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道姑一睁眼,全家都是倒霉蛋!》 第1章 现代道姑一睁眼,躺在坟坑望眼欲穿! 虞朝,秋分——祭月节。 赵家村南山上,北风卷地百草折,仿若胡天八月即飞雪。 阴风怒号,半山腰,大柳树狂甩着腰肢,随风的柳枝仿佛下一秒勒住人们的脖子,天空没有一丝光亮,一片鬼哭狼嚎。 “里正,坑挖好了!”,身着长褂的汉子李大牛撂下镐头,侧脸看向人群中的主事人。 “里正,快点葬了那倒霉妇!咱们再沾染上晦气,不值当。” 主事的里正缩缩脖子,驱赶后脖颈的凉意,故作淡定道:“等等,我和易逝说一声。” 里正走向跪在草席旁的两个稚童,宽慰道:“节哀顺变!让你娘早点上路!” 两个小童正沉浸在悲伤之中,他们失去了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他们成孤儿,男童故作坚强,挺直着背,手死死抓着腰间的暗纹钱袋,眼里含着泪,眼神空洞而绝望。 女童紧紧抓着哥哥的衣摆,抓住这世间最后的依靠。 女孩抬眸,声音哑然道:“哥哥?” 女孩似在询问。 男童此时才反应过来,里正正等着他拿主意。 “里正伯伯,劳您安排!” “唉!” 里正清清嗓子,扬声道:“下葬!一路走好!” 两个壮汉抬着草席的两头,两个孩子泪流满面地虚扶着,一步一步走向刚挖好的坟坑··· “娘!” “娘!” 两个小童不断磕头,眼前黑色的土一点一点盖在破烂的草席上··· 此时草席里的妇人原本死白的脸色却渐有红晕,晕厥中的岳灵珊心里嘀咕道,怎么越来越沉,还传来喊娘的哭泣声,自己明明是在千山无量观里呀,道门重地,怎会允许闲杂人大声喧哗,扰了“三清”的清净。 岳灵珊抖抖脚,睁开眼,一片漆黑不说,怎么还一股馊了唧的味道··· 填土的李大牛揉了揉眼睛,心里疑惑,自己是不是产生错觉了?怎么感觉草席抖动,土往下滑了?李大牛不信邪地又扬了一锹土,再次土滑··· “娘耶!” 李大牛立马跪下,尿意隐隐,嘴里结结巴巴道:“倒霉鬼,我···我是来帮··帮忙的,你可不能找我索命···” 其他人都被李大牛的一系列动作吓住了,都呆愣在原地,眼睛下意识往草席上瞟。 不见天日的岳灵珊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正在被葬,自己可不能被活埋了,扒开草席终见这一丝天地。 “诈尸了,赶紧跑!”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如鸟兽状遁走。 此时两个小童,眼里迸发出欣喜,男童起身跳入坟坑,确认道:“娘!你真活了?!” 岳灵珊伴随着这一声娘,头一阵眩晕,好像有什么东西使劲钻入脑海,一个身体两套记忆。 岳灵珊这才意识到她一现代网红女道姑,即将继承一间道观可以穿紫袍,临门一脚,莫名其妙穿越到虞朝一个寡妇身上,这寡妇还和她同名同姓。 虽然她传承于正一派,可以结婚生子,但她还是个单身小姑娘,莫名成为双胞胎的娘,离谱至极! 上下打量眼前的两个孩子,穿着破破烂烂,容貌倒是一等一,特别是这小女孩怯懦的表情,欲说还休的风情,让君王烽火戏诸侯都不为过。 岳灵珊看着两个孩子,下意识心软。但依旧忍不住掐面前的小男孩的脸确认,小声嘟囔,原来是真的么! “真的!娘你活了!” 小女孩看着哥哥依偎在母亲胸前,不顾害怕也跳进坑里,脑袋蹭着岳灵珊的胸脯道:“娘,你没死,落花和哥哥又有娘了···” 岳灵珊拾起记忆,想起原身这俩倒霉孩子的名字,一个钟易逝,一个钟落花,容易死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呸呸呸! 里正毕竟是一村之长,也算见过世面的,也曾听闻过呛死之人偶有起死回生,故作镇定道:“钟家的,你要是没事,就和孩子回家,我先走一步。” 里正不等娘仨回应,大步快走,很怕这地府走一遭的人和他同行,怪渗人的。 九月的山风吹在岳灵珊单薄衣身,人不自主打个寒噤,胸前的男孩立马提议道:“娘,咱们回家!” 岳灵珊欣然道:“好!” 三人跳出坟坑准备回家,岳灵珊回头看向抓住她衣摆的小女孩不解道:“落花,有事?” “娘,这草席拿回家,还能用呢!” 岳灵珊感受到暴击,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孩子怎么不盼我点好。 岳灵珊皲裂的脸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娘用不上了,回家!” 岳灵珊很怕女娃哪壶不开提哪壶,拉着两个孩童的手道:“赶紧走!” 扎着两个小揪揪,一脸心疼的表情,眼神控诉她娘不会过日子,手里的温度又提示着她娘回来了,小女孩忍不住握紧娘亲。 三人下山,穿过村里的土路,躲在屋内的赵家村人忍不住窥视行走的娘仨,又忍不住八卦道:“这钟氏阎王殿走一遭还能回来,命真硬啊!” “那可不,要不能把老钟家的人都克死了,独留这娘仨···” “这寡妇的美貌,真勾人儿啊!” “啐!你要是没这霉运挡着你,你还想和她勾搭不成?” 说话的男子被怒火中烧的妇人掐着耳朵教训。 三人终于抵达赵家村村尾,门口小河清澈见底,北面不远处临依一座大山,东西无邻居,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破败房屋,踏着半间房梁。 岳灵珊震惊了,虽然她是在山中修行,自家道观主殿、偏殿,饭堂很齐全,顶多旧些,况且2023年全国都脱贫建成小康社会了,老家农村低保户都有崭新的大瓦房居住,这一失足,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嘤嘤嘤…… 岳灵珊唉声叹气的驻足院门口,嘴里念叨:大道自然,何须强自静,行无求而自松,饮无奢而自清,卧无欲而自宁。 早熟的男娃似乎看出娘亲不悦地心情,拉着娘亲坐到院子的石头上,宽慰道:“娘,我和妹妹去做饭,您坐这歇歇!” 两兄妹懂事地走到院子里厨房,岳灵珊看着四面透风的棚子,一口破锅,两个娃娃··· 两个娃娃背对着岳灵珊洗菜、淘米,虽在干活,但雀跃的情绪透过背影传递开来。 岳灵珊坐在石头上发呆,梳理着原主的记忆。 寡妇、两个崽子,家徒四壁,田无半亩,自己虽是修道之人,可无银钱,在这人生地不熟之处,如何生存? 原主这么穷吗?岳灵珊忍不住掐指一算?不对啊! 再次算起了原主的生辰八字,该是富贵人家娇小姐,为何会落魄至此! 再算算两个孩子,也不该啊!都是极贵的命格,不该如此倒霉呀,而且三人的气运怎么好像被吸走?如今的命盘显示短命、早夭之相。 岳灵珊抿而未笑,这娘仨头上还悬着一把刀,寿命还有一年。 这个朝代还有换人命格的高人,现代的道教协会主席——李主席,那可是真正的去情去欲,修行练性,也不能轻易做到,这个时代搞不好还来对了呢! 第2章 易名 岳灵珊摸着下巴思索,这个时代道教传承一定很完整,否则怎么会她随便一穿越就就遇到高人的手笔。 奈何催命催的挺紧,福祸相依,暗藏机遇也未定!岳灵珊拼命做心理建设,宽慰初来异世惊魂。 “娘!野菜粥好了,可以吃了!” 男娃手中端着一个破碗,小心谨慎地向岳灵珊走来,临近跟前,意外突现。 只见男娃的脚下踩到小石籽,如材骨棒的脚脖子呈90°角,即将摔倒…… 岳灵珊虽然已经认识到这全家都是倒霉蛋,但也没预料到吃碗粥这么波折,眼疾手快地扶住男娃。 男娃紧张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许缓解,但眼神怯懦如同林间看见人类的梅花鹿,好似害怕娘亲的责备。 岳灵珊看着眼前俊俏的倒霉娃,心生怜悯,宽宥道:“你没受伤就好!” 钟易逝倔强转身,眼圈微红,有娘真好,但日子也真苦,坚强地去盛属于自己那碗粥。 钟落花也端着碗粥踉踉跄跄地走来,蹲在岳灵珊身旁,有些像需要母鸡保护的小鸡仔,岳灵珊看着眼前的小可爱,除了营养不良外、额头显示霉运缠身外,没毛病呀。 岳灵珊忍不住抚摸钟落花的头,钟落花眯着眸子,一脸享受。抬眼望向钟易逝,男娃正舔着锅底。 岳灵珊不忍直视,这两个孩子太可怜了。 男娃端着碗凑到岳灵珊身旁,里面的粥只有一半,还特别稀。 岳灵珊再看看自己满满一碗,难得这孩子赤子之心。 道家最注重因果,自己占了人家娘的身子,理当对他们呵护有加,能护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诺!喝不了。” 岳灵珊倒了半碗粥给钟易逝,男娃眼中迸发惊喜,嘴上刚要推脱,被钟岳珊打断。 “易逝和落花,娘这阴间走一遭没遇见你们爹,你爷奶给娘了些保命之法,让我带着你们吃肉。”,岳灵珊忽悠道。 钟易逝皱眉站起身,确认道:“娘,能吃到肉?” 岳灵珊肯定道:“恩,给娘些时间。” 岳灵珊看着两个娃娃信服的表情继续扯谎道:“你爷爷说你俩运气一直不太好,和你们名字有关,可你们大名是你们爹取的,不能擅自更改,娘给你们起小名。” 落花半眯的眸子瞬间睁得圆圆大大,雀跃地开口:“好呀,娘亲,女儿叫什么?” 钟易逝原本还有些迟疑,看见妹妹如此踊跃,也询问道:“儿子小名是什么?” 岳灵珊沉吟片刻,突然想起熟读道家医学经典《道藏》,里面石斛雪莲皆是生长在苦寒之地,有生死人肉白骨功效,带有一线生机。 岳灵珊差点儿跳脚,这名字不就来了嘛! 岳灵珊看着懂事的两个娃娃,微笑道:“落花,你叫雪莲,易逝,你叫石斛。” 钟易逝眉毛微挑,困惑道:“娘,儿的名有什么寓意吗?” 岳灵珊看着孺子可教的娃娃,解释道:“铁皮石斛、雪莲都是吸日月之精华,虽处险境,依旧一番作为。和我们如今的处境很像。” “娘相信你们也会像这两种植物——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增益其所不能。” 岳灵珊有些心虚,其实她就是在画大饼,但给孩子树立一个生的希望,也算是结善果,况且在此世间,他们二人是她血脉上的孩子。 岳灵珊抚摸两个娃娃,内心黯然道:既然来了,短期内又不能扔下她们不管,能护一时是一时。 钟落花忍不住拍手,一脸兴奋道:“娘,我喜欢这个名字!” “孩儿,以后就叫雪莲了。” 雪莲拉着哥哥,蹦蹦跳跳,石斛忍着笑意,嘴角却还是上扬。 此时的落花就是今后的雪莲两眼冒星星,面颊微红,终于有了一丝属于孩童的纯真娇憨。 三人都饿得狼吞虎咽,粥几口就没了,碗被舔得锃光瓦亮,倒是不用洗了。 “娘,你和妹妹回屋休息,我去后面林子捡些柴火。” 莲花眼里流露一抹心疼道:“哥哥,我和你同去。” 石斛急迫中带着不自然,搪塞道:“不用,哥哥捡一刻钟就回。” 雪莲习惯性听从哥哥安排,也就没继续说服。 “你照顾好娘!” 石斛交代好任务,头也不回三步并两步疾行,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雪莲牵着岳灵珊进屋,岳灵珊捂着胸口,定住发软的腿脚,强装镇定。 眼前一片白花花,方正的供桌,金字牌位冒着森森鬼气,两个胳膊粗的白蜡烛燃着冒诡异火光,和这个穷苦人家格格不入。 在院子里丝毫看不出有何异常,一进屋子阴冷无比。 岳灵珊在现代学的就是道家五术,但因人长得精致俏丽,术法出众,师傅、师兄疼惜她,要不然也不会得一间道观。 如此猝不及防出现,第一次面对只能硬着头皮镇定。 雪莲感受到娘亲的不自然,紧紧抱着母亲的大腿,“娘,不怕!我和哥哥不葬你。” 雪莲挠挠脑袋,感觉自己这话说的不对,村里人都说孝顺的孩子都要葬父母。自己不葬母好像不对?! 岳灵珊发愣,目光呆滞,任由雪莲牵着,来到炕上,倒是不曾在意雪莲说什么。 “妈耶!太可怕了,想想在种花家,当个咸鱼也能吃饱饭。”岳灵珊被眼前森然黑气震慑,心里暗道,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回家! 岳灵珊手忍不住发抖,双手捂脸,头脑风暴,如何才能回家呢?时间不一样了,人不一样了,地点?对,我是在无量观失去意识的,去无量观! 岳灵珊嘴里不停重复“无量观”,调取原主记忆,此地是隶属于襄平县,离千山无量观不远,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雪莲看着神神叨叨的娘亲,很是害怕,学着娘亲安抚她的样子拍着岳灵珊后背。“娘!不怕啊…雪莲陪着你…” 雪莲手上的动作一下接着一下,不知是岳灵珊平时念清心咒生效,还是雪莲的安抚起作用,岳灵珊眼睛终清明,浑身不再颤抖。 “石斛给您道谢了!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第3章 神秘石像 “石斛是谁?” 一声神秘虚弱声音传来,石斛越发恭敬,使劲朝着石头狮子磕头,额头红肿。 “娘亲,新给我赐的名字。” 石狮子并未理会,只道:“吾本力竭,此次做法耗费过多,会沉睡一段时间,附魂你保管之印!” 石狮子似不放心稚童,嘱咐道:“吾之事不可告知任何人,若有急,放一滴血在小印之上,吾自会苏醒。” “诺!” 沉寂…… 石斛虔诚看着石狮子,脸上没有一丝惊诧之色,只见原本庄严肃穆的石狮子瞬间失去光华,与普通石像无异。 石斛解开里怀香囊,此时才仔细观察小印。 平平无奇的小方印赫然变了模样,一兽蹲坐其上。 这狮有九头,毛发旺盛,细如针,眸子微垂,俯视众生,凌厉肃穆,石斛不敢端详太久,隐隐威压,让他喘息如牛。 石斛急忙收入怀中,盖上衣襟,摸了三下确认不会丢,退后三步,离开石像所在之地。 周围瞬间变了模样。 石斛揉眼确认林子恢复如常,开始捡拾柴火,以此理由而出,必然要带回些,且家中确实需要。 石斛边弯腰捡拾干枯的树干,边思索着这九头狮子到底何方神圣,居然有如此之能,不知是福是祸,心中隐隐担忧。 沉吟不语,手越发利落,片刻,柴火就够一捆了,拿出麻绳捆住柴火,小小身子托着。 这麻绳很是顺手。 岳灵珊远远望去,石斛正拖着柴火进院子,小小年纪、家徒四壁、霉运横生…,这稚童是如何扛住的? “娘,妹妹,我回来了!” 石斛迫不及待报平安,走过门槛,寒意再次来袭,习惯地咳嗽一声,眼含期待地望向岳灵珊和雪莲。 此时印章自动在石斛身上生成了一层保护膜,无人察觉。 “娘,你在等我吗?” 石斛扑到岳灵珊怀里,享受温存。 岳灵珊和衣躺下,一左一右一小童,突感三人同命相连,和两个孩子比起来,她算幸运,至少原身是成年人,两个孩子若非她穿来,真真成天地间孤苦无依的可怜人。 岳灵珊唉声叹气,瞟到供案,眸子微眯,心神忽定。 午时,三人醒。 一个打着哈欠,一个揉眼睛,摸着岳灵珊温热衣角,恋恋不舍。 岳灵珊睁开眼,阳光刺眼,她察觉到屋内不再阴森森,抿嘴一笑。 “石斛,你爹那牌位有些潮,你拿到太阳底下晒晒!” “娘,我马上去。” 石斛干脆麻利下炕,踩着凳子桌子就伸手够牌位。 岳灵珊死死盯着石斛,食指放在唇边,随时准备咬破。 那鬼气在即将碰触石斛的瞬间缩了回去,未发动攻击。 “好生奇怪!”,岳灵珊暗道。 仔细打量石斛,又未曾发现不同。 石斛拿着牌位放在正午阳光下暴晒,岳灵珊听见一声惨叫,是个女鬼,凄凄沥沥。 “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岳灵珊睁大双眼,竖起耳朵去听,不是孩子爹的牌位吗,怎么里面住的是女鬼? “雪莲,这真是你爹的牌位吗?” 雪莲面带疑问,娘是怎么了,这牌位还是娘亲自己供奉的,听说当时还请的附近有名风水大师。 “娘,我刚出去时爹就去世,您忘了?” 岳灵珊扶额,真是,都是原身弄的,雪莲当时才一岁,哪里知道这些。 不管了,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石斛、雪莲,你们在家待着,别乱跑,娘亲有事要办!” 石斛听从吩咐,心思一直关注娘亲,立刻回应道:“娘,你有何事?” “我去山上随便逛逛。” 雪莲很兴奋,她最喜欢大山,雀跃恳求道:“娘亲,我陪您去。” 岳灵珊有些心酸,上午让五岁小男孩进山,心里挺同情石斛,这么小为家里捡柴火,在现代五岁的孩子去幼儿园都需要接送呢! “你和石斛在家待着,今日甚是劳累。” 石斛不放心他娘,刚刚活过来,强势道:“我和妹妹与您同去。” 石斛一副不容置喙,不跟去不罢休的模样,岳灵珊妥协,这两个孩子是不放心她,算了,同去,有二人带路更快些。 “娘,你跟我来,我知道一处好地方。” 雪莲献宝般,背起家里藤条编织的小背篓牵着岳灵珊出发,石斛拿起砍刀紧随其后。 来到记忆中的山脚,岳灵珊感慨这个时代的空气真清新,浑身舒畅。 一条小路蜿蜒曲折,隐匿山间,本村村民上山砍柴、打猎都此路,起初小路光秃秃的,走到后半程杂草丛生,石斛手中的砍刀派上用途,小人挥舞着,比他还高的草倒向一侧,雪莲加油助威。 约莫一刻钟,终于来到了雪莲心心念念之处。 那浓密的叶子绿得流油,被秋风吹得微微蠕动,仿若绿色海浪。爬藤密集交错,如铺天盖地的网,一串串山葡萄点缀其间,一层层糖霜喷洒紫球,透出淡雅光泽,垂涎欲滴。 “娘,这山葡萄可美味了!” 雪莲仰着头,等待夸奖之态,阳光照耀,霉气退了三分。 岳灵珊轻轻刮了雪莲挺翘小鼻,原本阴郁的心情消散,夸奖雪莲:“雪莲真厉害,这么隐秘都被你找到。” “那可不,哥哥都不知道呢!” 石斛点头,他妹妹在山中总能找到一些野果、野菜给家里打牙祭,否则他家会更加艰难。 岳灵珊可没忘记自己任务,嘱咐道:“你们在此摘野果,小心蛇虫,不可乱走,娘记得不远处有棵桃树,去那看看,马上就回来。”,接过石斛手中砍刀,直奔而去。 石斛不放心地看着岳灵珊的背影,大喊:“娘,你小心。” 岳灵珊头也不回。 遵循记忆,岳灵珊找到桃树,此时已没有桃子,只在树下看到零星的桃核,一半翠玉一半枯木。 此树长在正南,吸收天地阳气,恰好那部分枯木被雷击,这份巧合成就辟邪之物,正是岳灵珊所需要的。 半棵枯木并不都属于雷击木,否则也就不珍贵了,只有与天雷硬碰硬且又未燃成灰方合格。 岳灵珊上前仔细辨认、寻找,终于找到一节,岳灵珊面露喜色。 岳灵珊拿起砍刀,正想念咒取木,突然一阵簌簌声,只见一条足有胳膊粗的土色大蛇缠绕桃木。 岳灵珊讶然猜测,难道是护宝兽?也对,集天地灵气之物有动物守护也不怪,可是这具身体霉运横生,此时硬碰硬也不是上策。 岳灵珊停下思考,这雷击木也必须得取。 先礼后兵。 岳灵珊很识时务作揖,嘴中念念有词。 “大仙,我乃山下赵家村人氏,家中遭遇鬼怪,需取用雷击木方能护家中孩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望您成全。” 岳灵珊直视大蛇,等待回应。 片刻,那大蛇毫无避退之意,反而露出些许凶相,吐血红长信,誓有同归于命之相。 第4章 意外 岳灵珊已明白,这蛇是不打算退让。本不想硬碰硬伤害一条无辜生命,但不取雷击木又不行。 无奈,看着眼前有着一定道行的大蛇,岳灵珊下意识屏住呼吸,咬破左手中指,一抹血红色涌出,将血珠抹在砍刀刃,刀锋凌冽。 右手持刀,嘴中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 岳灵珊脚踏七星北斗刚步,星眸剑目,仿若泰山。 大蛇似乎也感受到剑拔弩张,长信吞吐越发频繁,目光凶恶,起身站立,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电光火石,争斗愈发。 “欧吼!欧吼!” 两个稚童喊山,岳灵珊耳朵微动,忍不住担忧波及两娃,回眸示意他们不要再靠近。 二人看到岳灵珊皱眉飞眼,未懂其意,兴奋异常地三步并两步,岳灵珊只得中断咒语、停止七星金刚步,大喝道:“站住!这里有危险。” 岳灵珊只得去拦住孩子,不让他们进入危险范围。 “娘?怎么了?”,石斛关切道。 “这里有大蛇,很危险,你们先下山,娘还要坎节桃木。”,岳灵珊忍着口中瘀血,怕吓到孩子。 石斛看着娘亲咬唇,担忧之余又观察桃树及四周,未见娘亲口中大蛇,皱眉问道:“娘,哪里有大蛇?” 岳灵珊转身看那半枯萎桃树,刚才大蛇盘踞的桃枝空无一物,面目惊诧,那条大蛇哪去了?刚才还是一副誓死守卫、拼命的架势。好生奇怪! 岳灵珊察看四周,大蛇消失无踪,终于放下心来上前,查看着雷击桃木,只见黑色枯木中有一节泛着金属光泽,仿若铜鼎。 就是这节,挥退两个孩子,高高扬起砍刀,念咒加持,撞击之处发出金属清脆铮铮。 紧两刀,雷击桃木应声落入岳灵珊怀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怀疑的异样一闪而逝,了无踪迹。内心激动,这关键材料到手,子时之战又多了一分胜算。 雪莲看着娘亲笑容,紧绷的心弦也被感染,拿出小篮子中的一串紫邀请道:“娘,你渴了,这里有山葡萄”。 岳灵珊看着两个孩子可爱相,孤单害怕这世界之意有所冲淡,有二人相伴,穿越而来也不算孤家寡人,不错不错。 岳灵珊展露笑容:“雪莲真乖,我们仨一起吃。”,岳灵珊接过雪莲手中山葡萄分给俩娃娃。 石斛张嘴吃到娘亲手中山葡萄,葡萄汁水炸裂瞬间,甜甜的,眸子眯成一条线,一脸幸福,有娘真好、有妹妹真好。 岳灵珊吃到山葡萄,身躯一震,神清目明,一股清纯暖意走入丹田。 岳灵珊作为现代正一派弟子,自然明白这气息有助于道家五术修炼,特别是对现代几近失传的山有帮助,但她领会不到其中关窍,暗自叹息。 不过多吃肯定没坏处,如获至宝般询问:“山葡萄采净了吗?” 雪莲抢答道:“熟的已经采摘干净,还有些过些日子才能采摘。” 岳灵珊忍不住点头,满脸欣慰,不过如何保存呢?下山回家再想。 一行三人,在山林间穿梭,三人背影黑气汇聚一团。 还未到家门,岳灵珊隐约听见一群孩童在自家院门口叽叽喳喳,一股难闻的臭味袭来,岳灵珊、石斛、雪莲原本喜悦心情直接降到谷底,三人隐约猜到肯定是这群孩子在他们家门口恶作剧,周围只有他们一家。 三人急匆匆往家走,果然看到稚童,一手拎着恭桶一手拿着粪勺往大门、栅栏、院墙里扬污秽,不易情绪波动的石斛青筋炸裂,拳头握紧,冲上前去大喝道:“你们再干什么?” 身着青衣的孩童看着愤慨的石斛,没有惧怕跳着脚挑衅道:“倒霉鬼回来了,你们全家都去死,大粪最相宜。”,扬屎尿的动作更快,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娃娃哈哈大笑挑衅石斛。 石斛知道他一人打不过,但他到底小孩心性,忍不住扑向麻子,两个孩子缠做一团,你一拳我一拳,你来我往,将围观稚童吓愣住。 平常石斛都是能忍则忍,不与村中孩提计较,他最近太压抑,母亲病重、死亡,生存粮食无不考验一个五岁孩子。 今日本是娘亲死而复生之日,他们居然敢再次破坏他的生活,石斛心中燃着熊熊怒火。 石斛比他们瘦小,但架不住石斛平日经常干活劳作且意志狠厉,那麻子小娃虽高一头但未占半分便宜。 雪莲担心异常却也害怕,平常她帮忙,那群孩子只会打得更狠,雪莲焦急地踱步,嘴里嘟囔着希望哥哥胜利。 雪莲和石斛都未向岳灵珊求助,因为原身害怕村民报复,看着孩子被打也无动于衷,所以此时两个小娃娃从未有此想法。 岳灵珊看到这孩童泼粪,欺负石斛,真是欺负到家门口了。 脑袋里也未考虑原主鹌鹑性格,快步上前,拎起骑在石斛身上麻子的衣领,将孩子的脑袋摁在恭桶,赫然道:“你不是喜欢粪桶吗?多闻闻。” 小麻子挣扎几下,实在挣脱不开,吓得哇哇大叫,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岳灵珊看吓唬的差不多了,松开衣领,扫视他的同伴,警告道:“你们可以回家告状,不过你们也可以给你们父母带个话,若是再敢欺负我儿,我可是死过一回的,光脚不怕穿鞋的,有胆子就试一试!” 岳灵珊压制怒火,她们道家注重因果,伤人终究是有后果的,对方还是孩童,终究忍让了。 雪莲和石斛被自家娘亲的操作惊呆了,这还是她们那个胆小懦弱的母亲吗?石斛不解,但他毕竟是小孩子,怎么想不到母亲的芯子换了,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小麻子平时也是仗着岳灵珊不为孩子撑腰才敢欺辱石斛、雪莲,而今岳灵珊差点儿让他吃屎,胆战心惊但依旧嘴硬道:“你们全家都等着,我娘定会为我出头。” 小麻子维护自己威严,大声招呼:“走,咱回家,一会儿再来。” 须臾,孩童们四散。 一个小童去而复返,忍不住结结巴巴道:“我···我来取恭···恭桶。”,抱着恭桶呲溜如烟跑走,背影愈跑愈快之势,如若后面有老虎追。 雪莲两眼冒小星星,甚是崇拜此刻的娘亲。 第5章 挺身而出 石斛亦是。 雪莲喃喃自语,嘴中嘟囔着:现在的娘真好! 石斛脸上挂彩,浑身都是土,小人脏脏的,但颜色依旧胜过普通人。 岳灵珊不禁感慨:“这两个孩子如果不是如此霉运横生,该是何等耀眼。” 石斛看着娘亲,眼圈微红,这是第一次娘亲为他出头,心里酸酸的。 岳灵珊看着两个孩子直直盯着她看,下意识摸摸脸颊,脸上没有脏东西呀!两个娃娃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岳灵珊并未深究孩子眼中深意,只以为是被这泼粪场面吓倒,赶紧抱住俩娃娃,轻抚安慰:“孩子,不怕啊,只要我们心中不惧怕,自然一切皆有解法。” 石斛偷偷抹眼泪,雪莲则是随着岳灵珊的轻抚越发心酸,这才是她心中母亲该有样子,她们遇见欺辱时娘亲挺身而出保护。 石斛亦然。 岳灵珊眼角有泪,身处异世带着两个孩子,每天都是倒霉事,她心中困惑,她想去千山无量观解惑,同时也想寻找回去之路,可是这个家好穷有木有! “你看你们脸哭的像小花猫似的!”岳灵珊刮了刮两个娃娃通红的鼻尖,顺便抹掉泪水,石斛和雪莲莞尔一笑,那笑容像冬日暖阳,十分抚慰人心。 她主动拿起院角扫把,石斛整理好心情,眼神坚定去拎着装满水的木桶,冲洗污秽! 岳灵珊捂着鼻子尽量少吸浊气,这群熊孩子,家长也不管!她不禁替赵家村忧愁:哎,村风需要改造。 活干利索之后,岳灵珊扶额抬头休息片刻,注意到院子中间的牌位,越发刺眼。 “孩子们,你们先去煮粥,娘忙些别的。” 石斛、雪莲很听话,一个择菜,一个刷锅… 岳灵珊开始对雷击桃木下手,家中砍刀很是锋利,岳灵珊虔诚闭着眸子念祝咒,希望能一次雕刻成桃木剑。 再次睁眼,岳灵珊目光凌厉,全神贯注地仿若换了一个人,砍刀削刻,一点点木屑落在脚边。 雷击木屑也是好东西,岳灵珊收集到破旧荷包中保存。 桃木剑初具雏形,岳灵珊不禁想起她师傅评价极品桃木剑的话语:桃木剑兮无双锋,快人快语当君前。 这柄雷击桃木剑也算是天材地宝,岳灵珊握住小巧剑柄挥舞,刺破长空,留下道教专属符记…… 石斛虽在忙碌,看见母亲做好桃木剑,很是欣喜,这一定是娘亲给他做的玩具,心中隐隐期待。 雪莲倒是没有太多反应,她更喜欢铲子、药锄这些。 傍晚初登,暮阳西落,流云未歇,一家人的蔬菜粥好了,较中午多了几串紫色山葡萄。 岳灵珊喝了一碗白中带绿清粥,味道天然,原身一直吃这个,身体格外馋肉。 岳灵珊看着两个乖乖低头喝粥的孩子,他们真懂事,长身体的时候,从未哭闹过要肉吃。 岳灵珊扫视到那膈应人的牌位,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死男人的牌位,里面却住个女鬼。 “石斛和雪莲,今夜子时无论你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乖乖睡觉。”岳灵珊语气严肃认真。 “娘,可是要发生什么事?石斛长大了,可以帮忙。” 岳灵珊抚摸石斛虎头虎脑的小脑袋,安抚道:“娘今天做桃木剑就是为了这个,有它就行。”,眸子不自觉瞟向女鬼所在之处。 石斛心下有些失落,原来那柄桃木剑不是为他做的玩具,转念一想桃木不是有辟邪消灾之效吗?难道家里有这等可怕之物。 石斛声音有些颤抖,支支吾吾道:“娘,难道,难道家里有···不干净之物?”是我这印章离奇被发现了,可它未曾害我,反而帮助我,我该如何抉择? 石斛低头,心中秘密该和娘说吗? 岳灵珊有些大条,未观察到孩子情绪变化,即便察觉几分不同,她也不会执着其深意,毕竟她对自己定位是后娘。 雪莲轻轻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娘放心,雪莲睡觉沉,子时不会醒的。” 岳灵珊一脸满意,雪莲这娃娃乖的让人心疼。 “家中可有黄纸?” “娘,有的。” 雪莲扑棱棱地向屋子里走去,片刻就拿出一大摞。 岳灵珊以为家里不会有,只是抱着一试的态度,这家都要吃不饱饭了,怎么会有这些。 翻找原身记忆,是里正送来的,还一个月送一次,比公鸡打鸣都准。 若是同情这娘仨日子清苦,送些吃食不是更好吗? 平时表现也不太愿意亲近这家,顾忌寡妇门前是非多,不送不是更好? 秋天天黑的快,也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这事,岳灵珊将黄纸裁成条状,另装一个破布袋挂在腰间。 道具工作准备齐全,岳灵珊信心多了一点,有雷击桃木剑在手,胜算多三分! 若不是是原身身体孱弱,阳气不足,也不会如此担忧。 亥时,两个孝顺娃娃困得睁不开眼睛,依旧不忘院子里的牌位,石斛提醒道:“娘,爹的牌位还在外面,我去拿进来!” 岳灵珊微笑地否定道:“不用!你们先睡,娘去。” 石斛看着娘亲坚定眼神,也就由着岳灵珊,况且牌位是死物也不怕冷了饿了。母亲忘记也不打紧,实在不行他明早再请进来。 石斛、雪莲两个娃娃睫毛扑闪扑闪,终于熬不住,睡去。 今日经历悲伤葬母,又去山上砍柴、采集野果,实在累坏了,片刻就传来呼噜声。 岳灵珊给两个娃娃盖好被子,蹑手蹑脚起身,将雷击木粉末洒成一圈,孩子围住保护,厉鬼也不敢近身。 岳灵珊做好这些,下炕。 来到院中,严阵以待。 岳灵珊听着牌位异动,里面女鬼开始咒骂:两个杂种,还敢将我置于太阳下暴晒,不孝。 子时是阴气最盛之时,鬼气借助阴气可以增强法力,岳灵珊当然不会选择那个时辰。之所以和孩子说子时,不过是为了二人安心睡去,待到子时结果早已分晓。 她紧握手中雷击桃木剑,嘴角上扬,故作神气道:“怎么,住在人家爹排位里,就分不清自己是谁,女的都能当爹了?” 女鬼听见这嘲笑,狰狞面庞有些诧异,这声音她熟,就是这家女主人,是个软弱被无能、倒霉女寡妇,她怎会听得我言语? 第6章 硬碰硬 而且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昨日半夜我感受到黑白无常气息,差点儿给我吓死。她怎么又蹦出来了? 女鬼被吓得有些飘忽,颤抖道:“你…不是死…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岳灵珊听这女鬼断断续续,内心了然:“原来鬼也怕鬼呀!”。 岳灵珊凝视牌位,语气坚决道:“你别管我是死是活,你已死,为何占着孩他爹牌位?” 女鬼噗嗤一声轻笑,语调难掩盖兴奋:“我还以为你死了都不会知道呢?我要是说你夫君同意呢?” 女鬼一副挑衅,不怕事大语气,让岳灵珊有些狐疑,难道是这两鬼有奸情?! “他也在里面吗?你们二人有奸情?”岳灵珊忍不住疑惑,她倒是不生气,毕竟不是原主,戴了绿帽子的也不是她。 女鬼一脸神秘表情,鬼气凝结的脸透着一股欠打。 女鬼一直潜在排位里,岳灵珊只能听其言见不到女鬼真身。 女鬼还未出来,岳灵珊知道这牌位有阵法,只有女鬼自己出来,她才有一战之力。 岳灵珊故作生气道:“你这个娼妇,不要脸,勾搭我夫君,有能耐你从牌位里出来,你能有多貌美,肯定是我夫君眼瞎!” 岳灵珊边呵斥,边严阵以待,不敢松懈。 女鬼听到被骂,一股怒气,周身黑气翻涌,仿若暴风雨漩涡般波谲云诡。 她最恨的就是娼妇,她堂堂正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怎可与那些娼妇为伍。 岳灵珊还没有看到女鬼出来,继续加火,一脸嘲讽,语气轻蔑道:“被我说对了,不敢出来了?你是被浸猪笼死的,一对儿奸夫淫妇被永久困在里面了?” “你活该!”,岳灵珊啐了一口。 女鬼失去理智,心中还记得告诫,但岳灵珊一个普通人能奈她何?她倒要看看这倒霉女有什么胆子和她叫嚣。 女鬼心意飘动,身体也就离开栖身牌位。 女鬼曝喝:“大胆,居然敢如此骂我,我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黑色利爪直奔岳灵珊的脖子,面目狰狞道:“你死!” 岳灵珊掩盖笑意,正中下怀,你出来,我才能与你一斗。 厉鬼扑面而来,岳灵珊眼中都是女鬼即将胜利的喜悦,奈何这厉鬼终究小瞧了岳灵珊。 岳灵珊手持雷击桃木剑奋力一挥,女鬼鬼声咋起:“我的胳膊!” 岳灵珊耳膜差点穿孔,这具身体太脆弱了,鬼尖叫都受不了。 女鬼变脸,惊叫之下衬托得越发丑陋狰狞。 “你…怎会术法?” 岳灵珊嫣然一笑,手脚配合,再次踏实北斗七星金刚步发动攻击,桃木剑凌厉罡风,女鬼瞬间丢了下半截身子,只剩孤零零上半身。 女鬼看着自己被拦腰截断,鬼无完尸,震惊之余也知自己大势已去,因轻蔑低估岳灵珊,自己才有这结局。 心下一横,不再恋战,飞身要回牌位,在里面躲着至少还能留下一条命。 岳灵珊怎会让她休养生息,给她再害她们的机会,抛出红线,咒语紧锣密鼓,红线飞身而入,将女鬼缠住。 女鬼苦苦挣扎,终于认命,她栽了。 红绳中的鬼儿不再叫嚣,气势柔弱,岳灵珊此时才仔细观察女鬼长相。端庄俊秀,若不是长期与鬼气相伴,女子生前应是温婉之人。 岳灵珊提溜着红线,眼神充满好奇道:“你生前看着也不像坏人,怎么会来到钟家害人?” 女鬼一脸惊诧,欲言又止,复又像下决心般道:“我劝你还是别打听,人难得糊涂,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一脸同情地看着岳灵珊。 “哦?”岳灵珊一脸玩味,看来钟家的怪异里面真有猫腻,岳灵珊念咒,舌吐莲花。 红绳越来越紧,被捆绑得受不了了,服软道:“你可以提问,但你得留我鬼命。” “我念往生咒,送你走不好,你何必留恋你不该留的人间?!” 女鬼听到这话,噗嗤笑了,幽怨道:“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想变鬼,我这是被我夫君害的!”,女鬼眼神都是恨意,眸子如啐了毒。 “你慢慢倒来!”,岳灵珊没有放松警惕,手中剑紧了三分。 女鬼眼神期期艾艾:“我本襄平人士,夫家姓柳,家中颇田产,一商铺经营布匹生意,有一女一儿…” 女鬼伤春悲秋,说话磨磨唧唧,虽然夜半三更,无人会来,可孩子搞不好一会儿就醒,且距离子时越来越近… 岳灵珊不耐烦道:“捡重点说,你为何在我夫君牌位里?” 女鬼被吓一跳,老实道:“你夫君找高人安排的!” “我夫君人都死了,如何安排?”岳灵珊讶异。 女鬼仿若找到比她更惨的,一脸嘲笑道:“你夫君人可没死。” “他在哪儿?”岳灵珊心口跳得厉害,可能是原身残留情绪作祟。 女鬼沮丧道:“不知道!” 岳灵珊紧张异常,这娘仨为何倒霉样终于有线索了。 “他为何这样做?”,岳灵珊紧紧逼问。 女鬼一脸笑意,一副看笑话的模样,要不是没胳膊没腿,都要嗑瓜子抖腿了。 岳灵珊看着欠揍的女鬼,真想打得她灰飞烟灭,但还有用处自然得留着。 “谁知道他在哪?” “你自己分析呗,谁月月给你家送黄纸,殷勤得紧呢!” 岳灵珊摸摸下巴,恍然大悟,说的是里正呀! “看来你没什用处了,你就安心魂飞魄散!这也是你应得的下场,谁让你祸害孤儿寡母!”,岳灵珊起势下手。 女鬼瑟瑟发抖,她可罪不至魂飞魄散,求饶道:“我还有用处,还有秘密!” 女鬼说话如连珠炮般大喊,她怕再迟一刻,她就真魂飞魄散,消失于这人世间。她还有未了心愿,她还想见见她那双儿女。 岳灵珊还真没想到,一个女鬼知道这么多有用的价值,试探道:“你知道,你口中的高人何名号?在哪里?” 女鬼心虚结巴:“我…我不知,但我知道线索,你带着我去查就知道了。” “你不会为了活命骗我?”岳灵珊作势扬了扬手中雷击桃木剑。 第7章 女鬼擅长反向操作! 女鬼急切辩解,她可怕岳灵珊误会,这一误会就是要鬼命呐,开口求饶:“仙姑,我真知道线索,那高人与我那杀千刀夫君勾结陷害,我才落得如此结局。” “那你又说是我夫君同意你住这里?前后矛盾,你在骗我?!”,岳灵珊又亮了亮手中剑,直愣愣横在女鬼魂魄形态正前方。 女鬼看着眼前克星,仿若待宰羔羊,辩解道:“我没有说谎,你夫君也同意的,这有名有姓牌位就如同你们阳间宅院,必须征得主人同意,我方可进入。” 正因如此,她才相信女鬼所说原身夫君还活着的话。 “我知晓,近几年你曾再见到我夫君吗?”,岳灵珊确认道。 女鬼立马否认,自她住进来,再未曾见到过此人。 “那你怎么说里正知道我夫君在哪儿?” 女鬼被问得毫无招架之力,主要是她也一知半解,糊里糊涂地被摆布。 如今面对岳灵珊缜密问话,她能说得清才怪。继续解释道:“我被困在此地时,里正、你夫君都在场,我才有此判断。” “求求仙姑,放我一马,我不甘心被这群人困在这里,永无超生之日···”,女鬼期期艾艾,可怜人模样。 岳灵珊沉吟片刻:“我念往生咒,送你去投胎如何?” “我···我···” “不…不想” “哦”,岳灵珊一脸玩味道:“怎的吸收我家香火吸上瘾了?做鬼也别忘了知足常乐!” 女鬼恨不得有腿跪下,连忙解释:“仙姑,你也是女人肯定能理解我,我被夫君残忍杀害,吸收你家香火,最终受益人也不是我,我并非不知好歹。” “况且我女儿身体不好,我牵挂她!” 女鬼丝毫忘记当初她做鬼的嚣张气焰,也忘记刚才还要杀岳灵珊,只不过岳灵珊技高一筹罢了。 “若想我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你要展现价值!” 岳灵珊看着女鬼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这鬼是否真的臣服。 “我一定好好表示现!”,女鬼看着岳灵珊仍旧一副忌惮她的样子,似乎依旧在思考留不留她一条狗命。 女鬼柳程氏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为了活命,现在的唯有用那个法子了,她暗暗催动身体里为数不多的鬼气,再借助月圆之力,那原本就鬼里鬼气的眸子瞬间变成妖艳的赤红。 “我愿认您为主,永不伤您…” 一道凄厉带着寒气的妇人嗓音响起,岳灵珊感觉自己体内多了一丝异物联系,身体本能感觉倒是对她没有伤害。 柳程氏怯懦懦的眸子盯着岳灵珊的双眼,好似刚才擅作主张的不是她,软语道:“主人,这契约是认您为主,我愿供您驱使,不会伤害您。” “我若背叛您,神魂俱灭,不担因果。” 岳灵珊正懵懂间听到解释,心中仍有一丝怒意,戳穿道:“你是让我不能打杀你!” 柳程氏自知理亏,一脸讨好道:“您也多个帮手不是?!我定多干活!” 岳灵珊心有不愿,带两个娃娃就够不易,这回还多个女鬼,真是…… 多想无益,算了,岳灵珊定规矩道:“我画张符,你寄生在此处,有用你之时再出来!” 柳程氏欢天喜地,仙姑接受了她,说不定还能替她报仇呢! 岳灵珊拿出兜里黄纸,要破中指,狠心画符,她虽无灵力,但可通过念咒、步伐配合借力。 “唰唰唰” 此次画符极为顺利,原本该意感顿力,不知为何如此丝滑。 那符龙飞凤舞,有借天地之势,岳灵珊收回绑在柳程氏鬼身红线,柳程氏嗖地钻进符箓,十分惬意。 此时千里远外一年轻男道士,吐出一口鲜血,他却察觉不到何处出了问题。 岳灵珊看着符箓,一声叹息,原本目的是收鬼,没想到反向让鬼收了认主,柳程氏这聪明劲儿对付她夫君,她何止至此。 岳灵珊摇头叹息,目光扫到刺眼牌位,真碍眼呐,没死就给自己弄个牌位,是多着急! “娘!” “娘!” 两个娃娃手拉手出现,岳灵珊抬头望月,果然子时已到,这俩娃娃果然心善,记挂担心自己这便宜后娘。 两个娃娃扑身上前,岳灵珊腿上瞬间多了俩人形挂件。 岳灵珊出声安慰:“走,回去睡觉!这三更半夜你俩也不休息。” 雪莲揉着眼睛,打哈欠道:“我和哥哥不放心娘,您别生气。” 石斛故作叛逆反骨,极力掩饰道:“才不是,是妹妹胆小,不敢一个出来!我是为了方便顺道送她。” 说话间转身去茅房,虚晃一枪。 岳灵珊看着别扭拧巴的石斛,雪莲和岳灵珊对视,会心一笑,选择在原地等石斛。 石斛瞄到他娘和妹妹都在等他,心满意足,嘴角微微上扬,隐匿幸福滋味。茅厕臭烘烘的气味,也没能阻止他心中甜腻。 噔噔噔… 石斛跑来汇合,岳灵珊正欲带二人就寝,雪莲仿佛再次通了任督二脉,又停步不前。 小手指了指她爹牌位,赫然建议道:“娘亲,把爹爹牌位带进屋,别让露水打湿了。” 岳灵珊一脸便秘,好像吃了某物,雪莲总是出乎她的意料,心中叹息:哎,你这混蛋还真有个好女儿。 岳灵珊心知这牌位已经不能影响她们气运,总不好和一块木头较真,点头同意,雪莲大胆地抱着牌位往屋里走,一脸喜悦。 雪莲又很随意地放在桌子上,仿若刚才她担心牌位的举动似无意。 岳灵珊感叹,她连五岁的娃娃都看不懂。 两个孩子似不放心般,攥紧岳灵珊的手,非得一边一个,三人同躺睡觉才安心。 岳灵珊在现代是孤儿,与师兄师姐们再亲近,也是一人一床,何曾如此这般。 这一天都在忙碌,此时岳灵珊才有空静下心来,思念她师傅玄清真人,她的师哥师姐们,也有些怀念手机。 此时赵家村一位老太太久病未愈终身亡,瘦的只剩一身骨头。 一小男娃跪在炕前,不舍地叫奶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脸赃得像小花猫,仔细观察男孩脸上长了很多雀斑。 第8章 看热闹! 翌日,寅时末。 一群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正围跪薄木棺材。 人群中大部分都神情木讷,没有一丝悲戚之色,仿若跪拜只为了完成任务。只有一个小男孩哭的伤心,眼里泪珠大颗大颗滚落,脏污的小手使劲揉着单眼皮,肿的像核桃。 王大媳妇看着自己小儿子这么伤心,一脸怒意,使劲掐了一把王小麻胳膊。 “哦!” “娘你干嘛掐我?” “老太太死了,你难过给谁看?”王大媳妇内心郁闷,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儿子,怎么和婆婆一条心!老太太病了好几年了,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也没见她们心疼。 “哼” 王大媳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依然不想放过王小麻,引起王大注意,不悦地倪看一眼自己媳妇。 王大郁闷,自己媳妇分不清轻重,老娘死了,她还不好好表现。赵家村老少爷们都看着呢!他要是戴上不孝的帽子,看他怎么收拾她,不自觉地攥紧常年劳作的手。 王大不再理会,而是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意,站起身恭维起来。 “里正,还得辛苦您主事,您给安排个章程!” 里正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王大家在赵家村也算富户,张罗白事既证明他在赵家村话语权,又能得到一定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赵里正眯着眸子,满意的点点头。 “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你家的事情我应承了。不过…” 王大听这半句话,一脸着急的等着里正说下文。 奈何里正就像没看到王大着急的神情,依旧拿着乔。 王大媳妇在旁,眼角抽搐,拼命的使眼色,王大瞬间醍醐灌顶。 拍着大腿道歉道:“看我这糊涂虫样,里正您屋里请。”说话间,曲义逢迎的虚扶着里正往屋里去。 王大家有三间青瓦房,一进门就是会客之处,里面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八仙桌。 王大殷勤地为里正倒茶水,言辞恳切恭敬:“这张罗我母亲的白事肯定会花销不小,这里是二两银子,若是不够您再张嘴!”王大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里正。 里正没有客气,拿起钱袋在手中掂了掂,很是满意。这玩意儿还挺懂事,这银子能有三两多?不错不错! “你这后生不错!对你老娘真是孝顺。在我的张罗之下,你娘一定走得风风光光!” 听到这话,王大终于放下心来。有了里正的首肯,自己肯定落不下不孝的罪名。 大虞国重视孝道,甚至还保留着举荐孝顺人做官的选拔人才制度。家有书生的更是如此,一旦传出不孝之名将会无人做保,失去参加科举的机会。 王大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今年打算将儿子王小麻送到县里私塾启蒙,更是在意这名声。 久病床前无孝子,王大这几年也受够了母亲的拖累,其实若是好好将养,他母亲还是可以再活几年的。 里正看在钱的份上自然十分上心,马上安排停灵三日,另请喇叭匠。 不到半个时辰,喇叭匠就带着唢呐而来,一行三人,一个老者带着一中年一少年,看起来就像师徒。 三人来到王家很讲究,未进院子就一边抱拳行礼,一边嘴里道着“辛苦,辛苦!” 王大对里正安排很满意,十里八村有头有脸的人家才会安排喇叭匠,一般人家比昨日钟寡妇潦倒用草席一捆一葬强不了多少。 同在赵家村的岳灵珊突然打喷嚏,掐指一算,有人在想她。岳灵珊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是被拉踩了。 一道抑扬顿挫带着如泣如诉的嘹亮声响起,赵家村村民本就起的早,如今更是被这穿透耳膜喇叭催促。 一群人都跑来王家看热闹,特别是小孩子虽害怕但抵不住那颗对喇叭匠的好奇,石斛、雪莲一脸渴求地看着岳灵珊:“娘,我们也想去看看热闹。” 岳灵珊迟疑,昨日村中男娃在她家门口泼粪,让她意识到村中之人并非像原主记忆中那般对他们和善。 特别是那满脸麻子的男娃临走时还撂下狠话。 “昨日之事未了,若有人趁机报复你们怎么办?” 石斛、雪莲为了看热闹反驳道:“我与他从前打架,他倒也未曾想过伤我性命。” 雪莲像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双手拽着岳灵珊的袖子拼命撒娇晃动,头摇的仿若拨浪鼓。 岳灵珊看着玩心正盛的一双便宜儿女,难得如孩童般感兴趣,只得无奈叮嘱道:“若有人欺负你们,不要自己硬扛,马上回来报信儿。” 石斛点头称是,拉着妹妹如愿地去看热闹。 一路未曾打听任何人,只是循声而寻,脚步不停地来到王家院门口。 此时的王家已经聚集很多看热闹的,平日里娱乐活动稀少,此时距离秋收还有些日子,喇嘛匠的到来自然引起赵家村人关注。 王大随着里正站在喇叭匠一米远处,享受着众星拱月,王大十分满意。这给里正钱没白花,看看我老娘去世多少村民来捧场,自己当真孝顺,今日这孝顺的名声一定传播出去。 王大脸上的笑意与王小麻形成鲜明对比,王小麻看着自家爹爹笑,心中疑惑不明,奶奶去世是喜事吗?爹爹怎会如此开心。听说办丧事还花了不少银子,原来爹爹是有钱的,为何不救治奶奶?! 王小麻欲言又止,不敢询问,他哭奶奶离开,他娘都使劲掐他,现在胳膊还是青紫。王小麻低垂着头颅,不明大人世界里的弯弯绕绕,自然更不会注意到石斛、雪莲的到来。 岳灵珊也听见喇叭匠吹出的旋律,自然知道赵家村有人去了,未曾多想就开始了大虞朝第一次做饭。 柴火被石斛堆的整整齐齐,岳灵珊取用很方便。 将灶坑堆满,打火石拼命击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点火成功,沾满黑灰的手擦过些许薄汗的脸庞,整个人像小花猫。 石斛和雪莲看会儿热闹不放心娘亲,半个时辰就归家。 看到娘亲正在埋头做饭,石斛、雪莲直奔灶台,岳灵珊抬头眸子看向飞奔而来的两个孩子。 雪莲突然定住脚步,捂着嘴,笑靥如花。 岳灵珊有些懵,不知雪莲在笑话什么,下意识摸了摸脸,脸又花了几分。 石斛轻咳,右手握拳掩在唇角笑意,转身跑走。岳灵珊看着被吓跑的石斛不明所以,询问面前喜笑颜开的雪莲:“可是有什么不对?” “娘,您现在是小花猫了!”雪莲眼角一滴笑泪,仿若清晨露珠。 岳灵珊有些尴尬,脸颊坨红,急切掩饰道:“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吃饭。” 雪莲闻言,不再笑,拽着岳灵珊低垂的衣袖安慰:“娘,辛苦啦!雪莲不该笑话娘的。”有些自责地睁着圆圆的眸子,水汪汪地惹人怜爱,就是脸色苍白了些。 第9章 里正麻爪! “蹬蹬蹬!” 石斛拿着湿乎乎的黛青色帕子跑来,丝毫没注意脚下破旧布鞋被一圈圈水痕。 岳灵珊眼睛湿润,这孩子总是如此别扭地表达心意,她喉咙发紧,鼻子发酸。 岳灵珊透过石斛,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她是孤儿,曾几何时面对师傅、师兄的温暖也是如此别扭,不敢敞开心扉,原身娘是个恋爱脑,只顾着思念亡夫,不顾两个儿女死活,真是气煞人! 岳灵珊接过帕子,帕子虽凉,心里暖呼呼的,油然而生一丝亲情。 人和人缘分大抵如此,总是相生于细微末节之处。 石斛看着娘亲的脸逐渐干净,难得会心一笑,抬眸看向锅内滚滚热粥,热气熏的他眼睛痛。 “来,娘给你们舀粥!” 一家人没发生任何意外地围坐灶台旁,开始清晨一餐,未出任何意外。 岳灵珊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周身霉运消失了一丝丝,千里之外一个穿着雍容华丽的妇人打了喷嚏。 “夫人,昨日就让您不要贪凉祭月,您就是不听!”一个丫鬟端着热茶上前,嗔怪着美妇。 “好鸳鸯,昨日月亮又大又圆,难得和夫君一起赏月!” 妇人被丫鬟恭敬地扶到榻上,靠着金丝绣的靠背,艳丽的鸳鸯交颈,琴瑟和鸣。 这两日里正和王大出尽风头,王大更是成为了赵家村有名的孝子贤孙,今日正是停灵三日的第三日,寅时初,天还未亮。 王家众人已经开始忙叨,王小麻机械地听从安排,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唢呐吹,前面抬,后面追…”里正煞有其事地安排抬棺,喇叭匠吹的卖力,正往前走,后面棺椁没有跟上。 三人回头正瞧见里正额头正冒冷汗,最近邪门了,前几日主持钟寡妇下葬死而复生,今日这棺四个大小伙子都抬不动。 里正掩着焦虑,只好吩咐到:“李大牛你家四个兄弟也上!” 李大牛浑身打了哆嗦,面对命令又不敢不从,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埋钟寡妇就找他,今日又让他抬棺,怪事可别又摊他身上。 李大牛磨磨蹭蹭的不想上前,里正哪里肯,飞了一记刀眼,李大牛垂着头认命。 “唢呐响,起棺椁,嘿呦嘿呦加把劲!”里正内心打鼓,不停念叨着:起来起来,千万别出差头! 怕什么来什么,里正傻眼,他主持了这么多年的白事情,这几日怪事最多,前有钟寡妇诈尸还魂,今日又碰到起不了棺… 里正麻爪了,他扶额叹息,难道他作为里正的脸面就要断送在今日?! 岳灵珊带着石斛、雪莲看热闹,隐在人群中,她已经看出这棺材千斤重的原因,并未上前。 王大心中不安,上前催促里正道:“让我娘快些上路,别让村民磨蹭了。” 里正颔首,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支支吾吾道:“你…你娘可能放心不下你们,赶紧带着家人跪下。” 王大好不容易得到的孝顺名声,怎愿意失去。马上拽着家人,特别是拽着王小麻跪在棺材旁边,王小麻差点被拽了个趔趋。 王大哀求道:“娘,你去和父亲团聚,儿子这边您老放心,我一定每年清明多多烧纸!”王大颇情真意切,赵家村的村民都忍不住动容。 “这老太太有些不懂事啊,她以为还能像钟寡妇诈尸还魂?” “安心去呗,这不难为子孙后代嘛!” 岳灵珊不悦,赵家村的村民素质有待提高,哪有当人面说坏话的! 那人一回头就看见岳灵珊,面露尴尬,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哼!” 石斛生气意欲上前理论,岳灵珊微微摇头阻止,今日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她正愁没机会赚钱呢,这机会不就来了! 再起棺,纹丝不动! 王大心里不乐意,但又不敢得罪里正,措辞片刻道:“里正,您看是不是去请个道士?这…” 里正明白,他今天栽了,有些犹豫:“是应该!只是现在去请不一定能马上请到呀!” 他也着急呀,这银子他不赚了还不行嘛,里正眉头紧锁,唉声叹气,丝毫没有前几日风光无限。 岳灵珊身姿挺拔从人群走出,人群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丝毫没有惧怕,这事儿她是专业的。 岳灵珊清澈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可以解决!” 人群看着她镇定自若的模样很是惊诧,转而又耻笑,这钟寡妇什么时候添了个说大话的毛病。 里正一个眼神扫射过去,大声呵斥道:“钟岳氏不要添乱,这不是你捣乱的时候!” 而此刻的岳灵珊负手而立,姿态倨傲地盯着那焦急万分的王大。 王大微怒,竟敢在他老娘送葬时戏弄他。 “啊!我要杀了你!” 王小麻将身体当做武器,不管不顾地冲向岳灵珊,她直觉危险,幸好王小麻是个小孩子,岳灵珊双手挡住他的头,王小麻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石斛眼疾手快地薅住衣领,王小麻跌倒在地,眼睛赤红犹如异兽。 “滚,你们都是倒霉蛋,一定是你们破坏,我奶奶才不肯走!” 岳灵珊莞尔一笑,镇定自若道:“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我说可以就是可以,你们也听说我的离奇事。 “没有些手段,我怎能逃离阎王殿!” “当家的要不就让她试试,老太太不走怪渗人的!”王大媳妇劝说道。 “解决了给你二两银子,若解不了,倒是可别说我欺负你个寡妇!”王大眼神狠厉,言语里的威胁丝毫不掩饰。 岳灵珊听到给钱当下就乐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起身上前,打开阴阳眼,轻轻敲了下棺材板,老太太的魂魄就张嘴诉委屈。 “我心有不甘,这老大媳妇生前就虐待我,不给我喝水,我生生渴死的,如今跪拜的也不诚信,我还有百两银票不想给她。” “我这小孙子对我还算真心,钱财都给她,在我床板夹缝中一个黄色油纸包着。” 岳灵珊点头,知道了内情,建议道:“我让你大儿媳妇磕九个响头,再将银钱所在之处告知你儿子,行不?” 精瘦的老太太觉得心里还是不畅快,欲讨价还价。 第10章 尘埃落定! 躺在符箓中的柳程氏不干了,威胁道:“你再不知好歹,我就吞了你!” 老太太被吓立马妥协同意。 岳灵珊走到王大一米远处,委婉道:“此事可否单独说?” 里正被下了面子,不痛快道:“别装神弄鬼的,有话当着赵家村村民面前说,村民眼睛是雪亮的。” 王大不好拨了里正面子,无奈颔首道:“就在这儿说!” 岳灵珊作罢,无语摇头。你自己非得下面子,我已拦了一次,再拦你们心里不痛快,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算了。 “老太太嫌弃儿媳生前照顾不周到,要她磕九个响头。”岳灵珊委婉说王大媳妇不孝,直截了当扣一顶不孝顺帽子,王家名声不保不说,关键是容易得不到银子。自己真可怜,想当初在现代时那些富商求着她摆平,上赶着付钱,自己还觉得他们肤浅,如今看来真希望肤浅的人多些,肤浅来得更猛烈些! 王大脸色灰白,这不是变相说他们不孝吗?王大一脸怨毒,都赖里正那张破嘴,这一看里正这人办事也不咋周正。 “还有···” 王大脸色铁青,满头黑线,这还有要求,嘴不由自主压抑道:“还有要求?我的亲老娘啊!” 灵魂老太一听儿子的话,气得跳脚,张嘴就骂:“死崽子,这都是看在仙姑的面子上饶过你,不然一定给你们都带走···” 岳灵珊倪了一眼老太太,示意安静,闻言就知道王大误解了他娘:“你娘疼爱孙子,记挂他” 话音未落,王大媳妇就哭天抢地:“娘啊,我给您磕头谢罪,您就放过你亲孙子,这可是王家的独苗苗···” 王大媳妇看着情真意切但眼神蕴含一丝算计的讥讽,王大媳妇不是个好相与的,她的目的是破坏老太太慈爱名声,也是好手段。 老太太气得飞奔上去,狠命的掐着王大媳妇脖子,王大媳妇瞬间觉得肩膀好沉,有些呼吸困难,想要呼救又张不开嘴,岳灵珊看着人鬼闹剧不省心的一家子,扶额叹息。 “老太太慈爱,心疼孙子,给王小麻留百两银票。” 王大夫妇一脸错愕,没想到呀,这老太太身上还有油水。 王大媳妇脸上喜悲莫辨,喜的是意外之财,悲的是她那么逼老太太吐油水都没成功。王大媳妇想通了,又转喜,她可以代替她儿子保管! 老太太与儿媳妇相处几十年,看到那表情就知道儿媳妇一定打银子主意,叮嘱岳灵珊:“她一定是见钱眼开,打这银钱主意,你告诉她她敢动,我从下面爬出来拼了个魂飞魄散也不放过她!” 岳灵珊点头示意老太太知晓:“老太太说了,她这是给孙子的,谁敢打这钱主意,拼个魂飞魄散也不放过。” 王大扁平的脸上因这惊喜生动了不少,这钱进他家就行,给谁都不重要,他赚钱也是为了王小麻有出息。 王小麻面对天上掉落馅饼,除了感谢奶奶外,有些惊诧于石斛他娘居然告知实情,他从小在赵家村听到的言论就是钟家都是坏种,不能与之亲近。 王大不顾男女大防,走近岳灵珊微微低下头,双手作揖,态度谦卑:“那银钱置于何处?” 岳灵珊闻言,刻意压低声音,只有二人能够听到:“老太太床缝隙里,一个黄色油纸包!” 王大转身示意王小麻走出人群,二人低语,岳灵珊只见王小麻小跑直奔王家。 王大小心翼翼地看着岳灵珊脸色道歉:“非是不放心您,这么多人难免人多嘴杂,牢靠些也不牵连您!” 王大很识时务,只待小二归来。 王小麻体力好,片刻就回,郑重点头,王大终于放心,此时对岳灵珊的称呼都改了。 “仙姑!您真本事了得,这就照您说的做!”王大态度转变比翻书还快,此时拿岳灵珊比对里正还恭敬。 里正面露慈色眼神里的阴翳一闪而逝,敛下眸子仿若那一瞬是错觉,恢复和蔼可亲的模样。 里正喧宾夺主道:“听钟岳氏的,王二媳妇你赶紧磕头,别误了时辰。” 岳灵珊闻言,眉心蹙了蹙,掩饰内心不悦,这里正不地道呀,居然挖坑说是她让跪的,让王大媳妇记恨她。 她原本还觉得柳程氏说的是假话,目的是为了活命,看来赵里正果真不是如明面上那般和善。 王大眉毛一挑向媳妇使眼色,王大媳妇心领神会知道这九跪已成定局,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听夫君的,否则今日这庄不吉利就得扣她头顶。 王大媳妇不情愿亦步亦趋来到棺材前方,戏精附体:“娘!我今日给您磕头,看在我一把屎一把尿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安心上路!” 老太太坐在棺材板,享受着大儿媳妇的跪拜,内心终于舒坦,死了就是死了,执念一了,魂魄透亮重新投胎去了。 岳灵珊看着里正安排起棺,在一群抬棺之人中她看到一个熟人,这不是埋她的李大牛嘛。 李大牛察觉到岳灵珊的视线,脚下一哆嗦,差点儿没栽倒,里正倪了一记刀眼,李大牛收到眼色,立马挺身使劲,只见棺木在村民直直盯着眼中缓缓而起。 李大牛真觉得他挺倒霉的,本能地缩了缩肩,两个人他都不敢惹,以后还是躲着二人,她俩同时出现的地方他可不去。 王家安心了,王小麻忍不住看了石斛一眼带着数不清道不明的羡慕,有些嫉妒他有了个有本事的娘,虽然他不懂这是何本事能与死者沟通,但不影响他慕强。 石斛第一次在王小麻的眼神里看到除了厌恶之外的情绪,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并未放在心上,王小麻于他本就是无关紧要之人。 岳灵珊一直跟着送葬队伍,听着喇叭匠奏悲痛欲绝的哀思,在现代很少能听到了,反而在二手玫瑰摇滚乐中常听。 坟包突起,一切尘埃落定,岳灵珊露出狡黠的神色,第一桶金终于要到手了。 里正的心思也开始变化,眼神中流露着一丝阴翳,这可显着钟寡妇了,她这瞎猫真碰到死耗子了。 第11章 钱袋子第一次鼓了! 众人脸上堆着讨好却疑惑不解,钟寡妇何时有这本事了,反而上前恭维:“钟岳氏你这本事真了得,以后家里遇见些事,可以找你帮忙吗?” 村民翘首以盼,谁家都有个生老病死,要是能得钟岳氏指点几句,那绝对是占便宜,要是不银钱就更好了。 岳灵珊倒是没觉得这群人烦人,她现在囊中羞涩,看谁都像衣食父母:“你们也知道这行当有规矩,泄露天机必须给银钱!” 听到要钱,村民倒是没变脸色,毕竟真遇到麻烦事命比钱重要,离得近还方便许多。 “钟岳氏,你放心,大家都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以前大家见到岳灵珊就躲,恨不得离八丈远,近一分都觉得晦气,如今个个眉开眼笑想要亲近一些,这里只有李大牛除外。 王大似突然想起,拍着大腿眼中带着歉意看向岳灵珊:“仙姑,瞧我这记性,这里是三两银子,多的请你和娃娃吃糕点,今日幸得您相助才如此顺利。” “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王大的地方,您尽管开口。”王大语气和善眼神真诚道。 岳灵珊心心惦惦的银钱终于到手,未曾推让快速装进钱袋子,眯着眸子享受收获的喜悦,今日没白忙活,家中终于有了银钱,再攒攒就可以去无量观解开她为何穿越的秘密了。 在众人想要交好的目光中,石斛雪莲跟随岳灵珊负手离去。 王小麻眼睛一直盯着石斛,直到娘仨的背影消失殆尽。他眼中的钟氏娘仨不再如传闻中那样可怕,那样被憎恶。 里正心事重重,原本钟氏死而复生,他并未放在心中,也未曾传递信息,看来养了五年的鸽子终于要派上用场。 “咕咕咕!” 里正看着笼子里溜光水滑但却孤零零的鸽子,心里庆幸,幸亏没听自己老婆子的把鸽子杀了炖汤。 里正心不在焉仿若思索什么重要事情,片刻下定决心一脸决然地磨墨,右手执狼毫细笔,没有丝毫犹豫,一段小楷跃然纸上。 片刻,墨迹干了,里正将纸条折成小小一卷,一丝不苟地放进特制的带绳竹管。 此时窗外的天气晦暗不明,里正粗糙地抓住鸽子,将带走信件的竹筒绑在灰色信鸽的右爪,鸽子喂了最后一把米,喝了一汪清水,没有任何留恋地飞向西南。 五个时辰后,天还未黑,这鸽子就飞进一个大宅院,宅院里竹林下养着几只母鸽子,每只都是单独关着。 “咕咕咕” 这只远道而归的公鸽子拼命扑棱着翅膀想要与其中一只相会,激动得翅膀上的羽毛都掉了不少,皮肤裸露处带着丝丝血痕,它已经五年没见过媳妇了,能不激动嘛! “咦?怎么多了一只鸽子?” 此时专门伺候鸽子的小翠正讶异复又想起,多年前家主嘱咐过它们都是有伴的,很可能会飞回来。 小翠小心翼翼地抱着鸽子,惊觉爪子上有东西,赶紧向家主汇报,家主是个心机深沉的,不会平白无故的交代况且爪子上的东西提醒她必须马上上报。 丫鬟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跪到家主书房求见,手紧紧掐着鸽子翅膀,不敢耽搁片刻。 “娘,你真厉害,赚这么多银子够买好多肉肉的了!”雪莲仰慕地看着岳灵珊,她好喜欢现在的娘呀,脸不自觉地蹭了蹭岳灵珊的袖子。 岳灵珊心都要化了,这张稚气未脱却又隐含着倾国倾城的脸卖萌,上演歪头杀,这谁能受得了。 “娘明日就带你去县城买肉肉吃。” “真的吗?真的吗?会不会花好多钱?”雪莲一脸喜悦带着隐隐心疼,自责地蹲在地上画圈圈,是不是她有些过分了,她娘才刚赚钱,她就想着吃肉。 石斛也想吃肉,克制地吞咽口水,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娘,我不用吃肉,咱们还是攒着。”眼神又有些懊悔,他娘真不带她们吃肉雪莲会失望的! 当哥哥好难呀! “娘,要不你和雪莲吃,我不吃也行的!” 岳灵珊可不是出家人,况且佛家也有酒肉和尚,倡导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她是正一派的,喝酒吃肉实属稀疏平常 她穿来这几日一直是蔬菜粥,嘴巴都要淡出鸟来,加之原主身体需要营养,对肉食越发渴望,做梦都想吃肉。 “钱没了可以再赚,咱们明天一起去县城吃肉!” 雪莲眸子亮晶晶的,嘴角勾起,拍着手道:“娘,你真好!我听村里小花说肉肉可香了,我还没吃过呢!” 岳灵珊看着两个孩子有些心酸,这啥子爹娘呀,一个狠心假死抛弃,一个软弱恋爱脑守着牌位乐,一双儿女都造成什么样子了,白瞎这两孩子的样貌。 岳灵珊抬头望天发誓:回家之前一定要让两个孩子白白胖胖的,变成粉糯糯的团子。 柳程氏听到岳灵珊明日去县城,在符箓里焦灼不安,心中既恐惧又期待。 恐惧的是陷害她的夫君就在县城,期待地是一儿一女也在。 入夜,赵家村一人一鬼失眠。 里正心里打鼓,不知这鸽子如何了,是否安全到达?这鸽子虽是壮年,但他头一次让它带信,一路上鹰隼无数… 哎!里正轻轻叹息,翻来覆去地翻滚,空气越来越凉,被子又裹紧几分。 “仙姑,你睡了吗?” 岳灵珊正闭目养神,她现在就像坐飞机倒时差,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做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有事?” 柳程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道:“明…明日仙姑可否带我去县城?” “你还想吃肉?”岳灵珊难以置信地睁开双眸道,这鬼挺贪心呀,自己这点儿银子还不够一家三口吃几顿肉的呢,它惦记上了。 不行不行,它怎么求我,我都不会答应的。 柳程氏突然钻出符箓,岳灵珊下了一跳,眼前一张鬼脸贴着她,惨白惨白的,怪吓人哩。 “你…你下次出来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别吓到孩子。”岳灵珊才不承认呢,她有被吓到,主要是突然一张女鬼的脸贴在眼前,是个人都会害怕,正常正常! 柳程氏拧着鬼气幻化的并蒂莲手绢,十分纠结的模样,不知还如何和仙姑开口。 第12章 做坐个车,也有人触霉头! 岳灵珊实在受不了柳程氏这做派,扭扭捏捏地。 “哎呀,算了算了,给你吃肉还不行嘛,服了你这鬼!”岳灵珊侧身无奈道,都做鬼了还馋肉,就惯这一回。 柳程氏一听就是仙姑误会了,终于下定决心连忙挥手否定:“不是的,仙姑,我是想看看孩子!” 原来你不是要吃肉呀,岳灵珊眉头紧锁,心绪慢慢舒展开来。柳程氏跟我一场,我带她看看日思夜想的孩子,也是可以的。 岳灵珊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自信道:“我可不能保证你一定看到,若是危险,我们就从长计议。” 柳程氏感激地看向岳灵珊,身体福了福,眼神中的折服越发浓郁。 她以为这辈子都困在牌位里,没有机会看儿女一面,仙姑如此行善积德,她夫君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柳程氏忽略了她生前也是良善,夫君下手也未曾手软半分。 “谢仙姑,您肯帮忙奴已感激不尽!”柳程氏还想诉说感激之情,只见岳灵珊轻挥手臂,她瞬间就被送回了符箓。 仙姑法力无边,她真给自己找了个好主人。 她不知这效果卓着乃是因她自愿认主,完全臣服。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一片云淡风轻的晴朗。 “娘!你醒了没?”一道甜腻腻带着几分渴望又夹杂着小心翼翼,说话的正是雪莲。 雪莲轻声呼唤着迷迷糊糊中的岳灵珊,看着皱眉的娘亲,雪莲略微自责。 她是不是打扰到娘亲了,可天已经亮了,再不出发去县城就赶不上城里的早市,据说那里卖热腾腾的肉包子,小花说可好吃了。 “师姐,不要叫我,我想再睡会儿。”翻身继续骑着被子。 石斛听闻,脸上带着讶异的神色看向雪莲,仿若询问她可知道‘师姐’是谁。 双胞胎还是心有灵犀的,雪莲会意明白哥哥的意思,可她整日和哥哥在一起,哥哥不识得,她如何识得。 雪莲敛下眸子,否定摇头,似乎为自己不识得此人而懊恼,出现一闪而逝的愧疚。 岳灵珊再未听到师姐的催促声,心中难免疑惑,这也不像师姐的作风呀,往常都是不给她弄起床誓不罢休。 不对! 她穿越来好几日了。 岳灵珊眸子微睁,两个娃娃略带忧愁脸颊映入眼帘,她是不是刚才说师姐了? 岳灵珊略带疑惑的问道:“我刚刚是不是说梦话了?可有提到什么?” 石斛、雪莲整齐划一地选择点头,雪莲争先恐后地抢答道:“您说什么师姐?” 石斛生怕母亲不信,忙不迭地眼神肯定妹妹说的话。 “妹妹说的是真的!” 岳灵珊一瞬间脸颊皲裂转而又掩饰自己的尴尬,努力平复不稳的气息,勾起唇角道:“娘信,娘做梦梦到给你们抓虱子了,太多了一时激动。” 雪莲看着母亲冤枉她,脸颊微红,眼神充斥着恼怒,解释道:“娘胡说,雪莲身上没有虱子,雪莲很爱干净!” “石斛也是!” “对对对!” “你们都是干净的好宝宝。”岳灵珊拍拍二人的小屁股,催促她们下炕洗脸刷牙,再不赶紧就来不及去县城。 柳程氏听到娘仨的互动,鬼脸暗自庆幸,她没有实体不可能长虱子,不然以她被禁锢五年不洗澡得被虱子爬满身,想想都打哆嗦。 一行三人来到村口,一个瘸腿老汉左手中拿着一尺长鞭子,右手抓着把路边青草喂黄牛,黄牛蹄子甲很厚实泛着青黑色,一看就是有些年龄的老黄牛。 老汉眼神里充斥着疼惜,长满茧子的粗手抚摸着他的老伙计,家里也是指着这个生活,不然他是不会让老牛出来拉人。 牛车上已经有几个带着青色头巾的妇人,大部分眼神和善带着讨好,与她借尸还魂那日如躲瘟疫般形成鲜明对比。 “钟岳氏,你带孩子去县城呐?”一个胖大婶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马上招手示意坐她旁边。 岳灵珊带着孩子就过去做了,石斛雪莲手拉手上车甜甜地道谢,那大婶咧着大嘴开朗笑声差点震破岳灵珊耳膜。 另一边穿着精致的年轻姑娘扔来一记飞眼,神情不悦道:“一个寡妇也不知道门前是非多,非得出来勾搭男人,也不怕别人嫌弃晦气!”挺胸抬起她高傲的头颅,仿若不屑与众人为伍。 岳灵珊可听懂了,这是内涵她呢!她可是来自现代,寡妇咋就不能出门啦! 石斛气得浑身嘚瑟,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这姑娘,这姑娘看到石斛如狼崽子般的眼神,有些害怕脸上强装镇定,心慌的眼神转瞬消失,故作强硬道:“我说的不对吗?” “寡妇身上带着霉运,谁想沾染呐?!” “啪啪!” 岳灵珊拍着手勾起嘴角,眼神带着讥讽道:“你真不害臊!” “你才不害臊,我又没勾搭男人!” “我就说你不害臊,一个未成婚的黄花大闺女,整日男人男人的,你是有多思春想男人?!”岳灵珊话语铿锵有力,稳定输出。 “我…我…没有。”结结巴巴地解释,脸透着朱砂色,耳垂仿佛能滴出血来。 车上的大婶看到姑娘的求助目光仿若未见,反而觉得岳灵珊说的在理,这姑娘确实满嘴男人男人的,可这是赵里正家的姑娘,谁敢得罪她。 石斛、雪莲看着占了上风的娘亲,一脸骄傲,娘亲威武!威武!威武!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赵小婉掩面而泣,袖子里手攥拳,长长的指甲掐破皮肤,一丝血红。她可是堂堂里正家的千金,将来可是要嫁到富贵人家的,在赵家村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赵小婉眼神阴翳,愤恨地望着这娘仨,也怨恨这群大婶没有一个帮她攻击钟寡妇的,她太心寒了。 “你们就向着这寡妇!我等着看你们倒霉的一天!”赵小婉看向这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婶儿们! 平时她们哪个少讲究钟寡妇了,哪个不怕沾染晦气,今日怎么当人面不敢说了,真是胆小如鼠! 第13章 终于吃到肉啦! “小婉,你爹是里正也得讲理不是?” “你和钟寡妇干仗关我们啥子事?” …… 大婶们叽叽喳喳地声讨赵小婉像三千只鸭子嘎嘎叫,岳灵珊揉了揉耳朵缓解耳膜的压力,这古代妇女的战斗力也挺强啊! “噔噔噔!” 赵小婉实在是一人难抵挡众嘴,带着一脸愤恨头也不回地跑走。 “你们说里正不会报复我们,俺可没骂她?!” 众人狐疑道:“里正看着挺公正的,应该不至于?!”拍着胸脯自我安慰,瞟了岳灵珊一眼,好似她是罪魁祸首的模样。 岳灵珊瞥了一眼,眼神带着不在意。抱拳向向一直未曾言语、老实本分的老汉,施施然道:“此事非我之责,但总是因我自卫让老伯丢了一桩生意,她那份儿车钱我付了!” “钟氏,你也不容易,这次算了!一次别招惹她,毕竟……”老汉一脸真诚劝慰。 岳灵珊自然听懂了老汉的未尽之言,眸色微垂唇角勾起,眼神中夹着谢意道:“您要是这样,这车我没法坐了!”拉着石斛、雪莲站起作势下车。 看到老汉妥协的地‘好好,我收钱!’,岳灵珊看到这方世界也有良善之人,面对这世界又多了一分勇气。 “驾!” 一道鞭子划破空气带着清脆的爆破音传入岳灵珊耳朵,赵家村村头的景色伴随着黄牛的晃晃悠悠向后走。 赵家村离县城约40公里,虽然这头牛有些许老态,但架不住黄老汉路熟与老伙计配合默契,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辰时,襄平县。 襄平县地理位置特殊,是大虞朝出关第一重县,来往人员必须接受检查盘问。 岳灵珊她们入城需通过天佑门,原主记忆大多数都是在赵家村,进城次数寥寥无几。 远看天佑门高九丈九,明晃晃的‘天佑门’三个大字带着肃杀之气蕴含着古风古韵。城门上下两层,上方是箭楼,灰筒瓦绿琉璃剪边。 若说岳灵珊看现代遗存古城门感受到曾经荣耀更像文臣,置身天佑门则像看到一位上阵杀敌身经百战的武将。 两位身披铁甲的守门将士标准的国字脸眼神坚定而冷峻,目不斜视地注视每一位来往村民。 赵家村一行人下牛车,原本唧唧哇哇的妇人瞬间安静规规矩矩地排队,轮到岳灵珊一行三人,石斛与那将士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柳程氏在符箓中瑟瑟发抖,若非她认主且没有恶意,这城门之势非把她吓破胆不可,柳程氏暗道:这就是浩然正气。 过了城门,石斛一脸雀跃地与岳灵珊分享他有新目标。 “娘,等我长大了,我要与那将士一样守国门!”石斛眼睛炯炯有神藏着渴望道。 岳灵珊轻轻抚摸石斛的小脑袋瓜,言笑晏晏,眼神中带着赞许,如此凄苦未曾磨砺掉鸿鹄之志,石斛不自觉地蹭了蹭娘亲的手。 雪莲看到娘亲注意力都在哥哥身上,难免有些吃味,她长大想做什么呢?一时眼神迷离地望着岳灵珊。 “雪莲可有想过长大做什么?” 雪莲头颅低垂,她周围女子都是嫁人干活生子,她的娘亲也是如此,神采奕奕的眸子逐渐暗淡,周身的黑气又浓郁。 “阿嚏!” 挨着雪莲比较近的大婶看着东方的日头,锁眉小声嘀咕道:“这也没到深秋,日头照着我,我怎么感觉凉飕飕!” 岳灵珊察觉到雪莲周身失落,拍着雪莲肩膀慰藉:“没想到,以后慢慢想,总会知道!” “嗯!”雪莲抬眸,眼中的失落一扫而空,娘亲说啦,她可以慢慢想。 岳灵珊通过这几日与孩子们相处,知道两个没爹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敏感,自然格外关注二人情绪,现代有句话是心态决定命运,其实在玄学上也有一定道理。 跟着人群就看到各式各样的吃食琳琅满目,石斛、雪莲异常兴奋,眸子里的好奇掩不住道:“娘,小花说肉馄饨好吃!”雪莲手指着卖馄饨的摊子。 石斛闻着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不自觉地吞咽口水,他后悔和娘说他不吃肉了,鼻腔里的肉味勾引着身体细胞每一分欲望。 “咕噜咕噜!”一道响亮的肚子饿声音传遍周身,岳灵珊有些羞赧,她太尴尬了,孩子们都能忍受,她先受不了美食的刺激。两个娃娃不会笑话她! 岳灵珊垂眸掩饰,嘴上招呼着两个孩子吃肉馄饨,老板娘热情招呼三人就座。 “老板娘,来三碗肉馄饨!”岳灵珊豪迈勾唇点单,颇有富豪来到五星米其林餐厅的气势。 老板娘语气真诚带着善意:“我家馄饨皮薄馅大,一碗足有十个成年男子都够吃,建议您先来两碗。” 石斛本就担心多花钱,自然顺着老板娘的意道:“先来两碗!”石斛摸着瘪瘪钱袋,不由叹息:这得花二十文!够买两斤肉了,想想都肉痛。 岳灵珊不明石斛为何变脸,仿若无事地担忧道:“可是不喜欢?” 双胞胎不愧是心有灵犀,雪莲抢着解释:“哥哥是心疼钱,不是舍不得吃!” “原来是这样,两个孩子太懂事也不太好,失了些稚气。”岳灵珊心里闪过念头道:“娘保证以后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以后越来越好!” 柳程氏在符箓里着急,她也想吃‘香’! 只是此‘香’非彼香。 “馄饨开咯!赠送小菜一碟!”老娘端着滚烫冒着肉香上面点了香菜与香油的两大碗馄饨上前。 老板娘很是善解人意,还给上了一个空碗,老板娘看到岳灵珊勾唇一笑有一瞬间失神。 分配好馄饨,肉香充斥鼻腔,岳灵珊眯着眸子,一脸享受虞朝第一顿肉,猪肉荤香直达味蕾,岳灵珊舍不得睁开眸子。 石斛、雪莲亦如此,三人表情像复制粘贴。 吞咽声不绝于耳。 柳程氏后悔了,她也想吃肉!该死昨晚自己嘴贱只提一个请求。 “什么味这么香?吾怎么未尝过!” 第14章 原来还有更惨的! 九头狮刚苏醒就被这香气吸引,鼻子耸动,爪子抹了抹嘴里虚无哈喇子,内心纠结:吾作为神兽,可不能主动要吃食,以后得让这娃儿主动给我吃。 九头狮自我催眠:我没醒!我没醒!我没醒!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嘻嗝!嘻嗝!” 石斛连馄饨汤都喝光光,打着饱嗝儿,岳灵珊听到这吃饱的声音,一双骄傲眸子眯成一条缝,这成就感溢满胸腔,妙不可言。 馄饨香气突然混进一股酸唧唧的馊巴味,岳灵珊忍不住皱眉,太破坏氛围了! “咦,好难闻!”雪莲忍不住指着不远处的乞丐,乞丐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看不清脸的模样。 “行行好,给个铜板!”一道刻意模仿男人乞讨声缓缓而来。 岳灵珊抬眼打量,这人也挺奇怪气息和她们真像,面露霉气,受此影响要饭都格外费力。 岳灵珊忍不住叹息,心生同情,都是这天地间的可怜人还是赏点儿。 岳灵珊招呼乞丐上前,这乞丐似乎很懂礼,一米远就停下,看着招呼的是女人不再隐藏自己真实声音。 “贵人何事?”乞丐看着岳灵珊一家穿着也是穷苦人了自然想不到得到施舍。 听到是个柔弱的女子,忍不住好奇地仔细观察乞丐样貌,透过黑黢黢的锅灰,发现这女子样貌不错,怎会沦落成这般! 岳灵珊走近低下身子将三个铜板放入乞丐的缺口破碗,二人对视都不禁一愣,她们好似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具体在哪里见过因时间久远实在想不起来。 “你去买个烧饼填填肚子!”岳灵珊可怜道。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她如今钱财有限,只能帮到这里。 “谢谢!谢谢!” 乞丐跪下磕头,眼神里充满感激,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早已饿得两眼冒金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仙姑!仙姑!”,女鬼柳程氏厉声喊夹着一丝哭腔。 听着刺耳的鬼哭狼嚎,岳灵珊皱眉下意识捂耳朵:“何事?” “我…我女儿!她是我女儿!”柳程氏结结巴巴复又肯定道。 “聒噪!怎么还带个厉鬼!”九头狮不理解地皱着兽额。 岳灵珊闻言,便站起身来,抬头的那一瞬间,惊得目瞪口呆,连嘴巴都张成了个‘o’字型。 “你怎么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 “我…实在是…我未曾想过她过得如此凄惨,柳家也算富户,怎可如此对待我儿?” 呜呜呜! 符箓里一时皆是柳程氏的哭天抢地,若不是二人沟通外界听不到,这柳程氏早就被人痛揍。 岳灵珊眼神一直停留在柳芸儿一举一动,只见那柳芸儿步履蹒跚地向卖油饼摊位走去,眼神轻微躲闪带着不自信的目光,生怕摊主将她赶走,再不复当初柳家大小姐的风光。 “滚滚!臭要饭的,我这没东西赏你,别耽误做买卖!”标准鼠目的摊主挥手驱赶柳芸儿。 柳芸儿见状掏出三个铜板双手捧着给摊主看,表明她不是吃白食求施舍。 卖油饼摊主看到铜板脸上的皱眉嫌弃之色霎时转晴道:“下次再来哈!”随手将油饼包好递给柳芸儿。 柳芸儿不顾油饼滚烫,狼吞虎咽,口就把整个油饼吃光,即便第一口时牙膛就烫个大泡,她可怕被其他乞丐抢走。 柳芸儿吃完,眼神流露出餍足之色,回味般地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舐着手指残留的饼油。 柳芸儿习惯挨饿,一餐就够她挺两天了,缓缓向她居住的破庙走去。 馄饨摊。 “石斛、雪莲,刚才那位是娘的故人,娘一会儿带你们去找她。她不好意思在人多势众的大街上与娘相认,我们跟到僻静处。”岳灵珊耐心地交代两个孩子。 “嗯,娘放心,我和哥哥不乱说话!”雪莲俏皮地伸手三个手指头做发誓状,眼神闪闪亮仿若星辰。 石斛认同地点点头,他可是非常懂事的。 “好!”岳灵珊唇角勾起,为有这样懂事的儿女而庆幸。 岳灵珊付完馄饨钱,左手牵石斛,右手牵雪莲,亦步亦趋地跟着柳芸儿,直到走到僻静无人处,岳灵珊才开口拦住。 “姑娘!你等等!” 柳芸儿下意识回头,看到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叫她,正是刚才施舍她的人。 她们应该不是坏人!柳芸儿心里猜想着,但她也不确定,不过好在此处距离闹市不远且对方带着两个孩子。 柳芸儿停住脚步睁大双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三两步岳灵珊就追上了,未曾理会柳芸儿一闪即逝的疑惑,开门见山道:“姑娘可认识柳程氏?” 柳芸儿不可置信,这人难道识得我娘亲,难道是故人,可她对此人并无印象,只是觉得有好感罢了。 自她落魄、亲朋友好友视她如瘟疫般闪躲,好久没听人言其母。 柳芸儿垂眸,言语带着不确定:“我娘也叫柳程氏,只是不知您口中之人是她否?” 岳灵珊感知到她钱袋里的符箓拼命挣扎打着卷,柳程氏鬼气化成鬼泪满面,嗓音嘶哑道:“是娘!是一人!” “我说的柳程氏住在正阳后街,家有良田百亩,经营柳氏杂货铺。”岳灵珊转述有关柳程氏的相关信息。 柳芸儿拼命点头,眼睛里的泪水瞬间溅落,仿若断线的珠子一粒接着一粒。情绪激动的声音凝噎道:“正是家母!你们何时识得?” 岳灵珊内心纠结脸上闪过一丝惆怅,她如何说你娘死了五年后我们相识的。岳灵珊敛下眸子决定还是不能撒谎:“说来你可能不信,是近日认识的。” 柳芸儿唇角勾起苦笑带着讽刺,讽刺的不是岳灵珊而是自己,自己现在就像虱子,人人恨不得避开,怎会在此时还有人记得她娘。 “贵人,您说的不是我娘,我娘五年前就被我克死了!”柳芸儿头颅低到胸前垂眸,眼里的失落掩都掩不住。 那抽噎难过的模样,岳灵珊看着都忍不住跟着共情。 符箓里的柳程氏红着眼睛,死命嚎叫,希望女儿能够听到:“不是你克的,死你爹害的,与你无关!”柳程氏有些疯魔,鬼气暴涨要变厉鬼。 第15章 意外重逢 “镇定!”岳灵珊的声音凌冽带着不容置喙。柳程氏听来仿佛一汪清泉缓缓流入焦躁心田,柳程氏不再疯魔。 柳芸儿看着岳灵珊张口,贵人嘴里的话每个字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她就不懂了,太离奇! “我是道姑,确实近日认识你娘,只不过她不是人而是鬼。” 柳芸儿竖着耳朵抬眸,瞳孔放大,神情狐疑地凝视,一双黑漆漆的手捂着张大的嘴,但不再激动地否决岳灵珊的话语。 “你五岁时喜欢一个春彩翡翠头面,她曾允诺你嫁人时给你做陪嫁;六岁你学针线活第一个秀的是送给她的银丝仙鹤荷包,秀的像只鸡;十岁时……”岳灵珊转述柳程氏话语。 柳芸儿一眼不眨地盯着岳灵珊张张合合的嘴巴,情绪越发激动,浑身颤抖肩膀一耸一耸的,肯定道:“是我娘!是我娘!” 柳芸儿忘了鬼哪能在阳光下,环顾四周,期盼着寻找她娘亲的气息。 岳灵珊提醒道:“你娘白日出不来,只有晚间能出来。”话毕拿出那张柳程氏居住的符箓,递给柳芸儿。 复又强调道:“泪水不要打湿了,否则你娘会受伤!” 岳灵珊看到符箓飞到柳芸儿手中,亲昵地来回蹭着,黄色符箓上沾着黑灰,忍不住扶额吐槽:你是真不嫌埋汰啊!岳灵珊一脸怒其不争。 “哥哥,里面真有鬼?”雪莲贴着石斛耳朵,小声开口询问,忍不住害怕地摸了摸胳膊上鸡皮疙瘩。 “信娘!”石斛斩钉截铁道。毕竟娘亲是死了一回,去过九幽地狱的人了,在那认识一个朋友带回来也正常。 九头狮和石斛签订的是平等契约,它只是法力不如从前,能听到石斛的内心话再正常不过。 九头狮啐了一口,能从九幽地狱带回来人是谁都能的吗?你可太高看你娘。 “哼!”九头狮有些气恼,这小娃娃太瞧不起它了。 一人一符正驴唇不对马嘴地诉相思,那那舍难分的模样好似真能听见彼此之言,岳灵珊不忍打断。 此处虽僻静,但终究怕有心人发现异样。岳灵珊提议道:“你居住之所在何处,那里可有旁人?” 柳芸儿羞赧,脸透着不自然的朱红:“城中破庙,那里还有别的乞丐。”话毕,越发埋头,不知所措。 “女子之身,与那些男乞丐住在一处应该不方便?!”岳灵珊语气里带着关心。 柳芸儿当然知道不方便,否则她也不会一直隐藏性别,一直给自己弄得脏兮兮黑乎乎的一股馊味,她都是装沉默寡言单独乞讨。 柳程氏听到女儿言语,伤心得不能自已,恳求道:“仙姑,求求您收留我女儿!我拼个魂飞魄散也会报答您!” 好不容易长出缺脚的身子,飘忽忽地跪在符箓半空着,虔诚地磕头。 岳灵珊一脸无奈,她都赶上开收容所的了,两个孩子、一个鬼、这又多个姑娘… 其实—— 还赠送一个她不知道的! 岳灵珊一脸同情却状若无意地询问:“你娘想让我收留你,你可愿意跟我回赵家村,我家中中只有我们娘仨。”岳灵珊瞥了一眼柳芸儿。 柳芸儿眼睛迸发出惊喜光芒,一边忙不迭道:“愿意!愿意!”一边带着狂喜地点头。 转头看向石斛、雪莲张口询问:“你们对娘带姐姐回家,可有异议?” 雪莲不在意地摇头,只要娘亲在身边就好,多一个人除了吃得多,娘应该轻省些。 石斛眉毛拧紧,眼神暗藏担忧道:“娘,家里粮食不多!” 刘芸儿听到小男娃的反对,举手保证:“我会做绣活,可以自己养着自己。”石斛上下打量着柳芸儿,一脸不信,若真有这能耐怎会落魄成乞丐。 柳芸儿似看出石斛怀疑她话语真实性,连忙解释道:“是我爹不让她们收才如此,我绣你们卖定可以的!” 石斛看着娘亲赞同地点头,也只好作罢,他还是带着妹妹多弄些野菜,粥再稀一些。 “你可要回破庙收拾东西?”柳芸儿闻言就知道是同意收留她了,忙地下跪磕头道:“感谢恩公,让我和娘团聚!今后一定不给您惹乱子添麻烦!” 岳灵珊扶起柳芸儿道:“起来,以后叫姐姐就行,不必将‘恩公’时常挂在嘴上。” 柳芸儿站起身道:“身无长物!”眼神闪过一丝悲伤。 出发时是一行三人,如今是一行四人,柳芸儿主动落后一步,尽力控制自己身上的馊味熏染到恩公一家。 一行四人在大街上闲逛,遇见成衣铺子,岳灵珊想买几件成衣。 柳芸儿赶紧拦住,我知一地定会便宜许多。石斛一听来了兴致,忙拽着已经迈入一只脚的岳灵珊离开,岳灵珊听到里面的店小二暗道一声穷鬼。 柳芸儿带领众人来到布行,岳灵珊站在门前理直气壮道:“我不会”。 柳芸儿视恩公如神只,此时才决定真切了一些。柳芸儿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会做衣服的,只要有布和针线即可!” 石斛原本带着些许敌意的眸子此时和善了些,看来这人还有些用处,如此甚好甚好,家中的米给她吃也不算浪费。 正巧遇到布行打折,其中一匹藏青色受潮麻布被岳灵珊以五十文收入囊中,顺便又购买了五文丝线、两百文棉花。 大包小裹的被四人扛在肩头,石斛、雪莲一脸兴奋,洋溢着幸福的笑。 “今年冬天有棉袄穿了,不会这么冷了!”雪莲贴在石斛耳边道,温热的气息让石斛心里暖暖的,眼神黏在岳灵珊身上。这一切都是现在的娘亲给的! 岳灵珊并未问过多关于为何柳芸儿如此惨状的具体细节,今晚子时母女二人相见一切自会分晓。 来到黄老汉的牛车旁,已经有几位大婶子在车上,一脸不悦且不耐烦,就赖黄老汉非得等岳灵珊几人,不然早就出发回家了。 “怎么还多个乞丐,太臭了!” “可别和我们同车,钟寡妇你可不能带这乞丐上车!” …… 第16章 表妹归家 岳灵珊拿出一油纸包的萝卜糕,面露微笑道:“黄老伯,这是给你家黄小花的,雪莲一直惦记她好朋友。” “这个是我落难表妹有些狼狈,难得投靠我来了,一起坐您牛车回去,您老多担待!” 黄老汉点头同意,双手推却道:“这可收不得,都是庄稼人哪能收东西,坐车已经收一份钱了!” 雪莲上前望着黄老伯,童言童语道:“这是我给小花的,黄爷爷您必须带到,不然我和小花都生您气!”雪莲嘟着嘴眼睛瞪得圆圆的,好似真的生气般。 黄老伯一脸无奈宠溺地妥协道:“爷爷替小花谢谢你!” 雪莲露出甜甜微笑眸子微眯,兴奋异常地跳脚,平时都是小花给她带好吃的,今日终于能给小花带吃的了。 四人上车,岳灵珊看见大婶们离她们一家远远的,婶子们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希望呼吸新鲜空气,她毫不在意,乐得一家不拥挤。 “架!”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子隔空抽打老黄牛,老黄牛兢兢业业地拉着人向赵家村出发。 一路上雪莲叽叽哇哇的,与石斛分享县城一行的新鲜事,石斛宠溺的眼眸看着妹妹的喜悦。 雪莲完全忘记石斛一直在她身侧,县城里新鲜玩意儿他都看到了。 一路牛车晃晃悠悠,岳灵珊感叹终于到家,她屁股都咯疼了,忍不住揉了揉屁股。 四人神奇同步,只是柳芸儿动作隐秘一些。 走到村尾,柳芸儿看到破旧的房屋眼神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确定岳灵珊她们的生活也很艰难,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收留她,她感动。 石斛看到柳芸儿眼眶涨红,以为是她嫌弃呢!一脸不乐意地撇撇嘴道:“嫌弃破,就滚!”头也不回地独自往屋子跑去,不给柳芸儿丝毫解释的机会。 柳芸儿生怕岳灵珊也跟着误会,双手抱拳急迫解释道:“哪里敢嫌弃,我之前一直住破庙,头顶无半片瓦遮风避雨,这样很好了!” “我是感动,恩公家里也不富裕,还能收留我,芸儿无以为报!” 话毕,柳芸儿就磕头道谢,她是打心眼里感激这一家人,不仅有容身之处,还能和母亲团聚,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 岳灵珊看着柳芸儿额头通红,也相信她是真心感激,上前两人扶起,为石斛解释道:“石斛是误会你了,但他是个好孩子。” 石斛一直在站在屋子窗户旁瞄着柳芸儿的一举一动,看着她走进院子,嘴上小声嘀咕着:“算你识相!未嫌弃我家。” 面若平常地转身直奔房后的园子,石斛专挑又大又翠的蔬菜拔,我要让她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雪莲看到哥哥去园子的背影,立马奔去,她要保护自己种的小菜菜,不能让哥哥乱拔。 “哥!你间隔着拔,可别给我薅秃了?”雪莲掐着腰,挑眉道,声嘶力竭地嘱咐。 石斛抬眸眼神安抚妹妹:“放心!哥小心着呢!心疼菜比心疼哥哥都多几分!” 雪莲在园子边上气得直跳脚,哥哥太过分,她这是爱惜劳作果实好不好!况且她就这么点爱好,哥哥还总偷吃她种的菜。 之前一直吃粥除了因为简单好做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做几个菜那得需要多少油啊。 岳灵珊一直醉心于学习道家五术,在现代都是吃食堂,不行就点外卖,生活难免缺少常识,对柴米油盐自动忽略。 也幸亏原主是个恋爱脑整日思夫,也不怎么干活,所以至今两个孩子也没发现娘亲芯子里换人。 岳灵珊带着柳芸儿进屋,描金夫君牌位、白色挽联等惨白之物早就让她扔到一间塌了房顶的屋子。 一进屋子较之前不再阴气森森,感觉宽敞了不少。 “你坐,不要客气,我给你找件衣服,你别嫌破!”岳灵珊去找原身的旧衣服,幸好还有几身带着补丁的干净衣服。 “恩公,你说笑了,我就是一乞丐,容您良善收留,可不敢挑剔!”柳芸儿心里一紧,可不能让恩公觉得她这人得陇望蜀、不知好歹。 柳芸儿眉毛舒展,一脸害羞地接过岳灵珊递过来的青布麻衣,一双眸子带着怯懦抱歉地开口道:“门口有条河,能否容我洗过之后再穿干净衣服?”眼中流露着期盼。 岳灵珊看到柳芸儿的表情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当然可以,用不用我把风?” “我看到一处蒿草挺高,应该能够遮住,不劳烦恩公!”柳芸儿恭敬地将她小心翼翼揣着的符箓还给岳灵珊,确认安全后双手捧着衣服就出院子。 这天并算太冷,在河里清洗身子对于村子里人再正常不过。 柳芸儿找到隐蔽处,开始脱衣洗澡,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她也捏着鼻子,为了自保无奈之举。 捧起清凉凉的水使劲揉戳,一团团黑色泥球像中药丸子那般大,随水流漂走。 “哈!” “终于洗干净了!” 柳芸儿换好衣服,撸胳膊挽袖子开始洗臭衣服,长久饥饿只今日吃了一顿饱饭,人依旧乏力,整个人赤脚跳在衣服压出污渍,突然脚一滑,一只脚踩进淤泥之中。 “啊!”痛感从脚底传来,她好像被什么咬了,不会是蛇。 柳芸儿意识蹦到岸边,跌坐在地,只见脚下有个黑色生物咬着她不放,有滴滴珠滴落。 她之前一直在城里生活,哪见过黑色带花纹的水生生物。 此时娘仨听见那柳芸儿尖锐叫喊声,立马扔下手中活计,跑到河边察看什么情况。 岳灵珊看到柳芸儿跌坐在地,眼睛疼的全是泪,双手捂着脚,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石斛人小,视线也低一些,一靠近柳芸儿就被她脚下吸引过去,异常兴奋,如果不是柳芸儿受伤他都想拍手庆祝。 雪莲心思细腻,不曾知会岳灵珊就转身去塌房那屋子,徒手拽了条白色麻布。 石斛来到柳芸儿脚下,拽出那生物,眸子里全是笑意,唇角上扬:今日有加餐的了! 第17章 自投罗网 柳芸儿一脸懵,抬眸望向岳灵珊疑惑道:“那是何物?怎能吃?” 雪莲带着白色麻布到达案发现场,将布递给娘亲,又去河边捧了一捧水,替柳芸儿清理伤口。 岳灵珊也被问懵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眼神移向雪莲,沉默不语等待解惑。 “不知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不好,那是黑鱼,很美味哦!”雪莲唇角微勾,表情带着玩味和调皮。 柳芸儿狠狠舒了一口气,可以吃那多半就没毒,轻抚胸口,没毒就好。 岳灵珊了然,这就是黑鱼啊,她吃过酸菜鱼据说就是这种鱼做的,不过她看到的都是做好菜的,还第一次见活着的完整黑鱼。 雪莲清洗好伤口,岳灵珊蹲下身给柳芸儿包扎,柳芸儿没有拒绝,伤口真挺疼的,不知道有没有被咬下一口肉。不过肉换肉,她好像也不亏! “谢谢,雪莲和恩公!” 岳灵珊、雪莲搀扶着柳芸儿向屋子走去,柳芸儿像瘸腿的铁拐李,单腿一蹦一蹦地前行。 石斛才不管这黑鱼啃没啃柳芸儿的脚,更不关心有没有脚气,抱着鱼来到灶台前拿起砍刀‘砰’地一下就拍晕这鱼。 石斛熟练地收拾鱼鳞,剖腹、切块,眼中满是柔情,这可是肉啊,还是白来的,这柳芸儿来第一天就让她家多条鱼加餐。 安排好柳芸儿上炕休息,岳灵珊来到厨房帮忙,正准备舀水添锅… “钟岳氏在家吗?” 院门外,一道低沉粗犷的男人声音传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岳灵珊、石斛反射般地伸头望去,这不是赵里正嘛。 岳灵珊抿嘴勾唇,她没去找里正,里正还来家里,她倒要看看赵里正耍什么花招。 “哟!在家呢?”里正和善微笑,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手里拿着东西进院子。 石斛眼角上挑,嘴角带着善意微笑:“里正伯伯来了,快屋里去。” 岳灵珊只好迎着里正进屋,一进门傻眼了,供桌上的牌位哪去了?胳膊粗的白蜡呢?这可是他精挑细选的,蜡烛这么快就用没了?! 赵里正停住脚步,表情错愕,复又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直奔主题道:“这牌位呢?” 岳灵珊莞尔一笑,心下了然,果真里正在里面掺和一脚,一进门就关心牌位之事。 “啊,夫君也去世几年,两个孩子孝顺,看见他们爹牌位就思念,心情不好,我给换了位置。”岳灵珊敷衍道。 “啊!给弄哪去了?”里正站起身四处张望,眼珠乱转,不停寻找牌位所在之处。 “就在隔壁,您来是?” 里正表情微妙,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关心牌位,拿出手中拎着黄纸,一脸感激眼中阴鸷一闪而逝道:“王大那事还得感谢你,不然我也下不来台,我合计你家夫君在地下凄苦,就…” 里正有些编不下去,特别是钟寡妇的眼睛一直盯着他,那双眼睛带着探究似乎想透过他看到什么,原本的钟寡妇根本不会如此表情。 里正心里嘀咕,看来他飞鸽传书是对的,钟寡妇确实不一样了。 里正想到自己的先见之明忍不住给自己拍手鼓掌,随即一抹轻蔑的微笑消失无痕,这钟寡妇再变聪明还能蚍蜉撼树? 里正脸色红润清了清嗓子,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模样,高高在上地嘱咐道:“一介妇人一定要恪守妇德,多给夫君烧纸,你夫君在地下才能不忘你!才对得起钟家的列祖列宗。” 岳灵珊终于知道为何原身恋爱脑了,这赵家村最有权力的人pua她,她能不迷糊嘛!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特别是没空手来,岳灵珊假意附和道:“里正说的对,我一定多烧纸,不过家中贫寒……” 岳灵珊站起身来,两眼通红,凄凄惨惨的模样,好似真的买不起纸。 里正差点儿笑出声来,慈爱道:“放心,这纸我负责,我明日遣人再送来些!” 话毕,里正看着岳灵珊充满感激的眼神,一脸喜气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当时他高估了钟寡妇,看来王大家的事儿也是她碰巧儿。 里正想到当天被钟寡妇抢了风头,眉头紧蹙,心情不再愉悦道:“你们孤儿寡母不容易,别什么人都往家领!” 里正瞥了一眼柳芸儿,眼中带着一瞬间的探究。柳芸儿对这眼神很熟悉,就像她第一次去破庙,那些人怕她抢饭碗般。 柳芸儿不解,岳灵珊自然瞅见里正那怪异的神情,不过不懂里正为何排斥芸儿。 里正离开后,岳灵珊掂了掂黄纸,这重量不轻啊,能值三十文。里正还给送呢,真是便宜她了,她可以拿来练习画符箓。 岳灵珊邪魅一笑,里正真的知道牌位里有猫腻,不然他怎会执着于烧纸这件事。 今日幸亏买了朱砂,否则都对不起里正送这么多黄纸,自己也不能总用手指血画符箓啊,想想上次的血就心疼得紧。 “恩公!这里正怎么感觉不对劲?”柳芸儿直言自己的感觉,她从小生在商户之家,虽说做的是小买卖,可也正因为如此三教九流都见过,看见那眼神就知道不怀好意还夹杂着一丝忌惮。 柳芸儿不懂,她有何可让人忌惮,她已经快活不下去。 岳灵珊并未回答柳芸儿的疑惑,虽说她是柳程氏的女儿,但也仅代表柳程氏不能伤害她。 此时柳芸儿得面相确是良善之辈,但就怕升米恩斗米仇。 “是嘛?有何不妥之处?”岳灵珊也想看看柳芸儿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人,也许有她忽略的东西。 “此人临走时瞥了一眼,并不愿意我来这里,可我确定我不认识他。一种可能是他不愿意你身边有亲戚朋友,另一种就是他认识我且我们之间有一定的联系。”柳芸儿眉毛拧成深深的川字纹,摸索着下巴不解。 岳灵珊听见柳芸儿的分析也觉得怪异,好奇里正都没问柳芸儿是她什么人,若是亲戚来不正常嘛!除非不是这种关系,岳灵珊眼睛看着里正出走的方向,没想通。 岳灵珊挠了挠脑袋,她突然想起她会算命啊,天机自然会提供线索。 “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第18章 母女团聚 “己亥年甲午月丙寅日戊戌时时”柳芸儿唇角轻启,注视着岳灵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又夹杂着一丝希望。 岳灵珊垂眸掐指一算,这八字一生衣禄人安康,为人显达有文光。虽然中年财运富贵到达新巅峰,年轻时也是小富即安。 岳灵珊再一联想到她们相似的诡异,难道柳芸儿也是被偷换命格之人,那里正的那一眼就不是巧合了,看来里正还是个关键角色呢! 岳灵珊莞尔一笑被柳芸儿看在眼里,紧张的心绪促使她拽住岳灵珊衣摆,眼神泛着焦虑。 石斛看到柳芸儿的失态,拧着眉心,眼睛紧盯着柳柳芸儿的一举一动,防备着。 岳灵珊沉默片刻,不知如何开口告诉这姑娘如此离奇之事。 柳芸儿头颅低垂,敛下眸子,悲伤气质环绕,岳灵珊衣袖被松开,她感受到柳芸儿的失望。 柳芸儿喃喃道:“我果真是克父克母,不得善终之命!恩公不必觉得为难,不好意思开口。”说罢,柳芸儿一脸神伤。 岳灵珊负手,语气坚定道:“非也!” 柳芸儿看向岳灵珊的眼神,不似说假话,眼神既渴望又透着不可置信。恩公是修道之人,应该不会骗她。 可…… 可自己也像好命的样子呀,都当乞丐去了。 “曲直入格,遇水身容,命格不错,万中不过十。只是……”岳灵珊皱眉。 石斛暗道:怪不得,这柳芸儿能被黑鱼咬了,他常年摸鱼也没遇见如此傻、自投罗网之鱼。 雪莲紧盯着娘亲,眼睛一眨不眨怕错过关键之处,她还挺喜欢柳姐姐的,特别是洗个澡赠送鱼的姐姐。 符箓里的柳程氏怎么感觉这话有些熟悉,紧张地支着耳朵。 屋里的眼睛都集中在岳灵珊身上,岳灵珊叹息引起柳芸儿、石斛、雪莲都屏住呼吸。 “只是你命格好被偷换,我不知道是谁。” “可有破解之法?”柳芸儿迫不及待。 “有,不过很麻烦。”岳灵珊感慨道,如果容易解她早就给她和孩子解了。 “需要做什么?”柳芸儿眼里的渴望藏都藏不住。 “首先要了解做法之人如何做法,在命格彻底被换之前解除。若是彻底被换将再与解法。” 柳芸儿听到如此复杂,她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也没有线索,看来只能认命。岳灵珊看到柳芸儿眼中一片死寂,了无生机。 “不过有趣的是我们可能都是被同一人所害。”岳灵珊宽慰道。 石斛和雪莲有些迷糊,这我们指的是谁?她娘、他、妹妹,还是所有人。 若是所有人,背后之人为何要害他们,他一直生活在赵家村,最多也就是和王小麻打打架,也不至于下此毒手。而且王小麻那不太聪明的样子,哪有这本事! “恩公也被换命?”柳芸儿瞪着眼睛惊呼,恩公看着很乐观的样子,不似也在经历此事。 “这个杀千刀的,他肯定也参与了,要我命不说,还害我女儿?!我儿呢?是不是也被他害了?”柳程氏在符箓不消停,岳灵珊觉得聒噪,就她一人受罪。 岳灵珊揉了揉眉心,“我是要试一试解除的,不知你有何打算?” 柳芸儿噗通一声跪在岳灵珊面前,头磕头看着岳灵珊破旧的鞋子,一脸祈求带着虔诚道:“愿随恩公一试,恩公不要有压力,若芸儿的解不开那也是命,芸儿认了!” 岳灵珊满意地点点头,有事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归楚,即便最后失败也会释然,这柳芸儿倒是有个好心态。 岳灵珊扶起柳芸儿道:“看来我们缘分非浅,以后且相处着呢!你也别‘恩公恩公’的,显得外道。以后叫我岳姐姐!” “好的,恩公!”柳芸儿捂嘴,自己这记性,歉意地描补道:“好的,岳姐姐!”顺便福了福身子。 “娘,那我和哥哥是不是以后要叫柳姐姐姨姨呀!”雪莲聪明地反应需要改称呼。 岳灵珊微笑点头,摸了摸雪莲毛绒绒的头。 石斛皱眉,脸色铁青,自己太亏了,又降了一辈,不自觉地‘哼’了一声。 愁云惨淡的氛围就在改称呼中消散。 做饭被赵里正中断,岳灵珊带领众人去屋外灶台,一条黑鱼白眼向人带着不甘心,鱼鳞散落一地。 石斛难得笑眯眯的,今日是第二次吃肉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她娘真的对象承诺带着他吃肉。 石斛伸手够刀,刀一把被柳芸儿抢先一步拿到手中,石斛一脸怨恨地看着柳芸儿,柳芸儿却笑意满满道:“石斛,你带着雪莲玩,我来做饭。”眼里充满善意。 “哼!” 石斛撇嘴,眼神带着一丝嘲笑道:“你连黑鱼都不认识,会做吗?”石斛环臂带着防御之态。 “哥,你怎么这么说柳姨?”雪莲撅嘴不高兴道。 岳灵珊看着热闹场景,劝柳芸儿道:“今日你第一次来家里,算客人让石斛做,明日你再做。”反正她是不能做,她一直吃现成的,虽然有奴役小孩儿的嫌疑,但和饿肚子比起来还是吃饭最大。 岳灵珊看着懂事的石斛,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石斛得意洋洋,他娘还是信任他,他就知道柳芸儿是绣花枕头,怎么可能会做饭。 石斛剁鱼的力道较平时大了一些,砧板传来‘乓乓乓’的声音。 雪莲大方地去菜地揪大量蔬菜,临走不忘嘱咐道:“菜菜们,你们好好长大。我明日来看你们!” 雪莲回头瞬间,菜地里的蔬菜们好似来了精神微微摆动回应,隐约中肉眼可见地生长,片刻后恢复如常。 柳芸儿也没闲着,一直烧柴火,与石斛配合的很默契,石斛没有注意到他嘴角浅浅微笑。 今日家里来客人,就没在外头吃,在屋子里方方正正的桌子上摆放着四道菜,这桌子原来是牌位的专属,现在终于用在了正地方。 萝卜汤,清炒小白菜、炖大黑鱼、菠菜汤,每人一碗粥,都是省油的做法。 岳灵珊看着清汤寡水但却带着有机食物的香气,食欲大开。 第19章 夜会女鬼 柳芸儿看着热腾腾的饭菜,熏的她眼睛通红,她有多久没正经吃饭了,岳姐姐让她吃饱饭不说,今晚还让她团聚,她一定报答岳姐姐。 “小子,你在吃什么?”石斛脑袋里一道声音悠悠传来。石斛停止咀嚼,看向同桌娘亲、雪莲等人,发现她们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只有你能听见吾说话?” 石斛心里嘀咕这声音好耳熟,就是比那神兽声音稚嫩些。 “对,就是吾,你可以管我叫神兽大人或者大人。”九头狮看着石斛不太聪明的样子,忍不住提示他。 “吃的鱼、蔬菜、粥。”石斛睁着眼睛,掩盖内心的诧异,不是说他遇见危险时用血唤醒么,这自动苏醒是什么意思。 “额呵!可以给吾尝尝吗?”九头狮掩饰内心的渴望,也不好直白的要吃的。 石斛听到这要求,有些懵,神兽还要吃的,可…… 这些将巴够大家吃,饭后连汤汤水水都不会有,就算剩汤了,他哪敢给神兽大人吃剩的呀。石斛一脸纠结,有些迷茫掺杂着不知所措。 雪莲注意到哥哥眼神直愣愣的,挥着小手在石斛眼前晃悠道:“哥哥,你怎么不吃?”雪莲有些纳闷,今日的饭菜多香,哥哥怎么不吃呢! “没有,这就吃。”石斛微微垂头敛下眸子,眼睛放在粥碗里,意识却在回应神兽大人:大家不会剩的,等下次我单独给你做。 九头狮有些无奈,只好接受现实,嘴里的口水不自觉吞咽,只好闭目养神假装睡过去。 石斛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回应才放下心来,神兽大人应该没有生气,没生气就好。石斛继续吃饭,话说这鱼汤真鲜美呀,自己手艺真不错! 入夜。 石斛、雪莲上炕,本想和娘亲说悄悄话,但看到炕尾的柳芸儿只得闭嘴。但他俩真想知道她们是不是都被换了命格,她们娘仨运气都不好。 石斛翻来覆去睡不着,岳灵珊轻轻拍他后背,紧张情绪日渐放松,缓缓入眠。 岳灵珊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下炕。 岳灵珊看到她一起身柳芸儿就睁开眼睛看着她,也想下地,岳灵珊怕弄醒两个好不容易入睡的孩子,食指放在唇角嘘声道:“你先睡儿会,我准备好自然叫你。” 岳灵珊看到柳芸儿轻轻点头,转身去另一间屋子。防止里正起疑,她将一些玄门画符的东西都和牌位放一个屋子。 岳灵珊推开破旧的门,抬头就看见屋顶窟窿点缀着点点星光。岳灵珊来到箱子处,拿出黄纸和朱砂,来到院子中。 盈盈月光下,岳灵珊将黄纸扔向空中,拿出雷击木剑沾上朱砂,嘴中念着咒语:“急急如律,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脚下的步伐看似随意,蕴含着天衍之道,脚下似有万物,变幻莫测,岳灵珊手中的剑在黄纸上刻画,入木三分,一蹴而就,开眼符成。 贴上此符咒,就可以短暂地开天眼,与鬼神沟通,只是原身身体没有修炼过,不知道能作用多久。 岳灵珊接到符箓,感觉身体被掏空,一丝疲惫,岳灵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蒲团开始打坐。心里下着决定,需要锻炼这身体了,原来她画个三四张都不会有力竭之感。 岳灵珊盘腿而坐,开始修行: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运行一遍,岳灵珊感觉毛孔好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她的经络,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岳灵珊怀疑会不会是灵力,只有等遇到同行才能知道。 月亮已经挂正中,岳灵珊收起蒲团去叫柳芸儿,柳芸儿早已准备好一直坐在炕沿之上,听见岳灵珊的脚步声,如箭般弹射而去。 岳灵珊看到柳芸儿如此急切,没有一句废话地拉着柳芸儿来到隔壁屋子,顺手将天眼符递给她道:直接贴在胸口。 岳灵珊看到柳芸儿贴好的动作,拿出柳程氏居住的符箓,缓缓低语,一个给色身影飘出。 柳芸儿看黑影飘过来,第一眼就确定这女鬼真的是她娘,穿的衣服与下葬之时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这是柳程氏最美的样子了,这些都是她幻化的,不怕女儿忘了她。 柳芸儿看到死了五年的娘亲,眼泪纵横地扑向柳程氏,她从魂魄中穿了过去,差点跌倒。 “傻孩子!忘了娘已经是鬼了。”嗔怪意味十足,柳程氏悬在柳芸儿身旁,好似正常人。 “娘,真好,还能看见你!”柳程氏虚拍着女儿,柳芸儿哭得越发可怜道:“娘,我好想你!” 岳灵珊看着一人一鬼如此神情的模样,自动让出空间,关上不隔音的门。 “芸儿,一切都过去了,仙姑道法高深一定能找到破解之法。”柳程氏擦干鬼泪安慰柳芸儿。 “对了,你哥怎么样?在哪儿?” 因这柳程氏的发问,柳芸儿越发伤心难过,泪水打湿了衣领。 柳程氏看到女儿的反应就知道不好,忍不住拔音道:“可是已经不在人间?” 柳芸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哥失踪了,爹爹就说哥哥做生意去了,没有辞行,没有回信,我就再也没见过哥哥。” 柳程氏心下庆幸,还好只是失踪! 柳芸儿说话带着哭腔,内疚道:“都怪我,没保护好哥哥”。 泪水沾满衣袖,越发控制不住难过的情绪,她以为她已经很坚强了,只是无亲近之人倾诉才显得她坚强。 岳灵珊站在门前不是想偷听而是正大光明的听,她也想了解二人所经历之事,找出她们之间症结。 她觉得眼前是一团乱麻,等着她抽丝剥茧,她只能一条线一条线扯直,才能知道缠绕节点在何处。 “爹与我义绝之时,我跪下求他问哥哥在何处,他直接给我一嘴巴子,让下人将我扔出柳府”柳芸儿说到此处,几欲昏厥,掐着大腿强撑着。 第20章 山中寻宝 “我不知爹爹为何突然如此绝情,她们都说我克母克哥哥。爹爹害怕才和我断绝关系。” “呜呜呜!” 柳芸儿情不自已。 “别听他们胡胡说八道,娘是被你爹害死的,和你无关,你哥失踪估计也有那老畜牲手笔,你如今平安就好。”柳程氏说出原由。 “拼了个魂飞魄散,我不会放过他的!”柳程氏眸子通红,语气带着强烈恨意,虎毒尚不食子,他连畜牲都不如。 柳芸儿一脸震惊,她从没想过父亲会害她们,她以为断绝关系是爹爹怕死,她能理解,万万没想到她们三人天人永隔居然是他的手笔。 柳芸儿镇定眸子问出心中疑问,“他为何害我们,我们是他亲人啊!” 柳程氏回眸猩红,咬牙切齿道:“我发现他在外面还有家,其中一个孩子比你哥哥还大几个月。” “发现之后我怕打草惊蛇想要夺回店铺管理权,可惜我在内宅这么多年,你姥爷留下的人死的死、老的老,多数已不再是管事…” 柳程氏摇头叹息,她爹给她留下的人多数下场凄惨,她这一辈子眼瞎看错人,伤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柳程氏犹如魔杖低语:“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如此癫狂之态,柳芸儿没有丝毫害怕反而上前安慰道:“娘,会好的,我们还要找哥哥团聚,还要为仙姑做事,回报于她。” “对对对,仙姑的恩情要报!” 她娘突然她眼前消失,下意识摸了摸胸口,估计是灵符失效,不舍道:“娘!娘!” 岳灵珊拿着符箓推门入,柳程氏不舍女儿,但依旧向岳灵珊请安飞入符箓,她是鬼身接触芸儿久了,芸儿容易身体不好。 “你娘已经回这了,你接触时间过长对你身体不好,明日你多晒晒太阳补充阳气。”岳灵珊不忘嘱咐道。 “是,多谢岳姐姐让我们母女团聚!”柳芸儿再次想磕头,岳灵珊拖住半蹲的身子道:“不必总磕头,若你求心里舒坦,就多干些活计!” 岳灵珊莞尔一笑,似开玩笑的语气。 “嗯嗯!” 柳芸儿郑重点头,她一定多干活争取帮些忙,才不负恩德。 “回去睡觉,明日还早早起!”岳灵珊打着哈欠,收起符箓就进屋上炕。 柳芸儿紧随其后,见过母亲得知自己不是罪魁祸首,心中愧疚少了,自然眉毛舒展。 翌日清晨,岳灵珊难得起早,拿起蒲团对着东方闭眼打坐。 一抹紫气出东方,天色粉红粉红的。岳灵珊感受到一股能量进入体内,一股气息归入丹田,浑身暖洋洋。 睁眼,火红太阳初升,刺目。 雪莲蹦蹦跳跳地上前与岳灵珊打招呼:“娘亲,你今日起的真早!”。 岳灵珊掐了掐女儿的脸蛋,满满的胶原蛋白,看来吃肉果然有效果。 岳灵珊手中就剩一两银子,心慌慌的,握紧拳头望着天,还是得赚银子。 “雪莲,今日我们去后山摘山葡萄,顺便带着柴火回来!” 上次就是雪莲带路,她应该还记得的,岳灵珊询问正在洗漱的雪莲。 石斛一脸严肃,内心吃味,明明他也认得路,他娘不找他带路。 “娘,我带路。”一道清冷声音从岳灵珊背后传来,回眸发现是她的石斛崽子。 岳灵珊一脸宠溺道:“好呀,你和雪莲一起带路。”心里纳闷,这孩子是有起床气吗?大清早就一脸严肃。 岳灵珊拍了拍石斛的头,也去帮着柳芸儿做饭,柳芸儿早早就起来忙活,看来也是个勤快人。 石斛在岳灵珊转身瞬间,眉毛舒展,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脚步欢快地打水。 吃过早饭,一行四人拿着工具上山,岳灵珊都想好了,如果山葡萄多就酿葡萄酒。 石斛、雪莲兴致勃勃地带路,柳芸儿和岳灵珊拿着砍刀开路,这次容易不少。隐约可以看到上次赶路的痕迹,野草都矮了几分。 两刻钟,一片山葡萄藤出现,这次的量较上次多了不少,四人一脸兴奋,柳芸儿也如孩提般无忧无虑。 “我还是第一次上山,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山葡萄呢!”柳芸儿感慨道。 石斛眼神流露一丝讥笑,一副看见没见识人的姿态。这个眼神恰巧被岳灵珊捕捉到,岳灵珊不悦,这熊孩子真需要教育一下。 暂时未管,岳灵珊开始采摘葡萄串,一串又一串… 一刻钟后,岳灵珊的大筐子就半篓了,四人依旧未停低矮处留给两个孩子,岳灵珊和柳芸儿采摘好处。 四人额头冒汗,柳芸儿拿出帕子递给岳灵珊,岳灵珊感慨这柳芸儿真心细。 岳灵珊给两个孩子擦汗,两个孩子小脸红扑扑的,唇如成熟的樱桃。 “谢谢娘!”两个孩子甜甜地道。 岳灵珊最受不了这样的卖萌,心都要化了,若是卖萌犯法,她俩就是无期。 岳灵珊让两个孩子休息一会儿,散散汗。其实她想去桃树处看看,大蛇是否还在,又怕孩子危险,还是算了。 岳灵珊吹着山风,抬眸看看这世界,又看了看两个孩子,她真的感谢两个孩子,这么小就照顾她这个大人。 若是没有两个孩子,她都不知道会不会饿死,岳灵珊眼睛失神微微湿润。 石斛趁着休息,拿着布袋偷偷溜走,他要看看不远处的梨树上果子成熟了吗? 石斛仰头大喜,如婴儿拳头大的果子黄中泛红,煞是喜人。 石斛将袋子挂在腰间,助跑一跃就上到第一个树杈,慢慢上爬,小心翼翼地摘果子,片刻兜子就满了直坠他的裤腰带。 远处一条大蛇闻到熟悉气息,想上前探究一二。 九头狮察觉到窥视,发着敲打威压,大蛇浑身颤抖地爬走,幸亏上次机警否则命都得没,这百年道行来之不易。 石斛正下树,九头狮轻咳一声:“给吾几个!” 石斛意识到是神兽大人醒了,连忙拿出小印,只见其中一头张着嘴等待投喂。石斛觉得那小嘴哪能吃得了这么大个的梨,但也没拒绝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投喂。 接近的瞬间,梨消失不见。石斛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梨没了。 “再来几个!”九头狮意味未尽地催促。 第21章 吃货一枚 石斛又投喂几个,剩下的只够一人两个便不再投喂。九头狮正咂嘴,梨没了,皱眉想发脾气,又觉得为了几个梨不值当。 九头狮嘱咐道:“下次有好吃的先献给吾!” 石斛有些为难,他想先给娘便未言语答应。眉心紧锁,一脸纠结道:“我想先给娘!” 说罢,吐了口浊气。 九头狮心有怒意,想我堂堂……,能给我献果子是你得福气,后又觉得自己虎落平阳好像也不能要求太多。 作罢,九头狮让步道:“有好吃的给我留一份儿!” 石斛一脸兴奋,答应道:“放心,你在我心中排第三,我给你留!” 九头狮越发恼怒:“不是排第二吗?” 石斛不好意挠了挠头,一脸歉意道:“还有妹妹,我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她。”复又强调:“神兽大人,您在我前头。” 九头狮看着石斛讨好的微笑,内心十分熨帖,这才对嘛! “我堂堂……”九头狮正欲夸耀自己的丰功伟绩,突然抬眸看了看天空,不再言语。 石斛眼神盯着九头狮,带着好奇,堂堂……什么呀? “咳咳咳!” 九头狮佯装嘴里灌了山风道:“吾有些着凉,回钱袋子了!” 石斛嘴中含着手指,石像也会着凉吗?那你以前一直在树林里不是一直在伤寒。 “呕吼!呕吼!石斛!” 石斛惊觉自己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一定是母亲找他,转身就向着声音跑去。 岳灵珊看到前面的草丛有动物在动,做好防御准备,攥紧砍刀,突然一个黑头探出。 原来是石斛,岳灵珊气狠狠地上前呵斥道:“你还知道回来?可知我们有多担心你!” 石斛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嘻嘻道:“娘,我去摘梨子啦!” 话毕,不忘伸手去布袋里头取梨,一脸炫耀地递到岳灵珊眼前,石斛眼神亮晶晶地渴望娘亲的夸耀。 岳灵珊看着梨子,眼睛冒着熊熊烈火,就为了破梨偷偷溜走?! “啪!” 岳灵珊扬起手将梨打到地上,此时石斛才意识到娘亲真的生气了,可他不知错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山里多危险!你一人被野兽咬伤怎么办?” 岳灵珊眼里蓄着泪水,鼻子发酸,眼眶湿润,睫毛被打湿,一行泪自上而下。 石斛看着岳灵珊的崩溃失态,人愣住了,他好像知道母亲是担心他了。他不敢上前安慰,只得诺诺道:“娘,你别哭,孩儿错了!” 此时柳芸儿拉着雪莲找来,远远就听见岳灵珊的话语。看到石斛认错态度不错,劝解道:“姐姐,石斛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他!” “娘,你就原谅我,你看咱们村的小子在山上随便溜达,我也就放松警惕了!”石斛努力解释他这种行为在赵家村不算出格的。 岳灵珊情绪慢慢稳定,闻言,心里更气了,一股火气直奔头顶道:“你和那些孩子一样吗?石斛?!” 石斛看着娘亲眼中愤怒的情绪,身体无意识后退一步道:“娘!有什么不一样?你也看不起我,觉得我低他们一等吗?” 石斛眼中失望之色倾泻,他眼中光华瞬间消失不见,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他,只有娘亲不能! 石斛抬眸眼中有着质问,他不明,他不服!背后的手藏在袖子中颤抖… 岳灵珊此时知道石斛误会,只得解释道:“石斛,你心智早熟,你没发现我们全家都比较倒霉吗?” 雪莲脸色一变,她其实比石斛敏感心思也更细腻,她早就发现除了与植物有关的事才比较顺利,其他真的惨不忍睹。她以为这是她拥有天赋付出代价,难道不是? 雪莲紧紧盯着岳灵珊的脸,稚嫩的双眸希望了解真相,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柳芸儿觉得手有些疼,侧脸看到雪莲表情不忍拔出自己的手,只得忍耐着。 “娘…”雪莲、石斛同时不由自主喃喃细语。 “哎!”岳灵珊深吸一口气叹息道:“我本不想告诉你们,怕你们有压力。” 岳灵珊敛下眸子,微微颔首,颇有无奈道:“我们气运被吸走,和你柳儿姨一样命格被换!” 语毕,岳灵珊愧疚不敢看两个孩子的眸子,她希望石斛和雪莲像现代的孩子无忧无虑,可终究… 她终究没有做到。 石斛、雪莲初闻有些不懂,眼中透露着迷茫,明明发生在柳儿姨身上时她们能理解,如今理解不了。 岳灵珊看着呆愣愣的孩子,越发心疼,拉两个孩子入怀。抚摸着娃娃们的头,胳膊紧紧箍住龙凤胎。 感受到娘亲体温的刹那,两个孩子眼中迸发泪水,她们不明这世道怎么就可她们娘仨坑。 “娘怎会看不起你们,你们是娘的宝贝!”岳灵珊蹲下身子,将头埋在两个毛绒绒的小脸间道:“娘爱你们,我们要互相保护!” “娘!我知道了!”石斛、雪莲声音重合。 石斛不明,他已经求神兽大人将娘救回来了,娘为何继续倒霉! “娘告诉你们此事,也是怕你们乱跑遇见困难,娘无法快速赶到。”岳灵珊抽吸鼻子晗泪道:“娘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小心行事即可!” “娘,真的吗?还有救?” 岳灵珊面对孩子紧迫焦虑的眼神,郑重点头:“嗯嗯!娘一定可以的,只要我们相亲相爱,互相帮助!” 岳灵珊嘴角的笑让石斛、雪莲看到希望。娘笑了,就是有解,娘真厉害! “娘,你有事一定要交代我和雪莲,我们长大了,可以为娘分担!” “好!娘一定让你们帮忙!”岳灵珊知道只有让孩子觉得自己有价值,他们才有勇气、有奔头。 柳芸儿看着母慈子孝一幕,心中羡慕,她也想让娘抱抱。鼻尖微红,复又内心释然,能再见母亲魂魄已是大造化,不能太贪心了。 “娘,你吃梨,可甜了,妹妹吃梨!”石斛有些别扭的将一个梨子递给柳芸儿,面对柳芸儿的道谢耳尖发红。 岳灵珊狠狠咬了一大口:“真甜!” 雪莲品着梨就知道哥哥肯定偷偷去了那颗树,那颗树经常有蛇出没,所以才没被村里的孩子采摘干净。 第22章 里正作妖 吃过梨子,四人面上显露难得的轻松,她们有了共同的秘密。 一行四人下山回家,收获颇丰。 岳灵珊为了储存葡萄,难得地动手酿酒,浸泡、清洗、沥干、捏碎、装坛、密封… 岳灵珊步骤顺畅,哼着现代歌曲:“秋雨不湿知心鬼,秋寒透打痴情人,念夫念地念知己,望山望水我望清晨。” 柳芸儿听到另类歌曲,嘴脸抽搐,岳姐姐不愧是仙姑念的咒语如此清新脱俗,立耳让自己听得更真切,努力在心中刻画。 岳灵珊不知道她已经开始一步一步将柳芸儿古代审美带歪。 气氛正好,里正又又来了… 里正一脸喜色,手中又带了黄纸,亲切语气招呼岳灵珊等人进屋,仿佛这是他的家。 里正肥硕的屁股一下子坐在凳子山,热情招呼大家坐,他有喜事宣布。 岳灵珊情绪稳定好似根本不知里正人面兽心,配合里正演戏,露出内向浅笑,感觉很是怯懦。 里正一脸满意神色,这才是钟寡妇该有样子,乖顺、愚钝。 岳灵珊察觉里正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逝,内心恍然:里正肯定没听过现代的一句话,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她就不信了,她堂堂紫袍观主,干不过一个里正。 岳灵珊正襟危坐,一副农家妇没见过世面的忸怩之态道:“里正,您说!” 里正看着眼前美色,心猿意马,暗暗叹息:“可惜那位不会允许,从了他多好。”一副惋惜模样。 岳灵珊假装捏着袖子,神色心惊胆模样:“可是有何不妥?” 石斛、雪莲眼睛睁得圆圆的,瞳孔微微扩大,一脸不可思议,转而又有些难过,他们娘又变回去了。 石斛、雪莲对视,眼神射出的难过在空中交汇开来,二人一脸菜色低头,浑身无力,听不见周围声响。 里正一脸喜色,手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道:“你们钟家本家有位贵人,念及同族情分,吩咐我为你们钟家重新修坟。” 岳灵珊脑袋一转,觉得此事不简单。摸着下巴,不言语。 里正并未看到预料中的喜色,有些怀疑自己,难道是他演的不像?忍不住眼珠乱转观察众人的反应。 “哈哈…”里正干笑两声。 “你们妇人接触这事儿不多,不明修坟的重要性,我给你解释。”里正完全忘记王大家老太太不愿入土还是岳灵珊解决的呢! “一座风水好的坟墓可关系着子孙后代,你肯定听过谁家中状元,祖坟冒青烟,说的就是这个理儿!”里正一脸倨傲之色,斜视这娘仨。 “里正,京城的大人为何不修他家自己祖坟,修我家的为何啊?”岳灵珊眉头轻蹙试探,凤眸闪过一丝讥讽。 “不和你说了嘛,你们同宗,人家发达了,拽你们一家!”里正一脸温怒,这钟寡妇怎么听不明白话。 石斛听到里正发怒语气,心中愤怒,眼中透着坚韧,里正这么欺负他娘道:“我是钟家唯一儿郎,祖坟等我长大自己修!”学着大人的模样郑重地向里正抱拳。 “哼,自己修,猴年马月!这事儿容不得你们做主,我就是通知你们的。”里正不愿意听这群冥顽不灵之人说话,甩着袖子负手离开。 里正气哼哼地,使劲踹石子,差点闪了腰,脸色铁青地怒骂:“这群瘟疫的,居然不好摆弄了,真是老虎不发威,你不拿我当里正了!” 里正吹胡子瞪眼,回头望向娘仨住处,眼神仿佛淬了毒。 “娘!怎么办?”石斛仰头看向岳灵珊,心里直打鼓,这里正太霸道! 雪莲、柳芸儿亦一脸担忧地望着岳灵珊,等着她拿主意。 岳灵珊莞尔一笑,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看来对方按捺不住,再次出手了。 不怕他们找麻烦,就怕他们蛰伏起来她无从下手。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对方出手正好给我们机会抽丝剥茧。”岳灵珊看着两个孩子带着教导,她没当过母亲,也不知道教这些对不对。 石斛、雪莲一脸认真,不错过岳灵珊一丝话语。 岳灵珊看着石斛皱巴巴的小脸便知道心绪不佳,转移话题道:“别合计里正的事了,有娘在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走,咱们做晚饭去!”岳灵珊拉着石斛、雪莲去灶台。 “娘,我去摘菜!”雪莲拿着菜篮子向屋后走去。 “咦!怎么长得这般快。”雪莲视线闯入一片绿正迎风招展。 雪莲到萝卜地,挑选一个又大又红的萝卜,手接触萝卜缨的一瞬间心想装起来,萝卜消失了。 雪莲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望着脚下的萝卜坑证明萝卜存在过,她吓坏了,想哭又怕被当成异类被烧死。 雪莲一脸焦急带着哭腔道:“萝卜,你快出来!” “呜呜…” “呀!” 雪莲手上一沉,大萝卜出现了,缨子依旧翠绿。雪莲深呼吸,吐了一口浊气,可算回来了。 雪莲不敢迟疑,手上的动作异常敏捷,直接将大萝卜扔进篮子里,一路小跑来到灶台。 “雪莲,你怎么了?还哭了?!”柳芸儿关心询问道,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 岳灵珊放下柴火,视线停留在小女儿身上,果真眼眶湿润,眼角悬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子。 岳灵珊将人揽入怀中,有节奏地拍着雪莲后背,雪莲感受到娘亲温热的气息,心中的害怕消散了几分。 岳灵珊贴耳呢喃道:“不哭啊!有娘保护呢!” 石斛也察觉到妹妹哭过,异常担心,可又不知如何安慰,着急的直跺脚。 “走,和娘回屋子。”岳灵珊抱起雪莲,边走边安慰,唇边哼着抚慰情绪的曲调。 石斛不放心,紧随其后,柳芸儿也想关心,但她最能体会人在害怕时最希望得到娘亲的安慰,手上的动作越发麻利,拿着大萝卜去门口的小河边清洗。 岳灵珊扶着雪莲的小脑袋,抱着雪莲在屋子里缓慢走着安慰… “妹妹,你怎么了?”石斛迫不及待地关心。 第23章 发现天赋 雪莲抽噎着,不知如何说那样离奇的事,赵家村有里正把持,她家刚得罪里正,好怕里正发现她不正常,把她当妖女怎么办。 雪莲眉心紧蹙,眼神中流露出担忧和胆怯。 雪莲从岳灵珊身上滑下来,走到门前,将门关得严严实实,透过即将关上的门缝看到柳芸儿正在小河边,确保不会被听到才放下心来。 雪莲转身凝视娘亲、哥哥,深吸一口气道:“娘亲、哥哥,刚才我身上发生一件怪事,我正拔萝卜发现萝卜在我手中消失,复又出现!”雪莲袖子下的手死死攥着,手掌一个个月牙死白死白的。 雪莲眼睛一下不敢眨,视线一直停留在娘亲和哥哥身上,她身体轻微颤抖,血液发凉,眼神中充满别把她当怪物的渴望。 岳灵珊脑袋一滞,这是有空间?现代小说里倒是常听见。随后眼中迸发惊喜,她女儿真是宝啊,居然有空间,那死孩儿爹想不到,除了我这个变数,还有一个变数。 岳灵珊恨不得仰天大笑,她岳灵珊的女儿果真不同寻常! 雪莲小心翼翼地垂眸观察娘亲,由呆愣变成惊喜,脸上的表情变化比翻书还快,就是没有嫌恶,七上八下的心也渐渐安定。 岳灵珊抱起雪莲转圈圈,惊喜地问道:“真的吗?雪莲竟有如此神通?!” 石斛闻言,脸上洋溢着坦然,原来他妹妹也如此不同!他害怕自己秘密曝光被娘亲和妹妹嫌弃呢,他的家人果真都不同寻常。 石斛随着娘亲和雪莲一起转圈圈,石斛仰头看了看最亲近之人,嘴角差点咧到耳根,眼中的瞳孔亮晶晶地闪烁光辉。 “妹妹,你可以让我看一看吗?”石斛眼中期待,声音恳切。 雪莲眸子眯成一条线,眼睛搜寻着目标,看到不远处的水壶眼神一亮。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水壶面前,白瓷青花水壶中盛满热水,雪莲小手握住壶把心中默念:收起来、收起来! 三人视线中的水壶真的消失不见,她们目光灼灼地盯着不敢眨眼,根本不可能作弊。 “真消失了?!” “哇!” 岳灵珊、石斛惊叹,岳灵珊敛下眼中的惊艳之色,迅速恢复表面的镇定。 雪莲再次默念,水壶出现! 石斛暗暗惊奇,她妹妹天赋神通,没有嫉妒,他有神兽大人已是万分庆幸。 “雪莲,千万不可在人前展示!”岳灵珊发自内心地担忧雪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雪莲,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这神通肯定很多人觊觎,连柳姨也不能说!”岳灵珊向小人解释。 “柳儿姨都不行吗?”雪莲仰着头内心微蹙,一脸疑惑。 岳灵珊郑重点头:“嗯!” 石斛闻言,垂着头有些失望,还是不要和娘亲说神兽大人的存在,平白添了娘亲忧心。 岳灵珊短暂喜悦过后忧心忡忡,她瞬间理解了做娘亲的矛盾心情,孩子不优秀担心生存让人瞧不起,太优秀又担心坏人觊觎。 岳灵珊抱着雪莲,她这小宝贝啊! 石斛好奇,拉着妹妹的手指研究起来,真神奇呀,东西藏在哪里呢! 雪莲看了看哥哥感兴趣的样子,心中些许骄傲,哥哥再不努力就要被她和娘落后面了,以后她要当姐姐保护哥哥! 雪莲沉醉于幻想之中不可自拔…… “娘,哥哥!以后你们有重要的东西都可以交给我保管,肯定别人抢不走!”雪莲急着奉献。 “好好好!”岳灵珊笑眯眯的,她可以多画些符箓让小丫头保管,等于移动的行李箱,随时可取,真方便! 石斛倒是想把小章让妹妹保管,就怕神兽大人不同意。 门外,一道热情邀请穿透紧关的门。 “饭妥,开饭吗?”柳芸儿在灶房呼唤。 不知柳芸儿何时回来的,不过柳芸儿这人很有分寸感,从小也读过《论语》自然知道‘非礼勿听’的道理。 三人默契对视,岳灵珊回应道:“这就来!” 石斛闻言,神色如常地推开门。 雪莲自然流露一丝笑意,懂事地去端萝卜汤,这萝卜可是功臣呢!她一定多喝一碗。 岳灵珊也悠悠然来到灶台,忍不住夸赞柳芸儿:“你干活真是麻利,谁要娶了你真是有福了!” 柳芸儿一脸娇俏,她哪里敢想有人娶她,命不久矣还是别拖累人了! “岳姐姐,你拿我取笑!”柳芸儿扭着身子捧着一碗萝卜汤进屋,脚下的慌乱步伐出卖了她的羞赧。 雪莲咯咯笑着,手中萝卜汤香气四溢,眼神中同样带着一丝狭蹙。 石斛小脸皱巴巴地拧着眉心,他可不能让妹妹轻易让人哄骗走了,想当他妹夫得过他这关。 雪莲连喝了两碗萝卜汤,小肚子鼓鼓的,胃撑得差点走不动,只能缓缓走着消化食儿! 石斛欲上前报复,忍不住责备带着满满的关心:“让你贪吃,小心肚子疼!” 雪莲心中委屈,她才不是贪吃,这可是她的大萝卜功臣,当然多吃一点,雪莲眼神中夹杂着哥哥不理解她的眼神,微微摇头推开石斛的手。 石斛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哼’地一声自己生闷气地离开。 岳灵珊注意到刚才还在一起的二人,此时一边一个,察觉到奇怪却又不打算插手,小孩子家家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石斛靠近正在灶台洗碗的柳芸儿身后,一道声音故作凛冽雌雄莫辩的声音缓缓而来,柳芸儿吓一跳。 回头一看是石斛,未曾察觉地呼出一口浊气,有些尴尬地道:“你和雪莲玩,我一人就够了。” 石斛抬眸,眼中射出寒光,柳芸儿嘚瑟了一下,石斛这么小气息比她娘都吓人。 柳芸儿加快手下动作,终于干完了,背后的眼神她要顶不住了。还是雪莲娃娃可爱明媚,偶尔可以摸下粉嘟嘟的小脸。 石斛盯着柳芸儿发呆,有些无语,他是好心帮忙还不领情,转身去岳灵珊身边转悠。 岳灵珊正想着今晚画什么符箓呢?!真话符、定身符……这些好像都有用,就是这具身体能不能承受住? 第24章 真实面目 岳灵珊正在沉思,石斛见娘亲也不理他,自觉无趣就去村子里大槐树那里溜达。 赵家村,里正家。 里正看着清汤寡水的菜色,本就烦闷的心情越发不痛快。 “啪!”一双竹筷子被扔到地上。 “咱家穷成这样了,就吃这白菜萝卜帮子”里正竖着眼睛挑眉,一脸怒气,好似做菜之人犯了什么十恶不作的大罪。 赵小婉心里也不痛快,坐牛车被一群村妇笑话,特别是那钟寡妇牙尖嘴利,她都没脸见人了。 “爹!我就不明白,钟寡妇如此羞辱我,看不起咱家,看不起你这个里正,你还给她家修坟。”赵小婉撇着嘴道:“您昏了头!” 赵里正闻言,脸更黑了,瞪了赵小婉一碗:“你懂什么?你以为这修坟是好事?这是她们娘仨的催命符。” 里正话毕,自觉有些失言,不再言语。 赵小婉平时也是个受宠的,乍听这里有内情,眼神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身子不由自主向前倾。 “爹爹,您详细说说,怎么回事?”赵小婉拽着里正的袖子摇晃,一脸渴求。 “去去去!” 里正眉头紧锁,一把推开赵小婉,匆匆离开。 “娘,你肯定知道些内情,你讲讲我爹说的啥子意思?” 赵李氏不发一言,只是瞥了一眼就兴趣盎然的女儿,拿着筷子去厨房干活。 “娘!你咋也走了?!”赵小婉恨不得撬开爹娘的嘴,听着八卦。 饭桌只留赵小婉索然无味地捅着饭菜,呢喃哀叹。 “石斛,你也来这玩呀?”王小麻有些尴尬地开口,实在是他从前做了好些伤害石斛的蠢事。 “嗯!”石斛诧异,这王小麻怎么改了性子,不像从前那样欺负人了。 “石斛,你娘好厉害,她对你很好?!”王小麻想起岳灵珊那日为了保护石斛他差点吃排泄物,不过他娘真与众不同。 石斛吃惊放大瞳孔,像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真好笑他娘怎会对他不好。 “好!” 王小麻闻言,暗道:果真如此。瞬间眼中一闪而逝羡慕的意味。 石斛在赵家村受尽白眼,自然看出这不是嘲讽:“你羡慕我?” 王小麻流露出被揭穿的错愕表情,嘴张得圆圆的。 石斛突然原谅王小麻了,看来王小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嘛!装作毫不在意地顺便邀请道:“你有空可以来我家找我玩?!” “真的?”王小麻高兴地跳脚。 石斛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大两岁的王小麻如此不稳重,有些怀疑他是不是错了。 如此,石斛因娘亲的魅力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对了,石斛你家是不是和里正关系不好呀?”王小麻面露狐疑。 石斛面露疑色,他以前觉得里正对他家挺照顾的,只是强迫修坟让他觉得里正不对劲。 石斛拉着王小麻躲开人群视线,来到河边,河水哗啦啦的声响远处的人绝对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你怎么会如此说?”石斛拽着王王小麻的衣袖,眼神锐利。 “我奶下葬后,我偷听到里正和我爹说你娘是运气好才解决送葬问题,还说有可能就是你们家人方的。”王小麻说的真切:“他说的前后矛盾,我爹不信。” “还有……”王小麻垂眸停顿话语,似在思考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 王小麻下定决心般地开口:“我们每次去你家找麻烦,都是里正给我们糖引诱我们的。” 王小麻扣着指甲心虚道:“不过我没有证据,他又是里正,反正你们一家子小心!” 王小麻眼神怯怯的,他怕石斛翻脸打人,毕竟他们也算有恩怨的。 “你不怕里正?”石斛眼神带质疑。 “怕!但我觉得你们一家都是好人不是什么倒霉鬼!”王小麻大声喊出在他内心徘徊很久的话语,如释重负,整个小肩膀都轻松不少。 “啪!” 石斛突然给了王小麻肩膀一下子,王小麻抬头看到石斛嘴角的笑意,有些懵,被针对值得高兴吗? 石斛仿佛听见王小麻心声般解释道:“你能和我说,说明你改好了,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偷偷告知我就行。” “好好好!”王小麻忙不迭地点头如小鸡啄米。 石斛和王小麻坐在河边,二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讲话。 夜色即将来临,二人分别在即,他们第一次觉得如此投缘,脾气对路子,无不慨叹过去双方误解太可惜了。 石斛沿河归家。 石斛一跑一跳地赶紧回来回报。 “娘娘娘!” 还没到院门口,岳灵珊就听见石斛的声音,她才意识到石斛出去玩了。 石斛赶紧叉好院门,关了房门,脸上隐约带着得意:“娘,我今天遇见王小麻了。” “哥哥,你不会又和王小麻打架了?”雪莲掀起哥哥衣袖,查找身体是否有受伤。 检查一圈,衣服没有脏污,身上没有伤痕,雪莲难免吃惊,这是没打架? “没打架!娘怎么听王小麻说,以前的事一直是里正在搞鬼。”石斛一脸疑惑,他不明便问:“娘,为何里正针对我们一家。” “你猜?”岳灵珊想看看石斛的推理能力到底有多强。 “里正肯定和给我们换命格之人有关,可是我们可是一个村子的,他是里正怎么能帮助外人?”石斛思考片刻后脑袋又打结了。 “自古钱帛动人心,都逃不脱利益二字。” 石斛抬眸与岳灵珊对视,他还是不明钱财诱惑如此之大吗? “你从里正的行为里,还分析出哪些信息?” 雪莲举手表态:“我知道,我知道!” “修坟肯定是想给我们下套!”雪莲雀跃地表示她认为的。 “嗯!”岳灵珊赞同地点头。 “继续……” 岳灵珊的声音带着不可辩驳。 石斛拧着眉心沉吟片刻,终猜测道:“那人一定在京城!” 岳灵珊赞赏地看着两个小娃娃,若是好好培养,都能练就管中窥豹的本事。 “对策呢?”岳灵珊忍不住提问,她想了解两个土生土长的小娃娃也许会有不一样的视角。 “长本事,破坏他们行动!”石斛语气坚定。 第25章 初见聪慧 “如何破坏呢?”岳灵珊隐隐期待,眸子中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不知……”两个小娃娃异口同声,垂头丧气的,石斛揪了好几根头发也没想出来,雪莲更是揉的头发乱糟糟的。 “里正来咱们家最关心几件事?”岳灵珊启发着孩子。 石斛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修坟、烧纸……” “娘,咱们以后不给爹烧纸了,爹不帮我们!”雪莲生气恨不得把牌位劈柴烧火,她死去的爹居然是帮凶。 石斛一脸忧愁,不知如何行事破坏,整个小脸皱的和菊花一样。 岳灵珊抹平石斛拧着的眉心,唇角勾起道:“这件事交给娘,忘了娘的本事啦,你们假意配合就行。” 石斛、雪莲一脸崇拜地看着岳灵珊,那眼中的光华咣得岳灵珊有些受不了。 “听岳姐姐吩咐!”柳芸儿插了一嘴,她的眼中满是崇拜。 “还有我!”柳程氏在符箓里很怕被遗忘的样子。 “我心情好时,略可帮忙!”九头狮传声给石斛,毕竟它们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石斛,你觉得王小麻可靠吗?”岳灵珊目不转睛地望着石斛。 “娘,我和王小麻打架多年,他是个磊落的,今日示好也是因娘帮助他家,反正也就是个报信儿,我们再整合其他信息来佐证对错,这样稳妥些。”石斛挠了挠头,思索片刻道。 “不错,不错!”岳灵珊忍不住拍手鼓掌,这石斛虽生于乡野,五岁小孩能有如此心智,当真美玉无瑕。 石斛被娘夸得有些羞赧,耳朵微微泛红。 岳灵珊转身去厨房柜子中拿了两包糕点、一包糖果,其中石斛得了多半,岳灵珊对着雪莲解释道:“你别误会,石斛多的是让他结交王小麻等孩子的,别小看孩子,他们口中能打听到好多意料不到的信息。” 雪莲言笑晏晏,眼睛眯眯成小月牙道:“娘,我也可以结交小花她们女孩子,小花可喜欢我啦!” “好好好,娘下次多给些好不好?” 石斛主动拿出一些给雪莲,雪莲承诺她会赢过哥哥哒,包子脸可可爱爱地呈现严肃,意外和谐。 翌日清晨,四人出发去县城,今日雪莲格外高兴,因为黄小花陪爷爷去县城,两个小姐妹终于地见。 “落花!上次你送我的萝卜糕,真甜呀!”小花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色衣裙,看起来是个勤快、和善的小丫头。 “是,我也觉得好甜呢!”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赵家村的一草一木一趣事儿,颇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态。 “钟岳氏,来这里坐,这有位置!” 一个瘦骨嶙峋,颧骨颇高,那瘦大婶双腿支得像圆规般笔直,一看就是个刻薄之人,今日怎这么热情,那招呼手摆动频繁,生怕岳灵珊跑了般。 另一个大婶儿也赶紧让地方,岳灵珊刚上车,就被大婶拽入八卦中心。 车上之人将岳灵珊团团围住,贴着岳灵珊耳朵,岳灵珊都闻到对方不爱刷牙厌氧菌发酵的味道,入乡随俗岳灵珊可不敢嫌弃,这群大婶的嘴就是赵家村的舆论。 里正可管不住这群大婶背地里嚼舌根的嘴,千万别小瞧了舆论,里正装得好人一个,清正廉洁、公平公正的伪君子模样,戳穿他的真面目,这舆论就够他喝一壶的。 “唉,钟···寡···钟岳氏” 那刻薄大婶立即改口道:“上次里正女儿自觉受委屈后,我看到傍晚里正就往你家去了,他是不是为他女儿出头去啦?”那眼里八卦之意毫不隐藏,恨不得撬开岳灵珊的脑袋。 岳灵珊心头一动,制造舆论最真实的就是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才最让人信服。岳灵珊脑袋中突然闪现白莲花的柔弱无骨、欲说还休,只恨兜里没有辣椒面。 岳灵珊死掐大腿根,太疼了,眼眶微红,衣袖掩面,喃喃道:“没···没···,里正···是里正···不欺负我孤儿寡母。” 岳灵珊隔着袖子偷瞄,这群大婶儿有的撇嘴,有的眉毛上挑,眼神流露出来的就是不相信。刻薄大婶扮演着知心邻居模样,拉着掩面假泣的岳灵珊,语气柔和道:“咱们都是多年的邻里邻居,有啥委屈直说,不用替里正瞒着。” 说话间就拽岳灵珊的胳膊,想让岳灵珊吐出实情。 “咱们还不知道里正啊,可疼她小女儿,要不怎么养成这无理取闹的性子。” “虚!我可跟你们讲,你们不许说出去啊。”中年妇人食指抵在唇边,一脸神秘,眼睛打量着四周道:“里正找我侄子李大牛修坟,听说还不是自己家的,我侄儿拒绝了。” “我使劲打听,送了一碗菜饺子都没问出来。”李大婶可惜的直叹息,心疼饺子! 李大牛听到这些,估计后悔吃那没有肉的饺子,说好的保密啊··· “呜呜呜!” 岳灵珊哭的更委屈了,众人视线转移到岳灵珊身上,她激动地抖抖肩仿若抽噎。 “不会···” 李大婶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脑袋瓜转的飞快,大胆猜测道:“钟岳氏,不会是给你男人修坟。” 李大婶格外笃定,仿佛看穿里正的一切猫腻道:“这修坟可是很多讲究的,他算哪门子啊,居然修你家坟。” 刻薄大婶眼睛睁大,难以置信这年头还有隔姓当孝子贤孙的?!忍不住发出:“不会!不会!” “我觉得有可能是真的,里正这几年运气格外好,日子也越发富裕,搞不好真的干了些阴损的事情。” 一群人疯狂点头,仿若智者看到真相。 岳灵珊无辜的小眼神,这群大婶们突然开始同情钟寡妇。 李大婶摸着岳灵珊的小手,摇头叹息:“你也是个命苦的,那俩娃儿都没见过亲爹。这里正怎么偏偏上你家搞事情呢!”仿若说到伤心处,还流了两滴泪水。 岳灵珊忍不住在心里给李大婶点赞,演技真好,奥斯卡金像奖非您莫属! 李大婶眼波流转夹杂着一丝兴奋之色,接着夸张地张大嘴,嘟囔着:“不会!不会!” 众人不懂了,李大婶是知道什么秘辛了,破亟待道:“李大妞,你快说,什么不会···”,众人焦急地喊出李大婶的原名了。 李大婶看着岳灵珊有些不敢说出自己猜测,毕竟原主在场呢!岳灵珊也好奇这李大婶天马行空到哪里。 第26章 色胆包天 “岳氏,你也别替里正那混蛋藏着掖着了,既然他能干出那不是人的事,何必给他留面子!”李大婶劝慰岳灵珊。 岳灵珊一脸懵逼,李大婶这话什么意思,她不懂啊··· 内心犹如土拨鼠叫:啊···啊··· “岳氏,你真是烈性女子,里正贪图你美色,你不从,他才折腾你夫君坟墓,这是要亲自给你死了的夫君带绿帽子,泄愤呐···” “你这女子当真不易···” “他没打你!” 岳灵珊错愕这群大婶想象力,她怎么就和桃色新闻沾边了,那里正都能当她爹的年纪,好后悔,有木有! 岳灵珊尴尬无语地要把牛车扣出一个洞来,忍不住翻白眼,这表情完美地被李大婶捕捉,她果然猜对了,看钟寡妇的表情就是怕里正滥用村规,不敢说出真相。 李大婶拍着岳灵珊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们不会乱说的,做错的人是里正,你清清白白的,他若真欺辱你,我们唾沫星子都能喷死他。” “对对,我们可不怕里正威胁!” 岳灵珊一阵无语,真想提醒她们上次里正女儿说两句威胁之言,她们都吓够呛,到时候你们把过错就都推我身上,只不过她不惧怕罢了。 石斛听见这番言论,有些受不了,里正可不是贪图他娘美色,是要他们全家的命,可是说出来也没人信呐! 石斛推开大婶儿们,挤进人群中央,她娘被围得密密麻麻的,费了好一番力气石斛这个小人才看到娘亲。 “你们别胡说,里正没有贪图我娘美色,是……是……”石斛想说里正心思歹毒得狠,想要他们全家的命。 石斛又说不出口,没有证据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里正直接给她们抹脖子怎么办? 李大婶儿瞥着石斛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坚定的不得了,她可是赵家村第一个发现秘密的,以后茶余饭后可有的聊了。 众人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多数怀疑石斛是为了保护钟寡妇的名声才否认。 石斛气得面红耳赤,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圈通红像个赤目兔子,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心态破防游离在崩溃边缘…… 岳灵珊察觉到石斛异常,立刻拉到怀中,轻轻拍着后背安抚,石斛皱巴巴的小脸埋在娘亲胸口,岳灵珊呢喃着:“没事!乖啊!不气不气!” 石斛委屈地眼泪拔插的,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雪莲一直和小花打得火热,没有听见吵架声也便没有来到娘亲左右,视线瞥到哥哥埋头,神情紧张地眉心微拧挤入中心。 “哥哥,你没事?!” “无事…”石斛声音低沉沙哑,闷闷的,仔细辨认就知是哭了。 雪莲一听便知哥哥受委屈了,立马怒呲狮子,就差呲牙咧嘴咬人,眼中凌厉周围气温下降一度。 岳灵珊立马开口打断雪莲的即将爆发动作,“雪莲,婶子们是关心咱家,怕里正欺负咱们,里正看咱家孤儿寡母,不顾我们阻拦非得挪你爹坟墓,我……” “我就是对不起你爹,守护不住他的阴宅。” “呜呜呜…” 岳灵珊右手袖子委屈的泪水,一副受了委屈强忍畏惧强权的模样,袖子下左手手指扣着手掌,力道让手掌留下斑斑印子。 岳灵珊眉毛上挑,睫毛频道地眨着瞳孔释放配合信号,雪莲会意颔首道:“你们可别说里正伯伯欺负咱家,我还小保护不了娘亲…” 话毕,扑进岳灵珊怀里,不再言语。 任凭大婶儿们多好奇,如何询问,娘仨只一副委屈样子。 柳芸儿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程氏在符箓里安慰岳灵珊,她出马吓唬吓唬里正还是不成问题的。 岳灵珊暗道:你别急,有用到你的时候!柳程氏一脸欢喜地闭嘴,等待建功之时。 众人看娘仨不说话,将目标放在了柳芸儿身上,拉着他东问西问,柳芸儿一问三不知迅速让众人失了兴趣。 黄老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驾车,车上的大戏自然未错过,摇头叹息,这里正越活越糊涂,年轻时也是正直之人,如今怎去欺负孤儿寡母。 “爷爷,我们用不用帮助雪莲一家呀?”黄小花扭头向后看,流露担心的眼神。 “哎!” 黄老汉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眼中闪烁过一丝同情。 “驾!”黄老汉使劲抽打一下老黄牛,车速加快,一切言语声消失在风里。 半个时辰,襄平城门处,检查越发严格,所幸黄老汉是个脸熟的,一行十分顺利进入城门。 岳灵珊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布上写着“相面卜卦”四个大字。 来往人看到破布上的毛笔字,立马嗤之以鼻,襄平城又多了个女骗子。 岳灵珊她黑的发丝随意用一支木簪绾起,倒是未曾在意,玄门本身就讲究缘分,一副风轻云淡世外高人之态,就是旁边两个孩子和一女子颇有乱入现场的感觉。 “哟!这不是我那克娘克兄的姐姐吗?” 来人花枝招展,头上插着满满银钗,一袭红艳艳的沙溢,衣领开的极大,白花花的胸脯跃跃而出。 身旁跟着两个仆人,一个小厮一个丫鬟,仆人高傲地抬着下巴,鼻孔在上,撇着鼻子鄙夷地看着柳芸儿。 此人正是柳芸儿同父异母的妹妹柳雪儿。 柳芸儿对她这便宜妹妹并无好感,撇清关系道:“您认错了,我娘只生我和哥哥,可没有妹妹。” “你……”柳雪儿面目狰狞,被柳芸儿的话气得嘴都歪了。 “小翠,你快给前主子请安,你不是服侍那贱人多年吗?”柳雪儿瞪着眸子,心狠毒辣的模样。 小翠迅速朝着柳雪儿下跪,一脸忠诚道:“小姐您说笑了,我只认您一个主子,其他人都是阿猫阿狗不如的畜牲。” 小翠接收到柳雪儿抬眼信号,立马后腿地虚扶着柳雪儿胳膊,眼中泛着得意洋洋,不知哪来的优越感。 柳芸儿错愕得嘴张的大大的,她和小翠从小一起长大,从前憨厚老实的姑娘怎么变得如此尖酸刻薄、势利眼。 第27章 物是人非 “小翠,你……”柳芸儿不敢置信。 小翠翻了白眼,语气尖酸刻薄道:“我怎么了?我变了?” “你从前很憨厚善良,如今性子怎么这般尖酸?”柳芸儿看着从前的好姐妹性子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难过。 “你想说的是狗眼看人低!”小翠轻蔑一笑,言语之中带着嘲讽。 柳芸儿失望地看着小翠,人走茶凉人之常情,可这般看人下菜碟,落井下石是不是有些过分。 “您从前说拿我当姐妹,我想当大少爷的妾求到您面前,您怎么回绝的?”小翠咬牙切齿,柳芸儿断了她的路。 “就是因为你,没有你,我和大少爷双宿双栖!”小翠带着空腔,咬牙切齿地愤恨。 小翠一脸不甘,脸上狰狞的恨意,恨不得下一秒就咬断柳芸儿的脖子,让她立刻就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没纳妾的规矩,何况我哥都没娶正妻!”柳芸儿含泪带着不解解释道。 “哼!就是你们如此冥顽不灵才落得如此下场。”小翠含泪带笑,脸透着一丝诡异和疯癫。 “啪啪!” 柳雪儿兴高采烈地鼓掌,这戏终于看到了,不然她要小翠这旧仆人干啥,就是为了亲眼看看柳芸儿遭受背叛的滋味,被下人踩到脚底下的滋味。 “这遭受背叛的滋味不错!”柳雪儿把玩着豆蔻色的指甲,一脸玩味。 “你可别太伤心,爹可疼我了,还记得你爱慕王家少爷,他现在可是我的未婚夫呢!”柳雪儿一脸欠揍,得意忘形的傲慢。 “也好,祝你们百年好合,生死相依,毕竟狗很是憨厚,和你很配!”柳芸儿莞尔一笑,她现在可不关心男人,她有更重要的人和事。 “你说谁是狗?”柳雪儿的得意之色骤变,眉心拧疙瘩,喘着粗气,指甲狠狠掐着小翠的胳膊。 小翠疼得龇牙咧嘴,不敢发出声响,咬紧牙关生怕换来更狠的毒打,仔细瞧瞧发现那棕色的皮肤上片片青紫。 “柳小姐,得尧人处且尧人!”岳灵珊看不得柳芸儿一直被欺辱。 “哼,你算哪门葱!管我柳家之事。”柳雪儿不耐烦地看着眼前不认识之人。 “据我所知,柳芸儿已与你父亲断绝关系,你爹都管不了她。”岳灵珊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柳雪儿。 柳雪儿察觉一丝压迫感,嘴上逞强道:“她还姓柳呢!我管不着,更轮不到你!” 岳灵珊面对柳雪儿的怨毒之色,丝毫未惧,柳雪儿都不用她收拾,旁边那俩女鬼就够她喝一壶。 “柳芸儿现在是我义妹,你说我管不管得着,你这断亲的庶妹也太贱了!还想往嫡女身上贴!”岳灵珊霸气开怼。 “你…你…别太过分!”柳雪儿鼻子差点气歪了,她姐一个少把星还有人护着。 “哼,你真是想快点儿死呀,你也不怕被她克死。”柳雪儿仿佛抓住把柄挑拨离间,扇着木质香扇,眼睛死死盯着柳芸儿挑衅。 “你别胡说八道!我要是能克人,第一个就克你和你娘。”柳芸儿不假思索道,她可不能让岳姐姐一个人为她出头。 “小翠、黑子,你们给我上,教训教训这两个贱人,让她们知道惹我柳家大小姐的下场。”柳雪儿吩咐道。 黑子挽了挽衣袖,这差事做好了,大小姐肯定奖赏她。 三步并两步就来到柳芸儿身前,高高扬起手臂,电光火石之间岳灵珊擒住黑子手腕大拇指使劲扣着合谷穴,另一只手直接点击肘部的曲池穴。 黑子那手臂瞬间麻了,不能动弹,整个人咿咿呀呀的,身体不自然的弯曲。 “没用的东西,小翠你上,你不上就是还念着前主子?!” “大小姐,不是的,奴婢…奴婢是…等这机会太久了,一时激动!” 小翠表完衷心,直奔柳芸儿而去,整个人抱住柳芸儿,贴着耳朵道:“小姐,先委屈你了!” 语气带着恳切,夹着不忍心。 柳芸儿愣在那里,小翠选择背对柳雪儿疯狂使眼色,嘴上大声呵斥道:“我家小姐才是柳家正经主子,你不过早出生几年罢了!” “真把运气当作成自己天生贵胄不成!”扬起手臂,直奔柳芸儿面门,小翠左手垫了一下,实际上等同于隔空打牛。 柳芸儿似乎看懂了小翠身在曹营心在汉,配合地脸部一歪,眼睛紧盯着小翠,厉声呵斥道:“你忘了她们曾经是如何待你的,你才跟了她几日?” 小翠眼中噙着泪,依旧不服道:“我今个就想让你看看我主子是谁?!”如果不是背对着柳雪儿,她那不忍心的眼神早就将她真正的心思出卖。 话毕,小翠只听到柳雪儿道:“好!小翠我重重有赏!继续…” 小翠只得继续… 石斛、雪莲视线一直停留在岳灵珊身前,怕她受伤一直在岳灵珊附近伺机而动。 这一巴掌才将二人吸引,看娘亲干脆利落自己一个人能对付那名叫黑子的小厮,二人合力抱住小翠,小翠接机不再继续。 小翠悄悄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机会不伤害小姐,自己被两个孩子捆住太好了。 石斛、雪莲与柳芸儿相处几日,也有些感情,石斛‘吭哧’就是一口。 “啊!” “好疼!” 小翠本能地想甩开两个孩子,又怕伤着她们只好忍着拳打脚踢,真缠人。 不过想想,有人真心待小姐,自己就没有后顾之忧,真好,小翠感动得想落泪。 “主人,我要出来,我要她们死!”柳程氏住的符箓一直颤抖,她拼命地往外挤。 “大白天,添什么乱!”岳灵珊呵斥着柳程氏道:“你不怕鬼体受损,见不到你女儿就出来。” 岳灵珊安抚完柳程氏,看着己方占了上风,今日是来赚钱的,实在不想纠缠。 “我劝你离柳芸儿远些,她可不是你随意欺负的对象,这大虞朝不是你柳家的天下。”岳灵珊义正言辞道。 听到这话,让柳雪儿本因身边无人壮胆胆怯瞬间害怕,这话被有心人听见误解,搞不好是杀头的罪。柳雪儿浑身颤抖,手指着二人,气愤难忍道:“你们等着,我回家找我爹收拾你们!” 第28章 再遇熟人 柳雪儿灰溜溜地溜走,仿若来时就是一个人。黑子在岳灵珊被放开的瞬间,立刻逃跑,小翠紧随其后,眸子中百转千回,眤了一眼柳芸儿。 柳雪儿骂骂咧咧,边走边斥责道:“带你们出来有什么用,主子被欺负了,什么用都不顶!”顺势掐了把小翠的胳膊。 远远看去,小翠疼的直哆嗦,又不敢说话。 “就该将你们打杀了!” 最后一声咒骂声消失在岳灵珊耳中,人也消失在视线中。 “娘,你看她气的嘴歪眼斜,好丑!。”雪莲双手捂脸,露出两个手指缝。 “咯咯!”雪莲为这胜利而眉开眼笑。 “娘,你们没受伤!”石斛拉着岳灵珊的手,上下检查着。 看岳灵珊无事又去检查起雪莲的手臂、腿脚,气狠狠地警告雪莲:“下次先保护好自己再上,有我呢!还轮不到你!” “哥哥,你小看我!” 雪莲嘟着嘴不乐意的样子,石斛无奈扶额,妹妹真是分不清轻重,嘱咐道:“下次,你先躲起来!” “噜啦啦…”雪莲调皮地吐着舌头,不认同哥哥的话语,一家人遇见困难就应该一起上! 柳芸儿虔诚地一一作揖,眼中感动的泪夺眶而出,五年来她不曾感受到温暖,接受到最多的善就是冷馒头。 石斛有些嫌弃,柳芸儿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故作冷声道:“我是看在你给我做衣服的面子上。” 雪莲靠着柳芸儿解释道:“我哥有些别扭,刚才他可担心你受伤了。” “岳姐姐!太感谢你们一家了,不仅收留我供我吃喝!还替我出头…我…该如何报答你们?!”柳芸儿暗下决心,以后这一家人是比她命还重要的存在。 “咱们有缘相逢,一起过日子便拧成一股绳!若说报答,赤诚相待即可。”岳灵珊说的云淡风轻。 柳芸儿‘哐哐’磕头,额头瞬间红肿一片,雪莲看到忍不住扶额,她听这声音都疼。 岳灵珊扶起柳芸儿,手轻轻拍着柳芸儿后背安抚她。 柳芸儿正沉静在感动中,一道突兀且犯贱的声音传来…… “柳芸儿,你怎么当上女神棍啦,你妹妹说我还不信来着!” 这道贱嗖且嗖蕴含着嘲笑和讽刺缓缓传来,柳芸儿不用回头,都听出来来人是谁。 岳灵珊来人长得模样尚算周正,脸色有些惨白,身着宝蓝色绸缎袍子,一双眸子微眯,透着若隐若现的关心。 “别胡说!”柳芸儿刻意与来人保持距离,微微颔首,眸子微垂。 “怎么不是,这布上的字还有错?”自认风流倜傥地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一幅山水画,画是颇有意境,就是与这男人气质极为不相称。 柳芸儿像锯嘴葫芦,面对来人的询问仿若未闻,今日真倒霉,这前未婚夫又来找麻烦。 岳灵珊看出柳芸儿的窘迫,微微眯着眸子,勾唇道:“这位公子最近是否觉得夜间特别冷?药石无医?” 王公子瞳孔放大,眼球吃惊得差点掉出来,紧张道:“你…你怎么知道?” 柳芸儿看着前未婚夫,没有留恋,反而心中有些轻蔑:这人许久未见,咋还结巴了! “山人自有方法,我不仅看得出缘由,还有破解之法!”岳灵珊镇定自若,一脸笃定,这笃定来源于收服柳程氏,此间之鬼没有不同。 “你瞎蒙的,你与柳芸儿为伍,能有这本事?”王秋生不信,轻蔑地打量了一眼柳芸儿。 “我送你一平安符,你佩戴好,不可遇水,你今晚保准不会觉得冷。”岳灵珊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脸上带着笑,对待客户一定要微笑! 岳灵珊三下两下叠成一个三角形,递给王秋生。 “柳芸儿,别说本少爷占你便宜。” “喏!半两银子。” 一块银子从王秋生手中飞出,银子在空中成抛物线落在柳芸儿脚边。 岳灵珊觉得此人好生奇怪,明明就是她送的平安符,银子给柳芸儿,脑袋肯定有大病。 柳芸儿俯身拾起银子,交给岳灵珊。王秋生不解,这柳芸儿有银子不要,给别人。 岳灵珊可不管那个,这是她劳动所得,将银子交揣钱袋中。 “此符只能抵挡,不能根治!若想彻底解决,你可以去赵家村寻我。”岳灵珊热情推销,银子在向她招手,看王秋生也越发顺眼,这就是妥妥的金主相啊。 “柳芸儿,退亲不是我的主意,是你爹主动的,我王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王秋生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说起来。 话毕,头也不会消失在街道。 柳芸儿不明白这是啥子意思,谁的主意重要吗?!已成定局不是吗?且这人真有意思,和人说话还背对着。 “原来他是你前未婚夫呀,话说,他这人还算大方,就算不信我有驱鬼的本事,也给了半两银子呢!”岳灵珊捏了捏银子的真假,要不是不卫生,她想牙咬试一试。 柳芸儿消化王秋生的话,其实也不了解王秋生这人人品,岳灵珊的话语,她也不知该如何接。 日头正中,约莫午时。 岳灵珊小半天都没有生意,忍不住吐槽:“赚钱好难呀!什么时候能攒够盘缠呀!” “娘,已经够快了,以前…以前咱家一文钱都没有的…”石斛对娘亲的赚钱速度很是吃惊,娘亲这钱来得够快! 他已经吃两顿肉了呢! 石斛回忆着肉的滋味,口水直在口腔乱串。 “岳姐姐,我做了几个驱蚊香囊,要不咱找个铺子试一试,收不收?”柳芸儿一直怕耽误岳灵珊做生意,此刻才好意思提出来。 怪不得柳芸儿一直拿着一个小布包,她也没好意思问里面有什么。 “县城你熟,咱们去哪家铺子?你带路。” “去…王氏杂货铺子,兴许那里会收。”柳芸儿略微迟疑,她心里打鼓不确定道,毕竟刚才王秋生的态度让人逐摸不定。 一行四人沿着主街道走到倒数第二家店铺,柳芸儿停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迈步。 “要不…我们换一家?”柳芸儿有些反悔,弱弱的问一句。 “去呗,不收,咱们再走。”岳灵珊径直进去柜台,只见一个掌柜正在蔫头耷脑地扒拉算盘珠。 “掌柜,我妹妹绣几个香囊,您看看针脚如何?”岳灵珊很是客气。 “不收!不收!” 那掌柜头都未抬,便挥手赶人。那人拧着眉心正烦恼于算账,这账越算越闹心。 “掌柜的,可是哪里绣的不好?”柳芸儿拿出一个香囊放在账本旁,既然已经进来,还是争取一下。 “听不懂人话啊!我说了不收还往柜台上放!”掌柜直接将香囊扔地上。 岳灵珊看着掌柜的印堂不亮,近日运气不会太好,忍不住提点道:“掌柜的,做生意还是谦和些好,和气生财,小心丢了饭碗!” “你们有病!我们铺子不收这破烂玩意,你就咒我丢饭碗,找不痛快来了!” 掌柜的眼神凌厉,露胳膊挽袖子打算亲自赶人,好好言语她们不听,就别怪他欺负女人、孩子。 掌柜走出柜台亲自轰人,不客气地推搡着岳灵珊等人,石斛去捡,掉在地上的香囊惹怒了掌柜的。 “蹬!”地一脚将石斛踢倒在地。 第29章 再遇前缘 “你干什么欺负小孩子?”岳灵珊怒了,直接推翻肥硕的掌柜,居然敢欺负她的石斛。 雪莲怒不可遏,居然欺负她哥哥,抓起掌柜的胖手死死咬住,眼神像狼崽子恨不得将狗眼看人低的掌柜吞入腹中。 柳芸儿反应敏捷,立马去扶跌倒的石斛。 “啊!死丫头松开嘴,小心我弄死你。”岳灵珊擒着掌柜,让他无法动手打雪莲,上脚迅捷踢膝盖。 胖乎乎的掌柜表情痛苦得狰狞,‘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传出杀猪般地叫声。 此时门外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一个个交头接耳… “这掌柜一定是碰到硬茬子了,平时里就嚣张跋扈,狗眼看人低。” “也不一定!你看她们穿的如此破烂,搞不好是贼呢?” “我看未必,你看那两小娘子长得都不错,见色起意呢?” …… 人群中各式各样的猜测,丝毫不避讳双方,望远欲穿踮脚地往门里瞧,生怕错过一丝热闹,如此多看客却无人上前去劝解,生怕引火烧身。 王秋生有些无来由的郁闷之气,低头在街上闲逛,被推搡入人群,一抬头发现是自家店铺门前聚集这么多的人。 “让一让,我是王记少东家!”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小路,王秋生意外顺利的走出拥挤人群,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衣袖,刚才摩肩接踵让他觉得衣服脏兮兮。 远远望去,自家掌柜被押解在地,熟悉的一行四人再现眼前。 王秋生看见柳芸儿的脸,瞬间有些迷糊,头隐隐作痛,忍不住揉着眉心。。 他实在不明白这柳芸儿为何抓着他不放,下意识的认为定是柳芸不甘心与他退婚,来店铺找茬。 王秋生一路小跑上前,不分缘由的将柳芸儿拉至一旁,转身呵斥姗姗来迟的跟班道:“快把店铺门安上。” “我和你说的明明白白,是你爹主动退婚,非我王家之错。”王秋生耳提面命,就差举手发誓。 “你何必缠着我不放?”王秋生一脸无奈,瞳孔中潜藏着自己未曾察觉的不舍与心痛。 柳云儿有些懵登,她何时纠缠他不放了?她来王记卖香囊纯纯是因为她觉得王记价格还算公道,她爹不会好意思来打招呼。 柳云儿心里委屈,眼眶通红愤怒道:“我不过来卖东西,何来纠缠你之说?” 岳灵珊看到又是王秋生,其实她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也就松开了掌柜。 那掌柜看到来人是自家少爷,自觉有了主心骨,忍不住哀嚎告状:“少爷,你看这些刁民来我们王记捣乱。” “少爷,你看我这胳膊腿儿,让人欺负到家了,您可得给我做主。” 王秋生眯着眸子,不曾言语,眉头紧蹙心里早已厌烦。 那掌柜见没有得到回应,立即添油加醋道:“我伤得极重,肯定要休养些日子,咱这买卖得关停了…”一脸得意地挑衅地看向岳灵珊等人。 他可是王记的掌柜,没有他这买卖可就得关张,这损失的可是钱呐! “闭嘴!” 王秋生呵斥。 掌柜闻言,眼里闪着精光,他就知道少爷一定会向着他,隐约带着哭腔道:“少爷,奴为了王家鞠躬尽瘁,你可得替我做主,收拾这娘们!” 说话间,手指向岳灵珊,控诉自己的委屈,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听不见么,我叫你闭嘴!”王秋生咬牙切齿地看向自家掌柜,掌柜眼神懵逼,嘴巴微张,不解地看向王秋生,他不懂为何让他闭嘴? 他可是受害者,少爷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看着自家少爷满上怒火,脸色铁青,掌柜忍不住翻白眼,果然是不辨是非的二世祖,自己可是王记的功臣,居然这般对待,微微颔首掩饰眼神仿佛不甘。 王秋生看着掌柜不再言语捣乱,转身直奔岳灵珊而去,谦卑有礼地作揖。 苦口婆心道:“我不知你和柳芸儿是何关系,但之前已经解释清楚,退婚是柳家主动提及,愿您能规劝柳芸儿放下过去!” 柳芸儿瞳孔放大,不禁恼怒道:“你有病,我不过是觉得王伯伯做生意实诚,才来王记卖香囊。怎是纠缠不放?” 岳灵珊拍拍柳芸儿手臂,安抚她情绪,唇角勾起,忍不住解释道:“柳芸儿是怎么表妹,也是我不熟悉襄平城带我来卖香囊,你这掌柜仗势欺人,欺负我孩儿才发生冲突。” “若你不信,可问你家掌柜,我们入铺子,可曾说过柳芸儿的身份?”岳灵珊眼神清澈,光明磊落地看向低头的掌柜。 那掌柜抬头看向王秋生凌厉眼神,只好老老实实道:“未曾!” 柳芸儿不屑地瞥了一眼王秋生,就差指着鼻子说:看,就你拿自己当香饽饽。 王秋生抿了抿嘴,似乎看出是自己误会了,可依旧不愿相信。 岳灵珊拾起地上的香囊,神色淡然道:“你这掌柜还是换了的好,影响你们王记口碑!”牵起石斛、雪莲,一手一个。 “你…明明是你们捣乱,还言我得不是,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掌柜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扑上来将岳灵珊等人撕碎,要不自家少爷在场,看他不搬救兵收拾这几人。 “柳芸儿,我劝你几句,还是少来襄平城为好。”王秋生看似挑衅,实则发自内心的劝解。 柳芸儿越发坚信王秋生脑袋有病,一会幻想她纠缠不放,一会儿又好似劝解,高高在上的模样,真让人恨的牙痒痒。 岳灵珊通过王秋生的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就是鼻梁不圆润饱满,此人不坏,婚事坎坷,遇事不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王秋生身后纠缠的女鬼,就是与此有关。 “也劝您一句,感情之事不可善心有余,果敢不足,否则娱人娱己!”岳灵珊善意提醒,瞥了一眼正情意满满的女鬼。 那鬼怕岳灵珊多管闲事,使劲瞪着岳灵珊,吹了一口鬼气,岳灵珊可不怕这小打小闹,轻挥装有雷击木屑的衣袖,鬼气消散。 第30章 掩盖真情 岳灵珊面对那女鬼的挑衅视若无睹,不是她没有善心,而是解决王秋生困境的时机未到,贸然插手,王秋生也不会信服。 对于她们玄门中人,帮助他人收取报酬,双方也算了却因果。 岳灵珊并非不是心里只装钱财、一身铜臭之人,若对方身无分文,给个馒头也不算吃亏。 “这香囊都被你们掌柜弄脏了,你赔钱!”石斛心疼地看着手中脏兮兮香囊,这上面绣的并蒂莲可是花费柳芸儿半天呢。 王秋生接过香囊,翻看正反面果真是埋汰了,不由分说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石斛。 石斛觉得一两银子肯定多了,看向娘亲拿主意,手悬在半空中并未接银子。 “给多了,10文就够。”岳灵珊可不想多要银子,否则真就成了碰瓷儿的了,也会加深误会。 王秋生拧着眉心,将银子扔给石斛,不耐烦道:“我钱袋子一两银子是最轻的了,难道你嫌少?!” “不是……”岳灵珊想进一步拒绝。 王秋生看向柳芸儿,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之色,斥责道:“赶紧走,再不走等我哄你们走呐”,手不耐烦地挥动。 柳芸儿紧紧跟随岳灵珊出去,最后一步即将迈出王记铺子,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王秋生,这人太自恋了。 虽说二人曾有婚约,其实她们接触并不多,感情更是谈不上,所以柳芸儿困难之时从未想过寻求这名义上未婚夫的帮助。 事实好像也证明,他的的确确未曾在意她,否则退婚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他就同意了。 “少爷,您怎么就这么放她们走了?”掌柜气得直跺脚,在王秋生面前只是来了这么一句埋怨话,但他是真不甘心,居然被几个落魄人欺负了。 “怎的,你还想追究?”王秋生立瞪眼,双眼满是嘲讽。 “你配吗?那可是…可是我…”王秋生意识到自己即将说出攀扯柳芸儿之言,立刻住嘴,眸子射出的凌厉之色,冻的犹如冬日寒风瑟瑟。 掌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里想着:少爷,你还深情起来了不成,当他不知道退亲您也是同意的,糊弄糊弄柳芸儿那傻子! “少爷,我这伤?”掌柜指了指自己的淤青的膝盖。 “得得得,看在你往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休息三日。”王秋生左手偷偷将那香囊藏进袖子,头也不回地走进里间假装看账本。 贴身仆人沏好茶水,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口。 四下无人,王秋生才拿出香囊,一只手忍不住摩挲那栩栩如生的并蒂莲,复而又将香囊放在鼻尖轻轻闻了起来,一股熟悉的艾蒿味道在鼻腔里乱窜。 王秋生有一个类似香囊,只不过是柳芸儿凑数送给王秋生娘的,他娘还夸柳芸儿绣工不错呢。 王秋生眼底的留恋之色,只敢在无人之处拿出来品味,甚至当着正主的面亦不敢流露半分。 襄平县,集市。 “喏!这一两银子给你。”岳灵珊大方地将王秋生刚才付的银子给柳芸儿。 柳芸儿慌乱的摆手拒绝,这材料都是岳灵珊出的她怎么好意收呢,而且她还白吃白住的。 “岳姐姐,您收着,我在家白吃白住且绣线、秀布都是您采购的,我哪里好意思要这钱!”柳芸儿急忙表态,生怕这娘仨误会她是贪财之人。 “要不我把成本扣除,剩下的给你?”岳灵珊勾着唇,询问道。 “岳姐姐,咱们就别算了,您是掌家人,拿我当妹妹您就别和我算账,若真算账,您的恩情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完。” 柳芸儿就差伸手指头发誓,一身都在抗拒这银子,岳灵珊叹了一口气道:“我先替你收着。” 柳芸儿闻言,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歇片刻。 “娘,刚才那王公子为何要多给银两?”雪莲抬头望向岳灵珊,粉嫩的食指放在腮边,双眸中的懵懂神色清晰可见。 岳灵珊目光瞥向柳芸儿,不知道该不该说,石斛也顺着娘亲的视线停留在柳芸儿脸上,其实他也不懂这是为何? “你们长大就懂了。”岳灵珊不想当着柳芸儿的面点透,王秋生心里还是念着柳芸儿的。 这一两银子这么给看似给的不多,其实是害怕给多了遭人眼红,反而给柳芸儿召开祸患,这一两银子又能买不少东西,体现的就是王秋生用心。 柳芸儿似乎已经完全放下王秋生,这几年的磨砺让她割舍掉亲生父亲,她一直在为活着努力,感情之事看淡了。 岳灵珊路过中药店,忍不住多买些朱砂,朱砂其实就是硫化汞的天然矿石,大虞朝的朱砂质量很好,大红色泛着金刚光泽。 岳灵珊一看到高品质的朱砂就走不动路,赵家村又远,她不能时时进货,50文一两的情况下豪掷200文。 岳灵珊捧着心爱的朱砂,欢心雀跃,步伐轻快了不少。 “娘,我可以再吃半碗馄饨吗?半碗也行!”雪莲走至馄饨摊前,忍不住内心渴望,眼睛湿润润亮晶晶地看着岳灵珊。 这软弱娇憨的甜音入耳,岳灵珊哪里受得了,大手一挥让三人落座,石斛瞪了一眼雪莲,原来妹妹可节俭,如今妹妹怎么了? 石斛还不懂雪莲这是由奢入俭难,吃过两回肉她就对肉念念不忘了。 “四碗大肉馄饨!”岳灵珊没有询问两个孩子和柳芸儿,都是吃苦的,都不挑食。 “岳姐姐,我素的就行。”柳芸儿眉毛微挑,吃惊岳灵珊给她也点纯肉馄饨。 岳灵珊眉开眼笑地不依:“今天你可是功臣,你不吃我们怎么好意思吃?” 雪莲不懂装懂地赞同娘亲,娘说啥都是对的,频道认同地点头。 石斛眼中雪莲异常可爱,手痒痒的厉害,忍不住弹了一个脑瓜崩。 雪莲察觉额头轻微痛意,拽着岳灵珊衣袖撒娇告状:“娘,你看我哥欺负我!” 雪莲额头是有些泛红,但并不严重,岳灵珊用袖子掩住嘴角的笑意道:“自行解决!” 第31章 吾要吃肉 柳芸儿也不再纠结省钱之事,也随岳灵珊掩面而笑。 柳芸儿心中艳羡,石斛、雪莲虽小,但很懂事,给她也带来不少快乐。 “吾也要肉馄饨!” 石斛脑海里浮现一道要吃的声音,他被吓得身体一抖,这神兽大人神出鬼没的。 “不行,人多根本行不通。”石斛皱着眉头用意念解释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神兽大人对话,外面的人听不见,他只要脑袋里想着回答什么,神兽大人就能听到什么。 若是石斛询问神兽或者岳灵珊,她们都会给他答案,他们是在用意念沟通。 这和岳灵珊与就柳程氏说话也不同,她们能沟通完全是因为岳灵珊开了窍。 人体有十三窍,这十三窍包括上七窍眼、耳、鼻孔各二、口,七窍流血说的就是这七窍。 岳灵珊不只开了耳窍还开了眼窍,这也是她能视鬼,闻鬼言的原因,也是赶巧了岳灵珊的灵魂在现代是道教中人,魂魄自然不同,连带原主的身体也跟着变化。 岳灵珊不注意自己外貌,若她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身体已经与她现代的模样有三分像。 此时九头狮在石斛的钱袋子已经开始闹了,以前说好了他前面只有岳灵珊和雪莲,这叫劳什子柳芸儿的都有馄饨,凭什么它没有。 石斛死命握住钱袋子,那九头狮实在不像话,在里面乱蹦得直咬石斛的手,石斛吃痛,忍不住惊呼一声“啊!” 声音被喊出的一刹那,石斛紧张死了,忙抬头看见娘亲视线停留在他脸上,石斛心虚地手抖,强装镇定面部恢复如常,略略尴尬地勾唇。 “没事,让蚊子咬了一口。” 石斛倒吸一口凉气,这神兽大人好野蛮呀,石斛怕娘亲不信,特意伸出被神兽大人咬的指尖,确实红肿。 “秋天的蚊子毒大,观察几天看看,若是不恢复得抹点药!”岳灵珊拿起石斛的手,仔细观察,不太肿,应该无事。 “应该没事。”石斛心虚地抽回手指,一脸尬笑。 雪莲看着哥哥,她觉得哥哥肯定在隐藏什么,不过她哥这人惯常地报喜不报忧,她还是这几天看着点儿哥哥! 哎!哥哥真让人操心,雪莲忍不住唉声叹气。 “我喂您馄饨……被发现了怎么办?”石斛手隔着钱袋子点九头狮脑门暗道。 “咋的,我还见不得人呐?!”九头狮不乐意,他可是祥瑞,九个小脑袋同时撇嘴,气愤的模样像蛤蟆附身。 石斛闻言,心下紧张,可不能得罪恩兽:“非是您见不得人,而是我太弱小保护不了您!” 石斛失望的垂眸,若他强大一些,是不是神兽大人可以自由些?石斛忍不住伤心难过,对吃肉馄饨也没那么期待了。 “行啦!我不吃了,看把你为难的,再说等我法力恢复自己能恢复自由,不过你多做些善事或者你强大些,我倒是能快些恢复。” 九头狮也不怪石斛,它帮助石斛损失部分法力是它自愿的,且那点儿法力它还没当多大事。 石斛手忍不住摩挲着印章,暗下决心,他要强大些,才能保护身边之人。 岳灵珊看出石斛不知为何眼神突然坚毅,周身的气息略微改变,她都觉得周围渐暖,内心好奇为何有这变化,只是这馄饨摊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馄饨来了!小心烫着!”老板娘端着热气腾腾的馄饨招呼着:“这是油泼辣子,醋,客官喜欢就点些。” 老板娘笑容灿烂,轻轻推着碗,殷勤得不讨厌。 岳灵珊很喜欢老板娘这面相,印堂开阔,嘴唇厚,眼睛有神,点缀卧蚕,下巴圆润丰满,一双笑眼,喜气洋洋,老实本分平淡的过一生。 大虞朝税负不轻,能安稳一生,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岳灵珊盯着老板娘时间有些长,老板娘摸了摸自己的脸,反而沾染更多面粉,十分滑稽。 柳芸儿看到摊主拿着粗布擦拭,心生羡慕,如果不是她爹真心对她们,说不定也和王秋生琴瑟和鸣。 柳芸儿回想王秋生脑袋好像有包,忍不住嘚瑟一下,摇摇头还是算了,搞不好比现在还头疼呢! 雪莲粉嫩的鼻孔耸动,香气四溢,咬了一口馄饨,舌头瞬间品味到肉香,一股荤腥味直达头顶,脑袋晕乎乎的,眼神所到之处似乎都仙气缭绕。 这滋味,美! 岳灵珊看到雪莲眯着的眸子,瞬间觉得自己嘴里的馄饨更香了。 柳芸儿低着头,眼眶里有泪打转,上次就是在这岳灵珊将她叫住,给她油饼吃,她怎么也没想到真的遇见贵人。 “柳姨,馄饨好吃,也没好吃到哭鼻子!”石斛一脸嫌弃,他还看见有滴泪掉碗里,好不讲卫生呀,石斛下意识甩了甩手有些嫌恶。 哎!这柳芸儿太容易哭了,真不好哄呀。 “不许哭!”岳灵珊开口劝慰,语气又有些强硬。 “收!”岳灵珊逗着柳芸儿,左手旋转的模样惹得柳芸儿‘噗嗤’一声乐开花。 “没事儿别哭,忧愁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咱们何不乐呵呵地享受每一天。” 岳灵珊看着柳芸儿眼眸中闪过笑意,那笑意中带着认同,放心地低头继续干饭。 …… 赵家村,李大牛家。 “里正,求您放过我,可别再让我帮忙了,我真的怕了……” 李大牛带着哭腔,双手扒着里正袖子,求饶道。 里正拧着眉心,使劲甩开李大牛扒着他的双手,呵斥道:“怕什么,不就是修坟嘛,这事你也没少干”,里正真的恨铁不成钢,自己这是提携李大牛。 李大牛这人怎么不知好歹,里正被下了面子,觉得最近不顺利,怎么谁都敢反抗他。 “这次可是有铜板拿,好多人求着我呢,我是拿你当自己人才找你。”里正喘着粗气,心里不痛快:要不是你名字有牛,谁稀罕找你啊…… 里正抓住李大牛的肩膀,使劲拍了拍,勾唇而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必须去,否则滚出赵家村。” 第32章 发现趣事 “月圆之夜,准时到场!” 里正扔下十个铜板转身而去,李大牛看见地上的十个铜板,再不愿也只得认命,一边叹息一边弯腰捡起来。 李大牛真搞不懂,里正为什么总找他不是抬棺材、就是挖坟坑,还总和钟寡妇沾边,他还未娶妻,寡妇门前是非多,里正就就不怕大家说他闲话。 里正也是的,怎么修人家夫君的坟,和他有毛关系呀! …… 襄平县城,一家人连馄饨汤水都不放过,石斛、雪莲摸着圆圆的肚子,嘴唇油光锃亮,一家人总算吃好了。 还未走到牛车前,小花就使劲朝着雪莲摆手,两个女娃娃飞奔拥抱,手拉手蹦蹦跳跳地转着圈,石斛好生羡慕妹妹有朋友。 话说,他也有个朋友王小麻,就是不知道他真心与否。 岳灵珊笑着与黄老伯打招呼,她未在黄老伯眼中看到轻视,如看到平常人一般,才教养出黄小花这样的孩子,没有因为她家名声不好而远离雪莲。 岳灵珊上牛车找到座位,径直坐到无人处,也有想继续八卦找她问话的,岳灵珊闭上双眼假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打消了大婶们的热情。 “坐稳咯!” 黄老伯低沉沙哑的声音,伴随着鞭子划破空气的响声缓缓而来,岳灵珊扶住车身晃晃悠悠地朝赵家村出发。 石斛、雪莲抱着岳灵珊的胳膊,头枕在岳灵珊大腿上,两个孩子的头并不沉十分温热,石斛、雪莲闻到娘亲专属味道,内心十分安定。 两个孩子倒着看蓝天白云,仿若一朵朵棉花浮在湖面,老黄牛胸前的铃铛‘滴答’声清脆悦耳,坐看云淡风轻、云卷云舒…… “驭……”黄老伯拉着长音,牛车骤停,岳灵珊连带孩子身体往前扑,好在惯性不大,只一顿便在空中刹车。 岳灵珊睁开眼,那棵熟悉的大槐树映入眼帘。 “娘,到了!”雪莲诺诺地提醒道,拉着岳灵珊起身下车,石斛腿脚灵活地蹦下车,举着小手准备扶岳灵珊和雪莲。 众人将石斛一举一动看在眼中,真是一个孝顺孩子,可惜生在钟寡妇家,耽误好孩子了。 若是石斛听见她们的想法,一定会不高兴地反驳,他是娘亲的孩子是最好的安排。 岳灵珊看着白静静的小手,惦着脚尽可能的伸长,感动不言而喻,两手碰触的瞬间温热传来,岳灵珊似乎感觉到石斛浓浓的爱意,鼻子发酸。 岳灵珊跳下车,转而抱雪莲下车,岳灵珊扫到石斛眼中一闪而过的羡慕,蹲下身抱住石斛道:“谢谢石斛,你真棒!” 石斛闻到娘亲的气味,耳中回荡着娘亲的夸赞,整个人都快乐得不得了,故作沉稳地大步向前…… 岳灵珊看着石斛雀跃的背影,得此儿女,幸栽! “哎!”岳灵珊被李大婶急切拉住,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说那事儿是真的不?” 李大婶誓有不问出答案不罢休的架势,整个身子横在三人前,岳灵珊有被惊到,李大婶还没忘八卦。 “没有,都是你们乱想!”石斛气鼓鼓地像出水的河豚,整个眼睛红的突起,攥紧拳头置于胸前,似乎警告李大婶她再胡说,他就打她了。 李大婶一副了然神态,越否认说明越是真的,里正那正义的外衣下是匹老色狼呀,她就说嘛那里正总关心钟寡妇家的儿。 里正真是伪君子,还总在村子里暗示钟寡妇一家都是倒霉蛋,都远着点儿否则容易被传染。 他真正目的是孤立钟寡妇一家,让她们孤立无援,受辱只能憋着。 李大婶要不是怕被人发现,她正准备拍手、仰天大笑,才想起这可不是自己家,鬼鬼祟祟地打量四周,无人关注她,加快步伐回家。 她已经急不可耐地和自家老头子分享第一手消息。 黄老伯看到李大婶面部表情一会儿勾唇,一会儿眼睛乱转,心里纳闷,这李氏是不是有些神经。 “爷爷,李奶奶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小花怯生生地望着黄老汉,掐着嗓子小声询问。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黄老汉牵着小花,牵着牛往家里走。 …… 沿着小河,一行四人回到破破烂烂的家,岳灵珊坐在房檐下,数着手里的银子,只有二两多,其中一两还是柳芸儿的,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她什么时候能攒够盘缠买车马上路呀,还想去千山呢,不知道这方世界有没有无量观,她还有是十一月活头了,想想都焦虑。 王秋生要是来找她,她怎么也得要十两银子,否则都对不起他那少爷身份。 “娘在担心银钱吗?”石斛小声嘟囔着,家里有两个拖累不能赚钱,也不怪娘唉声叹气的。 石斛掰着手指头,他今年五岁了,再有五年就十岁,可以去县城大饭馆当跑堂店小二,他模样周正一定有老板能看中他。 雪莲来到后院菜园子,准备做实验,她打算多弄几个品种的菜放空间里,试验一下食物是否有变化。 说干就干,小人拿起锄头开挖大萝卜,挖好直接放入空间,雪莲眯着眸子,其实她挺想看看空间什么样子的。 忽然有种失重感席卷全身,她来到一个新世界,不过里面只有一口井和茅草屋,那茅草屋很小还没有她家那破瓦房大呢! 那井水很满,雪莲一伸手就能够到,她忍不住双手捧水浅尝一口,别说还挺甘甜。 雪莲推开半掩的门,走进茅草屋,就看见地上有个大萝卜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里面什么都没有。 雪莲有些失望,要是有些钱财就好了,娘亲就不用为钱忧愁。 雪莲站在茅草屋,透过窗户打量远处,能看到一块黑色土地,一片雾蒙蒙的山,再无其他。 雪莲怀揣着好奇,快步走到那块黑土地,忍不住抓了把土,很湿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种出东西,明日她就拿菜种做试验。 雪莲有些期待,看得差不多了,嘴里念叨着出去,整个人就出去了。 “妹妹,你刚才去哪儿了?” 第33章 听闻谣言 石斛抓住妹妹的手,担忧地问。 “我一直在后院菜地呀,你看我在拔萝卜!”雪莲露着小虎牙笑着解释。 “不对!”石斛皱眉,斩钉截铁地否定。 “刚才我还来后院查看,真的没见到你,我不可能看错的。”石斛摸着下巴,蹲在雪莲身旁直视雪莲的眼睛。 “呀!我知道了!” 石斛微微皱眉,狐疑着,整个人一动不动。 “我刚才进空间了,也许我的身体也能够进去。”雪莲兴奋地解释,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功能有啥用,总归更了解她的专属空间。 石斛从头到脚察看,雪莲完好无损,证明这空间无害,下意识舒了一口。 石斛又板着脸蹙眉嘱咐道:“千万不要让柳云儿察觉到你身怀异宝,空间里面具体什么情况也不要告诉我和娘,” “我和娘以后遇到威胁,也怕外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让我们说出你空间的秘密。” 石斛那凌厉眼神中满满都是关切,雪莲不相信娘和哥哥会出卖她,但看到哥哥十分郑重其事的态度,哥哥攥紧她的手,那力道让她知道哥哥不是在开玩笑,好点头默认。 …… “爹,李大婶儿她们真不是东西,居然……居然……”赵小婉结结巴巴的脸色通红,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赵里正在屋子里凝心静气的喝茶水,与赵家村格格不入的做派,赵小婉慌里慌张地进屋,结结巴巴的样子,里正有些失望。 里正敛下眸子,皱着眉心,语气不耐烦道:“慢慢说,我和你讲过没有,世家女子讲究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如此冒失,将来如何能做好当家主母?!” 赵小婉觉得她爹太上纲上线了,自己也是关心他才如此冒失,小声嘟囔:“我又不是世家女子,我爹就是个小里正,家里穷的啰嗦”。 里正竖起耳朵就听见小女儿在嘟囔什么,可又听不清:“大点儿声,怎么回事?” 赵小婉低着头,大声喊道:“李大婶儿说你看上钟寡妇了,非得上赶着给人家亡夫修坟!” 这消息在里正耳边炸裂,里正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地想站起身,起身那刻眼前一片黑,里正手扶着太阳穴,瞬间晕了过去,歪歪倒倒在炕上,又快速清醒。 赵小婉正等着她爹发火,只听见“噗通”一声,脑袋磕炕的声音,此时才抬头看见父亲窘况。 只见父亲两眼发直瘫在炕上,嘴上重复着: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父亲倒是没有晕倒,赵小婉哪能想到是晕倒了又醒了,真不知道他爹这硬朗体格是不是好事。 赵小婉担惊受怕地蹑手蹑脚上前,扯着她爹袖子,小声道:“爹,你没事!” 里正看着眼前带来谣言的女儿瞪了一眼,忍不住吐嘲道:“你不会温柔小意,小点儿声说话?” 赵小婉看她爹脸色铁青,小声嘟囔都不敢,只在心里抱怨:不是你让我大声的吗?又赖我!她真觉得她爹喜怒无常! “你在哪儿听说的?”里正扶着额头坐起来,看着眼前的缺心眼女儿。 “我听李大婶儿她们在大槐树下唠嗑,绘声绘色好像亲眼见到一样。” “您也是的,非得看上那寡妇,那寡妇一看就是妖艳贱货,狐狸精转世,您这么大岁数也不怕阳寿吸没了,直接嘎了……” 赵小婉埋怨着,颇有些放飞自我,说的嗨了把心里话都说了。 “啪!” 赵小婉吓得浑身发抖,耳边飞过一只双狮戏球纹压手杯,耳边的风声吓了她一跳,这杯子是她爹最爱,平时爱不释手的。 看来是真生气了,赵小婉不敢动,生怕她爹抽她嘴巴子。 “混账!你这个逆女……” 里正手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自己亲生女儿,真是……真是……蠢笨如猪,什么话都说。 赵小婉一脸无辜,瞳孔放大,带着委屈的哭腔:“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说的,您就和我有能耐!” 赵小婉直接用袖子抹着眼泪跑出房屋,她好委屈呀,明明自己好心告诉爹她听到的,结果她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赵小婉跑到自家房后,揪着萝卜缨子发泄,将萝卜缨子掐成一段一段的,萝卜缨刺破她的手,有血渗出也丝毫没感觉到疼痛。 里正可没心思关心他那蠢笨的女儿,提上鞋就小跑去大槐树,完全忘记平时迈着四方步闲庭信步的模样,他认为那才是一方里正该有的做派。 李大婶儿被对着里正,正绘声绘色地描述:“你可不知道钟寡妇贞节烈女般地反抗,拿着簪子差点儿被里正逼得抹脖子,就这里正才罢手。” 李大婶唾沫星子都要喷到对面大婶的脸上,如此近距离也没瞧见那大婶抽动的眼角。 好不容易注意到对面不搭茬,还贴心的嘱咐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祸,你这右眼都快跳飞边子了,你这要加小心呐……” 站起身还要扯树叶子沾唾沫,给人用土方法治一治。 正转身呢,一脸铁青,浑身散发怒火的里正正在不远处,李大婶儿注意到里正那攥紧的拳头正发出咯咯响动,心绪兼害怕地后退一步…… 回头瞪了一眼和她八卦的王大婶,埋怨着为啥不告诉她正主来了,王大婶也很无辜,你没看到我眼睛飞得都快掉出来了。 以王大婶为首的众人一脸无辜,即便有被抓包的心虚,也装做自己就是看客,倾听者的模样,她们是被动听的。 “你在说什么?”里正咬着后巢牙,脸红脖子粗地忍耐着发问。 李大婶儿明知故问地指了指自己道:“里正,您在和我说话?” 里正愤恨地点了一下头,再多动一下他都怕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上去打李氏。 李大婶尴尬一笑,呵呵地解释:“没什么,就是聊点儿家常理短的,您这贵人不会对这感兴趣的。” 转身就想逃离抓包现场,里正看着李氏嘴硬不诚实还想逃,暴怒道:“你…当…我…耳…聋…眼…瞎?!” 第34章 双方对峙 里正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这群无知妇孺,哪里知道他的真正目的,简直对牛弹琴。 “我…我这不是今天上午和钟寡妇同车去县城嘛,闲聊又不是我一个人。”李大婶可不敢重复她八卦的内容,立马将岳灵珊出卖了,没有片刻的犹豫。 “是她亲口和你说的?嗯!”里正眼中喷火,他万万没有想到岳灵珊思想居然如此龌龊。 但又有些不太相信,钟寡妇一直软弱可欺,怎会如此认为。 里正忍不住怀疑自己,他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嘛?自己年纪比她爹都大,按理来说不该有如此谣言。 “你跟我走,去钟岳氏家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们谁搞鬼?”里正言语之中带着不容置喙,李大婶慑于淫威只好灰溜溜、垂头丧气,不情不愿地跟在里正后面。 李大婶看着带路的里正有些想跑,故意慢慢停下脚步,里正像背后长眼睛般回头狠狠瞪她,次后她也不再敢跑。 李大婶认命地跟着里正,极度不悦地撇嘴,翻白眼,她真冤呐,那么多人讨论,里正就把她嘚来了,那些人也不仗义,没有一个人陪她壮壮胆儿。 里正不会拿这说事儿,为难她家,这不饶人的架势,还当里正呢,明明就是他品行不端,来为难她这个村妇,里正真不是东西。 “呸!”李大婶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她她真想吐在他脸上,里正回头给她吓了半死,忍着惧意缩了缩脖子。 “快点走,别耍花招!”里正不耐烦,他真没想到这李氏嘴碎成这样,就应该拿线给她缝上,如此嚼舌根,下地狱舌头都被割掉。 里正这样想心里痛快了不少,脚步也渐轻快。 一刻钟,二人就走到了岳灵珊家里。 李大婶看到低矮的篱笆墙,破败的房屋,有些同情岳灵珊,一个寡妇自己过日子得多难,还得养活两个孩子,最近又收留了一个劳什子表妹。 这家里得需要多少粮食,这里正也是人家都这么难了,人家拒绝他他下了面子,还带她来找麻烦,忒不是人了。 她以前还觉得里正这人不错,家家有事儿帮忙张罗,虽说要点儿钱财但有分寸,都在承受范围内,如今猪油蒙了心,非得和穷苦人过不去。 里正推开院门,就往院子进,李大婶真看不上他这样子,农家人进人家院门子不得吆喝两声,还是寡妇家,真是不知理。 里正不知道他现在在李氏心中,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老混蛋,不过知道了也不会解释,指定招呼一顿臭骂。 岳灵珊在屋内看到气势汹汹的里正,后面跟着李氏,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来对峙来了。 岳灵珊拉过两个孩子,轻声嘱咐道:“里正来了,估计是来找麻烦的,你们不必上手,保护自己为要。凡事都有娘呢,娘能对付了。” 二人闻言,重重点头,表示知道了。 “吱呀!”里正推门而入,连声招呼都没打。 李氏一脸鄙夷地看着里正,还说对人家没想法,进人家屋子,跟回家似的,直接推门就进,没有想法谁信呐。 里正看向钟岳氏,未等岳灵珊招呼呢,自己摆谱坐在上座。 里正垂眸,眼神带着鄙夷和质问,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呵斥:“大胆,钟岳氏,你居然敢传播谣言?” 里正手‘啪’地一声仿若惊堂木般拍在桌面上,桌子老旧被打得直颤。 岳灵珊假装不知里正来意,其实她都不用掐指算不就知道是为了白天的谣言,怯懦地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里正大人,民女传播什么谣言了?” “还狡辩,李氏亲口说的你传播谣言……”里正眼神犹如饿狼,恨不得啖岳灵珊血肉。 岳灵珊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李氏,面目和善道:“李婶儿,我传播什么谣言了?” 李氏看向二人视线都射向她,她真社死啊,说了这么多年八卦,头一次恨不得脚下有地缝钻进去。 “我…我…就在大槐树那说咱们今早一起做得牛车……”李氏故意磨磨称称地不说重点。 里正不愿意了,立瞪眼的样子让李氏有些害怕,只好继续道:“我就说我给李大牛送饺子,凑巧…凑巧听说里正…里正让他帮忙修坟…” “继续…”里正敲着桌面,“咚咚”的响声,让李婶心跳得越发快。 李婶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忙不迭道:“就…和钟岳氏确认,您是不是要给她亡夫修坟”李氏低着头,不愿在言语。 她可不能继续说她认为里正就是看上钟寡妇了,才非得上赶着修人家坟。 李氏半天不言语,岳灵珊其实想快点将里正大发走,别耽误她家晚饭。 岳灵珊只好开口道:“这也不算谣言,李氏说的是事实!” “你确实上赶着给我亡夫修坟,我们打算等家里条件好些再修,您不同意啊!”岳灵珊破坛子破摔地怼里正。 里正没想到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钟寡妇,今日居然敢顶嘴,他有些怀疑钟寡妇吃错药了。 “嗬!”里正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什么叫我上赶着,这不是你家京城的亲戚要帮你家修嘛?又不用你出银子,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里正,京城的亲戚幸甚名谁?官至几品?是我家哪支亲戚?” 岳灵珊振聋发聩地质问,让里正脑袋一时短路,顺嘴道:“不就是京城的首…守仁那支亲戚”里正说话忙拐个弯圆回来。 心虚地看向岳灵珊反应,岳灵珊听出了不正常,里正这人真狡猾,就差一点点… 岳灵珊继续诈里正,转身拿来家中族谱道:“里正,您说的是哪支?” 岳灵珊翻开封面,就推向里正,一副不具体指出来不罢休的架势。 里正头在冒冷汗,他哪里能指出来是哪支,这是他编的,他透漏京城的贵人姓名身份吗? 里正大声掩饰着自己的心虚道:“你们钟家的家谱,我哪里能指的出来?!你这不是为难我嘛!”里正不敢多看那家谱一眼,生怕让他慢慢翻找。 第35章 天降惊喜 岳灵珊勾唇,原本她可以直接拆穿里正的胡言乱语,她偏不,她就要看看里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岳灵珊善解人意道:“里正找不出京城那位贵人是哪个分支也属正常,毕竟连我也找不出,更何况连姓名都不知的情况下。” 岳灵珊温柔的冤里正,里正也算有个台阶道:“是钟守仁,毕竟人家是贵人,我也不好打听,就是给了我100两让我帮忙修坟。” 李氏听到一百两有些眼红,钟家居然有这样出手阔绰的亲戚,还在京城居住,听那意思还是官儿。 李氏捂着胸口,我的天老爷呀,她家咋没有这样的好亲戚呢?!贵人手指缝漏点儿油水够她们活一辈子了,一百两够娶十个媳妇。 岳灵珊听到一百两,她有些心动,要是银子能到她手里,她可以亲自给那装死的亡夫修坟。 “里正,您说的对,既然那贵人想修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岳灵珊迟疑,捏着下巴一副为难的样子。 里正迫不及待想知道这无知妇孺的想法,毕竟这事儿赵家村的人都知道了,若是钟岳氏同意的,那就没人传他的谣言了。 “里正,您也知道,自古以来修坟都该是孝子贤孙做的事儿,贵人想修不合理法!” 里正闻言,眉心皱紧,想要发火,这钟寡妇是不是在耍我玩儿,一会儿让修,一会儿不合理法的。 “里正,您稍安勿躁,您把一百两银子给石斛,让石斛修,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嘛!”岳灵珊笑的像狡猾的狐狸,若是能将百两银子弄来,她就不愁盘缠了。 里正万万没想到钟寡妇居然提出这要求,其实这一百两是上面指定他操持此事,因为这不是简单地修坟。 里正有些犹豫,给钟寡妇银子,他可亏了,其实这修坟十两就够了,剩下的九十两他想密下,揣自己兜里,且自己已经花出去一部分了。 里正一脸怨气地看着岳灵珊,这钟寡妇太贪心了,还想要一百两,你可知道这是你们娘仨的催命钱。 ,算了,看你们离死不远的份儿上,让你们快活几日,最后那钱财还是我的。 “钟岳氏,我已经定好日子,请好人,钱已经付出去一半,如今只剩五十两,原本想着你们孤儿寡妇,怕你们遭贼,给了你们!” 里正心里盘算着,这样他还能赚四十两,这买卖他也不算太亏。 岳灵珊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和激动,没想到呀这一诈,能诈出五十两银子,比她摆摊赚钱多了。 岳灵珊也知道见好就收,别给赵里正惹毛了,若是真惹毛了这里毕竟是赵家村,这里他一手遮天。 略微沉吟片刻,一副心痛的模样道:“好,就五十两,修完坟您请大伙吃饭!” 里正差点吐口老血,这钟寡妇真能占便宜,给她家修坟,他这个里正请吃饭,这钟岳氏铁公鸡一毛不拔。 钟岳氏要是听到里正心声,一定会回他一句:谁让您老非得主动和咱修坟。 李氏听见钟岳氏短短几句话就能得五十两,霎时羡慕嫉妒恨,这赚钱的速度她一辈子也追不上啊! 话说里正还说对钟寡妇没意思,这唠嗑没两刻钟呢,就借机送五十两银子。她可不信有什么京城亲戚,一定是这里正掏光家底也想霸占钟岳氏。 不过这钟岳氏最近脸色不再苍白,有了一丝血色,确实有些姿色,里正岁数这么大难怪喜欢俏寡妇。 哎!也怪我一辈子土里刨食,浪费我年轻时的好姿色,否则这五十两真轮不到钟寡妇。 李氏恨不得拿出镜子照一照自己,看她还有挽回的可能没。 “里正,咱们一言为定!李氏做见证,咱现在就回去取银子?”岳灵珊急不可耐地想让银子到手。 李氏心中不悦,里正黑着脸把她薅来,给她紧张地差点儿尿裤子,结果钟寡妇三言两语你就送银子,还五十两! “哼!”李氏冷哼一声。 钟岳氏马上出声安慰:“不让您老白帮忙见证,里正给您一百文酬劳。”话毕,岳灵珊一脸笑意地看向里正,狡猾如狐。 里正真不想答应,又怕钟寡妇反悔不让修坟,他只的打破牙齿混着血自己吞咽。 里正不想抬头看见岳灵珊,低着头道:“行!” 李氏大喜,感激地看向岳灵珊,这钟寡妇真能处啊,她来一趟还能得一百文,这可是自己老头子去城里一个月的工钱。 李氏眉开眼笑地在心里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多接触钟寡妇,这可是她的财神爷,以后谁说钟寡妇是倒霉蛋,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岳灵珊看到李氏咧嘴笑到耳丫子,满脸全是褶皱,就知道李氏很满意,话说这李氏战斗力也挺强啊,能给里正气的直接来她家找她算账,也是人才一枚。 李氏有些着急,这一百文到手里才是钱,万一这二位反悔,她找谁去。 找里正眼前,她不敢,找钟寡妇,她自己都得说自己欺负人。 李氏就差举手了,轻咳一声开口:“既然找我当见证人,那咱们就得当我的面交接清楚,里正咱们现在就去取银子!” 李氏戳了戳手,恨不得亲自押解里正回家取银子。她十分大胆地牵起岳灵珊的手就往门外去,不忘回头提醒里正。 “您走前面,我们就不劳烦您送来了,我和钟岳氏直接就跟您去!”李氏捅了捅钟岳氏的腰,示意她说点儿好话。 “对对对,您日理万机的,就正好您现在得空,咱们把事办妥,免得石斛年龄小说话一会儿一变的。”岳灵珊引领神会地朝李氏微笑。 李氏频频点头,她和钟寡妇太合拍了,以后一定多多帮助钟寡妇,她要帮她们瞒着。 里正听着二人配合演戏,认命地走在前面,回家取钱,心中压抑着怒火,万般痛苦,这感觉比割肉还疼。 李氏和岳灵珊挎着胳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场面十分和谐,不认识的还以为是多年未见的娘家人呢! 第36章 要钱真难 一刻钟,三人就来到里正家,赵小婉正在后院生气,一看李氏和岳灵珊都来了,气得鼻子都歪了,本就长相一般的容貌,更显得平庸。 里正家房子修的像个四合院,东西两侧都搭着棚子,棚子也用的好木头,三面都不透风,有马有羊有鸡的,最最奇特的要数里正居然养鸽子这富贵玩意儿。 鸽子这东西只知道吃食,长得还慢,富贵人家才烤乳鸽、炖汤补身子,县城里都没有几户富贵人家吃的起,再就是用来送信。 送信的成本更高,自出生起需要在目的地养个三年五载,才能成为认路的老鸽子,这期间淘汰率惊人。 这也是为什么现代各大仪式放和平鸽都是租借,飞翔期间还有可能遇见天敌鹰、隼、枭等,再缺少食物和水,这信还不不准能送到,鸟先没了。 正房是三间青砖大瓦房,还特意开了两个门,院子里十分干净整洁,一看里正媳妇就是个勤快人。 岳灵珊正观察着里正家里的样子,赵小婉突然快步上前,两臂伸展将人拦在院门,颇有些幼稚。 岳灵珊脑海里突然想起劫道的经典场面,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话与现下的赵小婉格外相配。 岳灵珊忍不住被自己脑海中的画面逗笑,轻勾唇角。 赵小婉见此,觉得自己是被嘲笑,有些恼怒这人胆子真大,来她家还敢笑话她。 “你别来我家,赶紧滚!”赵小婉宣誓主权,这里可是她家,她因为钟寡妇已经丢了一次脸,一次被骂,这人就是她的克星。 “小婉,咱们来有事儿,一会儿就走,你先让开!”李氏好心的建议道,她觉得自己年龄大,小婉应该能给些面子。 李氏边说话,想拉着赵小婉到一旁,赵小婉可不这么认为,要不是李氏传播谣言,她也不能受委屈,她这惨样她也有份。 “啪”地一声将李氏的手打掉,李氏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赵小婉这么野蛮,不尊老呀。 李氏差点跌了趔趋,整个人像下沉,幸亏平时腿脚灵巧,李氏瞬间不乐意了,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哪经得起赵小婉这一下子。 李氏内心火气十足,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让一个小辈打了,自己在赵家村还哪有脸面。 要不是为了一百文,她才不来里正家受这气,李氏眼中带着挖苦和讽刺道:“里正,不是我说您,这女子将来是要嫁人的,连尊敬长辈都做不到,早晚得被夫家休弃。” 李氏看里正没有出言骂她,而是瞪着他那宝贝闺女,说话越发大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差点儿被你宝贝女儿推翻,也就是看在您是里正面子上,我不计较。” 里正觉得他的宝贝女儿真是被他惯的不成样子,为了安抚李氏,也为了女儿的名声道:“还不给你李婶道歉!” 里正皱着眉毛,眼神中透着不容置喙,将人拉到李氏身前,使劲拍了赵小婉后背一下:“赔不是。” 岳灵珊听到那‘啪’地一声,都觉得自己后背疼。 李氏看到赵小婉都动一下,心里舒坦不少,嘴角嘴角泛着笑意,垂眸等着赵小婉道歉。 赵小婉此时越发委屈,她爹居然为了一个长舌妇给她一下子,他忘记了这长舌妇的编排了,忘记长舌妇差点儿给他气晕了。 “爹,你是非不分!”赵小婉攥紧拳头,低头怒嚎着心中委屈。 岳灵珊看着戏,真想给赵小婉点赞,她对她爹的评价太精准的,不仅是非不分,还助纣为孽呢! 你婚姻不顺,都是你爹做得孽呢! “快点……赔不是……”里正不耐烦,觉得他女儿怎么就听不懂人话,赔个不是就一句话的事儿,让她整那么复杂。 里正发现女儿还没动作,心中隐藏的怒火本就无处发泄,又要损失银子的心痛,正无处发泄,抬起胳膊,没有丝毫犹豫就给了赵小婉一巴掌。 连李氏这纯纯本地人,也不是没见过爹打女儿的,听到这巴掌响,看到那瞬间红肿的脸,那清晰的五只印都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她感觉自己脸都跟着疼。 李氏这人本性不坏,就是爱扯老婆舌,说点儿家长里短,没事造造谣,消遣一二,可没想过真伤害谁,忙心软劝里正。 “孩子小,别太较真,以后慢慢教育就是,不必急于一时。”拍了拍里正的衣袖,让里正放下高高扬起的胳膊。 赵小婉觉得李氏真虚伪,这般惺惺作态,刚才添油加醋的不就是她,打完了又来做好人。 赵小婉捂着脸,看向里正的眼神满是控诉,她真不理解她爹为何为了外人打她,还打得这么狠,这是出生以来第一次。 赵小婉觉得她爹对她的宠爱消失了,她爹也靠不住,眼中闪过恨意,她恨她爹,恨李氏、也恨岳灵珊,她恨赵家村的所有人。 赵小婉敛下眼中恨意,神情麻木,头也不回地回自己房间。 里正打完女儿,片刻的后悔转瞬就消失不见,他在这个村子里绝对算一个好爹,供她吃喝,给她穿新衣服,衣食住行哪样不比村里人强,村子人活不下去卖儿卖女的都有。 里正想到这些,复又觉得自己这爹相当称职,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走!随我取银子。” 里正平静的态度,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岳灵珊心里倒没有畅快,女子在大虞果真不易,赵小婉这孩子不过是脑子不太好使,多解释教导就能掰正的。 岳灵珊遗憾地轻声叹息,如果她不是里正的女儿,她还真想开解她一番。 里正肉疼地去翻樟木箱子,拿出鼓鼓一包银子,手舍不得地摸了摸银子,想想牙龈都肿痛。 伸手将银子递给岳灵珊,眼睛都不敢停留在钱袋子上,他怕自己留恋,舍不下这银子,完不成贵人的交代。 岳灵珊乐呵呵的,这意外之财来得太容易了,其实本可以更容易,画个符,让柳程氏帮忙都可以的,但她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能耐。 第37章 铜臭真香 岳灵珊坚信这样一句话,谋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她要看看里正修坟藏着什么猫腻,她要让里正银钱损失,阴谋也不能得逞,突然一击才最有效果。 李氏看钟寡妇都得一大包银子,心里眼馋的狠,怕里正忘了,连忙提醒道:“我这百文,您也付了,这见证才有效不是!” 李氏咧嘴大嘴上前,就差自己直接去箱子里取了。 里正黑着脸,取出一百文,一脸不悦地扔到李氏手上,顺便赶紧将箱子上了锁。 李氏可没嫌里正态度不好,只要给钱啥态度不态度的,一切好说。 临走还不忘嘱咐道:“里正,以后有这样的好事儿,您继续想着我啊!” 里正眯着眸子在心中默念:“别计较,别计较,就是个乡野村妇……” 说罢,李氏将铜板揣进胸口,拉着岳灵珊就走。 出了里正家院门,李氏才敢说话:“钟岳氏,以后有这好事儿还叫我啊,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吱一声就行。” 李氏喜悦地摸着胸口,那里的铜板硌人,但真香啊。 二人来到岔路口,即将分道扬镳,李氏手里的手绢挥舞的快飞上天,岳灵珊又被逗笑,微笑着摆手。 这李氏真是个妙人,别看扯老婆舌时什么都说,被抓包当面对质时滑的像泥鳅,里正都抓不到把柄。 李氏若听见岳灵珊的夸赞,一定会告诉她,她这几十年扯老婆舌的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年轻时也吃过亏,经过几次挨打,她吸取不少经验教训。 …… “娘!里正没为难你?”石斛和雪莲在院门口一直等着娘亲,刚才娘亲不让他俩跟着,他俩着急地直跺脚,不停地在家门口张望。 石斛都想好了,再等一刻钟娘不回来,他要带着砍刀去里正家,大不了玉石俱焚。 “娘没事!”岳灵珊摸了摸孩子的头,经过灶台与柳芸儿微笑示意自己无事,就牵着两个娃娃进屋。 柳芸儿也担心岳灵珊,但她心中有盲目的崇拜,她坚信岳灵珊不会有事。 但也压抑着担心,若是她这个大人都手脚慌乱,两个孩子不一定着急成什么样,所以她一直在灶台忙活,转移注意力。 柳芸儿知道两个孩子此时最需要娘亲安慰,自然有眼力见地不去打扰。 “你看,娘把银子拿回来了!” 岳灵珊拿出腰间的一大包银子,放在石斛和雪莲眼前摇晃,两个娃娃看着两个拳头大的银子震撼,这么沉打人一定很疼。 石斛觉得这要是打他额头上,一定会肿个大包。虽觉得这银子很危险,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银子,随着摆动。 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银子,家里头一次这么富有,心里忍不住换算这得买多少肉啊。 雪莲兴奋地跳脚,果然娘亲在她的改造下勤家持家,生财有道。 若是岳灵珊听到女儿的心声,一定会谢谢雪莲,谢谢她连下葬卷她的破席子都舍不得扔,若这是改造,她甘拜下风。 雪莲一脸骄傲,不亏是她娘,颇得她的真传,雪莲意识到有些不对,好像说反了,反正就是她娘和她一样,棒棒哒。 岳灵珊拿出银子,里面真好两定大的二十两,一定小的十两,让两个孩子把玩儿。 石斛将银子放在鼻尖,凉凉的,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铜臭味! 雪莲更是露出带尖的小虎牙,来了一口,果然留下一个牙印。小花果然没骗人,她听她爷爷说过银子软,牙咬能辨别真伪。 岳灵珊看到雪莲下嘴,想拦已经来不及,忙心疼道:“多脏,你也不怕有细菌。” 石斛不解道:“娘,何为细菌?” 岳灵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但已经被听清,只好解释道:“比如这银子是里正的,里正经常手摸,他手上有侯子、脚气之类的,雪莲用嘴咬,可能会生病。” 岳灵珊正得意自己解释得通熟易懂,雪莲张着大嘴,哇哇哭。嘴里嚎叫着:“我不要嘴里长侯子,我不要嘴里有脚气……” 雪莲吓得银子都扔地上了,瞅都不瞅一眼。 “雪莲不怕啊,娘给你水簌簌口就没事了。” 岳灵珊转身就去拿水壶,雪莲就着岳灵珊的手就开始簌口,吐了三次才罢休,依旧忍不住向岳灵珊确认。 “娘,我应该没事了!”雪莲睁无辜的大眼睛,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岳灵珊拍着雪莲后背安抚道:“没事儿了,以后一定要勤洗手,注意卫生。” “嗯!”雪莲含着眼泪点头,石斛也跟着重重点头。 石斛更是听话地捡起银子,用保湿的帕子擦了擦,递给岳灵珊。 岳灵珊将其中的十两银子用破布包好,藏在炕洞里,另外两定二十两的银子拿在雪莲眼前,商量道:“这两定银子,你替娘保管好不好,你那里最安全!” 雪莲瞬间觉得自己这空间好有用,可以帮娘保管东西,小手接过银子就心念起放进空间,果然银子消失不见。 “好,雪莲真棒!”岳灵珊夸奖着雪莲。 石斛也没有吃醋,就是心头有酸,他也想像妹妹一样,帮娘亲做事,证明他有本事。 岳灵珊自然也不会忘记石斛,赞赏地看向石斛:“石斛也很棒!帮娘照顾妹妹,还能打探消息。” 石斛心里暖洋洋地得意,他娘也看到了他的付出与努力。 “岳姐姐饭好了,可要摆饭?”柳芸儿在灶台喊了一声,柳芸儿刻意地为她们娘仨留有空间,也怕自己听到不该听的,引起岳灵珊和孩子的厌烦。 “好嘞,稍等片刻!” 石斛和雪莲就去灶台,拿筷子碗,石斛现在看柳芸儿顺眼一些,这个人虽是小姐出身,但经过五年磨砺,什么活都能干一些。 他、妹妹还有娘亲轻省不少,他也不再那么心疼柳芸儿吃饭了,毕竟他娘现在很会赚银子。 坐在饭桌上,石斛收敛起得到银子的喜悦,相反有些忧愁道:“娘亲,真的要修坟嘛?可那里正藏着坏心眼,修坟一定不是好事情?!” 第38章 里正郁闷 柳芸儿也挑着眉,她也觉得石斛说的对,忍不住附和:“岳姐姐,那里正修坟不会是想继续吸收你们的气运!” 岳灵珊肯定柳芸儿的猜测,勾起唇角道:“不错!可我不成全他们修坟,他们会更隐秘的方式算计我们。” 岳灵珊沉吟片刻继续道:“里正,现在觉得我上次在王大家,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属巧合。” “用我擅长的方式攻击我,实乃我愿。”岳灵珊很有底气的样子,也感染了石斛、雪莲。 柳芸儿见识过岳灵珊的手段,都能让她娘有安身之处,悬着的心也惬意片刻。跟在岳姐姐身边的感觉真好,好似一切问题都不是难题,都有解决之道。 这种感觉就像在襁褓中,依偎在娘亲身旁,十分安心,纵使前路刀山火海,也甘愿慷慨激昂迎战。 这种热血沸腾之感,是她倒霉以来,不,确切说出生以来,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娘,我也想学。”石斛、雪莲齐齐开口,柳芸儿也想学,但她已经十五岁自觉有些大,不好意思开口。 “你们现在还不适合学,等你们身体好了再学。”岳灵珊说的隐晦,这些人现在寿命都不足一年,突然窥探天机,她们承受不住的。 岳灵珊现在主要想送鬼往生,获取阴德,增加寿数。 算命、卜卦她几乎不用,非是她不灵通,而是这些都消耗她的生命力。 “哦…”石斛、雪莲失望地扒着饭,她们以为可以替娘亲多分担的…… …… 里正家。 “小婉,吃饭了!” 赵小婉听到娘亲的呼唤,麻木的出屋,径直地坐在饭桌上,看都没看里正一眼,整个人呆愣愣地扒饭,连菜都不夹。 赵小婉娘周氏,看女儿这般无精打采,仿佛丢了魂儿,夹了一筷子鸡蛋到她的碗里,赵小婉机械地吃着。 里正看小女儿羊死不拉活的样子,很是生气,‘啪’地一声撂下筷子,忍不住吼赵小婉。 “你什么意思,给谁守丧,供你吃喝连个好脸都没有?”里正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再给女儿一巴掌清醒清醒。 周氏看到夫君暴怒,轻轻推了女儿胳膊一把,小声劝慰道:“别难过了,你爹是里正,赵家村事情多,难免对你疏漏。” 赵小婉侧脸看向周氏,眼中如一潭死水,未生一丝波澜。 里正觉得都是周氏惯的,不知感恩,就这亏他苦苦经营将来让她嫁到县城,都对不起他的苦心经营。 里正皱着眉,忍着怒气,准备给自己女儿一个台阶下,毕竟是自己亲女儿。 “你也别生爹气,那李氏专会扯老婆舌,爹也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 里正深呼吸,克制自己暴脾气,让自己耐心些:“你好好的,爹明天给你买杜鹃石榴绒头花,一定是赵家村最美的姑娘。” 赵小能听到里正的话,但她就是觉得她爹虚伪,明明打她一点都不手软疼惜,又装模作样地要给她买头花。 “不用了,我不需要…”赵小婉话语平静,听不出她有任何不乐意的情绪。 将饭吃光,老老实实地道:“爹,娘,你们慢慢吃。”眼睛却从未停留在二人身上,转身就回自己的屋子。 里正站起身,气鼓鼓地就想把人拽回来,他觉得女儿一点都没尊重他,这是无视父君。 周氏拉住里正,将人摁在桌子上,劝说他继续用饭,夹了里正最爱吃的豆腐。 “你得给小婉时间,她从小都是娇惯着长大,从来没遇到过任何挫折,这头一次难免钻牛角尖,我慢慢开解就好了。” 周氏的安抚让里正逐渐冷静,里正无奈地拿出茶杯,开始喝茶,平时最爱的大红袍也品不出滋味。 周氏有些犯愁,自己夫君是个脾气倔的,女儿也是个犟的,况且自己夫君一天神神秘秘的,也不会解释。 她也是隐约猜测,自家夫君好像在筹谋什么,还与那钟岳氏有关,自己夫君也不是一个爱色的,不然以里正的身份,找几个寡妇真不成问题。 周氏端了一碗甜汤来到赵小婉门前,轻轻敲了三下,慈爱地询问:“娘端了你最爱喝的甜汤,娘进来啦!” 门果然没锁,周氏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女儿正躺在炕上,像一条死鱼,直愣愣地盯着屋顶。 “娘,爹真的看上了钟寡妇?” 周氏微笑,眼神中透露着不当真:“傻妞妞,你爹才不会呢!你爹是在算计钟寡妇。” 赵小婉闻言立马坐起身,拉着周氏的手觉得不可思议:“娘,你知道吗,爹经常去钟寡妇家,而且还给银子呢,李大嘴儿说的有理有据!” 周氏弹了赵小婉额头,微笑着否认:“不可能,你爹这人这么爱财,给钟寡妇银子只能说明一件事,你爹图谋的比他付出的大。” “你什么时候看到你爹吃亏,就连我娘家一两银子都不行。”周氏肯定道。 “反正我说你也不信,你看着点儿爹,别说我没提前告诉你!”赵小婉撅着嘴,侧身躺下,不再理会周氏。 周氏对钻牛角尖的女儿也没办法,提醒她喝甜汤,转身就走了。 今夜里正注定无眠,为银子、为女儿…… 岳灵珊全家睡觉都带着笑脸,毕竟这五十两来得容易,能敲里正的竹杠成功,说明她们的倒霉体质有法可解。 翌日清晨,岳灵珊全家正准备上山采集野果、打些柴火,背篓、砍刀都准备齐全,一辆马车伴着铃铛声打破出行计划。 只见一辆带棚马车停在院门前,来人正是王秋生只带了一个赶车小厮。 王秋生这人倒是懂礼,拎了四盒糕点没有空手来。 王秋生礼貌地敲门,柳芸儿第一个发现王秋生的到来,眉毛微皱,不明白这王秋生为何来这,复又想明白了,一定是岳姐姐的平安符有效果了。 柳芸儿客气疏离地开门,说不上热情也说不上冷淡地将人迎了进来,转身去寻岳灵珊。 “岳姐姐,王秋生来了…” 第39章 身份曝光 王秋生眼神一直停留在柳芸儿的背影,柳芸儿觉得背后有条灼热的视线,复又安慰自己一定是错觉,那王秋生厌烦她得狠。 岳灵珊开门,就见到王秋生坐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岳灵珊觉得柳芸儿对待财主的态度有些不好,不过家里也就这条件。 王秋生视野中出现岳灵珊,忙起身,神情激动,三步并两步地来到岳灵珊面前。 王秋生微微颔首,虔诚地作揖:“仙姑,多亏您的那张符箓,我昨晚睡了个安稳觉,那种后背发凉、全身酸痛的感觉消失不见。” 岳灵珊打量王秋生身旁的女鬼确实不再如昨日那般张牙舞爪,但依旧恨意满满地看向岳灵珊,她知道就是那张符箓起了效果。 昨晚她等到子时,王秋生睡熟,准备吸他的阳气,就在她准备闻王秋生的瞬间,那符将泛着金光,将沉睡中的王秋生保护住。 岳灵珊听着那女鬼咒骂,眼眸嘲讽地看了一眼,王秋生觉得仙姑那眼神不是在看他,而是看他身旁的什么东西。 “仙姑,可是我身边跟着什么?”王秋生大胆猜测。主要是他看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汤药,就得了个肾虚的病因,病丝毫没有好转。 他本没有拿那符箓当回事,临睡觉不知抽什么风,就把那平安符放进香囊挂脖子上了,这一晚是多日来睡得最好的一日,早晨一点儿都不累。 “嗯!你旁边跟了一只女鬼。”岳灵珊手指了指王秋生身侧的女鬼。 其实鬼是惧怕阳光的,在阳光下她们会损失鬼体,但这鬼明显是不在乎这个,那女鬼目的似乎很单纯,就是执着于吸收王秋生阳气。 王秋生侧身回头看了看岳灵珊手指的方向,忍不住跳脚逃跑,岳灵珊看着王秋生跳一步,那女鬼飘一步,有些想笑。 岳灵珊控制住嘴角的笑息,建议道:“你不用跳了,这样是甩不掉的”。 王秋生傻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复又希冀地看向岳灵珊:“仙姑,可有方法去除?我一定不会让仙姑白忙活的!” 说罢,就去胸口掏银钱,这次王秋生可不小气,拿出一张银钱就要递给岳灵珊,岳灵珊忍不住瞄了一眼,一百两。 岳灵珊觉得自己眼光真好,这鱼好肥呀。岳灵珊看到银钱很是激动,这笔银子到手,她就不缺银子了。 岳灵珊却没有接过银票,见钱眼开也不是这样的,她们这行有个规矩,必须解决好之后才能收钱。 “我帮人收鬼,必须问清缘由。接下来我要问问她,为何跟着你。” “你是何方人氏,为何跟着王秋生。”岳灵珊施了一个定身咒,那女鬼察觉被束缚,张口就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伸出鬼指甲使劲挣脱。 见挣脱不来,女鬼非常识时务的放弃,继而装起可怜,施施然道:“我是公子的贴身丫鬟,我叫粉蝶。 “半年前,柳老爷带着柳雪儿来到王府,我旁伺候与公子亲昵了些,柳雪儿就将我要走,还未到柳府就将我打死。” 岳灵珊觉得这鬼有毛病,要报仇也该找柳雪儿啊,为何缠着王秋生呀。 “你该找柳雪儿报仇呀,为何缠着你家公子不放?”岳灵珊眼中带着疑问,竖着耳朵等待粉蝶解惑。 “哼,我找柳雪儿报仇,公子就便宜别人了,我要吸尽公子阳气,与我做对鬼夫妻,不止让柳雪儿痛失姻缘,又得偿我愿。”粉蝶娓娓道来,抹着不存在的鬼泪。 岳灵珊斩钉截铁地否认道:“王秋生注定与你做不成鬼夫妻”。 粉蝶抓狂,猩红的鬼眸满是不信道:“你骗不了我的!” 岳灵珊嗤笑一声:“你没发现,你如何吸阳气,你的魂魄反而越来越不稳。” 粉蝶吃惊的看着岳灵珊,她确实有这种感觉。依旧嘴硬道:“那又如何?公子阳寿尽了,也没有便宜到柳雪儿。” 岳灵珊本可以直接一个符箓打过去,让女鬼魂飞魄散,可是她没有这样选择,这女鬼也是苦命人,含冤而死才如此执着。 “可你为了这报复,失去投胎的机会,下辈子当牛做马都没有机会。” 岳灵珊苦口婆心地劝道:“如果你现在放手,我超度你,你还有投胎转世为人的机会,何必为了不能达成的愿望消散在天地间。” “那又如何?”粉蝶一辈子当下人,受了很多苦楚,难得碰上王秋生这样不苛责下人的,可终究含冤而死。 下辈子还做人,继续当牛做马伺候人,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做鬼畅快些日子。 “下辈子继续当下人,让人随意打杀,还不如消失在这天地间。”粉蝶悲切地笑着,有些癫狂。 岳灵珊遇见这粉蝶着实有些头疼,一个无欲无求,心存死志的鬼,直接打杀又不可,她缠着王秋生也是事出有因。 “仙姑,可是这鬼不愿离开?”王秋生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岳灵珊的那句‘超度成功’,急不可耐地插嘴询问。 岳灵珊轻轻点头,肯定了王秋生的猜想,解释道:“这鬼是你婢女粉蝶。” 王秋生觉得不可能,粉蝶不买柳府当差呢嘛! “仙姑,您弄错了,粉蝶正在柳府当差,昨日柳雪儿还说粉蝶深得她心。”王秋生否认道。 粉蝶听见王秋生的话,捧着鬼腹大笑,公子真是个糊涂蛋,居然信那柳雪儿的假话。 “这鬼身穿素色青衣粉蝶裙,松松挽着的堕马髻上除了并蒂的两朵素银珠花外别无他物。”岳灵珊形容着她眼中女鬼的穿着打扮。 岳灵珊似怕王秋生不信,继续道:“这女子右眼下方有一颗含情泪痣”。 听到这王秋生确认了,却是那粉蝶无误,他也是觉得粉蝶那颗泪痣风情万种才让此人当他的贴身丫鬟。 “粉蝶被看添香在测,我享受这种风雅,但从未逾矩有过肌肤之亲,因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我拿她当妹妹看待。”王秋生一脸不可置信地解释。 他从未想过因为贪恋这一丝美色,居然害人性命。 柳芸儿真想骂一句‘狗男人’,贪图人家美色,不想娶人家还美其名曰当做妹妹,人家都为你丢了性命呢! 第40章 女鬼妥协 柳芸儿站在无人的角落瞪了一眼王秋生,亏的她俩退亲了,不然这狗男人,她都想上去揍一顿。 王秋生瞥到柳芸儿这个前未婚妻在旁边,一脸尴尬之色,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估计人家还得庆幸远离了我。 若柳芸儿听见王秋生心声,一定会说他真有自知之明。 王秋生有一瞬间的难过,不知是为粉蝶之死可惜,还是为自己与蛇蝎之人定亲。 王秋生头颅低垂,了无生气,他真没想到这柳雪儿如此狠毒,如此不拿人命当回事,而且这粉蝶不是柳府下人,怎能由着她随意打杀。 王秋生衣袖之下的手攥的死死的,眼神通红,恨自己将人借给柳雪儿,也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不敢顶撞父亲,由着柳府随意换亲。 王秋生沉默片刻,突然抬头,眼中带着坚毅,岳灵珊对这这突然的转变不明,只看见王秋生突然抱拳。 言语恳切道:“不知仙姑可知粉蝶尸首在何处?我要报官,为粉蝶鸣冤!”张秋生话说的郑重,不似在开玩笑。 粉蝶一怔,她没想到少爷听闻她的死讯,居然想给她鸣冤,她以为…以为少爷也视她生命为草芥。 如此,她这样想吸食少爷阳气,想让他也死,好像自己有些不对了,那罪魁祸首是柳雪儿。 岳灵珊听见王秋生的打算,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瞧了王秋生,这人还挺正直的。 柳芸儿在灶房假装干活,实则偷听,听闻这王秋生愿意为了奴仆告官甚是诧异。 他们这些商贾最不愿意沾染官司,有理打赢了官司,名声上也不一定被传成什么样子,打输了更是如此。 岳灵珊倒有些佩服王秋生了,愿意为了粉蝶这已死之人,闯一闯衙门。 “你尸首在何处?”岳灵珊转头看向粉蝶。 粉蝶挠头思考片刻道:“我被打了四十大板后,昏死过去之前听见柳雪儿让人将我扔到乱葬岗。” “你没看自己尸体?” 粉蝶摇头:“我一醒就在公子身旁了。” 岳灵珊了然地点头,也许是生前执念王秋生。 “尸首可能在乱葬岗,你可以去那里寻寻。”岳灵珊转述着猜测。 王秋生再次抱拳恳请岳灵珊寻找,并再三保证找到尸体的钱另算。 岳灵珊乐坏了,强忍着内心的喜悦,这活干得值,眉眼弯弯地上扬,仿若中了彩票。 王秋生邀请岳灵珊上马车,她们即刻出发去乱葬岗。 石斛、雪莲不想与母亲分开,闹着非要跟着去,岳灵珊无奈的的眼神看向王秋生,王秋生倒是不介意。 王秋生只是略微迟疑道:“那乱葬岗,挺下人的,两个孩子别被吓到了。” 雪莲拽着岳灵珊的手,争取道:“不会的,上次我娘死,我亲自藏的,我不怕。” 岳灵珊连忙捂住小女儿这张偶尔口无遮拦的嘴,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岳灵珊嘴角抽了抽,尴尬地解释:“小孩子胡说的,别在意…” 王秋生没往心里去,只觉得小孩子天真烂漫,天马行空了些。 “那就上车!”将两个小娃娃抱上马车,一旁的小厮有眼力见地递上踏凳,岳灵珊也上了马车。 王秋生撂下帘子,恪守礼节地与小厮坐在外面一起赶车。 柳芸儿选择留在家中,挥手与岳灵珊和两个孩子告别。 小厮悠悠扬起马鞭,在空中卷了个璇儿。 石斛和雪莲第一次坐马车,很是新奇,撩起窗帘,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虽是看了千遍的赵家村河流与山坡,依旧觉得是头一次瞧见般。 岳灵珊也是第一次坐那车,比牛车速度更晃悠些,速度却比牛车快上不少。 岳灵珊摸了摸车上的木头,古代这榫卯工艺真先进,没有钉子但格外结实。真好,等这单结束,她也要买辆马车。 石斛对这马车更是好奇不已,一路上都没老实坐下,一直东摸摸西看看,岳灵珊也没阻止,何必拘束孩子的好奇心呢! 雪莲倒是老实的坐在岳灵珊身旁,但一直侧身小手支着窗帘布,一直看着向后飞奔的赵家村。 雪莲有种预感,她要离开赵家村了。 马车一直往襄平城奔跑着,在襄平城门口经过句盘问,那城门将士撩开帘子看了一眼便放行。 出北城门里路,就来到了粉蝶口中的乱葬岗,众人下马车,放眼放去尽是荒凉。 岳灵珊看到的确实热闹非凡,有众多残魂大多数已经没有意识,别人可能觉得此地一个个无碑坟包看着怪渗人的,岳灵珊眼中带着丝丝兴奋。 “娘,此地有些冷!”雪莲打了一个寒噤,裹紧身上的衣服。 女子体阴,本就惧寒,所以来到这残魂遍地之处自然灵敏些。 石斛只感知到些许凉意,只以为正值深秋的原因,所以并未与岳灵珊言说。 “你们呆在马车周围,不要随意乱走,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岳灵珊握住两个孩子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转身让王秋生跟着她去寻找,岳灵珊让粉蝶感知她尸身的位置。 粉蝶不懂该如何感知便询问岳灵珊:“仙姑,我如何感知?” “闭上眼睛,心随意动,心中默念寻找身体即可。” 粉蝶闭上鬼眸,嘴上小声嘟囔:回到身体附近,找到身体… 突然魂魄感觉有股力量,似欲将她四分五裂,找不到方向,又好似东南西三个方向都在拉扯。 岳灵珊等了一刻钟,粉蝶身体也没有飘走,粉蝶此时也受不了魂魄被拉扯的痛感,不得不睁开眼睛,带着歉意看向岳灵珊。 粉蝶鬼眼中带着歉意,隐约哭腔道:“我感觉东西南三个方向在召唤我,好像要将我撕开的感觉…”粉蝶揪着鬼气凝结的袖子,内疚着。 “无碍,你不必忧心!”岳灵珊安慰好粉蝶,掐指一算,心中默念着粉蝶失身在何方,乾、坤、震、巽、坎、离、艮、兑,金木水火土…… 卦象显示震、离、坤,正是对应着东西南。与粉蝶的说法一致,该是一个方向才对! 第41章 惊现奇事 岳灵珊沉默半响,脑海中蹦出一种可能,就是她和粉蝶说法互为印证,就是她们是对的,尸身——不在一处。 不会,柳雪儿这般狠辣,给人弄死还不算,将人分尸了?!岳灵珊不自觉地轻声道:“不会……” 王秋生有些着急,此事因他而起,找到粉蝶的尸身是他告官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否则对方说卖给人牙子,找不到了,那将无法实锤粉蝶死了。 “可…可是找不到?”王秋生紧张地结巴。 “言之过早…”岳灵珊拿出黄纸,叠了三只纸鹤,念了念粉蝶的生辰八字,加上寻人口诀… 三只纸鹤飞向不同的方向,岳灵珊领着王秋生直接追着往东飞那只,王秋生的仆人留在原地看着马车和两个孩子,纸鹤走走停停,活灵活现地回眸看看岳灵珊是否跟上。 王秋生看那在空中遨游的纸鹤,十分庆幸,幸亏他相信岳仙姑,否则他这条小命都得无声无息地交代了。 他与他爹娘说吃药不管用,想找高人帮忙,他爹娘将他臭骂一顿。 岳灵珊全神贯注地看着纸鹤,飞了约莫半刻钟,纸鹤便围着一个新土包飞,这土包看着比坟墓小了很多。 绕了两圈,仿佛完成任务般自燃起来,岳灵珊对纸鹤很有信心,她这追踪之法实践了很多次,没有一次失手。 岳灵珊指挥王秋生拿起旁边的树枝,开挖…两个人没有趁手工具,所以挖的比较慢。 挖着挖着,岳灵珊发现王秋生脸色开始变了,土是新填的比较松软,她也感觉到树枝下面好像有东西,有些硬。 二人默契地加快速度,果真突然看到一只手,王秋生虽是男子,但第一次遇见尸首,脸色苍白,突然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这手他太熟悉,平时看多了这手磨墨、沾墨…,即便这手已经面目全非,他还是认出来了,粉蝶有些癫狂,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岳灵珊再挖,又出来一只手臂,王秋生受不了,转身呕吐起来,他想过粉蝶死的惨,但从未想过会被分尸。 粉蝶也意识到自己被分尸,癫狂地鬼哭狼嚎:“我要柳雪儿死…” 岳灵珊径自去南面和西面纸鹤盘旋之地,拿起树枝叉在土包之上,做好标记。 回到马车,两个孩子东瞅瞅西望望,倒是没有害怕,或许真被她爹那牌位锻炼的,胆子格外大。 “娘,找到了吗?”两个孩子却有些雀跃,两个孩子心中想着帮鬼找到尸首,和助人为乐一个道理。 “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岳灵珊看向东方,见到王秋生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在距离岳灵珊不远处停了下来,面色除了灰白还有一丝尴尬。 王秋生自觉好没用啊,自己连呕带吐、走路漂浮,真丢人。整理下长褂,强装镇定自若地上前。 岳灵珊看着虚弱的王秋生,倒是没有嫌弃,毕竟他这人不经常接触死人,便安慰道:“多见见就习以为常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王秋生真想给仙姑跪下,觉得自己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可别让他多接触这玩意呀,他害怕不说,别人还不得说他克人啊。 王秋生有一瞬间慌神,‘克人’脑海中浮现柳芸儿的脸,他原来也是带着偏见,怪不得柳芸儿不待见他,有困难也不来找他,是早看清了他的面目。 他第一次察觉到,原来他和柳父、柳雪儿等人并没有区别。 岳灵珊不知王秋生想什么,就是看到他愣神,嘱咐道:“你找人去挖尸体,粉蝶应该是被分尸,另外两处在正南方和正西方,我已插棍子做标记。” 王秋生频频认可点头,他此时对岳灵珊深信不疑,忙让小厮驾车回府里找帮手,并嘱咐道:“不要与任何人说来这里的目的,我爹娘也不行。” “少爷放心!”小厮鞠躬行礼,卸下马车,直接骑马回王家找帮手。 “娘,我可以自己去附近看看吗?”石斛也是没办法才提出请求,主要是神兽大人要求的,他也不知缘由。 “此地阴气重,不能乱走!”岳灵珊摇头警告,石斛这孩子好奇心太重了,这是小孩子随便玩的地方吗? 石斛没法,只好继续找理由道:“娘,我想小解,去那边草丛可以吗?”石斛指着不远处和他几乎一样高的荒草之地。 “嗯,你小心,不可以乱跑,这地方丢了娘可找不到你。”岳灵珊想请王秋生帮忙看一下石斛,王秋生十分乐意。 石斛断然拒绝这提议,心虚地找理由:“娘,有人看着,我尿不出来!” 岳灵珊对拽着她袖子撒娇摇晃的石斛没有法子,任由石斛一个人去了,石斛眨了眨眼让雪莲帮他托一会儿。 王秋生恭维着岳灵珊,岳灵珊有一搭没一搭与之闲聊,聊着襄平城的风土人情,聊着聊着就提到了柳芸儿。 王秋生抱拳,十分郑重的样子,眼神中填的都是认真:“仙姑,我想求您转发给柳芸儿几句话。” 岳灵珊有些费解:“你为何不自己和柳芸儿说?” 王秋生挠了挠头,脸颊微红:“我觉得愧对柳芸儿,她落难之时,我因那虚无缥缈的谣言而对她带有偏见,当时我作为订婚之人本该给予帮助,帮我说声对不住了!” 王秋生诚恳地作揖,岳灵珊却不想帮这忙,断然拒绝道:“这话你亲自与柳芸儿说,我不便参与其中。” “本就是强人所难,您不便也是正理!”王秋生没有生气,有的只是犹豫,他不知该如何与柳芸儿开这口。 …… 石斛一步三回头地走向草丛,生怕有人跟来,假意躲着小解,转身就猫腰逃离现场。 “对,往正北方向走百米,在土坡处停下……”九头狮探出一个头来,指挥着石斛前进。 石斛悄无声息地小跑着,生怕娘亲察觉他此刻不在草丛。 石斛紧张地满头大汗,终于来到了九头狮指挥的土坡,此处有一个石碑,上面没有名字是空白的,只能看到长方体的石碑上方雕刻了一个石狮子。 这碑好生奇怪,大虞朝一般的碑都是雕刻祥云或者屋脊的模样。 第42章 隐藏秘密 “可是此处?”石斛脸上带着疑问,这神兽大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以前是不分场合要吃的,如今是让他乱跑。 石斛紧张地频频回头张望,他隐隐屁股疼,上次在后山摘梨,他娘就好一通教训,这次千万别被发现了。 九头狮忽略石斛的紧张心情,因为它更紧张,这是它的另一个分身,就是不够强大。 当初将分神落在此处也是因为此处煞气颇重,它亲自镇压,化了这煞气,此地才没出千年厉鬼,祸害人间。 “快快,将我置于碑上。”九头狮催促着石斛快些行动,石斛听话地将小章放了上去。 九头狮知道时间紧迫,便没有设置任何结界。 “魂归来兮,皆归吾体!” 一道刺眼亮光射向天际,石斛被晃得看不清任何东西,下意识双手捂住眼睛,那声音浑厚,如鸣钟般醍醐灌顶。 石斛觉得一股力量进入自己体内小腹处,身体都轻省不少。 片刻,亮光消失,九头狮又恢复原来的小章模样,莹润了许多。 九头狮晃晃脑袋,果真又有一个脑袋不止灵活法力也恢复到九分之二,九头狮刚到乱葬岗就感受到分身的存在,只是没想到这般顺利。 九头狮飞身进入钱袋子里,石斛转身就往回跑去,希望别被母亲发现,可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石斛距离刚才方便的地方仅十米之遥,石斛只顾着向前冲,都没注意到前方站了三个人,两大一小,分别是岳灵珊、王秋生、雪莲。 “石斛,你可看到前方的刚才那刺眼的光亮?”岳灵珊没有追究他又乱跑。 石斛怔了怔,眼睛心虚地不敢看岳灵珊和妹妹,低着头有些纠结地看着地面,不敢回答母亲的话。 石斛并不想对娘亲和妹妹撒谎,可是王秋生在旁边只好道:“我没注意到…”,石斛此刻觉得好愧疚。 他怎么能隐瞒娘亲和妹妹呢,可又想起神兽大人有些为难,毕竟它是他的恩人。 岳灵珊狐疑,她觉得石斛这方向分明就是从那边来的,怎会一点也没看到呢?石斛这态度也奇怪。 算啦,没看到就没看到! “你们在这里等娘,娘那处看一看。”手指着刚才九头狮收复分身的地方,岳灵珊隐约感觉好似错过什么。 “娘不用去了,咱们不是还要等王家的帮手吗?”石斛拉住岳灵珊的袖子,不让岳灵珊往那个方向走去,这更加重了岳灵珊的疑心。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吗?”岳灵珊盯着石斛的脸,直到在石斛的脸皲裂,岳灵珊发现了猫腻。 这事儿绝对和儿子有关系,不然以儿子喜欢看热闹的性格,绝对会和她一起去的。 “娘,那个…那个我也可以陪着您去的。”石斛紧张的结巴,眼神躲闪着众人。 “啊,也没什么可看的,咱们回去!”岳灵珊云淡风轻地拉着两个孩子穿越草丛,嘴角隐藏着笑意与刚才执着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家有儿初长成,才五岁就有自己的秘密了,岳灵珊突然有种忧伤,好想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雪莲不懂,为何之前娘还焦急地拉着她一起去呢,此时又带着她回去不看了,雪莲挠着头直想说女人变脸真快。 石斛紧绷的心情转瞬惬意不少,那王秋生也是的,在这乱葬岗紧跟着她娘不放,难道是他害怕?! 石斛撇嘴,看向王秋生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看不起,这么大人了,还怕独处。 “少爷,帮手已经来了。”赶车的小厮带着七八个人在此等候,手中分别拿着铁锹、镐头等趁手的工具。 “正南、正西、正东等方向有尸体,收敛起来,单独一架马车直接拉到衙门口。” 王秋生将岳灵珊等人请上马车,王秋生忍不住在坐稳后询问:“仙姑,我要写状纸鸣冤,可能将您牵扯进来,若您不愿,我可舍去这段。” 王秋生略带歉意地抱拳行礼,这件事皆因他而起,如今又将无辜之人牵连,他心中有愧。 “不必隐瞒,为冤魂沉冤得雪本就是我道家的责任之一,我怎会躲呢?”岳灵珊莞尔一笑,她真的觉得柳芸儿错过王秋生,二人还怪可惜的。 王秋生深深鞠躬,他佩服仙姑这人的秉性,不惧权贵,心中有的那纯粹令人心生佩服。 若这粉蝶不是因他而亡,他不一定会为她申冤。 到达襄平城,王秋生并没有找状师写诉状,他也是读过几年书的,状纸他自己写了,那字迹工整、清晰,是不成熟的馆阁体,跃然于纸上倒也是见字如见人。 王秋生双手拿起鼓槌,敲了三声,就看到两只红眼边,一副锅贴脸,几根黄胡子,歪戴着瓦楞帽,身上青布衣服,筚路蓝缕一般手里拿着一根赶驴的鞭子。 岳灵珊实在被这衙役的穿着长相吓了一跳,这搁现代怎么也算法警,这邋遢形象真的颠覆了三观。 那衙役姓周,本惺忪的眸子,一身懒骨头,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在见到王秋生的时候眼神立刻亮了。 这不是王记的公子嘛!竟然有空来这里,还敢敲登闻鼓,周衙役还以为王秋生不懂规矩道:“王公子,您敲错了,这登闻鼓可不是白敲的。” “有理没理都得杖责二十大板,虽要不了您的命,也得蜕成皮?!”周衙役提点王秋生,收回鼓槌暗示王秋生赶紧走。 贴着王秋生的耳朵小声道:“我就当没听见,赶紧走,您有事可以递状纸,没必要挨打不是?!” 说罢,耸了耸肩膀,大拇指和小拇指摸索着,眼神中释放着贪婪的善意。 “谢周衙役,这二十大板我愿意受着。”王秋生的解释让周衙役直呼有病,这年头还有找打的,而且自己都提醒他可以代为递状纸。 真是榆木疙瘩,愿意挨打就打,反正也打不到他身上,他替人家操什么心。 周衙役无语地将状纸接过,转身就穿过堂内,寻找做主的老爷。 第43章 状告柳家 县令林册身躯微倾于椅,双眸闭合,脸上满是舒缓之色,手中拿着文书,正打着瞌睡,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哼。 县令姓孙名常青,正七品,也就是所谓的‘七品芝麻官’,七品听着官不大确是有些实权的,主管襄平县的赋税、治安、政令发布等,可以说天高皇帝远,主打自由自在。 襄平县属于军事重地,守城另有军事长官,所以襄平县城很少有闹事等治安问题,一个不好被当成奸细,搞不好命就没了。 孙县令眯着眸子,沉吟道:“错敲登闻鼓,好好教训一下。”说罢,继续垂眸看手中的文书。 “大人,不是敲错了,是王秋生敲的,带着状纸。”周衙役倒是没有添油加醋,实事求是的陈述。 不是他这人有多正义,而是卖王家一个面子,毕竟王家在襄平也是富户,自己没事儿敲竹杠才是实惠。 “哦?这可是奇事儿?”孙县令眼中一闪而逝的惊奇,复又带着玩味,身子都坐直了,这可有意思了… “快请…” 孙县令赶紧起身正了正官帽,整理官府,心中满是期待,这可是县里的富户,他与王秋生他爹王松寅打过一些交道,王府上有冤屈怎不是王松寅出马? 孙县令坐于堂上,摸着自己山羊胡子思索着… 此间周衙役带着王秋生与岳灵珊上堂,周衙役鞠躬抱拳,很是恭敬道:“大人,王秋生已经带到!” 孙县令觉得奇怪,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你是何人?”视线聚集在岳灵珊身上。 王秋生连忙跪下行礼,岳灵珊作为现代道姑也就跪天跪地跪三清,她连父母都没有,如今只得入乡随俗。 王秋生看着岳灵珊慢吞吞,极不情愿地下跪有些着急怕县令怪罪,忙磕头解释:“此人是赵家村钟岳氏是我请来帮忙的,她是玄门中人。” “哦,既然你找玄门中人帮忙,何必还来找我?!”县令语气似怒,神情倒未生波澜。 岳灵珊抱拳,恭谨地解释:“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孙县令有些吃惊,这妇人打扮就是乡野农妇的模样,居然能说出只有读书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孙县令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这话说得相当巧妙,这两句意思是天下之大,她和他归根都是归皇帝管,他是朝廷的臣子自然该管。 后面还有一句,‘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隐含的是他们若面面俱到,也就不会让她受累了。 好好好!若不是场合不对,孙县令真想夸赞一番,既然是玄门中人,怎会如此落魄,奇哉!妙哉! “有何冤屈,速速道来!”孙县令正襟危坐,自带一丝官威,看着倒像个愿意主持公道的。 “小人家中有一婢女,名曰粉蝶,九月初九被柳府小姐柳雪儿借走,不久后我就觉得身体虚弱看了城里很多大夫都没有效果…”王秋生微微抬眸看向孙县令,看着不像生气样子才继续道。 “偶然之下遇见仙姑,送我一枚平安符,昨晚就不再阴冷,今日清晨寻仙姑解惑,原来粉蝶被柳家打死,惨遭分尸,家仆正在乱葬岗挖掘尸体…”王秋生语毕,看向孙县令。 周衙役闻言,一副看傻子的模样,这王家钱太好骗了,若是早知道他也弄一个虚假大师开光的东西,估计能弄不少钱。 周衙役旁若无人地轻声叹息,暗道让这村妇捷足先登。 “既如此,周衙役你带着仵作先行乱葬岗,再知会王胖子去柳家传唤柳雪儿。”孙县令把玩着惊堂木,这案子奇了,一个村妇能找到尸体。 “喏!”周衙役抱拳,不拖泥带水地转身而去,步伐矫健轻快倒与那贪财的心思格格不入。 “王秋生,你可知这敲登闻鼓,有冤屈与冤屈可都是要打板子的,念在我与你父亲有一面之缘的份儿上,现在撤了案子还来得急,嗯?!”孙县令挑着眉毛,语气带着呵斥,但话语似乎带着善意。 王秋生不领情,执意道:“粉蝶因我而死,是我该受的。”王秋生直愣愣地看向孙县令,孙县令也是无语,为了个奴仆何必让自己伤残。 哎!自己愿意作贱自己,这么个犟种,他也没法子,瞬间敛起他的微微叹息。 粉蝶跟在王秋生身瑟瑟发抖,这衙门重地,门口那神兽体形大者如牛,与麒麟有些相似,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独长一角。 粉蝶看那有官印护体的神兽石像,即便那孙县令百般劝慰王秋生撤掉状纸,也不敢造次。 那神兽名曰獬豸,传说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传说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 既是代表着衙门是非曲直,也暗含皇帝监督官员之意,倒是和现代法院门口的神兽一模一样。 岳灵珊跪的挺直,不卑不亢,正视正前方,视线停留在孙县令脸上。 这孙县令整张脸圆圆的,其上镶嵌唇薄眉浓,眼睛圆圆大大的,眼珠转的特别明显,鼻子很大,在整张脸上正中心,极为引人注意,嘴小却不容忽视,这孙县令一定处事圆滑,左右逢源。 但…… 圆滑也不代表不能主持公道,不过就是爱和稀泥,王秋生现在的面相略带霉气,但有否极泰来之相,看来不管能不能让柳雪儿伏法,彩蝶都会离开王秋生的。 “孙县令,不知您请小女来有何事?”衙门口传来一中年男子的声音,岳灵珊回头打量着来人,此人身材肥硕,眉毛压眼,带着伪善,鼻子勾曲无颧骨。那双眼睛黑白不清晰。 此人面相极其狠辣,做事果决,听这言语看来是柳芸儿的爹无疑了,这柳芸儿的长相与她爹可以说是完全不像。 相由心生,年轻时面相七分天生,三分后天修行,随着年龄增大,面相呈现越来越依仗此人善恶。 柳老爷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子,正是前几日见过的柳雪儿。 第44章 堂上惊魂 今日柳雪儿跟在父亲身后,低眉顺眼,看着乖顺了许多,看来这人挺会装的。 “你怎么和王公子在一起?”柳雪儿看向岳灵珊,很是诧异,眼眸瞪得圆圆的,嘴唇张得能吞下一只鸡蛋。 柳雪儿吃醋的表情没有躲过岳灵珊的眼睛,岳灵珊唇角上扬,丝毫没有在意柳雪儿的吃惊。 岳灵珊未发一言,毕竟她没有必要向柳雪儿解释为何与王秋生在一起。 柳雪儿被无视,感觉这人真不知道好歹,自己给她解释的机会是仁慈,眼神中的怒火隐藏得并不完美,孙县令也瞧见柳雪儿这模样。 他似乎明白了大概又是个爱争风吃醋的女子,不过这岳灵珊还挺有韵味,看着模样还蛮周正顺眼的,就是这身衣服灰扑扑的实在不如柳雪儿娇艳,不过那出尘的气质当真独特。 “咳咳!” 柳老爷握紧的拳头掩着嘴角,故意提醒着柳雪儿,不过这柳雪儿并未看懂父亲的提醒,因着怒火整张脸都显得狰狞,毫无美感。 此时孙县令适时开腔道:“王秋生状告你家女儿杀害他家婢女,可有此事?”孙县令眼中探究之意明显,他不相信一家之言,特别是周衙役那边还没有消息。 柳雪儿闻言,有些不可置信,不就是打杀一个婢女嘛,至于来公堂? 不过柳雪儿觉得有她爹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她可是知道她们柳家在这襄平城也是排的上号的,况且就是一条贱命,何至于来这公堂一趟。 柳老爷看到跪着的王秋生就明白了,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嘴角划过一抹轻蔑的笑,王家这崽子莫非是被什么附了身,闲的蛋疼,为了一个贱奴还让他女儿出堂。 “孙县令,此事怕是误会,我家小女与王秋生是订了婚约的,二人不过是闹了些矛盾,年轻气盛罢了,闹到您这儿真是丢人现眼。” 柳老爷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说成误会,若不是场地不对岳灵珊真想给柳老爷拍手,这真是演了一场好戏,这人真是有好手段。 “啪!”惊堂木骤然响起,声音清脆振聋发聩,王秋生这个男子都被惊得肩膀发抖。 粉蝶听到柳老爷和稀泥,替女儿推托,整个鬼都不好了,也不知身在何处,上去就掐住柳老爷的脖子。 柳老爷突然呼吸困难,翻了个白眼,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扼住他咽喉,要窒息,双手捂着脖子解救自己,奈何却不起任何效果。 “啊…啊…”柳老爷眼中惊悚,发出怪物般地怪叫,柳雪儿看着自家爹爹如此模样,整个人害怕的不敢上前。 王秋生隐隐猜测应该是粉蝶作怪,但也听之任之,毕竟他与粉蝶是同一阵营,且人家报仇无可厚非。 孙县令则是第一次看见怪力神乎的突发事件,吃惊的表情让原本镇定自若、控场的他,心里紧张,不自觉地吞咽口水,眼中的惊诧掩盖不住。 最镇定的当属岳灵珊,她看见粉蝶那双鬼手死命地掐着柳老爷,眼中恨意滔天,鬼语咒骂道:“就是你,纵容你女儿,她才如此心狠手辣将我残忍分尸!” “我要你死,要你女儿死,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柳老爷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口吐白沫,晕倒在地,双手仍试图解救自己脖子,希望能畅快呼吸,但粉蝶依旧愤恨着… “一定是你们使了什么妖法,赶快放了我爹,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柳雪手指着岳灵珊,她确定就是她干的。 “孙县令,一定是那女人在搞鬼,之前街上就摆摊装神弄鬼,快点打死她,打死她,我爹就好了!”柳雪儿离她爹远远的,很怕也被传染般。 孙县令此时才反应过来,似乎只能用有鬼来解释,忙让岳灵珊起身道:“可是那粉蝶?” 孙县令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岳灵珊,岳灵珊轻轻点头道:“粉蝶含冤而死,听了柳老爷不拿她命当回事的话语,心里气愤难耐…” 岳灵珊语调平平地叙述,似不在意那柳老爷的惨状,死不死又与她何关系。 况且自己符箓里的柳程氏都想出来,把这柳爷弄死,要不是她现在有女儿惜命,才不会在那符箓里韬光养晦。 自己这边还挺忙的。 “钟岳氏,你赶快让那鬼放手,本官一定尽力为她做主,否则在堂前莫名死人本官说不清啊!”孙县令焦急地起身来到岳灵珊身前,不再拿着官架子。 岳灵珊看到孙县令态度转变,不似之前那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看热闹的旁人,也便劝一句粉蝶。 粉蝶现在对岳灵珊感激,且莫名地信服,她相信仙姑一定可以让她沉冤昭雪,便放来了柳老爷。 柳老爷得以呼吸,惨白的大饼脸渐有红晕,其实也不像孙县令认为的那样。 这粉蝶还未到那般厉害可以直接杀人,其实若不是千年道行的鬼杀人多半是被吓死或者长时间被鬼纠缠阳气减弱,生病虚弱而死。 孙县令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扶额,摸了摸头上的虚汗,今日这案子惊心动魄得紧。 此刻孙县令看向柳老爷大腹便便地躺在地上,心里生出一丝厌恶,这人大概也是坏事做多了损了阴德,终于遇见鬼了。 孙县令面露善意,语气真诚恭谨道:“看坐,给钟岳氏拿凳子!” 柳雪儿正扶着她爹,听到岳灵珊被赐座,心里极度不平衡道:“凭什么让她一个乡野村妇坐着,她配吗?不过柳芸儿的走狗罢了!” 孙县令耳中充斥着柳雪儿的话语,真觉得这柳家小姐还不如乡野村妇,就会撒泼吼叫,一点儿脑子都没有,自己爹差点儿被掐死,还没看清形势。 失望地摇摇头,这柳家富贵日子快到头了,就这拎不清的头脑,迟早将整个柳家拖进深渊。 此时柳程氏不干了,敢拿她女儿做筏子不说,居然敢谩骂她家仙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要命了。 柳程氏飞出符箓,直接给柳雪儿一个大逼兜,柳雪儿瞬间懵逼,右半边脸肿的像发面馒头。 第45章 当堂行刑 “谁?”柳雪儿被扇倒在地,看向四周来回寻找是何人所为,空无一物。 “有胆子做坏事,没胆子出来见人?有能耐你出来让大伙儿瞧瞧,见不得人的东西?!”柳雪儿眯着眸子,眼中的恨意滔天。 “啪!” 左边又来个大逼兜,左右脸终于对称了… 柳程氏鬼心舒畅,拍了拍双手,生怕沾染柳雪儿的肮脏般。 岳灵珊默认柳程氏出来,毕竟谁也不愿意被人谩骂,何况这柳雪儿已经不是一次了,总得给恶人些教训,否则自己不得继续被欺负。 她们玄门中人讲究因果,当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也算了解因果善恶。 “有能耐装神弄鬼,没能耐出来露面吗?”柳雪儿对着空气道。 孙县令看着肿得像猪头的柳雪儿,嘴角跟着抽痛,这柳雪儿嘴真硬啊,自己给她爹求情一次,还没看清形势,自己拦都拦不住。 “哎!”孙县令叹息地微微摇头,这柳家真真没救了! 周衙役看着美人被扇成这副猪头样,别说还有点儿心疼,可又怕自己挨打,也不敢上去帮忙,被鬼缠上他不要小命啦! “粉蝶,你个小娼妇,生前我怕你,你成了鬼我就怕你不成?”柳雪儿正对着空气放着狠话。 岳灵珊微笑摇头:“这鬼可不是粉蝶,你见了她得立马下跪请安!” “胡说八道,我可是柳家大小姐,什么孤魂野鬼也配让我跪!”柳雪儿拿这柳家身份很当回事,那语气好似虞朝公主般骄傲。 孙县令不忍直视,真是井底之蛙,不过一个柳家也就在这襄平县城算个人物,出了襄平县谁认识你是谁。 “跪她你一点儿也不冤,毕竟是你嫡母,这头你磕得。” 此时柳老爷悠悠转醒,他揉了揉耳朵,他听到了什么柳程氏?! “不可能,柳程氏不会在此?”柳老爷嘴角上翘带着讥讽之色,眼中笃定地不可能! 孙县令有些奇怪,这鬼怎么又成了柳程氏? “钟岳氏,这鬼到底是何人?怎一会儿粉蝶,一会儿柳程氏?”孙县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钟岳氏是不是有真本事啊,不会是忽悠我! 孙县令眸子的疑惑,自然被岳灵珊捕捉。 王秋生同样不解,自己身边不就粉蝶一只鬼吗?难道又多了一只,难道与她女儿退婚,生我气了?! 自己这命真苦啊,一只鬼不够,又来一只,王秋生委屈巴拉的,整张脸都愁眉苦脸,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此处有两只冤魂,分别是粉蝶和柳程氏。”岳灵珊平静地解释。 “哦?还有另一个冤魂?那柳程氏可是柳老爷的发妻?”孙县令盘踞襄平县城多年,自然识得柳程氏。 襄平县城都知道这柳老爷年轻时很是幸运,家贫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城家做工,不知运用了什么手段,与柳程氏一见钟情,在襄平县城至今广为流传二人凄美的爱情。 传言这柳程氏运道不好,程老爷只有这一个女儿,撒手人寰后留下这偌大的家业。 只能这上门女婿操持家业,若干年后这程家的家产全部姓了柳,谁不道一声这姓柳的好运道。 “胡言乱语!你是何人怎能胡乱编排我发妻?!”柳老爷吹胡子瞪眼,好似听到侮辱他发妻言论义愤填膺之姿。 拳头攥紧,那力道大得将自己掐的青紫,眼中的怒火似将岳灵珊燃烧殆尽。 “她可是知道什么内情?!”柳老爷眼珠子乱转,又有些心绪不宁心中暗道,这人姓钟听着有些耳熟,不知在何处听过此人。 孙县令是经过科举考试的,坐个七品,那也杀出一条血路,过独木桥的人中龙凤,看这柳老爷的反应就是心虚。 看来传闻中这柳老爷与发妻伉俪情深,做不得数。就是不知这姓柳的用了什么手段,将人送上西天。 “报!” 一声急促通传声传来… 孙县令微微颔首示意周衙役将人请了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去验尸的仵作。 仵作虽是与尸体打交道十年,但头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情况,好好一个妙龄女子,被分尸,有的还被野狗分食… 现在鼻子里还充斥着尸臭,脑海中还残留着那女子的脸,整张脸都是腐肉,密密麻麻的蛆虫不停地爬,生前那张脸也被刮花,白一道红一道再绿一道… “呕!”仵作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有一股气来回翻涌… “尸首什么情况?”孙县令还是第一次见仵作这反应,太给自己丢脸。 “乱葬岗有三处藏尸地,尸体为妙龄女子,生前有被用刑,整张脸被刮花、手指受过断夹之刑…生生折磨得失血过多而死。” 孙县令多年未听见这描述,呃逆之感压制不住,忙摆手示意说结论:“基本特征可以断定与王秋生说的相符,就是还需要熟悉之人确定身份。” 仵作说的谦虚,其实内心已经断定王秋生说的是事实,但是他们这行能做的就是将尸体的全部信息解读完整,不能带有一丝主观见解。 事先令听道者基本已经断定这案子确实需要断一断,眼睛凝视在王秋生身上,断然道:“这案子本官受理!” 王秋生眼中闪过惊喜,这县令不算一个坏人,他耳中听到一声迟疑‘但是’… 说话之人正是孙县令,“念在你一片赤诚,十大板不可免,周衙役,行刑。” 此刻,柳老爷才明白,原来是这小兔崽子告我宝贝女儿,刘老爷神色泰然,眼中含着傲然,好似他已经打赢了这场官司。 看来这孙县令还是认同我,我还未俸上银钱,就打了这小兔崽子十大板,真是痛快。 孙县令白了一眼柳老爷,他明明是公平公正的主持正义,怎么他那神情好似自己偏向他一般,他知不知道他女儿即将大祸临头。 也对,歹笋怎么能出自好竹子?这柳家真是没有一个脑袋清醒的。 “啪!”一支红棕色箭牌被扔在地上。 周衙役拉着王秋生,将人压到双木凳上,手持长棍‘噼里啪啦’地就打起王秋生的屁股。 第46章 白日见鬼 王秋生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但真的好疼,王秋生脸上五官拧在一起,似乎这样能分散些疼痛。 岳灵珊看着王秋生的裤子由干净变成血污,那一声声竹笋炒肉的声音,真让人心惊肉跳。 粉蝶看着王秋生为了她沉冤得雪,在旁很是心疼,鬼泪一滴接着一滴,像断线的珠子。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不告了,我不告了!”粉蝶围在王秋生身边焦急地转圈。 柳程氏也没闲着,见到仇人柳老爷自然分外眼红,直接给柳老爷两个大逼兜,柳老爷整个人陷入恐慌,嘴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她魂魄早就被人困住…” 柳程氏看到这父女俩脸都肿得老高,很是满意,这才叫亲爹亲女儿。 现场一片混乱,柳老爷这边鬼哭狼嚎,疯疯癫癫,王秋生那边被打的起不来,周衙役觉得今日这棍子也死沉死沉的,给他累的呵斥带喘。 “老爷,今日邪门了,我打不动了?”周衙役才打了四板子,两个胳膊就抬不起来,气喘吁吁地报告。 这是粉蝶在作怪,她哪里忍心让自己的少爷被打得皮开肉绽,使出浑身鬼力与周衙役对抗。 “都消停!”孙县令高高抬起惊堂木,落下的瞬间电光火石,发出震耳欲聋的‘铛’拍打声。 人鬼都被吓到了,时间好似被定格,众人鬼好似被施了定身法咒,岳灵珊看着气急败坏的孙县令,有些同情,这种人鬼乱闹的场景正常人哪里接触得到。 “钟岳氏,你既然来帮忙,别闲着了,露露真本事,这人鬼案子如何审?”孙县令不再端着,问起了岳灵珊的意见。 他算看明白了,今日这案子就是考验他的,让他长长见识,推翻他的世界观的。 岳灵珊闻言,自知孙县令已经耗光所有耐心,建议道:“大人,您是判官,我能做得就是让您开一个时辰的天眼,方便您审案子。” 岳灵珊勾起唇角,带着笑意,迟疑道:“就是这符箓耗费我颇多心血,我半个月都恢复不了这么多的元气…” 孙县令如鲠在喉,这意思他自然懂,不过这钱他掏,那可冤透了。 “既然王书生击鼓鸣冤,您的营养费自然还他负责,王秋生,你没意见?!”孙县令视线转移到趴着的王秋生身上。 王秋生一呼一吸,臀部随着起伏疼痛异常,毕竟他也是娇养长大的,何时受过这苦,听到孙县令的话语,立马同意。 岳灵珊拿出四张天眼符箓,一张递给孙县令,一张递给趴着的王秋生,岳灵珊真想看看柳老爷看见柳程氏时的嘴脸。 岳灵珊走到柳老爷身前,那一丝讥讽岳灵珊一点儿也不想隐藏。 柳老爷是拒绝的,他才不想用这符箓,若真看见柳程氏该怎么办。 柳老爷抱拳,态度十分恭敬道:“这妇人就是在搞见不得人的把戏,这世界上哪有鬼啊!您一定要治这人藐视公堂的罪。” “哦,若没有鬼,你如何解释你刚才晕倒?”孙县令是真的好奇柳老爷这张嘴,能说出什么花花样来。 “大人,我这岁数大了,又胖身子虚弱,有点儿陈年看病多正常,不信你问我女儿?” 柳老爷胳膊肘捅了捅柳雪儿,眼神示意柳雪儿作证。 柳雪儿看到父亲那双眼睛,不明其意,但头一次聪明的顺着父亲的话,重重点头同意。 不过她真的不知道她爹还有这毛病,可脸上的巴掌提示着她,父亲在撒谎,这世界也许真有鬼,不过她不怕,活着的时候粉蝶都不是她的对手,死了又能如何?! “孙县令,咱们没必要配合这钟岳氏装神弄鬼,污了您的官声,不过是下人的一条命罢了,何必较真?!”柳老爷一副老好人和稀泥的神色。 “哦,你的意思那具尸体确实是粉蝶?”孙县令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面若平静,好似随意一问的态度。 “是粉蝶,我们柳家赔银子就是。不过粉蝶可不是我女儿打杀的,是他偷柳府的东西在前,略施惩戒之后,就偷跑了。”柳老爷给粉蝶安了一个偷盗之名。 粉蝶义愤填膺,都死了还给我安这莫须有的罪名。 岳灵珊示意粉蝶稍安勿躁,起身替粉蝶否认,“大人,粉蝶提出方面对质!” “好好好!”孙县令示意岳灵珊上前道:“这开天眼符箓如何使用?” 岳灵珊食指持符,口中念念有词,孙县令竖起耳朵只听见一句‘急急如律令’,那张符纸就占在孙县令的额头,所幸这符箓不大,并未挡住眼睛。 孙县令眼前变了模样,所说原来透亮,现在眼前泛着黄,堂前多了两个女人,一个妙龄少女,一个中年妇人。 孙县令指着两鬼,手指忍不住颤抖,略微有些结巴道:“你…你们…可是粉蝶和柳程氏?” 二鬼立刻跪下磕头,粉蝶急切道:“求大人为我做主,我从未偷东西,柳雪儿是心思歹毒,嫉妒我在少爷身前伺候,将我残忍杀害。” 孙县令有些不知所措,他可能是大虞朝第一个为鬼审案子的,这案子卷宗该如何写啊?!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到时总有办法。 “民妇柳程氏状告柳耀祖,杀妻谋财。”柳程氏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好,今日就一块审了。”孙县令可怜这两个女子,世道艰难,女子举步维艰。 孙县令示意岳灵珊将开天眼符给柳耀祖和柳雪儿贴上,岳灵珊离得远远的,双目紧闭,嘴中念着咒语,三张符箓飞身贴在柳家父女、王海生额头之上。 柳老爷看着飞来的符箓,尽力躲避,那符箓就像装着定位装置般,躲也躲不开,那黄纸死死定在额头,柳老爷上手也没能撕掉。 眼前真出现了柳程氏的背影,正跪在堂前,柳耀祖揉了揉眼睛,异常吃惊,吓得魂儿都要没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岳灵珊都听见那声‘砰’,肥硕的屁股砸地面向上弹了弹,嘴中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 第47章 真话符箓 柳程氏回头看了一眼柳耀祖,柳耀祖吓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大声呵斥道:“你不是被关起来了?怎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不可能!”柳耀祖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现场,孙县令可不会让他如意,立刻吩咐周衙役道:“别让柳家人跑了!” “喏!”周衙役心里痒痒,他也想看看这鬼到底长什么样子,太遗憾错过见世面的机会了。 周衙役有些失望,不过手上的动作没闲着,拿着板子将柳耀祖摁倒,让其无法逃离,还假意打了下板子,吓唬吓唬柳耀祖。 柳耀祖不敢再逃,反而生出一身胆气,扑向柳程氏,看清了那张鬼脸,果真是柳程氏,大师的弟子也不行啊,还嫡传大弟子呢! 名不副实!柳耀祖挥动拳头打招呼柳程氏的太阳穴,意图杀人灭口,但他大概脑袋昏了,柳程氏已经成了鬼,物理攻击已经无效。 拳头穿破鬼身,柳程氏嘲讽一笑,发出一声‘切’,柳耀祖被气得浑身颤抖,眼球吐气,心中的暴怒无处施展,直接咒骂:“你个娼妇,偷人还喊冤?你做鬼还有脸上公堂!” “我有何不敢?!”柳程氏眯着眸子看向柳耀祖:“你图财害命,杀我灭口,污蔑我名誉,将我女儿逐出家门,你连畜牲都不如,都有脸活在这世间,我为何不敢请大人做主?” “大人,休得听一只鬼胡言乱语,这柳家生意我一手打理,何必杀她灭口,大人,我冤枉…”柳耀祖此时才恢复理智,向孙县令解释。 柳耀祖已经打定主意,孙县令只能管人间之事,只要没有证据,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出去。 “柳雪儿,你可认罪,是你灭杀了粉蝶?”孙县令怒目而视,他没想到这女子怎如此狠毒。 “我不认,不过是下人失手打死了她!”柳雪儿难得聪明了一次,这罪认了搞不好得惩罚她。 “大人,她是故意打杀我,否则怎会将我残忍分尸?!”粉蝶的话提醒了孙县令,孙县令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心里赞同,但这并不能成为证据。 “粉蝶,你可还记得当日哪几个下人在场?” “记得,记得。”粉蝶连忙回答孙县令,沈蝶陷入回忆,鬼嘴中念叨:“打我的一个叫黑子,一个叫大壮,当时翠姐也在。” “好,立即通传。” 随着孙县令的一声令下,周衙役忙让同僚去柳将人带来。 柳雪儿此时一点也没有惧怕,来之前她爹已经打点好一切,这些都在爹爹的意料之中,刘雪儿嘴角的微笑带着得意,同时也带着一丝轻蔑,这群人也不过如此。 岳灵珊隐隐带着担忧,柳雪儿如此理直气壮,一脸轻松自在的颜色,看来是找的替罪羊。 岳灵珊翻了翻自己的口袋,还好还好,今天符箓带的多,这里面有几张真话符,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王秋生看到粉蝶,内心十分愧疚,若不是他,粉蝶也不会有如此凄惨的下场。王秋生趴在地上,视线一直凝聚在粉蝶身上。 柳雪儿见此有些不乐意了,走到王秋生面前挡住他的视线,大言不谗道:“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可是我未来夫君,怎么老瞅那小浪蹄子?” 柳雪儿真是胆大,见到粉蝶没有丝毫的愧疚,眼中的怨毒之色,任谁看了都觉得不舒服。 柳雪儿这人很矛盾,说不清她到底是聪明还是愚钝,狠辣还是不知世事。 王秋生一脸无语的看向柳雪儿,他双眸翻着白眼儿,恨不得将她生吞火锅。若没有她的出现,与他定亲之人还是柳芸儿,也不会生生害了一条人命。 柳雪儿一脸得意,蹲下身,双眸与王秋生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忍不住向王秋生表达道:“若你不沾花惹草,粉蝶怎会丢了性命,罪魁祸首还不是你?” “荒唐!别把你的狠毒强加在别人身上当借口,多行不义必自毙!”王秋生撂下狠话。 真是气煞人也。 岳灵珊在一旁控场,好在这鬼这人都比较听话,就是看到柳雪儿如此多话,月灵珊真想送她一句话:反派多死于话多。 柳耀祖摸着下巴现在正疑惑,这柳程氏魂魄怎么出来了?!不是被关在…对,柳耀祖拍大腿终于想起来了,关在钟家,那这钟岳氏就是那…… 柳程氏不是应该让她家倒霉,钟岳氏怎么还能将柳程氏解救出来! 柳耀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钟岳氏怎么突然间会玄门之术?! 孙县令并未给柳耀祖多少呆愣的时间,在传唤证人的间隙,审问起柳程氏被杀一事。 “柳程氏,你可有证据证明是被柳耀祖所杀?” 柳程氏耷拉着鬼头,毫无生机道:“当时他亲自动的手将我勒死,我没有人证,这么多年尸体都腐烂成骨头架子了!” 柳程氏皱着眉,哪里还有她被柳耀祖勒死的证据,柳程氏不甘心地看向岳灵珊寻求帮助,她不想就此放过柳耀祖,今日是难得将她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这……” 孙县令眉宇之间全是褶皱,这就难办了,没有证据。 此时岳灵珊悄悄释放一张真话符箓,自动飞向柳耀祖的后背,柳耀祖突然狂妄地开口:“哈哈,你哪来的证据啊!” “当初嘞死的绳子都让我销毁,别说你尸身早已烂的就剩骨头,就是你刚死时也看不出嘞痕的,因为我把你的肉片成一片一片的全喂了狗!” 柳耀祖大笑着,眼角都笑出眼泪,面目狰狞与狂妄,他内心十分畅快,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舒心无比,他可是连她魂魄都没放过。 岳灵珊眯着眸子,她的真话符效果还不错!柳程氏感激地看向岳灵珊,她就知道她的仙姑不会弃她于不顾,一定会帮助她解决困境,这不…… 孙县令惊诧得眼睛差点掉地上,他头一次遇见如此狂妄的人,杀人都都敢当他面直接承认,就因为没有证据! 这柳耀祖也太小看他了! 第48章 父女反目 孙县令敛下眸子,微眯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 “你可有人分享这喜悦之情?” 柳耀祖拍着胸脯,喜悦道:“当然有了,柳程氏的奶娘亲眼看着我片肉,那老妇衷心的很,至今被我困在府里地下室,幻想着报官…” “你可还记得何时,何地将柳氏千刀万剐的?”孙县令压制怒火,语气尽量平淡。 柳耀祖骄傲地回答:“五年前,祭月节……” 孙县令叫来隐角落里的人,若不是孙县令将人叫来,大家都忽略了他的存在,只见那人拿着毛笔,手持一张宣纸,上面写着字。 “记好了吗?” 那人谦卑作揖,低着头道:“大人,证言记好了!” “柳耀祖,你可敢签字画押?!”孙县令嘴角隐藏着笑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猖狂的行凶之人,真拿他不当‘青天大老爷’! 柳耀祖吐着真言,面对这文书恍然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较劲,一股是他自己的意识,一股他说不清道不明。 他本意识让他别画押,另外一股意识让他有些混沌,正纠结着… 孙县令等的有些不耐烦,这人怎么敢做不敢当,敢说不敢画押! “快点!”孙县令催促着柳耀祖,他面对柳耀祖的反反复复,逐渐丧失耐心。 柳程氏决定助他一臂之力,鬼神飘起,犹如利剑般直奔柳雪儿,鬼手死死掐住刘雪儿的脖子,柳雪儿的身子慢慢离开地面,漂浮在空中。 刘雪儿的双脚想要着地,在空中来回荡着,可越荡呼吸越困难,连呼救声都无法发出。 柳程氏的鬼龄教粉蝶多了好几年不说,这些日子一直在月灵山的符箓里休养生息,鬼力自然大增。 柳程氏眉开眼笑的望向柳耀祖,心中无比畅快道:“这证辞你画不画押?你宝贝女儿的命可掌握在你的手里。” 柳程氏威胁的意味十足,刘耀祖还有些犹豫道:“你敢,你这是损阴德,阎王爷也不会放过你。” 柳程氏哈哈一笑,那笑声好魔性,岳灵珊耳朵都不太舒服,太刺耳了。 “你杀人都不怕,到阎王爷面前,我也是事出有因,况且我喊冤而死,为求沉冤得雪,魂飞魄散又如何?!” 柳程氏现在成了鬼,自然无所顾忌,要说唯一的顾忌,也就是他的女儿柳芸儿,而如今由她来了结这番因果,对女儿有百利而无一害。 柳程氏抬起柳雪儿,将人扔向柱子,柳雪儿‘砰砰’两声,一声来自撞柱子,一声来自柳雪儿身体砸地。柳雪儿虽然不沉,但躺在地上的王海生却深深感受到了那震动。 王海生抽了抽嘴角,原本屁股就疼的身子也跟着疼。这时他才惊觉,原来他不是最惨的。 周衙役看着离奇场景,浑身颤抖,腿也跟着哆嗦。若说之前他觉得岳灵珊是装神弄鬼,此刻他是真的信了。 深呼吸,胸脯跟着起伏,多亏刚才他没有对钟岳氏有任何不敬,这操控鬼的本领用在他身上,“哐哐”来那么两下,他这个大男人都得死翘翘。 孙县令看着解气,颇有些同仇敌忾,这孙狐狸太狡猾,明明已经认罪,但就偏偏不画押,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孙县令决定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反正说出去也没人信,不过话说回来,看这柳程氏打人真解气。 若不是身份不对,场合不对,他也想加油助威。 刘耀祖还在犹豫,柳雪儿嘴角带着血丝,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努力睁开双眼,看着父亲无动于衷,忍不住祈求道:“爹,救救女儿。” “女儿还不想死……” 柳雪儿眼中含泪,哭腔恳求道:“爹,您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您不是说最疼我吗?” 柳雪儿失望地摇头,喃喃道:“都是假的,假的,您果真狼心狗肺,发妻都能杀,我又算的了什么?!” 柳雪儿似乎难以接受他爹这样对她,他还记得小的时候柳耀祖就说他所有的隐忍,在程家卧薪尝胆都是为了她。 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柳雪儿忽地开怀大笑,一直盯着柳耀祖道:“爹,既然您不救我,那就别怪我了!” “我知道柳程氏的奶娘就在书房下面的地下室里,只要转动书桌上的笔筒就能打开书架后面隐藏的门。” “你!混账,你怎么能出卖爹。”刘耀祖痛心疾首,恨得直跺脚,他怎么生了一个如此愚钝的女儿,他活着才可以保护她,替她周旋一样。 “来人再派人去柳府。” 周衙役这次得亲自去了,今日好多同僚都休班,本就没有几个人还都派出去了。 周衙役大步快走,嘴中嘟囔着:“去柳府也好,这堂上怪吓人的。” 若是了解周衙役为人的,一定会对今天的周衙役刮目相看,报案干脆利落,行动迅速。 孙县令看到如此乖觉的周衙役,也忍不住感慨:看来还是我平时太和气,不吓人呐,若有柳程氏这本事,下面的人一定很听他话。 孙县令转了转眼球,心中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自己遇见什么疑难案件可以找钟岳氏帮忙,这柳程氏极其听她的话呢。 岳灵珊的真话符还奏效,岳灵珊忍不住提问:“你为何要将柳芸儿的命换了?”岳灵珊决定诈一诈柳耀祖。 柳耀祖睁大双眼,眼球突兀,眼中吃惊的情绪流露:“你…你…怎…怎知?”柳耀祖跌坐在地,他不明白如此隐秘之事她也知道,这事他连柳雪儿都没说。 柳耀祖一脸惊恐,结结巴巴地猜测:“难道…难道…你真的会玄门术数?” 不是岳灵珊的真话符不起作用,而是此时早已被下禁制。 “何人所为?” 柳耀祖张着嘴巴,突然口吐白沫,两眼一翻,人晕倒在地,王秋生看到有人陪他,瞬间熨帖不少。 柳耀祖身后的真话符,突然冒起白烟,自燃起来。 岳灵珊看到这,不禁疑虑:“看来幕后黑手远比她想象中的厉害许多!” 第49章 自作孽不可活 柳雪儿看着亲爹倒地,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心中幸灾乐祸:看,看!让您不救我这,么大年龄,还不知道我的宝贵。 此时堂前只有三人还正常,孙县令、岳灵珊还有那事不关己,隐在角落里的记录人。 孙县令坐在高高的台上,看着趴下的王秋生、柳耀祖、柳雪儿,真心觉得有鬼参与的案子,杀伤力真强。 粉蝶到底是年轻,看到恶人有如此惨状,快乐地在堂前转圈圈,一会儿嫦娥奔月,一会儿月牙荡漾,孙县令也是见过花魁跳舞的,但距离这粉蝶差远了。 孙县令突然有些孤魂野鬼,断这案子可比给人断案有意思多了,孙县令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 “报!相关证人带到!” 被押解而来的正好四人,年龄最大的就是柳程氏的奶娘李氏,已到花甲之年,头发花白,衣服破烂,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皮肤因常年不见眼光惨白惨白的。 眼睛浑浊,有些退化,看什么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已与瞎子无异,但听觉很是灵敏。 岳灵珊看到小翠走路踉踉跄跄的,自上次一别,应该是回家被柳雪儿狠狠收拾,在周衙役的推搡下,隐约听见小翠的吸气声。 另外一小厮和一丫鬟,应该就是柳雪儿的帮凶。 李氏伸手探路,脚下的步子艰难地挪动,脸上的神情带着激动与喜悦,一定是她的小小姐来救她了,她答应过小姐要照顾好柳芸儿的,但自己失言了,一直不见天日。 柳程氏含着鬼泪,凑近前去,看这个苍老的妇人,仔细端详,柳程氏认出这就是记忆中的奶娘,奶娘待她极好,本来承诺要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的,她食言了。 柳程氏愧疚难耐,让这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且忍受这诸多苦楚,柳程氏跪在李氏面前,磕头认错,泪眼潸然道:“对不起,对不起,让您受苦!” 李氏似乎有所感应,她情绪激动,她好似感觉到小姐的存在,可小姐已经不在了,她被逼着亲眼看到小姐受死。 “我老婆子看来要见阎王,怎么感觉小姐来接我了?!”二人的手在空中相遇,又错过,人与鬼徒留一声哀叹。 孙县令暗道:你老婆子感觉还挺准,柳程氏不正与你对哭。 小翠看到岳灵珊有些激动,看到地上躺着的柳家父女,瞬间明白这是恶人有恶报,心里无比畅快也敢表露心意:“仙姑,我家小姐可好?” 岳灵珊轻声肯定,小翠脸上担忧地神色转瞬即逝,似听见了什么好消息。 小翠注意到地上的柳耀祖和柳雪儿,心中隐隐猜测,这心狠手辣的父女俩,今日多半能承受自己造下的恶果。 “王秋生等人指控柳雪儿杀害粉蝶,柳耀祖杀害柳程氏,你们将自己知道的细细道来。”孙县令拍着惊堂木,震慑众人。 “若是有人说假话,大刑伺候。”孙县令一脸严肃,睁大双眼,力求让自己变得狠厉一些。 周衙役十分有眼力劲儿,在这爽朗秋日居然升起了一盆炭火,里面盛着一个二尺长的铁夹子。 那夹子的顶端烧的通红,周衙役高高举起,邪魅一笑,看着格外渗人。 小翠和李氏跪着,但背脊挺直,仿若未见,丝毫看出有何惧意。旁边的一男一女抖的如筛糠一般,他们正是柳雪儿的贴身婢女和小厮。 此二人似乎看着十分胆小,大概是为柳雪干了不少坏事,内心的害怕被火盆放大。 “我招!” “我招!” 二人争先恐后地磕头,期盼孙先灵能给他们一个说话的机会。 “我先说!” “我先说!” 二人相互推搡着,生怕落后是限定就不给坦白的机会。 黑子到底没有柳雪儿贴身婢女萍儿说话利索,萍儿抢先道:“那分别是小姐吩咐打杀的,执行人就是黑子,我就是在旁边帮了一把。” “县令大人,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奴婢的命,奴婢也是听命行事没有办法。” 岳灵珊看着平儿不断的磕头,下过后,地上就有隐隐血迹。 “大人,都是柳雪儿吩咐的,奴才是家生子,若是不听命小姐,就要发卖了我全家。” 黑子痛哭流涕,眼中皆是懊悔,6家可是赚着他的卖身契,即便是再有善心,他也无能为力。 二人画押,岳灵珊舒了一口气,这进展也算顺利。 小翠的证词也证明了粉蝶确实是柳雪儿所杀,她还亲自划划了粉蝶的脸。 李氏证词也证明了,柳程氏确实是刘耀祖所杀。 “你们这些贱婢,出卖主家的下贱玩意,真该早早将你们打杀了。”柳雪儿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她有什么错呢? 这些下贱玩意,她若早知道肯定将他们舌头割了,就不会有也就今日的背景。 萍儿怒目而视,心中本就对柳雪儿颇有怨恨,又被他牵连,便也顾不得平时的准备骂道:“我们下贱,不就不下贱,一个妓子所生,一声小姐你就以为你真高高在上?!” 萍儿一声嗤笑,咬的嘲讽刺激了柳雪儿,柳雪儿如发疯一般,扑咬萍儿。 萍儿没预料到在这大堂之上,柳雪儿也敢动手,便着了道。 “啊!” 一声刺耳尖叫,萍儿的耳朵被柳雪儿撕咬,血瞬间喷溅。 岳灵珊被吓了一跳,她实在没有想到柳雪儿居然有这般气力,周衙役飞奔上前,将人拉扯开,她看见萍儿的耳朵只一半还连着,这浓重的血腥味儿令她作呕。 周衙役原本还欣赏柳雪儿的美色,如今看到疯狗一般的她,心中那一点见色起意消失无踪,肉满满的都是嫌恶与忌惮。 不然最毒妇人心,蛇蝎美人都不是白叫的,眼睛瞥了一眼岳灵珊,那寡妇长得也不错,在堂上丝毫不畏惧,大人说话仿若平常,想来这心也是极黑的。 这个美丽的误会,让周衙役决定娶媳妇一定要找丑的,越丑越好,越丑越善良! 萍儿捂着耳朵,疼的在地上打滚,孙县令心善地让人带下去,找大夫包扎。 “啪!” “本官宣判:……” 第50章 死不悔改 “我不服!”刘耀祖突然清醒,大声疾呼。 岳灵珊看到那真话符变成粉了,便知这柳耀祖恢复意识。关键证人已签字画押,证据链已经形成,这柳耀祖应该跑不了了。 “哦?你缘何不服?”孙县令勾唇,真是被这柳耀祖气笑了。 “我冤枉,一切都是栽赃陷害!且我是柳程氏的夫君都不追究……”柳耀祖有些得意,他可是柳程氏的夫君,他不追究死亡原因,别人能奈他何。 柳耀祖勾起的唇角,似乎在为他灵活的脑筋而得意。 孙县令停顿片刻,手中的惊堂木停在半空中。差点儿被气笑了,他头一次看到如此冥顽不灵之人,既有证人的证词,自己也承认,就是不要脸地认为自己无罪。 “我告!我追究!” 逆着光,堂上之人看不清来者何人,看身形是个女子。 柳耀祖回头,盯着来人,随着女子的慢慢走近,瞳孔增大,眼眸中散发着不可思议,他对这人太过熟悉却不敢相认。 此人正是刘耀祖和柳程氏二人共同的孩子——柳芸儿。 “你你……” “你可真是命大,将你赶出柳家的滋味不好受?!”柳耀祖嘲讽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岳灵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虎毒不食子,这人自私到极致。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柳芸儿跪于堂前,一双美目坚定的看向孙县令,语气坚定道:“我追究刘耀祖杀母之罪。” 柳耀祖愤恨地咬牙切齿:“你这个杂种,见不得你爹好。” 月灵山被刘耀祖的话气乐了,‘噗嗤’一声,在气氛低迷的堂前,显得格外醒目。 “抱歉啊,我头一次看见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还怕不够绿,怕大家不知道。” 刘耀祖瞪了一眼岳灵珊,这案子又与她无关,偏偏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等他出去的一定要找人收拾她。 “柳老爷请注意您的身份,你我已不是父女关系。”柳芸儿与刘耀祖保持着距离,言语客气而疏离,比陌生人强不了三分。 “你,你以为你不认,就能抹下血缘的事实。”刘耀祖指着柳芸儿,大骂着不孝之女。 柳芸儿被柳耀祖逗笑了:“你可真是不要脸,您得了健忘症不是?是谁开宗祠让我除族,是谁亲手写下绝亲书?!” 刘耀祖从未听过女儿如此凌厉之言,原本柔柔弱弱的淑女哪里去了,这柳芸儿与乡野泼妇无异,他果真看错了她。 柳耀祖不知如何反驳,只得一脸悲戚之色,唉声叹气的地失望,好似他是一个慈父一般。 柳芸儿呕了一下,吐了一口酸水。他这血缘上的爹太恶心人了,她娘怎么看上了个这么玩意儿?看来她娘年轻时眼睛就不好,为防自己也眼睛不好,她一定要去后山多采一些决明子泡水喝。 孙县令浑浊的眼睛此时亮晶晶的,这个比看唱戏有意思多了,爱恨情仇、妻离子散,比话本子还精彩。 他晚上一定要与夫人说,他夫人夫人最喜欢听这些有趣儿的事儿。 柳程氏凝视着孝顺的女儿,心里有些悲戚,又有一些自责,因他之事让他女儿去告血缘父亲,在这襄平城,甚至在整个大虞朝,他女儿都会背上不孝的骂名。 这可如何是好?女子生存本就艰难,一个亲爹杀死其母的女子,婚嫁还会顺遂吗? 柳程氏求岳灵珊给女儿带话,岳灵珊点点头道:“柳芸儿,你娘担心因她之事,影响你的婚姻大事,遂想劝你。” 柳芸儿闻言,眼眶湿润,一滴热泪悄悄滑过脸颊,对着岳岭山的方向叩拜,囔囔道:“若他人因这莫须有的罪责,看轻我、诋毁我、漫骂我,那他一定不是一个君子,这样的人我如何能嫁?!” 王秋生竖着耳朵,柳芸儿的话语在他脑中炸裂,这不就是他吗?!瞬间埋头,脸颊泛着血红色,仿若下一秒就滴落了。 王秋生羞愧难当,为曾经的自己所作所为,也为自己的肤浅。 岳灵珊闻言,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带着兴奋,谁说大虞朝女子无才无德,不被名声所累,专注自己内心的纯真与坚持,这样的女子在种花家也熠熠生辉。 今日,岳灵珊对柳芸儿刮目相看。 岳灵珊看向柳程氏泪眼婆娑,心疼得模样,反而安慰道:“有这样的女儿,你该骄傲才是。” “有女如此,该当何求!”孙县令情不自禁地慨叹,自己的长女耗尽心血培养,都不能保证有如此风范。 柳芸儿有些心虚,她的本意是为母申冤,也不是没考虑过声誉的问题,但她与岳灵珊相处这半月余,不是没听过赵家村的闲言碎语。 什么克夫、扫把星、倒霉鬼,这些都没有将岳姐姐打垮,岳姐姐带着两个孩子就像向日葵,永远对着阳光生长。 有再多的阴霾,即便身处黑暗,心向光明,也不影响他们野蛮生长。 她是羡慕的,被感动的,被激励的。 孙宪令清了清嗓子,声音浑厚道:“两桩案子皆因你柳家而起,本官今日就一起定夺。” “办官宣判!” “威武……”周衙役,敲着棍子,使得孙县令气势如虹,仿若包青天在世。 “刘耀祖、刘雪儿,判暂立决,秋后问斩。柳家家产全数归还柳程氏,因柳程氏已死,由其子女继承。” 孙县令话落,岳灵珊吐了一口浊气,彻底将心放了下来。 柳芸儿磕头如捣蒜道:“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岳恩人,民女一定跟二位设长生牌位,心里定日日祈求上苍,保佑二位福寿绵长,一生顺遂。” 柳程氏、粉蝶二鬼也磕头谢恩,他们沉冤昭雪,多亏了二人。 粉蝶和柳程氏开始有些透明,岳灵珊意识到他们二鬼将投胎转世,岳灵珊忙为柳芸开天眼:“你娘即将转世,若有未尽之言你母女尽快诉说。” 柳程氏看着鬼手鬼脚,逐渐消散,也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赶紧嘱咐道:“你一定要侍奉仙姑,经此半生糊涂,女子并非一定要嫁人生子,顺其自然,随心即可。” 柳程氏虚摸着柳芸儿的脸颊,眼中全是恋恋不舍:“我还有一事不放心,那就是你的哥哥失踪,一定要找到你的哥哥!” 第51章 了却心愿 粉蝶绕着王秋生,恳求道:“粉蝶对不起少爷,我爹娘年纪大了,求您照拂一二。” 柳程氏、粉蝶刚说完最后一句话,黑暗之门如旋涡打开,柳程氏和粉蝶被吸了进去,门里面接引之人,忍不住瞥了一眼柳程氏,暗道奇怪,已死之人怎会活得好好的。 复又收回视线,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今日只负责接引这两只鬼,挥了挥衣袖,一切消失。 岳灵珊感受到那抹视线,与之对视,头霎时有些眩晕,也许是看了不该看的。 柳芸儿哭的像小孩子,她与娘亲重逢至今,也才是见了两面。 她娘怕与她相处太久,影响身体,她也不好一直浪费恩公的符箓,毕竟那些都是耗费恩公心血之物。 五年前,娘亲就去了,本无缘再见,得仙姑恩惠,已是意外惊喜。 王秋生看着粉蝶离去的方向,心中万般歉意,终又心安,感激地朝岳灵珊拱手,自己终于健康了,不用再喝那苦的反胃的汤药。 周衙役欲将二人关押至监牢,岳灵珊轻道一声:“慢!” 岳灵珊抱拳:“大人,我想问柳耀祖几句话,可否?” 孙县令此刻也意识到岳灵珊是有些本事的,自然想要结交,摆摆手也便允了岳灵珊的请求。 岳灵珊走至柳耀祖身前,俯身贴着柳耀祖耳朵,你若是说出为柳芸儿换命之人,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柳耀祖好似听到什么笑话,癫狂地捂着肚子大笑。 “哈哈!哈哈!” 柳耀祖着仰头,眼角飙出泪水,他忽然想起她是谁了,怜悯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死,你以为会些雕虫小技就能对付得了他们,你愚蠢天真。” “他们是谁?”岳灵珊薅住刘耀祖的领子,柳耀祖喘不上气,大口大口地吸气,岳灵珊眼神中带着刺骨的寒意,果真这柳耀祖知道些什么。 “你可想好了,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荣华富贵与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岳灵珊希望能撬开刘耀祖的嘴。 岳灵珊再次贴了一张真话符,柳耀祖张嘴道:“他们是你惹不起的存在,他们是…是…” “……” 突然柳耀祖翻白眼,肥硕的身躯再次跌倒,整个人失去意识,岳灵珊摸了摸柳耀祖的鼻息,还有气均匀的进出。 命还在,真话符不顶用,应该是对方在柳耀祖体内下了禁制,对方的实力有些强悍,岳灵珊暂时还未想到应对之法,只好放弃。 孙县令看着岳灵珊眉心紧锁,心情不好的模样,有些吃惊,看来柳耀祖身上的秘密不少,可惜啊,这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但他真好奇这岳灵珊与柳耀祖有什么关联,按理说这柳程氏已去了地府,二人看起来也风马牛不相及。 孙县令云里雾里,干脆不做他想,宣布击鼓退堂。 周衙役同僚关押犯人,他则帮忙扶起王秋生,该说不说,周衙役这人十分会看眼色,这王秋生是在场最富有的,自然殷勤了些。 王秋生本想拒绝周衙役搀扶的手,这人总给他一种他被盯上了,他是猎物的感觉,但如今这状况,只能屈服。 岳灵珊走出衙门,看着外面的眼光,觉得仿佛过了好久一般,柳芸儿跟随着,后面是王秋生、小翠、李氏,这一群人看着都有些狼狈。 岳灵珊有些怀疑真的是她们胜利?怎么压力越来越大的感觉呢! “仙姑,今日多亏了您,否则我这板子挨了,也不一定能还粉蝶自由!”王秋生鞠躬致谢,眼中夹杂着感激之情。 “仙姑,我家就在不远处,您和我回府取银子?”王秋生手指着西南方向,语气中带着恳求。 岳灵珊本想端一端仙风道骨、视钱财如粪土的架势,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她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哩。 岳灵珊信步徐停道,眯着贪财的眸子:“你这受伤了,我送你一程!” “哒哒哒…” 两辆带着车棚的马车就停在岳灵珊眼前,岳灵珊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赶车小厮,正是之前王家的去赵家村那个。 两个小厮连忙下马车,直奔王秋生,两人搀扶王秋生即将上马车,王秋生忙开口道:“仙姑,你们先上另一驾马车,一会儿就到我府上。” 话毕,几人上车,两个小厮一人一车,扬起马鞭,哒哒哒…… 马车上,柳芸儿抱着岳灵珊道谢:“谢谢恩公,我娘才能够沉冤昭雪,投胎转世。” “不必客气,只是你爹还是不可说出背后换命格之人到底是谁?对了,一会儿你回柳家?”岳灵珊摇摇头,这线索中断了,明明就要接近真相,找出幕后之人。 岳灵珊看着窗外,整个人放空。 “恩公,你是在担心石斛和雪莲吗?您不用担心,石斛和雪莲很乖的,我临来时将她们托付给黄老汉一家,黄老汉答应我会好好照料她们的。”柳芸儿很是歉意,她撇下两个孩子,十分愧疚。 岳灵珊此刻才想起她还有两个孩子呢,这娘当的,太不称职了,不过应该没事,村子里的孩子都是整天乱跑的。 不到一刻钟,一行人就来到了王家,王秋生的娘亲在丫鬟的搀扶下一直站在门口,望眼欲穿地等着儿子回来。 王秋生的父亲王耐安近日都在在做生意,不在襄平县,所以才有了王秋生独自为粉蝶出头。 王耐安与柳耀祖关系不错,若是他爹在家,就不知能否允了王秋生。 王夫人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头上叉着碧绿兰花簪子,岳灵珊看王夫人的面相也算良善之人。 溚醴蛉死住自己的儿子,心疼的眼泪流了一滴又一滴,嗔怪道:“为了粉蝶那丫头,也不至于非得将自己弄成这样!” “娘,这是岳仙姑,今日儿能够为粉蝶沉冤昭雪,解了儿身上的病弱,都是仙姑的功劳。”王秋生向她的娘亲介绍岳灵珊。 岳灵珊拱拱手,王夫人感激地颔首致谢,要不是岳仙姑,她若失去唯一的独苗苗,她也无法苟活。 第52章 发家致富 “岳仙姑,您一定要赏脸,我已略备酒席,有失礼之处望您别介意!”王夫人扶着岳灵珊手臂,态度十分恭敬。 “感谢王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家中还有孩童等着,将贵府公子安全送回,我就放心了。” 岳灵珊微微摇头拒绝了王夫人的好意,眼睛看向王秋生,王秋生转身吩咐家中账房赶紧去取银两,贴着那账房耳朵小声道:“快取二百两银票!” 岳灵珊看见那账房一路小跑去取银子,嘴角忍不住向上扬,内心有些小雀跃,在这个朝代挣钱的能力也杠杠的。 王夫人见到岳灵珊身后跟着柳芸儿,有些惋惜,一脸疼惜的看着柳芸儿,他已经知道刘雪儿即将秋后问斩,这以后柳家将由柳芸儿做主。 十分热情地朝柳云儿招手:“芸儿过来,今后你一个人操持柳家,你那继母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一定要小心。” 王夫人拉着柳芸儿的手,一脸担忧的嘱咐道:“若遇见什么麻烦,你就差人来找秋生。” 王夫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王秋生挤眉动眼,自己的儿子真是一个榆木疙瘩,柳芸儿现在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人,自家儿子离柳芸儿站得如此遥远,真是没有眼力劲儿。 王秋生并未理会娘亲的暗示,他内心里的羞愧,他此刻无法厚着脸皮去招惹柳芸儿。 王家账房先生手持两张银票向众人小跑而来,岳灵珊看到逆光中奔跑的人,格外顺眼,仿若金灿灿的财神爷向她走来。 月灵山双手相交,袖子掩盖下的手心来回搓着,手干干净净的才是对银票最大的尊敬。 王秋生夺过账房手中的银票,立刻转交给了岳灵珊,本就不想推辞的她,将银票对折揣进钱袋子。 月灵山辞别众人,王秋生吩咐自家下人,一定要将仙姑送回家。 岳灵珊着急回家看石斛和雪莲,自然没有推辞。 马车上一行4人,分别是岳灵珊、柳芸儿、李氏、小翠,车厢内略微有些拥挤。 月灵山掀开帘子,吩咐王家小厮,去柳府。 李氏和小翠坐在柳芸儿身旁,一副马首是瞻的模样,柳芸儿低眉顺眼的贴着岳灵珊,若掀开帘子看到这番场景,一定会有人惊奇穿着不起眼的岳灵珊,确是这里地位最高的。 岳灵珊有些舍不得柳芸儿,柳芸儿可以说是自她穿越大虞朝以来,遇见的第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虽然比她小几岁,洗衣做饭样样精通,为她分担了不少家事。 岳灵珊执起柳芸儿的手,不知是说给柳芸儿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抿嘴感慨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回柳府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柳芸儿感受着恩公手的温热,悲伤难过之情易于言表,眼中泛着泪花,哭哭啼啼道:“恩公,我舍不得您!” 柳芸儿在马车里就跪了起来,她真的无法想象离开了岳灵珊,她心里的支柱,他该如何面对不到寿命不到一年生活。 她也舍不得离开石斛和雪莲这两个小人儿,石斛好似对他充满了敌意,骨子里对她却十分关心,雪莲每天甜甜的围着她转,这半月余阳光灿烂的日子,她真的不舍。 柳芸儿暗暗下着决心,她一定要追随恩公。柳芸儿狠狠攥着拳头,她发誓她这辈子一定要为恩公做些什么,虽然她是一介女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天赋,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那颗坚定的心。 岳灵珊恢复平静,翻了翻自己怀中的各色符箓,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了刘芸儿,认真叮嘱道:“这张符你一定要时刻佩戴,不要碰到水。”亲手将这符挂在了柳芸儿的脖子上。 柳芸儿低头,待岳灵珊帮她佩戴好,重重的点头,通红的眼眶努力含着不舍的热泪。 她不明白恩公如此善良有本事之人,为何受着生活之苦,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咬着恩公不放? 马车突然停了,岳灵珊拨开帘子的一角,眼眸看向街道,背对着柳云儿等人,努力平复心情,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不带一丝情绪起伏:“下车…!” 今日过后,赵家村的家又冷清了起来,只有他们娘仨。 柳芸儿不想说再见,未曾言语,带着小翠和李氏下车,柳芸儿扶好眼神不好的李氏后,可这马车对着岳灵珊磕了三个响头。 心中默念:好人一生平安,恩公一定要福寿绵长。 岳灵珊瞥到柳云儿下跪,并未阻止,这也算柳芸儿的执念,这一跪二人的因果似乎也不再紧密相连。 柳芸儿一直跪着,直到马车消失在街道,她才在小翠的搀扶下起身,小翠疼惜地拍了拍刘芸儿的膝盖。 侧身扶着李氏,挺了挺着胸脯,三人坚定决绝地从柳府大门而入。 柳府的大门开着,看门的小厮也不知在何处,刘云儿走过影壁,一群丫鬟或者小四都围着一个白发老者。 这老者曾是程府的管事,虽然被柳耀祖革了管事之位,但在没有主母和主事人的情况下,换做程伯的老者此时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程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确信的揉了揉他老花的眼睛,这是他家的小小姐,身后跟着小翠,那孱弱的老太太他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却辨认不出来。 程伯上前,拨开遮挡老太太脸的白发,那苍老的面容,熟悉的五官,无不提醒他,这是他一位故人。 他与李氏极其相熟,当时在这柳府还叫程府之时,二人可以说是程府的红人,一个管理着外院,一个管理着内院,他们时常打交道。 李氏耳朵好使,离程伯又比较近,双手摸着程伯的脸,脑海中绘制了一张极为熟识人的五官,双手哆哆嗦嗦的确认道:“可是程老哥,你还记得李妹妹吗?” 程伯老泪纵横,这人真的是李氏,柳耀祖说她不是回乡下颐养天年了吗?脑海中突然想到,一定是那畜生作怪。 他就说那畜牲哪有那么好的心,会给李氏一大笔银子,难怪他倒完夜香归来,这府里一片混乱。 第53章 分道扬镳 对!没错! 程伯从一个风光无限的外院管事,沦为一个臭倒夜香的,不管他怎么洗澡,别人总觉得他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臭味儿,正因如此,他才没被柳耀祖所迫害。 柳府早已经没有几个程府的老人儿,发卖的发卖,打发的打发,程伯要不是做着一份无人愿意做,臭烘烘的伙计,他可能也留不下。 小姐柳程氏是他看着长大,他答应了老爷,要将她看护周全,可他食言了。 程伯想到这难免遗憾,视线停留在柳芸儿身上又打起精神来,还有小小姐需要他,如此多事之秋,他一定为小小姐孝犬马之劳。 众人回眸看见柳芸儿回来,场面霎时无声,不知谁小声嘟囔一句:大小姐回来了! “吴氏人呢?”柳芸儿看向众人。 此时人群中有个丫鬟战战兢兢,丫鬟婆子都注视着一个小丫头,她低着头身体抖的如筛糠。 “你回答!”柳芸儿顺着众人的视线,点了那小丫头回答。 扎着双髻的小丫头,‘噗通’一声跪下,楚楚可怜地抬眸,眼圈通红带着委屈,结结巴巴道:“小姐,夫人拿了许多财物跑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呜呜呜” …… 小丫头名唤桃儿,哭地委屈至极,她害怕,害怕被大小姐责骂,毕竟…毕竟…她没看住夫人! “无事,你不必害怕。”柳芸儿让小丫头起身,桃儿战战兢兢的起身,眼睛中满满感激。 桃儿缩着身子,躲在人群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被责罚。 “我父亲已被府衙收押,被孙县令判了斩立决!” 下人们闻言,瞬间失了主心骨,交头接耳的,不知如何是好,担忧有自己未来的前途命运。 柳芸儿挥手示意安静:“这家里本该我哥哥做主,但我哥哥在外地做生意,一时无法归来,暂时由我替代哥哥行使管家之权。” 瞬间安静,众人脸上担忧的神色也消失不见,反正他们的卖身契都在这儿,只要给他们月钱,谁主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程府的老人出列!” 下人们听到大小姐的话,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站出来三四人,普遍年龄都比较大,年龄最小的都与柳程氏年纪相符,约莫40岁左右。 柳芸儿他们介绍自己擅长什么,根据他们的特长,将府中的活计分派给四人掌管。 程伯没有听到让他负责什么,面容上带着寝食难安,难道小小姐是嫌他年龄大了?不中用了? “你们几人一直跟随着我娘,都是程府里的老人儿,看着我长大的,以后家中的一切事物就拜托你们了。” 柳芸儿诚恳、谦卑的态度,让他们受宠若惊,毕竟之前柳耀祖当家主主之时,他们都是边缘人物。 如今大小姐强势回归,他们的好日子要来到了?!纷纷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雀跃。 “散了!” 程伯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翠,你带李奶奶去我娘原来的屋子,好好照顾着,若是缺什么,今天先凑合凑合,明日再行采买。” 柳玉儿扶着李氏,声音轻柔的嘱咐着:“你在府里安心的住着,家里还需要你这个长辈看护着我与哥哥!” 李氏闻言,非常感动,浑浊的眼球含着清澈的泪水,柳芸儿嘱咐道:“小翠,李奶奶需要吃些好克化的食物,你看护着些。” “是,小姐您放心。” 小翠搀扶着李氏回屋。 此时院子里只剩下刘芸儿和程伯,程博生怕大小姐嫌弃他年龄大,连忙开口道:“小小姐,别看我年龄大了,但我还有一把子力气,可以做些伙计。” 刘芸儿一下子就明白了程伯的顾忌,是担心她嫌弃他年纪大。 柳玉儿恭敬的开口解释道:“程伯,你跟我来书房,我们还有一场硬仗都要打,家中生意上的那些掌柜,可不是好对付的。” 程伯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我还能帮上小小姐大忙,倔强的非站在柳芸儿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 岳灵珊坐在马车里,心早早就飞回了赵家村。 也不知道雪莲和石斛在家里做什么?在黄老伯家待的如何? 约定山指挥着赶车小哥,直接去了黄老伯家,远远望去就看见石斛、雪莲、小花黑黑的小脑袋格外醒目。 三人拿着小筐,正在晾晒葫芦条,黄老汉的妻子赵氏在院子里看着三个孩子,边看孩子边切葫芦条。 只见那绿色毛茸茸的大葫芦坐在木盘上,左手摇着木盘,葫芦快速的旋转,右手持一个锋利的铁箍,触碰的瞬间葫芦条就被削下,一点一点的盘踞在身侧的小筐里。 午后太阳照射赵氏的脸庞,眼睛看着三个孩子,嘴角的微笑分外慈祥,脸上的皱纹透着岁月的变迁,岳灵珊看着那赵氏手中翻飞的光影,不知为何鼻子发酸。 赵氏让她想起了邻居奶奶,她是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因着村子里的留守老人多,她这个孩子便稀奇起来,都招呼她吃饭,这样的场景不只一次出现在她的梦中。 “娘,你回来啦!” 雪莲发现站在黄家院门外呆愣的娘亲,轻轻扔下手中的菜篮子,向岳灵珊跑去,五岁的小短腿拼命地倒腾着。 石斛发现妹妹的异动,也注意到了娘亲,也跟着飞奔,石斛跑得快些,在岳灵珊的腿前会合。 “娘,雪莲好想你呀!”雪莲仰着头,星星眸子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石斛看了看岳灵珊身后空无一人,掀开马车的门帘,里面空空如也。 岳灵珊微笑着让赶车小厮回去,石斛皱着眉宇,言语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柳姐姐呢?” 岳灵珊听见石斛关心柳芸儿,面上没有丝毫惊诧,这些日子柳芸儿做了不少伙计,辛苦和汗水石斛再慢热的孩子,也看在眼里。 “来,进院子里来!” 赵氏邀请岳灵珊进院,她家这对双胞胎可真招人稀罕,又懂事又能干,两个小娃娃还帮她晒葫芦条。 第54章 未道离别 “你这两个娃娃,养得乖得很,帮忙老太太干活哩!”赵氏眉眼弯弯,忍不住夸起了两个孩子。 她可不怕村子里的谣言,和钟岳氏说句话后喝凉水都塞牙的话,她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怕啥子! 赵氏反而觉得这钟岳氏有后福哩,两个娃娃都这么聪明懂事,样貌过人,若是好好培养,家里出个秀才那才真真光宗耀祖。 “我听说栓子欺负你,可是真的?”赵氏牵起岳灵珊的手,眼中带着一丝疼惜,虽说不是亲戚里道,但也是这么多年乡里乡亲的同村人,年龄大看不得人受委屈。 ‘栓子?’岳灵珊脑袋里开始搜索这人,谁叫栓子?岳灵珊瞳孔放大,透着一股不明所以。 “您说的是?”岳灵珊礼貌地看着赵氏的凹陷双眼。 赵氏勾着带着皱纹的嘴脸,拍着大腿道:“瞧,我这老婆子,你们这些年轻的不知道里正的小名。” 岳灵珊有些好奇赵氏与里正的关系:“您与里正是未出五服的亲戚?!”,岳灵珊猜测道,又隐隐担心看来两个孩子,看来与小花玩也要加小心。 赵氏点头:“可不是嘛,未出五服,还同父同母哩!” 岳灵珊看向赵氏,看着比里正大几岁,赵氏应该是里正的姐姐。 她还从未想过,里正和黄家有亲戚,还这么近的关系。 不过她有些不懂,既然是亲戚,里正在村子里渲染不少她家的谣言,隐晦地让大家顾忌她们娘仨,黄家怎会与她家打交道?! 岳灵珊想不明白,就主动套话道:“里正倒是未欺负我,不过我们孤儿寡母,有些谣言里正一定和您交代了?!” 岳灵珊一脸笑意,仿若不经意间说出口,平静地好似不是说她们娘仨一样,手不停地码着葫芦条。 “我那弟弟要是敢和翘舌根,看我不用藤条打他,别看他是里正,又一把年纪,我这个做姐姐该教训还是得教训!” 赵氏中气十足,言语之中甚是笃定,岳灵珊立刻明白,原来里正是怕说了被藤条抽打。 里正这人狡猾狠厉,不会为了一个快入土的姐姐妥协,不过嘛,若是好好利用这层关系,倒是可以给里正添些麻烦。 岳灵珊端详起赵氏的样貌,慈眉舒展,额头高耸,鼻子如矗立的山峰,嘴唇厚实,这么大年龄,眼球与眼白,黑白分明。 看来是个厚道且正直的,倒是可以交往之人,就是不知里正露出真面目之时,她选择同流合污还是坚守道德底线。 “赵奶奶,你在家刮葫芦条呐!您这手艺在赵家村都是一绝!” 李大牛背着篓子路过黄家,不过走近了看到岳灵珊,整个人带着心虚,未等赵氏说话,人灰溜溜地逃离,生怕下一刻钟被追上。 岳灵珊看着消失在眼前的李大牛,终于想起来这人不就是给她填土的人嘛,真是的,走这么快干嘛,她又不会追究他责任。 “娘,咱们回家!” 雪莲拉着岳灵珊的手,撒娇建议着。 赵家村的人,在非春耕、秋收之时,都吃两顿饭。 岳灵珊也适应了这种节奏,粮食在这挺金贵的,她理所应当地认为黄家中午也是不吃饭的,连忙告辞。 “今日多谢婶子,也谢谢小花,陪着石斛、雪莲一起玩!”岳灵珊蹲下身,摸了摸小花红扑扑的脸蛋,满满的胶原蛋白。 雪莲吃醋,气鼓鼓独自生气,低着头走路,又怕被小花和娘亲看见。 但这些哪里逃得过石斛的眼睛,就算逃得过眼睛,也逃不过双胞胎之间的心电感应。 石斛拉住妹妹,又等了等正与赵氏告别的娘亲,三人一串地往家赶。 路途中,雪莲望着小河中游过一尾鱼,想起遇见柳芸儿的第一日,被鱼咬的场景,忍不住问道:“娘亲,柳儿姨还会回来吗?” 岳灵珊闻言,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生怕两个孩子听到,故作轻松道:“你柳儿姨过好日子去啦,我们祝福她!” “哼!” 石斛翻白眼,一脸怒气:“我就说,她不是个好的,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没有良心!”石斛还想继续说着,就被岳灵珊拍了后背。 岳灵珊正视石斛,即将迈出的步子生生停下,忍不住严肃道:“石斛,柳芸儿没有任何对不起我们的地方!”岳灵珊双眼盯着石斛,一脸正色。 石斛听出娘亲语气中的教训,忍不住辩驳:“怎么没有,我们当初冒着自己吃不饱的风险收留她,她还承诺和我们共进退,她是骗子!十足的骗子!” 石斛伤心地甩开岳灵珊的手,独自跑回家,不等岳灵珊和雪莲。 石斛此刻眼中含着泪,不明白娘亲为何责备她,一走了之,连个辞行都没有的人又不是他。 雪莲有些无奈看着哥哥奔跑的背影,左右为难,一边是娘亲,一边是哥哥。 “娘,哥哥也是舍不得柳儿姨…”雪莲善解人意为石斛说出他的心声。 “我知道。”岳灵珊关注着石斛背影,生怕他乱跑,语气中带着理解。 “雪莲,柳儿姨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帮我们做了不少活计,尽心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这些足以抵了那所谓的收留之恩。”岳灵珊耐心地解释。 “而且柳儿姨是回家去了,她有她的责任,她有好多事要做。”岳灵珊知道此时的柳家一定充斥着各种乱子,肯定也有使绊子的小人,也会有让她愁眉苦脸的事。 她从柳芸儿的面上就看出了她最近一段时间会很忧心,不过应该无大碍,她在马车上就为柳芸儿起了一卦,卦象上显示的凶中有吉,有一线生机。 对于柳芸儿来说,回柳家处理这些,也是一种历练。 刚到了院门口,岳灵珊寻找石斛的身影,进了院子才发现石斛,一声不吭地在灶台忙活着,头都没抬。 雪莲是个眼尖的,她可看到石斛偷瞄她们,不经意两个娃娃视线交汇,石斛忙将头低得离地面更近些。 雪莲吐了吐舌头,哥哥真是个别扭,又让人操心的孩子呢,看来还是她好,她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 第55章 败家娘亲 岳灵珊可舍不得石斛一个人干活,更舍不得她生闷气,未进屋子清洗这一路的风尘仆仆,径直地走到灶台前,开始与石斛一起忙碌。 岳灵珊好似没有在意石斛刚才的臭脾气,像平常的唠家常般道:“石斛,柳儿姨是回她家了,她虽然不是我们血缘上的亲人,至少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们成为了朋友。” “对?”岳灵珊直视石斛的双眼。 似乎面对如此温柔炽热的眸光,只好闷声来了句‘嗯’。 岳灵珊循循善诱,继续道一句:“朋友之间应该盼着对方好,对方过得好,我们才不忧心,我们也会快乐一分不是吗?!” 石斛闻言有些不解,歪着头不再隐匿眼中的不赞同,也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娘,朋友之间不应该同甘共苦,互相帮助吗” “石斛有句话是:朋友之间应该救急不救穷。意思就是遇到困难紧急的事情,朋友伸出援手,若是长期的生活困难,穷苦的一方应该自立自强,学习本事,努力赚钱。” 岳灵珊看出似乎的眼中似乎又有一丝不解,换了一个说法道:“我们怎么能将养活家人的责任推诿给朋友?” 石斛的眸中一亮,这句话他听懂了,养活娘亲和妹妹的责任,他不会依靠任何人,更不会让柳儿姨负责。 石斛醍醐灌顶,瞬间就忘却连忙,他刚才都不快。 讲这些的时候,岳灵珊没有背着雪莲。雪莲忍不住举一反三道:“是不是就像我和小花,她家有肉吃,可以给我尝尝,但我却不能认为她有责任让我全家有肉吃?!” “嗯嗯!雪莲说的真对!” 石斛听着比他小的妹妹都懂的道理,他却将柳儿姨的离开视为背叛,自己好不懂事啊。 怎么办?不会惹娘亲生气了! 似乎忍不住偷瞄岳灵珊,看着娘亲脸上没有怒意,反而言笑晏晏。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偷偷喘了一口气。 转而抬眸,扬起脸颊,语调轻快道:“娘,我懂啦!” 岳灵珊揉了揉石斛终于带肉的小脸,真心放松了情绪,她真怕石斛这孩子钻牛角尖。 “娘,我想吃肉!” 雪莲突然来了一句,给岳灵珊吓了一跳,娘仨突然间在灶台前‘哈哈’大笑,原本紧张的氛围,转瞬间轻松快乐。 『吾也想吃肉!』 石斛脑海中浮现神兽大人低沉的声音,石斛不懂,神兽大人的性格怎么与之前天差地别。 这低沉的声音配吃货的性格,好违和… 九头狮感觉好久没吃肉了,其实他根本就没吃过肉,但九个鼻子曾闻过的鲜肉馄饨,让它念念不忘。 “不信,吾必须成为她们的家人,让她们习惯我的存在,侍奉我!”九头狮心中念叨着,它心中委屈,不然他啥时候能正大光明地吃东西,吃肉啊… 九头狮两个能动的小脑袋疯狂摇头,他不干了,他才不要活在这黑暗的袋子里,只能闻味,有时候连味道都闻不到。 九头狮咬着钱袋子,叫屈,它不管这世界上有没有人认出它,大不了换个模样呗。 它默默地思考起来,它得想个办法,九头狮陷入头脑风暴中。 石斛右手轻轻拍打这钱袋子,袖子轻轻掩着,生怕有人发现,九头狮不再动弹,便以为他的安慰起了效果,专心地切起了萝卜。 实际上九头狮可是在憋大招…… “娘,明日买些鸡蛋,再买一只公鸡杀了吃肉!”岳灵珊看着两个孩子渴望的眼神承诺道。 “好诶!我果然有个败家的好娘!”雪莲将心里的所想秃噜出来,自己听到话的瞬间脸颊尴尬地朱红,一双小手捂着脸朝屋子里跑。 转身的瞬间捂住双耳,生怕娘亲或者哥哥中的任一人叫她,她就得钻荒无人烟的山洞里。 岳灵珊闻言,觉得自己乱入了社死现场,雪莲真正演艺了‘你不尴尬,尴尬地就是别人’。 雪莲这张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石斛也是一脸尬色,陷入自我怀疑,这话是可以说出来的吗?! 他要不要告诉妹妹,这话还是不要说的好,不过好像妹妹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应该不用他强调了! 石斛皲裂的表情咧开,尴尬地笑了笑,赶紧帮雪莲找补:“娘,妹妹…妹妹的意思是娘好!娘的败家恰到好处…” 岳灵珊忍不住翻白眼,谢谢你,你不解释还好,你这解释好牵强…… “娘,咱们今天喝萝卜汤!”石斛主动地转移话题,他觉得他越描越黑! “嗯,你去拔萝卜!” 石斛如听天籁,马不停蹄地去后院,那雀跃地跳动,岳灵珊忍俊不禁地笑了,这两个活宝! 雪莲扒着门缝,观察着岳灵珊,看到娘亲笑了,高悬紧张的心也下了,嘴里小声嘟囔着:“娘没生气就好!”,人小鬼大的拍了拍小胸脯,一副闯祸的模样。 “哥哥!等等我!我帮你拔萝卜!” 岳灵珊脑袋中好似听见现代的儿歌《白萝卜》: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嘿哟嘿哟,拔不动…… 雪莲推开门,蹦蹦跳跳地往菜地跑,岳灵珊刷着锅,看着雪莲的背影,被两个娃娃的生动活泼感染,不自觉地哼了句‘是否每天忙碌只为一顿饭,是否幻想里只有绫箩绸缎’… …… 襄平县城,柳府书房。 “程伯,你帮我一起翻找,柳家各种契书印章。”柳芸儿并叮嘱程伯:“不要让无关紧要之人进来!” “是,小小姐放心!” 柳芸儿很喜欢‘小小姐’这个称呼,这证明了她娘亲的存在,他爹娶她娘就是为了富贵,动机不纯,但这声‘小小姐’却带着爱。 柳芸儿转动书桌上的笔筒,书架缓缓打开,仅够一个人通过的黑洞映入眼帘。 这就是锁李氏那个暗室,一进门右手边墙上挂着一个火折子,柳芸儿轻轻一吹,往下走的楼梯瞬间被照亮。 柳芸儿缓缓走着楼梯,楼梯够柳芸儿这样的身量两人通过,想起自己的禽兽父亲那大大肚子,这楼梯刚刚够。 第56章 密室惊奇 走下楼梯,左侧博古架,上面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被顺走了什么东西,即便知道,衙门里人进来到底拿没拿,也说不清。 柳耀祖和柳雪儿受惩罚,柳府全须全羽的回到她的手上已是意外,她可不贪心。 何况这些多半都是哥哥的,柳芸儿走近博古架,此处的油灯还未燃尽,氤氲的光将着博古架照的神秘,好似这里摆放着重要物品。 再往里走,视野开阔不少,是个方方正正的屋子,屋子里陈设简陋,绑李氏的铁链子在空中啷当着。 李氏的居所有一股潮气但不算特别难闻,按道理生活五年,味道应该刺鼻,但是好奇怪除了发霉味道,空气似乎还不错。 柳芸儿将手中的火折子换成了煤油灯,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突然道路变窄,周围被黑暗所笼罩,只余这一小盏,柳芸儿有些害怕,另一只手握拳呈防御的姿态。 其实她那瘦弱的身板,都抵挡不了一个成年男子,柳芸突然想起岳恩公给她一个平安福,立马戴在胸口,嘴里不停念叨着:“恩公保佑、恩公保佑!” 走着走着突然没有路了,柳芸儿持着灯欲转身原路返回,转身的瞬间灯芯突然间浮动,好似被风吹灭,柳芸儿后背一紧,鼻尖微凉。 柳芸儿耸了耸鼻子,鼻孔努力地嗅着,空气中似乎带着新鲜空气的味道,柳芸儿察觉出异常,可这里已经是死路了,她有些懵。 柳芸儿手持煤油灯,上下照着墙壁,想从中看出有何不同,柳芸儿突然想起她小时候听外祖母讲过一句有意思的事。 当时的场景是外祖母教导她做人的道理,‘你面前有两堵墙,你觉得它们一模一样,可你却不知道它们的身后是什么,当你迷惑时去敲击、去感受自会有不同之处!’ 当时她还反驳外祖母,她见墙绕着走,她可不会撞了南墙不回头,那时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外祖母没有夸她的聪明,她伤心了好一阵子,只躺在床上摸了摸她的头,说她总有一天会懂的。 这里不知道柳耀祖来过没,不过依着他的性子,这么窄的地方,若是他常来应该会派人凿墙。 柳芸儿摸着两侧的墙,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这墙都是泥土,似乎没什么不同,就是普通的黄泥巴。 柳芸儿左敲敲右敲敲,手都敲酸了,她有些想放弃,也许是她想多了呢!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咦!”柳芸儿觉得惊奇,这处的敲击声传到她耳中与别处不同,别处更沉闷,这处带了些回响,更清脆一些。 她似乎找到了方向,整个人兴奋起来,她外祖母太睿智了,怎么会料到她能遇到此场景的,也对这里之前一直是程府,不过被她那畜牲爹该换门牌匾。 她怎么忘了这里是程府,她五岁之前柳府一直叫程府,只是她太小不太记事这些年忽略了,也怪她娘,有些恋爱脑,她爹温柔小意,说点子甜言蜜语,她娘真觉得柳畜牲忠贞不二。 那柳畜牲也是会演戏,不仅骗了她娘,这襄平县城的人都不知道他爹养外室,五年前娘亲去世将人接了回来,带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妹妹认祖归宗。 此时众人才惊觉,原来的情深义重、只爱她娘一人都是假的,整个襄平县都震惊,她爹不愧人送外号‘柳狐狸’,其实要她说她爹是真狗,为了程家的家业能欺骗近二十年。 也对,自古财帛动心人,不攀上她娘,柳畜牲不一定还在哪个码头扛大包,或者最多混个掌柜之职。 柳芸儿在这个区域反复打量,恨不得眼睛贴墙上,调动自己的五官,从上面开始敲敲打打,直到蹲下看她千层底布鞋正对的墙根。 那处似乎有一个扁平的孔缝,长处只有一个手指那么宽,窄处只有钥匙的厚度,这处真隐秘,若不是她敲击过了墙面,又结合外祖母的话,就是这孔摆在她面前“它”也就是个缝! 最多她也就会觉得是当初的干活之人,不仔细,这黑灯瞎火的,活能干成这样就不错了。 柳芸儿倒是坚信她的猜想,就是怎么打开呀,她以前看杂书,听过一些关于机关的说法,若是暴击破除,里面的空间都会坍塌,东西会被毁掉。 就比如传说中的鲁班匣子,据说精妙的只有一个巴掌大,里面九九八十一道锁,没有钥匙或专门传授的解法,锤子都破不开。 不过她们程家似乎也没有那么深的底蕴,找到传说中的能工巧匠。 不过这道机关依旧将难住了,她既没听娘亲说过,也没听外祖母说过,外祖母当时走的急,若是交代了娘亲,这做鬼的这段时间也会交代她! 柳芸儿毫无头绪,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小姐!” “小小姐!” 程伯声音焦急,若隐若现地在暗室里回荡,反正也没有头绪,柳芸儿快速返回。 走到博古架旁,果真程伯正焦急地在楼梯上方伸着脖子,程伯眼里带着急切,看到柳芸儿无碍,程伯才放心。 “程伯,你那可有什么发现?”柳芸儿往楼梯上走,转身按动机关,这门缓缓关上。 程伯看到这暗室,眼中不带惊诧,面色平静,柳芸儿以为今日李氏被从这里救出,衙门里的人办事,自然闹得人仰马翻。 程伯转身从架子上够下来一个盒子,古色古香的,就上了把普通的铜锁,看着不像带机关的。 “程伯,你拿斧头将这锁劈开。” 程伯转身出门去取斧头,心里十分激动,书房是历代家主重要之地,进出的只有心腹,没想到他能再次出入此地,回忆起与老太爷相处的日子,风光无限。 有次与老太爷出门经商,走的是水运,恰逢水匪抢劫,老太爷不幸落水,他救了老太爷一命,才被冠了程姓。 老太爷对他也好,给他大儿子脱了奴籍,大儿子在外地做了个县丞,自己也是为了程家的后代,不然他早就赎了奴隶。 程伯来到工具房,拿了锤子快速前往书房。 第57章 当家做主 柳芸儿这边将盒子拿在手中,分量不重,晃了晃也没有金属碰撞声,应该是纸质的东西! 柳芸儿猜测着,她也叫不准是什么东西,她那爹防她们娘仨比防贼都严密,这也就是被抓的匆忙,否则重要东西他就是销毁或者扔大街上都不会给她们! 她现在在赌,赌柳畜牲没来及做交代,柳芸儿等待程伯的过程中心跳加快,也颇不平静,她没参与过家中事务,特别是外面的买卖,不知道她能为哥哥守住多少?! 柳芸儿坐在书桌前,望着夕阳西下,不知哥哥在何方?吃饱穿暖了吗?娘临终前最惦记的就是哥哥,不知在何处飘零。 希望哥哥还活着,这是她唯一的祈求! “小小姐!” 程伯一声呼唤,柳芸儿从沉思中惊醒,柳芸儿将盒子递给程伯,嘱咐道:“小心手!” 程伯闻言,心中十分熨帖,小小姐人真好,还关心他这个老头子。 程伯将盒子放在石砖地上,右手持斧子,“哐当!”一声,那铜锁变形,程伯这次加大气力,腰跟着使劲,这一次铜锁应声而裂。 程伯十分加小心,盒子一点都没坏,柳芸儿弯腰拾起,并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张契书和一个黄色信封。 柳芸儿捻出契书,一张张翻看,大体分为三类,一类是家中奴仆的卖身契,一类是家中铺子的契书,还有就是生意往来契税。 柳芸儿总感觉这契书似乎不全,对!宅子的房契! “程伯?你可知道府中房契何在?” 程伯面露吃惊,指着盒子道:“这里没有?” 柳芸儿仔细一张一张对着,里面有程伯、李氏、小翠、桃儿等人的契书,还有一个杂货铺子的契书,剩下的也就是一些生意来往。 再就是一张黄色信封,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看不出从何处寄来,也看不出寄给何人。 柳芸儿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空白信笺,她有些不可置信,看看正面,又确认般地看了看背面。 “小小姐,这上面怎么没有字?” 程伯瞳孔放大,脸上的皱纹都抚平了一些,神情诧异。 柳芸儿亦如是。 “程伯,你挑拣出生意那边人的契书!”柳芸儿将信收入信封,心中狐疑,隐隐总觉得这封信,里面有着重要的秘密。 若是无用,为何锁在这盒子里?! 但这张信笺一片空白,到底潜藏着什么秘密呢! 柳芸儿正襟危坐,心中默念该找谁帮忙呢?! “小姐,我能叫准的十二人,叫不准的四人,这些都是府里下人的卖身契…”程伯娓娓道来,粗粝的手将这些契书分了三类。 柳芸儿收好府中下人的,拿着其余十六人的契书道:“程伯,你与我去杂货铺等产业,挑个皮实胆大的赶车小厮,顺便叫老实稳重的给赵家村的岳恩人送些东西!” “是,小小姐!” 程伯快步去马房,他心中已经有人选。 他在府中呆了快一辈子,由微末到老太爷面前的红人,再跌落成倒夜香的,可以说这府里的冷暖、世态炎凉,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 柳芸儿回了闺房,拿出她隐藏的一百两银子,并嘱咐厨房送来一些糕点吃食。 这红豆酥,雪莲会喜欢!石斛不喜欢太甜的,这芝麻糊也不知合不合他的口味,柳芸儿有些纠结。 拿出一块方形青色布,每一种都用油纸办好,足足十种,都打包了。 柳柳芸儿拍拍手,她可真聪明,都拿着,还纠结什么。 程伯找好人,来到书房扑了个空,书房两扇对门已经落锁,那锁有两个成年男子两拳头大。 程伯带着二人去小小姐的院子碰运气,还真让他猜对了,还未进院门,就见到厨娘端着一盘盘糕点鱼贯而入。 程伯忍不住咋舌,这些日子真是苦了小姐,想糕点已经想成这样,一次吃这么多,不会撑坏肚子。 “小小姐,程舟求见!” 程舟是程伯的名字,是老太爷赐的,正因那处水中营救,老太爷觉得他如水中之舟般给人安全。 “进!” 程伯带着两个汉子停在小姐门外,女子闺阁之地,还是要避讳的。 两名男子弯腰候在门槛三步远,眼睛都不敢瞟一眼。 柳芸儿坐在桌子旁,正亲手打包,挑选着模样周正的糕点,那谨慎的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挑选什么黄金首饰。 “小姐,左边的叫程大山,是家里的家生子,右边叫周石头是水患那年逃难来到府上!” 话毕,程伯不再言语,低眉顺眼地等待柳芸儿训诫。 程伯简单两句交代这二人的来历,柳芸儿也听明白了,能从灾患逃荒中活着,必然身上带着一股子孤勇狠厉,家生子应该是老实本分的。 “程大山,你将这包袱送去赵家村岳恩人处,她家在村尾,后面挨着山,打听生一对龙凤胎的钟岳氏的名头,自然有人指路。” 柳芸儿似不放心般,再次强调:“一定要送到!” “是,大小姐,您放心!”程大山拍着胸脯保证,憨憨地笑着,笑容十分淳朴。 “周石头你做好准备,明日寅时末,你检查好车马,我与程伯自会去找你。” 柳芸儿看向垂首的二人,强调道:“你二人回去后不得与任何透露消息,家人也不行,这趟差事办好了,我赏你们每人二十两。” 二人重重点头,此时抬头看着当家做主的大小姐,大小姐这赏罚分明的性子,是他们当下人的福气。 这二十两是他们两年的月钱,这趟差事一定要办好,二人在心中默默发誓,恨不得当场再表些衷心。 柳芸儿未听到程伯的回答,便知程伯是误会,以为这里没有他。 “程伯,这里也包括你!” 柳芸儿望着程伯那双如树皮般地褶皱,程伯本该颐养天年,因着她们娘仨坚守倒夜香,她都替她们娘仨愧疚。 “小小姐。我这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要钱财没啥用的,您不必为我破费。”程伯双手摇晃拒绝,生怕晚说一句柳芸儿执着。 第58章 萌生心意 “程伯,不行,这是规矩,你若当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小小姐,就听命,嗯?!” 程伯推托不过,只好道:好。心里却打定主意不想要银子,等事成之后再拒绝,要不小小姐以为他不盼着成事呢! “小小姐,若是无事,我带着他们二人去挑选马匹车辆?”程伯抬头询问。 “程大山今日天黑前回来,注意安全!”柳芸儿不放心地提点道。 程大山抱拳,道声‘是’。 程伯带着二人前往马厩,程大山挑选了匹枣红色的马,马高六尺,唤做‘小红’,五年前一个雨夜他亲自接生的,所以这马与他格外亲厚。 程大山有时还偷偷拿自己的月钱,给小红买胡萝卜、青玉米、南瓜等物,小红每次都亲昵地蹭他的脸。 “小红,今天辛苦你了,咱们第一次出门为小姐办事,咱们一定要尽心尽力。”程大山牵着马绳,大小姐送的东西不多,他舍不得给小红套上沉重的马车。 他将大小要送的吃食,放进木质背筐,里面叙着棉花,平时既能保暖又能缓解冲击,一举两得。 程大山将小红的马鞍套上,穿上自己简易青灰色骑马服。 骑马,大腿内侧比较容易受伤,既要柔韧耐磨,又要软和着省着磨破大腿。 他这个用的一块羊皮改的,这块羊皮还是柳程氏赏给他爹的羊皮袄子改的,他爹就擅长赶马车。 程大山将马牵到小门,这里不常有人经过,他起身上马,背上是那个木质箱子,头戴青色帽子,其实他还想带个面巾的,骑马风挺大的。 不过这里是襄平城,军事重地,若他敢有这土匪扮相,搞不好得被城门箭楼上的射手射穿。 “何人骑马出城?”城门楼下的将士进行例行查问。 “小的程大山,柳府的下人,大小姐派我去赵家村送吃食。” 那国字脸的将士打开木箱盖子,闻了闻,确实是吃食的味道,并未打开里面的包袱,也便放了行。 城外的风吹着程大山的面颊,寒风凌冽,他的面颊瞬间变成高原红,程大山自认自己是个粗人,但小红正处壮年,速度不慢,拉起了散落在脖子上的面巾。 襄平县城至赵家村的土路上,一个汉子骑马奔跑,如此急切地赶路人,不禁让许多人侧目。 不到一个时辰,程大山就来到赵家村。 “请问,这里是钟岳氏的家吗?”程大山骑马到村尾的最后一户人家,有些不确定地喊着,不请自入等同于欲盗窃,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大小姐回家主事的第一件就是交代他来此处,而且小姐提到钟岳氏的时候,语气极为恭敬,他听小姐的,自然也要敬重此人。 “你是谁?” 程大山回头,看见一个粉琢玉砌的小女孩,扎着两个朝天揪,红绫绑着,好似一个俊俏的小哪吒。 “我家小姐,让小人来送东西,此处可是钟岳氏的家?”程大山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生欢喜,省去了自己去找人打听。 此娃娃不是别人,正是雪莲,雪莲眼中带着警惕,小脸严肃道:“你家小姐是何人?” 此时程大山才意识到,自己并未交代清楚,抱拳行礼道:“我家小姐来来自襄平县城的柳府,求见岳恩人!” “可是柳芸儿,柳姨姨派来的?!”雪莲眼睛迸发惊喜,神情雀跃,看来姨姨没有忘记她们呢! 不过为何不亲自来?难道是…… 雪莲不愿意相信柳儿姨是个势利眼的,如今回了柳家,整个人身价就高了?不愿意与她们为伍了?! 雪莲独自微微摇头,娘亲的话,她记在心上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能想起来送东西,就说明柳儿姨没有忘记她们! 雪莲观察程大山,看着不像坏人。 雪莲推开院门,正巧岳灵珊正要出门寻雪莲。 此时岳灵珊注意到雪莲身后跟着一个男子,看着像是城里下人的装束,此人还牵着一匹马,那马看着十分康健,岳灵珊真喜欢。 “你是?”岳灵珊看着雪莲身后的人,粗略地大量了一下,看着是个憨厚老实的。 “您可是钟岳氏?”程大山不敢打量小姐的恩人,只敢垂眸颔首询问。 “嗯!何事?”岳灵珊隐隐猜测是柳芸儿家的小厮,就是不知道所来是为何事。 “岳恩人,我家小姐命我前来,特送此物!”程大山转身放下木箱,将里面细心保存的包袱双手奉上,态度恭敬有礼。 岳灵珊看到这仆人的态度,便知柳芸儿派人送东西是带着善意而来,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她本是修道之人,本应该无欲无求,可到底深处异世,内心渴望温暖,对于自己付出的善意还是希望得到善果。 石斛站在岳灵珊身后,听闻是柳芸儿派来的,还带了东西,心中泛暖,他此刻已经意识到他是贪心的,付出感情就希望得到同等回馈。 石斛正在感慨,忽然腰间被咬了一口,石斛觉得他好惨,他的恩人又咬他了。 九头狮受不了了,他的鼻子恢复的最好,这若有似无的食物香气,都快给他想迷糊了。 『吾要吃,吾要吃,吾必须吃!』 九头狮原来坚定让石斛保守秘密,不想外界之人知道它的行踪,毕竟它现在法力弱,它也怕遇见心思不正之人,利用它做些违背它原则之事。 经过暗中观察石斛一家,注意到这一家子都不寻常,而且石斛娘亲可它救回来的,自己与她颇有缘分。 『对,我是她的恩人,它应该敬着我,将我供起来,摆放各种美食…』 九头狮一边啃着石斛手指,一边幻想着未来美好景象。 “昂!” “大人您怎么下狠嘴,手指都要被你咬烂了,你再这样,我不要你了!”石斛委屈不已,他是欠大人天大的恩情,可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没事儿被啃手指头,好似随时被吞。 这种背脊发凉,随时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感觉,想想都汗毛站立,一身鸡皮疙瘩。 第59章 正大光明 石斛委屈,他谨记神兽大人的恩情,不敢告诉娘亲,背地像个受气包,成日里都要背着些家人,他亦是不愿,特别是妹妹有空间都坦诚,对比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岳灵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依石斛的性子,不该如此沉默呀,回头一看石斛眼泪汪汪的,不知是感动,还是心有委屈。 “石斛,你怎么了?”岳灵珊有些心疼石斛这孩子,这孩子生活的磨难,心里期待爱却又惧怕求而不得。 “娘,娘,无事…”石斛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望着娘亲,有苦说不出… 这日子没法过了! 呜呜呜… 石斛转身跑回屋,生怕再多待一秒,被看出异常。 “石斛?”岳灵珊欲叫住石斛,声音含在嘴里,终究没等到喊出来,石斛的背影就消失在岳灵珊眼前。 程大山有些尴尬,他还有话没说完,“岳恩人,我家小姐让您细细品尝,最好翻看翻看,内有乾坤!” 程大山不知自己学对了没有,这文邹邹的话遇见他这嘴笨的,真怕学的驴唇不对马嘴,也亏得小姐信任他。 岳灵珊闻言,脑袋里突然一个念头闪现,这小柳儿不会给她送银子了?! 岳灵珊眸子里的日月星辰亮晶晶,嘴角上扬,露出满意地微笑,整个人不自觉地热情不少:“一路舟车劳顿,骑马累坏了,来喝点水!” 岳灵珊拿着碗为程大山舀了碗凉茶来,这可是头一份的待遇,当初他大小姐来也没有这待遇。 程大山有这不好意思,但嗓子渴的冒烟,嘴里不停地说‘谢谢!谢谢!’。 程大山接过瓷碗,一饮而尽,眉眼带笑,忍不住开口询问:“岳恩人,可有话语,需要带给我家小姐?” 程大山临别时自己起意问了句,他心思单纯,但也觉得既然关系如此要好,一般都会带句话! 岳灵珊接收到善意,自然投桃报李,掐指一算,明日柳芸儿有一场硬仗要打,成败各占一半,她伸手去摸符箓,从中掏出一张转运符递给程大山,没有任何不放心。 此时柳芸儿尚未完全控制柳府,这人能亲自跑一趟,加之面相辅助,证明此人确实可信,希望别瞎了自己一番心意。 “仔细保管,别碰水!” 程大山闻言似有疑惑,额头带着晶莹汗液,手甩了甩道:“岳恩人,我浑身是汗,怎么办?”他有些焦急,怕办不好这差事儿,实在是他身上的汗太多不能放在怀里。 木箱子有些大,他害怕弄丢。 雪莲觉得这人真蠢,居然解决不了这问题,扯下她腰间的钱袋子道:“放这里,再揣怀里,不就行咯?!” 程大山茅塞顿开,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聪慧漂亮的女娃娃,轻手轻脚地收好转运符,那蹑手蹑脚地姿态,好似含在嘴里怕化了。 “多谢各位,大山有何唐突的地方,各位贵人见谅,小的天生愚钝,扰了各位,就此别过。”程大山说着,抱拳离开,翻身上马的动作格外利落,那马也很是听话,居然半躲着等待。 “原来这呆瓜叫程大山?!”雪莲小声嘀咕。 岳灵珊皱眉,忍不住教育雪莲:“怎可如此对待他人,你有些不礼貌!” “娘,我错了!” 雪莲道歉极快,岳灵珊心中存疑,总觉得没走心一般。 “我就是觉得他有意思,才这么说的。”雪莲低头,她娘耳朵太好使了,这么小声都能听见。 所幸程大山已经快马往回走,被听见这话还多伤心,其实程大山因太过老实,人送外号就是‘呆瓜’。 “娘,咱们快看看包裹里面有什么?”雪莲眼中闪过好奇,鬼灵精地帮岳灵珊提进屋子,此时石斛也在。 包裹一进屋,两个娃娃就围了过来,两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狼光,别说她们了,岳灵珊隔着包裹都闻到甜气,还是这具身体饥十顿饱一顿造成的,她肚子里的馋虫在勾引她。 对,都是虫子的错,不是我馋了,太香了,柳芸儿是真懂她们的心。 岳灵珊在两个孩子期待地眼神中,打开了包裹,一堆食物出现眼前,像一个小山包,各式各样的形状,梅花状、圆形的、方形的…… 『吾要吃,太香!』 岳灵珊看到一个古铜色的东西自石斛身边飞来,未等看清具体是什么,糕点消失大半,岳灵珊怀疑是幻觉。 只听见石斛惊呼:“你咋出来了?” 石斛吓坐地上,这怎么办?怎么办?完了,他娘和妹妹不会不要他了,他隐瞒了! 石斛不想面对现实,看着那小章还躲在糕点里,两张大嘴同时进食,再吃就要没了。 石斛赶紧上手拽出糕点堆,再迟一步,就都光了。 九头狮十分不悦,大声喊着:“让吾吃,你太欺负兽了!我救你娘的大恩大德,才多久就忘了!” 九头狮生起气,声音浑厚,震得娘仨捂耳朵,不过岳灵珊似乎听到了一个信息,她是它救的? 这是何意? 岳灵珊也是个胆子大,穿越、换命格,女儿有空间,这儿子有个兽也很正常,从石斛手中抢过印章。 此时她才看清这东西模样,这不是…这不是… 岳灵珊看这东西太眼熟了,毕竟它可是人跟随太乙救苦天尊,传说能口吐火焰。 在《西游记》中也曾出现过,自称九灵元圣,有些邪恶与叛逆。 “你可是九思?”岳灵珊迫不及待询问,她想确定心中的猜想。 “你认识吾?我就说全家就你有见识,不像你儿子给我点吃食都心疼。”九头狮瞪了一眼石斛,他太小气了。 雪莲见哥哥有异兽,原本同情哥哥的心,消失不见,这下公平了,她有空间,她还怕哥哥伤心呢! “哥,你太过分了,有异兽还保守秘密?不过它说娘是它救的,什么意思?” 雪莲所问,正是岳灵珊心中所想。 石斛更关心这神大人原来叫‘九狮’,他觉得娘亲真有见识。 “娘,这名字真贴切,九个脑袋的狮子叫‘九狮’!”石斛说着自己的理解。 九头狮气鼓鼓地张开大嘴咬了石斛一口,石斛急了:“你为何还咬我?” 第60章 恩情是假 “你问你娘!”九头狮最烦的就是这么理解它的名字,太肤浅。 岳灵珊被九头狮惊到了,在她们道家这绝对是瑞兽,再不济也像《西游记》里是个坏蛋,可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吃货。 这九头狮亦正亦邪,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闯祸。 “它叫‘九思’思考的‘思’,意思是视思明、耳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简和见得思义。” 这是她刚入道时,她指着莲花座旁的‘它’问的师傅呢。 九思满意地点头,不愧是它们道家弟子,多有才学!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 “石斛,这东西借我一下。”不待石斛同意,岳灵珊拿着‘九思’跑到隔壁无人屋子,指着九头狮的鼻子发问。 “你为何给我弄到这里来?”岳灵珊真想掐死这玩意,别看是瑞兽,可也不带这么坑人的。 “你是她们娘亲,石斛求我,我看他怪可怜的就帮他去了趟九幽地狱,损失了不少法力呢!”九头狮邀功,这可是它日后好吃好喝的功绩呢。 “我不是,我是种花家的人,公元后2023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懂么?” 九头狮傻了,它才听明白岳灵珊什么意思,也明白之前的违和之处,怪不得死之后突然会它们道教玄学了。 “啊啊啊!” 自己弄错了,搞乌龙了! 咋办?九头狮两个前爪只能捂住两个脑袋,不死心地问道:“你真不是?” 岳灵珊真想抽它个大嘴巴子,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仇兽,怪不得不是人,真不是人。 “送我回去!”岳灵珊命令道,语气中带着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九头狮不敢言语,它现在灵力微弱,之前也是强弩之末,如今哪还能穿越时空的法力。 九头狮一动不动装鹌鹑…… 岳灵珊半天等不到动静,越发暴躁,大声命令:“回去!”她脸色铁青,脸色沉静地可怕,似乎在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 九头狮看着那暴怒眼神,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结巴道:“等…等我法力恢复的?” “何时恢复?”岳灵珊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一个字都怕去掐‘九思’的脖子。 毕竟九思在道家的地位,她得敬着,但做的事儿真让她无语。 跨越千年,穿越虚空,这本事有多辉煌,今日的‘九思’就有多菜鸡。 “不知道,不过,不过……”九头狮不敢看岳灵珊,名字明明对呀,它开错门了!这事儿做的,本来是天大的功劳,这…这…怎么变成错处了,它有些接受不了,它的馄饨、糕点、鱼…… 好似离它越来越远…… “还差七个石像!”集齐之后它也不敢保证,心里发虚,却不敢表现,它的法力受此间天道影响,未来之事它如何敢保证。 “都在哪?” “不知道!” 岳灵珊恨不得将这九头狮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到底知道什么。 “啊啊啊…” 岳灵珊犹如土拨鼠在咆哮,吓的隔壁屋子里的石斛,这神兽大人肯定欺负他娘了,石斛‘噔噔噔’地寻着声音快跑。 “你不许欺负我娘!” 石斛推开门,挡岳灵珊身前,眼里都是怒火,恩人如何,也不能伤害自己最亲的娘。 九头狮翻白眼,正要揭穿,一声大喝传来:“闭嘴!” 这声音来自岳灵珊,石斛脸色苍白,娘亲怎…怎么凶他,眼眶湿润,眼中含着晶莹剔透的泪。 “不是说你。”岳灵珊温柔地拍了拍石斛的后背,眼神锐利地射向九头狮。 九头狮其中一个小脑袋撇嘴,刚才还怪我,如今当石斛的娘,当的不亦乐乎。 不怪乎人们常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心口不一的两面派! 石斛显露笑颜,瞬间被娘亲哄好,他就说嘛,娘亲最最最喜欢他了! “再欺负我娘,我就不报恩了。”石斛威胁九头狮,这违背自己的底线,内心十分不愿,假意威胁道,眼神闪烁着… 九头狮看着母子情深的一大一小,心说:“反了,千年之后的小姑娘给祖宗当娘,二人还不亦乐乎。怪哉!” 九头狮忘却了这是它弄错了。 “娘,哥哥,你们没事?”雪莲扒着门缝,悠悠地传来关心的话语。 “无事!” “无事!” 岳灵珊与石斛,同步说道,二人相视一笑。 雪莲盯着悬浮空中的九头狮,心中无限好奇,这个小东西好像玩具,真高级。 好想把玩一番,不过娘好像不太高兴,心中默念‘银子,银子’,手上空无一物。 雪莲傻眼,“哇哇……” 眼泪止不住,她把娘亲的银子弄丢了。 嘤嘤嘤…… 怎么解释啊,雪莲抽噎着,想开口解释,一张嘴全是嗝儿。 嗝~嗝~嗝 “雪莲,别着急,慢慢说!”岳灵珊一个箭步上前,蹲在雪莲身侧,轻轻抚摸着后背。 雪莲闻到娘亲的专属香味,听见娘亲的安慰,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自责道:“娘,钱被空间吃了,我想拿钱让你开心的,钱丢了…” “我…我” 岳灵珊听雪莲的描述,感觉特别耳熟,空间吃银子,这有可能是空间进阶呀。 “雪莲,你进空间看看,说不定里面有变化!”岳灵珊猜测道。 雪莲心随意动,奶娃娃凭空消失,雪莲进入空间,原来的茅草屋变大了,井也有了名字—通灵泉。 储藏间的萝卜依旧很新鲜,与她半个月之前摘的状态一模一样,萝卜根的土还是潮湿的。 九头狮感受着灵力波动,甚是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雪莲你没事?”等了片刻,岳灵珊担忧着。 雪莲听见娘亲的呼唤,立刻从空间出来,刚才的委屈消失,认真解释:“娘亲,确实变了,茅草屋变大了,那口井有名字了,娘你说奇怪不?” 雪莲第一次听说井有名字,她们村里的井没一个有名字的。 岳灵珊预感到这空间出品必定不是凡物道:“雪莲,娘去拿碗,你给娘舀一碗。” “嗯!”雪莲乐颠颠地跟在岳灵珊身后。 岳灵珊没等石斛和九头狮,直接就去了灶台,拿出一只完好无损的瓷碗,这可是她最近添置的,五个铜板一只呢! 第61章 娘亲变了 “来来来,给娘倒点儿!”岳灵珊盯着碗,只见雪莲手指尖开始冒着细细水流,在即将注满的前一刻,雪莲停止手上的动作。 岳灵珊心中猜测这水多半不一般,可万一呢! 雪莲看到娘亲不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水碗,有些不解,明明刚才娘亲急切地想喝,如今怎么不喝了? 岳灵珊垂眸看见石斛身后跟着九头狮,嘴角邪魅一笑,这试水之兽不就来了。 “来来,‘九思’你过来!” 岳灵珊唇角上扬,眯着眸子,语气和善,岳灵珊才不会承认此时她化身狼外婆。 九思吃惊于岳灵珊的态度转变,刚才还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它,这个人类一定是知道错了,对,这才是道教中人应该的态度。 九头狮正吃惊,其中一个小脑袋正张嘴,岳灵珊端起碗就往那里倒水,反正这兽有九个脑袋呢,真少一个也没影响。 “呼噜!” 九头狮傻眼,那眼睛瞪得如铜铃,这女子怎么敢如此对它,水已经进肚。 “人类,你要付出代价!” 九头狮准备河东狮吼,虽然它虎落平阳,但被后辈欺负成这样,它这千古瑞兽不要面子的吗?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啊…” 岳灵珊拉着孩子远走,娘仨都捂着耳朵,真怕这不是人的东西没轻没重。 正欲借天地之力,实施咒法,怎一股灵力正修复它的伤势,九头狮嘴被定住了,这水是好东西,难道它错怪她们了。 她们对它真好啊,九头狮整个表情由怒转喜,真是天助它也。 九头狮飞身岳灵珊身前,岳灵珊拿出雷击木剑横于身前,气势磅礴,她可不会让这兽伤害两个娃娃,道家可不讲究伤害无辜之人。 九头狮脑袋短路,它呆呆怔怔的,分析岳灵珊是什么意思,它忽然想起,和石斛一起在村子溜达时,那些狗狗的表现。 “汪汪~汪汪~”九头狮摇头摆尾,身后那短小的尾巴拍打着蹲坐之地,发出‘啪啪’声。 “嗷呜~”声音越来越谄媚…… 岳灵珊已经准备好鱼死网破了,这九头狮态度转变好快!还发出狗一样的叫声,法力消失,智商也下降不在线了吗?! 石斛傻眼了,这和平时欺负他的神兽大人判若两兽,他自觉有些悲催,他莫名觉得自己挺可怜。 雪莲看着卖萌的九头狮,心里遗憾,嘴快道:“你要是毛茸茸的就好了!” 九头狮看着娘仨没有反应,直接飞到雪莲身侧,亲昵地蹭雪莲的手指。 雪莲感受到触摸,手痒痒的,乐的‘咯咯’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岳灵珊明白肯定道:“这水是宝贝,你这势利眼的神兽,变脸有些快哦!” 九头狮被说中了心思,也觉得兽面有些挂不住,不过,人的面子值几个银钱,它这兽面都能做法器的,谁能笑话它。 心里想明白了,即使意识到岳灵珊是在揶揄它,也顺坡下驴道:“真是好东西,里面蕴含灵力。” 九头狮垂眸,四眼紧闭,闭着气恳求道:“再给我来一碗!” 雪莲闻言,正欲答应。 岳灵珊抢着回复道:“做梦!”拉着雪莲再倒一碗,她一口闷! 她先试试,九头狮话是真是假。 九头狮看着碗里还残留几滴,让自己沐浴其中,享受得直哼哼。 岳灵珊此时觉得一股力量直达丹田,因长久饥饿造成的虚弱身体,似乎强健了不少,忽然一阵恶臭… 九头狮嫌弃不已,果然它最纯洁,喝了灵水,身体没有排出任何脏污。 岳灵珊直接跳进家门口的那条小河流,她身上的脏污引来成群结队的小鱼,这些鱼儿为了这涨污大打出手。 动物先天敏感,特别是对好东西,格外敏锐,这股香气控制它们本能的欲望。 ‘九思’虽说是神兽,但到底逃脱不了兽性,不过它现在挺享受这水浴,体味到久违的舒适感。 此水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喝呀! 岳灵珊皮肤变得白皙,人也变了模样,白里透红,摆脱了面黄肌瘦的病态不说,人也恢复本来的样貌。 此刻的岳灵珊眉若弯月,清眸璀璨,如湖水般深邃,像是蕴含着万千星辰的秘密。双唇点绛,如樱花盛放,恰似流落人间的仙女,一点儿也不像生过两个孩子。 空气中还残留着难闻的味道,石斛忙问九头狮道:“我娘可是中毒了?” 九头狮看到石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怜爱的眼神,看的石斛背后冒冷汗,石斛自觉无福消受。 “没有,人类比较脏,这水有洗涤身体的效果。”九头狮老实回答,别看它好似总欺负石斛,其实若没有石斛它还被困在那片树林,也许数十年、数百年,上千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雪莲想到娘亲需要衣服,立刻回屋去取了一套,并叮嘱威胁道:“你们两个公的,不许靠近娘亲!”手举着拳头,告诉二人若敢偷窥,她会暴打的。 “娘亲,拭身布、衣服都在这。” 岳灵珊摸了摸雪莲的头:“真乖!”话毕,快速擦干身体,穿衣服。 这条河岳灵珊她家的河段,几乎不会有人经过,这得益于里正背后传播她的谣言,谣传谁碰见钟寡妇都倒霉。 “娘,你怎么变模样了?!” 岳灵珊浑身轻松,听了雪莲的话,看了眼水中倒影,这模样和现代的她很相似,明明之前还不是,难道这水能让神魂安稳? 灵魂的本源改变了样貌,人体真是玄妙无比。 穿好衣服,岳灵珊出水芙蓉,雪莲都看呆了,这还是她的娘亲吗?! “雪莲,你这空间出品的东西,应该都不是凡物,千万别泄露出去!” “嗯!”雪莲点头,眼神怔怔地沉醉在岳灵珊的美貌中。 雪莲亦步亦趋地跟着岳灵珊进院子,石斛看着眼前之人,身形的的确确是娘亲,这样貌不能说完全不相关,但气质绝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娘?”石斛喊娘,喊的不确定。 第62章 贪得无厌 “哎!”岳灵珊看着石斛不确定的眸子重重回应,生怕答应的轻加重石斛的不确定。 “娘亲,你真好看!”石斛不自觉轻喃。 “一会儿,娘亲给你们烧热水,咱们先吃些柳儿姨送的糕点。” 两个娃娃加一兽,排队排,跟着岳灵珊进屋。 岳灵珊整理一下被九头狮霍霍得不成样子的糕点,一包两包三包…… “咦?这包看着不像糕点,特别薄!”两个娃娃和一兽眼睛亮晶晶地直勾勾盯着,岳灵珊手指灵活地打开,里面是一张银票! 一百两! 这小柳儿出手有些阔绰,她现在有几百两了,解决完里正修坟的事,就可以出发了去千山无量观了,虽然她穿越的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但她还是想看看她的道观,她的家。 “娘,柳儿姨没忘恩负义,她一定是怕咱们过得不好,第一天就给送银子!”石斛拍手,之前的失望、难过瞬间消失不见。 雪莲也挺雀跃,她哥心结解开,她也跟着高兴。 “现在还剩三包糕点,一人一包!”岳灵珊说起了分配方案,顺手放到两个娃娃手中,公平。 九头狮仿若偷窥了岳灵珊心声一般,大声委屈道:“不公平,没分给吾!” 它扁着嘴,兽眸中满是不甘,飞身咬住岳灵珊正在分发手腕的衣袖,它才不管是不是人,反正不能忽略兽。 “你吃的比猪都多了!”雪莲一脸真诚地说出实情,再给它才是不公平,还好心安慰九头狮:“吃太多,肚子痛痛!” 九头狮都不知道雪莲是不是故意的,可那水的味道还让它念念不忘,也不能彻底得罪雪莲,她们娘仨都是一伙地就会欺负它。 九头狮可不愿意吃亏,扭着屁股背对岳灵珊,转而和雪莲四目而对道:“那你给我一碗水!” 雪莲原本还怕九头狮提出过分要求,不就一碗水嘛,立刻答应下来。 九头狮看雪莲答应的痛快,意识到吃亏了,立马反悔道:“一盆!”又碎碎念道:“不不不!一缸!” “行了!别得寸进尺!”岳灵珊听着九头狮越来越过分的要求,还不知道大量从空间取水对雪莲有没有伤害呢! “雪莲,你可有不适?” 雪莲摇头道:“没有任何不适,娘,我告诉你个秘密,只告诉你一个!” 她将嘴贴近岳灵珊的耳朵,轻声呢喃道:“娘,空间可以种东西,我偷偷种了一些大萝卜,才几天的功夫,就成熟了!” 随着耳边温热的气息,岳灵珊眼中带着激动,她们这一家三口就是王炸呀,虽然不知道九头狮还能干啥,虽说全家都是倒霉蛋,可她家的都很特别,大大提升了生存概率。 雪莲可以通过空间出品的灵泉与食物,治病救人,积累功德,应该可以拖延一阵子。 自己呢,超度亡魂,积累阴德,也算将头上那把剑暂时停住。 石斛怎么办?九头狮自己都养死不拉活的,能指望它帮石斛度过难关吗? 哎! 岳灵珊深深叹息,里正那头是时候解决了。 …… 程大山从小门回到柳府,轻手轻脚地将小红安顿好水和粮草,伪装自己从未出去过。 伸着懒腰,好似刚睡醒,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偷偷去找大小姐。 “大小姐,程大山求见!”小翠传着话儿。 处在沉思中柳芸儿,急切地站起身道:“让他快进来。” “是。”小翠转身快速传话儿让程大山进来。 “大小姐,东西送到了,她们让我给您送个东西,让我务必送到你手中,并嘱咐我怕湿。”粗粝的双手从胸脯里掏出一个小香囊。 柳芸儿闻言,立刻就懂了,一定是给她送的符箓。 打开香囊,果真是一个三角形的黄纸,她在恩人身边待过,自然知道恩人的习惯,三角形的符箓是佩戴的,不需要念咒语。 柳芸儿看着外面有些黑了得天,赏了二十两银子,这是之前说好的,程大山办得不错,平安回来就是有功。 程大山千恩万谢,突然‘扑通’一声跪地道:“谢谢大小姐,本就是下人该做的,实在是家中娘亲患病,需要银子治疗。” 程大山还想表达感激之情,感激大小姐给他机会,这活计他知道其实非常简单,大小姐一定是为了帮助他们一家。 这恩情他一定记在心中,他这条命以后就是大小姐的了,程伯说过一句什么肝什么脑什么地的,反正他以后百分之百听大小姐的话。 柳芸儿亲手扶起程大山,开解道:“这是我该做的,这些年苦了你们,从今往后一切都会好的!”柳芸儿安慰眼前哭哭啼啼的汉子,她终于安慰好程大山,并让小翠将人送出。 送走了程大山,柳芸儿才有空仔细端详起这符箓,应该不是平安符了,因为之前已经给她一个,恩人不会做无用之事,一定有特殊的用途。 虽不知其用,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符箓与平安符一起挂在脖子上。 转运符只能转一些气运,对于她们这种被换命的起作用,但不能扭转乾坤,因为有更高级的换命之术压制,但也可以带来一丝转机。 柳芸儿躺在床上思考,不自觉地就想起那地下机关,应该是有类似钥匙的存在。 可她娘都不知道,她回忆与外祖母相处的点点滴滴,外祖母钟爱什么,胭脂香粉首饰盒这类的早就分给她娘亲,若是在那里依外祖母的性子肯定会交代一番,或者说些特别的话。 卧床的外祖母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床,那里会有答案吗? 外祖母的床是陪嫁之物,柳雪儿嫌弃晦气死活人早就扔库房了,只是不知还在不在?! 外祖母拔步床体型巨大、做工精致、结构复杂,据说是外祖母的父亲耗费众多人力物力,整整十年才能打造一张出来。 外祖母下嫁当天这床在襄平城引起了轰动,只有家族富有、地位显赫的大户人家才能使用,也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 外祖母家里曾是官宦人家,也是因她娘听信柳畜牲的话,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专心在内宅,她隐约记得好似至今那头还有在京中做官的。 第63章 睹物思人 “小翠,你找个可信的婆子,随我去库房清点!记得多准备些煤油灯和火把。”柳芸儿看着窗外夜幕降临,但好在还未入冬,夜里也不冷。 柳芸儿当乞丐的日子锻炼的,已没有必须要人伺候的心思,去衣橱里拿出一件杏色的连枝纹披风,间以金丝线镶边。 柳芸儿穿戴整齐,似乎又是从前的柳府大小姐,可她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她更像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如今更像是傲雪寒梅,在寒冷冬季灼灼绽放。 “小姐,程伯和郑婆子都在外面候着。”小翠微微颔首,挪着步子进来禀报,态度十分谦卑。 之前为了能留在柳府,继续探听消息,她还骂了自家小姐,幸好小姐比较聪明,了解她的为人,否则如今打的是下场,最轻的都是被发卖。 像她这种带一些姿色的下人,多数都会被卖到红楼柳馆。据说那里十分骇人,每天要接几十个恩客,还不给吃饱饭,动辄被打骂,惨绝人寰。 刘芸儿注意到小翠的呆愣,轻点小翠的眉心,小翠瞬间惊醒,以前她打瞌睡的时候,小姐经常这样提醒她。 动作依旧亲昵,这熟悉的善意与温柔,小翠便知了,小姐从来未曾怪罪她。 小翠上前引路,提着一个嫦娥奔月的灯笼,一出门就看见程伯和郑婆子规规矩矩的站着。 “走,我们去库房看看。” 月上柳梢头,一行四人来月亮院门,那里守着一个婆子,正在打瞌睡。 这人倒是恪尽职守,她刚回来,以为柳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会懈怠,没想到还真给她了一些惊喜。 柳芸儿示意小翠,赏了十文钱道:“辛苦了,夜里凉,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是,谢大小姐体恤。”老婆子态度恭敬,微微颔首,眼珠子却在乱转,心中不明这大峡谷,三更半夜的带着好几个人出来溜达,必须要做一些隐秘之事。 不过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这府上的一切终归是主人家的,她不受牵连即可,只是不知道柳老爷和柳雪儿会不会回来。 这婆子很识时务地开锁,一行四人隐秘地走到后厢房,这里其中一半都是库房。 “程伯,库房一间间清点,小翠你负责记录,郑婆子你负责协助。”柳芸儿有条不紊地吩咐。 “是!”三人齐声应答。 柳芸儿并未主动提及外祖母的拔步床,她此时并不想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包括她认为的可信之人。 程伯打开最左边的第一件,里面仅剩六七个大箱子,柳芸儿记得以前这里满满登登的,打开箱子里面都是瓷器,包括甜白瓷小碗两对,八仙白瓷莲花碗…… 都是比较素净的,也对依着柳雪儿的性格,她定是会喜欢粉彩的。 这一箱箱被清点完成,就用了小半个时辰。 来到第二个屋子,里面都是些保管不善的屏风,她一眼就看到了外祖母最喜欢的黑漆象牙雕走百病插屏,上面的丝绸落的全是灰,有些被虫蛀的孔洞。 柳芸儿那双手抚摸着雕花,深情没落,真是可惜这些好东西了,别看她那畜生爹好似在襄平是富商,经常装的很有文化底蕴的样子,如今看来真逃离不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娘亲最喜欢的紫檀嵌玻璃彩绘立屏应该在柳雪儿的屋子! 柳芸儿看到哥哥屋子里的三扇松柏梅兰文屏出现在这里,哥哥房间也没有保留。 她那个房间得以保留还是因为柳雪儿的怪癖,心情不顺了就要在她那间屋子骂她、摔东西。 柳芸儿背过身,眼眶通红,她想哥哥了,哥哥在哪里?天下之大,她该去何处寻找。 柳芸儿偷偷抹泪,小翠似乎有所察觉,关心道:“小姐,这里都是灰,别迷了眼睛,你在外面坐着歇一歇。” 边说话,边擦干净一个水曲柳的绣凳,放在门口,既能看到屋内情况又能躲着灰尘。 程伯更是贴心地搬出一面屏风,为柳芸儿挡风,柳芸儿其实自己也想上手的,但程伯和小翠肯定会心疼地唠叨她,此时她还是别太出格。 第三间屋子打开,那张拔步床出现,柳芸儿下意识站起身,情绪激动地上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遮掩道:“这屋子只有这张外祖母住过床,简单记录一下即可。” “是!”程伯见柳芸儿没有动静,一直驻足在那精美曾经风光无限,如今落满灰尘的拔步床,识趣地继续去下一个屋子清点。 柳芸儿看着小翠、郑婆子跟随程伯出去了,便开始近距离观看此物,柳雪儿真没眼光,这张床若是哪位闺阁女子的嫁妆,该是何等风光无限。 她的手摸索着祥云雕花,上面既有百子千孙,又有富贵绵长的富贵牡丹,大师的雕工未因时间而褪色,若是好好擦拭,打些蜡油,一定能恢复如初。 它记得外祖母拔步床好似百宝阁,经常变出玩具和吃食来逗弄她。 柳芸儿卸下帷幔,终于看清这拔步床的全貌,里面有几个小抽屉,若不是她以前看过抽屉,上面的雕花连贯,严丝合缝,很难发现其存在。 柳芸儿打开左手边的第一个抽屉,柳芸儿眼眶瞬间湿润,里面躺着一个巴掌大的陶瓷娃娃。 这一定是外祖母准备逗她玩的,外祖母音容笑貌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其实她与外祖母仅相处五年,孩童三岁之前也不太有记忆,偏她又养性大,关于外祖母记忆都是隐隐约约模糊的片段。 打开第二个、第三个,里面有一个还有油纸包的变质了的糕点,娘亲这恋爱脑,想来当时根本没有好好收拾一番。 不过也正因如此,才能够保留原貌。 柳芸儿有些失望,难道是她猜错了,胡思乱想的,这里没有什么钥匙之类的?! 柳芸儿躺下,看着四周,这就是卧床这几年外祖母眼中的世界,柳芸儿忍不住摸索着床板,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外祖母的体温。 柳芸儿双手拄着,准备下床,突然右手掌处凹陷。 “咔哒!” 第64章 临别赠言 咦,这里真的有机关! 柳芸儿的表情既吃惊又有意料之中的欣喜,柳芸儿掀开那木块,里面躺着一个信封。 封面上写着程氏亲启,是典型的簪花小楷。这字迹一定是外祖母的,她家只有官宦外祖母能有如此才情,那字如插花舞女,低昂美容;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红莲映水、碧沼浮霞。 信封已经发黄,怎么也得十五年了,这是外祖母写给娘亲的,外祖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封信她娘根本就没看到。 『见字如见人,此时你我定天人永隔,云中寄锦书,愿你此时并未深陷绝境。听闻你与姑爷琴瑟和鸣,甚悦之! 但自古钱帛动人心,此时无关风与月。娘有一物,藏于你嫁妆箱子中,娘曾嘱咐过你务必代代相传。 若你有疑问,多读书,自会明白个中缘由!』 柳芸儿看过信,将信折叠好,收于胸口,拿起那瓷娃娃,心中有了线索。 轻轻将门锁好,正回身,小翠的声音传来:“小姐,记录好了!” “嗯,程伯,东西都锁好,多加两道锁!” 柳府看着在柳畜牲的经营下,似乎蒸蒸日上,清点看来内中空虚,或许还有别的可能,比如被柳畜牲转移财产? 到底如何,还需明日她与程伯及周石头去家中生意去盘账。 “回去!” 程伯为柳芸儿开路,手将灯笼举的高高的,生怕低一分,柳芸儿因此看不清前路。 小翠紧随其后,郑婆子则亦步亦趋地跟着,整个清点过程,她几乎未曾言语,说的最多也就是‘在这、未见…’ 守门的婆子见有灯笼的光亮,便猜测是大小姐回来了,早早就起身恭迎,她很清楚现在的形势,这柳府暂时是由柳芸儿当家做主的。 “小姐,天黑路滑,您慢些!” 柳芸儿看了一眼守门的婆子,她对这婆子没有任何印象,想来是近几年新进府里的,就是不知这人是否包藏祸心。 柳芸儿留了个心眼,视线并未过多停留,以免打草惊蛇。 离开院门,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柳芸儿吩咐道:“郑婆子,你明日与院门的婆子在一处,后院的一切全靠你了,这是个辛苦伙计,你放心月钱加倍。” “不过,你谨慎些,看着那婆子是否有异动,有不同寻常之处,若我在,可直接向我禀告,若我不在,你寻小翠。” 郑婆子心领神会,她只是不善言辞,但心里却是个有成算的。 “是,大小姐,您就放心,瞧好!”郑婆子跪地,表忠心,因她嘴笨,经历程柳两代家主,她都不算得宠的,没成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郑婆子欲连夜上工,正好她那里还剩些瓜子花生的,再准备个泥炉热茶,去套套话。 对,就这么干。 郑婆子离开柳芸儿处,眼中带着激动,这是她翻身的机会,程伯年龄大了,儿子早就脱了奴籍,小翠还不如嫁到何处,她可是很有机会成为下人里体面人的。 郑婆子雄心壮志开展她的计划,这趟差事她定给办好。 “程伯,早些休息,明日还需你劳苦!”柳芸儿郑重鞠躬。 “小小姐,当不得如此!”程伯不知所措,小小姐重新归来,人谦卑不少外,似乎懂得了不少人情世故。 “该的,这是替家兄行礼,我听小翠说了,这些年,你委屈了,您本可以出府颐养天年,但你为程家的血脉守着,个中辛苦、冤屈定是承受许多。” 柳芸儿声音哽咽,眸子里带着血丝:“我等后辈,辜负您了!” 程伯不知是自己年龄大了,还是怎的,一听这伤感话,就忍不住眼眶通红,鼻子酸楚:“小小姐,你能平安回来,我就没白守着程府,您是老太爷的后代,我都是应当的。” 柳芸儿明白程伯的忠心耿耿,也不忍辜负,语气状若发誓道:“我定会守护住程家的一草一木。” 程伯心中激动,透过柳芸儿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老太爷。 “天色不早,都回!” 小翠与柳芸儿都出去了,小翠却是守在外面的隔间里,那里有临时床榻。 既能随时听到小姐的吩咐,又能短暂休息。 小翠将门戴上,柳芸儿将门插好,去找那陪嫁箱子,娘亲早就留给她。 多亏那箱子看着老旧,至今仍在她房中。 那箱子的木材选用的百年黄花梨,据说黄花梨生长对温度要求极高,这百年都要维持温暖,只有在涨海有生长。 柳芸儿继续她的敲击大法,她暂时真的想不出别的法子,火烧、水淹、锤子砸都会破坏箱子,流浪的这段日子让她格外珍惜东西,能不破坏尽量就不破坏。 “咚咚咚…” “叮叮叮…” 柳芸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敲了,根本没有空心的地方。 柳芸儿泛起了难,忍不住怀疑自己,难道不是这只陪嫁箱子? 柳芸儿挠头,右手拿着煤油灯,仔细查看箱子的花纹,确实是这只啊! 柳芸儿无奈,只好将衣服再塞回去,只好将箱子的盖子盖上,用箱子自带的锁来回开开合合,忍不住把玩手中的钥匙。 “到底机关在哪里呢?”柳芸儿有些气恼,别说防外人了,就是她看到了信件,找到了书房里的暗室,还是没找到钥匙。 “钥匙、钥匙在哪里?” 柳芸儿嘟囔着,右手拿着小木锤,有不敢打箱子,只泄愤般地敲打着箱子自带的铜锁,上面是朵祥云,下面是简单的方形。 这工匠真有意思,一般都是对称的,若是有能做祥云的手艺,为何不多做一个祥云,美观又能多卖钱。 真是个怪人! 柳芸儿看那方形越看越不顺眼,若她得闲,还是命人配上一个。 柳芸儿决定自己动手,把那方形锁体卸下来,别说还挺好弄,柳芸儿敲敲打打就把桙在上面的锁体卸了下来。 这柳芸儿怪能破坏的,使劲一拽,居然没拽出来。 柳芸儿不信那个邪了,拿着银钗就撬,她也是着了魔了,这密室里面到底是啥,她真是希望快点儿找到钥匙。 “小姐?您可需要小翠帮忙?” 柳芸儿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复:“不用,我就研究研究以前的小玩意。” 第65章 一大一小 柳芸儿回头言语着,打消小翠的好心,因这一分心,银钗插进了木头里,银钗不知为何被弹了一下。 这感觉不就像你打在木头上,这木头是活动的,这锁突然掉地上露出身后本来的样子。 那木块颜色与黄花梨木相同,就是有些不同寻常的纹路,看着像是师傅工匠错误拼接。 柳芸儿现在对她外祖母格外神话,她觉得一切都不是巧合,使劲拍击扣掉木片,那木片居然弹了出来。 这木片居然是榫桙结构地镶嵌其中,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这木片孤零零地掉在地上。 柳芸儿仔细观察,这木块的背面居然带着坑坑洼洼的,看着像钥匙,又比那复杂一些。 但这东西就是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这哪里是钥匙啊,不就是块木头,哪里有用木头做钥匙的。 木头…做钥匙?木头钥匙! 柳芸儿脑海中蹦出这个想法,不会这就是那钥匙! 她被自己的脑回路惊到了,但又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之处。 柳芸儿立刻将这木头放进自己的床头匣子,特意上了锁钥匙让她藏在脚底。 虽说小翠一直在外面看守,可她心跳依旧紧张地加速,恨不得现在就去书房里,去密室试一试,这到底是不是钥匙。 翌日清晨,赵家村的公鸡‘哦哦’地打鸣,欲叫醒沉睡中的村民。 “娘,你怎么醒这么早?”雪莲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 “娘在做功课,昨日喝完你的水,感觉浑身舒畅,各处经脉充满了力量。”岳灵珊解释着服用过雪莲空间里灵泉后的感觉。 她以为穿越就够特别的,没想到女儿有空间,儿子有神兽,谁敢说她们全家都是倒霉蛋?! 石斛悠悠转醒,听着娘亲与雪莲对话,委委屈屈的不好说话,她娘和妹妹还没有原谅他隐瞒呢! “娘、妹妹,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们,我一直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我怕说完增添你们负担,神兽大人也不让说。”石斛吸了吸带着酸意的鼻子,他不该隐瞒的,人越发愧疚地缩成小团子。 岳灵珊并未计较,谁人没有秘密,她还不是她们的娘亲呢,不也选择隐瞒,石斛也算善意的隐瞒。 要赖就赖那九头狮,忽悠小孩子,哼,自己带错灵魂,还敢邀功! 想到九头狮,岳灵珊心里就不舒服,别看是她家神兽,看她不做黑暗料理给它尝一尝。 “你们再躺一会儿,娘亲去做饭!”岳灵珊替两个娃娃掖了掖被角,石斛好生感动,终于在难过皱巴巴的小脸上,看出一丝喜色。 “娘,我也去!”原本有些萎靡的石斛,瞬间蹦出温暖的被窝,兴致勃勃地要和娘亲一起干活。 岳灵珊看出孩子的好意,自然也不好阻拦。 石斛自立性极强,小小的娃儿,用他那可可爱爱、小巧玲珑的小手,穿衣穿裤子。 片刻,二人一起出发灶台。 秋日,早晨已经带着白霜,她家都算起的晚的,毕竟她家没有天地,无需秋收。 “娘,我想去做工!” 石斛抱着树枝,欲点火,状若无事地将心中想法说给岳灵珊,岳灵珊可不惯着他:“不许去,以前是家中实在困难,现在家中有银子,你这小身板累多了,可是要不长个子的!” 岳灵珊回忆原身的记忆,那恋爱脑可真舍得,这么小的娃娃背起家中的担子,帮人家掰苞米,收水稻,那胳膊得举的高高的,才能收到苞米。 收一大筐才给一文钱,想想就可怜。 “石斛,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增强体魄,中午你和妹妹喝点空间水,娘给你们烧热水洗洗!” 岳灵珊现在适应这个时代的不方便,切白菜手起刀落,相当顺手,就是大的有大拇指粗,小的有牙签这么细,不太均匀罢了。 “娘,要不这白菜,我切!”石斛拎起那如大拇指那么粗的白菜条,觉得她娘真不是做饭的料。 岳灵珊看见石斛嫌弃的表情,好似听见石斛‘切切切’的嘲笑声。 不得不说,岳灵珊的脑补到石斛的心里了,九头狮出来凑热闹,大胆地两个脑袋同时伸出来,爪子捂着嘴笑道:“你这刀工,一看都不如五岁的娃娃!” “哈哈哈” 九头狮笑得前仰后合,岳灵珊真想给它一电炮,两手痒痒的不行,掐着九头狮脖子道:“正愁没机会报复你,还敢笑话我,一会儿你别吃!” 九头狮没料到岳灵珊居然敢动手,斥责道:“你知道我是‘九思’,还敢这么对付我,看我不告状的!” 岳灵珊勾唇,嘴角上扬嘲讽道:“等你法力恢复的!” “你你你…” 九头狮气得结结巴巴… “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太狗了!” 它咋遇见这么个不孝子孙,‘呸呸呸!’不孝后辈,真是气煞神兽也。 “哼哼!” 岳灵珊插着胸,神色得意,让你瞎救人,要不我现在刷着抖音,吃着烧烤,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九头狮拧着两对眸子,气鼓鼓道:“你这个后辈,怎能如此对我?!” 岳灵珊叉着腰,神色得意道:“我就这么对你啦,谁让你是个白吃饭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石斛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吵架像小孩子般,摇头叹息地加快手上的切菜动作… “谁说我没用,我可是神兽,别说我还残留些法力,就是没有法力,破些阵法,帮助你修行解惑还是不成问题的…” 九头狮小嘴嘟嘟囔囔,一脸严肃地向岳灵珊证明它的价值,欲飞身上前,让岳灵珊好好看看它的威武雄壮。 “别别别,你可别靠过来,我再一个喷嚏给你喷走了,你再爬回来!”岳灵珊可不惯着它脾气,这‘九思’若不好好教导,搞不好会惹祸的。 “‘九思’这里有个机会证明你得价值,你要是不要?”岳灵珊引诱道:“办好了,我赏你一只烧鸡!” 九头狮一听有吃的,不假思索地点头道:“好好好,我肯定能办成!” 九头狮拍着胸脯保证,胸有十足的样子,石斛瞥见,这一看就是上娘亲的圈套了,他捂嘴偷笑。 “说,什么事?” 九头狮天生兽感,让它觉得还是提前问问的好。 第66章 一行两人 “过几日,村里里正要给我亡夫修坟,里正的动机不纯,肯定会派人做法,你看不是擅长这个嘛!”岳灵珊说的直白,九头狮自然听懂了。 这是让自己出力啊! “看在你们一家供养的份上,这忙我帮了,不过一只烧鸡有些亏,再配一桶灵泉,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二的。”九头狮期待地眸子希望岳灵珊同意它加价。 “嗯…” 岳灵珊沉吟着,手扶着下巴,故作思考的样子,眼睛却在偷偷观察九头狮的反应。 做买卖,必须杀价,若不拉扯一番,双方都感觉吃亏。 “五碗!” “不行,八碗!”九头狮摇头否认,这要是过去,它可是在灵泉里头泡澡的。 “成交!” 九头狮听到岳灵珊一口同意,脑袋卜卜愣愣的,眼睛直勾勾道:“你咋一口就同意了?” 岳灵珊看着九头狮吃惊的表情,不忍心告诉它真相,她就是杀价试一试,而且她可以分期付款。 “你还挺便宜的哈!”岳灵珊捂嘴笑。 “便宜?吾便宜?”九头狮差点栽跟头,它居然要价低了,血亏啊! “吾能反悔不?”九头狮扣着手指,弱弱地问。 “不能!” 九头狮听到岳灵珊如此强硬,也只能算了,委屈地转身,告诉自己以后一定和岳灵珊相处,一定要长心眼! 九头狮看向石斛,吾算计不过你,不还有你儿子嘛! 岳灵珊看到九头狮那吃亏,呆头呆脑的样子,这离西游记里的大恶妖怪差的好远啊。 看来电视剧不可信,绝对不可信。 石斛察觉到九头狮的视线,感觉不太好,立马告状:“娘,‘九思’瞪我!”石斛扁着嘴,眸子中划过一丝狡黠。 岳灵珊威胁道:“你瞪我儿子,灵泉减半哦?!”她眯着眸子,嘴角带着甜甜的微笑,一副标准的狼外婆模样。 “不要!我没瞪他!”九头狮辩解,石斛抿嘴偷笑,让你平时总欺负我,原来你怕我娘亲,哈哈,自己终于有撑腰的了。 “娘,饭要好了,我去叫妹妹!” “嗯,去!”岳灵珊微微点头,看着石斛朝气蓬勃了不少,这孩子其实懂事的让人心疼,偶尔放纵些,他的童年会快乐许多。 岳灵珊一副老母亲的目光,九头狮说着风凉话:“他又不是你儿子,你这这么向着,不怕有一天他们知道真相,将你视为夺舍的仇人?” “罪魁祸首就是你,我让他们先杀你,你说合理!”岳灵珊才不上它的当,挑拨离间也不过是,为了刚才的觉得灵泉要的少了而已。 九头狮一边嫌弃白菜炖豆腐没有肉,一会嫌弃咸菜咸了,岳灵珊怀疑道:“‘九思’你不会是基因变异了?!” 九头狮没有听懂岳灵珊的调侃,反而好学地问道:“何为基因变异?” 石斛与雪莲也停下筷子,一副好奇宝宝,眼中满满的好学。 三道视线看得岳灵珊有些愧疚,不知该如何解释,面上带着心虚的红,说话解释都没有底气道:“类似于狗嘴里吐出象牙”。 九头狮还是没有明白基因变异到底是为何物?但是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解释,绝对不是一句好话。 “你到底什么意思?”九头狮发怒道。 石斛有些不明白,为何娘亲遇见九头狮,就像小朋友一般?这一人一兽总是斗嘴。 只见岳灵珊慢吞吞的解释:“我就是觉得你会不会和饕餮是远亲。” “饕餮的那畜生嘴里根本就吃不出来味儿,什么进入他的嘴巴里都是香甜美味。我可是一只有品位的兽儿!”九头狮一脸骄傲的说出他和饕餮有何不同?顺便抬高自己的逼格。 岳灵珊竖起大拇指道:“我给你点赞。” “娘,何为点赞?”雪莲歪着头忍不住问这娘亲。今天娘亲的嘴里都是些新词,她和哥哥以前都没听过。 石斛陷入沉思,娘亲自从见了九头狮活泼了不少,似乎也不再像之前般愁眉苦脸。 石斛不解,娘亲为何产生如此变化。 在石斛、雪莲面前,岳灵珊是大人,是娘亲,她自己都认为凡事她挡在前面,才够格。 在九头狮面前,她还是那个后辈,那个现代道姑,只是生活的地方变了,她还是那个天真浪漫,无忧无虑备受师兄师姐宠爱的人。 “饭吃完了,你们在家等我,我出去一趟!”岳灵珊没有解释,出了院门,直奔里正家而去。 走在村路上,人们一家一家的出行,手上都拿着镰刀,一句有说有笑。 “呀,钟岳氏你家没有地,可清闲了,不像我没你那清闲命,哎!”李大婶这快嘴子,看见岳灵珊特别激动地诉苦。 岳灵珊自觉被内涵懒惰,不干活,又没有证据,只得敷衍的笑了笑,那皮笑肉不笑地模样,李大婶儿仿若没有看见。 她继续热情地问道:“岳氏,你去哪里?”拉着岳灵珊的手站在路边聊天,气得李婶的夫君直咳嗽。 “咳咳…” “咳咳…” 李婶夫君拼命地咳嗽,使眼色,让李婶放开人家,赶紧下地去干活。 李婶自从得了一百文,那对岳灵珊的印象完全改观,能从里正那老狐狸手上占到便宜,绝对是她还抱大腿的。 “我去里正家。”岳灵珊如实回答。 “你去做啥子?”李婶那颗好奇的八卦之心被引了开来。 “我去问问里正,什么时候给我夫君修坟。”岳灵珊没有避讳着过路人,反正大家伙早晚都知道,到时候越多看热闹的越好。 “呀,老五啊,这事儿我得陪着岳氏去,你先自己下地干活!”李婶单方面宣布加入队伍,一起去。 “关你什么事,赶紧和我下地!”李婶夫君上前拉着其胳膊要走,李婶儿拼命挣扎,眼里的好奇之光,证明她不想错失第一手现场消息。 李婶拼命挣脱,脑袋飞速运转,想着如何说服自己夫君,灵机一动道:“我是见证人,我必须和岳妹子去,再说她是一个年纪轻轻地寡妇,我哪里放心!” 李婶讨好着她的夫君,笑容谄媚,言语里又有几分道理,只好妥协地摇摇头,自己背着筐,手持两把镰刀,孤零零地去往田地。 第67章 到达地点 李婶欢快地挥手,拉着岳灵珊的手开始聊着村子里的八卦,岳灵珊看着李婶夫君可怜巴巴的背影道:“李婶,我自己去也可以,要不您还是下地!” “不行!”李婶跳着脚拒绝道:“这干活有都是机会,地里还缺伙计不成,你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寡妇,那里正也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我陪着你,放心些。” 岳灵珊望向李婶,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怪不得如此嘴碎,还能够长寿,和她这善良热情脱不了关系。 李婶托着岳灵珊往里正家走去,也只好妥协,二人同行。 一路上,岳灵珊的视线都停留在李婶那张嘴上,一会儿都没闲着,从村里的狗讲到黄家的牛,老人小孩壮年等她都了如指掌。 这绝对是一个干情报的好手,面目平常,在人堆里能找出好几个类似的,言语亲和,特别容易让人放轻松,若岳灵珊不是一个防范意识特别强的,她都想和李婶唠唠知心嗑。 话说回来,得让石斛学一学李婶儿的本事,当然不是扯老婆舌的本事,而是收集情报的本领。 “到了,咱们快进去,省着里正家也下地干活,不好找。”二人快速进门。 里正家的鸽子有些激动地相互贴颈,那恩爱模样源于几年未见面。 岳灵珊瞥了一眼,她来的正是时候,看来里正刚与京城传递好消息,也不知京城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地位应该不低,为这偏远的里正都投资这么多鸽子。 这鸽子她看着都眼馋,嘴更馋,烤乳鸽、鸽子汤,哎,想想都美味。 李婶拍打岳灵珊胳膊一下,岳灵珊那馋样她都看出来了,别说她也馋,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可惜这玩意太金贵。 里正也看得紧,这玩意全村独一份,这边谁家吃鸽子,里正那边立即条件反射看他家鸟笼子。 赵家村人普遍没啥钱,生孩子下奶也就是吃鸡蛋,红糖小米补补。 “你们两个怎么又来了?”赵小婉透过窗户发现二人,立刻大声呵斥,她今天早晨听见乌鸦叫,就觉得一定有倒霉事儿。 这不,这两个人就来了。 赵小婉嘟囔着:“真晦气,真晦气!” 岳灵珊上前打招呼:“你爹在家吗?”岳灵珊言笑晏晏,更添几分美色。 赵小婉这才看清岳灵珊的面貌,肤若凝脂,吹弹可破,赵小婉不自主地伸出手,欲摸摸她的脸,看到自己的手她才意识到自己唐突。 赵小婉自认掉价,嘴里嘟囔着:“狐狸精!” “找我爹干啥?”赵小婉防备地看着二人,上次这两人让她挨打,想想都恨不得撕了两人。 “我来问问,何时修我夫君的坟墓。” 李婶默不作声,眼里冒着精光,生怕错过一言一语,回去她还得向邻居们分享第一手消息呢! “我爹去地里看看各家的干活的进步,一会儿就回来。”赵小婉翻了个白眼,关上窗户,转身就走,都没请二人进屋。 李婶儿真觉得里正家的女子真不知理,这快嫁人的年纪如此待客,这是要被讲究的,也就是遇见她,她不计较。 “要不,咱们在院子里等等?”李婶陪着笑,邀请岳灵珊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 赵小婉将窗户支了一条小缝,看着二人,万一手脚不干净,偷她家东西怎么办。 她们这么穷,平时也就逢年过节能吃上肉,她可不放心她们。 赵小婉透过窗户,看到她们嘴频道开合,似乎在聊着什么,她耳朵贴在窗户边,听了起来。 “岳氏,你听说了没,咱们村上要出读书人了?” “哦?”岳灵珊也挺好奇的,赵家村还有如此有远见之人。 “我看那孩子还没有你儿子聪明伶俐呢?!”李婶卖着关子,就是不说那人是谁,真会吊人胃口。 岳灵珊找到了刷抖音的感觉,这不就是现场短视频嘛! 赵小婉也跟着好奇,谁家有钱往那里花,她爹可说过,读书人最费钱了,但身份身份上也高了不少。 李婶看到岳灵珊眼里都是好奇,揭开谜底道:“就是经常和你儿子打架的王小麻,王大这人心气还挺高,他家族上一个会读书的都没有。” 李婶拉住岳灵珊的胳膊道:“要我说,赵家村你最应该供儿子读书,你夫君那可是中过秀才的,可惜了死得早。” “那杀千刀的若是不死,你现在怎么着也是个秀才夫人,你真命苦,差一点儿就能是官家夫人,那在赵家村才是头一份。” 岳灵珊被李婶儿提醒了,不会京城的人是她那未日死的亡夫。 不过就算他是个喜新厌旧的,没必要诈死,还千里迢迢送钱修个衣冠冢。 她真搞不懂,到底是何人要她们娘仨的性命。 “要我说啊,你真该送石斛去读书,那孩子在读书方面定会随他爹,少年中举……”李婶一方面是恭维岳灵珊,另一方面她觉得读书这东西,应该遗传。 不然怎会有书香门第之家,要是不遗传,她们村子里不是早就个个都是读书人的举人老爷。 岳灵珊被李婶这么一好心,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孩子们读书认字这个事,也怪她最近一直忙着赚银子、吃喝,哪能想到这个。 在现代五岁的孩子都在幼儿园,也不学啥就是唱唱歌、跳跳舞,也不适应大虞朝,这个时代都是戏曲、皮影戏啥的,这手艺都得卖身去学,这算生存之道。 不过读书是得提上日程了,这里孩子早熟,启蒙也早些,不过石斛和雪莲应该来得及,那王小麻比石斛还大一岁哩。 赵小婉一听,是奶娃娃启蒙,瞬间失了兴致,她还想呢,没听说过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有读书人。 赵小婉正处于少女怀春的年纪,自然更关注这个年龄的男子,可惜这村子里的泥腿子她可看不上。 “吱呀!” 里正推着院门而入,打破了正兴致勃勃地李婶和岳灵珊,也打破了赵小婉的思量。 里正看到岳灵珊,心里就不痛快,脸上不怒自威,拿着官腔。 “你们来所谓何事?” 第68章 神兽喝水 里正看到这二人就头疼,丝毫没有客套,直接发问她们至此的目的。 这二人极其难缠,可以说是他的克星,他一刻钟也不想与她们多待,可奈何偏偏所行之事与钟寡妇有关,这李氏又惯爱看热闹,哪里有热闹哪里少不了她。 岳灵珊施施然道:“里正,我来是问问你何时为我那杀千刀的亡夫修坟?” 岳灵珊眼神关注里正的神情,果然听到‘杀千刀’三个字,里正眉毛跳动,额头像是要冒冷汗,看来京城修坟的人绝对和原主丈夫脱不了关系。 里正面对钟寡妇的咒骂,不知所措,只能硬着头皮道:“啊,这个月十五之夜修坟。” 岳灵珊知道里正选择黑天,绝对有猫腻,她可不愿意里正痛快:“呀,都是白天修坟,大晚上的,您也不怕遇见鬼?!” 这个问题里正确实没想过,因为这是上面的交代,而且不日就有人前来送东西。 里正也不知各种缘由,使得硬的头皮解释道:“这不是秋收吗?白天修坟影响大家伙干活,所以才选择晚上。” 哟哟哟…… 岳灵珊忍不住为里正的灵活的脑袋瓜,点赞!这反应绝了! 月灵山表现的犹犹豫豫,不太满意的样子。他就是要给里正添堵,让你欺负我们娘仨。 “里正,要不还是白天,实在不行我出钱雇人白天修。黑灯瞎火的,我怕把孩子吓到。”岳灵珊表现十分舍得的样子,眼神中期待着里正能改变主意,将嘲讽瞒的死死的。 里正看着头一次看到岳灵珊出手大方,你让他想黑天干活,他不也没办法了,他若不遵从,上到一个手指头都能将他捏死。 京城里可是承诺了,祝他这次进展顺利的,就将他女儿许配给县城,做官夫人。 这可是改换门庭的大事,他如何能不心动! 岳灵珊在给里正机会,她希望里正心底里能残存一份善良和底线,看来里正终究会走向深渊。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就不怪她了。既然他执着的种下因,那恶果只能由他自己承受。 岳灵珊不再执着,带着释然道:“里正如果您为难,那就听您的!” 里正面对岳灵珊突然的善解人意,忽然松了一口,再问下去,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岳灵珊继而问道:“里正,需要我准备什么?” “务必带两个孩子去!” 岳灵珊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真天真,不愿意将人想的太坏,里正转身继续算计两个孩子,两个五岁的娃娃,这群人都容不下。 岳灵珊来自现代的种花家,吃穿不愁,几乎遇不到这种阴险狠毒之人,那杀人案也多数是心理变态的。 这群人视她们娘仨性命如草芥,看来他们每一片雪花都不是无辜的。 “里正,告辞,月圆之夜请您务必准时!” 岳灵珊一脸严肃,语气斩钉截铁,之前的软弱无知瞬间消失不见。 里正有些不适应,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亦或者她发现什么? 李婶看着岳灵珊快步流星,与里正面对面,甚是尴尬。她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里正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忙道:“里正,我下地干活啦!” 人追着岳灵珊,一路小跑也没追上,看来钟家的伙食最近挺好,这腿脚真利索,再不似之前的病病歪歪。 “你等等我…”李婶想继续打听,岳灵珊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 石斛、雪莲、九头狮正在院子里玩耍,只见娘亲快步进院,气质凌肃,似有褪尽铅华之意。 “娘,你回来啦!” “嗯!”岳灵珊仅用一字回答,马上开始烧开水,并吩咐道:“你们将换洗衣物找出来,一会儿喝灵泉,洗澡!” 岳灵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看着又不像生气,两个娃娃听话地连忙回屋准备。 九头狮蹦出来,没跟着石斛和雪莲,欠欠地开口:“咋地,被欺负啦?” 岳灵珊抿着嘴道:“你不知道,我们娘仨被人算计成短命鬼,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你说气人不?” “这个呀!”九头狮有一瞬间的尴尬,岳灵珊是被它弄来的,本来没她的事儿。 “这事吾有错,放心我会帮助你们的。”九头狮愧疚的耷拉着脑袋,心中也跟着着急,它没告诉她们,它若在石斛临终前没有恢复法力,它也得沉睡,甚至消失。 可短时间内根本就不能快速恢复,九头狮安慰道:“吾会和你们并肩作战!” “好啊!说话算话,月圆之夜,对方就要出手,你别藏着实力了。” 岳灵珊看向九头狮,心里却打鼓,她真不知道这‘九思’到底还剩多少实力。 “娘亲,我们准备好了!”石斛、雪莲的声音打断了一人一兽的交谈。 “哎!这就来!” 岳灵珊舀起烧开的热水,放进木桶,又备了一桶凉水,大力出奇迹,一手拎一个木桶进屋。 九头狮看呆了,这娃儿不是疯癫了,力气涨了这么多。 两个娃娃翘首以盼,雪莲已经贴心的准备好两碗灵泉,九头狮闻着味儿跟进来,正想大快朵颐,岳灵珊将这兽拦住,九头狮又不敢咬,抓耳挠腮地着急。 “出去,两个孩子要洗澡,你这狮子不会心理变态,喜欢看人洗澡?” 九头狮觉得它这正人君子的兽被侮辱,气哼哼地辩解道:“我才没这怪癖,你怎么总欺负我!” “呜呜呜……” “我这兽脸还要不啦?” 石斛看着九头狮有些心软,忙拉着岳灵珊的手劝道:“娘,九头狮就是馋灵泉,不是故意的看我们洗澡的。” 雪莲不明她的灵泉这么稀罕吗?!这九头狮馋成这样,其实给它一碗也不是不可以的,雪莲转身偷偷又倒了一碗灵泉,偷偷对着九头狮使眼色,悄悄地放在窗户边。 九头狮心领神会地飞奔过去,岳灵珊自然注意到它的行动轨迹,也注意到窗户边的那碗灵泉水。 “八碗减一碗哈!” 九头狮觉得岳灵珊真小气,可也没法子,兽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快朵颐地喝水,一口闷下肚子,身体热乎乎的,真爽啊! 九头狮眯着眸子,全身散发着舒爽自然,也不再打扰两个娃娃洗澡。 第69章 洗经伐髓 “石斛、雪莲你们喝灵泉!”岳灵珊推了推两只碗,石斛与雪莲听话地饮水。 喝着喝着,鼻子里有臭味,十分刺鼻。 “娘,好臭啊!”雪莲是个爱干净的女娃娃,看着自己身上毛孔开始排黑色的东西,像液态的泥儿。 整个人抖动一下,也顾不得旁边哥哥的性别,直接穿戴着衣服跳进水中。 岳灵珊倒的水,水温正好,雪莲氤氲其中。 雪莲看着哥哥还在外面,忍不住提醒道:“哥哥,你快跳进来!” 石斛这才跳进水中,水由透明转黑,像染了墨般。 “娘,你不会嫌弃我俩臭!”石斛有些担心,他自己都觉得熏人,整个人在热水中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岳灵珊捂着鼻子,善意地扯谎道:“昨日,你们嫌弃娘了吗?” 岳灵珊将皮球踢回去! 石斛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不嫌臭那是假的,可因着是亲人所以尚能忍受,也不会因着臭味嫌弃娘亲。 石斛想明白了,娘亲也是如此,否则不会捂着鼻子在旁,一直陪着她们。 石斛看向雪莲,妹妹好像更白了,之前因营养不良干枯的头发都黑亮黑亮的,妹妹的空间真神奇,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进入看一看。 岳灵珊久未听见石斛的回答,那小人乐不禁的,想来是想通了。 岳灵珊上手帮两个孩子脱衣服,这两身衣服得去河里好好洗洗,像山水画中的点点寒梅,晕染的一块挨着一块。 岳灵珊拿着两块拭布给两个孩子擦头发,擦脸,两个娃娃原本就出众的模样,如今更像从画中走出的仙童。 “妹妹,好看了!” 雪莲听到哥哥的夸赞,有些不高兴,嘟着嘴道:“哥哥,我一直好看的,不信你对比我和小花,当然小花也好看!” 岳灵珊越发喜欢两个孩子,此时她才发现原来她是颜控,望着面前两个粉糯糯的团子,心中带着安慰,幸好送给她两个漂亮娃娃,九头狮做的唯一好事。 岳灵珊细心地从头到脚擦干孩子身上的水,耐心嘱咐道:“先别出去玩,刚洗完澡容易得风寒!” “好!”两个娃娃,笑得惹人怜爱。 岳灵珊拎着木桶和脏衣服去河边清洗,她不太会用洗衣服的捶打木棍,自己一个人做着斗争。 …… 天边的太阳还未升起,东方泛着鱼肚白。 柳芸儿睁开眼,翻出那木片,还好没丢,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柳芸儿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准备去书房。 经过房门时惊动了守夜的小翠,身后传来一道关心。 “小姐,我伺候您洗漱?”小翠心急地欲去厨房取热水。 “你在此候着,我一会儿回来!”柳芸儿径直去了书房,路上遇见零星的下人,有替换程伯倒夜香的,有守夜的打更人…… 柳芸儿经过时,齐齐喊了句“大小姐”请安。 柳芸儿微微地点头,手防备地抚着胸口,那里放着重要的东西,她不敢懈怠。 柳芸儿信步快走,来到书房,此时书房的门上的铜锁,夸张一点有柳芸儿巴掌脸那么大。 柳芸儿回头、侧身看看,四下无人,拿出手中的钥匙,打开对门。 进入的瞬间,将门栓快速插上。 柳芸儿转动笔筒,门缓缓打开,柳芸儿拿起防风煤油灯走下楼梯,快速地循着记忆,找到那处机关。 柳芸儿将煤油灯放在脚边,在光的映照下迅速找到那缝隙,拿出怀中木片。 柳芸儿的手有些发抖,她很紧张,吞咽口水差点呛到自己,右手将木片对准,宽窄正好,这给了柳芸儿信心。 慢慢地推入木片,推到底,柳芸儿隐约听见‘咔哒’一声,面前那面泥土墙开始有变化。 那面墙向后撤,露出一个暗道,约莫一人宽,里面什么也没有。 柳芸儿第六感告诉她,外祖母应该不会如此无聊! 柳芸儿抚摸颈间的平安符给自己壮胆,无比信任岳灵珊符箓效果,一鼓作气继续往前走。 柳芸儿走了一刻钟,还没走到,还在地道里,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走到头。 尽头有一个木质梯子,通向上方,柳芸儿使劲向上推木板,终于重见天人。 柳芸儿正好奇这是哪里,突然一把锄头压着她的头顶。 “你是谁?”一个青壮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柳芸儿有些紧张,举起双手道:“我叫柳芸儿,意外来到此处。” 柳芸儿声音颤抖,慢慢地转身,终于看到了那男子的样貌。 男子一身藏青色土布,应该是以种田为生,此时她才看清院子的模样,一座青瓦房,这地道口隐藏在马厩里。 这家人居然有马,柳芸儿忍不住好奇。 “原来你就是柳芸儿,上来!”那人一副等了好久的模样,男子扔下锄头,伸出双手将柳芸儿扶了上来。 柳芸儿感受到男人手中的茧子,并未多想,只以为是个干粗活的。 “你是?” 柳芸儿仔细观察这人的样貌,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人带着一身腱子肉,看起来十分有安全感。 “小人,名唤程安,是老太太特意安排俺们一家子在这,时刻准备着。”程安抱拳,躬身行礼。 程安提到老太太的时候,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想来外祖母十分信任这一家。 柳芸儿疑惑地问道:“时刻准备什么?” 程安疑惑不解道:“老太太应该交代你们小辈!具体的我也一知半解,需要等我爹回来。” 柳芸儿好奇地问道:“你爹叫什么,为何你们姓程?” “我爹叫程十,我爹说我们全家得老太爷恩惠,才能在此安稳度日,幸得老太太和老太爷赐姓。” 程安将人请到屋内,这是一个一进的宅子,里面内有乾坤,抬眼望去还能看到襄平城的城门口,看来她出城了,只是距离不太远。 “你爹何时回来?”也不知道她出来这么久,小翠着急没,不过外祖母如此安排,定是有着别样的深意。 柳芸儿看到这里居然有信鸽,真有趣儿。 “你们靠什么营生?”柳芸儿抿着程安送上来的茶水,程安送的是盏,瓷器虽不名贵,但很是考究。 第70章 意外发现 家里经管着茶水铺子,就是城里的‘客来’。 柳芸儿按捺住内心的吃惊,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这铺子虽不是最大的茶楼,很平价客流量很大,走的平民化路线,三教九流络绎不绝。 “那是何人的铺子?” “不知!” 柳芸儿觉得程安嘴角僵住,意味着隐瞒,他不是不知道,是不愿意说。 “大小姐!” 院子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走路的声音极大,柳芸儿起身望去,果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在一步一步靠近。 那男子的样貌与程安十分相似,就是年岁老了些,看来他就是程十无误。 来人进来就磕头,都不给柳芸儿反应的机会。 “拜见大小姐,程十给您请安!” 程安嘴角抽动,显然不乐意他爹自降身份的样子,面上隐着不服气。 柳芸儿上前将人扶起:“您别客气!”无意之中回头,瞥见程安翻白眼的动作,看来这家子程十很忠心,程安就说不好了。 “我就不和您客气了,我外祖母留你们在这可是有个交代?” 程十有些不解:“老太太临终前没有交代吗?”按理说老太太如此有成算之人,既然有这步后路,就不该隐瞒子孙后代?! “我和您实话说了,我外祖母走的匆忙,临终时只留下了一封信件,给我来的钥匙,其余并未言语!” 柳芸儿继续解释道:“想必您也知道,我娘惨死,哥哥失踪,我近日才回的家。” 柳芸儿的意思明显,就是提点程十,她现在是程氏唯一的血脉,家中之事她全权负责。 程十自然听说柳家之事,只是老太太有交代,若非她的后代亲自找来,他及他的后代不得现身。 近日,柳芸儿能找到这里,证明她得到了老太太的认可,至于为何有他们的存在,他也不打算隐瞒。 程十态度诚恳,低眉顺眼地解释:“我们一家子是老太太为她的子孙后代安排的后路,‘客来’是老太太的产业,其中从掌柜到店小二都是老太太的人手。” “就是简单地做生意吗?”柳芸儿摸索着手上的茶盏,轻轻吹着热茶,抿了一小口。 程安看着柳芸儿翘着的兰花指,心中有些瞧不上,侧身看着别处,不愿意看他爹那忠心耿耿的样子。 “小姐英明,其实也是情报网,可惜这些年大家都习惯这平淡生活,安逸在襄平城没了斗志!”程十有些遗憾,当年的辉煌历历在目。 “外祖母可有让你们替我们保管什么东西?” “有的,老太太留下一个温泉庄子,周围有上百亩地,都是租给周围的赁户耕种,收一层租子,距离襄平城五十里。” 程安听着他爹将老底都说出来,毫无保留,心中默念:“爹是亲生的,再蠢也得认!” “收成记录账本,银子一部分存在钱庄,一部分现银都埋在地窖里。”程十讲到这,立刻吩咐程安道:“将账本拿来,给大小姐看看!” “不必着急,我有一事相求,想来你们是外祖母亲自安排的,自然都是可靠之人,我有一为难之事,看看你们有法子帮忙解决吗?” 程安觉得这女子真会顺杆子爬,还没熟悉呢,就提上要求,真拿他们当下人啊! 柳芸儿哪里有如此想法,不过是信任外祖母的眼光,她相信外祖母既然选择这家人,这家人一定有忠心或者另外的制衡手段。 “程家的产业一直被柳耀祖控制,我想夺回来,重新姓程。”柳芸儿一句一句地说着,并观察二人的脸色变化。 程十眼中带着诧异,微微皱眉,虽然他姓程,但柳耀祖毕竟是她爹。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柳芸儿抿然一笑:“当然,不只如此,我还要姓程,想想和姓柳的一个姓,我都恶心,那可是杀母仇人!” 程十、程安惊讶地站起身,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他们震惊于这个消息,别看他们是收集消息的,但柳耀祖这人十分谨慎,五年来没有露出一点端倪,若非是岳恩人有沟通鬼的能力,她娘到现在还被困在那小小的牌位里,连投胎都是做梦。 怪不得柳耀祖被抓,他们还派人打听来着,这次很奇怪衙门的周衙役本是见钱眼开的,卖消息十分痛快之人,此事三缄其口。 孙县令早就命令在场的所有人不得透漏出一点风声,毕竟这鬼神离奇为自己鸣冤,在大虞朝闻所未闻,传播开来既不利于自己官声,又怕老百姓骚动。 周衙役再见钱眼开,也不敢违背孙县令的命令。 孙县令能在军权与行政管理权相争之地,站稳脚跟,并且活的悠哉悠哉,自然有他的本事。 程十有些欣慰,如此老太爷和老太太九泉之下会高兴的,后继有人,每逢节日都有后人烧纸哀思也解了当初独生女所受的白眼。 若岳灵珊在此,一定会问一句:你家是有王位继承? “好,我这就派人手在客来茶馆等着您!”程十答应的痛快,程安拉着父亲的手想要说些什么,程十瞪了一眼,程安低着头乖顺起来。 柳芸儿与二人告别,跳下暗道,一路小跑立刻往书房赶去。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功夫,小翠等了一刻钟柳芸儿也没回来洗漱,着急地向下人打听,终于确认小姐并未出府。 小翠来到书房,门从里面锁着,小翠又不敢发声叫喊,生怕给小姐惹来麻烦,只敢小声地喊。 “小姐,你在里面吗?” 小翠未得到回应,急的抓耳挠腮,在门外直跺脚。 半个时辰,小姐都没反应,小翠怕柳芸儿出事,只好偷偷去找程伯,并与程伯商量带了一把大锤子。 程伯拎着锤子跟在小翠身后,端着一副光明正大。 “程伯,您拿这么大一个锤子干嘛?”一个碎嘴婆子问出心中疑问。 “啊哈,大小姐书房里的凳子活动了,我拿锤子敲一敲,省得找木匠了。”程伯掩饰地笑了笑,嘴里胡诌着拿大锤子的缘由。 “小姐!您没事?” 第71章 茶馆风波 程伯举着大锤子最后一次问候,他想好了若是再无回应,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抡大锤,去救小小姐。 小翠隔着门使劲往里瞧,透过门缝好似看到小姐的身影,眸子发亮,欣喜道:“程伯,小姐好像没事!” 程伯放下锤子,年迈的身子因这放心而舒展、轻快。 柳芸儿听到门口的动静,听到是小翠的声音,立刻将门打开。 “小姐,你吓死我了!”小翠担心地挽着柳芸儿胳膊,上下打量着没有受伤才彻底放心。 程伯与小翠心有灵犀地都未问柳芸儿,为何消失这么久,柳芸儿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做。 “小小姐,周石头已经备好马车,只等着您差遣。”程伯汇报出门的车马人手已经准备好。 “程伯,你和周石头抓紧吃饭,休整两刻钟,今日有场硬仗。” 小翠跟着柳芸儿回闺房,柳芸儿吩咐道:“小翠,你去厨房多拿些糕点,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柳芸儿拿好各项契书,用冷水泼了泼脸,让自己精神一些,选了身暗红色松鹤马面裙,让自己看起来老成不少。 “小姐,糕点已备好!”小翠拎着一个蓝色包裹。 柳芸儿瞥了一眼包裹,直接吩咐道:“给程伯送去。” “是!”小翠转身离开。 柳芸儿最后一遍清点重要的契书,握着波尖的符箓祈求道:“岳恩人,保佑我此行顺利!” 柳芸儿走去马房,与程伯、周石头会合,此时众人看周石头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程伯作为程府的元老能得到小姐的作用,意料之中。 周石头成为小姐的心腹却是意料之外,周石头是外乡人,在柳府一直是被孤立的对象,不过这人办事带着一腔孤勇,做事谨慎,倒让人挑不出错来。 一行三人可没有工夫观察这些人的反应。 柳云儿最先上马车,程伯与周石头坐在马车的外面,抽石头挥动鞭子,马车缓缓驶出柳家侧门。 “去客来茶馆!” 程伯听出目的地与之前不同,并未对柳芸儿的话语提出异议,我相信小小姐有如此吩咐,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周石头更是听从柳芸儿的指挥,赶着马车朝客来茶馆驶去。 柳芸儿在赌,赌程十等人能够为她所用,赌他们还感激着程家。 客来茶馆,此时破天荒关门。 里面争吵声不断…… “诸位今日大小姐来到我府上,终于知道了我等存在,需要我们尽份力量!”程十说着来龙去脉,并将柳芸儿的要求传达。 “我不同意!” 程十从未料到有人不同意,他们能活的这般安稳皆是受了老太太恩惠,这里还是老太太置办的产业。 程十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拆台,更没想到当众不同意。 “啪!” 程十未经思考,直接来了一巴掌,我呼死你这个不孝子。 “你凭什么不同意?!”程十咬牙切齿地问程安,程安虽是练武之人,可他爹也是,且这一巴掌他没有防备,正正打到自己面门之上。 “这些年,我们靠自己活着,活的逍遥自在,凭什么她一个小女子就能命令我们!”程安提到柳芸儿,态度轻蔑,他真不觉得柳芸儿是个可以追随之人。 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怎能受女子支配,这是程安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对,安哥说的有道理。”一个年轻男子也跟着附和。 程十没想到这群二代们居然抱团反对,从前他觉得这群孩子有情有义,如今看来…… “还有谁不同意?”程十态度软和下来,他倒要看看还有谁? 程十一一扫过在场人的脸,这群孩子缓缓地走到程安身后,意思已经明确,他们赞同程安的决定。 可这群孩子忘了,他们之所以存在全是因为程家,是程家给自己留的人手,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居然…… 他不敢想,他们这群老古董居然教育出这么些个玩意! “混账!” 一个老者走出人群,他是第一代这群人里的头目,已经颐养天年的年纪,本不欲多管闲事。 众人低头行礼:“老祖!” 程十上前扶着老祖,老祖将人巴拉来,不悦道:“我还没老到走不动!” 程十不敢动作,更不敢说话,静静垂首听着。 程安等小辈也是不像之前那般嚣张,十分听话的样子。 “这里还有我说话的地方?!”老祖看向所有人,特意盯着程安等小辈。 程安等人察觉到老祖停留的视线,连忙道:“当然,当然。” 他们可没忘了小时候调皮捣蛋,老祖可不惯着他们,全部罚站梅花桩一个时辰。 这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下面放着尖刺,若是站不稳,最轻的都是见血。 程安等人见到老祖,就想起童年被支配的命运,好想哭怎么办? “咳咳!” 老祖的这声咳嗽吓了程安等人一跳,程十这辈也是强撑着,老祖太狠了,他们也害怕不是。 “诸位别忘了咱们如今拥有的全部都是程家给的,若是不愿帮助柳芸儿,我不会怪你们忘恩负义,毕竟我年岁也大了,做不了你们小辈的主!” 老祖边说边观察程安等人的反应,这群孩子脸上带着雀跃,似乎觉得自己做的对。 程十等人暗骂:这群孩子毛都没长齐,太嫩了,不了解老祖啊! 老祖神色不变继续道:“但是毕竟得到活着的机会,我会将你们除族,你们这么多年后享受的日子花费了不少银钱,都拿回来顺便自废武功滚出去!” 老祖语气平常,好像聊着家长里短,说别人家的事。 程安等人错愕,老祖居然要把他们赶出去,银钱没收不说,还得自废武功,这出去就是个废人,没钱又没安身立命的本事,太狠了! “老…老祖,应该不用这么…这么狠!”这些可都是族里最年轻的一辈,若是都废了,这…这不等于自断子绝孙嘛! 程十可是看过老祖的行事作风的,那绝对狠人般的存在,既然说出来绝对能做出来。 他拼命地向程安等小辈使眼色,那眼角抽动地都会让人误会,得了肌肉痉挛。 第72章 不再忍让 程十看着自己儿子傻眼的样子,暗道:真是不成器,看,就得老祖治你们! “还不跪下,一群人事不知的东西!”程十突然踹了一脚他亲儿子,练武之人脚劲不小,加之突然间来这么一下子。 程安‘噗通’一声跪下,承受这一下,吃惊的瞳孔放大,看着他亲爹,真狠啊! 下次告诉他爹一定要轻点儿,自己可是他的独苗苗! 程安顺势磕头道:“老祖,我错了,我都听您的!” “不对,怎么能听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的,得听你们自己的内心,若是有能力外出闯出一片天地,我老头子为你们高兴!” 老祖这话说的敞亮,可以让你们出去拼个出人头地,忘恩负义之徒,那可不能要。 “对对对!我听的就是自己的内心,咱们得帮助大小姐,还得倾尽全力,咱们哪是那忘恩负义的人!” 程安话语转的太快,他身后的兄弟们都没反应过来,刚才不是拒绝帮助,这怎倒戈的如此迅速。 不过他们向来以程安为首,他说啥是啥,也跪向老祖。 老祖这才满意地坐下,敲打着拐杖道:“小十子,你这管家责任重大,别忽略了教育好自己的后代,若是分身乏术,不行就让给别人!” 程十闻言,这老祖是在责怪他,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特别是自己儿子都管不好。 他狠狠瞪了一眼亲儿子,差点儿被他连累。 程十努力扯着嘴角道:“您老放心,我回去严加管教!” 老祖总算满意地点点头,拄着拐杖自己走了,程十想送都不让。 程十忍不住感叹:“老祖,果真雷厉风行,两代的冲突被老祖两句话解决,自己连自家儿子都没整明白。” “程安,你挑几个功夫好的,会算账的年轻人!” “五哥、六哥,你们擅长生意之事,也给小辈们压压阵仗。”程十号召道。 “行,咱们第一次给大小姐办差,不能给老夫人丢人现眼!” 这边刚有决断,就听见楼下有敲门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柳芸儿等人,来得巧,她完美地错过茶楼上精彩一幕。 被请进茶楼,看到都是一派团结景象。 柳芸儿震惊的是这茶楼这么多人,都一副等待她的样子,看来这里人不少,可惜她擅长这些,要是她哥哥在就好了。 “柳芸儿给众位叔叔伯伯见礼!”柳芸儿福了福了身子。 程十等人惊诧不已道:“大小姐,我等该给您请安才是。” 但只是嘴上说说,身体并无动作。 柳芸儿知道她的请求不过是面子情,这群人根本就不曾信服她,也是自己何德何能掌握这人,让他们忠心耿耿。 “大小姐,人已经准备好了,有擅长拳脚功夫的,有会算账的,我五哥、六哥擅长生意场,人全部到齐,只等您一声令下。” 这群人柳芸儿面生的很,唯一眼熟的就是程安,再看如今的样子,倒没有当初的桀骜不驯。 她哪里知道,老祖刚收拾完程安,程安现在心里想的是赶紧配合她办完差事,不然他容易挨揍。 “柳芸儿在此谢过诸位,帮助之恩莫此难忘!” 程十直接征用店铺的车马,带着众人跟在柳芸儿的车马后面。 程伯心惊,他看着程十有些眼熟,脑袋仔细地回想,突然想起似乎年轻时为老太爷和老太太办事时,见过此人。 当时他还好奇来着,每次都是秘密接见的,就是这个样貌不似年轻时那般凶神恶煞了。 程伯,这人就这点好,不多言不多语。 柳芸儿来到柳记杂货铺,里面不只油盐酱醋,手帕、荷包等物应有尽有。 柳芸儿带着一群人直接来了,正看见那掌柜蔫头耷脑的,他可听说老爷好像被抓了,这个月的工钱结了,不知下个月去哪谋生的,群龙无首啊。 正心思婉转呢! 突然眼前出现了大小姐,这女子怎来了,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嘛! 柳芸儿开门见山:“掌柜的,你可认得我?” “自然认得,此时他才想起应该请安。小的头昏脑胀,您别见怪!”掌柜倒是不反感,毕竟也算是半个主事的,柳家还留了人,自己说不定不用找下家。 “将今年的账本拿出来!”柳芸儿道:“一会儿麻烦会看账本的瞧一瞧,这铺子到底是何情况!” “是,小的这就去。” “一会儿留一个会武的保护,咱们还得去下一家。”柳芸儿不想让人受伤。 见这人还算配合便带人去了下一家。 …… “雪莲,石斛,娘带你们去县城好不好?”岳灵珊正挂着洗好的衣服,回头看着两个小豆丁。 “好呀!好呀!”雪莲和石斛蹦蹦跳跳地拍手同意。 岳灵珊带着两个孩子赶往村子里的大槐树…… “黄爷爷,小花不和您一起去县城吗?” 黄老伯看见这岳灵珊笑了笑,回复雪莲的话:“不可,她在家和你赵奶奶一起拔萝卜呢!” “哦!”雪莲有些遗憾,今日见不到小花了。 岳灵珊与车上的大婶们打招呼,岳灵珊再也不像之前那般不受待见,不过与他同龄的那些小媳妇还是防备着她,估计是害怕她这个寡妇勾搭他们的男人。 岳灵珊真想对她们说,她现在可没工夫想男人,她可是一心向道。 “娘,我们去县上买什么?”石斛觉得他娘肯定是有事才去县城。 李珊搂着两个孩子道:“你们不是喜欢马车吗?娘今天就给你们买一辆。” “呀,钟寡妇这是发大财了。” “那可不,你们是不知道现在这俏寡妇有多吃香?” …… “娘,她们欺负人。” 岳灵珊无意与她们争辩:“你们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不存在的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岳灵珊可不惯着这人的脾气,掐指一算,张口道:“你给自己夫君戴绿帽子,有十年,你那小儿子都不是夫君那种。” “你,最好小偷小摸着,时常偷邻居家的鸡蛋。” “你,嫌弃家婆活着浪费粮食,生生将他捂死。” “还有你,上赶子做人家后娘,虐待孩子睡柴房!” …… “还有你,你,你……” “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 第73章 马车风波 众人脸色铁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己的秘密全被点出来。 众人心中疑惑,原来旁边坐的都是这样的人,可一想到自身又连忙否认道:“钟岳氏,这是被我们气糊涂了。我们向你道歉,都怪我们这张破嘴胡言乱语。” 其中给夫君戴绿帽子的极力解释。 这些人讪讪的笑着,希望岳灵珊别和她们计较,别再继续揭他们的老底。 若是他们承认了,回家哪个都得被自家男人打个半死。 这可不仅仅是丢了脸面的事。 岳灵珊看他们都消停了,也便不再追究,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在赵家村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今晚又是月圆之夜,得赶紧去镇上准备一些东西,以应对今夜。 岳灵珊打听到卖马车是在东市,直奔而入。 不过此时正值秋收,卖马的并不多。 耳边传来凄苦争执声,石斛指着右前方。 “大爷,这马我不卖了!”老者弯着腰拱手道。 “你说不卖就不卖,凭什么?”大胡子的中年男子,欲上手牵着马走。 “大爷,你行行好。我卖这马是为了给孙子治病,你一分银钱不给让我一家老小怎么活?”老者死死牵着马,生怕这人直接将马抢走。 “娘,我们上去帮帮他?”雪莲觉得这老爷爷非常可怜。 “胡说!”男人吹胡子瞪眼睛的推开老者,那老者年龄不小,被这一推就坐到了地上。 老者似没感觉到疼痛,就是跪地求饶道:“你那一百文真的不够买马的,给我…给我哪怕一两银子也行!” 老者哭得悲惨,为自己无法救自己的孙子:“一两银子就够治疗我孙子。” “我把一百文退给你!”老者手抖的得得瑟瑟的从怀中取出一百文,意欲递给那男人。 “哼!我六爷的银子是你随便拿的嘛!你也不在这条街上打听打听。” 牵着马豪横的就想走。 岳灵珊看那大胡子的样貌,颧骨横长,印堂悬针,嘴巴尖而突出,一看就是个蛮横阴险之人。 “慢着!” 岳灵珊大喝道:“这马你不能牵走。” “哟,这是哪来的妇人,拦我六爷的路。是想成为我的相好的?”那胡子因为他猥琐的笑在空中抖动。 “姑娘,我知道您好心,赶紧走,这人不是好人!”老者很怕这善良的妇人,因他而受牵连,他已经认命,他孙子可能没有活着的命。 岳灵珊没有想到,这老者面对如今这种情况,还保留着一丝善良。 老者唉声叹气,眼中失去了生的希望。 旁边就是护城河,此时的护城河上面只结了薄薄的一层小冰,老者一步一步的靠近。 连雪莲这个小孩都看出了老者的意图,雪莲和石斛奔上前去,拦住老者。 雪莲糯糯道:“老爷爷,你等我娘处理好!” “对,我娘可厉害了!” 老者看着膝下的两个娃娃,想起自己可见的小孙子,老眼全是泪水道:“小娃娃,你们好好活!我那小孙子命苦,投胎到我家无钱医治。” 岳灵珊注意到老者那边的动静,两个孩子是个机灵的,能处理好。 “想成为我的相好的,你还不够格!”岳灵珊勾着唇角,她可看出了此人近日就将有牢狱之灾。 那大胡子男子不怒反笑道:“这脾气,够劲!若是你陪我一晚,这马送你如何?”男人伸出手想要摸岳灵珊的脸。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看自己是弱女子,就下手了。 “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岳灵珊勾着手指,那双眼睛自带风情,手接触的瞬间狠狠一折。 “咔呲!” “哟哟哟!”大胡子扶着右手,他觉得手腕折了。 “你这个恶妇,怎如此狠毒!”大胡子跳着脚,他没料到这妇人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大胡子不死心,一定是那毒妇侥幸得手,大胡子使劲踢出一脚,直奔岳灵珊心窝,他不信了她能逃得过,这一脚他可是使出浑身的力气。 岳灵珊经过雪莲空间灵泉的洗髓,加之她道家的修炼,身手比不过常年习武之人,但普通的地痞流氓强多了。 岳灵珊侧身一躲,大胡子整个人踩空,摔倒外地:“臭娘们,你运气还挺好,看爷爷不打死你!” 此时零星看热闹的才出口劝慰道:“姑娘,你带两个孩子走,这人不好惹!” 岳灵珊嘴角上扬,眉宇弯弯道:“谢谢也不好惹的。” 那人觉得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边摇头边叹息道:“可惜这漂亮女子。” 岳灵珊觉得自己明明说的真话,这些人怎么都不信。 大胡子乱了章法,整个人跳跃扑向岳灵珊,眼睛色迷迷的,打不死也能摸一把不是。 岳灵珊看到那嘴角,疑似猥琐的口水,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恶心吐出来,她可不想触碰这肮脏玩意,拿出符禄,嘴中念念有词,符箓直奔大胡子面门。 大胡子人被定住,只有眼睛能够转动,嘴巴勉强能说话。 张牙舞爪的大胡子急切道:“我…我…怎…动…动不了?又…又…说…不不…了话?” 大胡子急的眼球乱动,看看周围可否有人能帮他。 此时众人才意识,原来自己是白操心,人家确实是不好惹的。 老者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眼前一亮,也许…也许这女子可以救孙子。 “看,我娘最厉害了,这下您信了!”看着认同地重重点头,他孙子有活的可能。 跌跌撞撞地跪下,不住地磕头:“您救救我孙子!求求您了!” 那花白的头发在岳灵珊脚边,来回晃动,岳灵珊更不落忍将老者扶起来。 “我去看看!”岳灵珊觉得她家这体质,买马车都有波折,不知今日马车能不能买上。 岳灵珊让看着牵着马车,将一百文放进大胡子的钱袋里,大声道:“这符箓不可强行揭下,搞不好人一半身不遂!一个时辰后自动恢复!” “你…帮帮…我,早…早点…”大胡子带着哭腔,他真怕了,平时作恶习惯了,哪成想踢到铁板! 第74章 新鲜猪肝 “不可!提前可是要瘫痪的!”岳灵珊故意说的大声,她就是要没人敢帮他。 一听瘫痪,大胡子认命地等着时辰到,看热闹的也不敢帮忙。 大胡子可怜兮兮地站在冷风中,等待时辰的到来。 老者恭敬地将人请上马车,这马车十分简陋,没有遮风挡雨的棚子,但保存的不错,一看就是爱惜的。 老者牵着马,边走边说道:“我家就在隔一条街的位置,那里多数都像我这样的贫苦百姓,多数都是靠卖苦力过活。” 岳灵珊通过面相,这老人是断妻断子之相,应该与孙子相依为命。 但这老者面相不像绝孙,所以她才跟来,随便改人性命的事,她才不做。 那样做会三弊五缺的,这也是她好奇不解之处,为何有人换她们娘仨的贵命,这是要反噬的。 “到了!”老者眼中全是悲伤,他快速进门,唯恐孙子能不及他。 “咳咳!” 是孙子的咳嗽声,老人舒了一口气,能咳嗽就证明人没死。 岳灵珊让两个孩子走在她后面,一进门里面摆设简单,一张桌子,小小的木凳子,一铺炕。 炕上面躺着一个娃娃,那娃娃看见老人激动不已:“爷爷,你不用费力气了!” 老人眼眶湿润,强忍着悲凉之意道:“说啥呢,你看我请来大夫,再给你瞧瞧。” 老人自然知道岳灵珊不是医者,但他也是没法子,他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岳灵珊会医术,但现代人信西医,中医传承又有些断代,她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您给瞧瞧,瞧不好也属正常。”老人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自然宽慰岳灵珊,目的不言而喻这病这么久,本就没什么希望。 不过是他执念,希望能留个香火。 岳灵珊闻言,心中便没有负担,将这七岁小人的手腕放平,那胳膊真瘦,比她家石斛和雪莲还瘦,真让人心疼。 岳灵珊中指按在关脉部位,接着用食指按寸脉部位,无名指按尺脉部位,三个手指呈弓形,指头平齐。 老人看着岳灵珊熟稔的样子,眼中迸发着惊奇,他运气真好遇对人,希望之眸又暗淡。 “不对!”这脉象不像器脏有炎症或病变。 老人一直闭着气,生怕呼吸声干扰岳灵珊。 听到这声‘不对’,整个人身体发软,手扶着墙,强撑着不让身体瘫倒在地。 岳灵珊又走到另一侧继续摸脉,嘱咐道:“你憋气,实在忍不住时再呼吸。” 岳灵珊竖起耳朵,也屏住呼吸感受脉搏,在有规律的的跳动中,脉搏突然翻涌。 躺在炕上的小人,随着翻涌,忍不住喊疼。 岳灵珊确定了,这孩子不是器脏生炎症,也不是阴阳失调。 “老伯,这孩子可让什么毒物咬过?” 岳灵珊这一问,将老人问愣,陷入回想。 老人突然想起,好像有过! “三年前,也就是他身体不好之前,可能被蜈蚣咬过,我在他脸上看到两个孔,也没有肿胀,便没有当回事。” 老人不确定道:“可是与这有关?” 这加深了岳灵珊的猜测,岳灵珊道:“如此便是,你孙儿肚子里有虫,应该是蜈蚣,在吃他血肉,身体越来越虚弱,应是近半年才开始吐血的!” 老人重重点头:“您说的一丝不差。” 之前没有大夫说过这种可能,不过他信岳灵珊没有必要骗他,且之前还救了轻生的他。 “我暂时治不了。” ?! 治不了?! 也是,自己不该强人所难。老人人命地点头道:“我知道您尽力了,治不了就治不了!” 老人摸着孙儿的头,嘴角的血猩红猩红的,伤心难过道:“就是对不起孩子爹娘,我这爷爷做的不好,孙儿下辈子你投身到好人家,别来找我!” 雪莲确认这爷爷耳朵肯定不好使,她娘说的暂时治不了。 岳灵珊瞳孔放大,眸子中满是怀疑,她怀疑自己说错话,忘记说‘暂时’!!! “老爷爷,我娘说暂时治不了,不是说治不了。”石斛大声地强调‘暂时’,他和妹妹观点一致,一定是岁数大了,耳朵听力下降。 老人正要垮下来的脊背,突然挺直,抬眸看着岳灵珊,等待着岳灵珊开口。 “我说的是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才能治!不是治不了!”岳灵珊一字一句地向老人解释。 老人原本浑浊的眼球,立刻黑白分明起来,能治,能治,太好了! “可是需要什么名贵药材?”老人心里盘算着,他只有这破屋子和一辆马车,不知道够不够。 “恩人,我家中现在只有那马车和这破屋子,可够给孙儿治病?” “爷爷!不能为了我让你无家可归!”那孩童不忍心爷爷受苦,说的话格外孝顺。 岳灵珊有些好奇,这大虞朝的孩子都这么孝顺吗?! 炕上小儿的话,石斛、雪莲听着格外耳熟,不知在何处听过。 岳灵珊连忙笑着摆手道:“用不上,文就能治,不过你得找新鲜带血的。” 老人心疼孙子,就是自己的新鲜血肉也舍得,问道:“何物?” “猪肝,最好带着鲜血,越新鲜越好!” 老人让岳灵珊等人坐着,立刻起身去卖肉的地方。 这猪肝不是很好买,比猪肉便宜,他连走了三个肉脯,生怕买少不够,买了整整一大个。 “我回来了!”老人呵呲带喘地拎着一副猪肝回来,那红彤彤的猪肝上还滴答为鲜血。 岳灵珊看着这么大一块,也怪她没说清楚,半个就够。 “这方法我头一次试,也不知好不好使,不过医书上这样写的。”岳灵珊提前打预防针,毕竟她也是头一次用这法子。 “石斛,你先出去等我,我不出去,你千万别进来!”石斛扁嘴,不懂为何娘亲只让他出去。 岳灵珊将石斛送出门,贴着耳朵道:“看住九头狮,别让他靠近屋子,否则就前功尽弃!” 石斛这才明白,原来防的不是他,他是被九头狮连累的。 “一会儿,我将虫子引出,最怕的就是惊呼和响动,若是你们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就先出去!” 第75章 治病救人 岳灵珊目光看向雪莲,雪莲伸出三个手指保证道:“娘,我绝对不发出任何声音,呼吸我都小小的。” 雪莲这孩子偶尔有些二,但平时都是说到做到。 老人是孩子的亲爷爷,此时更是连连做保证。 “您把孩子俯身躺着,脑袋靠近炕沿。” 岳灵珊看着老人轻轻给孩子调转方向,拿着猪肝去厨房,猪肝成了两半,鲜血滴答而出,将血抹在猪肝表面,一股血腥味扑鼻子。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岳灵珊嘱咐小病人:“一会你闭着眼睛,我不让你睁开,千万别睁开,片刻就好,若是你睁眼害怕,将虫子惊扰,再出来可就难了!” 那男娃重重点头,为了爷爷,他一切都忍得。 “闭眼,嘴张开,不能闭上!” 岳灵珊手上的动作没停,将血淋淋的猪肝放男孩眼耳口鼻正前方。 男娃闻到血腥味,口腔里,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不吐。 正闭着眼睛,心里焦急,觉得有什么东西爬过喉咙,真想吐! 可想起叮嘱,一动不敢动,只有那稀稀愣愣的睫毛煽动。 岳灵珊紧紧盯着,男娃的眼耳口鼻,生怕自己瞧错。 老人心脏狂跳,希望那虫子快点出来,眼睛不敢眨,生怕错过任何一幕,耽误孙儿。 雪莲意外地冷静,她相信娘亲,娘亲说是就是。 石斛门外等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伸着脖子希望能看到一丝一毫,如今是秋季,窗户关的彻彻底底。 男娃喉咙疼,睫毛之下滑出一滴泪,第一只爬过喉咙,第二只也爬过去。 两只都顺着嘴直奔猪肝而去,雪莲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声,太吓人了,她有些高估自己。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看看还有没有,岳灵珊提醒着自己。 更大的一只从男娃鼻孔出来,那蜈蚣有手指那么粗,那虫子似乎聪明一些,悬在半空中观察,周围是否有异动,确认安全才全身而出。 三只蜈蚣附在猪肝表面吸血,满是平行的孔,一刻钟后再无虫子出来。 岳灵珊迅速抱起孩子到炕尾,将猪肝踹到地上,三只蜈蚣受到惊吓想要回巢穴,再也没了机会。 岳灵珊拿起菜刀,狠狠一剁,三只变成六半,残尸翻涌着。 男娃睁开眼睛,就是这一幕吓的哇哇大哭。 老人抱着孙子,眼中蓄满心疼地泪。 “娘!你真厉害!” 雪莲虽有些害怕,但娘亲的神勇,那惊人一刀,在她眼眸中定格。 此时眼中皆是敬佩的星星。 老人立马拽着男娃磕头:“谢谢恩人,谢谢仙姑!” 男人激动的只会干巴巴地说谢谢,他孙子的命就回来了。 岳灵珊扶起老人和孩子,顺势再次诊脉,这次除了虚弱没有任何不正常,看来都出来了。 “孩子虚弱,多补鱼肉蛋,饮食清淡着些。” 老人点头:“嗯嗯!谢谢恩人,谢谢仙姑!” 岳灵珊挥手:“这猪肝埋了!厨房那块给孩子熬粥!” 这人帮助完,岳灵珊想起自己马车还没买,告别。 老人拦住岳灵珊,东市专门卖牛马,猜想仙姑应该是去买马。 “恩人,门口那辆马车您赶走,就当是小小谢礼,您别嫌弃少!”老人生怕岳灵珊不同意,将桌子上的马鞭递给雪莲。 “我去东市却是为买马,可我不能白要您的,您看我给您十两银子如何?”说罢,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对方。 十两银子够买一匹半的马车,除去孩子补营养,还够买马买车的。 “恩人,我不能收,这马车就当是孝敬您的!” …… 二人在话语上来回拉扯,石斛在外都等着急了,又谨记娘亲的嘱托,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你不要银子,这马车我不要!”岳灵珊冷着脸,有些生气道。 老人无奈,只好收下银子。 将马牵好,将一大袋子草料放在马车上,嘱咐着老伙计:“你替我好好报恩!” 那马似乎有所感应,点点头,大马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水。 岳灵珊摸摸马头,这马养的真好,都快通人性了。 石斛好奇问雪莲现场发生了什么,他娘一出来就赚了人家一匹马,连车都给人家端了。 “不是送的。人家想送来着,娘不要……”雪莲贴着石斛耳朵嘀嘀咕咕地,石斛听着,越发觉得他娘居然不占便宜。 真是奇了怪了,这可不是他娘爱占便宜的性格。 岳灵珊带着两孩子,上车,告别,直到走了老远,爷孙两个还在家门口磕头告别。 “爷爷,我们遇见菩萨了!” 老头无比认同,感叹道:真是神仙转世。 “爷爷,这女菩萨带着两个小菩萨,叫什么?”孙儿看向爷爷,他想将她们的名字刻在心中。 “哎呀!”老头使劲砸脑袋,骂自己:“我这个忘恩负义的,没问恩人名字!” 孙儿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己爷爷,太缺心眼了!感激恩人,连立个长生牌位都空白的。 岳灵珊赶着马车来到一间铺子,多数都是卖死人东西的。 岳灵珊看到一摞黄纸,质量非常好。 “老板,这些全部都要了!”正在叠元宝的老人才抬头理会岳灵珊。 “小友,眼光真不错,这纸专门画符箓的,不太适合你,这边是烧纸。”顺手一指,指向墙脚。 “我要的正是画符箓的纸,不知这个是哪里出产的?”岳灵珊第一遇见了解本地道家情况的,自然打听一番。 “小友,真是有缘人呢,这纸都快落灰了,不过这纸轻易不卖。”岳灵珊有些奇怪,不卖你放这展示。 “这是无量观出产的,还是我年轻时好不容易求来的,画符事半功倍。”老人夸耀着。 岳灵珊摸了摸符纸,这老人说的是真话,这是要考验我?! “这纸如何才能卖?”岳灵珊鞠躬,今晚一定用好纸画符,里正你不是要修坟吗,看这坟炸不炸翻天。 “这符箓分十阶,你画一张我瞧瞧!”老人拿出上好的笔和朱砂,岳灵珊接过,感受这几样东西的触感,真眼馋呐。 第76章 十阶符箓 岳灵珊势在必得,虽然她不懂这个朝代符箓的品阶,但是她画的符箓也是受材质和身体限制才维持一个时辰,自她洗经伐髓后还没画过符呢! 岳灵珊拿着符纸、符笔,画什么符呢?画张爆炸符,今晚她要放鞭炮,让里正瞧瞧惹她的下场。 岳灵珊凝神静气,聚精会神,借天地之势,“唰唰”一气呵成,从前的一丝钝色消失无踪,这想必与体内丹田纯净有关。 岳灵珊沉静其中,原本耗费气血鹅鹅鹅画符,如今让人沉醉其中。 老人平静的眸子,在看到岳灵珊一脸享受地执笔画符,讶异的表情加深了眉宇间的褶皱。 心中怀疑如此顺滑,表情好似不费任何力气,难道是欺骗我老头子,这姑娘看来是面憨内奸呀! 老头人失望地摇头,手中继续叠着元宝。 岳灵珊从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中醒来,她好久没这种感觉,应是画符功力有进步。 岳灵珊眼睛炯炯有神,浑身说不出的舒畅,抬头看向老者,那人头也不抬地叠元宝,还可听见那几不可察的叹息声。 难道是舍不得这纸,岳灵珊眉心微蹙,实在不行给他留一些好了。 “实在不行,我少买些也成!” 白胡子老人心中扯着唇角,满脸皱纹掩盖之下那笑意,岳灵珊并未察觉。还做着买的春秋大梦呢! 老人不好撅了岳灵珊的热情,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上前去,一瘸一拐的。 此时岳灵珊才注意到这老人有腿有残疾,想来也是个有故事之人,不然这纸说卖就卖了,何必碰什么有缘人。 果然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家这体质,周围每天天出现因倒霉断胳膊、断腿之人,已是老天爷垂爱。 老者漫不经心地接过岳灵珊双手递过来的符箓,岳灵珊小心翼翼地样子,落在老人眼里就是多此一举,不过一个低等符箓罢了。 若不是他年岁大了,天资被岁月消磨殆尽,他还是勉强能画个四阶符箓的,浪费自己的好东西了。 他不经意扫视一眼,嘴边拒绝的话刚要说出,那微张拒绝的嘴瞬间张成一个“o”字型。 老人手止不住颤动,这是…… 这是十阶! 十阶! 大虞朝的天才不过画个六七阶! “天呐!天呐!”老人嘴里不停地重复,他遇见一个旷世天才! 这是她亲自画的,在他眼皮子底下画的,太可惜,刚才他居然叠什么劳什子元宝。 他错过了什么…… 岳灵珊觉得这老者真是奇怪,刚才说话挺利索,此时怎么就会说两个字‘天呐’。 话说她没遇见过同道中人,唯一遇见的里正也就是看看坟墓,还是半吊子,骗人一半。 “可是我画的不好?”岳灵珊盯着自己的符箓,应该没出错,爆炸符就是这么画的。 老人眼中泪水抑制不住,他多久没看到这样的同门,自从他斗法失败,就躲在这县城卖起了烧纸,那叠符纸,也就是他的念想。 “好,太好了!”老人那颤颤巍巍的手,爱惜地拿着符箓道:“我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您这符箓的品阶能达到十阶!” 老人深深鞠躬,嘴上带着歉意。 闻言,岳灵珊才反应过来原来她画的好。 岳灵珊这下放心了,狠狠舒一口气,复又兴奋地确认:“那这符纸可以卖给我了,多少银子?” 她边说话,边伸手掏银子。 “十两够吗?”岳灵珊眼睛盯着手心中的银子,有些舍不得,这银子赚得不易啊! 不过这三样真是好东西,应该值。 “不用钱,白送!”老人连忙推拒,发亮的眼神中带着敬佩。 岳灵珊觉得好似听到天籁,什么?不要钱! 这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吗?! 岳灵珊有些激动,还有这好事儿!这么好的东西,不要钱。 “您是说不要钱?”岳灵珊觉得她眼前根本不是胡子花白的老头,明明就是散财童子! 谁敢否认,她符箓伺候! “嗯嗯!”老人重重点头,无比虔诚地将符箓还给岳灵珊,顺便拿起桌子上的纸和朱砂递给她。 “给你,这是它们最好的去处!”老人没有不舍,反而带着欣慰,仿佛了却心愿一般。 “不可!”岳灵珊连连摆手,她确实有些舍不得银子,可不给银钱更不行,张口拒绝道:“无功不受禄!晚辈不能平白收您好东西!” “况且晚辈还有些事,要和您打听,您能介绍介绍无量观吗?”岳灵珊问出自己心中久违的疑问,她很想知道她的家如何了。 老者沉吟片刻,终于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唏嘘:“无量观位于千山,隶属于襄平城,你也知道襄平城极大,但距离此处有三百多里路。若是坐马车都需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山脚下。” 老者捋了捋胡子继续道:“千山,之所以叫千山,就是有很多的山和岭连绵不绝,无量观坐落群山深处。” 岳灵珊点点头,这点与现代一致,她回道观,自己家有时都坐索道。 “我年轻时有些天赋十分向往,山中并无标记,想要找到无量观全凭缘分,我侥幸找了三天三夜,观主看我心诚,让当了外门弟子!” 此时老人眼中皆是年轻时的时光,那时单纯地一心向道。 “后来外出历练,沉迷于与人斗法,受到天道惩罚,再也无法画符!”说到最后,这老者没有遗憾,相反都是坦然。 他如今这把年纪已经看开,事事皆有定数,自己有错在前,承担恶果在后,没什么冤屈的。 “我为这些东西找到主人,是它之幸!”老人心中一直觉得对不起这些好东西,是他负了它们。 老人双手奉上这三样东西,岳灵珊看那佝偻的身子,心中有些酸楚。 “前辈,晚辈斗胆有个请求,可否休书一封引荐一二?” “没问题!”老人答应的痛快,他要写信给最年轻的师祖,他可是为师门送去一个天才。 自己愧对师门的栽培,他一直没脸见师兄师弟们,这下可以出门见人了。 “娘!你没事!” 第77章 马车错过 岳灵珊这才想起将两个孩子放在外面看马车,她可真心大。 连忙回应“无事!” 人一溜烟跑出去,看到雪莲正跨门,看到石斛也安全无恙。 抚着胸口,老人拿着三样物品也急匆匆地跟着出来,他怕这天才跑了。 他听到岳灵珊被喊娘,不会是他想的那样!这成婚了,她夫君还能让出门去无量观吗? “这……这是你的孩子?”老人心惶惶不安。 “是!” 听到如此肯定的答案,老人觉得他有可能受不住,左手忙扶住门框。 “那举荐信,还需要吗?”老人尽管死心,但残留在心底的希望,让他问出口。 “当然!”岳灵珊无比肯定地望着老人忧愁的双眼。 “要不我劝劝你家男人,省得他不放心你去求道!” 怪不得,这种眼神看我,这人还怪好的哩,是担心我受家庭所累。 “您放心,家中夫君已经去世,又无宗族看顾,我与这两个孩子都是自由人!” 老人眼中迸发欣喜,死的好,死的妙! “若是有别的事,只要我能做到,定全力以赴!”老人做着承诺,完全是出于惜才,心中也有为师门找到一天才的占便宜心理,若是被其他师门发现,那绝对是损失。 “您可有道号,我还不知您该如何称呼?”岳灵珊深深鞠了一躬,这老人真善良,跛着脚还来追我,就是为了无偿送好法器。 “你唤我静德即可!” 岳灵珊看着天色不早,孩子还没吃饭,又想到这推荐信在解决完里正后,再取也来得及:“家中有事尚需处理,您写信无需着急,我过两日再来取!” 敬德看到岳灵珊行拱手礼,掐子午诀,负阴抱阳,内含五行,外呈太极图。 这是自己人的打招呼方式,敬德老人连忙同样回礼,二人相视一笑,那笑似乎是穿越时空终于结交了第一个同路之人。 雪莲觉得那笑有些不同,又不知是何意,拉了拉岳灵珊的袖子道:“娘亲,哥哥饿了!” 石斛面对突如其来的点到,有些无措,但又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妹妹转移娘亲的注意力,拿他做由头。 哎,自己的妹妹,怎么都得宠着,这锅他背了。 小心翼翼地接过宝贝,放在马车上与敬德老人再见,并约定两日后再见。 岳灵珊赶着马车带着孩子出城,与两辆马车擦肩而过,其中打头的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柳芸儿。 柳芸儿坐在马车里,并未看到赶车的岳灵珊。 柳芸儿马车停在柳记典当铺,与敬德老人的铺子距离不远。 这铺子的牌匾十分大气,上面是用行书写着‘柳记典当行’,铁画银钩,字体十分飘逸,不知是何人所书。 柳芸儿身后跟着程安,此时他心里盘算着这是柳家最后一个产业了。 “哟,我道是谁来了,这不是被逐出家门的大小姐吗?”典当行的掌柜的出言讽刺,一点儿也未将柳芸儿放在眼里。 柳芸儿也没惯着,直接开撕:“你那是老黄历了,柳耀祖和柳雪儿都被判处暂立决,现在柳家都归我管!” 她手中拿着精美的帕子,轻捂勾起的嘴角:“你不再是这的掌柜,滚!” 柳芸儿不打算惯着这人,直接火力全开。 那人没想到自己就轻微一嘲笑,这女人敢叫他滚:“这铺子还轮不到你撒野!”指挥着三个伙计上。 柳芸儿朝着程安挤眉,意思再明显不过该他出手,柳芸儿有些担心这人撂挑子。 程安接到信号,自然明白指令,挡住三人攻击,拉住最前面小二的手腕,使出全力一拽,程安壮硕的胸口撞向店小二。 那小二面对胸口这一震,毫无招架之力,感觉整个肺子都伤了,呼吸都疼,猛地咳嗽不止。 第二个更菜,程安一个扫堂腿,那人就栽倒在地,自知不是对手,装着跌狠了起不来的样子,嘴里‘哎呦哎呦’地喊疼。 第三个倒是很有勇气,前两个都那么惨了,还往前冲,程安将柳芸儿护在身后,使劲蹬了一脚,好巧不巧的踢到那人的裆部。 那人瞬间跪在地上,双手捂裆,脸色苍白,冒着冷汗,程安身为男人,也有些感同身受,自己那处也没由来地一紧。 一只手上前想扶起第三个小二,小二吓坏了,跪着往后退:“你离我远点!” 那咆哮声震在场之人的耳朵,像杀猪。 柳芸儿面色微红,想笑又不好笑,使劲憋着,耳朵也跟着红。 柳雪儿伸出大拇指,这还是和岳灵珊学的,夸赞道:“你是个狠人!” 程安分不清柳芸儿是真心夸奖还是讽刺他,他觉得还不如听见柳芸儿说他下流,来得舒服。 柳芸儿微笑走上前,对着掌柜道:“还有别的帮手吗?” 掌柜不复之前的嚣张,主要是他的那处也隐隐作痛,那杀猪般地叫声实在太有冲击力。 “你又不懂生意,何必来掺和?” 那掌柜挑着眉,讽刺的眼神射向柳芸儿,这人真不知好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会做生意不成,他可是老爷心腹,等老爷出来,看他怎么收拾这群人。 “你大概忘了这产业姓甚名谁,你贵有自知之明,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柳芸儿伸手去袖子中掏出两张契书,一张是关于生意的,另一张是所有人的卖身契。 掌柜的终于体会一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上面明晃晃的是他的名字,还在第一个。卖身契都拿来了,他也没法再蹦跶。 不要脸地堆起脸上的笑,拱手平安,捏着嗓子认错:“大小姐,咱们这不误会了嘛!我就想着您日理万机,我替您操劳!” 柳芸儿看那谄媚的假笑都觉得恶心,什么玩意,不愧是她爹的心腹,同样地膈应人。 程安进柜台就翻起了账本,简单几下,他就觉得这账本不对劲,至于如何不对劲他又不确定。 “我就粗略地懂,这账本有异常,我建议都带走,找人细细查看。” 听到程安的建议,柳芸儿正不知如何是好,程伯往前走了两步。 第78章 突来善意 “我来!” 程伯站出来,出乎柳芸儿的意料之外,因为程伯的性子绝对不多说一句话,为人谨慎得紧,否则柳耀祖被柳耀祖抓到把柄,非死即残! 柳芸儿看到程伯眼中的坚定,便知程伯绝对有这个本事,否则绝不会站出来。 程伯两大步就进了柜台,翻起账本,这账本还挺厚。 程安一页一页地翻着,偶尔还停顿片刻,思索起来,拿起右手边的笔墨写了一串字。 『福瑞轩』 柳芸儿歪头看着那名字,有些奇怪,这名字不是城里的酒楼嘛! 『三千两』 『五千两』 『一万两』 …… 盯着这一串串数字,柳芸儿觉得她爹那大肚子就是这么长得,这是鲍鱼熊掌天天造啊! 程伯从头翻到尾确认一遍,撂下狼毫毛笔,吹了吹尚未干涸的墨迹,递给柳芸儿。 “小小姐,这就是奇怪之处!有时候给福瑞轩酒楼一天花好几笔,比吃饭都来得勤。” 柳芸儿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之处。她爹再大的肚子也不可能在那里造好几顿,且少则数百两,多也上万两。 那地她也吃过,一顿饭几十两银子就够丰盛的。 除非…… 柳芸儿脑袋中蹦出一个不可能的想法,那就是——柳耀祖在转移银钱。 可这完全没有必要啊,她爹杀她娘做的十分隐蔽,五年都没被发现,若不是岳恩人阴差阳错救了娘亲的魂魄,绝对不会被发现。 且在县衙,柳耀祖对于杀妻的案子,明显是出乎意料的表现。 柳芸儿摸着下巴,十分不解,向程伯确认心中的想法。 “程伯,这是转移银钱?不是正常的花销!” 程伯赞许的眼神,以前没觉得,他觉得小小姐还挺聪明的:“确实是转移银钱,因为正常谈生意、请客吃饭都是走家中公账,所有店铺上交利润后,统一公中分配!而且这数额巨大,一定有猫腻。” 那做账的掌柜看到‘福瑞轩’三个字时,就被吓尿了,老爷嘱咐过他,千万不能透露出去。 他也是在得知老爷被关押,愁的慌,才将这秘密账本拿出来。 这本不是给外人看的账本,是专门给柳耀祖一个人看的私账! 柳芸儿看向那掌柜,掌柜都被吓尿了,自己真是闲的有病,欠欠地拿出来干什么,此刻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让自己长长记性。 刚开始他还自信满满,没想到这倒夜香的老头儿有如此本领,只略略地翻一遍,就查出要害之处。 “噗通!” 那掌柜跪倒在地,那骨头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柳芸儿可不同情这助邹为孽之人,她进门之时还没有悔意…… 柳芸儿这边风风火火地收拾柳家的买卖,岳灵珊这边也没闲着。 今日她在县城买了烧鸡、烤鸭,难得的硬菜。 岳灵珊将这些摆在桌子上:“吃,今天尽情吃!” 九头狮肚子的馋虫都快钻出来,那哈喇子流的石斛钱袋子都湿了,石斛只用两个手指嫌弃地将九头狮放出来。 雪莲有些不敢动,眸子里闪烁着怯懦:“娘,你要把我和石斛卖了吗?” 岳灵珊愣住,她女儿怎会有这个想法:“没有啊!” “那怎么吃的这么好,我听小花说只有被卖或者要死之前,才能吃大鱼大肉!”雪莲低着头,泪水夺眶而出,说话也带着鼻音。 “小花这话倒是不错,不过咱家…可不一样!” 雪莲听到上半句,心疼的撕心裂肺,她舍不得娘亲的,她可以少吃点,也可以赚钱养家的。 石斛抢着道:“娘,我能赚钱,不用吃肉!” 九头狮可没注意到娘仨的情绪波动,谁敢卖它,它给他们能吃穷! “为啥不吃,咱家也不缺银子,炖炖有肉,以后是常态,见到肉不要太激动哈!” 此刻,雪莲抬头,天天吃,不缺银子! 那就是不用被卖! 岳灵珊才看到粉团子,小脸通红,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泪痕。 钟家太穷了,吃个肉,就感动这样,虽说咱们暂时没多久活头,但也不能苦了孩子不是! “娘吃!”石斛从九头狮手中抢过一只大鸡腿,又递给雪莲一只,惹的九头狮呲牙咧嘴,好似护食的狗儿。 雪莲也笑了,嘴里的鸡腿格外香。 三人一兽正在大快朵颐的美好氛围之中,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敲响。 “铛铛铛!” 三人一兽整齐划一地停顿,望向门口。 “你们继续吃,我去看看!”岳灵珊扔下鸡骨头,顺便抹抹嘴。 “有人吗?” 这是男人的声音,真是奇了怪,居然有年轻男人来找她这个寡妇,穿来快一个月了,记忆中原身也没有与男人有啥瓜葛啊! 打开门,居然是李大牛。 李大牛还没娶妻,看见岳灵珊本就害羞,好像又好看了?人羞的不自在。 想好的话,有些开不了口:“钟岳氏,晚上修坟我也是被逼无奈,这里面有猫腻,你…你多加小心!” 说完,李大牛转身就跑! 那急切地背影,岳灵珊有些不解,又想通:她在赵家村是不祥之人,他能出言提醒,想来也是良善之人。 可惜! 李大牛的到来,倒是提醒她,她还在好多事情要做,回屋匆匆吃了几口,就去另外一间破屋,开始画符箓。 爆炸符,多来几张! 真话符用这个好材质的,效用一定持久。 护身符、定身符…… 岳灵珊不怕浪费,就怕到时想用时没有。 “娘,好忙啊!”雪莲和石斛说着。 石斛轻轻点头,眼中透着担忧,他何事才能让娘亲轻松一些呀! 九头狮还在嗦溜烤鸭骨头,这味道鲜香无比,他都想吞这骨头,可惜这俩娃娃在场,它这兽是非常在意自己面子的。 拍着胸脯接话道:“你娘也是瞎忙,有我在,还用得上那些准备?!” 语气十分不屑,它可是神兽,精通阵法的神兽,这地方的人设阵法能瞒得过它。 “你真行?”雪莲的语气带着怀疑,她不懂就这会说话的印章,是稀奇,小花家没有,可若是真无所不能何必和她们抢吃的。 天色已晚,赵家村陷入沉静之中,几声鸡鸣狗唤,大部分都没有点煤油灯的习惯。 只有少数人家点着灯,这里以里正为首。 第79章 帮手来了 “里正也真是的,人家都是白天修坟,只有他深更半夜的让我们修坟!”张小虎边抱怨边打哈欠。 “谁说不是呢,我拒绝都不行,非得让我来,还拿里正的身份压我!”周小鼠心里暗道:明知道我胆小还吓唬我,那三角眼夹杂无奈。 “谁说不是哩!” …… 他们十二个人还被集中看管起来,生怕他们临阵脱逃。 “你们说,这修坟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关系,还把咱们关起来,好似我犯罪下大狱!” 李大牛不敢接话,他这人愚钝,但是从里正那表现来看,他真觉得里正不安好心。 可具体的内情,他又不知,真替钟寡妇着急。 “一二三四五……十二。” 里正安排他媳妇来给大家送点水,美其名曰怕大家渴了,其实不就是怕他们跑了。 一般修坟不都是找壮实汉子嘛,那老孙头为啥也被弄来凑数,他都活了一甲子,家中伙食也不好,能铲几锹土? 李大牛抓着脑袋,他太笨了,想不明白,气得拽下来好几根头发。 周小鼠和他关系不错,看到李大牛那动作,以为被里正逼疯了呢?连忙关心道:“李大哥,你我被里正吓到了!” 李大牛还沉浸在自责中,听见周小鼠的关心。 “时辰快到了,咱们赶紧发去后山!”里正拿着火把突兀地出现,照亮了赵家村的夜空。 “你们每人拿两个火把!”里正整整准备了三十个火把,里正满意地点点头,这十二人都在。 在火光的映衬下,里正去屋子请出一个神秘人,此时大家才注意到里正家来了外人。 那人穿着青色烟萝纱道袍,披着黑色仙鹤披风,手持一柄木剑,装作一副仙鹤道古的模样。 那仙鹤展臂飞翔,栩栩如生,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 不过落在李大牛等人的眼中,这人脑袋应该有什么毛病,晚上凉非得穿纱织衣服,穿个袄子不就得了。 若说不冷,还披了个披风。 这种穿着出现在赵家村,格格不入。 那道士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经过这十二人身边时还拍了拍衣服,生怕沾染污秽。 要不是里正在这,他们肯定将这人赶出赵家村,那鼻子长眼睛上的模样,看了真让人生气。 里正谄媚地为那道长引路,舔着脸笑得模样,都快赶上专业卖笑的了。 李大牛不自觉地‘哼’了一声,欺负弱女子,里正这脸真大,他侧过头不再看里正的媚骨。 “钟岳氏等人到了吗?”那道人抿着嘴询问,似乎觉得张嘴说话都掉价。 里正点头哈腰道:“已经派周氏去请!” 那人满意地微微点头,这趟来这山野之地真是委屈他,他在京城可是有名真人的徒弟,风光得很。 师傅非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法,极其重要,强迫他来。 …… 岳灵珊给两娃娃都穿上了棉衣,这棉衣还是柳芸儿做的,夜晚更深露重,必须穿的多些,否则以她家这倒霉体质,风寒绝对跑不了。 岳灵珊一边帮孩子整理穿着,一边嘱咐道:“一会修坟,你们一定远着些,听见我咳嗽,你们就赶紧跑远,今天娘要放大炮仗。” “真的吗?”石斛最喜欢过放鞭炮,以前家里穷,过年时都是烧竹子替代,他十分羡慕王小麻家放鞭炮。 “真好!”雪莲拍拍手跳着脚,她一直羡慕村里富裕人家过节放鞭炮。 “你也记住了!”岳灵珊提醒跳脱的雪莲。 岳灵珊将平安符、转运符等等好几个有益的符箓戴在两个娃娃脖子上,塞到衣服里,不让人看见。 “九头狮!若我将爆炸符祭出,证明我用尽所有手段,若是还不能破坏他们的阵法,那就只能靠你了。” 岳灵珊与九头狮对视,眼中全是郑重其事,丝毫没有一人一兽平时斗嘴的模样。 “关键时刻,可以舍弃我,一定要保住两个孩子的命!” “她俩可以不去吗?”九头狮不懂人类的弯弯绕绕,只想到最简单的方式。 岳灵珊摇摇头,眼中带着惆怅:“若是孩子不去,里正不会继续做法,他将继续缠着我们,我们被困在此处,就真的着了敌人的道!” “放心,大不了我拼了兽魂,也能保两个孩子的命!” “多谢!”岳灵珊深深鞠躬,拜托九头狮。 她现在将两个孩子当做亲生一般,这不仅来源于原身的血脉相连,更来自于这段时间相依为命的朝夕相处。 两个孩子此时才明白,放鞭炮并不是什么好事,意味着离失去娘亲更近了一步。 石斛、雪莲好想哭,但此刻选择硬撑着,他们不想给娘亲添乱。 看出孩子们的失落,岳灵珊鼓励道:“相信娘亲,娘也不是吃素的!”拳头紧握,作出加油的手势。 石斛、雪莲备受感染,露出点点微笑。 赵周氏走进院子,看到屋子里点着煤油灯,看来这娘仨倒是好摆弄,正等着她前来。 赵周氏难得的露出态度和蔼,嘴角带着笑意,岳灵珊耳朵灵敏,从赵周氏进入院门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 所以才有这凑巧,二人同时开门。 “准备好了?!” 岳灵珊看着赵周氏,这人也是和里正一路货色。 石斛、雪莲看到月光下赵周氏脸上的堆着的假笑,她们觉得好像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太气人。 两个娃娃绷着小脸,攥紧拳头,他们一定要给她好看。 岳灵珊没有回答那问题,只道:“走!”语气听不出情绪波动,岳灵珊在克制,她心中有战意,她相信来到这世间不是为了成为谁的垫脚石,她要让孩子们为自己而活。 岳灵珊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赵周氏想要帮忙,被拒绝。 岳灵珊跟随赵周氏来到山脚下,抬头看到山上有火苗跃动,连成弯弯曲曲的一排,约莫近二十个。 里正这是没少下功夫,请这么些人来。 在赵周氏的带领下,岳灵珊和两个孩子在众望所归中出现,里正也长舒一口气,她们来了,就代表胜券在握。 岳灵珊一眼就发现鹤立鸡群的道人! 第80章 被迫配合 岳灵珊第六感告诉她这人不好对付! 那穿着就不像一般的道人,应该有个见不得的师傅,不然怎会穿着如此华丽。 见到这么多人,雪莲有些害怕,特别是这一路她看到不少坟堆,晚上路过还挺渗人的。 雪莲紧紧拽着岳灵珊的衣角,一刻都不敢放松,至于石斛则是一身防备的状态,他打量在场的每一个人,他要记住这些脸庞。 这道人看到岳灵珊却吃了一惊,她太像一个人了,只不过眼前之人更年轻些,那人身份尊贵,这乡野村妇怎会与她相似。 像不像又与他何干,他是来完成做法的,今日过后这妇人还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 这道人年岁和岳灵珊差不多,此人只轻轻瞥了一眼里正,里正会意便开始张罗着挖坟。 此时里正招呼出十二人,让他们绕着坟站一圈,岳灵珊发现他们中有年龄大约六十多岁,更有七八岁的稚童,真是奇怪。 周小鼠、李大牛、赵大虎、王小兔、陈大龙、孙小蛇、马小双、杨小天、侯子孝、郑小基。 这里正十二生肖谐音梗都用上了,这妥妥一个轮回! 这是要吸收他们娘仨气运一个甲子! 这心思何其歹毒,死了都不放过她们娘仨,让她们做鬼都得做被他们奴役。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 人们常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要她们的神魂永世不得翻身,想投个好胎都不行,真毒! “娘!”雪莲轻声呢喃,又懂事的闭上嘴。 石斛和雪莲紧紧牵着手,感觉这山上阴风瑟瑟,天性使然想靠近岳灵珊,又知道娘亲此时有正事要做,努力克制这心底的不祥之感。 石斛半抱着雪莲,眼神安抚着,他是哥哥,保护不了娘亲,就让他娘没有后顾之忧,他照顾妹妹! “真人!可…以开始挖坟了吗?”里正拱手弯腰请示,里正紧张地说话都不利索。 李大牛等人越发看不起里正,他们也觉得半夜修坟,这和挖坟掘墓有什么区别,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钟家后人石斛、雪莲还在现场,以李大牛为首的十二人看向石斛这钟家唯一的男丁,若是他日飞黄腾达,他们这些人会遭到报复的! 会不会也将他们的坟也挖出来,鞭尸、挫骨扬灰。这世代的梁子一旦结下,估计就没有解开的一天。 岳灵珊听到里正的那声‘真人’好想笑,做事如此缺德,还敢称‘真人’,里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嗯!”那道人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里正屁颠屁颠地指挥挖坟。 她倒是要看看那坟里到底有什么猫腻,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李大牛开始磨洋工,本就是被迫来的,看了一眼岳灵珊这娘仨,孤儿寡母,自己也成了欺负他们中的一员。 愧疚,实在愧疚,李大牛分了心神,可旁边的周小鼠认真的下着镐,谁让他怕里正给他穿小鞋,不敢撂挑子,使劲挖土犹如泄愤。 “哎呦!” 李大牛一声喊叫,岳灵珊对这句话特别耳熟,她刚穿来那日在草席里就听过。 “李大牛真没变!”上一次埋钟寡妇,就是这出,里正生气地瞪着李大牛,看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李大牛捂着脚,布鞋都破了,渗出一些血丝。 “里正,我受伤了,挖不了坟!”李大牛语气中隐藏着兴奋,这真是瞌睡送枕头,他正好想离开。 “我走啦!里正!”李大牛镐也不拿,脚跟点地,一瘸一拐地转身想走。 “站住!谁让你走的!”里正气急败坏地发难,三步并两步上前,薅住李大牛的衣领不让他走。 李大牛看里正岁数大,不敢大力挣脱,只得乖乖转身,双手合十求饶道:“里正,这种时候见血,我害怕!”他配合地哆嗦一下,更是逼真。 李大牛不断作揖,却也没有激起里正的同情心。 “里正,伯伯,亲爹,祖宗!我求您了,不行我给你磕一个!” 里正觉得李大牛嘴中之言越来越不正经,松开李大牛去请示那男道人。 山风吹动那道人身上的华服,衣袂飘飘,显得此人更仙风道骨,可脸上的神情却是狰狞,眉心拧成‘川’字,嘴紧紧抿着。 里正都有些不敢上前,吸足一口气,开口道:“真人,你看这不成器的东西污了您眼,要不打发了他?” 那男道人微微摇头,里正立刻明白这是不行,可这么多村民在场,他也不好公然地强迫李大牛,焦急地直转圈。 此时他才开口:“让他在坟边站着。” 里正如蒙大赦,对着李大牛交代:“还不谢真人体谅!” 李大牛真想爆粗口:“我都见血,还不放过我!”人倔强地慢吞吞走回去。 那一瘸一拐的姿势,十分容易让人误会,以为他受多重的伤。 李大牛只好不高兴地杵在那里,像人肉旗杆。 其他十一人看李大牛都这样惨了,还得站在坟边,只好认命地挥着铁锹和镐头。 “乒乒乓乓……”在这午夜配合着山风呼啸,这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上前之前,岳灵珊与九头狮签订短暂契约,可用神识沟通,九头狮与岳灵珊吐槽:“这可够狠的,十二生肖都抬出来了,不过这替代可够假的!” 岳灵珊也看明白,只是不知这效果如何! 岳灵珊按兵不动,她也好奇着呢! 现场挖坟迅速,一刻钟那坟墓就露了头,火把照亮之下,岳灵珊发现那棺材材质极好,但却被涂成大红色。 岳灵珊再定睛一瞧,这棺材居然不是横躺着在土中,而是竖着矗立。 亏着年头短,若是百年不挖出来,都能养出僵尸。 绝!太绝了! 那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岳灵珊下定决心一定要看看。 在场的人也被吓得够呛,那鲜红色如血一般沁到棺材板里,他们回想记得五年前下葬的一幕,不是这样的呀,是谁神不知鬼觉地干这事。 不管是谁,里正都脱不开关系。 众人偷偷打量里正的脸,居然没有一丝吃惊的表情,看来他绝对事先知情。 这是竹笋回到竹林,损到家了! 第81章 坟中无人 随着挖掘深入,周小鼠看到这矗立的棺材,害怕的不敢动,偷偷拉着旁边的李大牛:“牛哥,我不想挖!” 李大牛何尝不是呢,他本不想参与,但里正仗势欺人。 …… “干什么呢,叫个鼠就偷奸耍滑!”里正从背后就给了周小鼠一下子,正巧打到他的头,让本就害怕的周小鼠直接头撞棺材上。 周小鼠华丽丽地晕了! 幸好李大牛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了。 里正气的不行,这又损失一个干活的,今天怎么这么不顺利。 李大牛想将人扶到一边,里正又不让,李大牛这个病患抱着另一个病患,不要太凄惨。 岳灵珊看到整个棺材全貌,上面刻着符文,那符文似乎是个困阵,她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她记得柳程氏说过她夫君可没死,那里面到底是谁? 一定和她们娘仨有关,否则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用困阵害人还嫌不够。 岳灵珊心生一计,她偷瞄了一眼那自视甚高的高人做派,觉得作为同行她接下来的动作有些丢人! 可她暂时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 岳灵珊安慰自己,蠢就蠢,反正原身也蠢,不会惹人怀疑。 “呜呜呜,夫君你今日被挖坟掘墓,一定是想我和孩子见一面!否则怎么接连两个人见血。”岳灵珊宽大的袖子遮面,她也是真哭不出来,只好假装哭。 又接着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见一面就放过大家伙,好不好!” 挖坟这些人,觉得钟寡妇这人怪好哩,他们都干这缺德事,还为他们求情。 岳灵珊偷瞄里正和那道人的反应,那道人似乎从没见过,山野农妇大哭大闹的样子,嘴上重复着:“有辱斯文!泼妇!” 岳灵珊真想骂她,她思念亡夫有什么错,等我一会儿呼你,才是真正的泼妇。 “里正,还是让她们看看!要不我们就走了,这一个个受伤,搞不好命都扔这,我们不干!” 李大牛连哄带威胁,里正皱眉正欲发火,眼睛扫到这些人的满是怒火的眼神,也知他是犯众怒了。 道人走了,他还得在赵家村生活,也不能太得罪村民,这里可包括十二姓人家,他们身后还有许多姻亲,都得罪相当于得罪半个赵家村的人。 里正无奈道:“看,看,死人骨头有什么看头!” 岳灵珊不等道人反应,马上道:“赶紧开盖子!” 这十个人手脚麻利地就撬开了,道人嘴中的阻止已经来不及。 正欲上前,发现腿突然一沉,低头一看原来是两个孩子。 这正是那女人的孩子,不知何时就窜到了他的脚下。 石斛、雪莲与岳灵珊相处多了,自然默契行事,他们娘开棺一定有深意。 “叔叔,你这样风流倜傥一定有很大本事。” “叔叔,你这衣服这么华丽,一定花了不少银子,与您真相称。” …… 石斛、雪莲一堆好话忽悠着这道人,这道人很吃这套,低下身子还向两个娃娃展示披风上,秀的栩栩如生展翅翱翔的仙鹤。 雪莲配合地拍手,眼睛偷偷看向娘亲,娘亲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岳灵珊扒下盖子,岳灵珊愣住,里面没有出现腐败的尸骨,相反有些三个木俑,一个女子带着一男一女的娃娃。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替代的是她们娘仨。 李大牛等人也傻眼了,这里面也包括里正,直到棺材被动,可不知道里面没有钟三郎啊。 岳灵珊立刻去看木俑的后背,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背后是他们娘仨的生辰八字。 它们身体底下还藏着东西,用一块黑色的破布包着,岳灵珊快速解开,里面是一缕长发,两副胎盘,婴儿的胎毛和脱落的肚脐。 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了,这血肉精血加带着生辰八字的木俑,怪不得他们如此执着地修坟,她还以为里面是钟老三的衣冠冢,借助子孙后代香火。 这是压根就不给你生子孙后代的机会,庆幸那道人被缠住,没有关注这边的情况。 岳灵珊想起雪莲的空间,连忙招呼两个孩子来看看她们的爹。 众人都觉得岳灵珊得了癔症,这里面根本就不是钟老三的尸骨,让孩子看啥,看木头?! 两个娃娃接到指令瞬间跑了过来,跃灵珊道:“我们一家团聚,你们是否可以转过身去,唠唠真心话。” 所有人都确信钟寡妇疯了,此时道人反应过来棺材被打开,不过上次经手的不是他,他拧着眉嫌弃地吩咐道:“快点儿盖上,别耽误时辰。” 岳灵珊贴着耳朵偷偷告诉雪莲:“一会儿娘盖棺一半,你把东西弄你空间里!” 这对雪莲并不难,只要手接触就行。 难的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事,不被发现。 『九头狮,你一会儿在天空放鬼火,能做到!』 『你瞧好!』九头狮信心满满,他法力再微弱,这点子事还是能做到的。 『放!』岳灵珊一声令下。 “鬼火!是鬼火!”他们的上空出现无垠火苗,那道士也被吸引过去,岳灵珊推动棺材盖,雪莲跷着脚将东西收进空间。 岳灵珊封好棺材,立刻通知九头狮这边成了。 九头狮玩的不亦乐乎,左边飘一下,右边飘一下,那道士拿着桃木剑又是念咒又是符箓,终于将鬼火熄灭。 这道士露的这一手将里正等人镇住。 九头狮担忧岳灵珊这边未得手,就操纵鬼火再次出现,那道士倒有些心高气傲,不愿放弃欲找回面子。 里正好言相劝,将人拉了回来:“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 那道人俯瞰了一眼里正,心中不悦,居然还指挥起他来,真是给他脸了。 道士臭着脸道:“别磨蹭,赶紧抬走!” 里正也瞪着他们,也只好去抬棺材,此刻大家也都忘记里面没有钟老三尸骨的事。 众人抬棺不知该去何方,此时道士引路,那步子迈的奇怪,好似事先设计好的特定步伐,嘴中念念有词,但众人却听不真切。 岳灵珊这娘仨却跟在最后,这场迁坟完全剥夺正主的意见,李大牛挺同情娘仨的处境,但也无力帮助,只扶着周小鼠继续配合里正。 , 第82章 偿还银子 “娘,我做到了!”雪莲抬头看着娘亲,眼里渴望着夸奖。 『吾也做到了!』 石斛都听出来九头狮这争宠的意味好浓! “脚下慢着些!”李大牛好心提醒。 这娘仨当做没有听见,却记在心里,他们不想给李大牛惹麻烦,若是私下里他们一定会礼貌客气地道谢,只是现今的场合不对。 “里正?我们去哪里!你说修坟,也没说迁坟啊?”岳灵珊的提问越发暴露里正的自作主张。 看热闹的更加摸不到头脑,里正怎么能办出这么出格的事,原来以为里正是个正派人,如今瞧不懂里正要干什么。 钟寡妇她家有什么可图的吗?除了这钟岳氏年轻貌美。 可这二人差着辈分,都能当人家祖父了。 还请了个神秘道人。 “别忘了,我可是给了银子的!”里正提醒岳灵珊,银子收了,这一切都得听他的。 钟寡妇这是把丈夫的坟卖了?可里面就是木头人啊?里正是看中人家的风水宝地,死了以后想葬在那。 在场的人,各有各的猜想,却不敢说出来。 里正这次可是拿税赋征粮威胁,他们可是靠种地维生,那一斗秤多少粮食全靠他手感。 说白了,和他关系好就正常收,和他关系恶劣就多舀些,看着多收一些不起眼,加起来都能够养一个两岁娃娃。 他们如此违心,也属无奈。 给银子就是大爷了?我会让你更心疼的!岳灵珊眸子中闪过狡黠。 那道人走走停停,嘴中念着咒语,后面抬着一个红色棺材,气氛十分诡异。 “娘,我有些怕!”雪莲在这寂静清冷的夜中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李大牛也跟着点头,他也怕,这是多怕鬼不来,那前方的道士跟跳大神一样。 越走越偏僻,此处多是石头,这地不是村里人采石头的地方吗? 这地方哪能挖坟啊,平时采石头都用撬棍,人力搬。 这是要累死这些人?! 此处可以说是绝地,高大的树木在此处都无法生长,附近没有水源,只能靠天然降水,所以才勉强长些杂草。 那道人也有些生气,他师傅怎么派他来,明知道他最不喜吃苦,脚下的石头差点给他绊倒。 他哪能理解他师傅的苦心,他师傅想的是穷乡僻壤才不会被腐蚀,被收买。 两个孩子比岳灵珊还适应脚下的路,一路蹦蹦跳跳,带着兔子的灵动。 岳灵珊盯那道人的步伐,试图听见那人口中的词语,但终因山风的呼啸而错过,若是她能听清就一定很耳熟,只不过却不是什么好咒。 “落棺!” 李大牛终于喘口气,这周小鼠不轻呐!原来他还装做一瘸一拐的样子,背着周小鼠赶路,后来脚下的石头太多,他干脆就不装了。 这‘十二生肖’放下棺材,众人才有机会打量起这地,这地他们挺熟悉,挖坑根本就不可能。 “真人,此处能挖坑吗?”里正也主持了不少下葬之事,这事他虽早有预想,不会找一个风水宝地。 可眼前这漫山遍野的石头,就是最大的阻碍,他在村中再有威望,也不能让村民做这些无法完成的任务。 那真人瞥了一眼里正,脸上出现看蠢人的神情,这点他能不知道吗? 今天就让这群乡巴佬开开眼,看看他的本事。 “你们退后一些!”真人拿出一张符箓,手持桃木剑,脚踏北斗七星金刚步,嘴中念念有词。 岳麓山看这场景十分眼熟,这与她刚穿越原主身上做法几乎一致,只是那步伐并不精准,下盘十分绵软,也并未能借到天地之时。 桃木剑上方沾着一张符箓,她看那符文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爆炸符,与她下午所画一致。 那道士怪能唬人的,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砰!” 在漆黑的夜里,火光乍现,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碎裂,岳灵珊还十分担心这人功法高强,看到只是一块石头裂了,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一会儿让他瞧瞧她那张爆炸符的威力。 那道人有些气恼,赵家村的风水真不好,影响他符箓的效果,他原本以为会出现一个大坑。 如今却有些傻眼,他是一个极其好面子之人,脸上有些发热,觉得挂不住。 回头却看见里正那崇拜的眼神,心中暗道:这帮没见识的草包,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丢脸没被发现。 “搬搬抬抬,不用太深的坑!”那道人居高临下的吩咐里正。 “好,您在旁边给掌掌眼!” 地震再次吩咐十一生肖干活,别以为他没看到,李大牛刚才背周小鼠这一路,可不像受伤的样子。 李大牛只好小心的放下周小鼠,避免他再次磕到头。 岳灵珊不想吃暗亏,她觉得应该扒开里正的丑恶嘴脸:“里正,这里也不是山清水秀之地,如何能将我夫君埋葬在此处!” 岳灵珊眼中含泪,飙起了演技,使劲掐自己大腿,手指着里正的鼻子道:“里正,你到底是何居心?” 里正看见鼻尖前面的手指,也觉得岳灵珊得了癔症,居然敢在他面前发疯。 还疯言疯语地置问他为何?他也就是个跑腿的,谁让你夫君要置你于死地,要怪就怪你没当官夫人的命。 “钟岳氏,你可别胡乱攀咬,你若是不同意,把银子还我就是,我立刻带人走!” 里正笑的得意,自以为抓住了岳灵珊的脉门,那穷鬼怎会舍得吐出到手的银子。 说话间,还伸出手假装要银子,一副十分善解人意的样子。 岳灵珊眼中带着兴奋,这厮果然上当了,她是喜欢钱,当是不想让里正一个人占便宜,让他肉疼,且最重要的目的是让他们放松警惕,继续施展已知的计划。 可如今情况又有不同,她要实锤里正为及背后之人未安好心,更重要的是保护两个娃娃的名誉,让两个娃娃有一个为了钱连亡君坟墓都挖的娘。 “五十两原封不动给你!”岳灵珊掏出银票,她现在有好几百银子呢,这钱绝对拿的起。 里正吃惊不已, 万万没想到这抠门的寡妇居然真拿出银子! 第83章 暴露真面 岳灵珊看到里正的表情故意恶心他道:“对,还有李婶的一百铜板,我也还你!” 里正面对递过来的铜板,越发不可置信,钟寡妇可是个小气之人不说,这些日子他可派人观察钟寡妇一家的生活,又是烧鸡又是烤鸭,那银子可没少花。 怎么还能拿出这么多银子,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她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银钱? 那道人看里正居然同意拿钱不修坟,这不是坏他事嘛! 他可是得必须完成师傅的交代。 “不行!”那道人终于参与进来,他可不能因小小里正贪财坏事。 “姓赵的,现在可不是贪财的时候!你若是胆敢坏我们的事,你们全家陪葬!” 那道人手持桃木剑在空中抹脖子,威胁里正。 里正心知这是被误会,连忙向道人解释:“小的哪能想到她真拿的出银子,我就是……就是个推辞!” “哼!谅你也不敢!”那道人翻了白眼,真是个猪队友,可别坏了师傅的大事。 里正自知脸皮已经保不住,干脆露出真正面目,神情狰狞道:“钟寡妇,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拿出钱,这事就能中断!” “做梦!”里正走到岳灵珊跟前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里正脸上带着得意与释然,他终于不用装了,捋着胡子大笑。 里正侧身对着岳灵珊,此时他的背影隐在黑暗之中,这时机不错。 岳灵珊在袖子的遮掩下,偷偷拿出一张真话贴在里正背后。 里正突然觉得脑袋之中,突然涌入一股力量,那力量试图控制他,他想挣扎却挣扎不开,仿佛水中鱼儿被网困住。 岳灵珊朱唇轻启,无声道:“令!” 岳灵珊自从喝了灵泉,功法大增,已经不用念很长咒语,一个字即可控制。 “你可是赵家村的里正,我是你的村民,你不是该庇佑我们吗?” 岳灵珊主动将她与里正的对立上升,这样至少在场的村民不会帮着里正,她笃定里正这人骨子里不可能爱护村民。 “嗬!” 里正觉得听见笑话,整个人大笑:“庇护你们,你们这些贱民,本就是贵人们的垫脚石,贵人需要你们的命是你们的荣幸!” 里正十分顺口地说出心里话,说出口的瞬间,本体意识觉得不该如此说,可控制着不住啊! 里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复又觉得反正这娘仨也是必死之人,真言一吐,反而没有了顾忌。 赵家村的村民骇然,他们是觉得里正仗势欺人,可心里却是这么想的,他们是贱民,可以随意拿走他们的命。 他们还巴巴地帮助人家,原来…还不如贵人的狗,还得自愿去死! 正干活的村民,停下手的活,都愤怒地盯着里正,他们想听听这里正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 “那你是什么?你能保证贵人就不要你的命?!”岳灵珊不理解里正,若是被权势欺压,才如此选择,也能让人同情。 可听里正这话,奴性很强呐! 里正此时才思考,他在贵人眼中是得力助手?也是贱民?还是一只听话的狗? 里正被噎,可想起能得到好处,放弃深层次的思考:“是什么,如今也能要你的命!”里正说这话时,狰狞的脸显得有些变态。 岳灵珊真佩服对方,这pua的本事让她这现代人都甘拜下风。 “娘!”两个孩子害怕地呢喃,里正那张老脸在火把的映射下,像索命的恶鬼,石斛半环抱着雪莲,企图驱散二人心中的害怕。 岳灵珊挡在两个孩子身前,防范着里正等人突然的发难。 “视村民生命如草芥,你不配做赵家村的里正!” 岳灵珊说出这句话,李大牛等人重重点头,这样的里正确实不配。 赵家村虽因姓赵而得名,但如今各姓杂居,可不是完全由姓赵的说话算。 特别是在场的‘十二生肖’被欺压的情况,他们的身后十二个家族,一会下山后就会知道里正的真面目。 也多亏了里正的歹毒心思,这十二大姓之人,可不会放过夺里正权力的机会。 赵里正这颗毒瘤必然被铲除,赵家村的话语权会被重新洗牌,但这与岳灵珊娘仨就无关了,她们不会在此生活。 “对!罢免里正,我们不陪你干缺德事儿了!” “老子也不干了!” “呸!私德败坏!” …… ‘十二生肖’集体撂挑子,扛着自家的镐头、铁锹就走,临走之际路过里正身边,狠狠啐一口唾液,不解气地瞪了一眼里正,不带一丝留恋。 里正不明白怎会有突如其来的变化,干活的人走了,怎么办。 连忙大喊:“回来!你们这些贱民回来!” 听到‘贱民’两个字,他们走的更快! 岳灵珊看着他们扛工具的背影,脑袋里自动播放“恐龙扛狼~恐龙扛狼~”的旋律,不要太爽! 岳灵珊脸上隐藏着笑意,暗自窃喜道:还没到最后,沉住气,好戏还在后头。 “啪!” 那道人生气地打了赵里正一巴掌,蠢,真蠢!他就怕遇见猪队友,果真被他言中。 “你想办法找人继续干活!” 里正在家人面前被打,十分难看,眼神中带着恨意:“你凭什么打我?” 那道人此时才注意到里正的异常,这猪队友可怂的狠,怎对他这态度。 不对,这里头绝对有猫腻,不会中邪了,可若是有鬼,自己的天眼一定会察觉到。 九头狮若听见这厮的心声,一定会嘲笑他,它刚才释放鬼火都没瞧见它这正主,您那天眼就等于睁眼瞎。 那道人心想也许是魔怔了,朝里正的天灵盖大力一击,里正觉得脑袋里被注入另一丝力量,头脑逐渐清明。 “真人!真人!有鬼,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想说真话?”里正有些害怕,毕竟亏心事他真干了不少,特别是这月黑风高,旁边还一口大红棺材,他如今不受控制,被这股力量左右。 他清醒过来后,有些害怕,忍不住身体轻微颤抖。 第84章 周氏去世 “啪!” “胡说八道!” 里正又被那道人打了一巴掌,左右脸也红肿地对称。 赵周氏本就害怕,腿软的发抖,如今看着夫君被打两巴掌,也硬气不起来。心中忍不住咒骂:死老头子,平时和我那能耐哪去了,如今被年纪轻轻的道人打成猪头,都不敢说话。 赵周氏难得的硬气道:“真人,这干活的人都走了,要不……要不咱们算了!” 她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也不管她夫君同不同意。主要是这场合,她一刻钟也不想多待。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那到时还会发火,里正就先急了眼。这事情已经办了一半,哪里还有机会退缩?况且此时退缩,那道人回去添油加醋,全家还有命活吗?! 里正垂眸,失了刚才对周氏的硬气,他不得不承认如今没有人干活,这可如何是好? 里正求助的眼神望向那道人,似乎想从那人嘴里得到主意,接下来如何办是好。 那道人轻轻打量起来,没人?你不是人,还是你家成员不是人! “你!你媳妇!……”道人点名,这意思相当明确,你们都得干活,别想着就此撂挑子不干。 “这,这……”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活女人能干! 看着那道人不容置喙的模样,里正终究还是妥协了。 “好!”里正虽是答应,但语气多是无可奈何。 “姓赵的,你疯了?我都多大岁数,还得搬石头,和你过了快一辈子,你想让我累死在这,你好娶小老婆子吗?” 周氏严重怀疑,今天这局设计的不是钟寡妇,是她!姓赵的是嫌弃她年老色衰,想急切地给狐狸精让位置。 周氏恍然大悟地拍手:“怪不得,怪不得,村里前些日子传说你看上钟寡妇,你还骗我迁坟是为了银子,为了你女儿嫁入城里,我看是你色心起!” 周氏这胡言乱语,似乎道出了一些真相,比如:对方许诺这事成了不止给银子,还会给赵小婉找个好人家。 不得不说,里正打了一个好算盘,欺负她们娘仨,换取后代的荣华富贵,岳灵珊看着热闹,里正这到手的鸭子注定要飞了。 原来她还后悔在村子里有意引导这流言,如今倒促成了里正和周氏的反目,这这是意料之外的效果。 就是没有听见里正的解释,里正现在只顾着和道人打个商量,能否换个日子,今日诡异的事情确实太多。 周氏上前厮打里正,这死老头子,居然有换人想法,今天她要和他拼了。 里正只是抵挡着,但周氏越来越来劲,原本就焦躁的里正,不耐烦地使劲挥胳膊。 好巧不巧,周氏摔倒,太阳穴正好撞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股血液溅出,周氏仿佛伸手够着什么,手重重垂下。 周氏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里正觉得他媳妇是装的,用脚使劲踢了踢:“别装了!” 周氏依旧没有反应。 此时他才蹲下身,食指放在她的鼻下,试图感受到她的呼吸,可鼻孔中没有热气传出。 里正有些慌了,他从未想过周氏死,这周氏在赵家任劳任怨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况且他亲手打死了妻子,如何向孩子们交代?! 岳灵珊看到了周氏的魂魄,那魂魄冲着她张牙舞爪,那道人自然也看得见,却没有提醒里正,由着里正你就流泪一刻钟。 里正抱着周氏的尸体跌坐在石头上,伤心难过的哭了起来。 里正突然想起面前还有个高人,连滚带爬地朝那道人磕头:“救救我老婆子,救救她!救救……” 那道人瞥了一眼脚下的老人,花白的头发,但依旧没有施舍一点怜悯之心。 “行了!人各有命!” 那道人一句话打发赵里正,他有些不解,明明他做一切怎会落的如此下场,整个人呆愣地坐在地上,双眼失去对焦。 岳灵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前一刻还活生生地,此刻却消失在眼前。眼睛难免有些酸涩,但却并未生出多少同情。 毕竟周氏也是想害她们的,之前去请他们上山,并未动一点恻隐之心。 她可不是圣母白莲花,喜欢以德报怨,她遵从的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她有些担心两个孩子害怕,两个孩子只是怔怔地瞅着,好在她给孩子们挂了各种符,魂魄不会因惊吓而不稳。 她也曾犹豫过让孩子经不经历这些,仔细一想,两个孩子的处境十分艰难,此次对方失败之后,会反扑的更加猛烈。 也许以后经历的事情,比现在还要复惨,他能护着两个孩子一时,终究比不过这两个孩子自身强大。 岳灵珊紧紧抱住两个娃娃,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希望这点温暖驱散阴霾。 那道人却并未给里正多少时间,伤心难过。 再次用脚踹了踹沉浸在悲伤之中的里正:“大丈夫何患无妻?哭两声得了!此刻扮演深情有什么用?” “我一个人还能修坟不成!”里正语气不善,眼睛中一闪而逝的怒火。 若说之前是心甘情愿地被利用,如今却带着怨恨,自己可是死了老婆子,虽说他对她没什么深情,但毕竟为他生儿育女,在一起生活快一辈子。 里正干脆摆烂,你爱怎么说,怎么做,别指望他干体力活。 那道人觉得晦气,今日之事频道见血,还死了人,若是平常,他也会叫停此事。 临出门与师兄师弟打赌,一定办成此事不说,可他是答应了师傅‘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还是得继续! 只是他未料到会如此磨难,就当好事多磨!那道人抬头看着月亮,此时已经是子时,再不弄就来不及。 “来!这坑由我负责炸,你去搅拌泥浆!”此时道人脾气收敛,第一次好声好气地与里正说话。 里正也想闹脾气不从,可终究他的奴性让他服从,开始和泥浆。 那道人从兜里拿出几张爆炸符箓,此次效果勉强过得去,坑炸好了,刚好够半截站立棺材。 第85章 修坟成功 岳灵珊看到里正搅拌的泥浆,有些像现代的水泥,只见里正将石灰、石膏、矾土和小苏打一起搅拌,那水泥就成了! 里正在干活的过程中逐渐冷静,对于老婆子的死也不再充满怨恨,也在心中道一声:她没有享福的命。 周氏在空中缠着里正,也不知为何今日这牛头马面还未来引路。 这边道人也弄好了,他有些犯难,这棺材如何抬进坑中。 岳灵珊看到那坑的尺寸,心中有一个猜想,那就是道家封厉鬼的一种方法,将厉鬼困在阵法里,封在无口井中,上面在刻上厉害的反噬阵法。 但凡那厉鬼恢复鬼力越强,封印阵法吸收那部分力量,越挣脱不开。 若不是她代替原身,这娘仨就是普通人,用如此阴毒的方法,对方真是下血本,这样的阵法不是身具功德之人,可是要折寿的。 岳灵珊看着眼前的道人,这就是妥妥的替罪羊,也不知道这道人到时会什么反应。 “我施法将棺材放入,你立刻抹上泥浆,就像封井口!” 里正点点头,表示听懂。 『还不破坏吗?』九头狮有些着急,它觉得这道人应该不是岳灵珊的对手,硬碰硬都有机会赢的。 岳灵珊却不愿意,她想让两个孩子长长见识,以后就不轻易着了别人的道。 “娘!我们怎么办?”石斛有些担心,他不想失去娘亲和妹妹,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无事,还在娘的计划之中!”岳灵珊微笑地轻声安抚两个娃娃,看到岳灵珊嘴角上扬,确信娘亲有把握,高悬的心跳放缓。 石斛配合地扯了扯嘴角,尽量不让娘亲分心,向九头狮求证。 『放心!最弱的就是你,保护好自己!』 石斛想反驳,又想到妹妹有空间,他也不得不承认神兽大人说的对。 道人拿出一张符箓,又是结印,又是念咒,那符箓才飞身棺材之上,将棺材拖到半空中。 道人一步一念咒语,棺材也随着移动,自己半插在空中。 岳灵珊虽然已经将东西取出来,他们做什么都是无用功,在心底到底是不甘心。 她调动原主的记忆,努力回想原主夫君的生辰八字,翻找的过程中,突然闪现一个画面。 好似二人的婚书,上面有他的生辰八字,如此处心积虑地成为她的夫君,吸收她们娘仨的气运,该是用真的! 看到那道人选择放下身段,一起干活,岳灵珊决定不管真假了,反正不是她们娘仨的生辰八字! “真人,是不是只有修完坟,你们才放我们走?” 那道人正在搬石头,抬头看了一眼岳灵珊:“对!你们别想逃!”威胁意味甚浓。 岳灵珊故意作出妥协状,长舒一口气道:“我帮你们,还能快点儿,孩子们太小,在山上容易生病。” 撸胳膊挽袖子地开干活,她偷偷走到棺材后面,偷偷拿出朱砂笔写上了她‘亡夫’的生辰,特意写的比较小。 岳灵珊迅速垒上石头,将其掩盖,并抢过里正手里的泥浆,抹了起来。 里正被夺的瞬间,瞳孔不自觉放大,这钟寡妇是真疯了,一会儿不让修坟,一会又如此积极。 她后退几步,完全看不到了朱砂字。 其实岳灵珊心里带着隐隐的失落,她那张爆炸符威力十足,还没用上。 那道人看到这坟基本成型,立马开始刻锁魂阵,岳灵珊对自己的灵机一动很满意。 那道人做法后,吐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却并未放在心上,出发之际师父已经交代,可能会受伤,但也给了他一颗疗伤丹药。 他从陶瓷瓶中倒出那粒褐色丹药,直接扔进嘴里。 岳灵珊闻到一股药香,确实是好东西,里面有白及、紫珠等药材。 岳灵珊看那人面相,与之前相比,暗含着衰败,想来替他准备药材之人,早就料到他不仅会受内伤,还会丢失一些寿元。 这道人脸上带着成功的喜悦,岳灵珊很想告诉他真相,说了对方也不会信。 此时,京城一个五进的宅子的书房,一个男人突然拼命的咳嗽,他浑身感觉到一股寒意,那股力量好像束缚住他的灵魂。 他那俊美的脸庞微微摇头,应是不可能的。 “老爷,夫人的风寒之症还未好,这可如何是好!”一个丫鬟来报。 “你直接去公主府,禀告岳母大人,找太医来看看!”男子声音里透着关心。 “是!” …… 终于结束了,岳灵珊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岳灵珊未等道人和里正,直接带着两个孩子下山,距离天亮只有两个时辰。 她们脚上快一些,还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 远离了里正等人,雪莲忍不住好奇:“娘!您让我收的是什么东西?好奇怪啊!” 岳灵珊摸了摸雪莲的头:“咱们回去再说。” 回到家,岳灵珊并未急着让雪莲把东西拿出来,三人美美的睡了个回笼觉。 天空露出鱼肚白,三人习惯性的醒了。 雪莲将东西拿出,这三个木头娃娃,她认识,这不就是娘亲、哥哥、还有她吗? “娘,这个是什么?”雪莲指着胎盘,手指怼了怼,那手感就像风干的肉。 岳灵珊并不想藏着掖着,她们明日就要离开赵家村,先去一趟无量观,之后直接去京城。 他们迟早要见到他们畜牲爹,到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两个孩子还是早点看清的好。 若是陷入到虚假的父爱之中,骨头渣子都得被榨干。 岳灵珊很是平静:“这是生你们两个时的胎盘,当时你们爹拿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处。” 岳灵珊一点点渗透:“你们也看到了,那棺材里根本没有你爹的尸体,所以你爹是诈死!” “三个木头娃娃身后还有我们娘仨的生辰八字,外加这些血肉之物,夺的就是我们的气运,我们越倒霉,与我们换命之人越幸运!” 石斛突然大颗大颗的泪夺眶而出,他明白了,想要他们娘仨命的人一定是她们的爹,别人是弄不来这些东西的。 第86章 仇恨种子 石斛不明白,王小麻的爹努力供他读书不惜给先生跪下,小花的爹为了让她吃口肉扛大包,赵小婉的爹里正为了女儿嫁好人家害人,为何他们的爹选择要他们的命? 他和雪莲是做错了什么吗?他们刚出生就诈死,做个始乱终弃的陈世美也行,为何对他们下死手,做鬼投胎都不行。 九头狮已经告诉他,这些阵法是要他们娘仨成为厉鬼,不能投胎,生生世世被奴役…… 平常情绪不外露坚强的石斛,情绪崩溃,眼泪稀里哗啦。 雪莲本就敏感,看到哥哥的嚎啕大哭,被吓到,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拼命滑落。 岳灵珊鼻子发酸,眼眶湿润,却没有落泪,她也心疼两个孩子,若不是命格即将完全被换,她也可以想别的办法阻止。 可如今不去京城找到对方,迎接他们的只有横死。十个月左右的活头,她们不可能躲在赵家村坐以待毙。 他们总有一天会见到亲爹,对方如此狠毒,若有机会让他们利用两个娃娃,对方绝对不会手软。 岳灵珊紧紧抱住两个娃娃,轻声抚慰:“别怕,还有娘呢!我知道你们伤心难过,娘也曾幻想过有爹爹保护,有爹爹疼爱,可娘没有爹,可有你们啊!” 岳灵珊慢慢引导两个孩子:“我知你们心中有疑问,娘也有疑问,他不爱你们,娘可是当你们是心肝宝贝!” 岳灵珊轻抚两个娃娃的头,希望他们别走进死胡同,否则头疼的还是自己。 “娘!为何他不喜我们?”雪莲鼻音颇重,嗓子沙哑道。 “雪莲,人与人是讲究缘分的,我们活在这世间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勉强地讨好对方,你也失了本我!” 雪莲不懂‘本我’的意思,但也不影响她强迫自己将这话记在心中,她也记住此时娘身上传来的温度。 “娘,我恨他!”石斛咬牙切齿,偷偷在心中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岳灵珊并不知情,爱恨情仇,人之常情罢了。 岳灵珊与石斛对视:“你可以恨他,但别为了仇恨伤害自己,娘希望你和雪莲可以快快乐乐、潇洒肆意地活在这世间。” 石斛不自觉地点头,他才不会为了仇人伤害自己,他有娘亲、有妹妹,一个一直消失的人没有又如何,只要有娘,有妹妹,他就不害怕。 “雪莲将地上的东西收进空间,别让任何人看到,这些妥善保管!”岳灵珊看着碍眼的人俑,隐藏心中不悦。 “话说,我们雪莲和石斛真的好勇敢!不愧是娘的好娃娃!”岳灵珊笑着刮两个孩子粉红的鼻尖。 两个娃娃破涕而笑…… 岳灵珊故意摸着下巴道:“为了奖励你们,娘决定今天去县城大采买!” 『那个!那个!可以再买只烧鸡吗?”九头狮举爪提要求。』 岳灵珊故意没有立即回答,九头狮不干了,翻着白眼道:“昨晚我可是出了大力的,你想翻脸不认账?” 九头狮紧盯着岳灵珊,岳灵珊‘噗嗤’一笑! “哈哈哈!” 岳灵珊和两个娃娃都笑得合不拢嘴,还不承认有饕餮血脉,妥妥大吃货。 “行!”岳灵珊给出肯定答复:“论功行赏,你有功!” 『这还差不多!』九头狮傲娇道。 悲伤的氛围就在九头狮插科打诨中度过。 岳灵珊给马喂了豆粕,饮了水,准备套马车出发县城。 经过大槐树,村中人大部分都在田地里干活,发现钟寡妇家居然有了马车,一脸震惊,无不疑问这是在哪里发了财。 李婶更是没了干活的心情,这消息她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关键是她不知道缘由,勾的她心痒痒,魂儿都跟着马车飞了。 “抓紧干活!懒婆娘!”身后传来自家老头子的训斥声。 …… 岳灵珊第一次赶马车,全赖这马听话,所以像模像样的就将马车赶到了襄平县城门口。 今日又是那国字脸的士兵在执勤,脸上一闪而逝的吃惊,这娘仨之前穿的破破烂烂的,这才多久家里就置办上了马车?! 岳灵珊坐黄老汉的车来过几次县城,自然知道需要交五个铜板的车马费,她早早就准备好顺利通过了城门。 岳灵珊直奔集市而去,买了六个大肉包子,一人两个当早餐,正正好好。 石斛拿着滚烫的包子,直接咬了一大口,里面的汁水好烫,石斛又舍不得吐出来的搞怪模样。 对我的雪莲眯着眸子,只敢小口小口的咬,岳灵珊忍不住心中感慨:真像发腮的小猫,好想撸! 岳灵珊也没有克制内心的欲望,反正是自己家的孩子,不撸白不撸。 石斛一看娘亲摸着雪莲的小脸,也主动的伸出自己的脸,求撸。 岳灵珊当然不放过这送上门的机会,等两个娃娃长大了,说不定想撸都撸不到了。 吃完包子,他赶着马车直奔敬德前辈的铺面,她之前就约定今日去那里取推荐信。 刚转过街角,她就看见敬德前辈正在门前低头扎着纸活。 他听见马蹄子的声响,立刻抬头望去,岳氏终于来了。 他这两日一直在门口守着,生怕错过了她。 自己的推荐信早就写好了,不过他是个外门弟子,怕这信的力度不够,想亲自带着岳氏前往,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同意。 毕竟岳氏是一个年轻的寡妇,怕对方介意。 石斛和雪莲知道这老人送了他娘不少好东西,也感受到对方的善意,看到老人的瞬间立马挥手打招呼。 “娘,敬德爷爷在门口呢!” 刚到铺子门口,车马还未站稳,石斛就跳下车,奔向老人:“敬德爷爷,这天凉,你怎在外面做活?” 老人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叫他,让本就喜欢孩子的他喜上眉梢,这娃娃胆子真大。 这街上的孩子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多是嘲笑,从未有娃娃如此亲近他。 老人满心欢喜,没有人天生喜欢孤独,喜欢也是因为用‘孤独’的外壳保护自己的内心,不受伤害。 “你来啦!” 第87章 请求同行 敬德老人说的平常,好像远嫁的女儿回家一般。 岳灵珊也十分喜欢与敬德相处,好似她以前吃百家饭的那些爷爷奶奶。 敬德将车马拴好,将娘仨迎进了铺子里,手中的纸活随手扔在了门外。 此时好似才回答石斛的话:“我怕你们找不到铺子的位置,所以边干活边看看,这不就将你们盼来了!” “前辈,您真客气。我有求于您,当不得这样客气。” 敬德老人转身去柜台拿东西:“这不是咱们投缘,我现在也就是一比一般人强些,您这声‘前辈’都是我高攀。” 老人拿了一大堆东西,除了信,还有一大包的吃食,花生、瓜子、酥糖都是孩子爱吃的。 老人将糖果送给两个孩子的同时,也将信件递给了岳灵珊。 “您还给两个孩子买吃的,太破费了。”老人故作生气道:“两个娃娃管我叫爷爷,都是应当的。” 岳灵珊看出来敬德前辈执拗的善意,也只好让两个孩子收下。 “谢谢敬德爷爷!” 石斛和雪莲,吃了糖果,一脸甜甜的笑。 敬德老人一脸为难,不知如何开口,他深知自己的提议冒昧,但还是想提一嘴,万一钟氏同意了呢! “我想和你一同去无量观,一是可以为你们引路,二是借这机会回去看看!” 敬德老人一脸歉意:“我知道你可能觉得会不方便,我可以替你们赶马车,也可以照顾两个孩子。” 敬德老人努力解释,力图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低着头等待着宣判,他害怕岳灵珊脸上出现蔑视和讽刺,更怕唐突这优秀的后辈。 “真的吗?”岳灵珊的声音带着怀疑和不确定,脸上洋溢着惊喜。 “嗯?嗯嗯!”敬德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对方没有嫌弃他! “太好了!您真是及时雨!我还怕自己走错路,让两个孩子跟着我遭罪。有您在我们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此刻敬德才敢抬头,看到岳灵珊的脸上不仅没有嫌弃,还带着欣喜。 他瞬间心情好转,脸上褶皱淡了几分! “太好了,太好了,我还怕给你造成负担!”敬德嘴里嘟囔着,好似说给自己听,岳灵珊听也不真切。 “我想着置办些东西再走,估摸日出发!”岳灵珊替敬德前辈担心:“您这铺子怎么办?” “我早就找好了人,是多年的老邻居,让他在铺子卖东西,平时有我完不成的活计也是让他干,他对这些东西都熟。” 敬德老人耐心地解释,他大不了不要租子钱,就当报答平时的陪伴之情。 “那就好!不知道马车在何处定做,我想弄个带棚子的,一路上难免有刮风下雨的时候。”岳灵珊想着一路所需要的东西。 “东市,那地方卖牲畜,旁边的店铺里既有木匠铺也有铁匠铺!” 岳灵珊一听是东市,这地方她知道,上次还在那遇见个流氓。 “两个孩子托付给您,我约摸得一个时辰归!” 石斛和雪莲舍不得娘亲,也想跟着,但也看出娘亲有很多事做,便没有开口。 “石斛、雪莲,别闯祸啊!乖乖地陪爷爷!” 敬德老人听见两个孩子陪他,心中说不出的高兴,神神秘秘地从柜台里拿出两个灯笼,是他亲自扎的。 一只粉色的兔子,一条红色的金鱼,看着十分喜庆。 石斛、雪莲看到十分喜欢,却懂事地不好意思开口,他娘教过他们不能张口要人家的东西。 但又十分喜欢,眼睛黏在那两个灯笼上。 “你们可喜欢?”老人忐忑地询问。 “嗯!喜欢!”两个娃娃同时点头,因着较好的容貌加持,更是招人喜欢。 “可是…娘不让收别人的东西!”石斛克制喜欢,解释道,雪莲也附和着点头。 “无事,你们管我叫爷爷,我就不是别人,你娘要是不让收,爷爷回来和你们娘说!” 两个娃娃到底没克制住欢喜,加之娘都放心地将她们让爷爷照看,爷爷肯定不是坏人。 岳灵珊来到东市,东市上有掮客认出了岳灵珊,也认出了这马车。 不过他们可是害怕这仙姑,心中好奇也不敢问缘由,但都作出同样的选择,就是躲着她走。 岳灵珊想找人问问做马车的店铺在何处,人虽多,却都与她保持距离。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与岳灵珊走个面对面,那少年认出了她,并未向其他人一般,因为他从头看到尾,这仙姑是好人,救了那老人。 再者他也时常被那大胡子欺负,若不是那大胡子有个好姐夫,他早想出头了。 岳灵珊看那少年眉宇之间都是正气,一看就是一时落魄。 “请问,做车马棚子的铺子在何处?”岳灵珊将人拦住。 少年听到仙姑的询问,近距离听闻,有些吃惊于她声音的婉转悠扬,也不是觉得她声音应该彪悍,就是透着不同寻常。 “哦…哦!”少年挠了挠头,从发愣中清醒。 随后想起与自己目的地相同:“我正要去,一起同行?” “好!”岳灵珊拉着马车,没走多远就到了,她刚才还路过来着,是因为没有招牌,门口有个三角旗子,上面画着据。 是她没猜测到,刚才路过时还以为是什么‘锯子’帮呢! “哥哥!来客人了!”少年径直走到里面的工作间,隐约传来锯木头的声音。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拿着刨子,走出来。 “您需要什么?” “我想为马车定个遮风挡雨的棚子,结实些,我需要赶很远的路。” 岳灵珊将人引导车马面前,这木匠趴在地上看了看:“这车有几根木头快裂开,跑远地肯定不行,棚子好做,就是上面的油布贵些!” “多少银子?”岳灵珊看这人看的仔细,一脸憨厚之相,应是不会骗她。 “油布五百文,木头四百文,工钱一百蚊,共计一两银子。” 岳灵珊听着很公道的样子,便付了定金,三日后来取。 岳灵珊继续采买,还需要几床被子、再买些中药…… 岳灵珊正欲离去…… “仙姑!请留步!”一个老人的声音,听着耳熟。 第88章 山雨欲来 岳灵珊转身回头,看到一老一小,这不是她帮忙治病的爷孙两个嘛。 “恩人!可算遇见您了。” 岳灵珊看到老人身后的小孙子,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大半,她蹲下身子为小男孩诊脉,恢复的不错,看来老人用心将养娃娃。 老人牵着孙儿突然一跪:“感谢恩人的救命之恩,我想为设立长生牌位,之前忘记问了姓名?” 岳灵珊听闻,这爷孙很感恩呢!其实这设立长生牌位,享受香火,对她很有好处。 “若你诚心,那就写‘山月’道人!”岳灵珊掏出两个平安符递给二人。 “怎么能收您的礼物?”老人很是惭愧。 “收着!你们为我做得足够偿还。”岳灵珊转身就走,不带一丝云彩。 “爷爷?恩人原来叫‘山月真人’。”谁也不会想到这不知姓名的小娃娃,为山月真人祈福一辈子。 爷孙俩为岳灵珊上香的那一刻,岳灵珊身上被撒入一丝光华,那是信仰之力,这自然有利于岳灵珊延长寿命。 岳灵珊正巧路过柳家产业,柳芸儿此时正带着程伯、程伯等人巡查产业,她忽然见到岳恩人的背影,连忙跑出来,还是慢了一步。 柳芸儿有些心急,虽然她已经尽力将铺子情况了解清楚,可还是需要可信之人经管着才行。 柳芸儿派人寻找岳灵珊,终于在敬德老人的铺子发现岳灵珊的身影。 柳芸儿拿着很大包裹进入铺子,这包裹大到挡住她的脸。 “客人,我们现在不做生意!”敬德老人欲将人撵出去,他做生意本就随缘,况且他要与岳灵珊同去无量观,这生意做不做也罢。 “我是来找人的!” 声音一出,娘仨就听出来了,这是柳芸儿的声音。 柳芸儿身上穿着百褶如意月裙,带着精美连枝暗纹,十分衬托她的容貌,岳灵珊虽穿着素色衣服,但她出尘气质摆在那,还是胜了柳芸儿三分。 “柳姨?是你吗?”雪莲蹦蹦跳跳地窜到柳芸儿身边,从侧面看去,果真是。 柳芸儿立刻放下巨大包裹,单手抱起了雪莲,心生欢喜,嘴角快咧到耳朵。 “我好想你呀,柳儿姨!”雪莲拼命地撒娇,这是半个家人,她很想念。 石斛脚不由自主靠近,但好面子地不愿诉说思念。 “岳姐姐,我来的匆忙,临时准备的,别嫌弃!” 岳灵珊心道:你还是不了解我,我偶尔可是很喜欢占便宜哒!岳灵珊努力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笑的不那么贪婪。 “这里面包括你和孩子的冬日衣服、手套、吃食等物,有什么缺的告诉我,我让人送去!” 岳灵珊太喜欢柳芸儿,送礼送到她心坎里,正巧她要出门,这些东西绝对用的上。 岳灵珊拉着柳芸儿的手道:“你来的正巧,不然我还想找机会与你道别!” 柳芸儿闻言,立刻眉心紧锁,人焦急起来:“是出远门?”柳芸儿问的隐晦,她不知这铺子里说话是否安全。 “嗯!以前与你说过的。” “岳姐姐,我这边刚处理生意,还需要一段日子,这可如何是好?” 岳灵珊自然听出柳芸儿的意思,她还是想和她们一起去京城,只是脱不开身。 也确实柳家这么大一摊子,想要料理明白,尚需时日。 可她不能再等了,修坟失败,那边一定会有人遭到反噬,只是不知情况是否严重,若是严重极有可能露馅,越耽搁对她们越不利。 岳灵珊贴着柳芸儿耳朵道:“我先要去别处,但最终会经过山海关,我会在那里留下专属印迹,箭头代表我出发了,咱们京城见,若是圆形代表我正在此处,危险我会打个叉号。” “嗯嗯!”柳芸儿边听边点头。 岳灵珊有道门专属联系方式,也更复杂,可惜柳芸儿暂时弄不懂,只得用最简易的方式。 “我们京城见!” 两个人心照不宣,期待下一次相逢。 岳灵珊带着孩子与柳芸儿辞行,与敬德约定三日后一同出发。 与敬德道人一起去,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九头狮不悦。 『咱们非得去无量观吗?直接去京城好不好?这样不就不用带那老头了吗?』九头狮疑问不已。 “你知道我的来历,我还是想回去的,先去看看有无回去的机关,再解决孩子们的命格问题,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加之无量观与京城相比路途上近了不少!” 『哦!』九头狮情绪低落,他还挺喜欢和岳灵珊相处的。 岳灵珊以为九头狮失落源于进出不方便,会错过很多美食,承诺道:“放心,没有食物,还有雪莲的灵泉,你满意了!” 『哇哦!真的吗?真的吗?』九头狮听见有灵泉喝,心情好转。 它咬着石斛的手指,激动地飞来飞去。有灵泉就没那么难过了,这是丢芝麻捡西瓜,它就说嘛,它这该死的迷人魅力,肯定俘获她们的芳心。 岳灵珊偷偷将房子交给黄老汉一家打理,各种蔬菜都装进了雪莲的空间,车上没有太多的东西。 …… 里正背周氏下山,第一件事并不是发丧,而是拽出一只鸽子绑上小纸条,纸条上写着:时已成。 嘴角还带着笑,这件事真叫他办成了,富贵在等着他。 “娘!你怎么流血了,醒醒!”赵小婉使劲摇晃周氏的手,娘的身体怎么冰凉,身体也开始变硬。 “爹!你快来看看!”赵小婉叫着正在鸽子笼旁的里正。 里正仿若没有听见,自顾自忙着手中的事情。 那道人直接吩咐赵小婉:“给我沏杯茶水!” “我娘怎么了?”她质问那青衣道人。 “死了,魂儿都被被带走了。”道人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回答晚饭吃没吃般平淡。 “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你?”赵小婉掐住那道人的脖子,她早就看出来这人不是好人,一到她家就吆五喝六的,父亲也不敢言语。 只有他干的,父亲才如此安静。 青衣道人受反噬,内伤严重,一时挣脱不开。 “啪!” 赵小婉后背被袭击,人栽倒在地。 赵小婉绝望不已,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她,这屋子里没有第四个人。 “爹!他杀死了娘,你都不吭声,还是人吗?” 第89章 传递指控 青衣道人觉得受了无妄之灾,拍着桌子大笑:“哈哈!你爹杀的来冤枉我!你们真是一对亲父女!” 他眼角飙着泪,好似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赵小婉怀疑自己耳朵一定出毛病了,她听到了什么? 她眼中失去聚焦,疯魔地喃喃:“爹杀娘!爹杀娘!畜牲!畜牲!” “啪!”赵小婉嘴角流血,里正是下了狠手的。 “你……你不孝女,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里正感觉要疯了,明明他为了这个家,为什么所有人都指责他,周氏死不瞑目,女儿怨恨他。 “你杀了我娘,我恨你!”赵小婉眼神像淬了毒,以前的她天真地以为,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她爹做坏事不是没有一点察觉,只是就此说服自己罢了,可如今她知道错了,若是能阻止,娘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她悲从心来:“啊!” 赵小婉厉声尖叫,像地狱归来的恶鬼,她不能让娘亲死的不声不响,更不能让她爹继续错下去。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人气质陡然变化,成熟不让,她要为娘发丧,如今能尽的孝只能如此。 “爹!我去找隔壁婶子,给娘穿衣服发丧!”赵小婉语气平静,似一夜间成长。 里正默认,家里突然死了人,也瞒不住的,只是这意外的借口不知大家能否相信。 赵小婉不知该去找谁,只得去找李婶。 好在天快亮了,秋季的赵家村人为了抢收粮食,起的都早,她一个人出去也算安全。 她走到李婶门前,有些怯懦,之前她没少撂李婶脸子,说来也怪,遇到事情,却第一个想起她,她嘴不好但却是个热心人。 赵小婉正在院门踌躇,李婶儿仿若凭空出现,连忙关心赵小婉:“天冷,进屋说话,可是有事?”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眼中含着泪,声音略带沙哑道:“李婶,我娘去世,您能帮忙穿寿衣吗?” 她羞愤地恨不得脚底下抠出地窖,将自己埋起来,之前对人家那态度,今日又来求人家,被李婶骂没脸没皮都不为过。 “你娘怎么突然去世?白天还好好的。”转身回头知会一声她夫君,拉着赵小婉就走,走的过程中又吆喝了好几个有经验的妇人。 这些婶子一听周氏去了,皆是十分惊讶的样子,对于赵小婉‘意外’的说辞,却也没怀疑。 她们生活在赵家村几十年,也没遇到过杀人事件,最多也就是谁家儿子儿媳薄待老人。 找到帮手,赵小婉找到了主心骨,她年龄小真的不会操办这些。 李婶抱着赵小婉安慰道:“小婉,节哀顺变,日子往前看!”李婶犹豫地还是开了口,也深怕那一句话不对再惹里正家的千金,毕竟之前的赵小婉那厌恶的态度,太深刻! “嗯!”赵小婉不好拂了婶子们的好意道:“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之前不懂事,您们别怪罪!”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她认识到自己之前的高傲不过都是昏头。 也是被她爹画的大饼左右了思想,嫁城里如何,嫁有钱人家如何,如果为了这些就要她娘的命,她宁可不要。 里正看到来帮忙的人进院子,神色除了惋惜没有其他情绪,基本确认女儿并未对外说人是他杀的。 也出门迎接李婶儿等人,难得的没有端着里正架子,他也明白发丧周氏,的确需要大家的帮助。 “里正!您节哀顺变!”李婶等人道。 里正也配合地点头,之后将现场交给了李婶等人。 此时赵家村哀乐响起,十二个姓氏家族正准备发难,结果结伴去里正家发现周氏去了。 这个时候上门发难结的就是死仇,瞬间化身来帮忙的。 “里正,有需要的地方,你吱声。”李大牛的爹憨厚道。 里正一听,以前都是“您您”的,今天规矩都不讲了,等他腾出空来,一定要收拾这群人。 周氏的灵堂准备的风光,赵家村的人都来了,除了岳灵珊一家,她现在忙着收拾行囊。 翌日,灵堂之上,吊唁的人覆盖了亲朋好友,赵小婉此时缺席,里正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心里咒骂:不孝女,什么时候贪玩不好,这个时候玩失踪。 此时的赵小婉出现在岳灵珊家门口,她已经打听过了,岳灵珊她们娘仨是最后走的,若是有人看见她爹杀人,最有可能就是她。 “钟岳氏,我问你,你亲眼看见我爹杀我娘没?”赵小婉语气强硬,岳灵珊不解,事情是你亲爹做的来问我。 “我看见与否重要吗?怎的,你还能大义灭亲不成?”岳灵珊玩味地笑,这疑问也给赵小婉提了个醒,亲眼看见,她能怎么做? 杀了她爹,又没这个胆子,或者放弃追究?这些她都不愿。 “我想替娘亲报仇,可我不知该如何做?” 岳灵珊心里也是恨里正的,临走之前有机会报仇,她自然不愿意错过。 “你可以写份证词状告你亲爹,我替你带到县城,你可愿意?”岳灵珊说出内心的想法。 “愿意!愿意!”赵小婉忙不停地点头。 岳灵珊还是怕她反悔便道:“你可想好了,这东西到县令手里,很有可能尚未下葬就抓你爹入狱。” 她观察着赵小婉的神情,若有一丝不坚定,她还是想别的招数惩治里正。 “很有可能搅了你娘葬礼!”岳灵珊说着后果。 “若是在我娘灵堂前,惩治了他,她会欣慰的!”赵小婉认为九泉之下的娘亲一定可以听到她报仇的好消息。 赵小婉是会写字的,就是歪歪扭扭的像虫子趴,岳灵珊看着上面的控诉,藏着深深的慕儒。 按上手印,岳灵珊收好,亲自驾车送去县衙,她还真怕别人去,进不去县衙,孙县令不会第一时间收到。 “娘,这独角兽看着好生威武!”雪莲认真地夸赞。 『你们眼瞎了?这玩意哪里有吾威武!石斛你快说,我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石斛遁住,这话他如何接,九头狮长什么样,无非就是印章的扩大版,她们家谁没瞧过。 第90章 猴子请来的‘救兵\’! “那个……那个……你比比别的,比如他没你能吃!”石斛努力想着九头狮的特别,‘贪吃’‘脾气暴躁’总的选个好听的。 “您是岳仙姑,可是有事?”周衙役正从门内出来,他今天刚当完值。“是周衙役呀!多日不见,进来可好?!” 周衙役是个单身汉,看到岳灵珊旁边的两个娃娃,脸上难得的露出微笑:“挺好,这孩子是何人的,长的真漂亮!” “我家的。” “您真有福气!”周衙役竖着大拇指,心里羡慕得紧,他这人长的凶,加之这行当必须能震慑坏人,相看不少姑娘都害怕他,所以才托了这么大的岁数。 “您来有何事?”周衙役可是见识到仙姑的本事,得罪不起不说,他还有所求想问问姻缘之事。 “赵家村里正杀妻,他女儿求我带份证词来,她还要处理她娘的后事!”周衙役一听就明白,这不和柳芸儿那事差不多。 周衙役一听有案子,瞬间神情严肃起来:“稍等,我替你送给县令,一会儿给您回话。” 周衙役边走边纳闷,仙姑太邪门,怎么她周围都是女儿状告亲爹,这是女包拯? 孙县令没在前院衙门,都是在后院正与妻子讲述‘审鬼案’,这可是他做官生涯的巅峰。 周衙役汇报岳灵珊来,正绘声绘色讲案件的孙县令,更加亢奋,真是意料之外,这钟岳氏又给他送谈资了。 连证词都没收,直接让周衙役带路,去迎接岳灵珊。 “钟岳氏,又是有什么案件?”孙县令笑眯眯地,他县令好多年,碰到过的案件不少,可与钟岳氏有关的案件,那都是刺激非常。 案子给你查的明明白白,全程配合吃瓜就行。 还不用费脑子,全程痛快! “赵家村里正杀妻,他女儿状告无门,我这不是热心人嘛,就来跑个腿!”岳灵珊细心解释。 孙县令了然的神情:这是没收钱的调调。 “走!快去缉拿凶手!”孙县令吩咐周衙役去套马车,周衙役有点小情绪,他刚下职,这又上值,不过还是有点小兴奋呢! 周衙役这边准备好,孙县令虽然想听听案件详情,可也知道男女大防。 一行两辆马车,赶往赵家村。 岳灵珊的露天马车,亏了只是秋日,不太冷,而孙县令的就不一样了,连挡风的帘子都是藏蓝色绸缎。 “娘!你好厉害,县令是个很大的官,都能管里正呢!”石斛觉得娘亲几句话就能把里正请来,不会是他娘,脸上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雪莲应声附和,她娘威武霸气! 九头狮听闻石斛的话,暗自怀疑他怎会签定如此蠢笨之人,一个县令就是很大的官,想当年多少个皇帝都对它毕恭毕敬。 哼! 『等吾恢复,让皇帝请客吃饭,也让你俩借借光!』 石斛觉得九头狮真能吹牛皮,还让皇帝请吃饭! “到时候也让我借借光,到时你在我这吃多少好东西都还回来!” 岳灵珊开着玩笑,九头狮一听这揶揄的语调,暗道:真小气,吃完还带要回去的! “娘,你为什么帮赵小婉递文书?我们不会落埋怨吗?”雪莲觉得这事儿费力不讨好,赵小婉以前还欺负过她和小花来着。 岳灵珊笑地乐不可滋:“娘哪里是帮她,而替我们报仇,咱们娘仨在赵家村不受待见,全是里正暗示谁沾了我们就倒霉。” 岳灵珊继续道:“整日送烧纸,给我洗脑祭拜那破牌位,又修坟,加害我们从不手软,我们要走了,若是不解决他,他会继续告密,阻拦我们!” 她回头摸了摸雪莲的头道:“娘,哪里是帮赵小婉,娘帮的是自己。” 岳灵珊微微一笑:“何况有仇不报非君子!” 雪莲似懂非懂地点头,当然这些话,后面那辆车上的孙县令是听不到的,听到又如何,从上次审柳芸儿的案子,她就看出来他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自己去找他,在孙县令心里是为他找乐子! 未靠近赵家村,就隐约听见喇叭匠人的吹吹打打,闻者伤心流泪,特别煽情。 里正瞪着从院门外归来的赵小婉,若不是场合不对真想骂她,自己亲娘死了,还玩失踪,还有脸骂他这个爹,不孝不悌。 赵小婉对她爹也没好脸色,那愤怒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仇人,李婶注意到这对父女之间的异常。 她心里猜测:难道是小婉怨恨里正没照顾好她娘,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李婶眼珠乱转,又想到家中有人去世,按道理穿寿衣这大事,应该里正出面请人帮忙,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小婉毕竟是孩子。 可到底是何缘由,她想不明白。 岳灵珊若是知道李婶的猜想,真想说她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岳灵珊带着孙县令来到里正家的院门外…… 院子里的人也注意到两辆马车的到来,前面的是岳灵珊娘仨,后面的马车一看就是坐着有身份之人。 里正看到岳灵珊的到来,心生警惕,她可是亲眼看见他杀人的,至于他为何不担心那青衣道人,大概是觉得他不会屈尊多管闲事。 里正快步上前,警告岳灵珊:“你若是来祭拜,我欢迎,至于别的,你最好记得我是赵家村的里正!” 岳灵珊嘴角扯着笑,里正提醒他的身份,自然是提醒她,他是赵家村只手遮天的存在,她奈何不了他,仅此而已。 岳灵珊真想仰天大笑,却收着情绪道:“祭拜?周氏也配!” 里正觉得受到侮辱,在赵家村谁人不给他七分面子,不过一个小小寡妇,居然猖狂起来,不过她们娘仨终究命不久矣。 “不是祭拜,我不管你带谁来,都给我滚!”里正努力平复心情,他也听出来岳灵珊的侮辱。 “噗嗤!”岳灵珊笑出声:“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人不是我请来的。” 里正眼神好似看待得了癔症之人,你带的路,不是你带来的,能是谁? “谁请来的,我家都不欢迎,你也别把什么阿猫阿狗的请来装神弄鬼,就在车里当缩头乌龟!哪来的回哪儿去!” 第91章 装逼过头 里正这话说的霸气,‘十二生肖’家族越发反感赵里正,要知道他们可是在克制,完全是看在他们家死人的份儿上,才没将他撵下台。 初时听到从山上下来的亲人说里正仗势欺人,认为赵家村村民猪狗不如,他们还不信,也是十二姓聚首,发现竟是真的。 今日本想推翻里正,没想到家中发丧,他们还是秉持着厚道做人,天大地大死人最大,还是等一等也不迟。 人群交头接耳…… “里正如今怎这般猖狂?” “这才哪到哪,我听说岳氏贞洁烈妇不从,他恼羞成怒挖人家夫君的坟墓来解气!” “我还听说……” …… 讨论越来越变桃色,岳灵珊觉得再说下去,孙县令一定有理由怀疑她伺机报复,她明明就是发扬‘朝阳群众精神’好不啦! “嗬!”岳灵珊清了清喉咙道:“赵小婉你出来,我可是在帮你的忙!” 岳灵珊看向正在跪拜周氏的赵小婉。 赵小婉接收信号,起身上前,施施然地行礼,村民平时里看惯了赵小婉的嚣张跋扈,这做派都是第一次见。 都开了眼,眼中皆是惊讶。 转身与亲爹对峙:“人是我请来的!” 里正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依旧未往杀人那处想,一来这是自己的亲亲女儿,二来若是想揭发他,等不到今日发作。 里正眼中依旧闪过一丝讶异:“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众位见笑了!” 转身对着岳灵珊难得的拱手道:“我误会了,既然不是来祭拜,我就不留了,慢走不送。” 岳灵珊嘴角闪过一丝嘲讽:“里正,您可听过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岳灵珊眼角带笑,勾勾手指头道:“你不好奇,你女儿请来的是何人?” 里正勾着唇,眼中充斥着势利:“你还能请来县大老爷不成?”里正撇嘴,钟寡妇可真能装蒜,自从‘坟坑’醒来,整日疯疯癫癫地胡言乱语。 “要真是呢?”岳灵珊觉得这里正是张了张乌鸦嘴,还真是县大老爷,孙县令是也。 “噗哈哈……” 里正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他觉得耳朵听见这辈子最好听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 县令来赵家村,这钟寡妇为了和他对抗,居然撒弥天大谎。 里正去往那辆封闭的马车,此时才注意赶车的人凶神恶煞,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 里正不再思考,内心无比坚定:钟寡妇不过一介妇人,断不可能与县令有交情。 这马车虽华丽,说不定是钟寡妇的姘头呢!自己倒要看看钟寡妇的姘头长什么样?自己好向京城汇报。 里正掀开帘子,里面果真坐着一个男人,看着比钟岳氏大二十岁,也对!年轻的公子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寡妇。 孙县令一直坐在车里看戏,他深知一个道理:重要人物都是最后一个出场,所以他必须沉住气,看看这场大戏她们如何唱的。 孙县令不怒自威的模样,震慑住赵里正,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他还真不好判断是何身份。 里正摸着胡子思索片刻道:“这位老爷,我是赵家村的里正,这钟岳氏可能得了癔症,不知和您说了什么,让您来此配合她演戏!” 里正拱手:“我斗胆劝您一句,您还是走,不然我可选择报官了?!”里正说的义正言辞,好似面前的人们都在无理取闹,他在维护赵家村的治安。 孙县令觉得正中下怀,乐滋滋道:“报官好,不知你要告什么?” 里正认为面前的人也不正常,和他说话驴唇不对马嘴,自己让他走,怎么就听不明白。 里正眉心紧锁,这些人怎么都和他对着干,发怒道:“都给我滚!赵家村的老少爷们都给我上,有人上门找茬!” 里正发号施令,他很有自信,这群人平时十分听他摆布。 周衙役闻言,立刻将孙县令护在身前,县令伤了皮毛,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岳灵珊护住两个孩子,毕竟赵家村的村民被里正欺压成习惯,说不定真听话打朝廷命官。 里正等了片刻,现场没人配合他的行动,只有讨论声不绝于耳。 “我可不上,这里正都拿我当贱民,说什么死了活该!”‘十二生肖’之一说着不配合的缘由。 “可不嘛,整天拿我们当傻子,只知道摆官架子,真拿自己当干粮!” …… 这一句句讽刺之言,像一道道利剑刺向里正,他觉得丢脸极了,但更多的是怨恨,这群贱民居然敢不听话,等这庄事了了,一个个的都别想过太平日子。 里正眼中带着一束束怒火,青面獠牙的模样。 “娘!”雪莲有些害怕,不自觉地靠近搂住岳灵珊大腿。 现场诡异地停滞,仿佛时间定格。 “咳!”孙县令攥紧拳头轻咳一声,该轮到他出场。 孙县令不玩虚的,直接拿出县令牌站在马车上,令牌上面写着七品县令,这东西是朝廷发的,无人敢仿制,敢仿制这个等着诛杀九族。 此时众人才意识到这人真的是县令,里正也注意到,脑袋‘嗡’鸣声响起,腿发软,浑身颤栗。 他惹祸了,惹祸了…… 讽刺地是他第一个反应过来磕头,岳灵珊察觉到周围的村民都跪了下来,也只好带两个孩子跪下。 岳灵珊挺不习惯的,动不动就下跪,种花家见到一号也不用下跪的,她直视孙县令与其他人的扣头,显的十分特别。 孙县令倒是很欣赏,不愧是有本事的修道之人,如此有风骨,让人侧目。 “赵小婉?你写的文书可认?”孙县令觉得今日很有必要耍耍官威,不然这赵家村都不知道她们的父母官到底是谁。 不过钟岳氏还是起来,那人本事大,说不定他以后有求于她。示意周衙役将人扶起来,周衙役自然懂了,县令有没有所求他不知,但他有所求。 “认!”赵小婉说的肯定,眼中没有闪过犹豫,她知今日不追究,爹会走向一条不归路。 第92章 隐藏身份 里正觉得这对话不对劲,他女儿认什么,到底写了什么,不会是……不会是…… 里正抚着心脏,他感觉怎么要变天。 “草民……草民叩见……叩见大人!”里正后背冒着冷汗,他怎么也想不通岳灵珊和县令有什么关联,居然能将人请到赵家村也就罢了,居然管起了闲事。 失手打死周氏,是他的家事,也轮不到外人来管? 孙县令一眼都没看这位赵里正,只询问赵小婉:“你状告什么?”里正一路都兴奋着,只是听周衙役说亲生女儿状告亲爹杀娘,那‘状纸’根本就未看。 “民女状告我亲爹赵家村里正杀了发妻!” 全场哗然,特别是李婶瞪大双眼,张开大嘴,她听见什么?里正杀周氏,怪不得!怪不得! 她给周氏穿寿衣时,发现头部伤口,里正还说是意外!她天真地信了。 ‘十二生肖’终于知道内心为何觉得异常,他们走之时周氏还活蹦乱跳的,第二天清晨就听说周氏去世。 那作案时间不言而喻,就是他们离开后不久,钟寡妇还很有可能看到杀人过程! 这钟寡妇真倒霉,修坟就够憋气的,还目睹这个。 他们知道些内情,同情的目光凝聚在石斛和雪莲身上,才五岁就目睹案发现场,这得做噩梦! 石斛和雪莲感受到一束束目光集聚,不知发生了什么。 “可有证据?”孙县令再如何愿意看热闹,本质上也是个公道官员,办案子得讲证据。 “我娘身上的伤,可以验尸,钟岳氏可以证明,青衣道人也可以!”赵小婉的提议震惊了所有在场村民,做人儿女养老送终才是孝,可如今不入土为安,这……这成什么了?! 赵家村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前有里正挖坟掘墓,后有亲儿告其杀妻,最后再附送一个亲儿不让娘亲入土为安!!! 这属于‘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说的有理!”孙县令觉得钟岳氏身边的人都这么惊世骇俗?不管男女都格外大胆,他满意地捋捋胡子,没有这些人,他哪里能看这么多热闹。 “收押!”孙县令说的自然是赵里正,至于岳灵珊写份证词就算了,顺路带走了周氏尸体、赵小婉和躲在犄角旮旯里的青衣道人。 岳灵珊的车也被征用,她那属于敞篷车,正经空间挺大。 岳灵珊可不是吃亏的主:“别给我家马累坏了,它还饿着呢!”摸着马匹开始心疼! 孙县令对周衙役使眼色,他立刻会意道:“岳仙姑,放心!小的一定好好招待那‘马’大人。” 周衙役拍着胸脯保证,凶狠的长相愣是笑出随和。 岳灵珊可没打算亲自监督这案子,这案子十分明显,那青衣道人一看就是贪生怕死的,他与里正虽是一条船上的人,感情却未深厚到为他舍弃真话。 回去的路上,孙县令乐悠悠,又要有政绩了,也不知是好是坏,今年估计死刑的有点儿多,得去京城述职。 不过福祸相依,这也是在皇帝面前留下深刻印象的好机会,再走动一番,未来不可预知! 周衙役回头看到老爷脸上一闪而逝的笑,不明所以,这杀人还是好事不成?就是苦了他,一个人赶两辆车,幸亏岳仙姑家的马听话,挂他们车后面乖乖地跟随。 硕果颇丰!这是孙县令此时的心情,去之前激动不已,这是一场大戏,这钟岳氏果真喜欢扮猪吃老虎。 孙县令洋洋得意,他这是又破了一个案子,就是这个案子有些失落,这次没有鬼神参与,少了惊险刺激! 他若是大理寺卿就好了,绝对聘用钟岳氏当编外人员,为他服务,这破案效率杠杠的。 孙县令将人立马过堂审案,惊堂木一响,震的赵里正瑟瑟发抖。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他真想撬开赵小婉的头,有个杀人犯的爹是好事吗?居然陷他于死地。 他眼中皆是怒火,射出的目光差点将赵小婉穿透,她低着头老实的跪在堂前,背脊却挺得直直的。 “你身为赵家村的里正,知法犯法,居然敢行凶杀人?”孙县令开始审问。 周衙役分身乏术,但他还记得答应岳仙姑喂马呢!他找来同僚候着县令,自己亲自将马拉到后衙马圈。 拿来豆粕和青草,再饮清水,嘴里还嘟囔着:马儿马儿,吃的胖胖的,你回去告诉岳仙姑,我可是将你照顾特别好! 手轻轻梳理着马的鬃毛,马儿喷着粗气回应,乐坏了周衙役:“我就当你答应了!” 转身屁颠屁颠地回堂前,继续上值。 那青衣道人别看跪着,但脸上的神情带着不屑,他可是师傅的大徒弟,多少达官贵人为了见他师傅一面,削着脑袋讨好他。 他撇着嘴,心里暗道:“一个小小县令,还摆这么大的谱,若不是他现在受内伤,禁不起折腾,自己低调,说出身份吓不死他!” “哼!”伴随着心中所想,青衣道人不自觉轻哼。 孙县令这才注意到这埋了汰的青衣道人衣服材质不一般,不是一个小道人该有的穿着,莫非是来自大道观,可道观也有规矩不会穿的如此浮夸。 “你是何人?” 青衣道人望着高堂之上的孙县令,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算你识相,还知道问问我的身份。 他正想说出自己的来历,突然想起师傅的叮嘱,此行切不可暴露身份! 青衣道人有一瞬间的傻眼,张开的大嘴突然定住,眼珠乱转给自己编了个身份。 “贫道乃……玄虚子!” 孙县令真想给这个道人一脑瓜子,都穿上绸缎衣服了,还贫道,你贫个屁! 他收了收自己的天马行空,连忙把思绪拽回来,轻咳一声掩饰。 “他杀人时你可在现场?”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赵里正,青衣道人心里明镜。 赵里正拼命地使眼色,想让青衣道人帮忙撒谎,他看见赵里正那张老脸抽动的眼角,仿佛在向他飞眼,瞬间感觉恶心坏了。 第93章 未知秘密 “在!” 这一声‘在’,里正脑瓜子嗡嗡的,他都怀疑自己和他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到底是谁蠢! 里正眼前一黑,两眼一闭,人晕倒在地,晕倒的瞬间还念叨着:晕了好!晕了好!什么都听不见! 孙县令哪里能放过正主,立刻让人将他泼醒,秋日的凉水泼在脸上,虽没有冬日的寒冷,但全身湿透也不好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醒来! “周氏可是赵里正杀的?”孙县令坐直身子,视线停留在青衣道人的脸上。 “是!”那青衣道人说话简洁,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 “事实清楚,赵里正你有什么需要辩解的?” 赵里正心中悲切,明明自己一腔热血,怎么落得如今地步,但还是想辩解一二:“我是失手杀人,绝非故意!当时他和钟岳氏都在场,可以证明!” 他手指着青衣道人,希望青衣道人能为自己解释一番。 赵里正心在打鼓,希望青衣道人脑袋清醒些,可别这个时候犯糊涂,里正希翼地望着他的眼睛。 青衣道人沉吟片刻,他可是很客观的,不能胡乱说话。 “我没法判断!” 里正再次晕倒,他听到了什么? “哦?”孙县令来了兴趣,这道人说话挺有意思:“你详细说说看!” “我们在修钟岳氏亡夫的坟墓,村民都走了,两个人因为搬石头激烈地吵架,二人来开始厮打,他不耐烦将人一推,周氏脑袋太阳穴碰到石头,人就没了!” 青衣道人说的风轻云淡,可听到孙县令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他好像听到钟岳氏的八卦,她可不是一般人,怎么亡夫的坟墓随便让这些人修。 “来,你说说,为何要修钟岳氏亡夫的墓?”孙县令都想下去听,能听的真切些。 里正和青衣道人听到这问话,神色顿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可是秘密,万万不可泄露,二人的神色异常自然引起了孙县令的注意,这里面有猫腻是毋容置疑的,一个偏远村落的里正加来路不正的神秘道人?! 钟岳氏一定知道什么,否则那妇人才不会趁机报复! 不过这二人不开口,若是自己用刑,这这明摆着有可能得罪贵人,若是有真话符不就妥了嘛! 孙县令一拍脑袋,这主意不就来了将周衙役叫到身边,贴耳道:“周衙役,你去归还钟岳氏马车,顺便告诉她,若有真话符箓加持,可知修坟动机!” 周衙役耳朵温热,虽不知为何要传这句话,但他这人一大好处就是听话。 “诺!” 周衙役快步转身离开,去后院去牵钟岳氏的马车,心里还嘀咕着:机会来了,机会来了! “驾!” 周衙役这好吃懒惰之人,如今却没有觉得这是趟苦差事,折腾第二次也没有怨言。 孙县令这边却不好刑讯逼供,他隐隐预感到这里面不简单,这青衣道人只能暂时关押,冒然行动必然会泄密,不知会引来福还是祸。 …… 赵家村,里正被抓,引起了骚乱,他们村可从未出过杀人犯,没想到第一还是他们村的里正。 大槐树下,人群聚集。 ‘十二生肖’姓氏之一提议:“咱们还是重新推举里正?!可不是咱们不厚道,一来他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二来这样的人品大家也信不过。” 李大牛点头附和,这里正就会没事儿威胁欺负人,村里头谁家没被他欺负过。 赵氏一族想想反对,可这杀人可不是小醉,他们一族的名声是坏透透的,而且还是杀妻,这族中小辈娶媳妇都跟着艰难。 哎,赵氏族人都蔫头耷脑,与之前的村中霸主地位风光之时完全不同。 他们是真没脸反驳…… 周衙役进村,再次引起轰动,村民们人人自危,周衙役想问个路,众人都躲,弄得他好伤心,以前别人说他凶,也就是女子害怕,今日升级了,男女老少都害怕。 还好他还记得,岳仙姑回家的方向,是往村尾走,应该能找到。 岳灵珊此时正在打包,她相信孙县令的为人,虽然吊儿郎当的,却不为金钱折腰,可以算得上一个好官。 “岳仙姑!岳仙姑!” 石斛、雪莲听见有人叫他们娘,立刻出门瞧一瞧是何人,两个娃娃经过灵泉加持,眼睛视力格外的好,可以说被优化到人类的极限,清晰地看到来人的脸。 这人不是周衙役嘛! 岳灵珊也听到有人叫她,觉得十分耳熟…… 推门一看,自己家的马车也跟着回来,瞬间明白是周衙役。 周衙役牵着马车快步上前:“县令大人,让我带个话。” “何事?” 周衙役观察四周,发现这居住之地分外僻静,四下无人便放心道:“我家大人说:若是有真话符箓,说不定可以知道修坟背后的秘密!” 周衙役期待地看着岳灵珊,老爷嘱咐了之后行动听岳仙姑的。 岳仙姑沉吟片刻,她想知道这些,可却不好出面,她出面意味着事情败露,对方以后行事会更加隐秘。 打草惊蛇,不利于她以后的行动。 “我可以给你简易版真话符,你只要悄悄粘到后背,念几句咒语即可。” 岳灵珊解释道:“我不方便出面,若是探到有用信息,大人愿意与我分享,权当我欠他个人情,只要不违背天道良知,皆可提要求。” 周衙役很是惊讶,自己出符箓,只要自家大人问出有用信息,就能得岳仙姑一个承诺,最关键的是什么承诺都行。 这也太…太…赔本了?不像岳仙姑的办事风格。 “咒语您可以写纸上与符箓一起交给我!” 岳灵珊掏出符箓,顺手写下咒语交给周衙役,周衙役却未转身离去,而是脸颊坨红,抿着嘴垂眸,欲说还休之态。 岳灵珊不懂,这周衙役凶恶的脸上怎出现如此扭捏的神态。 “我…我想求仙姑,帮…帮我算算姻缘?”周衙役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他这么大年龄还没娶妻,着实有些丢人。 第94章 女中诸葛 周衙役说完话,看到石斛、雪莲闪烁的眼神,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为老不尊,给孩子做了坏榜样。 但终身大事,他真着急。 岳灵珊了然,简单地看了看面相,不像鳏寡孤独终老的人。 “生辰八字报一下。” 周衙役欣喜地配合,岳仙姑愿意算就行,多多少少给他些提示,他好有个方向,努力缩短些进程。 岳灵珊掐指一算,周衙役早该遇见命定之人,只是为何二人还没成,配合面相一瞧,怪不得呢,是他亲手推走的,好在还有救。 “你命定之人早已出现,只是你亲手推开了。” “啊?”周衙役吃惊道:“这人是谁?我不知道啊?!”他急的直跺脚,又不知做错了什么。 “别急,还有救!” 听到有救,周衙役才稍微放点心,这要是没救,他以后就没媳妇了! “我该如何做?” 岳灵珊直接具体道:“你还记得,前些日子你撞了一个卖豆腐老头,你训斥人家走路不小心,当时他旁边站了一女子,你可还记得?” 周衙役没想到,岳仙姑道行这么深,说他亲身经历的事情,好像亲眼看到。 准!太准了!真有这事。 “确有其事,我还忍不住多看了那姑娘一眼,觉得面熟呢!”周衙役迫不及待道:“她就是我媳妇?” “咳咳!”岳灵珊被周衙役的急性子吓一跳,是正缘,又不一定是你媳妇,又不忍心打击这人:“正是,不过你没认出她是你从前的邻居吗?她们一家也是最近才回来的。” 周衙役扶着头,想了半天,拍着大腿道:“我想起来了,从前是有个女娃比我小好多别人都怕我凶相,只有她哥哥长哥哥短的!” 岳灵珊微微点头,总算不是榆木脑袋,想起了人家。 “具体如何赔罪,真心相待不用我教了!” “嗯!谢谢仙姑!”周衙役激动的抱拳,他的姻缘终于有些眉目了。 伸手就去掏腰间的钱袋子,后又反应过来,应该诚恳些,直接将钱袋子解下来递给岳灵珊。 岳灵珊摆手拒绝:“就当送给你,跑道辛苦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周衙役也算结个善缘。 周衙役却不干了,岳仙姑可是县令都尊敬的人,自己更不能白占人家便宜。 他将钱袋子扔给两个孩子,转身上马道:“马匹我喂完了,还给它带了些豆粕,这马很通人性,是个好的!” 临走还不忘嘱咐马,这周衙役也是个性情中人,岳灵珊笑着在内心评价道。 “娘?这银子?!”石斛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有些为难道:“这如何是好?” “无事,收了便收了!” 岳灵珊带两个孩子回屋! 周衙役这边一路风驰电掣,向孙县令交差。他可是很着急的,孙县令看他着急地跟毛猴子般抓耳挠腮,真想问问为何如此不稳重,自己这边也挺急的,连忙问道:“钟岳氏可让你带了什么话?” 周衙役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岳仙姑的交代:“仙姑说,若您愿意分享问出的结果,她欠您一个人情,不过不能不道德。” 孙县令闻言:“当真这样说的?” 周衙役重重点头,他无比确认不过就是不像仙姑说的文邹邹。 孙县令眼中闪过惊喜,一个高人的承诺,可比银子有价值的多,不过凭钟岳氏狐狸性格,此事怕是不简单,他摸着下巴思索着。 这件事到底值不值得冒险? 周衙役看到县令顿住的模样,心里着急地不行,他再不走,搞不好媳妇都跑了! 他只好打断道:“大人,衙门可有要事?” 孙县令听出这周衙役要走,一想他确实一天一夜没睡,就挥挥手打发了周衙役。 周衙役可没工夫睡觉,马不停蹄地去集市上找卖豆腐的未婚媳妇。岳仙姑可说了错过这个,他可就当一辈子光棍了! 他还是喜欢软乎乎的媳妇~ 孙县令回到屋子,见到妻子邓氏道:“娘子,你也听说了岳仙姑的本事,如今我若审问那青衣道人,便可获得钟岳氏一个承诺。” 孙县令拧着眉心犯愁,他还是有顾虑,钟岳氏不出面,这里的秘密一定非同小可,可那承诺又动人得紧。 邓氏看出夫君的犹豫:“您可以不出面,派别人单独审问,不就行了?” “这地方选在哪里?” 邓氏觉得自家夫君脑子瓦特了:“你不会让人扮演黑衣人呐?” 孙县令醍醐灌顶,真是娶到一个贤妻。 孙县令在想派谁去比较适合,不能是衙门里的人,要找一个生面孔才行。 说干就干,孙县令立马想到找城中的乞丐,这事谁也想不到自己头上。 “来人!告诉周衙役将那青衣道人放了!”周衙役觉得自己真命苦,刚到集市,打听到那对父女在何处卖豆腐,就被孙县令叫了回来。 “大人,这人就这么放了,咱们还没审问他呢!”周衙役现在心是偏向岳灵珊的,谁让他欠着岳仙姑的恩情。 “不该问的别问!”孙县令恨不得将手中的毛笔扔他嘴上,吃点儿墨水说不定就懂闭嘴了。 “是!”周衙役现在觉得孙县令好没有人情味,咱们和岳仙姑是老交情,那劳什子青衣道人术法也不行,有什么可顾忌的。 周衙役走进牢房,青衣道人正在嫌弃牢里有虱子,站在墙角骂着。 周衙役原本就怨念丛生的情绪,此时越发没敢好气道:“赶紧滚!”手上的动作只能无奈地去开锁。 青衣道人闻言,如蒙大赦,又有些不相信道:“我可以走了?” 周衙役懒得搭理他,开着牢门直接走了,他还有要事要办。 这边孙县令派的人正蹲守在监狱门口,眼睛都不敢随便眨一下,先是看到周衙役快步离开,片刻钟不到,那青衣道人也跟着出来。 青衣道人不知该去何处,手中的银子早就被搜走,他身体内伤还未恢复,不宜赶路,想了想还是去赵家村比较适合,反正那赵里正和她女儿也没出来呢! 第95章 心意已决 孙县令派的人一直尾随这青衣道人,直到他到达赵家村里正家,确切的说这里已经不是里正的家,因为赵家村推举了新的里正,是一位姓郑的。 他转身离开,立刻去汇报。 …… 周衙役终于来到集市卖豆腐的摊位,远远的就看见他未来媳妇,长的真漂亮,他忍不住内心感叹。 “老伯!” 正低头的父女,听见声音立刻抬头,一抬眼就看见,一个丑陋的大男人笑的更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衙役。 这人她们有过一面之缘,之前还撞了她爹,杏花戒备地看着周衙役,周衙役十分没眼力见,没看出人家的防备,还挺兴奋,果真如岳仙姑所说,这女人眼里有他。 周衙役抱拳行礼:“之前晚辈将您撞了,特来道歉,当时身有公务,焦急万分,才忘记给您赔偿!” 说话间,手还去掏银子,摸到的是腰间空空如也,这才想起银子都给岳仙姑了。 杏花的父亲连忙推拒道:“无事,左右也没有受伤。” 周衙役得了个台阶,不然他得尴尬死。 杏花却翻了个白眼,这人太会来虚的了,刚才假装掏银子的动作,别以为她没看到,她的眼睛就是尺! 也是父亲老实憨厚,明明受伤休息了三天,耽误了卖豆腐,遇见正主还替人家瞒着。 “才不是,休息了整整三天呢!” 周衙役觉得他未来娘子真性情,胆子也大,一点儿也不害怕他。 杏花他爹瞪了一眼女儿,面前之人可是有公差的,长的还凶神恶煞,怎好随便得罪! “不知您来自哪里,以前没见过您?” “您眼力真好,我也是今年才搬回来,之前在岳州住了好些年,不过我们从前住在襄平。” 周衙役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是老襄平人,你从前住在何处?说不定我识的,晚辈姓周,在衙门里当衙役。” 他点出自己的身份,希望二人能够说实话,他好让杏花认出他。 “以前住在乌衣巷。” 周衙役立马拍大腿:“哎呀,那咱们是邻居呢!我家一直居住在那,您可是姓郝?” “你咋知道?”郝大叔睁大眼睛很吃惊。 “你可是杏花?”周衙役直奔主题,双手紧张地来回搓着,瞳孔中带着期盼。 “正是!”杏花吃惊地脚步向后退了一步,难道眼前之人是…… 杏花脸和耳朵瞬间坨红,她怎么…怎么这样对周哥哥,刚才她有点儿泼! 眸子怯生生地看着周衙役,他接收到那目光,自动就觉得那就是‘含情目’,整个身子的骨头都酥了! 感谢岳仙姑,他都感激地想给岳恩人烧香! “你是狗蛋!”郝大叔有些激动地确认,当时邻居家的孩子都欺负杏花,每次都是隔壁狗蛋护着她,家中又没有男娃,又得保护,自然十分喜欢狗蛋。 周衙役小名唤作‘狗蛋’,周衙役虽不想承认有点丢人的小名,但为了未来娘子,必须认! “是啊!大叔,我是狗蛋!” 隔壁摊主,耳朵里充满着惊悚,他们听到了啥?面凶的周衙役小名是狗蛋,主要是隔壁大叔叫他,还十分高兴地应了。 这姓郝的是找到靠山了,以后这集市上无人敢欺负她们了,原本已有人动了歪心思,也是他们幸运,躲过此劫。 “您这豆腐也快卖没了,去我家坐坐!家父家母看到你们,一定很高兴!” 郝大叔也想去看看故人,之所以选择回到襄平城,也是想念襄平城有滋有味的人。 “哎!” 郝大叔痛快的答应,所幸豆腐也不卖了,直接当礼物了,一行三人引起集市上人们的侧目。 …… 孙县令听到汇报,也没闲着,偷偷绕路前往赵家村,目的地却不是里正家,而是岳灵珊家。 孙县令的手下轻轻敲门,生怕惊到赵家村的其他人,孙县令连马车直接骑马而来,马车不好躲藏,而马匹就容易的多。 岳灵珊看到一身黑袍的孙县令,分外吃惊,她连忙将人请进屋内,顺便马拴在自家马棚,自家的马似乎对这两匹马很是熟悉,还拱了拱草料邀请。 岳灵珊看到孙县令隐隐有些猜测,定是与那青衣道人有关,不过按道理不会这么快有消息才对。 “大人,您来是为那青衣道人?”岳灵珊让两个孩子见礼,石斛雪莲见到是孙县令,有些雀跃,她们生活中很少接触男性,特别是县令还颇具威严气质。 石斛拉着雪莲,自顾自地烧水,这反应出乎岳灵珊的预料,因为她并没有教这些。 “县令大人,您喝茶!”石斛恭敬道,小手端着茶杯递了过去。 孙县令想起了他儿小时候,养尊处优,别说这么有礼貌,那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这才仔细端详起两个孩子的容貌气质,比一般的皇子公主还胜三分,他不像钟岳氏能掐会算,但也是见过不少贵人的,这俩孩子非池中之物。 若说孙县令来之前带着不确定,可看到两个孩子,他坚定了。 与其说赌岳灵珊一个人,不如说他在赌他们娘仨的未来,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三人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下定决心后再讨价还价,就显得自己心不诚了。 “钟岳氏,我决定用真话符探查一番,但我建议我们两个人在暗地里观察,我已经找好了人,这人办好此事,我会将他送到边疆,不再归来。” 岳灵珊听到孙县令诚意满满,这是始料未及的,她的一个承诺什么时候这样重,忍不住提醒道:“大人,您可想好了,他背后之人可不简单!” 孙县令听到岳灵珊的提点,越发确定自己选对了:“我知,但我愿意相信你,更愿意相信你两个孩子!” 这话说的就暗含深意了,岳灵珊脑筋一转,也就明白了,这是赌她们的未来。 话说,孙县令这人真有眼光!岳灵珊忍不住为他的慧眼点赞! 可该说的她还要提前说:“我暂时只能承诺我能力良知范围之内的,至于你谋求的未来,我并不能保证!” 第96章 万般隐忍 “哈哈!钟岳氏你真有君子风范!”孙县令摸着胡子道:“既然选择和你们站在同一条船上,自然风险共担!” 岳灵珊打量着孙县令,这人带着点儿玩世不恭,但还挺有侠义风范的。 二人默契一笑! 岳灵珊看出孙县令的坦诚,她再藏着掖着地避着,完全没有必要,这是将队友往外推,便与孙县令偷偷前往赵里正家。 今日月亮被乌云遮住,赵家村伸手不见五指,这是行事的好时机。 岳灵珊罕见地掐指一算,因关乎自己,看不清,这也侧面说明她的命运与原身融合得差不多了,也不知自己还能回去种花家吗?! 孙县令不懂岳灵珊的惆怅,只当是妇人偶尔的多愁善感。 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赵里正家的后窗,而正门站一名黑衣人,朝室内吹了口迷烟。 那青衣道人内伤严重,今日又是自己做饭的折腾许久,警惕性自然降低着了道。 道人打着哈欠,十分困倦,那黑衣人十分有经验地不再下药,这个状态刚刚好,毫无反击之力又带着一丝清醒。 黑衣人推门而入,他可是提前吃了解药,自然不受这迷烟影响。 “你是谁?”青衣道人看到黑衣人推门而入,眼珠子差点儿掉地上,这穷乡僻壤真是不安全,这里正家都有贼人。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黑衣人不自然地看向窗外,见到了手势,拿出简易真话符,嘴中念着咒语,这符纸怎么不奏效。 他急的头上都是汗,眼神也不自觉地飘向后窗,这可咋办?咒语好像念错了:是急急如律令,道随我意,真心使然… 黑衣人抓耳挠腮,好像不对! 他求助的眼神,岳灵珊想看不到都不行,为防止暴露,岳灵珊偷偷念起了咒语。 这真话符箓是她自己画的,可以说像亲生孩子一样听话,咒语也就简单的多,双手结印,那符箓立刻飞向青衣道人。 青衣道人看到符箓有些纳闷,这东西长和他们门派的符箓很像,却又简单不少。 这是真话符箓的雏形,不会要问我什么!不过看那符箓应该是个初学者画的,只画了一半,该不会有什么效果。 青衣道人无法动弹,眼看着那符箓贴到自己后背,心中无比庆幸,多亏遇见个二把刀。 “是谁派你来这里修坟的?”黑衣人总算问话没记错。 青衣道人想拒绝回答,上下嘴唇紧紧抿着,脑袋里涌入一股力量,他觉得有什么禁制被打开。 “我师傅。” 黑衣人得到答案继续道:“你师傅是何人?” 青衣道人勾着唇道:“我师傅可是玄门第一人,很受大虞朝贵人的吹捧。” 黑衣人有些不耐烦,这人怎么这么多废话,直接说姓甚名谁不就完了。 他捏着拳头忍无可忍:“叫什么名字?” 青衣道人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嗓子像消音了一般,就是说不出来。 黑衣人有些无助,真想将外面人请进来,帮帮忙。 他拿出刀放在青衣道人的脖子上,试图希望这威胁起作用,可奈何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岳灵珊真想骂里正找的这人有些蠢,连真话符都不起作用,刀剑又有何用? 黑衣人难得聪明地换了个问题:“你们为何对钟岳氏家坟墓动手?” 青衣道人畅快道:“当然是为了换命,谁让她们娘仨命格贵重,进了贵人的眼?” “贵人是何人?”黑衣人再次发问。 青衣道人再次张嘴,说不出来。 岳灵珊和孙县令即刻明白,这是被下了禁制,只能说一些边缘消息,真正的身份、姓名是问不出来的。 孙县令也未曾想到是这个结局,他以为能套到一些有用信息的。 岳灵珊其实有办法的,只是要破除禁制,会要了青衣道人的命不说,对方遭到反噬,就会察觉这边出了重大纰漏,她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 她还不清楚,自己的道法在大虞朝处于何位置,她还是先低调发育为好。 “大人,若是强行使用术法查问,也许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暴露我们,得不偿失,算了!” 孙县令有些失落,只好放弃,他此刻也才懂了为何岳灵珊报仇如此隐晦,她是有手段,能更干脆地解决问题,但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 现在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轻举妄动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走!”孙县令有些失落,明明能换取钟岳氏一个承诺的,如今是不用想了。 二人回到钟岳氏的家里…… “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目前并不是暴露的好时机,过几日我就去往京城,山水有相逢,感谢您的照顾!”岳灵珊拱手行礼。 “不谢,我又没帮上什么忙,话说你办路引了吗?”孙县令确实好奇,因为他不记得给帮岳灵珊办过。 “路引?去京城需要此物?!”岳灵珊以为大虞朝和现代一样,拿着户籍就可以到处走,难道不是? “确实,你若需要,明日去衙门找周衙役取,我吩咐他将一切办好!”孙县令说的云淡风轻,并未邀功的样子。 “谢大人!”岳灵珊再次行礼道:“我这里有几个平安符,不可碰水,您若不嫌弃,就收着。” 岳灵珊伸手递了过去,孙县令道谢,他可是见过她真本事的,怎会嫌弃呢! 孙县令来到马厩,骑马消失在夜色中,好似今晚他未曾出现过。 岳灵珊看着那背影,心中感叹:若是她能再增加些实力,是不是能快些离开,两个孩子也会长命百岁! “娘!风大了,我们回屋!”石斛、雪莲环抱着胳膊,娘亲好像在思念什么,难道是那渣爹?! 她们一定要去京城,‘问候’渣爹,如此祸害她们娘仨,到底对他有何好处! 翌日清晨,到了约定去取马车的日子…… 岳灵珊带着孩子再次来到襄平县城东市,站在木匠铺门口,正欲抬腿进去,那老实的匠人正好焦急出去。 “客官,您来了,东西在后院,我家弟弟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我要出去找人帮忙!招待不周,请您见谅!” 第96章 万般隐忍 “哈哈!钟岳氏你真有君子风范!”孙县令摸着胡子道:“既然选择和你们站在同一条船上,自然风险共担!” 岳灵珊打量着孙县令,这人带着点儿玩世不恭,但还挺有侠义风范的。 二人默契一笑! 岳灵珊看出孙县令的坦诚,她再藏着掖着地避着,完全没有必要,这是将队友往外推,便与孙县令偷偷前往赵里正家。 今日月亮被乌云遮住,赵家村伸手不见五指,这是行事的好时机。 岳灵珊罕见地掐指一算,因关乎自己,看不清,这也侧面说明她的命运与原身融合得差不多了,也不知自己还能回去种花家吗?! 孙县令不懂岳灵珊的惆怅,只当是妇人偶尔的多愁善感。 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赵里正家的后窗,而正门站一名黑衣人,朝室内吹了口迷烟。 那青衣道人内伤严重,今日又是自己做饭的折腾许久,警惕性自然降低着了道。 道人打着哈欠,十分困倦,那黑衣人十分有经验地不再下药,这个状态刚刚好,毫无反击之力又带着一丝清醒。 黑衣人推门而入,他可是提前吃了解药,自然不受这迷烟影响。 “你是谁?”青衣道人看到黑衣人推门而入,眼珠子差点儿掉地上,这穷乡僻壤真是不安全,这里正家都有贼人。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黑衣人不自然地看向窗外,见到了手势,拿出简易真话符,嘴中念着咒语,这符纸怎么不奏效。 他急的头上都是汗,眼神也不自觉地飘向后窗,这可咋办?咒语好像念错了:是急急如律令,道随我意,真心使然… 黑衣人抓耳挠腮,好像不对! 他求助的眼神,岳灵珊想看不到都不行,为防止暴露,岳灵珊偷偷念起了咒语。 这真话符箓是她自己画的,可以说像亲生孩子一样听话,咒语也就简单的多,双手结印,那符箓立刻飞向青衣道人。 青衣道人看到符箓有些纳闷,这东西长和他们门派的符箓很像,却又简单不少。 这是真话符箓的雏形,不会要问我什么!不过看那符箓应该是个初学者画的,只画了一半,该不会有什么效果。 青衣道人无法动弹,眼看着那符箓贴到自己后背,心中无比庆幸,多亏遇见个二把刀。 “是谁派你来这里修坟的?”黑衣人总算问话没记错。 青衣道人想拒绝回答,上下嘴唇紧紧抿着,脑袋里涌入一股力量,他觉得有什么禁制被打开。 “我师傅。” 黑衣人得到答案继续道:“你师傅是何人?” 青衣道人勾着唇道:“我师傅可是玄门第一人,很受大虞朝贵人的吹捧。” 黑衣人有些不耐烦,这人怎么这么多废话,直接说姓甚名谁不就完了。 他捏着拳头忍无可忍:“叫什么名字?” 青衣道人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嗓子像消音了一般,就是说不出来。 黑衣人有些无助,真想将外面人请进来,帮帮忙。 他拿出刀放在青衣道人的脖子上,试图希望这威胁起作用,可奈何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岳灵珊真想骂里正找的这人有些蠢,连真话符都不起作用,刀剑又有何用? 黑衣人难得聪明地换了个问题:“你们为何对钟岳氏家坟墓动手?” 青衣道人畅快道:“当然是为了换命,谁让她们娘仨命格贵重,进了贵人的眼?” “贵人是何人?”黑衣人再次发问。 青衣道人再次张嘴,说不出来。 岳灵珊和孙县令即刻明白,这是被下了禁制,只能说一些边缘消息,真正的身份、姓名是问不出来的。 孙县令也未曾想到是这个结局,他以为能套到一些有用信息的。 岳灵珊其实有办法的,只是要破除禁制,会要了青衣道人的命不说,对方遭到反噬,就会察觉这边出了重大纰漏,她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 她还不清楚,自己的道法在大虞朝处于何位置,她还是先低调发育为好。 “大人,若是强行使用术法查问,也许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暴露我们,得不偿失,算了!” 孙县令有些失落,只好放弃,他此刻也才懂了为何岳灵珊报仇如此隐晦,她是有手段,能更干脆地解决问题,但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 现在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轻举妄动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走!”孙县令有些失落,明明能换取钟岳氏一个承诺的,如今是不用想了。 二人回到钟岳氏的家里…… “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目前并不是暴露的好时机,过几日我就去往京城,山水有相逢,感谢您的照顾!”岳灵珊拱手行礼。 “不谢,我又没帮上什么忙,话说你办路引了吗?”孙县令确实好奇,因为他不记得给帮岳灵珊办过。 “路引?去京城需要此物?!”岳灵珊以为大虞朝和现代一样,拿着户籍就可以到处走,难道不是? “确实,你若需要,明日去衙门找周衙役取,我吩咐他将一切办好!”孙县令说的云淡风轻,并未邀功的样子。 “谢大人!”岳灵珊再次行礼道:“我这里有几个平安符,不可碰水,您若不嫌弃,就收着。” 岳灵珊伸手递了过去,孙县令道谢,他可是见过她真本事的,怎会嫌弃呢! 孙县令来到马厩,骑马消失在夜色中,好似今晚他未曾出现过。 岳灵珊看着那背影,心中感叹:若是她能再增加些实力,是不是能快些离开,两个孩子也会长命百岁! “娘!风大了,我们回屋!”石斛、雪莲环抱着胳膊,娘亲好像在思念什么,难道是那渣爹?! 她们一定要去京城,‘问候’渣爹,如此祸害她们娘仨,到底对他有何好处! 翌日清晨,到了约定去取马车的日子…… 岳灵珊带着孩子再次来到襄平县城东市,站在木匠铺门口,正欲抬腿进去,那老实的匠人正好焦急出去。 “客官,您来了,东西在后院,我家弟弟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我要出去找人帮忙!招待不周,请您见谅!” 第97章 木匠铺子 岳灵珊将人拦住:“不用找人了,你快带我去!” 两个孩子已经习惯了娘亲突然有事,好在有九头狮看着他们,也不会出危险。 『哎!想我堂堂响彻寰宇的神兽,如今沦为照顾孩子的保姆!』 石斛闻言,欲反驳,结果一想可不嘛,自己娘亲放心她们,神兽大人真的有功劳! 自己的兽,跪着也要宠下去! 石斛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莫名地忧伤。 雪莲没注意到哥哥的异常,她现在有收集癖好,收集种子、空间种菜、屯粮…… 想想灾荒年,她手握万担粮食,想想都爽歪歪,这是她的宏伟目标,不过眼下嘛,她就有点儿萝卜白菜,大部分还是家里菜地里的。 “哥哥,我想买些种子,需要去西市,你说娘会同意的!”雪莲向哥哥讨着主意。 石斛点点头,她们娘还是挺尊重她们爱好的,前提是不涉及大是非。 雪莲一脸渴望地看着哥哥,石斛瞬间明白妹妹的意思,这是想现在去,可……可娘亲在里面…… 上次他偷偷去采集梨子,未和娘亲说一声,他都被打屁屁了,好丢人的! 石斛想到这脸有些尴尬的红,雪莲半天没等到哥哥的答复:“你不去,我自己去。” 雪莲头也不回,她可是有空间的,危险时刻躲空间里就是了。 “妹妹!”石斛望着妹妹头也不回的背影,着急地额头冒汗,左右摇头,一会儿看看妹妹,一会儿看看母亲离开的方向。 他急得直跺脚,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妹妹!你等等我。” 雪莲终于听到想象中的声音,偷偷地莞尔一笑,她就说嘛,哥哥肯定舍不得他一个人去。 与哥哥、神兽大人同去,也确实安全不少。 石斛快步小跑,追上妹妹十分无奈却也满脸宠溺。 “您这边请!” 木匠是将那少年关在了柴房。 一道兽吼声传来,只是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 推开门,一个少年被结结实实地捆绑在椅子上。 那少年看到来人,眸子里像野兽爆发怒火般,瞳孔都是竖的。 岳灵珊自带天眼一看,就明白这是被黄皮子上了身,也是这少年幸运,遇见了她,想来这也是之前少年给她带路种的因。 “你弟弟是被成精的黄皮子附身了!”岳灵珊只是有一事不明,这东西多为保家仙,只听过吃鸡等,被附身其实并不常见。 它也不愿意为了些小事,损了自己的功德。 “你仔细想想,你弟弟可是做了什么伤害人家之事?”岳灵珊不是冷血派,人家也是天地灵物,吸收天地精华,修行修道,她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除掉人家。 这木匠一瞬间开开始慌张,舌头打卷:“我弟弟没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只是……” 这话说的笃定,岳灵珊明白这里头一定是另有隐情。她看那木匠犹犹豫豫的表情,似乎没有下定决心说出真相。 “你可以想清楚,若是再不说,过几日你弟弟的神志将兽化,彻底不清醒。” 岳灵珊决定说出最严重的后果:“他会和野兽无异。” 木匠连忙浑身颤抖的跪下,祈求道:“求您救救我弟弟,他是无辜的。” 木匠连忙解释道:“是我娘子,冰天雪地捅了它的窝,让她们冬日被迫搬家。” 少年听到这开始嘶吼,十分不镇定的样子。 岳灵珊听着一阵狐疑,去年冬天之事,怎么如今才开始报复。 可看那木匠的面容,也不像说假话之人。 “你出去!我要单独与它聊聊!” 木匠不放心地瞥了一眼弟弟,无奈的让他们独处。 “出来!说说你弟弟冤屈!”岳灵珊其实能看到它的灵魂,不过兽语她可听不懂,要是九头狮在就好了。 那黄皮子借着少年的嘴道:“你别多管闲事,我要让他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桀桀……” 她想到黄皮子会充满怨气,记仇,可没想到复仇意愿如此强烈。 “你说说这里有什么隐情!”岳灵珊还是想听听双方的说法。 “他们一家没一个好东西,我原本是他家老太太供奉的保家仙,一直庇护着她们!老太太死的那年冬日,恰逢我刚生产完,那匠人娘子居然将我的窝捣毁,让我和孩儿们流离失所!” 说到此处,那兽魂魄呲牙咧嘴,岳灵珊隔着一米远,都能感受到那深深怨气。 忽然又流下眼泪:“可怜我那几个孩子,都死在那个冬天。” “我后来也想通了,就当还了那家老太太的香火之情!” “我已经脱离他们一家,搬进深山老林。” “可哪成想,她夫人作妖,不知在哪里找个道士,非说是我报复她才滑了胎,明明就是她不积德行善做下的恶果。” 它两爪抹着泪水:“居然杀了我夫君,让我孤家寡人,这是死仇,我如何能忍!” 岳灵珊听到此处也算明白了,这是杀了人家全家,这仇可不小。 但这又属实与这少年无关,岳灵珊开解道:“你为何不直接报复木匠娘子,而是选择这少年?” “他小时候我还救过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嫂子行恶事,不加以阻拦,助纣为虐。何况我也未曾想杀他,想让他给我传宗接代。这也算不得什么过分!” 岳灵珊此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少年被附身,脸色看着还不错。 “人妖殊途,你灵智再开,也不是良缘。若是继续错下去,损的也是你得修行!” “哈哈哈……”那少年随着黄皮子的动作捧腹大笑:“我还修行什么?这世间孤零零,修行还有什么意思!” “不好!这是道心要毁!”岳灵珊连忙飞出清心符咒,直奔少年的脖子。 黄皮子还以为是发动攻击,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岳灵珊,这多管闲事之人吃了。 可片刻过后,没有任何不适之感,相反带着一丝清明。 它也知道这是稳住了道心,情绪渐渐舒缓道:“多谢仙姑!可……可我不甘心,凭什么这作恶之家可以逍遥自在,痛苦全由我承担!” 第97章 木匠铺子 岳灵珊将人拦住:“不用找人了,你快带我去!” 两个孩子已经习惯了娘亲突然有事,好在有九头狮看着他们,也不会出危险。 『哎!想我堂堂响彻寰宇的神兽,如今沦为照顾孩子的保姆!』 石斛闻言,欲反驳,结果一想可不嘛,自己娘亲放心她们,神兽大人真的有功劳! 自己的兽,跪着也要宠下去! 石斛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莫名地忧伤。 雪莲没注意到哥哥的异常,她现在有收集癖好,收集种子、空间种菜、屯粮…… 想想灾荒年,她手握万担粮食,想想都爽歪歪,这是她的宏伟目标,不过眼下嘛,她就有点儿萝卜白菜,大部分还是家里菜地里的。 “哥哥,我想买些种子,需要去西市,你说娘会同意的!”雪莲向哥哥讨着主意。 石斛点点头,她们娘还是挺尊重她们爱好的,前提是不涉及大是非。 雪莲一脸渴望地看着哥哥,石斛瞬间明白妹妹的意思,这是想现在去,可……可娘亲在里面…… 上次他偷偷去采集梨子,未和娘亲说一声,他都被打屁屁了,好丢人的! 石斛想到这脸有些尴尬的红,雪莲半天没等到哥哥的答复:“你不去,我自己去。” 雪莲头也不回,她可是有空间的,危险时刻躲空间里就是了。 “妹妹!”石斛望着妹妹头也不回的背影,着急地额头冒汗,左右摇头,一会儿看看妹妹,一会儿看看母亲离开的方向。 他急得直跺脚,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妹妹!你等等我。” 雪莲终于听到想象中的声音,偷偷地莞尔一笑,她就说嘛,哥哥肯定舍不得他一个人去。 与哥哥、神兽大人同去,也确实安全不少。 石斛快步小跑,追上妹妹十分无奈却也满脸宠溺。 “您这边请!” 木匠是将那少年关在了柴房。 一道兽吼声传来,只是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 推开门,一个少年被结结实实地捆绑在椅子上。 那少年看到来人,眸子里像野兽爆发怒火般,瞳孔都是竖的。 岳灵珊自带天眼一看,就明白这是被黄皮子上了身,也是这少年幸运,遇见了她,想来这也是之前少年给她带路种的因。 “你弟弟是被成精的黄皮子附身了!”岳灵珊只是有一事不明,这东西多为保家仙,只听过吃鸡等,被附身其实并不常见。 它也不愿意为了些小事,损了自己的功德。 “你仔细想想,你弟弟可是做了什么伤害人家之事?”岳灵珊不是冷血派,人家也是天地灵物,吸收天地精华,修行修道,她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除掉人家。 这木匠一瞬间开开始慌张,舌头打卷:“我弟弟没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只是……” 这话说的笃定,岳灵珊明白这里头一定是另有隐情。她看那木匠犹犹豫豫的表情,似乎没有下定决心说出真相。 “你可以想清楚,若是再不说,过几日你弟弟的神志将兽化,彻底不清醒。” 岳灵珊决定说出最严重的后果:“他会和野兽无异。” 木匠连忙浑身颤抖的跪下,祈求道:“求您救救我弟弟,他是无辜的。” 木匠连忙解释道:“是我娘子,冰天雪地捅了它的窝,让她们冬日被迫搬家。” 少年听到这开始嘶吼,十分不镇定的样子。 岳灵珊听着一阵狐疑,去年冬天之事,怎么如今才开始报复。 可看那木匠的面容,也不像说假话之人。 “你出去!我要单独与它聊聊!” 木匠不放心地瞥了一眼弟弟,无奈的让他们独处。 “出来!说说你弟弟冤屈!”岳灵珊其实能看到它的灵魂,不过兽语她可听不懂,要是九头狮在就好了。 那黄皮子借着少年的嘴道:“你别多管闲事,我要让他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桀桀……” 她想到黄皮子会充满怨气,记仇,可没想到复仇意愿如此强烈。 “你说说这里有什么隐情!”岳灵珊还是想听听双方的说法。 “他们一家没一个好东西,我原本是他家老太太供奉的保家仙,一直庇护着她们!老太太死的那年冬日,恰逢我刚生产完,那匠人娘子居然将我的窝捣毁,让我和孩儿们流离失所!” 说到此处,那兽魂魄呲牙咧嘴,岳灵珊隔着一米远,都能感受到那深深怨气。 忽然又流下眼泪:“可怜我那几个孩子,都死在那个冬天。” “我后来也想通了,就当还了那家老太太的香火之情!” “我已经脱离他们一家,搬进深山老林。” “可哪成想,她夫人作妖,不知在哪里找个道士,非说是我报复她才滑了胎,明明就是她不积德行善做下的恶果。” 它两爪抹着泪水:“居然杀了我夫君,让我孤家寡人,这是死仇,我如何能忍!” 岳灵珊听到此处也算明白了,这是杀了人家全家,这仇可不小。 但这又属实与这少年无关,岳灵珊开解道:“你为何不直接报复木匠娘子,而是选择这少年?” “他小时候我还救过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嫂子行恶事,不加以阻拦,助纣为虐。何况我也未曾想杀他,想让他给我传宗接代。这也算不得什么过分!” 岳灵珊此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少年被附身,脸色看着还不错。 “人妖殊途,你灵智再开,也不是良缘。若是继续错下去,损的也是你得修行!” “哈哈哈……”那少年随着黄皮子的动作捧腹大笑:“我还修行什么?这世间孤零零,修行还有什么意思!” “不好!这是道心要毁!”岳灵珊连忙飞出清心符咒,直奔少年的脖子。 黄皮子还以为是发动攻击,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岳灵珊,这多管闲事之人吃了。 可片刻过后,没有任何不适之感,相反带着一丝清明。 它也知道这是稳住了道心,情绪渐渐舒缓道:“多谢仙姑!可……可我不甘心,凭什么这作恶之家可以逍遥自在,痛苦全由我承担!” 第98章 复仇大计 黄皮子继续折磨着少年,岳灵珊看它油盐不进地倔强模样,也是有些气愤,这少年毕竟是无辜的。 “冤有头债有主,若是你不离开少年,我有的事办法送你去投胎!你何必执迷不悟!” 岳灵珊拿起手中的雷击桃木剑起势,这正道之物对黄皮子有镇压的作用,可毕竟身具道行,亦正亦邪,也只是惧怕三分。 “仙姑!你何必助纣为孽!这一家人都欠我的!”少年眼中带着癫狂,这癫狂自然来自黄皮子,它占据少年的身体不断地挣扎,椅子嘎嘎作响… 岳灵珊也失了耐心,夏虫不语冰,说了这么多的劝解之言,人家不领情呀! 她直接祭出定身符,那符箓犹如利剑,直奔黄皮子面门。 “桀桀……”黄皮子操控不了少年身体,记得抓耳挠腮,心急地兽吼! 它知道迎接它的必然是兽魂离体,但依旧不愿放弃。 “地户天门,吾行禹步,天地玄黄,明堂坐卧,隐伏藏身!”黄皮子尖尖的嘴里念出法咒。 岳灵珊听到这道词震惊了,居然还是受过正统修行的,自己的定身符咒开始松动。 黄皮子看到岳灵珊震惊的眼神,上挑的兽眼带着嘲讽:“我可是百年道行,你这小小女子能耐我何?!” 岳灵珊手下留着情,居然当她是病猫,也不惯着它毛病,祭出红绳,这绳还是柳程氏倒出来的。 岳灵珊脚踏七星罡步,双手结印,嘴中念着古老悠长的咒语,一道金光加持着红绳,直奔黄皮子附身的少年而去。 它上一刻还笑的癫狂,下一刻就被绑住神魂,动弹不得。 兽曈竖立,眼中皆是搞不清状况的呆滞,它不明白明明是它占据上风,怎么转瞬就败了,被人家控制抓住了真身。 “叽叽叽!”它急的忘记讲人话,只记得最原始的兽语,叽哩哇啦的! 岳灵珊觉得耳朵好吵,那撕心裂肺地叫骂,好像断子绝孙的罪魁祸首是她一般。 “行了!”岳灵珊皱着眉,抿着嘴,呵斥着手中红绳另一端的黄皮子。 “你也是顺应天道修行,身上本无罪恶,你的家人都是普通兽,早早晚晚都会离你而去的,这是你的劫!”岳灵珊又耐心劝慰。 这兽身上无恶果,若是做下错事,便会毁了道行,太可惜了。 修行不易,她与它是不同的物种,但也也产生了些感同身受。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报复木匠娘子既保全修行,又报仇血恨,此乃天道所能容,否则你离魂飞魄散不远!”岳灵珊亮了亮手中的爆炸符。 这玩意威力十足,诈死它都没有机会去投胎做兽。 黄皮子现在被困,只得任岳灵珊宰割,只得不甘心地服从道:“那也行,我怎么折腾木匠娘子,仙姑你也不能插手!” 那乖顺的小眼神,仿佛刚才呲牙咧嘴,欲与岳灵珊拼死斗法的不是它一般。 黄皮子的话倒是可信,它们讲究的就是真性情,若是耍花招说谎话,天地不容。 “仙姑!我弟弟没事了!”木匠焦急地在门外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 “快了!”岳灵珊转身威胁道:“将你放开,你好自为之!” 黄皮子得以松绑,还学着人类的样子,拱手作揖,眼睛笑眯眯地讨好之色,模样十分滑稽。 “我就说,你弟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这畜牲都看不下去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咒骂声尖酸刺耳,岳灵珊都下意识皱眉,心道:“这是何人?” 黄皮子对这声音太熟悉,这不就祸害它全家的恶毒女人嘛!还敢骂它是畜牲! 它直接飞身上前,咬住来人的脖子,直接血液横飞:“你是畜牲都不如!连我刚出生的儿女都不放过!” 黄皮子舔了舔嘴角的血,也学着人类去骂人,只是那女子听得见声音,看不见它真身,恐惧的摸着脖子上的血。 她环看四周,不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为何只冲着她。 手上的血腥味,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她的眼睛像淬了毒般寻找目标:“何方妖孽,居然敢来欺负我!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说着就去拿起墙角的木条,开始挥舞,似乎是想震慑住黄皮子。 黄皮子又怎会惧怕普普通通的木条,不过女子脸脸上的狰狞惧意取悦了它。 原本昏倒的少年也清醒,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他嫂子在挥舞木棍。 木匠似反应过来,仙姑这是把弟弟治好,但那东西并未离开,开始对付他娘子。 “仙姑,救救我娘子!”木匠跪下磕头,祈求岳灵珊能够帮忙。 岳灵珊救少年是笃定他没做错事,可如今知道那刻薄女子做了恶事,且黄皮子是有名的睚眦必报,这可管不了。 她也不想管,恶有恶报,本就是自然大道。 “不是我不管,我管不了,你娘子杀了人家孩子和夫君,让人家成了孤单寡兽,没祸害你全家已经是我争取!”岳灵珊只好解释一下。 “仙姑!您再争取争取!求求您!”匠人磕头的越发虔诚。 黄皮子可不乐意了:“你身为一家之主,看着你娘子做恶,要不是看在你小时候给我喂过饭,我能放过你!” 它恨铁不成钢,明明遗传老太太的善良,但却容忍自家娘子作恶,伪善!绝对的伪善! 木匠闻言,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确定地问道:“你可是小黄?!”视线不停地寻找着。 “正是!” 木匠听到这声肯定,眼眶泛红,控制着泪水流出,但声音哽咽道:“小黄!对不起,是我懦弱无能害了你!连你的牌位都保不住!” “呜呜……”最终还是没忍住,一个壮硕的汉子跪坐在地上哭泣的像小孩子。 岳灵珊真想替小黄说句公道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岳灵珊呢话,木匠听了,越发愧疚。 木匠也不再求情,人也蔫头耷脑的,了无生机。 小黄是保家仙出身,看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这痛苦模样,也十分心疼。 第98章 复仇大计 黄皮子继续折磨着少年,岳灵珊看它油盐不进地倔强模样,也是有些气愤,这少年毕竟是无辜的。 “冤有头债有主,若是你不离开少年,我有的事办法送你去投胎!你何必执迷不悟!” 岳灵珊拿起手中的雷击桃木剑起势,这正道之物对黄皮子有镇压的作用,可毕竟身具道行,亦正亦邪,也只是惧怕三分。 “仙姑!你何必助纣为孽!这一家人都欠我的!”少年眼中带着癫狂,这癫狂自然来自黄皮子,它占据少年的身体不断地挣扎,椅子嘎嘎作响… 岳灵珊也失了耐心,夏虫不语冰,说了这么多的劝解之言,人家不领情呀! 她直接祭出定身符,那符箓犹如利剑,直奔黄皮子面门。 “桀桀……”黄皮子操控不了少年身体,记得抓耳挠腮,心急地兽吼! 它知道迎接它的必然是兽魂离体,但依旧不愿放弃。 “地户天门,吾行禹步,天地玄黄,明堂坐卧,隐伏藏身!”黄皮子尖尖的嘴里念出法咒。 岳灵珊听到这道词震惊了,居然还是受过正统修行的,自己的定身符咒开始松动。 黄皮子看到岳灵珊震惊的眼神,上挑的兽眼带着嘲讽:“我可是百年道行,你这小小女子能耐我何?!” 岳灵珊手下留着情,居然当她是病猫,也不惯着它毛病,祭出红绳,这绳还是柳程氏倒出来的。 岳灵珊脚踏七星罡步,双手结印,嘴中念着古老悠长的咒语,一道金光加持着红绳,直奔黄皮子附身的少年而去。 它上一刻还笑的癫狂,下一刻就被绑住神魂,动弹不得。 兽曈竖立,眼中皆是搞不清状况的呆滞,它不明白明明是它占据上风,怎么转瞬就败了,被人家控制抓住了真身。 “叽叽叽!”它急的忘记讲人话,只记得最原始的兽语,叽哩哇啦的! 岳灵珊觉得耳朵好吵,那撕心裂肺地叫骂,好像断子绝孙的罪魁祸首是她一般。 “行了!”岳灵珊皱着眉,抿着嘴,呵斥着手中红绳另一端的黄皮子。 “你也是顺应天道修行,身上本无罪恶,你的家人都是普通兽,早早晚晚都会离你而去的,这是你的劫!”岳灵珊又耐心劝慰。 这兽身上无恶果,若是做下错事,便会毁了道行,太可惜了。 修行不易,她与它是不同的物种,但也也产生了些感同身受。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报复木匠娘子既保全修行,又报仇血恨,此乃天道所能容,否则你离魂飞魄散不远!”岳灵珊亮了亮手中的爆炸符。 这玩意威力十足,诈死它都没有机会去投胎做兽。 黄皮子现在被困,只得任岳灵珊宰割,只得不甘心地服从道:“那也行,我怎么折腾木匠娘子,仙姑你也不能插手!” 那乖顺的小眼神,仿佛刚才呲牙咧嘴,欲与岳灵珊拼死斗法的不是它一般。 黄皮子的话倒是可信,它们讲究的就是真性情,若是耍花招说谎话,天地不容。 “仙姑!我弟弟没事了!”木匠焦急地在门外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 “快了!”岳灵珊转身威胁道:“将你放开,你好自为之!” 黄皮子得以松绑,还学着人类的样子,拱手作揖,眼睛笑眯眯地讨好之色,模样十分滑稽。 “我就说,你弟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这畜牲都看不下去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咒骂声尖酸刺耳,岳灵珊都下意识皱眉,心道:“这是何人?” 黄皮子对这声音太熟悉,这不就祸害它全家的恶毒女人嘛!还敢骂它是畜牲! 它直接飞身上前,咬住来人的脖子,直接血液横飞:“你是畜牲都不如!连我刚出生的儿女都不放过!” 黄皮子舔了舔嘴角的血,也学着人类去骂人,只是那女子听得见声音,看不见它真身,恐惧的摸着脖子上的血。 她环看四周,不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为何只冲着她。 手上的血腥味,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她的眼睛像淬了毒般寻找目标:“何方妖孽,居然敢来欺负我!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说着就去拿起墙角的木条,开始挥舞,似乎是想震慑住黄皮子。 黄皮子又怎会惧怕普普通通的木条,不过女子脸脸上的狰狞惧意取悦了它。 原本昏倒的少年也清醒,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他嫂子在挥舞木棍。 木匠似反应过来,仙姑这是把弟弟治好,但那东西并未离开,开始对付他娘子。 “仙姑,救救我娘子!”木匠跪下磕头,祈求岳灵珊能够帮忙。 岳灵珊救少年是笃定他没做错事,可如今知道那刻薄女子做了恶事,且黄皮子是有名的睚眦必报,这可管不了。 她也不想管,恶有恶报,本就是自然大道。 “不是我不管,我管不了,你娘子杀了人家孩子和夫君,让人家成了孤单寡兽,没祸害你全家已经是我争取!”岳灵珊只好解释一下。 “仙姑!您再争取争取!求求您!”匠人磕头的越发虔诚。 黄皮子可不乐意了:“你身为一家之主,看着你娘子做恶,要不是看在你小时候给我喂过饭,我能放过你!” 它恨铁不成钢,明明遗传老太太的善良,但却容忍自家娘子作恶,伪善!绝对的伪善! 木匠闻言,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确定地问道:“你可是小黄?!”视线不停地寻找着。 “正是!” 木匠听到这声肯定,眼眶泛红,控制着泪水流出,但声音哽咽道:“小黄!对不起,是我懦弱无能害了你!连你的牌位都保不住!” “呜呜……”最终还是没忍住,一个壮硕的汉子跪坐在地上哭泣的像小孩子。 岳灵珊真想替小黄说句公道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岳灵珊呢话,木匠听了,越发愧疚。 木匠也不再求情,人也蔫头耷脑的,了无生机。 小黄是保家仙出身,看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这痛苦模样,也十分心疼。 第99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小时候善良,越长大越往回长,还窝囊起来!我与你家缘分已尽,算了……”小黄像长辈般教训起木匠。 木匠想起自己的老娘,也是因为自己是个耙耳朵,年老时遭了不少罪,此时再也没有求情,任着小黄复仇。 小黄此时看这尖酸刻薄的婆娘,忽然觉得这人死了,阎王自然会审判,活着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何必沾了自己这双爪。 它轻轻叹息,看破尘与土,万般皆是命! “仙姑,我无处可去!”小黄扭捏着身子,故意夹着嗓子说话,眼神怯生生的,一看就是故意卖萌有所求。 “你本体在何处?”此时它才凝结成实体,原来这小黄还真是有些本事的。 小小的身体,白肚皮,四脚还带着白花,木匠和少年立刻下跪磕头,这正是他家的保家仙。 少年也是愧疚道:“我会继续供奉您的!” 小黄有些不乐意,它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他们有瓜葛道:“不用!哼,我可不会再保佑你们家。” “不求您保佑,全当是我们家的愧疚,让您……”他说不出口,断人家子孙,哪还有脸求人家原谅。 小黄跳上岳灵珊的肩膀,这个不礼貌的小家伙蹭啊蹭,撒娇卖萌道:“您就收留我!我不能吃,还会干活!” 岳灵珊被这吐人言的兽逗笑了,感觉小黄可真有意思,居然让她收留。 “我们正邪不两立,你不怕我把你收了?” “嘻嘻!”小黄握着爪爪,亲昵道:“你不怕我迷了你心智就成!” “你一个母的,也想迷我!”岳灵珊捏了捏小黄的尾巴。 常言道:老虎的尾巴摸不得,这黄皮子的尾巴更是摸不得,动则放屁撒尿! 那叫一个骚气熏天! “反正我也没地儿去,就跟着仙姑您啦!” “我去那地点你最好别去,我可是去无量观,除魔降妖的地儿,你小心丧命!”岳灵珊勾起唇角,她觉得小黄胆子真大,居然敢跟着人类。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小黄真性情摇头晃脑,像小孩子,可不像是一个有百年道行的。 岳灵珊是个喜欢热闹的,小黄也十分对她的脾气,鳏寡孤独的倒霉蛋,和她家的气质十分符合。 岳灵珊捂嘴偷笑,这帮忙,还送一个小黄,不知道九头狮你会不会生气! 岳灵珊故意略微迟疑:“好……!” 小黄站在岳灵珊肩膀上高兴地跳跃,少年从未见过小黄如此欢心雀跃,这是在他家不曾有过的。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头微微垂着,还是有些不甘心,缘分就这样散了。 “小黄!我还是想供奉你!”少年嘴里喃喃着,似在让这话烙印在心里。 小黄瞥了一眼少年,对少年的执着,有些意外。 “人,我救回来了,我定做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嗯嗯!”木匠立马起身,将东西送到门外,一根一根地替换旧的,顺便将棚子安好。 岳灵珊跟着出来,没看到两个孩子,但她也没着急,他们身边跟着九头狮,安全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两个孩子此时正在西市,找了家专门卖种子的,店铺里此时并没有太多人。 此时正值秋季,春季才是旺卖种子的旺季,那店铺的小二正在假寐,看到来人是两个小娃娃,多多少少起了一些轻视之心。 “滚滚滚!别耽误我做生意!”店小二想轰走两个娃娃,她们在赵家村饱受人情冷暖,对着这眼神也不陌生。 “伯伯!我们自己看看就是了,不必您招待。”说罢,自顾自地逛了起来。 此时店小二才注意到两个小娃娃的容貌,想来也是哪家的小少爷和小小姐,闲的无聊。 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也不好,太过分。 “行,你们自己看。”店小二继续偷懒。 “哥哥,我想要这个稻谷种子?”她伸手指着开口木箱子,这粮食的香气让她陶醉。 石斛看不懂妹妹,这稻谷有什么可闻的。 雪莲又相中了玉米、大豆、番薯等种子。 “小哥,这些每样给我来一斤。”雪莲手指着十个品种道。 店小二眼中闪过诧异,这孩子怎么还真要买,不会是在和他开玩笑? 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确定?” 雪莲豪迈地甩出一两银子:“都给我装起来”。 石斛觉得妹妹特别豪气,洋洋得意的抬着下巴,只是心中又有一点疑问:妹妹哪来这么多银子?不会是……偷偷用的娘的! 这话石斛只猜对了一半。 …… “给,这些银子够吗?”岳灵珊掏出银两。 “不……不用了!你救了我弟弟和娘子,怎么能收您的钱?!”使劲叫银子推了回去。 “败家老爷们,赚到手里的钱,哪里退回去的道理,仙姑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刻薄女人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转瞬就忘记了救命之人。 花点儿小钱买命,都觉得亏!小黄龇牙咧嘴:“这点子身外之物都舍不得,我看你还是喜欢我咬你脖子!” 那刻薄女人下意识摸着脖子,没看到血才长舒一口气,顿时也不再敢言语。 “嫂子,若你实在心疼,记在我的账上,我还!”少年争取着,木匠听闻也不干了,使劲推了一把刻薄女人,差点儿跌倒在地,才消停。 “咱们一码归一码,我买东西付钱,我救你弟弟的命,你看着给!” 岳灵珊可不是圣母,见谁都白帮忙。 “仙姑说的是!”木匠收了一两银子,转身又回了二两银子。 刻薄女人一脸肉疼,这买卖做得太亏,两个傻子。 岳灵珊带着小黄去寻找两个娃娃,少年却快跑追了出来:“仙姑、小黄,你们等等!” 只见少年手中提着个布袋,里面还在动,时不时地发出“吱吱”的声音。 小黄觉得空气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这声音也耳熟,不待小黄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少年打开口袋,一个小黄脑袋就钻了出来,见到小黄的瞬间兴奋无比,挣脱着布袋,直接飞向小黄! 第99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小时候善良,越长大越往回长,还窝囊起来!我与你家缘分已尽,算了……”小黄像长辈般教训起木匠。 木匠想起自己的老娘,也是因为自己是个耙耳朵,年老时遭了不少罪,此时再也没有求情,任着小黄复仇。 小黄此时看这尖酸刻薄的婆娘,忽然觉得这人死了,阎王自然会审判,活着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何必沾了自己这双爪。 它轻轻叹息,看破尘与土,万般皆是命! “仙姑,我无处可去!”小黄扭捏着身子,故意夹着嗓子说话,眼神怯生生的,一看就是故意卖萌有所求。 “你本体在何处?”此时它才凝结成实体,原来这小黄还真是有些本事的。 小小的身体,白肚皮,四脚还带着白花,木匠和少年立刻下跪磕头,这正是他家的保家仙。 少年也是愧疚道:“我会继续供奉您的!” 小黄有些不乐意,它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他们有瓜葛道:“不用!哼,我可不会再保佑你们家。” “不求您保佑,全当是我们家的愧疚,让您……”他说不出口,断人家子孙,哪还有脸求人家原谅。 小黄跳上岳灵珊的肩膀,这个不礼貌的小家伙蹭啊蹭,撒娇卖萌道:“您就收留我!我不能吃,还会干活!” 岳灵珊被这吐人言的兽逗笑了,感觉小黄可真有意思,居然让她收留。 “我们正邪不两立,你不怕我把你收了?” “嘻嘻!”小黄握着爪爪,亲昵道:“你不怕我迷了你心智就成!” “你一个母的,也想迷我!”岳灵珊捏了捏小黄的尾巴。 常言道:老虎的尾巴摸不得,这黄皮子的尾巴更是摸不得,动则放屁撒尿! 那叫一个骚气熏天! “反正我也没地儿去,就跟着仙姑您啦!” “我去那地点你最好别去,我可是去无量观,除魔降妖的地儿,你小心丧命!”岳灵珊勾起唇角,她觉得小黄胆子真大,居然敢跟着人类。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小黄真性情摇头晃脑,像小孩子,可不像是一个有百年道行的。 岳灵珊是个喜欢热闹的,小黄也十分对她的脾气,鳏寡孤独的倒霉蛋,和她家的气质十分符合。 岳灵珊捂嘴偷笑,这帮忙,还送一个小黄,不知道九头狮你会不会生气! 岳灵珊故意略微迟疑:“好……!” 小黄站在岳灵珊肩膀上高兴地跳跃,少年从未见过小黄如此欢心雀跃,这是在他家不曾有过的。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头微微垂着,还是有些不甘心,缘分就这样散了。 “小黄!我还是想供奉你!”少年嘴里喃喃着,似在让这话烙印在心里。 小黄瞥了一眼少年,对少年的执着,有些意外。 “人,我救回来了,我定做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嗯嗯!”木匠立马起身,将东西送到门外,一根一根地替换旧的,顺便将棚子安好。 岳灵珊跟着出来,没看到两个孩子,但她也没着急,他们身边跟着九头狮,安全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两个孩子此时正在西市,找了家专门卖种子的,店铺里此时并没有太多人。 此时正值秋季,春季才是旺卖种子的旺季,那店铺的小二正在假寐,看到来人是两个小娃娃,多多少少起了一些轻视之心。 “滚滚滚!别耽误我做生意!”店小二想轰走两个娃娃,她们在赵家村饱受人情冷暖,对着这眼神也不陌生。 “伯伯!我们自己看看就是了,不必您招待。”说罢,自顾自地逛了起来。 此时店小二才注意到两个小娃娃的容貌,想来也是哪家的小少爷和小小姐,闲的无聊。 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也不好,太过分。 “行,你们自己看。”店小二继续偷懒。 “哥哥,我想要这个稻谷种子?”她伸手指着开口木箱子,这粮食的香气让她陶醉。 石斛看不懂妹妹,这稻谷有什么可闻的。 雪莲又相中了玉米、大豆、番薯等种子。 “小哥,这些每样给我来一斤。”雪莲手指着十个品种道。 店小二眼中闪过诧异,这孩子怎么还真要买,不会是在和他开玩笑? 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确定?” 雪莲豪迈地甩出一两银子:“都给我装起来”。 石斛觉得妹妹特别豪气,洋洋得意的抬着下巴,只是心中又有一点疑问:妹妹哪来这么多银子?不会是……偷偷用的娘的! 这话石斛只猜对了一半。 …… “给,这些银子够吗?”岳灵珊掏出银两。 “不……不用了!你救了我弟弟和娘子,怎么能收您的钱?!”使劲叫银子推了回去。 “败家老爷们,赚到手里的钱,哪里退回去的道理,仙姑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刻薄女人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转瞬就忘记了救命之人。 花点儿小钱买命,都觉得亏!小黄龇牙咧嘴:“这点子身外之物都舍不得,我看你还是喜欢我咬你脖子!” 那刻薄女人下意识摸着脖子,没看到血才长舒一口气,顿时也不再敢言语。 “嫂子,若你实在心疼,记在我的账上,我还!”少年争取着,木匠听闻也不干了,使劲推了一把刻薄女人,差点儿跌倒在地,才消停。 “咱们一码归一码,我买东西付钱,我救你弟弟的命,你看着给!” 岳灵珊可不是圣母,见谁都白帮忙。 “仙姑说的是!”木匠收了一两银子,转身又回了二两银子。 刻薄女人一脸肉疼,这买卖做得太亏,两个傻子。 岳灵珊带着小黄去寻找两个娃娃,少年却快跑追了出来:“仙姑、小黄,你们等等!” 只见少年手中提着个布袋,里面还在动,时不时地发出“吱吱”的声音。 小黄觉得空气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这声音也耳熟,不待小黄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少年打开口袋,一个小黄脑袋就钻了出来,见到小黄的瞬间兴奋无比,挣脱着布袋,直接飞向小黄! 第100章 母子团聚 小黄跳下岳灵珊的肩头,直奔那小脑袋而去,小黄抱住眼中满着不可置信:“这居然是我的孩子?”它抬头看向少年,兽舌打结:“你怎会···?我儿还活着!” 少年暗含愧疚:“那年冬日,我偷了你的一个孩子玩耍,等我玩够了想要送回去,就···就听说我嫂子将···”他垂着头,接下来的话他逃避般地不愿说,是嫂子把他们赶走了。 老太太死后,少年就被赶出屋子,一直居住在工具间,所幸他哥是做木匠的,工具间也能遮风避雨,刻薄女人一直嫌弃那里全是灰,很少进去,小小黄才躲过一劫。 为何这几日附身,小黄没有发现她儿子的身影,也是因为小小黄经常出去野,刚才少年一直打着口哨,这是一人一兽在长期相处过程中形成的暗号,小小黄连忙跑回来汇合。 “多谢!”小黄暗道:怪不得当时她查数,少了一只,可是当时情况危急,它只以为是让那刻薄女人弄死,也没有时间寻找尸体。 岳灵珊看到两兽母慈子孝:“母子团聚,可喜可贺,你要去哪里安家?”她以为小黄心中有了牵挂,应该不会选择跟着她颠沛流离。 小黄抱着小小黄回头瞪着岳灵珊,那眼神好似看着抛妻弃子的夫君,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小黄,我可不是你夫君!” 小黄控诉道:“我不管,反正你答应了带我走,现在我儿得跟着我!” 岳灵珊无奈道:“你们都当我赚银钱容易呀,我养六七八张嘴···” 呜呜呜······ 好惨呐! 小黄听到这话,反而放心了,原来是心疼银子:“好办!好办!”它拍拍胸口保证道:“放心,带着我保管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岳灵珊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这意思是它还是个大款兽! 她两眼冒光,眸子里闪烁着金光闪闪的幻想,故意激将道:“你还有宝贝不成!我看你在山野修行,哪里见过什么好东西!” 小黄生气了,站立着叉腰,黑色鼻头下的那张兽嘴道:“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我丰厚的家底,保准你看了眼红。” “行行行,这可是你求着我看的,不过你母子团聚,我也得找我孩子去了。”岳灵珊上了马车,扬起鞭子,让路人奇怪的是两只黄鼠狼老老实实的蹲坐在旁边,气氛和谐的不像话。 岳灵珊念念有词:“夜黑风高拜月遥,心术不正莫相交,且看后山埋骨地,几人含恨几人逃!”这几句话在后世流行的紧,描写的就是小黄,能否得到他们的青睐,全看人家看你顺不顺眼。 小黄绝对是有大造化的,克服了本性,能给木匠一家留条命,当真不易。 偶有路过的,看见经过的马车,无不羡慕岳灵珊,能得小黄的青睐,这妇人一家升官发财是稳妥了,羡慕中带着敬畏,转瞬敛下眸子,生怕被看不顺眼,被记恨。 此时,雪莲和石斛背着两大袋粮食出现在街角,岳灵珊险些错过。 “停!”岳灵珊勒紧缰绳,马颇具灵性地立马停住,不再往前走,甚至哼着粗气和两个小家伙打招呼。 小黄和小小黄此时却瑟瑟发抖,身子抖的像筛糠,这气息好吓人,好想逃有木有······ 岳灵珊注意到两个小家伙的窘态,以为被风吹的,贴心的将两个送进马车,紧接着抱两个孩子上车:“里面是新朋友,悠着点!” 石斛和雪莲还以为娘亲是在提醒马车晃动的厉害,听到九头狮耳朵里就不同了。 【这是沙子意思,让我悠着点磋磨那两个小野物!】 【话说她可够花心的,有我一个还不知足,又弄了两只什么玩意!】 随着石斛进入车厢,九头狮也飞了出来,小黄和小小黄更冷了。 小黄好在开了灵智,摁着小小黄就叩首,脸上带着贱兮兮的讨好:“神兽大人,给您请安!” 九头狮抬头挺胸,十分神气地垂眸看着下首:“你还有几分见识!怎么出现在这?” “小的……小的无家可归,带着个孩子,呜呜,孤儿寡母的……”小黄双爪捂着眼睛,边哭边露出一只眼睛,观察九头狮的态度。 兽心狂跳,太吓人了!要跳出来了…… 九头狮听这耳边的啼哭,也有些同情,都是凄惨之兽,好像也没有必要难为人家孤儿寡母的,若是传出去大家还不笑掉大牙。 『算了,他一个公的何苦为难母的!』 九头狮端起高高在上的派头,不管哪些兽来,它都是第一位:“以后好好为仙姑和我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小黄感激地磕头,九头狮很满意它们懂事的样子,自己有手下,何乐而不为! 雪莲也没闲着,这粮食在进马车的一瞬间,就收入空间,她是真欢喜,眼角和嘴角的上扬明示着她的好心情。 石斛作为双胎,渐渐开始有些看不懂雪莲了,那种子有什么吸引力,让妹妹都不听娘亲的教导。 他头疼的微微摇头叹息,娘亲还没找她们算账,也不知能不能逃过一劫。 岳灵珊赶着马车,直奔衙门而去。 岳灵珊来到衙门口,恰好有人值守,看着有些眼生:“小哥!烦劳您找下周衙役,就说钟岳氏有事来找!” 小哥早就听闻钟岳氏的大名,连忙展现笑容道:“稍等,我这就去找!” 周衙役最近忙着学习养马,一直在马厩呆着,没事儿还对着马傻乐,他也不知这马儿有什么好看的。 “周大哥!钟岳氏找你!”小哥跑的气喘吁吁,十分着急地呼唤周衙役。 小哥跑到了周衙役的耳朵边,他才听到呼唤:“找我何事?” 小哥心里怪道:感情我刚才白喊了!他是个新人,周哥是老人,不厌其烦地再次解释:“门口一个自称钟岳氏地来找您,带着两个孩子。” “我立马去!”一听自己恩人来了,周衙役快马加鞭地跑去衙门口。 任务完成,小哥才敢慢慢喘气。 周衙役看到岳仙姑,眼中的感激差点闪瞎众人。 第100章 母子团聚 小黄跳下岳灵珊的肩头,直奔那小脑袋而去,小黄抱住眼中满着不可置信:“这居然是我的孩子?”它抬头看向少年,兽舌打结:“你怎会···?我儿还活着!” 少年暗含愧疚:“那年冬日,我偷了你的一个孩子玩耍,等我玩够了想要送回去,就···就听说我嫂子将···”他垂着头,接下来的话他逃避般地不愿说,是嫂子把他们赶走了。 老太太死后,少年就被赶出屋子,一直居住在工具间,所幸他哥是做木匠的,工具间也能遮风避雨,刻薄女人一直嫌弃那里全是灰,很少进去,小小黄才躲过一劫。 为何这几日附身,小黄没有发现她儿子的身影,也是因为小小黄经常出去野,刚才少年一直打着口哨,这是一人一兽在长期相处过程中形成的暗号,小小黄连忙跑回来汇合。 “多谢!”小黄暗道:怪不得当时她查数,少了一只,可是当时情况危急,它只以为是让那刻薄女人弄死,也没有时间寻找尸体。 岳灵珊看到两兽母慈子孝:“母子团聚,可喜可贺,你要去哪里安家?”她以为小黄心中有了牵挂,应该不会选择跟着她颠沛流离。 小黄抱着小小黄回头瞪着岳灵珊,那眼神好似看着抛妻弃子的夫君,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小黄,我可不是你夫君!” 小黄控诉道:“我不管,反正你答应了带我走,现在我儿得跟着我!” 岳灵珊无奈道:“你们都当我赚银钱容易呀,我养六七八张嘴···” 呜呜呜······ 好惨呐! 小黄听到这话,反而放心了,原来是心疼银子:“好办!好办!”它拍拍胸口保证道:“放心,带着我保管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岳灵珊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这意思是它还是个大款兽! 她两眼冒光,眸子里闪烁着金光闪闪的幻想,故意激将道:“你还有宝贝不成!我看你在山野修行,哪里见过什么好东西!” 小黄生气了,站立着叉腰,黑色鼻头下的那张兽嘴道:“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我丰厚的家底,保准你看了眼红。” “行行行,这可是你求着我看的,不过你母子团聚,我也得找我孩子去了。”岳灵珊上了马车,扬起鞭子,让路人奇怪的是两只黄鼠狼老老实实的蹲坐在旁边,气氛和谐的不像话。 岳灵珊念念有词:“夜黑风高拜月遥,心术不正莫相交,且看后山埋骨地,几人含恨几人逃!”这几句话在后世流行的紧,描写的就是小黄,能否得到他们的青睐,全看人家看你顺不顺眼。 小黄绝对是有大造化的,克服了本性,能给木匠一家留条命,当真不易。 偶有路过的,看见经过的马车,无不羡慕岳灵珊,能得小黄的青睐,这妇人一家升官发财是稳妥了,羡慕中带着敬畏,转瞬敛下眸子,生怕被看不顺眼,被记恨。 此时,雪莲和石斛背着两大袋粮食出现在街角,岳灵珊险些错过。 “停!”岳灵珊勒紧缰绳,马颇具灵性地立马停住,不再往前走,甚至哼着粗气和两个小家伙打招呼。 小黄和小小黄此时却瑟瑟发抖,身子抖的像筛糠,这气息好吓人,好想逃有木有······ 岳灵珊注意到两个小家伙的窘态,以为被风吹的,贴心的将两个送进马车,紧接着抱两个孩子上车:“里面是新朋友,悠着点!” 石斛和雪莲还以为娘亲是在提醒马车晃动的厉害,听到九头狮耳朵里就不同了。 【这是沙子意思,让我悠着点磋磨那两个小野物!】 【话说她可够花心的,有我一个还不知足,又弄了两只什么玩意!】 随着石斛进入车厢,九头狮也飞了出来,小黄和小小黄更冷了。 小黄好在开了灵智,摁着小小黄就叩首,脸上带着贱兮兮的讨好:“神兽大人,给您请安!” 九头狮抬头挺胸,十分神气地垂眸看着下首:“你还有几分见识!怎么出现在这?” “小的……小的无家可归,带着个孩子,呜呜,孤儿寡母的……”小黄双爪捂着眼睛,边哭边露出一只眼睛,观察九头狮的态度。 兽心狂跳,太吓人了!要跳出来了…… 九头狮听这耳边的啼哭,也有些同情,都是凄惨之兽,好像也没有必要难为人家孤儿寡母的,若是传出去大家还不笑掉大牙。 『算了,他一个公的何苦为难母的!』 九头狮端起高高在上的派头,不管哪些兽来,它都是第一位:“以后好好为仙姑和我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小黄感激地磕头,九头狮很满意它们懂事的样子,自己有手下,何乐而不为! 雪莲也没闲着,这粮食在进马车的一瞬间,就收入空间,她是真欢喜,眼角和嘴角的上扬明示着她的好心情。 石斛作为双胎,渐渐开始有些看不懂雪莲了,那种子有什么吸引力,让妹妹都不听娘亲的教导。 他头疼的微微摇头叹息,娘亲还没找她们算账,也不知能不能逃过一劫。 岳灵珊赶着马车,直奔衙门而去。 岳灵珊来到衙门口,恰好有人值守,看着有些眼生:“小哥!烦劳您找下周衙役,就说钟岳氏有事来找!” 小哥早就听闻钟岳氏的大名,连忙展现笑容道:“稍等,我这就去找!” 周衙役最近忙着学习养马,一直在马厩呆着,没事儿还对着马傻乐,他也不知这马儿有什么好看的。 “周大哥!钟岳氏找你!”小哥跑的气喘吁吁,十分着急地呼唤周衙役。 小哥跑到了周衙役的耳朵边,他才听到呼唤:“找我何事?” 小哥心里怪道:感情我刚才白喊了!他是个新人,周哥是老人,不厌其烦地再次解释:“门口一个自称钟岳氏地来找您,带着两个孩子。” “我立马去!”一听自己恩人来了,周衙役快马加鞭地跑去衙门口。 任务完成,小哥才敢慢慢喘气。 周衙役看到岳仙姑,眼中的感激差点闪瞎众人。 第101章 一行倒霉蛋,终于‘上路\’! “仙姑,您来了,小的有失远迎,您恕罪!”周衙役十分恭敬,与平时判若两人,他现在秉持的信条:“信仙姑,得媳妇!” 现在他的杏花对他那爱慕的眼神,想想都陶醉! “仙姑,多亏了您,我真找到了杏花,我家杏花那叫一个俊,还会做豆腐,简直就是豆腐西施……”周衙役嘴不停地分享着喜悦,好像岳灵珊是他的知己! “对了!仙姑,你来有何事?”周衙役才反应过来,仙姑可是大忙人,不可能是专门与他聊家常的。 “我来取路引的,不知县令大人有没有交代你?”岳灵珊提醒道。 “哎呀!”周衙役使劲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臭记性,交代了,交代的!” 周衙役立刻飞奔去取,这路引还是新鲜的、热乎乎的,墨迹还有些湿润。 周衙役手捧着路引,就交给了岳灵珊,说便点了点路引,将人引到僻静无人处,小声道:“目的地和缘由都是空白的,您随意书写。” 复又酝酿一下情绪道:“仙姑,我还怪舍不得您的,我的喜酒您还没喝呢!” “等你生娃娃的时候,我再来喝你的喜酒!”周衙役闻言,乐坏了,岳仙姑这是点拨自己呢! “仙姑,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在下,您只管开口!”虽然他也知道仙姑不是一般人,用到自己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他还是愿意抱着一腔热忱,说着废话。 “多谢!”岳灵珊愿意接受每一份善意。 周衙役看着岳灵珊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酸楚。 岳灵珊直接来到敬德老人的铺子,此时铺子里多了一位老人,想来就是敬德前辈口中的好邻居了。 “你给孩子们都来了?”敬德老人立刻扔下手中的白色纸灯笼,立刻招呼娘仨进屋,此时的又多了两条尾巴,小黄和小小黄! “何方妖孽,居然敢明目张胆跟着人?”敬德前辈将娘仨拦在身后,自己顶在最前面。 “我们是钟岳氏家养的,不是妖孽!”敬德老人觉得惊奇,转身疑问的眼神,但仍然戒备着。 岳灵珊连忙解释道:“确实是我的!”面目有些不好意思,一个道家修行之人带着黄皮子,确实有些……有些奇怪。 明明是对立的双方,怎么相处的十分和谐,那黄皮子乖觉地很! 敬德表示越来越看不懂年轻人的事了…… 还是天才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在马车上,小黄和小小黄已经与雪莲熟悉了,但它俩还是不敢亲近石斛,主要九头狮那霸道的占有欲,怎会让它们染指石斛。 两小只跳进雪莲怀里,黑黑的豆眼使劲卖萌,小黄活了百年,它深知目前的处境,多些人喜欢,它和小小黄才不会被赶走。 “敬德爷爷,它俩是好的!”敬德觉得黄皮子果然会蛊惑人心。 岳灵珊扔了几个铜标,掐指一算,明日就是出发的好日子。 “前辈,明日出发方便吗?” 敬德老人立即重重点头,他东西都收拾好了,他还准备了简易的帐篷等物直接栓在岳灵珊马车后面就行。 “好,明日我来接您!”约定好出发,岳灵珊带着孩子、兽们回家。 岳灵珊很多东西都交给了雪莲保管,她那里空间充足,但依旧准备了几个又大又空的包裹,防止拿出东西被人怀疑。 翌日清晨,岳灵珊天刚刚亮,小花一家就来了,赵氏拿着一篮子煮熟的鸡蛋相送。 小花抱着雪莲依依不舍:“雪莲,你何时回来看我,我会一直在赵家村等你!” 谁也不会想到小花为了这句承诺,连嫁人都选的赵家村人,外村的小伙子再优秀,也不相看。 石斛带着遗憾离开赵家村,他没有机会与王小麻告别,她们离开本就是秘密的,若不是将院子委托小花一家保管,赵家村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离开。 这几日青衣道人鸠占雀槽,在赵家村休养生息起来,他早就通过信鸽给师父传递了消息,可一直没有回信。 他现在自顾不暇,也没注意赵家村这娘仨的消息,况且师傅交代的只是修坟,其他的事与他无关。 小黄其实挺眼馋岳灵珊家后面的大山,绝对适合修行。 可呆在岳灵珊身边,更让它舒心,它隐隐感觉到一些契机,此时却抓不着。 岳灵珊终于来到襄平县城,敬德老人早早就将行李准备好,脸上难掩的激动,他终于有脸回无量观了,师兄们一定会感激他,给道观找到一个旷世奇才。 “前辈,咱们出发?” 敬德老人忙不叠地将东西绑在马车后面,将岳灵珊迎到车厢,自己开始赶车。 岳灵珊做在车里与孩子的活跃不同,带着些许惆怅,不知前方等待她的什么。 九头狮秉着关怀下属的心绪,开始审问小黄:“你有什么神通?吾好知道如何安排你。” 小黄爪子放在嘴里,边发抖边想着自己的能力,弱弱地问了一句:“我会盗墓算不算?!” …… 众人差点儿惊掉下巴,盗墓不是盗墓贼或者摸金校尉干的活儿嘛?这太会抢人类的活计了。 此时岳灵珊才想起,小黄可是答应过要交伙食费的。 岳灵珊直接靠近小黄,十分和颜悦色,那经典笑容九头狮太熟悉了,一看就是惦记上什么东西,连忙捂住自己脖子间不存在的口袋。 “小黄,你看我这有一堆嘴需要养,你和你儿是不是得交些伙食费?”岳灵珊伸着手,颇有些此时不拿银钱以后加倍收的意味。 小黄措手不及,出来是为报仇,当时也无牵无挂,怎会准备这些黄白之物:“仙姑,我出门急,未想着这些!” 九头狮听这,喘着粗气,居然是吃白食的,一个也就算了,一次还来两个,比它还爱吃肉,士可忍孰不可忍! 『吾可忍不了吃白食的!』九头狮翻白眼,小黄和小小黄感受到血脉压制。 小黄闭着鼠眼,直接喊出主意:“左拐两个大山,就是我的老巢,你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第101章 一行倒霉蛋,终于‘上路\’! “仙姑,您来了,小的有失远迎,您恕罪!”周衙役十分恭敬,与平时判若两人,他现在秉持的信条:“信仙姑,得媳妇!” 现在他的杏花对他那爱慕的眼神,想想都陶醉! “仙姑,多亏了您,我真找到了杏花,我家杏花那叫一个俊,还会做豆腐,简直就是豆腐西施……”周衙役嘴不停地分享着喜悦,好像岳灵珊是他的知己! “对了!仙姑,你来有何事?”周衙役才反应过来,仙姑可是大忙人,不可能是专门与他聊家常的。 “我来取路引的,不知县令大人有没有交代你?”岳灵珊提醒道。 “哎呀!”周衙役使劲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臭记性,交代了,交代的!” 周衙役立刻飞奔去取,这路引还是新鲜的、热乎乎的,墨迹还有些湿润。 周衙役手捧着路引,就交给了岳灵珊,说便点了点路引,将人引到僻静无人处,小声道:“目的地和缘由都是空白的,您随意书写。” 复又酝酿一下情绪道:“仙姑,我还怪舍不得您的,我的喜酒您还没喝呢!” “等你生娃娃的时候,我再来喝你的喜酒!”周衙役闻言,乐坏了,岳仙姑这是点拨自己呢! “仙姑,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在下,您只管开口!”虽然他也知道仙姑不是一般人,用到自己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他还是愿意抱着一腔热忱,说着废话。 “多谢!”岳灵珊愿意接受每一份善意。 周衙役看着岳灵珊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酸楚。 岳灵珊直接来到敬德老人的铺子,此时铺子里多了一位老人,想来就是敬德前辈口中的好邻居了。 “你给孩子们都来了?”敬德老人立刻扔下手中的白色纸灯笼,立刻招呼娘仨进屋,此时的又多了两条尾巴,小黄和小小黄! “何方妖孽,居然敢明目张胆跟着人?”敬德前辈将娘仨拦在身后,自己顶在最前面。 “我们是钟岳氏家养的,不是妖孽!”敬德老人觉得惊奇,转身疑问的眼神,但仍然戒备着。 岳灵珊连忙解释道:“确实是我的!”面目有些不好意思,一个道家修行之人带着黄皮子,确实有些……有些奇怪。 明明是对立的双方,怎么相处的十分和谐,那黄皮子乖觉地很! 敬德表示越来越看不懂年轻人的事了…… 还是天才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在马车上,小黄和小小黄已经与雪莲熟悉了,但它俩还是不敢亲近石斛,主要九头狮那霸道的占有欲,怎会让它们染指石斛。 两小只跳进雪莲怀里,黑黑的豆眼使劲卖萌,小黄活了百年,它深知目前的处境,多些人喜欢,它和小小黄才不会被赶走。 “敬德爷爷,它俩是好的!”敬德觉得黄皮子果然会蛊惑人心。 岳灵珊扔了几个铜标,掐指一算,明日就是出发的好日子。 “前辈,明日出发方便吗?” 敬德老人立即重重点头,他东西都收拾好了,他还准备了简易的帐篷等物直接栓在岳灵珊马车后面就行。 “好,明日我来接您!”约定好出发,岳灵珊带着孩子、兽们回家。 岳灵珊很多东西都交给了雪莲保管,她那里空间充足,但依旧准备了几个又大又空的包裹,防止拿出东西被人怀疑。 翌日清晨,岳灵珊天刚刚亮,小花一家就来了,赵氏拿着一篮子煮熟的鸡蛋相送。 小花抱着雪莲依依不舍:“雪莲,你何时回来看我,我会一直在赵家村等你!” 谁也不会想到小花为了这句承诺,连嫁人都选的赵家村人,外村的小伙子再优秀,也不相看。 石斛带着遗憾离开赵家村,他没有机会与王小麻告别,她们离开本就是秘密的,若不是将院子委托小花一家保管,赵家村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离开。 这几日青衣道人鸠占雀槽,在赵家村休养生息起来,他早就通过信鸽给师父传递了消息,可一直没有回信。 他现在自顾不暇,也没注意赵家村这娘仨的消息,况且师傅交代的只是修坟,其他的事与他无关。 小黄其实挺眼馋岳灵珊家后面的大山,绝对适合修行。 可呆在岳灵珊身边,更让它舒心,它隐隐感觉到一些契机,此时却抓不着。 岳灵珊终于来到襄平县城,敬德老人早早就将行李准备好,脸上难掩的激动,他终于有脸回无量观了,师兄们一定会感激他,给道观找到一个旷世奇才。 “前辈,咱们出发?” 敬德老人忙不叠地将东西绑在马车后面,将岳灵珊迎到车厢,自己开始赶车。 岳灵珊做在车里与孩子的活跃不同,带着些许惆怅,不知前方等待她的什么。 九头狮秉着关怀下属的心绪,开始审问小黄:“你有什么神通?吾好知道如何安排你。” 小黄爪子放在嘴里,边发抖边想着自己的能力,弱弱地问了一句:“我会盗墓算不算?!” …… 众人差点儿惊掉下巴,盗墓不是盗墓贼或者摸金校尉干的活儿嘛?这太会抢人类的活计了。 此时岳灵珊才想起,小黄可是答应过要交伙食费的。 岳灵珊直接靠近小黄,十分和颜悦色,那经典笑容九头狮太熟悉了,一看就是惦记上什么东西,连忙捂住自己脖子间不存在的口袋。 “小黄,你看我这有一堆嘴需要养,你和你儿是不是得交些伙食费?”岳灵珊伸着手,颇有些此时不拿银钱以后加倍收的意味。 小黄措手不及,出来是为报仇,当时也无牵无挂,怎会准备这些黄白之物:“仙姑,我出门急,未想着这些!” 九头狮听这,喘着粗气,居然是吃白食的,一个也就算了,一次还来两个,比它还爱吃肉,士可忍孰不可忍! 『吾可忍不了吃白食的!』九头狮翻白眼,小黄和小小黄感受到血脉压制。 小黄闭着鼠眼,直接喊出主意:“左拐两个大山,就是我的老巢,你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第102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岳灵珊对小黄的识时务,很是满意,九头狮眯着眸子心想道:果然如此,依她的尿性果然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小花将话放了出去,愁眉苦脸的肉疼,这可是它积攒了百年的家当。 石斛和雪莲也对小黄的家好奇不已,特别是有收集癖好的雪莲。 雪莲望着小黄道:“你那里有没有什么珍稀的种子?” 小黄兽眸乱转,突然想起一物来:“人参种子算稀罕吗?” “算算算!”雪莲兴奋的站起来乱蹦,让晃动马车幅度越发加大。 岳灵珊可是个大人,一听有人参种子,那人参往哪里跑?! 东北野山参可是很出名的,药用价值不用说,就是泡泡酒也是稀罕物,要是年份久一些就更好了,岳灵珊正在有神儿,突然马车突然顿住。 敬德老人一直在外面赶车,他看到右侧那棵松树特别眼熟,好像是第二次见到了它。 岳灵珊推开车门,看情况。 “我们好像陷入了鬼打墙,一直都在打转,出不去!”敬德老人说着他的观察。 “不是鬼打墙,是幻阵!”岳灵珊说的十分笃定,若是鬼魂作祟,发生的时间就该是黑夜而不是这青天白日。 小黄也跟着出去,也肯定道:“仙姑说的对,确实是幻阵。” 岳灵珊意味深长地看着小黄,小黄有些不好意思,这阵法是它设的,防止的就是外来人进来,能进来的也就是木匠一家。 这幻阵是百年前设的,那时老太太还活着,也是怕她家遇见什么急事来找,才给留了个门,没想到这却要了夫君的命。 它夫君岁数小,还未修炼出灵智,没有什么法力…… 小黄一阵伤心,岳灵珊连忙问道:“你可还能控制这阵法?” 小黄对着阵法凝神静气,开始跳舞,撅着屁股晃动,又挥了挥爪子,九头狮躲在暗处,嗤之以鼻。 这赤裸裸地在众人面前跳求偶舞,这真不害臊! 岳灵珊看那露出摇晃的两点也有些尴尬,特别是敬德前辈在场,真是社死现场,忍不住心里嘟囔:一会儿提醒小黄换个解锁姿势。 小黄跳的认真,真是应了那句只要你不尴尬,尴尬地就是别人。 石斛和雪莲盯着看,她们第一次看见动物跳舞,那动作怎么说呢,还挺吸引人的,不过怎么感觉带着一丝奇怪。 敬德是真尴尬,本就害怕别人说他和钟岳氏的闲话,这黄皮子还跳这露骨的舞蹈,真是有伤风化! 他恨不得立刻直接将小黄送走,可这动物可是钟岳氏的,他可不敢动。 生怕人家一个不乐意给他这个糟老头子扔到一边,他就没脸回无量观了。 “可以了!”小黄最后一个姿势做完,幻阵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岳灵珊对这幻阵有些好奇,她知道一些动物天生带些特别的天赋,没想到小黄居然会幻阵,就是不知这神通用起来方便不方便。 敬德老人正常赶车,这次却不是在原路乱转。 “娘!好神奇!”石斛一脸惊奇,它可没想到小黄就那么一小只居然有这能耐。 九头狮看出石斛眼中迸发的惊喜,觉得他真是个没见识的小孩,撇嘴道:『少见多怪!』 这话只有石斛和岳灵珊能听到,岳灵珊回头看着藏在石斛身上的九头狮,心里不痛快,就会欺负她儿子,偷偷传音:“那你有什么神通,亮个相!小宝贝!” 九头狮立刻闭嘴,一脸幽怨道:『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出去!哼!你就会欺负我!』 石斛听到娘亲的出头眼中十分欣慰,可也知这九头狮就是嘴冷心热。 他摸了摸娘亲的手,眉眼弯弯,替九头狮求起情来。 岳灵珊也有些无语,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她以后再出头管这一人一兽的事情的!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小黄指挥着敬德老人方向,走到山半腰,大路就没了,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 “仙姑,这是最近、最好走的路,两个孩子……”小黄看向石斛和雪莲,小小黄倒是好说,可以让人抱着,反正也不沉。 雪莲可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撅着嘴道:“娘,我必须去,我还要采集人参种子呢!” “娘替你取!”岳灵珊建议道。 “哼哼哼~~”雪莲拉着岳灵珊的袖子撒娇,眸子里全是渴求。 岳灵珊思虑再三,石斛和雪莲身体得到灵泉净化,上山下山倒不成问题,何况以后这样的路途不会少了,也不失为一个锻炼的好机会。 “好!” 雪莲和石斛耳中听见娘亲的同意,兴奋的跳脚,脸上洋溢着笑容。 “娘!咱们快去看看小黄的宝贝!”石斛忍不住提议,他好奇了一个百年成精动物会收集什么。 敬德老人被安排留下来看守马车,岳灵珊有些不放心,还留下了一些防身符箓。 “出发!”石斛兴奋地举起手臂。 雪莲紧紧跟着,但懂事地抱着小小黄。 岳灵珊则抱着小黄,让小黄指路,左拐右拐的,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没遇到什么危险。 实际上那些野兽对气息格外敏感,九头狮的血脉压制,大部分动物都不敢上前,小黄也是走了运,当时九头狮并不在。 小小黄特别激动,血脉里天生的向往这大自然,如黑豆的眼睛东张张西望望。 石斛和雪莲也喜欢这地儿,不自觉觉得多吸了好几口空气。 “啧啧啧。”岳灵珊拍打着怀里的小黄:“你还挺会享受,你这修行之地可以称得上福底洞天。” 小黄有些不好意思,憨憨的挠着头:“咱们动物修行,本就多依靠自然之力,找到此处也是巧合。” “仙姑!你看前面那个洞就是我的。”小黄爪子雀跃地指着正前方,没想到她还有机会回来。 回头看了一眼小小黄,走的时候孤零零,如今归来不是一兽,这是大想也不敢想的。 石斛脚程快,利落地飞奔进洞,身后传来小黄焦急的喊声:“慢着!” 可这喊叫已经来不及,小黄吓坏了,又带着懊恼。 第102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岳灵珊对小黄的识时务,很是满意,九头狮眯着眸子心想道:果然如此,依她的尿性果然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小花将话放了出去,愁眉苦脸的肉疼,这可是它积攒了百年的家当。 石斛和雪莲也对小黄的家好奇不已,特别是有收集癖好的雪莲。 雪莲望着小黄道:“你那里有没有什么珍稀的种子?” 小黄兽眸乱转,突然想起一物来:“人参种子算稀罕吗?” “算算算!”雪莲兴奋的站起来乱蹦,让晃动马车幅度越发加大。 岳灵珊可是个大人,一听有人参种子,那人参往哪里跑?! 东北野山参可是很出名的,药用价值不用说,就是泡泡酒也是稀罕物,要是年份久一些就更好了,岳灵珊正在有神儿,突然马车突然顿住。 敬德老人一直在外面赶车,他看到右侧那棵松树特别眼熟,好像是第二次见到了它。 岳灵珊推开车门,看情况。 “我们好像陷入了鬼打墙,一直都在打转,出不去!”敬德老人说着他的观察。 “不是鬼打墙,是幻阵!”岳灵珊说的十分笃定,若是鬼魂作祟,发生的时间就该是黑夜而不是这青天白日。 小黄也跟着出去,也肯定道:“仙姑说的对,确实是幻阵。” 岳灵珊意味深长地看着小黄,小黄有些不好意思,这阵法是它设的,防止的就是外来人进来,能进来的也就是木匠一家。 这幻阵是百年前设的,那时老太太还活着,也是怕她家遇见什么急事来找,才给留了个门,没想到这却要了夫君的命。 它夫君岁数小,还未修炼出灵智,没有什么法力…… 小黄一阵伤心,岳灵珊连忙问道:“你可还能控制这阵法?” 小黄对着阵法凝神静气,开始跳舞,撅着屁股晃动,又挥了挥爪子,九头狮躲在暗处,嗤之以鼻。 这赤裸裸地在众人面前跳求偶舞,这真不害臊! 岳灵珊看那露出摇晃的两点也有些尴尬,特别是敬德前辈在场,真是社死现场,忍不住心里嘟囔:一会儿提醒小黄换个解锁姿势。 小黄跳的认真,真是应了那句只要你不尴尬,尴尬地就是别人。 石斛和雪莲盯着看,她们第一次看见动物跳舞,那动作怎么说呢,还挺吸引人的,不过怎么感觉带着一丝奇怪。 敬德是真尴尬,本就害怕别人说他和钟岳氏的闲话,这黄皮子还跳这露骨的舞蹈,真是有伤风化! 他恨不得立刻直接将小黄送走,可这动物可是钟岳氏的,他可不敢动。 生怕人家一个不乐意给他这个糟老头子扔到一边,他就没脸回无量观了。 “可以了!”小黄最后一个姿势做完,幻阵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岳灵珊对这幻阵有些好奇,她知道一些动物天生带些特别的天赋,没想到小黄居然会幻阵,就是不知这神通用起来方便不方便。 敬德老人正常赶车,这次却不是在原路乱转。 “娘!好神奇!”石斛一脸惊奇,它可没想到小黄就那么一小只居然有这能耐。 九头狮看出石斛眼中迸发的惊喜,觉得他真是个没见识的小孩,撇嘴道:『少见多怪!』 这话只有石斛和岳灵珊能听到,岳灵珊回头看着藏在石斛身上的九头狮,心里不痛快,就会欺负她儿子,偷偷传音:“那你有什么神通,亮个相!小宝贝!” 九头狮立刻闭嘴,一脸幽怨道:『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出去!哼!你就会欺负我!』 石斛听到娘亲的出头眼中十分欣慰,可也知这九头狮就是嘴冷心热。 他摸了摸娘亲的手,眉眼弯弯,替九头狮求起情来。 岳灵珊也有些无语,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她以后再出头管这一人一兽的事情的!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小黄指挥着敬德老人方向,走到山半腰,大路就没了,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 “仙姑,这是最近、最好走的路,两个孩子……”小黄看向石斛和雪莲,小小黄倒是好说,可以让人抱着,反正也不沉。 雪莲可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撅着嘴道:“娘,我必须去,我还要采集人参种子呢!” “娘替你取!”岳灵珊建议道。 “哼哼哼~~”雪莲拉着岳灵珊的袖子撒娇,眸子里全是渴求。 岳灵珊思虑再三,石斛和雪莲身体得到灵泉净化,上山下山倒不成问题,何况以后这样的路途不会少了,也不失为一个锻炼的好机会。 “好!” 雪莲和石斛耳中听见娘亲的同意,兴奋的跳脚,脸上洋溢着笑容。 “娘!咱们快去看看小黄的宝贝!”石斛忍不住提议,他好奇了一个百年成精动物会收集什么。 敬德老人被安排留下来看守马车,岳灵珊有些不放心,还留下了一些防身符箓。 “出发!”石斛兴奋地举起手臂。 雪莲紧紧跟着,但懂事地抱着小小黄。 岳灵珊则抱着小黄,让小黄指路,左拐右拐的,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没遇到什么危险。 实际上那些野兽对气息格外敏感,九头狮的血脉压制,大部分动物都不敢上前,小黄也是走了运,当时九头狮并不在。 小小黄特别激动,血脉里天生的向往这大自然,如黑豆的眼睛东张张西望望。 石斛和雪莲也喜欢这地儿,不自觉觉得多吸了好几口空气。 “啧啧啧。”岳灵珊拍打着怀里的小黄:“你还挺会享受,你这修行之地可以称得上福底洞天。” 小黄有些不好意思,憨憨的挠着头:“咱们动物修行,本就多依靠自然之力,找到此处也是巧合。” “仙姑!你看前面那个洞就是我的。”小黄爪子雀跃地指着正前方,没想到她还有机会回来。 回头看了一眼小小黄,走的时候孤零零,如今归来不是一兽,这是大想也不敢想的。 石斛脚程快,利落地飞奔进洞,身后传来小黄焦急的喊声:“慢着!” 可这喊叫已经来不及,小黄吓坏了,又带着懊恼。 第103章 如何分配‘宝贝\’! 小黄捂住眼睛不敢看,又反应过来,爪子放错位置了,连忙捂住耳朵。 预期中的惨叫并没有传来,石斛就那样风平浪静的进洞府,它觉得有些奇怪,后又反应过来仙姑和九头狮都不一般,它那小小机关不起作用,实属正常。 石斛刚进洞,眼前都是黑暗,适应了片刻,才看清楚里面的模样。 还以为小黄住的应该挺简陋,稻草、树叶都没有,有一个天然的大石块,上面铺着一片不知名的兽皮,也没骚臭味。 九头狮对这点还是挺满意的,看来他这手下还是很讲卫生的,不过还是能闻见一丝若有若无的体味。 也是,它和臭鼬是近亲,咱也不能要求太高不是。 岳灵珊她们也靠近洞口,小黄指挥小小黄在洞口撒了泡尿做标记道:“记住了,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不管走多远你都要回来。” 小小黄听得一知半解,记住了前半句这里以后也是他的家。 提到家,小小黄鹅蛋大小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形,那个一直与它相依为命的少年。 心里忍不住嘀咕到:“要是他在就好了。”一闪即逝的失落与遗憾,隐藏在瞳孔之下。 小黄作为小小黄的娘亲,也没注意到这个瞬间。 小黄进入洞府,它设的陷阱还在,也没有被乱闯的痕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宝贝还在就好,它吃白食可以依靠厚脸皮,拖家带口地吃白食它是真没这个脸。 『东西在哪?』岳灵珊还没着急,九头狮这个‘太监’先着急上了。 小黄看着九头狮的眼色,哆哆嗦嗦地向洞穴深处走去。 就总是对着可会看人脸色的小黄,出乎意料的满意,之前的敌意完全消失不见。 『一个兽也是养,两个兽也是拉扯,三个兽就是多两双筷子。』九头狮的心声传到岳灵珊的耳朵里,她怎么品都觉得不是滋味。 “感情这么多张嘴不用你操心是!”岳灵珊瞪着九头狮,这兽一点儿都不顾家,就知道吃,一点儿也不想银钱的事儿。 还是小黄靠谱,正积极地带众人去它那藏宝洞。 石门一开,里面可不是黑漆漆,珠光宝气,带着萤火之光 岳灵珊直奔那光亮处,一个大拇指头大小的珠子放着光,这东西该不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九头狮也注意到这盈盈光辉,直接飞过去张大嘴,一口吃点,还‘咔呲咔呲’嚼了两下。 岳灵珊听到这声音心在滴血,掰住九头狮的嘴巴,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东西已经被它吞咽,洞穴也暗了几分。 “啊!你赔!”岳灵珊神情激动,她也察觉到这洞里最值钱的就数这个了,她还是下手慢了。 九头狮不以为然道:“你问问小黄,看它反对这东西孝敬吾不?”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小黄,还散着威压。 小黄哪见过这阵仗,恨不得此刻装死,只好低着头,两耳不闻周边事。 岳灵珊发觉小黄似乎很怕九头狮,仔细一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看了眼其他的财物,于她也不是那么稀罕,无非就是银子、玉佩、玉镯等黄白之物,若不是那个夜明珠珠玉在前,她会很高兴看见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都怪九头狮,岳灵珊心中颇为不痛快。 不过小黄财力如此雄厚,还真没有必要做木匠一家保家仙,想来也是那赤诚之心。 “仙姑你喜欢什么就挑,我和小小黄的口粮应该是够了!”小黄认真的询问,那怯生生的眼神,生怕岳灵珊不满意。 小小黄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财物,嘴吃惊的都能直接生吞鸡蛋。 小黄真觉得有些丢兽,她儿子怎么像一只活在山旮旯沟里,见到什么都新奇不已。 转身一想也怪它,终究是它没照顾好小小黄。 雪莲觉得自己眼睛一定是花了,眼前怎么这么多好东西,这些东西它都需要,其中很大一部分可以用来升级空间,上次升级吞了四十两银子,这比她应该能得到一部分。 雪莲眼神中的渴望都要将这金银珠宝灼烧殆尽。 石斛深知一银钱难倒英雄汉,也喜欢的不得了,这购买多少烧鸡、烤鸭、猪肘子…… 想想口水都直流,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嘴,他那滑动的喉结,十分渴望脑袋中的幻想。 岳灵珊是想一网打尽,又一想到人家孤儿寡母的,她也不太好欺负人家,但是……占些便宜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些东西我们带走一半,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她眼角上扬,语气之中带着洋洋得意:快来夸我呀,快来夸我呀。看我多知足常乐,给你留下那么多银子呢。 小黄不懂风情的还以为岳灵珊舟车劳顿,眼睛有些疲劳。 最积极的当属雪莲,其他人还需要准备袋子,在他触碰的瞬间手中的金银瞬间消失。 岳灵珊看到雪莲的高效率,羡慕不已,手中的布袋子都不香了。 雪莲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她一路上心心念念的人参种子,转身来到小黄身前:“哪里有人参种子?快带我去看看。” 小黄指着洞穴不远处:“就在东南方向,顺着方向直行即可。”雪莲退出洞口,迈着自己的小步伐。 片刻,眼前真的出现一颗与众不同的植物,根茎露出一截圆柱,没有分枝。叶子像人类手掌状。 “一二三四五。”雪莲数了一下,大概有五个叶子,花瓣为淡淡的黄绿色,果是红色扁圆形的。 雪莲相中了这颗人参的种子,红的娇艳欲滴,煞是喜人。 蹲下小小的身子,鼻子尖萦绕着一股特殊的清香味道。 这颗人参她也眼馋,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挖掘,她听过村里的人讲,要系红绳喊棒槌,不然人参就跑了。 这可难倒了她,哪里有这个东西啊?雪莲一脸失望,只好认命地去撸种子。 嫩白的小手抚摸着人参的叶子,爱怜地摸了摸根茎,转眼这‘棒槌’就跑了,真的像村里老人说的那样。 第103章 如何分配‘宝贝\’! 小黄捂住眼睛不敢看,又反应过来,爪子放错位置了,连忙捂住耳朵。 预期中的惨叫并没有传来,石斛就那样风平浪静的进洞府,它觉得有些奇怪,后又反应过来仙姑和九头狮都不一般,它那小小机关不起作用,实属正常。 石斛刚进洞,眼前都是黑暗,适应了片刻,才看清楚里面的模样。 还以为小黄住的应该挺简陋,稻草、树叶都没有,有一个天然的大石块,上面铺着一片不知名的兽皮,也没骚臭味。 九头狮对这点还是挺满意的,看来他这手下还是很讲卫生的,不过还是能闻见一丝若有若无的体味。 也是,它和臭鼬是近亲,咱也不能要求太高不是。 岳灵珊她们也靠近洞口,小黄指挥小小黄在洞口撒了泡尿做标记道:“记住了,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不管走多远你都要回来。” 小小黄听得一知半解,记住了前半句这里以后也是他的家。 提到家,小小黄鹅蛋大小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形,那个一直与它相依为命的少年。 心里忍不住嘀咕到:“要是他在就好了。”一闪即逝的失落与遗憾,隐藏在瞳孔之下。 小黄作为小小黄的娘亲,也没注意到这个瞬间。 小黄进入洞府,它设的陷阱还在,也没有被乱闯的痕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宝贝还在就好,它吃白食可以依靠厚脸皮,拖家带口地吃白食它是真没这个脸。 『东西在哪?』岳灵珊还没着急,九头狮这个‘太监’先着急上了。 小黄看着九头狮的眼色,哆哆嗦嗦地向洞穴深处走去。 就总是对着可会看人脸色的小黄,出乎意料的满意,之前的敌意完全消失不见。 『一个兽也是养,两个兽也是拉扯,三个兽就是多两双筷子。』九头狮的心声传到岳灵珊的耳朵里,她怎么品都觉得不是滋味。 “感情这么多张嘴不用你操心是!”岳灵珊瞪着九头狮,这兽一点儿都不顾家,就知道吃,一点儿也不想银钱的事儿。 还是小黄靠谱,正积极地带众人去它那藏宝洞。 石门一开,里面可不是黑漆漆,珠光宝气,带着萤火之光 岳灵珊直奔那光亮处,一个大拇指头大小的珠子放着光,这东西该不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九头狮也注意到这盈盈光辉,直接飞过去张大嘴,一口吃点,还‘咔呲咔呲’嚼了两下。 岳灵珊听到这声音心在滴血,掰住九头狮的嘴巴,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东西已经被它吞咽,洞穴也暗了几分。 “啊!你赔!”岳灵珊神情激动,她也察觉到这洞里最值钱的就数这个了,她还是下手慢了。 九头狮不以为然道:“你问问小黄,看它反对这东西孝敬吾不?”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小黄,还散着威压。 小黄哪见过这阵仗,恨不得此刻装死,只好低着头,两耳不闻周边事。 岳灵珊发觉小黄似乎很怕九头狮,仔细一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看了眼其他的财物,于她也不是那么稀罕,无非就是银子、玉佩、玉镯等黄白之物,若不是那个夜明珠珠玉在前,她会很高兴看见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都怪九头狮,岳灵珊心中颇为不痛快。 不过小黄财力如此雄厚,还真没有必要做木匠一家保家仙,想来也是那赤诚之心。 “仙姑你喜欢什么就挑,我和小小黄的口粮应该是够了!”小黄认真的询问,那怯生生的眼神,生怕岳灵珊不满意。 小小黄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财物,嘴吃惊的都能直接生吞鸡蛋。 小黄真觉得有些丢兽,她儿子怎么像一只活在山旮旯沟里,见到什么都新奇不已。 转身一想也怪它,终究是它没照顾好小小黄。 雪莲觉得自己眼睛一定是花了,眼前怎么这么多好东西,这些东西它都需要,其中很大一部分可以用来升级空间,上次升级吞了四十两银子,这比她应该能得到一部分。 雪莲眼神中的渴望都要将这金银珠宝灼烧殆尽。 石斛深知一银钱难倒英雄汉,也喜欢的不得了,这购买多少烧鸡、烤鸭、猪肘子…… 想想口水都直流,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嘴,他那滑动的喉结,十分渴望脑袋中的幻想。 岳灵珊是想一网打尽,又一想到人家孤儿寡母的,她也不太好欺负人家,但是……占些便宜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些东西我们带走一半,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她眼角上扬,语气之中带着洋洋得意:快来夸我呀,快来夸我呀。看我多知足常乐,给你留下那么多银子呢。 小黄不懂风情的还以为岳灵珊舟车劳顿,眼睛有些疲劳。 最积极的当属雪莲,其他人还需要准备袋子,在他触碰的瞬间手中的金银瞬间消失。 岳灵珊看到雪莲的高效率,羡慕不已,手中的布袋子都不香了。 雪莲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她一路上心心念念的人参种子,转身来到小黄身前:“哪里有人参种子?快带我去看看。” 小黄指着洞穴不远处:“就在东南方向,顺着方向直行即可。”雪莲退出洞口,迈着自己的小步伐。 片刻,眼前真的出现一颗与众不同的植物,根茎露出一截圆柱,没有分枝。叶子像人类手掌状。 “一二三四五。”雪莲数了一下,大概有五个叶子,花瓣为淡淡的黄绿色,果是红色扁圆形的。 雪莲相中了这颗人参的种子,红的娇艳欲滴,煞是喜人。 蹲下小小的身子,鼻子尖萦绕着一股特殊的清香味道。 这颗人参她也眼馋,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挖掘,她听过村里的人讲,要系红绳喊棒槌,不然人参就跑了。 这可难倒了她,哪里有这个东西啊?雪莲一脸失望,只好认命地去撸种子。 嫩白的小手抚摸着人参的叶子,爱怜地摸了摸根茎,转眼这‘棒槌’就跑了,真的像村里老人说的那样。 第104章 雪莲收获‘爱宠\’! “你别跑!”雪莲赶紧追,只见那人参一直在土里遁走,雪莲有些花眼。 这人参也是个傻蛋,一直在奔跑,完全是行动轨迹出卖了它。 这地方草木旺盛,若是偷偷藏在某处,雪莲根本就发现不了。 人参精也纳闷,这里是那狡猾的黄皮子的地界,一般人轻易进不来,如今这里怎会进来一个小女娃。 其实也是它倒霉,岳灵珊看雪莲喜欢种东西,昨日在襄平县城给她买了本《本草纲目》,那珍贵药材就在前几页不说,还挨着雪莲花旁边,雪莲能不印象深刻嘛。 岳灵珊一行人也注意雪莲这边的状况,特别是小黄,这里相当于它的领地,这里任何声响在它耳朵都格外不同。 它还没来得及向仙姑汇报情况,仙姑就循声辨位地去找雪莲。 岳灵珊看到雪莲在追着什么东西跑,那东西在草里乱窜,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祭出一张定身符箓,草就不动了。 此时她才有功夫询问:“雪莲,你在追什么?” 雪莲眉梢上挑,拽着岳灵珊的手急切地分享:“娘,你知道你定住的是什么吗?会跑的人参!人参!” 雪莲激动地拉着岳灵珊上前,那小短腿倒腾的飞快,硬生生比岳灵珊走的还快上一步。 草丛里传来小孩的哭声…… “呜呜呜!人类太坏了!太坏了!” 岳灵珊扒开草丛,看到一个秃头人参娃娃,一看就是红色种子被撸。 雪莲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说这罪魁祸首就是雪莲。 雪莲温柔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是成了精吗?” 人参娃娃撅着嘴,眼角还带着人参汁水,岳灵珊觉得暴殄天物,连忙拿出一个手绢要给它擦擦。 “你不要过来!啊!谢谢要被吃了!”小人参像个娃娃耍赖,岳灵珊看着内心戏颇多的人参很无奈,那手绢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上前。 “别哭了!”一个狠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出声的是小黄。 人参娃娃看到小黄有了主心骨道:“你咋放这么多人进来?!”它控诉小黄,仿佛自己的惨状都是小黄的疏忽。 “不就要你两个种子,看你这激动的,活了也有百年,这点子事都忍受不了?!” “小黄?你认得它!”雪莲发问:“你赶紧问问它愿不愿意和我走,住我空间,里面可好了!” 小黄听到这,瞠目结舌:“可是……可是随身携带的福地洞天?” “嗯……”雪莲摸着下巴,不知如何解释,求助地看向岳灵珊。 “可以这样认为,而且好处大大的,里面土地肥沃,灵气逼人,有助于修行哦!” “还有这好地方?那用不用担心被人吃?”人参娃娃终于不再哭,眼中皆是向往,但又有一些不确定。 人参娃娃依旧迟疑着…… 岳灵珊看到雪莲渴望的眼神,只好继续引诱道:“小黄都跟着我们,你想想它是个有眼光的!” 人参娃娃与小黄相处百年,它确实不是一个糊涂的。 心在松动,大胆道:“那你带我去看看,我再决定住不住在那里!” “嗯嗯!”雪莲眯着发亮的眸子道:“我一会碰你,你别害怕!” 接着雪莲就握住人参娃娃,她们两个一同消失,小黄差点儿尖叫,它跟了一群什么人,怎么个个都不是一般人?! 小小黄视线左右来回寻找,它不明白平时抱着他的人去了哪里,如此突然的原地消失。 人参娃娃被雪莲牵着,闻着里面的气息,确实如他们所说,丝毫没有夸张。 这里面堪称福地洞天,白菜萝卜都扎在土壤里,那鲜嫩翠绿的模样,其他居住的大山都郁郁葱葱。 脚下的土壤对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人参须子自主的想钻进脚下土地,这地还没有人来打扰,太棒了!太棒了! 『这是妥妥的占便宜呀。』人参娃娃心里激动,但脸上故作别扭。 “行了,你出去,我自己找地儿!”人参娃娃似乎把这里当成了家,直接张口撵雪莲出去。 雪莲没在意这傲娇的人参娃娃,说这话有什么不对,直接道:“井里的水,别瞎喝啊!小心补大发劲,成了大萝卜!” 人参娃娃不懂,那井水有何不同,它现在就想躺在土壤里,顺便看看太阳,这日子多舒坦! 它立刻行动就平躺,两个大须子翘着二郎腿,背后的小须子深深扎入泥土。 这惬意的生活,百年来说不曾有过的。 小黄看着两手空空独自出现的雪莲,立马担忧的上前:“小人参呢?!” 雪莲笑的合不拢嘴道:“它直接住里面不出来了。” “没良心的!”小黄有些怨恨,这人参太过无情,都不给它出来报个平安。 又一想到它本来就是娃娃心性,算了!算了!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小黄直接将洞口封上,估计它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可别让什么动物鸠占鹊巢。 又拉过小小黄,直接对着他儿的爪子来了一口,瞬间那一抹鲜血融入阵法。 岳灵珊看着小黄的干脆利落,这是自带天赋还是百年道行的功劳,她不得而知。 敬德老人在下面等的着急,生怕这些后辈遇见什么危险,自己这心这辈子也不得安宁,毕竟他这人一直挺倒霉,八字有些硬。 岳灵珊等人都赚的盆满钵满,空空如也的兜里现在都满满的,除了小黄,其他的脸上都像过年似的。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呐……”岳灵珊哼着怪腔怪调,神色得意,手摸着鼓鼓的钱袋子。 夸奖起小黄来:“小黄!你真大方,这些足够你和你儿子吃饭。就是怪可惜的……” 岳灵珊瞟了一眼九头狮,那颗夜明珠让它吃了! 『怎么,你就那么心疼,要不吾吐出来给你?』九头狮这样的用爪子抠嘴,还剔出一片菜叶子。 “呕!”岳灵珊胃跟着翻涌,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九头狮十分得意,它就说嘛:它吃的东西还想让吐出来,简直白日做梦! 第104章 雪莲收获‘爱宠\’! “你别跑!”雪莲赶紧追,只见那人参一直在土里遁走,雪莲有些花眼。 这人参也是个傻蛋,一直在奔跑,完全是行动轨迹出卖了它。 这地方草木旺盛,若是偷偷藏在某处,雪莲根本就发现不了。 人参精也纳闷,这里是那狡猾的黄皮子的地界,一般人轻易进不来,如今这里怎会进来一个小女娃。 其实也是它倒霉,岳灵珊看雪莲喜欢种东西,昨日在襄平县城给她买了本《本草纲目》,那珍贵药材就在前几页不说,还挨着雪莲花旁边,雪莲能不印象深刻嘛。 岳灵珊一行人也注意雪莲这边的状况,特别是小黄,这里相当于它的领地,这里任何声响在它耳朵都格外不同。 它还没来得及向仙姑汇报情况,仙姑就循声辨位地去找雪莲。 岳灵珊看到雪莲在追着什么东西跑,那东西在草里乱窜,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祭出一张定身符箓,草就不动了。 此时她才有功夫询问:“雪莲,你在追什么?” 雪莲眉梢上挑,拽着岳灵珊的手急切地分享:“娘,你知道你定住的是什么吗?会跑的人参!人参!” 雪莲激动地拉着岳灵珊上前,那小短腿倒腾的飞快,硬生生比岳灵珊走的还快上一步。 草丛里传来小孩的哭声…… “呜呜呜!人类太坏了!太坏了!” 岳灵珊扒开草丛,看到一个秃头人参娃娃,一看就是红色种子被撸。 雪莲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说这罪魁祸首就是雪莲。 雪莲温柔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是成了精吗?” 人参娃娃撅着嘴,眼角还带着人参汁水,岳灵珊觉得暴殄天物,连忙拿出一个手绢要给它擦擦。 “你不要过来!啊!谢谢要被吃了!”小人参像个娃娃耍赖,岳灵珊看着内心戏颇多的人参很无奈,那手绢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上前。 “别哭了!”一个狠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出声的是小黄。 人参娃娃看到小黄有了主心骨道:“你咋放这么多人进来?!”它控诉小黄,仿佛自己的惨状都是小黄的疏忽。 “不就要你两个种子,看你这激动的,活了也有百年,这点子事都忍受不了?!” “小黄?你认得它!”雪莲发问:“你赶紧问问它愿不愿意和我走,住我空间,里面可好了!” 小黄听到这,瞠目结舌:“可是……可是随身携带的福地洞天?” “嗯……”雪莲摸着下巴,不知如何解释,求助地看向岳灵珊。 “可以这样认为,而且好处大大的,里面土地肥沃,灵气逼人,有助于修行哦!” “还有这好地方?那用不用担心被人吃?”人参娃娃终于不再哭,眼中皆是向往,但又有一些不确定。 人参娃娃依旧迟疑着…… 岳灵珊看到雪莲渴望的眼神,只好继续引诱道:“小黄都跟着我们,你想想它是个有眼光的!” 人参娃娃与小黄相处百年,它确实不是一个糊涂的。 心在松动,大胆道:“那你带我去看看,我再决定住不住在那里!” “嗯嗯!”雪莲眯着发亮的眸子道:“我一会碰你,你别害怕!” 接着雪莲就握住人参娃娃,她们两个一同消失,小黄差点儿尖叫,它跟了一群什么人,怎么个个都不是一般人?! 小小黄视线左右来回寻找,它不明白平时抱着他的人去了哪里,如此突然的原地消失。 人参娃娃被雪莲牵着,闻着里面的气息,确实如他们所说,丝毫没有夸张。 这里面堪称福地洞天,白菜萝卜都扎在土壤里,那鲜嫩翠绿的模样,其他居住的大山都郁郁葱葱。 脚下的土壤对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人参须子自主的想钻进脚下土地,这地还没有人来打扰,太棒了!太棒了! 『这是妥妥的占便宜呀。』人参娃娃心里激动,但脸上故作别扭。 “行了,你出去,我自己找地儿!”人参娃娃似乎把这里当成了家,直接张口撵雪莲出去。 雪莲没在意这傲娇的人参娃娃,说这话有什么不对,直接道:“井里的水,别瞎喝啊!小心补大发劲,成了大萝卜!” 人参娃娃不懂,那井水有何不同,它现在就想躺在土壤里,顺便看看太阳,这日子多舒坦! 它立刻行动就平躺,两个大须子翘着二郎腿,背后的小须子深深扎入泥土。 这惬意的生活,百年来说不曾有过的。 小黄看着两手空空独自出现的雪莲,立马担忧的上前:“小人参呢?!” 雪莲笑的合不拢嘴道:“它直接住里面不出来了。” “没良心的!”小黄有些怨恨,这人参太过无情,都不给它出来报个平安。 又一想到它本来就是娃娃心性,算了!算了!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小黄直接将洞口封上,估计它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可别让什么动物鸠占鹊巢。 又拉过小小黄,直接对着他儿的爪子来了一口,瞬间那一抹鲜血融入阵法。 岳灵珊看着小黄的干脆利落,这是自带天赋还是百年道行的功劳,她不得而知。 敬德老人在下面等的着急,生怕这些后辈遇见什么危险,自己这心这辈子也不得安宁,毕竟他这人一直挺倒霉,八字有些硬。 岳灵珊等人都赚的盆满钵满,空空如也的兜里现在都满满的,除了小黄,其他的脸上都像过年似的。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呐……”岳灵珊哼着怪腔怪调,神色得意,手摸着鼓鼓的钱袋子。 夸奖起小黄来:“小黄!你真大方,这些足够你和你儿子吃饭。就是怪可惜的……” 岳灵珊瞟了一眼九头狮,那颗夜明珠让它吃了! 『怎么,你就那么心疼,要不吾吐出来给你?』九头狮这样的用爪子抠嘴,还剔出一片菜叶子。 “呕!”岳灵珊胃跟着翻涌,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九头狮十分得意,它就说嘛:它吃的东西还想让吐出来,简直白日做梦! 第105章 千辛万苦抵达无量观! 岳灵珊等人走到半山腰,向下俯视,就看见敬德老人正在伸着脖子张望。 他们快速与敬德老人会合,再次出发前往无量观。 一路披星戴月,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在敬德老人的带领下,到了无量观的山门。 那山门的采访上只有三个大字‘无量观’,但这几个字是十分古朴大气,蕴藏着天地灵气,岳灵珊都想直接席地打坐顿悟。 岳灵珊赶紧嘱咐小黄和小小黄,装进特制的布袋子里,这里是降妖除魔之地,虽然小黄和小小黄都是好的,被误伤也是不值当的。 敬德老人刚到山门口,鼻头就开始发酸,眼眶泛红,手激动的颤抖。 几十年了,几十年了!没有想到他还有机会回到无量观,自己如此不争气,这么大岁数还让师兄操心,也是没谁了。 “来者何人?”一个青衣小道在三门巡逻,注意到这古怪的一行人。 为何说是古怪呢?老的老小的小,拖家带口的,很难让人认为他们是真心修道之人。 敬德老人难掩激动之色,依旧清了清嗓音,拱手道:“贫道道号敬德,是正德道人的师弟,带着一个颇有天赋的后辈前来拜会。” 那青衣小道人约莫十来岁,上下打量了这一群人,真没看出哪一个是有天赋的,更像是从村里刚出来的。 心中的轻蔑之色,丝毫没有掩饰道:“等着,等我去通报,这里可不是闲杂人等随便进入的地方。” 话毕,瞥了一眼古怪的一行人,生怕这群人不懂规矩,乱来。 岳灵珊看那小刀不急不徐的背影,倒是没有生气,此刻她正激动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一模一样! 和现代的无量观一模一样。 她难掩激动的神色,眸子中晶莹的泪,折射无量观特有的光华。 她真想立马上山去看看,去看看她的殿,去寻寻她的道。 敬德老人不懂钟岳氏为何如此激动,只能猜测为一路舟车劳顿,终于抵达目的地的兴奋。 石斛和雪莲察觉出娘亲的异样,他娘很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候,平时的娘亲像一汪清泉,偶遇几个暴发户送银子也只是泛点涟漪。 他们站在娘亲之后,背影散发者悲伤疏离的气息,好似下一秒就会离他们而去。 他们好害怕,这种感觉比他们之前埋葬娘亲的感觉都更强烈。 石斛和雪莲心有灵犀的抓着岳灵珊的手,两只小手死死的扣着母亲的手掌,如此大力,依旧没能将岳灵珊从回忆中唤醒。 小黄和小小黄最是清闲自在,躲在布袋里吃肉肉干,九头狮都格外嫉妒。 它当初可没有这待遇,我这里就是能闻点饭菜的香味,那时候的伙食要多次有多次。 九头狮子最想抹一把辛酸的泪,苦!太苦了!哪像这两个小家伙,一来什么好吃好喝的都上了。 九头狮忘记了他就是一个吃白食了,小王母子俩那可是自给自足,花自己的钱。 “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雪莲看到一行泪水从岳灵珊脸颊上划过,不明白,见到无量观这么激动吗?! “娘!等那小道士回来,我一定狠狠揍他,让他欺负娘。”石斛认为自己是家里的唯一顶梁柱,他是护娘狂魔和护妹狂魔,谁都不能欺负她们。 敬德老人正对着岳灵珊,他觉得那眼神不是被欺负后的委屈,但具体是什么?他又叫不准。 此时石斛眼睛里带着冲动,捏着岳灵珊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攥进。 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才将岳麓山从回忆中拉出来,他隐隐约约地也听到了石斛的愤慨,连忙解释道:“不是因为这!” “眼前的风景,我觉得十分熟悉,梦里好像来了很多次。”岳灵珊说着理由,要不如何能解释得通他的满眼激动神色。 她贪恋眼前的景物,睫毛都不舍得眨一下,夹扁石、一线天、九层天一模一样,她都怀疑这大虞朝真的是架空的吗? “师叔正在授课,你们直接跟着我上来。”小道人去而复返,此时的神情不似之前的倨傲,但态度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可不认为这里面有什么天才,你瞧那一个个的模样,没有一个仙风道骨,不过那女子和两个娃娃长相倒是非凡,不会是富贵人家耳朵亲眷在附近落难,临时停个脚。 否则如何解释那灰尘扑扑的粗布麻衣! 小道脚下走的飞快,一点也没顾及到后面的老人和孩子,能否跟得上。 反正他只负责带路,至于跟不跟得上是他们的问题,与他何干! 这一刻钟里,一次也没有回头确认一下。 此时岳灵珊心道:“敬德老人果然没有撒谎,他确实就是一个外门弟子,十分不待见。” 若是仅凭于信件,也不知道能不能登上这无量观,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办法,她在现代的时候可是探索了许多条路。 小道推开了一个房间,将他们留在了此处,没有任何招待和交代就走了。 那模样似乎是着急干什么! 岳灵珊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心别人的事,只站在门外,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 无量观主殿和偏殿十分辉宏大气,房顶上还溜着金,今日阳光正好,一片波光粼粼,眼睛被晃的差点流泪。 即便如此,岳灵珊还是静静地看着,看这里的一草一木。 “你还知道回来?”一声刺耳的责备声传来,岳灵珊眼前出现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直接飞奔到敬德前辈的身旁。 敬德老人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不敢抬头看向来人。 “啪!我让你怂,还学会跟我玩失踪了。”敬德老人被打的直接跪地,可他一声都不吭,任由那道人打着。 “敬德爷爷,你没事!”石斛和雪莲扑上前,挡着盗人的攻击。 那道人气笑了,嘴角一抽嘲讽道:“你还长能耐了,躲在两个小孩子后面,算什么本事?!” 那道人嫌一个巴掌不解气,扒开石斛和雪莲,又朝敬德老人踢了一脚。 第105章 千辛万苦抵达无量观! 岳灵珊等人走到半山腰,向下俯视,就看见敬德老人正在伸着脖子张望。 他们快速与敬德老人会合,再次出发前往无量观。 一路披星戴月,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在敬德老人的带领下,到了无量观的山门。 那山门的采访上只有三个大字‘无量观’,但这几个字是十分古朴大气,蕴藏着天地灵气,岳灵珊都想直接席地打坐顿悟。 岳灵珊赶紧嘱咐小黄和小小黄,装进特制的布袋子里,这里是降妖除魔之地,虽然小黄和小小黄都是好的,被误伤也是不值当的。 敬德老人刚到山门口,鼻头就开始发酸,眼眶泛红,手激动的颤抖。 几十年了,几十年了!没有想到他还有机会回到无量观,自己如此不争气,这么大岁数还让师兄操心,也是没谁了。 “来者何人?”一个青衣小道在三门巡逻,注意到这古怪的一行人。 为何说是古怪呢?老的老小的小,拖家带口的,很难让人认为他们是真心修道之人。 敬德老人难掩激动之色,依旧清了清嗓音,拱手道:“贫道道号敬德,是正德道人的师弟,带着一个颇有天赋的后辈前来拜会。” 那青衣小道人约莫十来岁,上下打量了这一群人,真没看出哪一个是有天赋的,更像是从村里刚出来的。 心中的轻蔑之色,丝毫没有掩饰道:“等着,等我去通报,这里可不是闲杂人等随便进入的地方。” 话毕,瞥了一眼古怪的一行人,生怕这群人不懂规矩,乱来。 岳灵珊看那小刀不急不徐的背影,倒是没有生气,此刻她正激动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一模一样! 和现代的无量观一模一样。 她难掩激动的神色,眸子中晶莹的泪,折射无量观特有的光华。 她真想立马上山去看看,去看看她的殿,去寻寻她的道。 敬德老人不懂钟岳氏为何如此激动,只能猜测为一路舟车劳顿,终于抵达目的地的兴奋。 石斛和雪莲察觉出娘亲的异样,他娘很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候,平时的娘亲像一汪清泉,偶遇几个暴发户送银子也只是泛点涟漪。 他们站在娘亲之后,背影散发者悲伤疏离的气息,好似下一秒就会离他们而去。 他们好害怕,这种感觉比他们之前埋葬娘亲的感觉都更强烈。 石斛和雪莲心有灵犀的抓着岳灵珊的手,两只小手死死的扣着母亲的手掌,如此大力,依旧没能将岳灵珊从回忆中唤醒。 小黄和小小黄最是清闲自在,躲在布袋里吃肉肉干,九头狮都格外嫉妒。 它当初可没有这待遇,我这里就是能闻点饭菜的香味,那时候的伙食要多次有多次。 九头狮子最想抹一把辛酸的泪,苦!太苦了!哪像这两个小家伙,一来什么好吃好喝的都上了。 九头狮忘记了他就是一个吃白食了,小王母子俩那可是自给自足,花自己的钱。 “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雪莲看到一行泪水从岳灵珊脸颊上划过,不明白,见到无量观这么激动吗?! “娘!等那小道士回来,我一定狠狠揍他,让他欺负娘。”石斛认为自己是家里的唯一顶梁柱,他是护娘狂魔和护妹狂魔,谁都不能欺负她们。 敬德老人正对着岳灵珊,他觉得那眼神不是被欺负后的委屈,但具体是什么?他又叫不准。 此时石斛眼睛里带着冲动,捏着岳灵珊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攥进。 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才将岳麓山从回忆中拉出来,他隐隐约约地也听到了石斛的愤慨,连忙解释道:“不是因为这!” “眼前的风景,我觉得十分熟悉,梦里好像来了很多次。”岳灵珊说着理由,要不如何能解释得通他的满眼激动神色。 她贪恋眼前的景物,睫毛都不舍得眨一下,夹扁石、一线天、九层天一模一样,她都怀疑这大虞朝真的是架空的吗? “师叔正在授课,你们直接跟着我上来。”小道人去而复返,此时的神情不似之前的倨傲,但态度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可不认为这里面有什么天才,你瞧那一个个的模样,没有一个仙风道骨,不过那女子和两个娃娃长相倒是非凡,不会是富贵人家耳朵亲眷在附近落难,临时停个脚。 否则如何解释那灰尘扑扑的粗布麻衣! 小道脚下走的飞快,一点也没顾及到后面的老人和孩子,能否跟得上。 反正他只负责带路,至于跟不跟得上是他们的问题,与他何干! 这一刻钟里,一次也没有回头确认一下。 此时岳灵珊心道:“敬德老人果然没有撒谎,他确实就是一个外门弟子,十分不待见。” 若是仅凭于信件,也不知道能不能登上这无量观,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办法,她在现代的时候可是探索了许多条路。 小道推开了一个房间,将他们留在了此处,没有任何招待和交代就走了。 那模样似乎是着急干什么! 岳灵珊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心别人的事,只站在门外,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 无量观主殿和偏殿十分辉宏大气,房顶上还溜着金,今日阳光正好,一片波光粼粼,眼睛被晃的差点流泪。 即便如此,岳灵珊还是静静地看着,看这里的一草一木。 “你还知道回来?”一声刺耳的责备声传来,岳灵珊眼前出现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直接飞奔到敬德前辈的身旁。 敬德老人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不敢抬头看向来人。 “啪!我让你怂,还学会跟我玩失踪了。”敬德老人被打的直接跪地,可他一声都不吭,任由那道人打着。 “敬德爷爷,你没事!”石斛和雪莲扑上前,挡着盗人的攻击。 那道人气笑了,嘴角一抽嘲讽道:“你还长能耐了,躲在两个小孩子后面,算什么本事?!” 那道人嫌一个巴掌不解气,扒开石斛和雪莲,又朝敬德老人踢了一脚。 第106章 回家之路在何方? “不成器的东西!这时候装什么大尾巴狼?!”敬德老人又挨了一脚。 依旧低头不言语。 正德道人得不到回应,越发生气。 岳灵珊心中焦急,她想飞奔去藏书阁看看,这手拦住正德道人。 “在下道号‘山月’,是否可以去外面逛逛?”岳灵珊拱手作揖,行的是晚辈礼,十分谦卑懂礼的样子。 此时正得到人才注意岳灵珊,他还以为敬德下山娶妻生子,这小姑娘是他的孙女儿呢! 看来不是,敬德将人带到这里干什么,这里很少有外人来的,况且大虞朝何处收女道人? 此时敬德老人仿佛看到救星般:“这是我在山下认识的后辈,极其有天赋!” “钟岳氏,你赶紧拿一个你画的符箓,给我师兄看看!” 正德道人一听这还是个嫁了人的妇人,他知道师弟年轻时不靠谱,这个岁数怎的越发不靠谱。 岳灵珊听着还要看符箓,可自己来这的理由就是修艺学道,有些心不在焉地掏出一把符箓道:“前辈们慢慢看,我出去参观下无量观,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敬德前辈,两个孩子交给您!”话毕,不等二人同意转身就走。 敬德还有些纳闷,今日钟岳氏怎么这般急躁。 不过走了也好,师兄还不一定怎么教训他呢,刚才自己面子都要丢光了,自己这么大年纪,在师兄面前像孙子似的,也挺尴尬。 “好!你快去快回,找不回来记得问路?!”敬德使劲伸着脖子嘱咐。 岳灵珊脚下生风,根本来不及听敬德老人说什么。 她凭着记忆,直奔藏书阁而去,幸运的是藏书阁一直都在,远远看到那三个字,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语,她有机会回家了。 飞奔上台阶,她的出现让路过的一些道人有些奇怪,纷纷侧目,道观里总会出现一个女人。 “这人面目清正,眼眸清澈,应该不是一个坏人,观里一直有巡逻的,他们没把她赶出去,应是得到了许可。” …… 无量观里的道人都学过相面,用到此处也不算浪费。 岳灵珊看到熟悉的那道门,突然停下了飞奔的脚步,近乡情怯! 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没注意到前方台子上有一个是扫地道人,那道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身上的灰布道服却带着两个补丁,衣服比青衣小道人还破旧,按理是不该如此的。 岳灵珊正欲推门,那扫地道人才上线将岳灵珊拦住,看到岳灵珊面目的瞬间,一脸的惊诧。 他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开口,这女子面目古怪,印堂发黑显示命不久矣,熠熠生辉的眸子如星辰大海,福寿延绵,大富大贵之相。 整个人的面貌也十分违和,不是说长得丑,而是这具身体不该有如此惊艳的长相。 “福主!里面是我观藏经阁,未经许可外人是不能进的。” 听到‘外人’两个字,岳灵珊站不住的后退一步,嘴里喃喃道:“外人!我居然变成了外人,这明明是我的道观,我的家!” 扫地道人怀疑岳灵珊是不是魔怔了?可看着眼神清明又不像的样子。 扫地道人还想再劝劝,身体本能地挡在岳灵珊身前,不让她靠近藏经阁。 近在咫尺,她岂有不进的道理。 “别拦我!”岳灵珊说的斩钉截铁。 扫地道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冥顽不灵之人。 “福主,不要为难我!”扫地道人握紧手中的扫束,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样。 岳灵珊看着眼前拦着她的人,不管青红皂白的直接猛冲。 那扫地道人拦得死死的,岳灵珊不想将其伤着,毕竟她是来探寻回家之路,不是来与人生死搏斗的。 灵山趁那道人不备,直接定祭出定身符,扫地道人十分吃惊,他居然着了小姑娘道,试着动弹全身,动弹不得,唯有嘴还可以呼叫。 他正欲开口,岳麓山直接拿了一张封言服,贴到那扫地道人的嘴上。 他失去了最后一次呼救的机会,心中失落遗憾过后,眼神却爆发出惊喜, 能给他治住,岂是等闲之辈。他眼中的岳灵珊不再是福主,这是妥妥的天才后辈呀。 他眼珠乱转,这要是进无量观,好生培养,妥妥的紫袍观主。 他又隐约担忧,现在主事的那些人一个个比他还老古董,能否接受一个女子当观主。 岳灵珊可不知道扫地道人正为她的前途担忧,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推门进去,找回家的阵法,九头狮说她是被它从九幽地狱带回的,那这里一定有通往九幽地狱的阵法。 九幽地狱并不是地府,地府是各类人投胎转世之地,九幽地狱该是作恶之人去的地方。 只是有些奇怪,她并非作恶之人,相反在人间为善,渡鬼怪,怎会去那个地方。 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先把通道找到,指着九头狮恢复巅峰,不一定几百年几千年呢,她不一定在哪投胎转世呢! 眼前的书架通到房梁,一排排一列列,十分震撼,里面的书籍比他执掌无量观时多得多。 要是能把这些书带走就好了,也不算断的传承。 岳灵珊走遍每个角落,除了书架就是书,她没有感受到阵法的力量。 她不甘心地再次察看:“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不应该什么也没有的,我回家的路在哪里?”岳灵珊有些崩溃,失神落魄都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好似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门外的扫地道人,靠着自身的灵力冲破符箓的禁锢,转身听到岳灵珊的呢喃,吃惊不已。 回家的路,怎会在这里? “道友,你自山下而来,回家的路应该下山才对,你回家的路怎会在藏书阁?!” 岳灵珊眸子锐利,指着藏书阁的正中央直接道:“我就是从这儿来的!” 语气无比的肯定,我说他之前怀疑岳灵珊神经有些问题,可随着他被那两张符箓制服,他务必确认岳灵珊精神没有毛病。 那话语又十分怪诞! 第106章 回家之路在何方? “不成器的东西!这时候装什么大尾巴狼?!”敬德老人又挨了一脚。 依旧低头不言语。 正德道人得不到回应,越发生气。 岳灵珊心中焦急,她想飞奔去藏书阁看看,这手拦住正德道人。 “在下道号‘山月’,是否可以去外面逛逛?”岳灵珊拱手作揖,行的是晚辈礼,十分谦卑懂礼的样子。 此时正得到人才注意岳灵珊,他还以为敬德下山娶妻生子,这小姑娘是他的孙女儿呢! 看来不是,敬德将人带到这里干什么,这里很少有外人来的,况且大虞朝何处收女道人? 此时敬德老人仿佛看到救星般:“这是我在山下认识的后辈,极其有天赋!” “钟岳氏,你赶紧拿一个你画的符箓,给我师兄看看!” 正德道人一听这还是个嫁了人的妇人,他知道师弟年轻时不靠谱,这个岁数怎的越发不靠谱。 岳灵珊听着还要看符箓,可自己来这的理由就是修艺学道,有些心不在焉地掏出一把符箓道:“前辈们慢慢看,我出去参观下无量观,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敬德前辈,两个孩子交给您!”话毕,不等二人同意转身就走。 敬德还有些纳闷,今日钟岳氏怎么这般急躁。 不过走了也好,师兄还不一定怎么教训他呢,刚才自己面子都要丢光了,自己这么大年纪,在师兄面前像孙子似的,也挺尴尬。 “好!你快去快回,找不回来记得问路?!”敬德使劲伸着脖子嘱咐。 岳灵珊脚下生风,根本来不及听敬德老人说什么。 她凭着记忆,直奔藏书阁而去,幸运的是藏书阁一直都在,远远看到那三个字,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语,她有机会回家了。 飞奔上台阶,她的出现让路过的一些道人有些奇怪,纷纷侧目,道观里总会出现一个女人。 “这人面目清正,眼眸清澈,应该不是一个坏人,观里一直有巡逻的,他们没把她赶出去,应是得到了许可。” …… 无量观里的道人都学过相面,用到此处也不算浪费。 岳灵珊看到熟悉的那道门,突然停下了飞奔的脚步,近乡情怯! 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没注意到前方台子上有一个是扫地道人,那道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身上的灰布道服却带着两个补丁,衣服比青衣小道人还破旧,按理是不该如此的。 岳灵珊正欲推门,那扫地道人才上线将岳灵珊拦住,看到岳灵珊面目的瞬间,一脸的惊诧。 他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开口,这女子面目古怪,印堂发黑显示命不久矣,熠熠生辉的眸子如星辰大海,福寿延绵,大富大贵之相。 整个人的面貌也十分违和,不是说长得丑,而是这具身体不该有如此惊艳的长相。 “福主!里面是我观藏经阁,未经许可外人是不能进的。” 听到‘外人’两个字,岳灵珊站不住的后退一步,嘴里喃喃道:“外人!我居然变成了外人,这明明是我的道观,我的家!” 扫地道人怀疑岳灵珊是不是魔怔了?可看着眼神清明又不像的样子。 扫地道人还想再劝劝,身体本能地挡在岳灵珊身前,不让她靠近藏经阁。 近在咫尺,她岂有不进的道理。 “别拦我!”岳灵珊说的斩钉截铁。 扫地道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冥顽不灵之人。 “福主,不要为难我!”扫地道人握紧手中的扫束,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样。 岳灵珊看着眼前拦着她的人,不管青红皂白的直接猛冲。 那扫地道人拦得死死的,岳灵珊不想将其伤着,毕竟她是来探寻回家之路,不是来与人生死搏斗的。 灵山趁那道人不备,直接定祭出定身符,扫地道人十分吃惊,他居然着了小姑娘道,试着动弹全身,动弹不得,唯有嘴还可以呼叫。 他正欲开口,岳麓山直接拿了一张封言服,贴到那扫地道人的嘴上。 他失去了最后一次呼救的机会,心中失落遗憾过后,眼神却爆发出惊喜, 能给他治住,岂是等闲之辈。他眼中的岳灵珊不再是福主,这是妥妥的天才后辈呀。 他眼珠乱转,这要是进无量观,好生培养,妥妥的紫袍观主。 他又隐约担忧,现在主事的那些人一个个比他还老古董,能否接受一个女子当观主。 岳灵珊可不知道扫地道人正为她的前途担忧,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推门进去,找回家的阵法,九头狮说她是被它从九幽地狱带回的,那这里一定有通往九幽地狱的阵法。 九幽地狱并不是地府,地府是各类人投胎转世之地,九幽地狱该是作恶之人去的地方。 只是有些奇怪,她并非作恶之人,相反在人间为善,渡鬼怪,怎会去那个地方。 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先把通道找到,指着九头狮恢复巅峰,不一定几百年几千年呢,她不一定在哪投胎转世呢! 眼前的书架通到房梁,一排排一列列,十分震撼,里面的书籍比他执掌无量观时多得多。 要是能把这些书带走就好了,也不算断的传承。 岳灵珊走遍每个角落,除了书架就是书,她没有感受到阵法的力量。 她不甘心地再次察看:“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不应该什么也没有的,我回家的路在哪里?”岳灵珊有些崩溃,失神落魄都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好似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门外的扫地道人,靠着自身的灵力冲破符箓的禁锢,转身听到岳灵珊的呢喃,吃惊不已。 回家的路,怎会在这里? “道友,你自山下而来,回家的路应该下山才对,你回家的路怎会在藏书阁?!” 岳灵珊眸子锐利,指着藏书阁的正中央直接道:“我就是从这儿来的!” 语气无比的肯定,我说他之前怀疑岳灵珊神经有些问题,可随着他被那两张符箓制服,他务必确认岳灵珊精神没有毛病。 那话语又十分怪诞! 第107章 拜师学艺! 扫地道人认为这里面一定有内情:“姑娘,若是你信任我,不妨说说你何出此言?” 他毫无保留说着自己能够看出来的:“我观你面相有异,就像……就像你的面相和你的魂魄不是同一个!” 岳灵珊惊诧不已,她我没有料到扫地的道人居然能够看出这个,也是异世穿越,本就是惊世骇俗,谁又能想得到呢? 她观察起面前的道人,那面相有些模糊,她只能算出十之七八,另外二三可能是他的修行遮掩。 她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的道人,正欲将内心的狐疑说出,殿外来了几个人,将她张开的嘴打断。 扫地道人看到是观主和正德道人,心里骂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撇着眼角,气得吹胡子瞪眼。 紫袍观主和正德道人看到师叔这态度,却不敢言语,我们的师叔年轻的时候就十分怪异,好好的观主接班人不当,非得在藏经阁当个扫地的。 无论严寒酷暑,这扫地绝对耽误不得,派个小徒弟来帮忙,不止给人家骂哭了,差点给他骂哭了,人家小道人害怕地都不敢来藏书阁借书。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和师叔提让人来帮他,每次他不忍心亲自来帮忙,就换来一句话:嫌他老的干不动,他就离开无量观,不让他操心! 他也很无奈的,今天正德向他汇报,敬德道人带来一个天赋之子,他们都要把人夸出花来。 一路寻找,也没见到外人,只在这见到一个情绪崩溃,胡言乱语的女子。 观主责备地看向正德:“你说的天才在何处?” 正德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岳灵珊,原本坚定地他,也有些怀疑师弟是不是撒谎了?! “师兄!这……这人就是!”正德舌头不自信的打卷,心中骂到:倒霉师弟,是不是调理他,看他回去不踹他屁股。 “怎是女子?”观主眉头紧蹙,眉梢上挑,语气之中带着三分怀疑。 扫地道人眼珠瞪的越发使劲:看!看!他就说师侄肯定嫌人家是女子。 “你不是女子养的!”扫地道人不悦地开怼,他早看不惯观主了,要不是是师兄临终托孤,他才不愿待在观里看那蠢样子。 观主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师叔了,难道是这女子入了师叔的眼,那可就不一样了,别看师叔这人怪,但道术没的说。 他虽为观主,但已经习惯师叔下他面子,今日人还是少的哩! 岳灵珊看到走在前面的穿着紫袍,想来应是观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紫袍,这是她的!她的,一朝回到一无所有,如今又找不到回去的路!鼻子不自觉喘着粗气。 观主这边眼睛笑眯眯地,十分狗腿的将扫地道人拉至一旁:“师叔!你可是看出这女子确有天赋?” 扫地道人没有言语,就拿出了岳灵珊刚才对付他的定身符和封言符,紫袍观主接过符箓,仔细端详起来。 吃惊的直接张了大嘴,眼神在符箓和岳灵珊之间来回流转,他最有前途的大徒弟也画不出这满阶的符箓。 这岂止是有天赋,这百年一遇的天才,他刚才还怪正德夸张,这是自己瞎了眼。 之后又长出了一口气,幸亏他的目光短浅没有让他冲动行事,否则他将错过一个天才。 “师叔,我刚才嫌弃地态度不明显!”紫袍观主拉住扫地道人,手在微微颤抖。 扫地道人翻了个白眼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一脸骄傲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谢谢我刚才怼你。” 紫袍观主忙不迭地点头:“多谢师叔,要不是你老给掌眼,我说不定闯出多大祸来呢。” 得到人满意地点点头:“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紫袍观主十分听那扫地道人的话,立刻向岳灵珊行礼,岳灵珊吓的屁股直接向后挪了一步。 这人可是观主,如何使得。 岳灵珊立刻站起身来道:“我是晚辈,该我行礼才是。”说着就抱拳拱拱手,十分谦卑。 紫袍观主激动地将人扶起:“使不得!贫道为刚才的鲁莽表示歉意。” 岳灵珊摆摆手:“我该道歉,擅闯藏经阁,我没有恶意。”她努力的笑得人畜无害。 紫袍观主十分豪气的表示:“你有感兴趣的书随便来,我无量观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话说你师承何人?你师父可介意你多拜个师父?”紫袍观主连忙询问。 “我师父名声不显,倒是乐得我多向人学一些本事。”岳灵珊一一作答。 紫袍道人一听就明白了,对方师父是隐世高人,不知道他有没有资格收她为徒?! 紫袍道人正要开口,扫地道人抢了先:“你可愿做我的徒弟的,观主与你同辈。” 紫袍观主万万没想到,听说过截胡的,没听过师叔下场亲自与他抢徒弟的,紫袍脑袋中想着自己的优势:“做我徒弟,将来做观主,这无量天都是你的!” 岳灵珊摸着下巴权衡,当观主的徒弟可以继承道观,做扫地道人的徒弟,自己辈分高也不赖,这就让人纠结了…… 扫地道人看出岳灵珊的迟疑,加码道:“做我徒弟又不是不能做观主,但进藏书阁就是观主来了,也得贫道同意!” 他仰着头,眼神就差说:我可是知道你一点点秘密哟! 岳灵珊立马跪下行了拜师,她也想多学学这世间的本领,才好对付那幕后换命格之人。 “孺子可教也!”扫地道人将其他人都撵走,只留师徒二人,他拿出一块和田玉令牌道:“小女娃你真有眼光,这个令牌可随时罢免观主。” 岳灵珊瞳孔迸发出亮光,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顺手就接过,手摸索着玉质,真是细腻!!! “来来来!我看看你道法如何?”扫地道人都不介绍自己的道号,就想直接教徒弟。 “不行!”岳灵珊拒绝。 扫地道人有些懵逼,这不都是自己徒弟了嘛,教授课业不是正理吗,怎地还拒绝他,难道是她后悔了! 第107章 拜师学艺! 扫地道人认为这里面一定有内情:“姑娘,若是你信任我,不妨说说你何出此言?” 他毫无保留说着自己能够看出来的:“我观你面相有异,就像……就像你的面相和你的魂魄不是同一个!” 岳灵珊惊诧不已,她我没有料到扫地的道人居然能够看出这个,也是异世穿越,本就是惊世骇俗,谁又能想得到呢? 她观察起面前的道人,那面相有些模糊,她只能算出十之七八,另外二三可能是他的修行遮掩。 她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的道人,正欲将内心的狐疑说出,殿外来了几个人,将她张开的嘴打断。 扫地道人看到是观主和正德道人,心里骂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撇着眼角,气得吹胡子瞪眼。 紫袍观主和正德道人看到师叔这态度,却不敢言语,我们的师叔年轻的时候就十分怪异,好好的观主接班人不当,非得在藏经阁当个扫地的。 无论严寒酷暑,这扫地绝对耽误不得,派个小徒弟来帮忙,不止给人家骂哭了,差点给他骂哭了,人家小道人害怕地都不敢来藏书阁借书。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和师叔提让人来帮他,每次他不忍心亲自来帮忙,就换来一句话:嫌他老的干不动,他就离开无量观,不让他操心! 他也很无奈的,今天正德向他汇报,敬德道人带来一个天赋之子,他们都要把人夸出花来。 一路寻找,也没见到外人,只在这见到一个情绪崩溃,胡言乱语的女子。 观主责备地看向正德:“你说的天才在何处?” 正德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岳灵珊,原本坚定地他,也有些怀疑师弟是不是撒谎了?! “师兄!这……这人就是!”正德舌头不自信的打卷,心中骂到:倒霉师弟,是不是调理他,看他回去不踹他屁股。 “怎是女子?”观主眉头紧蹙,眉梢上挑,语气之中带着三分怀疑。 扫地道人眼珠瞪的越发使劲:看!看!他就说师侄肯定嫌人家是女子。 “你不是女子养的!”扫地道人不悦地开怼,他早看不惯观主了,要不是是师兄临终托孤,他才不愿待在观里看那蠢样子。 观主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师叔了,难道是这女子入了师叔的眼,那可就不一样了,别看师叔这人怪,但道术没的说。 他虽为观主,但已经习惯师叔下他面子,今日人还是少的哩! 岳灵珊看到走在前面的穿着紫袍,想来应是观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紫袍,这是她的!她的,一朝回到一无所有,如今又找不到回去的路!鼻子不自觉喘着粗气。 观主这边眼睛笑眯眯地,十分狗腿的将扫地道人拉至一旁:“师叔!你可是看出这女子确有天赋?” 扫地道人没有言语,就拿出了岳灵珊刚才对付他的定身符和封言符,紫袍观主接过符箓,仔细端详起来。 吃惊的直接张了大嘴,眼神在符箓和岳灵珊之间来回流转,他最有前途的大徒弟也画不出这满阶的符箓。 这岂止是有天赋,这百年一遇的天才,他刚才还怪正德夸张,这是自己瞎了眼。 之后又长出了一口气,幸亏他的目光短浅没有让他冲动行事,否则他将错过一个天才。 “师叔,我刚才嫌弃地态度不明显!”紫袍观主拉住扫地道人,手在微微颤抖。 扫地道人翻了个白眼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一脸骄傲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谢谢我刚才怼你。” 紫袍观主忙不迭地点头:“多谢师叔,要不是你老给掌眼,我说不定闯出多大祸来呢。” 得到人满意地点点头:“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紫袍观主十分听那扫地道人的话,立刻向岳灵珊行礼,岳灵珊吓的屁股直接向后挪了一步。 这人可是观主,如何使得。 岳灵珊立刻站起身来道:“我是晚辈,该我行礼才是。”说着就抱拳拱拱手,十分谦卑。 紫袍观主激动地将人扶起:“使不得!贫道为刚才的鲁莽表示歉意。” 岳灵珊摆摆手:“我该道歉,擅闯藏经阁,我没有恶意。”她努力的笑得人畜无害。 紫袍观主十分豪气的表示:“你有感兴趣的书随便来,我无量观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话说你师承何人?你师父可介意你多拜个师父?”紫袍观主连忙询问。 “我师父名声不显,倒是乐得我多向人学一些本事。”岳灵珊一一作答。 紫袍道人一听就明白了,对方师父是隐世高人,不知道他有没有资格收她为徒?! 紫袍道人正要开口,扫地道人抢了先:“你可愿做我的徒弟的,观主与你同辈。” 紫袍观主万万没想到,听说过截胡的,没听过师叔下场亲自与他抢徒弟的,紫袍脑袋中想着自己的优势:“做我徒弟,将来做观主,这无量天都是你的!” 岳灵珊摸着下巴权衡,当观主的徒弟可以继承道观,做扫地道人的徒弟,自己辈分高也不赖,这就让人纠结了…… 扫地道人看出岳灵珊的迟疑,加码道:“做我徒弟又不是不能做观主,但进藏书阁就是观主来了,也得贫道同意!” 他仰着头,眼神就差说:我可是知道你一点点秘密哟! 岳灵珊立马跪下行了拜师,她也想多学学这世间的本领,才好对付那幕后换命格之人。 “孺子可教也!”扫地道人将其他人都撵走,只留师徒二人,他拿出一块和田玉令牌道:“小女娃你真有眼光,这个令牌可随时罢免观主。” 岳灵珊瞳孔迸发出亮光,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顺手就接过,手摸索着玉质,真是细腻!!! “来来来!我看看你道法如何?”扫地道人都不介绍自己的道号,就想直接教徒弟。 “不行!”岳灵珊拒绝。 扫地道人有些懵逼,这不都是自己徒弟了嘛,教授课业不是正理吗,怎地还拒绝他,难道是她后悔了! 第108章 新拜的师父被她惊呆了! “师父,我出来的有些久,两个孩子还在正德师兄那等我,她们该着急了!” 扫地道人闻言,抬着的右脚与左脚相绊,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那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一个孩子还不够?还有两个孩子。 他收的徒弟难道不是一心向道,是没事耍着他这个老头子玩儿。 “你可是不愿与贫道学习道法,才与我撒这个谎,你这年纪和画符箓的本事,若不是从小学习怎会有如此本事?!” 岳灵珊一顿,恨不得竖起大拇指,您老真是火眼金睛,她确实没工夫生孩子,可她这具身体有功夫啊! “师父,我没骗您,不信您跟我来。”岳灵珊抬头挺胸引着向扫地道人证明她说的是真话。 来到正德道人居住的门外,扫地道人傻眼了,因为院子里真的有两个精致的小娃娃在玩耍,陪着的人他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敬德看到扫地道人立刻拱手请安,他认出这是师叔玄灵子,不过师叔向来行动诡秘,不轻易出现在人前。 他想起了师兄正德说的话,她成师叔的徒弟了,自己该叫师妹?!自己这张老脸一红,怎么感觉是他占便宜。 “敬德前辈!多谢你看管两个孩子!” 玄灵子这才意识到这人是不成器的敬德,还管他叫前辈?刚才成为师徒之前她都没这么客气,直接就上符箓。 “谢什么谢,这都是他应该做的!”玄灵子十分不客气,板着脸。 两个小娃娃看来人脸色不好,奔跑玩耍的动作也停止,瞬间扮演乖宝宝,不过心里却起了点捉弄的心思。 “爷爷,你走路加小心,头发这么白了,一定很大岁数了!”石斛上前想要扶玄灵子。 玄灵子如遭暴击,心在滴血,他最引以为傲的褐发童颜,在娃娃的心里居然是岁数特别大。 自己可是一直在修身养性,从来不多管道观里的闲事儿。 他真想放肆大哭,问一句,苍天饶过谁。 玄灵子的嘴里仿佛含着一块石头,生挤出了一句‘不用’。 一行人进屋坐下,玄灵子也确定了他这个徒弟没有撒谎,他的神色有些羞赧,他是空着手来的,给两个孩子准备见面礼。 “孩子,师爷爷来的匆忙,忘记给你俩带见面礼了!”岳灵珊连忙摆手道:“师父,您给我的已经够贵重了。” “诶!你是你,孩子是孩子。”说罢,摸了摸胡须道:“咱们这就去藏书阁,让两个孩子挑两本。” 敬德在旁边听着心惊,他可是知道观里的藏经阁里的书,本本金贵,他曾经作为外门弟子,连借阅都很困难。到他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藏经阁里的规矩变了吗? 书倒是好东西,岳灵珊接受这份善意:“行,一会儿跟您回去挑!” 玄灵子此时才有机会关心敬德:“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敬德无奈苦笑:“年轻时不懂事,与人斗法,食的恶果。” 玄灵子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力:“记得你年轻时的书法不错,怎会斗法失败。” “师叔,我也是在京城遇到那人,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右手敲了敲那疼痛的瘸腿:“可笑的是我连那人的模样都没看清,找了对方的道。” “你有没有拿出无量观的名号,按道理对方知晓,应该卖一分面子的!”敬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无量观的道人有专门的腰牌,当时那腰牌就挂在他的腰间。明晃晃的,如果说对方没看见,他是不信的。 对方十分神秘,他斗法之时全身包裹着黑色斗篷,脸上还戴着一张金属面具。 “你伤了一条腿,对方完好无损?”敬德回忆着那个月黑风高夜,那段记忆似乎成了他的梦魇,此时再回想,对方也不是没受一点伤,他伤到了对方的眉毛。 “师叔!说来惭愧,我也只是伤了那人的眉毛。” “有特征就好,你再勤学苦练一番,说不定能为自己报仇。”敬德听到此,愈发难掩愧疚,他已经不指望能报仇,何况对方这些年一定越发精进了。 敬德几不可察地摇头,不想让师叔和钟岳氏等人为他操心。 敬德敛起那些痛苦的回忆,要着恭喜岳灵珊:“斗胆管您叫声师妹!”岳灵珊受宠若惊,双手连忙摆动拒绝道:“还是管你叫前辈。” “使不得,使不得。” …… 年龄只看不过二人的磨磨唧唧,直接吩咐岳灵珊道:“没让他管你的师姐已经是便宜他了!” 岳灵珊觉得自己辈分高也是挺爽的,不用见一个就行晚辈礼,脑袋中不自觉浮现了观主的那身紫袍,话说那袍子真香啊。 她好想穿怎么办? 玄灵子直接将岳灵珊和两个孩子带走,将敬德扔给了正德道人,我们是兄弟二人相爱相杀。 玄灵指牵着两个孩子,一手一个,一脸的红光满面,遇见小道士行礼,连忙炫耀道:“我的徒弟和徒孙,你们好好照顾着!” 这些小道士心里对他惧怕,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皮笑肉不笑道:“师祖……放心!”转身直接开溜,生怕这怪异的师祖再提什么别的要求。 来到藏书阁,两个小孩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些书,他认字不多,但也不耽误她们挑挑拣拣,毕竟有的经书带画面。 岳灵珊让两个孩子自己玩,此时他才有时间与玄灵子单独相处。 “师父,您可知换命格之术?”岳灵珊的焦虑藏在眼底。 “你怎么会想学这个?实施这种禁术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玄灵子拧着眉心,眼睛直勾勾盯着岳灵珊,心中有了猜测。 玄灵子知瞬间清醒,这娘仨的怪异之处,他终于知晓了。 莫非…… “你快将你们娘仨的生辰八字报给我!”岳灵珊不确定通过生辰八字能否算出她是个冒名顶替的。 “师傅父,不用算了,您猜想着的对,我们娘仨被人换命格,没有几个月活头了。” 玄灵子急的直接站起身来,这可是他刚收的徒弟。 第109章 第一次暴露在人前! 他怎么这么命苦?才刚收的徒弟,我一年就得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你送还送仨,玄灵子急的火烧眉毛。 此时他注意到徒弟面色平静,似乎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在破袖子的遮掩下轻咳一声,他这师父当的还没有徒弟稳重。 “师父,您能给我有关换命格之术的事吗?关于术法或者会的人都行。”岳灵珊想向本土道士交流下,顺便了解下大虞朝。 “大虞朝的道术主要分南北,我们是北边这支,南边那支以茅山为首。若说会一种禁忌之术之人,大虞朝应该不超过十个。” 岳灵珊听到不超过十个,这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玄灵子沉吟道:“当然也不排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岳灵珊依旧乐呵呵的,并不是十个,是十五个可疑的人,大大的缩小了它求证的范围。 “师父,您可知那十个人的道号?”岳灵珊激动地拽着玄灵子的袖子,那原本就不结实的衣服,差点儿被抠出一个洞。 “玉虚、凌峰、东华、云清、碧霄、扶摇、真隐、南重,我,你师兄!基本就是这些,不过你师兄要是施这禁术成功率不高,多半得噶!” 岳灵珊知道在无量观,能被师父称做师兄的是观主,不过听师父的意思,师兄的本事没有师父大,她眉眼弯弯,她果然火眼金睛,认了个这么厉害的师傅。 “换命格之术需要你们的精血和生辰八字,还要调换你们的身份。” 岳灵珊认可的点头,和她之前猜想的差不多,只是这身份,难道还有亲生父母不知孩子被调换?! 那得是多糊涂的人啊!话说随着她与这具身体的融合,他给自己和两个孩子算命都不准了。 “师父,你的意思是对方在用本该属于我们娘仨的身份生活?”玄灵子轻轻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 “师父,不瞒您,我已经有了一点头绪,我们娘仨换命之人应该在京城,所以我打算后天就出发!” 玄灵子没想到就是一个普通的与徒弟聊天,直接炸了两个雷,第一个雷是徒弟一家危在旦夕,第二个雷是徒弟后天就走了。 他欲哭无泪,八字眉向下抖了抖,他还没和徒弟相处够,还未享受到教导徒弟的成就,这分别悄无声息的就要来了。 关键是这一去,可能是他们师徒俩见的最后一面。 玄灵子‘噗通’一声,手掌砸向椅子扶手,那椅子可是铁木的,挺结实的玩意儿没扛住他的愤怒。 不止岳灵珊被吓了一跳,石斛和雪莲也被吓了一跳,立马从书架处跑过来道:“娘亲,你没被欺负!你别不敢说,有我保护你!” 石斛边说话,边举起自己的拳头,鼓起自己的肱二头肌,显示他的力量。雪莲一脸戒备的看着玄灵子,小小的身躯也挡在岳灵珊的前面。 “哈哈哈!”玄灵子一边摸着胡子,一边仰头大笑道:“徒弟,你可生了两个好孩子。” 岳灵珊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后背,示意他们过度紧张了:“你们师爷情绪激动罢了。”她挥手让石斛与雪莲继续玩耍。 石斛和雪莲依旧有些不放心,只是在最近的那个书架上寻找有趣的书。 “徒弟,我一想到你们后天就走,我就十分心痛,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虽说是年纪大了,但是还有些阅历不是。” 岳灵珊听这话,似乎猜想道:“师父,您是想和我一起去京城?”她又摇头否认,觉得不可能。 她拜师也才是今日的事,师父怎会舍下无量观的悠闲生活?陪她们娘仨去风餐露宿。 她似乎忘了无量观道人的传统,敬德也是因这一面之缘送他来到无量观,玄灵子一面之缘收他为徒…… “孺子可教也,我就是要和你们一起去京城。”岳灵珊怀疑自己的耳朵,忍不住提醒道:“师父,您不是最不喜欢人打扰,下山就无清静可言了……” “不过,师父您要是愿意陪我们娘仨,我们乐意至极!”岳灵珊心想自己有个人坐镇,这保障不要白不要。 “不过别想事事让我出头,你这做徒弟该多分担才是!”岳灵珊当然明白师父话中的意思,这是让她历练,让他独当一面。 石斛和雪莲虽是后背对着二人,但一听玄灵子陪她们去京城,小娃娃对视一眼,心里乐开了花。 多一个人,她们娘就能少为她们操一分心。 九头狮听着可不高兴了:『这走了一个老头又来了一个老头,难道让它永不见天日?』 九头狮狂躁不已,也忘记了之前不出来的承诺,挣脱钱袋子骂骂咧咧道:『你们无量观的臭道士,还要不要脸,走了一个敬德,又来了你玄灵子!』 『还想不想让吾吃饭!』 玄灵子年岁大,眼睛可一点不花,这印章上的小兽太熟悉了,这不是……不是…… 他觉得自己又老眼昏花:“您是……您是‘九思’?”玄灵子立刻下跪,自己收了一个什么逆天徒弟,居然能让他们的神兽大人追随。 石斛跑过来想将九头狮抓回去,已经来不及,它已经被师爷认出来了。 岳灵珊头隐隐作痛,我忘了这家伙还在,此时再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九头狮还是没有小黄和小小黄听话,你看看人家,又是送珠宝送银子,还能撸。 九头狮察觉到岳灵珊的眼神带着嫌弃,难道是它不该出来,可明明是你们错了,居然想让我一直躲在布袋里。 它甚是委屈,这得错过多少美食!它不要,就是不要!!!谁劝也不好使! 其实岳灵珊也没劝它,石斛和雪莲更是愣在原地…… 玄灵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恭迎神兽大人!”,眼神里充斥的不是害怕,是激动。 这是神兽降世,出现在他们无量观,这可是对他们修道的认可,是荣耀! 九头狮对玄灵子的三叩九拜甚是得意,得瑟的小眼神儿看向岳灵珊、雪莲、石斛! 第110章 身份被怀疑! 『吾我说你们不识货,这老头儿比你们有见识多了!』之前它看玄灵子非常不顺眼,他现在觉得没有比这老头更顺眼,更得他心意的。 既然已经暴露了,九头狮也不打算回去了,连忙吩咐玄灵子道:“给我上些好果子好茶水!” 像个大爷似的屹立在桌子上…… 岳灵珊微微蹙眉道:“差不多得了,摆那么大谱儿,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她欲将玄灵子扶起来,玄灵子此时才敢抬头看九头狮,眼里带着请示。 九头狮看着旁边的岳灵珊已经不耐烦,在发作的边缘:“起来!赶紧去!” 岳灵珊想拦住她的师父,可她师父别看年龄大,脚上是带着功夫的,那飞奔的脚步,她想拦都拦不住。 “你啊!也不知道低调。”岳灵珊用食指抵着它的额头,九头狮傲娇道:“这是吾应有的待遇,也就是你们不拿我当回事!” 岳灵珊戏谑道:“哎呀!那你留在这!我师父他们一定会好好供奉你的,你每日坐在香案上,好不快活!” 九头狮闻言,喘着粗气道:“哼!吾就跟着你们!”它撇过头,它就知道岳灵珊又为石斛出气呢! 自己可是比她还先认识的石斛呢!再说他和石斛绑定了,除非它恢复巅峰,不然根本就分不开,这可是它的秘密,它才不要告诉她们呢!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听着不是一人,岳灵珊疯狂地向九头狮使眼色,让他回布袋子,九头狮明明懂就装不懂,岳灵珊由着它去了,想来师父肯定是带观主师兄来了。 岳灵珊站起身来,眺望而去,果然是师父和观主师兄来了,师兄上台阶一时激动,差点儿被摔个狗吃屎! “毛手毛脚的!我看这观主早点儿退位让贤!”紫袍观主乖乖地听着不反驳,一点也不生气,还嬉皮笑脸道:“师叔,这位置给您最适合!” 玄灵子立刻呵斥道:“兔崽子,就会害我!” 二人嬉笑怒骂间进去藏经阁,玄灵子不负众望真的带来吃的,九头狮根本不关心穿紫袍的观主,在它心里天大地大吃食最大。 玄灵子带着观主立刻三口九拜,观主十分激动,眼眶唰地一下红了,紫袍袖子下面的手在发抖,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神兽大人莅临无量观,这是无尚的荣耀…… 无量观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这师妹真是吉祥物啊,才收了她,就有神兽降临,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宠师妹,信师妹的绝对没错。 观主抬头崇拜地眼神看着九头狮,又掠过九头狮视线凝结在岳灵珊身上,眼中崇拜地小星星都要闪瞎了九头狮。 这这人刚刚还信仰它,这怎么转身就用炙热的眼神盯着岳灵珊,这是怎么回事? 九头狮闻到糕点的香气,玄灵子就恭恭敬敬地举着,也不送上来,还说自己没老眼昏花,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岳灵珊一看九头狮那嘴角的哈喇子就明白这是又馋了,微微转头她觉得自己跟着丢人,那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 观主看到神兽大人的嘴角反着光,以为九头狮是有神力加持,跪的越发恭敬…… 玄灵子觉得此时应该观主说话,他虽然心中偶尔看不上自己这师侄,但毕竟是观主,这种场面他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九头狮俯视,这二人一声不吭,也不给它上点心,着急死它了。 九头狮心下一横,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的了,直接飞奔进盘子,直接开造。 跪着的玄灵子和观主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一看桌子上的神兽大人丢了,再循声看去,只见神兽大人的脑袋都埋在吃食里,侧面那血盆大口张的比脑袋都大。 岳灵珊扶额,九头狮真不怕丢兽,人家正恭敬地跪着,它自己个就吃起来,她真想装作不认识它。 玄灵子和观主同步震惊,上半身齐齐往后仰,似乎九头狮与他们想象中的神兽相距甚远,观主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玄灵子,师叔不会是认错了。 观主右手捂着师叔的耳朵,头转过来,嘴巴轻声道:“师叔,您不会认错了!” 那怀疑的眼神,玄灵子觉得就是侮辱,长相能看错,那周身的气息也能认错?他严重怀疑自己的师侄就是个傻子! “滚滚滚!不识货就滚!”玄灵子一巴掌就打在观主的后脑勺,那力度可不小,声音清脆都带回音。 观主撅着嘴,他想错就错了嘛,干嘛打他的头,还当着师妹的面,好丢人…… 九头狮吃的迅速,刚才怀疑的话,它可听见了,还当着它的面说,它又不聋,何况他们是不是忘了它是有名的耳朵好使。 别说这小声说话,就是人的善恶它都能听出来。 九头狮吃干抹净,嘴角还沾着糕点渣子,它轻咳吸引二人的注意。 岳灵珊用手指了指自己嘴角的对应位置,向九头狮张着口型,九头狮方向还理解反了,岳灵珊无语死了,九头狮换了一边才弄掉。 石斛和雪莲与九头狮相处久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更像好朋友,起先的石斛确实将九头狮供起来,九头狮欺负都不敢吱声。 石斛和雪莲站在书架后面,朝这边望,看到九头狮的样子捂着嘴笑,但铜铃般的笑声依旧传到九头狮的耳朵,它使劲瞪了一眼才罢休。 心中狐疑道:『看!看!吾可是神兽,看有人敬重吾!』 岳灵珊实在看不下去,师父和师兄跪着,她站着怪不好意思的,立马瞪向九头狮 『好!好!卖你个面子!』 九头狮让玄灵子和观主起身道:“没有什么事,就退下!对,一会儿多准备些吃食上来,我喜欢肉!” 九头狮还不忘叮嘱自己的偏好,观主忙不迭点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转身就去张罗吃食,玄灵子则留了下来。 “徒儿,你和神兽大人是如何相遇的?”这问题让岳灵珊犯了难,其实是石斛先遇见的,可她不想让儿子暴扣出来,儿子不会术法,会召开祸患的。 第111章 吃货被实锤啦! 岳灵珊尬笑,她都没问过石斛与九头狮如何相遇的,这临时让她讲经过,她哪里能编出各种细节,只得道:“机……机缘巧合!” 玄灵子听到这四个字都怀疑自己,自己这是没问清楚? “老头儿,你还不需要知道!”九头狮不客气地打断他,玄灵子觉得今天他吃的瘪,比他半辈子都多。 之前兴致勃勃地想为徒弟排忧解难,这有九头狮跟随,他不仅享受不到徒弟的孝顺,这老胳膊老腿还得伺候九头狮。 想想这又能吃又能造,还得好好伺候,讲排面,他这身衣服得再打十个补丁,自己的私房钱都得让它造光。 玄灵子扫了一眼岳灵珊,话说他这徒弟是有财不外露吗,养了这么个大饭桶,还能有马车,他严重怀疑这兽都能把马吃了。 “徒弟,那个……那个……”玄灵子这老脸通红,他真说不出口,自己说出去的话还带反悔的,主要是他这老胳膊老腿的,真受不住这兽的折腾。 “我这年岁有些大,怕耽误你的行程,未能亲自教导你,是为师的错处,你等等为师!”说完这句话,脚下生风。 岳灵珊看师父这腿脚这利索劲,可不像岁数大,眼中带着一丝迷惑不解,之前兴致勃勃,怎这么快就变了。 不怪说老小孩,老小孩,这变化和翻书一样快,岳灵珊微微摇头叹息…… 九头狮听到玄灵子这老头不去了,直呼:『吾就说他不该去的,你看他左右摇摆,一丝也不坚定!』 九头狮也摇头,不过内心在狂喜,不自觉地出声道:『太好了!太好了!总算甩开这老头儿!』 岳灵珊觉得她是种花家的好青年,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掐住九头狮的脖子道:“尊老爱幼,懂不懂?怎么能这么对我师父?” 九头狮不服气道:“就该这么对他,你到底懂不懂尊老爱幼,吾比他几千年呢!” 岳灵珊一时语塞,九头狮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她听着就是不爽:“水又少一碗!哼!让你犟嘴……” 九头狮受不了,自己这张破嘴,逞什么意气,它啪啪打自己嘴巴子! 玄灵子手里端着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掉地上,抬眼看到岳灵珊,献宝道:“这是我毕生所学,你看看可对你有益处?” 岳灵珊打开,书的封面写着‘玄灵子见闻录’,里面的内容确实有很多她不了解,注解十分详细,有的还配上了图,这东西抄写都得费许多功夫。 “师父,您……”岳灵珊感动地哽咽,嗓子发痒,感谢的话就在舌头处徘徊…… “哎!这是为师该做的,你好好学,就是传承,为师去九幽地狱都高兴!” 九头狮一听‘九幽地狱’眼睛都亮了,原来老头喜欢这地儿。 玄灵子绝对想不到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就在九幽地狱呆了整整一千年,他这千年每天都打自己的嘴巴,太欠儿…… 观主这时端着整整十八道菜,九头狮闻着味道,满意地重重点头:“你这观主做得不错!” 第一次听到神兽夸奖,他有些飘飘然,那感觉就像去了太虚仙境。 九头狮那吃饭的夸张模样,将观主拉回了现实,之前他还想将九头狮留在观里,这样他就能一统道门。 可看着能吃的样子它胆怯了,他突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神兽大人,不知您计划在此地多久?”观主心里打鼓,手紧张地来回搓,比师父宣布继任观主都紧张。 “我和钟岳氏一起走!”九头狮嘴里塞着两个大豆腐丸子回话。 观主求助地看向岳灵珊,她道:“后日!”他如听天籁,好!太好了 满打满算就是三天,这三天他还能供的起,也是秋季地里还有最后一茬菜,不行多来点儿素! 九头狮都快吃饱了,菜盘子里也没剩多少才想起石斛和雪莲,还没吃饭,懊恼道:“再上几道菜,让石斛和雪莲也吃点,这么大人了,还得让我这兽替你张罗!” 观主脸像调色盘:我跪下谢谢您,得了呗!那是你一个兽的份儿吗?那是大家的!大家的! 观主像个受气包,又下去准备吃食了,转过身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岳灵珊只隐隐约约听道:养不起!养不起!养不起!来回重复这三个字。 “娘,我们选好了!”石斛和雪莲一人拿了一本书。 雪莲拿的是《修仙回忆录》,她到不是想修仙,实在是她认识的字有限,这里面有讲到空间。 石斛拿了一本《剑道》,这里面有个小人在练剑,有些像画册,他十分喜欢。 玄灵子简单地在登记册子上记了几笔,这小小的插曲也就过去了。 观主再次端了菜饭,放到桌子上招呼大家吃,石斛和雪莲已经饿了,视线停留在观主身上,礼貌道谢。 观主十分受用,再看了一眼九头狮这头大冤种,忍不住地点头:还是娃娃香! 他随手解下玉佩,送给石斛和雪莲,这玉佩也是精心雕琢的,合在一起是一整个,又可以分开一人一个。 岳灵珊欲推辞,观主瞅两个娃娃正顺眼,可不答应:“这玉佩最应该送给双胞胎,骨肉亲情,如这玉佩从来都是一个整体!” 残缺亦或是棱角分明,都是道法自然。 岳灵珊只得同意。 “师妹,今日拜师是匆忙,明日我送你个惊喜如何?”观主捋了捋山羊胡子。 玄灵子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整花活了,他瞪了一眼师侄儿,就会弄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观主也知道师叔的尿性,刚才的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师叔一定嫌弃他铺张浪费。 哼!狗咬了洞宾不识好人心。 自己花钱花物,又召集人的,为了谁…… “您别觉得没用,我告诉您好处大大的!”观主面对玄灵子道。 岳灵珊看着师父和师兄打哑谜道:“师兄,您和师父对我已经足够好,心意师妹领了!” “师妹,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管等着,师兄送你份儿大礼!” 第111章 吃货被实锤啦! 岳灵珊尬笑,她都没问过石斛与九头狮如何相遇的,这临时让她讲经过,她哪里能编出各种细节,只得道:“机……机缘巧合!” 玄灵子听到这四个字都怀疑自己,自己这是没问清楚? “老头儿,你还不需要知道!”九头狮不客气地打断他,玄灵子觉得今天他吃的瘪,比他半辈子都多。 之前兴致勃勃地想为徒弟排忧解难,这有九头狮跟随,他不仅享受不到徒弟的孝顺,这老胳膊老腿还得伺候九头狮。 想想这又能吃又能造,还得好好伺候,讲排面,他这身衣服得再打十个补丁,自己的私房钱都得让它造光。 玄灵子扫了一眼岳灵珊,话说他这徒弟是有财不外露吗,养了这么个大饭桶,还能有马车,他严重怀疑这兽都能把马吃了。 “徒弟,那个……那个……”玄灵子这老脸通红,他真说不出口,自己说出去的话还带反悔的,主要是他这老胳膊老腿的,真受不住这兽的折腾。 “我这年岁有些大,怕耽误你的行程,未能亲自教导你,是为师的错处,你等等为师!”说完这句话,脚下生风。 岳灵珊看师父这腿脚这利索劲,可不像岁数大,眼中带着一丝迷惑不解,之前兴致勃勃,怎这么快就变了。 不怪说老小孩,老小孩,这变化和翻书一样快,岳灵珊微微摇头叹息…… 九头狮听到玄灵子这老头不去了,直呼:『吾就说他不该去的,你看他左右摇摆,一丝也不坚定!』 九头狮也摇头,不过内心在狂喜,不自觉地出声道:『太好了!太好了!总算甩开这老头儿!』 岳灵珊觉得她是种花家的好青年,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掐住九头狮的脖子道:“尊老爱幼,懂不懂?怎么能这么对我师父?” 九头狮不服气道:“就该这么对他,你到底懂不懂尊老爱幼,吾比他几千年呢!” 岳灵珊一时语塞,九头狮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她听着就是不爽:“水又少一碗!哼!让你犟嘴……” 九头狮受不了,自己这张破嘴,逞什么意气,它啪啪打自己嘴巴子! 玄灵子手里端着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掉地上,抬眼看到岳灵珊,献宝道:“这是我毕生所学,你看看可对你有益处?” 岳灵珊打开,书的封面写着‘玄灵子见闻录’,里面的内容确实有很多她不了解,注解十分详细,有的还配上了图,这东西抄写都得费许多功夫。 “师父,您……”岳灵珊感动地哽咽,嗓子发痒,感谢的话就在舌头处徘徊…… “哎!这是为师该做的,你好好学,就是传承,为师去九幽地狱都高兴!” 九头狮一听‘九幽地狱’眼睛都亮了,原来老头喜欢这地儿。 玄灵子绝对想不到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就在九幽地狱呆了整整一千年,他这千年每天都打自己的嘴巴,太欠儿…… 观主这时端着整整十八道菜,九头狮闻着味道,满意地重重点头:“你这观主做得不错!” 第一次听到神兽夸奖,他有些飘飘然,那感觉就像去了太虚仙境。 九头狮那吃饭的夸张模样,将观主拉回了现实,之前他还想将九头狮留在观里,这样他就能一统道门。 可看着能吃的样子它胆怯了,他突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神兽大人,不知您计划在此地多久?”观主心里打鼓,手紧张地来回搓,比师父宣布继任观主都紧张。 “我和钟岳氏一起走!”九头狮嘴里塞着两个大豆腐丸子回话。 观主求助地看向岳灵珊,她道:“后日!”他如听天籁,好!太好了 满打满算就是三天,这三天他还能供的起,也是秋季地里还有最后一茬菜,不行多来点儿素! 九头狮都快吃饱了,菜盘子里也没剩多少才想起石斛和雪莲,还没吃饭,懊恼道:“再上几道菜,让石斛和雪莲也吃点,这么大人了,还得让我这兽替你张罗!” 观主脸像调色盘:我跪下谢谢您,得了呗!那是你一个兽的份儿吗?那是大家的!大家的! 观主像个受气包,又下去准备吃食了,转过身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岳灵珊只隐隐约约听道:养不起!养不起!养不起!来回重复这三个字。 “娘,我们选好了!”石斛和雪莲一人拿了一本书。 雪莲拿的是《修仙回忆录》,她到不是想修仙,实在是她认识的字有限,这里面有讲到空间。 石斛拿了一本《剑道》,这里面有个小人在练剑,有些像画册,他十分喜欢。 玄灵子简单地在登记册子上记了几笔,这小小的插曲也就过去了。 观主再次端了菜饭,放到桌子上招呼大家吃,石斛和雪莲已经饿了,视线停留在观主身上,礼貌道谢。 观主十分受用,再看了一眼九头狮这头大冤种,忍不住地点头:还是娃娃香! 他随手解下玉佩,送给石斛和雪莲,这玉佩也是精心雕琢的,合在一起是一整个,又可以分开一人一个。 岳灵珊欲推辞,观主瞅两个娃娃正顺眼,可不答应:“这玉佩最应该送给双胞胎,骨肉亲情,如这玉佩从来都是一个整体!” 残缺亦或是棱角分明,都是道法自然。 岳灵珊只得同意。 “师妹,今日拜师是匆忙,明日我送你个惊喜如何?”观主捋了捋山羊胡子。 玄灵子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整花活了,他瞪了一眼师侄儿,就会弄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观主也知道师叔的尿性,刚才的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师叔一定嫌弃他铺张浪费。 哼!狗咬了洞宾不识好人心。 自己花钱花物,又召集人的,为了谁…… “您别觉得没用,我告诉您好处大大的!”观主面对玄灵子道。 岳灵珊看着师父和师兄打哑谜道:“师兄,您和师父对我已经足够好,心意师妹领了!” “师妹,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管等着,师兄送你份儿大礼!” 第112章 九头狮心在滴血! 几人吃过晚饭,岳灵珊和两个孩子被安排到后院休息。 趁着天未完全黑,她想起今日两个小娃娃选的书,穿越以来她一直未教两个孩子识字,这个世界也用的是繁体字,但好在岳灵珊在现代托了港剧的福,大部分的繁体字都认识。 岳灵珊一顿连蒙带猜,翻开岳灵珊的那本,居然是修仙方面的书,这要是拿回现代会被认为封建迷信。 在这世界,穿越、神兽、空间都有,倒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娘,你能帮我看看这页吗?有的字我不认识!”雪莲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这本书。 岳灵珊这一看,好家伙,我女儿真是眼光毒辣,会看重点,直接讲述的是空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仙能祭炼出福地洞天,也有仙或人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岳灵珊认同地点头,雪莲该是机缘巧合。 “空间分为成熟型和成长型,成熟型无需投入,成长型却需要金银、玉石、天材地宝升级……” 这书让岳灵珊压力有些大啊,她女儿的空间哪里是空间,而是吞金兽啊,上次的四十两银子就换来一丁丁改变,不过好在那灵泉功效卓着,稍稍安慰她肉疼的心情。 “娘,不用担心这空间有保鲜功能不说还能不断种菜、粮食呢!我多囤些,冬天再卖一定能赚钱!”雪莲不想给娘亲添麻烦,况且种东西她很喜欢。 雪莲看了看四周,寂静一片,贴着岳灵珊耳朵轻声道:“我还种人参了呢!那种子已经发芽了……” 雪莲太乖顺,懂事,让她都有一些愧疚,眼神越发疼惜,她一定要让两个孩子命格不被夺走,让雪莲和石斛摆脱短命。 岳灵珊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娘仨沉沉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紫气东来,一切都透着不一样…… 娘仨去饭堂,看到很多小道人走路十分匆忙,看着像有大事发生。 岳灵珊看着忙碌的无量观,有些不解,连忙问了师父玄灵子:“师父,这观里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玄灵子神秘一笑道:“没事,这不是九头狮闹的嘛。” 岳灵珊紧张的心情松弛,她还以为师兄为她送礼弄成这样呢! 不是最好,不然她还怪有心理负担的。 九头狮昨晚压根就没和她们娘仨在一起。 人家都说苟富贵,勿相忘,这兽真是富贵自己独享,昨天十八道菜愣是自己都吃光,好在最后有点儿良心,想起石斛和雪莲没吃,不要脸地又要菜。 看着厨房冒的一缕缕粗烟,这是九头狮又作妖了,它那个大胃就像无底洞,上次柳芸送的一大包糕点得有十斤,它得造了八斤。 岳灵珊微微叹气,观主师兄绝对是让九头狮糊弄住,这么大的阵仗,难道是想让供奉九头狮?! 算了,九头狮受香火也是正常,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道教神兽,话说九头狮一直保密它为何成如今的模样。 岳灵珊不再纠结,对着师父玄灵子道:“需要帮忙,观里不要客气!” 玄灵子捋了捋胡子,红光满面地卖着关子道:“还真需要你帮些忙,午时来叫你!” 岳灵珊掐指一算,午时是阳气充足,是吉时。 岳灵珊来到马厩,兜里揣了一堆吃的,此时才把小黄和小小黄放出来,小小黄被憋坏了,在这马车里上窜下跳,连吃食都吸引不了它。 小黄则是身心舒畅,主要是九头狮没在身边,那种血脉压制其实挺让它战战兢兢的,九头狮又不成熟,自己感觉像带两个孩子。 “小黄,你再忍忍,咱们明日就出发了。”岳灵珊心疼地揉了揉小黄的爪子。 小黄吃着点心地表示知晓,似并不在意住在布袋子里,也是它心态好,神兽大人也是这待遇,钟岳氏真公平,它喜欢这样的钟岳氏。 满观都是喜庆的氛围,唯独石斛愁容满面,昨晚是他和九头狮第一次分开。 他不敢和娘亲说,他害怕九头狮离开他,毕竟这无量观一顿都给九头狮十八道菜,而他基本不是萝卜丝汤,就是萝卜块汤,有肉还是这最近一个礼拜的事。 其实九头狮选择留在这里,他也不会怪他,这里人又尊敬它,又好吃好喝的。 石斛抵着头,鼻子发酸,好想掉眼泪,可又不敢让娘亲看出来。 娘亲养活他和妹妹已经是不易,九头狮也挺能吃,留在这里可能对大家都好,可是好难过…… 石斛在队伍的后面,小小年纪,肩膀都丧气地下沉,一声声叹息他只敢在心中。 “哥哥,你是在担心九头狮?”雪莲注意到哥哥情绪不高,主动拉起石斛的手道:“担心它留在这里?” 石斛的心结一下被说中,手不自觉地攥紧,心口不一地嘴硬道:“留在这吃香的喝辣的,要是我怎么也这样选!” 石斛吸了吸湿乎乎的鼻子,别扭地扭头,怕妹妹担忧他。 “哥哥,其实用灵泉可以挽留的!”雪莲好心道。 石斛不想用妹妹的东西来挽留,这对他来说不光明磊落,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妹妹的好心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兽吗?”九头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得众人一跳。 似乎听出背后之兽话音,心立刻紧张起来,最后那句话,并非是他的本意。 石斛也心疼起九头狮来,留在这里真的是它的快活日子,不像跟着他,他连自己都是靠娘亲养活,且此去京城一定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 “对!你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日有道人供奉的香火,那样的日子是你该得的。”石头违心地替九头狮分析留在这的好处。 石斛袖子下攥紧的拳头,眼中的泪水又憋了回去,就无不提醒着石斛,此刻说的话,并非出自真心实意。 “你你你……”九头狮用爪子指着石斛,被气狠了,直接河东狮吼。 岳灵珊连忙捂住石斛和雪莲的耳朵,小黄和小小黄捂住耳朵的同时,瑟瑟地躲在墙角。 第112章 九头狮心在滴血! 几人吃过晚饭,岳灵珊和两个孩子被安排到后院休息。 趁着天未完全黑,她想起今日两个小娃娃选的书,穿越以来她一直未教两个孩子识字,这个世界也用的是繁体字,但好在岳灵珊在现代托了港剧的福,大部分的繁体字都认识。 岳灵珊一顿连蒙带猜,翻开岳灵珊的那本,居然是修仙方面的书,这要是拿回现代会被认为封建迷信。 在这世界,穿越、神兽、空间都有,倒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娘,你能帮我看看这页吗?有的字我不认识!”雪莲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这本书。 岳灵珊这一看,好家伙,我女儿真是眼光毒辣,会看重点,直接讲述的是空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仙能祭炼出福地洞天,也有仙或人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岳灵珊认同地点头,雪莲该是机缘巧合。 “空间分为成熟型和成长型,成熟型无需投入,成长型却需要金银、玉石、天材地宝升级……” 这书让岳灵珊压力有些大啊,她女儿的空间哪里是空间,而是吞金兽啊,上次的四十两银子就换来一丁丁改变,不过好在那灵泉功效卓着,稍稍安慰她肉疼的心情。 “娘,不用担心这空间有保鲜功能不说还能不断种菜、粮食呢!我多囤些,冬天再卖一定能赚钱!”雪莲不想给娘亲添麻烦,况且种东西她很喜欢。 雪莲看了看四周,寂静一片,贴着岳灵珊耳朵轻声道:“我还种人参了呢!那种子已经发芽了……” 雪莲太乖顺,懂事,让她都有一些愧疚,眼神越发疼惜,她一定要让两个孩子命格不被夺走,让雪莲和石斛摆脱短命。 岳灵珊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娘仨沉沉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紫气东来,一切都透着不一样…… 娘仨去饭堂,看到很多小道人走路十分匆忙,看着像有大事发生。 岳灵珊看着忙碌的无量观,有些不解,连忙问了师父玄灵子:“师父,这观里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玄灵子神秘一笑道:“没事,这不是九头狮闹的嘛。” 岳灵珊紧张的心情松弛,她还以为师兄为她送礼弄成这样呢! 不是最好,不然她还怪有心理负担的。 九头狮昨晚压根就没和她们娘仨在一起。 人家都说苟富贵,勿相忘,这兽真是富贵自己独享,昨天十八道菜愣是自己都吃光,好在最后有点儿良心,想起石斛和雪莲没吃,不要脸地又要菜。 看着厨房冒的一缕缕粗烟,这是九头狮又作妖了,它那个大胃就像无底洞,上次柳芸送的一大包糕点得有十斤,它得造了八斤。 岳灵珊微微叹气,观主师兄绝对是让九头狮糊弄住,这么大的阵仗,难道是想让供奉九头狮?! 算了,九头狮受香火也是正常,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道教神兽,话说九头狮一直保密它为何成如今的模样。 岳灵珊不再纠结,对着师父玄灵子道:“需要帮忙,观里不要客气!” 玄灵子捋了捋胡子,红光满面地卖着关子道:“还真需要你帮些忙,午时来叫你!” 岳灵珊掐指一算,午时是阳气充足,是吉时。 岳灵珊来到马厩,兜里揣了一堆吃的,此时才把小黄和小小黄放出来,小小黄被憋坏了,在这马车里上窜下跳,连吃食都吸引不了它。 小黄则是身心舒畅,主要是九头狮没在身边,那种血脉压制其实挺让它战战兢兢的,九头狮又不成熟,自己感觉像带两个孩子。 “小黄,你再忍忍,咱们明日就出发了。”岳灵珊心疼地揉了揉小黄的爪子。 小黄吃着点心地表示知晓,似并不在意住在布袋子里,也是它心态好,神兽大人也是这待遇,钟岳氏真公平,它喜欢这样的钟岳氏。 满观都是喜庆的氛围,唯独石斛愁容满面,昨晚是他和九头狮第一次分开。 他不敢和娘亲说,他害怕九头狮离开他,毕竟这无量观一顿都给九头狮十八道菜,而他基本不是萝卜丝汤,就是萝卜块汤,有肉还是这最近一个礼拜的事。 其实九头狮选择留在这里,他也不会怪他,这里人又尊敬它,又好吃好喝的。 石斛抵着头,鼻子发酸,好想掉眼泪,可又不敢让娘亲看出来。 娘亲养活他和妹妹已经是不易,九头狮也挺能吃,留在这里可能对大家都好,可是好难过…… 石斛在队伍的后面,小小年纪,肩膀都丧气地下沉,一声声叹息他只敢在心中。 “哥哥,你是在担心九头狮?”雪莲注意到哥哥情绪不高,主动拉起石斛的手道:“担心它留在这里?” 石斛的心结一下被说中,手不自觉地攥紧,心口不一地嘴硬道:“留在这吃香的喝辣的,要是我怎么也这样选!” 石斛吸了吸湿乎乎的鼻子,别扭地扭头,怕妹妹担忧他。 “哥哥,其实用灵泉可以挽留的!”雪莲好心道。 石斛不想用妹妹的东西来挽留,这对他来说不光明磊落,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妹妹的好心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兽吗?”九头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得众人一跳。 似乎听出背后之兽话音,心立刻紧张起来,最后那句话,并非是他的本意。 石斛也心疼起九头狮来,留在这里真的是它的快活日子,不像跟着他,他连自己都是靠娘亲养活,且此去京城一定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 “对!你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日有道人供奉的香火,那样的日子是你该得的。”石头违心地替九头狮分析留在这的好处。 石斛袖子下攥紧的拳头,眼中的泪水又憋了回去,就无不提醒着石斛,此刻说的话,并非出自真心实意。 “你你你……”九头狮用爪子指着石斛,被气狠了,直接河东狮吼。 岳灵珊连忙捂住石斛和雪莲的耳朵,小黄和小小黄捂住耳朵的同时,瑟瑟地躲在墙角。 第113章 天降神兽,九头狮受万道敬仰! 小黄有些道行,尚可以克制本能的忍受,小小黄就惨了,它才一岁多一点,直接被吓尿了。 院子里瞬时臭气熏天不说,小小黄还晕了的过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黄心中的担忧也无限被放大,这可是她的独苗苗,这要是去了,可就真成孤家寡兽了。 小黄把又爪子放在小小黄的鼻子下面,好在有空气流动,它用左手捂着疯狂跳动的小心脏。 它心中无限庆幸,自己的小心肝儿又活了回来。 九头狮也看到了墙角的一幕,心中无限愧疚,嘴也跟着瓢了:“对……对不起!” 小黄还是第一次看到神兽大人,垂头丧气低头认错的样子,它是保家仙出身,十分理解兽对牵挂之人的感受道:“知您也是伤心冲动,小小黄一会儿就好!” 说来也是神奇,小光舔了小小黄几下脑袋,小小黄就逐渐清醒过来。 九头狮还想嘴硬,怕再伤及无辜,闭着嘴巴,便不再言语。 它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场景,转身飞走,石斛看着那空中背影,由小黑点到消失无踪,瞬间难过的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岳灵珊微微叹气,这是何必呢?!明明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何必都嘴硬着。 可这一人一兽的疙瘩,由他们亲自解开,才不会心里没有阴影。 雪莲既心疼哥哥,也心疼九头狮,这两个的性格真像,别扭地厉害,明明心意是不想分开。 都说女孩儿心不好猜,自己这儿子也够口是心非的。 小黄这个娘亲还是挺称职的,一直背着小小黄,一会儿还要回到布袋子里,这个时候一定要让它多透透气。 所以现在的场景很奇怪,一个黄皮子背着另一个黄皮子前行。 雪莲觉得哥哥这样做不对,想要继续劝说石斛,石斛连连摆手,将雪莲的嘴堵住了。 岳灵珊也是无奈地扶额,自己好像有三个孩子,好头疼! 岳灵珊还没有时间解决,这一人一兽之间的问题,时间就来到了午时。 无量观的祭台周围已经有了很多道士,多是红、青、绿、白、黑的道服,那祭台恢宏大气,周围摆满了香和幡旗等等。 岳灵珊摸着下巴,这是准备罗天大蘸吗?九头狮的待遇确实该如此。 一看时辰到了,岳灵珊连忙去找师父玄灵子,我记得刚才师父说,有事需要她帮忙。 未进屋子里,岳灵珊就看见师父的手中拿着一件黄色的道袍,这袍子可是天师! 岳灵珊眼睛都直了,师父这件袍子珠光宝气,庄严肃穆。 这和师父的那身破布丁衣服,差距也太明显了,话说师父有这好东西,还艰苦朴素,我的道心不是任何人能够比拟的。 “师父,您这袍子真有气势!”岳灵珊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她看见黄色道袍次数,屈指可数。 玄灵子接受了这份赞赏,毕竟这可是来自亲亲徒弟的认同:“你作为我的徒弟,今日也要出席这盛会!” 岳灵珊珊有些为难,她刚才路过祭坛,现场的隆重布局,想来无量观是非常重视这次盛会的。 自己这身衣服,实在是显得不重视,恐怕要辜负师傅的好意了。 “师父,我没带道服,这样参加也是丢您的脸,还是……还是算了!”岳灵珊语气遗憾,能参加这样的盛会绝对是荣幸,这次…… 哎!岳灵珊偷偷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当然没有逃过玄灵子的耳朵:“不用担忧,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先这身参加就好了。” 岳灵珊觉得他师傅真的疼她,刚拜师,也不怕她丢他的人,不过除了这身衣服外,从实力出发,她还是够格参加的。 道乐起,远古恢弘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似乎欲与上天沟通,玄灵子也带着岳灵珊和两个孩子到达现场。 在外围遇见敬德,他贴心的照顾两个孩子,毕竟离盛会中心远了一些,两个孩子参加也不算突兀。 台阶之上站着紫袍观主,直接请了玄灵子和岳灵珊上台,女生这一刻懵了。 黄袍紫袍旁边居然站了一个穿便服的女子,下面的道士都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好像看到母猪在上树。 纵使下面的人不满和不理解,也没有人敢打断,毕竟这场面谁闹事,谁就有可能被除道籍,这样的后果可没有人愿意承受。 下面的道士再有怨言,也克制着自己内心的狂躁不满。 石斛和雪莲看到娘亲在高高的祭台上,心中的慕儒之情转瞬升华。 之前他们只觉得娘亲是他们两个的,可看到娘亲身处这样的场合,那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在告诉他们两个还是他们娘亲的真面目。 雪莲的眸子更是闪烁光芒,娘亲这世间最特别的存在,娘亲和赵家村的女子似乎成了两个极端。 只是她还小,解释不清楚。 石斛心里只有一个词:顶天立地! 观主开始焚香,那三颗胳膊粗的香被点燃,那烟气像柱子一般直奔天空,岳灵珊心中也在感慨,无量观好有钱啊! 玄灵子身穿黄色道袍开坛,这是他独有的荣誉,开坛之人必须是无量观里实力最强大的,即使是观主也没有资格抢占。 请水、扬帆幡按部就班地进行,此时风吹动着一米宽的幡,现场的人都能听到布匹的铿锵声。 此时玄灵子开始请圣,他脚踏北斗七星,手持拂尘,随着道乐挥动,配合的天衣无缝,好似这场景该配这样的挥洒自如。 气势磅礴的步伐让人感受到玄灵子的自信和力量,仿佛用身体在讲述着一种大道法则。 突然太阳出现了光晕,这神奇的景象百年难遇,从天而降一尊神兽,直直地落在祭台之上。 岳灵珊看这兽不是别人,这不是放大版的九头狮吗?! 如此威风凛凛,还是她第一次见。 下面的石斛,整个人定在原地,湿勾勾的看着九头狮,这让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逢,和如今的样子差不多。 但又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前的九头狮带着些有气无力,如今仿佛身上带着天地的力量。 第113章 天降神兽,九头狮受万道敬仰! 小黄有些道行,尚可以克制本能的忍受,小小黄就惨了,它才一岁多一点,直接被吓尿了。 院子里瞬时臭气熏天不说,小小黄还晕了的过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黄心中的担忧也无限被放大,这可是她的独苗苗,这要是去了,可就真成孤家寡兽了。 小黄把又爪子放在小小黄的鼻子下面,好在有空气流动,它用左手捂着疯狂跳动的小心脏。 它心中无限庆幸,自己的小心肝儿又活了回来。 九头狮也看到了墙角的一幕,心中无限愧疚,嘴也跟着瓢了:“对……对不起!” 小黄还是第一次看到神兽大人,垂头丧气低头认错的样子,它是保家仙出身,十分理解兽对牵挂之人的感受道:“知您也是伤心冲动,小小黄一会儿就好!” 说来也是神奇,小光舔了小小黄几下脑袋,小小黄就逐渐清醒过来。 九头狮还想嘴硬,怕再伤及无辜,闭着嘴巴,便不再言语。 它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场景,转身飞走,石斛看着那空中背影,由小黑点到消失无踪,瞬间难过的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岳灵珊微微叹气,这是何必呢?!明明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何必都嘴硬着。 可这一人一兽的疙瘩,由他们亲自解开,才不会心里没有阴影。 雪莲既心疼哥哥,也心疼九头狮,这两个的性格真像,别扭地厉害,明明心意是不想分开。 都说女孩儿心不好猜,自己这儿子也够口是心非的。 小黄这个娘亲还是挺称职的,一直背着小小黄,一会儿还要回到布袋子里,这个时候一定要让它多透透气。 所以现在的场景很奇怪,一个黄皮子背着另一个黄皮子前行。 雪莲觉得哥哥这样做不对,想要继续劝说石斛,石斛连连摆手,将雪莲的嘴堵住了。 岳灵珊也是无奈地扶额,自己好像有三个孩子,好头疼! 岳灵珊还没有时间解决,这一人一兽之间的问题,时间就来到了午时。 无量观的祭台周围已经有了很多道士,多是红、青、绿、白、黑的道服,那祭台恢宏大气,周围摆满了香和幡旗等等。 岳灵珊摸着下巴,这是准备罗天大蘸吗?九头狮的待遇确实该如此。 一看时辰到了,岳灵珊连忙去找师父玄灵子,我记得刚才师父说,有事需要她帮忙。 未进屋子里,岳灵珊就看见师父的手中拿着一件黄色的道袍,这袍子可是天师! 岳灵珊眼睛都直了,师父这件袍子珠光宝气,庄严肃穆。 这和师父的那身破布丁衣服,差距也太明显了,话说师父有这好东西,还艰苦朴素,我的道心不是任何人能够比拟的。 “师父,您这袍子真有气势!”岳灵珊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她看见黄色道袍次数,屈指可数。 玄灵子接受了这份赞赏,毕竟这可是来自亲亲徒弟的认同:“你作为我的徒弟,今日也要出席这盛会!” 岳灵珊珊有些为难,她刚才路过祭坛,现场的隆重布局,想来无量观是非常重视这次盛会的。 自己这身衣服,实在是显得不重视,恐怕要辜负师傅的好意了。 “师父,我没带道服,这样参加也是丢您的脸,还是……还是算了!”岳灵珊语气遗憾,能参加这样的盛会绝对是荣幸,这次…… 哎!岳灵珊偷偷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当然没有逃过玄灵子的耳朵:“不用担忧,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先这身参加就好了。” 岳灵珊觉得他师傅真的疼她,刚拜师,也不怕她丢他的人,不过除了这身衣服外,从实力出发,她还是够格参加的。 道乐起,远古恢弘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似乎欲与上天沟通,玄灵子也带着岳灵珊和两个孩子到达现场。 在外围遇见敬德,他贴心的照顾两个孩子,毕竟离盛会中心远了一些,两个孩子参加也不算突兀。 台阶之上站着紫袍观主,直接请了玄灵子和岳灵珊上台,女生这一刻懵了。 黄袍紫袍旁边居然站了一个穿便服的女子,下面的道士都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好像看到母猪在上树。 纵使下面的人不满和不理解,也没有人敢打断,毕竟这场面谁闹事,谁就有可能被除道籍,这样的后果可没有人愿意承受。 下面的道士再有怨言,也克制着自己内心的狂躁不满。 石斛和雪莲看到娘亲在高高的祭台上,心中的慕儒之情转瞬升华。 之前他们只觉得娘亲是他们两个的,可看到娘亲身处这样的场合,那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在告诉他们两个还是他们娘亲的真面目。 雪莲的眸子更是闪烁光芒,娘亲这世间最特别的存在,娘亲和赵家村的女子似乎成了两个极端。 只是她还小,解释不清楚。 石斛心里只有一个词:顶天立地! 观主开始焚香,那三颗胳膊粗的香被点燃,那烟气像柱子一般直奔天空,岳灵珊心中也在感慨,无量观好有钱啊! 玄灵子身穿黄色道袍开坛,这是他独有的荣誉,开坛之人必须是无量观里实力最强大的,即使是观主也没有资格抢占。 请水、扬帆幡按部就班地进行,此时风吹动着一米宽的幡,现场的人都能听到布匹的铿锵声。 此时玄灵子开始请圣,他脚踏北斗七星,手持拂尘,随着道乐挥动,配合的天衣无缝,好似这场景该配这样的挥洒自如。 气势磅礴的步伐让人感受到玄灵子的自信和力量,仿佛用身体在讲述着一种大道法则。 突然太阳出现了光晕,这神奇的景象百年难遇,从天而降一尊神兽,直直地落在祭台之上。 岳灵珊看这兽不是别人,这不是放大版的九头狮吗?! 如此威风凛凛,还是她第一次见。 下面的石斛,整个人定在原地,湿勾勾的看着九头狮,这让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逢,和如今的样子差不多。 但又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前的九头狮带着些有气无力,如今仿佛身上带着天地的力量。 第114章 终于揭晓。原来九头狮是配角! 九头狮觉得体内涌进一股力量,让它的实力恢复些许,只是不多,但绝对聊胜于无,难道是信仰之力?! 要不是这场合太庄重,九头狮真想放声大叫,撒欢打滚,这感觉太舒服了,身体好似沐浴在阳光里。 要不是舍不得石斛一家,这里当真是个好去处,所以石斛说的也不算错,可惜那个臭小子居然不珍惜它。 九头狮发现台下远处石斛,忍不住瞟了一眼,眼神中带着自鸣得意:『看!我可是受万人敬仰,能陪着你是你得服气,还不珍惜。』 『哼!』九头狮发出一声,台下的道人吓的不敢抬头,身体也跟着战战兢兢地发抖,难道是对他们不满意? 观主脑回路则是直接怀疑,这吃货是嫌弃贡品,可……可…… 哎!这兽的出现也不知道对观里是好是坏,这变这么大,肚子得更能吃了! 观主眉头微皱,又不敢表现得明显,毕竟这盛会可是简易版的罗天大蘸。 这场大戏可是观主亲自策划的,九头狮也只自己的作用,随机也老实地等待下面的流程。 外场的人正翘首以盼,盼着神兽大人开口,目光炙热地聚集,也没有盼来它的开口。 九头狮可知道这不是自己开口的时机,自己的台词在后面呢,所以它现在一副庄严宝相! 岳灵珊若不是和九头狮相处久了,知道它本来面目,否则就真被这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所骗了。 真会装啊,奥斯卡小金人不给它都屈才! 雪莲满眼冒星星,产生一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要是空间里能有个九头狮镇守,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太可惜了! “今日将诸位召集,举办罗天蘸是我师叔玄灵子收徒盛会,上表天道,有神兽降临我无量观,当真是吉兆!吉兆!” 此时岳灵珊的瞳孔放大,这……这……,这不是为了欢迎九头狮的盛会吗?震惊的情绪在胸腔内来回震荡,脑袋飞速运转,差点儿宕机! 她真傻眼了!整个身体怔在原地,岳灵珊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黑衣道人,双手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紫色的道袍! 电光火石之间,紫袍加身!玄灵子亲自为徒弟披上紫衣,意义非凡! 岳灵珊的地位被定格在玄灵子和观主二人之下,以前惧怕玄灵子的小道人全部傻了眼! 没想到玄灵子还收徒!他们之前可没听到一点风声…… 不过当玄灵子的徒弟被骂,就算张贴布告,他们也不会报名! 早知道有这破天的富贵,被打死也得接住啊…… 悔恨!不甘!还是一个女子被赋予如此高的地位,下面部分心高气傲的磨拳擦掌,他们不答应!!! “师父!你可知这身紫袍的含义?”下首的第一位年轻的黑衣道人站了出来。 观主眼神闪过微微的惊讶,他想过有人出来反对,但从未想过自己的徒弟路修站出来,平时对于他的命令,他都遵守,从未提出过异议。 如今这般当众……是他始料未及的,这可是他的爱徒,幸亏,幸亏他早就料到会有一定的反对声音,否则也不会让九头狮现身。 “知!山月道人她配得上这身紫衣!”观主没有一丝犹豫,他心疼徒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撅了面子,可这是他自找的! 原来平时的不争不抢,是因为那些东西他不曾在意,他在意的是观主的位置! 若是没有岳灵珊出现,待他百年之后极有可能传给他,可岳灵珊出现了,一个极有天分且被神兽选定之人。 自己徒弟确实比不过师妹,徒弟是没见过师妹的逆天,而且选择岳师妹才能让无量观走的更远。 昨晚他和师叔推演天机整整一夜,他们无量观的转机就在岳师妹身上,他作出这样的选择出自公心! 他无愧于心! “您的意思要将未来观主之位,传给这个女人!这个突然出现,身份不明的女人?!”路修愤怒了,额头的青筋暴起,两眼球凸出,面目狰狞起来…… 右手指着岳灵珊,食指更是微微颤抖…… 岳灵珊感受到身上紫袍的重量,透过观主师徒二人的对话,她弄明白了,这是让她当无量观继承人,兜兜转转,自己与无量观的缘分如此牵绊…… 只是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昨日才拜到玄灵子门下…… “她是你师姑,你怎能这般没大没小?”观主亲自怼自己的爱徒。 『吾能证明她的来历,需要为你解释吗?』九头狮看着观主的脸,真是没用的家伙,自己的徒弟都管不了,居然跳出来反对,继承无量观是他们的福分好! 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路修听闻九头狮的训诫,只得早晚低头,再不敢言语,可低垂的脸庞十分狰狞地像鬼怪! 他不服!可不敢再公然作对,因为他面对的是至高无上的神兽,这天地真不公平,他的恪尽职守,他的一心修道都成了笑话。 他好似听到身后师弟们嘲笑他,嘲笑他异想天开,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但此刻只能隐忍,太憋屈,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石斛和雪莲眸子对视,内心随着那一句句发问而心神不宁,他们居然质疑娘亲的实力。 她们手拉着手,彼此依靠,像那天娘亲去世时一模一样,她们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生怕因她们的惊动,让娘亲分心! “娘亲,不会有事!”石斛对着雪莲呢喃,更是劝慰自己。 “嗯!”雪莲重重点头,她相信娘亲无所不能! 仪式继续,岳灵珊知道这种场合不是退让的好时机,只好默默接受,她根本就不会在无量观待多久,至于继承更是无从谈起! 不是她没有实力,而是她的首要责任是为两个孩子保命。 “”礼成!送神!”观主和玄灵子带头给九头狮下跪,只有岳灵珊站着,迫于无奈她也只好配合。 九头狮看到最后跪下的岳灵珊,心肝都紧张颤抖,这一跪她得记多久的仇,自己的灵泉还能保得住吗? 第114章 终于揭晓。原来九头狮是配角! 九头狮觉得体内涌进一股力量,让它的实力恢复些许,只是不多,但绝对聊胜于无,难道是信仰之力?! 要不是这场合太庄重,九头狮真想放声大叫,撒欢打滚,这感觉太舒服了,身体好似沐浴在阳光里。 要不是舍不得石斛一家,这里当真是个好去处,所以石斛说的也不算错,可惜那个臭小子居然不珍惜它。 九头狮发现台下远处石斛,忍不住瞟了一眼,眼神中带着自鸣得意:『看!我可是受万人敬仰,能陪着你是你得服气,还不珍惜。』 『哼!』九头狮发出一声,台下的道人吓的不敢抬头,身体也跟着战战兢兢地发抖,难道是对他们不满意? 观主脑回路则是直接怀疑,这吃货是嫌弃贡品,可……可…… 哎!这兽的出现也不知道对观里是好是坏,这变这么大,肚子得更能吃了! 观主眉头微皱,又不敢表现得明显,毕竟这盛会可是简易版的罗天大蘸。 这场大戏可是观主亲自策划的,九头狮也只自己的作用,随机也老实地等待下面的流程。 外场的人正翘首以盼,盼着神兽大人开口,目光炙热地聚集,也没有盼来它的开口。 九头狮可知道这不是自己开口的时机,自己的台词在后面呢,所以它现在一副庄严宝相! 岳灵珊若不是和九头狮相处久了,知道它本来面目,否则就真被这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所骗了。 真会装啊,奥斯卡小金人不给它都屈才! 雪莲满眼冒星星,产生一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要是空间里能有个九头狮镇守,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太可惜了! “今日将诸位召集,举办罗天蘸是我师叔玄灵子收徒盛会,上表天道,有神兽降临我无量观,当真是吉兆!吉兆!” 此时岳灵珊的瞳孔放大,这……这……,这不是为了欢迎九头狮的盛会吗?震惊的情绪在胸腔内来回震荡,脑袋飞速运转,差点儿宕机! 她真傻眼了!整个身体怔在原地,岳灵珊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黑衣道人,双手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紫色的道袍! 电光火石之间,紫袍加身!玄灵子亲自为徒弟披上紫衣,意义非凡! 岳灵珊的地位被定格在玄灵子和观主二人之下,以前惧怕玄灵子的小道人全部傻了眼! 没想到玄灵子还收徒!他们之前可没听到一点风声…… 不过当玄灵子的徒弟被骂,就算张贴布告,他们也不会报名! 早知道有这破天的富贵,被打死也得接住啊…… 悔恨!不甘!还是一个女子被赋予如此高的地位,下面部分心高气傲的磨拳擦掌,他们不答应!!! “师父!你可知这身紫袍的含义?”下首的第一位年轻的黑衣道人站了出来。 观主眼神闪过微微的惊讶,他想过有人出来反对,但从未想过自己的徒弟路修站出来,平时对于他的命令,他都遵守,从未提出过异议。 如今这般当众……是他始料未及的,这可是他的爱徒,幸亏,幸亏他早就料到会有一定的反对声音,否则也不会让九头狮现身。 “知!山月道人她配得上这身紫衣!”观主没有一丝犹豫,他心疼徒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撅了面子,可这是他自找的! 原来平时的不争不抢,是因为那些东西他不曾在意,他在意的是观主的位置! 若是没有岳灵珊出现,待他百年之后极有可能传给他,可岳灵珊出现了,一个极有天分且被神兽选定之人。 自己徒弟确实比不过师妹,徒弟是没见过师妹的逆天,而且选择岳师妹才能让无量观走的更远。 昨晚他和师叔推演天机整整一夜,他们无量观的转机就在岳师妹身上,他作出这样的选择出自公心! 他无愧于心! “您的意思要将未来观主之位,传给这个女人!这个突然出现,身份不明的女人?!”路修愤怒了,额头的青筋暴起,两眼球凸出,面目狰狞起来…… 右手指着岳灵珊,食指更是微微颤抖…… 岳灵珊感受到身上紫袍的重量,透过观主师徒二人的对话,她弄明白了,这是让她当无量观继承人,兜兜转转,自己与无量观的缘分如此牵绊…… 只是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昨日才拜到玄灵子门下…… “她是你师姑,你怎能这般没大没小?”观主亲自怼自己的爱徒。 『吾能证明她的来历,需要为你解释吗?』九头狮看着观主的脸,真是没用的家伙,自己的徒弟都管不了,居然跳出来反对,继承无量观是他们的福分好! 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路修听闻九头狮的训诫,只得早晚低头,再不敢言语,可低垂的脸庞十分狰狞地像鬼怪! 他不服!可不敢再公然作对,因为他面对的是至高无上的神兽,这天地真不公平,他的恪尽职守,他的一心修道都成了笑话。 他好似听到身后师弟们嘲笑他,嘲笑他异想天开,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但此刻只能隐忍,太憋屈,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石斛和雪莲眸子对视,内心随着那一句句发问而心神不宁,他们居然质疑娘亲的实力。 她们手拉着手,彼此依靠,像那天娘亲去世时一模一样,她们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生怕因她们的惊动,让娘亲分心! “娘亲,不会有事!”石斛对着雪莲呢喃,更是劝慰自己。 “嗯!”雪莲重重点头,她相信娘亲无所不能! 仪式继续,岳灵珊知道这种场合不是退让的好时机,只好默默接受,她根本就不会在无量观待多久,至于继承更是无从谈起! 不是她没有实力,而是她的首要责任是为两个孩子保命。 “”礼成!送神!”观主和玄灵子带头给九头狮下跪,只有岳灵珊站着,迫于无奈她也只好配合。 九头狮看到最后跪下的岳灵珊,心肝都紧张颤抖,这一跪她得记多久的仇,自己的灵泉还能保得住吗? 第115章 巅峰对决! 九头狮缓缓生气,直到兽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这天际,所有道人才起身! “师父,我不服!无量观怎么能在女人的掌控之下!别说我不答应,就是在场的师弟们也不答应!”路修慷慨陈词,他觉得男女尊卑,男为天,女为地,怎么能让地跑上面! 师叔年龄大了老糊涂,自己师父才不惑之年也如此,不会这女子耍了下作手段! 难道是以色侍人,路修冷哼一声,他现在恨不得啐一口痰到这‘山月’的脸上,不会是狐狸精迷惑了师父们! 路修身后站着他的追求者,那些都是它的亲信,有一大半都听他的,别看他不是观主,可他已经为自己是无量观的接班人造势许多年。 观主看到路修身后的一张张年轻的脸,忍不住都想拍手,咬着后槽牙道:“好好好!现在长能耐了,你以为人人喊你大师兄,你就观里无敌!” 玄灵子依旧老神自在,那神情像台下的看客。 好似反对的,不是他的徒弟。 他确实不担心,神兽选定之人,怎会是一般人,这样的场面岳灵珊一定能处理好,自己得给徒弟立威的机会。 路修听到师父的贬低,觉得受到了侮辱。立刻指着岳灵珊的鼻子骂道:“臭娘们,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说着就拿出佩剑,那剑身刻着符纹,剑柄还镶了一块红色宝石,这是他的宝贝,平时那些师弟想看一看,他都舍不得,如今却拿出斗法了。 石斛看到娘亲被侮辱,带着雪莲来到的祭台下面,他们准备随时冲上去,保护娘亲。 岳灵珊本想着祭祀后,和观主、师父商量一番,自己不当这道观的继承人,可如今看到路修居然是这样的人,反而不放心将无量观交给路修。 她也不知道之前的五粮馆与种花家的无量观,到底有什么联系? 若此间的无量观走向没落,彻底消失,她还回得去家吗?即便能回去,无量观还在吗? 她不敢冒这样的险,何况师父和师兄是这样好的人,她怎么放心二人的辛劳汗水化为乌有。 岳灵珊也亮剑,不过她这柄就简陋得多,还是她亲手挑出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与这柄剑沟通,才更加贴合。 “娘!”雪莲和石斛只敢在心中呢喃,这边却与九头狮沟通了起来:“我娘要被人欺负了,你快回来!” 九头狮接到传音,自是不敢懈怠,自己偷偷潜伏在不远处,并叮嘱石斛:“不要怕,我随时在现场戒备着。若是需要出手,放心!!!” 这‘放心’二字咬得极重,哪里是回应,简直是承诺! “哈!你就拿着破剑?”路修抿着嘴,斜着眼看了一眼。 这落魄的村妇,居然也敢跟他抢无量观,太不自量力咯! 岳灵珊没想到观主的大徒弟居然这样,那她就替他清理门户了! “别废话!有能耐你比过我手中的剑!” 路修闻言,真想捧腹大笑,现在这女子都这般不要脸,居然想干男人干的事情,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岳灵珊勾唇一笑,笑得倾国倾城,眼中的眸子带着笃定和自信,她相信自己的实力:“来!承让了!”。 嘴里客气,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迟疑,不就是剑道嘛,她倒要看看对方有什么本事! 路修率先出剑,直奔岳灵珊的心脏,这人下手狠毒,这不是切磋比试,而是歹毒地想要岳灵珊的命。 岳灵珊横着剑抵挡,这可是雷击木,还不是一般的雷击木,是半阳半阴的桃木。 她只出了三层功力就抵挡了,岳灵珊三招内就品出了路修的实力,就这点儿本事还想制服她,做梦! 岳灵珊单手结印,使出爆炸符,那符箓直奔路修而去,这符箓却太快,路修根本就没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符箓,加之内心到底轻视岳灵珊是一个女子,只是抵挡一二。 路修的扬起一张符箓,二者相撞在空中,路修那张却直接自燃起来,不只路修震惊,就连玄灵子和观主都吃惊,他们想过岳灵珊有实力,但路修可是大弟子,是无量观重点培养起来的。 实力在年轻一辈里面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此时符箓炸裂,路修处在效果的正中央,电光火石晃人眼,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到路修。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烧焦的肉香味弥漫现场,此时再见路修头发已经没了,一具黑黝黝的人躺在地上。 原本站在路修身后的道人,无不被震慑在当场,之后又是一阵后怕,幸亏、幸亏他们没说话,否则这代价也太大了! 也不知道人是否还活着,不过仔细观察还能看到胸脯在起伏,观主吩咐将人抬走休息,毕竟这是他的徒弟,他还是有些心疼的,气恼也多半是恨铁不成钢。 岳灵珊趁机道:“若有不服了,可以上来与我比试一番!”刚才随着路修叫唤的欢的,此时恨不得钻进地缝! 一阵秋风袭来,一群被吓怕的人后背湿了一片,这太吓人了,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石斛和雪莲在台下,拍手叫好:“娘亲威武!娘亲霸气!”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两个娃娃,这山月道人不仅是女子还生了两个孩子,众人看那较好的容貌,只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这俩孩子绝对不是观主和玄灵子。 他们可是有名的丑男,所以一心向道比别人更专注。 岳灵珊的实力有目共睹,也无人再敢提出异议,可他们还是好奇,大虞朝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样的女道人,像是凭空蹦出来的。 这样的身手,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教出来的,如今又拜了玄灵子为师,这是为何? 众人脑袋都是乱麻,不过又马上想明白了,大师兄都管不了,他们瞎操什么心! 岳灵珊倒不是非得当什么未来观主,想的是以后推迟掉,可这路修又太欠揍,也是他倒霉,遇见了她! 所有道人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惹谁都不能惹这个女人! 第115章 巅峰对决! 九头狮缓缓生气,直到兽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这天际,所有道人才起身! “师父,我不服!无量观怎么能在女人的掌控之下!别说我不答应,就是在场的师弟们也不答应!”路修慷慨陈词,他觉得男女尊卑,男为天,女为地,怎么能让地跑上面! 师叔年龄大了老糊涂,自己师父才不惑之年也如此,不会这女子耍了下作手段! 难道是以色侍人,路修冷哼一声,他现在恨不得啐一口痰到这‘山月’的脸上,不会是狐狸精迷惑了师父们! 路修身后站着他的追求者,那些都是它的亲信,有一大半都听他的,别看他不是观主,可他已经为自己是无量观的接班人造势许多年。 观主看到路修身后的一张张年轻的脸,忍不住都想拍手,咬着后槽牙道:“好好好!现在长能耐了,你以为人人喊你大师兄,你就观里无敌!” 玄灵子依旧老神自在,那神情像台下的看客。 好似反对的,不是他的徒弟。 他确实不担心,神兽选定之人,怎会是一般人,这样的场面岳灵珊一定能处理好,自己得给徒弟立威的机会。 路修听到师父的贬低,觉得受到了侮辱。立刻指着岳灵珊的鼻子骂道:“臭娘们,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说着就拿出佩剑,那剑身刻着符纹,剑柄还镶了一块红色宝石,这是他的宝贝,平时那些师弟想看一看,他都舍不得,如今却拿出斗法了。 石斛看到娘亲被侮辱,带着雪莲来到的祭台下面,他们准备随时冲上去,保护娘亲。 岳灵珊本想着祭祀后,和观主、师父商量一番,自己不当这道观的继承人,可如今看到路修居然是这样的人,反而不放心将无量观交给路修。 她也不知道之前的五粮馆与种花家的无量观,到底有什么联系? 若此间的无量观走向没落,彻底消失,她还回得去家吗?即便能回去,无量观还在吗? 她不敢冒这样的险,何况师父和师兄是这样好的人,她怎么放心二人的辛劳汗水化为乌有。 岳灵珊也亮剑,不过她这柄就简陋得多,还是她亲手挑出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与这柄剑沟通,才更加贴合。 “娘!”雪莲和石斛只敢在心中呢喃,这边却与九头狮沟通了起来:“我娘要被人欺负了,你快回来!” 九头狮接到传音,自是不敢懈怠,自己偷偷潜伏在不远处,并叮嘱石斛:“不要怕,我随时在现场戒备着。若是需要出手,放心!!!” 这‘放心’二字咬得极重,哪里是回应,简直是承诺! “哈!你就拿着破剑?”路修抿着嘴,斜着眼看了一眼。 这落魄的村妇,居然也敢跟他抢无量观,太不自量力咯! 岳灵珊没想到观主的大徒弟居然这样,那她就替他清理门户了! “别废话!有能耐你比过我手中的剑!” 路修闻言,真想捧腹大笑,现在这女子都这般不要脸,居然想干男人干的事情,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岳灵珊勾唇一笑,笑得倾国倾城,眼中的眸子带着笃定和自信,她相信自己的实力:“来!承让了!”。 嘴里客气,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迟疑,不就是剑道嘛,她倒要看看对方有什么本事! 路修率先出剑,直奔岳灵珊的心脏,这人下手狠毒,这不是切磋比试,而是歹毒地想要岳灵珊的命。 岳灵珊横着剑抵挡,这可是雷击木,还不是一般的雷击木,是半阳半阴的桃木。 她只出了三层功力就抵挡了,岳灵珊三招内就品出了路修的实力,就这点儿本事还想制服她,做梦! 岳灵珊单手结印,使出爆炸符,那符箓直奔路修而去,这符箓却太快,路修根本就没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符箓,加之内心到底轻视岳灵珊是一个女子,只是抵挡一二。 路修的扬起一张符箓,二者相撞在空中,路修那张却直接自燃起来,不只路修震惊,就连玄灵子和观主都吃惊,他们想过岳灵珊有实力,但路修可是大弟子,是无量观重点培养起来的。 实力在年轻一辈里面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此时符箓炸裂,路修处在效果的正中央,电光火石晃人眼,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到路修。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烧焦的肉香味弥漫现场,此时再见路修头发已经没了,一具黑黝黝的人躺在地上。 原本站在路修身后的道人,无不被震慑在当场,之后又是一阵后怕,幸亏、幸亏他们没说话,否则这代价也太大了! 也不知道人是否还活着,不过仔细观察还能看到胸脯在起伏,观主吩咐将人抬走休息,毕竟这是他的徒弟,他还是有些心疼的,气恼也多半是恨铁不成钢。 岳灵珊趁机道:“若有不服了,可以上来与我比试一番!”刚才随着路修叫唤的欢的,此时恨不得钻进地缝! 一阵秋风袭来,一群被吓怕的人后背湿了一片,这太吓人了,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石斛和雪莲在台下,拍手叫好:“娘亲威武!娘亲霸气!”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两个娃娃,这山月道人不仅是女子还生了两个孩子,众人看那较好的容貌,只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这俩孩子绝对不是观主和玄灵子。 他们可是有名的丑男,所以一心向道比别人更专注。 岳灵珊的实力有目共睹,也无人再敢提出异议,可他们还是好奇,大虞朝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样的女道人,像是凭空蹦出来的。 这样的身手,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教出来的,如今又拜了玄灵子为师,这是为何? 众人脑袋都是乱麻,不过又马上想明白了,大师兄都管不了,他们瞎操什么心! 岳灵珊倒不是非得当什么未来观主,想的是以后推迟掉,可这路修又太欠揍,也是他倒霉,遇见了她! 所有道人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惹谁都不能惹这个女人! 第116章 误会解除,终于又是快乐伙伴! 仪式完成,岳灵珊再次身披紫袍,左手牵着石斛,右手牵着雪莲朝藏书阁走去,玄灵子亲自为她们开路,此时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双双眼睛,眼睛里有好奇,有害怕,有胆怯,但就是没有不服。 岳灵珊的影响力建立,无量观里遵循的是强者为尊,这一场单方面碾压之后,她的地位无人撼动。 石斛和雪莲挺着胸脯,背脊挺直,那种骄傲溢出胸腔,他们的娘亲居然这么厉害,简直就是又美又飒的小仙女。 “娘!你好厉害!”雪莲害羞地捏着岳灵珊的尾指,轻声道。 “允许你骄傲一会儿!”岳灵珊的话,让雪莲的小心情越发美好,谁都没有她幸福,有天底下最厉害的娘亲! 石斛绷着小脸,但眼底隐藏着那剧烈的情绪波动,今天的仪式他觉得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神圣! 他觉得皇帝也不过如此了! 岳灵珊这娘仨印堂上的晦气弱了不少,可还是在涌动。 玄灵子注意到这种变化,他的猜想与岳灵珊一致,气运此消彼长,可想彻底解决还是要找到对应的换命之人,否则永远是治标不治本。 侧目之下,缓缓上了藏书阁的台阶,他们终于不再跟着。 “清静了!”玄灵子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他还是安静,不过师侄儿为了他徒弟也是付出良多,连心爱的大徒弟都舍弃了,算他眼光好! “师父,我不是为了当继承人,才痛扁路修的……”岳灵珊不希望师父玄灵子误会,立刻解释。 玄灵子摆摆手,敛下眸子道:“我知道,这事你事先都不知情的!” 玄灵子又叹了一口气道:“无量观从未宣布过路修是继承人!” 岳灵珊闻言才放心,她还有些内疚,以为真是自己抢了人家的名分呢! “师父,路修这人脾气秉性?”岳灵珊不愿再多说下去,提点到这,师父这么聪明,一定懂她的意思了! 玄灵子点了点头道:“没想到这孩子心性左了!” 九头狮在这时自己跑了回来,它也是才甩开众人的视线。 它其中的三个脑袋都撅着嘴,他可是还没忘记石斛说的话,他居然认为他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和骂它是蠢猪有什么区别?! 『哼!』它才不理石斛呢! 它直接身飞上桌子,此时他幻化成两个拳头般大小,酒都是故意显摆他的第三只灵活的脑袋。 “咦!”雪莲发出吃惊的呓语,有同事居然又多了一个脑袋。他们没在一起的晚上,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九头狮摇头晃脑,不是推推茶杯,就是吃吃糕点,还特意唧嘴。它恨不得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它的身上,以岳灵珊为首这才注意到九头狮的变化。 至于石斛早就发现了,从九头狮一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发现了,就他故意低着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心中实在是别扭,不知如何开口。 耳朵也带着红意,快速偷瞄了一眼石斛,又立刻低下头,生怕被人抓包。 岳灵珊看着这一人一兽,依旧假装不理对方,只得亲自出马教育石斛:“石斛,你该向九头狮道歉!” 他抚摸着石斛的背脊,让石斛紧绷的情绪放松一点点。 石斛依旧低着头,他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又觉得九头狮留在这里,真的会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还会有人伺候。 青色的石砖上滴落着一滴滴的水迹,“啪嗒啪嗒”的,九头狮瞬间慌了,它让石斛道歉,可没让石斛哭成个泪人呢。 “对不起!我以为留在这里是对你最好的选择。”石斛抹掉眼泪,抬头看向九头狮道:“才……才故意说出违心的话。” “我希望你吃香的喝辣的!”石斛带着哭腔喊出,埋藏在内心的真实想法。 九头狮此时才明白,石斛的真实意图。居然是为了让它吃好吃的,它不禁怀疑自己,真的馋成那个样子了吗? 它的两只毛茸茸的爪子互相挠着,他好像真的得承认,真的能馋成那样。怪不得岳灵珊说他有饕餮血脉,昨晚就吃了整整十八道菜。 九头狮也不会宽慰人,只是别别扭扭的推了推石斛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千万别哭了,要不中午饭我都吃不下了。” 似乎紧紧盯着九头狮,有些欲言又止,但复又握紧拳头,闭着眼睛大声道:“你和我们走吗?” “吾才不要留在这,无量观里有好多蠢蛋,我怕被气到没有胃口吃饭。” 石斛一把抱住九头狮,眼角带着泪水兴高采烈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不过有条件。”九头狮正宗的像谈判。 “什么条件?你快说。”石斛焦急地问。 “以后你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否则我直接给你吞到肚子里。”石斛听到九头狮说吃人的话,没有惧怕不说,反而玩笑道:“那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岳灵珊听到永远在一起,真觉得这一人一兽太腻歪了,这不就是霸道总裁文里的‘拆入腹中,将你吃掉!’ 她浑身起鸡皮疙瘩,肩头不自觉地感受到一丝凉意:乖乖哩! 岳灵珊这边正是大团圆,路修那边可就惨了。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炕上,不只头发也被烧没了,其他的体毛也被烧的精光,想直接生烤毛鸽子。 路修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阴翳,他没想到因为轻敌,输的如此惨烈。 他的身体还不能彻底动弹,只有眼睛嘴巴和几根手指头,稍微灵活一些。 “山月道人!山月道人!”路修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似乎要将这个名字刻入骨头。 他奋力的向炕边爬着,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很艰难,一步都让他大汗淋漓。 残废也不过如此! 烧焦的右手,露出白骨的中指,抠着一块青色的砖头。 “怎么还不掉下来?还不……”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流入眼眶,咸的他只想淌眼泪。 “啪嗒!”砖头终于掉了,撞击声让他生怕引来其他道人,他的手暂时没动,警惕着四周。 第116章 误会解除,终于又是快乐伙伴! 仪式完成,岳灵珊再次身披紫袍,左手牵着石斛,右手牵着雪莲朝藏书阁走去,玄灵子亲自为她们开路,此时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双双眼睛,眼睛里有好奇,有害怕,有胆怯,但就是没有不服。 岳灵珊的影响力建立,无量观里遵循的是强者为尊,这一场单方面碾压之后,她的地位无人撼动。 石斛和雪莲挺着胸脯,背脊挺直,那种骄傲溢出胸腔,他们的娘亲居然这么厉害,简直就是又美又飒的小仙女。 “娘!你好厉害!”雪莲害羞地捏着岳灵珊的尾指,轻声道。 “允许你骄傲一会儿!”岳灵珊的话,让雪莲的小心情越发美好,谁都没有她幸福,有天底下最厉害的娘亲! 石斛绷着小脸,但眼底隐藏着那剧烈的情绪波动,今天的仪式他觉得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神圣! 他觉得皇帝也不过如此了! 岳灵珊这娘仨印堂上的晦气弱了不少,可还是在涌动。 玄灵子注意到这种变化,他的猜想与岳灵珊一致,气运此消彼长,可想彻底解决还是要找到对应的换命之人,否则永远是治标不治本。 侧目之下,缓缓上了藏书阁的台阶,他们终于不再跟着。 “清静了!”玄灵子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他还是安静,不过师侄儿为了他徒弟也是付出良多,连心爱的大徒弟都舍弃了,算他眼光好! “师父,我不是为了当继承人,才痛扁路修的……”岳灵珊不希望师父玄灵子误会,立刻解释。 玄灵子摆摆手,敛下眸子道:“我知道,这事你事先都不知情的!” 玄灵子又叹了一口气道:“无量观从未宣布过路修是继承人!” 岳灵珊闻言才放心,她还有些内疚,以为真是自己抢了人家的名分呢! “师父,路修这人脾气秉性?”岳灵珊不愿再多说下去,提点到这,师父这么聪明,一定懂她的意思了! 玄灵子点了点头道:“没想到这孩子心性左了!” 九头狮在这时自己跑了回来,它也是才甩开众人的视线。 它其中的三个脑袋都撅着嘴,他可是还没忘记石斛说的话,他居然认为他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和骂它是蠢猪有什么区别?! 『哼!』它才不理石斛呢! 它直接身飞上桌子,此时他幻化成两个拳头般大小,酒都是故意显摆他的第三只灵活的脑袋。 “咦!”雪莲发出吃惊的呓语,有同事居然又多了一个脑袋。他们没在一起的晚上,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九头狮摇头晃脑,不是推推茶杯,就是吃吃糕点,还特意唧嘴。它恨不得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它的身上,以岳灵珊为首这才注意到九头狮的变化。 至于石斛早就发现了,从九头狮一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发现了,就他故意低着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心中实在是别扭,不知如何开口。 耳朵也带着红意,快速偷瞄了一眼石斛,又立刻低下头,生怕被人抓包。 岳灵珊看着这一人一兽,依旧假装不理对方,只得亲自出马教育石斛:“石斛,你该向九头狮道歉!” 他抚摸着石斛的背脊,让石斛紧绷的情绪放松一点点。 石斛依旧低着头,他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又觉得九头狮留在这里,真的会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还会有人伺候。 青色的石砖上滴落着一滴滴的水迹,“啪嗒啪嗒”的,九头狮瞬间慌了,它让石斛道歉,可没让石斛哭成个泪人呢。 “对不起!我以为留在这里是对你最好的选择。”石斛抹掉眼泪,抬头看向九头狮道:“才……才故意说出违心的话。” “我希望你吃香的喝辣的!”石斛带着哭腔喊出,埋藏在内心的真实想法。 九头狮此时才明白,石斛的真实意图。居然是为了让它吃好吃的,它不禁怀疑自己,真的馋成那个样子了吗? 它的两只毛茸茸的爪子互相挠着,他好像真的得承认,真的能馋成那样。怪不得岳灵珊说他有饕餮血脉,昨晚就吃了整整十八道菜。 九头狮也不会宽慰人,只是别别扭扭的推了推石斛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千万别哭了,要不中午饭我都吃不下了。” 似乎紧紧盯着九头狮,有些欲言又止,但复又握紧拳头,闭着眼睛大声道:“你和我们走吗?” “吾才不要留在这,无量观里有好多蠢蛋,我怕被气到没有胃口吃饭。” 石斛一把抱住九头狮,眼角带着泪水兴高采烈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不过有条件。”九头狮正宗的像谈判。 “什么条件?你快说。”石斛焦急地问。 “以后你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否则我直接给你吞到肚子里。”石斛听到九头狮说吃人的话,没有惧怕不说,反而玩笑道:“那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岳灵珊听到永远在一起,真觉得这一人一兽太腻歪了,这不就是霸道总裁文里的‘拆入腹中,将你吃掉!’ 她浑身起鸡皮疙瘩,肩头不自觉地感受到一丝凉意:乖乖哩! 岳灵珊这边正是大团圆,路修那边可就惨了。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炕上,不只头发也被烧没了,其他的体毛也被烧的精光,想直接生烤毛鸽子。 路修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阴翳,他没想到因为轻敌,输的如此惨烈。 他的身体还不能彻底动弹,只有眼睛嘴巴和几根手指头,稍微灵活一些。 “山月道人!山月道人!”路修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似乎要将这个名字刻入骨头。 他奋力的向炕边爬着,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很艰难,一步都让他大汗淋漓。 残废也不过如此! 烧焦的右手,露出白骨的中指,抠着一块青色的砖头。 “怎么还不掉下来?还不……”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流入眼眶,咸的他只想淌眼泪。 “啪嗒!”砖头终于掉了,撞击声让他生怕引来其他道人,他的手暂时没动,警惕着四周。 第117章 大徒弟是要成大反派了吗? “一二三”路修嘴里数着三个呼吸,没有人来。 他终于放心地将手伸了进去,里面有一个小木盒子,他的手受伤了,拿着吃力。 他的手指恨不得抠进木头里,才能保证稳妥地拿到眼前。 “呼呼呼……”露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还冒着,这些也都证明了他的举步维艰。 他的心咚咚的跳着,生怕此刻有人进来,快速的掀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符箓,他的手艰难的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话毕,这符箓就飞走了,这可是传音符,他受伤的消息被传出的同时,也传递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他怀疑是所谓的‘山月道人’是那一家三口,这两个孩子的年龄和性别特征,完全符合。 这匣子已经无用,任何人都找不到那符箓曾在这里的痕迹,找到又能如何?他的消息本来很快就能到达京城。 “哈哈哈!”路修翻了个身大笑着,那双烧焦的手也捶打着炕面。 眼睛里居然笑出泪,他笑自己愚蠢轻敌,也笑那山月道人不斩草除根。 他输了,可又没有输,毕竟这山月道人也许没几日的过头了。 观主刚到窗外,完美地错过路修的行动,只听到自己大徒弟的大笑,他觉得自己的徒弟疯魔了。 身体已经被烧焦成这样,能救得回性命,以后还能不能继续练习道法,能练到何种地步?这都是未知数。 至少从此在无量观,他不再是人人羡慕的大师兄。 这观主之位,真的如此重要吗? 观主手中拿着青花瓷瓶,推开门走了进来,自顾自地打开红绸布的筛子,将这烫伤膏抹在路修的身上。 “伪君子!”路修看到来人是他的师父,直接打骂:“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观主看着凄惨的徒弟,如今这般骂他,技不如人,还怪起他来! “一个继承人的身份比修道还重要吗?”观主直视那黑脸上十分显眼的白眼球道:“一个虚名就让你忘了道心!” “哈哈哈!唔~”路修大笑扯动伤口,这身体疼痛可没有他的心更疼了,他在无量观整整十年,伺候了师父十年,到头来居然连个继承人都混不上。 路修之前心有不安,如今只剩下庆幸,庆幸他作出正确选择,他给自己选择了一条后路,刚才的传音符就是投名状。 “我在无量观兢兢业业地修习,谦卑地伺候你,我哪样差了?一个突然蹦出来的女人,就取代了我的位置,我如何能忍?!”路修眼神里皆是怒火,眼底里的恨意更是遮也遮不住! “孩子!你道心不稳,修行之人不该如此注重身外之物!”观主实在不忍自己培养大的孩子,就这样走错路,眼中的疼惜就要溢了出来。 可这些放在路修的眼中,都是虚伪做作:“身外之物,那你这观主的位置给我如何?”他撇着嘴,眼里都是嘲讽,他真的厌烦这样的对牛弹琴。 “你你你……”观主食指指着路修,眼中的诧异是他从未有过的,他的懂事听话地小路修去哪里了?那个六七岁就端大大的洗脸盆的路修哪里去了!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他接受不了他的路修变成如今的模样,跌跌撞撞地逃出门。 观主将门使劲关上,背看着门,那门后好似有牛鬼蛇神,不!比牛鬼蛇神还可怕,那东西他说收就收了,可……可背后是他的亲亲徒弟,一个从小看着长大,一个他倾注心血,寄予厚望的大徒弟! 这……这一个观主之位就这样重要吗?他这位置是师叔不要给他的,他也不想要来着,可实在是师父临终遗言,不敢违抗罢了。 专心修道,心无旁骛,这是多少修道之人的梦想!!! 路修看着逃窜的师父,笑的越发放肆,眼角流出一滴泪水,他和师父终究走向不同的远方,曾经那个誓死追随师父的路修消失了! 他扪心自问,后悔吗?不后悔的,你们不仁别怪他不义!!! 路修攥紧那露着一截白骨的手,在心中暗暗发誓,他要争!谁敢阻拦他的目标,神挡杀神! 观主听到大徒弟的笑声,似乎从中听出一些悲鸣,他不懂他是为了无量观才作出这样的选择,经过推演,只有师妹才能解救无量观,大厦将倾,保护住大部分徒弟才是正经。 是他考虑疏漏,没想到大徒弟进了死活同,而这天机又不能随便泄露,知道的人越多,天道可能不会再给无量观一丝存活的机会。 观主望了望天,眉宇间都是愁云惨淡,他不明白无量观到底哪里得罪了天道,果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的悲伤难过不想传递给观里的道人,不仅会引起恐慌,也会损了更多人的道心。 自己还是去看看师叔,昨晚他们二人各自献祭十年阳寿,才换来这一丝生机。 观主有些怨恨自己,若不是自己功力不行,也用不到师叔帮忙,师叔已经一甲子,也不知能活多久,希望师叔长命百岁,这样心理负担能轻一些。 观主直接来到了藏书阁,这地既僻静又宽敞,只有需要誊写典藏书籍时才会有人来,平时这里相当于玄灵子的私人领地。 石斛此时正和九头狮你侬我侬,那相亲相爱的举动仿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恋人。 雪莲则自己逛些书架,她不认识几个字,但却格外喜欢这东西。 “簌簌!”雪莲回头,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自己小小年纪耳朵怎么不好使了,身后只有空气。 雪莲继续往前走,看到一本图画,上面都是各种仙草,她都没见过,什么冰叶草、火莲花…… 这都是仙人们的!她摸着头,这些真的存在吗? 后背头顶书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回头依旧没什么异常,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雪莲抚着胸口,终于彻底放心,一会儿让娘亲给她喝点儿决明子茶,耳聪目明一下! 雪莲拿着书,找到一个青色蒲团,坐下开始看图画。 第117章 大徒弟是要成大反派了吗? “一二三”路修嘴里数着三个呼吸,没有人来。 他终于放心地将手伸了进去,里面有一个小木盒子,他的手受伤了,拿着吃力。 他的手指恨不得抠进木头里,才能保证稳妥地拿到眼前。 “呼呼呼……”露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还冒着,这些也都证明了他的举步维艰。 他的心咚咚的跳着,生怕此刻有人进来,快速的掀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符箓,他的手艰难的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话毕,这符箓就飞走了,这可是传音符,他受伤的消息被传出的同时,也传递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他怀疑是所谓的‘山月道人’是那一家三口,这两个孩子的年龄和性别特征,完全符合。 这匣子已经无用,任何人都找不到那符箓曾在这里的痕迹,找到又能如何?他的消息本来很快就能到达京城。 “哈哈哈!”路修翻了个身大笑着,那双烧焦的手也捶打着炕面。 眼睛里居然笑出泪,他笑自己愚蠢轻敌,也笑那山月道人不斩草除根。 他输了,可又没有输,毕竟这山月道人也许没几日的过头了。 观主刚到窗外,完美地错过路修的行动,只听到自己大徒弟的大笑,他觉得自己的徒弟疯魔了。 身体已经被烧焦成这样,能救得回性命,以后还能不能继续练习道法,能练到何种地步?这都是未知数。 至少从此在无量观,他不再是人人羡慕的大师兄。 这观主之位,真的如此重要吗? 观主手中拿着青花瓷瓶,推开门走了进来,自顾自地打开红绸布的筛子,将这烫伤膏抹在路修的身上。 “伪君子!”路修看到来人是他的师父,直接打骂:“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观主看着凄惨的徒弟,如今这般骂他,技不如人,还怪起他来! “一个继承人的身份比修道还重要吗?”观主直视那黑脸上十分显眼的白眼球道:“一个虚名就让你忘了道心!” “哈哈哈!唔~”路修大笑扯动伤口,这身体疼痛可没有他的心更疼了,他在无量观整整十年,伺候了师父十年,到头来居然连个继承人都混不上。 路修之前心有不安,如今只剩下庆幸,庆幸他作出正确选择,他给自己选择了一条后路,刚才的传音符就是投名状。 “我在无量观兢兢业业地修习,谦卑地伺候你,我哪样差了?一个突然蹦出来的女人,就取代了我的位置,我如何能忍?!”路修眼神里皆是怒火,眼底里的恨意更是遮也遮不住! “孩子!你道心不稳,修行之人不该如此注重身外之物!”观主实在不忍自己培养大的孩子,就这样走错路,眼中的疼惜就要溢了出来。 可这些放在路修的眼中,都是虚伪做作:“身外之物,那你这观主的位置给我如何?”他撇着嘴,眼里都是嘲讽,他真的厌烦这样的对牛弹琴。 “你你你……”观主食指指着路修,眼中的诧异是他从未有过的,他的懂事听话地小路修去哪里了?那个六七岁就端大大的洗脸盆的路修哪里去了!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他接受不了他的路修变成如今的模样,跌跌撞撞地逃出门。 观主将门使劲关上,背看着门,那门后好似有牛鬼蛇神,不!比牛鬼蛇神还可怕,那东西他说收就收了,可……可背后是他的亲亲徒弟,一个从小看着长大,一个他倾注心血,寄予厚望的大徒弟! 这……这一个观主之位就这样重要吗?他这位置是师叔不要给他的,他也不想要来着,可实在是师父临终遗言,不敢违抗罢了。 专心修道,心无旁骛,这是多少修道之人的梦想!!! 路修看着逃窜的师父,笑的越发放肆,眼角流出一滴泪水,他和师父终究走向不同的远方,曾经那个誓死追随师父的路修消失了! 他扪心自问,后悔吗?不后悔的,你们不仁别怪他不义!!! 路修攥紧那露着一截白骨的手,在心中暗暗发誓,他要争!谁敢阻拦他的目标,神挡杀神! 观主听到大徒弟的笑声,似乎从中听出一些悲鸣,他不懂他是为了无量观才作出这样的选择,经过推演,只有师妹才能解救无量观,大厦将倾,保护住大部分徒弟才是正经。 是他考虑疏漏,没想到大徒弟进了死活同,而这天机又不能随便泄露,知道的人越多,天道可能不会再给无量观一丝存活的机会。 观主望了望天,眉宇间都是愁云惨淡,他不明白无量观到底哪里得罪了天道,果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的悲伤难过不想传递给观里的道人,不仅会引起恐慌,也会损了更多人的道心。 自己还是去看看师叔,昨晚他们二人各自献祭十年阳寿,才换来这一丝生机。 观主有些怨恨自己,若不是自己功力不行,也用不到师叔帮忙,师叔已经一甲子,也不知能活多久,希望师叔长命百岁,这样心理负担能轻一些。 观主直接来到了藏书阁,这地既僻静又宽敞,只有需要誊写典藏书籍时才会有人来,平时这里相当于玄灵子的私人领地。 石斛此时正和九头狮你侬我侬,那相亲相爱的举动仿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恋人。 雪莲则自己逛些书架,她不认识几个字,但却格外喜欢这东西。 “簌簌!”雪莲回头,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自己小小年纪耳朵怎么不好使了,身后只有空气。 雪莲继续往前走,看到一本图画,上面都是各种仙草,她都没见过,什么冰叶草、火莲花…… 这都是仙人们的!她摸着头,这些真的存在吗? 后背头顶书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回头依旧没什么异常,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雪莲抚着胸口,终于彻底放心,一会儿让娘亲给她喝点儿决明子茶,耳聪目明一下! 雪莲拿着书,找到一个青色蒲团,坐下开始看图画。 第118章 ‘书灵\\\’现身,雪莲想甩都甩不掉! “簌簌!”雪莲以为自己幻听,这次根本就未理会,雪莲感觉有一股风直奔她的百会穴。 “啪嗒!”一本古朴的无字书掉落在雪莲的脚边,差点砸到她的小脚脚!好可怕,雪莲惊恐一叫! “啊!”可这叫声却没有传播开去,只在书附近来回立体环绕。 别看雪莲小,但最近月余经历的离奇之事也不少了,从娘亲诈尸到如今的成未来观主,她的胆子都被锻炼大了。 她依旧小心谨慎地上前,拾起那本书,翻了几页,里面全是空白,原本的激动好奇瞬间消失,随手就扔到附近的书架上。 她可是懂礼貌的小娃娃,这书虽没有字,但既然在这藏书阁内,就一定有它的用处。 “簌簌!”无字书脱手的瞬间,那书动了!!!动了! 雪莲环抱着自己,一副防备的模样,同时也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难道书本也能成精?! 她悄悄上山,瞪着眸子确认:“你……你不会是什么妖!”那书再次晃动,但明显能让人绝对它是在否认。 它再否认也无用,这会动的书不是妖怪是啥?! 那书弱弱地否认:“我是灵,书灵!” “哦!那我走了,我娘快来找我了。”书灵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女孩对自己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这反应出乎它的意料。 “等等,别走。”书灵急急忙忙的江雪莲叫住,生怕喊的慢了,小女孩就真的走了。 “你能……能带我走吗?”书灵语气带着恳求,生怕惹雪莲不痛快。 雪莲眉宇间带着讶异,它虽然挺喜欢收集东西的,但这里的书可不是随便能够带走的。 之前师爷让带走一本,是送他们的见面礼,这不问自取,这不成偷盗了吗?这事可不能干。 真要是干了,娘亲会把她的屁股打开花的,想到这里,她小臀上的肌肉都抖动了一下。 “不能!”雪莲回答的干脆。 书灵闻言,恨不得痛哭流涕,它的苏醒是由面前的小女孩造就的,昨日小女孩在它身旁看书,它似乎吸收了一股什么力量,它也说不清是什么。 “雪莲!快来吃东西。”岳灵珊喊雪莲过去吃东西。 这一声,书灵自然也听到了。 “哎!”雪莲应声回答。 雪莲对着书灵挥手说再见,书灵不甘心被抛弃,直接飞到雪莲的怀里,一直赖着不走。 雪莲将书扒了下来,书灵又贴了上来,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她也认命了,只得带着它去寻找娘亲。 此时在场的不止有娘亲、哥哥、九头狮和玄灵子,观主也在场。 观主手里还端着桃花酥,粉嫩的花瓣还带着焦黄的花蕊,一看就是女娃娃喜欢的样子。 雪莲笑的甜甜的,观主摸了摸雪莲的头,刚才的笑容让他想起了他的大徒弟路修,他小时候也很喜欢笑。 总是甜甜的叫自己师父不说,也总是如此软糯糯的看着他。 观主略略摇头,努力将路修小时候的景象甩出脑海,将盘子里的糕点推了推,可直接被九头狮截胡。 “不错,不错。”九头狮囫囵吞枣般地吃糕点,快要吃光了才张口邀请雪莲:“快把书放下,桃花酥特意给你留的。” 雪莲放下虚扶的那张手,那书依旧紧贴着她,其他人才注意到这本书的异常。 书灵接受到众人的目光,身体也在微微发抖,她第一次见这么多人,但好在这些人的气息它都很熟悉。 玄灵子诧异地站起身,他这藏书阁里什么时候有书本成精了,之前他都没有发现,也对,怎么会发现呢! 这契机都是围绕他徒弟一家人身边的,他未收岳灵珊为徒,书也不会成精。 “娘亲,它一直赖着我,师伯和师爷爷我没想拿它。”雪莲楚楚地解释。 书灵直接飞到玄灵子身边道:“爹!我要和小娃娃走,不能陪你了!” “噗”九头狮嘴里的糕点屑直接被喷出,那范围波及了石斛和玄灵子。 岳灵珊情绪里带着不解,之前她可是寻找了好几遍,也没发现藏书阁的异常。 她可以确信,这书灵绝对是近一两日才出现的。她的视线在雪莲和书灵之间来回扫视,试图寻找一些关联,难道是因为雪莲的空间?! 对!绝对是这个,岳灵珊觉得她探寻到一丝真相,她此时恨不得将书灵绑架,直接问个清楚明白。 玄灵子听到这声‘爹’直接跌坐在凳子上,他听见了什么?这书灵管他叫爹。 他是个道士,居然敢有灵叫他爹?!要不是书灵,只要它换个品种,肯定直接将他它收了。 玄灵子看向他的师侄儿,观主此时却是兴奋,那双眼睛快亮瞎了众人。 他这无量观,果然是宝地,居然产生了书灵,瞥了一眼岳灵珊,对自己这个师妹越发满意。 这一定是因为师妹这个吉祥物,藏书阁才有书灵现身。 岳灵珊看师兄闪烁的小眼神,就知道他又误会了。她不是想抢先女儿的功劳,而是雪莲太小,没有自保的能力。 从前她从未动过教两个孩子术法的念头,可她知以后的生活更不会平静。 两个孩子都如此特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让人知道了,她真的能随时保护他们吗? 答案一定是不能的,因为她现在还留着走的念头,虽然回家的路可能遥遥无期。 突然岳灵珊有一丝愧疚,她看到书灵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它是回家的关键。 “那个……那个,我不是你爹?”玄灵子第一次说话结巴,主要是太惊世骇俗! 他可是洁身自好的好老头儿,怎么能有孩子! 书灵这次真的难过了,它还舍不得他爹呢,爹爹直接否认,不要它了! 呜呜呜…… 书灵带着哭腔,那声音类似一岁的孩子。 飞到雪莲的怀里,寻找安慰,雪莲觉得师爷爷怪会伤灵的,居然不认自己的孩子。 她也觉得生养照顾之人就是爹娘呀,而师爷爷是男的,不是爹还能是娘吗?! 雪莲探究的视线看向玄灵子,又看自己娘亲,试图寻找共同之处。 第118章 ‘书灵\\\’现身,雪莲想甩都甩不掉! “簌簌!”雪莲以为自己幻听,这次根本就未理会,雪莲感觉有一股风直奔她的百会穴。 “啪嗒!”一本古朴的无字书掉落在雪莲的脚边,差点砸到她的小脚脚!好可怕,雪莲惊恐一叫! “啊!”可这叫声却没有传播开去,只在书附近来回立体环绕。 别看雪莲小,但最近月余经历的离奇之事也不少了,从娘亲诈尸到如今的成未来观主,她的胆子都被锻炼大了。 她依旧小心谨慎地上前,拾起那本书,翻了几页,里面全是空白,原本的激动好奇瞬间消失,随手就扔到附近的书架上。 她可是懂礼貌的小娃娃,这书虽没有字,但既然在这藏书阁内,就一定有它的用处。 “簌簌!”无字书脱手的瞬间,那书动了!!!动了! 雪莲环抱着自己,一副防备的模样,同时也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难道书本也能成精?! 她悄悄上山,瞪着眸子确认:“你……你不会是什么妖!”那书再次晃动,但明显能让人绝对它是在否认。 它再否认也无用,这会动的书不是妖怪是啥?! 那书弱弱地否认:“我是灵,书灵!” “哦!那我走了,我娘快来找我了。”书灵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女孩对自己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这反应出乎它的意料。 “等等,别走。”书灵急急忙忙的江雪莲叫住,生怕喊的慢了,小女孩就真的走了。 “你能……能带我走吗?”书灵语气带着恳求,生怕惹雪莲不痛快。 雪莲眉宇间带着讶异,它虽然挺喜欢收集东西的,但这里的书可不是随便能够带走的。 之前师爷让带走一本,是送他们的见面礼,这不问自取,这不成偷盗了吗?这事可不能干。 真要是干了,娘亲会把她的屁股打开花的,想到这里,她小臀上的肌肉都抖动了一下。 “不能!”雪莲回答的干脆。 书灵闻言,恨不得痛哭流涕,它的苏醒是由面前的小女孩造就的,昨日小女孩在它身旁看书,它似乎吸收了一股什么力量,它也说不清是什么。 “雪莲!快来吃东西。”岳灵珊喊雪莲过去吃东西。 这一声,书灵自然也听到了。 “哎!”雪莲应声回答。 雪莲对着书灵挥手说再见,书灵不甘心被抛弃,直接飞到雪莲的怀里,一直赖着不走。 雪莲将书扒了下来,书灵又贴了上来,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她也认命了,只得带着它去寻找娘亲。 此时在场的不止有娘亲、哥哥、九头狮和玄灵子,观主也在场。 观主手里还端着桃花酥,粉嫩的花瓣还带着焦黄的花蕊,一看就是女娃娃喜欢的样子。 雪莲笑的甜甜的,观主摸了摸雪莲的头,刚才的笑容让他想起了他的大徒弟路修,他小时候也很喜欢笑。 总是甜甜的叫自己师父不说,也总是如此软糯糯的看着他。 观主略略摇头,努力将路修小时候的景象甩出脑海,将盘子里的糕点推了推,可直接被九头狮截胡。 “不错,不错。”九头狮囫囵吞枣般地吃糕点,快要吃光了才张口邀请雪莲:“快把书放下,桃花酥特意给你留的。” 雪莲放下虚扶的那张手,那书依旧紧贴着她,其他人才注意到这本书的异常。 书灵接受到众人的目光,身体也在微微发抖,她第一次见这么多人,但好在这些人的气息它都很熟悉。 玄灵子诧异地站起身,他这藏书阁里什么时候有书本成精了,之前他都没有发现,也对,怎么会发现呢! 这契机都是围绕他徒弟一家人身边的,他未收岳灵珊为徒,书也不会成精。 “娘亲,它一直赖着我,师伯和师爷爷我没想拿它。”雪莲楚楚地解释。 书灵直接飞到玄灵子身边道:“爹!我要和小娃娃走,不能陪你了!” “噗”九头狮嘴里的糕点屑直接被喷出,那范围波及了石斛和玄灵子。 岳灵珊情绪里带着不解,之前她可是寻找了好几遍,也没发现藏书阁的异常。 她可以确信,这书灵绝对是近一两日才出现的。她的视线在雪莲和书灵之间来回扫视,试图寻找一些关联,难道是因为雪莲的空间?! 对!绝对是这个,岳灵珊觉得她探寻到一丝真相,她此时恨不得将书灵绑架,直接问个清楚明白。 玄灵子听到这声‘爹’直接跌坐在凳子上,他听见了什么?这书灵管他叫爹。 他是个道士,居然敢有灵叫他爹?!要不是书灵,只要它换个品种,肯定直接将他它收了。 玄灵子看向他的师侄儿,观主此时却是兴奋,那双眼睛快亮瞎了众人。 他这无量观,果然是宝地,居然产生了书灵,瞥了一眼岳灵珊,对自己这个师妹越发满意。 这一定是因为师妹这个吉祥物,藏书阁才有书灵现身。 岳灵珊看师兄闪烁的小眼神,就知道他又误会了。她不是想抢先女儿的功劳,而是雪莲太小,没有自保的能力。 从前她从未动过教两个孩子术法的念头,可她知以后的生活更不会平静。 两个孩子都如此特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让人知道了,她真的能随时保护他们吗? 答案一定是不能的,因为她现在还留着走的念头,虽然回家的路可能遥遥无期。 突然岳灵珊有一丝愧疚,她看到书灵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它是回家的关键。 “那个……那个,我不是你爹?”玄灵子第一次说话结巴,主要是太惊世骇俗! 他可是洁身自好的好老头儿,怎么能有孩子! 书灵这次真的难过了,它还舍不得他爹呢,爹爹直接否认,不要它了! 呜呜呜…… 书灵带着哭腔,那声音类似一岁的孩子。 飞到雪莲的怀里,寻找安慰,雪莲觉得师爷爷怪会伤灵的,居然不认自己的孩子。 她也觉得生养照顾之人就是爹娘呀,而师爷爷是男的,不是爹还能是娘吗?! 雪莲探究的视线看向玄灵子,又看自己娘亲,试图寻找共同之处。 第119章 多了个不男不女的徒弟! “男人果然都是是负心汉!”书灵求安慰的语调,夹着一丝怨恨。 玄灵子直呼冤枉,他承认拿这些书像对待孩子般珍爱,可也不它们真爹呀,这说出去同道中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变态,自己不生孩子,让本书喊爹。 “书灵呐,咱们人类爹娘讲究的血缘!”书灵立刻翻脸对峙道:“那她怎么能管你叫师父?”她飞到岳灵珊身边意图提醒玄灵子。 “额!”玄灵子心道,这书灵真难缠:“她是拜我为师父,是修道上的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 玄灵子为了自己的清白,努力简单地解释,微蹙的八字眉颇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滋味。 “那……那你也是我师父!”书灵翻着书页,仿佛动着脑袋思考出这个结论。 “行行行!”玄灵子不想再纠缠下去,只要不是爹,叫什么都行。 他刚损失十年寿命,不知能活到何时,还是享受惬意,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他也是操心的命,又想着书灵的提议,转过看向自己的师侄儿:“不如还尊重书灵自己的意愿!” 玄灵子都这样说了,他这个做师侄儿的更无话可反驳,而且他打心眼里认为书灵能开窍功劳在师妹。 “师妹,这书灵就交由你照顾了,有一日若无量观需要它的帮忙,还请行个方面!”观主郑重拱手抱拳,全然没有观主的高高在上,就像家里的普通哥哥,求远嫁的妹妹帮忙一般。 岳灵珊没想到观主师兄如此平易近人,仅仅相处几日,就对她谈心谈的,实在让她受宠若惊。 “师兄,放心,需要我的地方,只要不违背道德,我皆全力以赴!”岳灵珊一字一句地保证。 观主听到这差点落泪,这师妹就是这么善良,天生就该是无量观的人。 呜呜呜! 好感动!观主在心中感动着,不过面上装着冷静自持罢了。 书灵听到可以跟着雪莲,开心地在空中飞舞,那空白的书页哗啦啦地翻着…… 与书灵不同的心情,是岳灵珊,她对无量观的归属感强过赵家村,这里才是她的家,短暂相处,师父和无量观里的道人她舍不得,一草一木她亦舍不得。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别在即…… “师兄,我们明日就出发去京城。” “啊?怎这般着急?”观主没有预料到师妹明日就走?不是该在无量观潜心修道吗? 岳灵珊并不想让师兄知道,她们娘仨被换命,师兄帮不上忙还跟着一起着急上火,观里的事务已经够让他烦恼的了。 而且她也不想当着孩子的面,总提悲伤之事,而且这事嚷嚷成天下皆知的秘密,更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是,红尘中有因果要了结!” 短短的一句,观主就明白他无需多问了,因缘际会,尘缘未了,自然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我去给你准备些吃食带走!”观主亲自去吩咐厨房的准备。 九头狮听闻,立刻兴奋对着观主后背喊道:“多准备些吾爱吃!” 观主差点跌个趔趋,你爱吃的,你有偏爱的吗?我看你啥都爱吃,砒霜鹤顶红你都行!!! 九头狮生怕观主不答应,又喊了一遍,观主不厌其烦,只好挥了挥手,表示知道,才让九头狮放心。 这傻蛋,非得说两遍才能听懂,人类好愚蠢,它果然够聪明。 玄灵子舍不得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他以前厌烦热闹,这几日徒弟一家的陪伴,让他内心的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有些后悔,年轻时没有收个徒弟,也能多感受些大道之暖。 不过又反应过来,谁都不是他这个徒弟,也替代不了她们师徒的缘分。 “功法都在那本书里,勤加苦练!”玄灵子不知是这十年寿命突然消失,还是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太多,人有些疲乏,挥退了几人,独自就在藏经阁休息。 娘仨带着一兽一书灵,回到后院,此时看见小黄和小小黄正在墙角晒太阳,九头狮‘啫啫’道:『真会享福!』 『接着!』九头狮扔出一个袋子,飞向小黄,小黄不用闻就知道是吃的,学着人站立拱手作揖道:“多谢神兽大人!多谢!” 对于这样的识时务,九头狮甚是满意,它最满意小黄了,那是打心眼里尊敬它,自己在它娘俩面前就是真公兽! 别迷恋哥,哥就是传说。 九头狮吹着口哨进了屋子,呼呼大睡,今日耗费了它不少神力,得早点儿补补。 石斛与它日夜相伴,还是头一次听见九头狮打呼噜,想来是累极了,心疼的给它盖了个小毯子。 雪莲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小尾巴,就是书灵,岳灵珊很有兴趣地盯着它看,兴致勃勃地雪莲也发现娘亲的异样,便道:“娘,喜欢书灵的话就借你一会儿?!” 岳灵珊心道:你真是娘的小宝贝,贴心小棉袄啊,正说进娘亲的心里:“嗯,我问它些事情,你们先去玩!” 岳灵珊将它带到僻静处,开门见山道:“你有什么本事?” 既然是灵总会有些天赋神通,说不定这就是她回家的关键。 “不知道!”书灵又翻了空白的几页,其中一页甚至打着卷,好似在苦难。 “你不说实话,我就让雪莲不要你了!”岳灵珊开始威胁。 书灵刚萌生,自然听不出话里的真假,委委屈屈地哭了:“我真不知道,我会什么!”它脑袋里真的是一片空白:“不信你看看我的书页,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这倒是实话,确实什么都没有,据说古有无字天书,能看内容需要实力与时机,亦或者机缘巧合。 岳灵珊微微叹气,也许真的时候未到! “你回去找雪莲!”岳灵珊独自一人呼吸着无量观的空气,不知道师兄师姐会不会想她。 书灵回到雪莲身边瑟瑟发抖,雪莲问怎么了,书灵什么也不说,只问有没有能躲藏的地儿。 雪莲一听,就差拍小腿,空间最合适啦! 第119章 多了个不男不女的徒弟! “男人果然都是是负心汉!”书灵求安慰的语调,夹着一丝怨恨。 玄灵子直呼冤枉,他承认拿这些书像对待孩子般珍爱,可也不它们真爹呀,这说出去同道中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变态,自己不生孩子,让本书喊爹。 “书灵呐,咱们人类爹娘讲究的血缘!”书灵立刻翻脸对峙道:“那她怎么能管你叫师父?”她飞到岳灵珊身边意图提醒玄灵子。 “额!”玄灵子心道,这书灵真难缠:“她是拜我为师父,是修道上的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 玄灵子为了自己的清白,努力简单地解释,微蹙的八字眉颇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滋味。 “那……那你也是我师父!”书灵翻着书页,仿佛动着脑袋思考出这个结论。 “行行行!”玄灵子不想再纠缠下去,只要不是爹,叫什么都行。 他刚损失十年寿命,不知能活到何时,还是享受惬意,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他也是操心的命,又想着书灵的提议,转过看向自己的师侄儿:“不如还尊重书灵自己的意愿!” 玄灵子都这样说了,他这个做师侄儿的更无话可反驳,而且他打心眼里认为书灵能开窍功劳在师妹。 “师妹,这书灵就交由你照顾了,有一日若无量观需要它的帮忙,还请行个方面!”观主郑重拱手抱拳,全然没有观主的高高在上,就像家里的普通哥哥,求远嫁的妹妹帮忙一般。 岳灵珊没想到观主师兄如此平易近人,仅仅相处几日,就对她谈心谈的,实在让她受宠若惊。 “师兄,放心,需要我的地方,只要不违背道德,我皆全力以赴!”岳灵珊一字一句地保证。 观主听到这差点落泪,这师妹就是这么善良,天生就该是无量观的人。 呜呜呜! 好感动!观主在心中感动着,不过面上装着冷静自持罢了。 书灵听到可以跟着雪莲,开心地在空中飞舞,那空白的书页哗啦啦地翻着…… 与书灵不同的心情,是岳灵珊,她对无量观的归属感强过赵家村,这里才是她的家,短暂相处,师父和无量观里的道人她舍不得,一草一木她亦舍不得。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别在即…… “师兄,我们明日就出发去京城。” “啊?怎这般着急?”观主没有预料到师妹明日就走?不是该在无量观潜心修道吗? 岳灵珊并不想让师兄知道,她们娘仨被换命,师兄帮不上忙还跟着一起着急上火,观里的事务已经够让他烦恼的了。 而且她也不想当着孩子的面,总提悲伤之事,而且这事嚷嚷成天下皆知的秘密,更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是,红尘中有因果要了结!” 短短的一句,观主就明白他无需多问了,因缘际会,尘缘未了,自然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我去给你准备些吃食带走!”观主亲自去吩咐厨房的准备。 九头狮听闻,立刻兴奋对着观主后背喊道:“多准备些吾爱吃!” 观主差点跌个趔趋,你爱吃的,你有偏爱的吗?我看你啥都爱吃,砒霜鹤顶红你都行!!! 九头狮生怕观主不答应,又喊了一遍,观主不厌其烦,只好挥了挥手,表示知道,才让九头狮放心。 这傻蛋,非得说两遍才能听懂,人类好愚蠢,它果然够聪明。 玄灵子舍不得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他以前厌烦热闹,这几日徒弟一家的陪伴,让他内心的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有些后悔,年轻时没有收个徒弟,也能多感受些大道之暖。 不过又反应过来,谁都不是他这个徒弟,也替代不了她们师徒的缘分。 “功法都在那本书里,勤加苦练!”玄灵子不知是这十年寿命突然消失,还是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太多,人有些疲乏,挥退了几人,独自就在藏经阁休息。 娘仨带着一兽一书灵,回到后院,此时看见小黄和小小黄正在墙角晒太阳,九头狮‘啫啫’道:『真会享福!』 『接着!』九头狮扔出一个袋子,飞向小黄,小黄不用闻就知道是吃的,学着人站立拱手作揖道:“多谢神兽大人!多谢!” 对于这样的识时务,九头狮甚是满意,它最满意小黄了,那是打心眼里尊敬它,自己在它娘俩面前就是真公兽! 别迷恋哥,哥就是传说。 九头狮吹着口哨进了屋子,呼呼大睡,今日耗费了它不少神力,得早点儿补补。 石斛与它日夜相伴,还是头一次听见九头狮打呼噜,想来是累极了,心疼的给它盖了个小毯子。 雪莲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小尾巴,就是书灵,岳灵珊很有兴趣地盯着它看,兴致勃勃地雪莲也发现娘亲的异样,便道:“娘,喜欢书灵的话就借你一会儿?!” 岳灵珊心道:你真是娘的小宝贝,贴心小棉袄啊,正说进娘亲的心里:“嗯,我问它些事情,你们先去玩!” 岳灵珊将它带到僻静处,开门见山道:“你有什么本事?” 既然是灵总会有些天赋神通,说不定这就是她回家的关键。 “不知道!”书灵又翻了空白的几页,其中一页甚至打着卷,好似在苦难。 “你不说实话,我就让雪莲不要你了!”岳灵珊开始威胁。 书灵刚萌生,自然听不出话里的真假,委委屈屈地哭了:“我真不知道,我会什么!”它脑袋里真的是一片空白:“不信你看看我的书页,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这倒是实话,确实什么都没有,据说古有无字天书,能看内容需要实力与时机,亦或者机缘巧合。 岳灵珊微微叹气,也许真的时候未到! “你回去找雪莲!”岳灵珊独自一人呼吸着无量观的空气,不知道师兄师姐会不会想她。 书灵回到雪莲身边瑟瑟发抖,雪莲问怎么了,书灵什么也不说,只问有没有能躲藏的地儿。 雪莲一听,就差拍小腿,空间最合适啦! 第120章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还真有一地儿适合你,你到我手上来。”书灵乖巧听话地蹭了蹭雪莲,雪莲直接带着书灵进入空间。 此时葱郁的灵气包裹着书灵,它终于知道体内的那股气息来自哪里了,就是这里! 怪不得,真相大白。 此时一个大萝卜直接烀到雪莲的脸上,雪莲的视线被遮挡,就是感觉有好多须子在扒着她。 雪莲用尽力气终于扯了下来,人参娃娃落在地上委委屈屈地控诉,此时雪莲才看到那大萝卜。 “呜呜呜,我好心迎接你,居然直接扔人家……”那须子抹着眼泪,保持跌坐在地的姿势。 雪莲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这么粗的大萝卜,忍不住开口确认:“你是小人参?”不坏雪莲认不出来,实在是那胳膊粗的身子,太像大萝卜了。 她才没进来多久,这人参拿到外面,谁能相信是野山参,这和种植大萝卜更像。 人参娃娃微微点头,眼神中失望才消失。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雪莲太震惊,舌头忍不住打结道:“你是不是偷喝灵泉了?” 雪莲终于想到了这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她知道灵泉肯定有好作用,比如洗涤她们的身体,可没想到用到植物身上是这个效果。 雪莲突然想到她以后可以用灵泉浇珍贵植物,让它们快速增长年份,就是还没实验过一次性最多可以取多少水。 “书灵,你先躲在这个。”雪莲做好安排出空间去找娘亲。 “娘亲,我们去和敬德爷爷告别!”雪莲见到岳灵珊就提议道。 岳灵珊真想拍自己脑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娘,我也去!以后不知再见是什么时候了。”石斛附和。 九头狮一听去看敬德,它立刻扭头,它才不感兴趣哩,就是因为他一路同行,少吃了好多吃的,想想就委屈。 这娘仨来到正德道人的院子,敬德老人一直住在他师兄这里,毕竟它已经杳无音讯很多年,它本就地位不高住所早就被分给别人,师兄与他亲近也自然愿意收留他。 “敬德爷爷!”刚到门口,石斛和雪莲就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 敬德正在打坐,难得地修行,他这双残疾的腿也是忍耐,所以额头上全是茂密的汗液。 听到这声爷爷,它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岳灵珊娘仨。 敬德老人立刻行礼:“少观主!”接下来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灵珊听到这声少观主有些意外加别扭,也弄的她不知该说什么。 “前辈,您别这样叫我,还是叫我岳氏!” 敬德意外岳灵珊还是如此地谦卑,可他拿这当令箭就是他不懂事了:“不行,少观主,还是得叫少观主。” 岳灵珊也不再坚持,前辈愿意叫什么就什么,反正她还是叫前辈。 “前辈,我们是来辞行的,我们一来到无量观,之后您有什么打算?” 敬德老人想也没想道:“我借着你的光,才好意思回无量观,山下红尘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从此想为无量观做些事情,哪怕扫地干粗活也是好的!” “我此去京城,还需要替您打探当初与您斗法之人吗?”岳灵珊自觉受了老人的恩惠,应该做些什么才心安。 敬德摇头拒绝道:“当初是我年轻气盛,我已经不执着。” “好,但您能和我说说特征吗?”岳灵珊想对大虞朝神秘的事情多了解一些,毕竟什么厉害人物或者倒霉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她们娘仨身上。 “对了,他们那群人身上有特殊印迹,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知,就是偶然一瞥。”敬德抚摸两个孩子的小脸,眼睛里透着舍不得,可他身有残疾,此去京城帮助不上,还会成为累赘。 “石斛、雪莲,你们娘亲不容易,你们一路上要听话!” “嗯嗯!”雪莲和石斛眼眶泛红,她们舍不得无量观,这里安逸得很。 可……可他们终究还是要上路。 娘仨回到住处,石斛和雪莲躺在岳灵珊身边有些伤感:“娘,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岳灵珊抚慰这两个孩子:“一年以后,我们一定会回来的!”这话里带着岳灵珊的期望,如果能活过一年,说明她们打败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翌日清晨,岳灵珊来到马厩,准备偷偷走,刚走出去就被发现了,待她们走到山门,抬眼望去,台阶上全是道人。 玄灵子和观主领头,后面是正德道人、敬德……许许多多张脸,更多的是不认识的。 “天法地,地法天,道法自然……”念平安经的声音由小及大,这天地之间的祝福将岳灵珊娘仨围绕。 她心惊,仅仅三天的相处就让无量观的人认同了她,她受之有愧,也为这些道人的善良所感动。 岳灵珊带着两个孩子,谦卑地行礼,挥手告别,她没有回头,直接挥动鞭子,马蹄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失在清晨的银露之中。 玄灵子第一次送徒弟,好心酸,这种悲欢离合,他又带着愧疚,之前答应陪她们去的,自己失言了。 他看着不成器的师侄儿,越发气恼,都怪他功法不行,不然守护无量观的职责还用他这老头子。 观主也是悲伤,却是因大徒弟路修,今早晨有道人来报,路修消失了,他是孤儿的,除了无量观还能去哪里。 这个没良心的,连封信都没有,实在太让人寒心。观主没注意到玄灵子怨恨的小眼神,只指挥着大家散了。 观主将自己关在屋里,用所谓的闭关修炼当借口。 马车上,小黄和小小黄终于自由了!小小黄是淘气的性格,在车里上窜下跳,它跳在九头狮的头顶玩耍。 小黄吓坏了,居然敢在狮子头上动土,小黄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九头狮现在能保持比以前大不少的形态,所以脑袋才容得下小小黄,九头狮似乎心情不错,连小小黄这样都没发脾气。 “大人,您别和小小黄见识!”小黄立刻将小小黄拽了下来。 九头狮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第120章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还真有一地儿适合你,你到我手上来。”书灵乖巧听话地蹭了蹭雪莲,雪莲直接带着书灵进入空间。 此时葱郁的灵气包裹着书灵,它终于知道体内的那股气息来自哪里了,就是这里! 怪不得,真相大白。 此时一个大萝卜直接烀到雪莲的脸上,雪莲的视线被遮挡,就是感觉有好多须子在扒着她。 雪莲用尽力气终于扯了下来,人参娃娃落在地上委委屈屈地控诉,此时雪莲才看到那大萝卜。 “呜呜呜,我好心迎接你,居然直接扔人家……”那须子抹着眼泪,保持跌坐在地的姿势。 雪莲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这么粗的大萝卜,忍不住开口确认:“你是小人参?”不坏雪莲认不出来,实在是那胳膊粗的身子,太像大萝卜了。 她才没进来多久,这人参拿到外面,谁能相信是野山参,这和种植大萝卜更像。 人参娃娃微微点头,眼神中失望才消失。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雪莲太震惊,舌头忍不住打结道:“你是不是偷喝灵泉了?” 雪莲终于想到了这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她知道灵泉肯定有好作用,比如洗涤她们的身体,可没想到用到植物身上是这个效果。 雪莲突然想到她以后可以用灵泉浇珍贵植物,让它们快速增长年份,就是还没实验过一次性最多可以取多少水。 “书灵,你先躲在这个。”雪莲做好安排出空间去找娘亲。 “娘亲,我们去和敬德爷爷告别!”雪莲见到岳灵珊就提议道。 岳灵珊真想拍自己脑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娘,我也去!以后不知再见是什么时候了。”石斛附和。 九头狮一听去看敬德,它立刻扭头,它才不感兴趣哩,就是因为他一路同行,少吃了好多吃的,想想就委屈。 这娘仨来到正德道人的院子,敬德老人一直住在他师兄这里,毕竟它已经杳无音讯很多年,它本就地位不高住所早就被分给别人,师兄与他亲近也自然愿意收留他。 “敬德爷爷!”刚到门口,石斛和雪莲就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 敬德正在打坐,难得地修行,他这双残疾的腿也是忍耐,所以额头上全是茂密的汗液。 听到这声爷爷,它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岳灵珊娘仨。 敬德老人立刻行礼:“少观主!”接下来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灵珊听到这声少观主有些意外加别扭,也弄的她不知该说什么。 “前辈,您别这样叫我,还是叫我岳氏!” 敬德意外岳灵珊还是如此地谦卑,可他拿这当令箭就是他不懂事了:“不行,少观主,还是得叫少观主。” 岳灵珊也不再坚持,前辈愿意叫什么就什么,反正她还是叫前辈。 “前辈,我们是来辞行的,我们一来到无量观,之后您有什么打算?” 敬德老人想也没想道:“我借着你的光,才好意思回无量观,山下红尘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从此想为无量观做些事情,哪怕扫地干粗活也是好的!” “我此去京城,还需要替您打探当初与您斗法之人吗?”岳灵珊自觉受了老人的恩惠,应该做些什么才心安。 敬德摇头拒绝道:“当初是我年轻气盛,我已经不执着。” “好,但您能和我说说特征吗?”岳灵珊想对大虞朝神秘的事情多了解一些,毕竟什么厉害人物或者倒霉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她们娘仨身上。 “对了,他们那群人身上有特殊印迹,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知,就是偶然一瞥。”敬德抚摸两个孩子的小脸,眼睛里透着舍不得,可他身有残疾,此去京城帮助不上,还会成为累赘。 “石斛、雪莲,你们娘亲不容易,你们一路上要听话!” “嗯嗯!”雪莲和石斛眼眶泛红,她们舍不得无量观,这里安逸得很。 可……可他们终究还是要上路。 娘仨回到住处,石斛和雪莲躺在岳灵珊身边有些伤感:“娘,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岳灵珊抚慰这两个孩子:“一年以后,我们一定会回来的!”这话里带着岳灵珊的期望,如果能活过一年,说明她们打败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翌日清晨,岳灵珊来到马厩,准备偷偷走,刚走出去就被发现了,待她们走到山门,抬眼望去,台阶上全是道人。 玄灵子和观主领头,后面是正德道人、敬德……许许多多张脸,更多的是不认识的。 “天法地,地法天,道法自然……”念平安经的声音由小及大,这天地之间的祝福将岳灵珊娘仨围绕。 她心惊,仅仅三天的相处就让无量观的人认同了她,她受之有愧,也为这些道人的善良所感动。 岳灵珊带着两个孩子,谦卑地行礼,挥手告别,她没有回头,直接挥动鞭子,马蹄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失在清晨的银露之中。 玄灵子第一次送徒弟,好心酸,这种悲欢离合,他又带着愧疚,之前答应陪她们去的,自己失言了。 他看着不成器的师侄儿,越发气恼,都怪他功法不行,不然守护无量观的职责还用他这老头子。 观主也是悲伤,却是因大徒弟路修,今早晨有道人来报,路修消失了,他是孤儿的,除了无量观还能去哪里。 这个没良心的,连封信都没有,实在太让人寒心。观主没注意到玄灵子怨恨的小眼神,只指挥着大家散了。 观主将自己关在屋里,用所谓的闭关修炼当借口。 马车上,小黄和小小黄终于自由了!小小黄是淘气的性格,在车里上窜下跳,它跳在九头狮的头顶玩耍。 小黄吓坏了,居然敢在狮子头上动土,小黄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九头狮现在能保持比以前大不少的形态,所以脑袋才容得下小小黄,九头狮似乎心情不错,连小小黄这样都没发脾气。 “大人,您别和小小黄见识!”小黄立刻将小小黄拽了下来。 九头狮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第121章 第一次被暗杀! “不用,本神兽替你带会儿孩子,不过你也知道吾可是神兽,价格可是要贵些!”九头狮笑的得意,这都是和岳灵珊学的。 小黄傻眼,神兽大人这是要搜刮民脂民膏?她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要雪上加霜。 正傻眼的功夫,九头狮不悦啊,难道自己带孩子不值这个价?它怒目而视:『你可是对吾有意见?』 小黄直接懵圈,它就是晚回答一会儿就给它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承受不住啊…… 舍财不舍命!它立马吐了一个珠子出来,心里祈求着九头狮能满意。 “还是神兽呢?就会欺负小动物?”岳灵珊替小黄做主,小黄目前是她的第一大金主呢,可别让九头狮榨光了。 车里的人儿正在嬉笑怒骂,十分惬意…… 岳灵珊正在赶车,一群黑衣人在偷偷靠近,他们是骑马而来。 马奔跑的‘哒哒’声,由远及近,岳灵珊是听不到的。 『你听见有马蹄声了吗?』九头狮直接传音岳灵珊,岳灵珊表示不知。 一般的动物都会躲着她们,毕竟一个神兽还带着一个开智的‘大仙’,一定是有人在靠近。 小黄直接跳了出去,它毕竟是修行过的,也听出了不寻常,立刻跳到马车顶警戒:“东南方有人骑马而来。” 小黄的爪子当扩音桶,这次它终于听清,来者十人。 『东南方向,有十人骑马而来,听着有风刮过刀剑的声音,来者不善!』 岳灵珊眸子中闪过疑问,是何人?难道是孩儿她爹?是他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她离开赵家村之时,里正这个眼线已经被孙县令抓了,难道无量观里有内奸?也是这么多道友都知道她远行,被发现也不奇怪。 可这也说明无量观里有内奸! 这才是最可怕的,所有的敌人都在暗处,她像待宰的羔羊一直在明处,这可不是好事。 岳灵珊并不想硬碰硬,因为有两个孩子,她不想冒险。 她将马车停了下来,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对策,她立刻画了三个替身符箓,只是最多挺半个时辰,但半个时辰已经够她们躲开追杀。 岳灵珊嘴中念念有词,三张符箓就幻化成人形,与她们娘仨的样子十分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三张符箓略显呆滞。 她让符箓往东南方向而去,她们则是选择西南方向,与最近的去往京城之路,绝对的南辕北辙。 不过对于她们娘仨而言却是无所谓的,她们不缺钱,就当绕路看风景了。 “娘!方向好像偏离了!”石斛忍不住提醒,他真觉得这路不对劲。 “对,有不明人员向我们靠近,我们躲着些便是。”岳灵珊微笑,摸着石斛的头让他放心。 “架!”岳灵珊使劲抽打马匹,她希望快一些,能将这伙人甩掉。 此时符箓终于被一行黑衣人发现,正正好好应了小黄的听觉,真的就是十人。 符箓在这群黑衣人的眼中就是这娘仨的模样,为首的黑衣人猖狂大笑,那人虽然蒙着面,但依旧能看到络腮胡子,身材魁梧。 他带着兄弟们终于找到目标,忍不住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杀!” 那人举起刀,脚踢着身下的马加速。 岳灵珊的符箓活灵活现,真的在逃跑,只是逃跑的非常没有章法,三张符箓各自奔跑,这丝毫没有引起怀疑。 他们高高起手手中的刀,直接开始砍人,血溅了一地,岳灵珊在符箓身上下了幻觉。 此时黑衣人的眼中,岳灵珊娘仨正躺在地上,心中得意道:“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挡了别人的道!” 他直接砍下三个脑袋,放进布袋子里,等着回去领赏交差。 来去匆匆,黑衣人自以为完成任务,不费一兵一卒,主子还说什么这娘仨会道法,小心着了什么道呢。 未到驿站,黑衣人直接飞鸽传书,传递佳讯。一个女子坐在窗边十分得意,她夫君居然还惦记着那山野村姑,亏的她看到了上次的飞鸽传书。 岳灵珊这边已经彻底甩开了黑衣人,这行事作风实在与她那亡夫性格不符啊?若是想要杀死她们娘仨,在赵家村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她暂时也想不出个头绪,只得拿出六爻开始算卦,那卦象直指坤,看来是个女人,这仔细一解,她明白了原来是他亡夫的女人作祟。 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还想杀她,等她到京城的,看她怎么收拾这群畜牲。 岳灵珊眼底闪过恨意,她一向与人为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果真没错。 “娘,我会保护你的!”石斛拉着岳灵珊的手,语气坚定,好似发誓。 “娘!我也会保护你!”雪莲也跟着保证,一时间岳灵珊很是感动,为了这双儿女她也要让对方受到惩罚。 “没有人追来!”小黄站在马车顶,得出的结论,也终于让大家放心。 “娘,是爹?!”石斛和雪莲忍不住发问,眸子带着一闪而逝的恨意,她们记得娘亲教导她们,不要被恨冲昏了头脑,所以她们将这漫天恨意藏在心中。 “不是你爹,是她的女人。” “啊?”也是了,连她们的命格都要换,娶个女人不是正常! 两个娃娃的脸上没有吃惊,在她们心中,直接将她们划到一起,等到京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京城,四进的宅子。 那美妇人正得意着,此时岳灵珊亡夫已经知道了美妇人自作主张的消息,脸色阴沉。 “啪!”他使劲抽打一巴掌到女子的脸上,女子眼中满是震惊,不信地留着眼泪:“你为了那些乡野之人,居然打我?!” “我打你是为了你好,你可知你们的命还需要人家续着!自己找死,愚蠢至极!”男子真的要被这些蠢人气死,此时才坐下来喘着粗气。 男子指着那名女子,女子震惊,觉得夫君是不是生病发烧了,直接摸起了对方额头:“夫君,你没生病?!什么续命?” 第121章 第一次被暗杀! “不用,本神兽替你带会儿孩子,不过你也知道吾可是神兽,价格可是要贵些!”九头狮笑的得意,这都是和岳灵珊学的。 小黄傻眼,神兽大人这是要搜刮民脂民膏?她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要雪上加霜。 正傻眼的功夫,九头狮不悦啊,难道自己带孩子不值这个价?它怒目而视:『你可是对吾有意见?』 小黄直接懵圈,它就是晚回答一会儿就给它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承受不住啊…… 舍财不舍命!它立马吐了一个珠子出来,心里祈求着九头狮能满意。 “还是神兽呢?就会欺负小动物?”岳灵珊替小黄做主,小黄目前是她的第一大金主呢,可别让九头狮榨光了。 车里的人儿正在嬉笑怒骂,十分惬意…… 岳灵珊正在赶车,一群黑衣人在偷偷靠近,他们是骑马而来。 马奔跑的‘哒哒’声,由远及近,岳灵珊是听不到的。 『你听见有马蹄声了吗?』九头狮直接传音岳灵珊,岳灵珊表示不知。 一般的动物都会躲着她们,毕竟一个神兽还带着一个开智的‘大仙’,一定是有人在靠近。 小黄直接跳了出去,它毕竟是修行过的,也听出了不寻常,立刻跳到马车顶警戒:“东南方有人骑马而来。” 小黄的爪子当扩音桶,这次它终于听清,来者十人。 『东南方向,有十人骑马而来,听着有风刮过刀剑的声音,来者不善!』 岳灵珊眸子中闪过疑问,是何人?难道是孩儿她爹?是他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她离开赵家村之时,里正这个眼线已经被孙县令抓了,难道无量观里有内奸?也是这么多道友都知道她远行,被发现也不奇怪。 可这也说明无量观里有内奸! 这才是最可怕的,所有的敌人都在暗处,她像待宰的羔羊一直在明处,这可不是好事。 岳灵珊并不想硬碰硬,因为有两个孩子,她不想冒险。 她将马车停了下来,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对策,她立刻画了三个替身符箓,只是最多挺半个时辰,但半个时辰已经够她们躲开追杀。 岳灵珊嘴中念念有词,三张符箓就幻化成人形,与她们娘仨的样子十分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三张符箓略显呆滞。 她让符箓往东南方向而去,她们则是选择西南方向,与最近的去往京城之路,绝对的南辕北辙。 不过对于她们娘仨而言却是无所谓的,她们不缺钱,就当绕路看风景了。 “娘!方向好像偏离了!”石斛忍不住提醒,他真觉得这路不对劲。 “对,有不明人员向我们靠近,我们躲着些便是。”岳灵珊微笑,摸着石斛的头让他放心。 “架!”岳灵珊使劲抽打马匹,她希望快一些,能将这伙人甩掉。 此时符箓终于被一行黑衣人发现,正正好好应了小黄的听觉,真的就是十人。 符箓在这群黑衣人的眼中就是这娘仨的模样,为首的黑衣人猖狂大笑,那人虽然蒙着面,但依旧能看到络腮胡子,身材魁梧。 他带着兄弟们终于找到目标,忍不住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杀!” 那人举起刀,脚踢着身下的马加速。 岳灵珊的符箓活灵活现,真的在逃跑,只是逃跑的非常没有章法,三张符箓各自奔跑,这丝毫没有引起怀疑。 他们高高起手手中的刀,直接开始砍人,血溅了一地,岳灵珊在符箓身上下了幻觉。 此时黑衣人的眼中,岳灵珊娘仨正躺在地上,心中得意道:“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挡了别人的道!” 他直接砍下三个脑袋,放进布袋子里,等着回去领赏交差。 来去匆匆,黑衣人自以为完成任务,不费一兵一卒,主子还说什么这娘仨会道法,小心着了什么道呢。 未到驿站,黑衣人直接飞鸽传书,传递佳讯。一个女子坐在窗边十分得意,她夫君居然还惦记着那山野村姑,亏的她看到了上次的飞鸽传书。 岳灵珊这边已经彻底甩开了黑衣人,这行事作风实在与她那亡夫性格不符啊?若是想要杀死她们娘仨,在赵家村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她暂时也想不出个头绪,只得拿出六爻开始算卦,那卦象直指坤,看来是个女人,这仔细一解,她明白了原来是他亡夫的女人作祟。 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还想杀她,等她到京城的,看她怎么收拾这群畜牲。 岳灵珊眼底闪过恨意,她一向与人为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果真没错。 “娘,我会保护你的!”石斛拉着岳灵珊的手,语气坚定,好似发誓。 “娘!我也会保护你!”雪莲也跟着保证,一时间岳灵珊很是感动,为了这双儿女她也要让对方受到惩罚。 “没有人追来!”小黄站在马车顶,得出的结论,也终于让大家放心。 “娘,是爹?!”石斛和雪莲忍不住发问,眸子带着一闪而逝的恨意,她们记得娘亲教导她们,不要被恨冲昏了头脑,所以她们将这漫天恨意藏在心中。 “不是你爹,是她的女人。” “啊?”也是了,连她们的命格都要换,娶个女人不是正常! 两个娃娃的脸上没有吃惊,在她们心中,直接将她们划到一起,等到京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京城,四进的宅子。 那美妇人正得意着,此时岳灵珊亡夫已经知道了美妇人自作主张的消息,脸色阴沉。 “啪!”他使劲抽打一巴掌到女子的脸上,女子眼中满是震惊,不信地留着眼泪:“你为了那些乡野之人,居然打我?!” “我打你是为了你好,你可知你们的命还需要人家续着!自己找死,愚蠢至极!”男子真的要被这些蠢人气死,此时才坐下来喘着粗气。 男子指着那名女子,女子震惊,觉得夫君是不是生病发烧了,直接摸起了对方额头:“夫君,你没生病?!什么续命?” 第122章 到了山海关! 男子直接将女子的纤纤玉指打掉,看到眼前鲜活的人,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觉得格外讽刺,不知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 “你还记得八年前,你生了一场重病,当时几乎死去?当时我消失了整整三年!”男子一字一句地诉求,眼眶也泛着红。 “知道啊,当时你不是去道观为我祈福了整整三年嘛,你的真情我一直记得,所以才接受不了你关心别的女子!”女子解释,复又带着怨气,当初的夫君多么情真意切,如今却关心起别人。 “嗬!”男子一声嗤笑,嘴角讽刺,眼睛斜视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女子。 男子索性不再隐瞒,再隐瞒是要坏他大事的:“你不会以为你真是长公主的女儿!”男子一步一步逼近,顺手抄起桌子上的铜镜,镜子直接怼在女子的脸上。 女子大惊失色,这是她的夫君第一次如此粗鲁,他可是当朝首辅,当年人人艳羡的探花郎,钟墨轩。 “你仔细看看自己的眉眼,哪一点像长公主!”男子无情的揭露她心中的伤疤,她平时最讨厌别人说她不像她娘,平时就因着这没少受非议,说她没有娘亲端庄大气,一股子小家子气。 虽然她长的也美,可别人总说她的美带着风尘,她也只好当做别人嫉妒她生的好,嫁了个好夫君。 “夫君,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会不是长公主之女,娘亲可就我这一个个独苗苗?!”女子抓着钟墨轩的袖子,生怕对方不信。 “哈哈哈!”钟墨轩癫狂地笑着,止不住地拍大腿,他听见了多好笑的笑话,他费尽心机,她居然认为自己天生贵胄! “长公主身边的蔡嬷嬷不是一直对你比亲生的孙女都好,你没觉得自己有些像她!”女子眼神慌乱,因为夫君说的对,蔡嬷嬷对她一直特别好,有时候比娘亲想的都周到。 她一直以为那是蔡嬷嬷职责所在,至于眉眼之间的相似,也只道是蔡嬷嬷是她接生婆不说,也是从小替长公主带她。 蔡嬷嬷为了照顾她亲孙女都没照顾,那与她几乎相近生的孩子还夭折了呢!不过她不只没见过那个女孩,也没见过蔡嬷嬷的女儿。 她脑袋之中产生一个念头,人忽地站起来,茶壶应声倒地,不会,不会! 女子慌乱不已,“夫君,那钟岳氏不会是,不会是真的……真的……”她不敢说出口,亦是不敢置信。 蔡嬷嬷为何这样做?她不怕被诛连九族,这可是混淆皇室血脉,欺君之罪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女子抚着脸,眼神中的惊恐掩盖不住,她的腿也跟着发软,直接跌在地上,眼底一丝狠厉:“杀了,不是更好!你舍不得了?” 钟墨轩现在有一丝后悔,自己也许选错了,钟岳氏虽然没脑子,但是特别听话,眼前的女子自己行事愚钝还不听劝,抿着眸子那意味说不清道不明。 “你祖母知道你是短命之人,长公主之女自然活的富贵绵长,你又是岳丈的私生女,你们郑家所有人都欺骗长公主为你们二人换命!”钟墨轩一步一步逼近,蹲下身子,俯视着平时趾高气扬的女子。 他受够了,受够了配合演戏,他的牺牲居然换来的什么,自己的子女都跟着病病歪歪! “你一定要保密!否则大家都完了!”此时女子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是千金之躯,可这泼天的富贵她如何舍弃。 “哼!”钟墨轩冷哼一声,这蠢女人空有一张美艳的脸,他若是想说,早就行动,能配合到今日?! 不过看着眼前人一点事都没有,难道是换命成功,所以对方死了也没反噬。 自己也算了了一桩心事,郑氏也算误打误撞,算了,夫妻一场,还是同一条船上之人,何必再追究。 尘归尘,土归土,也好!也好! 就是可惜了钟岳氏的一腔爱慕,那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一人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可惜! 钟墨轩看到女子失魂落魄的眼神,终究是不忍,转身离开,独留女子一个人在屋内。 “来人,去将蔡嬷嬷请来,就说我生病了,想吃她亲手做银耳莲子羹!” 贴身侍女此时才敢进屋,头低的死死的不敢抬头,主子什么性格,她自然清楚。 另一方,岳灵珊娘仨还在为躲避追杀而庆幸,她们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山海关。 城门的士兵严格盘问,幸好孙县令提前准备好的文书,户籍也多亏了孙县令。 现在她家是单独的女户,这是非常少见的,但是也意味着石斛和雪莲与钟家无关,虽是姓钟,但钟氏族已经控制不了石斛和雪莲。 因这女户,士兵特意多看了一眼岳灵珊,在大虞朝虽说女子可以外出行走、做生意,但这样的人多数都是奇女子,眼前的女子还带了两个孩子,男子族人也同意,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那隐隐的八卦之心,如脱缰的野马在心中肆虐,实在是被自己的身份所碍。 “将军,我这里有平安符,今日你恐怕有血光之灾,注意夜半火烛等!”说罢,就从袋子里抽出一张符箓。 那将士被人叫将军,瞬间骄傲起来,虽知道这不过是恭维之词,但谁听了不赏心悦目,特别是面前的女子长的还带着一股出尘的气质。 “你是女道士?”将士粗犷的声音带着疑问,毕竟山海关来来往往路过的稀奇人不少,女道士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是,无量观,您可曾听过!”男子闻言瞬间明白,原来是无量观的女道士。 无量观在北方一家独大,倒是无人敢冒充,何况还是稀奇的女道士。 男子连忙点头,接过平安符,之前不信也不想收,听到无量观,自然立马接过,慎重地收好。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也不花钱不是。 “多谢仙姑,我姓王,大家家都叫我王麻子,在城里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找我,我能帮着助协调一二。”男人洒脱抱拳,无量观的女道士绝对可以结交,他心中盘算着。 第122章 到了山海关! 男子直接将女子的纤纤玉指打掉,看到眼前鲜活的人,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觉得格外讽刺,不知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 “你还记得八年前,你生了一场重病,当时几乎死去?当时我消失了整整三年!”男子一字一句地诉求,眼眶也泛着红。 “知道啊,当时你不是去道观为我祈福了整整三年嘛,你的真情我一直记得,所以才接受不了你关心别的女子!”女子解释,复又带着怨气,当初的夫君多么情真意切,如今却关心起别人。 “嗬!”男子一声嗤笑,嘴角讽刺,眼睛斜视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女子。 男子索性不再隐瞒,再隐瞒是要坏他大事的:“你不会以为你真是长公主的女儿!”男子一步一步逼近,顺手抄起桌子上的铜镜,镜子直接怼在女子的脸上。 女子大惊失色,这是她的夫君第一次如此粗鲁,他可是当朝首辅,当年人人艳羡的探花郎,钟墨轩。 “你仔细看看自己的眉眼,哪一点像长公主!”男子无情的揭露她心中的伤疤,她平时最讨厌别人说她不像她娘,平时就因着这没少受非议,说她没有娘亲端庄大气,一股子小家子气。 虽然她长的也美,可别人总说她的美带着风尘,她也只好当做别人嫉妒她生的好,嫁了个好夫君。 “夫君,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会不是长公主之女,娘亲可就我这一个个独苗苗?!”女子抓着钟墨轩的袖子,生怕对方不信。 “哈哈哈!”钟墨轩癫狂地笑着,止不住地拍大腿,他听见了多好笑的笑话,他费尽心机,她居然认为自己天生贵胄! “长公主身边的蔡嬷嬷不是一直对你比亲生的孙女都好,你没觉得自己有些像她!”女子眼神慌乱,因为夫君说的对,蔡嬷嬷对她一直特别好,有时候比娘亲想的都周到。 她一直以为那是蔡嬷嬷职责所在,至于眉眼之间的相似,也只道是蔡嬷嬷是她接生婆不说,也是从小替长公主带她。 蔡嬷嬷为了照顾她亲孙女都没照顾,那与她几乎相近生的孩子还夭折了呢!不过她不只没见过那个女孩,也没见过蔡嬷嬷的女儿。 她脑袋之中产生一个念头,人忽地站起来,茶壶应声倒地,不会,不会! 女子慌乱不已,“夫君,那钟岳氏不会是,不会是真的……真的……”她不敢说出口,亦是不敢置信。 蔡嬷嬷为何这样做?她不怕被诛连九族,这可是混淆皇室血脉,欺君之罪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女子抚着脸,眼神中的惊恐掩盖不住,她的腿也跟着发软,直接跌在地上,眼底一丝狠厉:“杀了,不是更好!你舍不得了?” 钟墨轩现在有一丝后悔,自己也许选错了,钟岳氏虽然没脑子,但是特别听话,眼前的女子自己行事愚钝还不听劝,抿着眸子那意味说不清道不明。 “你祖母知道你是短命之人,长公主之女自然活的富贵绵长,你又是岳丈的私生女,你们郑家所有人都欺骗长公主为你们二人换命!”钟墨轩一步一步逼近,蹲下身子,俯视着平时趾高气扬的女子。 他受够了,受够了配合演戏,他的牺牲居然换来的什么,自己的子女都跟着病病歪歪! “你一定要保密!否则大家都完了!”此时女子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是千金之躯,可这泼天的富贵她如何舍弃。 “哼!”钟墨轩冷哼一声,这蠢女人空有一张美艳的脸,他若是想说,早就行动,能配合到今日?! 不过看着眼前人一点事都没有,难道是换命成功,所以对方死了也没反噬。 自己也算了了一桩心事,郑氏也算误打误撞,算了,夫妻一场,还是同一条船上之人,何必再追究。 尘归尘,土归土,也好!也好! 就是可惜了钟岳氏的一腔爱慕,那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一人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可惜! 钟墨轩看到女子失魂落魄的眼神,终究是不忍,转身离开,独留女子一个人在屋内。 “来人,去将蔡嬷嬷请来,就说我生病了,想吃她亲手做银耳莲子羹!” 贴身侍女此时才敢进屋,头低的死死的不敢抬头,主子什么性格,她自然清楚。 另一方,岳灵珊娘仨还在为躲避追杀而庆幸,她们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山海关。 城门的士兵严格盘问,幸好孙县令提前准备好的文书,户籍也多亏了孙县令。 现在她家是单独的女户,这是非常少见的,但是也意味着石斛和雪莲与钟家无关,虽是姓钟,但钟氏族已经控制不了石斛和雪莲。 因这女户,士兵特意多看了一眼岳灵珊,在大虞朝虽说女子可以外出行走、做生意,但这样的人多数都是奇女子,眼前的女子还带了两个孩子,男子族人也同意,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那隐隐的八卦之心,如脱缰的野马在心中肆虐,实在是被自己的身份所碍。 “将军,我这里有平安符,今日你恐怕有血光之灾,注意夜半火烛等!”说罢,就从袋子里抽出一张符箓。 那将士被人叫将军,瞬间骄傲起来,虽知道这不过是恭维之词,但谁听了不赏心悦目,特别是面前的女子长的还带着一股出尘的气质。 “你是女道士?”将士粗犷的声音带着疑问,毕竟山海关来来往往路过的稀奇人不少,女道士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是,无量观,您可曾听过!”男子闻言瞬间明白,原来是无量观的女道士。 无量观在北方一家独大,倒是无人敢冒充,何况还是稀奇的女道士。 男子连忙点头,接过平安符,之前不信也不想收,听到无量观,自然立马接过,慎重地收好。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也不花钱不是。 “多谢仙姑,我姓王,大家家都叫我王麻子,在城里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找我,我能帮着助协调一二。”男人洒脱抱拳,无量观的女道士绝对可以结交,他心中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