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宠春色》 第1章 不堪的初见 虞晚晚被父母“卖”了,准确点,是养父母。 坊间传闻,贵圈“白月光”,千年难遇一神颜,一夕之间,被父母抵债,拱手送到了京城谢家,成了谢家二公子谢厅南的禁脔。 不少名门贵公子一边假惺惺的扼腕叹息,一边又阴暗地羡慕谢厅南的艳福。 不过,传闻很快被封杀,无人敢再提。 京城,颐园,晚上十点。 院内传来汽车声音。 管家的声音很快响起:“二爷回来了。”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声音便听的格外清楚。 客卧床上的女子,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沿,柔顺的长直发垂在肩上,背挺而薄。 虞晚晚被安排住进颐园一周了,一直没见过谢厅南。 没想到,今晚,他回来了。 “咚咚”,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虞小姐,二爷让您出来一趟。” 是安姨的声音。这一周,她一直照顾虞晚晚,面慈心善。 “嗯。”女子应了一声,声音很特别,特别软,嗲。 虞晚晚出门,从二层的旋转楼梯,一步步向下走。 楼下正厅亮白如昼,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暗色真皮沙发内,肩膀宽阔,脊背笔直。 人还没有走近,便能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 虞晚晚听说过谢厅南,标准的京城少爷,高门子弟,父亲谢观礼,位高权重。 谢厅南则是一位神秘的投资者,神秘到虞晚晚只知道他很厉害,仅此而已。 少女乖乖走到男人身旁。 见他在回复平板电脑上的邮件,便安静站在一旁,不说话,不打扰。 时间过了多久,虞晚晚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自己的腿站麻了,动不了了。 男人终于收起了电脑,端起咖啡,眉头轻皱了一下,没喝。 早就凉透了。 虞晚晚轻轻抿了唇:“谢先生,我去给您换一杯。” 她没什么好矫情的。她为什么来到了这里,明白的很。 她被那对知名的企业家夫妻从福利院领走的时候,还在想,为什么幸运来的那么突然?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只是个给虞家冲喜的,因为八字合适。 虞家对她还可以,供她吃穿上学,花了重金培养。 除了那个不成器的养父母的亲儿子虞淮。 那个叫虞淮的男人,像她的噩梦一样,总是瞅准了各种机会,想对她动手动脚。 这次被“卖”,与那个不成器又好赌的余淮,脱不了干系。 虞晚晚反而有点庆幸,她一辈子也不想看到余淮。 双腿久站而麻木,在她去接谢厅南手里的咖啡杯时,身子一歪,一个趔趄,趴到了男人身上,打翻了那杯咖啡。 褐色的咖啡液洒到了谢厅南的西裤上一些。 虞晚晚连说“对不起”,起身的时候,却被男人单臂箍住。 低沉的男声传来:“舔了。” 小姑娘心头一震。 她半伏在谢厅南腿上,看着那洒了咖啡的地方,又羞又愤。 “舔了。” 男人的语气不轻不重,甚至十分好听,却是命令般不容拒绝。 “嗯。” 虞晚晚埋下身子,一点一点,把洒上咖啡的地方,慢慢舔干净。 那道目光一直在注视她。 那青涩的动作,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雏妞。 长而浓密的睫毛一直在轻轻颤抖着,是哭了吗? 五官实在是生的好看,皮肤光滑白嫩,零毛孔。 俯着身子时,吊带裙春光乍泄。小姑娘胆子挺大,居然敢真空? 谢厅南的眸色越来越暗。 再极品的美女,见了他,也得恭敬的喊一声厅爷,削尖了脑袋的投怀送抱。 他一直不缺尤物,眼光极其挑剔。 如今,这个羞愤地舔着咖啡的小姑娘,竟然让挑剔的他,没找出任何的外貌瑕疵。 史无前例。 谢厅南起身,一把抱起了虞晚晚。 小姑娘本能的惊呼了一声。 在看到男人矜贵冷峻的脸时,又变的乖巧了起来。 双臂被快一米九的精壮男人托举着,双脚离地,虞晚晚垂着头,不声不响,像一只摆烂的垂耳兔。 谢厅南直接抱着她到了浴室。 虞晚晚认命般说了句:“谢先生,我来例假了。” 软音太舒服,撒娇一般柔软,谢厅南更不可能会放开她。 男人轻嗤:“不是哑巴?” “不是。” “伺候我。” 虞晚晚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此刻,心仍然狂跳不已。 羞耻感是什么?她没资格想。 养父母告诉她,伺候不好谢厅南,全家死路一条。 她才20岁,南城表演系大三学生,品学兼优,还获得了保,研资格,她为什么要死。 所以,虞晚晚说:“谢先生,放我下来,我给你宽衣。” 男人亲了亲她的唇角:“一起。” 虞晚晚下意识躲开。 “初吻?”谢厅南凤眸幽深,紧盯着她。 小姑娘轻轻“嗯”了一声。 人还没回过神来,谢厅南突然把她抵在了浴室墙壁,凶狠的噙住了她的唇。 墙壁很冰很硬,吊带裙没被遮住的美背,被男人压制住,用力碾压的感觉,骨头要断了。 细腰被掐的生疼。 男人翻海搅浪般狂野。 虞晚晚人麻了,窒息般的感觉,天旋地转。 她强迫自己假睡,默默在脑海中数羊:“一只羊,两只羊……” 然后,虞晚晚竟然真的睡着了。 至今,谢厅南都存着一个秘密。 那晚,本来让她伺候沐浴,到了后来,成了他伺候半睡半醒的虞晚晚洗澡。 小姑娘睡着了还会打人。 “你是谁?水凉了,加温。”啪,谢厅南的肩上挨了一巴掌。 男人冷着脸,默默地爆了一声:“艹。” 她果然没说谎,大姨妈报道。 谢厅南黑着脸,满脸不忿。 洗好的小姑娘被他竖抱着,乖乖搂着他的脖子,窝在他的颈部,呼吸清浅,睡的甜甜。 犹豫了好久,他大喊了一声:“安姨,拿卫生棉来,放门口。” 他手忙脚乱地给虞晚晚换上了夜安裤,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所以,那晚的虞晚晚,半夜是疼醒的。 即使有姨妈保护,谢厅南也有的是其他法子。 他确实是经验老道的高手,报复般,折腾了她整个后半夜。忘情的时候,就会……。 他让她喊他:“谢厅南。”用她那又软又嗲的声音。 那声音,像致命的毒药,让他沉沦…… 第2章 都是荷尔蒙惹的祸 虞晚晚哭着睡,睡了疼醒,一晚上,反反复复,醉生梦死。 再次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只剩了她自己,以及,他身上让人辨不出味道的特殊男香。 那是他的专定款,以他的名字命名,就叫“南香”。除了干雪松、香根草和檀香木,独添了龙涎香。 虞晚晚第一时间想是不是耽误了上课,就要挣扎着爬起来。 窗外后花园,有一片修剪完好的桃林,此刻,蝉鸣阵阵。 昨日一见,脑子确实是成了浆糊,一团乱。 八月份,还是大学暑假时,上什么课呢。 京城流火八月,她认识了谢厅南。 这里是谢厅南的主卧,简约古朴风,很大很宽敞,带了独立的景观台和茶艺间。 虞晚晚鬼使神差地到了卧室衣柜旁的巨大穿衣镜前。 满目幼滑雪肤,冰晶玉露般,凝脂纨素,佳人天成。 布满了红痕,还有清晰可辨的斑点齿痕。 他真的是一只壮硕强悍又精力旺盛的狮子。 小姑娘轻轻叹了口气。 虞家把她带回去后,在她身上砸了数不清的真金白银。 琴棋书画歌舞技艺,烘焙煲汤插花穴位按摩,十八般才艺,虞晚晚样样精通。 当年,她是个给虞家冲喜的。如今,她是个为虞家挡灾的。 大概是,把神秘大佬谢厅南伺候好了,就可以让南城虞家家道兴旺,财运滚滚。 所以,当年,虞淮天天琢磨着怎么把她吃了,差点被父亲虞冠中打断了腿。 如今,她明白了答案。 她一开始就是要被打造成无双的尤物,到了合适的时机,送给某人的。 虞家生意人,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虞晚晚懂得知恩图报。 当做虞家二小姐富养了15年,如今,她尽力去还这份养育之恩。 直到谢厅南厌弃了她,就两清了。 …… 安泰总部。 谢厅南批复完最后一份文件,放下金笔,靠在椅背,轻轻按揉眉心。 几乎一夜没合眼的他,难得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起床,六点半。 一上午,开会,听汇报,批复文件,此刻,终于片刻清闲。 敲门声响,进来的是他的高助印壬。 “夫人让您中午回紫竹苑吃饭,大爷从苏黎世回来了。” 谢厅南随口应了一声:“好。” 大哥谢御南,金融一哥,兼做光,华学院客座教授。 男人到休息区隐形衣柜,取了一件浅灰色短袖衬衣,换下身上带了烟味的白衬衫。 换衣时,喉结下方的一处齿痕,带了红晕,清晰可见。 昨夜,小姑娘哭着要睡觉,谢厅南不肯,某一刻让她情绪崩溃。 他说:“你咬我一下,就放你睡觉。” 虞晚晚毫不犹豫的冲着他脖子咬了一口。 还算是有点野性的。太听话的,他不喜欢。 男人眸色渐渐深了起来,深呼吸几下,把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刚刚把红痕遮住。 劳斯莱斯商务一路畅行无阻,直达那处皇城核心地段的府邸大宅——紫竹苑。 一顿温馨却难得的家庭聚餐。父亲几乎常年忙,不在家。 他和大哥也很少有共同空闲的时间。 母亲江心试探着提起:“厅南什么时候有空?你温叔叔家的安安回国了,工作也定到协和了。” “我下午去港岛,三点的飞机。”谢厅南脸上看不出表情。 “二哥,可以给我捎一些化妆品吗?”小妹谢囡囡试探着问。 谢厅南眼底闪过一抹柔色:“列个清单,发给印壬。大嫂有需要的吗?一起发。” 谢厅南目光转向大哥,两人很快聊起了金融相关的话题。 江心看二儿子的样子,根本不接她的茬,沉了沉,没再说什么。 刚吃过饭,谢厅南便打了招呼要走。 “厅南,到你房间休息会,一会从这里出发到机场更近。”江心拦住了他。 谢厅南安抚性抱了抱江心:“妈,这次要出差一周,我回御龙官邸那拿点东西。” 御龙官邸距离安泰总部,直线距离不出三百米,是谢厅南平日住的比较多的私宅,一梯一户的复式大平层。 给虞晚晚住的颐园,则是爷爷奶奶赠予他的一处四合院,地段优越,离紫竹苑远,距离安泰却近。 江心微笑着撇了嘴:“厅南可是大忙人,注意着自个身体点儿。” “知道了妈。” 车子开动后,后座的男人沉声:“送我到颐园,你去御龙官邸给我取行李。” 印壬敬声:“是,谢董。” 谢厅南倚靠在后座闭眼休息。 时间很紧张,去颐园,是临时起意。 其实不知道去干什么。 换衣服时,突然看到她的咬痕,让他脑海中一遍遍回响她哭喊着叫他“谢厅南”的嗲音。 然后,身体受到刺激般,突然……。 大概,就是荷尔蒙突然惹的祸。 快到颐园时,谢厅南示意印壬,停在门口就好。 刚吃过饭,又喝了酒的情况下,谢厅南更喜欢散散步。 颐园依了老年人的喜好,挖了荷塘,建了回廊凉亭,塘内养着很多肥美的锦鲤,种了荷花。 谢厅南远远地就看到了凉亭里坐着的窈窕背影。 虞晚晚穿了白色吊带长裙,一直长到半隐半露的纤细脚踝。 齐腰长发用白玉簪子盘了个温婉发髻,露出纤细的脖颈,润白一片。 小姑娘身旁吹着空调扇,面对着一池碧绿,眉眼轻垂。 细白的手指间,拿了一摞厚厚的打印材料,看的十分认真。 谢厅南走过去,从背后把娇软拢在怀里,轻轻含住了那白如珍珠的小巧玲珑的耳垂。 少女清爽的体香沁入鼻内,让他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虞晚晚突然被人抱住轻薄,本能的尖叫着挣扎。 直到看到男人箍在胸前的小臂,左手腕上,戴了一串奇楠品级的沉香手串,便知道是谁了。 这手串,在昨天晚上,随着他的小臂动作,嵌到了她肉里般,咯的她生疼。 她不再挣扎,只浅声说了一句:“谢厅南,你怎么来了?我例假还没结束。” 这是自己的家,怎么就不能来?这小姑娘想什么呢? 谢厅南惩,罚般,把含在嘴里的耳垂,用了点力咬了一口…… 第3章 你成心给我丢人? 虞晚晚紧皱着眉,还是没忍住哼唧了一声。 她对于疼极不耐受。 这种属于情侣之间的调,情动作,对她来说,就是呲牙咧嘴。 谢厅南无声的抱了她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放开了她:“例假一般几天?” 虞晚晚带了羞的回答:“一般五天,还有两天……就……结束了。” 两天……谢厅南笑了笑,起身便走。 身后的嗲声响了起来:“谢厅南,有件事,想问问你。” 男人回过身子,低头看着那张绝美的小脸。 此时,小瓜子脸上那双灵秀的大眼睛,盯着他:“有个剧本,暑假要拍完,副导上午通知我,这几天去拍我的戏份。” “什么剧?演什么角色?”原来,刚才她拿的那些材料,是剧本。 虞晚晚小脸突然红了,看起来不好意思,小嘴轻抿着: “你这种人物,不会知道的,古装小制作,就演戏份不多的丫鬟,不到五集就……死了。” 谢厅南突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哭笑不得,又觉得面前这个有着倾城容貌的女子,无端浪费自己的先天优势,傻的可笑。 或者,是有多缺钱? “辞演。回头我让印壬给你办张卡。”谢厅南带了些不耐烦。 “不是的,谢厅南,我没别的意思……” 虞晚晚有点着急,男人看起来误会她了。 不自觉的走近,仰着脸看他,大眼睛水汪汪的,带了一点红。 “你成心给我丢人?我养的人,走穴演活不过五集的丫鬟?” 虞晚晚尴尬地笑了笑:“我不说,你不说,除了没人信的坊间传闻,谁能知道我是你……养的人?” 谢厅南满脸肃色,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明天会有人来接你见个人,去了,你就知道会演什么了。那个丫鬟的,辞了。” 谢厅南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不远处,印壬在等他。 男人上车,劳斯莱斯发动,风驰电掣般飞出了颐园,卷起颗粒微尘。 虞晚晚愣愣的立在原地。 在他面前,她总是如此的狼狈。 此时,她在想,谢厅南回来这一会儿的时间,是想做什么? 就只是为了抱抱自己? 当然,也做了什么,把老师给她推荐的丫鬟角色,辞了。 其实,这个角色,只是为了支持恩师朋友的导演梦,无酬劳出演。 毕竟,依着虞晚晚的形象气质,上高中时,便有星探坚持不懈的跟着她,让她出演青春戏大女主。 后来,养父虞冠中亲自出面拒了,并给虞晚晚加派了保镖。 养父母刻意培养她,不是让她当什么明星摇钱树,不长久。而是要把她送给真正的大金山,荫庇虞家。 晚上,虞晚晚接到了闺蜜林茵的电话,本来,两人是要一起去剧组的。 “我不去了,有事情冲突。”虞晚晚柔声。 “谢金山不让你去了?”那边的林茵撇了嘴。 “不是,他不管我的,我这种身份的,他估计都……懒得理的。”虞晚晚轻咬着嘴唇。 “不一样,你的颜值无敌。”林茵想到虞晚晚的模样,轻啧了一声: “不过,他那种男人,天天见的都是极品美女,容貌对他来说,估计都免疫了。” 虞晚晚知道这是实话,却也真实的让她觉得凉薄。 想起昨夜他的行为,完全不带半点怜惜,只是疯了似的在攫取吞噬他的可口猎物,恨不得把她咬断,撕碎。 好在,对他没什么感情,心情便也没什么起伏。 虞晚晚只是顺着林茵的话: “是啊,我这种没经验没情趣的,味同嚼蜡,希望他早点把我弃了,没价值了,我也就自由了。” 入夜,虞晚晚还是回到了自己住的客卧。 空调的风有些凉,白软的身子在凉被里缩成一团,辗转反复,睡不着。 她在想谢厅南这个人,见了两次了。 身高腿长,矜贵傲慢,容颜清俊,眉眼疏冷。 他的眼睛特别让人印象深刻。 那凤眸略狭长,眼神中的漠然,总让人觉得,他对这世间一切,带了与生俱来的凉薄与距离。 那么,那双眼睛里只是偶尔才出现的温柔,便会格外让人彻头彻尾的迷乱,慌神。 他是人间妄想的翩翩世家公子模样,不是她担心的脑满肠肥,头顶斑秃的油腻老男人形象。 他的眼界与风度满分。带着高门子弟家风传承的深厚涵养,举手投足间就能品出细节。 或许,只是自己的身份太过于卑微,才让他怎么也拿不出十足的耐心,便成了直接进入主题的狼。 深夜里,虞晚晚轻轻的叹息声,在空气中弥漫。 小姑娘看着柔弱,其实,骨子里,很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她想,这一生,她的感情,算是完了。 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成了在晚上被人发现,已经冻的青紫的孤儿。天然缺失亲情。 所以一开始,她叫晚晚,没有姓。 后来,养父母在她5岁时领养了她,给了她姓,给了她无比优渥的富家小姐生活,唯独没给她的,就是感情。 养了她15年,一夕之间,把她拱手送给了谢厅南。 为了让她保持最好的皮肤状态,早在十年前,虞晚晚每周都会被送到南城最好的私护中心,做最昂贵的全身护理。 平时的饮食,完全是按照健康助理的营养餐进行,油腻荤腥烧烤烟酒等等一滴不沾。 所以,昨晚的谢厅南,动情的时候,在她耳边喃喃: “晚晚最是称得上雪玉无暇、秀色可餐的人间至味。” 人生至此,只是住在颐园的一个人形傀儡罢了。 她想,她的感情,也完蛋了。 小姑娘美丽的大眼睛里,泪水无声无息的流,枕上濡湿一片…… 人心最是靠不住。她就像一棵野草,野草却最是顽强。 她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规划着…… 次日清晨,吃罢饭,虞晚晚从衣柜找了一件青葱色的连衣裙穿上,衬得肌肤白的放光。 谢厅南说,会有人联系她,她便把手机放在身边,坐在观景台前,静静的等着。 手机响,她迅速拿起来,上面的名字,却让她眼神一暗。 接起来,是悦耳的男声:“晚晚,你去哪了?我听说……” 是南城首富家的公子陆世勋。 或许,在养父母的计划里,陆家也曾是想要攀附的世家之一。 只是,选来选去,最终还是抱着头破血流的必败姿态,选了京城谢家这个真正无人敢动的权,贵高门。 毕竟,他们压根没想过,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打动谢厅南。 却不知,南城“白月光”虞晚晚的照片,早在几年前,就有人送到了谢厅南面前…… 第4章 没人强迫我 虞晚晚淡淡回应:“世勋哥,你听说的,都是真的。” 电话那端的陆世勋脸色开始变得极为难看,他强压着心头的情绪,语气里尽量平静: “你养父母强迫你的?晚晚,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回南城。” 陆家与虞家都是南城生意人,平时人情世故多有来往。 陆世勋是陆家长子,南城首富家的继承人,在国内也是非常有名的企业家,生意场上很有手段和威望。 他了解虞晚晚的身世,从小就对小他八岁的晚晚格外关照。 如今,陆世勋也28岁了,一直没有婚姻的消息。 有私下消息说陆世勋心里有个白月光,就是号称南城“白月光”的虞晚晚。 陆世勋不表示的原因,还是因陆家长辈不同意,觉得虞晚晚以前是孤儿,如今是养女,身份不吉利。 只是,那消息只被传了一天,就突然销声匿迹了。 虞晚晚笑了笑:“没有人强迫我,是我同意的。世勋哥,谢谢你的好意。”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陆世勋声音带了心疼的责备:“谢厅南什么人?你了解吗?他只会……玩弄人。” 陆世勋不忍心,把“玩弄你”说成了“玩弄人”。 虞晚晚鸦羽般的长睫毛轻轻眨着,她当然知道。 不是为了抵债嘛,还签了合同的。抵养父母的经济债,还养了她15年的“感情”债。 玩弄人的谢厅南,新鲜感的周期估计不长。 等他玩腻了,她就自由了。 虞晚晚便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淡淡的说:“世勋哥,让你失望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心情难免会受影响,总觉得有东西堵在心口。 如今,除了闺蜜林茵,估计没人会觉得她是个正经的女子。 手机又响了起来,虞晚晚拿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中年男人声音传来:“虞小姐您好,我是安泰的王秘书。受秘书处调派,来接您去g电总ju。已经在颐园门口等您。” 虞晚晚心里动了一下。 拍个戏而已,至于要去g电ju吗? 迈巴赫加长版商务轿车,果然带着她去了那幢气派的公务大楼。 去了才知道,是因为导演当天要去那里见一位重要的男人,汇报一部大制作电影的拍摄,好不容易约上。 正好与虞晚晚见面时间冲突。 导演和广d那位人物说明后,就让王秘书带她到那边,直接签合同。 虞晚晚见到那位导演后,就知道会拍的影视剧的咖位了。 那位导演,一直是国内票房保障,只要一拍某电影,很多演员都会争得头破血流那种。 虞晚晚进到那间接待室,礼貌地喊了一声:“章导。” 章导和接待室的另一男人同时抬头。 那个男人和谢厅南年纪相仿,三十岁左右,雪白的衬衣一丝不苟。 眉目如松,气质沉稳,面容端正,自带远山近水的波澜不惊。 十分儒雅端庄又平易近人的老干部形象。 他看了一眼虞晚晚身后的王秘书,唇角一勾:“厅南人呢?” 王秘书淡笑:“谭处,谢董到港岛出差了。” “哦。”谭定松淡淡瞥了一眼虞晚晚,不再说话。 谭定松和谢厅南,私下里是隔三差五便会聚到一起的同战壕兄弟。 他们小圈里还有个叫冯近尧的高门子弟,是某名企的老总。 谢董+谭处+冯总,有名的京圈金三角,三人的背景相同,加起来,被戏称“逆天王炸组合”。 子弟们同一个核心小圈子,很多事情都心知肚明。 所以,谭定松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虞晚晚,没说什么。 不过,心思略动。 眼前这女子,生的骨相绝佳,是很难得的骨相和皮相俱佳的盛世美人。 最亮眼的是她的皮肤,水嫩幼滑到毫无瑕疵,完全不需要后天脂粉的装饰,像莹润剔透的美玉。 谭定松不得不叹服谢厅南的眼光毒辣。 在对女人的审美上,谢厅南永远都是卡在苛刻审美的最高点。 再高级的俗物,也难入他的眼。 人活了30年了,至今,无一人让谢厅南交心。 一旁的虞晚晚,莫名觉得轻松了不少。 原来谢厅南出差了,那就可以几天不用见他了。 章导恭敬和谭定松说了声抱歉,又转身,笑的和蔼又客气,和虞晚晚打了招呼。 谢厅南给推的人,他一万个惹不起。 何况,那位金山说,章导的那部red题材的主题电影,他会投资。 章导的助理从一旁过来,直接取出合同给了虞晚晚。 小姑娘一脸惊讶:“章导,不用试镜吗?” 章导笑眯眯的:“谢董的眼光,就是世间最高的标准。” 虞晚晚脸慢慢红了,嘴唇轻轻抿着,只轻声“哦”了一声。 无需解释,多说多错。 在这些见过各种世面的人面前,说多了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虞晚晚浏览了一下合同,还是禁不住好奇:“章导,其实,我还不知道我演的角色是什么。” “民国时期某军阀的宠妾。”章导说的云淡风轻。 虞晚晚的脸更红了。 本就白皙的小脸上因为羞恼,脸颊带上了淡淡的粉晕,让清纯如玉的美人显得格外的娇艳妩媚。 这模样,都被坐在不远处的谭定松尽收眼底。 男人的经验和直觉,面前的小姑娘,气质如兰,浑身透着娇滴滴的优雅,还是个未经情事的深闺大小姐。 如此羞涩,那就代表着,谢厅南还没要了她的身子。这倒是个很意外的点。 章导看虞晚晚的样子,忽然笑了笑: “虞小姐,这位宠妾很不一般,是个书香门第的落难小姐,在她的感化下,最后这位军阀投诚了,在xx战争中起了关键性作用。” “嗯。我回去认真研读一下剧本。”虞晚晚感激章导的细心,瓷白小脸上笑容温婉。 她拿起笔,认认真真的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字体十分娟秀漂亮,还自带了女子少有的刚劲潇洒。 章导诧异:“虞小姐练过书法?” 虞晚晚唇角弯弯:“琴棋书画歌舞,都练过。” “乐器会吗?” “几乎每种乐器都可以上手,比较擅长钢琴、古筝和琵琶。” 章导赞许的点了点头:“虞小姐品貌才艺人中之冠,还是表演系科班出身,更胜任女主的角色。” 虞晚晚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唇角扬起甜美弧度: “章导过奖,我没经验,从小角色磨练更合适。” …… 第5章 早有月老千丝结 虞晚晚冰雪聪明。 所谓女主角色,只是谢厅南一句话的事情。 他却只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宠妾角色。这摆明了是要敲打她,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非主角的戏份不重,不需要靠在剧组,便可以被他随叫随到,随时陪他。 他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他才是核心主导。 当日,虞晚晚签完合同,便由王秘书直接送回了颐园。 接下来的几天,虞晚晚每天都认真研读剧本,细细揣摩人物的心理。 并提前撰写自己的本科毕业论文。 至于,继续读研的事情,她还没有机会和谢厅南提起。 时间宽裕,小姑娘不忙的时候,便采买来各种鲜花,用家里现有的花瓶,根据屋子不同风格,做了漂亮的花艺造型。 在谢厅南回来的那天,她正好采购了新一批鲜花。 自己卧室里放了向日葵和百合,谢厅南的主卧,则放了清贵的君子兰。 谢厅南是在出差一周后回来的。 飞机在国际机场降落的时候,他望向窗外,心里,突然就掠过了那道在凉亭荷塘边,穿着吊带长裙的婀娜身影。 心跟着蠢蠢欲动。 一周了,他想过她,却从没联系她。 而她,那个傻姑娘,连自己的手机号码都一无所知,自己都一周没音讯了,也不问。 这像个伺候人的样子吗? 男人唇角不经意的勾了勾。 下了飞机,到了车上,解除飞行模式的同时,第一时间接到了母亲江心的电话。 江心那年六十出头,已从某局退休,正j级。 退休后时间一下子充裕起来,经常会和老友组织各种高端休闲活动,对儿女的生活也多了更多关心。 “厅南,下飞机直接回紫竹苑。晚上你温伯伯一家过来。你父亲也回来。给你接风,庆祝你在港岛新的投资项目。 安安回国了,又定了工作在协和医院,咱们谢家怎么都得表示表示。” 谢家和温家是世交。 父亲谢观礼和温伯伯温筵正都出席,他作为后辈,没有丝毫拒绝的道理。 所以,谢厅南应声:“好,一会就到家。” 挂断电话的谢厅南,心情有些寡淡。 在印壬询问去向的时候,他随意把玩着手里的一个精致首饰盒,眸色清冷:“回紫竹苑。” 谢厅南到谢家老宅紫竹苑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 他礼貌又不失风趣的和各位长辈打招呼。 对那个主动过来叫他“厅南哥”的温安安,只是淡淡一笑: “恭喜安安,去了心仪的医院工作。” 女子笑容灿烂:“终于回京了,离厅南哥也更近了。都知道厅南哥是京城一王,以后要有劳多罩着我呢。” 温安安话语带了点撒娇气,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 这男人真的是正的没边。 明明是高门子弟的矜贵端正,却又总是糅合着一股子熟男的温柔与野性。 那蓬勃而野蛮生长的小臂线条,足可以想象他那一八八身高支撑起来的腱子肉满满的性感身材。 和这种男人深度缠,一定是终身难忘的销魂体验。 温安安眼睛透着水润,秋波满溢。 男人笑容很淡,眼睛看向在座说笑的谢、温两位大佬: “安安,能罩你的人,都在这儿坐着呢。温伯伯一根指头,就能给你遮风挡雨,轮不到我。” 这话夸的很有水平,谢观礼和温筵正带笑,温安安却是表情滞了一下。 这男人,根本不接她的茬。 她比谢厅南小2岁,哈佛医学院读了5年。 人都是现实的。 当年,25岁的谢厅南,捧着牛津金融学和法学双硕士学位,学成回京,接手安泰。 23岁的温安安,考虑到去了哈佛,就有5年不在京城,怕谢厅南期间有了别的女人,死活不去留学。 她从少女情窦初开时,就认定了谢厅南。 加上两家世交,便理所当然觉得,到了合适年纪,门当户对的两人,就可以直接走入婚姻。 自我攻略的相当可以。 后来,哪怕去了国外留学,温安安也让国内的名媛姐妹,帮盯着谢厅南点。 所以,某年,谢厅南的某个女伴,突然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强了,据悉就和温安安有关。 (这里再排下雷,谢厅南没谈过女朋友,但有过一两个女伴,与爱无关。不喜欢的朋友可以选择不看,看就不要因为这个骂男主。 现实中,三十还没有x生活的顶级男人,凤毛麟角,还容易被人觉得有病或奇葩) 他不是个多沉迷女色的男人,更多忙在事业和各种贵族运动上,比如赛马。 何况,他看女人的眼光,高的离谱。他的女伴,绝不是有点姿色就可以被看上。 如果不干净,没文化,修养差,没气质,哪怕仙女下凡,他也绝不多看一眼。 无非是兄弟私聚时,一直身边没个女人,在这种子弟圈里,不叫那么回事。 不过,谢厅南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强迫自己做任何事情。 逢场作戏了一阵子,实在觉得没意思,就给了女人可观的物质,再也不见。 前文提过,早在几年前,谢厅南刚回国不久,就有人把虞晚晚的照片递到了谢厅南手里。(这只是个蓄谋已久的伏笔,没别的意思,后文会慢慢解开) 那时候小女子还没完全长开,不过也让谢厅南足够惊艳。 只是,那时候他气盛的厉害,全心扑在事业上,只是惊艳了一下,却绝不会染指年龄太小的虞晚晚。 所以,照片直接被他和其他文件,一起扔进了碎纸机。 直到几年后,因为虞冠中的私欲,直接要把一手养大的养女送给他。 谢厅南看到那个已经20岁的虞晚晚的照片时,没有犹豫,直接点了头。 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他不想去思考。 毕竟,谢家这样的门第,他从点头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虞晚晚踏不进来,只能以这样的身份出现。 所以,谢厅南对虞晚晚,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的喜欢,谈爱,太遥远,不现实。 爱都是在相处中慢慢累积起来的。 整晚的聚会,谢厅南一直在大佬身旁端茶敬酒,酒桌应酬礼仪大写的满分。 温安安几次想插话进去,总被谢厅南有意无意的回避过去。 后来,三小姐谢囡囡索性缠着温安安,让她介绍留学的一些趣事。 温安安漫不经心的应付着,直到酒席散…… 第6章 我帮你? 江心眼神示意儿子谢厅南送送温安安时,看见小女儿囡囡缠着他: “二哥,快过来,说好的从港岛给我买的护肤品呢。” 谢厅南弹了一下小妹的脑袋:“等着,先送温伯伯伯母上车。” 人没接上母亲江心的眼神,话直接给了答案。 江心眼神暗了下,没说什么。 暗处的谢囡囡悄声:“二哥,做你的小助手,我机灵不?夸我!” 男人勾了勾唇:“所以多给你买了个钻。” “二哥最棒!”谢囡囡眉开眼笑,大眼睛闪过一丝狡黠:“二哥,你不喜欢温安安?” 谢厅南看着她:“长太丑,不如囡囡好看。” “哈哈……”小丫头开心了,去拿礼物的时候,人都是蹦跳的。 今晚谢厅南陪着两位大佬喝了不少酒,又是刚从港岛出差回来,也该好好歇着了。 送走人,江心便让管家安排去给谢厅南的房间换新床品。 “妈,不用了,”谢厅南顿了顿:“我今天回御龙官邸。” “厅南,九点多了,你舟车劳顿的,又喝了酒,洗个澡去休息,还走什么?”江心不解。 男人凤眸带笑:“爸好不容易有空在家,不耽误您两个秀恩爱啊。” 这理由牵强的很,却让江心听了心里舒服。 她单独叮嘱了印壬几句,让他务必照顾好谢厅南。 劳斯莱斯很快从紫竹苑驶出。 驾驶座的印壬,从内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 男人姿态放松,挺拔后背悠闲靠在椅背,手里把玩着一个低奢又特别的首饰盒。 虽然他在紫竹苑说的是去御龙那边,可印壬心里多了一层心思。 所以,他低声发问:“谢董,去御龙官邸?” 后座的男人勾了勾唇:“你想去哪?” 印壬笑:“自然是谢董想去的地方。” “哦。”谢厅南把首饰盒放下:“那会给安姨去电话了吗?” “嗯,安姨说,虞小姐还没睡,一直在书房查资料写论文呢。” 后座的男人无声的点了点头,薄唇淡淡抿成一条上扬的曲线:“去颐园。” 印壬早知会是这个答案,迅速应了一声“是”,车子向颐园的方向疾驰…… 颐园的书房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穿着藕粉色真丝睡裙的一抹纤细身影,正在胡桃木色的书桌旁,认真的翻阅着手里的书本。 虞晚晚没想到,颐园居然有一个和藏书阁一样的书房。 低调典雅,古色古香,采用宋代书院的设计风格,一进门,便有书香扑面而来,油然而生对知识的敬畏感。 里面的书架错落排列,书籍太多,所以入口便有专门的检索电脑,方便查找。 颐园有专门的图书管理员,书籍分类,整理,消毒,旧书养护,新书入库等等,全部由专人打理。 小姑娘刚来的时候确实被惊到了。 原来,那个男人,果然还是和商家的富豪子弟有本质区别。 高门家的子弟,几乎生下来,就有一项必不可少的事情,就是学习。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是任何金钱都装点不出来的内涵和气质。 书房门轻响,沉浸在书本里的虞晚晚,完全没有听到。 安姨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过来,轻轻放到书桌:“虞小姐,休息会,牛奶温度正好。” 小姑娘抬眸,手轻拢了一下垂下来的长发,紫葡萄样的瞳孔水润清亮,白嫩的瓜子小脸晕开甜甜的笑:“谢谢安姨。” 安姨笑容温和:“虞小姐真是个天生的大美人儿,阿姨活了五十多年了,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 虞晚晚喝着奶,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眨着,没有说话。 她美而自知。天生丽质难自弃,后天各种培养是锦上添花。 各种悉心养护和才艺培养,让她先天的美发挥到了最大化。 安姨有句在嘴边的话,一直卡着。 谢厅南今晚会过来,但印壬不允许她说。 院门开,车子响的时候,虞晚晚已经喝完牛奶,合上书本。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书房幽雅宁静的氛围她很喜欢。 索性让阿姨拿来了瑜伽垫,换上了吊带和紧身裤,在书房做起了睡前瑜伽。 谢厅南上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正在做瑜伽的虞晚晚。 一截柔软无骨的白软杨柳腰,随着她舒缓的瑜伽动作,宛如妖媚白蛇,缠绕又噬咬着他的身心。 那瑜伽吊带包裹的雪色惊艳,在她舒柔的动作中,不断的舞动。 圆每一点颤动,都像温柔的鼓点,敲在了谢厅南的心房。 男人无声地站在书房门前,目色沉沉,盯着瑜伽垫上娇软又诱人的虞晚晚。 小姑娘一套动作下来,轻盈起身,准备去客卧洗澡睡觉。 回首,才发现门口站了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影。 虞晚晚本能的惊了一下,雪白的小脸上马上泛起了浅粉色红晕,声音乖软:“你怎么来了?” 男人唇角勾起:“是,我的家,我不该来。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虞晚晚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嘴微抿了起来。 “晚晚,过来。”谢厅南唇角带了淡淡笑意。 灯光下,男人的身材格外修长而伟岸,在光下映射出淡淡光影。 那光影,把虞晚晚一六八的玲珑身段恰好包裹住。 小姑娘抬头看他,发现笑起来的谢厅南,唇角居然有两个很迷人的小酒窝,矜贵俊朗。 只是,那玩味的凤眸中,又带了不容置喙的强烈占有。 她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身子没动,在原地轻轻咳嗽了起来。 谢厅南几步上前,把人拢在怀里,竖抱起来,让她正好在他仰头看到的角度,一手轻轻捋着她的背: “不舒服吗?” 虞晚晚因咳嗽,小脸更加白里透红。 男人贴心的动作让她很意外。 她盯着男人那双猜不透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没事,放我下来好吗?刚做了瑜伽,我想先去洗澡。” 谢厅南眸色暗了下,没说话。 只是轻轻凑近平视范围内雪白的脖颈,鼻尖轻嗅,微凉柔软的唇,在雪肤上若有若无的掠过。 淡青色的胡茬,让虞晚晚感到酥麻,微痒。 她羞红着脸,下意识地就躲谢厅南的亲昵动作。 然后,他听到了男人在她颈处的呢喃:“我帮你?” 第7章 落吻 “咳咳……” 虞晚晚刚刚平复的咳嗽,突然又止不住了。 细白手指捂着小嘴,桃花眼睛里因为咳嗽,泛着红,水汪汪的。 这么胆小的妞,让谢厅南忍不住唇角的上扬。 他故意在那咳嗽的小嘴上浅浅啄了几下,趁她不注意,故技重施,y了一口。 疼痛让虞晚晚“啊”的叫了一声,咳嗽声戛然而止。 看着小姑娘那又怒又羞又极力掩饰情绪的样子,谢厅南的心情好的无法形容。 他带着痞笑,嗓音压低:“不咳嗽了,怎么谢我?” “听你安排。”小姑娘乖得很,声嗲人媚。 男人捏了把,不再逗她:“去,洗完来主卧。” “嗯。” 被放下来的虞晚晚,用了最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有些东西,不管做过多少次心理建设,真正要发生的时候,却总会难以掩饰对未知的紧张。 就像第一次要做的那件事。 虞晚晚就是如此。 在往浴室小跑的路上,她已经慌了神。 浴室水声阵阵,她用温水一遍一遍冲洗自己。 仿佛那淋浴中倾泻而下的水流,便可以冲刷掉她的紧张,她的恐惧,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 她并不多么了解谢厅南,却要给他最宝贵的贞洁。 她惊讶于在他那对酒窝里,还有他大手轻轻为她捋背的温柔,竟然让她有了某一瞬间的沦陷。 可是,在他的世界里,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每想到这里的时候,虞晚晚便会带了全身心的挫败感。 所以,自己珍视的贞洁,说不定外面排着队的人想要给他,自己又在矫情个什么劲? 他让自己演的角色,不是已经在敲打自己,要摆正角色吗? 虞晚晚白嫩的瓜子脸上,温热的水在流淌。 淋浴的水快速冲刷掉她默默流出的泪水。 等擦干身体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平静。 小姑娘均匀的把护肤匠人为她专配的身体乳搽遍全身。 乳液丝滑细腻易吸收,带着栀子花的清雅淡香。 她悄悄打量着镜子中那完美而诱人的绝色玲珑,用吹风机一点一点吹顺长到腰间的乌发。 雪肤红唇,哪哪都能掐出水的娇嫩模样,彰显了造物主在造虞晚晚时的偏爱和神来之笔。 小姑娘穿上了早已备好的紫纱柔裙。 纱如蝶翼般轻盈,半透半明,美色若隐若现。 嘴里轻含了白茶漱口水,让口中保持淡雅清香。 稍坐片刻,便光着脚,踩着室外柔软地毯,轻飘飘的往主卧的方向走去。 安姨已经按照虞晚晚的嘱咐,候在了主卧不远的地方。 她手中拿着红木托盘,托盘里放着白玉瓷茶杯。 那是虞晚晚在洗澡前,嘱咐安姨现做的蜂蜜柠檬茶。 她知道谢厅南今晚喝了不少酒。 她叮嘱柠檬全部鲜切现榨,用新鲜果汁,和上等蜂蜜按照比例配好,放入谢厅南爱喝的龙井茶汤里。 虞晚晚接过,柔声:“谢谢安姨。” 老妇人看着那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语调更柔和:“谢先生是个文化人,只要别拧着他,总归会知道疼惜您的。” 虞晚晚知道安姨在说什么,红了脸,只装作没听懂般,应了声:“嗯,”便快速离开。 主卧的门虚掩着。 虞晚晚想了想,还是礼貌地轻轻叩了三下。 浑厚的男声传来:“进来。” 小姑娘红唇轻抿,姿态优雅地进门。 室内只亮着大床周边的装饰灯,床头台灯调了适合阅读的色温带点微黄的柔光。 谢厅南穿了冷灰色的连体舒适家居服,戴了金丝眼镜,靠在床头靠枕,认真地翻阅着手里的书本。 虞晚晚瞥了一眼,全英文版。 国作家达码什卡的《司法和g家权力的多种面孔》,经典法学着作。 男人似乎并没有合上书本的意思,充满磁性的声音,淡声:“过来,我看会书,困了就先睡。” 这倒是非常出乎虞晚晚的意料。 他真的可以这么轻巧的放过自己吗? 小姑娘安静地走过去,在卧室品茶处放下托盘,取过白玉瓷杯: “这是柠檬蜂蜜茶,可以适当解酒,喝一点吗?” 那声音过于娇嗲,让谢厅南忍不住从书里抬头,唇角一勾,接过茶杯: “晚晚有心了。” 接茶杯时,男人修长手指轻轻扫过那白嫩的指尖。 迷人凤眸,半是逗弄地看着那变红的小瓜子脸,将茶杯内色泽鲜亮的茶一饮而尽。 谢厅南的眼睛在那薄如蝉翼的紫色纱裙上扫过,眸色变得幽深。 他放下书,伸手一扯,虞晚晚一个踉跄,倒在了谢厅南的身上。 虞晚晚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人在那铜墙铁壁上,嗅着他独有的“南香”,却没有动。 她睁开了眼睛,发现谢厅南正在笑眯眯地看着她。 男人说:“晚晚,聊一聊?” 他忽然就不想蛮横的强要了她。 他的娇雀儿胆子太小,把这事整的和要奔赴刑场似的。 他的恻隐之心就这么被激发了,或许也可以叫做怜香惜玉。 谢厅南永远也不曾想到,他已经开始学着为对方考虑了。 人活了30年,从来都是别人爱慕他,仰望他。 他从来没有主动去在乎过一个人的感受。 虞晚晚大眼睛眨了眨,温柔的“嗯”了一声。 谢厅南似乎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一点一点温柔拍着她:“晚晚学业有什么打算?” 面对这样沉稳如山的成熟男人谢厅南,虞晚晚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谢厅南,我在南城已经保,研。” “弃了。”声音十分好听,却带了冰冷。 虞晚晚抬眸,正对上谢厅南深邃的目光,他说: “南城太远,开学直接在京读,离我近。会给你办妥。” “也好。”虞晚晚没疑议。 “不问问我?”男人半是调侃。 “你学法学吗?”小姑娘看了一眼床头柜的书。 男人一愣,还不错,全英文版,她也能看得懂。 “法医也会,还见过解剖。”谢厅南的声音,在幽深的夜,听了觉得瘆人。 小姑娘果然被吓到,身子不由自主地贴他更紧,两只嫩藕样的手臂,软软的攀上了他的脖子。 谢厅南低头,便能看到那粉嫩柔软的唇。 他心动如擂鼓,扣住她的颈,毫不犹豫地口允住了她的唇…… 第8章 溺毙温柔 她在上。 谢厅南存了怜惜她胆小的心,又顾忌着虞晚晚刚接触欢·爱情事,一切都很懵懂。 所以,他吻她格外耐心。 一点一点吻遍她柔嫩的唇瓣,像在品尝至尊珍贵的美味,极尽温柔。 成熟如谢厅南,矜贵如谢厅南,狂傲如谢厅南,俊逸如谢厅南…… 这样的一介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平时总是带着金字塔尖的尊贵与自信,受尽了别人的尊敬和恭维。 如今,却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个女子…… 如何才能不沦陷! 虞晚晚难以控制的情动,在他的呵护和教引下,笨拙地回应。 她终于品出了亲吻的蜜糖滋味,带着欲罢不能的娇羞。 那个男人,仿佛把她带到了一个充满浪漫的碧蓝深水里。 那里,海风舒适,海水柔和,让她全身被温柔细腻包裹。 她抑不住唇齿间流动出的魅人歌声。 断断续续的发出被他揉碎却柔媚至极的声音。 那声音让谢厅南十分的满意。 他要的便是两个人一起去做一件件美好的事情。 野蛮掠夺根本不是他感兴趣的。 他要的是她的迷恋,对他的渴求,以及绝对臣服。 第一晚他对她的撕扯,只是在检验她…… 她的声音像上乘的迷,情香。 谢厅南总会被虞晚晚那又娇又嗲的声音迷的失了方向。 他不得不控制着自己全身的欲,火,更加温柔的吻她。 ……………… 一室春色,旖旎好风光。 那一晚,虞晚晚觉得自己溺毙在了他的温柔里。 她的不经情事的身心,被他掌控的体无完肤。 直到虞晚晚叫他:“谢厅南,累了吗?睡好吗?对不起,一直让你……” 那声音,带了嘶哑。 男人起身,抱起娇软在怀里,笑嗤:“不好吗?把你伺候的和老佛爷似的。” 他几时有这样的耐心,克制着满身的火,去伺候一个小姑娘。 虞晚晚羞的没眼看他,只是把小脑袋埋到了他的脖子里,乖乖地缩着头。 “晚晚是真的会长。”他语气带着玩味的赞美。 “别说,坏死了。”小姑娘头埋得更深了。 “好话还不让人说了?” 男人俊脸舒展,心情奇好,随手点了一支烟:“学着点,以后也这么伺候我,嗯?” 一手抱她,一手夹烟,修长手指间青烟缭绕,说不出的性感味道。 怀里的虞晚晚柔着声:“知道啦,谢老师。” 谢厅南笑着揉了她一把:“傻姑娘。” 已到后半夜,虞晚晚窝在他怀里,双手环抱着他劲瘦的腰,很快就睡着了。 睡了的小姑娘唇角弯弯。 她的梦是甜的,心是甜的,一切都是带了春心萌动的粉红色。 谢厅南吻了她的额头,搂着娇软,很快也睡了过去。 很难得,一夜无梦,格外舒心,睡的安稳。 虞晚晚是睡到自然醒的。 醒来觉得周围很陌生。 谢厅南身上独有的成熟“南香”,笼罩在她的周围,丝丝缕缕冲撞在她的鼻翼,才让她猛地回过神来。 这是在谢厅南的主卧,她躺在他的床上。 而他,早已经起床,不知去向。 虞晚晚快速起来,惊觉……。 昨夜种种温柔,潮水般涌上来,让她的小脸瞬间红透。 小姑娘没找到自己的纱裙,只好到了他的衣柜处,打开,从联排整齐悬挂的衬衫中,随意拿了一件,穿在了身上。 衣柜里谢厅南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些日常用的必需品。 虞晚晚睫毛轻垂,想来,这并不是他平日里常住的地方。 那么,他住的地方也不止这一个,包括房子,包括女人…… 虞晚晚小手使劲拧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在疼痛中迅速终结没有意义的胡思乱想。 正要起身离开,发现了床头柜上他留下的东西。 三套护肤品整齐摆放,r+cpb+ prairie。(和给妹妹谢囡囡和大嫂的一样) 还有一个低奢闪耀的首饰盒,打开,便有璀璨的光芒闪现。 虞晚晚在富商虞家十五年,世面见的不少。 为了到时能融进这些顶流的圈,专门学习过各种珍贵藏品的渊源和保养知识。 她一眼看出项链上那颗粉钻的非比寻常。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1960年首次被拍卖的那颗prcie粉钻,价值3923万美元。 虞晚晚轻轻合上首饰盒,眼神中多了一层晦暗和深邃。 她不觉得这是谢厅南买给自己的。 毕竟,她被送到颐园,听说,谢厅南甩了南城一块地皮给虞家,价值过亿。 还有虞家独子虞淮在澳欠下的巨额du债,也给平了。 那时,恬不知耻的浪荡子虞淮,就厚着脸皮对即将被送走的虞晚晚说: “得亏没强要了你,留着清白身子在,竟然还能换来大金山。咱父亲真是英明。” 虞晚晚只觉得反胃。那个男人的嘴脸,她一生都不想再见到。 人走出主卧门的时候,安姨已经恭候在门前。 看到安姨满面的笑容,随意套着谢厅南衬衫的虞晚晚,感到一阵难堪。 安姨迎上来:“虞小姐,您洗漱完,下来吃早餐。先生有事先走了,体贴您身子弱,让好好给补一补。” 补一补?虞晚晚的脸腾地红了。 “他吃了吗?”小姑娘随意找话题缓解尴尬。 “先生吃过了,我去楼下给您备着。” …… 虞晚晚来到餐厅的时候,发现了那晚颜色深重的汤。 在一堆色香味俱佳的早餐里,格外扎眼。 凑近它,有淡淡的肉香,夹杂着一股中药味。 “安姨,这是什么?”小姑娘漫不经心的一问。 老妇人笑吟吟地走过来:“虞小姐,这是乌鸡和山参熬制的补汤。” “补药吗?中药味挺浓的。”虞晚晚拿着精巧的银勺,轻轻拨弄着碗中汤。 “实不相瞒,里面是添加了一些中药的成分。不只有补气养血的作用,还可以温和避孕。” …… 第9章 他本也不算什么好人 “哦。”虞晚晚没再说什么。 约等于古代的避子汤了。 看着安姨的满面喜色,还唠叨了一些中药的名贵和难买,不光不伤身子,还有滋阴养颜的作用。 小姑娘默不作声的喝下了那碗汤。 她的贞洁还在,男人的想法她并不了解。 但更无需和安姨解释。 在颐园每一个人眼里,她与谢厅南的关系,不言而喻。 不过,关于这汤药的举动,说明男人比起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子弟,还是算有良心的。 有的只会让女人事后吃药,吃多伤身。 更有的放任不管,怀孕了自行处理,受伤的永远只有女人。 睡的太沉,起来太晚,早餐吃完已经是快中午十二点。 颐园院门开,荷塘凉亭处的虞晚晚,眼看着一辆白色的法拉利开了进来,在阳光下,崭新的晃眼。 印壬从驾驶座下来,径直走了过来,恭敬招呼:“虞小姐,您好。” 虞晚晚起身,礼貌微笑:“印叔叔好。” “谢董很忙,安排我办理了新车的手续,材料在车上。代步用,方便您出门。”印壬把一串钥匙递了过来。 虞晚晚温声道谢,接了过来。 同步的,是她的心里,默默把与爱情有关的所有,打了个结。 各取所需,好像越来越明显了。就真的无需矫情。 谢厅南一定也把她当成和养父母一样贪婪的女子了。 对那个男人而言,钱不痛不痒,算不了什么。难得的,是他的心,够不着,得不到。 罢了罢了…… 小姑娘很自然地抬起头:“印叔叔,麻烦您代我向谢董道一声谢谢。” 她没有谢厅南的手机号。 他不主动给,她就绝对不会问。 关于买车,确实也是谢厅南的一时兴起,但却做了考量。 虞晚晚明天就要去拍戏了,给她派个司机不太现实,走哪都多大范似的,再赶场去演个戏份不多的宠妾,容易成为焦点。 所以,车也没给她选到千万级,就小娇雀日常代步的法拉利就可以。 毕竟,对于谢厅南,在玩车的标准上,千万级是起步。 …… 当晚是一次别开生面的晚宴,选在了京城一家顶级的俱乐部,庆祝那部大制作的顺利筹拍。 谢厅南和谭定松都在宴席。 一个是投资甲方,一个是广d大佬,当之无愧的核心c位。 章导把亲自培养起来的几位各具风情的一线女星叫来,还带了几位京影的学生来见世面。 一线大小花们已经混成了人精,知道金主会到,个个拿出了走红毯的架势,盛装出席。 谢厅南早就见惯了这些场面,对于热情过来敬酒的女星,碰个杯,淡淡一笑,浅酌一口意思意思。 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一旁的谭定松走哪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老干部派头。 女星们过去敬酒,他也只是公事公办,连个笑容也懒得挤出来。 对着两座貌似不解风情的冰山,向来以美貌见长的女星们吃了瘪。 可是,终于见到真正的大佬了,谁都不想错过这种勾钓的机会。 谁还不能有点梦想和追求呢? 女星白冰冰扭着腰,拉了一个北影的妹妹,率先走了过来。 人不说话,无声无息地坐到了谢厅南身旁,随时给玩牌的男人添酒倒水。 那个妹妹杵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白冰冰使了个眼色。 小姑娘犹豫着走到男人身后,给谢厅南按摩起了肩膀。 男人英挺的剑眉马上皱了起来,手中的牌“啪”的甩出。 身后的小姑娘吓得原地跳了一下。 白冰冰赶紧起身规整着牌,柔声:“谢董好爽的脾气,霸气。” 在躬身给谢厅南递牌的时候,抹胸裙的沟,看似不经意地在男人的肩膀蹭了蹭。 男人唇角勾了勾,向白冰冰勾手。 女人迅速把身子凑了过来。 谢厅南笑:“很想对吗?” 女人笑的妩媚,半带撒娇:“谢董说的是哪种想?只要谢董想,冰冰只会更想。” “嗯。”男人点了点头:“满足你。” 男人手中半杯红酒液,倾斜而下,沿着女人的脖颈,慢慢汇聚,顺着往下流淌…… 白冰冰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却仍然带着娇笑:“谢董果然会玩。” 想自己也是红遍大江南北的一线大花,居然在众目睽睽下,受了这样的侮辱。 白冰冰那米白色的礼服裙,很快便沾染了红酒液,斑斑驳驳,很是狼狈。 她是听说谢厅南是个神秘又难搞的男人。 可对美貌过分自信的她,觉得就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 谢厅南慢悠悠的倒完红酒,顺手就把酒杯扔了出去,碎裂在地,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章导连忙重新拿过新的酒杯倒满,谢厅南笑着指着碎酒杯:“章导,一鸣惊人。” “是,是……” 谢厅南玩味的看了眼白冰冰那裙子上的红色:“你,开门红。” 还能这样玩? 白冰冰满脸带笑:“谢董真是惊喜给的猝不及防。” 经历了这么一出,现场蠢蠢欲动的大美人们,都不敢再靠近谢厅南和谭定松了。 “故意的?”谭定松了解自己的兄弟。 谢厅南悠闲地吐了个烟圈:“这不为了给谭处维持君子形象嘛。” “切,真有你的。”谭定松难得笑了笑:“不怕人家说你不怜香惜玉,欺负女人啊。” “你兄弟先被欺负了。那女人凑过来的样子,就压根没把人当正经男人,受不了这侮辱。”谢厅南笑的顽皮。 “这话说的好,正经男人。”谭定松笑的灿烂:“在谁那正经了?” 谢厅南凤眸里渐渐带了摸不透的微妙。 其实他的小圈子兄弟们,都有着极端苛刻的审美。 对于生活在染缸里的女明星,半点兴趣也没有。 他本就不是个脾气多好的男人,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更不喜欢自以为是的主动勾引。 所以,那出倒白冰冰红酒的把戏,他就是故意的。 那女人太低估了他,以为以自己的美色就可以拿下他。 而且,还叫了一位来,心里那点小九九,已经被谢厅南看透。 那就用红酒把她的火苗彻底浇灭。 谭定松看了眼那个隐在暗色光影里的傲慢男人:“听说有个小姑娘最近跟了你?” 谢厅南褐色的眼睛动了动:“定松,你还听说了什么?” 第10章 公蚊子我都介意 谭定松唇角微动:“厅南,瞧你这副模样,是想……”男人靠近了点:“要灭口?” “哈哈哈……”谢厅南讪笑,至于吗? 至不至于的,他现在还真没太大感觉。 傲娇了三十年的谢大佬,怎么可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控了心智。 不过,他下意识要护那小妞的心理,倒是让自己也吃了一惊。 谢厅南很快神色自若,一副视女人如衣服的不值一提感,凤眸斜睨着谭定松,薄唇抿着。 谭定松笑了:“王秘书也是得了你的允许才带人去签的合同?否则,你那保密工作做的,连亲兄弟都见不到人小姑娘一根头发丝。” 这一茬,谢厅南倒是给忘了。 虞晚晚去谭定松那里,他一百个放心。 圈里兄弟们,个个出身官家,嘴个顶个的密不透风,从来不会在男女事情上落了口舌。 男人的神色终于没有了初始的警惕,淡淡应声:“胆子小,养养再带出来。” 这倒是奇闻。依着谢厅南的秉性,除了亲人,没有女人让他有这般耐心。 谭定松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浮现起那天见到虞晚晚的情景。 那个小姑娘太过于出挑,如沐春风,过目难忘。这是谭定松对她的八字评价。 有那么一刻,谭定松甚至感到了一丝惋惜。 对于虞晚晚这样的女子,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遇到的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男人,可以给她高山仰止的金钱、人脉、虚荣,甚至感情,唯独给不了她光明正大的名分,只能永远生活在暗影里,做一个隐形人。 到底是幸与不幸,没人可以评判,都是自己的选择。 谭定松对选了这一条路的虞晚晚,莫名就带了惋惜。 不过,不得不承认,她眼光是真好。 对面那个腰杆挺拔的贵气男人谢厅南,被誉为那届京圈子弟的颜值翘楚。 一句话:巨特么的有品加带感。 那位被洒了红酒的大花白冰冰,被戏弄成那样了,还时不时地往他身上抛着媚眼。 这种事发生在谢厅南身上,一点不奇怪。 品位有时候和金钱地位不一定完全成正比。 圈里把几十万质感的衬衫穿成几十块成色的,不在少数。 就比如刚进门的那位,人高马大嗓门高,一水的麦色肌肤,浑身的腱子肉。 进门一扬眉,“哈哈”几声大笑,浅褐色皮肤上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满脸的狂放不羁。 看到艳若桃李的几位美女,顺势飞了几个口哨过去。 室内几位娇滴滴的女星们纷纷抬头,侧目加白眼。 这谁啊?李逵穿越?走错门了。 直到章导毕恭毕敬的笑脸相迎:“邢大少,来来来,这边请。” 邢如飞扯了扯唇角:“昨儿刚从珠穆朗玛徒步回来,要不是今天有老谢和老谭,你八抬大轿我都懒得动一根指头。” “是是是。”章导陪着笑,眼神示意那边的女星过来一下。 邢如飞瞥着那位忸怩作态过来的小花,大手一扯。 身上大几十万的t恤瞬间裂成两半,麦色的块状肌肉显露无余。 小花没想到会这样,“啊”的叫了一声。 邢如飞勾唇:“扭捏成这样,你是没见过男人? 小妞,在娱乐圈混的,就别装什么小白花。你的夜光剧本可不少,据我所知,都是真的。” 小白花快哭了,老底都被揭了。 坐着的男人唇角轻扬:“如飞,差不多得了,别吓着人家。” 邢如飞挑眉,径直向谢厅南方向走去。 他是高门中的另类天才,热衷户外探险和环游。 邢家老爷子支持他的爱好,如今,邢如飞已经是全球某知名专做高端户外的集团的董事。 像徒步、骑行、环游、赛马、赛车俱乐部、极限运动等等,都有金牌的策划团队,分布在世界各地。 他只是太热爱户外和大自然,生生把自己从一个当年唇红齿白的白面小生,被大自然随意雕刻成了一个野痞糙汉的形象。 这次的影片需要辗转几个国家拍摄,所有的涉外的事情,都是邢如飞一句话搞定。 三个男人品着美酒,姿态潇懒,闲聊。 谢厅南在拿出第二根雪茄的时候,章导弓着身子过来点上:“谢董?” 男人咬着雪茄,凤眸幽深:“没外人,说。” “明儿有戏份要拍。”章导掂量着话的语气。 他指的是虞晚晚的戏,却不敢明说。 男人沉了沉:“拍啊,她是个人,不是个神,同等对待。” 章导眼睛闪烁了下:“是……有感情戏……”民国军阀的宠妾,没感情戏那还叫宠妾? 谢厅南陡然冷了脸色。 不一会,笑了:“章导,这么说,有些东西,被一个公蚊子叮一下,我都会介意。” 绝了! 章导会意:“谢董,您聊着,明白了。”(内心苦逼:喵的,又得连夜改剧本了) 邢如飞一头雾水,看一旁的谭定松气定神闲的品酒,仿佛没听到。 他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厅南,什么情况?难不成,温安安?” 谢厅南皱眉:“乌鸦嘴,自罚三杯。” 邢如飞咧着嘴:“自罚一瓶我也认,你倒给我说说,公蚊子你都介意的人,到底是哪位神仙?” 说完,又拍了拍脑袋:“怪不得,你这第一次投电影。为了捧小心肝?谁啊?” 灯下的男人俊颜性感,唇角淡淡勾了勾:“就一……傻子。” …… “傻子”虞晚晚在第二天,早早就到了剧组所在地。 章导看见法拉利开进来,正犹豫是哪位大咖女星呢,车门开,虞晚晚走了下来。 少女为了换装方便,穿了白t牛仔热裤,雪白的长腿露着,凝脂般滑嫩。 长长的秀发扎成了马尾,随着步子一晃一晃的,青春动人。 剧组早到的场务人员看傻了眼:“章导,这是哪位女演员?京城什么时候有了这等绝色?” 章导狠踢了那人一脚:“你再多看一眼,小心眼珠子被人挖了。” 卧槽?那人赶紧闭了眼,吐了吐舌头。 他常年跟着剧组,惯会察言观色。 章导的一句话,他便知道,这种女人,能躲多远是多远,千分之千是有后台的祸水。 章导迎上去:“虞小姐,来这么早?” 虞晚晚浅笑:“章导早。拍戏没经验,您多多指导。” 虞晚晚其实是客套,她的演技相当了得,她只是对感情戏没经验。 尤其是,剧本里还有场吻戏,来之前,她就想好了,要和章导商量,关于吻戏的事情。 源于和谢厅南关系的契约精神,她想谢厅南一定是没看剧本的。 否则,那样不可一世的男人,不可能这么大方。 “章导,”虞晚晚笑容甜美:“今天的那场吻戏……” “我来上。” …… 第11章 你也这样给人看了?(心疼失控) 什么? 虞晚晚笑的眉眼弯弯:“章导?您的意思?” 章导笑的温和:“我的意思是,我会安排人上,虞小姐的内容做了些调整,这是剧本,你再熟悉熟悉。” “嗯,好。”虞晚晚双手接过来,认真的读剧本。 果然改了不少。 所有和军阀老公的对手戏,只剩了对白。 亲密戏份保留了两处,都用红笔着重标上了使用“吻替”。 小姑娘圆润的小嘴轻轻抿了起来。 这显然是被人敲打了以后的剧情了。 好在,出彩的地方还有,就是为了让军阀老公心无旁骛上战场,宠妾带着满腔隐忍的爱,选择了坠海。 …… 再见谢厅南,是在三日后。 是虞晚晚最后一天的戏份。 地点选在了怀柔区风景优美的牛角湖。 宠妾美人怀着对丈夫的满腔爱,孤身一人到了湖边,哭着一人说完了藏在心里的话,纵身跃入海中(用湖代替) 因为场地的用湖代海,所以就需要拍出跳海的那种感觉。 在导演的“卡”声里,小姑娘一遍一遍从高台跃入湖中。 章导是个追求精益求精的导演,对于画面的色彩和美感,有着极其苛刻的标准。 虞晚晚的动作完成的非常好。 白裙飘飘,美若谪仙,又带着大义凛然的家国情怀。 不过,要配合周围的景色,就需要通过不同角度,反复拍摄,比较后选择最佳的。 看着那湿漉漉的美人一遍遍表演跳海,章导竖起大拇指: “虞小姐,身体受得了吗?再找替身拍几个角度,您歇会。” “章导,不用。”虞晚晚没有助理,她自己用大浴巾裹着身子:“这本来就是最出彩的一个镜头,我可以独立完成。” 章导重重点头:“小姑娘,不娇气,有前途。” 虞晚晚笑了笑,没说什么。 待裙子稍干,又主动走到了跳海处…… 一辆黑色迈巴赫驶来,停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 谢厅南这几天忙了京城一个项目,又陪着哥哥谢御南参加了一次g方的大型会议。 终于得闲,他便径直去了颐园。 安姨说:“虞小姐这几天一直在剧组拍戏。”并把拍戏地点给了他。 车子在路上飞奔时,谢厅南就看到了那个白衣飘飘的落水身影。 隔得太远,车速太快,他并没有看的清楚。 直到印壬把车子停稳,谢厅南坐在车内,性感凤眸,在剧组扫过后,才发现,那个跳湖的身影,是那么熟悉。 几天不见,再见面,谢厅南看到的,便是那个小姑娘一遍一遍跳湖的身影…… 谢厅南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这特么是在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下子烧的他理智欠费。 人低语了一声“艹”,手机啪的摔到车里,便要开车门出去。 印壬迅速把车门反锁,压着声:“谢董,勿冲动。” 男人愣了下,重又坐到了座椅上:“我是缺她少她了?” 印壬敬声:“没有。不过,虞小姐是个认真的人。” 谢厅南阴着脸:“去把她弄回来。和她说,不拍了。” “好。” 谢厅南摸出一支烟,咬着没点,只拿着火机在手里心不在焉的把玩。 冷静下来,他发现,他在乎的根本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情。 他分明是心疼那个小妞,疼的他窝火。 虞晚晚在准备最后一跳的时候,听到了喊声:“虞小姐。” 是印壬的声音。 虞晚晚心头一跳。 “印叔叔,你好。”小姑娘笑容很软:“我在拍戏,马上就好,麻烦先等我会。” “谢董来了,在车里等您,看您辛苦,谢董说,不拍了。” 虞晚晚四处寻找,才看到了那辆隐蔽在景观树后的迈巴赫。 “让他等我下,我马上好。” 小姑娘说完,直接走到了高台,和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 在印壬没来得及再次阻拦的时候,人直接跳了出去,姿势优美。 虞晚晚被从湖里拉上来,裹上浴巾。 没走几步,身子就被一个强健的手臂箍起来,直接扛进了车里。 章导看着那身影眼熟,正要上前,身前站了一个不苟言笑的硬朗男人。 印壬面无表情:“章导,虞小姐的戏份结束的话,我就接她回家了。” 那眼神带了警告的寒凉,章导马上反应了过来。 居然,是谢金山亲自来接人了。 印壬并没有回车上,而是选了个合适的地方,方便谢厅南随叫随到,顺便充当巡逻的“黑面门神”。 车里。 虞晚晚被男人抱到车上后,就扔到了后座。 浑身湿透。 谢厅南带了没好气:“迅速点,处理干净。”说着话,顺手调高车里温度。 “好。”虞晚晚扯下浴巾,快速地擦拭身上的水。 白色纱裙透了水,软塌塌的裹在身上。 谢厅南瞥了一眼,皱了眉:“小衣肉粉色套装?” 虞晚晚下意识用浴巾挡了下:“眼神挺好。” 她没想到男人忽然动了气,人压过来,直接粗暴扯了浴巾,扔在了一边。 “谢厅南,做什么?我还没擦……” 虞晚晚看出他情绪不对了,声音格外娇软。 男人红着眼,气喘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明显。 他成了发狂的狮子,带了心疼,也有生气,还有熊熊燃烧的情,欲。 “你踏马跳了一次又一次,你也这样给人看了?”他猩红着眼撕扯。(白裙透水后易走光) 滋啦一声,白裙子扯烂,虞晚晚的心也在那一刻被扯疼: “你在说什么?我有浴巾,每次都换新的,从水里出来就裹起来。” “你觉得虐人玩很刺,激?”谢厅南单腿抵住挣扎的虞晚晚。 “我虐谁了?”小姑娘很委屈,眼泪在眼眶疯狂打转。 谢厅南不想承认,他心疼的要命。 虞晚晚的敬业,累的是她的身子,虐的是他的心。 “不准再拍戏了,听见没?” “谢厅南你冷静点。” 虞晚晚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摆布。 他没有理智。撕扯,发了疯的亲,还咬了她…… 虞晚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没什么可说的了。 对于自己这样的身份,和他,有什么道理可讲? 源源不断的泪水,从那紧闭着的迷人桃花眼眼尾,无声地流下来…… 第12章 他的哄 那泪水像极地冰山融化的雪水,带了千年的凉意,很快熄灭了谢厅南身上的无名邪火。 他迅速起身。 虞晚晚拿过浴巾,包裹住纤弱的身子,缩在驾驶座最边角,侧着头,默默望向窗外。 泪水在流,她赌气般不去管它,任由它流到雪白的脖颈。 锁骨处,是他刚刚留下的齿痕,渗了血,泪水滑过,带了微微的沙疼。 那副美人垂泪的委屈又倔强的娇模样,让谢厅南的心缩的越来越紧。 他拿了车上的纸巾,凑过去,笨拙又仔细地给她擦拭锁骨处的血痕。 粗壮小臂递过去,声音微哑:“咬回来。” 小姑娘置若罔闻,视他如空气般,身子紧缩成一团,小脸望向窗外,不看他。 哄人的事情,谢厅南除了会用物质满足,其他方面,还真没干过。 男人见小姑娘不理他,唇角扯了扯,默默拉过她一只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大掌掌心摩挲: “好几天没见了,我也不想见面就这样。” 虞晚晚动了动,没吱声,只听见鼻子轻轻抽泣的声音。 “不吵架,不冷战,行吗晚晚?” 他的话还带着惯常对待下属的命令,却是已经柔和了许多。 “谢厅南,在你这里,我还有说话的权利吗?”小姑娘终于出声了。 男人唇角勾起坏笑:“你肯主动到我怀里来,你的合理的建议,我就听。” 虞晚晚没动。 身子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抱在了他的腿上。 揽住细腰,顺势扔掉浴巾。 上身的白裙子已经被他扯成布条,谢厅南眸色晦暗,取过放在车里的备用西装,裹在了虞晚晚身上。 人被揉进了他怀里,轻拍,无声的哄。 温暖,带着熟悉的“南香”,阵阵安抚着她的心。 哑声带着性感的磁性:“晚晚,就是想……你了。” 他盯着怀里人的桃花媚眼,凤眸里有温柔的光溢出,和她的湿润清眸,缱绻的交织在一起。 一直隐忍哭泣的虞晚晚,感受到那温柔,开始抽咽出声,渐渐开始放声哭了出来。 谢厅南安抚地抱紧她,捋着她,柔声: “好了好了,刚才我混蛋,吓到你了?晚晚不哭。” 他绝不会告诉她,是在看到她一遍遍从高台跳到冷水里,心疼的冒火。 又在看到那湿身后的媚色,莫名带了点醋意。 都是占有欲惹的祸。 但他不可能解释,女人总会心思更细腻和敏感。 谢厅南怕她会想多,会对爱情抱有太高期待,但若得不到,弄的双方不愉快,没必要。 如今这样子,在谢厅南眼里,挺好的。 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 抱着她安慰她的同时,谢厅南也想了一些事,关于虞晚晚的事。 待虞晚晚慢慢平静下来,男人看着她:“说说,你的最大的委屈点。” 男人的颜过于耀人。 虞晚晚被他抱在怀里,又目光真诚地盯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跳,脸红了起来。 小姑娘嗲嗲的:“我一直学的艺术,也是喜欢表演的,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在,你不需要我的时候……” 虞晚晚顿了顿,眼神的黯淡,被男人尽收在眼底:“我总得有养活自己的本事。” 他没想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想法挺现实,也长远。 这是连退路也给自己留好了。 很正常,他理解。 起码在那时候,谢厅南更多还只是停留在简单的见色起意。 那个绝色乖软又嗲音诱人的虞晚晚,会让他在难得空闲的时候,忍不住想她。 不过,在一起也不过几天而已,谈任何都太遥远。 他只是能在想到的合理范围内,给她最好的,不亏待跟了自己的女人罢了。 所以,承诺对他而言,没有十足把握,半个字也不会说。 “晚晚”,男人已经恢复了工作时候的矜贵沉稳,如同叔叔或者哥哥般语重心长: “尊重你基础上,想给你换个专业,如何?” 男人如长者的目光,带着鼓励和尊重,让虞晚晚感到心安。 小姑娘长长的睫毛轻轻眨着:“谢厅南,你是有决定了是吗?” 男人伸手,揉了揉那嫩滑的小脸蛋:“你肯听话?” 虞晚晚轻抿着唇,桃花大眼亮晶晶的,似是蕴满了杳杳星河般璀璨。 窗外阳光打在一侧脸上,白嫩细滑的脸蛋上,能看到很轻微的绒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谢厅南看着她,心里,是雨过天晴见到彩虹后的灿烂感,又有春暖花开嗅到花香时的舒心感。 这些感觉,在他过去三十年的生活里,从不曾有过。 他俯身,忍不住低头,在那红润的樱桃小嘴上,浅浅印下一吻。 太热烈的欢,爱,有时,却也抵不过这情动时的一吻。 小姑娘唇角翘着,手臂下意识揽住男人的腰,娇羞的埋进他的腰腹:“好话会听的。” “那好,转到京大艺术学院,改学艺术学。想学本领的话,再到光华学院镀个金,拿出eba学位来,研究研究艺术投资。嗯?” 虞晚晚的心里敲着小鼓。 她在问自己:我行吗? 娇滴滴的小姑娘,长了老天赏饭吃的神颜和身材,以为做一名演员,就算不枉老天厚待了。 如今,被谢厅南这么一说,她突然就觉得,以前的自己,确实就是个小麻雀的理想。 而男人给指出的,则是白天鹅的蜕变。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那一刻,虞晚晚觉得,跟了谢厅南,也没那么不堪了。 她是可以站在他的肩膀上借力的。 虞晚晚大大方方的从男人怀里起身,双腿分开,坐他身上,与他目光平视: “我愿意试试,我会努力,不让谢大佬丢脸。” 男人唇角勾了勾:“试试。” 这么娇的一个小姑娘,他也没想着她会飞得多高。 总归给她飞的条件,未来会怎样,有时候,谢厅南自己也说了不算。 谢厅南想拿手机,叫印壬过来的时候,手机被柔软的小手摸了过去,放到了一边。 虞晚晚桃花眼紧盯着他,原本清纯无双的流波,忽然就带了说不清的撩人的媚色。 那罩在身上的西装,被小姑娘玉臂一挥,扔到了一旁。 一条一条的白色轻纱,一点一点配合着春色,似乎有风吹来,轻纱和身子,都在微微晃动…… 第13章 冤家路窄 男人眸色如墨,唇角的酒窝伴着一丝雅痞,探究的看着面前的小妖精。 柔软的手臂攀上了那宽厚阔挺的肩,在男人抬眸时,虞晚晚甜润的唇,娇蛮地覆上了他的唇。 动了情和心思的虞晚晚,哪怕是带了笨拙,也让谢厅南惊喜。 在他眼里,那个胆小又不解风情的“傻子”,那么主动又热切的吻他。 他索性仰着头,感受那从头到脚都完美如玉的盛世美人,在他的唇上……………… ·……………… 小嘴甜的醉人,她娇吻在他的耳畔:“谢厅南,铁做的吗?” 男人勾唇:“你放开了检阅。” 怀中人娇哼了一声,忍着红透的粉嫩瓜子脸…… 男人一把握住手臂,拷问般审视着她:“晚晚,我不要感激之情,不纯粹。” 虞晚晚脸红如炭,带了被戳破的尴尬与不安。 谢厅南强压着欲,火,把虞晚晚扶起来,拿西装裹好。 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她确实是要感谢他的。 自己能给他的,也就是这具目前他还感兴趣的身子了。 谢厅南拍了拍她的肩:“晚晚,我不急。” 他想要她的迷恋和臣服,而不是机械的答谢动作。 来日方长。 有的人,谢厅南连一秒钟也不愿给。有的人,谢厅南有足够的耐心,虞晚晚便是这个特例。 大概男人对中意的女人,总有种自我攻略的强势保护欲。 他觉得她单纯,胆小,还傻拧,约等于娇滴滴的“傻白甜”。 其实骨子里的晚晚,清醒,睿智,果敢又认真,会一次又一次刷新谢厅南的认知。 虞晚晚感觉要窘迫到家了。 谢厅南没再说什么,直接电话喊了印壬,带过来虞晚晚的衣服。 一路无话,谢厅南忙碌着开视频会。 虞晚晚窝在另一侧车窗处,避嫌的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在镜头出现。 脸颊如有火烧,眼皮打架,困意漫天袭来。 谢厅南结束视频会的时候,发现了侧卧在车窗,睡的很沉的小姑娘。 脸颊带了不正常的酡红,呼吸声夹带着鼻音。 男人眉头皱起,伸手在她额头一摸,滚烫。 多次跳水的折腾,在车上又被他撕扯了一通,这是发烧了。 男人沉声:“转道去京干医院。”(高门定点疗养院) 京干医院的环境好,是出了名的。 环境极其清幽安静,来往的,都是退了休的显贵人物,或者在任的通天名门。 主干道两旁是参天的古树,绿树荫浓。 棵棵都是两人以上才能环抱,彰显了上百年古韵。 印壬专走相对隐蔽的窄道。 今天的迈巴赫车子,车牌很特别,里面来往的人里,很容易就会认出出自京城哪家。 车子停稳,谢厅南凝眉想了些什么,拍了拍睡着的小姑娘:“起来,去开点药。” 虞晚晚软声哼唧了一下,秀气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 谢厅南唇角勾了下,抱过人,在小嘴上啄了一口:“快点,我可没耐心等你。” 虞晚晚很快睁开了眼睛,往窗外看了下:“这是在哪?公园吗?” 确实很像个气派清幽的公园。 谢厅南没搭话,只看着前面:“带她去找关教授,代我问声好。” 印壬答是,迅速离开驾驶座,到虞晚晚一侧打开车门:“虞小姐,请。” 谢厅南低着头,已经拿着手机在回复信息,显然连下车的意思都没有。 虞晚晚识趣的拢了下散开的碎发,安静地下了车。 车内的谢厅南,抬头望着外面那走路稍微带了飘的苗条身影,肃着脸,许久的沉默。 对那个小姑娘产生的愧疚感,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烧成那样,人走路都轻飘飘的。 而他人就在这里,却连陪她去看医生的机会都没给她。 不说别人,就他妹妹谢囡囡,得个小感冒,那也得几个阿姨端水倒药的轮流照顾着。 人正在出神,手机响了起来。 “温安安”的名字,让他肃着的脸上带了烦躁,把手机摁了静音,不接。 响到无人接听时,车窗有人在轻敲。 温安安挽着温夫人的胳膊,立在车外。 车贴了隐私膜,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谢厅南倚靠在车背,扔了手机,闭上眼睛休息,视而不见。 温安安认得谢家的车牌,对于能在医院偶遇,带了有缘的惊喜。 所以,也才做出了她向来不齿的敲人车窗的举动。 “安安,走。车子在这,也不代表厅南就在。也许是派了秘书过来办事呢。”温夫人淡声。 “那好。”温安安脸色不太自然。 她发现了一个事实,她拨给谢厅南的电话,向来没人接听。 不过,她不在乎。 感情这东西,对于门当户对的世家大族来说,都是可以后续慢慢培养的。 过硬的背景和势均力敌的家世,才是婚姻的王牌。 虞晚晚跟着印壬,来到了一处办公室门前,敲门。 里面传来浑厚的男声:“进来。” 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实验室和药房结合在一起的十分宽大的办公室,带着独立的后门和小花园。 五十多岁的儒雅医者抬起头,在印壬客气的问候声里,笑着应声。 关山教授,某知名医学院校的博导,也是京干医院专聘的顶级医学专家之一。 关教授冷峻深邃的目光,在看到印壬身旁的虞晚晚时,眼神陡然生了变化。 不过,历经过太多大场面,关教授很快便神色如常。 只是,那在桌上握着医学资料的手,让人难以察觉的抖了抖。 只是简单的风寒受凉,关教授很快便开了药,由助理去取。 在问候了谢家大佬们后,似是不经意的说了句:“厅南没过来?” “谢董在忙,让我代为问好。”印壬一脸恭敬。 关山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虞晚晚。 “小姑娘家是哪的?学跳舞的?” 虞晚晚没想太多,头晕脑胀的,礼貌却一点不少:“家在南城。会跳舞,不学这个专业。” 南城! “南城好地方,多朝古都,人杰地灵。可比京城的空气好不少。” “嗯。” 虞晚晚觉得关教授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不过,有些话,多说多错。 她识趣的站到了一旁,不再多话。 门打开,门口进来了两个人。 中年夫人优雅华贵,一件墨色香云纱旗袍,剪裁得体。 挽着她胳膊的女子,身材高挑,气质不俗。同样穿了一件香云纱的浅色旗袍,上面绣了铃兰花。 “舅舅。”温安安挽着母亲走过来,眼睛却打量那个站的笔直的小姑娘。 小姑娘热裤外露出的笔直纤细又白的放光的腿,她一进门就看到了…… 第14章 忘我 “这不是印秘书吗?”温安安半是疑惑:“厅南哥也来了?” 印壬淡声:“温小姐好,是我带我的远房表妹,过来请关教授开药。” “远房表妹?”温安安又开始打量那个小姑娘。 实在是她模样出众,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也没人能把她忽视。 她对和谢厅南有关系的任何人和事,都保持了超乎寻常的关注。 哪怕那姑娘只是印壬口中的表妹,可印壬是谢厅南最信赖的特助。 “长得不错,做什么的?”温安安客气的语气里,满是高门大小姐的疏离感。 “读大学。”虞晚晚淡淡应了声。 “在京市读?” “安安,小姑娘发着高烧呢,你这样不够礼貌。”坐着的关山教授突然发了声。 温安安噤了声。 对于那个不苟言笑的关舅舅,她多少都存着忌惮。 这时,助理也把开的药备好。 关山一一叮嘱了服用方法:“中药煎服,苦点,受不了的话,就让印壬给你备着糖。喝了就卧床休息发汗,一般喝完两副药,保准能康复个七八成。” 虞晚晚没想到,看着严肃的关教授,这么细心。 红润的小嘴弯起来,大大的眼睛里漾满了真诚:“关教授,谢谢您。” 关山看着那笑容,微微的怔了一下。 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眼睛,隐在厚厚的镜片下,看不出什么情绪。 二十多年了…… 在虞晚晚离开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小姑娘掉落的一根头发。 温安安的视线一直在不经意的往窗外瞟。 印壬到底是不是开着谢厅南的车子,来给自己的表妹看病。 这不典型的开着“公·车”办私事嘛。 关山来到她面前:“安安,进协和有段时间了,还适应吗?和舅舅说说。” 温安安不得不收回视线。 温夫人笑着过来:“大哥,今儿正是过来给您汇报来的。安安新去,那边的关系,您也给说个话。” 关山冷颜:“本事过硬才是最大的底牌。过来。” 温安安乖乖跟着过去,视线恰好被遮挡,看不到窗外。 那天,谢厅南意外收到了关山发来的信息。 信息的内容,除了日常对病例的叮嘱,还多了一句: 小姑娘腿上有轻微淤青,相信这定不是我厅南大侄子人为的。如果需要,我这边有自配的活血药膏,可让印壬来取。 那淤青,其实是虞晚晚拍戏时,多次高台跳湖留下的。 谢厅南唇角冷勾,暗想这关大教授一向肃冷,居然关心起别人家务事来了。 他定是误会了,难道他谢厅南还会对一个女人动手? 回到车里,小姑娘打了个招呼后,便坐的端端正正。 头因为发烧,昏昏沉沉的。却硬是忍着不吭一声,只安静地坐在后座的一角。 没有了那会献身的冲动,平静下来的虞晚晚,总觉得和谢厅南之间隔了距离。 男人接了个电话,是邢如飞和冯近尧他们,约他下午去马场骑马。 谢厅南掀了掀眼皮:“今天没空。” 那边的冯近尧不干了:“老谢,前几天约你你没空,你这是大项目成了,又上了央一新闻,故意拿架晾我们哥几个?” “去你的。”男人弯唇,瞥着那个把身子紧靠在窗边的虞晚晚:“陪你们小嫂子呢。” “我去,你是真敢说……” “什么?拍电影的小心肝?把傻嫂子叫出来一起骑马啊……” “滚,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否则,弄你。” 谢厅南下意识的手捂了下听筒,又看了一下虞晚晚那边。 那帮兄弟只道是谢厅南包养了一个妞儿。 在他们的认知里,应该是属于随时弃掉,金钱可以打发的那种。 毕竟,兄弟们关系多年了,谁都没听说过,谢厅南对哪个女人上过心。 小姑娘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勾人的大眼睛淡淡望着窗外,看路两旁不断闪过的景观树。 即将九月,好像有了零星的黄叶,离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身体渐渐有压迫感,南香充溢在周围。 男人打完了电话,主动坐过来,把虞晚晚揽进怀里,凑近她耳畔:“看的什么?” 小姑娘淡淡一笑:“没什么,就过路的风景。” 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不用陪我的,去忙你的就好。” 还是听到了! 谢厅南一时看不透她的表情,是故意赌气的,还是真的对他一点不在乎。 他还是违背不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低低的说了声:“几天没见,见这么一会,就够了?” 虞晚晚眼睛里又淡淡升起了雾气。 她轻轻扯了扯唇:“你没有义务的,别让自己为难就好。” 小姑娘何等聪明人! 从关教授办公室里,印壬把自己说成远房表妹开始,她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那个女子看她时礼貌的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妒意和不屑。 可虞晚晚知道,谢厅南是单身的,也没有所谓的家族婚约。 如果谢厅南是订了婚的,就算养父母把她打死,她也绝不会同意被“卖”给他抵债。 谢厅南看着那乖巧却倔强的小模样,笑了: “小妞,你点我呢?就你这态度的,这不是冷着脸把人往外赶吗?你就成心不希望我成为那个有义务的人,对吗?” 虞晚晚被他亲的痒,笑着躲:“就你道理多,说不过你。” 男人眯着眼睛,看她那娇羞的小模样:“刚才那撩我的劲儿呢?” “烧没了。”病后的声音格外娇软。 男人被勾的难耐:“有难同当。把你的病毒渡给我。” “嗯?嗯……” 谢厅南长臂箍住虞晚晚,在她小脸扬起的时候,温柔的含住了她红润的唇。 还是如那晚一样的温柔,像是在哄她,又一起沉沦。 虞晚晚渐渐瘫软在他的怀里,完全靠着他手臂的支撑才能稳住身子。 车子开了一路,两人亲了一路。 这是属于情侣间的情感传递。 两个人却忘我的拥吻,谁也不愿意先停再来。 (和虞晚晚在一起,就是谢厅南的初吻。他以前杜绝亲吻,尤其是唇) 直到车子在颐园停稳,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彼此。 车门开,谢厅南把虞晚晚抱在怀里,路也舍不得她走,一直抱到了二楼的主卧…… 第15章 不会扔下你 这大概是谢厅南第一次学着去照顾一个人。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浴缸里探着小脑袋,半露半羞的小姑娘,双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谢厅南。 男人带着痞笑,扫她一眼:“晚晚你这待遇真不错,有人伺候着泡澡发汗,还有帅哥观赏。” 小姑娘羞得不行,却忍不住回怼:“付费也不是不行。” “得,那我可明码标价了,一眼十万,来来来,过过瘾。” 谢厅南坏笑着走到人跟前,吓得虞晚晚使劲捂着眼睛:“不看,没钱。” “怂的很。”男人披上浴巾,狠揉了一把那个小脑袋: “自个儿多泡会,里面放了不少名贵药。泡好了叫我。” “谢厅南。”虞晚晚抬头,大眼睛润而亮,小脸蛋粉扑扑的。 “怎么?要陪泡?”男人弯唇。 “你就在卧室,不要走。”虞晚晚声音软糯,半带了撒娇。 “傻妞,不会扔下你。” 谢厅南撩了下微湿的发,锋利的喉结露出,轻滚了一下。 浴巾中间有几颗水珠,沿着强健的胸腹肌滚落…… 虞晚晚眼热的时候,男人起身离开了。 处了以后才觉得,谢厅南这个男人,其实非常有自己的个性和原则,自律满分。 一个可以稳稳拿捏住自己欲望的男人,是一个可以成大事的王者的必备之姿,别人难以撼动的金骨头。 浴室内水雾袅袅蒸腾,娇嫩的肌肤泡在温热的浴缸。 上好的驱寒温中的名贵中药,随着药汤,慢慢渗透进女子丝滑的皮肤。 虞晚晚微闭着眼睛,感受水流和热雾在身上缓缓流淌,…… 就像,那双带着轻微粗粝的大手,有着干燥温暖的掌心。 那么高高在上的矜贵男人,在动情的时候,给她的最极致的温柔呵护…… 虞晚晚美眸缓缓睁开,脸更加红了。 一种淡淡的羞耻感,让她心脏怦怦直跳,眼睛里也染上了薄而水润的一层魅人的欲。 心情好的无与伦比。 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通畅感,在体内流淌。 她试着喊了一声:“谢厅南。” “谢厅南,泡完了,来接晚晚。” 浴室门“啪嗒”一声开了。 “虞小姐,我来伺候您擦身穿衣。” 和蔼可亲的安姨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她。 虞晚晚的脸瞬间阴晴不定。 小姑娘身子还在浴缸中,轻轻抿着唇,没说话。 “二少爷下去忙了,夫人突然过来了,陪着家里老爷子老夫人,来这里看看。”安姨语气带着安慰的解释: “颐园以前是老爷子的房子。老爷子从位子上退下来后,就搬到北戴河那边了,房子就直接过户给了二少爷。” “嗯。”小姑娘已经利用最短的时间平复了心情。 “安姨,我自己来就好,您先出去。” 安姨没有离开的意思:“二少爷单独吩咐了,务必要伺候好您,药我熬好了,喝了以后,您从主卧睡一觉,发发汗,醒了就该好多了。” 虞晚晚没再推脱,点了点头。 谢厅南能有这份细心,已经非常难得了。 她该如何做,他也说的很明白了,就一直在卧室休息就好。 不出现,就是最好的安排。 虽然有感冒后的情绪脆弱影响,虞晚晚觉得,自己差点就被自己自我攻略的感动了。 他给的温柔,她在某一刻,总会觉得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其实,也只不过是自以为。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大脑的清醒重新归位。 眼睛里带了欲和情的柔色,很快便消失不见。 仍是那个温婉中透着清冷的虞美人,端着那褐色难闻的汤药,乖乖的一饮而尽,拿了漱口水清理口腔。 安姨拿出几颗全英文的木糖醇糖果,剥开递过来:“药后一颗糖,先苦后甜。” 先苦后甜? 小姑娘笑了笑:“安姨,我不爱吃糖。糖送您了,祝福您日子甜蜜蜜。” “虞小姐这小嘴……” 话还没说完,已经看到小姑娘到了床上,盖上了空调被。 墨色的黑发散在玉色枕上,鸭蛋绿的丝被,衬得小瓜子脸越发白皙嫩滑,玲珑剔透。 虞晚晚唇角弯弯:“安姨,我睡了,午安。” “真乖,午安。” 安姨像看自己孩子一样,目带柔光,并给小姑娘仔细掖了掖被子。 在看到虞晚晚闭上眼睛休息后,轻手轻脚到了卧室门口候着。 转身,床上闭着眼睛恬睡的小姑娘,两行清泪,从性感的眼尾,无声地流下…… 谢厅南知道爷爷奶奶来京了,却没想到母亲江心直接把他们带来了颐园。 对谢厅南会在颐园出现,江心还挺意外的。 毕竟,这套四合院老宅,自从给了谢厅南后,他很少过来,几乎成了管家和家佣阿姨的常居地。 “厅南,今天怎么得空?” 穿着墨绿色香云纱旗袍的贵夫人,煮着茶,声音优雅而带丝慵懒。 正俯着身子给谢老爷子点烟的高大男人,凤眸无波:“得知爷爷奶奶今天过来,特意过来候着的。” 一句话,让坐着的谢老爷子哈哈大笑:“你这臭小子,惯爱哄人。你这张哄人的嘴,什么时候能给我哄回个孙媳妇儿回来?” 谢厅南唇角勾了勾:“爷爷,海选着呢。延续咱谢家血脉的大事,那得办仔细了。” “臭小子,别挑花眼了,听你妈说,温老家的安安回国了?” 谢厅南没接话。 只恭敬地搀扶了谢老爷子的胳膊: “爷爷,荷塘那边的荷花今年开的格外棒。囡囡陪奶奶在那呢,我也带您去瞧瞧。” …… 人走后,大厅里只剩谢厅南的大嫂席曼珠陪着江心煮茶。 “厅南这孩子,三十的人了,一说到成家就躲,天天忙的,身边没个人照顾着。”江心说着话,嘴里轻叹着。 席曼珠笑的温婉:“妈,您放宽心,二弟有数着呢。他眼光向来高,保准找个拔尖的……” 江心听的开心,唇角弯着:“你们就都向着他,就这样才把他惯坏了。” “我们可都是跟爸妈看齐的。” “这说来说去,我倒成了罪魁祸首了?” “那可不是,爸妈是家里的绝对权威和标杆。” 婆媳俩开心的谈笑着,茶香袅袅中,时光温润…… 第16章 她被扔怕了 在颐园玩赏了一个下午,大嫂苏曼珠提议,回紫竹苑吃家庭宴。 谢老爷子难得回京,再叫着温家和谭家的老爷子一起来聚。 三位老泰山当年一起扛过枪,之后又各自为政一方,有着过命的战友情。 谢厅南应好,人径直往二楼走:“我上去换下衣服。” 江心看着那一身t恤短裤,笑了:“是该换换,晚上家里不只有长辈,安安和谭家的晓松都会过来。” 谢厅南压根没听见江心说什么,只快步往二楼走去。 主卧门推开的时候,安姨躬了躬身子:“二少爷来了。” 男人往床上看了一眼,压低了声:“一直在睡?” “嗯。虞小姐知道您去忙了,沐浴完,喝了药,就躺下了,一直到现在。” “先出去。”谢厅南垂着眼眸,声音深沉如海。 他快步走到床前,俯身,大手去摸那张玉色小脸的额头。 似乎为了再确认一下,他用了小时候家人给他用的办法,脸颊贴着虞晚晚的额头。 直到确认温度降下来了,起身,径直往衣柜处走,边走,便扯掉了身上的t恤,短裤。 虞晚晚默默打量着男人那傲人的身材。 宽阔的肩膀,精壮紧致的肩背,块状肌肉壁垒分明,中间脊背有流畅深凹的线条,一路向下。 倒三角的黄金比例,到了腰身处,宽窄比例格外明显。 标准的宽肩窄腰大长腿,带了冷白色调,闪着成熟性感的光芒。 男人从整齐悬挂的衬衫里拿出了一件银灰色短袖衬衫,配了齐整的黑色西裤,又从一旁取过手表戴上。 矜贵冷峻、成熟稳重,或者,惊为天人…… 谢厅南端正起来的范儿,凛然而贵气的高门贵公子,骄矜又自信,从容中带着雅痞的味道,无人可敌。 虞晚晚在他回身的一刻,迅速闭上了眼睛。 南香轻飘过来,越来越近。 是他薄而软的唇,印在了自己的眉心,鼻尖,又到了红润的唇。 虞晚晚心里一阵悸动。 被子中藏着的小手,已经紧紧地抓着床单,抓起一层褶皱。 谢厅南没有过多停留,吻了虞晚晚,便快速起身,在门口,叮嘱了几句: “好好伺候着她,晚饭我不回来。随时观察着,再发烧,给印壬电话。” 皮鞋踏在木质地板的声音,咚咚地往楼下走去,越来越远。 那一晚,紫竹苑里人来人往,一派热闹非凡。 那一晚,偌大的颐园,虞晚晚支开了安姨,一个人坐在荷塘边的凉亭里,顾影自怜。 他说:“傻妞,不会扔下你。” 她理解他的所有行为,却控制不住自己会觉得孤单。 她其实,是被扔怕了的。 生下来就被扔掉了。 有时,太悲观的时候,虞晚晚会想,她就应该在那时候离开这个人世间的。 她摸出了手机,找到养父虞冠中的电话,拨了出去。 “这不是晚晚妹妹吗?还记得你哥?”一个轻佻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把手机给爸。”虞晚晚声音冰冷。 “吆喝?宝贝,这么不待见你哥?是被谢厅南干,爽了?说,他一天c你几回? 老子忍了二十多年啊,一指头都没碰过你,他一天不多c你几次,都对不起我这么多年……”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电话中传来了虞冠中的怒吼:“滚!不成器的傻缺玩意。” 原本,虞晚晚以为见不到虞淮,就可以放下曾经缠绕自己的所有恐惧。 那人从小就欺负她,恐吓她。 她清晰的记得,她打开书包,蹦出一只活的老鼠。 小虞晚晚吓得哇哇大叫,虞淮在一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虞淮通晓男女之情后,虽是被虞冠中夫妇严防死守着,仍然免不了言语上调戏她。 如今,电话里听到他的污秽不堪的话,虞晚晚仍是气的发抖,捏着手机的手指,指节泛了白。 整个虞家,家主虞冠中,对养女晚晚,还是有一些真实的亲情在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也是当成大小姐一样,娇养了十五年。 “晚晚,在京市住的还习惯吗?”虞冠中语气很温和。 “爸,习惯,放心。”小姑娘语气淡淡。 “谢先生,他对你好吗?” 虞晚晚眉眼里的光越来越淡,清冷的漠然里,她静静的问: “当初那份合同,我是没见到的。爸,我只想知道,我需要陪谢厅南,多久?” 多久?虞冠中唇角抽了下。 他答不上来,因为,已经把她送到了谢厅南手里,哪还有再把人要回来的道理。 所以,根本没有期限。 不过,虞冠中开口了: “晚晚,不着急,既然去了,就和在家里一样,开心的生活,伺候好谢先生。满两年,爸爸就去接你回南城。” 两年,只是他猜测的数字。 一个男人能有两年的新鲜感,顶天了。 所以,虞冠中在想,或许不到两年,谢厅南就会厌了。 在有限的时间里,还是得尽快把谢厅南给的南城核心地段那块地皮,开发起来,防止他反悔。 “知道了,爸,保重,再见。” 虞晚晚适时挂了电话。 两年的时间,不算长。 因为虞冠中给的这个答案,压抑着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起来。 那晚,谢厅南没回颐园。 虞晚晚也没有他任何的消息。 只要他不回来,她便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那晚的颐园人来人往,名门云集。 三位老爷子难得聚在一起叙旧喝茶,孙辈们全都集齐。 偌大的紫竹苑,显然成了权l核心的大聚会。 紫竹苑的后厨忙翻了天,其中不乏有御厨的后人在。 一盘盘地道的官府菜端上餐桌,更是把鲁菜和粤菜两大菜系的经典名菜做了出来。 里面温老爷子祖籍粤,谭老爷子祖籍鲁,谢家则是老皇城根。 到了后辈们,便都是从京市出生长大的子弟们,只逢年过节才回原籍。 谢厅南和谭定松、冯近尧、邢如飞等子弟们,挨个给老爷子敬完酒后,便到了院中凉亭玩牌。 女眷们在花园里听戏品茶聊天。 卷发妩媚又干练的女子,穿了香奈儿的职业风套裙,英气秀雅。 她是谭定松的妹妹谭晓松,享誉国际的珠宝设计师。 在海外拥有自己多家品牌珠宝店,被誉为京沪第一名媛。 女人素手托着酒杯,轻品着罗曼尼康帝。 性感的双眼,在凉亭那边的一个男人身上,看似不经意地扫…… 第17章 那就搞定他 一旁温安安察觉到谭晓松的眼神,无声撇了嘴。 谭晓松起身:“安安,走,我们也去玩几把。” “去就去喽,今天我手气还行。” 谭晓松红唇一弯:“拿手术刀的手,没人敢惹你。” “所以,你就乖乖把你设计的珠宝交出来。”温安安柳眉轻扬。 “虽是这么个理,能不能交出来,牌桌见分晓。” “嘁,晓松,来来来,见个真章。” 两人半是玩闹地到了凉亭,又不约而同地站到了谢厅南身后。 邢如飞冷眼一扫:“你们俩抢人玩呢?别争哈,来我这,我倒贴。” 温安安看牌,谭晓松品酒,都装着没听见,不搭理。 “卧槽,混这份上?”邢如飞苦瓜着脸,甩出一张牌:“京市容不下我,我还是麻溜地出发,下一站,安第斯山。” 谭晓松眉毛轻挑:“如飞,我下一套珠宝设计,主题考虑定安第斯的眼泪,给你取取经啊?” “那还不过来?坐我腿上取经。” “神经病啊你!”谭晓松笑骂。 人虽讪讪,却在哥哥谭定松的眼色里,不太情愿地挪到了邢如飞和冯近尧的中间观牌。 身后女人说得再欢,那个淡定玩牌的谢二爷,一个字没说。 男人最了解男人。 任凭女人都到跟前了,愣是没任何表示,这根本就是完全没瞧到眼里。 何况,谭定松眸色暗了暗,他是见过虞晚晚的。 现场的温安安和谭晓松,虽是美的各有千秋。 若是当下虞晚晚出现,两人便会被比下去。 那个小姑娘,不只是相貌的完胜,而是那种给人的感觉和气质,宛如阳春三月枝头最嫩的那抹新绿,非同一般的赏心悦目。 你可以想象,本就先天貌美多娇,后天琴棋书画歌舞曲艺浸润,又带了娇软嗲音。 更有不争不抢的清冷乖巧之态,像一朵娇嫩水灵却又柔情似水的解语花,最是能萌化拴劳一个男人的心。 反观温安安和谭晓松,都是世家大小姐出身,从小诗书礼仪也俱全,身上却总有股子凌厉的傲气。 不懂服软和撒娇,就失了不少女人味的灵魂。 所以,谭定松适时地给了妹妹一个眼色。 男人的直觉,谢厅南对虞晚晚,绝对不一般。 他可不想让妹妹成了蒙在鼓里的“傻大姐”。 男男女女一直嗨到后半夜,在一辆辆豪车把人接走后,半醉的谢厅南冲了澡,倒头就睡了。 他没有给颐园的小心肝去个电话。 可是,他却问了印壬:“那边来过电话吗?” 印壬说:“没有,看来烧退了,没反复。” 男人沉默点头,之后,便是送人,洗澡,睡觉。 第二天,他有一个重要的海外投资会,要乘坐上午的航班,直飞北美。 那天后,谢厅南像是突然消失了。 时间来到九月,虞晚晚算了算,已经有两周没见到他了。 他只要不过来,她便真的连他的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当然,她从不主动问。 期间,闺蜜林茵来了一次。 虞晚晚开着那辆白色的法拉利,去机场接她。 打扮时尚靓丽的林大小姐,见面就抱住了虞晚晚,她是真的想这个一起长大的好闺蜜了。 林家在南城也是做生意的,仅次于南城首富陆家,林茵是标准的豪门小千金。 “瘦了。”林茵捏着虞晚晚的小瓜子脸:“金山怕不是假的?没饭吃?” 虞晚晚笑:“少乱说,上车。” “吆喝,小车不错啊?肯定不是你养父买的,他可舍不得。” “嗯。”虞晚晚把人推上了副驾驶:“别问,问多了难堪的是我。” 林茵叹了口气:“踏马的,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养父母,十五年啊,真是良心让狗吃了,卖女求荣。” 虞晚晚开着车,眉眼疏淡:“茵茵,这话就当我面说,明白?” “昂,知道了,大小姐。” 虞晚晚轻笑:“别,你才是大小姐,我啊,就一冒牌的,现在,路都找不到北了……” …… 虞晚晚直接带着林茵去了京市的宝格丽酒店。 关于她住在颐园的事情,除了谢厅南的几个心腹知道,保密工作做的极其到位,无人知晓。 小姐妹在一起谈天说地。 “说说,谢金山长什么样?三十了,脑满肠肥大肚腩?”林茵一脸的好奇。 虞晚晚垂着眉,长睫如蝶翼般忽闪,拿着手机,飞速地滑动着。 那天在车里,她听到谢厅南接电话时,邢如飞说的上了新闻的事。 所以,那一期有他的新闻,她完整的看了。 手机递过来,小姑娘细白的手指,指着新闻里那个穿着正装,坐得笔直,不苟言笑的男人。 那期的新闻,给了他特写的镜头。 林茵的眼睛瞪圆,夺过手机仔细看了几遍:“卧槽?这么帅!” 虞晚晚没有否认。 在林茵各种爆豆般的追问里,她淡淡地说:“人是顶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对你不好?” “也……挺好的。” …… 虞晚晚是真的没想到,凭借一段新闻的动态视频,闺蜜林茵成功把谢厅南奉为偶像。 并放言,要助力虞晚晚,把这个真正的京城贵公子搞定。 在林茵这个从小样样不缺的豪门千金位子上,她并不能真正体会到孤女虞晚晚的无力感。 二十岁的如花年纪,谁不渴望拥有一段美好爱情? 虞晚晚也会做梦。 她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和谢厅南在一起时候被他触发的心跳,她还不知道算什么。 那个男人那样温柔的吻她的时候,她很难不去多一层幻想。 可是,当他的家人真正出现了,她却只能安静的躺在卧室的床上,门都出不得。 “你会爱上他吗?”林茵叼着烟,目色迷离。 虞晚晚想了想:“应该会,但在一起很难。所以,不如不爱。” 林茵轻吐了几个烟圈:“宝贝,我带你走,这踏马的什么生活啊?憋屈的很。” “一走了之是很爽,虞家,还有谢厅南,你觉得会放过我吗?我一个一无所有的弱女子,只会拖累别人。” 小姑娘神态自然,冷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林茵重重的敲打着桌面,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那就搞定他,嗯?” 搞定他! 这三个字,至今,虞晚晚都记得。 她还记得,林茵说:“我家里想让我和陆家联姻。” 虞晚晚轻轻点了点头。 “我就问陆世勋,行不行啊?你猜他怎么说?” 虞晚晚没说话,她大概会猜到。 林茵嗤笑一声:“他说,行不行的,得问一声晚晚……” 第18章 虞美人 宝格丽酒店的大床软而舒适,环境雅而怡人,加上孤单了太久,有亲闺蜜在身,虞晚晚就有些不想回去。 手机在晚上九点的时候来了电话,是安姨。 “虞小姐,怎么没回家?需要管家去接您吗?” “不需要,我很快就回。”小姑娘客气而乖软。 一旁的林茵最是了解她,直接把手机夺过去: “晚晚是人身自由被控制了?那我立马拨打幺幺零。姐妹来京城了,陪着在外面逛吃一下怎么了? 今天我给她放假了,有事请立马回拨幺幺零。” 不等对方反应,林茵立马挂掉电话,下一秒,摁下了关机键。 虞晚晚在一旁哭笑不得:“安姨人不错的,你冲人家喷什么火?” “对事不对人,监视你就不对。”林茵瞥了一眼那雪肤美人,轻啧了一声: “哎?从实招来,谢金山c上功夫怎么样?” 虞晚晚脸颊绯红:“没试过。” “这……难不成不行?” …… “不行”的谢厅南,在北美忙碌了半个多月,终于返程了。 安泰掌控的投资范围相对固定,多是水电煤气等传统民生行业,以及航空、环保、科技等领域。 而这些区域,一般人根本触及不到,都是顶尖资本的低调垄断区。 范围固定,投资触角却很广,在世界上主要的地区,几乎都有安泰的控股部分。 在飞机终于抵达南苑机场的时候,谢厅南望了一下京市的碧蓝天空。 叶子有了泛黄的迹象,天高云淡的感觉越来越浓,已经是京市的九月天。 走了半个多月了,倒时差加各种考察的忙碌,他竟然连思念的时间都没有。 如今,回到了京市,思念的闸,开了阀门,汹涌而来。 掌心似乎握住了那柔若无骨的柔荑小手,嫩的和要随时融化掉一样。 小姑娘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让他忍不住靠近,温柔的口允…… 匆匆而回,还是因为,在印壬做行程备忘录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台历。 京市各大高校要开学了。 他赶在了虞晚晚开学的前一天回来。 车子疾驰在路上,后座的男人拿着手机,想了想,又放下了。 小姑娘的手机号,他有。 他的手机号,小姑娘没有。 还真是耐得住性子。她难道不该主动给他要吗? 就这么对自己不闻不问,这样的小雀儿,放在别人手里,早该弃了。 谢厅南唇角扯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心痒的很。 觉得如果回去不好好欺负欺负她,压不住突然升腾的无边无际的火,在心底燎原一样,烧的他浑身燥热。 车子开进颐园正门的时候,管家毕恭毕敬的迎了上来:“二爷回来了。” 谢厅南微笑点头,星目在园内漫不经心的扫了一遍,薄唇抿的紧了一些。 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那抹特别娇弱纤薄的背影,他有淡淡的失落。 “虞小姐在书房呢。”管家察言观色的极妙。 谢厅南没说话,步子矫健的往前走,去的正是书房的方向。 他做事向来带着洒脱的随心所欲,想她了,就会第一时间想见到她。 书房里响着舒缓的轻音乐。 他有一个极其有质感和年代感的留声机,可以播放各种类型的黑胶音乐。 穿着乳白色真丝吊带裙的小姑娘,坐在书桌前,认真的记着笔记。 她的身子微倾斜,腋下吊带的开口不小,从侧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包裹着性感蕾,丝的e。 谢厅南径直走到了桌边,双臂从腋下探进…… 虞晚晚惊呼一声:“谁……” 俊脸从侧面吻过来。 虞晚晚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势占有冲击的发懵。 他的温柔里,带了狠厉的霸道,高大的身躯,从她后背俯过来,让她上半身后仰,几乎要把她的腰肢折弯。 发了疯的思念在倾泻。 虞晚晚后仰的难受,开始小兽般呜咽着挣扎。 柔荑小手扯开了衬衫的几粒扣,在那坚硬如铁的胸膛,划下了道道血痕。 身子用了力气的扭动,挣扎,想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出来,人能站起来。 她坐的那把红木椅子,吱呀作响。 几度让她觉得,她和椅子要翻倒在地上,摔个结实。 实在挣脱不开,她瞅准机会,狠狠咬了他。 男人闷哼一声,不仅没放她,反而更凶。 口腔内的血腥味渐重,混着清爽的薄荷香,以及他的南香,暴风雨般席卷了她。 虞晚晚终于体会了魂飞魄散的感觉…… 在那把椅子终于不堪重负,哐当倒地的瞬间,谢厅南一把抱起娇软,安稳地放在了书桌上。 虞晚晚迫不及待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唇角勾着一抹浅笑,酒窝若隐若现。 一侧唇角有血流出来,配着他幽暗不明的眼神,格外的魅惑,撩人。 小姑娘稍微有了点力气,嘟了嘴,拳头已经落在了那坚实胸膛,一点一点,带了娇气的软绵绵。 谢厅南一手揉着她的发,任由她捶打,唇角始终带着浅笑。 直到小姑娘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把坐在书桌上的小女人,一把箍进了怀里,嗓音磁性低哑: “娇气包,我看看,手打红了吗?” “不给看。”虞晚晚手臂软软的环住他的腰,把手藏进衬衫里。 “后背痒,给挠挠。”谢厅南故意逗着她。 虞晚晚大眼睛闪过一抹厉色,衬衫里的小手“叮”的一声,伸出了锋利的美甲。 谢厅南眼中的墨色越聚越深,大手捏住小瓜子脸,拇指在那尖尖的下巴上,反复摩挲。 直到那红润小嘴里清清楚楚的发出了一声“嗯”,他俯下身子,把那小嘴含住…… 第19章 抱睡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中的时间,带了让人猜不透的温度。 虞晚晚素手轻轻抚摸着男人浓密利落的黑发,软软的唤他:“谢厅南……” “唔,”男人轻哼了一声,似是半睡半醒。 “累了吗?要不要……去休息?” 身子一轻,谢厅南起身,顺势把她抱了起来。 ………… 小姑娘羞得脸颊绯红,娇嗔着:“谢厅南,你就会一本正经的耍榴芒。” 男人抱着她往卧室走,看似不经意的说:“去了趟北美,刚回来。” 这是在解释这段时间没来的原因吗? 虞晚晚眼睛闪烁了几下。 细看他的眼睛,才发现,在那双略带狭长的迷人凤眸周围,有明显的睡眠不足的青色。 谢厅南没告诉她,也不会告诉她,他休息也没顾得上的原因,就是想赶回来,次日亲自送她去京大。 他并不觉得这种行为算的了什么。 在他心里,小姑娘约等于小傻子,他怕傻子出门迷了路,更怕她受欺负。 主卧里,高大挺拔的男人扯去外衫,只留精良真丝布料。 吊带长裙肩带断裂…… 虞晚晚忍不住“啊”的惊呼出声,慌得赶紧埋进谢厅南的怀里藏着。 男人轻嗤:“傻妞,动不动惊弓之鸟一样。” 谢厅南是很擅长一本正经说段子的。 虞晚晚一开始根本接不住他的招,只能藏在他怀里,暗暗地咬他解气。 揽着娇软,醉卧久违的舒适大床,谢厅南很快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虞晚晚毫无睡意。 她定睛打量眼前睡的很沉的男人。 他在安静的时候,卸下了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慢与尊贵。 尤其是眼底目空一切的淡漠与寒凉,在此刻,轻闭着双眼。 眼窝深邃,眉骨突起,睫毛浓密纤长,是多么性感又迷人的顶配男人的颜。 谢厅南的颜值,精致又立体,却没有奶油小生的清秀感。 浓颜系列五官,搭配优越的下颌线,整体带了雄性的霸道与阳刚,却又在其中,恰到好处的添上了五官的立体俊美,刚柔并济,融合的完美。 他抱她睡。 以至于虞晚晚身子一动,他的双臂便会加了力度,箍的更紧。 谢厅南曾对别人说,晚晚是他的天然助眠香。只有怀里有她,他才可以浑身放松,睡的安稳。(后话) 小姑娘小嘴轻抿着,心里腹诽了一句:“好贪,睡了都不放人走。” 直到碰到,虞晚晚吓得缩了起来,小脸红透。 脑海中,是林茵的话:“他难不成是不行?” 简单的亲吻,已经把她磨的魂没了一半,他说他不急,她就能躲一天是一天。 只是,存了好奇的心…… 事后想起,虞晚晚觉得自己真的是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她突然被一只大手用了力度的握住。 谢厅南并没有睁眼,显然是困极。 却用带了平时肃冷的口吻,悠悠的说了句: “别闹,过阵子就给你。” 虞晚晚脸红如炭,丢人丢到家了,只想原地逝世。 男人依然睡的很沉,手臂却因刚才抓她的原因,拿到了一边。 古典舞一绝的虞晚晚,身子软的如一条白练。 她悄无声息地从他的怀抱里滑出来,起身,学了他以前的样子,在他润而软的薄唇上,轻轻印下了一吻。 然后,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穿衣逃了。 她先来到书房,整理桌面上的他来之前的书本和笔记。 那本《美学原理》的书页已经被弄皱。 这是她要去京大会学到的专业课程。 这段时间里,她每天都在恶补专业课知识。 更狼藉的是她的笔记。 ……………… 虞晚晚的脸一直红到了脖颈锁骨处。 她皱着眉头,心里愤愤:“自己提前做的预习,被谢厅南一身的蛮力给毁了。” 书房清静地,让小姑娘再次进来的时候,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她迅速收拾好,轻步到了一楼。 安姨殷勤地走过来:“虞小姐,有什么吩咐?” 虞晚晚拿出了刚才在书房写的清单,递过去:“照着上面的买,所有的海鲜肉菜都要买品相最好的。” “得嘞。”安姨笑眯眯的,腿下却勤快,一溜烟就出了门。 小姑娘哭笑不得。 每当这时,她就有种穿越回古代的感觉。 安姨就像从小服侍她的嬷嬷,每当看到男家主回来,最好是再宠幸了女人,嬷嬷便会格外高兴,在外走路都明显底气足了一般。 随他们怎么想,小姑娘轻轻拨弄着手上的碧色翡翠手串。 颗颗浑圆,通透水润。 这是养母在送她来京时,给她的最贵重的首饰。 目的,就是锦上添花,以免让谢厅南看了寒碜,影响初印象。 男人还没尝过她的手艺呢。 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她想浅浅的露一手。 为他做一顿南城的小菜,粤市的汤。 谢厅南醒来时,不见了身边的虞晚晚。 睡了一下午,起床,神清气爽。 他起身来到穿衣镜前,身上,有一道道细密的红丝线。 男人凤眸里有暗流涌动,口中始觉干渴的厉害。 他从衣柜扯过家居服穿上,信步走出了卧室。 后厨里面雾气袅袅,几样精致小菜已经摆在了餐桌,仔细的用扣碗盖着保温。 热气漂浮在汤锅上面,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肉汤的香气在厨房萦绕,并调皮地溜了出来,溜进了从二楼旋转楼梯走下来的英俊男人的鼻腔里…… 第20章 对她耍脾气 谢厅南走到正厅,早有候着的管家迎上来,布茶,洗茶,煮茶…… 他直接坐到沙发,简单回复了几个重要的电话后,把手机扔到一边,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 虞晚晚从外面进来时,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 穿了一件娇俏的纯色水粉色短裙,让原本清冷的美人,增添了不少娇艳的明媚。 小手上套了直到手肘的透明手套。 这是她的保护罩。 虞晚晚对于全身皮肤的养护工作,细致到了家。 每天一次小护理,每周一次大护理,全是纯天然,却需要极致的耐心。 就像她去专门的私护中心做水养面膜,会从头到脚,全部涂满,一块皮肤都不放过。 下厨的大部分工序是由厨师们完成,她负责指挥和配比,以及火候的掌控。(这其实才是口味的精髓所在) 即便并不接触食材,仍然是把手和小臂全部武装了一遍。 男人睨着她,目光从颈项的白皙,蜿蜒向下。 直到那短裙下露出的白润笔直双腿,纤细的脚踝盈盈不堪一握。 左侧脚踝戴着铂金茉莉花脚链,闪着吸人眼球的细碎银光。 谢厅南冲着虞晚晚勾了勾手。 小姑娘迈着轻型的碎步走到沙发处,乖巧地立在一旁:“你醒啦?” 男人没说话,只是牵过了一只小手,顺势一带,虞晚晚跌坐在他的身旁,瓜子脸迅速染上了娇羞的红。 谢厅南端起个小而翠色的翡翠茶杯,里面茶汤金黄,放到虞晚晚唇边。 虞晚晚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男人的唇轻轻贴着她的耳畔,声音磁性而慵懒:“不怕有药?” 小姑娘眉眼弯弯:“什么药?二爷要我,还需要用药?” 谢厅南仔细的看了眼那个清纯如玉的小脸,小姑娘可以啊。 日子不长,胆子见长。 大手直接沿着裙摆下沿顺了进去…… 虞晚晚娇嗔着推他:“该吃饭了,尝尝我的手艺。准备了一下午呢……” “想攻占我的胃?”谢厅南轻嗤着,手不停。 虞晚晚皱着眉躲闪:“阿姨们都在餐桌那呢,谢厅南你别太放肆。” “敢训我?”男人一把把她薅到了腿上,摁住。 虞晚晚迅速在他的小臂上咬了一口。 在男人哭笑不得的时候,挣脱下来,似笑非笑。 “谢二爷,求你,我饿了,先吃饭好不好?今晚上你想做什么,到了二楼,都依你。” 虞晚晚声音媚而嗲,大眼睛像闪烁的星星。 男人勾唇起身,揽住细腰往餐厅里带,顺便在她耳边低语: “你刚才那蠢萌又假凶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好,gan。” 虞晚晚脸已红透,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餐桌旁的谢厅南,规矩了不少。 有些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 谢家对于后代们礼仪的培养,事无巨细。 那个男人在吃饭的时候,很有讲究。 食不语,绝不会在嘴里嚼着食物的时候,说一个字。 吃相优雅。总会绅士地给虞晚晚递过饭菜或盛汤后,才会吃自己的一份。 吃的时候速度匀速适中,几乎没有声音。 咂嘴或者剔牙的动作,永远不可能在用餐时的谢厅南身上出现。 即便是在吃饭的时候,他的脊背依然挺的笔直,坐姿和仪态,除了刻意放松休息的时候,永远都是端正的满分。 虞晚晚在心里默默地感慨。 恰好她也是被严格培训了礼仪的人。 所以,餐桌旁默默就餐的谢厅南,她给了满分。 男人吃完,拍了拍那个还在细嚼慢咽的脑袋: “猫儿似的,做那么多,吃这么点?好养活还是难伺候?” 虞晚晚唇角翘着:“给谢二爷省粮食。” “我谢谢你!傻妞。” 桌上手机亮了起来,谢厅南看了一眼,起身到正厅接电话。 虞晚晚小嘴吃着,耳朵竖着,脸上乖巧的表情倏然变得清冷。 自从养父虞冠中和她说了两年的期限,她便已经开始了倒计时的数日子。 像谢厅南这样的男人,出现在二十岁的虞晚晚生活里,想不动心,说实话,难于登天。 可偏偏这个小姑娘是个过分清醒的主儿。 有先天性格的原因,也因为养父母的影响。 她没什么安全感。 她的所有的安全感,在出生后被全世界抛弃的一刻,就散了。 所以,封心锁爱,是自己最强大的保护伞。 在虞晚晚的手机里,曾经一直保存着一个视频。 那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养了一条异常美丽的金鱼,每天悉心呵护,倾注了爱。 可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看金鱼的时候,发现已经死了。 爱和希望化为了不甘的遗憾,视频中的小姑娘独白: “从那天起,我不再对任何事物抱有强烈的喜欢和爱。这样,便不会承受它突然离去时,带来的巨大痛苦。” 虞晚晚便是那个清醒到充满凉意的女子。 她会在谢厅南每一个温柔的动作里沦陷,但温存过后,她又可以很好的把自己拉回来,绝不沉溺。 谢厅南接的是大哥谢御南的电话。 “厅南回国了?” 谢厅南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来d鱼台,陪我参加个应酬,有几个国际金融圈的重要人物,认识一下。” 谢厅南回头看了眼虞晚晚。 小姑娘还在认真的一口一口吃饭,身子在偌大的红木餐桌旁,显得格外的娇小,又孤单。 此时的谢厅南矛盾的很。 他很想多陪陪虞晚晚,却无法拒绝大哥让办的事。 挂了电话,他走过去:“慢慢吃,我有点事。” 小姑娘没什么情绪:“嗯。” 男人眼睛盯了她足足一分钟,她的反应过于平淡。 枉他还多了份陪她的心。 小姑娘铁做的吗? 动情起来多生动啊,又嗲又撩还会撒娇,如今却又像突然变了个人。 所以,谢厅南没再说话,直接往二楼楼梯走去。 再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正装,浑身禁欲而清贵。 他直接无视了虞晚晚的存在。 招呼也没打,人就到了院子里,印壬已经在车旁恭敬等候。 很快,车子发动,在夏日的朦胧夜色里,旋风一般离去。 虞晚晚放下了碗筷。 安姨走过来:“您才吃了多点?这小身子板,该多补着点。” 虞晚晚淡淡笑了笑:“吃不下了,安姨,收了。” 她是知道谢厅南耍了些脾气的。 她只是想让自己难得糊涂。 或者说,他本不应该发脾气的,没必要…… 第21章 剜了心! 谢厅南在d鱼台g宾馆结束应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为谢御南挡了不少酒。 大哥曾因公务多休息少,还有免不了的应酬,出现过短暂心脏骤停一次。 作为财z一哥,他的位子责任重大,又是个极度敬业认真的人。 四十多岁的男人,如果不是为了公众形象而染发,头发已经白了三分之一。 “厅南,还受得住吗?”他拍着谢厅南的肩膀,半是怜惜。 “千杯不醉。”谢厅南递了杯温水给大哥:“解解酒,一会到车上把给你备的暖胃汤喝了。” “你不回紫竹苑?”谢御南看着他:“今晚我会回去一趟,一起?” “再不回去,大嫂该不认识你了。”谢厅南打趣着。 很无奈的现实,献给了g家,谢御南已经两个多月没进过家门了。 说着话的功夫,有人从远处过来,礼貌打招呼。 谭定松恭敬和谢御南问好,身边跟了位时尚优雅的女子,大方打招呼: “大哥好,我是谭家的女儿晓松。” “原来晓松也回国了?”谢御南温和地看着那个打扮时髦的女子。 女子瞟了一眼一旁的谢厅南:“和厅南一样,国内为主,兼顾国外,两手抓。” 谢御南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弟弟,淡淡笑了笑,没说话。 …… 谢厅南没拒绝大哥的邀约,乘车一起往紫竹苑而去。 京市十点多的马路上,拥堵已经减轻了许多。 车窗打开,带了一点凉爽的风进来,让喝酒后稍微有些混沌的大脑,渐渐清醒。 “谭老家的晓松,出落的挺大方。”谢御南淡聊着家常。 身旁的谢厅南一直微侧着脸,看着窗外次第飘过的街景。 似乎是中间放置了隔音板,对于谢御南的话,他竟然完全没有听见。 “厅南,厅南?……” 男人凤眸从窗外收回了视线:“大哥,有急事?” 男人眯了眯眼:“有心事?” 谢厅南笑着打了个哈哈:“今晚澳洲那个使臣在某些原则问题上挺狂,在想怎么用那边的联合资本,灭灭他的威风。” “这个你在行。”谢御南温声。 他在说事的时候,脸上总会习惯性带着平易近人的笑,有着在任何大风大浪面前,淡定如斯的魄力。 “有件事你不在行。”谢御南唇角勾了勾。 谢厅南扫了一眼大哥,大概知道他会说什么,索性不接话。 “三十的老男孩了,需要有个女人在家里,在你喝了酒回去的时候,体贴着你。” 望向窗外的英俊男人,摸出烟点上,在淡淡浮起的烟圈里,话语带着散漫的无所谓: “大哥,如果你和爸妈都急,那就钦点一个就成。” 谢御南知道再说下去,骨子里不羁的弟弟就要犯浑了,便也一了烟,让烟雾短暂缓解一切烦忧。 在婚姻上,他自己也不是一个成功的榜样。 当年得知要订婚的时候,他还在外地出差,连订婚对象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容貌了。 席曼珠所在的席氏家族,是华中地区的顶尖名门望族,席的叔父在京市,与谢家大佬平级。 谢御南与席曼珠的订婚之礼,在某次重大会议后的应酬局上,被双方长辈当场敲定了。 两人都是蒙的。 直到订婚仪式的时候,彼此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好在席曼珠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深得谢家大家长的心。 工作也体面,是华中某所高校的副教授。 和谢御南结婚后,工作调动到了京市某重点大学,目前已经是教授,博导。 美中不足的,便是她容貌上的普通。 即使低奢大气的时装加身,仍然属于在人群中,朴实无华到不被人注意的类型。 谢家盛产高颜值男人。 席曼珠对谢御南是一见钟情的惊喜。 至于谢御南,在见到席曼珠第一面时,爱情就与他绝缘了。 所以,他把自己奉献给了事业,让事业的充实,来填补生活的过于平淡。 谢厅南与他不同。 他有成熟稳重的外表,骨子里却跳动着夏花般绚烂的心。 他在家族安排和追求自我的天平上沉浮。 而所谓的联姻,并不能阻挡他追求真爱的心。 车子到了紫竹苑,谢厅南便进了自己房间,没再出来。 胸腔里有道不明的烦闷。 他扯掉身上一身老干部套装,直接赤着进了浴室。 淋浴的水奔腾而下,宽肩窄腰大长腿上,很快被激荡的水流包裹。 他把水放缓,那轻轻流淌过的感觉,如柔滑丝缎抚过,像极了,她的柔荑小手。 虞晚晚娇美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 他低眉,看着胸前那红丝线般深深浅浅的血痕,微醺后的理智,毫无预兆的崩塌了。 “剜人心的妖精。” 谢厅南带了克制的愤愤,却在擦干身子后,直接披了件浴巾出去,快速找到了桌上的手机。 那串数字很好记,是虞晚晚来京市的当天,他吩咐印壬去给她专订的号码。 虞晚晚手机号码的后面数字,是谢厅南带了年月日的生日。 小姑娘根本不知道,给什么就用什么,绝不会问,乖巧的很。 电话响到第三遍才接。 虞晚晚的声音带了娇懒:“你好,哪位?” 第一遍响吵醒了睡着的虞晚晚,她扫了一眼,号挺好,打眼一看全是7。 不过,陌生号,不接。 第二遍,带着小心思,就不接,响三遍才接。 然后,竟然真的有第三遍…… 听筒里有淡淡的呼吸声,听起来,像轻微呼啸的风。 小姑娘皱了眉头,她已经猜到是谁了。 莫名的委屈就涌了上来,她压制了情绪:“骗人也不知道看时间,骗子都这么敬业吗?挂了……” “你敢?”那边终于说话了,带着喘的恶狠狠。 小姑娘忍不住唇角弯弯,故意耍赖:“你谁啊?大半夜发什么癫?” 那声音嗲的很,让只披着浴巾的赤身男人,如被电流击穿,忍不住激灵着轻颤了一下。 “不知道我是谁?虞晚晚,我现在告诉你,你听好了。”谢厅南噙着坏笑。 “我,就是那个想要狠狠c你的男人……” 第22章 狼和兔的较量 虞晚晚把电话秒挂。 那人磁性又撩惹的嗓音,带了回声般,敲击着柔嫩的耳膜。 感觉血液突然就涌到了心脏般,突突乱跳。 嫩白的小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 那男人长了一副沉稳高冷的骄矜模样,浑身的距离和气场让人不由自主的敬畏三分。 可在她的面前,谢厅南时不时就会一本正经的说着荤话。 虞晚晚听的心惊肉跳,却又羞耻的有些迷恋。 迷恋他那勾着漫不经心的坏笑,赤裸裸的性张力的挑衅。 她手握着电话,觉得自己刚才挂电话的行为有些不妥。 更怕他会突然回来,不管不顾的强要了她。 明天开学第一天,她不想自己被搞的下不来床。 想着,小姑娘半坐在床上,背薄而细,拿着手机,给那个号码发信息。 “谢厅南,太晚了,不闹好吗?明天我京大第一天开学,今晚想好好休息。” 那端的男人一句糙话出了邪火,心里畅快了不少。 他打开微,直接给她发去了加好友申请。 虞晚晚在同意的下一秒,谢厅南的视频就发了过来。 视频里的男人一张英俊的脸,半披着白色的浴巾,肌肉嶙峋,性感又张扬。 他压低声音:“想我吗?” 小姑娘的脸依然发烫,怕他发疯,羞答答的说了声:“想。” “那就给你点福利。” 谢厅南把手机固定在了一个地方,浴巾一甩,镜头里面,出现了他的“全景图”。 男人雅痞的一笑,摸起一旁内嵌着黑钻的火机,啪嗒一声,蓝焰火苗窜出。 唇边不知何时已经咬着一根雪茄,点火,浅吸一口,烟雾从鼻腔缓缓而出。 食指和中指夹着雪茄,身子斜倚在古色古香的雕花栏杆窗边,男色优越,高贵又性张力拉满。 那一刻,虞晚晚看的竟也有些痴了。 尤其是…… 她红透了脸,却在想,某种时刻,和这种顶配男人共欢,即便没有感情,却也真正配得起“值得”二字。 委身于他,短暂陪他走过两年,就要在这两年里,与君共度,不留遗憾。 之后,各奔西东,回忆起来,也不失为一段珍贵的美好。 男人的后面,是宽敞别致的观景台,被银灰色的窗帘遮挡,看不到外面。 虞晚晚娇声:“谢厅南,你是在哪啊?看起来挺像皇宫那种房子的质感,富丽堂皇的。” 男人眯着眼:“想来吗?” 小姑娘抿了抿唇:“你是一个人吗?” “怎么?审问我?”谢厅南带了嗤笑。 虞晚晚忍不住笑:“没有那么大胆子。”其实更没那权利,当然,也没那心思。 “傻妞,”谢厅南轻皱着眉:“白瞎你这好皮相了,怎么不知道留人呢?” 谢厅南真的要被气笑了。 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还主动给对方送福利,就差走一圈模特步,再摆几个肌肉男造型了。 她只要来一句:“谢厅南我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他会立马穿了衣服,不顾凌晨疲惫也要回颐园。 可这姑娘愣是没头脑一样,除了一个经不起推敲的“想”字,竟然真和他聊起了家常。 他是缺陪聊? 男人狠狠地摁灭了手中烟,半是冷声:“按我的意思来,摆几个造型。” 虞晚晚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屏幕上那个突然冷了脸的男人。 她没有任何情绪,手下十分利落。 朱唇轻启,她说:“谢厅南,我为你跳支舞,古典舞好吗?” 男人忍不住抖了一下,喉结翻滚中,“晚晚”两个字,带了滚烫,从身体深处滚出。 小姑娘清浅一笑,随意取出了衣柜里一条他的领带。 回眸,清澈的眼睛里像笼罩了一层薄雾,美到醉人。 她不看屏幕上谢厅南的眼神变化,只自顾拿着那条暗色格纹领带,纤纤玉臂扬起。 在柔美的古典舞蹈动作中,像一幅幅绝色曼妙的画。 从各种角度,完美呈现在谢厅南面前。 手机里,只余男人的呼吸,在深重的夜色里,像撩惹的序曲。 她用他的领带现编的舞蹈,实在是绝顶聪明。 领带在她的优雅天鹅颈系成了漂亮的蝴蝶结。 丝缎一般在她的身体半遮半挡。 直到最后,领带滑到了虞晚晚纤细的脚踝。 小姑娘坐在床上,小手灵活的在领带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双手抱住膝盖,小脸被黑发埋得愈发小,人娇滴滴的闪着清纯的大眼睛,娇声: “谢厅南,救救我。” 谢厅南……………… 他知道,如果现在回颐园,自己会毫不犹豫的要了她。 而现在,这小姑娘根本没对自己动什么心思。 她显然是一个演技绝佳的演员,天衣无缝的诱他,心却封在了某个冰窟内。 果然身和心可以分开,她竟然可以把控的比他好。 什么迷恋臣服的,统统不存在。 这样的虞晚晚,他绝对不要,却激起了他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男人对着那个娇喊着:“救我”的小白兔,唇角暗勾:“救你?晚晚太单纯,狼只会吃,了你。” 虞晚晚笑的软糯:“谢厅南,那样,也未必不是对自我的一种救赎。” 谢厅南玩味的看着那个蛊惑人的妖精。 他越来越发现,虞晚晚是个很多面又很值得回味的女子。 “睡,今天很乖。”谢厅南的语气自然而有距离。 “嗯,晚安。” 虞晚晚乖巧的挂了电话后,唇角溢出了一丝狡黠的笑。 她开始慢慢了解那个男人的脾气了。 她越是和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他越会来欺负她。 所以她试着撩他,像个只会身体享受却从不会动心的渣女。 反而,就能让男人主动熄火。 谢厅南这样的男人,太多人想投怀送抱,一个个乖巧娇软的不行,偏生虞晚晚成了他见过的唯一反骨。 手机屏幕上,是他给虞晚晚截屏的一幅幅跳着古典舞,惊艳至极的美人图…… 第23章 扔掉扔掉,全部扔掉 正要入睡的虞晚晚,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小姑娘第一反应是谢厅南,直接在夜灯的暗光里,摁下了接听键。 “谢厅南,不是晚安了吗?”声音软糯中,满满都是撒娇的味儿。 电话那端的男人骨头都酥了:“艹,真够浪的。虞晚晚,你居然敢不回南城读书了?” 那质问又油腻的声音,让虞晚晚顿时清醒,皱紧了眉头。 她不会直接挂掉虞淮的电话。 那个混起来能把天捅个窟窿的混不吝,直接挂掉,他会打个不停。 如果关机或把他拉黑,他能连夜驱车到京城胡闹。 当然,在南城,他可以作威作福。 来了京城,他也真的算不了什么。势单力薄的如同一只蝼蚁。 权势佬谢厅南如果想办他,分分钟便可以把他踩到尘埃里,变成一张人,肉馅饼。 她只是不想给谢厅南添麻烦,因为这样一个臭虫而出手,污了他的手。 还有那一纸合约,虞晚晚没见到,却能猜到。 她的养父母,定是希望谢厅南这棵大树,可以为那个混不吝遮挡一二。 更不想让他知道,她曾经的生活里,还有这么一个天天想着怎么欺负她的恶心男人。 所以,虞晚晚忍着厌恶,冷着声音:“怎么?我去哪读书,你管得着?” 虞淮“淬”的一声嗤笑:“果然是翅膀硬了,看来你是把你的金主伺候舒服了。看你刚才那浪劲的……” “虞淮,”虞晚晚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我是不堪,但你们虞家,用我的不堪换自己的荣华富贵,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我已经自断了前路,来报答你们虞家所谓的养育之恩。从此,人财两清,你要再没事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艹,”虞淮爆了声粗,心里却陡然紧了一下。 那娇软可欺的小姑娘,才去了京城没几天,就敢顶嘴成这样? 反了她了! 不过……流里流气的男人唇角扯了扯。 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对那个未曾谋面的京城男人,多少有几分忌惮。 不过,这种没见面的忌惮,在一想到虞晚晚那越发迷人又娇媚的容貌时,又弱化了几分。 以前仗着父亲的严防死守,和南城首富之子陆世勋的不定期敲打,他对还是c的虞晚晚,只敢眼馋,不敢染指。 如今,那高高在上的女神,早就成了谢厅南的金丝雀,他越发想念虞晚晚那肤白貌美又娇软撩人的样子。 想狠狠地要了她,“交际花”玩物而已。 谢厅南可以把她当成掌中娇,他虞淮也可以狠狠地把她征服。 只要不是c了,一次和百次又有什么区别?这便是那个“缺心眼”自以为是的龌龊想法。 所以,当他无意得知虞晚晚转学的事情时,立马暴怒。 虞晚晚回南艺读书,本就是他认为的最佳机会。 在北城陪谢厅南,到南城陪虞淮,小姑娘天天有爱滋润,神仙一样的日子。 “虞淮,这是我最后一次接你电话,今后,你我陌路人。再在我面前出现,我立马报·警。” 虞晚晚冷静的挂断电话。 虽然已经尽力去克制自己的情绪,却仍是忍不住气到轻微发抖。 她知道虞淮的不安好心。 这个男人像个毒瘤,她有预感,总有一天,他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 谢厅南睡的并不安稳。 酒喝的多,即使有千杯不醉的酒量,胃却告了急。 紫竹苑阿姨给备的醒酒养胃汤,他随意喝了一口,便扔在了一边。 没有那杯加了上好蜂蜜和新鲜柠檬汁的龙井茶汤合心意。 胃里深深浅浅的不适感,像虫子叮咬般,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辗转反复,彻底醒来的时候,窗外仍是昏暗,才四点多。 谢厅南起身,披了件浴袍在身上,倒了温水,找到房中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很精致的瓷瓶,倒出几粒浅褐色药丸,冲服了下去。 药丸是关山教授用了长白山野山参、白术、黄精、天山雪莲等名贵中药材,按照比例调制的,日常养胃专用。 似乎是心理作用,感觉舒服了一些。 人却睡不着了,心里总有种蠢蠢欲动。 他本是打算清晨再去颐园的,一起吃了早餐,亲自送她到京大。 如今…… 谢厅南直接披着浴袍出了门。 不远处,印壬走过来,轻声招呼:“谢董。” 谢厅南勾唇:“你也失眠了?” 中年沉稳的特助印壬,温和的笑了笑:“给谢董送药来了,昨儿您喝了不少酒,担心您胃不舒服。” 话说着,手里递过来另一种滋补药片,是谢厅南偶尔会用到的。 其实,多年跟随,印壬对这位少爷的脾性很是了解。 对于谢厅南会早起来,他有八成把握。 “不用了,走。” 穿着浴袍的谢厅南,人冷着脸的时候,依然骄矜的不可一世。 一分钟后,一辆低调的红旗车从紫竹苑缓缓驶出。 在穿过胡同巷道,到了主路后,立马“漂移”了起来。 …… 客卧里面睡的正香的虞晚晚,好像在做一个梦。 她闻到了若有若无的“南香。” 那个男人左手腕上经常会带沉香手串,此刻,手串的珠子碰到了她的皮肤,小姑娘娇气的皱起了眉。 身子被打横抱了起来,模糊的高大身影健步往外走。 虞晚晚困的不想睁眼睛,只软软的呢喃:“谢厅南?” “嗯。”男人好像是给了回应。 小姑娘皱眉:“手串咯到我了,疼。” 男人轻嗤:“竖着抱,不只手串咯你……” “你在说什么啊?”虞晚晚嘟囔了一句,慢慢又睡熟了。 那个高大的男人,还穿着紫竹苑的浴袍,抱着她到了主卧。 谢厅南认床的厉害。 他会出差到的地方,常去的就直接在当地买了房子。 不常去的,就会包下酒店的某一套间,常年包,不允许再对外提供给客人,约等于买下了。 他先把虞晚晚放到床上侧卧,取过丝被,扔掉睡袍。 小姑娘蠕动了几下,转过身来,嘴里含混不清的说“咯的疼。” 手直接伸过去抓住,想要扯下来扔一边…… 第24章 心动了无痕 谢厅南要被那个小姑娘气笑了,目光幽暗地盯着她“胡作非为”。 直到那双小手要去扯某处的布料,谢厅南擒住了那细软手臂,直接绕到了自己脖子上,顺势把小姑娘拢到自己怀里。 下巴顶着虞晚晚柔软蓬松的发顶,粗壮小臂紧紧箍她在怀里,凉薄的唇,吐字带了训斥的柔: “醒了就怂,睡着反而胆儿挺肥。等你求我就给你。” 男人此刻如同转换了角色的“小媳妇”般,牢牢守着自己,嘴角噙了任性又报复的坏笑。 低眉,在那柔软发顶亲了一口,淡淡花香盈鼻。 搂着她,浑身总有说不出的放松。睡意袭来,谢厅南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 那个六点就会自动醒来的生物钟,生生被打乱。 虞晚晚比他先醒。 美丽的桃花眼带着晨醒时候的惺忪,无辜又动人。 他抱她姿势始终未动,肌理贴合。 除了自己一头及腰的黑发可以遮挡,虞晚晚找不到可以遮挡的东西。 只好羞红了脸,埋在他怀里感受熨贴的温度。 脑海中,一直在想一件事。 她需要好好讨好他一番,以免他不会答应。 早七点多,谢厅南醒来。 睁眼对上的,是虞晚晚纯而亮的清眸。 男人眼神动了动,却又不经意的回避了虞晚晚的眼神。 似乎想到了什么般,手臂松开,直接半坐了起来。 手臂去拿床边浴袍时,后背贴过来温软,雪白纤细的手臂,如同玉色白练,缠绕在他的紧实腰间。 男人盯着那葱白小手,覆在块垒腹部。 每一个小巧的指甲上,都涂了微闪的豆沙粉。 他压住心里的悸动,只淡淡说了声:“别腻歪,起床,吃了早餐,我送你去京大。” “再睡一会。”小姑娘声音特别柔。 谢厅南狠压着火,没说话。 直到虞晚晚窸窸窣窣地从背后绕到了他的身前,在床上,仰着瓷白小脸,娇俏的看着他。 那原本清纯如玉的眼眸,突然就乍现了勾人魂魄的流光。 男人的喉结控制不住地轻滚了几下,薄唇轻启,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就这么想吗?” 虞晚晚的脸刷的红透。 可她不能轻易就放弃了。 人压着心里的羞,主动攀上了他的脖颈唇…… 谢厅南的速度快的惊人。 在虞晚晚还没碰到他一刹那,健壮手臂直接把她举了起来,重重摔到了床上。 人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漂亮的眼睛染着欲望的猩红。 山一般重压下来,砸的虞晚晚痛苦的哼了一声。 他又恢复了初见时候的疯狂。 虞晚晚就像一只羸弱的小鸡仔,被他拎来拎去,却始终被他牢牢控制在手臂和掌心,整个人头脑轰鸣发懵。 在他理智冲破,要毁掉最后一层障碍时,他看到了那美如天仙的女子,轻轻闭上了眼睛。 那双娇媚的桃花眼睛边缘,无声滑落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他本想怒吼一声:“不许闭眼,看着我……” 可他试了几下都喊不出来。 内心像被什么给堵着,憋闷又生疼。 谢厅南迅速起身,拿了床上的丝被给虞晚晚盖上,一人去了主卧的浴室。 男人打开淋浴,让冰冷的水,一遍一遍冲刷自己。 他今早突然的冷淡,都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的反常。 对那个小姑娘的反常。 她一个眼神,甚至一滴泪,都能左右他的情绪,让他心神不宁。 不可一世的名门子弟谢厅南,自小便讨厌这种被人掌控了精神的感觉。 本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或者说,他极其的矛盾。 小姑娘势单力薄,单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温安安,就可能会背地里加害她。 更何况,那压死人的世俗和门第。 而自己,工作繁忙,不可能无时无刻盯在她的身旁。 她总归要有自己的生活。 所以,对于自己的反常动情,谢厅南相信是可以自控的。 同时,也不想让虞晚晚察觉并深陷。 自己禽·兽一点,让她能够活的安全,彼此各需所需,就够了。 从浴室出来时,谢厅南已经神色清冷,带着难以接近的气场。 床上已经不见了虞晚晚。 他垂着眼眸,看着床头柜上的首饰盒和护肤品。 他当初放下时候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纹丝未动。 她总是胆小又乖巧,懂事的让他抑制不住的愤怒,实际是心疼。 “虞晚晚。”男人大喝了一声。 小姑娘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过来,穿了一件保守的家居长裙,长发还带着潮湿。 黑面的男人坐在床沿,阴晴不定。 “我去洗澡了。”小姑娘声音娇软,却丝毫不惧:“有事?” “你是傻的吗?”谢厅南斜睨着床头柜处:“我放这,不给你,难不成是给安姨?” “那也不一定。”虞晚晚突然弯唇,露出一丝调皮。 “你……”谢厅南气极反笑:“我真想原地弄了你。” “你不会的。”虞晚晚带着笑,语气坚定。 “刚才的疼是忘了?”谢厅南也没做什么,但那皮肤实在娇嫩,他稍微用些力气,便会出现青红色。 “那你最后忍住了。” 谢厅南看着那淡定又温柔的绝美脸蛋,竟一时语塞。 正要继续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脸,站着的小姑娘忽然扑到了他怀里,娇滴滴的看他: “我头发湿,拿吹风机久了好累,谢厅南,帮我吹头发,好吗?” 话说完,小嘴在他唇角亲昵的亲了亲。 那被亲过的唇角扯了扯,想着怎么拒绝她,嘴里却说了一句; “真麻烦!老实坐这里,动一下我揍你。” 虞晚晚捂嘴偷笑,安静坐着,看那个高大的男人,快速地去取了吹风机过来。 似乎怕热风太烫,他会不耐烦地甩一句:“热了就说,别和闷葫芦似的。” 人长得高大威猛,估计平时也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动作十分笨拙,却是小心翼翼。 “知道了。”小姑娘垂着头,眼中,蕴着泪光。 那一刻,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心跳的感觉。 双臂忍不住环住面前人的腰,只静静感受他的气息,不说话。 她没看到,那个对她粗鲁又不耐烦的谢二少,眼睛里,有动人的柔光,久久不散…… 趁着此刻他心情好,虞晚晚想了想,还是要把那件事情告诉他…… 第25章 小雀儿越来越生动了 她说:“谢厅南,要开学了,我想申请住校。” 男人眯着眼睛看她,薄唇微抿成直线,没说话。 虞晚晚走到他身旁,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摇晃着: “谢厅南,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回来,你不在京市的时候,我就住学校里,更方便。” 男人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是个聪明男人,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这次母亲江心突然带着老爷子搞突袭,她不说,不代表她没想。 “可以。”男人语气淡淡,痛快的让虞晚晚意想不到。 小姑娘跳着脚,带着属于二十岁少女的纯真。 直到被他在e处狠捏一把,人才娇呼一声:“讨厌”,迅速跑了出去。 男人唇角勾了勾。 一开始见了他吓得咳嗽的小姑娘,越来越生动鲜活了。 吃罢早餐,换好衣服的谢厅南,迎面遇见了从客卧换了衣服的虞晚晚。 小姑娘穿了白衬衣黑裙子,配了公主风小皮鞋,头发扎了清爽的马尾。 浑身清新的和含苞带露的粉嫩花苞似的,满满的制服y惑。 男人穿的是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情侣装。 相视一笑的时候,虞晚晚纤软的身子被腾空抱起。 谢厅南抵她在二楼的软装墙壁。 一手臂托着她,另一手臂蛮横的摁她的双臂在墙上,激,烈的吻她…… 直到虞晚晚气喘吁吁告饶:“谢大佬,别任性,不早了,开学第一天,去太晚不好。” 男人俯身,在她锁骨中心,凶狠地印上一个红痕:“今日份盖章。” “深井冰。” 谢厅南托着她的手臂一松。 失重的感觉让虞晚晚“啊”的一声,双臂迅速圈住他的脖子,牢牢挂在他身上。 “荡秋千呢?小姑娘挺会玩。下次别挂脖子里,挂这里……”谢厅南眼底浮坏。 在小姑娘翻白眼的时候,男人直接打横抱起她。 在一楼楼梯处候着的安姨欣喜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走到了院子的红旗车旁。 那辆车子比起他的豪车,低调了不少。 唯一不准痕迹高调的,还是那与众不同的车牌。 “晚晚,记住,以后,你就是印壬的远房表妹。” 男人把她扔车里后,再坐上来时,已经是平日里的沉稳高冷。 她说:“哦。” 要出现在公众视野了,她确实需要一个避嫌又名正言顺的身份。 京大的校园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副开学的热闹景象。 黑色红旗车缓缓在校园穿行,直接往行政楼方向开去。 后座的虞晚晚不解的看了眼一旁男人的脸:“谢厅南,走错方向了?” “这里你熟还是我熟?”男人冷眼瞟了她一眼。 “切。”虞晚晚撇了撇嘴,侧脸望向车窗外。 行政楼的厅堂内,隐约有衣冠楚楚的领导模样的人在等待。 她看了眼谢厅南,男人神色沉稳,不苟言笑的时候,认真而骄矜。 他正在回复信息,脊背笔直,垂着的眼睫十分浓密。 虞晚晚低眉,不由自主地摸雪色脖颈上的项链。 底端垂着的奢华粉钻,被她巧妙的隐藏在了衬衣内。 谢厅南给她戴上的。 男人说:“不要是?自己到院子里扔荷塘里。” 虞晚晚接过:“谢谢大金山。” 谈什么奢侈的爱情呢?从一开始,这段关系就打上了不对等的标签。 所以,虞晚晚接的云淡风轻。 他只要说了是给她的,她便可以做到笑着照单全收。 小姑娘会想,越是如此,越是清醒的分清界限。 大概,男人都不会喜欢,摸钱比摸人更快的女人。 车子停稳,谢厅南拍了拍那纤薄的背:“车里候着,我去办点事。待的闷了,就出来溜达溜达,别走远了。” “怕我走丢吗?”虞晚晚大眼睛微闪。 “傻的挺有自知自明。”男人唇角轻扬,修长大手进黑裙抚弄了几把,潇洒下车。 虞晚晚整理好裙子,望着男人魁伟的背影。 他果然是把自己当成了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话里话外都带了爹系的口吻。 那只属于养尊处优的世家大小姐。 对于虞晚晚而言,她觉得,自己始终是一棵野草。 小白花总会枯萎,而坚强的野草,是可以燎原的。 谢厅南总是在不自觉的做一些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却浑然不知。 那个小妞在他眼里,就是对社会大染缸一无所知的傻妞。 需要他这个老男人铺好了路,才能放心让她在上面走。 所以,那相对隐蔽的地方待着的领导,确实是来迎接他的。 因为,谢金山大手一挥,为京大某个项目,捐了亿元资金。 理由很官方,回馈母校(谢的本科在京大,研究生去的牛津)。 且谢大佬的叔叔是京大的核心人物之一,哥哥谢御南是光华的客座教授,妹妹谢囡囡在京大读研。 一环扣一环,资本大佬谢厅南为京大捐款,便显得理所应当。 他的捐款是低调进行的,不想让媒体或校方有任何的消息透出。 整个会谈在愉悦的氛围中进行,只有在最末尾的时候,谢厅南眼神微动: “印助理,来。” 印壬恭敬走到学术大佬面前,奉上手里带来的文玩字画: “明清时候的一些老物件,还是归属学术圣地最合适。” 几位大佬目光中露出了审视的悦色,那些真迹,每一件都是收藏佳品。 印壬察言观色,在最合适的时间,敬声: “表妹虞晚晚从南城过来,在艺术学院读大四,同步在光华学院读eba,定会严格遵守校规校训。” 印壬之于谢厅南,那就是左膀右臂的关系。 大家当然都心照不宣。 小姑娘虞晚晚在京大的路子稳了。 只有那个“始作俑者”谢厅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淡品着杯中茶。 在一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适时终结了这场隆重的见面。 …… 虞晚晚一直很乖的在车里等着。 直到手机响起,是闺蜜林茵的电话。 接起来,对方语速快而兴奋:“晚晚宝儿,你在哪里?” 听到她的声音,心情会莫名变好。虞晚晚含笑:“京大呢,开学第一天。” “surprise,我也在!定位给我,我去找你……” 第26章 谁更不舍? 虞晚晚不知道的是,自从得知她转学了,同在南艺的林茵,回到南城就开始磨父母,软硬兼施也要来京大。 她没什么别的想法,自个儿的姐妹在京城孤单的很,她就是来陪她的娘家人。 虞晚晚下了车,在路边一棵巨型松树下等着。 不一会,那个明艳动人的时髦女郎就映入了眼帘。 林茵穿衣风格很前卫,低调保守向来不是她的范儿。 她今天是拿出了走红毯的架势,抹胸挂脖银色礼服短裙,dior秋季新款,修身,匈很大,腰很细,腿很长。 长发做了大波浪,染了栗金色,皮肤白皙,浓颜性感。 戴了墨镜,踩了恨天高,走路御姐十足。 颇有一线明星的架势。 路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人拿了本子让签名。 林茵没拒绝,接过本子笔,龙飞凤舞的划拉了几个字。 虞晚晚要笑死了。 走过来的林茵弹她一个大脑蹦儿: “笑什么笑?没见过明星出巡?看你这扮相,spy民国清纯女大学生呢。” “林姐您好,需要拎包吗?”虞晚晚故作恭敬。 “嘁,拎个p,放这一大男人不用,当木头桩子呢。” 林茵把手包往一旁的高大男人身上一扔:“哥,眼珠子都要粘晚晚身上了。” 陆世勋抿唇,淡声:“晚晚,要不是林茵,这辈子见你都难。” 虞晚晚想起了林茵告诉她的,陆、林两家大家长要撮合他们的事。 如今,两人确实一起来京了。 小瓜子脸上笑容真诚:“恭喜……” “少来,”林茵把虞晚晚揽到怀里:“我俩谁也看不上谁,在一起也是形婚。” 陆世勋脸上带了几分尴尬,林茵这嘴,他也是服气了。 谢厅南往这边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人在一起聊天的场景。 他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那个长的英俊的男人。 男人往往最懂男人的眼神。 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目光停留在虞晚晚身上时,是带了怜爱的。 谢厅南往车这边走,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里,盛满的,是目空一切的淡漠。 他的身材黄金比例的刚刚好,衬得那身白衬衣黑西裤,都有了高贵的灵魂。 颜值优越到无法被人忽视,强大的气场,又让人只敢远观和仰视。 “晚晚,是他……新闻里的颜值霸屏男……”林茵带了激动的兴奋,拉扯着虞晚晚的胳膊。 虞晚晚察觉了男人气场的冷峻,自觉的走到站定的男人面前,在合适的距离停住:“你忙完了?” “嗯。”男人答的很简单。 虞晚晚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望向印壬:“表哥,那是我南城的朋友。” 印壬礼貌的向陆世勋和林茵打了招呼。 谢厅南显然不想过多停留,只简单和两人点头。 目光在瞟过陆世勋时,视线交错,迸发了只有男人会懂的火星子。 谢厅南在印壬打开车门后,便利落上了车。 另一侧车门打开,印壬看着虞晚晚:“去宿舍看看,稍后会有人去找你,带你在学校转转。” 虞晚晚和两人道了别,约好晚点一起吃饭,便上了车。 “那男人真特么带感。”林茵目送着车子远去。 “那男人你玩不转,晚晚更是。”陆世勋也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子。 “醋了哦,”林茵摸出了一根烟,点燃:“陆大少,死心。” 陆世勋没说话。 他给不了晚晚婚姻,却也不容许别人给不了婚姻还玩弄她。 他已经派了人去探听谢厅南安泰的消息。 …… 车子里。 上车后的气氛一度压抑,男人面无表情地燃着雪茄。 虽是开着空气净化器,虞晚晚闻不得烟味,仍然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娇气。”谢厅南手中的烟迅速摁灭。 长臂拉扯过躲的远远的虞晚晚,扯到腿上的同时,顺势就把她压在了同时落下的挡板上,霸气含住了她的唇。 虞晚晚准备咳嗽的那股子气,生生被他堵在了口腔里。 淡淡烟草味翻搅,混着他的男香,让人醉在其中。 男人吻到了她的耳畔,低喃:“故意咳嗽的那么媚,就是想勾我吻你?” “才不是。”虞晚晚羞得不行:“我从十岁就注意养护皮肤,烟味从不沾。” “皮肤是嫩。”谢厅南轻噬着小耳垂。 手解着她的衬衣扣。 在解到第五颗后,放开耳垂,转移阵地,深埋白雪…… 虞晚晚被他搅的忘记了时间。 直到他起身,修长手指,一粒一粒地系着纽扣。 浑身已经迅速恢复禁欲风。 如果不是那微挑的凤眸里,还带了没有消退的情,欲,虞晚晚几乎就不敢相信,刚才的他,和现在的他,是同一个人。 他手下利落又轻柔,大手在有些皱了的衬衫上抚平,察觉到小姑娘带了不理解的表情看他,勾了勾唇: “怕被同学看到?” “谢厅南,你像双面人。” 男人眼神不明,只微微点了点头:“这地儿不错,宽敞,人还多。空了开那辆越野来,在这和你……做。” 虞晚晚要无语了,脸红的发烫。 她避开他的挑衅眼神:“谢董这是想捧我出名?真是费心了,还把自己搭进来,一来就上演车,震门吗?” 谢厅南点着她的额头:“出息,敢顶嘴了?” “这不为您明哲保身嘛。我这种光脚的有什么所谓,您可是名人。”虞晚晚嗲嗲的,小嘴叭叭的。 男人忍着笑,噙住那后颈,在那叭叭的小嘴上“啪啪啪”啄了几口。 车里瞬间安静了。 “去。”他放开了她。 “那我走了。”小姑娘迅速整理好衣衫下了车。 她往宿舍方向走,一六八的细高挑,小腰细而软。 她竟然可以走的头也不回。 谢厅南一直望着那个背影,心里莫名感觉空落落的。 他以为的娇滴滴的小傻子,在那么一天,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这个看着娇嗲的小姑娘,从一开始,就是个清醒的姑娘。(后话) 走到宿舍门口的虞晚晚,终于肯回头,发现他的车子还停在原地。 嫩白的小脸带了笑,她冲着车子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回头,直到背影消失。 车里的男人重新燃起了一支烟,摸出了手机。 邢如飞正在邢台避“秋老虎”,接到谢厅南的电话,带了兴奋: “我在邢台发现了个露天的营地,超棒,来啊兄弟。” 谢厅南嗯了一声:“改天说。如飞,没记错的话,你在京大附近有套私密性极佳的公寓?” “嗯,望京壹号,买了就没住过,一直空着呢。” “我买了……” 第27章 偶尔的疯狂 虞晚晚拿着印壬塞给她的一份资料袋,摸出了里面的门牌钥匙。 宿舍楼十分气派,看起来,更像是专门的酒店式公寓。 她的宿舍在3楼,333。 门虚掩着。 虞晚晚敲了门,轻声唤着:“安姨,我回来了。” 里面热情应了一声。 门开,真不错,和虞晚晚想象的集体宿舍不一样。 是带着小客厅,小阳台和大卧室的一室一厅一卫。 这其实是光华学院的专有宿舍,也有小一居室,隐私性更佳。 卧室里放着两张床,看来还有位舍友。 安姨麻利的很,已经把虞晚晚的床铺收拾好,又把虞晚晚的日常用品各自归位。 小姑娘看到了那套cpb,脑海中,男人的俊颜一闪而过。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他。 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给准备的“金屋”,她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快乐轻松。 小姑娘坐在床沿,静静地听着安姨的嘱咐。 她说衣柜的衣服没带很多,二少爷不让多带,缺了随时回家拿。 她说这边食堂的饭菜虞小姐您可能吃不惯,二少爷说了,吃不惯就别忍着,让家里后厨三餐送饭来。 …… 虞晚晚安静的听着。 他果然是一个多面的男人。 多到她实际并不怎么了解他。 与他最多的相处,也只不过是身体感官的相互愉悦。 她摸出手机,找到那个备注是问号的号码,拨了出去。 谢厅南正在紫竹苑,看到那个他出生日期的号码,从座位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座上的母亲江心往外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有什么电话,还需要到僻静处接? 小女儿谢囡囡看着江心的脸:“妈,二哥说的办理住宿加走读,我觉得很新鲜,试试嘛。” “随你们,你二哥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江心品着茶,又斜眼瞟了一眼那个在外面花园打电话的谢厅南。 男人看上去一脸肃色,半点笑容也没有。 电话里的虞晚晚,声音清甜:“谢厅南,谢谢你!” “客气。”男人的话语,像毫无波澜的平静水波。 “你,吃饭了吗?” “马上。” “哦。”小姑娘睫毛轻轻眨着:“那,我不打扰了,你吃饭。” “嗯。” 话音刚落没多久,电话就挂断了。 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虞晚晚突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或者说,自己越矩了。 方才,因为安姨的话语,她突然莫名多了一些愧疚。 自己没做什么,却处处倚仗着他。 她本就不该过问他不在自己身边时候的任何事的。 她与他的所谓亲密,本就只是小到只可以容纳在一个叫做颐园的四合院里。 有时,甚至小到只在那间主卧,那张床上。 她的存在,或许就只是他的一个见不得光的污点。 小姑娘深呼吸,突然觉得释怀了好多。 靠人不如求己。 虞晚晚重新拨出了电话,声音已经是平日里的娇柔: “茵茵,晚上出来吃饭,一起尝尝地道的b京菜。” “你有钱吗?有就去最高档的,没有就去大排档,总归这次要承你地主之谊的情。”林茵的话语,透着真诚。 她倒不是故意宰姐妹一顿,晚晚是她当成妹妹宠的心肝宝贝。 而是照顾了虞晚晚的情绪。 来到京城,那个骨子里有些倔强的小姑娘,第一顿饭,势必会做东请客的。 虞晚晚咬着牙:“去最高档的。” 挂断电话,虞晚晚滑动手机,开始查询自己的余额。 从把她送到京城的那一刻,虞家就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 毕竟,都送到金山家里了,还能缺她钱花? 可她真的就不是主动开口要钱的姑娘。 住着亿元的四合院,开着几百万的法拉利,脖子上挂着几千万的粉钻,然后,余额里,不到两千块钱。 她总不至于去把车卖了把首饰当了? 这个想法让虞晚晚成功把自己逗乐。 眼睛动了动,就给手机里某个穷追猛打的星探回了消息:“那个书模的广告,可以拍。” 对方几乎秒回:“太棒了虞小姐,下午就可以签合约。” 那天下午,虞晚晚和某家公司签订了书模拍摄的合同,酬金两万元,并提前支付了她一半。 在她的人生中,那是她拍的唯一一支能够有迹可循的“广告。” 只不过,后来,这事被谢厅南知道了。 那本书已经印刷出版的,全部被买断,送入大型碎纸机。 再印刷可以,模特换人,违约金,由安泰一次性支付。 然后,谢厅南给了她一个顾及她自尊,又能满足随时能见她的名正言顺的赚钱机会。(后话) 夜晚,华灯绚烂,人流如织。 坐落在闹市的深宅大院,古朴典雅,闹中取静。 入户处有铜狮子,精雕细琢,每个足有一人高,带了生人勿近的威仪。 排排创意文创灯笼悬挂,全部是京市古色古香的各类景点,颇有艺术气息。 京华一梦,这是京市顶级的私聚俱乐部。 早在虞晚晚18岁的时候,京市,沪市和南城的一份名单,就已经被养父母搜集到,要求她倒背如流。 名单里只有二十个地方,全部是真正的金字塔尖的名流会去的地方。 京华一梦便是其一,到这里来的人,必须达到千万级别资质。 虞晚晚下午签完合同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京华一梦的前厅接待处。 前厅的接待经理礼貌而热情。各种寒暄问好的话语后,仍是亮出了底牌: “我们需要对您的资产进行评估,评估合格,方可预约进入。” 小姑娘抿了抿唇,白嫩小手抚到了衣领处,缓缓摸出了那颗粉钻。 一现绽芳华。 这种俱乐部的前厅接待,个顶个世面见足。 看到那硕大璀璨的粉钻,不似世面上会常看到的,必是某拍卖会上展出的珍宝,或者是私人顶级藏品。 虞晚晚朱唇轻启:“这个可以吗?如果不够的话……” “够,足够。”接待经理笑容真诚:“姓名?电话?几位?时间段?” 虞晚晚说完,在一众工作人员目送中,开着白色法拉利,绝尘而去…… 小姑娘今天心里没来由的不痛快,她需要释放。 谁还不能允许自己发疯一次? 虽然兜里只有两千块_ 第28章 今晚跟我回家 待车子走远,前厅经理笑容收敛,立马恢复了工作上的肃色: “来人不简单。全国顶级千金名媛咱们都有记录,没这位虞小姐。 美人见多了,这样的绝色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八成是哪位超重量级人物的情·人。 都给我打起一万分精神,这样的人物最难伺候,一概保密。若敢随意透露信息,后果都清楚。预定记录单独存档,免得后续有麻烦。” 一众前厅接待看着前厅经理那严肃的脸色,齐声应“是”。 (前厅经理相当有经验,这种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均见多识广,她了解某些圈的规矩。 有的信息要严格保密,不留痕迹,真要随便透露了客人信息,命没了也是有可能的。) …… 京华一梦泊车处,白色法拉利和黑色布加迪相映成趣。 整个车场内,放眼放去,全是顶级超跑和商务。 布加迪上下来的男人穿的低调,polo衫,休闲裤,身形颀长,清俊儒雅。 下车后,他便直接走到法拉利车旁,躬身给驾驶座的人开了车门,助理则去副驾驶开门。 车上下来的两名女子,摇曳生姿,美的各有千秋。 纯欲结合的是虞晚晚,烟视媚行的是林茵。 区别在于,林茵的美在表面,虞晚晚的美是入骨的。 今晚的虞晚晚穿了一件微闪的银色礼服裙,精致剪裁,将窈窕身段工笔勾勒般,极致妖娆。 柔顺长发挽了半松发髻,上面别了一只翡翠头钗,与纤润手臂上的翠色翡翠手串相称,映出如雪的肌肤。 再配上那张婉约精致的小瓜子脸,美人的绝代风华,引得人无法移开眼。 陆世勋伸手接包的时候,虞晚晚侧身躲了一下:“世勋哥,我自己来就行。” 转身,小姑娘轻盈地走到了林茵面前,手挽手。 陆世勋眸色暗了一下,自觉站到了离两人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泊车场的另一端,劳斯莱斯车内的男人,凤眸盯着那婀娜多姿的银色背影。 腰细的他心颤,几乎两只手就可以轻松全握。 偏偏该翘的地方无一不饱满…… 谢厅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了虞晚晚。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要求住校,离开颐园的当晚,就打扮的和仙儿似的,出现在了这里。 挺有意思。 谢厅南摸出了烟,咬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只是拿着火机,缠绕在手中把玩,末了,点燃,看那暗光里面,蓝黄交错的火焰。 印壬当然也看到了虞晚晚。 他在驾驶座一言不发,等着谢厅南的指示。 依他的了解,此刻在后面仍不动身的谢厅南,心情多少有些不好。 手机响,今晚做东的谭定松来电:“厅南,还没到?” 车里的男人看不清神色:“你们先开始。” “你不来,怎么开始?”谭定松的语气,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万年不变的沉稳。 “十分钟到。” 这帮兄弟里,谢厅南年龄不是最大的。 却因为他和谭定松家的当权者,位子最高,本人又仗义的很,所以是当之无愧的核心之一。 今晚的局是谭定松组的。 妹妹谭晓松的珠宝品牌,有意进军国内市场,需要各位幕后大资本家们捧场。 谢家的小女儿谢囡囡今日京大硕士开学,也成了冠冕堂皇的聚餐理由。 …… 京华一梦果然衬得其名头。 内部是成片皇家园林风的设计,有山有水有画廊,独立的雅致包间,在画廊中间,错落有致。 是一处既可以餐聚,又可以娱乐,更可以观景的一体化高端休闲园区。 刚进包间,虞晚晚的手机就有提示音。 小姑娘拿起手机,发现是陆世勋的转账提醒,二十万。 附加消息是:“我出钱,你请客,别推脱。” 那个男人坐得端庄,丝毫看不出发过信息的样子。 虞晚晚直接点了拒收:“世勋哥,不用,谢谢。” 她包里带了信用卡,临时应付一下还是可以的。 服务生专门过来伺候点餐的时候,虞晚晚才真正感受到了京华一梦的“贵”。 单单一瓶酒,刷爆她的信用卡都付不起。 这样的销金窟,适合陆世勋和林茵,而自己这种想疯一下的,确实会疯掉。 陆世勋和林茵只点了和牛和刺参,外加来自世界各地的新鲜水果拼盘。 至于酒,两人不约而同推脱:“来是为了聊天的,喝酒坏气氛。” …… 宽敞雅致的国风包间内,穿着燕尾服的小提琴师,正在倾情演奏。 谭定松发现谢厅南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男人那双淡漠疏离的眼睛,在缭绕青烟中,更显得迷离。 “砰”,包间门打开。 刚出去逛了一圈的邢如飞,满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兴奋。 “兄弟们,有尤物出没!以前见过的女人,在这位仙儿面前,全都碎成渣渣。”邢如飞的大白牙格外抢眼。 现场谭晓松、温安安和谢囡囡三位女子,个个被这话呛的大翻白眼。 内涵谁呢?不长脑子的家伙。 男人们却是眼神微动,高门子弟的身份,又让他们克制住好奇和欲念,只是礼貌地回应:“说说呗。” 邢如飞开始滔滔不绝的说。 一开始还是天仙下凡、人间极品,后来直接xx特别大,腰真特么细,脚踝嫩的啊,还有细碎的脚链一闪一晃,勾死个人,想扑…… 邢如飞像个说书的,眉飞色舞。 只有谭定松发现,不知何时,谢厅南不见了。 三人在园中画廊漫步,虞晚晚在中间,林茵和陆世勋在两边。 小姐妹品画兴起的时候,迎面一道暗色的阴影打在了身上。 虞晚晚头还没转过来,便闻到了熟悉的“南香”。 一八八的高挺身材立在眼前,男人手中夹着烟,眼神慵懒,姿态萧然: “这么巧,虞小姐?” 虞晚晚的笑容滞在脸上,尴尬的笑了笑:“你也在这啊。” 男人唇角勾了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张黑卡,直接塞到了虞晚晚手里: “拿着请客,密码你生日。朋友都来京了,挑最贵的点,别给我丢了人。” 说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谢厅南。”虞晚晚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男人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随着初秋淡淡的风,传来了一句: “我喝酒了,今晚跟我回家,伺候我洗澡……” 第29章 去特么的印壬的表妹 虞晚晚瞬间羞红了脸,淡淡地“嗯”了一声。 却听一旁陆世勋淡声:“谢先生,留步。” 谢厅南好像知道会有这句话,勾唇,转身,凤眸微挑,半带着欧美风的不羁和无可奈何。 陆世勋上前几步,平视着那个男人的脸。 两人身高和体型都相似,眼睛在半是朦胧昏暗的灯光里,看不清情绪。 “谢先生,你给了虞冠中多少钱?我如数给你。只希望你能放过晚晚。” 谢厅南压人气场中带了半分痞坏,轻笑:“陆世勋?你觉得,钱,我缺?” 陆世勋显然没料到谢厅南给了这样的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给不了她名分,就别打任何感情牌。” 这是最可以击中谢厅南痛处的。 他眸色果然变了一下,转瞬释然: “你有资格给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话了。陆世勋,打不打感情牌,轮不到你来定性。 如今,晚晚是我的女人,你敢对她有任何一点想法,就像这根烟……” 谢厅南将手中燃着的烟,直接夹在食指和拇指间,生生碾灭。 眼见两个大男人剑拔弩张,虞晚晚在一旁心急如焚,大眼睛里有泪光在强忍。 “谢厅南,疼吗?” 小姑娘眼睁睁的看着火星子在他指间乱飞,忍不住走他身边,声音带了颤。 男人瞟了她一眼,一抹柔色一闪而过:“傻姑娘,怕什么?没你的事儿,一边玩儿去。” 虞晚晚小脸坚定,握住了那被烟燎过的大手,声音柔软而安抚: “谢厅南,世勋哥是我在南城时候的朋友,今天送我闺蜜林茵来京大读书的。 我的朋友不多,对我像亲人一样真心好的只有这两个,不为难好吗?” 男人垂眸看着那紧握着他手的小姑娘。 此刻,抬着小脸,满眼真诚的望着他。 清媚的桃花眼里,有夜色中的昏黄灯光映入,星星点点,楚楚动人,又透着对他的完全信赖。 他被这珍贵的信赖所打动。 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也带了温度: “早知道对我示弱,哪舍得这样吓你?” 虞晚晚唇角弧度弯弯:“你也知道自己凶?板着脸的时候,又臭又硬。” 她想起了白天给他电话道谢时,他那冷漠到连陌生人都不如的态度,一时又觉得委屈。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在夜色的包裹中,眼中只有彼此…… 安静的气氛很快被打破。 “厅南……” 不远处有男声传来,低沉悦耳。 谭定松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站到了谢厅南身旁。 男人气质绝佳,在任何大风大浪面前,都有种镇定自若的沉稳。 在看到对面的虞晚晚时,愣了一下,微笑着点头招呼。 同时愣住的,还有虞晚晚身旁的林茵。 有些人的出现,虽是不经意间,却足可以刻骨铭心。 即便知道,他是美味而绚丽的鸩毒,仍然忍不住要去尝试,哪怕结局,是飞蛾扑火的惨烈。 如果说,谢厅南之于虞晚晚,是凤凰涅盘的绝美重生。 那么,谭定松之于林茵,便是飞蛾扑火的镜花水月。 那个男人从远处走近,稳如泰山的气质,不苟言笑的风度,还有高门子弟散发的优越气质,一时,让林茵晃了神。 那个男人和谢厅南站在一起,让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略俗的词:绝代双骄。 林茵过分炙热的目光,谭定松自然感觉的到。 他习惯了,所以,直接选择无视。 “没事?”谭定松细察着谢厅南的脸色。 那个刚才黑面无情的男人,转眼便是一副散漫不羁的样子: “有事,胆儿太小,又蠢,怕让人给骗了。” 话说着,扫了一眼虞晚晚。 小姑娘一时脸红,暗暗白了他一眼。 话都这样说了,谭定松很快品出了其中的意思: “今儿兄弟们都在,让虞小姐一起来热闹热闹。” 谢厅哥对着那脸红的小姑娘挑眉:“小妞,说你呢,敢不敢?” 虞晚晚没说话,只看了眼林茵。 “不介意就一起来?”谭定松望着那位打扮时髦的风情姑娘。 “林茵,南城林家人。京圈核心子弟嘛,不花钱就能看?我没什么介意的。”女子轻撩长发,妩媚双眼,望向谭定松。 男人唇角淡淡勾了勾,只是礼貌回应,眼睛望向了一旁的陆世勋,等着谢厅南的反应。 “来。你是晚晚的朋友,我勉强对你客气一次。” 谢厅南说着话,顺手揽过了虞晚晚的细腰,往怀里一带。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 南城首富家的陆大公子,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一行人,直奔那个最大的包间而去。 路上,谢厅南在虞晚晚的小腰上轻揉了一把。 低沉细微的嗓音响在耳畔:“知道自己谁吗?” 小姑娘识趣的点了点头。 当然知道,印壬的表妹。 在包间门打开的一刻,谢厅南的手放开了她,虞晚晚自动归位到林茵的身边。 对于突然出现了三个人,反应最大的莫过于邢如飞。 豪放不羁的他,刷的从位子上站起来,直直的朝虞晚晚走了过来: “这不刚才园子里的仙女吗?” 向前的身躯被一只粗壮的小臂一挡,谢厅南斜眼睨了他一眼: “印壬的表妹,你给我悠着点。” 邢如飞虽野,却不傻。 谢厅南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波澜,他却懂。 这是小心肝养好了,带出来了。 瞬间有种失恋了的悲痛感,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窝火。 出师未捷身先死。 谢厅南果然眼光毒的高明。 邢如飞很快把尴尬转移到了和陆世勋的攀谈中。 一个做户外的贵公子,认识南城首富这种经常体验户外的大客户,不足为奇。 温安安看着那个进来的“印壬表妹”,心头莫名火起。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印壬的表妹得个小感冒,就可以去京干医院,找权威专家关教授专门开药? 印壬的表妹居然消费的起京华一梦,而且还能堂而皇之的跟着谢厅南和谭定松两大核心,进了高门子弟的局? 今天来的,哪一个背后都是通天的背景,至少三代以上的积淀,手中人脉顶尖。 印壬的表妹,也配进这样的核心聚会? 去踏马的印壬的表妹。 她哪里配! 第30章 水与火的缠 温安安那锐利的眼神,虞晚晚早就察觉的到。 小姑娘不在乎,甚至迎面对上温安安的眼神,回以轻颦浅笑。 然后,看温安安迅速切换成大方知性的脸,变脸如翻书。 男人们玩开了桌球,那是相当考验耐力和判断力的。 恰好小圈子的子弟们,不管平时是什么样的性格,到了正事上,个顶个的沉着冷静。 这好像是高门子弟和商圈子弟的很大区别。 高门更稳,主打低调,不缺人脉;豪门活络,主打交际,结交人脉。 虞晚晚偶尔会不经意的瞥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今天终于不再是一身正装。 上面穿了短袖白色polo衫,黑色休闲裤。 只是略休闲了一点,仍然在不言不语时,禁欲清冷风满满。 他俯身,球杆瞄准,修长又紧实的小臂上有凸起的青筋,和他专注的眼神糅合,带了极易俘获女人心的沉着与霸道。 一杆过去,桌球各自滚动着,精准归位。完美。 男人直起身子,唇角酒窝露出,球杆潇洒扔给咧嘴大笑的邢如飞。 深邃凤眸,望向了那个穿着银白色礼服裙的柔美身影。 虞晚晚很自然的掠过了视线,和谢家三小姐谢囡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她是表演系的优秀学生,演技在这一刻有了用武之地。 她落在谢厅南身上的眼神,在别人看来,还不如看男人身旁的邢如飞多。 聊没几句,手机亮了一下。 虞晚晚拿起,看到“问号”发来的信息:“出来下。” 小姑娘的心跳了一下,回他:“合适吗?有人惦记你。” “难道不是你?” 虞晚晚忍着笑,这人,一向自信的可以。 还没回复的时候,他的信息来了:“我先出去,刚才的画廊等你。” “晚晚,做什么呢?脸这么红?男朋友查岗来了?”谢囡囡带着吃瓜的笑。 “没有男朋友。” 虞晚晚此刻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思考,什么时间出去最合适。 这些,都被温安安锐利的眼神捕捉。 自从虞晚晚出现在包间,温安安的眼睛,变得鹰一样敏锐。 女子浅啜着高脚杯中的淡色香槟,和身边的谭晓松低语: “现在的大学生真开放,竟然学着来这种场合钓男人?还真以为有点姿色,就能踏进咱们这个圈的门呢。” 谭晓松眉眼微眯,半是风情半妩媚:“安安,男人未必和你这样想。你就是打起二十分精神,也防不住人外有人。提升自己不更好吗?” 这话没毛病。 温安安脸一红,嘴上却硬:“就是看不惯这种依附男人的狐……”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了脆甜声音:“说谁依附男人呢?有证据?” 林茵也端着酒杯,一步一扭的走了过来,毫无惧色的和温安安对视: “我以为这么高端的京城名媛,平日里得聊艺术聊文学聊阳春白雪呢,原来也逃不过背后给人穿小鞋的恶臭戏码?” 林茵话说完,仰头灌了一口红酒,在温安安不屑的眼神中,把剩下的酒,“哗”一下就泼到了她脸上。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温安安和一旁的谭晓松都懵了。 这是什么泼辣货? 明明长的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样子,行事这么粗鲁? 温安安下意识的就想抬腿去踢人,胳膊也抬了起来,想呼死对方的心都有。 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哪受过这种侮辱。 林茵越发的放肆:“来啊,踢我啊,你下不去腿。” “吆喝,还想扇我耳光?太棒了,给我往这里扇。” 温安安只是气的原地跺脚:“哪里来的乡野丫头?神经病啊,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进局子?” “哇塞,我要吓死了。”林茵演技夸张的很:“果然高门家的贵女惹不得,动不动就让人进局子?牛逼啊,你真的可以上天了。” 温安安已经被气的发抖,正想上前扇人时,胳膊被谭晓松拉住:“先去清理下,别冲动。” 她看出了林茵的故意耍泼和激将法。 远处玩闹的男人也过来劝和。 “晓松,陪着安安去休息处。” 他的目光看向了林茵,目光炯炯,犹如深潭,猜不透情绪。 林茵被看的有些发毛,多少是心虚的。 她完全就是带了不讲道理的故意挑事,豁出去自己,成全好姐妹虞晚晚。 如今,一阵闹腾,消失不见的谢厅南和虞晚晚,自然没人刻意关注。 “怎样啊?要把我扫地出门?我自己会走。”林茵心虚的朝谭定松嘴硬,身子就要朝着门的方向溜。 “挺讲义气。”男人紧绷的脸突然带了丝浅笑:“桌球会吗?” “当然。”林茵的不安缓解,脸上笑容灿烂。 “囡囡,陪着这位林小姐,去放松放松。” 谭定松在远观的时候,就看穿了林茵的把戏。 如今,把温安安支走,倒也算皆大欢喜。 画廊蜿蜒曲折,走到尽头的时候,虞晚晚才看到了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小姑娘从后面贴上了男人宽厚的背,双臂环住他的腰:“出来干嘛?” “你在干嘛?”谢厅南轻笑,握住了覆在他腰上的手。 虞晚晚躲在他背上,脸颊深埋脊背深沟,嗅着迷人南香,不说话。 “带你走走?” “好。” 京华一梦比想象中大得多,柳暗花明,别有洞天。 为了凸显品位,在某一处,有很多当下名家的字画。 谢厅南牵着那个小姑娘,游走在艺术廊道,给她介绍着哪些画更有投资价值。 直到小姑娘好巧不巧的打了个哈欠。 谢厅南的话生生被噎了回去。 “谢厅南,叫我出来,给我上课呢?我还以为……”虞晚晚脸红。 “以为什么?”男人逼近一步,大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没什么。” 要逃走的虞晚晚,小鸡一样被男人拎了起来,双脚离地,扣在怀里。 男人衔住她的粉润耳垂:“想吗?” 虞晚晚直接顺从地点了点头。 “想。”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迷恋谢厅南那变着花样的吻。 虞晚晚没想到,园子里竟然藏了很多造型别致的小雅间,供人休息寻欢。 谢厅南抱她到了一处花房处(外面看是景观),刷了卡。 门开,里面,是一间十分精致的繁花点缀的小房子。 正在欣赏的虞晚晚忽觉前面一阵清凉。 人被放在了精美汉白玉石桌的蒲团上。 男人俯身:“隔音好,可以试试,你能喊到多大分贝?” 雪泥鸿爪,红梅映雪,水与火的缠,绵…… 第31章 你想要什么身份? 房间不大,却是处处匠心, 在京华一梦,这样的雅趣小房间足足有66间。 每个房间有不同的主题。 所有会员都有专属贵宾卡。 贵宾卡上有微缩版隐形地图。 哪个主题的房间没人,持有者摁下卡上指纹,便会显示,十分精准。 这些专供名流享受的服务,独家设计,人性化到极致。 谢厅南在他想要的世界里探索并享受。 野马无缰的时候,他也会在心里慨叹:上帝在造虞晚晚的时候,是花了大心思的。 作为一个北方男人,每年的冬天,都有遇到或大或小的雪,落在京城。 谢厅南是个喜欢雪的男人。 越是见多了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越会对纯洁无瑕的东西有一份期待。 他对白雪包裹枝条,红梅次第绽放的美景,心仪并惊艳。 如今,虞晚晚给了他更惊艳和蚀骨的感官享受。 初雪总会让人珍视,带着不染纤尘的傲娇。 手心捧起,雪在舌尖慢慢融化,清凉中带着丝丝甘甜。 那是酷暑天里又热又渴的孩子,终于品尝到冰饮时候的极致喜悦。 他沉溺的无可救药。 忘记了自己是谢厅南,是高高在上的安泰谢董,是京城名门谢家的二少爷…… 虞晚晚脸色绯红如三月粉桃。 这房间坐落在院子里,隔音效果如何,她没有把握。 小姑娘紧紧咬着嘴唇,手拍打着谢厅南宽阔的肩膀,娇声呵斥:“谢厅南,注意着点。” 男人顺势咬她一口,疼的虞晚晚“啊”的尖叫出声。 “烦不烦人你?”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悬空的腿,使劲踢打着俯身的男人。 直到他矮下了身子…… 风水轮流转。 房间里已经没有谢厅南的声音。 只有虞晚晚娇嗲的歌声,破了音。 极致温存后的谢厅南,锋芒的棱角,也带上了淡淡的柔光。 虞晚晚的礼服已经扯的不成样子,红润的小嘴也带了淡淡的浮肿。 白皙脸颊上红晕未消,墨色长发垂顺,越发显得人楚楚可怜,像易碎的冰美人。 男人勾了笑,直接脱下了身上的polo衫,罩在虞晚晚的颈背部: “临时用用,护着颈肩,别受凉了。” “你还懂这个?那你不会受凉?”小姑娘有些惊讶。 谢厅南没接话,只拿着手机拨了出去: “就近商场买条裙子,s码,加条披肩,直接干洗后带过来。” 打电话的同时,手没闲着,倒了杯温水,递给了虞晚晚。 这是虞晚晚从没发现过的一面。 她尝试着不去在意这些细节。 细节积累多了,往往会自我催眠,以为自己会成为所有普通中的例外。 她在南艺的时候,见过不少这样的女孩子。 错把游戏当爱情,入了戏,伤了心,被抛弃了,还会为男人找理由,觉得对方有很多身不由己。 其实,只是不想负责而已。 想到这里,小姑娘的心,又从水结成了冰,由内而外的清冷冰凉。 “想什么呢?”谢厅南弹了下她的额头。 “出来这么久,你的朋友们,难道不觉得奇怪?”虞晚晚随意找了个话题。 毕竟,那群人里,还有温安安和谭晓松。 谢厅南似乎轻嗤了一声:“都懂。” “哦。” 都懂? 虞晚晚意识到了,这两个字,显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太把自己当回事。 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在他的兄弟眼中,随时弃掉的女伴而已。 小姑娘把碎裂的布条轻轻遮掩了下,从白玉石桌上跳了下来。 房间内一角,有各式鲜花点缀,她赤着脚走过去,蹲在花丛边,安静的发呆。 谢厅南早就察觉了她心情的变化,却忍着没有任何解释。 只是拿起地上的银色小皮鞋,默默走过去,放在她身旁地上:“穿上。” “光着舒服。”虞晚晚背对着他,眼睛,望着繁花。 “别给我耍这些有的没的。”男人沉着声。 虞晚晚转头,笑意盈盈:“谢厅南,你在说什么?” 男人盯着那张比花要娇艳的脸,此刻,笑容美如春风。 是自己多心了?还是自己过于在意她。 谢厅南蹲下身子,拿起鞋子,扯过那白软的脚踝。 虞晚晚忙用手撑着地毯,笑眼弯弯的看男人笨手笨脚的给她穿鞋。 他是个不屑于这些琐事的男人。 穿着鞋的时候,嘴里说的却是:“刚才给你说的那些画的投资的点,能听懂吗?” “不太懂。”虞晚晚老实回答。 “你还挺实在。”谢厅南被她逗得勾唇:“eba好好听听,平时有合适的场合,我会带你去实地看看。” “什么身份呢?印叔叔他表妹?”小姑娘笑的狡黠。 谢厅南滞了一下,深邃的眼睛盯着她,话语带着锋芒: “你想要什么身份?” 虞晚晚回盯他,笑容依然明媚,小嘴缓缓吐出了七个字: “只勾你的狐狸精。” …… 再次出现在包间内,只有谢厅南一个人。(虞晚晚被印壬送回学校休息) 谭定松望向那男人,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任何,连头发丝都根根顺直,不见凌乱。 唯有那件polo衫,从白色换成了淡灰白,款式完全一致。 若不是谭定松的心细如发,在包间相对昏暗的气氛灯光下,没人看得出。 他识趣的没有提及虞晚晚,只是喊了谢厅南,到牌桌玩几把。 谢厅南已经不是开始时候的心不在焉,看起来兴致突然高了不少。 玩牌的手气也好,两分输八分赢,而赢来的那些财物,他主动推了出去: “输得狠的,从这里拿,都拿去也无妨。” “谢老板大方啊。”有人调侃。 谢厅南夹着烟,唇角勾起:“哪次不大方了,你说说?” “散财童子?” 男人夹烟的中指点了点:“祝你一辈子当童子。” 卧槽?这祝福,如此恶毒。 果然拿人钱财,身心都软。 “二哥,晚晚呢?”谢囡囡偎了过来,一脸倦容。 “你哥不是万事通。”谢厅南笑了笑:“困了?让司机现在带你回紫竹苑。” “二哥不回?” “再玩会。”男人说话的时候,注意到了一直没走的林茵。 女子在包间的沙发上品着红酒,流光的媚眼,一直在盯着牌桌上的一个男人。 谭定松。 第32章 生疑? 那晚的谢厅南,走了一步“险棋”。 小姑娘突如其来的就在他的兄弟局上亮相了,是为给她一点安全感,但不多,只卡在金丝雀的点上。 给了她和妹妹谢囡囡见面的机会。 毕竟,他已经巧妙的把自己一直走读的亲妹子,安排成了虞晚晚的舍友。 还要给她一套房子。 自从出了颐园的小插曲,小姑娘已经“闹着”要求住校了。 他也担心今后的某一天,自己和小雀儿欢爱的时候,会被突然造访的母亲撞见。 给她一个在京城属于自己的家,有了家,心里才踏实,也便有了归属感。 而所谓的“险”,便是在温安安和谭晓松面前公开亮相。 好在有林茵和陆世勋的同时出现,烟雾弹一样,谁也猜不透这几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厅南为虞晚晚考虑的足够多。 这确实是他第一次这么用心的在意一个女人,保护一个女人。 那时候,他并没有往更长远的婚姻上想,也不知道会和虞晚晚走多久。 那时,他对自己婚姻的态度,是无所谓的冷处理。 父母钦点哪个人给他,他都接受。 只要不妨碍自己的生活就好。 而对于虞晚晚,他总觉得,小姑娘太弱太单薄。 跟了他,他便不会亏待了她,让她踩在自己肩膀上,能爬多高是多高。 再不济,哪怕不是块成事的材料,就只是个会花钱的小祖宗,他也会给她足够的物质,让她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这便是那时候的谢厅南的真实心理。 …… 夜色沉沉,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包间里却仍是灯火通明。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牌桌上噼里叭啦的搓麻声。 对这些子弟们来说,玩的不是牌,是漫漫长夜里散漫的时光。 “那姑娘看上你了?”谢厅南看了一眼远处,沙发上已经睡着的林茵。 谭定松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如果你天亮把虞晚晚领到你家老爷子面前,我就可以试一试。” 话说完,两人都沉默。 彼此的深邃如潭的眼睛里,到底藏了什么,无人能猜透。 不管是谢厅南,还是谭定松,甚至散漫不羁的邢如飞,在提到“婚姻”二字的时候,都会无奈的缄了口。 身在他们的阶层,各有各的使命。 婚姻和爱情,完全两码事。 谈爱情太奢侈,婚姻却现实而功利。 而且,牵扯了太多利害关系,都不是自己做得了主的事。 “这南城姑娘挺有京北大妞的豪气。”谭定松语气淡淡:“为了给你们打掩护,把温安安泼了。” 谢厅南露出了一丝意外。 脸上很快没一丝情绪,只冷冷的吐出了个字:“该泼。” 那晚的林茵,最终是被陆世勋带走的。 谭定松礼貌的语气里,藏着疏离:“陆少,人你带走照顾好了,这边也有休息区。来日再聚。” 陆世勋唇角抽了抽。 他真正见识了这帮高门小圈子的排斥与难融。 他们不缺地位,拥有权势,能力各有千秋。 所以,他们从小便有不计其数的选择权,从来不担心成为被选择一方。 这种从小到大养成的极端自信,让他们很难有接纳别人的海纳百川的心。 就像林茵,为了一个一见钟情的冲动,干巴巴的等到了下半夜。 而那个叫谭定松的男人,被索要电话号码的时候,是轻描淡写的冷漠: “林小姐,今后,应该没必要联系。” 无关对错,只有阶层难越。 陆世勋淡声说“好”,眼睛望向了谢厅南的方向。 “我在南城最疼的两个妹妹,就是晚晚和林茵。姑娘再好,也怕遇见权势滔天的文化榴芒。 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就好自为之,别干不聪明的事。” “希望你也足够聪明,”谢厅南双手插兜,悠闲不羁:“陆大少,都成年人了,没有谁强迫谁。” 陆世勋轻哼一声,搀扶着半睡半醒半醉的林茵,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 谢家三小姐囡囡,在次日入住了京大的宿舍。 退了休的江局,亲自送小女儿到了学校。 那是虞晚晚和谢厅南的母亲江心,第一次真正碰面。 在宿舍里的虞晚晚,抬眸看到了谢囡囡身后那个颇有领导派头,又带着高门夫人优雅气质的中年美妇人。 她的那双温和又凌厉的眼睛,明明是带了温暖的亲和力,却总透着很强的距离感,让人不易靠近。 那双眼睛看向虞晚晚的时候,小姑娘心里一跳。 谢厅南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与此刻那双眼睛,相似度99。 “小姑娘,你好。”江心主动打了招呼。 虞晚晚忙站起来,大大方方的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谢囡囡抢了去。 “妈,她叫虞晚晚,漂亮?新鲜出炉的京大校花。南城来的,比我小,读大四。不过,我们都在光华读eba。” 虞晚晚的相貌足够惊艳。 不过,江心向来对外貌看的很轻,只是在听到eba的时候,顿了顿,却没说什么。 虞晚晚正想着要怎么和这位夫人沟通更合适,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多心了。 除了一开始打了个招呼,江心只盯着谢家阿姨给谢囡囡整理好物品,再也不多言语。 当了半辈子领导,江心不言不语时候,身上不自觉便笼罩着强大的气场。 虞晚晚轻咬着嘴唇,坐着或者离开,都觉得不礼貌。 只是在一边静静地陪站,直到江心离开时,才淡淡说了声:“夫人再见。” …… 江心并没有直接离开京大,谢家司机驱车把她送到了行政楼。 她直接到了谢厅南叔叔谢观义的独立办公室。 随意闲聊了几句后,江心小口抿茶:“厅南最近有无来探望你?” “人没到,礼到了。”谢观义学者派头十足:“近日让印助理带来了欧阳询的墨宝真迹,喜欢的很。” “哦。”江心笑容温和:“今儿送囡囡过来,发现还有一名同住的叫虞晚晚的姑娘,观义,了解吗?” “南城生意人虞家的女儿,要看档案的话,我给打个电话。” 对于能和谢家三小姐同住的人,明里没什么,暗里,底细查的门清,比政审都严格。 江心笑着阻止了拿手机的谢观义:“不必,和囡囡同住,了解了解罢了。” “品行没问题,富家千金,清白姑娘。听说,还是印助理的表妹。” “哦,”江心淡声应着:“比囡囡还小,也没什么社会经验,是怎么读得了eba的?” 第33章 他像一味毒药 江心疑惑的点,谢厅南自然也想到了。 关于虞晚晚的一份完整的履历表,早就和她的档案,一起到了京大。 虞晚晚并不知道,她从孤儿院到来京城前的所有生活和学习经历,已经被谢厅南了解的透彻。 生下来不足满月被抛弃在雨花台,被南城最大的福利院收养,五岁时,被虞冠中夫妇领养。 谢厅南比她更清楚,领养前,虞冠中夫妇去了京沪广深和南城五大城市,最终选择了南城的“晚晚”。 那个小女孩骨相皮相貌美天成,又有着凤凰涅盘的八字命格,让虞氏夫妇仿佛捡到了助力祖坟冒青烟的宝。 所以,当别人都觉得,让虞晚晚联姻个港城或南城等地域首富,已经稳赚不赔。 虞冠中夫妇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试着把她往皇城根脚下的金字塔尖上送。 关键是,真送出去了。 这些,虞冠中夫妇做的十分隐秘。 却不知,谢厅南痛快答应时,一身华服的虞冠中夫妇,在他那双冷漠幽深的凤眸里,底裤都不剩。 谢厅南不知道的是,虞晚晚从高中期间,便课余兼职做艺术品策展、文案创意书等,悄悄攒着自己的私房钱。 她一直暗地里磨练着自己的本领。 表面上,却是虞冠中夫妇的提线木偶,无比顺从的乖女儿。 甚至,养母让她刻苦练习伺候人的房中之术,她也学的毫无怨言,且炉火纯青。 只是,谢厅南还没有给她施展的机会罢了。 从那晚见了面,虞晚晚已经近一周没有谢厅南的消息了。 天天有联系的是情侣,有需要才联系,这才是她和他正常的关系。 所以,虞晚晚没有任何不习惯。 一周时间里,离开了南城,摆脱了颐园,她的生活有了不小的改变。 新学期学生会换届,陪着林茵竞选的她,意外成了京大学生会文艺部部长。 学生会主席顾远,淡定给了虞晚晚一张纸质表格:“填好了,留档用。” 虞晚晚认真填表的时候,顾远厚重镜片下的眼睛,半是审视的看着那个字体隽秀有力的小姑娘。 在她抬头交表的时候,眼神恢复平静:“京大学生会工作很多,没课的时候,多来学着点。” “好。” 虞晚晚误打误撞进的京大学生会,并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除了品学兼优能力强,三商在线手腕硬,不少都是社交能力优越的世家子弟。 学生会主席顾远,自然也不例外,背地里被人戏称“两广小太爷。” 谢家三小姐囡囡成了她无话不谈的朋友。 年纪相仿的小姑娘总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聊着聊着便会聊到男人。 “很多人追你?”谢囡囡盯着那个新晋的“京大校花”。 京城的世家名媛她见的多了,对这个带着江南灵秀韵致、锋芒不露的虞晚晚,天然的好感。 那小姑娘有着不施粉黛却光滑白嫩的天然冰肌,一举一动都带着娇滴滴的媚态,气质又勾又纯,还天生一副嗲嗓子。 “多不多不知道,至今没男朋友。”虞晚晚回的轻巧。 “喜欢什么样的呢?” 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哥那样的。” 这东西,越说出来,越觉得没事。越藏着掖着,越容易纸不包住火。 “有眼光。”谢囡囡哈哈大笑:“京城的名媛都喜欢我哥那样的。” “比如呢?” “温安安,谭晓松,那晚你都见过。尤其是温安安,没事就往我家跑,可了劲的贴。”谢囡囡嘴角带着不屑。 “哦。”虞晚晚淡淡应着。 嘴上装着不熟,心里突然有点想那个男人了。 亲热有瘾,虞晚晚体会到了。 谢厅南绝对是一味让人上头的毒药。 他的霸气的温柔,经常可以让虞晚晚体味到极致的蚀骨销魂。 她羞耻的想念他的烈吻。 粗暴的,温柔的,都像旋风一样,席卷着她的身心。 思念仿佛带着心灵感应。 那一晚,她的手机上,亮起了久违的“问号。” 男人的声音,带着喝酒后的微哑,磁性而有蛊惑力。 “方便视频吗?” 虞晚晚看着正在做面膜的谢囡囡,悄声:“不方便。” “去卫生间。”谢厅南半是命令。 虞晚晚知道他要做什么,应了声“好。” 她直接扯去了身上的小黄鸭可爱睡衣,找到衣柜里的酒红色薄纱蕾丝睡裙穿上。 睡裙布料用的可怜,却设计得十分巧妙,百分百把人衬得身段旖旎,娇媚十分。 小姑娘取了手机支架,隐在了浴巾里面,冲着谢囡囡的方向:“囡囡,我去洗个澡。” “需要帮你吗?”涂着海藻泥的黑脸囡囡,大眼睛透着坏笑。 和她哥有时还真有相似的德性。 虞晚晚撇嘴,飞了个白眼,便迅速飘进了卫生间,反手锁了门。 卫生间不大,干湿分离做的很棒。 独立浴室洗手台上方有半面镜子,正对着的墙上,镶嵌着整面穿衣镜。 小姑娘大体一看,便选定了固定手机的最佳角度。 镜面的原因,可做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男人的视频恰到好处的打了过来。 谢厅南出现在屏幕上,人坐在沙发上,穿了短袖的休闲装,悠闲品着茶。 …… 此行并不悠闲,甚至充满了各种未知的风险和博弈。 谢厅南在京华一梦相聚的次日便飞到了澳洲悉尼。 他之前便觉得d鱼台商务会谈时某个使臣很狂。 安泰在澳洲环保方面有规模不小的投资,并有一个相关的项目在施工。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 近期突然涌现了很多当地土着,现场静坐,阻碍施工的正常进行。 谢厅南亲自飞过去处理这件事。 一处理便是一周多,表面官方会谈,背后各自耍阴。 谢厅南亲历了晚上回家被人跟踪木仓击的一夜,子弹在防弹玻璃上留下了斑驳痕迹。 早就“偷梁换柱”坐了另一辆车的谢厅南,不屑的甩了一句:“fuck” 玩是嘛,他怕这个? 次日,某位在金色大厅激情演讲的金发老男人,脸上突然就被扔了一只穿过的鞋子,鞋底上印着:ade cha。 出门,闹市中突然就冲出成群受惊的马,四处冲撞,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不是叫嚣着珍爱生命吗?那就现场崩一群马试试? 那位使臣的秘书主动联系了谢厅南的秘书团,邀请在布莱一号办公楼正式会谈。 第34章 在他心尖舞 据悉,那场会谈持续了整整一天。 谈了什么,怎么谈的,除了当事人和各自的秘书团,无人知晓。 谢厅南的车子出现的时候,悉尼的天已经黑透。 黑漆漆的天空,吹着异国的风,空气中,有属于当地天气的燥热。 印壬停稳车子,拿了保温杯和随身带的养元补片,递过去:“谢董,一天没正常吃饭了,身子要紧。” 男人勾了勾唇:“无愧国家,不愧本心。这点累,算不了什么。” 印壬只默默点了头。 多年来,他一直踏踏实实跟着谢厅南,忠心耿耿无二心,很重要的原因,他很佩服那个男人的胸襟。 给虞晚晚打电话,是在次日的白天,澳洲的一切已风平浪静。 一周多的时间,他想过虞晚晚,但不多。 要事面前,他没心思。 一旦闲下来,虞晚晚那白软的样子,便直往他心尖撞。 嗲音里含了水,眼泪汪汪地攀住他的肩,娇滴滴喊他“谢厅南”。 他的火一阵阵上窜。 直到看到了浴室里的虞晚晚。 精良又轻薄的酒红色纱裙,包裹着完美窈窕。 瀑布般的黑发中,藏着虞晚晚精致白嫩的小脸。 她的大眼睛含情中带了羞,却不怯:“谢厅南,你那里是白天?” 男人品茶的唇角上扬:“白天,有你白?” 小姑娘噗嗤一笑,什么歪理。 “看看你。”男人拿着茶杯的修长手指轻捻,这是个信号。 虞晚晚灵气的大眼睛染了媚色:“上次给你跳了古典舞,今天,给你演绎一曲贵妃醉,如何?” 男人微挑眉:“请。” 他越来越发现了这个小姑娘的深藏不露。 次次给他不一样的新鲜和惊喜。 这是个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妖精,且死而无憾。 虞晚晚开了淋浴。 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淋湿了黑色的发,打湿了酒红色的纱。 浸湿的薄纱裹在身上,和三千青丝完美融合,黑的,红的,最是衬得白色的肌肤胜雪,闪着晶光,白皙而幼滑,清冷又易碎…… 谢厅南的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那修长的大手,用力的捏紧了白玉茶杯。 她的背影对着镜头,在珍珠般的水串中,玉臂扬起,细腰扭动,翩然起舞…… 无数个惊艳回眸,美人含笑,却在谢厅南伸手或起身的动作里,看得见,摸不着…… 谢厅南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了。 失控到想马上飞到她的身边,再也不愿意多等一秒钟。 虞晚晚最是了解如何拿捏人的心。 她妖娆的舞姿,绝美的脸蛋。 演绎了风情万种的艺术美,在男人动情又忘情的时候,仍然一副清纯又无辜的模样: “谢厅南,评价一下嘛,晚晚给你跳的贵妃舞,如何?” “你找死。”屏幕上的男人猩红着眼睛,带着粗声。 小姑娘悄悄抿了抿唇,看着他扯掉了身上白t,娇羞的用手蒙住了眼睛:“大白天的,别欺负人。” “就许你放肆?能耐了你。”男人的声音,像要隔着屏幕撕了她。 “那也要你回来再欺负。”指缝里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男人阴鸷的俊颜。 “虞晚晚,你等着,弄不服你?靠近点,先亲……” …… 卫生间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谢囡囡的声音传来:“晚晚,你没事?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 浴室里的虞晚晚,小手捂嘴,抑制着清媚破碎的音: “囡囡,没事。擦着身子呢,我马上就好。” “那你快点,我也洗个澡。” “嗯,好。” 虞晚晚怒视着视频里那个坏笑的男人,轻斥:“你干的好事,非要……” “你不也享受的很?” “神经。”虞晚晚扯掉睡裙,用浴巾裹好了身子:“要出去了,挂断。” “晚晚……”谢厅南看着她,眼睛里带了一层光。 “怎么了?” “没什么,去睡,晚……安。” 从浴室出来的虞晚晚,被谢囡囡好一番打量。 “晚晚你没事?脸怎么这么红?” 虞晚晚淡笑:“我去喝点热水,洗的久了,有点着凉。” 洗的久了会着凉?什么鬼逻辑。 谢囡囡是个没有恋爱史的小纯情,没多想,哼着小曲儿进了浴室。 忙碌后放松下来的谢厅南,带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惊险。 如今,一切平安,又看到娇滴滴的美人,在那么一刻,有句话,差点冲动的脱口而出。 他适时的压了回去。 荷尔蒙冲动起来的男人就是个q兽,而q兽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他绝不会说那种话糊弄女人。 还不如拿出物质来哄人更实在。 虞晚晚在睡梦中的时候,那个男人就驱车到了当地一位私交很好的朋友处,从他的私人藏品中,选了一套老坑种的翡翠首饰。 一个雕刻精致的翡翠头钗,一对通体碧绿的翡翠手镯,一对低奢雅致的翡翠耳环。 并付了天价。 朋友笑问:“厅嫂有人了?” 谢厅南眉眼疏淡:“你给定的人?领过来我瞧瞧。” 朋友收了笑:“要不是厅哥您,这翡翠,我绝不会出的。您知道我用了多大关系从某皇室那截胡的。” 谢厅南点了点头。 朋友的意思他懂。 爱藏品的人,有时候,会把藏品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他虽然转给了谢厅南,却不想让珍稀的东西随便被送了人。 谢厅南看着他:“放心,它会找到最适配它的人。” …… eba的第一堂课,虞晚晚和谢囡囡手挽手到了教室。 教室很大,人也不少。 放眼望去,以年纪三十岁以上的精英男士或中年大佬居多,各行各业。 二十岁的虞晚晚和二十二岁的谢囡囡,忐忑的直接闷在了最前排,像两个偷进了大人世界的孩子。 “都好老啊。我们没走错?”谢囡囡压低了声。 虞晚晚憋着笑:“小点声。这本来就是成功人士的进修课。” “咱俩可真成功,虞晚晚,给我狠狠的挺起腰板来。”谢囡囡率先坐得笔直。 中间座上的一位中年男人,察觉到了身旁女士的目光:“认识?” 谭晓松收回望向虞晚晚的目光,勾唇:“不认识。” 中年男人笑:“年轻的妹妹能来到这里,不是背景通天,就是身上的男人背景通天。” 谭晓松皱了眉,这话多少有些俗不可耐,细想,却不无道理。 课间,谭晓松主动走过去:“囡囡,谢同学?” 简单的寒暄后,目光转向了虞晚晚:“虞小姐?又见面了。” “你好。”小姑娘落落大方。 “二十岁,学eba?” 虞晚晚浅笑:“嗯,学投资呢。比如,投资艺术,又或者……”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投资男人。” …… 第35章 学着生存的晚晚 虞晚晚一脸的纯真,天然的清冷婉约美人。 即便“投资男人”四个字,是真真切切从她嘴里说出,却丝毫不影响她雅致出尘的气质,反倒因为这几个字是她说的,莫名就多了几分动人的调皮。 人能活出这样的感觉,其实,是相当厉害的。 谭晓松是个在国际舞台上绽放异彩的事业型女人,性格干练,大女人性格居多。 身上有着高门家庭从小熏陶出来的教养与自信,又天然带着五分真与假,与绝对的真诚绝缘。 她对小姑娘的调皮,略显惊讶,脸上却带了笑容: “虞小姐挺有想法,这世道,不管投资什么,投对了就是王道。” 虞晚晚微笑不说话。 谭晓松对这个突然空降在京城的绝色,有着女人天生的敏感和兴趣。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 那里放置着摆放整齐的书本和笔记。 书本上画了线条和着重符号,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字体十分漂亮,带了难得的苍劲。 虞晚晚注意到了谭晓松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合上了书本:“见笑了。” “你这样漂亮,还爱学习的女孩子,倒是少见。”谭晓松摸出了电子烟,浅吸了一口。 “不懂的太多,知道的又太少。”虞晚晚礼貌回应。 “我很欣赏你这样上进的女孩子,”谭晓松拿过了手机:“加个好友,怎样?” 小姑娘纤长的睫毛轻垂,在犹豫了三秒后,拿过手机:“好的,谭小姐,扫我。” 她说“扫我。”而不是主动的“我扫你。” 虞晚晚这姑娘,骨子里颇有自己的一些性格在。 活到现在,除了在和谢厅南关系里的不对等,(那也是因她想彻底摆脱了虞家人,并理智地还了他们的养育恩,彻底了断)她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主动过。 包括友情,包括爱情。 她并不清高,却极度清冷,冷到心在冰窟,极难被温暖。 所以,如她所说,她的朋友不多,只有陆世勋和林茵,如今,多了一个谢囡囡。 没有人真正了解她,即便是最好的闺蜜林茵。 谭晓松心里多少有些不耐,却仍是主动扫了虞晚晚出示的二维码。 她给虞晚晚备注:“是敌是友的虞。” 虞晚晚给她备注:“平行线。” 课上的虞晚晚听的十分认真。 她对财经金融管理等知识相当陌生,好在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谢囡囡课上看了她多次。 发现虞晚晚完全视周围一些心不在焉的大佬如空气,眼里只有书本和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教授。 周围不少大佬,多少都带了审视或探究的目光,看那个身段婀娜,清纯漂亮的头排小姑娘。 谢囡囡知道很多大佬来学eba,只是为了表面镀金。 结交人脉倒成了主流。 也不乏一些积累了一点资本的女人,想在这里钓一个真正的靠山,或者稳定饭票。 或者事业有成的男人,交流商业信息的时候,也能顺带着接受一些女人的主动爬床。 毕竟,能来到这里读eba的,早就筛选掉了一大批人,背后,都有些资本或姿色加身。 认真学习记笔记的虞晚晚,成了课堂上为数不多的清流。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课堂里的大佬们开始各自寒暄。 原本学术净地的课堂,瞬间变成了热闹的高端交际场。 有某位国内知名的w董事提议建群,私下常聚,大家随声附和。 “走。”虞晚晚整理好包,准备离开。 走没几步,有声音在身后响起:“班里最小的虞美人,这么不待见咱们的小组织?” w董事带了成功男人的深沉式微笑,神色不明。 小姑娘回头,礼貌微笑: “谢谢抬举。我是来学习的,与诸位大佬隔的不只是山川大海,只愿意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自由人。” 话说完,客气微笑,人扯了身旁的谢囡囡,轻步离开。 自己能来京大,能读eba,离不开谢厅南的安排。 如今的加群私下聚,谁又敢保证是不是谢厅南故意安排考验她的烟雾弹? 小姑娘绝不会允许自己在这种事上犯了糊涂。 谢厅南对她的占有欲,她有清醒的判断。 无关爱情,只是雄性首领对自己私有物的强势霸占。 “小姑娘,清高的很呐。”一旁的人面对被拒的w董事,悄声附和。 那位被婉拒的w董事,却带了淡笑,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 一直沉默不语的谭晓松,此刻开了口:“这小姑娘不简单,不信,可以惹惹试试。” 口口声声说着“投资男人”的虞晚晚,面对多金大佬的主动,半个眼神都懒得给。 谭晓松风情的眼睛里渐渐带了锋芒。 顾不得周围人过来对她热情的恭维客套,她拿了桌上的最新款普拉达,快步走了出去。 “明日安安休班,一起去趟温老家看看安安?”谭晓松追上人,盯着谢囡囡。 心高气傲的温安安被泼了酒,听说心情抑郁到饭也吃不下,堵了一口怨气在。 谢囡囡嘟起了嘴:“谁让去的?” “我哥,还有你哥。”谭晓松拿出了手机:“聊天记录,你看看,这是厅南原话。” 厅南? 虞晚晚无意识地浅咬了下嘴唇。 听称呼,关系挺熟的。 谢囡囡看的聊天记录,其实是高门子弟的一个单独的小群。 看望温安安的事,是谭定松提议的。 这是高门家的礼仪客套,又是谭定松请的客,泼人的林茵是谢厅南带去的,面子上的事情,必须要做足了。 所以,谭定松提议去探望,谢厅南回了“嗯”字。 谭家派了谭晓松,谢家派的是谢囡囡。 谢囡囡看聊天记录的时候,谭晓松在看虞晚晚的脸。 阳光下近距离发现,那个小姑娘五官生的实在是精巧喜人,样样长在了动人的点上。 人不言不语,却满溢着温柔与妩媚,无声惹人心乱。 “晚晚,你也一起去?”谭晓松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谭晓松若有若无的试探,让虞晚晚极为不舒服。 那女人话语非常客气,却总是在一些边缘问题上试探。 明知是高门之间的来往客套,却让一个南城来的无名之辈虞晚晚,夹在其中。 去做夹心饼干里面的夹心,任意被碾压和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吗? 虞晚晚勾唇:“我去添堵吗?谭女士,你真会高抬我。 囡囡,去的时候,记得代我拿着份礼物。” …… 第36章 深夜约她 下午没课的时候,虞晚晚单独找到了林茵。 她正在看一个剧本,是某个青年导演准备筹拍的电影。 剧本很好,就是投资不够,业内资本对这位青年导演的信心还是不足,都在观望,怕亏钱。 林茵是铁了心的要走演艺的道路了。 她从小就希望成为大明星,林家也十分支持。 见虞晚晚来,林茵放下剧本,媚眼微挑:“晚宝儿,想我?” 虞晚晚瞥了眼剧本:“这位导演之前拍的电影,虽然是小制作,反响都不错。” “有眼光,”林茵笑容灿烂:“所以我准备让我爸投钱。” 呃!带资进组? 虞晚晚收了剧本: “我拿回去看看,先别让林伯伯打款。值得投再说,林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林茵十分信赖虞晚晚的眼光,爽快的把剧本给了她。 “还有,”虞晚晚声音压低:“茵茵,听说温安安是个心挺狠的女子,咱们孤身在京城,还是要防备着点。” 谢囡囡告诉她的。 林茵满脸不屑:“喜欢男人就凭自己本事,背后耍阴算个什么东西。” 虞晚晚轻叹口气:“可是,男人那点好感,薄的和窗户纸似的,即便是个保护伞,也是纸做的。自己要争气。” 小姑娘并不直接提“谢厅南”的名字,在防备隔墙有耳方面,她做的处处小心。 作为南城来的“北漂”,她说给林茵听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男未婚女未嫁的,你为什么就不想着和他往恋爱的路上走呢?”林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虞晚晚沉默了好久,末了,小嘴紧抿着:“要听实话吗?” “说!”林茵烦躁的点了根烟。 “茵茵,我不想经历再度被全世界抛弃,这辈子,我也没奢望过会和谁结婚。 所以不管有没有感情,从一开始,我就绝不会要。” …… 虞晚晚在当晚十一点多接到了印壬的电话。 “虞小姐,我在您宿舍楼下,来接您。” 已经躺在床上,进入半睡眠状态的虞晚晚揉了揉眼睛: “好晚了,有事可以明天吗?” 那边声音温和:“谢董说出口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姑娘说了声:“好,”迅速起床。 动静不大,仍然惊醒了另一张床上的谢囡囡。 “晚晚,半夜三更的,你去做什么?” 虞晚晚抿唇轻笑,“见你哥”三个字,近在嘴边,调皮的就要蹦出来。 话说出口,却成了:“见表哥。” 表哥?谢囡囡下意识的皱了眉:“你表哥发神经啊?大半夜找你做什么?” “表哥失恋了,不去会出人命的。”虞晚晚说完,踩上小皮鞋,甩了句“再见”,便飞了出去。 这边的谢囡囡却清醒了。 印壬失恋了?中年印壬丁克加不婚,居然悄无声息的谈了段“地下情”? 谢囡囡勉强让自己继续睡。 明日要到温家,听说,温安安那位医学专家关舅舅的儿子也在…… 十月的京城,已经有了秋的凉意。 出了宿舍楼的虞晚晚,一阵萧瑟的秋风吹来,灌进了敞开的风衣里,小姑娘冷的缩了一下。 她只穿了一条秋季款浅色碎花长裙,外面罩了长款的巴宝莉切尔西风衣。 脚踝上方露出一截嫩白的小腿,在宿舍楼前的路灯下,越发的纤细。 长长的墨色秀发披垂在肩上,把瓷白的小脸称得更加小巧。 一副耐人寻味又楚楚动人的真人版“路灯下的小姑娘”。 黑色车子驶到门口,车灯的光让虞晚晚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了下眼睛。 印壬从驾驶座下来,恭敬打开后车门:“虞小姐,请进。” 那个男人没下来? 小姑娘有点失落,礼貌说了声谢谢,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上车。 车内是空的。 印壬稳稳的开车,后座的虞晚晚一片安静。 他从内视镜浅浅瞥了一眼后座的小姑娘。 人安静地坐着。 平日里有歌舞琴棋样样精通的原因,安静坐着的虞晚晚,有着恬静优雅的淑女气。 又因为性子清冷的原因,身上交错了一种柔而刚,纯而妖,冷又欲的反差美感。 她从上车后便一直淡淡的,连一句关于谢厅南的消息都不问。 也太沉得住气了! 这是印壬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姑娘并不简单。 隐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像自我感觉不就忍一忍吗?遇到事的时候,火窜的比谁都快,压都压不住。 车子开进了一处高端的低密度洋房区。 虞晚晚拿出了手机,轻轻在上面打开了定位。 御龙官邸,听说里面住的多为京市z府及各局的人,小区的名字也因此得来。 虞晚晚知道谢厅南的父亲是什么位置,她听虞冠中夫妇在小屋里偷偷说过,带了做贼一样的小心翼翼。 她心里是震惊的。 也只是震惊了不超过十秒。 越强大的力量,越带了难以逾越的高度,越是让人觉得毫无希望。 果然谢厅南的住宅不止一处。 虞晚晚表情忽然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想印壬不会带错地方了,然后带着自己进了谢厅南的私宅,再撞见有别的女人…… “印叔叔,”小姑娘笑容甜甜:“谢董说的地方,是在这里?” 印壬笑眯眯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嘻嘻……”小姑娘被逗乐了。看起来敦厚沉稳的中年老大叔,还有偶尔调皮的一面。 “那上去。”虞晚晚垂着眉,小手在裙边悄悄捏紧的动作,被印壬巧妙捕捉。 “谢董今晚才刚从澳洲赶回来,倒时差疲惫,一直在休息。” “哦。”虞晚晚轻轻点了点头。 “我也是接到谢董电话后,第一时间去接的您。”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9楼,共10层,一梯一户。 “这是密码和房卡,需要两者同时解锁。”印壬把一个精致的小卡带递给虞晚晚。 其实,房卡并不常用,常用的是密码加指纹双重解锁。 只是,这套房子会不会配套虞晚晚的指纹,房间里的男人说了算。 虞晚晚看着手中卡带,沉吟一分钟,拿出里面东西。 输密码,刷卡,“啪嗒”,轻微的声音,在凌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她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进去。 室内亮着暖黄夜灯,极致简约却处处匠心的低奢风格,面积超过300的大平层。 整个客厅宽敞舒适,带了观景的超大落地窗,可以夜观大半个京城。 乍暖还寒。 小姑娘轻轻搓了搓手,四下打量,没有看到谢厅南。 她看到了那个敞着门的卧室,室内比客厅昏暗。 小姑娘慢慢走了过去…… 第37章 相互取悦 卧室的大床上,谢厅南安静躺着,似乎睡的挺沉。 虞晚晚看到了那露在外面果着的手臂和肩膀。 肌肉匀称,纹理清晰,她的小脸迅速染红。 他没有果睡的习惯。 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 虞晚晚直接脱掉了风衣,褪下了裙子,甩手扔到了地毯上。 她轻步款款的到了床边,滑进了丝被中。 “谢厅南。” 虞晚晚的小脸埋到了男人脖颈,贪婪地嗅着南香,娇嗲的呢喃。 说不出的感觉,她确实是想他了。 至于,是想念一个人,还是想念他给的感觉,她不在乎。 铁臂猝不及防地箍住了她,把她越嵌越紧。 虞晚晚渐渐觉得呼吸乏力的很。 小姑娘挣扎仰头大口呼吸的时候,唇上贴过来方寸温凉。 他的口腔里有龙井茶的味道,混着巨浪,蛟龙一般,铺天盖地的席卷,极尽占有。 满满当当。 娇嫩的喉,也似乎被他强势的插上了属于谢厅南的专有的旗帜。 他真的是在霸道的攻城略地,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小心翼翼。 想要,就霸气宣战,气势如虹地横扫千军。 虞晚晚乖乖地缩在他怀里,承着他发了狂一般的窒息吻。 大脑完全空白,只有南香萦绕,巨蟒一样困住她,完完全全只属于他。 床垫陷进去一大片。 谢厅南掐着她寸寸:“没良心的,一周多了,你当我在这个世上消失了?嗯?” 他的话语里到底有几分真心的嗔怪,神游天际的虞晚晚,已经无瑕思考。 小姑娘紧皱着眉,没忍住疼,呜咽着宣泄出声。 此刻的谢厅南,性感的凤眸盛满了浓烈的情,欲,火一般把他烧的双目血红。 浑身如熔炉般,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 ………… 虽然知道那是他的某种情,调,小姑娘仍是眼泪汪汪的生气拒绝。 手臂用了大力推他,能活动的小脚毫无章法的踢打。 谢厅南唇角带了玩味的痞笑:“你越这样子,越让人想,知道吗?虞晚晚?” 每次叫她的全名,谢厅南总是带了一股子戾劲。 他极度骄傲难驯,却总会发现,只是她一个眼神,就能左右的他神魂不宁。 他不服,也不甘心被一个小姑娘左右。 只能在言语上占个先机,无能狂怒。 那张痞坏的脸,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她,羞得虞晚晚有些不忍直视他。 小姑娘咬着牙,忽然涨红了脸,娇蛮地在他箍着自己的小臂上咬了一口: “谢厅南,你凶什么凶?老没良心的,一周多了,你是手断了?拿不了手机?还是失语了,说不了话? 你不在我跟前的时候,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我打你电话你觉得我不懂事,我不打你电话你觉得我没良心,你脸怎么这么大呢?天下的道理都是你的?” 虞晚晚难得生气,小瓜子脸红白相加,圆润的小嘴蹦豆子一样嘚嘚。 却因声音实在太嗲,凶巴巴的说出来,全变成了撒娇气。 谢厅南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生气,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他太喜欢这样的虞晚晚。 又生动又娇蛮,像一只嗷嗷乱叫的小幼兽,一边生他的气吼他,一边满心满眼都是他。 “躺下!说你呢,听不见?”虞晚晚还在娇滴滴的发着狠。 谢厅南乖乖躺下,暗自偷笑。 他要看看小姑娘想玩什么把戏。 小姑娘乌发红唇,雪玉无暇,此刻,摄人的桃花眼里,蕴满了湿漉漉的迷离风情,撩惹到极致。 她笑的温软无害,下一秒,直接垮坐…… 御龙官邸迄今只来过一个女人,就是谢厅南的母亲江心。 那是在交房的时候,谢厅南陪着母亲过来看了一次。 这里住着很多江心的老同事。 又碍于谢厅南父亲谢观礼的身份(谢家的老宅紫竹苑有专人持械值守) 所以,这里的房子下来后,她便直接赠予了谢厅南。 谢厅南一向慷慨,再回馈房子显得庸俗而多余。 谢家和江家都是老皇城根名门望族,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奶奶和母亲江心爱听京戏和黄梅戏,没事也爱唱个曲儿。 据悉他直接买断了某个剧院,专供奶奶和江心听戏赏曲。 退了休的江心,社会活跃度依然满分。 她隔三差五便会和兴趣相投的官家太太,在剧院品茗、插花、赏画、开文学论坛等,生活相当充实,又多姿多彩。 所以,那一晚,虞晚晚的出现,让御龙官邸终于迎来了一位新的女人。 男人的低沉磁性嗓音,女人的清脆软糯嗲音,弹奏出了经久不息的动人乐曲,余音绕梁般,经久不息…… 风平浪静时,谢厅南轻轻捋着小姑娘柔软的长发: “小东西,你二爷差点见不到你了。”他想起了那个满是弹孔的防弹玻璃。 他背景通天,他又诚惶诚恐,如履薄冰。 不管什么身份,带给人的,都是一把双刃剑。 就像如今,抱着心爱的小女人,他连个拿出口的承诺都给不了。 “什么?”虞晚晚不解。 “没什么。”谢厅南摸过了烟,被虞晚晚一把扯掉。 男人手中空空,愣了下。 想起了怀里的人说闻不得烟味,影响她皮肤保养。 淡淡勾唇:“真麻烦,我去外面抽。” 小姑娘不说话,只把小脑袋深埋在他的臂弯,让他动弹不得。 摆明了不让他去。 这还管起人来了? 想凶她几句,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姑娘已经累的睡了过去。 尖尖的小瓜子脸上还带着粉,长长的睫毛间,还残留着求饶时斑点晶莹的泪。 谢厅南盯着那张脸,沉默着看了很久。 这个小姑娘从小就被亲人抛弃了。 她一定是个从小极度缺爱,又极度渴望被爱的灵魂孤单的女孩子。 终究是他自私了。 相处日久,不管她会怎么想,如今,是他离不开她。 次日,虞晚晚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谢厅南。 他向来忙得很,即便是他自己的家,他也可以当成酒店般,来无影去无踪。 唯一让虞晚晚觉得他存在过的痕迹,是自己身上深浅不一的红痕,和她手里握着的钥匙和门禁卡…… 第38章 小妞扎根 小姑娘哭笑不得。 自从跟了谢厅南,他总能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 比如,欢,爱一夜醒来,手里握了钥匙这种无厘头戏码。 又比如,口口声声要办她无数次的男人,次次的口气,像要把她折磨成筛子一般凶狠。 直到如今,她还是清白的身子。 再苛刻一点,她算不得清白,遍布他的无度私尝。 他却像珍宝一样守着她最后的那层“窗户纸”。 在这一点上,虞晚晚相当佩服那个男人,自律到宁肯自己难受的青筋暴起,也绝不染指。 二十岁的虞晚晚,一时想不明白原因。 其实,当一个男人如此珍视一个女子的贞洁时,对他而言,那个女人,一定是他的与众不同。 让他在意到可以委屈自己。 而谢厅南从小到大,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委屈自己。 所谓的臣服,也只是希望想要的那个女人,是真心想给自己。 彼此心仪,才会让感官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和欢愉。 而虞晚晚,也绝不会往那个与众不同的位置去想。 人最怕的就是不自量力。 寄人篱下的十几年里,很多道理,她比同龄人明白的更早。 小姑娘忍痛起身,打开他的衣柜,取了浴巾,直奔浴室。 衣柜里他的物品,各自分类,码放十分整齐。 浴室里有各式各样的男士用品,瓶瓶罐罐,琳琅满目,严格区分。 这显然是谢厅南经常会住的地方,她也没想到,他竟是个对个人护理如此看重的男人。 他本就对所有生活的细节和品质有着近乎苛刻的标准,只是小姑娘不了解。 沐浴出来,随意穿了件他的浴袍。 又大又松,她连一个袖子都撑不起来。 难抵身体愉悦,他的浴袍,他的身…… 封心锁爱的小姑娘,在身体上,已经入了他的局,病态的迷恋他。 虞晚晚拿手机准备自拍的时候,发现了躺在手机里的信息: “醒了告诉我。” 有了上次打电话的冷遇,她只是简单给他发了条消息: “晚晚醒了。” 短短四个字,连个表情和标点都不会带。 安泰总部,宽敞明亮的接待室。 侃侃而谈的几位企业负责人,忽然看到那个面色冷峻的主位上的男人,唇角勾了勾。 一位负责人面露喜色:“谢董,刚才的策划方案,您看?” 勾唇的男人迅速冷了色:“太土。” 旁边的另一负责人到口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强忍着咽下去,脸涨得通红,终是忍不住咳嗽了出来,停不下来那种。 谢厅南看起来心情不错,饶有兴趣的盯着那个不停咳嗽的某企老总,直到咳嗽声戛然而止。 “谢董,神了,您的目光就是一剂良药。” 谢厅南淡笑,今天的马屁听起来也没那么刺耳了。 他们都不知道,这得益于一个小姑娘。 她曾也是在他的怀里,紧张到咳嗽不止。 “回去调整方案。项目是要在国际会议上亮相的,稳准狠的亮出核心技术,别搞话留三分那一套。该出手时,要当仁不让。” 主汇报的负责人连声称是,将谢厅南手中圈红了大半的文件接过来,一一躬身离开。 见众人离开,印壬端着刚煮好的龙井进来:“谢董,润润嗓。” “放下。”谢厅南拿起了手机。 “澳洲传来消息,那位使臣不知您的身份,上面给了重罚。”印壬显然话没说完,他在等谢厅南的反应。 “然后澳的外交b长再给老爷子g方通话?别和我爹说木仓击的事,免得成了大事件。” 男人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随手点了烟。 “是。” 谢厅南抬手揉着眉心,眼底带了睡眠不足的乌青色。 修长手指在手机上轻点,熟练的拨出了那个号码。 他没有存虞晚晚的号码。 她的号码是他的生日,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首遍没有接通,谢厅南的眼中有烦躁闪过。 那个小姑娘不仅不联系他,为数不多的他的电话,也接的这么的不痛快。 所以,当电话里出现那个娇滴滴的声音的时候,谢厅南带了没好气: “原来是真醒了。”还以为眼睛一睁一闭过去了呢。 那边的小姑娘悄悄撇了嘴:“刚才吃早餐了,谢大金主很全能。” 早餐是谢厅南做的。 现成的面包片,现成的火腿,他只手忙脚乱的煎了个蛋,还糊了。 他把糊了的部分仔细的挑了,留下了还算能看的部分,连同火腿一起煎好,牛奶热好,给她放在了保温箱。 平日里都是从紫竹苑直接送餐过来。 国外生活了几年,简单的早餐他还是处理得了,只是从来不做。 但虞晚晚在御龙官邸过夜的事,他不想节外生枝。 谢厅南避重就轻给她做早餐的事情,只淡淡说了句: “上下都得喂饱了,能饿着那个贪吃的小妞吗?” 虞晚晚瞬间被噎的目瞪口呆。 比谁脸皮厚的事情上,她从来没赢过那个一本正经说荤话的男人。 “钥匙和卡怎么回事?”这是虞晚晚要问的重点。 “收拾好等着,晚点有人去接你,去房子看看,闲着没事的时候去添点喜欢的,太复杂的我不喜欢。” 男人恢复正常的时候,带着京腔的低音,磁性中透着让人心安的成熟,又夹杂着半分漫不经心的淡然。 小姑娘细细品着他的话。 他让她添点她喜欢的,他说太复杂的他不喜欢。 虞晚晚小手握着手机:“谢厅南,你要和我……同居吗?” 柔软的声音,像绒毛一般柔软,慢慢地铺满了他的心。 男人唇角暗勾:“你想得美。” 秘书敲门,有文件送过来。 谢厅南正了色:“回学校带着证件,今天把不动产证和京市户口一块给办了。我要忙了。” 小姑娘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心里有难言的滋味,说不出什么感觉。 南城给她的回忆,冷漠大于依恋。 可真正抛弃了那个身份,心里却空落落的。 翻阅文件的谢厅南,突然停了下来。 做今天的这个决定,究竟存了几分真心,他连自己也看不透。 他拿起手机,找到她的v信,打了几句话: “恭喜今天成为京城大妞。安心在这里开始新生活。” 信息很快回过来:“是京城的大妞,也是谢厅南的小妞。” 办理户口需要虞家的电子户口信息。 虞淮得知虞晚晚落户京城的消息,大力拍着桌子: “反了她了,爸,她这是要摆脱虞家,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去京城找她说理去……” 第39章 天意难违 虞冠中看到儿子虞淮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第一次没有呵斥阻拦他。 他也在思索一个问题。 精心培养了十五年的“女儿”,短短去了京城几个月,就有了这么大动作? 他是有谢厅南一两年新鲜感过了,就把虞晚晚弃掉的心理准备。 那时的虞晚晚不过二十二岁的女子,依然是一朵娇嫩水灵的盛世娇花。 哪怕谢厅南不要了,想接盘的富家公子也比比皆是。 他做的是长远打算,却真没想到,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谢家那位权势大佬,竟然真的要把虞晚晚的户口给提走。 两三个月的时间,亿元的地皮还没捂热呢,他担心虞晚晚会仗着宠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毕竟不是亲女儿。 但是还要打出亲情牌。 虞冠中金丝眼镜后的双目神色晦暗不明。 在许久的沉默后,他冲着那个叫嚣不已的虞淮沉声: “明日陪我到京城走一趟。” 那个混不吝虞淮,突然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 又在父亲的厌恶冰冷的目光中,赶紧隐藏了起来。 “淮儿,过来。”虞冠中低声。 虞淮以为父亲要交代什么,赶忙凑过了身子。 “啪。”虞冠中猛地一耳光扇在虞淮那白腻的脸上,五指红印触目惊心。 虞淮身子一趔趄,一句:“我艹”,随着嘴角的血沫一并流出来。 “爸你疯了?你凭什么打我?” 虞淮捂着脸,差点就要扑上去回扇过去,还是在虞冠中那凶狠的目光威慑中,生生停住了脚步。 “去了京城,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和人,偷偷去找晚晚,命都可能交代在那里。”虞冠中满眼的恨铁不成钢。 虞淮斜着眼:“就踏马一个供人享乐的交际花,我想要她都是看得起她。” 话虽这样说,虞淮心里却不这么想。 虞晚晚色中之冠,让他心心念念了十多年。哪怕在她身上死了,他也觉得没什么遗憾。 虞冠中手中茶杯带着热茶飞了过去。 这次的虞淮学精了,弹跳了一下躲了过去,还不忘嬉笑: “爹您确实老了,以前一打我一个准,我给您买点鞭补补精气神哈。” “滚……” 这是什么混蛋玩意? 虞冠中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他捂住狂跳的心口,缓了好一阵子,脸色才逐渐有了好转。 虞家虽然不是首富,在南城也是数得着的巨富之家。 像陆世勋等年轻一辈,都已经在自家的商业版图上镇守一方。 唯独虞家,还得让六十多的虞冠中冲在前面,并使出了“杀手锏”虞晚晚来维系商圈地位。 可那混不吝,终究还是自己的亲儿子。 虞冠中决定不带虞淮去京城。 丢份儿,更担心领不回来了。 虞晚晚落户京城的事情,他自知阻挡不了,反抗不如从命。 他需要去京城亲自走一趟,见见虞晚晚。 亲情隔得远了,也会慢慢变淡,但好歹还有血脉维系着。 而养育之情,更得勤快点走动着。 还好,晚晚从小乖顺听话…… 御龙官邸。 过来接虞晚晚的仍然是王秘书,开了一款中规中矩的黑色迈巴赫。 虽说豪车在大学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但是千万豪车,大白天在女生宿舍楼前停靠,还是吸引了过往路人的目光。 有窃窃私语,更有指指点点。 虞晚晚从后车门安静地下来。 仍然穿着昨晚的碎花裙,长风衣,海藻般的长直发柔顺地垂在肩上,白嫩的小瓜子脸上,面无表情。 从小培养的优越气质,让她在周围叽叽喳喳的八卦声里,依然淡定自若,鹤立鸡群的出挑。 小脸在秋日的阳光里染了一层淡金色,衬得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 她淡定自若地走进宿舍楼,周围的一切,一笑置之。 这幢精装公寓式宿舍楼,距离主干道很近,斜对着的不远处,是京大的一处篮球场。 篮球场上经常飞奔着让女孩子着迷的各种类型的荷尔蒙男人。 有京大的,也有外校的。 学生会主席顾远看见了那道靓丽的背影。 或者说,在形形色色的路人中,他的眼中,只有那道窈窕美丽的身影。 “接球。” 一男子发现了他的走神,冷不丁就把球飞甩了过来。 顾远迅速反应,仍是被篮球砸中肩膀,身子后退了两步。 高挑冷峻的男人走了过来,目色沉沉的盯着顾远: “小子,约我打球,你在走神?” 顾远扯唇一笑:“关少,失礼了,中午我请客。” 被称作关少的男子天生的冷颜,轻呵一声:“花你爹的钱请我?算了。我中午有事。” 话说着,人径直往篮球场外走,走去的方向,停着一辆崭新的冷灰色风之子。 与迈巴赫相隔不足百米距离。 迈巴赫和风之子的联合亮相,已经吸引了不少年轻妹子驻足观望。 在那个随意穿着篮球服的高冷男人走过来的时候,现场的气氛一度安静到窒息。 顾远跟在关润清身后,准备送他上车。 关润清,关山教授独子,26岁,康养集团的年轻董事。 集团在海内外拥有多家高端私立康养医院(医疗+养护)。 他本人和姑姑家的表姐温安安一样学医,目前在职读京大医学院博士。 虞晚晚拿好材料出来,走向迈巴赫车子的时候,关润清和顾远也正走向风之子。 小姑娘穿了紧身牛仔裤,白色卫衣,长发扎了清爽的马尾。 雪肤红唇,姿容绝丽,修长又笔直的双腿,格外惹眼。 “虞晚晚。”顾远率先打了招呼:“要出门?” 虞晚晚笑容清浅:“顾远你好,我去校外办点事。” “正想找你呢,近日要筹备一个迎新晚会,本硕联合。” 虞晚晚想到了自己文艺部部长的头衔,笑了笑:“没问题,时间你定。” 南艺出身的虞晚晚,文艺晚会对她而言,不在话下。 顾远留意到了关润清微滞的眼神,虞晚晚似乎也愣了一下。 两个人身上清冷拒人的气质,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相似。 顾远微笑上前:“晚晚,认识下,医学院的关润清博士,也是……” “不用介绍。” 关润清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走向跑车。 开门,上车,一气呵成,踩下油门,轰地一声,车子飞奔而去。 “我也走了。” 虞晚晚丝毫不在意,对那个轻狂的男人视而不见。 王秘书早已将后车门打开候着,虞晚晚轻巧上车,和顾远挥手道别。 迈巴赫很快驶离。 徒留“两广小太爷”顾远,直直的站在原地。 一时,被两辆豪车带起的尘土,以及豪车上那两座冰山,晃的有点找不着北…… 第40章 惯她 虞晚晚第一次体验房子还没见到,人已经在办理不动产权证的路上。 她还是忍不住发了信息给谢厅南。 “确定是只有我去办理?” 男人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复:“爱要不要。” 不出十秒,又来了一句:“跟了谢厅南的人,还衬不起一套房?你脖子里不还挂着一套呢嘛。” 虞晚晚被他逗得唇角弯弯:“晚晚的谢大佬阔绰的很。” 拿着手机的谢厅南浮起一抹坏笑:“大佬可不是慈善家,你知道要怎么做吗晚晚?” 虞晚晚白润的小手,在手机上飞速打下了几个字: “知道,多给你做。” 拿着手机的谢厅南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小妞怎么这么可爱又招人呢? 男人摁着手机:“今晚在新家,洗好了等我,穿件旗袍,正红色的,高开叉的。” 说完,发送了语音过去。 稍后,收到了虞晚晚的嗲音娇嗔:“谢厅南,老榴芒。” 正在调,情的男人,似乎格外的沉浸。 以至于放下手机时,身边是冯近尧和邢如飞表情各异的脸。 “真让人去办产权证了?”邢如飞难以置信脸: “这房子卖了,我是真不舍得,房型好,区位好,哪哪都好。你这典型重色轻友,强买强卖。” 邢如飞说的是实话,换作除了谢厅南的任何一个人,他也绝对不卖。 作为诚意,谢厅南给了他高出市场价一倍的价格。但邢如飞不差这个钱。 谢厅南笑了笑,没说话。 “兄弟你这有点恋爱脑了,总归那小妞也进不了你谢家的门,这不没事打水漂玩嘛。”冯近尧拿过了射击用的护目镜。 三人聚在一家私人的靶场,可骑马,可射击。 这话谢厅南不乐意听。 人皱了眉,没说话。 直接拿了一把突击步木仓,对着远处靶心处“砰砰砰”连环射击,环环命中。 清脆的响声震耳欲聋,冯近尧来不及塞上耳塞,只用手捂了耳朵: “谢大佬,你这出其不意的有点吓人。” 邢如飞咧着大嘴笑的欢:“他这是把你当成了那靶心,恨不得把你射成筛子呢。” “你俩有完没完?”谢厅南哂笑:“我差那点?买她开心,我也开心。” “你倒是一向大方的很,”冯近尧淡笑:“也难怪女人迷恋你。之前那女的,什么都不要,只求能见你。还是现在这个懂行情……” 冯近尧还在自顾说的时候,邢如飞赶紧过来制止了他。 他看到了谢厅南那张带了寒霜的脸,冰冷的吓人。 “冯近尧你踏马今天嘴欠?不惹出点火来,你是不认识自己姓马还是姓冯? 对,你不姓马,你是长了两条腿的马,剩下的一条……” 谢厅南直接朝天开了一木仓:“不想要直说,我现在就给你端了。” 冯近尧铁青着脸,也不示弱: “厅南你至于吗?不就是一个长的比别人漂亮的女人嘛,犯得着给兄弟置气? 才二十岁的小姑娘而已,收车收房哪样手软过?和港城的捞女有什么区别?拿你当取款机耍人玩呢。” 冯近尧为他的话付出了代价。 谢厅南冲过去就把人连踹了两脚。 要不是邢如飞在中间拦着,两人非得在现场扭打在一起。 而那个一八三的身材偏瘦的冯近尧,显然不是一八八的人高马大的谢厅南的对手。 从小一帮子弟就在大院里干架,谢厅南一向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好手,冯近尧就没赢过。 当然,这帮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也从来没有记仇的时候。 最终两人是握手言和了。 谢厅南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那句“耍人玩”,让他一下子就气血上涌。 气消以后,男人斜眼瞟着冯近尧:“需要送医院吗?” “需要,还得让你全程背着。”冯近尧翻着白眼。 “那别去了。”谢厅南淡声:“今天我请了,我喊蔡蕴来给你揉揉。” 冯近尧马上来了精神,他最近追蔡蕴起劲。 蔡蕴高门贵女,人是某国行的年轻副行长。 冯、蔡两家门当户对,关系基本是快成了。 “也叫你那位心肝来玩玩,为了她我还挨了两脚。”冯近尧窝火的厉害: “今天不让这妞过来给倒两杯,我咽不下这气。” 谢厅南勾唇:“也行,不过,她胆子小,谁要把她给吓着了,我拳头可不认人。” “艹,真会惯。” …… 那天的虞晚晚,突然就接到了谢厅南的电话,让她收拾好了过去。 当时,她正拿着不动产权证,办妥了京市户口。 她没料到养父虞冠中答应的会那么痛快,直到她听到了他的话: “晚晚,爸爸想你了,你到京城也快三个月了,我明天到京城看你。” 虞晚晚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她所答应的两年合同期,自己的义务还没履行完,她还没理由和虞家划清界限。 去靶场是林茵陪同的。 小姑娘把带着林茵的消息告诉谢厅南的时候,谭定松已经在开往靶场的车上。 谢厅南的声音很淡:“晚晚小妞最美,都听你的。” 虞晚晚红着脸:“还要穿旗袍吗?” 谢厅南望着马场那边的小白马:“想骑马玩吗?” 虞晚晚大眼睛一转,这是…… 她强抑着心跳,双颊羞红:“人太多,不好。” “没事,我抱你骑。”谢厅南想她娇滴滴的模样,指定不会骑马。 “穿裙子,方便换装。旗袍太紧,麻烦,在马场也显得不伦不类的。” “哦。”虞晚晚没再说什么。只是平静地把红本本随意塞到了包里,脸更红了。 送房子的当天,就要野外骑马?谢厅南还真是不爱走寻常路,如此狂野。 三十岁的老男人,果然花样还蛮多的。 她特意穿了长裙,几乎没过脚踝。外面罩了dior的长款针织衫。 一身机车装,金波浪大红唇的林茵,看了直撇嘴: “晚宝儿,你这不是去海边度假。” “随便了。”虞晚晚随口应付着:“今天人不少,也没人会留意这个。” 她考虑的是,谢厅南万一不管不顾q兽起来的时候,她可以有足够的布料遮挡。 林茵几步跨上虞晚晚的车:“人不少?跟着你还真是见了世面了。” 开车的虞晚晚轻抿着唇:“茵茵,听说,谭定松也在。” …… 第41章 那么懂事做什么? 副驾驶坐着的林茵,沉默了三秒。 “倒回去,送我回宿舍。” 虞晚晚疑惑的看了眼副驾驶上那个机车风女子:“不去了?” 林茵勾唇一笑:“去,去定了,回去换张皮。” 一句话把虞晚晚逗乐:“画皮呢?女鬼还是女妖?” “钓系女榴芒,哈哈哈……” 再见林茵,已经完全不同的画风。 那个从女生宿舍楼出来的女子,穿了当季秋冬高定秀场款。 一袭玫金色抹胸鱼尾裙,一双水晶色尖头软皮鞋,瓷白的香肩暴露在外面,羊脂白玉般细滑凝白。 林茵的长相是大气明艳挂的,带了骄傲凌厉的锋芒,只要她肯,总有气场全开的艳压感扑面而来。 能压住她气场的,也就虞晚晚那个看起来冷冰冰,却生着盛世美颜,举手投足间风韵无限的娇美人。 虞晚晚拿了车里备着的长款披肩给了她。 林茵打开车窗,点了烟:“晚晚,知道你不喜欢烟味,不抽我不舒服。” “抽,别憋着。” 小姑娘很通透,知道林茵心里的那个结。 包括她的精心打扮,无非是,会见到那个拒绝过她的男人。 21岁的富家千金林茵,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轻描淡写的拒绝过,或者说,无视过她。 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天上白云淡淡。 秋高气爽又不冷不热的天气里,连带着人的心情都被调动的愉悦了几分。 白色的法拉利缓缓行驶到一片风景如画的区域,猜测中气派宽广的马场却始终找不到门。 虞晚晚盯着导航,有些泄气,明明显示已经到了目的地。 林茵勾唇,直接拿过虞晚晚的手机,找到备注“问号”的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你干嘛呀?”虞晚晚要去夺手机。 “那么懂事做什么?该作的时候别手软。”林茵举高手机,顺手摁了免提。 没响几声,电话便接通了。 “到了?” 独属于谢厅南的磁性的声音传来,林茵忍不住朝虞晚晚挑眉。 小姑娘认真的撒娇:“谢厅南,导航显示到了,我没找到入口。” “原地待着,派人去接你。” 马场是私人休闲娱乐的地方,邢如飞一朋友开的,只供小圈子享用,并不会出现在地图上。 “谱真大,不是亲自来接你啊?”林茵努了努嘴。 “他不来正常。”虞晚晚声音淡淡:“我算老几呢?哪有和他比谁谱大的道理。” “那你晾他试试?看他急不急?” 虞晚晚轻笑:“你那是正经谈恋爱,你进我退互相拉锯。你就当我现在,卧薪尝胆。” 小姑娘没什么情绪,调皮的眨着眼睛。 林茵被她逗乐:“得,你也不亏,有钱饮水饱,还有极品男人陪睡。” “说什么呢?” 说话间,驾驶着微型游览车的男子过来,下车恭敬问好,并在前面带路。 林茵看着外面的设施,撇嘴感慨:“本以为咱们的生活已经是千帆过尽,没想到,这皇城根下的名流世界,果然又让我们开了眼,打开了新世界。” 虞晚晚安静的开车,没有说话。 车子停好,男子开着游览车,送两人到指定的地方。 谢厅南正和一行人,在户外各自躺椅上悠闲地品着红酒。 眼见的游览车上牵手走下来两个女子。 那个乌发如瀑的白净少女,穿了柔软质地的素色长裙,步步生莲般摇曳生姿,仿佛从天上缓步而来的绝美的仙儿。 即便是因她挨了两脚的冯近尧,此时也忍不住看过去,又扭头看向谢厅南的脸,腹诽了一句: “还真是走火入魔了,红颜祸水。” 虞晚晚身旁的林茵,也是当仁不让的大美女。 秀场礼服裙勾勒出她的劲爆妖娆好身材,浓颜五官明丽大气,天生的上镜。 现场在座的有两个女子。 其中一人淡着声:“这是哪位哥哥请来的仙女?以前怎么没见过呢,大学生?影院还是北舞的?” 说话的是冯近尧的妹妹冯近月,陪着蔡蕴一起来的。 “月月你少多嘴。”冯近尧冷眼提醒:“说话得识趣,不该问的别问。” “哼。”冯近月被说的不爽,却自动噤了声。 “人我约来的,豪门家的千金,虞晚晚,林茵。” 邢如飞主动起身打了招呼,顺带着把过来的两人做了介绍。 虞晚晚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幽深的目光,脸上若无其事。 她大方的打了招呼,按照邢如飞的安排,坐在了他身边,另一边,就是谢厅南。 林茵主动坐到了谭定松身旁的空位上。 经过那人身旁时,礼服裙的裙摆,不经意地扫过男人的笔直裤管。 浅浅的纠缠,又迅速的分开。 谭定松眼睛也没抬,若无其事地饮着杯中酒。 林茵身上的鸢尾花淡香,随着一阵微风,清浅的溢进了他的鼻腔。 谭定松握着高脚杯的细长手指,难以察觉的紧了几分。 相比起谢厅南的清冷,虞晚晚身旁的邢如飞活跃度拉满。 “晚晚,水果吃哪个?”人说着话,休闲桌上的树莓和车厘子便递了过来。 “甜点要吗?专门给你们几个女孩子准备的,松塔还是鲜奶冻?” “酒……” 一只胳膊挡在了邢如飞递过来的红酒前,冷白紧实的腕上,是一串油润的沉香手串。 虞晚晚清媚的桃花眼眨了眨:“邢少,我不会喝酒。” “那可惜了,酒是厅南带来的,1978年的蒙塔榭酒。” 虞晚晚唇角自然的弯起,眼睛望向身旁那个悠然自得的男人: “抱歉,谢二爷,扫了您的兴。” 男人凤眸里是惯常的淡漠:“客气。” 虞晚晚又不自觉的轻抿了唇,放在裙子上的手,下意识的捻了一下裙摆。 不言不语不苟言笑的谢厅南,周身散发着慵懒又难以靠近的气息。 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的私下交易,虞晚晚很难想象,她能与这样自带距离的男人扯上关系。 起码目前,她确实把自己和谢厅南的关系定义为一场交易。 裙摆上很快覆过来一只大手,指骨修长,微带粗粝,掌心温暖。 颗颗精良的沉香珠子触碰在虞晚晚纤细的小臂上,带了他的体温,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她…… 第42章 最是爱情被辜负 虞晚晚空着的手拿了一颗白草莓,轻轻地咬着,缓解紧张。 那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当成了掌中物般,一根一根手指的揉捏,带了耐心的把玩。 谢厅南正在和几位兄弟聊新的投资项目。 虞晚晚无意听了一下,他们聊的,是关于影视的投资,谭定松牵的线。 认真谈事的谢厅南,握她的手却没闲着。 根根细细把玩后,五指交叉进她的指间,从暧,昧纠,缠,到十指相扣。 虞晚晚的咳嗽又不期而至。 小姑娘极力忍着,眼睛周围都泛起了红。 男人不动声色地给她递过来一杯鲜榨果汁,温热的。 他隐约记得她的例假周期。毕竟,给她换夜安裤的一幕,印象太深了。 握着她的大手,用了点力度捏了捏,像是安慰般。 腕上的沉香手串,似乎从他的腕上轻轻滑了下来,又精准地套在了她的腕上。 谢厅南大手放过了她,若有若无的声音飘在她的耳畔:“出息。” 虞晚晚脸上的红,悄无声息的爬到了耳根,红的滴血。 邢如飞提议去赛马。 四个女人留在桌上,悠闲的品着下午茶,欣赏着马上英姿飒爽的男人们。 “晚晚在读eba?”蔡蕴微笑打着招呼: “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能有心学这种枯燥东西,难得。” 虞晚晚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 清爽干练,眼神真诚,透着温和的气质与教养,让她心里有种很自然的温暖。 所以,她报以真诚:“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攒点养活自己的本领。” 蔡蕴默默地点了点头。 虞晚晚能出现在他们这种小圈子私下里组的局里,已经说明了她的与众不同。 毕竟,那个和她有关联的叫做谢厅南的男人,出了名的傲娇与不近人情,从没见过他把哪个女人带到子弟们的小圈子里。 当然,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点到但不说破。 谁若敢破坏规矩,把这种私人的事情捅了出去,不但会被小圈子除名,以后也很难会在京圈混下去。 玩了几圈的男人回来,虞晚晚端茶倒好,默默地推到了谢厅南的位置。 男人面不改色,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 两人无声却自然又默契的动作,被蔡蕴都收到了眼底。 她有预感,这个看起来清纯无害又温柔的小姑娘,极有可能会把一旁那个气场强劲的谢二爷拿下。 冯近月也倒了杯茶,不是给自己的。 茶递到了谭定松一侧:“刚才马上功夫不错。” 谭定松勾了勾唇:“龙井是厅南喜欢的。谢谢近月。” 茶杯还在冯近月手里,谭定松没接。 他喜欢冻顶乌龙,却并不排斥龙井。 显然,他的态度,还是因为拿着那杯茶的人。 冯近月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一旁谢厅南温声:“谢谢近月的茶,还是定松了解我。茶我喝了,定松代我倒杯红酒给近月。” 谭定松倒了红酒,递到了冯近月跟前。 女人脸色终于缓和,笑嗔着:“厅南你还真贪,人家小姑娘不刚给你倒了。” 男人淡淡勾唇:“你俩的不一样。” 几人正在调侃说笑的时候,谭定松面前忽然多了一个空着的酒杯。 酒杯的边缘,淡淡口红印,带了几分故意的撩惹。 “红酒离的有点远,谭公子,麻烦给满上。” 林茵媚眼微挑,半是含笑地看着那个稳如泰山的男人。 周围人都在说笑,无人注意这两个默默对峙的人。 谭定松没说话,把身旁的红酒送了过来:“自己倒。” “嘁,”林茵撇嘴,顺手拿走了谭定松的酒杯:“谢二爷说了,不同人还能倒出不同味道来。我还真有点好奇。既然你懒得服务,那我自己来品一品。” 话说着,直接拿着谭定松的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 “这杯酒归我了,喏,那个酒杯,归你了。” 林茵牢牢握着酒杯,白了谭定松一眼,再不多搭理他一句。 男人无声地看着眼前那个空酒杯。 上面娇艳的唇印,是那个女人诱惑而风情的半圆唇形,就那样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洋洋得意的作。 他和谢厅南一样,想跟他的女人无法计算。 真正入心的,太罕见,约等于绝迹般难以遇到。 事实上,他在见到虞晚晚第一面的时候,有过从没经历的刹那心动。 谭定松和谢厅南家庭相似,经历相似,从小玩在一起,看女人的眼光,都带了接近雷同的苛刻与挑剔。 只不过,人生的际遇,总有冥冥注定,规则也讲究先来后到。 好兄弟谢厅南看上的女人,即便他心仪,也绝不会染指,更不会表露出半分。 所以,那种心动只持续了三分钟,就被理智的男人狠狠掐灭在了摇篮里。 而冯近尧的妹妹冯近月为什么会在今天出现,谭定松比谁都明白。 不出意外,过了年后,谭、冯两家的大家长,便会坐到一起,商量商量谭定松和冯近月的事情了。 此刻,对面那个眼里只有虞晚晚的谢厅南,年后也31岁了。 据谭定松的了解,谢家的大家长们,还在谭家和温家两大家族中选择性犹豫。 自己一直在国外的妹妹谭晓松,如今把工作重心转到国内,也是在为自己加码的一种无声博弈。 毕竟,谢家的大佬谢观礼,据悉,某个位置已经稳了。 谢家的大爷谢御南,也要从某位子上动一动,调到某要职上。 而那个最神秘的从商的谢家二爷谢厅南,到底手里握着多少命脉和资源,无人可以估量。 就连温家和谭家这种名门大族,也不惜在嫁女联姻这种事情上明争暗斗,可想而知谢家的地位。 谭定松有心提醒妹妹谭晓松,却没料到先在她那里吃了瘪。 大女人谭晓松,是一直在国际时尚圈里打拼的,名气响当当的。 她夹着烟,淡笑看着谭定松:“哥,厅南这种男人,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就是一种成功。至于其他的,我无所谓。” 是真的无所谓? 真正的名利圈里,最是深情留不住,最是爱情被辜负。 谭晓松笑了:“走一步看一步,起码目前,我在圈里第一名媛的位置,还没人敢叫板来争一争。” …… 第43章 野吗? 一阵热闹玩笑后,邢如飞提议双人赛马。 现场正好四男四女,如果现场自由组队,未免过于暴露内心。 邢如飞大白牙不易察觉的露了出来:“抓阄,女士优先,选到谁算谁。” 没人有意见。 邢如飞招呼侍应生用了上等金箔,煞有介事的写了在场四位男士的名牌。 “颜值最高的先选。”麦色肌肤的健硕男人,直接走到了虞晚晚面前。 “这是什么嘴?竟然吐出了象牙?”冯近月率先发难。 蔡蕴也带了笑:“如飞,就你这嘴,我看你这辈子也娶不上老婆了。” “蔡行长咒谁呢?等着啊明儿我带着兄弟去你行里砸运chao车去。” “这德行,该把温安安叫来,那女人,动不动就放话要把人整局子里,这下她能整。” 一向自来熟的林茵,显然已经融了进来,还顺带着调侃了一把温安安。 你一言我一语的,现场热闹的很。 邢如飞趁着乱子,压着声音:“妞儿,抽这个。为了你和厅爷私会,我特么走哪都被人当筛子喷。” 虞晚晚意会,故意不去那邢如飞暗示的那个。 男人咧着大嘴浪笑一声:“你抽我?妞儿,现在看上我也来得及?大不了我让厅爷多踹几脚。” “嗯?”虞晚晚美丽的大眼睛有点懵。 她当然不知道,谢厅南为了她,踹了冯近尧的事。 不远处传来声音:“如飞,磨蹭什么呢?作弊呢?” 虞晚晚小嘴轻抿,是谢厅南。 那男人全程翩翩贵公子的傲娇模样,她却听出了他话语里一丝的不耐。 她果断抽出了那张纸。 “哎吆,厅爷,靓女陪俊男,你俩就地拜堂。” 邢如飞那夸张的样子特别欠抽。 而这种明目张胆的玩笑,反而让谢厅南和虞晚晚本就遮掩的关系,变得轻松起来。 大家也不再戴着有色眼镜,一笑而过。 蔡蕴选到了冯近尧,理所应当。 只有两张纸在邢如飞手里了,那一刻,林茵忽然想到了两个字:天意。 她想赌一把。 赌自己会不会抽到那个男人。 如果50的几率,她都选不到他,那么,从当下起,她就可以逼着自己放弃。 在邢如飞打开那张金箔的时候,林茵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 手随意一挥间,那个她夺过来的酒杯,“啪”,甩飞在地,摔的稀碎。 虞晚晚抬眼看着林茵,眼睛里带了掩饰不住的关心。 “没事”,林茵回望着虞晚晚:“我看谁这么劲爆,公布之前还能平地响一声。” 林茵媚眼抬起:“邢公子,是你吗?” 邢如飞笑的白牙乱飞:“妹妹,看上我了?恭喜你!” 林茵唇角含笑,眼里期待的光,一点点消失。 直到活跃的邢大少补了一句:“恭喜你,冯近月女士,抢手的我,此刻被你拥有。” 邢如飞甩了甩手上的金箔,上面的名字,赫然是:谭定松。 林茵抽到的。 “砰”,又一酒杯在地上炸碎。 冯近月嘟着嘴:“如飞,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稀碎。” “卧槽?烈女,我要用强了,走你。”邢如飞率先把黑着脸的冯近月扯走。 蔡蕴和大家招呼,便被冯近尧揽着腰,第二波离开。 虞晚晚终于忍不住笑。 红润的小嘴弯弯,整齐的贝齿调皮又可爱。 细腰处揽过来一只粗壮手臂,谢厅南若有若无地吻了她的鬓边碎发:“这么开心?” “谁说因为你。”虞晚晚躲着他带了炽热的气息。 “不是为我?”腰间的大手忽然带了力道,在她柔软的腰窝处,捏起了软肉。 那是她的痒痒肉。 虞晚晚笑的破防,被高大的男人轻巧的带起,半是羞涩的偎到了他身旁。 林茵看到了虞晚晚腕上的沉香手串。 上好的沉香,质地细腻精良,品质绝佳,她一来就注意到了。 是什么时候从谢厅南身上,到了虞晚晚手里? 林大小姐默默点头,眼前的一对璧人,比她想象的关系,要好得太多。 谢厅南在谭定松面前,确实没刻意掩饰对怀里女人的喜欢。 虞晚晚的身子虽是贴着他,却暗地里用了力气,尽量不显得过于亲密。 她知道谭晓松是谭定松的妹妹。 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不想过早的树敌,还是劲敌。 可谢厅南不给她机会。 揽她的大手用力把她往怀里一带,在虞晚晚娇软的身子趔趄着跌入他怀里的时候,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出门就成了傻妞,没我带你走,怕是路在哪都迷了?” 男人凤眸盯她,唇角含笑,眼底深邃。 小姑娘乖乖用手臂揽住了他的腰。 只觉身子一轻,谢厅南俯身,直接把她扛起来,放在了肩头:“定松,再不动身,天都黑了。” 他选在了前两对都去换装的时候抱她。 小姑娘乖巧的搂着他的脖子,小脸埋在脖颈里: “谢厅南,你可真野。兄弟面前,都不收敛。” 男人没说话,只用了点力,在那翘,臀上拍了一巴掌。 虞晚晚小声娇呼,听那磁性的声音传来:“野吗?那就在马上x了你,如何?” “有病。” …… “林小姐,请。”谭定松客气起身。 “你才小姐。”林茵笑:“我有名字,林茵。” 林茵骄横的起身,经过男人身边时,礼服裙意外被座椅勾到,身子一晃,就往谭定松方向跌过去。 男人迅速飞过来一只手臂,给她支撑。 挺拔的身体,硬是纹丝不动,脸上更是万年寒冰。 “谢谢你的拐。”林茵笑着抓起了那手臂。 谭定松轻皱眉:“林茵,你只是裙子被绊了,不是腿断了胳膊折了,能走路,嗯?” “原来你也会说这种话,还以为你千年前的木乃伊今天刚复活,不懂这个世界的语言呢。” 林茵开心的时候,眉眼都是生动的笑意。 谭定松唇角难得勾了勾:“蠢。走。” 人往前走,胳膊被抓得太紧,愣是收不回来。 男人默默叹了口气,依着那个眉开眼笑的小姑娘,也向换衣间走去。 …… 第44章 妖精 虞晚晚没想到,谢厅南一路把她抗进了男士换衣间。 好在,都是独立的。 早有眼观六路的侍应生,在谢厅南专属的换衣间里,放上了一套s码的女士骑装。 “谢厅南。”虞晚晚在他耳边娇滴滴的呢喃:“你坏透了。” “没试试,怎么知道。” 男人把肩上的小姑娘身子慢慢往下放,变成了竖抱在怀里。 换衣间小而温馨,与外面风景一致的田园风格。 娇小身子被谢厅南压制在软包的墙壁上,男人低眉看她:“都办好了?” “嗯,也是有证的人了。” “那恭喜虞小姐了。”男人平日里淡漠的眼睛,带了不动声色的玩世不恭。 虞晚晚笑容甜甜:“谢谢二爷。” “怎么谢?”低磁声音如秋日凉爽的风,在她的耳畔撩惹浮动。 虞晚晚仰起小脸,正对上他低眉凝视她的双眼。 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爱意涌动,虞晚晚心跳了一下。 她想,那是他对她身体的情动。 她毫不犹豫地吻住他的唇…… 吻不过几秒,谢厅南噙住她脖颈一带,双唇分离。 “就把我想的这么饥·渴?”男人把她放下来,仔细地给她换着衣服。 那话语很平淡,虞晚晚听不出来是调侃,还是……淡淡失望。 只是羞红着脸,原地站着,不知所措。 一无所有的她,无以为报。 谢厅南确实带了失望,只是没让她看出来。 他希望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哪怕一丁点的爱意。 可是,没有。 虞晚晚不爱他,起码目前没有。 人就是会这么矛盾。 明明知道让她爱上自己,会让她陷入更痛苦的境地。 可她真的对他没有一点爱意,骄傲又强大的男人,突然就泄了气,内心如有万蚁噬心般烦躁。 感情就是如此折磨人。 不是一句放下,就可以逃离的无影无踪。 他刚在在谭定松面前,光明正大的亲吻虞晚晚,本就是存了一定私心的。 他也并不了解面前那个任他摆布的虞晚晚的心。 虞晚晚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那个接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拿过骑装,蹲下身子,认真又笨拙的给她系着膝盖上的护具。 美丽的大眼睛里有强忍的泪,小姑娘一声不吭的狠狠地忍了回去。 她蹲下身子,用力推了下那个半蹲着的男人。 猝不及防,谢厅南蹲坐到地上,不解的看着小姑娘:“发什么疯?” “偏要。”虞晚晚嘟着小嘴,甩飞了膝盖上还没系好的护具。 谢厅南坐地上,双手撑着地毯,饶有兴趣的看那个小妞“作”。 她直接扯掉了还没系扣的上装。 羞恼后带了红晕的粉脸蛋,迷人的像个精灵。 精灵的动作是撩人的媚,眼睛染上了醉人春色,又成了绝色妖姬。 她蹲在坐地上的谢厅南面前………… 谢厅南身子向后仰着,性感的眼睛,此刻,轻微的闭着。 嘴上,还捂着虞晚晚一只白嫩的小手。 隔壁还能听到邢如飞或者冯近尧偶尔的说话声,说明隔音效果并没多好。 可谢厅南有时又没那么矜持。 时间过了好久,外面的天都带了黄昏的暗色。 换衣间的灯没开,昏暗的光线,朦朦胧胧的,将人的感官无限的放大。 虞晚晚在地毯上缩成一团,娇滴滴的气喘吁吁。 一旁仍旧未动的男人,暗影里勾着唇:“小妞,没看错你,你真的是可以要人命的。” 虞晚晚娇滴滴的哼了一声。 “挺能耐,我以为我能生个气呢,被你一顿操作办挺。”谢厅南忍不住笑意。 “抱我起来。”虞晚晚伸着双臂。 谢厅南会意,迅速把她抱起来,到了房间里的一处洗手台前。 从她洗手,刷牙,漱口开始,他全程伺候着,不让小姑娘沾地。 直到虞晚晚整理好,小脸认真的看着他:“谢厅南,相处的日子里,不生气,不冷战,有话就要说开,可以吗?” 哪怕只有两年的时间,她也想拥有一段带着温暖的时光。 因为,人和人之间的真心,还有暗夜里的一盏暖灯,家中有笑容的时光,她真的很需要。 谢厅南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脸:“虞晚晚,我答应你。” 小姑娘一直忍着的泪,终于痛痛快快的流了下来…… 温家老宅。 谢囡囡和谭晓松,陪着温安安在院中凉亭里赏园中盛开的秋菊。 那女子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哪有抑郁的吃不下饭的样子。 谢囡囡暗自观察着。无非就是想让大家都来安慰她,为她扶正面子罢了。 无聊的紧。 直到院门开,冷灰色的风之子开进来,车子上走下来的男人,带着不羁的寒意。 谢囡囡的眼睛亮了起来。 温夫人笑眯眯的:“润清,晓松和囡囡来了,过来打个招呼。” 关润清走过去,勾唇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姑姑温夫人让他过来陪着吃个饭。 他从京大离开后,到父亲关山教授的实验室磨蹭了一番,估算着到了饭点才过来。 他是个喜欢潜心搞研究的男人。 不擅长更不喜欢这种假大空的陪聊。 谢囡囡看着他:“关博士,可以坐下讲讲在中西里,菊花的妙用吗?” 关润清眼睛微微眯了下,从兜里摸了一东西,扔给了谢囡囡。 “医院的就诊卡,那里有国内知名的中医医师,你去问。” 谢囡囡拿着关家开的医院的就诊卡,一脸黑线。 搭讪失败。 关润清是懂得怎么把话聊死的,这样他就可以脱身,或者干脆不接话。 温安安撇嘴:“润清就这性子,这是不想让关家有后了。” “姐,您老28了,麻烦你先把自个儿嫁出去,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才被泼了酒,又被揶揄老。 温安安被噎的烦躁,拿着手机无聊乱翻。 冯近月最新发的九宫格照片,她忍不住点开。 “她们出去聚会,都不叫我们。”温安安一边说着,一边点开照片。 大部分是骑马射击品酒的照片,夕阳西下,悠然自得。 唯有一张照片,触了她的逆鳞般,让她忍不住扔了手机。 主角其实是谭定松。人在高大的黑马上,英姿逼人。 谢厅南和冯近尧,正在开心的畅谈着什么,一脸阳光灿烂。 只有边角上两个骑装女子,美如画中仙。 虽是无意拍到的背景板,依然成功吸精。 虞晚晚和林茵牵着手,在一角落的草地上说笑。 那美如春风的两张笑脸,带了把眼睛戳瞎的魔力,生生的刺到了温安安的眼…… 第45章 她的锋芒 谢囡囡看着突然发了火的温安安,有些无语。 那被扔了的手机,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面前的玉骨细瓷碟上。 里面盛放的沙棘果,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搞什么啊。”谢囡囡不满的腹诽。 温安安都28的人了,轻熟女级别,依然属于情绪不稳定类型的,这大小姐脾气说犯就犯。 在家里有家人惯着,谢家三小姐囡囡可不惯着。 人直接打翻了玉骨碟,把里面的沙棘果全倒了出来。一股脑的在桌面上滚来滚去。 谭晓松无奈勾唇:“方姨,辛苦把这些沙棘果收了。” 眼睛望向气呼呼的温安安,淡声:“又生的哪门子气呢?你这一天天的和自己斗气,累不累啊安安。” “看不惯某些狐媚子。”温安安脸上挂着霜。 谢囡囡马上撇了嘴。 张口就说别人是狐媚子,合着别人长的漂亮就是原罪?典型的刁蛮无理。 关键还是协和的耳鼻喉医师。温医生这动不动就燃的脾气,做手术时确定能冷静? 谢囡囡好奇让温安安大火的“狐媚子”是谁。 她眼睛看着手机界面,在看到草地上笑的灿烂的虞晚晚和林茵时,乐了。 再看着温安安那张臭脸,该! “时间不早了,准备走了,安安姐,保重喽。”谢囡囡起身就要告辞。 温夫人马上过来谦让,要留下吃饭。 “别谦让了,我哥有事找我。”谢囡囡调皮的眨眼: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蹭一下关博士的风之子吗?” 关润清巴不得离开。 人直接跳上车,冲着谢囡囡冷语:“上车。” “温伯母再见,两位姐姐赏菊愉快。” 鬼机灵的谢囡囡一溜烟就跳上了风之子的副驾。 关润清一脚油门,风之子像带了风火轮,绝尘而去。 “晓松,你说说,有的人,怎么就那么上赶子呢?”温安安有火没处发。 谭晓松拿过手机看了看:“我哥挺帅的,你是看上我哥了?” 女人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目光依然淡定无波。 在耍手段方面,温安安抵不上谭晓松一根手指头。 “你哥和木头一样无趣,没可能看上他。” “哦。”谭晓松笑了笑:“有趣的人,一定也很吸引人,你动这么大火,是在气别人有趣?还是担心自己无趣?” “晓松……”温安安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谭晓松摸出女士香烟,点燃,优雅地吸了几口,轻吐出几个烟圈: “安安,亏也吃了,长点记性,下次哪怕泼不回去,起码别人泼你的时候,知道躲,懂?” 温安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那天马场的聚会巧的很。 谭定松要牵线的那个影视项目,就是林茵看的那位青年导演的剧本。 作为广电j的人,谭处的意见是:要给优秀的青年导演一个机会。 剧本虞晚晚看过了,新颖优质,如果有资本支持,至少也会小火的优质剧本。 有男欢女爱,也有家国情怀。不局限在爱情,亲情刻画的也十分动人。 几位大佬在一起商讨投资时,一旁的虞晚晚轻轻扯了谢厅南的衣角。 男人看着那白软的小手,在自己腿上乖巧地贴着,勾唇看着她: “虞小姐有意见?” “剧本我看了。”虞晚晚声音乖嗲,望向谢厅南的眼睛,总会格外的明亮水润。 男人无声点头:“说说看?” 这是在给她机会了。 毕竟,谢厅南的一句话,足可以影响到其他人。 正在交谈的几个男人,自觉的沉了声,只望着那个美的不真实的白软小姑娘。 有鼓励,或者带了半分戏谑。 没指望这妹妹说出什么有含金量的话来,无非是为了给谢厅南面子。 20岁的娇花,大学门都没出,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徒有其表的“花瓶”。 负责美,负责伺候好养她的那个谢家二爷就好。 虞晚晚声音温柔,却丝毫不怯。 她把剧本内容几句话概括出来,直接指出了三个亮点: 剧情好(内容优),老少皆宜(受众广),符合当下主旋律(被上面认可,更容易成功)。 她说:“我可以把剧本再润色改编,在满足文艺的同时,让它更有市场价值。” 小姑娘非常条理清晰的把核心卖点、市场策划、文案创意说了出来,且没有废话,字字见血。 她早就有相关经验。 只是,过于出众的外貌,总让人想当然的忽略了她的才华。 这次,是冯近尧带头鼓了掌。 不再是为了给谢厅南面子,而是站在甲方爸爸的立场。 小姑娘相当可以。 虽然商业方面的思路仍然稚嫩青涩,但不能否定她在选择和策划方面十分有眼光。 “晚妹妹可以啊。”邢如飞递了热饮给她:“喝点水,润润嗓,有大女主潜质。” “谢谢邢少。”虞晚晚笑容温婉,闪着光的桃花眼,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她看到了谢厅南眼中微不可察的惊讶。 虞晚晚心里暗暗偷笑。 谢厅南是一直把她当成温室里的娇花养着的。 而且是纯天然无公害怕风怕雨的菟丝花,她出门他都会担心迷路。 小姑娘借喝水掩饰,凑他跟前耳语:“二爷,给你丢人了吗?” 男人眉眼舒展,淡漠的眼中难得带了丝柔光:“虞小姐,深藏不露的很,是我走眼了。” 小姑娘贴近他的耳畔,用了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极尽娇嗲: “自从跟了二爷,吸收了二爷的精华,人确实变得聪明了点。” 话说完,桌下的小手在某处蜻蜓点水般掠过。 嫩脸从他耳畔移开,水灵的大眼睛里带了流光的媚,轻飘飘从他脸庞游移。 拉丝一般的缠缠绕绕,让谢厅南身心都被她牵住,一时如过电般,无法移开眼。 那一刻,男人特别想把她摁倒,扯碎,看看这个举手投足间就能勾住他的魂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做的妖孽。 那素色长裙上方是恰到好处的鸡心领,完美的把e,沟的上缘包裹的若隐若现。 朦胧就是最美,最爱她的媚。 谢厅南阵阵躁动不安,只想埋在那那茫茫无尽的雪域高原,来缓解他无边的渴与躁。 溺毙在温软与幽香中,与她醉生梦死,沉沦巨浪,不眠不休…… 第46章 为什么不要我? 虞晚晚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她十分了解自己天生的巨大优势。 后天学习中,她也用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成了一个色艺俱佳的奇女子。 很多名媛曾经真心诚意的求教她,是如何让不可一世的谢厅南,变成了她的霸道忠犬。 她们认定了虞晚晚会独门“媚术”。事实上她确实很会_ 那个清绝的美人,只是淡淡的笑:“因为,我爱他。我也会让他感受到,我真的爱他。” 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 可是现实生活里,单单真爱一个人就很不容易。 …… 谢厅南的躁动,被虞晚晚巧妙捕捉。 她优雅地倒了杯茶,递给了身旁的男人:“二爷,喝茶。” 小姑娘眼神里是清纯的初雪,她在给他灭火。 谢厅南接过茶,慢慢品完后,薄唇缓缓吐出了几个字:“这部电影,我投。” “跟投喽,”邢如飞笑容依然不羁:“厅南一人吃一个饼,太饱,给兄弟一块。” 冯近尧仍觉得里面带了哄美人的成分。这种事他向来不屑于跟风。 不过,电影是谭定松牵的线,虞晚晚说的似乎也挺头头是道,于是也开了口: “晚晚,你先辛苦,把改编的剧本拿来看看。我再决定投资的比例。” 小姑娘沉吟一笑,微笑点头:“有三位大佬做甲方,又有谭处做推手,我这个不起眼的小编剧,一定会卖了命的努力。不让各位爷们失望。” “不过,我有个条件……”虞晚晚扫了一眼在座的人:“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必须是林茵。” …… 一次很普通的马场聚会,却成了改变两个小姑娘命运的因缘际会。 虞晚晚小试牛刀,开始着手剧本的改编。 谢厅南鼓励她,朝着制片和文化推广的方向上靠。 他也是想看看小姑娘到底有什么能耐,眼光又如何。 他把投资的资金决定权,全权给了虞晚晚。 这也算她对文化投资的一种尝试。 而从小就有明星梦的林茵,在这时候,果断被虞晚晚拉到了某个阵营里。 这个阵营,代表了京圈的核心圈层,数不尽的鸿沟难越。 它代表的不只是简单的资金的问题,而是强大的资本和话语权。 再优秀的人,再优秀的作品,如果没有雄厚资本的支撑,想要出头,难于登天。 即便像富家千金林茵,有个有钱的老爸,可以带资进组,也只是拍些不入流的作品,或者拍了以后没什么水花。 林茵神经大条,她并没有猜到好闺蜜虞晚晚深一层的考虑。 只能说,虞晚晚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女子。 对她好的人不多,真心对她好的,她用真心回报。 那晚,虞晚晚在单独一人时,遇见了谭定松。 男人温声打了招呼,在虞晚晚要离开的时候,补了句:“为什么不试试女主角?” 他诧异虞晚晚把机会让给了林茵。 毕竟,初见的时候,虞晚晚连一个宠妾的角色都不放过。 小姑娘微笑:“谭处,还没告诉你,我换专业了。” “厅南的意思?”谭定松的话语沉稳如山,永远猜不出情绪。 “好的建议我会听,但决定权在我。” 谭定松听着这滴水不漏的话,没说什么。 虞晚晚想再说一句关于林茵的话,到了嘴边,生生的咽下了。 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资格去管别人的事情。 何况,她深知的一件事情,高门不成文的规矩:不可能会娶娱乐圈的人。 何况,是谭家这样的顶级名门。 林茵也明白。但她不会服软。 她的明星梦,不会为了爱情委曲求全。 返程的时候,印壬被安排送林茵回去。 谢厅南上了虞晚晚的法拉利。 高大伟岸的男人,在相对狭窄的法拉利副驾,还依然脊背挺的笔直,莫名显得拥挤又滑稽。 驾驶座的虞晚晚忍着笑,带着那个微醺的高个子男人,一起回家。 谢厅南在半路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这大概是虞晚晚第一次见到谢厅南那么认真严肃的脸。 大概是某个重要的会,虞晚晚听的云里雾里。 结尾聊家常的时候,虞晚晚隐约听到了关于谭家,还有谭晓松的名字。 父亲谢观礼叮嘱谢厅南,多帮助提携刚把重心转移到国内的谭晓松。 虞晚晚悄悄把自己一侧的车窗,开了点缝。 十月底的风,带了凉意,吹进了车里。 穿着裙子的小姑娘,被凉风刺得轻微哆嗦了一下。 她需要这样的清醒。 两年而已,不过是人生长河里的一朵花,很快就谢了。 一只大手,覆盖在了她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 谢厅南不知何时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的掌心特别暖,和他的身体一样,带着让她忍不住靠近的火热温度。 “干嘛呀?影响我开车。”虞晚晚收敛了情绪,娇嗔。 “开什么车?” 男人声音带了微哑,车内的空气里,弥漫了一些红酒的章,让人醉。 虞晚晚脸一红,唇角弯弯:“谢厅南的车,二爷的老爷车。” “哦?”男人的手下移,裙摆浮动。 虞晚晚轻咬着下唇:“别闹,这路我不熟,办了证还没进家门呢,你给我导航。” “有我在,怕什么?”谢厅南手下用力,虞晚晚猛地急刹车。 其实已经到了小区内部花园,她不知道,他知道。 私密性极佳的高端公寓,最重的就是对个人隐私的保护。 社区里的每一处设施,几乎都人性化的精心设计。 夜晚的花园里,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 谢厅南特别满意这样的秋色浓,以及身下的绝色媚。 驾驶座的虞晚晚,压着声音娇嗔:“我们先回家,外面会有人。” “看不到。”买车当天,就给她贴了最隐私的车膜。 男人嫌她聒噪,直接压住她的身,堵住她的唇。 口中密不透风,他又带了那让人无限迷恋的温柔,口允着她的每一寸。 虞晚晚忍不住抱紧了他,忘情回应他…… 男人咬着她的耳垂,呼吸烫的她忍不住躲:“晚晚,忍的难受。” “为什么……不要我?”小姑娘闪了泪,手去摸他的拉链。 谢厅南擒住她的手,拿开。 男人眼睛猩红,猛,兽一样盯着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第47章 要她哄 虞晚晚被他复杂中透着冰冷拷问的眼神盯着,突然就觉得委屈。 他那眼睛本来就带着漠视一切的冷傲。 如今,身体里又散发出一种不够信任的凌厉气场,强势压制着她,让小姑娘纷乱的心,如坠冰窟。 尤其是,那通电话,那位从未谋面的谢家顶层男人,特意叮嘱谢厅南要关照谭家的女儿谭晓松。 她抑着心里不知名的酸楚,强压住眼中呼之欲出的泪,话说出来,是没有丝毫情绪的平静: “什么女人?谢厅南的女人,只属于谢家二爷的唯一专宠,可以吗?” 谢厅南明显愣了一下。 他忍不住的拷问她,或许,只是想从她眼中,看到她能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只属于谢厅南的爱意。 刚才父亲的一通电话,确实让他心里升腾了一丝烦躁。 他抱了抱身下的小姑娘,人变得放松:“失态了,吓到了?” 虞晚晚趁机推开他,迅速把长裙的纽扣系好。 她刻意回避他的话,不想再想刚才那通电话的事情,影响心情。 “谢厅南,我们回家,今天你喝的不少,一会到家,我给你做醒酒汤,伺候你洗澡,嗯?” 虞晚晚很快就恢复了巧笑倩兮的乖巧模样,小手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晃。 男人的心被暖化。 他生不得她的气,他所有的闹情绪,都是因为,他觉得,她不爱他。 他还禁不住她的哄。 虞晚晚一个温柔眼神,一个牵手动作,就能把傲娇闹情绪的他,很快的哄好。 谢厅南眼睛里的猩红褪去,声音磁性慵懒: “要加了柠檬和蜂蜜的龙井茶汤。只要手指柠檬,现割的新鲜洋槐蜜。” 小姑娘笑着捶打了他一下:“家里空着呢,还这么挑,我看看,这人是张了什么样的嘴,怎么这么刁?” 虞晚晚调皮地凑到了他跟前。 被谢厅南一把摁在怀里,握住后颈,把人压在方向盘上。 他是动了情又带了力气的, 这样的猛与柔,带来的,便是共沉沦的极致反差感。 她不由得抱紧了他,给予。 周围依稀传来的人声,率先让虞晚晚渐渐的清醒。 方向盘待久了,整个身体和镶嵌到里面一样。 她想,她的背上,一定也有一个残缺不全的方向盘的清晰轮廓了。 抱他的手臂开始推他,小嘴也呜呜的发出声音,表达不满。 谢厅南也沉浸的厉害。 她像一湾至清至柔的净水,包裹着他骄傲又霸道的钢铁灵魂。 缠如绕指柔,让他沉溺娇软,根本舍不得离开她半分。 直到感受到她的大力反抗,才含笑放开了她:“想知道什么样的嘴,尝到滋味了吗?” “谢厅南榴芒。”虞晚晚含羞捂着她的醉,麻了,也有浮肿。 外面果然有夜游的行人,带了猎奇的心,对着车子指指点点。 确实,已经近十一点的夜晚,花园里单独停放的车子,还有他的小女人虽强忍着,仍然溢出来的美妙歌声。 男人冷笑,捉起驾驶座的虞晚晚,大长腿直接横跨到驾驶座位置。 虞晚晚被他左臂紧紧护到怀里。 谢厅南的右手潇洒地握着方向盘,油门猛踩,法拉利起步,轰地一声,贴着那两个指点看戏的人,擦身而过。 气流很大,带起了地上的落叶,混着泥土,以及车子强大的冲力,晃得两个路人一个趔趄,嘴里也飞进了沙土。 “牛逼啊,这么拽?”路人狠狠吐了一口嘴里的土。 “就理解一下,估计男人不行,车身都没晃。或许被女的瞧不起了,伤自尊发飙呢。” “哈哈哈,还真是……” 怀里的虞晚晚眼看着谢厅南冲着人开过去的时候,忍不住惊呼:“谢厅南你别冲动。” 男人抱她的胳膊紧了紧,只勾了勾唇,没说话。 直到车子贴着人过去,小姑娘身子吓得软绵绵的:“干嘛呢?” “这不没事吗?”男人开着车,还不忘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不能这么欺负人。”虞晚晚找不到合适的由头说他。 “傻,活该被人欺负。如果你喜欢亲热被人围观,当我没说。” 小姑娘不说话了,乖乖地抱着他的腰,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南香”。 直到进了地下车库,又被他仔细的从驾驶座抱出来,一直抱回了他们的家。 那间精装的公寓,复式结构,上下大概三百多平,设计简约时尚。 是虞晚晚喜欢的风格。 尤其是客厅的全落地观景阳台,通透又敞亮。 站在阳台眺望,正对着的,便是京大。 “有心了。”小姑娘调皮地攀着谢厅南的肩膀。 “以后,就在这阳台,看着你的母校,和你……做。” “深井冰啊。” 虞晚晚害羞的跑了出去。 她惊讶的发现,开放式的厨房里,真的有柠檬和蜂蜜。 男人坐到了沙发上,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王秘书带着虞晚晚去办证的时候,他已经安排印壬带了人手,把他在御龙官邸常用的东西,搬运了过来。 有了她,他常住的地方,便是有她在的地方。 虞晚晚带了搬家的兴奋,像快乐的小鸟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着做茶汤。 男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忙碌。 谢观礼给了他某会的重要任务,他又是个事业心过于强大的男人。 虞晚晚安静的调制着茶汤,时不时地回眸,去看那个在客厅里坐着,脊背挺的笔直的男人。 小姑娘鼻子忍不住就酸了起来。 有他在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让她觉得特别温暖,踏实。 她悄悄的抹着泪,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等情绪稳定下来,她走出去,给男人倒了一杯,温柔递给他:“谢厅南,趁着温热喝了。” 男人接过,与生俱来的教养,让他下意识的说了句: “谢谢晚晚。” 一饮而尽。 虞晚晚拿过软巾,仔细地给他擦干净唇角的水渍,双目含情:“还要忙吗?我先去洗澡了。” “要我陪吗?” “你随便。” 谢厅南摸了摸她的发顶:“先去。我有点重要事情忙,有需要叫我。” …… 第48章 去他家 夜风淡淡,一灯如昼。 宽敞整洁的客厅里,男人蹙眉审视着电脑上的文件,修长手指轻点。 那双平日里冷峻的双眼,带上了工作时候的专注和睿智,让那个腰板挺直的男人,浑身洋溢着沉着稳重的熟男味道。 谢厅南向来是个工作大于天的男人,手握着资源的同时,是权势,更是责任。 身边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他太专注,忽视了嗡嗡响动的手机。 直到连续不断的嗡嗡声,第二遍响起…… 真够执着的,大晚上十一点多。 谢厅南侧目瞥了一眼,手机是虞晚晚的。 来电人显示是:混球请爆炸。 谢厅南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脑海中是那个清纯如玉的娇美人,还能弄这样的备注? 手指轻滑,电话接了起来。 一阵油腻的男声传来:“宝贝儿,第一遍居然不接我电话,是正在被谢厅南c吗?” 男人握着手机的手,很明显的捏紧。 眼睛里,有晦暗不明的光,带了摄人的狠厉。 虞淮一听电话里没声音,火蹭的就冒了起来:“没听见你叫啊,看来没陪大金山啊,在哪呢?老子去疼你。” “虞淮?”谢厅南薄唇轻抿,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电话那端的人显然愣了下,不过,混不吝惯了,人也不在跟前,没什么好怕的。 虞淮翻着白眼:“妹夫?不对不对,你俩就是金主和金丝雀的包养关系而已。那我该称呼你……谢大佬?老谢?” 那边的虞淮还在吊儿郎当的胡说一气,猛地听着手机听筒传来了三个字: “你找死!” 短短的三个字,像淬了剧毒的箭,嗖的一下射过来,稳准狠,见血封喉。 虞淮忽然感觉嗓子里卡了一下。 他壮着胆子:“你…你…说谁呢?” 说完,才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挂断电话的谢厅南,很快拨出了一个电话。 “定位这个手机号码,把人弄起来。” 至于怎么弄起来,电话那端的人,从谢厅南的语气里,已经得到了答案。 对于虞晚晚的养父母家庭,起初他并无意了解。 毕竟,能做出把养女送人这种事,已经最大程度的说明了什么。 他能痛快的接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对那个曾让他把照片扔到碎纸机的小姑娘,入了眼,上了心。 只是,他也从没想过刻意见面。依着他的身份和那份傲气,他也从不屑于做主动的一方。 渐渐就在忙碌中,忘了那位南城“白月光”。 直到,他的养父母拱手把她送到了他的掌心。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虞晚晚出来的时候,谢厅南放下了电脑。 小姑娘本就水灵,沐浴之后,更是浑身透着水嫩,暗香盈鼻。 男人张开双臂,穿着淡紫色蕾丝睡裙的虞晚晚,蹦跳着就跃到了他的腿上。 手臂绕过他的颈肩,柔软的小嘴在他的脖颈上乖巧的蹭: “谢厅南,忙完了吗?抱晚晚去睡?” 谢厅南轻拍着她:“晚晚,以前在虞家,也这么爱撒娇?” 虞晚晚微微一滞,眼睛眨了眨:“不是。以前的我,不会撒娇。” “嗯,先去睡,我去洗个澡。” 谢厅南去浴室的时候,虞晚晚拿过了手机。 翻看了一遍,没什么异常,她轻轻舒了口气。 那个男人并不会把所有事情明说,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不相干的事。 男人洗完澡,到了卧室,把虞晚晚抱在怀里,让她枕在他的手臂,埋在他的胸膛,长腿扣住她,整晚没放开。 一夜安睡。 属于他们在望京壹号的第一晚,平静而温馨,却让虞晚晚至今铭记。 她严重缺爱。 而那样的温馨,彼此相爱的人紧紧相拥,日落而息,在她心里,却是最遥不可及的珍贵。 谢厅南次日就去了沪市出差,他很忙。 他的生活里,工作占据了三分之二还要多。 虞晚晚走在京大校园的时候,接到了养父虞冠中的电话。 他说:“晚晚,救救你哥哥。” 虞晚晚愣了一下。 哥哥?一时觉得是在做梦,她有吗? 中年男人声音明显带了苍老,他说:“虞淮失踪了。” 虞晚晚心里莫名觉得开心。 那天,她本来完全不想care虞淮的事情,那人原地爆炸,就是她的梦想。 只是,她隐隐觉得事情会和谢厅南有关系。 所以,她和养父进行了简单的“电话谈判。” “爸,那块地皮,还满意吗?”价值过亿,养她十五年,换算成钱,顶天几千万,还是为了让她以后勾引男人,才做的投资。 至于无价的亲情,约等于零。 “满意,特别满意。” “哦,”虞晚晚笑了笑:“听说虞淮的赌债有几千万,还清了吗?谁还的?” “还清了,是……谢董派人还的。” “那么……爸,我现在拿身体为这些钱还债。虞家拿到了钱,我被卖到了谢家,生意场上,这是不是可以叫做银货两讫?” 虞冠中没有说话。 “人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贪得无厌。爸,我最后叫您一次,如果,我能让虞淮回到虞家,您是否可以答应,从此,虞晚晚和虞家,再无半点关系?” 虞冠中最终应了一声“好”字。 他不敢拿自己唯一的骨肉做赌注。 虞晚晚最终是求了谢厅南。 男人身在上海,派了他的金牌律师,以及保镖,陪着虞晚晚,一起见了虞冠中。 虞冠中在律师拟好的协议上签字摁了手印,从那一刻,虞晚晚和虞家,再无任何关系。 不久,虞冠中就见到了虞淮。 据悉,人已经有些精神失常,听到点声音就会吓得抱头哆嗦。 而且,不知被用了什么药物,某个东西出现了功能障碍,从此萎靡不振…… 虞晚晚没想到,很快,她就和谢厅南的母亲江心,有了第二次相遇。 地点,就是谢家的大宅-紫竹苑。 那天,是谢囡囡的生日,京市十一月的天,已经有了冬日的干冷。 谢囡囡强硬要求虞晚晚必须要去,否则,就是不给她面子,不把她当朋友。 她实在拿不出理由拒绝,只好发信息给谢厅南求助。 男人正在接待外宾的仪式上,看到那条信息时,眉头皱了皱。 短暂考虑,他回了一个字:“好。” 虞晚晚盯着那个字很久,手机一扔,没回。 那就去。 她穿了最低调的白色打底裙,雾霾蓝大衣。 全身除了耳垂上圆润的珍珠耳钉,再无装饰。 林茵捏着她的小脸蛋:“不错哦,上门去见公婆吗?给我狠狠的搞定他们。” 虞晚晚气笑:“哪跟哪呢?别乱说。叫人家一声阿姨,人家都懒得抬眼看的。” 她想起了江心,和蔼的笑脸,浑身的距离感。 “放心大胆的去,谁敢给你甩脸子,我拿弹珠砸他们家玻璃。” “出息啊……”虞晚晚笑的开心。 玩闹归玩闹,在小姑娘真正到了那座府邸,传说的中的皇城根真正高门,看到了门口笔直站着的持械站岗的卫b。 那京市尊贵的区位,周围一派大气庄严的氛围, 还是忍不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第49章 当她面来一次,如何? 谢囡囡的生日,被邀请的人,细分起来,算是分成了两波。 一波是谢囡囡真正的铁杆,有男有女,二十出头,国内名门,非富即贵。 一波是江心的官家太太团们,核心圈层,连带着想要和谢家攀亲的特殊人群。 比如,想把女儿嫁给谢厅南的,或者想让儿子和谢囡囡结交的。 虞晚晚属于谢囡囡的真铁杆。 小姑娘在门口被站岗的人拦住盘问的时候,谢家三小姐囡囡亲自出来迎接她。 她看不惯她视为女神的虞晚晚,被任何人无故盘问。 哪怕是他们家门口例行工作的值守人员。 “我朋友,最好的朋友。你们这么冷着个脸,还拿着木仓,会吓到她。”谢囡囡带了怒色,一把牵过了虞晚晚的手。 身后的谢家管家,麻利的去给虞晚晚泊车。 虞晚晚浅笑:“囡囡,我不走后门,你也不用给我开绿灯。 门卫小哥哥严格按照程序来办事,说明人家工作认真负责。” 一字一句,温柔中带了轻轻点点的媚,如三月春风般,舒化人心。 谢囡囡努着嘴:“那也不行,要分人的。对你这种江南软妹子,总得温柔点。” 虞晚晚轻轻抿着唇,眼里闪过了一丝媚色的光,转眼不见。 她总是会想起那个身材挺拔的矜贵男人。 那个男人在别人面前,成熟稳重,矜贵不凡。 可到了她面前,每次都要把她扯碎吞噬般,从没顾惜她是个江南软妹子。 如今,来到了他出生成长的地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席曼珠(谢厅南大嫂)听到门口的声音,从院内走来,看到了和谢囡囡牵着手的女子。 女子二十岁左右的模样,骨相匀称,眉目秀雅,自有天然的风韵和气质,又有与生俱来的媚态和女人味,让人一见难忘。 谢囡囡牵着虞晚晚进门:“大嫂,这是我朋友虞晚晚。” “明星吗?”席曼珠感叹那容颜的绝丽,是她的不曾拥有。 多少的,她对于过于出众的相貌,有着心理上的轻微排斥。 她与丈夫谢御南的感情,说不上好与坏。 如果要用最恰当的一个词来总结,那便是:平淡。 如今,双方才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夫妻生活月次数,已经接近于零。 一年里,同房欢,爱次数,甚至是冷冰冰的个位数。 两人目前只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 原本席曼珠想再要一个,被谢御南委婉拒绝:“一个也挺好。再说了,家里还有厅南呢。” 席曼珠自知原因,因此对过于出众的相貌,多少的存了芥蒂之心。 “夫人好,我不是明星,和囡囡是同学,在京大读书。”虞晚晚大方而礼貌。 “你比囡囡小?”席曼珠笑的温和。 22岁的谢囡囡读研一,她不信这个看起来很小的虞晚晚,也能读了研。 “小2岁,所以我读大四。” “但我们是eba的同学。”谢囡囡补了一句。 “哦。”席曼珠眼睛高频的眨了一下。 丈夫谢御南是光华的客座教授。 课堂里出现了这样一位抢眼的小姑娘,女人的敏感,让她多少带了一点的不适感。 好在,无伤大雅? 席曼珠看着那两个牵手走远的小姑娘,为自己的无端多心暗自摇了摇头。 谢囡囡牵着虞晚晚,在偌大的紫竹苑里走。 很难得,通往后院的花园处,有一条种满枫树和银杏树的丛林小路。 红的枫叶裹着黄的银杏叶,在萧瑟的秋末冬初,像一副浓墨重彩的画。 和谢囡囡在一起开心蹦跳的虞晚晚,就是二十岁少女最青春绚烂的模样。 有人在暗处拍下了少女嬉戏的照片,发了出去。 谢厅南在国宴台,刚结束了中午的应酬。 酒意正酣,人还没从满口的交际英文中解脱出来,在看到手机上发来的美人照片时,脱口而出了一句: little bastard,love you,ake love with ? 今日也有冯近尧的出席。 在处处气派高雅的华丽殿堂,穿着白色衬衣和深色西裤的稳重老干部,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让他忍不住失笑。 冯近尧眼睛扫了周围一圈,周围倒是有几位国宴台的专业礼仪小姐,颜值身材都属一流。 “厅南,看上哪个了?” 沉浸在手机页面的男人,眯起了眼:“看上你了。” 冯近尧怼了他一拳:“行,可以,客房约?” “滚。”谢厅南收起手机,眼神中恢复正色,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急什么?蔡蕴下午有空,兄弟几个去她家老宅坐坐?” “她在我家,要来就抓紧点。” 谢厅南头也不回往外走,身后跟着行色匆匆的冯近尧。 这兄弟最近神经兮兮的。 以前情绪多稳定一男的,最近一言不合就开呛,还踹了他。 难不成,也像动物世界似的,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_ 然后,他急于找到合适的良配? 想着想着,冯近尧笑了,觉得有被自己聪明到。 八成是放在心上的小心肝,不让上床了_ 走的飞快的谢厅南,脚步带了一丝微醺的踉跄。 再大的酒量,也难抵某些更惊人的海量。 他和来自老美的几个巨头明里客套,背地里火拼,拼口才拼能力拼头脑,就连酒就,也是其中拼的一环。 他和冯近尧联合,放倒了两个外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此刻,胃里开始有翻涌的不适感。 他担心那个被他称为“傻子”的虞晚晚,在紫竹苑被人欺负了,都可能找不到地方哭。 上了车,他就给她拨过去电话。 “你喝酒了?还喝的好多?”小姑娘的声音又甜又糯。 男人勾了勾唇:“怕吗?酒后可是会乱的。” “你小点声。”那端的虞晚晚红着脸往人少的地方躲。 “都送我家门了,不和你做点什么,是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嗯?小东西?” “今天人很多。你要想,晚上我们回望京壹号……” 谢厅南燃起了一支烟,长腿交叠,半是散漫的倚靠在椅背,: “小妞,别想转移话题。你不是不喜欢温安安吗?当着她面来一次,唱给她听,如何?” 第50章 在谢家宠她 谢厅南眯着朦胧醉眼,悠闲地吐着烟圈,半是故意地逗着那个小姑娘。 想象此刻她那嫩的一碰就有红印的小脸,此刻一定羞涩又窘迫,连带着白润的脖颈都染上了淡粉色。 只想狠狠地咬几口。 所谓的秀色可餐,她长出了最美味的精髓。 虞晚晚确实脸红了,她相信那个男人不可一世的胆量。 这是在紫竹苑。 虞晚晚挂断电话的时候,来不及抬头,便看到了地上的一双周边镶了黑钻的皮鞋。 这鞋子她前几天还和林茵讨论过,anolo bhnik家的高跟鞋,经典的台词便是:莫罗·伯拉尼克高跟鞋,会挑起欲望。 它还是奥斯卡颁奖礼的唯一指定用鞋。 好姐妹林茵放言:要穿着它家的高跟鞋,裹着中国风的旗袍装,在奥斯卡的红毯上,对着一大堆白皮肤的老美飞中指。 穿着华丽晚礼,裹着羊绒披肩的温安安,带了刻意打扮的精致妆容,眼角微挑,红艳艳的嘴唇,抿出了轻蔑的弧度。 “印壬的表妹?印助理可是低调温厚,踏实可靠的得力干将,谢家上下一致认可他。 你这样子,可不像他的做派,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净想着攀高门大户呢。” 虞晚晚收起了手机,抬眸时,脸上一片淡然。 她笑容温婉,仪态优雅:“温小姐,我倒是好奇,我什么样子了? 你说攀高门大户,我也好奇,怎么个攀法? 是需要顶着浓妆,冷风中半露着胸脯,再戴上一套千万的珠宝,努力做最抢眼的那个吗?” 虞晚晚的笑容,实在是太过于如浴春风,话语娓娓道来,完全听不出里面有任何的情绪。 温安安却冷了脸,青红交错。 那半露的胸脯前挂着的硕大红钻,突然就觉得庸俗不堪。 她上前一步,盯着虞晚晚那张小瓜子脸。 小姑娘完全不惧,抬起头,含笑与她对视。 “你这张脸,可能,不止一个男人会喜欢。”温安安话语轻微,眼睛中带了几分狠厉。 她冷哼一声,继续说着:“你可知道,几年前,也有个想着攀附谢家高门的女子,在某天回家的路上,被多人强了。 啧啧,是真的惨,下面都失禁了……” 虞晚晚毫无惧色,回给她灿烂的笑:“温小姐,法制社会,不是某些人叫嚣着让谁进局子,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我最近正好看了一句话,做了亏心事,夜半,可能真的会有猛鬼敲门的,还是穿着红衣的……” 虞晚晚凑近她的脸,唇角笑着,手里,附带了一个轻微的拉扯小动作。 她果真是一个出色的演员。 做过亏心事的温安安,被那小姑娘突然充满戾气的眼神惊到,“啊”的一声,失声尖叫。 身子往后一趔趄,高跟鞋的鞋跟被地上的落叶卡了一下,眼看着就要仰面摔倒在地上。 一双大手出现,支撑住了差点摔倒的温安安。 浑身充满清冷的高挑男人,冷漠的双眼望着虞晚晚,正是关润清。 他的身旁,还有两广小太爷顾远,以及到处找人的谢囡囡。 “你怎么躲这里了?”谢囡囡上前,拉过虞晚晚的手。 “接了个电话,没想到,遇到了温小姐,聊了几句。”小姑娘毫无异色。 “哼。”温安安冷冷白了几眼:“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关润清微微皱了眉:“姐,姑姑让你去那边,陪着谢伯母听戏。” “好,这就去。”温安安带了胜者的笑,故意瞟了一眼虞晚晚,扭着腰离开。 “一起去假面舞会?”顾远上前邀请。 虞晚晚笑着说好,身子却凑近了谢囡囡。 走到庭院主路时,迎面,便看到了从车子上下来的谢厅南。 穿了日常工作的正装,极致简约,在他身上,配着清风霁月的耀人容颜,生生被烙上了山的沉稳,水的清润,气质萧然。 下午的阳光淡淡,打在他的身上。 这一束光,足以照亮虞晚晚的整个心房。 他被人簇拥在其中,和家里来的客人轻松而礼貌的招呼着。 虞晚晚立在人潮外,在现实中,她真实而清晰的感受到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他是被人敬仰的核心,她是无人问津的边缘人。 小姑娘手指在别人看不到的白裙子上轻轻揉捏着,默默地立在一旁等谢囡囡。 在对她有敌意的人面前,她绝不软弱。 可是,总是在那个男人面前,她会不安全感爆棚,狼狈又无助。 这偌大的紫竹苑,她彻彻底底的就是一个外人。 假面舞会上,她拿起了那个丑小鸭的面具戴上,掩饰住自己的盛世芳华。 没心思跳舞。 谢囡囡过来叫她,她识趣的把寿星推到了关润清身旁:“关博士正好少个舞伴。” “不需要。”关润清甩着臭脸。 “我是寿星我最大。”谢囡囡调皮的眨眼睛。 “你脸最大。” “关润清,你……” 把人惹毛的关博士,终于肯起身:“算了算了,陪着一曲伦巴,你行吗?” “就怕你不行。” 两人互相鄙视着,直接扭着身子进了舞池。 虞晚晚难得清静,缩在暗色角落里,盯着桌上的红酒。 忽然就想尝尝酒的滋味。 她伸手去拿,碰到酒杯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脸上是狮子的面具。 狮子带了清爽的南香,左手腕上还带着沉香手串。 “丑小鸭?”男人低笑:“怕不怕大狮子?” 虞晚晚嘟着嘴:“有多大?” “走,带你去试试。”大手捏住她的手腕,轻巧一带。 虞晚晚吃痛,赶紧站了起来。 大家都在带着面具,在气氛舞池里玩的嗨,没人注意那个被高大男人揽腰带走的“丑小鸭”。 她被带到了一处僻静地,还没回过神来打量,娇软身子便被摁到了雕花窗栏。 唇上很快便覆过来柔软薄唇,一点一点,温柔口允着她的唇珠。 上面,下面,口及的小心翼翼。 谢厅南在哄她。 他在和众人交谈时,他的小姑娘孤零零的站在一旁,那捏着白裙子的局促不安的小手,他都看到了。 他极尽温柔的亲吻着她,大手一点一点爱,抚着她: “晚晚,乖宝贝,有我在,你永远不要怕……” (厅爷骄傲惯了,哄人两个字,三十年里,他也就只会写。他虽意识不到,却已经在学着如何哄一个人) 第51章 试探她 外面天色已经近黄昏。 室内没有开灯,带了斑斑驳驳的淡色光影。 这样的黄昏或暗夜,曾经是虞晚晚最害怕的。 她虽叫晚晚,心理上和生理上却都十分怕黑。 黑夜里啼哭不已的婴儿,奄奄一息。 出生不久,对什么都没有记忆。但那种恐惧感,却如影随形了她二十年。 那段被人狠心扔在了雨花台的往事,就是在夜的掩饰下进行的。 如今,人被紧紧箍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无限的温柔。 虞晚晚的害怕,因为有了抱自己的这个男人的熨贴温度,得以缓解。 相处日久,虞晚晚渐渐对面前的男人有了更多了解。 一直以为他高高在上,根本不会怜惜自己半点。 慢慢相处才发现,他有他独家的教养和原则,贴心与温柔。 那是属于真正的世家子弟良好家风传承下来的,也有优越的环境提供给他的滋养和成长。 所以,她心内如冰,仍然控制不住情动。 刚刚被人群簇拥的遥不可及的男人,如今却低下眉眼,温柔细致的亲吻她,安抚她的身心。 她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背负着和他的金钱之约,又在矜持个什么劲呢? 虞晚晚彻底放开了自己的身心。 情如春雪融化般般涌动,桃花眼中带了绝色的娇媚与惑色,缠住他的烟,勾着他的魂。 纤纤素手在铜墙铁壁上轻揉勾勒。 桃红色的嘴唇移到他的耳畔,呼吸带了栀子花的清浅馥郁: “谢厅南,别动,今天,让晚晚来好好伺候你。” 谢厅南动作停了下来。 他双手托起虞晚晚的小脸,修长手指在嫩滑如脂的皮肤上摩挲,仔细看她那双最容易暴露内心的桃花媚眼。 那双眼睛里波光粼粼,一汪碧水,带了席卷他的温柔情深。 那里面,不再只有应付公式一样的机械冷淡,浓情蜜意和饱满情,欲交织,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男人呼吸渐渐粗了一些,低哑的声音唤她:“晚晚。” 小姑娘被他盯得紧,粉脸带了羞。 双臂环住他精瘦的腰,躲进他怀里,小手指猫一样轻挠着他的背沟:“我先去洗澡?” “决定好了?” “谢二爷多厉害,你想要什么便有人拱手送来,还需要问别人意思?” 虞晚晚拱来拱去:“石头做的吗?会碰疼人。” 谢厅南勾着唇:“怕疼的话,一会还真挺难办。” 他捉起怀里乱蹭的虞晚晚,手抬起她的脸:“宝贝娇嫩,让你印大表哥去关教授那备好药?” 他还在耐心试探。 他需要怀里这个小姑娘的心甘情愿。 他从不会对别人有这样的耐心。 只因为,她是虞晚晚,一个他心尖上娇气又爱哭的单纯“傻子”。 “也好,你也轻点。”虞晚晚声音越来越低,唇上却没停,吻在谢厅南的锋利喉结。 谢厅南给印壬去了电话,挂断,直接把无骨白蛇,抱进了浴室。 这是他在紫竹苑的房间。 最初的时候,他随父母住在某b委大院。他的童年,便是和大院里的谭定松、冯近尧、邢如飞等子弟们玩在一起。 亲如兄弟,又彼此牵制微妙。 孩子们之间的相处,除了有出自本心的友情,也有家庭背景的衡量。 一直玩在一起的兄弟,父母辈的几乎也都是地位相当,站位也相当的核心群体。 那时的谢观礼,还在某省任要职。 在他中学时代谢家搬来紫竹苑,一直到如今。 能在这里要了虞晚晚,对他来说,相当于把从青少年时期到现在的一颗关于爱的心,正儿八经的交给了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他足足寻觅了三十年。 小姑娘延续了他们的初见,软绵绵的,脚不离地。 他像一个老父亲,一边承着她调皮的吻,一边呵斥她: “乖一点,头往哪偏呢。” “手给我老实点,往哪揪呢?不老实,一会你。” “虞晚晚?你这垂着一头黑发,脸全遮了,扮演女鬼呢?我可不是书生,你二爷就一莽夫,能让你上天。” 虞晚晚笑的在地上蹲着,直不起腰来。 谢厅南拿着花洒喷她,她撒着娇抓他,抓着咬抓着,男人的花洒落地, …………………… 和她在一起的满足,总是带了神奇的魔力。 会让谢厅南无论在什么地方想起那个叫虞晚晚的女子来,嘴上情不自禁的唤一声“妖精”,人却如失了魂,总要尽快见她一面,抱抱她,亲亲她才罢休。 …… 温安安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安。 谢厅南回来的时候,她扭着水蛇腰往人堆里去,却被谭晓松占了先。 谭晓松一米七多的个头,挡在一六八的她身前,连个发顶都没露出来。 温安安本人长的不丑,身材也不错,从小就会打扮,在人堆里,也是亮眼的存在。 只是,独生女,从小养的金贵,一不留神就变成了骄纵的性格,很少有人和事能入得了她的眼,浑身透着一股子看不起别人的傲慢。 她也没给谭晓松什么好脸色。 话里话外反酸:“晓松,你那珠宝店,开的如何了?” 谭晓松勾唇:“你要投资?” 温安安撇了撇嘴:“现在商业可不好做,你又不是厅南那种深厚背景的安泰。 你家老爷子身在高位,恐怕得避讳着给你的珠宝店做宣传?” 手捧医师“铁饭碗”的温安安,连在国际上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谭晓松都看不起。 或者说,眼红她“第一名媛”的头衔很久了。 谭晓松淡笑:“劳温医生费心了,你要真有心,拿你的工资来买我的几件珠宝再说。记住了,别花父母的,只能拿你的工资。” 温安安翻着白眼走了。 她找不到谢厅南了,明明之前还在院里和冯近尧他们聊天喝茶。 那个被她视为眼中钉的虞晚晚也不见了。 她的脑海中开始勾勒无数画面,全部是那个狐狸精样的少女,一丝不挂,把她一直在寻觅的人,牢牢地缠紧。 谭晓松心里隐约觉得烦躁。 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大气和淡定。 在对心仪的男人的态度上,再大气的女人,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女人燃着烟,看着身旁的老干部谭定松,忽然勾笑:“今天,虞晚晚那位姐妹没来啊。” 一直不动声色的谭定松,品茶的手滞了一瞬:“晓松,如果你不懂灭火,就不要在一开始点火。” 话说完,扯过谭晓松手里的女士香烟,用了力的摁灭…… 第52章 成了二爷的女人 谢厅南把虞晚晚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娇成了一团泥。 他抱着她,在他卧室的每一处地方,吻她。 虞晚晚有些眩晕加缺氧。 男人笑的玩味:“这才哪跟哪?你不行,我行,受着!” 她被放到了雕花窗栏处,虞晚晚记起来了,这是他们视频时候的古色古香的房间。 男人使了坏的处处吻,还时不时地故意把窗帘掀起来一条缝。 外面不远处就是在院子里的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四处张望的温安安,以及安静站着的谭晓松,手里拿着烟,烟头的火光,在昏黄夜色里,忽明忽暗。 谢厅南在后面抱着她,咬着她的耳畔:“看到了吗?就对着那两个女人,喊出来,示威,嗯?” “我不。”虞晚晚紧咬着下唇,努力拿出手臂,想要去抢过来那被拉开缝的窗帘。 手臂很快被他强硬箍住,人像秋风中缓缓飘落的第一枚红色枫叶,在风中颤抖着跳起了舞,洒下一片殷红的油彩…… 虞晚晚早已经没有精力去关心是不是会被看到,又会不会被人听到…… 她的歌声如带了夜莺的甜,又在波涛汹涌中,被搅碎,撕扯,完全破了音。 疼痛的,愉悦的,娇嗔的,哭泣的…… 五官随着心情的起起伏伏,演绎出了最动人的活色生香,春暖花开的天人合一。 红木椅被掀翻…… 窗帘在扯下来一半的时候,谢厅南快速裹着小姑娘,灭掉了房间的所有灯源。 素色床单,在无尽褶皱里,共同绘制了一副艳绝的红梅映雪图,伴着她的朦胧泪眼,娇滴滴的一声“谢厅南”,心疼的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抱着已经站不起来的虞晚晚,低哄着,沉着声,对她说了一番话: “ 小东西今天终于彻底成了谢家二爷的女人了。听着: 以后,心里委屈了,要学着告状。哪怕,对着我狠狠地作一下。我的耐心,会试着控制在包容你的最大尺度。” 不需要太懂事。我的宝贝晚晚,是有人惯着的。 别人欺负你,别怕,狠狠地欺负回去。只要别碰我的底线,你作成什么样,我都会替你兜底。” 虞晚晚微闭着美眸,默默点头。 小姑娘已经累的不成样子。 如果不是念在她初次,他今晚不可能放过她。 虞晚晚身子累,精神还在线。 谢厅南是在可以办到的范围内,给了她最大的承诺。 当然,关于爱情,关于婚姻,仍然是隔了银河的遥不可及。 睡过后的清醒总是这么不会察言观色的来了。 她又成了狠狠的把真性情缩在心底的虞晚晚。 强忍着从他怀里起身,笑容温婉: “收拾下,我们出去。一直这样不出现,没人注意我,可你不行。” “等我给你上了药。”谢厅南燃起眼,倚靠在床头,把满是痕迹的小姑娘,搂在臂弯。 带了坏笑吻她,嘴里的烟雾,丝丝缕缕渡到她的舌尖。 虞晚晚咳嗽着打他,男人笑着看她撒娇,眼眸深沉:“把我惹毛了,继续。” “深井冰。” “过几天那个电影的一个内部投资磋商会,跟着我。” “那我这几天把剧本修改好。” “好,小虞总。” “少来,万恶的谢资本家……” 印壬到关山教授那拿药的时候,关教授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做什么用?” 印壬笑:“谢董的指示。” 关山厚重镜片后的眼睛,有暗色若隐若现。 那些药用途广泛,但组合在一起,消肿去淤止痛防裂冰镇…… 他的心突然抑制不住的痛了起来。 “男女用量有别,男用女用?” 印壬顿了顿,脱口而出了两个字:“女用。” 关山教授手中的笔,突然落在了纸上。 他迅速拿起,在纸上沙沙地写着,直到把整张纸写的密密麻麻。 “一定要按照我写的来用,这样才能减少伤害,最温和,也能最好的恢复。” 印壬点头道谢,收好要走的时候,关教授忽然叫住了他。 “厅南人在哪里?润清今天也去了紫竹苑,说是囡囡生日。” “谢董就在紫竹苑。” 关教授嘴巴微微张了张,只说了声“好”,便再不开口。 他有些难以置信,除非谢厅南换了女伴,如果不是,虞晚晚是怎么踏进谢家的门槛的? 他并不相信,谢厅南会光明正大的把虞晚晚带到紫竹苑,公开介绍给谢观礼和江心。 那一晚,谢家大宅外,停了一辆隐在暗处的宾利。 年近六旬的男人关山教授,一人坐在车里,静静地抽烟,眼神空洞。 脑海中,在江南蒙蒙细雨中,那个眉眼生动,美如天仙的女子,有些和虞晚晚一样清澈的笑容,黑如瀑布的柔顺长发,相似的年纪…… 女子性格是难得的温柔,却会在他抽烟的时候,娇蛮地夺取去他手里的烟。 车里渐渐传来了男人极力忍着的低声啜泣。 说不清是谁更狠心,她消失不见,他折磨了自己半生…… “半生风雪,吹不散花落时节的眼泪……” 如今,虞晚晚,与那个她,是何其相似的处境。 他再也不想让小姑娘重蹈覆辙,将一生断送在高门深海里,最后,连人都消失不见。 …… 印壬的药适时送来,同时送来的,有合适的女士套裙,还有一个精致的保温杯。 谢厅南让虞晚晚躺好,手指耐心的给她涂药,边感慨小姑娘的娇嫩,便暗骂自己的禽,兽。 “保温杯里是什么?” 谢厅南眉眼垂着,随意地回答:“尝尝不就知道了。” 虞晚晚拧开杯盖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把那杯飘着肉汤香气的“避子汤”,一饮而尽。 喝完,还把保温杯倒过来:“检查作业,一滴没剩。” 谢厅南很明显的沉了脸色。 虞晚晚支撑着起身,微笑:“冷脸做什么?不该夸我又乖又懂事?” “为你好。”他盯着她的脸。 “这汤,不止一个女人喝过?” 虞晚晚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像个想讨名分的小怨妇,还抱着黑历史念念不忘那种。 她还不至于。 或者,她只是想皮一下而已。 却不料,触了那个男人的逆鳞。 他眼底深邃,定睛看着她:“虞晚晚,你想要什么?” …… 第53章 你,我不要 (开场前,我先看了下有没有人骂厅爷,或对他失望,哈哈。 怎么说呢?大家能t到他生气的点吗?他在意的是虞晚晚会介意他过去有女伴的事,而且虞晚晚说起他有别的女人的时候,满脸不在乎。 这个骄傲惯了的男人,需要爱的成长。他的所有关于爱的成长,都是在和晚晚相处的过程中,慢慢自我改善的。 大家嘴下留情,给厅爷一点成长的时间。虽说他三十岁了,在别的方面是很成熟。可在怎么爱一个人方面,他就是低幼水平。 而这时候的晚晚,其实动心了,但真实的想法却是到点就要离开他,所以她伪装的很好。 谢厅南是个很细心的男人,他会感受的到,觉得晚晚不爱他,患得患失,又怕她爱上他,因此被别人伤害,才会有时情绪波动。 实际上,厅爷本人,事业上手腕强硬,能力强大,是一个情绪超稳定,说一不二,呼风唤雨又十分内敛低调的真正名门子弟。) 那男人的话,似乎过于一本正经。 而一本正经的谢厅南,是属于别人的。在虞晚晚这里,他从来都是把最真实的一面给她。 如此见外了? 小姑娘心里有情绪在涌动,脸上却越发的云淡风轻。 很快,美如三月盛放桃花的脸蛋上,带了烟视媚行的顶级杀伤力。 她眼望着那个赤着上身的男人,葱白手指,在那块垒状的腹肌上,如弹古筝般轻抚。 “二爷,我想要什么?”虞晚晚不经意的抿了下唇: “不值钱的,我不要,比如爱情。太高位的,我也不要,比如……你!” 虞晚晚那原本盛满柔情水光的桃花媚眼,似乎渐渐笼罩了一层虚无的寒霜。 这让盯着她看的谢厅南,怎么也看不透,这个在他心里单纯如水的小姑娘,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她那一句轻描淡写的“我也不要”,还是让他忍不住唇角抽了下,心跟着被割了一刀似的,生疼。 虞晚晚很快把寒霜收敛,带了无辜的无所谓。 “谢厅南,你听明白了吗?我爱钱,爱名利,它们会给我安全感。我俗气又现实。 所以,你真的不用顾虑太多,谁敢干涉你谢二爷呢?你哪怕明天结婚,我也会给你包一个超大的红包。” 一番话语,从那个纯欲可人的小姑娘嘴里丝滑的说出来。 她脸上带着调皮,语气温软又娇嗲,说到大红包时还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点情绪都不曾流露出来。 谢厅南薄唇紧紧抿着,没再说话,只是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很好。” 大手把虞晚晚揽过来,沉默着,开始一点一点给她穿衣服。 虞晚晚眼睛轻轻眨了眨:“不用,我自己来。” 谢厅南没有理她。 只是固执地给她里里外外穿好,连凌乱的发丝,都给整理的根根垂顺。 他身上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此刻已经收敛的很好。 只是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唇角勾起了一丝笑容:“身体还好吗?不舒服的话,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不必了。”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虞晚晚就拒绝了。 “我去看下囡囡,你也快点去帮着应酬,毕竟你是这大宅里的谢家二爷。” 虞晚晚准备往外走,却见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如一座沉默的冰山般,纹丝未动。 小姑娘滞了滞,心想刚才说的话是否过于客套,没有温度。 人在走,却是走到了谢厅南的跟前。 一六八对一八八,足足二十公分身高差。 虞晚晚踮起脚,在那紧紧抿着的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谢厅南,去。” 没等男人有反应,她紧走几步,率先离开了他的房间。 院内初冬夜晚的风,带了微凉,虞晚晚却觉得,这来自深宅大院的风,格外的刺骨。 她找了个僻静处藏好,摸出了手机:“茵茵。” 林茵这几天比较忙。 在筹备几位大佬要投的那部电影,也在京市四处看房子。 住宿舍本就是图着离虞晚晚近。 在得知好姐妹更多时间会去望京壹号住,林茵也马不停蹄的把自己爹林跃喊来,一块在京市选房子。 接到虞晚晚电话的时候,林茵正在某中介“软磨硬泡”。 她也想买望京壹号,只是那里房子实在太过于抢手。 居住群体基本都是对私生活和隐私要求极高的各路显贵和一线明星,根本无人出售。 “怎么了宝贝?哭了?”林茵听到了听筒里面虞晚晚软软的声音,带了难以察觉的一丝呜咽。 “来接我。”听筒里,只有软糯的三个字,带了她能听出来的无力。 她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姐妹的。这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了,又在那一个人默默往心里憋呢。 虞晚晚从小就这样。委屈了也不说,就一个人啪嗒啪嗒掉眼泪,哭一场后,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究竟她心里有没有落下伤,别人都看不出来。 林茵皱着眉,忽地站起身来,一脚踢飞了中介贵宾接待室的休息椅:“踏马的,谁?我弄死她(他)。” 正端着热饮进来的中介经理,忽然看到一个椅子飞了过来,连忙躲闪: “林小姐您没事?房子问题我们会尽力沟通,那您,也用不着打我啊,哈哈……”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个穿着最新款秀场风衣的女子,刷的一下从身边擦过,带起了一阵弥漫着宝格丽玫瑰黄金女神的香风…… 紫竹苑。 “躲在这里打手机?小姑娘,你今天可真是偷偷摸摸的,做贼一样呢。” 带着讽刺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侦探一样的温安安,终于发现了虞晚晚的身影,紧着就走了过来。 小姑娘收起手机,迅速抹干了脸上的泪珠。 人不说话,只是向着院子里人多的地方,快速的走。 “你躲什么?”温安安眼睛微微眯着,看着那个走路腿有点摇晃别扭的小姑娘。 虞晚晚的胯部带了拉扯的痛,双腿也带了酸软,有些不听使唤。 谢厅南已经是很收着了,她也没预料到那个男人的…… 此刻,她完全不想搭理那个总无事生非的女人。 毕竟,那女人不仅仅爱挑事,也耍的一手阴招。 眼看着就要跟上行走不便的虞晚晚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走她的路,你追她做什么?” 第54章 你追不上 温安安步子很快,被那突然出现的人一拦,急刹车的感觉,脚站住了,身子往前倾。 关润清冷脸轻扶了一下,侧脸的时候,看了下身后那个被他挡下的小姑娘。 此时,好兄弟顾远已经站在她身边。 “我的事,要你管?”温安安眉头皱起来,带了愠怒的红。 关润清见她站稳,马上松开了扶她的手:“我管的也不是你。” 话说完,带起一阵清冷的风,人转身就走。 那话,让温安安一时愣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品其中的信息量。 关润清的意思是,他管的是虞晚晚? 女人在夜色里,突然唇角抽动,半是泄气的笑了起来。 她开始串联脑海中的信息。 印壬带虞晚晚到舅舅关教授那里看病,关教授对虞晚晚格外关照,而自己那零绯闻的表弟关润清,居然主动管起了一个女人的事? 两人还都是京大的…… 温安安终于体验了一把做侦探的乐趣。 一点一点,抽丝剥茧,在今夜,真相水落石出:关润清看上虞晚晚了。 …… 虞晚晚快步离开房间的时候,谢厅南站在原地,没有去阻拦。 在他眼里,她娇的很,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她仍是不断叫停,喊疼,抹泪…… 越是这样,越是撩惹的他心动难耐,忍不住要她。 事后,上药的时候,小姑娘一直紧闭着嘴不理他。 问她原因,她说自己从小就注意保养,爱惜自己的皮肤,可他却不管不顾,像只发了疯的兽。 不可一世的男人只是敛了眉微笑。 在给她涂药的时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把药膏放在掌心,慢慢揉搓出温度,才小心翼翼地用无名指,涂到她的娇嫩的肌肤上。 秋冬的夜,怕她凉,也怕弄疼了她。 而他的手掌,只有无名指的指腹上,皮肤最软,薄茧最少。 可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走路都不利索,身子的姿势有些奇怪的扭曲。 可是,她那颗心,却那么决绝,没有留恋,只想离开。 男人在房间,沉默地抽着烟。 直到接到江心的电话:“厅南,你去哪了?朋友来了这么多。不赶紧来招待,没礼数。” 男人沉声:“妈,我知道了,马上去。” 谢厅南摁灭手中烟,穿了衣服,出门。 很巧,他再次见到虞晚晚的时候,她正好被关润清挡在身后。 关的身后站了一个高个子男的,和虞晚晚相似的年纪,关切的走上前,嘘寒问暖。 男人有种眼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的刺痛感。 当然,他绝不会过去。 地位身份不允许,他也有他根深蒂固的骄傲和资本。 …… 顾远走近虞晚晚:“没事?怎么这么匆忙?” 虞晚晚赶紧后退一步,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顾远,谢谢你,没事,我正要去找囡囡。” “她也整找你呢,一起去?” 虞晚晚眼神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了。你们玩,我单独找她,有事。” 从小到大,她见过的目光无数。 目光里带了什么样的信号,她还是可以做到准确区分的。 所以,即便是顺路一同去找谢囡囡这样的事情,她也不会给顾远一星半点的希望。 她最擅长的就是冰冷,还有永远也无法让别人靠近的距离感。 可惜,她的态度和话语,被掩盖在了夜色中,谢厅南看不到。 关润清望着虞晚晚窈窕纤细的背影:“顾远,这女孩子,你追不上。” 顾远轻笑:“有句老粗话:硬骨头啃起来才会有意思。这样的女孩子,配得起真诚和执着。” “你真准备打持久战?”关润清挑眉,眼神清冷又带着半分不屑。 “和关博士聊追女人,我还不如去买书自学。” “你丫的损我……” …… 谢厅南到了院子里,就被兄弟们邀过去玩老千。 自己是主,来者是客,他懂得把控全局,压住心底情绪,面面俱到的招呼着兄弟们。 一阵香水味在周围弥漫,细白的一截手臂,端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顺势坐在了他身旁的空位上。 谢厅南眼睛都没抬,老千甩的piapia响。 直到那素手端起茶来:“喝点,温度正好。” 男人掀了掀眼皮:“温安安,你是客人,不是佣人。” 娇养的温安安难得给人端茶倒水,被噎的白眼一翻:“谢厅南你倒挺会甩脸子,吃枪药了?” 男人勾唇:“吃了,离我远点,我怕炸飞你。” 如果他不是谢厅南,这杯子里的茶水,早就被温安安泼人脸上了。 一桌子权贵子弟看着戏,憋着笑,直到邢如飞咧着大嘴笑出了声: “温大小姐你是听不懂人话?非要往枪口上撞?” “我听不懂你的话。”温安安唇角溢着冷笑。 被阴阳不是人?邢如飞笑的更厉害了: “好家伙,不怕炸,嘴是小钢炮,人是铁娘子啊。温医生,差点忘了你是研究耳鼻喉的,五官飞了还能自己缝缝补补凑合着用?” “邢如飞有种你别跑。”温安安摸起桌上的红酒瓶,便去追邢如飞。 邢如飞就爱满场飞,边跑边笑:“不识抬举的傻大姐,这就对了,赶紧跑的远远的。我在救你知道吗温安安?” “有心事?”谭定松坐近,看着自己的兄弟。 男人眼睛动了动:“那个电影的磋商会,尽快。” 他想起了虞晚晚说的话,她说她爱钱爱名利,那会给她安全感。 他想给她她会喜欢的安全感。 “看见傻姑娘了。”冯近尧叼着烟:“小姑娘很可以啊,和关老家的润清混一起了?” “啪”的一声巨响,谢厅南身旁的一瓶国藏汾酒突然爆开,酒香四溢,碎瓷满地。 谢厅南心里明白,冯近尧从一开始,就看不上圈层之外的虞晚晚。 不管她有通天的美貌,还是过人的才情。 在某些高阶人士眼里,都只不过是攀炎附势的工具,带了各种各样功利的目的。 冯近尧看待虞晚晚,便是带了这样的目光。 哪怕他再有风度和修养,依然改变不了他对虞晚晚的初印象:带了各种目的接近谢厅南,不自量力的小姑娘。 “你真的够了。”男人低低的说了一句。 如果不是在谢家的紫竹苑,他不确定能不能摁住自己的脾气。 冯近尧自觉噤了声,脸上却并不是很服气。 忽见谢家一管家步履匆匆往外走,谢厅南:“急着去做什么?” 管家赶紧躬身过来:“二爷,有人来报,正门口来了个年轻女子,和站岗的人打起来了……” 第55章 爱你孤身走暗巷 年轻女子?能找到谢家大宅的门?还能有这样的暴脾气? 谢厅南凝着眉想了一瞬,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目色沉沉的看了眼谭定松:“出来和我一起看看。” 谭定松看了眼谢厅南的眼睛。 多年的兄弟情,谢厅南即便不说什么,一个眼神传递,谭定松也有了悟的默契。 他低语了一句:“我去合适?” “必须有你。” 谢厅南已经自顾往前走,步子却是轻松闲适。 门口那个女子虽然很有自己的性格脾气,却是个有原则知书达理的南城千金。 除非……谢厅南薄唇抿着,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墨色。 他想那个刚刚在他怀里,娇媚如春,媚眼如丝的小姑娘了。 谭定松微微叹了口气,随后跟了过去。 路上,谢厅南叮嘱管家,不许任何人随意议论,更不许把事情告诉江心和大哥大嫂。 如有任何消息随意传播,直接按照谢家的家规处置。 管家赶紧应声说是,并迅速安排。 毕竟,谢家二爷说一不二的严格,谢家的家规又是出了名的严厉。 那后院某库房里悬挂的“龙骨鞭”,是谢家祖上几百年流传下来的,家法专用。 鞭子质地纯良,带着摄人寒光,每一骨节上面都有骇人的倒刺。 一鞭下去,皮开肉绽不说,极有可能还被勾下一块肉来,令人胆寒。 上面有星星点点的殷红色,据说是几百年的斑驳血色凝聚留下来的。 谢厅南小时候便挨过一次家法。 不惧打架的他,最厉害的一次,把某s长的儿子打断了一条腿。 原因,就是因为那小子太狂,直呼厅南父亲谢观礼xx(那时谢父还是某部部长)的名字并议论。 这让谢厅南大为光火,他从小就尊敬自己的父亲。当场便摁倒对方,生生把对方腿打断。 事后,少年谢厅南在家法祠堂跪了一夜,挨了十鞭,躺了半个月。 …… 紫竹苑正门处,停了一辆黑红相间的科尼塞克超跑。 紫竹苑处在东城核心区,是处在都市核心,又远离尘世喧嚣的一处极其安静又特殊的地方。 很多地方都有专人值守,并不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住在这里的人,出行基本是黑白灰色调的商务轿车,拉风又颜色鲜艳的千万超跑,基本不会出现。 即便是后辈子女们喜欢时尚与张扬,那也只能在合适的场合开,这里的子弟们约定俗成,回家不张扬。 谁也不会做那个出头鸟“显眼包”。 真正把高阶和低调融入到了生活起居的方方面面。 所以,黑红色科尼塞克的出现,像在古朴典雅的环境里,高调插上了一面张扬叫嚣的战旗。 林茵虽是个烈性子,却不是个没礼数的。 她能找到这处大宅,全仗着虞晚晚给她发的定位。 车子到了紫竹苑门前,看到那宅院的威严气派,以及门口那一派严肃的值守人员,不由吐了吐舌头,嬉笑了一声: “真踏马不是常人可以攀的上的高枝,我这是上天来寻人了。” 值守人员拿着木仓,脸色和冰面似的,看着那辆招摇过市的红色超跑,举着木仓就过来了。 林茵撇了撇嘴,赶紧踩刹车,人从驾驶座下来。 一袭秋冬缎面红裙,栗金色长波浪,配了红唇,在周围肃穆一片的格调里,像个夺目耀眼的妖精。 “同志,我找人?”她一本正经。 同志?穿越了?土! 卫兵脸上纹丝不动,声音和在寒冰里浸泡过了:“出示证件。” 林茵卖萌:“这么严格?里面人是我朋友。要不我打个电话?” “先出示身份证,核实后,留下证件,登记,才可以进入打电话流程。” 林茵不知道,经常出入紫竹苑的人,都录脸录指纹录车牌了,其他人,一概严格流程,不准随便入内。 “小哥哥,你机器人呢?人和机器的区别,是人可以变通,明白?”林茵挥了挥手机,她没随身带身份证。 “不验证件,打电话无效。” 卫兵脸色冰冷,林茵看那架势,那端着的木仓,下一秒就要杵她身上了。 难不成,不按流程办事,她若硬闯,还真要朝她开火? 懂不懂怜香惜玉?气死。 不管了,林茵摸出手机就要拨打,冷冰冰的声音从天而降:“请离开这里,不允许在门口拨打电话。” “请马上把车挪走,如不挪走,将会有专业人员拖车。” “卧槽!”大小姐林茵怒了。 本来听到虞晚晚电话里的哭腔,她就已经火冒三丈,如今人到了,连个大门都进不去。 红衣女子直接把手机怒摔地上,裙摆猛的一甩,昂首挺胸迎上去,一顿abczz…… 谢厅南和谭定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场景。 一名红衣女子像一名从天而降的圣斗士,对着两名脸色冰冷,岿然不动,却牢牢守着大门的持械卫兵,义正言辞的满嘴跑段子。 谢厅南忍不住勾唇:“定松,那电影的女主,找她真的找对了。要让我晚晚演,真演不出这股天生的泼辣劲来。” 谭定松唇角抽了抽,这话,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正在狂卷的林茵,突然见到两座冰山站的笔直,还恭敬行礼。 “怎么,知道错了?这大礼,我还有点受不起呢。” 林茵似笑非笑,抬眸间,发现了不远处站着的两个青山如玉的男子。 讲真,不论你见过多帅的男明星,或者游走在各种场合的霸道总裁,都不及真正名门世家走出来的子弟们。 他们带着天然的自信,难言的沉稳,萧然的优雅,吐字温和却一字千钧,待人接物分寸得当,距离感刚刚好。 这种高门浸润出来的气质和底蕴,是无可复制的先天矜贵。 山一般沉稳的谢厅南,海一般深沉的谭定松,单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便有着强大的气场在。 以至于,林茵自动熄了火,只觉得遇到了救星,又带了小女生的委屈。 “你们怎么才来?”林茵说了太多话,声音里带了些嘶哑。 谢厅南一笑:“林小姐,进来喝杯茶,话说多了,嗓子有些哑了。” “这么金贵的地儿,我有这资格进的去吗?”她翻了个白眼。 “我和定松亲自请你来了。”谢厅南面色温和,说话不疾不徐。 林茵听着话舒服,也发泄了半天,火已经熄灭了。 “我来找人的,晚晚呢?” 第56章 晚晚,乖宝贝 谢厅南淡淡的笑:“晚晚在我这里,林小姐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在你这里才不放心。” 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有谢家管家,把林茵的车子泊进紫竹苑。 “定松,带着人去喝茶。我去看看她要找的人。” 谢厅南突然的甩手,谭定松早有心理准备。 这兄弟就没安什么“好心”,要不能带他?哈哈。 男人看了一眼那个带了小女人喜色的林茵,温声:“跟我来。” “好累啊,站的久了,鞋也穿的高了。”林茵甩了甩脚上的恨天高。 谭定松面无表情:“厅南,咱泊车的管家,听说体力一流,背个人没问题?” “谭定松,你怕不是有大病。”林茵推了她一把,顺便还用高跟鞋鞋尖,缠了一下他的小腿处的西裤,自顾往前大步走。 谢厅南勾唇:“还不追?大晚上的,再迷了路,这性子的,能把我紫竹苑掀个底朝天。” 谭定松右手食指,狠狠虚点了几下谢厅南。 转身,朝着林茵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谢厅南收敛了唇角的笑意,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才不到一个小时没见她,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 那个扬言“不要他”的小姑娘,现在在做什么呢? 虞晚晚莫名其妙就到了江心为首的一众官太太团里。 平日里,这帮人就喜欢吟诗作画,吹拉弹唱。 今儿聊天的时候,贵太太们一时兴起,纷纷让自家的女儿露一手,临时组了个小型音乐会。 今天的寿星谢囡囡乐了,找到江心:“妈,这事您办的真妙,我这里就有现成的京大文艺部部长。” 江心微微一笑,保养得当的手指,缓缓扣着白玉桌:“谁啊?” 谢囡囡略微皱眉,这不明知故问嘛。她还是耐着性子:“虞晚晚啊,我最好的朋友,你见过。” “哦。”江心淡淡抿了口茶,应了一声外,再无言语。 她当然知道女儿说的是谁。 她更明白,今晚的所谓小型音乐会,都是官家女儿们的场合。 而这种场合,这样的阶层,最是容不下一个突然出现的外人。 会成为焦点,也会被别人默默猜测和谢家的关系。 偏偏那小姑娘又长的太出众,听说,各项才艺样样出色,她的出场,势必会压了别人的风头。 “你们玩去。”江心微笑,算是回绝了。 “妈你不能这样,不公平。”谢囡囡带了怒色。 “就是个玩乐,你那些伯母家的女儿们玩玩罢了。你朋友不一定喜欢,何必难为人家呢?”江心语气柔和,带了安抚。 谢囡囡是个拧脾气,江心的话她没听进去。 人直接把来找她告别的虞晚晚牵过来:“喏,人我带来了,晚晚,选乐器。” 察言观色这种事,寄人篱下多年的虞晚晚,最是熟悉。 小姑娘笑容温婉:“伯母好。囡囡,天色晚了,正要过来告辞。咱们一个宿舍,想听我弹奏,哪天空了,我专门给大寿星开演唱会,嗯?” “不行,今儿这事过不去了。”谢囡囡皱着眉头犯起了拧。 江心沉吟了一瞬,脸上已经笑容满面:“囡囡淘气,虞小姐见笑了。如果你时间合适,和囡囡同奏如何?” 虞晚晚知道避不过了,笑着应了一声好。 谢厅南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准备上台,安静坐着的虞晚晚。 穿着合体的裙装,柔顺的长发垂在肩头,不言不语的时候,娴静温婉,特别乖软。 男人喉结轻轻滚了一下,趁着谢囡囡去换装,周围无人的时候,走过去,半俯下身子,把人起来,揉进怀里: “晚晚,乖宝贝。” 怀里的虞晚晚睫毛快速地轻眨,似乎有泪水在眼眶流转。 多么稳定克制的情绪,总会在那个男人抱着她,温柔叫她一声晚晚的时候,心就决了堤。 她强压住情绪,手开始推他:“你来做什么?人多,放我下来。” 谢厅南低头埋在她颈间:“生我气了?”(巴不得小姑娘生他气。他能开心死) 小姑娘声音平淡:“你多心了。” “哦,”男人似乎带了点失落:“不生气?叫林茵来做什么?” “身体不太舒服,不想开车。” 谢厅南轻轻揉着她的细腰处:半是逗她:“是这里吗?” 痒痒肉被他故意触碰,刚才悲伤的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别动,拿走你的手,谢厅南你烦不烦?” “傻姑娘,怎么不烦别人?只来烦你?” 男人说话的时候,磁性的声音如上好的陈酿般醉人,带了灼热的呼吸在颈肩流转,痒而舒服。 虞晚晚没再躲,在那禁欲性感的薄唇马上移到她的娇艳唇瓣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谢厅南在虞晚晚的唇上迅速落下一吻,不舍的把她放了下来。 谢囡囡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原地的虞晚晚。 美丽的桃花眼里似乎有水晶闪耀,嫩白的双颊飞了一层薄薄的粉晕,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娇媚。 “准备好了?上台。”虞晚晚想打断谢囡囡的视线。 “晚晚你是真漂亮。为什么放弃了自己表演专业呢?你要去做演员,迅速就会坐稳最美女星的宝座,还是纯天然。” “有什么用,早晚都要人老珠黄的。” 虞晚晚主动牵过了谢囡囡的手,眼睛的余光,在室内窗帘处瞥了一眼。 男人的皮鞋还隐约露在外面,太拙劣的隐藏。 本来谢厅南死活不去藏,自己家,亲自己的女人,弄的偷偷摸摸的,很不爽。 虞晚晚动了怒,他才懒洋洋的去窗边配合一下。 “晚晚,你知道吗?我二哥,被称为高门子弟圈里的颜值天花板。” “哦。”虞晚晚答的漫不经心。 “你俩颜值倒是很配。” “咳咳……”虞晚晚轻轻咳嗽了起来,一连串咳嗽,玉色小脸憋的通红。 “怕什么啊,我哥又不会吃人。”谢囡囡大笑,给虞晚晚拍着背。 真的会吃人。 两人牵手上台,离开了房间。 窗帘后的谢厅南勾着唇,眸中幽深。 他第一次发现小妹谢囡囡眼光这么好。又慨叹那个小姑娘的傻出息样,一句话又把她吓得咳嗽了。 心情变好,他信步走到那个临时的舞台。 驻足欣赏台上那个宛如仙灵,优雅如画的少女,素手轻弹古筝时,一道女声在身边响起: “这个叫虞晚晚的小姑娘,南城来的,却能踏进北城谢家的门,本事可真不小。” …… (美宝们,出分了,开局67,哈哈。动动小手冲一冲,一起冲7,进8,拿9,好吗?_) 第57章 心凉 这样的话语,轻飘飘的吹在谢厅南的耳畔。 男人脸色无波,稳如泰山般,连脸上一根汗毛都懒得回应。 谭晓松自知刚才的话语,多少带了一点个人的私心在,又看到半点反应都不曾有的谢厅南,不禁红了脸。 “我没别的意思。”她淡淡勾唇,带了一丝大女人的无所谓。 “你刚才说了什么?”谢厅南好像此刻才发现身边站了个人。 至于,她说了什么话,他似乎完全没听到。 “夸台上人古筝弹的好呢。” “那当然,囡囡古筝有五年基础。”谢厅南回的轻描淡写。 谭晓松不是个不识趣的,谢厅南根本没给她关于虞晚晚的任何回应。 她若还是故意去揪住某些点喋喋不休,显得过于小家子气,让人反感。 而这,也是她和温安安处事的根本区别。 “我在京市的tx珠宝,下周开业。” 谭晓松见谢厅南摸出了雪茄,拿了随身的火机去点。 卡地亚小金条打火机,炫目的金色,在夜灯下,闪耀了鎏金的光。 那光,让谢厅南本能偏头,立马便有人俯身过来,恭敬把雪茄点上。 雪茄夹在谢厅南修长的指间,烟头处闪动的星点红光,仿佛掉落进了谭晓松的眼睛里,烫的眼球疼。 她默默收回了火机。 “你不必如此。”谢厅南眼睛仍在台上,淡淡回应了一句。 “我和定松是多年的兄弟,老爷子之间也走动的频繁,珠宝店开业,我会去捧场。” 谭晓松唇角抽了抽。 她想要的,远不是一个出于世交或者兄弟情的所谓捧场。 “开业的酒会,咱圈里的朋友都会来,囡囡和……虞晚晚,也可以过来玩。” 她在不着痕迹的试探。 她没想到男人轻松的说了一个字:“好。” 他果然是越来越不介意让虞晚晚在公开场合出现了。 官家太太团那边响起了阵阵掌声。 伴随着掌声的,还有低语的议论声:“囡囡真是越来越出彩了。” “那个和囡囡一起表演的小姑娘是谁?” 核心主位的江心笑容自然:“来参加囡囡生日会的同学,帮囡囡伴奏的。” “囡囡连交朋友的眼光都这么出色……” 一水的关于谢囡囡的彩虹屁,那个耀如天上皎月的小姑娘,无人再提及。 专人来收古筝时,虞晚晚从台上起身。 抬眸间,哪怕隔了朦胧夜色,她也很容易就从很多人里,一眼看到谢厅南。 他总是站的挺拔,气场如山,温和却又难以靠近。 此刻,挺拔的身边,却有位高挑的女子,两人正在交谈什么。 虞晚晚垂下眼睛,浓密的长睫毛遮挡了眼底的情绪。 谢囡囡过来牵她手,她有些木然的跟着下了台,至于怎么走下去的,有些麻木。 谢囡囡在滔滔不绝刚才的表演时,发现了只是“嗯”“啊”的虞晚晚。 小姑娘看着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不舒服吗晚晚?”谢囡囡第一时间去摸她的额头。 “嗯,囡囡,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告辞了。” “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麻烦,我让茵茵来接我了。” 虞晚晚握了握谢囡囡的手,笑容甜甜:“囡囡,别担心。” 她怕谢囡囡又去找母亲江心,整出带她看病送她回家的高调戏码。 谢三小姐真的很好,可是,在谢家其他人面前,她受不起这样的高调对待。 她可以想象,那一张张带着关心的面具下,其实更多是或冰冷或嘲笑甚至鄙视的心。 没有任何背景的大学生,在谢家摆这么大谱?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丢不起这人。 虞晚晚摸出手机,给林茵打电话,一遍又一遍,没人接。 她不知道,那个火爆脾气的林大小姐,在门口把自己手机摔了。 渐渐凉的夜晚,小姑娘感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无力感。 她知道谢厅南的身份,也了解厅南父亲谢观礼的位置。 可真正来到了这处深宅大院,见识了这里的形形色色,她再一次觉得: 人与人之间的鸿沟,真的不是通过拼搏就可以早晚逾越的,哪怕拼死。 摆在她和谢厅南之间的距离,远的望不到边。 拿出愚公移山的勇气,这一生,也移不走一个小山头,何况,还是群山连绵。 她觉得很累,身子发软,眼前发虚。 在这所大宅里,她把珍视的第一次给了谢厅南,把欢笑给了谢囡囡,把认真给了古筝表演,到如今,连一口晚饭都没吃。 在即将要倒地的时候,身后横过来一根胳膊,很绅士地撑住她。 很快,已经短暂昏迷的虞晚晚,被一高大的人影,背起来,迅速到了泊车处。 茫茫夜色里,一辆宾利轿车,从紫竹苑正门,快速地驶离…… 林茵跟着谭定松到了那帮兄弟团中。 温安安看见她,眉头就拧成了一团。 那杯被泼了一杯酒的怨气,眼看着今晚就得找个机会再泼回去。 百般挑刺。 谭定松微笑,温声:“安安,这不是在温家,更不是在会所。” 一句话,让叫嚣不已的温安安熄了火。 她差点忘了自己在谢家的地盘。真要搞出什么事来,恐怕在谢家长辈那里也落下了口舌。 只是眼神不屑的瞟了一眼林茵:“定松,她谁啊?你帮她说话?” 男人端着酒杯,面不改色:“我筹拍的电影的女一号。她的形象,与我有关。” “嘁……”温安安翻了个大白眼:“戏子呗,以后要陪睡的。” 林茵摸起桌上的酒瓶就要过去,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 谭定松放下酒杯,笑了笑:“温小姐,你究竟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会想当然的,把陪睡当成了脱口而出的习惯?” 这话的杀伤力太强了。 谭定松却说的漫不经心。 一旁的邢如飞忍不住露出了满口白牙:“混国外的妞,说这话不是很正常?温小姐,国那边可是各种肤色都有,说,有没有黑白通吃?嗯?” “哗。”一杯酒,精准无误的泼到了邢如飞麦色的皮肤上。 男人一点不生气,反倒伸出舌,用灵活的舌尖,舔了舔唇边流下来的红酒液,眼神邪魅的看着泼他那女的: “学会了吗?这动作,你是不是很熟悉?” 第58章 如果心乱,就不联系 温安安终于被气跑了。 随了大家的心意。 蔡蕴让管家拿了方巾,递给邢如飞:“差不多得了,毕竟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踏马的看着膈应,太阴一女的,丢咱们圈子的脸。”邢如飞不笑的时候,倒是难得认真。 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几年前温安安对无辜的女人下的狠手。 在场的谭定松、冯近尧和邢如飞,又都是谢厅南打不散的铁杆兄弟,对温安安这种触手太长又太高调的惹祸精女人,唯恐避之不及。 蔡蕴看着那个红裙子姑娘:“晚晚呢?怎么今晚一直不见她?”(蔡行长非常喜欢虞晚晚,也有谢厅南私下让她关照虞晚晚的一层意思) 林茵一拍脑袋,光忙着和温安安斗狠,把来接虞晚晚的正事给忘了。 她一把摸过谭定松的手机:“我的摔了,用一下,解锁。” 男人犹豫了一下,指纹解锁。 拨打虞晚晚电话前,林茵悄悄用谭定松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的号码。在听到彩铃响起时,迅速挂断。 不能白见一面,悄无声息的搞定手机号。并默默感谢虞晚晚这颗小福星。_ 电话打出去,却显示关机。 林茵有些慌,再拨打,仍然关机。 “快,谢厅南呢?怎么办?晚晚关机了,我要找晚晚……” …… 虞晚晚缓缓睁开眼睛,确切的说,她是被饿醒的。 小巧玲珑的鼻腔里,充溢着好闻的清粥的味道。 身子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盖着蓬松的被子,上面飘着好闻的阳光的味道。 头顶是一盏十分有艺术格调的水晶灯,暖白的光,带了家的温馨。 小姑娘起身,走出卧室(一楼的客卧),来到宽敞的大厅,看到了那个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男人正在搅动砂锅里的粥,火焰跳动的炉灶上,锅里还冒着蒸腾的热气。 虞晚晚一时看的有些愣神,眼睛里,慢慢蒙上了一层雾气。 那副画面,是在她心里幻想过无数遍的,如今,恍如情景复刻。 年近六十岁的温润男人,戴了花镜,熟练又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一粥一饭。 关山教授回头时,发现了站在外面愣神的小姑娘。 他赶忙放下手里的汤勺,缓步走了出来:“睡醒了?怎么就这么出来了?现在十一月份了,会着凉。” “有地暖,热。”虞晚晚笑了笑。 她对关山教授,总有种道不明的亲切感,半点戒心也不曾有。 “关教授,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的?” 男人笑容温和:“我到紫竹苑找儿子润清,没碰到他,先碰到晕倒的你了。晚晚,别多想,你就当……医者仁心。” 虞晚晚乖巧的点了点头:“谢谢您。” “晚晚,去洗手,到餐桌等着,我给你做了点饭。” “哦,好。”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很甜,又带了二十岁少女独有的清纯和灵动。 关山眼底滑过了一丝暗流。 暗流在小姑娘向洗手间走去的时候,慢慢地汇聚,成了在眼中停滞的浑浊的泪滴。 他拿下眼镜,快速擦去了眼泪。 人老了,总会更加回忆曾经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刻骨铭心。 那时候,那个和虞晚晚八分像,笑容清甜的小姑娘,看到他为她做了简单的晚餐时,轻轻晃着他的手臂: “厉害哦。高门家的贵公子,天生拿手术刀的关大医生,居然还会做美味的粥?” 当年快三十的关山,点着她的额头:“头一次做,不知道能吃拿?” 小姑娘轻轻揽住他的腰:“要我试毒嘛?那得先奖励我。” “贪吃。”关山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 这座清静幽雅的别墅,远离京市核心城区,选在了怀柔。 是当年他为她买的,他想让她从南城搬过来,都在京市,方便。 她是住了一阵子。只是,最终,她也没答应要留下,人消失的时候,所有的证件,完完整整的留在了这里,一件都不曾动过。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留下…… 虞晚晚吃饭的时候,发现手机没在跟前。 关山教授发现了她的心神不宁:“我关机了,就在刚才的客卧。” “哦。”虞晚晚起身,想了想,又坐下了。 “如果心乱,就不联系,给自己放空的时间。” 关教授慈父一样的目光,让虞晚晚心里莫名的温暖。 脑海中,是谢厅南和谭晓松站在一起的画面。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谢厅南的一层见不得光的关系,她甚至觉得两个人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她放弃了去拿手机的打算,继续默默喝着粥。 小米红枣南瓜粥,熬的软烂,香甜可口。 关教授还炒了辣椒肉丝,十分开胃。 “我平时不住在这里,只雇了钟点工日常打扫。”关山教授看着虞晚晚:“你喜欢的话,这里就可以当做你的避难所。” 一个牛皮袋被推了过来,关教授面容温和。 只见过两次面而已。 虞晚晚要拒绝的时候,关教授笑了笑:“没关系,付我房租也行,这里本就是依着南城的风貌来建的,你应该会喜欢。” 虞晚晚看着关教授那突然变得幽深甚至有些忧伤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教授的电话在不久后,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虞晚晚:“接吗?” 手机界面上,来电人显示:“谢家二少厅南。” “接。”小姑娘唇角动了动。 看来,谢厅南来找她了。 她一点也不想给关教授惹麻烦。 …… 林茵找到谢厅南,说找不到虞晚晚的时候,谢厅南的脸,马上就寒了下来。 调监控很容易,黑色的宾利车,车上下来的关教授…… 关山教授也是在紫竹苑录了车牌的。 作为顶级专家,谢家老爷子的身体,有时候会需要他亲自过来察看。 当看到那个小姑娘在夜色里突然晕倒的时候,谢厅南突然起身摔了播放监控的电脑。 吓得管家原地弹跳了一下:“二爷……” “都他妈干什么吃的?大活人在紫竹苑晕倒,你们都看不见?这是我谢家的待客之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台新电脑来。” 情绪稳定的谢厅南,很少发这么大的火,一众人纷纷跑去拿水拿烟拿电脑,唯恐一个不仔细,电脑砸自己头上。 印壬走过来,递了温茶,淡声:“谢董,别着急,轨迹定位到了,在怀柔的一处别墅里。” 谢厅南眸色幽深:“母亲那边放过话去,说我和定松近尧他们去外面谈事了。你单独和我到怀柔一趟。” “是。” 一路狂飙。 关山教授摁了接听键。 低沉有礼貌的男声传来:“关教授你好,我找晚晚……” 第59章 撕·夜 关教授拿着手机,没有接着回应。 镜片后的眼睛,抬眸看着餐桌旁那个温软优雅的小姑娘,不言不语,人坐在那里,便有皎皎月华闪。 看到虞晚晚也在看他,关教授温和地勾唇,随即,轻轻摇头。 这决定,他要给虞晚晚做了。 男人声音不疾不徐:“厅南侄子,晚晚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虞晚晚悄无声息的站起来,脸上带了丝焦急。 关教授眸色一暗,右手食指轻搭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别墅外的车上,谢厅南望着那别墅二层的窗户,漆黑一片。 起码知道她在哪,人是安全的,他的心也放了一半。 “关教授,她身体没大碍?” “本来很健康的人,去了趟紫竹苑,腰酸腿疼身体伤,还得用外涂药,晚饭都没得吃,还在台上给人表演弹古筝……” 关教授语气有些激动,他不得不临时中断话语,远离听筒,深呼吸平复心情。 谢厅南握着手机的手,有微不可察的颤抖,他恭敬发声:“谢家待客不周,我代表谢家赔罪。” 此刻,他并没有怀疑关山教授为什么会对虞晚晚的事情如此上心。 满腹的自责侵蚀着他的身体发肤,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带着被噬咬的疼。 他心疼那个小姑娘太傻太懂事。 自己禽,兽一样要了她的身子几次,一晌贪欢,一点措施都没有。 事后,紧着就让她喝了避孕的汤药,甚至还质问她“到底想要什么?” 真特么的从内到外都像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脑海中,是虞晚晚那精雕细琢的天然纯欲小脸,眼睛笑起来弯弯的,是清澈入骨的媚,是温婉的,娇软的,从不带半点忧伤。 可一个从小长在孤儿院,后来又被领养到富人家,天天学习如何让自己以后更能吸引男人目光的小姑娘,怎么会没有一点情绪? 谢厅南心疼的有些失控了。 他压着情绪,低声:“对不起,打扰了,让晚晚好好休息,我会在外面等她。” 关教授的声音传来:“好。我收拾下,也会到外面车里陪你。” 这是关山教授的分寸感。 晚晚住在这里,他便直接到外面车里休息,不会给任何人留下误会或抹黑虞晚晚的口舌。 电话挂断后,虞晚晚走过来:“关教授。” 男人看着那个眼神复杂的小姑娘,温声安慰: “不管有什么隐情,该给对方一巴掌的时候,不能手软。” 虞晚晚默默点了点头。 “吃好了就去那个客卧休息,浴室里有简单的洗浴用品可以凑合。害怕就开着夜灯,我陪着厅南去外面车里。” 虞晚晚轻抿着唇:“关教授?” “嗯?”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关山镜片后的眼睛带了笑意:“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顿了顿,微笑:“我要是有女儿的话,也和你差不多大了。” 听起来,似乎有隐情。 如果别人不说,虞晚晚也不会去刻意打探。 小姑娘去洗澡的时候,关山在她的客卧点了助眠香,里面有催眠的成分。 她怕小姑娘不忍心,睡不好,最终起来去找谢厅南。 他要让她一夜安睡。 还要看看外面那个男人,有没有等她一晚上的诚心。 劳斯莱斯上的男人,身子倚靠在椅背,燃着雪茄,烟火明灭间,一根又一根。 红酒后劲上来,他困的要命,又毫无睡意。 修长手指轻轻按揉着疲惫的眉心,胃里有难言的翻涌。 驾驶座的印壬轻轻叹了口气,拿出车里存放的滋补片,和保温杯一起递过来:“谢董。” “没事,不吃了。”男人声音带了嘶哑。 印壬沉了沉:“您这样,虞小姐知道了,也会……心疼的。” 心疼两个字,他本掂量着用的对不对。 转念一想,这话谢董是必定爱听的,嘴巴一溜,脱口而出。 男人果然没再拒绝,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声:“她会吗?不会的。” 小姑娘从一开始,看他的眼睛里,只有演员一般的微笑。 哪怕,在他身下,他紧盯着她那双清澈的桃花眼,让她睁眼看自己的时候。 那双淡然的眼睛里,除了生理的正常反应,半点爱意都不曾有。 不过,终究是听到了虞小姐三个字,便有了神奇的效果。 谢厅南拧着眉,孩子一样抗拒着接过养胃的滋补药片,就着温水服下。 别墅的院门开,黑色的宾利开了出来。 关教授把车子停在了劳斯莱斯不远处。 车窗开,人探出头来:“厅南,我也陪着你。” 谢厅南马上便明白了关教授的意思,礼貌点了点头: “怀柔的星空,比主城区的更美,空气也好。” “好雅兴!” 礼貌寒暄后,车窗关上,四下恢复夜的宁静。 谢厅南的手机一直在闪烁。 母亲江心的电话,已经响到了第四遍。 “妈,大半夜的,给我叫魂呢?”男人半是调侃。 “去哪了?晚上还回来吗?” “回去干嘛?夜半惊魂?”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心被逗乐:“听你谭伯母说晓松珠宝店要开业……” “您老大晚上一电话,是想把我从梦里捞出来,连夜给谭家人送礼炮提前庆祝?” 江心被逗得咯咯笑:“别贫了,睡,提醒一下,怕自己也忘事。” “我谢谢您嘞,挂了啊,江大局长。” 谢厅南迅速挂断电话,扔在了一旁。 今晚的夜,格外漫长…… 虞晚晚再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多。 她竟然睡到了这么晚。 简单洗漱过,脚上崭新的萌兔子拖鞋还没来得及换,人就匆匆往外赶。 院门开,虞晚晚走了出来。 穿着昨夜的小香风套裙,柔顺的黑发披着,雪白的皮肤在晨光中,自带了珠光,圆润小嘴上,带了天然的樱桃红,春色欲滴。 男人打开后车门,紧走几步就迎了过去。 虞晚晚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面前多了一道暗色阴影,有熟悉的南香,还带了淡淡的烟草味。 抬眸看时,身子一轻,人被腾空抱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男人的手臂紧紧箍着她,一手托着她的臀部。 “抱疼我了。”小姑娘软声娇嗔。 话刚说完,下巴被大掌握起,被迫仰头。 温热的薄唇,带了想念的狂,疯了似的在她口中口允搅…… 第60章 我好爱你 虞晚晚觉得,那人的怀抱,像伸出来多条铁链一样,牢牢把她固定锁死在他的“十字架”上。 谢厅南的吻发了狂…… 小姑娘一开始还能挣扎推他,渐渐觉得拥抱越来越紧,身子像要被他用力摁到他的骨架里面,融为一体。 缺氧的感觉重现。 大脑是带了眩晕的无意识。 又像漂浮在海面,随着海面小浪起伏,晒着暖融融的太阳,身体,由外而内的畅快,舒适…… 情感有时候确实会随着感官走。 此刻的虞晚晚,渐渐被他磨的没有了昨日的冰冷,唇角轻快的扬起。 小嘴呜咽,媚如撒娇。 还带着她独有的软嗲,像极了明媚初冬清晨,咿咿呀呀流动的醉人歌曲。 谢厅南的心,因为她的撒娇,渐渐开始归位。 那天清晨,虞晚晚在被男人吻到神游天际的时候,朦胧中,似乎听到了谢厅南在她颈间,忘情的呢喃。 他说:“晚晚,我好爱你,你能不能爱我一点点?” “能不能别离开?” 清醒的时候,虞晚晚试探着问他,他却淡淡回应:“你听错了。” 再无其他解释。 谢厅南渐渐冷静下来的时候,只从她的唇上分离,却仍抱虞晚晚在怀里,不让她沾地。 小姑娘抿了抿浮肿的唇,抬眸看着面前那一张立体的俊脸。 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底有乌青的颜色,性感双唇周围,布满了冒出头的青色胡茬。 胜在那五官实在优越,还有非常细腻的冷白皮肤。 即使带了没有休息好的浓重疲惫感,仍瑕不掩瑜,清贵雅痞的高逼格老男人。 虞晚晚唇角弯弯,小手在胡茬上打着圈:“一夜没睡吗?”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勾唇:“狩猎嘛,怕眼睛一闭,猎物跑了。” “你才是猎物,动物,禽……”虞晚晚脸色羞红,眉眼间水润迷人。 见她开心了,谢厅南薄唇轻轻抿着,没再说话。 人抱着虞晚晚,温声:“昨夜和你说的,你是一个没记住。觉得委屈了怎么不说?” 虞晚晚看他带了较真的神情,只好用撒娇避过:“谁说委屈了?就是突发低血糖了。” 小姑娘通透的很,有什么可说的? 说感觉自己如今的低微与高门谢家格格不入? 说他和谭晓松站一起让自己心里不爽? 往深里一点,就要说两人之间差距太大,前路晦暗,不如早断。 虞晚晚在想这些的时候,已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从最初的被养,想到了进一步的he。 谢厅南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得寸进尺的疯子。 所以,她默默地把想法埋在心里,打死也不说。表面上,云淡风轻。 男人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到了车前,仔细的把她放在了车后座。 他没有上车,径直走到那辆宾利车处。 关山教授主动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刚才的一幕他全部看到,内心波涛复杂。 男人恭敬地给关教授行了个礼,这让关山教授有些出乎意料:“厅南,这是做什么?” 毕竟,这位谢家的二少爷,在圈子里是高高在上的矜贵存在。 让他主动给别人行礼,除非对方是寥寥无几的至高权者。 谢厅南当然不会解释太多,行礼结束,薄唇轻启,只淡淡吐出了“谢谢”两个字。 关教授脸上看不出表情,沉吟了一下:“厅南,晚晚是个好姑娘,也很不容易。” 不容易包含了太多层意思,关山忍了忍,没有再说。 他相信谢厅南会懂他的意思。 他更希望谢厅南能干脆放手,让虞晚晚能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平静的生活。 可是,他以什么身份去要求谢厅南呢?起码目前办不到。 而谢家这个骄傲又难驯的贵公子,能耗尽整晚苦等那个小姑娘,基本可以判断,对谢厅南来说,她是与众不同的。 毕竟,关山教授自己也是这个圈子,这个圈的子弟,向来不缺各种美貌女人的投怀送抱。 若有资格让他们驻足停留,甚至拿出时间精力来呵护,而且不掺杂利益的纯感情,那基本可以肯定,这段关系,是走了心的。 “关教授,还有一事要麻烦。”谢厅南带着世家子弟的礼貌。 “劳烦您针对低血糖的症状,制作一些缓解的药丸。最好能用味道好一些的药材,不苦最好。 苦的话,就多加些木糖醇。药材用最好的,稀缺药材告诉印壬,我会想办法弄到。” 关山看着那个认真的男人,脸上凝重的神色缓解了一些。 谢厅南句句不提虞晚晚,倒是滴水不漏的很。 “做成兔子形状还是小猫形状?”关教授声音变得温和。 男人眸中温柔一闪而过,想了想:“做成栀子花形状。” 虞晚晚最爱栀子花,也爱用栀子花味道的身体乳。 “好。” 回去的路上,谢厅南一直在忙着开会安排工作。 虞晚晚被他抱在腿上,头枕着他的臂弯。 男人把蓝牙耳机塞到她的耳朵里:“我开会,觉得乱,就听歌休息会。” “不会被看到?”虞晚晚瞥了一眼摄像头的位置。 谢厅南面无表情的扯过了车里的备用西装,直接盖到了虞晚晚身上,只能瞥见一个隐约的毛茸茸的发顶。 西装下的虞晚晚,像一个调皮的软猫。 调皮地拱到他的腰腹,那健硕的肌理,此刻,被雪白无痕的白衬衫包裹。 小手悄悄从缝隙伸入,肆意作乱。 直到闹够了,虞晚晚双臂环住他的窄腰,安静地聆听耳机里传来的音乐。 随机播放的是一首轻快的粤语歌曲,歌词暖暖的,在虞晚晚心田流动: “若某天,风花雪月似金,我倾心,只等你回来时贴近……江山雨落,无尽唏嘘。与沧海,一生回味。”(引用歌词) 那一刻,虞晚晚埋在他的怀里,耳边回荡着歌曲,隐约还有他开会时候成熟稳重的男低音。 一只手被他一直握在掌心暖着,他和她的手腕,被刻意撑开的沉香手串,紧紧套在一起。 不管未来如何,起码在那一刻,虞晚晚的心里是踏实的。 小姑娘心情起伏的厉害。 风情迷人的眼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滑落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谢厅南带她回了颐园。 院中有一小片果园,红的苹果,黄的柿子。 “在这歇一天。”谢厅南从车里抱下虞晚晚:“我要去开会,晚上回来吃饭。” “那你早点回来。”突然有点舍不得他。 男人唇角勾了勾:“这么舍不得我?” “不是,怕你回来晚了,影响我休息。” 谢厅南轻嗤了一声:“早回来你更没得休息。晚上伺候你。” “快走……”虞晚晚娇羞的跑开,心跳如鼓。 恋不恋爱的,无所谓了。 她要活在当下,享受当下,努力地爬…… 安姨见虞晚晚回来,带着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紧着把虞晚晚迎了过去。 重新坐回车上的谢厅南,恢复了正色:“去金色大厅。” “是。” 顿了顿,男人眸色幽深:“查一查关山教授……” 第61章 惊险与刺激 那一晚,属于林茵的,却是充满了未知惊险的一晚。 谢厅南查到监控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给了她虞晚晚平安的消息。 谢家二爷给了母亲江心“外出谈事”的借口,自然一帮圈中子弟接着便识趣地离开。 带着一副正儿八经的谈事状。 林茵盯着那个深沉如海的男人。非常恋恋不舍。 只有通过虞晚晚,她才能见到谭定松。 男人是真的坚决的不给她任何联系方式。约等于不给她希望,拒绝的毫不拖泥带水。 可是,谭定松那不苟言笑,深沉稳重的老干部模样,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进入到梦里…… 泊车处。 林茵的科尼塞克,在一众中规中矩的黑色低调轿车里面,乍眼的很。 和红裙子的她一样。 就在林茵鼓起勇气,往谭定松方向走去的时候,一个窈窕的身影,先她一步过去: “定松,我哥有点事,想蹭你的车。” 冯近月一双风情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透着撒娇气。 除了和谭家家世相当,冯近月的工作也和他合拍的很。 谭在广电j,她在银监会,也是学金融的,和谢厅南、蔡蕴一样的专业。 “顺路吗?”谭定松面容淡淡。 “顺不顺路的,难道你说了不算?”冯近月唇角勾笑。 她已经听父母说了,过了年,就要谈一谈和谭家大少的事情。 “那好。”谭定松没再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他已经预见了未来。对他而言,婚姻也是任务。 高门家的男人,随心所欲的任性一把,基本是不存在的。 穿着红裙子的林茵,眼睁睁的看着冯近月,上了谭定松的车,还是副驾驶。 她也是豪门家娇生惯养的千金。突然就觉得烦躁的想吼,又郁闷的想哭。 林茵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车门被她甩出了最高的分贝。 就在大家都还在客套道别的时候,突然听到“轰”的一声,一辆黑红色的科尼塞克,像发射的火箭般,掀起巨大的气浪,从众人面前轰炸式飞过。 谭定松被吹了一脸土。 车里的冯近月从车窗递过来清洁湿巾:“那车谁开的啊?在厅南家,敢这么撒野?” 谭定松笑了笑:“那就是厅南准许了的。” 路上的林茵开了赌气车,飞快,却没有方向。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开到了陌生的路段。 导航的时候,惊觉手机被自己摔了。她赶紧调整车内影像设备。 视线在内视镜不经意扫过的时候,发现了后面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车,加速冲过来…… 冯近月越来越觉得路线不对劲。 谭定松似乎在跟车,跟的车,就是那辆在谢家耍高调的黑红色科尼塞克。 “走错了?”冯近月半是不解。 男人勾了勾唇:“忘了自己说的了?顺不顺路的,我说了算。” 冯近月笑嗤了一声:“讨厌。” 谭定松多少摸到林茵的脾气了。 那辆车甩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明白林茵是上来脾气了。 或许是怕她路不熟,出意外,再给谢家添了麻烦…… 鬼使神差的,他打算先看着她平安回去,再把冯近月送回去。 直到他发现了蹊跷,那辆没有牌照的车,似乎是在跟踪林茵。 “近月,定位,拍照报警,直接打给赵叔叔(某所的)”谭定松冷静安排着,脸冲着前面的车。 “啊?”冯近月虽紧张,却明显有着世家子弟的沉着,快速拨了电话。 在黑车撞向科尼塞克的时候,谭定松突然加速,从侧面直接狠狠撞上了黑车…… 那晚的三车相撞事件,迅速就被人拍照,在网上疯传。 毕竟,一辆科尼塞克,一辆改装悍马,还有那辆黑色的红旗,车虽普通,却带了京ag的特殊号牌…… 那个仅仅受了惊吓的红衣女子,从科尼塞克下来,艳照四方的漂亮。 女子第一时间冲到红旗车的驾驶座,看到额头渗血的男人,扑到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而男人的副驾驶座上,坐着目瞪口呆的另一年轻女子,十分有气质。 各种关于情人和原配街头撞车火拼,争夺神秘权贵的消息,随着照片,在网上疯狂发酵。 不过,仅仅半个多小时过去,各种消息便删除的干干净净。 现场进行了大面积清场,人和车很快撤离。 林茵说:“你是不是有病?不要命了?” 男人推开她的手,看也没看她:“凑巧了,不知道是你。不管是谁,我都会这么做。” “你走。近月,120来了,我们一起去医院。”谭定松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在准备离开时,顿了顿: “你性格太张扬,要学着收敛点。明里得罪人,就可能明着被人阴。” 谭定松大概猜到是谁搞的这起事故。 冲力不算太大,并不想弄出人命,主要就是为了警告林茵。 不过,即便司机没把握好度,真弄出人命来,幕后那人的家族也可以摆的平。 所以,谭定松顾不了太多,直接提醒了林茵。 皇城太大,权势滔天的威力,对于大大咧咧的林茵,根本领会不透。 林茵在次日买了新手机,换好卡,第一时间拨打了虞晚晚的电话。 “晚宝儿,你在哪?我想见你。”电话里的女声,不像往日那样明丽又豪爽。 虞晚晚停下手中修改的剧本,柔声:“怎么听着没精打采的,不像你啊茵茵。” “别废话,见了说。” 虞晚晚想了想:“我去找你。” 颐园是谢厅南的私有,这种地方,不经他的同意,她肯定不会透露。 挂断电话,小姑娘想了想,还是给谢厅南发了信息:“我出门一趟,去找林茵,讨论下剧本。” 很快,谢厅南的视频打了过来。 男人在会堂的吸烟区,一身藏青色西装,低调而显贵。 “会议还没结束?”虞晚晚被那“西装暴徒”给惊艳到,俏脸微红。 “中场休息,你挺会选时候发信息。”谢厅南唇角带了独有坏笑:“看看你。” “不是看到了嘛。” “那里。” “有病你。”虞晚晚脸更红了。 “虞晚晚,你理解的是什么?”谢厅南眯着眼,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大手在屏幕上的嫩脸上抚摸。 一本正经的假正经。 “挂了啊。” “不行,解开,到第五粒扣……” 第62章 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书房里异常安静,连英式大笨钟时针走动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初冬的暖阳洒进来,照在那张娇嫩水灵的小瓜子脸上。 此刻,小姑娘桃花眼水光盈盈,浓密纤长的睫毛带着轻微颤抖,双颊染上了欲色的艳红。 一句动听的男声,从手机中传来,带了微哑:“到时间了。” “唔。”虞晚晚眼睛盯着男人,双眼带了迷离的醉色。 谢厅南双唇印在屏幕上,温声:“扣好,别着凉。” 虞晚晚长睫快速眨着,带了少女的娇羞,却又是张扬的妩媚。 在某些事情上,害羞是一回事,勾魂又是一回事。 在让男人沉沦方面,虞晚晚向来做的登峰造极。 小姑娘素手轻扬,很快整理好衣衫,娇滴滴地看他:“大金山,忙去,我一会出门。” 谢厅南没说话,只示意她凑近了屏幕,在那饱满圆润的小嘴上,隔着屏幕落下一吻:“乖宝贝。” 在他情动时,他总喜欢喊她一声乖宝贝。 那一刻,虞晚晚承认,在他温柔的眼神和声音中,潮势汹涌,沦陷到谷底。 谢厅南给虞晚晚派了司机。 当印壬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小姑娘带了诧异的笑:“印叔叔,您来了,他怎么办?” 印壬含笑:“谢董有的是办法。” “哦。”印助理好像话里有话。 “虞小姐,请。” 印壬恭敬打开了后车门,并绅士地微微躬身,用胳膊挡在了车门上方。 约在了京市的skp~s,想当年贺沧澜和汪书仪叫板摊牌的地儿。_ 这里向来不缺大佬和他们的女人们,行走着各种颜值天花板。 不过要见人需要时机。 他们会选在客流稀疏的时段过来,往往自带清场的待遇,或者跟了明里暗里的保镖,难以靠近。 虞晚晚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人物,但是从在虞家的时候,她的出行都是被严格保护的。 虞冠中夫妇为了她以后攀的高枝,所有被异性偶遇的场合和机会,机会都给她切断了。 等同于养在深闺,名气却大得很,南城白月光,是很多人望而不得的女神。 所以,她一开始甘愿委身在谢厅南身边,不顾自尊的伺候,完完全全就是出于答谢虞冠中夫妇的心。 毕竟也是在她身上,砸过真金白银的。 她骨子里很有性格,并不喜欢欠着别人的。 如今她出门没人跟着,倒是乐的自在。 却不知,从温安安在京干医院遇到她后,每次虞晚晚单独外出,谢厅南都安排了隐形的保镖跟随。 ntle onster创意咖啡厅,工作人员眼见的门口进来一位长发飘飘的小姑娘。 皮肤好到无法形容。不管是瓜子小脸,还是露着的一截小腿,不只是白嫩,而是好到初生婴儿般,让人忍不住触摸。 无与伦比的好气质。只是人在那里一站,便抢眼到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虞晚晚便是自带了这样摄人的魅力的。 她的美,纯天然,无攻击性,却惊心动魄。 工作人员主动上前迎接的时候,小姑娘莞尔一笑:“您忙就好,我约好人了。” 她径直向隐在幽静角落的地方走去。 皮质柔软的沙发里,坐了一位烈焰般生动的女子,此刻,面无表情,手中夹着燃了一半的女士香烟。 “茵茵。”虞晚晚声音软糯,像舒缓人心的清流。 “你特么小丫头片子,吓死我了。”林茵主动灭了烟,起身拉了虞晚晚到腿上,好一番上下其手。 虞晚晚笑着躲开:“公众场合,别闹。” 人坐好,林茵顺手推过来一杯鲜榨橙汁,一碟剥好了的山核桃仁,一份阳光玫瑰。 虞晚晚饮食精而挑,人在咖啡馆,却一滴咖啡也不沾。 “有事说事,不爱看苦瓜脸。”虞晚晚一眼戳破林茵平静的伪装。 “昨晚差点被人撞了,故意的。”林茵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平静。 直到她脸上突然有了忧伤的情绪,是提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谭定松给我挡了一劫,他说他无意的,鬼才信。” 虞晚晚安静的听她诉说着昨夜的细节,青黛般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茵茵,谭处说得对,要小心。” 冰雪聪明的她,隐约觉得这事和温安安有关系。 但若指望两个南城来的弱女子去对抗,即便搭上林茵的董事长父亲,也碰不到温家人的一根头发丝。 这就是z商区别,以卵击石罢了。 林茵虽冲动,却不傻,看着虞晚晚那突然果断甚至带了狠绝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 “他车上还带了冯近月。”林茵重新点上了烟,自觉坐得离虞晚晚远了点。 虞晚晚没说话,眉头蹙着,显然在沉思。 不久,抬眸,朱唇轻启:“剧本我在改了,明天应该出不多。近期我会跟着他去参加投资磋商,说服他们最大比例投资。” 顿了顿,她盯着林茵:“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茵茵,你给我争点气,好好打磨剧本,争取……一炮而红。” 虞晚晚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带了林茵从没见过的凌厉与绝艳。 她扯唇笑了笑:“晚晚,刚才那是你吗?” 虞晚晚淡淡抿了口橙汁:“仅靠皮相去获得的男女情,说白了,肉,体交易而已。 如果想高攀,自己需要先升到那个高度,再做决定,嗯?” 她在说给林茵,也在说给自己。 再美的花都要凋谢,不被高门世家看上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不对等。 一场意外的“车祸”,让两个20出头的小姑娘,突然就看透了什么,又坚定了什么。 “我还是想去看看他。”林茵半是祈求的看着虞晚晚。 小姑娘叹了口气,犹豫了很久,终是摸出了手机,拨打了关山教授的电话。 电话里的关教授语气和蔼:“晚晚,过来,我给你安排。” 谭定松在京干医院疗养。 虞晚晚和林茵到那间单人病房时,里面除了谭晓松和蔡蕴,还有一位气质十分优雅的夫人。 穿着墨绿色芙蓉绣旗袍,背上浅搭了一条纯色的羊绒披肩,看模样,年轻时是一位气质绝佳的女人。 谭定松的母亲,某文工团的二把,特别擅长民族舞。 谭夫人是见过虞晚晚的,那个在舞台上弹奏古筝的小姑娘。 当时人人都口头夸谢家女儿囡囡,心里记住的,却都是那个古筝弹的极好的仙儿一样的小姑娘。 她微笑打了招呼,淡淡瞥了一眼抱着鲜花的林茵。 林茵说:“谭夫人好,我是来感谢的,感谢谭公子那晚为我挡了一灾。”话说的十分真诚。 谭夫人脸色有轻微的阴晴不定。 她是详细了解了现场情况的,对于那个红衣女子扑到儿子怀里痛哭的说法,敏感的她,早有自己的考量。 所以,谭夫人抬眸:“别挂在心上,心意领了,请回,人受伤了,需要静养。” 林茵唇角的笑意滞了一瞬。 病床上的谭定松坐了起来:“事情就这么过去。我没事,折腾这一趟做什么?坐这喝点茶歇会。” 他的眼睛望向了谭晓松,女子忙起身去倒茶。 蔡蕴也过来握着虞晚晚的手:“小丫头,昨晚去哪了?害我好找你。” 谭夫人轻轻哼了一声:“你们年轻人的玩的开,我得赶紧给你们腾地方不是。” 话说着,人起身,轻飘飘的扭身走了出去。 她瞧不上二十一岁,火玫瑰一样盛放而热情的林茵。 “晚晚,我带你去院里转转,别看这里是医院,更像一个设计独特的公园。”蔡蕴眼睛转了转:“晓松,一起呗?” 虞晚晚意会,看了眼林茵,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了两个人。 林茵抿了抿唇,抱着鲜花,走到床边,: “谭定松,谢谢你。今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第63章 你家小姑娘 明媚张扬的大小姐林茵,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了从没有过的认真。 她把满束的向日葵放在床头柜上,安静地立在一旁。 向日葵阳光般盛放,谁也看不穿,它的背后,有没有忧伤。 谭定松嘴唇轻轻翕动了下。 想要说什么,最终说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好”字。 他看到那个少女大眼睛里开始盈满水光,很快,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抱抱可以吗?”林茵克制着情绪。 谭定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茵埋在那个带了轻微鼠尾草香的宽阔怀抱里,极力忍着呜咽,声音发颤: “谭定松你凭什么?我特么干嘛要哭?谭定松我真的喜欢你,舍不得你……” 谁还不是父母手心宠成宝贝的孩子? 林茵被宠却没被宠坏,张扬明媚却待人热情,从来不会带了有色眼镜,用金钱和利益去衡量一段关系。 爱就爱了,虽然很伤很挫败,被人当成怪物一样。 大概在那些人眼里,只觉得她是个趋炎附势的心机女,但她一点也不后悔。 谭定松绅士地轻拍着哭的委屈的少女的肩:“林茵,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会遇见配得起你的人。” 他当然配得起,只是,三十岁的男人,在林茵还没出现的时候,路已经被定好了怎么走。 谭定松的眼圈泛了红,他不去深究到底为了什么。 知道怀里的女子终于想通了,要放弃他了,心头的轻松,大于沉重。 本来,他会担心,再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把持不住。 而迫在眉睫的与冯家的联姻,终究会伤了眼前人的明媚和阳光。 她还年轻!只是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 京干医院的林荫道。 谭晓松目色沉沉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子。 蔡蕴一直握着虞晚晚的手,亲切的喊她:“小丫头”。 两个人竟然看起来十分的熟悉。 她眼中神色不明,突然觉得,那个只有二十岁的虞晚晚,远没有看起来单纯。 虞晚晚在落叶铺满的草坪上捡拾各种形状的叶子,脸上,是属于二十岁少女的四溢青春。 蔡蕴在一旁给她拍照,转手,便发给了正在陪着大人物参观企业的谢厅南。 白衬衣黑西裤,外面黑色中山装,风清气正又不苟言笑的男人,打开手机,便看到了那个穿着素色裙子,蹲在地上捡树叶的小姑娘。 谢厅南轻轻抿着的薄唇,不易察觉的勾了勾。 蔡蕴还配了文字:“谢大佬,陪你家小姑娘捡树叶玩呢。 人不能不服老,果然和二十岁的晚妹妹在一起,才又找到了一点年轻的感觉。年轻真好。 可算摸清你们心理了,多么身居高位的男人,都喜欢找年轻小姑娘。” 谢厅南迅速回了一句:“帽子扣太高,怕是戴不住。近尧不也只认定你这一款?在忙,代我看好她。” 蔡蕴撇了撇嘴。内涵自己老呢? 以前真没发现,桀骜难驯的谢厅南,居然也有当爹的属性。 虞晚晚不是个傻白甜姑娘。 捡树叶的举动,一小部分因为喜欢,大部分因为不想和谭晓松在一块。 那个女人看她的目光,看起来似乎是热情,又总是隐藏着审视。 这样的目光,仿佛要把你的衣服看穿扒光,让人极不舒服。 虞晚晚在去拿那片银杏叶的时候,看到了一双休闲皮鞋。 纯手工缝制,上乘的品质。 她眼睛动了动,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出自周仰杰设计师的专定款。(戴安娜王妃生前御用鞋子设计师) 小姑娘起身,看到了鞋子的主人。 那个男人总是浑身透着清冷和锋芒,笑容几乎和他绝缘。 关润清看着她,眼神半是不屑:“玩树叶?你是小学没毕业?” 虞晚晚失笑:“关博士,你好像管的有点多。” “管你?少自作多情。”关润清斜眯着她:“赶紧从这草坪出来,再久了可就丢人了。” “你管我。”虞晚晚说着就往外走。 “我懒得管你。”关润清一副牙疼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爹关山发什么疯。 他才刚到关山的实验室,人就被轰了出来:“出去瞅一眼晚晚那丫头。” “她谁啊?”关润清一脸不耐。 “让你去你就去。”关山不苟言笑的时候,是真的严肃。 关润清眼睛转了转。 父亲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隐约觉得,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多年来,自己父母感情一直不好,中间离过一次婚。 后来的复婚,还是因为双方家族施压,也考虑了给小关润清一个完整的家。 可他明白,那是一个怎样的家。父母之间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 关润清不止一次听到,自己母亲会提到一个叫做“冉梦”的名字。 而那个叫虞晚晚的小姑娘,又让他印象极为深刻。 …… 谭晓松饶有兴趣地看着草坪上那对斗嘴的男女。 这一幕,如果被谢厅南看到了,该是多么的生动有趣。 此刻,她也带了更多的好奇。 好奇这个在京市扎根了没多久的虞晚晚,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接近了谢厅南,又与现在的关少爷掰扯不清。 …… 林茵不久就出来了。 眼睛红红的,说话的时候,带了轻微的鼻音。 简单打过招呼,她看着虞晚晚:“我没事。” “茵茵,咱们回家。”虞晚晚上前握住了林茵的手。 那一刻,看着向来都是女王气派,英姿飒爽的林茵,红了眼眶,人也失神,虞晚晚心如刀绞。 那种感觉,一直在她的人生里,持续了很久。 以至于,每当她有动情的心思的时候,她就会想到林茵那双红了的泪眼。 …… 颐园的夜晚,因为有虞晚晚的回归,变得热闹了不少。 小姑娘单独列了个菜谱,有荤有素有汤,清淡可口,重点是,养胃。 她看着最后一道菜做好,和安姨道了谢,自觉的坐到了餐桌前。 谢厅南说,今晚他要回来吃饭。 她布置了清雅君子兰,燃了淡香的气氛蜡烛,穿了绣着白荷的旗袍。 那旗袍乍一看是中规中矩的模样,侧面的双开叉,却直接延伸到了腿根。 虞晚晚傲人的e,在旗袍的衬托下,走路时都带了不规则的晃。 谢大佬威严如山,私下里,却也是雪e的重度偏爱者。 他可以做到整晚不放…… 时钟滴答走,早已过了饭点的时间,谢厅南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来。 她拿出手机几次,发给他的信息,没有回应。 虞晚晚温热的心,又被她悄悄放进了“冷库”。 本来,关于林茵的事情,已经让她大差不差的,看到了她和谢厅南未来的走向…… 第64章 秀色可餐 安姨看着那个在餐厅水晶灯下,坐在偌大的罗马餐桌旁,显得身子格外娇小的虞晚晚。 手里在翻看着什么,拿着笔不停写写画画,十分认真。 餐桌上摆放的所有菜品,全部用保温盖扣好,纹丝未动。 安姨上前,拿了件披肩盖到虞晚晚纤薄的背上:“虞小姐,您不饿吗?先吃饭。” 虞晚晚放下手中剧本:“安姨,没事,我等谢先生回来。” 小姑娘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多了,他还没回来,也没有消息。 她望了眼院子里半是黑透的夜色,敛了眉眼,继续翻看手中剧本。 她是担心谢厅南的,完全超出她掌控的担心。 只是,他没有回应,她便安静的等候,把担心控制在识趣的范围里。 颐园院门响的时候,虞晚晚同步看了眼时间,正好晚上九点钟。 加长版迈巴赫开进来,虞晚晚身子倏地站了起来,不顾身上穿着单的旗袍,便向院子里快步走。 车上下来的只有印壬。 “虞小姐,我来接您,收拾下东西跟我来。” 印壬看到带了疑问,又忍着没出声的小姑娘,笑了笑:“谢董很忙。” “他吃过了吗?”脱口而出了这句话,虞晚晚又觉得幼稚,脸上染了绯红。 “应酬约等于吃不好。”印壬温声。 “印叔叔,您稍等我一会。” 虞晚晚快速回到了房间。 她让安姨把几份小菜和汤,用保温食盒打包好,自己则跑去了厨房,备好了蜂蜜和手指柠檬。 来不及换下那件超高开叉的旗袍,她直接找了一件长款的米色大衣套上,踩了小羊皮短靴,便匆匆到了车前: “印叔叔,出发。” 印壬看着虞晚晚手里的东西,眼睛轻轻闪动。 跟了谢厅南多年,他没见那个高傲的男人,对谁用过心思。 如今这个只有二十岁的虞晚晚,竟然能如此细心的去为他打点,也不枉那人真心实意的疼她一场。 他只是不喜欢说,尤其是这种看起来与他毫无瓜葛的儿女情长。 可他却已经在默默地做了。 就如今日,谢厅南上午在金色大厅开完某会,仅仅吃了个简餐,便随着一众重磅人物去走访安泰控股的几个核心企业。 他没预料到晚上的应酬,是直接到了g宴台,随着大哥谢御南一起参与,并在之后,紧接着进行了晚间的某内部经济论坛。 论坛的特殊性,所有参与者的手机信号,是完全屏蔽的状态。 直到论坛结束,谢厅南没有开机,却直接叫过了印壬:“接她过来。” 印壬的某些问题的敏感性,已经领悟到了炉火纯青。 这是个很不同寻常的信号。 要论谢厅南周边哪位子弟的女人能有这待遇,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也不一定有。 蔡蕴就从没去过冯近尧的办公区,即便冯近尧追她很紧。 每个人身上都有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谁也不会把工作和感情扯到一起,更不会把自己的另一面,毫无保留的分享给对方。 也许今天还是好兄弟好情侣,明天就成了各自战队的对手。 所以,每个人都像带了保护壳一样生活,不留任何机会,曝光自己的个人隐私。 而谢厅南让印壬带虞晚晚来g宴台,本身就冒了隐私被戳穿,名声被诋毁的风险。 谢厅南见印壬犹豫,沉声:“没事,去。” …… 一路无话。 虞晚晚安静的坐在后排座椅,侧脸,静静观赏车窗外的京城夜色。 来到这里三个多月了,她对这里,几乎还是陌生的。 唯一让她熟悉的,就是在有谢厅南的地方。 要去什么地方?谢厅南又在忙什么?她完全不问。 这样的沉着与淡定,说实话,印壬还是蛮佩服的。 直到到了g宴台,周围肃穆威严的氛围,才让虞晚晚神色微动。 停车场内全是清一色的黑车,带着统一的京ag车牌。 寥寥无几经过的行人,全部正装,带着从头到脚的威严与体面,平易近人又带着分寸的距离,严谨而一丝不苟。 虞晚晚看了眼身旁的食盒:“印叔叔,如果不方便,我在车里等着。” “谢董有专门的休息室。请随我来。” 谢厅南结束论坛发言已经是晚上十点。 与到会嘉宾寒暄告别后,他终于可以回到休息室,步子明显带了与儒雅矜贵有别的匆匆。 推门而入,室内一片安静。 小姑娘坐在室内的书桌旁,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谢厅南走近,看到了她穿的淡色旗袍。白色荷花清新而风雅,花蕊的盛放处,直接连通双,腿的根部。 纤细笔直,一览无余。 秀气玲珑的脚踝骨上,绽放了两朵工笔描摹的栀子花,与踝上精致脚链遥相呼应。 贴着椅背,他从后面环抱住了虞晚晚,轻噬那洁白的耳垂:“晚晚,久等了。” 虞晚晚迷迷糊糊被南香笼罩,干燥宽阔又带着淡淡烟草香的怀抱,带了让她舒服又迷恋的温度。 初醒的人轻轻揉着眼睛,声音嗲嗲的:“谢厅南,抱晚晚。” 男人薄唇勾起的直线,渐渐浮起了上扬的弧度,唇边酒窝若隐若现。 他把软乎乎的人抱进怀里:“太忙,没顾上回去吃饭。” 此时的虞晚晚已经清醒了过来,睁眼便是谢厅南凝视她的一双深邃的眼睛,不禁脸色泛红:“那你吃了吗?” “没饱。” “我给你带了。”虞晚晚挣扎着要下来。 男人眸色越来越深,不仅没放,臂力更紧了几分:“有你就好。” 虞晚晚眼睛瞪圆,在明白他话的意思时,旗袍上盛开的白色荷花,花心已经分成了两瓣…… 他始终没放她下地。 人被悬空抵在休息室的白色墙壁上,迷离的桃花眼里,只能看见他雪白无痕的白衬衣,被她抓挠开的两粒纽扣。 里面隐约晃动着男人突起而锋利的喉结,和他一样,大海翻涌…… 小姑娘紧紧咬着下唇,迫使自己保持着绝对安静。 人如龙卷风中翻滚的一枚秋叶,红的,黄的,惹人醉。 门口似乎有声音传来,虞晚晚强拉回神魂,听到了印壬的声音:“谢b长请留步。” 是谢厅南的哥哥谢御南。 男人惯常的g场微笑:“不能进?找他有事。” 印壬面无波澜,敬声:“谢董正在吃晚餐。” “哦?”谢御南点了点头。 想到晚上的应酬,谢厅南替他挡了不少酒,又周旋在几位大佬中间,确实饭没吃几口。 “让厅南二十分钟后来我休息处。” “是。” 外面渐渐没有了声音。 猎鹰一样的男人,低眉看着那个紧咬下唇的小姑娘,轻笑: “晚餐?晚晚真的是……秀色可餐。” “你讨厌。”虞晚晚松口瞬间,一声娇媚的低音倾泻而出。 她的音就是引他沦陷的导火索。 谢厅南伏在她耳畔,气息紊乱:“二十分钟过去?是不是太小看了我……” 第65章 事后药 虞晚晚被那男人的言论气笑。 她觉得他会做得出来。 但她会阻止他在欲海沉沦时候的恋爱脑。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虞晚晚狠了心,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整齐的小牙印,距离见红只有一步之遥: “别太贪,正经事要紧。” 男人口中轻轻“嘶”了一声:“说谁不正经?那就只能做给你看。” 谢厅南顽劣的像青春期的狂浪少年,一通发了狠的……。 虞晚晚感觉自己就像汹涌波涛中颠簸的一叶扁舟,在即将打翻,被狂躁的大海吞没时,人被轻放到了沙发上。 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她窝在沙发,环抱住谢厅南的腰,轻哼着撒娇,缓慢地回神。 男人大手轻轻拍打着她,不言不语,眼尾猩红,指尖温柔乍泄。 他没料到虞晚晚会突然从沙发站了起来。 眉眼间仍然水光潋滟,玉色的小脸还残留着一抹酡红,嘴唇红艳艳的,带着晶莹的水光。 这种媚态,懂的自然懂。 她手下十分利落,把谢厅南那带了褶皱的白衬衫快速抚平,塞进西裤,拉好拉链,又温柔的给他扣好腰带。 “啪嗒”,清脆的声音里,虞晚晚脸上桃红依旧,心跳随着漏掉了半拍。 谢厅南眉眼垂着,乖顺地任她收拾,做指哪打哪的工具人。 母亲江心一直念叨,觉得他三十岁了,忙碌回家,一直也没个女人体贴着。 他一直不知道,被女人体贴着的滋味,到底是什么。 在谢厅南的记忆里,父亲谢观礼一直在z坛,几年就会有一次调动。 忙于z治的男人,家约等于提供休息的旅馆。 母亲江心虽为女子,却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事业型女人。 在生完大哥谢御南后的两个月,她便直接回到工作岗位。 产假是什么?江心笑言:“会耽误我工作。” 问就是热爱工作。明明是个大美人,却生生把自己打拼成了比男人都能干的女汉子。 所以,江心做到ju长的位子,家世与实力并存。 谢厅南的出生,显然是个意外。 三十多岁的江心正是事业关键上升期,得知意外怀孕的时候,犹豫再三,最终决定,到医院做流产手术。 也是谢厅南命大,手术开始时,江心突然后悔了。 与肚子里那个圆溜溜的小东西同呼吸了两个多月了,她舍不下。 谢厅南出生六个月时,她毅然决然地把小厅南扔给了老一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着阿姨轮流带。 所以,所谓的被女人体贴着,遇到虞晚晚之前,他没有什么体验。 当那双细嫩的小手在他身上仔细整理时,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种暖。 这种暖,让他眉眼舒展,心情舒畅。 即便他再嘴硬,心骗不了人。 他越来越舍不下这种暖了。 “我去忙会,困了先在沙发歇会,忙完来找你。” 虞晚晚乖乖的“哦”了一声。 男人工作起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放下虞晚晚,他直接大跨步出了休息室。 与大哥谢御南交流了几个关于招商引资的方案,准备离开的谢厅南被叫住。 谢御南手夹着烟,轻弹烟灰的时候,薄唇带了抹笑意。 自己的弟弟实在是个在细节上无可挑剔的男人。 拿出来的方案基本都是一遍成型,拍案叫绝的无可反驳。 只是,这身上淡淡散发的栀子花清香,是属于女人的…… “厅南个人问题有什么进展?”谢御南不需要卖关子,单刀直入。 男人面无表情:“大哥想看到什么进展?” 谢御南笑:“感情这弟妹是给我娶的?” “还真是,弟妹嘛。除非我们年龄互换,就成嫂子了。” “你倒是不含糊,”谢御南笑了笑:“抓紧,年龄越大,身体素质也跟着下降,还指望你给谢家多添几个呢。” “大哥,自己媳妇儿自己疼,这任务我不接,生多生少,我只做供应商。决定权握在人家手里。”(供应精,的商。) “你这混玩意儿,”谢御南被逗的卸下了老干部的皮:“别贪玩,赶紧把媳妇儿领进门,否则爷爷过年又该让你当众检讨了。” 谢厅南出了大哥休息室的门,脸就沉了下来。 大哥从不会无缘无故挑起话题。 在g宴台能聊出催婚的话题,显然,自己露馅了。 有那么一刻,他有种露馅了就坦白的念头。 不过,也仅仅那么一瞬,如烟头上冒出的火星子,刹那间灭了。 他怕潮水般的世俗压力,会把单纯柔软的小姑娘,生生折磨成抑郁症。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车水马龙的核心城区,也渐渐有了夜的安静。 迈巴赫车子上,男人仍在平板电脑上审定着最后的方案,怀里,揽着安静的虞晚晚。 休息了一会,小姑娘瞪圆了眼睛,毫无睡意。 那个噼里叭啦处理方案的男人,比她还精神。 虞晚晚第一次感受工作的谢厅南。运筹帷幄的自信、专注而认真。 有些人,盘踞在金字塔尖,不是没有道理的。 快经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时,虞晚晚悄声:“印叔叔,前面停一下好吗?” 工作的男人手指顿了顿:“有事?” “刚刚吃的饱,去买健胃消食片。” “印壬。” “我自己去,我对口味挑,怕买到不合适的。”虞晚晚轻轻晃着男人的胳膊。 她的撒娇,在谢厅南那里,几乎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难养的娇猫儿。”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忘情口允她娇嫩的唇瓣,直到她带了喘,才放开。 是同意了。 虞晚晚到药店,直接从货架拿了毓婷,付款,淡定离开。 收银员大姐眼皮掀了掀,看了眼外面停的迈巴赫: “你也就十八九,在外面和人干了这事,你家长知道吗?小姑娘,别被人骗了,当了三还不知道。” 虞晚晚眼睛动了动,真的很难堪。 她依然微笑,毕竟是好心提醒:“谢谢。” 话说完,冲着门,落荒而逃。 回到车上,忙碌的男人摸了下她的脑袋,递给她温水:“吃了。” 虞晚晚撕开包装,一口服下,顿了顿,看着男人,悄悄附到他耳边: “谢厅南,我刚才吃的,是紧急避,孕药,放心。” …… 第66章 one night in BeiJing 说完那句话,虞晚晚坐定,眼睛里,唇角暗勾,有莫名的光一闪而过。 她多少带了一点赌气的成分。 二十岁的小姑娘,让她时时刻刻做到百分百清醒加冷静,特么的谁能做到?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偶。 刚才被收银员大姐明面提醒,暗地奚落,那种奇怪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 谢厅南果然停了下来,眼神幽深,盯着她的脸,看不出情绪。 虞晚晚半是摆烂的无所谓:“怎么?不信?要检查?” 男人薄唇轻抿成直线,沉默一会:“你这小性子还真是说来就来。” “那你快腻了?”小姑娘随意的拨弄着衣角。 谢厅南眉眼疏冷:“这么想着让我腻?” 虞晚晚不说话了。身子自动远离他,紧靠着车窗,看外面稀稀落落的行人。 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在人行道牵手漫步,不知说到了什么,男人轻吻了女孩的眼尾。 这是属于正常谈恋爱的小情侣之间的甜蜜,随便牵手压个马路,风都是带了香气的。 虞晚晚的心紧了一下,慢慢收回了视线,只盯着前车座发呆。 那一幕,谢厅南也看到了。 看到虞晚晚黯然失神又快速掩饰的样子,他不是没有触动的。 车内沉默了很久,谁也不再说话。 直到印壬终于鼓起了勇气:“谢董,回哪里?” 不一会,低沉的男声响起:“去后海。” 谢厅南看了眼那个身子快和车门融为一体的小姑娘,勾了勾唇: “车门可能没关好,想体验甩飞的感觉?” 虞晚晚下意识地赶紧和车门拉开了距离。 还是个小丫头,好骗的很。 “坐这里。”谢厅南拍了拍自己的腿,斜眼眯着她。 “太硬,硌的疼。”虞晚晚飞着白眼。 “不硬能行吗?还是你就喜欢不行的?小鲜肉?娘,炮?”男人摆明了逗弄她。 本是矜贵冷傲的一张俊脸,眼底带了戏弄,唇角勾着痞笑,蔫坏。 “谢厅南你真是够了,嘴真笋。”虞晚晚终究敌不过那性感的双唇,忍不住弯唇偷笑。 谢厅南微笑挑眉:“小妞儿,有胆儿来堵住我嘴。” “想得美。”虞晚晚嘟着小嘴躲闪。 “还得我来,上来你。” 男人长臂握住软腰,一提一带。 虞晚晚惊呼一声坐到腿上。 还没回过神,唇上覆过来微凉柔软,带了淡淡龙井茶香,温柔含口及她的唇…… 大概是静夜中亲,吻的旖旎春声太过惹人,又或者浓情时刻的荷尔蒙能够扩散和传染。 坐在驾驶座安静开车的印壬,此时唇角笑意浅浅。 原本,他以为,小姑娘明目张胆的使性子,会让后座那个男人黑脸,甚至直接叫车来把她单独送走,半点情面都没有。 如今这样子,能让谢厅南亲自拉下脸来哄人,倒是破天荒头一次。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很多偶然和特殊,汇聚到一起,就是那个与众不同。 往往别人都看的明白,当事人却最是蒙在鼓里。 谢厅南能够学着放下身段,最大导火索,是因为兄弟谭定松和林茵整的一出。 谭定松能拼死去撞那辆黑车,已经让谢厅南吃了一惊。 而林茵那个烈性女子,竟然主动放弃了那段感情,对于亲眼目睹的好闺蜜虞晚晚,会有什么样的心情,谢厅南大概会猜到几分。 晚晚一定是害怕的,也是心灰意冷的。 这也是她突发小性子,看到情侣后的黯然的真正原因。 此时的谢厅南,心里有从来没有过的惬意。 那个小姑娘,的确是开始在意他了。 车子快到后海的时候,男人把娇气哼哼的虞晚晚揉进怀里。 “消气了吗?” 虞晚晚静听着他心口蓬勃有力的心跳,低语: “你想多了,靠你养着,还要生你的气,这不是典型的砸自己饭碗吗?划不来。” 小丫头嘴上功夫很绝,挺会奚落人。 内涵他就一财大气粗的傻佬冒,还是蛮干型的。出力不讨好。 “以后我注意,见你就备着,时刻……套牢你。” “你疯了。”虞晚晚要羞死了。 谢厅南轻抿唇角,拿过大衣给她仔细穿上:“走,带你去我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走走。” “大晚上的,不困?”昨夜等她,他一夜没睡。 “敢困吗?怕那个小妞,嘴巴撅上天了。” 虞晚晚没有说话,眼睛里突然涌出来的泪,晃得她鼻子发酸,眼睛沙疼。 人被他牵着手,走在地安门外,昏黄的路灯,投下一高一矮,紧紧依偎的两个身影。 她说:“你小时候就在这一片作乱吗?” 谢厅南用力捏了她的小手:“我有这么闹腾?也就在你身上爱折腾。” “好好说话。”小姑娘羞红了脸。 “听过《one night beijg》”吗? “好老,我和您老有代沟。” 谢厅南轻轻一句:“艹,说谁老呢?再说就在地安门这办你。” “神经病你。歌神唱两句?我想听。” “歌神还真叫对了。”谢厅南牵着虞晚晚,哼起了小曲儿: “one night beijg,我留下许多情。把酒高歌的男儿,是北方的狼族……”(引用歌词) 他唱歌果然好听。 脱下老干部外衣的男人,更加的桀骜难驯,散漫而张扬,又带了坏男人的一点点顽劣,浑身洋溢着性感撩人的气息。 习惯了高高在上,从小被捧在云端长大,他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无与伦比的优越与矜贵。 可他却甘愿俯首,握住那一直想着往后撤退的小手,牵着她往前走…… 如何不心动! 谢厅南带着虞晚晚,穿过南锣鼓巷老胡同,在后海观迷人夜景,在隐蔽的角落里,抱着她拥吻…… 那个在后海附近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附近,有一个独立的大戏院,是谢厅南为奶奶和母亲江心买下来的。 他带小姑娘去的时候,门口值班的大叔笑的眼睛眯着:“二爷,来听戏?” “还能唱吗?”谢厅南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二爷想听,那必须能。” 谢厅南唇角勾了勾,捏了捏掌心的小手:“想听什么?哪个曲种都全。就像门口这位刘叔,想当年获过文华大奖的。” 刘叔呵呵的笑着:“这位小姐一看就品相绝佳,艺术造诣不浅。” 谢厅南燃着烟,笑了笑:“刘叔不光戏唱的好,眼光也越来越好了。” 他在点他。 带虞晚晚来的事情,要是眼光不好,告诉了他人,他刘叔下一秒可能就会被流放。 虞晚晚最终选择了京剧名曲。 整个戏院装修精致典雅,丝毫不亚于对外开放的正规戏院。 她安静观赏着台上人的京戏,转头时,发现身旁那个坐得依然挺拔的男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虞晚晚第一次体会到感动的滋味,排山倒海的压过来。那一刻,她静静地看着那个累的睡着的男人的脸,泪流满面…… 第67章 请你入局 在那日清晨,熹微的晨光里,谢厅南带着虞晚晚,来到了后海附近的一处四合院。 距离那个剧院,直线距离不出六百米。 小姑娘有些犹豫不决:“带我去哪?我今天还有课。” “你觉得,我比你闲?” 谢厅南恢复正色的时候,眼底的淡漠与散漫,距离强到生生能把人隔出去一条银河。 虞晚晚悄悄弯唇,攀住他的肩膀,仰着小脸就要讨亲。 男人冷着脸,满脸不屑的扯了下唇角:“傻样的,麻烦。” 话虽如此,人还是俯下身子,照着那抹娇艳的樱桃红,狠狠地亲了几口,分唇时故意地在唇角轻咬了一口。 虞晚晚尖叫着快速逃离:“谢厅南你属狗的吗?能不能不要咬人?” 男人坏笑挑眉:“说对了,就爱吃肉,还必须要嫩的。” “那你干脆改名谢京巴好了。” 谢厅南逮住那个自己把自己逗得娇笑不已的虞晚晚,双手拎起来,让她双脚悬空。 虞晚晚又恢复了垂耳兔的样子,忍着笑,垂着头,娇美的桃花眼里全是风情。 “又勾我。”那人山丘样的喉结微微翻滚着:“这地儿隐蔽,想干?” “不想。” 男人心内默默地爆了一声粗,拒绝的真干脆。 “那就老实点,京巴可是从不分时间场合的,就是干。” “哦,知道了二爷。”这会知道不是谢京巴了。 虞晚晚还是一副乖软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好欺负。 谢厅南直接把她摁到一处大院红墙上,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爬山虎。 红墙绿叶,把粉润白嫩的虞晚晚,映衬的越发水嫩欲滴。 太美,太媚,总会让人爱不释口,无限沉醉。 谢厅南摁她的双臂在发顶,激,烈的吻她,小姑娘也热情的回应他。 青砖灰瓦红墙,交,叠着一抹醉人的身影…… 许久,虞晚晚轻抬漾着迷离水波的媚眼,望着京市初冬的天空,大海一般的湛蓝,天边飞着洁白的鸽子。 他的所有的好,像波光粼粼的海面,让她仰躺在上面,无限舒展…… 事后,谢厅南带她进了那处四合院。 那处四进四出的四合院里,住着精神饱满的老太太,看起来和蔼可亲,眼睛里透着知性的光。 “姥姥,我来吃早餐了。”男人上前,躬身握住老人的手: “要咱们这老御厨做的千层糕,五香肉饼,肉要最鲜的高汤煮出来的,再配上老坛雪水煮的荷叶粥。” 谢厅南抱了抱老太太,身边,站着表面淡定,内心不知所措的虞晚晚。 老太太笑眯眯的:“厅南打小就爱这一口,一晃二十多年了,还馋。” 谢厅南勾唇,瞟了眼虞晚晚:“这不今儿带人来了嘛,是个好奇又嘴馋的小丫头,叫晚晚,让她尝尝。” 他没有刻意去介绍。 在虞晚晚眼里,能把她带到亲人家里,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只一会的功夫,笑眯眯的老太太握着谢厅南的手: “你去院里喊厅南来吃饭。告诉他,后厨给他做了千层糕,五香肉饼,还有老坛雪水煮的荷叶粥。他最刁,不做他喜欢吃的,指定不回来。” 虞晚晚眼睛瞪圆,渐渐又开始湿润,到模糊。 她见谢厅南仍然躬身握着姥姥的手:“姥姥,我是厅南,我回来吃早餐了……” 谢厅南告诉虞晚晚,八十多岁的姥姥,得了阿兹海默症。 自从两年前姥爷去世,姥姥悲伤过度,缓了很长时间也没缓过劲儿来。 到后来,阿兹海默症加重了,也淡忘了思念姥爷的痛苦,神智时好时坏,很多时候不记得周围的人和事。 “我从小大半的时间是和老一辈人在一起的。姥姥姥爷一开始都是清大的教书先生,在一起了近六十年,从没红过脸……” 男人坐在院子里,手里燃着烟,眼睛望向四合院上方的天,目光深远,又闪着难以察觉的暗潮…… 虞晚晚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安静陪伴。 她知道此时谢厅南心里会痛。 良久,他笑了笑,大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晚晚,我们谢家不出忘恩负义的男人,我没你想的那么薄情寡义。 但我要告诉你,有时候,我代表的不只是我自己,你明白吗?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任性的去拥有或放弃。站得越高,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能护住一份纯真,在我这里,已经很难,但我一定会尽力。” 虞晚晚盯着他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淡漠疏离又目空一切的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温柔,在山海里闪烁。 小姑娘重重点了点头。 谢厅南不是个爱许诺的人,更不可能像一些小说里面的霸道总裁,把我爱你时刻挂在嘴边。 他只喜欢去不准痕迹的做一些事情。 或许表面并不觉得算什么,甚至觉得他有些不近人情,到底是不是个有感情的人? 但有一天,渐渐领悟到他默默打点的一切的时候,你会突然被那种感动暴击。 就像虞晚晚。 当她一次次被他稳如山的藏而不露的情感,感动到痛哭流涕的时候,男人只会勾唇一笑: “多大人了,哭什么?其实,也没什么。” 虞晚晚是个很乖很讨巧的女孩子,在老人面前,她恭敬乖顺,陪着姥姥聊天,为姥姥唱歌,还会仔细地给姥姥梳头发…… 谢厅南坐在院子里抽烟,静静看着那一幕。 带她来到这里,本也不算临时起意。 他是想让不是京城本地人的虞晚晚,有一层与他有关的安全感的。 如今,看着姥姥一直握着她的手,显然很喜欢那个温软又伶俐的小姑娘,谢厅南有了更深一层的想法。 临别,他盯着虞晚晚:“我太忙,有空的时候,代我来多陪陪姥姥。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和囡囡一起。” 小姑娘调皮地应了一声好,眼珠一转:“有报酬吗?” 男人笑:“我还不够吗?” “你真的不够,不如你名下的不动产来的实在。” “不错,知道开口要了?给自己攒嫁妆呢。” “嫁人多没意思,我要做自己的事情,还有你,谢二爷……” “成精了你……” 这次,谢厅南若有若无的给了她一个“机会”。 毕竟,谢家主母江心,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 第68章 野种? 谢厅南是在中午时分送虞晚晚回京大的。 加长版迈巴赫,缓缓停在某公寓楼附近。 车后座的男人,伸手揽过身旁的少女,拢在怀里,温柔的吻她。 虞晚晚没想到,像谢厅南这种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天天肃着一张脸,私下里,却十分粘人,特别喜欢接吻。 而谢厅南更没想到。他之前十分抗拒与别人唇的接触,津液的结合。他觉得恶心。 初吻给了虞晚晚,然后,每次看到那圆润的一抹嫣红,总是忍不住亲近,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的车子停在女生楼下,难免会引人指点,像一个被别人品评的怪物。 虞晚晚推他,男人口及她更狠。 直到一句听起来格外尖锐的声音,带了获得新八卦的喜悦: “你们猜,会是谁?”短发女子朝着迈巴赫努了努嘴。 “这怎么猜?京大美女多了去了。”同伴轻轻甩了下自己的长发,带着对别人的不屑。 承认别人美或优秀,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是多,校花可只有一个。” 长发女子撇着嘴:“你说的是那个新来的艺术学院的虞晚晚?切,刚来就搞定了学生会的顾远会长,要不能让她做文艺部部长?上次还和关博士拉扯,这样的人,真不是来抹黑京大的?” “听说顾会长要和她表白,在圣诞节,正在预订当天的百合、栀子和白玫瑰呢,谁让人家是白月光呢。啊……” …… 那辆原本停着的迈巴赫,忽然起步,飞速从两个人身边驶过。 地上一个白色塑料袋,被劲风带起,不偏不倚,飘到了长发女脸上,被一层接着飞来的尘土,糊了个严实。 “谁这么拽,开千万豪车了不起啊,有病……”巴拉巴拉…… 迈巴赫没走远,停到了正前方入口处。 车上,男人看着那张绝美的小脸:“虞晚晚部长,请下车。” “你信她们胡说。”虞晚晚揪着他的衬衫不放。 “你以为我青春期?”男人笑了笑:“下午我到澳门一趟,估计需要四五天。” 说这话的时候,谢厅南习惯性的去看小姑娘的眼睛。 还那双眼睛生的生动又美丽,含情脉脉又勾人心魄,只是,那从来不会出现的波澜,总归让谢厅南生了失望。 他有意无意的捏了捏她的软腰:“晚晚,去,回来带你去电影的投资会。” 车门打开前,虞晚晚覆过来,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谢厅南,等你回来。” 男人的唇角,终于勾起了一丝笑意。 虞晚晚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两位女生的骂声戛然而止。 她们眼看着她们口中的女主角,步子优雅地从她们面前经过,淡淡勾唇: “同学,背后说人,确实容易风大闪到舌头,还会糊住你的嘴。” 那声音过于娇嗲,那模样还带着笑容,不知道,还以为三人好姐妹呢。 话说完,虞晚晚不再理会,看着载着谢厅南的迈巴赫车子渐渐走远,内心,慢慢生出了揪心的感觉。 还没分开,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以前,她觉得这句话特矫情。如今,体会到了。 在车里,谢厅南告诉她,遇到这种欺负的时候,不要手软,云淡风轻的怼回去。 如今,她也做到了。 踏进公寓正门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叫她。 谢囡囡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一脸的灿烂笑容:“可算见到你啦,你这两天干嘛去了?” 虞晚晚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去看迈巴赫驶离的方向,还好,已经看不到了。 “养父母给买了套房子,这几天把手续办好了。” 总会有不在宿舍的时候,她需要给特别关注她的谢囡囡一个合适的理由。 “顾远找你呢,你也不接电话。”谢囡囡指着公寓楼外的绿道。 虞晚晚顺着方向看过去,高瘦的男子站在那里,冲她微微点头。 他的身旁,还有个双手插兜,一脸不耐的男人——关润清。 顾远扬了扬手机,示意虞晚晚接电话。 “晚晚,你先去换下衣服,再下来一起讨论下迎新晚会的事。” 拖到了十一月的迎新晚会! 后来,虞晚晚才知道,是因为晚会邀请的重量级嘉宾,没空来观赏,所以一拖再拖。 而那重量级嘉宾,便是谢厅南叔叔谢观义,邀请的以江心为首的官家太太团。 而后续虞晚晚所在的文艺部,会经常和官家太太团组的业余歌舞乐队打交道。 听到顾远换衣服的言论,虞晚晚下意识看自己的衣服,顿时觉得羞愧,脸红。 大冬天的,她膝盖以下的腿裸露着。 因为那晚见谢厅南紧,只穿了高开叉的旗袍,套了一件羊绒大衣。 旗袍已经彻底被他揉成一团破败不堪的皱巴巴的布。 在室内有地暖不冷,她又一直被他抱在怀里不离手。 如今,包裹着她娇躯的大衣内,是只穿了小衣的真空。 她镇定说了声好,便火速往公寓楼上赶。 后面紧跟着谢囡囡:“晚晚,你干什么呢?急什么啊?等等我……你这装扮,说实话,引领冬天新风尚啊……” “哎,你刚才是不是一辆黑车送回来的,隔得太远没看见。谁啊?交男朋友了……等等我啊……” 关润清看着那个窈窕纤细的背影,眼神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探究。 昨天晚上,在家里的别墅,已经半个多月没见面的父母,撞到了一起。 他突发奇想做个和事佬,三个人一起吃顿家常便饭。 结果,饭没吃几口,桌子给掀翻了。 他母亲平时修养可以,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出身,可每次和父亲吵架,却总会和崩溃了一样的歇斯底里。 这次,关润清不仅听到了“冉梦”的名字,还隐约听到母亲嘴里说的一句话: “野种你也认?这事你想都不用想。关山,你是要狠心把我和润清赶出家门吗?” 只要是和“冉梦”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母亲都会抑制不住的爆发。 而野种?关润清想到了父亲最近的变化…… 第69章 当青春气撞上老干部?gun 虞晚晚到了宿舍,便顺手脱掉了羊绒大衣。 身后追上来的谢囡囡,刚进房间,便觉得眼睛被暴击。 眼前甩飞过来一件大衣,她淡定接住的同时,看到了那具婀娜美丽的胴体。 凭着最直观的感觉,三个巨字在脑海飘过:肤巨白,腰巨细,匈巨大。 关键部位不均匀的染着红,深的浅的,大的小的…… 脖颈,e,蝴蝶骨,甚至,脚踝,印密密麻麻…… 比虞晚晚还要大两岁的谢囡囡,面色带了红的狡黠:“晚晚你这……” “吻痕。”小姑娘麻利的从衣柜取衣服,回答的干脆。 “谁干的?”谢囡囡好奇又咬牙切齿。女神被……g了…… 虞晚晚套上了一件淡金色丝绒连衣裙,回眸,展颜一笑:“经验可以分享,人不可以。” 她不需要掩饰爱与欲的存在,她要做的,仅仅是把那个掠夺她身心的人,藏好了。 “那等下和我说说经验呗。看你这痕迹,战况挺惨烈。” 虞晚晚笑容中带了丝狡黠:“我本来想烈,被整的挺惨,哈。” 淡定又大方的虞晚晚,一句玩笑话带过情事。 乌发红唇的小姑娘微微仰头,将身后柔软长发,用珍珠发簪别了个优雅的偏发。 纤纤玉指耐心地在耳垂上戴上珍珠耳钉。 雅致的偏发,小巧的耳钉,雪白优雅的天鹅颈,加上淡金色复古丝绒裙,美的风情而雅致,浑身倾泻着初雪的淡雅和蜜桃的甜香,浑欲天成。 她对着谢囡囡一笑,拿起手机,轻巧拨了出去。 林茵心情调节的不错,说话的声音里已经恢复了七成御姐气:“晚宝儿,你这丫头终于肯想起我来了,谢二爷肯把你从怀里释放了?” 虞晚晚浅笑,下意识掩了下听筒:“来学校一趟,讨论下晚会节目的事。” “那你先回答我,你还完整吗?” 虞晚晚淡声:“做了。” “卧槽……” 挂断电话,虞晚晚看了眼谢囡囡:“一起嘛,本硕联合的。” 谢囡囡眼珠转了转:“我早就想找你,合奏如何?” 对于虞晚晚在谢家的古筝弹奏,结结实实惊艳了谢囡囡。 “没问题。”虞晚晚乐的答,算是个谢三小姐做个背景板。 她本不想参与,所有与出风头有关的事情,她都不喜欢。 她更擅长做幕后的策划者。 “可靠消息,我妈会来看节目,带着她的官家太太天团。” 虞晚晚拿手机的手一滞。 她没想到,大学的晚会,还能请的动这样的人物来。 她更不知道,谢家与京大千丝万缕的联系。 比如,谢观义在京大的地位,谢御南终究会在eba课堂的遇见。 虞晚晚对谢厅南的了解,还是欠了很多。 真正了解了这个家族,她就会明白,谢家根正苗红,一代又一代,长盛不衰的道理。 答应谢囡囡的事,草率了些。 四人汇合。 顾远再次审视了虞晚晚的着装:“晚晚,时尚归时尚,毕竟是北方的冬天。要想找夏天的感觉,寒假可以跟我去粤州玩玩。” 虞晚晚淡笑:“北方的夏天,暴雨来去匆匆,才是我喜欢的爽利。” 委婉拒绝了。 顾远勾唇,懂了,装不懂。 他也是从小到大被捧起来的高门少爷,目前,还不知道认输两个字怎么写。 一旁的关润清皱着眉:“有完没完?想谈事就上车。” 虞晚晚满不在乎那男人的样子:“囡囡,坐我车,我当司机。两座风之子,也就只是耍酷用,华而不实的花架子。” “虞晚晚你这小姑娘还挺欠,乖是装的。”关润清斜着眼。 “那也得值得我装。在你面前,不需要装。” 小姑娘牵着谢囡囡,飘然而去。 空气中,只余一阵清浅的栀子花香,清爽怡人。 关润清忍了忍,粗口咽在了肚子里,瞥着身旁的顾远,语气恶狠狠:“这种妞,你能追的上?” 顾远笑着摇头:“关博士,她好像只是对你不耐烦。” “滚,赶紧上车。要不是陪你追人,我至于这么被怼了,还得憋着?” 明明自己没有还口之力,偏偏锅甩的贼溜。 顾远望向远方,没搭理。 堂堂顶级连锁贵族医院的太子爷,是真的没人敢对他耍这种脸色。 偏偏,这个叫做虞晚晚的小姑娘,他总有种不同于别人的感觉,他不会承认那叫关心…… (别误会,这关心,完全是因为,神奇的血缘) 约在了bird,s nest,世界各地的咖啡豆,在这里绽放味蕾间。 两男两女,顶着绝佳的皮囊,自带超凡的气质。这样的气质,属于名门权贵家。 店长亲自过来服务:“四位,这边请。” 虞晚晚顿了顿:“谢谢。是五位,还有一位,正在来的路上。” 话音刚落,咖啡馆门口,气场全开的女子款步而来。 高挑有料的身材,被秋冬高定黑天鹅鱼尾裙包裹,尽显窈窕。女子一头打理精细的栗金色波浪卷,雪肤红唇,极致美艳。 手中的普拉达金色手包,配着发色,在全黑高定裙的映衬下,闪着高贵流光。 虞晚晚看着那女子向这边走来,浓密的长睫毛轻眨,似在极力掩饰内心情绪的翻涌。 她心疼自己的茵茵。 在那天,和谭定松说了那话,离开京干医院后,每天都活跃着和虞晚晚聊天的林茵,拒绝和任何人见面,独自找了无人的角落疗伤。 她快步走向林茵,抱住了她,只说了一句:“茵茵,没事就好。” 林茵红唇上扬,附在虞晚晚耳边:“晚宝儿,赶紧撤离我怀抱。我可害怕大佬来砸我。那晚你不见了,他连家里监控电脑都砸……” 难以想象。虞晚晚轻嗤了一声:“记住了,一会别提他。” 林茵玩着虞晚晚头上的珍珠发簪:“你姐智商已经在线了。搞事业要紧。男人嘛,都特么滚远点。” 迎上来的关润清和顾远,被这话喷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不聚了是吗?那赶紧散……”关润清不会藏着,直接甩脸子。 “那得带上我,去三里屯兜风。”谢囡囡挤进来。 关润清扯了嘴角:“那还是聚。” “姓关的你什么意思?”谢囡囡去追打那个时不时犯拽的男人。 虞晚晚牵着林茵的手,笑的开心:“走啦,今天就让那姓关的请客,让他没事就抽。” 这才是属于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世界。 今天,此刻,以谢厅南、谭定松和冯近尧为首的当届核心子弟团,全部他们抛在脑后。 子弟团?不稀罕,一群狂妄自大又老干部气浓郁故作深沉的未婚老男人而已…… gun… 第70章 有的人,无法抵抗 五个人,三个名门,两个豪门(晚晚虽然是虞家的养女,日子却是纯富养的生活和世面),思路异常灵活。 一顿下午茶的时间,搞定了一台重磅级大学校园的晚会主题和策划。 策划方案是虞晚晚出的,总统筹由顾远负责,节目选拔由林茵和谢囡囡负责。 顺便还拉了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赞助商:关润清董事和他的贵族医院。 高冷的男人眯着眼,看着对面那个拥有和他相似气质的虞晚晚。 “赞助可以,虞晚晚,你不是爱创意策划吗?医院年底要做两个宣传片,方案你出。” 小姑娘唇角勾起:“我很贵的。你赞助几万块,让我做两个宣传片?” “要多少?” 虞晚晚两根葱白的手指伸出。 “20万?”关润清眼睛半是不屑。 这点钱,不够他一个珍藏版手办的钱。小姑娘是没见过钱? “添个0,还是一个片的钱。”虞晚晚竖起的手指弯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甲上新做的美甲。 美甲很特别,山水带了微风,只因为,美甲店老板告诉她,这款美甲有个文艺的名字: 南屏晚风。 关润清似笑非笑,品着的咖啡杯,和拍卖会的锤子一样,哐当落下:“成交。” 他内心很复杂,带着自己也看不透的情绪。 他想多接触一下面前这个明眸皓齿却又颇有性格的小姑娘。 他要了解下母亲口中的“野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下午的时光散漫而悠闲,林茵坐在虞晚晚法拉利的副驾,开着窗,抽着烟。 她的科尼塞克被撞了,还在维修。 “真要和谢二爷好了?”林茵右手夹烟,半边手臂搭在车窗边,媚眼如丝。 “哪种好?”侧脸的虞晚晚,唇角扬起时,如有春风拂面,美而醉:“如果只是一场恋爱的话,我应该……会投入。” 无法不投入,感情与感动同频增长,快的让虞晚晚始料未及。 她说:“他们那种男人,对你好的时候,你真的无法抵抗。” “只因为他对你好?” 虞晚晚噤了声。她知道,不是。 林茵沉默地抽了会烟,眼睛随意看着路边快速后退的景观树。 脑海中,是那个开着车,撞向黑车的男人,额头渗着血,仍冰着一张脸,固执的把她推开。 好巧不巧,驾驶座的虞晚晚说了句:“快到广电j了。” 林茵笑骂了一句:“小丫头你找死,还真喜欢拿刀子往我心口猛扎呢。” 虞晚晚正色:“谈正事。谢厅南说出差回来带我去电影投资会。二爷没时间,也懒得看剧本,文本方面的,他让我找谭定松把关。” “那我陪你喽。”林茵满脸无所谓。 “谁让你是大女主。” 虞晚晚说笑时,直接给谭定松去了电话。 “出院了,没静养,单位事多。”男人声音温润好听。 “谭处哪天有空?刚经过你单位。” “晚晚,上来,我在,有门禁,我让秘书到门口接你。” 虞晚晚看了眼林茵。 对方灭了烟,已经从包里取出口红,细细补妆。 “去吗?”虞晚晚小心翼翼询问。 “必须去。”补妆的林茵,单手比了个ok。 白色法拉利,在谭定松秘书的全程指引下,缓缓驶入了复兴门外大街那庄严气派的大楼。 车门开,车上下来的两个女子,淡金色丝绒裙的乌发少女,宛如圣灵雪神般白璧无瑕,又雪玉娇媚。 而另一个黑色鱼尾裙的女子,则像盛放的红玫瑰般浓烈娇艳。 男秘书微微失神的眼睛,被虞晚晚巧妙捕捉。 小姑娘莞尔一笑:“有劳了,辛苦您带我们去找谭处。” “哦哦,好好好,请随我来……” 虞晚晚悄悄抿唇,牵住林茵的手捏了捏:“茵茵,这种地方,你要把你那摄人的锋芒收敛一点,明白?” 林茵笑:“可以,下次我穿着花棉袄来,黑底白花的,正好和老谭那种白衬衣黑西装配上,成吗?” 虞晚晚捂着小嘴,笑不活了。 见到林茵来,谭定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非常客气的邀请他们在他的办公室坐下。 林茵扫了一眼。 男人白衬衫,黑西裤,头发打理的清爽干净,那渗血的额头处,隐约还有一点疤痕,基本痊愈。 “喝茶。”谭定松给两人分别倒好。 林茵坐的很淑女:“谢谢谭处。” 毫无波澜的谭定松,在听到林茵口中“谭处”两个字的时候,眸色不易察觉的暗了一下。 “谭处,不耽误您时间,我们直接开门见山。”虞晚晚笑容温婉。 “好。” 虞晚晚很流利的把剧本修改的思路和方向说了出来。 揣摩角色的林茵,则大方聊了自己对于女主角色的理解。 谭定松静静地听着。 抛开所有,从专业的角度,她发现面前的两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带了与年龄不符的创新与才华横溢。 谭定松表扬的话还没说出口,虞晚晚的手机响了,是邢如飞。 “晚妹妹?” 虞晚晚唇角扬起:“邢少有何吩咐?”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去澳门?这送行还得求人来,也是这辈子头一遭了。”电话里的邢如飞在叫嚣。 虞晚晚基本猜到了这话的含义,只是,她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谢厅南的意思?还是邢如飞的自作主张? “我去,合适吗?”她要做到万无一失。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电话那头唱起来了。 虞晚晚掩着笑容:“好,给我定位,我现在就出发。” 其实是邢如飞敏感的察觉到谢厅南的神情了。 一堆来送行的朋友,没有他最想看到的那个人。虽然他告诉她,不用送。 但是,有时候,说是一方面,对方做不做,又是一方面。人都是这样又矛盾,又期待。 虞晚晚告辞的时候,听到谭定松语气淡淡:“晓松也在。” “嗯。”小姑娘这次没掩饰好,脸腾地红了。 办公室只剩下谭定松和林茵了。 林茵抬眸,神情十分自然:“谭处,我和晚晚的思路都说完了,您有什么建议?” “挺好的,超出预期。” 男人声音带了让人沉静的舒服,说话的时候,顺势添满了林茵杯子里的茶水。 林茵觉得嗓子里特别干。 她伸手去拿那茶杯,遇到了也来给她端茶杯的谭定松,十指纠缠…… 林茵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缓解尴尬般拿过了沙发上的手包: “那你忙,我和晚晚回去打磨后,把电子稿发给你。” “车没修好?怎么来的?” 林茵漫不经心:“跟着晚晚来的。你怕不是以为我付不起打车的钱?还是以为我南城的外来户,用不了京城的打车软件?” “送你……” 第71章 多情总被无情恼 谭定松那听起来轻飘飘的“送你”两个字,像一颗石子,狠狠砸进林茵的心湖。 正想着怎么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谭定松的声音: “小陈,送送这位林女士。” 他显然没有亲自送林茵的意思,话说完,冲林茵点了点头:“还有别的工作,林小姐慢走。” 这是下逐客令了。 陈秘书笑容满面的过来:“林女士,请。” 林茵勾唇,对着谭定松的方向回敬一个礼貌的笑:“谢谢谭处。” 说话时,已经从手包拿出了二百现金,客气地呈到谭定松面前:“车费,不够的话,让陈秘书联系我。” 话说完,潇洒地出门,头也不回。 直到人影也消失不见,谭定松从桌上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看着那红艳艳的崭新二百元。 沉默一会,唇角淡淡勾了一下:“还是那个烈性子,半点亏都吃不得。” 自言自语完,眼神黯淡了几分。 或者,有那么一刻,他想过两个人在一起会怎样。 只是,他清楚的明白,只是林茵这个性格,就会在谭家吃不少苦头。 爱跳民族舞的谭夫人,年轻时就是个傲娇清冷的美人。 如果没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加持,很难有人能真正入的了她的眼。 而林茵,他了解过,绝不是个肯为爱低头服软的人。 在一起后总要低头不见抬头见。 所以,很难,所谓的开始,更像在把那个真性情的女子往规矩繁多的谭家高门火坑里带。 不如不爱,各自安好。 进了电梯的林茵,看到陈秘书摁了负一层(地下车库),紧随其后摁了一层。 陈秘书没搞明白,也不敢。 身旁的女孩子,年纪不大,不说话的时候,眉眼凌厉,气场实在太足。 直到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开,林茵快步走了出去,淡声: “陈秘书,忙你的,我有约,不喜欢被别人送去。” 在陈秘书还在愣神要怎么回复的时候,却见女子转身,扭着腰,快步往正门外走去。 黑色包裹的高挑迷人曲线,渐行渐远…… 虞晚晚到机场的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无意看到了视线斜前方的一家药店。 小姑娘眸色变了变,忽然想到了,谢厅南说,他要到澳门四五天的时间。 相处了快四个月了,她百分百断定,他的欲,望特别强烈。 三十岁的男人,某些事上,却像二十出头的毛头青年一样孟浪。 不节制,不想停,各种花样,还bt的要求虞晚晚不许闭眼,不许睡着,要随时看着他,叫他的名字。 其实,有件事,她一直不清楚,谢厅南到底有没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别的女人。 毕竟,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虞晚晚有很清醒的自知之明。 一开始不在意,现在,会在意,但不会问。 她在药店门前靠边停车,打了双闪。进到店里,迅速买了几盒冈本,回到车里。 她已经可以做到对店员星点暧昧探究眼光的视而不见。 手包放了一盒,其余随手扔在了车里的隐藏式收纳盒。 谢厅南喜欢追求刺,激,总有一天,法拉利哪怕空间狭窄,也会被他突然性起的占有。 虞晚晚的脸慢慢红了,收回思绪,一脚油门,冲着国际机场飞驰而去。 邢如飞给她的定位,是他花了心思找的地方。 毕竟,背靠谢家长盛家族的谢厅南,有太多人想要攀关系巴结。 不过,里面到底有多少真情,又有几分假意,就得需要谢厅南自己衡量。 所以,即便谢家二爷去澳门出个正常的短差,圈中不少子弟也会闻风而动,专程过来送机。 唯恐自己不出个场,就显得已经被京圈核心除名了。 所以,撑场子这种事,对不知名的人来说是对人支持。 对知名如谢厅南这样的人物,能参加有谢厅南在的场合,就是给自己脸上增光的事情,都巴结着来。 机场拿出了重量级人物出行的阵仗,专门给这些得罪不起的人物们开辟了送行专场。 被围在核心的谢厅南,其实脸上已经有了掩饰不住的怒色。 他不喜欢高调。 人瞅着身旁陪着笑脸的邢如飞,想一枪崩了他的心都有。 显然,他出行的消息,被邢如飞这个大嘴给散出去了。 邢如飞专门打电话叫虞晚晚来,也是他“自救”的方式。 哄的老谢开心了,飞机上才不会被他刁难算账。 这次去澳门,谢厅南是去考察正儿八经的投资。 邢如飞打着陪谢厅南的名义,实际是去游山玩水加分一杯谢厅南投资的羹。 看着谢厅南那越来越冷峻的脸,邢如飞赶紧递上烟,恭敬点上: “看出您老人缘好了?连在沪市的某局的儿子也坐着火箭似的来了。” “你特么真够了,除了给我惹事,还会干点什么?”谢厅南脸色依然不好看。 他可以想象,如果邢如飞把消息放到澳门,澳门那边也会有人专门跑到京城来。 愚蠢透顶,上赶着给父辈们脸上抹黑。 邢如飞扯了扯嘴角,知道这次做的过了,语气更加卑微:“二爷,我还真办了件您老能开心的事。” 见谢厅南不理他,邢如飞拿起手机:“看一看,再评价。” 谢厅南不耐烦的一瞥,却看到了头像是一朵水中青莲的v信,那是虞晚晚。 信息的界面,是虞晚晚三分钟前发来的消息:“邢少,我到了你说的地方了。” 那是谢厅南专有的贵宾休息室。 男人冷峻的脸色多少有了些缓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咧着大嘴的邢如飞: “一会给你算账。你先招呼着人点,客套完了就散了。” 话说完,给来送行的人微笑告别,高大挺拔的男人,快步向休息室走去。 “厅南去做什么了?急匆匆的。”不远处的谭晓松走了过来。 “当然是办正事。”邢如飞笑的意味不明。 谭晓松若有所思。 “要不你跟着去啊?”邢如飞半是调侃:“厅南最讨厌忙正事的时候还被人跟着,得识趣不是?” “切,”谭晓松笑了笑:“你们男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第72章 迷恋 虞晚晚并没有看到那热闹的送别场面。 那是被专门禁行了的专有区域,一般人并不会留意到,当然,也进不去。 但虞晚晚是个懂事又心思伶俐的人。 她看到了谭晓松的朋友圈。 只有一张照片,很巧妙的角度,把她和那个眉目自带英气的,五官深邃的男人,圈进了同一张照片里,还是主角。 男人如山,女人含笑,乍一看,挺像那么回事。 她在疑惑谭晓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调了?明明对外,她和谢厅南连特别好的朋友也算不上。 却不知,谭晓松偷偷拍下那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仅设置虞晚晚可见。 休息室里,她把手机直接扔到了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思考着电影剧本的几个需要再完善的细节。 第一次成品,百分百完美不敢保证,但是她会努力做到精益求精。 休息室的门啪嗒一声,虞晚晚大眼睛瞬间望向门口,水润清亮的桃花眼中,带了警惕。 谢厅南进来的速度很快,并迅速把门关上,反锁。 虞晚晚盯着那只锁门的大手,嘴角轻扬:“对不起,你不让我来,我还是偷着来了。” “所以我要过来教训你。”男人深邃的凤眸带了丝戏谑。 那话……小姑娘白玉般的小脸渐渐浮起了粉红,声音软糯的小声嘟囔:“早知道不来了。” “不来弄你更狠。” 谢厅南说着话,人已经来到沙发前,大手钳在虞晚晚腋下,直接把她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举着她,让她双脚离地,更方便谢厅南近距离的看她。 “离飞机起飞还有多久?”她随意找着话题。 “还够一次的时间。”男人坏笑。 “我不要了……”羞死了,虞晚晚双腿踢打着他整洁无痕的西裤裤管。 男人低眉看着她作乱的小脚。 大冬天的,小姑娘打底裤都不穿,只踩了一双精致的小短靴,脚踝上方的水嫩,白的耀眼。 男人的眸色越来越深。 “谢厅南,我陪你好好说会话。”虞晚晚双臂环着他的肩膀撒娇。 说话?男人轻嗤:“晚晚,你还是不了解男人。肢体语言,也是一种交流。” 随着虞晚晚一声形容不出来的破音,休息室的沙发猛地陷进去了一大片。 谢厅南不是个喜欢单调的人。 虞晚晚还在神游天际的时候,又被转移到了观景窗台。 原本静止垂着的淡金色窗帘,因为太过剧烈的拉扯,随时有脱落的风险。 虞晚晚死死抓住窗帘尽量拉紧:“谢厅南。你真够了,非要这样吗……” 透过窗帘缝隙,窗外不远处,乌压压一群人。 邢如飞和冯近尧和一众弟子谈笑着,冯近月和谭晓松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什么。 不知是否错觉,虞晚晚总觉得,顶着利落短发的谭晓松,目光有意无意地往休息室这边瞥。 在她抑制不住喊出声的时候,谢厅南终于温柔下来,抱着她温哄。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男人唇角上扬,脸上是餍足后的风平浪静。 虞晚晚虚弱的趴在他的肩头回神:“那你……说。我听着……” 娇软的声音已经不算连贯。 谢厅南是一头可以让人魂飞魄散的狮子。 “有什么要我带的?”男人把玩着她的黑发,保养的极端柔滑,像上乘的黑色丝缎。 “不需要。” “你还真是很容易喂饱。”男人话里有话,轻轻在她唇上吻着。 虞晚晚想说其实我一点也不物质,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谁信呢? 他的好兄弟冯近尧,早就给她打上了捞女的标签,很难改变那种。 就连谢厅南,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动送上门的美丽少女,面都没见过,就说来和他谈心谈感情。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素净匀白的小脸上,一丝水波都没有。 “望京壹号那里,床头第二格抽屉里,抽空你去看看。”那是谢厅南在澳洲时,给她带的那套稀世的翡翠。 小姑娘眼睛动了动,双臂揽住他的脖子:“迎新晚会,我会参加,听说,江大ju长也会参加?” “那不正好,紧着在女强人面前露几手?” “表现好了有什么好处吗?” 谢厅南盯着她的小脸看了几秒,淡声: “澳门那边的中,信拍卖会,如果知道我过去,老总定会专程去找我送名帖。晚晚皮肤白,什么贵金属,都能衬出精髓来。” “哦,那你随便。” 总是会不经意的带了轻微试探,又总会被他巧妙的避过。 这种猫和老鼠般的奇妙周旋,在三十岁的矜贵男人和二十岁的雪玉少女身上,神奇的上演,又微妙的点到为止。 很快,他埋首在雪原…… 太过于迷恋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虞晚晚紧咬着唇,仰着头神游。 她会想,这样的时光,算起来,还有一年半多的时间。 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把药店买来的小方盒,悄悄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什么?”谢厅南穿着衣服。 “出行必备。”小姑娘调皮一笑。 谢厅南摸出来看了眼,没说话,直接扔进了一旁的银色贵金属垃圾桶。 “不用这么光明正大的膈应我。” 男人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语气却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 虞晚晚抿着唇,红着脸,看起来无辜又不知所措。 谢厅南穿完,冲洗好水杯,接了温水,递给沙发上的虞晚晚:“二十岁的脑袋里,天天装着些什么?你觉得我去澳门是去做什么?” 小姑娘乖乖喝着水,脸又红又烫,不敢说话。 “虞晚晚,我天天忙的几乎没有个人的时间,连g你都要挤时间你知道吗?” 虞晚晚想笑,抬头看男人严肃的表情,又想哭,哭笑不得。 “我错了。”小姑娘放下水杯,乖乖偎到谢厅南怀里,小脑袋在他的脖颈温柔地蹭。 男人眯着眼:“还能走路吗?” 虞晚晚老实回答:“腿软,腰酸,不太能。” “那就在这等着,我安排人来接你。” “哦。” 顿了顿,谢厅南似乎想起了什么:“该演出演出,谁看不看都不重要,不用怕。要是有人敢为难你,直接给我电话。” 虞晚晚认真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那张立体又清俊的脸。 她总觉得,很多事情,敞开了心扉去说,总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管身居多高的位置,人与人之间,贵在真诚…… 第73章 慢慢进入谢家人的视线 在外面的谭晓松,自从谢厅南离开后,隐约觉得有点蹊跷。 她确实没有什么资格去过问。 未来,谢家大家长,到底会选她,还是温安安,都是未知数。 现在的自己已经心态失衡,确实有点失了她第一名媛的风度。 心情莫名烦躁,急需一根烟来缓解。 周围又都是有头有脸的名流贵族,还得维持着自己谭家大小姐的公众形象不是? 谭晓松默默地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特么的。” 脸上,却是一副高贵而冷艳。 目光扫过专属谢厅南的那间贵宾休息室的时候,谭晓松眉头皱了皱。 大白天的,拉什么窗帘? 有那么一刻,她隐约看到了缠而交错的身影,还有如海啸袭击般颤抖的窗帘。 心里如有芒刺,她拿出手机,发信息给谢囡囡: “在哪呢?你哥出远门也不来送。” 谢囡囡很快回复:“刚和晚晚她们商量晚会的事呢,我得筹备节目。” “哦,能人啊,忙。演出的时候去给你捧场。” 收起手机,冷艳的女人脸上浮起了淡淡笑意。 尤其是“晚晚”两个字,突然就觉得不那么让自己窒息了。 谢厅南再次出现的时候,明显整个人状态和离开前不同。 皱着的眉头早已舒展,人也看着谦和了许多。 邢如飞看了眼腕上的专订腕表:“老谢,你挺准时。” 谢厅南斜眼看他:“准备出发。”没再训他。 邢如飞放心了,看来事办到他心坎里去了。 难搞的谢厅南终于也有办法安抚了,晚晚果然是个宝。 虞晚晚乖乖待在休息室里,看着手机上邢如飞给她发来的视频。 从专属通道检票进去后,高大伟岸的男人,白衬衫黑西裤,外面是得体的中款黑色羊绒大衣,满是成熟稳重又矜贵禁欲的名门贵少气质。 丝毫看不出来,刚才与她缠在一起的那个人,究竟有多疯狂。 背景,是透明玻璃外的京市碧蓝的天。 谢厅南对着镜头,唇边酒窝若隐若现,一脸冷色,声音却温柔:“再见。” 隐约听见周围邢如飞的笑声,还有冯近尧的揶揄声: “老谢,你都被那妞整成中二少年了?多大人了,还玩这种幼稚把戏。” 虞晚晚忍不住勾唇,对着屏幕上的男人亲了亲:“谢厅南,平安!” …… 日子恢复了谢厅南不在京市时候的大学校园生活。 作为艺术学院大四的学生,明年夏就要大学毕业了。 同学们考编的考编,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开学几个月的虞晚晚,班里同学有谁她都认不全。 虞晚晚放弃了专业课继续读研。 准确来说,她读的eba,就是工商管理硕士。 课堂上,她盯着那位偶尔才会出现的讲课的教授,表面淡定,心潮汹涌。 那个叫做谢御南的教授,与谢厅南八成像。 她本无意去刻意深究关于谢厅南家世的所有。 本已经让人带了足够的有色眼镜看她,她若再主动深挖,就彻头彻尾从捞女变成心机捞女了。 很难不让人猜测她是否会借势上位,或者带球逼宫,这样就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灾祸。 林茵无故被撞车,已经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林茵的父亲林跃董事长,通过多方关系去打听,几天后,却面色凝重的回来: “黑车司机被严惩了。茵茵,也二十多的人了,在家爸爸罩着你,出门,还是要学会收敛自己的性子,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人心难测,小心为上。” 坚持做自己就好。 谢囡囡热情的很。 课下的时候,拉着虞晚晚的手就走。 “去哪?”虞晚晚不解。 “又不会害你。”谢囡囡翻了个小白眼。 “那也不用小跑。”虞晚晚的长发在风中乱舞。 “我哥没时间,好不容易见到他,不跑能行吗?” “你哥?” 谢囡囡直接把穿着羽绒服的虞晚晚一路拖到了行政楼。 踏进门的前一刻,虞晚晚看着那三个字,定住步子:“囡囡,这地方,不适合我来。” “谁来不可以?哪那么多有的没的规矩?”谢囡囡满脸无所谓,见虞晚晚小脸带了严肃,抓她手更紧: “怎么滴?我找我哥,你陪我来,有什么不妥?” “没有。”虞晚晚被谢囡囡混起来的痞样子逗乐。 “那就来。” 那间书香气浓郁,从窗户就能看到外面参天大树的独立办公室里,谢御南正在品茶。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儒雅,那锐利的眼神,又仿佛可以洞穿一切,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虞晚晚被那眼神一扫,身子马上站的笔直,脸上也带了绝世好学生的乖巧。 座上的男人看出了虞晚晚的紧张,温和一笑:“小姑娘,别紧张,坐。” “叔叔,大哥,她是我同学,更是好闺蜜,虞晚晚。” “哦。”谢观义点了点头。 他还有印象,开学初,侄子谢厅南亲自到了京大,捐赠了款项。 如此的兴师动众,据悉,就是为了一个人,印壬的表妹,虞晚晚。 如今,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肤白貌美气质佳,完全有别于平日见到的或清纯或美艳的各种女子。 少女带着一种十分独特优雅的高洁气质,又有说不出来的小女儿媚态。 自己那年过三十还没有成家的侄子,若说身边有这样一位倾世佳人,倒是极有可能。 室内无声的气氛,让在一边坐着的虞晚晚,多少有些坐立不安。 此时,她的大脑已经归位,长者是谢厅南的叔叔,教授是谢囡囡的大哥,还有谢厅南的父亲谢观礼xx。 一张强大的关系图在脑海中形成。 每个人,都像一座巍峨雄伟的青山,而她,只是在山脚下,仰望青山的人,或者说,一只蝼蚁。 思绪纷乱的时候,她听到了谢囡囡喊她的名字。 虞晚晚内心紧张,礼数却极其周全,她微笑抬眸:“囡囡?” “大家想听听你对迎新晚会的策划。” 小姑娘上身坐得笔直,仪态满分,朱唇轻启:“两位领导,我来简要汇报一下这次迎新晚会的思路,不当之处,请指教……” 第74章 讨要她的哄 当虞晚晚看到谢观义和谢御南点头并肯定的眼神时,她淡定的微笑感谢,后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终究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终究是被谢家那个男人不动声色藏起来的姑娘。 在面对谢家长辈的时候,她做不到不紧张。 几年后,在另一个场合,听谢观义聊起这次初见面的印象时,他却给出了别样的答案。 “大哥,我和晚晚有节目,学校的音乐室人多眼杂的。这段时间,我想腾出家里的一间房,供我和晚晚排练用。” 虞晚晚终于明白了谢囡囡带她来的意思。 谢御南似乎凝眉沉思了一下。 谢家不是普通家庭,平日里,家里迎来送往的,都是熟悉至极的人。 “大哥……”谢囡囡巴拉巴拉一通撒娇。 “把我那间画室收拾出来。” 算是同意了。 谢观礼不常在家,身为谢家长子的谢御南,在家中的话语权很高。 谢囡囡之所以没去找自己亲妈江心说这事,是有原因的。她会百分之九十九不同意。 原因嘛。在z坛多年的女强人江心,深知极品美色的杀伤力。 她那未婚的儿子谢厅南,终究是肉骨凡胎。 谢御南抬头:“晚晚,谢家有些特殊,出入谢家这段时间,还是需要签订一份保密协议,并留下你的证件复印件。” “我今天就带晚晚办妥这事儿。”谢囡囡机灵的大眼睛里透着一丝狡黠。 两个少女翩然离去的时候,谢厅南轻轻翕动了一下鼻翼。 空气中,淡淡存留着独特的栀子花的清香。 这香味比日常女孩子用的栀子花味香水淡雅的多,又独添了一种特殊的味道,让人闻之难以忘记。 更难以忘记的,是在那晚的国宴台休息室,谢厅南的身上,也带了这种香…… 那晚,虞晚晚一人回了望京壹号。 洗完澡的小姑娘,穿了水蓝色的长款吊带裙,出水芙蓉般水灵。 养父母从小灌输的思想,多少对她有些影响,她极其爱美。 主卧的镜子里,虞晚晚站在穿衣镜前,细细观察着镜中那个含苞盛放的美人。 她很庆幸,每一寸保养极佳的美妙,在二十岁的时候,等到了私尝她的人。 而那个男人,在她的定义里,世间男儿,无人可及。 镜中的美人,妩媚的桃花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等她终究成了他人生牵绊的那一天,她会主动且安静的离开,一个人,默默在这个世界上隐姓埋名。 而拥有过他,她的心里,便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 电话响起,虞晚晚拉回思绪。 是顾远打来的。 犹豫了好久,在电话第二次想起来时,她接起。 “你不在京大公寓?” 虞晚晚轻轻的“嗯”了一声,看来顾远已经去公寓楼找过她了。 顾远很识趣的没问她在哪,只是说了声:“出来吗?三里屯,还有润清囡囡他们,也叫上林茵。” “有事情?” 顾远笑了声:“我工作定下了,庆祝一下。” “定哪了?这么快。” “京市某局的选调。工作了再在职读研。”顾远说得云淡风轻。 虞晚晚并不知道,他为了留在京城,选择了京城一个冷门的科局,放弃了粤州一个更有前途的职位。 为这个,顾远的父亲已经一周不和他说话了。 而二十出头又年轻气盛的男孩子,为爱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虞晚晚在犹豫,直到顾远一句话:“你要怕天黑我们就去接你,你要不出来可真不把我们当朋友。” 这话让人无法拒绝,何况还有林茵她们,她说:“好。” …… 京市的冬天寒冷料峭,澳门却带了夏风的阵阵潮热。 某高级俱乐部里,谢厅南坐在相对安静的一角沙发里,抽着烟,缓解酒气。 来的几个人,有几个都是来往了多年的朋友,全是港澳当地的顶层q贵。 有一个知道他过来,已经坐上飞往新加坡的飞机了,又生生折返回来了。 这样的热情和关系,若说不喝点酒,根本说不过去。 有场合的地方少不了女人。 至于谁是正宫,谁是女朋友,谁又是第几任,无人在意。 来的女人个个娇艳绝色,有资深女星,也有每一届的港姐。 子弟们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很,看女人的眼光却大体一致,足够漂亮,身材劲爆。 谢厅南只觉得倒胃口。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看别的女人不顺眼的感觉,尤其是在应酬局上刻意迎合的女人。 或许,是有了那个小东西以后。 有女人珊珊过来,事业线呼之欲出,脸蛋倒是足够清纯。 “谢董,您歇着,我给您揉揉穴位,解解乏。”女子微笑着,便要坐到他身边。 谢厅南摆摆手:“不用。” “我还有专门的技师证呢。”女子半蹲下身子。 “谁让你来的?” 男人冰冷狠厉的眼神,让女子吓了一跳,伸出的手也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走,顺便告诉你的姐妹,别来烦我。” 这大概是那个美貌的女人第一次遇到这么冰冷的拒绝,人走出几米远,大脑还是懵的。 左拥右抱的邢如飞咧着嘴笑:“被呲回来了?那位爷嘴刁着呢,这下死心了?还是来我怀里,我好好疼疼你……” 红酒后劲上来,谢厅南有些燥热,顺手扯了下领带。 拿过手机,密密麻麻的电话和消息里,没有虞晚晚的。 人是死了吗?男人把手机甩到了一边。 想做个环抱美女的照片刺激下那傻妞,目光一看到那些女人们,胃里一阵阵犯恶心。 还真特么服气了,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不得不承认,被一傻妞把裤腰带栓的死死的。 抽了会烟,还是忍不住拨了她的电话。 响了三遍才接,谢厅南耐心要枯竭:“你丫能耐了?做什么呢?” 那端小姑娘吃吃笑着:“嘴巴干净点。” 谢厅南嗤笑:“干净点干嘛?留着痴你?” “你干什么呀?我在外面呢。”虞晚晚赶紧捂住听筒,她看到了一旁凑过来偷听的谢囡囡。 “开视频,看看你。”男人有赌气的成分。 为她勒紧裤腰带,此刻,想要被她哄。 虞晚晚小脸一红,她知道谢厅南“看看你”三个字,绝不只是看看人脸那么简单。 “别闹,囡囡也在,晚点给你看。” …… 第75章 缺个暖床的 工体东路v ps loun,被誉为京都最奢华酒。 这里没有三里屯的都市喧嚣,适合有故事的人,或者追求雅致格调的人,安静的喝酒。 地儿是关润清选的。 他极不喜欢人挤人的喧哗,骨子里,带了与表面相似的清冷。 那抹清冷,因为优越的家世,从来不需要委屈自己而随大流。 所以,面对所有人意见一致的三里屯“男孩女孩”酒,他坚持:“v ps,爱去不去。” 最终,大家随了他的大流。 关润清也不是个只会扫兴的人,下一秒,他淡淡地说:“放开了点,都算我账上。” 虞晚晚庆幸来到了这个地方。 若是谢厅南在电话里听到酒的喧闹声,依他的脾气,百分百要训她。 可那男人此刻犯了拧巴,说要看她,便一刻都不会等。 小姑娘挂了电话,起身:“不好意思,我有点事,稍后回来。” “男朋友?”谢囡囡机智地挑了挑眉。 “不是。”虞晚晚回答的干脆。 她怕谢囡囡揪住她盘问,而在澳门那边的男人,可能下一秒就会打过视频来,“看她”。 顾远不动声色的啜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心狂跳了几下,压压惊。 林茵从沙发上起身:“酒这地儿,有不良居心的沙雕太多了,我陪你去。” “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有事我会电话。”虞晚晚扬了扬手机,微笑出包间。 半是昏暗的气氛灯光下,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冷眼眯着那个窈窕美丽的背影。 不久,饮着清酒的关润清,从座上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他的身上总有种清冽又夹杂着佛手柑的味道,又混合了医院专属的消毒液味道。 谢囡囡努着鼻子嗅了口:“关润清,你去哪?” 男人勾唇:“怎么,你想跟着去男卫?” “也不是不可以。”谢囡囡捂嘴偷笑。 关润清皱着眉:“谢大小姐,牢记你的身份。” 话说完,人已经快速闪身出门。 虞晚晚选了一间空着的包间,进门,开灯,反锁。 不是周末的时间,这里的消费又非常不大众,还是有不少空着的包间。 在软包沙发上坐定,小姑娘微抿着唇,找到了谢厅南的v,开了视频。 很巧,男人也坐在沙发上,隐约能听到周围的人声,男女混杂,带着调侃与娇笑。 小姑娘声音放的极嗲:“你这是在哪?” 屏幕上的男人盯着她的脸:“小东西,声音这么嗲,想让我x你?” 虞晚晚的手机差点从手里跌落。 “你为老不尊。”周围没人,她的脸也烧成了碳。 男人唇角勾着痞笑:“小妞,你不在学校,也不在望京?” 谢厅南的声音,很淡,很轻,又带了丝烟酒后的微哑暗沉,在暗黑的夜里,极易撩人心。 虞晚晚忍不住就在声音里带了娇:“同学顾远定了工作,我们一起出来庆祝了,囡囡也在。” 谢厅南眸中似乎闪了一丝异色,他多少有点反感听到顾远的名字。 那个两广小太爷,铁了心的要追自己的身下娇。 想从他谢厅南虎口里夺女人,还是挺有勇气的。 虞晚晚见屏幕上的男人不再言语,直觉他可能不喜欢自己大晚上出门来酒。 小姑娘心思活络而通透,小手移到裙边拉链,精准拉开。 一扯,一扔,流光的媚眼盯着男人:“谢厅南,抱晚晚。” “妖孽。”锋利的喉结滚动的厉害。 谢厅南狠狠掐灭手中烟,手揉在屏幕上的人,唇一点一点的啄吻。 那个小姑娘,含春带露,醉色的眼睛,牢牢牵引着他的放肆。 红润小嘴轻喃:“谢厅南……谢厅南……我也想看你……” 似乎有脚步声来,冯近尧走近,身旁有当红的某港女,手里握着天鹅颈香槟,轻颦浅笑。 蓬勃的谢厅南亲了亲那抹诱人的媚:“穿了,我换个地方,让你看看澳门夜景。” 谢厅南没有关视频,他舍不下那端的小妖精。 手机移动间,冯近尧和女星乱入,被虞晚晚巧妙捕捉。 有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蔡蕴的脸。 高门中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情,她一下子感到泄气。 她听到冯近尧喊谢厅南的声音:“哥几个刚才聊到电影投资了,你不把那部拿出来?让大家一起给捧捧?” 冯近尧话里有话。 他始终认定,那部电影,主要就是谢厅南砸钱哄小女人开心的。 谢厅南勾唇:“可以。” 港女马上殷勤给两人添酒,左右手各执一杯,恭敬递到两位大佬面前。 谢厅南看了一眼,没接。 “在港也算一线,想演个女二,你要不乐意,女三也凑合。”冯近尧给了面子,接过酒,饮了一口。 港女迅速拿了软巾,俯下身子,一点一点擦干冯近尧的嘴角。 低胸装挤出来的明媚,摆明了递到冯近尧唇边,随着擦嘴的动作,各种摇摆…… “靠这个演女二?”谢厅南脸上没什么笑容,人直接起身,拿着手机到了观景窗边。 “冯少。” 冯近尧突然冷了脸,伸手推开女子:“滚。” 谢厅南瞧不起人时的样子,是真的欠,但是也真的管用。 冯近尧的逢场作戏,被那个男人的冰凌一样的目光,哐哐的扫射成了筛子。 冯近尧是不要面子的吗?他拿起手机,翻到蔡蕴的界面:“蕴蕴,干嘛呢?” 窗外是澳的cbd,被誉为东方拉斯维加斯,灯光闪烁,大气华美。 “夜景。”谢厅南拿着手机,缓缓移动,让虞晚晚尽量看到全貌。 “谢大佬,帮要个女星签名照呗?”虞晚晚盯着他。 “找办?要不我让秘书连夜送你过来?缺个暖床的。”他在不露痕迹的解释。 “你想都别想。我该回去了,出来太久,他们会疑心的。” “等会,”男人低头,对准她在屏幕上的唇,印下一吻: “赏你的,真想在这观着夜景,抱着你,g哭你……”约等于:好想你_ 视频挂断,虞晚晚穿好,仔细整理好细微褶皱。 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那个男人。 原本,她觉得,他约等于死了,再也不见。 只是,包间门打开,那张让她恶心的脸突然迎了上来: “虞晚晚,真的是你?” 第76章 她的噩梦 那是虞晚晚从小至今的噩梦。 她可以做到任何时候的冷静,唯独见了那个男人,她愤怒,又深深的恐惧,意识不受控制。 即便是与养父母之间没有多少亲情,她也可以做到乖乖听话,自然生长。 唯独那个渣滓一样的混不吝,在她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发了疯的蹦跶。 捉弄她,意,淫她,恐吓她,把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毫无遮拦的给她看。 虞晚晚快速关门,耐不住力气太小,被虞淮大力推开,闯进来,又迅速关住。 终究是被“教训”过,此时冲到包间的虞淮,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看人的时候头是低着的,斜着眼偷瞄,目光里,是战战兢兢的猥琐。 他嘴里一直不停的叫着“虞晚晚,想死你了,天天想你,想和你睡……” 嘴角咧着,透着说不出来的邪恶与傻气,一只手摸向了裤裆…… “虞淮,滚开!别过来。你要敢过来,我和你同归于尽。” 害怕至极的虞晚晚,桃花大眼里满是惊恐,手里紧紧握着可以当做武器的手机。 身体止不住颤抖,嘴里在说什么,要说什么,她已经平静不下来。 “嘿嘿嘿……”虞淮笑的和以前不同,带着神志不清的放纵。 他一只手解着拉链,脸上笑容模糊,向着那个美的惊人的虞晚晚,步步逼近…… 酒的包间,因为方便客人各种娱乐休闲的需要,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门一关,几乎与世隔绝的状态。 虞晚晚想大喊,可她悲哀的发现,她越是喊叫,那个恶心的男人越是兴奋。 眼看着那张噩梦般的脸越来越近,虞晚晚捏紧手机,用了最大的力气,狠狠地砸向了虞淮的脑袋。 男人冷不丁被砸了下,血迹顺着太阳穴蜿蜒流淌下来。 “打我,再使劲点……晚晚做什么都好看。” 话说的时候,裤子滑落了下来。 虞晚晚抬脚狠踢他的时候,被虞淮嘻嘻笑着,抓住了小腿:“晚晚别怕,哥哥从小喜欢你,让哥哥抱抱……” 门外似乎有人声。 在虞晚晚绝望的挣扎的时候,包间门被踹开,男人飞一般冲进来,照着虞淮那肥腻的屁股踹了下去。 力气足够大,本就一米八的虞淮,一个趔趄趴了下去。 关润清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颤抖不已的虞晚晚:“到那角落坐着等我,别看。” 话说完,人直接到了趴下的虞淮跟前,大力一脚踩在了他的后颈,皮鞋转动时,包间里传来轻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关润清是医学博士,他知道哪些部位可以让人疼到发疯,又不足以致命。 地上的虞淮发出了杀猪般的喊叫,角落里的虞晚晚,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听着那凄惨的声音,身子不由抖的更厉害。 关润清眼睛一直盯着她。 看她是害怕了,那叫声又实在难听的出奇,眼睛一瞥,看到了一角的清洁布,拿过来,塞进了那个嚎叫的嘴里。 翻了个身,皮鞋又落到了裆部靠上的位置,连击猛踹…… 不久,门外涌进了一波人。 “终于找到这个暴露癖了,特么的刚出卫生间就见他扒裤子,晦气死了。看,他现在裤子都没了。” 打扮入时的女子,冲着酒的安保人员,恨恨地指着地上的虞淮。 神色慌张的中年夫妻,快速冲到了包间里那个在地上爬不起来,呜呜惨叫的男人跟前扶他。 虞冠中看到了角落里的虞晚晚,人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晚晚。” 抬眸,眼前挡了一个浑身清冷的男人,眼中透着冰冷煞气。 “滚,谁敢靠近她,我现在就弄死谁。” 虞冠中喉结滚了下,看那男人的表情,不像说着玩的,默默地退了下去。 虞冠中夫妇是陪着虞小姐到京城治病的。 自从上次出了那事,虞淮就成了半精神失常的状态,时好时坏。 失常的时候,就会跑到各种公众场合,暴露身体部位…… 某些功能也出现了严重障碍。虞冠中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可不希望虞家断子绝孙。 在南城治疗了一段时间,没什么起色。夫妻俩带着虞淮来到了京城。 今晚正在请京城的朋友吃饭,让给推荐名医,没成想一个不留神,虞淮又跑了。 关润清走到那个害怕的小姑娘面前,顿了顿,蹲下了身子。 “看你那样儿也走不了了,上来。” 虞晚晚颤声:“麻烦帮我叫茵茵和囡囡。” “都是女流,能有我有力气?”关润清皱了眉头:“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少自作多情,还不抓紧的。” 见虞晚晚没动静,关润清蛮力把她箍到背上,手却绅士,最大程度不接触虞晚晚的裙子。 背上的小姑娘用了力气挣扎。 往外走的关润清默默地爆了一声:“艹,真是麻烦的家伙。” 内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她是妹妹,关润清,你竟然有个妹妹,性格和你一样冷,有时候也和你一样臭……” 当晚,一起聚的所有人,被关润清带回了他个人的独栋——名悦山庄。 清冷的男人盯着镜子里,看着俊脸上的道道血痕,忍不住又爆了一声“艹,好了收拾你。” 背虞晚晚的时候,被她抓的。 他救了她,她该下的狠手一点没少。 再严重点,真要给他破相了,真是个烈女。 谢囡囡的手机响,她看了眼,竟然是谢厅南的来电。 接起来,男人的声音沉稳:“还在外面聚着呢?” 谢囡囡:“人还都在,没回家,发生了点意外。” 电话那端的男人,握着手机的手,轻微抖了下。 他打了几遍虞晚晚的手机,响了,却一直没人接。 那个被小姑娘砸了虞淮脑袋的手机,关润清觉得晦气,直接扔到了酒的垃圾桶。 谢厅南直接问:“虞晚晚在吗?我有事找她。” 谢囡囡愣了下,也没多想:“晚晚歇着呢,遇到了个bt性,骚扰,叫什么虞淮,把人吓坏了。” 电话那边忽然没了动静。 “二哥,你还在听吗?” “发我定位。”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哥你不是在澳门出差吗?” “哪那么多废话!” 谢囡囡吓了一跳,谢厅南平日里虽然严肃,却很少训她。 她抓紧把定位发了过去。 电话秒挂。 黑着脸的男人叫来印壬:“联系机场,最快航班,包机直飞京城……” 第77章 我不得多疼着点? 澳门某高级俱乐部。 冯近尧和蔡蕴视频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气场强大的黑影,从眼前飞速闪过。 速度之快,气场之冷,形同鬼魅。 从不信鬼神的男人突然毛骨悚然了一下。 要是再配上灯光全灭,他指不定就得暴跳起来,大喊一声:“鬼啊。” 抬头,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身黑衣的谢厅南。 男人沉着脸,看着像要把谁弄死一般,眼睛里满布着红血丝,又闪着嗜血的光,阴鸷的吓人。 印壬在一旁忙碌的打电话,谢厅南去了窗边,拿出烟的下一秒,便有他的人恭敬点上。 今晚的谢厅南与往常都不一样。 除了喝酒聊天,女色一概懒得看一眼,更是喜欢往人少的地方去,抱着手机不放。 其他子弟们看着那个黑了脸的男人,都识趣的不敢上前打扰。 内心猜的很煎熬。 知道这几个京城来的真正大佬口味极其刁钻,眼光毒辣异常。 所以,这边的几个兄弟,选美一般,砸了千万,邀请来的是全是港澳两地的极品绝色。 白日里都在医院给她们专门做了全身体检,确保没有任何健康问题,才来到现场的。 除了邢如飞给了点面子,冯近尧半路轰走了想用美色谋取电影角色的女星,谢厅南是正眼也懒得瞧。 总不能哪道饭菜不合口? 这种时候,除了从小玩到大的钢铁情谊,没人敢去过问。 冯近尧和蔡蕴道了别,走到窗边,也点了根烟。 一起抽烟的兄弟,聊天很容易打开话题。 “厅南你个性的很特别,”冯近尧带了调侃:“夜景越美丽,你的脸越黑,是怪澳门这边夜太美?” 男人纹丝未动,石雕一样,视他如空气。 唯一判断他是个活人的,是高挺的鼻翼处缓缓飘出的青烟。 这特么摊上大事了?冯近尧迅速在脑海中过电了一遍。 老爷子一辈风头正劲,可靠消息,开春后的某会,谢观礼xx极有可能取代某位准备退休的人物的位置。 兄弟们最近也都遵纪守法,闷声发大财,没听说谁有什么乱子折腾出来。 倒是前段时间某位子弟和一新晋小花搞出了孩子。 小花一边说不想要怕影响星途,一边煽动粉丝在网络大肆宣扬这件事情,把子弟推上了道德制高点,不就地结婚就是乐色,活该原地爆炸。 高门家的当家主母很绝,马上联系官媒发布了公开致歉信,愿意对小花承担所有责任和赔偿。 同时,直接宣布把那惹出事端的子弟扫地出门,断绝他所有经济来源。 这波操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很快风评扭转,纷纷点赞当家主母雷厉风行,分得清大是大非,那小花就渐渐成了不自量力的心机女。 这逼婚当然是逼不成了,男人都被扫地出门了。 后来,小花被骂的直接退圈,再也不敢在公开场合露面。 男人出国避了段风头,风波平息了,就回来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件事情在权贵圈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时成了反例。 各位官家太太们纷纷敲打自己的儿子,千万别再整出这倒逼宫的恶臭戏码,高门望族丢不起这人。 谁若敢交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给家族蒙羞,就别怪家法不长眼。 想到这里,冯近尧眼睛转了转。 虞晚晚那惊世的美人脸在脑海中蹦了出来。 莫不是因为谢厅南养小女人的事情,被谢家大家长发现了? 冯近尧纳闷的厉害,小心翼翼的探问:“明天澳门礼宾府那边过来人……” 沉默的男人终于动了动:“你和如飞先应付着点,跟着去考察下几个项目,我晚点单独去拜会t首。” 这不脑子不还能转嘛,转的还挺在线? 冯近尧勾唇,拍了拍谢厅南的肩膀:“兄弟,实话告诉我,你养人的事,是不是被发现了?” 谢厅南的眼中寒光闪过,他越来越反感听到“养人”两个字。 “养归养,过了年都三十一了,家里很快就给你定一门正亲?晓松还是安安?” “冯近尧你特么没完了?”谢厅南压低的声音,像地狱里传来的索魂音。 他忍着没去揪冯近尧的衣领:“你敢再提一句养人两个字,我让你从这窗户飞出去人肉观景。” 冯近尧也上了火气:“你为一女人,三番两次和我过不去,谢厅南,我特么还不是为了你好?还被你反咬了? 谁特么愿看着你家龙骨鞭抽在你身上?把你弄个半死。 谁都懂强强联合的道理,你把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子领进门,没想过你家里人会为难她?除了你这幅血肉之躯,她又用什么资本来挡你们家人的推敲审视呢?” 看着冯近尧那急了的样子,谢厅南黑着的脸,终于缓和了下。 他知道兄弟是真心为他好,说的也都是大实话。 谢厅南勾了勾唇:“比我还激动?你想多了。” 冯近尧愣了下,悻悻地说了句:“那你今晚这样是做什么?没事摆什么臭脸?” “晚晚遇到骚扰了,”男人如实回答:“她一小姑娘家,从小没个人疼,把清白都给我了,我不得多疼着点?” “就你有责任心。”冯近尧半是揶揄:“哪个龟孙子干的?觉得脑袋在脖子里待着痒了?敢碰你谢二爷的女人。” 谢厅南阴了脸:“上次就该整废他。” “这个兄弟支持你。哪根手碰的先把哪根手剁了喂狗。” 就事论事,除了高门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冯近尧本人也是个有人情味的北方爷们。 “订好飞机了?”男人询问。 谢厅南点了点头:“一会就走。我把她接过来,离我近了她也不那么害怕,也算来这边散散心。” “这我赞同,晚妹子确实不容易,招人疼。人要是过来,你还能工作更带劲,哈哈……” “去你的……保密,尤其注意你妹妹近月的嘴,谁要随便透露,我的拳头可不认识她是谁。” “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 两人随意聊着天的功夫,谢厅南看着印壬打完电话过来:“怎么样?” “谢董,全部都已经联系好,即刻就能出发。” 谢厅南点了点头:“近尧,临时交给你,棘手的等我回来处理。” “兄弟,放心去。” 很快,谢厅南在印壬陪同下,从俱乐部不起眼的暗门离开。 冯近尧眯着眼,看着窗外。 谢厅南出现在夜色中时,立马便有当地给配的专车起步,箭一样飞向了马路…… 第78章 哭什么? 名悦山庄。 虞晚晚身子陷在棕褐色皮质的舒适沙发里,左右手边的林茵和谢囡囡,各自抱着她胳膊。 她像左右各抱了一只软乎乎的人型抱枕,还会说人话那种_ 正上方是优雅别致的水晶灯,关润清给调成了柔和的暖光色。 一只有年代感的留声机,在宽大客厅的一角,缓缓转动,流淌出悠扬而舒缓的轻音乐。 音乐也是关润清选的,心理治愈时的背景乐,安抚那个窝在沙发里的娇软女孩的。 男人换上了一身休闲的潮牌家居服,清爽利落。 手里剥好了黄岩蜜桔,掰成了一瓣一瓣的,并仔细地把每一瓣上的白色脉络处理干净。 “喏,”他递给了谢囡囡:“喂给她。” 谢囡囡看了眼那放在上好白玉瓷盘里,刻意摆成了花瓣形状的橘子瓣:“关佬你好矫情啊。” 关润清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你们女人不就喜欢这个?到底谁更矫情?” 说话的时候,看了眼中间那个少女。 白嫩的瓜子脸上已经有了红晕,唇角也开始牵出了星点笑意。 她也正抬眸看那个给她剥了橘子的男人。 水润桃花眼对上关润清的冷眸,又看到男人英俊的脸上不规则的抓痕,不由红着脸温声:“对不起。” “猫抓的,你爱承认就承认。”关润清语气带了缓和。 “大半夜了,该睡的睡,该回的回,我这可不是旅馆哈。”关润清冷着脸下逐客令。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在赶谁呢? 谢囡囡往虞晚晚嘴里递了个橘子瓣,顺手也塞自己嘴里一瓣。 一边嚼着,一边凑虞晚晚耳边: “我二哥刚才说找你有事,让我给发定位了。” 虞晚晚一惊,脸刷的红了。 她难为情的看了眼谢囡囡:“他还说什么了?” “训我呗,吓死人了。”谢囡囡眼睛转了转:“我在这陪你,我猜过不了多久,我哥就出现了。” 最终是顾远不情不愿地被安排去送林茵。 林大小姐飞了一脚给顾远:“怎么,送美女还这么不情愿?” 顾远:“三生有幸!” 谢囡囡陪着虞晚晚窝在客厅沙发上,眼盯着对面那个认真读书的关博士。 地暖很热,男人把长袖的上衣卷起来,露出了肌肉嶙峋的小臂,力量感十足。 清秀的脸上带了副金边眼镜,冷峻质感里独添一分儒雅书卷气,男版纯与欲的结合。 竟然与虞晚晚有着说不出的相似感。 思考时,关润清的手机响起来。 男人放下书,镜片后的双眸,射出了锐利锋芒:“你说来接你的人,是他?” 虞晚晚看了下手机界面,谢厅南三个字,让她禁不住心跳了一下,话语却坚定:“是。” 男人扫了眼谢囡囡,从衣架取来羽绒服套上:“我去找他聊聊。” 关润清出门,顺手落了指纹锁。 沙发上的谢囡囡,鼓足了勇气:“晚晚,你和我二哥,什么关系?” 小姑娘蹙着眉,没说话。 沙发上的谢囡囡忽然笑着跳了起来:“上次的吻痕,是我二哥留的?” 虞晚晚脸红,嘴上说“不是”,毫无底气。 “关润清为什么对你这么关心?”谢囡囡眯着眼: “晚晚,做个交易如何?我帮你和二哥搞地下情,你帮我搞定关润清,如何?” …… 名悦山庄院门外。 气场如山的男人,高大魁伟,从暗光中走来:“润清,我来接晚晚。” 关润清扯了下唇角:“什么理由,又什么身份呢?” 谢厅南语气不急不缓,话语里却是浓浓的戾气:“你们父子俩,成心给我拦路。我敬关教授是长辈,而你,”谢厅南笑了笑:“该叫我一声二爷。” “晚晚由不得你来糟蹋。”关润清今晚格外的火。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疼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有被伤害的童年。 高门圈里的事,他比谁都明白。 自己父亲关山,和那个叫做“冉梦”的女子,以及自己的母亲,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这么多年,谁又比谁好过? 印壬和保镖上前的时候,谢厅南轻轻摆了摆手。 看着摩拳擦掌的关润清,他心底里是有一丝开心的。 他的晚晚,也有了属于亲情的疼爱。 不过,眼前这小子实在冲的很,不教训他两下子,恐怕,以后他会随时搅乱他和晚晚的生活。 而谢厅南,又出了名的低调,更不喜欢被关注和打扰。 谢厅南脱下大衣,飞甩到一边,向关润清勾手。 年轻气盛的关润清,迅速脱掉羽绒服,就扑了过去。 谁都明白,这次无缘无故的交手,究竟是为了什么。 谢厅南绝不会放手虞晚晚。 关润清不希望虞晚晚成了高门子弟的掌心玩物。 当晚空气清透,周围碧树成荫,丝毫没有冬的气息,弯弯的月亮在空中闪烁,静夜其美。 两个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在如此美妙的夜色里,赤手空拳的干了起来。 空气中,只余皮肉交错时候的些微擦擦声。 印壬心疼那个连夜赶回来,飞机上也没舍得闭眼休息的男人。他挂着那个在京城的晚晚会害怕。 谢厅南心中有牵挂,就总不会踏实,觉自然睡不安稳。 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在凌晨的京市街头,和人扭打在一起…… 印壬几次忍不住上前,又强忍着停下了步子,沉重,眼睛模糊…… 谢厅南不准的事情,就绝不会喜欢被其他人插手。 坚持不婚,他并不知道爱的滋味是什么,但却笃定,那个打红了眼的男人,一定是因为那个白月光的与众不同。 虞晚晚等了一会就坐不住了。 推门的时候,发现锁了,小姑娘烦乱的踢了一脚。 “囡囡,快,和我一起找能出去的地方。” 谢囡囡看着那突然变色的小脸,迅速应了一声:“是。” 两人在别墅里四处寻找,终于发现,一楼厨房的窗户敞着透风。 两个娇滴滴的小女生,毫不犹豫的拿了凳子,一一顺着窗户缝挤了出去。 裙摆被窗户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脚上的拖鞋也在奔跑中丢了一只,那个像飞起来般的小姑娘,毫不在意。 虞晚晚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与关润清厮打在一起。 她果断冲过去抱住了谢厅南的侧面,牢牢的把他护住,隔住了关润清的拳头: “住手,别打了。” “滚开,没你的事。”关润清的拳头,擦着她的肩膀而过,被谢厅南一把甩开。 男人抱起了流泪的小姑娘,唇角勾了丝痞笑: “哭什么?别怕,打着玩,死不了……” 第79章 吻我 虞晚晚小手温柔的抚摸着谢厅南那张带了锋芒与光芒的脸,声音温软: “你可是谢家二爷,也学街头混混深夜打架的嘛?” 谢厅南笑望着关润清:“街头混混在那呢,不打他,不让见你。你说该不该打,嗯? 我自己的妞,想见就见,想亲就亲,谁拦揍谁。” 谢厅南话说着,便故意照着小姑娘那圆润的小嘴亲了口,挑衅的斜眼看着关润清。 这个从小在大院里靠打架称王称霸的谢二霸,只用了八分力,就稳占了上风。 关润清也不弱,遇上的却是个喜欢舞刀弄枪的谢二霸。 此时,他的鼻子往外渗血,唇角也有血丝流出,显然狼狈了不少。 若不是因为关家和虞晚晚的关系…… 想到此,谢厅南眸色暗了下。 因为其中牵扯到各种复杂的原因,他暂时不想让虞晚晚知道更多。 谢囡囡焦急的看着挂了彩的关润清,犹豫了下,还是主动走到他身边,想帮他止血。 男人皱着眉头,把她的胳膊一把甩开。 大小姐气的原地跺脚: “关润清你是不是有病?这时候还哪门子的意气用事?止血要紧。” “走开,不需要。”男人倔的厉害。 谢厅南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自己的小妹眼光不错,看来是看上关家那小子了。 关润清也是真的拧,像一头犟驴。 他声音清朗:“润清,人我带走,至于你问我的问题,总有一天,晚晚会给你答案。” 顿了顿,他看了眼谢囡囡:“囡囡帮着去处理下伤口,不过,我会让家里司机稍后来接你,夜不归宿不可以。” 谢囡囡看着谢厅南那严肃的脸,乖乖地“哦”了一声。 虞晚晚看着眼神复杂又受了伤的关润清,眼睛里全是关心,却一次次欲言又止。 她冰雪聪明。 从关山教授把她从紫竹苑带到怀柔别墅那一夜,到关润清对她的独特关心,她大体猜出了什么。 她悄悄网络查过,公开信息里,关教授有对外公布的三口之家。 那位京市某知名报社的女主编,就是关教授的妻子,关润清的母亲岳林。 虞晚晚看过官网上岳林的照片,容貌与关润清有相似,却绝不可能是自己的母亲。 血缘很神奇,第六感也很神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错综复杂,导致自己的生母没有和关山教授在一起? 又是什么样的仇怨,导致自己没出满月就被扔掉?而且严寒天气,就包了了小被单,摆明就没想让她活下来。 虞晚晚总觉得真相太沉重,而人生本来就是一段苦旅。 那份不能承受的沉重,她突然就希望永远不要被人提起,真相往往血淋淋。 所以,虞晚晚选择了装傻。 她掩下心中情绪,平静的看着关润清: “关博士,感谢救我脱离魔爪,你快去处理下伤口。至于我的事,”虞晚晚抿了下唇: “我与谢先生不管是什么样的关系,都是我的自愿,请你以后不要再干涉。” 借着夜色,虞晚晚狠狠压制着内心的情绪和眼底翻滚的泪,表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她不敢去看关润清的眼睛。 她想,那双眼睛里,此刻,一定盛满了对她的失望,甚至不屑。 关润清唇角控制不住地狠狠抽动了一下。 抬眸,嘴角溢着血丝,挂着轻笑:“虞晚晚,我以后要再管你一次,我特么就是……” 关润清没有说下去。 这种空头的发狠,毫无意义。 他会真的不管她?他很无奈的发现,办不到。 他冷冷的瞟了眼谢厅南:“希望你是个没被狗吃了良心的谢家真男人。还有你……” 他指着虞晚晚:“抓紧的给我拿出医院宣传片方案,你现在把我惹毛了,我一分钱不会付你,白干,听到没?” 虞晚晚破涕为笑,乖乖地应着:“好,不止白干,倒贴也行,以后医院的策划方案,我都可以。” “就没见过你这种傻子,感情被人骗,工作还被人骗,虞晚晚你不带脑子活的吗?” 小姑娘乖乖窝在谢厅南怀里,抿唇偷笑: “能被颜值翘楚功夫好的谢二爷骗色,被学识渊博又多金的关博士骗财,我偷着乐还来不及呢,哪里傻了?嗯?” “小姑娘家的知不知道羞耻?我真揍你知不知道?” 功夫好?这也是那看着清纯如玉的虞晚晚说的话? 关润清被噎的直翻白眼。 虞晚晚见关润清邪火发的差不多了,冲谢囡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抓紧带人回去。 谢囡囡也回了个挤眉弄眼。 她今晚也算开眼了。 自家冷面瘟神一样的二哥,就那样一直竖抱着虞晚晚,轻拍着哄。 那双大手在好闺蜜那娇臀偷磨的时候,还被她完美捕捉,好想戳瞎自己。 她突然有点顿悟自己为什么成了虞晚晚的舍友,还被二哥给整成了住校生。 虞晚晚遍布吻痕的时候,自己还在猜测哪个男的性张力强大到赛过禽,兽? 原来,自己就是那个蹦跶了好久的小丑。 谢囡囡陪着关润清转身的一刻,谢厅南便一把擒了虞晚晚的后颈,激,烈的和她接吻。 他快担心死这个小东西了。 如今见她安然无恙,各种情绪涌上来。 他只想抱她,亲她,揉她,一副要生吞活剥的样子…… 虞晚晚乖巧的窝在谢厅南温暖的怀抱里,承着他热切的吻。 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在此刻,都能感受到他浓浓的爱意,他给的安全感。 即便以后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彼此温暖,彼此治愈,便已经足够。 她眼含热泪,娇,喘着躲闪:“别闹。谢厅南,我们回哪里?” “回家。”男人埋首在她的颈间,贪婪嗅着那清爽怡人的栀子花香气。 “那你澳门的工作呢?” “少废话,晚晚,吻我……” 那带了男性荷尔蒙气息的沙哑,充满了暗夜的魅惑与阳刚。 虞晚晚被男人抱上车的刹那,就坐到他的腿上,双臂环绕,忘情吻住了那性感的薄唇…… 第80章 折腾 京市颐园,夜色深沉。 谢厅南对这个地方似乎格外情有独钟。 这里的风格,专门请了某百年设计名匠的后人,依照皇家园林的样式独家设计,雍容而大气。 又考虑了适宜生活起居的“接地气”特点,并参考江浙一带书香世家府邸的院落造型,结合了江南园林的温润雅致,小桥流水错落,钟灵毓秀。 在他同意见虞冠中的时候,脑海中,那张隽秀无双的小脸,就在尘封的脑海中渐渐清晰。 沉入碎纸机中的十五岁时虞晚晚的照片,是和他牛津毕业回国后,扎根到安泰,日夜加班,各种应酬,逐渐站稳脚跟的崛起岁月交织在一起的。 他尘封了那张过目难忘的脸,以为茫茫人海中,不会再见。 却不知,几年后,她像一个未着寸缕的仙灵,从天而降。 跳入他的心湖,在他心湖里天浴,泛起旖旎又撩人的涟漪无数…… 未见她时,谢厅南就决定,颐园的独特,只属于南城来的小姑娘——虞晚晚。 八月份,他把南城的倾世美人虞晚晚接了过来,直接入住颐园。 那个皮相温雅又带了绝世媚骨的女子,特别适合这处大宅。 通往二楼房间的楼梯,脊背挺拔的男人,白衬衫上带了厮打时候的泥土碎屑,独添了几分野痞性感。 劲瘦的腰间是如玉的白练环绕,柔滑如丝缎般,又带了玉无骨的软。 谢厅南竖抱着那个软乎乎的小姑娘,激,烈地吻着她。 他爱极了虞晚晚的唇。 娇香软甜,人间至味。 从名悦山庄,到颐园的几十分钟车程里,把人强箍在怀里,断断续续,没停。 小姑娘娇气的嫌弃嘴巴肿了,没法见人了,左右躲闪。 男人笑看着她闹,不语,不放,不休。 有那么一刻,虞晚晚觉得快要窒息在他的温柔海啸里了。 小手摸摸索索找出了一根雪茄,殷勤地递他嘴边: “二爷,别亲晚晚了,抽根华子。”_(哈哈,替晚晚放飞下) 男人挑眉,失笑:“娇气包不怕烟味了?” “皮肤已经让二爷滋润的足够好。” “那好,点上。” 谢厅南舒服地靠在椅背,长腿交叠出慵懒的弧度,眼神迷离的盯着腿上那个水灵灵粉嘟嘟的小妞。 那小嘴带了绮丽的樱桃红,唇上是他和她共有的水光,闪着勾人的妩媚。 在她笨拙的拿着火机,手一摁,腾地冒出蓝色火焰时,虞晚晚“呀”的一声惊呼出来,差点把燃烧的火机扔到谢厅南身上。 “真蠢。小妞胆儿挺肥,这是要鲨人放火吗?” 谢厅南忍着笑,点了烟,深吸一口,猛地揽过还没回神的女子,霸气含住她的唇。 口中青烟袅袅而出,在两人气息中,缓缓交错,相融。 他调皮的用舍作乱,在她乱咬的时候灵活闪躲。亲出了花儿…… 看到虞晚晚小脸涨红的时候,谢厅南放开她,把她揉进怀里,抵住她额头:“小东西,脸红什么?想要?” “你真是够了。”小姑娘在他怀里害羞的捶打。 “没够,”谢厅南夹着烟,姿态慵懒:“今晚打了那一场还没过瘾,你得再和我来几场。” “谢厅南,你没事?该吃药了?” 虞晚晚想逃离的时候,被他摁怀里:“你知道你挺厉害吗?治好了我的接吻就犯恶心的病,这里就是药。” 带着粗粝的指腹,在虞晚晚娇嫩的红唇上反复的摩挲。 小姑娘大眼睛盯着他:“谢厅南,那个恶心的男人没碰我。我用手机砸了他,他想再进一步的时候,关润清就来救我了……” 谢厅南弯唇,摸了摸那个小脑袋:“别怕,都不是你的错。哪怕碰了你,你也是受害者,更该得到爱和保护。” 虞晚晚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感动。 越了解这个男人,越发现了他很多的优点。 而这些,就像星星点点的灯火,被她一一藏在心里,构筑只有谢厅南才能给的起的安全感。 二楼浴室里。 谢厅南泡在热气蒸腾的浴缸里,迷人凤眸轻闭,缓解疲乏。 宽阔的肩膀与矫健手臂相连,随意的搭在浴缸沿上。 手臂上斑驳突起的块垒状肌肉,精壮又男性荷尔蒙四处弥散。 虞晚晚乖巧的窝在他身旁,给他按摩着穴位。 他真没看出来,那个经常让他抱着,娇滴滴的不下地走路的小姑娘,手法专业,手劲足够,舒服的很。 男人忽然想起了澳门时候那个女人,说自己有技师证。 谢厅南唇角勾笑:“晚晚不会有技师证?给别人按过?” 虞晚晚小脸一变,很快恢复了正色:“谢厅南你在说什么?你是见过持证上岗的?看来平时没少让人给服务。” 男人本是闭着眼养神,突然听到这话,越品越不对味。 睁眼,小姑娘神色如常,手上力气却加了不少,一副要掐死他的样子_ 是吃醋了? 男人心底偷笑:“戾气不小啊,这位妖女,不会专找我死穴,一击致命?” 虞晚晚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挺舒服的嘛,手都伸哪里去了?自己没点数吗?” 谢厅南一笑,爬了个山而已,小妞按的这么卖力,回馈小妞的福利。 人突然发力,把窝在一旁的虞晚晚摁到浴缸里:“累了?换我来伺候你。” 双人浴缸的水,随着声音,顷刻间,海啸般巨浪滔天。 交叠的身影,悦耳的清音,缠缠绵绵,在午夜的浴间里盘旋回荡。 虞晚晚终于回到主卧大床的时候,已经彻底成了沾哪睡哪的残败“鱼肉”。 她想不明白,那个从澳门连夜回来,又和关润清干了一架的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和花样折腾。 浴缸水干了三次…… 三角钢琴在半夜,被毫无章法的节奏和强势滚动碾压,奏响了夜半勾魂曲…… 小姑娘直接被g到昏睡过去,昏天暗地的乏力。 再次醒来,人已经在飞往澳门的飞机上…… “蕴姐,这是哪里?你怎么在?”虞晚晚揉着朦胧的睡眼。 “在天上呢。”蔡蕴笑眯眯的起身,端着杯子接来温水,递给了床上半躺的虞晚晚:“喝点,嗓子都哑了。” “哦。”虞晚晚腾地脸红了,接过杯子迅速喝水,缓解尴尬。 聊天中,虞晚晚知道,谢厅南霸道的让蔡蕴公休,直接给一起拉澳门了。 他没说什么,蔡蕴却知道里面的意思。 怕眼前这个小姑娘在澳门不熟悉,一个人也无聊的很,而男人们需要考察投资,不可能无时无刻陪在她身边。 简而言之,自己这个工具人,就是去陪虞晚晚的。 谢家二爷说了,费用都算他身上。 冯近尧谈的项目投资,也多半要依靠谢厅南的关系,从中一起分羹。 所以,这一趟,蔡蕴来的相当有价值。 “身子还行吗?自己能起来吗?”蔡蕴神色如常,满带着关心。 大方的蔡蕴让虞晚晚也不再扭捏,她放下水杯,尝试从床下下来:“还好,能走。” “我得劝劝厅南,再宠人,也不能无度的折腾。他皮糙肉厚的,你却是个不承事的。” 虞晚晚尴尬的笑了笑:“没事,随他。” 小姑娘心里更尴尬。 蔡蕴是好意,这事放到了面上,让虞晚晚不得不去想自己当初跟了谢厅南的原因。 那就更没什么可矫情的,只要他想。 虞晚晚起身,看见了小茶几上熟悉的保温杯。 她走过去,拿起来,里面是肉香和药香混合的温汤,一闻就知道是在颐园的安姨的手艺。 小姑娘再无波澜,端起保温杯,将那“避子汤”,一饮而尽…… 第81章 努力走近他 澳门之行,看似是谢厅南带着虞晚晚的散心之旅。 事实上,却是小姑娘迈向顶级投资圈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谢厅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本是想借着电影投资来测试虞晚晚的能力后,再做进一步决定。 虞晚晚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她清醒的知道,谢厅南可以把她以各种形式带进名流圈,而能不能有拾级而上的本事,还是要靠自己。 永利皇宫的花园别墅。 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虞晚晚半靠着床头靠枕,微喘娇懒,美眸迷离。 她无声地看着那个刚刚沐浴完,准备换装出门的男人。 有他在的清晨,他总能给她清晨最性感难忘的“闹钟唤醒服务”。 浓烈的欢,爱后,那个儒雅矜贵的男人,似乎染上了别样的魅力。 在那张霸气高傲的脸上,清冽的距离感被留着栀子花余香的柔软浸润,染上了淡淡的情,欲味道,让成熟稳重的男人,更像一杯浓香馥郁的顶级烈酒。 笔直西裤包裹着谢厅南修长紧致大长腿。 zilli腰带环绕在精瘦窄腰间,纯金腰带扣上闪着属于男性品质的光泽,上面的暗色花纹,是“南”字的繁体龙造型。 他毒辣挑剔的审视眼光,不仅对别人,也对自己。 苛刻到哪怕自己一根手指的指缝,都要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冷白色背部赤着,脊背紧实,块垒肌肉分明。 背上很明显的交错着两条清晰的鞭痕,像两条天然伏龙,盘踞在背。 靠近肩膀的位置,是凌乱而深浅不一的红色抓痕,属于那个叫虞晚晚的女人的杰作。 虞晚晚垂了眸,看着自己纤细手指上的美甲。 昨日和蔡蕴结伴新做的,一水的清雅白莲花。 澳门的市花是莲花,这也算来到澳门的一种入乡随俗。 清晨浓情一幕,他太野,抓他太狠,还好,美甲完好。 谢厅南发根上的几滴水珠,沿着凹陷的脊背沟一路滑下,拉了长长的一条线。 真特么性感。 小姑娘光着脚,悄悄跳下床,双臂环住那腰身,轻轻口允着脊背沟里那淡淡的水痕。 男人低眉看着腰间小手,眉眼间闪过疏淡的温柔。 但没理她。 项目已考察,今日是重要的谈判,磋商环节,直接决定投资的比例和双方的诚意。 人在衣柜取衬衫,光面质感的经典白衬衫,套住紧实臂膀,飘下来,落在后背的小姑娘头上。 “去床上歇着,别闹,我赶着出门。” 谢厅南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张卡,拍到一旁桌上: “和蔡蕴去玩,金沙和新濠天地都可以,出门记得主动请客。” 身后传来声音:“带我去。” 男人微滞。她想去的事情,磨了一早晨了。 本以为,给她极致的身体欢愉,再给她安排随便花的吃喝玩乐,她会不再坚持跟他去。 谢厅南回身,系着衬衫的扣子,玩味的看着她:“去做什么?虞晚晚,你又会什么?总不会……” 男人捏了捏那小脸:“让我抱着你跟人谈合作?” “速记,整理,出会议纪要,双语也没问题。”虞晚晚说的认真:“除了英文,我还会法语和葡萄牙语。” 这是和上流社会交往必备的语言素质。 养父母在艺术和语言培养方面,确实花了大心思。 “哦?”这倒是出乎谢厅南意料:“说几句我听听?” 虞晚晚很正式的站到男人面前,标准化微笑,用英发葡三种语言,分别说了: “谢先生,早上好,欢迎您来到美丽的澳门。” 谢厅南点了点头,不是“谢先生,我爱你”,多少还有点失望。 小姑娘跳着脚到他面前,乖巧的环住他的腰,仰头望他: “谢厅南,带我去见见世面,也让我仰慕下我的谢大佬,好不好?” 男人盯着那个清纯如水的小女人,乖乖和他撒着娇,满眼的期待和真诚。 眼睛动了动:“今天见的人比较特殊……” “衣服我昨天就备好了。”虞晚晚快速地打开衣橱。 崭新的白衬衫黑套裙,与谢厅南的白衬衫黑西裤,完美搭配。 “小东西,可以……”谢厅南勾唇:“以印壬助理的身份出席,全程跟着他,把会场发言整理出来,中文葡萄牙语各一份。” “遵命。”虞晚晚悄咪咪的甩了个响指,飞速去换装。 谢厅南睨着那抹匀称窈窕。 小姑娘瞅他一眼,抱着衣服跑到浴室去换装了。 做了多少次了,换个衣服都羞成这样? 她果然是个有点意思的姑娘,本就有先天傲人的美貌,可她偏偏想要靠才华? 谢厅南沉思的时候,虞晚晚换好衣服过来了。 衣服是昨天蔡蕴帮她一起挑的,巴宝莉的职业套装,简约得体又不失时尚。 尤其是虞晚晚那e的支撑,细腰长腿的反衬,让衣服带了青春与活力的灵魂。 她把柔顺长发扎成了利落大方的低马尾,秀美精致的五官天然去雕饰的清新,只在圆润的唇上涂了淡淡的粉。 “可以吗?谢董?”她站到他面前,温婉端庄,栀子花淡雅,清新可人。 男人粗壮手臂把她揽到怀里,大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宽阔的肩膀包裹娇小的明媚,薄唇深情含住水润唇瓣…… 他抵她到玄关的欧式屏风,双臂圈她在怀里,忘情的和她拥吻。 直到两人都觉得这样下去就要进入不可控的场景…… 男人率先抽身,喘,重:“一会不能和我同乘一辆车。” “我知道。” “去了跟着谁?” “印叔叔。” “我太忙,顾不上你。” “我不是小孩子。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助理秘书。” 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出发。” 出门,小姑娘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种新闻照进现实的即视感。 她仰望的男人,有专门配车,有专车开道,有仪式感的欢迎,行驶路线固定,直奔那庄严肃穆的大楼…… 小姑娘在出发前,自拍了一张发给了林茵:“茵茵,看看某频道的财经新闻,或许你会看到不起眼的我。” 林茵回复信息火箭般的速度:“卧槽?这是哪啊?晚宝儿你要升天啊?” 虞晚晚看到属于她的那辆黑色轿车,一身得体西装的男人恭敬过来,躬身:“虞助理,请。” “谢谢。” 上车前,虞晚晚抬头望了眼碧蓝的天。 那一天,12月份的澳门,闲云淡淡,阳光格外的灿烂…… 第82章 迷恋谢厅南 会客厅带着中式文化独有的典雅大气,全包地毯踩上去寂静无声。 客套应酬的间隙,冯近尧瞟了一眼随行团里鹤立鸡群般耀眼出众的身影,凑近谢厅南身侧: “你疯了?带人来这种场合?” 谢厅南置若罔闻,只略微勾唇:“你在说谁?随行来的,都是秘书团的人。” “也是,虞小蜜?” “不然呢?”谢厅南眼中闪过警告寒芒,示意他别关注这些有的没的。 冯近尧轻哼了一声:“老房子着火,走火入魔了。” 漂亮的“虞小秘”一直在用笔认真记着什么。 她发现,当接触到真正核心的谈判时,电视上演的那种邪魅狂狷吊炸天,都是假的,其实肤浅油腻至极。 真正的谈判,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带了国人温厚儒雅的沉稳,厚植心中的博学,还有藏于笑容后的睿智。 就像谢厅南。 此刻,那个男人在会谈时言谈有度,风度翩翩又不失渊博,沉稳如山又有几分幽默。 他的话语不多,中葡双语,每一句都透着自信与份量,成熟优雅,字字珠玑。 签订合同,握手留影之际,镁光灯下的男人,向隐在角落里的小姑娘,投来了淡淡一瞥。 那是她会懂的眼神。 虞晚晚的手,悄悄的捏住了套裙一角,白嫩的脸蛋上淡淡染上了胭脂红。 经年后,虞晚晚回想起那时,自己看那个男人的眼睛里,一定漾满了星星。 随行团们是集体的休息和就餐大厅,简约却不失礼仪。 一角的补给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甜点供应,也有鲜榨的各式冷热果饮。 一位三十多岁的干练职场女性,品着加了半杯冰的美式,看着那个埋头沉思,不时在平板上敲击的小姑娘:“嘿,休息时间,还这么拼?” 虞晚晚抬起白嫩的瓜子脸,笑了笑:“没事,昨晚休息足了。” “新来的?见你面生。”女子眯了下眼睛。 显然,她自我否定了自己的话语。 能作为安泰秘书团成员出席的,五年以上五百强企业的高管经验,常春藤学校硕士及以上学历,这两块硬性条件,只是第一道关卡。 虞晚晚如实回答:“小助理,见习期。在你们这些大咖位高管面前,拼了都没路走,不拼就只能被淘汰。” 女人被夸的露出笑容,心中的疑问被理智悄无声息的打住。 女孩羊脂白玉般的娇嫩皮肤,泛着柔滑细嫩的光泽。 那握笔的纤纤素手,是长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皙柔软,一丝薄茧的痕迹都不曾有。 年龄看起来特别小,十八九岁的模样。 盛世的美貌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熠熠生辉的宝珠,无人可以忽略。 这样的女子,若不是娇养的千金小姐,就是被盛宠的地下情人。 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沉思的时候,对面飞书的小姑娘突然不见了人影。 女高管四处扫了一圈。不经意的问了下一旁的金牌法务:“刚那位美人儿呢?” 男人冰冷的眼神从厚重镜片后扫过来:“想保命就别问。” “嘁。”女高管嘴上奚落,默默的灌了几口冰咖啡压惊。 虞晚晚被印壬带到了一处包间。 桌子上,已经为她单独摆好了中午的餐点,花样多,精致,低脂。 印壬笑眯眯的看着她:“虞小姐在这里就餐。还有这个……”他拿过一精致的小盒子: “每次应酬后,我都会提醒谢董服下这养胃安神的补片。今日份的提醒,交给您。” 虞晚晚白皙小脸染了粉:“哦,那……他在哪?” 印壬微笑打开随身带的平板电脑上的一个隐秘装备:“就在隔壁礼宾厅。” 虞晚晚看到了那个在华美餐桌旁矜贵儒雅的男人:“印叔叔,这个设备,可以随时看到他吗?” 印壬微笑:“安全考虑,这种级别宴会,我们进不去,但会随时观察谢董周围的环境。” 印壬几句话带过,虞晚晚识趣不再询问。 她只关心他的平安。 默默等待的时间总是数着分秒的难熬。 高级私人交际场合的男人,又总是那么容易招来异性的目光。 衣着得体的女子,举着红酒杯,走向那个脊背挺拔的男人,谈笑风生。 虞晚晚握着平板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气。 清灵动人的大眼睛里,飘过了一丝晦暗。 她还记得,会场介绍时,那个优雅干练的女人,是这边某重臣的女儿,风靡国际的金牌律师。 小姑娘直接关掉了平板,默默拿出自己的电脑,把脑海中关于情爱的情绪全部挤出去。 中葡双语的会谈记录,她已经全部整理出来,重新检查一遍,无误。 关于项目的一些看法,凭借自己的理解,她开始书写属于自己独立思考后的一些观点。 小姑娘键盘敲的噼里叭啦,全情投入。那一刻,她的眼里有光…… 谢厅南什么时候进来的,又在她身旁站了多久,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搞定!”小姑娘敲完最后一个字,红润的小嘴上扬,笑容迷人。 好闻的南香溢入鼻翼,她轻轻嗅了一天,脱口而出了“谢厅南?” 还未回头,男人的双臂穿过她的腋下,温柔把她拢进怀里。 谢厅南俯身,在那个毛茸茸的发顶,印上一吻:“想我了?” 虞晚晚忽然想到了那个走向他的金牌律师,秀气的鼻子吸了吸:“不敢打扰。” “那还是想了。”男人扳过她的身子,双手托起她的小脸,修长十指,在白皙的脸上慢慢的揉。 “对了,你等下。”虞晚晚闻到他口中的酒味,推开他,找到盒子,倒了温水。 “给。” “喂我服下。”谢厅南唇角勾着坏笑。 这事上,虞晚晚就从没矫情过。 取了养胃片,混着半口水,含在口中,攀住宽阔肩膀,踮起脚,精准吻他的唇。 高挺的鼻梁交错,清雅香气伴着淡淡酒香,爱意在呼吸里痴缠。 他带了哄的柔。 她说不敢打扰,他看到了那个在沙发上扔着的印壬的平板,他看到他的小东西用尽全力认真又努力的样子…… 他口允着她的唇珠,听着她嗲声的喘:“看看我写的。” “好。” 这么努力的小姑娘,他要给足了她面子。 谢厅南坐下,放小姑娘到沙发刷手机。 会议记录满分。 对于项目的观点虽然稚嫩了些,但十分新颖。 谢厅南抱沙发上的虞晚晚到腿上,逐字逐句给她点评关于项目的精髓,她的观点的利弊…… 虞晚晚相信,她会一生迷恋眼前这个让她爱慕到骨髓里的男人。 哪怕她离开的时候,与人谈起,她仍会带了淡笑,毫不掩饰:人生苦短,我很幸运,早早遇到了那个让我迷恋一生的男人。 “我要感谢谢大佬。”小姑娘眼中闪着调皮又魅惑的光。 “要怎么谢?”穿着正装的男人,今日格外的清冷禁欲。 那疯狂的事情,就交给她来做。 虞晚晚拥吻着那个让她从心底里爱慕的男人。 娇软的身子,白蛇般柔滑,从他身上滑下,乖巧的俯下了身子…… 第83章 夺他 包间外面似乎有喧哗人声。 不久,印壬轻轻敲门:“冯董和邢董似乎在找您。” 虞晚晚白软双臂支撑在墙面,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她用力咬着嘴唇,贝齿狠狠地落在柔嫩下唇,唇上泛着斑点血迹。 人如秋风中颤抖飘零的落叶。 直到听到谢厅南醉如大提琴声的吟叹,她气,喘着替他回应: “谢董休息呢,印叔叔,等十五分钟。” 背后的男人紧紧抱着她,半俯身在她耳畔:“你行吗?不行就拒了,我陪你到客房休息。” “不必。”虞晚晚一动不动地缓神。 最近总粘在一起,他依然我行我素,从没有安全措施。 小姑娘忽然意识到,例假的时间快到了,却不像之前,提前就会腹痛。 “那样会治疗痛经吗?” 身后的谢厅南笑:“怎么说?” “上次月经的时候,痛感减轻了些。” 身后的男人眸色意味不明:“那就好。坚持多做。” “总被你强词夺理。”虞晚晚挣脱开:“穿衣服,快一点,省得他们又说我,除了迷惑你,一无所长。” “你能迷惑我这点,有多少人做不到,知道吗?”谢厅南拿过她的小衣,仔细地给她先穿。 虞晚晚没接话。 接话也没意义。 在这些京城少爷们面前,自己那被同龄人追捧的才华,完全入不了他们的眼。 之所以会夸她,还是因为,她扣着谢厅南女人的帽子。 冯近尧和邢如飞进来,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两位十分吸精的女人。 短发干练的金牌律师,长发妖娆的紧身裙女人。 四人显然没料到,室内除了谢厅南,还有一位长发飘飘的清丽女孩,美的不似凡人。 女孩穿着得体的白衫黑裙,手里拿着平板,正躬身向坐着的谢厅南汇报着什么。 “坐。”谢厅南淡声:“小虞观点很新颖,修改好打印几份来,给大家看看。” 小虞?虞晚晚一时晃了个神,心内偷笑,嘴上恭敬:“是,谢董,马上去。” 出门时,经过邢如飞身旁,男人悄悄冲她甩了个拇指。 虞晚晚白皙天鹅颈上的红痕若隐若现,那人还煞有介事的叫人家“小虞”,这一期的最佳影帝,该颁给安泰董事谢厅南。 楼道里,虞晚晚拿着打印好的材料往包间走的时候,短发明媚的女子抽着烟,斜眼睨着那个越走越近的女孩。 “谢董的助理?”女人身子挡住了一半去路。 虞晚晚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面色平静:“女士你好,我是谢董助理的助理。” “都一样”,女子优雅吐了个烟圈,上下打量几眼:“靠什么上位自己有数就行,哈。我来见你,就是想问问你这个旧人,今晚,把他借我一晚,如何?” 旧人?金牌律师的嘴果然厉害。 小姑娘浅笑:“我决定不了什么,靠你自己本事就行。” “小姑娘,问你是给你脸,别不识抬举。” 虞晚晚看那女人骄横的样子,莞尔:“谢谢,我没有你有脸,你真的不用给。” …… 京市紫竹苑。 黑色的红旗车子到了紫竹苑门口,卫兵恭敬行礼,车子缓缓驶入。 谢家管家恭敬上前迎接,车门开,先下来的是一容貌姣好的贵夫人,里面穿着冬款碧色旗袍,外面罩了长款的貂绒大衣。 接着下来的是一短发高挑的女子,时尚明艳,正是谭晓松。 没几天京城的tx珠宝总店就要开业了。 这次来谢家,谭晓松把自己独家设计的珍稀南非鸽血红项链,还有一对白玉翡翠手镯带来,分别送给谢厅南的母亲江心,大嫂席曼珠和谢囡囡。 管家声音洪亮:“谭夫人和女儿过来了。” 正厅檀木桌前煮着茶的江心唇角一扬: “二位来的正是时候,快来尝尝这茶。 咱家二少厅南喜欢龙井,前阵子他朋友从杭州托人捎来了极其珍贵的御前十八棵茶树上的原品,据说一年才产二两,也算跟着这成天不着家的二少,享点口福了。” 谭晓松挽着母亲的手,微笑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茶桌旁围坐的,还有温安安和她的母亲。 谭夫人瞟了一眼管家带的珠宝,那可没打着温家母女的谱。 谭晓松笑的淡定:“今儿给伯母、大嫂和囡囡带了我设计的珠宝来,一点小心意。明儿再去温伯母家拜访。我的珠宝店要开业了,以后大家就当成自家的珠宝阁,想用什么随便拿。” “我可每天都喜欢戴新花样,晓松,舍得吗?”温安安挑眉逗笑,上扬的嘴角里暗含着挑衅。 谭晓松挽着母亲坐定,自己则坐到温安安身旁:“安安小瞧我了,你一年365天不重样,我也能给你设计出新花样,就怕你不来。” 温安安撇了撇嘴:“你有365天时间设计,我还真没有365天的时间过去,医院忙着呢。姐妹儿,你懂我昂。” 温安安嗓音很细,表情生动,高傲的表情从来都不用刻意做,一举一动透着高人一等。 谭晓松笑的自然:“那就恭喜安安喽,协和名医指日可待嘛。只是,我还是祝愿大家都不要去麻烦你,健健康康才是王道。” “哼。”温安安品着茶水,不再理睬。 座上的人看着两个人调笑着斗嘴,都笑眯眯的。 心知肚明,装看不见。 都知道,温家和谭家这两位待嫁的姑娘,正是谢家老爷子要从中考察择定的z治联姻对象。 而不管从当今地位,老一辈的关系,未来的助力等等,温谭两家都是势均力敌。 这一时让谢家老爷子犯了难,哪家都不好偏心。 所以,衡量的标准里,便多了后辈们感情基础这一条。 毕竟,谢家长子谢御南订亲的时候,谢御南和席曼珠连面都没见过。 这也导致了两人结婚多年,感情一直维持在表面的客气。 谢御南更是长期扑在工作上,不愿意回家。 在和席曼珠做任务一样有了一个女儿后,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如今,到了谢家二少厅南择亲的时候,感情基础便成了被重视的一环。 毕竟,谢家庞大的基业,需要子孙后代来继承。 若是谢厅南再走了大哥的老路子,恐怕谢家的开枝散叶都是个大麻烦。 温谭两家消息灵通的很,自然知道谢家人考虑的问题。 所以,温安安和谭晓松之间,斗得便是与谢厅南的关系如何。 关系着大家族的利益和稳定,暗地里使绊子,明面上摆脸色,其实,一点也不足为奇…… 第84章 凤斗,没那么简单 江心身旁的谢囡囡,看着两个女人一台戏的斗嘴,一开始觉得有趣,看久了又觉得无聊的紧。 她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提到二哥,她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好闺蜜虞晚晚。 再看看对面那斗得热火朝天的女人们,忽然就觉得特想挺身而出,怒吼一声: “都特么停,各找各妈去,我哥有心上人了,你们赶紧识趣的另觅夫君去。” 小姑娘想着想着就咯咯笑了起来,傻乎乎的样子引来了围坐人的目光。 “没事偷着乐,小丫头是恋爱了?”温安安挑着柳叶眉。 我恋你妹!(确实是她弟,关润清是她表弟) 谢囡囡最怕别人提这个,因为,马上她就迎来了江心审视的目光。 二哥还没娶亲,谢家三小姐的姻缘,还没排上号呢。 谁敢和她恋爱?第二天卫兵就会提枪上门押人。 谢囡囡皱了眉:“大姐您盼我点好成不?您老都没嫁出去,我有什么资格恋呢。” “就你嘴巴尖。”温安安被怼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你那什么闺蜜晚晚的,不是靠着神仙颜值,拿下了我们关老家的润清吗?” 卧槽?煞笔。 谢囡囡先是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下温安安,眉开眼笑:“是哦,关润清那所谓的高岭之花是真臭,能被摘下来也是真的有本事。” 囡囡自己夸自己呢。虽然摘的很费劲,还经常被那人的刺划破,可她乐在其中。 温安安的话,倒是让座上的几个人神色微妙。 江心不动声色地劝两位官太太饮茶,心里却想,虞晚晚那小姑娘挺不赖,来京城不到半年,谈上了关老家那位冷面的硬茬儿。 本来,谢囡囡说带着虞晚晚来紫竹苑练节目,她还带了不情愿。如今,倒是宽心了不少。 席曼珠定会对家里来的漂亮女子多个心眼,其他官太太也会对虞晚晚出入谢家存有疑虑。 如今,温谭家两位夫人知道这个消息了,也免了以后的节外生枝。 席曼珠确实宽心了不少。 她对那个漂亮又聪慧的虞晚晚过目难忘。 谢御南专门腾了画室,作为谢囡囡和虞晚晚练节目的地方,已经让她心里猜测。 如今,倒觉得自己无中生有了。 谭晓松却是唇角挂了冷笑。 身旁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子,智商确实掉线的很。 她早就嗅出了谢厅南和虞晚晚的不一般,温安安居然还给祭出了关润清这个烟雾弹。 不过,谭晓松绝不会戳穿。那是自讨没趣,失了先机,更会失去自己在谢厅南心里的风度。 何况……女子淡淡抿着杯盏内的龙井茶汤。 就凭虞晚晚那不清不楚的身世,孤儿院出身,在谭家历代根正苗红、名人辈出的族谱面前,真的连一只蝼蚁都不如。 除了只能在谢厅南的荫庇下苟且偷生,又能成什么气候? 再说,男人的新鲜感也是有时限的,她虞晚晚还真不一定能撑多少时候。 几人各怀心事,直到谢囡囡收到林茵发来的视频,开心欢呼:“我哥又上新闻了,我哥人间最帅。” 吼完,才发现林茵发来的文字消息:“会场正东南方向的角落里,你会发现不一样的惊喜。” 瞬间噤了声,人站起身:“我要偷偷去膜拜了,珍贵资料,概不外放。” “囡囡还是个小孩子心性。”温夫人笑着。 “可不是嘛,让她再欢乐几年,就这样的,说她会恋爱,谁信呢。” 江心谈笑间,就把谢囡囡可能会恋爱的绯闻直接抹杀了。 不管谈与不谈,谢家的女儿,在出嫁前,永远就是没谈恋爱单纯高贵的清白孩子。 这是江心给卡的人设。 谢囡囡在指定的视频角落里,发现了那张熟悉的脸蛋。 实在是她美的太光彩照人。 人躲到自己房间里,直接拨打了虞晚晚的电话。 小姑娘此时刚刚怼完了金牌律师,正拿着自己的平板,认真的背诵着主持词呢。 那台晚会,本来她只是想做谢囡囡的陪演。 没想到,在到澳门的第二天,顾远突然给她发了消息: “这台晚会的主持,定了我们两人。主持词写好了,速背,背过了我们开始对练。” 虞晚晚是拒绝的。 她第一时间想是不是顾远的推荐,转眼就否定了这一想法。 顾远是马上要卸任毕业的学生会主席,这台晚会又邀请了重量级嘉宾,主持人的人选,绝不可能是顾远说了算。 她隐约觉得,突然让她做主持人,与那日课后,谢囡囡带她去了一趟行政楼有关系。 主持的人选确实是京大xx谢观义的钦点。 听了那位小姑娘落落大方的晚会策划,他是满意的。 而主持人的人选,给这位有外形,有口才,才艺佳,又全程策划的文艺部部长,还是京大校花,于情于理,当之无愧。 “囡囡。”虞晚晚有点累,半带了娇懒。 早上谢厅南激,烈要了她,接着就马不停蹄的跟他去参加会谈,出记录,写材料。 午间她又主动点了火,点起来就很麻烦。 本觉得她伺候一次,算作午间甜点让他得以放松,便可以消停了。 还是低估了他的欲,望。 谢厅南是个精力很旺盛的男人,一回两回的满足不了他。 印壬敲门的时候,是他要的第二回合。 如今想来,反倒是冯近尧和邢如飞“解救”了她。 虞晚晚身子乏力的很,完全是靠着心里那种斗志,撑着精神在背主持词。 “哎呀妈呀,你这声音嗲的能鲨了我,”谢囡囡偷笑:“难怪连那种场合都能混进去。” “别说。”虞晚晚皱了眉,神色严肃。 “你以为我傻?”谢囡囡撇着嘴:“什么时候回?” “明后天的,我说了不算。”小姑娘嗲嗲的。 “回来来我家,地儿给你腾好了。”谢囡囡识趣的没说温安安和谭晓松经常来谢家的事。 她也希望虞晚晚能在江心面前多露露脸,增加点胜算。 毕竟,私心里,她总觉得关润清对虞晚晚不一般(误以为关喜欢虞)。 为了“灭”掉虞晚晚这个劲敌,她怎么也会尽力撮合谢厅南和虞晚晚的地下情。 虞晚晚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 谭晓松在谢囡囡走后,不动声色地从网络搜索,找到了有谢厅南出现的最新财经新闻。 温安安也搜到了。她的眼里只有谢厅南。 看完视频的她眉开眼笑,那个一身正装,沉稳如山的英俊男人,处处拨弄她的心弦。 关掉视频,温安安瞟了一眼身旁的谭晓松:“听说京市这两天会下雪,冷得很。澳门倒是舒服。” 谭晓松看着角落里那个明媚动人的脸蛋,声音里带了不易察觉的冷: “怎么,温医生有时间?去澳门度个假挺不错,避避寒气。听说,高定的新春服装展,可以订到独一无二的新年装。” 温安安甩了个响指:“你珠宝店开业,忙着呢,就不约你了。我找其他姐妹,下午就直飞澳门。” 谭晓松唇角勾了勾。 挺好,她本来也没想去给自己添堵。 再偶遇了谢厅南和他的小情人,太社死。 这种事,还是交给高人一等又心狠手辣的温安安,比较合适…… 第85章 痛经的秘密(上) 温安安果然是个行动力强大的女人。 当天下午,飞往澳门的头等舱检票区,她和圈里一位要好的贵女,漫不经心的聊着美妆。 本是对周围的人不屑一顾,忽听有人小声嘀咕:“看,那女的是不是明星?长的真正点。” “我看像,肤白貌美大长腿,哪样都占了,不会是幂幂?去港城看女儿?” “得了,这是飞往澳门的航班,看美女看傻了……” 这言论,成功把目空一切的温安安吸引。 虽然她觉得周围人俗不可耐,还是忍不住向那些人议论的方向看去。 不得不说,冤家路窄是个好词。 那顶着一头栗金色长波浪的女人,穿着lv性感抹胸长裙,事业线蜿蜒起伏。 上半身虚空搭了一件同品牌的黑色休闲西装上衣,酷而性感。 女子戴了茶色墨镜,雪肤红唇,自带明星高冷逼格,和周围人仿佛隔了透明的壁。 格格不入,又高高在上,气场十足。 有趣的是,她的身旁跟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出挑男人。 温安安有印象,毕竟,除了证圈,国内顶尖的商届资深阔少,她也有些印象。 那人正是南城首富之子陆世勋。 林茵和陆世勋搞一块了?那她多少还要悠着点。 温安安冷冷扫了一眼林茵,就差把不屑两个字写到砖头上,扔到林茵头上。 不远处的林茵冷哼一声:“真特么的晦气,以后出门前得看黄历,遇见煞星,和踩了狗大便一样犯恶心。” 那话温安安当然听到了,可她更不会去搭理了,否则,自己就主动承认是“煞星”了。 陆世勋拍了拍林茵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是林跃董事长亲自电话恳求来的。 林茵去京城没多久,就遇到了“人为车祸”,他是真的不放心她独自出门。 偏偏林大小姐思念在澳门的虞晚晚,又听她说那里有高定服装展,可以提前定制新年衣,林茵便马不停蹄的往澳门赶了。 林跃知道拦不住,便求了陆世勋能够陪着一起。 林家本就和陆家有联姻的计划,林跃也十分满意沉稳又年轻有为的陆世勋。 有日子没见到那个他从小护着的小丫头了。 每想到虞晚晚,陆世勋的心里就会微痛。 那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本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温柔宠爱她一生的男人。 只是,生活却总会给她太多的不可预料,伴随着大大小小的伤害。 温安安和林茵虽然互相恨的牙痒痒,好在,两人身边各有同伴,一路相安无事。 …… 夜色深重,周围静谧。 虞晚晚一人窝在永利皇宫的别墅里,打开了每个房间的灯,亮白如昼。 房子很大,却很空,只有她一人。 谢厅南忙的很。午后给她发了一条:“有事,让印壬先送你回去。”就再无音信。 虞晚晚看了眼手机,快要十点了,没有他的消息。 想了想,小姑娘又把手机放下了。 她始终觉得,他不在身边的时候,那句“你在哪里?做什么呢?什么时候回来?”的话,没资格过问。 况且,他还不一定会回来,不是吗?短发女子“借他一晚”的言论忽然冒了出来。 虞晚晚扯唇笑了笑,笑容应该挺丑的。 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开始逾矩,幻想他会变成自己名正言顺的依靠?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腋下皮肤,很疼,却激灵一下的清醒。 每当告诫自己的时候,她就会掐自己的这个部位。因为隐蔽,不影响别人的观感。 她清晰记得第一次掐自己的时候,是养母带她到最贵的皮肤养护中心的时候。 那时,十岁的虞晚晚特别努力表现的乖巧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希望虞家夫妇会真心喜欢她,她自己也能得到他们亲情的爱。 她月兑光躺在理疗床,等待护理的时候,听到外面养母的话: “用你们这最贵的材料。什么?一年六百万?抢钱吗?踏马的,罢了罢了,毕竟以后要把她送人的,希望是个摇钱树,别是个赔钱货。” 小虞晚晚的身子在发抖,那种感觉,如同她在寒冬被扔时候的绝望冰冷,那种感觉一直伴随她,难以消除。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腋下,示意自己冷静,在门打开的瞬间,她迅速擦干了泪,微笑看着技师和养母…… 十点半,虞晚晚沐浴完,轻轻涂抹好专定身体乳,看着还没褪去的斑驳红痕,轻轻叹了口气。 身子乏力的很,算着时间,是快要来例假了。 痛经折磨了她很多年,量大,剧痛,几乎次次痛不欲生。 告诉养母,她只是淡淡回应:“女人都这样,摊上了能怎样?忍着。”然后,扔给她止痛片了事。 后来,虞晚晚渐渐明白,痛经这种无关外貌和形体的因素,养母根本不会在意。 她存着侥幸心理,最近疼痛缓解了,这次应该也没事。 疼痛在她躺下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袭来,虚弱的汗珠在额头渐渐聚起。 身下有血液渗出,在洁白的床单上,带着妖艳嗜血的红…… 虞晚晚感到头晕目眩,哆哆嗦嗦的去摸手机,打开屏幕。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澳门,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要去找谁…… 当天某个签订好的项目临时生变,中间经历了一些很复杂的问题的盘根错节。 谢厅南和冯近尧两人下午直接赴港进行协调,留邢如飞和部分代表团的人留在澳接应。 在港岛把问题处理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晚饭还没吃。 冯近尧提议住下,吃个饭,再和当地等着的朋友们一起乘游轮夜游港城,放松下。 谢厅南没作声。 “兄弟你这状态堪忧,就一晚上,人能怎样?要不我现在打电话让蔡蕴去陪睡?”冯近尧皱着眉,拿了手机要打。 “不必。”谢厅南推开了冯近尧按手机的手:“我自己打。” 电话还没打出去,港岛一帮太子爷们来了。 有些面上的应酬不是想躲就能躲,他和冯近尧既然来了港岛,如果当地子弟们招待不周,回去还会受大家长责罚。 一帮人簇拥着先去吃了饭。 饭后已经快十一点。大家商量去哪玩的时候,男人默默走到了僻静处,摸出手机,给备注成“乖宝贝”的人打电话。 打了三遍,均没有人接。 谢厅南眼中晦暗,叫来印壬:“立马回澳门……” 第86章 痛经的秘密(下)(爱你) 澳门距离港岛的飞机,只有40多分钟。 男人始终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印壬默默地递过温水:“您喝点水,休息会,到了我叫您。” 谢厅南眼神动了动,用手按揉着眉心,语气恶狠狠:“这小东西真是麻烦的很。” 终于说话了。 印壬淡淡勾唇:“天太晚,估计早睡下了。” 老特助心里门清,嘴上说着麻烦,让送回去那指定不准。 其实他觉得虞晚晚是个很清醒又独立的小姑娘,有着超脱同龄人的稳重和成熟。 偏偏谢厅南不这么想。怪谁呢? 车子驶进别墅的时候,谢厅南瞥了一眼那扇窗,隐约有灯光透出。 没睡?他快步向正门走去。 主卧大床上,纤细的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盖着柔软的丝被,侧躺着,只看到如瀑的黑发披着。 大波浪的冷酷女子坐在一旁,见谢厅南进来,食指“嘘”了一声。 林茵起身,唇角淡淡:“谢先生,客厅聊聊。” “有烟吗?”林茵自顾坐到了沙发上,眼睛微挑。 谢厅南从口袋摸出了烟,自己点了一根,连带着烟和火机,扔给了对面的林茵。 “还好我来澳门了,吃了安定,睡过去了。”林茵夹着烟,目光悠远: “晚晚这犟丫头,能自己处理的,就不会去麻烦别人。从小就这样。” 林茵笑了笑:“这丫头以前不这样,六七岁的时候,比我还活泼,人又漂亮,我还偷偷嫉妒她。可惜,从小到大,真心对她的人,没几个。久了,失望了,也就不会再抱希望。” 沉默许久,那个男人狠狠的吸了几口烟,嗓音沙哑:“继续。” “晚晚有很严重的痛经……” “我知道。”谢厅南凤眸如墨。或者说,他知道的,比林茵更多。 “我其实,挺想把你们这群高门子弟剖开来看看,到底有心吗?” 林茵多少带了个人的情绪在,那个被她沉没在心底的谭定松,说不想不痛,是假的。 谢厅南沉了沉:“你不是想在望京壹号买房吗?定松已经委托中介,把自己留给谭晓松的那套房子低价匿名卖给你了。稳妥起见,走着手续呢。” 林茵突然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许久,冷笑:“你在证明,你们是有心的?” “有没有心,不需要证明。” 对面的女子突然愤愤:“谭定松这王八蛋,到底想做什么?那房子既然是给谭晓松的,那我就一定买。情分我不欠他的,我会给他高于市场价的一倍,就当人情费了。” “随你便。”谢厅南没有任何表情。 “谢厅南,晚晚没你想的那么无情。委屈自己跟了你,也只不过是为了还她养父母那段养育情。 她知道你早晚都是有自己家族安排的,所以,她只是不敢爱,也怕你有负担。” 林茵盯着谢厅南的眼睛:“请你在拥有她的短暂日子里,给她一段正常人的爱情,也不枉她爱你一场。” 长久的沉默。林茵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为了晚晚,也为自己和谭定松那无果的局。 总是在她刻意想着去淡忘,他却又会默默去做一些事情,惹她烦乱。 谢厅南走到了客厅的窗边,背对着她,看不到他的情绪。 在林茵看不到的地方,男人遥望着天上夜幕沉沉,性感漂亮的凤眸里,有暗流在强忍。 微微颤抖的唇角,颈上凸显的青筋,暴露了他极力掩饰的汹涌情绪。 “拥有她的短暂日子”?“正常人的爱情?”几句话,让他破防的厉害。 许久,谢厅南回过身:“林茵,谢谢你的坦诚。不早了,我让助理给你开好房间,去休息。” “我开好了,就是不让住别墅罢了。”林茵半是讥笑: “那京城温家的贵女也来了,嚷着住别墅,也被赶走了。差点没把她爸名字报出来,也是奇葩。” 谢厅南沉了脸:“知道了。” 林茵走后,谢厅南迅速联系了印壬,让他去处理关于温安安的事情,有没有被录下视频,有没有在网上散播。 他倒不是为了帮助温家这个骄纵过度的温安安。 老一辈鞠躬尽瘁的好口碑,不能被个别不懂事的人撩起舆论,生了是非。 安排完,他快速洗了澡,到床上,把那个安睡的小姑娘,仔细的抱进了怀里,拢紧,给她全部的体温。 看着那略显苍白的小脸,谢厅南在回想林茵说的话:“她一直有很严重的痛经。” 谢厅南比她了解的更多。 虞晚晚养母那张极尽谄媚的脸,在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那天,她带着人的笑容,特意告诉谢厅南,虞晚晚是在腊月极寒天气被人丢弃的,伤了身子,极度宫寒,严重子宫内膜异位症,很难怀孕。 谢厅南当时突然阴鸷的像要鲨人的目光,吓得虞晚晚的养母马上噤了声。 事实是,养母放任虞晚晚宫寒痛经难受不管,恶毒的希望她终身不育才好。 反正是要把她送人的,不能生育这一条,反而多了让“买家”不用负责任,放心享乐的筹码。 那一刻,谢厅南自诩见过很多人,却终也没有窥到人性如此丑陋的一面。 他自己也不算什么好人,当然,也不是谁的救世主。 所以,一开始,他极度否认本心里就是要把虞晚晚接到身边,好好疼她的初衷。 不就是一长得漂亮的小丫头片子嘛,谁能拿捏的了世面无数的谢家二爷? 所以,初见她,他狂傲,不屑,刻意想把她当成玩物般漫不经心。 只是,终究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敏感,她自卑,她不孕,她一无所有…… 可她还是牢牢攫取了他的心……这就是最致命的! 谢厅南抱紧那个微凉的小人儿,一点一点亲吻她,融化她,温暖她。 含着泪,一遍遍叫她“乖宝贝”。 直到他在睡意朦胧,理智处于最不设防的时候,清晰的“我爱你”,从他口中说出。 他没听见,她也没听见。 清晨,虞晚晚是被热醒的。 那个人像麻绳一样,牢牢把她箍紧。 小腹上覆着温热的大手,火炉般,传递给她舒服的热量。 不疼了。 她悄悄动了动,身子被箍的更紧,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再睡会。” “可是,我要去换一下夜安裤。”虞晚晚红着脸,小声地说。 一晚上了,她可不愿意再让床单染红。 身后人腾地起身,眼睛半睁半闭,显然还没睡醒:“在哪?给我,我给你换……” 第87章 暗通心曲 谢厅南的一句话,让虞晚晚羞红了脸,难为情地笑: “不用了,这种事情,估计你谢二爷一辈子都不会做,别为难了。” 人要从床上起身的时候,腰间揽过来粗壮的手臂。 谢厅南直接把她抱起来,亲了亲她的脸颊: “我确实不可能做这种事,不过,有个小妞让我破了例。” 男人眉眼带了温柔:“第一晚见你,就帮你换了。肚子还疼吗?” “一般就是刚来时会特别疼,熬过去就好了。”小姑娘红着脸。 知道她害羞,谢厅南没再多说,直接抱着她去了卫生间。 五六分钟后出来,他还是抱着她,不让她下来走路。 虞晚晚的脸已经红透,抱着谢厅南的脖子,小脸紧紧地埋在他的脖颈。 “我有点困,陪我睡会?”男人歪头蹭了下那个小脑袋。 “嗯。”声音又乖又软。 躺床上,面对面,男人大手轻抚那柔嫩细滑的小脸:“不问问我昨天去哪了?还是根本不关心?” 虞晚晚眉眼动了下,轻声:“你若想说,早就说了。不想说的话,我问也没意思。” “不是不想,是不敢?”谢厅南紧盯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我不想告诉你。你不是困吗?抓紧睡!”虞晚晚避开了那双仿佛带了透视的眼睛。 在他的步步紧逼下,在他的怀里,她快要藏不住了。 她听到了男人低低的笑声,看到了谢厅南略带戏谑又说不出的开心的性感双眸,在盯着她。 虞晚晚带了要被戳穿的羞恼,眉头皱了起来:“一大早犯什么病呢?你睡,我要起来了。” “不准。”谢厅南一把摁她到怀里:“我懂了。以后我出门,你必须问,这是工作,不问我回家真揍你。” “神经病。” 虞晚晚被捂的透不过气,好不容易从那胸膛挣脱。 大眼睛抬起,看到的,是男人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上扬的唇角,迷人的酒窝。 人已经睡着了。来回奔波折腾,高强度谈判,特别累。 这种清晨相拥的温馨,她从来没有奢望过。 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帮她换,换完试水温给她洗手,用毛巾耐心给她擦干,一边叮嘱她不许乱喝冰饮…… 虞晚晚眼睛里闪了泪光。 她轻轻在那青色的下巴上吻了一下,重新钻入那个环抱,渐渐地,在他让人沉静的南香中,重新入睡…… 某大牌新春发布会秀场。 带着za号牌的黑色车子缓缓驶入,停到了不起眼的角落位置。 早有主办方恭敬而礼貌的过来,迎接车上下来的三位女子。 三女约定好了般,均穿了同款式代表东方文化的三色旗袍。 虞晚晚的是中国红,林茵的是青花瓷白,蔡蕴的是水墨黑。 美的夺目,白的耀眼,东方典雅,大气芳华。 三人看着来人惊艳的目光,礼貌道谢,惊鸿般往专门的位置款款而去。 因为谢厅南和蔡蕴特殊的身份,包括温安安,但凡他们会到的地方,总会格外的低调而隐蔽。 “真不是来砸场子的?”虞晚晚看着林茵,弯唇。 青花瓷一样的林茵扭了扭小腰:“晚宝儿,要不是你刚复元,我都想拉你在秀场走几圈模特步,什么欧美风大牌,东方旗袍最美,吊打它三条街。” 虞晚晚抿唇笑:“有点意思,三美大战宝莱坞嘛。”(梗来自电影名三傻大闹宝莱坞) “反正我不是傻的,你俩我就不敢保证了。”林茵挑着眉。 虞晚晚和蔡蕴捶打着林茵,三个明媚的女子,调笑打闹着入了场。 贵宾席位上,温安安斜眼盯着那三个袅袅娜娜走来的盛装美人。 她和同伴特意穿上了品牌的当季成衣。 温安安穿的是那年大热的斗篷裙,缎面黑色,腰间是一整条的蓝宝石腰链,高贵奢华。 她没想到虞晚晚也会在澳门出现。 脑中迅速翻涌了几遍,一句:“蔡蕴,你怎么和她们混一起了?”脱口而出。 这特么是人话吗?林茵瞬间眉头就皱起来了,飞踹她的心闪了一秒,被一只雪白的小手拉住。 蔡蕴主动坐到了温安安身边,以她为中心,主动成了隔绝左右两边烈火的绝缘体。 女子温婉大气,淡笑:“晚晚和茵茵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约在澳门参展。” 话毕,轻握了温安安的手,莞尔:“南城来的两位妹妹,我喜欢的紧,以后,她们在京城,互相都照应着点。” 蔡蕴脸色温和,声音温柔,话语里却怎么都感觉带了绵里藏刀的威胁。 蔡父在j区是响当当的人物,蔡蕴因为自己是副行长的缘故,在京中交际广泛,十分擅长笼络人心。 温安安即便是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嘴上却不得不卖个面子,悻悻的应了一声:“嗯。” 瞟了那边一眼,顺便补刀一句:“也许人家能耐大,看不上咱们。就像你身边那位,虞晚晚?才来多久啊,搭上我舅家润清了?” 蔡蕴愣了一瞬。 身旁虞晚晚笑的淡定:“多谢抬举。不过,温女士,你若感兴趣,可以问问关少爷,我怎么搭的他?” “谁有这闲心思。”温安安不屑的撇嘴。 虞晚晚懒得再说,心里却在想那个脸臭脾气臭的男人。 他唇角流着血,嘴里嚷着“我可真揍你”的时候,帅的无法无天。 想着人,便给谢囡囡顺手发了信息:“关少爷伤好了吗?” 谢囡囡回的很快:“人家自个儿是医生,哪能给我们操这份心的机会?你走了我连他人毛都没见到,紧急呼叫你抓紧回来,我想见关大少了,啊啊啊……” 人谈个恋爱,都这么不矜持吗? 虞晚晚强忍笑意:“快了,这事我说了不算。” 说了算的人,此刻正和一帮港澳圈里的太子爷们,悠闲地打着高尔夫。 一身白色休闲装的谢厅南,在阳光下挥舞球杆的样子,潇洒帅气。 专程服饰的高尔夫小姐,用精致托盘托着各式饮品,迈着轻盈的步子走来。 身上,是统一的专定制服,蓝白相间的紧身上衣,胸线开的很低。低腰百褶短裙,大长腿纤润笔直。 材质都用的上好真丝面料,衣服招摇却不低端。主打高端奢华的顶级服务。 坐在休息区,整个身子斜靠在躺椅上的邢如飞勾着唇:“饮品来了,想喝哪个?” 第88章 烟视媚行 话说完,周围无人响应。 邢如飞打眼一瞥,谢厅南和冯近尧,各自拿了想要的饮品,便冲女子摆摆手,示意离开。 男人脸垮了垮:“我说……怎么个意思?” 冯近尧笑:“就你一单身狗,自己享福去,啊?” “什么个情况?厅南?”邢如飞眯着眼,麦色皮肤上的大白牙闪着拷问的精光。 矜贵傲慢的男人,今天的脾气看着格外温顺,凌厉的五官在阳光下,染上了柔和的金色。 闻声,只是勾了勾唇:“没什么,自己琢磨。” 谢厅南品着杯中清酒,心不在焉的摸着手机。 给了她随时询问自己“在哪里”“做什么”的权利,他心里便有了期待。 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小心翼翼又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带了属于谢厅南独有的青涩的性感。 从上午在别墅,她笑着和他吻别,转身,便跟着蔡蕴和林茵,谈笑风生的上了车,一直没回头。 他的视线一直看着那辆载她的车子,成了转角黑色的点,才慢慢收了回来,接起电话:“好,我过去。” 港城太子爷们约着一起去打高尔夫。 他发现虞晚晚比自己想的强大太多。 前一秒她可以窝在他怀里让他抱,一步路也不走;后一秒,她便可以潇洒甩手:“谢厅南,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也许,再也不见。 男人看着安静的手机,突然就皱了眉:“到会场看看。” “会场?难道不是赌场?”邢如飞满脸疑惑。 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冯近尧一把拎起来,挑眉: “走,带你去看模特秀。全是你喜欢的欧美风的辣妹,有的比足球还大……” “你可拉倒,全是硅胶,货真价实还得……” 谢厅南眼神刀一样扫过来:“想死?” 邢如飞一脸淡定:“不想。我晚妹妹纯天然无公害。” “有多远滚多远……” 人生总是充满各种未知的神奇,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也永远猜不到,它对你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于林茵来说,误打误撞的澳门之行,成了她迈向娱乐圈的一个重要契机。 对于虞晚晚来说,谢厅南即将要给她的一个“惊喜”,也因为林茵的存在,成了天衣无缝的天作之合。 当天,国际某知名时尚杂志的主编alt女士也在现场。 看腻了品牌系列的国际化雷同设计,alt女士眼光离开舞台,休息眼睛,也寻找独特灵感。 目光所及处,三位身着中式旗袍的靓丽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同在贵宾专属席位,她欣赏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对女子身份的探究。 alt摆摆手叫来身边助理,直接联系了主办方老总,询问家世底细。 虞晚晚和两人正在讨论新年衣的设计,猝不及防的看着面前走来了一位端庄不俗的白人女性。 女子笑容大气,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打扰,我是某杂志的主编alt,如果可以,邀请三位和我一起出席最后的压轴场?” 理想照进现实的感觉大抵如此。 作为艺术科班出身的虞晚晚和林茵,从小就是抱着那本杂志的亚洲版学穿搭。 林茵迅速起身:“alt女士,我愿意。” 谢厅南几人到的时候,得到的便是三人被邀请走秀的消息。 冯近尧当即笑出声来:“厅南,这几个女人倒是挺能折腾。明明来看秀的,把自己给整台上了?” 谢厅南看不出任何表情:“人在哪?” 会场经理敬声:“后台换装室,请随我来。” “让我们去看女人换衣服?你脑子没问题。”邢如飞不耐。 “对不起,各位爷,考虑不周,请随我到独立休息室。” 谢厅南睨了眼邢如飞,笑:“贵宾席位留给你,模特秀是你的菜,看的无聊了,就陪温安安斗嘴聊天。” “你两个脑子没事?” 冯近尧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好走,不送。” “哎?……” 虞晚晚三人在后台等待,手机项,界面显示“问号”发来的信息:“出门,等你。” 小姑娘脸突然红了,起身:“还要多久出场?” “四十分钟。” 虞晚晚微微抿唇,她大概知道男人叫她是做什么。 少于三十分钟的见面,在谢厅南眼里,会让他觉得败兴。 她说:“我半小时后回来,不用找我。” 林茵要再问的时候,一旁蔡蕴碰了碰她的胳膊:“好不容易遇到alt女士,还不赶紧多取取经?以后好联络?” “那必须的。” 在林茵和alt女士聊的正欢的时候,蔡蕴也悄悄起身,冯近尧也叫她了。 冯近尧发的信息是:“蕴蕴,出来,做个运动。” 虞晚晚出门,印壬已经等在了门口:“虞小姐,请随我来。” 路程并不远,却是走了弯弯曲曲的过道,才到了一处十分安静优雅的地方,与秀场的热闹完全隔绝。 简约雅致的小房间里,男人坐在沙发,脊背笔直。 他是很少穿休闲装的。 即使在当下,脱下了老干部的外衣,他依然穿了中规中矩的白色polo衫,搭了相对正式的休闲裤。 墨色长裤包裹着他笔直紧致的长腿,男人修长手指间夹着燃了一半的香烟。 深邃眼睛里透出的慵懒与目空一切的矜贵,总会让虞晚晚在与他对视时候的第一瞬间,生出爱慕却又不敢靠近的距离感。 “愣着做什么?过来。” 谢厅南见虞晚晚进来,主动在烟灰缸摁灭了香烟,顺手含了随身带的清口糖。 “我一会要走秀,你快点。”虞晚晚嘟着小嘴走到他身边。 “快点?快点做什么?”男人勾了勾唇,眼睛在那饱满匀称的旗袍上一扫。 玲珑起伏的厉害,旗袍太衬她,娇媚的如同蓝色妖姬般,让人欲罢不能。 在望向某处的时候,谢厅南眸色不自觉幽深:“虞晚晚,你挺适合旗袍。” “凶大,腰细,臀翘吗?” 谢厅南喉结微滚了几下,轻笑:“你要这么说,我可得检查检查了。” 虞晚晚没说话,却是直接走近他,手抬起,拉链滑下。 “谢厅南。”小姑娘偎坐到他身旁,望着他:“抱晚晚。” 男人看她那双灵动的桃花眼,此刻,满是醉人的风情,再多看一眼,就能被他彻底勾进去。 男人不急不缓地把手伸到拉链处,听到那小妞已经开始呢喃着撒娇的时候,抬手。 拉链又给拉上了。 虞晚晚愣了一下,顿时觉得像被戏弄了一般,脸红如炭: “你这是做什么?成心让我丢人吗?老男人果然有一万个坏心眼。” 谢厅南忍不住笑出声:“这都从哪听来的歪理?小东西,哪来这么多歪心思?嗯?” 虞晚晚攀到他的腿上,仰着小脸:“正人君子不是谢厅南。” “好,”谢厅南视线下移:“盘扣解开……” 第89章 敢要吗? 春色打翻的休息室,一室风光旖旎。 虞晚晚小脸侧压在谢厅南浓密的发顶,轻嗅着他清爽干净的发丝间,属于他的专定“南香”男人香。 那是糅合了男人成熟的魅力,又带了他骨子里的狂野激,情。 小手在他如铁壁般的背部滑行,忍了忍,软声:“谢厅南,别没够,我还要走秀呢。” 谢厅南没zui回应她。 直到男人抬头,虞晚晚感觉那带了薄茧的手,在耐心的给她处理小衣复杂的扣。 男人性感的低音传来:“以后都买前开扣的。” “那不行,会便宜了某些人。”虞晚晚红着脸,调皮地嘟嘴看他。 “某些?哪些?” “谢厅南你过分了。”小姑娘撒着泼,扑到他脖颈,对准锋利喉结,发狠咬了下去。 到了口中却成了口允。 她埋在他的脖颈里哼唧着撒娇,又亲又抓又咬,顽皮的不行。 谢厅南特别喜欢这样娇俏活泼的虞晚晚。 她骨子里,本该就是这样生动明媚,率真可爱的。 男人闭着眼,仰靠在沙发,享受着拥有那个“乖宝贝”的每一刻,都让他浑身通畅。 仿佛每个干涸已久的细胞,全都喝足了雨露。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且是私人手机。 谢厅南闭着眼,看也不看,凭感觉拒接。 好像知道他会不接,第二遍铃声很快执着的响了起来。 谢厅南瞟了眼手机,拍了拍在他唇上厮磨的虞晚晚。 小姑娘余光看了下来电人,眸色飘过了淡淡暗色。 她的生动瞬间收敛。 人无声从谢厅南身上下来,坐到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旗袍的折痕。 谢厅南看了她一眼,接起了电话:“妈,有事?” “厅南,每次打你电话,不到第二遍不接?成心晾你妈?” 男人坐到虞晚晚身边,把人揉进怀里:“刚才忙,看见您老电话,再忙也得立刻闲下来,是,江大局长?” 江心事业心极强,人虽然退了,仍然喜欢退前人们对她的称呼。 果然,电话里声音缓和了:“说正事。昨儿晓松给送来了亲自设计的项链和手镯,价值不菲。 想着你也忙的差不多了,去那边拍卖会看看,选几件古董花瓶字画,回京抽空给谭家送过去。” “嗯。”男人揽着怀里人的手,无声地紧了紧。 “这礼尚往来嘛,正好去看看谭老爷子,咱也不欠着人家,谁知道最后你父亲给你定哪家姑娘呢?” 谢厅南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妈,我不急。” “等过年你爷爷和父亲聚一起,急不急的,可真由不得你。快31的人了,人家二十六岁的俊卿都让你杨伯母抱上孙子了……” “有事,先挂了……”谢厅南黑了脸。 电话挂断,室内异常的安静。 虞晚晚从谢厅南怀里起身:“可以说话了对?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男人深海一般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 虞晚晚无谓的笑了笑:“你这样子,难道是觉得我会吃醋?放心,绝不会。谢厅南,我走秀到时间了。” 虞晚晚转身要走的时候,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别去了,那不是你该做的事。” 走着的虞晚晚停下了步子,哼笑:“我该做的事?你觉得,你说了算?” “虞晚晚,你最好别跟我这样子。”谢厅南心里也很烦躁。 他的烦躁无法排解。很多事情,不是他可以一口决定的。 (高门大户真的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高门家的子弟们说实话,也都很清醒很现实,也就是所谓的凉薄。 能偶尔遇到谢厅南或者贺沧澜这样的深情男人,凤毛麟角,这也是开书写他们的原因。 可是,即便他们深爱了女主,为了让家族能更好的接受自己爱的女人,也会经历思想斗争,各种努力让女主达到某种高度。这才是真正的爱了以后的深谋远虑。所谓比翼双飞。 不爱的话,根本懒得考虑这些有的没的,顶多物质给予一点就一拍两散了。 什么尊重对方让对方自由发展,都是屁话,那才是典型的不负责任。 真正的尊重,是需要先爱和给予,能最大限度给对方提供适合她发展的资源、金钱、人脉或其他。即使本身一无所有,那爱和支持总可以无限量供应。 这只是我自己的理解,也是从澜总和厅爷身上学到的。 厅总从一开始决定要晚晚的时候,就给她想好了。她有能力,他就让她站在自己肩膀上,能飞多高飞多高。没能力,也会给她足够的物质,安稳的过一辈子。 至于婚姻,我想他自己是很痛苦的,但这份痛苦他和对方解释不明白,解释有时候像是不负责任的狡辩。 姻缘最后能不能成,现实中其实有很多因素在推动。 且继续听我讲两个人这段坎坷的情路,到底中间经历了什么_) 男人起身,强硬的把抗拒他的小姑娘摁到沙发上: “听我说,晚晚,朋友在京有个很不错的文化艺术投资公司,我有股份在里面。 回京后,股份给你,放手去做。比如,投资的那部电影,还比如,”谢厅南顿了顿:“投资林茵。” 虞晚晚大眼睛认真打量着那张脸。 她冰雪聪明,能看穿好多事,却永远猜不透谢厅南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就像他轻描淡写的文化艺术投资公司,回京后,才知道,那是个多么有份量的金字招牌。 有权势托底,有充裕资金链供应,那所谓的“公司”,在文艺投资圈里,就是大哥一样的存在,拥有强势话语权,从不缺人脉和资源。 虞晚晚看着他,声音终归是带了二十岁的怯:“谢厅南,我太稚嫩,恐怕,会担不起来,也会让你失望,还会……丢你的脸。” “你有我。”男人捧着她的小脸:“晚晚,我会一直在。” 几个字,让堵着气的虞晚晚,瞬间落了泪。 小姑娘完全不像刚才的明媚,只是低低地回了句: “过了年,你要订亲了吗?”她果然是介意的。 “没有影的事。”男人温柔为她拭着泪:“谈着恋爱呢,我给谁订亲去?” 虞晚晚被眼泪浸润过的大眼睛,清润而明亮。 小脸被他捧在掌心,她看他在说那些话的时候,眼中再也不是目空一切的傲慢,是透着光的虔诚。 她没有回应,试着转移话题:“今天你要去拍卖会吗?” 男人摸出香烟,点燃,良久,他说:“去,晚晚,你喜欢什么?” 虞晚晚笑了笑:“古董花瓶和字画,每样来一份。” “你倒是胃口不小。”男人步步紧逼,逼退她到墙角,双臂圈住她,让她脱不了身: “给你个比花瓶和字画都贵重的东西,敢要吗?” 虞晚晚被他高大的身形压迫的完全没了气势。 男人的唇离她很近,墨色凤眸紧盯着她,唇角勾着,带了一丝不属于他的邪气。 她偏头躲过他的炙热和压迫,心跳快到让她忍不住虚捂着胸口。 男人俯身,笑容蔫坏:“别怕,现在不饿。” 虞晚晚脸烧的发烫,被他的强大压迫感笼罩,控制不住的轻“嗯”了一声。 “说个正事,你姨妈在呢,别勾我,行吗?”谢厅南看她的样子实在可爱,存心戏弄她。 “你干嘛呀?”虞晚晚终于正过脸来,忍着羞,双臂用了力气推他。 健壮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 灼热呼吸打在虞晚晚耳畔:“人在这,心给你,虞晚晚,学着胃口大一点,要不要试试?” 第90章 一眼万年,与时间无关 虞晚晚内心狂跳,脸上却很平静:“要剖出来吗?” “那边正好有水果刀,看来是给你准备的。” 虞晚晚要笑场了:“心不值钱,离开身体就废了。不如花瓶实在……” 谢厅南自以为很新颖的告白,被对方弃如敝履。 虞晚晚巧妙的给了他答案。直接拒了他的告白。 谢厅南默默地爆了一声“艹”。 人突然猩红了双眼,把她的两只胳膊举起来,压到墙上,哑着声: “虞晚晚,你这样子真的很欠。要不是你姨妈护体,我现在就g服你。” 炽吻狂风般席卷,刚才已经备受欺凌的旗袍,突然就被撕毁的彻底…… 她被点燃,就认命般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快感。 她主动把那碍事的腰带扯下,扔掉,滑了下去…… 那天的走秀,最终,是alt女士携手林茵一起走的。(蔡蕴也没去,理由其实和虞晚晚一样,有些身份,不允许在这种秀场舞台抛头露面) 品牌官网直接上传了生图和视频。 一时间,那个栗金色大波浪的长发性感美艳尤物,成了大家在网上竞相搜索的对象。 alt的赏识,网友们的搜索,使得林茵热度大涨。 走秀结束的当天,那个国际大牌就宣布:“林茵女士,成为该品牌的亚洲区形象代言人之一。” 后续,与品牌签约的,便是谢厅南送给虞晚晚股份的那家公司:万町资本。(晚和厅,厅总有时候细节到我想哭,哈哈) 林茵成了万町资本唯一签约力捧的女星。 而管理策划万町资本文娱版块的,便是它的新执行董事:虞晚晚。 虞晚晚一直没有自己的生日,只知道在冬日出生。 那年12月,谢厅南把股权转让书递到虞晚晚手里,一起附着的,还有他赴港岛拍卖会为她拍下的极为罕有的黑珍珠项链: “乖宝贝,生日快乐。以后,是不是该叫你虞董了?” 虞晚晚羞红了脸:“内涵谁呢?谢厅南,现在,我命令你,要晚晚……” …… 这样的消息,被在广d局的谭定松,敏感捕捉。 他太了解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了。 他明白,谢厅南开始有了这样的举动,绝不是脑袋一热就立马拍板的无脑行为。 他佩服兄弟不论成败,却敢于默默向家族叫板的勇气。 内心里,难以言说的苦涩在深处涌动。 谭定松是家里的长子,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要有更多限制。 比起是谢家次子,又被家族安排从商的谢厅南,谭定松的身上套了更多的枷锁。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明艳动人的照片,略微失神。 手机来电响了两遍,他接起。 “谭处,房子的手续办妥了,您看……价位定多少合适?” 男人一贯的面容温和,不苟言笑:“看对方意思,都依着对方,我这边没意见。” 中介经理的脸瞬间阴晴不定。 这大概是他从业来,遇见的第一位佛系到底的卖家。 竟然连价格都无所谓?这可是京城一般人根本买不到的房源,逆天了! 接到中介经理的电话时,林茵正在准备大牌新春vcr的拍摄。 她本能的愣了下,没问房子的价格,只说了句:“需要和卖家见面吗?什么时间?” “今天下午三点,可以吗?”中介经理想了想:“林小姐,关于房子的价格,您的心理价位是?” “高于市场价一倍给他。把见面地点发我。”林茵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她拿起手机拨出:“feli,下午三点,我有要事,很重要,其他事都必须让道那种……”(feli是她的经纪人) 挂断电话,心绪不宁,口红涂着涂着就到了牙齿上。 林茵把口红扔一边,盯着镜子里的脸,那双天生带媚的丹凤眼,慢慢就闪出了泪来。 “真特么的贱。”她恨恨地扔掉了一旁的口红,眼泪却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她想谭定松了,很想,很憋屈。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有的人,明明认识也不久,交往也不多,却真的可以深深刻进骨子里,拼尽了全身力气,也难以忘记。 那种一眼万年的刻骨铭心,是她对谭定松,也是谢厅南对虞晚晚。 “在哪呢?”林茵窝到皮凳内,难得一见的柔弱。 虞晚晚正在京大的礼堂,和顾远认真对着晚会台词,明日晚出演。 “晚宝儿,我难受,来接我。” “好,位置发到我手机。” 挂断电话,虞晚晚微笑看着顾远:“有点急事,我过去一下,抱歉。” “我送你?”顾远看着那个小姑娘。 只是去了澳门几天,人回来后,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变化。 “顾局是担心我不会开车?还是觉得我方向感不强会迷路?”虞晚晚调侃着即将去某局就职的顾远: “顾远,我是个直爽的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虞晚晚笑容真诚灿烂,要走的时候,顾远开口了:“是他吗?谢二爷?” “是谁不重要,我不是你的良人。”轻巧避过。 顾远看着那个轻盈远去的身影,眼底渐渐聚起了墨色。 虞晚晚从澳门回来的次日,他在公寓楼下“蹲守。” 那个小姑娘如关润清所说,实在难追的很。顾远发的每条与工作无关的信息,她一定不回。 时间到了很晚,人烟稀少的时候,黑色迈巴赫像暗夜的魅影,停到了公寓楼正门处。 从来不可能会在校园路上公然出现的人物,从后门下来,并走到另一侧,牵下来了位姑娘。 那姑娘的身段、模样,即便是隔了沉沉夜色,顾远也一眼就能认出。 谢厅南压着虞晚晚在车身,忘情拥吻…… 顾远的大脑突然就觉得轰鸣一般炸开,不受控制。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和人,都已经不见了。 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该不该把那天晚上他们的痴缠,当做是一场梦。 忘记一个人,没那么简单。 如果放弃的利索,那一定不是爱,甚至喜欢也算不上纯粹。 虞晚晚直接把林茵接到了望京壹号。 林茵环视了一下那窗明几净的大房子,里面的痕迹,有虞晚晚的,也有谢厅南的。 “同居了?”林茵自顾坐到了那能俯瞰京大全貌的大飘窗。 “不算,一周他能来这一天就不错了。”虞晚晚温了牛奶,递给林茵:“等你住进来,我也就多回来住。” “下午三点,和卖家见面,晚晚,你觉得,谭定松会去吗?” 第91章 你有什么资格? 虞晚晚看了林茵一眼,温柔握住了她的手: “茵茵,他不会去。” 林茵望向窗外:“对啊,如果不是谢董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他真狡猾,或者说,我真傻。” “茵茵。”虞晚晚对视着她的眼睛:“你去拍vcr,我派人给你办房产手续。晚上是电影的投资会,准备下,谭定松会去。” 林茵的眼睛微微动了动。 “记住,你是女主,他是谭处。今天哭鼻子的事,我替你保密,嗯?” 虞晚晚把小脸凑到林茵面前,调皮的冲她眨眼睛。 “傻样啊,”林茵揪了揪虞晚晚娇俏的小鼻子: “给我卖萌?我也办你!抓紧的,给我把谢董存这里的好酒都给我摆出来。” 小姑娘撇了撇嘴:“好酒?二锅头喝吗?” “满上……” …… 那套房子的手续,谭定松没去,林茵也没去。 林茵确实是给了一倍的房款。 谭定松想了想,联系了代他去办手续的私人律师:“比市场价多出来的,全部退还。” 如果在价格上放水,依着林茵的性格,不但不会接受,可能还会觉得对方把她看扁。 是自己关心则乱。谭定松抽着烟,默默看着窗外。 能帮则帮。这是他当时真实的心理状态。 谈爱太遥远,他自己就主动掐灭了。 对于从不把内心感情表现在脸上的谭定松,他不觉得自己有多深情。 与谢厅南同处京城q贵金字塔尖,他们都有着相似的观感:矜贵、现实、务实、清醒。 外人眼里,就会变成:金贵、圆滑、凉薄、冷血。 圈层不一样,处事方法不一样,很多东西,不需要证明,更不需要解释。 林茵的家庭他了解过,是个从小被宠大的真性情女孩,比虞晚晚幸运太多。 只要她想得到的,家人都会变着花样满足她。 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遇见他,瞬间爱上,他只把它定义为带着崇拜和滤镜的喜欢。 也或许是因为林茵太容易得到想要的东西,对于他这个啃不下来的金骨头,才会有了执念。 所以,对于那时的谭定松而言,怜香惜玉也好,瞬间心动也罢,如果不是强大到无法抗拒的爱意,他不会违背家族意愿,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京市的夜晚,华灯璀璨。 王府半岛酒店。 黑色劳斯莱斯商务停在专属入口。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迅速下车,躬身打开车后门,并用胳膊护住车门上方。 后座女声娇媚入骨:“王秘书,不必客气。” 虞晚晚穿了京城百年老字号御锦坊为她专定的中式西装套裙。 浅色宝蓝,得体而优雅,将天生雪肤娇嫩的虞晚晚,衬得整个人都在放光。 她生的极度清纯,又自带媚态,一颦一笑都是勾人心魄的美。 迷人的桃花眼里总像有春水在流动,与她对视,便能被涤荡,吸魂。 因为这天然的美貌,虞晚晚从不化浓妆,那样会破坏掉她钟灵毓秀的美。 只是唇上一点娇红,画龙点睛般,整个人便一下子生动了起来。 迎宾人员看着那美人从身边缓缓而行,一时竟有些忘了专业的迎宾礼仪。 待到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恭敬导引到明星专属席位。 虞晚晚浅浅一笑:“我只是素人。嘉宾席在哪?” “这边请。”迎宾经理有些纳闷。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怎么能坐到嘉宾席的位置? 事实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惊为天人的小姑娘,从容优雅的走到了嘉宾席,直接坐到了头排的位置。 而她的旁边,金色名牌上的名字,赫然便是京城谢家的神秘大佬-谢厅南。 谭晓松入场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了前排端坐的那抹靓色身影。 紧挨着的,是谢厅南的金色名牌。 哥哥谭定松引荐的这部家国情怀齐备的电影,百分百质量保证,也百分百会得重磅级奖项。 商界女人的嗅觉异常敏锐,她果断的告诉谭定松:“这部电影,我要投资。” 谭定松笑:“晓松,失了先机了,已经有厅南,近尧和如飞瓜分江山了。” “那不成,我要让他们各自分我一点比例,就当是给我珠宝店的贺礼了。” 谭定松眼神如墨,看着那个只有在家里才会偶尔有小女儿情态流露的大女人: “晓松,外人面前,别总太要强,和男人似的。适当撒个娇耍个赖,也能把一些事办了。” 谭定松话里有话。 直到出发前,向来滴水不漏的男人才告诉她: “今晚还有个人会出席,这部电影的出品方,万町资本的董事,也是你在eba的同学——虞晚晚。” 谭晓松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就是那种在国际时尚圈风靡了多年,稳坐京都第一名媛的交椅,紧接着自己的品牌珠宝又要盛装开业,一切都“唯我独尊”。 突然冒出来一个20岁的小姑娘,生生把她的风头给夺了。 女人径直往那个身影走。 虞晚晚正在凝神看着一会的发言稿。 今晚能把以谢厅南、谭定松为核心的真正的京圈大佬邀到场,本身就带了非同寻常的意义。 青年导演明显发懵,笑谈做梦也没想到能够得到这样的资源支持。 虞晚晚只觉得有淡淡阴影遮过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鸢尾花香气。 抬眸,正对上谭晓松妆容精致的脸,红唇微张,眼睛里带了审视: “只想问一句,坐这里,你有什么资格?” 虞晚晚放下手中材料,优雅的站了起来,礼貌微笑:“有什么资格?项目说了算。王秘书。” 中年男子恭敬递过来一张属于虞晚晚的独家定制款名片,每张名片都镶着纯钻。 “谭女士,这是我的名片,万町资本,虞晚晚,多关照。” 后面有人声传来,邢如飞的声音总是比人先到。 是真正核心层的大佬们来了。 谭晓松收起名片:“小姑娘,别太狂,靠男人,下场会很惨。” “那也得有人让靠。”她笑容恬淡,半带着调侃,眼神却冰冷。 “京城大的很,我们慢慢走。”谭晓松甩下一句话离开。 虞晚晚站在原地,凝神,深呼吸,坐定。 没有人在意她到底有没有担起一件事情的能力。 成功了就是一句:“还不都靠着男人上位的。” 失败了就是一句:“就是个花瓶,真以为自己多大能耐呢。这不,摔惨了,还得让男人来给擦屁股。” 自从来到京城,来到了谢厅南这个圈子,就很少有人把她当一个正经女人来看待。 虞晚晚快速埋下心中情绪。 不需要向任何人去证明什么。 她努力做的,正在做的,就是要不负自己,不负信任她的那个男人…… 第92章 百媚生 “晚妹妹,哦,不,虞董?” 难得穿了一身正装的邢如飞,黑衬衫黑西裤,正经起来的时候,略微显了丝帅气。 他的话语里本是带了调侃,在遇到身旁那位正式场合永远一个表情的男人的眼神时,收起了顽皮,礼节性伸手: “你好,小虞董。” 虞晚晚伸手时,邢如飞的胳膊上落下了一只手臂,腕上沉香如墨:“时间紧,别弄这些虚的。” 谢厅南深邃的眼睛望向了虞晚晚:“准备开始。” 虞晚晚望向他,从容的应了一声:“嗯。” 一旁谭晓松看着两个戏份十足的演员,心底里默默爆了一声:“艹。” 一起跟来的,有冯近尧的妹妹冯近月,也有冯近尧的女朋友蔡蕴。 虞晚晚留意到了,冯近月的胳膊,挽在了谭定松胳膊上。 这段日子,冯家和谭家已经单聚了一次,讨论年后谭定松和冯近月的订婚仪式。 虞晚晚有一瞬间的失神。 眼前的一幕,好像也在暗示她与谢厅南的结局。 总有那么一天,某个女人的胳膊,挽在那个戴了沉香手串的胳膊上。 而那个手串,再也不会在某一刻,悄无声息的被他圈在她的手腕上。 她的情绪,被一双眼睛敏锐捕捉。 在她到位置坐定时,那双带了他温度的大手,落在了她套装的裙摆处。 虞晚晚本能的颤了一下。 安静的会场,她不能用话语制止他,只是悄悄冷眼看他,示意他停下来。 金色天鹅绒桌布掩盖下的大手,指腹带着粗粝的薄茧,寸寸游走。 虞晚晚不由拿起桌上材料,强迫自己去看,去忘记身体不断给自己发出的燃,情信号。 粉润小嘴被她咬出了深深印痕,白皙的珍珠小耳垂,早已经红的滴血。 终于,在那个带着他温度的手串,戴到了她的手腕的时候,一切,风平浪静。 小姑娘恨恨地看了那个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不管不顾的男人。 看他不疾不徐的拿起桌上的独立消毒手帕,漫不经心的擦着手。 那边的冯近尧瞟了眼:“你这是刚坐下,会还没开始,就想着会后开饭了?” 谢厅南听完,笑了笑:“饭前开胃菜,爽口的很。” “怎么个意思?”冯近尧有点云里雾里。 “玩泥巴去,那更适合你。”谢厅南勾唇,不再理他。 此刻他脸上线条温和,整个人帅到放光,看起来心情格外好。 虞晚晚在上台前收到了他的信息:“开胃菜给你助兴的,稍后还要小虞董请吃大餐。” 那人还真是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小姑娘快速回他:“榴芒。” 主席台上的虞晚晚,带了不属于年龄的淡定与端庄。 如果一开始站到台上,大家的目光是被她惊人的容貌吸引。 那么,随着她娓娓道来的话语,关于这部电影的整体介绍,策划、市场价值,甚至发行方向,都提出了十分清晰老道的见解。 尤其,在现场有外宾到来的情况下,她在中文发言完毕后,用流利的英文复述一遍,迎来满堂彩。 这是属于小姑娘虞晚晚的高光时刻。 只是,她时刻记得那个男人告诉她的:万事低调,机会共享。 热烈的掌声中,虞晚晚适时退场。 她只是作为幕后的引路人,把真正需要舞台和曝光的机会,留给导演、演员和主创人员们。 在台上缓缓下台的前一秒,她的目光,定格在前排主位的那个男人身上,莞尔一笑。 他是她的光,温暖她,融化她。 谢厅南从小到大,看那些文绉绉的诗句,总没有文人感性的画面感。 对于学金融和法学的男人,理性思维在他身上,几乎占据了百分百。 当台上的小姑娘抬眸对他微笑的时候,他第一次理解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文字魅力。 后座的谭晓松发现,不知何时,斜前方的男人不见了,只留了那个写着“谢厅南”的名牌,闪着金色光芒。 答案呼之欲出。 女人冷冷的笑着,顺势就摸出了包里的女士香烟。在意识到这是会场的时候,又默默地塞了回去。 这是她第二次在心里爆粗:“特么的”。脸上却是淡定又绝艳。 高门贵女谭晓松,从不屑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傻把戏。 何况,她若真刺激到对方,让那个性味正浓的谢家二爷,把小情人带到阳光下了,吃亏的是自己。 虞晚晚在她的定位上,就是情人。 哪怕光明正大的恋情摆到她面前,这些贵女们仍会撇着嘴,完全不care。这就是根深蒂固的阶级观。 她们的印象里,不管是虞晚晚,还是林茵,只有两个字:不配。 虞晚晚稍后要出席投资会的晚宴,发言结束,便直接到后台休息室换装。 刚刚人前端庄优雅的小虞董,休息室门一关,瞬间就成了小女人的娇懒模样。 高跟鞋甩飞,套裙直接脱下来扔一边,人跳到松软舒适的大沙发里,抱着上面硕大的草莓熊缓神。 休息室的门锁啪嗒一声,小姑娘警惕的把草莓熊盖到身上:“谁?” 还能有谁?谢厅南高大挺拔的身子进来,顺势反锁了门:“你觉得会是谁?” “讨厌。”小姑娘放了心,人乖乖地抱着熊,歪头看着那个矜贵傲慢的男人。 谢厅南来到沙发旁,坐下,瞥了一眼那个弯唇傻笑的虞晚晚:“这么乖,裙子都飞了?” “高跟鞋好累,站久了腿软,谢大佬给揉揉?”虞晚晚乖巧的撒着娇,顺势把腿放到了谢厅南身上。 “真把人当成洗浴中心按脚的了?” 男人神色依然傲慢,身体却诚实,认真的拿了手机查了穴位,在那一晃一晃的小腿上一摁: “老实点,别瞎晃。万一穴位按偏了,真把人按残了。” 虞晚晚要绷不住了,笑的花枝乱颤:“您老多大的力气?揉个脚,都能把人弄残了?” “多大力气?”谢厅南一边看着手机视频,笨拙的揉着,一边凶狠地盯着她:“想试?” “现在不想,别乱。” “草莓熊扔了,人在这呢,抱熊干什么?抱我!” 虞晚晚要笑死了。那会被谭晓松羞辱的不快,烟消云散。 她看着那个矜贵男人,笨拙却认真的给她揉着穴位,忍不住攀住他的肩,寻到那薄唇,深情的口允住了他的唇瓣,娇吻…… 第93章 我不再爱你了 会场里。 主持人宣布主创人员出来见面时,谭定松看到了主席台上,那个披着柔顺黑发的女子。 记忆里,那抹和她一样招摇的栗金色大波浪,已经成了历史。 林茵穿了鎏金色鸡心领礼服裙,身材高挑,匀称性感。 原本张扬的气质,因为专业造型师的打理,在发型、打妆方面突出她的女性柔美,整体看上去御姐范十足,又不失女人味。 果然是红气养人。 “这不是那次在马场玩的那个小姑娘吗?她竟然是女主?”冯近月多少带了诧异。 毕竟,那次“撞车事件”,聪明如她,事后不可能不多想。 能让谭定松不惜去撞车也要救的女子,事后还扑到他的怀里大哭,怎么想,怎么有事。 只是,冯近月不在乎。 板上钉钉的家族联姻,老一辈多少年的友情了,父辈又都是权臣,谭在广d局,她在银监会,怎么看,怎么合适。 这关系,放到谢厅南和谭晓松或者温安安身上,一样的道理。 想着想着,冯近月的胳膊已经熟练的挽住了身旁的谭定松。 谭定松面无表情,只是缓缓抽出了胳膊。 方才在公众场合,为了不拂冯近月的面子,他默许了她宣示主权的“挽胳膊”行为。 如今,私下里的亲密,他并不适应。 私心里,更不希望这样的场景,给台上那个女子带去任何不适。 “当女主,很正常,她有那资本。”谭定松语气很淡,不远不近。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林茵,让她谈一下对这部电影女主的理解。 林茵在台下某个地方瞥了一眼,脸上忽然扬起灿烂的笑: “人生处处是惊喜,另一面,也是惊吓。这部电影的女主让我明白,学着把惊吓反转成惊喜,才会勇敢翻篇,活出自己。” 勇敢翻篇? 林茵接受下面的掌声,也毫不躲闪的盯着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的眼睛: “人生也是一个潘多拉魔盒,祝福每个人,都能打开幸运,抛弃不属于自己的阴影,珍惜只属于自己的那道光。谢谢。” 女子脸上阳光明媚,笑容大气。 从此刻起,她意已决,不会再为那个男人,流一滴眼泪。 二十一岁的林茵,在说完那番话的时候,送给了自己,也送给了台下的谭定松。 她在心里默念:“谭定松,谢谢你,给了我人生里唯一电光火石的一见钟情。只是,从现在起,我不再爱你了……” 当晚的酒会。 鎏金色礼服裙的林茵,挽着月白色挂脖裙的虞晚晚,辗转在宴会厅。 林茵喝的是红酒,虞晚晚以橙汁代酒。 “你说你凶比我还大,低胸装不是更适合?”林茵看着虞晚晚,恨不得把那碍事的系带用眼神斩断。 虞晚晚勾唇笑,不说话。 “你家男人不让?”林茵勾着坏笑。 “别乱说,没男人。”虞晚晚抿着唇,望着往这边走的谭晓松和冯近月。 “南城双姝嘛,姐妹齐上阵,不一般。”谭晓松举着香槟,眼睛在虞晚晚嫩白的天鹅颈,不经意的瞟过。 没牙印,没吻痕。虚惊一场。 “后天,也就是平安夜当日,邀请两位名人到我珠宝店开业现场,赏脸不?” 林茵勾了勾唇:“谢谢名媛看得起。不过,我有出场费的,贵着呢。” 冯近月轻哼一声:“晓松,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把你当客户了。” “朋友,和谁是朋友,是你吗?冯女士。对不起,我真没把你俩当朋友。”林茵媚眼看向远方,不搭理。 冯近月没想到碰到了这硬茬,一时被呛的语塞。 谭晓松上前一步:“林女士,多少钱合适?” 林茵笑:“具体价格,请和我的经纪人feli谈。 而我的经纪人,最终还是要听我老板的,就是我身边这位,虞晚晚,虞董。” “好。”谭定松看着虞晚晚:“虞董?” “谭女士,是我没把流程讲清楚?你需要先让你助理和我经纪人沟通,嗯?你们高门大户的,不就爱讲规矩吗?请按规矩办事。谢谢。” 林茵一通不急不缓的言论,让久经商场的谭晓松,一时也哑了口。 她看着那个穿着月白色礼服裙的大美人,在林茵的身旁,只是素手轻轻摇晃着橙汁里面的果粒,唇边带了抹笑意,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架子端的又正又雅,态度始终不卑不亢,实在不像是二十岁的小姑娘能造出来的气势。 那一刻,谭晓松心里有说不清的担忧。 她觉得这个女人实在不简单,只是徒有个欺骗人的清纯外表罢了。 她是个识趣的,淡淡打了招呼,便拉着冯近月离开。 至于,为什么非要让虞晚晚去现场。对于这种不服输的大女人来说,没别的,较的就是那股子劲儿。 导演和主要演员一起向资方敬酒的时候,林茵和谭定松得以面对面。 经纪人feli不明就里,拉着林茵的手,热情洋溢:“这是谭处,以后还得指望谭处给咱指路子呢。” 林茵笑:“feli,你也太假了。路是人自己走的,要都让谭处给指路子,谭处成什么了?路灯?还是指南针?” 什么脑回路?feli一时张着嘴,没接上话。 女人弯唇拿过经纪人手中的红酒,给谭定松添了添:“谭定松,谢谢你,为往事干杯。” 男人一贯的波澜不惊:“林茵长大了。” “你别吓我。我21,花开正好,永远年轻。”林茵笑容明媚,眼中流淌着真诚:“你倒是不小了,结婚也正常,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喽。” “那我祝你红遍亚洲,勇夺奥斯卡。” 高脚杯轻轻碰撞,瑰丽的红酒液,此刻,在交织碰撞中,轻微摇晃,发出醉人流光。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谢花开终是空。时光不停留,看缘分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女人花歌词。送给此阶段的谭定松vs林茵) 谭定松一直看着那抹动人身影,消失在人来人往中。 “就这样,放弃了?”谢厅南走了过来。 谭定松收回视线:“她有她的骄傲。是我留不住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谢厅南没说话,若有所思。 谭定松拍了拍他的肩:“她和晚晚骨子里是一类人。厅南,但愿你能把人留住……” 第94章 有他的清晨 京城关家。 关润清的母亲岳林,是某知名报社的主编。 作为京城老牌的贵女,她同样也接到了当晚京大晚会的邀请函。 温安安和母亲到关家午宴的时候,关润清也在。 关山教授自然是不会出席的。 他和岳林最近一次吵的厉害,谈的就是认虞晚晚,接她回关家,正式公布她为关家女儿的事。 不仅谈崩了,两人又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温夫人正是为了这事过来的,充当和事佬。 关润清眼见得母亲岳林又开口抱怨,嘴里最多的就是对“冉梦”那个女子的怨念。 说她不仅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竟然还生出个女儿来膈应自己,让自己一辈子觉得碍眼、耻辱。 温夫人正在好言相劝的时候,突然听见“砰”的一声。 喋喋不休的岳林一下子止住了抱怨声。 是关润清甩门离开的声音。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父亲关山这个人一辈子严谨认真,为人和善,在医学方面科研成果巨大,受人敬仰。 唯独家庭是他的痛。 在关润清的印象里,从年轻至今,父亲关山过的并不开心。 记忆里,多少个长夜,他都能看到父亲在书房里,一个人默默地抽烟,或者发呆。 母亲岳林一味的责怪父亲关山,但关山几乎从来不说岳林一个不字。 这是一个人很难得的修养。 烦闷的厉害,关润清开着开着车,就到了京干医院,父亲正在实验室里忙碌。 他在门口静静看着那个身影忙碌了很久,直到关山的声音响起:“站那么久,不累?还不进来坐下。” 关润清走了进来,看见父亲认真的配着中药:“做的什么新研究?” 中年男子声音温润:“养气血的药,厅南让人给捎来了一棵百年野人参,补气血的上品,我把它调配下,让味道好一点。” 谢厅南?关润清眼睛里有意味不明的光。 “您老和他也能扯上这关系?舍得送来几百万的山参。” 关山没说话,手里非常认真的处理着中药的配比,并亲自尝试中药面的味道。 直到眉头终于舒展开,停了下来,看着自己儿子: “润清,父亲这辈子,对别人,对你,包括你母亲,都问心无愧。唯独有一个人,是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 从她不告而别,这么多年,杳无音信。我怎么也没想到,时隔二十年,竟然有一个小姑娘,误打误撞来到了我身边。 润清,虞晚晚,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关山很平静,苍白的鬓角带了岁月的痕迹,脸上似乎有笑容,眼里,却有岁月冲刷不掉的情绪在涌动。 他没想到,关润清也很平静,甚至还微笑着抱了抱他: “爸,我知道。您没错,晚晚没错,错的是世俗的阶级观念。” 男人看了眼那调配好的中药:“前段时间和谢二爷干了一架,看起来,那傲慢的男人,还挺在意晚晚的。 爸您知道吗?我特害怕她会重蹈您和冉……阿姨的老路。” 关山教授叹了口气,没说话,这也是他的担心。 “爸,妈要再拦着您认晚晚,我支持您和妈离婚。这些年,您对妈也仁至义尽了,别把自己弄这么痛苦。 这把年纪了,享点清福,我和晚晚,会好好的陪伴您。” …… 同天,望京壹号,清晨。 虞晚晚娇懒的窝在男人宽阔的怀抱里,嗅着南香,她总会睡的格外安稳。 谢厅南精力旺盛的很。 清晨六点准时起床,到社区公园里跑了四十多分钟,回来冲完澡,七点整,准时回到床上,开启叫醒睡美人的“闹钟服务。” 小姑娘睡的正香的时候,连人带被子,被男人裹起来,扛到肩上,赤着脚往客厅走。 “谢厅南,干嘛呀,困。”小姑娘懒懒的声音传来,半睡半醒。 “别闹,侍个寝。”男人声音低哑。 “啊?不要。”虞晚晚腰搭在他肩膀上,被他扛着,软的无骨。 手臂在男人后背扑腾着乱打,小脚在前方闹腾着乱踢。 “虞晚晚,你踢哪呢?”谢厅南甩了一巴掌到那臀上:“你再踢下试试?” 小姑娘踢的更欢了。 当然不会用力,更像在拨弄一个新鲜的玩,具。 “小妞,你真是欠g了。” 谢厅南把那肩上的闹腾的妞放下来,到飘窗处的栏杆上。 窗外,是京大清晨的风景。 冬日的校园,半黄半绿半灰色,楼宇林立,带着古色古香,在晨光中,像一副清新淡雅的国画。 他从后面抱着虞晚晚:“乖宝贝,找一找,你的公寓楼在哪?嗯?” 小姑娘清亮水润的眼睛,越来越迷离。 公寓楼在哪?行政楼又在哪? 在难以控制的悸动里,早就成了被揉烂、漫天飞舞、战栗不已的片片碎屑…… 动人歌声沿着窗缝,是他和她动听和弦的交错,随着欲的气息,飘向了窗外蓝天。 这样动感的清晨,注定是一天里最浓情美妙的时光。 小姑娘不得不一遍遍提醒他:“晚上有晚会,我有节目,和囡囡。” “嗯。”没空搭理她。 “谢厅南,我还要主持,穿礼服,别让我留痕,求你。” “啊。”主持?和顾远。男人勾了勾唇…… 直到虞晚晚的手机响了起来…… 男人没放开她,抱着她取过了手机。 来电人:谢囡囡。 “嗯?”虞晚晚接起来。 “来我家,练个节目呗。我让司机去接你。” “啊……”虞晚晚咬着唇。 “哈哈,快点啊,中午在我家吃,下午我们试演出服。” “嗯……” “虞晚晚你干嘛呢?哑巴了?嗯啊的敷衍我?” 虞晚晚看着那个勾着坏笑的男人,要气死了,小手用了力气拧他,忍着声: “囡囡我做清晨瑜伽呢,练完回过去。” 男人动听的大提琴音色悠扬响起,小姑娘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一会去你家。” “去啊,”谢厅南紧抱着她:“乖宝贝厉害的很,去和江局长battle几个回合试试水先。” “你有病。”虞晚晚被逗笑。 男人勾了勾唇,眼中有虞晚晚看不到的暗色:“小东西,提个醒,在我家,别拘谨,不过,” 男人眸色动了动:“尽量少和我大嫂接触。” 第95章 一入谢门深似海 吃过早餐,谢厅南要去安泰给海内外控股的企业开会。 年底了,忙得很。 “谢厅南。”虞晚晚靠在玄关,看着那个身材挺拔、一身正气的男人。 男人标配白衬衫,深色西裤,黑色皮鞋。 头发干净清爽,五官立体深邃,不言不语时,带了说不出的清冷禁欲,难以接近。 他看了眼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捏了捏她脸蛋:“很忙,有事说事。” “我晚上有演出。”虞晚晚偎着玄关,大眼睛滴溜溜的,带了期待。 “看情况。”他拍了拍那个瘦削的肩膀,穿上大衣,径直往外走:“你早点出发。” 虞晚晚跑到窗边,不久,黑色的迈巴赫出现,在她的目光中,渐渐消失在视线。 谢厅南是从不参加这种类似于文艺晚会的场合的。 他太忙,当然,也喜欢低调。 更何况,他还没有做好让她在更多人面前露面的准备。 目前的每一步,都走的诚惶诚恐,如履薄冰。 对于谢厅南来说,事业忙得很,感情上,他又谨慎的很。 忙碌意味着他不可能无时无刻在她身边,如今的小心翼翼,恰恰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男人按揉着眉心,快速拿过企业的年终汇报材料,认真翻阅…… 虞晚晚拒绝了谢家司机过来接,自己开车到了那座森严的宅邸。 白色的法拉利缓缓开到了紫竹苑正门。 她正要打开车窗,和站的笔直的站岗卫兵打招呼的时候,门禁感应打开。 “嗯?”小姑娘愣了一下。 院内,谢囡囡笑着往外走,一起跟着的,还有个清瘦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 泊好车下来,那个小姑娘抬眸看了眼虞晚晚,脸色阴郁,没有笑容。 虞晚晚总觉得那个小姑娘带了种说不出的病态。 看人的时候,不是目光平视,而是头微垂,眼皮上翻,目光里带了冰冷和警惕,又多少有些空洞。 “这是我大哥的女儿,谢一念。”谢囡囡简单介绍。 虞晚晚微笑打招呼的时候,小姑娘轻蔑的一笑: “小姑,你把京大校花领回来,想干嘛?给我奶奶添堵,还是让我妈碍眼?” “怎么说话呢?回炉重造去。”谢囡囡瞪了她一眼,拉着虞晚晚就走。 “行啊,小姑你这么能耐,赶紧把我塞回去,谁踏马愿被生出来,我早就受够了。” 谢一念狂躁的踢飞了身旁的装饰石头,双手插兜,冷冰冰的盯着后院,那里,有一处人工湖。 席曼珠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穿了得体的宝蓝色大衣,脸上笑眯眯的。 她眼神示意跟过来的阿姨把谢一念带走,看着虞晚晚: “家里的画室早就腾好了,你们过去看看。御南这次真是有心了,连平时不让人随便进的地方,都能给腾出来。” 话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虞晚晚悄悄放在了心里。 她直视着席曼珠:“谢谢夫人。” 这座按照古典园林风格设计,糅合了古代壁画、雕塑等的大宅,即便是在北方的冬天,也是四处葱绿,流水潺潺,十分富有诗情画意。 走在鹅卵石铺满的花园小径上的虞晚晚,却无心赏景,凝眉沉思。 显然,席曼珠对于她出入紫竹苑,带了掩饰不住的不满。 而那个叫做谢一念的姑娘,浑身带了对周围人和事的抵触,这本不该是十几岁的少女该有的样子。 “妈,晚晚来了。”正在沉思的虞晚晚,被谢囡囡清脆的声音打断,猛的回神。 抬头,迎面撞入江心那双眼睛。 一直身居要职的江心,带了多年高位养成的标准化眼神,淡定从容,亲近又疏远。 那种眼神,是经历了各种事情考验,看遍各种事态后的宠辱不惊,有极强的安定力,又有气场强大的威慑感。 二十岁的虞晚晚,在面对这样一个气场强劲的女强人的时候,心里是带了紧张的。 她正想着如何开口去和江心打招呼的时候,对方先开了口: “是囡囡的朋友,也是我们谢家的客人,小姑娘,别拘谨。” 虞晚晚含笑:“谢夫人,谢谢您。” 江心略微沉吟了一下:“囡囡,带着一念,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更容易相处。” 谢囡囡虽然皱了眉头,在江心那威严的目光里,终究还是不情愿的说了声:“好。” 谢一念有中度抑郁症,后院那个原本在夏季游玩划船赏荷花的人工湖,她已经跳了两次了。 这是谢家的秘密,严防死守。 平日里,很少有人会见到谢家这位长孙女,也从不出现在谢家各种公开场合。 外人都以为是谢家低调,对后代的保护,所以,也不觉得奇怪。 这次恰好被虞晚晚遇见?其实,带了江心的刻意为之。 前文提到,从虞晚晚进入京大,又成为谢囡囡舍友的时候,江心就已经得到了关于虞晚晚的所有资料。 一开始,她对这个小姑娘没多在意,资料也就懒得翻,扔到了一旁。 当过领导的人,对事态发展总有先天的预测和敏锐性。 那个小姑娘成了文艺部长,在艺术和eba学业上十分突出。 她比虞晚晚更早知道,g家话剧院亲自到京大要人,点名就要虞晚晚(这个地方是文旅部信息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美丽大方的蓝蝶局长,便曾是文旅的金字招牌。) 消息是谢厅南的叔叔谢观义透给江心的。 彼此都是明白人,彼此从不把话说明白,各自打着哈哈,卖着关子。(都知道这小姑娘和谢厅南有一层隐蔽的关系在) 江心当时轻描淡写:“能选择上eba的姑娘,应该不会想着去话剧院工作。” 谢观义意会,那次“专程要人”的事情,就直接在虞晚晚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夭折了。 江心在走一步且行且看的棋。 她十分欣赏敢闯敢拼有性格的女性,可以把家庭和事业同步经营的很好。 近期虞晚晚作为小虞董出席影视投资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她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不错。 她也了解这种拥有先天美貌和后天能力的小姑娘,会对男人有怎样的杀伤力。 所以,拒掉话剧院工作的事情,便带了她的私心。 高门大户向来不喜欢接纳在演艺舞台上抛头露面的女人。即便勉强接受了,后续也会慢慢隐身到幕后。 不过,江心倒是完全没有考虑给虞晚晚机会的意思。 她只是谨慎。 与自己儿子有丁点关系的姑娘,都必须低调,不得让谢家处于任何的风口浪尖上。 而虞晚晚有孤儿院的经历,年龄也不大,她觉得,或许,有相似的孤独,她可以疗愈谢家那个抑郁症的小姑娘——谢一念。 第96章 难念的经 一上午的排练,虞晚晚几乎没怎么动手。 对于这种大学里的晚会,即便规格再高,凭着她从6岁初学至今的各类才艺,样样手到擒来。 她发现谢一念虽然坐在角落不说话,人一直在偷偷观察她。 虞晚晚递给她一杯玉米浓汤:“想学?随便拿一样,我教你。” “劝你别太狂。”谢一念拒接浓汤:“不喝,给我酒才喝。” 谢囡囡暴起:“谢一念,你给我好好说话。” 虞晚晚微笑制止冲上来的谢囡囡,看着那差不多高的小丫头:“恕我不惯你,想喝酒?门都没有。” 话说完,握着瓷杯,优雅喝完,向她摊了摊手:“好了,现在汤也没得喝了。比任性?姐也20岁呢,青春期,暴躁着呢。” 狂躁的小丫头看着虞晚晚那无敌巨漂亮的小脸蛋上,挂着狂拽又不屑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 母亲席曼珠说,有漂亮脸蛋的女人,很多都是徒有其表的,有上亿个心眼,要处处小心。 谢一念个子随了父亲,长相却随了母亲,十分普通。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一天共享过父母之爱。 陪伴最多的母亲席曼珠,让她感受最深的,就是无性婚姻带来的各种怨念。 她极度焦虑,暴躁又无力。内心里,是对爱的渴望和恐惧。 “架子鼓,会吗?”谢一念难得站了起来,走到虞晚晚面前,昂着头,斜着眼,满带着不耐。 “你把古代的罄钟搬来我都能敲响了。”虞晚晚小瓜子脸一甩:“跟我来。” 两个小姑娘,在那间古色古香的画室里,畅玩乐器。 谢囡囡捂着耳朵:“搞什么搞什么?你俩把谢家大宅当酒还夜总会了,嗯?” 江心在院中亭子里静静的品茶,眼睛望向那个音乐声和欢笑声混杂的房间。 冬日天凉,院中凉亭专门安放了隐藏式壁挂炉,宅外寒风呼啸,宅内却是温暖如春。 席曼珠走过来,拿过紫砂壶,倒了茶水,恭敬递到江心面前:“妈,紫竹苑平素庄严清净,这砰砰磅磅的声音,可够闹腾的。” 江心把茶接了过来:“不正好吗?好久没听到一念说话这么脆生好听了。” 席曼珠心有不悦,面上没表现,只是抿了唇,不再说话。 她和谢御南本就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婚姻,两人唯一的女儿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心里一直有自己的担忧。 以至于别人的一句话,她也会在心里咀嚼半天,判断是不是在含沙射影。 临近午餐的时候,谢家正门开,两辆崭新的红旗车陆续开了进来。 立马便有管家带着卫兵列队过去,恭敬打开车门迎接。 前车是谢御南,后车是谢厅南。 两个男人往院中一站,周围几里,顿时生出无形的摄人气势来。 谢家两兄弟均是近一米九的身高,自小接受的是军事化训练,不管站着还是坐着,腰杆都挺的笔直,给人刚正不阿的良好仪态感。 如今两男人一色的衬衣西裤皮鞋,外面是黑色大衣,站在那里,清风霁月的气质,既是青山,也是风景。 江心看着两个卓尔不群的儿子,笑容灿烂: “你们两个忙人,十天半月的见一次都难,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齐整?” “和大哥心有灵犀,同天想我家江局了。”谢厅南抱了抱江心。 “就你嘴巴甜,就你赖着三十了还找不上媳妇儿。”江心笑嗔。 男人眸色暗了下,迷人的凤眸,不经意的望向了那个音乐声阵阵的房间。 听声音,小妞玩的挺嗨。 谢厅南唇角勾了勾:“妈,中午我和大哥在家吃饭。” “难得你兄弟俩在家,李管家,让后厨把那拿手的京味儿多做几道。” 开完会的谢厅南,下午要和谢御南一道去津青沪,去安泰管辖的部分企业实地视察。 又要有几天见不到那个小妞。 怎么着,他也得挤出时间来,回来看看她。 谢御南回到房间,席曼珠紧跟了进来,随手关了门。 女人没有说话,盯着那宽阔挺直的背,犹豫了一秒,身子贴了上去,双臂环住了他的腰:“御南。” 谢御南垂眸,把那腰间的手,轻移开:“一念今天在家,人呢?” 席曼珠没有接话,直接走到他的正面,抬眸望着他的眼睛:“御南,我们再要个孩子?” 她主动握住男人的手,放到凶前:“前天去skp转,买了套挺有趣的n衣,还是个有意思的颜色,斩男色,我给你看看?” 谢御南抽出手,拍了拍席曼珠的肩安慰: “曼珠,你也四十多了,身子也没多好,何苦为难自己做大龄产妇?一念现在状态也不太好,再要个孩子,反倒会刺激她。何苦呢?”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席曼珠眉头拧在一起。 这句话她几乎见到谢御南就会问一次。 这些年,虽然一开始没感情,本着负责任的底线,谢御南除了忙于工作,倒也和席曼珠相敬如宾。 只是,席曼珠背地里做了不少的事,让这份本来就淡如水的感情,变得岌岌可危。 她看不惯谢御南身边所有的女性。 那些人,有同学,有同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关系。 但凡漂亮又出色的,就会成为席曼珠的“假想敌。” 最过的一次,是谢御南一次正常的出行访问,出差外地,半夜突然出现了席曼珠。 她说:“我想你了,想着给你个惊喜呢。” 其实,是去“捉奸”的,一度弄的当时一起出差的某位女领导极为尴尬…… 谢御南收回思绪,果断出门:“我去看看一念。” 席曼珠在男人出门后,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瓷杯,甩在了地上。 谢厅南悄悄打开了那间画室的门,玩着架子鼓的谢一念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二叔。” “一念架子鼓敲的很棒。”谢厅南夸奖着:“你父亲回来了,去和他见个面。” 谢一念脸上明显带了笑容,应了声“好”,人迅速走了出去。 这是在赶人吗?谢囡囡瞅了眼面前的一对璧人:“嗯……那个……” “你继续在这敲,”谢厅南勾唇:“我借你闺蜜一会,明白?” 谢囡囡小脸一红,笑的阴险:“二哥,你放心大胆的去做。觉得时间不够,我让后厨给你们送餐过去补充体力哈……” 第97章 与君共饮合卺酒 兄妹两人在说话的时候,虞晚晚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小脸红扑扑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冬季丝绒长裙,领口处和腰间各自镶嵌了一颗南非彩钻,在光面裙上映出流光色彩,不显得单调。 裙子像是为她量身打造,严丝合缝的贴在身上,雪域格外丰润,便显得小腰细的风一吹便能折弯。 裙摆刚到小腿中部,脚上穿了黑色短绒靴,靴筒和裙摆间那截若隐若现的小腿,白嫩诱人。 乌色秀发披垂着,闪着黑宝石的迷人光泽,保养极佳。柔软的小嘴上只涂了淡淡的粉,盈盈一点红,明媚的成了精。 这样的女子,即使还没有看到那张倾世绝伦的脸,便已经被她周身散发的浓浓女人娇味折服。 谢厅南定定的看着那抹动人春色。 他承认,第一眼见她,便被她难以言说的容颜和味道强势征服。 那种致命吸引人的磁场,一旦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看一次,心动一次,冲动万次。 即便为她肝脑涂地,甚至以身赴死,你都会觉得,只要拥有了她,要了她的身子,她的心,便可以立刻拔刀赴死。 有的女人,就是这种天生尤物,杀伤力极强。只要她想,就无人幸免。 虞晚晚看不懂谢厅南在想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挺拔的男人,脸越来越红。 谢厅南毫不犹豫的上前:“我先过去,稍后会有人来接你。” “嗯。” 虞晚晚不会问他去哪?谁来接? 谢厅南向来会把这些事情安排的周到。 不需多嘴的时候,她一个字都不会说。 她看着谢厅南先离开,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谢囡囡的挤眉弄眼:“我二哥,是不是很强?” 虞晚晚很淡定:“是很强,早晨刚z了。” “蛙趣,”谢囡囡双手捂住眼睛,透出一条缝看着那个面不改色的女子: “能不能顾及一下初吻还在的人的感受?” 虞晚晚笑着拿开那手:“要不,我跟关少爷说说?今夜夺走你初吻?” “那感情好啊。”谢囡囡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不怕羞。”虞晚晚说着,手轻撩了一下长发,她看到,外面来接她的人到了。 曲曲折折,一路风景如画,却是没遇见几个谢家的人。 谢家的府邸果然够大。 虞晚晚所在的区域只是前院供白天起居接应的地方,后院却是回廊林立,花园交叠,别有洞天。 来人把虞晚晚引到一处房间二楼,便躬身离开。 门是虚掩的,她轻轻推了进去。 是一处非常雅致的书房。分为藏书区、品书区和休闲区。 休闲区内有沙发、躺椅和一处精致的酒柜,欧式极简风格,很有格调,可在此品茶,咖啡或各式名酒。 这就是资本家的世界一角。 可以把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完美融合,对生活质量的追求苛刻到每一个细节。 谢厅南就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白衬衣深西裤的正装男人,举着红酒杯,轻轻品。 酒液瑰丽,男人矜贵,如此……摄人心魂。 虞晚晚至今仍觉得,谢厅南是个她参不透的男人。 狂野起来,如同海啸般把人霸道席卷,不言不语的时候,又如圣坛的神明般,让人敬仰,不敢亵渎。 这种男人往往有难以抵御的吸引力,只要他想,哪怕他只是对你有一点示好,你也会在清醒里欲罢不能。 谢厅南、谭定松,都是这样的男人。 虞晚晚承认,那一刻,那个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男人,在那种氛围里,把她撞的体无完肤。 “谢先生?”不忍破坏这气氛,她文雅地没叫他的名字。 谢厅南勾唇笑了笑:“虞小姐,过来坐。” 小姑娘轻盈的走了过去,在走到他身旁沙发时,顿了顿,端庄地坐下,与他的身体,隔了不远不近的社交距离。 谢厅南看了眼两人之间的空隙,笑了笑:“想喝点什么?” 虞晚晚看了眼那酒柜,漂亮的嘴唇弯了弯:“我能喝的,只有白水了。” “可惜了我这珍藏的好酒了。”谢厅南起身,拿过干净的杯子,取过一瓶香槟,倒了杯身的三分之一,递过来: “尝一尝,都小虞董了,一味的说自己不喝酒,不像那么回事。浅尝辄止就好。” 虞晚晚识趣的接了过来。那酒她认得,阿曼达比纳克密达香槟酒,每瓶容量30升。 谢厅南重新坐过来,身子靠近了一些,取过红酒杯:“提前祝虞部长今晚演出成功。” 酒杯碰撞,虞晚晚犹豫着举杯的时候,谢厅南小臂绕了过来,与她手臂缠绕。 这是交杯酒的姿势。 那双迷人的眼睛近在咫尺,深褐色的瞳孔里,满映着她清丽的面容。 南香袭人,他左手腕上的沉香佛珠,贴在她的腕上,像一个情感导体,传递着属于他的温热。 虞晚晚的眼睛里渐渐升腾起了雾气,又慢慢汇聚成了水滴,从大眼睛里一颗一颗的滚落,珍珠般晶莹,美的醉人。 男人温柔的声音里带了颤:“晚晚,喝了。” 小姑娘浓密的长睫毛轻轻颤抖,犹豫着,颤声:“你知道,共饮合卺酒,执子与共誓言久……” “我知道。”谢厅南的声音磁性而深沉,带了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不需要再问什么了。 对于谢厅南这样的人物,极少说什么甜言蜜语去哄人。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 但是,面对身边这个只有二十岁的花季少女,他努力学着做一些她会喜欢的事。 小姑娘没再犹豫,脸上是抽抽搭搭的娇,做事却爽利。 交杯,举杯,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将那带着浓情的酒,一饮而尽。 没喝过酒,哪怕口感再柔,度数再低,这一饮而尽的气势,也让虞晚晚轻声的咳嗽起来。 “你就这点出息。”谢厅南把人拉近,大手慢慢给她拍着背。 在他面前,确实总这样没出息。 虞晚晚看着那人说话时,在眼前翻动的喉结,忍不住心里悸动,覆唇过去,柔情舔口及。 谢厅南愣了下,没阻止她的动作,只是轻拢住她的肩膀,大手慢慢抚摸着她的长发…… 第98章 晚晚乖,别太闹 虞晚晚吻的痴,缠。 不再满足于那小小的地方,圈圈绕绕向上,寻到那带着淡淡酒香,与薄荷香揉在一起的薄唇,贪婪地紧贴,深撬…… 小姑娘撒起野来,就是难缠的狐狸。 素手入扣,白衬衣里很快就有了一只小手,在块垒分明的地图上,摸索前行。 谢厅南眸色如墨,一手揽腰,另一手,还拿着红酒杯,酒液随着她,不规律的慢,摇。 他承着她的热,吻,迷恋他的那种感觉,到了动作上,就成了撒娇逞凶的小狼。 悸动燃烧,谢厅南不由得深呼吸,放下酒杯,轻轻舒缓着她的背:“晚晚乖,别太闹。” 兴味正浓的虞晚晚臊红了脸,见他并不像平时那么热情,心里不免失落。 情绪上涌,小手索性开了裙子的扣,一扯,甩飞…… 谢厅南呵呵笑着看她耍性子,伸手取了沙发上自己的外套,裹住雪玉: “小虞董,你这叫se,诱,懂吗?” 虞晚晚从那温厚的怀抱里滚了下来,用外套裹紧了些: “不一直都是吗?你想要的难道不是?如今,你是快要没兴趣了。” 小姑娘就是容易生气。 谢厅南重新把人抱在腿上: “只身体取悦,那是动物。只精神交流,那是没兴趣。先身体吸引,再精神相通,再把这份契合回归到身体,那是爱的最高境界。晚晚,我想和你一起探讨探讨这种境界,如何?” 小姑娘咯咯甜笑,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啄了下那唇:“文绉绉的,是因为在书房吗?” “点点你。”男人的手入西装,在她的ap慢行。 虞晚晚娇羞的埋进他怀里。 “今天时间紧,下午我就动身到外地出差,”谢厅南不紧不慢的说:“晚会和圣诞都不能陪你了,怕你不开心。” 虞晚晚乖乖嗯了一声:“忙你的事业,别考虑我。” “你也不用太懂事,该作就作,别太过就行。” 小姑娘拿起他那只空闲的手,咬住他的食指,用了力。 直到听到谢厅南发出了轻微的“嘶”声,才松了口,软软的说了声:“好了。” “太好哄。” 谢厅南拿出手来,变魔术般拿出了一个奢华的红色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对璀璨闪耀的蓝宝石耳环。 “坐好了,给你戴上。”他把虞晚晚的身子背向她,仔细的给她戴上:“衬你。” 是早就买好了的,托朋友直接从西欧一位皇室贵族的藏品里高价买回来的。 大概,在看到珍稀的饰品在自己爱的女人身上衬托彼此的美时,对于这种万事要求品质的男人来说,也是一种获得感。 所以,谢厅南也是一位极爱给虞晚晚买首饰的男人。且只买那种极具收藏价值的珍稀饰品。 是赏心悦目,也是自己的一种变相投资。 把她揽腿上,背腹相合,长臂从腋下伸过去,拢住雪色,头埋在她后颈,细嗅芬芳。 两人就这样久久的抱着,坐着,感受彼此的温度。 “一念为难你了吗?”男人灼热的呼吸打在细白的颈,虞晚晚觉得痒,笑着躲: “我不怕的,因为我也为难她了。” “对,忘了晚晚的獠牙咬人很疼。” “谢厅南你胡说。” 男人眸色温柔:“例假过了五天后,就开始喝汤,隔天一次,安姨会专门给你送过来。” 虞晚晚想他是个从不喜欢有措施的人,却要让自己喝那种黑乎乎的药汤,话语里不免带了情绪: “你出差不在京城,我干嘛还要喝那个?那汤虽然没有很苦,可毕竟也是药,是药三分毒……” 谢厅南心里叹息,嘴上却淡:“你就当我自私,行吗?晚晚这么年轻,肯定也不会希望有小东西住你肚子里?” 他是绝对不会希望让她知道自己极可能终身不孕的事情的。 “当然不希望。不能给他(她)名正言顺的爸爸妈妈,就没理由带他(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感受别人的冷眼和闲言碎语。” 虞晚晚说的义愤填膺,眼中泛泪。 这正是她的痛处,从小被丢弃,受尽人间冷暖。 “嗯。”身后男人的声音轻微却低沉。 在虞晚晚看不到的地方,谢厅南的眼睛里也有湿润的光。 他的话,仿佛带了试探。在听到虞晚晚强硬的说“名不正言不顺”几个字时,心里像被针在扎。 他似乎又希望那个小姑娘会突然好孕。那样,或许可以作为带她进谢家门的一个重量级筹码。 大哥和大嫂如今不可能再生育了,唯一的孩子谢一念又得了抑郁症。 作为谢家次子的谢厅南,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甚至有时候大哥谢御南,也会明着给他提醒。 各种矛盾复杂心情,他都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抗下。 虞晚晚见男人突然不说话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侧身转头,盯着他的脸: “谢厅南?你怎么了?” 男人神色瞬间收敛:“没什么,听话,坚持喝药。” 小姑娘乖乖点了点头。 “万町资本那边你的办公室收拾出来了。年前在京会有个文创投资,来的都是各地非遗,资料他们提前都会给你汇报,看你喜欢哪个?” “有什么建议吗?” 谢厅南看着那认真的小脸,捏了捏: “关于非遗,就本着自己的喜欢,喜欢的就投资,不计成本。 毕竟,能让那些经典一代代传承,别丢了,让更多年轻人见到我们自己的老艺术,投资就是有价值的。” 虞晚晚看着那张脸,眼睛里,是满满的崇敬感。 说白了,这是不计成本的变相扶持,带着个人浓重的情怀。 她脑海中回荡着林茵的质问:“你们高门子弟到底有没有心?” 有没有心,的确不需要证明。 他们都在不声不响的做很多的事情,别人问到的时候,却都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这就是这群高门子弟最致命的吸引力。 虞晚晚扬起小脸,把唇放在离他最近的位置:“谢厅南,亲晚晚。” “小东西。”男人在小嘴上啄了一口,轻轻把她身体后仰。 前扣解开,沉入雪岭…… 当晚的京大礼堂,贵客满堂。 谢一念在暗处插着兜,默默观察院中的情况。 江心穿了少见的深色旗袍,配了披肩,优雅地从房间出来,往等候的车子处走。 谢一念在原地反复地转圈走,直到看到江心一脚已经踏进了车子,她飞快的冲了过去:“奶奶,等等。” “怎么了,一念?”江心诧异的看着那个跑的飞快的姑娘。 “我想……我想去看节目。”小姑娘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可太好了,一念,走,陪奶奶一起。”江心满脸笑容。 毕竟,这个孙女特别抗拒参加这种人多的场合。 车子从紫竹苑缓缓驶离,院内,席曼珠看着车子走远,眼神幽怨。 这是连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女儿,都翅膀硬了,要飞了吗? 看节目看节目,谁的节目能有自己老妈重要? 席曼珠愤愤,脑海中,渐渐映出了虞晚晚那张罕见的漂亮的脸…… 第99章 今夜,北城有雪(上) 京大礼堂,华灯绽放。 舞台上,穿着一身正装的顾远阳光帅气,清爽精神。 他也是在官宦世家中长大,为人处世自带了成熟周到,人也十分低调,自带贵气,在大学里也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 身旁的女子虞晚晚,穿了一件银色修身晚礼服,将她一米七的纤细婀娜身材衬的极其妖娆丰满。 一头秀发做了公主编发,发顶用钻石发箍装饰,浑身上下透着华贵与不俗。 男相貌堂堂,女清纯优雅,两人在台上配合的十分默契。 连眼神流转的微妙,以及接到梗的及时处理,都搭配的天衣无缝。 贵宾席位的江心,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男主持也是京大的学生?” 一旁的谢观义点了点头:“这届学生体主席,年后就在京某局入职了。说到他父亲顾康来,保不准御南会认识,粤州xxxx。” “那应该会。”江心点了点头:“怎么就留京了呢?” 依照惯性思维,顾远的发展,更应该先回到祖籍地,那边背靠大树好乘凉。 等到锻炼个几年,再逐渐往上提拔,三十岁到达全国各地调任历练阶段,四十左右羽翼相当丰满后,再赴京上任。 谢观义笑了笑:“人各有志,选择不同。” 江心只抿了唇,再也不提及关于顾远的任何话题,只与到场的其他几位官太太偶尔闲聊。 其中便有关润清的母亲岳林,人和温安安母亲坐一起。 岳林在看到台上虞晚晚那张脸时,用软巾轻轻擦拭了眼睛多次。 她不敢相信。 记忆中,冉梦那个女子的样子,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温夫人见岳林脸色苍白,额头似乎还有虚汗,不禁关切问道:“身体不舒服?我让我哥来接你?” “不需要。”岳林的嗓音格外大,在安静的贵宾席,显得格外突兀。 说实话,蛮丢脸的。 温夫人微挂了脸,索性懒得搭理她。 本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和关山吵架,结婚后离婚,之后复婚,如今又闹着离婚,关家上下对她也多有不满。 岳林拿出手机,在通讯录迅速翻到了一个人名,准备拨打的时候,又顿住了。 作为报社主编,她的人脉十分广泛。 她是想直接让人把虞晚晚的底细全部弄出来的。 只是,在电话拨打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儿子关润清。 关润清是个清冷桀骜的贵家少爷,因为父母感情的寡淡,他从小性格就很冰冷。 本身学医,对生老病死有着超脱常人的淡漠,自从接手了家族的贵族医院,那副俊脸更是没了笑容。 不少朋友都叫他“玉面煞神”,说他天生开医院的,那脸臭的,可以强力镇压医院的游魂。 岳林看到的关润清,脸上带了少见的温和笑容。 手里捧着两束花,在舞台上那两个女子惊艳的古筝古琴双奏结束的时候,直接上了台。 粉紫色绣球花给了虞晚晚,灿金色向日葵给了谢囡囡。 现场因为他的上台,掌声再次暴涨了几个度。 呼啸的口哨声漫天飞舞,不少同学拿起手机,拍下了台上的两女一男。 关润清史无前例的没有摆臭脸,淡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便目不斜视的走下了舞台。 “有人给她们送花呢。”台下的谢一念语气淡淡,眼底却带了一丝羡慕。 “一念喜欢的话,会后让管家带你去挑。”江心有着心不在焉。 她打定主意要弄清关润清和虞晚晚的关系。 自己的儿子谢厅南,哪怕进行的是不见光的“包养”,那也不能被人当成提款机玩弄。 温夫人转头的时候发现岳林不见了。想到外面天寒,温夫人定了定身子,继续看台上的节目,装没看见。 岳林在给关润清电话。 响了三次,才听到关润清接起来:“妈,大晚上的,有事?” “在哪?我在京大礼堂外面。” “哦,不巧,我刚出了京大。”关润清开着车,正在去盘古七星酒店的路上。 演出前,便约好了会后庆功。 嘴刁的虞晚晚,林茵和谢囡囡,贪吃又怕胖,想来想去,便定住了这家在酒店21层的日料店。 “到京大匆匆几分钟,就为了专程来送花?”岳林看不出表情。 关润清沉了声,眉头皱起,在听到急促刹车声音的时候,开了口: “妈,您要想让我好好开车,咱就先别聊了,啊?自己不想开车的话,我安排人去接你。” “那你忙。”岳林挂断电话,遥望着暗幕一样的夜空。 天气预报说,今夜北城有雪。 记忆里,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也是个下雪的白天。 她得到了消息,关山给那个女人买了套别墅,为了避人耳目,就在怀柔区某某处。 那时,岳林只是关山最大可能的联姻对象,她十分仰慕那个年少有为的医学世家贵公子。 那天,她不顾正在纷纷扬扬的落雪,开着车,从海淀一路“杀”到了怀柔。 关山到外地出差了,那个美丽如仙灵一样的女子,带着温柔的笑容:“请问,你找谁?” 岳林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那天的岳林和疯了一样,闯入那个大宅,把能看到的女人的衣服,化妆品,书本,全部扔到了院子里。 她看到女子不说话,只是默默蹲下,捡起属于关山的东西,擦拭干净,又放了回去。 自始至终,她告诉岳林:“我和关先生相爱在先,也正在努力克服家庭的障碍,你是插足,明白吗?请你离开!” “你能带给他什么?外地户口?父亲是经济犯?母亲小三上位改嫁暴发户?哪一样不是污点?你哪一点配得上京城医学世家的关先生?” 岳林说着最残忍的话羞辱她,那个女子站在雪中,始终未发一言。 至今,岳林记得冉梦和她说的那句话: “成全你们可以,但你今天的样子,有失身份。希望以后,你会像个真正爱他的女人,温柔以待我的……关先生。” 冉梦在不久后就消失了。(那时没有怀晚晚) 雪以别人不可预估的速度,飘飘扬扬落了下来。 岳林仰起脸,任由雪花落在脸上,融化,很冰凉。 她在想,那个女人,在雪中一直站着,说着让别人温柔以待她的关先生的话时候,应该,带了别人无法体会的绝望…… 这么多年了,她终究是不知去向了何方,成了爱她的那个男人,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第100章 今夜,北城有雪(下) 晚会结束,后台换完装的虞晚晚,在里面的鹅绒黄羊毛裙外面,裹上了长到脚踝的白色羽绒服。 柔顺的长发半拢在头上,扎成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美丽的大眼睛,白嫩的瓜子脸,在夜的光里,像一个娇俏的雪精灵。 她和谢囡囡挽手蹦跳着走,身后跟了眼神温柔的顾远,默默护驾。 到门外时,周围冬青树上已经有薄薄的落雪覆盖,小姑娘兴奋的跳了起来,眼中带光: “囡囡,快看,下雪了。” 作为南城姑娘,她没见过北方这样的落雪,漫天飞舞,雪大如席。 “少见多怪的小样儿呀。” 谢囡囡悄悄揉了个雪团,趁着虞晚晚不注意,嗖一下扔进了她的脖子里。 “哎呀,囡囡,好冰。”虞晚晚娇嗔着去抓她,没跑几步便脚下一滑,身子趔趄的时候,被一只手臂稳稳抓住。 “注意脚下滑。” 顾远见她站稳,很自然地松了手,把手中揉好的雪团,毫不犹豫的扔向了看戏的谢囡囡。 谢囡囡“哇靠”了一声,便和顾远雪中激战了起来。 虞晚晚悄悄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在雪中,录制了一段视频。 她把有雪的夜空,落雪的树木拍了下来。雪中的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对着屏幕: “这里下雪了。你那里呢?下次若是正好你在京城,可以带我去后海赏雪景吗?” 拍完,发给了那个备注成逗号的人,以前,他是问号。 谢厅南正在津市的某会堂,开完会后的商务例行应酬。 这种时候,除非特殊情况,私人手机的电话信息,他一概不处理。 印壬附到身前,低语:“是虞小姐。” 谢厅南犹豫了下,和周围过来敬酒的人说了声“抱歉”,到了一处僻静地方,塞上了蓝牙耳机。 不远处,谢御南往这看了眼,眼神里,若有所思。 他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是什么滋味,但在谢厅南那个铮铮铁骨的男人眼中,他看到过温柔。 这种温柔,如果不能被保护好,就是一种极为残忍的精神伤害。 谢厅南看着那个在雪中蹦跳的小姑娘,娇滴滴的嘟着小嘴,问她可不可以带她去赏雪景,心的某一处,软的不像话。 他回:“在忙。除夕夜,带21岁的乖宝贝,去后海守岁,在新年伊始,放肆爱你。” 男人很快收到了“谢厅南大榴芒”的回复。 男人噙着笑,发了语音:“我会应酬很晚,太晚不要等我,没睡的话就等我视频,穿上上次你买的那套。” 虞晚晚小脸红的滴血。 林茵陪着去买的,说是拿下谢厅南必备款。 有小兔子装,还带着乖巧可爱的耳朵。还有一套制服的…… 小姑娘红着脸,乖乖回了一个“好”字。 谢厅南重新回到圆桌旁,已经是面不改色的矜持模样。 谢御南淡笑看了他一眼: “一念昨天和我说,家里来做客的那个小姑娘,本以为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嗯。”谢厅南漫不经心的饮了口茶,杯罩在白玉桌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带着距离。 他不明白谢御南的意思。 “我和母亲商量,晚晚有时间的话,紫竹苑随时欢迎。” “去做什么?”谢厅南肃了脸色:“她有事业,有学业,忙得很。” “厅南,”谢御南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信我,我会和你一起保护那个带着栀子花香的小姑娘。” 谢厅南明白江心和大哥的主要目的,试图缓解谢一念的情绪。 但刚才谢御南那番话,显然是带着极大份量的。 男人勾了勾唇,没有马上答应,只是说了句:“还是先把大嫂的情绪稳定好。” …… 京城。 林茵从那座写字楼出来的时候,看着漫天飞雪,明媚笑容绽开: “好歹重见天日了,良辰美景不负我啊。” 新电影要筹拍了,她演的女主是从职场默默崛起的女性。 为了演的逼真,有半个月的时间,她要全天候在写字楼体验“打工人”的生活。 科尼塞克被她扔在了冷宫。 打工人怎么能开科尼塞克?为了这,她带着工作人员,去挤地铁,骑共享单车。 如今也是个名人了。 她穿了长到脚踝的羽绒服,戴了帽子和口罩,把自己遮盖到只剩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赏雪。 今晚要去日料店汇合,她花钱请所有工作人员去吃火锅,自己一人溜出来,去和虞晚晚她们聚会。 风大雪大,又是交接班的晚上,路上出租车格外少。 林茵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拦到一辆空车。 “特么的。”林大小姐照着落雪的石子,大力踢了过去。 石头甩飞,不不偏不倚,甩到了驶过的那辆黑色红旗车车身上。 司机听到“砰”的一声,吓了一跳,喊了声:“谭处。” 后座的男人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拿下了眼镜:“靠边停车,看看是什么?” 谭定松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今天天气不好,他拒了几个场合,准备直接回家,帮谭晓松准备明日珠宝店开业的事情。 往车窗外看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包裹成黑松木一样的女子,只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烟视媚行。即使只有那双眼,他也知道会是谁。 司机很快过来和他说明了情况。 谭定松淡笑:“没事,明日到4s店处理下就行。” 他打开车门,走向林茵:“打不到车吗?” 林茵没想到会是他,愣了下,语气平淡:“这种几率,也能砸到高干子弟?我今天该买彩票。” “上车,这个点,这种天气,在京市,打不到车。”男人很客气,语气却不容置疑。 “谢谢,我让他们来接我。”林茵话说着便去掏手机。 “接你会堵车很久,你在这等着,会冻成刚才那个石头。” 林茵忍不住勾唇:“说谁呢?你才石头,还是在粪坑泡了很久那种。” 谭定松看着那双明媚的笑眼,微微愣神,不过,很快便被他收敛了起来。 “打车的话,坐谁的都一样,你上去,把费用给司机,当顺风车了,嗯?” 这倒不是不可以。林茵看着冻的泛红的手,没有犹豫的坐了上去。 刚上去,谭定松就把车门关了:“送这位小姐到她要去的地方。” 他没上去。 车子启动,林茵赶紧打开车窗:“谭定松,你怎么办?” 男人挥手告别:“别人来接。” 林茵落下车窗。 大大咧咧的她一开始没多想,过了会,忽然想到了谭定松对她说的话:“接你会堵车很久,你在这等着,会冻成刚才那个石头。” 他让她先走。那他呢?不一样需要等着? 林茵忙转头往车后窗望去,温差使得雾气太大。 她胡乱的擦着那些雾气,用衣袖用力的擦,可依旧十分的模糊,再也看不见他。 因为,不知何时,她的眼睛里,早就升腾了浓浓的雾气…… 第101章 我不是什么好人 日料店里温暖如春,谷村新司的老歌飘在落雪的夜,空灵而有格调。 三位小姑娘脱掉大羽绒服,只穿着贴身的精致小套裙,环肥燕瘦,各有各的美。 小姑娘互相轻弹着发丝间半雪半融的水珠,笑容生动又调皮。 关润清温着酒,清冷眉眼瞟过那三个叽叽喳喳的少女,唇角暗暗勾了勾。 顾远守着烤炉,认真翻烤着上面的黑毛和牛肉。 间或抬眸,眼睛望向的方向,只有那个肤若凝脂的少女,举手投足间尽是媚态。 “服务员们,酒肉备好了吗?”林茵望着两人挑眉。 关润清冷哼了声,用取酒器夹出温好的酒:“清酒和桃子酒,自取。” 林茵毫不犹豫的取了清酒加满。 虞晚晚在犹豫的时候,手中酒杯被夺去。 关润清抬眸:“想喝?” 小姑娘点了点头。 男人冷瞟了她一眼:“谁允许你喝酒的?喝了没人管,会被揩油,甚至捡尸的,明白?” “当我小孩呢。”虞晚晚去夺酒杯:“给我,我现在有工作有应酬,沾一点酒没事的,我有数。” 看关润清冷着脸不给,虞晚晚索性赔了笑脸:“谁说我没人管,不有你们嘛。” 男人没再坚持,倒了杯身的三分之一:“今晚的量。” “那我该喝什么?又要喝多少?好迷茫。”谢囡囡主动把酒杯递到关润清手里。 男人勾唇,直接在那杯子里添满了清酒。 “关少爷你没事?想灌我?什安的什么心?”谢囡囡挑眉:“我初吻可完好着呢,你要敢……” 男人摇了摇头:“谢三小姐,打住,别自作多情了,求你。” “关润清你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 谢囡囡跳他身旁打闹,拉扯时,瞅准机会,在那个清冷俊美的唇角处,不经意的掠过一吻。 虞晚晚和林茵目瞪口呆的竖了大拇指:“强吻啊,绝了!” 关润清和顾远成了侍应生,为美人们耐心处理着海胆和面包蟹。 所有能扎到姑娘们那些嫩手的针和壳全部处理干净,只把新鲜的可食用部分分离出来。 顺势把炭烤黑毛和牛肉耐心切成细碎的肉丁,均匀分成三份,递到三人面前。 顾远的香味汁蘸料,流水作业一般,随后送到。 “想不到,关少爷臭脸一张,手却灵巧的很。”林茵飞了个大拇指:“谁当你媳妇儿,不得被宠成猪啊。” 谢囡囡自动翻了个白眼,全情带入了“关润清他媳妇儿”的角色。 酒过几巡,各自的话都多了起来。 虞晚晚从洗手间出来的过道上,顾远已经在等着。 喝过酒的小脑袋,被过道清凉的风一吹,清醒中带了几分比平时更多的亢奋。 “过年回南城吗?”顾远盯着那双眼睛。 虞晚晚的眼睛里有缥缈的暗色闪过。那里是她生活了20年的地方,说不想,是假的。 可是,团圆的日子,她去了,找谁呢? “不回去了。”她巧妙掩饰住心里情绪。 “想去粤州看看吗?那里离港岛很近,可以顺道去维多利亚港跨年。” 他在试探,原本,次日的平安夜,顾远想要和她告白的。 “顾远,”小姑娘眼神清亮:“新年,我会留在北城看雪。”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顾远从口袋里摸出烟,要点燃的时候,被虞晚晚抢过去。 “谢厅南吗?他应该不会花时间和小姑娘谈情说爱。你又图的什么?” 在撕下最后这块布的时候,人往往会带了无法掩饰住的戾气。顾远也不例外。 小姑娘轻笑:“图他钱,图他地位。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如果她说图一份他给的温暖,既显得矫情,又会让别人嗤笑她装。 “虞晚晚我劝你回头。我也可以……” 那个明媚的女子,笑的漫不经心:“人往高处走,我就是这么现实,顾远,别傻了。” 她转身就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美丽的桃花眼睛里,漾满了猩红。 她觉得可能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回到包间的两人,都显得若无其事。 只是,在那一夜,虞晚晚觉得,她和顾远之间裂了一道痕,再也回不到曾经的初始。 回到望京壹号,已经近凌晨十一点。 心情无端压抑,趁着关润清不注意,偷尝了一些清酒,嗓子辣的疼,大脑晕晕乎乎。 洗澡的时候,分不清眼泪还是清水,打湿了身心。 人总会有心情极度压抑的时候,有时候,仅仅是一个很小的导火索,却能引起一连串海啸般委屈的袭来。 在这个世间,她始终觉得孤独。 近二十年的亲情漠视,让她像一个患了孤独症的老人,时不时在夜深人静时,把自己缩起来,偷偷释放情绪,舔舐伤口。 虞晚晚缓缓蹲下,双臂抱着膝盖,身子抱成一团,小刺猬一样自我安慰。 直到觉得身子冷的发抖,才站起来,擦干,披了浴巾,赤脚走了出去。 除了浴室和厨房,谢厅南全让铺了地毯。 方便那个小姑娘光着脚走来走去,也方便他突然性起的时候,会直接拿了毯子,随处爱她。 电话响,虞晚晚醉眼迷离,看也没看,接了起来:“困,抱晚晚上床。”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瞬,一会,清冷的女声传来:“我是谭晓松。” 那三个字,让缩在沙发的虞晚晚慢慢清醒:“有什么事?” “耽误你们休息了。”谭晓松轻笑着。她知道谢厅南出差到了外地,因为明日的开业他无法出席。 那么,那个独守空房的虞晚晚,娇滴滴的让谁抱着上床呢?有趣的很。 这个话题她自然不会深入,于是换了口气: “明日上午十点,tx珠宝,林茵要佩戴我们的全套珠宝系列,费用已谈妥。可以的话,我们也会考虑长期代言……” “再说。”虞晚晚直接打住。 今晚的林茵告诉她,短时间内,她不想再和与谭定松有关的任何人接触,败兴。 “那好,明日十点,不见不散。小虞董,快上床,美梦哦。” 虞晚晚扔掉了手机。 今晚的夜色,因为有白雪的映照,亮了不少,却显得格外长。 她直接找出了那套衣服,清凉的,粉嫩的,毛茸茸的。 头发散开,兔耳朵发箍戴好,穿衣镜里,瞬间多了一个烂漫又娇媚的虞兔子。 在接近凌晨十二点的时候,视频响起来。 虞兔子轻步跳上全落地飘窗接通,娇懒的看着屏幕里,那渐渐清晰的男人的脸。 第102章 修罗场与天降情敌 谢厅南应该是刚洗了澡,发间还带了几点没有完全干透的清亮水珠。 上身赤着,只披了白色浴巾在肩上,肌肉线条匀称隆起,健硕而性感。 他到了那只窝在飘窗的萌兔子,蜷缩在比她还大的豆袋里,可怜巴巴的。 “怎么没睡?”说话的时候,浴巾自然掉落。 虞晚晚勾唇:“你诱我。” “靠近点,看看你。”谢厅南在屏幕上轻抚那个小脸蛋:“喝酒了?脸这么红?” “你闻闻?”虞晚晚凑过了唇。 隔屏,深吻…… 深夜寂静,只有如歌如泣,随着呼吸,搅动两个人的心房。 虞晚晚额头微汗,看着他:“谢厅南,想给你跳支舞。” 男人的喉结,在屏幕上翻滚的厉害,墨色的凤眸穿透那粉嫩的小衣服,勾唇:“跳。” 白雪覆盖的京市夜景,凌晨近一点的宽大落地窗,映着雪玉无瑕的兔晚晚。(隐私玻璃,外面看不到) 她用柔软舒展的舞蹈动作,让谢厅南欣赏到了至美至媚的震撼视觉冲击。 美人与美景,相映成趣。 这样的巅峰艺术,把唯美和欲,望融合在一起,即便是面对谢厅南这样坐怀不乱的顶端男人,也一样收服的片甲不留。 在欲遮还羞的一系列舞姿中,虞晚晚结束最后一个动作: “你没来看我的节目,这算单独给你补上了。谢厅南,我困了。” “晚晚,不开心?”谢厅南盯着那双眼睛。 “怎么会?你想多了。”虞晚晚很自然的望向窗外。 “躺下,盖好被子,然后,把你不开心的事,和我说一说,我会一直听着。” 谢厅南已经带了认真,她走回卧室,躺下,盖好被子,只露出白嫩的小脸。 她说:“大学里要放寒假了,大家都在讨论买车票去哪玩,我突然意识到,我无家可归。谢厅南,这么多年里,我特别怕放假,每一次放假,都是在提醒我,我没有家。” “我朋友很少,心里很冷,心里越冷,就越没有朋友。有真心对我的朋友,我却伤了对方,谢厅南,我应该把顾远伤透了。” 虞晚晚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谢厅南看着屏幕里那个柔软的小脸蛋,在她额头印了一吻。 男人毫无睡意,摸出烟,点燃,沉默着抽了一会。 他知道,自己很多地方做的并不好,让她患得患失,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安全感。 自己母亲如今对他和虞晚晚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就是为了看她能否在感化谢一念方面助一臂之力。 倘若不能,那么,这个小姑娘所有的隐忍与付出,可能会被悄无声息的抹杀,弃如敝履。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家的时候,他突然特别想给她一个家…… 雪后放晴的天气总是格外璀璨。 迈巴赫车子内的林茵看着窗外的天:“这天还挺给谭晓松脸的。” 一旁虞晚晚捏了捏她的手:“一会到了,你只需展示,无需说话。嗯?” 谭晓松的珠宝店开在了京城最黄金的位置。 因为她家庭的缘故,当天的开业,并不像普通商业那样锣鼓喧天式的张扬,但却处处透着与众不同的显贵。 来往的贺礼宾客,少而精,皆是国内外的世家子弟或名媛。 每一个听起来朴实无华的名字后面,都顶着一个百年世家或名门望族。 虞晚晚本想安静的往里走,却不料,她的出现,迎来了在场者探寻的目光。 谢厅南没详细告诉她,万町资本存在的份量。 那是由极少数真正的大资本家出资,由华尔街知名的操盘手和京中一名极其神秘的大佬共同来运营。 冯近尧和邢如飞,融通了多次,也没符合它的准入门槛。 如今虞晚晚顺利加入,她并不知道谢厅南从中为她去做了什么,(这个我也没参透)只知道谢厅南把自己持有的股份百分百转让到了她名下。 不过,那名神秘的大佬,虞晚晚至今没见过真面目。 所有需要沟通交涉的,或者通过秘书传达,或者和那位天才操盘手沟通。 大概那些名媛子弟们,没想到万町资本的文娱董事居然如此年轻,脸上一时惊讶与惊艳交织。 蔡蕴走了出来,拉过了虞晚晚的手:“小虞董,就等你了,过来,我来给你介绍认识。” 虞晚晚大方走过去,随着蔡蕴的介绍,一一大方打着招呼。 谭晓松在一旁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身旁冯近月拍她肩:“是你开业还是她开业?来给你捧场的人脉,怎么就成了她的见面会一样?” 谭晓松拿着手机,良久,红唇张了张:“也确实有两下子,不然也聊不到一块去。你看她那头头是道的样子,要不是因为她背景实在堪忧,我还真没什么胜算。” 冯近月有点没明白,被谭晓松弹了下脑袋:“你看,外面红毯来的那女子,身材模样顶尖,现在,名气都突然暴涨了”。 谭晓松盯着款款而来的化好妆的林茵,身边围了不少闻讯赶来的记者:“知道我为什么没联系媒体吗?人家自带流量,完全不愁曝光。” 冯近月看着林茵那明媚张扬的美,忍不住的撇嘴。 “近月,你明白吗?她和虞晚晚一个道理,哪哪都好,那又怎样?我家谭老爷子说好了?还是谢家伯父说好了? 你年后嫁入我们谭家,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千好万好,家族里面大家长不认可,那都是个泡。” 话说着,林茵已经走到了近前。 谭晓松推了把冯近月,带了灿烂笑容,热情迎了过去: “非常欢迎林茵女士出席tx珠宝开幕式。tx珠宝,致力打造优雅东方美。” 谭晓松和林茵握着手,均带着灿烂优雅笑容,定格在现场,接受记者们的拍照。 拍照结束,记者问移步休息区时,两人瞬间松开了手,笑容消失。 助理feli快步过来,递过消毒湿巾,林茵仔细的擦了手,递了回去。 “这……”冯近月忍不住上前,被谭晓松拉住。 “林女士,请稍坐,之后还有珠宝的发布会,需要您一起出席。” 林茵瞟了眼冯近月那带着敌意的双眼,笑了笑:“招你惹你了?别生气,再皱眉,鱼尾纹更深了。” 蔡蕴和虞晚晚在贵宾区就座的时候,一位男士坐到了蔡蕴的另一侧。 周彧京与蔡蕴一直聊着金融相关的知识。 他是那年上半年刚从国外调回京城,某外资银行的年轻副行,京门子弟,巧的是,与在国外也有连锁贵族医院的关润清十分相熟。 虞晚晚与另一侧的名媛礼节性客套后,手碰杯盏,站了起来。 悦耳的男声从蔡蕴身侧传来:“大家想喝点什么?我去安排。”顿了顿,目光移向虞晚晚: “小虞董,你最小,给你特权单点。想来点什么?” 第103章 有人惯着的姑娘 虞晚晚至今仍觉得,那天,周彧京的出现,主打的就是一个猝不及防。 但是,周彧京却说,他是命中注定。是劫是缘,他不在乎,只在乎本心。 那个从落雪后的阳光中,穿着一袭天青色裙子的女子,不声不响的走来时,先到一步的周彧京,眼中顿时只剩下了那抹天青色。 对那个微笑不失风度的男人的问话,虞晚晚微笑:“白开水。” 周彧京礼貌的说好,中间两人再无交集。 虞晚晚低头看了下时间,抬眸时,王秘书已经躬身过来:“虞董?” “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谭女士在开珠宝的品牌推介会,林女士陪同,进行到一半了。” 虞晚晚点头,目光落向外面时,看到了缓缓驶来的两辆车子。 一身黑衣的谭定松从红旗车上下来,成熟稳重,浑然天成。 白牙张扬的邢如飞,忽然穿了一身中山装,脸上带了严肃的模样,让虞晚晚忍不住的弯唇。 邢如飞也看见她了,直接走过来,甩出个响指:“见我这么激动?” 虞晚晚敛了笑容,目光看向别处,不搭理他。 “老谢放心不下你,让我和老谭下午专程送你到万町。 说你头天去,必须给足你面儿,我给整了十辆连号迈巴赫,下午组团送你去上班,啊?” 虞晚晚忍不住笑:“没事?弄这么高调。我才不信这是他的主意。这车队在路上一走,看着和婚车似的。” “啥时候你俩要真能熬到结婚,我把全球限量版的豪车全给弄来组车队。” 说者无意。 虞晚晚悄悄噤了声。 昨夜的情绪释放了,今天,她早就又恢复了那个清冷寡淡的模样。 对于邢如飞的调侃,她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起身,步子优雅地向发布会走去。 她大概明白了谢厅南的良苦用心。 如果今天她顶的不是万町资本虞董的头衔,而是京大学生虞晚晚,这些现在看起来客气又热情的贵子贵女们,马上就又是一副傲慢凉薄的模样。 谭定松到贵宾区热络的打着招呼,同一个圈层的,总是有各种聊不完的话题。 因为冯近月也在场,聊的最多的,便是两个人结婚的话题。 男人不疾不徐,淡淡回应:“看两方家长的意思。” 冯近月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这两个人的终身大事,显得和硬性摊派一样,没有温度。 她索性起身到谭定松跟前,挽着他的胳膊: “春暖花开订亲,金秋硕果结婚。我哥明年上半年结,我可不能争先了,是蕴蕴?” 蔡蕴笑容灿烂:“我还没决定嫁给你哥呢,要不你和定松先结着?” “我也不急,”冯近月娇嗔着:“这么着,先把今天开业的定松妹妹晓松嫁出去,就配给今天没来的谢家二少厅南了,回来就让他俩原地结婚先……” “得了得了,都一大家子的,干脆集体婚礼。” 众人哄闹的时候,开完推荐会的几人,已经过来了。 谭晓松唇角勾着,笑着过去:“说什么呢?谁的婚礼?” “你和厅南啊,都给你俩定好日子了。”有人起哄。 谭晓松目光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一旁的那抹天青色身影,弯唇: “差不多得了。谁要嫁到谢家有福了,谢伯母人特好,我小时候天天去蹭谢家的御厨,伯母每次都单独给我留着八珍糕。” 虞晚晚立在一旁,面容平静。 周围的人和事,对于她而言,置若罔闻。 王秘书耐心的和她汇报着文创非遗投资项目的一些情况。 认真聆听的虞晚晚,凝眉沉思的样子,带了不属于她年龄的气场和凌厉。 “小虞董年轻有为,人又这么漂亮,会喜欢哪个类型呢?”座中有名媛cue到了她。 虞晚晚笑容澄澈:“我啊,”她眼睛一转,望向邢如飞:“有人车队都给我备好了。” 邢如飞中山装往桌上一甩:“是啊,人在千里外,心早被你剜出来了,是?虞美人?” 他一语双关,她一笑而过。 众人只当玩笑,虞晚晚却在“剜心”二字说出来的时候,悄悄看了眼手机的信息。 “逗号”在几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只有四个字“想乖宝贝”。 林茵从换装室换下了礼服,穿上便装,准备一会直接回那个写字楼,继续体验职场女性。 她燃了根女士香烟,吸了几口,独自走向了吸烟区。 暗门推开,那个立在窗边,身子斜靠,姿态散漫却又矜贵的男人,让她心里默默地爆了一声:“艹”。 男人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出现,夹着香烟的手微顿了一下:“还真是巧。” 林茵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 平日里见他,更多是温文尔雅没有情绪的深沉。 如今,看他夹着香烟,萧然的姿态里带了半分慵懒,半分雅痞,不动声色间,就可以把人卷进那深如大海的眼神里。 她及时的把目光移开,看窗外那已经融了一半的雪,被车子碾压过后,变成灰败的泥水。 “昨晚你没冻成石头?” “你今天见的不是石头?” 林茵被逗乐,在那人腿上忍不住飞踹一脚:“谭定松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什么叫好好说话?就是像你这样,连说带踹?”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林茵撇了嘴:“今天要不是谭晓松是你妹妹,我是不可能来的。谭定松,我不欠你了。” 男人吐了个烟圈,淡淡的说了声:“好。” “好个屁,你就是有病。以后再敢故意对我好,我就……” 男人没等林茵说完,径直推门:“茵茵,别多想,换做是晚晚,我一样会那么做。” 特么的。林茵猛的吸了几口烟,让辛辣的感觉唤醒迷糊的理智。 对于那时只有21岁的她来说,她绝不会去深究谭定松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 直到终于有那么一天,经历了很多人和事后,她在深夜睡不着,想那个人的眼神时,才顿悟: 他的眼神里有很多故事,她却只在乎自己的快乐喜怒。 然后,她心疼的去质问他的时候,他仍然语气平淡: “没事,有人惯着的姑娘,才可以随便任性。” 第104章 他的栀子花开了 万町资本位于京市黄金区位的某知名大厦里面,占了六层,文娱在单独的一层。 虞晚晚的独立办公室,装饰的极有文化气息。背面墙上,是当代书法名家李铎的题字。 走到窗前无意看的时候,发现了对面威严而气派的独栋“安泰”。 虞晚晚显然吃了一惊,一旁邢如飞笑: “厅南的根据地,你不会不知道?或者说,你一直不知道他,还有他们家,都是做什么的?” 虞晚晚没说话,情绪收到了眼底,去给邢如飞和谭定松倒水。 “可别,当不起,虞董啊,你知道这股份……” “如飞,晚晚还有工作忙,我们就别多打扰了。”谭定松终止了邢如飞要说的话。 把话咽到肚子里的感觉很不爽。 邢如飞翻了个白眼,半是调侃: “晚妹妹,我真没见厅南这么掏心对一个人,让我和定松给你当陪衬,专车开道的待遇都能给你整出来,你可别学社会上某些个白眼狼……” “老邢。”谭定松把人推到一边:“怎么回事?” 虞晚晚睫毛轻轻颤动,抬眸时却一如往常:“邢少说的对,对我这个年龄来说,我得到的,确实已经足够多,别人怎么看,我其实也无所谓。 我唯一不会辜负的,也只是我小心翼翼的放在心里的温暖而已。” 连着几日,虞晚晚都把自己埋在万町资本的办公室里。 听汇报,做策划一点一点了解参与文创投资的各类文创产品。 同事们起先觉得这位小虞董怎么能年轻成这样,以为只是个体验生活的花瓶。 在经过几天的工作接触,修改了无数次策划方案,并看着虞董给出的中英法三种语言的策划书时,终于哑了火。 小姑娘穿着优雅的职业套裙,笑容温婉:“目光不要只放在国内,经典的非遗,是要走向国际的。” 冬天的夜来的格外早,一项工作顺利完成后的心态,便是像虞晚晚当下的样子,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车水马龙,动也不想动。 独栋的安泰,便是他独特的名片,在黄昏的光里,仍熠熠生辉,是别人企及不到的光。 这几天忙碌之余,她会主动去看某频道的新闻。 毫无疑问,谢家两兄弟,都会交错在新闻里面出现。偶尔,还会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 有时,他给的爱太浓烈,会让她暂时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阶层难越这个说法。 只是,那天,邢如飞带着调侃的话,却是又血淋淋的把真相揭开了给她看。 虞晚晚收回目光,轻步到了单独的休息区,拉开了隐形衣柜。 谢厅南凌晨的飞机回京。 他没说要不要回望京壹号。 接机也只是虞晚晚的临时起意,并没有告诉他。 只是暗暗存了给他一个惊喜的心,又怕万一还有别人去接机,自己去了反倒会变成一种惊吓,不如不说。 她解着纽扣,拉开拉链,西装和套裙在她身上缓缓滑落,春光无限好。 虞晚晚取了紫色羊绒裙穿好,随意搭了件黑色大衣,便踩了绒靴出了门。 她直接奔向了属于“房东”的专属电梯。 万町资本所占据的六层门面,不是租的,是由投资的几位大佬共同买下的。 给虞晚晚的除了股份,也包括这六层门面总价的四分之一,当时谢厅南出资的,如今已经是翻了几番。 电梯门开,里面已经站了一位黑衣的男士,密闭的电梯间里有淡淡的男士淡香水味道,很清爽。 能在这里遇到同时乘坐电梯的,极少数,“房东”们大都各有各的国际应酬。 黑衣的男士,看着身前那个快要把自己贴到电梯门上的小姑娘,唇角勾了勾。 这该死的距离感! 似乎是怕突然惊到她,男人始终保持沉默。 直到电梯门开,地下车库里渐渐有了其他人的零星身影,男人才开了口:“小虞董?虞晚晚。” 周彧京笑容很淡,带着很自然的舒服感。 “周……”小姑娘脸红了一下,她早就忘了这个人的名字,甚至容貌也是模糊的记起来。 “是姓周,”男人笑了笑:“小虞董记忆力相当不错。” 虞晚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抓紧结束这尴尬的对话,便随意的聊了句:“你在这上班啊。” “不是,”周彧京答的干脆:“那就给小虞董再做个自我介绍,周彧京,目前在花旗。” 周彧京当然不会告诉虞晚晚,他的“目前”有什么意思。 周的父亲与谢御南职位相当,而周彧京目前的工作正在办调动,从花旗的副行,转到某国行的副行。 周老郑重叮嘱他,要把在国外和外资银行学的所有优秀的经验,全部用于回报新任的国行上面。 而这次调动人选的情况,作为财届人,谢御南当然是知情的,也相当于间接成了他麾下兵。 虞晚晚笑着“哦”了一声:“周先生,幸会。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周彧京一直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直到她安全上了车,发动了车子,才收回了视线。 今天他是顺路经过,去朋友开的科技公司坐了坐。 能在这里遇见虞晚晚,的确让他感到意外。 那天初次见她,惊鸿一瞥的惊艳后,高门子弟的理智和敏锐很快归位。 所以,在虞晚晚离开的时候,周彧京默默退出了到场贵宾们临时建的群。 偌大的京城,如果再能无意遇见她三次,那也刚刚能够达到他心里可以认识的标准。 那标准也只能是虞晚晚。 其他人,一天撞见一百次,对于周公子来说,也可能次次视而不见。 凌晨的机场,比平时安静些,却依旧人来人往。 虞晚晚排了好久,才等到了那个绝佳的位置。 可以一眼看到谢厅南出来的位置。 小姑娘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白衣黑裤黑大衣的男人。 人群里,他身高占优势,脊背又总是格外挺。 虞晚晚眼睁睁看着几辆专属车辆呼啸着开了过去。 她瞥了眼副驾驶的位置,自嘲的笑了笑。 她其实并没有想着会接到他,所以索性也不问,因为他也没问。 在他下飞机回到京市的那一刻,与他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呼吸,也便算是陪了他的。 虞晚晚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准备直接开车离开。 谢厅南从出来的那一刻,就在搜寻那辆车,还有他的“小东西”的身影。 王秘书告诉他,小虞董这几天都扑在非遗投资的项目上,最后拿出的中英法三份策划书,折服了一众想看热闹的人。 谢厅南听闻只是笑了笑,知道她会是这样的性格,却没想到她会这么拼。 有时,他也会不懂,她这么拼,是要拼命的飞向他,还是拼到高峰离开他。 他刻意的没说他要回哪里,其实,也想看看,那个叫虞晚晚的小姑娘,到底有没有真正去在意过他。 他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辆车子,心中当时涌动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差点让他没忍住就去拨打她的手机。 谢御南看着没有上车的谢厅南:“怎么回事?凌晨也有安排?” 男人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丝调皮:“大哥,您先回,我的栀子花开了……” 第105章 温柔瘾 谢御南看着自己弟弟。 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各种场合成熟稳重的老干部,此刻,眼睛里带了隐藏不住的光,是属于大男孩的动情模样。 似乎受到了感染,谢御南的眼中也浮起了淡淡的光:“去,花开堪折直须折。不过,我可提醒你,白天有eba的课。” 谢厅南含笑:“小妞拼着呢,她想干的事,我拦也拦不住。” 不再多言,谢厅南直接朝那辆车子大步走过去。 谢御南望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 人的一生,遇到情投意合的缘分,实在很难得。 自己的弟弟厅南,也用了三十年的时间,遇到了让他能奋不顾身的光。 而自己,四十多的年纪了,感情却如一潭死水,从来没有激起过任何的浪花。 虞晚晚准备踩油门的时候,猛的看见了一个黑影,黑山老妖一样扑面而来。 小姑娘猛踩住刹车,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睡意吓得全飞了。 高大的男人拍着车窗:“小妞,方便吗?搭个车。” 那种失望又希望又突然被吓了一跳的纠结感,让虞晚晚憋了气,嘟着嘴,不开门,不吭声。 谢厅南勾着唇,索性也不吭声。 摸了根雪茄在手里,绕到车尾,斜靠着车身,悠闲的吞云吐雾起来。 虞晚晚在车里憋了好一阵,见人突然不见了,终是耐不住性子,打开一侧的车窗: “谢厅南,在哪?” 声音在午夜,显得格外柔软,却没人应答。 她轻皱了眉头,犹豫了会,还是在车里坐不住,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男人背对着她,靠在车尾,身子微斜,脊背挺的笔直。 见她下车,侧过脸,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过来。” 虞晚晚停住脚步,半带撒娇:“这位大叔,麻烦你让一下,我怕车子突然起步,闪了你的老腰。” 大叔?老腰?搞什么?纯属没事找办。 谢厅南掀了眼皮睨着她,笑着掐灭烟,顺手往嘴里塞了随身带的清口糖: “我说晚晚小司机是越来越厉害了。说谁老呢?欠x?” 男人眼睛在她紧身的紫色羊绒裙上扫了一眼。十分修身,雪域满润。 “再说了,腰到底老不老,能不能被闪,你这里这张小嘴说了可不算。” 虞晚晚的脸腾的红了,人下意识的往四周看。 谢厅南给了她危险的信号。 那双性感的凤眸,早已经在他步步逼近的时候,带了火山喷发般的火焰猩红。 强大的气场和逼近感,让虞晚晚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身子已经被抱了起来。 竖抱着。 谢厅南把大衣撑起来,把温香软玉裹了个满怀。 男人孩子一般把头埋在e间,在柔软的紫色羊绒衫上,深嗅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清香。 小姑娘这时候总会格外娇软。 她不说话,侧脸乖乖埋在他的发顶。 柔顺的长发,珠帘一样垂下来,把他包裹进温柔乡,任由他作乱。 男人的双臂箍的越来越近,呼吸也在清冷的深夜显得急而重。 虞晚晚红着脸拍他肩膀:“别胡闹,先回家。” “亲一会,特想你。” “嗯。”小姑娘越发的娇羞,软软的声音,却强势笼着他的心。 埋首的男人声音低哑,把她平放到车尾,欺身含住她的唇。 顺势脱下大衣,盖在了自己和虞晚晚头上,形成了一个隐蔽又黑暗的空间。 炽吻在唇齿间带了浓情席卷。 他忘乎所以地吞,噬那娇而媚的碎吟,荷尔蒙巨潮般把虞晚晚击到魂飞魄散。 她觉得自己要碎了。 回到车上的时候,虞晚晚已经是“失魂”的状态。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柔若无骨。 印壬不知何时出现,在驾驶座开车。 车里放了极为舒缓的轻音乐,谢厅南揽她侧身坐在他腿上,手轻拍着,目光温柔中又带了不怀好意。 “好点了?”他抱她坐起来,随手拿过了水杯:“喝点水,润润嗓。” “几点了?”虞晚晚只有些头晕,身心只是历经了爱后的疲乏感,却是从头到脚的熨贴。 “不用管。”谢厅南喂她喝完,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 虞晚晚索性埋进了那个宽阔的胸膛。 那是她攫取温暖的源泉,嗅着他身上的南香,氤氲着属于他炙热的温度,她冰冷的心会在那一刻偷偷的融冰。 只有在那时,她才会有那么一丁点的感觉,觉得一直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是真正属于他的。 谢厅南直接带她回了望京壹号,方便她次日去完成eba的课程。 下车时,小姑娘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的云里雾里。 “虞晚晚?”男人亲昵的用青色下巴扎她的小嫩脸。 “困,别烦。”小手扬起,打向男人侧脸,被谢厅南快速拦截。 全程扛她进门,带她洗澡,过程中要了一次,这多日不见的想念,才总算得以消解。 那一夜,谢厅南终于开始体会了,家里有个女人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子。 那种感觉,一旦尝过了滋味,就很容易着迷,戒不掉。 紫竹苑。 吃罢饭,谢御南开始整理出门的东西,上午十点,京大有他的课。 席曼珠在一旁看着,想要插手,又觉得多余,索性冷眼旁观。 她发现,最近的谢御南,在紫竹苑出现的频率高了。 eba课程安排在周末,谢一念周末没课,也在一旁看着收拾东西的谢御南。 “一念。”谢御南在叫她,笑容温和。 “爸,我有事,忙着呢。”谢一念随手拿起身旁的一本书,把头埋进去。 谢御南知道她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出去,不接触外界,只缩在自己的蜗牛壳里。 “爸爸今天去京大上课,”谢御南过去,温暖的眼睛看她:“你小姑也在,还有上次来这里的那个叫晚晚的女孩。” 谢一念的眼睛亮了亮。 不只想到了虞晚晚,脑海中,那个和她一起在晚会主持的男孩一闪而过。 “他们都是京大的吗?” “谁们?”谢御南愣了下。 谢一念把书合上:“爸,我也想去京大看看。” 谢御南和女儿一起往院里走的时候,席曼珠跟了过来:“一念回来,别耽误你爸正事。” 男人顿住了脚步:“让一念和我一起出去,也算散散心。陪伴孩子,也是正事。” 谢御南没再停留,直接带谢一念上了车。 车子走远,席曼珠才回过神来。 她总觉得,谢一念离她越来远远了,也开始变得不受自己的掌控。 那种亲近的人突然想要远离自己的感觉,让席曼珠止不住的内心失重,失控。 第106章 命定的相遇和交错 那天的eba课堂属实热闹的很。 虞晚晚和谢囡囡两人向来固定坐在头排中间位置。 上课前,趁人不注意,谢囡囡伸手揪掉了虞晚晚掩的严实的围巾。 小姑娘连忙去抢:“给我。”手下意识去遮颈部。 脖颈中间位置,有密密麻麻红痕分布,杂乱无章的暧昧。 谢囡囡掩嘴:“我听说,昨儿我哥回来了。我就知道得给整出个重灾区。” 话说着,斜眼瞟了下谭晓松的位置,唇角微翘。 谭晓松正和后面几位商业精英聊着,闻言怔了怔,眼睛也漫不经心的往虞晚晚方向扫。 她最近是越发的没什么耐心了。 马上旧历新年过,29周岁的年龄大山,压的她有些透不过气。 而谢厅南迟迟没有任何态度,谢家的真正大佬一直忙于z坛事务,根本无暇分身顾及儿女的感情问题。 反倒虞晚晚,来京短短半年里,不仅得了万町资本虞董的头衔,听说,连一向森严的谢家大宅,如今也能供她自由出入。 一系列的始料未及的变化,让这个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铁娘子谭晓松,突然有些慌了神。 课程开始前,虞晚晚身旁冷不丁的甩过来一抹高大却清瘦的身影。 谢一念招呼也不打,摸过桌上的笔记本,随意翻阅了起来。 虞晚晚看那个小姑娘表面桀骜又不耐的样子,也不搭理她。 视而不见的样子,终于让谢一念犯了脾气:“你眼睛长这么大,难道只是洞?” 虞晚晚眯眼:“会说话啊,那看人东西前不知道问的吗?我以为招了贼呢,而且还明抢。” 年轻小姑娘的世界有时候单纯又闹腾的可爱,你来我往几句话,谢一念唇上带了笑:“你字写的还行?” “这也叫还行啊,那你写给我看看?”虞晚晚其实很喜欢那个只比自己小5岁的谢一念。 谢一念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唇角弯弯的。 虽然长得不惊艳,但是个清秀也耐看的姑娘。 她还有虞晚晚小时候那种强大又自卑,带刺又脆弱的影子。 “有人说你笑起来很可爱吗?像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虞晚晚很认真的看着她。 谢一念愣了下,脸上突然带了点粉红,转而又故意把书扔的很响,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开心。 后来,她告诉虞晚晚:“从没有。” 甚至,母亲席曼珠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还会说她长的太普通,性格还倔,没男孩子会喜欢。 虞晚晚主动握住了那个情绪激动又带着自卑的小姑娘的手。 谢御南在教室的窗外,默默的看着教室里的一切。 关于离婚的话题,在他心里,不止一次的想过。 他并非为了仕途而故意耗着两个人的感情。 多少年他的风清气正的好口碑,早就已经在同事朋友心里根深蒂固。 哪怕他也曾听过,关于席曼珠在她所在大学里的一些风言风语,亲自送某位新入职的男讲师回家等等,他也选择给她一次机会。 谢御南觉得,婚姻走到这一步,不是一个人的错,很多因素造成。 而教室里那个脸上才慢慢有些笑容的谢一念,是他最深重的愧疚。 他担心他和席曼珠的婚姻失败,会成为她再一次情绪崩溃,冲动跳湖的导火索。 走廊里,一抹修长苗条的身影,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住,却又不再靠近。 舒娴是京大文学系年轻的副教授,今年三十岁,性格温柔,优雅沉静。 她十分仰慕那个伫立在窗前,身材挺拔,沉稳如山的谢部长。 她的仰慕,只悄悄存在心里,不与任何人说。 就像,她会从网上搜集所有关于谢御南的新闻,归类整理,打印出来,装订成册,珍藏。 虽然她本人也是研究文学出身,却专门会在谢御南来授课的时候,腾出时间,做课堂的旁听者。 她抬眸看了下时间,又望向窗边那个男人岿然不动的身影,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 “谢部长?上课时间到了。” 谢御南从教室虞晚晚和谢一念身上收回目光,看了眼那个提醒他的女子。 一米七多的个子,气质卓然,静女其姝的恬静自然。 “好,谢谢你。”他跨步向教室走。 见女子跟他后面,顿了顿:“你也是这里的学生?” 舒娴笑着说是,并没再说别的。 她心想眼神的男人讲过多堂课了,依然对她毫无印象。 心中这么想,却也没有任何失落,为公的谢部长,除了全情投入在课堂,极少顾及其他有的没的。 而这,也正是舒娴欣赏敬佩他的地方。 谢御南的课十分生动,总是把他丰富的见闻当成例子和在座的各路商界精英们分享。 不过,他向来时间太少,刚一下课,便有秘书快速上前收拾,接着送他赶往下一个会场。 他直接叫过了虞晚晚。 小姑娘不知和谢一念聊了什么,笑的正甜,忽然听到那声“晚晚”,心惊肉跳。 那声音,和谢厅南的声音,也带了八分相似。 “如果有时间,中午和一念、囡囡在京大转转,让囡囡请吃饭。”男人面容温和有力。 “大哥,人家现在是小虞董?身价过亿的,让我这个身价目前为零的请客?西北风喝吗?”谢囡囡故意调侃着。 “哦。”这确实出乎了谢御南的意料。 “谢教授,没问题。”虞晚晚主动拉过了谢一念的手:“把小丫头交给我了。” 京大闲逛的时候,蹦跳聊天的三个女子,被一辆风之子巧妙逼停。 车窗缓缓打开,驾驶座的关润清,俊脸沉着,眉眼略显不耐:“搞什么?打你手机,全部无人接听,虞晚晚,找揍?” 小姑娘抿唇不语。 因为要完成那次文创项目的投资,期间除了谢厅南的消息,她谁的也不接不回。 “上车。”男人一股子她不上车,就要下来硬把她塞进去的戾气。 谢囡囡毫不犹豫的到了副驾处,开门,进去,系安全带,一通麻利操作: “我上来了,想怎么滴?” 关润清满脸牙疼的表情,摸出了手机:“顾远,开你车过来,篮球场这边,马上。” “去做什么?”虞晚晚很乖巧。 她的乖巧就是关润清的安抚剂,男人脸色明显缓和:“这个点了,还能做什么,先吃饭。” 虞晚晚碰了碰身旁的小姑娘:“想去吗?不去我就拒绝。” “去。”小姑娘听到了顾远的名字。 关润清直接带着几人,到了一处隐在京城繁华闹市,却是不熟的人根本找不到门牌号的地方。 小桥流水,温暖如春,繁花盛开。 全部是独立的四合院,独立隐私,互不干扰。 从外面北方寒冷的冬进来,会突然觉得季节轮转,盛春来临。 停车场里排排豪车林立,虞晚晚随意扫了一眼,便看见了停在斜前方的两辆车。 黑色红旗上特殊号牌的拥有者,是谭定松的。与它挨着的那辆迈巴赫,是谢厅南的。 今天周末,突然遇见,多少带了失算的无措。 虞晚晚在犹豫要不要给谢厅南发信息。 却听见关润清的声音响起来:“巧啊,京城这么大,正好遇见你。” “关少爷难得带了女士出来吃饭,而且还是鼎鼎有名的谢家三小姐?”男人声音温润。 那声音虞晚晚还有印象。 他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小虞董?虞晚晚。” …… (怎么这么巧就遇见呢?京城很大,核心圈很小,而他们又都很喜欢固定去一些属于他们那个圈子的场所) 第107章 是局中人,也是可怜人 突然的不期而遇,连虞晚晚都不得不承认,有些缘分,或许真有冥冥注定。 关润清扬了扬眉,瞥了眼那个亭亭玉立的虞晚晚:“挺行,看着不声不响,认识的人倒不少。” 虞晚晚显然不想解释什么。 她在京城这个核心圈的人脉,都是以谢厅南为中心展开的。 时刻清醒的人,才不会被突然到来的声誉砸懵。渐渐以为所有获得都是凭借自己努力的理所应当。 那么,当那个真正的幕后者撒手,势必会从虚幻的高台摔下来,面目全非。 谢厅南就是她的幕后者。 她果断拿出手机,给逗号发了消息: “下课后和囡囡她们一起出来吃饭,正好看到你车了。谢厅南,晚晚想你。” 她也确实有些想他。 早晨在床上醒来时,谢厅南已经走了。 床头留着他的爱心便利贴,钢笔字带着他人的特点,遒劲潇洒: 有事先走,做了两次,记得多喝点汤。 她羞着脸,看到了不同部位的草莓红。 他这次格外张扬,脖颈处口允出斑驳一片,与他以往的低调明显不同。 所以,上课时,她巧妙的用围巾遮挡了。 “避子汤”明显是和之前喝的口味有区别的。 虞晚晚没多想,或者说,对于谢厅南的安排,她一向没想过拒绝。 周彧京看到虞晚晚的反应,大概明白了什么,很自然的拍了下关润清的肩膀: “一起吃?那边也是你认识的。工作调动期,刚好有些时间。” 话说完,目光扫了一下面前的三位女子:“吃个简餐,多个朋友,大家一个圈的,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如何?” 周彧京并没有单独把目光定格在哪个人身上。 即使他已经默默的把偶遇三次的虞晚晚,放到了心里某个与众不同的位置,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从不会随便开始一段爱情。 如果必须要开始,那一定是在一见钟情基础上的天时地利。 否则,依着周彧京的性子,根本没时间和耐心去品尝当下的那种快餐爱情。 浪费精力,还吃的不咸不淡,倒胃口。 谢厅南听到手机响的时候,随意看了一眼。 见是虞晚晚的消息,只唇角不易察觉的勾了下,便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年关了,忙的很。 若不是因为知己兄弟们的终身大事,他是没时间来参加这种没什么意思的局。 年后听起来似乎喜事连连。 冯近尧品着杯中茅,脸上带了红光:“伴郎我得先定,定松你别给我抢。过了年我可得正儿八经叫你一声妹夫了。” 冯近尧和蔡蕴谈了一段时间了,最近两家老爷子商定,开春某会后,连订加结,喜上加喜。 谭定松只是默声喝着茶,听到冯近尧的话,淡笑着回应:“我都好,你先挑。” 冯近尧眉眼微挑,明显的有些不快: “定松,是你要结婚,别整的和别人逼你一样。要不是兄弟多年,知道你就这性格的,我真替我妹妹把这桌子掀了你信吗?” 谭定松脸上神色不变,却是把手中茶盏敲在了桌上。 骨瓷和白玉桌面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眼见得火药味渐渐的浓烈,谢厅南皱了眉:“怎么,想打架?行,挨个先和我叫板?我看一个个的是觉得生活太舒适?结个婚都得脑补出一场世界大战?” 桌子上一片沉默,冯近尧安静的抽了会烟,先开了口:“咱就说不管个人感情如何,你要拿出了和女人领证的勇气,就得学着为对方负责。 谁都明白咱这种家庭的,很多时候婚姻没自己的发言权。但你是为你自己家族做的让步,不是为了女方让步,你得明白这个理。 别把怨气无缘无故先撒到女人身上了。就像我妹妹近月,你谭定松是为了谭家娶她,你别把这副臭脸摆给我妹妹看,她也很无辜。是不是这个理?” 谭定松没说话。 火机啪的一声,蓝红色的火焰闪现。谭定松燃起雪茄,抽了几口。青烟缭绕间,脸色从凝重,慢慢的缓了下来。 他看着冯近尧,带了笑:“近尧你说的都对。” 他今天有很复杂的心情,心里是翻江倒海的浪花,表面上又是青山耸立的沉稳。 冯家老爷子最近仕途顺的很,人顺了,心情顺了,就希望顺上加顺。 年后冯家长子冯近尧率先迎娶蔡家独女蔡蕴。 冯老爷子一盘算,同年再让女儿冯近月嫁到谭家,这冯、蔡、谭三大家族,强强联合,一时间,风头无俩。 桌上兄弟气氛稍微缓和的时候,院门开,谭晓松和冯近月两人牵手走了进来。 座中有人给她们打了电话,让一块过来玩玩。 有了女人在场,几位兄弟们总不会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动起手来。 这帮兄弟们从小就打了和,和了再打,男人的世界里打架有时候也是一种交流。 成年了,情绪也都稳定了,真遇到事,也照打不误。 兄弟们见她俩来了,识趣的就赶紧给人把位置腾出来了。 一个在谭定松身旁,另一个,则是在谢厅南身旁。 谢厅南狠狠地剜了几眼那个擅自离开他身边的兄弟。 直到谭晓松过来,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脸色才缓下来,说了声“晓松来了。” 冯近尧那番话说的没错。 这门当户对的姻缘,都是为了各自家族,冲女人甩脸子,那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酒桌因为两个女人的到来,显得温馨了许多。 大家各自聊着有趣的事,谭晓松也终于有了女人的撒娇感: “厅南,说好的开业,可就只有你没去。要怎么补上呢?” 谢厅南眉眼淡淡:“你那有什么比较特别点的珠宝?” 谭晓松笑容灿烂:“你真问着了。不过,我得先了解你要买给哪个年龄段的。” 男人眉眼垂着,一会,回应了:“八十岁和二十岁。” 谭晓松心里无端跳了下。 没有三十岁,是她多心了。 八十岁的无需掂量,奶奶或者姥姥辈的新年礼。 二十岁的有谢囡囡,还有…… “没有二十岁的。”谭晓松下意识抿了口酒:“这个年龄段太稚嫩,有时候珠宝搭不好,会显得用力过猛。” 谢厅南勾了勾唇,没接话。 谭定松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站在谭晓松的立场上,他当然恨不得把那个叫谢厅南的男人暴揍一顿。 可当下的局面,包括他自己,谁特么又不是局中人? 一个又一个披着光鲜外衣的可怜人罢了。 四合院的院门砰的一声开了,进来的男人今天穿的格外拉风。 从头到脚supre潮牌加身,独加了一顶拼色棒球帽,邢如飞今天像是来献唱rap的。 果然,人迈着太空舞步滑了进来,边走边唱: “hey,hey各位兄弟们,今儿我们欢聚on,on,给大家助个兴好吗?baby? 快来猜一猜,我遇见了谁……oh耶” 唱着唱着,人绕到了谢厅南身后:“宝贝?击鼓传花就你了,猜!” 男人眼皮都不抬:“滚……” 第108章 解释不清的误会 邢如飞悄悄附耳在谢厅南耳边:“遇见你心肝了,浩浩荡荡一波人,三男三女。” 谢厅南没说话,才想起刚才虞晚晚给的发的消息。 趁人不注意时,他看着邢如飞,压着声:“男的有谁?” “关老家的润清,粤州的小弟顾远,还有周老家的彧京。” “知道了。”谢厅南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把拿在手里的手机,又重新扔了回去。 他绝不会承认,在听到邢如飞的话时,他那种突然升起的烦躁感觉,叫做在乎和吃醋。 高高在上久了的男人,还是面对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小丫头,他会毫不留情的抹杀掉任何关于吃醋的痕迹。 所以,谢厅南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爱谁谁,哪天忘了自己是谁,就扔了。” 年轻人在一起的场合总是格外轻松欢闹。 以谢厅南为核心的三十而立的男人们,基本上都有了呼风唤雨的话语权,接触的也都是国内外顶尖的权贵们。 关润清、周彧京,顾远这群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虽正在崛起,却前途无量。 关润清已经主动为父亲关山拟好了离婚协议书。 他建议父亲年前就把离婚办妥,新年正好认晚晚进关家门。 关山说他太急躁,大过年的办离婚,两家家长没面子不说,晚晚也不一定那么容易接受。 关润清想想也是,就主动去联系虞晚晚,想多接触沟通感情。 谁知那姑娘根本不给面子,电话拒接。 他看着小姑娘那洁白的小脸蛋:“瘦了,虞晚晚你在减肥?下午跟我回医院做个体检,我看你这瘦的都要得病了。” “没有,也不去。”小姑娘果断拒绝。 “我听说你最近成了什么虞董了?你自己的主意?”关润清没明说,盯着她。 他当然不知道谢厅南把股份给了虞晚晚的事,只觉得谢厅南真是玩的太花了,随便给女人戴个高帽子,哄女人开心的把戏而已,还能顺带给他赚钱。 虞晚晚眼神坚定:“当然是我的主意。我不同意的事情,没人没能勉强我。” “难说。” 周彧京看着两人动不动剑拔弩张的样子,一脸蒙圈。 只是默不作声的给姑娘们递水果,顺便把虞晚晚面前已经凉了的果汁倒掉,添了一杯温热的。 “谢谢周公子。”虞晚晚没想到周彧京会留意到这个细节。 点餐时,只有她一人要了温热的,且她也只是小声一说。 室内有各式乐器,可以点曲子让乐师弹奏,也可以自己弹奏娱乐。 谢囡囡起身到关润清面前:“起来啊,我听说关博士箫吹的不错。” “你也会?”男人眼神使坏。 谢囡囡踢了他一脚:“你要有那勇气,我就敢吹。” “你俩赶紧离远点。”虞晚晚涨红了脸。 她当然知道那两个人在调侃什么,不由得握住了谢一念的手,面色尴尬。 “我也想去玩。”谢一念看着虞晚晚。 “顾远的架子鼓敲的好,还得过冠军。” 几人不再推脱,各自结伴去玩乐器。 桌前只剩了周彧京和虞晚晚。 她总有些心神不宁,拿着手机看了多次。 信息发出去很久了,一直没有回音。 她的细微表情,被周彧京尽收眼底。 男人声音非常好听:“小虞董有事情?或者说,屋里有点吵,到外面走走?” 那边四人吹箫弹琴敲架子鼓,杂乱无序的很,感觉头都要炸裂了。 虞晚晚似乎犹豫了下:“周先生,不麻烦你,我自己出去走走。” “按理说,能坐在万町资本虞董位置上的姑娘,不该是如此的小家子气。” 周彧京说话非常直白,但因为那声音悦耳,神情也带了调侃,旁人并不觉得难堪。 何况,他说的对。刻意推辞,显得自己格局很小,像在怀疑对方有什么企图。 虞晚晚笑着起身:“好,有劳周公子了,我对这里正好也不熟。” 这处地方面积不算特别大,并不对外开放,只供特殊人群私下聚会。 前后大概有10座独立的四合院,但每一处设计都独具匠心。 哪怕是铺设在公共区域的花园小径,也根据周围的景观设计,选了红的玛瑙或碧色翡翠铺路,十分漂亮。 虞晚晚和周彧京虽是并肩而行,两人距离却隔的适中。 周彧京是个干脆利落又带点冷幽默的男人,符合他多年金融人的特质,又带了高门子弟特有的自信沉着与良好教养。 随意聊着的时候,前方那处四合院的门开,出来的人谈笑着,衣着不凡,气质华贵,有男有女。 邢如飞眼尖,率先看到了虞晚晚,以及她的身边,站着的那个带了笑容正在说话的男人。 “这不是晚妹妹吗?”他的声音里故意带了丝阴阳怪气,为他的兄弟谢厅南不值。 正在和谭定松聊天的谢厅南,转头看到虞晚晚时,明显怔了一下。 哪怕刚刚邢如飞已经告诉他,虞晚晚就在这里的某个院里吃饭。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碰见她时,会是她和其中某个男人单独在一起的场景。 突如其来的汹涌感觉,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又在看到虞晚晚那单纯无辜,似乎还有丝委屈的眼睛时,又默默地松开。 那双眼睛不止一次的惑他,勾他,撩他。 直到现在仍然让他觉得,那个小姑娘是个出门就会迷路,没他就会害怕的小傻子。 可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发现,现实不是这样,更像是自己在催眠,或者是自己被她催眠。 自己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冒着傻气的傻佬冒。 谢厅南眼底的情绪波动的厉害,索性眼睛也不再看她。 龙卷风来的太快,栀子花谢的也太快。 他不知道,虞晚晚当时也觉得很委屈。 她等他的信息好久,他一直不回,以至于她整顿饭吃的心神不宁。 遇见他,却是他和一群人出来,那群人里面,在他的身旁,有神采奕奕的谭晓松,此刻,正勾唇看着自己。 那眼神,有得意,也有鄙视。 她想,他之所以没回信息,也许,只是因为不方便。 而他,直接选择对她视而不见。 那一刻,虞晚晚立在原地,悄悄关闭着昨夜刚刚为他打开了一条缝的心。 周彧京主动上前礼貌打着招呼。 那些哥哥辈的男人们,他都认识。 对于邢如飞对他冷哼一声的回应,周彧京愣了下,却没表现出来。 “二哥,回京不到一年,今后有劳您和各位哥哥多关照。”周彧京非常恭敬的看着谢厅南。 男人终于回过脸来,已经是平日里成熟稳重的样子: “谈不上,你们这个年龄段中,你挺厉害的。”他的厉害带了更重的语气。 “都以您为榜样……” 一番礼貌的客套结束,谢厅南一行人离开。 虞晚晚站着没动。 那个男人经过她身旁时,形同陌路,只带起了一阵有他南香的风。 隐约她还听到了谭晓松和冯近月的对话:“现在有些小姑娘,可精了,能同时上多条金船。夜路走多了也不怕遇见鬼……” 第109章 “逃离”京城 “晚晚,虞晚晚?”周彧京看着那个目光悠远,喜怒无形的女子。 黑丝缎一样的长发,笔直柔顺的披在她的肩头,衬得巴掌大的瓜子脸,更加小巧玲珑,不堪一握。 虞晚晚的皮肤,在白天的光照下,白皙幼滑的毫无瑕疵,且透着健康迷人的粉润,光彩照人。 小脸上旖丽的眼尾轻扬,桃花眼中眼波极淡: “没事,外面冷,回去。” 那姿容和表情,看的周彧京心神一荡。 国内国外的生活,他见过的各种或风情或清纯或艳丽的女子无数。 像眼前这种一颦一笑间就能把人的心紧紧勾住的女子,属实罕见。 周彧京心神归位的时候,虞晚晚已经独自往前走了。 他紧走几步跟上,犹豫了下才问出口:“这群人里面,有特别熟的人?” 身边女子笑容清浅:“有,邢如飞。不过,也算不上熟,也许,以后就更不熟了。” 夜晚的望京壹号。 偌大的房间里只亮了客厅里面的装饰灯,光影昏暗。 房间里一点声响也没有。 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样安静又昏暗的大房子里,蜷缩着一个柔软的、小小的身影。 虞晚晚在客厅的飘窗上,穿了墨绿色的真丝裙,怀里抱了一个一米多的草莓熊。 冬天的地暖非常热,飘窗的一扇窗户开了条缝,有微风吹进来,吹起了那水墨般柔顺的黑发。 这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动”。 她大眼睛盯着窗外京大的美丽夜景,又好像很空洞,完全没聚焦什么。 手机响了第二遍的时候,虞晚晚似乎才回过神来。 拿起手机,亮光闪现时,映出了小脸上斑驳的泪痕。 她接起来:“茵茵。” “虞董?巴黎时装秀,与过年撞了。” “嗯。”万町的安排,是她同意了的。 “时装秀回来后,大年初八电影就要开拍了,我准备明天回趟南城看看家人,年后就没时间了。” “回。” 那端的林茵皱起了眉:“晚宝儿你没事?哪个王八蛋欺负你了?你这声音不对。”林茵说着话就开始穿衣服。 虞晚晚笑了笑:“茵茵,我可能提前人身自由了。你别过来,今晚我收拾下,明天和你一道回南城。” 挂断电话,虞晚晚起身,开灯。 人像突然换了个精神状态,她开始麻利的收拾。 所有谢厅南送她的珠宝首饰,整理出来,大大小小的首饰盒,摆满了化妆台。 他的确是一个相当大方的男人,单是那些稀世的首饰,早就过亿。 望京壹号和法拉利的所有产证合同取出来,小姑娘默默地塞到牛皮纸袋里,和首饰一起放好。 她款步走到书房,拿出纸笔,开始默默的写着什么。 写一行,泪一行…… 密密麻麻的字迹,很快被泪水浸湿,虞晚晚停下笔,想了想,撕下来,揉碎。 反反复复,最终只写了几句话:“谢谢你给过我的温暖。 期间,我做的并不好,你却一直珍视我,让我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享受了有你的温暖。 万町资本的工作我仍会做好,当然,你也可以随时收回。 谢厅南,配不上你,就不再绊你,今后,安好。” 她把字条放在了牛皮纸袋上。 回望这栋房子,她和他在这里的时间,零星加起来,一个月都不到。 所以,这哪是什么家?只有过客的片刻温暖而已。 次日,林茵一早便开着科尼塞克过来。 本想上去接她,却看到那个纤瘦的小姑娘,独自拖着行李箱过来的身影。 林茵看的有些愣神。 人还是那个人,甚至比初来京城时候更加的惊艳。 味道却有了质的改变。 与初来时的惊慌无助相比,如今的虞晚晚,看上去优雅从容。 “愣什么神,开后备箱。”虞晚晚已经来到了车前,面无表情。 林茵赶忙跳下车,一把把人揽到怀里:“就这样,散了?” 怀里的人听不出情绪:“不然呢,还能赖着不走?本来就那种关系,不想要了,就一句话的事。” 或者,连一句话都可能没有。怀里的人声音有极力掩饰的颤。 她始终没等来他的任何消息。 林茵拍着怀中人瘦削的肩膀:“踏马的王八蛋,早就知道这群人没有心,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果然都一个个的人面兽心。” 虞晚晚抑住情绪,拉着林茵:“别再说,走。” 上车,她便直接换掉了手机卡,委托林茵一早去办的。 原来的手机卡在手里拿着犹豫的时候,被林茵一把夺过,直接开车窗扔了出去。 “就当他死了,嗯?我马上带你逃离京城,再也不回来。” 林茵一脸愤愤,一脚油门,车子飞一般往外冲。 虞晚晚被逗笑:“他一直对我很好,只是……他虽然试探过,可能觉得不现实,也就弃了。我会记得他所有好,所以,茵茵,我不许你说他任何不好。” 林茵恹恹的点了头:“拿烟,给姐点上。” 虞晚晚摸出女士香烟,递给林茵,在拿过火机的时候,脑海中,是那次和他在一起,差点把火机扔他身上的窘态。 分别不可怕,可怕的是回忆的折磨。 在一起时多少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点点滴滴,却会成为分别以后的回忆杀,见血封喉。 烟是林茵自己点上的。 她不忍再去嗔怪或教育那个经常会愣神的小姑娘。 她有多敏感,就有多脆弱。像一个美丽易碎的瓷娃娃。 林茵的红色科尼塞克带着飞一般的速度“逃离京城”的时候,一架有着公务字样的飞机,也从京城平稳飞往西欧的方向。 那时候正是年底的时候,离着旧历新年仅仅不到半月的时间。 谢家真正在位的顶级大佬谢观礼xx(职务)忙碌非常。 在谢厅南当天离开的下午,就接到了父亲的任务,要求他次日一早随行西欧。 谢厅南除了随行任务,还需要参与当时在某国举办的经济f会,为期一周。 满打满算,顺利结束回到京城,也就快到了除夕的时候。 出行前的一晚,他住在了紫竹苑。 谢观礼难得回家。 当晚的家里,谭定松兄妹陪同父亲,还有冯近尧陪同父亲都到场了。 席间虽然离不开讨论大事,毕竟是在家里,也多了很多关于儿女的话题。 谭定松和冯近尧都有了结婚的打算,矛头便无声地指向了谢厅南。 “厅南年后就31周岁了。” “谢老再忙,也不耽误抱孙子啊。” “厅南可是这届子弟里面的翘楚人物,不知哪家姑娘会这么幸运。” …… 谢厅南微笑倒着酒,并不答话。 直到看到自己父亲谢观礼淡淡的眼神,觉得再不答话就有失礼貌的时候,说了句: “我不急,先给定松和近尧完成伴郎任务再说。” 第110章 是她不要你哥了 一起跟来的谭晓松表现的格外大方乖巧。 在酒桌上体贴的给几位老爷子添着茶,话也接的十分巧妙,把在生意场上的八面玲珑发挥的淋漓尽致。 谢囡囡瞧不上这样的圆滑。 看她那带着春风的样子,还故意给使了个绊子,巧妙的弄洒了她准备递出去的茶杯,洒了她一身。 谭晓松心里不爽,表面上却淡定:“没事,我到房间烘干下。” 江心笑:“囡囡,陪晓松去你房间,拿你的衣服先凑合试试。” 谢囡囡满脸笑容:“妈,晓松姐走国际范的,身材也是欧美超模风,我这东方娇小,她恐怕穿不下。” 总之就是膈应,膈应到自己舒服为止。 她在桌上敬了一圈酒后,瞅了个空,就把谢厅南叫了出去。 男人点她的脑袋:“小丫头明目张胆的使坏。” 谢囡囡翻着白眼:“二哥,你这还护上了?” 谢厅南笑着摇头:“要不你继续回去表演?” “才不,”小姑娘四下看了眼,悄声:“二哥,你和晚晚吵架了?” 男人脸上笑容滞住,沉默了一会,反问:“她和你说的?” “不是,是我猜的。” 男人摸出烟,点燃,沉默的抽了会:“我明天要出去一阵,有时差,也会很忙,你多陪陪她。” 那晚送完人已经很晚,给父亲谢观礼挡酒加敬酒,谢厅南也喝了不少。 中午和兄弟们那一场聚会也喝了不少,加上晚上的一大场,已经消停很久的胃又开始痛,折腾了半宿。 有那么一刻,他在思念家里有女人的那种滋味。 那是虞晚晚给他的唯一。 他特别想她。 想抱着她,嗅着她清雅的软香,就是最好的良药,而不是依靠安定和助眠香,才好不容易睡了过去。 次日,直到飞机到了第一站伦敦,一系列应酬,各种礼仪,回到下榻酒店后,谢厅南才看到了谢囡囡打来的好多电话。 后来,看他没接,便成了发信息。 发来的照片上,是虞晚晚摆在化妆台的牛皮纸袋和各种首饰。 还有那封简短的信,被谢囡囡拍了特写。 谢厅南一个字一个字,读了很多遍。 谢囡囡的文字信息只有几个字:她走了,电话打不通。 男人放下手机,到浴室,简短冲了个澡。 似乎需要周围哗哗的水流声,才能让他心里那种感觉,得以短暂的平复。 那种感觉,是害怕。 一直以来,那个柔若无骨,乖巧的赖在他怀里,撒着娇不下地的小姑娘,竟然可以毫不犹豫的扔下他给的所有,一声不响的走。 她有他从没料到的决绝。 家里近期其实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尤其是身边的兄弟一个个有了婚讯,这让原本并不过问自己私事的父亲谢观礼,也多少的上了心。 父亲没多说,只一句:“御南已经这样,厅南需要努力。延续血脉也是任务,该提上日程。” 他烦乱的很。 或许这是一个需要沉淀和做决定的时机。 有些事情,到底值不值得,他自己要考虑,也要彻底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所以,那段时间,谢厅南选择了彼此静一静。 南城,宽敞舒适的林家大别墅。 林夫人是个性格十分温婉的江南风美人,还做的一手好菜。 她笑着冲房间里试穿礼服的两个小姑娘:“你们点的饭好了,出来尝尝。” 不一会,房间里的美人出来了,清一色的抹胸晚礼,裙摆及地。 虞晚晚是流光金,林茵是璀璨银,各有风姿,美人如玉。 两姐妹挽手去吃点名让林夫人做的小菜:鸭血粉丝汤和桂花糖芋苗。 “终于不用喝京城那豆汁儿了,说实话,什么味儿呀?真喝不惯。”林茵给虞晚晚喂了口鸭胗。 虞晚晚眸色暗了下,只细细嚼着嘴里的食物,没说什么。 她似乎是淡忘了所有,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可惜啊,你们两个忙人,这才回来没几天又要走。” 林夫人在一边温和地抱怨。 林茵要去巴黎,代表她代言的国际品牌参加时装秀。 虞晚晚恰好也要去巴黎。 她之前做的非遗的投资,眼光独具,被某奢侈品巨头看中。 此次过去,是代表万町资本,在巴黎开非遗产品艺术展,并深谈接下来的国际合作。 可以说,当年那场艺术展和项目合作,是虞晚晚在文投界声名鹊起的重要一步。 她果断把电话打给了万町资本的王秘书(那是谢厅南给她专配的,约等于眼线),让他带了最精英的团队,火速赶往巴黎汇合。 小姑娘带着团队,在巴黎文华东方酒店的豪华套房里,足不出户。 以她从小到大造诣颇深的艺术素养,和独特的艺术眼光,一遍又一遍出方案,推翻,再策划…… 在东方的云锦、古琴、南音、传统桑蚕丝纺织艺术惊艳亮相展览会,被慕名到来的各国王室贵族竞相称赞的时候,小姑娘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如释重负的弯唇。 九天的准备时间,她整整瘦了十斤。 那次展览会国际影响巨大,在某频道的新闻里有独家的报道。 镜头里,穿着一身中国红旗袍的虞晚晚东方典雅,明媚动人。 她优雅大方的站在主席台,向世界介绍着华国的传统文化,中英双语,流畅、优雅又自带锋芒。 她说:“东方文化,千年传承,匠人匠心,经典永不朽。” 那天,正好是华国年三十的时候。 忙碌到一年最后一天的谢厅南,刚刚和哥哥谢御南外出拜访一圈回来。 谢囡囡和谢一念拿着平板电脑,叽叽喳喳指指点点,说着悄悄话。 男人走近:“看什么这么兴奋?是春晚哪个喜欢的男明星?” 谢囡囡起身,脸上带了惊喜:“二哥,比男明星更激动人心,真的好棒。” “哦?”谢厅南笑了笑:“拿来我看看。” 谢囡囡横过了身子,隔在了谢厅南和谢一念中间。 “怎么?还不让看?”谢厅南弹了下那个突然变了脸色的谢囡囡:“需要先给红包?” “二哥,”谢囡囡盯着谢厅南那双深邃性感的凤眸: “你还想她吗?” 谢厅南愣了下,原本平静的眼神里,渐渐起了波澜。 薄唇似乎轻颤了下,默了一会,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是她不要你哥了。” “那你也别看了。”谢囡囡撅着嘴,牵着谢一念离开。 谢厅南手指半是不受控制的摸出烟,点燃,狠狠的吸了几口,才觉得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 王秘书在知道她电话的下一秒,就把号码给了他。 在国外忙碌的间隙,他最终是想她的心难平,拨打了那个号码。 打了三次,始终无人接听。 再想起她留的字条:“谢谢你给过我的温暖”,看着温情,却字字透着离别与不再回头。 谢厅南掐灭烟,迅速到书房电脑旁,去搜索虞晚晚的新闻视频。 他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 带着沉香手串的左手,轻轻抚摸着屏幕上那个白皙的绝美小脸。 那曾经套住她手腕的佛珠,顺带着抚过她的脸。 很久,男人眨了眨潮湿的眼睛,唇角勾起了一丝笑容,看着屏幕上那个神采奕奕的小姑娘,轻轻说了声: “小东西,瘦了……” 第111章 博一把(认清心意) 与france那边的奢侈品巨头的合作进行的很顺利。 多种因素,让万町成了一张光鲜又难以撼动的王牌。 先是开在巴黎的艺术展览会,让集团ceo看到了非遗文化的时尚感。 也领略了那个娇美又神秘的东方小女人,飓风爆炸般的灵感与眼光。 由此衍生出来的文化元素,可以在艺术展、服装、配饰等多领域呈现,很受贵族或高知人士喜爱,潜力无穷。 而正在时装周大放异彩的女星林茵,则是万町资本的独家花旦,可直接代言,互利共赢。 当然,最重要的,是万町资本的背景和实力。 虞晚晚的神秘,也是因为她的虞董头衔,本身便是资本宠儿。 奢侈品集团的巨头也是玩的明白,绝不可能错过和这种绝对资本合作的良机。 时装秀场。 奢华低调的保姆车缓缓而行。 林茵看了眼身旁那个凝眉沉思的雪美人,红唇微嘟起来,带了讨好: “晚宝儿,我最后再求你一次,真不和我一起携手走红毯?” “不走。”虞晚晚瞟了她一眼,果断拒绝。 小手在林茵深v礼服领口处轻轻扯了一下。 “哈哈,检查我丰胸效果?终于叕到c了,喝汤加专业按摩。不过,比起你的e来……” 林茵去扯虞晚晚的高定西装裙,被她一手打掉。 “feli,下车前全身检查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纰漏和走光。” feli赶紧恭敬应声:“是,虞董。” “王秘书,联系公关部,所有到场的华国媒体资料再过一遍,不经过万町同意,不允许发任何关于林茵的新闻。 筛选出三家最有权威的媒体给我资料,我来决定由谁独家发布。” 王秘书躬身说是,立马到车内僻静处,开始打电话安排。 林茵看着那虞晚晚张严肃又凌厉的小脸,悄悄吐了吐舌头。 这个相处了十多年的姐妹,真正板起脸来认真做事,就和换了个人似的。 目光和刀子似的。不小心惹到就得被“杀千刀”。 多么红润漂亮的小嘴,一旦紧抿起来,那就是猜不到深浅的无底洞。 有那么一瞬间,林茵看那个雷厉风行又带着霸气的小姑娘,竟然有些谢厅南的影子。 果然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么一想,她还不能每天没事就在脑子里骂谢厅南和谭定松解压了。 林茵偷偷一笑,人变得乖顺讨巧,脸凑到虞晚晚跟前卖萌: “小虞董,您老这真是力捧我啊,哐哐给我砸顶级资源。” 闻声,虞晚晚终于弯唇笑了笑:“少走弯路,省出更多时间来,打磨演技,多出精品。茵茵,你可以越来越好。” 林茵重重点了点头。 那天的林茵在红毯上十分惊艳。 品牌允许她在红毯上穿了南城百年绣坊纯手工刺绣制作的春色满园云锦裙。 那抹在冬日红毯上绽放的典雅春色,成为了惊艳世界的东方面孔。 贵宾席上,虞晚晚盯着手里的手机,略失神。 巴黎的上午,是京市那年的除夕夜。 不久前,虞晚晚手机上收到了谢囡囡发来的一张照片。 后海的夜色泛着艺术的美。 京市的雪还没有完全消融,依稀看到枝条和冬青树上顶着零落白雪。 约一米九的男人的背影,出现在了照片里。 那人望着水面,脊背笔直,宽肩长腿,看背影便能感觉到他难掩的清贵与沉稳。 和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有意境,也有苍凉。 谢囡囡发来消息:“晚晚,新年快乐,巴黎有饺子吃吗?我和家人吃过饭来看姥姥了,顺带让你看看后海的雪景。” 小姑娘眉眼轻跳了下,心中有莫名的情绪,被她压制。 她曾经给他发过信息,能不能陪她到后海看雪景? 他说要在她21岁的时候,陪乖宝贝到后海守岁,看雪。 画面太美好的时候,现实就容易当头给一棒。 虞晚晚关掉照片,给谢囡囡回复消息,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京市。 谢厅南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过了谢囡囡的手机。 “我发了这张,二哥,是不是拍的巨带感?”小姑娘调皮的看着男人。 谢厅南看了眼:“正面可能更好。” “二哥你就直说想用美男计呗。”谢囡囡笑的眉眼眯起来:“不是您说让慢慢来吗?那直接把您脸发给她,多刻意啊。” 男人勾了勾唇,迷人的凤眸中有暗流涌过,没说话。 这些天,他其实想了很多,关于她的,关于未来的。 再坚持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和骄傲,小姑娘那决绝的性子,可能真的就再也不会理他了。 他尝试过不想她,放下她,才发现,有了瘾,入了骨,扎了心。 细想想,才觉得自己其实挺混蛋的。 想要给她一段正常的恋情,却什么也没做,做的那些,除了和暴发户一样砸钱,又屁都不是。 都31的老男人了,还动不动和一个刚满21岁的小姑娘较劲,爱她又伤她,算什么玩意。 再说了,这个年纪了,再不按照自己的心去博一把,就真的没机会了。 他想认认真真的追回那个小姑娘,以不吓到她,不强迫她的方式。 作为一个男人,让她尝不到爱情滋味就直接进,入,真的和兽没什么区别。 探望姥姥回来时,紫竹苑里已经人来人往。 要好的子弟们都过来了,平时天南海北的忙,也就在过年几天里能够在一起痛快喝酒玩乐。 “俊卿不是陪着媳妇儿子看春晚去了吗?”冯近尧逗着那个在院子里跌跌撞撞的小团子。 “两岁的臭小子,突然使了性子闹着出来放鞭炮玩。人家台上岳岳相声说的正欢呢,咱不能让自家儿子给搅了兴致不是?” 谢厅南在一旁燃着烟,看着那个跌跌撞撞的小奶团,眼中有光。 谭定松沉默着站了过来。 谢厅南看他干站着,随手塞他一根雪茄:“自己点。” “视频看了吗?” 谭定松点了烟,把手机递给谢厅南,页面上,正是虞晚晚在艺术展时的采访发言。 谢厅南看了身旁男人一眼:“什么意思?助攻我?还是试探我?” 谭定松笑了,微打了男人一拳:“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是家里的次子,凭空就少了很多的担子。 有这么独到的优势,如果给我,我肯定会博一把。” 第112章 跪求 谢厅南勾唇,也取出了手机。 在虞晚晚敲定由央媒某频道独家发布林茵的新闻时,他就第一时间知道了。 他打开某个界面,递给谭定松。 视频里,是穿着云锦裙,走在红毯上的林茵。 那个往人脸上泼酒,遇事就要点燃的姑娘,走在异国的红毯上,美艳又大气,明媚而张扬。 她身上有东方美的典雅,又有西方美的张扬,御姐气场十足,引得现场相机不停闪烁,咔咔作响。 “南城双姝,闯荡国际,可能耐了。”谢厅南忍不住笑意。 “我不用想的。”谭定松收回视线,吸了几口烟: “单一个我那跳舞的妈,压根听不得演员两个字,除非一步跨成艺术家。可能吗?” …… 虞晚晚和林茵并没有接着回京。 在巴黎忙完的两个人,转道就直接飞到了伊亚小镇。 那里的建筑是基克拉泽斯群岛建筑风格,有无瑕的白色有忧郁的蓝色,纯净又迷人。 两个少女手牵着手,漫步在小镇的街道。 当地金发高大的男人热情而浪漫,在虞晚晚安静望着蓝天发呆的时候,变魔术般递过一束玫瑰: “hey,美丽的东方女孩,你和玫瑰花一样神秘而迷人。” 虞晚晚笑:“这是好客的玫瑰吗?” 金发男人十分绅士:“想留在这里?我马上求婚。不过,你这样的天使,早就有王子陪伴。” 虞晚晚眼睛眨了眨,笑着说是:“他是我心中最潇洒的男人。” 金发男人献上玫瑰:“那祝你们幸福。” 虞晚晚笑着接过来,说着谢谢,眼底里有幸福的光流动。 有一段日子了,想起他的时候,难过被幸福取代。 她觉得可以重新回到京市,心平气和的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了。 那天,林茵给她拍了一张单人照。 站在幽静小镇街道的女子,穿着洁白的长裙,手捧玫瑰,笑容灿烂,惊为天人。 那张照片,后来被谢厅南打印出大照片来装裱,并请专门画师画成了几个油画版本。 在国际某拍卖会上,其中一幅,被虞晚晚在西欧的一位贵族追求者高价拍下珍藏。(也有版本说是经过谢厅南和虞晚晚同意的,维持了彼此的友谊和体面。) 再见谢厅南,是大年初六那天。 谢厅南的爷爷奶奶初七就要飞到三亚避冬。 初六那天,江心请来了专门的京戏演员,在紫竹苑热闹一天。 院里,众人聊着天。 “这京戏听的久了,换个曲儿也不错。”奶奶吃着谢囡囡扒的松子。 江心笑眯眯的:“年后我再给您老请别的戏班子来,这正好过年,老戏骨们不少都回老家过年了。” 谢囡囡眼珠转了转:“奶奶,越剧要不要听?我认识个特别会唱越剧的,那吴侬软语的,娇的嘞。”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一念突然说了话:“是虞晚晚吗?芜湖,国际妞,我要见她。” “哦?虞晚晚?”老太太眼睛亮了亮:“人家有空吗?” “她昨天晚上回京了。不管多大困难,奶奶爱听,我就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冲啊。” “你这鬼丫头。”老太太显然很中意,一旁的江心眼睛眯了眯。 那次京大晚会后,她确实又重新翻了虞晚晚的资料,更是查到了一条与关山教授有关的消息。 谢囡囡是个利索人,当即跳起来:“奶奶,妈,我现在就去叫人来。单我自己没诚意,我叫着二哥和我一起。” 江心看了眼老太太的样子,不动声色的说了声:“去。别空着手,去我房间把那盒金丝燕窝带着。” 和谢一念坐一起的席曼珠,眼底闪过了一抹暗色。 对于虞晚晚这个人,她渐渐的从最初的不在意,到如今的不淡定。 和谢一念聊天时候,小姑娘总是不经意的就会提到虞晚晚的名字。 谢御南也在刻意制造谢一念和虞晚晚见面的机会。 虞晚晚eba的课程成绩特别优秀,成绩最高的,就是谢御南带的那门课。 席曼珠周围有不少四十多的成功男人,对二十出头的年轻漂亮女孩,会格外的留心和偏爱。 一个有权有势,一个有颜有年轻的身体,太多一拍即合的生动例子,她控制不住的就去脑补。 她甚至觉得,谢御南刻意让虞晚晚接近谢一念,就是为了培养她和谢一念的感情,为“后妈”的角色铺路。 “曼珠,在想什么?”江心的一句话,让席曼珠一下子回过神来。 手中端着的茶杯歪着,里面滚烫的茶水洒在了身上,她竟然毫无所觉。 席曼珠红了脸:“我在想,奶奶老艺术家了,若是听戏,那也得有阳春白雪的专业,哪能随便叫一个人,扰了老太太雅兴。” 老太太面色不悦:“囡囡有孝心,怎么也不会随便叫个人来应付我。” 她对这个孙媳妇一向不太满意。 念着老一辈的交情,也在谢家这么多年了,面上过去了,老太太也不说什么。就是觉得苦了自己的孙子御南。 谢厅南是被从安泰办公室拽出来的,人正在给北非那边的企业代表开会。 看着谢囡囡那古灵精怪的脸,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交代了印壬一些重点,顺手拿了大衣,走了出来。 “有事?” “红包。”谢囡囡举着手机:“二哥,现在就发,我等着收呢。” 男人薄唇轻轻抿了起来,眼睛带了笑意:“先说事,说了才能明码标价。” 小姑娘嘻嘻笑着:“陪我去接晚晚,到紫竹苑。二哥,您觉得,这个要标价多少合适呢?” 男人眼中渐渐有了更深的笑意,抿着的唇角边也渐渐露出了浅浅酒窝: “这个,你要多少都行。” 从那次打她电话不接,谢厅南坚持每天给她发一条消息。 内容很简单,有时是:“买了束栀子花”或者“今天喝酒了,但不多”甚至有时候只有两个字“晚安” 她从来不回,他也不介意,发出去了,他心里觉得踏实。 毕竟,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应该什么时候给他发信息,他都曾限制过她。 他真的觉得那时候挺混蛋的。 总是刻意的提醒她,她只是他养的一只雀儿,毫无话语权。 谢厅南亲自开车,带着谢囡囡,一路飞速开到了望京壹号,她住在林茵那里。 虞晚晚正懒洋洋的赖在床上。 昨日才回到京市,倒着时差,又难得假期,窝在林茵给准备的暖融融的草莓熊小窝里,完全不想动。 林茵正在化妆台前抹口红:“一会我出门,和导演提前见个面,拍前请他们搓一顿。你真不和我去?” 床上的小姑娘把熊蒙脸上:“茵茵你搞错没?我是资方,真要去了,你们能吃的轻松?” “也是。”林茵轻轻撩了把长发:“忘这茬了,虞老板。打工人出去拼酒,老佛爷您好好歇着,昂?” “去你的。”虞晚晚咯咯甜笑。 那个非遗的项目,签了和奢侈品巨头的合作,加上林茵代言的品牌,净赚几千万,后续每年还会有分红。 虞晚晚悄悄办了张卡,把钱存进去,以谢厅南的名义。 唯一没有还给他的,便是他给的股份和写字楼。 那么,如今,她巧妙的把自己变成了他的投资。 在窗边抽烟的林茵,看见了那辆越开越近的黑色迈巴赫。 她大概记得那车牌,和谭定松的一样,带了高门子弟独有的京ag。 “晚晚,那车眼熟,怎么看着像谢老男人的车呢?” 床上的虞晚晚皱了皱眉,“谢老男人”?她不爱听。 “可能他也回望京了。” “不对,你看看,你们的房子在东边,他这是朝着我家方向来的嘛。” “哦。”虞晚晚随便答应了一声。 她不得不承认,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或者每天收到他的信息的时候,她总会控制不住心跳,要缓好久。 那个男人让她印象过于震撼,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 以至于,有他占据的心,根本容不下别的男人。 “虞晚晚我告诉你,你可别心一软,就跟着人走了。哪天他来一句不要了,你哭都不知道去哪。” 床上的人不说话,林茵灭了烟,皱着眉过去。 虞晚晚的手机响了起来。 草莓熊下面伸出来一截纤细白软的手臂,摸起了手机,来电人:谢囡囡。 林茵要夺的时候,虞晚晚已经先一步接了起来:“囡囡。” 谢囡囡坐在副驾驶,手机摁了免提。 那声娇懒的“囡囡”在车里响起,带了虞晚晚独特的软嗲。 方向盘上那只冷白修长的大手,猛地就攥紧,车子跟着侧甩了一下。 谢囡囡偷偷笑着:“宝贝,奉奶奶之命,我今天来请您去趟紫竹苑。奶奶说了,请人要诚心。 我现在在一楼步行梯准备好了膝盖,您若不答应,我一层一层跪上去,啊?” 第113章 情缠 谢囡囡是个言出必行的姑娘。 她倒不会真的跪,但她有一万种方法磨你,直到达到她的目的。 躺在床上的虞晚晚猛的想到,那个强吻关润清又面不改色的姑娘,是京大法学院研究生,经济法方向。 学法学又同时学习eba的谢囡囡,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当律师或从商。 某次和虞晚晚聊到就业方向时,谢囡囡就看似随意却坚定的说: “研二下半年就走选调。谢家每个人的方向早就定好了的,包括学的专业,包括就业的方向。” 就像财经博士谢御南,从了z。 法学和金融学双修的牛津硕士谢厅南,早在研究生期间,就一直在伦敦的汇丰银行总部实习,假期回国的间隙,也被安排在安泰见习。 路子早就被定好了的,大部分人都走的顺风顺水。 只有极个别纨绔的翻了车,也会很快被大家长压制住消息。 再送到国外避风头,回炉重造一段时间。 回国后,又会被重新打造成根正苗红的好人设,回归到正常轨道。 想到这里,虞晚晚直接从床上起身,半是调侃:“囡囡,你直接说事,休想用跪来威胁我。” “奶奶想听越剧,我推荐了你,别多心,你唱主角,我在台上给你打杂,成不?”谢囡囡的声音满带着真诚。 虞晚晚唇角弯了弯。 谢囡囡这姑娘聪明的很。 她是怕虞晚晚误会,以为谢家把她当成卖艺走穴赚钱的,凭空里就低了几等。 所以,谢囡囡主动说要做陪演,让虞晚晚做主角。 虞晚晚倒不矫情。 自己原本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南城孤女。 单凭自己的本事,踏进京大的门都费劲,又怎么得了如今虞董的头衔,手机里又多了那么多通天的黄金人脉。 都是拜谢家所赐。 她身上只穿了吊带睡裙,真空的。 随手便扯了下来,雪白胴体呈现,喷血的全果。 小脸上笑容甜甜:“囡囡,1601,上来,等你。” “晚晚,”谢囡囡看了眼身旁的高大男人:“谢家诚心邀你,派了我们兄妹同来……” 虞晚晚桃花眼里闪过了晦暗不明的光,下意识的掩了下胸口: “你二哥吗?来都来了,一起上来。” 以后肯定避不了见面,不如直接大方一点。 挂断电话,虞晚晚迅速从床上起身: “茵茵,我去简单洗个澡,你先接待着点,囡囡,还有……谢厅南。” “艹。”林茵瞥了眼那个往浴室走的雪白窈窕: “虞晚晚你搞什么?人还没来,你就脱?” 女子进了浴室,关门,只从门缝露出一个巴掌小脸:“再说一遍?” 林茵胡乱抓了把头发:“行了行了,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蛙趣,虞晚晚你内,裤怎么还扔在沙发上,家里乱七八糟的,真是的。” 林茵踢了一脚客厅的几个大行李箱,忙乱的收拾着房间。 她相当不擅长,或者说是从来不干家务的纯金大小姐。 原本家里都有固定的阿姨,负责家务和做饭,现在人回老家过年了,初八才回来。 门铃响,谢囡囡笑着递上了金丝燕窝,身后的谢厅南捧了两束鲜花。 白色郁金香给了林茵,男人笑容清俊温雅: “林茵,新年快乐,红毯完美。” 他手里还拿着一大束包装精美的栀子花,芳香四溢。 伸手不打笑脸人。 林茵接过鲜花,又看了一眼那个面若朗月、气质卓然的男人,巨特么的带劲加有品。 那原本想泼他一脸茶水的心,突然就转了个弯: “都进来,喝个茶什么的。就是有点乱。” 林茵往后走的时候,不小心被放在客厅的行李箱绊了一跤,面色尴尬: “不好意思啊,将就下,昨儿回来太晚,行李放这没来得及收拾。” 谢厅南眸色突然晦暗不明。 客厅布艺沙发的一角,扔着一个漂亮的黑色n衣,杯很大,上面镶嵌的钻璀璨耀眼。 那是他给虞晚晚买的维密带钻系列。 男人的心带了莫名的躁。 人没见到,居然却先看见了这个,在虞晚晚面前,他本就容易欲望四起。 虞晚晚出来的时候,穿的很保守,中规中矩的分体家居服,扣子系的严丝合缝。 还多此一举的在家居服外面又裹了个大披肩,能挡的都挡住了,一副防狼风。 头发估计是赶时间吹的,不干,还往下滑着水珠。 小脸上脂粉未施,带着沐浴后的白嫩粉润,桃花眼波光粼粼的,清纯的像初春新发的嫩芽,动人又惹人心尖。 她简单打了招呼,在对上谢厅南深邃迷人的凤眸时,面不改色的喊了声:“谢先生。” 男人眸色如墨,只看了眼她的头发:“去吹干,冬天出去会感冒。” 谢囡囡悄悄和林茵交换了下眼色。 “如果需要我……” “不需要。”虞晚晚果断拒绝。 虞晚晚找人帮忙吹头发的时候,才发现林茵和谢囡囡不见了。 两人在谢厅南和虞晚晚眼神胶着对峙的时候,悄悄隐到了露台。 谢囡囡塞给林茵一管限量版口红:“我哥这次来真的了。劝和不劝分,明白不?” “一管口红收买我?”林茵含着笑,脸上却带了释然。 晚晚根本放不下谢厅南,她明白的很。 就像她自己,就真的放下了那个叫谭定松的男人? 无非是得不到,又痛苦的很,只能强迫自己埋进心里,表面一副满不在乎。 倘若有一天,那个男人真的坚定的向自己走来,她会毫不犹豫的飞奔进他的怀抱里,狠狠咬他,要他。 谢囡囡:“茵茵,明天我让人把dior的全色号送来。” 林茵弯了唇:“外带六大品牌出的最新款的包,每个颜色都要。” 这姐妹胃口真不小,但谢囡囡也不在怕的。 小姑娘唇角扯了扯,与林茵爽快击掌:“成交。” 客厅里一脸懵懂的虞晚晚,就这样被两闺蜜悄悄“卖”了。 找不到人,只能自己动手了。 小姑娘取过吹风机的时候,被谢厅南强势夺了过去,顺势把她摁到椅子上:“坐好。” “你凭什么?”虞晚晚知道拧不过他,泄了气,偏着脸坐着,不看他。 谢厅南看那小妞终于又和他生气了,眉眼间不自觉就带了星点笑意: “别赌气,先把头发吹干。再说……”谢厅南瞟了眼周围的乱七八糟,嫌弃掩饰不住:“今天时间紧,这地儿也不适合告诉你凭什么。” “那你离我远点。”虞晚晚声音软了下来。 抬眼便是站在他面前耐心给她吹头发的男人。 她目光所及处,正是他被白衬衫包裹的腰腹。 那惊人的力量感和爆发力,常常让她感慨那种人间至味。 以及,黑色西裤下…… 虞晚晚悄悄红了脸,长睫毛轻眨,微带了颤。 她的藏不住的表情,被上方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巧妙捕捉。 男人唇角勾起,故意使坏般,往那张迷人至极的小脸更近了些。 第114章 请你别放弃我 本就坐立不安的虞晚晚,眼见得那人逼近。 带了南香的强烈压迫感,充斥着荷尔蒙张狂的肆虐感,排山倒海般冲着她的小脸压过来,浓的让人喘不过气。 小姑娘“啊”的一声尖叫,身体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撞到那倾斜的宽阔胸膛上,又被弹回了椅子上。 男人掩饰住眼底墨色,唇角笑意收敛:“怎么了?我吹的太热?” 虞晚晚窘迫的小脸通红,水汪汪的桃花大眼里说不出的羞与怒:“谢厅南你能不能……”别耍榴芒。 四个字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男人明明一身正气,还满脸无辜。 “嗯,都是我不好。” 几个字,悠悠的从谢厅南嘴里说出来,虞晚晚紧张感消失,心里渐渐就滋生出委屈来。 小姑娘垂下了头,瘦削的身子微缩着,嘴唇紧抿着,看了让人格外的疼惜。 男人身体不自觉向前。 那一刻,他特别希望身前的虞晚晚,像以前一样,双臂软软的环住他的腰,把头乖乖贴在他腹上,小娇猫一样的呢喃“谢厅南”,满心满眼都依赖他。 只是…… 虞晚晚感觉到了他的步步靠近,刚刚还柔弱的样子,马上便变了脸色。 她坐直身子,双臂用力推那靠近的身子:“你别靠近我,我话都说明白了,谢厅南你再这样,我就翻脸了。” 这话说给他的,更是说给自己的。像是在给自己一遍遍打强心针。 男人沉声:“以前的,都不作数。虞晚晚,请你别放弃我。” “你们在干什么?”林茵瞪圆双眼走过来。 她在露台听到了虞晚晚的尖叫声,不顾谢囡囡拉扯,就气势汹汹的杀了回来。 话她没听见几句,只看到虞晚晚小脸阴晴不定,眼睛似乎还带了惊恐,一双小手,紧抓着男人的腰带。 虞晚晚赶忙松开,谢厅南也自觉后退几步。 只有谢囡囡唇角弯弯,冲着谢厅南飞了个眼色,快速甩出个大拇指。 自己二哥绝了,刚一见面,就上演到解腰带戏码。 她白了林茵一眼,都怪她坏事。 说不定再晚点来,还能看到吻戏,顺便学学,下次好在关润清身上练练手。 “快走,再拖延时间,去了就该直接吃午餐了。”虞晚晚快速站了起来,到衣柜选衣服。 要见谢家长辈,那就穿的大方乖巧一点。 虞晚晚从衣柜取了一条乳白色光面长裙,外面套了卡其色的长款羊绒大衣,踩了一双小巧的咖色羊皮短靴,简约素雅,清爽温柔。 人经过谢厅南身边时,一束栀子花呈了上来:“巴黎这次辛苦了,瘦了的体重尽快给你补回来。” 虞晚晚看也不看他,只顺手接过了栀子花,小嘴飞了句:“要你管”,人就匆匆从他面前闪了过去。 坚决不会和他同路同框。 谢厅南眼尾玩味的挑了下。 以前,他从没想过拿出时间和精力,去琢磨一个人的心思,那让他觉得浪费时间。 除了工作和应酬,他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各种户外旅游和探险。 就像在大学假期的时候,他就和谭定松,冯近尧一行人,由酷爱户外的邢如飞策划,徒步穿越腾格里沙漠,去阿尔卑斯山体验“白色之旅”,去海地的小岛体验最原始的加勒比海醉人风光。 那时,都还没有正式工作的兄弟们,是活的最惬意潇洒的时候。 如今,各自顶着高帽,身上背负着各种使命,看着位高权重,却是各人明白各人生活。 就像他的胃,短短几年的高频率应酬,已经发出过几次警告。 有时,也并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而是太忙,忙到三餐不规律,都很正常。 谢厅南收回思绪。 这一次,再忙,他也不会再放手那个小姑娘。 谢厅南亲自开车,把虞晚晚和谢囡囡两人,送到紫竹苑。 他没有下车。 “二哥,你还有事?” “回趟安泰。”他工作向来一丝不苟,如今把虞晚晚接来了,他得赶回去把工作处理完。 “晚晚交给你,有事给我电话。”他看了眼谢囡囡,目光凌厉,是命令。 严肃起来的谢厅南,谢囡囡从来不敢惹。 她赶紧麻溜的回应:“二哥放心,谁敢给她难堪,我一枪崩了他。” “演技太夸张。”谢厅南唇角勾了勾,若有若无的碰了碰一旁那张小瓜子脸: “我去忙会,中午回来吃饭。” “嗯。”虞晚晚避开那手。 看着那车子渐渐远去,再望一眼这深宅大院。 虞晚晚多少带了些命运轮回的无力感。 很多人,很多事,是注定的,你根本逃不掉。 …… 位于地安门内大街的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宫廷风格。 在这里,有老北京传统的铜火锅。 红色科尼塞克车子缓缓停下,车上下来的女子,身材高挑,从头到脚包了白色羽绒服。 齐肩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特制的口罩,将那鹅蛋脸完美包裹到亲妈都可能认不出来。 只是,单看那双露着的眼睛,含春带媚,无比风情,便能猜出那定是一位烟视媚行的大美人。 助理feli低调跟在一旁,早有酒楼提前知道内情的经理,专门过来,把人往专属通道引导。 酒楼过道的窗边,穿着一身正装的男人,修长手指间夹着燃了一半的烟。 在看到那车上下来的女子时,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大年初六,谭家和冯家的两位贵夫人,突然一拍即合,想吃老北京铜火锅了。 谭定松就这么被从兄弟局上押了出来,一起来的还有冯近月和谭晓松。 四个女人一台大戏。 曾做过ctv主持人,后来转幕后领导的冯夫人,像在播报新闻。 他全程充当司机和服务生,终于在几人各自聊天的时候,他得以喘息,迅速出来,抽根烟解闷。 那个叫林茵的女子,就这么突然的就撞进了他的视线。 谭定松在想,该不会在同一层的时候,电梯门开了。 林茵很快就看见了他。 他的身材很好,个子很高,气质优越,人海中也无法忽视的出挑。 招呼也没打,她直接从走廊掠过,进了附近包间,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窗边的男人唇角勾了勾,还真巧,就在他们包间的斜对面。 还是那性子,红毯上女王一样,带着傲视一切的气场。每次见了他,却是个泼丫头。 林茵本没想待太久。 包间里是导演,副导,制片和男主女二等,满满当当。 当红小花的光环,让她只是默默坐那里,就瞬间成焦点。 林茵把束手束脚的大羽绒服扔一边,看着一个个带了热情的脸,或虚伪,或讨好。 她笑得灿烂:“大家放开了喝,预祝电影开拍顺利,大家大红大紫,不醉不归。” 带了一股子无名气的酒,总会格外让人醉。 feli眼见得那美人一杯接一杯,身边已经空了一个瓶子,眼底着急:“茵茵,哪怕是红酒,也不能空腹喝这么多。” “我开心,醉了你抗我下去,回家睡觉。我很轻的,最多九十来斤。” 醉眼朦胧的林茵,突然觉得包间里噪的很。 她拿着烟,推开跟着她的feli:“我去抽根烟,静静,别跟着我。” 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廊道,瞅了个包间,门虚掩着,没人,直接推门进去。 沙发上似乎有个人坐着。 林茵懒得看,也懒得再去找其他地方,直接坐到沙发一角,摸出烟: “借个地儿抽跟烟静静,介意的话慢走不送。” 烟咬在红唇间,四处找,火机没带。 “特么的。”女人烦躁地仰靠在沙发背。 想要把烟扔掉的时候,“啪”的一声,一侧,是火机跳跃出来的蓝黄色火焰。 火光中,是一张看起来熟悉的脸:“要火吗?” 林茵揉了揉眼睛,自觉把身子收拢:“男人,我劝你离我远点,休想趁机揩油。” 男人唇角勾了勾,凑近了那火焰:“看清点,我是谁?” (大家喜欢看的话,我就尽量写的细节点,能写多少不知道啊,现写现发,新鲜出炉,哈哈。) 下一章,茵茵要献出c吻了…… 第115章 醉吻 林茵的酒量不错,那天,喝的也不少。 虽是白天,有的客人却喜欢华灯璀璨下欢聚的感觉,所以,每个包间的窗帘选择上很妙。 即便是大白天,拉上窗帘,也能营造出日落黄昏的效果。 林茵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就是这样子的,昏暗的光影,和隐在暗光中的男人。 谭定松并不喜欢四个女人在一起的各种保养美妆话题。 但凡与他有关的,又都是与冯近月何时选日子订婚,蜜月旅游,甚至生几个孩子,都被聊的热火朝天。 他面不改色,却随口找了个犯困的理由,逃离到了一旁空着的包间。 然后,不久,林茵进来了。 她还没有醉到不辨人脸的程度。 微弱火光中,男人的五官显得格外立体。 声线在朦胧的空间里显得暗沉又性感,靠近的身体,传来了男人清爽的淡香。 林茵没说话。 男人低笑一声:“光线不好,我去把窗帘拉开,透透气。” 谭定松把火机递给她,起身要走的时候,右手被一只带点冰凉却柔软的手拉住。 “谭定松,”林茵向来张扬的语调,突然带了小姑娘的乖软:“我有点不舒服。” 男人拽了下自己的手,反被攥得更紧。 那只小手摸索着,五指缓缓交叉进他的手指,抓紧:“别松开,就一会,行吗?” 男人默了默,昏暗的房间里看不到表情,许久,只听到一声很轻的“好”字。 “酒喝多了?你坐着,我去给你倒点水。”男人轻声安慰着。 “不要。”林茵见那人又要走,使了性子,猛地站起来,拦在他面前。 红酒的后劲上来,林茵的全身有种说不出来的闷感。 而面前那个高大如松的男人,又仿佛是带了雪的松,温润清凉。 她急需要那种清凉的抚慰。 林茵仰头看他,终于冲破了清醒时候的克制,双臂环住他的腰,软软的趴到他的胸膛:“谭定松,抱抱我。” 男人没有动作,却也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 抱了他好久,才听到他的声音:“成了明星,应酬的场合免不了。下次别喝成这样了。人心复杂,哪次遇到色胆包天的,就是麻烦。只会让关心你的人挂着。” 关心你的人?林茵在那个宽阔的胸膛里蹭了蹭: “关心我的人?有你吗?” 男人似乎轻笑了声,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茵茵,别胡闹。” “我想知道。”女子从他怀里起身,仰头直视男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过于深沉,即便离得这么近,他的呼吸可以打到她脸上的距离,她依然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绪。 这让酒兴上来的林茵极度有挫败感。 她微微踮起脚,双臂直接圈住他的脖子,对准那微抿着的双唇,热情的吻了上去。 谭定松显然没料到,今天的林茵,带了他躲不开的火一样的激,情。 男人想要躲闪。 林茵不可能给他机会。 身子攀缠,双臂紧紧抱着他,初次接吻的她,带了怒气般,胡乱的撬。 撬不开,就任性撒娇,嘴里呜咽着“谭定松混蛋”“谭定松你是不是男人”? 他当然是男人。 那扭动撒娇又闹腾的鲜活的小姑娘,是他放在心里的姑娘。即便他再坐怀不乱,在当下的时刻,也迷了心。 “说谁不是男人?” 他大手钳住那个撒泼的女子,反客为主,一路把她吻到墙壁,抵住。 平日里有多安静,爆发时就有多疯狂。 林茵感觉全身都动弹不得,铜墙铁壁禁锢住她,直达经脉。 人已经快无法呼吸。 她娇呼着他的名字,缩紧在他的怀里,承着他的烈吻…… 包间外似乎有声音,林茵意识模糊间,却能敏锐的听到别的女人说谭定松的名字。 那声音多少有些耳熟。 她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的推开了紧抱她的男人。 他和她,两个缺氧的人,都在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茵茵,”男人叫了她一声:“对不起。” 林茵撩了一把脸上的乱发,简单整理着皱起来的领口:“我强吻你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毫不犹豫的向包间门口走:“我口红高防水,你最好仔细处理下,别坏了你的好姻缘。” 顿了顿,看似开玩笑的说了声:“求你,短期内别让我再看见你,或者说,你赶紧结婚,好吗?” 那抹高挑性感的身影,爽快的开门出去,“砰”的一声,门又重新关上。 不远处的包间门口,冯近月正在站着,似乎在四处张望。 那天是酒楼开业第一天,很多放年假的还都没有返京,客人并不多。 冯近月一眼便看见了林茵,浑身带了冷艳的气场,目不斜视,越走越近。 林茵根本不可能和她打招呼,看一眼也懒得。 冯近月盯着那个女人的脸,那娇艳的红唇,不像她本人般无懈可击,深一块浅一块,斑斑驳驳。 那是激,吻后的效果,像打翻了的颜料盒一般,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 “你等一等。”冯近月见她理也不理,情急之下伸手去拦。 林茵唇角上扬,直接伸手拿开那拦她的胳膊:“好狗不挡道。” “你果真是没什么素质,”冯近月嗤笑一声:“怎么也是一商人家富养出来的女儿,粗鄙的话却张口就来。” “我是分人的。”林茵停住了脚步,盯着她,不读也不闪。 “你随便就把人定性成没素质?冯小姐,这和血口喷人的泼妇又有什么区别?” “你……”冯近月红了脸,伸手指着她,却被气的说不出什么话。 林茵轻轻用胳膊别过那指着她面门的手: “你这样在做什么?用你那鲜亮的美甲戳着别人的脸?这都是一些泼妇骂街前的必备动作?怎么?你也要学着在这里骂我解气?” 冯近月飞速甩开胳膊,不屑的瞥了一眼面前人: “我劝你识相,离谭定松远点。谭家人正眼都没瞧过你,你这么上赶着,不觉得掉价?” 林茵心里被狠狠戳了一刀。 那句“正眼都没瞧过你”,对于一个骄傲惯了的女子来说,无异于戳中痛点。 她只是冷笑一声: “不正眼瞧人的人,想必看任何人,都带了衡量和计较,这样的人,我攀不起,更懒得攀。冯近月,请你走好你的路,别这么大人了还需要父母抬着胳膊腿的。 包括你的婚姻,男未婚女未嫁的,你连女朋友都不是,别特么把所有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显得你多么舔着脸上赶着,给女人丢脸。 等你什么时候成了谭夫人,再用这口气教训人也不晚。让开!” 第116章 做我的女人 冯近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子,带着凌厉强劲的气场,漫不经心的走过,带了一阵风。 那风让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她顿了顿,仍是没有勇气去打开那扇包间的门。 她怕进去后,里面会有谭定松。更怕那个男人用一贯的平静。告诉她:“近月,我一直没爱过你。”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对谭定松的爱到底有多少,单却沉浸在周围人的赞美里。 姐妹们羡慕她拥有这样优秀又门当户对的男朋友,亲朋们觉得冯谭两家结亲,任务圆满完成。 她享受并迷恋这种被人羡慕和捧着的生活。 至于爱情…… 冯近月很快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转眼便是一副春花灿烂的模样。 她甚至都懒得往那扇包间的门瞥一眼,直接扭着细腰,回到了自己的包间。 她想都不用想,那个叫谭定松的男人,不久就会回来的。 大年初六那天天气并不暖和,京城的初春比冬天都要冻人。 紫竹苑院子里隐藏的各式供暖设备拼了命的工作,连桃树都以为春天早到,依稀冒了新芽。 这样的人家,细节到恨不得连一年四季都能一手掌控了的。 虞晚晚随着谢囡囡,到了老太太和江心面前,微笑问好。 老太太上下打量那个姑娘。 她是原总政的老艺术家,见过的漂亮姑娘无数。 眼前的女子透着天然的灵秀,又有北方天气很难养出来的江南风雅,实在是个活色生香的生动姑娘。 她笑眯眯的开口:“晚晚吗?是个天生的台柱子。” 虞晚晚客气道谢,谢囡囡迎上去:“她是我eba的同学,早就转行到文投了,刚从巴黎办了非遗展回来,可给国人长脸了。” 谢囡囡身后多了只拉扯的小手,虞晚晚笑眯眯的: “奶奶爱听越剧,我和囡囡马上准备。感兴趣的话,昆曲我也能唱上几段。” 老太太眼里藏不住赞赏,含笑点了点头。 “来我房间换衣服喽,给你们专门腾个地儿。” 谢一念站了起来,脸上仍是一副冷面孔,鼻子冲天的傲娇模样。动作却麻利,话说着就往前走出去了。 虞晚晚小嘴微翘,牵着谢囡囡跟了过去。 席曼珠不咸不淡的坐在那里,老太太瞅了一眼: “曼珠,你去看看戏台那边,盯着王管家看看需要哪些设备。” 女子应了一声离开。 “没眼力价的,就差让我老太太亲自去监工了。”老太太接过江心递来的茶。 往席曼珠离开的方向白了一眼:“御南这边是彻底不要孩子了?” 江心干笑了声:“御南太忙,一念又这个情况。” “我看一念挺正常的,见人也知道主动接触了。”老太太沉了眉眼:“厅南呢?31了都,到了这两兄弟这里,怎么都让老一辈干着急了。 江心,你作为母亲,得把谢家这两兄弟的事办好了,这是任务。” “妈您说的是,我今年就把它当成头等大事来抓。” 谢厅南回来的时候,谢御南的车子也刚进了正门。 爷爷奶奶明天要离京,两兄弟再忙,也是一定要回来陪着一起吃饭的。 谢厅南进了院子,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找那抹娇俏春色。 想找的人没看到,倒是看到了许久没露面的温安安母女。 温家老爷子近段时间格外低调,有人说韬光养晦,也有人说明哲保身。 或者说,是为春后的某会蛰伏。 谢家有谢氏两兄弟的强力支撑,冯家有冯近尧冯近月兄妹,谭家有谭定松谭晓松兄妹。 唯独温家是温安安一根独苗。 年前因为种种原因,差点惹上一出医疗纠,纷,最终请关山教授出山,亲自上阵处理。 所以,年前的温安安消停了好一阵子,以前骄傲自满的大小姐脾气收敛了不少。 连谭晓松珠宝店开业,京中名媛悉数到场的名利时刻,她也没露面。 这次在谢家大宅紫竹苑的露面,不用想,也是温家大佬的准许,且带了重礼。 谢家地位超然,根基稳固,适婚年龄的谢家子弟厅南,是荫庇基业的最理想人选。 (强强联合国际通用。我看某些小说中说家族已经够强了,不需要依靠联姻来巩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哈哈。 联姻并不一定是自己多弱想要攀附,巩固扩大和长盛不衰,才是更被考虑的因素。) 或许是被温家人刻意叮嘱过,那天的温安安格外的听话安静。 人穿了一件水绿色的修身旗袍,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娴静之色。 她坐在谢厅南奶奶和江心中间,趁着席曼珠忙碌的空档,端茶倒水,偶尔插上一句话,也是温声软语,极尽乖巧。 谢厅南走进院子,便被奶奶叫了过去:“安安来了,过来打个招呼。这有日子没见了,人真是变得稳重了不少。” 谢厅南眉眼疏淡,没坐下,浅声打过招呼,便要离开。 “急什么?这孩子。”奶奶嗔怪着。 “奶奶,我去换下衣服。”谢厅南直接离开。 后院里有女孩子们的欢笑声,叽叽喳喳。 男人循着声音过去,见是三个明媚的女子,在后花园的梅园赏花。 腊梅盛放,老树新枝,趁着树上还没有化完的冰凌,折射出七彩色,照在那个小姑娘白皙的脸颊上,闪着光。 谢囡囡最先看到了驻足的谢厅南。 她悄悄拉了谢一念的手:“陪我去后厨瞧瞧,我看看我点的菜包鸡和拔丝海棠给做了没?” “小姑你钦点的敢不做?”谢一念翻着白眼的功夫,人就被生拉硬拽了出去。 虞晚晚正嗅着梅花,突然觉得没了人声,转头,正撞进那个坚实的胸膛里。 男人手臂拢住她,抬手折下开的正好的一枝梅花,递给她:“拿着。” “松开我。”虞晚晚眼睛看着四周,都在前院,四下无人。 身子被那只手臂直接托举起来,谢厅南闷着声,径直往最近的房间走。 “做什么呀?”虞晚晚不敢大声,只身子挣扎:“谢厅南你大胆。” 男人冷笑:“再敢说?我把你抱前院去。” “老男人发春。” 虞晚晚知道拧不过他,放弃了挣扎,只垂着胳膊,任他抱进了房间。 “你知道就好。”谢厅南长腿一扫,门应声关上。 虞晚晚任命般闭上眼睛,等了好久,却没什么动静。 原本又是一场发了狠的吞噬。 睁眼,谢厅南深邃如海的凤眸正紧盯着她。 “不亲的吗?”小姑娘说完又脸红。 “虞晚晚。” “嗯?” “做我的女人。” …… 第117章 梅香如故 换做以前,谢厅南说那句“做我的女人”,虞晚晚只觉得他就是随口一说,哄人的,不走心。 现在,被他禁锢在怀里,他戴着手串的左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头微扬起,半是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曾让她觉得充满距离与凉薄的双眼,含着笑意,带了让人看不透的祈求。 虞晚晚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子。 这种时候,她反而笑了下,唇角漾着好看的弧度,话语却是漫不经心: “谢厅南,我凭什么?你又凭什么?” 男人手指在那小巧的下巴上轻揉摩挲,在即将触到那花一样娇嫩的唇瓣时,被虞晚晚一把抓住。 “如果只是贪恋这张脸,这具身子,我宁可不要。” 男人唇角勾起:“你这小妞不讲理,怎么,就因为我喜欢它们,你还毁了不成?” “那倒不会,我怕疼。” 虞晚晚唇角轻轻抿起来,桃花瓣一样鲜嫩,谢厅南忍不住低头,在那唇上一点一点的亲。 “你别这样。”小姑娘用力推他:“就你这样子,上次无缘无故就不理我,不回我信息,还和谭……” “那就是一混蛋,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把突然委屈的虞晚晚裹紧在怀里,温柔的吻她的唇,带了哄。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骄傲的男人在他身边时候,给她的独家的温柔。 终究是心底里有那个人,她松了力气,仰着小脸,从一开始的抗拒,开始渐渐回应他。 房间安静,只有细碎的嘴咂声,伴着低吟,在后院一隅的侧书房里,暧,昧交织。 直到男人把娇软的虞晚晚抱到书桌上,蹲身…… 虞晚晚快速跳了下来:“不可以。” “嗯。”谢厅南从后面重新把她揽到怀里,头埋在她的发顶,低,喘着平息。 是冲动了。何况,还没有认错。 “晚晚,这些天,我想了挺多。” 虞晚晚偎在他身边,玩着他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来的领带。 看样子,是在认真听了。 谢厅南沉了沉:“从刚见面,我哪种样子你都见过了,傲慢的,凶狠的,不讲理的。都是你讨厌的样子…… 虞晚晚眼睛眨了眨,小声说了句:“不全是。” “那还好,还没有崩塌彻底。”谢厅南揉了揉她的长发:“晚晚,我表现的太混,所以,你是不是没发现,我对你,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认真的。” 虞晚晚睫毛快速的眨动,她清楚的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他说:“你不要觉得不现实,是有困难,我承认。我今天和你说开了,就是希望我们两个人别再有心结,一起去解决这个困难。 晚晚,我的家庭也是普通家庭,家里的人你也见了不少了,别被那些虚的言论吓倒,自己就先退缩了。” 谢厅南握紧了她一只手:“牵着手,别分开,你给我时间去努力,行吗?” 小姑娘抬眸看那双真诚的眼睛,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谢厅南,其实,我自己也觉得不配你,不怪别人会说闲话。我会全心的陪你走一程,不管多远,我其实,很容易满足的。” 虞晚晚笑的灿烂,掩饰的很好,连自己有时候也能骗过。 她说她会真心陪他走一程,这一程能走到哪里,她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 她说她很容易满足,谢厅南的一点真心,便可以让她存到心底珍藏着。 她却没告诉他,任何关于亲情和爱情的东西,她也很容易放弃。 如果不是有林茵和谢囡囡,她连友情都可有可无。 她的心,在生下来的那个冷彻心扉的冬夜,已经冻死了。 那时的虞晚晚和谢一念一样,是有一些心理上的问题的。 只不过,她长得过于夺目,笑容甜美,让人觉得她就是个温柔善良不经世事的天使。 连谢厅南都觉得如此。 甚至之后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虞晚晚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单纯柔弱。 可他依然可以为她自我催眠。 觉得她就是个善良又胆小的小姑娘,永远不会做到冷漠而绝情的离开。 谢厅南那天并没有深究虞晚晚的话。 重新看到她的笑颜的他,心情豁然开朗。 从年前到年后,心情和过山车一样。 幸好工作足够忙碌,否则,那闲下来的一点时光,他也会想她难受。 以至于,他不明白,这究竟是爱情的力量,还是虞晚晚那个女子本身带的噬魂魔力。 他把她牢牢抱在怀里,一遍遍噬,吻她光滑的小脸,柔软的粉颈。 她在推拒,消失的太久,难免让人生疑。 她好像听到了后院花园里有几个人的声音。那里有个小而精的花园,红梅绽放。 他说:“晚晚,给我。” 猩红的凤眸已经被浓欲浸染,有力的双臂带了冲破阻碍的蛮力,不顾一切的撕扯。 虞晚晚忍着颤拿出手机,快速发了条信息给谢囡囡:“你顶住。” 刚点了发送,手机就被扔了出去,发出了屏幕碎裂的“咔嚓”声。 败家子。 虞晚晚带了气的捶打,在他眼里,却是别有一番生动又野趣的美。 男人把自己的大衣扯下,铺到了那个平时作画或练字的桌上。 单手拎着一小只,覆了过去…… 谢囡囡像模像样的拉着谢一念转了一圈,便回到了前院。 后院那间房间的窗帘晃动的厉害,小姑娘眼睛转了转,耳根悄悄红了一片。 她悄悄走到房间门口,拿起上面经年不用的锁,“啪”的一声脆响,锁上了。 “你做什么呀小姑?”谢一念叫了起来。 谢囡囡忙捂住她嘴,伸手把她扯到一边。 “锁着玩呗。那里面有我画的画,我怕奶奶带人去欣赏,再把我谢家才女的名声打回原形。” 谢囡囡看着越走越近的几个人,满脸堆笑的过去,隔在了奶奶和温安安中间,挽住了老太太的手。 “那个越剧唱的很好的小姑娘呢?”奶奶笑眯眯的。 “唱多了,歇嗓子呢。她昨儿刚从巴黎回来,倒时差挺累,我给她找了客房先歇会。” “你俩倒是合拍。”奶奶看起来心情很好。 “温家每年初八也会有个玩场,到时候大家都去,不知道能不能邀的这小姑娘也去唱两首。”温夫人一脸温和的笑。 谢囡囡拧眉要怒,身旁的温安安先接了话:“润清会去,那她指定也要去的。刚谈恋爱的人,都腻歪着呢。” 谢囡囡无声翻了个白眼: “那我也去喽。不过,让晚晚唱曲儿?你得先问问你那乖表弟愿不愿意……” 第118章 一出好戏 初六那天的氛围其实挺和谐。 温安安史无前例没有作妖。 除了惯有的傲慢性子,带着天生的优越感,在谢家长辈们面前,她还是十分的温顺乖巧。 有个人却开始按捺不住自己的蠢蠢欲动的心思。 席曼珠在听到谢囡囡说让虞晚晚去休息时,心里止不住就跳了一下。 从谢御南回来后,他就一直有点心不在焉。 这个女人也是生在世家大族,从小接受的礼仪教育那也是面面俱到的。 她一直属于平淡安逸的性格,有着文人的清高,不喜欢功名利禄。 未出嫁时,虽然不是特别出挑的人物,但胜在家族给力,她也不张扬,反倒得了江心的肯定。 毕竟,江心是个风风火火又声名远播的女强人,有地位,有能力,还有一副十分出挑的好相貌。 她首肯的席曼珠需要顾家,相夫教子就好。 “顾家”的席曼珠,正随了心意,怡然自得。 太闲了就会滋生一些心思。 她开始琢磨那个事业上不断稳步上升的男人,渐渐的,就把自己琢磨进了牛角尖。 在别人都在赏梅花聊天的时候,眼尖的她,很快发现了那间平时从不上锁的房间。 她默不作声,心里悄悄的泛起了波澜。 谢囡囡上锁的目的很简单,怕有人突然兴起进去,惊到了里面缠,绵的人的兴致。 锁完,她就给谢厅南发了信息:“宫锁心玉,哈哈,二哥,悠着点我晚宝”。 并让管家提前备好了钥匙,听候二爷安排。 众人赏梅结束,谈笑着去餐厅赴宴的时候,席曼珠找了个借口,在后院那处房间简短逗留。 人多的时候没人留意,等到后院静下来,她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交错春,声,让她一时愣了下,又突然满脸通红。 她不动声色,仔细辨了下那声音。 谢御南的声音她很熟,虞晚晚的嗲音又格外特殊。 谢家两兄弟的声线,又有八分像。 席曼珠冷着脸,拿出了手机,找到谢御南的号码,手颤着拨了出去。 男人正陪着爷爷,在紫竹苑的藏书阁喝茶聊天。(谢厅南带晚晚喝交杯酒那里) 人在家里,只带了工作的手机,私人手机直接扔到了一边,全调了静音。 爷爷是个老革命,特别喜欢分享作战时候的一些有趣故事。 谢御南和谢厅南两兄弟都很孝顺,不管爷爷说多少遍,他们都能做到像在听第一遍,并和老爷子积极互动。 “御南啊。”谢老爷子说到最后,忽然长长叹了口气。 谢御南眼睛动了动,给爷爷默默递过茶,他明白老人叹气的原因。 谢家到了他和厅南一辈,目前子嗣不旺,两兄弟都是过了三十的人了,后代才只有一念一个,让老人挂心。 谢一念跳湖两次。 第二次的时候,老爷子当时心脏病接着犯了,调养到现在,身体也没完全复原。 谢御南心里深藏着愧疚。 “好好对一念,也注意着自己身体,四十多的人,也还正当壮年。 至于曼珠,咱们谢家对席家仁至义尽,帮衬了她们家多少。对她也一直宽容,你也再考虑考虑。” 谢御南点了点头,他明白爷爷在暗示什么。 希望他能再给谢家添个孩子。 但是,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就破灭了。 如果说最初,他尝试着对那个女人好,想要达到相近如宾的状态。 一起走了十几年,她从频繁查岗,到导演的一幕幕现场捉奸的闹剧,已经让他的星点爱意,消失殆尽。 拿着电话的席曼珠,在打了第三个电话,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第一时间举起了手机。 想摔,又忍住了。 滔天的怒火和醋意,排山倒海的在心里席卷。 她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更年期提前来临。 转眼便和相熟的姐妹办了私人护理的卡,深度养护自己的子宫和卵,巢。 她想用孩子,作为留住谢御南的“杀手锏”。 那扇上了锁的门,像一把枷锁,让她成了困兽。 经过门前,她忍不住向门上狠狠踢了一脚,啐了一口,愤愤离开。 虞晚晚正娇懒的埋在谢厅南怀里。 浑身酸软到手指头也不想动。 男人竖抱着她,用大衣把她包裹起来,让她像一个找到窝的小幼兽一样,无限安全感。 小幼兽呜呜咽咽的,时不时小脑袋蹭一蹭,拱一拱。 谢厅南疼惜的不得了,哄孩子一样轻拍着背:“乖宝贝又嗲又娇,入味的很。” “你还说,大白天,像什么话。”虞晚晚在男人精壮的肩头咬了一口。 谢厅南拧了那水嫩一把:“时间紧,晚上让你口乞个够。” “砰”的一声,门上被踢了一脚。 谢厅南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女子,眼神危险的向那门扫了一眼。 死一般寂静,没再有任何的异响。 谢厅南收回目光:“晚晚,别怕,有人进来,我们就地公开。” “可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了?否则,有人进来,那可真叫曝光了。”小姑娘声音闷闷的。 “傻姑娘……” 虞晚晚再次在紫竹苑出现的时候,是和谢囡囡牵着手出来的。 饭桌上的小姑娘吃相优雅,不多言语。 这不是她的主场,她也无需在这种时候抢任何人的光芒。 本身,人在那坐着,已经光照四方。 谢御南几乎是和她前后脚出现的。 他和谢囡囡一左一右搀扶着老爷子,虞晚晚则跟在谢囡囡身旁。 坐在谢御南身旁的席曼珠,鼻子轻轻嗅着。 身前递过来一杯温水,谢御南语气淡淡:“天冷着凉了?听你有些鼻音。” 席曼珠盯着那杯温水:“忽然对我这么好?” 谢御南眉头皱了皱,没接话。他不喜欢她话里的阴阳怪气。 “你从回家就不见人,做什么去了?” 男人压低了声音:“陪爷爷听完戏,去藏书阁聊了会。曼珠,有事回房间再说。” “哼。”女人唇角撇了下,目光斜视处,虞晚晚夹了一块雪媚娘,正在慢慢地嚼,样子优雅。 她皮肤过于白皙,一点的星红便藏不住。 在席曼珠恨不得扒人一层皮的紧盯中,那隐藏在白裙领边的一点淡淡红痕,终于被席曼珠的眼睛精准锁定。 “砰”的一声,是瓷杯落地摔碎的声音。 谢御南刚刚递过来的那杯温水,全部洒了出来,杯子也摔的粉碎。 老太太眉头马上皱了起来,却是一旁老爷子先出了声:“人没烫着?” 席曼珠虚带了歉意:“爷爷,还好是温水,不碍事,我去房间换下衣服。” “碎碎平安……”温夫人赶紧缓和气氛。 离席时,席曼珠爸谢一念一起带了出来。 “一念,刚才后院的梅花,好看吗?” 小姑娘嘴很快:“还行。” “你们不是和那个叫虞晚晚的在一起赏花嘛,她人呢?” “可能是被锁起来了。”小姑娘狡黠的开玩笑。 席曼珠突然就怒了:“没脑子的东西,这话,你不许再说第二遍。” 第119章 婚在眉睫 谢一念被突然暴怒的席曼珠,整的有点懵。 她本来心情挺好的。 席曼珠以前就容易闷着,然后突然发火。 会在安静的房间里,很突然的就把随手可以拿到的东西摔了。 小谢一念很害怕,更不解,还会跑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 时间久了,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直接冷处理。 谢一念原本舒缓的脸色很快变得紧绷,有光的眼睛变了色,染上了敌对的戾气。 她看着席曼珠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双手插兜,便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走。 “你去哪?回来。”尖锐的女声,带了滔天的怒意,冷箭一样从身后射过来。 谢一念头也不回:“我没朋友,你不开心。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个朋友,你也不开心。 我做什么你会开心?是不是只有我死了……” “朋友?不是什么不三不四来历不明的都能当朋友。”席曼珠伸手去扯谢一念的胳膊,被她一把甩开。 小姑娘冷笑着:“什么叫不三不四?妈,你说这话,也是在否定你女儿的眼光。” “一念,你就这样帮着一个外人说话?气你亲妈?她……她就是个狐狸精……” 谢一念匆匆跑走时,迎面遇上了出来的谢御南。 他看着女儿脸上情绪不对劲,轻声唤她“一念……不难过。” “爸,我想搬出去住几天。” “搬出去?” “我想去虞晚晚那里住几天,妈又发疯了,我不想看见她。” …… 关于谢一念要搬出去住几天的事,在谢御南犹豫的时候,被谢厅南直接拒了。 理由很简单:万町资本的小虞董,即将要参加新春电影投资会。 …… 大年初八,京城,潭柘寺。 年后几家比较知名的寺院,香火正旺。 在出发横店前,万町投拍的那部影片的主创,资方,即将在这里举行了隆重的开机仪式。 长安街,黑色的迈巴赫车子缓缓行进。 高大的男人脊背笔挺,斜靠着椅,双腿优雅交叠,手里拿着几份红字文件,认真翻阅着。 对于谢厅南来说,如果想不休息,那便可以真正做到全年无休。 虞晚晚看了他几次。 那个男人全情投入,深沉的凤眸连一丝余光都不曾透过来,百分百对她视而不见。 年初六,从紫竹苑回去的当晚,谢厅南就带着虞晚晚,搬到了御龙官邸。 至于望京壹号那边,基本算是被谢厅南弃用了。 那栋房子,有过虞晚晚负气出走的经历,这样的地方,他觉得晦气。 车子快到的时候,谢厅南放下手里工作,摘下金丝眼镜,轻轻按揉眉心。 这种场合,如果不是因为虞晚晚,他根本不会来。 正是因为来了,所以原本请了多家媒体的开机仪式,临时撤掉了媒体采访和新闻发布会环节,全部清场,封闭进行。 谢厅南发现了身旁一直在看他的那个小姑娘。 虞晚晚今天穿了件水蓝色天鹅绒的长裙,乌黑的秀发很软,白皙的脸蛋因为车内暖气很足,带了晶莹的桃粉色。 雪芙玉露的清纯剔透,配上盈满秋水的大眼睛,像雪山崖壁上盛世无双的雪莲。 男人笑,把娇软抱起来,放到腿上,平视着她。 “稍后去温家赴宴,不想去就不去。” “谁说我不想去?”虞晚晚漾出笑涡:“只要不是你不想让我去就行。” 男人皱了下眉:“虞晚晚你逗我呢?拿这种问题戳我,觉得很爽?你倒不如拿凶器扎我一下,嗯?”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谢厅南,你是不是这里有病?需要吃药?” 那人唇角动了动:“可以,渴了。” 虞晚晚一时没明白过来。 直到看到瞬间降下的挡板,和谢厅南那双深邃不见底的深眸。 小姑娘本能脸红:“有些病,还真是说犯就犯。”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她懂。 人乖乖坐着,由着那只大手,熟练开扣,雪色旖旎。 虞晚晚牢牢贴在挡板上,美眸轻闭。 北方清晨的阳光,不够温暖,却也无比的灿烂。 灿烂从车窗映进来,浅浅勾勒着他立体又沉浸的侧脸。 她最喜欢这时候的谢厅南。 身上卸下了所有的锋芒,像一个贪口乞的孩子,对她全身心的依赖。 这种情愫积累的越多,越让她滋生难以割舍的感情,学会让她担心,当突然失去的时候,该会有多惨烈。 美人的眼尾有了生理性的嫣红,在男人轻声呢喃的性感呜咽声里,眼角滑落的晶莹泪滴,折射出一道七彩的光。 虞晚晚低头,叹息着轻拍男人的肩膀:“谢厅南,起来了,别贪。” 林茵作为女主角,一早便来到了这里。 为了配合新剧造型,她又重新烫回了八十年代的波浪卷,齐肩。 身穿一件复古风格的白色高定丝绒长裙,耳垂上缀了两颗祖母绿镶银耳坠,时尚干练,颇有复古的港女风范。 feli对她严防死守,寸步不离。 林茵唇角抿了抿,突然意识到,自己果然是红了,人身自由都成了奢侈品。 趁着feli不留神,林茵飞速闪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脸上笑容灿烂,带了小孩逃离大人看管的窃喜。 摸出烟,熟练点燃,对着碧蓝的天空,慵懒的吐了个烟圈。 不远处就是贵宾停车位,依稀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林茵往冬青树丛后隐了隐。 “日子敲定了吗?”邢如飞穿了正装,难得带了副金边眼镜,正经起来,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冯近尧轻掸了下香烟,轻笑一声:“老爷子原本打算五月呢,正好某会开完,安定下来,再腾出精力来办喜事。 没成想,过年蔡蕴放假,天天粘着我,粘多了不要紧,怀了。” 邢如飞大笑,又被烟呛到,开始虚捂着肚子拼命咳嗽。 “滚一边去,笑成这样?以为你要当爹呢。”冯近尧踢了眼泪都咳出来的男人一脚。 “我说,老冯,你就净给人添乱。” “怎么说?”冯近尧斜着眼。 结个婚怀个孕而已?也挡人道了? “你这一双喜临门,我们哪家的老爷子都得急眼。 厅南是没跑了,谢家今年指定得给他订下亲事,说不定还得下达一年抱俩的任务。 定松更别说,和你一块办得了。 就连我这个追求不婚主义的,到时也得被我家老爷子逼疯……” 第120章 如果,你能让她降落 冬青树后的林茵,突然被烟呛了一下。 她迅速捂住嘴,把那马上就要咳出的声音,生生咽了回去。 这感觉极不舒服。 女子漂亮的丹凤眼尾,马上便渗出了泪水,脸也因为用力憋着而涨红。 那一刻,狼狈不堪。 停车场的黑色宾利车内,一双略微狭长的眼睛,正好能透过车窗,看到林茵的位置。 谭定松其实早就到了。 不管是名利场还是兄弟情,谢厅南打了招呼的事情,几位核心子弟们指定会捧场。 但他记得林茵说过的话,不想再看见他。便识趣的在车里等着,没下车。 他全程看到了林茵的表情变化。 谢厅南中间也过来了,手里紧紧牵着古典美人虞晚晚。 谭定松一直盯着那双牢牢牵着的手,沉默了好久。 那一刻,他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爱不起的懦夫。从开始就是。 开机仪式很简短,虞晚晚露面,作为资本代表,优雅大方的致贺辞。 “小妞还挺像那么回事。”冯近尧望向台那抹倩影。 谢厅南手夹着烟,闻声,勾唇:“也有你冯总看走眼的时候?” “你长眼就行了,我长眼你也不愿意啊。” “嗯,你配长针眼。” “卧槽?厅南你嘚瑟过头了啊……” 结束的时候,谢厅南灭了烟,牵了虞晚晚就走。 “要去哪呀?”虞晚晚被他牵的紧,步调跟不上那大长腿,一时都带了小跑。 男人不说话,只一直牵着她,见她走的拉胯,直接抱孩子一样竖抱在怀里,径直到了了一处专门的院落。 半路上,小姑娘乖乖趴在他肩头,调侃他:“谢厅南你抱孩子的姿势天然熟。” 男人听了,没说话,眼中却有暗色闪过。 那里的人显然认识谢厅南,见人到了,拿了备好的上香的东西,看了眼虞晚晚,眉眼间有看透一切的疏淡:“请随我来。” 一路引导着到了一处庄严肃静的地方。 虞晚晚看着谢厅南取下腕上一直戴着的沉香手串,恭敬递给了院里的那位老者,叮嘱了几句,她听不到。 然后,男人用那里的金盆净手,拿着点好的香,带着她,走到指定的地方,虔诚跪拜。 那天的虞晚晚,只知道跟着谢厅南一路行一路拜,至于拜的什么,男人又和院里的老者说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问起,谢厅南就会笑着点她脑袋:“这东西说不得,你要真想知道,那就好好跟着我,别有点委屈就哭鼻子抹眼泪,再搞离家出走那一套。” 离开的时候,老者把那手串取过来,郑重戴到了虞晚晚手腕上。 男人漫不经心的说:“戴着玩,不喜欢的话,就扔车里挂着,能跟着你就行。” 虞晚晚总觉得那天的谢厅南有些奇怪。 但如果谢厅南不说,她又总不会问出什么。 他向来喜欢不动声色的去做一些事情,不到最后有结果的时候,他从不喜欢提前说。 那一天,谢厅南牵手那个小姑娘,虔诚跪拜叩首,唯求两愿:求子,求姻缘。 他是真心喜欢手里牵着的那个姑娘,也铁了心要带着她,慢慢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 可是,这要走的一步步,对于他和虞晚晚两个人来说,特别难。 那时候,为了治愈虞晚晚不孕的身体,他通过朋友,几乎寻遍了世界上能暖宫活血治不孕的所有的滋补药品,源源不断的送到关山教授的实验室。 谢厅南从一开始心里就有数。 比起身份地位等的差距,他和虞晚晚在一起的最大问题,就是她的不孕。 这事他藏的严实,千叮万嘱周围人,不允许泄露一点消息出来。 可这避不过去的事情,哪天突然爆出来,就会是平地一声惊雷。 时间匆匆过,林茵却永远记得那年的大年初八。 潭柘寺的钟声让人沉静。 看着那即将离开京城,远行横店、漠北甚至北欧的车子,她在想,接下来的时光,她会一直在红毯,在片场,在路上…… 或许这是个很好的契机,她要远离京城,远离这里的人和事。 这次,是真的要做个了断了。 林茵那天在踏上横店的车之前,短暂和谭定松打了个照面。 初六那天的吻,就像演了个电视剧般,到底是真实?还是戏剧?谁都不会再提及。 再相遇,男人看着林茵那张灿若春花的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说的那些关于今年他的婚事的话,她都听到了。 在林茵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叫住她: “茵茵,记住,少抽烟,别在任何场合喝醉酒,哪怕有熟人。做明星没表面那么光鲜,女孩子家,要处处留心,保护好自己。” 林茵唇角勾笑:“谭定松你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这事是我爸或男朋友该担心的,你算什么呢?” 男人笑了笑:“什么也不算。” “那就别在我面前碍眼,离我远点,ok?” “那好,茵茵,一路平安。” 谭定松礼貌微笑,转身,一步步向自己车方向走。 开车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后面林茵的声音。 她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或许她也存了那人会不会不转身离开,坚定不移走向她的心。 人总会有私心,带着不想让任何人看穿的一点侥幸。 当林茵看着谭定松说好,直接走的时候,她终于明白。 她和他之间,那薄的和蝉翼一样的纠缠,自始至终,只是她一个人的飞蛾扑火。 不管她多么热烈的飞向他,他也会抽刀断水一般斩断。 表面温情,实则早已看透结果,却还总会在她退缩的时候,让她又突然再感受到他的零星的好。 林茵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谢厅南,你真的是一个双手沾血的最高明的猎手。 同样是兄弟,你连谢厅南那种走出舒适圈,奋力搏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在大年初八,听着潭柘寺的钟声,那个飒爽的姑娘林茵,扬起明媚的笑容: “谭定松,新婚快乐。我这一拍戏,半年的时间就没了。再回到京城,说不定就该叫那冯近月一声谭夫人了。 爱过你的那个姑娘,是21岁的南城女子林茵。如今,林茵22岁了,她要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了。在这圣心清明的地方,我向天祈愿,祝你幸福。” 林茵轻盈转身,扬起手臂,轻轻挥别,暖阳下,脸上笑容灿烂而明媚。 那一天,22岁的林茵,突然觉得,堵在心里很久的疙瘩,一下子就放下了。 21岁,她尝试了爱情的味道。22岁,她及时止损。 谭定松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睛慢慢的模糊,直到最后,一行清泪,无声的滑了下来。 他明白,在这一天,他悄悄藏着的姑娘,已经对他失望透顶,对他再也没有一丝爱意了…… 第121章 沉香手串 年前年后的时间里,关家少爷关润清其实忙的很。 顶着京大博士的关少爷,被大众熟知的,是他遍布海内外贵族医院的董事身份。 关山教授所在的关氏家族,是百年医学世家,祖上有在宫廷里面的御医,当世也出了不少名家。 有在医学领域的专家,也有从事与医疗康养相关的知名企业家。 关山教授属于学术派,一直深耕在医学领域。 儿子关润清表面清冷不羁,骨子里却是个实干派。 康养集团在他的雷厉风行的管理下,已经把触角伸到了全世界的多个主要城市。 接到温家初八家宴邀约时,关润清本能的要拒绝。 他挺烦这种打着聚会名义,实际上却藏着各种事情的“虚情假意”。 比如近期一直软硬兼施的求着关山教授,给温安安办职务升迁。 或者邀请温安安的小姐妹去,实际就是给他变相相亲。 关润清烦得很。 虽然27岁了,他却没想着过早的被爱情束缚住。 温安安知道他心思,电话里直说:“你那相好的也来。” 关润清眉头一凛,天上掉来个相好的? 谢囡囡那张狡黠的脸,张牙舞爪的就在脑海中跳了出来。 男人轻嗤:“哪个相好的?你给现捏的?我本人怎么不知道呢?” “以为谁都是女娲娘娘呢。”温安安嚼着杏仁,嘴巴轻巧:“那个南城来的小……妖精呗。” 是想说小狐狸精的,怕被关少爷较真起来,狠甩脸子。 “晚晚也去?”这倒是出乎关润清意料:“那行,温安安你可别作妖,否则我要掀你温家桌子的。” “神经病。”温安安啪的挂了电话,烦躁的把手里管家给剥好的坚果扔一边。 关润清收拾出门的时候,看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已经在客厅一角默默跨了个年,面上好像有了层浮灰。 关润清想了想,拿起来掸了掸,顺手塞进了公文包,一块丢进了车里。 当断则断。这捂不热的婚姻,拖得越久,越像又臭又长的裹脚布。 温家大宅。 那不是普通的小四合院,而是和谢家一样的深宅大院,花园错落,柳暗花明,一眼望不到边。 虞晚晚一直很喜欢京城和南城两个城市。 都带了千年的古韵,有着原汁原味的古典风雅。 人从那种深宅大院,穿着合身旗袍,扭着腰肢出来,弱柳扶风,顾盼生姿,该是多么让天地生辉的一抹独家春色。 此刻,从温家大宅里像这边走来的温安安,一时让她有些恍神。 严格来说,温安安是真正的京城名媛,而自己,只是这深宅的过客。 这次答应到温家,虞晚晚总归还是存了自己的私心。 她想看看那门当户对的温家和谭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能不能配上她心里珍藏的那个男人。 日子过的特别快,她怕快到来不及了解完谢厅南周围的人和事,来不及让她心安,她就会成为命运之轮的匆匆过客。 在潭柘寺,她也是听见了冯近尧和邢如飞的对话的。 只是,谢厅南牢牢牵着她的手,她又乖巧的装作没听见,把情绪牢牢锁在心里。 愣神之余,温安安的声音响起:“家里大,你第一次来,怕你迷路,给你安排个人引路?” 温安安摆明了是来嘲笑她,刷一波世家大小姐的优越感的。 人说着话,眼睛眯着,嘴角扬起的笑,满带了轻蔑。 她不知道,虞晚晚看起来柔弱,却是朵带刺的玫瑰,是可以扎人的。 小姑娘笑容温婉,毫无惧色: “温小姐,你真该好好拜一拜你的父母,给你这么好的家世托底。否则,谁会纵容你那傲慢无礼的性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不都是父母的成全?” 温安安愣了下,转而冷漠:“这是我家,小姑娘,你在我家教训我?脑子抽了?搞清楚!” “抬举我了,谈不上教训。”虞晚晚环视着四周,眼神中有看不穿的迷茫,像在自言自语: “就是觉得,以后你要进了京城哪家的门,希望你也能努力做个贤淑的女人,好好陪伴过一生的那个人。” 温安安冷笑几声:“这也是你有资格操心的事?虞晚晚,实话告诉你,初六你去卖艺的谢家,就是我要进的门。 今年的某一天,你就会听到我订婚的消息,欢迎你到时候再来献唱啊,哈哈……” “哦,祝福你。”虞晚晚完全没什么表情,应声就走。 温安安不屑的瞟了她几眼,在经过她身边时,猛地看到了她左手腕处露着的一截沉香手串。 那是谢厅南一直戴着的手串,每一粒珠子上,都有梵文刻上的“厅南”二字。 女人眼中突然就有火光闪现,烧的她艳红。 她伸手去扯那截手腕,想辨认到底有没有“厅南”二字,被虞晚晚甩手,灵巧避过。 “那手串谁的?”温安安嗓门提高。 “温小姐,你这么有底气,完全不用在意我们这种蝼蚁,失了你尊贵的身份。” 虞晚晚轻飘飘的从温安安面前飘过,淡定自若,余香袅袅。 “小贱人,别走。” 温安安追过去的时候,被一清瘦高大的身影拦住。 “温安安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再说句贱人试试?” 关润清把虞晚晚护在身后,眼中突然带了阴鸷,一副要打人的狠厉。 “哼。你后院起火了知道吗?” “我一直在呀,哪里起火了?”谢囡囡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大眼睛带了看戏的欢乐,话说完,人依偎到关润清身侧: “就给她公开嘛,别让她和缺了水的河蚌似的,嘴一张一闭的就会喷脏水。” “上一边去,有你什么事?”关润清白了她一眼。 “当然有了,他们都不知道,关润清的正牌女友是……” “润清,你们都在这里呢。”关山教授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他身材高大,温文尔雅,身上带了让人敬仰的威严,笑起来却十分亲和。 关山知道虞晚晚今天过来了,所以,他只带了关润清过来,没让通知岳林。(关润清生母) 有日子没见虞晚晚了,他却一直关注她的消息,也每天给她调配着各种各样的药物。 “去客厅,一会准备吃饭了。安安带着过去。” 话是对其他人说的,人却直接走到了虞晚晚跟前: “脸色不太好,是不适应吗?” 虞晚晚看见那张带了慈爱的脸,差点忍不住涌出泪来。 亲情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会让人忍不住就心软下来。 她忍住情绪,只淡淡地说:“关教授,别担心,今天是温家的家宴,您快过去。” “不想待在这里就直说,我让润清先带你回家。” 第122章 爱与醋 得了关山教授命令的关润清一声“芜湖”,扯了虞晚晚的胳膊,直奔风之子二而去。 “姓关的你等等我。”谢囡囡喊过谢家的司机,指着前面那辆飞奔出去的风之子: “给我追他,别他,别不死他。” 虞晚晚在关润清的车里,看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把脸别到车窗外,看那路两旁的建筑一晃而过,眼睛渐渐模糊。 开车的关润清看到虞晚晚的小动作了。 开车的速度慢慢放缓,冷白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节奏的敲打。 在康养集团雷厉风行的关少爷,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他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要怎么开口。 沉寂了半天,终于憋了一句:“晚晚,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说完又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这台词,古早又恶俗,像在生拉硬扯的闹剧。 窗边的小姑娘没有反应。 关润清一时尴尬,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听到紧挨着车窗的小姑娘低笑了几声。 虞晚晚没有直接回应他。 车外冷,车内暖,车窗上升腾起了模糊的雾气。 虞晚晚在上面轻轻呵了一下,伸出手指,在车窗上认真的画了起来。 画上有四个人。 一家三口在一起,是关教授,岳林和关润清。一个小女孩在另一边,单独在一起。 虞晚晚盯了那画一会,回过脸来:“家是我从小的奢望,哪怕只是个茅草屋。你现在有家,就好好维护它。 关润清,我不希望,我是一个完整的家的破坏者。” “可你知道这样很痛苦。”关润清不想再瞒她:“爸爸痛苦了一辈子,因为心里一直有牵挂,和我妈在一起的每一天,对彼此都是折磨。” “晚晚,你有没有想过,去了解一下真相,去找一找你的妈妈?” “今天我们先不要聊这个话题了。”虞晚晚长睫毛眨动的很快,小脸重新别到了一边。 关润清看着那瘦弱的肩膀在轻轻的颤动,知道她是哭了,也自觉的噤了声。 有些心结,是从根里种下的,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只简单粗暴的一纸离婚书,然后对外公开了她的身份,对那个柔弱的小姑娘来说,可能还要承受更多亲朋的压力,外界的质疑,让她背负一个“私生女”的枷锁,抬不起头来。 “晚晚,”关润清一手轻轻拍了拍那个哭泣的小姑娘:“是我欠考虑,咱们慢慢来,不急。我和爸爸会真心疼你,你别总躲着我们,行吗?” 他看到埋在副驾驶的那具小身子,乖乖点了点头。 …… 谢厅南正在安泰的会议室,静听几个主要企业负责人的开年计划。 下午的阳光很好,以至于,印壬在会议室门口不小心留下了几次的影子,被他无意捕捉。 他在忙工作的时候,工作和私人电话全部交给印壬保管。 什么样的电话要接,什么人的事情重要,那个四十多岁的不苟言笑的印助理,总能区分到谢厅南的心里。 休息时间,印壬端来了沏好的龙井茶,递给了谢厅南。 男人抿了口茶,笑了声:“刚刚看了几出皮影戏。” 印壬微愣,猛地反应过来谢厅南在说什么,老脸一红:“有点难缠,但也不想搅了您的雅兴。” 谢厅南眼睛有肃色一闪:“怎么说?” “温老家的千金过来了,还在门口传达室候着呢。” 桌上有茶杯落下的“砰”的一声,印壬眼睛眨了眨,知道谢厅南不愿多听,直接长话短说: “要求见您,说今天家宴也没清请到您,受温老嘱托,给您带了些宋种一号让您尝尝鲜。” “也就只能搬出温老来压人了。”谢厅南面色不悦。 这种公然到安泰找人的事情,他连虞晚晚都没给过这权利。 反倒是性子张扬的温安安,大摇大摆的想往里闯。 这毛病他绝不会惯着。 “茶叶放那,人走就行。温老那边,把我上次得的那幅墨宝派人送过去。” “是。”印壬要退下安排的时候,听到了谢厅南的声音: “私人电话里还有其他事吗?” 印壬唇角暗暗勾了勾:“没有。” 谢厅南皱眉看了下腕上手表,温安安都来了,宴席早该散了。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他心里愤愤,气血一上来,就特别想摁住那个让他血脉喷张的小东西,把她c到哭着求饶。 他觉得自己应该算一个相当禁欲又自律的人。 却总是一想到她那张看似无辜又清纯的脸,脑海中回荡起她那特殊的嗲音时,毛头青年一样,浑身燥乱的不行。 终是压不下身内那团四处流窜的火,他看似不经意:“私人手机给我。” 印壬第一时间呈了过去。 那次虞晚晚把手机卡扔了,谢厅南没说,心里暗暗失落了一阵子。 他倒没告诉她那是他真正的生日。(谢厅南有不止一个证件,真真假假,他从不解释) 这种刻意又带了点矫情的事情,他会暗里做,但是对方知不知道,全在对方能不能琢磨透里面的意思。 虞晚晚还在关润清的名悦山庄。 她和谢囡囡窝在关润清的台球室当啦啦队小妹。 两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拿着球杆,打球,品酒,慵懒而惬意。 她没想到关润清会叫了周彧京来。 那个刚刚入职新单位的周行长,听到关润清的邀约时,直接回复没时间。 “晚晚来了,还有谢家那疯婆子,在我家呢,真闹腾。你不来我都要顶不住了,那女人看着今天要夺我初吻。” 周彧京勾唇:“出息。名悦山庄吗?给我定位。我安排下工作,稍后到。” 打了一杆好球,周彧京放下球杆,轻轻挽了下落下的衬衣袖口,结实的小臂上肌肉紧实。 他端起自己的红酒,目光去寻找窝在一旁沙发里的那个身影。 正看到虞晚晚抱着手机走了出去,脸上带了雀跃的表情。 他眼神微微一变。 小姑娘抱着手机,听着那边的性感男声:“安静到我以为你又跑巴黎了。” “想我?”虞晚晚笑涡甜甜。 “两个字太少,应该在中间加个干字。”男人火气未消。 “你小点声,发什么神经。”虞晚晚赶紧往僻静地方躲。 “在哪?想看你。” “关润清家呢,还有囡囡和周彧京,关哥哥的朋友。” “哦。” “谢厅南?”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今晚回去吃饭。”谢厅南突然出了声:“喝你的汤。” 虞晚晚心跳加速:“都依你。” “那你早点回去,我让司机去接你?” 第123章 我绝饶不了你(摊牌) 谢厅南的声音和他平时一样,带着距离,欠缺温度。 可就是一句“那你早点回去”,让虞晚晚眼眶潮湿。 她感受到了被依赖。 三十一岁的老男人,偶尔不动声色的撒个娇,会让她心软的一塌糊涂。 接完电话的虞晚晚,从角落里出来,看到了在连廊窗边立着的那个高大的身影。 周彧京的个子与谢厅南相当,身材匀称,很会打扮,人看起来特别精神。 是那种睿智、干练又有相当格调的金融系男人。 “没什么事?”周彧京侧脸看了她一眼,勾唇笑了笑。 “没事,可能要早点回去了。”虞晚晚看了下时间,她是要准备告辞了。 “怎么过来的?” “关少爷载我来的。” 她忽然想起自己没开车,偏又任性拒绝了谢厅南让司机来接她。 “那我送你。”周彧京帅气的插兜,看着她: “别多想,或者说,我只是顺路捎你回去。毕竟,你关哥现在忙着呢,我和你在这里显得相当多余。” 男人潇洒的耸了耸肩,唇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虞晚晚起初没明白什么意思。 直到往前走时,身子被周彧京胳膊拦了下,眼睛往台球室方向瞟了一眼。 被房间镜子反射出来的窗玻璃上,是一对痴缠在一起的身影。 吻的热切,难舍难分。 关润清似乎是一开始没防备,身子被牢牢抵在一侧墙壁上,看起来有些被动。 谢囡囡微踮着脚,单臂揽住关润清的脖子,微迫使男人低头。 她攫住那薄软的唇,眼睛是睁着的,带着胜利的女王姿态,忘情的口允那个闭着眼睛的男人。 她另一手臂也没闲着,伸到关润清的潮牌卫衣里面,随心所欲的摩。 虞晚晚忍不住笑,忽然想到周彧京就在身边的时候,又一时尴尬的眼睛含羞,无处安放。 “没说错,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周彧京眸色晦暗不明。 虞晚晚轻“嗯”了一声,转身直接往客厅取大衣。 周彧京目光随着那苗条的身影,眼前的小姑娘,比他预想的冷静太多。 她身上有太多神秘和问号,只不过,周彧京不想去深究。 每个人都有过去。对于虞晚晚的过去,他尊重却不探究,伤人不利己。 未来,他自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一个人。 当然,他也不是个会被恋爱脑操控的男人。 理智让他所有的言行都看起来分寸感十足。 带了朋友的温度,又仅仅只保持在朋友的关心,不带半点逾矩。 所以,那天下午,虞晚晚并没矫情的非要去打车,用这种方式刻意来保持界限。 对于成年男女,分寸感的把握,可以用更成熟的方式拉开,处理的刻意又生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会更让人尴尬。 “晚晚,去哪里?”驾驶座的男人声音悦耳。 后座的虞晚晚软声:“御龙官邸。” 周彧京眸色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小区是当年的单位公房,住的都是京市z府和相关科局的人,很多都是相熟的同事或朋友。 周彧京的姥姥也住在御龙官邸。 他没再多问。 男人敏锐的嗅觉,让他已经嗅到,后座上那个美貌惊人的女子,身上早就带了强势的异性的气息。 …… 谢厅南阅完最后一份方案时,落地窗外已经黑透。 他取下金边眼镜,门口印壬已经将大衣取过来:“谢董,有几个邀约……” “都推了。”男人穿上大衣,快步离开时,听到印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温老家的千金没走。” 谢厅南眉头紧锁了起来,他步子没停,直接往专属电梯走去。 温安安憋了一股子气。 她觉得,如果今天不见到谢厅南,当面问他,就怎么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了。 她打了多次谢厅南的电话,一次也没通。发出去的信息,更是如石沉大海。 印壬亲自过来,礼貌的告诉她请回,谢董今天很忙,拒绝见客。 温大小姐撇了嘴:“麻烦印助理转告一声,我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 她其实委屈的不行。 作为温家的大小姐,平时高傲惯了的,却干巴巴的坐在传达室,等那个连电话都不接的男人。 身上的高定大衣都染上了传达室的烟味,丢份儿又不体面。 她想要一个结果,虽然她更害怕听到他给的结果。 但是那天,受到那手串的刺激,她豁出去了。 那辆劳斯莱斯车子驶过来的时候,温安安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烦躁的踢开传达室的门,直接堵到了车前。 后座的男人蹙眉,唇角掠过一抹冷笑。 多少年了,温大小姐的冲动又不经大脑的性子,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谢厅南摸出烟,点燃,直接打开后车门出来。 他迎着温安安走过去。 沉稳又禁欲的高大男人,修长指间烟火忽明忽暗,成熟又矜贵的气质,带着不容亵渎和冒犯的威严。 温安安迎上那道清冷又夹杂着距离和攻击的目光,那颗想要发泄和质问的心,突然就落了怂。 “你怎么这么绝情?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连个电话都不接。”温安安虽还是质问,语气却带了撒娇的委屈。 谢厅南冷嗤一声:“别把绝情两个字随便扣,因为本来也没情。” 温安安闻言,带了气恼,焦躁的冲着前车轮胎踢了一脚。 谢厅南没耐心看她的表演,直接冷声:“你对外顶着我名号做的事,念在你以前年轻,给过你机会。你今年也29了,既然你来了,也就直接把话挑明了。 温大小姐,认识多年是你以为,尊重温家长辈是我的事。至于你我之间,在我这里,连朋友都谈不上。 劝你抓紧去寻找欣赏你的男人,别再到处宣称是我谢厅南的准未婚妻,更别事事摆出温老的名头压人。 你要明白,即便用这种手段进了谢家的门,你我之间也只能有名无实,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喜欢也谈不上。” “是因为虞晚晚那个小贱人吗?”愤怒至极的温安安,反倒有了平时少见的冷静。 男人夹着烟的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下,眼中阴鸷越聚越浓,冰冷到骇人。 温安安被那眼神吓到,声音里带了哭腔: “谢厅南你这样算什么?你以为凭着你嘴里那自以为是的狗屁爱情,就能把她光明正大领进谢家的门?你做梦去。” “温安安,我只告诉你,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从现在起,她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 第124章 迷恋,无可救药 谢厅南回到御龙官邸的时候,已经是要晚上八点了。 车子从正门行驶进小区时,他就望向那幢8层洋房的6楼,窗帘缝隙里,有温暖的光透出来。 疲惫和不快烟消云散。 男人原本大部分时间静如止水的眼眸里,渐渐生出一丝笑意。 那扇窗里面,虞晚晚在等他。 按下指纹进门,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身影,快速的跑了过来。 他说要回来吃饭,虞晚晚便一直在等他。 小姑娘柔软的长发披在肩上,越发显得瓜子小脸水嫩白皙。 穿了件墨绿色丝绒家居长裙,鸡心领一路向下,露出玲珑精致的锁骨,雪白优雅的粉颈,e线汹涌。 她飞过来扑进谢厅南怀里,双臂水蛇般缠绕在他的腰间,仰着小脸,软声撒娇: “以为你有事,临时又改变主意不回来吃饭了,还好,回来的不晚。” “等很久了?”谢厅南微弓下身子,低头,用下巴蹭她的脸。 她果然怕扎,笑着躲他:“挂了电话就往回赶了,回来简单做了晚餐,要吃吗?” “先不急。”男人寻到那粉润的唇,重重的吻了过去。 玄关处不高,他把虞晚晚小心翼翼放到玄关台面上,刚好与他平视。 捏着小下巴,深情亲口允。 虞晚晚只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也用双手捧住那让她迷恋不已的脸,在他稍微停顿的间隙,她便见缝插针,回应以柔。 拥吻,越来越烈,难舍难分。 谢厅南甩飞了大衣,顺手扯下领带,缠到那杨柳小腰上,随手打了个蝴蝶结。 虞晚晚腰极细软,一条领带绕完,还能余下一截。 男人双眸已经被欲填满,他一把竖抱起虞晚晚,便径直往沙发方向走。 小姑娘挣扎着下来:“这个点了,先吃饭,我去看看饭菜还保着温吗?” 谢厅南跟着她进了厨房,捏住她想要去看汤锅的手,声音沙哑:“晚晚,来,先吃……” “你别胡闹。”虞晚晚脸羞得通红,一直延伸到露着的雪白的颈,都像被涂上了淡淡的粉色。 可爱的耳垂尤其明显,每次害羞的时候,总会显出滴血般的艳丽红润。 谢厅南在她身后,大手捻住那耳垂,一只手臂揽住细腰,伏贴在她身后,把娇小的虞晚晚整个包裹在怀里,耐着性子看她盛汤。 “晚晚还是个贤惠的姑娘。”谢厅南唇贴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像得到表扬的孩子般,虞晚晚咯咯笑出了声: “学过的,那时候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除了在学校,就会被安排各种私教,教各种本领。” 说到这里,虞晚晚的声音低了下去。 身后的男人抱紧了她:“怎么了?” 小姑娘睫毛垂着,渐渐有晶莹的雾气晕染在上面,让她的美带上了浓墨重彩的水彩般,婉约动人。 她想到了人性和人心。 即便有那么多痛苦的成长回忆,在她的心底,还是珍存了她的份善念。 虽然养父母是出于让她恶心的目的,高强度的让她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艺,到了如今,总归她也是从中受益了。 甚至,也才能有机会认识了谢厅南。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温声:“不用觉得愧疚,他们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商品,而我也给了他们足够多,人心不足才最可怕。” 虞晚晚扁了嘴,话虽这么说,总觉得听着别扭,身后人是买家?还是赎,身的客? “晚晚,我想,即便虞冠中不把你送到我身边,在合适的时候,我也会去找你的。” “嗯?”虞晚晚没听明白。 谢厅南只是笑,却不想再给她解释太多。 温香在怀,嗅着淡淡栀子花清甜,此刻,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和情动。 双手从腋下入墨绿裙,轻抚安慰。 虞晚晚忍不住轻嗯了一声,又赶紧咬住下唇。 她觉出了不对劲。 墨绿裙从肩头无声滑落,腰带被他解下,仍然在原位置,仔细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噬咬在肩头,蝴蝶骨,顺延。 男人把她抱离了汤锅附近,让她赤脚踩在他的鞋子上,抵身在橱柜台面边缘…… 厨房里延续着和谐的交响曲。 这片傍晚还是快乐的晚晚小厨娘精心准备晚餐的地方,如今,活色生香。 一切归于平静,男人怜惜抱哄那个身子快要站不直的姑娘:“去洗个澡?再吃饭。” “我歇会。” “你不用管,我来就好。” 谢厅南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珍宝,往浴室走去。 这是属于他和虞晚晚温馨又平常的一天。 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会沉溺家的味道,迷恋她的味道,无可救药。 …… 香格里拉酒店,新春电影投资会。 在来之前,她已经看过了秘书整理好的材料。 谢厅南告诉她:“投资的时候,先不要把赚不赚钱放在首要的条件考虑,那一定会让眼界变窄,唯利是图。 看政策,看前景,站位要高,还要跟上手腕和审美。” 所以,来之前,她已经决定好了要投资的一部电影。 高质量,偏文艺,港岛名家许导的,关于爱情,关于选择。 顶级大佬应酬的场合,年龄最小的她,颇受大家的优待。 虞晚晚浅酌几口,说完客套话,便见过了王秘书应对,她则一人到了一处电影艺术长廊。 岳林是知名报社的主编,那天的活动,她也到场了。 艺术长廊里,她远远看着那个婀娜多姿的背影。 虞晚晚穿了一袭浅紫色晚礼,鱼尾裙摆曳地,配着傲人身材,映出优雅紫色弧线。 黑如瀑布的长发垂在肩上,露出一点的侧脸立体精致,人正专注的看着一部电影的海报。 那部电影,岳林也很喜欢。 盯得久了,那个女子,与记忆中那个叫冉梦的女子,慢慢的重合。 岳林的心慢慢的揪了起来,眼泪在眼角,无声的滑落。 虞晚晚看了一会,正要继续往前走,听到身后女声:“虞小姐,请留步。” 岳林抹了下眼角,快步走了过去,笑容亲切:“你好,我是岳林,关润清是我的儿子。” 这一幕显然让虞晚晚措手不及,但她向来冷静,也带了微笑:“岳女士,你好,找我有事?” “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到酒店的咖啡厅坐坐吗?” 虞晚晚眉头轻蹙了下:“没时间,应该……也没有交流的必要。” “对不起。”岳林眼神真诚,定睛看着那张曾让她当做噩梦的脸,七八成像。 “这些年,其实,我过得也很不好。关教授也痛苦了一辈子,还有……冉梦,真的……对不起……” 虞晚晚看着那个叫岳林的女人。 近六十岁的岳主编,带了岁月沉淀的沉静安然,良好的家世,也赋予了她不俗的气质。 她说对不起冉梦。 冉梦?不知怎的,虞晚晚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鼻子一酸,眼角的泪滴倏然落下…… 第125章 无法原谅 宝格丽的咖啡厅,古音悠扬。 人不多,舒缓的氛围,特别适合娓娓道来。 岳林点了现磨黑咖,问虞晚晚的时候,小姑娘礼貌一笑:“我喝白水。” 她选择了从岳林的角度,了解下那段往事。 有些东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自懂事起,虞晚晚一直有个心结,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自己为什么是被狠心丢弃的那一个? 原本,她以为一辈子也找不到答案。 命运之轮把她送到了京城,送到了生父身边,又送来了面前依靠染发维持年轻的女人岳林。 她说,就简单给虞晚晚讲讲她视角里的那段“三角虐恋”。 其实,只是属于关山和冉梦的爱情。属于她自己的,是从头到尾的独角戏。 海外学成的医学博士关山,当年曾到沪市最好的医院规培了一段时间。 在那里,他认识了南城姑娘冉梦,对那个沪市医学院的大二小姑娘一见钟情。 冉梦人长的极美,江浙一带出了名的古典美人,性格灵动又温柔,专业也很适合她,护理专业。 实习期间,她给关山打下手。 那时的关山已经到了近三十岁的婚配年龄,在京城的关家,基本给他定好了门当户对的岳家姑娘岳林。 他深爱冉梦,一度打算直接留在沪市工作,方便照顾她。 关家人知道后,派人专门调查过冉梦的家庭和资料。 一调查才知道,冉梦自小生在南城官宦之家,在当地也算个名门家的千金小姐。 只不过,她的父亲因经济方面严重w纪被查入狱,职业生涯结束。 冉梦的母亲也是个大美人,早就被当地一个富商觊觎很久。在冉父出事后,迫使冉梦母亲离婚,强娶进门。 她和母亲一直被人非议,人走茶凉没有良心。冉梦母亲甚至被扭曲成早就和富商勾搭在一起的三儿,说她爱慕虚荣才让丈夫成了经济犯,贪欲太大又去爬富商的床。 各种难听的风言风语,一度让冉梦母亲想要自杀。冉梦也在南城的亲朋好友里抬不起头。 这也是她一开始拒绝关山追求的理由。 作为医学生,关家的情况她从网上就可以了解到端倪,关山教授世家公子,人又温厚儒雅,学识渊博,她觉得配不上他。 但那男人是真的爱她,让她一边拒绝,一边又清醒的沉沦。 关家人得知冉梦的情况后,软硬兼施逼迫关山和冉梦分手,用了非常手段,迫使关山回京任职。 关山回京后,就在某区买了别墅,全部按照南城的样子去装修,并亲自去沪市跪求,让冉梦相信可以把困难解决掉,才把人接到了京城。 说到这里的岳林,情绪略显激动,虞晚晚给她添了些咖啡,面色淡淡:“喝点。” “你和冉梦一样,单纯,温柔。”岳林扯了下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只是,小家庭尚且能让一个人发疯,这种世家大族的反对,威力大到可以逼的一个人精神崩溃。” 虞晚晚轻轻点了点头,强压着眼中汹涌的泪意。 想到了冉梦,也想到了如今的自己。 岳林的话还在继续,她想到了那个北城有雪的天。 关山教授已经要被家族压垮,却还在硬撑。 而岳林不顾一切的冲到怀柔的别墅,狠狠扇了那个女子一巴掌,给了她最重的言语羞辱,成了压垮她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冉梦主动消失了,一句话也没给关山留,也远离了他和她到过的任何一处地方。 “我和关山最终是结了婚,还在家族的重压下有了润清。我那时心高气傲,铁了心的就是要争到他,嫁给他,只有我自己明白,那段时间的关山,和一个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怀了润清后,他一次也没碰过我。我知道,他只是为了完成家人的任务而已。 某天,他对我说,受不了的话,就离婚,不耽误我的未来。我以为我胜利了,其实,我连冉梦的一张照片都比不过,哪门子胜利可言。” “所以……”虞晚晚盯着岳林。 “所以我又很骄傲的离婚了,对外宣称我甩的他。”岳林苦笑了下。 在关山离婚后,他用了很多方法去寻冉梦,最终是找到了。 岳林看了眼对面的虞晚晚,抿了下唇,又深深的说了句“对不起”。 “原本两人破镜重圆,皆大欢喜了。是我太自私,每次脑补出两个人恩爱的样子,再看着小润清被人调侃没有爸爸,我后悔离婚了。” 岳林想去握虞晚晚的手,被她冰冷的躲开。 小姑娘周身渐渐笼上了一层寒气。 她想,大概就是在那段时间,冉梦怀孕了。 她以为失而复得的爱情,最后又被一堆拿着正义大旗的人,乱棍打飞了。 有那么一瞬间,虞晚晚特别想拿起桌上的咖啡壶,把里面那沸腾的咖啡,浇到对面那个女人的脸上。 那段往事里,关山和冉梦两个相爱的年轻人,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命运的齿轮狠狠的碾压。 那个叫冉梦的女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被一个个披了人皮的兽嘲笑,鄙视。 她小心翼翼守护的爱情,其实就是她灰暗人生里唯一的温暖,却被人一次次拆散,践踏。 虞晚晚不想再听下去。 事到如今,对面那个女人不停的说着对不起,有什么用? 伤害无法挽回。 而那个可怜的女人,她的妈妈,在第二次被迫离开的时候,应该已经对整个人生都充满了绝望。 虞晚晚起身要走。 “晚晚,”岳林站起来,下意识要去拉她手。 小姑娘冷笑一声,直接打翻了咖啡壶。 滚烫的咖啡液体飞溅出来,有一些溅到了岳林身上,她“啊”的一声,顺势也松开了拉她的手。 “你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虞晚晚怒视着她: “到了如今,你也只不过是为了求得你自己的一个心灵解脱,变相把这痛苦又传递给了我。 岳林,自始至终,你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作为冉梦的女儿,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你。” 第126章 只有一次爱她的机会 虞晚晚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咖啡厅的。 身体渐渐开始涌出那种寒潮一样的气流,全身的血液开始一点一点的冻结。 这毛病她在月经初潮时犯过一次,虞晚晚记忆犹新。 当时感觉疼痛到人快没了,后来便是身体一点点麻木,疼痛开始消失。 那时养母不管她,也没送她去医院,只把她留到自己的房间里自生自灭。 后来林茵到虞家去找她,哭着闹着要求虞家放人,让父亲林跃把虞晚晚接走,并请了家庭医生仔细看护,才把那个昏迷的小姑娘唤醒。 虞晚晚摸索出手机,给应酬现场的王秘书电话:“就只投那部电影,你把整体情况摸透,写成材料发我。我有点事,不到现场了。” 王秘书听出了虞晚晚话音的不对劲:“虞董,您在哪?没事?” “应酬好,别管我,我先开车走。” 虞晚晚强忍着身体,踱步到了车上,摸出包,找到里面栀子花形状的低血糖药片服下。 手机首页,紧急呼叫里,就是谢厅南的号码。 想到那个男人,心中开始有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他人在国宾馆开会,虞晚晚想了想,放下了手机。 坐了一会,似乎是感觉好了一点,她发动了车子,准备先回御龙官邸。 …… 谢厅南是在会堂陪父露面的时候接到了消息。 谢观礼已经低调了一个冬天了,在开春某会之前,终于开始有了一点活跃的迹象。 很多事情基本已经尘埃落定了,所以他也宣告韬光养晦的时期结束,也允许御南厅南两兄弟的名字重新在媒体出现。 时年三十一岁的谢厅南,已经稳居安泰首把交椅, 并开始依据上命,对各地毫无活力的烂摊子g企,进行大刀阔斧的革新。 电话是他给虞晚晚派的暗镖,打给印壬的。 印壬安静的过来,到了他的身旁,没说话。 谢厅南知道是有私事汇报,简短应酬了几句,带着印壬到了一处僻静地。 印壬沉声:“虞小姐目前在京干医院,关教授亲自陪护,已无大碍。” 他没敢直说虞晚晚出车祸了。 “说什么?”男人渐渐青筋暴起,眼底像有鲨人的刀。 印壬叹了口气:“虞小姐福大命大,人没事,谢董,放心!” 人确实没有大事,昏迷更多是因为身体的旧疾。 但印壬当时没告诉谢厅南的是,也多亏了他平日里给她安排的暗镖。 虞晚晚当时是在一处高架桥上,那辆撞上她车的小型货车,用了要把人车撞飞的最高时速,油门已经踩到底了。 一直跟随的暗镖的车,迅速转弯别停了那辆小货车,拦在了虞晚晚的车和小货车中间,车身差点被撞成了一张凹形铁饼。 好在暗镖配的车用的都是特殊材料,自身又都是经过魔鬼式训练的,在别车的时候角度很妙,右胳膊和腿全断了,人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而小货车的司机亡了。 当时现场很快就拉起了警戒线,任何人不得靠近。 消息也被封锁,在任何地方都不留痕迹。 虞晚晚车的冲击力很强,加上她当时身体极度不适,在撞车的刹那,人直接昏迷过去。 那起车祸,谢厅南一直觉得不是偶然。 发生在她和温安安摊牌不久。也是大哥谢御南和席曼珠即将走向婚姻尽头的时候。 温安安是个有“前科”的女人,做过不止一次让他窝心的事。 而席曼珠多年来人前隐忍,他一时也想不到能和虞晚晚扯上关系的原因。 人性难测,人心可怕,而他的乖宝贝虽冰雪聪明,却太过善良,又势单力薄。 他对她浓烈的爱,却终究成了别人随意伤她的刀。 谢厅南和父亲打了招呼,便迅速赶往了京干医院。 已经开春的天气,有了暖意。 走过那条熟悉的路,谢厅南想起初次和她来,她发着高烧,他却为了避嫌,连车都没下来的往事,心里暗骂了一声“王八蛋”。 匆匆赶到专属病房,虞晚晚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团,被子盖的严丝合缝。 关山教授坐在旁边,手轻轻拍着她。 谢厅南放慢了脚步,安静走到床前:“关伯伯。” 关山没有回头,手仍然有规律的拍着床上安睡的虞晚晚。 沉默了许久,传来了关教授沙哑的声音:“厅南,求你件事,我只想让我的女儿一生平安。” 谢厅南高大挺拔的身体似乎轻颤了下。 没有接着接话,隐隐泛起的青筋,能看出他在强忍情绪。 “关伯伯,我也求您件事,给我个机会,让我来护她。” 关山教授静默,眼中一直有泪在强忍。 他是过来人。当年,他也曾对心爱的小姑娘说,要护她一生。 可终究,他还是把她弄丢了,以至于,到了现在,他也毫无她的消息。 如果不是存了一定要找到她的执念,他可能早就死了。在遇到虞晚晚前,也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谢厅南走到坐着的关山身旁,身子蹲下,脊背依然挺直,单膝跪地。 关山教授赶紧去扶:“厅南,你这是做什么?我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快起来。” “您也体会过真爱被拆散的滋味,关伯伯,求您成全。” 一句话击中关山教授的痛处。 他绝不忍心做拆散女儿的刽子手,可他也狠下心来,告诉谢厅南: “只有一次机会。不管任何原因,如果你和谢家,没有做到珍视并尊重我的女儿,我以父亲的名义,将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谢厅南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声“好”字。 天有不测风云。 如果谢厅南会明白,很多事情,即便天神下凡,也会有无力回天的无奈时,他一定不会轻易的对关山说那声“好”字。 虞晚晚醒来时,发现身子动弹不得,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热量,暖炉一般,带着熟悉的南香。 侧眸,才发现,自己被裹紧在男人的怀里。 那人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枕在他的臂弯,他的手臂绳子一样紧抱着她,紧实长腿牢牢把她锁紧。 男人的唇还印在她的额头,一直是吻她的状态。 无比满足的一刻。 虞晚晚唇角弧度弯弯,小手偷偷拿出来,摸他剃过须的下巴,还有微微的糙感,带着男性的阳刚。 男人觉到了痒,睁开眼。 虞晚晚呲溜一下钻进他的怀里,小脸紧紧埋进他胸膛,不出来。 “小东西。”他的嗓子听起来干哑。 过于担心她,从国宾馆离开后,一口水没喝。 虞晚晚抬头:“谢厅南,口渴吗?” 男人点了下她额头,随意嗯了声。 “那我给你解渴。” 话说完,虞晚晚贴过去,娇软的唇,将那带了干裂的薄唇,尽数包裹,甜津相合…… 第127章 我好像爱上你了 虞晚晚似乎过分的主动。 原本侧着的两个人,渐渐变成了她上。 谢厅南把胳膊搭在那细软的腰间,双目温柔,看着那个闭着眼,皱着眉,呜咽叫嚣翻搅的小狼崽。 虞晚晚感觉到了那双大手,在她的穴位处轻轻按,揉。 躁动的小兽睁开眼,微抬起身子,看着身下男人,唇上带了清透的水光,妖娆勾人。 她其实早就红了脸。 半是疑惑的看他:“在做什么?” 男人唇角勾了勾:“你旧疾犯了,身子还疼?我给你揉揉。” 虞晚晚眸色意味不明:“只是旧疾犯了吗?” “你当时开着车就昏迷了,直接撞到了边上的护栏。”男人面色水一般沉静: “估计你自己都不记得,昏迷前下意识踩了刹车,降了车速,撞击力度不大,但还是要多休养几天。” 他说的斩钉截铁,只当是一出因身体不适引发的意外事故,丝毫不提与车祸有关的任何话题。 小姑娘眼神渐渐柔软,那双大手按摩穴位的力度不小,她忍不住娇气的哼出声来,喊疼,闪躲。 “娇气。”谢厅南撤了手。说实话,他很业余,胡摸了一气。 穿着白色蓝条纹病号服的虞晚晚,秀发垂肩,瓷白的小脸亮晶晶的,洋娃娃般精致。 “我去给你倒些温水。”谢厅南要起身。 “不许走。”昏迷醒来的虞晚晚,似乎格外粘人。 谢厅南看着她,白嫩的手指解着衣服上的扣。 “晚晚?”他多少带了不解。 在虞晚晚昏迷的时候,印壬已经去查了虞晚晚开车前的所有动向,他知道岳林找了她。 有些真相,她有选择知道的权利。 但她如今的行为…… 只留小衣的虞晚晚环住了他的脖子,红唇呢喃:“谢厅南yao晚晚。” 男人失笑,捏了捏那个粉脸蛋:“来日方长。宝贝你是想让我做禽·兽吗?”孱弱的样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偏不,谢厅南,yao晚晚。”小姑娘脸更红了,桃花眼里水汪汪的,说不出的委屈。 她其实是个很倔的姑娘。 男人把她揉进怀里,用了全部的耐心,从额头起,顺着一点点轻柔的吻…… 十指相扣,寸寸次第纠,缠。 他听她娇弱又倔强的哼唧撒娇,ap上的所有,都被她旋风般摁下前进的按钮。 一米五的单人病床上,他做着他迄今最温柔又小心翼翼的事。 直到床的吱声停下来,虞晚晚虚弱的埋在他臂弯喘着,谢厅南大手轻弹那个小脑袋: “下不为例。你看你这样子,再多休息一周。” 小姑娘没说话,只在那个男人性感的眼睛盯着她,含着笑意训斥她时,笑了笑: “有人说过你眼睛特别有威慑力吗?带着强大的目中无人的傲慢,但又让人心里平静。” “你说过,但不遵守。别人没说,但都自觉怕我。”谢厅南唇角弧度迷人。 “因为……我发现”虞晚晚带着少女的娇羞:“我好像……爱上你了。” 从醒来的刹那,她就强烈渴望并依赖那个叫谢厅南的男人。 岳林的一番话语,像插在她心头的一把刀。 她怕时间太快,快到来不及对他说一声爱你,就会被现实冲散在人海里。 …… 谢厅南在次日白天离开,工作很忙,他也有要去查清楚的事情。 虞晚晚无端出车祸,他不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居心的人。 离开前,他去见了关山教授,带去了让印壬派人收集来的野山参和何首乌。 “厅南……”关教授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男人给关教授点上烟,自己也咬唇点上一根,笑的随意: “紧着治好晚晚的痛经要紧,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 他指的是晚晚的不孕,也看出了关山的担忧。 说完全不在意都是假的。 但他在意的点,是担心亲人那边会对晚晚有偏见,所以也在努力的给晚晚治疗。 如果注定不孕,对他而言,有她一个人,就足够了。 “好,我会尽力,今后,也定期带着晚晚过来进行一些微创和针灸的干预。” 谢厅南皱了眉:“微创?这小妞怕疼的很。” “谢家世代磊落,满堂忠正,怎么也得给老爷子和谢xx(厅南父亲职务)一个满意的交待。该吃苦吃苦,都别惯她。”关教授说的十分真诚。 谢厅南笑的释然:“有关伯伯的圣手,我放一万个心。” …… 那天的下午,谢厅南直接去了东城某墅区,直接定下了那边的一套房子,产权证是虞晚晚独自持有。 御龙官邸人多眼杂,也不适合虞晚晚调养身体。 车子也在当天通过朋友,直接给虞晚晚定了迈凯伦,那辆有撞击记忆的法拉利直接被丢弃。 谢厅南这人整体的性格上,有闷声办大事这个特点。 在把事情办到之前,他不喜欢声张,即便是东西已经买了,在不送到人手里的那一刻,他也不会透露。 而他不管是工作,还是为人处事上,又非常的大方,一直坚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信条。 但他手腕很硬,铁血起来雷厉风行,带了不近人情的狠。 所以,与他有过交集的人,怕他是真的,却都一致认为他是个光明磊落、特别仗义的男人。 温安安很快就遇到了一次噩梦般的报应。 那天临时加了台小手术,她下班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 换衣服的时候,她的心情就莫名烦躁。 本来,她是打算和朋友去看某位歌星在首体的演唱会。票都买好了,就等着下班呢,被临时的手术给搅乱了。 人悻悻的,顺带着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 穿着衣服的时候,一不留神,还打翻了桌上的双氧水,她懒得擦水,顺脚踢飞了那在地上咕噜噜乱滚的空瓶子。 瓶子嗖的飞出去,门口进来的同事挨了个正着。 小护士知道她身份,敢怒不敢言,挨了打还得柔着声:“温姐,哪来这么大火气?” “本想去看的演唱会呢。这个点,还看个屁?” 小护士撇了撇嘴:“九点多嘛,正进行的火热呢,毕竟已经热好场子了。” “那行,你要这么说,我就去看看。”温安安挎了衣架上的黑色普拉达。 “楼下接你的车子,我看已经到了。” “你眼睛真好使。”温安安调侃了声,便扭着腰去坐电梯了。 第128章 一个哭了,一个笑了(爱了爱了) 固定的位置,温家的专车在等她。 温安安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去首体。” 车驾驶座司机应了一声,车子缓缓开启。 温安安从包里拿出化妆包,打开车内灯,哼着小曲儿,重新扑了粉底,又涂了口红。 看出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此刻,她心情不错。 她倚靠在座椅背,看外面交错而过的京城夜景,不知怎的,脑海里就映出来虞晚晚那张脸。 她恨死了那张看起来无辜至极的脸。 装特么野路子清纯?才认识了一年不到而已,若不是下贱勾引,又怎么会让那男人迷心,还冲自己说了那种狠话。 温安安眼中狠厉闪过。 她觉得谢厅南也只是暂时迷了心而已,或者还没玩够,一年半载的腻了,就该知道什么是他该要的。 那起车祸没有报道,后续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对于这种没什么背景和后台撑腰的外来妹,她压根不放在眼里,人命关天,也会视如草芥。 想多了就容易出神,回过神来,温安安发现路线不对。 这车子她再也熟悉不过,上车前还特意看了眼车牌。 驾驶座那人? 从背影看,和平日里来接她的司机没什么两样。 她按下慌乱的心,抑制住声音里的颤:“黄叔,需要导航吗?去首体。” “首体啊,”驾驶座的人说话声音很慢,那声音里带的冰冷,仿佛从阴间地府来的,不带半点生人的气息。 “呵……”那人低低的笑了声:“难道不是收尸?” 温安安的心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她迅速摸到了包里的手机,开始摸索电话号码。 驾驶座的男人车子开得飞快,任凭她打电话,一声不吭。 直到拨打的时候,温安安才绝望的发现,手机信号完全被屏蔽。 就在她重又拨打紧急电话时,男人猛的急刹车,手机因为惯性被甩飞了出去。 “温小姐?你还认识我吗?” 驾驶座的男人慢慢回过了头,伴着车窗外昏暗的路灯光线,一张无比破碎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在经历巨大撞击后已经扭曲变形的一张血淋淋的脸,五官都已经错位。 是那个已经亡了的司机。 巨大的惊恐,让温安安尖叫着吓昏了过去。 温安安是在一天后,京郊的一处荒野发现的。 因为身份的特殊性,从她失踪,消息就被压的死死的。 但是,为了寻她,温家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惜财力。 据传,寻到的时候,她的身旁还放着几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袋子里,有几年前那个被强了的女子的卷宗,也有虞晚晚和林茵两起车祸的卷宗。 材料写的十分详尽,还附了影像、物证、口供等。显然是十分专业的律师才能写的出来,可一击致命。 那车子确实是温家司机接温安安的车子。 至于真正的司机去了哪?那些卷宗是谁安排的?温安安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严惩?秘而不宣。 事情正好发生在某会之前,温家更是把事情的热度降到了最低,谁若敢议论,可直接以造谣诽谤治罪。 那时候,温筵正更多考虑的是对家的暗算。 温安安消失了半年多,医院那边请了长病假,所有京城名媛们欢聚的身影,都不再见她。 人们总是容易忘事的。 很快,温家独苗温安安被凌辱的事情,就被人们淡忘了。 所有这些事,虞晚晚一慨不知。 谢厅南说的两周,实际让她在那里调养了一个月。 他和大哥御南,那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 有时,从机场下来,又会接着从贵宾室等候,稍作休息后,接着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的航班。 直到会议召开,谢厅南才总算松了口气。 父亲谢观礼到了某个位置上,如无意外,也就是职业生涯的最后退休的位置了。 大哥谢御南从财届升了半格。 算是达到预期的局面了。 春天的风,总是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从安泰出来的电梯回来的男人,穿了银灰色衬衣,深色西裤,浑身简约整洁又一丝不苟。 虽是清风霁月的容貌,目光里,却总有深邃不明的难懂。 大抵高位的男人,永不可能被人一眼看穿。 印壬开车门,男人闪身坐了进去,摁下空气净化器的同时,燃起了一支烟,不忘打开平板电脑,认真翻阅着里面的邮件。 驾驶座的印壬,唇角勾了勾:“谢董,去哪里?” 后座的男人没有回音,直到阅完最后一份重要的邮件,抬起头,发现还在安泰附近磨洋工。 谢厅南悠然吐了个烟圈:“印助,要罢工?” “我敢?”印壬憨厚的笑了声:“紫竹苑今晚有去拜会谢xx的。” 谢厅南鼻腔中有淡淡哼声:“还得有一阵子,最近不回紫竹苑。” “冯总快要结婚了,约您去他院里喝茶。” 谢厅南挑了挑眉,唇角弯了起来:“差点忘了,他预定的伴娘,我得紧着给他接回来。” 印壬“嗯”了一声,猛踩油门,直奔京干医院而去。 “那小妞闹脾气了没?” 印壬笑:“小虞董敬业的很,休养期间,还参与投资了一部京视历史文化的纪录片。” “不错,懂得给自己攒嫁妆了。” 京干医院的春天特别美。 绿树新芽,到处是盛放的桃花,樱花,树底下铺着满满一层粉色的花瓣雨。 谢厅南远远就看见了那抹纤柔的身影。 穿了油画绿长裙,长到脚踝。左侧细嫩脚踝上有闪着光的银色脚链,罩着一圈白软。 她正在画板前,认真描摹着醉人春色。 侧面望去,雪色汹涌,在她身子稍微前倾的时候,惊险的像要撑破绿色,掉下来。 男人眸色晦暗如墨,一向自持的身体内,躁动突起,狂热难平。 他在车外散了烟味,洒了些备着的特制南香,嘴里含化着清口糖,快步走了过去。 人未到,南香盈鼻。 站着的虞晚晚停了笔,大眼睛里渐渐升腾了雾气,却没有回头。 为了让她安心接受第一阶段的治疗,保证治疗效果,加上会议期间谢厅南国内国外的忙碌,新别墅的软装…… 谢厅南和关山商定,期间,谢厅南不过来看她(避免夫妻生活),只电话和她保持联系。 男人走到她身后,手臂从腋下穿过,紧抱虞晚晚在怀里,手动安抚:“来接乖宝贝回家了。” “你哪位?不认识你。”虞晚晚垂着眉生气。 “你这小妞有意思,不认识我?那还让摸?” 虞晚晚被逗笑,小皮鞋抬起来,在男人的皮鞋上狠狠踩了一脚。 谢厅南咬着牙承了那一脚:“小东西,真狠,转过来,亲不死你……” 第129章 爱晚 听到谢厅南那一本正经的胡话,怀里的虞晚晚咯咯笑了起来。 那人的手毫不矜持,在一处处他熟知的敏感ap上用了力气。 虞晚晚脸羞得通红,覆上那只捣乱的手,用了力气扯。 大手修长,骨节分明,力道蛮横。 她费了好大劲,却连那大手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扯动,反而被带着一起。 身体被强行扳了过来,一只大手捏住小尖下巴,稍微用力,迫使脸抬起,与他对视。 谢厅南身子俯下,仔细打量着虞晚晚那张绝美的脸: “红润了不少,脸也能挂住点肉了,好像还有了点婴儿肥。” 谢厅南忍不住吻了吻那粉嘟嘟的脸颊。 虞晚晚嘴角抽了抽,他眼光真毒,确实是胖了点。 这一个月的时间,是她21年的人生里,最无忧无虑的。 她勇敢对谢厅南说了爱,也想要坦诚的和他享受接下来的时光。 不论长短,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她居然拥有了亲情。 那个六十多岁的儒雅男人关教授,亲自为她做一日三餐,并陪着她一起吃饭,看着她慢慢吃完。 他做的饭特别合她的胃口,很有南城的特色。 虞晚晚某天吃着吃着就落泪了。 她想自己还是迟钝,关教授地道京城人,做的一手南城好菜,不言而喻。 他和冉梦的爱情惊艳而绚烂。 虽然短暂,每一个细节,却宠到了骨子里,值得用一生去铭记。 关润清隔三差五就会来看她。 那个男人脸很少不臭,手上的动作却严重和脸不符,比女孩子贴心。 比如,所有让虞晚晚吃的水果,如果没有物理加温到35°以上,绝不让她动口。 有时,他会带着谢囡囡一起来,两人依然拌嘴,却会偷偷牵手。 有时,他还会和周彧京一起来。 这本让虞晚晚觉得尴尬,然而周彧京却处理的很好。 他笑的坦荡:“当朋友太浅,把我当成和润清一样的哥哥就行。多个小虞董这样的妹妹,我得多很大一笔银行的业绩啊,还是长期的。” 言辞恳切,距离十足,无可反驳。 …… “想什么呢?” 谢厅南看怀中小姑娘愣神,大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忍不住在她左右脸颊都印上一吻。 虞晚晚不说话,只用一双黑珍珠样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特别软萌,眼睛里的媚,却又在不动声色的勾他。 她太擅长这一招了。 欲擒故纵,看着清纯无辜,实际每一处都在释放媚态,每次都把谢厅南撩的欲,火焚心。 “小东西,找欺负。” 谢厅南嘶哑着俯身,直接含住那圆润的唇,咬着唇珠,顺着唇瓣,点点磨。 虞晚晚眼中很快蓄满了秋水般水润光泽,环住他的腰,却又带了丝娇羞般的放不开。 周围有零星行人经过,她觉得不好意思,更怕关教授突然出现。 谢厅南自然懂她的心思,他也避嫌,却又实在按捺不住火。 结结实实的素了一个月了。 再不知肉味,他改吃斋念佛得了。 谢厅南把人竖抱在怀里,扣着后颈,一边激,烈吻她,一边退着步子往一处地方移动。 他对这里的地形很熟,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常来的地方。 虞晚晚乖巧的承着,应着。 不得不承认,她迷恋谢厅南的点,也包括功夫好。 一处十分隐蔽的小花园,有凉亭,有假山,山体中间有一条增加闲趣的通道。 小谢厅南和同龄的子弟们,以前常在这里玩占山为王、捉迷藏的游戏。 他把虞晚晚抱到了一处类似开放式山洞的凹陷处,抵在墙壁后,突然变得凶狠。 “你这人,别欺负过了。”虞晚晚左躲右闪。 “小东西,你这模样,特想让人c。” “宝贝,一个月了,我好想你。” 谢厅南也会撒娇。 他温下声音,在她耳畔低语撒娇的时候,虞晚晚沦陷的万劫不复。 她猩红着眼眸回应他,暗,潮汹涌。 裙摆飞扬,四散飞起的样子,成了风中飞舞颤,动的白色蝴蝶。 她也想他厉害。 在他起身的时候,她又顺势娇懒矮下身子。 歌声如痴如醉,无所不用其极的he…… 关山教授找虞晚晚吃午餐的时候,只看到了画板,上面是还没完成的画。 他心中一凛,迅速摸出手机打电话。 虞晚晚正埋在宽阔的肩,交颈,软累,娇嗔。 手机在不远处的地上扔着,人被果着裹在他带过来的风衣里。 谢厅南抱着她,蹲地去取手机。 “不接。”虞晚晚调皮。 男人看了眼来电屏幕:“你爸。” 怀里的人似乎愣了下,这称呼太过于陌生,心理上的适应,和表面上的改口,还是两码事。 她其实有些恼谢厅南的故意。 但也说不出来可以堵回去的话,只是在他肩头咬住,带了力气。 臀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他一巴掌:“小东西,磨牙呢?从开始就咬那么欢,当我磨牙棒呢?” 虞晚晚气笑:“你这磨牙棒太糙,皮糙肉厚,难吃。” “也有不糙的地儿,敢试?”谢厅南的不怀好意四溢。 “能不能别犯病,早晚被你折腾没。” 男人抱紧她,勾着唇,直接点了接听:“关伯伯。” 关山教授听到谢厅南的声音,皱着的眉头马上释然了。 这男人言出必行,说好一个月,真就恪守了一个月不露面。 但是满一个月的当天,他就精准无误的现身了。 作为医学人,关教授对这样认真严谨的做派十分欣赏。 “厅南来了,过来一起吃午餐?” 男人看了眼怀里偷听的晚晚,忍不住戏弄她,在她耳边轻声:“还吃吗?我饱了。” 小姑娘经不起逗,唯恐关山听到了,赶紧去掩手机。 谢厅南把手机举高,看她白嫩的双臂举高了够,e跟着一起上扬,眸色神如墨,低吻了下她,给她包好风衣,才重新回复: “关伯伯,我直接带晚晚回去,改天一起吃饭。她的东西和需要的药方,我会派司机晚点来取。” 电话里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会:“东西留这里,我希望晚晚常来。” 男人看了眼埋着的小姑娘,桃花眼里亮晶晶的,想了想,乖乖点了点头。 谢厅南:“好。” “再冒昧问一句,你和晚晚会固定住在什么地方?” “爱晚亭。” …… 栖凤园,别名爱晚亭,是谢厅南和虞晚晚真正的爱巢。 他让人算过虞晚晚的命格,凤凰涅盘之命,由此,特意买下的栖凤园。 晚晚雅趣,平日是个文艺气息浓郁。厅南睿智,是个标准的成熟理性的男人。为了迎合心爱小女人的风雅,特意取了别名“爱晚亭”(爱晚的厅) 第130章 那人结婚了吗? 那晚,谢厅南邀了自己核心圈子的兄弟,带着他们各自的媳妇或女朋友,一起到了爱晚亭。 新家,需要热闹。 泊车位上停放了各种颜色和品牌的车子,一时间,名车云集,颇有顶级车展的味道。 邢如飞吆喝着到场的女人们: “我说各位红毯女王们,车子摆好了,来来来,一人一辆摆上造型,我来负责咔咔拍照,绝对打造成不同车型最靓的你。” 蔡蕴笑着打趣:“香车美女看多了,换成男人岂不更好? 今晚到场的,除了你,哪个不是品位风度齐备的世家子弟们,这要往那车前一站,了不得了,华国太子爷,多有面儿呀,汽车厂家该笑疯了。” “什么叫除了我?”邢如飞咧着大嘴,瞟了一眼蔡蕴的肚子:“真怀假怀?不会是钓我冯大佬进围城的烟雾弹?” “邢如飞你狗嘴猪脑子呢,就你这思想,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了。”蔡蕴哭笑不得。 众人在宽敞漂亮的庭院里打趣欢闹着。 四月初的春风习习,院子里小桥流水,颇有南方园林的意境。 有一方极其风雅的荷塘,肥美的锦鲤游动,有专门观赏的荷边凉亭。 都是依照虞晚晚的喜好建的。 众人谈笑间,只见一女子从客厅款款而来。 虞晚晚穿了天青色的旗袍,身子柔而不弱,薄却丰盈,清纯如天上谪仙,又浑身说不出来的娇媚和女人味。 座中谈笑欢闹的人,一时噤了声。 有日子没料到这位仙儿一样的南城“白月光”了。 偏偏谢厅南这人行事低调的很,涉及到个人隐私的问题,除非他想说,别人一定问不到,只能靠猜和脑补。 虞晚晚一个多月没现身了。 大家知道她的消息,还是因为她低调投资的京视那部文化精品。 在g电的谭定松透露的,连他也好奇虞晚晚到底去哪儿了? 大家面上不说,私底下一直认为,谢厅南和她散了。 新鲜不过半年,好多子弟的通病。 却不知,谢厅南突然邀约大家到新家热闹热闹。 新家? 那个男人在小群里回应:“对。” 大家集体发问:“女主人是?” 谢厅南发了个“你们是不是傻”的搞怪表情,亲自回应:“晚晚小嫂子。” 至此,结案:人家好着呢。 虞晚晚红润的小嘴弯弯:“厅南的朋友新让人带过来的明前龙井,大家尝一尝。” 身后的安姨,马上让人把茶盏分下去。 小姑娘看了眼那个被人围在中间的男人,男人也在看她,眸中流光的意思,她懂。 “我还做了柠檬蜂蜜茶汤,解酒生津,饮酒之余,大家不妨尝一尝。” “没想到小妮子这么贤惠。”蔡蕴笑着拉过去虞晚晚:“还有什么你不会,嗯?” 虞晚晚看了眼蔡蕴的肚子,又望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那个两岁多的小团子(前文提到的俊卿的儿子): “快四个月了,可以和他说话了吗?” 蔡蕴摇头:“大概率不可能,连胎动都还没呢。” 她捏着虞晚晚那葱白小手,悄声:“打算给厅南一个惊喜吗?给他怀一个?谢家大佬们盼着呢,听近尧说,初一祭祖时,专门给厅南求了。” 虞晚晚眼神闪烁,红了脸,随意搪塞了句:“听他的。” “那你们都有措施吗?”蔡蕴看她害羞,捏了她的脸蛋一把,示意她放松。 她看似不经意的话,实际上是在点虞晚晚。或者说帮。 她明白虞晚晚嫁到谢家的难度。 当务之急便是拿捏谢家人的薄弱点。 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作为谢厅南和虞晚晚爱情的见证者,她希望两个人姻缘能成,少走弯路。 虞晚晚声音淡淡:“都没有,但我会喝一种避孕的汤。” “避孕汤?”蔡蕴失笑:“你也信?以我对厅南的了解,他才不会安排什么避孕汤这种琐事,巴不得你怀了呢。” “哦,是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蔡蕴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聊到伴娘的事上了。 虞晚晚是她的伴娘之一,蔡蕴钦点的。她很喜欢这个姑娘,更会给足了谢厅南面子。 虞晚晚却把避孕汤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联想到那汤药口味还会不定期改变,而即便谢厅南出差,不和她做的时候,也叮嘱她喝,并让安姨专程送汤,看着她喝完的细节…… 谢厅南在一旁甩了个响指:“晚晚来。” 虞晚晚把疑问埋在了心里,神态自若的走了过去。 男人们在玩牌,身边不少都有太太或女友作陪。 谢厅南指了指双腿间的凳子:“坐着。” 虞晚晚毫不犹豫的坐了过去。 男人长臂接着就把身前坐着的她拢到怀里,薄唇亲了亲她的侧脸:“会吗?一起玩?” “我可能会让你输惨。” “晚妹妹,你抓紧让他输惨,老谢再这么赢下去,今晚我们这帮兄弟的裤子也得押在这了,你忍心让你邢哥哥只穿着底裤?还是想看我们来场猛男秀?” 邢如飞咧着大嘴笑的欢,白牙格外晃眼。 谢厅南抱着脸红咯咯笑的虞晚晚,一脚踹过去:“老邢你嘴巴干净点,办挺你。” 满桌欢乐的氛围里,那个只是淡淡勾唇的冰山脸就格外引人注目。 谭定松看了眼虞晚晚,目光很快散开了去,似乎有落寞一闪而过。 虞晚晚巧妙捕捉了他的微表情,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从大年初八那天,林茵拍戏去了横店,后来又辗转去了国内不少拍摄地,如今,已经几个月过去了。 剧组的日子时好时坏。 风景秀丽的地方,还能赏个景,碰到高原沙漠这样的取景地,特别艰苦。 从小娇生惯养的林茵,硬是咬着牙苦苦撑了下来。 她和虞晚晚每天都要通话,却一次也没有提过谭定松。 夜晚天凉。 虞晚晚陪了谢厅南一阵子,借故去取披肩的时候,给林茵拨去了视频。 视频里的林茵依然明艳抢眼,白天的戏结束,人正在和几位演员们一起k歌欢聚。 “晚宝儿,快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哪位男星,打个招呼啊。” 有熟悉的老戏骨男神,也有两个当红的小鲜肉。 她客气打了招呼,除了谢厅南,没人入的了她的眼。 “你也在聚会?” 虞晚晚“嗯”了声:“都是谢二爷的兄弟。” 那边的林茵似乎怔了下,很快笑容灿烂:“那有谭定松,那人结婚了吗?” 第131章 你没办法靠近,绝不是太无情 虞晚晚没有接着回林茵的话。 她盯着屏幕上那张明艳的脸。 林茵和虞晚晚一样,不爱浓妆。 只需一点粉底、口红和睫毛膏,便能展现艳光四射的天然美。 屏幕上的林茵,穿了酒红色的丝绒裙,优雅的深v处,垂了一颗绯色的红宝石,周围的皮肤如红光映雪。 纤细指间夹着女士香烟,青烟缭绕在脸庞,红唇一点,风姿无限。 虞晚晚沉默一会,话语里带了嗔:“上次那伤落疤了吗?给我看看。” 屏幕上的女子深吸了几口烟,对着虞晚晚嘟着红唇,轻吐出几个烟圈,带了坏笑的撩惹: “在大腿根呢,这会看不了。” 默了默:“小丫头给我装蒜呢?还真以为你透露那人的一星半点消息,我就能情绪波动?他谭定松算个屁。” 连个屁也不算的男人,恰巧在不远处抽烟。 闻言,微微一怔。 有夜色做伪装,尴尬的没那么明显。 虞晚晚离开不久,他把位置让给了蔡蕴,一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抽烟。 正好遇见也在安静地方视频通话的虞晚晚。 他把遇见晚晚归结为纯属偶然。 但那个穿了一身中山装的男人,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他自己也猜不透。 虞晚晚冲着谭定松点了点头,对着屏幕说:“晚点打给你。” 那边的女子潇洒的说了声:“你慌什么?见鬼了?” “你说对了,是活见鬼。”虞晚晚也带了调皮: “挂了啊,别墨迹。” 闻声,立马便有现场的演员们挨个带着笑,恭敬在屏幕说着“虞董再见。” 林茵冷笑着收尾: “晚宝儿,哪个圈都一样,势力的很。别不适应,他们都认得你是万町虞董,资本就是这么香。” 视频挂断,突然陷入了安静。 虞晚晚主动走向那个隐在暗影中的男人。 她抬头,看谭定松一贯的云淡风轻,暗淡光影里,俊脸愈发立体,宛如神明。 谭定松见虞晚晚走近,主动摁灭了燃了一半的香烟,笑了笑:“晚晚果然有眼光。” “怎么说?”小姑娘抿着唇,眼睛清亮。 “不管是投资的眼光,还是选男人的眼光。” 虞晚晚浅笑声,知道他说的是最近那个文化纪录片。 “纪录片里有段关于某朝皇后的,定了林茵。”小姑娘大眼睛扬起,带了冷静的刀。 “哦,她的伤,没什么大碍?”一脸的若无其事。 虞晚晚勾唇,她确信谭定松不是因为刚才她视频说的那句话才会问起。 想必他也用他的人脉,让剧组的人多关照那个姑娘。 “你就不怕她知道?”虞晚晚看起来清纯的单纯。 男人面色柔了下来:“没懂,知道什么?我没做什么。” 看来,他是不会承认了。 “订婚有信了吗?”虞晚晚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 “六月份。”男人声音淡淡。 听蔡蕴说,冯近月在某会后刚升了副处,而冯近尧因为蔡蕴怀孕把婚事提前,所以原计划的同时分成了四六月。 蔡蕴对谭定松和林茵的事门清。 她和聊家常一样随口说着,却是告诉了虞晚晚,冯近月这一提拔,冯谭两人的婚事,恐怕就是板上钉钉了。 “恭喜。”虞晚晚说完,转身便走了。 带了一丝的情绪,却知道,这事儿,定不了谭定松的“主罪”。 男人看着那抹天青色身影离去,突然勾唇干笑几声。 他平生温润深沉,说话从不掺一个脏字。 如今却经常默默在心里对生活腹诽:“艹踏马的。” 有些东西明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就像他和林茵那段不具名关系。 真的,连爱情的名字都不配有。 也从没掀起过什么浪花,昙花一现的无所谓。 可当那姑娘挥手,连个正脸都吝啬给他的时候,他才发现,人早已经入局,只是当局者迷。 他确实做了手脚,林茵每到一处拍摄地,他都会单独给当地的g电朋友招呼,明上是关照下剧组,心里是挂着那个人。 林茵在西北取景地拍戏的时候,因一场吊威亚的戏摔伤。 他请了公休,连夜赶到了那里。 伤势不算厉害,林茵在医院休养了三天。 她那时绝不会想到,谭定松在特护病房外守了三天。 他没有玩装扮成医生亲自去给她看伤的幼稚戏码。 林茵那姑娘眼睛很毒,怕她会认出来,也不想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他把这定义为他的一厢情愿。 没勇气和条件去光明正大牵手那个姑娘,就选择做为她默默守护的那个懦夫。 (插话:有时想想,这个世界上,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曾发现,或许会有个人,在某段时光,一直默默守护过你。) 虞晚晚心情闷闷的。 取了乳白色的羊绒披肩,裹在玲珑的肩上。 因为关山和冉梦两人的悲剧,她其实更能理解谢厅南、谭定松等高门子弟的决定。 都是成年人了,只要是出于真心的决定,又有什么可以责怪和指摘?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罢了。 在穿衣镜前愣神的时候,脊背挺拔的贵气男人越走越近。 “怎么这么久?”男人走到了身后。 虞晚晚小嘴弯弯,被男人捞进怀里,大手沿着天青色高开叉入:“喜欢这里吗?” 虞晚晚身体扭动躲他:“喜欢,但别闹,他们都在呢。” “宝贝,饿了。” “谢厅南你……” 薄唇落在白皙的颈,谢厅南打横抱起虞晚晚,直接往一处不算显眼的房间走去。 进去却别有洞天。 国王尺寸的床,正对着天花板上的椭圆镜面。 四周有书桌,躺椅,屏风,雕花廊柱分布,每一处挨着的墙壁,全部是情,趣的镜面和桃花流沙。 “喜欢吗?”谢厅南勾了唇,慢慢接着那盘扣。 虞晚晚不是什么放不开的扭捏姑娘。 她握住那大手,手指轻戳他的唇,眉眼流光:“这里饿?” “都饿。” “贪吃。” 她小手顺移,直接到了y带扣处,熟练开扣。 谢厅南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虞晚晚已经矮了下去…… 昏黄的迷,欲房间里,很快便听到了谢厅南低沉性感的男低音…… 第132章 美人逐鹿,鹿死谁手? 四月的清晨下了蒙蒙细雨。 白色的迈凯伦缓缓行驶在京大的校园里。 谢厅南特别喜欢给虞晚晚买白色的东西,还特别喜欢她穿白色的裙子。 男人曾一本正经贴着她耳畔:“每次宝贝穿白色裙子的时候,我都会想马上扯烂那白色,就地爱你。” 大抵,这就是拉神女沐欲海,看她眼尾猩红泛泪,春心大动的共沉沦的顽劣获得感。 这是年后虞晚晚第一次来上eba的课。 今天本应是谢御南的课。 如今,他升了半格,权势更大了,管的更多了,人也更忙了,至于还能不能来授课,都是未知数。 停好车,虞晚晚开始找车里的雨伞。 …… 谢厅南今晨亲手给她穿了他亲自手绘定制的白色旗袍,上面绣了淡色并蒂莲花,清新雅致。 男人一边系着盘扣,一边热吻着她,搅的她心颤。 人前成熟稳重的男人,私下里总是带了孩子的顽劣。 穿完又撕扯开,在雪色堆里闹够,舔磨,才放她离怀。 重又把那盘扣严丝合缝的系好,旗袍褶皱抚平。 吻她额头,唤她一声:“乖宝贝。”再让她下地。 可能,连谢厅南自己都没有想过,人到了三十多岁,遇见了这个娇美人后,活活把自己活成了她的男人,和她的爹。 金主的面具跌的粉碎,傲娇的心,更像是她随意揉捏的解压球。 安姨照例在晚晚下楼时端来了温热的棕褐色汤,带着淡淡乌骨鸡的肉香。 小姑娘眸色一暗,憋着气,不动声色的喝了下去。 “安姨,味道好像又变了。”虞晚晚皱了眉。 安姨神色变得紧张起来:“是不好喝吗?我下次多放点冰糖。” 小姑娘忽然甜笑起来:“骗你的安姨,是更好喝了。让我看看用的什么材料,才能熬出这种世面上罕见的味道。” “上课去,还有心思看这个?”谢厅南从二楼旋转楼梯边往下走,边套着一件灰色外套。 得体的灰色西装,男模的黄金比例。 “要去哪?”虞晚晚碎步过去,眼馋他身子,踮脚索吻。 男人轻嗤一声,只用大手指腹,在那抹樱粉色小嘴上轻轻摩挲: “我要去几个企业看看,勾引的前提是,不能误了正事。” 红着脸的虞晚晚被他适时的闪到一边。 谢厅南进入工作状态时,向来铁腕冰冷,虞晚晚也不例外。 男人快步向院里走,印壬打开车门恭敬等他。 谢厅南想起了什么,喊了句:“安姨,那些熬汤的材料,用完就扔了,照顾好晚晚。” 虞晚晚目送着院内迈巴赫车子离开,收回目光,收拾着出门上课。 关于避子汤的问题,倒也不急。 毕竟,那个男人,总不至于会加害她。 …… 虞晚晚收回思绪,开车门下车。 伞没撑开,一不留神掉到了地上,不偏不倚,正掉进一滩泥水。 “哎呀,”虞晚晚跳着脚,一脸懊恼。 一把很清爽的绿伞撑在了头顶,舒娴不知何时过来了,笑道:“晚晚,一起?我也去上eba。” 虞晚晚对她有印象。京大的老师,名门闺秀,追求者很多,却一直单身。 两人一起去教室的时候,遇到了来上课的谭晓松。 谭晓松最近春风得意的很。 那次会议,她的父亲,是唯一和谢厅南父亲谢观礼坐上某位置的人。 所以,冯近月急于嫁到谭家的愿望,才会格外的迫切。 强大的家世总是格外被圈里人津津乐道。 即便谢家和谭家都没有表示,很多人已经主动成了谢厅南和谭晓松的说客。 说这两人百年望族,郎才女貌,又都精通商道,天作之合。 温安安销声匿迹后,谭晓松反倒不再像之前那么迫切,一副对谢家二夫人志在必得的模样。 她可不像温安安那样,在社交场合,话里话外暗示自己是谢厅南的准未婚妻,如今跌惨了,让人看尽笑话。 这种话,她懂得如何让别人说,去为自己推波助澜。 她则默默发展珠宝店的高级私人专订业务。 有谭门世家这种顶级人脉,tx珠宝,几乎垄断了国内贵太太们的首饰盒。 如此看来,自始至终,她压根就没把虞晚晚的威胁放在眼里,温安安才是她原来的竞争对手。 而那个太过于嚣张跋扈的女子,居然把黑手动到了虞晚晚的头上。 也难怪谢厅南不顾那次会议召开,就直接让人动了手。 谭晓松只管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副坐收渔翁之利的胜者模样。 年前年后,她没少到谢家紫竹苑跑,尤其在江心面前,表现得温婉又听话,极尽殷勤。 跑的多了,她还发现了了个有意思的事情:谢家大嫂席曼珠,对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姑娘虞晚晚,意见居然那么大。 人走近的时候,谭晓松主动迎上前:“舒教授,小虞董,早安呀。” 谭晓松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西装,与虞晚晚那白色旗袍在一起,黑白双煞即视感。 煞气弥漫,表面都一水的谈笑风生,内心里麻麻批。 三人往教室走着。 “你还真是闷声干大事的人,21岁的小姑娘,居然把京视今年主打的文化精品给抢了?”谭晓松半是打趣的挑眉。 “不如你。”虞晚晚薄唇轻启,笑容温婉,多一个字都懒得。 怎么个不如法?她不说,就让谭晓松闷了头去猜。 这一招,说实话,谭晓松有点没接住。 进了教室,谢囡囡早已经把位置给她留好。 虞晚晚看了眼身旁的女子:“舒教授,一起坐?” 舒娴眉眼带笑,温柔的说了声:“好,舒教授太生分,以后叫舒姐。” 坐定的舒娴,一直在不经意的往正门看。 她在等那抹熟悉的身影,高大挺拔,让人心安。 年后,她得知谢御南职务有调动。看着电视新闻里那个人,年轻有为却操劳的模样,她一时没忍住泪水滑落。 她敏感的意识到,谢御南开春的课,极有可能没有时间亲自过来了。 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也要过来试一试。 而课堂的接触,也是唯一她可以和近距离看到心中偶像的机会。 只是看着,听他讲课,就已经满足。 舒娴的眼里的光,在门口上课老师进来的刹那,暗了下去。 她听一旁谢囡囡悄悄对虞晚晚说: “大哥忙着呢,有了更多工作,哪怕一个学期才有他的十次课,他也兼顾不了。” 舒娴承认自己走神了。 整堂课,她一直拿着手机,悄悄搜索着关于谢御南的所有新闻,一字不落的看完。 教室里的大佬们陆陆续续走了,舒娴回过神来,见虞晚晚和谢囡囡两人还没走。 她正要过去招呼,忽听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 “小丫头们还不走?那就陪我到行政楼坐坐。” 第133章 雨中漫步?(假作真时真亦假) 门外站着的,赫然便是衬衣西裤,身材颀长,一身正气的谢家长子谢御南。 男秘书在一旁跟着,拿着公文包,被文件塞的鼓鼓的。 看起来,他是陪着谢御南刚参加完活动过来。 那人虽是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模样,浑身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稳重。 他唇角勾了勾,客气的和虞晚晚谢囡囡点头,并礼貌招呼了一声“舒教授”。 是顾远。 寒假他便直接回了粤州,年后回京,直接到了京中某局正式入职。 两广小太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短短几个月的工作,为人处事却落落大方,人情世故信手拈来。 又加上性别男,加班出差应酬都不在话下,嘴巴更是严的很,话少干事的典型。 (这里木有性别歧视。举个例子,我单位办公室大部分男同志,写材料的全是男人们,被戏称“材料天团”,个个才子模样,眼底不顶着浓浓黑眼圈,再配上一盒烟熬夜,都不敢说自己是写材料的,哈哈。 领导走访出差也更喜欢带男同志,避免不必要的风言风语,加个班什么的也更容易安排,考虑到女同志会顾家多一些嘛,很人性化。) 好口碑带来了好机会,好家世又让他锦上添花。 顾远工作几个月,表现优异,人直接被借调到最高级别秘书团,目前是谢御南的助理秘书之一。 这次是首次跟着谢御南单独出来,端茶倒水拎包开车,干脆利落。 如果不是谢御南问他,他绝不主动说和谢囡囡关系熟。 嘴就能做到如此严实。 谢御南目光直接望向了虞晚晚:“有时间吗?一起来,一念在等你。” “收到,谢……教授。”小姑娘笑的调皮。 因为自己工作忙,也休养的原因,有日子没见谢一念了。 谢御南温和的看着她:“行,这个称呼不错,以后,就这么叫。” 谢御南迈步离开时,只礼貌性的淡淡扫了一眼一旁的舒娴,目光一闪而过。 人走远了一些,在原地立着的舒娴,喊了声: “谢教授,请留步。” 男人顿住脚步,回过身子:“有事?” 舒娴紧走几步,快却不失优雅:“我一直听您的课,今天想和您确认下,是不是以后,就不能……听到您的授课了?” 谢御南又看了她一眼,脸生,没什么印象。 他每天见的人太多了,能让他记住的人又太少了。 “是。”他直接回应,无需解释,只礼貌说了声:“再见”,便转身离开。 舒娴一直目送那稳健的男人一步步离开。 她本无意打扰。也绝不会打扰。 她的仰慕与崇拜,只是自己的本心,不会扰到任何人。 但事实上,也真真切切的影响到了自己。 就像今年的她,已经31周岁了,却一直守身如玉,更是拒绝家里安排的一切形式的联姻与相亲。 父母急的焦头烂额,舒娴则气定神闲的柔声安慰: “遇不到欣赏的人,嫁人便是一种折磨。我宁可独身。” 春雨淅淅沥沥,舒娴一直站在原地。直到那行人的视线在雨中再也看不见。 她轻抿了唇,转头,被突然撞进眼帘中的一身黑色吓了一跳。 谭晓松眉眼带媚,唇角微扬,齐耳的短发,做了当下时髦的造型。 耳垂上坠了她独家设计的鸽血红钻,配着一身黑色西装,散发着美艳又高冷的大女人气场。 “很巧,谢xx的夫人也是京城某大学的教授。”谭晓松唇角翘着。 舒娴扬起脸,面色沉静的与她对视:“很般配。” “舒教授条件这么好,还没结婚?” 舒娴浅浅笑了笑:“和你一样,或者说,你比我条件更好,不也一样单着?” 谭晓松扯了下唇角:“那就祝我们好运。” 她挥了挥手,快速走向了一旁停着的那辆迈巴赫。 谢厅南有一辆黑色加长版迈巴赫,她买了白色同款。 虞晚晚在路上就在想和谢一念见面的场景。 这么久了,那小妞还长了一岁,见到她,肯定会站起来,用手撩一把头发,不屑又酷酷的叫她: “hey,虞晚晚,死哪去了?鬼影都没见着。” 回过神来,发现原本四人行,谢囡囡和顾远突然不见了。 因为下雨的缘故,京大校园里行人稀疏。 谢御南独自撑了伞,站在虞晚晚身侧。 如果不看脸,那身高、体型和走路的姿势,和谢厅南几乎一模一样。 虞晚晚心里跳了下,抑制住突然生起的对那个男人的想念,正色道:“谢教授,囡囡呢?” 谢御南没回应,笑容温和,掩不住眼底忧愁:“一念近期情绪又有些波动。” 虞晚晚眸色暗了下去。 以谢家的实力,能寻到的医生和药物,肯定都用遍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果不是实在无能无力,谢御南不可能单独来和她说这件事。 “晚晚,可以的话,每次课后,司机来接你去趟紫竹苑,可以吗?” “可以。”虞晚晚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谢御南没多说什么,只附了一句:“也让厅南多回家看看,人多了,热闹了,有些事情,就会潜移默化了。” 虞晚晚没有掩饰住内心的震惊。 大概,她从没想过,那个走在她身边,让她说话都得收着范的大人物,话说的这么直白,还带了认可和鼓励。 虞晚晚的小脸红扑扑的,突然有些抹不开面子,只含糊的应了一声“哦”,人就开始了神游天际。 直到谢御南的声音又响起来:“外面打伞是避雨,室内打伞是?” 虞晚晚这才发现已经进了行政楼的一楼大厅,赶紧收起伞,大眼睛里带了丝调皮: “谢教授,您故意笑话人,都沿着台阶走到大厅里面了。” “晚晚这丫头还挺厉害,这么说,都赖我没提醒你了?” “真不敢,给一亿个胆子也不敢。” “哈哈……” 气氛缓和,虞晚晚跟着谢御南,一起往谢厅南叔叔谢观义的办公室而去。 行政楼外,黑色的迈巴赫车子鬼魅一样,安静的驶离。 谭晓松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京大的路上,撞见了一同在雨中漫步的两个身影。 明明,离开教学楼的时候,是四个人。 谢御南这样的忙人,十天半月的回不了家,却有在雨中漫步的时间? 她搞不明白虞晚晚那姑娘到底在做什么,只觉得她实在胆大包天的可以。 联想到席曼珠莫名其妙对虞晚晚的敌意,一瞬间,豁然开朗…… (有个词叫百口莫辩。谣言虽止于智者,却最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第134章 一地鸡毛 那天,虞晚晚见到的谢一念,安静的可怕。 人坐在那里,眉眼低垂,不言不语。 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那本来就是个安静内向的青春期叛逆少女。 看到人进来,她本能眼神躲闪。 尤其在看到顾远时,更是把头固执的偏向了一侧。 虞晚晚走过去,蹲下身子,握住那双苍白的手: “一念?我来了,看看我?” “你走开。” 少女固执的把头侧过去,头发凌乱的遮挡了半边脸。 虞晚晚用手去顺她头发的时候,被谢一念死死摁住,不让动。 虞晚晚望向谢御南,示意别人都先离开,独留她和一念。 虞晚晚聊家常般,随意和她讲着最近的生活,算是和她解释了自己消失了一个月的原因。 “原来你差点死了?”谢一念终于肯回过头来。 虞晚晚一愣,话被噎在嘴里。 她要非那么认为,就随她。 只是,她发现,谢一念看起来似乎病重了些,更是经常把死挂在嘴边,让人不安。 “刚才为什么那么冲?”看谢一念放松下来,她轻松的撒娇。 谢一念扁着嘴:“长青春痘了,烦死。在帅哥面前,这就等于毁灭。” “我倒觉得挺可爱的,你脸白,多几颗痘痘点缀,和落雪红豆似的。”虞晚晚调皮的碰了下那痘痘。 “去你的虞晚晚,那我撒你脸上一把红豆你试试?” 气氛缓和下来,谢一念开始慢慢打开心扉。 虞晚晚让她脱了鞋子,和她一起窝在沙发里,用手机放了舒缓的音乐,并握着她的手,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谢一念闭着眼,开始讲她埋在心里,每天虐她无数遍的阴影。 因为长痘,席曼珠调侃她本来就普通,再长了青春痘,当心更没人关注了。 还有更为致命的。 谢一念紧紧锁着,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虞晚晚把她揽进怀里,柔声安慰她:“一念,别怕,不生气。” 她告诉虞晚晚,她发现了席曼珠和一个男人的秘密。 某个周末,席曼珠去值班,也带了在家休息的谢一念。 谢一念喜欢打篮球。 她和一帮人在球场玩了一下午,天色擦黑了,才回去找席曼珠。 她很奇怪,一下午了,平时处处管她,要求她汇报行踪的席曼珠,倒是出奇的安静。 回去的路上,无意中,看到了楼前隐蔽角落里,疯狂拥抱啃,噬在一起的两个人。 谢一念赶紧别开脸。 她觉得羞耻,只觉得太过于放,荡,饥,渴的不行。 没走两步,她忽然意识到,那女人脖子里的围巾有点眼熟。 夜色朦胧,她又重新往那个方向仔细看,颤抖着去确认。 她认出了那围巾,席曼珠过年买的最新款爱马仕,还给她买了一条,母女同款。 本就情绪化的谢一念,暴跳如雷,什么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她对着那个男人的头,狠狠的用篮球砸了下去。 那人被砸懵了,没来得及反应,篮球又呼啸着过来,狠砸到了他鼻梁。 鼻血顺着流淌了下来,她感到莫名的爽。 “一念,住手。”席曼珠掩饰着慌乱。 “你不配叫我……狗男女”小姑娘红了眼怒吼。 在手中篮球即将砸向席曼珠脸上的时候,谢一念最终还是停住了手。 只狠狠的把篮球扔席曼珠身上,疯了似的逃离…… 为了找她,那晚,经查蜀黍也出动了。 最后,是在b京站找到的,小姑娘已经有了卧轨的打算。 这事谢家三位大佬都不知道,江心也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透露,违者家规严惩。 那段时间,正是某会召开前后,谢观礼出山,谢御南和谢厅南脚不沾地的出差和应酬。 这种重要关头,女强人江心,绝不允许家里有任何事情出现,让谢家三个男人分心。 谢一念说这些的时候,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稳定不下来的是虞晚晚。 仅仅只有16岁的谢一念,生在京城名门谢家,无数人羡慕她的黄金起跑线,谁又会关心她到底承受了什么? 怀中的谢一念此时完全卸下了防备,异常平静,她说: “席曼珠不让我和任何人说那件事,那晚直接给我跪下了,还给我写了保证书。 晚晚,她真的好恶心,她不配做母亲,她更配不上我爸爸。” 谢一念已经不再称呼她“妈妈”。 但她答应了席曼珠。 “晚晚,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吗?从小到大,我的存在,一直是谢家名门上的一块污渍,让他们丢脸。 我没在那会议的时候把丑事抖出来,也是这辈子,为爱我的爸爸,为谢家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所以,江心得到的答案是:谢一念病又犯了,突然加重,无缘无故跑出去,席曼珠费了好大劲才找回她。 谢一念看着那个女人在江心面前声泪俱下的表演时,扔她脸上一个果盘。 江心到底信不信那个女人的表演,没人能猜得透。 或许,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事情,比谢家三位大佬的职位和前途重要。 谢御南和席曼珠如果离婚,对于高位且刚晋升的男人来说,多少会是一个污点。 所以,那时候的江心,很难说,是不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高门贵女加多年宦海大领导身份,很多事情,伪装的再好,也根本骗不过她的眼睛。 谢御南只知道谢一念情绪不稳定,还考虑到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法陪伴而感到内疚。 那天,虞晚晚陪着谢一念,聊了很久很久。 谁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聊了什么。 虞晚晚把人领到谢御南面前的时候,谢一念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她微笑着和虞晚晚道“再见”,还不忘叮嘱一句:“说好了,每周末,都来紫竹苑陪我。” 虞晚晚重重点头:“一念,你要记得,每周等我,我要每周都看见你,明白?” 她害怕谢一念再有寻死的念头,只能和她做最真诚的约定,让她有约束感。 入夜,谢厅南在办公室加班,让印壬把虞晚晚接到了安泰。 小姑娘还把家里的草莓熊抱来了,看起来蔫蔫的,打了招呼后,便安静地缩在了沙发里,抱着熊发呆。 放心不下她,谢厅南合上文件,快步走到沙发处,把娇软抱在怀里: “被人欺负了?还是想被欺负?” “谢厅南,有时候,觉得这红尘俗世真的好累,如果一个人静心修行,也挺好的……” 第135章 女妖 谢厅南料定她是心里有事。 而她又是个倔性子的姑娘,情绪低落的时候,很难和她好好沟通。 只能,先用最原始的方式,调动起她的情绪来…… 谢厅南捏着她小鼻子,抱起娇小,连人带熊,直接到了他的私人休息室: “静修?你忍心?谁当着关润清的面,大声夸我功夫好?嗯?舍得这里?” 虞晚晚抗拒着,顺手捞过来沙发上的草莓熊,怼到谢厅南怀里: “谢厅南,老男人,耍榴芒,你抱它。” 男人勾唇:“这熊,不如你软。” 老男人?说谁呢?典型没事找办。 男人把熊扔的远远的,落到地上,咕噜噜翻了几个滚。 顺手解了衬衫两粒扣,捏住边缘往两边一扯,空气里弥漫着布料碎裂的“滋啦”声。 痞笑伴着荷尔蒙步步逼近,压迫感浓的让虞晚晚忍不住红脸咳嗽了一声: “谢厅南,不许犯病。” 小女人身子跪坐在沙发上,仰着瓷白小脸发狠,红唇嘟成了一颗嫣红树莓。 逗谁玩呢?箭在弦上了,还有不发的道理? 谢厅南一口吞下那颗树莓,把那挣扎反抗的呜咽,全数吞没。 单人沙发很快凹下去一大片。 本就不宽敞的空间,因为那个高个子男人倾轧,变得狭窄逼仄。 虞晚晚经常调侃他是个力大如牛的老男人。 此刻,沙发在蛮力下偏离了位置,没有了原来墙壁的支撑,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皮质的摩,挲声和沙发腿的移位咯吱声交织在一起,惊险又刺,激。 虞晚晚一边承着,一边暗暗担心会不会突然翻了。 肩膀传来一阵微痛,谢厅南亮出獠牙咬了一口:“再走神试试?” “你无赖。”虞晚晚怒哼着。 “还口!”男人坏笑挑眉,手指轻触着那娇嫩唇瓣。 愤怒的幼崽“嗷呜”一声咬住那乱动的手指,痛的男人轻嘶了一声。 虞晚晚得意笑容染上眉梢,本是雾气弥漫的大眼睛里风情乍泄,又带了轻佻与不屑。 谢厅南眼中带了吞噬的狠厉,却被虞晚晚抢占先机,狠咬一口。 男人低沉的音色撼人心弦,夹杂着心底里不由自主发出的一声“艹”。 他也就是故意放水了,给那个小兽撒欢放肆的机会。 让她在他的ap可了劲的野,随意败坏着他。 等她闹够了,玩累了,谢厅南亲了亲她的唇: “小东西,挺闹腾。累了?歇着,交给你二爷。” “二爷y晚晚。” 小姑娘声音娇嗲,双臂乖乖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大眼睛里满满揉碎的星光,迷人又勾人。 谢厅南温柔的压了过去…… ……………… 等到虞晚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的时候,男人餍足的笑着,一一吻干了她脸上满布的生理泪水。 抱着她洗完澡,男人从休息室的隐形衣柜里取出一件他的英格兰条纹浴袍: “凑合下,我让印壬明天给你取些衣服来。” “给晚晚穿。” 小姑娘和全身骨头被抽干了一样,软绵绵的挂在谢厅南身上。 谢厅南半是嫌弃的样子,这伺候人的活他干一百遍也学不会。 只好笨手笨脚的把虞晚晚包在大浴袍里,又用系带系了个超大的蝴蝶结。 “不吃饭的吗?还以为你腰没了?”男人半是呵斥。 虞晚晚忍不住咯咯笑:“你也知道怜香惜玉啊,刚差点被你嘎没了。” “互相噶,你这吸魂的妖女。” “谢厅南,老涩,摩。” …… 欢愉后的虞晚晚果然精神变好,大眼睛里水光潋滟,白皙的脸上印了桃花般娇艳,颈上的吻痕星星点点,让那个虞美人,和小花脸一样可爱而娇俏。 谢厅南半靠在床背,把虞晚晚抱在腿上,抱孩子一样,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 一手轻揉着白嫩小脚上的穴位,留声机里播了宛转悠扬的钢琴曲。 “说说。顺便给我点个烟。” 虞晚晚小手灵活的取过烟,递到男人唇间,试着开了火机,点燃。 在男人吸完一口的时候,突然调皮夺过来,放在自己唇间,只是浅啜一口,便呛的咳嗽。 “能耐了你?”谢厅南看她的狼狈样,没忍心多训: “我告诉你,这东西你不许沾,记住了?” “谭晓松不抽烟挺溜嘛。”虞晚晚故意戏弄她。 谢厅南斜眼睨她一眼:“虞晚晚你真行,说这话膈应谁呢?” “没谁,也不敢。”人乖巧的不行,知道惹到人了,扒开谢厅南的浴袍,脑袋往怀里拱。 “蠢。”男人轻嗤一声:“学人家霸气点,别整的自己和三儿似的,你是我钦点的角儿,别怕年龄小,骑我肩膀上,谁敢爬我,火箭炮轰谁。” “莽夫。”虞晚晚笑嗔。 “别摸了,出来说说。”谢厅南揪出那个锁头的虞晚晚。 “我答应了谢教授,每周上完eba后,到紫竹苑陪一念。” 气氛好像突然冷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的能听到窗外的沙沙的风声。 虞晚晚抬眼看了下谢厅南,他在抽烟。 那双刚才还带了柔情的双眸,如今已经是平日里的摄人威严模样。 “谢厅南?”声音温软却坚定,她不会改变。 一支烟抽烟,男人取过床边烟灰缸,掐灭烟,喷了清口剂。 “你这决定还有改变的余地吗?”他很认真的看着虞晚晚。 “一念状态很不好,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她,让她一个人。” 谢厅南似乎把她从怀里往外推了推:“虞晚晚,你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我劝你不要去蹚浑水。” 蹚浑水三个字,谢厅南本不想说出。自己的家事,也怕她会多想。 “但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她也生了气,固执的从谢厅南怀里挪下来。 她答应谢一念,不会把席曼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这也是小姑娘对生自己的那个人最后的体面。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多管闲事,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什么资格管别人,对不对?”虞晚晚脸蛋上挂着一串串泪珠: “谢厅南,有些事情,就和注定一样,不认识你,我也不可能认识一念。 她就和这世界上另外一个我一样,敏感又脆弱,带刺又软弱,我们有相似的灵魂,别人读不懂的孤独。 她承受了很多,如果没人去在意她,我怕她……总有一天会死掉,你忍心?” (有木有人会觉得晚晚圣母?我讲过,晚晚是有些心理问题的。 其实,我相信每个人遇到这种事时,善良会占主导。她目前也猜不到席曼珠对她的恶意。 晚晚会这样做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她的话:她和一念有相似的灵魂,温暖谢一念,就是在救赎曾经的自己) 第136章 疯狂 男人沉默了很久。 站在男人的角度,有很多需要他考虑的事情。 任何一点影响他和虞晚晚感情的事,他都想直接球一样,踢的远远的。 因为,两个人的路,本来就够难走。 一念是他的侄女,他更不愿意让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心伤。 谢厅南眼中重新带了温柔,捧起那小脸蛋:“都依你。别哭了,行吗?” 那柔声让虞晚晚心暖,她点了点头,主动在谢厅南侧脸亲了下: “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一个吻,让他弯了唇,唇角酒窝乍现: “可劲添,你要能把紫竹苑掀过来,我敬你是个人才。” “深井冰。” 虞晚晚破涕为笑,唇角弯弯的,腮上还挂着小珍珠,分外动人。 谢厅南从小就不是个容易心软的男人,铁腕与冷血的特质,一直保存到了今天。 眼前的美人,乖软的一只,偏又带了和身体不符的个性与倔强,特别会拿捏他的痛点。 明明她自己已经做了决定,也强硬的不会改变。 却总是一副娇滴滴的垂泪模样,让人怜惜的不行。 会让人觉得不答应她,自己就会变成不近人情的混蛋。 这就是虞晚晚这个女人的过人之处,21岁的女子,从来就是个美而自知的清醒之人。 “你先睡,我再去忙会。”男人很快恢复了工作时候的正色。 “陪你好吗?” “我会工作到深夜,一会还要有场与日内瓦那边的视频会。” 谢厅南说着,直接褪下浴袍,到衣柜选衣服。 宽肩窄腰,脊背沟长而深,肌肉壮而紧。 虞晚晚光着脚跳下床,蹦跳着从地毯上过去:“别动,我来。” 谢厅南已经穿了裤子,套上了墨色衬衣,闻声,停住了手。 虞晚晚仔细给他系着扣子。 男人看那葱白小手灵活在衣服上飞舞,系完,乖乖环住他的腰: “谢厅南,去忙,我去给你煮茶。” 终是忍不住低头,捧起她的脸,两人抱在一起忘情的吻。 几分钟后,谢厅南放开她,头也不回的往办公室走去。 安泰那间宽敞的办公室,直到凌晨,还亮着灯。 一脸正色的男人认真开会,柔情似水的女子在一旁煮茶、添茶,间或准备自己五月份的艺术学论文答辩。 男人忙的累了,中间休息时,她会无声到他身后,耐心的给他按摩颈肩的穴位,缓解疲劳。 这是虞晚晚要的岁月静好。 可以是世人面前不怕风雨的狗尾草,也可以是独属于谢厅南的盛世娇花。 …… 紫竹苑。 席曼珠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步子带了极端的烦躁,脸色阴沉的可怕。 最近的她是越发觉得心气不顺。 先是和男人约会,被谢一念撞见。 这事差点让她魂都吓飞。 她最怕的反倒不是谢一念的死活,而是怕事情暴露后,谢家正好名正言顺的把她扫地出门。 她怎么可能真的喜欢那男的。 无非是各取所需,她要身体的快乐,男人要升迁的机会。 她只爱慕过谢御南一个男人。当然,那男人对她星点的爱都没有。 好在,那本就精神看起来有些问题的女儿,说的话没多人会信,也答应她不说。 刚缓过劲来,她在大学授课的工作突然被叫停,调整到了后勤部门。 她电话里向谢御南哭诉不公平,男人只是笑了声:“我觉得挺好,育人需要正能量。” 席曼珠愣了,这是在点她? 心里有鬼,就会草木皆兵。 席曼珠没敢问,只迅速转移话题:“御南,一念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家?”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客气的男声:“谢夫人您好,谢xx正准备参会,有事我会迅速传达。” 女人冷笑一声,直接挂断。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挺恶心的。 很快她那点少的可怜的愧疚感,就被一件事情彻底冲散。 某天下班,她打开车门,驾驶座放了一个精美的信封,上面写着:席曼珠必看,是不是你要的? 她第一时间拍照,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开了。 里面是三张照片,不同角度拍摄,雨中漫步的两个人,男的身材高大,女的笑容甜美。 两人走向的方向,是京大的行政楼。 男人不是很忙吗?eba的课都没时间上,却有时间和下课后的虞晚晚一起漫步? 女人在驾驶座,突然像发了疯。 她拿起其中两张,撕开照片,把两人分开。 又单独拿起有虞晚晚单人的照片,红着眼,身体一分为二的撕开。 她这一生爱没有多少,仇恨却接近拉满。 她没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只觉得周围人要么在针对她,要么就负了她。 门支呀一声打开,正在暴走的席曼珠吓得一哆嗦。 门口是谢家的阿姨:“大夫人,家里来客人了,夫人(江心)让您去陪客聊天。” 席曼珠铁青着脸:“下次敲门三次后再开,四十多的人了,这点规矩不懂?” 阿姨低眉说了声:“好。”其实她敲了远不止三次。 前院桃林旁的凉亭,江心陪着谢厅南的奶奶,还有来的谭夫人,谭晓松和冯近月。 年后,谭夫人的出行,很多时候,都多了冯近月的陪同。 冯近月那亲热劲的,走哪都挽着谭夫人胳膊,不认识的,以为她是女儿,谭晓松是外人呢。 如今已经是四月,六月份,谭家就会为长子谭定松和冯家女儿近月,举行简约却超高规格的订婚礼。 席曼珠走近的时候,奶奶只看了眼,便别过了脸。她向来看不惯席曼珠,还从不掩饰那种。 江心淡声:“随便坐曼珠。” 众人聊着天,谭晓松观察那个不怎么说话,也插不进话去的席曼珠的脸。 席曼珠果然不是个能隐藏情绪的人。明明带着笑,次次比哭还难看。 谭晓松唇角冷冷的勾了勾。 席曼珠去后厨定中午菜单回来,遇到了身材高挑的谭晓松,一脸灿烂的笑。 她主动招呼:“大嫂,刚就想问您呢,今后是不是听不到谢xx的课了?上次课堂换老师了,那些慕名而来的企业大佬们都可伤心了。” “你也在那上课?”席曼珠还真不知道。 “对啊,”谭晓松笑的灿烂:“还有熟人呢,咱谢家囡囡,还有那个南城来的姑娘,叫什么来……好像忘了。” “虞晚晚!”几个字说出来,席曼珠眼见的带了掩饰不住的狠。 “对,就是她。”谭晓松笑了笑:“别看年龄小,成绩特别好,谢xx的课成绩是满分。” “这特么不是勾引甚至睡出来的?”席曼珠心里想着这话,嘴上差点说出来,惊了一身冷汗。 “这周下着雨,你们也都去上课了?” 谭晓松勾了勾唇:“当然,没一个缺席的。都想着年后一睹谢xx的风采,好在都没遗憾,课下的时候见到了。” “他果真去了京大?” 谭晓松诧异:“大嫂,你身体不舒服吗?额头看起来有些虚汗。” “可能有点低血糖,我回房间吃点药。” 谭晓松看着她步子都有些不稳的席曼珠,本来灿烂的笑容,突然就成了冷笑和不屑…… 第137章 把自己虐的挺惨 当席曼珠真正打定了主意,去“研究”虞晚晚这个女子时,才发现,自己就是变成根针,也很难插到缝里,因为:天衣无缝。 她和谭晓松那些贵女们有相似的观点。 给虞晚晚打上的标签,一直是“外来孤女,柔弱可欺”的菟丝花。 直到席曼珠自作主张的到了万町资本那座大厦,训练有素的专业安保人员站在她面前: “想去万町资本找人?要么有业主或员工定制卡,要么让万町员工亲自来接人,否则,不予放行。” “小伙子倒是敬业,知道我谁吗?”席曼珠没受过这冷遇,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 那年轻的安保人员正眼都没瞧过来:“我严格遵守我工作要求,天王老子来了,也挑不出我半点毛病。” 保安嘴上不说,心里却想这女的还挺狂。难不成还要接着来一句“我爸是xx?神经!” 席曼珠终究吃了瘪,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狠狠剜了眼安保人员,甩上车门,故意车身擦着保安身体开过去。 她却不知那里的安保人员全是练家子,眼疾手快。 抬腿就照车身猛踹一脚,正中一侧车尾灯,“砰”的一声,吓得席曼珠以为爆胎了。 第一回合,席曼珠ko。 工作单位没找到人,席曼珠又准备到虞晚晚住址“一日游”。 反正她现在连课都没得备了。 那相好的年轻男人那次被砸后,像被突然砸醒了,从以前每天短信问候(调情),到消失到鬼影也找不到。 他一直害怕谢家会突然问罪下来,自己已经准备了一堆席曼珠主动撩他的证据。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一直相信了席曼珠帮他升迁的美好承诺,结果在她面前卖命干了快一年了,屁也不是。 只是因为席家在华中地区也很有势力,所以那证据一直被他死命攥着。 以防哪天被谢家或席家问罪的时候,他就爆出来,来个鱼死网破。 紫竹苑。 她知道谢囡囡和虞晚晚是舍友。 不过,年后,谢囡囡就再也没在大学公寓住过。 那日,她见谢囡囡在家化妆,热情的洗了水果拿过去:“囡囡,打扮的这么美,要出门?” “啊,”涂着唇彩的谢囡囡斜了一眼,镜子中映出来的席曼珠,笑容满面,看起来就不怀好意。 “约会吗?小妮子谈恋爱了啊。” “大嫂你这是故意给我安罪名,让我妈给我开新年第一炮?”谢囡囡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席曼珠笑着:“囡囡,学校公寓条件不好吗?年后没见你住过啊。” 化完妆的谢囡囡眼珠一转,平日里没见她来关心自己住宿的事情,想必有诈。 “很好,特别好,怎么?大嫂想和我去体验生活?” 看她的样子,席曼珠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 谢囡囡作为谢家的小女儿,受的宠爱从小就最多,人倒是知书达理,却也猴精的很。 只见她起身,接过阿姨递过来的金色手包,机灵的大眼睛转了转,半是开玩笑般: “大嫂,我要和闺蜜踏青去,哪天我要从我妈嘴里听到关于我恋爱的话题,我可百分百只赖你身上。” 席曼珠被噎的不轻,这哪是开玩笑,这是在威胁她。 索性腰杆挺直,轻笑一声:“原来我在谢家还有这么大本事。” “你有,话题女王。”谢囡囡笑着拍了拍席曼珠的肩,人快速离开,只留一阵香风弥漫。 席曼珠沉着脸,见谢囡囡并没让司机送,也没自己开车,自顾轻飘飘的出了谢家大宅的门。 她犹豫了下,还是在不久后,也到了大宅门口。 谢囡囡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辆风之子已经驶出去一段距离。 她本是要来看看,所谓的闺蜜,是不是那个人影都见不到的虞晚晚。 席曼珠正要回身进门,却见风之子副驾驶车窗处,伸出来一只竖了中指的胳膊。 很快,中指收回,变幻成了一只手枪的造型,枪口直接对准了她。 席曼珠一时忘了分辨那胳膊到底是不是谢囡囡的。 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差点缓不过劲来,只能恶狠狠的小声bb。 第二回合,席曼珠ko。 见到正主虞晚晚的时候,是在一周后的周末。 平日里病恹恹的女儿谢一念,一大早就守在门口,眼睛直往正门瞟。 “一念,今天歇周末,有想去逛的地方吗?我陪你。” 小姑娘看着走近的席曼珠,自觉的远离了身子:“你出去就行,我不去。” “你是有事?”席曼珠狐疑。 “不关你事。”小姑娘烦躁的跑进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自从撞见了那件事,谢一念怎么也没法在席曼珠面前保持冷静克制。 她其实痛苦的很。 甚至每次故意冲着席曼珠发一次脾气,她的心里只会觉得更烦闷,无法排解。 临近中午的时候,谢家的车子在正门出现。 门口执勤人员恭敬行礼,并有管家专门上前迎接开车门。 谁这么大排面呢? 席曼珠看着先下来的谢囡囡,蹦跳着跑到另一扇车门前,脆生生的喊了声:“晚晚,下来。” 虞晚晚从另一侧下来。 周末上课的缘故,她并没有穿平日里优雅成熟的职业装。 穿了件淡色系碎花长裙,长裙上印着灿烂春花。柔软长直发垂在肩上,阳光下透着保养极好的黑宝石光泽。 整体非常显大家闺秀的娴静温柔。 她不爱繁琐装饰,只在左手腕上戴了一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价值不菲。 席曼珠找了一周都见不到的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她阴笑着,想着机会难得,怎么也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却不料,虞晚晚给她狠狠“上了一课”。 寄人篱下活到现在的虞晚晚,从来就不是看起来娇弱无力的傻白甜。 她的温柔与善良,只给值得的人。 其他人面前,她则是一株带着钢铁般尖刺的暗夜黑玫瑰。 把自己关在房间的谢一念,突然就像发射的箭一样,从席曼珠面前飘了过去。 三个青春气息的姑娘,手牵着手,说笑着走过来。 虞晚晚看到那个表情奇怪的席曼珠,眼睛微动:“夫人,你好。” 谢厅南的话她记得。 席曼珠唇角抽了抽: “什么夫人啊,你可快别这么叫,我这位子还能待几天,都是个未知数,你说是吗?” 第138章 硬刚 138硬刚 她在等着虞晚晚接话呢,眼神带着审视的冰冷。 “奶奶好。” 三人从席曼珠身旁擦肩而过,迎着出来散步的老太太走了过去。 那个让她嫉恨的脸,压根没反应,视她的话如空气。 虞晚晚当然听见了。 只是,对这种莫须有的扣屎盆子的言论,不管你说什么,都有可能被对方准备好的说辞来怼。 越描越黑,索性当做没听见,让她憋一肚子话,却有口说不出来。 奶奶对虞晚晚印象很好,被三个年轻活力的女孩子环绕着说笑,一时笑得合不拢嘴。 房间内的江心拿了羊脂白玉的精致小杯子,浅浅啜着里面金色的茶汤,无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如今谢观礼稳如泰山,御南和厅南又正当有为,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她心满意足的很。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丁不旺的事了。 对席曼珠那个儿媳,说她有多喜欢?恐怕自己都会忍不住笑。 席家曾经辉煌,老爷子那一辈都是平起平坐。 如今没出几个人才不说,反倒处处倚仗谢家。如今谢厅南要去整治的烂摊子,就有席曼珠的表弟在把持。 谢厅南可不是个徇私的人,铁腕很快就会打到那里。 想到这里,江心眼神暗了一下。在她这里,永远支持儿子们的事业。 她是极有手腕的当家主母江大局,男人们的事业风生水起,谢家的家事她就该管一管了。 江心放下茶杯,又看向那个在老太太身旁温柔乖巧的少女。 生的真美。 那次京大的晚会,一堆的美人,愣是遮不住虞晚晚的一点光彩。 难怪,她的恋爱都没谈过的好儿子谢厅南,敢于正面硬刚,可以做到在外和她同居,家都不回。 这事她觉得尚且没有告诉厅南父亲谢观礼的必要。 她也权且当做老男孩谢厅南的一段突然兴起的恋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进谢家门…… 江心重又拿起茶杯,纤细手指在杯展上捻来捻去。 她在官太太团里颇有威望,京城有头脸的太太们,都以能和江心说上话为荣。 岳林也是她的朋友之一。 她对岳林和关山那段往事清楚的很。 岳林最近正在被起诉离婚,一幅焦头烂额的样子,忍不住会向周围朋友吐槽倾诉。 从岳林口中,江心获得了两个信息:关润清和谢囡囡恋爱了,关山为了私生女虞晚晚,态度坚定地要和她离婚。 谢家把女儿嫁关家,关家把女儿嫁谢家,不知情的还以为换亲呢,谢家二爷背不起这锅。 再说,不管是虞家养女,还是关家私生女,想进到百年望族谢家?哪种身份都是零几率…… 席曼珠终于逮着虞晚晚单独一个人的机会。 几个小姑娘约着给奶奶表演戏曲,分头在屋子里换装呢。 虞晚晚只觉门“吱呀”一声,又重重关上。 “该死。”她暗暗在心里骂了句。 百密一疏,想着没几分钟就换完,也就没落锁。 谢家守卫森严,大宅里又能有什么事? 虞晚晚迅速系好腰带转身,看到的是席曼珠站在身后,脸色阴沉。 她已经察觉席曼珠对自己的敌意,却始终不明白过节在哪里。 “刚才我那话,你是真不明白?”女人嗓音冰冷。 “直说,不用拐弯抹角。”虞晚晚完全不惧。 “你和我男人在谢家后院的那间画室里,大白天的月兑了做,声音喊的震天响,真以为别人都聋?” 虞晚晚脸一红,她绝不会说那是我和谢厅南。只是坚定了声音:“你误会了。别侮辱谢教授。” “哈哈哈……”席曼珠突然笑的大声:“你还真是不打自招,还提醒我教授,对,你还上他的课。 你这种花瓶上什么eba呢?知道那里都是有钱人,就是去勾引男人的?你还真是挺会选人,知道我男人有权有势……” 那一刻,虞晚晚终于知道席曼珠的敌意是什么了。 小姑娘丝毫没生气,反而整理下戏服,淡淡笑了笑:“你想象力真丰富,不过,我没空陪你玩,夫人,麻烦让开。” “狐狸精,你踏马给我把话说清楚。”席曼珠红着眼,伸手去抓那个要走的女子。 虞晚晚自小跳舞,腰肢软如白练。 只轻松下腰,就让那个扑过去的席曼珠扑了个空,身子往前趔趄了一下。 虞晚晚轻推了下那个拦她的人,自从一念和她说了那些事,她对席曼珠本能的恶心。 “麻烦你让开,也请你拿出证据说话。” 一张复印了的照片扔过来,虞晚晚接起来,脸色一变。 一时,她猜不到是谁在背后诬陷,又是想针对谁。 她收进衣服口袋里:“夫人,希望你冷静,我们一起把事情搞清楚。” “你当我傻?陪着来破坏我家庭的人找证据,虞晚晚,你年纪小却这么歹毒,你活该被浸猪笼。” 席曼珠突然扬起手臂,冲着虞晚晚的脸扇过来。 太突然,虞晚晚本能的抬腿去踹那个冲过来的疯子。 谢囡囡久等虞晚晚不来,直接到虞晚晚换装的房间找她。 开门,就看到了让她震惊又哭笑不得的一幕: 席曼珠大手去扇虞晚晚,小姑娘身手灵敏的很,快速侧头躲闪,虽说挨了一点,力度却不大。 因为,虞晚晚结结实实的踹到了席曼珠的肚子,迫使她收回手,痛苦的捂着小腹。 谢囡囡快速冲过来,挡在两人中间,想说话,却因为忍笑,憋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终于觉得情绪稳定了,准备说话的时候,却是一声爆笑喷出来,还停不下来。 “笑死我了……啊,对不起,你俩排练呢,太逼真了,”谢囡囡鼓着掌: “大嫂,谢谢你友情配合我们排戏啊,奶奶等我们呢,我们马上出去演,不浪费您的一片好心哈。” 谢囡囡拉着虞晚晚的手就往外走,一边掩嘴偷笑。 “草尼玛。”席曼珠感觉自己要死了。 捂着肚子的她,疼的额头满布着豆大的汗珠。 那狐狸精装的和林黛玉似的,哪有看起来那么柔弱,动起手来,堪比练家子。 那晃来晃去的大匈,简直就是胸口碎大石的高手。 自己那清心寡欲了多少年的男人,被迷的脑袋碎了也得往深里拱。 第三回合,席曼珠ko。 …… 自此,席大姐消停了好一阵子,一直不声不响的蛰伏。 她决定改变策略,不正面刚,从背后里阴。 (下两章节:林茵要回京参加电影节了,红毯女王越来越红,京城高档地儿陆续有了她的海报。 虞晚晚陪谢厅南去参加冯近尧和蔡蕴婚前的单身派对,谢厅南是公然带着虞晚晚去的,同样在场的谭晓松,会如何呢? 关键是,林茵后台也去了,直面要订婚的谭定松和冯近月,哈哈) 宫斗宅斗,不见不散,哈哈哈…… 第139章 做个交易?(心机真深) 每次虞晚晚要离开紫竹苑的时候,就是谢一念笑容锁住的时候。 新一轮黑暗周又要来临,好在还有周末这个盼头。 “晚晚住在哪里?”那日离开紫竹苑的时候,老太太慈祥的看着那姑娘。 “京大的公寓。”她带着笑容,多少的有点心虚。 “毕业留京吗?”老太太眼睛盯着她。 八十多的人了,神采奕奕,周身的文艺气质,让她岁月沉淀的韵致和睿智里,美人依旧。 一旁的江心笑意吟吟,只微笑,不说话。 虞晚晚没有犹豫,一个“留”字,说得干脆利落。 老太太唇角带了笑意,点了点头:“论文答辩完就得离校了,家不在这,总得提前找个落脚的地儿。” 虞晚晚点了点头,不知道老太太说这话的意思,只含糊应了声“嗯,在找房子呢。” “这事,交给我孙子就行,你工作单位定哪了,告诉我,我让他就近给你办妥。别去租那些地下室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也住不惯。” “真不用麻烦。”虞晚晚还是很感激这个慈祥却难掩清冷傲气的地道京城贵族老太太。 谢厅南全家老皇城根,祖祖辈辈扎根在京城。 “这有什么麻烦的,”老太太笑了笑:“不收你租金,你平时多来陪陪一念,给我唱些爱听的曲儿,就当房租了,觉得怎么样?” 老太太是看中自己的才艺了。 虞晚晚没接着点头,眼角的余光,望向了在一旁堆笑却没说话的江心。 江心捕捉了那道目光。她发现,这小姑娘,比大她两岁的谢囡囡处事都圆滑。 明明和谢厅南双宿双飞,愣是配合着老太太演了出毕业租房的戏码。 相当可以。 她适时接了话:“晚晚,老太太真是很疼你。这样,老太太一年在京城的时间也就是春天和过年。 谢家有专门的戏园,我会不定期组织活动,很欢迎你这样有才艺的年轻血液加入,和囡囡、一念一起来玩?” 虞晚晚放心的点了头。 她不想给谢厅南惹任何麻烦。 在谢家长辈面前与他捆绑在一起的话题,她都会小心翼翼,等着谢家人的点头。 说者无意,老太太说的是孙子,却没具体说哪个孙子。 在一旁假意送客的席曼珠,心里不是滋味的很。 她本能带入的就是谢御南。 老太太居然让谢御南亲自给她安排住的地方?她第一反应就是两人要同居了。 憋屈的不行的时候,她给谭晓松去了电话。 谭晓松正在准备在京城举办的某电影节盛典。 她是广告商之一。 友情赞助了走红毯女星的全套珠宝,不过,仅限于一线以上。 这是她对tx珠宝的定位,只走高端和私订,和她本人骨子里的天生傲气,不谋而合。 谭晓松手里那到的一线女星名单,赫然便有“林茵”的名字。 她默默地燃着烟,盯了那个名字好久。 林茵的后台就是万町资本,和那个万町文娱的小虞董。 能把林茵稳扶到一线,单靠那个校门还没出的虞晚晚? 可谭晓松不得不承认,在eba上课时,一开始那些大佬们看虞晚晚时,都是从上往下的,带着傲慢的俯视。 如今,那姑娘拿到了法国顶奢的长期约,让非遗文化扬眉吐气,还接二连三拿下了京市的重磅节目,名导的定制爆款电影。 大佬们眼看着语气就变了,一口一个小虞董,目光也成了从下往上,带了欣赏的仰视。 你不得不承认,资本和实力碰撞在一起,就叫顶流。 连谭晓松的名媛光芒,都丝毫镇不住大佬对那个小姑娘的热情。 谭晓松突然感觉到了指腹传来的灼烧感,想的入神,烟都燃到了手指处。 她冷脸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仔细用消毒湿巾清理手指的时候,电话响了。 来电人:蠢女人。 她唇角勾了勾,接了起来:“大嫂,怎么有时间给我电话?” “晓松,有时间出来喝个咖啡吗?” 谭晓松眼皮掀了下:“不好意思,要准备明天的电影盛典。大嫂有事就直说。” 席曼珠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沉默着,直到那边谭晓松询问,她开口: “做个交易如何?” 谭晓松唇角无声翘起,挺好,席曼珠的反应速度,比她预想的更快。 她也懒得再装:“什么交易?” “你和虞晚晚故意如何?” 还用问?水火不容,想掐死对方的心都有。 谭晓松笑了:“还不错,每周上课都见,还算聊得来。” “信息交换。你给我虞晚晚的,我给你厅南的,如何?” 谭晓松掩住听筒,轻哼一声,才重拿回手机:“我考虑考虑,三日给你答复。” “好。” 电话挂断,谭晓松细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摩挲着手机壳。 手机壳上,用拍卖会拍来的珍稀粉钻,切割成了大小一致的99颗小粉钻。 再用特殊的工艺,在手机壳上,拼成了“爱”的梵文图案。 爱,粉色,99,遮不住的桃花意,属于她和谢厅南的。 人到三十了,女人经不起岁月的折腾,对于他,她势在必得。 对于席曼珠的主动要求,她已经在心里答应了。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要真想查虞晚晚,可比家在华中势单力薄人又蠢的席曼珠容易太多。 作为长在云端的名媛,她怎么可能做这么low的事呢? 所以,对虞晚晚的一些不利消息,就需要有一个自告奋勇的传播者。 这个人,就是席曼珠。 第140章 除了能干,没别的? 谢厅南接到奶奶的电话的时候,人正在京城会议中心。 开了半天的会,正是会后的晚宴时间。 男人和周围参会者礼貌客套几句,拿了手机,信步到了院内。 中心园林绿化达到了66,繁花绿树,清幽美丽。 春风让开会和应酬的严肃慢慢散去,谢厅南展开笑颜,语调轻松的喊了声:“奶奶,想我?” “又在忙工作?印壬给你带着养胃的补片了吗?每天都要服,知道吗?” 谢厅南笑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孙子身体哪有问题,和药罐子似的。奶奶放心,壮着呢。” 话说完,无意识的就想起了那抹娇色。 壮不壮的,她最有发言权。 只是,这妞一天了没个信儿,想到这里,谢厅南眉头蹙了一下。 他强烈需要被她依赖和想念的感觉。 这一点,她从来做的不好,或者不屑于做? “厅南,常和囡囡在一起的那个叫虞晚晚的小姑娘,你可能不怎么熟。我还挺喜欢的孩子。 快毕业了,家又是外地的,找工作找房子什么的都是问题。工作你给看看,顺便就近给她收拾套房子。” 谢厅南没想到,从年轻就搞艺术的奶奶,傲气的很,又自带天生的大小姐性子,不属于好相处的人,竟然还能给虞晚晚考虑到这一层。 他淡淡的应了声:“嗯,看看再说。” “什么看看再说?她马上论文答辩了就得离校,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容易被一些居心不良的老男人骗了。到时候失了身子,再闹自杀什么的……” 老男人谢厅南默默地眨了眨眼。 “绝不可能。”谢厅南适时打断了老太太的话:“您的吩咐就是圣旨,奶奶,我一周内就给办妥,成吗?” “倒也不用那么急,不过也得快点。”老太太满意了,声音也柔了下来。 挂断电话,谢厅南的心情出其不意的好。 印壬察言观色后,第一时间过来,把补片和保温杯递了过来:“谢董,请用。” 谢厅南扬眉笑:“印特助是真厉害。” “不敢,您健康,我快乐。” “哈哈……”谢厅南取出补片,就着水服了下去。 晚宴前,印壬让他服过一次,被他拒了。 他想故意喝个微醺,回家让小姑娘伺候他,心疼他,小跑着给他做蜂蜜柠檬茶汤。 然后,在她训斥他少喝点酒时,让她口喂他吃补片,趁她不注意时,把她揉在怀里,狠狠的x她几次。 这是属于谢厅南自己的情趣。 如今,心情一好,被印壬钻了个空儿。 有了奶奶的认可,他觉得,离正大光明带他的小东西进谢家门,更近了一步。 电话拨出去,虞晚晚这次接的挺快。 “看看你。”他向来打直球。 虞晚晚放下手中材料:“忙着呢,回家看。” “不行。” 虞晚晚轻抿了唇。 她正在万町办公室里,审核明天电影节的安排。 林茵的所有行程安排,她必定会亲自过目,每个细节都不放过。 那是她的亲姐妹,她就要给她最完美的保护和高质量的机会。 小姑娘柔声:“等会。” 手机放桌上,摁下遥控隐形窗帘,精准无误拉开拉链,碎花裙扯下,扔一边。 “好了,视频过来。” 虞晚晚在细节上有很多自己的小性子。比如,拨打视频的事情,她从不主动。 谢厅南看到视频中穿着小衣,缩在办公椅内的虞晚晚,失笑: “小东西,你搞什么?” 虞晚晚摸了摸屏幕上男人的脸:“配合你。” “感情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除了能干,没别的?”男人忍不住笑。 “说什么呢?”虞晚晚咯咯笑着:“有点累,谢厅南,抱晚晚。” 其实还有点委屈,是听到谢厅南声音时候生出来的,被人冤枉了,还被人打脸了。 谢厅南走到暗处,在屏幕上,印上唇,吻晚晚。 “乖,去穿上。我简单应酬下,去接你。” “不许喝太多酒,否则,晚上不让亲。” “虞晚晚你挺自信,以为我稀罕?”他戏弄着那个眼睛带了媚的勾人精。 “谢厅南,你等着。”虞晚晚羞赧脸红。 “是你等着,小东西,三次起步,绝对让你撑……” 两人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一旁等候的印壬,收起勾着的唇角,一脸正色的陪着谢厅南回到宴会厅。 被虐的次数多了,慢慢的,原本不婚的印壬,居然萌生了一点爱情的期待。 虞晚晚在工作近尾声的时候,接到了电话。 周彧京周末休班,鬼使神差的,就约了在万町这座大厦开科技公司的朋友喝茶。 朋友很会享受,单独在科技公司那一层,腾出了一间独立的大房子,装修成接待贵宾的茶室。 他比虞晚晚到的更早。 在离开的时候,他在万町娱乐那层下了电梯,看到了办公区透出来的淡淡灯光。 虞晚晚接了起来:“周公子,有何贵干?” 周彧京勾唇:“在加班?” “明天电影节的活动,过了遍所有流程。”忙完的虞晚晚,松了口气:“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笑了笑:“千里眼。吃了吗?” “不饿,减肥。” “那不行,等着。”周彧京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拨打了在停车场候着的司机电话:“到程府,打包宵夜,我发你。” 与此同时,印壬正在给虞晚晚送餐的路上…… 第141章 谁是谁的过客? 谢厅南到万町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去找虞晚晚。 万町真正的大佬恰好在,他独自带了大佬喜欢的古董去拜会。 那时的周彧京,在朋友的茶室喝茶,等着去取宵夜的司机。 电梯里,从大佬那边出来的谢厅南,和带着宵夜的周彧京,不期而遇。 “二哥,真巧。”周彧京礼貌打招呼。 谢厅南淡淡点了点头,看到了周彧京手中提的精美食盒,没说话。 他知道周彧京工作的银行并不在这边,但他向来也不过问别人的私事。 电梯没动,两人才发现,没摁楼层。 “二哥,去几楼?”年龄小的周彧京十分识趣。 谢厅南说了楼层,周彧京的手滞了一下。 那是万町文娱独属于虞晚晚办公区的楼层。 周彧京不动声色的摁下,又顺手摁了负一层。 谢厅南下电梯的时候,周彧京往那边办公区瞥去,灯光还在。 他看了眼手中的食盒,自嘲的笑了笑。 他早该料到虞晚晚身后人物的不简单,只是不愿意承认。 更没想到,会是谢厅南。 那个小姑娘把谢厅南隐藏的太好,他又愿意为了她,主动麻醉自己。 真相突然这么不经意的揭开时,就还,超级big surprise。 到负一层,周彧京把食盒递给司机:“去喂了周围绿化带的流浪猫。” 司机震惊的接过,提着几千块的宵夜,去喂流浪猫。 车内的男人沉默的点了根烟,烟火明灭,他的侧脸立体清俊,被落寞包围。 他也不缺爱慕他的女人。 可是这些高门子弟骨子里自带的清高傲慢,总会让他们自动屏蔽掉示好的女人,而去角逐那份独一无二的心动…… 京城的黄金主干道,黑色的车子缓缓而行。 驾驶座上的谭定松,和往常一样话少,只安静的开车。 冯近月偶尔会行使下“女朋友”特权,仗着加班,撒娇卖乖,让谭定松当司机,接她回家。 她享受被同事询问的乐趣。 “冯处,这么晚了,开车注意安全。” 冯近月笑:“没事,今晚定松有空,借他用一用。” 然后,在同事羡慕吹捧的话语里,满意的自嗨。 等红灯的时候,谭定松咬了根烟,摸火机的时候,被冯近月先行摸过去。 他本能避了下:“我自己来,不习惯。” “早晚都习惯。”冯近月嘟着嘴。 这烟抽的有些烦躁,男人的目光飘向车窗外,燕莎的楼体华灯璀璨。 “蜘蛛人”正在加班加点更换广告牌,也许,是因为明天的高规格电影节,会有哪些明星出席,借势宣传。 电影节?谭定松不动声色的定睛看那广告牌。 明艳大气的女子,穿了真丝的白裙子,端坐着,自信而优雅。 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张脸,人群中也能第一眼看得见。 后面有汽车鸣笛声,冯近月皱了眉,这男人看什么呢?绿灯了都看不见。 她顺着谭定松的视线望过去,脸色变得难看:“谭定松,你听不见鸣笛声?还是看不见信号灯?” 男人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启动车子。 副驾驶的冯近月气不顺,始终无法做到淡定。 “你天天人前一副老干部的稳重模样,想不到,见个女明星的海报,就把持不住了?真够失态的。” 谭定松轻哼了声,听不出是笑,还是不屑的冷哼。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我六月份就要订婚了,你跟我搞这套?” “你可以不订,没人逼你。”男人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冯近月有些错愕,想反驳,却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冯老爷子早前就发话,让她努努力,嫁到谢家或谭家,这是任务。 谢厅南她是不敢想,那男人脾气看起来冲的很,板起脸来的时候会让人害怕。再说了,还有温安安和谭晓松虎视眈眈,她才不会选。 谭定松成熟稳重,看起来温和脾气好,看起来更像良伴。 她坚定选择了谭定松。 “有自己的爱好可以,我都支持,”冯近月软了声:“那你能不能品味高点?戏子,low了。” “近月,这话,别再说第二回,会显得人俗气,也就是你说的low。” “你……” 直到送下冯近月,两个人的低气压状态也没有缓解。 谭定松打开手机,修长手指滑动,迅速从网站搜索从乌鲁木齐飞京城的航班。 林茵是要回来参加电影节走秀的,他知道。 最近的航班,快到凌晨。 他不知道林茵是不是白天早就回到了京城,只是突然就生了要去机场碰碰运气的念头。 像一个青春期的放浪少年,理智不受身体冲浪的支配。 谭定松踩了油门,就直奔机场方向而去…… 啊啊啊,写着写着就穿插了周公子,就没写到电影节和单身派对,哈哈哈。我一向思路活跃,写的时候就放飞了。 今天就不预告了,我怕我自己打脸piapia的(苦笑) 第142章 对戒(到底谁没有心?) 谢厅南进到虞晚晚办公室的时候,虞晚晚正在休息区吃东西。 在他和虞晚晚正式住到爱晚亭后,颐园的原班人马就直接搬了过来,只留了三人在颐园日常维护洒扫。 江南的虞晚晚很爱吃蟹。 精致的官府菜被她原封不动晾在一边。 只银勺舀着蟹黄蒸蛋羹,还不时喝一口盛在汤杯里的黄褐色汤。 那汤谢厅南尝过,味道很奇怪,虽然不哭,在嘴里待着,始终不是那滋味,被他吐掉了。 虞晚晚平时吃饭就不泼辣,中度挑食。 那难喝的药汤,算起来,被她喝了半年多了,还经常一口闷。 很乖。 谢厅南大长腿快步过去,不等虞晚晚反应过来,便把沙发上的她抱起来放到腿上。 “你来啦?”温柔又惊喜。 吃过蟹黄膏的嘴巴泛着油光,虞晚晚调皮的亲过去,被男人嫌弃的偏头躲过,嘴巴上也糊过来一张清洁湿巾。 谢厅南浓眉微皱,修长的手指捏着湿巾,有种要擦桌子的笨拙感,动作却很轻。 “跟猫似的,养这么久了没长回来几斤。” “你就不会说好话?见了总是先板着脸训人。”虞晚晚翻着白眼。 谢厅南轻笑几声:“没揍就不错了,害我一大老爷们,见面就得擦嘴喂饭穿鞋抱哄,虞晚晚你把我当什么了,嗯?你爹?” “谢粑粑。” “少来,你这么叫,一会让我怎么要你?” 虞晚晚脑袋拱到他怀里,蹭来蹭去不出来。 谢厅南唇角带着翘,酒窝若隐若现。 自从他和晚晚表露了真心,坚决的和她住到了一起,小姑娘越来越生动了。 放开了的虞晚晚,有很多面。每一面,都很鲜活,让他爱不释手。 坚定的爱,可以让彼此越变越好。不管身体,还是精神。 谢厅南把瓷碗内的蟹黄羹耐心喂她吃完:“去刷牙漱口。” 虞晚晚没说话,从那结实的腿上跳下来,直接去了浴间。 刷牙,再用漱口水清理三遍,洒了点栀子花的淡香水。 想了想,她直接褪去了碎花长裙,从一旁衣柜取出来套装: 白衬衣,一步裙,优雅干练,身材火爆。 她甩飞了脚上的小细跟,白嫩小脚上,珍珠大小的圆润指甲,粒粒带了玫瑰红。 虞晚晚勾了勾唇,小手撩了下垂在侧脸的发,赤脚走了出去。 一声“谢董,”满透了江南的软嗲。 谢厅南抬眸,上下打量了下那个款步走来的女子,剪裁得体的套装,让她成了顶级“白骨精”。 他没有掩饰住眼底一丝带了深邃的考究后的惊喜与玩味。 不管任何人,久了,都避免不了或多或少的审美疲劳。 不经营的婚姻是一潭死水,爱情也是。 虞晚晚是一个善于经营的顶级猎手。 谢厅南这样金字塔尖的顶配男人,带着极端的挑剔与傲慢,却在她面前认了栽。 以至于,越相处久了,她越猜不透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越猜不透,就越迷恋,越陷越深。 谢厅南起身,抱那个尤物到了沙发背,推上一步裙…… 时间分秒过去,休息室交错着“谢厅南”“乖宝贝”的高低声音。 待到声音平息的时候,已经不是在最初的休息室。 穿了白衬衣的虞晚晚伏在巨大落地窗玻璃上,双臂无力支撑。 玻璃上,依稀能看到不规则的掌印,抓痕,深的浅的。 谢厅南从后面把无力的晚晚整个包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需要涂药吗?” 半天没有回应。 虞晚晚显然已经累的无力回答他。 只用触到他手臂的指甲,用了力的掐。 很疼,谢厅南温柔抱着她,咬着牙承受着。 半晌,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晚点要去接茵茵,明天还有活动。” “嗯。” “你再这样没节制,就……” 男人低低的笑着:“好了,这事你生什么气?再说,谁先诱我的?这事还有嫌多的?” 似乎是缓过劲来了,虞晚晚转过身,男人亲昵的把她竖抱进怀里,就往办公桌走。 “去那做什么?” 谢厅南不说话,到了桌前,那里有一个简约却不简单的礼袋。 取出来,是一个镶了一堆神秘字符的古董样的首饰盒。 打开,是一对情侣款的净水钻对戒。 “明晚,近尧和蔡蕴的单身派对,我带你一起去。” 他把女款钻戒,仔细戴到了虞晚晚左手的中指上。 虞晚晚看着手上的戒指,意外没有多少的激动,只平静的问了声:“还有谁去?” “核心圈子里的都过去。” 谢厅南看了眼她的脸,虞晚晚没什么起伏的情绪,多少让他泄气。 他看她皱了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又看着那冷在一旁的男款钻戒,心里不由升起烦躁。 “你还真是情绪稳定,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你有点波澜呢?这戒指哪怕扔水里,也能听见个声响,看见个水花。” 虞晚晚见他生气了,温柔笑了笑:“谢厅南,谢谢你,有心了。” 说完,似乎犹豫了下,咬了咬唇:“其实,不必这么张扬的,我也没逼着你非要做什么。” 她料定谭晓松会去。 她倒完全不在乎谭晓松会对自己怎样。 却会想,这样背着家长的公然亮相,对于公众人物谢厅南,不可能没有影响。 虞晚晚不说,却一直是存了自己的想法的。 有些事情,她觉得,不需要和谢厅南解释太多。 就像,未来到底能不能在一起,她比谢厅南的态度更洒脱:爱一场就好,不求结果,无问西东。 以至于,在这段感情里,患得患失的是谢厅南。 男人有时会调侃她:虞晚晚,到底是谁没有心? 见谢厅南仍是不理她,只身体靠着办公桌,看着窗外。 上身还是赤着的,深长的脊背沟两侧,道道划痕错乱分布,还有那鞭子抽过的伤疤…… 虞晚晚看着那痕迹,眼睛沙的流泪,心一阵阵绞疼。 她拿了他的衬衫过来,轻轻给他披上,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你多好的条件,却总是为了我,在兄弟们的场合上落人一等,在父母那里犯着难。 我也就这个人这具身子,不像蔡蕴那样有家世有人脉……谢厅南,理智点,我都会理解。” “谁说我得靠女人?谢家也不缺那点。”男人握了腰上那小手,放手心摩挲。 “还不给我戴上?脑袋天天都想什么呢?非要把天聊死?把人气死?” 虞晚晚取了那戒指,走他面前:“怎么想起突然买这个?” 谢厅南瞟她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就一玩具,随便戴戴。” 其实那是她在一个月休养期间,他从南非让朋友特地从某收藏家那里得来的稀有净水钻。 并请了布达佩斯的某王室国宝级设计师给设计的一款名为“听晚”的爱情对戒。 不管她怎么想,他该做的,都会努力…… 第143章 那个人,像一条狗 京城国际机场。 谭定松把车子停好,仰靠在驾驶座椅背,听着车里循环播放的英文歌《 far away》 他的大脑和身体都是放空的。 并没有会看到她的希望,连带着见到人会有的紧张感也松弛了下来。 如果这时候车里有瓶红酒,他一定会打开,慢慢的品,看车窗外行色匆匆的人来人往。 直到家里电话打过来:“定松,怎么还没回家?” “喝酒了吗?人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你。” 美丽又清高的谭夫人,从小就偏爱他这个长子,说话都比对任何人温柔。 所以,在这帮子弟里,他是最懂事的,最不会给父母惹是生非的。当然,也是最没有野性的。 似乎有眼熟的车子在不远处停下。 谭定松似乎微有醉色。他定了定神,仔细确认了下那车牌。 是印壬常开的那辆迈巴赫。 同来的那辆迈凯伦,则是王秘书开着接林茵的。 谭定松笑了笑,他和那个叫林茵的姑娘,还真是缘分不浅。 十一点三十分,林茵准时抵达。 她走的专属通道。 乘飞机的缘故,又是半夜,林茵穿的很随意。 紧身的黑色牛仔裤配了白色卫衣,都是她代言的那个大牌的基础款。大波浪被她简单扎了低马尾,配了顶白色棒球棒,黑色墨镜。 身段高挑,步子潇洒,远远走来,气质出众,仍一眼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她快走几步,和从迈巴赫上下来的虞晚晚抱在一起。 大女人姿态,抱着起身高相当的虞晚晚,愣是原地转了几个圈。又抱在怀里亲了额头几口,亲的不知如何是好。 谢厅南在车里等着。 他是绝不可能下来的。依他的身份地位,能到场已经足够给面子。 名利场便是如此,所以,林茵知道车里还坐了谢厅南,本能是惊讶的。 “同居了,”虞晚晚声音淡淡:“别张扬。” 林茵生生咽下了要说的话:“你行啊,这也能搞定?” 毕竟,同居和原来的随机过来,完全两个概念。 “随缘的。”虞晚晚狡黠的笑了笑:“就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卧槽?”林茵扶额:“就你这速度,我下次拍戏回来,你挺一孕肚过来?” 虞晚晚咯咯笑着:“注意形象,林大明星。” “是的呢,小虞董。” 两姐妹说笑着往家这边走,助理feli则去接机粉丝那边,给到场的粉丝致谢,挨个送了林茵的签名照和伴手礼,感谢她们凌晨的坚守。 车里的谭定松一直在挣扎。 冷白修长的手指握在门把手,他的勇气,在开与不开中反复磋磨。 手机响了起来,在安静的车内显得格外刺耳。 接起来,谢厅南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不容易,你能把车开这里,迈出了一大步?” 谭定松望向迈巴赫车窗,谢厅南开了车窗,微笑着和他摆手。 “厅南,当没看见我。” “如果我是你,我宁可说是来接别人,也得下来露个脸,嗯?” 谢厅南在点他。 谭定松“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心里轻松了不少,果断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林茵有一双风情美丽的丹凤眼,那眼睛先天带了稳准狠。 她一眼看到了往这边走的谭定松。和一棵劲松一样,挺拔、坚韧,温润。 白衬衣黑西裤,干净温暖的气质,成熟不俗的品位。 林茵嘴角撇了撇,牵着虞晚晚的手,旁若无人。 本是想招呼也懒得打的,对他的定义,已经成了陌生人。 谢厅南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孤单,他看着谭定松走近,主动从车里走下来。 林茵走向谢厅南,免不了一番恭敬又不失玩笑的谢意,这才是真正固若金汤的谢金山。 谢厅南一笑应付过去,望向虞晚晚:“过来。” “谭处也来了?”虞晚晚被谢厅南虚揽着腰。 谢厅南眉梢轻挑了一下:“对,定松有任务,接人。” 谭定松主动走过来。 他的紧张只留给自己,人前的他,永远自信而得体。 “我来接人的,正巧遇到了。”他带着笑,目光很自然的望向了林茵: “几月不见,回来已经是一线明星了。” “是演员,谢谢。” “在京城待多久?” 林茵轻笑了声:“我助理feli很快过来,谭处,行程的问题,能不能告诉你,你得问她。” “哦,见你得预约了。” “分人。” 林茵只想快速结束这让她不舒服的对话:“晚晚,走不走?又累又困的,开会也得去会议室,起码能坐着。” “那不打扰了,再见。”谭定松礼貌道别。 他的走姿很好,不急不缓,颇有男人的稳重大气姿态。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林茵突然笑了声:“晚晚,你看那人,像什么?” “像什么?”虞晚晚没搞明白。 林茵的笑容凝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估计有人不知道,这是句大话西游结尾处的经典台词,不是搞笑的,太经典了)《一生所爱》高潮响起来,扎心…… 电影节现场。 虞晚晚到的时候,十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训练有素的列队迎接。 泊车的,开门的,引导的,撑遮阳伞的…… 一时,她有些恍惚,想避开这些繁文缛节,越简单越好。 一旁的王秘书恭敬提醒:“虞董,万町和虞董的招牌在呢。” 甲方爸爸嘛,还是最大的那种。 她不再作声,姿态优雅的微笑,引导着到钻石区。 谭晓松和早到大佬们谈笑的时候,看到了一队人中那个惊艳的年轻女子。 穿了一身合体的高定白色西装套裙,白色西装内配了亮黑色褶皱打底,显得皮肤掐出水一样亮白。套裙长度到膝盖,下面是笔直纤细的小腿。 有大佬眼睛都直了:“那是……虞董?这形象,不走红毯多可惜?” 谭晓松笑了笑:“虞董这种有能力的尤物,哪瞧得上又累又苦的演员生活,在万町随便拿着钱投一投,这不就名声大噪了吗?” 这也叫有能力?是在暗讽人家凭颜值和运气玩投资。 那大佬倒是懂行的,悄了声:“能进万町的员工都不容易,这么年轻的虞董……” 谭晓松声音突然变冷:“你想说什么?” 大佬马上噤了声,不可说与惹不起,他除非不想混了。 谭晓松正气不顺呢,她的助理匆匆跑过来。 “跑什么?仪态。”谭晓松语气淡而冷。 “谭董,有个女明星,就是不配合佩戴tx的珠宝,坚持戴自己带来的。” 她没敢说那女明星,看到是tx的珠宝时,直接笑着对一旁工作人员说: “这款式太老,样子很俗,钻石倒真,你要不嫌弃的话,送你了。” 谭晓松勾了勾唇:“哪位女星?” 女助理悄声:“新晋一线,林茵。” …… 第144章 你脸真大 谭晓松眼睛里有意味不明的狠色闪过,脸上却云淡风轻。 只淡淡一句:“知道了。” 转头,和身边大佬半是调侃了一句:“现在的有些明星,难怪经常会被媒体爆出来,突然翻车。 尤其这种突然窜红的,脑子还没搞清楚呢,就开始四处耍大牌砸自己招牌了。” 话说完的时候,正是虞晚晚坐过来的时候。 很巧合,两人的座位挨着。 …… 谭晓松这女人本身实力相当可以,不是个只依托谭家势力的花瓶。 她从小就属于在同龄圈子里比较出类拔萃的女孩子,性格要强,为人豪爽,事事争先。 从小,她对京圈子弟里那个领头羊位置的谢厅南,很留意,但无感。 两个人性格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他在兄弟帮里首屈一指,她在名媛群里稳坐头筹。 祖辈父辈们聚一起的时候,会开玩笑说:“晓松多过来和厅南说说话,说不定以后就一家人了。” 少女时期的谭晓松倒是没什么羞涩,只淡淡看了眼那鲜衣怒马的风月少年: “他看着就难处,和我哥从小是好兄弟,却从不见他主动和我说一句话。” 没成想,那英俊却傲慢的少年轻哼了声:“压根就不想着处朋友的,说一个字都多余。” 听听,这是人话吗?在长辈面前,也一点都不给留面子。 长辈只当是少年玩闹,也知道谢家的厅南从小就这德行,好听了是骄矜,难听了是有毒。 所以谭晓松心里惦记,却敬而远之。 没想到,到了如今,一语成谶。 她无感的男人,在青春期发芽了。 这种男人属实有毒,没有十全十美,却能牢牢霸占你的心。 会让你在和任何男人相处的时候,都会自动拿他做标杆去衡量。 这样一来,那些男人们,就成了对比惨烈的败将。 谭晓松轻轻叹息了一声。 原本以为自己条件足够可以配的上他,谁知横生枝节,突然出现了虞晚晚。 她看了眼那位坐下的女子。 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天生的小骨架,像是把江南的灵秀气韵全部揉进了身体里,浑身散发着优雅又娇媚的女人味。 侧面看她那身材,圆很大,西装被撑的爆起来,腰却很细,在腹部很贴合的凹进去。 设计师绝对是个圣手,能把虞晚晚这身材,恰到好处的通过衣服剪裁完美呈现,又不显得突兀,十分有美感。 谭晓松是典型的京北大妞,一米七多的个子,骨架大,身高腿长,是西方人会喜欢的超模气质,在国际时尚圈很吃得开。 如果不是因为她喜欢设计,极有可能会被谭老送进jun区。 她倒不是自卑,谭晓松骨子里的优越,让她根本不知道自卑两个字怎么写。 她只是在思考,谢厅南会喜欢的女人,是虞晚晚这个样子的。 而她和温安安,没有一个是这样子的。 虞晚晚早就察觉到了谭晓松审视的目光。 但这小姑娘很有性格,即便和谭晓松见过多次,她都可以把每次见面当成初次。 所以,完全视而不见,眼神都没给,只礼貌的和主动过来找她攀谈的投资商们打招呼,互递名片。 真有意思。 谭晓松清咳了声:“小虞董?” 女子侧过脸,浅浅一笑:“你好。”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天不见,就是陌生人?” 虞晚晚唇角弧度迷人:“贵人免了,忘事是真的,所以,请你多担待。” “谭晓松,tx珠宝。”她把名片递过去。 虞晚晚看了眼,却不接,一旁王秘书躬身接过,顺便递过虞晚晚的钻石名片。 谭晓松还挺想复制虞晚晚的手段,扭头,女助理去处理林茵的事情了,没人。 内心爆了声“尼玛”,接过了名片。 人和人之间的较量,不全是大事上的你死我活,细节见真章。 这一局,谭晓松输了。 她不得不承认,能让谢家两兄弟看中的人,是真的不止有两把刷子。 而谢家两兄弟又是何等人物? 谭晓松索性也不装了,单刀直入。 “有个事,得和你聊聊。万町文娱旗下的演员,破坏规则,拒绝佩戴指定的珠宝。” 谭晓松盯着虞晚晚那清纯无害的脸:“这是新人不懂规矩呢?还是飘了耍大牌呢?” 虞晚晚软嗲的声音很快飘了过来,丝毫没有商者的尖锐。 “谭董,旗下艺人一直是法国某奢品的代言,包括珠宝。代言期间,她出席任何公开场合,都需要佩戴代言的品牌,这是我艺人的职业素养。如果因此破坏了规矩,我会让助理事后联络,补偿tx珠宝的损失。 至于耍大牌?”虞晚晚笑着摇了摇头: “谭董,这么敬业认真的小姑娘,给冠个耍大牌的帽子,公平吗? 这不摆明看人走红了,就有红眼病泼脏水的阴沟戏码吗?我相信,依谭董的眼界和气量,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绝不至于去为难一个新人。” 谭晓松定定的看着那红润诱人的小嘴,多特么正点! 怎么说出来的话,蹦豆子一样,全部扫射到自己脸上,打的和筛子一样,piapia作响。 她是爽文大女主?自己是受气怂包? 敢情林茵不戴珠宝是因为敬业,若是谁敢爆出来林茵耍大牌,那就是她谭晓松欺负新人? 谭晓松看着那张小瓜子脸,笑意盈盈,只想来一句:“你脸真大。” 话说出来,却是:“虞董这把嘴啊,得,一会酒会我一定多敬你几杯,成交?” 第145章 戏子无情 谭晓松看到冯近月的来电时,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她和哥哥谭定松闹了别扭,已经找她倾诉了两次。 谭晓松不怎么喜欢爱抱怨的女人,尤其是感情上的。 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不情愿的接了起来。 “晓松,电影节那边,给我留个位子。” “你来做什么?走红毯还是搞投资?”谭晓松皱了眉,顺势点燃一根女士香烟。 “看红毯还不行吗?” 谭晓松轻嗤一声:“冯近月你没事?上赶着找不痛快?” “你就说帮不帮这忙,不帮我找别人。”女人带了必来的语气。 谭晓松烦躁的吐了个烟圈: “真让你们一个个把我气死。得,你来也别空着手,牵着我哥手来,明白? 否则你白来一趟还惹一身骚,林茵敢泼温安安,今天就敢今天泼你,你信不信?有我哥在,起码也能让她不痛快了。” 冯近月哼了一声:“就这么定了。” 那天确实也巧,谭定松的工作范围与电影有关。 他作为g方代表,要参加当天的一次规格很高的“如何打造优质本土电影”的座谈会。 红毯这种活动他绝不会参加,但可以从休息室大屏幕上看到现场直播。 林茵是和她做主角的那部电影的主创一起走红毯的。 主持人报上电影名字的时候,喝着茶的谭定松,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一起聊天的长者笑眯眯的看他:“定松,定松?” 谭定松视线没从屏幕上收回,却礼貌开口:“刚才聊到个人理想和家国情怀,这部电影就结合的很好。” 一众人里,女主角林茵当之无愧站了c位。 红毯上的她明艳大气,艳照四方。 穿了当季新款抹胸流苏裙,装饰了手工钉上的细小亮片,璀璨银色,前胸处纯手工镶嵌了9颗分量十足的真钻。 男人喉结处轻轻翻滚了一下。 想到昨日,几月不见,那张明媚的脸上,早已经结了寒霜。 看到他时,她眼中的冰冷,脸上的不耐烦,连掩饰都懒得。 谭定松赶紧喝了口茶,来掩饰突然涌上来的不具名悲伤。 挺好的,不是吗? 心痛就是活该。 不过,也确实如他所料,她果然是年轻小女孩心性,对他也就比三分热度多了两分,说不喜欢了,连脸色都懒得给。 再次望向屏幕的时候,红毯上的林茵,晶莹如雪的手臂上,多了一只男人的手。 电影的男主是个海选出来的新秀男青年,硬汉小生的长相,痞帅的气质,很受小女生喜欢的类型。 这样的气质,和谭定松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男人猛地站了起来,和身边老者笑道:“我出去转转,稍后回来。” 出去的谭定松很快被冯近月“截获”。 平时穿惯了职业装的冯近月,当天穿了件十分有女人味的淡紫色鱼尾裙,波浪长发挽了优雅发髻,配了支古风的钻石簪花,也是位清丽的美人。 她主动给谭定松道了歉,态度十分柔和。 谭定松不是个锐利的人,也没有和冯近月冷战太久的必要。 只淡声说了句:“别无事生非。”算是和解。 冯近月很快挽住了他的胳膊。 男人试着甩开,却被她挽的更紧:“知道你重形象,私下里都不给挽吗?人前我放开就是了。” 拉拉扯扯的时候,有人声由远及近过来。 林茵红毯走完了。 这会儿跟着虞晚晚一起,到大佬们的酒会上亮个相,简单应酬一番。 她仍然第一时间看到了谭定松,这好像成了她的特异功能。 只有有谭定松在场,她总会比别人先一步感觉到他,看到他。 似乎是在和冯近月谈笑。 那女人今天也化了美美的妆,丢了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昂的皮,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冯近月也看到了林茵。 她唇角勾了勾,更紧的挽住了谭定松的胳膊。 “真特么晦气。”林茵突然冷哼了声:“说人狐狸精呢,这故意在人前显摆的样子,骚气操作,简称骚操作。” 虞晚晚顺着视线看过去,轻轻抿了唇。 她也挽起了林茵的胳膊,低声:“故意来气你的,你失态你输。宝贝,笑。” 走近一些的时候,虞晚晚笑着和谭定松打了招呼:“谭冯两位处,真巧。” 神马?谭定松的脸上很微妙,却不动声色的点了头:“应酬场合,意思下就行。” “多谢领导关心。”虞晚晚调皮的笑了笑:“你们忙着,不打扰。” 谭定松望虞晚晚身旁看了眼,那被她挽着的姑娘,笑容灿烂的和一旁助理说着什么,连个冷眼都没给他。 “去,晚晚。” “去你的……”林茵笑着和一旁助理开着玩笑。 谭定松嘴角抽了抽,没说什么。 直到人走远,冯近月才冷笑了声:“戏子无情,体会到了。” 男人把胳膊快速抽回来:“如果你是来表演的,以后不要带着我,很low。” …… 第146章 那场乱(茵和月的对打) 虞晚晚带着林茵在酒会应酬。 她说不喝,就没人敢硬灌。小姑娘心里门清,这是谢厅南给她的底气。 可她身边那位姑娘…… 林茵举杯和一位过来敬酒的大佬对饮,把半杯红酒,一口闷了下去。 虞晚晚阴着脸,静静走过去:“林茵你醒醒,你敢再喝下去?” 林茵瞟了虞晚晚一眼:“你别管。”红酒后劲大,听林茵那声音,醉色已经明显了。 虞晚晚紧抿了唇,冷冷扫了她一眼,甩手离开。 这是她对林茵的杀手锏,从小到大,专治林茵的拧脾气。 林茵虽然看起来很横,却从来不惹真生气的虞晚晚。 人果然乖乖追了过来,身子软塌塌的依偎着虞晚晚,路走的也有些费劲。 不像平时话多,只睁了醉眼朦胧的眼睛,冷冰冰的四处眯着。 虞晚晚知道她心里不痛快。 冯近月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 林茵已经很知趣的退出,互不打扰,那女人也知道她会走红毯,故意过来示威。明目张胆欺负人。 她握着林茵的手,手很软,却是冰凉的。 很多时候,事情就像有上帝之手,提前安排妥了,所以才说无巧不成书。 虞晚晚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已经醉了,人都站不稳的林茵,却突然立起了身子,眼睛鹰隼一般,身手敏捷而灵活。 只觉得一团银色身影从眼前飘过,林茵已经跑出了几米远。 谭定松和冯近月并不在酒会的现场,而是在一旁的包间里,和电影届的前辈吃简餐,重在交流。 期间,谭定松从包间出来,到吸烟区抽烟。 冯近月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瞥见了走过来的虞晚晚和林茵,很快便挽住了谭定松的胳膊,轻蔑的笑着,冲着那个冷眼看她的林茵,悄悄比了个中指。 等虞晚晚反应过来,林茵已经冲过去,照着冯近月侧脸扇了过去。 大概冯近月做梦也没想到,那女人居然真的冲过来打人。 她只是愣了一下,便迅速反应了过来: “林茵你这个勾引人的狐狸精,有脸来打我?京城也特么有你动手的机会?” 抬手便向林茵扇过去。 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到了谭定松身上。 他隔在两人中间,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红了眼的小姑娘。 看上去是隔开迅速厮打在一起两人,实则冯近月踢的每一脚,扇过来的每一巴掌,全被他承了下来,牢牢护住了那个红了眼的林茵。 反倒冯近月结结实实的挨了林茵几脚,痛的嘴里轻嘶。 很快就有安保人员过来,包括虞晚晚,谭晓松等一众人带着工作人员过来。 两个女人打红了眼,叫马上,拉扯声,现场混乱一团。 混乱的人堆里,谭定松牢牢护着林茵,眼中雾气迷蒙,颤着声: “茵茵,傻姑娘,你何苦?” “谭定松你这个混蛋,你去死。” “好,都答应你。”他红着眼。 “你敢?”林茵怒踹了他一脚。 …… 事情以谢厅南到来而平息。 在投资现场的他,接到了王秘书的电话,马上便给印壬交代好投资思路和方案,带其他人赶往这里。 期间,他给主办方去了电话,严禁任何人透露消息。 不管书面的还是口头的,谁敢泄露一点,以制造并散播谣言论处。现场安保必须迅速处理,不允许麻烦经查蜀黍。 他皱了眉。 这事情看起来不大,背后牵扯的人物却实在让人头大。 主办方知道打架的人的身份,已经要吓死了,有些自乱阵脚,唯恐后续会有大棒砸头上。 得知谢厅南过来,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按照谢厅南的电话安排,很快把混乱的现场控制住。 好在都是皮外伤,已经有医护人员现场查看。 虞晚晚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走来时,一直撑着的坚强冷静,突然就有些绷不住了。 她看那男人瞟了她一眼,直接去了冯近月在的房间。 很快手机就有信息过来:“晚晚不怕,我安排好就过来。” 那个房间,有谭定松谭晓松兄妹,陪着冯近月。 那一天,虞晚晚不知道谢厅南去那边房间都做了什么。 但她却清楚的很,林茵这一闹,得罪了冯家,也间接得罪了谭家。 如果处理有一丝不妥,不仅林茵的星途毁了,林家的生意也可能受牵连。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谢厅南进来,把虞晚晚抱进了怀里。 带着粗粝的大手,捏了捏那个略显苍白的脸蛋。 谢厅南眉眼凌厉,渐渐染上了一层温柔:“害怕了?” 虞晚晚乖乖点了点头,很累,身累心累。 “你们这些小姑娘,确实胆子挺大。不进局子蹲几天,不知道社会多黑暗?” “谢厅南?”虞晚晚带了着急。 男人亲了口那小嘴:“见不得你着急害怕。别怕,办妥了……” 第147章 互不打扰 谢厅南怎么办妥的,他不说,虞晚晚便不知道。 很久以后,隐约知道了些端倪。 依照谢厅南强势的铁血手腕,如果采取怀柔风,那他的名字估计要倒过来写了。 软硬兼施才是他的风格。 现场迅速通风报信的人,就是那个关键人物王秘书。 他是谢厅南培养的心腹,头脑灵活,办事稳健,深得谢信赖,地位仅次于印壬。 所以才能被派在虞晚晚身边,各种助力扶持虞晚晚成长。至于有没有“监督”的意思,恐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据悉,王秘书不仅给谢厅南第一时间报信,还拍下了取证的重要视频。 这视频,对于林茵来说,大不了星途没了。 对于重名声的冯家,以及冯近月的工作来说,都是急需毁掉的黑历史。 林茵是万町文娱旗下的艺人。万町仅一个谢厅南便不好对付,背后还有位极为神秘的人物。 所以,想动万町艺人的星途,并没那么简单。 冯近月不是蠢人,这事本来也是因她而起。 她本来只打算过来膈应人,料定林茵也拿她没辙,没想到林茵是那样的烈性子。 当然,经历了这场乱子,她心里也有数了,林茵根本没放下谭定松。 那又如何?谭家和冯家的联姻,已经板上钉钉了。 直到谢厅南出现,冷着脸甩了她几句话: “近月你三十的人了,和一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过不去?传出去丢京圈子弟的脸,更丢了冯老他们老一辈的脸。 定松和你关系你自己没数?他答应你了你就别再主动去挑事当丑角,这叫踩着人家林茵的尊严瞎蹦哒。这事传到你单位,后果你心里清楚。 你要再这么作下去,我保证,不仅工作,定松和你的关系一定也作没了。” 这话让冯近月彻底害了怕。 谢厅南那冰冷如刀的眼神,更让她除了点头答应,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冷静下来的她,当着几人的面,在保证书上摁了手印。 保证书是谢厅南让随行律师起草的。 除了对冯近月的约束,也有对林茵行为的条框要求。 重点提及了对林茵的人身安全和家族生意的保护。(怕冯以后会使绊子) 可以说,对于这段围绕谭定松的三角关系,在那一晚,通过私了的方式,却走了正规的书面程序,盖棺定论。 林茵得到了应有的保护。 从此,谭定松和冯近月的联姻关系,林茵也不得以任何私人的行为去干涉。 …… 回去的车子上。 虞晚晚坐在后座,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呆呆的出神。 京城快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人穿上了短袖。 她却觉得身体慢慢发冷,不由得双臂拢在胸前,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不舒服吗?”谢厅南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认真询问着那个缩在一旁的小姑娘。 虞晚晚转过脸,扬了扬嘴角:“觉得有点冷。” “那就过来。”谢厅南拍了拍腿。 “你忙,我休息会就好。”虞晚晚看起来精神不佳。 她心里情绪很复杂。 觉得和谢厅南前路一片黑,还总是惹麻烦,甚至觉得如今在一起也是多余。 谢厅南已经31了,没有婚姻,没有孩子,为了自己这个徘徊在京圈高门的边缘人,没必要。 谢厅南一直在看她,看她病恹恹的样子,连眼神都在躲闪他。 他把没处理完的的一点工作收尾,关了电脑。 再看她,身子缩成了软软的一团,紧紧靠在车门处,离他能有多远是多远。 男人眸色如墨,唇角勾起笑涡。 “我记得那车门没怎么关好,前面快到急转弯了。” 虞晚晚闻声,身子自觉往里挪了挪。 “觉得我是谁?怕我吃了你?”谢厅南主动靠近,俯首贴在虞晚晚耳畔。 小姑娘忍不住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今天给你主动权,要吗?” 那磁性蛊惑的声音,带着他的南香弥漫在身侧,近在咫尺的立体脸庞,让两人的呼吸不断的纠缠交错。 虞晚晚很快感觉热了起来,小手控制不住的想扯开西装的一粒扣,让热气散一散。 男人性感的凤眸,一直在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的小动作。 那张白皙如玉的小瓜子脸上,慢慢晕染了桃粉色。灵秀的大眼睛里,碧波荡漾。 谢厅南把脸凑的越来越近,鼻尖相贴,眼睛在最近的距离直视她。 他说:“虞晚晚,你的身体骗不了你,你根本舍不下我。” 虞晚晚没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 那如工笔染色的嫣红小嘴,主动含住了他的唇,沿着曲线流畅的唇线,一点一点,热情的口及食。 他迎着她,温柔的把她挪了位置,全部拢到了自己怀里,单臂裹紧了她,手从套裙边缘盘旋上升…… 爱情是最直击心灵的东西,情爱是升温的助推剂。 抵达爱晚亭停车位的时候,虞晚晚仍被谢厅南抵在椅背上,压制全身,吻的难舍难分。 直到虞晚晚无意捕捉到了院子里安姨的身影,脸红如炭,躲开谢厅南的唇:“起来,到家了。” “还冷吗?”男人唇角带着坏意。 “差点被烧化了。”她玩着谢厅南的下巴。 开玩笑的话,却被她特别嗲的音,带出了满满撒娇气。 “这叫钻木取火,懂了吗?” 虞晚晚愣了下,猛地明白过来,羞得没眼看他,只用手使劲的推他。 “喜欢我成这样,你嘴上要不承认,你身体可真不乐意。” 谢厅南不知弄了她哪个地方,虞晚晚小手捂着脸:“谢厅南你别再说,羞不羞。” 男人呵呵笑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林茵那姑娘不是个脑子不清楚的,整了这一遭,估计也想明白了。 定松他要真是个没心的,这乱子他管都不会管,哪能正大光明护着她,白挨冯近月的拳打脚踢,事后还求着要我和他一起去冯老那坐坐,生怕冯家为难林家。他有他的难处,你们要非说他寡情薄意,那他也认了,不会解释。 谭家和冯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不是一毛头小子说私奔就私奔,对定松倒没什么,大不了把人逮回来家法伺候几天。林茵和林家能彻底毁了。” 谢厅南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只弹了下那个小姑娘的额头: “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好好跟着我,虞晚晚,这辈子,绝不会亏待了你。” 第148章 公开亮相 那一天,似乎带了神奇的命运光环。 男男女女,在人海里,浮浮沉沉,各有各的命运波澜。 下午,林茵被安排专机送回南城林家,短暂休息后再回京拍摄文化纪录片。 林茵父亲林跃是知道内情的,本是要赶往京城,面见谢厅南致谢,被男人一句“不必”,轻描淡写拒绝。 晚上,谢厅南忙完,回爱晚亭接了虞晚晚,一起赶到冯近尧的四合院里,参加冯近尧和蔡蕴两人的单身派对。 院内,华灯璀璨。 管家一声“谢家二爷”到的声音,让早到的谭晓松,不自觉抬眼,向那辆迈巴赫看过去。 开启的车门里,谢厅南先下了车。 一身少见的白色polo衫黑色休闲裤,沉稳矜贵的气质里,添上了几抹休闲雅痞。 他从车尾绕到了车身另一侧,打开车门,迎下来一位高挑窈窕的旖丽少女。 少女乌发如瀑,黛眉红唇,剔透如雪的肌肤,自带打光的效果,白的出尘。 她同样穿了和谢厅南同款白色polo衫,同色系休闲裙。 男人带她走过来,大手紧紧牵着她的手。 邢如飞斜眼瞥了一旁的谭晓松一眼,唇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 兄弟谢厅南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外界盛传谢家和谭家要结亲的谣言,今晚他要亲自击破了。 蔡蕴穿了韩式的百褶裙,巧妙的藏起了孕相,优雅干练。 她笑着迎了上去,夺过虞晚晚的手:“不好意思,厅南,我得和你要人了。我太喜欢这姑娘了,怀孕后有点闹情绪,今晚你可得依着我。” 谢厅南接过冯近尧递过来的雪茄,勾唇笑了笑: “别给我把人带坏,散的时候把人给我就行。其他的,都依你,你们敞开了玩。” “你把我晚晚当什么了,还事事听你的?管的真多。”蔡蕴打抱不平。 “我敢吗?天天当老佛爷供着,你问问她,她要皱个眉,嘟个嘴的,我都怎么反应的?” 虞晚晚还真接不住他和一堆朋友的故意调侃。 只羞红了脸,悄悄对他翻了个白眼,腹诽了一句:“神经病”,便牵着蔡蕴要离开。 不料却被邢如飞拦住:“我看见了,晚妹妹刚才也翻白眼也嘟嘴了,就看老谢你怎么反应。” 一帮子弟们过来起哄。 平日里大家西装革履,是忙碌在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 私下里丢开工作,个个调皮热闹的和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这就是从小到大在一起的大院情谊,知根知底,利益在一起,根基也在一起。 虞晚晚羞恼的想要踢邢如飞。 却见谢厅南夹着烟,向她走过来,月光和灯光洒在他的脸上,越发的俊逸清贵。 虞晚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那高大挺拔的男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突然单膝跪地,仰头望她:“晚晚,乖宝贝,咱不生气,好吗?” “卧槽?老谢,这是你吗?钢铁直男摇身一变跪榴莲?” “我眼瞎了?这男人也有女的能降服?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活久见。晚晚你别答应他,看他能撑多久?” 兄弟们笑闹着起哄。 虞晚晚忽然明白了这出好戏的用意。 借着玩闹的戏码,给她正名了。 她赶紧蹲身把他扶起来,环住他的脖子,在那英俊的侧脸上,乖巧印下一吻。 …… 谭晓松宁愿自己瞎了。 即便谢厅南是为了搞气氛,故意弄了一出单膝跪求的戏码。 但那牵手走来的画面,手上戴着的情侣对戒,在院内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夺目的光。 那男人在感情上过于霸道和嚣张,让她感觉他就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公开,狠狠打她的脸。 毕竟,高门圈里,很多人都默认,她和谢厅南是今年最大可能结婚的另一对。 院子里的男人们正在饮酒谈事,虞晚晚陪了蔡蕴到房间,看她给宝宝准备的各种衣物。 温馨的宝贝房里,舒适又充满童趣,让她有种莫名的心安。 虞晚晚站在里面,听蔡蕴聊各种生宝宝的话题,一起感受那种期待新生命的心情,心变得异常柔软。 因为自身的心理问题,以前,对于生孩子的话题,她显得格外极端和敏感。 不孕,不嫁,孤独终老,这都是她自己缩在壳里的想法。 有一天,在和他欢,爱后,她看着他的脸,偷偷幻想自己和谢厅南宝宝的模样,这想法让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最近,她单独联系了关润清,约了时间,去关家自己的医院,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关润清弹着她的脑袋吓唬她:“别和我说你怀了谢厅南孩子,没证一律不准。你可别怪我再去找他干一架。” 小姑娘羞红了脸,心怦怦跳:“没有,别乱说。” 她和谢厅南在一起半年多了,做的次数特别多,措施也从没有,却从来没有怀孕过。 她不相信会有这么神奇的避子汤,而且还能变换各种口味。 聪明如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心里。 她一定要去证实。 “想什么呢?”蔡蕴捏了捏她的脸:“说实话,厅南今晚也惊了我一下,今晚来的人是最全的。” 虞晚晚笑了笑:“嗯,他人很好,对我很好。” “你得有准备着点,这消息很快就能飞到紫竹苑。我建议你能怀就先怀一个,别拖。” “嗯。” 虞晚晚胡乱的应了一声。 思绪很乱,她原本两年到期就离开的想法,有时坚定,有时摇摆。 蔡蕴不一会便喊饿,先去了餐厅。 虞晚晚在整理那些小衣服的时候,听到了后面的女声: “你们多久了?” 谭晓松立在门框处,细长手指里夹了根女士香烟,看不出表情。 人在香烟缭绕中,带了一种模糊的美。 虞晚晚眼睛动了动,柔声:“其实你没必要知道这些。”越知道越伤,好奇害死猫。 “你倒是个有意思的女人。”谭晓松吐了个烟圈: “厅南也确实绝,绝的不给自己留一丝退路,虞晚晚你是聪明人,也该明白,计划有时候,还真赶不上变化。” “我就是他的退路。”虞晚晚起身,迎着谭晓松走过来: “谭晓松,你不必觉得,我是用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其实,爱情最不需要手段。” 谭晓松脸微微一红。 “爱不是占有。我和厅南未来的路会怎样,我自己最清楚。等哪一天,我的存在就是他的累赘,我会离开。” 第149章 初见厅南父亲 谭晓松闻言,不可置信地愣了下。 她从小喜欢闯荡,自认自己已经够胆,也没勇气在某些事情上说走就走。尤其是感情。 没料到,眼前这个只有21岁的小姑娘,竟真的可以弃掉那座金山,有收放自如的勇气? 如果有,大女人谭晓松,倒是真的会对虞晚晚刮目相看。 谭晓松有心机,但也敬魄力女人。 虞晚晚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谭晓松的话: “厅南手段狠,对自己也够狠。还记得温安安吗?” 离开的步子倏然停了下来,虞晚晚垂在身侧的手,不易察觉的微微蜷曲了起来。 怎么会不记得? 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子,也曾鲜活的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 “一直在国外接受心理治疗呢,”谭晓松似是自言自语:“当然,有些事,也是她自作自受,赖不到别人。 毕竟,仗着家世,她目无法纪很多年了,你和林茵也算命大的,但凡哪个点背,人早没了。” 虞晚晚只觉得脊背发冷,脸色渐渐泛起了白。 谭晓松把话说的很轻巧,甚至唇角还带着无所谓的笑。 对于谭晓松这种人来说,这种事听的多了,家常便饭一样。 对涉世未深的虞晚晚,却是另一番感受。 接触的多了,她也切身体会了,有些身处金字塔尖的群体,看的太多,过于八面玲珑,反倒丢了人最初的善良,就差把傲慢和凉薄写到脸上。 虞晚晚快步离开,一步都不想再停留。 谭晓松看着那扭着杨柳腰的背影,轻哼了一声,慢慢碾灭了手中的烟。 …… 真正见到谢厅南的父亲谢观礼,是在冯近尧和蔡蕴的婚礼现场。 先进行的是贵宾迎接礼。(新闻人物照进现实_) 伴娘虞晚晚站在蔡蕴的身旁,和其他伴娘一样,一水的烟粉色中式旗袍。 冯近尧和伴郎团在对面,清一色的天青色中山装里,谢厅南固有的远山近水,不动声色。 兄弟里面,他的身高拔得头筹,晨光给他原本高位难近的气质里,点缀了淡淡柔光,越发显得性感又神秘。 虞晚晚暗暗心跳了几分,收回看他的目光。 那种迷恋,无法言说,也不需要谁懂。 她听到现场礼官敬声:“恭迎谢xxx。” 黑色的红旗车子缓缓行驶进来,停稳,早有现场礼宾人员迅速到车旁开车门,恭候。 虞晚晚小手指被蔡蕴捏起,轻轻捻了下:“见过吗?厅南父亲。” “没有。”小姑娘说着话,又抬眸看了眼斜对面的伴郎谢厅南。 此时的男人一脸正色,见她眼神看来,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相处的日子里,谢厅南从没给她提过过于父亲的任何,连谢御南的事情也很少提及。 关于谢家这个家族,她除了脑海中用一个“强”字概括,里面到底有如何强大的关系网,她一个字也不问。 谢厅南只觉得虞晚晚懂事,对于不该问的,一概不闻不问。 其实,她只是不感兴趣。 冯近尧的父母,带着新郎新娘一起去热情迎接。 虞晚晚望向那个健步走来的人。 有些人,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走到哪里,周边都自动带了无形的威严和光环。 而他又是面色沉静的,带了历尽千帆后的波澜不惊。 仿佛任何的大波大浪,到了他的面前,总能不动声色的平息,回归到风平浪静的祥和。 只看一眼,便油然而生尊敬,但又不觉得遥不可及,带着万家灯火的暖意。 虞晚晚望着那个人,说不出来的心情。 谢观礼待的时间并不久,几一分多钟的时间,给新人送了祝福,便在秘书的陪同下,乘车离开。 虞晚晚还在恍惚的时候,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熟悉的粗粝薄茧,在她水嫩的指间,交,缠摩挲。 “傻妞,这表情,被吓着了?” 虞晚晚脸一红:“不正常嘛,见了大人物,差点要过去敬礼。” 谢厅南双指夹住她小指,故意用力,痛的虞晚晚差点轻呼出来,只愤怒的瞪了他一眼,紧紧咬着牙关不出声。 那样子,特别让人想欺负。 谢厅南眸色深重的瞟了她一眼,戏谑着:“你见我怎么不行礼?” 他把玩她的手,故意的捏她,夹她…… 虞晚晚要气笑了:“放手,谢厅南你发什么神经?” “回去给我敬个礼?” “好好好,你是爷你说了算。”幼稚鬼。虞晚晚急于安抚他。 “嗯,别瞎紧张,说不定哪一天,你也得管那人叫一声爸。” 谢厅南松开那小手,轻飘飘留下一句话,从她身旁擦身过去。 留虞晚晚一人愣在当场。 她快速归位到伴娘队伍,思绪却一直在谢厅南那句话上纷飞。 叫那人一声爸? 以前,她觉得遥不可及。 今天,她仍然觉得遥不可及。 现实的鸿沟就是如此。 脑海中的幻想总是很美好,眼睛一睁一闭,什么鸿沟啊?都不叫事儿。 真到了现实中,你会发现,不需要别人来刁难,自己已经开始劝退。 谭定松的父亲也来了。 那种感觉,与厅南的父亲不相上下。 谭老对谢厅南似乎格外青眼有加,在对冯近尧表达祝福之余,还单独腾出时间和谢厅南交流了几句。 虞晚晚看着那一幕,脑中盘旋着谭晓松的话:“有时候,这计划,还真的赶不上变化。” 也是在那一天,虞晚晚体会到了“门当户对”的真正含义。 她看了一眼也在现场的谭定松。 他没有做伴郎,而是被冯老钦点,陪着冯近尧一起迎宾。什么身份?不言而喻。 其实,她不得不承认,他们才是一类人。 …… 南城林家。 林茵坐在客厅沙发,眼睛瞟了一眼窗外的天,院子里,还带着晚春的一点繁花。 多少的有些心不在焉。 父亲林跃和南城首富陆伯伯相谈甚欢,陆夫人和自己妈妈已经讨论到了哪天日子更好。 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好不容易回家待的久一点,林家和陆家联姻的事情,立马便安排上了。 陆伯伯比以往更加的主动。 都是生意人,他自然明白,如今已经是一线女星的林茵,会是多么光鲜的一个金字招牌。 陆世勋看出了林茵的漫不经心,主动起身:“伯父伯母,我陪茵茵到院里走走。” “那太好了,茵茵,还不快带着世勋到院里转转。” 第150章 一生无虞? 陆世勋陪着林茵,一起到了院子里。 “介意抽烟吗?”两人同时发问。 “切。”林茵笑着抽出烟:“老陆,你嘴慢点,别再抢我话。” 陆世勋先给林茵点上,再点上自己的,抽了几口,慢悠悠吐了个烟圈: “不想就直说,你这么年轻,没必要被婚姻先拴住了。” 林茵看着花园里一丛紫色的小花,眼神略有呆滞。 她摘下其中一朵,别在耳上:“陆世勋,好看吗?” 男人笑了笑:“我敢说不?” “嘁。”林茵扔了花:“你还想继续等晚晚?” 男人眸色暗了一下,扯了下嘴角:“晚晚心硬的很。从小到大,我其实和她表白了不止一次,没一次同意的。 但凡她能说一句我愿意,我也能试着和家里斗一斗,求她养父把她给我。” 陆世勋用了“试着”,这让林茵本能的撇了嘴。 虞晚晚是个格外敏感的人。这种“试着”的态度,她会同意才怪。 “你那位呢?那帮京城子弟,没一个好碰的。粉身碎骨是常事,始乱终弃也正常。” 林茵很淡的笑了声:“这倒没有,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只可惜,老死不相往来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她转过身,走到那丛紫色小花处,蹲了下来。 有水滴洒落,一滴一滴,落在紫色小花上,珍珠般晶莹剔透。 那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最无瑕的纯真。 也许,从那一刻起,才是林茵真正的与一段疯狂的青春告别。 她才22岁,年华正好。 把真心赋予过一个谦谦君子,无怨,也无悔。 沉默了许久,她起身,脸上带了释怀的笑: “陆世勋,都是天涯沦落人,知根知底的已经熟透了。听父母安排,我累了,不想再让父母闹心了。” “真随意。”男人轻笑了声:“你和晚晚从小就被我护着,还真没人能代替你俩在我心里的位置。你还年轻,我给你足够的时间。” …… 五月的时光,不管京城还是南城,都已经带上了入夏的气息。 但在藏区,还是带了春寒料峭的寒意。 牵着手的两个小姑娘,不由得身体离得更近了一些,抱团取暖。 两人都是一米七的个子,南方的小骨架,身材纤细窈窕。 穿着绿色长裙的女子裹紧了身上的大号羊绒披肩:“这扎日托寺果然难找。要不是有那个藏族小哥指引,我们指定要迷路。” (扎叶巴寺位于悬崖峭壁上,是松赞干布送给他的爱妃赤尊公主的礼物。原主在的地儿。) 一旁的白裙女子温婉一笑:“谁闹着要来?” “是我。”林茵甩了个响指:“走,心诚则灵。” 虞晚晚和林茵论文顺利答辩后,结伴到了藏区。 两人都不说是什么原因,却都不约而同的选了这个远离人海,净化心灵的地方。 无心插柳,这一行,对虞晚晚来说,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 在扎叶巴寺的修行山洞里,她遇见了一位神秘的老人。 老人眉目慈善,笑容纯净,体态优雅。 八十多岁的年纪,却是眼神清亮,细肤乌发,一眼便看出优越风骨,年轻时定是一位远近知名的大美人。 她在看到虞晚晚时,眼神滞留了很久。 那小姑娘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鲜活的呈现在她面前。 修行多年,她本已经远离俗世,无欲无求,甚至无情无爱,心无波澜。 可那个小姑娘慢慢走到她面前,双手合十跪拜,虔诚喊她“归尘师傅”的时候,在无人之处,她的眼中,有泪滴悄然滑落。 “叫什么啊?” “晚晚。”虞晚晚自动去掉了“虞”字。名字对于她,也只是一个让她痛苦的符号罢了。 “哪里人?” “京城人。”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就想耍个调皮。 归尘师傅眉眼舒展:“你是南城人。” “师傅您不会是神仙?”林茵也一起凑了过来,挤眉弄眼:“我有好多愿望。” “不过一个情字罢了。困于其中,也乐在其中。” 归尘师傅似乎格外喜欢这两个突然闯入的女子。 闲暇的时候,她喜欢看着两个人叽叽喳喳,聊她们的生活,和她聊自己的心事。 看着看着,眼前似乎也会出现那个清灵秀丽的少女,在南城的八月桂花香里,品着自己做的桂花糕,笑吟吟的说: “妈妈,八月是每年最幸福的一个月。有桂花飘香的大街小巷,有妈妈您做的香甜的桂花糕,爸爸也会在这时候公休,带我们一起出去旅行。今年我们去哪呢?同学拍的西藏的天空很美,那里的人也特别淳朴,我们一家今年去那旅行好吗?” “归尘”笑眯眯的摸着她的脑袋:“梦梦,我会和你爸爸说,他向来疼你,你说去哪,都会满足你。” “归尘”和冉梦总归没等到那一天。 那年八月,冉梦的父亲突然被j报,从单位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冉梦心心念念要去的藏区,因为接下来一系列突发的变故,终究是没有成形。 还好,最终,那个把她强娶进门的男人,生命走在了她的前面。 她终于可以逃离,恢复自由身。 她独身一人,把冉梦的骨灰装好,像她小时候一样把她背在肩上,拖着病体,走走停停,走遍了她生前想去但还没去的每一处地方。 最后,来到了冉梦最喜欢的藏区,陪着她一起,在这里远离尘世,潜心静修,直到老去。 “归尘师傅?您怎么哭了?”虞晚晚蹲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对面前这位老人,她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 “什么时候回去?”归尘师傅慈爱的抚摸着虞晚晚那乌黑长发。 “我出来时间不短了,明天就要走。”虞晚晚眼睛明亮,说话的时候,脸颊带了粉红。 有工作要做,不能久留,何况,她也想谢厅南了。 男人正在伦敦出差。 因为藏区有些地方信号不好,她需要到专门的地方去和他通电话。 这几天她迷上了扎叶巴寺,时常潜心闭目养神,又因为隔着时差,会忘记或懒得下山和他通话。 男人为此发了大火,放了狠话,说再不回去,就要让人用直升机强行把她拖走。 真够张牙舞爪的。 归尘师傅看那小姑娘突然勾了唇角,眼睛里都是甜甜的笑意,不易察觉的轻叹: “有心上人了?” 虞晚晚抬眼望她,重重点了点头:“归尘师傅,我想在离开前,去您的修行地跪拜一晚,诚心求愿,可以吗?” “先随我来一处地方。” 老人带她去了一处房间,掩映在丛丛绿树中,配着小桥流水,颇有南城韵味。 房间里有女子闺房的清新淡雅,溢着很淡的桂花清香。这让虞晚晚有着骨子里的熟悉感。 “这是?” 老人笑了笑:“缘来缘散,带你感受一下藏区的南城风味。走。” 虞晚晚似懂非懂,离开房间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却也没看出什么特别。 那是冉梦在藏区的安息地。 这也算母女二人时隔二十一年后的再相见。 安静的夜晚,虞晚晚虔诚跪在静修地。 烛影摇曳,她跪的端庄,上半身始终挺的笔直。难熬的困意袭来,她默默拧着自己的大腿,疼到浑身激灵,睡意全无。 跪拜一晚,唯有一愿。她写到宣纸上,在次日的清晨,净手焚烧。 “谢厅南,不求天长地久,不求富贵荣华。晚晚只愿你平安健康,一生无虞。” (很久后的一天,谢厅南知道了虞晚晚曾经求的“一生无虞”,他痛斥这四个字,让他差点失去了最爱的女子,霸气给虞晚晚改姓,单名晚晚,又叫她谢的乖晚。哈哈) 第151章 你过得开心吗? 伦敦,肯辛顿宫花园大街。 这是谢厅南在牛津读书时,在这边的居住地。 花园式庭院里,谢厅南和几位当地的校友兼朋友,结束了几局棒球赛,悠闲的聊着政经消息,喝着下午茶。 他在这边的人脉很广。 或者说,牛津的校友遍布全球,能来到这所学府的,本身学识能力就带着非凡的标签。 而人以群分,和谢厅南兴趣相投的朋友,很多也都和他有相似的家世,共同的爱好。 所以,这些人聚在一起,只是简单的聊个天,品着红酒,开着玩笑,也能轻松获得顶尖的信息和资源,百分百强强联合。 他们也会聊女人,聊王室的千金,聊奥斯卡最佳,或者时尚圈的顶奢人物。 所以,他们就有人,提到了谭晓松。 谭晓松这女人,本身就属于这个圈。 她又不甘示弱,在国际时尚圈打拼多年,在国外圈子里相当有影响力。 谢厅南拿着酒杯的手,稍微滞了下,不加掩饰的皱了眉。 他看着朋友们带了探究的笑,连中文说的很烂的某王室之子,也红着脸别憋出来了一句蹩脚的“门当户对。” 男人眉眼冷峻,轻晃了下手中高脚杯,慢慢吐出了一句: go away,no way。 催婚都催到国外了? 他越来越听不得谭晓松的名字和他连在一起。 有朋友问他可不可以喊人过来私人party。 毕竟,这庭院里的露天泳池相当舒服,玩个冷餐会加泳池派对是没问题的。 谢厅南摆了摆手,交代了印壬一些事情,起身: “随便玩,我不在伦敦的时候,需要场地,找这里的总管lon。我晚上的飞机,先去休息会。” 出差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此刻,他只想尽快回京。 自从四九城里住了那抹窈窕倩影,他的心,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眷恋那座城。 这次出来感觉更强烈。 尤其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谢厅南其实并不经常做和虞晚晚有关的梦。 但凡梦到那个女子,不管好的坏的,他都会格外留心。 虞晚晚去西藏待了有半月。 断断续续的联系,说话也听起来冰冰的,不像平日里的生动。 有时好不容易联系上,她说在静修呢,好不容易进入了状态,不要打扰。 这让谢厅南心里难掩狂躁。 他总觉得那个小姑娘对他有所保留,让他明明已经靠的她足够近,她又生生扯出段距离来。 那么天使一样的面孔,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他一时猜不透。 她在藏区的日子里,他突然就做了一个找不到她的梦。 那种哪里也找不到她的着急和崩溃,让他醒来的时候,满身冷汗,仍然心跳如雷,怎么也缓不下来。 偏偏又隔了时差,他忍不住给她电话,却因为信号差,打了多遍,仍然是无法接通。 那个梦之后,他抽了整晚的烟,睡不着。 在终于打通她电话,听到那娇软的声音,乖乖喊他“谢厅南”的时候,男人竟然一时哽咽,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隔了好久,小姑娘问他是不是还在听时,他沉着声:“晚晚,我好爱你。” 她听到小姑娘咯咯甜笑着:“你好肉麻。” “那你呢?”他迫切想听到她的答案。 “我什么我?我谢谢你。” “虞晚晚你认真点。” “我也是。” “是什么?” “我爱你!” …… 回到京城已是次日。 正逢周末,虞晚晚准时到eba的课堂上课。 其实每次上课的人并不全,上这个课的大佬们,平日里都很难有自己的时间。 虞晚晚是很难得的“全勤宝宝”。 她在往教学楼去的路上,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晚晚。” 虞晚晚回头,看到了舒娴。穿了合身的米色连衣裙,长发扎了低马尾,十分优雅娴静。 “舒教授今天没歇着?” 舒娴笑了笑:“上面的例行视察活动,谢xx让我协助接待。”(谢xx是厅南叔叔谢观义) “哦。”虞晚晚眼睛转了转,如果没猜错,今天要来的人,是谢御南。 上午她来上课前,谢御南就给她电话,让她课后不用等司机,直接让他的助理秘书顾远送她到紫竹苑。 “那你还来听课吗?” 舒娴眼睛微微动了下:“有空,我倒欢迎你能来我的课堂。” 小姑娘笑了笑:“很荣幸,发我课表。” 告别后,舒娴看着那个往教学楼走的背影,笑了笑。 她与谢厅南同龄,大了虞晚晚十岁,却从心里喜欢那个小姑娘。 尔虞我诈见的多了,就会对纯净美好的东西格外珍惜。 谢厅南是这样,舒娴也同样如此。 收回视线,她自信的向行政楼走去。 谢御南一行来的时候,舒娴看那人,身后是温暖晨光,他踏着光影,阔步而来。 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很荣幸,她可以全程带他参观,为他亲自讲解文化和学术前沿的一些东西。 她听到他笑着说了句:“舒娴老师对古诗词文化研究的很透彻。” 这是他的一种褒奖,他终于也能叫出了舒娴这个名字。 舒娴默默的记在心中,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悄悄红了脸。 …… 虞晚晚课后例行到紫竹苑陪谢一念。 顾远在她下课后不足一分钟,准时给她发了消息: “在教学楼前停车位,我自己的车子,非公车。也是休息时间,非工作时间。” 那消息让虞晚晚抿起了唇,果然工作了的顾远,比以前更严谨。 路上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虞晚晚不爱说话,顾远也是个话少的人。 等红绿灯的沉默里,顾远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嘴唇翕动了下,最终还是开了口:“你过得开心吗?” 后座的虞晚晚闻言,放下了怒刷的手机:“和以前一样。” “以你的条件,可以不用走这条路。” “顾远,咱们是朋友,不用藏着掖着,话可以说的更明白点,哪条路?” 顾远唇角扯了下:“当别人的情,妇。” 第152章 患得患失的傲娇男人 如果是不相干的人,虞晚晚只会一笑而过,懒得解释。 顾远是朋友,也是关润清特别铁的兄弟。 她耐着性子:“顾远,男未娶我未嫁,你不觉得是女朋友,是因为我不配?” 顾远脸红了一下,没接她的话。 只是有些烦躁的看了眼窗外的天:“我只是提醒你,想让你少走弯路。谢家不是你的良配。” “那你呢?当初的表白,也只是图了谈一段恋爱的心,到婚姻时再根据父母意见社会地位去衡量,然后一拍两散?这种恋爱,和你所谓的包养,又有什么区别? 别打什么道德者旗号来审判,起码他让我看到了为和我在一起去做的努力和诚意。” 顾远左手渐渐握起了拳头,又慢慢释放开: “你怎么知道我没诚意?虞晚晚,我问你,你若敢回头,我就敢要你。你敢不敢?” 直到到了紫竹苑正门,顾远也没等来虞晚晚的回复。 他从内视镜看去,虞晚晚低头看着手机,并没有想理他的意思。 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她:“虞晚晚,听不见?回话。” 她说:“不敢。我高攀不起。” 顾远一脚油门进了紫竹苑。 门口卫兵差点要过去把人揪下来,教他如何重新进门。 到了后,虞晚晚才知道,为什么是顾远和自己到了紫竹苑,而一向情绪稳定的顾远,为什么又会少见的失态。 顾远是过去相亲的。 相亲是顾远父亲专程到京,诚心委托谢御南给操心安排的。 江心史无前例的主动出来迎接,身边跟了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 模样普通,气质特别,是和蔡蕴谭晓松等人相似的气质,高门独有的自信与冷静。 谢囡囡带虞晚晚到自己房间,随口说了句: “京市某局家的千金,硕士毕业,学历比顾远高,也是今年入职。听说是顾远入职就被女孩爸相中了,直接联系了远在粤州的顾远爸。” “哦。” “顾远也就来走个过场,成与不成的,父母早定好了,基本不会考虑孩子意见的。” “都是这么现实的吗?”虞晚晚无意的说了声。 “那可不,高门大户家里,自由恋爱还真是少数。就是恋爱也会选门当户对的。” 谢囡囡逞嘴快说完,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人跑到虞晚晚跟前,帅气的撞了下她肩膀:“不也有特例嘛。我哥就不是个走寻常路的。” 虞晚晚笑了笑:“囡囡,别扯我。如果是你,会选自己满意但家世差距大的男孩吗?” 谢囡囡看了她一眼,默了默:“虽然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说实话,不会。” “挺好的。” 两人的对话,被一阵“咣当”的摔门声打断。 “见鬼,谢一念你要诈尸啊?”谢囡囡抚着怦怦跳的心口。 虞晚晚抬眼望向那姑娘,黑色工装裤,白色卫衣,手插着口袋,满脸的暴躁和不耐。 “今天气不顺,想玩篮球,虞晚晚,来。” “我……不会。” “囡囡会,陪一念去玩。” 谢厅南突然在门口出现,让虞晚晚腾地从红木椅上站起来,差点没掩饰住表情的激动。 男人看在眼里,只眼神动了下,却没什么表情:“晚晚另有安排,去。” 谢厅南的话,谢一念不敢反驳,只脸色带了晦暗,被谢囡囡强势拖走。 房间内只剩了两人。 谢厅南没什么表情,留下句:“十分钟后来后院画室。”看了她一眼,便先行离开。 “可以不去画室吗?不想。”走在路上的男人,收到了她的信息。 那是席曼珠污蔑她和谢御南的地方。 刚毅立体的脸上突然就染上了寒霜,谢厅南似乎用了捏碎屏幕的力度。 患得患失让他感到浑身不适,而当初那个乖顺的虞晚晚,最近越来越多的开始拒绝他。 他忍着无名火,敲下几个字:“你敢不来?” 一分钟后,终于收到她的消息:“刚从伦敦回来?倒时差会累。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家里等你。” 她没有收到回复。 虞晚晚收起手机,和江心打了招呼,默默的往门口走。 席曼珠看着那道落寞的身影,唇角讥笑着勾了勾。 她拿出手机,给谭晓松发消息:“厅南从伦敦回来了,你们不约着给接个风?” …… 爱晚亭。 虞晚晚拿起手机看了看,八点了,没有谢厅南的消息。 她望向餐厅的方向,桌上摆着已经做好的饭菜,还用保温盖一一扣着。 餐桌中央是她下午去买的花,被她插成了凤凰展翅的模样,别致大气。 还有那调节气氛的香氛蜡烛…… 她垂下眉眼:“安姨,麻烦收了。” 安姨看着沙发里蜷成一团的虞晚晚:“您还没吃点,哪个喜欢的,我去热一热,或者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后厨再给做?” “不用了,我不饿,把汤喝了就好。” 虞晚晚乖乖喝着安姨端来的汤,黄褐色,很浓稠,一口呛到,想吐。 小姑娘憋了气,一口硬灌了下去。 洗过澡出来,时间已经到了近十一点。 虞晚晚走到主卧的观景窗台,安静望着窗外荷塘夜色。 她觉得藏区有一种让她安心,舒缓心灵的神奇魔力。 而回到这个喧闹的城市,她又要面对不同人的“审视”与责难。 虞晚晚轻轻叹了口气,在等他等到困意翻涌的时候,还是给他发了条信息: “谢厅南,晚晚等困了,先睡了。” 京郊某击剑俱乐部。 当冯近尧再一次被击穿的时候,直接撂了挑子: “不玩了不玩了,特么的我和一假人似的,合着就是给你发泄兽,欲的?” 谢厅南摘下面罩,助理递过来毛巾,他擦着额头汗滴,勾唇:“技术不行,不插你插谁?” “那你来,今晚我不陪蕴蕴了。怀孕后和变了一人似的,激素超标的事?天天冲我甩脸子。”冯近尧故意身体凑了过去。 “滚。”谢厅南一脚把人踹一边,招呼助理来:“去我的酒柜取几瓶雪利酒。”(至尊会员会有自己专属的酒柜,并配有私人调酒师。) 冯近尧看了眼时间,又瞟了眼那个男人:“我说你没事?哪门子邪火你发不出来,需要把你兄弟搭上啊?” 谢厅南点了烟,扔掉身上的防护服,只披了件浴巾,一言不发。 赤着的上身,露出精壮紧实的肌肉块,腹肌嶙峋,梯田一样,块垒分明。 情场玩的明白的冯近尧,大概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晚晚不给碰?还是换人了?” 一句话让男人暴怒,猩红着眼揪住他衣领:“说什么?” 冯近尧甩掉他的手:“说说,别拿你兄弟在这里耗,已婚男人还有已婚男人的自觉呢,大半夜的我得回家。” 谢厅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勾唇:“小妞翘尾巴了。” “那可得好好收拾。给我往si里打。”冯近尧故意调侃。 “打又不舍得,骂也不忍心,在她面前她一委屈,我就有点受不住,倒不如出来清静。” “老谢,别耍嘴上功夫,你舍得?你这就是典型的作,真不明白都是女人,偏偏被那妞吸了魂。 我可告诉你,谢老的大棒马上砸你头上,你下半年要是婚姻再没个准信,百分百还是和咱谢家大爷一样,只通知你到订婚现场,女的都不知道是谁。” “几点了?”谢厅南突然来了一句。 “凌晨十二点多了。” 男人起身,取过扔在一旁的手机,虞晚晚的短信安静的躺在里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冯近尧只见那男人突然一言不发的从他面前闪过,连个招呼都不打。 只好无奈地笑了笑:“用完就跑,连招呼也不打,也就仗着是兄弟,谢大渣男。” 回到爱晚亭,谢厅南去冲了个澡,想了想,直接擦干出来,果着。 想晚晚。 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裹得很紧,像一个蛹。 她怕冷。 谢厅南躺过去,掀被子。 被子被一双小手死死抓住,虞晚晚睡着的时候力气格外大。 卧槽?谢厅南愣是拽了半天没拽开,身子晾在外面。 他凑过去,到她耳畔:“我回来了,给我抱会。” “啪”,一个巴掌甩头上:“走开,好饿。” 奇耻大辱。好饿? 谢厅南坏笑着扯过来那个裹紧的团子,把一整个蛹抱紧在怀里,在虞晚晚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把她摁向了人鱼,线…… 第153章 晚晚树懒(人间烟火) 虞晚晚迷迷糊糊的,就被人给堵口了。 满满当当。 是熟悉的味道。 她情不自禁的娇哼了一声,双臂懒洋洋的从裹紧的被子里伸出来,绕在那人劲瘦的腰间。 半睡半醒的时候,会觉得像是在做梦。 肚子饿的咕咕叫。 好不容易得到了不算美味的食物,烤地瓜?或者说,夏日冰棍儿。 有的吃就不错了。她津津有味的品了起来。 突然听到一声闷哼,紧接着身体被扔到了床的另一端。 床的弹性很大,她在床上弹了两下。 这次的虞晚晚彻底清醒了。 小手揉着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床头处那个黑暗里愈发庞大的身影,熊一样强壮,她本能的双臂抱胸。 那黑影发出了一声冷哼:“小东西,咬人?你要搞废我?” 是谢厅南。 虞晚晚放心了,手臂放松,想扑到他怀里。 忽然又想到了一晚上等不到他的委屈,便待在床尾,一动不动。 不搭理。爱谁谁? 谢厅南见她没反应,动了动,声音放缓了,很磁性: “怎么哑巴了?行,那你继续,咬掉我也认了。你喜欢就行。” 床尾的虞晚晚忍不住笑出声来;“谁稀罕,你去找别人,这么久没见,回来就摆臭脸,谢厅南,我不想要你了……” 说着说着,委屈就开始翻涌,她有多么爱那个男人,就为他有多隐忍。 她不爱哭,却总是在他面前控制不好。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她咬住下唇,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只有瘦削的肩膀,在暗光里轻轻抽动。 谢厅南再也没法傲娇下去,马上挪到床尾,把那个柔弱的身影抱进怀里,大手托起她的小脸,借着光,一点一点的看她。 “小东西,怎么哭了?还能……不要我?”他想笑,扯了下嘴角,笑不出来。 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只是用手指,小心拭去她不断涌出的泪。 擦不干,就改成了吻,亲吻泪花,一寸一寸,最后蔓延到唇。 她咬着唇,他不得不蛮横撬开。 再用最小心翼翼的温柔,让她忍着的呜咽,翻涌在气息融合的甜蜜里。 直到虞晚晚被吻的没有力气,只能躲在他怀里大口呼吸。 他看着那张带了红晕的小脸:“可以说了?” “紫竹苑人多眼杂,是个容易生是非的地方。包括画室。” 谢厅南眼睛动了动:“太想你了,又觉得画室在后院,少有人去。是我考虑不周,以后听你的。” 虞晚晚唇角弯了弯。 谢厅南平日里高冷矜贵,带了世家子弟的傲慢,身上也有些钢铁直男的坏毛病。 但他不管事大事小,事后一定会认真和虞晚晚沟通,不好的都会努力去改。这点是她欣赏的。 “我准备了好久,插了花,买了香烛,还做了你爱喝的汤。你不回来,也不说一声。” 虞晚晚往男人怀里拱了拱,那种满心等待又被人无视的感觉,很受伤。 爱喝的汤?谢厅南唇角勾了勾。 “知道我爱的汤,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他把人扯出来,捧着她的脸,与她对视。 他看到那双忽闪的大眼睛,慢慢弯成了月牙形状,揉碎的星星闪烁其中。 圆润小嘴翘起,小鼻子调皮的冲他努了一下。 谢厅南意会,把她抱到床边她的梳妆台,让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做他高贵又俏皮的女王。 开始从额头吻她,一点一点,寸缕不落。 最后,矮下身去…… 浓情蜜意的两人总是会馋的不想分开,连体婴一般。 直到几声咕噜噜的声音传来,谢厅南摸了摸那小肚子:“是真饿了?” “没吃晚餐。” 男人没说什么,要起身。小姑娘树懒一样挂着,不让。 谢厅南拍了拍她的背:“凌晨了,不叫别人了,我去给你简单做点。” “嗯。”不松手。 男人无奈笑了笑,披了睡袍,又拿了大浴巾裹好她,让虞晚晚挂在自己身上,带着她悄悄下了楼,进了厨房。 半夜的厨房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高大的男人一通手忙脚乱。 一只手臂料理着手中的面条荷包蛋,另一手臂支撑着挂在身上的“晚晚树懒”。 小姑娘乖乖伏在宽阔的肩头,眼泪一串串往下落。 这样平凡的日子,这种属于人间烟火的厨房声音,竟然也真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里。 她原以为高高在上不染世俗的矜贵神明,也会怕她饿肚子,在厨房的一隅为她做并不美味的凌晨晚餐。 她不明白,别人生活里轻易便可以拥有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却是这么的遥不可及。 这一晚在虞晚晚心里深深打上了烙印。 以至于,在她安心想要不理红尘的时候,总有一段乒乒乓乓的人间烟火声,冲击她的心。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那年的六月,说不出来的喜忧参半。是红与黑的激烈碰撞。 对于林茵来说,一半是黎明,一半是黑暗。 电影上映,迅速在国内主要院线排满,并以一串红的姿态,迅速走红。 那是那年力推的主旋律电影,林茵迅速成了家喻户晓的演员,不是明星。 那是属于电影人的殊荣。 而林茵精致绝伦的高级感长相,让人们一旦想到那副面孔,总会第一时间来一句: “这就是为电影而生的,骨相和皮相结合的恰到好处。” …… 谭定松的母亲是搞文艺工作的,对于前沿和主旋律的东西,她向来也不落伍。 所以,在某天吃晚饭的时候,她对着餐桌上的谭定松:“定松,你那边有票吗?” 男人咽下嘴里的饭,放下筷子,看着谭夫人:“有。” “多拿几张来,我带晓松和近月一起去看。” 男人沉了沉:“她们都看过,您要想看的话,我陪着。” 一旁默不作声吃饭的谭晓松,莫名被噎的咳嗽,停不下来。 她什么时候看过?从来不会撒谎的哥哥,也跟着不说真话了。 眼前递过来一杯水,谭定松深邃的眼睛盯着她:“这么大人了,吃饭还呛着?喝水。” 谭晓松撇了撇嘴,看哥哥那眼神,八成是想让她闭嘴。 她各种活动忙得很,知道那电影火,主要是谁倒是没关注。 看哥哥那样子,好奇心让谭晓松拿起了手机,点了搜索。 女主角:林茵。 她忍不住多喝了几口水,放下,看着谭夫人: “妈,我最近忙,没空去。您和大哥去。他对电影精通,保准能给您讲出朵花儿来。” 第154章 老谭的秘密 吃过晚餐,谭定松和谭晓松陪着谭夫人在院子里散步。 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儿女的婚事。 距离谭定松和冯近月的订婚礼,还有一周的时间。 谭夫人笑眯眯的:“这几天再把订婚的所有流程、东西再过一遍,定松你的事,最后一遍,要亲自把关。” 男人淡淡的应了声“好”字。 “还有你,”谭夫人点着女儿的额头:“这帮子弟里,就厅南最拔尖。你从小要强,处处都想选最好的,到底心里怎么想的,给妈一个准信。” 谭晓松准备张口的时候,看到了谭定松抛过来的眼神。 她知道他的意思,但她选择了视而不见。 “妈,您都说了,我哪有违背的道理,就厅南了。” 谭夫人呵呵笑出了声:“那就太好了。忙完定松的事,我就和你爸说说。他和你谢伯伯,现在平起平坐,你和厅南又年龄相当,整个国内也没有比你俩更合适的。 你爸从小就喜欢厅南那种带野性的男人,为此我家听话懂事的定松没少挨训。” 谭夫人总是几句话没说完,就又回到谭定松身上,对这个大儿子的偏爱不要太明显。 谭晓松撇了嘴,不再作声,心里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有父亲出山,她和谢厅南的婚事,成功率超百分之九十。 至于感情嘛,女人唇角勾了丝冷笑。 依她对虞晚晚的了解,那姑娘看着温柔,性格很刚,是绝不屑于做别人的情人的。 当谢厅南的婚事木已成舟,不用她谭晓松动一根手指头,那姑娘也会自动退出的。 正想的入神,忽然听到了谭定松的声音:“晓松,你今晚让我失望。” 谭夫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谭定松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眼中是恨铁不成钢的严厉。 “你宁愿帮外人,也不帮你的亲妹妹?”谭晓松皱了眉。 “晓松你要明白,这和帮没关系。厅南和晚晚感情很好,我不希望你去做那个不道德的破坏者。” 这话让谭晓松红了眼,“不道德”三个字,也狠戳了她的心。 “哥你要这么说,是我和厅南认识在先。再说了,现在是爸和谢伯伯掌握了话语权,我也只是表达了对厅南的好感。你说我不道德,就是在打两位老爷子的脸。” 谭晓松说完,头也不回地甩手而去。 月色下的男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谭晓松刚才的话,不无道理。 在他身上,同样适用。 谭老和冯老一商量,他和冯近月就一拍即合了。 人人都觉得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只有他明白个中滋味。 他沉默地回到房间,想了想,进了自己的私人书房。 想用看书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翻了几页,觉得烦躁,又重新放回了书架。 要订婚了,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对冯近月来说便是不负责任。 他最近单独找冯近月谈了一次,心平气和的:“近月,这个婚,你有权利不订。” 女人勾了勾唇;“原因呢?”说完又皱了眉,她就是嘴快了。 果然,谭定松没让她失望,直接往她心里捅了把刀:“我心里有了人,不会再容下别人。” “哈哈……”冯近月笑的有些大声,又有些狼狈:“你倒实在。不过,说白了,爱情算个屁,我也不过是为了完成老冯家的任务罢了。你再装着别人,人前,你也是我冯近月的男人,不是吗?” “我给你知情权,也给你放弃的权利。”作为谭家长子长孙,他没有想违抗父命,冯近月能主动放弃是最好的。 偏偏像冯近月、谭晓松这样的女人,从小就高傲惯了,受尽了别人的恭维,性格里带上了争强好胜的色彩。她们或许也没有多么爱谢厅南或谭定松,但她们绝不允许属于自己的人,被虞晚晚和林茵这样的女子夺走。本质上,还是优越感作祟,看不起没家世背景的女子。 “让你失望了,我不打算要这权利。各玩各的呗,只要你愿意把你爱的人,变成人人唾弃的三儿。” 谭定松冷冷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的冯近月,把满桌子没动的菜,全部扯到了地上。 思绪拉回来,谭定松从一个带了锁的书柜里,取出了一本看着像书又像画册的东西。 打开,里面呈现的每一页,都是一个女子或安静,或大笑的照片。 都是他从网站下载后打印出来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翻一翻,疲惫了一天的心,也会在烟火明灭里,得到释放。 脑海里,是那个醉了的姑娘,不顾一切的和冯近月厮打的身影。 对于一线女星,那是极度失态的。可她的失态,在他的眼里,却带了她独特的美。 谭定松轻抚照片上女子白皙的脸,凑上前,在那红唇印上一吻: “茵茵,我的傻姑娘,晚安。” …… 谢厅南发现大嫂席曼珠越发有些不对劲。 她似乎格外留意自己的行踪,而自己的行踪,又总能被谭晓松巧妙得知,变成一次次的偶遇。 “厅南今天没去安泰。”谢厅南正在紫竹苑饮茶的时候,席曼珠主动走了过来。 男人勾了勾唇:“大嫂对我工作这么关心,要不我带您去安泰视察工作?” “那怎么好,我这种搞学术的,哪懂你们那些深奥的金融投资的。”席曼珠主动给谢厅南添了茶。 男人看着那添茶的动作,没阻止,也没喝,只淡淡说了声:“谢谢。” 没多久,谭夫人就带着谭晓松来了。 母女两人穿了都穿了旗袍,一个黑色,一个白色。 黑白无常?是来索命的? 谢厅南被自己的想法逗乐,简单和“黑无常”谭夫人打了个招呼,便叫了印壬,备衣服出门。 “急什么?陪着你谭伯母聊聊。”出来迎接的江心白了儿子一眼。 男人不给面子的时候,是真不给。 只客气笑了下:“贵太太们的话题,糙汉子不懂。不赶紧识趣退下,怕给你们添堵。” 谭夫人被逗乐:“厅南真是风趣,也够谦虚,定松都比不上你的品位风雅。” “那只是伯母您以为,我受不起。”谢厅南拱手抱拳,给了母亲江心一个眼神,帅气离开。 别人看不出,江心却知道他德行。她生的这位二爷,不会委屈自己伺候人。 这是见了谭晓松来了,连喝杯茶的时间都懒得给。 但她不说,只招呼了席曼珠,几人一起到客厅聊天煮茶。 …… 谢厅南难得半日闲,还是因为下午要开会,晚上随大哥谢御南应酬。 出门前,印壬看着他那突然严肃的脸,敬声:“谢董,去万町?”包治谢厅南各种情绪。 男人勾唇:“真把小虞董当万能的?” 印壬不语,默认了。 “去某大学,让人把那男人弄出来,我亲自审审。” 那所大学,是席曼珠所在的大学。 谢厅南也略有耳闻席曼珠和一年轻男人的事。碍于大哥的面子,大哥不管,他也没问。 他发现那女人最近是越来越反常了,还管起了他的私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不允许有人在紫竹苑作妖。 谁敢,他就灭谁…… 第155章 你我终成过客 那个男人想过无数次被揭穿的场面。 但名利的诱惑太大,他又属于单独留了把柄的。 逮住就把责任推席曼珠身上,自己就是那个迫于淫威的卖命干的苦力。 席曼珠就是再疯狂,也是个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名门千金,被家庭保护的好,也一直在相对单纯的大学工作。 除了性格偏执到钻牛角尖,她本身不坏,就是识人不准。 如果她能见识到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在谢厅南面前把她描述的烂贱不值堪比荡妇的丑恶嘴脸时,她一定想赶紧买块豆腐撞死。 谢厅南静静听着那男人声泪俱下的哭诉,眼中的冰冷阴鸷,早就凝成冰箭。 想把那男人射穿。 人渣中的战斗机,却渣而不自知。攀附女人上位,满满失败后的气急败坏。 “五百万。”谢厅南低沉的声音响起,右手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轻轻叩在桌面。 哭诉的男人声音戛然而止,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在眼中一闪即灭。 “二爷?” “把你那证据留这,签合同,摁手印。” 谢厅南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合同签订,东西交接是印壬和律师协同操作的。 一系列流程走完,两个身材高大的正装男人进来:“走,送你回家。” “我自己开车了,不麻烦。”回家两个字,让男人心理不适。 “你配享这待遇。”正装男人过来,单手握住了男人的胳膊。 那是人手吗?是铁钳。男人开始慌神。 没人在意他的反抗,人被连推带搡带进了车里。 据悉,那个男人带着收到的五百万冥币,和大学的辞退通知,从那天起,再也没出现在京城。 至于如何处理席曼珠,谢厅南倒是自己做不了这个决定。 所有证据都被他的人收集来,至于如何使用,他还要静观其变。 …… 夜晚,京城某电影院。 谭定松陪着母亲来看那部热映的影片。 “房就行,还包场,定松真是有心了。”谭夫人慢悠悠的踱步到最佳观影位置,一边夸奖着儿子贴心。 男人搀着她,只是淡淡勾了勾唇。 他竟然也悄悄的做了这种显得狂热的行为,热映的几天里,不动声色的包场了多次。 谭夫人看的认真,时不时和他讨论下剧情。 谭定松听的敷衍,只一双如大海般深沉的眼睛,在大银幕上那个女子生动的脸上停留。 他倒不是多么好色之人,见过的漂亮女人数不胜数。 他只是在想,茵茵其实还是个很深藏不露的女孩子。 平日里霸气御姐一样傲娇任性,其实,从她塑造的角色里,他能捕捉到,这是个内心细腻又柔软的姑娘。 “这女主演看着有些脸熟。” 谭定松收回视线,笑了笑:“林茵,京大艺术系科班生。代言过您喜欢的那个服装品牌,商场有她广告。” 谭夫人眯眼看了眼身旁的儿子:“你还挺熟?” “做广电的,正常。您随便说国内外的艺术家,我都熟。” “我儿子就是专业。” 谭夫人视线又回到大银幕上,一旁的谭定松忽然勾了勾唇,会心一笑。 谭夫人早就忘记了在京干医院见到的那个女子。 那时谭定松为了林茵撞车受伤,她心疼儿子,气不顺,林茵进病房时,她正眼都没怎么瞧。 林茵一定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以“线上”的方式,被谭定松正式介绍给了他妈妈。 他给她的定位是:艺术家。 此刻,林茵正坐在开往电影院的保姆车上,和虞晚晚煲电话粥。 “对走红没概念,就是人身自由受限制挺绝,我还能不能和你拉着小手逛个西单?” 虞晚晚笑:“夜场可以,闭店后,我们单去。” “人少多冷清啊,满商场就我们加鬼影?” “也不错,夜半逛街,顺便捉鬼玩。” “去你的,”林茵红唇微扬:“小虞董,我快到影院了,结束这一场,影院见面会就ok了。” 虞晚晚正在投资会现场,索性长话短说:“好。” …… 看完电影,谭夫人有些意犹未尽:“老戏骨在线,新人也出彩。” 影院的服务人员小心翼翼的引导着准备离开的两人,并尽职提醒一句: “夫人,谭处,两位贵人赶巧了,今天这部电影的两位主演,在影院有场简短的见面会。” “哦?”谭夫人笑眯眯的:“还有位置?” “您一句话的事。” “定松?” 男人看了眼谭夫人的表情:“不必了,不用单独留位置。妈,我让司机先送您回去,我单位还有点事,去处理一下。” 谭夫人虽不情愿,却从不会耽误儿子工作的事情,只嘱咐了一句:“劳逸结合”,便先走了。 见面会的现场秩序井然。 穿着羽毛裙亮相的林茵,站在舞台中央,华美大气。 工作人员还是单独给他留了位置。 他的位置,可以最佳距离的看到舞台,却是舞台不会看到的黄金“盲区”。 舞台上的林茵,和她平时的样子,像变了个人。 关于说话的艺术,情绪的稳定,虞晚晚请了专业的老师,严格训练了她。 “借你手机用下。”谭定松招呼了一旁陪同的院线人员。 男人拿过手机,思考片刻,打出了几个字:“祝贺,越来越好,拍戏累,保重身体。” 在收件人里,他飞速输入了那个映在脑海里的号码。 发送成功,删除记录,不留任何痕迹。 林茵在后台休息时,听到了信息提示音。 她看了一眼,陌生号码,但手机尾号是个不错的连号,笑了笑,无聊点开。 那条信息让她沉默了许久。 如果会有一个人,以这样的方式去问候,那么,那个人,一定是…… 她快速起身,胡乱拿了件休息室的外套罩在身上,不顾助理叮嘱的不让随便外出,快步走出了休息室。 出门便被粉丝围住,她带着笑和大家互动,默默吞着心里的着急。 吃一堑长一智,有了那次红毯对打事件的教训,她再也不会让那个“没头脑”的林茵出现,让别人看笑话了。 那个高大的身影,在工作人员陪同下,向电梯走去的时候,她怔了怔。 也只是在一瞬间,林茵很快回恢复正色,耐心又热情的回答着粉丝的问题。 谭定松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也看到了挤在最中心的林茵。 “安保措施要做到位,尤其是在影院这种人群密集的场合。” 工作人员见谭定松忽然变得严肃,赶紧应声,当着他的面,又给负责安防的经理去了电话。 电梯“叮”的一声脆响,门开。 林茵往那边望去,撞上了望着她的那道目光。 远远地,隔着人群,她看到男人似乎笑了笑,冲她点了点了头。 她也微笑,客气的点头,看他进了电梯,门关,在视线中消失。 这一次,她始终是微笑的。 谭定松,会有这么一天,我见你,无声问好,点头微笑,像萍水相逢的过客,再也不会为你掉一颗眼泪…… 第156章 孕不孕 六月的京城,带了薄夏的暖。 清晨,爱晚亭的浴室里,人影交叠。 水气弥漫,偌大的浴室,营造出了雾气蒙蒙的仙气效果。 虞晚晚撑在镜面墙,那人给贴心在上面安装了带了防水软垫的把手。 太剧烈,她连那把手也握不住。 终于要顺着镜面滑下去,被健硕的手臂捞起来,换到了洗手台。 全防水软垫包边,带了低奢简约的花纹。 谢厅南是个考究到缝隙里的男人,细致到要用什么样的花纹。 和他的人一样,即便是做,也要追求格调和质量。 “累了?”他吻了吻那抹猩红的勾人眼尾。 虞晚晚勾在他y间,闻声,双臂环住了他脖子:“例假快来了,有点不舒服。” “嗯。” 他放的很缓,在听到虞晚晚断续尾音叫他“谢厅南”的时候,亲了她绯色脸颊,带她去沐浴。 …… 虞晚晚一直在盯着那个穿衣出门的男人。 和刚才的野,性不同,套上衬衫西裤的男人,清冷如雪,不染凡尘的骄矜模样。 “我下午去趟港岛,三两天回来。” “嗯。”虞晚晚还在看他。 男人穿好衣服回身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一眨不眨盯他的小姑娘。 他走到床边,右手轻捏起玉色尖下巴:“怎么了?不舍得?” “那倒不是。”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大眼睛里水光粼粼。 男人轻嗤了声:“没饱?今晨不是做了两天的量吗?” “你别说。”虞晚晚红了脸。 “我已经让王秘书替你去签合同了,在家歇着。”谢厅南吻了那光洁的额头。 “谢厅南,你喜欢小孩子吗?” 男人一时愣住了,身子微僵,迅速立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虞晚晚看着那张突然变了色的严肃脸,心底的寒意陡然冲击了心脏一下,酸疼。 “没什么,”她笑了笑:“我觉得避子汤很神奇,做了那么多次,都敌不过它的药效。” 谢厅南盯着她看,那眼神看起来很奇怪,像在审视一个人?探究一个人? 是怕了,怕她带球逼宫? 还真是,一句“我怀孕了”,真的像一把考验真心的尺子。 小姑娘无所谓的笑着:“吃人吗?这么严肃干什么。我要来例假了,那会就告诉你了。” “你最好查一查。”谢厅南摸出手机要打电话。 手机被一只白嫩的小手迅速夺过去,小瓜子脸上笑靥如花:“一会我就喝汤,外加验孕棒。你别管我这些琐事了嘛,去忙你的就好。” 她从浴袍里爬出来,主动攀爬上他的身,樱粉小嘴探寻到他的唇,热切的索吻。 她知道他受不住她的主动,她只是不想他再过问,乱了他的心智。 果然,谢厅南抱紧了她,开始热烈的吻她。 虞晚晚妩媚起来是可以吸魂的。从小培养,她本就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傻白甜。 他是那样投入,忘我的沉浸到看不到她的细微表情。 虞晚晚安抚配合着,却睁着眼睛,眼神淡淡的望向远方,带了一丝别人无法看清的冷色。 在酣畅淋漓的又要了她后,她终于可以把心满意足的谢厅南送出门。 回到卧室,她摸出手机:“关润清,约定的时间到了,发我位置,我去体检。” 关润清正在实验室忙碌,那声音让他面色转柔: “你叫我什么?虞晚晚,都用到人了,还这么六亲不认?” 小姑娘脸一红,红唇抿了抿,轻轻说了声:“哥哥。” “听着还行。”关润清弯了唇,开始扯身上的白色实验服:“我去接你。” “不需要,你发我定位就好。” “不听话就是找揍知道吗?我这人向来耐心有限。” “那你也这么对囡囡?”虞晚晚打趣。她听说,囡囡想把初夜给他,关润清连夜逃了。 “别提她,那就是一悍妇。你家地址发我,话说你现在被谢厅南拐哪去了?藏着不说。” 虞晚晚弯着的唇角又抿了起来,被一个“藏”字打回了现实。 “京大正门见。”她和谢厅南的住址,除了他特别铁的兄弟和关教授知道,其他人一概保密。 所以,一个“藏”字,一针见血。 虞晚晚收拾好行装出门时,特意拿了一个精致的黑色袋子。 袋子里面,是她保存好的煮避子汤的中药。 她和关润清约定好了,那天的检查,除了两个人知道,不许说给任何人。 “怕怀孕?”关润清皱着眉,一副下一秒要去打人的表情。 “怕不孕。”她随便应付。 “谢厅南到底几个意思?” 虞晚晚脑海中想到清晨时,男人突然变了的脸色时,掩饰住内心情绪: “孩子的事情,他都依我的,你大可放心。” “我可不管,他要有一点想不负责任,我一定……” “你省省,”虞晚晚柔声打断:“你是不想和囡囡继续了?他是囡囡的二哥,当然,他也是我的……爱人。” 关润清恨恨的把话咽回去,陪着虞晚晚去检查。 最好的医生,最好的仪器,最全面的检查。 所以,当虞晚晚在拿到结果的时候,丝毫不怀疑它的权威性。 “医生,您确定是……” 五十多岁的女专家点了点头:“小姑娘,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见宫寒这么厉害的。要不是你现在做了干预治疗,只怕是会折磨到绝经,还不能生育。” “哦,”虞晚晚点头。 避子汤的疑惑解了,谢厅南每月带她到京干医院做干预治疗的原因也知道了。 “医生,我这宫寒……我的意思是,我这辈子,不孕……能治好吗?” “有希望,不大。” 虞晚晚走出那房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 清晨还在误会谢厅南,觉得他果然带了渣男属性,听到类似怀孕的字眼,带了那样的严肃表情。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情况。 或者说,从她来京城之前,他就已经了解她的所有? 她明白谢家对子嗣的渴望,可想而知他的压力。 他没有看低她,也没说过一句嫌弃,默默的瞒着她,给她治疗? “晚晚……怎么哭了?”在外等待的关润清,第一时间走过来,递过来纸巾。 虞晚晚看了他一眼,接过,笑了笑:“没事,挺健康的。正好,你也不用担心我了。” 她舒了口气:“因为,做妈妈对我来说,机会约等于零。” 第157章 我缺虞晚晚的心 望京壹号。 虽然虞晚晚搬走了,林茵却一直住在这里。 这房子最初是谭定松的。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林茵不想深究。 两姐妹各自躺在美容床上,接受私护美容师的全身按摩,疏通筋络,美容滋养。 全套护理下来,两人对望了各自的身体一眼。 林茵撇了嘴,看着虞晚晚那遍布红痕的重灾区:“真能折腾。” “乐在其中。”虞晚晚勾唇。 “不知羞,你姐我还处着呢,挤兑我呢?”林茵放了轻音乐,开了瓶拉菲。 她给虞晚晚倒了半杯,推她面前,醒着酒。 那小姑娘今晚看着不对劲。 做完全身护理的身子,因为怕影响润肤乳的滋养,只披了一次性的纱布大披肩。 虞晚晚把身子缩在披肩里,没有了虞董的气场,也不像平日里活泼,整个人病恹恹的。 “被厅爷把魂带香江了?”林茵挑了下风情的眼尾。 “ 茵茵,我做体检了,可能,这辈子,不孕。”虞晚晚的声音很轻,很低,中气不足。 那是压抑着难过和失望的声音。 林茵愣了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只把杯中酒轻轻摇晃了几下,沉默一会,恨恨的说了声:“艹”! 她巴不得不孕的是谭晓松冯近月,不过也只是闪了个念头,又摇了摇头,觉得无聊。 她和谭定松已经这样了,她满心希望虞晚晚能嫁给真心疼她的那个人。 她对谢厅南有十足的信心。 “能治吗?咱走遍世界都行,只要能给治。” 虞晚晚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下:“他其实一直瞒着我,在给我治疗的。” “谢厅南就相当于全世界,他既然有这决心,能用的人脉和方法,他肯定都想到了。” 林茵看了眼那个把小脸埋进膝盖的姑娘:“别担心,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现在技术多先进了,说不定以后男人也能生孩子了呢,让谢厅南率先生一个出来。哈哈……” 虞晚晚弯了弯唇,接过了林茵递来的红酒,浅浅酌了一口。 她很迷茫。 原本就不够坚定的心,在知道极有可能不孕的一刻,如坠冰窟。 这事情纸包不住火。 本来谢家门她就难进。如今再加上这一点,恐怕谢家九泉下的列祖列宗,也要飘出来从中阻拦了。 谢御南一脉已经是这样了,如果谢厅南这一脉再来个不孕,虞晚晚就可以被定为蛊惑谢二爷,断谢家后的妖女了。 林茵的一声“艹”,看的清清楚楚。是无奈。 小姑娘举起酒杯,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作贱自己呢,能耐了你?”林茵赶紧给她倒温水,逼着她喝。 虞晚晚从小不沾酒,如今多少沾一点,还是因为应酬。 爱情真特么累,此刻,只想一醉方休…… 谢厅南赶在谭定松订婚的前一天回到了京城。 他一边翻阅着手里的文件,眼皮也没抬,只飘出来一句:“到万町。” 忙得很。实地考察了投资的项目进度,又在港澳两地连续参与两场金融论坛,作为某代表发言,忙成了陀螺。 也有收获。 在当地老字号的百年粤绣坊,一眼看中了套烟粉色滚珠合欢绣旗袍,晚晚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定能穿出它的古典却勾魂的韵味。 他直接买下,并委托港岛的朋友,寻到了与烟粉旗袍配套的粉钻配饰,高价买了下来。 送给他心爱的晚晚,带着她,去参加谭定松的订婚宴。 谢厅南便是这么想的。 什么老爷子的大棒砸下来,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心头那个姑娘。 眼见得周围一个个兄弟订婚结婚,虞晚晚不说,不代表不想。 谢厅南担心她害怕。害怕他也会接受家族安排,在某一天抛弃了她。 他既然在关山面前承诺要护她一生,就没想过要放手。 直接带她亮相,让她安心,也让暴风雨来的快一点,他已经摩拳擦掌。 迈巴赫车子在万町停车位平稳停下。 谢厅南放下文件,按揉了会眉心,拎起后座礼品袋下车。 万町独属于她的整层办公区里,会议室有人声传出来。 说实话,对于工作状态的虞晚晚,谢厅南接触的很少。 他信步到了会客室,打开里面的多媒体,输入专属密码(还是他原来设置的),可以直接看到会议室现场。 虞晚晚穿了真丝衬衫,黑色包臀裙,长发扎成马尾。 纤腰一寸,长腿瓷白,眼神冷厉,气场很足。 三四十岁的部门总监们轮番汇报,二十出头的她话不多,却一针见血,言辞犀利,很有……谢厅南的风格。 男人勾了勾唇,浅浅品着新煮的龙井,品着她的言辞。 视线下移,看那被e高高撑起的衬衫扣,伴着她虽冷却嗲的声音…… 他多少的有些不受控制。 这是虞晚晚的魔力。 可以把他一个向来自持的高位男人,视觉上迅速点燃。 终于等到会议散。 会场里的人有秩序散去,独留在会议室坐着,凝眉看方案的职场晚晚。 太过于专注,以至于男人绕到她身后时,她才惊觉。 外人是进不来万町门的,更别说她的办公区。 所以她不慌,只是本能“啊”了一声,身子被腾空抱起来。 她闻到了他的南香。 包臀裙被推上去。 虞晚晚直接反身环住了他的脖子,小嘴在立体的五官上占领。 有些事上,她没有丝毫矫情。 终于樱桃小嘴和薄唇相遇,瞬间像被燃爆的火焰,薄荷香与栀子香无限交织蔓延,在彼此口中地毯式横扫,席卷。 衣服撕扯,真丝衬衫成了真空。 虞晚晚后仰三十度,猩红的眸透过窗,正好看到对面的金字“安泰”。 她勾了唇,轻拍埋首雪色的男人。 他抱她到会议桌,渐渐的,安泰两个字,颤,抖成了她眼中模糊的两团金色幻影。 …… “江南小曲儿唱的真不错。”谢厅南坐在她开会的宝座上,腿上揽着她。 虞晚晚动也不动,累到不想说一个字。只看着他那双眼睛。 那曾是一双过于真实的上位者眼睛。 看起来成熟矜贵,让人踏实。细看却满是难以企及的距离。 那双眼并不会聚焦在某人某事上,也就意味着,很难有任何事吸引到他的目光,哪怕只是一瞬间。 如今,那双冷傲的凤眸,染上的并不只是还未退潮的情,欲,更多的是暖意。 他卸下了高冷,愿意许她以暖。 虞晚晚素手轻抚他的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厅南勾了抹戏谑:“你身娇体软,歌声很嗲,g的舒服。” “哦。”小姑娘事上狠,话里浅,脸迅速染红。 “问这个做什么?”谢厅南收起了调侃,扫了一下她那带了水光的眼。 “事后惯例。”虞晚晚笑着避过。 “你觉得,我缺送上门的鲜活身体?” “你最不缺。”虞晚晚声音跟着收紧。有点莫名不爽。 “所以,你听着,我只缺一样东西,虞晚晚的心。”谢厅南表情严肃而认真。 “俗不俗?”虞晚晚用调侃缓解加快的心跳。 “心在哪?我听听。”谢厅南笑着,照着她心口位置贴了过去…… 第158章 他的倔强,带她公开 六月的那天,是个天朗气清的艳阳天。 装睡的虞晚晚,被谢厅南薅起来,仔细的给穿着他选的那件烟粉色合欢旗袍。 关于共同出席谭定松冯近月订婚宴的事情,两个人从昨晚已经谈了好久。 虞晚晚坚持不去。 理由很多,杂七杂八说给了谢厅南。 直觉让她觉得,对于她和谢厅南、谭晓松来说,是个巨大的转折点。 她会光明正大的和那个男人一起,出现在谭晓松父母面前。 她并不担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在某些人高高在上的眼睛里,她的名声早就触底。 她担心会给谢厅南带去的“海啸”,像一个无底的漩涡。 然后,她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这段温暖,被漩涡吞噬。 就当自己贪心。她舍不得他的温暖,她还陪他不到一年。 谢厅南不认同。 给她治疗不孕,带她在整个圈子公开……种种事情,他只用那抿起来的刚毅薄唇,回应她的是默不作声。 对于他的付出,他觉得理所应当,不必解释。 公开自己的女人,又有什么好说?瞻前顾后,只会让向来铁腕的他觉得婆婆妈妈,不够男人。 决定了在一起,公开就只是早晚的事情。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旗袍盘扣处,略带笨拙的仔细系着。 谢厅南看了眼那耷拉着脑袋装睡的虞晚晚,眸底闪过了一丝笑意,冲着那软唇,霸道吻了过去。 小姑娘娇气的哼了一声,想躲开,被他口及的紧,呜咽了几声,放弃了挣扎。 乖乖被他亲了会,在突然咬疼的“哎呀”声里,睁开了桃花眼,雾气蒙蒙。 “你再这样,会让我觉得,和我公开关系,你就这么不情不愿的德行?虞晚晚,你气我呢?” “谢厅南……”小姑娘认真的眨着眼睛:“你不后悔?我……” “别说了,”男人脸色带了不满的怒色: “你没有哪里配不上我。年轻漂亮,温柔贤惠,还特别上进,晚晚,跟了我这个三十多的老男人,我还怕亏了你呢。” 虞晚晚小脸变红,男人这样坚定的态度,不是不让她心动。 属于二十一岁小姑娘的清醒,终是在三十一岁成熟男人霸道强势的承诺里,被一一击溃。 她握住那双修长的大手,主动亲了下那薄唇,从他的唇瓣移到耳畔,柔声: “谢厅南,我们一起。” …… 订婚宴和婚礼不同,选在了一个并不在大众视线范围内的,专供私定的半山别院。 依山而建,绿水环绕,联排四合院林立,远观,像一片古色古香的原尺度复刻宋代御花园。 对于谭、冯两个世家大族来说,尤其低调,不在公众场合搞礼炮震天的奢侈排面。 但所有的规矩、礼仪全部高端大气,分毫不漏。 精细到订婚的两个新人,从台下到台上共走多少步,都精心设计成了19,寓意“要久”。 出席的是谭家和冯家两大家族的至亲,以及谭定松和冯近月的各自挚友。个个都是份量十足的人中龙凤。 谢厅南要带虞晚晚来,连谭定松也没提前告诉。 他延续了他做事情的雷厉风行,过程是自己的,结果直接给到大家。 黑色的迈巴赫车子在半山公路蜿蜒爬行。 透过车窗,到处郁郁葱葱,还有丛丛凤凰花盛开,橘红色的绚烂颜色,让心情无端无端灿烂。 虞晚晚侧脸赏着山中幽静景色,侧着的瓜子脸十分立体,有光透进来,打在鼻尖一点,带上了晶莹剔透的粉。 她今天盘了蓬松的发,上面是谢厅南给她别上的镶了粉钻的发簪,白嫩耳垂上也佩戴了粉钻耳钉,和她的玉骨冰肌相映成趣。 男人默声欣赏了下那位倾城的美人,在那透明的鼻尖上捏了捏:“喜欢这里?” 虞晚晚回过脸,大眼睛调皮的白了他一眼:“适合隐居。” “不是静修就是隐居,小东西,你这是随时打算跑路?不给做了?” “你讨厌,榴芒。” 虞晚晚脸红,被勾唇的男人握住了手,把柔若无骨的手拢在他干燥温暖的掌心,揉捏把玩。 车子在泊车位缓缓停下来。 虞晚晚看到了外面的人来人往,有带了喜色的恢宏庄严。 男人瞥了她一眼,把手中小手交叉进自己五指:“不怕,有我,你只需要跟着我就好。” “嗯。” …… 穿着西装的谢厅南,特意配了缀了丝缕烟粉的领带,配合着他的晚晚。 最先看到两人的,是冯近尧和蔡蕴。两人作为女方家,协助写帮忙迎宾。 蔡蕴笑容满面的迎过来,目光从那紧紧扣着的手上移过,笑意加深: “这旗袍真好看,衬得晚晚和那画中仙似的,这不是京城这边的针脚风格。” 虞晚晚唇角弯弯:“蕴姐好眼力。厅南去粤州带回来的,还带了给宝宝的粤绣小肚兜,宝宝服,空了给您带过去。” “我们谢家二爷是风靡大院的铁血男人,拳头从小就硬,能有这份心,还得是晚晚。” 两人见面就聊的亲昵,冯近尧的脸上却是带了点牙疼的唏嘘。 “你俩去一边聊,我和厅南说个话。” 谢厅南握紧了虞晚晚的手:“有什么话,直说就行,晚晚和蔡蕴都不是外人。” 冯近尧看了眼面前男人的表情,耸了耸肩:“完了,你这一打断,我忽然忘了要说什么了。来来来,咱别站在这里了,里面请。” 他知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谢厅南瞪他的眼神,就是答案。 进到内场,谭定松和冯近月过来迎接。 谭定松今天西装革履,和他平时的样子无异,典型的公务猿端正长相,儒雅温润,矜贵沉稳。 冯近月穿了锦绣坊手工制作的花好月圆正红色旗袍。 人生大事的敲定,让她眼角眉梢都带了喜色,连带着看虞晚晚都顺眼了不少,和谢厅南招呼的时候,也微笑和虞晚晚点头招呼。 虞晚晚喜欢看细节。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两人的距离。 没有牵手,距离隔了半只胳膊宽,她吁了口气,不知是叹气,还是舒气。 “下一对该是厅南了。”谭定松看着眼前璧人。无波的眼神里,有藏着的感慨。 他特别希望眼前人能成。终究是他的遗憾,遗失了美好。 他希望好兄弟如愿。 谢厅南笑容直达眼底:“我不会落后。” 协助迎宾的谭晓松,被人群中那对过于出众的人,扎透了双眼。 她轻轻摇了摇头,闭眼让眼睛恢复正常。 再睁开眼,仔细的去辨认,才从大体的轮廓,慢慢看清楚两人的五官容貌。 那次的单身派队已经足够让她心悸。 如今,他们竟是直接牵着手,在长辈面前秀了起来? 成何体统!又有什么资格?心中翻涌的火,烧的她五脏六腑煎熬。 自尊心和骄傲在疯狂作祟。 她平生第一次有冲动扇人的心,狠狠的打到那张瓜子脸上。 这邪恶的念头,终究是被她高门贵女的高傲外衣压制在摇篮里。 “晓松,愣着做什么?”谭夫人的声音响起来:“脸色怎么这么差?是累到了?” 谭晓松收回视线:“妈,没事,管你儿子的大事,别管我。” 谭夫人勾唇笑了笑,目光去寻找谭定松的时候,看到了与儿子交谈的谢厅南,手里牵了位闪闪发光的美人。 她对虞晚晚印象很深刻。她在谢家出现了多次。和谢囡囡演奏过乐器,给老太太唱过曲儿,还在国际上立项了非遗经济。 她甚至知道话剧院派人亲自到京大挖她,被江心从中拒绝的事情。(在文工团的她,也曾留意过京大文艺部部长虞晚晚) 有一瞬间的震怒,说不清楚原因。 大户人家的尊严和体面,在那一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 毕竟,在贵圈里,谢厅南早就被大众钦点为谭家的准女婿。 如今竟然以这幅姿态出现。 回过神的时候,她看到身旁的谭老也沉了脸。 不过,谭老的脸色,早就经历了刀山火海的考验,从不喜怒于形。 很快他便面色如常,还笑眯眯的和过来见面的谢厅南打了招呼,并淡淡瞥了眼虞晚晚,点了点头。 谢厅南很快就带着虞晚晚,融到了兄弟群里。 谭夫人冷冷瞥了眼那边,那个听说南城来的叫虞晚晚的美人,看起来挺合群,年龄小,长的美,嘴也甜,仗着谢厅南的声望,一堆人逗她。 谭夫人收回视线,捏了捏身旁谭老的手。 威严的男人仍然面色沉稳,只若有若无说了句: “这事,我定会和观礼聊一聊的。” 第159章 不会做他的拖累 那次的公开露面后,本以为掀起一番风雨,这让虞晚晚在那段日子里,格外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很让她意外,风平浪静。 甚至,在六月末的某个周末,惯例会到紫竹苑陪伴谢一念的虞晚晚,还接到了一个“神秘任务。” 陪伴谢一念的日子里,江心总会留下她吃午餐,直到黄昏时候,才会让谢家司机把人送回去。 那日午后,虞晚晚和谢囡囡,谢一念三人,在紫竹苑荷塘边的凉亭里,摆了画架,认真临摹着荷塘的锦鲤。 管家过来,手里拿了紫檀木的托盘,上面是三个精雕细琢的金边白玉瓷碗。 “大小姐们,后厨新做的椰香紫米龟苓膏,夫人让先给三位品尝。” 管家笑眯眯的躬身,一一递到三位大小姐手里,在递给虞晚晚的时候,仔细看了她一眼。 高门的管家最擅察言观色,眼前这位眉目如画的小姑娘,频繁出现在谢家大宅里,早就是个不同寻常的信号。 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也只是烂在肚里,谁也不敢提一个字。 虞晚晚正低头,用银勺细品龟苓膏,余光处,有人渐渐走近。 江心极少穿旗袍、礼服等衣服,她的穿衣风格,延续了她上班时候的样子,大气而干练。 一件黑色的真丝裙子,外面罩了白色的休闲西装,黑皮鞋。 黑色短发,烫了时髦的微卷,根根发丝一丝不苟,十分有精气神,又不落俗。 谢厅南的眼睛特别像她,看起来沉稳矜贵,让人安心。 细看则是无法参透的气场与距离,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心生敬意,一丝都不敢慢待。 那双眼睛看着虞晚晚,丹凤眼睛带了点笑:“味道如何?” 小姑娘虽心里有怯,行动上却是落落大方。 她把白玉瓷碗放到石桌,起身,笑吟吟的看着江心:“夫人,谢谢您,很爽口。” 江心点了点头:“你们三个,下午陪我出趟门,可以带着画架,那边离得后海近,景色比家里的好多了。” “妈,要去哪?” “姥姥想你了,臭丫头不知道主动去。”江心笑嗔着囡囡:“你和一念去收拾下,十分钟后过来。” 谢囡囡要走的时候,眼睛转了转,牵住了虞晚晚:“和我一起去。” “我和晚晚在这里等着。” 江心目光射过来,谢囡囡吐了吐舌头,捏了捏虞晚晚的手,飞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凉亭里只剩下虞晚晚和江心了。 或者说,她已经意识到,江心有话单独给她说。 “厅南的姥姥,给我提过你,说厅南经常带着一个小姑娘去看她,那姑娘会给她梳头,按摩,聊天,给她弹琵琶,唱曲儿。还喜欢吃后厨做的雪水荷叶粥。” 虞晚晚静静的听着,看着对面那个颇有领导范的女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了真诚和柔和。 “晚晚,你的确是个心善的姑娘,谢谢你。”江心看着她的眼睛。 那一刻,虞晚晚莫名的有泪要涌出来。 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确的。 最近的日子太过于美好,谢厅南在和她正式公开后,对她宠的不得了。 原来那个人前高傲又难驯的男人,私下里也会孩子一样撒娇和粘人。 他平时很忙,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把她抱怀里,一刻也不松开她。 他会在动情时候向虞晚晚展现男人式撒娇,亲她闹她,直到听她亲口说爱他,一遍又一遍。 所有的这一切,甜到她心里,又会让她感慨,怕不真实。 所以,她选择性忽略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厅南三十一了,感情世界很空白,和幼稚的孩子似的。”江心直视虞晚晚的眼睛: “晚晚,我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正拼了命的学本领,闯事业,家里安排让我和厅南父亲见面,我都据理力争,觉得爱情耽误我的正事。本来嘛,大好年华,谈婚姻太遥远,打根基才是硬道理。” “谢谢夫人,受教了。”小姑娘不卑不亢,礼貌道谢。 她很难做到难得糊涂,江心的话已经很明白。 “晚晚,你常来谢家,知道一念的情况,想必也了解厅南的压力。结婚和生子,就是摆在他面前的头等任务。而你的身体……” 江心没有把话说满,只是点到为止。 而这没有说完的话,却让虞晚晚的心,猛的锁紧到一起。 她眼中渐渐有了氤氲的雾气,额头上也慢慢浮起了细密的汗珠。 看来,江心已经知道了。 她甚至握住了虞晚晚的手,语气带了柔和的安慰:“这不怪你。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有机会。” 江心知道虞晚晚宫寒不孕的事情,算是偶然,也是早晚的事情。 因为虞晚晚和谢厅南的关系,她对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格外留心。 五月份的时候,关山教授和岳林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结束了这段痛苦又不堪的婚姻。 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无意发现了一张病理报告。 那是关于虞晚晚定期治疗的记录。 关山教授联系了海内外的朋友,都是全球顶级的专家,甄选治疗方法和药物,把治疗的副作用和疼痛,降到最低。 天然信息敏感度的岳林,嗅到了“虞晚晚极有可能不孕”的关键信息。 这信息,最终传递到江心这里时,“极有可能”四个字被抹去,变成了“虞晚晚不孕”。 本质上,江心是个大气开明的女人,这也是她一直在谢厅南和虞晚晚关系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千算万算,她却没想到,谢家一直耿耿于怀的人丁不旺,被虞晚晚的“不孕”给撞上了。 “晚晚?”江心看着那个神情极度难过的小姑娘。 她其实想说“我在积极治疗”,话到嘴边,又狠狠的咽了下去。 这种话,泡沫一样,容易破碎。 里面的不确定性太大,让她即使想要去争取,也像个笑话。 “夫人,”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给我点时间。”她还想说我很爱您的儿子厅南,不会做他的拖累。 却总是觉得今天格外嘴笨,很多想说的话,都在嘴边徘徊,最后什么也说不出。 “晚晚,你有什么困难……” “都没有。”虞晚晚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 “只要他不为难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第160章 六月的雪(特想你) 总的说起来,江心其实挺喜欢虞晚晚这个纯净善良,又多才多艺的小姑娘。 只是,进谢家门的事情,哪怕她是当家主母,也做不了谢家整个世家大族的主。 谢囡囡来的时候,虞晚晚已经悄无声息的收敛起了情绪。 和往常一样,三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叽叽喳喳,跟着江心去了地安门附近的姥姥家。 后海的黄昏,夕阳在水面洒了一层金。 人烟稀少,有绿树繁花萦绕,别有韵味。 三个姑娘摆了画架,静静临摹美景。 谢囡囡看着身旁那个认真作画的晚晚,薄暮映在她身上,带了朦胧又圣洁的光环。 轻笼的蛾眉隐约有淡淡哀愁。 是江南烟雨的欲说还休,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她完全沉浸在画中,谢囡囡在她身旁站了许久,浑然不觉。 “晚晚你不走寻常路啊,京城六月天,你画漫天飞雪?” 虞晚晚看认真观察她的谢囡囡,笑了笑: “我是南方人,没见过鹅毛大雪,去年有幸遇见了,很惊艳。后海的景色很好,如果再配上漫天的雪,一定是很刻骨铭心的景色。” 话语里充满了向往,说到尾音的时候,带了不易察觉的一丝哽咽。 曾说过一起在后海看雪,很遗憾,在落雪的时候,她和他经历了第一次分开。 有时候,总以为余生很长,还有很多时光去做一件事情,所以就在忙碌的日子里,一拖再拖。 谁也无法知道明天会如何。 就像现在,她和谢厅南,注定熬不到今年的冬天。 谢囡囡看了眼她的表情。 那个女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却突然带了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凄美感觉。 她忽然想起了过年时候,二哥让她单独在后海拍的照片,发给了晚晚。 又看到她的画作,是相互依偎着的男女背影,站在灯影交错的岸边,牵手看雪。 “晚晚,你看着我,”谢囡囡双手撑着虞晚晚的肩膀:“我妈对你说了什么?” 小姑娘表情怔忪一下,抬起头,唇角弯弯:“就说这边景色很好,适合画画。还说姥姥很喜欢我。” 谢囡囡认真观察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虞晚晚猛地推开她:“审犯人呢?这么大的眼睛盯人看,难怪关少爷会吓跑?” “少来了,那个胆小鬼。” 果然是提到关润清,谢囡囡马上带了笑颜,脸上带了恋爱时女孩子的娇羞,和一丝丝调皮的不屑。 管家招呼三人去吃晚餐的时候,虞晚晚客气回绝。 她到四合院里抱了抱姥姥。 老人神智有时清醒,有时迷糊,却唯独记得她这个又乖又甜的小姑娘,拉着手不让走。 “姥姥,我还会再来看您的。”她笑眯眯的。 “厅南很调皮,从小就爱打架,不服管。你这黑缎子一样的头发,漂亮的很,他一定会搞破坏,用小剪刀偷偷给你剪。他要敢耍坏,你告诉姥姥,我扇他屁股。” 虞晚晚强忍着泪意,脸上却是笑,温柔的答应:“好。他很好,不调皮了,也不会欺负我,姥姥放心。” 起身告别,江心走了过来。 她一直送虞晚晚到四合院外。 眼中似乎也带了波光粼粼,看着那个身板挺拔,柔而不弱的姑娘:“晚晚,其实……” “夫人,”虞晚晚笑容温婉:“与任何人无关,不要再提。只是不想太过突然,给我一点点缓冲时间,也让他……有个准备。” “小姑娘,祝你好运。” 她慢慢的走,手里带着卷好的画。 后海的雪,在画中一起看,也算是一种圆满。 对于她来说,爱情从来不是占有,不论在世界何方,唯一心愿,就是愿他平安。 黑色的商务宾利开过来,闪了个远光给她提醒。 车子就近停下,驾驶座打开,关润清跳了下来,快步走过来,弹了下虞晚晚的脑袋: “你这地儿一天一变,住哪都不给说?又是京大又是后海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在京城流浪呢。” 虞晚晚鼻子一酸:“那你快把流浪猫接回家,饿了。” “被人欺负了?”虞晚晚过于乖巧,让他一时保护欲爆棚,摩拳擦掌。 “有你这张臭脸,谁敢?除了……囡囡,就在不远处的四合院里呢,她姥姥家。” 关润清脸色一变,扯了虞晚晚的胳膊就走。 虞晚晚调皮的勾了唇。 她想找关山教授聊一聊。恰好关润清让她回家吃饭。 关山和岳林离婚后,别墅给了岳林,他除了在京干医院的专家公寓,在京大带医学博士,其他时候,都是直接回怀柔那边的别墅。 他越来越怀念和冉梦在一起的时光。 那里装满了他们在一起时候的点点滴滴。 夜深人静时,躺在那张大床上,看着她的照片,就会觉得人就在身边,还会柔柔的喊他一声: “关先生,亲一亲,再晚安。” 进家门,门口摆了一男一女两双崭新的拖鞋,款式一样。 关润清勾了勾唇:“爸也真是,这是给备的兄妹款。” 男人的声音从厨房飘了出来:“润清和晚晚回来了?换上鞋,家居服也备好了,换好洗手,先在客厅吃点水果,饭菜等会就好。” “要帮忙吗?”关润清喊了一嗓子。 “你陪好晚晚,给晚晚切西瓜,挑没了籽再给她。” “咱爸真偏心,我就一苦力,走了晚晚公主。” 虞晚晚一直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潮澎湃。 孤独伴随了她整个童年和少女时期,直到遇到谢厅南。 可如今,她觉得已经留不住那份踏实和温暖。 她的确就是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里,无人问津的流浪猫。 如今,流浪猫有家了…… 饭后,在别墅的院子里散步时,她鼓足了勇气:“关……教授,我的不孕还有希望治好吗?” 关山皱了下眉,打量着她:“厅南,或者谢家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虞晚晚赶忙否认:“是我自己想了解。” “我联系了很多专家朋友,你也治疗了快一年了。身子骨年轻,恢复的快。放心,我的晚晚,早晚会是个温柔又智慧的妈妈。”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谢厅南从苏黎世回来的当日,便接到了父亲谢观礼的电话。 他到苏黎世出差了十天,回到京城已是七月,天开始炎热。 谢厅南坐在车后座,滑到了接听键:“爸,什么事?” “晚上回家吃饭,一家人聚聚,聊聊。” 谢厅南眉头一皱。 父亲向来没时间,不过年不过节的聚一聚,倒是少见。 “好。” 挂了电话,谢厅南点了根烟,沉默着抽了一会。 总觉得会发生什么,脑袋里乱,却懒得想。 他摸出手机,拨出了电话:“在哪?我回来了,特想你。” 第161章 受不了就滚 那年的七月,对于虞晚晚来说,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心情:支离破碎。 又或者,日子过成了兵荒马乱。 以至于,原本生于极寒天,又因为被丢弃而对寒冷有天然畏惧的女子,本心极度渴望热情的夏。 却因为那年七月,让她再次在盛夏暑热中感受到了彻骨的寒。 让她对两个一年中的两个季节,本能产生了生理不适: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 接到谢厅南电话的时候,虞晚晚正在万町的办公室。 她利用谢厅南出差的日子,详细做了一个万町文娱板块的五年计划。 给谢厅南一个有头有尾的交代,也为林茵的事业铺好足够的路。 她相信,五年时间,林茵足可以展翅,成为影视圈根基牢固的优秀艺术家。 那时候,不管自己回不回得来,林茵都可以拥有自己坚挺的事业和舞台。 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虞晚晚条理清晰的给王秘书交代着五年规划。 二十一岁的女子,在板起脸来认真工作的时候,全然不见少女的青涩模样。 她清醒而清冷,温柔不见,深沉又老练的语气,前沿又锐利的观点,常常让王秘书吃惊。 刚被派到虞晚晚身边时,他也本能以为她是被娇养的花瓶,哄着顺着让她开心就好。 只相处一天,商海多年的老狐狸王秘书,就发现,显然不是。 他连一个眼神,都糊弄不过那个看起来单纯的小姑娘。 “好了,先下去。”虞晚晚轻轻揉了揉眉心。 最近有点嗜睡,有时又睡不好,胃口不佳。 手机铃声响起,没看是谁,柔润的唇角便弯了起来,唇上有亮晶晶的粉,很漂亮。 两个人都为彼此设置了共同的专有铃声: every breath you take (你的每次呼吸) “万町。”她接起来,声音娇懒。 “等我,接你路上。” 虞晚晚眼眸暗了一下:“谢厅南,回家,我自己回去。” “等着别动。” 电话挂断了。 他就是这么霸道,霸道直抵她的心房。他觉得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就不该由女人来主动。 比如:接她下班这件事。 虞晚晚起身,到偌大的落地窗旁,望着对面庄严肃穆的独栋“安泰”,金光让她有些刺眼。 金字塔尖,戳破多少有情网。 谢厅南到万町的时候,虞晚晚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睡着了。 穿了简约大方的宝蓝色连衣裙,越发显得露着的胳膊和小腿白的耀眼。 本是高高在上的小虞董,怀里不合时宜的抱了只草莓熊。小脸贴着熊脸,睡姿恬静。 谢厅南被那一幕击的柔情乍泄。 他悄悄把熊拿走,躺到并不宽敞的沙发,把人拥进怀里,紧紧抱着。 虞晚晚只是浅眠,马上醒了。 睁眼便是他的怀抱,抬眸就是那锋利突起的喉结,弧度优美而性感。 她赶紧闭上眼,憋回眼泪,装睡。 早有漂亮的凤眸捕捉到,谢厅南唇角勾了勾,直接俯身,含住她的软唇。 “嗯……”虞晚晚挣扎,被他口及紧,大手没入裙摆。 她知道他喜欢的方式,出差归来,不管长短,必先见她,然后要她。 避不过,便柔声提醒:“谢厅南,小腹不太舒服,轻一点。” 他含糊的说“嗯,”动作极尽温柔。 在他强大又温柔的包围中,虞晚晚红了眼,承欢共沉沦。 抱哄的时候,谢厅南留意到了桌上的五年规划。 男人深邃的眼中划过一丝异色,只淡淡问了句:“你做的计划?” 怀里的人儿眼睛眨了眨:“正要等你回来,给谢董汇报呢。” 男人轻嗤:“你尽管折腾,都随你,只是,别耍什么花招。” 他的话带了调侃,虞晚晚知道他多少起疑,委婉避过: “想回家,谢厅南,我们回家好不好?抱着晚晚午休。” 男人轻轻挑眉,被她撒娇的语气哄的死心塌地。 吻了口那个小脸蛋,从办公区抱到地下车库,全程不让下地。 小姑娘太懂事。有时候,他真的想把她宠的无法无天。 黄昏时分,谢厅南看了眼手机,默默的垂了眼睛。 床上的虞晚晚还在熟睡。 回家要了一次后,便在他怀里,一直睡到了现在。 他悄悄穿衣出门,安姨候在一楼楼梯口。 “二爷,要备晚餐吗?” “做晚晚爱吃的,让她别等我。” 他接过印壬递过来的腕表戴上:“回紫竹苑。” 车子进了紫竹苑的时候,谢厅南就从车窗,看到了谭家的车子。 他开车窗摆手,让管家不要报送“二爷回来了”。 他的眼中有旁人看不透的眼神,五官本就立体,此时,染上了冷峻表情,格外的气场逼人。 能让谭老亲自上门的事情,不需要说,他也明白。 车子停好,车上人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印壬悄悄叹了口气,也在驾驶座坐着,静静陪着。 后座的男人点了根烟,随手打开车内净化器,安静的抽烟。 没人知道这一刻,后座那个默默抽烟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外面传来声响,是江心和谭夫人的声音,还有谭晓松。 “厅南多大人了,还爱玩突然的惊喜这一套呢。”江心拍了拍车窗,示意他下车。 男人打开车窗:“怕熏到你们,先离我远点。” “什么乱七八糟的?咱不理他,抽完烟就该进去了。”江心识趣的拉着谭夫人走。 谢厅南瞥了眼车窗外站着的那个女人。 谭晓松没走。 她拍了拍车门:“介意我上车聊两句吗?” 谢厅南直接下了车,车门“砰”的一声响,来者不善。 “想怎么样?” 女人勾唇一笑:“厅南,你这话,倒显得是我在让你做什么。谢谢抬举,我没这么大能耐。” “别特么装无辜。你一句拒绝,谭家还能强迫你?” 谭晓松看着那不屑一顾的男人,无名火怒燃: “你也别特么太清高,以为我就必须非你不可?谢厅南,你去看看,爷爷辈今晚都在,父辈都插不上话等着听命的,你以为我愿意来贴你冷脸? 你和你那小女人不清不楚的,我谭晓松还真受不了这委屈。” “受不了就滚。” 第162章 责任与爱情 所谓的谈话,不欢而散。 谭晓松望着夜色下那个高大的男人背影,他竟然头也不回的冰冷离开。 心悸的感觉再现。她不得不手捂着心口,靠深呼吸来舒缓自己的情绪。 怒浪滔天,夹杂着一种无力的愤慨。 自己响当当的名门千金,竟然在感情上输给了一个小姑娘,这始终让她耿耿于怀。 而谢厅南决绝冰冷的态度,让她料定,两人的婚姻就是一场赌注,押上的是彼此的幸福。 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对母亲说的“就厅南了”那句话。 她不是自以为是的冯近月,谢厅南也不是隐忍温顺的谭定松。 只是,祖辈父辈根本没耐心听这些年轻人解释他们真实的情感。 或者说,他们觉得根本不需要谈情感,虚头巴脑的东西,对于名望、地位、权势来说,可有可无,也可以慢慢培养。 强强联合,站位正确,枝繁叶茂,才是硬道理。 进到会客厅的谢厅南,认真的在酒桌敬酒,说着客套的酒桌话,在礼仪上,滴水不漏。 人到的很全。 两家祖辈的爷爷奶奶,各自父母,大哥谢御南,甚至连席曼珠也在现场。 这阵势,俨然就类似当年谢家和席家的聚会。 正是那次谢御南缺席的聚会,一拍即合了他和席曼珠的婚姻。 谢厅南故意喝了不少酒。 所以,在宴席散的时候,谢观礼看到他的醉态,没提让他去送谭家人的话。 知子莫若母。 谢厅南整晚的表现,都被江心那双敏锐的丹凤眼尽收眼底。 人散去,谢观礼到谢厅南身边,淡声:“来我房间一趟。” 江心紧跟几步,扯住了谢厅南的胳膊,低声: “厅南,成年人了,多为家族想想。晚晚身体不孕的情况,我们也都知道了。去。” …… 在谢厅南的印象里,父亲是一位秉公无私,威严稳重,又十分有人格魅力的真男人。 他把生命里更多的时间放在事业上,从年轻至今,很少有连续超过三天陪伴家人的时间。 节假日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 但他却是谢厅南的榜样。 厅南记得父亲谢观礼的每一个激励人心的故事,如数家珍。 哪怕一年见面的次数很少,每次见的时候,父亲也都会单独抽时间和厅南聊天,并对他所有的大小事情了如指掌。 这让谢厅南很感动。 觉得父亲虽然不在身边,却一直都在关注他,关心他。 那晚,谢观礼并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像往常一张,先仔细了解了谢厅南在安泰的工作情况,提出了一些建议。 聊到生活时,谢观礼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御南不打算要孩子了。厅南,父亲一生对d对国对家,问心无愧,唯独在后代子嗣这点,仍不能让你爷爷奶奶安心,是为不孝,更觉得对不住谢家祖上。” 谢观礼的话言辞恳切,真情实意。 谢厅南盯着父亲那双带了殷切希望的眼睛。 说实话,他无力反驳。 他本想如实告诉父亲:“爸,我有爱的姑娘了,她叫虞晚晚,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孩。” 可那一刻,他听了父亲的话,看着父亲那双疲惫中带了希望的眼睛,话哽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母亲刚刚说了,晚晚的身体情况,他们都知道了。 大哥的情况他很清楚,一念的抑郁症始终没有根治,情绪也是时好时坏。 如今,担子确实是落在自己身上了。 谢厅南长长的叹了口气,铁血的男人,在那一刻,强忍住了泪意。 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情。 …… 夜色如墨。 虞晚晚坐在餐厅里。 餐厅太大,桌前只有她一人,更显得空荡荡的。 她抬头望了眼院子的正门,视线上移,看着灰蒙蒙的天出神。 下午醒来至今,一直没有谢厅南的消息。 他如今仍在紫竹苑?虞晚晚瞥了眼旁边的手机,视线移开。 已经养成了习惯,人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不会主动发信息,去打扰他的生活。 她慢慢的搅动着碗里的猪骨汤,看着奶白色的汤上面,红的椒丝,绿的葱丝,点缀的漂亮,却没有半点食欲。 安姨看着满桌子纹丝不动的饭菜,脸上带了着急: “虞小姐啊,多少吃一点,这样身子怎么受得了?我也不好和二爷交代。” 小姑娘笑了笑:“你就说我吃过了嘛,吃了海参和蒸饺,还喝了满满一碗猪骨汤。” “哎哟,咱可不搞这昧着心说瞎话的事,我真疼的是您这个小身子骨啊。” 话说着,端来了一碗汤,放到虞晚晚面前,熟悉的黄褐色。 虞晚晚盯了那汤一会:“安姨,想吃莲雾,帮我去取。” “立刻,马上。”难得听见个想吃的,安姨脚底像抹了油,迅速去取。 待她走了,小姑娘起身,把药汤全部倒入洗手池,又拧开水龙头,冲的干干净净。 心意已决,便没有喝的必要了。 做五年计划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决定。 只是,太贪恋他给的温暖。 说她明白也好,糊涂也罢,虞晚晚太爱那个温暖了她生命的男人,哪怕多陪他一天也好。 也或许,只是在等待一个彻底死心的契机。 时针到了十一点的时候,院子里仍没有车响。 洗过澡的虞晚晚,穿了淡紫色的纱裙,斜躺在卧室观景台的飘窗,静静看着院子的正门方向。 十一点半的时候,手机响,她拿起,点开。 “家里有事,今晚不回去了,早点睡。” 虞晚晚摁灭了手机,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好”字。 她轻盈的从飘窗跳下来,赤着脚,离开主卧,去了旁边的次卧。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颐园和他初见的时光。 那时,只有他回到颐园,主动抱她去主卧,她才肯在那里和他睡一宿。 在她心里,没有他在的家,主卧只是个徒有其表的摆设。 谢厅南在紫竹苑一刻也没闲着。 陪着父亲品茶、下棋,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回到房间睡下,三点多就醒了。 谢厅南叫来印壬:“回去。” “不等清晨和谢xx说一声?”印壬尽职提醒。 谢老在家,这种事上,印壬绝不含糊。 男人眼睛动了动:“睡不着,回去睡会,早晨再回来。” 印壬轻叹了声。 谢厅南白天才刚从苏黎世回来,时差都没倒过来,太折腾。 车子从凌晨的紫竹苑出发,落在同样没睡着的一个男人的眼睛里。 谢御南正在书房的窗前,手里夹着燃了一半的烟。 他也想了很多事。 今天一起聚的场景,与当年的自己,何其相似。 好在他那时候忙于刚起步的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去恋爱。 不像如今的谢厅南,已经有了心上人。 他急需要和谢厅南聊一聊,看他对虞晚晚的感情到底如何,才能判断他是不是可以放手一搏,和席曼珠离婚。 …… 谢厅南没在主卧找到虞晚晚。 那空着的床,差点让他情绪失控。 因为晚上的谈话,他现在怕看到她,又特别怕看不到她。 很矛盾。 四处看时,在次卧门口看到了一只草莓熊,想必是抱了两个进去,迷迷糊糊落下了一只。 他迅速打开次卧的门,借着夜灯的光,看到了蜷在床上的柔软一团。 空了的心马上就踏实了。 谢厅南悄悄走过去,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就往主卧走: “傻瓜,梦游到次卧了?差点找不到你,以为你……跑了。” 虞晚晚半睡半醒,软软的哼唧几声,像平时一样,伸着胳膊让抱。 男人把小脑袋摁怀里,亲吻着发顶,似在轻声呢喃:“你这样子,虞晚晚,你让我怎么舍得下你……” 父亲的一番话,结结实实的触动了谢厅南作为谢家男儿的责任感和神经。 可他从没想过要放弃过怀里的晚晚。 还没有理出头绪的男人,在抱着怀里的娇软,闻着熟悉的栀子花清香,看着虞晚晚在他怀里安心的睡姿。 想到她好不容易才打开心结,答应要和他在一起,一时间,忍不住潸然泪下…… (关于大哥离婚,解释下,是谢御南为了成全弟弟厅南,万不得已才会走的下策。 他的职位,离婚多少会有影响。最主要的,是怕对谢一念的刺激,以及不可预估的后果。 但他不想让弟弟走自己的老路,所以他要确定谢厅南对虞晚晚的感情。他离了婚,再结婚和生育,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厅南的压力,让虞晚晚有更充裕的时间去治疗。 再婚和再育并不是他想要的,却是他能为弟弟做的最有效的。所以说,这是他能为弟弟谢厅南做到的,万不得已的下下策。) 第163章 最后的体面 清晨。 在谢厅南慢慢抽身的时候,虞晚晚就醒了。 本来以为是梦,原来,他是真的回来过。 小姑娘默不作声,不睁眼,好奇他的动作,又不想睁眼让他难堪。 谢厅南很轻柔的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梁,唇。 有点痒,虞晚晚还是忍不住唇角弯了起来。 男人的舍顺势探入……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互相抱紧了对方,贪婪的享受清晨互吻的亲昵和爱意。 虞晚晚率先败下阵来,娇羞的躲开,脸红扑扑的,大口的呼吸。 “再睡会,我出去一趟。”谢厅南给她掖好夏凉被,顺便调高了空调温度。 “嗯。”虞晚晚大眼睛闭上。 谢厅南多少有些丧气:“怎么不问我去哪?也不问昨晚……做了什么?” “不想。”虞晚晚回的漫不经心,被子里的小手,悄悄的攥紧了床单。 谢厅南认真看着那张脸。 桃花眼紧闭着,浓黑睫毛,小扇子一样,把美眸遮得严实。 她压根没有搭理他的好奇心,眼睛都懒得睁。 谢厅南叹了口气,淡声:“好,随你。” 他开始在衣柜里选衬衫,身上只有一件小裤。 虞晚晚悄悄看那高大的背影,无一丝赘肉,全身绷直,健硕的好身材。 又看他利落的套上西裤,更显大长腿笔挺有型。 男人穿了白色短袖衬衫,衬衫下摆别在西裤,肩宽背厚,腰带勾勒出窄腰好身型。 “谢厅南。”她忍不住出声。 “又醒了?”男人转身,半是戏弄。 “你这身子,真的会让女人很有满足感。”虞晚晚似在感慨。 男人眉梢扬了下,酒窝露出来:“父亲回紫竹苑了,难得回来,我回去陪着。” 他顿了顿:“忙完我就回来,献出我的身子,你要多少都给,嗯?” “好,去,我会等你。”虞晚晚眼睛望着他,眼神拉丝般清澈绵软。 舍不得他! 想到时日无多,表面淡定,心如刀割。 迷恋在身体发肤,心中深埋。拿走那个人,等于亲手剜了自己的心。 他以为她不知道,她却在用她的方式,无声告别。 …… 令虞晚晚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事情的走向,让她意外。 也成了她决定逃离这红尘的导火索。 她本身心理就有些问题,以至于,那段经历,让她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很长一段时间,记忆紊乱,更像是自动回避掉那段支离破碎的岁月。 …… 谢御南没几天就单独找了厅南谈话。 谢厅南眼见的憔悴。俊秀立体的五官,沾染了风霜,眼底乌青明显。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休息不好,干什么都不行。”谢御南语气带了责备的心疼。 谢厅南笑了笑,没说话。他的性格,不把事情彻底解决,很难做到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谢御南摇了摇头,神情带了严肃:“厅南,给我句真话,你舍得放下晚晚吗?” 谢厅南抬眸,认真看着大哥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些蛛丝马迹。 答案他不假思索,但他不明白,大哥问他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敌是友很重要,这时候,他孤立无援,都是一个人在硬抗。 “实话说,痛快点。”谢御南盯着他,声音不大,份量十足。 “绝不舍得。”四个字,铿锵有力。 谢御南点了点头,这答案他已经猜到,或许,只是让自己的离婚来的更坚定些。 不是舍不得席曼珠,那女人,早已情分全无。是挂着自己的女儿一念。这么多年,谢御南总觉得对她亏欠。 “晚晚的不孕是个什么情况?有治愈希望吗?” “不是说没希望,但很难。”谢厅南拧着眉,摸出火机,给大哥点上雪茄,自己也点了一根。 “她不只是宫寒的问题,有一种很特殊的病,发作时候全身像冰冻一样。问了很多名医,包括关教授,给了最佳治疗方案,根治方案没有。” 谢厅南吐了几个烟圈,缓了下心情:“她身子弱,试管太痛苦,怕她受不了,她身体的成功率极低,当然,算我自私,我舍不得她去受那罪。 人很乖,喝了快一年中药了,还经常去扎针,微创,折腾着受那罪,大哥,说实话,如果不是考虑谢家,我根本连孩子都没想要。但觉得对不起父亲,对不起谢家,很矛盾……” 谢厅南话渐渐低了下去。 他没想藏着情绪,话语里带了激动,眼角有泪光在闪。 谢御南轻拍他肩膀,无声安抚。 “我明白了,”他看着弟弟: “厅南,辛苦晚晚了。这样,我和曼珠离婚,你不要觉得内疚,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对彼此都是痛苦,早该结束了。” “大哥?”谢厅南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听说你那里有些东西,都拿给我。”谢御南笑容淡淡。 席曼珠的事情,他早就知道。那些东西,也不适合在谢厅南那里一直存着。 婚姻结束的当日,他会当着席曼珠的面,全部销毁,也算给她保留最后的体面。 “我能做的就这些了,厅南,别灰心,你没有对不住谢家,晚晚也是个优秀懂事的姑娘。 我已经经历了无爱婚姻的痛苦,怎么也不会让你们再步后尘。和晚晚好好的!” “大哥!”谢厅南握住了那个四十多岁,双鬓泛白的男人的手。 谢御南依然是平常的微笑,亲和温润,感染力十足。 那一刻,他觉得谢御南的身上,满是温暖人心的力量。 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那一刻,谢厅南像个激动的孩子,摸出手机,第一时间拨出了电话。 “在哪里?想见你。” 虞晚晚正在京市大型文化节目的拍摄现场,她是最大的资方。 在颐和园的外场取景。 闲坐在凉亭,品着鲜榨的西瓜汁,一旁工作人员滔滔不绝的给她热情介绍着什么。 虞晚晚没听进去。 只是看着绿树繁花间,款款走来的茵茵“皇后”,一颦一笑间,颇有后宫之主的风范,唇角跟着弯了起来。 林茵的进步让她放心,演什么像什么,敬业精神满分。 拍戏时候从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大热天穿着古装的繁重戏服,一个“热”字都不提。 更欣慰的,是她的拿得起放得下。 谭定松订婚,她自然是知晓的。 从六月的那天起,她的话语里,再也不曾出现“谭定松”的名字。 她说:“订了婚的人了,也算是半个有妇之夫了,那么,这人,从此就是未婚少女的绝缘体了。道德问题,再提他,纯属犯贱。” 第164章 爱与伤,爱恨一瞬间 虞晚晚接起谢厅南的来电:“颐和园,看拍戏呢,想清穿。” 男人勾了勾唇:“什么是清穿?” 少女咯咯甜笑起来:“有代沟,不告诉你。” “我去接你,回家陪我睡会。”连日的失眠,在谢御南给他说了那些话的时候,烟消云散。 哪怕不一定会是什么结局,总归是有了一线希望。 虞晚晚眼睛亮了亮,只看着杯中殷红的西瓜汁,提着条件:“我也困乏,只休息,不做,好吗?” “好。” 接她回家,谢厅南抱着她洗了澡。 躺床上,让小姑娘枕在自己臂弯,胳膊和长腿把她牢牢收拢在怀里,一丝缝隙都不想留。 他不会告诉她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徒增她的烦恼。 只是弯了唇角,酒窝调皮的蹦出来,语调带着轻松: “晚晚,乖宝贝,有时间的时候,想想喜欢什么样的婚纱,先设计个草图出来给我看看。” 虞晚晚看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柔声:“闭上眼,我给你揉揉穴位。” 她委婉回避了谢厅南的话。 谢厅南沉浸在拥有她的踏实里,加上疲惫后短暂的全身心放松,没空多想。 只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腰,温声说好。 她按摩的手法很专业,很轻柔。 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传了出来,嗅着她清雅的栀子香,睡的很沉。 纤细的手指,抚过他的肌肤寸寸,一点一点,临摹着的五官,想要把肌肤纹理都印到掌心,刻进心里。 虞晚晚定睛看着怀抱她的男人,眼神带着婴儿般的无瑕与清透。 她有天然敏感的心灵。 从谢厅南被父亲召唤回家那一晚,与他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如今的温存,也只不过是短暂的回光返照。 父亲关山早已知晓谢观礼和谭家会面的消息。 他倒不是个喜欢打听事情的男人,但是任何关于虞晚晚的消息,他格外关注。 作为经历过联姻的过来人,他没深究,却也能猜出八九分。 所以,他单独找了虞晚晚谈话。 告诉她,只要谢家会有任何不尊重人的行为,他会马上把虞晚晚接回家,离开爱晚亭。 虞晚晚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关山,像一座没有任何温情的冰山。 她回关山:“谢家没有做什么,但是,再给我几天?厅南最近太忙了,他从苏黎世回来后,我还没有好好的陪过他一天。” …… 席曼珠在那天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了谢御南的电话。 她第一时间从座位上站起来,又坐下,有些无措,又带了点欣喜。 她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谢御南主动打来的电话了。 “御南?” 男人带着惯有的深沉:“下班后,出来坐坐,位置我发到你手机。” “有事?”席曼珠笑容收敛,眉头跟着皱起来。 “见面再说。” 谢御南挂断了电话。 他办事向来稳妥。 关于离婚的事情,他已经单独告知了父母亲,征得家人同意后,让律师直接拟好了离婚协议书。 想要好聚好散,所以,不管席曼珠会提什么要求,合理范围内的,他都可以满足。 京城某高档会馆的单间,是宋朝时候的宫廷风格,古色古香。 席曼珠盛装出席。穿了当季最新款高定鱼尾裙,特意做了妆发。 头发做了保养,别在一侧,用钻石发夹精心笂好。化了精细的妆,凸显气色。 谢御南提前十分钟到。 男人端坐在镂花雕刻的黄花梨木桌旁,腰杆笔直,仪态端庄,淡淡品着杯中茶。 她对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面至今,见一次心动一次。 谢家产美男,个个都是成熟大气,男子汉气概十足,又情绪稳定的风度潇洒男人。 不论谢观礼谢观义兄弟,还是谢御南谢厅南兄弟,都是如此。 席曼珠淡淡扫了一眼,这显然不属于两个人的私聚。 现场还有两位男士,一位是谢御南的高级秘书,另一位…… “坐。”谢御南抬眸,语声淡淡。 席曼珠坐下,谢御南给她推过来一杯温热牛奶。 她心中一暖。即便没有多少感情,眼前的男人,在处事上,从来不丢细节和风度。 “我一会还有会,长话短说。”谢御南说话的时候,唇角总会像带了一丝笑意,让人觉得亲切。 “曼珠,这么多年,你在谢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代表谢家家族,感谢你。” 席曼珠的心慢慢缩了起来。 不止一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唯一的念头,便是不甘,不想,不愿。 “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御南,嫁给你的那一刻,我从没想过和你分开。”她想用女人的柔情挽回他。 “给过你机会了,”谢御南不想把话点的太透:“彼此痛苦,不如早解脱,你也找个适合的男人,踏实过日子,都还来得及。” “御南?” 谢御南摆了摆手,律师躬身过来,从公文包取出离婚协议书:“夫人,您请看一下。不明白的地方,我随时给您解释。您有任何的合理要求,都可以提……” 席曼珠把离婚协议书甩到一旁,冷冷的:“我的要求,就是不离婚。” “先下去。”秘书和律师识趣退出,把门带好。 “其实,本不想让你看到这些的。”谢御南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连同光盘、照片甩给了她。 “曼珠,把遮羞布撕掉,面对现实。” …… 谢一念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 正在学校的她,突然被班主任通知,家里有急事,家人在门口等她。 她犹豫着收拾好东西,走到正门,看到了等待她的席曼珠,脸色有种很奇怪的平静。 “有什么事?”谢一念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那个女人。 席曼珠笑眯眯的:“你爸爸难得回家休了个短假,我顺路过来接着你,下午咱们一家人出去玩玩。” “哦?爸爸?”谢一念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光。 十几岁的少女,分辨不出什么,只撇了撇嘴,出了校门。 席曼珠伸手牵她的时候,她本能的闪躲,避开了她。 对于母亲,她十分痛苦。 自从发现了席曼珠和那个男人的事,她经常会用各种叛逆式拒绝,表达她的不满。 每次看到席曼珠难过,她会有短暂的开心暗爽,但之后,又会陷入更大的不开心。 她纠结的很,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恨自己的母亲,更多的却还是爱。 谢一念的躲闪,像一把刀,猛的捅到了席曼珠的心上。 那一刻,她的眼睛里,是冰冷的狠厉,带了猩红的怒火。 只可惜,谢一念没看见…… 第165章 一念·微尘 席曼珠带谢一念到了京城的一套房子里。 那是她和谢御南结婚时婚房。 谢御南工作较忙,婚后在家的日子,也是直接回紫竹苑。 所以,这套所谓的“婚房”,除了席曼珠偶尔会带一念住几天,大部分时间空房。 就像她和谢御南的婚姻,房子是空的,心房也是空的。 “爸爸呢?你骗我?”谢一念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眼睛带了被欺骗的怒意。 “没骗你,你爸不要我们了。”席曼珠冷冷甩过了几页纸。 白纸黑字,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刺的谢一念的眼睛,本能偏向了一边。 席曼珠想不想离,在这段婚姻里,根本不重要。 决定权在谢御南。他做了决定的事情,都不需要谢家出面,也可以很顺理成章的办好。 且全程保密,不会让外界知道,更不可能被对家抓到消息。 一丝笑容勾在谢一念的嘴角,小姑娘说不出沉重还是轻松,只冷冷的: “是不要你了,不是我们。这婚早该离了。” “所以,是你告诉他那个男人的事?”席曼珠盯着谢一念的脸: “一念,你答应了妈妈的,你怎么可以不讲信用呢?妈妈不能没有你爸爸,你这是把妈妈往绝路上逼吗?是不是你们都希望我死了才会满意?” “不是我,我没说。”谢一念涨红了脸,有些躁动的胡乱抓着头发。 “这事就你自己知道,你没说,难道是你妈自己去说的?” “你污蔑我,我……”谢一念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不时烦躁的踢着周围的家具。 她看到了席曼珠脸上的质疑,认定了这事情就是她说出去的。 她更看到了席曼珠的绝望和痛苦,女人喝着酒柜里不知存了多少年的烈酒,满脸对这个世界的不屑和恐惧。 她嘴里一直在自言自语。 她说:“你们谢家一个个的都是伪君子,全都是势利眼。我们席家当年也是和谢家平起平坐的,如今衰败了,就不把我当人看了,急着扫地出门? 就连你,一念,你是我女儿,你有疼过你妈妈一天吗?你这么急着把事情捅出去,让你爸离婚,是要把那个叫虞晚晚的狐狸精,紧着娶进门当后妈?” “不是我,我没有……” 谢一念终于在黄昏逃离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七月的京城带了干燥的暑热,没有一丝凉风,让狂躁的谢一念更加抑郁难耐。 她沿着繁华的大街走,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躁动不安的自己,像一个怪物。 汽车的鸣笛声,让她直接从原地跳了起来。 人瞪着猩红的双眼,正要冲上去和对方干一架,驾驶座门开,二十多岁的男人走了下来: “一念,是你?” 男人是顾远,如今还是谢御南的助理秘书。 谢一念见是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不自觉的用手拢了把头发,嘴里随意的“嗯”了一声。 “怎么一个人?”顾远笑容温暖。 她瞟了一眼那干净治愈的笑容,差点哭出来。 只是,在顾远面前,她总会想起席曼珠说她“长的太普通,没有男孩子会喜欢”的话,本能的自卑。 所以,她不再搭话,说了句:“管得着吗?”就想往前走。 男人勾了勾唇:“这样,你想去哪?我顺路送你,如何?” 谢一念顿住了脚步。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更不知道压抑的心情和谁说。 犹豫的时候,顾远开了车门,指了指后座:“一念,上来。上车再想也来得及。” 不是副驾驶。 谢一念没再拒绝,上了车,才发现,副驾驶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正是上次在紫竹苑,安排顾远相亲的那位。 她转过头,笑着:“你好,一念。” 谢一念没说话。 坐在后座的她,静静观察着前面坐着的两个人。 两人说话的语气,俨然已经是热恋中情侣的样子。 黄昏的车内,灯光暗淡。 可谢一念的眼神却格外的清晰。 她清楚的看到,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顾远垂下的右手,和副驾驶上女子的左手,悄悄的牵在了一起。 “停车,我要下车。”后座的小姑娘突然大力的拍着车门。 “不舒服吗?”顾远吓了一跳。 “我有事,要下车,抓紧停下来,否则我要跳车了。”谢一念的声音里,带了躁怒,仔细分辨的话,还有一丝哭腔。 “好好好,马上停。” 车刚停下,谢一念便迅速开车门下车,一溜烟跑到了一旁的胡同里,不见了人影。 顾远皱眉,迅速摸出了手机:“谢xx,(谢御南职务)打扰您了,我是小顾,刚刚在东交民巷这里遇见了一念……” 谢一念跑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口,借了个手机,直接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晚晚,来接我,我在xx巷口等你。” 虞晚晚一生也忘不了那晚见到谢一念的样子。 清瘦的女孩蹲在地上,缩在巷口的角落里。 隔一条街,便是京城繁华的主街道,人来人往,谈笑风生。 那繁华只属于别人。 孤独的心灵,像一个不安的天使,从来融不进灯火通明的烟火人间。 虞晚晚的泪瞬间落下来。 那时的一念,和极寒天气里被扔掉的那个冻的青紫,无人问津的婴儿,有着一样的孤独。 “傻姑娘,我看看?”虞晚晚蹲下身子,紧紧握住谢一念的手。 谢一念抬起头,很平静。 她勾着笑:“想看看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的夜景,你有空吗?” “一念最大,谁说话都不如一念的管用。”虞晚晚拉起她来:“想去哪?带你夜游京城。” “芜湖,很酷。”小姑娘也带了笑,甩了个响指,被虞晚晚牵着手,坐上了她车的副驾驶。 亮马河、什刹海、玉渊潭…… 两个小姑娘,慢慢开,慢慢走,一起感受京城的夜色。 “你是喜欢我二叔吗?”谢一念突然发问。 虞晚晚唇角迷人翘起:“是你二叔喜欢我好。”想了想:“我们彼此相爱。” “一定要好好的,相爱的人,不要轻易松开手。不相爱的人硬要在一起,太可怕了。” “嗯?”虞晚晚笑望了她一眼:“小丫头,十来岁,就这么深沉?” “晚晚,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愿你幸福。” 虞晚晚愣了一下,去看驾驶座的那个小姑娘。 谢一念偏过头,望向了窗外:“看,大晚上的,有大型活动吗?好多的和平鸽。” 这是谢一念留给虞晚晚最后的影像。 她看着和平鸽的时候,谁也想不到,她的眼睛里,会有怎样的复杂。 父母离婚了,席曼珠把离婚怪到了她头上,又遇见了顾远…… 她的抑郁与绝望达到了顶峰。 唯一让她留恋的,是那个叫虞晚晚的姑娘,在她生命的最后,给了她一段暖心的陪伴。 所以,唯一心愿,愿世界上另外一个孤独的自己,要幸福! 其他人,不再留恋。 在让虞晚晚把她送回紫竹苑后,她选择了一处安静的湖泊,与困扰她的痛苦和平告别…… 第166章 月有阴晴圆缺 曾经,虞晚晚最不喜欢十二月。 那年,她把最不喜欢的月份,改成了七月。 知道一念的事情后,关山教授带着关润清,果断把虞晚晚从爱晚亭接走。 小姑娘情绪非常差,经常一待就是一天,一句话也不说。 一念走了,她觉得,自己又重新经历了一遍死亡与黑暗的折磨。 她的记忆也开始出现了错乱,有时清醒,有时迷糊,头疼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父子两人都是医学博士,当然知道虞晚晚的情况,受了刺激,缓不过来,创伤后应激障碍。 “好好静养,不许让她再接触谢家的人,包括谢厅南和谢囡囡。”关山脸色严厉。 关润清嘴唇嗫喏了一下,想了想,终是重重的说了声:“好。” 他走到院中凉亭,看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身影。 她很喜欢荷塘,可以在荷塘处坐一整天,画画,看书,或者喂里面游来游去的肥美锦鲤。 关润清端着洗好的白草莓和杨桃过去:“吃点水果。” 虞晚晚转身,唇角弯弯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杨桃?” 白嫩手指拿着银签,叉起来,放嘴里,吃得开心。 “不酸吗?”关润清微皱起眉,觉得那东西正在自己嘴里影响味蕾。 “你尝尝就知道了。”虞晚晚递过来一片。 关润清别过身,拍了拍她的脑袋:“疼你啊,所以都归你,哥一片都不舍得吃。” 小姑娘笑的甜甜的,这一刻,她又是属于迷糊的状态。 永远这样子,也挺好。 关润清微微叹了口气,独自走到了僻静处,摸出了手机。 很多条消息,很多个来电,都是来自一个叫谢囡囡的女子,他都没有回复。 自从谢家一念出了事,把晚晚强硬从爱晚亭接回来,断了她和谢厅南的联系后,他也自觉的和谢囡囡断了联系。 很多事情,理不出头绪来,不如不联系。 如今,父亲关山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 他也向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狠人。 关润清拨出了电话:“囡囡,我们……” “别说。”谢囡囡打断了他的话:“兵荒马乱的,不适合讨论感情话题。” 男人无奈的勾唇:“大小姐,咱们还是都清醒点,这已经不是小情侣吵架过几天和好的戏码了。” 谢囡囡张了张口,想说话,忽然觉得被什么卡住了,只能干笑了声: “真特么可惜。关润清我真的觉得好可惜,你的初吻被我夺走了呢。” “互夺,都不吃亏。所以,囡囡,”他稳了稳心神:“好聚好散。” “不行,你收回,这话不该你来说,喜欢你是我主动的,结束也该由我说,关润清,从此刻起,你被甩了。” 男人沉默着,许久,回了个“好”字。 双方都没有挂电话,直到谢囡囡听到江心叫她的声音,忙擦了脸上的眼泪,说了声: “妈,我马上来。” 她先挂断了电话。 她是谢家大小姐,规矩堆里长大,娇生惯养又知书达理,清醒又骄矜,倔强又不服输。 所以,谢囡囡也很清醒,从不在言语上做无谓的纠缠。散就散,谁怕谁? 只是,心痛的无法呼吸…… 谢厅南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 谢一念出事后,大哥谢御南什么也没说,却在开完某次会议,在后场休息的时候,人突然倒地不醒。 他的难过不会让别人看出来,深在骨髓里。 因为工作太忙,他一直觉得对女儿一念有愧。 如今她的突然不告而别,发生在他和席曼珠离婚不久,谢让谢御南自责不已。 不管怎么样,他和席曼珠这段无爱的婚姻,最痛苦最无辜的,就是女儿一念。 所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夜间,头发灰白了大半。 厅南的爷爷谢老爷子,在一念葬礼那天,心脏旧疾发作,现场就直接没了呼吸。 好在抢救及时,人被抢救过来,在京干医院疗养。 心情沉痛,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依靠每天输营养液。 谢厅南去看望老人时,只看着谢老爷子的泪眼,人不住的叹息。 谢老爷子一生铮铮铁骨,年轻时在战场上神勇无比,杀敌无数。 他从没想到过,到了古稀之年,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谢厅南握着爷爷的手,爷孙四目相对。 护理师端来了养胃的山药枸杞小米粥,谢厅南接过来:“爷爷,我来喂您喝点。” 老人没拒绝。 谢厅南一勺一勺递到老人嘴边,只喝了几口,老人就摆了摆手。 “喝不下,放一边。”老人叹了口气:“爷爷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这两个月,厅南,你和御南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闭眼……” “爷爷,对不起,我……会努力。” 此刻,他还想着把虞晚晚告诉爷爷,告诉那位老人,我有心爱的姑娘,她叫虞晚晚。 可是,他已经一周多见不到他的“乖宝贝”了。 关山教授说:“厅南,我们约定过,你只有一次爱她的机会。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你想让她好,那就别再打扰她。” (谢一念出事后,虞晚晚很快知道了谢御南离婚的消息。聪明的她,想到谢厅南那天回来时,心情突然变好,大概猜到了大哥为什么会离婚。这让她对一念的离开,始终无法释怀。) 谢厅南开始整夜失眠。 虞晚晚的突然离开,家里的变故,大哥的情绪和身体状况都不稳定,需要休养。 他作为谢家的男儿,在这时候,必须要顶起来。 夜深人静时,卸下强大外衣的男人,总会选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抽烟,一根又一根。 谢厅南从来不怕困难压力,他一直担心的,是怕永远失去他爱的晚晚。 这样下去,厅南的身体早晚也会倒下来。 某一日,正在京干医院忙碌的关山,抬眸间,看到那位气场与端庄十足的夫人走过来。 江心周身总有挥之不去的大气干练的女强人姿态,此刻却是笑意盈盈,眼神温和。 “关教授,聊一聊。” 关山放下手头的工作,眼睛往里屋休息室那里瞟了一眼。 隐约看到草莓熊的身体半遮半露,虞晚晚正在那里看书。 关山工作的时候,也会把她带在身边,一刻也不让她离开。 小小的休息室里,他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草莓熊,陪着虞晚晚。 “谢夫人,您说。” 江心让管家把带来的名贵滋补品放到一旁:“晚晚还好吗?” 关山镜片后的眼睛动了动:“谢谢夫人关心。”不说好与不好,他觉得,没必要。” 江心当然看出了他的冷淡和距离,索性直说: “长话短说。国人常说,好聚好散。厅南和晚晚爱过一场,我诚心希望你能给他们一个说再见的机会。这对两个孩子都很重要。” 关山沉默了许久。 江心能亲自来说这件事,一定程度上,代表的便是谢家的诚意。 他说:“好,说过再见,便好聚好散。就在明天上午,晚晚今天还需要做个身体检查。” 江心起身,客气道谢:“谢谢你,关教授,我也替厅南表示感谢。” “谁啊?”虞晚晚待人走后,从休息室走出来。 关山慈爱的看了她一眼,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她腹部看了一眼:“小腹还有痛感吗?” “还有点,好多了。” “不要再乱吃东西,晚点我会给你定个食谱,定好了你看看,有哪些不喜欢吃的,自己调整。” “行是行,但我胃口小,不要每次都那么多花样。” “都依你。” 虞晚晚乖乖的回休息室继续看书。 关山脸上是说不出的表情。 昨日虞晚晚突然腹痛,他给她检查的时候,发现了那个秘密。 所以,他又让虞晚晚跟来了京干医院,重新做了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hcg升高,孕50天左右,已经有了胎心胎芽…… 第167章 晚晚不要我了 关于怀孕的消息,关山并没有直接告诉虞晚晚。 会在合适的时间告诉她,但不是现在。 这段时间她的情绪太不稳定,让她无忧无虑的好好静养,才是最主要的。 何况……坐着的关山,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这一胎来的极不容易,对虞晚晚的身体来说,就是个奇迹。 这个孩子如果掉了,她以后可以怀孕的几率,直接就可以宣告为零。 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一名医生,他都会负责任的把真相,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她。 至于会做什么样的选择,由虞晚晚自己来做选择。 休息室的草莓堆里,埋着半躺着的虞晚晚。 看书的眼睛累了,她合起来,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她瞥了一眼书旁的沉香手串,颗颗圆润,质地最上乘,上面有梵文刻的字,字她查过了,是“厅南”。 这是她的宝贝。 从爱晚亭离开时,她只带了三样东西:一幅画,一枚戒指,一个沉香手串。 如今的她,到底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就连关山教授也经常分辨不出来。 他还不够深入了解自己的女儿,毕竟相处的时间不够多。 所以,他并不清楚,虞晚晚是一个十分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还是个特别优秀的演员。 皓玉般的手腕,纤纤素手拿起手串,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 埋在草莓熊里的白嫩小脸,有泪珠一滴滴滚落,在脸颊滑过,无声的没入熊堆里。 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两个人:一个在心底,一个在天边。 所以,活生生的日子里,反倒没有什么人和事,让她再有波澜。 她也不知道这种自欺欺人的样子可以装到什么时候。 就是觉得很累,不想去面对。 倒不如真的失忆,全都忘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想起那两个人,心缩成一团,不敢去面对。 下午睡了一觉,隐约听到关山的声音:“我去看看她,你先坐一会。” 虞晚晚闭上眼睛,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关山坐到床前,温声:“有熟人来看你了,晚晚,出来见见?” 那人一定是关山把关后才同意让她见的。 “唔,”她睁开眼,露出的是纯真的表情:“是谁?男的女的?” 即便是现在的状态,她也还没开口叫一声“爸爸”。 二十年的无依无靠,亲情在她心里根基还不稳,她短时间内做不到改口。 关山教授眉眼温润:“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舒娴老师。 关家和舒家虽然不是谢家、谭家那种顶级权贵家族,也都属于京城的世家大族。 关家是医学世家,舒家则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关、舒两家平日里来往也不错。 舒娴向来关注谢御南的消息,也很喜欢每周一次上eba的虞晚晚。 近日发生在谢家的事情,让她震惊和心疼,但也只是自己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她每日都会为心中偶像默默祈祷,愿他平安健康。 她也有日子没见到虞晚晚了,那小姑娘以前从不缺席每周的课。 百般打探下,得知了她和关山教授的这层关系。 不管怎样,舒娴总觉得来得冒昧了些。 虞晚晚走出来,白皙的皮肤带了午休后的一点粉润,大眼睛亮晶晶的,灵气逼人。 “舒姐姐。” 她的声音实在软嗲,听的舒娴心神一荡:“晚晚,终于又见到你了,真好。” 虞晚晚浅浅一笑:“暂时要缺席你的课了,不过,我最近看的现当代文学多,有问题和你讨教。” “好学的姑娘,刚见面就谈起学问来了。” 关山教授在一旁看着谈笑的两人,又看了眼虞晚晚笑眯眯的明媚脸蛋,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不动声色的给两人倒了温水,洗好水果放在一旁。 自己则一个人,默默到实验室忙碌,留给两人说悄悄话的时间。 “晚晚有喜欢的人吗?” 不在权贵子弟圈,也不参加那些名媛聚会的舒娴,并不知道她和谢御南的关系。 小姑娘眉眼闪过了很轻微的哀愁,在舒娴直视她的时候,笑了笑:“有,你呢?” “如果崇拜也算。”舒娴沉静的眉眼里带了少有的羞涩:“不过,我可以保证永远烂在肚子里,不打扰对方的生活。” 虞晚晚点了点头:“巧了,我也是。” …… 夜晚的京城,繁华如故。 爱晚亭迎来了久违的热闹。 自从虞晚晚离开了爱晚亭,谢厅南再也没有回到这里一次。 太过于念旧,以至于,每走到一处地方,都会想到虞晚晚在这里时候是什么样子。 回忆太多,他又对那个小姑娘太过眷恋,以至于,走到哪里都会被记忆折磨,不如逃离。 今夜的回归,跟过来了一帮兄弟陪伴。 在这段难熬的日子里,很多事情的处理,谭定松、冯近尧、邢如飞都事事冲在前面,和谢厅南一起面对。 说他们是“京圈四子”毫不为过,是从小打到大,玩到大的过命交情。 今晚爱晚亭的回归,他们戏称是“三陪天团”,自发的跟过来,陪着谢厅南,陪吃陪喝陪睡。 “明天去和老丈人battle?”冯近尧指间夹着烟,烟火忽明忽暗。 话说出来,谭定松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冯近尧炸了下毛,呵呵一笑:“谭妹夫?给点尊重嘛,你撇我干什么。” 谢厅南也不避讳什么,自家兄弟,敞开了谈。 他手指气你捻着酒杯,扯了扯唇:“扯犊子呢?别给我挽尊了,你兄弟被甩了,晚晚她……不要我了。” 带着笑容和调侃说出来的话,在最后一句的时候,终于还是轻微卡顿了。 几人一时沉默,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 就连一向多话的邢如飞,此时也格外的沉默。 他端起高脚杯,主动和谢厅南碰杯:“兄弟,喝酒。好花处处有,虽然我晚妹妹那朵娇花,确实是人间少有。那也不妨碍你春色满园,随便采摘啊,是?哈哈哈……” 凳子被谢厅南狠狠踹了一脚,人没坐稳,一个飞身斜趴到一旁冯近尧身上,杯中酒泼了冯近尧一脸。 “艹!你整我。” “啵。”邢如飞嬉皮笑脸的在冯近尧侧脸印下一吻:“我舍得整你?我亲你还来不及。” “滚开。” 嬉闹的声音,给安静的院子添了几许热闹气息。 两人下去清理衣服上的酒液体。 剩下谢厅南和谭定松两人。 谭定松看着那个沉默喝酒的男人,叹了口气:“晓松……” 第168章 今后,就不用再见面了 当的一声,酒杯撞击在桌面上。 谢厅南抬眼,凤眸深沉中有凌厉:“你不必替谭家说什么,本身谭家的行为,也与你无关。再说,你连自己都自顾不暇。” 谭定松没再说话,只点了烟,无声的抽着。 谢厅南说的没错,他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窝囊又窝火。 因为从事的工作原因,他确实免不了会和林茵在某些高端场合遇见。 再相见,林茵那双勾人又风情的狐狸眼,再也没有出现过以往看他时,遮掩不住的柔情。 实在避不开要说话的场合,她也只是淡着眉眼,客套的说一声“你好,谭处”,或者“谢谢谭处提点。” 眉眼里面,全是和对任何陌生人都一样的距离和疏离。 挺好的,他为她的洒脱开心。 只自己憋着股子内伤,日复一日,像个装在套子里的人,过着无情无爱的寡淡日子。 “父辈们不会这么想,毕竟,他们也都走的联姻的路,也一路走到了现在,还都挺顺利的。就我们是刺儿头。”谢厅南无奈笑了笑。 “你和晚晚,再没可能?”谭定松看着那个苦笑的男人。 “想让她静养段时间,这段日子我太忙,谢家事多,总归不如在她爸那边待的舒心。” 谢厅南在提到虞晚晚时,眉眼不自觉就带了抹铁汉的柔色。 他心里还是存着极大的希望的。 觉得那个娇滴滴的江南风古典大美人,怎么就忍心抛下他,再也不回头? 她一定不会的。 总觉得仍像那次车祸后的时光,虞晚晚在京干医院疗养了40天后,他第一时间出现,把心爱的女孩抱回家。 只是,世事总无常…… 次日清晨,谢厅南早早起来,仔细的刮着胡子,打理好自己利落精干的短发。 他从衣柜里取了一件黑色的衬衫穿上,被迎头进来的邢如飞调侃“骚气。” 谢厅南出入的场合,向来都是白色衬衣深色西裤加黑皮鞋,天冷时就套上中山装、西装或深色羊绒大衣。 这几乎就是一年四季的标配,很少出现别的乱入颜色。 黑衬衫是虞晚晚买的。 她想看看自己家的京圈翘楚老干部,展现另一面野痞禁欲美男风。 谢厅南总共就穿了一次。 配合她的要求穿上,最前面的三颗纽扣不系,露出他冷白锋利的喉结,和被肌肉凸显出来的性感凹深锁骨。 那天的虞晚晚相当满意,夸他是她见过的,把黑衬衫穿的最性感有型的灵魂男人。 结果就是,男人特意穿着黑衬衫,在书房里,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求饶。 谢厅南想到此,把扣到最上面的纽扣,默默解开了两颗,戴上一旁的专定腕表。 “你这是要用美男计?”邢如飞露着白牙,在晨光中格外晃眼。 大嘴被经过的男人捏住:“不说话能死?” 冯近尧打着哈欠从另一卧室出来:“起这么早,小妞这个点还睡着呢。” “我到关家门外候着。” 冯近尧摇头叹息:“哥几个里,从小就你最傲,谁也没想到,全京最贵的大院美男,生生把自己活成了琼瑶男主。你脾气呢?” 谢厅南勾唇:“那是以后的事,人都快哄不回来了。我要有脾气的话,也只能委屈你们,冲你们来了。” “别,我走……”冯近尧溜出去又折回来:“需要陪着吗?打酱油去。” “不必,打群架呢?还是抢亲?” “那行,兄弟,好运。” 他们都以为谢厅南是去哄人的,连谢厅南都这么认为。 几个兄弟说不去,却都在谢厅南出发后,齐刷刷的开着车跟上。 四人不约而同都开了黑色低调的红旗车子。 京ag6打头,老京城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车子整齐划一的直往怀柔别墅区而去,成为那年七月的一道非同寻常的影像。 …… 见面安排在了会客厅,关教授给了女儿一个鼓励的眼神,便默默去了二楼的书房。 他是个开明的父亲,但在原则问题上绝不会让步。 谢厅南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一时间脚步顿住,喉咙中有哽咽的情绪,被他强忍着咽了下去。 虞晚晚穿了他喜欢的白裙子,瀑布般的黑发披在肩上,小瓜子脸看起来圆润了一点,皮肤如凝脂般滑嫩,越发让她的小嘴显得粉润诱人。 她看了眼那个立在原地的男人,穿着开了两颗扣的黑衬衫,身上矜贵依然,自带了有型的雅痞。 心神忍不住一圈圈荡漾,她收回眼神,礼貌的笑了下:“谢先生,请坐。” “叫我什么?”谢厅南往前走,离她越来越近。 虞晚晚手心里似乎有微汗,她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那边,我给你……” 话没说完,身边已经坐过来高大的男人,带着他身上的独特南香,霸道的把她笼罩。 “别躲。” 他伸手握住虞晚晚的手,顺势把要起身的她紧抱在怀里,头忍不住埋到她的后颈,与她交颈相缠。 他看不到虞晚晚的眼神。 可他终于闻到了让他心安的栀子花淡香。 久久沉溺,不想起来。 许久,虞晚晚娇嗲的声音传来:“谢先生,请你起来。如果你再这样,我觉得,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语气虽软,却冰冷至极,带了谢厅南不认识的陌生。 他果断的起身,盯着那张绝美脸蛋。 关于应激障碍的事情,关山已经告诉了他。 所以,他握着她的手,尽量把声音放柔: “别怕。这段时间,你先在这里静养,我去把一些事情处理好,会尽快过来接你回家。” “不必了。”虞晚晚强硬的把手从那温热的大手掌拿开,身子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谢先生,我现在是清醒的,你不用怀疑。我的意思是,今天把话说清楚,今后,就不用再见面了。” 第169章 加更·从没爱过你(分手) “晚晚?” 谢厅南的眼睛带了没有休息好的红血丝,此刻,有猩红的光,在隐隐闪动。 “谢谢你给我的一年的宠爱时光,很抱歉,我骗了你。”虞晚晚盯着他的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我用乖软和听话的外表欺骗了你,其实,就是为了回馈我养父母的筹码而已。你是不是觉得你一介通天权贵名流,女人都得仰慕你? 我不是,自始自终,我都没有爱过你,所有说过的话,也只不过是让你更信任我的谎言罢了。” 虞晚晚看着那个坐得笔直的男人。 他的仪态和修养真的满分。 即便此刻他双目血红,脸色铁青,他依然坐姿矜贵,气场沉稳,只是,冷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他始终不发一言,只沉默的看着虞晚晚的眼睛。 那双深邃又锐利的凤眸,仿佛带了寒光的刀子,想要把虞晚晚的面目戳开,看看那个女子,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她到底是不是虞晚晚? 他一直患得患失,觉得虞晚晚才是没心的那个。所以他才傲娇生气,想从那个女人眼里,看到对他的依赖和爱意。 他喜欢让她一遍遍说“我爱你,”那样他才会觉得踏实。 兄弟们常说:“不就一妞嘛,外面成群结队的等你呢,你不光耗她身上,还把自己整这么卑微做什么?这很不谢厅南。” 这些,谢厅南都懂。 他只是陷入了一场叫做“爱”的局,虞晚晚是布局人,而他,甘愿入局。 再好的演技,被一双苛刻的眼睛盯着,也会觉得心慌。 虞晚晚避开那双眼睛,从一旁盒子里拿出一张卡,甩过来:“万町的利润都在这里,用你的名字开的卡,密码你出生年月。” 谢厅南扯了扯唇,拿起卡,直接折断,扔到了垃圾桶。 虞晚晚纤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轻笑: “当然,这点钱,对于谢家二爷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爱要不要。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罢了。” 话说着,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样东西。 是那串沉香手串。 谢厅南从年初带她在潭柘寺跪拜求愿后,就送给了虞晚晚,让她随身带着。 一定程度上,这手串,经常被谢厅南圈在自己和虞晚晚的手腕,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小姑娘抿起了唇,用了大力使劲的扯,随着一声脆响,沉香手串应声而断,颗颗圆润的珠子,随着断裂,四散崩在了角角落落。 有一颗,崩在了虞晚晚的手心,她看也没看,冷冷的甩进了垃圾桶。 “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男人冰冷的声音里,带了沙哑。 虞晚晚轻笑几声:“新鲜,看看养父母嘴里通天的大佬,到底长什么样子,更有虚荣,把你拉下神坛,再把你甩了,让我的虚荣心,达到了巅峰。 还好,没白跟你一场,人帅,活好,让我很舒服……”虞晚晚小手轻挑了一下他的下巴: “所以,我才陪了你一年,否则,甩的更早。” “只问你一句,不后悔?” 虞晚晚背过身去,紧咬着唇,狠狠挤出了三个字“不后悔。” 她听到了身后男人起身的声音,没过多久,便是关门声,“砰”的一声。 她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待到算着人已经出了院子正门时,虞晚晚快速转身,飞快的往二楼跑。 关山教授听到声音,从书房出来,赶紧过去:“慢一点,绊倒了怎么办?这么急做什么?” 虞晚晚仿佛没看见他,只跑到主卧,踩上飘窗,望着窗外。 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院门外的场景。 她只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利落的上了黑色的车子,动作和平时一样流畅潇洒。 四辆黑色的车子,绝尘而去,渐渐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虞晚晚的视线。 她静静的从飘窗跳下来。 关山已经拿来了温热的毛巾,仔细的擦着虞晚晚脸上滚落的大颗泪滴。 “这下可以了,他应该死心了。”虞晚晚只说了一句,便急着往外走。 “晚晚,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珠子,爸爸,来帮我,一颗都不能少。他给我的珠子,被我弄断了……” (宝们,准确预告:晚晚明天跑。 大家别怪晚晚,最大的原因,她只是不想再做谢厅南的拖累了。她会想,如果没有她,谢厅南会顺利结婚,谢御南不会离婚,谢一念更不会离开。 她一再贪恋不舍他的温暖,却成了牵绊他甚至整个谢家的桎梏。因为爱他,所以,她选择让自己做那个薄情寡义的人,黯然放手。 厅总不是个糊涂人。他只是最近压力太大,晚晚又演技太逼真,等缓过劲来,他会怀疑的。 哪怕他还没来得及怀疑,听到晚晚离开的消息时,他还是本能的慌神离开,把“第一名媛”直接晾那了……) 第170章 男人的发泄(栀子花谢了) 谢厅南活到31岁,再野性难驯,在谢门礼仪和规矩的束缚下,带着谢家二爷的光环,也没做什么拿性命做赌注的事情。 最近过得太压抑了。 唯一让他感到慰藉的,是放在心中,用心血滋养的栀子花。 在一起时不会体会分别的滋味。 他步步跪拜,用从不跪任何人的膝盖,虔诚求来的姻缘与子的手串,刻着他的名字,送到她的指间。 她却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的扯断。满地滚落的珠子,带着他的深沉爱意,被她扯碎。 她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那一刻,他才知道,她已入髓。 从看到她的照片起,他以为的对她的不屑一顾,早就扎了根。 谢厅南从离开关家时候,大脑里便一片纷乱。 那时人在情绪波动时,根本没有理智去想什么,连门外等他的三个兄弟也被当成了空气。 满脑子里,只有那四散滚落的珠子,还有那张冰冷绝情的脸。 他上车的步子有些踉跄,被心细如发的谭定松率先发现端倪。 “厅南,我来开车。”他果断上前,被谢厅南轻推开。 “你科目三还挂过一次呢,你开车,我不放心。”男人唇角勾笑,眼神却有着涣散。 正要上前拦下上车的谢厅南,却被男人先行一步上车,并迅速带上了车门。 车子在下一秒便飞了出去,闪的一旁的谭定松趔趄了一步。 “厅南情绪不对,快一跟上他,如飞联系你的户外救援队,近尧负责追,我来联系警局的赵叔。” 虞晚晚在二楼飘窗处看到的景象,便是四辆车子飞一样冲了出去。 很快,就成了四个黑点。 只有一年的相爱时间,小姑娘还衡量不出,那个平日里看起高冷难近的男人,对她的爱意深浅。 或者,连谢厅南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红了眼,发了狠的往前开,油门踩到了底,在速度和快感中麻痹自己。 他果真把车子开到了京郊的一处荒郊野岭。 邢如飞提前联系好的专业救援队,用了四辆车子,联合把谢厅南的车子逼停。 冯近尧第一时间把人从驾驶座拉出来,红着眼,狠狠的打了一拳: “很好玩是吗?谢厅南你踏马给我清醒一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就为一女人,我特么都想替谢老爷子把你扇清醒。” “来啊,那就扇。”男人怒气冲冲的过来。 冯近尧知道他气不顺,又被逼停了。不让他发泄出来的话,憋着更难受。 那就豁出去自己。 他一手扯烂自己的衬衫,甩手扔到了谢厅南身上:“给你一白旗,打不过就举起来,昂?” “艹!”谢厅南晦气的把那破烂的白衬衫扔远,大长腿抬起来就踢了过去。 冯近尧也不示弱,人躲闪的时候,也照着谢厅南锤了过去。 两个高个子强壮男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谭定松冷脸立在一旁,邢如飞还点了根烟,倚在车身,看也不看。 见惯不惯了,连打架事件都能精准无语给算出来,二十分钟左右就能消停。 打完一架就会好。 只是,这次,谢二爷气不顺,老冯要遭殃了。 他瞟了一眼救援队的领队:“车里拿来医药箱备着。对了,后备箱我放的两瓶royal sate(苏格兰皇家盾牌),顺便拿过来。” 谭定松始终看着那打红了眼的两个人,一言不发。 那双稳如深海的眼睛里,有很多的欲言又止,看的久了,双眼被模糊的雾气笼罩,在某一刻,成了泪水,缓缓流下来。 他背过身去,迅速擦干了泪水。 谢厅南那种绝望的难过,和他藏在心里的无果的希望,本质都是一样的。 南城来的那两个春花灿烂的姑娘,成了他们永远摘不到的花。 终究是他们不配。 回过神来,两个扭打的人已经分开。 冯近尧果然成了“猪头三”,鼻梁下全是血,赤着的上身,在扭打中,也划的道道血痕。 谢厅南好一些,一只眼睛也泛着乌青,眼见得肿了起来。 他拿过队医手里的双氧水,耐心的给冯近尧清洗伤口。 “哎吆你轻点,温柔懂不懂?拳头也太狠了,还好我从小就知道你的野路子,否则得被你打死。”冯近尧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 谢厅南勾了勾唇,酒窝隐约露出来:“傻性不改,这时候不知道给我整个沙袋?” “我一正儿八经的男人,天天车里放一沙袋?神经呢。” 谢厅南薄唇紧抿着,只是很仔细的给冯近尧清理着伤口,不再说话。 看样子,情绪下去了。 兄弟们也就放心了。 “砰”的一声,邢如飞把酒摇晃到位,两瓶酒同时开启,酒液蹿升出来。 “wuhu,各位爷们,吹着山风,听着鸟语,一起摇摆,嗨起来。去踏马的深情,单身万岁。” 他甩了响指,立马便有人开始搭建露营帐篷,铺野餐垫。 几人倒了酒,一起碰杯,慢慢品着。 冯近尧率看着谢厅南,先发话:“给个交代。毕竟,谁能请的东动我们四个人同时出面?说实话,给足了那小妞面子了。” 这是他们的规矩。 也确实像冯近尧所说的,四个人,分别代表了谢、谭、冯、邢四大家族。 能让这四位子弟同时出面的,确实需要天大的面子。 谢厅南端着酒杯的手顿住,眼神也跟着波动了一下。 没一会,他轻嗤了声:“给什么交代?” “那小妞啊,虞晚晚啊。从她来京城,你就护的什么似的,我真为她挨了不止一次揍。”冯近尧睨着眼,半脸不耐。 “虞晚晚是谁?”谢厅南冷笑了声,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他直接把手中酒杯甩了出去,撞击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摔的粉碎。 “从此刻起,不要再和我提她。” 第171章 总有烟花,只为你绽放 自从那日,谢厅南走后,关山教授一直很注意虞晚晚的情绪。 21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话声音也嗲嗲的,想不到,情绪意外的稳定。 她把每天的时间安排的很满。 每天上午是她的阅读时间,读完就会线上和舒娴交流读后感。 每天自学eba的课程,并着手准备论文。她已经和老师联系好,自学完成写论文答辩,直接拿到eba硕士学位。 此外,每天必会跳舞,抚琴,与关山下棋,做睡前瑜伽。 日子好像被她过成了一首诗。 在跳舞或瑜伽时,关山会很隐晦的提醒她:“不许动作太剧烈,尤其是要注意腹部。” “我例假推迟了,又开始不正常了。”她红着脸。 关山笑眯眯的:“晚晚,爸爸要告诉你一个消息,已经有两个小生命,在你的肚子里扎根。” “两个?什么?” “晚晚,你怀孕了。” (晚晚这一胎,属于自然,也有人工干预的成分。从当年四月,关教授就一直在给她做人工干预治疗,也就是厅南口中的扎针和微创。真实中,晚宝也的确是一次中标了两个。) 小姑娘瞪圆的眼睛,慢慢带上了柔色。白嫩双手,也不自觉的轻拢上了平坦的小腹。 关山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 脑海中,渐渐浮起来另一个面孔。他想,冉梦在知道怀孕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表情? 悲伤和自责涌上心头,关山背过身去,取下眼镜,悄悄抹了下眼角。 “晚晚,你有选择权。不过,作为医者,我也要告诉你,你身体特殊,能怀上这一胎已是不易,如果打掉,以后再孕的几率为零。”回过神,他脸色凝重。 虞晚晚拢着小腹的手变紧。 她垂着眉,不说话,看样子,是在认真思考了。 她曾经色厉内荏的对谢厅南说,绝对不会在没有婚姻的时候生下孩子。 那时,她还一直锁着心,并没爱上那个男人。 可他终究带着傲娇又卑微的宠爱,一步步强势融化征服了她的心。 如今,她已经没有了谢厅南,这带着他和她共同血脉的结晶…… “爸爸,这是我的宝贝,我会努力护好他们。” 关山点了点头:“好,爸爸,还有润清,一起护好他们。” “不许告诉他。”虞晚晚眼睛始终垂着,看不出情绪。 “都听你的。” 不管是虞晚晚,还是关山,都绝不可能把怀孕的消息告知谢家。 倘若孩子的到来,才是虞晚晚被谢家接纳的筹码,那这样的接纳,宁可不要。 自己的女儿自己疼。关山绝对不要这样的急功近利,虞晚晚更不会。 不管是她的爱情,还是她的结晶,都是因爱而生。 七月乱世过,八月率先迎来了第一弹。 谭定松和冯近月结婚了。 他们的婚礼,是属于权贵大族的内部消息,不相干的人不会知情,更不可能见诸报端,也不在任何媒体发布。 虞晚晚是在蔡蕴的朋友圈看到的。 她瞥了几眼现场的照片,华贵大气,是属于他们那个阶层的世界,随便出现的一个人,便是难以撼动的q势巅峰。 那个男人自然也在现场。 人群中,一眼便是他。白衬衫黑西裤,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锐利的凤眸里还是山海相隔的高贵距离,却也带了婚礼现场的几分喜色,在唇角的酒窝里轻轻荡漾着。 虞晚晚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人五官立体的脸,望了眼依然平坦的腹部,唇角轻扬:“那是……厅南爸爸。”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接起来:“茵茵?” “有空吗?聚一下。” 虞晚晚眨了眨眼睛,蔡蕴的微信里,也有林茵。 除了几位当事人,外人根本不知道这几个人中,到底有怎样的纠葛。 “你不是在沪市取景吗?” “想你了,就在北极,还能挡得住我见你的步伐?开轰炸机我也得开回去。”女子声音清脆悦耳,没什么情绪。 虞晚晚笑:“真挡不住,来轰炸我,最好炸掉半个京城,让人都知道,你林茵又回来了。” “那可说不准。告我你在哪个区,其他区,全灭。” …… 夜晚,名悦山庄。 三男三女,在带了月色的灯光下,听着周围依稀的蝉鸣,偶偶细语。 关润清叼着根雪茄,坐在矮凳上,拿了把扇子,对着烧烤炉轻扇,炉火正旺,力度正好。 顾远负责洒佐料,翻动着烤串,油光里,滋啦作响。 高大的男人端起烤好的肉串,走到三位聊天的姑娘跟前:“大小姐们,串来了。” “谢了哦,烤串小哥哥。”林茵摸了几张百元大钞甩过去:“小费,不用谢。” “人家周行长是在金钱堆里的,缺这点票子?”顾远女朋友杨帆分着烤串。 “我不吃肉串。”虞晚晚客气拒绝。 “不吃给我。”林茵抢过去。 周彧京没说话,只默声拿了烤好的虾,戴上手套仔细剥好,把虾肉均匀码放到瓷盘里,递到了虞晚晚跟前。 “润清在忙,我代劳。”他把分寸拉的恰到好处。 虞晚晚盯着那虾肉,想说:“我自己就可以”时,抬眸,周彧京已经离开了。 林茵看了她一眼,顺手拿起一只虾,喂到她嘴里: “别急着拒绝,人家没说什么不是?再说了,你单身你怕谁?” 虞晚晚只轻轻“嗯”了声,没说什么。 她心里门清,关润清不说,却是在有意撮合她和周彧京。 她已经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关润清。 关润清告诉她:“告诉彧京了,他没说什么。当然,也没说要追你啊?你急着拒绝,倒显得人家多居心叵测似的。” 一句话,把虞晚晚噎的无话可说。 那晚的聚会,被关润清定义为“单身party。” 喝醉了的林茵,还在不断和半醉的关润清碰杯。 林茵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关润清笑着接一句“何必单恋一枝花。” “谭尼玛滚蛋。” “谢大妞去使。” “干杯……” 虞晚晚实在看不惯两个醉态的人,起了身子,安静的向院子里的花园走去。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一件轻薄的披肩递到了手上:“你身子弱,又是孕期,披上。” 周彧京站在一侧,和她保持了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虞晚晚默默接过,准备说什么时,男人脆声:“你坐藤椅上歇着,等我会。” “做什么?” “一会就知道了。”周彧京长腿快步离开。 名悦山庄的夜空,在一分钟后,闪烁了璀璨的烟火。(现在全禁了,大家要遵守,关少爷事后交罚款了) 烟火总让人心情美丽。 虞晚晚望着那璀璨,脸上是久违的笑容。 那烟花下立着的挺拔男人,也在笑望着她。 林茵也在看那烟火。 她醉了,却清醒的记得,京城凌晨四点多钟,天空放飞了千只带了喜字的和平鸽,万个绑着“百年好合”的气球,属于那个叫谭定松的男人。 那热闹不属于她。 所以,三个男人买了烟花,燃放在当夜。 “茵茵,别灰心,总有烟花,只为你绽放。” 第172章 笑到最后的人,不是你 在京干医院疗养的谢家老爷子,在那年八月,情况急转直下,时好时坏。 某天,他把谢观礼和御南,厅南两个孙子叫到了高护病房,待了很久。 具体交代了什么,无人知晓。 但三个人出来后,不久,就发生了一件事情。 谢观礼江心夫妇,当晚便和谭老夫妇,约在了d鱼台国宾馆,显然有要事要商定。 紫竹苑的餐厅。 谢厅南已经很久没有和谢御南单独对饮了。 谢御南面色温和,精神好了许多。 作为谢家的长子,他的责任感一直深埋在心里。 一念的离开已经是定局,爷爷又病重在床,他若一直精神萎靡不振作,势必会让老人们更担心。 所以,他顽强的挺了过来,很快如常,也回归到了工作岗位上。 谢厅南给他倒了酒,也给自己斟满:“大哥,敬您。” 谢御南看着那个默声喝酒的男人,截过了他的酒杯:“有时候,人也得在命运安排面前低头,怪不得任何人。” “我知道。”谢厅南面无表情。 “一直没问你,晚晚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谢厅南修长的手指,轻微蜷曲了下,眉头有轻微锁起:“分开了,她住在关教授那里,她亲生父亲。” “哦。”谢御南点了点头:“没想到。” “如今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选择。”谢厅南冷哼了一声,薄唇紧紧抿了起来。 谢御南轻拍了他,没说话。 在谢家长辈共同的决定面前,即便作为谢家长子,他也无话可说。 谭家月初谭定松迎娶冯近月,喜气盈门。 如今再让谭晓松与谢厅南订亲,有传递喜气,为谢家老爷子,包括近来多事之秋的谢家,送喜运之意。 当然,两家都不会提及到这层意思。 只是说觉得八月好日子很多,又可以结双喜临门之意。 虽然谭晓松父亲谭老多有不愿,不想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女儿,带了这层意思入谢家。 但抵不过谭家老爷子的命令,他与谢家老爷子多少年的战友情,当年同时为政一方,关系超然。 谢厅南内心再拒绝,这与自己爷爷健康挂钩的道德压力,让他竟然无力反驳。 哪怕谢御南,也说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话来。 谢厅南主动约了谭晓松。 他必须要和她聊一聊,包括订婚,包括未来。 谭晓松小口啜着杯中的青柠汁,抬眼看着对面那个五官英气又俊朗的男人。 自从上次两人摊牌争吵,再也没见过一次。 “骑虎难下了。”她勾唇笑了笑,不只是调侃,还是无奈。 谢厅南眉眼清冷:“一出好戏,你我就是演员,走个形式。” “我没那演技,说不定会露馅,也可能,会当真?”谭晓松缓缓掀起眼皮,似是在观察那个男人的微表情。 谢厅南不是个爱装的,或者说,在谭晓松面前,他懒得装。 “要多少?钱或资源?能补偿给你的,也就这些。至于你的生活,我不干涉,你也干涉不了我。” 男人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在他眼里,这就是场交易。 他也看出了谭晓松眼睛里的怒色,但他还是要赌。 “虽然我不缺,但不要白不要。”谭晓松盯着他:“万町股份给我,一分都不能少。” “你胃口真大,脸皮也厚,我送我女人的东西,你也愿意接盘?” 谢厅南拿捏了她的骄傲,懂得怎么在她伤口撒盐,要她放手。 “你……”谭晓松脸色泛白,猛的起身,又强迫自己坐了下来。 眼前的男人冷血起来,她搞不定。 如果她再故意去戳他的痛处,那就不仅一分得不到,还会把他得罪透顶。 “北美控股的所有民生的股权,全部给我。” “可以。” “让虞晚晚离开京城,永不再回来。” 她看到谢厅南黑了脸,手背上青筋暴起。 “如果你想成为第二个温安安……”男人双目猩红。 “哗。”谭晓松把剩下的青柠汁泼到了谢厅南脸上:“今天就把股权转让,我等你律师电话。” 女人拿起包,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响起,气急败坏离开。 谢厅南一点一滴揩干了脸上的青柠汁。 他缓神好久。 虞晚晚的名字还在被提起。 每提起来一次,他的心上的伤疤,就把狠狠的揭开一次,血淋淋。 很难过,又特么太想她…… 八月的那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颐和园里,来往着谢家和谭家喜气洋洋的人。 没有喜气的只有两个人。 就是那金光灿灿的名帖上的两个人:谢厅南vs谭晓松,听松宴,订婚之喜。 身着百鸟朝凤专定旗袍的谭晓松,默默的拍下了那张名帖。 转手便发到了朋友圈。 想了想,带了试探般,她给备注“是敌是友的人”发了消息:“你好。” 能发过去,没删除她。 唇角带了抹冷笑,谭晓松把名帖照片发过去,附了一句话: “对不起,小姑娘,接受命运,笑到最后的人,不是你。” 第173章 京城一梦,浮生若歇 虞晚晚正在有着南城风光的院子里,静静的看书。 手机响,她拿起来,看到“平行线”几个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有些事情,她可以猜到,也知道,是或早或晚。 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也没想到,向来清冷自持的自己,在看到那个女人发来的消息时,会愁肠百结,汹涌的情感,在全身翻涌。 连拿着手机的手指,也颤抖的有些控制不住。 她看着亭子外的蒙蒙细雨。 想着去年此时,她从南城来到这里,住到颐园,开始认识谢厅南的那一天。 也是八月。 八月相识,如今,也不过是一年。 虞晚晚揉了揉眼睛,眼中雾气弥漫的厉害,让她不得不狠揉了几下,才能看清手机屏幕。 她不再犹豫,点开。 谢厅南vs谭晓松,听松宴。 大红的名帖,配着八月蒙蒙细雨,像一首爱情的挽歌。 祭奠爱情。 她走出凉亭,回到房中,拿起水杯喝水,发现杯子里面是空的。 泪止不住,她一遍遍在心底安慰自己:“该结束了。这繁华的京城,本就不属于你。” 本来是想两年再结束,如今,对方给了自己一年的痛快,难道不应该感激? 今日,家里只有她一人。 京干医院有位高位老领导来体检,退休后一直是关山教授给检查,所以,他看着虞晚晚吃了早餐,就直接出门了。 关润清平时住在名悦山庄,康养集团的事情也十分忙碌,隔三差五才会到怀柔一趟。 或许是天意。 虞晚晚到书房,取过来白纸,认真的写着: 爸爸,哥哥,京城一梦,良辰几何?如今,梦醒了,满目疮痍。 晚晚对这个城市来说,只是过客。一念走了,他也散了,我的心,早就空了。 我想去找让我的身体和心灵都能安放的地方,从此不再过问凡俗事情。 女儿不孝,就此别过,就当从未出现过。勿找,勿念。 虞晚晚把书信小心翼翼放到关山教授常读书的书桌。 跪下身子,对着那个关教授常坐的凳子,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什么东西她都没收拾,还是带了那三样东西:一幅画,一枚戒指,一个手串。 她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回望这个她和妈妈冉梦,都曾短暂居住的地方,上车,踩上油门,直往西北方向驶去…… (据悉,那时的虞晚晚,存了生死无畏的心,车内的导航,直指昆仑山、可可西里山以南,冈底斯山和念青唐古拉山以北。那里属于藏北无人区,又被称为“生命的禁区。”) 万幸的是,关山教授把虞晚晚的手机和车里,悄悄的安装了高科技定位装置,可以精准锁定到她在的区域,不受信号影响。 而谢厅南这边,从虞晚晚在京城始,就一直在她身边派着暗镖保护她。 即便她从爱晚亭离开,暂时分手的日子里,暗镖也一直默默履行着保护虞晚晚的任务。 在谢厅南的心中,不管她以后还会不会选择他,她始终是自己心中唯一的女人。 …… 颐和园,订婚宴现场。 谭晓松发完信息,唇角的冷笑持续了几秒钟,又慢慢的褪去。 很无聊,又很跌份。 她是多么高高在上的贵女,此刻,就觉得又多窝火。 沦落到用一些下三滥的小心机来耀武耀威?有够掉价的。 嫉妒和不甘让人丑陋。 她狠狠的把手机甩到一边,迎头看见进来的谭夫人。 那手机差点甩自己身上,让谭夫人皱起了眉:“订婚呢?眉头拧成这样?厅南不是你一直中意的吗?” 谭晓松收起脸上的阴冷和不耐,堆起笑容:“手滑加手抖,都被您老撞见了。” 谭夫人脸色阴晴不定了下,走到谭晓松身边,压低了声音:“要说你有不甘,妈也理解。总归不是厅南真心诚意去咱谭家要来的这门亲。 你爷爷性子急,一看谢家老爷子那情况,紧着就把你给供出来了。你又不是祭品。” “呵……”谭晓松唇角抽了抽,说不出的尴尬。 祭品?猪牛羊呢?什么牛鬼蛇神。 “不过,这样一来,咱们谭家明显要压了对方一头。江心那女人做了一辈子领导,强势着呢,有这层意思在,以后也不敢给你甩脸色看。” “好了妈。”谭晓松皱了眉头。 这些有的没的,听的她更烦闷。 处处充满比较和算计,又有什么温情可言? 本来,那个冷脸瘟神的谢厅南,就已经告诉她:“只是一场交易。” 特么的,各种窝火。 谭晓松瞥了眼自己身上的百鸟朝凤旗袍,烦躁的想把那凤头薅下来。 听着外面的礼官好像在喊她的名字,想着吉时到了。 谭晓松稳了情绪,带着一张端庄高贵的皮,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现场的人山人海,已经各自应酬寒暄完,坐到了合适位置。 身材高大的男人,挺拔又笔直的脊背,在人群里,一眼出挑。 她不得不承认,这届的颜值翘楚谢厅南,当之无愧。 在所有外在的权势地位物质条件相当的情况下,外在皮相,人格魅力就成了这些贵子贵女们考虑的重要因素。 毕竟后代也是从正或经商,仍然站在金字塔顶,谁也不想让后代在外形上先吃了闷亏,都想着办法优化和改良。 谭晓松在礼官的引导下,迈着女性化的小碎步,扭着杨柳腰,一步步走向他。 只是,那男人,立在那里,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不是口口声声演戏吗?这叫谢厅南的演员,连群演的素质都没有。 冯近尧在一旁,看着那冷着脸的兄弟,尬的脚趾抠地。 他悄声提醒:“冻住了?晓松过来了,你配合一下啊。” 话说着,塞过来一把伞:“下着小雨呢,撑个伞迎过来啊。” 谢厅南不接,只低声:“要去你去。” “蛙趣,蔡蕴可在这呢,您老这是要我当她面,再订次婚?” 一句话把谢厅南逗乐,男人弯了唇:“这主意不错,去。” 第174章 你真的够绝 直到礼官引导着谭晓松走到订婚舞台的正中央,谢厅南也没动过。 人站在那里,没有喜悲,眼神是别人猜不透的深邃如墨,又带了些许涣散。 他的眼睛落在那条直接通往他身边的“喜路”上。 全铺了龙凤呈祥的喜垫,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 仿佛那玉骨冰肌的江南美人,穿着百花戏蝶的礼服裙,身姿袅袅的向他走来。 玉色瓜子小脸上绽开笑意,灵秀桃花眼中,是晕染开来的柔媚风情,圆润粉唇翘起,是她百试不爽的撒娇模样,娇嗲的声音飘过来: “谢厅南,累了,不想走,抱晚晚。” 男人长睫毛轻轻眨动,似乎有雨丝打在上面,带了潮湿。 薄唇轻轻蠕动了下,喉中带出来轻微的两个字:“晚晚。” 刚在他身旁站好的谭晓松,清晰的听到了那两个字。 本来,迎着众人的目光,自己孤零零的走过来,就像一个笑话。 这人是故意要诛心? 在她走向他,站在他身旁时,居然抛过来“晚晚”两个字。 是想砸死谁? 在舞台上,众目睽睽,她也开始了做戏。 谭晓松唇角弯了起来,贴近了男人耳畔:“是男人的话,就别整这拙劣的把戏,以为我想演?” 谢厅南情绪倏然收了回来,也淡淡勾起了唇: “股份收到了,就闭嘴。吃了别人的再不懂得嘴软,就该掌嘴。” 卧槽?谭晓松笑了。 订婚宴上掌嘴?这也就谢厅南能想的出来,她竟然被噎的无言以对。 台下人看着两人互相咬耳朵的样子,还真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这京中谢家和谭家联了姻,谭家和冯家也结了婚。 一时间,谢家、谭家、冯家,百年望族,盘根错节,坚不可摧。 座中的谭定松看着台上那两人,两只手慢慢握紧。 他不得不悄悄捏着一把汗。 太过于了解厅南,那男人眼角眉梢所有的不耐,被他尽收眼底。 可谭晓松始终不听劝。 一旁冯近月小声嘀咕:“这不挺恩爱吗?厅南也是个识趣的,哪像某些人。” 她愤愤的白了一眼身旁那个坐得笔直的男人。 结婚也快半月了,那男人不是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即便回到他们的婚房,也是和她分房睡。 问就是怕工作影响她休息,主打一个“工作狂魔”。 碰也不碰她。 某次,冯近月洗了澡,特意穿了情,趣睡衣,化了淡妆,进了他的房间。 柔情蜜意的过去后,谭定松只冷眼瞟了一眼,让她立刻走。 她是婚后两人爆吵的一次。 冯近月气急败坏的问他:“是不是男人?” 谭定松淡声:“是?” “你没需求?” 男人冷眼瞟她:“没有。” “你难道喜欢男的?” 谭定松垂了眼:“你就当是。” “你这是活该要绝谭家的后。”冯近月气呼呼的摔门而去。 如果不是这次订婚,两个人还不会结束冷战状态。 回过神来,台上的两人,木头桩子一样站着,全凭主持人一张灵活会来事的嘴撑场子。 (订婚主持人是y视大拿) 江心看着儿子的样子,脸上不动声色,却在暗里悄悄碰了下身旁谢观礼的手。 手被谢观礼轻轻握了下,示意她宽心。 江心女强人了很多年,唯独在谢观礼身边,才会做回女人。 男人太强大,是她的丈夫,更像她的哥哥,以及人生的引路人。 想当年,共同在工作岗位上忙碌的两个人,还被戏称为正坛的神雕侠侣。 交换戒指的时刻到了。 主持人话语里的燃情,让谢厅南本能皱了皱眉。 仪式的东西,他避不过。 他只能尽量做到平衡,让自己不至于太过难过,对她太过抱歉。 所以,他把“听晚”中的男戒,也带在了身上。 放在了白衬衣的口袋里,贴近心口的位置。 礼仪用精美托盘,拿过两枚耀眼的戒指。 礼官分发到谢厅南和谭晓松手里。 “下面,见证浓情的神圣时刻。有请谢xx(厅南职务),为谭晓松女士戴上情定一生的戒指。” 谢厅南拿着戒指,犹豫了一下。 准备打开的时候,觉出了口袋内手机的震动。 他抬头,礼貌微笑:“抱歉,接个电话。” 看到电话屏幕的时候,他的心本能跳了下。 上次虞晚晚在高架出车祸的时候,同样的号码,来自保护虞晚晚的暗镖。 他的手有些颤抖,迅速接了起来。 “虞小姐今晨从家独自离开,已经上了高速,往西北方向,目测是要驶离京城。” “继续跟着,”男人的声音微颤:“随时和我报备,护好她。我处理完事情再联系。” 他在接电话。 一旁的谭晓松,眉眼间,渐渐结了一层寒霜。 男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刀在她的心尖。 “护好她”三个字,让她脑海里,瞬间跳出了虞晚晚的样子。 天然无公害的清纯?她冷冷的勾着唇,等着身旁那个男人的宣判。 然后,在他挂断电话,准备有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谭晓松紧抿了唇,先行一步把戒指放回去。 座中人隐约有一点唏嘘声,又快速的掩盖了下去。 “你说,还是我说?”女人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唇角有轻轻的抽动。 她从小至今,好强又骄傲,在这样的场合,她绝不允许男人的拒绝,在她之前。 没有人不要她,是她要甩了他。 谢厅南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看来,他是做好决定了。 男人也把手中戒指放回去,对着谭晓松,轻轻鞠了一躬。 “晓松,对不起。” 这是他作为谢家子弟,应有的礼仪与风度。 不管中间有过什么,在这种难堪的时刻,也确实有自己的原因,他尽最大的努力,不让那个台上的女人难堪。 女人内心波澜起伏,脸上却笑容淡淡:“没什么,这对不起,我想说的,倒被你抢先了。” 在别人听不到的地方,谭晓松冷着眉: “谢厅南,你真的够绝。真希望,我从没认识你,爱过你……” 第175章 还不去追? 只可惜,那句“爱过你”,男人根本没听见。 他快步走到双方家长坐的位置。 先给谭老和夫人深深鞠躬:“是我的责任,对不起,晓松值得更好的男人。” 又到谢观礼和江心身旁,同样鞠躬:“厅南不孝,有事要先走,待我处理好,愿承受家法。” 再和现场的人三鞠躬后,谢厅南直接长腿迈开,很快消失在了蒙蒙细雨中。 谢厅南潇洒转身离开的一幕,在谭定松心里,成了一生挥之不去的影像。 无论再深沉的爱意,在高门大族的光环和使命里,都可能被无情湮灭,成为他们不愿意走出舒适圈的藩篱。 所以,他所谓的深情,对林茵的念念不忘,甚至为了她,默默做到清心寡欲,到守身如玉。 他以为这些已经足够。 却在谢厅南勇敢离开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默默让自己感动的深情,只是一个人的自以为。 所有的一切,林茵都感受不到。 所谓深情,狗屁不值。 反倒是自己兄弟,狂热的,深情的,躁动的,反抗的……这种种的一切,才是为了爱,也是为自己活一次的真性情。 或许,从那一刻,离婚的念头,就开始在这个从小知书达理又乖顺懂事的男人心中,开始萌芽。 谢厅南并没有直接去找虞晚晚。 虽然很匆忙,他却是个临危不乱的男人,离开的一刻,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他在路上给关山去了电话。 简要告诉了他虞晚晚离开的事,并告知暗镖一路跟着呢,让关山安心。 他基本猜到虞晚晚会去的地方。 自从那次她去了藏区,回来后一直念念不忘,提过几次静修的事情,这些,谢厅南都记在了心里。 他有预感,势必要有一次远行了。 有太多的身份,他不是个可以说走就走的男人。 远行前,他要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谢厅南直接去了京干医院。 奶奶陪着爷爷在病房里,想必还不知道订婚现场发生的事情。 谢厅南到病床前,跪地,给谢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 这次订婚,正是因为爷爷的原因,他才会同意。 “厅南,这是做什么?”老夫人过来,赶忙扶他。 谢厅南没起身,直接握住了奶奶的手:“爷爷,奶奶,订婚宴,我失约了,来赔罪。” 谢老爷子眉头皱了皱,很快释然:“谢家男人不做不忠不孝的事,厅南有什么苦衷,说出来。” “我有心爱的姑娘,虞晚晚。” 奶奶轻“哦”了一声:“南城的晚晚?那姑娘才艺多,又乖巧。” 谢厅南唇角勾了下:“晚晚体弱,受孕有困难,一直在积极治疗。只是,没成想,一念出事,她又难孕,人太懂事,和我提了分手……” 谢厅南把事情的原委完整的告诉了爷爷奶奶。 “她碍于身份,又有身体原因,一直觉得会拖累我。可爷爷奶奶,如果我因为这些原因,抛弃这样一位懂事善良又和我情投意合的姑娘,我会一辈子不安和后悔。” “臭小子,怎么不早说?”谢老爷子笑着:“御南已经是教训了,差点又在你身上酿成大错。” 谢厅南眼中终有暖色,轻轻吁了口气。 “还不起来?跪到什么时候?” 谢厅南顿了顿:“爷爷,谭伯伯那边……” 老人叹了口气:“怪不得跪的这么实在,要用你爷爷这把硬骨头了?” “你快别说,还硬骨头?你千万得硬起来,最近反反复复的,要吓死我了。你要走了?落下我,怎么活?”老夫人坐过来,握住了谢老爷子的大手。 谢厅南看着古稀白发,还握着手的爷爷奶奶,心里阵阵暖意。 谢家从来没有不忠不孝的男人,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所以,从要了虞晚晚身子的那一晚,他就没想过这辈子和她分开。 “去,带晚晚过来,也给我唱个曲儿解闷,医院的日子无聊的紧。”奶奶扶起来谢厅南。 男人眨了眨眼:“生我气呢,人跑了。” “那还不去追?跪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谢厅南勾唇:“遵命,爷爷,我开动火力,就是飞到天边,我也得把她给捉回来。” 第176章 关山“南”越 八月的小雨不似秋雨,在所谓的“订婚宴”结束后,神奇的停了。 雨过天晴,艳阳中带了炫目的光。 谢厅南走出爷爷病房的步子,自信又稳健。 如释重负的感觉。 身上背负的山,心中隔着的海,被“神公”爷爷,大手抚平。 他又连线了暗镖电话。 很快接通,这感觉让他安心了不少。 那边说:“谢董,虞小姐到了太原某服务区的加油站,加满一箱油后,到餐厅用了简餐,目前,开了服务区的钟点房,在休息。” “很好,奖励一百万,分给你的团队。下午就会打到你的账户。”男人薄唇抿着,猜不透表情。 身高近两米的高壮暗镖领队大嘴咧开,连排白牙一溜晃着精光: “嗨,谢董,那个,哈哈……您懂我们,我们更懂您,保准护好了虞小姐,连根头发丝都不会让她少。” 冷峻的男人眼底闪了抹柔色,还知道吃饭和休息,还算头脑在线。 谢厅南无声勾了勾唇:“我可真会数的,少一根,十万块?” 暗镖领队连忙闭上了嘴,一根十万,十根头发,一百万没了? 万一天然脱发呢? 正在眼珠飞速旋转时,听见电话里谢厅南的笑声: “她是铁了心要进藏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身体。你让手下备着厚衣服,氧气瓶,高反药等,我安排人在藏区那边等着,到时候和你接应。” “得嘞。” 谢厅南挂断了电话,直接拨给了邢如飞。 “你竟然在订婚宴撂挑子?华国第一名媛在你走后,转眼就把红旗袍换成了白裙子,奔丧呢?哈哈哈……”邢如飞魔性的笑声在听筒传来。 “给你奔?”男人皱着眉头。 笑声戛然而止。 “藏区的救援队,备好东西候着。”男人言简意赅。 “什么情况?怕谢老讨伐你,准备逃跑?那你等我啊,我也去。八月的京城烤炉似的,还是藏区那边舒服。” “晚晚跑了。” “哈哈哈……”邢如飞笑的停不下来。 直到谢厅南把电话挂断,男人才掩住自己的唇,果断打出电话: “藏区,进藏各个关口,无人机盯着点,碰见京axxxx的车牌,拦截。” 谢厅南挂断电话后,步子不停的往京干医院的实验楼走去。 门虚掩着,他礼貌敲门三声,推门进去。 关山教授正在桌前认真写着什么。 忙碌了一上午,给老领导做了体检,此时,他连午饭也没吃。 他早就料到谢厅南会来,抬眸看了一眼:“厅南先坐,我写完手头东西。” 他在写辞职报告。 他已经六十多岁,到达退休年龄。因医术高超,一直不被允许退休,奋战在医药领域。 如今也是权宜之计,他要在女儿喜欢的地方,一直陪着她,照顾她,直到她安全生产。 他不可能让虞晚晚接着接受谢厅南。 q势的威力大到无边无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管是谢家还是谭家,随便几个字,就可以毁掉虞晚晚,并牵连到关家。 谢厅南公然爽约的这次订婚,正是在谢家和谭家的风口浪尖上,虞晚晚这时候出头,无疑就是自投罗网。 何况女儿怀孕了。 谢家也许会以为虞晚晚用怀孕来逼宫。 而谭家公然被拂了面子,如果再知道虞晚晚怀孕了,后果不敢设想。 他担心怀孕的女儿可能会遭人迫害。人心叵测。 他经历过看不到头的伤痛,甚至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冉梦的丁点消息。 这突然来到身边的女儿,他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护好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所以,虞晚晚在这时候离开京城,反倒让关山觉得欣慰。 远离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平平安安的把两个小生命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对谢厅南感情的考验。 所以,关山教授暂时不会告诉他虞晚晚怀孕的消息,也不可能同意两人重归于好。 人都是健忘的,包括痛和恨,也会随雨打风吹去。 等到这个“拒婚”风波过去,小生命顺利降生,如果谢厅南能坚定选择虞晚晚,再让女儿做决定也不迟。 关山教授写完报告,放下笔,抬眸望着那个端坐的男人。 腰杆笔直,眼神真诚而自信。 他笑了笑:“厅南,我暂时不允许晚晚见你。” 谢厅南脸上笑容真诚,似乎这在他意料之中:“关伯伯,我认同您,这也是对晚晚最大的保护。” 不愧是谢家的男人,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看的通透而长远。 “那你今天来的意思?” “和您报晚晚的平安。”谢厅南笑了笑:“也来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怎么说?” “我已经和家人表明了对晚晚的心意,这一次,我说的话,也代表谢家的家族。” 谢厅南薄唇轻轻抿了下,带着属于他的自信和刚毅:“近期我会处理好这边的一些工作,然后进藏,至于何时见到晚晚……” 他抬眸,深邃的凤眸直视着关山教授的双眼,带了问询。 关山微微颔首。 不得不说,眼前的男人,好像到他的脑子里转了一圈,竟能t到他所有的想法。 “一年。” 谢厅南眉眼有一丝暗色闪过。时间的确久了些。 “厅南,你的选择很多,我却只有一个女儿。” “没问题。”谢厅南眉梢带了自信与张扬混合的矜贵:“我只是太想她,或者,她也会想我。” “有我这座山挡着呢。”关教授唇角也带了温和的笑颜。 “关伯伯,王勃有句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我倒觉得可以改成关山南越,您这座山,厅南会一步一个脚印的翻越的。” 关山教授抿着唇,不由自主的轻点着头。 眼前的谢厅南,矜贵沉稳,文采风流,带着高门子弟身上天生的上位者自信,让人不由得赞叹一句“风流好男儿。” 他勇敢的冲破门第,大踏步来寻自己的女儿。可叹。 如果当年的自己也有这份魄力,或许,就不会和冉梦再分开,也不会让晚晚遭了那么大的罪。 他想象着把自己的灵魂穿越进了谢厅南的身体。 去守候那个梦,在这一代人身上,不留遗憾。 第177章 恰似故人归 回到紫竹苑的谢厅南,主动要求接受家法。 谢家的订婚宴,到场了所有谢氏家族的重量级人物,是自己让父母颜面无光。 他如实禀告了父母,将缺席一年的事情。 一年内,掌管的安泰临时变成线上办公,只参加重要的工作活动,其他一概回绝。 (这种任性的举动,在高门基本不被允许,尤其是为了去追女。 而父亲谢观礼此时对虞晚晚还是完全陌生的,即便有了解释,谢厅南也可能被打上恋爱脑的标签,失了一贯的光鲜沉稳形象。何况,他和虞晚晚的初识,本身就带了某种色彩) 紫竹苑的厅堂里,谢观礼脸色沉着。 一旁的江心蹙了眉,给谢厅南使眼色。 人走到谢观礼面前,声音放柔:“观礼,说起来,这事我也有责任。厅南和晚晚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那孩子心善,和囡囡是朋友,也经常来陪一念。要不是考虑到谢家延续香火,老爷子又身体抱恙……” 谢观礼微点了点头。 他抬眸看着谢厅南,眼中有赞许、疼爱,也有其他的复杂情绪杂糅。 与谭家道歉,向谭家老爷子谢罪,和谢家解释是免不了的。 “那位姑娘的事,暂时保密,也是对她的保护。” 谢厅南感激的看了父亲一眼。 这基本是对他的默许了。 那一晚,他主动去受了家法,做给谭家人看,也不让家人为难,因他的过错而徇私。 家法祠堂里,跪着的男人赤着背,脊背挺直,目视前方。 龙骨鞭抽在身上,带了呼呼风声。 两鞭抽完,白色龙骨上已经沾满了红色,带了淋漓白肉。 冷白的脊背上,瞬间又多了两条蜈蚣一样蜿蜒绵长的血痕,深入背骨。 男人慢慢的挺起来弯了的背,对着身后等他的父母亲:“没事,放心。” “快,背厅南去房间上药。” 男人眼睛带了模糊的眩晕。 从清晨到现在,不吃饭不喝水,一直在解决各种事情的路上。 鞠躬,跪拜,约定,挨抽…… 如今,终于看到一丝曙光了。 眼前一黑,似乎是晕了过去。 很快,又亮了起来,不远处,是窈窕纤细的熟悉身影。 女子背对着他,穿了雪白的裙子,披着柔顺的乌发。 手臂嫩藕般白皙幼滑,露出的小腿脚踝处,有微闪的栀子花脚链。 “晚晚。”男人嘴唇翕动。 女子回过身来,唇角弯弯:“谢厅南,你来看我了?” 她轻盈的走过来,手臂环住他的腰,仰起小脸撒娇:“你好久没有亲晚晚了。” “想?”他勾着笑。 “你不想?”虞晚晚踮起脚尖,温柔的贴合上他抿着的唇,一点一点,温柔的口允吸。 谢厅南抱起她,白练绕腰,娇软被凶狠的抵到一侧墙壁,从头到脚,处处落痕…… 听她声声私语,如泣如诉,潮来潮往。 用各种销魂的曲吟唱,歌词只有“谢厅南”三个字。 春梦了无痕,相思已入骨。 在第三日,谢厅南睁开眼睛的时候,虞晚晚的身影,迅速消散。 “二哥,醒了?”谢囡囡带了笑。 “这黑眼圈,”谢厅南勾了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整这么大眼袋,丑。” “二哥你也真是,喝完水再损人。”谢囡囡端来了一旁温水:“你都昏睡了两天了,好歹今天退烧了,吓死人了。” 她瞟了眼谢厅南的后背,已经上了最好的药,包扎的精细。 “死不了,发炎罢了。” “二哥,你真的……” “耽误了两天,明儿我就动身。”谢厅南心情很好,似乎想到了什么: “关润清那小子,晾他一阵子也不迟,不知好歹。他就是来上门求你,我还得踹两脚才有他说话的份呢。” “他可是晚晚哥哥。”谢囡囡眼底带了狡黠。 “照揍不误。” …… 藏区的夜,有着最天然的宁静,万籁俱寂。 虞晚晚望着星空,呆呆的出神。 回忆这些天来的经历,像刚杀青完一部野外求生的剧,惊险又未知。 她在车子行驶到藏北无人区附近的时候,遭遇了沙尘暴。 一路上跟着她的暗镖,她早就发觉,虽是存了疑心,却也觉得没必要问。 本就带了归去的心,跟踪不跟踪的,又有什么关系。或早或晚罢了。 不是没有想过谢厅南,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认知还在谢厅南和谭晓松订婚的那天。 突然就想到了没见面的妈妈冉梦,命运是何其相似。 怀了孕的冉梦,终究也是没有和关山走到一起。 她始终无法释怀自己从出生就被当成孤儿,进了福利院,后又被虞家当成“商品”去培养。 本就心理有问题的虞晚晚,本能的反应就是逃离。 想去保护什么,又觉得,在谢家和谭家面前,她真的只是一只可以随意被捏死的蚂蚁。 自顾不暇,又谈什么大义凛然的保护?还可能会给关教授带来无妄之灾,所以,她能想到的,只有跑。 漫天黄沙席卷过来,她望着天空,想到了“天葬”两个字。 她默默闭上了眼睛,唇角是弯的,手里,紧紧攥着刻着“厅南”的沉香手串。 醒来已经到了日托寺,她和林茵曾经来过的地方。 “天凉,回屋。”身上披了披肩,关山教授笑眯眯的站在身后。 虞晚晚调皮的笑了笑,眼睛里也闪着星星:“今天的经文还没有抄写,我去做功课啦。” 关山点了点头:“你说的那位归尘师傅,是不是快回来了?” “嗯,去云游了,听说三两天就可以回来。” 关山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仙灵般的少女:“明日,可以到半山的那处绿洲花田走走,我陪着你。” 虞晚晚瞪大了眼睛。 她聪明的很。关山从不让她单独下山,突然让她去绿洲花田? “有位故人,会在前脚等你。不过,你不许下山,他也不许上来,只能隔空见一见。” 故人?虞晚晚眨了眨眼睛。 小手没在裙摆处,另一手,轻轻抚摸着左腕上的沉香手串,又回到了腹部。 “谢厅南,厅南爸爸,是你吗?” 第178章 三步一叩 日托寺山脚下,有一处宁静祥和的小镇。 这里民风淳朴,待人热情,人人脸上都带着高海拔藏区特有的高原红色皮肤,笑的时候,牙齿白皙的耀眼。 小镇上日复一日的平静,在某天被爆炸式打破。 浩荡拉风的超豪越野车队,簇拥着最前面的一辆骑士十五世装甲越野车,酷炫又拉风。 车子停下时,有人到头车处恭敬打开车门,下来的男子,矜贵沉傲,风姿俊朗,惊为天人。 一时间,让镇上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羞红了脸,指指点点那个从来不曾见过的神明般的男人。哈哈。 男人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宽肩窄腰。 一米多的大长腿,在潮牌运动裤的包裹下,似能看到饱满嶙峋的肌肉块,紧实又性感。 上身是简约的白色卫衣,棒球帽限量款,休闲风,运动有型又时尚。 谢厅南穿运动装的年代,还要追溯到在英国牛津读书的时候。 工作以后,他几乎常年和老干部装较起了劲,黑白灰成了他服装的主色调。 他生命里的色彩,都在那个叫虞晚晚的女子身上,集万种生动明媚于一身。 如今,运动装加身的他,自带了英伦贵族美男户外休闲的天然贵胄气,属实高逼格又吸精。 印壬和暗镖领队,直接伴着男人,进了镇上单独收拾出来的一套独立的大院。 院中显然经过了提前装修,亭台廊榭齐全,颇有京城皇家园林的雕栏画风。 房间是当地藏系房间的样式,风格设计又是老北京四合院的规整,显然是根据入住主人的喜好来整修的,用了十分心思。 领队带过来一位当地的藏族小伙子,十八九岁的模样,笑容淳朴,眼睛大而明亮,走路的样子十分利落。 “叫什么?” 谢厅南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品着龙井茶汤。(藏区有的地方也有品下午茶的习惯,也称品甜茶) 小伙子藏礼抱拳:“回大爷,我叫巴托,当地的顺风耳,万事通。” 大爷?谢厅南忍不住勾唇。 谢大爷的宝刀年轻着呢,有直捣黄龙的神奇威力。 “行我在这的日子,跟着我做个助手。” “饭我也会,藏族全羊,爷您喜欢吃,我下午就宰羊准备着。” 谢厅南薄唇轻轻抿着,不再说话。 印壬最了解谢厅南的心思,知道他不想再多说,迅速上前: “小伙子,去准备,谢董需要休息。有需要再叫你。” 待人全部离开,院子里只剩了谢厅南和印壬。 男人坐在藤椅上,遥望着那座有点江南风韵的秀挺山峰。 院子是特意选的,就在山脚下,高台处,与山峰遥望。 天朗气清的白天,能清晰看到半山寺里走动的人影。 虞晚晚就在日托寺。 不管能不能看见她,住在这里的谢厅南,图的就是伴她身边的心安。 日复一日,忠心守望,总会得见。 …… 虞晚晚在那日起了个大早。 刚要走出房门,看到院中正在练太极的关山,赶忙往屋子里走。 女儿的心思被关山捕捉了个正着。 明明按捺不住要见到某个人的心,却又藏的严严实实。 否则,平时可以睡到八点的人,今儿六点就出了房门。 关山练习完一套拳法,敲虞晚晚的房门,里面声音娇懒:“爸爸,还没有起床。” 似乎还有轻微的哈欠声,装也要装到奥斯卡级别。 “我去做饭,半小时后你起来吃。” “去爸爸,要吃小馄饨,再配点鸭血粉丝汤。” 孕期的虞晚晚口味并不好,挑食的厉害。 她原本就重身材保养,在吃上极其苛刻。如今怀了孕,口味越发的刁钻。 好在药食同源。药学方面成就卓越的关山教授,在美食方面也下了功夫。 以前是为了冉梦,如今是为了晚晚。 房间内的虞晚晚,早就梳妆打扮了一番。 来到这里后,归尘师傅给了她一个动听的名字“妙音”,允她带发修行,在这里久居。 她倒并未提起冉梦的任何,或许,也在等一个契机。 修行的虞晚晚穿了极简约的素色白裙,头发垂着,满身只有黑白两色,像不染凡尘的下凡谪仙。 饭吃的心不在焉,又怕关山反悔,不许她去绿洲花田,所以强迫自己多吃了几个馄饨: “今天吃的多。”她唇角弯弯。 关山不说话,只递过来一杯当地纯鲜的牦牛奶:“趁热喝了。” 虞晚晚只顿了一下,便拿过杯子,憋着气喝光。 “不觉得腥气了?”关山笑眯眯的。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这迫切的心情,拦都拦不住。 “好喝。”虞晚晚大眼睛亮晶晶的。 “走,随我去转转。” 绿洲花田位于日托寺千米外的半山腰处,是一块凭空伸出来的空旷平地。 里面,有丛生的高山秋英和格桑花,花海缭绕,十分美丽。 白裙少女立在花海,眼中是亲近大自然时候绽放的惊喜。 “去,采些喜欢的花来,爸爸给你编个花环。注意着脚下安全点。” 虞晚晚开心采花时,关山教授的眼睛望向了山脚下的一处地方。 谢厅南来这里住下的当天,就告诉了他。 两人保留着彼此约定的默契,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共同守护着那个在花海里的温婉女子。 虞晚晚苦了近二十个年头了。 来到这里的她,才短暂忘记了快节奏的南北二城带给她的伤痛记忆,慢慢的有了一些被父爱纵容关爱的幸福女孩模样。 山脚下的男人,从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便在每个清晨,都会做同样的事情。 他穿了黑白两色的极简衣服,手拿祈祷轮,虔诚的望着日托寺的方向,三步一叩首。 虞晚晚也看到了。 拿在手里的格桑花,有些没拿稳,散落到了地上。 她垂了眼眸,浓密的睫毛快速的眨动着,想要去揉眼睛的时候,递过来消毒湿巾。 “手不干净,先擦一下。”关山带了温和的笑容,什么也没说。 虞晚晚接过去,有些赌气的擦着手:“他何必要这样,订婚了,就好好过日子,跑这里是作秀吗?” 关山抿着唇,女儿对谢厅南的所谓订婚,果然是最大的耿耿于怀。 “他非要这样,爸爸也拦不住。” “爸爸,您早就知道他来?联合骗我?” “难道你要让爸爸去绑住他的腿?” 虞晚晚忍不住弯了唇:“那种野马脱缰一样的男人,您摁不住他的。” 第179章 难念的经,孽缘? 虞晚晚收起不小心泻出来的笑容,嘟着嘴,就要往回走。 关山在后面勾唇:“一年呢,我倒要看看京城谢家的二公子,能不能有这份求我女儿回头的毅力。” 虞晚晚停下了脚步。 山脚下的男人,也看到了淹没在花海里的那抹清丽窈窕的身影。 一时,心海泛滥。 一旁的巴托看到了愣神的男人,也跟着视线望了过去,一时眼睛瞪圆,嘴巴张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是神仙下凡吗?好美。” “砰”,巴托头上重重挨了一巴掌,头顶传来冷冷的男声: “看傻了?继续拜。” 巴托偷笑着,感情这位轰动当地的高冷美男,竟是来拜女人的? 那些天天围在他院子外,只为看他一眼的大姑娘们,心得崩裂的稀碎。 原来,再矜贵的神明,也逃脱不了跪媳妇的人间惨剧。 这是做了什么缺德事?需要虔诚卑微到这种程度? 巴托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头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 抬眸,谢厅南清贵的脸就在他面前。 真特么帅?又巨特么凶。 “有纸笔吗?” 巴托赶紧从衣服口袋里摸索出来:“我就是百宝箱,爷要啥有啥。” 谢厅南看着那张带了油渍的白纸,眉头皱了起来:“今天回去,就让印助理带你去买纸。” 巴托吐了吐舌头:“爷您处女座的?” “我猛男座。”谢厅南瞟了他一眼,不再搭理,只拿起笔,凝着眉,认真思考着什么。 想了几分钟,才下笔。 巴托不识字,只觉得那几行字龙飞凤舞,带着说不出的劲道与潇洒。 正要激情夸赞,却听男人说道:“万事通?想办法,把纸带给那位女子。” “那您可找对人了。”巴托咧着嘴,手指放嘴里,吹起了口哨。 不一会,便有几只信鸽飞来,分别落在了他的肩膀和头顶。 巴托折好纸张,不知嘀咕了什么,信鸽便直接往虞晚晚的方向飞去。 信鸽在虞晚晚身边盘旋。 她看了眼远处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取下了那封“信”。 寥寥几笔,字迹遒劲。上面写道: 晚晚乖宝贝,三句话,必须告知于你: 第一,我没有订婚。 第二,此生挚爱,唯晚晚一人。 第三,默默守护,等你爱我。 水滴落在纸上,把个别字迹打湿。 她赶紧用手擦拭,把那张带了油渍的纸,折叠整齐,放在手心。 “爸爸?”虞晚晚眼中有问询。 “给厅南一次机会,一年为期。你要做的,就是安心养胎,其余的,交给时间来验证。” 虞晚晚从关山的眼中,似乎读出了来龙去脉。 她遥望着山下的高大身影,把纸张放在心口,重重的点了点头。 “谢厅南,相逢会有期。或许,我还会带给你别样的惊喜。” …… 京城的夜晚。 下班的冯近月,看着周围陆续离开的同事们,脸上带了莫名的烦躁。 有同事过来打招呼:“冯处,每天都这么敬业啊?天天都加班,今天是周五,也该歇歇放松下了。” 加班?加你妹。 脸上却是笑的端庄:“说的是。”手里胡乱翻着包里的车钥匙。 “让谭处来接你啊,顺便也让我们看看大帅哥,过过眼瘾。” 呵呵……你管的真多。 冯近月笑容有点勾不出来,只能硬挤:“行啊,给我派任务呢?人家忙得很,要不你约谭处来接我?” 这话不太对劲。同事笑了几声掩饰过去,溜了。 哪都不缺八卦的。人人都有吃瓜的心。 她可不想成为被人吃的刮,所以在外面,必定是夫妻恩爱把家还。 四下走没人了,冯近月拿起手机:“谭定松,别告诉我你又在加班。” 男人笑了声:“在谭家老宅,周五了,过来陪我妈吃顿饭,你下班直接过来。” “切,这时候用到我了?来接我才去。” 那边男人说话永远的沉稳儒雅,却能一句话噎死人。 他说:“你可以不用来。” “呵……我偏去。”冯近月瞬间挂断电话,把手机砰的扔到一旁。 “谁啊?”一旁的谭夫人看着儿子的脸,不太好看。 “推销的。” 谭夫人眼珠转了转:“你和近月说了吗?一块来家吃个饭。” “她加班。”谭定松说完就走了。 谭夫人正满脸狐疑,看到了过来的谭晓松:“告诉你件事,厅南那天临阵走了,回去受了家法,挨了两鞭子。” “哦。”谭晓松顿住了步子,眼神有察觉不到的微动。 她知道母亲的意思,告诉她是为了让她心里痛快。 可反而更不痛快了。他为了谁挨的鞭子?不言而喻。 “也真是活该,闹这么一出,人财两空。以后厅南就是跪地来求你,你也不能轻易的答应了他。” “妈,你想多了。”谭晓松冷冷的说了一句,快步离开。 “这一个个不省心的。” 冯近月赶到谭家的时候,谭家人已经围坐在餐厅开吃了。 “近月加完班了?”谭夫人带了丝笑容,暗暗的剜了眼谭定松。 “难道不应该是定松加班?”佣人接过冯近月的包,她洗了手,直接坐到了谭定松身旁,冷声: “这么拙劣的玩笑,麻烦下次用到戏子身上。” 男人放下了银勺:“近月,你的盲目自信,口口声声喊别人戏子的样子,会让人忘记,你也是名门受过高等教育的冯家千金。” 谭夫人和谭晓松都放下了筷子。 今天这顿饭,注定气氛不对。 “你这种受过教育的男人,不一样被那种妖冶的狐媚脸迷的神魂颠倒,还记得自己姓谭吗?” “砰”的一声脆响,谭夫人手中的茶杯,敲在了雕花红木桌上。 “近月,夫妻过日子,有事说事,随便扣帽子,谁能承受的住?你刚拔的话,是什么意思?拿出证据来说话,我就可以给你做主。” 证据?冯近月气呼呼的冷着脸。 说实话,证据没有。 但是,有些事情羞于启齿。 她涨红了脸,大小姐的脾气,让她受不得吃了哑巴亏,还要被别人质问。 “要证据是吗?可以问问您的好儿子,结婚几个月了,愣是……连夫妻生活都没有,他是不行吗?还是真喜欢男的?” 冯近月越说越气,直接站起来:“这种无性的婚姻,谁爱过谁过。妈,饭我一口也吃不下,抱歉,告辞。” 话说完,拎起包,快速走到了院子里。 很快,兰博基尼发动了油门,飞一般驶离了谭家的大院。 “定松?”谭夫人阴着脸看着那个起身的男人。 “我出去透透气。”谭定松取了车钥匙,迅速离开。 餐桌只剩下了谭夫人和谭晓松。 谭晓松冷笑着,摸起香烟点燃,冷眼看着谭定松开车离开。 或许,带了丝庆幸。 如果她和谢厅南在一起,或许,连在餐桌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还是会有痛觉和不甘。 她摸起手机,不顾身后谭夫人的抱怨,置之不理。 直接拨打了越洋电话,给北美的那个被她备注成“e”的白人男性。 “我最近要回加州一段时间。” “哦?不是要回京城去追爱吗?” 女人勾唇:“没追到。” “那回来,我追你。” “我的家族不可能接受你的,北美的歌手先生。” “ng,我可以带给你激,情和欢乐。” …… 开车出门的谭定松,漫无目的。 家在某门附近,周围全是各种古迹和景点。 心情不畅,他专挑僻静人少的路段,不闹心。 林茵在京视的文化节目已经拍完,正在准备虞晚晚给她安排的那个港岛文艺名导的电影。 那晚,她和导演约了在某地吃饭。 正在车上补妆的她,听到了“砰”的一声。 “怎么了?” “变道把人车蹭了。”司机苦着脸陪笑。 “快速理赔,还不快点,赶时间呢。” “对方牌照挺特殊。” 林茵放下化妆镜,从车窗往外看。 迈巴赫的车门打开,驾驶座的男人正好走下来。 满身的儒雅正气,在夜灯下,带了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光。 女子眉眼闪过了淡淡疏离:“他人没架子,要多少赔他多少,最快速度解决。” 第180章 你又不傻 司机下车与谭定松交涉。 车上,一双美丽的狐狸眼,眼中似乎有忽明忽暗的光,在夜车的昏暗里,看不太清楚。 有电话打进来,林茵收回目光,瞥了眼屏幕,接起来。 是这次电影的一个镶边配角,算是友情出演,和导演关系很好。 一直红的很稳的中年戏骨男神,绯闻很少,经常在荧幕上出演都市精英文艺男。 “怎么还没到?”男人嗓音低沉。 “这地段太繁华,想让我多看几眼,留我呢。”林茵调皮一笑:“就在附近,马路上呢,刮蹭了。” “给我定位,我去看看。” 林茵一时没了动静,眼睛不自觉的往外瞥了一眼。 “林茵?在听吗?给定位。”男人在催促。 “好。”她挂掉电话,果断发了定位。 怀了什么样的心理,好的也好,坏的也罢,她不想多想。 在文娱圈待的久了,毁三观的事情她也见了不止一次。 就像那个匆匆赶来的所谓男神,确实绯闻很少,因为公关到位。 实际上,每次看她的眼神,和从兽笼里饿了几天,突然被放出来的狼一样,眼睛透着绿光,嗅着味就过来了。 听说他非常喜欢那种一夜爆红的新晋小花,一般都有着惊人的美貌。 想吃她。 这些,林茵能够自己回避和处理的,基本都不会告诉虞晚晚。 自己的姐妹虞晚晚,最近遭了人生最大的考验,当下又几乎是避世的状态,她不可能事事都去仰仗她。 尤其是,去拿万町做挡将牌。 毕竟,谢厅南之于虞晚晚,走向如何?还是未知。 谭定松走下车来,还没查看车子的情况,面前递过来一根烟。 司机赔着笑脸:“这位京爷,您息怒,我全责,任骂任赔。” 他经常出入名利场开车,一看那车子便知道撞到大人物了。 又看眼前男人面容周正,气度不凡,俨然一副难得一见的矜贵子弟模样。 自然是赶紧说和赔笑,免得给自己招灾。 谭定松手指一挡,避开了递来的那根烟。 只淡淡瞥了眼车头处的刮蹭:“没大碍,你走。” “这……”司机有点不敢相信。 他倒没敢真走。 人心叵测,不赔不踏实。 万一他又改变主意调出来监控,说自己逃逸? “这位爷,您别走……”司机上前拉住了谭定松胳膊。 男人眉头微簇:“怎么?” 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是微信的声音。 伴随着车门开,银色高跟鞋上面是包裹着流苏长裙的玉色长腿,纤细凝白,笔直吸精。 鸢尾花的淡香随风飘了过来,优雅又风情的女子,披着波浪长卷发,媚眼如丝。 谭定松看那高挑身影迎着他就走了过来,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她还真是个“惹祸精。” 不管出现与否,都可以引起他生活的波澜。 不止在他心头蹦跶,生活中,也可以做到想出现就出现,想蹭他车蹭他车。 “谭处,上次刚说了让您提点,这次,就开始提点了……” 林茵微微侧头,红润的唇勾起了优美弧形,话语里略带一抹撒娇气。 谭定松从不为这种莫名其妙所动。 这样的林茵对他而言,是反常的。 夜色中一辆车子停过来,穿着休闲潮牌的男人走下车来,直接来到林茵身边。 也或许,他的眼里只有林茵,还没看到别人。 “没事?有没有哪里伤到了?”男人身子靠的很近,大手照着林茵白嫩的胳膊就伸了过去。 胳膊紧贴着胸的位置。 林茵冷冷的打掉那伸过来的咸猪手:“是车子刮蹭,不是人刮蹭。” 中年戏骨唇角带了丝笑,说不出来的复杂表情。 “林小姐还是这烈脾气,想必真的人刮蹭了,那得是相当热辣的火花。” 谭定松冷眼看着,他明白林茵为什么突然下车了。 人往前一步,直接站到了林茵的身旁。 中年戏骨眼神微眯,细打量了下眼前人,又看了眼不远处他的车子。 “您……” “谭定松。” 中年戏骨的脸上带了热情的笑:“我说呢,这么优越的气场,那还得是谭处身上才能有……” 谭定松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表演,只在末了淡淡一笑:“你走。我们关于‘刮蹭’的事,不需要你解决。” 中年戏骨的眼睛转了转。 关于“刮蹭”的事?他脑子里飞速旋转。 又看那矜贵男人站在林茵身旁,俨然一副“这是我女人,你过来试试?”的无声示威。 他后背起了层冷汗。 本来今晚的饭局没他,他听说电影女主定了林茵,主动电话给导演,要求过来的。 带了迷,药,房间都开好了,就在香格里拉酒店的总统套房。 他听说林茵还是chu,又是圈里当红却口碑极好的零绯闻女星,卯着劲今晚要大干一场的。 早就垂涎林茵那风情万种的身子。 之前碍于万町文娱虞晚晚背后的人,他不敢。 如今,万町的虞晚晚不知去向。 都传她曾是谢厅南的小女人,包了一年被谢厅南弃了。 又因为和谢家二爷这段关系,已经被谭家悄无声息的把人弄没了。(私传,没人敢说) 林茵没了靠山,家里也只是在南城经商。 所以,这位觊觎他已久的中年戏骨,自认为在业界名望人脉都是顶端,才敢光明正大要欺负她。 真没想到,她背后竟然还有谭家这位长公子? …… 林茵看那披着人皮的中年戏骨走远,垂了眼眸,眼神暗淡了几分。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檀木清香,让人安心。 “对不起。”她咬着红唇,难得没有气焰。 “哪里又对不起了?”男人轻笑了声。 “刚才利用你了啊,你又不傻。”林茵低着头,也忍不住弯了弯唇。 “说明还不是一无是处,多少有点用处。”谭定松释然一笑,半是调侃,是不想让林茵难堪。 林茵没说走。 谭定松也没说离开。 鸢尾花香和檀木清香,交织在一起,浮起了夏日的清凉暧昧。 林茵下意识远离了他的身边:“我给你v信转账了,修车钱。还要去见导演,先走了。” “别去了。” 第181章 关山一梦 “嗯?” 林茵终于抬起头,咬着红唇。 清透带媚的大眼睛里,带了疑问,还有属于22岁女子的纯真。 连她自己也察觉不到,每次在谭定松面前,她从来都是真性情流露,不设防。 男人看着那张脸,将眼底墨色悄悄隐了去,沉声: “圈里有不少阴暗面,再遇见,不用忍,给我秘书电话。” “那倒也不必。”林茵表情逐渐恢复了冰冷。 谭定松一眼看透她的避嫌。 自己就是一已婚老男人罢了,触手太长,只是给别人添乱。 他摸出根雪茄点燃,修长手指夹着烟,眼中有说不出的深海浮沉,儒雅又清贵。 “都是朋友。你是晚晚的朋友,晚晚又是我兄弟的女人。” 他巧妙的把距离控制到了一个合理的范围,默叹了一声: “关于厅南和晚晚的传闻,别当真。他们很好。” 林茵眼睛里的光动了下。 她太想虞晚晚了。 虽然她能力有限,虞晚晚却是她从小护到大的“小可怜”。 外界那些传她“不在人世”的消息,林茵从来都不信。 有一次,她在后台听到有人在八卦万町文娱小虞董被金主抛弃,又被金主的正宫秘密弄si,直接上前把人揪住,疯了一样的往死里打。 只是,虞晚晚到底去了哪里?竟然一点消息都不曾给过她。 安全起见,虞晚晚进藏的消息,除了关润清,还有谢观礼、江心及厅南的真兄弟,谁都不知道。 此时,从谭定松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她安心。 “走了。” 林茵眼尾扫了一眼男人的挺拔侧影,率先上车。 她其实特别迷恋他身上的味道。 甚至会想,那带着淡檀的宽阔怀抱,一定带着安神的魔力,让她抑制不住想要靠近。 所以她选择率先逃走。 谭定松看着那车子走远,摸出手机,给那部电影的导演去了电话。 “你新戏里那个叫xxx的男演员,仗着拍了多年戏,有点人脉,就想要挟新人演员出卖色相?这叫失德。” 导演脸色变了:“谭处,您说的对,这种人,德不配位,马上除名……” 谭定松勾了勾唇,挂断了电话。 压抑了一晚上的心情,在闻到那女人身上的鸢尾花清香时,舒缓了不少。 他打开v信,找到林茵,看到躺着的转账信息,默默点了拒收,又把林茵发消息的记录删除。 是保护她。虽然没有任何事情。 可那个叫冯近月的女人,总是神经兮兮的。 会有事没事的翻他的手机。 或许她想找到他与林茵联系的一些证据,然后让冯谭两个家族的大家长来联合审判他? 这种动辄拿着家族压人的婚姻,连一向温顺儒雅的谭定松,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日托寺。 归尘师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的初冬天。 每年,她都会选择春秋两季气温舒适的时候,背着冉梦的骨灰去四处云游。 安置好,净手净身,老人第一时间去看望那个让她牵挂着的小“冉梦”。 虞晚晚正在寺院的小路上散步。 关山教授时不时胳膊护着她周围,唯恐她有一点闪失。 虞晚晚六月份怀孕,如今已经是五个月了。 她身子极其纤细,尤其是腰部,柔软细腻,不堪一握。 这便显得那装了两个小生命的腹部,明显的凸了出来。 “妙音。”归尘师傅走了过来。 虞晚晚回头,眼中十分惊喜:“归尘师傅,您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好想你。” 老人笑了笑,目光落在那隆起的小腹上,心里突然感觉被重物钝击了一下。 她走的时候,虞晚晚并无孕相。 难道,她匆匆来到这里,竟也是逃孕? 老人只觉得一阵眩晕,这本能让她想到女儿冉梦。如果不是意外怀孕,或许,她也不会走的那么凄惨。 目光在望向虞晚晚身旁的男人时,老人眼中陡然生了巨大的变化。 关山教授也望向了她。 向来沉稳自持的男人,脸上是难以置信的惊讶,连带着身体也踉跄了一步,手控制不住的抖。 虞晚晚狐疑的握住了那双颤抖的手,带了笑:“归尘师傅,这是我父亲,关山。” …… 关山不只在找冉梦,也在找冉梦的母亲。 关于他和冉梦的事情,冉梦的母亲都是知情的。 只是,当冉梦第二次离开京城后,她和冉梦的母亲,就如同消失了般,再也找不到。 藏区的夜晚十分的静谧。 关山在虞晚晚房间,伺候女儿喝了温牛奶,漱口睡下。 待到看到虞晚晚白皙的小脸泛了红润,睡姿香甜。他又把被子给她盖了盖,关上灯,悄声出门。 院子里有个枯瘦的人影,迎风立着,瘦而不弱,精神矍铄。 待关山走近,老人回过身来:“总会有一见,这是天意,想来,也是梦梦的指引。” 关山嘴唇带了颤,温声:“她在哪?” “跟我来。” 南城特色的房间,带了丝桂花的清甜香气。 那房间其实有个内门,虞晚晚和林茵上次来的时候,都不知道。 内门打开,冉梦的遗像挂在正中,几案上,供着新鲜的瓜果和糕点。 关山已经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冉梦的照片旁了。 双鬓染白的男人,跪在地上,抱着冉梦的照片,哭得像个伤心欲绝的孩子。 “关山,你不必自责。”归尘紧抿着唇角,已经是万事波澜不惊: “梦梦一直没有怪过你。她临走的前一晚,还提起了你,说你是在她的父亲入狱后,唯一给了她温暖和爱的男人。” (关于冉梦之死,涉及到晚晚被扔,简要交代。关山vs冉梦的爱情,会写到番外) 老人给关山递了温水,告诉了她关于冉梦最后的日子。 怀孕的冉梦,又重新经历了门第的打压,被迫离开了京城,还有她最爱的关山。 那时候,归尘已经被当地那个经商的男人强娶进门。 那男人的爱,带着病态占有和强制,只要他在家,每天都要强行霸占归尘的身子多次,甚至会用囚禁的套路,把归尘锁到一间单独的屋子里(据悉冉梦父亲入狱,就有他的从中陷害) 男人的家庭看不起冉梦母女,又碍于男人执意要娶二婚的归尘进门,便也把气暗地里撒到这对母女身上。 冉梦的未婚先孕,无疑让她们抓到了最大的把柄。 她们极尽嘲讽她,说她是被京城高门随意丢掉的破落户。 又骂她给继父家门丢脸,未婚的姑娘挺着个大肚子,怎么抬头做人? 冉梦为此逃走了几次,又被继父派人给抓了回来。 抓他的根本原因,还是怕归尘不跟他。 情绪平稳时的继父,算是个良心未全泯的男人,让冉梦在家里安心待产,放言谁敢说句闲话,就弄死谁。 但经商的他,并不会一直在家守着。 他不在家的时候,家里人照样会给这对母女羞辱和难堪。 “如果不是因为腹中的孩子,梦梦可能早就走了。”老人轻轻擦着眼角的泪:“那是她和你的孩子,她舍不得。” “晚晚生在了寒冬腊月天,六斤多的小丫头,白白的,眼睛很亮,像梦梦。 “她继父定了最好的月子中心,让梦梦出院就住了进去。可就在住到那里的第三天,晚晚不见了。梦梦不顾坐着月子,发了疯的去找孩子,南城那么大,她又怎么找得到。 人找回来的时候,精神就不太好了。念叨着孩子,念叨着她爸爸,念叨着你…… 医生来看了,说是产后抑郁。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临近南方小年,梦梦精神突然变得很好,和我聊着家常,聊着你们相处的细节。 然后,在我去给她温午餐的时候,就那么一会,人就不见了。月子中心有喊声:有人跳楼了。 她一直忘不了你,忘不了她被丢掉的孩子。是我大意了……” 清晨,虞晚晚醒来的时候,往院子中看,慢慢皱了眉。 她没有看到院中练太极的关山。 人没穿外套,就推开门出去。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天冷,回去。” 关山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的感觉。 声音嘶哑,双目红肿,满脸憔悴。 “爸爸,没休息好吗?” 关山挤出了一丝笑容:“多心。回屋洗漱,我给你做早餐。” 那一晚,关山想了很多。 他本想直接去找冉梦,怕她孤单,去地下陪她,合于一坟。 虞晚晚的小脸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她甜甜的叫他:“爸爸。” 女儿失而复得,这种时候,他怎么忍心抛下她,再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和承受。 都是自己的错!不能一错再错。 关山教授心中有了自己的决定。 这个决定,让他会更加苛刻的考验谢厅南…… 第182章 厅爷追妻1:流星愿,久违的吻 藏地入秋后,早晚的温差便差异巨大。 进入初冬,风寒天干,加上身子越来越重,虞晚晚已经不被允许再到绿洲花田。 每天活动的范围,也只局限在日托寺里面的院子。 关山教授对她的孕相保护的相当好。 稍有孕相的时候,便让她穿上了宽松大裙摆的衣服。 做到了最大程度的保护。 即便就在山脚下的谢厅南,也完全不知道,来年春天,他就要升格到厅南爸爸了。 阳光晴好的午后,身高腿长的男人,安排好一个重要的投资项目,坐在院子里,遥望日托寺,悠闲品茶。 每天,他都会给她写封信。 巴托的信鸽,成了他和晚晚的流动红线。 每周,他都会委托邢如飞派人空运过来最新鲜的食物,按照一周的食谱安排,送到日托寺。 身在藏区避世的晚晚,可以做到清晨吃着沪上蟹粉汤包,中午变成京城御厨官府菜,晚上品上粤式甜品双皮奶。 虞晚晚口味挑,他熟悉的很,但又昧着心纵容,只要她想吃。 就是,苦了老邢。 原本高大上的各种户外极限运动领军人,终于在这一年,成了变着花样送“外卖”的。 邢如飞那架耍酷的直升机,生生变成了民用货仓。 谢厅南的手机响了起来。 男人放下茶杯,瞥了一眼,勾唇:“堵天上了?天上也有红绿灯?斑马线?” “去你的啊谢大爷。”邢如飞咧着大嘴,笑的嗨: “先说外卖工资什么时候结?这一天天的给你搜刮中华美食,你女人皇太后?牙尖嘴利脾气爆?挑的嘞。” 谢厅南眉眼闪着笑意,薄唇轻扬:“中北美的私人海岛,喜欢哪个?你先选选。” “我录音了,你可别反悔,就巴哈马了,面积最大那个。” “成交。” “哈哈哈……” 谢厅南蹙眉,把手机拿远。 这魔性的笑声,有些刺穿耳膜的致命杀伤力。 他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等听筒内没了声音,淡声: “你今天特地从天上飞着给我电话,迫切成这样,就想勒索个海岛?” 邢如飞大笑:“就这么现实,少往清高的地儿引。当然,偶尔我也有个追求,派人给收拾间屋,听说今晚凌晨,藏区有双子座流星雨。” 流星雨? 谢厅南挂断电话,望着湛蓝天空。 这里海拔高,总觉得,抬眼就能望到天穹,夜晚,伸手便能摘下漫天的星星。 发出过“给她摘星”的邀请,对方没搭理。 男人垂眸沉思时,印壬已经取来纸笔,在谢厅总抬头看他时,恭敬递了过来。 再试一次,不摘星了,看星。 谢厅南执笔,在纸上快速写了一行字: “凌晨山峰,流星雨,乖宝贝,请赏脸?” 写完,迅速折起来,脸上登时便恢复了一贯的傲娇凛然模样。 当夜十一点多。 离山峰几百米的地方,停着一辆霸气的骑士十五世装甲越野车。 驾驶座的谢厅南,咬了支gurkha雪茄,目光炯炯的盯着车窗外某个方位。 幽暗闪光的眼神,带着狩猎者的精光。 副驾驶的邢如飞在品酒,看驾驶座男人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突然爆笑着来了声: “艹。” 谢厅南浑然不觉。 “图个啥?spy望妇石呢?明儿我把弱小可怜又卑微的你,强行绑回去你信吗?” “你试试?” 谢厅南苍劲手指夹了雪茄,对着邢如飞勾了勾小指。 “做什么?想亲我?” 邢如飞凑过脸来,冷不丁被谢厅南蓄意吐出来的烟雾,呛的直咳嗽。 正要笑骂,却见远处颤颤巍巍走出来个人影。 是个长发飘飘的女人。 驾驶座的男人迅速冲下了车。 虞晚晚在白天收到谢厅南“信”的时候,犹豫了好久。 怕关山失望,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 身子越来越笨,近半年的时间,总共与谢厅总打照面不出五次,话都不曾说一句。 那是她唯一的光,是腹中小生命的“厅南爸爸”。 她想他厉害。 男人从来到这里,除了出了两次短差,风雨无阻的每天为她三步一叩,虔诚至极。 二十一岁的女子晚晚,无法不感动。 谢厅南长腿飞奔的声音惊到了往这边来的女子。 虞晚晚停住,神色焦急:“你不要过来!若再往前一步,我马上就走。” 谢厅南硬生生的停住了向她飞奔过去的步子,温声:“来都来了,怎么还闹着回去?这次很乖。” 男人隔着百米距离,仔细看着那个让他痴迷的女子: “你想让做什么,都依你,你是老佛爷你怕谁?就是想要骑我,我也可以马上就地躺下。” “谢厅南。”好久没听到这样下流的话了,虞晚晚羞红了脸,跺着脚。 听声音,已经带了软嗲的撒娇气,男人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带了柔哄: “小东西,别走。多久没这么近看过你了?你真要弄死我?等到谢厅南得了相思病,人都快没了,再去我床前哭我?” 虞晚晚小手在大大的裙摆上轻轻捏紧,心里小鹿乱撞一样怦怦跳。 那个男人总会一本正经的说着浑话,让她接不住,却又心猿意马。 她特意穿了藏族少女宽大的裙装,外面又罩了长到脚踝的雪白狐裘,为的就是遮盖住孕肚。 关山说了,等她生产的一刻,他自会有安排,不需要她自己去和谢家人说什么。 所以,她抬起头,秀美的桃花眼,闪烁着迷人星光: “谢厅南,我答应你不走。你也不许靠近我,就隔着这距离,一起看流星,可以?” “当然。” 四目相交,浓到化不开的情,欲,在空间里交错蔓延。 两人静静凝望着彼此。 直到一男声突兀的传来:“快看,有流星。” 两人置若罔闻,只盯着彼此的脸。 “嘿,望妇石?你约人来,就是为了大眼瞪小眼?” 邢如飞走过来,给了谢厅南一拳,甩手飞了个响指给虞晚晚:“有你的昂,我兄弟都不回京城了。” “邢少,谢谢你的美食。” “免了免了,改行了,邢氏养生文化,小虞董,你给投个资?” “问他。”虞晚晚手指着那个一直看着她的高个子男人。 …… 卡在零点,浩瀚的天空开始出现流星,渐渐的,越来越多。 像一个个赋予了使命和心愿的“丘比特神箭”,划过夜空,照亮了半片天。 虞晚晚带了惊喜的小脸,被流星染上光晕,夜色中,美如神只。 高大的男人默默立在他身后规定的距离外,许愿:唯愿挚爱晚晚,单纯快乐,一生无殇。 回寺时,她在前,他在后,一直送到院门外。 “回去,到了。”虞晚晚回头看他。 “晚晚,亲一亲?” 沉默了许久,女子乖软的声音传来:“就一下。” 她伸开双臂,隔了一臂的距离,不让他全靠近。 谢厅南握住她的手,俯身过去,含住她娇软的唇,小心翼翼的舔口允。 直到一声极细微的轻吟,从她口中泻出,虞晚晚羞的迅速甩开他的手,快速溜进了院门里。 男人带着笑,手指轻触着唇边,回味、不舍她的美好。 直到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悄声:“你快走,别被爸爸看见了。” 傻姑娘…… 第183章 厅爷追妻2:藏北的雪 自从那日流星雨观看后,虞晚晚正式进入了孕晚期。 藏地的冬天格外的干冷,空气干燥,出门便是呼啸的风,直冲着衣服的缝隙往里钻,肉眼可见的冷。 虞晚晚连出院子的时间都被严格的控制。 南城的姑娘,格外怕冷。 关山怕她年龄小,又是个新手孕妈妈,没经验。万一脚下滑不注意,会出危险。 窝在屋子里的虞晚晚,看着窗外的天,眉眼间,有解不开的纠缠。 可怜巴巴的。 关山摇了摇头,把洗好的车厘子和阳光玫瑰,仔细的码放成一朵花的模样。 红绿相间,水灵灵的,美味诱人。 “吃点水果。”他柔声唤着女儿。 “爸爸,听说藏区经常会下雪。可咱们在这里的日子,还没遇见一次雪呢?” 答非所问,视水果如空气。 “那更好,这是老天爷宽待我的女儿。” 关山的话是有深意的。 到了孕晚期,又是双胎,他需要做好虞晚晚随时生产的全面准备。 他已经联系了关润清,按照他的安排详单,陆续往日托寺运送生产所需要的设备、药品、婴儿用品等等。 新年后,便直接把关家康养医院里最有名的产科专家闻主任,以及两名护理主任接过来,全程陪护待产。 自家就是开贵族医院的,想要什么,都不在话下。 这时候,藏区顺畅的交通,便显得格外关键。 虞晚晚没说什么,只是到桌旁坐好,取了温毛巾擦手,默默吃着水果。 “想厅南?”关山直接挑明。 虞晚晚也不做作,只睫毛轻垂,低声:“他是孩子们的爸爸。” 想到要生产了,谢厅南还全然不知她怀孕的消息,那种不能分享的细腻心思,越到关头,越压的她憋屈。 “等润清带着专家们到了,他就能猜出来。” 虞晚晚的眼睛亮了亮,唇角悄悄弯了弯,又迅速收敛。 “晚晚,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关山拍了拍那个小脑袋: “到了这时,我也不会刻意隐瞒,这孩子,是谢家血脉的延续。厅南若有心,定会告知谢家,谢家会是个什么态度,决定了你们两个的未来。” 关山轻轻叹着气:“所以,你生产的时候,就可以见分晓。你俩的路还长着呢。” “谢谢爸爸。”虞晚晚握住了关山的手。 谢家不是普通家庭,她知道关山在担心什么。 那深沉又隐忍的父爱,虽然来的迟了些,却是一个永远可以值得依靠的脊梁,让虞晚晚心安。 山脚下。 一次很简陋却意义非凡的仪式,在当地唯一的礼堂进行。 谢厅南在白纸黑字的合同上,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虞晚晚的名字。 藏区代表一愣,这名字? “谢董?” 男人勾唇一笑:“我爱人。她临时有事,我代她签署。” “您和虞女士真的是大善人……” 谢厅南笑了笑,起身。 很多事情,他喜欢干脆利落的做,不需要留姓名,更不需要别人的歌功颂德。 一切交给机缘,留给时间。重在有人能够真正受益。 余下的事情,交给印壬和他的律师办理即可。 在谢一念离世后,虞晚晚一直有个心结,在两个人往来的书信里,也和他透露过。 小姑娘从小经历了被丢弃的命运,成为了心底无法抹去的阴影。 而那个被她精神治愈,当做另一个自己来呵护的一念,却匆匆离开了人间。 男人告诉她:“宝贝,不怕。我们一起,让更多抑郁的一念们,感受这世间属于他们的点滴温暖。” 谢厅南是个实干家,很快就有了行动。 第一个温暖抑郁灵魂的基地,选在了圣洁的藏地生根。 名字是他取的:一念微尘。 他把这个消息,当做虞晚晚的生日礼物之一,送给她。 虞晚晚不知自己的生日。 谢厅南却在每年农历腊月的那一天,给她庆生。 就在合同签订不久的某天,小镇上空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人们走出家门,发现天上多了好多的直升机,连排呈现,派头十足,蔚为壮观。 飞机上下来的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带着十足的气场,席卷了小镇男女的双眼。 邢如飞和谭定松都来了。 过来探望谢厅南,一起陪着他,在遥远的藏地,度过旧历新年。 蔡蕴十月份生产,生了个七斤多的男孩,冯门一家喜笑颜开。 冯近尧被冯老爷子安排在家伺候月子,没能同来,专程录制了vcr,并打来视频。 视频中的男人凶着脸,皱着眉头: “老谢你丫的再不回京城,大院美男团要把你除名了。话说这帮子弟里就你长最帅,帅脸一张嘎嘎乱杀,怎么追个女人难为成这样?还连跪带爬的。” 谢厅南照着屏幕上的男人呼过去:“这才叫爱情,懂个p。” 互相调侃了一番,冯近尧又把三个月的胖宝胖宝抱过来,怼到屏幕上,让喊谢厅南“干爹”。 谢厅南弯了唇,眼睛微动。 几个月的宝贝,看起来确实蛮可爱的。让他陡生柔软。 不过,倒也无所谓了。 关于孩子,他再也不会强迫晚晚喝那汤药了。一切随缘。 如今,只要小妞能重新回到他怀抱里,他就知足了。 晚上八点,虞晚晚从诵经房里结束静修出来,例行去院子里散步。 似乎是关山的声音传来:“晚晚,外面好像飘雪了,注意点。这天气预报明明没雪啊。” 虞晚晚打开房门,迎面一阵清新的空气吹来,伴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寺院暗光的照耀下,浪漫而迷人。 有无人机从落雪的天空“逆流而下”。 一架悬着篮子,里面铺满九朵金色的玫瑰。 虞晚晚惊喜的接过来,沉甸甸的,千足金专定,分量十足。 玫瑰金枝上,刻着“宝贝生日快乐”的字样。 另一架上递过来精美低奢的首饰礼盒。打开,是璀璨夺目的鸽血红钻石全套系。 这是谢厅南委托邢如飞,到伦敦苏富比拍卖行,拍下的“臻爱伊人”款,款式全球唯一。 直升机的声音响起来,在寺院上空盘旋。 两个男人的声音,从上往下传递,在藏区的夜空,直击人心: “南城的小妞晚晚,带你共沐藏北的雪,代他许下一生的诺:宝贝,气消了,我们一起回家。” 懵圈的谢厅南,拍了邢如飞和谭定松的脑袋:“不是生日快乐吗?搞什么?” “搞的就是你,哈哈哈……” 落雪飘在虞晚晚的身上,小姑娘的脸上有温暖的光,伴着晶莹的泪光。 因为那年无雪,他为她精心制造了“藏北的雪。” 男人的话,暖在心田。 他说:“今后,每一年的雪,我都不会再缺席……” 第184章 厅爷追妻3:谁是第一个散播消息的人? 京城,初春,大年初六。 谢囡囡坐在房间里,透过雕花的窗棂,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气。 院子里人来人往,来来往往的却都是管家和阿姨。 二哥和晚晚去藏北大半年了,不回来。 父亲和大哥转过年就开始忙碌,不着家。 一念去了天堂。 席曼珠在离婚和一念离世的双重打击下,精神彻底出了问题,如今不知道在哪个精神病院里治疗。 而关润清?从分手后,那个男人果然做到了“音信全无”。 谢囡囡从没感受到这样的悲。 这样孤单的年。 感觉被最亲密的人陆续抛弃,人活成了一座孤岛。 大眼睛慢慢变得模糊,泪珠毫无预兆的大颗滴落。 她收回视线,豪气的“哼”了一声,迅速抹点脸上的泪。 “娘们唧唧的,才不是我。”谢家的霸王花很快就恢复了神气。 她重新到梳妆台,认真的补了妆,将口红的淡色转浓,显得格外妩媚又英气。 谢囡囡没有犹豫,直接摸起了车钥匙,顺手拿了暗橘色大衣出门。 “哪儿去?”江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 谢囡囡回头,对上了江心的眼睛,是淡然中带着不怒自威的目光灼灼。 “兜个风,要不您老也跟着?” 江心轻扯唇角:“囡囡演技有提升,可惜啊,我的眼睛又精进了,你没逃掉。” “找关润清打一架去。”谢囡囡懒得演。 自己妈再需要装,这日子还能过吗? 江心眸中有复杂神情,看不出喜悲。 两个儿子和丢了一个似的。年都不回来,也是格外想念,却又问不得。 有一次,江心无意提到要去藏区探望谢厅南,被他冷冷回绝。 “妈劝您别来,这里空气稀薄阳光烈,不适合您那金贵体儿。” 这是他的婉拒,只好作罢。 她得不到那边的任何消息,如果囡囡能从关润清那探知一二,也能解个心头闷。 “去,注意点,别把润清打伤了。”江心爽快答应。 谢囡囡唇角抽了抽。亲妈? 江大局今天有点奇怪,胳膊肘往外拐? 宝蓝色玛莎拉蒂一路狂飙到了名悦山庄。 谢囡囡从来不提前知会他,知会了也会被拒绝。 车子在欧式复古棕色院门外摁起了喇叭。 这一招最管用。不出五分钟,眉头拧成疙瘩的清冷男人打开门: “叫魂呢?没学过扰邻这词?再摁下?我请物业抬你走。” 看清来车的关润清眉头皱的更紧了。 想要重新关门,玛莎拉蒂箭一样冲了进去,冲力让关润清自动退后了几步。 眉头舒展开,唇角无奈的扯了抹笑容,一句“完蛋了”脱口而出。 车上橘色大衣包裹的高挑身影气冲冲的杀了过来。 “要死啊?”“耍什么消失?”“姓关的你睁大眼睛看看我谁?” 男人双臂舒服交叉,声线悦耳:“谢大妞呗。” “滚。” 一番左勾拳右勾拳扫堂腿…… 男人淡色的眸子升起了暖意:“是女人吗?收敛着点,我家里有客人呢。嗯?” 谢囡囡完全听不见,全身心沉浸在见面的冲动里。 打累了,胳膊自动攀上男人的脖子,嫌那说话的男人的烦,踮起脚尖,直接堵上了他的嘴。 这一招,关润清没接住。 只觉得温香软玉突然贴在了身上,凝脂软唇,带了谢囡囡独有的娇蛮,在他的唇上攫取,噬咬。 他想安慰个“乖”字,却被小蛇趁虚而入,翻搅…… 是来打架的,舌头打架了。 正厅的窗边,穿着绣红旗袍的高挑女子,冷冷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带着三分不屑,七分厌倦。 一声尖锐的哼声从嘴里泻出,她狠狠的把门甩上,扭着腰肢走到沙发。 “外面谁啊?”沙发上的矍铄老人,头发花白,眼有精光。 “润清相好的,送上门来了。”温安安红唇嘟起。 “死性不改。”老人突然嗓门提高,吓得温安安赶紧端正了身子,坐得笔直。 关老夫人目光炯炯,厉色中带了恨铁不成钢: “遭了一难,留你一命,就是让你迷途知返。你去国外这半年多,白调养了?这性子下去,早晚搭进去。” 温安安眼中泛泪,身子轻微发抖,被温夫人半揽住:“妈,您消消气,安安刚回来不久……” “纵容出逆子。” 温夫人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们也该走了,给小年轻留出相处的时间。”关老夫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关老夫人,关山和温夫人的母亲,也就是虞晚晚的奶奶。 曾经也是反对关山和冉梦的一员。 大梦已过,如梦初醒。 这一生,作为关家女主人,一生要强,到老仍是一言九鼎,余威犹存。 却在儿子关山的婚姻上,成了最大的阻力。导致儿子一生婚姻不幸,六十多的人,仍是走了离婚的路。 作为母亲,她心疼。 快九十岁的人,余下的日子不多了。 她觉得自己还有个最大的用处,就是为孙女虞晚晚正名,弥补关山的遗憾,也补救自己当年的“拆人之憾”。 进来的谢囡囡和关老夫人打了招呼。 老夫人给关润清使了眼色,便和温氏母女离开。 “关润清。”谢囡囡扔过来脱下的大衣。 男人挑了挑眉,接过来,默默给她挂到衣架。 还没转身,后背贴过来温软。 细长手臂伸过来,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想收回去年的话。” 男人低眉,看那腰上不安分的小手,在他的人鱼线位置反复横跳,眸色开始变得幽深: “去年的话,我都忘了,所以,不算数。” “关润清你说明白点。”一只脚在后面踢他腿。 “想要你,够明白吗?” “啊?你有这胆子?” 男人扒开那手,迅速转身蹲下,抱起来那个又乱又凶的谢囡囡。 她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他直接咬断了那碍事的裙上系带,头埋雪原…… 衣服洒落了一地。 客厅的沙发上,情与欲汹涌交叠。 “没tao” 谢囡囡一愣:“没事,放行。大不了,今年当妈。” 卧槽?关润清想说:“我还不想当爹。” 怕被谢囡囡打死,索性放开了干。 在谢囡囡痛呼的时候,他柔声安慰: “你的好闺蜜,今年和你一起做妈妈……” 第185章 厅爷追妻4知孕来 关润清不是个没头脑,嘴还漏风的男人。 所以,他会告诉谢囡囡,就是一个信号:关山开始松口晚晚怀孕的消息了。 激,情过后,各自洗了澡,关润清拿来虞晚晚的家居服,仔细的给谢囡囡穿上。 虽是个清冷孤高的男人,在体贴上,他并不亚于父亲关山。 “喝点什么?”男人眯着眼,看着面色难得一直羞红的谢囡囡。 女子回望了眼沙发上那抹嫣红,恨恨的咬牙: “看不出来你挺禽,兽的,很疼好,三……” 关润清开了瓶香槟,取了两个酒杯,甄了半杯,递给谢囡囡:“伤哪了?要我看看?” “你还占便宜没够了。”谢囡囡冷哼一声,举起酒杯要喝。 “当”的一声,关润清抢先一步与她碰杯:“cheers,我的女人。” “哼。”谢囡囡唇角勾了勾。 两人在沙发上依偎着闲聊,谢囡囡忽然想起情到浓时他的话:“你说我闺蜜做妈妈?晚晚?” 男人轻呷了口香槟:“明天我就出发,带着专家进藏,过段时间再回。” “天呐,”对谢囡囡来说,这无异于开年第一弹:“带我带我。” 关润清捏了捏那俏脸蛋:“带你?你要是我晚晚嫂子,我就带你。而你现在,只是谢家的三小姐,就不带就不带。” “渣男,领证去?” “呵……” 这事,不该谢囡囡和谢家说。 当天下午,关润清陪着谢囡囡,到京城skp的母婴店扫荡了一番。 问起男孩女孩时,关润清唇角扬了扬:“那倒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两个。” 谢囡囡唇角抖了抖:“我哥真厉害。不愧是谢家排行老二的爷,一次种俩。” …… 日托寺。 年前年后,陆续有各种类型的飞机进藏。 隔三差五便要结队上山的人和物,自然引起了谢厅南的注意。 他的预感不会有错:有大事要发生。 雪茄在他的指间,袅袅白烟盘旋升起,在他沉思的眉间散开。 敲门声响起来,男人交叠的长腿摆正:“进来。” 印壬走进来:“谢董,关教授来了。” 谢厅南起身,清了声嗓子:“请进来,去煮茶,就煮普洱古树的金瓜贡。” 这茶是关山喜欢的,却不是谢厅南的最爱。 进藏的时候,他特意让印壬带过来,有备无患。 如今,用的恰到好处。 谢厅南热情不失风度的把关山教授迎进来,亲自给倒上了茶水。 他敏锐的发现了关山的大半白发,明明进藏前,只是双鬓泛白。 “不碍事的,”关山教授笑了笑:“以前在岗位上,为了公众形象,会定期去染发。” “这边天气不比京城,如果不适应,随时告诉我。”谢厅南言语真诚。 “这也是也要告诉你的一部分,以后,我是不打算回京了。” 老人的眼中有刹那的柔色,又带了难以洞穿的悲痛,杂糅在一起,让人看了心中不忍。 他没等谢厅南发问,直接说:“委托书我都写好了,我在京城的动产不动产,康养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移交给我的女儿晚晚。” 他肃色盯着谢厅南:“回京后,关家老太太也会正式让晚晚入族谱。 所以,我的女儿,不缺财富,不缺地位。也绝不再会再因为这些,而成为哪个男人要包养她的理由,或者权贵家族看不起她的把柄。” 谢厅南重重点了点头:“关伯伯,我承认,最初让晚晚到颐园,确实是用了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 您也理解,我这种家庭,明媒正娶一个姑娘,要经过什么样的考验。我俩走到现在,很不容易,望您成全。” 关山笑了笑。 其实,从谢厅南公然在订婚仪式“出逃”,追到藏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宽恕了这个不一样的官家子弟。 毕竟,包括他自己,也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 不放心的,只是谢家。 “晚晚从离开京城时就怀孕了,三月生产。”关山语气淡淡。 他知道谢厅南已经派人去查最近来的飞机和运送物品的情况。 所以,对于今天谢厅南邀请他来山下谈话,关山没有拒绝。 总会有这个时刻。 他认真观察着那位高贵又骄矜的谢家二爷的脸。 谢厅南世面见足,任何事情面前都可以做到临危不乱,面色如常。 如今,脸上变成了川剧变脸。 各种各样的表情,电影胶片一样,轮番放映。 到最后,所有表情汇聚在一起,脸上开始恢复平静,性感的凤眸中,却渐渐滑落了两行清泪。 “傻姑娘,也不说,怎么这么傻……” 他嘴里念叨着,人起身,恭敬的弯腰,给关山九十度鞠躬。 又走到院子里,对着日托寺的方向,望向碧蓝的天,虔诚跪拜,祈祷,还愿…… (因为这次孕事,也因为怀胎十月,几乎都在藏区住着,事后,谢厅南在藏北专门捐建了一处寺院,作为谢家后人的祈福纳祥地) 当天,虞晚晚便被谢厅南,带着一众人马,小心翼翼的接下了山。 藏区的夜晚特别的静谧,静到谢厅南那轻轻哼唱的英文歌,听的格外清晰。 虞晚晚靠在床上,充满爱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粘了她一天。 走到哪里都要抱着她,随时随地和她接吻,亲吻她的脸和耳垂。 终于,她说要宝宝听听爸爸的声音,谢厅南才把她放了下来,哼唱起英文歌。 “叫什么名字?”他轻贴着她的腹部。 “想想,念念。” 第186章 小加更 虞晚晚有孕的消息,并不是谢厅南一个电话告知谢家的。 他专程从藏地乘坐飞机,回了趟京城。 关乎谢家后代的事情,对谢氏家族来说,是大事。 许久没有回京,看到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男人有一瞬间不适的陌生感。 所以人在过久了纯净自然的生活,又回到尔虞我诈的铜臭世界,心理上多少会有些排斥。 迈巴赫车子缓缓开进熟悉的胡同,低调威严的紫竹苑门口,持械的卫兵英姿勃发,在看到谢厅南车子靠近时,毕恭毕敬的行礼。 一声嘹亮的“二爷回来了”,响彻在谢家大宅。 谢观礼和江心,谢御南和谢囡囡,一同从正厅出来,面带着喜色。 总归是自己儿子,谢家的二爷。 订婚宴上发生的故事,早就被谢观礼事后周到又不失分寸的抹平。 给自己孩子“擦屁股”的事,不管是不是身居高位,都可能会经历。 大半年了,唯一的念想,就是见到儿子,盼着厅南回归京城。 男人上前,逐一拥抱了家人。 “爷爷呢?” “二哥,你没把晚晚带回来,不敢告诉爷爷奶奶你回来了,怕你挨训。”谢囡囡调皮的眨眼睛。 “这么说,我随时还得被扫地出门?” “看你表现喽,比如,告诉我们些劲爆消息。”谢囡囡大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黠。 她快要憋死了。 几次脱口而出,只能咬自己舌尖清醒。 谢厅南沉了沉:“劲爆消息嘛,我让一个藏区的女人怀了崽,算不算?” 谢观礼脸色骤变:“一派胡言。厅南……” 谢厅南知道父亲理解错了,也不解释,唇角勾着痞笑: “京城的初春能冻死人,我刚一回家,就想用冰冻惩罚我?” 人和谢囡囡自顾说笑着进了屋。 谢御南上前,搀着阴着脸的谢观礼和江心:“厅南这一看就是回家了,露出本性了,由着他。” “说是去带晚晚回来,人没带回来,还说和一藏区女人……”谢观礼脸色难看。 “先进屋,问个清楚。” 谢厅南就是故意的。 故意制造个气氛。 然后看父母的态度到底怎样。 他曾想过,如果父母只是看中孩子,才接纳晚晚,那回来就是给自己添堵,宁可不回。 如今,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突然变了脸色训斥他,让他的心情无比的畅快。 他们是在乎晚晚的。 所以,待父母坐定,男人起身,恭敬给父母递茶后,笑容温和: “晚晚怀孕了,即将生产。”人勾了勾唇,带了柔色: “怀了两个,整个孕期都是关教授在照顾。小姑娘一点不娇气,很不容易。” 谢观礼看不出表情。只是端着的茶杯,就在嘴边,却几次也没送到嘴里。 江心站了起来:“王管家,把家里那些滋补的贵重东西收拾出来,快去……” 那一晚,谢家大宅,灯火通明,亮了整晚。 管家看到,大厅里交谈的人,直到三更天才陆续出来,早晨五点多便又起床了。 那一天,谢观礼亲自带着谢家的主要族人,齐聚到雍和宫谢家祠堂,盛大祭拜。 谢厅南当天便立马返回藏北,陪着虞晚晚。 谢观礼和江心,从那天开始,便开始做各种预防高原反应的准备。 在三月的某一天,一架从京城起飞的飞机,直接飞往藏北某地,迎接两个新生命诞生…… 第187章 厅爷追妻5:接宝贝下山 那天,和关山教授谈话结束后,谢厅南亲自开车,把关山送到了日托寺正门外。 车子到,驾驶座的男人迅速下车,打开后车门,手臂抵住车上沿,仔细扶着关山下车。 属于两个男人的对视。 关山的脸上带了释然的笑。 似乎是接力棒的传递。 自己老了,父爱的接力棒,传递到了年轻的男子身上,代替他,关爱女儿的一生。 显然,他对谢厅南的考量,属于80多分的优秀线。一百分不可能。还需要女儿和这个男人一起努力去经营。 也有困扰了自己大半辈子的思念和愧疚交织的解脱。 他和谢厅南说了冉梦的事。 考虑到晚晚在孕期,不会告诉她,或许,永远烂在心里,埋骨黄沙最好。 不想再把虞晚晚的伤疤揭开,再去增加被扔掉的新的痛苦。 “关伯伯,”谢厅南叫住了往寺院里缓缓走的关山。 老人虽然身材高大,脊背挺拔,但那大半的白发,迟缓的步子,寒风中被吹起的衣衫,看起来格外的孤单和苍凉。 谢厅南心中一阵阵的绞痛,伴着无声的叹息。 关山回头,脸上是万事看透的平静和淡然。 “您放心,在这神圣的地方,我以谢家子孙的人格起誓,会给晚晚一个靠谱的人,一个温暖的家,一颗不变的心。” “我的女儿,不需要被骄纵,你们过好日子,真诚相待。” 谢厅南点头,眼神坚定:“关伯伯,您一定要注意身体。我的晚晚不能没有爸爸,两个小宝贝也不能没有姥爷。” 关山的眼神掠过一抹暗淡。 谢厅南的担心不无道理。 要去陪冉梦的思想,早就挣扎过不止一次。 那种刻骨的想念,带着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经常让他整晚睡不着觉,安定的剂量也在逐渐增多。 “关伯伯,算我求您……” 谢厅南上前跪拜的身子,被关山及时挡住。 老人唇角带了抹浅笑:“好!去准备下,今天,就带晚晚下山。” 关山刚进院门,虞晚晚就在五秒内准时露面了。 显然,从关山下山后,她一直守在窗前,紧盯着院门。 老人看她走的费力,赶紧紧走几步过去:“这么想爸爸?” 知道不是,也不戳穿她。 虞晚晚小脸一红:“您出门好久,怕上山的路不好走,我也没电话和您联系。” “就是联系了,你这样子,还能亲自去接我?” “爸爸你也会笑话人?”虞晚晚嘟着小嘴装生气。 “厅南送我回来的。” 虞晚晚脸红到耳根,眨巴着眼睛,低声:“还算正常人能干的事。” “准备下,不出今晚,跟他下山。” “爸爸?”虞晚晚眼中有难以置信,又带着不解,还有些委屈。 唯独没有的,是惊喜。 虞晚晚是个十分冰雪聪明又带着敏感的女孩子。 从归尘师傅回来,关山突然变憔悴和沉默,经常会一个人坐着愣神,她就已经怀疑。 她悄悄瞒着关山和归尘师傅,去过那间独属于冉梦的房间。 找到了内门,看到了那间灵堂,还有居于正中的那张照片。 真相呼之欲出。 虞晚晚却不想再深究其中的缘由。 从她发现起,就会每天偷偷拿出一小时左右的时间,去陪着冉梦,为她祈福。 “我不下山。”虞晚晚抑制住情绪,语气冷淡。 “厅南都知道了。再说,孩子要出生了,这边的生长环境比不得京城。” 虞晚晚神色微变,关山是懂得用孩子拿捏她的。 “让厅南尽一下义务,陪陪你。你那时候爸爸就没陪着,落的一辈子遗憾。” 关山的语气很平淡,却听的虞晚晚阵阵心酸。 她握住老人的手,久久不放。 直到看到关山温暖鼓励的眼神,才重重点了点头。 谢厅南安排好了一切迎接虞晚晚的准备。 暗镖领队指挥着人高马大身材好的汉子们,化身家政,在院子里腾挪跳跃,恨不得把整座院子翻过来,连底也给擦的干净。 镇上的大姑娘小媳妇接到了“甜蜜任务”:哪家心灵手巧的女人,会做虎头宝宝鞋,能绣贴身小肚兜,编制小老虎帽子,会剪漂亮大窗花的等等……一概带着成品到院子里,符合条件的,重金买下。 男人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心情敞亮,摸起电话,掩不住笑:“快到了?” “那可不,接到你命令就撒丫子跑呗。”邢如飞坐在直升机上,伸着大长腿,悠闲惬意。 “那快点,越快越好。” “兄弟,直升机都飙的冒烟了,我这真就一现实版的风火轮。” 邢如飞接到谢厅南的电话就出发了,同来的还有谭定松和冯近尧。 几个人一合计,这关系到谢厅南何时回京的问题,必须诚意满满。 毕竟,少了谢厅南在京城,不止主心骨没了,聚会玩闹没什么意思,就连一起发财的事情,谢厅南一撂挑子,几个兄弟都跟着受影响。 接人下山的队伍浩浩荡荡。 以谢厅南为首的核心圈子弟,阔步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寺门开启前,归尘师傅和关山,陪着虞晚晚,接受寺内众人的送行祈福礼。 而谢厅南和一众人,则在寺门外,双十合十,虔诚等待。 寺内仪式结束,院门缓缓开启。 此时的虞晚晚和谢厅南,还不能接着汇合离开。 跟随谢厅南来藏区专门人士,会进行一个简短隆重的祈福礼。 穿着藏区传统服饰的男男女女,唱着神秘又神圣的梵文曲,跳起唐卡舞,祈祷永恒,祈愿新生。 这是他给虞晚晚最适合她的仪式感。 男人双眸盯着那个姿容绝丽的少女。 她的脸上始终是云淡风轻的从容,带着高山圣女不恋红尘,远离世俗的淡泊。 谢厅南心里一阵阵抽紧。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 如果没有他追到这里长驻的勇气,和已经做了接近200天,风雨无阻的清晨跪拜,眼前的女子,是再也不可能答应和他重返红尘了。 “晚晚。”他走上前,把手伸到她面前。 女子唇角弯弯,露出清新的笑颜:“谢厅南,其实,你更要感谢爸爸,还有你的……宝宝们。” 虞晚晚红了脸,长睫毛垂下,眼睛望向了隆起的小腹。 “我有罪,需要你来罚。给我个机会,一生供你打骂。” 男人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到那隆起的腹部。 “故意的,知道我不会,就会讨巧卖乖。”小姑娘声音开始变软,一只拳头轻捶着他。 “啊……”虞晚晚一声惊呼,身体被谢厅南腾空抱了起来,赶紧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脑袋埋到他怀里。 南香四溢,汹涌的男性荷尔蒙,冲的她脸红发烫。 谢厅南吻了下她的额头: “老邢全程录像呢,给留证据了。以后给我们的孩子看看,追妻不易,且行且珍惜……” 第188章 厅爷追妻6:爱的抱抱 虞晚晚的下山,在那一年,惊动了藏北的大片地区。 人们传的神乎其神。 都说从日托寺的山顶,惊现了一位长发飘飘的仙灵少女。 有传她是神女转世,又在冬日出现,而恰在那年突然无雪,皆因她的出现,因此被誉为“圣雪女神。” 一时间,日托寺香火,在那年旺盛了一整年,主打的,就是求子,求姻缘。 夜晚的大院。 久违的四位京爷聚在一起,品着轩尼诗,聊着段子。 虞晚晚坐在谢厅南双腿间的软凳上,身子被男人双臂圈抱在怀里,背部倚靠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 男人一手握着她的小手,手指在她指间一一穿过,磋磨,把玩。 “疼。”虞晚晚想要抽回来:“比以前更粗糙了,有磨皮效果。” “那可不?”谢厅南握她更紧:“每天抱着祈祷轮一顿磋磨,有次天冷,跪拜完一遭,发现轮和手冻一块了,硬是扯下块皮来。”谢厅南摊手让她看。 虞晚晚垂眸,主动握住了那粗糙了不少的手。 冯近尧勾了唇,调侃那一幕:“晚晚,厅南可不只是在养老婆,这是在养女儿。” “有你说话的份儿?”谢厅南睨了他一眼:“我好不容易求回来的人,谁敢让她皱下眉,我立马重拳砸下。” “嘁……兄弟们,老谢这只白眼狼,刚利用完人就翻脸,灌他。”冯近尧带头起哄。 虞晚晚笑窝在谢厅南怀里,抬眸,对上的,是谭定松带着笑意的淡然眼神。 她的笑容滞了一下。 看到谭定松,下意识的,就会浮起林茵那张明晚大气的脸蛋。 她状作不经意的闲聊:“谭处婚后的生活怎么样?” 谭定松似乎顿了下,又笑了下:“和婚前没两样。” 这话有很多含义,虞晚晚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一旁邢如飞嘴巴快,冷哼了声:“也就定松谦谦君子,换做我,早受不了……” 忽听“乓”的一声,冯近尧把酒杯放到了桌上,听声音,用了些力度。 邢如飞白了一眼:“你的好妹妹,给你点面子。”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倒是冯近尧先开了口:“今儿厅南把媳妇求下山来了,开心,别提那闹心的事,扫兴。” 顿了顿,又望向谭定松:“近月过年闹那次离婚,也是想挽留你的手段。你一同意,她不马上慌神了吗?过日子嘛,劝和不劝分。她要再不懂事,我们冯家也不给她撑腰了。” “好。”谭定松语气依然很淡,没什么变化。 那淡然的语气,虞晚晚觉得很熟,猛然想起来。 那是谢御南每提起席曼珠时候,冷漠却不失礼貌的语气。 她默默的叹了口气。 夜已深,四周一片静谧。 正厅里,是压抑而断续的清越吟声,令人脸红心跳。 虞晚晚窝在躺椅,微闭着美眸,睫毛像忽闪的蜻蜓双翼,不规律的颤,动着。 室内壁炉炉火正旺,空调的暖意和湿度杂糅,温度舒适的很。 谢厅南蹲身,贵拜迎接他心中的暗夜妖姬。 “起来,你……”虞晚晚娇嗔着。 腾不出zui回应她。 直到虞晚晚喊困了,声音里带了哑。 谢厅南迅速起来,接来温水,揽过来她的身子,喂她喝。 虞晚晚眼睛还带了潮湿,眼尾有残留的泪渍,眼睛却带了某种无可描述的水润和勾媚。 许久不亲密,她躲着他的眼神,不敢直视他。 却听谢厅南低笑:“都要做妈妈了,反倒更放不开了?” “怕影响宝宝。”他她随口应付。 “我查了,也专门咨询了专家,以为我是那么没数的人?”男人噙着笑,仔细给她擦着嘴角水渍。 “哪次不是?老榴芒。”虞晚晚咯咯笑着。 谢厅南带了坏笑:“走,洗澡去,一会给你通,怕堵。” 虞晚晚狠踢了他一脚:“和宝宝争,没个正形。” “那你也可以叫我谢大宝。” “哈哈哈……” 一个人的房间,终于有了两个人的欢声。 在离虞晚晚生产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谢厅南做到了24小时陪伴,寸步不离。 小姑娘经常会闹些脾气。 双胎后期,肚子会把肚子撑的巨大。 超级爱美的虞晚晚,每次从镜子里看到那个巨大的突起,还是会难以掩饰莫名的伤感。 那天,正在院子里的谢厅南,听到屋子里传来了“啊”的尖叫声。 他火速冲进去。 镜子前的虞晚晚丧着脸:“谢厅南,你来看,西瓜纹,很丑,怎么办?”她指着肚皮上若隐若现的道道浅痕。 男人笑着蹲下,在那西瓜肚上亲吻:“齐白石转世?这两人在肚子里就给你作画呢,乖崽,得重赏。” “谢厅南,你轻点,胡茬钢丝一样,扎疼我了。”虞晚晚明显心情好了,开始撒娇。 “你这意思,莫不是说,我是那瓜田里的猹?” 虞晚晚被逗乐:“是挺像,都是兽。” “答错,我是闰土。” 孕晚期的虞晚晚仍然嗜睡,因为腹部太大,睡姿就有了特殊的要求。 她不爱用孕妇用的睡眠托腹神器等,那样就不能让谢厅南抱她。 所以,每晚,都是谢厅南靠在床头,抱虞晚晚在怀里,让她用最舒服的姿势侧窝在他身上。 时间一常,谢厅南索性也不躺下,就保持整晚都是半靠在床头的睡姿。 那肯定很不舒服。 只是,男人以此为乐。 他曾对朋友说:“就那种睡姿,怀抱着脸蛋红扑扑的晚晚,肚子里的两个崽崽也随着她的小腹,贴在他的身上。 虞晚晚和宝宝那种对他全身心的依赖,让他三十二年来,终于参透了爱与婚姻的意义。 是依偎,是信赖,是在一起,同欢喜,共患难,一直走,一辈子。” (插曲) 关润清和专家来藏的时候,一起跟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周彧京。 如果虞晚晚曾经是他想要去守护的“白月光”,那么,如今,他已经把那份距离做实,只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来守护。 或许,和关润清一起进藏,亲自去证实了谢厅南守护虞晚晚的那段奇情,他才会彻底放心。 这是他对自己昙花一现的好感的告别。 所以,再见面,他笑容坦诚:“二哥能做到这份上,晚晚有福了。当然,晚晚,你值得。” 谢厅南勾了勾唇:“彧京,那次见周老,还让我给你留意个京门贵女。” 周彧京笑:“贵女先不考虑,等二哥回京,记得多把安泰的业务放我们行一些。” “高原上也不忘给银行拉业务?敬业。” (v说的可能年后开的小记者vs大行长,男主就是周彧京周行长,哈哈) 第189章 厅爷追妻7:晚晚生产 日子一天天过,虞晚晚成了那个被宠坏的“小女孩”。 谢厅南可以做到24小时牵着她的手。 视频开会的时候,也会抱她在腿上,让她跟着感受外面的世界。 某次,中场休息,港岛某会议室内,突然传出了“谢厅南,亲晚晚”的娇声。 镜头上,矜贵严肃的谢厅南,很快侧脸,在只露出一半的白皙脸蛋上,亲昵印下了一吻。 那是虞晚晚迷糊了一觉,刚醒过来。 男人知道镜头没关,也不会介意。 自此,港岛的太子爷们,知道那个男人身边,伴了个叫“晚晚”的美人。 他叫她“小东西”“小尾巴”。 …… 生产前夕,京城一架专机,穿越重重云层,悄然飞至藏地。 谢观礼的出行,即使是私人行程,也带了非同的色彩。 免不了一些仪式,他要求,万事从简,低调,概不声张。 日托寺所在的地方海拔不低,那个小镇就在某个高原上。 即便是做了各种充足的准备,带了各式装备和药物,仍免不了难以忍受的高原反应。 “观礼,还好吗?”江心见谢观礼眉头皱着,脸色蜡黄,额头有微汗。 他似乎是强忍着某种不适,艰难出声:“还能撑着。” “叫医生来。”江心握住他的手:“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撑着,不管是谢家,还是厅南、晚晚,都能感受到你这份心意的。” “再坚持一把,实在不行……”谢观礼眉头皱的更厉害,迅速起身,到卫生间干呕。 医生很快来到,重新对谢观礼的身体进行了全面评估。 结论就是:“不适合到高海拔地区,即便措施得当,也避免不了严重的高原反应。” 男人低笑了声,说实话,有些泄气。 一生经历了正治风浪无数,所有困难他都可以迎难而上去化解。 用谢观礼xx的话就是:“没想到,在这种关头,被高原反应给打倒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在大自然面前,是渺小的。” 江心成了不惧高原反应的女斗士。 她带了她常有的领导时的洒脱笑容:“观礼,护了我一辈子,这时候,终于轮到我护你了。” 谢观礼笑着点头:“江局终于出头了?去,看好我们的孩子,护着我们的孙子……” 他提笔写了一封信,是对谢厅南和虞晚晚的鼓励。 末了,单独给虞晚晚提了两行字: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引用李商隐《晚晴》) 江心随着不惧高原反应的来客,一起乘专车往镇上赶。 另一面,关山得知谢观礼亲自过来,也在从日托寺赶来,陪伴那位德高望重的谢家真正大佬。 虞晚晚在见到江心的时候,是吃惊的:“夫人,您怎么来了?” 江心笑意吟吟:“小姑娘,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藏北高原。晚晚,你辛苦了,我代表谢家,感谢你。” “都是机缘。”虞晚晚一句话,轻巧避过:“您身体还受得了吗?” “我倒是好,就是厅南的父亲,被滞留到低海拔地区了,高反太厉害。” “原来,谢xx也来了。”虞晚晚眨了眨眼睛。 江心笑眯眯的,没说什么。 谢家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 至于,下一步的路怎么走,还要考虑虞晚晚的意见。 当务之急,是生产。 生产的日子是特意选了的。 三月的某天,谢厅南那个大院子的里里外外,围满了人。 镇上的人全来了。 人们自发在外面,双手合十,默默为房间里的人祈福。 巴托皱着眉,焦急的走来走去,身上站着几只“功臣”信鸽。 “怎么这么久?印叔,你去看看?” 印壬面色稳如泰山,勾了唇角: “我去看?你谢大爷会把我踢出来。放心,贵人天助,吉人自有天相。” 上午十点,屋子里开始陆续传出嘹亮的婴儿哭声。 此起彼伏,响彻藏区湛蓝的天。 在外祈福的人自发起身,遥望日托寺,虔诚三鞠躬,三叩首。 房间内。 谢厅南半跪在床前,眼含热泪,大手不断的抚摸那个带了苍白的小脸。 因为双胎,又有脐带绕颈,采取的剖宫产手术。 麻药的劲没过,虞晚晚看起来很虚弱,半睡半醒。 男人低声唤她“晚晚”“乖宝贝”“我们的宝宝出生了” 虞晚晚缓缓睁开眼睛:“谢厅南?” “嗯,我在。” “是男是女?” “龙凤胎,想想是哥哥,念念是妹妹。” “好……很好,念念。” 虞晚晚又闭上了眼睛,眼角,无声的滑落了一行清泪…… (爆个名:想想大名谢文绶;念念大名谢令容,出自《长寿乐》) 第190章 厅爷追妻8:带着缩小版厅南回京^^ [我对人物名字有执念,尤其是主角的名字,包括他们的宝,哈哈,哪怕只是个化名。 因为他们这种家族,对于后代严苛到每一个细节,包括名字。 能把贺沧澜和谢厅南两个京门子弟的爱情故事写出来,确实是有震撼,有触动,才有了下笔的动力。 这种爱情真的稀缺。 高门里这种纯粹的男人真的很少,商海更是,现实的嘴脸可能都不用装,因为懒得。 哈哈,言归正传。 “荣耀,文步紫禁,一一金章绿绶。”是为谢家长孙谢文绶。 “有令容淑质,归逢佳偶。”是为谢家次孙女谢令容。 其实“谢令容”的名字别有深意。 “归逢佳偶”,寓意就是谢厅南和虞晚晚的重逢与归来,佳偶天成。 名字是爷爷谢观礼亲自取的。 谢观礼xx虽然和虞晚晚没有正式见过面,了解更是谈不上。 但在得知真相,听了江心对虞晚晚的介绍后,并没有反对。 更是对江心单独找过虞晚晚,因为她身体原因婉拒的行为进行了斥责。 或许,大儿子谢御南的离婚,孙女一念的离世,已经让谢观礼反思了沉重的悲剧。 他与江心的结合,也是家族联姻的产物。两个人却相敬如宾了一辈子,所以,起初,他也意识不到联姻可能会带来的悲剧,反倒觉得家族熟悉,三观相似,更有利于孩子相处。 所以,不是所有联姻都是不幸的。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联姻。] 三月的京城,乍暖还寒。 护城河畔的杨柳枝,枝条柔软,初春的风吹过,轻轻摇晃间,上面的新绿叶芽蓄势待发。 颐园里面迎来了久违的人气。 在谢囡囡的指挥下,颐园前院后院,楼上楼下总计近三十间房屋,全部打扫的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为了让春色更浓,入目皆景,早在半月前,管家便从花市订购了一批绿植和鲜花,请了专门的园艺师设计摆放。 红花碧树,花枝绽放,极富美感。 在京城的谢老爷子和老夫人已经知道虞晚晚生产的消息。 心情好了,连带着病情也自动轻了不少。 两人一商量,把京城颐园古建筑式四合院的不动产持有者,添上了虞晚晚的名字,并作为晚晚回京的月子休养地。 离得紫竹苑近,也方便两位老人和厅南父母去探望。 谢囡囡带着管家和安姨等一行人例行巡逻。 后厨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忙碌。 “这是什么?”谢囡囡看着那白花花的汤。 “通草鲫鱼汤,熬制成乳白色为最佳,利于产物通乳。”一月嫂热情解释道:“三小姐尝尝?” yue。谢囡囡闻着那味,偏过了头,给我尝是几个意思?又不需要通,有关润清就够了。 谢囡囡扬了扬眉,正往前院走,忽听正门外有敬礼声:“谢xx好”…… “快,人回来了。”谢囡囡没摆好谱,撒开腿就往正门方向跑。 管家和安姨对视了一眼,带着后面几位,步伐整齐的往正门小跑过去迎接。 整齐划一的红旗车队里,那辆房车格外显眼。 车上半卧的男人,亲了亲贴在他胸膛,小脸粉润,睡的香甜的虞晚晚:“起来,我们到家了。” 小脸蹭了蹭,眼睛还没睁好,嘴巴沿着向上,带了丝起床气。 直到寻找的唇,被带了薄荷香的薄唇包裹,柔情深搅。 虞晚晚才会舒展开眉眼,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呜咽,眼睛慢慢睁开。 独属于她的起床气,像缺爱讨要的孩子,被谢厅南纵容又溺爱的满足。 只有在她半迷糊的时候,才会这样。 清醒过来的虞晚晚,总会带着独属于她的清冷气质,从不讨要般粘人。 睁开眼的虞晚晚要起身,被谢厅南牢牢扣在怀里,忘情的热吻。 似乎有人在敲车窗。 谢囡囡探了大半张脸过来:“二哥,晚晚,还不出来?” 隐约看到有两个缠,绕的身影,还有紧贴在一起的唇…… 一声“蛙趣”,落荒而逃。 …… 林茵来看虞晚晚的时候,已经是满一个多月后。 春风渐暖,阳光正好的时候,虞晚晚在院子里散步。 红色的科尼塞克出现在院门口。 卫兵责无旁贷的阻拦:“您找谁?留下证件,例行登记。” “我是两个宝贝的干妈。” 卫兵唇角抽了抽,看了眼驾驶座探出来的那张光彩照人的明星脸:“对不起,这不是在拍戏。” 林茵嘴张了张,竟然没说出一句回怼的话。 谢家果然都是奇才。 人被管家领进院,泊好车,几个箭步冲到虞晚晚身边,直接抱起来: “你这人,从小看不出喜怒,一脸冷冷清清的,真没想到,是个闷声干大事的角儿。” 虞晚晚笑的灿烂:“不是干大事的料,都是被那个老男人硬往上推。” “有人推就是福。想想两年前,你人在他裆下,如今,踩他头上了。” “什么话。” 两姐妹笑闹着回了房间。 林茵递给管家两个精美的红包,里面是给想想和念念的见面礼,各一张百万的金卡。 “有什么计划?”林茵吃着阿姨递来的车厘子,顺便往虞晚晚嘴里送了一颗最大的。 “先回关家。” “wuhu,关家大小姐?” 虞晚晚微抿着唇:“别说我了,我离开这段日子,过得好吗?” 林茵似是轻哼了声: “这影视圈比生意人还势力,要不是你和万町的余威在,我这清白的身子早就保不住了。还有某些大花教唆着我去陪睡,真踏马的。” 虞晚晚勾了唇:“你这烈性子,真要遇见那肮脏事了,也得把人的给咬断。” “蛙趣,虞晚晚你行啊,知不知羞你,啊?长本事了是?你22岁的黄毛丫头牙尖嘴利的呢?我挠你,捏你……” 两人闹成一团的时候,忽听外面有汽车声音,还不止一辆。 安姨走过来:“二爷回来了,同来的还有冯家和谭家两位爷。” 虞晚晚悄悄瞟了眼林茵:“要躲吗?” 第191章 追妻接力:你管的有点多 林茵手轻撩了下垂下来的发丝,俏脸一扬: “躲他?他够格?” 虞晚晚轻轻眨了眨眼,小手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嘁……”林茵轻打到一旁,转头,从窗玻璃看见了那个往正厅走的男人。 谭定松穿着素白的衬衣,黑色的西裤。从头到脚,打理的齐齐整整,无一丝微尘与褶皱。 像极了他稳如深海又精细不苟的性格。 眉宇间是属于他的气宇轩昂,被一脸正色和一身正气笼罩,让人见到他,就会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简而言之就一个字:正。 三个男人谈笑着进了正厅,林茵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自从年前那次遇见,两人在年底的电影盛典又见过一次。 而正是那次并没有什么故事的相遇,却差点成了谭定松和冯近月离婚的导火索。 “晚晚。”谢厅南的声音由远到近:“在一楼还是二楼?” “这儿呢。” 谢厅南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闪进来,看到林茵在,不准痕迹的笑了笑: “林茵过来了,一起出来喝杯茶?” “二爷邀请,那当然要去。”林茵红唇轻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人优雅的走出去,带着张扬却没侵略性的气场,直接到正厅沙发坐下,顺便招呼: “好啊,两位财神爷。” 谭定松眉梢扬了扬。 今天出门开车,无意中听到车上的星座运势播报,他的星座指数:五颗星。 冯近尧倒是面色微变了一下,只端起管家煮来的茶抿了一口,鼻腔里淡淡出了声“哼”音,算是回应。 谢厅南主动给林茵递了茶,目光扫过冯近尧时,带了丝警告。 又把安姨给虞晚晚单独备的鲜牛乳接过来,轻抿了一口,递给她:“趁热喝了,温度正好。” 林茵无声的看着面前一切。 谢厅南递给她的一杯茶,暖了她的心。 她只是在想,同是高门子弟,有些事上,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她冷声对着冯近尧:“有烟吗?” “男士的,要抽?”冯近尧摸出香烟,冷不丁的被cue到,他有点懵。 “抽的就是你这男士……香烟。”林茵勾了丝笑容,风情的眉梢随着话语挑了挑,说不出的戏谑。 “有点本事,胆量也行。”冯近尧摸了根香烟递给她,见林茵凑过身子来,冷笑:“已婚男人,自觉点啊。” “点上。”林茵红唇咬着香烟,半丝不屑。 “呵……”冯近尧气笑了,摸出火机,乖乖给林茵点上烟。 虞晚晚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想要说什么,手被粗粝修长的大手握住,轻轻捏了捏。 谢厅南贴到她耳畔,似乎是在亲她:“近月的孽,别管,谁让他是哥哥。” 虞晚晚在藏区,不知当时发生的事情。 后来才知,去年某天,京城skp外墙悬挂的林茵巨幅海报,清晨被人发现,已经摘下来,扔在skp的广场,而且被人为撕成两半。 后来调出监控,发现是一陌生男人所为,男人的职业就是蜘蛛人,高空作业老本行。 询问原因,男人一口咬定是林茵黑粉,就看不惯,想破坏。不就赔钱吗?赔多少?理直气壮。 事情后来不了了之。 但在那件事情不久,谭定松和冯近月就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起初的剑拔弩张,在慢慢聊天的氛围中得到缓和。 三人今天齐聚到颐园,主要还是聊投资的一个地标性文化产品。 谭定松牵头,征求谢厅南和冯近尧两位投资大佬的意见。 林茵听的无聊,瞥了眼参与讨论的虞晚晚。 这小妮子也够拼,不去修生养性带娃,聊工作倒是起劲。 谢厅南是缺她钱花? 忽听虞晚晚软嗲却坚定的声音:“投资可以,官方形象大使必须定林茵。” 林茵眼睛眯了起来,对上的是虞晚晚清澈的眼神: “官方代言人首要是德,我茵茵永远都是文娱圈零绯闻的优质演员,形象正面。且手握两部官方钦定的电影作品,一部京视精品文化节目,人品与演技在线,形象与气质卓然。是大使的不二人选。” 林茵嘴唇轻动。 为虞晚晚的据理力争。 “厅南你意见呢?”冯近尧眉头皱着。 谢厅南薄唇抿着,仔细地剥着手中的山核桃,把核桃仁放到那个叭叭的小粉嘴里: “歇会你,说这么多,不怕累着?我一个行字就ok了,用你这么卖力?” 虞晚晚嚼着核桃仁,身子靠在男人肩头,看着冯近尧。 形象大使定谁,资本说了算。 想定林茵,三个人一句话就可以搞定。 他是怕自己那神经妹妹冯近月。 毕竟这事情,是由谭定松来牵头的。 “你怎么想?”冯近尧皱眉看着谭定松。 剪不断理还乱,一团乱麻即视感。冯近尧心烦意乱。 却不料那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倒是带了雪落青松的萧然: “资本说了算,晚晚刚才的话很在理。人品和咖位都有的,也不少,眼前就有一位,何必舍近求远呢?” “你搞得定就好。”冯近尧烦躁的吐了个烟圈。 “搞不定的是真有那事的,无中生有再搞不定,白活了三十多年。” 谭定松的语气,仍是他平时的温润如玉,却是绵里藏刀。 搞的冯近尧里外不是人,无话可说又不能得罪面前两位兄弟,除非退出投资。 利益面前,他可舍不得放下这块稳赚不赔的肥肉。 “行啊行啊,我再不跟风,是不是汤都喝不上了?”冯近尧变脸迅速,一脸笑容灿烂。 这事,就这么成了。 虞晚晚窝在谢厅南怀里,悄悄给林茵比了个“耶”。 林茵调皮回笑时,冷不丁被一抹清辉如雪的目光扫过,浑身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谭定松的话语淡淡: “林茵,官方大使的头衔,有些需要遵守的规则,晚会我会让秘书带你了解下。” “那就谢谭处提点喽。” 冯近尧起身接电话的时候,谢厅南抱着虞晚晚,去看睡醒的宝宝。 客厅里只剩了两个人。 一个个烟圈在林茵面前吐出,又渐渐飘散。 她眼睛没什么聚焦,随意的在院子里的繁花绿树间游动。 “大使的条件之一,戒烟。”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不是命令,却带了让人不能轻易反抗的魔力。 “呵……”林茵收回视线,聚焦到那张正气的脸上,故意冲他吐了个烟圈。 “谭处,你好像管的有点多。” …… 第192章 折磨 谭定松例行公事般笑了笑: “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人总会要有契约精神。” 契约精神? 林茵夹着香烟的细长手指轻轻一抖。 合作是契约,婚姻又何尝不是一种感情的契约? 她不再搭话,随手摸起了沙发上的手机,拨了出去。 南城的首富陆世勋正在京城出差。 来的时候联系过林茵,带来了不少南城当地的特产。 部分给林茵,部分给虞晚晚。 他本是想亲自来探望刚生产不久,快一年没见的虞晚晚。 考虑到谢家高门难进,不相熟的人过去,会经过一系列的审问,约等于简化的正审。 尤其自己还是个未婚男的,索性不去添麻烦。 正参加完某个招商会,往外走的男人接到了电话:“茵茵,找我?” “什么时候回南城?” 陆世勋唇角扬起:“想家了?” “不光想家,还想你呢世勋哥。” 对面的谭定松正在喝茶,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 陆世勋上车,司机发动了车子:“我刚开完会,本想下午就走。你有空?” “来趟京城哪有接着走的道理,晚上我请客,再一起夜游个京城,陆公子,如何?” “好。” 林茵爽利的挂断了电话,唇角弯弯。 给陆世勋打电话,她确实带了放松,眼角眉梢都没有防备。 因为那是从小护着她和虞晚晚的哥哥,亲人般的存在。 林茵不再看对面坐着的那男人的表情,甚至觉得他的存在都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烦。 “契约”两个字像一道峡谷裂痕,迈一步可能就站不稳,跌下去,粉身碎骨。 都是成年人,活的不能再明白。 她把自己铺散在沙发的长裙裙摆抚平,优雅起身,留下一句“还有事,谭处告辞”,便迅速离开。 大厅里只剩下谭定松一人。 明明是暖春天气,他却觉得,空荡荡的正厅,寒气弥漫。 逐渐冰封的状态,被尖锐的手机铃声搅乱。 他看了一眼,眉头不自觉的就蹙了起来。 三十二年惯性的礼貌,还是让他接了起来,没有情绪的“喂”了一声。 “定松,今天出门办事,听同事说你单位附近的一家川菜不错,中午带我尝尝?” 冯近月的车子,就在广d的楼下,她语气温婉,眼睛里却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寒光。 “今中午不行,改天。”男人燃起一支烟。 这几乎成了他和冯近月对话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一些隐忍的情绪,或许可以在一个个烟圈中,带走一些。 “你不在单位?”女人声音微变。 谭定松眉头皱的更深:“你在我单位?近月,和你沟通过,你隔三差五便来我单位堵人,影响很不好。” “呵……我是谭定松夫人,人家见了只会觉得我们关系如胶似漆,你怕什么?那些拿不上台面的才会对你有影响,还是说,你是怕我过来,和那戏子撞了时间?” 谭定松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这东西,越描越黑。 完全没有的事情,会被冯近月反手就编出一部绘声绘色的短剧。 冯近月最气他的不吱声。 有种想当面撬开他的嘴的冲动。 “谭定松你说话呀,心虚了?” 男人笑了笑:“近月,公众场合,别闹了。你不当编剧可惜了。” “膈应谁呢?你在哪?发我定位。” 谭定松绝不可能发。 谢厅南和虞晚晚的私宅,本就属于地图上也不会标注的存在。 而网络的任何信息,都可能会有泄露的风险。这是子弟们之间都不约而同遵守的规矩。 “厅南这呢。你回去,挂了。” “别拿这个唬人?你心虚呢。你敢把电话拿给厅南接听吗?”冯近月咄咄逼人。 打完电话进来的冯近尧,皱起了眉头。 冯近月声音喊的和外放似的。 他直接夺过电话: “冯近月你行了,还嫌不够丢人的?自己家事扯厅南做什么?非要让京城都知道你很泼? 我和定松在一块呢,你以后少整那些有的没的,定松现在副局考察期,你瞎折腾什么?滚回去。” 说完,直接摁断电话,递给谭定松:“兄弟,别搭理她。” 想了想,又抬头:“定松,也不是我说,你俩结婚大半年了,夫妻生活都没有,怎么过来的?” “性冷淡。”男人面无表情。 “艹,”冯近尧笑出了声:“你是心理的?还是真的不,举?” 谭定松打开冯近尧摸过来的“咸猪手”: “就是没兴趣,和身体无关。” “你这独子,是要给谭老绝后啊?” 谭定松薄唇紧抿着:“能接受的话,就人工或试管。” 冯近尧的两片嘴唇,已经不知道该闭上,还是该咧开。 冯近月这是要守活寡的节奏? 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心高气傲,所以才会对谭定松的没兴趣,表现的过于激进。 更是对那段捕风捉影的谭定松和林茵的事情,耿耿于怀。 如今,让她耐着性子去为谭家后代做试管?可能只有两个字:没门。 一度尴尬的气氛,被谢厅南哄婴儿的柔声打破。 冯近尧那无处安放的嘴唇,终于咧开了。 那是谢厅南? 只见那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左臂右臂各自圈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一边走,一边摇篮一般,笨拙又没规律的微晃。 边走着,还冲一旁的虞晚晚轻斥:“挽着我胳膊啊,谁让你松开的?” “不舒服。你抱着娃呢。” “那就揪着衣服。” “玩老鹰捉小鸡呢?谢母鸡?”虞晚晚哭笑不得,却也乖乖抓住了他的衣衫。 男人勾了勾唇:“回卧室等我。我带宝贝们溜一圈,回去继续疏通。” “没够。”虞晚晚瞬间脸红。 谢厅南那会便抱着虞晚晚去看宝宝了。 实际是去“讨饭”了。 虞晚晚体太弱,母,乳不足,又是双胎,想想和念念从出生就是全奶粉喂养。 可怜的饭碗移交给了厅南爸爸,防止晚晚乳腺炎。 谢厅南一天早晚两次,乐此不疲……_ 谭定松看着兄弟怀里那两个瞪着大眼睛,粉粉嫩嫩的可爱宝宝,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 谢厅南的声音传来:“定松,很多事情上,需要快刀斩乱麻的魄力。” 第193章 蜜糖与砒霜 谭定松的“魄力”,很快就来了。 那日光黄昏,回到谭家老宅吃饭,迎面看到院子里的母亲。 谭夫人穿了墨绿色香云纱旗袍,头发盘起发髻,上面别着一根碧色通透的翡翠发簪。 跳舞的身段保养的极好,皮肤养护得宜,白皙紧致。六十多的人,看起来是四十多岁的精气神。 “妈。”谭定松走过来,招呼了一声。 “副局考察的如何了?还有多久?”谭夫人看到儿子,肃着的脸上带了笑容。 “去年开始的,还剩两个月。” “我儿子就是稳扎稳打。去换衣服,一会你岳母和近月过来吃饭。” 谭定松顿住脚步:“怎么不提前说?有事?” “没事不能吃饭啊。”谭夫人一句话避过。 实际爱美爱交际的谭夫人,根本懒理儿女们的家务事。 还是因为过年时谭定松和冯近月闹到离婚的地步,加上谢家突然添了一对龙凤胎,谭老坐不住了。 催生谭定松,催婚谭晓松。 一个个糟心的很。 …… 京城的黄昏车水马龙,tx珠宝内金碧辉煌。 谭晓松望了下窗外的天,看了下手机。 谭夫人的信息她看到了,让她回家晚宴,她回:好的,忙完就回。 还有几个未接电话,和几条信息,催命似的。 来自同一个人,那个白人歌手e。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情人。 说好了好聚好散,在谭晓松轻松说byebye,潇洒回国后,男人竟然从北美来到了京城。 她说不可能,他说他可以一直当情人。 谭晓松终于从那男人身上看到了自私自利的成分:他很享受她给他花钱的感觉,也喜欢她在时尚圈名气给他的获得感。 会爱上谢厅南那种男人的谭晓松,对e这种男人恶心到了家。 她到工作室取来手包,在员工们“谭董一路顺风”的声音里,带着笑,快步去了地下车库。 上车,补妆,驾驶座车门突然被打开。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带着那男人常用的古龙香水味,混合着压了过来。 谭晓松刚要呼喊,嘴被男人含住,疯了似的深搅。 男人太有力气,一根腿抵住挣扎的谭晓松,大手直接扯开裙摆,胡乱的磨。 “fuck”女人不再挣扎,瞅准机会,拿起手机拍到男人头上。 趁他起身痛哼时,一脚踹到他的腹部,让身子不稳的男人直接甩出了车门。 她迅速关门,摁下车锁,冷静看着那倒在地上准备爬起来的人。 一踩油门,轰的一声,身后传来了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心中有翻江倒海的情绪,平静不下来。 谭晓松开着车子,游荡在大街小巷,大口的深呼吸。 听说谢厅南和虞晚晚要订婚了,那女人还给他生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 单手开车的女人冷笑了声,另一手拿烟,狠狠的抽了几口。 以前,她觉得温安安是个笑话。如今,自己连她不如。 正在胡思乱想的谭晓松,冷不丁的听见了“砰”的一声。 她回过神来,追尾了,撞胡同里一辆靠边停的兰博基尼上了。 这胡同离谭家老宅不远,远离主干道的喧嚣,人少,幽静。 那车,却怎么看,怎么眼熟。 谭晓松走下车来,冷眼瞟着前车时,却不见有人下来。 被追尾还能做到这样的淡定? 她的目光开始越发的冷,拿起手机,找到了冯近月的手机号,瞟了一眼那车,拨出去。 很快听到了手机铃声,在车内。 不久,冯近月从车内下来,衣衫整齐,面容平静:“人就在这里,还用电话?” “不电话你能下来?撞都没把你撞出来。”谭晓松轻蔑的瞥了一眼车窗。 “自己人,还能给你索赔?走,回家吃饭。”冯近月话说完,便往车里走。 谭晓松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 下车的时候,人是从车后排下来,此时,冯近月去的却是驾驶座。 坐实了。 女人快走几步上去,扯过冯近月的胳膊,冲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大概冯近月没想到谭晓松会打人,一时捂着脸,站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 谭晓松冷笑勾唇:“你口口声声说我哥不干净,找女人,我告你冯近月,我哥从和你订婚始,从没和你口中的女人有超出工作的联系。 倒是你,一边污蔑我哥,标榜自己多清高,一边在我家附近勾野汉子?这特么是男人?你挨揍了还当缩头乌龟?要是我哥在,男人的风度也能让他保你挨不了我这一巴掌。” 冯近月脸上一阵青白,说不出话来。 后车门被谭晓松打开,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下来。 和冯近月一个系统的上下级。 谭晓松照着那车狠踹了一脚:“有种你今晚再闹次离婚?告诉你,我行车记录仪全录了,你这种女人,配不上我们谭家。” 谭夫人和冯夫人在客厅品茶,谭定松在一旁给两人添着茶。 餐厅的菜都已经上齐。 谭夫人望着窗外夜色,眉头皱起来,正要拿过手机来,院子正门开了。 谭晓松从车上下来,来到正厅,随意打了个招呼后,看着谭定松:“哥,跟我来书房一趟。” “搞什么啊,回来就又溜了。”谭夫人半带着抱怨。 书房内。 “给赵叔打个电话?我正当防卫,把那男人腿给轧了。”谭晓松点了根烟,眼神冷漠。 谭定松脸色沉着:“你没事?弄这么个祸害回来,还得找人把他铲回去。” “你这铲字用的很逼真。”谭晓松“噗嗤”笑出声:“说明我哥很有血性嘛。” “还有话?一起说了。” 果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谭晓松下意识清了清嗓子:“哥,那天天去你单位查岗堵人的冯家女儿,今天被我歪打正着了……” 第194章 爱与诚 那晚的晚宴,餐桌上的五个人,表面笑意吟吟,实际各怀心事。 吃到最后,话题终于来到了主线:谭夫人联合冯夫人,催生。 谭晓松突然笑出了声。 谭夫人飘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还笑,这话题你也可以不参与。” “妈,瞧不起人呢。这话题,离了我,还真不行。” 话说完,淡淡的瞟了一眼冯近月:“我说嫂子,你可是堂堂冯家千金,做人要真诚,何况……” 谭晓松晃了晃手机。她在暗示冯近月:录像。 冯近月脸色一变,沉默了会,抬起了头。 “要让长辈们失望了,我和定松结婚不长,试过多次培养感情,很不幸,越来越淡,失败了。今天的家宴,我是来赔罪的,对不起。” “定松,找个时间把证领了。你在考察期,不声张,就是对你最大的弥补。” 谭定松仍旧面无表情,只是淡淡说了声:“好。” 三人突然就各自离开了餐桌,徒留谭夫人和冯夫人在餐桌旁,面面相觑。 “把证领了?怎么个意思?”冯夫人还是蒙的。 谭夫人眼睛快速眨了眨,淡笑:“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谭定松和冯近月的婚姻,开始的轰动,结束的无声。 体质内的冯近月,知道谭晓松录像的威力,也明白那女人不是个善茬。 这无性无爱的婚姻,她过得属实憋屈又恶心。不久,她就和那位四十多的离异上司领证了。 依然悄无声息,速度堪比火箭。 离了婚的谭定松,并没有直接去找林茵。 他要让周围人都明白,自始至终,林茵从来就不是导致他婚姻破裂的原因。 他确实那段时间对任何女人提不起兴趣来。 又恰逢副局一年考察期,只是拼了命的工作。 直到考察结束,他被正式任命为广d直属某单位的年轻副局,从谭处升级为谭局。 …… 那年的六月份,是属于虞晚晚的人生转折月。 六月初,二十二岁的年轻面孔,通过论文答辩,和一堆四五十岁的大佬,聚在光华毕业礼堂合影。 手捧eba硕士学位证书的她,和24岁的谢囡囡位于c位,笑容灿烂,被定格在那一届的校友照片上。 合影结束,大佬们纷纷过来交换名片,虞晚晚的眼睛,却订在礼堂的那个角落里。 她招手让王秘书过来,交代了几句,和大佬们寒暄几声,便直接奔着那个角落而去,步子轻盈。 谢厅南坐在那个角落,身高腿长,便显得礼堂的固定凳子有些窄小。 他看着那个蝴蝶般的身影向自己飞来,唇角勾起,双臂张开。 虞晚晚没扑到那怀里:“大佬怎么有时间?不是今天飞新加坡吗?” “半路上想起来一事。”男人眯着眼,手把她扯近些,沿着侧拉链,探入…… 虞晚晚握住那手,娇声:“你注意点,先说事。” “先办事。”男人扬起痞笑,迅速起身,把虞晚晚抱起来,往外走。 “有人看见了,囡囡也在呢。”虞晚晚挣扎着下来。 男人把那脑袋摁怀里藏着,大手在tun上拍了下: “听话,别闹。知道我想起什么事了吗?医生千叮万嘱我,产后三个月不能同房,今天,我解禁了。” “神经病。”虞晚晚埋在他肩窝,咯咯笑着,唇开始在那冷白颈上缓动,轻噬。 谢厅南勾着笑:“很想?” 脖子上传来一阵痛感,伴着虞晚晚软声回应:“很想谢厅南。” 车子直奔他们曾经的望京壹号。 一直空着,却有人固定来打扫。 第一次同居的回忆,蔓延在望京一号的角角落落。 从车库拥吻到进门,谢厅南长腿把门踢上。 “觉得桌面硬吗?” “不如你。” 谢厅南眸色一暗,直接把人放到入户玄关的鞋柜桌面上。 扯掉长裙裙摆:“小东西,扶好了。” 谢厅南矮下身子。 玄关处,悦耳清音,大珠小珠落玉盘。 …… 虞晚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窗边白纱透进来朦胧夜色。 g了一下午。 抬眸,谢厅南正在主卧电脑桌前,凝眉沉思着什么。 “谢厅南?”虞晚晚起不来身,懒懒的喊她。 男人回过神来,接了温水过来,半揽起人来,喂她喝了半杯。 “还好吗?”他揉着那水嫩的小脸。 “人帅功夫好。”虞晚晚在他怀里拱了拱。 没有男人不喜欢被夸。谢厅南紧了紧怀里的人:“后天,我陪你回关家。” “你这不威胁人吗?你那身份往那一摆,就不说话,也会让别人以为我故意带你去压阵,显得多大谱似的。” “那我还不能出现了?反正也快订婚了,”谢厅南亲了亲那光洁的额头:“直接谈好订婚的事,八月就结。” “不等囡囡了?” “你让你那好哥哥抓紧点啊,难道还让我家三小姐去催婚?他关润清的脸别太大!” “干嘛呀?我去说他。”虞晚晚偷笑着,玩着谢厅南的凹深锁骨。 很性感,很锋利,布满了她的齿痕。 “定松离婚了。” 谢厅南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虞晚晚愣了下。 他其实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虞晚晚忽然有些莫名的烦躁,人撑着从谢厅南怀里起来:“干嘛要告诉我?你们这些臭男人。” 男人眉梢扬起好看的弧度:“你刚才不吃的挺香吗?” “你讨厌。” “好了。”男人手从腋下伸过来,托住:“没别的意思。” “茵茵家里催着订婚呢。” “这不挺好吗?不过,才23的一线女星,订的挺早啊。”谢厅南半带调侃。 “不然呢?留着等二婚老男人来碰瓷?” “牙尖嘴利,欠收拾。”男人摁住那个俏脸,薄唇深情裹口及。 任虞晚晚踢打,把她不甘与莫名的愤怒,全部没入口腔里。 林茵再次与谭定松见面,已经是离婚两个多月后的签约仪式上。 期间,两人从未联系。 虞晚晚作为万町董事,来签署那个文化大使的合同。 同来的林茵,看着那个走来的一身正气的男人,与虞晚晚亲切的交谈。 她冷眼旁观。 待到男人抬眸望向她时,林茵脸上马上便有了非常标准的交际微笑: “恭喜你升迁。你好,谭局……” 第195章 私会?身份? 谭定松闻声,只是浅浅勾了勾唇。 林茵确实是个非常出色的演员。 标准化微笑挂在那张明媚如夏的脸上,明知道只是交际应酬的客套,仍旧感觉到暖意,看起来舒心。 那天的林茵穿了件湖绿色轻盈长裙,波浪卷肆意而张扬的披在肩上,像一抹初夏的风,吹皱了谭定松波澜不惊的心湖。 可他向来喜怒无形。 只是和林茵应酬性点了点头,便又回到了和虞晚晚的g方应酬里。 工作时的谭定松一丝不苟,非常认真地和虞晚晚沟通文化产品的意义,前景。 林茵以为自己会犯困。 却没想,来了精神。 谭定松平时闷葫芦一样,工作起来口才相当了得。 他原来相当健谈,且很博学。 谈古论今,海内海外文化都头头是道,又能讲的很通俗,带点幽默。 连对艺术造诣十分精深的虞晚晚,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笑道: “谭局,你真的深藏不露,如今,也是实至名归。” 谭定松淡然一笑:“比厅南逊色些。你该去看看他在会场的发言,绝对会让你发现新大陆。” 是吗?虞晚晚悄悄红了脸。 她没有说,不代表不做。 早在初识他的时候,她就悄悄把有他的新闻看了。 对一个人的迷恋,直观在那高大挺拔,腱子肉均匀的身体,深度迷恋,则必定是灵魂的征服。 也就是谢厅南这种男人追求的灵肉结合。 林茵正在想刚才谭定松说的一个有趣的点,淡漠的脸上有了融冰色,唇角迷人翘起。 “偷笑什么?”冷不丁的温润男声,在头顶上方响起来。 抬头,谭定松的脸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眉目端正,五官优越。 白衬衣严丝合缝,系到最上面一粒扣,气质斐然。 衣领上方的喉结,在仰视的角度,如山丘般突起,荷尔蒙满溢。 看到林茵瞬间止笑,带了丝错愕,嫩滑的脸上很快便染上了一抹绯红。 男人轻抿薄唇,眼眸深邃,身体却与她保持着合适的社交距离。 林茵这才发现,虞晚晚已经被簇拥到主宾位置,和一气质绝佳,容颜脱俗的女子聊的十分尽兴。 “京城还有这样深藏不露的气质容貌俱佳的大美人?”林茵一时忘了身旁的谭定松,忍不住赞叹。 “蓝ju,宝藏领导。” 林茵收回视线,俏脸上重带了冰冷:“你在这做什么?不怕明天上新闻?新任领导谭定松私会女明星?” “你觉得,是私会?” 男人眉眼间,永远是别人看不穿的清绝,有板有眼。 “你少给我下套。” 林茵不屑的瞟了他一眼,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杯茶水。 谭定松也看见了那杯茶水,一时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想泼我的话,等我把你介绍到台上后,也不迟。一杯不过瘾的话,我可以让秘书给你备一壶。” “我怕手累着。”林茵偏头不理他。 只和周围到来的主流媒体记者,微笑打招呼。 后来,她才知道,谭定松坐在她身边的原因。 他负责的工作的一块,便有招商引资,文化推广。 项目是他牵头引资的。林茵作为文化大使,自然也是他工作范围内的一环。 这样的接触,连林茵在事后都直呼“老狐狸。” 人家自始至终都在努力的工作,所有的交谈也只不过是人间交往中最正常的一环。 他甚至连离婚的消息都没有透露半分,嘴巴严实的和带了拉链一般。 谁多想谁输。 那天,谭定松亲自把林茵介绍到台前,并为她亲自戴上了文化大使的荣誉绶带。 那双冷白修长的手,带了魔力般,在为她戴上绶带的瞬间,林茵抑制不住的情绪,在眼底浮现。 被谭定松尽收眼底。 他用了只有她可以听到的声音,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活动结束,虞晚晚还在蓝蝶ju长的办公室里,聊的意犹未尽。 大概,有些女子,会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即便初见,也会有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 二十出头的虞晚晚,如何也没想到,会和近四十的蓝蝶,成为忘年交。 林茵在接待室等着。 刷着手机,随便浏览了一些时尚资讯。 原本那些可以刷一整天都不烦的高定服饰,看久了就变成一块破布几个洞。 莫名烦躁。 正要把手机扔一边,有加好友的信息弹出来,附言:通过就让泼。 神经病。 林茵眉头皱起来,回他:“你受虐狂?” 消息秒回:你说是就是。 呵……林茵忍不住笑出了声,气笑的。 “谭定松你可以啊?工作时间调戏美女?” 那边的男人唇角一直弯着:“中午下班时间。蓝局接待小虞董,派我陪好文化大使。” 林茵看了下时间,中午十二点多了,没毛病。 “不占用你下班时间,请谭局有多远滚多远。” 谭定松收起手机,看起来心情很好。 被骂也是一种回温。 加不上很正常,持久战是必然。 已经错过了一次,如果他再弄丢那个热情如火的红玫瑰一次,不如去死。 男人拿起手机打出电话。 电话是谭家后厨的厨师长接的。 “吩咐下去,做一套正宗京城官府菜,两套南城特色菜,均一荤两素一汤两糕点两水果。送到我单位来。” “是,马上安排。” …… 六月的初晨,还带着春末些许微凉。 黑色迈巴赫车子上,虞晚晚穿了利落中带着女人味的小香风套裙,头发做了优雅的编发,侧在耳边,上面坠了一根细腻的白玉发簪。 身旁的男人还在打着越洋电话。 为她特意凌晨从新加坡赶回来,只留了印壬和心腹在当地,完成一项重要投资的收尾工作。 当天是虞晚晚回关家的日子,祭祖,入关家族谱。 其实,对虞晚晚而言,这些虚名俗物,她没多在乎。 她只在乎两个人。 她是关山的女儿,她要给爸爸一个心安。 她还是谢厅南的女人。 正在思索间,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小手,带了粗糙的薄茧,在她细嫩的手背上,缓缓的摩挲。 男人在打着电话,却又像有一双看穿她心灵的眼睛。 虞晚晚默了默,拿起那只大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 男人顺势握住。 温情时刻画风突变,虞晚晚羞红了脸,腹诽着“榴芒。” 电话声音戛然而止。 谢厅南把手机扔一边,斜眼眯着那个红了脸的小女人,抱到腿上,额头抵住她。 “从一开始就害羞,好歹现在不吓得咳嗽了。” 虞晚晚躲着他带着南香的灼热:“马上到了,别乱。” “听我句话?” “谁还堵着你嘴了。”虞晚晚娇气调侃。 “你这话是在暗示我,堵你?”谢厅南唇角的坏笑要溢出来了。 虞晚晚猝不及防的就被他扣住了后颈,惯性仰头,承着他的突然兴起,抵她在椅背,激,烈的吻她。 等到神魂有些迷乱的时候,谢厅南的低哑声音,带着热风,吹在耳畔: “你从来不需要为我来进关家的门。虞晚晚,你是谢厅南的女人,这个身份,就已足够……” 第196章 命运交织 谢厅南和虞晚晚的车子在中间。 头车的风之子上,是关润清和关山教授。 关山是专程从藏区回来的,为了女儿的正名,还有订婚。 第三辆车上,则是谢囡囡和林茵。都是亲闺蜜,一个婆家人,一个娘家人。 关氏家族世代行医,也是个非常庞大的家族。 直系血亲的代表人物,都来了。 关家大门开,鹤发童颜的关老太太站在正中央,看着逐渐开近的车子,轻轻叹了口气。 风之子率先停下来。驾驶座的关润清利落下车,从副驾驶接下父亲关山。 早有关家的管家,躬身带人上前,迎接迈巴赫上的谢厅南和虞晚晚。 阳光正好,那天的虞晚晚,左右各是关山和谢厅南。 两个男人牵着她的手,一起向前走。 关润清则是伴着谢囡囡和林茵在后,共同簇拥着最中心那个自带光芒的女子。 “晚晚,欢迎你回家。” 关老太太上前,下意识握手的时候,却发现,没自己的空_ 谢厅南最懂她。握紧了她的手,没松开。反倒是在老太太说完话后,捏了捏掌心的小手。 关家人看着呢。不是虞晚晚不懂礼貌,是因为他握着她的手不松。 谢厅南愿意为虞晚晚背这个“不懂事”的锅。 从生下来被扔,差点冻死在雨花台,到成了虞家的养女,当成重金打造的摇钱树。 很不幸,也很幸运遇到的是谢厅南。 刻骨铭心的伤痛,能云淡风轻站在一起,已经足够,不需要忍辱与原谅。 关山也没松开。 痛苦的一生,惨死的冉梦。女儿失而复得,是黑暗人生里恩赐的光明。 他带她回关家,是给自己的女人和女儿,一个光明正大的交代。而不是原谅,代价太大,无法违心。 人群中那个穿i的女子,眉梢轻轻挑了一下,鼻腔里淡淡飘出了一个“哼”字。 温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今天没你说话的份。” “懒得说,又不是我温家的事。”温安安翻了个白眼,却在瞟过那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时,心底钝痛了一下。 她连谢厅南的脸也不敢再看。 男人的五官太立体,眉眼间随时就可以冷淡如冰,让她忍不住心里哆嗦。 自从有了那次遭遇,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他。 因为她的事情,温家再也没和谢家来往,往日的情谊说断就断。 仪式繁琐,终于走完流程的虞晚晚,正要到厅堂找谢厅南,迎面撞见了温安安。 相互对视,一时无言。 虞晚晚侧身要走的时候,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你也挺拼的,为了嫁到谢家。这下,得偿了,我还真挺佩服你的。” 虞晚晚懒得理她。 重活一遭的人,居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活下来,怎么才能安全活下去。 她只是笑了笑,捡了最扎温安安心窝的话: “不择手段的不只有我,笑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说话。要不,你现在去厅堂,喊一声谢家二爷,试试会有什么效果?我还有事,没空陪你。” 虞晚晚轻飘飘的走了。 温安安转头,便看到了身后的关润清。 男人夹着烟,斜眼看着她: “我说,你是我表姐,那是我亲妹,我这人呢,有个坏毛病,就喜欢帮亲,别人有理都不行,明白吗温大表姐?” 众人皆散。 温安安仰头看天,看的久了,有些晃眼,她轻轻揉了几下。 茅塞顿开这个词挺好。 孤立无援的站在关家,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所谓争强,甚至把那个从不关注自己的男人,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为他痴狂…… 所有的不择手段,更像是说的自己。就像今天的出现,她本没有来的必要。 或许,只是想亲眼见到那两个人,再把30岁以前的人生,全部格式化。 突然就觉得没意思。 她走到停车场,坐到驾驶座,拨出了电话。 “妈,我在车里等你。忙完了过来找我就好。” …… 谢厅南与虞晚晚的订婚宴,和想想念念的抓周,放到了同一天。 地点选到了当初谢厅南和谭晓松订婚的颐和园。 “爸,您这是让我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吗?”谢厅南得知父亲定的地点时,半是调侃。 “除了你没跌,我们那天都倒了。”谢观礼难得带了玩笑的语气,接过来阿姨递过来的想想。 小家伙遗传了谢家人的高颜值,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 念念则被江心抱在怀里,乖乖的叼着安抚奶嘴,黑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盛世繁花。 那天的现场,像一个童话世界,四处分布着大小不一的草莓熊玩偶。 谭定松和林茵,分属于兄弟团和闺蜜团,陪着迎宾。 和谢囡囡换装出来的林茵,迎头就遇见了谭定松和邢如飞。 “定松,给我和林大明星合个影。” 邢如飞把手机塞给谭定松,快步站到林茵身旁,胳膊顺势要揽林茵的肩膀。 不明物体突然冲着面门飞了过来。 邢如飞速度够快,迅速撤回胳膊接住:“不明飞行物,ufo?” 手里握的是自己手机。 谭定松隔在两人中间,面向林茵:“不用理他。遇到这种咸猪手,直接动手。” “关你屁事。”林茵轻蔑一笑:“我愿意合影,让开。” “这样啊。”男人唇角勾了勾,把自己手机递给邢如飞:“积个德,给拍个照。” “和你拍照?那叫缺德。” 林茵轻哼一声,牵着谢囡囡的手就走。 独留邢如飞笑的嗨,揽住谭定松的肩膀,点开相机。 “兄弟,这也算积德,来,跟我说,茄子……” …… 白色的车子停下来,车门打开,舒娴从驾驶座款步走了下来。 她在搜寻虞晚晚的时候,却从迎宾的人里面,一眼看到了谢御南。 人端庄的走过去,内心里带了忐忑。 在终于走到那人附近的时候,她递上贺礼:“恭贺谢家喜事。” 然后,他听到了温厚的男声:“舒娴老师,欢迎你……” 第197章 订婚礼 舒娴听到谢御南浑厚的声音时,一时有些愣神。 抬眼看到的,是谢御南礼貌温雅的笑容:“请里面坐。” 简单客套后,微微点头,目光便移向了别处。显然,仅仅是因为那次她在京大的接待,有了初印象,仅此而已。 舒娴微笑回应:“好的。” 差点失了态,好险。 不过,向来优雅沉静的女子舒娴,仍然心跳如鼓。 在走过他身边,不被他发现时,才敢悄悄的脸红。 谢御南每天见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太多,都是各种类型的翘楚。 能让他把名字叫出来,已经非常不容易。 属于谢厅南和虞晚晚的订婚礼,低调中处处透着细节的匠心和精致。 每位来宾都会获得一个十分高雅时尚的礼盒,里面是虞晚晚与法国高奢长期合作的部分高定非遗产品套系。 让非遗得到传承,走向国际。 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皇城根文创手袋,里面装着国内四大名绣的成品,由四绣名匠纯手工完成: 苏绣的“花好月圆”,蜀绣的“佳偶天成”,湘绣的“白头偕老”,粤绣的“永结同心”。 十分有创意,是对传统文化的弘扬,也符合虞晚晚的文艺气息。 台上的谢厅南,衬衣西裤,长身玉立。在兄弟团的簇拥中,仍然是一枝独秀的存在。 除了在虞晚晚面前,他会有毫无保留的真性情一面。 人前的他,看起来矜贵沉稳,带着雪顶神明的清冷距离,又有上位者十足的摄人威严。 他望着花团锦簇,红色喜毯铺向的另一端,冷峻的眼神里有融冰的暖色,轻抿的薄唇也慢慢放松。 尤其在目光触到那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时,唇角眼见的就弯了起来。 吉时到。 谢囡囡和林茵,亲自护送那个穿着红金色旗袍的女子,袅袅娜娜的走向他。 旗袍上面的样图,是谢厅南亲自手绘的红梅映雪。 是两人在紫竹苑彼此交付时的晚晚美人图,也有“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的寓意在。 碍于很多长辈在,谢厅南忍住了放浪形骸。 只是亲自上前,牵住了美人素手,把虞晚晚亲自迎接上台。 在那天,谢厅南送给了虞晚晚一套绝版的订制首饰。 那块珍稀的红钻,早在他在藏区的时候,就发动了全球的朋友,重金从原主手中买下来。 请了帕洛玛,设计成草莓熊形状的戒指、项链和耳钉,送给他的那位骨子里有着隐藏童趣的晚晚宝贝。 订婚礼是与龙凤宝宝的“抓周”先后进行的。 其实宝宝只是百日,谢家老爷子开心,说“培养娃娃,越早越好”,于是,穿着龙凤呈祥宝宝服的想想和念念,就被抱了出来。 想来两个宝贝多少有些蒙圈。 想想还在呼呼大睡,嘟嘟的小脸上婴儿肥十足,小脸歪着,不知梦到了什么,小嘴咧开笑,一点口水流出来,萌趣十足。 念念则是瞪着和晚晚一样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小嘴撇着,马上就要来一场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 “给我。”谢厅南从阿姨手里接过了念念,让她埋在自己的心口处,听他的心跳。 想来孕晚期晚晚一直在谢厅南身上睡的缘故,念念偎到爸爸怀里的瞬间,就停止了害怕,小手抓着谢厅南衬衣上的纽扣玩。 男人看了眼身旁的佳人,单手抱着念念,另一手臂,从虞晚晚身后,无声的揽住了她的细腰,把他箍紧在怀里。 “干嘛?”虞晚晚声音甜软。 “抱你。”男人手在腰窝捏了一把,看她嘟嘴冲他暗暗示威。 今天的虞晚晚格外漂亮。 那张明眸皓齿的脸,带了勾魂摄魄的媚,任世间万千工笔,也难以勾勒出那种绝尘的神韵。 他贴近他的小女人耳畔:“今天的你,是最独一无二的主角。” “天天腻一块还不够?你儿子晾那晒太阳呢,那是在跷二郎腿?从小就这么大爷?” 邢如飞怼了谢厅南一把,冲虞晚晚飞了个“媚眼。” 想想已经醒了,躺在堆满各种模拟玩具的软垫上,小腿翘着,悠闲的吃着安抚奶嘴。 果然,挺大爷的。 谢厅南勾唇,把念念抱了过去。 一堆人逗着两个娃,看这么小的宝宝,到底能摸到个什么。 软垫上,一个虎头虎脑的让宝宝麻利的爬了过去,小胖爪握住了念念的小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妹妹。” 是冯近尧和蔡蕴的儿子侃爷。 “我说侃爷,你爸给你起这名没白费,你可真是位爷,不到一岁就知道霸媳妇?”邢如飞笑出了褶子。 谢厅南勾笑,摸了把玩具枪:“侃爷松开妹妹,过来。” “妹妹。”胖宝不为所动。 “你可抓紧的逃,再不走,你干爸那脾性的,下一秒就要向你开木仓了。” 冯近尧笑呵呵的抱走了儿子,带了调侃:“老谢,先给我家侃爷占个位,看看这女婿如何?” “挺能侃,就看能不能侃下我这座山了。” 众人哄笑着,看那两个被阿姨扶着的粉团子,从满满一大堆职业模型里,不约而同的都摸起了徽章。 那是谢老爷子的徽章,承载了累累的军功记忆。 座上的谢老爷子唇角带笑,眼睛却慢慢的湿润了。 他张着嘴,很长时间,也没说出什么,只是到了最后,重重说了一个“好”字。 荣誉代代传承,使命永远不忘。艰难岁月的血汗换来的美好岁月,需要年轻的血液去守护,去拼搏。 老人握住谢家两兄弟的手:“谢家有后,责任不望,未来交给你们。” 谢御南重重点了点头。 在周围人的劝说下,如今,他也会偶尔想起自己个人的生活。 只顾大家,没有小家,对于一位站在顶峰的智者来说,总归有缺憾。 目光所及处,与叔叔谢观义优雅交谈的女子,正好落入视线,大方而得体。 他记得她叫舒娴,不只是因为他到京大走访时,舒老师接待讲解十分出色。 而是因为一件十分机缘巧合的事情。 在京大的叔叔谢观义,提出要给他介绍一位优秀的女子接触下,女子的名字,就是舒娴。 第198章 交心 或许是磁场感应? 坐着的舒娴抬起了头,看到的,正是台上气场沉稳的男人,目光是山般的沉稳,也看向了她。 目光相接,山与海的相逢。 谢御南没有回避,唇角带了微笑,轻轻冲她点了点头。 她也冲他温婉一笑。 真皮座椅上的手指,不自觉的慢慢蜷曲起来,无限度捏紧。 学文学的她,常常会想,春暖花开的声音是什么? 在那一刻,她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 林茵围在软垫一侧,一会捏捏想想的小脚丫,一会揉一把念念的胖脸蛋。 风情的狐狸眼里,母性的柔光乍现。 谭定松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 等到两个宝贝被抱走,林茵站起来。 久蹲的身子,带了丝麻木,起来的有些猛,禁不住往后轻晃了一下。 一只胳膊稳稳的搭在了她的后腰,手却是微攥着拳的绅士手,分寸感刚刚好。 林茵没有回头看,只是嗅着那淡而干净的松木清香,便知道那人是谁。 红唇不易察觉的微微抿起来,她抬起手,冲那胳膊打了一下。 “不疼。”是谭定松的声音。 这人好傻。林茵忍不住弯唇。 明明在工作中是独当一面的谭局,睿智而博学,高山仰止的存在。 生活中,怎么和某障一样? “不怕疼是吗?皮糙肉厚?”林茵撇着嘴,没好气的回他。 “到底厚不厚,你可以试试。” 林茵挑了挑眉,浮起调皮坏笑,细白手指捏住那白衬衫下的一点肉,狠狠的掐了一把。 她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眼谭定松的表情。 男人眼神很淡,对上她视线的时候,渐渐升起了亮色: “有那么点意思了。茵茵,你知道,打代表什么?” “有病。” 脸上有点烧,林茵在被他发现之前,使劲推了他一把,趁机逃走了。 谭定松勾唇看着那落荒而逃的窈窕身影,背上伏过来一张小麦色皮肤,白牙晃眼的脸: “被甩了?人家不搭理你。” 谭定松收回目光,脸上一秒恢复清冷雪色:“你懂什么。” “太老实了不行,就不能来点动感劲爆的?” 邢如飞递过来一根烟,随手甩给谭定松一火机。 男人燃起烟,吸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邢如飞:“玩女人的经验,别告诉我,没兴趣。” “切,”邢如飞满脸不忿:“就你一人高尚?追女嘛,该赖皮赖皮该跪就跪,和老谢学着点,只要厚着脸皮埋下爱的种子,就是人跑藏北也得把人给拎回来。” 谭定松勾了勾手:“过来。” “怎么?谭局开窍了?沾了今天的喜气,就在今晚?谭家贵公子终于兽,性大发,与一线小花大战几百回合?” 邢如飞坏笑着挑眉:“套房我请了,现在就开。” “滚。” “卧槽?都传你冷淡,你倒是用实际行动给自己辟谣啊?” “今晚,约你?开。” “滚……” 谭定松没几天就出差了,再回京城,已经是几周后。 夜晚的京城依然喧嚣,带着七月的暑热。 车后座的谭定松,轻轻按揉着眉心。 暑期档的新片上映了不少,林茵去年拍的那部非常文艺的影片,正是安排在了七月上映。 商场的外面的立墙,在夜晚的光照下,闪着霓虹绚烂的光。 光里,那巨幅的海报,大气风情的c位女星,带了治愈的笑容,舒缓着他的疲惫。 驾驶座的司机,正在往谭家老宅方向开,忽然听到了后座的声音: “调头,去望京壹号。” “啊?哦。”司机不再多言,迅速调整方向。 他并不知道林茵在不在京城,也没打算今天带着倦容去看她。 仅仅是一副海报,便让他改变了主意。 谭定松从小就是个沉稳寡言的性格,决定的事情也很难会因人改变。 能让他改变的,只有林茵。 望京壹号本来就是他的房子,他轻车熟路来到了16层。 想要摁门铃,又觉得不妥,直接摸出手机打了出去。 缘分很奇妙,林茵在京城,也在家。 因为新电影的上映,她被安排了密密麻麻的通告宣传行程,京城是第一站。 虞晚晚和一些朋友也在这里,和她聊了些电影的事情,提前为新片开了个小庆祝趴。 林茵已经喝了大半瓶红酒,手里夹着烟,带着微醺,媚眼如丝。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冷勾了下唇,拒接。 心口处有咚咚心跳回应,她皱眉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处,手指顺势扯到了肩头的吊带,跟着滑了下来,露出雪白柔嫩的皮肤。 “看来是醉了。”虞晚晚不动声色的给她把肩带固定好:“去休息?” “不。”女子带了莫名的倔强,像是在赌气。 这样的表情逃不过虞晚晚的眼睛,她看了眼扔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着,有来电。 “谭二傻子”的备注,让虞晚晚愣了下,忍不住笑: “这不是拒绝人的态度。你明说啊,拒接是小情侣干的事。” 林茵一把夺过手机,接了起来:“你叫魂呢?” 虞晚晚眼中有狡黠一闪而过,她对着嗨着的朋友“嘘”了一声,自觉带着大家去了露台。 “在你门口。” 林茵猛的从沙发站了起来,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吊带裙:“我没在家。” “这么晚了,在哪里喝酒?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男人声音沉稳,带着不容拒绝。 “你以为你是谁?我和谁喝酒和你有几毛钱关系?别打扰我雅兴,ok?我挂了啊。” “你不说也行,我去警局查。出差经过南城,给你带了些特产,放你门口了。” 男人挂断了电话。 他迅速往电梯处走,那女人的声音半醉,一身处名利场的孤身女子。他不能不担心。 电梯门开的瞬间,房门打开。 穿着墨绿色吊带长裙的林茵,脸上带了看不出的复杂表情:“谭定松,你去哪?还真去查?脑子没问题?” 男人笑了笑,走了过来,眼睛望向别处:“把肩带固定好。” “哈哈,”林茵凑近了他,故意吐气在他的脸上:“装什么纯情,嗯?结过婚的老男人,你装什么?你难道没和冯近月上过……” 第199章 带她回家 谭定松侧脸,躲开林茵向他靠近的脸和身体。 向来镇定如松的脸上,在听到她口中那句话时,渐渐腾起来冷峻,眼神里,是另一面的刚毅与强势。 只是缓缓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醉了?” 林茵重新靠近他,细白双臂攀住他的肩膀,冷艳的小脸仰起来,露出雪白优雅的颈,连着下面的嫩色皮肤。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狐狸眼里不知何时,早已蓄满了泪水。 “你现在想起要关心我?我那么钟情你的时候,你像块死冰山,对我爱搭不理,你是吃定我会等你?” 女子说着,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睛滑落,带了令人动容的委屈。 “都是我错。”谭定松红着眼,手指无措的擦着她的泪。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未婚的谭定松。现在,你是离婚的谭定松。你知不知道,我一想起你和冯近月在一起,你们……在同一张床上睡……做……我恶心。” 林茵哭着捶打着面前那个男人,用了大力气。 吊带裙的肩带带了调皮,顺着锁骨方向下滑。 她是个敢爱敢恨,又带着自己专属烈性的女子。 对于谭定松是否离异身份,对于她来说,只要他是谭定松就好。 她真正在意的,其实就是那个点:谭定松和冯近月做了吗? 没做?ok,再考察。 做了,ok,即使深爱,永远滚蛋。 他们相识之前,谭定松怎么样,她不会在意。那是自找没趣。 相识之后,她就绝不可能接受男人身体的不洁。 但这种话,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醉了的契机,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谭定松抿着唇,任由她捶打,让她发泄出压在心里的火。 愤怒的林茵,忽见眼前递过来男人的小臂。 他把左臂长袖衬衫挽起,结实匀称的小臂露出来,递到林茵面前: “茵茵,打我太累,换作咬也行。” 送上门来了,为何不咬? 林茵握住那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电梯间的暖色灯光下,依稀看到男人浓密的眉峰蹙了起来,唇角却浅浅勾起来。 冷白色小臂上,殷红血液蜿蜒流了出来。 林茵被那血色惊了一下,迅速松口。 男人大手拢了下她凌乱的发丝,用白衬衫仔细擦拭着她唇角血渍,温声: “这下,感觉到疼了。” “你傻吗?怎么不躲?”林茵没掩饰住心疼。 “我该。” 林茵轻轻抽了下鼻子:“你走,别再找我了。谭定松,我不会接受你和冯近月,做。” 虽然还是醉眼朦胧,眼看着情绪发泄完,平静下来了。 身子踉跄着要往家门走的时候,被谭定松一把扯过,抵在电梯间的墙壁,双臂圈拢住她。 距离太近,林茵本能偏头,被男人大手捏住下巴,沉声:“看着我。” 谭定松盯着那双哭红的狐狸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形婚,没做,唯一做的,就是吵架。” 吵架,你也会? 林茵唇角弯了弯,又迅速藏起情绪,冷着脸:“这东西,口说无凭的。” “近尧能作证,厅南应该也和晚晚说过。” 林茵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只含混不清的嘟囔了一句: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你……不行。” “行不行的,你要……试试?” 男人的手指还捏在她下巴上,明显带了揉捏的微动作。 喉结很明显的滚了一下,伴着声音里的颤。 “大半夜,耍什么榴芒?” 林茵推开他,想走,身子却是醉后的摇晃,嗓子干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身子突然被腾空抱起来,箍紧在松木清香的宽阔怀里。 他力气大得很,她拼命挣扎,发现也只是甩飞了脚上的鞋子。 “酒喝这么多,没个人照顾,跟我回去,绝不碰你。” 谭定松行动比话语更快,说话间,已经闪身进了电梯,按了关闭。 怀里的女子没那么矫情。 在那个怀抱真实的与她相贴,带了霸道的箍紧她的时候,她深埋在他的心口,带了贪婪的嗅着那干净又清爽的松木香,眼角的泪,又止不住的落下来。 上车的时候,谭定松发现林茵已经睡着了。 闹了,累了,又哭了,醉了。这是折腾够了。 此刻,呼吸均匀,白皙小脸上挂着半干的泪痕,拱在他的心口,安静的像一只乖猫。 他把车上的西装裹在她的身上,随手调高了车上温度。 在看到那双赤着的脚时,犹豫了下,握在掌心,暖着。 “回璟园。” 司机目不斜视,沉声说好。 那是谭定松自己独居的房子,不在谭家老宅的时候,璟园就是他的常驻地。 谭晓松洗了澡,穿着睡衣,正在床头翻阅着时尚杂志。 夜已深,没睡意。 手机响起来,她瞥了一眼,接起来:“哥,出差回来了?” “去我的书房,书架第二层找到钥匙,打开书桌抽屉,里面有一本画册和日记本,带过来。去买这些东西,清单我发你。必须你亲自去,送璟园来。” 谭定松在语气严肃的时候,她不会反驳,只“哦”了一声,对方已经挂断。 清单很快发来,上面的“一次性nei裤”,让谭晓松失笑。 搞什么?这不是谭定松的作风。 又或者?脑海中,林茵的脸一闪而过。她撇了撇嘴,换衣服出门。 这倒是谭定松的作风。事情不到板上钉钉,不可能用外人给他办事。 璟园是一梯一户的复式洋房,私密性极佳。 层层与主人的视频核验后,方可进入小区,乘坐电梯。 门已开,谭晓松进门,看到的便是换了家居服的谭定松,半揽起沙发上熟睡的林茵:“喝点水再睡。” 谭晓松撇了嘴:“我该回避?” “不用。”男人喂完水,起身:“我不方便,你带茵茵简单洗个澡。” “呵……”谭晓松把带来的东西甩到一旁桌子上:“哥你别太欺负人,当我谁呢?她又算老几?伺候她?” 男人一脸肃色,直视谭晓松的时候,莫名就压着她的气焰。 “你未来的嫂子,可以吗?” “哼,话说太早,就她,也能进我们谭家门?” “怎么就不能?”谭定松语气缓和了些: “晓松,你是懂我心思的。如果你想让你哥过正常人的生活,让谭家能正常延续香火,就做的同路人。” “这帽子太大,都和谭家香火挂钩了?您老是狠了心的想把我往谭家罪人上靠?” 男人笑了笑:“帮不帮?” “切。”谭晓松眼珠转了转,箭在弦上,不得不帮,那也不能白帮。 “总得让这妞付出点代价。” “要什么?” “终生给我代言tx珠宝。” 谭定松眨了眨眼,说实话,挺难办,决定权不只是林茵,关键人物是虞晚晚。 “好。”他应下来:“那得先让她进了谭家门。” “哥,你才是千年老狐狸?论腹黑,真没人和你争第一。” 谭定松一脸正色:“少给我抹黑,还不快点?” 谭晓松拉着脸,满脸嫌弃的扶着一身酒气的林茵,向浴室走去…… 第200章 他的秘密 虞晚晚在出门找林茵的时候,发现了电梯间遗落的鞋子。 聪敏如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只是,谭定松直接把林茵带走的举动,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曾经与谭晓松、温安安势如水火的关系,如今,温安安成了她的表姐,谭晓松却要喊林茵一声嫂子? 人生如戏。 开头都能预料,却可能猜不到最终的结局。 回到房间,虞晚晚拿起手包,和朋友们说了拜拜。 谢厅南人在粤州,手机里已经躺着他的几条信息。 虞晚晚摁下语音:“谢大佬,我要回家了,你睡了吗?” 接到信息的谢厅南勾起好看的笑涡:“在珠江的岛上,应酬局,宝贝先睡,讨亲的话,一小时给你视频?” “那我不要,回家就洗洗睡。”虞晚晚上车:“回颐园。” 王秘书恭敬应“是”。 “我讨亲行吗?请虞大佬赏脸?” 虞晚晚被逗的咯咯甜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望向窗外迅速退后的行人绿树。 “谢厅南。” “诱我呢?说想老公,我就可以考虑飞车回去x几场再回来。” “正经点,”虞晚晚羞着脸:“谭局今晚把茵茵带走了。” 听筒里传来笑声:“定松终于行动了。” 似乎猜到了虞晚晚的心思,电话那边的谢厅南正了声:“在担心?如果我告诉你,和冯近月那场婚姻,也算作定松的一盘棋? 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是普通人,也有自己特殊的使命。要说不顾家族爱情至上就要把人硬领进门,不仅在所有长辈平辈那里成为不尊不孝没脑子的笑柄,父母没颜面,兄弟不买账,领进门的姑娘也会跟着落了所有骂名。 这关系网里哪个人物一句话,都可能让姑娘在社会上寸步难行。这样的爱情,过了新鲜期,想不出问题都难。男人大不了分手回归家庭,姑娘怎么办? 当然,也别觉得冯近月有多无辜。她比你和林茵大了不少,又生在冯家这样的家庭,你能说她恋爱脑看不透?还是有多爱定松? 定松从一开始就给她明确说了自己态度,是她主动选择入局。都是成年人,自己做的选择,就该承担会有的后果。她能果断离婚又再婚,难道还说明不了什么? 有了定松这短暂又失败的婚姻,我相信不管是谭老还是谭夫人,都会有了自己的考量,这对茵茵是好事。。” 虞晚晚安静的听着,无可反驳,这就是现实。 所以,这也是很多身份不对等的人,不敢与高门子弟交心的原因。 万劫不复太可怕,谁又能真正做到洒脱无所谓? 所以,谢厅南让她到京大学eba,带她参加投资交际,拉她进他的人脉圈,兄弟局,探望姥姥接触奶奶,包括从天而降的舍友谢囡囡,突然成为闺蜜的蔡蕴行长,甚至默默为她治疗的“避子汤”…… 即便如此周密布局,还是差点被一场冲喜的“订婚”毁局。 他习惯了默默去做,甚至在藏北每天跪拜祈求她“和她回家”,他也从不说什么,更别说怨言。 或许,对他们这种男人来说,真正决定了去爱一个人时,是会真的认真到步步为营。 “谢厅南,谢谢你。” “不爱听这个,嘴不会再甜点?” “老公,我爱你……” 挂断电话的虞晚晚,还沉浸在幸福的踏实里,眼睛带着星星。 王秘书声音传来:“小虞董,前方是京城一家新开的特别红火的奶茶店,全国的网红都来打过卡,要尝尝吗?” “靠边停下,我去看看。”虞晚晚带了好奇的心,虽然她不喝。 车子平稳在奶茶店前停下来,水蓝色长裙的女子,轻盈的从后车门下来。 虞晚晚进门,谭晓松出门。 她刚从璟园出来不久,在店里买了咖啡和冰奶茶。 视线在灯下交汇,虞晚晚淡淡点了点头,擦身而过。 “虞晚晚。”谭晓松叫住了她:“或许,我们都可以从新开始。” 虞晚晚眼睛眨了眨,没说话。 “你可以当做以前的谭晓松死了。” “虞晚晚一直都在。” “很好。” 虞晚晚走向柜台,谭晓松走出奶茶店。 几乎是在同时,两个人拿出了手机。 “是敌是友”“平行线”不同的备注,在不同的手机里,齐齐按下了删除键。 谭晓松抬头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淡淡的松了口气。 未来,能不能再加为好友,看造化。如今,冰释了一段关系,心里总归是舒坦了不少。 柜台前的虞晚晚点了一杯经典奶茶,史无前例的喝完一整杯。 她调皮的把喝奶茶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配文:从今夜起,做生活的小甜甜。 …… 次日是个大晴天,林茵睁开眼,环视了下周围陌生环境,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身上是一件男士浴袍,穿了一次性小裤。 “艹。”她忍不住爆粗,迅速看了一眼床单。 很白,没有落红和凌乱的褶皱,身体也没有大战以后的不适。 林茵被自己蠢笑了,那种不适是什么,她也没经验。 摸过床头手机,第一时间给虞晚晚去了电话。 “晚宝儿,破c以后身体什么感觉?” “你和定松?” 林茵迅速挂断了电话,赤着脚,开始打量所在的房间。 简约干净,带着淡淡松木香,她熟悉的香。 林茵大致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记忆只到她出门见到谭定松的时候。 床头柜放着东西,林茵在床沿坐下,拿起来翻看。 上面是一本画册,翻开,是大大小小的照片,广告的,电影的,文宣的……比她自己相册里的都要全。 画册首页是谭定松的姓名章,红红的,很醒目。 被他盖章?林茵唇角勾了勾。 另一本是看起来很有复古和文艺气息的笔记本。 那是谭定松的日记本,记录了他从有意无意开始关注林茵后的每一天。 对林茵一点点感情的变化,写的很详细。 包括林茵拍戏受伤住院,他偷偷过去守护的那几天。 “傻子。”林茵眼角渐渐湿润。 日记记到了他和冯近月订婚的前日,那一页,只有几个字:“对不起她的心,却绝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继续翻,是离婚后的次日,同样几个字:“茵茵,希望我还能有机会求得你,未来,我们一起书写……” 第201章 各自见喜 谭定松一早就到工作岗位了,忙完喝口水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他放下茶杯,摸起手机,直接拨出了电话。 林茵这次接的很爽快。 人正在赶往京视的保姆车上,接受某频道关于新电影的采访。 助理ai正在帮她换礼服裙,大眼睛滴溜溜的扫视着林茵浑身上下雪白的皮肤。 唯恐上面出现不该露的痕迹,万一遮瑕做不好,被媒体拍到,又得在公关方面磨嘴皮子。 毕竟,这率性的林大小姐,是堂而皇之在陌生小区,穿着男人的浴袍出现的。 “眼往哪看呢?”林茵红唇弯了弯,穿了一半的礼服裙猛的一撩。 长腿乍现,白嫩纤细,一览无余。 “啊。” ai毕竟新人,本就在气场强大的一线花林茵面前战战兢兢,还没摸透林茵的脾气,一时感觉被撩到。 经纪人笑着抚平林茵的裙摆:“小姑娘刚进社会没见世面,你就被吓人玩了。” 说完,递过手机来。 林茵睨了一眼,来电人:闷骚谭。 关于谭定松的那本日记,只记录了和林茵有交集的日子,屈指可数,却字字“诛心”。 他一直对她拒绝的淡然,从没给过她承诺和希望。 所以,林茵一直带了委屈在,觉得那男人不接受她,却也若即若离,总会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不经意间给她距离感十足的关心。 她爱的痛苦,又觉得他很渣。 这样的人,要么就是钓人又没有真心的情场玩咖,等她主动上钩;要么就是对她根本没兴趣,所谓的关心,也只是出于怜悯。 直到,在他的文字里,她读出了他隐忍在心里的爱,一点也不输外面火热的夏天。 林茵一时无法把那文字,和他那张不苟言笑的冷静脸结合起来。 像做梦一样。 所以,她接起来,只淡淡的应了声:“你好,谭局,正要给你电话呢。先道谢,再骂人。这安排能接受?” 谭定松挑了挑眉,唇角浮起笑容:“先听骂人。” 语气温和的让林茵一时骂不出口。 只是羞红了脸,又瞬间恢复清醒和霸气: “你一单身老男人把我半夜弄你家算什么?还给洗澡?你……你这样是耍榴芒,我可以告你的。” “想知道真相?”谭定松的语气没什么波澜,一如既往的镇定:“这样,下班我去接你来我这,一起调监控录像,陪你取证。” “你别太得寸进尺。”林茵莫名觉得嗓子有点干,气焰也有些撑不住。 “都把你半夜带回家了,已经得寸进尺了。” 男人淡声笑着,一本正经的语气,让林茵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这是在:调戏她? 电话那端似乎有人声,谭定松的声音传过来: “就这么定了,晚上你首映礼后等我电话。有人来,我先忙了。” 他并没有挂断电话,林茵可以听到那边谈话的人声。 她拿起手机,又等了一会,听了会他在谈工作时候掷地有声的声音,才在经纪人叫她的时候,回过神来,手指摁了挂断。 “不用涂腮红了。”经纪人眉梢挑了一下。 “该涂涂,这红保持不了多久。”林茵很快恢复了平静。 “那就让能让茵茵一直红的人出现,我们看看呗。” “滚一边去。”林茵笑踢了经纪人一脚:“人家经纪人巴不得艺人终生不恋不婚,你这合格吗?吃瓜第一人?炒你鱿鱼啊。” “那我就找小虞董说理去。” “嘁,”林茵撇着嘴: “你小虞董忙着婚姻大事呢,有那闲心给你撑腰?还不赶紧过来巴结我,哈哈……” 林茵的心情眼见的开心。 嘴上讨伐着那个男人,心里又在默默期待晚上快点到来。 她爱过哭过卑微过,像一朵隐在暗处见不得光的野玫瑰。 如今,她终于可以做阳光下娇艳盛放的那朵红玫瑰,好看却带刺,想要摘她,就要做好被刺扎的准备。 …… 紫竹苑。 黑色的红旗越野开进来,缓缓停在了泊车位。 驾驶座下来的谢囡囡,白衬衣黑西裤,小皮鞋,长发扎了精干利落的马尾。 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练,又带着不属于年龄的大气沉稳。 24岁的谢囡囡,在去年冬已经通过笔试,今年春通过面试,5月论文答辩和虞晚晚一起毕业,下半年正式入职了s务部。 小姑娘英姿飒爽,办事老成,工作起来很有谢家大佬的派头。 庭院里,江心正陪着想想念念两个宝贝,听某育儿专家每周上门两次的早教课。 谢囡囡过去,抱住江心的肩膀:“妈,我回来了。” “够早啊,迫不及待的样。”江心笑嗔了她一句,看着孙子孙女,不搭理她。 “您不能偏心成这样,”谢囡囡努着嘴:“一会人家关家要来订你闺女了,您老和没事人似的?” “那可不?你是嫁出去的闺女,想想和念念可是我谢家的香火。” “哦?这么说,我可狠要啦,我要谢家给我陪嫁十里红妆。” “小妮子,人还在谢家门呢,已经想着变着法子往外拐了?” 母女俩笑闹着。 今天是关润清和谢囡囡的订婚日。 两人万事从简,一切低调,主打年轻人轻恋爱,重点是不抢谢厅南和虞晚晚结婚的风头。 谢家近来终于转运,儿女们各自在人生大事上有了自己的依靠。 尤其是谢御南。 自从上次在订婚宴与舒娴老师遇见,没过几日,叔叔谢观义就给谢御南去了电话。 谢观义提前给谢御南发去了舒娴资料,包括照片。 谢御南并没打开看,只是在叔叔问有没有见一面的意向时,温声回复了一个“好”字。 七月的一个午后,正在备课的舒娴,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着那串号码,她与谢观义给她的号码再三比对,红着脸接了起来。 “舒娴老师,冒昧打扰,我是谢御南。” 声音温润,清泉般舒缓,字字入心。 她红着脸,喊了一声:“谢xx,您好。”(xx是职务) “想必我叔叔已经和你说了,不用客气。”谢御南时间很紧,直入主题,却尊重她的感受:“如果你觉得可以,今晚下班后,我们见个面聊一聊?” “可以可以,我有时间。”舒娴激动的说完,突然觉得失态,紧跟着小声补了句:“不好意思。” 明明是个三十多岁的独立女性,仍是掩不住小女儿情态。 谢御南唇角轻扬:“好,等我电话。” 第202章 花开两朵 属于谢御南和舒娴的正式见面。 挂断电话后的舒娴,合上笔记本电脑,将办公桌整理好,定神,起身。 她直接来到行政楼那间颇有古韵的办公室前,轻轻叩了三声。 门内一声浑厚的“进来。” 舒娴进门,才发现,办公室内还有两个人在。 中年女子容颜端庄,气质华贵,眉眼间带了英姿飒爽的大气。 舒娴一眼认出来,是在虞晚晚订婚现场见到的那位,谢家当家主母江心。 坐在她身旁的年轻女子,带了和她相似的飒爽气质,眉眼间却更多一分年轻人的灵动与活泼,是谢囡囡。 舒娴轻轻把门掩好,大方的走到距离办公桌合适的距离前,敬声招呼: “谢xx好,谢夫人好。囡囡,又见面了。” 江心笑着点头回应,抿唇不语。 舒娴思忖了下:“谢xx,您之前给我操心的事,今天,我得到回应了,就在今晚。” 她没有提谢御南的名字。 在江心面前,沉稳如她,绝不会在谢御南态度未知的时候,主动提到和谢御南的交集。 这种谨慎又带了分寸的态度,在谢家这样的家庭,十分受欢迎。 谢观义淡淡一笑:“舒娴,去准备,不用紧张,祝你成功。” 舒娴离开后,谢观义笑呵呵的:“大哥也算苦尽甘来,厅南娶了佳人,迎来龙凤。囡囡事业爱情双丰收,如今,御南的花也要开了。” “怎么说?”江心来邀请谢观义,参加关润清和谢囡囡的订婚宴。 不想,意外收获? “刚才的女子舒娴,京大文学系副教授,京城书香门第舒家的女儿,三十出头,知根知底。给御南介绍过,今晚,约了。” “大哥也会约人?”谢囡囡掩不住好奇。 “静候佳音。” 舒娴直接开车回了家。 舒老正在沙发上看书,看到女儿回来,镜片后的眼睛眼皮掀了下: “舒娴这个点回来了?” “嗯,下午没课。” “没课你不也泡在办公室或图书馆?”舒老觉得她有些反常。 “爸,有约,回来准备下。” “有约?”舒夫人从书房走了出来:“男的女的?多大年纪?做什么的?” “您想拿去了?”舒娴红了脸:“我回房了,你们忙各自的,当我不在家哈。” 谢御南忙完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多,窗外,华灯初上。 他摘下眼镜,轻轻揉着眉心,想起晚上的约见,心里觉得抱歉。 他的工作不会给他谈情说爱花前月下的时间,甚至一个月里三分之二的时间他都是在忙工作。 这种奉献已经成了他多年的惯性,他需要的,是理解他,支持他,志同道合的妻子。 他拿起手机,拨出电话:“舒娴老师,我刚忙完。很抱歉,如果……” “我一直在等您。”舒娴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谢御南微怔了下,笑意在唇角勾起:“那好,我们,一会见……” …… 中影博物馆。 黑色的商务车子缓缓而至,立马便有主办方的经理带着礼宾员迎过去。 先下来的是一男一女,随后,两人从车上迎下来一位穿着旗袍的风姿卓绝的贵夫人。 谭夫人站在中间,左右各自伴着谭定松和谭晓松,眉眼间都带了挡不住的笑意。 三人跟着礼宾员往专属通道走。 “定松安排的就是周到,每次给我推荐的新电影,都特别合我心意。”谭夫人开心的看着儿子。 谭晓松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谭定松,轻呵了一声: “可不是嘛,您儿子可一向就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谭定松唇角轻轻抿起来,只瞪了谭晓松一眼,不回应。 但凡林茵拍过的电影,他都介绍给了谭夫人。 从未和自己亲妈点评过哪位演员更出彩,他喜欢听谭夫人亲自评价。 尤其是:“那女主演谁啊?人这么年轻,演技真不错。” 他会笑着点头:“妈,您的眼光一向很好,我也这么觉得。” “那配角其实也很出彩。” 谭定松抿着唇:“各人都有出彩的地方,但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主角。”巧妙把话题引回林茵身上。 渐渐的,谭夫人就了解了林茵这个新鲜的女演员,看了她的文化节目,买了她代言的与非遗文化有关的中式旗袍…… 今晚,她正是穿着那件黑色香云纱打底,上面是粤绣白牡丹的雅致旗袍。 把人安排好,谭定松说了句:“有点事,”就离开了贵宾席位。 “真是忙,马上台上有美女了,都没耐心看。”谭夫人抱怨了一句。 一旁谭晓松冷勾着唇,带了不屑:“说不定,直接找美女去了呢。” “他要有这心思,哪至于离了婚,三十多了,还单着,让你爸抱怨我不管你们。还有你,明天我就给你陈叔打电话,给你安排相亲。” “呵……先把您儿子定出去再说。” 谭定松在某个廊道的窗边,燃起一根烟,把窗户开了条缝。 烟燃到快一半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过来:“林女士到了,在休息室。” 谭定松灭了烟,淡淡说了声:“好。” 工作人员把他引导到休息室,离开。 男人抬眸看了眼那扇门,敲门。 这休息室,他安排的,保密性好,舒适度高,最大的一间。 林茵正在疑惑,怎么跟着工作人员走着走着,经纪人和助理在关门的一刻,突然人间蒸发了。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她迅速起身到门前,眼睛转了转:“谁?” “我。” 男人温厚的声音,让在陌生地方的林茵,瞬间破防。 她稳住心神,带了冷色:“报上名,你以为谁都认识你?” “谭定松。” “不认识。” “给你机会了,不开门的话,我自己来。” 卧槽?林茵愣了。 这男人,主动起来,确实是让她眼镜一跌再跌。 门锁响的时候,门刷的打开,林茵俏生生的站在门口:“谭定松?你和谁学的?谢二爷?邢如飞?” “他们都比我直接,我如果听他们的话,就会……”谭定松闪身进门,顺带把门带上,欺身。 林茵自动退了一步,轻嗤:“别以为我怕你,你再敢往前一点?” 谭定松很自然的往前了一步,在林茵后退的时候,手臂轻轻揽住了那抹纤腰。 “茵茵,今天,我带着家人来看你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退缩一步……” 第203章 来真的 林茵看着谭定松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眉很浓,眼睛大,双眼皮,鼻梁挺拔,薄唇轻抿。标准的公务猿浩然正气的脸。 因为太正,便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了一本正经,测谎仪也测不出来的苍山般的稳。 林茵无所谓的勾了勾唇:“你不退缩?没关系,我退。” “你试试?”男人眼睛很亮,带了让人安心的沉静。 “怎么?觉得把我拐回家一次,就有多能耐了?嘁……” 她想说还不是什么都没做,吻痕都没一个。到底行不行?又担心事态不可控,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林茵飞了个白眼,撇着嘴,穿着银色高跟鞋的脚,无声踩到了那只黑色皮鞋上。 她今天穿了件宝蓝色的抹胸礼服裙,露出肩颈水嫩白皙一片。 抹胸处胸线不算高,属于若隐若现的性感,勾壑挤出了最完美的形状。 林茵突然扬起下巴,勾着坏笑。 仗着揽在她腰间的那只健硕手臂支撑,肆无忌惮的挺胸抬头,白皙与壑,在谭定松眼前摇晃叫嚣。 高跟鞋漫上了他整个鞋面,带了坏的轻碾。 “小姑娘性子。”谭定松尽量压着体内的潮,话语染上了宠。 某些地方已经蠢蠢欲动,他克制的厉害,隐约可见额角突出的青筋。 林茵却闹的欢,索性两只脚都踩上他的鞋子,逗弄那个坐怀不乱的人,认真观察他的脸,捕捉他微变的窘态。 很遗憾,她失败了。谭定松脸色镇定,纹丝不动。 只是眼底墨色越来越深,身上渐渐露出一种摄人的气息,撑着林茵的胳膊,突然在某一瞬间松开。 后仰的林茵往后倒去,“啊”的尖叫一声,本能的去寻救命稻草。 她的手臂攀住了那个男人的脖颈,搂紧,人重重的撞进了那个松木香的怀里。 抱紧他,惊魂未定。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谭定松唇角勾了勾,半是鼓励的说了句:“做的好。” “你故意的。”林茵回过神,气恼的捶打他。 直到,突然触到了……。 她下意识抓了,又慌乱的弹跳到一边:“你……怎么能这样?” 谭定松转身背对她,直到情绪克制住,回身:“可能,它想替我证明什么。” 那一刻,林茵觉得,谭定松已经精准撒网。 男人显然是有话有说的。 他丝毫不提画册和日记的事情,只是带了他一贯的笑容,看着林茵: “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难道不是他来表白? 林茵笑容收起来,也带了少见的认真,眼睛盯着面前那个沉稳温润,却城府极深,让人难以猜透的男人。 她以前从未想过更长远的事情。 只是在21岁时,一见钟情了眼前的男人,初恋的热烈,完全把她冲的头脑发热,身体和意识都不受控制。 她以为只是烟花般绚烂却短暂的喜欢。 后来,她才发现,哪怕她不再发热,让自己冷下来的心,却在见到他的时候,次次主动破防。 断断续续的,也有两年了。 林茵也不矫情:“烟有吗?” 谭定松摸出烟,咬在唇间,点燃,吸了一口,递到林茵唇边。 气笑,是缺烟还是欠抽? 林茵不屑的一把夺过,烟蒂在红唇间包裹,暧昧升温。 她优雅吐出个烟圈,哂笑:“你到底行不行?嗯?想吻我?也不必用这么卑劣的把戏。” “来日方长。茵茵,我不玩把戏,来真的。” 男人也点了根烟,面色萧然,指间青烟缭绕,说不出来的雅痞性感。 那气质让林茵很容易破功。 她避开那视线,冷声:“你是想把我哄成外室当着,还是要把我打造成谭门的女人?毕竟,你是你,谭家是谭家,随便高姿态飞几个白眼过来,受不了那窝囊气。” “外室?”谭定松轻嗤: “自掘坟墓,更没兴趣。我缺一个叫林茵的女人。她会是谭定松的爱人,谭定松孩子的妈妈。 谭家哪个人想给她过不去,就是在毁谭家长子的幸福,灭谭家未来的香火。” 这么吓人?林茵看那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偷着乐。 “再说了,我一二婚老男人,特别怕亏了你。” 谭定松眼神清澈而真诚。 不管是不是他棋局的重要一步,总归是事实。 “我脾气很差的。”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还爱花钱,各种买买买。” “工资卡你保管,我还能拎包。” “谭定松,你脑子没坏?” 男人步步逼近,在林茵退到门板,无处可退时,双臂圈住她,抵她在门上,大手轻捏起瓷白下巴:“茵茵。” “你要再敢弃了我,我一定让你翻遍了地球都找不到我。” “嗯。” 指骨分明的手指在红润的唇瓣上摩挲,浓烈的荷尔蒙冲破身体,炙热席卷。 在他的怀抱里,林茵被冲击的眩晕,红唇张开,咬住那作乱的手指,轻口允,大眼睛风情万种。 谭定松一滞。 俯身去吻那调皮的红唇。 “咚咚咚,”敲门声急促响起来,伴着人声:“茵茵,马上到你了,准备上台。” 吻落到了耳畔,酥痒的,笨拙的,伴着男洒在耳畔处的不均匀热气,谭定松克制的吻她,又忍不住噬咬那白里透红的耳垂。 一时让林茵破了音。 “开门,补妆。”“茵茵,做什么?抓紧了。” “办事呢。” 外面突然没了声音。 太沉迷一个男人,哪怕只有他一点失了分寸的情动,她便溺的无法自拔。 谭定松嘴上动作停了下来,轻轻拍着她:“去,结束后,在这里等我?” “看心情。”林茵爽快推开他:“我要开门了,你是藏一下,还是直接走?” “我光明正大,为什么要藏?” 谭定松整了下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204章 抱她回家 贵宾席位,谭夫人瞟了眼身旁的空位置,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从小习舞,身姿曼妙,气质清雅,谭夫人历来便是清傲到骨子里。 谭家与谢家相似,属于势力庞大的权势家族。 只不过,谢家是皇城根“黄金土着”,谭家是鲁籍入京,且能发展到和谢家相当的势力,足以证明谭家人的毅力和实力。 所以,据悉,当年,对很多上门求爱的富商不屑一顾的谭夫人,主动追求的谭老。 谭定松长的很像谭老,外形像,一身正气;风格像,不苟言笑。很有山东大汉那种肉眼可见的稳重靠谱气质。 他和谢厅南站一起,姑娘们肯定会被谢厅南吸引,贵气天成,肃冷傲慢又霸道清绝,天然让人一眼难忘,又不敢去靠近的神只般的男人。 妈妈们则肯定更喜欢谭定松。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身材挺拔,五官端正,成熟稳重又透着平易近人,就两个字:靠谱。 其实,两个人能成为最好的兄弟,根源就是,外表永远是带有迷惑性的东西,他们骨子里就是一类人。 谭夫人一招手,一旁的礼宾员迅速过来:“夫人,请吩咐。” “叫你们老总来。” 礼宾员不敢怠慢,迅速应声离开。 老总五分钟后准时出现,恭敬过来:“谭夫人?” “今天的首映礼,谭局的秘书,提前交代过?” 老总眼睛不易察觉的动了动,微笑:“夫人,谭局虽然工作繁忙,但也时刻记挂着咱这。早在昨日,就已经派工作人员来现场查看所有的布置,安防,应急预案等。毕竟这电影火爆,一票难求。” “哦。”谭夫人淡淡应了一声。 这老总太世故,想套个话?打一顿都未必套出来一个字。 “演员们都要提前过来。”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是的夫人,万町投拍的电影口碑好,一重要原因就是演员职业素养好,不管多大的腕儿,都会要求提前过来候场,从不搞让影迷等半天姗姗来迟那一套。” “知道了,你去忙,谢谢。” 待老总走远,谭晓松冷勾着眉眼:“打听事呢?您老宁可打听那种混成人精的油子,也不问问您自个儿生的闺女?” 谭夫人正要说什么,目光所及处,谭定松走过来,脸上是惯常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坐定,只说了句:“忙了点事”,便身子坐直,看着舞台的某个位置。 女人在某些事情的敏感度上,远远超过男人。 何况,她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突然弥漫开来的淡淡鸢尾花香。 舞台上缓缓走出电影主创人员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升到了高潮。 林茵穿了高定的深宝蓝色亮片裙,波浪卷发自然垂散,直角肩上晶莹而对称的小巧锁骨,映着雪白透亮的肌肤,风情而优雅。 谭夫人悄悄侧目,看了眼身旁的儿子,笑了笑。 男人和他父亲谭老太像了。 即便是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到了他的身边,依然可以做到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心情起伏。 “定松,那女演员,是不是前年让你撞车那位?”谭夫人懒得装了。 “我主动撞的,赖人家身上做什么。” “你倒是个痴情种子,”谭夫人唇角扯出一丝哼声:“早就把你妈往圈套里带了?” “只是带您全方位了解一个认真努力的女孩,就像您说的,演艺圈这种名利场,两年了还能保持着本心,认真的磨演技,零绯闻,妈,您是文艺界资深领导,最有发言权。” “少给我戴高帽。”谭夫人很享受这种无声的夸赞,唇角带了笑:“哪人啊?家里做什么的?” “南城人,家里从商。” 谭夫人眼睛又眯了眯:“南城?和谢家那小媳妇什么关系?” “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私下里是朋友。” “别考虑我。”谭晓松知道谭夫人在想什么:“我终究要嫁出去的,您就把关您谭家自己人就行。” 谭夫人脸上阴晴不定的时候,身边的谭定松发话了: “妈,别护短,事实就是,您儿子就一三十多的离异老男人。人家是二十出头名声正旺的优质演员。最近的文化大使也定她了。林茵从小也是家境优越家教良好的富家小姐,咱真没必要带了各种挑刺的眼神去衡量。她能看上您儿子,不嫌弃那些传我不行才离婚的谣言,就不错了。 咱都真诚点,您和爸的目的,不也是最希望儿女幸福,家庭和睦吗?妈,我已经遭过一次婚姻失败了。” 最后一句话,显然戳中了谭夫人的心。 谭定松的眼神十分真诚,带了难得一见的请求。 谭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还得再和你爸商量商量。” 已经是松口了。 谭晓松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哥,我还真小瞧你对那女人的感情了。” “所以你现在明白厅南为什么有勇气去藏北了?” 一个手包快速冲脸砸过来,谭定松眼疾手快接住,淡笑: “跌倒了就爬起来,咱谭家大小姐,还怕找不到合心意的男人了?” 谭定松看起来心情极好,眼角眉梢都带了放松和惬意。 他也没想和林茵拉太久的恋爱战线。 已经错过了两年,他的工作也很忙。 余生很长,他有足够的时间,疼爱她,陪伴她。 首映礼结束。林茵回到休息室的时候,见到了那位气质雍容的夫人。 “在定松的推荐下,看了你所有的作品,很不错。”谭夫人主动打了招呼。 “谢谢夫人。”林茵落落大方,优雅坐在了空着的沙发上。 “那你们年轻人聊,晓松,陪我回家。” 话语虽短,却是一个信号。 谭夫人这样的女人,入不了眼的,话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更别说见会面。 或许,谭定松那一句“我已经遭过一次婚姻失败了”,直击她的痛点。 又考虑到婚姻对定松工作的影响,晓松订婚的失败,儿女竟然都在同一件事情上跌倒过,若再不反思,只能把儿女越推越远,还让对家幸灾乐祸,看了笑话。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对于清高的谭夫人来说,学会了让步,这也成为林茵进入谭家的重要一步。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了谭定松和林茵。 一时安静下来,林茵陡然生了丝紧张。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感觉让她讨厌。 手指悄悄隐在裙摆里捏紧,人甩飞了脚上的高跟鞋,大咧咧的窝到了沙发上。 “累了?”谭定松走了过去。 林茵垂着眼,只盯着那双带了红痕的脚:“这么高的跟,和去表演了趟踩高跷似的。” 男人没说话,只坐在沙发上:“不介意的话,给你揉揉。” “去你的!” 林茵踢了他一脚,迅速蜷腿收回,抱着膝盖,小脸埋在上面,定定的看着他。 “回家?” “少套近乎,各回各家。”林茵说着话,人却没行动,只眨着水汪汪的狐狸眼看他。 那双眼的魅力,她自然懂,没什么矫情的,勾的就是他。 她看到男人俯下了身子,厚重温热的气息,在嫩白的颈上不规律的喷洒。 她仰起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待那片温润的唇的包裹。 却觉得身子一轻,人被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摁在怀里:“先回家。” 怀中人轻声哼唧了一声,头在他前胸深埋,细白手臂,穿过腋下,牢牢抱紧了他…… 第205章 小加更 谭定松带林茵回了璟园。 从休息室出门,到进了璟园的门,男人自始至终抱着她。 如果说,进璟园的门之前,两人全程拥抱,感受彼此的温度和心跳,话都不曾说一句。 璟园门被关上的一刻,林茵从那胸膛露出脸来,一个“谭”字刚说出口,红润的唇瓣已经被暴风式含住。 她没见过这样的谭定松。 人前的温润如玉沉稳如山,那只是属于工作和别人。 属于她的谭定松,是一头饿久了的狼。 她被吻的失了方向。 从入户玄关,到客厅沙发,又不知被腾挪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天旋地转,骨头被碾碎的感觉。 她又惊又怕那凶狠的撕扯和啃噬,又无限沉沦他的热情和迷恋。 欲流成河。 林茵手触碰到那碍事的腰带,皱眉要扯断的时候,谭定松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握住了那躁动的手:“茵茵,再等等。” 林茵愣了一下。 不行的言论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视线忍不住瞥了一眼,又羞的别过眼睛。 非同一般的正常。谣言不攻自破。 “喝点什么?”他低眸看着娇羞的林茵,轻抚着红肿的唇瓣,带了自责:“疼吗?” “没那么矫情。”她打掉那只手:“红酒有吗?只喝白马酒庄的干红。” 谭定松勾唇:“相同的口味。抱好了。” 他把人竖抱起来,林茵调皮的盘住腰,双臂攀着他肩膀,歪头看着他开酒,倒酒,醒酒…… 偌大的观景飘窗,他靠着背垫,她坐在他双腿间,靠在他胸膛。 “你说的再等等,什么意思?” 谭定松望向窗外的夜色幽静:“带你见见我的父亲,再陪你回趟南城的家。” “你可真土。”林茵撇着嘴:“是现代人吗?守着你那……点贞操,留着过年呢?” 林茵逞着凶,脸已经透红。 “不守着,怎么还有脸见你?嗯?” 大手从腋下探过。 林茵惊呼的时候,已经被他反手扣过来,把她口中残留的红酒液,肆意裹挟…… …… 紫竹苑。 江心正在凉亭内,悠闲的品着后厨新制的冰镇西瓜乌梅汤。 两个阿姨各端着鲜奶米糊,让长势喜人的宝贝,慢慢适应进食节奏。 正门有卫兵敬礼声,江心抬起了头。 黑色的迈巴赫车子开进来,谢御南谢厅南兄弟分别从后座下来。 两人是从不同的地方出差回来,又同时出现在了一个机场。 谢厅南率先一步到了凉亭,在想想和念念的额头各亲了一口。 眼神中多少带了些暗淡。 想虞晚晚了,人在纽约参加国际文化周。 “婚礼流程都安排好了,细节我也亲自看了一遍,你不放心的话,自己再去看一看。” “嗯。” 江心抬眸看了眼:“歇着去,刚回来,倒时差也够累。” “还行。”谢厅南净了手,拿过一个碗,学着阿姨的样子喂给想想和念念。 “妈你看着点时间,把我手机调到央13频道,十一点喊我。” 十点五十九,男人放下碗,取过手机。 画面里正在播报新闻,镜头切换到一个年轻女子身上。 一身浅咖色西装套裙,皮肤胜雪,乌发红唇,十分有东方古典韵味。 她自信的在镜头前展示非遗文化,即兴来了一段悠扬的昆曲。 “晚晚这小丫头还挺能冲。”江心跟着哼唱了几句,笑眯眯的。 “要不能入的了您的眼?”谢厅南半是嗔笑了一声。 “什么话啊,抹黑人呢。” 谢厅南没应声,只拿了手机,把想想和念念的两个小脑袋凑一起,指着屏幕上那张明媚的脸:“小家伙们,这是……妈妈。” 起身,笑望着江心: “妈,晚晚从小没妈疼,马上就嫁到咱谢家门了,您多骂我几句不要紧,当成亲女儿,把爱多给她。” 第206章 想玩什么? 从纽瓦克机场飞往sd国际机场的航班。 距离飞机抵达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此时,是京城凌晨。 虞晚晚轻轻裹了裹身上的盖毯,睡醒一觉,冷气挺足。 空乘微笑走过来:“虞小姐,即将抵达机场,需要喝点什么?” 嗓子微干,她微笑回应:“一杯温开水。” 二十二年了,温开水伴随了她的全部时光。 她喜欢温暖细腻,清澈如水的生活。 轰轰烈烈太浪费脑细胞,起起伏伏又过于劳心费力,唯有平平淡淡才是真。 22岁的年龄,在不少女孩子身上,属于芳华正盛,活力四射的年纪。 虞晚晚却早已经有了看透一切的漠然与淡定。 所以,她对谢厅南说:“我很简单的,像水。” 谢厅南却说:“你很不简单,水能容下很多,却总是至清的表象,猜不透。” 虞晚晚总不会解释什么,只是会让他抱自己,软绵绵的告诉他: “谢谢我的谢先生,只有你能给我做无忧无虑小女孩的安全感。” 这一次回京,很快,就是她和谢家二爷谢厅南的大婚。 慵懒的窝在座椅里,润白小手撑着一侧脸颊,虞晚晚大眼睛清亮,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在想那个既是她朋友,又像她导师的蓝蝶局长的话。(虞晚晚是文投新贵,蓝蝶是文化出身,两人在工作中交集很多) 虞晚晚和蓝蝶交流过对于婚姻的一些抗拒。 蓝蝶很真诚的告诉她,自己也曾一度对婚姻有过迷茫和挫败感,她甚至对婚姻没报什么期待。 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和同样是高门子弟贺沧澜的交往,被很多人嘲笑不自量力。 那种差距带来的世俗价值观的压力,很窒息,容易让人退缩并自我怀疑。 这种交往里,清醒很难做到,却又很必需。时刻不要想着成了对方的附庸,聪明的学会借力,始终做独立和上进的自己。 这样,即便哪天分开了,自己也可以独自美丽。 男人的态度同样重要。想做情人还是爱人,相处久了,总可以从细节里分辨的出来。 他如果是个负责任态度硬又有能力的男人,那就给彼此一次真诚的机会。 坦诚的交流,让虞晚晚十分的受益。 她的生活里没有母性角色的存在,不管是林茵还是谢囡囡,都把年龄最小的她当成主心骨,给不了太多的人生建议。 有幸遇到的蓝蝶,让虞晚晚很有依附感,归属感。 所以,从不信婚,潜意识拒婚的女子,卸下了防备,愿意陪谢厅南,一起“结婚”。 飞机抵达机场。 虞晚晚起身,穿了件天青色的流苏吊带裙,踩了水晶花朵凉拖,整个人身上是清冷而慵懒的气质。 像度假回来的富家千金,而不是那个在纽约文化节大放异彩的东方小虞董。 不少国际佬送了她个绰号:东方虞美人。 同行的女助理递过来轻薄披肩:“虞董,凌晨天凉。” 她微笑接过:“谢谢。” 王秘书早已安排好团队,各自带好东西,他和女助理则一直陪伴在虞晚晚身旁。 女子看起来心情很好,唇角一直带着清浅上扬的弧度。 从小习舞的虞晚晚,步子走起来格外的轻盈。 在夜灯映照下的专属贵宾通道行走,肢体扭动伴随着流苏飞舞,翩如慢舞的蝶。 谢厅南早就等在了离出口最近的位置。 在一众商务轿车里面,那辆大块头的骑士十五世装甲越野车,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 他平日里倒是很少把这车开到车水马龙的闹市街区。 因为是凌晨,他也想带着那小妞,去做点不一样的东西。 送到合适的距离,王秘书适时止步:“虞董。” “你们坐商务车先走。” 虞晚晚下意识看了下那车的驾驶座位置,贴膜一级棒,连个模糊的人影都看不到。 车子纹丝不动,也没有人下来。 小姑娘嘟起了嘴,长发轻甩,便故意往车尾走去。 高大的人影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虞晚晚只觉身子被挤到了一处坚硬的缝隙里。 湿热的吻落下来,汹涌却温柔,一点一点,从额头吻到锁骨。 舍要被搅断。 谢厅南确实是个高手。 可以十几秒把人带到云霄飞车的飞升刺,激与愉悦。 转眼,又是在暖阳下浮在海面的无限舒适与惬意。 虞晚晚贪婪的索要着他的吻。 直到觉得有些支撑不住,勾住他的脖子,偏头在他颈间舒缓呼吸:“就不能正常点?每次都和狩猎似的。” 男人似是哼了一声:“摸到套路了?知道来车尾自投罗网,讨亲讨的这么主动?” “想你了。”她小手没入他polo衫下摆。 谢厅南目色沉沉的看着那手,停留在了某处,唇角无声勾了勾。 他拍了拍那柔软的肩:“别闹,先上车。” “去哪里?” “京郊,他们等咱们呢。” 谢厅南抱着虞晚晚上车,放到了副驾驶,从一旁取过大束草莓熊抱花,塞她怀里: “送给凯旋归来的小虞董。” 花让虞晚晚心情更好,她握住给她扣安全带的大手,目光灼灼: “谢厅南,我不要玩熊。” 男人点了点头:“想玩什么?” 栀子花的淡香萦绕进怀,虞晚晚红唇贴着他的耳畔: “玩,你。” 第207章 越过山丘,总会有你的豁然开朗 “啪嗒”一声,安全带松开,带了些力度,扣敲到车门。 谢厅南低头,在那红润的小嘴上啄了一口。 他的晚晚是个可以吸,魂的妖精,从一开始,他就懂得。 男人坐回驾驶座,眼睛微挑,看着副驾驶的绝色,哑声:“好。” 虞晚晚从驾驶座爬了过来。 裙摆甩飞,坐到了他的腿上。 谢厅南轻拍了她一下:“小东西,坐好了。” 合,体的两人,扣好了安全带。 他单手控制方向盘,另一手,没在裙下。 身高近一米七的虞晚晚,骨架很小,习舞的身子柔软至极。 埋在谢厅南的怀抱,竟似柔若无骨般,无缝衔接,融为一体。 一路听着吴侬软语,淮扬小调,柔媚入骨。 这是谢厅南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却把车子开的四平八稳,偶尔会轻斥那有瘾的晚晚:“累了就睡会,大半夜还这么闹?” “大半夜,正当时,不要说。”她娇气的堵住他的嘴。 “还真可能没到年龄呢,被你弄到人亡。”男人忍不住勾唇逗她。 “明天给你煲汤。” “嗯,就喜欢喝汤。” …… 车子在一处幽静的小山里停了下来,周围有连片的山间木屋别墅。 一处宽阔平坦的空地上,带了白昼的光。 男男女女围坐在餐垫旁,品着酒,聊着天,吹着半夜的微凉夏风,舒适而惬意。 谢厅南慢条斯理的认真给虞晚晚清理着:“这片老邢开发的地儿,带你来玩玩。” “可真会选时间,大半夜的。” 虞晚晚看着那认真给自己净手的男人,一根一根手指,仔细的清理,细致到指缝的纹路。 “瞧不上?熬到半夜专程给你接风。” “你奚落你自己媳妇儿。” 谢厅南很享受这样的撒娇,眉眼带了星点笑意,取过披肩把她包好,直接抱着下车。 双双对对的朋友,相熟的都在,也有关系稍次一些的,全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是给她和谢厅南专组的“单身趴。” 虞晚晚一眼看到了林茵,偎着谭定松,被男人手臂揽着腰。 “成了。”谢厅南的声音荡在耳畔。 从那晚谭定松把人带走,虞晚晚就感受到了进度条拉满的节奏。 如今,出了趟国的时间,水到渠成。 意料之中。 男人们玩牌的时候,林茵走过来,递给了虞晚晚一杯雪利酒。 “速度够快,或者说,证也领了?”虞晚晚弯唇。 “敢挡你的道吗?我不得先完成你的伴娘任务,狠闹一波你和谢二爷的洞房啊。” 林茵笑着和虞晚晚碰杯。 “不用专门闹,天天洞房。”虞晚晚轻挑眉,浅啜了一口杯中酒。 “蛙趣,”林茵摇着头。 没什么可矫情的。 握住谢厅南和谭定松这样的男人,要的是段位,最没用的就是矫情。 “见过家人了?”虞晚晚一针见血。 “见了谭夫人,算说得过去。当然,还有个人,你也熟,”林茵调皮笑了笑: “定松他妹妹。能不能把她当成一个完整的人看,需要观察。看理不看亲。何况,”林茵饮下杯中酒,瞥了眼男人堆里笑容渐多的谭定松: “定松工作很忙,我也很忙。他父亲在京的时候,会见一面,再回趟我家。父母没意见,基本就定下来了。” “挺好。” “爆个料,谭晓松相亲了。” 虞晚晚想到了那晚奶茶店的遇见,淡声:“她那骄傲的性格,能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倒是个重要的改变。” “所以,相亲失败。还卡着你家二爷那条件找呢,都孩子他爸了,图什么?” 虞晚晚没有说话。 有的人,不会轻易降低自己的标准,固守自己的骄傲。 因为骄傲本就是一种习惯,为自己活早就成了一种态度,所以,不可能会迁就任何人。 心灵相通有时候很巧妙。 同样的夜晚,谭家大宅的一处简约精致的欧式卧室里,谭晓松睡不着,穿了睡裙起身,来到窗前,点燃一根女士香烟,望着窗外夜色,眼睛却没什么聚焦。 因为和谢厅南的那次失败订婚,她几乎成了京圈核心的边缘人。 除了在名媛圈里看一些明争暗斗比男人的无趣嘴脸,她已经进不了真正核心子弟的局。 突然成了边缘人,这比让她订婚失败更烦躁。 尤其经了白男e的恶心一遭,又在遇到相亲男人时候直觉的不适,短时间里,她都不想再触碰感情。 狗屁不是。 陈叔给安排的那男人,门当户对,学业和工作履历十分光鲜,三十五岁的年纪,比谭定松职位还高一级。 可惜,个头比她高不了多少,还有轻微的秃顶…… 谭晓松勾唇笑了笑,想起了谢厅南的样子。 如今,不是还对那个男人存着什么居心,她一高门子女,属实做不出惦记别人老公这种龌龊事。 只是,那男人的标准,已经在心里根深蒂固,她不会为任何人降低标准,否则,不如独美。 想通也看透了这些,忽然觉得窗外那谭家大宅,如牢笼一般,一时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谢厅南和虞晚晚要结婚了,自己哥哥谭定松,也即将把林茵领进门。 京市八月的天,推开窗,带了丝暑热的窒息。 没有犹豫,她取出手机,手指翻动间,定好了白天的机票。 从京城,到曼哈顿。 她想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里自由呼吸。 或许,再次回来,她的皮囊仍然是谭晓松,心已经重生…… 第208章 松下问“茵”缘 京城-南城。 林茵笑着打趣:“两年前,我们姐妹孤身去京。如今,拐了两个京城爷们回来。” 婚前,谢厅南陪着关山和虞晚晚,到南城寻踪。 谢厅南开车,虞晚晚陪着关山坐在后面。 穿过颐和路的黄墙红瓦,关山教授的眼睛渐渐湿润。 那个如虞晚晚般灵动的小姑娘冉梦,也曾牵着他的手,带他漫步在带着浓郁民国气息的大街小巷: “我小时候喜欢在这里看书,看久了,就会被爸爸骑着单车来接。坐在单车后面,看着爸爸的背,特别有安全感。” 关山知道冉梦是又想入狱的爸爸了。 便也停住脚步,温柔抚着她的发:“没有单车,走累了吗?有人力车可以乘坐。” 他蹲下身子:“梦梦,上来。这个背,同样可以给你安全感。” 关山背起那个脸蛋绯红的小姑娘,在有些桂花淡香的颐和路,一步一步的走。 他以为,他的深爱,可以温暖那个小姑娘一辈子…… 虞晚晚递过纸巾,语气里带了担忧:“爸爸,还好吗?” 老人笑了笑:“梦梦,我带厅南和晚晚,来南城的故乡看你,也带他们走走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厅南很靠谱,疼晚晚,两人快要结婚了。等送咱们女儿成婚后,我就直接飞到藏北,一直陪着你,再也不分离。” …… 谭定松陪着林茵回了南城的家。 林家别墅里,林跃抽着烟,在正厅轻轻踱着步子。 林夫人看着那来回晃动的身影,有些眼晕:“老林,你从早上醒来就走来走去,也不说话,你能不能先坐下来,有什么话聊一聊?” 林跃抬眸看了眼林夫人,灭了烟,坐了下来。 看着自己夫人盯自己的那双眼睛,终于发声:“女儿二十三,嫁了个三十二的老男人,有点亏。” 林夫人“噗嗤”一笑:“那你赶紧去京城喊冤去,听说谭家有人就管这事的。” “就怕茵茵不干。”林跃笑了笑。 “所以啊,你做不了你女儿的主,白焦虑半天。”林夫人剥着果盘里的枇杷:“倒不如耐着性子看看谭家这位公子怎么样,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如今都到了局,长的位置了,你觉得会比你少只眼睛还是少根腿?” “什么话啊?”林跃接过夫人剥好的枇杷,刚要放嘴里,就听到院子里阿姨的声音: “茵茵大小姐回来了。” 谭定松一贯的老干部风,白衬衣,黑西裤,全身打理的干干净净,衣服上没有半丝褶皱。 林茵穿了白裙子,挽着他的胳膊,十分养眼登对的璧人。 身后跟着司机,从后备箱取下六个十分典雅精致的礼盒,一一在正厅排开。 礼盒是谭家准备的。 “伯父伯母好,我是定松。” 那是一次很愉悦的会面。林跃一上午的焦虑,在和谭定松交谈的时候,很快就得到了排解。 所有焦虑的点,根本就在于对女儿未来的担忧。尤其是在外人看起来属于“高攀”的一段关系里,这种担忧就会达到顶峰。 胜在谭定松的真诚交心。话里话外诚意满满。 这次南城之行后的不久,林跃和夫人就专程去了趟京城,与谭老和谭夫人进行了秘密的会面。 八月是属于谢厅南和虞晚晚的繁花盛开。(厅晚大婚细节放到明日) 那么,九月,就是属于谭定松和林茵的硕果同结。 京城的九月已经入秋。 谭定松在那天请了假,却因为不放心工作,又到单位转了一圈,听了重点汇报。 抬腕看表,已经快上午十点。他摸出了手机:“茵茵?怎么样了?” 林茵刚完成一组时尚大片的拍摄,换着装。 听到谭定松的声音,带了逗他的心:“脱衣服呢,想看吗?” “办完正事了,会给你脱。”男人不疾不徐的说完这句话。 林茵脸一红:“你说了算?” “别的事,你做主。办你,我说了算。” 电话被林茵秒挂。 谭定松勾了勾唇,开着车子,直接奔向某民政局方向。 两人约好了在那天领证。 因为林茵演员的身份的私密性考虑,那天的领证,属于专属预约。 黑色的红旗和红色的科尼塞克在民政局门前相遇。 沉稳如山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步子里带了不易察觉的几丝匆忙。 他走到科尼塞克的驾驶座处,打开车门,给座上的女子解开安全带,十分绅士的牵她的手下来: “茵茵,跟我走。” 林茵扬着眉,看着阳光下烫金的大字:“英年早婚,有点不甘。” “一会多做几次,补偿你。” “谭定松,你是不是人?”林茵看着那人,端端正正的,仿佛刚才那话是从天而降的。 “现在是,一会不一定。”男人牵住那双白皙的手,坚定的把她领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第209章 定松也疯狂 谭定松仍然是白衬衣黑西裤的常规穿着。 只是,在向来冷灰色调的基底上,配了条暗红色的领带。 他紧紧牵手的女子,穿了酒红色特定鱼尾裙,合体剪裁,包裹出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步履行走的双腿交错间,红的裙摆,映着小腿白皙肤色,天然的妩媚,在轻巧的步子中洒落一路风情…… 门开,民政局的赵局迎了过来。 谭定松捏了捏掌心的小手,沉声介绍:“茵茵,这是赵局。林茵,是林女士,也是……谭夫人。” 赵局微笑点头:“谭夫人很出色,明星的长相,戏骨的演技。” 两个男人在客气的攀谈,林茵沉浸在自己的云里雾里。 被“谭夫人”的称呼冲击的有点懵,还觉得,把自己叫老了。 甚至还蹦出来一点不合时宜的念想,在想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带了冯近月,选在了某一天,一起来领证。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林茵从不做庸人自扰的事。 他眼前的男人,即便带了“二婚”标签,打听到他离婚消息的官家或富商家,也千方百计找人脉,想给家中女儿牵上姻缘红线。 这种子弟有太多人盯着,本身就带了某种光环和属性。 回过神来,发现谭定松在盯着自己。 林茵红唇翘起:“看什么?” “我第一次因为自己的事来民政局。”他盯着那双狐狸眼:“以前,秘书代办的。” “哄人开心没必要乱编,”林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何况,真要介意,我不可能来。” “对你,不会作假。” 他上前揽过那抹杨柳纤腰,在引导员引领下,往登记处走。 林茵眼睛悄悄眨了眨。 那男人说的话,她信,他想做到的事,就一定有办法。 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腹黑权势佬”,人被他强势引导着,登记,合照,领证…… 出门时,林茵才发现,停车场的红色科尼塞克已经开走。 自己的车钥匙何时被拿走,林茵竟然都毫无所觉? 见了个鬼。 男人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淡定。 林茵气笑:“谭定松,你这人太狡猾,你可别骗我。” 谭定松淡笑着勾唇:“车让谭家的司机开走了,提前去老宅和新家录入门禁系统。” 新家? 男人不再说话,只牵着她手,一路带到自己车子的副驾,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我来开车,你自己看。” 文件袋里东西不少,码放的条理整齐。 产权证,钥匙,银行卡…… 崭新的不动产权证上,只写了林茵自己的名字。 “爷爷以前在京的住宅,委托我,一定转赠给那个叫茵茵的长孙媳妇。”谭定松唇角扬起,:“还让我转告句话,房间足够,重孙辈的再多,也住的开。” 很大手笔。那是离谭家老宅不远的一套四合院。也就是谭定松口中的“新房”。 “谢谢爷爷奶奶。”林茵轻抿着唇:“至于其他的”,她瞥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我得再考虑。” 谭定松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摸到了林茵的手,修长的手指,沿着根根手指,轻揉摩挲。 “别多想,你说了算。”男人的声音深沉动听:“一起去新家,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林茵知道他指的什么事。 这个男人自控力让她震惊。 即便在两个人忘我交,缠到只差最后一步,他也能及时刹车。 林茵不解。 他却一直恪守着自己。 他敏锐的发现,在抱她或者吻她的时候,她有时会有瞬间的恍惚,然后会更紧的抱他。 甚至有一次,流着泪,在他耳边呢喃:“谭定松,有时,还会想,这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梦?” 那个外表大咧甚至带点狂妄的女子,骨子里,是个很柔怕羞又敏感的小女孩。 爱了两年,不算久,每一点爱,都小心翼翼,没有安全感的藏着。 所以,原本计划明年再谈婚的谭定松,很快就安排了双方家人的见面,火速带着林茵领了证。 他用他的人,和法律证明的合法关系,给她双重的安全感。 至于物质的东西,双方都不缺,唯有感情最真实。 车子缓缓驶入四合院,四周雅致,风景秀美。 红色科尼塞克车子,已经停在车位醒目位置,阳光下的红气,是女主人醒目的绚烂红。 男人打开副驾驶的门,解开安全带,手臂伸进她的腿弯,把林茵公主抱起来:“到家了。” “嗯。” 她埋进那怀里,脸色红透,手在扭捏了几下后,顺势入怀,沿着中间的缝线,一粒一粒解着纽扣。 “别害怕。”他觉出了那手的颤抖。 “你在说什么。”她羞恼的轻捶那裹在衬衫下的紧实腰腹。 直接到了浴室,他试了水温,吻了下她额头:“一起?” “你没看起来那么老实。”林茵咯咯偷笑。 “等着你开发,或者说,一起探讨。”谭定松把人放下,捏起那张巴掌脸,喉结轻滚: “林大明星,多指教。” 林茵双臂环住了那微俯下来的身子,红唇直接吻住了那性感的唇珠,慢口允。 他的唇平时总是轻抿着,似乎带了平易近人的亲切微弯,实际上,他的喜怒从来都是无形,所有的情感埋在心里。 如今,那让她迷恋的唇,带了薄软的微凉,让她欲罢不能。 他由着她任性又肆意的玩耍。 像个不讲道理的淘气包,抓两把,踢几脚,还会咬一口,再嫌弃的翻个白眼:“难吃。” 直到她累的呜咽,挂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男人怜惜的拍拍她: “歇着,我给你一下,余下的,交给我。” 小脑袋乖乖点了点头,伏在他的肩膀。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声音娇软:“买t了吗?还不想要宝宝。” “去民政局的路上买了,8个装的,够今天的。” “没必要这么卷?”林茵要笑死了。 “就请了一天假,忙起来没这么多时间。” 谭定松一边冲着,一边和林茵接吻。 回到主卧,中式田园风格,到处整洁一新。 床头位置,有林茵单人的照片摆放。 这房子的布置,从把林茵带到璟园的次日,他就安排了。 林茵视线环视一周,脸上带了惊喜和踏实。 “满意吗?”男人的眼中带了猩红的情,欲。 “很喜欢。” 唇被暴风式口及住。 高大与纤细柔情深拥,洁白的床单,叠的缱绻忘我。 低沉的音色与悦耳清音交织,是跃动又抒情的动人秋声。 四合院的管家,只按照电话吩咐,在午餐和晚餐的时间,将做好的餐点送到主卧门前。 始终未见到男女主人从卧室出来。 谭定松第二天正常上班去了。 林茵给虞晚晚电话,请假三天。 后来,这事经常被虞晚晚当成段子私下调侃她。 笑她平时和女霸王似的,正事上怂的很,人都起不来床了。 林茵苦着脸甩出一个空了的盒子:“可能为了展示自己不老,或者力证自己能行,不让走,就真g,太特么吓人了……” 第209章 定松也疯狂 谭定松仍然是白衬衣黑西裤的常规穿着。 只是,在向来冷灰色调的基底上,配了条暗红色的领带。 他紧紧牵手的女子,穿了酒红色特定鱼尾裙,合体剪裁,包裹出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步履行走的双腿交错间,红的裙摆,映着小腿白皙肤色,天然的妩媚,在轻巧的步子中洒落一路风情…… 门开,民政局的赵局迎了过来。 谭定松捏了捏掌心的小手,沉声介绍:“茵茵,这是赵局。林茵,是林女士,也是……谭夫人。” 赵局微笑点头:“谭夫人很出色,明星的长相,戏骨的演技。” 两个男人在客气的攀谈,林茵沉浸在自己的云里雾里。 被“谭夫人”的称呼冲击的有点懵,还觉得,把自己叫老了。 甚至还蹦出来一点不合时宜的念想,在想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带了冯近月,选在了某一天,一起来领证。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林茵从不做庸人自扰的事。 他眼前的男人,即便带了“二婚”标签,打听到他离婚消息的官家或富商家,也千方百计找人脉,想给家中女儿牵上姻缘红线。 这种子弟有太多人盯着,本身就带了某种光环和属性。 回过神来,发现谭定松在盯着自己。 林茵红唇翘起:“看什么?” “我第一次因为自己的事来民政局。”他盯着那双狐狸眼:“以前,秘书代办的。” “哄人开心没必要乱编,”林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何况,真要介意,我不可能来。” “对你,不会作假。” 他上前揽过那抹杨柳纤腰,在引导员引领下,往登记处走。 林茵眼睛悄悄眨了眨。 那男人说的话,她信,他想做到的事,就一定有办法。 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腹黑权势佬”,人被他强势引导着,登记,合照,领证…… 出门时,林茵才发现,停车场的红色科尼塞克已经开走。 自己的车钥匙何时被拿走,林茵竟然都毫无所觉? 见了个鬼。 男人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淡定。 林茵气笑:“谭定松,你这人太狡猾,你可别骗我。” 谭定松淡笑着勾唇:“车让谭家的司机开走了,提前去老宅和新家录入门禁系统。” 新家? 男人不再说话,只牵着她手,一路带到自己车子的副驾,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我来开车,你自己看。” 文件袋里东西不少,码放的条理整齐。 产权证,钥匙,银行卡…… 崭新的不动产权证上,只写了林茵自己的名字。 “爷爷以前在京的住宅,委托我,一定转赠给那个叫茵茵的长孙媳妇。”谭定松唇角扬起,:“还让我转告句话,房间足够,重孙辈的再多,也住的开。” 很大手笔。那是离谭家老宅不远的一套四合院。也就是谭定松口中的“新房”。 “谢谢爷爷奶奶。”林茵轻抿着唇:“至于其他的”,她瞥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我得再考虑。” 谭定松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摸到了林茵的手,修长的手指,沿着根根手指,轻揉摩挲。 “别多想,你说了算。”男人的声音深沉动听:“一起去新家,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林茵知道他指的什么事。 这个男人自控力让她震惊。 即便在两个人忘我交,缠到只差最后一步,他也能及时刹车。 林茵不解。 他却一直恪守着自己。 他敏锐的发现,在抱她或者吻她的时候,她有时会有瞬间的恍惚,然后会更紧的抱他。 甚至有一次,流着泪,在他耳边呢喃:“谭定松,有时,还会想,这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梦?” 那个外表大咧甚至带点狂妄的女子,骨子里,是个很柔怕羞又敏感的小女孩。 爱了两年,不算久,每一点爱,都小心翼翼,没有安全感的藏着。 所以,原本计划明年再谈婚的谭定松,很快就安排了双方家人的见面,火速带着林茵领了证。 他用他的人,和法律证明的合法关系,给她双重的安全感。 至于物质的东西,双方都不缺,唯有感情最真实。 车子缓缓驶入四合院,四周雅致,风景秀美。 红色科尼塞克车子,已经停在车位醒目位置,阳光下的红气,是女主人醒目的绚烂红。 男人打开副驾驶的门,解开安全带,手臂伸进她的腿弯,把林茵公主抱起来:“到家了。” “嗯。” 她埋进那怀里,脸色红透,手在扭捏了几下后,顺势入怀,沿着中间的缝线,一粒一粒解着纽扣。 “别害怕。”他觉出了那手的颤抖。 “你在说什么。”她羞恼的轻捶那裹在衬衫下的紧实腰腹。 直接到了浴室,他试了水温,吻了下她额头:“一起?” “你没看起来那么老实。”林茵咯咯偷笑。 “等着你开发,或者说,一起探讨。”谭定松把人放下,捏起那张巴掌脸,喉结轻滚: “林大明星,多指教。” 林茵双臂环住了那微俯下来的身子,红唇直接吻住了那性感的唇珠,慢口允。 他的唇平时总是轻抿着,似乎带了平易近人的亲切微弯,实际上,他的喜怒从来都是无形,所有的情感埋在心里。 如今,那让她迷恋的唇,带了薄软的微凉,让她欲罢不能。 他由着她任性又肆意的玩耍。 像个不讲道理的淘气包,抓两把,踢几脚,还会咬一口,再嫌弃的翻个白眼:“难吃。” 直到她累的呜咽,挂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男人怜惜的拍拍她: “歇着,我给你一下,余下的,交给我。” 小脑袋乖乖点了点头,伏在他的肩膀。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声音娇软:“买t了吗?还不想要宝宝。” “去民政局的路上买了,8个装的,够今天的。” “没必要这么卷?”林茵要笑死了。 “就请了一天假,忙起来没这么多时间。” 谭定松一边冲着,一边和林茵接吻。 回到主卧,中式田园风格,到处整洁一新。 床头位置,有林茵单人的照片摆放。 这房子的布置,从把林茵带到璟园的次日,他就安排了。 林茵视线环视一周,脸上带了惊喜和踏实。 “满意吗?”男人的眼中带了猩红的情,欲。 “很喜欢。” 唇被暴风式口及住。 高大与纤细柔情深拥,洁白的床单,叠的缱绻忘我。 低沉的音色与悦耳清音交织,是跃动又抒情的动人秋声。 四合院的管家,只按照电话吩咐,在午餐和晚餐的时间,将做好的餐点送到主卧门前。 始终未见到男女主人从卧室出来。 谭定松第二天正常上班去了。 林茵给虞晚晚电话,请假三天。 后来,这事经常被虞晚晚当成段子私下调侃她。 笑她平时和女霸王似的,正事上怂的很,人都起不来床了。 林茵苦着脸甩出一个空了的盒子:“可能为了展示自己不老,或者力证自己能行,不让走,就真g,太特么吓人了……” 第210章 厅晚大婚1依恋他的晚 进入了八月后,兄弟们默认开始为那届的翘楚子弟谢厅南和虞晚晚的大婚预热。 打着各种主题的“单身派对”一场接一场。 安泰总部,谢厅晚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男人健步走到休息室,坐到沙发,仰靠在椅背,闭上眼,轻轻按揉着眉心。 印壬端来助理煮好的龙井茶:“谢董,喝一点。” 谢厅晚闻声,端起一杯,喝了一口,眉头皱了起来。 他接过印壬递来的手机,拨打电话的时候,人径直走到了办公区落地窗前。 他注视着对面的窗,有着万町文娱的那一层。 “来我这里,喝不惯他们煮的茶。” 虞晚晚也来到了窗前,打开,看着对面那扇窗前的挺拔身影。 小嘴轻轻抿了起来。 他们只隔着一条繁华的街,却从不在正常工作的时间私会。 对于谢厅南来说,工作就是工作,工作起来冷血铁腕又锐利,很难切换成柔情模样。 “那你等我呀,嘴刁的男人。”虞晚晚特殊的娇嗲声,让对面的男人忍不住勾唇。 她也为自己的话付出了代价。 到了安泰,谢厅南正在休息区接着电话。 虞晚晚找到小型冰箱里放着的蜂蜜和柠檬,洗净,拿来煮好的茶汤,按比例调配好,给谢厅晚倒了一杯。 男人还在接电话。 虞晚晚坐到他腿上,温柔地把茶杯递到他唇边,喂他喝。 谢厅南打着电话的时候,不忘轻酌她递来的茶汤。 他不得不承认,的确被养刁了。 审美刁钻,身边有了这位纯欲结合又生动会玩的古典大美人,他几乎对“女人”这个词汇也失了兴趣。 口味刁钻。虞晚晚偶尔煲的汤,为他冲的茶,他喝习惯了,便觉得原先很正常的茶也索然无味。 两人之间的拉扯较量里,他依恋她更甚,愿赌服输。 挂断电话,谢厅南没说话,只手臂揽过坐在腿上的晚晚,脸埋在她身上。 虞晚晚穿了职业装。短西装,吊带,一步裙。 开扣,男人口中含糊不清的叫着“晚晚”“乖宝贝”“爱你”,深埋…… 这也是他解乏的一种方式。 早晚各一次的习惯形成了,就很难改变。 虞晚晚抱着他,小脸歪在他的发顶,轻闭着眼睛。 那种无声的静谧里,最能感受他对她的无限沉沦和迷恋……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身前一凉,谢厅南抬起身来,仔细的给她整理着衣服,系了扣。 “随我去接个人,专程来参加咱们婚礼的。” “嗯?”虞晚晚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谁?” 谢厅南喝完她给做的茶汤,直接把人竖抱在怀里:“信鸽男孩。” 巴托被安排在了机场的贵宾专厅。 穿着白衣灯笼裤,头上,肩上和手上各站着只鸽子。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带了活力和好奇的光。 第一次来京城,开始有点拘谨,慢慢带了好奇和兴奋,四处走动和打量。 “那人好酷,能合个影吗?”有时尚小姐姐走过来。 巴托洒脱一笑:“随便照,我还能配合摆造型。” “哦?收费吗?” 巴托愣了下,这玩意儿就是图个乐子,谈钱不是伤感情吗? “坚决不收费!”他大手拍的胸脯piapia响。 陆续有人来和他合影,咧着大嘴正乐的巴托,猛的头上挨了一下子。 巴托一下子跳起来,这巴掌他太熟了,在藏北每天必挨。 小伙直接跳到谢厅南身上,抱住他嗷嗷大哭: “爷,您从藏北回来就再也没回去过一次,我以为您彻底把我抛弃了。” 眼看有围观的架势,谢厅南半带嫌弃的扯下他来:“不老实在贵兵厅待着,瞎跑什么?走。” “去哪?” “找你邢爷去。” …… 车子在一处大院门口停下,门口的人见是谢厅南,敬了个礼,直接开门迎接。 巴托愣愣的看着周围一切。 “万事通?到了这里,你可比不上你印叔了,不懂就问。” 外面带了八月的暑热,邢如飞家的大院子却是恒温26度。 各种制冷设备疯狂作业,早到的人三三两两聚着聊天。 见主角来了,纷纷围坐了过来。 虞晚晚一眼注意到了一个以前从没出现的混血女子。 一米七多的身高,利落短发,浑身透着干练与英气。皮肤很显眼,和邢如飞相似的小麦色。 和其他人看起来都不算熟,唯独跟在邢如飞的身边。 邢如飞珍藏的酒不少,今儿也大方,白酒、红酒、啤酒各自摆开。 他冷瞟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这,老茅,华国名酒,敢试?” 女子没吭声,只勾了唇,扫了一眼桌上的酒杯,中文蹩脚:“杯太小。” “艹。”邢如飞摆了摆手:“给她去后厨找个碗。” 一会就有人把碗拿来。 女子拿起老茅,直接倒了满碗,在大家的猎奇目光中,喝凉水一般,全部干了下去。 把碗往檀木桌上一拍,眼睛微眯,有种下一秒,便要用套马杆把邢如飞掌控的爽感。 有掌声响起来。 谢厅南鼓掌走过去,冲着邢如飞:“女中豪杰啊,老邢,还不介绍介绍?” “今晚给你和晚晚组的局,没她露面的份儿。”邢如飞一提到那女子,就带了牙疼的表情。 女人也不生气,只抿着唇,一声不吭地坐到他身边,悠闲地刷着手机。 “来,信鸽兄弟,”邢如飞招呼着巴托:“你可厅爷和晚晚的红线,来到京城了,也别端着,来,红白啤三路酒,灌起来。” 巴托看了眼谢厅南,男人点了点头。 小伙子热情不腼腆,很快和京城的一帮子弟拼起了酒。 虞晚晚和林茵、蔡蕴在一起,品着鲜果,惬意的聊着天。 “温安安也要结婚了?”蔡蕴抬眉看着虞晚晚。 “对,找了个同行,心内的博士,主治医师。”虞晚晚淡声。 因为那层表姐妹关系,对于温安安的事情,虞晚晚有耳闻,但不关心。 “她原来傲的很,非官家子弟不嫁。如今到了三十多,心性也慢慢改了,除了一个例外。” 林茵迎着目光,清了清嗓子:“你们够坏,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扔一谭晓松给我当小姑子,就不怕我去败坏她珠宝店?” “你可舍不得定松,两兄妹关系挺好的。晓松骨子里清傲,倒不是糊涂人,这次出走国外,也算是一种有眼力价。 避开厅南大婚的风头,也不挡你进谭家的道。省得再有什么小插曲,别人再又怀疑到她身上,明哲保身,清醒又不失精明。” 虞晚晚和林茵都没想到蔡蕴说的这点,点头之余,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身在高门中,明里暗里的,一句话也能拆分出几个意思来。 没那么简单。 两人似乎也都各自明白,那么幸运的得了京城那两个男人如此深情的托付,或许就是因为,两个人那份不被世俗沾染的善良和真诚。 而像蔡蕴和冯近尧的结合,究竟爱有几分?情有几分?对于这两个见惯了人情世故的高门子弟来说,或许并没那么在乎。 “我们算幸运的。”虞晚晚笑望着林茵。 “也算他们有眼光。”林茵瞥了眼男人群中核心c位的两个男人。 谢厅南也正往虞晚晚这里看来:“晚晚,来。” “二爷这么粘你?” 虞晚晚笑了笑:“你会发现,再强悍的男人,某一天,也会有变成孩子的时候。” 第210章 厅晚大婚1依恋他的晚 进入了八月后,兄弟们默认开始为那届的翘楚子弟谢厅南和虞晚晚的大婚预热。 打着各种主题的“单身派对”一场接一场。 安泰总部,谢厅晚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男人健步走到休息室,坐到沙发,仰靠在椅背,闭上眼,轻轻按揉着眉心。 印壬端来助理煮好的龙井茶:“谢董,喝一点。” 谢厅晚闻声,端起一杯,喝了一口,眉头皱了起来。 他接过印壬递来的手机,拨打电话的时候,人径直走到了办公区落地窗前。 他注视着对面的窗,有着万町文娱的那一层。 “来我这里,喝不惯他们煮的茶。” 虞晚晚也来到了窗前,打开,看着对面那扇窗前的挺拔身影。 小嘴轻轻抿了起来。 他们只隔着一条繁华的街,却从不在正常工作的时间私会。 对于谢厅南来说,工作就是工作,工作起来冷血铁腕又锐利,很难切换成柔情模样。 “那你等我呀,嘴刁的男人。”虞晚晚特殊的娇嗲声,让对面的男人忍不住勾唇。 她也为自己的话付出了代价。 到了安泰,谢厅南正在休息区接着电话。 虞晚晚找到小型冰箱里放着的蜂蜜和柠檬,洗净,拿来煮好的茶汤,按比例调配好,给谢厅晚倒了一杯。 男人还在接电话。 虞晚晚坐到他腿上,温柔地把茶杯递到他唇边,喂他喝。 谢厅南打着电话的时候,不忘轻酌她递来的茶汤。 他不得不承认,的确被养刁了。 审美刁钻,身边有了这位纯欲结合又生动会玩的古典大美人,他几乎对“女人”这个词汇也失了兴趣。 口味刁钻。虞晚晚偶尔煲的汤,为他冲的茶,他喝习惯了,便觉得原先很正常的茶也索然无味。 两人之间的拉扯较量里,他依恋她更甚,愿赌服输。 挂断电话,谢厅南没说话,只手臂揽过坐在腿上的晚晚,脸埋在她身上。 虞晚晚穿了职业装。短西装,吊带,一步裙。 开扣,男人口中含糊不清的叫着“晚晚”“乖宝贝”“爱你”,深埋…… 这也是他解乏的一种方式。 早晚各一次的习惯形成了,就很难改变。 虞晚晚抱着他,小脸歪在他的发顶,轻闭着眼睛。 那种无声的静谧里,最能感受他对她的无限沉沦和迷恋……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身前一凉,谢厅南抬起身来,仔细的给她整理着衣服,系了扣。 “随我去接个人,专程来参加咱们婚礼的。” “嗯?”虞晚晚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谁?” 谢厅南喝完她给做的茶汤,直接把人竖抱在怀里:“信鸽男孩。” 巴托被安排在了机场的贵宾专厅。 穿着白衣灯笼裤,头上,肩上和手上各站着只鸽子。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带了活力和好奇的光。 第一次来京城,开始有点拘谨,慢慢带了好奇和兴奋,四处走动和打量。 “那人好酷,能合个影吗?”有时尚小姐姐走过来。 巴托洒脱一笑:“随便照,我还能配合摆造型。” “哦?收费吗?” 巴托愣了下,这玩意儿就是图个乐子,谈钱不是伤感情吗? “坚决不收费!”他大手拍的胸脯piapia响。 陆续有人来和他合影,咧着大嘴正乐的巴托,猛的头上挨了一下子。 巴托一下子跳起来,这巴掌他太熟了,在藏北每天必挨。 小伙直接跳到谢厅南身上,抱住他嗷嗷大哭: “爷,您从藏北回来就再也没回去过一次,我以为您彻底把我抛弃了。” 眼看有围观的架势,谢厅南半带嫌弃的扯下他来:“不老实在贵兵厅待着,瞎跑什么?走。” “去哪?” “找你邢爷去。” …… 车子在一处大院门口停下,门口的人见是谢厅南,敬了个礼,直接开门迎接。 巴托愣愣的看着周围一切。 “万事通?到了这里,你可比不上你印叔了,不懂就问。” 外面带了八月的暑热,邢如飞家的大院子却是恒温26度。 各种制冷设备疯狂作业,早到的人三三两两聚着聊天。 见主角来了,纷纷围坐了过来。 虞晚晚一眼注意到了一个以前从没出现的混血女子。 一米七多的身高,利落短发,浑身透着干练与英气。皮肤很显眼,和邢如飞相似的小麦色。 和其他人看起来都不算熟,唯独跟在邢如飞的身边。 邢如飞珍藏的酒不少,今儿也大方,白酒、红酒、啤酒各自摆开。 他冷瞟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这,老茅,华国名酒,敢试?” 女子没吭声,只勾了唇,扫了一眼桌上的酒杯,中文蹩脚:“杯太小。” “艹。”邢如飞摆了摆手:“给她去后厨找个碗。” 一会就有人把碗拿来。 女子拿起老茅,直接倒了满碗,在大家的猎奇目光中,喝凉水一般,全部干了下去。 把碗往檀木桌上一拍,眼睛微眯,有种下一秒,便要用套马杆把邢如飞掌控的爽感。 有掌声响起来。 谢厅南鼓掌走过去,冲着邢如飞:“女中豪杰啊,老邢,还不介绍介绍?” “今晚给你和晚晚组的局,没她露面的份儿。”邢如飞一提到那女子,就带了牙疼的表情。 女人也不生气,只抿着唇,一声不吭地坐到他身边,悠闲地刷着手机。 “来,信鸽兄弟,”邢如飞招呼着巴托:“你可厅爷和晚晚的红线,来到京城了,也别端着,来,红白啤三路酒,灌起来。” 巴托看了眼谢厅南,男人点了点头。 小伙子热情不腼腆,很快和京城的一帮子弟拼起了酒。 虞晚晚和林茵、蔡蕴在一起,品着鲜果,惬意的聊着天。 “温安安也要结婚了?”蔡蕴抬眉看着虞晚晚。 “对,找了个同行,心内的博士,主治医师。”虞晚晚淡声。 因为那层表姐妹关系,对于温安安的事情,虞晚晚有耳闻,但不关心。 “她原来傲的很,非官家子弟不嫁。如今到了三十多,心性也慢慢改了,除了一个例外。” 林茵迎着目光,清了清嗓子:“你们够坏,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扔一谭晓松给我当小姑子,就不怕我去败坏她珠宝店?” “你可舍不得定松,两兄妹关系挺好的。晓松骨子里清傲,倒不是糊涂人,这次出走国外,也算是一种有眼力价。 避开厅南大婚的风头,也不挡你进谭家的道。省得再有什么小插曲,别人再又怀疑到她身上,明哲保身,清醒又不失精明。” 虞晚晚和林茵都没想到蔡蕴说的这点,点头之余,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身在高门中,明里暗里的,一句话也能拆分出几个意思来。 没那么简单。 两人似乎也都各自明白,那么幸运的得了京城那两个男人如此深情的托付,或许就是因为,两个人那份不被世俗沾染的善良和真诚。 而像蔡蕴和冯近尧的结合,究竟爱有几分?情有几分?对于这两个见惯了人情世故的高门子弟来说,或许并没那么在乎。 “我们算幸运的。”虞晚晚笑望着林茵。 “也算他们有眼光。”林茵瞥了眼男人群中核心c位的两个男人。 谢厅南也正往虞晚晚这里看来:“晚晚,来。” “二爷这么粘你?” 虞晚晚笑了笑:“你会发现,再强悍的男人,某一天,也会有变成孩子的时候。” 第211章 厅晚大婚2:团团圆圆 清晨,怀柔的别墅。 这里是关山为冉梦买的,如今,已经过户到了虞晚晚名下。 大婚前的几天,依照风俗,虞晚晚暂时和谢厅南分开,住到了自己家。 虞晚晚被汽车的声音吵醒,起床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多。 透过窗帘的缝,看到院子里的库里南,还有靠在车头处,一身银灰衬衣深色西裤的关润清。 很少穿的如此正式的关少爷,老干部上线? 虞晚晚忍不住勾唇。 谢家大佬谢观礼和大少谢御南,因为厅南的婚事,日前已经全部回京。 今天中午,要在谢家大宅紫竹苑,吃一顿“团团圆圆”饭。 关润清原本是不羁的性格,平时的穿着几乎是休闲运动的主色调。 自从和权贵家族的三小姐谢囡囡订婚后,不管是穿衣风格还是行事方式,肉眼可见有了改变。 衬衣西裤的装扮以前都被他嫌弃。 订婚宴上,岳父谢观礼的气场和风度,一举一动里流露出来的不动声色的威仪,让关润清震撼。 那种感觉,是世代积淀出来的良好的家教家风的沉淀,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阅尽千帆后的波澜不惊。 甚至于曾经他带了偏见,认为对自己妹妹虞晚晚会始乱终弃的高门子弟谢厅南,在那样的环境里,竟也如浩渺沧海的淡然,让他终于冰释了心中念想。 订婚后他就买了辆库里南,直接写了谢囡囡的名字,送给她。 谢囡囡没收。 一句“我车开的好好的,就是一刚上班的小科员,天天主要工作就是打杂,你让我开着一库里南去打杂?招骂呢?显眼包咱不当。”怼了回去。 车成了关润清开,风之子被尘封在了车库的某个角落里。 虞晚晚出来,揉着惺忪的眼:“这么早?想囡囡了?” 关润清弹了她个大脑蹦儿:“这事看前不看后,你敢说你让谢家大佬们坐着等你?” 也是。虞晚晚眨了眨眼睛:“爸爸,我马上去洗漱。” “给你熬了皮蛋瘦肉粥,去。” …… 舒家的餐厅。 书香世家的舒娴,从小就被家长要求,在餐桌吃饭的时候,如无特殊或必须要回答的问题,就要保持“食不语”。 所以,此刻,她的心情有忐忑,有激动。脸上却和平时一样淡定,安静而优雅的吃着早餐。 舒老看了女儿一眼。 舒娴的眼睛里带了丝不安,脸颊有轻微的红晕。女儿的心事,细节里还是暴露了。 他温和的笑了笑:“御南一会来接你?” 舒娴放下筷子,擦了嘴角,才看着父亲:“他那么忙,我怎能不看事?搞小女生车接车送那一套。时间定好了,我准备好了,自己开车过去。” 舒老点了点头:“舒娴会是谢家长子的贤妻,也会是志同道合的良友。” 舒娴抿唇,唇角弯了弯,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层。 那次见面,谢御南没有任何架子。 生活里的他,并不像新闻里见到的那么严肃刻板,带着不苟言笑,让人生畏的距离。 反倒十分幽默风趣,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让人佩服他的渊博,又特别容易被他带进去,深切感受他的个人魅力。 尤其在舒娴专攻的文学领域,谢御南也可以头头是道,对于传统文学的见解,让身为京大副教授的舒娴,都频频点头。 两个人聊的十分愉快。 她对那个人的崇拜,从想象到现实。 与谢御南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舒娴回味,珍藏。 他并没有提到类似于“感情”的话题,只是在舒娴说话的时候,谢御南会看似不经意的看她,目光中,带了考量。 直到见面结束,谢御南才淡淡提了一句:“接下来我要去南边考察,一周后回。回京后,如果有时间,再一起吃饭?” 舒娴坚定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男人那双眼睛里,理性的后面,终于让她看到了一丝关于感情的光。 她虽然心跳,却也勇敢而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工作要紧,也要注意休息。不管时间长短,我都会等您。” 谢御南唇角扬起:“加一下v信?” “扫我可以吗?”舒娴把二维码展示在谢御南面前,带了女子的一丝调皮。 “应该的。”他笑了笑,扫码,加好友。 初见面,是顺利的。 不久,谢御南就派人,给舒娴送了一套经典的珍藏古籍,以及唐代画家吴道子的一副真迹。 谢御南很忙,两人见面次数并不多,更多是通过电话和信息联系。 如今,谢家厅南大婚,婚前团圆饭的邀请函,由谢家的管家,亲自递到了舒娴手里。 至于舒娴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不仅被谢御南亲口承认了,也已经被谢家公开认可。 出门前,舒老和夫人一起到院子里亲自送舒娴。 “大大方方的,不抢风头,但也不用扭捏。咱们舒家的女儿温柔贤淑明事理,不卑不亢,就是最好的态度。” …… 紫竹苑。 谢观礼难得在家。 如今在家的时光,更多会和想想和念念两个宝贝绑定。 两个宝贝五个多月了,会在每天固定的时间,在院子里晒太阳。 负责想想和念念的两位专职月嫂,给两个小宝贝装扮好了,正要抱到院子里,迎面看到谢观礼走了过来。 两人赶紧恭敬的立在一旁。 “不必紧张。”谢观礼笑了笑:“给我一个。” 到底要给哪一个?两个阿姨面面相觑。 谢观礼把念念抱在了怀里,和蔼的看着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团子。 念念很有妈妈虞晚晚的那股江南灵秀的韵味。 尤其是那双亮晶晶的如黑葡萄样的大眼睛,像极了虞晚晚那双媚而不俗的含情目。 笑起来,带了治愈一切的灵气。 念念看起来很喜欢爷爷。 刚抱过去的时候有一点害怕,很快就安静下来。 小手揪着爷爷衣服上的胸针,粉嫩的小嘴翘了起来,嘴角带了和爸爸谢厅南一样的两个酒窝。 谢观礼看着面前的可爱小团子,看着看着,眼睛带了一点点模糊。 一念小的时候,他也这样抱过她。 那个小姑娘离开了,她的一颦一笑,却永远在谢家人心里。 她的房间,也是固定每天打扫,维持她在时候的样子。 爷爷谢观礼说:“一念人在天堂,她的灵魂,永远在谢家。” 谢厅南过来,接过想想,陪着父亲一起在院子里漫步。 黑色的库里南在大院门口缓缓驶了进来。 谢厅南亲了口怀里调皮捣乱,扯他衣领的想想: “臭小子,你爸最爱的女人来了。给我抢?揍你。” (今天太忙,二更在九点) 第211章 厅晚大婚2:团团圆圆 清晨,怀柔的别墅。 这里是关山为冉梦买的,如今,已经过户到了虞晚晚名下。 大婚前的几天,依照风俗,虞晚晚暂时和谢厅南分开,住到了自己家。 虞晚晚被汽车的声音吵醒,起床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多。 透过窗帘的缝,看到院子里的库里南,还有靠在车头处,一身银灰衬衣深色西裤的关润清。 很少穿的如此正式的关少爷,老干部上线? 虞晚晚忍不住勾唇。 谢家大佬谢观礼和大少谢御南,因为厅南的婚事,日前已经全部回京。 今天中午,要在谢家大宅紫竹苑,吃一顿“团团圆圆”饭。 关润清原本是不羁的性格,平时的穿着几乎是休闲运动的主色调。 自从和权贵家族的三小姐谢囡囡订婚后,不管是穿衣风格还是行事方式,肉眼可见有了改变。 衬衣西裤的装扮以前都被他嫌弃。 订婚宴上,岳父谢观礼的气场和风度,一举一动里流露出来的不动声色的威仪,让关润清震撼。 那种感觉,是世代积淀出来的良好的家教家风的沉淀,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阅尽千帆后的波澜不惊。 甚至于曾经他带了偏见,认为对自己妹妹虞晚晚会始乱终弃的高门子弟谢厅南,在那样的环境里,竟也如浩渺沧海的淡然,让他终于冰释了心中念想。 订婚后他就买了辆库里南,直接写了谢囡囡的名字,送给她。 谢囡囡没收。 一句“我车开的好好的,就是一刚上班的小科员,天天主要工作就是打杂,你让我开着一库里南去打杂?招骂呢?显眼包咱不当。”怼了回去。 车成了关润清开,风之子被尘封在了车库的某个角落里。 虞晚晚出来,揉着惺忪的眼:“这么早?想囡囡了?” 关润清弹了她个大脑蹦儿:“这事看前不看后,你敢说你让谢家大佬们坐着等你?” 也是。虞晚晚眨了眨眼睛:“爸爸,我马上去洗漱。” “给你熬了皮蛋瘦肉粥,去。” …… 舒家的餐厅。 书香世家的舒娴,从小就被家长要求,在餐桌吃饭的时候,如无特殊或必须要回答的问题,就要保持“食不语”。 所以,此刻,她的心情有忐忑,有激动。脸上却和平时一样淡定,安静而优雅的吃着早餐。 舒老看了女儿一眼。 舒娴的眼睛里带了丝不安,脸颊有轻微的红晕。女儿的心事,细节里还是暴露了。 他温和的笑了笑:“御南一会来接你?” 舒娴放下筷子,擦了嘴角,才看着父亲:“他那么忙,我怎能不看事?搞小女生车接车送那一套。时间定好了,我准备好了,自己开车过去。” 舒老点了点头:“舒娴会是谢家长子的贤妻,也会是志同道合的良友。” 舒娴抿唇,唇角弯了弯,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层。 那次见面,谢御南没有任何架子。 生活里的他,并不像新闻里见到的那么严肃刻板,带着不苟言笑,让人生畏的距离。 反倒十分幽默风趣,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让人佩服他的渊博,又特别容易被他带进去,深切感受他的个人魅力。 尤其在舒娴专攻的文学领域,谢御南也可以头头是道,对于传统文学的见解,让身为京大副教授的舒娴,都频频点头。 两个人聊的十分愉快。 她对那个人的崇拜,从想象到现实。 与谢御南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舒娴回味,珍藏。 他并没有提到类似于“感情”的话题,只是在舒娴说话的时候,谢御南会看似不经意的看她,目光中,带了考量。 直到见面结束,谢御南才淡淡提了一句:“接下来我要去南边考察,一周后回。回京后,如果有时间,再一起吃饭?” 舒娴坚定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男人那双眼睛里,理性的后面,终于让她看到了一丝关于感情的光。 她虽然心跳,却也勇敢而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工作要紧,也要注意休息。不管时间长短,我都会等您。” 谢御南唇角扬起:“加一下v信?” “扫我可以吗?”舒娴把二维码展示在谢御南面前,带了女子的一丝调皮。 “应该的。”他笑了笑,扫码,加好友。 初见面,是顺利的。 不久,谢御南就派人,给舒娴送了一套经典的珍藏古籍,以及唐代画家吴道子的一副真迹。 谢御南很忙,两人见面次数并不多,更多是通过电话和信息联系。 如今,谢家厅南大婚,婚前团圆饭的邀请函,由谢家的管家,亲自递到了舒娴手里。 至于舒娴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不仅被谢御南亲口承认了,也已经被谢家公开认可。 出门前,舒老和夫人一起到院子里亲自送舒娴。 “大大方方的,不抢风头,但也不用扭捏。咱们舒家的女儿温柔贤淑明事理,不卑不亢,就是最好的态度。” …… 紫竹苑。 谢观礼难得在家。 如今在家的时光,更多会和想想和念念两个宝贝绑定。 两个宝贝五个多月了,会在每天固定的时间,在院子里晒太阳。 负责想想和念念的两位专职月嫂,给两个小宝贝装扮好了,正要抱到院子里,迎面看到谢观礼走了过来。 两人赶紧恭敬的立在一旁。 “不必紧张。”谢观礼笑了笑:“给我一个。” 到底要给哪一个?两个阿姨面面相觑。 谢观礼把念念抱在了怀里,和蔼的看着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团子。 念念很有妈妈虞晚晚的那股江南灵秀的韵味。 尤其是那双亮晶晶的如黑葡萄样的大眼睛,像极了虞晚晚那双媚而不俗的含情目。 笑起来,带了治愈一切的灵气。 念念看起来很喜欢爷爷。 刚抱过去的时候有一点害怕,很快就安静下来。 小手揪着爷爷衣服上的胸针,粉嫩的小嘴翘了起来,嘴角带了和爸爸谢厅南一样的两个酒窝。 谢观礼看着面前的可爱小团子,看着看着,眼睛带了一点点模糊。 一念小的时候,他也这样抱过她。 那个小姑娘离开了,她的一颦一笑,却永远在谢家人心里。 她的房间,也是固定每天打扫,维持她在时候的样子。 爷爷谢观礼说:“一念人在天堂,她的灵魂,永远在谢家。” 谢厅南过来,接过想想,陪着父亲一起在院子里漫步。 黑色的库里南在大院门口缓缓驶了进来。 谢厅南亲了口怀里调皮捣乱,扯他衣领的想想: “臭小子,你爸最爱的女人来了。给我抢?揍你。” (今天太忙,二更在九点) 第212章 一路繁花相伴(完) 虞晚晚和关润清从车里下来。 穿着玉色长裙,扎了低马尾,黑色长发闪着迷人光泽,映出雪白无瑕的幼滑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全身没多余装饰,只在左手纤细的手腕,戴了串光泽细腻的沉香手串。 刻着梵文“厅南”的手串,保存完好,一颗珠子都不曾少。 谢观礼抱着念念走过来,微笑:“晚晚和润清过来了?” 清澈的笑容绽放,虞晚晚眼睛亮晶晶的:“爸。” “嗯。”谢观礼满意点了点头,抱着念念去花园赏花。 订婚宴,两人就改口了。 那声“妈妈”喊出来的时候,江心和虞晚晚都落泪了。 江大局豪气的憋回眼泪,握住了那双柔软白嫩的手:“晚晚,欢迎你成为谢家的女儿。” 凉亭里,谢厅南抱着想想,长臂揽着虞晚晚,一起投喂荷塘的锦鲤。 想想看着鱼,虞晚晚看着想想,谢厅南看着虞晚晚。 才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巴掌小脸上带了母爱的光辉,让那千娇百媚的小脸,独添了动人的温柔。 他太中意那集万千明媚与一色的晚晚娇起。 想想被虞晚晚逗的咯咯笑,虞晚晚冷不丁唇上覆过来南香柔软。 吻的很轻柔,如落在后海的雪,很软,带了丝微凉,沁人心脾。 她调皮的卷舌,被谢厅南巧妙捉住,轻啜一口,分开。 “晚晚,小媳妇儿。”男人勾着唇,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谢厅南,老榴芒。” “嗯?” “我爱你,大佬,cu。” …… 白色车子缓缓驶来的时候,江心牵着虞晚晚的手,站在院中心:“御南,接舒娴过来。” 谢御南应了声“好”,步子沉稳的走过去。 舒娴下车便看见了谢御南,心情瞬间美妙了起来。 “走,我带你过去。” 舒娴看到了谢御南伸过来的手。 她抬眸,对上了谢御南的眼睛,男人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手放入那只大手,很大,很暖,有些粗糙,尤其是拇指和食指,经常翻文件,茧子更厚。 可就是那只手,让舒娴所有暗恋的记忆,汹涌的情绪,在那一刻,落地生根。 他带着她往母亲江心那边走。 从原本的握着,走着走着,便成了十指相扣。 她听到了他的话:“舒娴,欢迎来我家,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虞晚晚优雅不失调皮的和舒娴招手的时候,舒娴的笑容由衷的开心。 两个心意相通的朋友,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在名门谢家相遇。 还出其不意的成了妯娌。永远不会脸红吵架。 包括在和谢厅南一起聊天的关润清,脸上都带了真诚的笑容。 那晚在名悦山庄街头打斗的一幕,如今,都在笑谈中烟消云散。 “难道你们不饿?菜都上齐了,边吃边聊喽。” 谢囡囡走了过来,冲着站的淑女的虞晚晚,故意扯了一把她裙摆。 “囡囡,做什么?”虞晚晚赶紧护住裙摆,脸色带了红。 “小嫂子,调戏你,哈哈。你也就仗着我二哥占了我便宜,到了关家,我就是嫂子。” “神经。”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往餐厅走去。 这,便是一家人的缘分:团团圆圆。 …… 次日大婚。 关家的别墅里,早早便是彩灯高悬,灯火通明。 虞晚晚坐在正厅镜前,化妆师认真的给她上妆,造型。 林茵、舒娴、谢囡囡都是她的伴娘团。 三人集体和谢家人商量了,不要那些陈规旧俗的讲究,晚晚是几人中最小的,她们要共同护她出嫁。 穿在虞晚晚身上的百鸟朝凤喜服,大气而华美。 它是由四大刺绣的名匠,从虞晚晚回京的三月起,历时五个月,由工匠一针一线手工完成。 一套是虞晚晚的百鸟朝凤喜服,谢厅南的蟒袍。 一套是敬酒服。花好月圆旗袍和人中之龙中山装。 还有虞晚晚的凤冠霞帔,也是由非遗传承者纯手工制作,其中用了99颗不同颜色的钻,稀世珍品,璀璨夺目。 用来答谢她和谢厅南对非遗不遗余力的推广。 而两人喜帖的制作,则是被“一念微尘”帮助过的抑郁症孩子们,亲自手绘而成。 那喜帖让虞晚晚泪目。 她把一张喜帖拿出来,在一念离开的地方,悄悄烧掉:“一念,没有辜负你临走时候的嘱咐,最终,我还是和爱的人牵手了,那个人,也确实是你的二叔。放心!” …… 五点多,车队来。 十辆连号红旗,十辆连号迈巴赫,寓意十全十美。 专车开道,齐刷刷停在了别墅门口。 谢厅南在子弟团的簇拥下,快步走向正厅,单膝跪地,为虞晚晚认真的穿着他单独给她手绘的粉色水晶鞋。 男人跪在地上,眉毛轻扬:“小妞儿?京城盛威被我集齐了,你一个不字,我们集体跪求,就问你,嫁不嫁?” “谢二爷?威胁人呢?”林茵笑拦着,顺便白了一眼接亲的谭定松。 “我劝林大明星放个水,否则,你和定松的时候,绝对让他接亲找不到北。” “那我就去南边等他,哈哈……” 笑闹中,谢厅南抱起虞晚晚,在额头印上一吻:“小东西?老公带你回家。” 某广场,东方天空已经有了太阳的光亮。 盛装的子弟们一起在旗下,庄严宣誓,许下对大国的忠诚,许下对小家的诺言。 巴托口哨声响,万只和平鸽,脚上绑了祝福的红线,和数只手绘了草莓熊的红色气球,飞向蓝天。 仪式结束,车队驶过布了喜毯的长安街,穿过盛放的玫瑰花丛,缓缓开进谢家大宅。 八点整,两人陪着谢观礼和江心,开始正式的迎宾礼。 虞晚晚看着一个个在news里的面孔,心中无限感慨。 前年的八月来到京城,她一度以为,爱情死了,前途一片迷茫。 如今的八月,她已经站在男人的身旁,与他一起在山巅看风景。 二十二岁的她,从来不会有得了便宜般的沾沾自喜。 未来的路很长,这只是新的开始。 戴了这顶帽子,便要承受它会带来的重量。 只是,她依然觉得幸运,往后余生,都有她挚爱的谢厅南,陪她欣赏一路繁花。 一生迷恋谢厅南,爱他入骨,无怨无悔…… 那天有三束捧花,她一一传递给了身边的三个女子。 愿林茵:得其所爱,一生美满。 愿囡囡:鲜衣怒马,笑傲人生。 愿舒娴:暗恋回响,静守花开。 更愿一路跟随到这里的读者: 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正文完) 明日番外:福娃至,双喜来(松茵、厅晚) 第212章 一路繁花相伴(完) 虞晚晚和关润清从车里下来。 穿着玉色长裙,扎了低马尾,黑色长发闪着迷人光泽,映出雪白无瑕的幼滑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全身没多余装饰,只在左手纤细的手腕,戴了串光泽细腻的沉香手串。 刻着梵文“厅南”的手串,保存完好,一颗珠子都不曾少。 谢观礼抱着念念走过来,微笑:“晚晚和润清过来了?” 清澈的笑容绽放,虞晚晚眼睛亮晶晶的:“爸。” “嗯。”谢观礼满意点了点头,抱着念念去花园赏花。 订婚宴,两人就改口了。 那声“妈妈”喊出来的时候,江心和虞晚晚都落泪了。 江大局豪气的憋回眼泪,握住了那双柔软白嫩的手:“晚晚,欢迎你成为谢家的女儿。” 凉亭里,谢厅南抱着想想,长臂揽着虞晚晚,一起投喂荷塘的锦鲤。 想想看着鱼,虞晚晚看着想想,谢厅南看着虞晚晚。 才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巴掌小脸上带了母爱的光辉,让那千娇百媚的小脸,独添了动人的温柔。 他太中意那集万千明媚与一色的晚晚娇起。 想想被虞晚晚逗的咯咯笑,虞晚晚冷不丁唇上覆过来南香柔软。 吻的很轻柔,如落在后海的雪,很软,带了丝微凉,沁人心脾。 她调皮的卷舌,被谢厅南巧妙捉住,轻啜一口,分开。 “晚晚,小媳妇儿。”男人勾着唇,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谢厅南,老榴芒。” “嗯?” “我爱你,大佬,cu。” …… 白色车子缓缓驶来的时候,江心牵着虞晚晚的手,站在院中心:“御南,接舒娴过来。” 谢御南应了声“好”,步子沉稳的走过去。 舒娴下车便看见了谢御南,心情瞬间美妙了起来。 “走,我带你过去。” 舒娴看到了谢御南伸过来的手。 她抬眸,对上了谢御南的眼睛,男人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手放入那只大手,很大,很暖,有些粗糙,尤其是拇指和食指,经常翻文件,茧子更厚。 可就是那只手,让舒娴所有暗恋的记忆,汹涌的情绪,在那一刻,落地生根。 他带着她往母亲江心那边走。 从原本的握着,走着走着,便成了十指相扣。 她听到了他的话:“舒娴,欢迎来我家,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虞晚晚优雅不失调皮的和舒娴招手的时候,舒娴的笑容由衷的开心。 两个心意相通的朋友,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在名门谢家相遇。 还出其不意的成了妯娌。永远不会脸红吵架。 包括在和谢厅南一起聊天的关润清,脸上都带了真诚的笑容。 那晚在名悦山庄街头打斗的一幕,如今,都在笑谈中烟消云散。 “难道你们不饿?菜都上齐了,边吃边聊喽。” 谢囡囡走了过来,冲着站的淑女的虞晚晚,故意扯了一把她裙摆。 “囡囡,做什么?”虞晚晚赶紧护住裙摆,脸色带了红。 “小嫂子,调戏你,哈哈。你也就仗着我二哥占了我便宜,到了关家,我就是嫂子。” “神经。”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往餐厅走去。 这,便是一家人的缘分:团团圆圆。 …… 次日大婚。 关家的别墅里,早早便是彩灯高悬,灯火通明。 虞晚晚坐在正厅镜前,化妆师认真的给她上妆,造型。 林茵、舒娴、谢囡囡都是她的伴娘团。 三人集体和谢家人商量了,不要那些陈规旧俗的讲究,晚晚是几人中最小的,她们要共同护她出嫁。 穿在虞晚晚身上的百鸟朝凤喜服,大气而华美。 它是由四大刺绣的名匠,从虞晚晚回京的三月起,历时五个月,由工匠一针一线手工完成。 一套是虞晚晚的百鸟朝凤喜服,谢厅南的蟒袍。 一套是敬酒服。花好月圆旗袍和人中之龙中山装。 还有虞晚晚的凤冠霞帔,也是由非遗传承者纯手工制作,其中用了99颗不同颜色的钻,稀世珍品,璀璨夺目。 用来答谢她和谢厅南对非遗不遗余力的推广。 而两人喜帖的制作,则是被“一念微尘”帮助过的抑郁症孩子们,亲自手绘而成。 那喜帖让虞晚晚泪目。 她把一张喜帖拿出来,在一念离开的地方,悄悄烧掉:“一念,没有辜负你临走时候的嘱咐,最终,我还是和爱的人牵手了,那个人,也确实是你的二叔。放心!” …… 五点多,车队来。 十辆连号红旗,十辆连号迈巴赫,寓意十全十美。 专车开道,齐刷刷停在了别墅门口。 谢厅南在子弟团的簇拥下,快步走向正厅,单膝跪地,为虞晚晚认真的穿着他单独给她手绘的粉色水晶鞋。 男人跪在地上,眉毛轻扬:“小妞儿?京城盛威被我集齐了,你一个不字,我们集体跪求,就问你,嫁不嫁?” “谢二爷?威胁人呢?”林茵笑拦着,顺便白了一眼接亲的谭定松。 “我劝林大明星放个水,否则,你和定松的时候,绝对让他接亲找不到北。” “那我就去南边等他,哈哈……” 笑闹中,谢厅南抱起虞晚晚,在额头印上一吻:“小东西?老公带你回家。” 某广场,东方天空已经有了太阳的光亮。 盛装的子弟们一起在旗下,庄严宣誓,许下对大国的忠诚,许下对小家的诺言。 巴托口哨声响,万只和平鸽,脚上绑了祝福的红线,和数只手绘了草莓熊的红色气球,飞向蓝天。 仪式结束,车队驶过布了喜毯的长安街,穿过盛放的玫瑰花丛,缓缓开进谢家大宅。 八点整,两人陪着谢观礼和江心,开始正式的迎宾礼。 虞晚晚看着一个个在news里的面孔,心中无限感慨。 前年的八月来到京城,她一度以为,爱情死了,前途一片迷茫。 如今的八月,她已经站在男人的身旁,与他一起在山巅看风景。 二十二岁的她,从来不会有得了便宜般的沾沾自喜。 未来的路很长,这只是新的开始。 戴了这顶帽子,便要承受它会带来的重量。 只是,她依然觉得幸运,往后余生,都有她挚爱的谢厅南,陪她欣赏一路繁花。 一生迷恋谢厅南,爱他入骨,无怨无悔…… 那天有三束捧花,她一一传递给了身边的三个女子。 愿林茵:得其所爱,一生美满。 愿囡囡:鲜衣怒马,笑傲人生。 愿舒娴:暗恋回响,静守花开。 更愿一路跟随到这里的读者: 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正文完) 明日番外:福娃至,双喜来(松茵、厅晚) 第213章 番外1:凤凰涅盘 那一年,虞晚晚听了谢家大佬们的建议,根据自己的兴趣,走了人生的重要一步棋。 22岁的小姑娘,在一年的时间里,实现了人生几连跳。 生子,硕士毕业,大婚,入关家族谱,成为关家康养集团股东,同时,“东方虞美人”,也成了万町资本闪耀文投的名片。 9月份开学季,r大绿树阴浓,一批批年轻活力的面孔,带着对未知生活的新鲜好奇,出现在了校园的大道小路上。 一辆黑色的加长版迈巴赫,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后座上,气质绝尘的绝色美人,偎在坐得端正的男人怀里。 男人接着电话,薄唇轻抿,表情带了工作时候的肃冷。 虞晚晚看了眼那抹矜贵,勾了勾唇,攀上那宽阔的肩,沿着衬衫衣领若隐若现的性感喉结,一点一点的噬吻。 冷色被那调皮融化了不少。 谢厅南一边严肃地听着汇报,一边揪住那个调皮的小姑娘,狠揉进怀里,不让她捣乱。 直到电话挂断,怀里的小姑娘被扣住了后颈,摁倒在椅背,她软软的抱住男人,接受他暴雨般的激,吻。 “可以了,去忙。”虞晚晚从他唇中抽离,埋在他颈间深呼吸。 “看着你,虞博士。”他勾着唇,一手还没在她裙摆。 “走啦,没够。”虞晚晚摸出那手,甩到一边。 娇气的飞了个白眼,主动下了车。 小姑娘穿的素雅,白衣黑裙,垂着齐肩的直发,水嫩又清纯。 虞晚晚选择了攻读社会学博士。 而她的头衔和工作,正好和攻读的专业相关。 在那一届的博士生同学里面,她还是年龄最小的。 走到哪里,都自带光环,引起热议。 有同学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过她,好奇地询问她的经历。 虞晚晚只是淡淡一笑:“文化没国界,我恰好当了那个传递的纽带。” 再问,就回应是京城人,走读生,其他的,一概不提。 同学们只当她是京城哪个富贵家庭里娇养起来的大小姐。 毕竟那样的容貌气质,言谈举止,完全打破了大家对于博士学姐的刻板印象。 虞晚晚到学校上课的时候,往往都是教室里人最多的时候。 不只是社会学专业的。 很多慕名过来的师哥学弟,只为能和她在同一课堂上课,一睹她的容颜,并想很多关于文化的话题,制造搭话的机会。 开学后仅一周时间,她就作为r大校花,被推到了论坛榜首。 很快便有京大的校友来留言:这不是从我们京大毕业的校花虞晚晚吗? 两边学校一时引发了一场热烈的讨论。 不过,帖子在几小时后就被删除了。 而虞晚晚的照片,再也不允许在任何公开的舆论阵地发布,否则视为侵权,直接诉诸法律。 人们对这个神秘的校花越发的好奇。 猎奇的眼睛也明里暗里的追随着她。 直到某天,有人见到下课后的虞晚晚,直接走到了一个黑色的加长版迈巴赫车旁。 下来的男人,约一米九的身高,挺拔有型,即便只是背影,也难掩十足的气场与尊贵。 男人直接把她抱起来,揉着她的长发,拥吻着抱到了副驾驶。 “校花虞晚晚有神秘金主”的消息,甚嚣尘上。 “晚晚,你倒是解释啊,传的越来越离谱了。”同导师的博士学姐愤愤不平。 小姑娘记完笔记的最后一行,抬起头来,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 “没得解释,那是我老公。已婚人士,资料表我填了啊。” 什么? “你老公谁啊?看起来好帅。”也很有钱,但没好意思说。 虞晚晚盈盈一笑:“活的,男的。”一笑而过。 “虞晚晚已婚”的消息,让不少为了她,学成了半个文化专家的男生们感到沮丧。 小姑娘唇角轻抿着。她是个手腕果断中带了狠辣的女子,该坚决的时候,从不拖泥带水。 所以,不久,有人就在校园里,发现了推着婴儿车的虞晚晚。 对于学姐惊掉下巴的样子,小姑娘淡笑:“我不是孩子的姨妈,我是孩子的正宫妈妈。” 自此,“已婚已育”的最年轻小博士虞晚晚,终于耳根清净了。 考虑到虞晚晚的身体,在有了想想念念两个宝贝后,谢厅南就开始了自觉的避孕。 虞晚晚看着那卧室里堆积如山的计生用品,忍不住笑:“谢厅南,不知道的,以为你开成人用品店呢。” “不能让小东西饿着。” “你什么意思?”虞晚晚羞得扔过一个枕头去:“搞的我是那只狼一样。” “发音错了,ng应该读四声。” “谢厅南你无耻……” 笑着闹着,两人就会滚到一起,共同享受生命的欢愉。 在浓情蜜意的某一刻,生命的种子,无声无息的发芽。 这是谁也无法拒绝的生命缘分。即便有着计生用品的阻力,依然顽强的挺了过来。 这颗英勇无畏的“谢家小炮弹”,在虞晚晚24岁那年的冬天,谢厅南陪她在后海看了雪,又去泡温泉后的一夜交,融后,火速种下。 年节后,印壬开车,两人一起送想想念念去了幼儿园。 两个宝贝三岁了,分别用中英法三种语言道了再见,才听到厅南爸爸说了声“ok,放行”。 他看着身旁眉眼清冷的虞晚晚:“怎么了?话少,也不像平时那么粘我?” 虞晚晚被逗乐,踮脚,在他耳边悄声:“我例假两个月没来了。” 男人挑了挑眉,没说话。 只仔细的把人抱起来,上车,揽到腿上。 虞晚晚悄悄观察他的脸,似乎没什么喜怒。 直到车子开出去一大段距离,男人说了声:“我得找咱那私人医生去,说是顶尖的计生用品,糊弄人呢。” 顿了顿,看着怀里的人:“晚晚,对不起。” “嗯?” “每次我都小心翼翼,就是不想让你再遭罪,实在不行,我去结扎。” “不行。”虞晚晚否认的坚决:“技术再好,也可能有副作用。” 她握住那大手:“我喜欢做谢厅南孩子的妈妈。” “晚晚,我,还有谢家,谢谢你。” 他心疼的不能自已,又带着再为人父的激动,一时抱着她,亲她,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晚晚的第二次“好孕”,也是她和谢厅南的第三个孩子。 这个宝贝被谢家称为“福娃”,在那年的10月出生。 虞晚晚那年25岁,完成了博士论文答辩。 并在那年8月,正式应聘到京城某重点高校,成为最年轻的硕导。 第213章 番外1:凤凰涅盘 那一年,虞晚晚听了谢家大佬们的建议,根据自己的兴趣,走了人生的重要一步棋。 22岁的小姑娘,在一年的时间里,实现了人生几连跳。 生子,硕士毕业,大婚,入关家族谱,成为关家康养集团股东,同时,“东方虞美人”,也成了万町资本闪耀文投的名片。 9月份开学季,r大绿树阴浓,一批批年轻活力的面孔,带着对未知生活的新鲜好奇,出现在了校园的大道小路上。 一辆黑色的加长版迈巴赫,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后座上,气质绝尘的绝色美人,偎在坐得端正的男人怀里。 男人接着电话,薄唇轻抿,表情带了工作时候的肃冷。 虞晚晚看了眼那抹矜贵,勾了勾唇,攀上那宽阔的肩,沿着衬衫衣领若隐若现的性感喉结,一点一点的噬吻。 冷色被那调皮融化了不少。 谢厅南一边严肃地听着汇报,一边揪住那个调皮的小姑娘,狠揉进怀里,不让她捣乱。 直到电话挂断,怀里的小姑娘被扣住了后颈,摁倒在椅背,她软软的抱住男人,接受他暴雨般的激,吻。 “可以了,去忙。”虞晚晚从他唇中抽离,埋在他颈间深呼吸。 “看着你,虞博士。”他勾着唇,一手还没在她裙摆。 “走啦,没够。”虞晚晚摸出那手,甩到一边。 娇气的飞了个白眼,主动下了车。 小姑娘穿的素雅,白衣黑裙,垂着齐肩的直发,水嫩又清纯。 虞晚晚选择了攻读社会学博士。 而她的头衔和工作,正好和攻读的专业相关。 在那一届的博士生同学里面,她还是年龄最小的。 走到哪里,都自带光环,引起热议。 有同学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过她,好奇地询问她的经历。 虞晚晚只是淡淡一笑:“文化没国界,我恰好当了那个传递的纽带。” 再问,就回应是京城人,走读生,其他的,一概不提。 同学们只当她是京城哪个富贵家庭里娇养起来的大小姐。 毕竟那样的容貌气质,言谈举止,完全打破了大家对于博士学姐的刻板印象。 虞晚晚到学校上课的时候,往往都是教室里人最多的时候。 不只是社会学专业的。 很多慕名过来的师哥学弟,只为能和她在同一课堂上课,一睹她的容颜,并想很多关于文化的话题,制造搭话的机会。 开学后仅一周时间,她就作为r大校花,被推到了论坛榜首。 很快便有京大的校友来留言:这不是从我们京大毕业的校花虞晚晚吗? 两边学校一时引发了一场热烈的讨论。 不过,帖子在几小时后就被删除了。 而虞晚晚的照片,再也不允许在任何公开的舆论阵地发布,否则视为侵权,直接诉诸法律。 人们对这个神秘的校花越发的好奇。 猎奇的眼睛也明里暗里的追随着她。 直到某天,有人见到下课后的虞晚晚,直接走到了一个黑色的加长版迈巴赫车旁。 下来的男人,约一米九的身高,挺拔有型,即便只是背影,也难掩十足的气场与尊贵。 男人直接把她抱起来,揉着她的长发,拥吻着抱到了副驾驶。 “校花虞晚晚有神秘金主”的消息,甚嚣尘上。 “晚晚,你倒是解释啊,传的越来越离谱了。”同导师的博士学姐愤愤不平。 小姑娘记完笔记的最后一行,抬起头来,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 “没得解释,那是我老公。已婚人士,资料表我填了啊。” 什么? “你老公谁啊?看起来好帅。”也很有钱,但没好意思说。 虞晚晚盈盈一笑:“活的,男的。”一笑而过。 “虞晚晚已婚”的消息,让不少为了她,学成了半个文化专家的男生们感到沮丧。 小姑娘唇角轻抿着。她是个手腕果断中带了狠辣的女子,该坚决的时候,从不拖泥带水。 所以,不久,有人就在校园里,发现了推着婴儿车的虞晚晚。 对于学姐惊掉下巴的样子,小姑娘淡笑:“我不是孩子的姨妈,我是孩子的正宫妈妈。” 自此,“已婚已育”的最年轻小博士虞晚晚,终于耳根清净了。 考虑到虞晚晚的身体,在有了想想念念两个宝贝后,谢厅南就开始了自觉的避孕。 虞晚晚看着那卧室里堆积如山的计生用品,忍不住笑:“谢厅南,不知道的,以为你开成人用品店呢。” “不能让小东西饿着。” “你什么意思?”虞晚晚羞得扔过一个枕头去:“搞的我是那只狼一样。” “发音错了,ng应该读四声。” “谢厅南你无耻……” 笑着闹着,两人就会滚到一起,共同享受生命的欢愉。 在浓情蜜意的某一刻,生命的种子,无声无息的发芽。 这是谁也无法拒绝的生命缘分。即便有着计生用品的阻力,依然顽强的挺了过来。 这颗英勇无畏的“谢家小炮弹”,在虞晚晚24岁那年的冬天,谢厅南陪她在后海看了雪,又去泡温泉后的一夜交,融后,火速种下。 年节后,印壬开车,两人一起送想想念念去了幼儿园。 两个宝贝三岁了,分别用中英法三种语言道了再见,才听到厅南爸爸说了声“ok,放行”。 他看着身旁眉眼清冷的虞晚晚:“怎么了?话少,也不像平时那么粘我?” 虞晚晚被逗乐,踮脚,在他耳边悄声:“我例假两个月没来了。” 男人挑了挑眉,没说话。 只仔细的把人抱起来,上车,揽到腿上。 虞晚晚悄悄观察他的脸,似乎没什么喜怒。 直到车子开出去一大段距离,男人说了声:“我得找咱那私人医生去,说是顶尖的计生用品,糊弄人呢。” 顿了顿,看着怀里的人:“晚晚,对不起。” “嗯?” “每次我都小心翼翼,就是不想让你再遭罪,实在不行,我去结扎。” “不行。”虞晚晚否认的坚决:“技术再好,也可能有副作用。” 她握住那大手:“我喜欢做谢厅南孩子的妈妈。” “晚晚,我,还有谢家,谢谢你。” 他心疼的不能自已,又带着再为人父的激动,一时抱着她,亲她,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晚晚的第二次“好孕”,也是她和谢厅南的第三个孩子。 这个宝贝被谢家称为“福娃”,在那年的10月出生。 虞晚晚那年25岁,完成了博士论文答辩。 并在那年8月,正式应聘到京城某重点高校,成为最年轻的硕导。 第214章 番外2:八次郎 林茵的事业,没有因为结婚而松懈多少。 学艺术出身的虞晚晚和林茵,对电影艺术有着天然的审美品位。 大资本家谢厅南,负责市场的把关。 谭定松则是牢牢把控主流价值观的标杆。 加上冯近尧和邢如飞作为投资后盾,万町文娱,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一定是票房保证。 虞晚晚怀了小福娃的时候,林茵还是小腹平平。 那年春,虞晚晚25岁,林茵26岁。 天气渐暖,夜风微醺。 颐园荷塘边的凉亭里,坐着两个肤白貌美的女子。 林茵下意识的摸出烟,准备点燃的时候,瞥了眼虞晚晚的小腹。 “你这身材太能骗人,哪有怀孕四个月的样子。”林茵轻笑着,把没点燃的烟,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四个月本来也不怎么显怀。”虞晚晚用精致的银签,叉好果盘里鲜切的水果,轻嚼慢咽。 林茵看着那水果,不自觉皱了眉头,口腔里酸水涌动。 切片的杨桃,盐渍柠檬,白草莓,旁边配了无糖酸奶,作为辅料。 “看我做什么?”虞晚晚放下银签,擦了嘴角:“有计划了吗?” 林茵勾唇,半是无奈的笑:“倒是没明说的,不过,谭老见我时那脸色,一次不如一次。” 她盯着虞晚晚那白里透红的小脸: “怎么做到的?不孕不育的人,第三个宝宝都在肚里了。是你家二爷太强?还是我家老干部不行?” 虞晚晚被逗乐,甩了几个字:“多做,剩下的,随缘。” 林茵默默的爆了声“艹”。 “怎么?谭局亏着你了?” “倒没有。”林茵若有所思。 “打算要孩子?”虞晚晚瞥了眼刚定下的那部电影的剧本。 名导的大手笔,很多一线花在争。 不过,在知道万町要投拍的时候,自动避开了女主的竞争。 “犹豫着。” 虞晚晚笑了笑,直接拿过那剧本,递给一旁的安姨:“到二爷那间单独办公室,用碎纸机销毁。” “你做什么?”林茵起身,没抢过闪的极快的安姨:“你家阿姨该去参加奥运百米跑啊。” “不挡你的道,给你放个长假,嗯?” 林茵在做大决定的时候会有犹豫的时候。 她口中的“犹豫着”,其实就是有想法了。 虞晚晚当机立断给她做了决定。 林茵拍戏太拼。 之前一部古装戏,所有威亚全部亲自上阵。有场戏,因为要多角度拍摄,最后定哪个角度更合适。 她发着低烧,在威亚上飞了大半天。 人下来的时候,腿都麻了一半,上去前的375°,下来时飙到了385。 身为林家独女,又嫁到谭家,她不缺地位,不缺金钱。 但在对待自己喜欢并追求的事业上,她从不缺的,一直都是那颗认真努力的心。 那场戏也很波折,后来又发生了一次意外,林茵从受惊的马上被甩了下来,手臂脱臼,身上淤青了一大片。 谭定松在去看她的时候,女子很无所谓的赖在她怀里:“还能活着见到你,就很知足。” “谭定松,好多地方疼,动的不方便,但我还想要,嘻嘻……” 那个人前御姐十足的女子,在她的老谭面前,才真正是个没有心机胡乱撒娇的小傻子。 所以,虞晚晚坚决的把那剧本销毁,取消了那次投资。 主要,是让那个太拼的林茵停一停,好好养养身体,享受一段拥有谭定松的慢时光。 那日,从颐园离开,她林茵就定了机票,直接飞往有谭定松出差的城市。 他真的好忙。 她就做一个懂事又默默陪伴的女子。 他忙的时候,她到他所在的城市,雇了专职导游,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慢慢的走。 拍下自己喜欢的照片,买了各种各样的花样小吃,到了晚上,与那个男人一起分享。 某个夜晚,谭定松开完会,又人际应酬完,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 房间里亮着昏暗的夜灯,男人轻轻换好鞋子,看了眼卧室床的位置,人安静的躺着,应该是睡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 瞥了眼身旁带的一束鸢尾花。 虽然很晚,他还是在经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花店时,下车给林茵买了一束。 扯下领带,准备到浴室洗澡。 身后覆过来柔软的身体,手臂穿过他的腰,双手在小腹初扣住。 “茵茵,没睡?”他握住那手,温柔的摩挲。 “有你才叫睡。”林茵的脑袋,调皮地在他的后背磨。 “茵茵,乖。”谭定松转过身,把人抱在怀里,从发顶开始吻她。 唇很软,交织在一起,热的骇人,难舍难分。 “等一等,一身酒气,我去洗个澡。”谭定松怕玷污了那无瑕的香,软。 “不要,不去,谭定松,我就想尝一尝你这满身的烟火气。” “谭定松,要……” 炽热与柔情交织,从沙发,到卧室,到地毯,最后汇合在浴室…… 在谭定松撕开包装的时候,林茵扯过盒子,全部扔了出去。 男人愣了愣。 “想做妈妈了。”女人在他耳畔呢喃。 谭定松没有说话,所有的回答,都在动作里。 林茵又是三天没有出酒店房门。 生命的种子,在激,情燃烧的一晚,落地生根。 谭定松一直在为那晚喝酒而后悔。 反倒林茵一脸淡定:“来了就是缘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小酒鬼,或者,八次郎。哈哈哈……” “说什么?”男人紧抿的唇,带了憋笑的无奈。 “给你正名嘛。这宝很懂事,就是在合适的时间专程来给你澄清黑锅的。力争自己爹很行,既不冷淡,还能八次,哈哈……” 林茵怀孕的消息,并没有藏着掖着。 冯近月也知道了。 那一刻,她的心里到底有什么滋味,或许,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第214章 番外2:八次郎 林茵的事业,没有因为结婚而松懈多少。 学艺术出身的虞晚晚和林茵,对电影艺术有着天然的审美品位。 大资本家谢厅南,负责市场的把关。 谭定松则是牢牢把控主流价值观的标杆。 加上冯近尧和邢如飞作为投资后盾,万町文娱,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一定是票房保证。 虞晚晚怀了小福娃的时候,林茵还是小腹平平。 那年春,虞晚晚25岁,林茵26岁。 天气渐暖,夜风微醺。 颐园荷塘边的凉亭里,坐着两个肤白貌美的女子。 林茵下意识的摸出烟,准备点燃的时候,瞥了眼虞晚晚的小腹。 “你这身材太能骗人,哪有怀孕四个月的样子。”林茵轻笑着,把没点燃的烟,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四个月本来也不怎么显怀。”虞晚晚用精致的银签,叉好果盘里鲜切的水果,轻嚼慢咽。 林茵看着那水果,不自觉皱了眉头,口腔里酸水涌动。 切片的杨桃,盐渍柠檬,白草莓,旁边配了无糖酸奶,作为辅料。 “看我做什么?”虞晚晚放下银签,擦了嘴角:“有计划了吗?” 林茵勾唇,半是无奈的笑:“倒是没明说的,不过,谭老见我时那脸色,一次不如一次。” 她盯着虞晚晚那白里透红的小脸: “怎么做到的?不孕不育的人,第三个宝宝都在肚里了。是你家二爷太强?还是我家老干部不行?” 虞晚晚被逗乐,甩了几个字:“多做,剩下的,随缘。” 林茵默默的爆了声“艹”。 “怎么?谭局亏着你了?” “倒没有。”林茵若有所思。 “打算要孩子?”虞晚晚瞥了眼刚定下的那部电影的剧本。 名导的大手笔,很多一线花在争。 不过,在知道万町要投拍的时候,自动避开了女主的竞争。 “犹豫着。” 虞晚晚笑了笑,直接拿过那剧本,递给一旁的安姨:“到二爷那间单独办公室,用碎纸机销毁。” “你做什么?”林茵起身,没抢过闪的极快的安姨:“你家阿姨该去参加奥运百米跑啊。” “不挡你的道,给你放个长假,嗯?” 林茵在做大决定的时候会有犹豫的时候。 她口中的“犹豫着”,其实就是有想法了。 虞晚晚当机立断给她做了决定。 林茵拍戏太拼。 之前一部古装戏,所有威亚全部亲自上阵。有场戏,因为要多角度拍摄,最后定哪个角度更合适。 她发着低烧,在威亚上飞了大半天。 人下来的时候,腿都麻了一半,上去前的375°,下来时飙到了385。 身为林家独女,又嫁到谭家,她不缺地位,不缺金钱。 但在对待自己喜欢并追求的事业上,她从不缺的,一直都是那颗认真努力的心。 那场戏也很波折,后来又发生了一次意外,林茵从受惊的马上被甩了下来,手臂脱臼,身上淤青了一大片。 谭定松在去看她的时候,女子很无所谓的赖在她怀里:“还能活着见到你,就很知足。” “谭定松,好多地方疼,动的不方便,但我还想要,嘻嘻……” 那个人前御姐十足的女子,在她的老谭面前,才真正是个没有心机胡乱撒娇的小傻子。 所以,虞晚晚坚决的把那剧本销毁,取消了那次投资。 主要,是让那个太拼的林茵停一停,好好养养身体,享受一段拥有谭定松的慢时光。 那日,从颐园离开,她林茵就定了机票,直接飞往有谭定松出差的城市。 他真的好忙。 她就做一个懂事又默默陪伴的女子。 他忙的时候,她到他所在的城市,雇了专职导游,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慢慢的走。 拍下自己喜欢的照片,买了各种各样的花样小吃,到了晚上,与那个男人一起分享。 某个夜晚,谭定松开完会,又人际应酬完,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 房间里亮着昏暗的夜灯,男人轻轻换好鞋子,看了眼卧室床的位置,人安静的躺着,应该是睡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 瞥了眼身旁带的一束鸢尾花。 虽然很晚,他还是在经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花店时,下车给林茵买了一束。 扯下领带,准备到浴室洗澡。 身后覆过来柔软的身体,手臂穿过他的腰,双手在小腹初扣住。 “茵茵,没睡?”他握住那手,温柔的摩挲。 “有你才叫睡。”林茵的脑袋,调皮地在他的后背磨。 “茵茵,乖。”谭定松转过身,把人抱在怀里,从发顶开始吻她。 唇很软,交织在一起,热的骇人,难舍难分。 “等一等,一身酒气,我去洗个澡。”谭定松怕玷污了那无瑕的香,软。 “不要,不去,谭定松,我就想尝一尝你这满身的烟火气。” “谭定松,要……” 炽热与柔情交织,从沙发,到卧室,到地毯,最后汇合在浴室…… 在谭定松撕开包装的时候,林茵扯过盒子,全部扔了出去。 男人愣了愣。 “想做妈妈了。”女人在他耳畔呢喃。 谭定松没有说话,所有的回答,都在动作里。 林茵又是三天没有出酒店房门。 生命的种子,在激,情燃烧的一晚,落地生根。 谭定松一直在为那晚喝酒而后悔。 反倒林茵一脸淡定:“来了就是缘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小酒鬼,或者,八次郎。哈哈哈……” “说什么?”男人紧抿的唇,带了憋笑的无奈。 “给你正名嘛。这宝很懂事,就是在合适的时间专程来给你澄清黑锅的。力争自己爹很行,既不冷淡,还能八次,哈哈……” 林茵怀孕的消息,并没有藏着掖着。 冯近月也知道了。 那一刻,她的心里到底有什么滋味,或许,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第215章 番外3:他们,娃们 先来聊一聊厅总和晚晚的小福娃。 为什么叫小福娃? 他出生的那年,妈妈虞晚晚完成了博士论文答辩,并顺利进入高校就职。 她掌管的万町文娱自带资源,尤其在文化方面有很多可立项课题,给带的学生提供优质的实践机会,深受同学们欢迎。 再就是,他是谢家最小的宝宝。 在他之前,还有个堂姐,是谢御南和舒娴的女儿,小名想念。 是想想和念念的结合体,也有对大女儿一念的情感寄托。 小福娃在晚晚肚子里坐胎不久,虞晚晚就开始了博士论文的筹备工作。 虞晚晚是个对事情精益求精的人。 博士论文写作期间,她除了参加特别重要的文投活动,其余时间,若想找她,要么是在r大或京大的图书馆里,要么是在家里的藏书阁。 她身上颇有股父亲关山身上刻苦钻研的劲头。 打拼起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全身心投入,连谢厅南都可以冷在一旁。 某次核心圈兄弟们带家属的聚会,在谭定松家的院子。 谢厅南的车子开进来,车上下来的男人,左手一只想想,右手一只念念。 不见虞晚晚的影子。 侃爷看到念念下车,一溜烟的小跑迎了过去,手里不忘抓了一把桌上的巧克力,去示好。 三岁的念念,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配着公主风的小皮鞋。柔软长发被盘成了丸子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灵气逼人。 她看着跑过来的侃爷,只握紧爸爸的手,唇角带了丝礼貌的淡笑,纹丝不动。 飞奔的侃爷迎面被一个个头相当的人影拦住。 想想挡在他面前。 “你起来。”侃爷把手里的巧克力往身后一藏,昂着头。 “嘛呢你?巧克力给我吃。”想想也昂了头,往前一步。 “就不给你。”给念念的。 不给是?还想讨好妹妹?那就连揍加抢。 想想和侃爷从拉扯到厮打,就在一瞬间。 两个三岁多的娃,你怼我一拳,我踹你一脚,打的不亦乐乎。 念念已经见惯不惯,小手轻轻摇晃着谢厅南的胳膊:“爸爸,走。” 看都不看厮打在一起的两个娃。 谢厅南唇角勾着,直接带着念念到院里喝茶,念念被蔡蕴和林茵抢着玩,给好吃的。 没人理那两个厮打在一起的小爷们。 约莫几分钟后,再看那两人,灰头土脸的,已经蹲地上,笑着商量巧克力怎么分了。 “和厅南近尧小时候一样,”蔡蕴给念念剥着巧克力:“他俩那时候也打,现在还打,越打越亲。一代一代人。” 林茵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唇角弯了弯。 温柔的表情被蔡蕴捕捉。 “就定松小时候是乖孩子,每次他们打架了,闯祸了,负责善后工作的,一定是定松。他是我们口中最稳的定海神针。” “说我什么呢?” 谭定松走过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手里端了个白瓷杯,坐到了林茵身边。 瓷杯递到林茵面前,低声:“趁热喝,给你减了点量,少量多次,胃会好受点。” 林茵孕初期,反应很剧烈。 她看着那牛奶,皱了眉,有着反胃。 直到谭定松附到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才拿起来,憋着气喝了下去。 他说的是:“茵茵,宝贝,乖。”(这话在人前,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蔡蕴看着那一幕,弯了唇:“定松是个好老公,也会是个好爸爸。” “怎么说话呢?”不远处闲聊的谢厅南和冯近尧不干了。 内涵谁呢? “看你们两个的儿子,见面就打的土行孙似的。”蔡蕴说完,才发现两个小家伙不见了。 四处看的时候,一旁乖乖吃水果的念念奶声奶气的发话了: “树上呢。角色扮演西游记,美猴王争夺战。” “念念厉害,西游记的故事也读了?” 小宝贝唇角的酒窝蹦出来,超软萌:“爸爸讲的故事,妈妈还会一起弹琵琶伴奏。” “这家教做的。”蔡蕴望向谢厅南:“你家小姑娘呢?有日子聚会不见她出来了。” 男人唇角似乎轻轻抿了一下,眼神中划过了一丝淡淡的落寞。 许久,几个字从嘴里,带了戏谑的出来:“我又被甩了。” 冯近尧唇角抽了抽。 从小眼前这男人就不可一世,子弟堆里称王称霸,一言不合就拳头说话。 如今,被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虞晚晚拿捏了。 一物降一物,不无道理。 虞晚晚是在聚会到了尾声的时候过来的。 白衬衫黑裙子,长发扎了利落的马尾,栀子花香之余,还有淡淡的书卷香。 “抱歉大家,来晚了。”她微笑打了招呼,招呼司机放下买来的京城老字号糕点。 径直坐到了谢厅南身旁,悄悄握住那只大手,软软的喊了声:“老公。” 男人心里荡漾,脸上半是傲娇,半是不耐的“嗯”了声。 故意不看虞晚晚的脸,冷的一批。 虞晚晚悄悄撇了撇唇角。 想想飞速跑过来,和念念围在妈妈身旁,跳着脚,争着和她说刚刚做了什么。 “挨个来。想想英文念念法文。”虞晚晚认真的听着。 等到两个宝贝都说完了,小姑娘补了一句:“都听爸爸话了吗?” “敢不听吗?”想想看了眼谢厅南,爸爸的拳头太硬了。 “乖宝贝,去玩,我们家厅南大佬是绝对权威,得供着。”虞晚晚调皮的眨着眼睛。 有了虞晚晚在的场合,谢厅南的话明显多了起来,眉眼也看着舒展开来。 直到那声熟悉的“晚晚,来”响起来。 林茵撇了撇嘴:“快去快去,你家二爷的德行,冲你耍酷三分钟,自己打脸三小时。” 虞晚晚过去,谢厅南分开腿,把人揽在双腿间,亲了亲她的发顶。 念念也乖乖过来,坐在虞晚晚双腿间。 男人环抱着心爱的两个女人,不忘轻轻弹了下念念的脑袋,手隔在虞晚晚腹部和念念中间: “念念要注意,妈妈肚子里有弟弟,我们一起来保护。” 林茵坐在谭定松身旁,身子偎在他的肩膀,男人轻揽着她的腰。 蔡蕴则和冯近尧并肩坐着,中间隔了一点点距离。谈笑间,蔡蕴也会哥们一样打冯近尧几拳,顺势牵个手,或挽会胳膊。 不同组合,不同相处方式。 适合的,就是最好的。 第215章 番外3:他们,娃们 先来聊一聊厅总和晚晚的小福娃。 为什么叫小福娃? 他出生的那年,妈妈虞晚晚完成了博士论文答辩,并顺利进入高校就职。 她掌管的万町文娱自带资源,尤其在文化方面有很多可立项课题,给带的学生提供优质的实践机会,深受同学们欢迎。 再就是,他是谢家最小的宝宝。 在他之前,还有个堂姐,是谢御南和舒娴的女儿,小名想念。 是想想和念念的结合体,也有对大女儿一念的情感寄托。 小福娃在晚晚肚子里坐胎不久,虞晚晚就开始了博士论文的筹备工作。 虞晚晚是个对事情精益求精的人。 博士论文写作期间,她除了参加特别重要的文投活动,其余时间,若想找她,要么是在r大或京大的图书馆里,要么是在家里的藏书阁。 她身上颇有股父亲关山身上刻苦钻研的劲头。 打拼起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全身心投入,连谢厅南都可以冷在一旁。 某次核心圈兄弟们带家属的聚会,在谭定松家的院子。 谢厅南的车子开进来,车上下来的男人,左手一只想想,右手一只念念。 不见虞晚晚的影子。 侃爷看到念念下车,一溜烟的小跑迎了过去,手里不忘抓了一把桌上的巧克力,去示好。 三岁的念念,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配着公主风的小皮鞋。柔软长发被盘成了丸子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灵气逼人。 她看着跑过来的侃爷,只握紧爸爸的手,唇角带了丝礼貌的淡笑,纹丝不动。 飞奔的侃爷迎面被一个个头相当的人影拦住。 想想挡在他面前。 “你起来。”侃爷把手里的巧克力往身后一藏,昂着头。 “嘛呢你?巧克力给我吃。”想想也昂了头,往前一步。 “就不给你。”给念念的。 不给是?还想讨好妹妹?那就连揍加抢。 想想和侃爷从拉扯到厮打,就在一瞬间。 两个三岁多的娃,你怼我一拳,我踹你一脚,打的不亦乐乎。 念念已经见惯不惯,小手轻轻摇晃着谢厅南的胳膊:“爸爸,走。” 看都不看厮打在一起的两个娃。 谢厅南唇角勾着,直接带着念念到院里喝茶,念念被蔡蕴和林茵抢着玩,给好吃的。 没人理那两个厮打在一起的小爷们。 约莫几分钟后,再看那两人,灰头土脸的,已经蹲地上,笑着商量巧克力怎么分了。 “和厅南近尧小时候一样,”蔡蕴给念念剥着巧克力:“他俩那时候也打,现在还打,越打越亲。一代一代人。” 林茵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唇角弯了弯。 温柔的表情被蔡蕴捕捉。 “就定松小时候是乖孩子,每次他们打架了,闯祸了,负责善后工作的,一定是定松。他是我们口中最稳的定海神针。” “说我什么呢?” 谭定松走过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手里端了个白瓷杯,坐到了林茵身边。 瓷杯递到林茵面前,低声:“趁热喝,给你减了点量,少量多次,胃会好受点。” 林茵孕初期,反应很剧烈。 她看着那牛奶,皱了眉,有着反胃。 直到谭定松附到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才拿起来,憋着气喝了下去。 他说的是:“茵茵,宝贝,乖。”(这话在人前,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蔡蕴看着那一幕,弯了唇:“定松是个好老公,也会是个好爸爸。” “怎么说话呢?”不远处闲聊的谢厅南和冯近尧不干了。 内涵谁呢? “看你们两个的儿子,见面就打的土行孙似的。”蔡蕴说完,才发现两个小家伙不见了。 四处看的时候,一旁乖乖吃水果的念念奶声奶气的发话了: “树上呢。角色扮演西游记,美猴王争夺战。” “念念厉害,西游记的故事也读了?” 小宝贝唇角的酒窝蹦出来,超软萌:“爸爸讲的故事,妈妈还会一起弹琵琶伴奏。” “这家教做的。”蔡蕴望向谢厅南:“你家小姑娘呢?有日子聚会不见她出来了。” 男人唇角似乎轻轻抿了一下,眼神中划过了一丝淡淡的落寞。 许久,几个字从嘴里,带了戏谑的出来:“我又被甩了。” 冯近尧唇角抽了抽。 从小眼前这男人就不可一世,子弟堆里称王称霸,一言不合就拳头说话。 如今,被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虞晚晚拿捏了。 一物降一物,不无道理。 虞晚晚是在聚会到了尾声的时候过来的。 白衬衫黑裙子,长发扎了利落的马尾,栀子花香之余,还有淡淡的书卷香。 “抱歉大家,来晚了。”她微笑打了招呼,招呼司机放下买来的京城老字号糕点。 径直坐到了谢厅南身旁,悄悄握住那只大手,软软的喊了声:“老公。” 男人心里荡漾,脸上半是傲娇,半是不耐的“嗯”了声。 故意不看虞晚晚的脸,冷的一批。 虞晚晚悄悄撇了撇唇角。 想想飞速跑过来,和念念围在妈妈身旁,跳着脚,争着和她说刚刚做了什么。 “挨个来。想想英文念念法文。”虞晚晚认真的听着。 等到两个宝贝都说完了,小姑娘补了一句:“都听爸爸话了吗?” “敢不听吗?”想想看了眼谢厅南,爸爸的拳头太硬了。 “乖宝贝,去玩,我们家厅南大佬是绝对权威,得供着。”虞晚晚调皮的眨着眼睛。 有了虞晚晚在的场合,谢厅南的话明显多了起来,眉眼也看着舒展开来。 直到那声熟悉的“晚晚,来”响起来。 林茵撇了撇嘴:“快去快去,你家二爷的德行,冲你耍酷三分钟,自己打脸三小时。” 虞晚晚过去,谢厅南分开腿,把人揽在双腿间,亲了亲她的发顶。 念念也乖乖过来,坐在虞晚晚双腿间。 男人环抱着心爱的两个女人,不忘轻轻弹了下念念的脑袋,手隔在虞晚晚腹部和念念中间: “念念要注意,妈妈肚子里有弟弟,我们一起来保护。” 林茵坐在谭定松身旁,身子偎在他的肩膀,男人轻揽着她的腰。 蔡蕴则和冯近尧并肩坐着,中间隔了一点点距离。谈笑间,蔡蕴也会哥们一样打冯近尧几拳,顺势牵个手,或挽会胳膊。 不同组合,不同相处方式。 适合的,就是最好的。 第216章 番外4:老邢的春天 那次的聚会上,向来喜欢凑场子的邢如飞缺席,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谭家的阿姨端来煮好的茶。 “新上的明前龙井,尝一尝。” 林茵侧脸偎在谭定松的肩膀,脸上带了岁月静好后的沉静与从容。 21岁来到京城,如今,已经是第五个年头。 五年里,那个风风火火的林大妞,成了家喻户晓的实力派演员,成了谭定松的妻子,即将成为一名新手妈妈。 岁月不败美人。 她张扬却真诚的性格,被岁月和爱情柔化,明艳大气里,镀上了一层烟火的暖色。 虞晚晚拿过茶水,无声递到了摸牌的男人手里。 “老邢那边怎样了?”蔡蕴抿了口茶水,半带了好奇。 有瓜可吃? “那样呗,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冯近尧甩出一张“白板”。 “这女的也挺勇,邢老会同意?”蔡蕴目光移向了谢厅南。 男人把牌交到了虞晚晚手里,拿着茶杯的手指,轻轻在杯沿点了点: “老邢之前的不婚主义,已经让邢老绝望。如今,这混血姑娘出现,希望点燃了,得感谢人家不是?” …… 开往京城的越野车上。 混血的女子坐在驾驶座,娴熟的驾驶着一辆装甲越野车,没有表情的脸上,淡漠中透着不屑一顾的冷酷。 邢如飞悠闲地坐在副驾驶,翘着二郎腿,右手拿着红酒杯,慢慢摇晃。 “ta的车技是真稳,我要不晃,这杯中酒,连丝波纹都没有。” 女子唇角勾了勾,一丝狡黠在眼中闪过,脚下突然猛踩油门,车子嗖一下,速度提了几个度。 没有任何防备的邢如飞,身子猛的往前一倾。 手中的红酒顺势泼了出去,前车玻璃上顿时酒液淋漓。 红酒杯也跟着脱手,“砰”的一声砸碎,碎裂的玻璃渣滑下来,不规则的洒落在邢如飞的大腿上。 卧槽?谋杀? 怕那玻璃扎到自己,邢如飞不敢乱动,只照着驾驶座虚晃着拳头:“你行,放我下来,我踏马不干了,分手。” “不要,干,我……”女子止住笑容,朝着邢如飞潇洒挑眉。 男人气笑,白牙晃了几圈:“我问你,是不是女人,有脸皮吗?给点面子行吗?这种话,放着我来说!” “哦。”ta服软般哦了一声,唇角浮起了浅浅笑意。 “我还要注意什么?”女子突然发话:“是不是要把木仓收起来?” ta指了指别在腰上的黝黑真家伙。 “你带这个干什么?去我家打鸟玩?”邢老喜欢养鸟,家里花园养了不少喜欢的品种。 打鸟?ta眼睛转了转,往邢如飞带了玻璃渣的大腿处看了一眼,突然笑了。 男人警惕的双腿并拢,眉头乱拧: “真不该教你那么多好词,我说你往哪看呢?你不会朝我裆里来一木仓?想守寡,嗯?” ta爽朗的笑:“当然不,邢大鸟,nice。” “what a fuck!” 驾驶座的ta,是邢如飞在北美玩高空跳伞时候认识的。 女子挪威人,家族是北欧开全球保镖公司的,当地首富。 她对洒脱不羁的邢如飞一见钟情,从认识他以后,就直接了当表白。 从此,邢如飞的身边,就多了这么一位冷酷潇洒的追随者。 邢如飞摸出电话:“老谢,给我留位置了吗?马上到了,明儿我请大家去靶场,带你你们儿子,我把ta老师虏到京城了……” 第216章 番外4:老邢的春天 那次的聚会上,向来喜欢凑场子的邢如飞缺席,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谭家的阿姨端来煮好的茶。 “新上的明前龙井,尝一尝。” 林茵侧脸偎在谭定松的肩膀,脸上带了岁月静好后的沉静与从容。 21岁来到京城,如今,已经是第五个年头。 五年里,那个风风火火的林大妞,成了家喻户晓的实力派演员,成了谭定松的妻子,即将成为一名新手妈妈。 岁月不败美人。 她张扬却真诚的性格,被岁月和爱情柔化,明艳大气里,镀上了一层烟火的暖色。 虞晚晚拿过茶水,无声递到了摸牌的男人手里。 “老邢那边怎样了?”蔡蕴抿了口茶水,半带了好奇。 有瓜可吃? “那样呗,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冯近尧甩出一张“白板”。 “这女的也挺勇,邢老会同意?”蔡蕴目光移向了谢厅南。 男人把牌交到了虞晚晚手里,拿着茶杯的手指,轻轻在杯沿点了点: “老邢之前的不婚主义,已经让邢老绝望。如今,这混血姑娘出现,希望点燃了,得感谢人家不是?” …… 开往京城的越野车上。 混血的女子坐在驾驶座,娴熟的驾驶着一辆装甲越野车,没有表情的脸上,淡漠中透着不屑一顾的冷酷。 邢如飞悠闲地坐在副驾驶,翘着二郎腿,右手拿着红酒杯,慢慢摇晃。 “ta的车技是真稳,我要不晃,这杯中酒,连丝波纹都没有。” 女子唇角勾了勾,一丝狡黠在眼中闪过,脚下突然猛踩油门,车子嗖一下,速度提了几个度。 没有任何防备的邢如飞,身子猛的往前一倾。 手中的红酒顺势泼了出去,前车玻璃上顿时酒液淋漓。 红酒杯也跟着脱手,“砰”的一声砸碎,碎裂的玻璃渣滑下来,不规则的洒落在邢如飞的大腿上。 卧槽?谋杀? 怕那玻璃扎到自己,邢如飞不敢乱动,只照着驾驶座虚晃着拳头:“你行,放我下来,我踏马不干了,分手。” “不要,干,我……”女子止住笑容,朝着邢如飞潇洒挑眉。 男人气笑,白牙晃了几圈:“我问你,是不是女人,有脸皮吗?给点面子行吗?这种话,放着我来说!” “哦。”ta服软般哦了一声,唇角浮起了浅浅笑意。 “我还要注意什么?”女子突然发话:“是不是要把木仓收起来?” ta指了指别在腰上的黝黑真家伙。 “你带这个干什么?去我家打鸟玩?”邢老喜欢养鸟,家里花园养了不少喜欢的品种。 打鸟?ta眼睛转了转,往邢如飞带了玻璃渣的大腿处看了一眼,突然笑了。 男人警惕的双腿并拢,眉头乱拧: “真不该教你那么多好词,我说你往哪看呢?你不会朝我裆里来一木仓?想守寡,嗯?” ta爽朗的笑:“当然不,邢大鸟,nice。” “what a fuck!” 驾驶座的ta,是邢如飞在北美玩高空跳伞时候认识的。 女子挪威人,家族是北欧开全球保镖公司的,当地首富。 她对洒脱不羁的邢如飞一见钟情,从认识他以后,就直接了当表白。 从此,邢如飞的身边,就多了这么一位冷酷潇洒的追随者。 邢如飞摸出电话:“老谢,给我留位置了吗?马上到了,明儿我请大家去靶场,带你你们儿子,我把ta老师虏到京城了……” 第217章 番外5:等你,最值得! 今天阴历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公主们,小年快乐,吃饺子喽_ 写今天的人物之前,需要简单来个引子。 京宠这本,和我的上本澜蝶(书名《都说蝴蝶飞不过沧海》)是姊妹篇。 澜蝶,男主贺沧澜,国安一把,超级隐贵。女主蓝蝶,也就是本书中出现过的蓝局。 (不管是澜总掌管的国安还是厅总手握的安泰,都是我一时兴起的代名词,无现实意义。) 虞晚晚和蓝蝶的私交非常好,且都属于多才多艺,品位相似,兴趣相投,驭夫有术的奇女子。 两人私下里经常会约着一起去听音乐会,做保养。 属于忘年交,蝶比晚晚大了十几岁。 一个圈,有交集。 大概就是:厅南的父亲谢观礼,和贺沧澜大哥贺挽澜是差不多同期的。 贺沧澜则是和大哥谢御南差不多时候的,谢御南年龄还要小一点。 澜总不容易,39岁的时候,才正式把爱了10年的蓝蝶娶进贺家门。 贺家和谢家,不仅工作层面交集颇多,在生活中,也是走动密切的世交关系。 本篇的惊喜人物,就是澜总一家人。 要从大哥谢御南和舒娴的故事说起。 看到有宝疑惑,大哥订婚时候为什么没有选舒娴? 谢御南二十多岁就订婚了,和席曼珠年龄相当,两人都工作不久。 那时席曼珠所在的家族,在华中地区,与京城谢家实力相当。 席曼珠的长辈在京城为正,与谢家关系非常好。 谢御南和席曼珠的姻缘,是在两人没有见面的情况下,直接被长辈给拍板的。 论起来,两人的家世、地位、工作都很般配,又是世交。 如果两人能培养出感情,未尝不是一段先婚后爱的好姻缘。 只可惜,小说中的先婚后爱很美满,现实中各有各的骨感。 而那时候的舒娴,才是十几岁的初中生。大哥比舒娴大了十多岁。 …… 那日,在谢家吃过团团圆圆饭,谢老夫人说要去赏院子里的“红鲤闹白莲”。 江心不喜八月暑天,想想和念念也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眼皮疯狂打架,小脑袋此起彼伏的一颠一颠的。 “御南厅南,带着舒娴晚晚,陪奶奶到荷塘赏玩。” “囡囡,和润清一起陪着父亲聊聊天。” “需要我伺候您老午休吗?”谢囡囡调皮的眨着眼睛。 “起开,有想想和念念在,你已经失宠了。”江心难得露出调皮神色,一通利落安排后,带着想想念念回了卧房。 荷塘边,奶奶坐在藤椅上,半是赏景,半是看人。 身边的两对人,两种风格。 长孙御南稳重又禁欲。即便和舒娴走在一起,也隔了一段社交距离,看了就让人着急。 次孙厅南也稳重,却放开的多。晚晚的一只手握着奶奶的手,另一只手,自始自终就没见过。 自是被厅南紧握在手里,一会捏,一会揉,偶尔还会调皮的在晚晚手指上咬几下,吮几口。 气的那小姑娘飞了几次白眼,又在谢厅南的皮鞋上狠狠踩了一脚才罢休。 这些小动作,满满都是爱意,被老夫人尽收眼底。 她望向谢御南的方向,笑眯眯的:“御南,舒娴第一次来谢家,你带着她去逛一逛。” 谢御南正要说什么。 面前闪过了谢厅南的脸: “有我和晚晚陪着奶奶呢,您就带着舒教授到后院的竹林那边散散步,清凉,也安静。” 谢厅南眼里的神情,他懂。话里的意思,他也明白。 重点是后院,安静。 舒娴今日到来,大家都对她的文雅气质,知书达理十分满意,包括挑剔的谢厅南。 谢御南唇角扬起了轻松的弧度:“那好,舒娴,我带你转转。” 两个人安静的走。 谢御南淡淡的聊着工作中一些有趣的事情。 然后,他意外的发现,他提到的工作,舒娴总能很准确的说出发生的时间。 他故意的说了一个更久一点的,只记得哪一年,月份他自己都拿不准。 舒娴很镇定的说:“是那年9月,我刚在京大教书第一年,印象很深。”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谢御南与她面对面,低头,盯着她的眼睛。 舒娴对上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生的很好看,海一般沉静,如今,带了好奇,还有几分……染了情的墨色。 她果然是招架不住的,红了脸,低了眉眼。 一手悄悄挪到了背后,手指捏住一点裙边,慢慢揉,用自己熟悉的小动作,缓解紧张。 谢御南当然看出了她的紧张。 唇角弯了弯,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舒娴,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谢御南转身想继续带她往前走,却发现一旁的女子站在原地,没动。 他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脸颊带了绯红的女子。 这次,她像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谢xx,其实,您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每一个信息,每一条新闻,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您在京大任客座教授时候的每一堂课,我都旁听过。 对不起,您别误会,以前,我只是把您当做榜样,或者说,崇拜的偶像,然后自己发奋去努力,从来没有亵渎您的非分之想。” 谢御南看着那张脸。 很认真,很真诚,眼睛亮晶晶的,带了情绪激动时候的雾气朦胧。 当然,也很让他意外,然后,从心底,有种叫做感动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像他这样的位置,看过了太多,也看透了太多。 在这个快餐化的年代,这种执着而又纯粹的感情,少之又少,弥足珍贵。 “所以……”谢御南在犹豫着怎么说。 舒娴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清浅的笑容浮在脸上,声音带了柔色: “如果,没有认识您的缘分,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嫁人的。这也只会成为我自己的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 轻如落雪,却重如泰山。 这份情谊,让平静如水的谢御南,也忍不住情动,心中感慨。 他上前一步,大手轻轻为她把几绺碎发别到耳后,几个字从喉中慢慢挤出: “舒娴,傻姑娘。” “我愿意。”她眼中的雾气开始变成水珠,在眼睛里涌动: “谢xx,等你,是我最喜欢为你做的事情。” 第217章 番外5:等你,最值得! 今天阴历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公主们,小年快乐,吃饺子喽_ 写今天的人物之前,需要简单来个引子。 京宠这本,和我的上本澜蝶(书名《都说蝴蝶飞不过沧海》)是姊妹篇。 澜蝶,男主贺沧澜,国安一把,超级隐贵。女主蓝蝶,也就是本书中出现过的蓝局。 (不管是澜总掌管的国安还是厅总手握的安泰,都是我一时兴起的代名词,无现实意义。) 虞晚晚和蓝蝶的私交非常好,且都属于多才多艺,品位相似,兴趣相投,驭夫有术的奇女子。 两人私下里经常会约着一起去听音乐会,做保养。 属于忘年交,蝶比晚晚大了十几岁。 一个圈,有交集。 大概就是:厅南的父亲谢观礼,和贺沧澜大哥贺挽澜是差不多同期的。 贺沧澜则是和大哥谢御南差不多时候的,谢御南年龄还要小一点。 澜总不容易,39岁的时候,才正式把爱了10年的蓝蝶娶进贺家门。 贺家和谢家,不仅工作层面交集颇多,在生活中,也是走动密切的世交关系。 本篇的惊喜人物,就是澜总一家人。 要从大哥谢御南和舒娴的故事说起。 看到有宝疑惑,大哥订婚时候为什么没有选舒娴? 谢御南二十多岁就订婚了,和席曼珠年龄相当,两人都工作不久。 那时席曼珠所在的家族,在华中地区,与京城谢家实力相当。 席曼珠的长辈在京城为正,与谢家关系非常好。 谢御南和席曼珠的姻缘,是在两人没有见面的情况下,直接被长辈给拍板的。 论起来,两人的家世、地位、工作都很般配,又是世交。 如果两人能培养出感情,未尝不是一段先婚后爱的好姻缘。 只可惜,小说中的先婚后爱很美满,现实中各有各的骨感。 而那时候的舒娴,才是十几岁的初中生。大哥比舒娴大了十多岁。 …… 那日,在谢家吃过团团圆圆饭,谢老夫人说要去赏院子里的“红鲤闹白莲”。 江心不喜八月暑天,想想和念念也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眼皮疯狂打架,小脑袋此起彼伏的一颠一颠的。 “御南厅南,带着舒娴晚晚,陪奶奶到荷塘赏玩。” “囡囡,和润清一起陪着父亲聊聊天。” “需要我伺候您老午休吗?”谢囡囡调皮的眨着眼睛。 “起开,有想想和念念在,你已经失宠了。”江心难得露出调皮神色,一通利落安排后,带着想想念念回了卧房。 荷塘边,奶奶坐在藤椅上,半是赏景,半是看人。 身边的两对人,两种风格。 长孙御南稳重又禁欲。即便和舒娴走在一起,也隔了一段社交距离,看了就让人着急。 次孙厅南也稳重,却放开的多。晚晚的一只手握着奶奶的手,另一只手,自始自终就没见过。 自是被厅南紧握在手里,一会捏,一会揉,偶尔还会调皮的在晚晚手指上咬几下,吮几口。 气的那小姑娘飞了几次白眼,又在谢厅南的皮鞋上狠狠踩了一脚才罢休。 这些小动作,满满都是爱意,被老夫人尽收眼底。 她望向谢御南的方向,笑眯眯的:“御南,舒娴第一次来谢家,你带着她去逛一逛。” 谢御南正要说什么。 面前闪过了谢厅南的脸: “有我和晚晚陪着奶奶呢,您就带着舒教授到后院的竹林那边散散步,清凉,也安静。” 谢厅南眼里的神情,他懂。话里的意思,他也明白。 重点是后院,安静。 舒娴今日到来,大家都对她的文雅气质,知书达理十分满意,包括挑剔的谢厅南。 谢御南唇角扬起了轻松的弧度:“那好,舒娴,我带你转转。” 两个人安静的走。 谢御南淡淡的聊着工作中一些有趣的事情。 然后,他意外的发现,他提到的工作,舒娴总能很准确的说出发生的时间。 他故意的说了一个更久一点的,只记得哪一年,月份他自己都拿不准。 舒娴很镇定的说:“是那年9月,我刚在京大教书第一年,印象很深。”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谢御南与她面对面,低头,盯着她的眼睛。 舒娴对上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生的很好看,海一般沉静,如今,带了好奇,还有几分……染了情的墨色。 她果然是招架不住的,红了脸,低了眉眼。 一手悄悄挪到了背后,手指捏住一点裙边,慢慢揉,用自己熟悉的小动作,缓解紧张。 谢御南当然看出了她的紧张。 唇角弯了弯,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舒娴,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谢御南转身想继续带她往前走,却发现一旁的女子站在原地,没动。 他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脸颊带了绯红的女子。 这次,她像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谢xx,其实,您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每一个信息,每一条新闻,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您在京大任客座教授时候的每一堂课,我都旁听过。 对不起,您别误会,以前,我只是把您当做榜样,或者说,崇拜的偶像,然后自己发奋去努力,从来没有亵渎您的非分之想。” 谢御南看着那张脸。 很认真,很真诚,眼睛亮晶晶的,带了情绪激动时候的雾气朦胧。 当然,也很让他意外,然后,从心底,有种叫做感动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像他这样的位置,看过了太多,也看透了太多。 在这个快餐化的年代,这种执着而又纯粹的感情,少之又少,弥足珍贵。 “所以……”谢御南在犹豫着怎么说。 舒娴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清浅的笑容浮在脸上,声音带了柔色: “如果,没有认识您的缘分,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嫁人的。这也只会成为我自己的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 轻如落雪,却重如泰山。 这份情谊,让平静如水的谢御南,也忍不住情动,心中感慨。 他上前一步,大手轻轻为她把几绺碎发别到耳后,几个字从喉中慢慢挤出: “舒娴,傻姑娘。” “我愿意。”她眼中的雾气开始变成水珠,在眼睛里涌动: “谢xx,等你,是我最喜欢为你做的事情。” 第218章 番外6:喜相逢 那一刻,谢御南承认,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如有洪水倾泻。 他轻声:“以后,别再唤我职务了,太生分。叫我……御南。” 舒娴的唇悄悄抿了起来。 离他那么近,可以嗅到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抬眼,便是他扣的严丝合缝的衬衫,一直扣到最上面,再上面,便是突起的喉结…… 舒娴赶紧移开眼睛,不敢再往上看,心怦怦乱跳。 那干净的味道似乎越来越近,一时让她心慌意乱,只垂着头,下意识的往前,“砰”的一声,撞进了那个怀抱。 大脑充血般无意识,只觉得脸红心跳,偎在那坚实的胸膛里,小脸埋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然后觉得后腰处横着搭上来一只手臂,后背也有手臂抚过来,轻轻拍着她。 谢御南浑厚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舒娴,谢谢你这份深情,我会珍惜。你知道,我的工作很忙,做不到普通家庭的丈夫那样,能够和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有时忙起来,我会十天半月不在家。怕你会期待太高,委屈了你。” “御南,”她试着习惯叫他的名字: “我说过,等你,是我最喜欢为你做的事情。何况,你的工作是为家国,我崇拜和支持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做你的绊脚石?” 女子的话十分真诚,让他心安。 那双柔软的手臂,在犹豫了一会后,慢慢的拢到他的腰间,逐渐收紧。 最后,整个人紧紧埋在他的怀里,无限的眷恋和依赖。 他的眼光和直觉不会错。 怀里的人,优雅娴静,蕙质兰心。 谢御南多年来空空落落寂寞虚无的心,在那一刻,得以踏踏实实的落地生根。 在次年的春天,谢御南和舒娴举行了婚礼。 婚礼很低调,但在礼仪上和弟弟厅南的不相上下。 尤其是到场贺喜的人物,顶配。 虞晚晚提前一天就知道蓝蝶会来。 最让她期待的是,还能见到蓝蝶口中提及,却一直没见到真容的贺家那位神秘的大佬。 贺沧澜在资本圈里已经属于高位隐贵,除非特别重要且必须的场合,不会轻易抛头露面。 而三十出头的谢厅南,属于正当而立的资本圈新贵。 江山代有人才出。 这种圈子里有自己的严格规则,本身这个圈子里的人物就屈指可数。且都认识。 虞晚晚站在谢厅南身旁,陪着谢观礼夫妇,带着一对新人迎宾。 两辆红旗车子缓缓开进来。 头车下来的是贺挽澜和夫人苏婉,后车下来的人…… 虞晚晚悄悄碰了碰谢厅南的手。 男人眉梢轻扬,唇角带了阳光的笑容。 他和贺家那位二爷走的是相似的路子,贺沧澜是他的引路人。 谢厅南回国进入安泰前,为了让他顺利在业内站稳脚跟,谢观礼专门联系贺家组局,力邀贺沧澜出山。 国安的贺二爷也确实给力。 核心的局,都带着谢厅南一起,很快就让厅南在投资圈有了名字。 谢厅南初期的一些重大投资,有不少都会参考贺沧澜的建议。 而万町的那位神秘幕后人,就是贺沧澜给厅南牵的线。 这些,也都是虞晚晚和蓝蝶交好后,谢厅南慢慢告诉她的。 后车的人下来了。 蓝蝶穿了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头发盘了温婉的发髻,保养极好,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一颦一笑皆动人,步步生莲的优雅。 她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即便步态自然,也掩饰不住的小女人幸福温柔的模样。 一米九的男人,白衬衣黑西裤,中规中矩的装扮,却丝毫掩不住他身上山海交融的稳重感,淡漠傲然的矜贵感,以及,唇角轻轻勾起时,无声透露出来的一丝野,性与雅痞。 虞晚晚感到莫名的熟悉。 因为,谢厅南身上有相似的气质。 “二爷,欢迎您。”谢厅南已经与那个男人热情的握手交谈。 贺沧澜回应的时候,目光在虞晚晚身上一停,礼貌点了点头。 蓝蝶悄悄捏了捏晚晚的手:“如何?” 虞晚晚笑着点了点头。 在她婚前和蓝蝶倾诉时,蓝蝶曾告诉她: “厅南和我家二爷很多地方相似,包括身份,包括性格。 我和沧澜感情一直很好,相信我,厅南也可以做到,给你最真诚的爱和陪伴……” 第218章 番外6:喜相逢 那一刻,谢御南承认,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如有洪水倾泻。 他轻声:“以后,别再唤我职务了,太生分。叫我……御南。” 舒娴的唇悄悄抿了起来。 离他那么近,可以嗅到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抬眼,便是他扣的严丝合缝的衬衫,一直扣到最上面,再上面,便是突起的喉结…… 舒娴赶紧移开眼睛,不敢再往上看,心怦怦乱跳。 那干净的味道似乎越来越近,一时让她心慌意乱,只垂着头,下意识的往前,“砰”的一声,撞进了那个怀抱。 大脑充血般无意识,只觉得脸红心跳,偎在那坚实的胸膛里,小脸埋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然后觉得后腰处横着搭上来一只手臂,后背也有手臂抚过来,轻轻拍着她。 谢御南浑厚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舒娴,谢谢你这份深情,我会珍惜。你知道,我的工作很忙,做不到普通家庭的丈夫那样,能够和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有时忙起来,我会十天半月不在家。怕你会期待太高,委屈了你。” “御南,”她试着习惯叫他的名字: “我说过,等你,是我最喜欢为你做的事情。何况,你的工作是为家国,我崇拜和支持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做你的绊脚石?” 女子的话十分真诚,让他心安。 那双柔软的手臂,在犹豫了一会后,慢慢的拢到他的腰间,逐渐收紧。 最后,整个人紧紧埋在他的怀里,无限的眷恋和依赖。 他的眼光和直觉不会错。 怀里的人,优雅娴静,蕙质兰心。 谢御南多年来空空落落寂寞虚无的心,在那一刻,得以踏踏实实的落地生根。 在次年的春天,谢御南和舒娴举行了婚礼。 婚礼很低调,但在礼仪上和弟弟厅南的不相上下。 尤其是到场贺喜的人物,顶配。 虞晚晚提前一天就知道蓝蝶会来。 最让她期待的是,还能见到蓝蝶口中提及,却一直没见到真容的贺家那位神秘的大佬。 贺沧澜在资本圈里已经属于高位隐贵,除非特别重要且必须的场合,不会轻易抛头露面。 而三十出头的谢厅南,属于正当而立的资本圈新贵。 江山代有人才出。 这种圈子里有自己的严格规则,本身这个圈子里的人物就屈指可数。且都认识。 虞晚晚站在谢厅南身旁,陪着谢观礼夫妇,带着一对新人迎宾。 两辆红旗车子缓缓开进来。 头车下来的是贺挽澜和夫人苏婉,后车下来的人…… 虞晚晚悄悄碰了碰谢厅南的手。 男人眉梢轻扬,唇角带了阳光的笑容。 他和贺家那位二爷走的是相似的路子,贺沧澜是他的引路人。 谢厅南回国进入安泰前,为了让他顺利在业内站稳脚跟,谢观礼专门联系贺家组局,力邀贺沧澜出山。 国安的贺二爷也确实给力。 核心的局,都带着谢厅南一起,很快就让厅南在投资圈有了名字。 谢厅南初期的一些重大投资,有不少都会参考贺沧澜的建议。 而万町的那位神秘幕后人,就是贺沧澜给厅南牵的线。 这些,也都是虞晚晚和蓝蝶交好后,谢厅南慢慢告诉她的。 后车的人下来了。 蓝蝶穿了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头发盘了温婉的发髻,保养极好,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一颦一笑皆动人,步步生莲的优雅。 她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即便步态自然,也掩饰不住的小女人幸福温柔的模样。 一米九的男人,白衬衣黑西裤,中规中矩的装扮,却丝毫掩不住他身上山海交融的稳重感,淡漠傲然的矜贵感,以及,唇角轻轻勾起时,无声透露出来的一丝野,性与雅痞。 虞晚晚感到莫名的熟悉。 因为,谢厅南身上有相似的气质。 “二爷,欢迎您。”谢厅南已经与那个男人热情的握手交谈。 贺沧澜回应的时候,目光在虞晚晚身上一停,礼貌点了点头。 蓝蝶悄悄捏了捏晚晚的手:“如何?” 虞晚晚笑着点了点头。 在她婚前和蓝蝶倾诉时,蓝蝶曾告诉她: “厅南和我家二爷很多地方相似,包括身份,包括性格。 我和沧澜感情一直很好,相信我,厅南也可以做到,给你最真诚的爱和陪伴……” 第219章 番外7:贵女们 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大概率就会过怎样的一生。 所以人的选择特别重要。 …… 虞晚晚是在25岁那年的10月生下了小福娃。 是谢厅南和虞晚晚的第三个孩子,也是谢氏兄弟为家族添的第四个孩子。 全家宠成宝,小福娃实至名归。 一起被宠成宝贝的,还有虞晚晚。 如果只是因为能让谢厅南抗婚,亲自到藏北求她回来这一点,她人后还会被大户人家那些女儿们骂成“狐狸精”。 再加上一条母凭子贵,名声也翻不了多少盘。 她的漂亮的翻身仗,源于她足够的清醒和努力,也有运气成分。 她前期有足够的储备,才会在谢厅南给了她万町和eba这个跳板的时候,牢牢抓住,冲出国际,凭实力入圈。 成了关家康养集团股东,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手握万町文娱和康养集团的人又毅然回到学校攻读博士,这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个小姑娘身上“出世”又“入世”的清醒和果断。 她没有在已有的光环里迷失。 一件白衬衣黑裙子,秒杀一堆穿着高定礼服,戴着名贵珠宝的名媛尤物,牢牢拴着谢厅南的身和心。 圈中人会私下议论,说她一定学过什么勾魂的媚术。 虞晚晚笑对流言。 她和传奇美女蓝蝶有一样的心态: 珍惜拥有,也从不担心失去。因为,自己已经拥有了独自生活也可以活的漂亮的能力。 所有的患得患失,见鬼去。 享受生活,也会努力生活。 …… 次年2月的天气,还带了春寒料峭。 京干医院已经是郁郁葱葱,很多常绿乔木。灿黄的迎春花开的一簇簇,漂亮的很。 医院的产科病房楼前,属于谭家号牌的车子整齐码放着,还有几辆醒目的南城车牌的车子。 上午某时,产房的主任出来报喜。 在外等候的人群里,穿了一身正装的男人一个健步过去:“大人怎么样?” 这是谭定松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失态”。 按照谭家的礼仪,有长辈们在,他安静的等着主任宣布消息就可。 可他实在太过担心。 主任笑着:“恭喜谭门喜添贵子,七斤六两,非常健康。谭夫人很勇敢,顺产。” 在别人面露喜色的谈话声里,主任看到了在她面前沉默着的谭定松。 他在等她的回答。 主任笑眯眯的:“人好着呢,全程特别配合,没喊一点疼。还让我转告您,下次再不生了,要生让您……” “谢谢主任。”谭定松勾了勾唇,大踏步向病房走去。 谭定松一眼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林茵,脸上的苍白还没有完全复原,额角有汗打湿的发。 他几步过去,拿过月嫂手中的温毛巾:“我来。” 林茵听到了男人的声音,闭着的眼睛睁开,看着他认真的给自己擦脸,擦手,眼圈慢慢泛了红。 谭定松表情温润,俯身,贴在她耳边:“茵茵,宝贝,辛苦了。” 话毕,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林茵看着那个儒雅成熟的男人。 她很感慨。 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的放弃,终于在某一刻,开了花,如今,结了果。 谭定松坐在床边,给她边边角角盖好了被子,一只大手轻轻拍打着她: “累了?睡会,别怕,我一直在这陪着你。” 林茵的手从一侧被角伸出来,被男人敏锐发现,握在大手掌心里,全部包裹住。 “别调皮,睡。有我在,一切都不要担心。” “谭定松,”林茵唇角弯弯的:“谢谢你,让我拥有了完满的人生。” “是我们相互成全。” 关于谭定松和林茵这一对,因为不是主角,并没有用太多的笔墨描写两个人的发展,只是用一些关键的细节串联了起来。 这对欢喜冤家,有的人很喜欢,有的人很不喜欢。 每个人都有基于自己习惯和思维的判断,不同观点很正常。 重要的是:两个人在生活中非常的合拍互补。 老谭非常成熟稳重,别看林茵看起来霸道,大事上却是谭定松掌舵方向。 不但在生活上照顾林茵体贴入微,更是对林茵的演艺事业保驾护航,一点都不让她在大染缸似的演艺圈里吃亏。 在林茵29岁,谭定松38岁的时候,林茵又生下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 谭定松的职务也继续上升,他的路子是和谢家大哥谢御南的道路相似的。 他本身的工作能力又十分出色,以后就是稳步上升的。 林茵也渐渐不在台前露面,走了姐妹虞晚晚的路,到高校继续深造。 所以,不管怎么评判,这也是他们的选择,在平行世界里,拥有他们的安稳与幸福。 …… 谭晓松再次回国的时候,是在林茵生第一个宝宝的时候。 女人到国外一待就是三年多。 她经历了很多,也想了很多。 归来时,身边多了位三十七八岁的成熟男人,一位财力雄厚的珠宝大亨。 谭老没说什么,只微抿着唇,良久,说了句:“需要再让父亲给你审审资料把把关吗?” “厅南不就是您把关的吗?”谭晓松带了调皮的笑。 一句话把谭老逗的哭笑不得。 “爸,这次,您放心。”谭晓松握住了谭老的手。 “恭喜晓松终于有了安定的念头。”谭老眉眼带了慈祥的舒展。 女子点了点头:“再做完一件事,就算彻底把过去清零了。” 第219章 番外7:贵女们 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大概率就会过怎样的一生。 所以人的选择特别重要。 …… 虞晚晚是在25岁那年的10月生下了小福娃。 是谢厅南和虞晚晚的第三个孩子,也是谢氏兄弟为家族添的第四个孩子。 全家宠成宝,小福娃实至名归。 一起被宠成宝贝的,还有虞晚晚。 如果只是因为能让谢厅南抗婚,亲自到藏北求她回来这一点,她人后还会被大户人家那些女儿们骂成“狐狸精”。 再加上一条母凭子贵,名声也翻不了多少盘。 她的漂亮的翻身仗,源于她足够的清醒和努力,也有运气成分。 她前期有足够的储备,才会在谢厅南给了她万町和eba这个跳板的时候,牢牢抓住,冲出国际,凭实力入圈。 成了关家康养集团股东,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手握万町文娱和康养集团的人又毅然回到学校攻读博士,这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个小姑娘身上“出世”又“入世”的清醒和果断。 她没有在已有的光环里迷失。 一件白衬衣黑裙子,秒杀一堆穿着高定礼服,戴着名贵珠宝的名媛尤物,牢牢拴着谢厅南的身和心。 圈中人会私下议论,说她一定学过什么勾魂的媚术。 虞晚晚笑对流言。 她和传奇美女蓝蝶有一样的心态: 珍惜拥有,也从不担心失去。因为,自己已经拥有了独自生活也可以活的漂亮的能力。 所有的患得患失,见鬼去。 享受生活,也会努力生活。 …… 次年2月的天气,还带了春寒料峭。 京干医院已经是郁郁葱葱,很多常绿乔木。灿黄的迎春花开的一簇簇,漂亮的很。 医院的产科病房楼前,属于谭家号牌的车子整齐码放着,还有几辆醒目的南城车牌的车子。 上午某时,产房的主任出来报喜。 在外等候的人群里,穿了一身正装的男人一个健步过去:“大人怎么样?” 这是谭定松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失态”。 按照谭家的礼仪,有长辈们在,他安静的等着主任宣布消息就可。 可他实在太过担心。 主任笑着:“恭喜谭门喜添贵子,七斤六两,非常健康。谭夫人很勇敢,顺产。” 在别人面露喜色的谈话声里,主任看到了在她面前沉默着的谭定松。 他在等她的回答。 主任笑眯眯的:“人好着呢,全程特别配合,没喊一点疼。还让我转告您,下次再不生了,要生让您……” “谢谢主任。”谭定松勾了勾唇,大踏步向病房走去。 谭定松一眼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林茵,脸上的苍白还没有完全复原,额角有汗打湿的发。 他几步过去,拿过月嫂手中的温毛巾:“我来。” 林茵听到了男人的声音,闭着的眼睛睁开,看着他认真的给自己擦脸,擦手,眼圈慢慢泛了红。 谭定松表情温润,俯身,贴在她耳边:“茵茵,宝贝,辛苦了。” 话毕,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林茵看着那个儒雅成熟的男人。 她很感慨。 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的放弃,终于在某一刻,开了花,如今,结了果。 谭定松坐在床边,给她边边角角盖好了被子,一只大手轻轻拍打着她: “累了?睡会,别怕,我一直在这陪着你。” 林茵的手从一侧被角伸出来,被男人敏锐发现,握在大手掌心里,全部包裹住。 “别调皮,睡。有我在,一切都不要担心。” “谭定松,”林茵唇角弯弯的:“谢谢你,让我拥有了完满的人生。” “是我们相互成全。” 关于谭定松和林茵这一对,因为不是主角,并没有用太多的笔墨描写两个人的发展,只是用一些关键的细节串联了起来。 这对欢喜冤家,有的人很喜欢,有的人很不喜欢。 每个人都有基于自己习惯和思维的判断,不同观点很正常。 重要的是:两个人在生活中非常的合拍互补。 老谭非常成熟稳重,别看林茵看起来霸道,大事上却是谭定松掌舵方向。 不但在生活上照顾林茵体贴入微,更是对林茵的演艺事业保驾护航,一点都不让她在大染缸似的演艺圈里吃亏。 在林茵29岁,谭定松38岁的时候,林茵又生下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 谭定松的职务也继续上升,他的路子是和谢家大哥谢御南的道路相似的。 他本身的工作能力又十分出色,以后就是稳步上升的。 林茵也渐渐不在台前露面,走了姐妹虞晚晚的路,到高校继续深造。 所以,不管怎么评判,这也是他们的选择,在平行世界里,拥有他们的安稳与幸福。 …… 谭晓松再次回国的时候,是在林茵生第一个宝宝的时候。 女人到国外一待就是三年多。 她经历了很多,也想了很多。 归来时,身边多了位三十七八岁的成熟男人,一位财力雄厚的珠宝大亨。 谭老没说什么,只微抿着唇,良久,说了句:“需要再让父亲给你审审资料把把关吗?” “厅南不就是您把关的吗?”谭晓松带了调皮的笑。 一句话把谭老逗的哭笑不得。 “爸,这次,您放心。”谭晓松握住了谭老的手。 “恭喜晓松终于有了安定的念头。”谭老眉眼带了慈祥的舒展。 女子点了点头:“再做完一件事,就算彻底把过去清零了。” 第220章 番外8:岁月静好,人间值得(大结局) 次日,紫竹苑迎来了两位客人。 仍然是穿着母女旗袍装的两个女子,谭夫人和谭晓松,手挽手,出现在了紫竹苑的院子。 自从谢厅南和谭晓松订婚失败,这样的走动,已经久违了。 谭晓松给想想买了酷炫儿童机车,给念念从国外带回了定制款镶了纯钻的公主王冠,给小福娃带了早教玩具。 她不无感慨的看着那三个孩子,抬眸的时候,看到了从书房方向出来的那个女子。 虞晚晚穿了白裙子,长直发,脂粉未施,却白的耀眼,美的炫目。 她一出现,没人不会注意到她,让人过目难忘。 “你不说,还真没人相信你已经生了三个孩子,这不大学生嘛。”谭晓松打趣。 “大学生的老师。”虞晚晚笑呵呵的:“欢迎到我课堂找茬。” “嘁……”谭晓松耸了耸肩:“也行,找茬让你进步。如果我当时再过分点,你现在是不是四宝都出来了?” “你说的是造娃机器,我是虞晚晚。”女子轻笑着。 “那就怪谢家那位二爷太强大了,哈哈……” 有风吹来,虞晚晚的长发轻轻扬起来。 白软的手指轻撩了下长发,女子看着那个已经三十多岁,带了岁月痕迹的谭晓松: “晓松,欢迎你回来,希望你幸福。” 人生没有对手,其实是一件无聊又可怕的事情。 坏的对手只是人生的绊脚石。 好的对手,则会让自己在磕磕绊绊中不断进步。 遇到好的对手,对彼此,也都是幸运的成全。 不管是敌是友,如今,都在笑谈中,各自有了自己的人生路。 …… 还有一个人,可以被提及。 把日子过的最支离破碎的,是冯近月。 那个曾经和她在车里亲吻拥抱的男人,工作上能力十分出色,道德上让人不敢恭维。 两个人在结婚两年后,又黯然离婚了,无声无息。 理由她一直没对外说,只知道冯近尧某天突然把那男人暴打一顿。 男人在医院躺了一周多。不久后,工作就从京城,调到了西部某城。 冯近月应该是对感情失望了,也无所谓了。 全副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除去别的,她的工作能力十分出色,又加上没有家庭绊着,主动加班出差,几年后,也升到了副局的位置。 她不像谭晓松般洒脱。 自从和谭定松离婚,她对有谭定松会出现的场合从来都不去,对林茵出演的电影从来不看,她代言的品牌从来不用。 某次喝多了,说了实话。 “不打扰,互相视为空气,也是一种和解。” “人家都儿女双全了,我要再和莫须有的较劲,傻子吗?” 至于,曾经,她到底有没有爱过谭定松,还是只是为了较那股子劲。 女子笑了笑:“谁的青春还没个认真对待的人呢?只是,我的认真喂了狗,错,咱可不敢说人家谭局是狗。 也或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来,我还想过那么认真对待一个人,只是,走偏了。” 冯近月在35岁的时候,迎来了自己的第三段婚姻。 男人是地道京城人,某大学的教授,成熟稳重的样子,看起来脾气很好。 做的一手味道很好的老bei京炸酱面。 某次课后,他的学生听到他在窗边打电话,乐呵呵的:“又想吃炸酱面了?行,我下课了,回家时先去买食材,顺道去接你。” 遇到合适的人,不管到了哪个年龄,他都会把你当成宝,只要有爱。 …… 公主们,番外到这里全部结束。 番,茄在完结后还可以更新最多十万字番外,我会在把“关山一梦”的短故事更在那里。 随缘更,别等哈。 2024新书计划: 1,周彧京行长和他的小行长夫人。关润清和谢囡囡的一些内容会放到这本书写,毕竟关少爷和周行长是铁兄弟。 2·大概率开一本先婚后爱。 3·也可能开一本港圈太子爷。 写在最后: 每本书都能收到很多朋友的支持和鼓励,非常感动,真的很爱大家,有时间也很喜欢和大家互动。 肯定有不足的地方,所以还要感谢大家的包容,超级友好,nice! 龙年了,祝福大家:鸿运来,事事顺,万事皆如意。 一路同行,不见不散_ 风月都相关(2024·2·3) 第220章 番外8:岁月静好,人间值得(大结局) 次日,紫竹苑迎来了两位客人。 仍然是穿着母女旗袍装的两个女子,谭夫人和谭晓松,手挽手,出现在了紫竹苑的院子。 自从谢厅南和谭晓松订婚失败,这样的走动,已经久违了。 谭晓松给想想买了酷炫儿童机车,给念念从国外带回了定制款镶了纯钻的公主王冠,给小福娃带了早教玩具。 她不无感慨的看着那三个孩子,抬眸的时候,看到了从书房方向出来的那个女子。 虞晚晚穿了白裙子,长直发,脂粉未施,却白的耀眼,美的炫目。 她一出现,没人不会注意到她,让人过目难忘。 “你不说,还真没人相信你已经生了三个孩子,这不大学生嘛。”谭晓松打趣。 “大学生的老师。”虞晚晚笑呵呵的:“欢迎到我课堂找茬。” “嘁……”谭晓松耸了耸肩:“也行,找茬让你进步。如果我当时再过分点,你现在是不是四宝都出来了?” “你说的是造娃机器,我是虞晚晚。”女子轻笑着。 “那就怪谢家那位二爷太强大了,哈哈……” 有风吹来,虞晚晚的长发轻轻扬起来。 白软的手指轻撩了下长发,女子看着那个已经三十多岁,带了岁月痕迹的谭晓松: “晓松,欢迎你回来,希望你幸福。” 人生没有对手,其实是一件无聊又可怕的事情。 坏的对手只是人生的绊脚石。 好的对手,则会让自己在磕磕绊绊中不断进步。 遇到好的对手,对彼此,也都是幸运的成全。 不管是敌是友,如今,都在笑谈中,各自有了自己的人生路。 …… 还有一个人,可以被提及。 把日子过的最支离破碎的,是冯近月。 那个曾经和她在车里亲吻拥抱的男人,工作上能力十分出色,道德上让人不敢恭维。 两个人在结婚两年后,又黯然离婚了,无声无息。 理由她一直没对外说,只知道冯近尧某天突然把那男人暴打一顿。 男人在医院躺了一周多。不久后,工作就从京城,调到了西部某城。 冯近月应该是对感情失望了,也无所谓了。 全副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除去别的,她的工作能力十分出色,又加上没有家庭绊着,主动加班出差,几年后,也升到了副局的位置。 她不像谭晓松般洒脱。 自从和谭定松离婚,她对有谭定松会出现的场合从来都不去,对林茵出演的电影从来不看,她代言的品牌从来不用。 某次喝多了,说了实话。 “不打扰,互相视为空气,也是一种和解。” “人家都儿女双全了,我要再和莫须有的较劲,傻子吗?” 至于,曾经,她到底有没有爱过谭定松,还是只是为了较那股子劲。 女子笑了笑:“谁的青春还没个认真对待的人呢?只是,我的认真喂了狗,错,咱可不敢说人家谭局是狗。 也或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来,我还想过那么认真对待一个人,只是,走偏了。” 冯近月在35岁的时候,迎来了自己的第三段婚姻。 男人是地道京城人,某大学的教授,成熟稳重的样子,看起来脾气很好。 做的一手味道很好的老bei京炸酱面。 某次课后,他的学生听到他在窗边打电话,乐呵呵的:“又想吃炸酱面了?行,我下课了,回家时先去买食材,顺道去接你。” 遇到合适的人,不管到了哪个年龄,他都会把你当成宝,只要有爱。 …… 公主们,番外到这里全部结束。 番,茄在完结后还可以更新最多十万字番外,我会在把“关山一梦”的短故事更在那里。 随缘更,别等哈。 2024新书计划: 1,周彧京行长和他的小行长夫人。关润清和谢囡囡的一些内容会放到这本书写,毕竟关少爷和周行长是铁兄弟。 2·大概率开一本先婚后爱。 3·也可能开一本港圈太子爷。 写在最后: 每本书都能收到很多朋友的支持和鼓励,非常感动,真的很爱大家,有时间也很喜欢和大家互动。 肯定有不足的地方,所以还要感谢大家的包容,超级友好,nice! 龙年了,祝福大家:鸿运来,事事顺,万事皆如意。 一路同行,不见不散_ 风月都相关(202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