 “你走,以后别乱叫了。”我淡定的说道。 中分头如蒙大赦,转身就溜了。 中分头走后,夏夏愤愤看着我,我继续闷头吃饭,没有理会她。 夏夏终于憋不住了,掐了我一下说道:“你看你都交往的什么人。” 我苦笑,闷头继续吃饭。 “你还吃,你还吃。”夏夏愤愤的又掐了我几下。 我继续吃饭,没有理会她。 夏夏看我不理她,又转头问肉夹馍大姐:“大姐,这些人欺行霸市多久了。” ”“自从有了集市,他们就开始收费。” “那你们为什么不报案了。”夏夏问道。 摊主大姐也是个小心谨慎之人,一看夏夏这样问,也不敢和夏夏说话。 旁边的羊杂摊主想过来说出实情,也被老婆死死拦住。 我一看这样,夏夏再问下去,就尴尬了,赶紧付钱,拉着她走。 第110章 洛山风云录(29) 后来又听丹丹说她打算冲击市状元,他马上喜上眉梢。 “奕帆,昨晚给你打电话了”丹丹高兴的问道,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得到奕帆的任何消息,听到奕帆的任何消息,她都迫不及待。 “他最近很好,明天就回来了。丹丹,你先去上课,上课要紧。”校长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慈眉善目。 丹丹走后,校长给一脸懵逼的下属解释了一番:“秦岭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以前就是以中考第一名成绩进去学校的。以后大家就不要瞎议论。” 老师们本来还有怨言和怀疑,但听校长这样一解释,都释怀了。 在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念书好,就意味着人品好,所以就没人敢怀疑了 大家也皆大欢喜,虽然刚才有误会,但是如果学校出了个市状元,大家脸上都有光。 “要不让她转到一班来。”一班的班主任臃肿女人说道。 “米老师,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刚才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话的秦丹丹班主任,一看有人要虎口夺食,马上站了出来。 “我这还不是为了孩子,她来我们班学校氛围更好。”臃肿女人说道。 “米老师,你什么意思,你们班氛围好,怎么教不出全级第一名,。秦丹丹的班主任丝毫不退让。 校长一看这情形,赶紧上前打圆场。 “行了,大家都是为了孩子的学习,我去征求一下秦岭同学的意见。” 后来校长还真的征询了一下丹丹的意见,丹丹随口就来了一句,一班学习氛围不好。 怼得校长哑口无言,一班学习氛围不好,那全年级就没有氛围好的班。 丹丹的事,就说到这里。 言归正传,自从我的母校考出来了优秀成绩,别的学校都来取经。 刚开始校长还故意搪塞。后来,经不住市局领导的再三盘问。 校长只能如实告知,这下炸了锅,原来人家开了外挂。 市领导二话不说,赶紧去省厅说明原因,省厅本来就打算开展试验“多媒体教学与传统教学相结合。” 没想到人家底层已经走到了前面,那还用试验什么,成绩有目共睹,直接推广就行了。 由于我们公司提前已经做好了准备。设备和课件自然而然都竞标成功。 北方落后省份都推广多媒体教学和远程教育了。 那南方发达省份更不能落后了,教育部直接颁布实行“多媒体教学与传统教学相结合教育。” 公司提前得到消息,文件还没下发。 公司销售的就直奔各省进行宣传。 由于与我省教育厅关系搞的非常好。 教育厅专门上报科委,科委给公司颁发了一张科技发明贡献奖。 有了这张奖状和我省教育厅大力推荐。 公司推销员如虎添翼,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全国推广开来。 多媒体设备能够卖的如火如荼,一方面得感谢国家教育的支持。另一方面得感谢公司员工辛苦付出。 尤其感谢孙继祖和胡丽丽带领技术研发团队夜以继日的付出,才能生产出领先国际水平的多媒体设备。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资产,我只负责开拓和大方向,具体管理都是由夏夏来负责。 说实话,夏夏现在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 我囫囵吞枣的把图文传媒和宜居地产看了一圈,就打算去矿山那边看看。 像传媒和地产这些项目,看起来风光,实际上雷声大,雨点小。 市场很不稳定,今天是首富,明天可能就是,阶下囚。 所以能捞两个是两个,风向不对赶紧撤。 稀有矿产就不一样,市场需求量大时,我抓紧生产。 市场低迷时,稀有矿石又坏不了,我把工人一放,大门一关,也损失不了几个钱。 等市场回暖时,我在继续开挖。 山丘县的稀有矿石,简直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金山,预估可以开采五十年。 所以我把这座矿山看的很重,他可能是我后半辈子的依靠。 由于夏夏也在车上,夏备战把越野车开出牛车的感觉。 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稳稳的行驶着,路两边槐树上挂满了长长的白色冰锥,时不时砸在车顶上面。 如果第一次来北方,感觉此景很新奇,很壮观,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只感到冷。 刚过了腊八节,已经四九天了,再过十几天就过年了。 “再有十分钟,就到了。”夏备战说道。 “把暖气关了去,要不待会下车冷。前面什么时候,盖了那么多房子。”夏夏问道。 我闻声望去,确实看到不远处,路两边新搭建了许多房子,街上还有许多行人和摊贩。 “开慢点,今天赶集的人真多,这儿什么时候有了集会。”夏夏问道。 “咱们公司在这儿建厂,一下子涌入了上万的工人,这儿就热闹起来了。”夏备战答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像雨后春笋,冒出这么多房子。”夏夏说道。 街上确实很热闹,有卖山货的,有卖小吃的,车子被堵的,像老牛一样缓缓向前行驶。 “我都有点晕了,备战你把车停在那边过道里,我们下去走走。”夏夏说道。 “那我把车停这儿,我们下去吃个午饭,待会还得翻山。”夏备战说道。 街上小吃摊真不少:油糕、油饼、甄糕、饸络、豆腐脑… 我们在一家挺干净的,肉夹馍摊前坐了下来。 “你们刚从外地来的?”摊主大姐热情招呼着我们。 “是啊,我们刚从外地过来。咱们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夏夏故意问道。 “山上不是建厂嘛,来了许多工人,就热闹起来了。”摊主大姐说道。 “你觉得厂子来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夏夏问道。 大姐忽然警惕看着夏夏,夏夏不 由自主摸了摸自己脸庞说道:“大姐有什么问题嘛。” “你们不会是记者?”大姐狐疑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随便问问,记者经常来嘛?”夏夏问道。 “你们真不是记者?”大姐狐疑的又问道。 “真不是。你看我们也是上面厂里的。不信你看看。”夏夏说着,魔幻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工作证,递给摊主大姐。 “不用看,我们家那口子,就在厂里上班,我认得工作证。 不要介意啊,我刚才还以为你们是记者。前段时间记者总来暗访,村里通知我们看到了陌生面孔,问东问西要及时汇报。”摊主大姐一边剁肉,一边笑着解释道。 “村里人,对厂子有意见嘛。”我问道。 “没有,当然没意见,自从建了厂子,我们家收入翻了几番。我以前在县城卖肉夹馍凉皮,现在回来了,就是照看不上孩子了。”摊主大姐说道。 “孩子还在县城念书?你孩子念初中,还是高中。”我问道。 “初中,孩子奶奶在县城照顾孩子。” “那如果咱们乡上,建一所中学,你孩子回来不?”我问道。 “不回来。” “为什么?”我问道。 “那还用问,咱们这里你也看见了,教学质量这么差了,回来还不影响孩子成绩。”摊主大姐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确实是一个实际问题,必须解决了。好多家庭都是这样,父母在城里打工,孩子留守在农村。 或者父母带着孩子外出误工,这样在城市的开销,就一下子大了,父母一年挣下来的辛苦钱,刚够交房租、水电、学费等这些费用。 农村父母在城市辛苦一辈子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农村又回不去,这样过的很不安稳,很没有归属感。 既然我来这儿了,就要解决上学难,这个问题。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旁边忽然吵了起来。 “你们早晨不是收过了嘛?怎么还收,。”旁边卖羊杂的摊主气愤的说道。 “你嚷嚷什么,早晨收的是上午的,现在收的是下午的。”一个贼眉鼠眼留着中分头的青年说道。 这个青年戴着被看章,后面还跟了四个人,怀里抱着刚收没的东西。 “以前不是只收一次嘛,现在怎么一天收两次。”羊杂摊主不服气的说道。 “你他妈的,事怎么这么多,梁哥说了,以前生意不好,才收一次,现在生意越来越好了,所以要加收,你懂不懂。”中分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羊杂摊主拿着个刀气愤的说道。 “你拿把破刀吓唬谁了,我们是在保护你,懂不懂。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了,我们不收了,以后出了事,可别来求我们帮忙。”中分头义正言辞的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候,羊杂摊主的老婆拦住了中分头一伙卑微的说道:“大兄弟,你别生气,我们家掌柜的,就是那驴脾气,不过我们真的还没卖到钱。” “没卖到钱,好说啊,可以用东西来顶啊,去,狗熊拿几个锅盔带走。”中分头指挥手下,去拿东西。 叫狗熊还真的去拿羊杂摊主的锅盔。 羊杂摊主双眼已经通红,被老婆拦着。 中分头拿完锅盔,又带人来到了肉夹馍大姐摊位前。 大姐赶紧掏出一元钱,递给中分头。 “你的一块钱,不行,得收一块五。”中分头说道。 “别人都收一块,我为什么收一块五。”中分头大姐气愤的问道。 “别人卖一样子,你卖两样子,能一样嘛。本来要收你两块钱,看在你每天态度积极的份上,才收你一块五。”中分头满嘴胡说道。 肉夹馍大姐只能无奈从兜里掏钱,边掏边还抹眼泪。两边的夏夏和夏备战已经压不住火了,刚要站起来,被我按住了。 中分头收完钱,正要走的时候,看见了我。 我没理会,闷头吃饭。 中分头看了我半晌,忽然激动的叫了声“大哥大。原来真的是你啊。你老人家怎么在这儿。” 中分头跑了过来,站在我身后,毕恭毕敬说道。 我看看夏夏,又看看夏备战,三人面面相觑,都懵圈了,这他妈唱的是哪一出啊。 “是我啊,您不认识我了。”中分头焦急的说道。 我面色凝重的盯着他。 中分头被我看的发毛,赶紧解释道:“大哥大,您忘了我了,我是梁哥的手下,您在县财政宾馆门前,还打过我。” 他这一说,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这货是梁启伟的手下,我当初还给了他一花盆。 我实在不想搭理这些欺软怕硬的人。就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去忙。我还有事。” “好了,我这就告诉梁哥,您回来了。”中分头兴奋的说道。 中分头走了没多远,又折返了回来,对肉夹馍大姐说道:“我大哥大,今天在你这吃饭了,这次就给你免了,说着就把钱还给了肉夹馍大姐。 “以后别瞎叫,什么“大哥大。”夏夏厌恶的说道。 中分头被夏夏这一骂,有点懵了,看看夏夏,又看看我说道:“梁哥是我大哥,我您是梁哥的大哥,我不叫你大哥大,叫你什么。” “滚,再乱叫,小心你的腿。”夏夏彻底失去了耐心。 中分头有点不知所措,看向了我。 “你走,以后别乱叫了。”我淡定的说道。 中分头如蒙大赦,转身就溜了。 中分头走后,夏夏愤愤看着我,我继续闷头吃饭,没有理会她。 夏夏终于憋不住了,掐了我一下说道:“你看你都交往的什么人。” 我苦笑,闷头继续吃饭。 “你还吃,你还吃。”夏夏愤愤的又掐了我几下。 我继续吃饭,没有理会她。 夏夏看我不理她,又转头问肉夹馍大姐:“大姐,这些人欺行霸市多久了。” ”“自从有了集市,他们就开始收费。” “那你们为什么不报案了。”夏夏问道。 摊主大姐也是个小心谨慎之人,一看夏夏这样问,也不敢和夏夏说话。 旁边的羊杂摊主想过来说出实情,也被老婆死死拦住。 我一看这样,夏夏再问下去,就尴尬了,赶紧付钱,拉着她走。 第111章 洛山风云录(30) 我是从底层走出来的,见惯这种事,我爸好像就给城北的冯氏兄弟交“保护费。” 我们走时,肉夹馍大姐对我们毕恭毕敬,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我。 这就是底层人的悲哀,一个小小的地痞都可以欺负他们。 我以前不明白,我爸当个农民挺舒服的,一年到头把自己那几亩良田种好,在做点小生意,不愁吃不愁穿,为什么还整天愁眉苦脸。 现在终于理解了,他的苦楚。 在村里,一个小小的队长都可能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种的那几亩良田,可能被层层瓜分完了。 离工厂不远了,我们只能弃车步行。 集市上,北风狂吼,沙尘漫天,但是满街是人,熙来攘往,摩肩接踵。 夏备战在前面开路,我拉着夏夏的手紧紧的跟在后面。 终于穿过了人群走到了街尾。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发廊啊。”夏夏好奇的问道。 我和夏备战相视微微一笑。 “你俩笑什么?” “这儿最近经济发展起来了,所以出现了许多发廊。”我解释道。 “走,我去洗个头,这两天太冷了我都没洗头,头发都起油了。”夏夏说着就要拉我去洗头。 我一把拉住了夏夏,赶紧解释道:“那不是给你洗头的地方。” “那不是给我洗头的地方,是给你洗头的地方,是你开的。”夏夏没好气的说道,拉着我继续往前。 这娘们在外人面前精明强干,怎么一到我面前智商就为零。 夏备战在一旁笑了起来,我有点脸面挂不住了。 “那就是给男人洗头的地方,俗称暗窑子。”我没好气的说道。 夏夏看了看发廊,又看看我:“咦,真恶心。” 夏夏指着发廊门前晒太阳,成群的女人,说道:“怪不得大冬天的,穿那么少,长的还挺漂亮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干那个。” “行了,走,别指指点点,小心别人骂你。”我没好气拉住夏夏的手,快步往前走。 “你拉我干嘛,你怎么知道是干那个的?你是不是经常也去这种地方?”夏夏来了个一波三连击。 “是,你说的都对,我经常去,而且一次要十个,这下你满意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你真恶心,你快放开我,我回去就举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场所全封了,还有那几个敲诈勒索的。”夏夏正义感爆棚。 “行了,别胡闹了,娱乐场所盛行,证明当地经济发达,我们上次去广东那才叫灯红酒绿,辉煌极致。不信你问问备战。”我说道。 我不说,还没事,一说夏夏以为我在广东乱搞了,打了我一路。 雷总已经早早的在半山腰,等我了。看见了我们,老远就跑了过来。 “我知道你低调,所以没有通知其他人。”雷总热情的说道。 “老雷,咱们之间不用搞这些形式主义,太冷了,回车上去。” “你们的车了?” “车被挡在集市上了,开不过来。”我答道 “这个事,我们正在和乡政府磋商,我们的运输车,也进出不方便,乡政府想把集市挪到下丘村附近,但是遇到一点阻碍?”老雷心烦的说道。 “什么阻碍?”我问道。 “有个叫梁启伟的伙同下丘村村霸,挡着不准搬。”雷总气的的说道。 “又是这个梁启伟作祟,你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让多关一段时间。”夏夏不满的说道。 我一个冰冷的眼神过去,吓得夏夏不敢吱声。 “你有梁启伟电话嘛?”我问道。 “我没有,朱书记他们有?” “你让朱书记给梁启打电话,让他半个小时来这里见我。”我问道。 “好的,我这就给老朱打电话。”雷总又不放心的问道。 “梁启伟,他会来嘛?” 我冷笑道“来了,还好说。不来,后果自负。你顺便让老朱带上下丘村,村支书过来,咱们当场把事敲定。” 雷总一听我这样说,赶紧去给朱书记打电话。 朱书记一听我来了,高兴敲响了,高乡长的房门。 “陈老弟,来了,咱们去迎接一下。” 高乡长一听高兴的问道:“陈老弟,什么时候来的,在哪里。” “就在矿厂门口。” “他怎么不来乡政府了。”高乡长问道。 “他还有事找我们,我们边走边谈。”朱书记答道。 “把徐主任也带上。” “是去谈正事,带她干嘛” 乡政府现在已经挪到了山南边,所以朱书记他们刚出政府大门,就看见我站在山坡上。 “陈老弟,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朱书记他们围了上来。 “我也是顺道,过来看看。” “这儿太冷了,走,去老哥那儿坐坐。”朱书记邀请道。 “给梁启伟,把电话打了嘛?”我问道。 “打了。” “那就在这把事情解决了,再去你那儿,还有十分钟。”我看了看表说道。 众人看我表情严肃,也都不敢上前和我搭话。 只有老朱仗着和我关系铁,上前说道:“梁启自从上次出来后,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不仅组织人收摊位费,还开了许多发廊,把整个街道弄得乌烟瘴气,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他本来还收过路费,后来,我告诉他厂子是你的,他就不敢收了。” 我静静的等了十分钟,梁启伟还没来。 “我们回去,备战,你去准备人手。”我淡淡的说道。 我们一行人,边走边聊,刚走到乡政府门口。忽然远处风驰电掣驶来一辆猎豹。 猎豹在我们面前一个急转弯,停了下来。 梁启伟从车上下来,后面还风风火火的跟了两个小弟。 “陈总,您回来了。”梁启伟热情的上前打招呼,丝毫没有一点别扭。 我也礼貌点了点头。 我发现人这个城府,会随着财富和地位变深。 前一秒我还想弄死他,现在却能表情淡定的和他说话。 “叫大哥。”梁启伟转头对后面的跟班说道。 两个小弟顺从喊道:“大哥。” 其中就有中午乱喊我“大哥大”的中分头。 我虽心中不悦,但脸上表情仍然很淡定。 “乱叫什么?”夏夏不悦的说道。 “他是我们大哥的大哥。我们当然要叫他大哥了。”中分头不服的又把中午的话,说了一遍。 还没等我说什么,梁启伟率先说道:“小四,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赶紧给大嫂道歉。” 夏夏被这群土老帽整无语了,她从小都是在象牙塔中长大,哪见过这样无赖行为。 “行了,别乱叫了。朱哥你安排一个办公室,我和梁启伟谈谈。”我说道。 “不用安排,你俩就去我办公室谈。”朱书记说道。 我俩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梁启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态度非常恭敬,让我产生幻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家伙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总,您不要那样看着我。当初您把我送进去,我在里面是想着出来要报复你。可是我出来,看见你对我妈所做一切,我就打消了报复你的念头,而且还在心里由衷佩服你的心胸。”梁启伟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家伙对我甚是恭敬。 “你不要感激我,就算是个有良心的人,遇到你妈这那种情况,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妈最近身体怎么样。”我问道。 “这儿太冷了,我把我妈接到县城住,还给他请了一个保姆。”梁启伟说道。 “梁启伟你倒是个大孝子,你对你妈这么好,为什么对乡亲们这么刻薄了。”我尽量文明用语,让氛围轻松点。 “我当然要对我妈好了,我从小没爸,就我哥和我妈对我好,那些是狗屁乡亲,在我小时候除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没感受一点乡情。我是故意报复他们的。”梁启伟越说越激动。 “咱们谈正事。听说你阻拦搬迁。”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对你我也藏着掖着了,我是阻拦搬迁了。可我也有苦衷啊,我把所有的钱都投入进去了,房子刚盖好,生意刚有起色,他们就让我搬走。”梁启伟一副苦大仇深的说道。 “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我说道。 “你说?” “房子盖了,你就别拆了,可以改成旅馆,招待来往的客车司机。另外以后,别在收乡亲们摊位费了。”我建议道。 “这个可能不行,不收摊位费,我手底下几十号兄弟,怎么生活。 说实话我现在手中还是有点小钱,随便经营几辆货车,也过得舒舒服服。 早都不想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了,毕竟进进出出看守所也不是个事。 可我那些兄弟都跟了我十几年,我放不下他们。”梁启伟情真意切的说道。 “这样,我在给你出个主意,我们在下丘村,打造一个商业化街,街两边盖上两排标准的商铺,到时候你把所有商铺租给摊主,这样就可以合法的收取房租了。”我缓缓说道。 梁启伟两眼放光说道:“这个主意好,可是到时候,如果摊主非要在街上摆摊,不租赁商铺,怎么办。” “你说你也混社会,人家也混社会,人家是越混越精明,你怎么越混越迂腐,而且手段越来越来低级。”我调侃道。 梁启伟茫然的看着我。 我继续说道:“你想啊,商铺盖好以后,那就不限于我们本地人来做生意了。山南海北的人都会聚集在这里做生意。 到时候有卖服装的,有开饭店的,有卖五金的等等。 所以你现在要提前规划好各个位置,到时候统一安置,别搞得乱七八糟。” “真的嘛,你说的都是真的嘛。”梁启伟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有病了,瞧你那熊样,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晚上直接带人把你灭了,还用的着在这和你费口舌。”我没好气的说道。 梁启伟阴狠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微笑。 “有了商业街,我就可以好好安排弟兄了,你放心,如果真如你所说,我立刻解散兄弟们,原地遣散那些发廊妹。”梁启伟坚定的说道。 “你的手下必须解散,但是发廊妹没必要遣散,不过你得改变经营策略,”我说道。 “为什么要留下那些人?”梁启伟不解的问道。 “你急什么?我才慢慢说呀,发廊妹可以留下,但是你以后不能在那样粗放搞了,你可以盖一座高端的娱乐会所,一楼温泉洗浴、二楼棋牌茶室、三楼休息用餐。”我说道。 “这也太高端了,这得需要多少钱。我根本就没那么多钱。”梁启伟懊恼的说道,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这就高端了,我才说了个大概,还没有细说,你就脑子不好使了。钱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去银行贷一部分,另外我给建筑队打个招呼,可以分期付款。”我解释道。 “这是天上掉馅饼,白捡钱。要不你直接投资,我替你管理就行了。”梁启伟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确实是天上掉馅饼,现在矿场才几千人,等将来全面开工至少的三万人,而且还不算他们的家属,这些人吃穿住行,都得解决,你自己想想。”我缓缓说道。 “妈呀,这不敢想象,简直就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小社会。我真的不好意思,要不你占大头,我占小头。”梁启伟说道。 “不用了,在你看来是个天文数字,在我看来就是三瓜两枣,只要你规范经营,就行了。”我说道。 “幸亏我听了我妈的话,没有和你作对,我今天才发现,咱俩就不是一个等级,你是天上的玉皇大帝,我就是一个土地爷。”梁启伟一看就没念过书,比喻都用的乱七八糟的。 “土地爷也位列仙班,你无形中给咱俩都封了神。”我调侃道。 “你瞧我说的,你就是那白娘子里面的文曲星,我就是那只蛤蟆精。”梁启伟洋洋得意,自以为这下比喻对了。 我也被这家伙逗乐了,一看这家伙就是最近《新白娘子传奇》看多了。 第111章 洛山风云录(30) 我是从底层走出来的,见惯这种事,我爸好像就给城北的冯氏兄弟交“保护费。” 我们走时,肉夹馍大姐对我们毕恭毕敬,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我。 这就是底层人的悲哀,一个小小的地痞都可以欺负他们。 我以前不明白,我爸当个农民挺舒服的,一年到头把自己那几亩良田种好,在做点小生意,不愁吃不愁穿,为什么还整天愁眉苦脸。 现在终于理解了,他的苦楚。 在村里,一个小小的队长都可能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种的那几亩良田,可能被层层瓜分完了。 离工厂不远了,我们只能弃车步行。 集市上,北风狂吼,沙尘漫天,但是满街是人,熙来攘往,摩肩接踵。 夏备战在前面开路,我拉着夏夏的手紧紧的跟在后面。 终于穿过了人群走到了街尾。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发廊啊。”夏夏好奇的问道。 我和夏备战相视微微一笑。 “你俩笑什么?” “这儿最近经济发展起来了,所以出现了许多发廊。”我解释道。 “走,我去洗个头,这两天太冷了我都没洗头,头发都起油了。”夏夏说着就要拉我去洗头。 我一把拉住了夏夏,赶紧解释道:“那不是给你洗头的地方。” “那不是给我洗头的地方,是给你洗头的地方,是你开的。”夏夏没好气的说道,拉着我继续往前。 这娘们在外人面前精明强干,怎么一到我面前智商就为零。 夏备战在一旁笑了起来,我有点脸面挂不住了。 “那就是给男人洗头的地方,俗称暗窑子。”我没好气的说道。 夏夏看了看发廊,又看看我:“咦,真恶心。” 夏夏指着发廊门前晒太阳,成群的女人,说道:“怪不得大冬天的,穿那么少,长的还挺漂亮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干那个。” “行了,走,别指指点点,小心别人骂你。”我没好气拉住夏夏的手,快步往前走。 “你拉我干嘛,你怎么知道是干那个的?你是不是经常也去这种地方?”夏夏来了个一波三连击。 “是,你说的都对,我经常去,而且一次要十个,这下你满意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你真恶心,你快放开我,我回去就举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场所全封了,还有那几个敲诈勒索的。”夏夏正义感爆棚。 “行了,别胡闹了,娱乐场所盛行,证明当地经济发达,我们上次去广东那才叫灯红酒绿,辉煌极致。不信你问问备战。”我说道。 我不说,还没事,一说夏夏以为我在广东乱搞了,打了我一路。 雷总已经早早的在半山腰,等我了。看见了我们,老远就跑了过来。 “我知道你低调,所以没有通知其他人。”雷总热情的说道。 “老雷,咱们之间不用搞这些形式主义,太冷了,回车上去。” “你们的车了?” “车被挡在集市上了,开不过来。”我答道 “这个事,我们正在和乡政府磋商,我们的运输车,也进出不方便,乡政府想把集市挪到下丘村附近,但是遇到一点阻碍?”老雷心烦的说道。 “什么阻碍?”我问道。 “有个叫梁启伟的伙同下丘村村霸,挡着不准搬。”雷总气的的说道。 “又是这个梁启伟作祟,你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让多关一段时间。”夏夏不满的说道。 我一个冰冷的眼神过去,吓得夏夏不敢吱声。 “你有梁启伟电话嘛?”我问道。 “我没有,朱书记他们有?” “你让朱书记给梁启打电话,让他半个小时来这里见我。”我问道。 “好的,我这就给老朱打电话。”雷总又不放心的问道。 “梁启伟,他会来嘛?” 我冷笑道“来了,还好说。不来,后果自负。你顺便让老朱带上下丘村,村支书过来,咱们当场把事敲定。” 雷总一听我这样说,赶紧去给朱书记打电话。 朱书记一听我来了,高兴敲响了,高乡长的房门。 “陈老弟,来了,咱们去迎接一下。” 高乡长一听高兴的问道:“陈老弟,什么时候来的,在哪里。” “就在矿厂门口。” “他怎么不来乡政府了。”高乡长问道。 “他还有事找我们,我们边走边谈。”朱书记答道。 “把徐主任也带上。” “是去谈正事,带她干嘛” 乡政府现在已经挪到了山南边,所以朱书记他们刚出政府大门,就看见我站在山坡上。 “陈老弟,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朱书记他们围了上来。 “我也是顺道,过来看看。” “这儿太冷了,走,去老哥那儿坐坐。”朱书记邀请道。 “给梁启伟,把电话打了嘛?”我问道。 “打了。” “那就在这把事情解决了,再去你那儿,还有十分钟。”我看了看表说道。 众人看我表情严肃,也都不敢上前和我搭话。 只有老朱仗着和我关系铁,上前说道:“梁启自从上次出来后,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不仅组织人收摊位费,还开了许多发廊,把整个街道弄得乌烟瘴气,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他本来还收过路费,后来,我告诉他厂子是你的,他就不敢收了。” 我静静的等了十分钟,梁启伟还没来。 “我们回去,备战,你去准备人手。”我淡淡的说道。 我们一行人,边走边聊,刚走到乡政府门口。忽然远处风驰电掣驶来一辆猎豹。 猎豹在我们面前一个急转弯,停了下来。 梁启伟从车上下来,后面还风风火火的跟了两个小弟。 “陈总,您回来了。”梁启伟热情的上前打招呼,丝毫没有一点别扭。 我也礼貌点了点头。 我发现人这个城府,会随着财富和地位变深。 前一秒我还想弄死他,现在却能表情淡定的和他说话。 “叫大哥。”梁启伟转头对后面的跟班说道。 两个小弟顺从喊道:“大哥。” 其中就有中午乱喊我“大哥大”的中分头。 我虽心中不悦,但脸上表情仍然很淡定。 “乱叫什么?”夏夏不悦的说道。 “他是我们大哥的大哥。我们当然要叫他大哥了。”中分头不服的又把中午的话,说了一遍。 还没等我说什么,梁启伟率先说道:“小四,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赶紧给大嫂道歉。” 夏夏被这群土老帽整无语了,她从小都是在象牙塔中长大,哪见过这样无赖行为。 “行了,别乱叫了。朱哥你安排一个办公室,我和梁启伟谈谈。”我说道。 “不用安排,你俩就去我办公室谈。”朱书记说道。 我俩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梁启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态度非常恭敬,让我产生幻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家伙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总,您不要那样看着我。当初您把我送进去,我在里面是想着出来要报复你。可是我出来,看见你对我妈所做一切,我就打消了报复你的念头,而且还在心里由衷佩服你的心胸。”梁启伟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家伙对我甚是恭敬。 “你不要感激我,就算是个有良心的人,遇到你妈这那种情况,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妈最近身体怎么样。”我问道。 “这儿太冷了,我把我妈接到县城住,还给他请了一个保姆。”梁启伟说道。 “梁启伟你倒是个大孝子,你对你妈这么好,为什么对乡亲们这么刻薄了。”我尽量文明用语,让氛围轻松点。 “我当然要对我妈好了,我从小没爸,就我哥和我妈对我好,那些是狗屁乡亲,在我小时候除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没感受一点乡情。我是故意报复他们的。”梁启伟越说越激动。 “咱们谈正事。听说你阻拦搬迁。”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对你我也藏着掖着了,我是阻拦搬迁了。可我也有苦衷啊,我把所有的钱都投入进去了,房子刚盖好,生意刚有起色,他们就让我搬走。”梁启伟一副苦大仇深的说道。 “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我说道。 “你说?” “房子盖了,你就别拆了,可以改成旅馆,招待来往的客车司机。另外以后,别在收乡亲们摊位费了。”我建议道。 “这个可能不行,不收摊位费,我手底下几十号兄弟,怎么生活。 说实话我现在手中还是有点小钱,随便经营几辆货车,也过得舒舒服服。 早都不想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了,毕竟进进出出看守所也不是个事。 可我那些兄弟都跟了我十几年,我放不下他们。”梁启伟情真意切的说道。 “这样,我在给你出个主意,我们在下丘村,打造一个商业化街,街两边盖上两排标准的商铺,到时候你把所有商铺租给摊主,这样就可以合法的收取房租了。”我缓缓说道。 梁启伟两眼放光说道:“这个主意好,可是到时候,如果摊主非要在街上摆摊,不租赁商铺,怎么办。” “你说你也混社会,人家也混社会,人家是越混越精明,你怎么越混越迂腐,而且手段越来越来低级。”我调侃道。 梁启伟茫然的看着我。 我继续说道:“你想啊,商铺盖好以后,那就不限于我们本地人来做生意了。山南海北的人都会聚集在这里做生意。 到时候有卖服装的,有开饭店的,有卖五金的等等。 所以你现在要提前规划好各个位置,到时候统一安置,别搞得乱七八糟。” “真的嘛,你说的都是真的嘛。”梁启伟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有病了,瞧你那熊样,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晚上直接带人把你灭了,还用的着在这和你费口舌。”我没好气的说道。 梁启伟阴狠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微笑。 “有了商业街,我就可以好好安排弟兄了,你放心,如果真如你所说,我立刻解散兄弟们,原地遣散那些发廊妹。”梁启伟坚定的说道。 “你的手下必须解散,但是发廊妹没必要遣散,不过你得改变经营策略,”我说道。 “为什么要留下那些人?”梁启伟不解的问道。 “你急什么?我才慢慢说呀,发廊妹可以留下,但是你以后不能在那样粗放搞了,你可以盖一座高端的娱乐会所,一楼温泉洗浴、二楼棋牌茶室、三楼休息用餐。”我说道。 “这也太高端了,这得需要多少钱。我根本就没那么多钱。”梁启伟懊恼的说道,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这就高端了,我才说了个大概,还没有细说,你就脑子不好使了。钱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去银行贷一部分,另外我给建筑队打个招呼,可以分期付款。”我解释道。 “这是天上掉馅饼,白捡钱。要不你直接投资,我替你管理就行了。”梁启伟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确实是天上掉馅饼,现在矿场才几千人,等将来全面开工至少的三万人,而且还不算他们的家属,这些人吃穿住行,都得解决,你自己想想。”我缓缓说道。 “妈呀,这不敢想象,简直就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小社会。我真的不好意思,要不你占大头,我占小头。”梁启伟说道。 “不用了,在你看来是个天文数字,在我看来就是三瓜两枣,只要你规范经营,就行了。”我说道。 “幸亏我听了我妈的话,没有和你作对,我今天才发现,咱俩就不是一个等级,你是天上的玉皇大帝,我就是一个土地爷。”梁启伟一看就没念过书,比喻都用的乱七八糟的。 “土地爷也位列仙班,你无形中给咱俩都封了神。”我调侃道。 “你瞧我说的,你就是那白娘子里面的文曲星,我就是那只蛤蟆精。”梁启伟洋洋得意,自以为这下比喻对了。 我也被这家伙逗乐了,一看这家伙就是最近《新白娘子传奇》看多了。 第112章 洛山风云录(31) “行了,行了,别瞎比喻了。你现在回去就准备协商地皮流转的事。记住,是和村民协商,不是暴力征收,咱们明天就动工。”我叮嘱道。 “这也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准备了。”梁启伟着急的说道。 “时不我待嘛,要不我这么年轻,就位列仙班了,你还在村里瞎混了。”我调侃道。 梁启伟一看这么急,就带人匆匆离去。 人不能看外表,梁启伟粗看之下,是一个混不吝的阴狠之人。 细细相处下来,会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孝顺,重兄弟情义之人。 而我呢,表面没有任何私心,暗地里却包藏祸心。 让梁启伟继续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将来出了事,也和我没关系。 如果梁启伟不干了,那么势必会有一股新的黑暗势力崛起或涌入,新的黑暗势必又会扰乱周边环境,影响矿区生产。 我不可能整天和这些无赖,斗智斗勇,消耗精力。 有些东西他是不会消亡的,只能疏而不能堵。 梁启伟回到住处,就把手下召集起来开会。 “最近,大家就不要去收地摊费,和我一起去下丘村征地。”梁启伟很有威严的说道。 “大哥,征什么地啊。”还没等梁启伟说完,中分头就抢先问道。 “老六啊,以后等我说完了,你在发言可以嘛,其他人也一样,以后咱们公司要有制服。”梁启伟不悦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大哥今天是怎么啦,转性了,说话一套一套的,那守纪律还是江湖中人嘛,那不成国家干部了。 梁启伟可不管弟兄们的疑惑,继续说道:“不仅今天不能收地摊费了,以后也不能收了。” 梁启伟刚说完,弟兄们在底下就炸开了锅,嚷嚷起来,不收保护费,那我们以后干什么。 “别嚷嚷了,谁在嚷嚷,就把谁开除了。”梁启伟威严的吼道。 弟兄们面面相觑,自古以来听说过,开除员工,还没有听说过“开除流氓籍”,不过好在没人在敢说话了。 “对嘛,公司就要公司的制服嘛。不要整天上面开大会,底下开小会。我刚才说哪里了?”梁启伟问道。 “大哥,您说带我们去下丘村征地。”旁边的一个外号叫蜂蜜手下提醒道。 “对,说到征地了,咱们要协助乡政府把集市挪到下丘村去。以前计划只要把商贩,草草的搬过去就行了, 中午我和陈总商量了一下,觉得那样行不成规模,打算盖一条商业街,满足越来越多人口需求。”梁启伟感觉中午和奕帆谈了以后,自己也有眼见了。 “大哥,商户以后都有自己的商铺了,我们靠什么理由收保护费。”中分头和另一个骨干忿的说道。 “你他妈,光知道保护费,保护费。”梁启伟以前没发现这些人蠢,今天忽然发现这些手下怎么这么蠢。 还是陈总看的远,和这些人在待下去不挨枪子也得蹲大狱。 “大哥,你也不要骂他们,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咱们没有这么多资金,就算有资金了,如果盖好以后,没人愿意租赁怎么办。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不用任何成本,只出个人力。”军师蜂蜜劝道。 军师蜂蜜平时能言善辩,八面玲珑,所以得此“雅号”。除了帮梁启伟出谋划策,还掌管发廊一条街。 “钱,你不愁,陈总已经给银行打好招呼了,另外施工队那边也是按期付款。”梁启伟解释道。 “大哥,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姓陈的有那么好心,这么大一块蛋糕自己不吃,会白白给咱们。”军师蜂蜜担忧的说道。 “蜂蜜啊,你最近有没有看西游记?”梁启伟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 蜂蜜也不知道是何意,只能点头说:“看了啊。” “你看过这段没有,王母娘娘的蟠桃园院里的桃子多不多,给我们凡人随便一个,我们就能立地成仙, 陈总就是那王母娘娘,在我们看来那蟠桃就不是凡人之物,在那人家陈总哪儿啥都不是,连个三瓜两枣都算不上。”梁启伟不屑的看着这群手下。 这启伟不怪能把这些深山鳖怪,能统领起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首先人家对中国传统文化,就很有研究嘛。 中午给陈总讲了个《新白娘子传奇》典故,下午又给手下来了段《西游记》典故。 而且讲的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蜂蜜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大哥已经发话了,他也只能坚决执行。 梁启伟继续说道:“蜂蜜,过段时间,发廊也该整顿一下,有些长的不好看的或上了年龄的女的,就干脆辞退了,留一下年轻貌美,就行了。” 梁启伟还向手下交代许多,这个会总体而言开的还算圆满。 蜂蜜一脸愁容的走出房间,来到了街上。 发廊一条街是他辛辛苦苦一手打造起来的,姓陈不知道给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大哥现在却要他关了。 他压根就不相信那些有钱人的鬼话,有钱人,只会把他们当做尿盆,着急用时,拿出来用一下,用过之后,恶心的就扔进茅坑了。 可是一声大哥,一生大哥。 大哥既然发话了,他只有执行的份了。 他缓缓来到发廊街,忽然听见里面吵闹了起来。 他揭开厚重门帘,里面红色灯光摇曳,一个男的正在打“姐”。 “住手,我让你住手。”他愤怒吼道。 男的停下了手,抬头看了过来。 被打的洗头妹,借机起来,躲在了他身后。 他冷冷的看着客人,一个洗头妹跑过来解释道:“他玩完以后,非要把钱要回去。我们不给,他还把我们姐妹打伤了。” 他听了以后火冒三丈,见过离奇的事,没见过这么光怪陆离的事。 嫖完以后,要回嫖资的天下独一份。 他一肚子邪火无处发作,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嫖客砸去,砸了十几下,才解恨。 砸的嫖客鬼哭狼嚎,:“别打了,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滚。”蜂蜜舒了一口邪气,吼道。 嫖客吓的落荒而逃。 蜂蜜坐在台阶上,看着成群在落日余晖下的小姐。 陷入了深深的忧伤,这些女的虽然在他这儿,是做皮肉生意的,但是至少穿的好,吃的好,还很安全。 她们不知道以后会流落何处,会不会像今天一样遭人欺辱。 他妈的都是钱害的,蜂蜜狠狠的朝地上碎了一口。 陈奕帆活了两世,和大多数人一样,对混混和妓女,是带着有色眼镜,无法走近他们的内心世界,无法体会他们的所想所悟,所以只能写到这里了。 蜂蜜还在阶梯上发呆,忽然有人大声喊到:“他在哪儿了。” 蜂蜜抬头一看,四五个人提着剔骨刀,朝他冲了过来。 蜂蜜眼疾手快朝发廊跑了进去,可是他忘了,发廊除了客厅,就是一个小套间。 他四处张望,只有那个烟灰缸可以用来当武器。 蜂蜜拿起烟灰缸,还没冲出去。 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大战一触即发。 蜂蜜被捅了无数刀,但还是踉踉跄跄抓着烟灰缸,追了出去,最后死在发廊前的路沿上。 梁启伟带人来的时候,蜂蜜已经死僵了。 晚上,我听朱书记当笑话给我讲了这件事。 我听了感觉既可悲又可笑。 原来事情真正起因是这样的,那个客人去发廊玩,他问发廊妹一次多少钱,发廊妹告诉他,玩一次二十块。 客人觉得玩一次不过瘾,就对发廊妹说,我给三十块,你让我玩两次。 发廊妹不同意。 客人说,那就给你三十五块,怎么样。 发廊妹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笔交易。 可是玩了一次以后,就没了兴致,他就向发廊妹要钱。 按理说,人家没玩第二次,你把钱退了就完了。 可是发廊妹却牙尖嘴利的说:咱俩当初都说好了,钱我不能退给你,为了你,我把其他客人都推掉了。 客人嘛也是毫不退让,两人没说三两下就打了起来。 正好被心情不好的蜂蜜撞见了,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那几个抓到了没有?”我问道。 “没有,去哪里抓,早都跑没影了,我怀疑那些人是临省的,你也知道往前三十里就是香省了。 公安局早都想关停这些黑发廊,这次顺便全部查封了,还抓了一批人。”老朱说道。 “梁启伟也被抓?”我问道。 “没有,他太精了,平时就不参与,都是让手下出头,他在幕后操控。”朱书记答道。 忽然出了这种事,打乱了我的步骤,看来得另找一个人做这件事了。 朱书记在旁边说了一大堆,我只是“嗯嗯嗯” 朱书记见我心不在焉,继续说道,“这下终于太平了,我们赶紧把集市搬走。” “自从矿厂建了以后,咱们这儿一下子就乱套了,乡亲们会不会怪我,都不知道是对是错。”我无奈的说道。 “这和你没有关系,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活该。”朱书记劝解道。 “希望乡亲们,也这样想。咱们这个改造工程一定要加紧。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要陆续建学校、医院、车站等。”我说道。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咱们这将来要建一个全国数一数二,稀有金属矿厂,那给我一个县委书记换,我都不换。”老朱美滋滋的说道。 老朱说的话我没有反驳,在他这个年龄阶段,能捞几个是几个,给他一个没有实权的位置,还不如踏踏实实在这儿捞点实惠。 第二天,我去找梁启伟说事。 梁启伟,看起来没精打采,完全没有了以前生龙活虎样。 看他蔫了唧,我直接问道:“还能干活不?” 梁启伟不好意思说道:“我最近没心情干任何事。” “这样,你先休息,我找人先替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说实话我真的无法感同身受,出来混,你总不能欺负别人,发生这种事是迟早的嘛。 蜂蜜这件事也给了我一个警示: 公司要想长远发展就要就要遵纪守法,多承担社会责任。 不能急功近利,好事都想一个人独吞,不考虑社会效益,这个公司就和“蜂蜜”一个下场。 我全身心投入到矿厂的基础建设当中,暗暗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在矿区范围内做到: 学有所教、病有所医、住有所居、劳有所获。 以上事情的第一步就是,把集市先挪到下丘村那边去。 让路先通了,路通了,车辆就跑起来了,矿厂也就活了,先是自产自足,慢慢的就产生源源不断的利润。 有了钱,才能做想做的事。 我发展企业的观点是:前期只投一点或不投,让企业先自给自足,然后产生利润,在用利润慢慢扩招规模。 这种事也许只有我能做,因为我是重生者,与这个时代的人,存在信息差,明确的知道那些行业,现在不被人看好,将来能赚大钱。 我就像一个风投者,只需小小的投入,将来这个行业兴起时,就能给我带来大大的汇报。 就像当初开面粉厂,是我临时起意,但是我发现赚钱太慢了,还得前期大量投入,我赶紧壮士断腕,另谋出路。 我的经验就是手里永远留有大量“活”资金,根据自己记忆,什么行业未来能赚钱,我就马上投资那个行业。 等赚够了,这个在衰退之前,赶紧抽身。 这天我和雷总正在为员工宿舍找地址, 忽然,在人群中,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凯,你过来。”我朝人群中的王凯喊了一声。自从上次,把王凯“贬走以后,有半年没见王凯了。我都把他忘了。 看着王凯一身脏兮兮的迷彩服,脚上还穿双黄胶鞋,头发乱七八糟,戴一副耳套。 我忽然有点难过,王凯是第一个和我一起创业的兄弟。 我现在是香车美女伴左右,王凯却被我发配到这儿当农民工。 这让我想起前世看的一部电视剧《康熙王朝》。 康熙把和他患难与共的容妃,贬去刷马桶。 第112章 洛山风云录(31) “行了,行了,别瞎比喻了。你现在回去就准备协商地皮流转的事。记住,是和村民协商,不是暴力征收,咱们明天就动工。”我叮嘱道。 “这也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准备了。”梁启伟着急的说道。 “时不我待嘛,要不我这么年轻,就位列仙班了,你还在村里瞎混了。”我调侃道。 梁启伟一看这么急,就带人匆匆离去。 人不能看外表,梁启伟粗看之下,是一个混不吝的阴狠之人。 细细相处下来,会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孝顺,重兄弟情义之人。 而我呢,表面没有任何私心,暗地里却包藏祸心。 让梁启伟继续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将来出了事,也和我没关系。 如果梁启伟不干了,那么势必会有一股新的黑暗势力崛起或涌入,新的黑暗势必又会扰乱周边环境,影响矿区生产。 我不可能整天和这些无赖,斗智斗勇,消耗精力。 有些东西他是不会消亡的,只能疏而不能堵。 梁启伟回到住处,就把手下召集起来开会。 “最近,大家就不要去收地摊费,和我一起去下丘村征地。”梁启伟很有威严的说道。 “大哥,征什么地啊。”还没等梁启伟说完,中分头就抢先问道。 “老六啊,以后等我说完了,你在发言可以嘛,其他人也一样,以后咱们公司要有制服。”梁启伟不悦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大哥今天是怎么啦,转性了,说话一套一套的,那守纪律还是江湖中人嘛,那不成国家干部了。 梁启伟可不管弟兄们的疑惑,继续说道:“不仅今天不能收地摊费了,以后也不能收了。” 梁启伟刚说完,弟兄们在底下就炸开了锅,嚷嚷起来,不收保护费,那我们以后干什么。 “别嚷嚷了,谁在嚷嚷,就把谁开除了。”梁启伟威严的吼道。 弟兄们面面相觑,自古以来听说过,开除员工,还没有听说过“开除流氓籍”,不过好在没人在敢说话了。 “对嘛,公司就要公司的制服嘛。不要整天上面开大会,底下开小会。我刚才说哪里了?”梁启伟问道。 “大哥,您说带我们去下丘村征地。”旁边的一个外号叫蜂蜜手下提醒道。 “对,说到征地了,咱们要协助乡政府把集市挪到下丘村去。以前计划只要把商贩,草草的搬过去就行了, 中午我和陈总商量了一下,觉得那样行不成规模,打算盖一条商业街,满足越来越多人口需求。”梁启伟感觉中午和奕帆谈了以后,自己也有眼见了。 “大哥,商户以后都有自己的商铺了,我们靠什么理由收保护费。”中分头和另一个骨干忿的说道。 “你他妈,光知道保护费,保护费。”梁启伟以前没发现这些人蠢,今天忽然发现这些手下怎么这么蠢。 还是陈总看的远,和这些人在待下去不挨枪子也得蹲大狱。 “大哥,你也不要骂他们,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咱们没有这么多资金,就算有资金了,如果盖好以后,没人愿意租赁怎么办。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不用任何成本,只出个人力。”军师蜂蜜劝道。 军师蜂蜜平时能言善辩,八面玲珑,所以得此“雅号”。除了帮梁启伟出谋划策,还掌管发廊一条街。 “钱,你不愁,陈总已经给银行打好招呼了,另外施工队那边也是按期付款。”梁启伟解释道。 “大哥,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姓陈的有那么好心,这么大一块蛋糕自己不吃,会白白给咱们。”军师蜂蜜担忧的说道。 “蜂蜜啊,你最近有没有看西游记?”梁启伟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 蜂蜜也不知道是何意,只能点头说:“看了啊。” “你看过这段没有,王母娘娘的蟠桃园院里的桃子多不多,给我们凡人随便一个,我们就能立地成仙, 陈总就是那王母娘娘,在我们看来那蟠桃就不是凡人之物,在那人家陈总哪儿啥都不是,连个三瓜两枣都算不上。”梁启伟不屑的看着这群手下。 这启伟不怪能把这些深山鳖怪,能统领起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首先人家对中国传统文化,就很有研究嘛。 中午给陈总讲了个《新白娘子传奇》典故,下午又给手下来了段《西游记》典故。 而且讲的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蜂蜜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大哥已经发话了,他也只能坚决执行。 梁启伟继续说道:“蜂蜜,过段时间,发廊也该整顿一下,有些长的不好看的或上了年龄的女的,就干脆辞退了,留一下年轻貌美,就行了。” 梁启伟还向手下交代许多,这个会总体而言开的还算圆满。 蜂蜜一脸愁容的走出房间,来到了街上。 发廊一条街是他辛辛苦苦一手打造起来的,姓陈不知道给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大哥现在却要他关了。 他压根就不相信那些有钱人的鬼话,有钱人,只会把他们当做尿盆,着急用时,拿出来用一下,用过之后,恶心的就扔进茅坑了。 可是一声大哥,一生大哥。 大哥既然发话了,他只有执行的份了。 他缓缓来到发廊街,忽然听见里面吵闹了起来。 他揭开厚重门帘,里面红色灯光摇曳,一个男的正在打“姐”。 “住手,我让你住手。”他愤怒吼道。 男的停下了手,抬头看了过来。 被打的洗头妹,借机起来,躲在了他身后。 他冷冷的看着客人,一个洗头妹跑过来解释道:“他玩完以后,非要把钱要回去。我们不给,他还把我们姐妹打伤了。” 他听了以后火冒三丈,见过离奇的事,没见过这么光怪陆离的事。 嫖完以后,要回嫖资的天下独一份。 他一肚子邪火无处发作,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嫖客砸去,砸了十几下,才解恨。 砸的嫖客鬼哭狼嚎,:“别打了,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滚。”蜂蜜舒了一口邪气,吼道。 嫖客吓的落荒而逃。 蜂蜜坐在台阶上,看着成群在落日余晖下的小姐。 陷入了深深的忧伤,这些女的虽然在他这儿,是做皮肉生意的,但是至少穿的好,吃的好,还很安全。 她们不知道以后会流落何处,会不会像今天一样遭人欺辱。 他妈的都是钱害的,蜂蜜狠狠的朝地上碎了一口。 陈奕帆活了两世,和大多数人一样,对混混和妓女,是带着有色眼镜,无法走近他们的内心世界,无法体会他们的所想所悟,所以只能写到这里了。 蜂蜜还在阶梯上发呆,忽然有人大声喊到:“他在哪儿了。” 蜂蜜抬头一看,四五个人提着剔骨刀,朝他冲了过来。 蜂蜜眼疾手快朝发廊跑了进去,可是他忘了,发廊除了客厅,就是一个小套间。 他四处张望,只有那个烟灰缸可以用来当武器。 蜂蜜拿起烟灰缸,还没冲出去。 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大战一触即发。 蜂蜜被捅了无数刀,但还是踉踉跄跄抓着烟灰缸,追了出去,最后死在发廊前的路沿上。 梁启伟带人来的时候,蜂蜜已经死僵了。 晚上,我听朱书记当笑话给我讲了这件事。 我听了感觉既可悲又可笑。 原来事情真正起因是这样的,那个客人去发廊玩,他问发廊妹一次多少钱,发廊妹告诉他,玩一次二十块。 客人觉得玩一次不过瘾,就对发廊妹说,我给三十块,你让我玩两次。 发廊妹不同意。 客人说,那就给你三十五块,怎么样。 发廊妹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笔交易。 可是玩了一次以后,就没了兴致,他就向发廊妹要钱。 按理说,人家没玩第二次,你把钱退了就完了。 可是发廊妹却牙尖嘴利的说:咱俩当初都说好了,钱我不能退给你,为了你,我把其他客人都推掉了。 客人嘛也是毫不退让,两人没说三两下就打了起来。 正好被心情不好的蜂蜜撞见了,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那几个抓到了没有?”我问道。 “没有,去哪里抓,早都跑没影了,我怀疑那些人是临省的,你也知道往前三十里就是香省了。 公安局早都想关停这些黑发廊,这次顺便全部查封了,还抓了一批人。”老朱说道。 “梁启伟也被抓?”我问道。 “没有,他太精了,平时就不参与,都是让手下出头,他在幕后操控。”朱书记答道。 忽然出了这种事,打乱了我的步骤,看来得另找一个人做这件事了。 朱书记在旁边说了一大堆,我只是“嗯嗯嗯” 朱书记见我心不在焉,继续说道,“这下终于太平了,我们赶紧把集市搬走。” “自从矿厂建了以后,咱们这儿一下子就乱套了,乡亲们会不会怪我,都不知道是对是错。”我无奈的说道。 “这和你没有关系,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活该。”朱书记劝解道。 “希望乡亲们,也这样想。咱们这个改造工程一定要加紧。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要陆续建学校、医院、车站等。”我说道。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咱们这将来要建一个全国数一数二,稀有金属矿厂,那给我一个县委书记换,我都不换。”老朱美滋滋的说道。 老朱说的话我没有反驳,在他这个年龄阶段,能捞几个是几个,给他一个没有实权的位置,还不如踏踏实实在这儿捞点实惠。 第二天,我去找梁启伟说事。 梁启伟,看起来没精打采,完全没有了以前生龙活虎样。 看他蔫了唧,我直接问道:“还能干活不?” 梁启伟不好意思说道:“我最近没心情干任何事。” “这样,你先休息,我找人先替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说实话我真的无法感同身受,出来混,你总不能欺负别人,发生这种事是迟早的嘛。 蜂蜜这件事也给了我一个警示: 公司要想长远发展就要就要遵纪守法,多承担社会责任。 不能急功近利,好事都想一个人独吞,不考虑社会效益,这个公司就和“蜂蜜”一个下场。 我全身心投入到矿厂的基础建设当中,暗暗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在矿区范围内做到: 学有所教、病有所医、住有所居、劳有所获。 以上事情的第一步就是,把集市先挪到下丘村那边去。 让路先通了,路通了,车辆就跑起来了,矿厂也就活了,先是自产自足,慢慢的就产生源源不断的利润。 有了钱,才能做想做的事。 我发展企业的观点是:前期只投一点或不投,让企业先自给自足,然后产生利润,在用利润慢慢扩招规模。 这种事也许只有我能做,因为我是重生者,与这个时代的人,存在信息差,明确的知道那些行业,现在不被人看好,将来能赚大钱。 我就像一个风投者,只需小小的投入,将来这个行业兴起时,就能给我带来大大的汇报。 就像当初开面粉厂,是我临时起意,但是我发现赚钱太慢了,还得前期大量投入,我赶紧壮士断腕,另谋出路。 我的经验就是手里永远留有大量“活”资金,根据自己记忆,什么行业未来能赚钱,我就马上投资那个行业。 等赚够了,这个在衰退之前,赶紧抽身。 这天我和雷总正在为员工宿舍找地址, 忽然,在人群中,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凯,你过来。”我朝人群中的王凯喊了一声。自从上次,把王凯“贬走以后,有半年没见王凯了。我都把他忘了。 看着王凯一身脏兮兮的迷彩服,脚上还穿双黄胶鞋,头发乱七八糟,戴一副耳套。 我忽然有点难过,王凯是第一个和我一起创业的兄弟。 我现在是香车美女伴左右,王凯却被我发配到这儿当农民工。 这让我想起前世看的一部电视剧《康熙王朝》。 康熙把和他患难与共的容妃,贬去刷马桶。 第113章 洛山风云录(32) 容妃整天刷着一车又一车源源不断送来的马桶身体不堪重负,最后好像冻死在厕所里。 人一有钱,就缺德,王凯和我一起长大,又陪我一起创业,我却为了面粉厂那点破事,把他贬到工地上去了,而且最后还把他忘了。 如果不是他在一群瘦小的工人堆里,显得人高马大,我都认不出来。 ”最近干的怎么样。”我问道。 王凯笑了笑,缄默的看着我。 我忽然感觉到我们之间生疏了,不复少年时的亲热了。 还是由我来揭开那道隔阂:“王凯,你怪我不?” “没有”这次王凯回答的很快速。 我心里堵的慌,随口说道:“你不管是嘴上不怪,心里埋怨,还是真心不怪我了,反正就那么回事了。” 王凯听我说完,赶紧补充道“真的不怪你,怪我自己不争气。” “面粉厂是我们哥俩的心血,你却把他搞黄了,如果不是我断臂求生,另谋出路。 现在说不定都被债主逼的跳楼了,你现在说不定在那个小黑作坊里面,没日没夜的干活了。 你弟弟还能骚包的开着宝马车,整天在县城瞎转。”我虽然心里有愧,但作为兄弟,我还是把该说的说出来。。 王俊眼睛有点红润了说道:“奕帆,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是一直没机会”。 王凯说完这些已经哽咽了。 “别哭了,丢人现眼”我吼道。其实我也有点想哭。 “雷总,你去给我找两张简单一点地基图纸。”我向不远处的雷总说道。 雷总早就想离开了,太尴尬了。 没过一会儿雷总就带了几张图纸过来。 我看一眼手中的图纸,看不懂啊。 “这是地基图纸嘛”。我尴尬的问道。 “是啊,老板”雷总回答道。 我把图纸递给了王凯,“王凯,这是什么图纸。” 王凯困惑的看着我。 “老板的意思,这张图纸是干什么用的,你就大概把这种图纸上的标记代表什么,给老板讲一下。”雷总在一旁焦急的解释着。 “奥,这样啊,这个意思,这是基础平面图,这个代表桩基的数量、这个代表直径……” 王凯大概讲了二十几分钟,全程我都认真的听着。 讲完之后,我问旁边的雷总:“他讲的对不”。 “基本没问题,就是不太专业。”雷总答道。 “看来,你这段时间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敏而好学。 既然你表现还可以就不要当工人,去当个工长。 下次我来还会考你一些简单的常识,你去把楼层主体知识,基本仪器也了解一下。” 我转头又问雷总:“咱们工地上,那些仪器最常用。” 雷总想了一下说道:“水平仪和经纬仪最常用。” 我又转头对王凯说道:“下次我来,这两个仪器是必考项目,你必须要熟练的操作,” “嗯嗯嗯”王俊一个劲的点头。 “小伙子,老板这是要给你压担子啊。”雷总羡慕的拍了拍王凯的肩膀。 王凯走后,雷总又说“老板,你这么培养他,值得嘛,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 “看他造化,让他先把建楼流程学一遍,你再在管理方面,提携一下他。”我交代道。 王凯是哭着回去的,刚来到工地时,他连个小工都不如,工头一看他这表现,就欺负他,什么苦,就让他干什么。 他跟弟弟抱怨说想离开,弟弟劝他忍忍并说:“奕帆,这是为了他好。” 他反驳道:“为了我好,让我去工地上当小工,别人都去了省城上班。当初是我不对,可我也是为了厂子才和人家打架的。” “人家,是因为打架这件事开除你的嘛,人家是因为你把人家厂子搞黄了。才开除你的。”弟弟气的反驳道。 他也觉得理亏,不知道说什么。 “待着受气,就这样走了,又觉得心里不甘,他就这样熬着。 慢慢的也掌握了一些技术,后来他就整天讨好技术员,“窄版烟”一送就是一整盒。 干的多了,也就见了多了,工地也就那么回事,如果奕帆今天不来找他,他也打算明年回家自己干个小包工头。” “不阅尽沧桑,不知道奕帆对他的好,每个创业者都有一条心酸路,离开奕帆,他连个“小工”都干不好,差点被挤走。 而奕帆一开始就给他封了一个厂长,是他自己不懂管理,给人家搞砸了。 他在心里下定决心这次他一定要抓住机遇好好干,让奕帆和弟弟瞧得起。” 王凯在心里给自己鼓气,脚下如踏风而去。 王凯手刚搭在钢管上,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懒驴屎尿多,你又跑哪里撒欢去了。” 王凯一看是工头宝哥,赶紧解释道:“宝哥,雷总叫我过去问个事。” 王凯本想说,是老板叫他去的,但是他知道奕帆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老板。 工头宝哥,一看这家伙,就来气,平时谁见了他,不点头哈腰的,就他不把自己当回事,现在更是撒谎没边了。 “雷总叫你去的,你怎么不说阎王爷叫你去的,王凯你现在越来越会撒谎了。 你明知道咱们这些泥腿子和人家雷总搭不上话,你还说雷总让你去的。”宝哥气急败坏的骂道。 自从和奕帆谈话以后,他仿佛见到了大山,见过大山的人,就对小土丘不感兴趣了。所以不管宝哥瞎嚷嚷什么,他懒得计较了。 宝哥见他不吭声更得劲了,一手指着他臭骂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滚蛋。” 王凯还是不吭声,只是认真搬着钢管。 宝哥面子上挂不住了,一脚踹开钢管,指着王凯鼻子骂道:“你他妈,是头猪,听不见我说什么。” “住手。”远处传来暴喝声。 宝哥转过头去看见是项目经理陪着雷总过来了。 “我让你住手,你听见。”雷总再次暴喝。 雷总送走老板准备要溜,项目经理屁颠屁颠跑过来要汇报工作。 雷总才懒得和他掰扯,雷总这人一向尊卑分明,对下级永远保持距离。 如果不是这个项目资金量大,老板要来,他才赖得来视察,每年百十个项目运转,他忙的脚不沾地。 “你去忙,我看看,待会就走。”雷总对项目经理冷淡的说道。 雷总一年都见不上一次,好不容易来一次,项目经理可不敢大意。 刚才他就想贴上去,只是看见雷总和那个年轻人在谈重要事情,他不敢靠前。 项目经理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雷总后面,忽然雷总一声暴喝,吓了他一个激灵。 他一看糟了,这赵宝鸽怎么回事啊,平时挺乖巧的一个人,现在怎么犯浑。 他赶紧上前制止宝鸽,你给我停下。 赵宝鸽一看这下闯祸了。赶紧挤着微笑上前说道:“这个工人不听话,我再教训他了,你知道工人都是欠揍的骡马…” “你给我闭嘴,你才是骡马。”雷总暴喝道,这货敢骂老板的“发小”是骡马,你说雷总能不害怕,能不生气嘛。 “雷总,您别生气,宝鸽,也是一番好意…”项目经理劝解道。 还没等项目经理解释完,雷总呵斥道: “你也给我闭嘴,他是谁的哥,级别不高,管瘾不小,到处给人当哥。” “雷总,他不是爱给人当哥。”项目经理急得解释道。 “那他想当什么,想当爷。”雷总更来气了。 项目经理急得不知所措,赵宝鸽满脸痤疮和黑头的脸,都拧成了菊花。 王凯也是当过厂长的人,实在看不下去这些屑小的姿态,出声解释道:“雷总,他的名字就叫赵宝鸽,鸽是鸽子的鸽。不是哥哥弟弟的哥。” 雷总一看王凯都不生气,还帮着解释,上前赶紧和王凯握了个手。 心想老板不怪小小年纪就能成气候,看看他的兄弟都能屈能伸,气度不凡。 “他是干什么的?”雷总指着赵宝鸽,向项目经理问道。 “他是施工负责人。”项目经理赶紧解释。 “你就用这号人当施工负责人。”雷总问道。 “他对项目的流程很熟悉,技术也过硬。”项目经理答道。 “让他滚蛋,我不想看见他。”雷总一字一顿的说道。 一句话,吓得赵宝鸽全身颤抖。 “雷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看能不能留下他。”项目经理恳求道。 “那就让他晚上,去找“桩眼”。白天我不想看见他。他的位置让他来坐。”雷总指了指王凯,他还不知道王凯叫什么。 雷总说完,又拍了拍王凯的肩膀。 转身就走了,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郑重对后面的项目经理说道:“我奉劝你不要为难他,否则后果自负。” 项目经理一听,吓得一个激灵,他本来想等雷总走后,找个机会收拾一下王凯,给赵宝鸽解气。 现在赶紧递上一根华子,觉得一根好像不能表达诚意,直接把一盒烟,塞给了王凯。 王凯也坦然受之,这个时候如果推脱,项目经理反而觉得他把自己这件事,还放在心上。 项目经理和他一直寒暄,想套他话,他也留了个心眼,绕来绕去,就是不说他和雷总的关系。 项目经理看套不出什么话,只能悻悻离去。 项目经理走后,平时和赵宝鸽一起欺负他的工友,马上围了上来。 给他又是递烟,又是问东问西套他话。 吃一堑,长一智。 现在他已是这些人的头了,不能在像过去一样,面慈手软,又一次把队伍带的乌烟瘴气,没有规矩。 他看了看围上来的人群威严的说道:“先干活,闲了再聊。” 梁启伟撂挑子了,马上又过年暂了,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担当商业街的改造。 只能我自己亲自上马了,我干,就不能像梁启伟那样一个人吃独食了。 只要是这山丘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可以来分一杯羹。 门面价格就是白菜价,意思意思就行了。 书记老朱和乡长老高每人一下子就要了三套门面。 后来登记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一看好事不能变坏事,规矩不能乱。 凡是处级干部,最多可以买三套,正科级两套,副科级一套,山要乡的村长、书记各一套,还有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等等。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本来梁启伟通过这次工程,可以成为山丘县数一数二的牛人。 只要我的矿厂不倒闭,他就可以每天坐在家里数钱数到老。 可是他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放弃了这一次翻身的机会。 我也信守承诺,给他留了一片空地。 看他自己如何处理了,如果他真的盖了洗浴中心,那是我最愿意看到了,他就成了活靶子。 因为整条街附近的空地,我都征收了。我只允许这条街开一家洗浴中心,所以他永远别想洗白,还得承受来自各方黑势力的围追堵截,说不定哪天也得横尸街头。 商业街的选址是在一个河道里。 说是一个河道,其实只有每年八九月时,河道里才有水,平时都是烂泥滩,烂泥里底下全是红土和质软的石膏石,所以是一片不长庄稼的荒滩。 工程队把荒滩中间挖开修了一个六米多深防洪渠。 在防洪渠上,架了两座弓桥。 弓桥和围栏修好以后,又在山上引来一汪泉水。 我有时候很奇怪,这儿的山再高,人家山顶都有泉眼。 我们那儿,你往下挖上百米,不一定打出井水。 如果不是后来通了自来水,我们还在吃窖水。 荒滩基本改造完毕,一条人工五米宽的人工河,河上架了两座石拱桥。 明年在依山傍水,修上两排二层小洋楼。 楼前在修一排镂空花园,花园里种上一些花草树木。 另外了,为了满足利润比较薄的小吃摊主的请求。 我专门划拨了一块空地,建了一个1500平方米的钢化大棚,来安顿这些小吃摊。 商业街到此,就算基本修建完毕。 有了梧桐树,何愁引不来金凤凰。 我想下一次来的时候,绝对是一片人声鼎沸,繁荣热闹的场景。 第113章 洛山风云录(32) 容妃整天刷着一车又一车源源不断送来的马桶身体不堪重负,最后好像冻死在厕所里。 人一有钱,就缺德,王凯和我一起长大,又陪我一起创业,我却为了面粉厂那点破事,把他贬到工地上去了,而且最后还把他忘了。 如果不是他在一群瘦小的工人堆里,显得人高马大,我都认不出来。 ”最近干的怎么样。”我问道。 王凯笑了笑,缄默的看着我。 我忽然感觉到我们之间生疏了,不复少年时的亲热了。 还是由我来揭开那道隔阂:“王凯,你怪我不?” “没有”这次王凯回答的很快速。 我心里堵的慌,随口说道:“你不管是嘴上不怪,心里埋怨,还是真心不怪我了,反正就那么回事了。” 王凯听我说完,赶紧补充道“真的不怪你,怪我自己不争气。” “面粉厂是我们哥俩的心血,你却把他搞黄了,如果不是我断臂求生,另谋出路。 现在说不定都被债主逼的跳楼了,你现在说不定在那个小黑作坊里面,没日没夜的干活了。 你弟弟还能骚包的开着宝马车,整天在县城瞎转。”我虽然心里有愧,但作为兄弟,我还是把该说的说出来。。 王俊眼睛有点红润了说道:“奕帆,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是一直没机会”。 王凯说完这些已经哽咽了。 “别哭了,丢人现眼”我吼道。其实我也有点想哭。 “雷总,你去给我找两张简单一点地基图纸。”我向不远处的雷总说道。 雷总早就想离开了,太尴尬了。 没过一会儿雷总就带了几张图纸过来。 我看一眼手中的图纸,看不懂啊。 “这是地基图纸嘛”。我尴尬的问道。 “是啊,老板”雷总回答道。 我把图纸递给了王凯,“王凯,这是什么图纸。” 王凯困惑的看着我。 “老板的意思,这张图纸是干什么用的,你就大概把这种图纸上的标记代表什么,给老板讲一下。”雷总在一旁焦急的解释着。 “奥,这样啊,这个意思,这是基础平面图,这个代表桩基的数量、这个代表直径……” 王凯大概讲了二十几分钟,全程我都认真的听着。 讲完之后,我问旁边的雷总:“他讲的对不”。 “基本没问题,就是不太专业。”雷总答道。 “看来,你这段时间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敏而好学。 既然你表现还可以就不要当工人,去当个工长。 下次我来还会考你一些简单的常识,你去把楼层主体知识,基本仪器也了解一下。” 我转头又问雷总:“咱们工地上,那些仪器最常用。” 雷总想了一下说道:“水平仪和经纬仪最常用。” 我又转头对王凯说道:“下次我来,这两个仪器是必考项目,你必须要熟练的操作,” “嗯嗯嗯”王俊一个劲的点头。 “小伙子,老板这是要给你压担子啊。”雷总羡慕的拍了拍王凯的肩膀。 王凯走后,雷总又说“老板,你这么培养他,值得嘛,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 “看他造化,让他先把建楼流程学一遍,你再在管理方面,提携一下他。”我交代道。 王凯是哭着回去的,刚来到工地时,他连个小工都不如,工头一看他这表现,就欺负他,什么苦,就让他干什么。 他跟弟弟抱怨说想离开,弟弟劝他忍忍并说:“奕帆,这是为了他好。” 他反驳道:“为了我好,让我去工地上当小工,别人都去了省城上班。当初是我不对,可我也是为了厂子才和人家打架的。” “人家,是因为打架这件事开除你的嘛,人家是因为你把人家厂子搞黄了。才开除你的。”弟弟气的反驳道。 他也觉得理亏,不知道说什么。 “待着受气,就这样走了,又觉得心里不甘,他就这样熬着。 慢慢的也掌握了一些技术,后来他就整天讨好技术员,“窄版烟”一送就是一整盒。 干的多了,也就见了多了,工地也就那么回事,如果奕帆今天不来找他,他也打算明年回家自己干个小包工头。” “不阅尽沧桑,不知道奕帆对他的好,每个创业者都有一条心酸路,离开奕帆,他连个“小工”都干不好,差点被挤走。 而奕帆一开始就给他封了一个厂长,是他自己不懂管理,给人家搞砸了。 他在心里下定决心这次他一定要抓住机遇好好干,让奕帆和弟弟瞧得起。” 王凯在心里给自己鼓气,脚下如踏风而去。 王凯手刚搭在钢管上,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懒驴屎尿多,你又跑哪里撒欢去了。” 王凯一看是工头宝哥,赶紧解释道:“宝哥,雷总叫我过去问个事。” 王凯本想说,是老板叫他去的,但是他知道奕帆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老板。 工头宝哥,一看这家伙,就来气,平时谁见了他,不点头哈腰的,就他不把自己当回事,现在更是撒谎没边了。 “雷总叫你去的,你怎么不说阎王爷叫你去的,王凯你现在越来越会撒谎了。 你明知道咱们这些泥腿子和人家雷总搭不上话,你还说雷总让你去的。”宝哥气急败坏的骂道。 自从和奕帆谈话以后,他仿佛见到了大山,见过大山的人,就对小土丘不感兴趣了。所以不管宝哥瞎嚷嚷什么,他懒得计较了。 宝哥见他不吭声更得劲了,一手指着他臭骂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滚蛋。” 王凯还是不吭声,只是认真搬着钢管。 宝哥面子上挂不住了,一脚踹开钢管,指着王凯鼻子骂道:“你他妈,是头猪,听不见我说什么。” “住手。”远处传来暴喝声。 宝哥转过头去看见是项目经理陪着雷总过来了。 “我让你住手,你听见。”雷总再次暴喝。 雷总送走老板准备要溜,项目经理屁颠屁颠跑过来要汇报工作。 雷总才懒得和他掰扯,雷总这人一向尊卑分明,对下级永远保持距离。 如果不是这个项目资金量大,老板要来,他才赖得来视察,每年百十个项目运转,他忙的脚不沾地。 “你去忙,我看看,待会就走。”雷总对项目经理冷淡的说道。 雷总一年都见不上一次,好不容易来一次,项目经理可不敢大意。 刚才他就想贴上去,只是看见雷总和那个年轻人在谈重要事情,他不敢靠前。 项目经理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雷总后面,忽然雷总一声暴喝,吓了他一个激灵。 他一看糟了,这赵宝鸽怎么回事啊,平时挺乖巧的一个人,现在怎么犯浑。 他赶紧上前制止宝鸽,你给我停下。 赵宝鸽一看这下闯祸了。赶紧挤着微笑上前说道:“这个工人不听话,我再教训他了,你知道工人都是欠揍的骡马…” “你给我闭嘴,你才是骡马。”雷总暴喝道,这货敢骂老板的“发小”是骡马,你说雷总能不害怕,能不生气嘛。 “雷总,您别生气,宝鸽,也是一番好意…”项目经理劝解道。 还没等项目经理解释完,雷总呵斥道: “你也给我闭嘴,他是谁的哥,级别不高,管瘾不小,到处给人当哥。” “雷总,他不是爱给人当哥。”项目经理急得解释道。 “那他想当什么,想当爷。”雷总更来气了。 项目经理急得不知所措,赵宝鸽满脸痤疮和黑头的脸,都拧成了菊花。 王凯也是当过厂长的人,实在看不下去这些屑小的姿态,出声解释道:“雷总,他的名字就叫赵宝鸽,鸽是鸽子的鸽。不是哥哥弟弟的哥。” 雷总一看王凯都不生气,还帮着解释,上前赶紧和王凯握了个手。 心想老板不怪小小年纪就能成气候,看看他的兄弟都能屈能伸,气度不凡。 “他是干什么的?”雷总指着赵宝鸽,向项目经理问道。 “他是施工负责人。”项目经理赶紧解释。 “你就用这号人当施工负责人。”雷总问道。 “他对项目的流程很熟悉,技术也过硬。”项目经理答道。 “让他滚蛋,我不想看见他。”雷总一字一顿的说道。 一句话,吓得赵宝鸽全身颤抖。 “雷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看能不能留下他。”项目经理恳求道。 “那就让他晚上,去找“桩眼”。白天我不想看见他。他的位置让他来坐。”雷总指了指王凯,他还不知道王凯叫什么。 雷总说完,又拍了拍王凯的肩膀。 转身就走了,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郑重对后面的项目经理说道:“我奉劝你不要为难他,否则后果自负。” 项目经理一听,吓得一个激灵,他本来想等雷总走后,找个机会收拾一下王凯,给赵宝鸽解气。 现在赶紧递上一根华子,觉得一根好像不能表达诚意,直接把一盒烟,塞给了王凯。 王凯也坦然受之,这个时候如果推脱,项目经理反而觉得他把自己这件事,还放在心上。 项目经理和他一直寒暄,想套他话,他也留了个心眼,绕来绕去,就是不说他和雷总的关系。 项目经理看套不出什么话,只能悻悻离去。 项目经理走后,平时和赵宝鸽一起欺负他的工友,马上围了上来。 给他又是递烟,又是问东问西套他话。 吃一堑,长一智。 现在他已是这些人的头了,不能在像过去一样,面慈手软,又一次把队伍带的乌烟瘴气,没有规矩。 他看了看围上来的人群威严的说道:“先干活,闲了再聊。” 梁启伟撂挑子了,马上又过年暂了,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担当商业街的改造。 只能我自己亲自上马了,我干,就不能像梁启伟那样一个人吃独食了。 只要是这山丘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可以来分一杯羹。 门面价格就是白菜价,意思意思就行了。 书记老朱和乡长老高每人一下子就要了三套门面。 后来登记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一看好事不能变坏事,规矩不能乱。 凡是处级干部,最多可以买三套,正科级两套,副科级一套,山要乡的村长、书记各一套,还有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等等。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本来梁启伟通过这次工程,可以成为山丘县数一数二的牛人。 只要我的矿厂不倒闭,他就可以每天坐在家里数钱数到老。 可是他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放弃了这一次翻身的机会。 我也信守承诺,给他留了一片空地。 看他自己如何处理了,如果他真的盖了洗浴中心,那是我最愿意看到了,他就成了活靶子。 因为整条街附近的空地,我都征收了。我只允许这条街开一家洗浴中心,所以他永远别想洗白,还得承受来自各方黑势力的围追堵截,说不定哪天也得横尸街头。 商业街的选址是在一个河道里。 说是一个河道,其实只有每年八九月时,河道里才有水,平时都是烂泥滩,烂泥里底下全是红土和质软的石膏石,所以是一片不长庄稼的荒滩。 工程队把荒滩中间挖开修了一个六米多深防洪渠。 在防洪渠上,架了两座弓桥。 弓桥和围栏修好以后,又在山上引来一汪泉水。 我有时候很奇怪,这儿的山再高,人家山顶都有泉眼。 我们那儿,你往下挖上百米,不一定打出井水。 如果不是后来通了自来水,我们还在吃窖水。 荒滩基本改造完毕,一条人工五米宽的人工河,河上架了两座石拱桥。 明年在依山傍水,修上两排二层小洋楼。 楼前在修一排镂空花园,花园里种上一些花草树木。 另外了,为了满足利润比较薄的小吃摊主的请求。 我专门划拨了一块空地,建了一个1500平方米的钢化大棚,来安顿这些小吃摊。 商业街到此,就算基本修建完毕。 有了梧桐树,何愁引不来金凤凰。 我想下一次来的时候,绝对是一片人声鼎沸,繁荣热闹的场景。 第114章 千里寻仇(1) 转眼就到年底,我打算回公司开年会。老朱带着一群人来看我。 在分手时,高乡长拉着我的手说道:“兄弟,我想求你帮个忙。” “老高哥,咱俩的关系,你还客气,有事直接说。”我说道。 “咱们不是把新房已经盖好了,我们村上有几户,家里正月办喜事,想提前搬到新房去,你看可以嘛?”高乡长恳求道。 “可以啊,当然可以。就是新楼还没有通暖气,害怕自来水水冻住。”我担心的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当婚房用一下,不会住人的。”高乡长说道。 “奥,这样啊,那就没问题。洪会计以后村里不管婚丧嫁娶,你都以矿场名义随一份礼。”我转头说道。 “老弟多亏了你啊,咱们这里,这几年光有女子往外嫁,一年没有几个娶进来的。最近来乡政府登记的有十几对。”老朱感慨的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都附和道。 “过了年,就让乡亲们全搬过来。咱们的学校和医院选址,也要抓紧落实,开春就动工。以后孩子就不用翻山越岭去读书了。”我情真意切的说道。 和众人一一告别,我坐上回去的车,摊位已经搬到了下丘村那边,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你为什么一直,不修山顶通往村子里的路。让村里的人整天还得走着过来上班,最近一下雪,村里人根本就出不来了。”夏夏困惑的问道。 我只是笑笑敷衍道:“要一步一步来,按整体规划施工。” “那就快点施工,过了年,村民搬迁的时候,也能省时省力。” “好的,好的。”我敷衍道。 我心说你个傻娘们,我现在把路给修通了,那些村民还愿意搬过来嘛。 我就是让他们有心理落差,一边窗明几净,青砖红瓦。一边是残壁断垣,垢面漆黑。 不用我做任何动员,他们自己就会像逃命一般搬过来。 有时候做好事也需要手段。 正在我考虑公司年会的问题时,电话忽然响了。 我拿起电话一看,是袁大龙老婆打来的。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都不想理会这些人。 考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考虑好久,不知道该管还是不管了。 想了半晌,最后觉得,管还是要管的,但是浅尝辄止,表达一下关切之情,就行了。 车子到了省城,送走了夏夏,我对夏备战说道:“备战,刚才袁大龙的老婆,打了个电话,说她老家被一群陌生人砸了,还打伤了人。 你替我去看一下,放点钱,表达一下心意,别的就不要管了。” 夏备战听完以后,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声吓的路人回头观望。 愤愤的说道:“绝对是广东那群人干的。” 我看了一眼,激动的夏备战缓缓的说道:“本来是不想让你去的,但是不去的话,人情这块说不过去。 你去了以后,放点钱,问候一下,就赶紧回来。马上过年了,公司正是用人之际。” “那我现在就走。”夏备战问道。 “你直接把车开到机场,坐下午的飞机过去。”我说道。 “好了。” 在下车的时候,我不放心又叮嘱道:“去了以后,把钱放下,你就赶紧回来,千万不要惹事生非。” “我知道了。”夏备战有点不耐烦了。 夏备战坐飞机、公交、大巴、出租,终于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到了巴蜀一个小县城医院。 看见挺着大肚子的袁大龙老婆,守在病床前,怒火中烧的夏备战不知道说点什么,只是默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封,放在床头柜上。 袁大龙老婆看气氛有点僵硬,率先开口道“这么晚了,太麻烦了。我只是想给你们提个醒,让你们也小心点,没想到你人还过来。” 不善言谈的夏备战说道“你回去,晚上我替守在这儿。” “算了,你坐了一天的车,还是去休息,发生了这些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夏备战心中怒火中烧,根本就没有睡意随口问道“你爸,伤的严重不。” 袁大龙老婆叹了口气说道:“挺严重的,小腿、肋骨都有多处骨折。幸亏我和我妈去集市给孩子买衣服,躲过了一劫。” “是牛老板派来的人嘛?” “是的,中午我爸麻药散了以后,对我说他们就是来找你们的。所以我才打电话提醒你们。”袁大龙老婆说道。 “他怎么知道你家地址的。”夏备战疑惑的问道。 “当初在广东,大龙没有正式身份,所有的手续,都是拿我的身份证办理的。”袁大龙老婆解释道。 夏备战看着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的病人,又想起自己上次在广东受的奇耻大辱,真想立马跑到广东去报仇。 但是他又谨记亦帆临走时指示,让他别在惹事生非了,把钱放下就走。 夏备战闭着眼,坐在床头,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忽然门外涌进了一批手持西瓜刀大汉。 在门被踹开的一瞬间,夏备战已经警觉,看见有人手持利刃冲了进来。 夏备战猛的抓起屁股下凳子,砸了过去。 他顺手又操起输液杆,冲了过去,在狭小的门道,夏备战电光火石之间抡倒了两个人。 夏备战靠着输液杆的长度,硬生生的把这群人逼出了病房。 夏备战站在过道,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大吼道“有种就过来,老子弄死你们。” 这群中也有亡命之徒,一看这样,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夏备战手中输液杆,当成刺刀,上来戳一个,好几个歹徒捂着脸,退到了后面。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夏备战打算边打边退,等退到楼道处,撒腿就跑。 这群人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只要他逃了,袁大龙的家人,也就安全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袁大龙的老婆,害怕他出事,像个搅屎棍,跑了出来,对着众多歹徒吼道:“你们再不走,警察就来了。” 袁大龙老婆一边说,一边还摇晃手里的手机。 这些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刚才没占到便宜,本来就装着一肚子火气。 一听袁大龙老婆这样说,一把抢过了她的手机。 袁大龙老婆上去想要抢回手机,歹徒一下子把他豁开。扬起手就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歹徒觉得还不解恨,抬脚就要踩下去,袁大龙老婆这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上去推开对方。 歹徒恼怒抓起她的领口,顺势就给了她一刀。 这一切都被正要逃走的夏备战看的真真切切,夏备战大呼不要,可是已经晚了。 刀子已经捅了进去,歹徒也愣住了,他刚才也是急火攻心,下意识的捅了一刀,没想到怀中竟然是一个孕妇。 夏备战疯了一般,拿着输液杆抡了回去,歹徒一看,出了人命拉起同伴,赶紧四散而逃。 夏备战也没心思去追歹徒,抱着孕妇,赶紧去找大夫。 没过一会儿,值班的大夫都围了上来。 第一个大夫翻起孕妇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摇了摇头,第二个大夫不甘心上去也看了看瞳孔。 好几个大夫一看这样,也翻起眼皮,看了看瞳孔,都惋惜的摇了摇头。 夏备战铁骨铮铮的汉子,刚才面对七八个歹徒丝毫没有畏惧,现在却瘫软在角落,双手撕扯着头发。 夏备战在停尸房蹲到了天亮,穿着一身血衣,邮政银行刚营业,夏备战就来到了柜台,取出了存折里面所有钱。 银行的工作人员一看夏备战这个样子,就知道家里出事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给他办理业务。 夏备战不知道怎么面对袁大龙老婆的父母,把钱塞给了袁大龙老婆的母亲,匆匆就离开了。 他踉跄的走出医院大门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就打电话向奕帆要了一笔钱。 奕帆问他,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他含含糊糊的说,事情马上就完了,就是钱不够,奕帆二话没说,又给他汇了一笔钱。 夏备战拿到钱,没等警察二次问话,直接回到了洛山县。 他来到面粉厂后院,试了试快要废弃的面包车,又从树底下挖出了,用油纸包裹的手枪。 他决定自己手刃仇人,昨晚他就给警察撒了慌,说他不认识歹徒。 往面包车上,装上必备物资,又给面包车换了一个套牌。 等到天黑,他就上路了。 夏备战心如刀割,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羊城郊外的电子厂,他精神亢奋,没有丝毫困意。 他从电子厂绕了一圈,发现工厂萧条,工人已经回家过年了。 他一看这样,直接把车开走,开出了有二十里地,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车上有吃的,喝的,还有棉被,他就躲在车上一整天没下来。 到了晚上,他又把车开回了电子厂附近,从一处墙根翻了进去。 工厂一片静寂,只有门房处点点灯火。 夏备战这次可不是出气的,他是来要人命的,所以他压根没有看这些厂房。 直奔门房处,他小心翼翼的溜到门房窗底下,发现里面只有看门大爷。 他沮丧的回到车里,心里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打探出,电子厂牛老板的家庭住址。 夏备战又在车里龟缩了一夜。 第二天,他给自己粘了一圈络腮胡子,又在脸上化了一块胎记,带了顶棉帽子就出发了。 羊城虽属亚热带气候,但是到了腊月,气温也很低,街上人穿的五花八门,夏备战带个棉帽子,也不显突兀。 夏备战来到一家早餐店,里面就剩老板一个人打盹。 “今天生意,怎么这么淡啊?”夏备战故意问道。 “过年了,工人都回家了,我也打算关门。”老板笑呵呵回应道。 “你是哪里人啊?”夏备战试探的问道。 “我就是本地人。”老板答道。 “那个村的?”夏备战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本村人啊”老板答到。 夏备战露出疑惑说道:“你们本地人都富的流油,我们旁边那个家具厂牛老板,就是你们本地人,那家伙有钱的,我看都有好几千万。人家都是大富豪,你怎么干这个?” 在老板看来,夏备战有点不识时务的,有点肤浅,那有这么问人的。 早餐店老板明显有点不高兴闷闷的问道:“你说的是,厂里面做家具和电路板,那个牛老板。” “是啊,还有那个牛老板?”夏备战反问道。 早餐店老板,听了以后,脸带不屑。 “他呀,算什么大老板,就是靠坑蒙拐骗外地人,弄两个黑钱。 以前他就是无赖,我们村属他家最穷,后来他们家附近来了一批东北修车的,他和那些搅和在一起,靠着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才慢慢有钱了。 他在我们村,啥也不是。我们村真正的牛老板,那才叫牛,和我一个宗族的。”早餐店老板自豪的说道。 “你说的很对,牛老板这人确实不咋地,我的一个老乡就在他厂里上班,吃的不好,还克扣人家工资。你和他是一个村的,他在村里为人处世怎么样。”夏备战绕了一大圈终于绕到根上。 “是啊,我们就是一个村的,他在村里啥也不是,我们村有钱人多的是。”早餐店老板又强调一遍。 夏备战问道这里再不能在深问下去了,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夏备战看热腾腾包子和稀饭,端上来,赶紧低下头,吃起来。 吃过热腾腾的早饭,一扫身上的寒气。 上次来电子厂,作为前侦察兵出身他,靠着敏锐的嗅觉,让他无意中记下了,牛老板白色宝马车,并已经记下了车牌号。 有了东北人、修车厂、白色宝马车、车牌号。 这些具体线索,那找到牛老板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开着那辆报废面包车在村里转了几圈,去过村里三个修车点,就是没有发现那辆宝马车。 在村口等了一天,也没等到牛老板,他有点懊恼。不能在等了,在等就容易留下更多的痕迹。 他开着面包车,路过电子厂的时候,忽然发现电子厂,铁门大开,里面隐隐约约有辆车。 他赶紧把车开出一段路,自己又掉头返了回来。 第114章 千里寻仇(1) 转眼就到年底,我打算回公司开年会。老朱带着一群人来看我。 在分手时,高乡长拉着我的手说道:“兄弟,我想求你帮个忙。” “老高哥,咱俩的关系,你还客气,有事直接说。”我说道。 “咱们不是把新房已经盖好了,我们村上有几户,家里正月办喜事,想提前搬到新房去,你看可以嘛?”高乡长恳求道。 “可以啊,当然可以。就是新楼还没有通暖气,害怕自来水水冻住。”我担心的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当婚房用一下,不会住人的。”高乡长说道。 “奥,这样啊,那就没问题。洪会计以后村里不管婚丧嫁娶,你都以矿场名义随一份礼。”我转头说道。 “老弟多亏了你啊,咱们这里,这几年光有女子往外嫁,一年没有几个娶进来的。最近来乡政府登记的有十几对。”老朱感慨的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都附和道。 “过了年,就让乡亲们全搬过来。咱们的学校和医院选址,也要抓紧落实,开春就动工。以后孩子就不用翻山越岭去读书了。”我情真意切的说道。 和众人一一告别,我坐上回去的车,摊位已经搬到了下丘村那边,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你为什么一直,不修山顶通往村子里的路。让村里的人整天还得走着过来上班,最近一下雪,村里人根本就出不来了。”夏夏困惑的问道。 我只是笑笑敷衍道:“要一步一步来,按整体规划施工。” “那就快点施工,过了年,村民搬迁的时候,也能省时省力。” “好的,好的。”我敷衍道。 我心说你个傻娘们,我现在把路给修通了,那些村民还愿意搬过来嘛。 我就是让他们有心理落差,一边窗明几净,青砖红瓦。一边是残壁断垣,垢面漆黑。 不用我做任何动员,他们自己就会像逃命一般搬过来。 有时候做好事也需要手段。 正在我考虑公司年会的问题时,电话忽然响了。 我拿起电话一看,是袁大龙老婆打来的。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都不想理会这些人。 考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考虑好久,不知道该管还是不管了。 想了半晌,最后觉得,管还是要管的,但是浅尝辄止,表达一下关切之情,就行了。 车子到了省城,送走了夏夏,我对夏备战说道:“备战,刚才袁大龙的老婆,打了个电话,说她老家被一群陌生人砸了,还打伤了人。 你替我去看一下,放点钱,表达一下心意,别的就不要管了。” 夏备战听完以后,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喇叭声吓的路人回头观望。 愤愤的说道:“绝对是广东那群人干的。” 我看了一眼,激动的夏备战缓缓的说道:“本来是不想让你去的,但是不去的话,人情这块说不过去。 你去了以后,放点钱,问候一下,就赶紧回来。马上过年了,公司正是用人之际。” “那我现在就走。”夏备战问道。 “你直接把车开到机场,坐下午的飞机过去。”我说道。 “好了。” 在下车的时候,我不放心又叮嘱道:“去了以后,把钱放下,你就赶紧回来,千万不要惹事生非。” “我知道了。”夏备战有点不耐烦了。 夏备战坐飞机、公交、大巴、出租,终于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到了巴蜀一个小县城医院。 看见挺着大肚子的袁大龙老婆,守在病床前,怒火中烧的夏备战不知道说点什么,只是默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封,放在床头柜上。 袁大龙老婆看气氛有点僵硬,率先开口道“这么晚了,太麻烦了。我只是想给你们提个醒,让你们也小心点,没想到你人还过来。” 不善言谈的夏备战说道“你回去,晚上我替守在这儿。” “算了,你坐了一天的车,还是去休息,发生了这些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夏备战心中怒火中烧,根本就没有睡意随口问道“你爸,伤的严重不。” 袁大龙老婆叹了口气说道:“挺严重的,小腿、肋骨都有多处骨折。幸亏我和我妈去集市给孩子买衣服,躲过了一劫。” “是牛老板派来的人嘛?” “是的,中午我爸麻药散了以后,对我说他们就是来找你们的。所以我才打电话提醒你们。”袁大龙老婆说道。 “他怎么知道你家地址的。”夏备战疑惑的问道。 “当初在广东,大龙没有正式身份,所有的手续,都是拿我的身份证办理的。”袁大龙老婆解释道。 夏备战看着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的病人,又想起自己上次在广东受的奇耻大辱,真想立马跑到广东去报仇。 但是他又谨记亦帆临走时指示,让他别在惹事生非了,把钱放下就走。 夏备战闭着眼,坐在床头,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 忽然门外涌进了一批手持西瓜刀大汉。 在门被踹开的一瞬间,夏备战已经警觉,看见有人手持利刃冲了进来。 夏备战猛的抓起屁股下凳子,砸了过去。 他顺手又操起输液杆,冲了过去,在狭小的门道,夏备战电光火石之间抡倒了两个人。 夏备战靠着输液杆的长度,硬生生的把这群人逼出了病房。 夏备战站在过道,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大吼道“有种就过来,老子弄死你们。” 这群中也有亡命之徒,一看这样,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夏备战手中输液杆,当成刺刀,上来戳一个,好几个歹徒捂着脸,退到了后面。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夏备战打算边打边退,等退到楼道处,撒腿就跑。 这群人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只要他逃了,袁大龙的家人,也就安全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袁大龙的老婆,害怕他出事,像个搅屎棍,跑了出来,对着众多歹徒吼道:“你们再不走,警察就来了。” 袁大龙老婆一边说,一边还摇晃手里的手机。 这些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刚才没占到便宜,本来就装着一肚子火气。 一听袁大龙老婆这样说,一把抢过了她的手机。 袁大龙老婆上去想要抢回手机,歹徒一下子把他豁开。扬起手就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歹徒觉得还不解恨,抬脚就要踩下去,袁大龙老婆这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上去推开对方。 歹徒恼怒抓起她的领口,顺势就给了她一刀。 这一切都被正要逃走的夏备战看的真真切切,夏备战大呼不要,可是已经晚了。 刀子已经捅了进去,歹徒也愣住了,他刚才也是急火攻心,下意识的捅了一刀,没想到怀中竟然是一个孕妇。 夏备战疯了一般,拿着输液杆抡了回去,歹徒一看,出了人命拉起同伴,赶紧四散而逃。 夏备战也没心思去追歹徒,抱着孕妇,赶紧去找大夫。 没过一会儿,值班的大夫都围了上来。 第一个大夫翻起孕妇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摇了摇头,第二个大夫不甘心上去也看了看瞳孔。 好几个大夫一看这样,也翻起眼皮,看了看瞳孔,都惋惜的摇了摇头。 夏备战铁骨铮铮的汉子,刚才面对七八个歹徒丝毫没有畏惧,现在却瘫软在角落,双手撕扯着头发。 夏备战在停尸房蹲到了天亮,穿着一身血衣,邮政银行刚营业,夏备战就来到了柜台,取出了存折里面所有钱。 银行的工作人员一看夏备战这个样子,就知道家里出事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给他办理业务。 夏备战不知道怎么面对袁大龙老婆的父母,把钱塞给了袁大龙老婆的母亲,匆匆就离开了。 他踉跄的走出医院大门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就打电话向奕帆要了一笔钱。 奕帆问他,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他含含糊糊的说,事情马上就完了,就是钱不够,奕帆二话没说,又给他汇了一笔钱。 夏备战拿到钱,没等警察二次问话,直接回到了洛山县。 他来到面粉厂后院,试了试快要废弃的面包车,又从树底下挖出了,用油纸包裹的手枪。 他决定自己手刃仇人,昨晚他就给警察撒了慌,说他不认识歹徒。 往面包车上,装上必备物资,又给面包车换了一个套牌。 等到天黑,他就上路了。 夏备战心如刀割,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羊城郊外的电子厂,他精神亢奋,没有丝毫困意。 他从电子厂绕了一圈,发现工厂萧条,工人已经回家过年了。 他一看这样,直接把车开走,开出了有二十里地,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车上有吃的,喝的,还有棉被,他就躲在车上一整天没下来。 到了晚上,他又把车开回了电子厂附近,从一处墙根翻了进去。 工厂一片静寂,只有门房处点点灯火。 夏备战这次可不是出气的,他是来要人命的,所以他压根没有看这些厂房。 直奔门房处,他小心翼翼的溜到门房窗底下,发现里面只有看门大爷。 他沮丧的回到车里,心里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打探出,电子厂牛老板的家庭住址。 夏备战又在车里龟缩了一夜。 第二天,他给自己粘了一圈络腮胡子,又在脸上化了一块胎记,带了顶棉帽子就出发了。 羊城虽属亚热带气候,但是到了腊月,气温也很低,街上人穿的五花八门,夏备战带个棉帽子,也不显突兀。 夏备战来到一家早餐店,里面就剩老板一个人打盹。 “今天生意,怎么这么淡啊?”夏备战故意问道。 “过年了,工人都回家了,我也打算关门。”老板笑呵呵回应道。 “你是哪里人啊?”夏备战试探的问道。 “我就是本地人。”老板答道。 “那个村的?”夏备战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本村人啊”老板答到。 夏备战露出疑惑说道:“你们本地人都富的流油,我们旁边那个家具厂牛老板,就是你们本地人,那家伙有钱的,我看都有好几千万。人家都是大富豪,你怎么干这个?” 在老板看来,夏备战有点不识时务的,有点肤浅,那有这么问人的。 早餐店老板明显有点不高兴闷闷的问道:“你说的是,厂里面做家具和电路板,那个牛老板。” “是啊,还有那个牛老板?”夏备战反问道。 早餐店老板,听了以后,脸带不屑。 “他呀,算什么大老板,就是靠坑蒙拐骗外地人,弄两个黑钱。 以前他就是无赖,我们村属他家最穷,后来他们家附近来了一批东北修车的,他和那些搅和在一起,靠着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才慢慢有钱了。 他在我们村,啥也不是。我们村真正的牛老板,那才叫牛,和我一个宗族的。”早餐店老板自豪的说道。 “你说的很对,牛老板这人确实不咋地,我的一个老乡就在他厂里上班,吃的不好,还克扣人家工资。你和他是一个村的,他在村里为人处世怎么样。”夏备战绕了一大圈终于绕到根上。 “是啊,我们就是一个村的,他在村里啥也不是,我们村有钱人多的是。”早餐店老板又强调一遍。 夏备战问道这里再不能在深问下去了,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夏备战看热腾腾包子和稀饭,端上来,赶紧低下头,吃起来。 吃过热腾腾的早饭,一扫身上的寒气。 上次来电子厂,作为前侦察兵出身他,靠着敏锐的嗅觉,让他无意中记下了,牛老板白色宝马车,并已经记下了车牌号。 有了东北人、修车厂、白色宝马车、车牌号。 这些具体线索,那找到牛老板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开着那辆报废面包车在村里转了几圈,去过村里三个修车点,就是没有发现那辆宝马车。 在村口等了一天,也没等到牛老板,他有点懊恼。不能在等了,在等就容易留下更多的痕迹。 他开着面包车,路过电子厂的时候,忽然发现电子厂,铁门大开,里面隐隐约约有辆车。 他赶紧把车开出一段路,自己又掉头返了回来。 第115章 千里寻仇(2) 他把车停在一处僻静处,如果面粉厂有车出来,他正好能看见。 他猫在车里,眼睛都不眨一下,紧盯着电子厂大门的方向。 期间,有路过的车子,他也只是稍微弯下腰。 过了凌晨一点,电子厂还没有车开出来。 他决定下去一探究竟,他环顾四周走了一段距离,又从墙上翻了进去。 悄悄的溜到门房窗底下,看见里面一群人喝酒,有几个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只有两个还在比拼。 他仔细端详,终于在沙发上看见了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的牛老板。 可是却没有发现打他的东北人和杀死袁大龙老婆的那个歹徒。 他本来想进去,直接解决这群人,但是觉得这样的杀人手法不高明,辱没了他的手艺。 看着门房边堆放如小山一般的泡沫板,他顿时有了主意。 他回到车里取出一桶汽油,又折返了回来。 等到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这群人彻底消停了。 他缓缓的来到了门房旁边的宿舍楼,他戴上皮手套,先拉下电闸,从兜里掏出钳子,从蛛蛛网一样的电线中,剪下几条电线,又用钳子把这几条电线,拧在一起。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往后退了几步,捡起一根棍子,用棍子把电闸掀了上去。 就在他把电闸掀上去的一瞬间,火花四溅,电光火石,电线像一条火龙一样,瞬间烧出十几米。 幸亏他躲的快,不然连他都点燃了。 火势瞬间蔓延,点燃了门房附近的泡沫板。 门房是活动板房搭建起来的,瞬间就燃烧起来。 他站在远处,看着手里的汽油简直多此一举,幸亏没有倒汽油,不然自己都逃不出来。 北风一吹,火势越来越大,他提着汽油桶,迅速逃离了此地。 坐在车上他舒了一口气,看着火光冲天的电子厂。 他心想赶紧得逃离此地,待会被人发现就走不了。 门房里的牛老板,今天喝的确实太多了。 每年到了年底都是这样,从中午一直喝到凌晨,然后明天一睁眼,又是酒局。 他被烟雾呛醒了,恍惚中以为那个手下,往碳炉子加煤了,他迷迷糊糊嘴里骂了两句。 忽然他感觉脸部温度太高了,他挣扎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一片火光,他吓得酒醒了一大半。 想爬起来,但是酒劲上来了,身子瘫软,根本就爬不起来。 他使劲呼吸,嘴里发出“吭哧、吭哧”拉丝声音,可是就是呼不出来,也吸不进去。 他能感觉脑袋都快胀炸了。生命明显在流失,最后绝望了的看着自己葬在火海中。 夏备战感觉烧的差不多了,一口气开出二百多公里地,来到了羊城下辖的一个大镇上。 把车随便停在路边一个不显眼处,又给车换上了一副套牌。 做完这些,天也还没有亮,一直等到天亮,他下车去早餐馆,吃了一顿热饭。 然后找了一家档次较高的宾馆,登记一个假身份证,一边登记,一边随意问道:“房子有电视机嘛。” “有,有不但有电视机,还能洗热水澡。”服务员热情的说道。 他进房间倒头就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来,拉开窗帘天已经黑了。 他顾不得肚子饿,赶紧打开电视机,搜索今天新闻。 这个年代还没有专门的新闻频道,我只能耐着性子,一个频道,一个频道搜索。 终于在羊城电视频道,看到转播的羊城晚新闻,报道这起事件。 新闻报道只有一分钟,大概详情是,火灾发生的具体情况,警方还在调查中。 目前给出的答案是,厂子电线年久失修,引起火灾,导致六人死亡,其中就有电子厂老板,牛光犇。 夏备战把昨晚发生的事,在心中虑了一遍,如果说有唯一的漏洞,那就是他在墙角留下的脚印。 虽然他用手套把足迹抹平了,但是如果请来资深足迹专家,还是能发现端倪的。 想着,想着,他忽然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来,才发现自己一天只吃了一顿饭。 他戴上帽子,来到宾馆外面,一看手机都快十一点,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他往前走了几百米,发现了一个热闹夜市摊。 放在洛山县,现在街上早没人了,羊城就是不一样。 他也没吃过南方小吃,就找了一家人少的摊位,坐下。 摊主上前客气的打着招呼,“想吃什么,我们这里有虾饺、肠粉,艇仔粥,鼓汁凤爪。” 他是北方人,也没吃过这些,为了不引起麻烦,他随手指了指摊位上面招牌。 摊主很快给他端上来一种小吃说道:“这是您要的虾饺。” 他一看蒸笼只有五个虾饺,这怎么能够了,他指了指招牌上的肠粉。 没过一会儿,老板又给他端上一盘肠粉,他一看不是肠粉嘛,怎么连一个肥肠都没有,反而像面皮。 他一直生活在北方,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也不敢问老板,为什么肠粉里面没肥肠。 肠粉润滑爽口,就是量太少了,他根本就没吃饱,但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饿着肚子回到了宾馆。 看见宾馆大厅有报刊,他就随手拿了一张羊城晚报。 回到房间,仔细查找,终于在第二版末尾,看到电子厂着火的报道。 和新闻上报道的一样,没什么新意。 第二天中午,他就退了房。 他驱车回到了被烧毁的电子厂,他绕着电子开了一圈,占地百亩的电子厂已经烧毁殆尽。 做案以后,重回现场本来犯了大忌,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没做了,修理厂的东北人和杀害袁大龙老婆的人还没找到了。 他把车开进村里,沿村观察谁家在办丧事,结果发现四五家都在办丧事。 他就找修理厂旁边办丧事那家,终于让他找到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下车直奔丧礼现场。 办丧事的主家一看来了客人,赶忙上来迎接,他也不慌不忙跟着主家来到灵堂。 他一看灵前牛老板的照片,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他对着照片来了个三鞠躬,完了牛老板的家人给他发了一顶白色孝帽。 又把他带到吃饭地方,他坐在餐桌上看着丰盛午餐,一边美滋滋的吃饭,一边在找修理厂老板的身影。 他有点失望,直到吃完饭,也没见修理厂老板身影 吃了人家的饭,就得随一份礼,再走,但是随礼得等到出殡那天,他只能无奈的先走。 刚走出大院,忽然有人和他打招呼:“哎,兄弟你是来参加牛老板葬礼的嘛?” 夏备战眸子一抬,看见来人是个身穿皮夹克,方脸男人。 夏备战闻味,都能感觉出对方是个警察。 他刚想回答时,忽然看见对面来了一个熟人。 早餐店老板,看见他很好奇,上来便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他反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们是一个村的,过来祭奠一下。”早餐店老板答道。 “我以前给他拉过货,听说人没了,就来祭奠一下,咱俩昨天还聊到他,今儿人怎就没了。”他故意说道,表情自然,眼神一直对视早餐店老板。 早餐店老板听了,也是一阵尴尬,昨天还诅咒人家了,今天人家没了。 “是啊,走的也突然了,人就没了。我先进去了,待会再聊。”早餐店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走人。 早餐店老板走后,他淡然看方脸男人还没走,他就指了指灵堂,在那儿祭奠。 方脸男人刚才一直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直在和早餐店老板聊天。 对他说了“谢谢”,转身就走了。 夏备战一看人走了,慢慢的迈着腿悠哉悠哉的来到车旁。 方脸男人一直就没走,一直观察着夏备战的举动。发现夏备战神态自若,一直往前走,就没有回头,才放下警惕。 旁边的年轻警察,这时候也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师傅,我看这人没什么问题,是不是咱们多心。” 方脸警察还在看着夏备战车子开走的方向,随口淡淡的说道:“但愿”。 年轻警察感慨道:“自从当了警察,整天疑神疑鬼的,我都感觉自己心里出了问题。” 方脸警察看了看徒弟安慰道:“这很正常,慢慢就习惯了。等你见得多了,就能分辨出那些是怀疑对的,那些怀疑是误导方向。” “那我还得多向你学习,争取早日出师,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年轻警察笑着说道。 “你先去吃饭,待会来换我。”老警察关爱的拍了一下年轻警察的肩膀。 出了这么大案子,公安局不可能贸然下结论,尤其是在墙角,发现脚印有被清除过痕迹。 所以公安局派出无数警察,明察暗访,日夜蹲守。 夏备战带着一顶白色孝帽,把车开到旁边修理厂,大摇大摆走近修理铺,看见只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学徒,就故意说道:“把你们这儿的那个老师傅了。” 学徒看见进来一个客人,大冷天有点不愿意招待,就说道:“师傅们都回家了。我们现在不营业。” “小兄弟,帮个忙,可以,能给我看一下车的暖气不?”他边说边递过去一盒烟。 小学徒看见递过来的整盒香烟,终于有点笑容了说道:“大过年,本来都不营业,看你也不容易,我给你看看。” “谢谢,师傅了。”他顺手把烟放在桌子上。 小学徒在他的报废车周围转了一圈说道:“你这车也太烂了,已经没法修了。” 他本来就没打算修车,是过来打探情况的随口说道:“师傅,那就麻烦你给我把过滤网和机油换一下,我要跑远路。” “没机油了,我给你换个过滤网”。 夏备战看着货架上的机油,也没和小学徒一般见识:“我记得你们这修车行,人挺多的嘛,怎么就剩你一个人?” 夏备战明知故问。 “他们都是东北人,过年回家了,我是本地人,老板让我看店。” 夏备战试探的问道:“你们老板和牛老板是铁哥们,牛老板出事了,你们老板不过来看一下。” 夏备战头上戴了顶白色孝帽,所以问出这话也没显突兀。 “我们老板昨天就想过来,可是那边雪太大了,封路了,过不来。”小学徒解释道。 “确实啊,东北那边天气和这边不一样,听说一到这个季节,人都不敢在外面上厕所。你们老板也是能人,一个外地人在这儿混的风生水起。”夏备战恭维道。 小学徒一听这话就来劲,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喜欢江湖,把他老板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像袖筒子倒豆子般,说了个一干二净。 夏备战不动声色听着,基本没听到什么有用信息。 “你们老板也真够抠的,连个煤炭炉子都不给你烧,这天气晚上不把人冻死。”夏备战试探的说道。 “老板,让我让我把炉子烧着。是我自己不想烧。”小学徒听了这话,有点不悦,看来他对老板崇拜到骨子里了。 夏备战辞别了小学徒,把车开到了没人处。 坐在车里,在思考,刚才从小学徒那里,只得到了一个修车厂老板是东北黑市人,在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他在犹豫到底是去东北了,还是在这儿守株待兔,等到明年修车厂来了,在做了他。 最后通过来回推演,觉得还是去东北好,如果在这儿做了修车厂老板。 那不等于给警察亲手递线索嘛,没出一个月,一个小村庄出现两起大命案。 你让人家不怀疑,都不可能。 在东北,就不一样了,隔着几万里,警察异地办案,来回折腾,就算发现线索也得几个月。 如果做的隐蔽点,把现场做成自杀或误杀现场,那警察就更没有头绪了。 凌晨三点多,修理厂旁边,牛老板家,灯火也暗了下来,只剩下几个守灵人,在院子外面烤火。 夏备战绕了一圈,从后墙上翻了进去。 白天他已经查看好了地形,这个修理厂一楼修理车间,二楼是宿舍。后面还带一个空院。 第115章 千里寻仇(2) 他把车停在一处僻静处,如果面粉厂有车出来,他正好能看见。 他猫在车里,眼睛都不眨一下,紧盯着电子厂大门的方向。 期间,有路过的车子,他也只是稍微弯下腰。 过了凌晨一点,电子厂还没有车开出来。 他决定下去一探究竟,他环顾四周走了一段距离,又从墙上翻了进去。 悄悄的溜到门房窗底下,看见里面一群人喝酒,有几个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只有两个还在比拼。 他仔细端详,终于在沙发上看见了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的牛老板。 可是却没有发现打他的东北人和杀死袁大龙老婆的那个歹徒。 他本来想进去,直接解决这群人,但是觉得这样的杀人手法不高明,辱没了他的手艺。 看着门房边堆放如小山一般的泡沫板,他顿时有了主意。 他回到车里取出一桶汽油,又折返了回来。 等到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这群人彻底消停了。 他缓缓的来到了门房旁边的宿舍楼,他戴上皮手套,先拉下电闸,从兜里掏出钳子,从蛛蛛网一样的电线中,剪下几条电线,又用钳子把这几条电线,拧在一起。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往后退了几步,捡起一根棍子,用棍子把电闸掀了上去。 就在他把电闸掀上去的一瞬间,火花四溅,电光火石,电线像一条火龙一样,瞬间烧出十几米。 幸亏他躲的快,不然连他都点燃了。 火势瞬间蔓延,点燃了门房附近的泡沫板。 门房是活动板房搭建起来的,瞬间就燃烧起来。 他站在远处,看着手里的汽油简直多此一举,幸亏没有倒汽油,不然自己都逃不出来。 北风一吹,火势越来越大,他提着汽油桶,迅速逃离了此地。 坐在车上他舒了一口气,看着火光冲天的电子厂。 他心想赶紧得逃离此地,待会被人发现就走不了。 门房里的牛老板,今天喝的确实太多了。 每年到了年底都是这样,从中午一直喝到凌晨,然后明天一睁眼,又是酒局。 他被烟雾呛醒了,恍惚中以为那个手下,往碳炉子加煤了,他迷迷糊糊嘴里骂了两句。 忽然他感觉脸部温度太高了,他挣扎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一片火光,他吓得酒醒了一大半。 想爬起来,但是酒劲上来了,身子瘫软,根本就爬不起来。 他使劲呼吸,嘴里发出“吭哧、吭哧”拉丝声音,可是就是呼不出来,也吸不进去。 他能感觉脑袋都快胀炸了。生命明显在流失,最后绝望了的看着自己葬在火海中。 夏备战感觉烧的差不多了,一口气开出二百多公里地,来到了羊城下辖的一个大镇上。 把车随便停在路边一个不显眼处,又给车换上了一副套牌。 做完这些,天也还没有亮,一直等到天亮,他下车去早餐馆,吃了一顿热饭。 然后找了一家档次较高的宾馆,登记一个假身份证,一边登记,一边随意问道:“房子有电视机嘛。” “有,有不但有电视机,还能洗热水澡。”服务员热情的说道。 他进房间倒头就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来,拉开窗帘天已经黑了。 他顾不得肚子饿,赶紧打开电视机,搜索今天新闻。 这个年代还没有专门的新闻频道,我只能耐着性子,一个频道,一个频道搜索。 终于在羊城电视频道,看到转播的羊城晚新闻,报道这起事件。 新闻报道只有一分钟,大概详情是,火灾发生的具体情况,警方还在调查中。 目前给出的答案是,厂子电线年久失修,引起火灾,导致六人死亡,其中就有电子厂老板,牛光犇。 夏备战把昨晚发生的事,在心中虑了一遍,如果说有唯一的漏洞,那就是他在墙角留下的脚印。 虽然他用手套把足迹抹平了,但是如果请来资深足迹专家,还是能发现端倪的。 想着,想着,他忽然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来,才发现自己一天只吃了一顿饭。 他戴上帽子,来到宾馆外面,一看手机都快十一点,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他往前走了几百米,发现了一个热闹夜市摊。 放在洛山县,现在街上早没人了,羊城就是不一样。 他也没吃过南方小吃,就找了一家人少的摊位,坐下。 摊主上前客气的打着招呼,“想吃什么,我们这里有虾饺、肠粉,艇仔粥,鼓汁凤爪。” 他是北方人,也没吃过这些,为了不引起麻烦,他随手指了指摊位上面招牌。 摊主很快给他端上来一种小吃说道:“这是您要的虾饺。” 他一看蒸笼只有五个虾饺,这怎么能够了,他指了指招牌上的肠粉。 没过一会儿,老板又给他端上一盘肠粉,他一看不是肠粉嘛,怎么连一个肥肠都没有,反而像面皮。 他一直生活在北方,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也不敢问老板,为什么肠粉里面没肥肠。 肠粉润滑爽口,就是量太少了,他根本就没吃饱,但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饿着肚子回到了宾馆。 看见宾馆大厅有报刊,他就随手拿了一张羊城晚报。 回到房间,仔细查找,终于在第二版末尾,看到电子厂着火的报道。 和新闻上报道的一样,没什么新意。 第二天中午,他就退了房。 他驱车回到了被烧毁的电子厂,他绕着电子开了一圈,占地百亩的电子厂已经烧毁殆尽。 做案以后,重回现场本来犯了大忌,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没做了,修理厂的东北人和杀害袁大龙老婆的人还没找到了。 他把车开进村里,沿村观察谁家在办丧事,结果发现四五家都在办丧事。 他就找修理厂旁边办丧事那家,终于让他找到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下车直奔丧礼现场。 办丧事的主家一看来了客人,赶忙上来迎接,他也不慌不忙跟着主家来到灵堂。 他一看灵前牛老板的照片,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他对着照片来了个三鞠躬,完了牛老板的家人给他发了一顶白色孝帽。 又把他带到吃饭地方,他坐在餐桌上看着丰盛午餐,一边美滋滋的吃饭,一边在找修理厂老板的身影。 他有点失望,直到吃完饭,也没见修理厂老板身影 吃了人家的饭,就得随一份礼,再走,但是随礼得等到出殡那天,他只能无奈的先走。 刚走出大院,忽然有人和他打招呼:“哎,兄弟你是来参加牛老板葬礼的嘛?” 夏备战眸子一抬,看见来人是个身穿皮夹克,方脸男人。 夏备战闻味,都能感觉出对方是个警察。 他刚想回答时,忽然看见对面来了一个熟人。 早餐店老板,看见他很好奇,上来便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他反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们是一个村的,过来祭奠一下。”早餐店老板答道。 “我以前给他拉过货,听说人没了,就来祭奠一下,咱俩昨天还聊到他,今儿人怎就没了。”他故意说道,表情自然,眼神一直对视早餐店老板。 早餐店老板听了,也是一阵尴尬,昨天还诅咒人家了,今天人家没了。 “是啊,走的也突然了,人就没了。我先进去了,待会再聊。”早餐店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走人。 早餐店老板走后,他淡然看方脸男人还没走,他就指了指灵堂,在那儿祭奠。 方脸男人刚才一直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直在和早餐店老板聊天。 对他说了“谢谢”,转身就走了。 夏备战一看人走了,慢慢的迈着腿悠哉悠哉的来到车旁。 方脸男人一直就没走,一直观察着夏备战的举动。发现夏备战神态自若,一直往前走,就没有回头,才放下警惕。 旁边的年轻警察,这时候也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师傅,我看这人没什么问题,是不是咱们多心。” 方脸警察还在看着夏备战车子开走的方向,随口淡淡的说道:“但愿”。 年轻警察感慨道:“自从当了警察,整天疑神疑鬼的,我都感觉自己心里出了问题。” 方脸警察看了看徒弟安慰道:“这很正常,慢慢就习惯了。等你见得多了,就能分辨出那些是怀疑对的,那些怀疑是误导方向。” “那我还得多向你学习,争取早日出师,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年轻警察笑着说道。 “你先去吃饭,待会来换我。”老警察关爱的拍了一下年轻警察的肩膀。 出了这么大案子,公安局不可能贸然下结论,尤其是在墙角,发现脚印有被清除过痕迹。 所以公安局派出无数警察,明察暗访,日夜蹲守。 夏备战带着一顶白色孝帽,把车开到旁边修理厂,大摇大摆走近修理铺,看见只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学徒,就故意说道:“把你们这儿的那个老师傅了。” 学徒看见进来一个客人,大冷天有点不愿意招待,就说道:“师傅们都回家了。我们现在不营业。” “小兄弟,帮个忙,可以,能给我看一下车的暖气不?”他边说边递过去一盒烟。 小学徒看见递过来的整盒香烟,终于有点笑容了说道:“大过年,本来都不营业,看你也不容易,我给你看看。” “谢谢,师傅了。”他顺手把烟放在桌子上。 小学徒在他的报废车周围转了一圈说道:“你这车也太烂了,已经没法修了。” 他本来就没打算修车,是过来打探情况的随口说道:“师傅,那就麻烦你给我把过滤网和机油换一下,我要跑远路。” “没机油了,我给你换个过滤网”。 夏备战看着货架上的机油,也没和小学徒一般见识:“我记得你们这修车行,人挺多的嘛,怎么就剩你一个人?” 夏备战明知故问。 “他们都是东北人,过年回家了,我是本地人,老板让我看店。” 夏备战试探的问道:“你们老板和牛老板是铁哥们,牛老板出事了,你们老板不过来看一下。” 夏备战头上戴了顶白色孝帽,所以问出这话也没显突兀。 “我们老板昨天就想过来,可是那边雪太大了,封路了,过不来。”小学徒解释道。 “确实啊,东北那边天气和这边不一样,听说一到这个季节,人都不敢在外面上厕所。你们老板也是能人,一个外地人在这儿混的风生水起。”夏备战恭维道。 小学徒一听这话就来劲,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喜欢江湖,把他老板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像袖筒子倒豆子般,说了个一干二净。 夏备战不动声色听着,基本没听到什么有用信息。 “你们老板也真够抠的,连个煤炭炉子都不给你烧,这天气晚上不把人冻死。”夏备战试探的说道。 “老板,让我让我把炉子烧着。是我自己不想烧。”小学徒听了这话,有点不悦,看来他对老板崇拜到骨子里了。 夏备战辞别了小学徒,把车开到了没人处。 坐在车里,在思考,刚才从小学徒那里,只得到了一个修车厂老板是东北黑市人,在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他在犹豫到底是去东北了,还是在这儿守株待兔,等到明年修车厂来了,在做了他。 最后通过来回推演,觉得还是去东北好,如果在这儿做了修车厂老板。 那不等于给警察亲手递线索嘛,没出一个月,一个小村庄出现两起大命案。 你让人家不怀疑,都不可能。 在东北,就不一样了,隔着几万里,警察异地办案,来回折腾,就算发现线索也得几个月。 如果做的隐蔽点,把现场做成自杀或误杀现场,那警察就更没有头绪了。 凌晨三点多,修理厂旁边,牛老板家,灯火也暗了下来,只剩下几个守灵人,在院子外面烤火。 夏备战绕了一圈,从后墙上翻了进去。 白天他已经查看好了地形,这个修理厂一楼修理车间,二楼是宿舍。后面还带一个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