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大侦探》 第1章 下面肿了 “现在，遇到这样一个女生不容易！” “她不要你车，不要你房，不要你买包，不让你买貂！” “只想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你说说话，和你聊聊天。” “你说，我能不珍惜吗？” 发小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 “所以，这就是你嫖娼的理由？” 我看着面前的发小，恨得牙痒痒。 我从来没到过拘留所。 这是第一次！ 大半夜把我从镇上叫到市里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他交保释金。 “哎，更关键的是，这是咱老乡哎，咱县里的！” 我的发小，白天，恬不知耻的继续诉说着他的“冤屈”。 “宝贝，干点儿人事儿好吗？” “你他妈来岭阳上大学两年，惹了多少事儿不清楚吗？” “刚开学七天，你就住进了医院。” “舔着脸给我借钱，说你下面肿了！” “问你为啥，你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诉我，你他妈七天睡了七个女生。” “大学是让你来学习的，不是让你来育人的！” 我也是急了，直接就是一顿输出。 “迪哥，咋还急眼了呢？” “我保证，就这一次，绝对没有下次了，行不行？” 白天又开始保证了。 “滚犊子，你但凡去锦上添花，也不会让我扔给拘留所五千块钱！” 我是不相信这个家伙了。 有这么一个保险的场所，非得找野鸡。 还他妈现金交易，直接就让警察给抓了。 “迪哥，我不是不去，我去了他们都冲着你的面子不收钱，我觉得不好意思。” 他还不乐意了！ 就冲这一点儿，多少人都想当我发小！ 事先声明啊，锦上添花洗浴中心不是我开的。 是我长辈开的。 “跟我回家，今天非得告诉你爹！” 我扭头就往车里走。 “别别别，迪哥，迪哥，我喊你大爷行了？” “你得让我活着，我可是不可或缺的人才，死了多可惜！” 白天在后面玩命地拉扯我，想让我放他一马。 “狗屁，我来的路上，还听到有人放炮呢，叮叮当当的，显然是庆祝你被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嘴开过光，我们刚到了车子旁边。 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谁是白天？” 副驾驶上下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警察。 “我，我是！” 白天下意识的举起手来。 “跟我们走一趟！” 那人说着话，就给白天戴上了手铐。 “警察同志，他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 我赶紧上前询问。 但是来人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白天推进了车里。 “警察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说说？我大爷是咱市局局长。” 都这种情况了，我肯定要提人的。 “牛登天是你大爷？” 这人听我这么说，立马就回了头。 不过不是那种谄媚的表情，反而很厌恶。 “对！” “好，既然他是你大爷，那你就问他去！” 这人说完之后就上车离开了。 而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着车子离开。 我不是被他的话整懵了，而是在看另一个东西。 在这警车十米左右的位置，一直有一个阴魂死死的盯着说话的那个警察。 我是个白事先生，算是祖传，阴魂我断然不会看错的。 这警察身上，显然有故事啊！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我得弄清楚，白天为什么被抓走了。 虽然，他嫖娼，但也不至于戴手铐啊！ 这点儿常识我还是有的。 而且，看刚才那些人的样子，雷厉风行的，显然不是一般的警察。 …… “喂，大爷，还没睡呢？” “今天晚上值班！” 听得出来，他也有些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值班的事儿。 “是这样，白爷那个玄孙嫖娼被抓了……” “被抓了，自己去交钱，这点事儿，找我干啥？” 我还没说完，牛登天就打断了我的话。 “不不不，你听我说完啊，我交钱了，人也放出来了，可是又被警察给带走了。” “啥意思，你是要举报我们警察？” 牛登天当时就不乐意了。 “没有那意思，绝对没有那意思，大爷，我就是想问问白天是不是犯啥事儿了，手铐都给戴上了。” “戴上手铐了？谁抓的人？” 牛登天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知道啊！” “你他娘的不会问问？” “问了，人家不说。” 我实话实说。 “没提我名吗？” “提了，不过还不如不提！” 我如实的把情况告诉了牛登天。 “那我知道是谁了，你来市局！” 牛登天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有了他这句话，我立马就开车奔市局去了。 可刚开车进去，就看到有人在打架。 而且还是两个警察。 其中一个就是抓白天的那人。 另一个看起来也是五大三粗的，但只是抱着头，根本就不还手。 看上去就是个怂包。 其他人都在拉架，但根本就拉不住。 不过，按照我多年打架的经验，这些人不是拉不住，而是拉偏架。 他们应该都向着打人的那位。 左右来到公安局了，我就先看看热闹。 更何况抓白天的都在这儿打架，我就更不用担心白天了。 可就当我下车准备点根烟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紧接着就冲了过去。 这可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而是因为挨打的那人和白天一样，也是我的发小！ 奶奶个腿的，自从小爷我会打架，都是我们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我们的道理。 既然你们拉偏架，那就别怪我们二打一了。 我冲进去，一脚就踹在了那个警察的腿弯处，他直接就单膝跪地了。 我搂住他的脖子，直接就将他拽倒在地，然后双脚直接锁在了他的腰上。 动？ 动你奶奶个腿！（本文架空） “松开，抓紧松开，你这是袭警！” 周围的人看着被我锁住的警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都想要上手把我拉开。 “都别动，不信我就勒死他，有能耐你们就开枪！” 我也是生气了，玩命的使劲，那警察不停的挣扎，显然是缺氧了。 “迪哥，放开，放开副队长！” 我发小总算是站起来了。 “牛三，你个怂包，怪不得这群人欺负你！” “还他妈说什么警校优秀学员，说什么第一个大二直接毕业的学生。” “今天我要是不来，他就给你打死了！” 我今天也是出门没开黄历，倒了血霉了。 “迪哥，松开，松开他，都是我的错！” 我忽然发现牛三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那这里面肯定就有故事。 但是，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我不可能就这么放手。 但，再勒下去，这人可能真的就交代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就出现了。 “吴迪，给我松手！” “好的，大爷！” 我这个人好劝，听到了牛登天的话，我直接就松开了手。 那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 其他警察想要过来抓我，但是被一个老警察给拦住了。 “没听见，局长喊他名字吗？” 这家伙心明眼亮，是个人物。 “送副队长去医院！” 牛登天开始发号施令了。 “不用，我倒要看看这件事，牛局长怎么处理？” 那个什么副队长挣扎着站了起来。 现在，我可以确定了，这人和牛登天不对付。 “你殴打同事在先，理论上吴迪的行为算是见义勇为。” 牛登天面不改色的说道。 “局长，他，他这算袭警？”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警察站了出来。 “王伟，告诉我，警察打人的时候，旁边的人应该怎么办？” 牛登天看着那个说话的警察开了口。 “拉开啊！” 王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你们拉了吗？” 牛登天一句话，在场的人都不吱声了。 我能看出来是拉偏架，其他人肯定也能看的出来。 “好了，吴迪，你可以回去了，白天牵扯的是人命案子，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这是案件机密，你不应该告诉普通人。” 副队长和牛登天应该是有大仇。 不然牛登天一说话，他不可能立马站出来攻击牛登天。 “普通人？” “他是魂归故里的人！” “那个小姐死的不明不白，你说我告诉他有问题吗？” 牛登天一脸严肃的质问道。 那个副队长听到这句话转头就看向了我。 一脸的惊讶！ 其他人当然也看了过来，但是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但我不关心这些，我关心的是，小姐死了！ 和白天有关系的小姐，那肯定就是白天找的那个野鸡了。 她怎么就忽然死了呢？ ps:作者小扑街一枚，希望各位大大，给个好评，给个收藏，谢谢各位支持！ 祝各位2024发发发！ 第2章 阴魂入梦 难不成是白天用力过猛？ 可这也不至于啊！ 都是光屁股长大的，他什么尺寸我还是知道的。 难不成吃药了？ 这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大爷，不，牛局长，我想现在就验尸！” “不用，吕老在验尸了，你回去等通知，牛平安送吴迪回去！” 牛登天看了一眼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牛三，开了口。 “是！” 牛平安捡起自己的帽子拉着我就走向了我的车。 路上，牛平安，也就是牛三一言不发，一会儿的功夫抽了我三根白将。 “牛三，你咋回事？” 牛三只是摇头，不说话。 “到底咋回事，跟我都不能说？” 我看着牛三问道。 “我师父死了！” 牛三泪眼朦胧的开了口。 “放狗屁，骆叔活得好好的。” 我上去就给他一巴掌。 “不是那个师父！” “哦，那死就死了！” “记得给他介绍一下咱家业务，一条龙！” 魂归故里是个殡仪馆，我狗大爷开的。 起步的店铺现在就是我爹掌管，我是未来接班人。 “迪哥，我师父真的死了，为了给我挡枪死的！” 或许我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牛三开始对我咆哮起来了。 “冷静，冷静，是公安局的人？” “这就是那个人为什么打你，你不还手的原因？” 我不傻子，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件事。 而且我还想起来，我去接白天的时候，听到那些噼里啪啦的声音，根本就不是放炮，而是枪声！ “嗯，我师父是刑警二队的队长叶志鹏。” 牛三说完这句话就哭了起来。 我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怪不得！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看来，明天我得给人家那个什么副队长道歉了。 “这事是我的错，但是我有些疑问，你们副队长没参加行动吗？” “如果参加行动了，肯定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怎么还能打你呢？” “他不是副队长，他是付队长。” 牛三这句话给我听迷糊了。 “你疯了，这是说什么胡话呢？” “不是，不是，他姓付，是一队的队长。” 牛三总算是给我解释清楚了。 这样，我就能明白了。 两个队长感情深，所以才打的牛二。 情有可原！ 但是，我也没有错啊，看我兄弟挨打，我不可能不动手的。 “明白了，这事儿咱家就能办，我做主。” 既然是为了工作牺牲的，那自然值得我们尊敬。 不管他是不是因为帮助牛三挡枪，只要他是警察，我们就应该尊敬。 “师父的丧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牛三又开始悲伤起来。 这事儿我没办法劝，虽然现如今，我也独当一面了。 整天看的都是别人哭灵，但是没几个是真的啊。 正儿八经孝顺的，哪有哭得昏天黑地的。 生前不孝，死后乱叫的，倒是多的是。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开车奔殡仪馆。 我相信我狗大爷能搞定这件事。 等我开车到了殡仪馆后门之后，我发现后面竟然开着。 即便今天有丧事，也不至于开着后门。 那只有一种可能，我狗大爷等我呢。 果不其然，车子驶入院子里，我就看到了坐在小板凳上的狗大爷。 “狗蛋，我来了！” “混小子，喊的啥？” 刚下车，一巴掌就呼我头上了。 没怎么使劲！ “狗大爷啊！” 我一字一句的给他重复了一遍。 “三儿，下来，来！” 狗大爷一脸溺爱的对着牛三说道。 牛三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 狗大爷安慰牛三，我就在一旁抽烟。 问清楚了前因后果，狗大爷上来就给我一脚。 我知道自己躲不开，索性就没躲。 “明天给人家道歉！” “听您的！” 在狗大爷面前，我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没办法，我爹是他的徒弟，论起来，我得喊他师爷。 可我爹教别人行，教我不行。 所以，我这些本事都是狗大爷教我的。 于是乎，某种意义上讲，我和我爹论师兄弟。 “就是磕头，也得让人家原谅！” 狗大爷继续开口，更加严厉了。 “都听您的。” 我这人就这么一个好处，听人劝，吃饱饭。 但我也有个坏处，那就是认死理。 这事儿只要我是对的，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可能服软。 但如果是我错了，你知道不杀了我，我别的都认。 “好了，三儿，别哭了，早点儿去休息，明天我们一块去公安局。” “狗儿叔，我没哭，烟熏的！” 牛三瞥了我一眼说道。 我忽然觉得付队长打得好啊！ …… 狗大爷给安排了房间，我这边刚躺下，狗大爷就进来了。 “你牛大爷给我打了电话，事情我都清楚了。” “明天，你跟着我去，涨涨见识，支起耳朵，管住嘴。” 狗大爷说的好听，我是涨涨见识，实际上就是为了堵住付队长的嘴。 毕竟，牛登天说过，我是魂归故里的人，得让他亲眼看到才行。 这局长当得，也是够够的。 “没问题，都听狗蛋的。” “万万，你要再这样，我不介意让你哥他们回来给你上一课。” “大爷，我错了，我给您磕一个！” 我跪在床上就给狗大爷磕了一个头。 “哼~” 狗大爷傲娇的离开了我的房间。 万万是我的小名，我在家里排行老二。 我大哥叫吴百万，我爷爷给起的名。 算是他的一个小目标。 按照他的规划，我叫吴千万。 我妈嫌难听，后来想了想，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吴迪，小名叫万万。 听我奶说，我妈当时是这么解释的。 “都吴迪了，多少钱不都有了？” 我爷欣然答应！ 至于，狗大爷说的“我哥他们”，那可就有的聊了。 人家现在江湖上有贺号：五门七家！ 玩的大发，也算是我的背后靠山，所以我害怕他们。 不过，我的确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还真的有点儿想他们。 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过去他们带我玩儿的那些事儿，慢慢的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晚上看到的那个阴魂竟然进入了我的梦中。 他一身囚衣，头上戴着个破烂的头套。 要我说，这头套戴不戴都没啥意思了。 烂的不成样子了都！ 他眉心有个血洞，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身上血刺呼啦的，显然是要吓唬我。 但是他找错人了。 我既然能看见他，还怕他到我梦里来？ 正好借助这个机会，灭了这个家伙，也算是给那个付队长赔礼道歉了。 第3章 恋尸癖？ 想到这里，梦中的我把手背到了身后。 双指并拢，直接在左手手掌上画了一个掌心雷。 看着不断朝着我逼近的阴魂，我直接就是一掌。 轰隆一声，我自己的脑袋就仿佛炸了一般。 我猛地就坐了起来，瞬间睁大了双眼。 那阴魂最后的消散还是被我看到了。 狗大爷没骗人，这阴魂要是入梦，必然就在我附近。 但是这个梦中掌心雷，不是他教我的。 我只是想自己试试，可这代价太大了。 脑袋疼！ 门被狗大爷给撞开了。 看到我的模样之后，他也是吓了一跳。 “你让雷劈了？” 狗大爷惊讶的看着我问道。 我忍着头疼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狗大爷说了一遍。 狗大爷抬手就要打我。 但仅仅是抬手，并没有打下去。 想来，他也怕打死我。 “你这孩子有点彪啊，但凡画个驱魂符也可以啊，你弄个掌心雷，咋不劈死你？” 狗大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是啥模样，反正就是脑袋疼。 狗大爷在兜里掏出来一坨卫生纸，直接就在我脸上擦了起来。 这纸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大爷，这是什么纸？” “上厕所用的，我刚拽出来。” 狗大爷手里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嘴上都给我擦了擦。 我现在只祈求这不是用过的。 大爷给我擦完，我才发现我刚才属于是七窍流血了。 也幸亏咱福大命大，不然二十岁的花样少年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经过大爷的按摩，我的头疼缓解了很多。 这一次睡得很香，再睁眼的时候，牛三已经在床边坐着了。 “迪哥，走！” 显然，他很想再见他师父一面。 这个愿望我能满足，但是得看狗大爷答应不答应。 毕竟这是岭阳市，不是天宝镇，我不当家。 “走！” 赶到公安局的时候，牛登天已经在大门口等我们了。 他当然不是为了迎接我，他是为了迎接我狗大爷。 “大苟，又得麻烦你了。” “大牛哥，这说的啥话，还是带我去看看那个小姐。” “好！” 牛登天带着我们直奔停尸房。 停尸房里有两张床，分别躺着两个人，都用白布盖着。 “哎，吕老说等着我，人哪儿去了？” 牛登天在停尸房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吕老。 “大苟来啦！” 忽然间，牛登天旁边床上的尸体坐了起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光头开了口。 吓得牛登天格斗准备式都摆出来了。 我就更不用说了，已经捏着鼻子蹲在了地上。 “哈哈，这两个胆小鬼！” 大光头捋着胡子对狗大爷说道。 “嗯！” 狗大爷说完这个字，也是长舒一口气。 看得出来，他不是不害怕，而是没反应过来。 我蹲在地上可是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抖。 要说还是牛三明智，在门口没进来。 “你们看看！” “这小姐少说死了也得一个多月了。” 吕老下来之后，把旁边床上的白布给揭开了。 一个裸体美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真白！ “万万，你来看看！” 狗大爷看了一眼尸体，直接就给我让了位置。 这是要考验我了。 “尸体女性，身高一米六五左右，36d罩杯，考虑脱水情况，还大！” “说点儿有用的。” 狗大爷一脚就踢在了我腚上。 “死者身体颜色偏黄，看起来冰冻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实际上这具尸体最少冰冻了一个月。” “只不过中途被解冻过，还做过防腐，保鲜的措施。” “没有外伤，应该是死于内脏疾病，比如心脏骤停之类的。” “看美甲的情况，这些应该都是死后化的妆。” “综上所述，这尸体是有人专门打造的……嗯，藏品？或者用具！” 我怀疑这具尸体的持有人，是有恋尸癖的。 “说的不错，单凭这两眼就看出了这么多的东西，很厉害了。”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我有些飘飘欲仙。 “我就是棺材的有些细致入微而已，专业的事儿还得法医来做。” 我虽然话说的平静，但是心里已经开始窃喜了。 “所以，这女人的死和白天没什么关系了。” 牛登天做了最后的总结。 “的确，只不过这女人是被带到公安局来的，所以……” 吕老看向了狗大爷。 “控尸术，尸体不光进行了保养，还涂抹了尸油。” 听到狗大爷的话，我趴在尸体上闻了闻。 的确，有尸油的味道。 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 我比狗大爷差远了。 “那这件事就得移交给灵异小组了。” 牛登天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嗯，可以！” 狗大爷点头同意了。 “滚一边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门口又出来了那个付队长的声音。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他说的是牛三。 我这个暴脾气，自然是忍不了的。 转身我就要冲过去，结果狗大爷拉住了我。 “大爷，你也听见了，他骂三儿！” “这是公安局！” 狗大爷瞪着我说道。 “出去再搞他。” 狗大爷咬着牙嘀咕了一句。 “付勇，你来干什么？” 牛登天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来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死了一个多月了。” 付勇话音落下，付勇身后的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女人。 “局长，我能看看尸体吗？” 这女人自带一股冰冷的气质，留着一头短发，可谓是英姿飒爽。 “顾丹骁，你连你师父都信不过？” 牛登天指了指吕老说道。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这女人绝对有背景，不然怎么可能敢和局长如此说话。 不待局长说话，吕老先开口了。 “局长，让她看看。” 牛登天没说话，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随便。 顾丹骁走到了尸体旁边，看了一眼我，然后就开始检查尸体。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就起身走向了付勇。 “付队，确认死了至少一个月了。” “哼，还好你这次没有徇私！” 付勇说完话，转身就带着人离开了。 他竟然敢对着牛登天指指点点，这不对劲啊！ 要换做是我，我得让他爷爷上来和他聊聊礼仪问题。 “局长，你说得对啊，二队的人都跟他来了，这二队的建制是个问题啊。” 看着离开的人群，吕老唉声叹气的摇起了头。 “他不是说我徇私吗？那我今天就真的徇私一回。” 牛登天说完话，直接就朝着停尸房外面走去。 第4章 不对等 “局长，千万不能如此啊！” 吕老赶紧追了出去。 看来，今天公安局要热闹起来了。 我第一次看到警察开大会。 办公大楼前面，所有的警察都站到了这里，看起来很是壮观。 “诸位，长话短说，今天有两件事要宣布。” “第一件事，昨天晚上，二队队长叶志鹏，队员李立，霍步久在和犯罪嫌疑人交手的过程中，不幸牺牲，局里决定七日之后，举行追悼会。” 牛登天没有那么多官方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讲述了此次开会的主题。 “叶队因为什么牺牲的啊？” 牛登天的话音刚落，付勇就开了口。 显然，他这是要拆台。 “是因为保护同事牛平安，所以中弹的！” 牛登天也没必要瞒着，这事儿早晚都会知道。 “牛平安是谁啊？” 付勇再次开口了。 今天，他非得逼着牛登天说出来自己和牛平安的关系。 “牛平安毕业于……” “局长，我是问牛平安是您的什么？” “是我侄子！” 牛登天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下面一片哗然。 这种关系，怎么可能不让人议论。 “安静，都安静！” 牛登天旁边的一个人往前一步，开了口。 这人应该是政委。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牛登天看向了付勇。 “没了，再有一个，局里决定，保留二队的建制。” “牛平安当队长？” 付勇再次开了口。 这话说的，我都想给他一巴掌。 这家伙和牛登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开大会也敢顶撞。 “我亲自兼任队长。” “厉害，厉害，那队员去留，牛局不会左右？” 付勇这是铁了心让牛登天难堪了。 “怎么？二队的队员不想在二队待着了？” 看牛登天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他意料之外的情况。 “牛局，我想去一队！” “我也是！” “还有我！” …… 牛三那一排，除了牛三斗上前一步。 牛登天愣了，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们不要胡闹，二队长的牺牲是光荣的，不要无组织无纪律！”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再次站了出来。 “杨平副局长，当年我师父死了之后，有好几个人让你要到经侦大队去了？” 付勇真是个人物，刚完局长，刚副局长，真是厉害。 “付勇，你说什么呢，那是组织分配的，是我个人要的吗？” 杨平副局长有些急了。 “组织可以分配，但是警员也有权利选择自己去的地方？” “付勇，不要胡闹！” 杨平开始给付勇施加压力了。 “牛局，你就说同意不同意？” “牛局，这事儿得慎重啊！” 杨平一看这情况，开口就去劝牛登天。 “我同意！” 谁也没想到，牛登天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好，那二队只剩下一个人了，按道理应该取消建制了？” 我现在忽然想明白了，这付勇最终的目的不是牛登天。 而是，牛三，他要让牛三进到他的队里。 如此一来，想要怎么惩治牛三，那就是他说了算了。 我想都不用想，这付勇和那个牺牲的叶志鹏关系肯定很好。 不然，他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这么做。 如果牛登天想要给他穿小鞋，那简直太容易了。 “付勇，你不要太过分。” 牛登天终于沉不住气了。 “我过分？” “牛大局长，当初为了功劳枪杀我师父的时候，你过分吗？” 我去，没想到还有这么个重大新闻。 “放屁，我再说一遍，我从来没有枪杀那日和。”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我也相信证据，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找到凶手，这都是为什么？” 付勇开始咆哮了起来。 “我师父一共三个徒弟，师父出了事儿，你把你弟弟调走了，就剩下我兄弟俩。” “本来，这件事，我都快放下了，结果呢？” “为了保护你这个侄子，我兄弟又命丧黄泉了。” “我们是欠你们牛家的吗？” “啊！” 看样子，付勇再走两步，就要干牛登天了。 我在一旁的角落里缓缓得往前挪动了两步。 帮亲不帮理！ 他只要敢动手，我还得见义勇为。 “付勇，你放肆！” 杨平副局长再次站了出来。 “我就放肆了，当初我师父的死和你也有关系！” 付勇继而将矛头指向了杨平。 “胡说八道。” 杨平被气的哆哆嗦嗦的。 “当初车子抛锚了，你就不应该出现。” “如果没有你，他们就去不了现场，我师父就不会死！” 付勇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恶狠狠的看了牛登天一眼。 “够了！” 牛登天的大嗓门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小时候凶我们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 “付勇，我到现在也没有放弃追查杀害你师父的凶手，他同样是我兄弟。” “闭嘴，你不配！” 我坚信，若不是付勇仅存的一丝理智，这时候早就冲上去了。 “好，我今天不和你争，但是二队的建制必须保存，二队进行重组！” 牛登天也开始施展他的雷霆手段了。 “行啊，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你要是答应了我，这事儿我就不参与，倘若不答应，我就天天去告你！” 付勇这话可算是说绝了。 不过，谈条件，这对牛登天来说，算是个机会。 “什么条件？” 果然，牛登天抓住了这个机会。 “第一，愿意去我们一队的人必须同意。” “第二呢？” 牛登天不愧能当局长，他没有答应下来，而是想知道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一个月破获318缉毒案！” “付勇，你过分了，牛局长都说了，你师父的案子他一直在调查，你怎么还能给予时间限制呢？” 这个杨局长还真的是个好人，看样子他和牛登天关系不错。 “答不答应？” 付勇可不管这一套，歪着头看着牛登天，显然是想让他难堪。 我对付勇这个人的评价开始变了。 一开始我觉得他无理取闹，中间觉得他还挺勇敢，最后觉得他有点傻。 他这条件就摆明了没想让牛登天完成啊。 他怎么就不担心牛登天答应了之后，然后想方设法把他搞走呢？ 如果真的成了平头老百姓，他更加斗不过牛登天了啊。 我觉得付勇有勇无谋。 就当我思考这些的时候，狗大爷忽然在后面推了我一把。 我整个人朝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虽然没有走到场地中间，但也成功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你想干啥？” 我回头等着狗大爷说道。 “帮帮你牛大爷。” 这是唇语，并没有声音。 我本来想告罪一声就回去，结果看到牛登天左右为难的样子，我于心不忍。 破案子我可能不行，但是打嘴仗，我可以试试！ “那啥，你这条件和结果不对等。” 我看着付勇开了口。 第5章 控尸卖淫案 “你什么意思？” 付勇直勾勾的盯着我问道。 “保留建制本身就不需要你同意，是你出来横帮竖挡，这儿那儿的。” “说白了，你就是为了让局长抓紧破获你师父的案子。” “是又怎么样？” 付勇听我这么说，索性就摊牌了。 “你让别人帮你破案子，你不给点儿回报？” “你这种情况，就相当于登机插队，本来案子就挺多，你却想走通道。” “既然想走通道，你就得是；想成为，那你就得付出点儿什么。” 我给他简单分析了现在的情况。 “你什么意思？要钱？” 付勇不耐烦的看着我说道。 “咱们是人民的队伍，要什么钱？” “但是，如果你真的想插队，就得作出承诺，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好，只要能破了我师父的案子，我直接辞职。” 付勇直接放出了狠话。 “不对，不对，你辞职这事儿是你的权利，你现在辞职也没人管你啊。” “你得为今天造成的影响付出点儿什么？” 我之所以如此逼他，就是想知道他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 只要知道了这东西，那后面的事儿就好办了。 我就要求他在乎的这个东西。 你要是答应，那赌约成立。 你要是不答应，那就老老实实待着。 “只要能破了我师父的案子，我辞职，外加给局长磕头赔罪！” “当然，前提，他不是凶手！” 付勇不假思索的说了这么两句话。 完蛋了，这家伙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给他师父破案。 这事儿有些大条了。 我扭头看了看狗大爷。 他给我伸出来一个大拇指。 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站到这里了，我再打退堂鼓就不好了。 “好，牛局长，您答应。” 我转头开始劝牛登天。 牛登天诧异的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远处的狗大爷。 咬了咬牙，开口答应了下来。 “我答应！” “老牛，别意气用事！” 杨平赶紧来劝阻。 “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散会！” 牛登天说完之后，转身就进了办公楼。 付勇自然是高兴的。 这件事不论成功与否，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儿。 成了，抓到了杀死师父的凶手。 不成，牛登天英名扫地，这也是他想看到的。 等着所有人都回到了工作岗位上，狗大爷带着我走进了牛登天的办公室。 “大苟，你当初招魂都没招来，你有把握吗？” 牛登天一脸焦急的看着狗大爷问道。 “没把握啊！” 狗大爷说的云淡风轻，牛登天听得心惊肉跳。 “你这是要搞我啊！” 牛登天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这事儿又不是我劝的你，谁劝你，你找谁去啊？” 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狗大爷这是阴了我一把。 但是，我对破案还是很感兴趣的。 “牛蛋，我……” “你他妈好好说话！” “牛大爷，我认为，既然都答应了，那就想办法去查，而不是在这里垂头丧气。” “查？” “谁查？” “怎么查？” “我一天天忙得要死，我去查吗？” 牛登天气急败坏的对我一阵输出。 “我查！” 我举起了自己的手。 “你查？” 牛登天愣在了原地。 他看看我，又看看狗大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 狗大爷开始打辅助了。 “死马当活马医，你和三儿搭档去查这个案子！” 牛登天总算是下了决定。 “我这也算是特别顾问了？” 我凑到牛登天面前问到。 “没钱，滚蛋！” 牛登天一下子就领会了我的意思。 “那办案的经费得给？” 我决定退一步。 “让三儿申请！” 牛登天显然是不相信我，怕我虚报。 “也成！” 我同意了。 “我现在给你调卷宗，你和三儿你俩仔细研究，不懂的地方来问我。” 牛登天说着话就拿起了电话。 显然，要让别人给我准备卷宗了。 “不着急，先处理个小案子，稳定一下军心再说。” 这不是我扯淡，而是我忘不了那个小姐的死。 我得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稳定个屁，一共就你们两个人，谁需要稳定？” 牛登天也是气急了。 “大爷，我想先把那个控尸案破了。” “灵异小组自然会去破，用不到你。” 牛登天一口给我回绝了。 “你得让我练练手啊，不然怎么破这个318缉毒案啊！” 我就擅长找理由。 “行行行，抓紧去，别烦我！” 牛登天一脸不耐烦的把我轰走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先是找到了垂头丧气的牛三，然后我俩去把白天给带了出来。 既然不是白天致死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了。 “什么玩意？” “那小姐姐死了一个多月了？” 白天听完了我们的讲述，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 “只多不少！” 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怪不得……” 白天的情绪忽然就平复了下来。 “怪不得什么？” 我好奇的问道。 “怪不得这么紧！” 白天若有所思的说道。 闻言，我上去就给了他一脚。 “先他妈的去医院！” …… “还好没啥事儿！” 在医院出来之后，白天整个人才算是放松下来。 也怪他说话不说全。 左右就是一下，想想也没多大问题。 “你是没事儿了，但是三儿的事儿可大了。” 我看着白天说道。 “啥事是我迪哥解决不了的？” 白天眼珠子一转悠反问了我一句。 白天不上套。 这不行！ 我需要他的帮助，还不能欠他人情。 不然，保释金指定不会还给我了。 “嗨嗨嗨，话多了，话多了，局里的机密，不能说。” 我自己轻轻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局里？什么局？” 这一句话把白天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还能什么局，公安局啊！” 我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我去，迪哥你也进公安局了？” 白天不停的晃悠我，显然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我就是个特别顾问，帮助三儿破破案子，享受警察待遇而已。” 其实，我一分钱没有，吃喝倒是说过报销。 这要不是牵扯到牛三，不挣钱的活儿，我才不会干呢。 “我也想进，行不行？” “进什么？尸体？” 我佯装不明白他的意思。 “迪哥，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也想当这个特别顾问，当警察破案多帅啊。” 白天心动了。 “不行啊，没名额了。” “迪哥，想想办法嘛！” 白天开始给我撒娇了。 “三儿，你也想想办法。” 他也不管谁是真神，逢庙必拜。 “其实，名额好弄，就是没有经费。” 牛三打小就实在，两句话就露底。 这话一开口，白天立马就高兴起来了。 “要什么钱啊，能有个身份就行！” “哎哎哎，这玩意儿得经过考验的。” 我赶紧补充了一句，不然的话，白天不会心甘情愿干活的。 “可以，可以，什么考验？” 除了女人，我头一次见白天对一件事情这么感兴趣。 我自然不好打消他的热情。 于是，我装作为难的样子对白天开了口。 “这样，回局里，先调一下你被抓前后的周边视频。” 第6章 快乐费 “不需要回局里，现在我就可以调出来。” 白天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出来嫖娼的时候，带电脑了？” 我疑惑地看着白天问道。 “也是哈，忘了！” 白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一脚油门就奔着公安局去了。 白天是个计算机天才。 天才到什么地步？ 这么说，我狗大爷他们那时候用哇嘎下载的那些东西，他愣是给凑全了。 直接打破了我狗大爷吹出去的牛皮。 “没有人比我拥有更多的哇嘎资源。” 那时候的白天才十二岁。 如今，他已经在大学计算机系进修了两年了。 可想而知，仅仅是看个监控，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但没有电脑，说啥也白搭。 很快，我们回到了公安局。 二队的办公室里，就只有一个人了。 这人是个中年妇女，名叫刘秀娥，是个文职。 唯一一个没有跟着去一队的人。 “娥姐，我回来了。” 牛三走过去给刘秀娥打了个招呼。 “好，回来就好，这位就是那个……” 刘秀娥显然不知道我的名字。 “吴迪！” “对对对，小伙子长得真帅！” “谢谢娥姐。” 牛三既然这么称呼，那肯定错不了。 “好好好，哎，那个小伙子怎么自己开电脑了，干啥呢？” 娥姐一眼就看到了白天。 此刻的白天已经打开了一个电脑，手指头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什么开机密码？ 不存在的。 “娥姐，都是请来帮忙的，您受累准备一下318缉毒案的卷宗，等我们破了这个案子，立马开始梳理。” 白天都步入正常工作了，我也得带入自己的角色不是。 人是我找的，咱不当官，有点儿话语权还是可以的？ “破什么案子？” 刘秀娥听我这么说，有些发懵。 “这不嘛，昨天那个小姐的案子，顺手的事儿，耽误不了多长的时间。” 我没有跟刘秀娥说太多。 “哦哦，我知道，听说那个小姐是个死人，那个嫖客还进去了……” …… 下午两点，牛登天来了一趟，给我们送来了工作证。 有了这玩意儿，以后就方便多了。 本想着和牛登天聊聊待遇的事儿，结果从来到这里就没出去的白天猛然站了起来。 “找到了！” 我赶紧过去看，结果就在电脑上看到了两张图片。 一张是在宾馆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另一张是公安局旁边，两个人在车上坐着。 我不知道白天用的什么方法，这两张照片的清晰度很高。 最让人惊讶的是，照片中的那个女的竟然和死者一模一样。 “你怎么进的天眼系统？” 牛登天看了一下电脑界面，然后就一脸严肃的质问起来。 “先这样，然后这样，最后这样……” 白天关掉界面，进而操作了一遍。 我不知道牛登天能不能看得懂，反正我看不懂。 “你黑了天眼系统？” 牛登天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牛大爷，你说啥呢！” 白天说着话把界面再次关闭了。 “没事儿，继续查案！” 我原本以为牛登天会生气，没想到他忽然变脸了。 毫无疑问，牛登天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没问题！” 白天双指并拢敬了个礼。 “吴迪，既然开始行动了，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抓紧时间，不要忘了我们的期限。” 牛登天说完这句话，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318缉毒案，这本身是他的事好不好？ 这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我的事儿了？ 不过，我也乐得接受。 当初，要不是为了接班，我也去上警校了。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什么期限？” 白天也是听风就是雨，好奇心太重了。 “过了这个考验，我再告诉你。” 我怎么可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即便是不是队长，好歹我也算个领头人啊。 “迪哥，这都找到人了啊！” 白天开始抱怨起来。 “找到人有什么用？得抓到人！” 我一本正经的对着白天说道。 “那白搭，这活儿我干不了。” 白天往椅子上一靠，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找到他们的位置，其他的事儿，我和三儿去干。” 我压根也没指望白天动手。 这家伙身体已经被掏空。 “ok！”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再次响起。 而牛三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不用问，这是申请武器去了。 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马上我就能摸到枪了。 可十几分钟之后，牛三回来了。 只有一把枪！ “你的枪呢？” 我看着牛三问道。 “这就是我的枪。” “那我的枪呢？” 我虽然知道结果，但还是问了一句。 “大爷说你功夫这么高，根本用不上。” 牛三一本正经的跟我说道。 “咳，还是，牛蛋了解我啊！”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不可能在死乞白赖的要枪了。 “迪哥，四柳树城中村发现了他们两个。” 白天一句话，把我们拉到了他的电脑屏幕前。 “照片打印出来，我去找具体位置，晚上行动！” …… 拿着白天给我的照片，我打了个车就奔郊区了。 没有任何目的地，就是找个农田。 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我就朝着农田走了过去。 “小兄弟，你别想不开啊！” 司机师傅也是个好心人，看我朝着农田走，赶忙喊了我一嗓子。 “大哥，我去烧纸！” 这个理由很合理，毕竟农田里很多坟头。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司机师傅挥了挥手，开车离开了。 我四处看了看，没什么人。 我直接就坐在地上，然后念叨了起来。 “灰老六，快点来，弟弟找你去选台。” “灰老六，快出现，锦上添花转一转。” “灰老六，……” “别他妈喊了，喊得怪诱人，啥时候兑现过？” 一个大黑耗子忽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出来的。 六哥，我大哥给我留下的灰仙儿，这些人没少帮我忙。 “六哥，大事儿，给帮帮忙。” 我对着大黑耗子就磕了一个。 “得得得，说事儿！” 大黑耗子两条腿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我。 “四柳树村，这俩人，给我找找具体位置。” 我把照片给六哥看了看。 “那锦上添花的事儿……” “六哥，咱这么滴，找到人，我这边现金支付，你玩你的！” 不给点儿甜头，六哥指定不会干事儿的。 他和我脾气性格差不多。 看不到钱，我爹来了，都不一定管用。 “回去等消息！” 大黑耗子一个猛子直接就扎进了泥土之中。 不溅起一点儿泥土。 这身法不去国家跳河队，可惜了。 情报搞定，我转身就去取钱了。 这钱，我可以垫付，但是公安局必须报销。 这也算是给线人的钱。 回头公安局，我立马列了一个单子。 让牛三去报销。 牛三看都没看直奔牛登天办公室。 他现在兼任二队队长，报销的事儿自然是找他的。 也就是过了五分钟，牛登天把我交到了他的办公室。 “打车费我认，你能告诉我这个快乐费是怎么回事吗？” 第7章 出现场 “线人的奖金，很快人家就把具体位置给送来了，而且绝对不打草惊蛇。” 我一本正经的对牛登天说道。 “哦，线人需要快乐？” 牛登天被我气笑了。 “这个线人不一般，子孙后代万万千，寻人寻物最准确，没有交情不接单。” “你说就说，喊什么麦啊？” 牛登天尴尬的直挠头。 “他身份特殊，我不敢明着说他的身份。” 我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 “还子孙后代万万千，你说的这是人啊？要我说，是老……” 我笑着看着牛登天，牛登天忽然就不说话了。 显然，他是想到了。 “你大哥给你留下的？” 牛登天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嗯！” 我点头承认了。 “可以报销，但是有个条件。” 牛登天能当局长，脑子自然转得快。 他不用说，我也知道他想干啥。 如今有六哥这么厉害的存在，他不好好用用，对不起他的身份。 “以后有需要，得随叫随到。” 果不其然，牛登天就是奔着这事儿来的。 “我可以随叫随到，只要条件合适，他也没有问题。” 我不敢替六哥答应。 他说是替我大哥留下来保护我的，其实脾气很大。 我这一身的功夫都是他给打出来的。 以至于一般的跌打损伤在我这里，根本就不成问题。 久病成医嘛！ “那好，我签字！” 牛登天签了字，我欣喜若狂。 又挣二百差价。 回到办公室，我就开始研究那个尸体进入公安局的情况。 控尸术也有高低之分，我得看看对方什么实力。 如果实力一般，那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如果实力很强，那我只能码人了。 别的没有，就是后台硬。 所有的录像我都看了，这尸体走的很机械。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觉得她是不情愿走。 但是，在我眼里，她是根本走不快。 这也侧面说明了，对方的控尸术不是很厉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容易多了。 我对控尸术不是很了解，但还是知道他们控尸的方法。 第一种是符咒控尸，这一种有个缺点，就是起手式时间比较长。 第二种是虫类控尸，这一种也有个缺点，就是虫类会对尸体造成伤害，重复几次就不能用了。 我检查过死者的身体，那些至关重要的位置，并没有虫类的痕迹。 如此，应该是符咒控尸了。 那这对我来说，就算是一个机会。 只要我在他起手之前搞定他，那他基本上就是瓮中之鳖了。 至于对方会武功这件事，我根本没考虑。 牛三可是带着枪呢！ 这一次，我不准备码人了，直接速度麻利快，今天解决问题。 “吴迪外面有人找。” 娥姐拿着两个快递走了进来。 “谢谢，娥姐！” 我拿着取好的现金就朝着大门口跑去。 此刻，一个清瘦的长刘海男人正在门口无聊的吹着自己的头发。 “六哥，又帅了！” “少拍马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六哥把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显然消息被他写在纸上了。 我麻利的把钱递了过去。 “少二百！” 六哥点了点说道。 “咱说好的就是这些啊！” 我觉得六哥有些不讲理了。 “可你用我的名义多要了二百，那就是我的。” 我是真的没想到，公安局竟然也闹耗子。 没办法，现在是我求人，我爽快的掏出了二百块钱地给了他。 他在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我。 “他家还有尸体，你小心点儿。” 六哥走之前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和我分析的差不多，既然控尸卖淫，那就不可能是一个人。 怎么说，也得两三个才行。 看着今天晚上，还真的得带着白天去了。 没办法，三具尸体，已知两个活人。 这五个家伙，一辆车也拉不下啊。 回到办公室一商量，白天当时就答应了。 这次他不是好奇，他是要看看害他被抓的罪魁祸首。 天色渐暗，我们三个人开车就出发了。 路上，我给牛三交代了一句。 如果对方人数多，我让打谁就打谁，而且我保证让他打的绝对不是人。 牛三点了点头，表示一定听我的。 很快，我们就到了具体的位置。 四柳树村作为城中村，基本上所有住户都翻盖了房子。 就是为了租房子给打工的人。 控尸人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在村子的西南角，这里人很少，路灯都是坏的。 不过的确适合他。 趁着现在外面还挺热闹，我准备现在就进入其中。 但是牛三拦住了我。 “迪哥，晚点儿再进去，不然容易伤到普通人。” “咱就现在进，外面声音嘈杂，根本不会注意这里，这样才是对普通人最大的保护。” 这理由是我找的，因为我等不及了。 好不容易能出警了，我得珍惜这个机会。 白天留守，我和牛三直接翻墙进入了这家的院子。 这应该是四柳树村为数不多没有翻盖楼房的院子。 当然，好处也很明显，独门独院，私密性比较好。 我们进入其中之后，四处观察了一下。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堂屋里开着灯，看人影知道是两个人在吃饭。 我没有冒然进入，而是慢慢的去查看了东西偏房。 我得确定没有其他活人。 不然我们不占优势。 东偏房没有东西，我悄悄的去了西偏房。 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后面站着两个人。 牛三下意识的要出手，被我给拦住了。 脑门上贴着符，不用问，这不是活人。 本来我还怕对方告我们私闯民宅，有了这证据，那就啥也别说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两具尸体。 已经脱水了！ 显然，存在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控尸之术，我不是很了解，但是镇魂这事儿我还是没问题的。 我在屁股兜里掏出来两张镇魂符，撕掉他们原本的符咒，换上了我自己的。 虽然我的速度够快，但这两具尸体还是睁眼了。 “三儿，你看你这个胆子。” 我鄙视的看着牛三说道。 “迪哥，我，我真没见过。” 牛三也不生气，我也能理解。 我专门回到了东偏房看了看，确定门后没有尸体了。 于是，我们两个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堂屋之中。 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喝的起劲，看到我们进来，一时间竟没又反应过来。 牛三一脚踹上去，那男人直接就被踹倒在地。 这家伙看起来年龄挺大了，没想到还挺灵活。 一个后滚翻和牛三拉开了距离，紧接着手里拿出一张符纸。 “敕！” 符纸无火自燃，但纸灰没有上升，而是直接落在了地上。 别人不知道这是啥意思，这老家伙肯定是知道的。 “两个人六个菜，你们也太奢侈了。” 我直接就坐在了老家伙的位置上。 牛三甩出手铐，直接就把老家伙给铐了起来。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老家伙开了口。 果然，所有被抓的人都会这么问。 “控尸术不可能距离尸体太远。” 我捏起一个花生米塞进了嘴里。 “我认栽！” 老家伙听到这句话，直接就低下了头。 而那个女人至始至终就没有动过，一直哆哆嗦嗦的坐在凳子上。 “公安局里的那个是你妹，还是你姐啊？” 这人和那个死者长得是太像了。 “我姐！” 女人头也不抬得回答道。 “明白了，你们并不是真的控尸卖淫，你们玩的应该是仙人跳？” 仙人跳，三个字一出来，两个人都惊愕的看向了我。 显然，我猜对了。 第8章 高级仙人跳 仙人跳这个概念是忽然在我脑子里蹦出来的。 虽然，我也觉得荒唐，但我还是说了出来。 没想到，还真的猜对了。 “你来钓鱼，然后把嫖客引到酒店，施展偷天换日的本事，最后老家伙带着人出场，以你姐姐的死，来敲诈勒索，对不对？” 我把心中那个荒唐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没错！” 这女人头点的好像鸡啄米一样。 不知道是真的害怕了，还是真的后悔了。 “拿着自己姐姐的尸体挣钱，你也是够厉害的。” 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我也不想，但是我们需要生活，我不会别的，只会控尸，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 老家伙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听起来还有些在理，如今社会发展的很快，像赶尸人这样的职业的确没有了用武之地。 如果是在湘西还好，在北方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业务。 “好了，有什么话回去说！” 牛三给女人也戴上了手铐。 就这样，我们拉着两人两尸，直奔公安局。 一天破案，这速度真的是快！ 牛登天都亲自等在院子里。 当看到我们带着犯罪嫌疑人回来，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付勇他们自然也在，只不过对于我们的成绩，嗤之以鼻。 他们显然看不上这种小案子，或者说看不起我们。 “老大，我查了，天眼账号忘了退了，被人登录过一次。” 那个带眼镜的家伙，我记得应该是叫王伟。 这么看来，白天用的那个电脑就是王伟的了。 “嗯！” 出乎意料的是，付勇并没有小题大做，态度反而有些模棱两可起来。 “吴迪，厉害啊，当天就破案了。” 牛登天重重的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他自然听到了一队那些人的话，但他并没有表态。 “巧合，完全是巧合！” 我自然不敢居功，枪打出头鸟我还是懂得。 如今一队和我们已经不对付了，如果其他人再和我们不对付，那在这里待着可以说寸步难行。 “胜不骄，败不馁，好好好，我亲自审理这个案子。” 牛登天很满意我的回答。 “不需要审，给他纸笔让他自己写就行！” 我看了看白天开着的那辆车，然后盯着那个老家伙来了这么一句。 我相信老家伙明白我的意思。 我既然能控制住他的尸体，那指定比他的道行高。 但是，说实话，我并不会控尸。 我只知道进了公安局，谁的法术也不好使！ 不然，那女尸怎么可能进了公安局之后就倒地不起了呢！ “我一定坦白从宽！” 老家伙立马开始表态了，那个女人就更不用说了，只是不停的点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啊，好啊，从心理上就瓦解了敌人，是真的厉害啊！” 杨平副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 “杨局过奖了，早就听说杨局之前是经侦队长出身，要说心理战，还是杨局厉害，小子要学得还很多。” “哈哈，好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责无旁贷。” 杨局长笑呵呵的回应了一句。 对于杨平的了解，并不是我可以做的调查，而是我狗大爷曾经提过他。 这个人看起来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但事实上这人心里特别的强大。 用我爷爷的话说，这是他的职业限制了他。 如果他是个商人，那岭阳第二的企业肯定是他的。 至于第一，那无可厚非，是舍得集团。 舍大爷的公司！ 原本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的，但是加上我狗大爷的魂归故里殡仪馆从这里起步开分公司，这一整合资源，实力自然又翻倍了。 人被局长给带走了，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完整的口供就拿到了。 看了两个人的口供，我惊讶不已。 我惊讶的不是我猜对了他们的过程。 也不是他们提前就把尸体藏在了床下。 而是惊讶，他们作案这么长时间，白天是第一个成功进入的人。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白天的急脾气了。 按照这两个人的设计，女人先去洗澡，回来之后男人去洗。 趁着这个时间，他们把尸体放在床上。 来个偷天换日。 但是我白天哥牛啊，进了洗手间五分钟，就出来了。 整个过程，那个女人差点就没来得及出去。 几乎是她前脚关门，后脚白天就出来了。 虽然，女人立马联系了老家伙和他的两个保镖。 可警察比他们的速度更快。 踹开门的一瞬间，白天都进去了。 被抓了个正着。 这下子白天的确可以比肩许仙，宁采臣等级别的存在了。 “厉害了我的哥，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 我拍着白天的膀子说道。 “不，你不要把我当成偶像，我只希望，你不要告诉我爹！” 白天还算是挺理智的，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说别的没用，最重要的就是阻止扩散。 “这个……” “一口价，五千块，加上保释金，我一共欠你一万！” “成交！” 我这个人就是好说话。 “天儿哥，我……” 牛三一看我来钱这么容易，也上劲了。 “滚犊子！” “喂，白大爷……” “哼，你不要想着吓唬我。” 白天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三儿，你吓唬我儿子了？” 牛三的手机里传来了白大爷的声音。 “没有，大爷，我这不是想给你说个事儿嘛，那什么……” “没啥，爹，我和三儿闹着玩呢，这都快八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呢，熬夜对身体不好，别聊了，晚安，拜拜！” 白天整套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牛三的电话就给挂断了。 “我还可以打！” “一千块钱，这是最多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打。” 白天伸出一个手指头，对牛三说道。 “成交！” 牛三亮出了二维码。 转完账之后，白天的手机里就剩下四十四块钱了。 这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额外说一下，我们时不常的会有心血来潮的时候。 这时候，你可以根据你看到的事物主观的判断一下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般来说都不是小事儿，如果你判断准确，可以打个提前量，不至于那么被动。 看到那四十四块钱，我立马就有了心血来潮的感觉。 可就在他要关闭手机的时候，他的短信通知又来了一条。 余额变成六十六了。 “我不喜欢四十四这个数字！” 牛三摇了摇自己的手机对白天说道。 显然，这二十二块钱是他转会的了。 这二十二块钱不算啥，但是对于我来说，可就是个好消息了。 第9章 雷泽归妹 梅花易数，心血来潮！ 44，66两个数就可以起一卦。 先天八卦：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上述两数除以8求余数。 余数是几就可以对应上面查找卦象，余数为零，取坤卦。 上下卦结合在一起就是整体的卦象。 再将两个数相加除以6的余数，如此可以算出动爻。 为什么除以6呢？ 就是因为一个卦象有六个动爻。 切记，数爻从下往上数。 结合我刚才看到的这两个数字，算出来的本卦就是震下震上的震卦，也叫做雷卦。 但是动爻是第二爻。 六二变九儿，也就是所谓的阴爻变阳爻。 如此一来，这卦象就变成了兑下震上，雷泽归妹。 九二爻，瞎了一只眼睛，却不影响视力，坚持下去必有回报。 梅花易数，这些东西说着复杂，其实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儿。 “三儿，立马调取318缉毒案的卷宗。” 我沉默了两分钟，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别说牛三，就是牛登天都有些发懵。 “迪哥，局长刚说安排人收尾，带我们去吃庆功宴啊！” 白天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道。 “你们去，卷宗给我！” 我坚持我的看法。 “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牛登天还是很敏锐的。 但是他想错了。 我对318缉毒案根本就不了解，知道的那点儿信息还都是从付勇嘴里听来的。 怎么可能有线索。 不过他这么问了，我必须得装装样子啊。 “雷泽归妹！” 我一字千金的说了四个字。 “刚抓的那个妹妹？” 白天推了推眼镜，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道。 “六十四卦！” 牛登天算是真的可以了，和我狗大爷接触的时间长了，六十四卦都知道了。 “我去拿卷宗！” 牛登天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非得急于这一时吗？” 白天显然不想放弃这顿饭。 “必须现在开始，哪怕就开始五分钟，我们也算是个有个好的开端。” 我很有耐心的给白天解释了一句。 刚才如果仅仅有44一个数字的话，那就是无卦。 没卦就等于没解啊！ 没解，我还落落个蛋啊！ “那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我们先去点菜，你忙活一阵儿，然后去找我们！” 白天的脑子转的挺快，和我想的差不多。 案子要开始，饭也是要吃的。 “白腰两个，其他的随意。” 这是我的最低要求。 “放心，迪哥，必须血赤糊拉的。” 白天是了解我的。 我虽然不和白天那么风流，但我干这行，接触的阴气过剩。 吃点儿腰子补充补充阳气。 嗯，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不一会儿的功夫，牛登天抱着一摞卷宗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娥姐准备过一份卷宗，但是那卷宗根本没有这么厚。 “这是全部资料了，都是当年的原件。” “如果这一次你们也找不到凶手，那这个案子就彻底没指望了。” 牛登天原本还挺开心的，聊到这件事上，牛登天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不好了。 “牛局长，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我们先去点菜，迪哥看看卷宗就去找我们，您看行不行？” 白天是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牛登天现在明显情绪很低落。 这时候提要求，那不是找挨骂吗？ “不吃这一顿能死，能死吗？” 果然，牛登天爆发了。 “差不多了，被你们无辜关了一晚上，还干了一天的活儿，就中午吃了两口饭，再不吃真的就死了。” 白天立马表现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小娥，你带着他们去点菜！” 牛登天看白天这样也觉得这脾气发的有些过分，当下就退了一步。 “好的，牛局！” 娥姐收拾东西带着白天和牛三就出门了。 而牛登科却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陪你一起看卷宗。” “作为嫌疑人，你和我一起看卷宗，合适吗？”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牛登天说道。 “他妈的，你也怀疑我杀人？” “牛蛋，不，牛大爷，我怀疑我爹杀人，我都不能怀疑你杀人，我也是好心，你不知道那两个畜生能吃多少东西，你让他们点菜，你就等着后半个月吃糠咽菜。” 我确实是想把牛登天支走，我不能说怀疑他，而是不想出现任何一点儿纰漏。 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不保证付勇会不计较。 就比如现在，办公室外面到底有没有人盯着我们，我根本就不知道。 “还能吃多少？” 牛登天不以为然的说道。 “也不是很多，就白腰十个差不多能够。” “白腰知道是啥吗？白腰就是羊蛋，牛蛋。” 我好心给牛登天解释了一句。 “你滚蛋，这我还能不知道！” 牛登天瞪了我一眼说道。 “这吃的不多，都是长身体的时候。” 牛登天自己开导了自己一句。 “一人！” 我随后补充了两个字。 “我先去看看怎么个事儿，你待会过来哈！” 牛登天拿着帽子就离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我自己了，这一次我也能安心的翻看318缉毒案的卷宗了。 案子这东西是真的吸引人。 谁能想到我看这一份卷宗的功夫，白天给我打了三个电话了。 就当我再次准备挂断的时候，对面忽然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接了，第四个电话了。” 我抬头一看，付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对面了。 “一队长啥时候来的？” 我的惊讶不是装的，按道理说，我一个如此敏感的人，不可能感觉不到别人的动静。 难不成，刚才我真的是太专心了？ “牛局走了，我就来了！” 果然，这家伙盯梢来了。 “有事儿？” “没事儿，只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 付勇脸上的桀骜不驯消失了不少，显然应该是被我刚才认真工作的态度折服了。 这世界上也就我妈担心我找不到对象。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帮了你一个忙了。” 我忽然想到了掌心雷的事儿。 “帮我的忙？” 付勇显然没想明白。 “那天晚上有个家伙跟着你，后来我看了他一眼，他就跟我走了，让我在梦里就给杀了。” 我想付勇应该明白我说的啥意思。 再多说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果不其然，付勇听到这句话之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看了我半天，然后来了一句。 “杀了几个？” 这次轮到我发懵了。 第10章 法警 但凡换个人问我这个问题，我可能都不想这么多。 付勇不仅是警察，而且还是刑警队长。 是，我也愿意相信他破获了许多的大案要案，但他总不能打死过这么多嫌疑人？ 要是说我爷年轻的时候有这种事儿我相信。 那时候的嫌疑人你要是真不听话，那就是一枪。 没办法，犯事儿的人太多，而且轴，不用武力压制根本就治不住。 但是这付勇的年龄，充其量比我父亲大几岁，不至于经过这么多的事儿？ 所以，当付勇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我当场就懵住了。 “我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但我之前是法警。” 付勇这么一说，我就松了一口气。 这职业我知道，相当于古代的刽子手。 既然当过刽子手，那手上有几条人命还是很正常的。 “我就杀了一个，也就看到了一个，听你的意思，有好几个跟着你的是不是？” 本来是他问我，而现在我更加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几个，但肯定不是一个。” 付勇一下子变得沮丧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我帮助了他，又或许是因为我确实在尽心尽力的研究他师父的案子。 反正，他现在对我的态度转变不少。 不能说一百八十度，最少也是一百三十五度往上。 “讲讲呗！” 我乐意听这样的事儿。 当然了，纯纯是因为好奇。 “我当法警那会儿，执行枪决一般都给死刑犯戴上头套，然后法警在其身后站成一排，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很多人会好奇，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多的法警。” “明面上的解释是生怕失手，其他人补枪。” “实际上呢？” 我肯定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 “实际上，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是谁开的枪，怕活人报复，怕死人纠缠。” 付勇摸出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很显然，那段经历让他刻骨铭心。 “按道理说，这么好的防范措施，我们法警必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但，千防万防，小人难防！” “我被人算计了，死刑犯的头套不仅被撕坏了，在死刑犯的对面还被人刻意放置了镜子。” “如此一来，我算是被缠上了。” “或许是因为血气方刚，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不适。” “但随着执行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开始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时不常的就能看到一个烂头套，满脸血的人对我笑。” “带我的法警师父觉得我有些不对劲，于是动用自己的关系把我搞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而我走后，和我同期的一个法警就快速的升职了。” “只打跟了那日和师父，我身上的那种不适就消失了大半；再后来，那日和师父让我整日穿着警服，那种感觉就基本上完全消失了。” “只有到了极其个别的日子，才会对我有些影响。” 付勇几句话的功夫，一根烟就抽完了。 “这法子治标不治本，你应该找高人看看，而不是这么拖着，拖得时间长了，对你的家庭儿女都会有影响的。” 该说的话，我自然是要说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不是没想过，但是我师父让我再等等，他有办法帮我消除掉。” “那我自然相信我师父了，可谁想到，他还没给我帮忙消除，人就没了。” 聊着聊着又聊回来了。 “停，不要说你师父的事儿，我不希望任何人影响我对案子的判断，牛局不行，你同样不行。” 我摆出手势制止了他。 付勇听我这么说话，眼前一亮。 忽然间，他起身戴上了帽子，然后给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有心回他，又担心不够标准，只能起身给他鞠了一躬。 你们可不要小瞧了这一鞠躬。 作为一个白事先生，哪次鞠躬不是三次起步？ 让我一鞠躬就停下，那就等于是钝刀杀人。 送走了付勇，我也不准备继续看下去了。 大体的案情我已经知道了，再不去吃饭，我估摸着真的没我什么事儿了。 好在吃饭的地方距离公安局不远，步行几分钟就走到了。 他们几个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唯独牛登天好像没怎么吃一样。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和半大孩子的区别。 “大爷，跟我还这么客气啊？” 我笑嘻嘻的坐在了牛登天的旁边。 “得客气点儿，以后还指着你给我操持身后事儿呢！” 牛登天这话说起来是开玩笑，但我觉得他好像另有所指。 以我现在的思维，我能想到的第一种可能就是318缉毒案和他真的有些关系。 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点我。 当然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嗨，这事儿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我拿起筷子叨了两口。 “快了！” 牛登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大爷，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可别吓唬我。” 我虽然很想把他的话当成开玩笑，但现实显然不是这样的。 “他来了，他又来了。” 牛登天的脸色彻底变了。 “那日和？” “不是！” 牛登天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句。 语气不急不躁，显然不是急于否认。 那只有另外一种情况了。 牛登天被其他的脏东西给缠住了。 可反过来说，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发生啊！ 我狗大爷常年在岭阳，如果他怎么不舒服，找我狗大爷就可以啊。 “为什么不找我狗大爷？” 我歪着头看着牛登天问道。 这才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大苟说对方没恶意。” 牛登天这么一说，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种情况的确存在，说白了牛登天被监视了。 这种监视的感觉会让人心悸，但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至于为什么监视，这原因就多了。 比如老话说的：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我虽然放手了，但我也可以默默关注着你。 关注你的，如果是人，那你可能没什么感觉。 如果是别的，那你就会感觉到不舒服了。 “既然狗大爷说了没恶意，那就肯定没恶意，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我开口劝了牛登天一句。 “十几年了，一年来一次。” 牛登天显然已经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感觉了。 “不行，我晚上帮你送送。” 我这人看不得别人受苦，决定帮他一把。 可还不等牛登天回应，一股心悸的感觉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那家伙好凶！ 因为，一句话盯上我了！ 第11章 缉毒案 这种感觉很熟悉！ 就好像六哥生气时，看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仙家！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牛登天被仙家盯上了。 可这又不对劲了，如果是仙家的话，不是报仇就是报恩。 可十多年过去了，牛登天啥事都没有，这该怎么解释？ 虽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是仙家多半都是个急性子啊，怎么可能拖这么长的时间。 还是说，他们有所顾忌？ 或者，只是单纯的吓唬他，锻炼他的心性？ 磨弟马？ 想让牛登天打马出山？ 这也不可能啊，牛登天是公职人员，它们不敢打这个主意的。 那这件事就有些奇怪了，我想不出来，为什么牛登天会被盯上。 也就在我思考的这一瞬间，那种心悸感直接就消失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看来，今天回去，还要和六哥沟通一下。 想明白了这些，我就开始继续吃饭。 牛登天没有了那种心悸的感觉，吃饭也爽快多了。 但是比酒量，他已经不行了。 但好就好在，人家有司机。 剩下的事儿也都不归我们管了。 娥姐也回家了，饭桌上就剩下我们三个了。 看着已经醉醺醺的他俩，我也没心情吃下去了。 打了个车，扛着他俩就回了殡仪馆。 将他们安顿好了之后，我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可问题是，刚才还醉醺醺的我，现在忽然醒酒了。 我可不是什么酒神。 这是六哥来了。 这家伙总是通过这种方式抽走我身上的酒气。 当然了，多多少少还带走点儿阳气。 “六哥来啦~” “嗯，好酒，晚安！” 六哥就这么回应了一句，任我再怎么呼喊，都没人回应我了。 他是睡着了，我失眠了！ 左右时睡不着，索性我就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院子里。 今天有守灵的，我就着光亮就坐在了灵棚门口。 主家的人听到动静还吓了一跳，当听我说是殡仪馆的人之后，也就放心的进到了灵堂之中。 闻着香火味儿，我闭着眼睛回忆着今天在公安局看到的卷宗。 这案子这么多年不破，的确很离奇。 十五年前，正在休假的刑警二队，也就是缉毒队的队长那日和忽然得到线报。 有小规模的毒品交易。 这是个顺藤摸瓜的好机会，那日和自然不会错过的。 但考虑到自己的队员刚刚休假，那日和决定联系当时刑警一队的队长牛登天。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牛登天根据情况开了两辆车，带去了八个人。 如此一来，加上他俩就算是满员了。 可谁曾想，刚刚接上那日和，其中一辆车子就抛锚了。 修车肯定是来不及了，没办法牛登天准备联系队里的人送车。 结果刚好看到经侦队长杨平，也就是现在的公安局副局长。 他也是休假，所以直接就把车子给征用了。 一行十个根据线人的情报就摸了进去。 一共就五个人在里面，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给拿下了。 左右没发现什么危险，牛登天和那日和就收起了枪走到了一边。 牛登天还开玩笑似的和那日和讨论怎么分配功劳。 那日和让他都拿走，都是为人民办事，不争功。 牛登天也表态，主要功劳还是缉毒队的，自己这边算是配合行动。 就在两个人谦让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 紧接着整个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以上全都是当年牛登天的自述，因为他是现场唯一的幸存者。 等到爆炸声引起了群众报警，其他警察来到之后，才发现除了牛登天，全部死亡。 牛登天同样受了伤，但最让人惊讶的是，那日和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枪打死的。 正中眉心！ 而经过弹道对比，这子弹正是从牛登天的手枪里射出去的。 而就现场的情况看，牛登天和那日和应该是有过对射的。 结果是，那日和眉心中弹，牛登天胳膊受伤。 这一切都很符合，牛登天和那日和争功，牛登天胜利的情况。 如此一来，如果牛登天也被判刑，那这件案子将会震惊全国。 可事情若是这么简单，这案子就不会放置十五年了。 根据卷宗显示，省厅安排了专案组。 用一晚上的时间，推理出了基本的案情。 毒贩交易，原本就像黑吃黑。 结果交易刚开始，牛登天和那日和带人进入控制了现场。 毒贩本身就走投无路了，趁着戒备心降低的时候，引爆了炸弹。 除了牛登天和那日和因为距离远被炸晕，其他人当场丧命。 而后醒来的两个人看到这个场景，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救人，而是争功。 因而对射，结果那日和的枪法不如牛登天的枪法好。 牛登天胜出。 这个推理看似合理，但里面有很多地方是不值得推敲的。 比如，按照事后对两个人的检查来看，他们脑震荡的程度是很严重的。 正常的苏醒时间和实际的苏醒时间应该是没有区别的。 意思就是说，这期间他们应该不可能清醒过一次。 就更不要说对射的问题了。 再比如，之前的假设都成立，那牛登天杀了人，完全可以把枪扔掉。 可枪偏偏就在他的手里。 他但凡动动脑子，都不会变得这么被动。 当然了，也有人否认了这种说法。 觉得牛登天玩的就是苦肉计。 众说纷纭，一时间不光是专案组，就是整个公安系统都在讨论这个案子。 而这个时候，狗大爷他们出场了。 我确实在卷宗里看到了狗大爷的名字，那时候他们的组长叫个张三。 他们出场的目的就是为了招魂。 既然牛登天否认了这件事，那就只能从死人嘴里问了。 但是，除了那日和以外的其他鬼魂，只知道爆炸，其他的一概不知。 当然了，这也很正常。 因为，有的人死后，不是立刻变成鬼的。 这和一个人的精神状态，灵魂力量等都有着很大的关系。 而大多数的人，是不可能在死后的一瞬间变成鬼的。 所以，不记得这些事情也很正常。 那剩下的就是那日和的鬼魂了。 可是狗大爷他们费劲巴拉的忙活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给招来。 不仅如此，我狗大爷还因为这件事被暂时调离了灵异小组。 原因无他，他和牛登天两个人关系太好，需要避嫌。 可即便是找来了佛道两门的高人，也没有人能把那日和的灵魂给招回来。 但是，凡是做过法的人，都说这灵魂并没有消散。 可这消息有什么用呢？ 事情再次陷入了泥泞之中。 可皇天不负有心人，对那日和进行尸检的法医这时候有个新的发现。 在那日和的裤子里面竟然缝着一个录音笔。 第12章 时机未到 那日和当警察当到了骨子里。 这是我对这个烈士的评价。 他知道缉毒警察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因而他在裤子里缝了一个录音笔。 那录音笔里的内容就会成为最直接的证据了。 当录音笔的内容放出来之后，竟然牛登天的口供完全吻合。 包括路上抛锚，抓捕后，两人互相开玩笑，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牛登天的笔录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说自己已经晕倒了。 可录音笔一直在录。 巨大的爆炸声之后，周围就开始有哗哗啦啦的掉落声音。 这应该是那些被震掉的东西。 又过了一阵子，场面安静了下来。 只不过可以听到有一个脚步声越走越近。 根据脚步声的大小，可以判断这人停在了那日和的附近。 然后，声音变小，不多会儿又停下了。 卷宗上的判断是，这人去看了牛登天的生死。 然后脚步再次响起，声音由小变大，由大变小，最后消失了。 这说明，此人出去了一趟。 五分钟之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同样是由小变大，由大变小，然后停在了距离那日和不远的地方。 砰！ 第一枪响起！ 录音笔中的杂音还一下子加重了不少。 还是脚步声，脚步声变大了之后，停在了那日和的身边。 第二枪响起！ 然后，脚步声就渐渐消失了。 整个过程说起来比较抽象，但是仔细一复原，现场的情况自然是一目了然了。 首先，牛登天之前的口供是没问题的。 录音笔佐证了这一点。 其次，牛登天和那日和不存在对射的情况。 因为枪声不是同时响起的。 再者，根据声音大小的判断，先开枪的是牛登天。 那日和是没有机会再把牛登天的手臂打伤的。 但是录音笔的声音显示，牛登天那边有后朝着那日和的位置走了过来。 然后开了枪。 但是开枪之后就离开了，根据脚步的判断，还有现场痕迹的鉴定。 这人指定不是牛登天。 如此一来，牛登天的嫌疑就被洗脱了。 最后只能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现场是存在第三人的。 但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不知情的人几乎不可能去这个地方。 而且录音笔里的声音也清楚的记录了警察的到来。 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声音响动。 如此判断，现场存在的第三人应该是跟着牛登天他们一同到达现场的。 但具体是谁，没人知道。 因为去的人，只有牛登天活着回来了。 可天意弄人，谁也没想到这么小规模的毒品交易里面，竟然有一个大毒贩。 先是他被黑吃黑侥幸逃了出来，原本想着用同样的方法，积攒实力回到自己的大本营。 结果第一次就让警察给堵住了。 知道自己无望逃走的大毒贩，引爆了炸弹。 简单来说，这次立大功了。 而这功劳就只有牛登天的收益是最大的了。 如此一来，那些坚信牛登天就是凶手的人，自然对牛登天更加敌对了。 但不论他们之间在怎么争斗，案子只能挂起来了。 …… 回忆了这么长时间，我本来以为脑子会累，好回去睡觉。 结果，更精神了。 既然精神了，那就好好想想，说不定还真的能想出来点一二三。 其实这个案子分析的够清楚了，在场一定是存在第三人的。 问题就是第三人是谁？ 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细细想来，造成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似乎就多了。 不行！ 这要是让我一个个的排除这些可能，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也够呛。 所以，我得找个捷径。 可我这也是第一次办案子啊，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头绪呢？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一根烟递到了我的面前。 “大晚上不睡觉，帮人家守灵？” 狗大爷不知道啥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 正好，他也是当年的参与者，想来这些事情他应该知道不少。 “在想318的案子。” 我直言不讳的对狗大爷说道。 “这个案子不难，加把劲儿肯定能查得出来。” 我设想过狗大爷会给我说的话，但绝对没有这一句。 这案子要是这么简单，何至于拖到现在？ 我叼着烟一声不吭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我个完美的解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自然会留下证据。” “但是当年我们刚接手，就被压住了，这个案子不让查。” “谁这么大的本事？” 我觉得我可能会听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天机不可泄露，别诱导我，我还想多活两年。” 狗大爷瞪了我一眼说道。 狗大爷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这不过就是个案子，怎么就还成了天机了？ 而且，狗大爷可是拯救过天下苍生的存在，他都害怕，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这让我很难不好奇。 “稍微说一点儿，少活个十年八年的也没事儿。” 我开始对狗大爷耍赖皮了。 这话说起来挺没良心的，但是我相信狗大爷不会这么傻，如果不能说，他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你就正常捋案情就可以，没有头绪就头脑风暴，有头绪就慢慢地捋，实在不行问问天地，早晚能破案子的。” 狗大爷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要离开。 我没有阻止他。 这应该是他能给我说的极限了。 我得好好揣摩揣摩这几句话，说不定就能在其中找到一些线索。 想到这里，我也起身准备离开，但是狗大爷却忽然拽住了我。 “这案子一时半会儿的也破不了，不要耽误了本职工作。” 狗大爷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 我的本职工作，说白了，就是给他挣钱。 虽然，他不要，但这样算他的营业额啊！ 整个一个财迷！ 当然了，我也是。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倒头就睡。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牛三已经开着车去上班了，白天也去学校了。 而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按道理说，我得去公安局继续分析案情。 可我昨天半夜做梦想的都是这个案子，再分析的话，我觉得我容易吐了。 我决定，今天殡仪馆的这个办事儿，我帮忙办了。 也算是给自己找回一点儿自信。 可就在我准备找狗大爷说说的时候，狗大爷也来找我了。 “大爷，今天的白事儿我上？” 我看他肯定也有事儿找我，索性就先开口，堵住他的嘴。 “一事不劳二主，有个新活，你去跑一趟。” 狗大爷拿着一个红帖子塞到了我的手中。 “去之前，先到仓库准备准备。” 狗大爷说完就钻进了灵棚之中。 我看着健步如飞的狗大爷，愣在了原地。 低头看了看红帖子，我恨的牙痒痒。 破山拆庙！ 果然，狗大爷好活儿是不会想着我的。 第13章 拆庙 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听起来拆庙不是多大的事儿，但其实不然。 拆庙也是一个特别消耗功德的事儿。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就是另外一句老话。 请神容易送神难。 给人盖了一个家，千方百计让人住下，没过多久，房子给人扒了。 这不是消耗功德么？ 当然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事儿，狗大爷肯定也就不接了。 他接下来的这个活，说是拆庙，其实是为了重修。 算是好事儿，积攒功德的。 但问题是，这里面流程很是繁琐，但凡错一点儿，可能就有报应。 当然了，这一切都看这个土地爷小气不小气了。 有人可能问了，土地爷不都是一样的吗？ 怎么还分小气不小气？ 普及一下，在之前，土地爷很稀少，作用也很大。 可随着国家的不断变化，版图的不断扩张，原本的土地爷管理的就有些吃力了。 于是，现在的土地爷往往就是这片区域最强大的那个鬼仙儿来管理。 怎么形容呢？ 他们也是土地爷，属于合同工。 而最早的那一批是属于带编制的，现在不容易进了。 可即便是这合同工，能力也是很了不得。 我天宝镇的土地爷就是原来天宝镇老寿星白爷的三爷爷。 我狗大爷见过，他说还挺和蔼可亲的。 不过活既然接下来了，该去还是要去的。 去之前，我没忘了狗大爷的交代。 先去仓库带着纸张，这不仅仅是元宝纸张，还有纸扎的纸张。 忘了说了，我还是个纸扎匠。 之所以带着纸张去，就是为了给土地爷扎个临时住所。 虽然，重建很快，但还是需要时间的。 这期间总得给人家一个休憩的地方。 有的人可能会问，为什么不带着扎好的房屋去？ 那是因为，每个土地爷的要求不一样，我们要尽量的满足他们的要求。 重建土地庙这种事儿，我不是参与一次了。 这边上香请愿，地上就会出现一个模糊的印记，或是圆圈，或是三角。 反正就是代表不一样的房子。 我们纸扎匠就能根据这个记号来判断需要什么样的房子，然后现场扎出来给他们用。 至于怎么判断的，就是第六感，你觉得是啥样，就是啥样。 而且真的不会出错！ 人家把这个叫什么，什么天赋！ 嗯，我就是有天赋的那一个。 带好了东西，我就直接出发了。 距离不是很近，在岭阳郊区。 开着公司的小箱货，我晃晃悠悠的就出发了。 一路上我都在埋怨，本来是给白天交保释金的。 结果，回不去了。 不仅得帮着牛三破案子，还得帮着我狗大爷当苦力。 想想这日子就悲催。 我还是喜欢在农村，我喜欢土地的味道。 想着这些事情，我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那里已经围满了一群人，显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主持了。 我赶紧将车停到了一旁。 几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拿着烟就凑了上来。 结果看到我这个一个年轻人，几个老人都下意识的朝着驾驶室里多?了两眼。 “别看了，老板掉腰子了，让我来处理。” 大早晨这么坑我，我自然不会说他好。 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我，但是没有一个说话的。 “信得过不？信不过，我去把他拉来！” 我喜欢这样，如果他们信不过我，我立马就走。 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的。 “信得过，信得过，小先生请！” 其中最精神的那个老头儿反应最快，一下子就拉住了我。 这下子，不干活也不行了。 既然如此，我拿着三柱香走到了已经塌了一半的土地庙前。 “祭品摆上！” 我对着周围的人招呼。 周围的人看我背着手，拿着香，这么年轻，明显的有些不相信我。 “那我走？” 我看着跟上来的老头儿问道。 “别别别，都愣着干嘛呢？一切行动听指挥！” 老头儿一开口，周围的人都动了起来。 准备好的祭品什么的都摆好了。 我必须是头三柱香，说白了，是为了请愿。 我得问问他这个临时住所要个啥样的。 就好比帮他订酒店，我得知道是如家，还是七天啊。 三柱香敬上，我直接就开口询问。 “土地爷你听清，庙宇重建你是福星，辗转腾移需要个地儿，您老委屈住住行宫。” “行宫条件也不差，要方要圆咱都中，好好想，好好看，你老选完我来干，给个明示，我紧赶工！” 就这几句词，你想念出来都难。 太顺口，一不留神就得唱出来。 念完这些，我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再起身看地下，就发现地上隐约有个方形的印记。 我的脑海中大概有了行宫的形象。 中规中矩，并没有特殊要求。 我直接起身，撤到了一旁。 “我这边解决了，你们这边所有祭品都摆上，十二支香，土地金三千，三叩首！” 这是最基本的流程！ 我刚才的请愿已经告诉了土地爷要给他盖新家了，剩下的这些流程就简单多了。 我这边话音刚落，那个精神老头儿直接带着人就准备了起来。 三叩首之后，鞭炮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 “土地爷土地奶请到这边，可以开工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一棵大树底下，示意他们把神像请到我身边来。 这样一个简单的破山拆庙就算完成了。 只要我把行宫给他们扎好，剩下的事儿就简单多了。 很快，两个神像就在我身边落座了。 确定了他们能四平八稳的不倒。 我赶紧去车上拿出了准备好的纸张和高粱秸秆。 现在的纸活，他们一般都不用骨架，用硬纸张加订书机。 而我们不一样，依旧是传统工艺，纯手工制作。 环保无污染。 我这边正扎的起劲儿的时候，忽然一个老头儿蹲在了我的身边。 “土地爷就喜欢这东西扎的行宫？”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东西你看着不值钱，但是我烧过去之后，那就价值千金了。” “为什么？” 老头儿弯着腰，笑呵呵的捋着白胡子说道。 “物以稀为贵啊！” 我也是闲的没事儿，就和他闲聊了起来。 “嗯，你的手艺的确不错，算得上物以稀为贵。” 老头儿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有些想笑。 就好像他见过许多纸扎似的。 “那这个还能改不？” 老头儿看我不说话，直接拍了拍我的头发。 阴气！ 那感觉虽然一闪而过，但我还是轻易的捕捉到了。 刚才请愿的时候，我没有察觉阴气，可刚才那一瞬间我却察觉到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有脏东西在我身边。 我四周看了看，除了老头儿，根本就没有别人。 再想想老头儿的刚才的动作，我瞬间恍然大悟。 “老爷子，有啥需求你就说，费这个劲儿干嘛啊？” 当然了，说这话的同时，我的身体也由蹲变成了跪。 这可是土地爷啊！ 第14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咋猜出我身份的？” 老头儿拽了拽我，直接让我坐在了地上。 有触感，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的财神爷。 “那啥，天机不可泄露。” 我能咋说，只能这么卖关子。 我也是第一次见土地爷，心里紧张的不行。 早知道这活儿我就不接了。 从小到大，一共就接过三个土地庙的活儿，前两个都挺好，怎么到了最后这一个，还见到本尊了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再一再二不再三？ “有意思，有意思，你忙你的，咱俩聊聊天！” 这土地爷也是闲的没事儿，人家都着急忙慌的给他重修庙宇，他自己和个没事儿人一样和我聊天。 要我说…… 要我说，这样还真的没错。 不管是出钱还是出力的，都是来找土地爷求事儿的。 只要事儿给他们办了，这事儿就顺理成章了。 “行，您说聊点儿啥？” 既然都遇上了，我要是不得点儿好处，那我就不是吴迪了。 “随便聊点儿啥。” 总金额土地爷摆明了让我先开始说话。 可我现在手里忙着，脑子里紧张，哪里知道和他聊什么。 可不说话也不是办法啊，一会儿他不耐烦了，再给我来个小法术，我就懵了。 狗大爷教过我抓鬼，没教过我抓神啊。 虽然，是个合同工，但好来，也是个鬼仙儿啊。 我不能轻举妄动。 思前想后，我就把318缉毒案给他讲了出来。 左右，他又不是杀人凶手，给他讲讲也没啥坏处。 无非就是消磨时间嘛！ 昨天看了卷宗，晚上又回忆了半夜。 这玩意儿聊起来，那根本就是不假思索，一气呵成啊。 “你这哇哇的，和说评书似的，说的是啥时候的事儿啊，真的假的啊？” 土地爷听我讲完，直接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这是明显有些不相信我。 “权当个故事听，别在意哈。” 我能和土地爷犟嘴么，我刚才讲故事的时候，都寻思了。 待会我叠几个护身符出来，让他给我开个光。 这玩意儿绝对货真价实啊，到时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比那些人开光的可要好多了。 这土地爷多大的功德啊。 “可我听着这事儿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就是适得其反，我越是不让他想这些事儿，他反而来劲了。 “都是我编的，我不仅会编故事，还会编护身符，您老人家给我看看，这个护身符编的怎么样？” 我说着话就把一个叠好的护身符递了过去。 只要他拿一下，这就算开光了。 土地爷若有所思的接了过去，但是看都没看，好像在回忆什么。 我可不管他在想啥，趁着他现在这个状态，我赶紧又叠了几个。 依次放进了他的手中。 直到我放到第五个的时候，土地爷一拍大腿，猛地就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化工厂那个事儿？” 土地爷的声音很大，但是我看了看周围，没人有反应。 这说明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他。 “对对对，是化工厂那个事儿。” 我哪里记得是不是化工厂，我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把这几个护身符捡起来。 这下次可赚大发了。 “那就对了，那就对了，最后进来的那个人身上杀气很重。” 土地爷再次蹲在了我的旁边，嘴里开始念叨了起来。 “杀气很重？” 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土地爷的话。 “对，那人杀气特别重，没杀那警察之前，杀气就很重，一般的鬼怪肯定是近不了身的。” 土地爷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 “您老人家糊涂了是？在你的地盘上，杀人放火，你不管？还夸他杀气很重？” 我要是有渠道，我必须投诉他不作为。 “我能怎么管？等他死了，我才能管啊，难不成我显身吓死他？” 还别说，他说的也没毛病。 土地爷保一方平安，但处理的毕竟是鬼事儿。 如果，是鬼吓人，那土地爷可以出手。 但是人害人，确实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哈。 想明白了这一点儿，我心里也就对他没偏见了。 原本，我想换个话题，和他再聊会儿。 可我忽然想起来，这事儿不对啊。 这土地爷说的就是318缉毒案啊，他算是目击者啊！ 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今天我真的是福星高照了。 “老人家，您详细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现在这逝者还没安息呢，我得抓到凶手啊。” 我激动了。 换谁，谁不激动？ 扎什么行宫？ 要什么自行车？ 破案才是硬道理啊！ “都安息了啊，我亲自送走的！” 土地爷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 “不可能，那个最后那个，你想想！” 别的人送走了，我相信，但是那日和不可能。 我狗大爷说了，这人被压住了。 他们都试过了，招魂都不行。 “他啊，他回户籍所在地了，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 土地爷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日和。 “户籍所在地？” 我是真的涨见识了！ 果然是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展啊。 前有我狗大爷给他师父烧愿望清单，后有土地爷告诉我注意户籍所在地。 怎么听，这东西都和开玩笑似的。 但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不相信也不行啊。 “好，咱不管他，您老人家好好想想，那个杀气很重的人是谁，给我提供个线索，我着重调查他。” “别说我记不住了，就是记住也没用。” 土地爷蹲在地上冲着我挥了挥手。 “啥意思？”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土地爷问道。 “抓人，这玩意儿讲究的是证据！” 我很想爆粗口，但是我不敢啊。 我还不知道抓人需要证据？ 但是，我总得知道这个人是谁，我才能针对性的去寻找证据？ 不然，就现在这个情况，我无从下手啊。 “我知道讲究证据，我这不是反推嘛，我知道是他，收集证据是不是就很容易了？” 我好声好气的劝导他，希望他能配合我一下。 这可是我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哎呀，这事儿……” 有门！ 这是想要讲条件！ 想想也是，平白无故的就出现了，肯定是有事儿。 “咱爷俩好不容易见一面，有啥能帮您的，您说提。” 我得抓住这个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千万别客气，有什么吩咐，您说！” “我准备娶个亲！” 第15章 我让他买你平安符 “别闹！” 这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两个字。 我发誓，当时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脑海里绝对不是这两个字。 只不过，我不敢说！ 我怕他弄死我！ “没闹！” 土地爷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不是搁着考验我呢？” 我再次反问了一句，只想让他改变他的想法。 “我认真的，活着的时候，就孤家寡人一个，死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 “这土地庙我都住了百十年了，可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这话说的还挺真实，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 可我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就咱刚才说过这事儿了。 现在的土地爷基本上都是片区最强大的存在。 这种存在虽然属于合同工，但是找个对象还难吗？ 更关键的是，都成了鬼仙儿了，还找对象干啥？ 好好修行，以身证道，这才是大道根本啊。 这老头儿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我虽然这么想，但是我不敢这么说。 谁也不知道这老头儿是个啥脾气，万一那句话说不对了，给我打个灾，我也受不了啊。 “这是遇到合适的了？” 我尝试着问了一句。 老头儿一愣，然后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可这事儿很难办啊！” 其实这事儿没啥，当事人在这里问问他需要啥就可以了，主要是我不想捣鼓这些未知的东西。 搞不好，牵扯一辈子的因果，谁不害怕？ “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办好，整个岭阳地面上我罩着你。” 这是开始谈条件了。 “这不是罩不罩的事儿，我平时也不在岭阳，我在天宝镇。” 这谈条件就得有来有回，不然你根本谈不到你想要的条件。 “那太远，我的确管不到，但是我能让那人去买你的平安符！” 老头儿沉思了一下，说了一个让我很心动的条件。 他不愿意告诉我杀人凶手是谁，但是那人只要去买我的平安符，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这个办法挺好，也是我想要的条件。 可这和我自身利益没有太多的牵扯啊，只是破案而已。 “您老就别为难我了，我相信想要帮您办这个事儿的，肯定大有人在，您换一个。” 欲擒故纵，我相信他既然选择我，就必然有选择我的理由。 如果是随机的，那就当我命不好了。 “别啊，只要你帮我办，我除了让那个人找你买平安符以外，我还欠你一个大人情，怎么样？” 土地爷的人情，这是个好东西。 这条件完全可以了。 下面就剩下一件事了，我要搞清楚他为什么选择我。 “明人不说暗话，为啥选我帮你？” “主要是，明媒正娶，缺个媒人！” 老头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下我明白了，敢情他是看上我狗大爷了。 他在岭阳这么久，肯定知道我狗大爷这个人。 我身边的人，能保媒拉纤的，也只有狗大爷了。 “嗯，这事儿我得考虑考虑！” 我不能一下子就答应下来，万一对狗大爷有影响，那这事儿我就肯定不能做了。 “有啥考虑的，拿不定主意就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还别说，这老头儿还挺时髦的，啥都知道。 于是，我手里加快速度，将行宫给他扎了出来。 简单的摆了摆，然后就直接给他烧了。 他也不挑理。 忙完了这一切，我掏出手机给狗大爷打了过去。 把事情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之后，狗大爷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怪我了。 我当下就答应了老头儿，甚至于叫停了他们的重修。 “颜色改成大红，土地爷要迎娶土地奶，竣工之日就是迎亲之时。” 在场的人听到我的话，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个精神老头就来到了我的身边。 “小先生，刚才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土地爷刚才给我说，他要迎娶土地奶，让改一改装修的风格。” “您没骗人？” 精神老头看了看大树旁边的两个雕像陷入了沉思。 “嗯，还没举办婚礼，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得找补一下啊，不然他要是说出来对土地爷大不敬的话，那就真的麻烦了。 “不是很明白！” 精神老头儿一个劲儿的摇晃着脑袋。 “反正就是得成亲，准备一下，你们不准备的话，我这边来。” 事情既然答应了，那肯定是要办的。 他们不准备，那只有我准备了。 说完了这些事儿，我直接就准备回家了。 今天本以为是悲催的一天，没想到收获满满。 刚把车停好，就看到昨天晚上守灵的那家已经开饭了。 想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光顾着回来了，中午饭都没有吃。 东边不亮，西边亮，那边不吃，吃这边。 大锅菜，豆芽肉，嘎嘎的香！ 这边拿着两个馒头刚找了个角落蹲下，就有一个穿着孝衣的过来递给我一瓶水。 “我爸让我谢谢你。” 这人看起来比我小也有限，应该也十五六了。 “谢我什么？”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爸说，昨天晚上你在灵棚外面坐了半夜，帮我爷爷守灵，有心了！” 好，我就是随便一坐，没想到还坐来一瓶水。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和他聊了两句，知道他叫子涵。 具体是哪两个字，我根本不知道。 这年头，子涵有点儿多。 吃完了饭，我就准备去睡个回笼觉了。 早晨起的不算晚，这折腾了一上午，累的要死。 可这边还没把一次性餐具扔掉，我就让狗大爷给抓住了。 “在家等着我，哪里都别去，出殡回来，我带你回天宝镇。” 狗大爷粗鲁的交待了一番之后，转身就去忙活了。 而我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 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了。 “那边完事儿了？” 我揉着朦胧的睡眼问道。 “早他妈完事儿了，再有半个小时到天宝镇了。” 狗大爷扔给我一瓶水，然后继续开车。 “大爷，这么着急回去干啥？” “去见见白三爷！” 狗大爷头也不回的说道。 “白三爷？白家老三死了，我爹给操持的事儿。” 我觉得狗大爷可能记错人了。 “不是那个三爷，是白爷的三爷爷！” 狗大爷被我一句话给气笑了。 我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白三爷！ 那不就是我天宝镇的土地爷吗？ 第16章 还真的来了 “我去，大爷你没骗我，白爷的三爷爷还真的是土地爷啊！” 我简直不要太高兴，一天见了两个土地爷。 “行了，这有什么高兴的，无非去确定下对方到底什么情况。” 狗大爷看我兴奋的样子，当场就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可没用，我还是很兴奋。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天宝镇的家中。 刚下车，我爹就冲过来了。 “你他妈又乱跑，大半夜就奔岭阳，岭阳有你爹啊！” “吴鑫，你注意点儿影响，我是去办事儿，不是去玩了！” 我一边跑，一边解释。 “你他妈还有理了，看我不打死你。” 吴鑫追着我围着车子就转了起来。 “吴鑫，你冷静点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是你师弟，我们要亲如一家。” “不论从什么意义上讲，我都是你亲爹！” 吴鑫暴怒了。 他说的没错，他是我亲爹！ 我站在了狗大爷的身边，停止了挣扎。 作为他死后内定的哭灵人（之前定的是我哥），我觉得狗大爷会帮我。 但是我显然高估了我的身份。 狗大爷根本就没看我，径直朝着我奶家的包子铺走了进去。 …… 打的也不是很疼，才踹了五脚，我妈就赶来了。 “怎么又打孩子？” “前两天说跑就跑了，答应给人家吴老二迁坟，差点就耽误了事儿。” 我爹气呼呼的指着我说道。 确实是我耽误事儿了，但是谁能想到白天嫖娼被抓了呢。 我总不能看着我的兄弟在拘留所里过夜？ “万万，你到底去干啥了？” 我妈把我护在身后，挡住了我爹的进攻欲望。 “这事儿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是不能给我妈说。 这不是啥好事儿，万一传出去麻烦就大了。 “给我们也不能说，指定不是好事儿，你躲开，让我再踹他两脚。” 我爹又急了。 “差不多行了，我不让他说的。” 狗大爷拿着两个包子从包子铺里钻了出来，然后转身进了魂归故里。 眼皮都没抬一下。 “大鑫，琪琪，你俩过来！” 快进门的时候，狗大爷一句话把他俩都给召唤走了。 这下子，我可算是解放了。 三两步就跑进了包子铺。 我奶还在蒸包子，我爷已经喝上小酒了。 老了，老了，自力更生，人家还非得自己挣钱呢。 “老头儿，你够仗义！” 我恶狠狠的盯着我爷说道。 “父亲教育儿子的时候，其他人是不能参与的。” 你看，我家里的人，谁都会讲大道理。 “行，等你死了，我把你和我奶分开埋！” 我抓了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那可得给奶奶烧两个小帅哥。” 我奶奶塞给我两瓣蒜。 “必须整两个外国的。” “好好好！” 我奶奶笑呵呵的回应道。 “好个屁，吴千万，你要敢这么搞，你等我死了，天天给你托梦。” “那我就把你炼成小鬼。” “算你狠！” 我爷被征服了。 “说说，去岭阳到底干啥去了？” 我爷倒满一杯酒，偷偷的递给了我。 我看了看我奶奶没往这儿看，连忙喝了一大口。 虽然，二十了，但是我奶不让喝。 “爷，吴鑫绝对偷你酒了！” 喝完这一口，我立马信誓旦旦的对我爷保证。 “你咋知道的？” “走之前，没多久，我偷他的酒来着，一个味儿，绝对错不了。” “那就对了。” 我爷这么一个嗜酒如命的人，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 这让我就有些好奇了。 “什么就对了？” 我好奇的看着爷爷问道。 “我也是偷的他的。” 我爷俩对视一眼，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在农村，不愿意去城里的原因。 在农村多舒服，不用想太多，其乐融融的。 这十里八村的，就没有不认识我的。 几个包子下肚，这顿饭就算是吃饱了。 本来想着再喝两杯，结果狗大爷进来了。 “收拾好了，走！” 说完这句话，端起我爷的杯子就一饮而尽。 “大苟，你来了就喝我的酒，你倒是给我买点儿啊！” 我爷当时就不愿意了。 “你的酒？” “大爷，请您告诉我，您哪里来的酒？” 狗大爷看了看杯子，然后一本正经的看向了我爷。 “我偷我儿子的。” 理直气壮，气势上是不能输的。 “大鑫。” 狗大爷对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嘿嘿，我偷狗儿哥的。” 这句话一出口，我死的心都有。 家里不是没钱，怎么就非得偷人家的呢。 “都是一家人，什么偷不偷的。” 我爷开始打哈哈了。 “大娘，你可注意点儿，今天他敢偷酒，明天就敢偷人！” 狗大爷一脸诚恳的对我奶奶嘱咐道。 “不怕，大娘的梅花拳还能拾起来。” 要说谁和我狗大爷关系好，那指定是我奶。 用我大爷的话说，他是我奶养大的。 …… 跟着狗大爷出了包子铺，我爹已经在装车了。 显然，今天准备了不少的纸活，都是为了孝敬那个白三爷的。 希望这个土地爷能物超所值，配得上这些纸活。 我爹想跟着去，但是被狗大爷给拦住了。 于是，在我爹忿忿不平的眼神中，我和狗大爷开车朝着白家祖坟出发了。 “你天生开眼，以后得注意点儿，不要乱看，很容易惹上麻烦的。” 路上，狗大爷又开始教育我了。 我和别的人的确不一样，我是天生开眼的存在。 这不是什么特殊的眼，就是能看到鬼怪，仅此而已。 有的是有口诀，有的是阴气刺激，而我不需要。 天生就能看得见。 只要不太多的关注那些东西，一般没啥问题。 但是有时候可能会好奇，多看两眼。 狗大爷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就好像在路上瞎逛，很容易爆发“你瞅啥”的经典对话一样。 这种事儿我自然知道，所以每次狗大爷说，我都是点头，不说话。 很快，车子就出了镇子，本来斜插着走过去就行的。 可拉了这么多东西，就必须走大路了。 结果刚准备拐弯，迎面驶来一辆开着远光的车子。 “我想撞他一下子。” 狗大爷被照到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大爷，冷静，咱虽然是电动三轮车，但是你喝酒了。” 我不能让他忘记现在的情况。 “法治社会救了他！” 看着过去的车子，狗大爷恶狠狠的说道。 可话音刚落，有一辆车的远光灯照了过来。 这不对劲啊！ 这不明摆着不让我们拐弯儿吗？ 就当我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狗大爷的时候。 狗大爷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接听了之后，听了听。 然后转头看向了我。 “你啥时候卖护身符了？”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高兴起来。 “我去，还真的来了！” 这土地爷也太靠谱了？ 第17章 精神老头 我把事情给狗大爷解释了一下，狗大爷也就释然了。 冲着电话说了两句就挂了，然后调头回了魂归故里。 小门头前面已经停了三辆车了。 看车牌子都是岭阳的，挣钱立功的时候到了。 “小先生，土地爷给我托梦了，娶亲的事儿都听您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那个精神老头儿。 看来，土地爷是真的急了，不然不可能大半天就给人家托梦。 “我正在筹备这个事儿呢，筹备好了我告诉你。” 虽然我不知道我狗大爷现在准备怎么处理，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哦，那还是竣工之日娶亲吗？” 精神老头儿拿出来一个小本本，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不了，我们选定日子，直接开个庙会。” 狗大爷就是善解人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他就站出来了。 “这位是？” 精神老头儿疑惑地看着狗大爷问道。 “苟且。” 我直接给我大爷报了号。 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岭阳这些土埋半截子的人绝对都知道我狗大爷的名字。 “活阎王？！” 果不其然，精神老头儿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是他，所以这事儿您就放心，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我现在没心思和他掰扯，只想着抓紧把护身符卖出去。 这不仅能挣钱，还能找到凶手破案。 一举两得！ 从此财权双收，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到哪儿都有人给我说：“王子请上车！” “你们谁要买护身符啊？” 我冲着后面的两辆车喊了一嗓子。 “我！” 结果两个车上的人异口同声的来了句这个。 这土地爷有点儿东西啊。 这是怕说了实话遭报应，故意托梦让好几个人来买护身符。 如此一来，能不能找到凶手，就看我本事了。 索性就五个护身符，我也不生气，五个人里面我还找不到凶手，那我完全可以放弃了。 “那跟我进来。” 我带着他们直接就进了魂归故里门市部。 我得背着点儿人，谁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卖护身符了。 这价格我得保密啊。 两个人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跟着我进了屋。 “小先生，麻烦您大发慈悲，家里孩子高烧不退，等着护身符救命呢。”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进门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这么搞，我还挣什么钱？ 我赶紧把他拉了起来。 “孩子什么情况？” “今天忽然就发烧了，找了好几个人看，都搞不定，结果我妈做了个梦，梦到了土地爷，让找您买护身符。” 男人十分简洁的给我讲述了一遍过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话我是懂得。 但是，钱我不能不挣。 “一百块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拿出一张护身符，直接就递了过去。 男人明显没想到价格这么便宜，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给钱啊！” 我喊了一嗓子。 “啊？哦哦，好，我给，我给，谢谢，谢谢！” 男人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五百放在了桌子上。 我抽出了其中的一百，然后示意他拿回去。 “这就当……” “让你拿回去，就拿回去，要不然不卖了。” 我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好好好，好好好，告辞，告辞！” 男人对我连连点头，然后就出了门。 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男人寻思了寻思，也要给我跪下来。 这让我赶紧给拦住了。 开什么玩笑，磕头又换不来钱。 “你有事儿说事儿，别来这一套了。” 我直言不讳，丝毫没有顾忌。 “我老婆昏迷十多年了，最近遇到一个高人把我媳妇唤醒了，但现在她的魂魄比较虚弱，需要护身符护持，不然的话……” 男人又想跪下去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这么辗转腾移找到我，属实不容易。 我愿意相信，人心本善！ 一百块钱，又卖出去一张。 还有最后的三张，既然土地爷用招儿了，那另外的三个人应该也快来了。 就目前见到的这两个人来看，不可能是凶手。 第一个，十五年前，他也就是个三年级的孩子。 第二个，十五年前，他少说也得四十多岁了，如果是他，他的家庭生活早就改善了。 看来，问题出现在还没出现的三个人身上。 我沉住气，坐在沙发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屋外。 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今天就想的等到那个凶手来。 过了有几分钟，又来了一个女的，还有一个孩子。 这两人就好像来凑数的，虽然都需要我的护身符，但是护身符这东西只能给他们个心理安慰。 同样是一百块钱一个护身符，只剩下最后一张了。 接下来，就看看对方是谁了。 可时间过去了好久，依旧没有人进屋。 我有些怀疑，狗大爷他们是不是吃饭去了？ 怎么门口的动静这么小？ 就当我准备起身出去看看的时候，那个精神老头儿钻了进来。 “小先生，护身符还有没？” 精神老头儿十分的和蔼可亲，看上去就是一个字，喜庆！ “老爷子，别捣乱，这忙着呢！” 我看了小老头儿一眼之后，示意他坐在一边。 今天我必须要知道那个凶手是谁。 “没捣乱，我最近睡不好觉，我也想要张护身符。” 精神老头儿一脸真诚的看着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睡不着觉？ 那不就是良心上过不去吗？ 难不成，这老头儿就是当年的那个凶手？ 可看他的样子，十五年前，应该也算是一个老头儿了？ 不是说老头儿不能作案，而是谁会为了老头儿，把这个案子压下来呢？ 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想到这里，我决定问问他。 “老爷子，你多大年龄了？是不是精力旺盛才睡不着的？” 是了，我没有直接询问，而是侧面点了一下他。 “我只是长得老，今年才五十多岁。” 小老头儿憨态可掬的样子，让我有点儿恶心。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卖萌？ 更关键的是，我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冥冥之中，我好像见过他。 “我也长得老，您贵姓啊？” 我再次开了口。 “我姓杨！” 精神老头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我一句。 “叫什么名字啊？” 我继续追问。 精神老头儿愣住了。 他看着我，依旧面带笑容，但是我已经看不出任何的真诚。 那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让我一时间就难以琢磨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气场，虽然他依旧是那个矮个子，但整个人的形象让我有了窒息的感觉。 我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感觉，除非，他可以针对。 我强颜欢笑，硬撑着和他对视，没有一点儿的含糊。 半分钟左右的时间，精神老头儿开了口。 “我叫杨志！” 哗啦啦，纸张满天飞，屋外起风了！ 人影窜动，阴魂上街了。 第18章 也叫杨志？ 之前说过，我这个人有点特殊。 人家见鬼需要开眼，但是我不用。 天生就能看见，但同样的，只要不是太招惹，那人家也没必要惹我们。 就刚才精神老头一开口，外面人影窜动。 那些不是人，我分得清。 这人撒谎了！ 我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现在我有两个选择。 一是直接出手拿下他。 不管他犯了什么事儿，就门口这些人影就可以治他死罪。 二是欲擒故纵，左右知道了他是谁，跑肯定跑不了的。 “是青面兽杨志吗？” 我挠了挠头，佯装思考了一下。 不能打草惊蛇，我得先调查一下。 之所以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我在土地庙前和他有接触，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这就让人很费解。 如果说他有这个本事，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我倒是会耍刀，但是没卖过刀！” 精神老头儿听我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气氛缓和了不少。 “刀这东西就很凶，我的建议把刀放在床边，这样就不会睡不着觉了。” 我直面这个杨志，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来的不是那么紧张。 他这种人疑心很重，如果有一点儿蛛丝马迹，他都会抓住不放。 “还是把护身符卖给我。” 杨志又恢复了他之前的憨态可掬，一副小老头儿的模样。 “一百块！” 我直接拿出最后一张护身符地给了他。 他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给了他。 但还是接了过去，紧接着给了我一百块钱现金。 “你们商量好了，回头给我联系哈，土地爷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全权配合。” 杨志小心翼翼的把护身符放在怀中，离开了我这个小门头。 虽然，我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但我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 和杀人犯交锋，果然不容易。 我现在身上就和刚洗了澡一样。 几分钟之后，狗大爷走了进来。 “还能走吗？” 狗大爷坐在了我的对面，看着我问道。 “去干吗？” 我好奇地抬起了头。 “找白三爷啊！” 狗大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等我换个衣服。” 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没有犹豫起身就上了楼。 “别这么大的压力，他也是人，只不过是个狠人罢了。” 狗大爷说完就朝着门外走去，应该是出去等我了。 显然，他虽然没有进屋，但是知道屋里的一切。 这就不得不说杨志这家伙真的胆大了。 他知道我狗大爷什么本事，但依旧进来求了护身符。 他这么做，要么是吃准了狗大爷不会对他动手，要么就是故意挑衅。 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如今的狗大爷的确很少出手了。 他也有了自己的牵挂，甚至于孙子都有了一个。 换好了衣服，我快速出了门。 门口的人不少，都是街坊邻居，讨论的也是刚才卖护身符的事儿。 镇子上都是熟人，一下子来了好几个陌生人，想不让别人知道都难。 我爹很自然把功劳罗列到了他的身上，毕竟这样说出去，一切才更加的合理。 也算是换个方式保护我。 简单客套了两句，狗大爷骑着三轮车就带着我奔白家祖坟去了。 原本，我对岭阳的那个土地爷还有着一丝的幻想。 但经历了杨志的事儿，我对他没有了一丝好感。 一个杀人犯整天帮他操持土地庙的事儿，他估计也不是个好鸟。 今天问问那个白三爷，若对方实在不是个玩意儿，那我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得换了他。 大不了，就上述表文，弹劾他！ 我就不相信，没人管得了他。 “个人有个人的难处，你还年轻，等你再经历些东西，你总能想明白的。” 狗大爷骑着三轮车忽然就开了口，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那最起码的明辨是非还得有？” 我不赞同狗大爷的想法，反驳了一句。 “这我就不给你解释了，按照你的本心走下去，剩下的就顺其自然。” 狗大爷说完这句话，就停下了车子。 到地方了。 狗大爷确定了一下位置，然后我们就开始卸货。 祭品自然是要摆上的，接下来就开始烧纸了。 这活儿自然是我的，毕竟我是小辈。 “无事不登三宝殿，大苟有啥时候，就说。” 这边刚点火，那边就传来了一个老头儿的声音。 我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了狗大爷的身边。 “明人不说暗话，岭阳土地爷的事儿，您老知道多少？” 狗大爷点燃了三根烟直接就插在了地上。 该有的孝敬都有了，该有的礼数也都到了，说不说就看对方的了。 “你说杨志啊！” 白三爷一开口，我和狗大爷都懵了。 杨志？ 那个精神老头不是叫个杨志吗？ 这土地爷怎么和他重名了？ 也叫杨志？ “岭阳还有第二个土地爷？” 狗大爷反问了一句。 “没有，就他自己。” 白三爷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原来，他叫杨志啊！” 狗大爷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对，有些道行，他得罪你们了？” 听白三爷这话的意思，他们俩应该还很熟悉。 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问。 狗大爷想了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白三爷说了一遍。 白三爷听完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他，绝对错不了，这是他的执念。” “所以，这事儿帮他办？” 狗大爷尝试着问了白三爷一句。 “嗯，帮他办，事成了，也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白三爷点了点头，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这规格……” 狗大爷显然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就正常的规格，不要铺张浪费，媒人就只能让你来当了。” 白三爷看着狗大爷，一本正经的说道。 “成人之美的事儿，我也乐得帮忙！” 狗大爷也点头答应了。 “天也冷了，下个初二，给他办，直接搞个庙会，岭阳地界上这种活动太少了。” 白三爷自说自话的就把这件事儿给敲定了。 问清楚了这些事儿，我和狗大爷也就骑车子回家了。 “大爷，为什么我觉得白三爷比那个杨志还厉害？” 我实在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也解释不清楚，不过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儿。” “庙会我来操持，你可以去调查那个老头了。” 狗大爷显然对于那个精神老头上心了。 “其他人是不是都可以排除了？” 我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象征性的问一句。 万一，我狗大爷有不同的看法呢？ 第19章 后手 “排除！” 狗大爷不假思索的给了我一个答案。 “就这么排除了？” 我本来以为当过灵异小组成员的狗大爷应该具有警察的多疑性，结果压根没有。 “一共五个人，除了这个老头儿，其他的都是一笔带过，不排除他们有用吗？” 狗大爷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无力反驳，他说的没错，如果我觉得重要，我就会着重的记录下来他们的事情。 相反，一笔带过。 既然，我有了自己的选择，那再去问狗大爷，就有点儿吹毛求疵了。 确实过分了些。 于是，一路上我都没说话，直到回了家。 狗大爷不常来，因而每次回来，我奶都会准备一桌子饭。 不论什么时间，就是大半夜这顿饭，我奶也得做。 其中有个必做的菜，就是辣椒炒鸡蛋。 这不能算一道黑暗料理，只能算一道特别黑的菜。 味道很好吃，只不过是放了酱油，乌漆嘛黑的不好看。 “就这个辣椒炒鸡蛋，谁也没有老苟炒的好吃，等我死了，我就去找老苟，让他给我炒一盘。” 我爷喝多了，就开始念叨起狗大爷的师父来。 狗大爷是孤儿，随了他师父的姓。 我很佩服他，一路走来，狗大爷着实不容易。 “你现在去，我也没意见。” 能怼我爷的，也只有我奶了。 “不行，不行，你孙子要给我炼成小鬼，我有点儿害怕。” 我爷笑嘻嘻的看着我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一家人别的本事没事儿，就是擅长自嘲。 酒足饭饱，就要去休息了。 按照狗大爷的安排，明天我们就得回岭阳了。 具体去干什么事儿，狗大爷也给他们解释了一番。 不仅没人反对，我爷更是扬言要去祖坟看看，炸没炸！ 说我这是让祖坟上冒青烟了。 同样的，也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安全问题。 想想也是，就是破个案子，能有什么危险。 而且，现在都知道凶手是谁了，防备一点儿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下楼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睡觉的狗大爷。 他枕着骨灰盒，盖着两身寿衣，旁边放着个电暖风，倒是很舒服。 “大爷，你咋不去你屋睡啊？” 我摇了摇狗大爷，把他给喊醒了。 “回忆一下过去，当初跟着我师父的时候，我就这么睡，练胆。” 年龄大了就容易回忆，狗大爷显然又想他师父了。 “大爷，我胆子也不小了，你啥时候教教我，那个把脉的绝活啊？” 我厚着脸皮开了口。 我狗大爷之所以被称为活阎王，就是因为这手绝活儿。 只要把手往脉门上一搭，对方啥时候死，我大爷就一清二楚了。 也就是我仗着脸皮厚，说实话，我爹都没学会。 “找本中医的书，先研究研究寸关尺，再研究研究代脉，什么时候研究差不多了，再找我。” 听到狗大爷的回应，我都愣住了。 这个结果正是我希望的。 以往提这个事儿，狗大爷的回答都很干脆。 滚！ 今天不知道是咋啦，他竟然同意了。 “放心哈，大爷，最多一个月，我就研究明白。” 我信誓旦旦的给狗大爷保证道。 “准备早饭，吃完滚蛋！” 狗大爷摆了摆手，用寿衣蒙在了头上。 “谁滚蛋啊？” 我开口问了一句。 “咱俩！” 狗大爷开始睡回笼觉了。 返程的路上，车上多了两身寿衣。 我爹说破开了卖不出去，让我大爷自己想办法处理。 我大爷自然没意见，提着两套寿衣就上了车。 一路上无话，我把车开到了殡仪馆。 狗大爷去忙他的事情了，而我也开车奔了公安局。 如今有了线索，我们得好好查查了。 进了办公室，就看到牛三在睡觉，娥姐在看报。 白天不在，应该是去尿尿了。 我走到牛三身边，三两下把他晃悠醒了。 “咋了，迪哥？” 牛三迷离着双眼看着我问道。 “没事儿，重新睡！” 我头也没抬的回应了他一句。 他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一脸幽怨的看着我。 “娥姐，受累给查个人。” 既然精神老头儿报了杨志的名号，那我就查查有没有这个人。 “你说。” 整天没活儿干，也是闲得慌。 听说我要查人，娥姐自然来精神了。 我把杨志的情况说了一下，娥姐就开始了她的工作。 十来分钟，娥姐筛选出了最终的十几个人。 我看了看照片，完全不对。 看来，这名字应该是假的了。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后手。 只不过这次要去找吕老给帮帮忙了。 我在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一百块钱。 正是那个精神老头儿给我的。 当初他把钱放在桌子上，我就没去拿。 事后，才找了个方便袋装了起来。 我想这上面肯定有他的指纹。 想到这里，我拿着塑料袋就准备去找法医吕老。 可刚要出门，就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迪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出大事了！” 白天拉着我就进了办公室。 “出什么大事儿了？” 我看着白天有些疑惑地问道。 “爆炸案，除了咱二队，他们都出动了。” “人为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不知道，不过听说是煤气罐爆炸！” 白天也是个小灵通。 “安全事故，和咱没关系，318案子有眉目了，你们谁跟着我出去一趟？” 案子每天都有发生，我们不能让其他案子影响了我们的工作重心。 更何况，破了这个案子之后，我还得抓紧学中医，让我狗大爷教给我绝活呢。 “有眉目了？” 别说白天他俩，就是娥姐都大吃一惊。 “没想到你旷工一天竟然就查出来这些东西。” 娥姐的好意我明白的，但是这话不好听啊。 什么叫我旷工一天？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去调查线索的好！ 不过，他不说我还忘了，今天下午还得去土地庙看看。 善始善终，想来土地庙今天就能修缮完成了。 “娥姐，我可没旷工，我是专门去查案子了。” 我给刘秀娥强调了一遍。 “回天宝镇调查案子去了？” 娥姐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道。 第20章 找到了 要说，还真的不能小瞧天下人。 我就回了趟天宝镇，怎么刘秀娥还知道了。 “卧槽，迪哥你回家不带我！” 白天生气了。 “带你干什么？告诉他们你嫖娼？” 我一句话把白天怼的哑口无言。 “娥姐，你家也是天宝镇的？” 虽然我觉得这不可能，但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件事了。 “我跟着我妹妹去天宝镇请护身符。” 刘秀娥一句话我就明白了。 这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谁能想到，昨天一共卖了五个护身符，其中一个还让刘秀娥的妹妹给买了。 而且，刘秀娥还跟着去了。 “娥姐，我实话实说，买回去也是个心理安慰，对生病没太大的用处。” “嗯，我知道，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给妹妹一个心理安慰了。” 刘秀娥说着话就伤感起来了。 “那一百块钱我就不退了哈！” 我试图让刘秀娥别那么伤心。 “不用退，回头姐请你吃饭。” 刘秀娥笑呵呵的对我说道，显然是打心眼里感谢我。 我也享受这种感觉。 “嘿嘿，走了，去查案！” 我转身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路上，我把情况给他们说了一下。 只要找到这个指纹的主人，那就算是确定了凶手。 确定了凶手，剩下的事情就属于反推了。 听到这个消息，白天和牛三都兴奋不已。 谁能想到，挂了这么多年的案子，马上就要被我们几个小子给破了。 牛三开着车，白天吹嘘着我们三个的厉害，只有我一声不吭。 我现在完全相信我狗大爷的话，他们比我们厉害得多，只不过没有赶上一个好的时机。 说白了，他们想查的时候，有人不让他们查。 而我们想查的时候，这人不管了，甚至于支持我们。 至于他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我猜不透。 我相信我狗大爷也没搞明白。 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凶手。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警察学院。 之所以来这里，是要找一个人。 郑一曼！ 论辈分，她是我侄女，年龄的话，我俩相差无几。 小时候，我说过长大了要当法医。 长大后，她报考了法医专业，我直接辍学当白事先生去了。 因而，我算是一直亏欠她的。 今天本来不该找她的，但是白天说了，出了爆炸案，都出现场了，没人帮我们提取指纹了。 我也是没办法，才带着他们来的。 牛三作为警察学校的特殊毕业生，自然是很受欢迎的。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很快的就找到了郑一曼的教室。 他们正在上课，我在门口瞅了瞅，也没有看到郑一曼。 “等他们下课了，进去找找！” “迪哥，我直接进去喊她一声就行。” 牛三开始嘚瑟了起来。 “喊个屁，你这一进一出，耽误祖国的花朵学习，你可知道？” 这孩子的确飘了，一点儿都不为祖国的未来考虑。 “我们也是祖国的花朵啊！” 白天恬不知耻的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黄色的花朵？” 我反问了他一句。 “……” 白天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群聊。 抽了根烟的功夫，下课了。 我赶紧扔掉烟头，规规矩矩的站在教室门口等着郑一曼出来。 这小妮子脾气很大，我又是有求于她，所以必须要拿出诚意来。 “哟，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还真是你啊。” 听这酸溜溜的声音，我就知道郑一曼出来了。 “大侄女，叔来……” 砰！ 我话没说完，郑一曼一脚就踹了过来。 “喊谁大侄女呢？” 要不是牛三在后面挡住了我，我今天丢人丢大发了。 “三儿，给强哥打个电话，这一脚应该是给我踹出心肌炎了。” 我佯装生气的对牛三说道。 “打啊，谁不打谁是狗。” 郑一曼根本就不吃这套。 “我可没说要打哈！” 牛三这个叛徒直接就反水了。 “迪哥，你看看你交的这是什么兄弟，咱不要管了，让他自己破案子去，破不了，让他大爷享受一队长的洗礼。” 白天是不可能反水的，他打小就怕郑一曼，坚决不和她一起玩。 “案子？什么案子？” 牛三还没开口，郑一曼的兴趣被勾引起来了。 “走！” 我怎么可能上赶着和她交流，转身就要朝着外面走。 “吴迪，你信不信，你要敢走出这个学校，我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郑一曼开始威胁我了。 “我怎么就不信呢？你有能耐让我迪哥掉腰子。” 白天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白天，你给我滚蛋，别逼我动粗。” “谁怕谁啊，迪哥，我去给你买万艾可，咱让她下不来床。” 白天就是这样一个人，跑路都说着最硬气的话。 可这万艾可一说出来，现场的气氛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饶是郑一曼这么强悍，也是知道脸红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着她们就朝着车子跑了过去。 上了车，这事儿才算是结束。 “说，找我啥事？” 郑一曼这会儿也不和我掰扯了。 “那啥，我们这不是调查个案子，基本上确定了凶手，你帮我提取个指纹。” 我把塑料袋拿了出来。 “你也是个人才！” 郑一曼看到塑料袋之后，十分无奈的对我说道。 “没办法，条件有限。” “去食堂等我！” 郑一曼拿着塑料袋就下了车。 我也松了一口气。 这小妮子不好对付，今天要不是带着他们来，我估计我都悬能活着回去。 “三儿，到你们学校了，推荐个好吃的食堂。” 既然人家给提取指纹了，那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吃好喝好了。 “三食堂，保你一吃一个不吱声。” 牛三说着话，开车朝着食堂走去。 我们这边也就是刚买完了饭，郑一曼就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我让我导师把指纹传输到数据库了，已经在对比了。” 说完，郑一曼就开始胡吃海塞了起来。 我还以为她是有啥重大发现，闹了半天是饿了。 我不由得有些失望。 “对了，吴迪，你们这个案子，我能不能参加？” 郑一曼忽然对我开了口。 “陈年旧案，都没尸体了！” 我以为郑一曼是想得到一个实践的机会。 “不不不，我不光会解剖尸体，我也会痕迹鉴定的。” 郑一曼赶紧表忠心，但我实在没办法给她开这个口子。 毕竟，我啥职务都没有啊。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拒绝的时候，郑一曼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找到了！” 第21章 断绝关系 杨安！ 照片虽然不是很像，但眉宇间还是能看出来几分相似。 信息已经拿到了，剩下的就交给白天了。 这次白天没有掉链子，随身带着笔记本。 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他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敲了起来。 咱不知道他搞得啥，反正饭也不吃了，就一个劲儿的敲敲打打。 牛三则是拿着郑一曼的手机不停的皱着眉头。 “牛平安，会相面了吗？” 郑一曼饶有兴致的看着牛三说道。 “不，我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你这属于是职业病，看谁都像犯人。” 我直接怼了牛三一句。 这种事儿，我在电视上看的多了。 “不不不，迪哥，你看看他像不像杨副局长？” 牛三再次把手机推给了我。 我有些诧异的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 还别说，看上去真的有些相似的地方。 “杨平，杨安，平安？” “兄弟俩？” 我有些脑洞大开的分析了一下。 “不排除这种可能。” 郑一曼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不用排除了，就是他。” 白天把笔记本给我们推了过来。 杨安，杨平的弟弟！ 看了他的简介之后，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俩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啊。 杨平打小就是个老好人，嫉恶如仇。 但是，杨安打小就是个混不吝，小混混。 当年若不是杨平的成绩特别的优秀，他都进不了公安系统。 即便是那种查的不严的情况下，杨平还是写了断绝关系书，才顺利入职的。 可想而知，当初的杨安到底是个多么恶劣的混蛋。 “断绝关系，也是够狠的。” 白天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这不是狠不狠的事儿，摊上这么一个兄弟，还能怎么办？” “跟着破罐子破摔？” 郑一曼算是比较理性的。 她说的没错，这种断绝关系虽然听起来挺不尽人意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而且所谓的断绝关系只是书面证明，暗地里是否有联系，谁也不知道。 “反正，我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白天依旧坚持他自己的看法。 “可你那事儿要是让你爹知道，你爹应该做得出来。” 我云淡风轻的看着白天说道。 “咋又说那话，过不去了啊？” 白天还知道丢人呢。 “行了，不说这事儿了，查查这个杨安。” 我下定了决心。 “他是凶手？” 白天这一嗓子声音有些大了。 周围吃饭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看个电视剧，你叽叽歪歪，小点儿声！” 还是郑一曼有经验，一句话就化解了我们的尴尬。 “他真的是凶手？” 白天趴在桌子上对我低声询问道。 “应该错不了，我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得知的这个消息。” 对他们，我就没必要隐瞒了。 “切，又要说你那鬼神了，办案是需要证据的。” 郑一曼打小就不喜欢我们白事先生这一套。 虽然，她爹是我师兄。 我不知道说过没有，我爹是从狗大爷。 后来我狗大爷玩大了，家里就交给我爹打理。 我爹的业务开展的不错，也收了个徒弟，就是郑一曼的父亲郑强。 可等到我爹开始教我的时候，却教不了我。 没办法，我狗大爷才亲自操刀培养了我这么一个人才。 所以，我喊郑一曼大侄女是有所依据的。 “反推明白吗？我先知道结果，再反推过去，这比我们毫无头绪的调查要简单的多。” 她毕竟是小辈，我得让着她。 “那你就反推去，我就看你能不能推出来！” 郑一曼显然不屑于我这种做法，吃了两口饭就直接离开了。 “迪哥，这是生气了？” 牛三看着离开的郑一曼对我询问道。 “没有，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对对，我们才是志同道合的人，不如搞个组合？” 白天兴高采烈的提议道。 “什么组合？” 牛三对这儿也很感兴趣。 “就破案的组合啊，我想个名字哈……” 我还没说同意，白天都开始想名字了。 “缉凶三人众怎么样？” “这五个字，那个字都是咱的字，可组合在一起就不像咱国家的了。” “也对，有点日韩风。” 白天理解了我的意思。 “那不如就叫，大案要案，国家请我出山破案特别行动小队，行不行？” 牛三果然是个将才，和文化是一点儿都不沾边。 “也不行哈，要不迪哥想一个。” 牛三觉得这个气氛有些尴尬，直接把问题抛给我了。 我本来就不赞同搞组合的，起名字这件事就更不可能了。 “对，迪哥想一个。” 白天在一旁附和了一句。 我冷笑一声，只给他们留下了三个字。 “红黄蓝！” “哎，迪哥，黄是白天，红是谁啊？” 牛三在后面朝着我追了过来。 我立马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今天，我的事儿还挺多呢！ 不过，再怎么逃，也逃不掉，我们毕竟是一个车来的。 组合的事儿，我没工夫和他们掰扯，今天下午我还要去土地庙那边继续干活。 而他们也有他们的任务，那就是帮我调查杨安。 “迪哥，让我跟着你去，只要有电脑，我在哪里都能调查杨安的。” 白天想要跟着我去土地庙。 “你别掉以轻心，这次的调查我让你黑入系统之中，不能正常登录，你明白我啥意思吗？” 我很严肃的看着白天说道。 白天显然也没想到我有这样的要求，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断绝关系只是个证明，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我不相信他们兄弟两个还是如此的状态。” “你怀疑杨平？” 一聊正事儿，白天的脑子就上线了。 “不排除，毕竟他的权限完全可以知道，我们在查杨安！” 这是从知道这人和杨平有关系之后，我心里一直在思考的一件事。 不管杨平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我不能冒险。 所以，一切结束之前，所有的证据都要保密。 调查的途径也要尽量的避开杨平。 能避开他的最好办法就是黑入系统。 “你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方法去查，事无巨细，等你回来，我肯定整理完。” 白天推了推眼镜，对我做出了保证。 “迪哥，那我跟着你去？” 牛三也是闲的没事儿做，无聊的很。 “不，你也不跟着我，你去监狱一趟，了解一下杨安在监狱服刑的情况。” 人在精神状态放松的情况下，最容易袒露心声。 而像杨安这种劣迹斑斑的人，他最放松的时候，肯定是他被抓的时候。 或许，监狱将是我们这个案子的突破口。 “不对啊，这么一来，杨平就会知道这件事啊！” 牛三总算是开始动脑子了。 只不过，他动脑子的地方不是很对。 “去监狱，找秦大军！” 第22章 监狱来信 “秦大军是谁？” 牛三显然是不认识这个人的。 “到了地方给狗大爷打电话，狗大爷会帮助你的。” 交代完了一切，我直接下了车。 抬手打了个出租车，我就准备奔土地庙了。 等车的功夫，牛三开着车来到了我的身边。 “迪哥，咱俩谁是红啊？” 我要死的心都有了。 你说他社恐，他啥话都敢说。 你说他社牛，他啥话也不敢说。 “能不能别和个傻子似的，整天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我板着脸对着牛三说道。 “哦，我不问了。” “当然是我红了，我无敌，无敌浑身散发红光！” 说完这句话，我就钻进了出租车里。 土地庙快竣工了。 没办法，左右不过一米五的长度，想要拖延工期都不可能。 我到了之后，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杨安。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不会是逃跑了？ 正当我思考要不要找找他的时候，他忽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来的时间刚刚好。” 他还是那么的精神，那么的随和。 这形象和昨天晚上相比，差远了。 “没耽误事儿就好。” 他热情招待，我自然不能这么隔路。 “其实，上梁封顶这些事儿我可以不来的，只不过很少出这种活儿，心里痒痒，所以来看看。” 我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年轻都一样，我年轻的时候也对很多事儿好奇，还惹下了不少的乱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竟然故意引着我去了解他的过往。 “哦？大爷这是金盆洗手了？” 既然他愿意讲，我自然愿意听了。 “不是金盆洗手，是改邪归正。” 杨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 他在纠正我的话，似乎是在告诉我，他已经是个好人了。 “哪有那么严重，怎么还聊到正邪了呢！” 我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试探他。 “嗯，说算不上也算不上！” 这家伙就坡下驴，不准备跟我聊了。 这就让我有些懵了，他到底是啥意思？ 一对一的情况下，我有信心搞定他。 但是，如果没有证据，我搞定他了也没有用。 所以，今天他既然不愿意多聊，那我就不逼他。 上梁封顶忌讳没有太多。 选好了时间，挂上姜太公在此，诸神避让的谚语，直接上梁就可以了。 要是正常的房子，还需要个吊车之类的。 这土地庙一共一米高，人抬着就把房梁给上了。 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轻车熟路，因而所有流程一气呵成，很快就搞定了。 盖新房这件事，本身就需要请工匠吃饭。 尤其是盖的土地庙，所以这些工匠自然是要吃了饭再走的。 权当是沾沾土地爷的喜气儿。 娶亲的事情已经通知下去了。 这土地爷先是乔迁之喜，紧接着又要成亲，可谓是双喜临门。 吃饭的时候，好多老人都过来找我聊天，无非就是问问土地爷成亲的事儿，还有自家的小麻烦。 像这种情况，我一般不会给他们讲。 人得知道自己吃哪碗饭。 小麻烦我固然会算，但是如果我帮人家解了这件事，那吃这碗饭的人就没饭吃了。 所以，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我不说不帮你解，我只能告诉你谁解的好。 这种事儿我遇到的很多，所以万金油的推辞也早就炼成了。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能让人家高高兴兴的走。 我虽然不挣钱，但我挣的是高兴。 总的来说，就是没赔。 至于得罪他们，恶语相向，那在我这里根本就不可取。 没办法，这些老人都是我的潜在客户，以后我指着他们吃饭呢。 虽然我狗大爷还年轻，但谁也不敢保证一辈子都顺当。 万一喝水呛死了，打喷嚏磕掉了下巴呢？ 这些都不可避免，到时候我就得接管岭阳区域，这些客户立马就能给我来活儿。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个老头儿也忽悠走了，我就发现杨安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不相信他会逃走，索性今天就不找他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一切顺其自然，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等我调查完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吴迪，我欠你个人情哈！” 就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土地爷杨志总算是出现了。 我还以为他怕我要他人情，准备躲着我呢。 “老爷子，你让这么一个人伺候你，晚上能睡着觉么？” 我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他对我好着呢！” 杨志自然知道我说的谁。 “你俩是不是有关系？” 我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杨集村的人，谁和我没关系？” 杨志大手一挥，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那意思好像说，这一片都是我打下的江山。 “那你等着，等杨安死了，抢你土地爷的位置。”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杨志应该就是杨家的祖先。 杨安是杨家人，他包庇也挺正常的。 想想为了娶亲，杨志能把杨安送到我面前，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不敢再对杨安要求这么多了。 “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杨志这点儿自信心还是有的。 很正常，当了这么多年的土地爷，就算再没本事也是鬼王级别了。 杨安就是怨气再大，也不可能和他抗衡的。 土地爷油盐不进，我也不愿意搭理他了。 喝了两口水，打车就朝着公安局去了。 这都消磨了半个下午了，我想白天那边应该能给我点儿消息了。 可我到办公室转了一圈，除了娥姐，没有别人。 于是，我给白天打了个电话。 结果，这孩子在网呢！ 我赶紧奔网就去了，到了地方之后发现白天的桌面上已经堆满了文档。 “这些都是杨安的资料？”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我还在分类。” 白天的表情十分严肃，想来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过分的东西。 “还需要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 “拷贝好了回家，我帮你。” “好！” 白天拿着优盘不停的拷贝着下载的文档。 又忙活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们才从网里离开。 没有停留，直奔殡仪馆。 处理这些东西，肯定要用自己的电脑。 如此一来，才不怕别人去查。 当我们在殡仪馆门口下了车，正好赶到牛三和狗大爷也回家。 “迪哥，监狱那边有消息了。” 第23章 死了？ “这么快？” 我以为牛三怎么也得晚上才能回来。 托人找关系，哪有那么容易。 “大爷出马了，还能不快吗？” 牛三瞥了一眼狗大爷说道。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自己要真的有本事，我乐得清闲。” 显然，狗大爷又嫌弃我们不会办事儿了。 我还行，直到找人办事儿拿东西，牛三总拿警察的身份压人家。 不懂人情世故！ “先说好，你们该忙啥忙啥，别牵扯我进来。” 狗大爷走到院子里，指着我们三个的鼻子就先警告了一句。 “那肯定不能，您忙您的。” 我点头哈腰的对着狗大爷说道。 狗大爷忿忿不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又让大爷破费了？” 我低头看着牛三问道。 “就两条利群。” “不可能，两条利群他生这么大气？” 我有些不相信了，别说两条利群，就是三条，我狗大爷也不至于生气。 “是，一开始是两条利群，后来去了那个秦大军家里遇到了他三个哥哥，还有一个老母亲，然后东西就买的有点儿多了。” 果不其然，我就说，单单是两条烟，我狗大爷不会如此的。 不过，这也提醒了我，我们总把殡仪馆当成根据地，早晚会给狗大爷惹麻烦的。 看来，有必要出去租个房子了。 可反过来再想想，一共就这么一个案子，处理完了就完事儿了，租个房子似乎就浪费了。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俩看着我挠着头进了房间，都赶紧跟了进来。 “迪哥，你在苦恼什么？”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俩，他俩双手赞同。 显然，每个人都想有个自己的房间。 就好比我们在殡仪馆住，其实住的都是人家的房间。 只不过他们没回来罢了。 说到底不是自己的。 “迪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我去找房子。” 白天高兴坏了。 “经费的事儿，我去申请！” 牛三也开始上劲儿了。 房源不是问题，经费不是问题，那这租房子肯定就不是问题了。 没想到这件事就这么容易得解决了。 有了动力，干活自然就上心了。 “迪哥，我给你说，监狱那边……” “停，等我整理完杨安的资料，你再说。” 我没有着急听牛三带回来的消息，而是和他们一起按部就班的把杨安的所有资料给整理了一遍。 我要做到有条不紊，不能左查一下，右查一下的，这样就很容易乱套。 “迪哥，我觉得还是先说说……” “我的话听不明白？” 我瞪着眼反问了牛三一句，牛三不说话了。 天色暗了下来，我们的工作总算是完成了。 我没想到杨安会有这么多的案底，也从来没想过这么多的案底，他竟然依旧逍遥在外。 可当我们继续分析下去，却发现杨安这个人竟然死了！ 我们费劲巴拉的整理了半天，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不对劲啊，如果杨安死了，那我白天见到的又是谁？ 我仔细的观察着卷宗上的照片，和我见得那个老头儿，绝对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如果考虑到年龄的变化，老了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可这档案上明明写的此人就是死了。 “三儿，监狱那边来的是什么消息？” 我扭头看向了牛三。 “也是这个消息，十五年前，杨安死在了监狱里。” “那你不早说！” 我近乎咆哮的质问着牛三。 “你不是不让说嘛！” “那你不会非得说吗？” 我快疯了，本来打算的好好地，只要我们了解杨安的情况。 然后把杨安加入到当年的案件当中。 那最合适的地方肯定就是事实的真相。 知道了真相，我们再去调查证据就容易的多了。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如今的技术也先进了很多，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查到真相。 可杨安死了，这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迪哥，这事儿还有的查，杨安恰好是十五年前死的，具体时间是在318缉毒案之后。” “也就是说，不管怎样，这件事应该和杨安是有关系的。” “即便是他死了，也能说明很多问题。” 白天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我已经理解了。 最简单的犯罪逻辑，就是犯罪结果对罪犯有益。 换句话说，谁收益，谁受疑。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获益最大的那个人是排除不了嫌疑的。 “我们都冷静一下，分析一下这个案子。” 我拿出一张白纸，在纸上开始对318缉毒案做自己的分析。 “318缉毒案如果没有警察身亡，那这会是一件很大的功劳。” “功劳针对的人群就是执行任务的警察，牛登天，那日和他们。” “事实上也是如此，其他人死了，牛登天成了唯一的受益人，所以，付勇他们怀疑牛登天是凶手是合理的。” 我说完这话看向了牛三，他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我说的没有错。 如果不是有录音笔佐证了当时的情况，牛登天绝对是有最大嫌疑的。 “但是，不管通过什么途径，我们现在确定了凶手另有其人。” “如果确实是杨安的话，那这件事的最大受益人就是杨安。” “怎么就成了杨安了呢？” 牛三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谁获益，谁受疑，如果杨安本事身就是毒贩的一员，你是不是更容易理解？” 白天开口给牛三解释了一句。 牛三恍然大悟。 我们只考虑了杨安是凶手的身份，而没有考虑他是谁的利益载体。 白天的分析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假如，杨安在这其中扮演的本身就是毒贩的角色。 因为生性多疑，所以一直藏在暗处。 等到爆炸发生之后，他才出来枪杀了警察。 这一切的解释也都是合理的。 “可我还有个问题，他为什么不把牛登天和那日和都杀了呢？” 白天给牛三解释完，也对我提出了一个质疑。 “咋不杀你大爷？” 牛三不愿意了。 “你别带入主观情绪，我们在分析案情！” 白天这话说的不错，牛三把主观情绪带进来了，这很不利于案情的分析。 “那也不能杀我大爷！” 牛三的犟劲儿上来了。 我没空搭理他，而是给了白天一个回答。 “两种可能！” “第一，杨安失手了！” “第二呢？” 白天显然不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 “杨安不是最终受益人！” 第24章 画骨 “杨平！” 正如付勇他们仇视牛登天一样。 牛三的心里也有个潜在的凶手，那就是杨平。 虽然牛三没有证据，但是这一切可以解释的通。 当初的市公安局一共三个队。 牛登天的一队，那日和的二队，杨平的经侦支队。 两个队长出现了问题，那么只要有岗位升职，那就是杨平了。 这里面的逻辑问题是没错的。 但事实的情况是，当时并没有提拔干部的前提。 牛登天之所以升职，完全是因为炸死的毒贩中有个落魄的毒枭。 这一切都是偶然事件，没有人会算计到这一点儿。 当然了，事物绝对，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逻辑上有这种可能，但不能确定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回应了牛三一句。 “还要什么最终目的，两个队长出了事儿，只要有职务提拔，肯定就是杨平了。” 牛三果然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然后呢？” 我平静的看着牛三问道。 “然后杨平就让杨安造了一个对射的案发现场啊。” 牛三想当然的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再问一句，杨安是怎么到现场的？” “刚才不是说了吗，杨安本身就埋伏在案发现场外面。” 牛三的思维开始混乱了。 我们刚才假设杨安在现场，是做了他是毒贩一员的假设。 但因为这个假设里，牛登天没有被杀，我们判断他不是最终的受益人。 牛三从这里延伸到了杨平身上，那同样的杨安毒贩的身份也就不成立了。 所以，如果牛三说的有道理，那杨安是怎么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呢？ 我把我的分析讲给他们两个人之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尤其是牛三，他眉头紧皱，显然是在消化我刚才说的话。 “迪哥说得对，如果杨平是最终受益人，那杨安应该就是杨平安排过去的，至于怎么安排过去的，这就是一个新问题了。” 白天赞同我的分析。 “哎呀，咱不管别的了，反正这个杨安死了，咱是不是换个人调查？” 牛三显然是没想明白。 “当然不换人了，土地爷答应让凶手来买我的护身符，精神老头儿就来了，那说明他就是凶手。” 我坚信土地爷是不会骗我的。 好来也是个合同工，打诳语那就是发毒誓。 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我肯定天天上奏裱文，看着他死。 “迪哥，你这个没有任何证据啊。” 牛三这家伙也开始学郑一曼怀疑我了。 “不管有没有证据，我认定那个精神老头儿肯定和这件事有关系。” “我去调查他，你们去找别的线索。” 他们不相信，我肯定是相信的。 毕竟，我见到了杨安背后的那些冤魂。 他身上绝对是背负着人命的。 “迪哥，别置气啊，咱从长计议。” 白天也开始劝我。 “就这么定了，我继续追查这个人，你们找找别的线索，一个月的时间不多。”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殡仪馆。 我的确很倔，有时候自己都嫌弃自己。 但这件事上，我绝对不接受这么一个结果。 昨天晚上，精神老头儿说出自己叫杨志的那一瞬间，门外的冤魂让我极度震惊。 我见过鬼，但是没见过这么多。 他冒充土地爷，这群冤魂都哀嚎不止，那要是说了他真正的名字，这些冤魂还不得爆发。 那一瞬间，我就下定决心要搞掉这个老头儿，哪怕通过非正常的手段。 我要去查他，好好的查他。 不为了318缉毒案，也为了他身后的那些冤魂。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路上，思考着这精神老头儿的事情。 他既然和案子没了关系，那我用什么名义去查他呢？ 这让我有些犯了难。 好好的一个嫌疑人，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那这个精神老头儿到底是谁呢？ 一个个的问题侵入我的脑海，让我有些神情恍惚。 我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火锅店的门口。 闻到了火锅的味道，我有些饿了。 “姐，二百块钱，看着给我安排，能让我吃饱就行。” 我拿出二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喝点儿不？” 这大姐一看就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我不对劲。 “行。” 我抬头对着大姐笑了笑。 “好，大姐给你安排一下。” 说完，她就拿着二百块钱离开了。 很快，一个小铜锅被端上了桌。 菜和肉都有不少，只不过没有给酒。 “姐，给我拿瓶酒。” 我低头看着手机说道。 “别喝了。” 是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服务员。 “我给钱了。”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可以找给你。” 这家伙有点儿过分了。 我抬起头就要和他理论，结果看到他的模样之后，我高兴坏了。 “儿子，你怎么在这儿？” “别胡说八道！” 小伙推了我一下子。 “不承认了是不是？这两年要不是我供你上大学，你现在能学画画？” 罗列，我的发小，天宝镇人，喜欢画画。 家里开药店的，想让他学医，他不愿意。 最后考上了美术专业，家里不让他上，我出钱供的他。 所以，喊他一声儿子不过分？ “好，这事儿我得谢谢你。” 罗列说着话就坐在了我的身边。 “别他妈扯淡了，你有天赋，我是不忍心埋没了你，再说了，我这也属于投资，等你有钱了，以后帮我。” 我不想让罗列太自卑，他因为个子不高，打小就内向。 “以后我肯定帮你。” 罗列郑重其事的对着我点了点头。 “好兄弟，不过你为啥在这里？” 这里距离他学校可不算近。 “我……” “勤工俭学？” 我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钱不够了你给我说，我花钱让你来这里勤工俭学的啊？” 我当时就生气了。 “万万，生活费是够得，只不过我要买些颜料之类的，所以需要挣点儿钱。” 罗列赶紧给我解释。 “罗列，我从来不把我自己标榜的多么伟大，我给你的每一笔钱，我都有账，你以后是要还我的。” “所以，如果你需要钱，就来找我，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勤工俭学上。” 我拿出手机的备忘录递给了罗列看。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担心的就是罗列的自尊心受伤。 “我，我以后不会了。” 罗列看着我手机的备忘录，揉了揉眼睛，显然是流泪了。 “吃完饭滚蛋！” 我没好气的站了起来。 “你干啥去？” 罗列一把拉住了我。 “答应人家的事儿，不得把活儿干完？” 我骂骂咧咧的朝着后厨走去。 咱学习不行，但吃苦可以。 到了后厨给大姐解释了一句之后，大姐很仗义的让我们不用管了。 当然，日结的钱也没了。 我自然不愿意，既然约定好了，那肯定就要完成约定。 我就穿上围裙，跟着其他服务员忙活了起来。 其中，好几次罗列想要过来帮忙，都让我给瞪了回去。 还别说，干活不仅干得满头大汗，心情也高兴了不少。 忙忙碌碌四个小时，时间一下子就来到了十一点多。 罗列没有走，我也没催他。 当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大姐给我们换了一个锅。 “小伙子，干活儿不错，今天大姐请你们。” “谢谢大姐！” 客套了几句，大姐去后厨收拾了。 我开了一瓶啤酒坐在了罗列的对面。 “喝点儿，我送你回去。” “嗯！” 罗列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喏，这个给你……” 罗列放下杯子递给我了一张纸。 我接过来一看，是个骷髅。 “吓唬我？” 我被气笑了。 我是干啥的，真骷髅我也摸过很多啊。 “不是，这是你的头骨。” 罗列的一本正经，让我愣在了原地。 “你会画骨？” 我激动的一把抓住了罗列的手。 第25章 同一个人 有时候想法来的就是那么突然。 就当我知道这个骷髅是我的头骨之时，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场景。 杨安的照片和精神老头重叠了。 我觉得他俩可能是一个人。 但是整容了！ 这想法真的很荒谬，但是不花钱，我想试试。 “成年人的骨骼后期一般不会发生变化，通过看外观的话，我基本上可以画出来。” 罗列这话说的倒是挺谦虚。 这正是我想要的，如果他满口答应我，我反而觉得他在吹牛逼。 “如果是照片呢？” 我继续追问。 “也差不多。” 罗列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如果整过容呢？” “没整过骨头就行。” 罗列如实回答了我。 “那请你帮我个忙，行不行？” “可以。” 罗列眼睛发光，显然他没想到有机会能帮到我。 我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这代表他对我很感激。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和他一块长大，很了解他，我之所以帮助他，是因为他身上也寄托了我的梦想。 我想当法医，但是没机会了。 我要接班，如此才能延续着白事先生的事业。 不过，要声明的是，这是我自愿的，而不是我爹逼我。 而我帮助罗列，就是为了看着他实现自己的梦想，也算是弥补我心中的遗憾。 “罗列，我再说一次，钱是要还的，你也不欠我什么！” “我只想看着你完成你的梦想，而不是让你把我当成恩人。” 我不想再强调这些事情，但是我看到罗列的眼神，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我不怕他不理我，而是怕他和我成为仇人。 大恩重提便是仇！ 哪怕提起这恩情的是他自己。 “我明白，真的明白！” 罗列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 “吃完跟我走！” 心里有事儿，吃饭就快。 再加上刚才干了活儿，我已经饿的不行了。 胡吃海塞的吃了一顿饭，我给白天打去了电话。 “在殡仪馆附近开个套房，给你介绍个人。” “迪哥万岁，你也知道上次那个女的，我就进去了……” 我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很无奈的看向了罗列。 “天才总得有些怪癖。” 罗列这一句话把白天的档次给抬高了。 在车上，白天就发来了房间号。 我们没有多想，直奔酒店。 找到了对应的房间，我就敲了门。 门被打开了，一身粉色睡衣的白天叼着一朵玫瑰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嗨，天儿哥！” 罗列站在门口给白天挥了挥手。 砰！ 门被关上了！ 一分钟之后，房间门再次被打开。 这一下白天穿的就比较正常了，大裤衩子小拖鞋。 “迪哥，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人？” “没错，你俩虽然在一个城市，但也好久不见了。” 我推开白天，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一股奢靡的气息。 显然，白天误会了我的意思。 “三千多块钱一晚上的房间。” 白天气急败坏的冲着罗列就杀了过去。 “三儿呢？” 我开口制止了白天的粗鲁行为。 “这种事儿，我能让他来？” 好嘛，还是个吃独食的人。 “拿出你的电脑来，找出杨安的照片，然后帮我找一下那个精神老头儿的照片。” 虽然三个老爷们在这个环境里有些暧昧，但好在这地方够大，也方便我们办公。 “那开房的这个费用……” “我转你！” 白天这家伙绝对不缺钱，但他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这都快半夜了，有点儿饿啊！” 白天继续给我讲条件。 “我给三儿打电话，给你买宵夜。” “哎呀~” “没完了是？” 再一再二不再三，他再敢说一个条件，我今天就脱光了给他扔出去。 “完了完了，我立马工作！” 白天把桌子上的那些皮具往地上一推，然后就打开了电脑。 而我这边，也给牛三打了电话。 言而有信，这是我的优良品德。 等到牛三提着一大兜子吃的出现在门口的时候。 罗列那边已经开始给杨安画像了。 这是个很漫长的工作。 白天为了让罗列看的更加仔细，找遍了所有杨安的照片。 轮到精神老头儿的时候，更是离谱到了按帧抠图。 只为让他的形象更加的清晰，但街边的摄像头像素的确不行，怎么也搞不到精神老头儿的清晰照片。 忽然，我想到了我家的摄像头。 那是我爹安装的，精神老头儿既然出现在了我们家里，那肯定能拍到清晰的照片。 “白天，我家的摄像头能黑进去吗？” “好吗？” 白天一脸坏笑的说道。 “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 我踹了他一脚，给他报了个时间段。 说真的，不服不行，白天三下五除二，就黑进了我家的监控系统。 一阵操作之后，精神老头儿就找到了。 照片够清晰，但是看起来很不真实。 “这人怎么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白天歪着头看了半天，对我说道。 “你也有这种感觉啊？” 我刚才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呢。 “说不上来的别扭！” 白天点了点头说道。 “这人整容过，面部肌肉比例不正常，所以你们看着不舒服。” 罗列拿着根铅笔在电脑上比划了一下，给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我去，整容也能看的出来？” 白天有些不相信罗列的话。 “先天的肌肉和后天的肌肉状态是不一样的。” “最简单的说法，就是后天没有先天的附着感强。” “行了，你继续工作，我们先吃饭了！” 白天显然是没听懂，不准备继续听下去了。 “你们先吃！” 罗列开始对着视频研究了起来。 “迪哥，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画画天才？” 牛三总算是找到机会和我聊天了。 “就是他，你小时候也和他玩过，只不过上学你去城里了。” “这确定能帮助我们破案？” 牛三显然不相信罗列的本事。 “我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这是我的一个想法，至于成功与否，我并不知道。” 我无奈的摊了摊双手说道。 “啥想法，能分享一下不？” 牛三顿时来了兴趣。 “我觉得杨安和精神老头儿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直言不讳的说道。 “同一个人？” 白天和牛三都惊讶的站了起来。 “我只是猜测，让罗列画骨试试，如果他能确定，那就按照这个方向调查他。” 牛三想要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来。 白天愣了半天，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那这件事就大条了！” 第26章 挑衅 我明白白天的意思。 如果是同一个人，就表明两个人互换身份了。 那死去的那个人就不是杨安了，而是替罪羊。 能做到这一步，杨平恐怕脱不了干系。 “一切等罗列画出来再说。” 我也不敢冒然下结论。 最起码，杨平给我的印象不错。 我觉得他不可能是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可人心隔肚皮，谁又能说的准呢？ 我原本以为素描就是简单的划拉两下。 但显然不是，这是一个十分枯燥且漫长的过程。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提的这个要求有点高。 反正，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罗列还在画。 “累了就休息休息！” 我走到罗列身边说道。 “没事儿，今天是星期天，我有一天的时间。” 罗列头也会的回答道。 “最近见过余生吗？” 我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就坐在一旁开始点外卖了。 “他网恋了，有空就去找他女朋友。” 罗列笑嘻嘻的回应道。 “还得是他啊，过得现实，没有这么多的想法。” 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余生也是我的发小，他的家庭情况就很一般了，父母农民，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 但余生打小就懂事儿，活得也很现实，性格也很开朗。 “我给他打电话，天宝四君子有必要聚一聚了。” 好不容易来岭阳一趟，我得把该见的人都见了。 “迪哥来岭阳了？” 电话刚接通，余生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今年大三了，除了回家找你玩，你就没联系过我。” 余生这句话说的我就有些尴尬了。 的确如此，我不是一个善于维系关系的人。 平日里，要是没事儿，我就研究纸扎，白事儿这些东西，很少出去聚餐什么的。 有时候来岭阳给狗大爷帮忙，我都想不起来联系他们。 “有时间没，白天，罗列都在我这里呢！” “还真没空，我不在岭阳。” “哦？” “他肯定去岭南找他女朋友了。” 罗列在一旁笑着说道。 “罗列，你的嘴怎么和棉裤腰似的，啥话都往外说。” 余生显然听到了罗列的话。 “怎么，你还想换人啊？” 罗列一句话把余生怼的哑口无言。 “当然不换了，毕业我们就结婚。” 余生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他敢这么说，那就敢这么做。 而且，我相信，他肯定和他女朋友聊这个问题了。 不然，他不会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出来。 “行了，那你就好好玩，等有时间我们再聚。” 人家好不容易过个两人世界，我不能过多的耽误人家的时间。 “好了，迪哥，过年回家玩！” 余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余生不来，就没人给我们买饭，那我只能亲自出马了。 酒店里的早餐就那么回事儿，我只是拿了几个鸡蛋，然后就去外面买了。 转悠了一圈，当我回到酒店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放着好几杯奶茶。 一问才知道，余生给定的外卖。 这人就是太讲究了。 吃了早饭，罗列还算是给力，赶在退房之前，把精神老头儿的画像画了出来。 两个骷髅头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第一感觉是一模一样。 但这需要专业人士来判断。 罗列看到我注视他，也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想要得到结果，和得到了这个结果是两种感觉。 真的知道了这个结果，我心里反而不是很高兴。 因为白天说得对，这件事大条了！ 我不能说百分之百牵扯到杨平，但也可以说八九不离十了。 一个案子牵扯到了正副局长！ 这事儿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今天是星期天，那就休息一天，好好玩玩。” 我思前想后做出了这么个决定。 我需要时间好好的考虑考虑这个案子。 我要考虑它有可能造成的影响，考虑这些影响带来的后果。 追求真相是没问题的，但这个真相导致的后果也应该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好耶，今天一切消费都由吴公子买单！” 白天先给我扣了一个帽子，我自然要答应的。 毕竟，除了牛三，他们都是给我帮忙的。 这一天玩的很畅快，考虑到罗列一晚上没睡觉，我们晚上简单的吃了个饭，然后就散伙了。 我没有回家，开着车就奔向了公安局。 牛三和白天自然是跟着的，或许是玩累了，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办公室，我找了个工位就趴在了上面。 我想了一天这件事，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查。 杨安和精神老头儿是一个人，这就意味着原来的精神老头已经死了。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不牵扯318缉毒案，我也要去查。 下定了决心，我坐直了身体打开了电脑。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公安局的电脑，我要查那个精神老头儿的身份。 看看他到底是谁！ 可我这边刚按下开机键，啪嗒一沓材料就扔在了我的面前。 显然，白天已经查完了。 “我去买奶茶，喝什么味儿的？” 白天笑呵呵的对我说道。 “都行！” 白天这是准备陪我通宵了。 我把烟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熬夜怎么能少了烟呢。 就当准备好好看看这份资料的时候，一个大手出现拍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如果我没听错，这桌子腿应该是断了一条。 我缓缓抬头，就看到一个比牛三还强壮的家伙正在俯视着我。 “你就是吴迪？” 这家伙说话的声音就带着震动，这力量显然是在骨子里爆发出来的。 “对，你是谁？” 我反问了一句。 没想到他反手抓住了我的领子就把我给提了起来。 我自然不会惯着他，顺着他的力气，踩住他的膝盖，一个环绕，双腿就锁在了他的脖子上。 身体后摇，斜着抱住了他的一条腿。 两头发力，壮汉顺势就跪在了地上。 翻身而下，紧接着欺身而上，胳膊就勒住了他的脖子，桌子上的圆珠笔也已经被我拿在手里放到了他的眼前。 “你是谁？” “我是你爹，有种你就插了我！” 我笑了，没想到还有人有这种要求。 我抬手就要把圆珠笔插进他的眼睛之中。 但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牛三却醒了过来。 “迪哥，他是灵异小组的人！”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人开始不老实了，玩命的抵抗，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了。 “怂包，你倒是插啊！” “哦！”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啊……” 惨叫声响起。 原来，这么壮，也怕疼啊！ 第27章 灵异小组 “迪哥，这是灵异小组的人！” 壮汉疼晕了。 牛三看我的圆珠笔真的插在了那壮汉的身上，整个人都懵了。 “哦，他爹两个头？” 我反问了牛三一句。 “不是，都是同事。” 牛三显然明白我什么意思。 “同事，他上来就动手？” 我擦了擦手上的血说道。 “那，那你也不能真的伤害他啊。” 牛三就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 “这有监控，他要求的你也听见了，我没插他眼睛就算是讲情分了。” 我指了指角落里的监控说道。 “迪哥，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牛三开始变得气急败坏了。 “那我该怎么样？让他揍我一顿？”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道理。 既然你先威胁我，那就要做好倒霉的准备。 牛三被我问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都说了，这是你同事，抓紧送医院。” 牛三今天晚上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如果可以，我会想办法让他离开刑警的队伍。 他这个性格不适合当警察。 只有离开了这个队伍，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牛三听我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给你大爷打电话。” 我是不打算打的，毕竟我得给我狗大爷说一下这个事儿。 从刚才的交手，我就察觉到了这人有些特殊，我得让我狗大爷出面给我查清楚他的背景。 既然结仇了，我得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喂，大爷，我在公安局被人袭击了……” …… 十分钟之后，牛登天和一个我没见过的人出现在了办公室。 紧接着救护车把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给拉走了。 再然后几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冲了进来。 “谁捅伤的高鑫，给我站出来。” 说话这人瘦高个，鹰钩鼻，一双吊角眼眼白大，眼球小，浑身散发着尸气，怎么看都想揍他一顿。 我二话没说，直接上前了一步。 我倒想看看这家伙能拿我怎么样？ “哟呵，算你小子有胆量，那今天就跟着我们走一趟。” 那人说着话就要过来抓我。 我没有动，而是看着他朝着我伸手。 我要看看各方的态度，尤其是牛登天。 这事儿去哪里说，我都占理，就看他们讲不讲理了。 就当那人快要抓住我的时候，跟在牛登天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开口了。 “苏伟，住手！” “老大，他都让高鑫进医院了。” 苏伟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他们的人受伤了，这个所谓的老大还护着我。 “谁让高子来惹事的？” 年轻人心平气和的看着苏伟说道。 苏伟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看来，那个高鑫来找事，应该和这个苏伟脱不了关系。 “不管怎么说，高鑫受伤了。” 苏伟开始不讲理了。 “咎由自取。” 我总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这一开口，别说这个苏伟，就是那个年轻人都转头看向了我。 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我大概能猜出来，他有些看不上我。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不是我老丈人，看上看不上的，又影响什么呢？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苏伟可算找到机会了，手指头马上就要指到我的脸上了。 我很烦这个动作。 烦到什么地步呢？ 上小学的时候，高年级的同学对着我尿尿，我差点给他咬下来。 从那儿之后，一战成名！ 他今天敢这么指我，只能算他出门没看黄历。 侧身，拉臂，断指，一气呵成。 九指神丐问世！ 我一手拿着断指，一手拿着罗列忘记带走的美工刀站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操，兄弟们干他！” 其他跟着进来的人看到这一幕，立马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砰！ “谁他妈敢动？” 牛三总算被我带出来了。 “有能耐你开枪啊！” 苏伟算是个硬汉，手指滴着血，他还咬着牙威胁着牛三。 “把枪给我！” 我朝着牛三走了过去。 他们能摸得准牛三的脉，但是摸不准我。 看我真的要去拿枪，牛登天总算开了口。 “吴迪，行了！” 他既然开口了，我自然给他面子。 但是，我得听听他说什么，他要是说的不中听，这个面子我也不给。 我爷说了，不管以后混什么圈子，必须得顺心。 如果不顺心，谁的面子也不用给。 该干就干，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信我爷的话，不然他一个卖包子的，怎么就和狗大爷的师父称兄道弟了呢。 “张组长，事情的经过你也看到了，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牛登天这个方法不错，把问题抛出去，不管对方提什么条件，都有缓和的余地。 “我们有错在先，但这个小兄弟做事太过激了。” 果然，自己人向着自己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遇到危险就这样，理论上这属于紧急避险。” 我自然不服气他对我的评价了。 “你说的没错，你做的也没错，但是讲道理讲法律是站在实力平等的角度上来说的。” “实力不匹配，讲道理就是开玩笑。” 年轻人的那股桀骜不驯彻底的展现出来了。 老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一个队伍的领头人绝对影响这个队伍。 就比如灵异小组他们的桀骜不驯，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他傲在骨子里，藏得住，也散得出。 “这么说，你觉得你的实力比我强很多咯？” 我看不透他，但我不可能认怂。 我干不过他有什么关系？ 我还有我狗大爷。 我狗大爷不帮忙，我还有我哥。 我就不相信，五门七家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干过这个年轻人的。 “我和你这个年龄的时候，灭你一只手足矣。” 他说的风轻云淡，丝毫没有炫耀的意思。 “那按照你说的这个意思，现在灭我，一个手都用不上了？” 年轻人被我一句话给问住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用不到。” 他说着话朝着我走了过来。 “张组长，你要干什么？” 牛登天想要阻拦他，但根本无济于事。 我身上的压力剧增，我忍不住的想往后退。 但是我坚持住了。 这是气场压迫。 我前两天刚在精神老头身上感受到了一次。 没想到今天又感知了一次。 只不过，年轻人和精神老头儿给我的压力不一样。 如果说精神老头儿给我的压力满是杀气，那年轻人给我的压力就满是锐气。 随着他的不断靠近，我浑身上下就好像被刀子刺一样。 距离越近，就好像刺的越深。 我几乎有种错觉，当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真的死掉了。 虽然很难受，这种感觉压制的我近乎不能呼吸。 但我依旧死死的盯着他。 屈服是不可能的！ 他的表情也由一开始的平静慢慢的变成了惊讶。 显然，他没想到我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看年龄，他比我大不了太多。 看天赋，他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我活到现在不说顺风顺水，但是大的磨难还真的没有经历过。 我自命不凡，可没想到还是天外有天。 就当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大脚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砰，年轻人被踹飞了。 第28章 绝对实力 我不熟悉这个脚，我熟悉的是这个味儿。 我狗大爷来了。 “绝对实力！” 大爷头看都不看那人一眼，然后就坐在了一旁的工位上。 “狗儿爷！” 年轻人在地上爬起来之后，规规矩矩的给狗大爷行了一礼。 “嗨嗨嗨，是张华啊，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横行霸道呢。” 狗大爷表现出来一副我没认出你来的样子。 “是我！” 年轻人恭恭敬敬的站在狗大爷旁边。 至于苏伟他们几个，就更不用说了。 此刻乖的好像小猫咪一样。 “怎么现在学着横行霸道了呢？” 狗大爷看着张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是我的错。” 张华也不犟嘴，直接就开始认错。 “我知道你小子不服，但正如你说的，当你有了绝对的实力，你再来叫板。” 狗大爷忽然就变得严肃起来。 “是，狗儿爷！” 张华依旧保持谦卑的态度。 “你们无非就是因为吴迪破了一个控尸卖淫案，觉得他抢了你们的风头，所以你们故意来找茬。” “只不过，你们没想到吴迪不好惹，更没想到吴迪的背后站着我，对？” 狗大爷说着话看向了苏伟。 苏伟没有回话，而是看向了张华。 张华没有任何的表情，显然他不准备替苏伟回答这个问题。 换而言之，这事儿应该就是苏伟挑的头。 “狗儿爷，这事儿都怪我。” 苏伟咬了咬牙，认下了这件事。 “高鑫没事儿，只不过是多了个洞，你的手指头就不用接回去了。” “医药费我出，其他的就此结束，有异议吗？” 狗大爷这次是对张华说的。 “没异议！” 张华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哦，对了，提醒你们一句，如果要报复他的话，记得打他个魂飞魄散。” “五门七家其中的一家是他亲哥哥。” 狗大爷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事情。 他既然提出这件事儿，就表明这里的人还是有人想报复我。 换句话说，狗大爷在提醒我小心。 “还有三儿，你咋上的学，谁家枪往天上打？” 狗大爷撂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走！” 张华对着苏伟他们说了一句，然后率先离开了。 我本来还以为这事儿得闹腾几天呢。 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结束了。 速度太快，快到白天买奶茶都还没有回来。 是啊，这人怎么还没回来？ “三儿，去找白天，买奶茶还没回来呢！” 我喊着牛三就准备出去。 结果牛登天拉住了我。 “吴迪，这次你太不冷静了。”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儿，狗大爷没训斥我，总得有人扮演这个角色。 “嗯，确实没忍住。”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戾气。 这段时间也没有太压抑，过得也挺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既然事情发生了，我就不会后悔。 做都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他们报复。 “好了，大苟出面了，这事儿就算是解决了，不过以后你要小心点儿，他们的资料我会给到你的。” 牛登天又提醒了我一遍，这里面有人会报复我。 “谢谢，大爷！” 我很有礼貌的给牛登天鞠了一躬。 “318的案子怎么样了？” 牛登天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总算是问起了正事儿。 “我刚拿到的资料，你要不要看一看？”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可以基本上排除牛登天的嫌疑了。 牛登天这边刚准备伸手，我就听到了付勇的声音。 “人呢？人呢？敢上刑警队来闹事，干他们！” 话音刚落，呼啦啦一群人涌进了办公室。 是一队的那些人，鬼知道他们怎么凑的这么齐。 “你们不是去聚餐了吗？” 牛登天朝着付勇走了过去。 “姓白的小子给我们联系的。” 付勇虽然不待见牛登天，但是该回话还是要回话的。 “白天？” “是我，是我！” 白天提着奶茶在人群中挤了出来。 “你跑哪儿去了？” 我有些生气的看着白天问道。 “迪哥，我回来的时候听到了枪响，就直接去找他们了。” 白天这不是逃走，而是做了详细的对比。 在他的脑子里，他觉得刑警一队是公安局最能打的人。 所以才会惹出来这么一出。 “付队长，谢谢你们能来，已经没事儿了。” 人家毕竟是来帮我的，我不能不感谢。 “没吃亏？” 付勇说着话看了一眼牛登天。 那意思，牛登天很容易让自己人吃亏。 这话虽然不好听，不过如果我狗大爷没来，我估计真的就吃亏了。 “丢了一根笔，这是我唯一的损失。” 我拿起桌子上的另一根笔比划了一下。 付勇眼睛瞪了老大，他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灵异小组的人都让你给干了？” “嗯，我做事有些冲动，不应该的，都是自己同事。” 我的态度必须端正，万一这些人里面有好事儿的，传到灵异小组那边，我就完了。 “牛啊！” 付勇给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很想报以微笑，但是我不敢，我怕他们拿这个表情说事儿。 寒暄了几句，把他们几个都送走了。 当我拿出资料给牛登天看的时候，牛登天摆了摆手，没有过目，转身离开了。 我能看得出来他的疲惫，毕竟年过半百了，有压力也是正常的。 我没有强求，而是自己研究起了杨案这个人。 杨案，杨集村人，身材矮小，为人老实巴交。 他父亲长年在村上当大支，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接任这个职务。 毕竟，耳濡目染，他打小就比一般人懂得多。 但是他二十多岁那一年，非得要出门打工。 还被说，出去了两年，带回来了不少的钱。 遗憾的是，没娶个媳妇。 因为有钱，十里八村的给他介绍对象的也很多，但他都看不上。 反倒是坊间传闻，他和村上的一个寡妇眉来眼去的。 当然了，传闻就是传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这么多年过去了，杨案一直是一个人。 年轻的时候有积蓄，老了有医保，他现在完全接替了他父亲的工作，负责操持杨集村的红白喜事儿。 村上的人也都很尊敬他。 看了档案，我心中的想法大致完善了。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个杨案和杨安应该是一个人。 当年从外地回来的应该就是整容之后的杨安。 而真正的杨案应该已经死在监狱之中了。 还是那句话，要实现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有权势的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杨平的嫌疑变得更大了。 第29章 三角扎马钉 我现在只需要证明一件事，那就是精神老头儿的身份。 只要确定他是杨安，那我不管他是怎么金蝉脱壳的，只会去寻找他在318缉毒案中最适合出现的机会。 只要案件能捋顺，那再去找证据应该就很容易了。 想要证明精神老头儿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dna检测。 但是，用谁的dna序列和他对比呢？ 杨平不合适，虽然他们是亲兄弟，但是相似概率不会很高，很容易出差错。 那就只能从精神老头儿和他现在的父亲入手了。 可这么做的结果只能证明精神老头儿不是杨案，而不能证明精神老头儿是杨安。 要想证明杨安的身份，还得从他们家里人入手。 如果我没记错，杨安是有个儿子的。 只要证明了精神老头儿和杨安的儿子是亲子关系，那基本上就可以板上钉钉了。 当然了，那种涉及伦理关系的情况是存在的。 但根据卷宗上的描述，杨安没结婚之前就是出了名的混子，估计没人敢动他的媳妇。 说干就干，我喊醒了一旁开始打呼噜的白天，让他帮我查查杨安儿子的情况。 同样牛三夜被我喊了起来。 让他重新睡，毕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白天虽然有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查了起来。 很快，杨安的儿子就有消息了。 这人就在岭阳，不过不在市区，而是在天宝县。 这是老天爷让我回家啊。 我天宝镇就隶属于天宝县，这件事如果回去办，就更容易了。 我不明白杨安的儿子为什么把公司开到了县城了。 或许在县城里比较安稳。 但是他的产业还比较大，听说在外地还承包了湖区，专门养殖水产。 一个县里的公司去外地承包，我觉得这事儿和杨平脱不了干系。 知道了他的信息，那接下来就是兵分两路了。 精神老头儿的dna好采集，难采集的是杨安的儿子。 简单的事情，我让牛三去做，我相信他有办法。 而杨安儿子那边，我回天宝县一趟。 敲定了方案，我们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我答应他们，回来之后一定要租个酒店，最起码我们能休息的舒服点。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我没有叫醒他们，而是直接开车回天宝镇了。 杨安的儿子叫杨天斌，在天宝县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但是这人为人很低调，在天宝县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 所以，我没有直接去调查他，而是先回了家里。 一个好汉三个帮，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有好朋友。 虽然，现在有的已经坐上轮椅了，但感情还在。 我想让他通过现有的途径打听一下这个人。 毕竟，我能查到的，只是人家想让我查到的。 具体，杨天斌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知道。 我爷一听是办案子需要，当时提着两瓶酒就奔天宝县了。 这种场合我去了没用，不会说话，总惹我爷不高兴。 所以开车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爹的身上。 当然了，我也没闲着，邻村的白事儿我得去操持一下子。 等我这边忙完回家，我爷他们也回来了。 带来的消息不算很好，杨天斌不在天宝县。 不过，两个人没白去，杨天斌的行踪被他们打探出来了。 在梦泽县包了个湖，在那里钓鱼呢。 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梦泽县。 毕竟，迟者生变，万一精神老头儿有了察觉，那这事儿就更加麻烦了。 说干就干，我给我爹说了一声，就准备开车去梦泽县。 距离不是很远，五个小时的车程估计也就到了。 但是我爹不放心我，让我找个同伴一起去。 白天跟着牛三呢，我这边着实没人可用了。 而且，我并不觉得有危险，这法治社会，还能有黑社会不成？ 但是事后，我庆幸听了我爹的话，不然我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这事儿也是巧，我准备出发的时候，余生回来了。 大三的生活已经没有那么忙碌了，所以余生时不常的就回来给家里帮忙干点活儿。 这次也是如此！ 但既然让我爹看到了，余生就跑不了了。 我爹承诺，家里的活他来干，余生陪我走一趟就可以了。 余生自然是乐意的，毕竟没有那个孩子喜欢干活儿的。 “迪哥，这是去梦泽县开白事铺子？” 路上，余生打开了话匣子。 “不是，去找个人，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前因后果都给余生说了一遍。 余生半天没有回应我。 就当我想问他是不是怕了的时候，他开口了。 “五金店停一下！”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 很快，他就回来了，但是手里什么都没有拿。 我相信他买了东西，只不过放在了衣服里面，不让我看到。 “买的啥？” 我开口询问，余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儿，轻轻松松五个小时就过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我们开了个房间，准备休整一下，然后看看明天能不能找机会接近杨天斌。 但是我们完全想多了。 第二天，我们老早的就到了湖边，但谁寻思这个湖这么大？ 就是骑着自行车走一圈也得两个多小时啊。 就这么一个地方，我们凭什么能碰到杨天斌？ 想也别想啊！ 不过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人家国有企业承包的。 私人承包的湖区根本就不在这里。 几经周折，我们总算是找到了杨天斌承包的小湖。 面积不是很大，但划个船，钓个鱼还是没问题的。 湖的旁边建起了一个小楼，看外观就很是奢华。 这让我更加确信了杨天斌的发迹和杨平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在天宝县低调的不行，但是在梦泽县却是如此的挥霍。 一切都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找到地方了，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按照我的想法，我准备直接买个鱼竿去钓鱼。 但是余生不同意，他说我这么做的成本太高。 于是，让我开车在那个小楼旁边转了一圈，停到了距离小楼不远的地方。 我一开始不明白他啥意思，直到我看到他往地上扔三角扎马钉，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说他让我在五金店附近停了一下，感情是去买钉子了。 如此一来，杨天斌想不和我们接触都不可能了。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第30章 红点 一直等到了中午，都没有车子出来。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余生也看出了我的着急，开口给我解释了一句。 “你得这么想，这人是来释放激情的，进去了肯定不舍得出来。” “我们得想个办法，打断一下他的兴致。” 余生眼珠子提溜转，显然是有了鬼点子。 “不能太过分啊。” 这小子坏起来，我都害怕。 “你能做几个纸人吗？” 余生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道。 “这样不好？” 我看着余生说道。 他想干啥，我基本上知道了。 但是这样做容易把人吓死，后果有点儿严重。 “你不吓唬他，他敢十天半个月不出来，我可陪不了你这么长的时间。” 余生这话说的在理，这杨天斌本就是来消遣的，啥时候出来还真的不一定。 “给我搜一下白事一条街。” 我决定听余生的。 “好嘞~” 余生拿出手机摆弄了起来。 再次回到小湖旁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东西好买，但是加工比较复杂。 我做的纸人和别人做的不太一样。 简单地说，他们的纸人是2d的，我的纸人是3d的，是可以自己移动的。 当然了，这一切还得靠周边的孤魂野鬼，不然我也没有这个能力。 说实话这个能力，我没有给其他人展现过，余生知道这件事也完全是因为巧合。 好在，他嘴够严实，并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待会儿让他们排成一排进去，咱就把车停在大门口。” 余生显然已经研究好了整个策略。 “没问题？” 我有些忐忑的看着余生问道。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大本营，就我们两个人惹这么大的乱子，搞不好沉湖喂鱼了。 “放心，如果真的出了事儿，我拿命保你。” 我之前说过余生是个很现实的人，他做什么事儿，都会考虑后果是不是他能承受的。 但长此以往，他的性格中就多了一丝的疯狂。 或许这就是压抑已久的原因。 我不吹牛的说，他既然敢说保我，那他肯定已经推演了所有的可能性，不然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看他这么有信心，我直接打开后备箱，把已经准备好的四个纸人悄无声息的拿了出来。 我们两个人偷摸的把纸人扔到了院墙里面。 我掏出一张符纸点燃扔在了半空之中。 紧接着就听到里面咯咯吱吱的声音。 不管是2d，还是3d，骨架都是用竹子做的，因而这些声音是正常的。 听着纸人开始移动了，我们就把车子停到了门口附近。 余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两个黑头套，直接就给我戴上了。 我觉得没必要。 但是余生说，以防万一。 车牌子都让他给卸下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十分钟之后，小楼里面忽然就炸了锅了。 窗户一打开，动感的音乐顿时就传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许多人疯狂的大叫，然后纷纷朝着外面跑了起来。 我看有的人仅仅穿了个裤衩子。 很快，有车子发动了，朝着外面开了过来。 刚到了门口，砰的一声，车胎直接就爆了。 后面的车是彻底出不来了，疯狂的摁喇叭。 爆胎的车上下来了人，正是那个穿着裤衩子的哥们。 “卧槽，有钉子，我们被包围了。” 我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形成的，但是他这么一句话，后面的人都下车了。 很快他们都聚集到了一起，看了看裤衩子的车，又看了看后面出现的纸人。 所有人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车子什么的都不打算要了。 而我和余生飞快的观察着每一个人，只为第一时间能找到杨天斌。 很快一个穿着裤子，拿着西服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的速度非常快，逃跑的方向也和别人不一样。 他不往大路上跑，而是朝着那些公园的小路进发。 一开始我没明白，但当我看到小路上树枝纵横的时候，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纸人是没有那么灵活的，如果被树枝阻挡，那是很难挣脱的。 这人真的好淡定，他能这么清晰的判断出来纸人的弱点，绝对是不可小觑的。 我把我的分析告诉了余生，余生这时候已经开车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我们小心点儿，别让他们看出来了。” 我劝余生开得慢一点儿，但是余生根本不听。 不仅速度飞快，而且丝毫没有掩饰我们的目的。 我扭头看了看余生，我觉得他疯了。 虽然戴着眼镜，但是那和牛眼一般大小的眼睛依旧快要滚出来了。 “余生，搞什么呢？” 我有些紧张了，不仅系上了安全带，还抓住了副驾驶的把手。 “他能分析出纸人的弱点，他现在一定是在求援，他跑得方向肯定有人接应他，或者说有高人。” 余生的分析让我恍然大悟。 他说的没错，杨天斌既然能分析出纸人的缺点，那他一定知道我们就在附近。 如果我是他，完全没有必要跑。 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一个房间里等着别人接应他。 他既然选择跑，肯定是有所依仗。 看来这公园里面应该还有杨天斌安排好的后备力量。 再往前走就没有大路了。 我和余生直接下车朝着公园里面追了过去。 很幸运，跑了没多久，我们就截住了他。 “你们是什么人？” 他这个问题一问，我就懵了。 是啊，我们是什么人？ 我们无非就是想要他的dna，怎么演变成追逐战了？ “要你命的人。” 余生在怀里掏出了一根螺丝刀，平口的。 “我，我没有得罪你们？” 杨天斌看余生掏出了螺丝刀，也是后撤了两步。 “哼，你得罪的不是我，我也只是冲着钱。” 余生说着话就朝着杨天斌冲了过去。 杨天斌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后跑，我自然不会让他跑掉，紧走两步就把他给踹倒在了地上。 还别说，我都被余生给带入到情境里了。 我觉得我就是一个除暴安良的大侠。 踹了杨天斌一脚，心情舒畅多了。 “两位，他们出多少钱，我出双倍！” 杨天斌这是真的害怕了。 “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 余生蹲在杨天斌的面前问道。 “你觉得呢？” 树林里忽然传出来这么一个声音，紧接着我就看到余生的胸口出现了一个红点。 而我的后脑勺应该也有这么一个点，因为我身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问你呢，你觉得呢？” 狼狈的杨天斌伸手就要捏余生的脸。 啪！ 余生一巴掌扇在了杨天斌的脸上。 “让你的人开枪啊！” 第31章 疯狂的余生 嚣张！ 我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他那一巴掌打过去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红点意味着什么，我相信是个人就知道。 可即便是如此，余生竟然丝毫都不在意，还主动出击了。 我本以为下一秒就会有枪声响起。 结果，不但没有枪响，杨天斌反而脸上露出了恐惧。 这到底是个什么操作？ 我怎么有些搞不懂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杨天斌摸了摸自己的脸站了起来。 “掀开我们的面罩看看不就行了？” 余生竟然给杨天斌支招了。 这要不是余生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都怀疑自己被骗了。 “你不要用激将法，我不吃你那一套。” 杨天斌的这句话更是让我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情况？ 两个人给我演戏呢？ 怎么余生来个欲擒故纵，杨天斌就真的上当了？ “你是不敢？” 余生还在挑战他的耐性。 杨天斌没有说话，而是挥了挥手，很快四个荷枪实弹的人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真枪！ 我跟着牛三的父亲也去过训练场，真枪假枪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菊花一紧，小腿肚子不由自主的想要哆嗦。 就在这时候，余生搂着我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敢不敢啊？” 依旧是挑衅。 我不知道余生哪里来的自信，临危不乱也就罢了，竟然还主动出击。 他绝对是个普通人，这个我敢发誓。 他家祖上三代我都是知道是干啥的，除了他二叔不是个玩意，其他的人都算老实本分。 不说八辈贫农，但绝对都是老百姓，没人当官，没人掌权，圈内的人就更没有了。 “能操控纸人，你们必然就是他的人了！” “我说过很多次，不需要试探我，我就想过个普通人的生活，没寻思去争夺那些所谓的权利！” 杨天斌误会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肯定是认错人了。 余生听到杨天斌这么说，立马就站了起来。 “杨天斌，像个爷们一样干掉我，别磨磨唧唧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余生说着话，一把拽住了杨天斌的头发。 看他的样子，是一心赴死，想让那些持枪的人干掉他。 但偏偏杨天斌就是不让开枪。 好不容易挣脱了余生的手，杨天斌迅速的和我们拉开了距离。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派人来试探我，我真的会发疯的！” 杨天斌指着我俩撂了句狠话，然后转身带着人就走了。 “操！” 我这边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又被余生这一个字给吓得紧张起来了。 好在，杨天斌根本就没有回头，径直的离开了。 我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想要询问余生是怎么回事。 余生给我使了个眼色，拉着我慢慢悠悠的朝着我们的车走了过去。 余生发动了车子，车子慢慢悠悠的行驶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的车子也已经上高速了。 “现在能说说咋回事了吗？” 我看余生把头套摘下来了，开口问了一句。 “刺激！” 余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真他妈刺激。” 我重复了一遍余生的话，当然了，言语中也有些埋怨的意思。 “嘿嘿，迪哥，幸不辱命！” 余生说着话在兜里掏出了一把头发。 这是杨天斌的！ 我看着余生拽下来的。 “这可不是幸不辱命，这是差点没命啊，你能告诉我你咋想的吗？” 我必须问清楚这个问题。 如果这是余生临时起意的话，那我考虑要送他去戴庄医院看一看了。 那里精神病的治愈率还是挺高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想的是把我们的车胎也扎破，然后讹他，讹他早晚能接触到？” “但后来我发现他对纸扎之术有了解，我就觉得他肯定和你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当时，我就想了，如果来帮他的是圈子里的人，那你就上；如果来帮他的是普通人，我就上。” 余生把他当时的想法对我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如果是圈内的人，我搬出我的后台，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普通人，你上，这是个什么道理？” 我还是不明白余生的思维逻辑。 “疯狂！” “迪哥，一个人只要真的疯狂，那别人就会害怕他。” 余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斜着眼睛看向了我。 更让我觉得害怕的是，他的鼻子竟然和狗生气一样，频繁的哆嗦起来。 那样子就好像随时要攻击我一样。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余生这个样子，他一直都是老实本分的形象。 虽然有时候有些馋，但他算是个挺理智的人。 也许这就是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哈哈，吓到了？迪哥！” “我告诉你，我这还是戴着眼镜呢，要是不戴眼镜，谁家孩子见了不哭？” 余生又恢复了他原来的样子。 他这一点儿说的没错，他的长相比牛三还狠。 看上去就不是个好惹的人。 但他小时候很老实，动不动就让人家吓得哇哇哭。 后来上了高中，戴了眼镜，整个人就显得斯文了不少。 “余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一定告诉我。” “我能把罗列当儿子养，也不缺你一个。” 我有些害怕余生的疯狂了。 这哪里是疯狂？ 这就是赌！ “迪哥，我不比你们，我不赌，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余生忽然感慨了这么一句。 “胡说八道什么呢？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不行别上学了，回来跟我学手艺。” 我是真的生气了。 “让我搏一搏，不成功我就听你的。” 余生看着我笑了起来。 “别做傻事！” 我对余生是真的不放心了。 “好了，别担心我了，杨天斌的头发搞到了，同样新问题也来了，按照杨天斌的意思，他应该还有个兄弟之类的存在。” 余生一句话把我拉回到了现实。 杨天斌的话我也听到了。 我仔细揣摩了一下，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 杨安应该还有一个孩子，而且是我们圈内的人。 这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杨安应该也是我们圈内的人。 而且应该还有个什么组织之类的存在。 我们都低估了这个人。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牛三。 他和白天去找精神老头儿了。 如果精神老头儿是杨安，那他们就有危险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掏出手机准备给牛三打个电话。 结果牛三的电话打了过来。 “迪哥，顺利到手了！” 第32章 头脑风暴 “没什么问题？” 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是我还有些担心。 “一切顺利，我们帮助乡镇医院义诊，给他抽的血。”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看来，我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精神老头儿应该是没有怀疑。 “去你们学校找郑一曼！” “我们正在去。” 牛三回应了我一句。 挂断电话之后，我们也奔着警察学校驶去。 一路上平安无事，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郑一曼。 在我人格魅力的作用下，郑一曼很痛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 她当然没有这个本事了，但是她的导师是可以接触到这些设备的。 鉴定需要时间，趁着这个时间，我们把现在的情况捋了一遍。 之前的时候，我们还在考虑如果精神老头儿和杨安是一个人，那这其中的种种他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做到的。 但如今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如果，杨安是圈内的人，而且背后还有一个组织，那这一切都变得十分合理起来。 不论诈死，还是金蝉脱壳，他们都是有机会的。 甚至于不需要借助于杨平的力量。 如此说来，这件事和杨平的关系反而变小了。 这对我来说不算好消息，也不算坏消息。 但如果杨平和这件事没牵扯的话，是最好的。 不然，岭阳非得乱了不可。 当白天知道了杨天斌可能还有其他兄弟之后，他就开始检索了起来。 我不明白他在干啥，但肯定是在找寻那个人的下落。 可这一次，白天没有像之前一样快速的给到我结果。 显然，这人不太好查。 梳理来梳理去，问题越来越多，事情反而变得复杂起来了。 在警察学校附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郑一曼总算是带了个好消息。 精神老头儿和杨天斌的亲权指数9999以上。 也就是说他俩确实是父子关系。 那抛开其他的伦理问题不讲，现在的杨案就是杨安。 那在监狱中死掉的那个人，就只能是真正的杨案了。 有了这个消息，我立马联系了狗大爷。 很快，关于杨安在监狱中身亡的卷宗就传到了白天的电脑上。 自缢！ 换个说法，畏罪自杀。 尸体已经火化了，现在根本没办法证明死者的真实身份了。 可确定了精神老头儿是杨安，那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 怪不得杨安没有结婚，而且和村上的寡妇有一腿。 那根本就不是寡妇，那就是杨安的妻子。 我们不需要再去调查杨安的妻子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杨安当成嫌疑人插入到318缉毒案之中。 哪个位置最合理，我们就按照这个假设去寻找证据。 我们之前有两个假设。 第一，杨安是毒贩之一，只不过一直隐藏在暗处。 第二，杨安是第三人，偶然或者被人指派到了现场。 我们曾经讨论过，如果杨安是毒贩的话，在现场是合理的，补枪也是合理的。 但，失手，没能杀掉牛登天是不合理的。 如果我是杨安的话，我第一枪失手，那绝对会补第二枪的。 但他没这么做！ 原因是什么？ 有人来了？ 不太可能！ 因为录音笔里没有其他的声音。 那杨安就有可能是故布疑云，让调查方向朝着牛登天使劲。 但是如此缜密的计划肯定不是临时起意的，尤其是在现场那么紧张的环境下。 那就剩下一种可能了，有人在指示杨安。 也就是我们说的杨安背后的最终受益人。 我们暂且称呼他为场外第四人。 那这个所谓的第四人，可能是杨平，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情况似乎明朗了起来。 我自己在纸上写写画画半天，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如果现场的第三人就是杨安，那场外还有第四人。” “我们不管这个第四人是谁，他应该和这些毒贩有关系，然后他把杨安当成了后手。” “至于为什么让杨安当后手，那可能是因为杨安有他的便利之处，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 “然后，杨安不管通过什么方式到达了现场，然后发生了枪战，最后发生了爆炸。” “杨安进入现场，看到了情况之后，离开过现场，过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才发生的枪响。” “我们假设杨安这段时间是去请示了那个第四人，然后按照第四人的指令造成了后来我们看到的局面。” “最后，杨安逃离现场。” 我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都讲了出来。 “按照迪哥的假设，那问题就出来了。” “杨安到底有什么便利之处？” “第四人为什么安排杨安制造对射现场。” “杨安是怎么离开的？” 白天一下子就把问题给总结出来了。 “这就需要头脑风暴一下了。”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余生开了口。 “说说你的想法。” 我突然对余生的想法有些期待了。 他那股骨子里的疯狂让我有些着迷。 “嘿嘿，第一个问题，我觉得，杨安的便利之处就是杨平！” 余生一开口就给了我们一个大霹雳。 这怎么一下子就扯到了杨平身上了？ “你们虽然说，他们兄弟俩断绝关系了，但是有一点儿你们不能否认，杨安了解杨平。” “既然了解杨平，想要算计他就容易的多，比如在他的车子上安装窃听器。” 余生有条不紊的分析了起来。 他说的这种事儿不但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第二个问题更简单了，第四人之所以让杨安这么做，是因为第四人是最终受益人。” “你的意思是杨平？” 牛三就是认准了杨平可能是凶手。 “也不一定哦，也可能是杨平的敌人。” 余生这句话一出口，牛三都听明白了。 敌人的敌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能想到杨平有嫌疑，那杨平就会被调查。 一旦杨平说不清楚，那作为杨平的敌人，场外第四人就是受益的。 余生不简单，绝对的不简单。 这家伙的想法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但他能让人信服。 我有种想要拉他入伙的意思了。 “还有第三个问题，杨安怎么离开的，很简单，他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就可以了。” 余生的这句话好像没说一样，但他绝对不会说这些没用的话。 肯定还会有其他的解释。 果不其然，不等我们质疑，余生继续开口了。 “比如，他能在杨平车里安装窃听器，就能躲进杨平的车里！” 第33章 物证 很大胆！ 余生的猜测很大胆！ 杨安躲在了杨平的车里。 他那瘦小的身材躲在后备箱，绝对可以不被别人发现。 杨平的车恰巧被牛登天他们给征用了。 枪战过后发生了爆炸，杨安从车里钻了出来。 看到了现场的情况，报告给了场外第四人。 第四人让杨安枪杀了那日和，陷害了牛登天。 但没想到的是，那日和带着录音笔。 这到底牛登天有了开脱的证据。 为了防止被发现，杨安通过一定的方式忽悠了杨案外出打工。 然后杨案被当成自己抓了起来，且在监狱中自缢身亡。 自己通过整容之后，摇身一变成了杨案，在村子里生活了下去。 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余生的这一个猜想就让一切都说的通了。 但还有几个关键的问题，公安局的车子为什么抛锚？ 抛锚的地方为什么正好遇到杨平？ 同样是两种解释，第一种，杨平就是那个第四人。 第二种，那个第四人是一个权势比杨平更厉害的人。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解释，那就是巧合。 这一切都是巧合。 杨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躲进了杨平的车子里。 然后杨平又机缘巧合的遇到了车子抛锚的牛登天和那日和。 爆炸发生之后，杨安下车查看，发现死去的毒贩是自己人。 然后一时气愤，开枪射杀了那日和，然后栽赃陷害牛登天。 这样也说得通，那么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当年的车子。 只要在当年的车子上发现杨安的痕迹，那就可以确定杨安的嫌疑了。 至于他的背后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第四人，那就是后面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众人，众人都没有意见。 “当年的车子不知道还在不在？” 白天发出了他的感叹。 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 根据当年的调查取证，这些车子应该都不算做证据。 那保留下来的可能性就不会很大。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突破口，我们总得要试试的。 说干就干，我们开车就奔公安局去了。 如今这事儿只能找牛登天了，毕竟他的权限是最大的。 当我们在办公室里见到牛登天，说明来意之后。 牛登天直接就给我们反馈了一个好消息。 “当年的车子都在！” “杨局长的那辆车子也在吗？” 我赶紧追问了一句。 “都在！” 牛登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太好了，我们想去取证！” 我并没有时间给他讲我们的推理，我只想尽快的验证。 “好，我带你们去！” 牛登天拿着车钥匙就要往外走，可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需不需要带上鉴定科的同事？” 牛登天不愧是领导，考虑的就是仔细。 “不用，我们自己带了！” 我指了指郑一曼说道。 让人家跟着来了，总得发挥点儿作用。 “这位是？” 牛登天显然是不认识郑一曼的。 “我大侄女，实在亲戚，警校大三的学生。” 这一次郑一曼没有反驳我，应该是因为我让她有了参与感。 “哦哦，那走！” 牛登天没有多说什么，开车就带着我们出了公安局。 “当初，出事儿之后，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封存车辆。” “我觉得车子无缘无故的抛锚是不正常的。” 牛登天在路上也给我们解释了一下车子为什么封存的问题。 “那时候没直接抓你啊？” 白天在后座上伸着头问道。 “那时候受伤了，在医院，醒来之后我啥也没管，就让他们封存车辆。” “我就觉得不对劲，车子都好好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事儿，好在那时候局长很相信我，就真的给封存了。” 牛登天百感交集，应该是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那当时为什么没有取证呢？”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牛登天问道。 “取证了，只知道车子是被人为破坏过的，而且不是一辆，好几辆都是如此。” “那当时没有继续调查吗？” “调查了，什么也没调查出来，最后这车子的问题和案子也没有必然的联系，这条线索就算是放弃了。” 牛登天很是无奈的说道。 “不用灰心，有用没用，就看这一次了。” 白天还是挺会安慰人的。 “是啊，就看这一次了，如果你们破不了案，我可能这辈子都得带着这个遗憾了。” 牛登天开始减速，显然已经是到地方了。 这是一个停车场，里面很大，好多僵尸车都停在这里。 我看到这样的环境，心凉了半截。 如果车子在这种环境下放着，即便是有证据，我估摸着也损坏的差不多了。 可是我低估了牛登天对证据保存的决心。 这几辆车不在这一堆破烂里面，而是在仓库里放着。 这里的人显然和牛登天很熟悉，看到他来之后，直接就打开了仓库的门。 我们几个人也没客气，直接就走了进去。 三辆车。 两辆警车，一辆私家车。 我们要查的就是这辆私家车。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 我们几个根本就没上手，只是静静的看着郑一曼工作了起来。 有人说，男人工作的时候最帅。 但其实每个人工作的时候，都是最帅的。 郑一曼仔细的观察着私家车上的一切细节，这和之前泼辣的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郑一曼在车子里也找到了不少的东西。 要说专业，牛三算是专业的。 最起码，他知道怎么保存这些东西，能给郑一曼帮上忙。 仅仅是这一辆私家车，郑一曼就找了得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就当她准备去看其他车子的时候，我开口喊住了她。 “一曼，要不先检测这个车子上的证据？” 这算是我的一个请求。 说白了，我现在有些激动。 既然发现了证据，那很有可能我们的猜测就是对的。 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淡定一点儿，你可是个白事先生，一定要稳重。” 郑一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讽刺我的机会，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的。 我也是自找的，明知道她不可能听我的，还舔着脸凑了上去。 但我真的是着急，真的想知道具体的结果。 就在我准备认命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 “东西给我，我去化验！” 吕老竟然来了！ 第34章 锁定凶手 “吕老，您怎么来了？” 牛登天赶紧迎了过去。 “这么多年了，你不敢来这里，这次来了，我自然要过来看看。” 吕老一针见血，直插牛登天的心脏。 看得出来，牛登天也是没有勇气来面对这些物证。 他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凶手。 他怕的是没有结果，愧对那日和。 就单单从保护证据这一件事儿来讲，牛登天就肯定不是凶手。 “为了这几台车，你几乎倾家荡产。” “当最后却只查出来个车辆破坏的线索，这些年你能坚持没处理这些车，真的很不容易。” 吕老显然很欣赏牛登天的做法。 “唉，我一开始怀疑的太多，所以不敢动。” “后来当了局长，反而没勇气去动了。” “我怕愧对那日和！” 牛登天说着话低头蹲在了地上。 “好了，这些年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 “希望这一次能真相大白。” 吕老拍了拍牛登天的肩膀，然后从牛三手里把收集到的证据接了过来。 “登天啊，送我回去！” 吕老也知道牛登天守在这里，只能陷入无尽的自责之中。 那日和的死和他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那颗子弹毕竟是从他的枪里射出去的。 面对吕老的呼唤，牛登天猛地起身，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你大爷哭了！” 白天勾肩搭背的对牛三说道。 “这是真情流露。” 牛三坚持维护着他们家里每个人的形象。 “对，真情流露，抓紧干活！” 我不可能让他们聊下去的。 人家郑一曼就没这么八卦，一直在勘察物证。 这就是专业和非专业的区别。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把车子检查完了。 警车上没有什么可以特殊的线索。 至于破坏的痕迹，郑一曼看不出来。 这些都得让专业的人去鉴定。 我们开车返回了公安局。 本来想着直接去找吕老，但忽然觉得这样太着急。 如果真的有生物学的证据，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结果。 于是，我们回到了二队的办公室里。 刚一进门，娥姐就迎了上来。 “你们去调查318缉毒案了？” “娥姐，这消息可是够快的啊，我们只是来了一趟公安局，你都知道我们去哪儿了。” 白天笑嘻嘻的对娥姐询问了起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局长跟着你们出去的，后来吕老也跟着出去了。” “能这么兴师动众的也只有318缉毒案了。” “快说说，是不是有啥新发现？” “还没确定，等确定了，第一个先告诉你。” 我本以为白天会八卦的把我们的分析告诉娥姐。 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忍住了。 “和我还藏着掖着，这就不地道了啊！” 娥姐有些不愿意了。 “娥姐，你看这个小姑娘长得怎么样？” 牛三说着话把郑一曼拉了过来。 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牛三是啥意思。 但是当娥姐看到郑一曼的时候，一把就拉住了郑一曼的手。 “这小姑娘长得真俊，有对象了没？娥姐给你介绍一个啊！” 娥姐这么一手，我算是明白了。 给人介绍对象，这是娥姐的爱好。 怪不得牛三把郑一曼拉了过去。 郑一曼听到这些话，眼都快冒火了。 但牛三一直在娥姐的背后拱手作揖。 那意思是让他担待一点儿，不然娥姐能逼死我们。 郑一曼也不傻，看懂了牛三的意思，然后就顺着娥姐聊了起来。 有人和娥姐聊天，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连轴转让我们很疲惫。 随便找了个位置，我们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牛三已经买回来了饭。 看得出来，还得是他这种经常训练的，恢复的就是快。 “迪哥，来吃饭。” 牛三看我醒了，赶紧招呼我。 “问来吗？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只想知道出没出结果。 “不知道，郑一曼在那边帮忙。” 看得出来，郑一曼对于参与案子这件事儿很兴奋。 她应该一直没休息。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这一觉睡得时间不算短。 我喊醒了余生和白天，让他们吃饭。 两个人起床气还比较严重，喊了半天，换回来两个滚。 索性，我也不喊了。 等我吃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才慢慢的坐起来。 风卷残云的把东西吃完，我们又变得无所事事了。 “迪哥，不行我先回家干活？” 余生还没忘了回家的目的。 “我爹答应的事儿，指定能办到，你放心。”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爹也去帮忙了。” 我不是不让余生回去。 这个点了，谁开车送他？ 这一路上多累！ “那行！” 余生再次趴在了工位上。 累是必然的。 我也一样，酒足饭饱，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拍打我。 我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一张白纸。 吓了我一跳。 等我清醒了之后，我才发现是郑一曼拿着一份报告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确定了，是杨安，也就是你说的精神老头儿！” “真的？” “对，杨安曾经出现在那辆车上过！” 郑一曼斩钉截铁的对我说道。 “太好了，按照杨平的说法，他和杨安早就断了联系了。” “杨安出现在杨平的车子上，只能说是有所图。” “抓杨安！” 我一拍桌子直接就站了起来。 “给我一把枪，我也要去！” 余生顿时就来劲了。 但不可能的，别说是他，我都没有枪。 只有牛三有！ 况且根据我们之前了解的情况，杨安应该是会点儿邪术的。 枪还真的不一定管用。 “三儿，申请逮捕令！” 这种流程我还是知道的。 “好！” 牛三好像打了鸡血一般，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也就是过了几分钟，牛登天跟着牛三回来了。 申请的逮捕令自然是给了。 牛登天来的意思也很明白。 我们的警力不够！ “你们几个还是太危险了，我安排其他同事配合你们？” 牛登天之所以没安排，也算是出于对我们的尊重。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查出来的。 如果我们不要求，他给我们派了人，那就有抢功劳的嫌疑。 “牛局，这人应该是会点儿邪术，我所以我不建议太多的人参与这件事儿。” 我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你们几个也不行啊？” 牛登天是很担心我们的。 “我和三儿去，其他人都不去，但是我还需要接应我们的人，以防万一。” “我们来！” 余生他们还没有反驳我，付勇就从办公室外面走了进来。 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 第35章 我滴乖 “付队长，你们只需要在外围接应就可以。” 我答应让他们去，但是不能让他们冒险。 “放心，抓捕我们是专业的。” 付勇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要是这个态度，我可不让你们去了。”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付勇说道。 “为什么？” 看付勇的样子，他还以为我害怕他抢功劳呢。 “这个杨安不是一般人。” 我回应了付勇一句。 付勇不傻，他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可咱刚和灵异小组闹掰了，这时候求他们不好？” 付勇说的这话我爱听。 虽然，和灵异小组闹掰的是我，但他这个咱，用的就很有灵性了。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配合，交手的事情我自己来。” “你能行？” 付勇这人说话也是直，这么干脆的质疑我，让我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能自保。” 想了半天，我就想出来这么一个词。 这样既不显得我自大，也不显得我没底气。 “行，我们完全配合。” 付勇拍着胸脯保证。 318缉毒案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坎儿。 如今总算要破案了，他不激动才是假的。 其实也没啥安排的，只要保证杨安不跑，其他的事儿都不是问题。 当然了，我也想过杨安那些同伙的问题。 按照我们从杨天斌那里得到的消息，杨安的这个组织不算小。 而且，他还有另外的一个孩子，和杨天斌不对付。 但是，和杨安关系怎么样，我们并不知道。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出发。 原因就是，六哥还没给我回消息。 刚才上厕所的功夫，我跑出去了一趟，联系了六哥，让他帮我去调查一下杨集村。 要求不高，只要知道那里有没有同行就可以了。 如果有同行，人数多，那这件事我就必须从长计议了。 哪怕去求灵异小组，那也是没问题的。 但是，如果没有同行，那今天晚上就把杨安给抓了。 “都准备一下，待命！” 我看了一眼牛登天，然后就朝着门外走去。 牛登天紧走两步跟了出来。 “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牛登天的激动，我也是能理解的。 “大爷，这事儿很有可能牵扯到杨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必须给牛登天通个气，万一真的牵扯到了杨平，他也好知道怎么处理。 “嗯，我知道了。” 牛登天控制情绪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他回应了我一句，转身就朝着办公大楼走去。 而我没有回去，而是走到了公安局门口。 我只希望六哥能快点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公安局旁边的下水道里钻出了一个小老鼠。 它吱吱的叫着，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我朝着它走了过去，它一动不动，只是不停的对我作揖。 “能去了？” 我尝试着对着小老鼠说了一句。 小老鼠还是不停的作揖。 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就会这一个动作。 “去了会不会死？” 我换了个问题。 这回小老鼠的动作变成了左右摇摆了。 这下子我彻底放心了。 “替我谢谢六哥，让六哥请你吃饭，回头我报销。” 小老鼠吱吱了两声，然后就钻入了下水道之中。 确定了消息，我直接给牛三打了个电话。 很快，付勇他们都下了楼，车子朝着门口就开了过来。 第一辆车上就我和牛三两个人。 至于付勇来了几个人，我并不知道。 我只是让他守住周围的路口。 晚上没车，牛三开车又很快，不多时我们就到了土地庙附近了。 土地庙就在杨集村的西南角，从这里进去，往北四户人家，就是杨安家了。 牛三怕打草惊蛇放慢了速度，后面的车辆也都分散开了。 很快，我们就到了杨安家门口。 下车敲门，牛三一气呵成。 “来了，来了！” 精神老头儿的声音在院子里传来。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牛三直接就扑了上去。 我原本以为杨安会反抗，但他看到是我们之后，直接就举起了手。 牛三一愣，但紧接着给杨安戴上了手铐。 “小先生，我要是死在监狱里，还能竞争土地爷吗？” 杨安微笑着对我说道。 “不能，恶鬼司的人会直接抓人的。” 我如实回答了他。 我们说过土地爷是强大的鬼怪。 但前提是，你没让阴司捉拿。 如果被阴司捉拿了，你就只能进地狱了。 “可惜了，这新土地庙我可是捐了不少钱的。” 杨安一脸惋惜的说道。 “一共一米五长的三间房，能花多少钱？” 牛三嗤之以鼻。 “我可是专门塑的金身！” 杨安有些生气的看着牛三说道。 我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的那个土地爷变得金光闪闪的。 我还以为是给他镀金了，结果没想到杨安这么大的手笔，直接就换成金的了。 这金身在那里肯定不安全。 不行，我得把它请回家。 嗯，就这么办！ “别考虑那些没用的了，先想想怎么立功减刑。” 牛三还在怀疑杨平，他觉得这件事必然和杨平有关系。 不然的话，他不会对杨安说这句话。 杨安听到这句话，直接转头看向了牛三。 “我为什么要立功减刑？这些年我过得挺好啊！” “人得知足，不能什么好事儿都占着。” 杨安一番话把牛三给教育了。 看着牛三吃瘪，我赶紧拉着杨安上了车。 开车的必须是牛三，我要时刻盯着杨安才行，万一他耍花招，我好及时制止他。 当付勇听到我们收队的消息之后，十几秒才回复了一句。 “是不是开玩笑？” “人已经抓完了。” 我这时候也没心思和他开玩笑，毕竟我得关注杨安的情况。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前后一个多小时，我们将杨安带回到了公安局。 可接下来就有个问题了。 谁来审这个杨安。 说实话，电视剧我看了不少，但是我根本就不会审案子。 聊天吹牛可以，但是我怕他套我话。 我万一说了不该说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虽然，杨安看上去非常的配合，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耍花招。 经过一番商讨，最后决定让一队的预审厉恩重出马。 他是个老预审了，爱喝一口浓茶，擅长心理学，想来审问杨安应该不成问题。 厉恩重接到这个任务也很上心，专门翻阅了一遍卷宗，然后才进了审讯室。 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厉恩重进去了不过五分钟，就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我滴乖，人家就认吴迪。” 第36章 先给钱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一开始杨安这么配合，谁能想到现在开始找事了。 “吴迪，不行就你去，我跟着你。” 牛登天作为局长率先开了口。 “算了，还是这位厉老师跟着我，你还是想想杨平的事儿。” 这里也没有外人，我觉得我说这话没有毛病。 不管审讯的结果怎么样，杨安肯定是通过杨平的车去的现场。 就这一点儿，杨平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第四人。 没办法排除掉他的嫌疑。 “好，老厉辛苦了。” 牛登天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滴乖，说啥辛苦啊，刚进去就出来了，这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我得找补回来。” 厉恩重的口头禅似乎很有意思。 稍微整理了一下，我和厉恩重再次进入了审讯室。 此刻的杨安不说五花大绑，但该有的戒具都戴上了。 “怎么样？满足你的需求，把吴迪给带来了。” 厉恩重强行让杨安欠了他一个人情。 “谢谢！” 杨安很有礼貌的回应了一句。 “你找我来，要说什么？”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对杨安问道。 “当然是说案子了。” 杨安笑嘻嘻的回答道。 “不可能，如果是案子，你告诉谁都可以，你既然让我过来，肯定是有别的事儿。” 我只能这么强势的和杨安对话，因为我如果不占主导，我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说的不错，我真的有其他的事儿。” 杨安沉默了一会儿，直接就承认了。 “说，能帮忙的，我指定帮忙。” 我对杨安做出了承诺。 “我的身后事儿交给你怎么样？” “没问题，但是得先给钱。” 这不是我抠门，这事儿我爹就遇到过。 邻村老头儿快死的时候给我爹要求了葬礼的规格。 真的那么给他办了，他儿子不认账了，不给钱！ 我爹也老实，就吃了这么一个亏。 不过，这可成了十里八村的笑柄了。 后来我能独当一面了，那家人的事儿，我就没接过。 即便是找到我爹也没用，所有的车钥匙都在我手里，他接不了活儿。 当然了，做这个生意的也不是我们一家，最后他们找了别人。 但是，应该是没处理好，家里的孩子总是吓着。 不过后来狗大爷告诉我，根本不是吓着。 而是老两口不是同一个人安排的后事儿，规矩上出了差头，有了争执，对子孙不利。 从那儿我才明白，为什么两口子都找一个人发送，就是怕出现这种问题。 有人可能会问了，如果两口子中间白事先生死了，怎么办？ 那就找他的徒弟啊，一脉相承，规矩总是对的。 “没问题，多少钱？” 杨安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看你要什么规格了。” 我看着杨安问道。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朋友，就最简单的就行了。” 杨安说着话，眼神变得失落起来了。 “儿子总有？” 我点了杨安一句。 “有啊，十多年都不敢认，只能偷摸的联系。” “我说的不是杨天斌。” 我决定诈他一下。 杨安听到我说的这句话，眼神立马就变得犀利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我，就好像要看穿我心中所想一样。 “我滴乖，要吃人啊？” 厉恩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巨大的声音，让杨安有所收敛。 他瞥了一眼厉恩重，然后又看向了我。 “吴迪，别揪得太深。” 这算是对我的一种警告。 “果然是偏爱啊，杨天斌都快让他整死了，你还不让我揪的太深。”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杨安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杨安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是从杨天斌的话来思考，那个人绝对已经开始对杨天斌动手了。 “信不信由你，当然了，这是另外的事情，我们现在还是说说318缉毒案。” 我不能和他闲扯这么多，聊多了，没事儿也变成有事儿了。 “没啥说的，都是我干的。” 杨安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直接就认下了。 “我滴乖，既然如此，说说细节。” 不愧是老预审，人家知道该问什么。 我本来以为杨安会说时间长了，忘了什么的。 结果他根本没有。 他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相当的仔细。 仔细到他怎么上的杨平的车？ 怎么破坏警察的车？ 一些卷宗里没有的细节都暴露无遗了。 这给我一种串供的感觉。 可这次的案犯就他自己，他也没必要串供啊。 但是真的有人能清楚的记得十几年前的一件事吗？ 我对这件事表示怀疑。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直截了当的对杨安发问。 “十多年，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你觉得我会忘？” 杨安说这话的时候，面露恐惧，显然不像是假话。 但他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除非人为参与，不然不可能十几年做同一个梦，而没有疯掉。 可是谁让他不忘记这段记忆呢？ 这无疑又是一个谜团。 “按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和杨平是没有关系的了？” 我直接转移了话题，我不想让他这么痛苦。 万一一会儿疯了，再问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哼，我虽然很想让他牵扯进来，但你们肯定能查出来，我就不费那个劲了。” 杨安一脸释然的看着我们说道。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摆脱不了嫌疑。” 我还是在诈他，我要看看他对杨平有嫌疑这件事的态度。 “关我啥事？” 杨安阴险的笑了起来，甚至于有些得意。 如果他不是演的，那这件事应该真的和杨平没有关系了。 但是根据我们的分析，肯定会有第四个人存在的。 即便不是杨平，也应该是比杨平更厉害的领导。 不然的话，杨安得不到这个消息，也不会弄坏警车，更不会钻进杨平的车里，伺机而动。 更关键的是，杨安得到了消息，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直接给同伙打个电话就完事了。 牛登天和那日和绝对会扑一个空。 这些事情怎么都说不通。 我看着杨安，看了半天。 最后，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你完全可以打个电话就行的。” “打个电话？打个电话，杨平能牵扯进来吗？” 杨安咆哮了起来。 这杨平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害杨安的事儿啊。 “伤害我的人，都得死！” 杨安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心中的美好。 “帮你调包的人呢？也该死吗？” 我一句话就让杨安睁开了眼。 第37章 我就是第四人 “他不是帮我，他是帮他自己。” 杨安仅仅是愣了一下，就回答了我。 按照我的思维速度，这根本来不及思考。 “我滴乖，你说的是谁啊？” 厉恩重又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人都死了，你们还去挖坟吗？” 杨安好像在耍我们。 “你说是谁就可以，挖不挖坟我们自己决定。” 厉恩重紧盯着杨安说道。 “就是之前的副局长钟天赐嘛！” 杨安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确定？”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看厉恩重的表情，这个人应该也是个人物。 “我百分之百确定啊，就是他让杨平写的断绝关系书，反过来又因为钱联系上的我。” “他对我没有恩，只有仇，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我安排的罢了。” 杨安说的那么顺其自然，就好像在聊天一样。 “他和你没有任何接触，怎么可能和你有仇？” 厉恩重显然对这个钟天赐很了解。 “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啊，我刚才不说了么，他让杨平写的断绝关系书！” 杨安很嚣张的看着厉恩重说道。 “我滴乖，你很嚣张啊！” 是个人就有脾气，厉恩重也是如此。 要不是有监控，我相信他的水杯子肯定已经飞过去了。 “有能耐你就动我一下试试，临死拉上你，也挺好。” 杨安表现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你……” 厉恩重想要起身，被我给拉住了。 “说的详细一点儿。” 我不想去了解太多的事情了，只想破了318缉毒案。 要是让他聊下去，我估摸着牵扯出来的事儿更多。 “来根烟！” 杨安对我伸出了手。 我不知道这符不符合规矩，但我还是掏出烟递给了他。 “我十来岁开始混社会，没过几年，杨平就考上了警校，当时我高兴坏了……” 原来，在杨安的心里，自己的哥哥当了警察，那以后就能护着自己了。 一开始也是这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平就开始烦他，甚至于不管他。 后来政审遇到了问题，在钟天赐的怂恿下，杨平和杨安断绝了关系。 但此刻的杨安已经混的风生水起了，他参与贩毒，获利很大。 但是自己的哥哥突然撒手不管了，自己必须要在寻找一个保护伞。 阴差阳错的就找到了钟天赐。 钟天赐缺钱，于是就靠着通风报信和杨安建立了合作。 只是钟天赐不知道对方是谁。 318缉毒案发生之后，杨安觉得事情早晚会败露，于是把同村的杨案给骗到了外地。 先是整容，然后送回了岭阳。 在钟天赐的运作下，毒贩杨安被绳之以法。 进入监狱之中的杨案自然是不认罪的，但是没人相信他的话。 甚至于很多人都嘲笑他怕死。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不怕死，杨案在监狱中自杀身亡了。 但这一切都是钟天赐找人做的，所以杨案不是自杀。 …… 听完了杨安的讲述，我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如果杨安说的都是真的，那整个318缉毒案就算是彻底破获了。 但我总觉得有第四人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种感觉。 我没有继续询问，而是坐在审讯室半个小时都没有吱声。 别说厉恩重，就是杨安都觉得我有些不正常。 “我喜欢你小子，有什么事儿你就说，我知无不言。” “我之所以没有抵抗，就是因为我受够了现在的生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杨安反过来开始安慰我了。 “没啥，就是觉得这其中还有人。” 我很无奈的对杨安说道。 “哦哦哦，明白了，场外第四人对？” 杨安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麻烦问一句，我可不可以当那个第四人？” 杨安指着自己说道。 “你当第四人？” 我没明白杨安是啥意思。 “缉毒队长那日和死了，刑警队长牛登天和经侦队长杨平有嫌疑，这对我有很大的好处。” “再加上那个钟天赐的保护，我在岭阳可以只手遮天。” “所以，我就是第四人！” 杨案想要举起手来展示一下自己的胸怀，但没办法，手都锁着呢。 理由成立！ 按照杨平之前做的事儿，杨安是有动机栽赃陷害杨平的。 所有的细节都对得上，包括警车被破坏的程度。 这样看来，杨安交代的，应该都是真的。 天都快亮了，杨安也困了。 厉恩重已经上了两次厕所了。 不能再熬下去了，警察把杨安给带了下去。 而我们也去和牛登天他们会合了。 情况自然不用我们汇报，因为他们一直在监听室看着我们。 “老厉，辛苦了。” 牛登天先对厉恩重道了声辛苦。 这么大年纪了，熬了半夜确实不容易。 “我滴乖，这还叫事儿啊？” “等我续上一杯茶，我们探讨一下这个案子。” 厉恩重说着话就出去倒水了。 白天他们不在这里，应该是在办公室睡觉。 我现在根本睡不着，兴奋，十分的兴奋。 案子算是破了，不说别的，就单单是杨安的供词就能定性。 不管存在不存在疑点，杨安的供词把整个过程都给梳理了出来，而且都对得上。 也就是说，如果结案的话，现在已经具备条件了。 要说此刻最尴尬的就是付勇了。 杨安的审讯，他全程在场，我们没有动用任何的手段。 他说出来的事情，全都能对得上号，而且事无巨细，没有出错的地方。 这就能证明杨安是凶手，那牛登天的嫌疑就彻底的排除掉了。 牛登天不是犯罪嫌疑人，那付勇之前的豪言壮语怕是要兑现了。 “牛局，处理完这个案子，我就辞职！” 付勇倒是挺有血性，看到场面尴尬，直接就把辞职的事儿提到了日程上。 “等叶志鹏的葬礼结束之后再说。” 牛登天显然是不想让付勇离开的。 也正常，两个刑警队长，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一个再离职，那他就真的没人可用了。 “是！” 付勇也明白牛登天的意思。 等到厉恩重回来之后，我们几个人就坐在了监听室。 “案子已经很明朗了，凶手也已经被捕了，所以，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们几个先讨论一下。” “那就是关于老局长钟天赐的事儿还查不查？” 第38章 见亡人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毕竟人没了，即便查到什么，也无济于事。 到最后除了影响钟天赐的名誉，什么作用也没有。 牛登天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因为钟天赐做过很多实事，不然的话，他不会说出这种违反纪律的话来。 “我觉得要查，但不是明着查。” 付勇首先给出了建议。 “嗯，我也是相同的意见，只要我们能证实杨安和钟局长有过金钱交易就行了。” 厉恩重也附和了一句。 说白了，就是人死账消，只要能证明杨安的话是真的，就不再去追究钟天赐的问题了。 “你怎么看？” 牛登天转头看向了我。 “我不发表意见！” 我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不是体制内的人，自然不能发表意见了。 “平心而论，你觉得该怎么办？” 牛登天显然不准备放过我。 “只要查就会有动静。” 我只能说这么一句话了。 他们几个听了我的话，立马就沉默不语了。 显然，他们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因为我的发言，谈话结束了。 至于最后怎么决定的，我也没多问。 我回到办公室，看到了正在睡觉的白天他们。 怎么就睡不够呢？ 我把他们都摇醒，然后自己趴在了桌子上。 “咋啦？迪哥！” 余生最先反应过来。 “没事儿，重新睡！” 我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我听到了谩骂声，但好在没人动我。 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我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从娥姐的杯子看，这应该是她今天的第二杯水了。 余生，白天都不在，想来是回学校了。 只有牛三在一旁写着什么东西。 “干啥呢？” 我踹了一脚牛三的凳子问道。 “写个报告，318缉毒案结案了。” 看来，牛登天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是不调查钟天赐了。 至于对不对，这事儿我就不做评价了。 “哎，总算是结束了！” 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哥们这算不算帮了你一个大忙？” 我坐在牛三的桌子上问道。 “那肯定了，这次多亏了你了。” “对呗，不光是你，就是牛蛋都得感谢我。” “谁感谢你？” 还真的说曹操，曹操到。 刚提到牛登天，牛登天就来了。 “牛大爷也得感谢我啊！” 我一本正经的对牛登天说道。 “不错，我的确得感谢你。” 牛登天忽然就变得严肃起来。 “谢谢！” 牛登天说着话就要给我鞠躬。 我赶紧让开了。 “牛蛋，你不讲究啊，我刚帮了你，你反过来就对我施展折寿大法。” “滚犊子，啥话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了。” 不光牛登天，牛三和娥姐也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还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忙。” 牛登天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了我。 “事先声明，我可不会写报告！” 我就怕牛登天给我安排这样的任务。 “这是叶志鹏的葬礼流程，给你狗大爷捎回去，让他安排一下。” “这行，这行！” 有钱不赚，王八蛋。 “还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忙。” 牛登天有点儿得寸进尺了。 “我说，大爷，咱差不多就行了，一会儿一个忙，也得给我点时间挣钱啊。” “想不想去看看你哥？” 牛登天根本不搭茬，直接就反问了我一句。 “去东北？” 说实话，我老早就想去了。 但是我妈不让，说我年龄太小，去了跟我哥学坏了。 “公费，去不去？” 牛登天继续诱惑我。 “去东北干啥？” 牛登天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他绝对有事儿。 而且，他敢当着这么多人说公费，肯定是有公务。 不然，他不会说的这么直白。 我必须得问清楚。 “其实就是送个信儿。” 牛登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了伤心的感觉。 我基本上能猜出来，他要去干嘛了。 可是去给那日和的家人送信，完全没必要让我去啊。 我没有编制，也和那家没有交集。 “那日和之所以来我们这里，就是因为他喜欢咱这边传承下来的规矩。” “我寻思再让他感受一把！” 牛登天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 要是聊这个问题，那可是打在我手背上了。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规矩没有太多。 无非就是到坟前，烧纸上香，传达一下结果。 走这个过场，我是没问题的。 但是我觉得牛登天让我去，事情可能不这么简单。 我的怀疑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老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这种事儿，按道理，牛登天应该让狗大爷跟着去，再不济也是我爹。 他选择让我跟着去，肯定是有些其他的要求。 一些提出来就会被狗大爷他们拒绝的要求。 “大爷，咱有啥说啥，如果是单单的给亡人送个信儿，您报销个路费，我自己去就行了，给组织上还省点钱。” “如果，还有其他的要求，咱最好提前说。” “别到时候，你拿长辈的姿态来压我。” “我可能会顾忌你长辈的面子，但是我哥可不会，你俩接触的可少。” 我必须让牛登天说清楚这件事。 “啥事儿都瞒不过你，我想见见他。” 牛登天直接开口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大爷，别闹，这都多少年了。” 我自然不会答应他的，招魂我的确会。 但我狗大爷当初给我说了，那日和这事儿很麻烦。 有人压着。 虽然让我破案了，但我不能得寸进尺，还上人家家里招魂去，这不是找死嘛！ “我觉得那日和还在！” 牛登天开始犯轴了。 “你要这么说，我不去东北了。” 我连连摇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是那家背后真的有个大人物，我这一招魂，我就没了！ “你就当帮帮我！” 牛登天开始求我。 “别闹，大爷，你这个要求，我答应不了。” “而且，我还得给土地爷娶媳妇呢，没空！” 我这也算是找了个好理由。 “庙会的事儿，我来操持，你跟着你大爷去一趟。” 狗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办公室。 “大爷，你这是啥意思啊？” 明知道是个苦差事，还往我头上放。 这不是害人嘛！ “有的事儿总得有人去做，目前看来你是最合适的。” 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是，大爷你要是这么……” “行了，公费出差，该有的补贴也都有。” 狗大爷打断了我的话。 “给多少钱啊？” 谈钱，那就得好好聊聊了。 第39章 雪乡旅游团 “多少合适？” 牛登天能说出这话来，这是铁了心的让我去啊。 “就现在万万的身价，一天五百块钱是没问题的。” 狗大爷给出了一个合理的价格。 “成交！” 牛登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不包含吃住哈！” 我赶紧补充了一句。 “没问题！” 牛登天难得大方一次。 “那追悼会的事儿，我得给您交代交代。” 我拉着狗大爷就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你疯啦？” “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反过来你给我交待？” 狗大爷就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道。 “土地爷杨志的金身是纯金的，想办法换下来。” 我这句话一出口，我狗大爷立马就把头伸了过来。 “骗人是小狗。” “挣钱的事儿，我开过玩笑吗？” 我一脸严肃的对狗大爷说道。 “明白了，三七分！” “你怎么不去抢？” 我当时就不愿意了。 “你就提供个消息，得罪土地爷，还有干活儿的事儿都是我的，这些就不少了。” 狗大爷有他自己的理由。 “不行，五五！” 我自然不搭理他这一套，大不了我就不去了。 “万万，人得有良心，高鑫，苏伟都是你弄伤的？谁出的钱？” “是我，你大爷出的钱。” “现在和我计较起来了，早干嘛去了？” 狗大爷一开口就弄的我哑口无言。 的确，灵异小组那两个人是我打的，善后是他做的。 他花没花钱我不知道，但是我没花钱。 “四六！” 我妥协了。 “成交！” 狗大爷这么爽快的答应，我觉得我可能中计了。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是没办法收回了。 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剩下的就是跟着牛登天出差了。 说实话，我这还是第一次去东北。 听说这个季节，人家那边都下雪了。 我还没见过一米多厚的雪呢。 趁着这个机会去玩玩。 我本以为明天才出发，但谁想到牛登天看我交待完了，直接拉着我就奔机场了。 到了机场之后，我才知道。 半夜的机票打对折！ 这牛登天简直是抠门到家了。 不过，机票可以打折，但是吃饭总不能不让我吃。 这距离起飞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我拉着牛登天在机场转悠了起来。 一番操作之后，顺利的把打折的机票吃了回来。 牛登天虽然肉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吃饱喝足，我俩就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登记。 “大爷，到了地方，我们先去找我哥，他现在也算是半个地头蛇，有他带着我们，能省不少事儿。” “算了，别去麻烦你哥了，我都报好旅游团了，下机就上车，直奔雪乡。” “这多不好意思啊，来办正事儿，还报了个旅行团。” 这是我真的没想到的，我这个牛大爷总算是想着照顾小辈儿了。 “顺路！” 牛登天给了我两个字的解释。 合理，这个理由没问题。 我可不管顺路不顺路，能玩就行。 原本我还挺失望的，听到他这么说，我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看来，只能处理完了那日和的事儿，我才能去找我哥了。 来都来了，必须要去见见我哥才行。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牛登天，牛登天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我知道他咋想的，去找我哥，我哥好赖都得安排我们。 不过，无所谓了，都是实在关系，花点儿就花点儿。 就这样，我们聊着天登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之后，我就开始犯困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准备下飞机了。 出了飞机场，我们就看到了牛登天报名的那个旅行团。 还别说真的好，550的费用，人家还来接机呢。 就凭这一点儿，我就觉得牛登天这次的抉择是正确的。 我们走到了那个旅行团的接机点儿，工作人员确认了我们的身份之后，就带着我们去坐车了。 豪华大巴，我也是第一次坐。 车上很暖和，完全解决了我们穿的少的现状。 简直不要太舒服。 我第一次对牛登天办事儿这么满意。 时间不长，大巴车上就坐满了人。 “大家好，我是本次旅行的导游，我们人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 “那么我们来聊一下我们本次的行程。” 听到这亲切的东北口音，我瞬间就被这股热情劲儿给感染了。 “本次行程两天一夜，我们现在出发就算是第一天了。” “有的人说了，这都凌晨三点了，怎么能算第一天呢？” “都是成年人，就不要给我较那三两个小时的真儿了。” 还别说，这导游还挺幽默，几句话就让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就融洽了，而且坐飞机的疲劳感也消失不少。 “那么，我们闲言少叙，书归正传，讲完我们这些项目的收费情况，大家就可以休息了。” 听到这句话，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不是报了团吗？ 这怎么还额外收费呢？ 带着这个疑惑，我继续听了下去。 “本次旅行，两天一夜，全程食宿全包，第一天去雪乡，畅玩一天一夜，第二天去滑雪场体验滑雪激情。” “这两个地方的各种项目，你要是单个玩，那费用就老贵了。” “但既然坐在咱这个车上，那你们就算是掏着了。” “补差价1280，畅玩两天一夜没有其他费用。” 听到这里，车上的人都炸锅了。 显然，他们报团的时候根本不是这么说的。 “不对劲啊，我当初报团的时候就说298全包啊？” “什么？你298？我怎么是499？” “你们没开玩笑？我是1180。” “我和你们也不一样啊，我550报的是滑雪场啊？” …… 大巴车上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我扭头看向了牛登天。 我觉得他让人家骗了。 牛登天的脸色不是很好，显然他也没想到报个旅行团这么多事儿。 “各位安静，各位安静，听我说一句。” 导游这时候依旧不慌不忙，让我们都安静下来。 “给你们讲一下哈，你们报名的旅行团是组团社，他们主要负责组团报名。” “而我们属于是接地社，正儿八经接待游客的。” “不管你们在他们那里交了多少钱，这和我们都没有关系。” “如果，您补差价，我们继续前行。” “如果不补差价，对不起，请您下车。” 导游说的风轻云淡，我们听得触目惊心。 就这天气，要是下了车，分分钟就化身冰雕啊。 “大爷，怎么办？” 花钱的事儿，我肯定是不会出头的。 第40章 袭警 “这完全是欺诈行为，我要报警。” 牛登天还没开口，旁边的一个大爷坐不住了。 “大爷你别激动，这冷冻数九的，你要是急出个好歹来，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导游依旧心平气和的开导着车上的人。 “我死了就找你们。” 大爷也是有刚。 “可以，但是被狼叼走了，可不怨我们哈。” 这导游简直就是一个笑面虎。 看上去笑眯眯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各位，听我说一句。” “打对折的飞机你们坐了，下飞机你们就上车了。” “省的钱都花哪儿去啊？” “还不是花在高兴上？” “穷家富路的道理，大伙儿都懂啊，这不需要我多讲了。” “精打细算，钱儿省下来了，为了高兴，咱再花出去，这不很正常吗？” “再者说了，550往上的游客我就不说啥了，最起码人家的价格够衣食住行。” “当然了，只不过住的吃的都不是很好罢了。” “这个550以下的，你们是咋想的？” “从机场到雪乡，298只够往返车票的，到了地方住都没地方住。” “谁都不容易，一年就这几个月的好时候，你们既然来了，就高高兴兴的消费，我们提供管家式服务。” “如果还不配合，马上咱就出机场了，我只能把你们放到门口了。” “至于联系谁，你们看着办，我这边绝对配合。” 这一番说教下来，当下就有好些人心动了。 不管是扫码，还是刷pos机，一会儿钱就到手了。 很快，导游来到了我们身边。 “小兄弟带自己老爹来玩儿啊，穿的太单薄了，刷完卡，哥给你俩拿两件军大衣，的哈！” 你就说人家这话说的，我怎么好意思不掏钱？ “哥，找我爹要钱。” 我指了指牛登天，然后靠在了椅子上。 “看年龄，老爷子应该是我们东北生人？这次回来是回来探亲的吗？” 让我没想到，导游看了牛登天一眼，语气瞬间就变了。 “没错，这次我是要去老爷岭探亲的，没想着旅游，只不过觉得这个钱能把我拉到地方，挺值。” 牛登天眼珠子一转悠，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套。 “去老爷岭探亲呐，那边我也有亲戚，那个屯子的，我看认识不？” 这导游开始套话了。 “那家！” 牛登天笑呵呵的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老三，给老爷子和这个小兄弟拿个军大衣，还有热牛奶，人家加钱了。” 导游二话不说，就对着前面招呼了一声。 原本我认为是游客的一个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在座椅下面一阵扒拉，拿出了两件军大衣和热牛奶给我们送了过来。 “这多不好意思啊！” 牛登天连连谢绝。 “都是自己人，拿着拿着！” 那个叫老三的人直接把东西塞到了我们怀里。 “有事儿叫我嗷！” 老三转头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爷子好好坐着，到了雪乡，钱我退您。” 这么看来，那家在雪乡这一带还是有些势力的。 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对我们这么客气。 “能退的都退了！” 牛登天显然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老爷子，这句话我当没听见，千万不要再说了。” 导游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你们这个涉嫌违规经营，还是退了。” 牛登天的轴劲儿又上来了。 我知道他是正义的化身。 但是宣扬正义是不是得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 就刚才那个老三走回去的路上，和好几个人都打了招呼。 他们是干啥的，我不说，也都能明白。 这黑天半夜，荒郊野外的，真把我们扔在大路上，指定得冻死啊。 “老爷子，我这一车好几万，你说退就退了？” 导游开始不给面子了。 “你这是违规经营。” 牛登天不仅强调他自己的话，声调还提高了。 刚才还乱糟糟的车厢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你这是想扒拉事儿啊！” 那个叫老三的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 我一直没有说话，所以他的目标就是牛登天了。 但不管怎么说，牛登天都是我大爷，我不能让他受了欺负。 于是，老三的手刚从我面前伸过去，我一把就拽住了他的头发。 抬起左腿，把头塞了进去。 如此一来，老三就被我给控制住了。 除非他不要命，只要我这边使劲一夹，他绝对窒息而死。 “你，你把人给我松开！” 导游看着挣扎着的老三对我开了口。 “我是在帮助你们。”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导游说道。 “你把人给我松开，不然我让你走不出东北，你信不信？” 导游这两句威胁的话一说，车上的其他同伙立马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看着他们五大三粗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级别的了。 “我真的是在帮你们。” 我苦口婆心的劝着他们。 “你把老三松开，这事儿还有商量！” 导游明显有些慌了。 没办法，两条腿夹着一个脑袋，即便是不想使劲，也能让他缺氧挣扎。 “得得得，我放人！” 我抬起腿，将老三推了出去。 众人一看老三没事儿，立马就要对我展开攻势。 我猛地站了起来，众人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 “他找事儿，你们干他，我束手就擒！” 我举着手走到了导游的身边。 那个老三还在后面踹了我一脚。 我回头笑了笑，没有多说话，印堂发黑，活不多久了。 “老爷子下车？” 导游虽然琢磨不透我在干啥，但还是去找牛登天麻烦了。 牛登天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就冷冷的盯着导游。 导游可能也是被他看毛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看你妈了个啊，别以为认识那家的人，我就怕你。” 这一脚直接踹在了牛登天的身上。 牛登天没动，只是掸了掸身上的土。 “哟呵，还挺硬，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黑土地的厉害。” 导游一声令下，几个人一拥而上。 但不管怎么上，就这么大的地方，能碰的着牛登天的也就两三个人。 可导游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前后座位的人往外一拉，牛登天就彻底被围了起来。 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牛登天总算是动了，擒拿格斗的招数立马用了出来，不能说招招致命，但是让他们丧失战斗力还是没问题的。 三下五除二，最后能站着的只剩下导游和那个老三了。 “老六，开车回家，打电话摇人！” 导游这次是彻底急了。 我一看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于是就凑到了导游的身边。 “大哥真牛逼，警察都敢打！” 第41章 人心 导游听到我的声音，立马转头看向了我。 “你说什么？” 导游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道。 “这位，岭阳市公安局局长牛登天！” 我指着牛登天介绍了一下。 “公安局局长？！” 导游显然不敢相信。 “嗯哼！” 我耸了耸肩膀，然后在手机上找到了牛登天的资料。 导游开始打摆子了。 我相信他在本地绝对是地头蛇般的存在。 但对付公职人员，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不是，老爷子，不对，局长，我们，这，他……”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导游，现在已经不会说话了。 “我都告诉你们了，我在帮你们，你们不听。” 我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哎呦，我们也想不到局长会参加这种廉价的旅行团啊。” “你什么意思？局长应该参加1180的旅行团？” 我故意旧事重提。 “不不不，局长肯定是私人定制啊，怎么可能跟着这些平头老百姓的旅游团呢。” 导游现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心里完全没了计较。 那几个被打倒在地的人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就不起来了。 他们不是想讹人，而是站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是牛登天，联系雪乡这边的公安局，我现在在一辆旅游大巴上，导游涉黑！” 果然，牛登天听到导游的话，直接就把电话打了出去。 “局长，冤枉啊，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啊，今天就是个误会，误会啊！” 这理由，牛登天怎么会相信呢？ 牛登天二话不说，就直接坐在了位置上，显然是等待着援兵的到来。 “那个，能不能退钱，我们不去旅游了？” 终于有其他游客开口了。 “到了地方，就给大家退钱！” 导游看牛登天丝毫不领情，直接就站了起来。 目光再次恢复了冷静，很显然他这是准备一不做二不休了。 对付一车人，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么胆量，但是对付我俩，他应该是不会犹豫的。 就这大雪天，把我们扔到雪堆里，开春都不见得能找到我们。 游客的情绪被安抚了，接下来就是我和牛登天了。 “两位受累下车坐我个人的车，宽敞暖和安静，这件事我们绝对给你们一个说法。” 大巴车忽然停了下来，导游再次过来对我们发出了邀请。 “你觉得呢？” 牛登天看着我问道。 我能看出来的事儿，牛登天自然也能看的出来。 他之所以这么问我，显然是想看我怎么想的。 说实话，我不想多惹事儿。 “还是在车上，万一下车你们再给我们埋咯，那就麻烦了。” “小兄弟，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是法治社会，谁也不敢啊。” 导游有些尴尬的对我说道。 “不用了，就在这里，挺好的，毕竟警察一会儿还得来。” 我直接把他的路给堵死了。 “牛局长，给个面子，真的不给活路，那我们兄弟也没别的招了。” 这导游开始放狠话了。 “割这些老百姓韭菜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给他们留条活路呢？” 牛登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局长，你想清楚了，若是你现在下车，咱们还能好说好商量，如果你不下车，那你就是害了一车人。” “实话告诉你们，这车已经不在大道上跑了。” 驱狼吞虎！ 导游这招儿挺毒啊！ 如果这车上都是贪生怕死之辈，那他们势必会逼着我们下车的。 牛登天似乎也想看看这些人会怎么选择，因而一言不发。 “看到没？这就是公安局局长，他不会舍弃自己的安危，去救你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 导游对着周围的游客咆哮了起来。 但这些游客都坐在位置上，默不作声。 “哟呵，现在开始同仇敌忾了。” 导游说着话在身上摸出来一把弹簧刀。 “既然如此，大家都别活了！” 导游挥舞了两下弹簧刀，终于有人开口了。 “那个什么局长，你是人民的卫士，这时候应该挺身而出。” “对啊，你们花的是纳税人的钱，就应该保护我们纳税人。” “快点下车，我相信他们不敢杀警察的。” 这人说的是最离谱的，他自己都能想到杀警察，导游这一伙子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就是，需要你们的时候到了，抓紧下车！” …… 随着有人领头，无数的人开始随大流了。 这就是心性！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人的嘴脸，还拿手机拍了下来。 我一点儿也不生气，一点儿也不担心。 不生气是因为这种情况在我的预料之中； 不担心是因为我下飞机的时候就给我哥发了信息了。 而且，一直在位置共享。 再有个十分钟左右，我哥就能追上我们了。 按照我哥的说法，他在这边混的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搞定这伙子人。 “牛局长，你怎么决定啊？” 导游觉得他已经稳操胜券了。 我不知道他事后怎么给这些人封口，但我知道我们下车之后就是凶多吉少了。 就牛登天来说，只要找到他的尸体，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调查。 因而有个词语叫做平叛。 平叛只需要坐标。 “我下车！” 牛登天很平静的答应了这件事。 “我陪你下去，大不了就是一死！” 之前要报警的那个老人直接就站了起来。 “人分怎么活着，没有担当的人，活着也是窝囊废。” 老人冷冷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目光所到之处，无人敢和他对视。 这都是心虚的表现。 “不管今天这事儿怎么解决，我用我的命诅咒你们这辈子被人欺负到死。” 老人也是发了狠。 有几个年轻人想要理论，但是我直接就瞪了过去。 “谁不服来试试！” “别和他一样，活着才是硬道理。” 旁边的人开始劝说着几个年轻人了。 还有五分钟，只要我在坚持五分钟，我哥就赶来了。 “好了，别忿忿不平了，赶紧下车！” 导游也是很着急。 牛登天毕竟打了电话，谁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来。 提前下车，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毕竟，外面那么冷。 就当我准备找个理由拖延几分钟的时候。 游客中一个中年人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谁刚才提到那家了？” 第42章 那家人 “我提的怎么了？” 牛登天敢作敢当，直接就站了起来。 “哦，知道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导游。 “麻烦问一下，在雪乡这一块儿，提那家不好使了吗？” 中年人很是虔诚的对着导游询问。 “你什么意思？” 导游挥舞着弹簧刀就朝着中年人走了过去。 其他的几个人也跟着围了过去。 “刚挨了一顿揍，还想再体验一把？” 中年人不慌不忙的对着导游他们说道。 “兄弟，我们不想节外生枝，你老么实儿的坐着，到地方退你钱就完事了。” 导游没有直接动手，应该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中年人既然提那家，那肯定和那家是有关系的。 “我也不想，但是你们瞧不起那家。” 中年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得出来胸有成竹。 “别惹事，不然对谁都不好。” “对我是没问题的。” 中年人说着话，猛地指向了导游。 那导游就好像被控制了一般，弹簧刀嗖的一下就划在了那个老三的脸上。 “啊~” 老三的惨叫声响起。 “你也可以打他。” 中年人再次挥手，老三满是鲜血的大手，一巴掌就扇在了导游的脸上。 如果我没看错，飞出来的应该是颗牙。 但我现在没心情研究牙齿的问题。 因为，我看到了导游和老三身上多出了两个东西。 白色的狐狸！ 他们和六哥给我的感觉一样，所以他们是仙家。 中年人没有停手，继续控制着导游那一伙子人。 很快，导游那些人就捉对跪在地上开始扇嘴巴了。 “刚才那些劝导警察下车的人，我会替老人家满足他的诅咒，你们将一辈子窝囊死！” 中年人大手一挥，我就看到那些人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漂浮了出来，最后灌入了中年人的手中。 没人敢开口反抗，导游这伙子人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司机继续开车，安全到达雪乡，我放你一马。” 中年人看了司机一眼，然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可司机虽然连连答应，但是并没有开车。 “怎么不走？” 中年人再次站起身来。 “那个，有车拦住我们了。” 司机磕磕绊绊的说道。 我赶紧起身看了看，还真的是有车拦在了前面。 看车子是私家车，这不会是导游的同伙儿？ 此刻的导游他们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力气。 “同伙来的还挺快！” 中年人和我一样的想法。 可即便是如此，中年人依旧不怕，直接就下了车。 我透过玻璃看了看，最少得有六辆车。 看来，实在不行，我得下去帮忙了。 就当我们准备下车的时候，我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我哥给我开的语音。 “万万，是这个大巴车吗？” 卧槽，来的不是导游的同伙，而是我哥。 刚才光顾着看中年人展示了，没看手机。 “哥，别冲动，我马上下车。” 我急急匆匆的跑了下去。 我看到我哥了，此刻他已经和中年人站在了对面上。 “误会，误会，这是我哥，来救我的。” 我赶紧上前解释。 “原来这位是吴师傅的弟弟啊。” 中年人忽然对着我抱拳行礼了起来。 “哥，啥情况啊？” “这位是那家的那天，他弟弟那年跟着我学过纸扎术，所以他跟着那年喊我一声，吴师傅。” 我哥搂着我的肩膀，给我介绍了起来。 “我弟弟，亲弟弟！” “宝贝，来让雷哥抱抱。” 一个二百来斤的胖子忽然在一旁跑了过来。 我哥喊他大雷子，是我哥来到东北之后，结交的死党。 我在视频里见过他。 “雷哥！” “你这小子长得是真快，这个头都超过我了。” 雷哥是个自来熟的人。 “一米七五是我们那个时候的平均身高，他们这群人哪个不是一米八往上？” 我哥在旁边捣鼓了一句。 “小四，最后还是麻烦你了。” 牛登天这时候也下了车。 “哎呦，牛蛋，身体还好？” “牛蛋？” 那天有些疑惑的看着牛登天。 他显然记得牛登天的名字，不知道牛蛋是啥。 “我哥说话快了点儿，他喊得是牛大爷。”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小子啊，万万这么坏就是跟着你学的。” 牛登天自然不会生气的。 “没办法，亲兄弟，怎么也得有点儿心有灵犀。” 我哥笑嘻嘻的走向了牛登天。 “这些年干得不错。” 牛登天拍了拍我哥的肩膀说道。 “都是瞎胡闹，大爷你摇的人啥时候来啊？” 我哥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别处有灯光。 “应该是快了。” 牛登天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那就等一等，我们上车看看。” 我哥说着话就上了车。 上车之后，他首先看到的就是过道里躺着的导游他们。 “诸位辛苦！” 我哥对着导游他们拜了拜。 他自然不是拜的导游，他拜的是导游身上的东西。 也就是那些仙家。 我哥和我不一样，他是正儿八经的出马仙，有堂口的。 “这些人是雪乡的吗？” 雷哥也跟着上了车。 “我不认识，但是他们说是。” 那天开口回应了一句。 “领头的是谁？” 雷哥凑上来看了看。 “喏，这个……” 那天指着那个导游说道。 雷哥直接拿出手给他拍了个照。 “不好意思哈，我确定一下你的身份，不侵犯你的肖像权的。” 雷哥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导游此刻被仙家控制，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露出哀求的眼神。 “哦，对了，我是雷家的人，你可以随时找我。” 我不知道雷家在东北是个啥样的家族。 但是那个导游已经昏过去了。 想来，雷家应该不简单。 说话的功夫，外面的警车来了。 这种事儿自然是牛登天上前交涉了。 沟通完了之后，我们几个人就上了我哥他们的车，离开了这荒郊野外。 路上，牛登天对那天开了口。 “那日和是你什么人？” “是我叔，亲叔！” “那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牛登天对于自己和那日和的关系还是很自信的。 “听说过。” 那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当初害死你叔的凶手，我们找到了。” 牛登天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哦，谢谢！”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那天听到这个消息竟然非常的平静。 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你不激动吗？”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天问道。 第43章 打生桩 “没什么激动地，抓到了人，我叔也活不过来了。” 那天情绪稳定的回答道。 这话不假，人死不能复生，抓到凶手和抓不到凶手的结果是一样的。 “都怪我啊！” 牛登天听到这话就开始老泪纵横了。 我相信这眼泪不是假的，毕竟牛登天和那日和是真的战友。 “牛叔儿，我叔活着的时候没少提起你，说你俩是最要好的朋友。” 那天这句话一说，牛登天哭得更厉害了。 “行了，大爷，到了地方再哭。” 我哥一句话就堵住了牛登天的嘴。 车子行驶的不是很快，但天亮的时候我们还是赶到了老爷岭。 雪乡自然是已经经过了，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很是漂亮。 但是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玩，还是早早的办完正事儿再说。 这个屯子就叫那家屯，整个屯子里都是一家人。 那天回到了了自己的老家，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日和在哪儿？” 牛登天的表情很是严肃，显然他即将要见到自己的战友，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先去祠堂！” 那天自然理解牛登天的心情，带着我们就朝着祠堂走去。 那家祠堂很大。 单单是从外观上就能看的出来。 此刻的祠堂还没有开门，那天站在祠堂门口拍了拍大门。 砰，砰，砰…… 厚重的声音响起，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谁？” 看祠堂的一般都是老人，年轻的还是胆子小。 可听这个声音，顶了天和我年龄大的差不多。 “那天！” “大哥回来啦！”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开了门。 眉宇间和那天很是相似，看起来这应该是亲兄弟了。 “那年，看这是谁？” 那天把我哥拉到了前面。 “师父，您怎么来了？” 叫那年的年轻人直接单膝跪地，给我哥磕了一个。 这礼节…… 让我有些琢磨不透。 “起来，起来，今天来是有正事儿，顺道过来看看你。” 我哥也是不会说话。 你完全可以说专门来看看你，顺道办点儿事嘛！ 这让谁听了，心里能不高兴？ “需要我帮忙吗？” 那年这孩子也是单纯，脸上的表情竟然一点儿没有变化。 “那年，这是二叔常提起的牛登天牛叔。” 那天开始给那年介绍我们这群人了。 “岭阳的人？” 那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睛里充满了敌意。 “对，我是岭阳人。” 牛登天自然也感觉到了那年的敌意，但还是大方的承认了。 “你们来干什么？” 那年的目光在我和牛登天的身上来回的扫视。 看的我可不自在了。 “那啥，我是你师父的亲弟弟，我是来找我哥的！” 我赶紧走到了我哥的旁边，洗白了自己的身份。 那年闻言看向了我哥。 我哥笑着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给叔儿请安！” 那年直接就跪在地上给我来了这么一下子。 直接就把我给整懵了。 好在我反应也快，一把就将他拉了起来。 “别客气，就各论各的。” 人有时候就是个贱骨头。 郑一曼打小就不喊我叔儿，我非得让她喊。 这有个人忽然喊我叔儿了，我自己又不得劲儿了。 “谢谢叔儿。” 那年还是那么有礼貌。 “对了，是这样，我们这次来呢，主要是因为抓到了杀害你叔的凶手。” “来给你二叔知会一声，也让亡人安息。” 借着刚才的劲儿，我一股脑的把我们来的目的告诉了那年。 “都抓到了？” 那年的反应就正常多了。 “嗯，凶手叫杨安。” 牛登天再一旁接过了话茬。 “然后呢？” 那年的脸色再次拉了下来。 不知道是针对牛登天的话，还是针对牛登天这个人。 “然后他已经招供了。” 牛登天补充了一句。 “这不对！” 那年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把我们一行人都给整懵了。 “那年，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天忽然开了口。 “我没胡说，就是不对。” “怎么不对？哪里不对？” 那天猛地抓住了那年的领子，将他给提了起来。 那天的样子，恨不得要把那年给摔死。 那年看着自己哥哥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眼睛里的光立马暗淡了下来。 “都对，没有错！” 那年改口了。 但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怎么感觉，他们好像知道谁是凶手一样？ 难不成真的另有其人？ “好了，站到一旁！” 那天将那年推到了一旁，带着我们进入了祠堂。 “平日里都是老祖儿在这里居住，这几日老祖应该是不在，所以我小弟来打扫打扫卫生。” 进门之后，那天就给我们介绍起来了。 一直到了正房附近，周围一下子变得庄重起来。 “我们的规矩可能和你们不太一样，要不我带着你们进？” 那天考虑的的确很周到，这种祭拜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 因为这是那家的列祖列宗。 其他人无缘无故的祭拜，说不定就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有那天带着，这倒是一个好的办法。 一切很顺利，祭拜完了列祖列宗，我们找到了那日和的牌位。 他这一排没有太多，显然这一代的人还都建在。 牛登天看到那日和的名字就开始哭泣，诉说着他们之间的往事。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脏东西。 这祠堂里真的好干净的。 虽然没有鬼怪，但是阴气还是很充足的。 总的来说，这个祠堂是真的不错。 牛登天在里面哭诉，我们就悄悄地退了出来。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原道来的朋友，那天安排那年带着我们回了他们家。 而那天却留在祠堂等着牛登天。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白来了，竟然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体现出来。 那年的家同样很大，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起。 当看到我哥上门，所有人都过来和他说话。 看来，我哥应该是把纸扎的手艺真的传给那年了。 不然，他们家的人不可能这么客气。 这边刚落座，那年家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看起来得有四五十的汉子急匆匆的朝着屋里跑。 边跑边喊：“那天在家吗？那天在家吗？雪乡那边有人打生桩啦！” 第44章 买人 “老五，那天在祠堂呢！” “大哥，快喊那天去看看，雪乡那伙子人疯了。” 来人很是着急的对那天的父亲说道。 “走，去找那天。” 那天的父亲二话不说就朝着门外跑去。 “师父，要不要去看看？” 那年凑到我们身边来了这么一句。 “方便吗？” 我哥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没啥不方便的，带你们去看看！” 那年说着话就拉着我们要出门。 “那年，看一会儿就回来，别让你大哥动手。” 那年的母亲追出来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娘！” 那年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拉着我们朝着祠堂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路上，那年也把他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了我们。 原来，雪乡旅游发展起来了，这地方就开始扩建了。 但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能扩建的，用行内的话说就是凶地。 但是这种凶地往往会出现在很尴尬的地方。 简单来说，就是凶地出现在了两块吉地中间。 面积可能不大，但是却把两块吉地隔开。 这种情况下，凶地也必须要建起来。 但不论怎么建设，中间总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导致停工。 为了让工程顺利进行，很多人就会采用这种打生桩的方式来祭祀。 何为打生桩？ 说白了就是活埋人。 用人的生魂镇压凶地。 打生桩的规模也根据建筑的情况分很多种。 比如像陵墓之类的巨大建筑，那需要的生桩不仅要有男有女，而且生辰八字也有要求。 如果是一般大型的建筑，那需要一对男女就可以了。 再降低一个档次，只要是个活人就可以了。 总而言之，凶地的危险程度决定了打生桩的人数和质量。 雪乡要扩建的这个地方就出现了一块凶地。 盖起来的墙，莫名其妙的就倒了。 后来换成混凝土，还没开始灌，工人就掉下来了，所幸没有太大的伤亡。 后来建筑队的人就找人看了这种情况。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需要打生桩。 而给出这个结论的正是那天。 如果不是那年告诉我们。 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个有着狐仙的中年人竟然是这一带最厉害的出马仙。 “也就是说，你哥真的让他们打生桩了？” 我哥紧皱眉头，对着那年问道。 “师父，这怎么可能啊？” 那年说着话，就继续给我们讲了起来。 那天算出需要打生桩这件事之后，并没有声张。 他半夜去了那个工地，尝试着去沟通。 但那是块死地，并不是有仙家霸占，因而没办法沟通。 回家之后，他苦思冥想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做个假人。 这就用到那年了，他跟着我哥学了一段时间的纸扎术，扎个纸人还是问题不大的。 但仅仅靠着一个纸人，肯定不能蒙混过关的。 那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在荒郊野外抓了两只孤魂野鬼。 将孤魂野鬼封入纸人之后，又用大公鸡的鸡冠血给纸人点睛。 如此一来，既有魂魄，又有阳气，就算是生魂一个了。 不得不说，这那天还真的是个天才，这种办法都让他给想到了。 等他弄好了这一切，准备去工地的时候，二道沟的一户人家却是找上了门。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那建筑队的人去他家里买人了。 他家有个傻儿子，建筑队的人拿着钱来买命了。 可是父母怎么可能因为钱卖了自己的儿子呢？ 于是，果断就拒绝了。 但是拒绝之后，他们心里还是很忐忑。 那建筑队的人走之前的眼神表明他们没放弃。 这父母也是没办法了，才知道这个法子是那天给出的，所以过来求情，千万不要动他们的傻儿子。 那天听到这件事当时就怒火中烧。 他本来想发作的，可是后来想了想，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还是帮他们处理完这件事。 于是，他耐心送走了那对夫妻，转身给建筑队的人就打了电话。 当天晚上，那天就按照自己的办法给工地打了生桩。 施工了几天，一切都没问题，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可谁也没想到，这建筑队的人竟然疯了，又开始打生桩了。 听完那年的讲述，我十分的气愤。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去人家家里买人？” 我盯着那年问道。 “对呗，直接就上人家家里去了。” 那年的表情很轻松，显然这种事儿不算少。 “不怕挨打吗？” 我有些忿忿不平的问道。 “打人犯法的！” 那年的回答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买卖人口没事儿，打人成了大事儿了。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打人的确是犯法的。 这种情况就是报警，人家也只能对建筑队教育批评。 毕竟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交易。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那年了。 等我们到了祠堂的门口，那天也正好出来。 “牛叔还在祠堂里，放心。” 那天以为我们是来找牛登天的。 “大哥，师父他们要跟着去看看。” 那年开口解释了一句。 “也行，给我撑个场面，那些建筑队的人也不是很尊重我。” 那天的性格是真的不错。 他没有拒绝，没有争辩，反而是让我们感觉帮了他的忙。 一行人上车就奔着雪乡去了。 还是那条路，这一来一回又要太阳落山了。 不过再晚，我们也得去，这可是人命啊。 好在这个距离不是很远，也就是半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地方。 等我们到了之后，却发现警察已经在这里。 这是有人报警了！ 可这种事如果是建筑队的人做的，肯定做好保密措施了，怎么可能惊动警察呢。 我们下车之后，那年就带着我们走了过去。 “那师傅来了。” 警戒线内，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孟队，什么情况？” 那年显然和这个队长很熟悉。 “自杀！” 孟队一开口，我们全都懵了。 不是说好的打生桩吗？ 怎么变成自杀了？ “确定是自杀？” 显然，那年也不相信这个结果。 “那当然了，你们可以进来看看！” 孟队长直接把警戒线给我们抬了起来。 我们也没客气，直接就走了进去。 “有点血腥哈，不要破坏现场。” 孟队长这话明显是对我们说的。 翻译过来就是，别吐了。 我们一同来的人，只有雷哥我不知道他的情况。 我和我哥对这些血腥场面是没有什么感觉得。 要是害怕这种场面，那我们就没办法帮别人收尸了。 我们走到近前一看，一个人趴在血泊之中，已经冻僵了。 我抬头看了看，旁边是一栋未完工的大楼。 看距离和方向应该是在楼顶跳下来的。 看起来很符合自杀的情况。 “哪里是个啥东西？” 那年忽然指着不远处的雪地开了口。 第45章 楼祭案 关于那年的视力，我们不得不聊一下。 时间是晚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要不是有人行走，都看不出来哪里是路。 可是他硬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那个孟队长最先跑了过去。 “过来拍照！” 显然是和案子有关的东西，那些出现场的警察立马就跑了过去。 一番拍照取证之后，拿东西本装进了一个物证袋里。 孟队长提着那个物证袋就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遗书！” “不是自杀？” 那天看孟队长的脸色不好看，显然是看完了这封遗书。 “你们看看。” 孟队长把遗书递给了那天。 我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这才看清遗书的一角被染成了红色。 想来是落地之后，飞出去的。 也幸亏那年视力厉害，不然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那天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遗书的内容，然后就还给了孟队长。 “从内容上看，这人叫做孙文生，他之前在岭阳大学城那边任教，在他任职期间，有个学生跳楼身亡了，这事儿和他有关系。” “这些年受不了自己内心的谴责，所以跳楼自杀了。” “这应该算是一份认罪书。” 那天把遗书的内容给我们复述了一遍。 我听完就懵了。 这啥情况？ 到东北了，遇到个死人还和岭阳有关系。 这是老天爷玩我呢？ 而这时候，我哥也看向了我。 显然，他也听到了岭阳这个词。 “我真不知道这事儿，你也知道我喜欢在咱老家待着。” 我无奈的看着我哥解释了一句。 “那跳楼这样的事儿，你没听说过？” 我哥不死心继续追问。 “真没有听说过，你也知道我除了喜欢挣钱，根本不关心别的。” 我觉得我哥不了解我了。 “那牛大爷应该知道？” 我哥转换了目标。 “那妥妥的，他现在可是局长哎！” 这事儿找他就对了，只要别和我有牵扯，就啥事没有。 我这么一说，那天也立刻想起来这件事了。 “好巧不巧，岭阳的公安局局长就在我家，现场收拾一下，去我家转转？” 那天对着孟队长开了口。 “真的假的？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孟队长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昨天晚上发生啥了，你知道不？” 那天卖了个关子。 “知道啊，有个局长让旅行团给坑了……卧槽，就是岭阳的局长啊！” 孟队长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没错！” 那天点了点头，率先朝着我们的车子走去。 “老孟，没有魂魄，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凶杀案了。” 走到没人的地方，那天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奶奶的，我就知道你让我去你家没有好事儿，不行这案子我上交灵异小组了。” 孟队长倒是挺敞亮的，知道自己可能办不了这个案子，就准备上交。 “功劳不要了？” 那天显然是摸准了孟队长的脉门。 “兄弟，你要是帮我，我绝对不上交。” 孟队长是个聪明人，打蛇随棍上，立马开始和那天谈条件了。 “先去找牛局长聊聊，如果这个案子的确和他们当地有关系，我们可能要联合办案了。” 显然，那天对破案子也是很感兴趣的。 从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听出来，那天没少给刑警队帮忙。 “好，走走走！” 孟队长说着话就加快了脚步。 牛登天也没想到，来东北祭拜一下自己的兄弟，竟然也能遇到案子。 不过，当他了解了一下死者的信息之后，他立马就有了印象。 “那个学生是不是叫朱欣？” “没错！” 孟队长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句。 完蛋了，这事儿板上钉钉了。 我估摸着我没有时间跟着我哥享受一下东北的灯红酒绿了。 就牛登天的这个性子，有了案子肯定立马掉头回家。 “楼祭案，我想起来了。” 牛登天果然是知道这个案子的。 “楼祭？” 孟队长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和你们刚才说的这个打生桩差不多。” “我们那边的说法是，每个建筑物盖好了之后，都得死个人。” “这个人就是为了楼祭，从此之后，这个大楼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落户了。” “这个朱欣所在的学校，那年扩建了三栋楼，还真的就死了三个人。” “其中两个人的死亡的确都有迹可循，完完全全是自杀。” “但是最后那个人的死亡有些蹊跷，现场的证据表明是跳楼，但是他有个同学说看到了他和另外一个人在楼上。” “所以我们准备定性成凶杀案，可等到我们再次找到那个同学的时候，那个同学翻供了。” “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说是看错了。” “而且理由都找好了。” “什么理由？”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牛登天说道。 “他说和他女朋友在楼顶偷情，事后神情有些恍惚，看花眼了。” 牛登天说出这个理由之后，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不过这个理由说得过去，有的人事后死掉也是有可能的。 “后来这个案子就按照自杀给定性了。” 牛登天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很明显，这个案子应该属于是冤假错案了。 “那这个孙文生我们先调查，有了什么相关的证据，咱们及时沟通。” 孟队长听完牛登天的讲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我这边忙完，立马赶回去重启楼祭案，看能不能找到和这个案子有关的线索。” 果不其然，牛登天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 “大爷，我想在我哥这里玩两天，要不你先自己回去。” 我举着手对牛登天说道。 “楼祭案让刑警二队重启，你说你不回去能行吗？” 果然，牛登天赖上我了。 “大爷，咱有啥说啥，我帮你破了318缉毒案就行了，你怎么还把我当成正式工了？” 有啥说啥，但凡是给发工资，我也不可能这么抵触。 “配合警察，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你要知道……” “得得得，大爷，别上纲上线了，我就问你，我弟跟着你干，你开多少钱？” 我哥立马就站了出来。 “谈什么钱啊，谈钱多外道啊。” 牛登天有些外强中干了。 “那就别怪大侄不给你面子了，普通案件找刑警队，灵异案件找灵异小组，需要配合我们配合，但是那我们当苦大力，对不起干不了。” 我哥的刚是金刚钻的刚，管你是谁。 只要我占理，我就和你干。 “牛叔，用人不给钱，这事儿有些过了。” 那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第46章 不相干 “我们也是经费紧张。” 牛登天解释了一句。 “我们经费也紧张啊，但是老那的钱我们从来没少过。” 孟队长也来拆台了。 “我们岭阳的经济是不如你们东北的。” 牛登天又找了一个理由。 “那这么说，舍得集团在岭阳也没啥建树啊，我给我三哥说一声，让他动迁。” 我哥这句话可是没吹牛。 如今舍得集团的领军人物就是他的三哥舍念心。 一个脑子里装着服务器的男人。 “别别别，经费的事儿，我们再商量。” 牛登天立马就服软了。 这要是让市政府知道舍得集团动迁是因为他的话，那他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爷，经费的事儿你们回去谈，这两天让我弟跟我转转，好久没见面了，兄弟俩也得说说知心话不是？” 我哥是懂我的。 别的不说，我来到这里还没正儿八经的吃一顿饭呢。 “行，我明天回，万万两天之后回去，这没问题？” 牛登天彻底的被打败了。 “没问题，我保证第三天早上，你就能看到他。” 我哥拍着胸脯给牛登天保证道。 “好，一言为定！” 牛登天爽快的答应了。 “那个，我说一句，这是聊完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雷哥开了口。 “嗯，聊完了。” “那没别的事儿，我就带着老弟回尔滨了，那里才是我们的主场。” “雷少爷，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也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啊。” 那天站起来拦住了雷哥的话。 “不不不，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得带着大弟回去认认狗窝，下次来了就知道去哪儿了。” 雷哥显然是把我当成了亲弟弟，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师父，我能跟着你们去吗？” 那年滴溜溜的凑了上来。 “去呗，都是自己人。” 我哥可不是个小气鬼。 “那什么，不行我明天从尔滨回去也行。” 显然，牛登天也有些动心了。 “牛局长，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我在那家都吃不上饭。” 孟队长一把拉住了牛登天。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分道扬镳了。 “大弟嗷，今天晚上先吃一顿正宗的铁锅炖大呢！然后第二场，雷哥带你搓个澡，第三场，直接上楼。” “大雷子，你差不多行了，他才二十，别带坏他。” 我哥就是这么扫兴。 “你别管了，这事儿我安排。” 雷哥根本就不在乎我哥的警告。 我哥自己嘀咕了两句，至于说的啥，我是没听清。 “雷哥，咱守着这么大的老林子，为啥整天吃大鹅啊？” 我有些好奇的对雷哥问道。 “那你就不懂了，在咱这老林子里，大的会武术，小的会法术，中不溜的有法律保护，只有大呢才是我们的精神支柱。” 还别说，雷哥这磕唠的还真的是一套一套的。 “吃个鸡鸭啥的不行吗？” 我觉得铁锅炖这些东西也是挺香的。 “在东北，到了这个季节，那就是猫冬。” “猫冬的时候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 “大呢炖的时间长，消磨时间，鸡鸭一下锅就熟了，还不饿呢。” 果然，存在即合理。 终究是大鹅承担了一切。 到了尔滨，我们切切实实的享受了一把雷哥的安排。 第一场，第二次都进行了。 第三场让我哥给我带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雷哥就闯进了我的房间。 “大弟收拾一下，开启新的一天。” “雷哥，今天去哪儿？” 我揉着眼睛询问道。 “今天去我老家，靠近老林子哦~” 雷哥满脸跑眉毛的看着我说道。 “野战？”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什么野战，野味儿！” 雷哥小心翼翼的对我说道，就好像旁边有人能听着一样。 “什么野味？” 昨天还给我整顺口溜呢，今天野味就要上桌了。 这雷哥的嘴也不是很靠谱啊。 “听说过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没？” “飞龙！” 我立马就叫出了这个名字。 “嗯，有文化，是你哥的亲弟弟！” 大雷子直接对我伸出了大拇指。 飞龙就是榛鸡，剔毛去内脏，直接煲汤，原汁原味，美得很。 我虽然没吃过，但是我在书上看到过不少的食谱。 “走走走！” 既然有吃的，那还等什么。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奔着大雷子的老家就去了。 屯子里很少有人在外面溜达，毕竟天太冷了。 但是雷哥有这个习惯，他下车之后习惯在屯子里转悠转悠。 说白了，就是长时间不回来，想多亲近亲近。 我们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群狗，这群狗凑了我们两眼，然后就从旁边跑了过去。 “土豆！” “土豆，你不认识我了？” 大雷子忽然对着一个土狗喊了起来。 那土狗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紧接着往前跑，狗脸都快塞到前面的狗腚里了。 显然，这是不准备和大雷子相认了。 所有的狗都回头看了看大雷子，它们各自呜呜了两声，然后就跑远了。 那年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个屁啊！” 大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雷叔，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去雪窝里拉！” 大雷子绷着脸说道。 “大雷子，别生气，那年是听到那些狗的对话了，所以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哥找了个十分荒诞的理由。 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可能，我哥身上可是带着仙家的。 能听懂狗说话，也很正常啊。 “说的啥啊？” 大雷子一脸好奇的看着我哥问道。 “大概得对话是这样子的。” “那个大黄狗说：丧彪，他喊你土豆？” “土豆：不相干！” 我哥这么一说，我们都乐疯了。 大雷子掐着腰对着远处的狗群破口大骂。 “土豆你奶奶个腿的，给你吃鸡骨头的时候，你怎么一吃一个不吱声。” “现在说咱俩不相干了，今年我就买了你吃肉。” 大雷子显然也是气坏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一喊，我们就更想笑了。 尤其是那年，笑得前仰后合的。 我看着如此夸张的那年，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我哥刚才说那年听到了狗的对话，也就是说那年其实也是身上带着仙家的。 而这一切，我竟然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难不成，这人的修为已经到了我哥这般的境界了？ 但是昨天晚上，他发现那个遗书的时候，我同样没有感受到能量的波动。 那他的能量到底来源于哪儿？ 他身上到底带着个什么样的仙家？ 第47章 刘秀菊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那年转头看向了我。 “怎么了，小叔儿？” 他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之前，我还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一看，那年这面相是个人物啊。 当然了，我会的相面手法粗鄙不堪，只能看出一知半解来，对不对，我也不确定。 “你身上也有仙家？” 我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对！” 那年没有犹豫，直接点头承认了。 “我说呢，你咋能听懂土豆他们说话。” 我自己嘀咕了一句。 “那年身上的是保家仙，家里的传承，和他大哥的不一样。” 我哥在一旁给我解释了一句。 “哦哦，我就是好奇了。” 我打了个哈哈说道。 “还他妈敢看我，今天我就杀了你，晚上加菜！” 雷哥还在和那个狗较劲，这会儿已经朝着那群狗跑了过去。 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大雷子，它们咬人！” 我哥赶紧追了上去。 这要是让狗咬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自然也不能闲着啊，也跟着跑了过去。 原本狗群还想要和雷哥决一死战的。 但看到我们三个也跑了过去，直接就灰溜溜的跑了。 想来，应该是因为我哥和那年身上的仙家。 “大雷子，你怎么和个孩子似的，跟狗也能干起来啊。” 我哥踢了雷哥一脚说道。 “不是，关键它太气人了，我喊它，他竟然不搭理我。” 雷哥气喘吁吁的说道。 “嗨，在街上混，谁还不要个面儿啊。” 我哥笑嘻嘻的拉着大雷子往回走。 “我咋啦？我是长得丑，还是没有钱，怎么就给它丢人了？” “也可能是因为胖。” 那年在旁边接了一句。 “那年，你想挨削了是？” 雷哥现在一肚子火，那年还非得招惹他。 “不不不，我错了，雷叔！” 那年赶忙和雷哥拉开了距离。 我哥好说歹说，这件事才算过去，我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雷哥的老家。 飞龙确实准备好了，这一顿胡吃海塞，酒足饭饱。 按照雷哥的安排，我们今天晚上还得有点儿小节目。 结果，还没离开他老家，牛登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万万，孟队长那边基本上调查清楚了，考虑魂魄不在的情况，应该是他杀。” “那直接找灵异小组干活啊！” 我不傻，我知道他是让我回去。 可我刚来，还没玩够呢。 另外，工资的事儿，还没给我说好呢。 我可不喜欢干出力不讨好的活儿。 “他们有别的案子在手上，忙不过来。” “那就找东北这边的灵异小组啊！” “跨区域很麻烦的。” 牛登天的理由不这么样，但是说白了，就是让我回去。 “大爷，你就让我再玩两天。” “这事儿真的很紧迫，等回头有空了，我再带你来。” 牛登天就是认准我了。 我这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大爷，万万还小，家里事儿也挺多，昨天晚上我寻思了寻思，还是不让他去给你添麻烦了。” 我哥把手机拿过去，婉拒了牛登天。 “小四，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过分，但确实是没人可以用了。” “要不这样，万万可以先不回去，让他把白天他们几个召集到队里去，行不行？” 这下子我算是明白了，不是队里缺人，没有人手。 牛登天是想让我们几个给牛三撑场子，让他把二队顶起来。 能顶起来的最好办法就是多破案，多立功。 “嗨，几个小孩，你一个大局长直接给学校要人就行啊，谁不服从，不给毕业证。” 我哥给牛登天支了一招。 这招是损了点儿，但是有人用过。 “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牛登天立马就反驳了一句。 “这样，明天，明天我一早送他去机场，明天肯定到。” 我哥还在给我争取时间。 这就是亲哥，什么都没有我重要。 “小四，这里面牵扯到一个证人，叫刘桦。” “不认识！” 我哥摇了摇头说道。 “他当时的女朋友叫刘秀菊，也算是个证人，这案子要是处理不好……” “大爷去机场接机，万万现在走。” 我哥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这什么情况？ 刚才还是我的好哥哥，怎么突然之间就要赶我走了？ “大雷子，走走走，开车送万万去机场。” 我哥说这话就开始穿衣服了。 “哥，啥情况？”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哥问道。 “为人民服务！” 我哥说着话就出了门。 这觉悟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上来了，难不成这个刘秀菊和他有一腿？ 没听说啊，我哥感情挺专一的啊。 虽然这次来，没看到我那个狐狸精嫂子，但没听说他俩闹掰啊。 车子一发动，雷哥也忍不住了。 “我说，四儿啊，啥情况啊，刘秀菊是谁啊？” 这话也就是雷哥问，要是我问，估计就挨揍了。 “唉，我初中同学。” “这解释和没说一样。” 雷哥直接怼了我哥一句。 “不就年轻那点事儿嘛，互生情愫罢了。” “但是，我保证，啥事也没干，就是要个面儿，都有女朋友，我也不能跌份儿啊。” 我哥看了一眼窗外，紧接着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的气息，想来嫂子应该不在周边。 不然的话，我哥这时候已经挨揍了。 “明白，都是男人！” 雷哥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哥说道。 就当我哥想要反驳雷哥的时候，车子忽然就熄火了。 不论雷哥怎么打火，就是打不着了。 我们几个赶紧下车。 雪太厚，路不平，这车轮子陷进去憋死了。 “这条路呀真难走啊，全是坎儿净是沟啊。” 雷哥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那咋办呢？” 我哥有些慌了。 显然是担心我到不了机场。 “我摇人呗！” 雷哥说着话就拿出了手机。 “行了，你摇你的人，我送万万上路。” 我哥说着话，拉着我就朝着一旁的雪地走去。 “哥，我是你亲弟弟。” 我有些害怕了。 “我知道，我还能杀了你啊！” 我哥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拽着我朝雪地里走。 走了得有个五分钟。 他松开我，然后盘膝而坐，坐在了雪地之中。 “六哥，六哥哎，我的好六哥，出来一下！” 听我哥这么吆喝，我大概知道他要干啥了。 可我六哥在岭阳呢，怎么可能来东北呢？ 正当我寻思的时候，远处的地面上忽然钻出来一个黑点，然后就快速的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越跑越近，越看越清晰，看体型应该就是六哥了。 很快黑影跑到了我们面前，一个前滚翻就变成了那帅气的模样。 轻吹长刘海儿，灰老六开了口。 “四儿啊，正和我爷喝酒呢，你喊个屁啊？” 第48章 走，上楼 “万万着急回去，但是车子抛锚了，您受累送他去机场呗？” 我哥拿出烟给灰老六递了过去。 “四儿，你咋想的，让我当坐骑？” 灰老六当时就不干了。 “六哥，说实话我也不想，但是在咱一群人里，谁速度最快？” “老常？风哥？娥哥？老黑？” “这些人能和你比吗？” 我哥开启了忽悠模式。 “你，你说这个我不和你犟，速度的确是我的优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了，在我看来灰老六是个挺精明的人，怎么能被我哥给忽悠住呢？ “光是速度吗？” “还有舒适程度。”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当初灰爷驮我上铁刹山，我就好像睡了一觉一般，根本没有一点儿感觉。” “我爷还驮过你？” 不光灰老六，我也是感觉到万分的惊讶。 我见过灰爷，那是小时候的事儿了。 整天大棉袄二棉裤，手里拿着个搪瓷缸子。 那搪瓷缸子是个宝贝，就好像无底洞一样，可是存了不少的好东西。 “那当然了，这都是修行，这都是为了功德。” 我哥说的振振有词，老六听得连连点头。 显然是相信了。 “再退一万步讲，我吴百万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别说找咱自己的仙家，就是我随便抓个野仙，它能不给我面子吗？” “可我为啥没这么干？” “功德，功德无量！” “你是谁？你是灰爷专门留在万万身边得。” “这么多年，你肯定也知道万万是个啥人了，你说说，来说说！” “爱钱！” 灰老六两个字就给我总结了。 “对啊，为什么爱钱啊？” 我哥有些慌张，他没想到灰老六是这么看我的。 “为什么呢？” 灰老六一本正经的问道。 “有了钱，就能做好事，做好事儿就是积攒功德，积攒功德分给谁？” 我哥是真厉害，愣是给圆回来了。 “分给我？” 灰老六有些不自信的回应了一句。 “自信一点儿，六哥，你都给万万当过坐骑了，不分给你，分给谁？” 我哥对着灰老六咆哮着说道。 “那必然是我。” 灰老六彻底相信了。 “所以，六哥受累！” 我哥拱手抱拳直接就给灰老六行了一礼。 “应该的，应该的！” 灰老六说着话，又是一个翻滚，变换了他的本体。 说实话，这比我之前见过的他都要大，看起来和个藏獒似的。 “万万，你坐好就行，睡一觉就到了。” 我哥说着话，把我扶到了灰老六的身上。 他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把我的腿和灰老六的肚子绑在了一起。 很显然，骑老鼠并不是那么四平八稳。 我裹了裹自己的军大衣，学着我哥教给我的样子，趴在了灰老六的身上。 灰老六嗖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睁不开眼，根本就睁不开眼。 我现在就一个愿望，那就是把我耳朵眼堵上。 风声太大了。 什么冷不冷的，我根本没机会去考虑。 我就想知道啥时候才能停下来。 这和坐车比差远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体开始有些僵硬了。 这很正常，毕竟天气太冷了。 灰老六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不适，速度又加快了。 显然距离应该不是太远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灰老六总算是停下来了。 我整个人都快要冻僵了，努力抬头看了看，灯火辉煌，还能听到飞机的声音。 这应该是到地方了。 “六哥，跟着我一块坐飞机回去？” 不是我大方，而是我怕进了飞机场死在里面，没人管我。 “我不太喜欢坐飞机，吓人！” 灰老六再次变成了帅气青年的模样。 “你看我这个样，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这要是死在里面，咱俩就属于同一个堂口了。” 我这么说也没错。 灰老六是我哥堂口上的人，我死了，我哥不得留下我啊。 “好，我就陪你一次。” 他把他的身份证递给了我。 我不知道谁给他办的，反正就是他的名字，他的照片。 他搀扶着我进去买了最近的一个航班。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身体还没缓过劲来，就要登机了。 一路走过去，我俩的回头路是百分之百。 没办法，一个穿着两件军大衣，一个穿着运动服。 怎么看，怎么是两个傻子。 飞机起飞了，我脑袋一歪，直接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灰老六就准备拉着我下飞机了。 身体已经缓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冷。 好在，牛登天这次给面子，老早的就在外面等着我了。 灰老六不见生人，于是到了出站口，就消失不见了。 我用尽全力，才算是走到了牛登天的身边。 “万万，你这是咋啦？” 牛登天显然没想到我如此的虚弱。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先带我去泡个澡。” 我要是不把我身体里的寒气放出来，我估计得落下病根。 上了车，我继续睡觉。 等车停下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澡堂子了。 牛三和白天已经等在这里了，显然牛登天给他们打过电话了。 “迪哥，你这是咋啦？” 白天过来和我搭话。 我没搭理他，径直的朝着澡堂子走去。 脱了衣服，我就下水了。 暖和，能感觉到暖和！ 这一下子心里就舒服多了。 我知道这种冷热交替很容易让人猝死，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总算缓过来了。 身体不但不难受了，而且觉得浑身通畅，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极冷极热会改变你的体质，这一次你算是掏上了。” 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灰老六的声音。 我一转头，就发现在灰老六在隔壁的池子里正和我背对背的泡着澡。 “谢谢六哥。”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啥意思，但是我现在身体就是挺舒服的。 这是事实。 又聊了几句，我就开始犯困了。 拿着浴巾擦了擦，我就去了休息区。 牛登天他们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看到我来了之后，牛登天直接站了起来。 “万万来了。” “走，上楼！” 我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这牛登天开窍了？ 第49章 重启：楼祭案 “大爷，要不，我就不去了？” 牛三还装上了。 当然了，换做是我亲大爷带我上楼我也得客气一下。 但很可惜，我没有亲大爷。 “一起来！” 牛登天大手一挥，带着我们就朝着楼上走去。 我兴奋不已，体质刚刚发生了改变，待会儿看看能不能一展雄风。 …… “那么，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开个简单的会议。” “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重启：楼祭案。” 牛登天是真的不靠谱。 上楼来找了个单间，我们四个人坐在床上就是为了开会。 “我有个问题！” 我没等牛登天继续说，直接就开了口。 “很好，看到没，万万这个态度才是正确的。” 牛登天指着我对那两个好像吃了老鼠屎的人说道。 “待遇的事儿，协调的怎么样了？” 也别怪我拆台，如果真的不给钱，我真的不干活。 这太耽误事儿了，我在天宝镇，五天一个白活儿，我都能挣不少。 更何况，去东北的费用到现在还没给我结算呢。 “年轻人，不要老提钱，要珍惜每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 牛登天开始给我洗脑了。 这家伙显然是想耍懒。 “大爷，你要是这么说话，我现在就回天宝镇了，我不上大学，我也不需要毕业证。” 说白了，他的那些手段对我不好使。 “万万，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势利眼了呢？” 牛登天觉得我怼的他有点狠了，脸上有些挂不住。 “各位，忙着，拜拜了您嘞。” 要脸？ 牛登天和我的关系还没到我不敢撕破的地步。 我和他熟悉，无非就是因为狗大爷。 但是，他和狗大爷还不是直接的关系。 牛三的父亲二牛是牛登天的亲弟弟。 狗大爷和二牛是我们天宝镇赫赫有名的韶华五虎。 所以，这关系远着呢。 时不常的帮个忙，这没问题。 但是想要拿我当长期劳动力？ 姥姥！ “万万，你别急，工资待遇我已经申请下来了。” “多少？” 这么聊，我就爽快多了。 “和正式员工一样，另外破案有奖金，奖金根据案件大小不同设定。” 牛登天生怕我跑了，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 “那好，让我们重启：楼祭案！” 我再次坐下，重复了一遍牛登天的话。 牛登天斜着眼睛看我，显然对我有些不满。 我并不在意这些态度问题，只要有钱就行。 “好了，该休息的也休息了，说完了这个案子，我们就直接回局里。” “有问题吗？” 现在已经是早晨了，回去工作不一会儿，就中午了。 这个安排我愿意。 “没问题！” 我第一个举起手来。 牛散他们更是没有意见。 接下来，牛登天就开始给我们介绍这个楼祭案了。 六年前，岭阳理工大学扩建，一年扩建了三个楼。 但好巧不巧的是，每个楼上都死了一个人。 而且都是在大楼建成之后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出的事儿。 前两个出事儿的还好说，因为是实验楼，没有那么高。 别的楼上的监控录像拍到了当时的场景。 就纯纯的跳楼自杀，至于为什么，那就不重要了。 但是最后一个是教学楼，楼顶是没有监控的。 按道理说，根据法医分析，这人的确是跳下来的，这案件可以定性为自杀案。 可偏偏这时候有个同学说，他看到楼顶上不光有死者，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根据这条线索，警察立刻把事件定性为凶杀案。 可等着警察准备找这个同学画像的时候，这个同学却突然翻供了。 理由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至于为什么出现了幻觉，人家也给出了合理的理由。 自己和女朋友在楼顶偷情，事后有些恍惚。 这很正常，死在这事儿上的都不在少数。 最后这案子被定性为自杀案。 牛登天讲完这些，我就有些不耐烦了。 他在东北的时候就讲了一遍了，现在再讲一遍有啥意思。 兴许是看出了我的不耐烦，牛登天指着我开了口。 “你能听就听，不听也给我忍着，三儿他们不知道案情，我不说一遍吗？” 这个理由合理，但是我怀疑他报复我刚才让他难堪。 但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牛局长批评的对！” 我立马坐直了身体。 “滚蛋，剩下的事儿你来讲。” 牛登天显然是渴了，咽了口唾沫就出去了。 “迪哥，这也叫案子？” 牛三显然还没听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呢。 “这明显是个冤假错案！” 白天的脑子就比较好使了。 现在我严重怀疑，牛三这个提前毕业，优秀毕业生，里面有操作的迹象。 就这个脑子怎么提前毕业的？ “好了，我简单给你们说一下，我们不是去了东北嘛！” “到了之后，就赶上有人打生桩，结果去了以后发现不是，而是有人跳楼自杀。” “那个人叫孙文生，六年前在岭阳理工大学当老师，也就是刚才说的最后一个死者朱欣的辅导员。” “本来也是个自杀的案子，但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封遗书，准确的说是认罪书。” “上面详细的讲述了朱欣当时的事情，和他的愧疚感。”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这个案子才重启的。” 我简单明了的把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 “这么说，朱欣不是自杀，而是被他人害死的。” “也不一定！” 白天反驳了一句。 “认罪书都有了，还不一定？” 牛三觉得白天在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认罪书是真的？” 白天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我虽然不知道认罪书是真是假，但是孙文生的鬼魂没有了。 这里面肯定有其他人参与。 说白了，孙文生不是自愿的。 如果是自愿的，他的魂魄不会消失。 当然了，不排除事后，有人收集了孙文生的魂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人也需要找到。 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是目睹了孙文生的死亡。 荒郊野外的建筑工地，普通人怎么可能去这个地方。 那人既然去收魂，肯定和孙文生的死脱不了干系。 当然了，这不是我们的调查方向。 这都是那天和孟队长需要做的。 而我们要做的就重新梳理这个案子，找到其中的疑点。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他们两个都同意，不过关于先去干什么，我们产生了分歧。 牛三想要先回去看卷宗，白天想要先去找当年的那个学生。 而我自然是支持白天的。 原因无他！ 我想看看能不能见到我哥的那个初中同学。 刘秀菊！ 第50章 偷食禁果 听了我的解释，牛三也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毕竟，他也想看看我哥当年的眼光如何。 于是，在牛登天回来之后，我们简单的说了一下我们的想法。 牛登天自然是不同意的。 按照传统的查案方式，确实要先看卷宗，再去调查的。 如此比较有针对性。 而且，牛登天认为，当年的刘桦都敢翻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肯定更不承认了。 “大爷，我们这次去主要不是找刘桦，而是找刘秀菊。” 我直接对牛登天说出了我的想法。 “找刘秀菊有什么用？” 牛登天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偷情是俩人？” “刘桦事后产生幻觉我相信，但刘秀菊不会？” “老话不是说了吗，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卧槽，我们当时怎么没想到啊？” 牛登天直接一巴掌呼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这都没想到？” 白天开始鄙视牛登天了。 “当时那女孩子都被吓傻了，一个劲儿的说不知道，不知道。” “我们也问不出什么来，当时也就没在意，重点都放在男孩子身上了。” “毕竟，那个男孩子来回翻供，所以对他投入的精力比较大。” “大爷，这案子当年是你办的啊？” 牛三也觉得这个理由说不过去。 “不是，是杨平办的。” “好，那就没啥埋怨的了。” 我双手一摊，没办法找牛登天麻烦了。 我们和杨平不熟悉，没必要找他麻烦。 更何况，这本来是他办的案子，我们给翻出来了，本身就是一种得罪。 “我还是建议你们先看卷宗。” 牛登天依旧坚持他的想法。 “大爷，放心，找到刘桦他们之前，卷宗我们就看完了。” 白天起身走了出去，应该是穿衣服拿电脑了。 “录入到系统的卷宗可能会有遗漏。” 牛登天显然也明白了白天要干啥。 “那怎么办？” “去拿卷宗，然后让杨平知道？” 我看着牛登天说道。 “那就按你们的思路走。” 牛登天也去穿衣服了。 我和牛三自然不敢逗留。 如果我们出去的晚，我敢打赌，牛登天敢让我们结账。 告别了牛登天，我们三个人就直奔刘桦家。 白天也已经把卷宗调了出来。 大体上的内容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 因为最后判定成了自杀，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证据。 如今的突破口就在刘桦和刘秀菊的身上了。 有学籍信息，我们想找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让人欣慰的是，如今他俩已经结婚了。 不然，我们还得跑两个地方。 很快，我们在一个出租房里找到了正在打扫家务的刘秀菊。 当我们亮明了身份之后，刘秀菊很是排斥。 不过碍于警察的身份，她还是让我们进去了。 “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落座之后，刘秀菊直接开门见山。 “我们是为了朱欣的案子来的。” 牛三也没藏着掖着。 “朱欣？不是都结案了吗？” 刘秀菊的反应不对劲，她明显更加紧张了。 “嗯，但是有个新案子牵扯到这个案子，所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我开了口，故意模仿了我哥的语气。 刘秀菊果然有反应，她很疑惑的看着我，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 刘秀菊看着我问了出来。 “我叫吴迪，还有个名字叫吴千万。” 我笑着对刘秀菊说道。 “你是吴百万的弟弟！” 刘秀菊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我哥说的没错，你还记得他。” 我点点头回应了一句。 “当然记得了，我们毕业的时候，要不是他帮忙，我和刘桦也不可能在一起。” 我没想到我哥和他们还有联系。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大学毕业没有工作，我父母看不上刘桦，你哥借给我们钱买了车，让刘桦去跑出租，我父母才接受的。” “如今，我们房子也买了，只是还没装修好，日子过的也很好。” “当然了，钱也还给你哥了。” 刘秀菊一脸感激的看着我说道。 “这没啥，我哥就这人。” 说不自豪那是假的。 别说六年前拿钱帮别人买车，就是现在这种人也不多。 “既然关系都说开了，那我就喊你姐了。” 我也是打蛇随棍上。 “喊啥都行。” 刘秀菊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 “姐，那我就直说了，东北那边死了个人，叫孙文生，你应该认识？” 刘桦和朱欣是同班同学，辅导员自然都是孙文生。 作为刘桦的女朋友，刘秀菊不可能不知道孙文生的。 “死得好啊！” 果然，刘秀菊是知道隐情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赶忙追问。 “那个，吴……” “姐，你喊我万万就行。” “那个，万万，你在公安局是个什么级别啊？” 刘秀菊看了看牛三和白天，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我敢确定公安局绝对有人和刘秀菊接触过。 不然，她不可能这么问。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平。 这件事有可能和杨平有关系。 “姐，我实话实说，我不属于公安系统的，但是我比一般的警察权利都多一点儿。” 我也知道这是吹牛，但是我必须给刘秀菊吃定心丸。 不然的话，她肯定是不会配合的。 “多一点儿，是多多少？” 果然，当初找到刘秀菊的人肯定职位不低。 “姐，我这么给你说，公安局局长是我大爷，是他的亲大爷。” 我指着牛三对刘秀菊说道。 “真的？” 刘秀菊显然被公安局局长这几个字给吸引住了。 “如假包换，而且我的背后不光有公安局长。” 我得让刘秀菊彻底的放心，这样她才能如实的给我反映情况。 “还有谁？” 刘秀菊明显心动了。 “咱市里有个特殊部门，我狗大爷之前就是这个部门的。” “多的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这个部门直属中央！” “真的？” 刘秀菊明显是心动了。 “当然是真的了，要不是你和我哥的关系，我不可能把这事告诉你的。” 我一本正经的对刘秀菊说道。 刘秀菊忽然不说话了。 白天他们想开口继续劝说，但是让我拦住了。 得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想明白。 说多了没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刘秀菊有些坐立不安，显然是没有决定好。 是时候添一把火了。 “姐，说实话，这个案子我本来可以不管的。” “但是，孙文生死了，我哥怕你和姐夫有危险，才让我参与的。” 听了我的话，刘秀菊猛然抬起了头。 眼睛里已经开始雾气朦胧了。 “朱欣其实留下了一封遗书！” 第51章 冒名顶替 “卷宗里的确有一封遗书！” 白天敲击着电脑，把那遗书给找了出来。 “姐，是这个吗？” 白天把电脑递给了刘秀菊。 “不是！” 刘秀菊看了一眼，就直接做出了判断。 “这么肯定？” 白天有些诧异的问道。 “非常肯定，这笔迹虽然和朱欣的笔迹差不多，但这并不是他写的。” 刘秀菊非常笃定的对我们说道。 “姐，这么说，你见过真的遗书？” 我尝试着开口问了一句。 “嗯，见过。” “遗书是什么内容呢？” 我继续追问。 “就是，哎呀，我也说不清楚。” “你等会儿，我给你姐夫打个电话，让他回来给你们说。” 显然，刘秀菊还是有些慌乱。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男人确实要比女人更容易冷静下来。 “好，让姐夫受累回来一趟。”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刘秀菊拿出手机就给刘桦打了过去。 但是，她并没有提案子的事儿，只是说吴百万的弟弟吴迪来了。 “让弟弟在家等着，我马上回去！” 这是我在手机里听到的话。 说实话，我很欣慰。 最起码，刘桦是真的感激我哥的。 而不是因为我哥和刘秀菊的过去，心里有隔阂。 “那啥，一会儿你姐夫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问他，我先给你们倒点水喝。” 刘秀菊如蒙大赦般的站了起来，走进了厨房。 “迪哥，刘桦会不会？” 牛三看着我说了半句话。 我知道牛三啥意思，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无非是担心，刘秀菊在给刘桦通风报信。 但是我觉得不会，刘桦的回复我听得清清楚楚的。 牛三的这个想法虽然有些过头，但是说实在的，这才有个刑警的样子。 刑警就应该怀疑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我喝完第一杯水的时候。 刘秀菊家的门被敲响了。 “秀菊，开门！” 刘桦的声音！ 而且能听出来非常的高兴。 就他这个态度，我哥就没有白帮忙。 刘秀菊赶紧去开门，开门之后，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汉子，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 当看到我们三个人的时候，脸一下子变了。 他看了看刘秀菊，显然是怕刘秀菊受到欺负。 “姐夫，我叫吴迪，是吴百万的亲弟弟，你叫我万万就行。” 我起身朝着刘桦走了过去。 刘桦看了看刘秀菊，得到了刘秀菊的肯定之后，他才放下东西和我握了个手。 “姐夫，你别紧张，这俩都是我朋友。” 我得简单的介绍一下，不然刘桦心里得一直别扭。 “哦哦哦，没事儿，没事儿，秀菊也没说，我就买了一瓶酒。” “这样，你们先做，我再去买两瓶，加个菜。” 刘桦释然之后，热情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三儿，你去买，我和姐夫聊聊！” 我自然不会让刘桦再出去了，今天事情必须要说明白。 “好！” 牛三起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刘桦阻拦，但是被我给拉住了。 我这可不是偏心。 之所以让牛三出去，是因为牛三这个五大三粗的样子太吓人。 刘桦的紧张一多半来自于他。 果不其然，牛三出去之后刘桦就安稳的坐了下来，让了两根烟，我们就聊了起来。 “你哥仗义，前几天打电话还说要给我邮点高粱酒呢。” “对，前几天给我爹打电话也说这个事儿了。” 我顺着刘桦的开头聊了下去。 “这些年，你哥帮了我们不少的忙，我知道这都是因为秀菊。” “一开始，我心里也不得劲，后来咱也感觉出来了，你哥把秀菊当成亲人待，我也不能那么小肚鸡肠。” “想想一开始那些混蛋想法，我都想给我自己一巴掌。” 刘桦先做起了自我检讨。 “姐夫，我哥现在幸福的很，一般人体会不到他的幸福。” 我笑呵呵的看着刘桦说道。 “是啊，你哥不是一般人，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但我能感觉到，他是个高人。” “高人也有七情六欲，姐夫，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这次来是为了朱欣的案子来的。情况是这样的……” 我把给刘秀菊说的那一套又说给刘桦一遍。 当听到，我哥为了他们才让我参与这个案子的时候，刘桦和刘秀菊的表情如出一辙。 “搞不好，还真的有危险。” 这是刘桦沉默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显然，他比刘秀菊知道的更多。 “要不这样，你们先去我老家待一段时间，等这个案子结束了，你们再回来。” 我总得让他们没有心理负担。 而且这本身就是帮助人的事儿，我相信我父母也不会说什么的。 “没事儿，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不怕他李华明，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刘桦不知道是被我感动了，还是自己想开了，竟然主动和我们聊了起来。 这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事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朱欣果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给逼的。 事情还得从遗书说起，最先发现朱欣遗书的是刘桦。 刘桦和朱欣是上下铺。 朱欣在上铺，刘桦在下铺。 朱欣这个人有些不合群，这不单单是性格的问题，而是因为家境的问题。 父母双亡，朱欣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后来，爷爷去世，朱欣摇身一变成为了户主。 祖孙两个就靠着邻居的帮助和政府的救济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朱欣也挺努力，他也知道上学是他唯一的出路。 因而，他学习很是勤奋。 上了大学之后，奖学金，助学金，每年都有他的份儿。 但后来没有了，他并没有去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省吃俭用，努力学习，希望毕业之后能找到一个好工作。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普通本科毕业的学生，想要找到好工作，那是不容易的。 比如刘桦和刘秀菊就是这种情况。 但不是没有办法，像朱欣，他就找到了一种。 那就是写论文。 因为平时的刻苦学习，朱欣很轻松的写出了两篇论文。 但是担心自己写的不够好，就交给了自己的专业课老师润色。 第一篇，专业课老师说有所欠缺，朱欣又上交了第二篇。 结果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朱欣心灰意冷，以为自己不是写论文的材料。 可过了几个月之后，他忽然在专业论文网站上发现了自己的两篇论文。 一模一样，改都没有改。 他立马就去找自己的专业课老师，可专业课老师却以不知情推脱掉了这件事儿。 朱欣不甘心，就开始调查发表文论的作者。 一调查不要紧，正是他们同一个专业的陈清文。 朱欣疯了，找他理论，他不承认，找学校，学校不管。 心灰意冷的他，这才写下了遗书，准备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 可能是害怕，朱欣写下遗书的当天并没有自杀，而是把遗书放在了被褥的下面。 或许是有心，也或许是无意，刘桦看到了这封遗书。 等他看了其中的内容，想要劝朱欣的时候，却发现朱欣不见了。 第52章 又出人命了 学生如果解决不了问题，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那当然是找老师。 刘桦也是这么选择的。 不过，刘桦留了个心眼，把遗书拍了照片保存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他也不知道，就鬼使神差的拍了下来。 把遗书拍下来之后，朱欣就拿着遗书去找辅导员了。 也就是孙文生。 孙文生看了这个遗书之后，就让刘桦回去了。 关于朱欣的去向，孙文生说他会去找。 也不知道是朱欣自己回来的，还是孙文生把他找回来的。 当天下午，朱欣就回来了。 刘桦没有问太多，只是问他去哪儿了。 朱欣没有回答。 刘桦一看他这个态度，也懒得管了，于是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结果，刘桦和刘秀菊在楼顶偷食禁果的时候，就看到了朱欣站在新楼的楼顶上。 本来，刘桦还想喊他，结果看到了一个大背头。 这个大背头刘桦也认识。 他不是别人，正是教导主任李华明。 刘桦以为他们在谈话，所以没敢吱声。 可谁想到，没多久，朱欣就直接跳了下去。 当时，刘桦和刘秀菊都吓傻了。 连喊都喊不出来。 刘秀菊哗哗流泪，刘桦紧紧地捂着刘秀菊的嘴巴。 等到两个人彻底缓过来的时候，警察都已经来了。 “迪哥，孙文生的认罪书里有李华明这个人。” 白天把电脑递了过来。 我看了看，果然如此。 刘桦没有说谎，李华明果真是当时的教导主任。 孙文生的认罪书里写了。 “姐夫，你确定那个人就是李华明吗？” 我觉得距离有些远，生怕刘桦认错了。 “绝对错不了，我们学校的老师头型是大背头的，没几个人。” “更关键的是，他有用手整理头发的动作。” “大背头一般都是打了发胶的，用手梳理只会更乱。” “但这是李华明的习惯，学校的师生都知道。” 刘桦斩钉截铁的说道。 “按照你的说法，朱欣有可能是被李华明给逼死的。” 我对刘桦的讲述做出了总结。 “对，李华明一直在说话，但是我听不清，然后朱欣就跳楼了。” 从刘桦的讲述来看，我们只能证明李华明在案发现场，但是不能证明他杀人。 过激的言语的确可能导致朱欣跳楼，但这没办法给李华明定罪。 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责任应该是在李华明的身上。 可为什么孙文生死了呢？ “说起来，他们都该死，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刘桦喝了一口水，猛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姐夫，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刘桦问道。 “当初警察来了，我也缓过来了，就让刘秀菊先回去，我去找警察了。” “我直言我在另一栋楼的楼顶上，看到了朱欣还有另一个人。” 警察也相信了。 “你为什么没说是李华明呢？” 白天打断了刘桦的讲述。 “我不敢，他可是教导主任，一句话，我毕业证就没了。” 刘桦说的也是实事儿。 “所以，你当时说还有另外一个人，是想让警察去查对？” 白天猜测了一下。 “对，是这个意思，如果能查到李华明，他也就没办法给我下绊子了。” “那你想没想过，如果你当时直接举报了李华明，那李华明可能就被直接带走了，对你同样也没有伤害。” 白天的这个逻辑也是正确的。 “没有！” 谁知道，刘桦直接就回应了。 “为什么？” “因为有个带队的警察和李华明认识，我要等其他的警察来了再说。” “那个警察叫什么？” 我立马就激动了起来。 这其中果然有猫腻。 “不知道啊，我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其他的人来，等回到宿舍之后，李华明和孙文生就在宿舍里等着我了。” “上来就是一通大道理，说白了就是早早结案，让我维护学校的荣誉。” “李华明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件事肯定和他有关系，但是我没能力，只能妥协了。” 刘桦显然也有些内疚。 当初如果说了实话，那朱欣就不会含冤这么多年了。 “所以，警察再次询问你的时候，你就翻供了，甚至于为了证明自己确实看错了，把刘秀菊也供出来了。” “对！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刘桦低着头，又点了一根烟。 “那朱欣的遗书，你这里还有？” 我不能让白天过度的刺激刘桦，万一刺激过头了，那就不好了。 “有！” 刘桦进了他的卧室，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很古老的手机走了出来。 “我听说，如果是当证据，必须是拍照的手机，所以这个手机我一直都留着。” 刘桦还是有一定的法律常识的。 开机之后，我们就看到了朱欣的遗书。 和刘桦说的差不多。 朱欣先是被顶替了助学金，奖学金的名额，然后论文也被别人给盗用了。 自己觉得活不下去了，所以准备自杀。 这里还是准备自杀，但他死的时候，那封遗书可不是这样子的。 他在忏悔，忏悔自己不好好学习，忏悔自己污蔑同学。 反正，自己里外都不是人。 这封遗书在理论上就不符合逻辑。 如果对自己认识这么深刻，他没必要自杀，直接去自首就行了。 说白了，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孩子，谁会不给一个孩子改正自新的机会呢？ “姐夫，手机我得拿走。”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证据。 “没问题，我去给你拿充电器。” 刘桦极其的配合，而且考虑的全面。 就他这个手机，要是让我去找充电器，我估计都很费劲。 毕竟，六年之前了。 现在的手机迭代多快啊。 有个姓张的老师，连续两次换手机，买完就赶上人家发布新品。 你就说这速度快不快。 事情问的已经差不多了，那吃顿饭也是必须的。 毕竟，我们来的时候就说了，我哥让我来看看他们，而不是来问案子的。 或许是心里的话说出来，没有了压力，刘桦喝了不少。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都是小事儿。 毕竟，我还年轻不是？ 酒足饭饱，我们留下来联系方式，然后就离开了。 刘桦听说我是干白事儿的，非要留下魂归故里殡仪馆的名片，说以后有客户给我们介绍。 这种事儿，我怎么能拒绝呢。 互相寒暄了几句，我们就开车朝着公安局驶去。 可刚到公安局，我们还没下车，牛登天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然后直接上了我们的车。 “又出人命了，去现场。” “大爷，楼祭案还没完事儿呢，怎么又接别的案子了？” “咱二队就一个正式工！” 我有些埋怨的说道。 “不是别的案子，这人和楼祭案有关系。” 牛登天说着话把导航放在了前面，牛三一加油门就开了出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给刘桦打去了电话。 千万，别是他们出事儿啊！ 第53章 专业课老师 “喂，万万，是不是落东西了？” 刘秀菊接的电话。 听到她的声音，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有，姐，我寻思问问你啥时候回天宝镇，到时候给我说一声，帮我带点儿东西过来。”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 “我最近回不去，小宝上幼儿园，你着急吗？不行让你姐夫跑一趟。” “没必要，啥时候回去的时候，给我说就行了，这事儿不着急。” 我赶紧拒绝了。 “行，我记着这个事儿。” 刘秀菊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挂断了电话，我才算是彻底的放心了。 “大爷，谁死了？是不是李华明？” 牛三看我打完了电话，立马开了口。 “你怎么会这么想？” 牛登天看着牛三问道。 “和这个案子有牵扯的就这么几个人，孙文生死了，那剩下的就是李华明了。” 牛三有理有据的分析了起来。 “不是！” 牛登天一句话，啪啪打脸。 “那还有谁啊？” 牛三有些尴尬的问道。 “不会是，陈清文？” 白天也做出了自己的猜测。 “吴迪，你说呢？” 显然，牛登天想要考考我。 “专业课老师！” 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甚至于整个卷宗里都没有他。 但我没忘了，压死朱欣的最后一棵稻草就是论文被冒名顶替。 而操作这件事的人就是他的专业课老师。 所以，不管背后是谁主导的这件事，这个老师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没错，朱欣的专业课老师，王建。” “也是跳楼吗？” 白天开口问了一句。 “嗯，也是跳楼，而且也有认罪书。” 牛登天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这个凶手应该是准备用朱欣的死法，来惩罚这些人了。” 我虽然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但现在这就是事实。 “对，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这本来是一队的案子，结果付勇他们去了之后，就发现了认罪书。” “我今天在局里开会的时候，说过这件事，所以付勇联系了我。” “付勇不和你闹别扭了？” 我笑嘻嘻的看着牛登天说道。 “凶手都抓到了，还敢跟我闹别扭，反了他了。” 牛登天虽然说的这么硬气，其实还是因为付勇的能力。 如果不是付勇能力出众，他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弄走他。 当然了，直接弄走是不可能的。 那样会显得牛登天小肚鸡肠，不得人心。 “大爷，我们这边的情况也给你说一下。” 我开了个头，就让牛三把情况给牛登天介绍了一下。 “如果这个情况是属实的，那李华明，陈清文应该也有危险。” 牛登天的判断是对的，我们应该把李华明，陈清文保护起来。 当年，他们犯了错，有法律惩罚他，别人没有执法权。 “你们说的没错，但是考虑过凶手是谁吗？” 白天适时的提醒了我们。 “按照我们目前对朱欣的了解，他除了有一个奶奶之外，基本上没有朋友。” “三儿说的没错，但是这个凶手不可能是他奶奶，因为他奶奶去年已经死了。” 牛登天一句话就排除了朱欣奶奶的作案可能性。 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我心里有个想法，虽然很荒谬，但还是说了出来。 “大爷，孙文生的鬼魂不见了，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 “那么，如果王建的鬼魂也消失不见了，那我们不能排除朱欣的奶奶。” “可她都死了啊！” 牛三显然没明白我说的意思。 “吴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朱欣的奶奶办不到，那就是写认罪书。” “毕竟，她已经死了，杀人我可以理解，但是写认罪书我不认同。” 牛登天的说法对，也不对。 朱欣的奶奶如果上身，那操控他们写认罪书是没问题的。 但这里面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朱欣的奶奶怎么会知道事情的经过的？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们三人都愣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白天开口了。 “迪哥，有没有可能是朱欣？” 他说的没错，我也怀疑这件事。 毕竟，当时这个案子当成了自杀案，灵异小组并没有去调查，朱欣是否魂飞魄散。 如此一来，一个冤死的鬼魂自然就变成了恶鬼。 恶鬼索命，这也不是没可能。 “那他一开始为什么不动手？” 牛登天也发出了疑问。 “可能那时候的他没成长起来。” 白天的理由是合理的。 但是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 “大爷，有没有可能是朱欣一直跟在他奶奶身边，直到他奶奶去世，这才开始复仇？” 我觉得这个可能比白天说的哪一种更加贴合实际。 毕竟，老太太去年刚死了。 “有可能，朱欣没了牵挂，开始复仇了。” “作为当事人，他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开始复仇了。” “作为恶鬼，别说把他们的鬼魂打散，就是吃掉也是有可能的。” 牛登天显然接触的这些东西比较多，所以他也知道鬼和鬼之间的战斗方式。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恐怕真的要把这件事交给灵异小组了。” 不是我偷懒，而是人家更专业。 “嗯，先去现场看看，如果真的和我们推测的一样，我让灵异小组介入。” 牛登天采纳了我的意见。 很快，我们就到了案发现场。 这是岭阳理工大学的职工宿舍。 看样子是刚刚改造过，外墙什么的都做了粉刷。 付勇他们已经控制了现场，正在收集现场的证据。 有牛登天带着，我们轻而易举的就走了进去。 “牛局，这就是认罪书！” 付勇办案子的时候还是挺帅的，他把一个物证袋递给了牛登天。 牛登天看了看，然后递给了我。 这认罪书上的内容和朱欣遗书上写的内容一模一样。 这王建为了帮助陈清文，把朱欣的论文以陈清文的名字发表了。 自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所以跳楼自杀。 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符合自杀这个结论。 那接下来就是要看看王建的鬼魂还在不在了。 “付队，王健的个人信息给我一下。” 我开口对付勇说道。 “好！” 付勇二话没说就把王建的身份证给我找来了。 我拿到了王建的生辰八字，然后又在王建头上拽了两根头发。 四处查看了一下，朝着宿舍楼的一个角落走了过去。 那里背阴，最适合招魂。 第54章 请阴司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招魂。 就凭我没有看到王建的鬼魂，基本上就断定了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人死后鬼魂是不会离自己的身体太远的。 但是，我不排除王建在我没看到的地方，所以我选择了最保险的办法。 招魂的方式很多，我没有工具，只能用些土办法，也就是我们说的叫魂。 我来到宿舍楼角落的地方，找了一块土地。 然后在土地上画了个十字。 紧接着，我默念王建的生辰八字，在十字左右画了个惊魂符。 这符咒不是惊魂的，而是安抚惊魂的。 最后一步，我拿出王建的头发用打火机给点燃了。 这个方法一般人不能尝试，因为头发燃烧的很快，搞不好就会烧手。 我点燃头发之后，将头发扔在了十字之上。 头发快速燃烧，空气中顿时升腾起一股青烟。 这都是惊魂符的原因，如果单纯的燃烧头发，是不会有这青烟的。 青烟升腾到半空，如果王建的鬼魂在这附近，这青烟必定指引方向。 可这青烟只是升腾，眨眼间就消散不见了。 可以确定，王建的鬼魂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长叹一声，起身朝着牛登天走了过去。 “大爷，让灵异小组来。” 牛登天的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 不过，还有人比他的脸色更难看，那就是付勇。 “吴迪，别闹，这案子给你们也就罢了，怎么还给灵异小组啊？” 这付勇显然对灵异小组是有成见的。 “只是请他们协助。” 我觉得这个说法，付勇应该能接受。 “哦，那还行，有了结果记得给我说哈！” 付勇释然了。 牛登天那边已经打了电话，张华他们正在过来。 也就是半个多小时，一辆比亚迪停在了警戒线外。 下车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张华，一个我不知道叫啥名字，但那天找事儿的时候，这人也跟着了。 “牛局，这是杜生飞，擅长招魂。” 张华来了之后，给牛登天介绍了一下跟着他的那个人。 “张组长，招不回来，我试过了。” 我不想让他们浪费时间了。 只希望他们能想办法判断一下朱欣现在的情况。 “你招不回来，不代表别人招不回来。” 杜生飞面无表情的开了口。 这灵异小组的人都很狂啊，狂的没有边边。 但，我不和他们犟，有本事就招来。 那我就彻底服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走到了一旁。 杜生飞可能是觉得我不说话就是服软了。 他很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朝着王建走了过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十方鬼帝，各管一方！” “今日寻魂，王健速归，如有阻拦，赏罚司降！” 杜生飞有些本事，随着他的口诀和指诀的不停变化，他周围阴气升腾。 在他周围的人没有不感觉到冷的。 这阴气似乎是凭空出现的，没有一丁点儿的征兆。 我能看到这阴气中人影憧憧，想来应该是来回消息的鬼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分钟之后，那阴气消散，杜生飞阴沉着脸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老大，招不回来。” 啪！ 白天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啥意思，但是杜生飞没办法反驳。 因为他刚才确实夸下了海口，但结果很打脸。 “牛局，他要是搞不定，我们灵异小组的其他人也肯定搞不定。” 显然，张华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局面。 “张组长，那能不能给查一查另外一个人？” 牛登天一本正经的对着张华说道。 “可以，他的信息告诉我们。” 张华没有拒绝，毕竟这也是一个挽回他们颜面的机会。 “那人叫朱欣，死于六年前。” 牛登天简单的给张华介绍了一下。 “这么长时间恐怕不好查了。” 张华眉头皱了一下，回应了一句。 “老大，给我详细的资料，我能查！” 显然，杜生飞很想找回面子。 “喏！” 白天把自己的电脑递了过去。 上面有朱欣的一切信息。 杜生飞愣在原地没有接，而是看向了张华。 张华点了点头，杜生飞才开始研究朱欣的资料。 十分钟左右，杜生飞把电脑还给了白天。 “老大，这个需要开坛！” “必须这样吗？” 显然，他们平时不怎么开坛。 “嗯，需要请阴司！” 杜生飞一脸严肃的回应道。 “那行，回去开坛！” 张华说完转身就朝着车里走去。 我们也不敢耽搁啊，赶紧跟了上去。 “石磊，主持一下现场哈！” 付勇嘱咐了一句，然后就上了我们的车。 “付队长，你得在这里主持工作啊。” 牛登天都没说话，白天却是开了口。 “得了，都灵异事件了，我主持什么工作？” “还不如跟过去看看，长点经验，以后遇到这种事儿知道怎么办！” 付勇的这个理由很合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很快，我们就到了灵异小组的驻地。 他们在公安局也有办公的地方。 只不过他们不常去，而是在公安局附近找了个废旧的仓库，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还别说，很自在。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张华他们已经在准备开坛了。 “你来干什么？” 苏伟又用手指开始指我了。 “这个手指头也不要了？” 我心平气和的对苏伟说道。 听到这句话，苏伟下意识的把手收了回去。 “苏伟，进去，这里没你的事儿。” 张华开口把苏伟给轰进了仓库之中。 苏伟虽然忿忿不平，但还是服从了张华的命令。 “迪哥，这就是所谓的记吃不记打？” 白天在一旁也开始说起了风凉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是耸了耸肩，并没有回答。 而其他人也没有过来找事，只是帮着张华他们搭建法坛。 这玩意儿我不会，因而也看的仔细些。 半个多小时之后，天黑了，法坛也搭建好了。 杜生飞穿着一身黄色道袍，手持桃木剑走了出来。 这还是个正统的道士。 他焚香设摆，口中念念有词。 似乎是怕我学了去，这声音不是很大。 我也懒得听，就想看看他能请来什么样的阴司。 结果，我还真的就是小瞧了这个家伙。 没过十分钟，法坛之上阴气升腾，一个戴着官帽，穿着红色官服的丑人显露了身形。 天师钟馗！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我的好奇心不由得被勾了起来。 第55章 辩论 “何事？” 钟馗看都没看杜生飞，就来了这么一句。 “祖师爷，弟子今日查案，案件涉及一魂名曰朱欣，六年前身死，想知道他的去向。” 我本以为杜生飞会客套几句，再说正事儿，结果根本就没有，直接就是开门见山。 “已入轮回！” 钟馗的眼睛转悠了几下，就给出了答案。 这不符合电视剧啊。 人家都是查查生死簿，再给答案。 这怎么眼珠子一转悠，就有结果了呢？ “你小子瞅啥？” 钟馗忽然就看向了我，吓得我一激灵。 “主要是没见过这么神勇魁梧之人。” 咱不知道怎么称呼，但是说好话还是会的。 “有意思，有意思，啊！” “杜生飞，最近的恶鬼可是少了许多，不能再拖了！” 这就和神经病似的，前一句还笑呵呵的，到后一句就变脸了。 杜生飞闻言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弟子明白，弟子抓紧时间！” 说罢，就连连磕头。 阴气消散，钟馗也消失不见了。 “已入轮回了。” 我转身对着牛登天说道。 “那就不是朱欣了！” 牛登天开始犯愁了。 如果是朱欣，这事儿可能还好办一些。 当然了，好不好办，也是灵异小组的活儿，和我没关系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排除朱欣了。 这唯一的线索又算是断掉了。 “牛局，不好意思，没有帮上忙。” 张华走过来对牛登天道了个歉。 “不不不，这就算帮了大忙了，你们调查清楚这件事，我们的方向就不会出错了。” “让我们少走弯路，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牛登天对张华还是很客气的。 “那好，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联系我。” 张华也表了态。 “张组长，我能不能多问一句？” 我还是有些好奇钟馗的事儿。 “你说。” 张华转头看向了我。 “刚才钟馗说的那个恶鬼的事儿……” 我没有说完，但张华应该能明白。 “不关你的事儿！” 杜生飞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道。 张华看了看杜生飞，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笑了笑，转身帮助杜生飞收拾法坛去了。 我们帮不上忙，也就转身离开了。 “吴迪，你说的恶鬼是啥？” 付勇在我身边问道。 我能看得见，他们是看不见的。 “我没看到恶鬼，只不过杜生飞招来了钟馗，钟馗说的。” 我如实的回答了一句。 “钟馗？那个带着个蝙蝠，大战驴妖的家伙？” 付勇明显来了兴趣。 “是！” 我笑了笑，回应了一句。 不管他说的对错，那个电视剧演的就是钟馗不假。 “我去，没看出来啊，那小子平时不声不吭的，竟然还这么有来头。” 付勇不禁感叹了一句。 “人不可貌相，能进灵异小组的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 “他们和你们不对付是一回事儿，有真本事又是一回事儿。” “我任职这些年，别的地方不说，咱岭阳没有出现过大问题。” “这一切都是灵异小组的功劳，不承认不行。” 牛登天的评价我认可。 谁也做不到让所有人都满意。 有的人可能都没见过面，但是见了之后，我就想揍他一顿。 这就叫刻板偏见。 一旦有了刻板偏见，他就是再牛，做的再好，在你这里也是一文不值。 所以，我们可以不认可他，但是不能否认他的能力。 牛登天的一番话，让我们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和灵异小组其实没有太大的矛盾，只是因为一些小事儿被放大了。 当然了，我能这么说，不代表我服软。 如果他们再惹我，我还和他们干。 “接下来的方向就是保护李华明和陈清文了。” 牛登天看我们都不说话，把话题转移到了楼祭案上。 “我反正是不去。” 牛三头一歪，开始犯轴了。 “你为什么不去？” 别人说不了他，他亲大爷还说不了吗？ “就这样的人渣，谁保护他们？让他们死了得了！” 牛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牛平安，你要知道你是一名警察！” 牛登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知道，我是警察，但他们不是人渣吗？” 牛三和牛登天四目相对，丝毫不虚。 “他们是人渣，但是除了法律，别人是没有执法权的，即便是让他们死，也得死在法律之下。” 牛登天的话有道理。 “那六年前他们怎么没死？” 牛三的话，也有道理。 “法律存在漏洞，这个我承认，但是这些年，法律越来越完善，你说的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少。” “越来越少绝对不代表杜绝对不对？总会有人钻法律的漏洞，甚至于帮别人钻法律的漏洞，对不对？” 我第一次见牛三的思路这么清晰。 这哪里是警察啊，这就是个大律师啊。 “没错！” 牛登天显然也被震惊到了，可他依旧理智的回答了牛三的问题。 “那法律之外的执法者为什么不允许存在？我们警察自己无能，还不允许别人比我们厉害？” “法律至上，这是不容置疑的，别人如果厉害，他们可以给我们提供证据，但执法权一定在法律手中。” 牛登天近乎咆哮的对牛三说道。 “提供证据？大爷，他们敢提供吗？” 牛三一脸冷笑的看着牛登天说道。 这一句话把牛登天说的哑口无言。 是啊，且不说这些冤假错案中有包庇者。 即便是没有，这些证据的来路可能是不正当的，法律也不一定会采用。 “我承认法律的漏洞，也承认执法者中有别有用心之人，但是我们在进步，不然过去的那么多冤假错案为什么会被平反？” 牛登天的知识储备还是丰富的，短短的一分钟，就想出了应对之词。 “所谓的被平反，哪一个不是家属一直在坚持，哪一个不是被害人没有放弃？” “那些没有家属的人，已经被枪决的人，他们的冤假错案怎么办？” “再退一万步讲，人没了，平反有啥用？” 牛三这个一连三问，再次问住了牛登天。 “正义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 “人生就是有遗憾，他或许死于非命，但他也给后来人敲响了警钟，他用自己的生命修补了法律的漏洞，给后来人谋福了，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那你们记住那些人了吗？” 牛三现在这个情况有些不对劲，他就好像让邓析附身了一样，伶牙俐齿。 “牛三，是不是反了你了？” 牛登天敌不过，开始用长辈的身份压人了。 “玩不起？” “说不过就掀桌子？” 牛三冷冷的看着牛登天开了口。 这下子牛登天真的无话可说了。 要是继续用自己的辈分压制，那就坐实了牛三的说法了。 “牛三，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法律的执行者，我坚决维护法律的地位！” “你维护你的，但不能要求别人。” 牛三说话的功夫，车子直接停下了。 这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已经回到公安局了。 “我不会去保护人渣的！” 牛三撂下这么一句话，直接下车离开了。 我本以为牛登天会发火，但他没有。 仅仅是张了张嘴，然后也拉开了车门。 就在我想下车的时候，付勇伸手拉住了我。 “吴迪，我想让牛三来我们一队！” 这可是我没想到的，我诧异的看着付勇问了一句。 “为什么？” 第56章 “等” “他虽然跟着老叶的时间很短，但他得到了老叶的真传。” 付勇脸色复杂的看着远处的牛三说道。 老叶，也就是叶志鹏。 那个为了救牛三，壮烈牺牲的警察。 当初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付勇差点要和牛登天干起来。 那时候他看到牛三恶心的不行，没想到仅仅是一场辩论，付勇就改变了他的看法。 “老叶也这么犟？”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一模一样！” 付勇笑了，显然脑海中想到了叶志鹏的形象。 “那你俩关系这么好，还真的是难得。”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是知道付勇这个人的，骨子里充满着正义。 如果非得形容他，那他和牛登天就是一类人。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明刀明枪的和牛登天干。 “老叶虽然犟，但是他有他的本事，他认可那些绿林好汉，也因此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靠着他这些消息，我可以说是屡立奇功。” 付勇显然开始怀念当初和叶志鹏在一起的日子了。 “靠着老叶的消息，你屡立奇功，这句话没说错？” 我可是听的真真儿的。 “他一个缉毒的，要是天天立功，别说岭阳，就是咱国家也没毒贩子了。” “我不一样，我靠着他提供的消息破获了不少的治安案件。” 付勇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自豪，不如说是怀念。 这么要好的两个人，如今已经天各一方了。 不过，我又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如果这个二队一直存在下去，会不会也转成缉毒队？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考虑这个案子完事儿之后，让牛三去一队。 反正付勇不排斥他了，那边还都是熟人。 当然了，这是我内心的想法，我并没有告诉付勇。 和付勇聊了两句之后，我们就分开了。 白天锁上车，我们就回办公室去了。 到了办公室，牛三已经趴在了工位上。 显然，他还在固执己见。 我也没搭理他，这种时候，让他自己想开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休息一会儿，吃个饭，开个房间睡觉。” 有工资了，我自然不能亏待了我自己。 “迪哥，今天晚上算我的。” 白天举手示意我。 显然，我帮他要来了待遇，他开始懂得感恩了。 “迪哥，今天可能没办法休息了。” 牛三忽然抬起头来。 “为什么这么说？” 说实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害怕牛三想不开。 “我想明白了，我要去保护这些人渣。” 这前后半小时不到，牛三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要说没有精神病，谁相信？ “三儿，你没事儿？” 我是真的有些担心他了。 “我很好，而且我想明白了，我大爷说的话我依旧不赞同，但我可以去看着李华明死！” 牛三这话说的就有些狠了。 不过，思想能转变过来就挺好。 最起码他不救别人也会救的。 当然，这个别人不是我，我和牛三的想法是一样的。 “不着急，今天应该不会动手的。” 我盘算着孙文生和王健的死亡间隔，下一次作案的时间应该距离现在不会太近。 “万一看不到呢？” 牛三这是铁了心要看他们死了。 “好，到了地方点外卖。” 我刚坐下就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他俩紧随其后。 到了院子里，就看到一队的人全部都行动起来了。 很显然，牛三不愿意去保护人渣，牛登天把这个任务交给一队了。 一队长毕竟是老警察，自然要执行命令的。 他看到我们出来，也是很惊讶。 “下班了？” 付勇这是明知故问，毕竟我们的脸上没有一丝下班的轻松。 “和你们一起！” 我笑着对付勇说道。 “三儿想开了？” 这是付勇第一次这么亲昵的称呼牛三，这让牛三有些诧异。 “别那个熊样，付队长说了，你像极了你师父，就凭这一点儿，他认可你。” 我踢了牛三一脚说道。 “付队，我牛平安保证，我师父的优点永远留在我身上。” 牛三激动了。 “别学坏处就好！” 付勇拍了拍牛三的肩膀，显然也有些激动。 “这样，你们跟着我去保护陈清文，我让石磊带着其他人去保护李华明。” 付勇当下就做了分配。 “换一换，我们去保护李华明！” 白天举手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为什么？” “感觉他会出事儿！” 白天虽然是笑嘻嘻的，但他应该是分析出来了什么。 “哦？行，那就换换，出发！” 付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上了车。 “白天，说说，为什么觉得李华明会是下一个遇害的？” 我不能不问，如果他真的判断对了，那我们得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然人死了就麻烦了。 “凶手不是朱欣，那肯定就另有其人了，而且这人对案子很了解。” “按照，孙文生和王健的死亡顺序来判断，凶手的作案顺序应该是这些人伤害朱欣的顺序。” “最开始，孙文生是朱欣的辅导员，所以，助学金，奖学金的事儿，他肯定是知情的。” “他排在第一个毋庸置疑。” “论文的事情是王健一手主导的，那他就是第二个。” “这两个事件发生之后，朱欣写了遗书，不准备活了。” “按照刘桦的说法，看着朱欣去死的就是李华明，那他就排在了第三位。” 白天的分析算是有理有据。 但不等我肯定，付勇直接开口了。 “你说的顺序我承认，但是陈清文才是最终受益者啊。” “如果没有陈清文，这些事儿都不可能发生。” “按照仇恨程度，他应该最先对陈清文动手啊。” “错！” 白天立马就反驳了付勇。 “陈清文是最终受益者，但问题是，这些事情并不是他主导的。” “他一个学生也主导不了这些，那么我们换个角度思考。” “朱欣案件发生的主导因素是陈清文，他需要助学金，奖学金，还有论文。” “但是，这只是他的需求，能满足他这些需求的也不止朱欣一个人。” “但最后朱欣成了受害者。” “这些事情不是陈清文主导的，而是孙文生，王健，李华明等！” “有道理！” “吴迪，这人你都是从哪儿找到，脑子这么好使！” 付勇服了！ “天儿，给付队长说说，我们是三个人在战斗么？” 我开始嘚瑟了起来。 “那肯定不是，我们还有后备力量呢！” 白天自然明白我啥意思。 就连牛三听到这句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年少的好处。 我们不会因为利益，而埋没了朋友的能力。 “哎呀，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付勇再次开了口。 “您问！” 白天这会儿已经飘起来了。 “那个“等”是什么意思？” 第57章 当面杀人 听付勇这么一说，我直接愣住了。 什么时候出来个“等”？ 我怎么没注意。 “付队长，我刚才说了，陈清文只是个学生，他没有这些能力主导这些事情。” “他需要是他需要，但是孙文生，王健，李华明这些人为什么要帮他？” “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 白天一解释，我才恍然大悟。 这的确是我疏忽了。 我完全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目前看来，至少还得有一个参与者。 这个人，连接了陈清文和学校的关系。 这应该是个重点调查的方向。 “天儿，查查陈清文的人际关系。” “查完了，陈清文不是我们岭阳人，家境也很普通，三代之中没有从政从商的人。” “可以说，底子很干净，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若非得说优点，那就是这个人长得很帅。” 白天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 “嗯，回头再详细查查，明天我再去找刘桦夫妇，看看能不能侧面了解一下。” 我这边拿定了主意。 “好，迪哥，我就是这么想的。” 显然，白天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了。 “天儿，你以后少想这些事儿。” 面对我的忽然开口，众人都懵了。 “为啥啊？” 白天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你就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老干我的活儿，显得我都没有价值了。” 众人听到我的“抱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迪哥，你的价值就是把我们拢到了一起！” 要说还是白天说话好听，这直接就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我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 “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还搁着装！” 付勇毫不留情的点破了我。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 “就这个二单元403？” 我们把车子停在了李华明的楼下。 “对，就亮灯的那个。” 白天在车里指了指有人影做饭的那个阳台说道。 “那行了，咱也别亏了自己，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给你们买饭。” 付勇还是很有队长担当的。 “不用，我点个外卖就行了！” 我虽然不是队长，但是刚才夸我半天，我不得表个态。 付勇也是个实在人，根本不推脱，还要吃华莱士。 满足他们的愿望。 咔咔的点了好几个套餐，地址就写了李华明的单元门口。 我们四个人没事儿，就各自玩起了手机。 过了得有半个小时，一个外卖员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电动车停到单元门口，牛三就准备下去拿外卖，但是被我拉住了。 “别动，这不是咱的外卖。” “你咋知道？” 牛三诧异的看着我说道。 “你看看他手里就提了一个兜，我光给你这个牲口就点了两个套餐，你觉得那个兜能装下？” “迪哥观察的就是仔细！” 牛三尴尬的挠了挠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几分钟之后，外卖员出来了。 他骑着车子就离开了。 可我的外卖还是没到。 我看了看订餐软件，这都快超时了，怎么还没来呢？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有一个外卖员骑着电瓶车停在了单元门口。 我寻思观察一下是不是我们的外卖。 结果他抱着箱子就上楼了。 “肯定是咱的，这家伙也不打个电话。” 白天根据他抱着箱子做出了判断。 “我给他打一个！” 我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但是付勇拦住了我。 “别打，容易打草惊蛇！” 付勇考虑的也没错，这个电话打过去，搞不好我们就暴露了。 “那我下去找他！” 这个办法总是可以的。 可我还没下车，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我说哥们，你在几楼啊？” 听声音，气急败坏的，我觉得可能是打错电话了。 “你谁啊？” 我回怼了一句。 “我，饿了么（o）滴，不是你点的外卖啊？” 这一口大碴子味儿，差点没让我笑出声来。 “不好意思兄弟，我就在单元门口等着你呢！” “哼擦，我他妈跑到五楼了都！” 说完这句话，外卖员挂断了电话。 我赶紧下了车，就听到楼道里铛铛的下楼声儿，速度还真的不慢。 看到我之后，那外卖员径直朝我跑来。 “大哥，你不在家，你搁着等啥啊，我们是外卖，不是快递，我们送货上门！” “不好意思哥们，我媳妇不让进家了。” “那你点这么多，准备在车里住几天啊？” 这人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虽然，我专门离开了我们车子的位置，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的车。 好在车子都贴膜了，他看不清楚里面。 “我得营造一个失踪的迹象人，让她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对我。” 撒谎真的不是个好干的活儿，你撒一个谎，就得用一百个谎去圆。 “两口子过日子，别搞那么僵！” 这外卖员也是个热心肠，一边给我往外拿东西，一边劝我。 “老娘们不听话，必须治她。” 不管怎么说，我也得硬气起来啊。 “别这样，一定别这样，这个袋子送给你，装垃圾，别把车里面整埋汰了。” 外卖员说完这些，放好外卖箱，骑着车子就离开了。 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啊！ 回到了车里，我们几个人一分，咔咔就造了起来。 听我讲述刚才的对话，他们都笑疯了。 不过我们都有个共同的结论，这人真的不错。 胡吃海塞了一阵子，就吃的差不多了。 可就当我们拿着可乐聊天的时候。 砰的一声，一个黑色物体直接就摔在了单元门口。 人，绝对是人！ 我们一愣，然后赶紧下了车。 “李华明！” 白天看了一眼趴在血泊里的人，立马喊了出来。 楼上的人也都被惊动了。 原本关灯的也都打开了灯。 “我是刑警队长付勇，所有人都在家里，任何人不准备出来。” “否则，后果自负！” 付勇的经验是充足的，他这么做第一时间就保护了所有的现场。 “牛三封小区，白天码人，吴迪打120！” 付勇很快就把工作给安排明白了。 这一点儿不服不行。 楼上的住户都趴在窗户上看，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楼层比较低的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趴着的人，吓得哇哇大叫。 这下子整个小区都知道了。 我联系完120 ，去看了一眼李华明，已经断气了，脑浆子都摔出来了。 “没救了！” 我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奶奶的，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杀人，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付勇这话说得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确实很猖狂。 “迪哥，我没找到认罪书！” “不着急，咱们的人来了再说。” 这个案子涉及的地方太多了。 楼顶，李华明家里，还有楼道之中。 这些地方可能都有认罪书！ 我们现在不能贸然去寻找，因为人手不够。 十分钟左右，牛登天亲自带队赶到了。 跟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我不认识的人。 但是看气质这人应该也是个领导。 “介绍一下，教育厅的毕主任。” 牛登天一脸严肃的对我们说道。 “毕主任好！” 有付勇带头，我们自然也给他敬了一个礼。 “各位辛苦，继续办案！” 毕主任说话倒是很温柔，看不出来他来的目的。 “是！” 付勇带着我们开始行动了起来。 “付队，教育厅怎么还来人了？” 我没忍住开了口。 第58章 模仿作案？ “李华明现在是校长职务！” 付勇低声回应了我一句。 我立马转头看向了白天，这么重要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白天看我在看他，赶紧点了点头。 至于我眼神中的责备，他直接就过滤掉了。 “付队，按照咱刚才说的，楼顶，李华明家，楼道，现场，我们都控制起来。” 这时候，我也没空和白天掰扯，转身就要上楼。 “楼顶我们去！” 付勇拉住了我。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他没搭理我，直接带人就上去了。 “他这是怕楼顶有危险。” 牛三这一句话让我释怀了。 抛开能力和个人恩怨不讲，付勇他们都比我们年长。 这就是传统美德，尊老爱幼。 他们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趟雷！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你们去李华明的家里，我跟上他们！” 我稍微一愣，紧接着就追了上去。 不是我臭显摆，而是因为还有一句老话。 那就是，术业有专攻。 如果，如果凶手还在楼顶，那付勇他们很可能会中招。 而我还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我忽然有些后悔，没跟着狗大爷好好学学那些他引以为傲的法术了。 要是有了那些法术，我不能说横着走，最起码现在的心里没有那么紧张。 付勇看我追上来，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和我齐头并进上了楼顶。 没有人！ 或者说什么都没有！ 我们没有肆意跑动，确定了没有危险，就让现场勘察的人上来了。 我紧接着下楼，去了李华明家。 此刻李华明的妻子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 而他的儿子是个智障，三十多岁光着屁股在厕所呢。 人就是这样，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里多提一句，所谓报应分两种。 一种是现世报，一种是来世报。 现世报可能报应在自己身上，也可能报应在下一代的身上，甚至于下下一代。 总结出来一句话，只要你活着能看见的报应，就叫做现世报。 而来世报就是下一世了，一般这种情况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印记。 比如，胎记，痣之类的。 所以，如果哪天噩运降临，不要怨天尤人，先上溯三代看看有没有为恶之人再说。 因为，来世报的很少，现世报的很多！ 根据牛三的汇报，他们进来的时候，李华明的妻子还在吃饭。 她只是听人家喊死人了，但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老公。 她只知道外面有人敲门，然后李华明出去了一趟，一直没回来。 所以，猛然接收到李华明的死讯，她直接就昏了过去。 这案子就有意思了。 确定了没有危险，勘察现场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教育厅的毕主任也已经离开了。 看得出来，他过来无非就是走个过场。 我和牛登天，付勇他们在车子旁边聚在了一起。 “能并案吗？” 牛登天抽了一口烟问道。 “还不能，李华明虽然也是自杀，魂魄也找不到了，但没有发现认罪书。” 付勇的逻辑是对的。 没有认罪书，确实不能贸然定案。 如果死者是普通人的话，我可能倾向于并案。 但李华明的身份比较特殊，能混到这个职位上，他应该得罪过不少的人。 那就不能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 虽然有这种本事的人很少，但还是不能排除。 如果李华明真的把人逼上了绝路，那雇凶杀人也未尝不可。 “吴迪的意见呢？” 牛登天开始询问我了。 我把我刚才所想说了出来，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找认罪书！” 显然，牛登天坚持认为这几个案子可以并案处理。 官大一级压死人，既然他确定了方向，那就找！ 反正勘察现场也用不上我们。 于是，牛三我们几个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楼顶，阳台，楼道，凡是有可能存在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一遍。 很遗憾，没有找到认罪书。 “会不会跟着李华明一块掉下来，然后飘走了？” 白天的这个说法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我找了一张和认罪书大小差不多的纸从楼顶上扔了下去。 可这只能大概的判断范围，毕竟纸张和纸张不一样，环境也不是刚才的环境。 纸张慢悠悠的飘落，直接就落在了案发现场。 今天晚上是一点儿风都没有。 “找！” 我的这个实验失败了。 于是，我们再次行动，在外围搜寻了起来。 但同样，一无所获。 “会不会飘到人家阳台上了？” 牛三有了新的想法。 “阳台都是密封的，怎么能飘进去呢？” 我反问了牛三一句。 “这也不一定啊，说不定在楼上扔下来，就正好插在了阳台窗户的缝隙上了。” 他要是这么一说，还真的有可能。 那就继续找。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再次汇合在了一起。 此刻的我们汗流浃背，我有些受不了了。 这马上到冬天了，出了这么多汗，不感冒才怪。 不行了，我管不了他们，我直接就钻进了车里。 别的不做，但是我要把我里面湿透的衣服脱下来。 这样身上能舒服点儿。 能偷懒，白天自然不会落后。 我车门子还没关上，白天就在另一边进来了。 牛三不会偷懒，但是看我们进了车，以为有啥事，也跟着坐了进来。 “有新发现？” 牛三进来之后就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我就是来换个衣服，你看看！” 我光着膀子拿着我的线衣给牛三看，完全湿透了。 结果，换来了牛三的嘲笑。 “迪哥，看着你也不虚啊？” “滚蛋，我楼上楼下的跑，你俩就在周围转悠，能一样吗？” 牛三这就是找挨骂。 “我说我去，你不让！” 牛三还和我犟起来了。 “迪哥不是担心你有危险吗？你咋这么不识好歹？” 白天立马就和我站到了一起。 “嘿嘿，理解，理解，我的错，我的错！” 牛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给我找个袋子，装上湿衣服！” 我这人还是很讲究的，最起码不会把我的湿衣服乱扔。 弄得车上都是味儿，多不好！ “好！” 牛三在后座上扒拉了起来。 “这有一个新袋子，给你！” 牛三说着话递给了我一个塑料袋。 这个塑料袋我有印象，是那个东北外卖员给我的，让我装垃圾用。 没想到用来装衣服了。 我抖了抖塑料袋，准备把衣服放进去。 结果，抖开了塑料袋之后，我愣住了。 认罪书三个大字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第59章 挑衅 “把牛大爷喊来！” 我扭头对着后座上的牛三说道。 牛三看我表情严肃，没有多问，直接就下了车。 下一秒，牛登天的头就从窗户里钻了进来。 “你们几个小子吃独食啊！” 他的关注点放在汉堡上。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咽了口唾沫，开了口。 “大爷，可以并案了！” 牛登天一愣，然后就要站起来。 可他忘了头还在窗户里呢。 铛的一声，碰的牛登天七荤八素的。 “付勇，过来！” 牛登天捂着头朝远处喊了一嗓子。 很快，付勇就跑了过来。 “牛局，怎么了？” 后劲儿上来了，牛登天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只能伸手指了指我。 付勇立马朝我看了过来。 “你是不是把我藤椒鸡块吃了？” 我尼玛，这都是啥人，满脑子都是吃的。 我没好气的把塑料袋从窗户里递了出去。 “吃完了，骨头还让我扔？” 付勇很生气，但还是接了过去。 “认罪书！” 我实在受不了了，大声嚷嚷了一句。 周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 付勇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看了看塑料袋。 “顾丹骁，证物袋！” 付勇喊了一嗓子，紧接着那个我见过一面的法医就跑了过来。 看了看塑料袋里的东西，顾丹骁连同塑料袋都装进了证物袋里。 显然，她觉得塑料袋也有价值。 这女人看着冰冷，工作还是挺细心的。 “抓紧除了这个物证，我们要知道上面的内容。” 付勇额外交代了一句。 “明白，付队！” 顾丹骁拿着东西直接就离开了。 “怎么发现的？” 付勇学着牛登天的样子钻进了窗户里。 牛三简单的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 付勇一听，当时就生气了。 “挑衅！” 铛！ 付勇重蹈了牛登天的覆辙。 不过，很显然，付勇的缓解能力比较强，也就是几秒钟，付勇就缓了过来。 “操，你们下车说话，差点没给我碰死！” 付勇指着我们三个说道。 我们自然是没意见，直接就下了车。 “这他妈绝对是挑衅，肯定就是那个外卖员。” 付勇还是没忘了这件事。 “也不一定，但是他有嫌疑！” 我操作着手机，对付勇说道。 外卖都是有记录的，想找这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但我担心这人可能调包了。 因为我清楚的记得，这个外卖员差点超时。 像这种快餐类的餐品很少有超时的情况。 因为都是半成品，出餐很快。 当然了，也不排除外卖员还有其他的单子在身上。 这一切都是怀疑。 “付队，这是外卖员的电话，我们直接联系还是怎么办？” 这种涉及到社会关系的事情，我还是得请教付勇。 如果我贸然打了电话，搞不好会打草惊蛇。 “王伟过来！” 王伟是一队的计算机天才，和白天的作用差不多。 不过，他的经验很丰富，通过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能引申出来很多线索。 “付队！” 王伟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 “这个外卖员的身份核实一下，不要打草惊蛇，让大周跟你去。” “付队，让大周跟我去，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 大周，大名周洲，正儿八经的特种兵转业，嫉恶如仇，但是人很老实。 “废什么话，他跟着你，我最放心。” 付勇说完话，还看了我一眼。 我自然明白啥意思，周洲充其量是个打手。 但是对方可是会邪术的。 “我跟着去！” “受累哈，藤椒鸡块给你留着。” 付勇看我心领神会，也是非常的感激。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白天嘴里的鸡块。 “白天，要是这鸡块是我那份，你就等着瞧！” 付勇“恶狠狠”的威胁道。 我没有管他们，而是上了周洲的车。 大晚上的我们直奔外卖站点。 先核实身份，再找人！ “大周，往经四路开。” “好！” 大周妥妥的人狠话不多。 “我强调一下，这个人只是有嫌疑，不一定是嫌疑人，你别动粗。” 王伟有些不放心，又强调了一句。 “我不下车行了？” 大周有些郁闷的说道。 “这样最好！” 王伟彻底放心了。 “不至于？”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王伟问道。 “什么不至于？” 王伟歪着头看着我问道。 “我看周大哥挺老实的，不至于动粗？” “老实？” “这么给你说，之前追捕嫌疑人，大周一脚过去，结石都给人家踹碎了。” “对于我们来讲，动粗是主动行为，但是对于大周来讲，动粗是留不住劲，你能明白吗？” 王伟觉得我对周洲的实力不够重视。 但是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同样是抓捕犯人，我们可能抓住犯人的胳膊，直接扳到身后就戴上手铐了。 大周也是同样的操作，但是犯人的胳膊可能就断了。 “嗯，不下车挺好！”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 “我已经很温柔了。” 大洲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啊，只要是被你抓住的犯人，除了喜提银手镯以外，还能喜提个残疾证！” 王伟也是和大周太熟悉了，挖苦起来是一点儿心理负担也没有。 聊天的功夫，我们就到了目的地。 这时候的站点已经下班了。 但王伟摆弄了一路电脑，早就联系上了站点的负责人。 此刻他正在门口等着呢。 “两位警官同志，这么火急火燎的让我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人说的没错，的确火急火燎，穿着棉拖出来的，显然没来及换。 “进去说！” 王伟四处看了看，然后带着我们进了站点里面。 “这个人是你们的员工吗？” 王伟把电脑转向了站长。 这家伙的确厉害，仅仅凭借我给他的信息就找到了外卖员的照片。 而且，的确就是那个人。 虽然，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戴着口罩，但是眉眼我还能分辨出来。 “对，是我们的人。” “怎么了？他犯事了？” “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看着站着问道。 “唉，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倔，整天和保安干仗，我都快头疼死了。” 站长很无奈的说道。 “和保安干仗？” 这是我没想到的。 “对啊，认真负责，非得送货上门，保安不让啊，就和人家干。” 看得出来，站长对这个人是又爱又恨。 “那他的好评率肯定很高！” 王伟也觉得这个外卖员挺奇葩的。 “那必须的，100！” 站长很自豪的说道。 “现在能联系他吗？” 我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个人的嫌疑了。 但是调查还是要调查的，毕竟放认罪书的塑料袋是他给我的。 “能啊，我马上联系！” 站长二话没说就开始打电话。 听说站长找他有事儿，那人也很爽快的表示送完这一单，马上就回来。 我们索性就走出站点，在门口等着了。 刚走出来，就看到大周坐到了后排，还打开了窗户。 显然是闷得慌了。 “这是抓了一个了？” 站长看了一眼大周，然后对我们发出了灵魂拷问。 第60章 付卫彪 “谁？” “他？” “这是我们同事！” 王伟白了站长一眼说道。 “同事？”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想错了，我想错了。” 站长一听这话，连连道歉。 “不是，大周你跑后面干啥去？” 这也不全怪站长，大周坐在后面，半开窗户，太像嫌疑人了。 “在驾驶室，别人会看到我，看到我就会提高警惕，不利于抓捕。” 果然，大周满脑子都是抓人。 “大哥，我服了，你这样，躺在后座上，这样别人指定不会提高警惕的。” 王伟很无奈的对大周说道。 大周还真的就按照王伟的话躺了下去。 可紧接着就坐了起来。 “那我也看不到别人了啊！” “不需要，我们在外面观察，需要抓人，第一时间就招呼你。” 王伟和大周打交道比较多了，基本上摸清楚了大周的脾气。 “没问题，有危险就喊我。” 大周再次躺了下去。 王伟长舒一口气，低声对我说道：“大周不傻，就是脑子转得慢，太轴了。” 我这边还没回答，大周又坐了起来。 “又怎么啦？” 王伟都快疯了。 “后座太小，伸不开腿啊！” “这样，你上驾驶室，放倒座椅，肯定没问题！” 大周照做了，果然没有再起来。 只不过没多大会儿，呼噜声起来了。 “别见怪，我们一直办着别的案子，大周这是真的累了！” 王伟还是很心疼大周的。 “能理解，警察都很辛苦。” “我小姑姑的侄儿媳妇大出血住院，人家还在病房门口安排了两个警察呢！” 站长这话不像是在夸人。 “保护人民是我们的职责！” 王伟回应了一句。 “那肯定啊，还给她献血了呢，多么无私，多么伟大！” 站长不停的对着我们竖着大拇指。 这句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就是二十分钟左右。 一辆电瓶车停在了站点门口。 “哎？这不是媳妇不让进家的那个哥们吗？” “咋滴啦？餐洒啦？” “洒了我赔，别给差评哈！” 这哥们上来就给我一套输出。 弄得王伟一个劲儿的看我。 “彪子，别胡说八道，这两位是警察！” 站长伸手拉了一下外卖员。 “警察咋啦？我又没犯法，餐洒了我赔就是了。” 这个外卖员还真的是可爱。 “不不不，餐没事儿，我们是来找你了解一点儿其他事儿的，耽误了你的工作，损失我赔！” 我基本上确定了这个彪子不是凶手。 最简单的道理，凶手看到我们不会这么淡定，而且他身上一丝的阴气都没有。 “赔啥啊，配合警察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付卫彪全力配合！” 外卖员说着话就把口罩帽子都摘了下来。 瘦巴巴的小伙子，猛地看上去，像个狠茬子，但仔细看看就觉得特可爱。 “那好，我们屋里谈！” “走走走，站长给沏点茶啊！” “平时不给我喝，警察也不给啊！” “给给给，马上就沏茶！” 站长倒是没有生气，笑呵呵的朝着屋里跑去。 落座之后，我直接开门见山了。 “你给我的那个塑料袋是从哪来的？” “让你装垃圾的哪个啊？” “我说实话，你别嫌埋汰哈。” 付伟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 “没事，你说！” “那是我在楼道里捡的！” 付伟彪挠了挠头说道。 “哪个楼道？” 我一下子懵了。 “就你们单元那个楼道嘛！” “没打开看看吗？” 我再次询问道。 “当然打开了，我看来着，里面啥也没有。” 这事儿有些对不上了。 那认罪书虽然没有重量，但是外卖员不可能看不见啊。 “然后你拿下来直接就给我了？” 我觉得这其中应该还有个过程。 “我想想哈，我想想！” “我当时抱着外卖箱子，看到一个袋子，这是华莱士专用的塑料袋。” “我把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后捡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个好袋子，然后就揣进了兜里。” “再然后就抱着箱子下了楼。” “然后就遇到了媳妇不让回家的你。” “我把外卖给了你，然后你说要在车里住几天，伪装一个失踪的样子。” “我就好心在兜里掏出来了那个塑料袋，让你装垃圾。” “这就是全过程。” “从哪个兜里掏出来的？” 我盯着付卫彪问道。 “就这个兜啊！” 付卫彪说着话就把兜给翻了出来，里面啥也没有。 “确定是这个兜吗？” 王伟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确定不确定，肯定确定啊，我这个兜里就没东西，你看看……哎，这里怎么还有一个袋？” 付卫彪本能的把另一个兜给翻了出来，结果又是一个华莱士的袋子。 “我去，我啥时候偷拿华莱士的袋子了？” 付卫彪自己懵了！ 但是我搞清楚了。 这是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我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我点了外卖，但认罪书是他放到付卫彪的口袋里的。 目的就是通过付卫彪给我。 但这里面还有问题。 他怎么确定付卫彪会掏错了口袋？ 他又是怎么确定付卫彪一定会给我垃圾袋的？ 又或者说，他不是挑衅，而是故意栽赃付卫彪？ 这事儿基本上和付卫彪没什么关系了。 “这样，你好好回忆回忆，从取餐到给我送餐，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事无巨细，哪怕是上厕所都得说一下。” 我觉得这件事就出在和付卫彪接触的人身上。 “我去，神了，你咋知道中间上厕所了？” 付卫彪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你先回忆正事儿，这些问题以后我给你解释。” 我不能和付卫彪说太多。 说得多了就容易造成记忆重叠。 那样，付卫彪回想起来就更加不容易了。 “站长啊，给张纸，我详细的回忆一下子！” 付卫彪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开干了。 该说不说，这配合的态度是真的很好。 站长自然也配合。 “王大哥，这里你沟通，我要先回去，我有些想法要和付队他们交流交流。” “没问题，你放心去，我这边能搞定！” 王伟说着话就送我出了站点。 “那啥，兄弟啊，之前的事儿，你也别见怪，牛三和付队打仗，我们不可能不帮忙。” “现在都说开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说实话，这事儿我都忘了。 但是，王伟的态度让人心中一暖。 “翻篇儿了，以后通力合作！” 我朝着王伟伸出了手。 “好！” 王伟我俩握了握手，我就站到路边去打车了。 好不容易等到车来了，我一拉车门，司机制止了我。 “兄弟，你先别上车！” 第61章 还有一张认罪书！ 我很疑惑的看着司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这一开门，我女儿给我寄的明信片都掉下面了，我怕你给我踩了。” 司机说着话在副驾驶的座位下面捡起来一张明信片。 “不好意思，兄弟上来！” 司机如视珍宝的把明信片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大哥，我去理工大学教职工宿舍。” “好嘞！” 司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整个人还是比较和蔼的。 “大哥，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怎么还邮寄明信片啊？”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司机问道。 “我女儿和女婿在海岛上执勤，没有网络，很不方便。” “我们又比较担心，所以他们三个月左右就会让送补给的人给我们邮寄一张明信片。” “边境的风景是真的好哦~” 司机很自豪的说起了自己的孩子。 “守边境的人更好！” 我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感叹。 “那是自然咯，我的女儿女婿都是好样的。” 司机说着话，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听口音，大哥不是本地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和大哥多聊聊天。 算起来，他的女儿应该和我哥年纪差不多。 我就当替他们陪陪父母了。 “不是本地人，来了岭阳三十年咯。” “婆娘去我们那里执勤，我一眼就看上了，然后就义无反顾的追了过来。” “追上了，当了个上门女婿，比我在山沟沟里过得还要好。” “老丈人就像我老汉儿一样对我好得很。” “后来就有了我这个女儿，这次倒是没招上门女婿，结果一杆子就支到海上去了。” “婆娘支持，我也没得话说。” “他们很伟大！” 我笑着对司机说道。 “伟大个撒子哦，三年没见面咯~” 司机有些动情了。 “他们回不来，你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他们啊！” 我尝试着做了个提议。 “你说撒子？” 司机忽然转头看向了我。 这可把我吓死了，毕竟车子还在行驶着。 “我说你们可以去看他们。” 我指了指前面，小心翼翼的说道。 司机赶紧看向了前方，然后很是激动的开了口。 “到底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我们可以去看他们撒！” “谢谢，真的谢谢你了！” 司机说着话，趁着红绿灯的时间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秀英，我刚拉了一个小兄弟，他告诉我，幺妹儿不来看我们，我们可以去看幺妹儿撒！” “对啊，我们可以去看他们啊！” 电话那头的人一瞬间也反应了过来。 “你在家等我，我送了这个小兄弟，就回家，然后我们就出发！” 司机已经激动的不行了。 我当然也替他高兴，但是我也替自己担心，这么激动，我还能安全到达目的地吗？ “大哥，你得淡定，大半夜也没车，没飞机。” “而且去之前是不是给孩子带点儿特产啊？” “要不要给孩子准备点儿他们爱吃的东西啊？” “这都是急不来的，三年都过去了，不差这两天准备！” 我这是好心提醒，也是担心我自己的安危。 “对对对，小兄弟说得对，我是太激动了，秀英你在家等我，我送了小兄弟，回去咱俩计划一下。” “好！” 对方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那就这样，撂了哈！” “别忘了给小兄弟免了车费！” “要得，要得！” 对面的秀英最后还交待了这么一句。 我自然不会让他免的，毕竟人家也不容易。 很快我们就到了目的地，司机要给我免车费，我同意了。 但是我把一百块钱扔在了脚底下，希望他能发现。 我回来，本来是找牛登天他们商量一下，看怎么排查一下在付卫彪来之前的那个外卖员。 结果我刚下车，付勇就朝着我跑了过来。 “又一张认罪书！”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的确是认罪书。 而且这个认罪书上还带有血迹！ 这一点儿和之前的认罪书都是一样的。 而我们在塑料袋里发现的认罪书上面并没有血迹。 更关键的是，这份认罪书上多了一行字。 执行者：仇晚！ 这在之前的认罪书上是没有的。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模仿作案！ 这个模仿者不但有凶手的能力，而且更加的狂妄。 之所以这么说，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署名了。 虽然，这肯定是个假名字。 但他敢暴露出来，就代表了他对警方的挑衅。 我本来想着办完这个案子就拉倒了。 现在看来，这个案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最起码，不会和318缉毒案一样，破获的那么快。 当然，以上所想全都有个前提。 那就是最后这张认罪书是真的，之前的那张是假的。 所以，我们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辨别到底哪个认罪书是真的。 “从哪儿找到的？” 我们把该搜寻的地方都搜寻了，都没有发现。 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车里！” “车里？李华明的车里？” 这的确是我们的失误。 “不，是我们的车里。” 付勇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 “怎么发现的？” 我不管是谁放的，我就想知道是怎么发现的。 “白天说他吃的不是我的藤椒鸡块，但是我的藤椒鸡块不见了，我就在车里找，然后就在副驾驶的脚底下找到了。” 我发誓，我真的没想到付勇是这么逗比的一个人。 谁能想到他当初能硬刚局长牛登天？ 当然了，如果换种理解，那付勇是个真性情的人，敢爱敢恨，有啥说啥，不藏着掖着。 嗯，要是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那你觉得哪个是真的？” 我看着付勇询问道。 “不知道，纸张材质是一致的，笔记还没有核对出来。” “如果按照前面的规律，这笔记应该是李华明的才对。” “这两张认罪书的笔记是不相同的，所以只要笔记对比出来，我们就能判断出来哪个是真的了。” 付勇的逻辑是没错的。 “那你觉得能排除模仿作案吗？” 此刻，我脑子里一团浆糊，模仿作案这四个字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排除他。 “能？” 付勇给了我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能！” 一个声音在付勇的身后传来。 第62章 都是真的 白天走了过来。 “理由！” 我看着白天问道。 “根据之前的案子，认罪书都是被控制的死者自己写的，因而才能保证笔迹完全一致。” “那么这个过程只能发生在死者死亡之前。” “但是在李华明跳楼之前，不可能有两个人控制他写下认罪书。” 白天信誓旦旦的给我分析了一番。 他的推理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是我这边也有个假设。 “假如我是凶手，我能不能在今天晚上之前就接触过李华明，让他写下认罪书？” 我这句话一出口，付勇和白天都看向了我。 显然，他们没有假设过这种情况。 看到了两张认罪书，下意识的就认为其中一张是假的。 但是，这是个思维误区。 没有谁规定，两个事物同时出现的时候，必须有一个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这两张认罪书有可能都是真的，或者说都是假的？” 付勇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没错，我们不能排除这两种可能，但是我倾向于都是真的。” 我把认罪书还给了付勇。 “为什么？” 白天不假思索的开了口。 显然，对于我否定了他的判断，他有些不服气。 “我不是笔迹专家，但是这两张认罪书的笔迹在我看来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所以，我倾向于这两张都是真的。” 我给他们解释了一句。 “我现在给顾丹骁送过去！” 付勇决定不再猜测，而是找了个同事，快马加鞭的送回了局里。 “付卫彪，也就是那个外卖员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因为……” 他们的事情说完了，那就该我说了。 我把去外卖站点的这些事儿给付勇他们说了一遍，他们也相信我的判断。 王伟和大周还在那边询问付卫彪，希望能找到线索。 笔迹对比需要时间，而这期间整个现场也已经收拾完了。 按道理说，我们现在就可以收队了。 但我的决定是先不走。 牛登天没有问我理由，而是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李华明的楼下再次剩下了我们四个人，一辆车。 “迪哥，是不是要喊个土地爷出来，问问情况？” 白天贱不拉几的凑到我身边问道。 我说这家伙一听我说不走，他咋这么兴奋。 敢情，他以为我要采用特殊手段啊。 可这手段哪是那么容易就施展出来的。 如果是李华明死后的第一时间，我去施展问题还不大。 但如今现场来来回回这么多人，阳气几乎达到了一个顶点。 我怎么可能施展那些特殊的手段。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我自己也没那么大的能力。 术业有专攻，狗大爷身上的本事，我也不过学了十之一二罢了。 虽然，我下定决心要恶补这些姿势，但我也得有时间去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肯定不能这么说的。 “我们要时刻保持敬畏之心，遇事要先自己尽力，实在没有办法，我们才能行鬼道。” “随随便便沟通，这是对他们的不尊敬，也是对我们自己的不认可。” 我这一番高大上的讲话，直接就震住了他们三个。 “是不是没本事？招不来？” 牛三一句话就拆穿了我。 “那么好，我们还是说说现在的调查方向。” 我强行转移了话题。 “什么方向？” 白天他们显然是被我给吸引了。 “认罪书是怎么出现在我们车上的？” “而且还是出现在座位下面，这种大幅度的动作，我们不应该没有察觉。” 这就是我不让走的原因，不能破坏了现场的证据。 刚才他们撤离现场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能把认罪书放到我们车里，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事发之后，他就在现场。 我之所以会这么讲，那就是因为认罪书上的血迹。 现场我们能看到的血迹只有李华明的。 我们一直没有离开，凶手是没有机会拿着认罪书蘸血的。 我不排除这个血迹是其他人的，但是我更倾向于是李华明的。 当然了，这一切都需要检验科给出最后的证据。 我把我的分析告诉了他们，他们都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但这一切都是推测，需要等着证据佐证。 我们几个人顿时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他妈不能进去尿，这是教职工宿舍！” 窗外忽然传来了余生的声音。 这大晚上的，他怎么会来这里。 白天同样听了出来。 我们隔着玻璃朝着外面看去。 就看到前面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的朝我们跑了过来，而后面有个人在追。 不是余生，还能是谁？ “谁让你领路领到这里来了，我实在憋不住了。” 卧槽，这个声音，罗列！ 这俩家伙偷偷出去喝酒，都没想着喊我，太他妈不够意思了。 他们越跑越近，我已经看清楚他们的模样了，确定是他们两个畜生。 好巧不巧，罗列停在了我们车前，然后就脱下了裤子。 付勇想要制止他，但是我拉住了付勇。 这要是把罗列吓得阳痿了，那是我一辈子的罪过。 “你他妈别对着人家车尿！” 余生也跑了过来，站在罗列身边，四处警戒了起来。 看得出来，还算是尽职尽责。 “怕什么，看到了，我给他们洗车就行了。” 我很少看到罗列的这一面，今天还真是有幸。 水声消失了，我缓缓的放下了后座车窗的玻璃。 当玻璃开动的那一瞬间，两个人愣住了。 “不好意思，大哥，不好意思，大哥，我弟喝多了，我给您洗车，我给您洗车！” 余生把罗列往后一扒拉，立马就开始道歉。 当玻璃落下一半的时候，余生就看到了我。 他的动作立马就停止了。 “卧槽，迪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相信那一瞬间，他酒醒了。 “我不在这儿，罗列尿哪儿呢？” 我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俩说道。 “迪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罗列连连开口道歉，但不是那么真心了。 显然，他觉得尿到我车上理所应当。 可就在这时候，驾驶室车窗的玻璃落了下来，露出了付勇的脸。 两个人懵了！ 看我们的座位，他们应该也知道，这车不属于我。 “大哥，我们给你洗车！” 余生又开始道歉了。 “这是你朋友啊？” 付勇回头看了看我问道。 “对对对，我们是朋友，和迪哥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不等我开口，罗列先认了下来。 “没错，我们是一起光屁股活尿泥长大的，我尿尿，他俩和泥！” 余生又补充了一句。 “行了，别站着了，上车，怪冷了！” “不了，不了，我们就在外面站着。” 显然，余生他俩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也觉得不合适，不为别的，加上他俩就超载了。 “上来，我一个刑警队长，还没人会查我超载，我是真的不想在这里闻尿骚味了。” 付勇歪头对着余生他们示意了一下。 余生他俩看我没意见，立马就拉开了车门。 一阵风吹过，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我整个人都清醒了。 “我明白了！” 第63章 完全想通了 “迪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原本想上车的余生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上来，我有话要说！” 我此刻没心思和他们掰扯。 也得亏后座上坐的是我和白天。 要是牛三在后座上，根本就装不下四个人。 “我们先不说认罪书的真假问题，我们说说凶手是怎么把认罪书放到我们座位下面的。” “我们刚才分析过，如果拉开车门放在座位底下，这个动作会很大。” “我们车子旁边，一直都有人，不可能没人看见。” “但是，如果我仅仅是拉开一条缝，扔到副驾驶的前面，这个动作就简单多了。” 我说着话模仿了一下那个动作。 我只需要右手拉开副驾驶的门，左手伸进去，然后关门。 前后也就是两秒钟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别人就很难注意到了。 “可是认罪书我们是在座位下面发现的啊。” 付勇强调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毕竟，这认罪书是他找藤椒鸡块的时候发现的。 “对，你刚才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甚至于想过，这认罪书是提前放在我们车上的。” “因为付卫彪的认罪书就是如此，他的口袋里被塞了认罪书，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刚才余生一开门，让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来的时候打了个车。” “我一开车门，司机放在副驾驶前面的一张明信片被我风带到了副驾驶脚下。” “我去捡的时候特别留意过，那个位置就已经在座位的边缘上了。” “也就是说，凶手一开始就把认罪书放在了副驾驶前面，只不过你们一开门，认罪书被带到了座位底下。” 我把我的分析全部都说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但任谁也没想到余生开口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听到了凶手放东西。” “凶手往警察车里放东西目的自然是挑衅，既然是挑衅，那认罪书肯定放在一个很显眼的位置，比如副驾驶的前面。” “如此一来，我迪哥的推理就是正确的。” 余生的疯狂我是见识过的，我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没错，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按照你们说的，那凶手肯定在现场停留过。” 罗列也加入了讨论之中。 “可是我们一直没有离开案发现场，怎么会没有注意到他呢？” 牛三很纳闷的问道。 “错，我们离开了！” 我指了指李华明所在的单元说道。 “没错，我们上楼了！” 付勇点了点头，认可了我的想法。 “可上楼的时候，其他同事已经控制现场了。” 牛三还是觉得不可能。 “三儿，我们是私家车，不是警车，而且这旁边都是车，除了很熟悉这辆车的人，没有人会过多的关注这辆车的。” 白天的这个逻辑也是正确的。 我们上楼之后，车子旁边虽然有很多的警察，但除非对这个车子很熟悉，不然的话，没人会特别的关注。 谁会想到有人会打开警车？ 偷车贼也不可能啊，毕竟当时的场景，警察就有几十号人。 “那我们是不是要调监控？” 牛三总算是信服了。 “已经在调了！” 白天不停的敲击着电脑。 “迪哥，哪里发生命案了？” 余生小心翼翼的对我问道。 “喏，地上还有血呢！” 我指着车子前面的空地说道。 “卧槽，老师死了？” 余生没有下车去看，估计是不敢。 “不是老师，是校长！” 牛三补充了一句。 “牛平安！” 付勇忽然板着脸喊了牛三一声。 别人不知道啥意思，我已经猜出来了。 付勇的意思是，不要对外人泄露案情。 但他哪里知道，这两个人早就参与了我们的办案，只不过不是这个案子罢了。 “付队，介绍一下，这个是余生，杨安儿子杨天斌的dna就是他跟着我拿到的。” “这一位，罗列，美术生，杨安和精神老头儿的骨头画像就是他给画的，因为他的画像，我才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318缉毒案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案子，但是对于付勇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对他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所以，当我说出了余生两人对于318缉毒案的贡献之后，付勇感激不已，再也不提案件泄露的问题了。 “既然都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咱把案情给他们说一下，帮忙分析分析。” 付勇变脸也变的够快的。 不过，这正合我意。 罗列的思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余生很疯狂。 他不按套路出牌，也不按套路思考，我觉得这种思维很有可能帮我们找到突破口。 于是，我当下把这个案子给他们两个讲了一遍。 沉默，还是沉默！ 两个人听完之后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捋头绪，反正表情都很凝重。 我示意付勇开车走，毕竟那尿骚味已经进来了。 付勇也没含糊，开车就朝着小区外面驶去。 “还有人，一定还有人！” 余生忽然大叫了起来。 这一声吓得付勇都来了个急刹车。 “你不要给我哇哇叫！” 我直接打了余生一巴掌。 尿差点没给我吓出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迪哥！” 余生连连给我道歉，随后紧接着说道。 “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我好奇的看着余生问道。 “还有人，朱欣的案子还牵扯到了其他人。” “那当然了，不告诉你了吗，陈清文是最终受益者。” “除此之外，肯定还有一个人连接着陈清文和李华明。” 牛三把我们之前的分析再次阐述了一遍。 “我并没有说只有一个人，连接陈清文和李华明的难道就不能是两个人？” “或者，三个人，四个人？” 对于牛三的发言，余生显然有些不满。 “不止一个人？” 我不知道付勇他们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懵了。 “这绝对是人为的，而且这凶手在牵扯你们的鼻子走。” 余生很笃定的对我们说道。 “证据呢？” 付勇开口询问道。 “没有！” “没有证据，光是推理可是没有意义的。” 付勇说的这话，我不敢苟同。 正如318缉毒案，我用了非常规的方法知道了凶手是谁。 我只要倒推回去找证据，那整个案子就容易的多了。 “付队，我觉得可以听一听，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些新的思路。” 我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付勇也没有继续坚持，而是点了点头，继续开车。 “什么新思路不新思路的，我已经完全想通了！” 余生也是不知道低调，大言不惭的给我们来了这么一句。 完全想通了，那不就等于破案了？ 第64章 余生的分析 “说说，说说！” 我是不能打消余生的积极性的。 不管他说的对与错，先说出来再说。 “那我可就开始啦！” 余生撸胳膊挽袖子就给我们讲了起来。 根据他的分析，凶手已经和我们照过面了。 具体地说，凶手是我和照过面了。 原因就是，我们这些人中，经历过孙文生之死的只有我。 牛登天因为没有具体参与案子，所以他不算。 而且，余生分析，这个凶手已经很了解我了。 他明白，死了这么几个人之后，我们肯定把下一个被害者锁定在李华明和陈清文的身上。 正如我们之前分析的，他坚信我们会来监视李华明。 因为他们给了我们足够的线索。 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们分析出来了凶手是按照这些人对朱欣造成伤害的先后顺序杀人的。 所以，我们一定会来监视李华明。 或者说保护！ 监视就需要时间。 按照警察的一贯做法，最好的方式就是在车里监视。 但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吃饭肯定是少不了的。 若是以往，几个人可以轮流买饭，但是现在有外卖了，这一切都方便的多了。 凶手不知道我们会吃什么，但是他能查出来这个位置属于哪个站点的配送范围。 如此一来，从付卫彪身上得到的认罪书，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而且余生做了大胆的猜测，不仅付卫彪身上有认罪书，同一个站点的其他人身上也会有。 并且不止这一个平台。 虽然听起来很骇人听闻，但是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听到这里的时候，付勇就电话联系了王伟，让他通过站长联系其他的外卖员，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 余生继续讲述着他的推断。 他认为这些认罪书都是真的，但问题出现了，凶手既然已经有了认罪书送出的方式，为什么还要费劲巴拉的再往警察车里放一份呢？ 余生也有他的解释。 凶手害怕我们察觉不到认罪书的不同。 简而言之，怕我们笨！ 他这话一出口，我们四个人就不高兴了。 好歹我们也是破获过陈年旧案的存在，怎么就让一个凶手这么小瞧了呢？ 余生根本没在意我们的反应，继续阐述着他的观点。 他坚信认罪书除了血迹和多出来的那一行字之外，还有其他的不同之处。 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发现。 我们也没办法在这个上面辩论，一切等检测结果就知道了。 所以，我示意余生继续说下去。 他告诉我们，这个凶手不是在作案，而是在给我们提示。 正如他之前说的，这个凶手根本就是在引导我们。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重启楼祭案，然后一步一步的还原真相。 按照现在已有的情况，余生推断凶手短时间内不会再作案了。 他的理由是，凶手在给我们时间！ 说白了，凶手想让我们惩戒幕后真凶，将真凶绳之以法。 说实话，听余生讲到这里，我已经觉得有些荒谬了。 凶手既然要为朱欣报仇，那他直接把人都杀掉就好了。 为什么还要给我们时间，让我们去查？ 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如果我们查不到呢？ 他再出手？ 这事儿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 “我想不明白！” 我把我所想的这些说了出来。 我本以为余生会思考一下，但是他并没有。 而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我。 “如果，幕后真凶他动不了呢？” 这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 他这么一说，这逻辑上就行得通了。 朱欣案的幕后真凶如果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凶手搞不定他，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引导我们出动。 假借我们之手除掉幕后真凶，这是合情合理的。 可我实在想不通，是什么人，能让一个做事如此缜密，手段层出不穷的人害怕呢？ “放心，迪哥，你们现在有充足的时间调查这些事情了。” “只不过时间比较久远，别说找到幕后真凶，就是找到李华明之后的那个人，都不会那么容易的。” 余生的酒劲儿显然上来了，大头直接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为什么这么说？” 我虽然觉得他小瞧了我们，但我还是得问问原因。 “李华明的认罪书上提别人了吗？” “没有！” “后面的事情只能你们自己查，凶手不提供线索了！” 余生说的没错，不管是孙文生还是王健的认罪书上都提到了李华明。 但是李华明仅仅是认罪，并没有提到其他人。 按照最后一封认罪书上的描述，这更像是一个幕后真凶做的陈述。 如果凭借这个认罪书来断案的话，这件事到了李华明这里应该就是头了。 可所有人都知道，李华明和陈清文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他们之间的联接肯定还有其他人。 至于是我们说的一个人，还是余生说的多个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别的不说，我挺感激余生的。 他这近乎疯狂的猜想，确实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的可能性。 最起码，我们现在已经开始调查其他外卖员了。 再一个，我们也会注意认罪书的鉴定。 白天也在调取监控。 这么多管齐下，想来我们会有收获的。 事情也是这么发展的，我们还没有回到公安局，白天就已经完全调取了监控。 停车的地方是视频盲区，这条线索算是废掉了。 不过，白天没有放弃，他在搜索宿舍楼内有没有个人安装的摄像头。 几乎同一时间，付勇接到了顾丹骁的电话。 两个认罪书笔迹鉴定都为李华明的笔迹。 也就是说，我猜对了，两个认罪书都是真的。 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之前就控制过李华明，让李华明写下了一份认罪书。 如此，我们需要排查的时间范围就更久了。 谁也不知道这认罪书是什么时候写下的。 事情似乎真的在按照余生的推理发展。 这家伙好像就是天生的推理大师一样，那几乎疯狂的想法是常人所不及的。 不说别的，这次的推理如果他真的是正确的，我肯定要好好的感谢他。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公安局。 刚停下车，付勇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付勇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直接按下了免提。 “喂，王伟！” “老大，你们太牛了，这个站点的所有外卖员兜里都有认罪书！” 第65章 一连三问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它代表着余生的分析是对的。 我被监视了！ 或者被调查了！ 我倾向于后者，如果是前者的话，我六哥早就预警了。 别看我整天找不到他，但我身边绝对有他的眼线。 “和那个什么彪子的一样吗？” 付勇开口问了一句。 “一样，能看出来是打印的，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认罪书了。” 王伟的回答让我更加确定了，这件事肯定有幕后凶手。 如果是鬼魂作祟，不可能去打印东西。 “全部收回来，一个不留，否则容易造成恐慌。” 付勇还是很有经验的。 “大周已经在做了。” “辛苦！” “那我去帮忙了，老大！” 王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么一来，线索就全断了！” 余生猛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想反驳他，但是不知道说什么。 外卖员身上的认罪书是幌子，扔进车里的认罪书才是重点。 凶手真的在嘲讽我们。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难道真的如余生说的，他嫌弃我们太笨了？ 这么做就是为了给我们多提供线索？ 可线索是什么呢？ 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个，我下去尿个尿！” 余生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车门，这是喝酒的后遗症。 “我也去！” 罗列紧随其后。 车子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 “去办公室，我们好好分析分析！” 付勇率先下了车。 对，我们不能被困难打倒。 我还就不信了，我连这事儿都搞不定。 走进办公室，我发现娥姐竟然在这里。 按道理，这个点儿她应该已经下班了。 “小娥，怎么还没下班？” 付勇也是一脸的诧异。 “付队，牛局知道你们辛苦，我负责后勤。” “受累，我一桶泡面就行！” 显然，付勇加班已经是常态了。 “没问题，你们几个小子呢？” 娥姐很热情的询问道。 “娥姐，我想吃菜！” 沟通方面，白天就是个自来熟。 “得了，我去旁边菜馆看看，关门了吗？” 娥姐也是好说话。 “娥姐，多买点儿，还有两个人。” 我开口交代了一句。 罗列我就不说了，余生看见饭走不动路，即便是他吃饱了。 “好！” 娥姐没有多问，直接就出了门。 “好了，我们来捋一捋整个案件！” 付勇把白板拉了过来，拿出笔写了几个大字。 重启：楼祭案！ 真丑！ 不过能认出来。 “我们不管六年前的事情，先分析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儿。” 付勇的这个思路是正确的，六年前的事情就是一个起因，我们现在不管这个。 学会断舍离，也是一种破案的方式。 事情从打生桩开始，本来以为是建筑队不讲规矩打生桩，可没想到竟然是自杀。 孙文生在建筑工地跳楼，所有证据都符合自杀的条件。 但是那家的那年却发现了一份认罪书。 这是我们发现的第一份认罪书，上面沾染了血迹，讲述了六年前孙文生自己的恶行。 因为那家人发现现场没有魂魄，所以这个案件被定义成了凶杀案。 而根据认罪书的内容，发现这凶杀案涉及到了岭阳六年前的楼祭案。 因而，我们对这个案件进行了重启。 可就在这时候，第二个受害者出现了，王健！ 同样是跳楼自杀，现场也有带血的认罪书。 现场招魂失败。 我们曾经怀疑是朱欣冤魂复仇，但是灵异小组杜生飞招来了钟馗，确定朱欣已经转世投胎。 排除了朱欣的嫌疑，那么我们的线索也就断了。 于是，我们拜访了刘桦夫妇，再结合认罪书的内容。 我们坚信李华明和陈清文也会遇到危险。 所以，我们暗地里进行保护。 但李华明直接就死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一次依旧有认罪书，只不过这次很复杂。 凶手不但在每个外卖员的口袋里都放了认罪书，还将一封不一样的认罪书放到了我们警察的车里。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增加了一个执行者：仇晚！ 经过判断，两个认罪书都是李华明的笔迹。 如此一来就排除了模仿作案。 原因就是，同一时间，不可能两拨人都让李华明写下认罪书。 而且，外卖员手里的那一份还有复印件。 这都需要时间。 再加上认罪书内容基本上一致，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杀害李华明之前，已经接触过李华明了。 大体的案情就是这样的。 根据余生的分析，李华明的死之所以这么复杂，就是凶手瞧不起我们。 故意展露更多的线索给我们。 其目的不是被抓，而是引导着我们查下去。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余生也给出了合理的猜测，那就是最终的那个人，凶手是动不了的。 只能依靠我们。 这个很合理，但是缺乏证据。 我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字，心里也非常感慨。 就付勇写的字这么丑，我怎么还能认出来呢？ “好了，大体就是这个样子，现在玩个游戏，大家来找茬！” “随便什么问题，都可以提问了。” 付勇扶着白板开了口。 他的话音刚落，牛三的手就举了起来。 “三儿，问！” 付勇很高兴，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人开口，那后面就顺理成章了。 “付队的字为什么这么丑？” “你行你上，不行别逼逼！” 付勇有些恼羞成怒了。 显然，之前一队的那些人都是阿谀奉承之人，没人提过这个意见。 这猛地一提，付勇有些接受不了。 但付勇千不该，万不该说出那句话来。 牛三学习一般，但是字写的那没的说。 只要认识牛三的人，谁不知道在，这是个移动的打印机？ 正楷字写的就和打印的似的，而且可以区分字号。 十来分钟，白板上的字就焕然一新了。 饶是付勇有一肚子的气，也还是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 “厉害啊，三儿！” “打小练的多。” 牛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不是练得，这是天赋的问题。” 有资格说这句话的，自然是罗列了。 这是画画方面的天才。 “对对对，天赋异禀，天赋异禀。” 白天也对牛三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先不说，继续提问，继续提问！” 付勇一开口拉回到了正事儿上。 “每个认罪书都带血，那李华明认罪书上的血是哪儿来的？” “李华明同一单元里的人需不需要排查？” “这个仇晚到底是谁？” 余生一连三问，字字珠玑。 第66章 针孔 “这样，我们一个一个的来回答。” 还得是付勇，人家是见过大场面的。 即便是余生提出了这么多的问题，人家也没皱一下眉头。 “每个认罪书上都带血，这个说法不完全正确。” “因为外卖员手里的认罪书不带血，当然了，我们也知道这是凶手迷惑我们的。” “根据孙文生和王健的案子，我们已经断定了，认罪书上的血是他们本人的。” “而李华明也是一样，所以余生这个问题问的很好，这血是哪里来的？” 付勇说了半天，看起来头头是道，但是我觉得和没说一样。 “我们用排除法，现场是不可能的，因为李华明的身边我们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人。” 牛三站起来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 他说的没错，这个案子我们是亲身经历的。 虽然我们离开过现场，但现场一直有我们的同事。 所以，凶手不可能有机会在认罪书上沾上李华明的血。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血是李华明死之前沾上的。 但是，多久之前，这事儿就不好说了。 有可能是案发之前，也有可能是很久之前。 我把我的分析也说了出来。 “迪哥，很久之前是什么意思？” 白天有些不明白我的最后一句话。 “你考虑过李华明去医院的情况吗？” 我反问了白天一句。 “你是说李华明可能去医院看病，然后抽血了，最后这血被凶手给拿到了？” 白天的脑子转的挺快。 “对，这种可能不排除，本来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献血。” “但是，就李华明这样的人品，我估摸着可以排除献血的可能了。” 该有的想法，我还是要说出来的。 虽然，我心里知道李华明这种人不可能去献血。 “这个方向是对的，我们可以调查一下李华明的就医记录。” 付勇想要把这个事儿写在白板上，可想了想，还是把笔给了牛三。 不是谁都喜欢献丑的。 牛三刷刷两下就把这个点写在了白板上，为了区分，还特地的加粗了。 “那我们分析第二个问题，和李华明在同一个单元的人需不需要排查？” 付勇继续主持会议。 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工作量。 小高层，两梯四户，这要是去排查，得浪费不少时间。 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任何的可能性我们都不能放过。 “必须查，但是我们要有针对性的查。” 白天打开了一旁的投影仪，连接上了他的电脑。 “这是李华明出事之后，我们的行车记录仪拍下来的情况。” 白天说着话就把视频给播放了出来。 基本上，听到声音的家家户户都亮了阳台灯，但是没有全部亮起。 而且因为高度的问题，整个行车记录仪只能拍到五楼以下的情况，在网上就看不到了。 “行车记录仪没拍到的地方，我们没有办法，拍到的地方，这几个没亮灯的是排查的重点。” “同样的环境，别人听到动静出来了，他们家里没有人出来，就不排除他们作案的可能。” “再往上的住户就需要挨个排查了。” 白天的细心让我们省了很大一部分劲儿，五层楼以下，就剩下两户人家需要排查了。 “我觉得五层楼往上，排查租客就可以。” 余生举手说了一下自己的观点。 “理由！” 付勇不假思索的问道。 “整个楼都是我们学校的教职工宿舍，住在里面的大部分都是我们学校的教职工，李华明是校长，即便他们有仇，也不至于在宿舍楼动手。” 余生不说我都忘了，他就是岭阳理工大学的学生。 “而作为凶手，想要接近李华明，最好的办法就是租房子。” “我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我坚持，挨家挨户的排查，只不过重点要放在租客的身上。” 付勇的这个办法就是广撒网多捞鱼。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说不定就有收获。 虽然浪费时间，但的确是最保险的。 “三儿，写下来！” 我对牛三喊了一嗓子。 牛三点点头，将我们讨论的事情记录了下来。 “那好，我们现在讨论讨论这个仇晚是谁？” 付勇话音刚落，顾丹骁就走了进来。 “付队，李华明的尸体我做了初步的检查，左臂经脉发现针孔，附近区域有淤青，疑是抽血所致。” “看看，看看，我迪哥多么的牛逼，这李华明肯定是之前去看过病，然后血液被凶手拿到了。” 白天开始拍我马屁了，不过我还是很受用的。 “根据针孔的情况判断，抽血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至于淤青，应该是刺穿了血管导致的。” 顾丹骁冷冰冰的一句话直接就拍在了我的脸上。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离开了。 是啊，抽血的针孔不可能保留太长时间的。 不超过两个小时，那就是案发之前！ 也就是说，凶手当时就在楼里。 “我们不需要管其他的事情了，只需要全力排查那些住户就可以了。” “对，可是现在我们已经都撤回来了，凶手肯定跑了！” 付勇很是懊恼的说道。 “我说，你们说啥呢？” 余生满脸疑问的看着我们问道。 “你睡着了？” 罗列歪着头看着余生问道。 “我睡个屁啊，我是说你们，疯了？” “我们刚才不是分析了，凶手肯定在现场，他杀了人，放了认罪书就离开了啊。” “这和我们撤不撤回来有啥关系？” “他不是早就跑了吗？” 余生的话犹如醍醐灌顶。 凶手拿到了李华明的血，然后李华明就跳楼了。 最后，他把认罪书放到了我们的车里，肯定就离开了。 他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东西，那离开就更简单了。 我们的脑子有些混乱了。 “那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付勇显然也认可了余生的分析。 “找针管啊！” “针管？” 我们既然知道了是凶手抽了李华明的血，找针管又有啥用？ “找到针管，我们就能推测出来，这人的行动路线。” “明面上我们把单元楼周围都拉了警戒线，但谁知道有没有其他通道呢？” “说不定就会有车库，下水道什么的，这种情况根本不能排除啊。” 要不是余生是我兄弟，我都有些怀疑这家伙是凶手了。 他太理智了，理智的让人不可思议。 付勇没说话，而是看了看我。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那就走，今天晚上决战到天亮啊！” 付勇拿起他的帽子就要朝外走。 我是不喜欢他这一点儿，整天穿着警服。 看来，我找时间得给他解决一下那些死刑犯的事儿了。 “别着急，吃了饭再走。” 娥姐大包小包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娥姐，你早不来晚不来，要出发了，你出现了。” “嗨，我早就回来了，只不过看你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我没进来。” 娥姐也是好心。 “得了，不能辜负了小娥的心意，吃了再走！” 付勇一开口，他们直接就哄抢了。 我拉着娥姐走到了一旁，塞给了她二百块钱。 咱吃饭，不能让人家花钱不是？ “牛局给报销的，你不用给我！” 娥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对了，我刚才听了半天，仇晚是谁家姑娘啊，有对象了吗？” 第67章 仇晚 我也是醉了！ 娥姐这是想当媒婆想疯了。 听到风就是雨，还想给仇晚介绍对象了。 “娥姐，仇晚是凶手，不是姑娘！” “凶手啊，唉，白瞎了这么个好听的名字。” 娥姐垂头丧气的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谁说仇晚是凶手？” 余生啃着鸡腿来到了我的身边，递给了我一个鸡爪。 “那不都写着呢吗？执行者：仇晚，不是凶手是啥？” 我觉得余生就是较真。 “那有没有可能，这就是凶手给你们提供的线索呢？” “不能，不能，哪儿有把自己名字说出来的。” “可这个不一定是凶手的名字啊。” “对，他可能是……” 余生自己嘀咕了半天，忽然抬起头来。 “迪哥，有没有可能这个仇晚是下一个被害者？” 余生的声音不算小，这一开口，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仇晚？ 执行者？ 下一个被害者？ 余生说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不管这个仇晚是凶手还是被害者，我们都必须要调查。 只要我们调查，就等于按照凶手的指引走下去，所以这个名字就不一定是凶手的代号了。 可能是他提供给我们的新线索。 没有人知道对不对，如果这个方向错了，那就会做更多的无用功。 但是，这个方向如果不查，说不定就会错失良机。 “天儿，趁着吃饭得空，你搜索一下仇晚这个名字。” 我觉得还是要查。 “好！” 白天没有抱怨，拿出自己的电脑，噼里啪啦的就敲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的检索方式，看都看不懂。 只电脑屏幕不断地变化，出现一串串的数据。 也得亏白天的电脑配置高，这要是换成办公室的电脑，早就死机了。 “用这个当做网名的一百多万人，归属地是岭阳的也有五千多个。” “不过，经常在岭阳登录的，有二千多个。” “筛选一下年龄，还剩下一千二百零一个。” 这应该是白天筛选的极限了。 没办法，没有其他的线索，只能精简到这个地步。 “在岭阳和东北区域同时登陆过的，筛选一下！” 余生又快了我们一步。 他说的不错，孙文生是死在东北的，这仇晚如果是凶手，肯定去过东北。 “稍等！” 白天顾不上其他，直接就查询了起来。 很快，结果出来了。 “一个人！” 白天自己也是一脸的震惊。 “ip地址能找到吗？” 付勇激动了起来。 一个人代表什么？ 代表不论对方是不是凶手，找到他，我们就能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给我一分钟！” 白天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 很快，地址就被找到了。 “联四路44号！” 白天找到了准确的地址。 “走走走，出发！” 付勇着急忙慌的就要走。 但是人太多了，我们没必要去这么多的人。 “余生和罗列，你俩在这里休息，学校应该是回不去了，不行就是开个房间。” 娥姐没要的二百块钱，我放在了桌子上。 “迪哥，让我们去看看呗！” 余生一脸谄媚的说道。 显然，他也是心里痒痒。 换谁都一样，快要有结果了，谁也睡不着。 “这样，咱们兵分两路，我带一队去寻找针管，你们五个去这个位置。” “如果遇到反抗，三儿，记住你的身份。” 付勇看着牛三下达了指令。 “明白，付队！” 牛三直接给付勇敬了一个礼。 的确，除了牛三，我们都不是警察。 如果遇到反抗，我们能出手，但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有了付勇的礼让，我们正好一车。 事不宜迟，我们直接开车就奔着联四路去了。 “迪哥，你知道这个联四路在哪儿吗？” 路上，白天忽然对我开了口。 “在哪儿？” 我不常在岭阳，自然不知道这些道路的分布情况。 “和经四路交叉，那个外卖站点就在他们的交叉口上。” 或许是白天想多了，但这种巧合我们不能不注意。 “付队，联系一下王伟，看看他那边什么情况？”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王伟。 如果这个仇晚是外卖员的话。 有些事情就方便多了。 比如，把认罪书放到每个外卖员的口袋里。 “有什么发现？” 付勇自然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 “联四路和经四路交叉的地方就是那个外卖站点的位置。” 我没有说的太明白，我相信付勇能明白。 这毕竟是猜测，讲得太明白了，容易误导他们。 “嗯，我现在联系王伟。” 付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一路疾驰，我们很快就到了联四路44号。 这是个城中村。 虽然，现在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但街上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没办法，城中村的人太多了。 有白天的帮助，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ip地址显示的那个地方。 这是一栋自建的三层小楼。 整个城中村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的。 村民把楼隔成单间，然后租给打工的人。 这就是他们的经济来源。 院子的门开着，我们直接就走了进去。 房东这个点自然是睡不了觉的，他们没啥事儿，除了打牌就是打麻将。 一楼的正房灯火通明，里面人声鼎沸，显然还在玩着。 我们直接就走了进去。 “你们是谁？” 几个彪形大汉叼着烟，拿着牌，凶神恶煞的看着我们。 “警察！” 我直接亮出了牛登天给我办的工作证。 虽然是特别顾问的名头，但这个名头比警员的名头更响亮。 “哎呀呀，原来是警察同志啊，之前都是姚警官过来，今天怎么换人了？” 显然，他和这个片区的警察关系还不错。 “我们不是片警，我们是刑警！” 牛三说着话朝前走了一步。 “刑警？” “警察同志，我们可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啊！” 为首的那个光头赶紧开了口。 “谁是这家的主人？” 我有些不耐烦的询问道。 “我就是！” 光头举着手就来到了我的身边。 “麻烦把住户登记表给我们看一下！” “行，马上，我现在去拿！” “强哥，既然你有事儿，那咱改天再玩！” 说着话，其他人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好，改天再约！” 光头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牛三看了他们好久，但是什么也没说。 光头把登记信息给我们看了看。 上面的两层楼，一共有二十个房间。 其中十一个已经租出去了，空着九个。 还好数量不是很多，工作量不是很大。 在光头的带领下，我们几个人开始对租客进行检查。 只要有电脑的，白天都操作了一遍。 但很可惜，并没有找到那台设备。 “天儿，是不是搞错了？” 余生搂着白天的脖子说道。 “不可能，如果我的技术和你一样水，我就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了。” 白天不说，我都忘了，余生学得也是计算机。 “算你狠！” 余生无力反驳，只能说这个了。 “可怎么会没有呢？” 白天愁的眉头紧皱。 我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一个可能。 “老板，我问一下，你家有电脑吗？” 第68章 多出来的租客 “有啊！” 光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从他的这个表现来看，这ip地址应该也不是他的电脑。 如果，他心里有鬼，必然不会如此。 当然，这并不排除他家里的其他人使用电脑。 我们在光头的带领下去了他的书房。 水冷系统的电脑，五光十色，看上去就高大上。 “这么高的配置啊，大哥平时玩什么游戏啊？” 能让白天说配置高，那这电脑的配置绝对低不了。 “喏！” 光头指了指显示器上的一个图标。 斗地主！ 白天看到这个斗地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好的电脑就为了玩斗地主，简直不要太浪费。 “不是！” 白天摇了摇头，回头对我们说道。 “那是不是你搞错了？” 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这是唯一的解释。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搞错！” 白天是相信自己实力的。 “天儿，你看看局域网有几个设备！” 余生凑了过来。 他也是学计算机的，虽然不如白天，但是比我们强。 “好！” 我们不懂，白天自然明白余生的意思。 一番查探之后，白天愣住了。 “大哥，你确定你家只有十一户租客？” “我确定啊，我又不包养小三，没必要说谎啊！” 光头被白天问的有些发懵。 “那麻烦你打开那些没有租客的房间。” 我虽然不知道白天查到了什么，但是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数量对不上。 至于什么数量对不上，我说不出来，但肯定是对不上了。 “没问题啊！” 光头说着话，带着我们再次上楼。 一个一个的房间被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直到三楼的最后一间房，打开之后，里面竟然真的有一台电脑。 “哎，这咋回事？” “退房的时候，我都收拾过得，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光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心里也是很纳闷。 我给了白天一个眼色，白天点了点头打开了电脑。 一番操作下来，他让开了身子。 这是一个网页，右上角的名字写的就是仇晚。 看来，没错了，凶手在这里住过。 “三儿，摇人！” 只要是人，他就会留下痕迹。 但我们对这些东西不擅长，只能靠吕老他们了。 “明白！” 牛三拉着光头朝外走去。 我们几个还会注意不破坏现场，但是光头就不一定了。 “哎哎哎，我说警察同志，我可什么事儿都没干啊！” “你这是干啥啊？我真的什么事儿都没干，好，好，我承认，我嫖过娼，我交罚款。” 这是我没想到的，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放心，我们不抓嫖娼，只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紧紧跟着我，寸步不离。” 牛三的这个处理方式还是挺好的。 我们现在不确定这个光头到底有没有说谎，所以控制住他还是没问题的。 很快，顾丹骁就来了。 这个点儿，也只能是他们，吕老毕竟年龄大了。 “辛苦！” 我在门口对顾丹骁开了口。 “应该的。” 顾丹骁性格孤傲，和谁都是冷冰冰的。 从见过她第一面，我就知道她是这个性格。 而我又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虽然她长得漂亮，但我还是觉得不如我扎的纸人。 毕竟，那相貌都是我自己画出来的，很有成就感。 再一个，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越是贴近她，就越会被她看不起。 不过，我看牛三的样子，似乎他挺喜欢这个冷冰冰的。 半个小时，顾丹骁他们就忙乎完了。 “留下的东西很少，这个人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睡觉用的是睡袋！” 顾丹骁拿着一个证物袋放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个标签，睡袋的标签。 名字很有意思，睡到死！ “其他的呢？” 我点了点头，追问道。 “没有有价值的生物痕迹。” 顾丹骁摇了摇头说道。 很显然，她也觉得遇到了对手。 “键盘和鼠标上也没有吗？”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只有一组指纹，不用看就知道是他的。” 顾丹骁说着话指了指白天。 “美女，你咋知道是我的？” 白天是啥人，我就不多说了。 他这么轻浮，你们应该也明白为什么。 “来之前吃的鸡肉？” 顾丹骁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天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女人虽然不好相处，但还是有真本事的。 “太神奇了！” 白天的征服欲开始爆棚了。 我上去就踢了白天一脚。 “他妈的，以后吃完饭洗手！” 我觉得白天太给我丢人了。 “嘿嘿，主要是时间紧急，没来得及。” 白天揉揉屁股说道。 “去调监控，他家绝对有。” “余生去了！” 白天笑嘻嘻的说道。 “去看看！” “天儿，他这个监控都是保存在云网盘的，在手机上操作太麻烦了，你来看看！” 余生的计算机技术还是差点事儿。 “来，给我看看！” 白天下楼先去洗了个手，然后才把手机接了过来。 他就看了一眼，然后就打开了那个五光十色的电脑。 一番操作，监控视频就在电脑上出现了。 “兄弟，这个界面给我留着，我以后看监控就方便了。” 光头有些猥琐的说道。 “是看监控方便，还是看美女方便？” 白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光头说道。 “你看看你说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光头开始自证清白了。 “真的？” “当然了，发誓都行的。” “不用发誓，我可以调取你的浏览记录！” 白天一本正经的看着光头说道。 “这这这……” 光头说不出话来了。 我让牛三把他给带了出去。 白天没再说别的，而是开始检索监控。 “保存三个月，迪哥，这要是看完得需要很多时间。” 白天把这个难题摆在了我的面前。 但是，这么重要的线索，我们不可能放弃，该看还是要看的。 “想办法拷贝回去，我们分开看！” “得！” 余生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他操作着，电脑上的画面也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咱学不会他的手法，我拷贝那些视频的时候和他这种情况不一样。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跟着他学学的时候。 罗列忽然开了口。 “停！” 白天下意识的暂停了视频。 “骡子，有发现？” 骡子，罗列的外号。 “这个人不对劲！” 罗列伸手指在了电脑上。 第69章 画像 “这不很正常吗？” 屏幕上是一个瘦瘦的男人，我看着很是熟悉。 但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想不起来了。 “哎，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 牛三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能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吗？” 我看着牛三问道。 “想不起来了！” 牛三挠了挠头说道。 “你俩别说，我也觉得熟悉。” 白天瞅了两眼也来了这么一句。 “啥意思，我也得说熟悉呗？” 余生看着我们几个问道。 “真的熟悉！” 我一本正经的对余生说道。 “迪哥，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但是天儿只要出门，眼里就没有男人，他怎么可能面熟呢？” “这完全是在拍马屁啊！” 余生的脑洞的确大，这都能发散思维。 “滚蛋，爱信不信，真的很熟悉。” 白天有些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一会儿再把天儿气死。” 余生点了一根烟就走了出去。 “这人的画面不对劲，他的脸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笼罩了。” “明暗灰的分布不对劲，这个角度的人脸不是这样的。” 罗列后面说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 但是，他说的什么笼罩，这个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哥说过，有时候他为了躲避监控，会让仙家出手。 仙家帮忙的时候，感觉就是脸上罩着一个什么东西。 然后，监控视频上就看不清楚他的面貌。 甚至于，有时候，他的身高体型都能改变。 再不济，整个人也会犹如打了马赛克一样。 别人根本没办法分辨。 罗列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瘦巴巴的男人很可能不是普通人。 “三儿，让那个房东来！” 既然监控拍到了这个人，那房东应该是有印象的。 我看了监控的时间，就是两天前的事儿。 “好的，迪哥！” 牛三说着话就走了出去。 很快，牛三就带着光头回来了。 “哎呀，我交罚款还不行嘛，别折腾我了。” 光头显然很害怕牛三。 “大哥，没别的意思，你来看看这个人还有没有印象？” 我拉着光头来到了电脑跟前。 “哦哦，这个瘦巴巴的小伙子，我记得他。” 光头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还记得他长的什么样吗？” “他戴了个可大的黑色口罩，还戴着一个眼镜，具体模样是看不出来的。” 光头认真回忆了一下之后说道。 “那他来干什么？” “就是想租房子，说是短租，我没答应。” “为什么没答应？”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警察同志，你不做我们这一行，你不知道。” “这租房子也有淡旺季，他旺季短租，等到淡季的时候，我就租不出去了。” 光头开始给我上课了。 “可你现在也空着将近一半的房间呢？” 罗列推了推眼睛说道。 “其中有好几间都是老客户了，过段时间，她们就要回来上班了。” 光头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 “什么老客户？” 我不得不多问一句。 “没啥，就是合作好多年的老客户。” 光头的眼神有些闪躲。 “我当过缉毒警察，我怎么觉得这里有毒品呢？” 牛三忽然开了口。 “没有，绝对没有！” 光头连连摆手，十分的害怕。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牛三这是在诈他。 他可以不说老客户是谁，但牛三也可以说怀疑有毒品。 光头这么大年龄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牛三的意思。 虽然他很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口。 “就是一群小姐，每年冬天来这边ktv上班，但是我保证她们不会带客人回来的。” 光头应该没有说假话。 如果我去那种地方，最后也不会跟着小姐回到这里。 这环境…… 我兴致都没了。 “回头把她们的联系方式留一下，你就算是将功赎罪了。” 这话要是牛三说的，那没问题。 但偏偏这话是白天说的，那问题就大了。 这小子还是没有长记性啊，还想着这些事儿呢。 不过，我不能拆他的台，毕竟他现在也是特别顾问。 牛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很自然的对光头说道：“写好了，给我就行。” 白天瞪了牛三一眼，牛三立马瞪了回去。 白天立马就败下阵来。 和牛三比谁的眼睛大，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人家可是姓牛啊！ 追问了半天，结果是ktv小姐，既然没啥价值，还是继续研究这个监控。 我现在就希望白天抓紧拷贝完，我们回去休息。 看监控是急不得的。 如果不养精蓄锐，可能会错过重要的信息。 正在我寻思这些的时候，罗列再次开口了。 “这人不戴眼镜，眼镜是掩饰。” “怎么看出来的？” 我立马看向了电脑，上面的画面很正常，只不过是这个人走出了光头家。 “他脱衣服了，但是没有扶眼镜的动作。” 罗列说着话给我们演示了一遍。 因为我不戴眼镜，所以没注意。 如果长年戴眼镜的，脱下这种套头的衣服，要么先摘眼镜，要么事后扶眼镜。 这是习惯，不需要经过大脑的。 这人没有扶眼镜，只能说明他没养成这个习惯。 换句话说，他并不是经常戴眼镜。 “找个房子，还伪装，那这个人就很可以了。” 牛三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他说的没错，谁家租房子还伪装一下。 即便是他不是仇晚，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板，你能给我描述一下这个人的形象吗？” 罗列在兜里掏出了一根铅笔。 “能啊，这个我记得。” 光头现在最想做的事儿，就是让我们赶紧离开。 来回的查房，已经让他的房客开始多想了。 “家里有纸吗？” 罗列这是要画像了。 他不拿出铅笔来，我都把他忘了。 “有有有，跟我来！” 光头说完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我看了一眼牛三，牛三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罗列太斯文了，我得让牛三去帮帮忙。 监控还没开始排查，我们就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了。 但是，现在有个新问题，如果他是仇晚。 他是怎么避开监控，进入房间里的呢。 “视频都拷贝完了。” 白天做完了最后的操作，然后就把电脑关闭了。 “视频呢？” 我觉得白天耍我，他手里连个优盘都没有。 第70章 清娘子 “大哥，光头都知道存在云端，我就不能转存一下子吗？” 白天显然领悟了我眼神的意义。 “我没说话。” 我只能这么来缓解自己的尴尬了。 “你眼睛说了！” 白天指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没搭理他，转身出了光头的书房。 我来到院子里，点了一根烟，仰望着面前的这个三层小楼，我陷入了沉思。 想要进入这个院子，只有大门这一条路。 其他的地方都被院墙包围着，上面还都是碎玻璃，一般人很难爬上来。 那仇晚是怎么避开监控的呢？ 忽然，我看到了窗户。 顺着窗户看上去，我就看到了房顶。 这房子的顶和别家的不一样。 别家的是瓦房顶，但是他家的是平顶。 这意味着，他们家的房顶是可以上人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跑到了楼上。 果然，有个天窗！ 而且还有梯子。 更关键的是，这个位置就在仇晚那间房的旁边。 看来还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我想了想，直接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房顶上什么都没有。 但是，他和邻居之间是有个半米的间隔的。 三尺巷的故事我是知道的。 没看出来，这光头还是个挺有格局的人。 至于好色，我只能说男人本色罢了。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三楼的房顶上竟然还有两个旗杆。 说是旗杆，不过是两根镶嵌在房顶中的铁棍子，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放国旗的。 嗯，我对光头的印象更好了。 我仔细看了看这两根旗杆，如果别人想要上房顶，除了用梯子，就只能栓绳子了。 但三层楼的高度，先不说有没有这么高的梯子，即便是有，搬动梯子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仇晚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拴绳子。 但是栓绳子也需要上来，不然是看不见的。 可是我非常笃定的说，如果仇晚想上房顶，肯定是用的这种办法。 至于他怎么上来栓绳子的，那就简单了。 根据刚才的监控录像，刚才的那个人可是先上去看了房间，然后下来和光头谈的。 他上去看房间的时候，可只是一个人，光头并没上去。 而三楼的监控正好安在他住的那个房间上面。 这样可以照到整个楼道！ 可那个房间和天窗就等于是监控死角了。 他有没有上来，谁也不知道。 我想着这些就开始检查旗杆。 结果旗杆上根本就没有拴绳子的痕迹，倒是让我意外发现了一块蛇蜕。 看着蛇蜕的纹路，这蛇小不了。 在联想相到刚才监控里模糊的面孔。 我基本上判断那个瘦巴巴的人就是仇晚。 原因很简单，在岭阳除了动物园，基本上没有这种大蛇。 平白无故出现的大蛇，我只能把它想成仙家了。 如此一来，凭借它的身躯，让仇晚上来还是很容易的。 瘦巴巴，出马仙，有蛇仙！ 这是我对仇晚初步的印象。 而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可以确定，仇晚就是凶手。 而不是新的线索。 按照我们的推测，仇晚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给我们提供新线索。 看来，有必要再好好检查一下那个房间，还有那个笔记本了。 我下去之后，立刻找到了牛三他们，让他们再次仔细搜寻那个房间。 可牛三没有动，而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怎么了？” 我开口问道。 “迪哥，你可能不知道，顾丹骁有个绰号！” “什么绰号！” “清娘子！” “我听说过白娘子，这怎么还出来一个青娘子？小青？”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清除的清！” 牛三给我解释了一句。 “啥意思？” “她去过的现场，不会再找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这名字可是够狂妄的啊。 “我记得她是个实习生？” 我看着牛三问道。 “没错，我的学姐，和我一起来的市局。” 牛三点了点头说道。 “那她才参与了多少案子啊，这绰号有些名不副实了。” “顾丹骁大一就开始参与出现场，至今出现场次数一千多次，从未出错。” 牛三这句话让我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四年出现场一千多次，没有遗漏过任何证据，这…… 这应该是个强迫症？ “咳，那让白天查查笔记本。” 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行！” “画出来了！” 刚提到白天，他就拿着一张a4纸走了出去。 我接过来一看，更熟悉了。 “我绝对见过这个人！” 我一脸严肃的对着众人说道。 “我也确定！” 牛三附和了一句。 “也是这个形象吗？” 罗列指着纸上的人问道。 “不是，应该是个侧脸。” 我觉得我应该是和他擦肩而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稍等！” 罗列说着话站到了我的对面。 “迪哥，看着我，是这个角度吗？” 罗列开始变换角度。 “不是！” “不是！” “都不是！” 我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迪哥，你再想想，当时你是通过肉眼看到的吗？” “还是说隔着什么东西？” “是不是监控之类的？” 罗列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隔着东西？ 我仔细的思考，但就是想不起来。 “应该是晚上，应该是晚上看到的。” 牛三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嗯，晚上！” 罗列托着下巴寻思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动笔了。 二十来分钟，罗列再次拿出了一幅素描。 “看看这个像不像？” “像！” 白天，牛三和我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三个在晚上都见过这个人，你们好好回忆回忆，肯定能想起来。” 罗列说的没错，我们呢三个在晚上见过这人，那这个时间肯定不会太远。 我们得仔细想想。 “迪哥，你们是不是嫖娼去了？” 余生在旁边开了口。 “滚蛋！” 白天拿着自己的工作证给余生比划了一下。 那意思，我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嫖娼。 “那大晚上你们能干啥去？” 余生显然是不相信的。 “这段时间因为案子的事儿，都忙得没空睡觉，还能干啥去。” 白天抱怨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明白了，这家伙肯定是出现在案发现场了！” 余生双手一拍吓了我们一跳。 不过，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天儿，去看行车记录仪！” “我也想到了！” 白天立马跑到车上把行车记录仪给拷贝了出来。 视频回到了李华明案发前！ 在付卫彪找到我们之前，还有一个外卖员！ 果然，看到这个人的形象之后，光头都惊讶起来了。 “这家伙告诉我他是销售啊，怎么送上外卖了？” 看来，绝对是一个人了。 这应该就是凶手了！ 我赶紧给付勇打去了电话，让他去调查这个外卖员。 这种涉及到社会关系的调查，王伟是最擅长的。 虽然，他是个计算机高手，但是他对这些社会关系更了解。 我放下电话就陷入了沉思。 仇晚给我们提供的肯定不是抓他的线索。 那他要给我们的线索在哪里呢？ 这有些难为人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抓到他，那就什么都清楚了。 可正当我们要收队的时候，门口忽然进来了一个人。 “妈呀，这咋还上家里来堵我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付卫彪！ 第71章 付卫杰 “没有，我们是来查其他事情的。” “强哥，我早告诉你别偷看人家，人家报警了？” 付卫彪显然是知道房东一些事情的。 “别胡说八道，睡觉去！” 光头也是害怕了。 本来，我们还是诈他，这下子有人证了。 “做人别太狂，老天爷看着你呢。” 付卫彪这说话的语气可不像租客和房东的对话。 要是，我是光头，我早就把付卫彪撵走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光头仅仅是挥了挥手让他抓紧走，一句话都没说。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付卫彪不对劲，这个光头更不对劲。 “不好意思了，老板，耽误你这么长时间，这样我请你吃个夜宵。” 我对着光头伸出了手。 “啊？这，没事儿，不需要了？” “三儿，你们回去休息，我请老板吃个饭就回去！” 为了表明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准备把他们都支走。 “还是不去了？” 光头还是有些害怕。 “那我再去查查有没有面粉什么的。” 牛三倒是挺会配合，一句话光头就懵了。 “别害我，别害我，我去，我去！” “你们回去，我和老板聊聊！” 牛三他们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多半是出去转一圈再回来，绝对不会自己离开的。 “认识快两个小时了，还不知道老板叫什么？” 我带着光头出去的路上对他询问了起来。 “我叫华强。” “刘华强？” 我诧异的看着光头问道。 “不不不，我就叫华强，姓华！” 光头连连摆手。 “好名字！” 我点了点头说道。 “还行，给面子的都称呼一声强哥，不给面子的都称呼一声光头强。” 还别说，这人还挺幽默。 “那强哥，你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咱们简单吃点儿。” “当然了，别花的太狠，我没多少钱。” “妈呀，我能让警察同志掏钱吗？” 华强看我这么好说话，态度立马改变了不少。 “那不行，我说了请你就必须请。” 我也有我的坚持。 “这不是开玩笑嘛？你可着联四路打听打听，我华强的名号。” “嗯，这名字，听着就犯罪！” 我一看他想飘，得赶紧提点提点。 “没没没，改造好了，改造好了。” 华强又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 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这是我没想到的。 就这样我俩人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到了一家饺子馆。 华强和他寒暄了一番，我们就坐到了角落里。 冷冻数九的，吃饺子喝汤，身体确实挺舒服。 我是个吃饭比较快的人，我吃完之后，华强才吃了一半。 或许是因为我看着他的原因，他有些吃不下了。 “警察同志，有啥问题，你就问，我知无不言。”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也是困了，再拖下去，我怕我猝死。 “你说，你说！” 华强连连点头。 “刚才那个外卖员怎么敢对你吆五喝六的，他听到你华强的名字不打怵么？” 这是我找他出来的最终目的。 我觉得，仇晚让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付卫彪。 我不相信，我们要走的时候碰到付卫彪是巧合。 “不不不，我华强年轻的时候虽然混蛋，但比起彪子的大哥付卫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付卫杰！ 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人很厉害？” 我继续追问。 “当然了，他斯文人一个，一般个头，长相也很秀气，关键他不是小混混，他是正儿八经考入体制内的存在。” “人家在官场摸大，摸滚，摸爬……反正就是混了很多年。” “如今已经在教育局任闲职，准备退休了。” 我猜想，华强想说的是“摸爬滚打”这个词。 “不对？那个外卖员才多大？充其量三十多岁，他哥哥快退休了？” 这个年龄差距有点大。 “他爹续弦了，去年才没的。” 华强果然什么都知道。 “那他们付佳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吗？” 我记得付卫彪是东北口音。 “土生土长的，不过彪子的母亲是东北的，所以彪子口音有些不太一样。” 还别说，这华强还真的是个小灵通。 “我说呢，这人怎么敢和你七儿八儿的，原来是有来头啊。” 华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可他哥这么厉害，怎么让他弟弟送外卖呢？” “同父异母，关系能有多好？” “而且，彪子看不惯付卫杰，觉得他是个笑面虎，不沾他的光。” “就这一点儿，我光头强服他！” 华强说着话，伸出了大拇指。 他说的没错，在这个关系横生的社会，能有一颗坚持做自己的心不容易。 这一顿夜宵收获不少，最起码我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方向。 付卫杰的出现，不管是不是仇晚给我们的新线索，我都要去调查。 当然了，追查仇晚，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和华强又闲聊了几句，我们就起身离开了。 结账自然是我来。 这种便宜我不占！ 到了他家门口，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路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 我也就是走了二百米左右，牛三就开车出现了。 我二话没说就上了车。 “两个方向，我在楼顶上有些发现，这个涉及到了一些你们知识的盲区，我来负责。” “第二，付卫彪有个哥哥，叫付卫杰，查查这个人。” “迪哥，不是都排除嫌疑了吗？” 白天不解的看着我问道。 “我怀疑，仇晚把我们引过来，不是为了抓他，而是让我们遇到付卫彪。” “付卫彪对华强，也就是那个光头房东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 “我请房东吃饭，就是为了打听这件事。” “打听完了之后才知道，付卫彪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付卫杰。” “之前在体制内的信息我不知道，根据华强说的，现在他在教育局养老，准备退休。” 我尽可能的把刚才得到的信息都说出来，这样有助于白天去查这个人。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正好赶上红灯，牛三回头问了一句。 “能在教育局养老，这说明他之前的职务很高啊，或者说很重要啊。” “按照这个角度去分析，六年前，他可能还身居要职。” “一个身居要职的人，李华明肯定巴结，所以做点儿啥时候就简单多了。” 余生看着窗外，一句一句的分析了起来。 我和余生光屁股长大的，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的思维这么灵敏。 当真是我疏忽了。 相对于我，我觉得他更合适当警察。 因为他善于推理，而且敢想！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要有怀疑一切的态度才行。 听到余生的话，其他人都恍然大悟。 如此一来，我们就真的算是对上了。 “迪哥，我觉得有必要和付队沟通一下啊！” 白天提醒了我一句。 没错，这时候就得情报共享。 可是，我刚拿出来手机，付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来案发现场，我们找到针管了。” 第72章 吸管 “我这边也有发现，见面说！” 我没有过多的和付勇沟通，因为手机已经快没电了。 坐在副驾驶的白天给我插上了电。 牛三直接转弯朝着岭阳理工大学开了过去。 “我俩也是倒霉，出来喝个酒遇到你们了，这一下子就玩了个通宵。” 余生他们喝得就应该是有后劲儿，刚才还好好的，这时候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别不要脸了，你俩人偷摸喝酒不叫迪哥就算了，连我都不叫，这就是目无长辈啊。” 白天回头骂了余生一句。 “你滚一边子去，在咱镇子上，要说谁的辈最小，那指定是你。” “你还成了长辈了。” 余生吵架的时候，思路很清晰，看不出来醉意。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头疼！” 罗列揉了揉脑袋说道。 看样子他是真的不舒服。 不过应该不是喝酒的问题，而是刚才画了两张素描的原因。 这玩意儿又是角度，又是想象的，的确很费脑子。 作为一起长大的发小，余生和白天也是知道罗列这种情况的。 于是，全都闭了嘴。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案发现场。 一队的人都在车上坐着，看样子就知道很疲惫。 “付队，怎么不让兄弟们回去休息啊？” 我开口就说了句醒神儿的话。 “我给你指指我们找到针管的位置。” 付勇没接茬，而是拉着我朝着单元门口走了进去。 我本以为要向上走，结果直接顺着楼梯去了地下。 “我们都遗漏了，这下面是有地下室和地下车库的。” 付勇说着话，就带着我走到了负二层的地下车库。 很快，我们就到了一个垃圾桶的旁边。 “针管就是在这里找到的。” 付勇指了指垃圾桶对我说道。 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地下车库的构造，很常见的构造。 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如果这个针管是真的，那凶手作案之后，就顺着电梯下到了这里，丢掉针管之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租房或者顺着这里离开了。” 付勇把他的推测告诉了我。 “说不通！” 我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付勇一句。 “为什么？” 付勇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反驳他。 “我这边发现的线索，如果没出错的话，那天在付卫彪出现之前的那个外卖员应该就是仇晚。” “如果他是仇晚，就完全没有必要来楼下扔针管，再返回一楼离开，他完全可以直接带着针管走。” “毕竟，那时候李华明还没跳下来。” 反正，换做是我，我不会多此一举的。 与其扔在地下停车场，我不如走的远远地，扔在公共区域的垃圾桶里。 如此一来，想要找到这个证据就更难了。 “外卖员是仇晚？” 这显然也是付勇没想到的。 “对，而且我怀疑仇晚之所以暴露ip地址就是为了给我们提供新线索。” “而不是让我们抓他。” “我们在那里搜索了很久，最终能被称为线索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再次遇到了付卫彪。” “通过他对房东的态度，我感觉到了不对劲，因而和房东沟通了一番，才知道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紧接着，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付勇。 付勇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当他听到付卫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他还知道别的事情。 “你认识付卫杰？”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开了口。 “不算认识，见过这个人，他的能量不算小。” 付勇倒是没有隐瞒。 “他出身不是太好，但是人很努力，我进入刑警队的时候，他就是分管教育的副区长了。” “当然了，这也算是他最高的职务了，在这个位置上干了一辈子，也没有转正，前年调到了教育局。” “已经准备退休了！” “你对他很了解？” 看似简单的两句话，我觉得付勇对付卫杰的关注很多。 “大哥，我也姓付，虽然我不是联四路的人，但是我们能拎得上，按辈分，他是我堂哥，我们这一代最大的大哥了。” 这是我没想到了，我忘了付勇也姓付了。 “那你是不是得退出这个案子？” 理论上，这种情况，付勇应该避嫌。 “别别别，我退出去干啥啊，我和他可是没有来往的，顶多就是过年的时候，一块儿祭祖磕头，说话都没说过几句。” 付勇连连摆手，显然是不想退出。 “那这事儿，牛局……” “牛局那里我去汇报，他也知道付卫杰的。” 付勇直接就打断了我的话，不过他的态度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么现在的线索就是这么两条了，一个是针管，如果确定里面的血是李华明的，那凶手就是来过地下车库。” “第二，就是付卫杰，必须调查他和李华明，还有楼祭案的关系。” “当然了，我这里还有第三个发现，是关于仇晚的。” “不过涉及的方向比较那啥，所以我只能自己去查。” “明白，实在不行，你就找灵异小组，他们也领着工资，得出力才行！” 付勇是懂我的，他应该接触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嗯，那今天就这样，我们回去休息。” 我是实在熬不住了。 “行，针管我已经让大周送走了，估计结果出来也得明天了。” “案子不是一天破的，得注意休息才行。” 付勇作为一个过来人开始嘱咐我了。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担心。 担心，我们如果破不了案，还有人被杀。 这凶手作案也没有规律可言，间隔的时间也不确定。 我们晚一天就可能多一个人遇害。 虽然对于我的本职工作来说，我希望这样。 毕竟，多死一个，我就多一份收入。 当然了，前提是人家找我办丧事儿，不找我，我一分钱也挣不到。 我和付勇很快就回到了车子旁边。 我刚坐上车，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付勇忽然跑了过来。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这个可能是外卖员是凶手的证据。” 付勇敲开了我的车窗说道。 “什么证据？” “就是我们找到的针管！” “你们采集到指纹了？” 我有些激动的问道。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就去跟着吕老混了。” 付勇一脸无奈的说道。 “那你到底啥意思？”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那个针管被塞进了一根吸管里面。” “那得多粗的吸管啊？” 我下意识的问了这么一句。 “大概，这么粗！” 付勇给我比划了一下。 “蜜雪冰城的吸管！” 余生在后座上来了这么一句。 第73章 工程永久标牌 “就非得是蜜雪冰城的？” 我觉得余生这话说的很片面，别的奶茶店也有这么粗的吸管啊。 “不不不，我就是想起来，我女朋友喜欢喝蜜雪冰城。” “撒狗粮？” 白天恶狠狠的瞪着余生问道。 余生点了点头，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气得白天牙痒痒。 “你生啥气啊，你可是玩过尸体的人。” 牛三十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疯狂大笑！ 白天死的心都有了。 “付队长，你说的那个吸管啥样啊，给我个照片看看。” 余生还在揪着吸管不放。 “你看这玩意儿干啥？” 付勇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拿出了手机。 “我都三天零十个小时没见过我女朋友了，见物思情！” 我都想掐死余生了。 付勇白了余生一眼，但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余生仅仅是看了一眼，立马就断定，这绝对是蜜雪冰城的管子。 “怎么确定的？” 付勇顿时来了精神。 “你就看这个管子好像是塑料管，其实不是，它是p吸管，可降解的。” “目前，除了蜜雪冰城，其他的奶茶店都还用的是纸管！” 妈的，真的涨见识了，喝个奶茶还喝出文化来了。 “吸管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罗列的好奇心都被勾引起来了。 “那当然了，用纸管喝完了涨肚子。” 余生侃侃而谈，就好像说的是真事儿一样。 “那明天需要调查一下这附近的奶茶店了。” 付勇看着我说道。 “那是明天的事儿，再不回去天都亮了！” 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付勇表示同意，我们一行人就直接离开了。 车子被牛三直接开到了公安局。 我们也没时间去开房了，直接就在办公室了各自找地方睡了起来。 要说最狠的就是牛三，人家报纸往地上一铺，和衣而睡，根本不怕着凉。 我就不行了，拿了几把椅子放在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我醒来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醒，但是娥姐已经喝了好几杯茶了。 “饿了没？” 娥姐看我醒了，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走了过来。 “追剧呢？” 我一脸微笑的对娥姐说道。 “没，付队给分配的任务，付卫杰的所有资料我都找出来了。” “他和李华明有关系吗？” 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当然有关系了，他当年是分管教育的副区长，理工大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虽然不是直属，但或多或少的会有些接触。” “有金钱交易吗？” 我直接了断的问道。 “目前没找到！” 娥姐显然也知道我的意思。 “那这个事儿，有些不好说了。” 我心里又开始着急了。 正如付勇说的，破案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但是，我担心凶手再次作案。 如果付卫杰和这个案子有关系，我担心他的安危。 “吴迪，咱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能看出来你是个负责任的孩子。” “姐劝你一句，让自己放松一些，这样会把自己压垮的。” 娥姐或许是看到了我的表情不对劲，开始劝我了。 “可那是人命啊！” 我反驳了一句。 “那也是命！” 娥姐这一句话就点醒了我。 对啊，那也是命！ 该着他死，谁也救不了。 不该他死，谁都能救他。 有句老话说得好，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我要做的就是让正义抓紧来。 至于那些罪有应得的人，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想明白了这一点儿，我豁然开朗，内心轻松了不少。 再一个，这仇晚既然让我们查到付卫杰，这就可以侧方面的证明，仇晚是动不了付卫杰的。 他要做的就是借刀杀人。 如此一想，那就没必要有压力了。 只要找到付卫杰的罪证，那就能把付卫杰给控制起来。 如此一来，事情就算是彻底解决了。 到时候再想办法把仇晚引出来就好了。 说实话，如果付卫杰也真的有罪，我并不是很想抓仇晚。 虽然法外执行不对，但是对朱欣来讲，他的确做了一件好事儿。 想到这里，我直接就出了公安局。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我坐在了马路牙子上，而在我的脚下就是一个下水道的口。 “六哥，六哥，听到请回答，over！” “收到，收到！” 六哥秒回，声音是在我背后传来的。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六哥就搂着我的肩膀坐在了我的旁边。 “那蛇蜕是柳家人的，东北来的，不是本地仙家。” “其他的信息追踪不到！” 我还没问，六哥就开始回答问题了。 他该不会一直跟着我？ “我脸上有花啊？” 六哥看我惊讶的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有，但你怎么知道我找你问这个？” 我十分好奇的问道。 “你停在楼顶上多久，我又不是看不见，自然过去查探了。” 六哥虽然看起来不好相处，实际上对我还是很上心的。 “注意安全！” 六哥起身就要离去。 “注意那蛇仙？” 我反问了一句。 六哥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头，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事实证明，仇晚还真的在光头强家里住过。 解决了一个问题，接下来就去解决另一个问题。 关于付卫杰的资料，没查出来什么可疑的事情，剩下的就只有针管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回到了公安局。 我们熬夜了，吕老应该正常上班了？ 到了之后，发现付勇已经在这里了。 “是李华明的血！” 付勇给我分享了这个消息。 “那就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找吸管，找监控！” 我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也是这么想的，牛局那边我也说明情况了。” “这条线索我们一对去追，你们查付卫杰，这样，我也算避嫌了。” 付勇这个提议不错，我自然是答应了。 既然分配好了，我心理上也就没有太大的负担了。 在手机上点了外卖，我就回到了办公室里。 吃完了外卖，罗列和余生就回学校去了。 毕竟，今天不是周末，还是有些专业课需要上的。 不然，学分修不够，那就不能毕业。 留下我们三个人，继续查找付卫杰的信息。 可查找了半天，啥也没有查出来。 “迪哥，我们去理工大转转？” 白天是最累的一个，他想换换脑子也很正常。 “走！” 整天请余生他们吃饭，我吃他们食堂一顿，总没问题？ 说走就走，我们三个开车就去了理工大。 到了学校，我们并没有直接去食堂，而是去了朱欣出事儿的那个大楼。 我想看看，这大楼到底盖在什么地方，能让人相信朱欣是为了楼祭自杀的。 到了跟前才发现，这大楼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 此刻已经是下午了，路上的学生也不是很多，想来都是去上课了。 我们围着整栋楼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不过，在大厅门口有个女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们转圈的时候，她就在这里，回来了，她还在。 等人？ 这算是个理由，可是等人可以去大厅里面等啊，为啥非要在外面？ 我决定过去问问她。 可我刚走了没两步，牛三忽然拉住了我。 “迪哥，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楼体的墙上镶嵌着一块石碑。 这个东西我知道，工程永久标牌，每个楼都有的。 这上面会明确五方责任，到时候出了问题知道找谁。 可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儿啊，牛三为什么会大惊小怪的。 “工程永久标牌，每个楼都有，没啥稀奇的。” “你看那个承建公司，还有负责人的名字。” 牛三依旧指着那个标牌。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 承建公司：岭阳香杰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负责人：霍棺香。 我看完之后，转身看向了白天。 白天一脸严肃的对我点了点头。 “霍棺香，付卫杰的妻子。” 第74章 开房 “去看看其他新建的楼！” 说着话，我率先朝着旁边的新楼跑了过去。 很快，三栋新建的大楼我们都跑完了。 再次回到了朱欣跳下来的那栋楼前，我已经没有了吃食堂的欲望了。 “都是霍棺香，这个公司又叫香杰，得好好查一查啊！” 牛三都看出问题来了，这就已经很明显了。 “我来查！” 白天点了点头就要去拿电脑，但是我拉住了他。 娥姐说得对，我们没必要这么紧张。 “今天啥也不干，先吃他们一顿再说。” “那你要这么说，我可就听你的了。” 白天掏出手机就蹲在了地上。 牛三就简单多了，靠在墙上就开始睡觉。 如此一来，这栋大楼的门口就有四个人了。 我们三个在一边，那个女生在另一边。 这不由得让我对她产生了好奇。 我们不是学生，不好意思进大厅，她怎么也不进去呢？ 正当我考虑这个的时候，下课铃忽然响了起来。 校园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完蛋了，咱忘了问他俩在哪个楼上上课了！” 白天双手一拍站了起来。 的确，我们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么多教学楼，谁知道他俩在哪儿上课？ 而且，上不上还不一定呢！ 就当我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余生在教学楼里走出来了。 “喂，晚上还有课吗？” “没课，我们还是去老地方集合啊！” “然后……” 余生打电话的声音很大，我听的是一清二楚。 这里面肯定是有事儿啊！ 不过，我记得罗列说过，余生的女朋友在岭南啊。 难不成这家伙脚踏两只船了？ 这样可不行，我得过去问问他。 我这边刚要走，另一边的那个女生脸色严肃的走到了余生的身边。 “去老地方见谁啊？” 余生闻言立马看了过去，然后把手机一揣，直接就把那个女生给抱起来了。 “冯妍，你咋来了？” “你放开我！” 女生挣扎着站在了地上。 “去老地方见谁？” 我基本上看明白了，这个女生就是余生的女朋友。 看来，今天我得帮忙了。 可余生根本就没给我机会。 只见他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你误会了，我给罗列打电话呢，罗列你见过的。” 冯妍将信将疑的接过了手机。 “哎呀，还没挂断啊！” 冯妍一下子不好意思了。 “没事儿，开免提！” 余生直接点了一下。 “哎呀，我不是罗列，我是罗列的妹妹。” 我从来没想过罗列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我们谁都能听出来，这是罗列故意的。 冯妍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来来来，请你吃饭！” 落落大方，是个开朗的女孩子。 余生有福气。 “马上到！” “你总是误会我，我发小现在在公安局办案，你也知道我脑子好使，我得去帮忙。” “我说的老地方就是西门口，我俩打车去找发小。” 余生的解释，我不知道冯妍怎么想，反正我心里是暖暖的。 “你都能帮警察办案了？” 冯妍立马化身小迷妹。 不过换谁也一样，一个普通学生帮警察办案，听着就很厉害。 “哎呀，你怎么会怀疑呢？你不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吗？” 余生板着脸对冯妍说道。 “相信，当然相信啦，我觉得你就像一本书，啥都懂，我根本就读不透。” 冯妍的这个评价可是真的高。 但余生也是有点本事的。 “来日方长，以后慢慢读。” 余生开始装起来了。 “我能借阅一下这本书吗？” 我捏着鼻子说了一句。 他俩瞬间就看了过来。 “迪哥，你们怎么来了？” 余生先是一愣，然后就拉着冯妍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冯妍，这就是我说的发小，吴迪！” “迪哥好！” 冯妍点了点头对我说道。 “你好，你好！” 既然咱当了哥，自然要有哥哥的样子。 “还有，这个是牛平安，正儿八经的刑警，我迪哥属于特别顾问。” 余生转头介绍了一下牛三。 两个人互相问好，然后就剩下白天了。 “这个帅哥是……” 果然，谁都能看到白天的帅气。 “这个比也是我发小！” 余生有些吃醋了。 “余生，别逼我干你！” 白天佯装生气的说道。 “你除了长得帅，你什么能比过我？” 余生抬着头看着白天问道。 “我，我比不上你，你天下第一了！” 白天还算懂事儿，没有和余生犟嘴。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请你们吃饭。” 余生很大方的拿出了自己的饭卡。 “谢老爷！” 白天直接就夺了过来。 很快，罗列也来了，我们一行人去了食堂。 我从来没想到食堂的饭也能这么好吃。 没上大学，这就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酒足饭饱，我自然要拿出哥哥的样子来。 不看电影，去个游乐场还是没问题的。 这一玩就到了晚上。 余生肯定是不回宿舍的，剩下我们几个只能去开房了。 那什么情趣酒店还是太贵了，我开了两个表现。 由于牛三和他们不都不知道很熟悉，自然是我们两个一间房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熬夜的事儿，我竟然睡不着了。 晚上八点躺在床上，睁着大眼，就好像诈尸了一般。 “迪哥，我睡不着。” 不多时，牛三开了口。 “睡不着数羊！” 好不容易让休息的，必须得休息一天。 “要不咱俩去上网啊？” 牛三没有采纳我的意见。 “上什么网？多少年不玩游戏了。” 我也不采纳他的意见。 “不是玩游戏，我想去查查霍棺香的这个公司。” 牛三和我差不多，还在想着这个案子。 但是，休息就是休息，休息不好更没精神。 可不等我回绝他，外面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叫声。 “死了，死了！” 我和牛三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相互对视了一眼，我俩立刻就开始穿衣服了。 这不是那种情趣酒店，那声音也不像达到高潮的声音。 所以，我们判断，这是出了人命了。 等我们开门出去，走廊里已经站满了人。 两个穿着情趣内衣的女人，嗯，老女人瘫坐在走廊里。 她们旁边的房门则是开着的。 “让一下，警察！” 牛三拿着警察证就冲了过去，我紧随其后。 看了看这两个女人没什么问题，然后我们就进了房间。 房间显然是经过精心布置的，粉色系，进去就让人蠢蠢欲动。 而在床上躺着一个一柱擎天的男人。 只见他双眼充血，满脸狰狞的看着天花板。 这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过，这个案子对我来说不算是难事儿。 因为一个长相和床上男人一模一样的鬼魂正迷茫的站在窗口打量着我们。 第75章 西地那非 “三儿，叫人，保护现场！” 我瞬间做出了判断，别的不说，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这个男人聊一聊。 准确的说，是这个男人的鬼魂。 我得知道事情的经过，至于证据，随后再说。 “迪哥，啥情况？” 白天和罗列也拿着工作证闯了进来。 “卧槽，比我还大！” 白天看到这一幕，没有先害怕，反而是羡慕人家的一柱擎天。 “三儿，你带着白天他们去控制住那两个女人，把门关上。” 我哪有功夫让他们在这里欣赏，我得抓紧和他沟通。 万一这家伙缓过神儿来要跑，我还真不好抓他。 “好！” 牛三听我这么一说，推着白天他俩就出了门。 看着门被关上了，我也就放心了。 如果我对着空气说话，搞不好，那两个老女人会被吓死。 “让我也出去！” 那男人看到牛三关上了门，直接就要跟出去，但是我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干嘛？” 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你已经死了！” 我指了指床上的尸体说道。 “啊，我死了？” 男人开始低头看自己，结果就发现自己是飘着的。 “不可能！我怎么死了？” “我不能死啊，我死了，家里的弟弟妹妹怎么上学啊？”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 男人开始疯狂的大叫起来。 这声音别人听不见，但是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赶紧捂住了我的耳朵，尽量的不接收这个声音。 因为这种声音会让你共情，然后生无可恋。 简单直白点儿，就是鬼话连篇。 “闭嘴！” 过了两分钟，也不见他停止呐喊，我只得开口制止了他。 作为白事先生，别的不会，安魂还是没问题的。 我这一张嘴就是九字真言的气势，暗含狮子吼之威力。 如果全力吐出，这家伙直接就魂飞魄散了。 男人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就抱头蹲在了地上。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这个声音对于他，就相对于他说话对于我是一种感觉的。 只不过难受程度不同。 “死了就是死了，趁我能和你沟通，抓紧说说怎么回事。” “如果是冤死，我帮你讨回公道，如果是意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来帮你实现。” 就这话足以表明我的诚意了？ “我，我，我不知道。” 男人愣愣的看着我，还是那一副迷茫的样子。 “叫什么？” 你不知道，我只能发问了。 “杨冰！” “干什么的？” “我，我……” 男人显然不想说，不过我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说，别人也听不见。” 我劝了杨冰一句。 “我是个少爷！” 我强忍着没有发笑。 鸭子就是鸭子，还把自己说成少爷了。 “所以，今天是你出台了？” 我基本上可以断定了，这是一龙双凤，老牛吃嫩草。 杨冰点了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测。 要说这两个妇人也挺会玩儿的，二对一。 我觉得杨冰意外猝死的情况比较大。 看他这个一柱擎天的架势，显然是吃了药了。 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比我大？ 应该是没把握好剂量，把自己给吃死了。 但是，按理说，这是不应该的。 一个当鸭子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里？ 虽然为了挣钱，但总不能不要命？ “是第一次吗？” 我看着杨冰再次问道。 “不是，香姐他们是老客户了。” 反正已经说开了，杨冰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来之前吃西地那非了？” “什么是西地那非？” 杨冰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就是伟哥！” “没有，我从来不自己吃，一般都是途中她们给我吃一个，我自己还是有些资本的。” 我觉得他在向我炫耀，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他死了，我还活着。 “那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指了指床上的尸体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就是感觉今天特别厉害，然后就不知道了。” 杨冰呆呆的看着床上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二话不说，起身挡住了杨冰的视线。 好多诈尸的情况都是这么来的。 不甘心自己死去，扑到尸体上，这就诈尸了。 “别想那些没用的，按照你说的情况是意外死亡，我先处理现场，你的心愿咱们回头细聊。” 我说着话在房间的桌子上找到了一个脉动的瓶子。 “先躲到这里面，不然你就要被抓走了。” 我故意吓坏杨冰。 他这种情况虽然是意外死亡，但也是非正常死亡。 鬼差一半不啰啰他们。 所以，如果我不管杨冰，他多半会成为孤魂野鬼。 如果在沾染一些怨气什么的，搞不好就变成个害人的孤魂野鬼。 我不可能放任他变成这样，所以我准备先留着他，回头送庙里给他超度了。 “能不能换个瓶子？” 杨冰似乎有难言之隐。 “咋啦？” 我看这瓶子没啥特殊的。 “这个瓶子我中午的时候尿过尿！” 好家伙，怪不得人家能当少爷。 中午的时候就来了。 看这架势，要是没出事儿，能决战到天亮啊！ “还专门买了个脉动，就你这个尺寸也用不着脉动啊。” 男人嘛，看到这种情况总是会和自己比较。 我虽然长度有所不及，但周长还是要略胜一筹的。 所以，我说他用不上脉动的。 “这不是我买的；来的时候，折扣工厂门口搞活动，我中的奖。” 杨冰不仅没生气，还专门给我解释了一下。 想想也能丽姐，他这么配合，多半是有心愿未了。 “没合适的了，你要进就进，不进我就无能为力了。” 我能用手拿着这个瓶子就已经算是情深义重了。 杨冰一听我说这话，立马就钻了进去。 我直接就把瓶盖给拧上了。 “安稳的待着，我忙完了就给你换个瓶子。” 说实话，我拿着也恶心。 我找了两个塑料袋把瓶子一装，就放在了口袋里。 正好这时候，外面传来的敲门的声音。 “吴迪，我能进去吗？” 付勇带队来了。 “可以！” 我拿着瓶子打开了门。 “什么情况？” 付勇没有往里闯，而是低声问了我一句。 “我和他聊了聊，应该是吃伟哥吃多了，猝死！” 我说着话看了一眼床上。 “算嫖娼？” 付勇继续追问。 我点了点头。 “明白了。” 付勇转身走了出去。 “石磊，找几件衣服，把这两个当事人带回局里去。” “收到，付队！” 石磊是一对的老人了，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拍马屁，拍付勇的马屁。 别看这不是个好习惯，但人家只拍付勇，不拍别人。 “顾丹骁可以进来了！” 付勇再次开口。 顾丹骁提着箱子就走了进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 难不成，牛三没给他们说清楚？ 这种情况应该让吕老来啊。 “让一让！” 顾丹骁站在我面前开了口。 “少儿不宜！” 我也不知道为啥，脱口而出这么四个字。 第76章 绿帽子 顾丹骁呆呆地看了我一眼，紧接着脸上就升腾起了一丝的红晕。 显然是有些害羞了。 “谢谢，但我是个法医！” 顾丹骁说着话，用手拉开了我，自己走了进去。 既然已经进去了，我自然不能再阻止。 就当我准备出去的时候，付勇竟然把我拽了出去。 “咋啦？” 我有些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拽我。 “兄弟，还是你牛逼，这么长时间了，顾丹骁除了对吕老笑过，还不曾对其他人笑过。” “这就牛逼了？” 我觉得付勇有些大惊小怪了。 我之前说过，人都是有刻板偏见的。 说不定，就是顾丹骁看我顺眼，所以才会如此的。 “还有呢，除了男性尸体，我没见过她碰过别的男人，你是第一个。” 我本以为这个付勇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还有颗八卦的心。 “付队，咱先回队里好？” 我实在不想和他辩解了。 更何况，顾丹骁对我笑只能证明我的魅力，我为什么要辩解呢？ 这不正是我人格魅力的体现吗？ 付勇让我先回去，他善后。 我自然没有意见，毕竟这两个女的已经带回局里了，我也好好地观摩一下，厉恩重的审讯过程。 这都是技巧，我得学啊。 说不定，哪天我就用得上。 虽然，办完了这个案子，我就不当警察了。 可刚走到大厅，就看到白天和罗列在前台给人家说着什么，看样子还挺激动的。 “我们就刚脱衣服，你们就发生命案了，我们现在退房，还不退钱？” “说的没错，我们进来不到一个小时，你们收一天的钱不合适。” 罗列也在一旁帮腔。 “先生，实在对不起，只要入驻就是一天的。” 如果换成正常的前台，这事儿可能还有缓冲的余地。 但是出了人命案子，现在的前台最起码也是个经理级别的人物。 我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员工。 “你俩差不多行了，不就几百块钱吗？” 我佯装生气的朝着前台走了过去。 “迪哥，你刚才说的啥？” 白天他们两个人都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我说不就是几百块钱吗？” “你是不是发烧了？” 白天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滚蛋，我好着呢！” “骡子，你看看！” 白天根本不搭理我，而是看向了罗列。 “迪哥，平生最爱钱，吃了不疼，扔了疼，他肯定生病了。” 罗列开始一本正经的分析我。 不过，他分析的非常对。 吃喝玩乐，我很舍得花钱，但是我要是掉了钱，那能难受死我。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既然是这里的房客，完全可以直播这场案件嘛，靠打赏也能挣够房费啊！” 我不得不说出了我的最终想法，不然这俩人能给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好办法，咱的房间就在他们房间对门，直接直播起来！” 白天眼珠子一转，拉着罗列就要走。 那个经理模样的人可坐不住了。 “三位，三位等等，我们退钱！” 这个人还是非常识时务的。 这要是真的开了直播，他们酒店死过人的事儿就立马宣传出去了。 就这样，房费轻松的退了回来。 回到公安局，牛三立马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迪哥，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牛三一脸兴奋的看着我说道。 “哪个女人？” 我有些不明白牛三的意思。 “就是今天带回来的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霍棺香。” 牛三直接就给我说了出来。 “霍棺香？！” 我是真的没想到。 本来，还想着找什么办法调查她呢，没想到她直接就送上门来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正好，顺着这个劲儿，查查那个公司。” “我也是这么想的。” 牛三连连点头。 “对了，不要让付卫杰知道这件事。” 我特意嘱咐了一句。 付卫杰毕竟当过副区长，如果让他知道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他不管霍棺香还好，如果他插手，我们更难查案了。 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 我相信，如果他关注楼祭案的话，他一定知道楼祭案重启的事儿。 本来，我还想看厉恩重审讯，现在没有时间了。 我们四个人直接回到了办公室去查资料了。 “你们说，霍棺香的这种情况，算不算给付卫杰戴绿帽子？” 能关心这种事儿的，不用问就是白天了。 “当然算了，老牛吃嫩草，嫩草被放倒，这还不是妥妥的绿帽子吗？” 牛三竟然能出口成章，还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啊。 “不是还有个女的吗？她完全可以说自己是陪着那个女人去的。” 罗列还是太单纯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个女人能和霍棺香一起干这事儿，那就说明了她们地位相当。 如果霍棺香拿她当挡箭牌，她同样也可以这么做。 但是付卫杰和另一个人肯定不会信的。 而且，我猜想，这种事儿付卫杰十有八九是知道的。 夫妻两人心照不宣罢了。 你骑你的大洋马，我坐我的摇摇船。 只是，这种事儿死了人，这肯定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如果这真的是个意外，那这两个女人是不是过失杀人？” 罗列的这个问题还是挺有水平的。 这才是一个警察应该考虑的问题。 不过，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有些超纲了。 你要是问我，出殡的时候棺材落地了怎么办，那我想都不想就能回答你。 谁让我是一个白事先生呢。 “你是不是认为她们犯了过失杀人罪？” 牛登天竟然来了。 “对，按照我的逻辑分析，应该是这样的。” 罗列起身点了点头。 牛登天挥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再次开了口。 “卖淫嫖娼的过程中，出现人命问题，对方是有救助义务的。” “只要履行了救助义务，那对方不属于过失杀人，只能按卖淫嫖娼处理。” 牛登天直接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可是，她们没有救助啊！” “不，她们应该是救助了，出现问题之后，她们出来大声呼救了。” “但是，我进去之后，这人已经没了生命迹象，而且身体开始发硬，应该是她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一会儿了。”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按照吴迪说的这种情况，对方的确不是过失杀人。” 牛登天满脸欣慰的看着我说道。 显然，他很满意我的想法。 “那这个女人应该和天儿哥很般配。” 罗列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 牛三不解的问道。 第77章 付卫杰到案 我没想到罗列这么坏。 他的脑回路也是够奇葩的。 “对啊，为什么？” 白天自己都没想明白。 “上次，迪哥为啥带你去医院？” 罗列一脸坏笑的反问了一句。 白天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愣住了。 紧接着他就反应了过来。 “我那是不知道人已经死了。” “霍棺香也不知道啊！” 罗列的反驳是那么的有力。 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 一个进入过，一个被进入过。 嗯，的确般配。 “狗屁，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好青年，她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能和我般配。” 白天不服气的说道。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三儿，闭嘴，是谁教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牛三还没说完，牛登天就骂了起来。 也对，守着自己的亲大爷说这些话，的确有些不太恰当。 “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三儿下午给我发信息问了付卫杰的事情。” “我简单的调查了一下，李华明和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联系的中间人就是霍棺香。” “正好，霍棺香到案了，案子算一队的，你们二队算帮忙。” “如此一来，一队帮你们破楼祭案，也就不会有其他怨言了。” 牛登天的这个安排不错，互帮互助，这样很是公平。 “大爷，你调查就调查，还简单的调查，多调查调查能咋滴啊？” 我不赞同牛登天的态度。 既然调查了，就要仔细调查。 不然，我们还得再次浪费时间。 “你懂个屁，这是我托关系问出来的。” 牛登天的这个理由我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也没给我反驳的机会，直接就离开了。 “天儿，看你的了。” 我无奈的对白天说道。 “我是岭阳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白天也是有点儿怨言的。 不过，这事儿只能靠他，那些卷宗看起来太麻烦。 怎么都不如电脑查询来得快。 当然了，电脑也不是万能的，上面的资料并不全。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实地调查的。 不过，这不是我们的工作，这是一队的工作，我只需要把我知道的告诉付勇就算完事儿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付勇他们终于回来了。 “要不是牵扯人命案子，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自己会去调查卖淫嫖娼的案子。” 付勇进来就抱怨了一句。 “这可不是一般的卖淫嫖娼案。” 我给付勇倒了一杯水，准备和他好好聊聊。 “怎么不普通了？” 付勇喝了一口水问道。 “霍棺香，付卫杰的妻子，付卫杰是谁，需要我告诉你吗？” 我看着付勇问道。 “那个副区长？” 果然，付勇当了这么多年的队长，还是知道这件事的。 “没错。” 我点头回应了一句。 “那这个事儿的确不普通啊，给副区长戴绿帽子，这女人胆子还是挺大的。” 付勇感叹了一句。 “达官贵族的生活，我们是不懂得。” 我也感叹了一句。 “是啊，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案子要妥善处理了，传出去对咱们岭阳的影响不好。” 付勇考虑的的确是一方面。 “付队，这个不能着急结案，因为楼祭案牵扯到了付卫杰和霍棺香。”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付勇。 不然，他不重视，到时候要是私自和解了，我就没理由调查霍棺香了。 “他们怎么会牵扯到楼祭案？” “难不成，李华明的上线是付卫杰？” 付勇不愧是队长，脑子转的就是快。 “嗯，我们也是怀疑这个，因为理工大的三栋新建筑都是霍棺香承包的。” “而那个公司叫做香杰建筑！” “虽然，这不能成为证据，但已经很明显的表明了，这里面的事儿，付卫杰是有参与的。” “如此一来，我也想明白了！” 付勇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道。 “明白什么了？” 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付卫杰是唯一一个副区长职务调入教育局的，而且是个闲职！” “这不符合官场换位的逻辑。” “即便是付卫杰不得志，或者是站错了队，也不至于安排到教育局去。” “那么事情既然发生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付卫杰主动要求的。” “一方面是示弱，另一方面他不缺钱！” 付勇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是个从政的材料。 “付队高见，以后怎么也能进政法委任职。” “拉倒，我就想破案，别的一概不考虑。” 我没想到，付勇直接就反驳了我，考虑都没考虑。 “扎根基层，为百姓办实事儿，是个好官。” “你别叭叭了，你这个嘴不去给领导写稿子都屈才了。” 付勇白了我一眼说道。 “哈哈，不扯了，情况我给你说一下。” 于是，我把和杨冰的交谈都告诉了付勇。 付勇十分惊讶，因为有灵异小组的存在，他自然是相信我的。 但是，他没想到我和鬼魂这么容易就能沟通。 “你这样，让付勇说一下具体细节，我好让霍棺香她俩死心，别这里找人，那里找人了。” 付勇给了我提了一个意见。 “付队长，你是想听黄段子了？” 果然，还是白天听懂了付勇的意思。 “那个，不说也行，我去审讯了！” 付勇被拆穿了，满脸通红的离开了办公室。 原本我们还挺困，结果现在都精神了。 白天查询资料，牛三打印资料。 我和罗列分析资料。 忙着忙着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所有的事情总算是搞清楚了。 香杰建筑这个公司已经注销了。 但他们公司当年的流水，白天已经查到了。 虽然，这些账目没有一分流进付卫杰的账户，但全部都进入了霍棺香的账户之中。 而且，霍棺香和付卫杰的交易记录很多。 按道理说，两口子之间不至于如此。 所以，我们判断，他们两个人是在分赃。 通过这件事，我可以断定关于霍棺香嫖娼的事儿，付卫杰是知道的。 两口子应该有约定，各玩各的，互不干预。 但是，霍棺香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来。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付卫杰账户上的九位数存款，付卫杰就可以被调查了。 但考虑到他的职务，调查他的应该是政法委，我们插不上手。 可这也算距离真相更进一步了。 先控制了付卫杰，然后在找证据，只要证明他参与了楼祭案，那就可以把他正法了。 同时，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毕竟那个所谓的仇晚，不知道会不会动他。 考虑好了这些，我拿着资料直奔牛登天的办公室。 这种事情还得让他亲自去沟通。 牛登天看到我提供的资料之后，立马就把我赶了出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接下来要打的电话，显然不能让我听到。 过了十分钟，牛登天把我喊了进去。 “政法委的人已经去了，最多半个小时，就会传回来消息。” “如果这么说，李华明算是到案了！” 我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加快进度了。 告别了牛登天，我准备去给牛三他们买点饭。 可刚出门就看到付勇嘴里叼着包子朝我跑了过来。 “吴迪，那个蜜雪冰城找到了。” 第78章 慰问团 “拿到监控了？” 我也很是激动，搞不好通过这个监控，我们就能找到仇晚了。 他做的这个事情，或许他认为是对的。 但是，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 我不知道他被捕后，法律会怎么判罚，但是我心里是支持他的。 除恶扬善，这就是古代的绿林好汉。 “拿到了，不过看不到正脸。” “这人多拿了一个吸管，王伟把吸管送到顾丹骁那里去了，只要确定是同一批，那这个人就是仇晚。”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因为楼祭案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虽然这些人该死，但不是这么个死法。 “有结果告诉我，我这边正在查付卫杰和楼祭案有关联的证据，只要有证据，立马就送到公安局来。” “再一个，霍棺香不能让她走！” “必要的时候，我拿着脉动去审问一下！” 付勇直接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还是你狠啊！” 付勇感叹了一句，转身就去了一队的办公室。 我哪里还有时间去买早餐啊，订外卖！ 我直接就回到了办公室。 把情况一说，众人也是很兴奋。 “迪哥，我去一队帮忙，只要有影像，我就能画出来。” 罗列起身就要去体现自己的价值。 “没问题，记得让一队给你买点笔和纸，以后用得着。”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罗列可是说过那些颜料很贵的。 “明白！” 罗列笑嘻嘻的离开了。 “钱的问题，付卫杰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所以我们不需要担心他销毁证据。” “霍棺香也不会放，所以这个也没事儿。” “再加上李华明已经死了。” “这事儿看起来我们占了优势，但实际上我们已经无从下手了。” “除非政法委的人在调查的时候能找到付卫杰和楼祭案的证据，不然的话，这个罪还是不能定。” “所以，我觉得这个案子我们需要找个其他的调查方向。” 分析完这些东西，我自己都被我自己的分析给吓到了。 合着捣鼓了半天，所谓的进展也仅仅是他们被抓，但并不是因为人命案子。 顶了天就是处分，开除，没收赃款加坐牢！ 我的意思，并不是这种处罚轻了，而是怕仇晚不满意。 如果他不满意，搞不好还是会动手的。 到时候压力又全部给到了我们。 我把我分析的这些告诉了白天和牛三。 他们两个人也沉默了。 显然，我的分析他们认可。 “岭阳理工大学慰问代表余生携妻子冯妍来刑警二队慰问了。” “牲口们，请接受我的早饭！”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余生和冯妍来了。 还算余生有良心，有了女朋友，还没忘了我们。 “来啦！” 除了我强打精神说了这么一句，牛三和白天都低着头一直沉默。 “咋啦哥们，让人给煮了？” 余生搂着白天的脖子问道。 “别闹，烦着呢！” 白天不耐烦的说道。 “呦呵，还有脾气了。” 余生有些诧异的看着白天说道。 “好了，磨刀不误砍柴工，先吃饭，吃饱了才能好好办案！” 我对冯妍的评价越来越高了。 人家不光会办事，还会说话。 这媳妇真的难找。 “对，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我把早饭接了过来。 “咋啦？迪哥？” 余生看我面色也不好看，赶紧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拿起一杯豆浆，喝了一口，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余生说了一遍。 余生顿时就沉默了。 他杵着下巴坐在工位上，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把自己弄得和福尔摩斯一样，你啥都不懂！” 冯妍看余生这个样子，打了他一下，笑骂了一句。 “别闹！” 余生的脾气也是上来了，索性直接就趴在了工位上，谁也不理。 “弟妹，他就这脾气，想事儿的时候，谁都不能打扰。” “上学的时候就这样，在厕所蹲过一节课，最后还是我去救的他。” 我得帮余生解释啊，不要因为案子的事儿，让他们俩吵架。 “没事儿，我能理解，他认真思考的时候，还是挺帅的。” 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能忘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我无事可做，只能认真的吃着早饭。 就当我准备喝最后一口豆浆的时候，余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 我的豆浆掉在了地上！ 有心发火，但是发不出来，毕竟豆浆是人家买的。 “生子，你知道啥了？” 我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我不是生子，我是霍棺香！” 余生一下子变得扭捏起来。 那状态让我恨不得一棍子打死他。 “别闹，弟妹还在呢？” “哎呦，都是女人，女人还能不了解女人嘛！” 余生就好像着了魔一样。 “小帅，你别吓唬我，你这是咋啦？” 冯妍开始紧张了起来。 小帅不是冯妍对余生的爱称，这是余生的小名。 我们之所以不喊这个名字，是因为余生和帅不沾边。 我之前就说过了，他长得凶神恶煞的，要是不戴眼镜，估计胆小的都能给吓哭了。 但是，天宝镇的人都这么称呼他，只有我们几个不喊。 虽然，他解释过，取这么个名字是为了当元帅，而不是长得帅。 但是，我们觉得都是一个字，不能违背我们的良心。 “哎呦，我不是小帅，这个才帅呢！” 余生指了指我说道。 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有这个，这个更帅！” 余生指了指白天说道。 他要是这么说，我还真的一点儿脾气没有。 白天的确帅，我就长得比较稳重。 说白了，显老！ “都帅，都帅，我彻底明白了！” 余生的声音一下子变了过来。 “迪哥，如果我是霍棺香，我会一直找少爷吗？” “我有这个能力，我是不是可以包养一个人？” “包养谁呢？” 余生直勾勾的看着我问道。 “大学生！”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转了过来。 “陈清文！” 白天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对对对，刘桦说过这个陈清文长得很帅！” 牛三也想起了那天刘桦说的话。 “那如果是这样，这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陈清文是霍棺香的小宝贝，所以李华明会因为霍棺香给他开小灶，如此一来就伤害到了朱欣。” 白天把这个事情捋了出来。 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劲。 思前想后，我终于想明白了。 “还记得我们分析过，仇晚之所以引导我们查案的原因是什么吗？” “仇晚动不了那个人！” 牛三的记忆力是值得称赞的。 “对，所以这个人不应该不是霍棺香，而是付卫杰。” “可按照天儿的分析，这件事和付卫杰的关系并不大，始作俑者也只能算霍棺香啊。” 我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啥，迪哥，你要是没权没势，别人凭什么巴结嫂子呢？” 余生就好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来了这么一句。 第79章 再次拜访 能解释得通！ 虽然，我还没给余生他们找嫂子，但是这个道理我明白。 如果按照这么论，那最终的一切都是因为付卫杰。 也只有付卫杰能让这案子早早了解。 看来，这事儿还是牵扯到杨平了。 牛登天说过，当初这个案子是杨平带队的。 “两个思路！” “一，直接找杨平谈。” “二，我们从陈清文入手。”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选二！” 余生最先表了态。 “告诉我理由！” “我不认识杨平！” 他说的倒是实话，他不认识杨平！ 这一句话弄得我哭笑不得，不过我还是给他解释了一下杨平的身份。 “我还是选二！” 余生依旧坚持他的想法。 “为什么？” 我很希望这次的理由能让我信服。 “杨平，副局长，这都是多少年的老油子了，我们想在他的嘴里扣东西，疯啦？” 这个理由我认可！ 杨平也是从大头兵一个干上来的，所有的审讯方法不能说都会，但肯定都了解。 除非，他想主动交代，否则绝对不可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但是陈清文就容易多了。 “你们呢？” 我看着白天和牛三问道。 “我和生子一样！” 白天赞同余生的想法。 “俺也一样！” 牛三也自知不敌杨平。 我自然也是赞同的，杨平的行为顶多是办错案，记过，处分也就这样了。 问他，他顶多就说付卫杰找他说过话，对这个案子应该知道的不是很多。 但陈清文就不一样了。 他可是最终受益者。 虽然这些事儿都不是他做的，但结果都是指向他的。 “这样，你们在家休息，我先去一趟刘桦夫妇家，了解一下陈清文的情况。” “等你们休息好了，咱们去找陈清文。” “迪哥，你也没睡觉啊！” 白天起身开了口。 “我能和你们一样吗？” “我可是个白事先生，熬夜都习惯了。” 这一点儿我没吹牛，守灵的时候，我一般都在，以防万一。 这也是狗大爷对我的磨炼。 初当白事先生，谁还不得磨练磨练自己的技能啊。 他们当初都是这么过来的。 虽然，现在诈尸的很少了，但谁也不能完全保证。 我们在，主家放心。 “还得是我啊，你们都歇了！” 余生嘚嘚瑟瑟的站了出来。 “迪哥，我送冯妍回学校，然后咱俩一起去。” “不用，好不容易来一趟，多陪陪弟妹！” 我可不想打扰人家的两人世界。 “没事儿，迪哥，我们周末见面很方便的，正事儿要紧，我也不用你们送，自己回去就行。” 冯妍真的是个开明的女生。 “送肯定是要送的，但是你的这个人情算我欠下了，等你们结婚，我绝对拿最大的红包。” 这算是我对冯妍的承诺。 “比彩礼还多吗？” 余生两个眼睛里都冒金星。 “肯定！” 正愁没机会帮助余生，白送来的机会，我必然要珍惜的。 我的钱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但这一切都建立在父辈为我铺平垫稳的前提下。 余生的苦，别人都不知道。 我相信，他们俩见面一次，余生都得省吃俭用一星期。 这家伙是个要面子的人。 我听我狗大爷说过，他在酒店见过余生，简直做服务生。 为了不让他面子上难堪，我大爷换了酒店。 他要强，也上进，不帮助他，我都对不起当初活尿泥，尿他手上的恩情。 “我这人不占便宜，我现在帮的忙，就算是为我结婚攒工资了。” 余生虽然这么开玩笑，但他心里指定是这么想的。 “行，出发！” 我没有和他过多的较真，直接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岭南不是很远，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把冯妍送到她宿舍楼下，我们就朝着刘桦夫妇家驶去。 路上，余生开车，我给刘桦打了个电话。 只有刘秀菊在家，我们这样贸然上门，不是太好。 刘桦听说我要去他家，当时就高兴坏了。 显然，我哥对他们的好，他们准备回报在我身上。 既然当亲戚走动，我自然不能空着手。 想到今天是周末，孩子应该在家，我买东西的时候，多买了两本练习册。 虽然是幼儿园的孩子，但是肯定学算术了。 进了刘桦家的门，我就看到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 这家伙和刘桦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或许也是刘桦放心让刘秀菊和我哥接触的原因。 “你看看你，来就来呗，还买这么多东西，这是干啥啊？” 刘桦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高兴的。 “上次来的比较匆忙，没买什么东西，这次得补上。” “ 不不不，上次不是那个小兄弟去买的酒嘛，很好了！” 刘桦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我哥没有帮错人。 “来，华子，这是你吴叔叔，叫人！” “吴叔叔好！” 孩子还是很有礼貌的，但是华子这个名字，有点随便了。 “你好，初次见面，叔叔给你买了个礼物。” 说着话，我就对余生伸出了手。 结果，余生递给我一盒华子。 我都懵了，回头瞪了余生一眼。 “华子抽华子嘛！” “滚蛋！” 我骂了余生一句，转头把烟给了刘桦。 “姐夫，给你的。” “哎呀，你看看你客气的。” 余生这时候把练习题递了过来。 我转手放在了华子的手里。 原本满脸期待的孩子顿时就变成了苦瓜脸。 但，刘秀菊和刘桦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快谢谢叔叔！” 刘秀菊蹲在华子面前，引导了一句。 “谢谢叔叔！” 小牙咬的嘎嘣脆。 “我这人文化水平有限，我叫刘桦，就给我儿子起了刘子华的名字。” “好记！” 刘桦笑哈哈的把我们安排在了沙发上。 “这名字挺好，挺好！” 我能说什么，人家都喊了好几年了，我还能给人家改名么？ “万万，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有啥事儿就说。” 刘桦直接开门见山给我们挑明了。 “姐夫，我也是个敞亮人，我就明说了，还是朱欣的事儿，想找你了解了解情况。” “没问题，你问，只要我知道，啥都告诉你。” “这次不问朱欣，我想了解了解陈清文。” 我直接把问题抛了出来。 “他啊，就是个小白脸子！” 刘桦不以为然的说道。 “说啥呢？” 刘秀菊觉得刘桦说话有些难听了。 “咋啦？不就是长得帅吗？” “人家都说他被包养了，你不知道这事儿？” 刘桦这话一出，我和余生立马看向了对方。 看来，余生的猜测是对的，陈清文很可能就是被霍棺香包养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 “被谁包养的，姐夫你知道吗？” 我尽量保持平静的问出了这一句话。 第80章 少妇白洁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在学校的时候，他整天穿金戴银的。” “但是他老乡说过，他家条件一般，狗屁不是！” 刘桦说话的语气有些冲，余生有些看不下去。 但是我瞪了余生一眼。 余生看不下去，我也是能想到的，毕竟他的家庭就一般，很容易共情。 刘桦之所以不说好话，我也能理解，毕竟朱欣和他的关系不错，所以提到陈清文，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学习怎么样？” 我再次询问刘桦。 “还用问吗，补考加重修，但是人家最后全过了。” “而且，我都没见过他写论文，人家依旧去答辩了。” “答辩现场，那些导师问了几个六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就通过了！” “关系户没办法啊！” 刘桦一脸无奈的说道。 不过他说的这种情况，越来越符合，霍棺香包养陈清文的情况了。 也只有这种情况，陈清文的学业才能一路绿灯。 “所以，在你的印象里，陈清文就是个小白脸，靠着傍富婆才完成的学业？” 我得总结总结，不然容易漏掉其他的问题。 “嗯，这是真的，知道认识陈清文的，谁不知道啊！” 刘桦说着话看向了刘秀菊，刘秀菊也点了点头。 “姐夫，现在还能联系到那个陈清文吗？” 我觉得有必要联系一下他。 我通过官方的途径能很快的查到他，但这样做，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可能什么都不说。 我想让他忏悔一下，虽然希望不是很大。 “没有，我才不想联系他呢！” 刘桦破开了华子塞到了自己嘴里一根。 “姐夫，能不能联系联系同学，看可不可以找到他？” 我得通过这种方式和陈清文聊聊。 传唤到公安局，他可能不说实话。 毕竟，这些事儿虽然和他相关，但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最多就是造假！ 这只能对他的学术造成影响，也不归我们公安局管。 “直接把他抓起来不就行了？” 刘桦是真的恨他。 “学术造假，顶了天是专业人员对他处理，我们管不着。” 我很无奈的给刘桦说出了这个事实。 “那朱欣就白死了？” 刘桦开始激动了起来。 “所以，我让你约一约他，套套他的话，如果他真的参与了这件事，或者主观意愿瞄准了朱欣，那他最起码是怂恿。” “你能明白吗？姐夫！” “明白了，那这样，我想办法联系他，联系上了我告诉你们！” “行，你联系联系，我们就先回去了。” 这算是个不错的后果。 “吃了饭再走啊！” “不吃饭了，还挺忙！” 我们起身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华子还直勾勾的看着我，显然他要记住我这张脸。 毕竟，我给予了他人生的第一本练习册。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睡觉，余生也没打扰我。 等到了办公室，只有娥姐在。 “你们又通宵了？” 娥姐有些心疼的问道。 “嗯，着急了些，抓紧破案，我还得回家呢！” 我开玩笑的对娥姐说道。 “就看现在这个样子，你可能回不了家了。” 娥姐不说，我还没想过这事儿。 案子一个接着一个，牛登天也给我们申请了工资待遇。 这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但是，这不符合我的人生价值观啊。 我在这里忙碌的这几天，耽误了好几个白事儿。 虽然我爹和强子哥都接住了，但是挣的钱和我没关系啊。 相对于承接白事儿，这点儿工资，我看不上啊。 不行，破了这个案子，我必须走。 我不是个虎头蛇尾的人，所以这个案子必须办完。 想到这里，原本还想继续休息的我，直接去了审讯室。 我得看看一队那边搞得怎么样了。 如果能问出来新线索，说不定就能快速破案了。 到了审讯室就看到厉恩重在和另外一个女人沟通。 “付队，啥情况？”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个女人叫白洁，和霍棺香是闺蜜。” “少妇白洁！” 余生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你小子少看那些没用的书！” 付勇笑骂了一句。 “付队长，你怎么知道是书啊？” 余生一句反问，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付勇肯定也是看过这本书的。 “谁还没年轻过呢！” 付勇倒是脸皮厚。 众人笑得更放肆了。 正笑着的时候，杨平进来了。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只有余生还在笑。 付勇瞪了余生一眼，余生立马止住了笑声，看向了杨平。 “这是我们的新同事吗？” 杨平一脸严肃的看着余生问道。 “报告副局长，这是我朋友，来帮我开车。” 我必须赋予余生价值，不然这个杨平肯定会发难。 “嗯，配合警方工作，是个好公民。” 杨平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 “付队长，白洁的事儿调查清楚了吗？” 杨平直接开始过问杨冰的案子了。 “差不多了，死者是因为服用了大剂量的西地那非造成猝死的。” 看付勇的脸色，他自己也很疑惑，杨平怎么会过问这个案子。 “给他吃药的是谁？” “霍棺香。” “嗯，那就是没有白洁的事儿？” 杨平这是和白洁有关系啊，我不由得陷入了遐想之中。 “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白洁参与，不能证明她给死者服用药物。” 我能感觉得到，付勇自然也能感觉的到。 他看杨平不说话，上前一步开了口。 “杨局，这个白洁……” 很明显，付勇就是问他是不是来保白洁的。 “白洁是我对象！” 杨平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的。 不过，我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和其他人一样，一脸的茫然。 “啥？” 付勇大惊失色，随后觉得不妥，立马就改了口。 “杨局放心，我们肯定秉公执法！” 付勇说着话给杨平使了个眼色。 杨平点了点头离开了。 “老大，啥情况？” 石磊看杨平走了，直接就凑了上去。 “别瞎打听，先排除白洁的嫌疑！” 官大一级压死人，付勇即便是不想，也必须得去做。 更何况，根据他说的，白洁只是参与了卖淫嫖娼，并没有给杨冰服药。 “付队，白洁这边愿意私了，但是人都死了，我们也没办法谈赔偿了。” 厉恩重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了办公室。 “这不是私了不私了的问题，毕竟死了人，这事儿必须调查清楚是意外，还是蓄意！” 付勇对案子还是很负责的。 “不过，得先排除白洁的嫌疑！” 这是付勇一分钟之内说的第二遍了，傻子都能明白啥意思。 “付队长，这是那杨局的媳妇啊？” 余生这家伙的脾气就是压不住。 “你怎么知道？” 付勇大惊失色的看着余生问道。 第81章 物证 付勇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想要收回是不可能的了。 “不想让我早退休，你们就管好自己的嘴。” “对，管好自己的嘴！” 石磊重复了一遍付勇的话。 “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知道！” “对，应该知道！” 石磊再次重复。 “我告诉你们，要是谁那个嘴和棉裤腰似的，我就给你紧紧！” “紧紧！” 石磊就和个狗腿子似的，一个劲儿的重复付勇的话。 “主要就是你！” 付勇说着话看向了石磊。 “主要……放心，付队，我是忠心耿耿的。” 石磊脸色一变，立马开始表忠心了。 “付队，我去和那个谁聊聊，如果确定没有白洁的事儿，那这边你就好做了。” 我挑动着眉毛对付勇说道。 “哎呀，大救星，我女儿今年十岁了，我让我女儿嫁给你。” 付勇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幼女犯罪！” 余生扯着我的衣角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个小子脑子里都是什么？” “我的意思让吴迪等两年。” 付勇气坏了。 “十二也是幼女！” “你他妈，等两年，两是个虚数，虚数明白不？不是实数！” 不得不说，付勇这家伙语文还不错，竟然还知道虚数。 “哦，你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 余生故意拉了个长音。 “你要是我一队的人，我能玩死你！” 付勇“恶狠狠”的威胁道。 众人都知道他是开玩笑，都跟着笑了起来。 “一队的同志们，听到了吗？你们队长玩男的，啧啧啧……” 挑事儿，余生是认真的。 众人笑得更加疯狂了。 不过，付勇没时间和他们掰扯，拉着我就出了办公室。 脉动瓶子我应该是放在工位上了，如果不是今天提起来，我都容易忘了。 好在，娥姐也不是个勤快人，瓶子没有丢。 我拿着瓶子直接朝着公安局外面走去。 在这里打开瓶子，我估摸着放出来，杨冰就魂飞魄散了。 离开公安局，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把杨冰给放了出来。 “咳咳咳，呛死我了。” 杨冰出来之后就开始抱怨。 “自己的尿，还嫌弃啊！” “待得时间久了，自然难受！” 杨冰身上增加了不少的怨气，看来我得好好对他，万一怨气多了，这家伙性情也会发生变化。 鬼和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这里。 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鬼不行。 “好了，我给了你这么多时间思考，你咋想的，有啥遗言？” “我根本没来得及想啊，我就考虑啥时候能出来了。” 杨冰一脸苦笑的看着我说道。 “现在想！” “嗯，也没啥，就我宿舍的行李箱里有张银行卡，密码！” “你帮忙找到我妹妹，然后教给她。” “我上哪儿找你妹妹去？” 我白了杨冰一眼，我也不是万能的。 “我告诉你手机号啊！” 杨冰就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我发誓，要不是超度了他有功德傍身，我现在就直接让太阳晒死他的狗日的。 那是什么眼神？ 我这么睿智的一个人，让他这么看待，我不要面子。 “说！” 我没好气的对杨冰说道。 “138xxxxxxxx！” “还有其他事儿吗？” “还有就是，让她俩赔我点儿钱呗！” 这个杨冰还真的不错，人都死了，还想着他的弟弟妹妹呢。 “要多少？” 我觉得这个要求合适。 “够我弟弟妹妹大学毕业就行，不多要！” 我忽然对杨冰的看法有了改变。 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大多数都是想改变自己的现状。 像杨冰这样为了家人的，是真的很少。 从这方面讲，我还是很认可他的。 “行，这事儿我记住了。” “然后，就你们颠龙倒凤的时候，白洁起到一个什么作用？” 这句话我自己问出来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我还是个小处男呢。 “她来的次数比较少，我和霍棺香认识的时间很久了。” “那天晚上，她一直在霍棺香身上使劲，倒是也和我互动过。” 看看，看看人家这用词！ 说的文雅而不失原意，换做我，我就说不出来。 “最后是谁骑着你？” 我很想说的文雅点儿，但是我办不到。 “霍棺香！” “谁给你吃的药？” “霍棺香！” “行了，基本上明白了！” “先进来，我回去给你换个瓶子！” 我打开了脉动的瓶盖。 “能不能换个瓶子？” 杨冰开始抗拒了。 “兄弟，这大街上我去哪儿给你找瓶子？” “不行，我让那边工地塔吊地下给你找个冰红茶？” “那边不是有小卖部吗？” 杨冰的眼睛倒是真的管用。 “我哪儿有钱，爱进不进！” 说完我就要走。 “进进进！” 杨冰直接钻进了脉动里面。 开玩笑，一瓶矿泉水的建议零售价还两块钱呢，我凭什么花？ 不过答应人家的事儿，自然要去办！ 我相信办公室里肯定有人喝矿泉水。 可刚走进公安局就看到一辆粉色的小跑车开了进来。 这么风骚的颜色，我得看看开车的是谁。 结果吕老在副驾驶上下来了。 这让我大跌眼镜，吕老是退休转返聘的。 他的年龄我就不说了，从这个车上下来，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紧接着驾驶室那边，顾丹骁下来了。 我更加惊讶了。 那么冰冷的一个人，竟然开这么风骚的车子。 这要是让余生看见，他只有两个字的评价。 至于是什么，我就不说了。 我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我。 我怎么也没想到，顾丹骁看到我竟然笑了笑，这换做旁人是不可能的。 “吴迪，过来！” 吕老忽然招呼了我一声。 “哎，吕老昨天又加班了？” 这他妈都下午了，他才来，至于这么一个解释。 “嗯，最近小案子多得很，各种物证都需要忙活，忙不过来，我就过来帮忙了。” “廉颇在世，黄忠立志，您真是我辈楷模啊！” 夸人我还是没问题的。 “还挺有文化，你不是高中毕业吗？” 吕老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 这老头儿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也想上大学，但是我喜欢纸扎，喜欢白事儿，这老祖宗的东西，我原因传承下去。 “人可以没文凭，但不能没文化。” 我想到了听相声学来的一句话。 “说得好，说得好啊！” “你家里条件怎么样啊？” 但凡有长辈这么问你，一定要记住，这是要给你介绍对象了。 如果问完了，没有后文。 你也不要着急，这是没看上你。 “还行！” 吕老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顾丹骁。 顾丹骁一下子脸就红了。 “这是物证吗？” “给我，我去化验！” 顾丹骁不由分说，夺过我的脉动瓶子就奔了实验室。 这下子，我懵了！ 第82章 皮肤 “看看小顾多敬业啊！” 吕老还夸呢！ 他丝毫没注意我的表情变化。 “吕老，那个瓶子……” “没事儿，相信顾丹骁，里面不管装过什么，都能化验出来。” 吕老开始给我宣扬顾丹骁的厉害了。 可是我真的没时间听。 不是因为瓶子装过尿，而是杨冰在里面。 这可是公安局里面，如果她放出了杨冰，杨冰就真的没了。 “吕老，咱俩改天聊，我现在还有点儿事儿！” 说着话，我就朝着顾丹骁追了过去。 “臭小子，你追她没用，她听我的。” 吕老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 “那个，那个，瓶子能不能给我一下，我看一眼，是不是那个物证。” 我磕磕巴巴的对着顾丹骁说道。 主要是，她这个名字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不过还是把瓶子给我了。 我二话不说，直接拧开了瓶盖，然后用手堵住了瓶口。 杨冰一接触我的手掌，我直接就把他给拽了出来。 然后将瓶子放在地上，双手虚空折了起来。 揉揉，我把杨冰抓在了手掌之中。 蹲下，将脉动拧上了盖子，然后递给了顾丹骁。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顾丹骁都傻了。 “这，这是干什么？” 顾丹骁想要模仿我的动作，但她忽然发现模仿不来。 “没啥，就是想和你多说句话！” 说完，我紧握着右手朝着公安局外面跑去。 到底是花了两块钱，才给杨冰找了个家。 “你刚才差点没把我憋死！” 杨冰的怨气更重了。 “那总比魂飞魄散好！” 我没好气的对他说道。 “早换个瓶子不就好了？” 杨冰白了我一眼。 “这瓶子不要钱？” “我服了！” 杨冰无奈的钻进了瓶子里面。 我拧上瓶子就要去公安局，想了想不行。 那是个带尿的瓶子，顾丹骁发现了，肯定要干我。 我还是先躲躲。 想到这里，我给付勇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的功夫，付勇就跑了出来。 “怎么样了？” 付勇十分着急的看着我问道。 “我饿了！” 没挣钱，还搭了一块，我得找补回来。 “快餐，就快餐，别的我请不起！” 付勇也算是爽快。 “行！” 我点头答应了。 我们两个人直接就奔快餐店去了。 一阵狂点，花了五十块钱。 嗯，这也算挣钱了。 “白洁可以排除嫌疑……” 我把杨冰和我聊天的内容都告诉了付勇。 “吁，这就好，这就好，那就商量一下赔偿的事儿，看看白洁给多少。” 付勇听我这么说，心里才算是舒服点儿。 如此一来，他可以放心的让白洁保释。 因为不论最后怎么查，和白洁都没有关系。 她犯得就是卖淫嫖娼的罪过。 或是拘留，或是罚款。 当然了，问她自己，她肯定是选择罚款的。 “嗯，就是这样，不过你得做的好看点儿，虽然是杨平的老婆，但这事儿……” “我懂，我会处理好的。” 付勇说到这里，饭都不吃了，直接就回公安局了。 正好，余生还在公安局呢。 于是，我一个电话，余生就赶来吃残羹剩饭了。 可我失算了，这根本不够吃，余生又花了我四十多块钱。 光把子肉去吃了三块。 我都快哭了！ “迪哥，吃完去哪儿？” “我发现，我今天跟着你，啥也没干啊！” 的确，他跟着我就去了一趟刘桦家，然后就一直在公安局，的确没有存在感。 “天儿他们应该是快睡醒了，我们去找他们，晚上喝点儿！” “不办案子了？” 余生很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办什么案子？装尿的瓶子让法医当成物证拿走了，我现在还敢回去吗？” 余生不是别人，我自然有啥说啥。 “那怕啥啊，谁要是惹你，我就干他！” 余生大眼珠子一瞪，隔着他的眼镜，我都觉得害怕。 “你少他妈扯淡，女的！” “顾丹骁？” 余生脱口而出。 “昂！” 我无奈的回应了一句。 “走，晚上五黑！” 余生也泄气了。 “不干她了？” “不干了，我有冯妍了，还是迪哥去干！” 我无话可说。 这他妈说的是什么……美好愿望！ 可正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像这种电话，我肯定要接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可能是白事儿。 这是挣钱的买卖，必须要接。 但是，今天我觉得很不对劲，于是把电话递给了余生。 “你接！” “好！” 余生想都没想，就按下了接通键。 “喂！” “什么吴迪，六弟的，不认识，你打错了！” 余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丝毫不拖泥带水。 “啥情况？” 我开口问道。 “顾丹骁，我直接就听出来了！” 余生一脸后怕的看着我说道。 “牛逼，兄弟，今天必须给你买个龙龟皮肤！”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我俩击掌为誓。 可紧接着电话又打了过来，还是那个号！ “给我！” 余生为了一个皮肤也是拼了。 “喂，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吴迪，六弟的，你到底想……” “哦，牛大爷啊！” 余生直接就软了。 “对，对，是我，吴迪？迪哥去厕所了。” “没有，没有，我要是知道是顾法医，我肯定不会那么说话的。” “牛蛋，不不不，牛大爷你误会我了，我叔嘱咐我，不让我迪哥谈恋爱这么早，所有女的打电话，我都给回绝掉。” 余生这理由找的是真棒！ 我无言以对！ “必须真的啊，你去问我吴叔，他但凡不承认，你就死着！” “嗯嗯，放心，只要回来，我肯定让他给你回电话。” “对对对，就给顾法医回电话！” 余生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 “麻蛋，牛蛋打的，太他妈吓人了！” 余生还是挺怕牛登天的。 说实话，要没有我狗大爷，我也害怕他。 “说没说啥事儿？” “说有重大发现！” 余生一本正经的回忆了一下。 “那我必须要回个电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直接就打了回去。 “喂，顾法医，很抱歉，我刚才去上厕所了。” “没事儿，你给我的那个脉动瓶子里除了尿液成分，还有西地那非。” “是不是尿液中的含量？” 这点儿常识我还是懂的。 “我基本断定不是，因为浓度很大。” 顾丹骁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我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脉动瓶子可能溶解过西地那非？” 我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没错！” 顾丹骁也证实了我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除非杨冰对我撒谎，不然的话，他的死就不是意外了。 “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好！” 我，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那，先这样，我去忙会儿！” 我说着话就挂断了电话。 “走，去狗大爷家！” 我得好好审审这个杨冰。 “那我皮肤咋办？” 余生一脸乞求的看着我问道。 第83章 食物中毒 无奈，我给余生转了五十块钱。 “谢少爷赏！” 余生高高兴兴的接受了转账。 要想马儿跑，先给马吃草！ 很快，我们就到了狗大爷的家里。 魂归故里殡仪馆，在这个地方不仅能出殡，也能杀鬼！ 别说杨冰这个新鬼，就是老鬼来了，也别想逃出去。 狗大爷正坐在太师椅上晒太阳呢，看到我来了，也是有些惊讶。 “狗蛋儿，马上太阳就下山了，回屋！” “你他妈在喊不清楚，我嘴给你缝上！” “狗，大，爷！” 我一字一句的喊得非常清楚。 “这还差不多！” “狗蛋，爷……” 我都和狗大爷这么闹，余生自然是不会错过了。 不过，人家喊得这个，狗大爷没办法调理。 “虽然，我听得不对劲，但是后面是个爷，我就不追究了。” 狗大爷的耳朵还是挺好使的。 “大爷，我余生在天宝镇是出了名的口甜，见谁都得说句话。” 余生开始嘚瑟了起来。 “哦，你大名叫余生啊，胖帅？” 狗大爷一句话，余生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我们之前说过，余生小名叫小帅，年龄大的都这么称呼的。 但是，除此之外，他还有个名字就是胖帅。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他小时候特别胖。 虽然现在也不瘦，但是和小时候比差远了。 所以，年纪大的人喜欢喊他胖帅。 “狗蛋，你要这么说话……” 余生话没说完，就被我狗大爷夹着脖子拉进了屋里。 “哎哎哎，大爷，亲大爷，我错了，我错了！” 一阵嬉闹之后，我们总算是坐了下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啥事？” 狗大爷扔给我们两瓶饮料说道。 “那个土地爷金身……” “咳，分完了，给你爹了！” 狗大爷被我这一句话差点没呛到。 “那就好！”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给我爹发了个信息。 “什么金身？” “没啥，就一个土地爷重塑金身，找的吴迪，他没空，我去的。” 说谎还得是狗大爷，人家气不喘，脸不红，就和说的真事儿似的。 “哦哦，哦哦！” 余生就和个傻子似的，相信了。 “大爷，你帮我问问他，是不是不老实，给我说谎了。” 我直接把瓶子拿了出来。 “一个小鬼，你让我问话，我不要面子啊？” 狗大爷看了一眼瓶子，很不耐烦的来了这么一句。 余生闻言，立马趴过来看，眼睛都快瞪瞎了，还是啥也看不到。 “我咋看不见呢？” “行了，去前面看看，今天中午出殡的大锅菜还剩下了不少，热一热，咱晚上吃点儿！” “什么配菜？” 余生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豆芽！” “猪肉豆芽，我的最爱，拜拜了各位！” 余生直接就冲了出去。 魂归故里殡仪馆，提供大锅菜服务。 这不仅省钱，还避免浪费。 而且，大锅菜的确好吃的很。 “今天的肉是鸡肉，哈哈！” 狗大爷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管他啥肉，只要不花钱，余生准吃！” 这是绝对的，余生不挑食。 “行了，我和小鬼沟通一下子！” 狗大爷也不搭理我，就直接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没有人聊天，那我也去吃个大锅菜。 可我这边刚站起来，狗大爷回来了。 “前边有人要金童女玉，仓库里没了，你去给他扎一对，着急！” 不让吃饭，还让干活，简直是没有天理。 不过，挣钱的事儿，我不能不干。 到了前面大厅，就看到前台在和一个男的交涉。 我过去听了听，无非就是对金童玉女有要求罢了。 “大哥，稍微坐一下，给你现场加工，现场制作！” 我说完这句话就奔着仓库去了。 没有成品，但是有原材料啊。 进了仓库，我一阵翻找，然后就开始施工，很快两个纸人就搞定了。 不说栩栩如生，但比一般的工匠做的要好很多。 男人满意的离开了。 就当我准备去吃大锅菜的时候，狗大爷出来了。 “没有说谎，他自己没吃伟哥，脉动也是看人家搞活动，抽奖还是买的来？反正他自己没吃药！” 狗大爷说着话把瓶扔给了我。 “那就是说这水出了问题！” 现在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如果那个瓶子上没有针孔，那指定就是水的问题了。” 狗大爷点了点头说道。 “嗯，我知道了，我找人查一查！” 说完话我就给白天打去了电话，这个点儿应该醒了。 把事情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然后又把杨冰说的那个地方告诉了白天，白天说半个小时之内给我结果。 懂技术是真的吃香，最起码想查啥就查啥。 交代完了事，忽然觉得无事可做。 余生应该是在厨房，我虽然馋，但我真的吃不下。 要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刚吃了饭。 但是，余生不一样，他是心饱嘴不饱，怎么都得尝尝才行。 闲来无事，我就去了前面大厅，别的不说，这里还有人能跟我聊个天。 可刚坐下没有十分钟，白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迪哥，那个什么品正折扣工厂，这几天根本就没有搞活动，是不是搞错了？” “狗大爷说他没撒谎，应该就是没撒谎，你联系他们的老板了？” “对，我联系他们老板了，但是没有搞活动。” 白天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找他们店长问问，搞不好是他们一个店的活动。” “嗯，我们正在去那个店里。” 有牛三在，去现场也是没问题的。 毕竟，规矩他都懂。 “行，有消息随时告诉我。” 挂断了电话，我就准备去找余生。 白天他们都去现场了，我们不能闲着。 可我刚要起身，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就冲了进来。 “你们老板呢？” 带头的这个人有个三十多岁，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 当然了，和余生比还是差点儿事。 “什么事可以给我说！” 我一看前台有些发懵，直接就走了过去。 “小屁孩叫你家大人出来。” 带头的人显然是看不起我。 “什么事儿，我能解决，听明白了吗？” 血气方刚的年龄，我能让他欺负了？ “哟呵，厉害啊，我们刘家洼集体食物中毒，这事儿你能处理吗？” 这话一出，我有些发懵，食物中毒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吃了我们的饭，食物中毒了？” “不然呢？刚在你们这儿给我六爷爷办的葬礼！” 这是有恃无恐啊！ 但，我肯定不相信这个结果的。 我狗大爷多么较真儿的一个人，大锅菜怎么可能出问题。 而且，做大锅菜的坤爷都和我师父合作多少年了。 不可能出问题。 “报警，让警察来取证！” 我想了想，给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第84章 又是仇晚 “好，有种！” 带头的人显然没有想到，我这么刚！ 不过，这么大规模的食物中毒，不报警是不可能的。 我相信即便是狗大爷出来，这事儿也是这么处理。 很快就有人报了警。 警察一听大规模的食物中毒，自然来的很快。 不光警察来了，就连一些防疫部门的人都到了。 很快，整个殡仪馆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让你们老板出来！” 警察来了之后，看了看我，说了这么一句。 显然，也是没瞧上我。 “我们是殡仪馆，食物中毒你们要查的是酒店，而不是我们。” 我不是推卸责任，而是不想让他们影响我们的生意。 “你们在一个院子里，就是你们的！” 带头的人开始叫嚣了。 “我们配合调查，但是食物中毒和我们殡仪馆真的没有关系，你们可以从我们这里进来，然后去调查大锅菜的情况！” 我都看到他们后面有个悲伤的人要进来了，我不能错过了这单生意。 “小伙子，这事儿你做不了主，还是让你家大人出来！” 警察看我这么硬刚，也是不想难为我。 “大爷，大爷，有人找你！” 我朝着后院喊了两声，然后就穿过人群走到了那个悲痛欲绝的男人身边。 “大哥，家里人住院了？” 我不能上来就问，是不是家里人死了！ 那样人家容易生气。 “嗯，他们都是干啥的？” 男人好奇地看着大厅里面的人问道。 “吊唁，这不老人走了吗，都来吊唁吊唁！” 我断然不能说是来找事儿的。 那样的话，这单生意就没了。 “可我怎么看到里面还有警察啊？” 男人观察的也是够仔细的。 “哎，家里人丁兴旺，不光有警察，还有在食品监督局的呢！” 没办法，既然撒谎了，我就要圆下去。 我相信狗大爷肯定能处理这个问题，也确定我们的饭菜不会出问题。 这么多年，我狗大爷的为人我还是很清楚的。 坤叔就更不用说了，他最开始跟着狗大爷的师父开始干活。 要不是因为闲不住，他不至于不回老家。 他的为人就更没的说了，更关键的是，大锅菜的原材料一般是我们采购或者主家提供。 即便是真的出了事儿，那我们也能找到源头。 我带着男人从侧门进入了殡仪馆。 等我和他谈完了所有的业务，再出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见了。 “啥情况啊？” 我拿着签好的合同递给了狗大爷。 “已经取样了，这事儿和咱没关系，食材都是他们提供的，配料什么的人家也取证了，等结果！” 狗大爷拿着合同美滋滋的离开了。 这也是百年不遇的奇闻，竟然吃个大锅菜食物中毒了。 大锅菜？ 食物中毒？ 卧槽，余生！ 说着话我就朝着殡仪馆的厨房跑了过去。 奶奶个腿，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没中毒也得撑死。 进去之后，果然余生倒地不起了，而且嘴角开始有分泌物了。 “迪哥，疼死我了！” “别说话！” 我强行把他背了起来，出了厨房一边走一边喊。 狗大爷很快就来到了我们身边。 “厨房里的大锅菜都不要吃啦，抓紧送医院！” 还好隔壁就是人民医院，要是远了，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问了，肯定是食物中毒，余生吃的不是很多，但洗胃还是要洗胃的。 这事儿让我愧疚不已。 早知道就不带着他来这里了。 有狗大爷的关系在，余生直接就被推了进去。 我和狗大爷坐在门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别沮丧，就你拉的这单生意，完全够余生的医药费！” 我也是服了我狗大爷了。 这都啥时候了，还算计钱呢！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好受一点儿。 也幸好，那个刘家洼中毒的人没来人民医院，不然肯定忙不过来了。 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很心烦，我起身去了楼道。 这里是男人的天堂，抽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 我刚点上一根烟，就让我狗大爷给我抢走了。 我无奈再次自己点上了一根。 刚吸了一口，白天的电话就来了。 “迪哥，没有活动，是有人在他们店里买了一批东西，靠着扫码抽奖，聚拢人气。”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这就是最新拉群的方式。 之前都是进群给个小气球。 如今这个拉群的成本上升了，竟然给饮料了。 “明白了，现场监控呢？” 我继续追问。 “已经在拷贝了！” 白天给我打着电话，我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人家专业的领域，不服是不行的。 “到时候分给我一份，我帮忙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没多少，我们几个分分就行了！” “给我发一份，我现在在医院，也是无聊！” “在医院？迪哥，你生病了？” 白天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啥？迪哥不行了？” 牛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不是我，余生，在殡仪馆吃人家给的大锅菜，食物中毒了。” 我赶紧解释了一句。 “已经送到殡仪馆了？” 罗列的声音传来。 他们三句话就让我死了一回。 “别他妈瞎扯淡了，忙完了抓紧回来！” 我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气。 “你这些发小是真行啊，三句话就给你说死了！” 狗大爷在一旁嘿嘿的笑了起来。 没办法，耳朵灵，他听得见。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当我手里的烟全部抽完了之后，外面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余生家属！” “来了！” 我颠儿颠儿的跑了出去。 “你家大人呢？” 护士看了看我，来了这么一句。 “喏！” 我指了指后面慢慢悠悠走过来的狗大爷说道。 “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需要输水，把病人推到病房去！” 护士的语气很生硬，显然觉得狗大爷不负责任。 “谢谢，谢谢！” 我们帮着护士把余生推到了病房之中。 “迪哥，我觉得我死了一回！” 余生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还是能说句完整话的。 “可不是嘛，食物中毒，弄不好以后得落下胃病。” 我是真的心疼余生。 “不不不，洗胃啊，顿顿顿的给我灌水，我觉得我要炸了！” 余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不是活过来了嘛！” 我还在考虑这件事要不要给余生的父母说。 “对啊，活过来了，千万不要告诉我爹他们，不然他们能疯！” 余生心里还是不想让父母担心的。 “放心！” 我刚想说医药费都是我来付，结果白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迪哥，又是仇晚，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还是那个侧脸，还是那么模糊。”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还是在给我们指路啊！ 只不过，这指路的方式未免太过血腥了。 不行，我一定要抓到他。 第85章 付卫杰不是凶手 仇晚比我们厉害！ 他调查的东西太全面了。 为了让我们控制付卫杰，他连杨冰都算计进去了。 杨冰算什么？ 杨冰充其量就是一个少爷，可他错就错在和霍棺香的交集太密切了。 仇晚竟然用这种方式让我们注意到付卫杰，简直是无法无天。 但是，我们根本就抓不到他。 没办法，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给付卫杰定罪，如此才能减少无辜人的死亡。 “你们都来人民医院！” 我给白天下达了指令。 “好！” 白天也很干脆的就同意了。 我们案子的重点只能放在霍棺香的身上了。 只要在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那付卫杰就可以随时被定罪。 如此，这个楼祭案就算是彻底翻案了。 我挂断电话就在寻思霍棺香这一关应该怎么突破，可一点儿思绪都没有。 “心不静的时候，就别想事儿！” “想也想不明白！” 狗大爷说着话递给了我一盒华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 可刚要出去，余生给我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我抽出两根烟放在了他的床头，后来觉得不对劲，又抽了一根放在了旁边。 这样就舒服多了。 毕竟，我上香都是三柱！ 拿着华子来到了医院的花园里。 我开始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我要放空自己，然后再去捋顺这个案子。 一根，两根…… 抽到第三根的时候，白天他们来了。 我的华子没了！ “迪哥，我看了监控，的确是同一个人！” 别人说这话我可能不相信，但是罗列说出来，那肯定就是真的。 除非，对方可以模仿。 他一个画画的，对形象这种东西很敏感。 “嗯，他是在用杨冰的命在引导我们断案！”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怎么影响的？” 我忘了他们不知道脉动瓶子里，西地那非浓度很高的事儿。 于是，我开口给他们捋了一遍。 杨冰要和霍棺香还有白洁颠龙倒凤，他们约定了时间。 仇晚在杨冰居住地方的附近给杨冰下了套。 给了杨冰一瓶注射了西地那非的脉动。 这就是杨冰为什么说，一开始自己就比之前厉害的原因。 因为一开始就等于吃了药了。 后来，霍棺香觉得不是很尽兴，又给杨冰吃了西地那非。 这一下子剂量就超了。 杨冰猝死，我们抓捕霍棺香顺理成章。 只要一调查霍棺香，那付卫杰就会被牵扯进来。 正如现在的局面，付卫杰银行卡里的九位数解释不清楚，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可仇晚怎么知道杨冰会中奖啊，而且还是脉动，当时的奖品还有很多其他的。” 听完我的话，白天提出了一个问题。 “太简单了，这活动就是仇晚组织的，只要找到那些做活动的人就知道了。” “那我去查！” 牛三听我这么说，立马就行动了起来。 “谁跟着三儿去啊？” “我！” 白天一举手，然后起身就朝着牛三跑了过去。 “如果是这样，我们还得抓紧时间给付卫杰定罪呢！” 罗列往我身边凑了凑说道。 “没有办法直接证明他和朱欣的案子有关系，那就没办法给他定罪，他只是贪污而已！” 我就是很苦恼这件事，付卫杰被控制起来了，但是根据牛登天的小道消息，并没有人命案子在里面。 我忽然觉得付卫杰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至于为什么，我想不明白。 但是，心中就是有这么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我一遍一遍的推演整个事情的经过。 但就是没有头绪，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后来，我干脆把罗列的纸笔拿了过来。 然后就开始自写自画，希望能找出一丝线索。 可画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 “迪哥，如果这件事和付卫杰没关系，这个事情是不是更简单一些？” 罗列拿出了另一支笔，把纸上的付卫杰给擦掉了。 没了付卫杰，那只有霍棺香和李华明有联系！ 当初盖楼的时候，霍棺香是承建单位，李华明是学校负责人。 他们本身就是有利益关系存在的。 如果这么想，问题就简单多了。 陈清文被霍棺香包养了。 然后陈清文想要钱，霍棺香不打算给他太多。 但是陈清文肯定不同意，于是霍棺香联合李华明把助学金和奖学金给到了陈清文的身上。 甚至于朱欣的两篇论文都换成了他的名字。 如此一来，他不仅能顺利毕业，甚至于还会有个好的就业前景。 而付卫杰的存在，完全是一个隐线！ 因为，没有他，这个工程就落不到霍棺香的公司里。 没有他，李华明也不至于这么卖力的给陈清文申请助学金，奖学金，甚至于冒名顶替搞论文。 这一切都因为付卫杰，但我们不能排除付卫杰不知情的情况。 这么一分析，我豁然开朗。 仇晚根本不是让我们调查付卫杰，而是调查霍棺香。 也就是说，最终导致朱欣跳楼的是李华明和霍棺香！ 而杨平当初徇私的依据也找到了，那同样是因为付卫杰。 虽然付卫杰可能没有出面，但是霍棺香只要找到了杨平，那这事儿自然就摆平了。 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接下来就是要找霍棺香谋害朱欣的证据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把杨冰的案子结了。 这不是意外，但我们只能对外宣称是意外。 因为仇晚，一时半会儿的抓不到，而且我们不能宣扬。 不然的话，肯定会造成恐慌的。 “回局里！” 我收起这些纸张，直接揣进了罗列的斜挎小包里。 没办法，这些东西也算得上机密了，我不能随便扔。 打了个车，我们回到公安局天色已经渐黑了。 我不知道牛登天还在不在。 如果不在，那我只能打电话让他再回来了。 还好，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局长。 “牛大爷，我去喊付队，咱们好好开个会！” “我去！” 罗列就是有眼力见，转身就跑开了。 “有新的发现？” 牛登天很是兴奋地看着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快说说！” 牛登天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付队来了再说，你总不能让我说两遍？” 我也是故意抻着他，谁让我们风风火火的忙碌，他却稳坐办公室呢。 “也对，也对！” 很快，付勇就来了。 我没有啰嗦，直接把我的分析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了。 “吴迪说得对，杨冰的案子私了，结案，对外宣称意外！” 牛登天肯定了我的想法。 “牛局，那被害者家属怎么办？” 付勇一开口，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 麻蛋，这种麻烦事儿，怎么就落在我身上了？ 第86章 诈骗？ 但是，说实话，这事儿对他们来说很难沟通，但是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我只需要和杨冰的家属见面，然后让杨冰亲自给他们说。 虽然，这么做会让他们阴气入体，生个小病什么的。 但比起让他们哭天喊地，痛苦欲绝来说，这反而是个好的选择。 “白洁那边谈妥了吗？” 我默认了他们的意见，但是赔偿还是要有的。 “这牵扯到杨局，我不能太生硬！” 付勇显然是想把问题抛给牛登天。 “去看看杨局走了吗？” “好嘞！” 牛登天没让我去，而是让付勇去的。 这代表着对杨平的重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最起码我对杨平的评价还算不错。 老好人一个，办些圆滑事儿，也正常。 很快，杨平和付勇就来到了办公室。 “牛局，贱内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杨平一脸尴尬的开了口。 “先坐！” 牛登天示意杨平先坐下。 “罗列，你去到咱们斜对过的那个云亭饭庄订上一桌菜，就说我老牛订的，然后在那儿占个座！” “好的，牛大爷！” 罗列不傻，很明显牛登天要支开他。 说实话，这种场合，我都不想在这里待着。 毕竟，聊人家绿帽子的事儿，这不光彩。 “要不，我跟他去？” 我起身要走，但是被牛登天拦住了。 “你给我坐下！” 牛登天大眼珠子一瞪，挺吓人的。 “老杨，咱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我也就直说了。” “这样最好，我心理压力还小点儿。” 杨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弟妹的事儿我听说了，这不是光彩的事儿，但是也情有可原。” “毕竟，你为了局里的事儿，日夜操劳，总是不着家！” “再一个，谁能想到她和霍棺香玩到一起去了。” 显然，这个霍棺香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风评不是很好。 “是啊，不怕她学坏，就怕有人带啊！” 杨平低着头，一脸的不爽。 “这个事儿呢，吴迪这边已经有了眉目，基本上和弟妹没什么关系，但是人毕竟死了，所以需要赔偿。” “赔偿我们认，毕竟那是人命啊！” 杨平点了点头说道。 “具体的赔偿金额，需要和家属沟通了之后才能得出来，到时候我会出面，让你们少出点儿，让霍棺香出大头。” 牛登天这是给甜枣呢。 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巴掌会打在什么时候，但肯定是要打的。 “那就谢谢老牛了！” 杨平很感激的对着牛登天说道。 “你先不用谢我，我这里还有个事儿是关于你的，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牛登天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 “你说！” 杨平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六年前的楼祭案，霍棺香找过你吗？” 牛登天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杨平问道。 杨平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一脸苦笑的开了口。 “果然，还是事发了！” “找过我，迫于……，而且当时学生翻供，我就没让深究！” 我没想到杨平这么爽快的就承认了。 “这可是犯错误的，老杨，你怎么想的？” 牛登天异常气愤的看着杨平问道。 “唉，当时就是太多顾虑，我接受一切处罚！” 杨平算是认下这件事了。 “写个书面的说明，算自我检讨！” 牛登天还是心软了。 不过，换位思考，如果杨平是我多年的同事，我也会这么办的。 “好！” 杨平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办，吴迪联系死者家属，然后确定赔偿的事情，先了解了杨冰的案子再说！” “好！” 我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我不知道牛登天为什么没跟杨平说这个案子是个谋杀案。 不过，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泄露出去，就人心惶惶了。 哪个人没有亏心事？ 如果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们肯定会睡不着觉的。 “走，去吃饭，吃完饭，明天把资料给我！” 牛登天这么做真的算是仁至义尽了。 “没问题！” 我能看得出来，杨平不想去吃饭，但是牛登天开口了，他不得不去。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感觉，但是这顿饭我吃的很不爽。 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杨冰家人的事儿。 我不知道直接去他家，还是给他妹妹打电话。 这让我很纠结。 想来想去，还是按照杨冰的交代，这事儿只让他妹妹知道，不惊动他家里人了。 至于怎么给家里人解释，那就让他妹妹去。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一顿，我让罗列打车回了学校。 现在还不到八点，我觉得杨冰的妹妹应该没有睡觉。 于是，我拨通了杨冰给我的电话。 “喂，你好，是杨慧吗？” “你是哪位？” “我是岭阳市公安局……” 啪，电话直接就被挂断了。 我懵了！ 这什么情况？ 我只好再次打了过去。 “喂，你好，我是……” “大哥，听声音你年龄也不大，能不能好好找个工作，不要搞这些诈骗的事儿？” “你是不是在缅北？” “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 对方开口就是一堆问题，弄得我有些发懵。 我怎么忽然成了诈骗犯了呢？ “杨慧，你听我说，你哥杨冰……” “我哥杨冰犯事儿了是？” “需要保释金是？” “是不是给我提供个银行卡账号，让我转账啊？” 这杨慧肯定下载国家反诈app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强势。 “是给你钱！” 我强调了一句。 “对，给我钱，然后在要我验证码，把钱给我转走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你说我哥死了，我都相信！” “你怎么知道的？” 我反问了一句。 “让他死，死外面就行！” 杨慧说着话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反诈意识太强，也不行啊。 正事儿都没法说了。 忽然，我看到了办公室的座机。 我用座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发现来电显示的号码的尾数是110。 我欣喜若狂的给杨慧打了过去。 “你先别挂电话，你记住这个电话，现在立马去查，看是不是公安局的电话！” 我生怕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口气就说完了。 “现在骗子都这么厉害了吗？” “这种电话都敢冒充？” 完蛋了，杨慧还是不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请你来岭阳市公安局一趟，我不会要你任何的东西，你来了就知道了。” “对了，找吴迪！”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让你总挂我的电话，今天我也挂一次。 电话没有再响，但是我没有离开。 我不知道杨慧会不会来，但是我得等着。 过了今天晚上，他要是不来，我就去找她。 见了面总不能是假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我要睡着的时候，座机响了！ “喂，我是传达室，吴迪在不在？” 第87章 关灯 “我就是！” “有个姑娘说你打电话让她来的，有这回事儿吗？” 传达室的人继续询问。 “是叫杨慧？” 我反问了一句。 “对对对，是杨慧！” “受累，让她进来！” 我必须给人家客气点儿。 别看人家在传达室，但肯定是老员工了。 我才来了几天，人家就记住了我，这就是人家的本事。 很快，两个十七八的女生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 “你就是吴警官？” 另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对我说道。 “是我！” 我本来还想和她掰扯一下诈骗的事儿。 但是，看她这个样子，显然已经相信我说的话了。 “您好，您好，我叫方华，慧慧自己不敢来，我陪她来的。” “嗯，你们先坐下，我给你们倒杯水。” 说实话，在这个办公室工作了十几天了，但我不知道饮水机在哪儿！ “不用了，我哥哥真的出事儿了吗？” 杨慧带着哭腔开了口。 “还是先喝口水！” 说实话，这种事儿我没遇到之前，我觉得挺简单的。 但是遇到了之后，我觉得还挺难的。 张不开嘴啊。 尤其是对方和死者有感情。 我现在十分庆幸，丧事儿不送信儿了。 如果按照老规矩送信儿，那些至亲肯定是受不了的。 我倒了两杯水，放下了一杯给方华。 “那个，你在这儿休息会儿，这个案子的事儿，我得和杨慧单独聊！” “明白，明白，您受累！” 方华还是很有礼貌的。 就这样，我带着杨慧去了会议室。 “虽然我不愿意说，但现实情况就是这样的。” “一些具体的问题呢，我就不方便说了，让你哥亲口告诉你。” 我决定还是直接开门见山，让人家兄妹聊。 “我还能见到我哥？” 杨慧顿时瞪大了双眼。 “能，但是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害怕吗？” 我看着杨慧说道。 “是，是我哥的鬼魂吗？” 杨慧愣住了，我相信，换做是谁，都会愣住。 我点了点头。 “我见！” 杨慧并没有犹豫太长的时间。 显然他们两兄妹的感情很深厚。 “见了你哥之后呢，很有可能会感冒，或者发烧之类的，都是正常情况，不需要吃药，多喝热水，多晒太阳就可以！” 我得提前嘱咐好这件事，不然又得多花冤枉钱。 “谢谢！” 杨慧心领了我的好意。 “那我就开始了！” 说着话我就关上了灯！ 关上灯的一瞬间，其实我后悔了。 原因很简单，方华还在外面。 她绝对会胡思乱想。 果不其然，刚关上灯，她就冲进来了。 我立马把灯打开了。 “警察叔叔，为什么要关灯啊？” 方华一脸防备的看着我问道。 “这个……” 我也没办法解释。 “方华没事的，这是必要的程序。” 杨慧开口给我解释了一句。 “慧慧，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方华急忙走到了杨慧的身边，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这下子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行了，别考虑太多了，我找个女警察来！” 我懒得解释。 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但是，找谁呢？ 而且现在还不止这一个问题。 如果是我和杨慧两个人的话，在这个会议室里我还能保证杨冰不被国之正气攻击。 因为我们和他都有关系，他也生不出敌意来。 但如果有了其他人，一旦判定对其他人有威胁，结果就是杨冰会魂飞魄散。 我觉得还是不冒险了。 女警察我得找，但是地点就换一下。 看来，我是时候给牛登天提个意见了。 最起码得让我离开公安局，不然这还真的是个麻烦事儿。 不过，反过来想想，破了这个案子，我就完事儿了。 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我不知道去哪儿。 在这个公安局，我认识的女的就那么两个人。 一个是顾丹骁，一个是娥姐。 娥姐已经下班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窘迫。 那就只有顾丹骁了。 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了鉴定科。 希望她还没有走。 “吴迪来了，有新证据吗？” 吕老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没有，没有，那个顾法医在吗，我找她帮个忙！” 我这话一出口，鉴定科的这些人都笑了。 尤其是吕老，那一声长长的‘哦’，让我有些无地自容。 “吕老，百分之百是公事儿！” 我举着三个手指头说道。 “在解剖室，去！” 吕老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笑啥，笑我胆子小，不敢去。 但是，他们真的小瞧我了。 我之前也和警察打交道，比如殓尸！ 有很多车祸现场不堪入目，都是我干的。 我虽然做不到狗大爷那样，蹲在血肉模糊的尸体面前吃饭，但是喝奶茶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这解剖室里的尸体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各位忙着！” 我拱手对他们拜了拜，然后就去了解剖室。 解剖室的门是推拉门。 这都是有讲究的。 说不相信封建迷信有啥用？ 为啥不设计成推拉门呢？ 还不是怕跑出来？ 我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于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整个房子三面都是柜子，一个门挨着一个门，就好像中医抓药的那些橱子，只不过这个格子要大得多。 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三张操作台。 其中两张上面有白布盖着的尸体。 这应该是在检验过程中。 我越过操作台，还是没有找到顾丹骁。 难不成吕老骗我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操作台上的尸体忽然坐了起来。 我条件反射的后撤了几步。 “你找我？” 白布落下，顾丹骁的模样露了出来。 解剖室，操作台，睡觉？ 这他妈这么和吕老一个德性？ 祖传的操作台睡觉？ 我已经让吕老吓了我一次了。 虽然，我佩服她的胆量，但是人吓人，吓死人的。 但我今天有求于她，所以不好发作。 “那啥，光着脚挺凉的，你先穿鞋下来！” 我指了指顾丹骁那小脚丫说道。 “嗯！” “还挺漂亮！”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顾丹骁的小脚丫说道。 顾丹骁一下子就脸红了。 怪不得有人有这种怪癖，还真的就是存在即合理。 很快，顾丹骁穿好鞋子走了出来。 “找我什么事儿？” 顾丹骁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样子，只不过对我似乎多了一丝的温柔。 “你害怕鬼不？” 我想了想，还是这样开了口。 第88章 名片 “不怕！” 顾丹骁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 我听她不怕，也就当做是同意了。 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情况。 “那正好，帮个忙，死者杨冰的家属来了，有些事儿我让杨冰给她说一下，但是对方是他妹妹，我不方便单独和她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等我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妥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们已经到了吕老他们这群人的面前。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那表情我就不用说了。 我赶紧松开了手，但是顾丹骁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太红了。 所以，人的脸还是不能太白，不然红的明显。 “各位忙着，各位忙着！” 我再次拱手抱拳，朝着外面走去。 顾丹骁紧随其后。 “吕老，我怎么觉得和抢亲似的？” 一个男同胞忽然开了口。 我听到这话，赶紧往外跑。 紧接着后面就是哄堂大笑。 “抱歉哈，我没多想！” 我怎么也得给顾丹骁解释一句。 “没事儿！” 这应该是我在顾丹骁这里的特权了。 回到了办公室，方华和杨慧还坐在会议室里。 方华看到我回来，还是一脸的警惕。 不过看到顾丹骁之后，她俩人都愣住了。 显然，顾丹骁的美貌不仅吸引男性，也吸引女性。 而且她的这种容貌似乎长在了大众的审美上，我在方华和杨慧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的嫉妒。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顾法医。” “顾法医好！” 方华两人起身开了口。 “你们好！” 顾丹骁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这变脸的速度是真的快啊。 “警察同志，我们下一步去哪儿？” 方华总算是不抵触我了。 “开房！” 我这两个字一出口，三道异样的目光就直接射在了我的身上。 “杨慧，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自己的解释太苍白了。 “嗯，方华，没事儿的，警察同志是个好人，而且还有顾法医在，我是安全的！”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是的话，你就眨眨眼！” 方华抱着杨慧的肩膀说道。 我直接就无语了，这是开玩笑吗？ 电视剧是不是看多了？ 还眨眨眼，这是公安局，不是缅北。 “真的没事儿的，方华，这事儿我不能给你说，说了你会害怕的。” 杨慧摇了摇头说道。 “我什么都不怕，我相信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 方华说着话恶狠狠的看向了我。 显然，她误解了杨慧的意思。 “见鬼，你敢吗？” 顾丹骁开口了，那表情似乎脸上能挂霜了。 “见鬼？” 方华愣住了。 “嗯，见过哥哥！” 杨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你们莫不是假警察？” 方华显然还是不相信。 可我没时间和她解释了。 “这样，你跟着我们一起，但是见了之后，会有感冒发烧的情况，不用吃药，多喝水，多晒太阳就可以。” 我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拿着矿泉水瓶子就走了出去。 “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耍什么花招！” 方华此刻还是不相信。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跟着我去就行了。 …… “一间房？” “您可是够厉害的！” 酒店前台看了看顾丹骁她们，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不违法，放心！” 我看着前台说道。 “明白，明白，给您开个标间，这样有个休息区！” 卧槽~ 这前台懂得还不少，我一下子都没想明白。 但是方华脸红了。 这小姑娘比我还小，怎么懂得这么多。 “您好，先生，这是房卡，这是我的名片！” 前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道。 我不能不接啊。 可刚伸手，顾丹骁就提前接了过来。 房卡揣进了兜里，名片被她直接撕了。 前台看见了，也没有生气，看着顾丹骁朝着电梯走去，又塞给了我一张。 其实，我也想给她一张名片，但殡仪馆的名片实在是拿不出手。 我只能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 “按道理说，你们两个是不应该看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还必须得让你们看！” 我说种种原因的时候看向了方华。 但方华头一歪，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已经无所谓了。 伸手搭在了顾丹骁的两个肩膀上。 顾丹骁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动。 倒是方华开了口。 “你干什么？非礼啊！” 如果我不制止她，她的嗓门会越来越大。 “想要见鬼，就闭嘴！” 我可是个血气方刚的五好青年，一直给我七儿八儿的，我能惯着你？ 这一嗓子喊出来，方华立马就不说话了。 常言道，人身上有三把火，想要见鬼就要熄灭两把。 这就是我这么做的原因。 如法炮制，三个人都被我拍了一遍肩膀。 我去了洗手间拿了两条毛巾，然后就打开了瓶盖，杨冰瞬间就飞了出来。 “这，啊……呜呜呜……” 小样儿，我早知道你会叫唤，不然我去洗手间拿毛巾干啥？ “妹妹！” “哥，真的是你吗？” 杨慧虽然也害怕，但这毕竟是她哥哥。 两个人还是有真感情的。 “长话短说，哥不是被人害死的，这都是哥的命。” “以后，哥不能照顾你们了，你要好好照顾弟弟。” “家里的事儿你当家做主，回头吴警官会给你交代一些事情，你一定要听。” “以后，我不在了，他就是你哥哥！” 麻蛋，杨冰算计我，我根本没答应这个事儿。 但是，我现在还真的不能说。 “嗯嗯，我知道！” 杨慧已经哭成了泪人。 “别的就没啥了，银行卡在我宿舍里，密码我告诉吴警官了，回头这边有了补偿，都一并给到你。” “不可能很多，够你们两个上完大学的，到时候就自力更生！” “你俩都比我学习好，一定有个好生活。” “我对你们就一个要求，给奶奶好好伺候走了。” 杨冰想要落泪，但是鬼流泪实在是太难了。 “哥，你放心，奶奶这些年不容易，我们肯定不会忘了她的大恩大德的。” 杨慧哭得稀里哗啦的。 “哥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你早晚也得知道，所以还不如我自己说了。” “我是个鸭子！” 我没想到杨冰竟然自己说出来了。 第89章 阴司提人 “打工没有鸭子挣钱，这几年我一直做这个，也算是让你们提前过上了好日子。” “但鸭子就是鸭子，这是个不光彩的事儿，所以你们就把我埋到老家不远处的山头上就行，不要往祖坟里埋了。” 杨冰考虑的还挺多，他显然不了解规矩。 我是谁？ 我是白事儿先生啊，这种英年早逝的主儿是进不了祖坟的。 即便是他们想，村里的老少爷们也不会同意的。 “你想多了，英年早逝属于横死，不能入祖坟的。” 我觉得还是打消他这个念头为好。 万一，他有了这个念想，搞不好生出来怨气，那就不好玩了。 “吴警官懂得真多，我啥也不懂！” 杨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好了，接触太久，对她们都不好，要不咱们就这样？” 我试探着结束这场恐怖小游戏。 “我没啥事儿了！” 杨冰很知足。 “对了，谢谢你给我的体面！” 杨冰忽然对着顾丹骁鞠了一躬。 这一下子把我们都给弄懵了。 不过，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顾丹骁算是给他收的尸，那一柱擎天肯定也下去了。 “哥，哥，我不让你走！” 杨慧看着杨冰要消失，开始疯狂起来。 但是没用，我不可能让他们接触的。 将杨冰收回瓶子里，我直接去开了灯。 只希望刺眼的灯光让她们意识到，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 三个女人都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一时半会是接受不了的。 我也没有去劝说，等她们缓缓，我再开口。 可这一缓就是一个多小时。 除了杨慧一直哭，其他人就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华嘴里的毛巾都没拽下来。 又过了几分钟，方华总算是想起了嘴里的毛巾。 “呜呜呜……” “你有手！” 我无奈的说了一句。 方华这才想起来，我并没有把她捆起来，赶紧把毛巾拽了出来。 “吓死我了！” 果然，人还是不能轻易见鬼。 “好了，没什么事儿，我们就走！” 我起身准备离开。 “那个，哥，慧慧的赔偿，你一定要上心啊！” 方华这人不错，这时候还知道什么是重点。 “嗯，这事儿我答应杨冰了。” “但是，狮子大开口是不可能的。” 我必须说明白，万一杨慧也有这种想法那就麻烦了。 “哥，我都听你的。” 完蛋了，杨慧也开始喊我哥了，杨冰算计了我。 不过这时候计较这些没意思，先结了案再说。 整理了一下，我们四个人就直接下楼了。 退房是不可能的，我晚上还没地方睡觉呢。 前台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我不知道她啥意思，只是对她会心一笑，表示尊敬。 她也是如此。 只不过，她的样子有些羞赧。 走到了酒店门口，我就停住了。 “我给你们打个车，你们回去等消息。” “至于，你哥的遗体，我会帮助你处理，但是这是收费项目。” 我得把这件事说清楚。 公是公，私是私！ “都听哥哥的。” 完蛋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再要钱？ 不行，这事儿让狗大爷出面，这样就没问题了。 嗯，这是个好办法。 “先回去，这边商量妥了，明天就差不多能结案，然后给你哥简单的操办一下。” “人毕竟走了，怎么也得体面点儿！” 我是最尊重死者的了。 毕竟，我靠着他们挣钱。 “听哥哥的！” 左右，杨慧就是这句话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杨慧他们两个离开了，接下来就是送顾丹骁了。 人家毕竟帮了我的忙，我怎么也得把人家送回去。 “顾法医，谢谢您来帮忙，我请您吃个夜宵！” “不用了！” 顾丹骁直接就拒绝了。 果然，我不可能成为和顾丹骁一起吃饭的第一人。 “我请你！” 顾丹骁紧接着说的这句话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说实话，我就是觉得她漂亮，并没有爱慕的意思。 但是，她这么一说，我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别啊，还是我请您！” “不，我请你，我有事儿求你！” 顾丹骁倒是直接！ “什么事儿直接说，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这样，我们先回房间，然后我点一些外卖！” 顾丹骁做出了决定，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这几天根本就没能睡个好觉，躺着都是一种奢侈。 回房间的路上，前台再次看向了我，只不过她看到顾丹骁之后，眼神里多了一丝的失望。 真的不知道，她在失望什么。 顾丹骁点了外卖之后，我们俩就一人一张床坐着，一句话不说。 我想让她告诉我什么事儿，她可能是不好意思开口。 一直等到外卖来了，我们才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我想见我姥姥一面！” 果然，和我心中猜测的差不多。 每个人心中都有重要的人。 一旦这个重要的人离开，那心中就好似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这种遗憾只有一种方式能弥补，那就是下一个重要的人出现。 但，有的人，可能一辈子再也遇不到那么重要的人了。 比如，那些不孕不育的。 失去了亲人，但没有新生的亲人，这是最痛苦的。 “姥姥去世多久了？” 我想帮顾丹骁，但是姥姥可能已经不在了。 “两年！” 顾丹骁递给我一杯可乐！ 两年都没有放下，顾丹骁的姥姥肯定很疼她。 “我不确定能不能把她招来！” “没关系，能帮我，我就很高兴了！” 顾丹骁笑着对我说道。 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她第几次对我笑了。 不过，这样挺好，整天冷冰冰的，真的没意思。 “这事儿需要准备准备，而且需要查一下，如果还在，我选个时间联系你。” 我现在只能这么回应顾丹骁。 阴司提人，我还没这个本事儿。 但是我可以码人啊。 先不说狗大爷，我六哥也没问题。 实在不行，找我哥啊，再不行，还有十一哥，胖哥，三哥，五哥，六姐。 再不行，我还认识崂山老掌门啊！ 咱别的本事没有，码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谢谢！” 顾丹骁再次表示感谢。 “嗯，抓紧吃饭，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说完了事儿，我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那个，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去了！” 顾丹骁说完这句话，脸就红了起来。 这这这…… 我，可不是正人君子啊！ 第90章 霍棺香之死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顾丹骁在前台退了房。 前台看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笑，但是对顾丹骁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先生，咱这里有早餐，您可以吃了早餐再走的。” “对哦！” 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这是我的基本原则啊。 “咱去吃个早餐？” 我对顾丹骁说道。 顾丹骁点头同意了。 “对不起，因为登记的是一个人，所以只有一张早餐券！” 前台耷拉着脸对着顾丹骁说道。 “你去吃！” 我把房卡递给了顾丹骁，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前台。 前台原本还生气，但是看我这个样子，扑哧一声笑了。 “下不为例！” 说着话，一张早餐券就放在了我的手上。 末了，还挠了挠我的手心。 看样子，这个姐姐已经是过来人了。 等我不是小处男了，我就来找她玩！ 有缘人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遇到的。 谢过了前台，我俩就朝着餐厅走去。 当我听到背后的议论声之后，我立马挺直了腰杆。 “你知道吗，这帅哥先是和三个女的激战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然后又和这个女的住了一晚上。” 我现在明白了，昨天晚上前台为什么那么多的表情了。 合着她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别说杨慧他们，就是顾丹骁我俩也什么没做啊！ 不过，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她们愿意议论，那就议论去。 吃完了早饭，我算是满血复活了。 今天别的事情不做，先处理杨冰的案子。 这个案子虽然算一队的，但整体下来基本上都是我在忙活。 可刚到了一队办公室，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付队，杨冰的案子今天结案？” 我尝试性的问了一句。 “不结也得结了！” 付勇一脸苦笑的看着我说道。 “为什么？”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霍棺香死了！” 这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啊！ 她一直在公安局，怎么可能死掉呢？ 我的第一想法是仇晚，所以我要去现场。 可是我刚要转身，付勇拉住了我。 “自杀！” “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挣开束缚，朝着审讯室跑去。 霍棺香的尸体肯定不在了，但如果真的是仇晚，这里肯定会留下一些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操纵那些东西进入公安局，但只要是有阴气残留，那肯定就是他。 什么都没有！ 除了地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什么东西我都没能找到。 国之正气洗刷了一切。 “她留下了认罪书！” 付勇跟了进来。 “和之前的一样吗？” 我看着付勇说道。 “一模一样！” “仇晚的名字呢？” 我继续追问。 “都有！” 付勇点了点头说道。 “调监控了吗？” “还在调，所有进入公安局的人都在一一排查！” 这显然是个大工程！ 虽然是晚上，但因为各种事情进入公安局的人还是挺多的。 “我想看看认罪书！” “好！” 付勇带着我去了鉴定科。 吕老他们在作对比，我就站在一旁仔细的看着认罪书的内容。 杨冰的事儿，她承认了。 陈清文的事儿，她竟然也承认了。 而且，在这个认罪书里，她还提到了关于楼祭案的所有证据都被她藏在了保险箱之中。 她觉得自己害了两个人，心理自责，所以畏罪自杀了。 这很不对劲啊！ 早不自责，晚不自责，怎么这时候自责起来了呢？ “或许，杨冰的死就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棵稻草！” 付勇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直接给我解释了一句。 这个解释合理，但是有些不通人性。 人性的恶一旦展开，想要回头，那必然是濒死之际。 这个濒死之际是快要死了，而不是像霍棺香这样，写下遗书自杀。 按人性来推断，她绝对不会自杀的。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她怎么死的？” 我回头对着付勇问道。 “根据监控来看，她先是咬破了手指，写下了认罪书，然后双手掐死了自己。” “尸体倒下，磕在了地上，头破血流。” 付勇的话证实了地上血迹的来源。 “自己把自己掐死，你信吗？” 我看着付勇问道。 “不信，供氧不足，就会昏迷，手臂也会没劲，所以掐不死的。” “所以，你觉得这事儿也是仇晚做的？” 我再次追问。 “应该是了！”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这个……” 付勇挠了挠头，明显是知道答案，不想说。 他不说，那我就替他说。 “因为等不及了！” “等不及我们这群笨蛋破案了！” 付勇愣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付队，我申请去调查霍棺香的保险箱。” 我觉得很压抑，我被人当成了笨蛋。 可我真的不笨啊！ 我需要出去透透风。 “石磊带人去了，鉴定科的人也去了，如果保险箱有任何痕迹，我们都能看得到。” 付勇还算是聪明，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仇晚既然能来公安局杀人，那他自然能去霍棺香的家中。 这一切的证据很有可能是仇晚整理完了放进保险箱里的。 破案讲究证据链，只要这些证据能形成闭环，那这个案子就是铁案。 “付卫杰那边……” “已经通知了！” 付勇不愧是队长，我能想到的人家都想到了。 我忽然觉得我有些多余。 “那我就无所事事了！” 我双肩一耸，不知道需要干啥了。 甚至于都不想回到二队的办公室里。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白天和牛三一定在。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这些事儿。 又或者，付勇已经告诉他们了。 结案了，我也就要回家了。 这本来是我期盼的事情，但现在我怎么觉得有些失落呢？ 我都有些搞不懂我自己了。 “吴迪，别灰心啊，即便是楼祭案和杨冰的案子都结了，仇晚咱还得抓呢！” 付勇抓着我的肩膀说道。 “你干什么？” 顾丹骁穿着白大褂跑了过来。 显然，她以为付勇要打我。 “顾法医，我在劝他振作起来！” 付勇虽然不知道顾法医为什么这样，但还是解释了一句。 “哦，你来给我帮个忙！” 顾丹骁脸一红，转身进了解剖室。 “马上！” 我赶紧回应了一句。 “你还会解剖？” 不仅付勇看向了我，就连吕老也摘下眼镜扭过头来。 “其实，我还是个入殓师！” 我想到了狗大爷当年怼法医的话。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奔解剖室去了。 我进去之后，立马把门给关上了。 我和顾丹骁两个人相视一笑，结果下一秒。 解剖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以吕老为首的几个同事直接就走了进来。 “我们来学习一下小吴老师的手艺！” 完蛋了，这是要让我献丑！ 第91章 丧葬费 但这种事儿，我真的不怕。 我虽然不能说庖丁解牛，但驾轻就熟还是没问题的。 跟着狗大爷这些年，人体构造图我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尤其是那些撞的细碎的死者，咱也亲手还原了他们生前的样子。 当然了，多少有些缺陷，毕竟有些皮肤找不到了。 虽然，我不知道顾丹骁让我帮什么忙，但既然进来了，就要保持淡定。 顾丹骁看到这么多人，也是吓了一跳。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顾丹骁只得硬着头皮给我找活了。 “这具尸体是杀夫案的，死者被刺入了五十多根钢针，还下了毒，被凶手肢解成了尸块保存在冰柜里。” “如今结案了，家属让我们复原。” “你是开殡仪馆的，给帮帮忙，实在不行也没事儿！” 顾丹骁说的很淡定，很显然，她是有这个本事的。 不然的话，早就出去码人了。 而且，她最后这一句也算是给我留了后路了。 如果我搞不定，也可以拒绝。 可老天爷眷恋，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入殓师的活儿。 这事儿咱手拿把掐啊，必须争光啊！ “准备工具！” 我找了一件手术服穿上，直接就进入了状态。 顾丹骁也没想到我竟然答应了，愣了一下之后，立马就开始准备了。 缝合，最重要的就是骨头。 血肉可以少，哪怕是掏空了都没问题。 但骨头是必须要齐全的。 顾丹骁已经把尸块摆放好了，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职业操守告诉我，必须要仔细检查一遍。 甚至于尸块的正反，我都需要仔细的核对。 一旦开始缝合，我可能就顾不上这些。 那结果就是，缝反了。 顾丹骁是个仔细的人，我仔细看了一遍，仅仅只有两个尸块有了方向性的错误。 但造成这种错误的原因不全在顾丹骁。 只因为大腿成圆形，在操作台上容易滚动。 将尸块全部整理好，我就开始动手缝合了。 先接骨，再缝皮，血肉不够往上移！ 这句话很容易理解，血肉有缺失，紧着上半身用。 因为人们的关注点都是在上半身。 法医的针线挺齐全，但是不如我狗大爷传给我的那一套顺手。 不过啥都能将就，就这样，我开始对这个死者进行了还原。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大尸块已经全部缝合，剩下的就是小尸块和面部了。 这次是最难的地方。 我靠在操作台上休息了一会儿，顾丹骁拿来纸巾给我擦了擦汗。 这动作又让吕老他们一愣，显然他们不曾有这待遇。 但，我不骄傲！ 休息了几分钟，我继续开始缝合。 小尸块多是指头，手指头，脚指头之类的。 凶手分尸的时候，其实和我们吃肉的时候是一样的。 最让拿刀人难受的就是这些枝枝末末！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剁掉这些东西，这么看上去就显得舒服多了。 转眼又是两个多小时。 再抬头的时候，解剖室就剩下吕老一个观众了。 “小吴老师很厉害啊，小顾好好学！” 吕老嘱咐了一句，也转身离开了。 “你还真的会这些东西啊？” 顾丹骁此刻的脸上哪里还有冰冷，除了温柔更多的是疑惑。 “打小学的，正好能派上用场。” 我对她笑了笑说道。 “你懂得真多！” 我知道顾丹骁的意思，不仅会缝合，还会招鬼，这不就是懂得多么？ “艺多不压身！” 我只能这么回答了。 “你看这个应该是食指，它比中指短。” 顾丹骁开始给我帮忙了。 “对，不仅仅是长短的问题，你摸一摸这个纹理。” “哎呦，掉了！” “我夹住了！” “真的哎，夹得真紧！” “不然就掉地上了！” “哇，你的好长啊！” “也是练得！” “手指的长短还能练出来啊？” …… 我在解剖室足足待了一个上午。 中午吃过了饭，我就回办公室去了。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还是要面对的。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牛三和白天不在！ 如果说白天回学校了，这有情可原。 但牛三呢？ 正儿八经的工作，人不见了？ 正当我准备电话联系的时候，付勇的电话打了过来。 “吴迪你来一下，杨冰家属到了，看你不在，就在我这里等着你。” “刚才大周说看见你了，我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马上到！” 我差点忘了杨慧要来！ 再次见到杨慧，她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 应该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哥，你来了！” 杨慧起身就喊了一句。 “坐下说！” 我示意她坐下，然后把付勇拉到了一边。 “白洁和霍棺香得赔偿，方便的话，把人拉来，聊一聊，抓紧结案！” 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虽然，杨冰死于他杀，但是我们不能公布。 就像霍棺香死于非命，公布出去也只能是自杀。 “你是真的替我们一队着想啊！” 付勇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案子是一队的，结案了自然算他们的功劳。 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等了有个十分钟，付勇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白洁那边的家属就不出面了，付卫杰来了，他认可了自己对象自杀的事儿，然后杨冰的赔偿，他也愿意协商。” 这是目前最后的结果。 鉴于被害人的问题，我们没有让杨慧和付卫杰见面。 我和付勇亲自就找了付卫杰，他现在还在被控制期间。 随行都带着两个保镖，当然是政法委的人。 “具体的事情，付主任您应该知道了。” 付勇这么称呼他已经很尊重了。 那个九位数的事儿，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个付卫杰绝对离开队伍，进去了。 “都知道，需要赔偿多少，看苦主儿的意思。” 付卫杰倒是很爽快。 可之所以这么爽快，也是有原因的，九位数马上就不是他的了。 现在能花点儿就花点儿啊。 “死者有三个家属，一个老人，两个弟弟妹妹。” “她妹妹已经上大一了，还有三年的时间，如果考研，可能还要再加三年。” “弟弟今年高二，即便是上到大学毕业，还有五年的时间。” “老人家，年纪挺大了，但是身体有很多疾病需要长期吃药。” “我做个主，孩子一人二十万，老人十万！” “一共五十万，你们两家平摊！” 做这个决定，其实我的压力很大的。 要少了，人家家里人不愿意，但是如果真的要的多了，那我就等于违背了给杨冰的承诺。 杨冰说过，不想让他的弟弟妹妹变成对社会没用的人。 “要不，我直接给一百万？” 付卫杰显然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很有钱是？” 政法委的同志总算是忍不住了。 “那我没问题了！” 付卫杰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结束了和付卫杰的沟通，紧接着付勇就去找了杨平。 杨平那边也非常的爽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眼看就要签民事调解书了，我却后悔了。 谈了半天，丧葬费我忘了要了。 第92章 公鸡引魂 调解书签完，他们直接就现场转账了。 钱到账了之后，杨冰的案子就算全部结束了。 我陪着杨慧去了杨冰的宿舍。 把他的遗物整理了一下之后，就把房间给退了。 银行卡给了杨慧，密码我也告诉了她。 只不过说完了这个密码，杨慧一下子脸红了。 我也想明白了咋回事。 不就是一生一世爱你吗？ 这杨冰还是个挺有情趣的主儿。 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剩下的就是出殡的问题了。 杨慧毕竟是个女娃娃，这些事儿肯定是不明白的。 没办法，我只能跟着她回了一趟他们老家。 所幸不是很远，就在岭南那边。 却都去了，肯定不能空着手去。 好在我开着车，买了挺多的东西放在了后备箱了。 先接上了杨冰正在上学的弟弟杨水。 然后回到了他们村里。 村长和一群人早就在杨冰家里等着了。 这是我让杨慧提前打的电话。 丧事儿，总得让人来操办的。 “警察同志，谢谢，谢谢你！” 我刚下车，老村长就握住了我的手，热泪盈眶。 显然，这是对杨冰的悲痛。 看来，在村子里，杨冰还是个挺好的孩子。 “应该做的。” 我笑了笑，然后就开始卸东西。 村民自然不会让我忙活的。 很快，我被请到了屋里。 屋里很干净，堂屋里放着一张床，一个老人半躺在床上，老泪纵横。 要知道，这可是大忌讳！ 床对门，接走人！ 除了死人出殡，不然的话不能睡在这种地方。 “我可怜的孙子哦~” 老太太一看见我，哭得更加惨了。 “二婶子不要哭了，人家警察同志不仅把孩子给送回来了，还给你们买了好多的东西。” “谢谢人家！” 老村长的声音顿时压过了老太太的哭声。 “好人一生平安啊！” 老太太挣扎着要起来。 杨慧和杨水赶紧过去搀扶，但我觉得没必要。 于是，上前一步坐在了床边上。 “奶奶，节哀顺变！” 这是我唯一能说的话。 “奶奶，我哥说了，以后吴迪就是我亲哥，让我听他的。” 杨慧把杨冰的话转达给了众人。 “杨冰啥时候给你说的？” 老村长发现了问题。 杨慧看了看我，支支吾吾没有说话。 我知道老村长啥意思，无非就是怕我骗人。 杨慧的确长得不错，但还入不了我的法眼。 或者换个说法，我还没寻思这事儿呢。 “大叔，我呢，是个白事先生，多了，我就不说了！” 老村长一下子就愣住了。 “白事先生？这么年轻？” 很显然，他不相信。 “魂归故里知道？” 我反问了一句。 “那当然了，人家那殡仪馆也接乡下的活儿！” “你去联系联系他们，问问认不认识我这个人！” “你是魂归故里的人？” 老村长显然是有点儿相信了。 “是，我就是里面的员工！” 我点了点头说道。 “哦哦哦……” 老村长点着头就离开了房间。 “小伙子，我能见见我大孙子吗？” 果然，老太太提了这个要求。 这是我早就想到的了。 “奶奶，逝者已逝，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迪哥，我也想见我哥！” 杨水红着眼睛说道。 这就是连锁反应，我不用问都知道，旁边的人也是有这个愿望的。 但是，让他们见面这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如果不满足他们，结果就是他们不信任我。 杨冰的遗愿就完不成。 更关键的是，坏人哪里都有，如果不震慑他们。 这孤儿寡母的，还真的难！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让你们见一见！” “但，这对你们的身体影响很大。” 我说着话看向了杨慧。 她的鼻音已经很严重了，别人都能听得出来。 “迪哥，我不怕！” 杨水很倔强的看着我说道。 “我知道的，男子汉不会惧怕这些东西的。” “不过，我决定选择另外的一个方法！” 我起身对着众人说道。 “都听吴老板的，都听吴老板的！” 刚才出去的老村长跑了回来。 “大叔，我不是老板！” 我苦笑了一声说道。 “我托人给魂归故里殡仪馆打了电话，人家说你就是小老板，什么少东家之类的！” 这电话肯定是打到狗大爷那里去了，不然别人肯定不敢说。 狗大爷有后代了，就按照现在的发展，我充其量算个股东。 “我可没这么厉害，我充其量就是个股东！” 我开口解释了一句。 “股东就是老板，对不对？” 老村长现在是认准了我的身份。 这我实在没法解释了，索性也就不多说了。 “还是说杨冰的事儿，我准备公鸡引魂，但是需要一个人！” 我看向了杨慧，这件事让她来最好！ 她已经见过杨冰了，而且她和杨冰是血缘关系，影响会小得多。 但还是会有影响，不能完全避免掉。 我这么做，就算是可着一个人霍霍了。 “我来！” 杨慧果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大叔，谁家有公鸡，给我弄来一只呗？” 我拿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 农村的公鸡，一百块钱可就不算少了。 “我家就有，不需要钱的！” 他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把钱塞给了他。 所谓，公鸡引魂是一种常用的附身方式。 多用于死者猝死，没有留下遗言的情况。 公鸡为阴，但其鸡冠为阳。 阴阳调和，可引可杀！ 这针对死者，也针对孤魂野鬼！ 很快，老村长抱着公鸡回来了。 我将公鸡抱在手中，原本挣扎的公鸡一下子就安稳了下来。 没办法，我身上阴气太重了。 当然了，这不是我的正常状态，阴气也是因为杨冰。 但众人看到这一幕就有点不淡定了。 能稳定公鸡的情绪，这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了。 我让杨慧端坐在凳子上，然后把杨冰放了出来。 “跟着公鸡走，跟着公鸡回，路上无他事，心事全都没！” 我说完这句话，原本还挺清醒的杨冰一下子变得木讷起来。 一步一步的朝着公鸡走了过去。 别人或许看不到，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杨冰变小了，直接骑在了大公鸡的身上。 大公鸡一步一步的朝着杨慧走了过去。 忽然，公鸡猛地跳起，落在了杨慧的身上。 杨慧不动了！ 第93章 归家 “奶奶，我没法给您磕头了！” 杨慧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声音也变成了杨冰的声音。 “我的大孙子啊！” 老奶奶听到这个话，立马就嚎啕大哭。 “奶奶，节哀，有啥想说的，就说一说！” 我赶紧过去劝阻。 虽然，这个行为对杨慧的影响不是很大，但时间长了不行啊。 我总不能让他们把时间浪费在哭上面？ “奶奶，你别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说啥了。” 杨冰开了口。 “好好好，奶奶不哭了！” “该交待的我都给慧慧说了，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都在，希望你们以后能帮衬着我家一点儿。” 杨冰还不错，最起码知道我让他出来干啥。 “冰子，这不用你说，咱都是一家人，错不了的！” 老村长也开始抹泪了。 “谢谢大叔！” “老三，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一定要撑起来！” “和村长大叔多沟通，村上有事儿，你请假也得回来！” “嗯，我听大哥的！” 杨水泪流满面的说道。 “照顾好奶奶，好好学习，以后走正道，迷茫的时候就给你迪哥打个电话，他年龄不如我大，但是他社会阅历丰富，肯定能帮到你的。” 说话的功夫，杨冰又摆了我一道。 不过，我没有反驳。 我帮助杨水，往大了说，让社会上多一个有贡献的人。 往小了说，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我的身后事听吴迪的安排，该多少钱给多少钱，再穷不能拖欠这个。” 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就冲这一点儿，我必须给杨水解惑啊！ “别的，我也没啥说的了。” “哦，二婶子，你把你家老二叫回来，不要在外面打工了！” 杨慧忽然看向了一个个子很矮的妇女。 “冰儿，洋儿出事儿了？” 那妇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没有，就是在外面挺不容易的，回家找点儿活儿干！” 该说不说，杨冰还挺仗义。 我知道他说的这个老二是谁。 杨洋，是杨冰的同事，他倒不是鸭子，而是看场子的。 杨冰说的没错，这种人早晚得出事儿。 有人可能会说，能做夜场的老板都是有关系的人。 这句话我不否认，而且我也承认他们关系很硬。 可一旦出了事儿，就需要替罪羊，那谁受罪？ 自然是下面的小混混了。 “冰儿，你给婶子说实话，是不是洋儿在外面出事儿了？” 这妇女显然是没想明白这件事。 “他二婶怎么这么多话，让你把孩子叫回来，你就叫回来，回头给老二说，就说我说的，必须把孩子叫回来！” 村长就是村长，他理解了杨冰的意思。 杨冰之所以不说这件事，就是给他家留着面子呢。 “哦哦，我知道了！” 妇女对着村长连连点头。 “好了，没什么要问的，就这样了！” 我走到杨慧身边，把公鸡抱了起来。 随着我离开杨慧的身边，杨冰也从杨慧身体里出来了。 只不过眼神中有一丝的不舍！ 我立马瞪了他一眼！ 杨冰感受到我的目光，直接就低下了头。 这就是鬼，早晚没了人性。 他开始留恋有身体的感觉了。 看来，我回去就要给他超度了。 时间一长，这事儿就麻烦了。 “那个，吴先生，杨冰的丧事儿还得拜托您。” 村长对我的称呼变了，这很正常。 因为，此刻我的身份变成了白事先生。 白事先生在白事上遇人高一辈！ 不论男女老少，见面统称先生。 “大叔，杨冰的丧事我不能主持。” 我直接开口拒绝了。 “啊？不是说好了吗？” 众人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别误会，杨冰英年早逝，我觉得挺可惜的，所以这件事我给魂归故里的老板苟且，也就是我狗大爷说了。” “他亲自来操办！” 我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汽车刹车的声音。 “吴迪在不在？” 狗大爷的声音，他来的是真快！ “大爷，我在这儿呢！” 我举着手就跑了出去！ “谁是主家的人？” 狗大爷看我身后跟着一群人，立马就开了口。 “杨水过来！” 我把杨水招呼了过来。 “死者我已经带回来了，招呼人开始搭灵棚！” “死者英年早逝，就不进屋了，直接在院子里搭起灵棚来！” 狗大爷一说起白事儿，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可杨冰不懂啊，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村长，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都别愣着了，找人来，按照苟先生的指示做！” 村长立马下了指令。 其实，狗大爷的话就是给村长说的。 但是流程不能乱，必须是白事先生告诉主家，主家去找人。 白事先生也可以去找人，但是有个前提。 那就是这个白事先生对这个村子很熟悉。 为什么这么说呢？ 如果不熟悉，他安排的人和主家不对付怎么办？ 偷奸耍滑还是小事儿，如果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儿，责任在谁呢？ 所以，这种事儿只能主家出面才是最好的。 “苟先生抽烟！” 村长下完了命令立马就来到了狗大爷的身边。 “嗯，这孩子进不了祖坟，想在远处那个山坡上落脚，那可是别人家的地？” 我把杨冰的一切都告诉了狗大爷，所以他了解的很。 “荒地，随便埋！” 村长给狗大爷点上了烟。 “英年早逝，家境条件又不是很好，那就一天！” 狗大爷抽了两口烟说道。 “行，今天就停着，明天直接火化出殡！” 当村长还是懂一些事儿的。 “只不过，这个费用问题……” 村长还是最关心这个的。 “给我一块钱就拉倒，当然了吃饭什么的，你们得管！” 一块钱？ 这是我们行当的规矩，给人家就收一块钱。 可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我们之前说的是不多挣，也没说不挣钱啊！ “啊？” 村长有些不敢置信，不由得看了我两眼。 “都是苦难人！” 狗大爷说着话朝着灵车走了过去。 村长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跟过去。 但是我得过去问问啊，说好的不多挣呢？ “大爷，咋回事？” 我走到狗大爷身边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不多挣吗？怎么直接了呢？” “这个事儿啊！” “你们走了之后，我又去找他们要了丧葬费！” 狗大爷一脸奸笑的看着我说道。 牛！ 真的是牛！ 我认识的人里面也就狗大爷能办出这事儿来。 调解书都签字了，转头给人家要丧葬费，太厉害了！ “那就行，那就行！” 我心里舒服多了。 “哦，对了，你牛大爷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赶紧回去，朱欣那个案子准备结案了！” 狗大爷若无其事的给我说了这么一句。 可我懵了啊！ 即便是找到了完整的证据链，也不可能立马就结案啊！ 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啊！ 我二话不说，开车就跑了！ 这其中肯定有人作梗！ 第94章 结案？ 回到公安局，二队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 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显然是在梳理证据链。 “万万回来啦，杨冰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牛登天竟然也在这里。 这不对劲，肯定有人催着我们干活了。 不然，这都马上要下班了，他一个公安局长不至于在我们这里待着。 “狗大爷去了，那边没啥问题了。” “但是，牛局，这是咋回事啊？” 我指着众人说道。 “这不楼祭案要办成铁案嘛，时间紧，任务重，一队就来帮忙了！” “上面下指示了？” 我听牛登天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对劲。 “嗯！” 牛登天点了点头。 “明白了！” 我说完话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看来是有人施加压力了。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付卫杰。 可是他还在被调查，他怎么施加的压力呢？ 打电话？ 树倒猢狲散，付卫杰很明显要不行了，别人怎么还肯帮他呢？ 这让我有些想不通了。 “好了，大家都停一下，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判定，楼祭案当年是个错案，朱欣是被逼死的。” “整个案件的证据链形成闭环，完全可以翻案！” “而这些间接的凶手也……” 付勇不知道怎么说了。 因为杀人的事儿都是仇晚做的。 “咳，那个陈清文的事情我们已经通报给了学校和他的工作单位，目前已经被开除学籍，取消学位，辞退工作了。” “所以，楼祭案我们现在可以结案了。” 付勇换了个方向，做了最后的陈词。 “去霍棺香家里取证的时候，又发现其他的信息吗？” 我举手提了个问题。 “没有，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吕老竟然也在！ “那就不正常了！” 我嘀咕了一句。 “是啊，太干净了就是不干净！” 吕老附和了一句。 “吴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楼祭案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我们需要结案。” “至于那个认罪书的事儿，我们只能暗地里查下去！” 牛登天看我较真，直接给我挑明了。 “不，牛局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这个案子并没有结束！” “什么意思？” 牛登天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白天，我们之前推断过，仇晚在引导我们查案，对不对？” “对，我最近又分析了一下仇晚作案的手法和动机，他完全是为了引导我们查案。” “因为这件事，我们还怀疑过，这个仇晚可能和朱欣有关系。” “但查证之后发现并没有！” “那我们当时是不是说过仇晚为什么引导我们查案？” 我继续追问。 “我记得，是因为仇晚不能对幕后的人动手！” 付勇举起手来。 “那什么样的人，仇晚不能杀呢？” 我再次追问。 这次没人回答，但是好多人都看向了牛登天。 “看我干嘛？” 牛登天也是十分的惊讶。 “根据我们的判断，仇晚杀人的方式，就是通过控制别人来自杀。” “这种控制我了解一点儿，大概是通过一些媒介去控制，而这种媒介并不能控制所有人，比如……” 我没想到吕老会站出来分析这件事。 他的眼神也看向了牛登天。 “吕老，这事儿和我没关系啊！” 今天可能是牛登天最冤枉的一天了。 “和你没关系，只是说类似于你这样的人！” 这话也就是吕老能说出来，换做我们都不敢说。 “明白了，明白了！” 牛登天恍然大悟。 “但这个结论是不对的！” 我再次开口！ “怎么又不对了？” 不光是牛登天，其他人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霍棺香是怎么死的？” “自杀啊？” “在哪儿？” “在公安局啊！” 牛三如实的回答了我两个问题。 “那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我再次开口，牛三不回答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什么意思。 仇晚既然能在公安局杀人，那他什么人杀不了。 何必这么麻烦，让我们去查案？ 这完全说不通啊！ 所有人都沉默了！ “所以，你的判断，霍棺香还不是最后的人！” 付勇倒是不怕这些，直接就开了口。 “肯定不是！” 我十分自信的说道。 “霍棺香的死是非正常死亡，这个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们之前怀疑是仇晚，但是调监控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我后来想想，不可能是仇晚！” “他费尽心机的让我们调查这件事，甚至于为了把我们引到霍棺香这条线上来，都不惜害死杨冰！” “他不可能忽然想不开，不想玩了，然后掀桌子？” “不仅掀了桌子，还把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放到了霍棺香的保险箱里。” “他这是干什么？” “助人为乐，让我们立功？” 我把我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 杨平竟然也在！ 我以为，因为白洁的事儿，他怎么也得回避一下呢，结果他竟然也在，而且就在犄角旮旯里。 如果，他不说话，我还真的不知道他来了。 “杨局说的对，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楼祭案一旦结案，我们就没办法再去调查仇晚了。” “所有的证据都会断掉，我们也不会专门安排警力去寻找这个人。” “最重要的是，仇晚还会不会杀人，谁都不敢确定！” 我反正把问题抛出来了，如果他们不相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正好，我愿意回家做白事儿生意。 “吴迪说的有道理，但是上级既然有了指示，那我们必然要执行的。” “最起码楼祭案是板上钉钉的铁案了。” “牛局，我的建议是，楼祭案办成铁案，全市通报，仇晚的案子单独立案！” 我本以为，杨平刚才反驳我，会不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 可没想到，他竟然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杨局说的没错，但是仇晚的案子没办法立案，我们都知道人被杀了，可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有这个人的存在。” “如果要立案，那只能交给灵异小组！” 牛登天还是有些不甘心。 因为只要这个案子立案了，灵异小组就会调走所有的卷宗，也就是说，我们在帮他们做嫁衣。 这，是个人应该就忍受不了啊！ “那不行，那不是给他们灵异小组做嫁衣了吗？” 杨平竟然和我想的又一样。 看来，他应该和我是一类人。 嗯，好人！ “所以，这件事儿很难！” 牛登天也垂头丧气的坐下了。 “那个，我能说一句吗？” 余生竟然也来了！ 第95章 密室杀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规格的会议？ 如果说，白天到场这个我认可，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和我一样。 但余生怎么也来了？ 他可是个学生啊，这肯定会耽误他上课的。 我觉得牛登天有些误人子弟了。 “牛大爷说，只要是参与这个案子的都让来！” 白天在我旁边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回头看了看，果然余生的旁边是罗列。 “你说！” 牛登天现在是一点儿主意都没有。 “不行就结案！” “那仇晚的事儿怎么办？” 牛登天反问了一句。 “凉拌！” “不是，不是，你们刚才分析的都对，但是那仅仅是分析！” “楼祭案已经没有任何的疑点了，那我们就结案！” “正好，结案之后看看仇晚的反应！” “如果，仇晚没有反应，那这事儿就可以不了了之了。” “怎么能不了了之？孙文生他们的命不是命吗？” 牛三立马站起来反驳了一句。 “你能抓得到？再一个我说句难听的，罪有应得！” “你听见他们的家人诉苦了吗？” “他们有一个报警立案的吗？” “孙文生的案子已经立案了！” 牛三算是找到了重点！ “那是被其他人发现，怀疑是打生桩，所以立案的。” “他的家属呢？” “有人保安吗？” 余生继续反驳。 “没有！” “但是，他们都是因为看了认罪书才不报案的！” 牛三还是不服气。 “认罪书？换位思考，如果你是他们的家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会因为一个认罪书就放弃追责吗？” 余生分析的的确是一针见血！ 整个案件所有的死者，都没有家属报案！ 我们都是根据楼祭案在处理他们的相关事情。 牛三不吱声了，他没办法回答。 余生说的很对，如果家属对于这些事情不知情，那肯定会打闹一通的。 他们之所以这么平静，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 甚至于，害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报复，是最可怕的杀人动机。 他不会因为死者的死亡而结束，很有可能波及其他人。 “如果仇晚再杀人呢？” 牛登天忽然开了口。 “看杀谁？” 余生大大咧咧的说道。 “什么意思？” “如果还是和楼祭案有关系，那证明结案是我们的错误。” “如果杀的是别人，那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立案了啊！” 余生的这个猜测非常的大胆。 而且，我听出来了，他似乎很自信，仇晚还会作案的。 “你这个想法可很危险！” 牛登天的脸也拉下来了。 如果再出了人命案子，他这个局长就有麻烦了。 可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避免。 “这都是我的推测哈，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余生自然不会和牛登天争执，直接就坐下了。 “民主一点儿，举手表决，同意结案的举手！” 牛登天选择了这个方式。 说实话，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 如果这个是错案，那承受结果的指定是牛登天。 上面不会因为我们举手表决，就惩罚我们。 即便是惩罚也不要紧。 我不是公安系统内的！ 气人不气人？ 我不想多管这件事了，既然结案了，那我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举手表决，除了我和余生，所有人都举了手。 “吴迪，你不同意？” “不，我弃权！” 我摇了摇头说道。 “俺也一样！” 余生倒是机灵。 “好了，那我正式宣布楼祭案结案，整理相关资料汇总，然后我这边就上报了！” 牛登天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就当我们要起身活动一下的时候，杨平站了起来。 “各位，卖淫猝死案，楼祭案前后结案，我给大家举办庆功宴，地点就在对面的酒店，具体的包间，我会在另行通知，晚上见！” “杨局，不会是拿我们的奖金请客？” 能说这话的也就娥姐了。 她资历老，不怕得罪人。 “当然不是了，我自掏腰包！” 杨平乐呵呵的，又变成了老好人的模样。 “杨局就是好啊！” 付勇他们开始欢呼了起来。 “整理完资料放假，先去ktv，我请客！” 牛登天不知道为啥又回来了。 “牛局也不错啊！” “对啊，牛局也不错啊！” …… 反正不花我的钱，都是好人。 去ktv玩的很欢乐，别的不说，我们年轻啊。 面对这些大哥哥大姐姐，甚至于阿姨叔叔大爷什么的，我们玩得嗨啊！ 更何况，我们还有个麦霸，余生！ 这小子说话不好听，但是唱的好听啊。 而且，他主攻老歌，说什么老歌歌词写的有意义。 反正，这一下子就正中下怀，牛局这些人只要敢唱老歌，余生必然陪着。 关键人家还不烦！ 因为他总是在那些唱不上去的地方帮人家遮掩，完美的演绎了每一首歌。 天黑了，我们就去酒店了。 前两天开房的时候，我还没怎么注意。 原来，这酒店竟然是个星级酒店。 住宿是不贵，但是吃饭是真的贵。 我们这一二十口子人，花了将近五千块钱。 就这里面还有我的面子呢。 好巧不巧，还是那个前台。 那羞赧的笑容，让余生他们都误会了。 不过，能省的钱肯定是要省的。 但是，我总得做点啥事儿，不然人家这个前台部难过死了。 于是，我加上了她的微信。 含含，这个名字…… 嗯，真的不错！ 本想和她好好聊聊，锻炼一下我谈恋爱的本领。 结果刚聊了两句，牛登天就让我去他办公室。 吃完饭都九点了，如果不是我不想去狗大爷那里，我现在都开房睡觉了。 刚问了含含有没有便宜的房间。 不过，既然人家找我，我自然要去的。 于是，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我就奔他办公室了。 “仇晚的事儿，不能放松啊！” 牛登天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大爷，别较真了，余生说得对，等等看！” “我觉得仇晚不是个杀人狂，只要我们抓对了人，他应该就不报复了。” 我是真的不想管这些事儿了。 “唉，但是我心里总是感觉不得劲啊！” “放宽心，你可是局长！” 我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要走，可刚站起来，牛登天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我是牛登天！” “知道了，吴迪在我这里，你们好好休息！” 完蛋了，这肯定是有事儿了。 “付勇的电话，他们都喝大了，但是，死人了！” 果不其然，我今天晚上没办法开房了。 不过，我自己能劝导我自己，左右我还是个雏儿，不能便宜了含含。 但是，我还是很想去试试呢！ “大爷，你饶了我，不行让经侦顶一下子啊！” “密室杀人案！” “走！” 这五个字已经超过了含含对我的诱惑力！ 第96章 虐杀儿童 好在顾丹骁没喝酒能跟着出现场。 不然，今天晚上将是牛登天一辈子的污点！ 到了现场，整栋楼都被民警给封了起来。 “牛局，我是黄坑派出所所长董其道，我们派出所能来的都来了！” 一个大众长相，穿着民警制服的男人直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嗯，谢谢支持，因为别的案子牵扯了我们刑警队的警力，没办法我只能亲自来了！” 牛登天就是牛登天，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原本还有过错的他直接就成了亲力亲为的好干部。 不服不行！ “能理解，能理解，今年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大案要案有点多啊！” 董其道自然明白牛登天的意思，所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总之，谢谢配合，你们负责维护秩序，里面的事情我们来做！” 牛登天不能啰嗦了，因为顾丹骁已经上去了。 “保证完成任务！” 董其道对牛登天敬了个礼。 …… “死者年龄五十岁左右，这间房子的布局女性化，香水味浓重，初步断定，这个房间应该是一个女性独居。” 牛登天还是有本事的，看了两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死者平躺在床上，上身赤裸，没有挣扎的痕迹，初步断定是疾病突发，导致死亡。” “根据尸僵和尸斑初步判断，大概死亡时间在八个小时以上。” 顾丹骁也做出了她基本的判断。 “死者……” 我想学着他们的样子做个推理，但是，我啥也推理不出来。 可是既然开了口，牛登天他们就看向了我。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后来了一句。 “没有阴气，应该不是特殊手段。” 这是我能推理出来的极限了。 但是我自己知道，这里面是有漏洞的。 如果顾丹骁的推理没有错，死亡时间在八个小时以上，那残留的阴气有可能会消失。 不过，现在不能确定，是消散了，还是压根没有。 但是，我倾心于压根没有。 至于原因……感觉！ “这么说，这个案子是自杀，谁报警说是密室杀人案？” 牛登天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如果是自杀的话，完全不需要我们出动的。 “牛局，是她报的警。” 董其道带着一个女的走了上来。 “不要，我不要进去，里面有凶手，里面有凶手！” 女人奋力的挣扎。 “别紧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牛登天走到了女人面前问道。 “有人杀了他，有人杀了他！” 女人还是异常的恐惧，就好像看到了那个杀人场景一样。 可是现场并没有任何的痕迹可以表明，这里发生过打斗。 哪怕是脚印都没有其他人的。 “谁要杀他？” 牛登天继续追问！ “仇，仇晚！” 女人的话音落下，我和牛登天都懵了！ 余生说对了，仇晚还真的动手了。 可他为什么没有留下认罪书呢？ 这和他以往的手法不一样啊？ 难不成？ “模仿作案！” 我和牛登天异口同声的来了这么一句。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姐姐，别紧张，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是仇晚的？”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仇晚做的，他完全没有必要营造出来密室杀人的气氛。 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做，除非…… “牛局，得调查这个人！” 我觉得如果是仇晚做的，那么根据仇晚的行事风格，这个密室应该和死者犯下的罪行有关系。 “这个……” 牛登天一犹豫，我就想起来了，王伟喝的酩酊大醉，根本不可能帮我们调查。 其他的文职人员也都回家了，这个点儿，确实不好找人。 没办法，我只能找白天了，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应该问题不大。 “我找白天！” 我给牛登天吃了一颗定心丸。 “姐姐，这人的名字，单位告诉我一下！” 我转身对着女人询问道。 “我，我不知道……” 这女人和死者的关系不正常。 “你不知道，他怎么会在你家？” 董其道冷声喝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 女人也是被吓到了。 “好了，姐姐，我不管他是谁了，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仇晚要杀他？” 我还是要给这个事件定性。 如果真的是仇晚，那这个事儿就有的聊了。 “我，我，我下班回来，包里有张卡片。” 女人支支吾吾的，总算是说出来了。 “卡片呢？” 我觉得那应该就是认罪书了。 “那，那里……” 女人指了指门口的鞋柜说道。 我赶紧走了过去，发现在鞋柜上真的放着一张卡片。 不对劲，很不对劲！ 虽然这个卡片是反过来的，但是我觉得很不对劲。 如果是仇晚作案，那这个认罪书肯定就是死者自己写的。 前面几起案子的认罪书写的极其详细，都是用的a4纸。 而这个卡片不过是a4纸的四分之一。 罪行应该是写不完的。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想，到底是不是认罪书，反过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这种物证，我是不能上手的，于是我招呼了顾丹骁。 顾丹骁点点头直接就拿了证物袋，将卡片装了进去。 编号登记，然后递给了我。 我反过来一看，认罪书三个大字就写在最上面。 仇晚更改格式了？ 凶手：吴红言！ 罪名：虐杀儿童、拐卖儿童（多次）！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11月30日！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最下面还有一个备注。 备注：尔等愚蠢之极！ 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是我？ 我把认罪书拿给牛登天看。 牛登天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那个备注。 我看他脸色变了。 显然，他和我想的一样。 “你让白天归队！” 我一个平头老百姓面对这样的指责，可能无所谓。 但是，牛登天不行啊，他可是公安局局长啊。 即便是上面的领导也不会这么指责他啊！ “好！” 这时候，我可不敢招惹他，他说啥是啥。 给白天打完了电话，我们就继续勘察现场。 但是，很遗憾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 看来，只能在死者身上找了。 牛登天拿着电话出去了，不知道去联系谁，我想着这里没啥事儿，应该就要回去了。 于是，我转身就要跟着牛登天走，结果被顾丹骁给拉住了。 “怎么了？” 我不解的问道。 “难不成，你想让我把死者背下去？” 第97章 剑走偏锋 是啊，我们来的匆忙，担架都不曾带啊！ 背尸，我是没问题的。 咱吃的就是这碗饭。 但问题是，没有车啊。 “你等会儿哈！” 我恋恋不舍的把顾丹骁的手拿了下去，然后给牛登天打去了电话。 正在通话中…… 我不死心，继续打，连着打了三个，总算是打通了。 “我就在楼下，有事儿说就行啊！” 牛登天开始发脾气了。 “大爷，我以为你走了呢！” 他发火，我自然得顺着他。 “说事儿！” “咱没开车来，死者运不回去啊！” “我现在联系人！” 牛登天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不用，不用，都挺累的，你看要不我从殡仪馆调俩人？” “行，费用你申请，我签字！” 牛登天说完就给我挂断了。 耶，又小赚一笔！ 我激动地挥舞着拳头，然后给狗大爷打去了电话。 他直接答应给我安排人，但是我要求只来一个。 我得挣个份子钱啊！ 抬抬单价，几百块到手！ 挂断了电话，我就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丹骁。 结果，顾丹骁先开口了。 “你很缺钱？” “还行啊！” 我不明白顾丹骁什么意思。 “如果缺钱给我说，多少我能借给你点儿！” 顾丹骁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进了卧室，她还是习惯和尸体待在一块儿。 借钱给我？ 啥意思？ 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很快，殡仪馆就来了车。 来人认识我，还贴心的给我带了一件工作服。 以此来表示对我的感谢，毕竟我带他挣钱了。 尸体很快运回了公安局，结账的事儿自然最要紧。 把尸体送到解剖室，我就火急火燎的去了牛登天的办公室。 他很爽快的给签了字，我直接就给了那个伙计。 这种事儿，我们殡仪馆没少干，所以年底一块儿清算就可以了。 送走了殡仪馆的伙计，我直接就回办公室了。 不仅白天来了，牛三也来了。 但是，白天还可以，牛三的状态就不是很好了。 显然，牛三还没醒酒，不过能来就不错了。 “迪哥，我在查吴红言，但是相关信息太少了，好多个吴红言。” 白天也开始犯难了。 “没事儿，你休息一会儿，喝点水，三儿跟我走一趟！” 我得去审问那个女人。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女人应该是吴红言的姘头。 这房子应该也是吴红言给她买的。 审讯室里，女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有两个女警正在审问她，但她们毕竟不是专业的预审，根本问不出来。 要是厉恩重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能问出更多的东西来。 “受累了，两位，这里交给我们！” 我走进去很客气的把两个同事换了下来。 “你……” 牛三想要按照传统的流程来审讯，但是我阻止了他。 我思前想后，决定剑走偏锋。 “姐姐，看你年龄应该也四十多了，这样下去能行吗？” “之前的日子，你或许过得特别的自在，但是这件事之后就不一样了。” 我说出这句话来，那个女人终于抬头看了看我，但还是没有说话。 不过，这就是进步，最起码这个方向是对的。 “如果吴红言是自杀，那这件事对你牵扯不大，如果是他杀，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你的嫌疑最大。” “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我没杀人，我不可能杀人的！” 女人终于慌了。 “姐姐，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你得配合我。” “如果你不配合我，结果就是我们要通过侧面去调查。” “侧面懂吗？” “你的家人，朋友，工作单位，街坊邻居，等等等等！” “不管结果怎么样，他们都会知道你和杀人案有关系。” “不，不，这事儿不能让我的父母知道，他们年龄大了，承受不了打击的。” 女人彻底慌了。 “那就配合我们！” 牛三总算是捞着开口了。 只不过声音有点儿大。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女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相信，她并不害怕自己和杀人案有牵扯，她害怕的是自己现在的身份被家人知道。 种种迹象表明，她应该就是吴红言的小三儿。 “我叫刘亚华，是吴红言的，吴红言的情人。” 女人总算是开了口。 经过她的叙述，我们也知道了吴红言是谁了。 共济医院的产科主任！ 这共济医院我知道。 它属于是人民医院的下属单位，在郊区那一片算是最大的医院了。 因而，生意还挺不错的。 知道了吴红言的身份，我立马告诉了白天。 如此一来，他就应该能查出来吴红言的一切信息了。 至于刘亚华的交代，除了吴红言的身份，其他的都不重要。 吴红言的事情，她也完全不知道。 可以说，她就是一个单纯的情人，已经跟着吴红言十几年了。 一直都没有结婚。 唯一重要的就是，她的包里出现了认罪书。 我们也知道了她的单位，但是告诉她只是为了查监控，别的不会告诉别人的。 该问的都问了，我和牛三整理了一下就回到了办公室。 “迪哥，查出来了，产科主任真挣钱啊，这家伙的流水很高的，存款也不少。” 白天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别说这个了，说说他的个人信息，看看能不能分析出来，他做过什么恶事。” 这都半夜了，我可不想听谁比我有钱的话。 我才多大年龄，我有的是时间。 “恶事？啥意思？” 白天显然没有明白。 “仇晚动手了，又出现认罪书了！” 牛三在一旁开了口。 从刘亚华的讲述中，牛三知道了一切。 “又动手了？” “这会不会和楼祭案有关系？” 白天的分析也是正确的。 如果霍棺香不是仇晚最终的目标，他的确会再动手的。 “你说的没错，这些都是你要查的！” 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只能靠白天了。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困了，这多有意思的一件事啊！” 我不理解白天的心态，反正他愿意查，这就是好事儿。 看着认真工作的白天，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拿出了手机。 含含给我发了好多条信息，我怎么也得给人家回一句啊。 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番解释之后，含含终于原谅我了。 不过，我心里又开始打鼓了。 我这个处男之身到底要不要保留啊？ 我狗大爷要求过我，但是我现在都二十了，应该是可以放纵了？ 我自己劝说自己。 还有就是含含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我这第一次…… 唉，我就是想法太多了。 脑子里很乱，索性我就不想了。 可刚想着睡一会儿，办公室竟然来人了。 “请问，吴迪在不在？” 派出所所长董其道竟然来找我了。 第98章 巧合 “所长，我在这儿！” 我赶紧站了起来。 “吴警官，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所长，有事儿啊？” 我朝着董其道走了过去。 “是这样，今天咱收队之后，我回到派出所，听他们说了这么一个情况，你看看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坐坐坐！” 来送线索，我自然是高兴的。 “三儿，倒水！” “不用，不用，我不渴，说完了我得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董其道谦让了起来。 “三儿，去拿局长的好茶叶给董所长泡一杯。” 我必须正儿八经的感谢人家啊。 不管线索有没有用，人家能想着我们，这就是对我们的关心啊。 “哎呀，不用不用了！” “没事儿，局长是他亲大爷！” 我笑呵呵的对董其道说道。 董其道闻言愣了两秒，然后再次看向了牛三。 他啥话都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已经记住牛三了。 这就是为官之道！ 谁不想往上爬啊？ “虎父无犬子啊，老牛家的后代就是不一般啊！” 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还说的过去。 “所长，您刚才说的情况……” “对对对，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主要是这个同志太吸引人了。” 董其道临了还不忘了夸牛三一句。 我没有接话，我怕说不完。 “是这样，我们今天下午接到了一个报案，报案的人说，自己的儿子被拐卖了，然后呢，现在找到了。” “找到了，还报案？” “抓到人贩子了？” 我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没抓到人贩子，但是知道这孩子现在的父母是谁，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帮他要回来！” 董其道给我解释了一句。 “我们所里高度重视这件事，怕打草惊蛇，所以就先安抚住了报案人，准备掌握一些资料组之后再行动，或者说，上报到区里！” “今天回到所里之后呢，我听他们议论说这个吴红言的名字在那里见到过，我就多了句嘴，让他们找找。” “结果还真的找到了，在报案人生孩子住院的那个病例上有这个名字。” “我一看字儿都一样，所以我就来给你们说一下，看是不是有用。” “是不是共济医院？” 我赶紧追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董其道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所长，你立功了！” 我对着董其道竖起了大拇指。 “立功？” “不不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已经笑开花了。 “董所长，很晚了，咱长话短说，您先回去休息，我今天晚上走流程，明天去贵宝地叨扰！” 我拱手对董其道说道。 “没问题，走个流程，把案子调过来。” “若是别的案子，我还能和你们掰扯掰扯，但是拍花子的这些人，我是恨透了他们。” 董其道能说出拍花子这三个字，足以证明他算半个江湖人。 毕竟，他的年龄在这儿摆着呢。 “董所长这话就不对了，即便是案子调过来，你也是首功！” “哈哈哈，谢谢了，谢谢了！” 董其道没再和我掰扯，而是直接离开了。 “天儿，查出来什么了吗？” “这个案子肯定和吴红言被杀案有关系。” 白天忿忿不平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他肯定找到了证据。 “共济医院，不是三甲医院，说好听点儿，是人民医院下属单位，说难听点，它就是城乡结合部的卫生院啊！” “可就是这么个卫生院，产科日均产三十个孩子，你能相信？” 白天说的没错，虽然人口基数很大，但是日均产三十个，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是市妇幼，我还相信这件事。 毕竟这是人家的专业，而且名声在外。 但，一个卫生院性质的医院，日均产三十个那就有些过分了。 “你怎么得出这个数据来的？” 我生怕白天差错了。 “出生证明！” 白天把电脑一斜，我就看到了上面的数据。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不说别的，我看了十几张出生证明，其中一多半都是外地人。 岭阳不是劳务输入的大城市，不可能有这么多外地人在这里生孩子的。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看来，吴红言被杀，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行了，今天就查到这里，休息休息，明天继续！” 一直熬夜对身体不好，我必须把控好这个度！ “席地而睡！” 白天也是懒得动了。 我俩刚躺下，牛三就拿着茶叶进来了。 “董所长呢？” “走了！” 我回应了一句。 “走了？” “那我不白挨凶了？好不容易换回来的茶叶！” 牛三把茶叶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一脸郁闷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憨货还真的去找牛登天要茶叶了。 牛登天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即便是不拿茶叶，看到牛三也得发脾气。 唉，这倒霉孩子…… “三儿，没事儿，董所长不喝，咱能喝！” 我开口劝了牛三一句。 牛三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低着头。 “对啊，你得想开了，给兄弟们喝不更好吗？” 白天也跟着我劝说了起来。 但是，回应我们的是牛三的呼噜声。 这也真的是个牛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都能睡着。 也不怕栽下去。 他敢睡，我不敢不管啊。 于是，我和白天费劲巴拉的把他放到了地上。 就这几张泡沫的垫子，我三个人实在是太挤得慌了。 看来，这个条件得改善改善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的打算。 按道理，过了今天我就要回家的。 可现在怎么又忙碌起来了？ 这样可不行啊，耽误我挣钱啊！ 不过，我这个人善始善终，既然接了这个案子，那定然是要把它处理好的。 但是，如果牛登天真的让我负责，那我必须提些要求了。 …… 第二天一早，牛登天是最早一个进入我们办公室的。 他应该是一晚上没睡，黑眼圈特别的重。 我也能理解，频频出现命案，他的压力太大了。 “都醒醒了，吃了饭，抓紧办案！” 牛登天一嗓子把我们给惊醒了。 “大爷，这案子给一队，我还得回家当白事先生呢？” 我这是欲擒故纵，必须好好和他谈谈条件。 “当什么白事儿先生，你要知道……” 牛登天显然是要拿国家大义压制我，但是说了一半，他忽然停止了。 “你要知道，仇晚瞧不起我们啊，我们必须抓到他！” 好家伙，国家大义不说了，开始讲个人恩怨了。 我承认，我之所以留下来，很大程度是因为仇晚的那句话。 但，该谈条件还得谈啊。 “不是，大爷，你看看我仨，差点儿没冻死，这也没有办案的条件啊。” “咋滴？我还给你开个房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经手的案子都有些那个……在公安局里待着，我有些本事使不出来啊！” 我终归是说到了正题上。 第99章 出生证明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这样，案子你们先办着，回头我给你们研究个地方。” 牛登天摸了摸下巴说道。 “那你可快点儿啊，晚了的话，仇晚又得杀人！” 我得给他点儿动力。 “放心，你就老老实实的查案，其他的事儿我来办。” “另外，一队手头上也有其他的案子，实习的警察还没下来，你把你那两个小兄弟叫来帮帮忙！” “给钱！” 我发誓，要是没有后面的补充，我绝对不会让余生和罗列来的。 人家有人家自己的事情，频繁的让人家帮忙，算是咋回事啊。 但是，给钱就不一样了。 这算是…… 嗯，勤工俭学！ 对，勤工俭学！ “三儿，泡上好茶，天儿联系余生他俩，如果老师不放手，我给他开个请假条！” 我往椅子上一坐，开始发号施令起来。 “得嘞！” 和朋友们在一起工作，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了。 不多时，两个原本早上没课的人被我们给呼叫来了。 “迪哥，给多少钱啊？” 余生倒是够直接的。 “比你打工挣得多！” “那就好，那就好！” 余生总算是放心了。 我之前就说过，余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有他自己的主意，虽然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他一直在努力奋斗。 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很舍得花钱。 但是，如果他没钱，他绝对不跟着我们出去。 他不喜欢占便宜！ 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饭，剩下的就是梳理案情了。 只有把案情梳理完整，才知道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密室杀人案，死者吴红言，共济医院产科主任。” “现场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但是，吴红言的情人刘亚华的包里出现了认罪书。” “怎么样？你们就说，我猜的准不准？” 余生嘚嘚瑟瑟的站了起来。 “纸张变成了卡片，格式也发生了变化！” 我把拍的照片拿给了他们看。 “这家伙很嚣张啊！” 余生看完之后来了这么一句。 “是因为那个备注吗？” 罗列开口问了一句。 “对啊，这明显是在说你们啊！” 余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们？” 白天觉得余生这个用词不是很恰当。 “当然啦，我后来参与的，而且不是专业的，也没工作证，骂不到我啊！” 余生的理由很充分。 “我也一样！” 罗列缓缓的举起了手。 “与荣共荣，与损俱损都不懂吗？” 白天开始了他的反驳。 “天儿，你要是这么聊天，那我认，我不和你荣辱与共，我也得和迪哥荣辱与共是？” 余生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 “哎，不管咋说，荣辱与共就行，这人咱必须得抓住。” 白天也是想得开。 “好了，不说这些的没用的，继续往下说。” “顾丹骁很忙，死者还没来得及解剖，所以想从尸体上发现问题，这条路目前没法走。” “但是，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和刘亚华接触的人。” “想要把认罪书放到刘亚华的包里，这个人肯定和刘亚华有过接触。” “不管，是不是仇晚，只要找到这个人，就能让案子推进一步。” 这是我自己的设想。 “这事儿交给我！” 白天喜欢干这种事儿，查监控，追踪可疑人员。 “三儿配合你。” “没问题！” 牛三比了个ok的手势。 “那我们干啥？” 余生有些怨气，觉得我让他来纯粹是无用功。 “本来呢，线索就这一条，但是昨天黄坑派出所的所长董其道来了。” “他给提供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那就是有人报案，拐卖儿童。” “报案人提供的资料中显示，孩子的出生地是共济医院。” “病历上的签字就是吴红言。” “昨天晚上，天儿已经查完了，和死者是同一个人。” “会不会是巧合？” 罗列提出了疑问。 “我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我们查共济医院的时候，查到了一个特别稀奇的事儿！” 紧接着，我把日均产三十个孩子的事情告诉了余生他们。 “绝对有问题！” 余生说完，直接就做了判断。 “为什么这么说？” 我好奇的看着余生问道。 “我媳妇是护士，虽然还没毕业，但是对医院这方面还是很了解的。” “别的不说，在咱们市，除了市幼保健院和儿童医院，其他医院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日均产。” “这都是他们老师给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选择合适的医院实习，基本上每个科室都介绍了。” “可信度很高！” 余生说的不错，上次见冯妍的时候，她就说了，大三结束就要开始实习了。 到时候还得给人家钱。 而且，冯妍希望分到产科，那里是医院里唯一充满笑声的地方。 “那就是说共济医院造假，虽然咱不知道造假的意义在什么地方，但肯定是有问题的。” “而作为产科主任，吴红言肯定牵扯其中。” “所以，我们要去把案子调过来。” “没问题，就得这么搞！” 余生开始兴奋起来，毕竟他能大显身手了。 “那就这样，天儿和三儿负责刘亚华的这条线索，我们三个去黄坑派出所了解案情。” “好！” 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我们刚准备离开，娥姐来上班了。 “这是要出去？” 娥姐很惊讶的看着我们问道。 “娥姐，新案子，你找局长拿一下材料，要是有需要您帮忙的，我得给您打电话。” “说的啥话，姐的工作就是这个，你们去，注意安全！” 娥姐是个老刑侦了，如果不是年龄大了，肯定也跟着我们出现场了。 我听局里的人说过她很多次，年轻的时候，一人击毙过三名歹徒，没有人比她出枪的速度快。 “走了，娥姐！” 打了招呼，我们就离开了。 我的车子自然是让白天他们开走了。 但是，我们不可能步行，给牛登天打了个电话，我们就拿到了警车的钥匙。 “没想到啊，有一天我能开警车！” 余生打着了火，嘚瑟了起来。 “生车，注意安全！” 我必须嘱咐他一句，万一他飘了，我的命都没了。 有了牛登天的帮忙，董其道很积极的把卷宗交接给了我们。 并且很积极的帮我们联系了报案人。 虽然，他们已经说过案情了。 但我还想自己问一问。 准确的说，是想让余生问一问。 这家伙脑子和别人不一样，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徐洋是？” 会议室里，我对报案人开了口。 “是是是，这次让我们来，是不是能去要回我们的孩子了？” 徐洋很激动的追问道。 “你先别激动，我想问个问题，你是怎么确定那个孩子一定是你的孩子的？” 果不其然，余生的出发点和我都不一样。 第100章 死胎 “我做了dna鉴定啊！” 徐洋不假思索的对我们说道。 “私人做dna鉴定可是犯法的。” 我不知道余生说的对不对，但他就是这么说的。 “哎呀，犯法我也得做，你说孩子去上幼儿园，幼儿园里出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能不怀疑吗？”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就意味着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即便是我不去鉴定，人家家长也得鉴定啊！” 徐洋说的倒是合乎情理。 如果真的有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不怀疑都难。 不过，徐洋敢这么说，最起码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问心无愧，并没有乱搞过。 “dna报告在哪儿？” 余生继续追问，那报告并不在他提供的资料里面。 “在家里，我让家里人送来行？” 徐洋说着话就拿出了手机。 我们没有制止，这也是我们想要的。 因为，我们不能排除一种可能，那就是dna报告出错。 毕竟，他是找人做的，对方不一定专业，也不一定权威。 徐洋打电话的时候，余生就一直拿着纸在划拉。 等他打完了电话，余生也没有抬头。 但不能冷场啊，于是，我开了口。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出现这种问题应该是在生孩子的时候，你把生孩子的过程给我们讲一下。” 我们必须从头了解情况。 “好，我都告诉你们！” “四年前，我媳妇怀孕，检查的时候说是双胞胎，我们高兴坏了……” 徐洋对生孩子的事情很用心，因而讲的特别的详细。 双胞胎多数都会早产，但徐洋很幸运，他们的孩子足月了。 徐洋老家是农村的，由于共济医院是医疗合作单位，而且他们是助产，徐洋就选择了他们。 毕竟，离着老家近，来回方便一些。 双胞胎顺产的很少，大多数都是剖腹产。 徐洋的妻子也是如此。 那天做手术的时候，徐洋和家人着急的等在了手术室外面。 忽然，他的电话响了。 他一看是个固定电话，以为是推销的，直接就挂断了。 可那个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他有些不耐烦的接听了电话。 结果，竟然是护士站打来的。 而且，打来的目的是让他到二楼来看孩子。 徐洋当时都懵了，自己老婆在四楼做的手术，孩子竟然到了二楼了。 不过，懵归懵，还是要去的。 于是，徐洋就赶紧跑下了楼。 护士推着个小车来到了他的身边，但是车子上只有一个孩子。 护士告诉他，生了两个孩子，但是其中一个孩子夭折了。 并且还真的把那个孩子的遗体拿了出来。 徐洋都快崩溃了，但是好在还有一个活着，于是签了字，就准备把孩子抱走。 护士不让，按照他的说法，孩子跟着母亲走。 但这句话一出口，徐洋就反问了。 为什么，妻子还在四楼，孩子已经到了二楼了？ 护士也给他做了解释，那就是他们内部有电梯，上下连通。 之所以让孩子来二楼，是为了不被手术室外面的人影响，让孩子感到恐惧。 这个解释是合理的，最起码徐洋是信服的。 但是，徐洋还有其他的要求，活得不给我，死的给我总行？ 再怎么说，这孩子也是自己的，我把孩子埋掉也是应该的？ 但是，护士还是不给，并且说了，这种还没有出生证明的孩子必须由医院统一处理。 主要是怕别有用心之人，拿着孩子尸体做文章，甚至于谋利。 看过小说的徐洋一听这话，自己心里就给出了解释。 什么南洋降头师，养小鬼，炼鬼婴之类的念头就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所以，他选择相信了护士。 检查了活着的孩子一切都正常，护士让他签了个字，就推着孩子离开了。 徐洋赶紧回到了四楼，正巧这时候，自己的妻子被推了出来。 一家人帮着护士把妻子推进了病房之中。 而那个护士说的果然是实话，妻子进了病房，孩子就被抱过来了。 这让徐洋之前的种种怀疑都消失不见了。 他本来还以为那个死婴和自己孩子的肤色不太一样，觉得对方骗人呢。 但现在的他想开了，多半是因为孩子死掉的原因，造成的肤色不同。 可他真的想错了，孩子是刚刚死亡，不可能会出现肤色差异的。 除非，这两个孩子基因不一样。 徐洋可以接受，死掉了一个孩子，但是他的妻子接受不了啊。 她不接受这个现实，因为剖腹产的时候不是全麻，她清楚的听到了两个不同声音的啼哭。 她觉得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应该活着。 徐洋一听这话，自然是怒不可遏。 自己的妻子怎么可能说谎？ 那为什么自己的孩子死了一个呢？ 他自然去找了护士长，护士长说不清楚，让他去找主刀医生。 那医生不是别人，正是吴红言。 在专业领域上，徐洋是说不过吴红言的。 吴红言说，如果徐洋不相信孩子是因为发育不全死亡的，那可以当着他的面对孩子进行解剖。 甚至于，找专业的法医来做这件事都没问题。 但是，如果解剖了这个孩子，那这孩子可能就没有以后了。 徐洋的骨子里还是相信转世投胎这一说的。 不管怎么样，孩子来了，没有留住，那就让他好好地走。 一番交流之后，徐洋迷迷糊糊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他的妻子不接受，整日以泪洗面。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妻子也就不追究这个事儿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就是三年！ 徐洋自力更生，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徐洋夫妇在市区买了房子。 买房子是为了自己，同样也是为了孩子。 孩子上幼儿园了。 可放学第一天，就告诉父母，在幼儿园遇到了一个弟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一开始，徐洋他们以为孩子是交到了好朋友，心里还挺欣慰的。 都说刚上幼儿园，孩子的情绪很容易波动，自己的儿子不仅没哭，反而交到朋友了。 这的确是个令人高兴的事儿。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妻子去接儿子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小男孩。 自己的儿子没说谎，真的一模一样。 而且，母子之间是有心里感应的，妻子看到那个小男孩的一瞬间，心里咯噔一下子。 那还总感觉没办法形容，而那个孩子也心有灵犀的朝着徐洋的妻子看了过来。 徐洋的妻子傻了，但是她没敢多说话，而是带着自己的儿子回了家。 两口子深思熟虑了一番之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计划。 做dna鉴定！ 徐洋讲到这里，就被余生开口打断了。 “不符合常理！” 第101章 刻板偏见 “怎么不符合常理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余生，不知道他又发现了什么。 “按照你的说法，孩子上学最少也有两个多月了，每次接孩子，你们都碰不到对方的家长吗？” “碰不到！” 徐洋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句。 这就让我更惊讶了，余生的推断是正确的。 不能每天接孩子都碰不到家长啊，除非没人去接。 可如果没人去接，这不就成恐怖小说了？ 一个没人管的孩子，整天去上学。 “为什么？” 余生盯着徐洋问道。 “我最初的想法是质问他的父母，但是我们一次都没见到过。” “后来问了老师才知道，他们父母比较忙，都是做大企业的，所以每次都是晚上来接。” “这孩子对老师，比对自己的父母都亲，毕竟是老师一直陪伴他。” “就因为这个事儿，他们的父母专门在幼儿园安排了一个老师，单独开工资，帮他们照顾孩子。” 徐洋一股脑的都给我们交代了出来。 “有那个钱，还不如请个保姆呢！” 余生嘀咕了一句。 “请了保姆，家里就保姆和孩子两个人，保姆好不好，谁也不知道。” “但是，安排一个老师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其他老师看在眼里，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发现啊！” 徐洋的解释是对的，现在的保姆不负责任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这下子，余生没话说了。 不过，我却是从徐洋的讲述中，发现了一个信息。 “你之所以偷偷的做dna鉴定，是因为对方很强大？” 我开口问了徐洋一句。 “你怎么知道？” 徐洋条件反射的来了这么一句。 “对方父母都是大企业家，你虽然事业有成，但不能和他们想比。” “如果没有证据，你就去和他们理论，你怕赢不了他们。” “而你之所以报警，不去私了，也不是因为你想惩治他们，而是怕他们只手遮天，你得不到公道，我说的对？” “没错，我知道他有钱，但我不相信警察都能被收买，我早晚有一天能找到主持正义的警察。” 徐洋紧握拳头说道。 “而且，我不是很仇恨对方，因为他们把我的孩子养的不错，所以没必要置他们于死地，我的诉求就是要回孩子来。” 徐洋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了。 “别激动，既然你都说要找主持正义的警察了，那我很荣幸的告诉你，你面前的两位就是。” 余生就是这么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认理不认人。 小学的时候，校长冤枉了他，给了他两巴掌。 到现在见面，依旧恶狠狠的，只因为校长没有道歉。 但校长是老学究了，他才不会给学生道歉的。 虽然，余生的父母把校长家闹了个鸡犬不宁，但服软的仅仅是校长的媳妇，而不是校长。 “我相信你们，因为你们年轻，我相信你们还没有被腐蚀！” 徐洋也是个直脾气，最起码不拐弯抹角。 “放心，这件案子我们刑警队接手了，肯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被人夸奖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刑警队？这事儿闹到刑警队了？” 徐洋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 “我们不方便说，我只能说一点儿，因为你的这个案子其中的一个人和我们另外的案子有关系，所以并案了，我们来调查。” “是不是吴红言？” 徐洋的话让我很吃惊，他怎么一下子就猜对了呢？ “为什么说是他？” 我可不能让他诈了我。 “咱刚才聊得都是共济医院的事儿，共济医院的那些人，最可恶的就是吴红言了。” “他们自己医院的护士都说，他是个笑面虎。” “我讲道理讲不过他，但是他就不是个好人！” 徐洋反正是认准了这一点儿。 “你之所以这么感觉，是因为你觉得他害了你儿子。” 余生回应了一句。 “不，完全不是，如果他们真的加害了我的儿子，那肯定不是吴红言一个人，整个手术室里得多少医生护士啊？” “我不可能只恨他一个人，怎么说呢，反正见他第一面，我就恶心的不行，想动手揍他。” 徐洋歪着头，似乎在回忆他们第一次的见面。 “刻板偏见！” 我和余生异口同声的说了这四个字。 “啥意思？” 徐洋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第一次见面就有敌意，看他不顺眼，这就叫做刻板偏见。” “老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靠的就是眼缘！” “不是一类人，你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我给徐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还别说，就是这个意思，我看见他就烦得很，但我还得忍着。” 徐洋点了点头，显然是想明白了。 “正好，关于吴红言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可以给我们聊了一聊。” 既然，徐洋仇视这个吴红言，那对他的事情应该印象很深。 “除了我家孩子是在共济医院生的，家里亲戚的孩子也大都在那个医院里。” “我也跟着去过几次，反正怎么看吴红言都不顺眼，至于其他的事儿……” “哦，对了，我去办出生证明的时候，有两个窗口。” “我去了第一个窗口，那人问了我一句，主刀医生是谁，我说了吴红言的名字之后，她让我去了第二个窗口。” “我当时以为是特权呢，还挺高兴，但是现在这么一想，当时根本没有其他人啊！” “他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啊？” 徐洋果然对吴红言印象很深，不然的话，他不可能把吴红言相关的言论记得这么清楚。 毕竟三年过去了，记得一个人很正常，但是记住和他相关的话，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我赶紧记录了下来，出生证明有日期，我肯定能找到那天的工作人员。 到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别的还有吗？” 余生继续发问。 “没了，其他的就记不清了。” 徐洋挠了挠头说道。 “好，谢谢你的配合，如果再想起来什么，记得随时联系我们。” 余生这话说的就很官方了，看来这段时间，他也没少下功夫。 “留个电话行吗？” 徐洋显然是认准了我们。 “给你一张名片。” 我想了想，直接掏出了名片递了过去。 徐洋看了看，直接傻眼了。 “你们是殡仪馆的啊？” 怀疑的目光瞬间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丝毫不慌，毕竟我是有工作证的。 可就在我掏工作证的时候，余生开口了。 “多一个身份，多一分安全！” 余生挑动着眉毛看着徐洋说道。 徐洋先是一愣，紧接着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罗列推门而入，把一张素描放在了我们的面前。 “通过徐洋妻子的描述，这两个吴红言确定是一个人了。” “我媳妇来啦？” 徐洋立马站了起来。 第102章 千里香馄饨 “嗯！” 罗列回应了一句，然后又把一张纸放在了我的桌面上。 “这是她拿来的dna鉴定报告。” 我看了一眼是实验室的章，这个应该假不了的。 “好了，徐先生，谢谢您的配合，你们两口子可以回去了，再想起什么来，一定告诉我们。” 我起身和徐洋握了握手。 “各位受累，尽快让我的孩子回来。” 徐洋乞求的看着我们说道。 “我们尽力！” 送走了徐洋夫妇，我们三个人就在董其道的办公室里，简单的沟通了一下。 既然已经确定了吴红言是同一个，而且罪名还和儿童相关，那基本上就可以并案了。 我给牛登天打了电话，牛登天直接就同意了。 他让我不用管，继续查案就行，至于并案的流程，让娥姐走程序。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儿，最起码不用弄那些表格之类的了。 临近中午，董其道要请我们吃饭，我们自然不能去了。 不说吃喝的问题，人家这么大年龄昨天半夜才休息，我们不能耽误他的时间。 出了黄坑派出所，我们就准备直奔陈飞家里。 陈飞就是徐洋另一个孩子的家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早晨的饭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于是我们就在街边逛悠了起来。 开着警车就是方便，谁都给我们让道。 “迪哥，我想吃馄饨！” 罗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千里香馄饨说道。 “那就吃馄饨，生子找地儿停车！” “没问题，你们下车先去吃，我停下车就过来找你们。” 余生比了个ok的手势。 到了千里香馄饨旁边，车子停下，我们下了车。 要了三碗馄饨，我们就开始吃了起来。 “老板，能多给放点儿葱油吗？” 罗列不仅喜欢吃馄饨，而且吃的很讲究。 他知道馄饨的配料，佐料都有什么，而且多少比例他都是有数的。 服务员倒是没说什么，给罗列又添上了一点儿。 紧接着，罗列就开始放辣椒油，然后是醋。 他最喜欢吃醋了，老家也不知道是哪儿的。 “迪哥，你来点儿不？” 我连忙摇头，我能吃一点儿醋，但是他的那个吃法，我看见之后，嘴里就流酸水。 “还，来点不，来点不，你吃多少啊？” 醋瓶子忽然被一个大手给夺走了！ “你干嘛？” 我立马站了起来，欺负我兄弟，谁他妈也不好使。 人家都说出门在外，容易遇到欺行霸市的，我这还是第一次，吃个饭，还让人挑出毛病来了。 今天，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们老板！” 服务员杀气腾腾的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我本以为是小混混，没想到竟然是老板。 “既然你是老板，那为什么这么小气，我这个兄弟就爱吃醋，多放点儿不行吗？” “都他妈多放，我还挣钱吗？” 老板身上自带皮肤，看上去很是牛逼的样子。 如果我不是有了警察的身份，我一定和他打一架。 打伤了，我赔钱。 打死了，我发丧。 自己就是干这个买卖的，啥都方便。 但，有了这层身份，我不能胡作非为。 “那这样，我们多给钱，行不行？” 息事宁人呗！ 花钱消灾这话我是相信的。 “给钱就完啦？惹我生气了，知道不知道？” “他妈的，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结果又遇到了你们几个瘪犊子，真他妈的扫兴。” 这老板说这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就扇在了罗列的脸上。 兴许，他是看罗列不说话，以为罗列好欺负。 这我能忍吗？ 我二话不说，一脚就踹了过去。 老板直接就被我给踹倒了。 要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真的。 这老板横了唧的，这服务员也猛的一批！ 一个老娘们竟然跑到后厨抄起菜刀对着我就冲了过来。 我不打女人，但是她要杀我啊。 我一个侧踢，直接把菜刀给她踢掉了。 我本想直接给她一脚，但觉得她是女人，也就没忍心。 但是这时候，那老板起来了，一下子就勒住了我的脖子。 这一招狠呐，如果我挣脱不了，他勒不死我，也得让我难受一阵子。 我必须马上挣脱。 就当我准备，踢裆，掰手加后肘的时候，老板忽然惨叫了起来。 “他妈的，松开我迪哥，不然我干死你！” 余生的声音，他总算是停好车了。 可回应余生的是一声惨叫。 不仅如此，那老板也松开了我的脖子。 等我缓过劲儿来看过去，就发现老板那有皮肤的胳膊上插着一根铅笔，旁边还在不停的冒血。 “杀，杀人啦！” 老娘们也不厉害了，直接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老板抓着自己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念叨，显然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 不过，也不怪他，我也没想到，罗列竟然这么狠。 那可是铅笔啊，直接就刺进去了，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闭嘴！” 罗列再次拿出了一支铅笔。 老板和服务员都不说话了。 紧接着罗列在我的怀里掏出了我的警察证。 “你们涉嫌袭警，都老实的蹲下！” 还行，最起码罗列没有疯！ “我，我要叫救护车啊！” 老板虽然这么喊，但还是蹲好了。 我找了条毛巾，给他系在了胳膊上。 小静脉破了，问题不是很大。 不过，我还是打了120，并且联系了董其道。 这还没有出他的地界呢。 很快，董其道带人来到了千里香馄饨。 救护车也来了，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去医院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因为涉嫌袭警，这事儿自然有警察跟着了。 倒是那个老娘们，刚才可是凶神恶煞的，如今站都站不起来了。 现场取证完了之后，店里的录像也被带走了。 我们再次回到了黄坑派出所。 那老娘们已经把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了。 “吴……” “你喊我吴迪就行！” 每次称呼我警官，我都觉得不自在。 “好，那我就托大称呼你名字了。” “这个案子很清楚了，等老板包扎完回来，我们就对质一下，然后剩下的事儿，我们处理。” 董其道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情况。 “没问题，都听董所长的！” 我也想快点儿完事儿，毕竟我的时间很紧迫。 可谁知道，那老板来到派出所见到我们，立马就开了口。 “你们没有在执行公务，因而我不能算袭警！” 好家伙，还是个懂法的老板。 第103章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们在执行公务，而且是秘密执行公务，这个任务我可以告诉你！” “但是，告诉你之后，就需要把你保护起来，直到破案！” 不愧是老警察，董其道一番话，老板直接懵了。 “我是受害者，你们官官相护！” 老板大声的嚎叫起来。 “行了，别扯淡了，我们的同志说了，不追究你的责任！”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董其道这一招玩得好。 “真的？” 老板欣喜若狂。 “当然是真的，古有吃饺子不沾酱油入狱，今有吃馄饨放醋被打，你以后也是传奇人物了。” 董其道说的这个事儿，我倒是知道的。 一个南方人去谈生意，因为吃饺子不沾酱油，让领导给关监狱了。 而且，还忘了！ 一关就是两年的时间。 要不是调查组下来，这人不知道还得待多少年呢。 那老板不说话，只是抱着他那条手上的胳膊。 “怎么滴？还得让我们赔个医药费吗？” 余生直直的站在了老板的面前。 “记住我，就是我勒的你，要不是你松手了，我能勒死你。” 余生恶狠狠的盯着老板说道。 这老板反正就是一句话不说。 “行了，做个笔录，留个案底，签个调解书，这事儿就算完了。” 董其道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 这流程操作下来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部弄完了。 我们本以为相安无事了，结果这家伙出了门就开始嚣张起来了。 “不要以为你们是警察就了不起，谁他妈吃馄饨放那么多的醋？” “还要葱油，要个屁！” “我去干他！” 余生一下子就蹿了出去，但是那人早就做好准备了，上车就跑了。 “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 我赶紧把余生拉了回来。 “咋啦？我又不是警察，也不是特别顾问，我就是个普通人，顶多就是打架斗殴呗！” 余生这不是抱怨，而是说的事实。 没有这层关系，他打了人也就是个普通的案件，不会影响很大。 “是这个道理，但这里毕竟是派出所。” “行，等下班我去馄饨店堵他。” 余生还是没出了这口恶气。 但是，没办法，有些东西不忍不行。 事情结束了，我们开车直奔陈飞家。 虽然，不知道他在不在家，但是该去的还是要去的。 或许是我们命好，不但陈飞在家，他媳妇华丽丽也在家。 我们也见到了徐洋说的那个孩子。 不能说和徐洋长得一模一样，只能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果，陈飞的孩子不是拐卖的，他要是看到徐洋之后，估计就得和华丽丽谈谈出轨的事儿了。 对于我们的到来，陈飞和华丽丽是没想到的。 而华丽丽身上有鬼，这是我没想到的。 很明显那是个鬼婴。 本来，来的路上我想好了，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情况。 他们如果不主动交代，那直接就亮出dna鉴定。 什么合法不合法，和我没关系，毕竟不是我做的。 可看到华丽丽肩膀上的鬼婴，我改变了策略。 “警察同志，如果是公司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应该找公司的法务部。” “如果，你们联系不上他们，我可以让他们过来！” 陈飞行为举止都很客气，但是言语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我们来这里，和你的公司没有关系，主要是找你们。” 我也直言不讳的开了口。 “哦，那稍等，我联系一下我的律师。”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陈飞说完话就开始打电话。 “你可能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你们。” “我妻子也不会说的。” 陈飞态度十分的坚决。 “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把你妻子的律师也一块找来。” 我这话一出口，陈飞愣了。 他知道警察最不愿意的就是和律师打交道。 也不是说他们总是钻法律漏洞，而是他们在的话，一些简单的程序就复杂化了。 当然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也是人家的本职工作。 “啊？哦，好的！” 陈飞反应过来之后，当真也打给了华丽丽的律师。 “警察同志，最多半个小时，他们就会到。” 陈飞很客气的对我说道。 “不着急，我也没喝过这么好的茶，我多喝两杯。” 他不着急，我自然是不着急的。 不说别的，鬼婴傍身这个事儿，华丽丽应该很痛苦。 不过，我觉得不太对劲。 按道理，陈飞家里这么有钱，不可能没有合作的高人。 那高人怎么会不给他们指点呢？ 这里面有问题啊！ “没问题，没问题，雪姨把上次我去南方带回来的茶叶拿来，给几位警察同志尝尝。” 或许是我太好说话了，陈飞对我们的态度竟然发生了变化。 “我喜欢喝冰红茶！” 余生看不惯他的样子，开始找事了。 “雪姨，冰箱里的冰红茶给这位警察同志拿一瓶。” 陈飞能看出来余生是故意的，但是他不在乎。 这就是上位者的做派，我看不上你，但是我不表现出来。 所以和这种人打交道，你得有一百个心眼子，不然你不知道人家啥意思。 “肩头压泰山，睡眠至此完，梦入地狱中，醒来一身汗。” 我喝着茶，自言自语的来了这么一句。 陈飞疑惑地看着我，但是华丽丽看我则是恐惧。 显然，她的症状我说对了。 “警察同志，您说的什么意思？” 陈飞也看到了他妻子的变化。 “没什么意思。”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说道。 “您是个先生？” 华丽丽也开口了。 一开口就是憔悴的声音。 很显然，这几年她被折磨坏了。 “哎，你咋知道的呢？” “我迪哥是白事先生！” 余生开始接话了。 “白事先生？” 陈飞觉得不太对劲。 “当然了，也不光会白事儿，其他的也会。” 余生找补了一句。 “先生，能不能说说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华丽丽可不管我什么身份，她就是感觉我说对了她的情况。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开始反击了。 第104章 小鬼傍身 “我现在就给律师打电话，不让他们来了！” 不愧是上位者，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没有说话，等他打完了电话，我才继续开口。 “你现在的情况和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一回事。” “都是因为他！” 我说着话看向了一旁正在玩耍的孩子。 陈飞和华丽丽大惊失色。 显然，他们没有想到，三年过去了，还有人来找事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出去？” 陈飞一下子就急了。 “你不要给我哇哇叫，你老婆的事儿不管了吗？” 余生猛然站了起来，冰红茶都洒了不少。 余生的嗓门很大，别说陈飞两口子，就是一旁玩耍的孩子都看了过来。 “我媳妇的事儿不用你管，你们抓紧离开，不然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陈飞显然不想让事情暴露。 “告！” 我把工作证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陈飞让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忘了我的身份。 当他看到工作证之后，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过，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如果不说两句狠话，他有些下不来台。 “警察又怎么样？警察就可以私闯民宅吗？” 听陈飞这意思，他要诬陷我们。 “我私闯民宅，你给我准备这么好的茶叶，还给冰红茶喝，这待遇也太好了？” 余生嘚嘚瑟瑟的盯着陈飞说道。 “你，你……” “给你看个东西，我也是第一次画，不是很像！” 罗列忽然在兜里掏出来一张纸，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 陈飞没有冒然去拿！ “哎呦，不劳您大驾，我来帮您打开！” 余生酸溜溜的把纸给展开了。 别说他们，就是我看到纸上的内容，我都愣了。 dna鉴定的报告！ 罗列竟然自己画了一张，那字体就他娘的和打印的一样。 我是真的不知道罗列还有这个本事。 “你们这是违法！” 陈飞彻底慌了。 “不好意思，不是我们做的，这是我看到别人的报告，临摹了一张！” 罗列的稳重是余生学不来的。 同样的，余生的霸气也是罗列比不了的。 “你们，你们……” 陈飞很慌张，这是我进门之后，看到最慌张的他。 “您别急，实在不行，还是让你的律师来！” 余生又开始挖苦人了。 若是其他的事情，律师来了也就来了。 但是这种拐卖儿童的事儿，即便是律师来了，也不可能会一味的护着他。 毕竟，哪怕是在监狱里，人贩子都是挨打最多的犯人之一。 还有一种，就是强奸犯。 这两类犯人只要进了监狱，挨打必然是少不了的。 当然，有的人说，我不说我的罪名不就行了吗？ 不行！ 因为狱警会时不时的说漏嘴。 “三年了？” 我看着华丽丽开了口。 “嗯。” 华丽丽下意识的回答了我一句。 “去看过医生了吗？” 我继续追问。 “医生解决不了。” 华丽丽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其实有一类医生可以解决部分问题，但是你不敢去对？” 我依旧保持微笑，既是对华丽丽，也是对她肩膀上的那个鬼婴。 “我……” 华丽丽不知道说啥了。 “心理医生能在心理上给予你安慰，最起码基本的睡眠质量还是能给你保证的。” “但是，你不敢去看心理医生，你怕藏在心里的事情暴露。” 华丽丽哭了，哭得特别的悲伤。 显然，我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你们给我出去，出去，哪怕是落个袭警的罪名，今天我也要赶你们走！” 陈飞开始护犊子了，他生怕华丽丽把事情说出来。 但现在，已经不是他们隐瞒不隐瞒的问题了。 看他们的表现，我就能知道，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 而且看到那鬼婴的模样，我就知道它为什么没去投胎。 他是个死胎，但却没有被好好安葬。 如果安葬好了，他一样投胎转世。 但是曝尸荒野，他只能变成孤魂野鬼。 他能怎么办？ 只能追寻着血缘关系来到自己的父母身边。 他只能跟着自己的母亲，别无去处。 “血气不足，再有一年，陈总就可以续弦了！” 我不用他赶我走，我自己离开。 我转身就朝着外面走，罗列迅速跟了上来，但是余生似乎心有不甘。 “迪哥，给圈子里的人说一下，谁都别给他家看！” 余生忽然朝着我喊了一嗓子。 按说，这种事儿得低调，但余生偏偏就喊出来了。 我一想，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余生是要把我的重要性突出出来。 他的目的就是让陈飞知道，得罪了我，那他媳妇的这个情况别人也不会给看的。 “凭什么？” “你们凭什么阻止别人！” 陈飞果然上当了。 其实，我哪里有本事不让别人给华丽丽看病呢？ 要是我狗大爷说着话还差不多。 “这就是圈子里的规矩啊，你折了我迪哥的面子，那就是不给先生面子啊，所有的先生都得抵制你啊！” 余生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华丽丽忽然就跪在了地上。 陈飞一看她媳妇这个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丽丽，你不是说能睡得着了吗？” 这家伙对自己的老婆还是不够关心。 “睡不着，完全睡不着，我觉得我就要死了。” 华丽丽十分憔悴的瘫坐在地上。 “常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陈飞开始道德绑架我了，不过华丽丽还没有到死去的程度。 只是身体的精气神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哎哎哎，我迪哥不是和尚哈，你别说那些没用的。” 余生的反应速度是快，一下子就把陈飞的嘴给堵住了。 “能谈吗？” 我回身看向了陈飞。 “能！” 陈飞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到了华丽丽的身边。 “打个商量，出去玩会儿！” 我对着华丽丽的肩头说道。 那鬼婴明显不愿意，龇牙咧嘴的看着我。 “我给你烧点香，烧点纸，再给你来件衣服，怎么样？” 光秃秃的鬼婴实在是难堪。 鬼婴不领情，只是死死的盯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干我一样。 “你要是这么不通情达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说着话，把包里的矿泉水瓶子给拿出来了。 幸好，杨冰我还没超度！ 第105章 冲喜 “要给我超度了？” 杨冰出来之后，懵懵的看着我。 我没说话，指了指华丽丽肩膀上的鬼婴。 “啥情况啊？咋还有个死孩子啊？” 杨冰现在完全适应了鬼魂的状态。 “能打得过不？赶跑他一会儿就行！” 我看着杨冰问道。 如果他不行，那我只能找六哥了。 “这还不是一脚的事儿嘛！” 杨冰说着话就飘了过去。 “他可是死胎，三年多了，你小心点儿！” 我觉得杨冰有些托大。 “嗨，你看着哈，我一脚……哎，啊啊啊，疼死我了，怎么还咬人？” 杨冰话没说完就被打脸了，那鬼婴直接咬住了他的脚，而且撕下去一块，吞进了肚子里。 这很明显，杨冰干不过他啊。 鬼婴似乎尝到了甜头，眼睛开始不怀好意的盯着杨冰。 这一刻，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互换了。 我不能让杨冰有损失，立马用矿泉水瓶把杨冰给收了起来。 就在杨冰进入矿泉水的一瞬间，鬼婴也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虽然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是这小小鬼婴想要冲撞我，那简直是想瞎了心了。 果不其然，就当他要碰到我的时候，一个大手忽然在地下伸了出来，直接抓着鬼婴拉到了地下。 不用问，我都知道是我六哥。 这一下，鬼婴算是彻底解决了。 但是，我不能说！ 如果我这么说了，陈飞他们就要后悔了。 “怎么样，冷冷的感觉是不是没有了？” 我把矿泉水瓶放好，转身看着华丽丽问道。 “您，您刚才和谁说话？” 华丽丽也不愧是女强人，都吓成这样了，还能开口。 “你自己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呢？” 我自然不会承认我和鬼说话了，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搞我一下子，我的殡葬用品可能都卖不了了。 “没那么难受了！” 华丽丽如实的回答了我。 “行了，跟我去卧室！” “去干吗？” 陈飞立马警惕了起来。 “睡觉啊！” 我觉得这家伙是个傻蛋，去卧室还能干啥？ “你不要过分！” 陈飞这句话一出口，我忽然明白是他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让你妻子去卧室睡觉，我之所以跟着去，是为了给她安魂。” “你们的孩子，不不不，那个鬼婴虽然让我打跑了，但还是会回来的。” “在回来之前，我先让你媳妇安稳的睡一觉，难道不对吗？” 我一字一句的给陈飞分析了起来。 陈飞听我说完，连连说对不起。 但是，我不在意，只要他相信鬼婴还在就成。 别到时候不配合我。 一张安魂符，华丽丽彻底的睡着了。 陈飞带着我们来到了他的书房。 “抽烟吗？” 陈飞拿起桌子上的烟递了过来。 “都快憋死我了！” 余生是个大烟筒，烟瘾很大。 不过，我很少劝住他。 如果，他不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抽烟的习惯他是养不成的。 “警察同志，我问一句，那个，就是……” “别怪我威胁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办完了案子，我指定给你们铲除后患！” 我知道陈飞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把事情都说了，孩子是不是就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了？” 陈飞显然对这个儿子还是很有感情的。 “不一定，你们双方协商，但是人贩子这种行为，我们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则。 理论上说，陈飞两口子也是犯法的。 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人家能取得对方的谅解，这件事可以从轻处罚。 “那您觉得，对方好说话吗？” 陈飞果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人家好说话，不好说话，都没用，你们怎么对孩子的不知道啊？” 余生不耐烦的对陈飞说道。 “我们对孩子很好啊，要什么给什么，吃得好，穿得好啊！” 陈飞觉得余生冤枉了他们。 “接过孩子放学吗？” “孩子和你们，还不如和月嫂亲，你信不信？” 余生这话一说，陈飞就沉默不语了。 显然，余生说对了。 “我们也是……” “工作忙对不对？” “工作可以以后再做，但是孩子呢？” “他还能重新活一回？” 余生这是得理不饶人，根本不让人家张嘴说话啊。 不过，我喜欢，听着就爽！ “唉……” 陈飞放弃了反驳。 “说说具体的情况！” 我不能让余生继续说下去了。 万一拱出火来，得不偿失。 “我父亲去世的早，是我母亲把我拉扯大的。” “不过，我们的日子不苦，因为我父亲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的遗产。” “丽丽生孩子那年，我妈得了重病。” “按照老家的说法，冲喜是可以减缓病情的。” “于是，我妈妈的命一直吊着，等着孩子出生！” 陈飞慢慢的开始讲起了他的事情。 靠吊命活着的人，不可能因为冲喜而缓过来。 但能见一眼自己的孙子，老太太也会走的安详一点儿。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孩子是生了，但竟然成了死胎。 至于什么原因死亡的，医院里并没有说。 他们一家子慌乱之中也没有去问这个。 只想着怎么给老人家交代。 结果，院长孙倩找到了他们。 孙倩表示他们很同情陈飞的这种情况。 这边的，正好有个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的产妇，是双胞胎的孩子。 表达过想要送一个给别人的念头。 所以，孙倩来当这个说客，看看陈飞家里需要不需要。 一听这种好事儿，陈飞怎么能不答应？ 当场就说自己可以出十五万，其实这都是留有余地的。 在陈飞的心里，就是二十万，自己也能拿出来。 毕竟，这能满足母亲的心愿。 孙倩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要和对方商量。 过了两个多小时，孙倩回来了。 表示，经过她的沟通，这事儿基本上已经成了。 就这样，第二天华丽丽所在的病房里，多了一个新生儿。 而且是健健康康的新生儿。 而徐洋的孩子“死”了一个。 事情基本上都清楚了。 可我心里却是糊涂了。 这件事的主要人物就在那个院长孙倩的身上，为什么仇晚去杀吴红言呢？ 难不成是因为整件事是他在操作？ 正想着这件事呢，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吴迪，共济医院又发现认罪书了！” 是付勇打来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 “死者是谁？怎么死的？” “院长孙倩！” “割喉！” 杀人方法开始不一样了呢！ 第106章 纸张杀人 我想不明白，仇晚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这个案子不是模仿作案，那仇晚的这种新招式，让我防不胜防。 他杀了吴红言，应该就是为了让我们调查拐卖儿童的案子。 我们刚刚知道了孙倩，他把孙倩给杀了？ 这啥意思？ 给我们斩断线索？ 给我们增加难度？ 反正我不明白。 他到底是让我们查，还是不让我们查！ “付队，我们马上到！” 索性，我也不多想了，起身就要离开。 “警察同志，我妻子的病……” “短时间，不会回来的，我限制住了它。” “给你媳妇补补，母鸡汤什么的，多晒太阳。” 我交代了一番，然后直奔共济医院。 “越来越有意思了！” 余生听我说了情况，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是那种勇于接受挑战的人。 但仅仅是在脑力方面，至于行动上的刺激他不喜欢。 这么说，什么过山车，大摆锤，对他来说都是绝对禁止的。 就连看个5d电影，都能看吐了。 所以，余生常说，自己是大地的子民，双脚就不能离开大地。 “你不觉得反常吗？” 我问了余生一句。 “如果不是模仿作案，就仇晚的做事风格，我觉得他这么做，肯定是死者用这种方式残害过别人。” “楼祭案中，所有人都是没有实际行动，只是伤害了朱欣，因而他们都是按照朱欣的方法被杀的。” “但是这个案件中，不同的人可能做了不同的事儿，所以他们的死亡方式才会不一样。” “所以，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反常！” “生子，你是柯南吗？” 罗列在后座上伸过头来，问了一句。 “我才不当柯南，我要当鸣人！” 余生开着车，还比划了两下。 “为什么？” 我不解的问道。 “当了鸣人，我就去小目本，一死一村子，一死一村子……” 余生一脸坏笑的说道。 还别说，是这么个道理。 柯南一出场，就死一个人。 鸣人一出场，一村子一村子的死。 嗯，听着就爽！ 很快，我们就到了共济医院。 警车我们看到了，但是警察一个也没看到。 显然，所有人都在现场了。 “走，去院长办公室！” 我率先朝着医院办公楼走了过去。 “迪哥，你知道院长办公室在哪儿啊？” 余生颠颠的凑了上来。 “就以现在我们对孙倩的了解，她这个人应该很飘，很强势，别人怎么可能压在她的头上，所以肯定是顶楼啊！” 我自己做了一番分析。 “分析的对！” 余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们在医院里找了一番，只找到了一个行政楼，想来应该就是在这个楼上了。 当我出了电梯看到警戒线的时候，我长舒一口气。 好在，没有打脸，不然我威信全无。 “吴迪，这边！” 王伟在外面招呼了我一声。 “他怎么能直呼你名字呢？” 我怀疑余生要挑事儿。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而是加快了脚步。 “伟哥，辛苦了。” “兄弟，以后你要不喊我名字，要不喊我王哥，你别喊伟哥啊！” “弄得我和西地那非似的。” 王伟有些不情愿了。 但没办法，谁让余生挑事儿了呢，我必须展开报复啊。 “不好意思，王哥，他们都喊我迪哥，我以为都是喊后面那个字呢。” 我自己狡辩了一句。 “哪儿能啊，咱公安局谁也没喊过我伟哥啊，你可别开这个先例。” 王伟看了看四周，低声对我言语了几句。 “伟哥，老大让我跟你去监控室。” 大周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 “咳，喊什么呢？” 王伟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伟哥啊？” 大周还没明白咋回事呢！ “你……” 王伟寻思了寻思，到底没说硬气话，毕竟他干不过大周的。 “算了，都是兄弟，我允许你们这么称呼我啦！” 王伟也是个逗比。 “知道了，伟哥！” 余生的声音很大，付勇都在院长办公室伸出头来。 王伟脸一红，拉着大周就下楼去了。 “吴迪，来看看！” 付勇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也能理解，这算是恶性杀人案了。 之前不管是李华明，还是霍棺香，最起码明面上是自杀。 这个就不行了，虽然留下了认罪书，但说自杀，估计没人信。 “你俩行吗？” 我回头对着余生和罗列开了口。 “我还没画过割喉的场景呢？” 我没想到，罗列的胆子倒是挺大的。 “我就更没问题了，我可是给你家殡仪馆当过临时工的。” 余生拍着胸脯给我保证。 不过余生并没有吹牛。 那年我们上高二，我爹带我来看我狗大爷。 余生没事儿，就跟着我们去了。 结果到了之后，就赶上了七车连撞。 那场面…… 就不多说了。 反正殡仪馆人不够，我肯定要去帮忙的。 本来想把余生留下的，可他听我狗大爷打电话摇人，说给五百块钱。 他说啥也要去。 狗大爷一看他这么坚定，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不管能不能帮忙，就当给他练胆了。 结果，余生去了之后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抢着干活。 我一开始殓尸体的时候还害怕了一阵，结果他小子啥事儿没有。 我狗大爷一直夸他能干。 最后给了他八百！ “死者坐姿，右手持出生证明割喉。” “看伤口的形状和走向，基本判定为自杀。” 顾丹骁看我进来，直接就开了口。 这场面很一般，血液喷溅式洒出，分布很有规律。 而且双手没有条件反射般的去捂住伤口，这就证明这个人死的时候很平静。 这样的话，就符合仇晚的手法。 孙倩是被控制着自杀的。 简单分析一下。 人的本能不会改变。 如果一个人的喉咙被割开，血液喷出，必然会先去止血。 但是孙倩的双手只有喷射状的血点，而且是自然下垂，这就说明她没有类似的动作。 不能爆发本能，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已经死了，另一种就是被控制。 彻底的被控制。 如果是捆绑，会有挣扎的痕迹。 但是，血液喷射的距离和面积可以证明，孙倩割喉的时候是活着的。 所以，就只有我说的那一种可能了。 “认罪书呢？” 我看完了现场，然后看向了付勇。 第107章 杀人方式 付勇直接拿起一个证物袋，放在了我的眼前。 这是一张带血的出生证明。 正面的日期显示是今天，但是反面却是认罪书。 纸张又不同了！ 但是，格式却是一样的。 凶手：孙倩！ 罪名：虐杀儿童、拐卖儿童（多次）、伪造出生证明！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11月31日！ 备注：10万！ “我去，这凶手还知道节约呢！” 余生的关注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不过，他说的没错，这个做法挺节约的，直接写在了出生证明的反面。 只不过，我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而是在10万这个备注上。 吴红言的认罪书上，写的是“尔等愚蠢至极”。 我们认为，这应该是说的我们。 可这个上面写的10万，难不成我们中有人受贿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付勇。 付勇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你看我啥意思啊？” 付勇疑惑地问道。 “是不是有人受贿？” “你这不扯淡的吗，谁受贿了，能告诉我啊。” “哎，你是不是怀疑我？” 付勇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当下就急了。 “我告诉你，我付勇家里虽然不富裕，但绝对不至于做这种事儿！” “你要说请我吃个饭，我必然去吃，但是给钱……别说十万，就是一千，我都不带要的。” “我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但是咱这个行业，给别人消灾，就是对受害人的不公平，所以我从不收钱！” 付勇巴拉巴拉的说了这么一长串。 “付队，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别人有没有可能……” 其实，我心里是有怀疑对象的。 这个案子，一队是完全没有经手的，所以我怀疑不到付勇的头上。 可是牛登天经手过这个案子，而且他非得要我们二队去调查。 在吴红言死亡的现场，他就不停的在打电话，而且还避讳着我们。 那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再加上孙倩的突然死亡，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按照仇晚的行事方式，必然是让我们查到孙倩，然后掌握一系列的证据。 如此一来，这个和儿童相关的系列案件就能真相大白了。 他没必要杀掉孙倩，除非……孙倩在销毁证据。 可孙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可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我很难不怀疑牛登天。 至于我为什么不怀疑其他人，原因很简单。 那天除了黄坑派出所的民警以外，只有牛登天，顾丹骁和我出了现场。 这三个人之中，顾丹骁是实习的，我是外聘的，只有牛登天是正儿八经的警察。 而且，他在岭阳经营了这么多年，说他没有点儿别的牵扯，我是不相信的。 所以，我不排除牛登天给别人通风报信的可能。 当然，黄坑派出所的那些人也有嫌疑，但是吴红言的身份那时候并没有明确。 即便是想拿着这个消息换钱，估计他们都找不到门路。 而且，吴红言是共济医院的这个信息，还是董其道给我们提供的。 我觉得他们不太像。 “我不怀疑任何人，我觉得谁都不可能受贿！” 付勇摇了摇头，十分坚定的看着我说道。 “嗯，我也只是猜想，这个十万应该是钱？” 即便是我再怀疑，我也不能表达的太清楚。 第一，不利于团结。 第二，我没有证据。 “是钱又能怎么样？” “非得是给警察了？” “不能给法院？” “不能交罚款？” “不能是别人贿赂孙倩？” 付勇这一连串的发问，让我着实有些发懵。 但是，也给我提供了很多的灵感。 这些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如此调查的范围就更大了。 “我觉得，这孙倩肯定是拿钱平事儿了。” “不管是给谁，这个交易肯定是达成了。” 余生点了一根烟，站在门外抽了起来。 “但是，孙倩最近的所有账户都没有这十万块钱的转账记录。” 白天和牛三也赶来了。 “那就是现金呗！” 余生说的不错，这种可能性很大。 “现金也得提出来？” “孙倩的账户最近两天最大的款项就是吃了一份十三块钱的麻辣烫。” 白天这是往人家祖坟上查了，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有没有可能是公户？” 余生寻思了一下，再次开口。 不得不说，他每次开口都能给我们惊喜。 这的确是个方向。 白天愣愣的看着余生，好半天才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转身就走了。 不用问，查公户去了。 即便是，我们在这里可以直接去财务室调查，但他仍然选择用他的方式。 毕竟，他的方式能避免财务人员不说实话的这种情况。 “王伟去调监控了，希望能找到可疑的人员。” 付勇也是有些头疼。 “付队，牛局说你们也很忙，这个案子还是交给我们，这种情况符合并案处理。” 这真的不是我抢功劳，而是不想让他们多分心。 如果横跨多个案子，肯定会混乱的。 “你不说，我也得给你，如果缺人，记得联系我。” 付勇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眼睛里只有真诚，而不是虚伪。 “那肯定的，需要苦力的时候，我指定给你打电话。” 我开玩笑的回应了一句。 “嗯，你比我强，我和你这么大年龄的时候，就一个字，冲！” “嗯……和牛三差不多！” 付勇没想好怎么描述，转身指了指牛三。 “付队，你俩说话，你刮拉我干啥？” 牛三撇着嘴说道。 “夸你的，有股莽劲儿，值得表扬！” 付勇笑呵呵的说道。 我觉得付勇不是敷衍牛三，他说的没错，每个人的分工不同。 有的人要动脑子，有的人就需要有股冲劲儿。 提着这股劲儿，其他的人都会受影响。 “既然我们来了，现场我帮你处理完，你去医院其他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付勇做事儿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谢谢付队！” 他和我想的一样，我就想四处转转。 因为，我不像警察，别人对我也不会有所防备。 说不定就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虽然我觉得希望不是很大。 罗列不打算跟着我走，他已经拿出了铅笔，开始对着孙倩比量了起来。 很显然，虽然这个割喉不是很正常，但罗列还是想把她画出来。 牛三让我打发他去找白天了，我身边就剩下余生一个人了。 出了行政楼，我忽然迷茫，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余生看我不走了，他率先朝着远处走去。 “喂，你知道去哪儿啊？” 我开口喊了一嗓子。 “产科啊！” 余生头也不回的说道。 操，我还真的没有余生看得透彻。 第108章 借种 如果说医院里哪个地方充满了欢声笑语。 那自然是产科。 这是迎接新生的地方。 每个家长都满怀期待等待着新家庭成员的到来。 只要生下来一个，必定有好几个人欢呼，那幸福的笑容很容易感染人。 “去手术室门口转转？” 余生忽然开了口。 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产科，但和手术室并不在一层楼上。 既然余生说了，那我们就去看看。 手术室外面的人更多，成群的站在一起。 有聊天的，也有沉默不语的。 但我看到了一个跪在角落里的老太太。 她虔诚地对着一个方向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应该是为了孩子祈福，保佑母子平安。 我顿时来了兴趣，想和她聊聊，她跪拜的是谁。 而余生和我不一样，凭借他凶狠的模样和花言巧语，他很快打入了楼道里烟民的内部。 我们没什么目的，只是心血来潮，想要看看产科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大娘，儿媳妇生孩子呢？” 我蹲在老太太身边问道。 “对啊，儿媳妇生孩子，儿子也不在家，我这心急啊！”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见我人畜无害，也就放下心来了。 “那您老自己把儿媳妇送到医院来的啊？” 我继续和老太太攀谈。 “儿媳妇要强，不让我找人，自己带着我打车来的。” “希望母子平安哦！” 老太太不停的跪拜。 “您这是拜的谁啊？”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家里的关老爷，我们家好几代都供奉着他，希望他能显灵啊！” 老太太不停的磕头，念叨，至于念叨的什么，我并不知道。 她说的关老爷是关公，一般情况下，正神是很难落位的。 但她说供奉了几代人，这个时间可是够长的了。 我很好奇，关公到底有没有落座。 于是，我往旁边走了两步，给我哥打了过去。 这种事儿，他应该最懂，虽然他堂口上都是地仙。 说明了情况，我哥让我找六哥。 可是六哥神出鬼没的，我也没空去找他。 我哥说让我等着，六哥回去找我。 这就舒服多了。 果不其然，十来分钟之后，电梯开了。 一个斜刘海小青年走了出来。 几天不见，六哥又换发型了。 我刚要上前打招呼，结果六哥直接回到了电梯之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老太太，就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等一下！” 眼看着电梯要关闭，我直接跑了过去。 “六哥，啥情况啊？” 我在电梯里开了口。 六哥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梯顶上。 我顺着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摄像头。 我不懂摄像头，但是很有可能这个摄像头能收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话就不能随便说了。 出了电梯，六哥直奔花坛，我紧随其后。 “他妈的，吓死我了！” 六哥拍着胸脯说道。 “咋啦？六哥！” 我不解的问道。 “那老太太身上有伽蓝菩萨！” 老太太真的没骗人，她家里真的供奉着关公。 伽蓝菩萨就是关公在佛教里面的地位。 我的阴阳眼竟然看不到？ 看来，还是能力不够啊！ “那怕啥，你又没有为非作歹！” 我觉得六哥胆子太小了。 “伽蓝菩萨怒目而视，我他妈能不害怕？” 怒目而视？ 那肯定是看到了不平事，可什么事情能让关公都看不下去呢？ 坏了！ 搞不好老太太的儿媳妇要出问题。 “六哥，回头我再和你聊！” 我说完话，快速的跑回了手术室的门口。 老太太还在那里跪着，余生在四处观望，显然是在寻找我。 “迪哥，你去哪儿了？” 余生十分焦急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下去了一趟，有什么发现吗？” 我没有说六哥的事儿，他们都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打算说了。 “楼道里有个瘦小的老头儿，这家伙身上的味道和你们殡仪馆那些抬尸工的味道差不多。” “所有人和他聊天，他都是爱搭不理的，但时不时得就看一眼自己的手机。” “那手机是最新款的，看起来很不对劲。” 我觉得余生可能是紧张过度了，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去看看。 可我拿着烟跟着余生来到楼道里之后，却没有发现那个瘦小的老头儿。 “大哥，那个老爷子怎么不见了，他孙子生了？” 余生对着旁边的一个大哥问道。 “下楼了，说是拿什么东西去了！” 大哥回应了一句。 “哦哦，我还以为生了呢！” 余生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个就是你说的，把寡妇肚子弄大的哥哥啊！” 那个大哥忽然看向了我，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懵了！ 余生是怎么败坏我的？ “啊，那啥，知道就行了！” 余生含糊其辞的糊弄了过去。 “小伙子，我没有瞧不起你，你弟弟都给我们说了，你这个治疗不孕不育很厉害啊！” “我们村上也有好几个寡妇想要个孩子，你能不能给帮帮忙啊？” 大哥说着话递给了我一根烟。 我彻底懵了。 这个逗比到底是怎么编排我的？ 怎么还治疗不孕不育了？ “对啊，借种我们也不怕，我们村上也有寡妇，留个联系方式！” 另外一个老大爷也站了起来。 借种？ 这都说的是什么啊？ 我怒气冲冲的看向了余生。 “大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为了宣扬你的医术，毕竟咱村李寡妇都让你弄怀孕了，这就很厉害啊！” 这真的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这些人还就相信我能治疗不孕不育了。 连借种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他妈还让我怎么活？ “小伙子，我说实话，你这仪表堂堂的，让他们借个种挺好，他们肯定愿意啊！” 越聊越跑偏，我实在是待不住了，顺着楼梯我就跑了下去。 “我去劝劝我哥，各位等我的消息！” 余生说完话就追了上来。 我真的懒得搭理他了，这借种的话都能说出来，把我当成大种马了？ “迪哥，我就是胡说八道，谁知道他们相信这个啊！” 余生一脸歉意的看着我说道。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余生一愣，但并没有挣扎。 我往下看了看，确定楼道里没有其他人，我才把手松开。 “迪哥，你不至于杀我？” 余生一脸惊愕的看着我问道。 “闭嘴！” 我瞪了余生一眼，然后用手指指了指下面。 我虽然没看见，但是我感觉下面就是有人。 我慢慢的往下走，余生紧随其后。 就这样，我们慢慢的到了三层和二层之间的楼梯上。 不多时，我就看到一个人影，抱着一个包袱走进了二层的安全门之中。 “迪哥，就是那个老爷子！” 余生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人。 第109章 余生的枪 我二话不说，就直接来到了那个安全门的旁边。 我想要拽开，但根本拽不动。 可那个老头儿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进去了呢？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里面有人接应。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对劲，于是赶紧给牛三发了个信息，让他们过来支援。 同时，我告诉付勇，让付勇把产科所在的大楼所有的出口都给封锁住，哪怕是地下出口。 付勇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按照我的说法去做了。 等到牛三他们赶来，我让他们埋伏了起来。 别的不说，这个老爷子只要出来就按住他。 这道门后面是什么？ 是二楼的产科！ 如果不是考虑安全问题，这里必须要封死才行。 不然，偷孩子的人可方便多了。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是这并不能解决没有孩子的问题。 不孕不育，虽然有很多办法治疗，但你没有儿女命，治疗了也是浪费钱。 所以，不如直接买一个孩子。 所以，人贩子一直都存在。 付勇那边准备好了，我这边也准备好了，只要这老头儿出来，我们立马开始行动。 过了有十来分钟，安全门总算是有了动静。 吱呀一声，门开了。 老头儿还是抱着一个包袱，只不过这次更加小心翼翼了。 在门口守着的牛三一个起身，直接搂住了老头儿的脖子。 那老头儿受到了惊吓，条件反射般的把孩子给抛了出去。 幸亏，我安排了余生在下一楼的楼梯处埋伏，不然这个包袱就直接掉在地上了。 “幸不辱命，接住了！” 余生双手抱着包袱，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放开我，放开我，凭什么抓我！” 老头儿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罗列直接脱了自己的袜子塞到了老头儿的嘴里。 他的做法没有错，这老头儿不是在鸣不平，而是在通知他的同伙。 牛三的双手就好像两个大钳子一般，死死的抓住这个老头儿，嘴被堵上了，他也放弃了挣扎。 “迪哥，是孩子！” 余生小心翼翼的对我说了一句。 显然，害怕自己的声音太大惊扰到了这个孩子。 “直接去地下车库！” 我在三楼和二楼之间的电梯走了下来。 就这样，我们押解着老头儿开始往下走。 刚才放弃抵抗的老头儿又开始不停的挣扎了，显然想要弄出点儿动静来。 我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 这证明我猜对了，接应他的人在地下车库。 我们立马停下了脚步，我给付勇打去了电话。 “地下车库，安全门门口附近的车辆，看一看，应该有没熄火的！” “好！” 付勇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忽然，一声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传来，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大周的声音。 “别让他跑了！” 完蛋了，我忽略了一个事儿，付勇是穿着警服的！ 这让他们看见，怎么可能不跑？ 看来，忙完了今天，就要抓紧给他把那些阴魂消散掉，不然穿着警服太耽误事儿了。 既然已经惊动了，那我们就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我们带着老头儿直接在一楼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一队的王伟和两个警察从电梯里跑出来。 “伟哥！” 我大声喊了一嗓子。 王伟他们立马就停下来。 “付队让我们去抓人！” 王伟心急如焚的说道。 “大周哥他们去追了，你借给我们一个手铐。” 要说围追堵截这些体力活，自然是牛三比较擅长。 但现在牛三控制着老头儿，也脱不开身啊。 “你俩去帮付队！” 王伟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对着旁边的人吩咐了起来。 而他拿着手铐走向了我们。 把老头儿铐起来之后，牛三就撒腿跑了出去。 “迪哥，我去帮忙了！” 这种事儿他擅长，也喜欢。 “伟哥，这人交给你，能行吗？” 我看着王伟问道。 “交给我！” 他并没有问我要去干啥，而是直接把老头儿拉了过去。 “谢谢伟哥，回头请你吃饭！” 我说完话，直接就朝着二楼产科跑去。 我还记得徐洋的话，当初他媳妇生孩子的时候，他就是从四楼去的二楼看孩子，然后看到了一个死胎。 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已经有家属在承担这个噩耗了。 我必须抓紧时间赶过去，控制相关的人员和死胎。 这是证据，妥妥的证据！ “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媳妇检查的时候，都好好地！” 老太太的声音，我想我知道关公为什么愤怒了。 他看到了事情的发展。 “老太太，我们也不想这样，但这就是事实情况，请您节哀！”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年龄挺大的护士。 她虽然劝解着老太太，但是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冷漠。 “你们是谁？” 护士看我们四个男的走了进来，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 我能理解，这应该是余生的原因。 毕竟，他的长相不那么友好。 我没有搭理她，而是朝着老太太走了过去。 “大娘，啥情况啊？” 我这么一开口，那护士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把我当成家属了。 我趁她放松的那一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个反手就把她给制住了。 “天儿，把死胎推走！” 白天立马上前把车子推到了一边。 “你们干什么？” “来人啊，来人啊！” 那护士大声喊叫了起来。 很快，护士站和办公室跑出来了好几个人。 “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看起来年龄挺大的大夫开口质问我们。 “警察办案，无关人员闪开！” 我用另一只手亮出了我的工作证。 大部分的护士和医生都下意识的后撤了两步。 但还有几个人没动，很显然他们是一伙的。 “你，你，你，还有你，到这边来蹲下！” 我指了指那几个可疑的人说道。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虽然语气很强硬，但是声音有些发颤了。 显然，他们害怕了！ “凭这个……” 余生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外衣里面。 那地方鼓鼓的，看着就像枪！ “反了天了，这里是医院，你们要干什么？” 那个年龄大的医生再次开口，很显然他不怕我们。 “拒不配合，我有权击毙！” “咔嚓！” 别说他们，我多吓了一跳。 这是上膛的声音啊，余生啥时候弄得枪啊，难不成是牛三给他的？ 第110章 口技 “我们犯了什么事儿？” 即便是如此，那医生还是不愿意屈服，很显然他应该是个小头目了。 “蹲下，配合调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余生冷冷的看着他们说道。 “你，你不敢开枪！” 医生还在硬撑。 “我不是警察，我是军人，所以我再说最后一遍，蹲下，配合调查！” 余生说着话往前走了一步。 终于，其他人开始动容了。 那些被我点名的都纷纷走到了我指定的地方，然后蹲在了那里，只有那个年龄大的医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们主任死了，别指望他了！” 我看着那个医生来了这么一句。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明显不知道这个消息。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我们调查吴红言的时候，发现他这两天正好是休班。 因而不出现在医院里是很正常的。 所以，这个消息我们一直没有对外透露。 我这话一出口，那个医生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 余生很快就站了过去，最起码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牛局，呼叫支援！” 我给牛登天打去了电话，这么多人，靠我们几个白搭。 “已经去了！” “不是付队那边，是我这边，共济医院，二楼产科！” 我怕牛登天误会了我的意思。 “好！”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么回答了一句。 “孩子，这，这是咋回事？” 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大娘，别紧张，这个根本就不是你孙子，这个才是！” 我说着话，罗列就抱着那个孩子走了过来。 “这，这是真的？” 大娘有些激动的看着罗列怀里的孩子说道。 “应该错不了！” 我也不敢打包票。 万一，他们内部再调换一下，那就麻烦了。 “我，我能抱抱吗？” 老太太看孩子这么安静，母爱顿时就泛滥了。 “还不行，这孩子现在得让专人看护，他安静的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刚出生的孩子，不可能这么安静的，最起码得饿啊！ “不会有什么问题？” 老太太又紧张了起来。 “应该不会！” 我还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给我！” 顾丹骁来了。 此刻的她穿着一身白大褂，直接把孩子接了过去。 “别别别，万一她也是一伙的咋办？” 老太太拦着不让！ 我笑了笑，扯开了顾丹骁的一个扣子，露出了里面的警服。 “放心，我们自己人！” 顾丹骁白了我一眼，我这时候才意识到，刚才的动作有些不太雅观。 “牛啊，我迪哥！” 余生就算是拿着枪，也改不了贫嘴的习惯。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其他人不要看了，抓紧该干啥干啥，安抚好待产孕妇的情绪。” 我板着脸对着其他人喊道。 那些护士，医生瞬间就分散了，显然也是怕连累自己。 “应该是镇静的药物，其他的都挺正常的。” 顾丹骁简单的给孩子检查了一下。 “受累！” 我开口给顾丹骁道了一声辛苦。 顾丹骁点点头抱着孩子离开了，老太太寸步不离的跟着，生怕她把孩子抱走了。 很快，牛登天亲自带人来了。 当看到地上蹲着的这些人之后，他一挥手，后面的警察把他们都给抓了起来。 “枪给我！” 牛登天对着余生伸出了手。 余生缓缓得把手拿了出来，但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摆出了一个手枪的形状。 “卧槽，枪呢？” 白天推着小车就走到了余生的身边。 “没有啊！” “那刚才咔嚓一声……” “咔嚓！” 这次我听清楚了，余生的嘴里发出的声音。 “是个人物！” 牛登天听到之后，就点了点头，给出了赞扬。 我是真的服气了，余生到底干啥了？ 吃了大力丸？ 还是打通任督二脉了？ 怎么口技也会了？ “嘿嘿，我喜欢看相声，人家整天练口技，我就寻思练一个有用的，最起码能防身！” 余生笑呵呵的对我们说道。 我们只能伸出大拇指，不知道说什么话形容了。 死胎也被带走了，接下来就是去手术室抓人了。 这是一系列的流程，我不相信手术室的人不知情。 可这里面有个问题。 医生抓走了，生孩子的怎么办？ 我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接生。 不过，牛登天肯定能行。 “大爷，手术室的人安排一下子！” 难题给到牛登天。 “不用管了，今天所有的医生护士必须传唤！” “你们回局里，抓紧审问，把这条线给我捋出来！” 我本想拒绝，但是拒绝不了。 这么多人，就是公安局里的人全部顶上，我估计都分不过来。 “我联系派出所！” 这就是公安局长的好处，直接分配到各个派出所，怎么也能问出一些问题来。 “妥了！” 我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十分的高兴。 原因很简单，这次我们的力度这么大，总不能还让仇晚赶在前面？ 孙倩已经死了，她上面要是还有人，我们怎么也能找到线索。 只要赶在仇晚之前抓到那人，这一次就算我们胜利。 不知不觉中，我觉得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我好像不是在破案，而是在和仇晚博弈。 我不想入局，但仇晚已经把我带进来了。 每每想到这件事，我就心痛不已。 这得耽误我少挣多少钱啊。 不行，我得想个法子！ 处理完这个案子，我就得和牛登天谈谈。 要么让我回家，要么就给我假期。 不能因为破案耽误了我挣钱啊。 毕竟，人死为大，我得给人家处理身后事啊！ 嗯，这个理由合适。 “唉，到最后还是被征用了啊！” 付勇看我们进来，直接就开始抱怨了起来。 无可厚非！ 换我，我可能更过激。 “付队，我一小孩也没别的本事，这个案子完事儿，我请大家吃个饭，当然了，可能比不上杨局的那个档次。” 我总得有所表示，毕竟破案是有奖金的。 “哎，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吴迪可不是小气的人！” 付勇对着他们一队的人说道。 显然，我们来之前，他们已经商量过了。 “是啊，是啊，大气，大气！” “没错，这以后就是队长的苗子！” “没错，脾气性格和付队很像，下一个队长肯定就是他了。” …… 这些人，为了一顿饭把我往死里夸。 但有一个人不太高兴。 石磊！ 我一开始还没在意这些，直到我看到他面色不对劲，心里咯噔一下子。 想来，他是被作为队长培养的那一个。 我不知道牛登天是否给过他承诺，但看他的样子，他俩十有八九沟通过。 我必须表态啊，不能让人家误会我。 不然的话，凭空树敌。 我不怕事儿，但是怕麻烦。 可就当我准备开口解释，我志不在此的时候，白天和牛三进来了。 “迪哥，在医院的时候我忘了告诉你，往刘亚华包里放东西的是个外卖员！” 第111章 顶格处罚 “外卖员找到了吗？” 我可不希望又是仇晚假扮的。 “找到了！” 白天给了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好，那就先搁置，把医院的案子捋明白再说。” “付队，不知道牛局给没给你们说，这个案子的涉案人员比较多，而且由于分不清楚，只能把所有人都传讯过来，所以有一部分是分配到派出所的。” “这样的话，我们就要辛苦一些，转移嫌疑人或者那口供就靠咱们了。” 这是我来的时候，牛局专门交代的。 他现在还不能回到局里，因为手术室里的那些人还没有完全替换出来。 “坚决服从命令。” “小王，你去找娥姐，你们两个把咱局里的车都去加满油，随时准备行动。” “其他人开始捉人审讯，速度要快，非常时期可以采用非常手段，先用最快的速度排除掉和本案无关的人员。” 付勇毕竟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人家安排起工作来，是真的严丝合缝。 我真的是佩服。 毕竟，术业有专攻。 如果办白事儿，十个他也赶不上我一个。 案子本来就是我们的，因而，干瘦的老头儿，年龄较大的医生，送死胎的护士，这些都是要我们审讯的。 我记得余生说过，老头儿的身上有抬尸工的气息，那这个人就让我来审了。 如果在这里审不出来，我就拉他出去审。 我的那些手段用出来，老头儿必然相信。 其他的两个人怎么审讯，那就让他们自己分配了。 审讯室里，老头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同样如此，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说一句话。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老头儿可能是受不了了，抬头看了我一眼。 “都是我干的。” 典型的包庇。 我没有搭话，而是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吴迪，不是警察，属于外聘的顾问，我家里祖传干白事儿的。” “我爹叫吴鑫，我大爷叫苟且，大爷还有份产业叫魂归故里殡仪馆。” 当我说完这句话，老头儿的神色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 先是惊讶，紧接着就是恐惧。 看来这个行业里，我狗大爷已经是头子了。 “抬尸，殓尸，缝尸，控尸，我样样精通。” “招魂，安魂，炼小鬼，我步骤都会。” “就是没有试验过。” “因为没有合适的人。” 我很遗憾的看着老头儿说道。 我相信他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要投胎，我要投胎，我不要当小鬼！” 老头儿开始急了。 “你是抬尸工也好，火化工也罢，这本来是积德行善的事儿，但你拿着死孩子拐卖儿童，这罪过，你抬一百具尸体也抵消不了！” 我猛地一拍桌子，直接就站了起来。 “我缺钱啊，我真的很缺钱啊！” 老头儿根本不用我在询问，直接就全部交代了。 “我叫潘金福，但这一辈子我是一点儿福都没有啊。” “出生就是孤儿，我是在我们村吃百家饭长大的，本以为……” “说重点！” 我又不是立碑的，我可没工夫听他讲述他的生平。 “我在火葬场工作，十年前，孙院长找到了我。” “那时候的她还不是院长，而是产科主任，她给了我很多钱，然后让我帮她办一件事。” “就和今天这种事儿？” 我看着潘金福问道。 “对，按道理说，他们都是医生护士，见惯了死胎，这种死胎换孩子的事儿，不需要我插手。” “但孙院长告诉我，这种事儿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因而在手术室里和我对接的就那么来来回回的几个人。” “我也知道犯法，但是我真的需要钱，所以一干就是十年。” “心里很强大啊，一干就是十年。” 我很生气，因为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因为潘金福被拐卖出去，这简直令人发指。 “不不不，随着年龄增大，我也想过退出，但是还没等我退出，事情就暴露了。” 潘金福说的这个事儿，一下子拉起了我的兴趣。 既然事情暴露了，当时就应该处理了，怎么现在这个买卖还在继续呢？ “然后呢？” 我迫不及待的追问。 “然后，被罚了十万块钱，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看到了孙院长的势力，不敢说退出的事儿了。” “就罚了十万块钱？” 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问过那些年轻人，他们说，这就算是顶格处罚了。” 潘金福这句话更让我吃惊。 一个拐卖儿童的案件，到最后就顶格处罚了十万块钱，这不就是闹着玩吗？ “你没骗我？” 我觉得潘金福很有可能说谎了。 “绝对没有，这次你们抓了我，一开始我很害怕，不过我现在释然了，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对了，当时事发不是因为拐卖儿童，而是因为出生证明造假！” 潘金福又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这下子，我完全明白了。 被拐卖的儿童，最难的事情就是上户口，平白无故多了个孩子，自然而然的让人怀疑。 但是，如果你在外地住了一年，抱回来一个孩子，这就无可厚非了。 我忽然想明白了白天的疑问，他查看了共济医院开具的出生证明，家长多数都是外地的。 这应该就是原因。 贩卖了儿童，然后再开具出生证明，这孩子就有了真正的身份。 不得不说，还真是一条龙服务啊。 这就和我们白事先生卖寿衣，骨灰盒，是一个道理。 服务是真的周到啊。 “还有没有其他要说的？” 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通过这条线索，我就可以去排除不在这条线上的人了。 “没有了！” 潘金福低着头说道。 “今天是谁让你去的？” 我想到了孙倩和吴红言的死亡，不是他们俩，肯定还有其他人。 “范磊让我去的。” 潘金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范磊？” 我不认识这个人，就那个产科的副主任。 “在手术室你和谁对接的？” 我继续追问。 “我们的交易就在靠着安全出口的那个手术室里，里面的医生护士很多，我叫不上来名字，但是和我交接的那个护士叫周红，年龄挺大了。” 潘金福毕竟年龄大了，因而想这些东西都得思考一下。 他这么一说，我基本上就可以对号入座了。 如果我所料不错，范磊应该就是那个年龄较大的医生，而周红就是个推着死孩子和老太太交涉的护士。 “行了，在想起什么来，随时找我！” 我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我本来想，直接就审讯范磊和周红，但是考虑到顶格处罚的事儿，我还是决定去找牛登天。 这个案子显然是有问题的。 我快步来到了牛登天的办公室，还好，他已经回来了。 “有事儿？” 牛登天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大爷，共济医院之前有个贩卖出生证明的案子，你知道吗？” 我的话一出口，牛登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很显然，他知道，而且，他似乎有些愧疚！ 这里面，绝对有事儿！ 第112章 闯科 “关上门！” 牛登天思索了一下，然后开了口。 我关上门之后，直接就坐在了牛登天的对面。 “那个案子和现在的案子有关系？” 牛登天再次开口。 “据潘金福交待，几年前，共济医院因为贩卖出生证明被处罚了。” “而是是顶格处罚，罚了十万元。” “这明显不合理，所以我怀疑孙倩的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 我不知道牛登天愿不愿意说出来，但是我必须说出我自己的推论。 “没错，她的背后的确有人，当年的案子，就是那个人发了话，然后压下来了，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没想到，牛登天这么痛快。 “那我们得抓紧控制那个人啊，当然了，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搞不好，仇晚就是因为那件事才出来复仇的，下一个下手的对象说不定就是他。” “不用保护了。” 牛登天直接回绝了我。 这让我看他有些陌生，不管牛登天的脾气怎么样，但是在我心里，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虽然，他做事的时候有些委婉，但最终的目的都是好的。 我从未想到，他也会加入官官相护的行列。 “那人已经去世了。” 牛登天再次补充了一句。 “又是老干部？” 我尝试着问了一句。 牛登天点了点头。 我也是纳闷了，这都是啥情况呢？ 杨安的案子背后就是个已故副局长。 这又来了个已故老干部。 这些人也是厉害啊，不仅找到了靠山，还是那种无可查找的靠山。 他们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靠山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这个案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问的是贩卖出生证明这件事。 “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咱们翻出来也没有意义。” “好在，这个案子足以让共济医院倒闭了。” “这也算是对受害者的一个交代。” 牛登天选择了妥协。 说实话，听他说出这些话的一瞬间，我很看不上他。 丁是丁，卯是卯！ 最起码咱得实事求是？ 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翻案之后的结果，可能比现在的结果更加的糟糕。 从这方面考虑，确实没必要翻案。 “那现在的这个案子呢？” 我要看看牛登天的态度。 “彻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我把这个案子查完！” 这个态度我就比较喜欢了。 “那我没啥事了！” 我转身离开，要去帮忙审讯其他的人了。 除了范磊和周红，其他的人基本上都交代了。 他们充其量是个帮凶，没必要再给自己加上一个包庇的罪名。 但是范磊和周红一直没有开口，不知道是白天他们手段不行，还是什么问题。 我还是决定剑走偏锋。 我先是把白天喊了出来。 让他查一查范磊和周红的亲戚朋友。 说不定，在他们其中，我们就能找到突破口。 结果不查不知道，这个范磊的父亲在岭阳开了个小赌场。 名义上是个小饭馆，但是过了十点之后，就是赌场了。 辖区的派出所已经监视很长时间了，只是还没有收网。 而且，从范磊的生平可以知道，他母亲过世的早，是他的父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 因而，范磊很孝顺。 这就是范磊的突破点了。 我推开审讯室的门就走了进去。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余生暴怒了，但范磊就冷冷的看着余生，好像看耍猴的一样。 这让余生更加生气了。 “耽误一分钟的时间哈！” 我走到范磊身边开了口。 “毛头小子。” 显然，范磊看不上我这个年轻人。 “行，你咋说都行，我是来给你说个事儿的。” “你爹开赌场的事儿已经案发了，我来问问你，是你替你爹扛下来，还是直接抓他啊？” “你们不能动我爹！” 范磊想要起身，但是审讯室的凳子怎么可能不限制你的自由呢。 他对着我怒目而视，心有不甘的坐了回去。 “好家伙，吓我一跳，我这不来问问你吗？” “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拍着胸脯，白了范磊一眼。 “警察同志，赌场是我的，我爹什么都不知道，我认罚！” 范磊脑子倒是聪明，直接就认罪了。 “你给我说没用，我不负责这个案子。” 我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那你为什么来告诉我？” 范磊觉得自己被耍了。 “因为，如果那什么，我还可以去说说话。” 范磊应该明白，我说的那什么是什么意思。 我说完这句话，范磊就不说话了。 再次低下头，应该是在权衡利弊。 “生子，还会打够级不？” 我看着余生和罗列开了口。 “啊？会啊！” 余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打够级有一个玩法叫做闯科，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了，手里没啥打牌，但是级牌够壮，开打之前直接级牌闯科，对门只要打不动，那就开点走平科，吃张点贡。” “如果走不了呢？” 我继续追问。 “那就要死，死一家呗！” “没开点，再当个大落，这样联邦就能活啊！” 余生够级打的不错，这些规则都记得。 闯科，说白了就是搏命。 每一个闯科的，都已经做好了死一家的准备。 打完了这一把，下一把联邦就很容易翻盘。 而我之所以说这个，就是为了让范磊下决心。 他和他爹是全部入狱，还是死一家，就看他的抉择了。 果不其然，我和余生的对话触动了范磊。 他不停的挠头，显然内心里还是很纠结。 不过这不要紧，我还有其他的计策没用。 “听说在监狱里，糖尿病病人只能一星期打一次胰岛素。” 我就和农村妇女似的，和余生他们聊了起来。 范磊的父亲有糖尿病，这也是我知道的。 “打不打的也没啥用，监狱的伙食不好，应该不会犯病。” 余生显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开始顺着我说话了。 “那你说对了，我们家不有个殡仪馆吗，和监狱合作。” “那些死在监狱的，基本上都是皮包骨，反正挺受罪。” 我一本正经的和余生他们聊了起来。 “迪哥，等回头再有这样的人，我能去画个素描吗？” 罗列是走到哪里，也不忘了采风。 “那得让人家家属同意！” “哎，你问问范主任，他应该能同意。” 我把事情引到了范磊的身上。 “别说了，我全都招！” 范磊终于是顶不住压力了。 “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 我不能再待下去，不然的话，范磊得让我保证。 “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还是离开的速度慢了，到底是让范磊问出了这句话。 第113章 性欲强 “我只能去说说，如果那些赌徒不拿你父亲说事儿，这事儿我可以帮忙推到你身上。” 范磊这么孝顺，我愿意帮他。 而且，我料想，范磊只要进去了，他父亲也就没那赌博的心思了。 “谢谢！” 显然，我的回答超过了范磊的预期。 “不客气！” 我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下一个就是周红了。 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是护士长，但白天查的资料，根本就没有什么把柄。 这让我从什么地方找突破口呢？ 我在外面的观察室不停的观察周红。 她长得挺漂亮，虽然年龄挺大了，但是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大美女。 具体哪儿大，我就不说了。 可我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出来。 思前想后，我给牛三发了个信息，让他拍一张周红的正面照给我。 牛三速度很快，立马拍了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哟，喜欢姐姐了？想拿着晚上用？” 周红的样子让谁看了都有些口干舌燥。 “你说不说？” 这牛三和余生的审问套路都他妈一样。 看来，以后余生要是没有好的发展，我就想办法让他来当警察。 “事儿都是做的，哪儿有说的啊！” 牛三反被调戏了。 能看得出来，牛三想要反驳，但是做不到。 我现在也没工夫进去和她打嘴仗，而是把照片发给了我十一哥。 人家是个地理师，看个面相，还是没问题的。 为了表示对十一哥的尊敬，我发完了照片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乾哥，我是万万啊！” “性欲强！” 十一哥直接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别闹，乾哥，我还是个雏儿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说你发的那个人。” 十一哥一句话弄得我无地自容。 我还以为说的我呢。 “别的呢？” 我继续追问。 “不用考虑，就从这方面入手就可以了。” 十一哥说话很绝对，因为他懂因果。 地理师不是风水师，他们只信因果，甚至于能看见因果，然后左右因果。 他既然这么说，那我从这个方面入手，肯定会有结果的。 “可是，我得找证据啊！” 我把我的顾虑说了出来。 “你想的就是真的，直接去说。” 十一哥的语气依旧很平淡。 “诈她？” “嗯，可以这么理解！” 十一哥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要是不了解他的，还以为我们兄弟关系不好呢。 其实，十一哥就是这么一个人。 不能说绝对理性，但是百分之九十理性。 这已经很好了，我们很满意了。 要换成他之前的脾气，我们的交流就两句话。 “乾哥，我是万万啊！” “性欲强！” 啪！ 电话挂断！ 我听我胖哥说，现在的十一哥都会开玩笑了呢！ 我应该知足的。 揣起了手机，我就开始寻思。 既然我想的就是对的，那周红和吴红言一定有事儿。 一个护士长，一个产科主任，听起来就有事儿。 那怎么能让周红开口呢？ 我思考了两分钟，然后信心满满的走进了审讯室。 “耽误一分钟的时间。” “哟，小帅哥哦~” “只不过不如这个小哥哥白。” 她说的是白天，白天的帅是我不能比拟的，这我承认。 尤其是和牛三在一起，那简直就不是肤色的问题了，而是人种的问题了。 “谢谢夸奖！” “天儿，重案组的人一会儿来提人，好好交接。” 我一句话，把白天他俩给咱整懵了。 因为我们局里就没有重案组。 如果非得说有，那肯定就是我们了。 “提谁啊？” 还是白天反应快，最起码能跟上我的节奏。 “周红。” “迪哥，什么重案……” “闭嘴！” 牛三想说话，但是被白天给拦住了。 “为啥啊？” 白天继续捧哏。 “吴红言不死了嘛，这是他的姘头，有重大嫌疑。” “什么？红言死了？” 周红一下子就呆住了。 看着称呼就知道他俩有事儿。 “你不知道啊？” 我看着周红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 周红慌了，不停的摇头。 “那最好，好好配合调查；如果两边都调查完了，确实和你没关系，那你就自由了。” 我表明了我的态度，让她知道我在为她着想。 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对我这么抵触了。 “我一定好好配合。” 周红听我这么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大姐，你就当我多嘴，即便是没啥问题，出去之后也要注意安全。” “因为不光吴红言死了，孙院长也死了。” 周红一下子就瘫在了椅子上。 果然，孙倩死的时候，她一直在手术室，所以并不知情。 “再一个，吴红言的遗书上有一句写给你的话，让你再找个其他人，不要把自己憋坏了。” 我承认，这句话有些恶作剧了，但我就想看看周红真实的反应。 周红抬头看了看我，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没了红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还真的是“红言”知己啊！ “我全招！” 我发誓，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这个恶作剧，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看来，我还是误解我十一哥的意思。 这个周红的性欲完全比我想象的要强得多。 从她现在的表现来看，我甚至于可以说，这人就是为了性欲活着的。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也幸亏周红长得漂亮，不然的话…… 我离开了审讯室，剩下的事儿完全用不上我了。 本来想要去上个厕所，结果刚到了院子里，就看到了大门口的六哥。 “六哥，你咋来了？” “在医院你走得急，我从陈飞家抓的那个鬼婴身上知道了一些事情。” “鬼婴不是让你吃了吗？” “吃了，我也能知道，你管得着吗？” 六哥这脾气，等我实力强了，我非得揍他一顿。 “我多嘴，我多嘴！” 我轻轻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正儿八经的死胎都存放在一个火葬场里。” “需要的时候，就有人把他们给送过来，然后替换活着的婴儿。” 这不就对上了吗？ 完全对上了！ 整个拐卖儿童的案件的链路彻底清晰了。 目前为止，除了吴红言的死因不知道，其他的问题都解决了。 看来，我又要破纪录了。 等他们取完了口供，我们就可以做案情分析了。 这一次，我得大展身手。 不过，要装就装的淋漓尽致。 吴红言的死因找到之后，我再出手，到时候谁能不服？ 想到这里，我辞别了六哥，然后直奔鉴定科。 我得问问顾丹骁，她能不能给我一个装逼的机会。 第114章 过敏 顾丹骁就好像长在解剖室一样。 我只要来找她，不用打听，肯定在解剖室。 “顾法医，需要帮忙吗？” “你来的真巧，我刚忙完。” 顾丹骁白了我一眼说道。 这表情，要是让外面那些人看到，得惊掉了下巴。 这还是那个高冷女王范儿的女法医吗？ 不过，我心里倒是美滋滋的，毕竟这是我的特权。 “吴红言啥情况了？” 关系都这么熟悉了，我自然没必要拐弯抹角了。 “过敏引起的猝死。” “过敏？” 我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仇晚还是个医学家？ 竟然还知道用这种方式置人于死地。 更关键的是，按照仇晚的行事风格。 他选择这种死亡方式，必然是有原因的。 正如我知道孙倩是死于割喉之后，内心是拒绝相信的。 毕竟孙倩是个女流之辈，难不成还通过割喉杀过人？ 这不对劲啊！ 不过，后来，我想到了婴儿，也就释然了。 虽然，这种虐杀婴儿的方式很残忍。 但谁也不能保证，孙倩不是这样一个变态啊。 “对什么过敏？” 我继续开口追问。 “青霉素！” “青霉素？” 这个玩意儿，我知道。 当年上初中的时候，跟着罗列去打针。 结果学校诊所的医生根本就没问，直接就给他用上了青霉素。 没几分钟就翻白眼了。 要不是那个医生反应快，一个急救针打下去，救了回来。 现在，罗列的坟头草应该一米多高了。 我本以为罗列缓过来之后会害怕。 但结果不是这样的。 他缓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我，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一定要找个东北招阴人或者东北出马仙给他招回来。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不想再轮回了，万一投胎到了穷乡僻壤的地方，还不如当阴魂来的自在。 我又问他，为什么非得找东北的。 他说，术业有专攻。 这点儿我承认，但我们这边也有专门的阴阳先生啊。 不说别人，就说我狗大爷，那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阴阳先生啊。 就他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他？ 小时候，他整天给我讲鬼故事。 什么杀黄皮子，斗鬼魂。 那些鬼怪故事差点没吓得我尿裤子。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最起码，我爹给他作证了。 回归正题，青霉素这个药物我是知道的，别的不说这玩意儿味道很重。 这是我对青霉素的唯一认知。 小时候要是打针，用这个药都是要做皮试的。 皮里肉外，可疼了。 “他身上有针孔吗？” 在我的印象里，青霉素就是通过注射来使用的。 “没有！” 顾丹骁给出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喝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顾丹骁。 既然没有针孔，怎么来的青霉素过敏呢？ “除了注射青霉素以外，还有两种方式可以让对青霉素过敏的病人产生反应。” 顾丹骁开始给我普及起来。 第一种，通过接触损伤皮肤，进入血液导致过敏。 这个我认可，毕竟注射也是进入血液的。 第二种，吸入大量的青霉素。 这一点儿，我就不敢苟同了。 可顾丹骁说，这东西就和花粉过敏是一样的，过量的吸入青霉素就会导致过敏。 我不能不信，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但是根据顾丹骁的说法，吴红言的尸体上是没有损伤部位的。 如此说来，就只剩下吸入这一个途径了。 可是，我刚才说过了，青霉素有很强的刺激性气味儿。 如果吴红言真的是吸入青霉素致死的，那我们去现场的时候应该可以闻到这个味道啊。 难不成，时间久了，挥发了？ 我觉得这个想法并不可取。 “你咋想的？” 没了思路，我只能请教顾丹骁。 “我想再去一次现场。” 顾丹骁开口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再次回到吴红言的家中，一进门，我就闻到了青霉素的味道。 这不对劲！ 之前来的时候，都是香水的味道，我不可能记错的。 “供暖了，房间里一热，青霉素又开始挥发了。” 顾丹骁很快就做出了分析。 现在快拿来，她的分析是对的，只要找到青霉素，吴红言的死因就算是找到了。 到时候，就是我的高光时刻了。 这破案速度绝对是破纪录的。 我俩在这个房间里转悠了好久，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加湿器上。 这是一个新的加湿器，标签还在，应该是刚买的。 冬天有暖气，家里很暖和，但问题是干燥。 干燥总是让人身体或者嗓子不舒服。 因而，北方的冬天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加湿器。 当然了，如果不想花钱，也有别的办法，那就是在房间里放置一盆水。 靠着水分的挥发来弥补空气中的湿度。 我们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加湿器给打开了。 青霉素的味道更浓郁了。 “可以确定，青霉素被凶手注入了加湿器中。” 这一趟没白来，最起码吴红言的死因找到了。 不管仇晚为什么杀人，最起码我们知道了他杀人的方法。 这就算我们距离他更进一步了。 带好了物证，我们直接回到了局里。 我原本想要召集众人开会。 但是在我自己梳理案件的时候却发现了好几个问题。 吴红言和孙倩的事情已经立案了，并且通知了家属。 那么这个案子就必须要有个结果。 虽然，他们都和拐卖儿童的案件有牵扯，但还是那句话，惩治他们的必须是法律。 既然不是法律惩治的他们，那我们就需要给家属一个交代。 我忽然发现，破案了，并不是一个好事情。 最起码对我们来说不是。 拐卖儿童案破了，这可以给打拐的组织提供很多的数据。 但我们这边可是多了两个无头案啊。 我最不想出现的结果，出现了。 我们必须公布仇晚的存在。 不然的话，死者家属那边是过不去的。 这事儿开始变得复杂了。 而且，问题还不止这些，孙倩的死，到底是不是仇晚所为，我也是不知道的。 如果是仇晚所为，那孙倩为什么会被割喉呢？ 难不成，孙倩曾经通过这种方式虐杀过儿童？ 第115章 死亡方式 看来，开会还是有必要的，但绝对不是结案的会议。 牛登天兼任刑警二队的队长，虽然具体的事情都是我在负责，但是开会还得他召集众人。 我找到了牛登天，说明了情况，他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二队的办公室再次坐满了人。 “诸位，嫌疑人都已经审完了，相信证据口供也都整理出来了。” “既然如此，我们来梳理一下案情！” 牛登天开了口，就直接坐下了。 他用眼睛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也没矫情，直接就走到了白板的前面，拿起了笔。 然后在白板上，写上了吴红言和孙倩等人的名字。 “案子是因为吴红言的死开始的。” “死因已经找到了，青霉素过敏导致的猝死。” 我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看向了顾丹骁。 她只是点了点头，证明我说的没错。 “因为现场有认罪书的存在，所以这个案子我们暂时归结到仇晚的名下。” “按照，仇晚的作案手法，吴红言有可能针对青霉素过敏这件事，对付过其他的孩子。” “或者说，因为过敏导致孩子死亡！” 这是我自己分析的。 我不认为吴红言会给每个新生儿做皮试，更不认为能换钱的婴儿，他会忍心杀死。 所以，我有道理怀疑，那次的事件很有可能是误杀。 “什么东西可能让孩子过敏啊？” 白天举手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猜测，还需要我们去证实。” “好了，让吴迪说完！” 牛登天显然不喜欢别人打断我的讲述。 “那我继续说，紧接着黄坑派出所提供了一个线索，关于拐卖儿童的案件。” “由于董其道所长的仔细，在相关的病历上发现了吴红言的名字，如此一来，才给我们破案提供了方向。” 董其道也在旁听，我怎么可能不夸夸人家。 我这话一出口，立马就看出了董其道的激动。 别的不敢说，他能记住我一辈子。 可能就是这一句话，就能让他在原有的位置上再动一动。 “根据报案人的描述，我们找到了陈飞，一番沟通下来，对方很配合的说出了当初给他们办事儿的是孙倩，也就是共济医院的院长。” “可就在我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孙倩被割喉了。” “认罪书同样存在，我们暂时也把这件事放到仇晚的名下。” “又碰巧，我们赶上了他们狸猫换太子，抓了个现行。” “经过我们所有同事的共同努力，审讯出来的结果和我们的猜测是一样的。” “这是一个以孙倩，吴红言，范磊，周红为首的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 “我上述的几个人是关键人物，还有一个是里程区火葬场的场长，目前也已经归案了。” “根据他们的口供，和提供的相关证据，这个拐卖儿童的案件，已经形成了证据链的闭环。” “转么负责打拐的同志也已经通过现有的证据，开始寻找那些失散各处的孩子，以及收买人。” “整个案子看上去已经结束了，但这里有个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吴红言和孙倩的死，我们怎么交代？” “这已经立案了，我们到底要不要把仇晚的存在公布于众？” “这个坚决不行啊！” 付勇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这会造成恐慌的。” 果然是这个理由，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怎么给人家家属说呢？” 牛三站了起来。 “是，他们都是罪大恶极，可即便是死罪，也得是正常死亡啊。” “这种死亡的方式，家属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牛三的观点也没错，不管怎么样，他们属于非正常死亡，总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好了，好了，这是最后需要讨论的问题，我们现在还有其他的问题要讨论。” 眼见其他人也要发表意见，我赶紧开了口。 我觉得，讨论这个问题的前提是，确定死者是被仇晚杀害的。 但是，这一切不符合仇晚的做事风格。 杀人方式，我们找不到原因。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能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 虽然，我在现场没有发现魂魄，但能办到这件事的也不止仇晚一个人。 最起码，我就能办得到。 “吴红言死于青霉素过敏，那相对应的孩子中是否出现过这种情况？” “孙倩死于割喉，那孙倩是否用这种方式对待过他人？” “这两个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如果没有证据，我们是没办法把这两个案子的凶手定义为仇晚的。” “只能，定义成无头案，继续追查。” 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都低下了头。 事实上就是如此，我们没证据证明仇晚就一定是凶手。 “迪哥，根据周红的交代，他们贩卖的这些孩子中，确实有个孩子死亡了，而且是过敏死亡。” 白天直接站了起来。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竟然没有说，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青霉素过敏吗？” 我赶紧追问。 “不是，根据周红的讲述，她也不知道啥情况，生下来的时候好好的，吴红言带走之后，走到半路上孩子就不行了。” “吴红言带走的？” 看来，吴红言的死应该就和这个孩子有关系了。 “对，他带着孩子开车去和别人交易，但是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死了。” 白天回答道。 “自己去的？” “不是，还有个司机。” “司机到案了吗？” “到案了，我审讯的，但是他说他只是开车，什么都不知道。” 石磊有些不自在的站了起来。 很显然，他没有审问出东西来，觉得有些丢人了。 “我去审！” 付勇直接起身就离开了。 “记得关监控！” 牛登天看着付勇的背影说道。 别说众人，就是付勇都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了看牛登天，留下了两个字。 牛逼！ 显然，牛登天允许他使用非常规手段了。 “那我们继续讨论孙倩的死亡方式。” 既然吴红言的死亡方式有了线索，那就剩下孙倩的死亡方式了。 如果她确实做过类似的事情，那就把这案子归在仇晚的名下。 当然了，这其中还是有错误的概率的。 不过没问题，给仇晚泼点脏水，他应该不会在意的。 只要能抓到他，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我觉得，孙倩的死亡方式就不需要讨论了。” 一直靠在窗户边上，没有说话的余生开了口。 第116章 “奶”过敏 “为什么？” 我知道余生不会无的放矢的。 他既然敢这么说，心中肯定是有了完整的思路。 “孙倩是被出生证明割喉的，仇晚的用意大概是让我们注意到出生证明。” “可是我们已经注意到出生证明了。” 我觉得余生的说法不对，我们查案的过程中，就已经注意到出生证明的异常了。 仇晚难不成再给我们强调。 “对，我们是注意了，但是我们是因为什么注意的呢？” 余生反问了我一个问题。 “因为徐洋夫妇的报案！”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就对了，如果徐洋夫妇的报案是个巧合呢？” “你还会想到出生证明吗？” 余生这两句话还真的把我问住了。 是啊，徐洋夫妇的案件属于巧合啊。 如果不是我们聚餐，众人去不了现场。 我们也不会让黄坑派出所帮忙。 如果不是黄坑派出所帮忙，董其道也不会了解案情。 他不了解案情，就不可能知道死者是吴红言。 不知道吴红言，他就想不到徐洋夫妇的报案。 他如果不提供这个案件的信息，我们也不可能知道吴红言涉及拐卖儿童。 更不会查到共济医院的出生证明有问题。 这一切的事情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巧合。 “徐洋夫妇报案在前，吴红言被杀在后，这就很大程度上说明，这两者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假如，徐洋夫妇是仇晚安排的，那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注意出生证明。” “既然我们注意到了，他就没必要在用割喉的方式，让我们再次注意了。” “难不成是强调？” “嫌我们笨？” “我的观点是，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杀掉吴红言引起我们注意，然后再杀掉孙倩，让我们注意出生证明。” 余生的观点很大胆，但是细想还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不是徐洋夫妇的突然出现，我们在吴红言的案子上，是摸不到一点儿头脑的。 密室杀人案！ 虽然我和顾丹骁发现了他的杀人方式，但根本抓不到凶手。 也不会把吴红言的死亡归结到拐卖儿童案上。 “那为什么要用割喉的方式呢？” 牛登天开口提了一个问题。 “愤怒！” 余生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两个字。 “愤怒？” 牛登天眉头紧皱，觉得这个解释非常的牵强。 “对，宣泄愤怒。” “一共一百零七个孩子，哦不，加上死亡的那个，是一百零八个，让你，你愤怒吗？” 余生盯着牛登天问道。 “好，就算你说得对，那仇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牛登天退了一步。 “揪出幕后黑手！” 听到这句话，我和牛登天对视了一眼。 余生果然分析到了。 我和牛登天之前就聊过，那老干部已故。 牛登天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件事了，很显然那个老干部对他来讲还是有些恩情的。 老话说，人死账消。 难不成，真的要把老干部给挖出来？ “咳，余生的说法很合理，如果这个案子是仇晚做的，那幕后应该还有人。” 我只得打圆场了，至于查不查，还是牛登天做主。 “假设，余生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只要确定吴红言和那个孩子的死亡有关系，这件事基本上就可以归在仇晚名下了。” “至于公不公布，我的意见是公布！” 我得先起个带头作用啊。 “招了，招了！” 正当我想问问其他人意见的时候，付勇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看来这半个小时，付勇是做了剧烈运动的。 “怎么说？” 牛登天赶紧追问。 “司机说，那天他开车带着吴红言和孩子去交易，路上孩子嗷嗷哭，吴红言就给他喂了些奶粉，然后就把孩子放到了一旁，自己就睡着了。” “由于路途遥远，中间又喂了几次，等他们到的时候，发现孩子已经硬了。” “奶过敏！” 顾丹骁听到这里，一下子站了起来。 “什么，什么过敏？” 我以为我没听清楚。 顾丹骁看我这么问，一下子就脸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奶过敏！” “有些孩子，天生奶过敏，他们对乳糖不耐受，大量饮用，严重的时候就会导致死亡。” “喝奶还能过敏啊？” 白天很是诧异的看着顾丹骁问道。 “嗯，而且会很严重。” 顾丹骁很严肃的回答了白天一句。 “奶奶的，以后不能找少妇了。” 白天嘀咕了一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真的想上去给他一脚，尸体都玩过了，这家伙怎么还不死心？ 顾丹骁的脸更红了，看来她也听到了白天的虎狼之词。 “咳，那这种孩子应该怎么办？” 我赶紧转移话题。 “懂行的都知道，这种孩子要喝配方奶，说得简单点儿，水解奶！” “小分子易吸收，也不会出现过敏的这种问题。” 顾丹骁当法医都屈才了。 这知识储备，以后绝对是个好妈妈。 “我再去问问！” 付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们大家也趁这个时间上了个厕所。 “问清楚了，那个奶粉是共济医院招标的奶粉，不是水解奶，顾法医说的应该是对的。” 付勇不愧是队长，他竟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去问司机奶粉的牌子。 如此一来，吴红言的死亡方式，算是对上了。 如果，孙倩的死亡方式采取余生的推断，那这两起杀人案可以推给仇晚了。 当然了，怎么决定，那是牛登天的事儿。 “吴迪，你们二队开始整理资料，整理好了，拿着书面材料找我。” 牛登天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说仇晚的事情怎么办，显然还没想明白。 “吴迪，啥时候请吃饭啊？” 付勇搂着我的脖子问道。 “忙完了就请吃饭！” “但是，不能喝酒哈！” 我必须把这话说在前头。 喝酒太耽误事儿了。 如果不喝酒，那这个案子就落不到我的头上。 当天晚上，我可能就和含含进行亲切的交流了。 交流完，我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 回到天宝镇，干我的白事儿先生，多带劲儿。 哪怕两天死一个，我也比这里的工资高啊。 “不喝，绝对不喝！” 付勇率先表了态。 除了石磊，其他人都和我聊了两句，然后离开了。 就当我准备坐下来，好好整理材料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徐洋的声音。 “吴警官在吗？” 第117章 抉择 “在这儿！” 我直接站了起来。 “吴警官，不好意思，打扰您工作了。” 徐洋搓着双手来到了我的面前。 “不碍事，娥姐，倒杯水！” “好嘞！” 我带着徐洋走进了会议室。 娥姐端着水就进来了。 “正好的，先喝点儿！” “谢谢！” 徐洋连连感谢，娥姐笑了笑，转身就出去了。 “为了孩子的事儿？” 我不要问也知道，但这是流程，不然我怎么开口呢？ “对，我想问问现在什么情况了？” 徐洋能找到这里来，看来是真的等不及了。 “陈飞家我去了，也和他聊了，这件事他也承认了。” “那什么时候把孩子还给我们？” 徐洋开始激动起来了。 “是这样，这个案子牵扯的人比较多，可能还需要走些流程，不过这个时间不会很长。” 吴红言和孙倩的案子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挂起来的。 但是拐卖儿童案已经彻底清楚了。 不光徐洋的孩子要还给徐洋，其他的孩子也是需要找回来的。 “行，我们能等！” 徐洋倒是没有太逼我，算得上通情达理了。 “那行，等我们这边一结束，我就给你消息。” 我虽然不曾为人父母，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他们内心的焦急。 “谢谢，真的谢谢了！” 徐洋起身就对我鞠躬，我赶紧拦住了他。 这都是该做的，毕竟我也能拿奖金。 送走了徐洋，我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久久不能平静。 我不算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但见不得别人痛苦。 徐洋一家是皆大欢喜了，但是陈飞一家算得上是支离破碎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当然，如果徐洋他们不追究的话，这个责任倒不是很严重。 我决定帮帮陈飞一家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可能再生一个孩子。 这种事儿我自然是办不了的，不过咱有人啊。 上次找了十一哥，这次就找我亲哥问问。 正儿八经的出马仙，不能连这点儿问题都解决不了？ 有了这个想法，我顿时就释然了。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整理这个拐卖儿童案。 我们几个人，整理了一天多的时间，才把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完。 这文员也不是人干的啊。 更让人可气的是，牛登天让我写案件报告。 这本来应该是队长写得好？ 可牛登天说他太忙，让我给帮个忙。 我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 谁让他扔给我五百块钱呢。 我这人，认钱不认人。 这也算是我来到岭阳之后，第一笔外快了。 整理好了一切，我觉得我可以回去了。 吴红言和孙倩的案子，虽然牛登天没说咋办，但肯定是要挂起来的。 毕竟，我们现在根本抓不到仇晚。 不管公布不公布，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我不能再担这个责任了。 余生和罗列已经回学校了，白天也让我赶了回去。 虽然他空闲时间比较多，但是还没毕业的，不能瞎转悠。 知道我要走，牛三很舍不得，但没办法，我毕竟不是警察。 寒暄了一番，我就准备跟牛登天去告别了。 结果到了牛登天的办公室，我还没开口，牛登天先开口了。 “下午开新闻发布会，你来回答问题。” 这一句就给我整懵了。 怎么还开上发布会了？ 而且，即便是开发布会，也轮不到我发言啊。 我顶了天得个好市民荣誉称号啊。 “大爷，别闹，我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我赶紧推脱。 “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你给人家办白事儿的时候，哪一次人少了？” “这发布会，拢共几十个人，你怕个毛啊？” 牛牛登天歪头看着我说道。 “大爷，你别闹，那是我的主场，我当然不害怕了。” 牛登天是真的能讲歪理。 白事先生在白事儿上可是大拿好？ 谁都得听我的，这和发布会可不一样啊。 “你的主场？我把现场给你布置成灵堂，你是不是会感觉好点儿？” 这绝对是编排我，我才不相信，他会这么搞。 “我不管，我回家了。” “你试试，能不能走出去这个门！” 奶奶个腿的，开始威胁了。 “大爷，你这就是难为人啊，我要是能办的了，我会推辞吗？” 我不能和他翻脸，毕竟他是个长辈。 “我说你能，你就能！” “不要辜负了我的好意。” 牛登天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好意？ 啥意思？ 给钱？ 不可能！ 给名？ 卧槽，是不是想给我转正啊。 可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啊。 “大爷，我爹说过，之所以要二胎，就是因为我哥不能回来继承家业。” “好不容易把我培养起来了，你再把我扣在这里，我爹就疯了。” 我必须赶紧打消牛登天的这个念头。 “那就让你爹再生一个。” 完蛋了，我猜对了，他就是这个意思。 咱不说当队长，就是当个有编制的警察，也是一个很好的工作。 可问题是，我现在的买卖更加挣钱啊。 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挣钱啊，这符合我爷对我的期望。 “大爷，你要是这么说话，那我就只能给我爹打电话了。” 我可不是威胁他，直接就掏出了手机。 牛登天也没拦着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心里有些忐忑，这家伙不是和我爹商量好了？ “喂，爸，牛大爷让我干警察。” “不行！” 我爹的态度让我十分的高兴。 “那是袭警，不要那么做！” 果然，我狗大爷说得对。 如果不是长得和我爹一样，他都怀疑我妈不检点了。 “当，当，当警察！” 我又说了一遍。 “这，这，这怎么还结巴了呢？” 真特么是亲爹。 “爸，我说真的，他不让我回去了，让我当警察。” 我没工夫和他开玩笑。 “当就当呗，人民警察为人民，爹脸上有光。”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爹竟然同意了。 “哈哈，大鑫啊，你这个觉悟可以啊！” 牛登天凑了过来，一把把手机夺了过去。 “那必须的，为人民服务嘛！” 我爹大大咧咧的和牛登天聊了起来。 我必须阻止，这要是聊下去，我估计真的走不了了。 可抢牛登天的手机有些不现实。 没办法，我只能走出办公室，在兜里掏出来了我的另一部手机。 我妈总不能也放弃我？ 第118章 新闻发布会 “妈，我牛大爷让我当警察，我不想当。” 我直接表明了我的态度。 别到时候，我妈以为我自己很愿意。 “当警察多好了，当了警察，我这边也可以给你找个对象。” “你奶说了，咱镇子上的好姑娘都出去工作了，混的挺好，你要混出个编制来，这样他们都上赶着来我们家。” “我才二十！” “二十不小了，你要是上大学还无所谓，但是你没上啊。” 我妈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高中学习还挺好的，不就是因为继承家业才有了现在这种情况嘛。 我在学业和亲情之间选择了亲情。 但是，看样子，我妈在家业和编制之间，选择了编制。 这一点儿亲情都没有啊。 “妈，你知道啥是刑警不？” “知道啊，抓坏人，断案子，小皮衣一穿，老帅了。” 以后把家里电视卖了，这都看的啥啊！ “案发现场场面很血腥的。” 我不死心，继续劝说。 “那正好，专业对口啊，咱就是干这个的，最后给他们来个一条龙服务不是更好？” 我妈还是有经商头脑的。 但这不是经不经商的事儿啊。 “干这个是要死人的。” “不死人，要你们干什么？” 两口子在一起时间长了，的确会被同化。 这都是什么脑回路？ “牛三他师父前段时间刚死了，开枪打死的。” “我牛大爷的战友，那日和，也是被打死的。” “还有……” 我正准备继续编呢，我妈开口了。 “不当了，不当了！” 哼，我总算是找到她的软肋了。 “老公，万万说和老牛家有关系的刑警都死了好几个了，咱不能让万万冒险啊。” 我去，敢情，他们两口子在一块儿呢。 “大牛哥，你怎么没给我说这个事儿啊？” 我爹开始质问电话那头的牛登天了。 我赶紧走到门口，看牛登天怎么回应。 “那都是意外！” 牛登天显然没想到这件事。 “意外也不行啊，怎么只要和你老牛家有关系，就出意外呢？” “我不同意，你把孩子还给我，你要是不还，我往公安局里送花圈。” 我爹气愤不已的挂断了电话。 “儿啊，抓紧回来，咱不给他们卖命了，还没找对象呢，就死了，多可惜。” 能说出这话来，也不算是亲妈。 不过，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不仅如此，我妈还让我想起了含含。 走之前，是不是得去看看她？ 嗯，得去！ 我得让她教我做人啊。 和我妈又聊了两句，我满怀欣喜的走进了牛登天的办公室。 这次他要是再强留我，那就有点没皮没脸了。 “大爷，工资和奖金记得给我发哈，不然你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就在下面举报你。” 我乐乐呵呵的走了进去。 “新闻发布会完了就发给你，你记得去给我充充门面，这总可以了？” 牛登天妥协了。 “妥了！” 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新闻发布会，时间肯定很长，我得充满了电，和含含好好聊聊做人的事儿。 要是聊得好了，啧啧啧…… 转眼到了下午，新闻发布会就在含含所在的酒店召开。 好巧不巧，今天含含依旧上班。 当她看见我进来之后，先是一喜，然后就开始撇嘴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她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我妈虽然说过，只要我能找个女的就行。 但二婚的，我妈应该接受不了？ 想到这里，我都不敢过去打招呼了。 拿起手机假装接电话，然后就朝着会议厅去了。 “迪哥，这边！” 这种场合，能喊我迪哥的，只有牛三了。 白天他们来不了，毕竟是官方的新闻发布会，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一个人的话，别人还不在意，但要是好几个便衣坐在这里，那指定会引人关注的。 这些记者都和猫似的，但凡有点儿腥味儿，直接就蹿出来了。 不过说实在的，一群人穿着警服，只有我穿着便衣，显得格格不入。 我只能尽量的靠边坐。 “吴迪，我把我帽子借给你！” 王伟开始调侃我了。 “不用，伟哥，我头大，戴不上。” “而且，光带个帽子好像汉奸一样。”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要不，戴我的！” 付勇也来凑热闹了。 “我敢戴，就怕你不敢摘！” 这家伙也是得意忘形了，忘了自己为啥总穿着警服了。 我这一句话一出口，付勇立马就闭嘴了。 很显然，他明白了我说的啥意思。 其他人虽然有些疑惑，但付勇是队长，没人敢问他。 “我的给你！” 石磊直接把帽子递了过来。 我不相信他是好意，但我还不能拒绝。 最起码得戴一下还回去，这样才显得比较和谐。 于是，我接过帽子戴在了头上。 “哈哈，还真的像汉奸呢！” 石磊直接就开口了。 果不其然，他在这里等着我呢。 “嘿嘿，肯定像啊，汉奸戴的帽子都是伪军给的。” 我也不想有这么重的火药味儿，但是我这个人不吃气儿啊。 这句话一出口，石磊顿时火冒三丈。 眼看就要发作，付勇直接把帽子拿了回去。 “好了，都别闹了，一会儿记者进来就麻烦了。” 付勇也是察觉到了石磊的不对劲。 石磊自然不敢忤逆付勇，冷哼了一声，接过帽子就戴在了头上。 又过了十来分钟，后面的大门开了，记者蜂拥而至。 我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于是缩了缩脖子，假装不在乎。 五分钟之后，牛登天他们总算是出场了。 他们的出现，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不是因为牛登天，而是因为另外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看他的气度就知道，这人久居官位。 “这是岭阳市的市委书记。” 牛三在一旁给我解说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看来市里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啊。 市委书记都亲自来了。 发布会一开始，他们背后的大屏上直接亮出了一行字。 岭阳市打拐专项行动新闻发布会。 专项行动？ 杀人案的事儿，一点儿都不提，这是为了扬名啊。 这个发布会要是发布出去，那整个岭阳都出名了。 按照白天当初查到的资料，这些新生儿的数量可不是几百个的问题啊。 这些孩子如果都被找回，那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啊。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影响岭阳的方方面面。 如此一来，即便是孙倩和吴红言的案子公布于众，也会迅速被掩盖下去。 没了外界舆论的压力，侦破案件就可以有条不紊的进行。 直白点说，没有破案期限了。 不得不说，比心计，我差的还很多。 先是一把手讲话，讲了一下市政府对于专项活动的支持，还有取得的成果。 紧接着是牛登天讲话。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牛登天的功劳肯定是最大的。 不是他出力多少的问题，而是他官职最大啊。 牛登天倒也谦虚，只是简简单单的讲述了一下整个案件的经过，并没有大肆赞扬自己的队伍。 紧接着就是记者提问。 “牛局长，关于整个专项活动的细节问题，我能采访您一下吗？” 这个记者可谓是一针见血，一下子就把重点给找出来了。 我相信，牛登天肯定已经提前记忆了整个过程，退一步讲，他手里还是有资料的。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牛登天微微一笑看向了我。 “关于专项活动的细节问题，我就不来回答了，让他来回答。” 牛登天抬手指向了我。 第119章 生米煮成熟饭 牛登天这是坑爹啊。 不是，不是，坑侄儿啊！ 这也没经过我同意，怎么直接就把我给指出来了。 “想来大家早已经发现了，这一位并没有穿着警服。” “他的确不是我们公安系统的干警，而是一位乐于助人的好市民。” “今天，之所以让他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来讲述整个专项行动的细节。” “有些人可能说了，这么做不等于给这人扬名吗？” “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们，是，就是扬名！” “我们局里已经决定，正式申请特聘这位先生进入我们公安系统。”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我们要让群众知道，每一位为了维护岭阳的安全和发展付出贡献的人，都必将得到应有的回报。” 牛登天慷慨陈词，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我爹都说了，不让我当刑警，他故意如此，就是为了把我架起来，放在炉子上烤。 这个新闻只要放出去，天宝镇的街坊邻居肯定都知道了。 那我爹也不好意思说别的了。 到时候就等于生米煮成熟饭了，不当也得当。 牛登天简直太阴险了，怪不得没有子女。 该啊！ “这个事儿，我可以证明，牛局长已经把相关的申请提交上来了，我们领导班子正在研究。” 市委书记一句话，就把镜头都给拉了回去。 我是真的谢谢他。 趁着这个功夫，我就想溜走。 可牛三拽着我不放手。 “石磊，帮个忙！” 这时候，我只能求助石磊了。 石磊闻言很是高兴，伸手就去拽牛三。 有他的帮助，我立马就脱身了。 可刚转过身子去，台上的话筒忽然又响了。 “吴迪，干什么去？” 卧槽，这牛登天简直不让人活啊。 “紧张，尿急！” 我捂着肚子说道。 “哈哈哈，很正常，我这边再简单的说一下这个专项活动的成果，等小同志回来之后，你们在尽情的提问，好不好？” 市委书记应该是有舞台情节的。 就那么喜欢发言么？ 以往我觉得这就是个毛病，就好像ktv里的麦霸一样。 但是，今天我得谢谢他，谢谢他的八辈祖宗。 这可是救命的恩情啊！ 我弯着腰低着头推开门就出去了，结果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倒不是很疼，软软的，还有点儿弹性。 “你怎么不撞死我？” 卧槽，含含！ “含含姐，我肚子疼！” “右边！” 含含虽然很气愤，但还是扶着我朝着洗手间走去。 等走进了洗手间，我虽然站起来了，但是根本没办法出去啊！ 含含在门口守着，我也脱不了身啊。 而且，我坚信牛登天会来寻我的。 没办法了，只能先出去躲一躲了。 我冲了水，直接就走了出来。 正好看见含含在洗手，想来刚才她也上厕所了。 含含看我出来，直接就瞪了过来。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么巧，你也尿手上了？” 含含一愣，紧接着噗嗤一声就笑了。 “你没话说了是？” 她明显没有那么生气了。 “那我就说点儿正事儿，含含姐，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吗？” 我索性直接摊牌了。 “藏人？” 含含一时间没明白。 “就是藏在里面，别人发现不了，怎么也找不到的那种地方。” “现在不行，我在上班！” 含含一下子脸红了。 “哎呀，来不及了，算了，不行我先走了。” 我没工夫解释了，牛登天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我拔腿就要往外走，结果含含一把拉住了我，拽着我就朝着旁边的一面墙走了过去。 难不成要撞死我？ 可还不等我发问，含含直接把墙给拉开了。 这一幕着实吓到我了。 不过我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才明白。 这就是个收纳间，只不过和墙面是一体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也就是含含这种老员工，要是换成别人，指定不知道。 进去之后，含含立马把门关上了，随着她的手在墙上一按，一个小粉灯直接就亮了起来。 这地方…… 这气氛…… 这嘴巴……怎么有点儿干啊？ “我不能离岗太长时间。” 含含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妈呀，这谁受得了啊？ 她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可误会了也没事儿啊，这就是我想要的啊！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咱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儿啊。 我是看过不少教育片，但那只是看，没有亲身经历过啊。 这突如其来的操作，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虽然不懂，但身体是诚实的，最起码我的身体越来越热了。 “含含姐，我那个……我还是个雏儿。” 无奈，我只能说了实话。 “什么意思？嫌弃我结过婚？” 含含立马直起身子来。 “不是，不是，姐姐，我真的是个雏儿。” 我为了表示真诚，我一把抱住了他。 “那，那天三个女的……” “我办案！” “那后来不是和那个女的睡了一晚上吗？” 含含想起了后来没有离开的顾丹骁。 “她是我们公安局出了名的冰冷女王，我敢动吗？” “真的只是各自睡觉罢了。” “那你到底行不行啊？” 卧槽，她怎么能这么问。 男人还能说自己不行？ 豁出去了，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的，今天我就要办了她。 我二话不说，直接就上手了。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不知道牛登天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 只知道凭借着原始的冲动，我卖力耕耘了很久很久。 收纳间里唯一能坐的就是那些没有用过的墩布。 此刻，我就坐在上面，怀里搂着含含。 妈的，怪不得白天喜欢这玩意儿，确实爽啊。 “第一次就半个多小时，你太厉害了。” 含含彻底被我征服了。 “你怎么相信我是第一次了呢？” 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别管，反正我能知道。” 她越是不说，我反而越好奇了。 不过我不准备这么问，我准备梅开二度，中途发问。 我在书上看过，这时候问啥说啥。 可就当我要开始的时候，手机再次亮了起来。 还是牛登天的电话，我想他应该是真的急了。 我不能得罪死他，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于是，我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快回来，仇晚下战书了！” 第120章 下战书 “我马上去！” 我赶紧起身穿衣服。 可刚穿上裤子，我就觉得不对劲。 这时候得体现我的君子风度啊。 于是，我也不顾含含反对，直接就帮她把衣服给穿好了。 “为啥帮我穿衣服？” 含含盯着我问道。 “万一门开了，我可以光着，但是你不行。” “我怎么不行了？” 她虽然这么问，但已经开始笑了。 “除了我，谁都不能看。” 我笑嘻嘻的看着含含说道。 “那你还真的说对了，这几年，除了你，还真的没人看过。” 她离婚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好了，你的事儿重要，回头我们再说！” 含含给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关上小粉灯，推开了大门。 好在没人上厕所，不然让人家看见得尴尬死。 我握了握含含的手，然后朝着会议室跑去。 完全不腿软，看来我这个业务能力，以后也是个强者。 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这群人，而是那个大屏幕。 查，不彻底。 推，不清晰。 追，不及时。 抓，不积极。 尔等愚昧之极！ 吴迪，请接受洗礼！ 仇晚！ 指名道姓，这家伙是盯上我了。 所有的记者都坐在椅子上，大枪小炮也都全部被关掉了。 付勇他们把记者都包围了起来。 明显是在等待增援。 “吴迪，你怎么看？” 牛登天的脸色非常难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不辞而别的原因。 “黑客的恶作剧？” 我很难相信仇晚不仅在灵异圈有所建树，就连计算机技术也这么牛逼。 “不是，我追溯了地址，还在光头强家！” 白天不知道啥时候来的。 “光头强？” 我一下子没怎么反应过来。 “斗地主的那个光头。” 白天提醒了我一句。 “那应该是仇晚了。” 白天既然该这么说，肯定也是调查完了光头强家里的监控。 显然，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 不然的话，这些人就不会在这里待着了。 “没事儿，他是让我接受洗礼，那个我接受就行，你们忙你们的。” 我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 既然仇晚盯上了我，那我就坦然接受呗。 正儿八经的搞不定你，我还可以用歪门邪道啊。 不管怎么说，我不相信仇晚敢弄死我。 “好，小伙子有担当，这样你还是担任警局的特别顾问，待遇方面我可以给你提高提高。” “如果，我说如果，这个凶手针对了你，我们必定全力通缉。” 市委书记说的这话可不是好话啊。 他说的一切都是在我牺牲的前提之下。 我也能理解，怕麻烦嘛！ “谢谢，谢谢，但是这里的消息，还是不要传出去了。” 一共就这么多人，我相信他们会有办法的。 “那是一定的！” 市委书记点了点头，答应了。 说话的功夫，一群特警推门而入，很快就把所有的人员都控制住了。 还带着各种各样的设备，显然是为了怕他们偷偷拍摄。 “牛局，我能先离开吗？” 我脑子里很乱，平白无故的招惹了一个仇敌，烦得很。 刚才的愉快完全被冲散了，我甚至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刚才的快感了。 这该死的仇晚。 牛登天没有立马回答我，而是看向了市委书记。 市委书记点了点头，我表示感谢，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白天紧随其后。 “这个小同志……” “书记，他俩过命的交情，不会害吴迪的。” 牛登天开口解释了一句。 这件事传出去对我的影响是很不好的。 仇晚对付我还好，如果他动了其他人，其他人就会埋怨我。 埋怨我不站出来献祭！ 这就是人心。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仇晚的。 如果不是他搞了这么一出，我可能因为临阵脱逃的事儿，被揪住不放。 牛登天肯定不会让我离开的。 有了这个事情的冲击，我的那点儿事就基本上没人在意了。 “吴迪，怎么回事，特警怎么来了？” 含含在酒店门口拦住了我。 “别问，不能说。” 我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 “好，那你抓紧离开，别回来了。” 很显然，她怕我有危险。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我忽然发现我还真的没地儿可去。 “开个房！” 我看着含含说道。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别胡说八道，开什么房？” 这里毕竟还有外人，不光白天，还有其他人在呢。 “我说真的，开个大点儿的房间，我要商量事儿！” 这是我临时想到的法子。 正常的思路，我应该直接去找狗大爷，或者给我父母打电话。 但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暴露在了仇晚的视野之中。 如果，仇晚搞不定我，去惹他们，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我也大了，有些事情可以自己扛得住。 最起码，我身边还有这么一群兄弟。 “好，我给你开。” 含含看我不像是开玩笑，直接就回到了前台。 “我的身份证。” 我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不用，我记住你身份证号了。” 我闻言一愣，这是要干啥？ 不会打了一炮，还得去告诉我妈？ 很快，房间就开好了，她把房卡递给了我，连钱都没要。 我自然不能和她在这里掰扯，这么多人，弄得不好看。 “钱，我转给你。” 撂下这句话，我就去等电梯了。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淫靡的气息呢？” 白天在我身上嗅了嗅说道。 “你说你闻到屎味儿，我都信！” 我自然不可能承认了。 “啧啧啧，我迪哥也是男人了。” 这狗日的鼻子是真的管用啊。 我都没闻出来，他怎么就闻出来了呢。 我没搭理他，直接上了电梯。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余生，罗列都来到了这个房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白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详细的给其他人讲了一遍。 “这都不叫事儿，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和他干就是了。” 余生大大咧咧的躺在大软床上说道。 “干肯定是要干的，但是怎么干是个问题。” 白天也开了口。 “对，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商量不出计策来。” 罗列推了推眼镜说道。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迪哥的安全。” 罗列又补充了一句。 “交给我！” 余生拍着胸膛说道。 “你也就是长得吓人，真的动起手来，不一定怎么样。” 别人不了解，我们几个之间还是很了解的。 “不行，让胖超来？” 白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第121章 五狗分尸案 胖超，大名叫庞超。 也是我们的发小，他父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因为贩毒运毒被判入狱十年。 有了这个记录，胖超当兵的梦想基本上就破灭了。 但这还可以接受，毕竟胖超还有个爱好，那就是唱歌。 他属于麦霸级别的，但他不是抢着唱，而是我们让他唱。 听他唱歌，我们就觉得在演唱会现场一样，体验感很好。 转眼就是十年，胖超十七那年，他父亲本该出狱的，结果却猝死在了监狱之中。 因为这件事，我狗大爷专门托关系去查看了尸体，确定是猝死。 用我狗大爷的话说，心力交瘁，心死了，人就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十年都挺过来了，到底是什么事儿让胖超的父亲这么难受。 最后，还是狗大爷和他谈了谈。 这一谈不要紧，胖超的父亲竟然是被人陷害的。 他本来是警察，这个身份谁都不知道。 包括我狗大爷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出去上学，工作了几年之后，回来结婚生子了。 谁都不知道他之前干什么的。 通过了解才知道，他当了几年的缉毒警察，后来被派到岭阳这边来做卧底。 原因就是他是本地人，方便沟通。 事情也是这么发展的，他成功打入了敌人的内部，配合警方多次行动，最终搞定了这个贩毒集团。 这本来是大功，但自己的上线忽然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正名。 因为狱中还有个毒贩大佬，因为过失杀人罪进了监狱。 让他帮忙探探口风！ 结果整整十年，他什么也没得到。 最后出狱的时候，那个所谓的毒贩大佬，于心不忍说了自己和胖超父亲上线的交易。 他哪里是什么毒贩大佬，他本身就是个杀人犯。 但是，那个上线为了居功，动用关系给他改判了无期，目的就是拖住胖超的父亲。 就这样，一个功臣被冤枉了十年之久。 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胖超的父亲死了。 有了我狗大爷的介入，事情很快清晰了起来。 胖超的父亲被追授头衔，那个上线也锒铛入狱了。 而且，狗大爷怕他找人活动，自己放话自己盯上他了。 从那儿之后，没人敢为那个人求情，甚至于刑罚都加重了。 而胖超十年的委屈也在顷刻间爆发了。 狗大爷怕他惹出事儿来，直接把他安排到了部队去了。 说起来，我们已经三四年没见面了。 听我狗大爷说他能力很突出，考上军校了。 白天忽然提到他，显然是又和胖超联系上了。 “你联系胖超了？” “他联系的我，手机坏了，记不住别人的电话，就记住我的了。” “凭啥啊？” 余生顿时不乐意了。 “不好意思，我的电话是，三千，比较好记。” “三千？” 余生显然没关注过白天的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是个吉祥号，尾号3000。 “尾数3000，吉祥号，花钱买的。” 白天开始炫耀起来了。 “有钱呗！” 余生一看白天臭嘚瑟，自然是没有好脸了。 “还行！” 余生这么一说，白天更嘚瑟了。 不知道低调，这就让人有些受不了了。 我之前提起过，我可是两个手机的。 但是那个手机号并没有告诉他们，是雷哥在东北给我买的。 雷哥说，这号码在东北就是身份的象征。 既然，白天这么不低调，那我就只能打击他一下了。 “上次去东北，我哥给我买了个手机，我雷哥给我办了个手机号，你们记一下，原来的电话打不通，就打这个。” 我说着话，装模作样的把新手机掏了出来。 这可不是我哥买的，是我自己买的。 “迪哥发达了，两个手机，快说电话。” 余生拿出手机就准备记。 “131，八千八百万。” “个十百千万……卧槽，这么多零！” 余生有些查不清楚了。 白天听我这么说，也不嘚瑟了。 “说说胖超的情况。” 我看白天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索性就转移了话题。 “啥也不知道啊，就说自己快回来了，让我联系咱们几个，给他接风。” “他回来干什么？军校放假了？” 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我们镇子上也有几个上军校的，但是过年的时候基本上不回来。 都是忙着训练啥的，难不成胖超比较特殊？ 我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了。 “管他呢，反正要回来了，就让他给你当几天保镖。” 如果胖超真的没事儿，那跟着我几天应该没啥问题。 不说狗大爷对他家的大恩，就是我从小到大也没少帮助他啊。 那时候我们上学，谁要是一提爸爸，我立马就转移话题。 就是怕他心里难受。 “行，联系胖超，看看啥时候回来。” 他算是我信得过，而且功夫好的人了。 有他的帮助，我觉得仇晚那些寻常的招式对我就不好使了。 虽然，我还是不相信仇晚会用这种方式对付我，但是有备无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少人在这上面栽跟头啊，我决不能大意。 电话打了过去，可响了几声之后，电话并没有接通。 “应该是又在训练了。” 白天猜测了一下。 我想也应该是如此。 人身安全得到了保障，接下来就要考虑其他方面了。 按照仇晚嫉恶如仇的性格，他不会动我的亲人。 那他还会在什么方面给我洗礼呢？ 我实在是想不通。 就当我们准备头脑风暴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是牛登天，而是付勇。 “付队！” “城郊樊高狗场发生人命案，快来！” “你到了？”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刚才还在里面维持秩序呢，现在怎么到案发现场了呢？ “我没有，是个当兵的报的案，他去狗场买狗，结果在狗场发现了尸块。” “尸块？” 分尸案？ 这是我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 而第二个想法是，又来业务了。 殓尸也是我的活儿啊。 即便是需要检验，最后缝合尸体也是我的活儿啊。 这不都是钱吗？ “对，尸块，五狗分尸！” 卧槽，这性质一下子就恶劣了。 怎么还用狗分尸了呢？ “还是你们一队去，我现在也不方便。” 和挣钱相比，我更想要命。 “如果没有认罪书，我会告诉你？” 没想到，仇晚竟然这么快又动手了。 第122章 白卷 “马上到！” 我拿起衣服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们几个紧随其后。 退房是来不及了，我在前台给含含说了一句，然后就直奔公安局。 这么远的路程指定得开车啊。 路上，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狗舍的名字有些熟悉。 想了好半天，我终于想起来了。 樊高狗舍，我狗大爷曾经在他这里买过黑狗血。 狗大爷不吃狗肉！ 这倒不是因为狗大爷姓苟，而是因为他之前养过一条狗。 他告诉我，那狗是天狗转世，我当时肯定是不相信的。 但是土豆叔他们也这么告诉我，想来那狗应该是有特别之处的。 狗大爷和这个樊高认识，但是最熟悉的还是我土豆叔。 他喜欢玩车，没事儿的时候就去郊区荒地上乱晃悠。 一来二去，他和樊高就熟悉了。 我怎么记得上次土豆叔还说过，樊高觉得年龄大了，狗场要停了呢？ 反正是想不明白了，索性先给狗大爷说一声。 毕竟，这也算是他的熟人了。 电话打过去，说明了一下情况，狗大爷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电话就挂断了。 我不知道他想怎么办，不过他没有嘱咐我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就没必要在意。 这个狗场说是在郊区，但基本上都到了农田里了。 没办法，这些狗要是一块儿叫起来，谁也受不了。 远远的看去，我就看到了大门口的警车。 付勇应该是到了。 停下车子，我们直接就走了进去。 狗叫声不止，我听着还行，不是很乱人。 进大门之后是一个小院，这个院子里一条狗都没有。 但是后面还有一个门。 这个门后面应该就是正儿八经的狗场了。 “吴迪，付队让我在这里等着你。” 王伟在后门口站着等我们的。 “受累了，伟哥！” 我赶紧递上一根烟。 王伟乐呵的接了过去，但是揣进了兜里。 “保持人民警察的形象。” 王伟低声给我嘟囔了一句。 我转身瞪了一眼余生，这家伙打火机都掏出来。 烟瘾太大了。 进入后门之后，就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狗子了。 反正啥样的都有，我是没见过这么多。 不过随着我们往里走，原本嗷嗷乱叫的狗子都渐渐停止了叫声。 别说我们好奇，就是狗场尽头的付勇他们也都回头看了过来。 “狗王！” 付勇旁边的一个胖老头嘴里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谁？” 余生四处查看，想要看看谁这么大能耐。 “你！” 胖老头直接就指向了余生。 “别闹，我家养狗就死，这是我一辈子的心病。” 余生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就是你，错不了，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 胖老头的眼神变得狂热了起来。 他开始朝着我们跑，不过看起来跑得不是很顺畅，应该是得过脑梗一类的病。 我赶紧跑了过去，扶住了他。 不管怎么样，命案现场不能再死人了。 “谢谢，谢谢，他真的是狗王，真的是！” 胖老头激动地浑身都哆嗦。 “大爷，别激动，他是，他就是，他小时候也吃过屎。” 我得抓紧劝啊，看这大爷的样子，万一再晕过去，那就麻烦大了。 “他真的是狗王，不信你看！” 胖老头听出了我言语中的不信，直接拉开了旁边的一个大笼子。 一条大狼狗直接就跳了出来。 说实话，我也害怕。 但这大狼狗根本就没有搭理我，直接匍匐着爬到了余生的脚下。 卧槽，这么神奇吗？ “老天开眼，我的狗场有救了！” 胖老头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但既然他认准了余生，那就让余生陪着他。 “生子，你和天儿陪着老爷子去前面院里好好聊聊狗场的发展。” “行！” 余生不傻，也知道我啥意思。 于是，他俩扶起老爷子去了前院。 而我也终于能看到五狗分尸的名场面了。 真的是分尸，而且就是五块。 当然了，如果那一套下水也算的话，可以说是六块。 这得多大的狗能把人给分尸啊。 “付队，狗找到了吗？” 我看了一下尸块的情况，根据我的经验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 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只是因为崭露头角，我就让石磊记恨了。 要是再抢法医的活儿，那我别想好了。 虽然，顾丹骁不记恨我，但是我不能这么干。 “都在那里！” 付勇指向了一个被隔开的小院子，里面五只高大威猛的狗。 “这是什么品种？” 我很好奇的问道。 “高加索犬！” 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回答了我。 我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大冬天穿着西服的大傻子正在对我笑。 “卧槽，胖超！” “迪哥！” 胖超走过来，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这小子劲儿真的大。 “我让天儿联系你，你没接电话，还以为你训练去了，结果你来玩狗。” “嘿嘿，你家不是不能养狗嘛，我知道你打小喜欢，所以就想着买一只帮你养起来。” 胖超说的不错，我们家不能养狗。 毕竟是干白事儿的，有狗的话，很容易串气诈尸。 “明白了，你就是那个报案的人。” 我忽然想起来，付勇说的报案人是个当兵的。 看来，应该就是胖超了。 “对，我来买狗，老板让我进来自己看，结果没看到狗崽儿，看到了尸块。” 胖超一脸淡定的讲述着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恐惧。 看得出来，军旅生涯让他成长了很多。 “超哥！” 罗列在一旁也站了出来。 “骡子，还是那么精神。” 胖超也给了罗列一个拥抱。 “吴迪，一会儿在聊家常，先看看情况。” 付勇说着话递给了我一个证物袋。 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认罪书。 只是，这次的认罪书又变化了。 凶手：胡杨花！ 罪名：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那天 备注： 这啥情况？ 这哪里是认罪书，这是给我出题呢！ 这仇晚到底要干什么？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了，怎么还交白卷了呢。 这不就和我们考试时候写个名字，写个答，是一种情况吗？ 虽然，上面有执行的时间，但是这个时间是个啥？ 哪天啊？ 我根本就看不懂啊。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的平复了一下心情。 “付队，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我开口询问道。 “还没有！” “死者脸部被啃食过。” 付勇说着话看向了那五只高加索犬。 看来，今天得杀狗了。 第123章 吃干饭 人是万物之灵。 虽然，你可能感觉不到你的灵性。，但这灵性就存在你的各个部位。 其他的动物一旦开始吃人，那灵气就会被动物吸收。 少了还好说，多了，这动物就算是开了灵智了。 很多人可能觉得不可思议。 但这就是事实，先不说吃人的问题。 如果一条狗和人在一起的时间过长，那它即便是再笨，也会开了灵智的。 当然了，如果这狗子有些天赋，那除了不会生孩子，别的应该都会干。 但是，这种吃人的动物，基本上会走上另一个极端。 那就是作恶！ 老话说得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人肉或许不好吃，但是它得到的好处多。 所以，吃人肉的动物，下次再看到人那指定是垂涎三尺。 “这几个狗得处理掉！” 我看着付勇说道。 “不太好弄，我和狗场的主人聊过，这些狗大多数都是寄养在这里的，所以他做不了主。” 付勇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 “那就把狗主人找来，好好谈谈。” “好，这个忙我帮了。” 付勇这是在点我。 很显然这个案子又变成我们的了。 更重要的是，我走不了了。 这个状态我很不喜欢。 付勇去联系狗主人，而我继续观察着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但论起勘察现场，我自然不如顾丹骁他们专业了。 “我刚才勘察了一遍，除了死者的脚印，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而且，这五条高加索犬所在的院子的门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捆绑死者的绳子是活口，这个活口很特别，一般人可能不会，但是我在绳子上提取不到任何的生物信息。” “认罪书还是那个样子，没有指纹，纸张倒是和吴红言的那个纸张相同，具体是不是同一种，还得要回去之后才能检验出来。” 顾丹骁把她通过初步观察得到的结论都告诉了我。 这个案子很复杂啊。 以往的时候仇晚好歹给个罪名，现在索性啥也不给了。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死者的身份来确定这个案件的走势。 但是，现在死者的脸已经被啃食了，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信息。 我们能做的就是通过失踪人口作对比。 “顾法医，要是没啥问题，就收队。” 我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着了。 那可是五狗分尸啊。 当然了，我不是害怕。 而是，它们分的不均匀，我有强迫症，看着难受。 “好！” 顾丹骁点头答应了。 “对了，吴迪！” “怎么了？” “我们现在人手不是很够，一队那边还有其他的案子，我想着你能不能给牛局申请一下。” 是啊，他们太累了。 而且，她本来就不是跟着二队的法医。 吕老之前负责二队，但是现在出现场几乎不大可能了。 “明白，我找牛局申请。” “那个，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顾丹骁不知道为什么，非得给我解释一句。 “不会，不会，我必须得申请，毕竟现在我队里就这几个人，还都是吃干饭的。” 所幸，我身边只有一个罗列，我不怕他揍我。 “迪哥，给！” 罗列忽然递给了我一张a4纸。 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谁？” 我下意识的问道。 “喏！” 罗列指了指地上的尸块。 “咋画出来的？” 我真的震惊了，虽然细节还需要完善，但是大体的轮廓已经出来了。 “吃干饭画出来的。” 妈的，小子记仇。 “乖，宝贝儿，说说咋回事，如果真的有依据，我就按照这个形象做数据对比了。” 我不能呛他，万一急眼了不搭理我就麻烦了。 但，我也知道罗列不是这样一个人。 “狗的啃食并没有伤到骨头，因而整个头骨的轮廓我是能清晰的想象出来的。” “她的左眼到左耳这一部分是没有被啃食的，我根据现有的皮肤组织的厚度做线条延伸，然后就复原出来这么一个图样。” “但是细节还需要斟酌。” 罗列说着话，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死者的头部。 显然，他的脑子还在快速的思考着死者的面部细节。 “我做完尸检，会提供一些具体的数据参考，到时候希望对你有用。” “并且，我会做大数据对比，只要她的信息在数据库，就能找到她的身份。” 顾丹骁显然开始欣赏罗列了。 “谢谢！” 罗列依旧没有回头，还在看死者的头。 “你抓紧看，看完了，人家还得收队呢。” 我拍了拍罗列的肩膀说道。 “可以收队了！” 罗列说完就闭上眼睛。 “迪哥，他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一个服务器啊？” 胖超小声对我说道。 “估计是，这会儿运行ps呢！” 我也觉得胖超的比喻很恰当。 “这大冷的天，别再冻死了，我给他扛屋里去？” 胖超这个提议我喜欢。 就这样，胖超开始找角度，显然是想给罗列找个舒服的姿势。 我没搭理他们，自己先去了前院。 进入房间之后，我就看到余生坐在上首，和我狗大爷挨着。 而胖老头就搬了个小马扎一脸激动的看着余生。 “迪哥，你快来，让我和大爷一块坐着，我腿都哆嗦了。” 余生看到我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你是狗王，这地方必须你坐！” 胖老头还在坚持。 “对啊，你是狗王！” 狗大爷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看那样子，这个胖老头应该就是樊高了。 “迪哥，救命……” 一向鬼点子多的余生，也有麻爪的时候，真是少见。 “大爷，啥事儿就抓紧说，这边还得破案呢！” 我不敢对胖老头开口，但是对我狗大爷说总行了。 “没啥，老樊让生子来当场长，生子不愿意。” 狗大爷这姿态，根本就不是调解，而是看热闹啊。 “这样，让生子当名誉场长，要是那个狗不听话，就直接给生子开视频，一下子就震住它们，行不行？” 我觉得樊高让余生当场长就是这个目的。 “不行，狗王当了场长，这个狗场才能做起来，才能培育出更优秀的狗子。” “迪哥，他让我给狗配种！” 余生彻底坐不住了，直接就跑到了我的身边。 这个理解能力也是顶级的。 不过，也没办法，“培育”这两个字很容易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说实话，这种情况，我也没办法了。 “迪哥，罗列让我扛过来了。” 话音未落，胖超就好像扛木头一样，扛着罗列进了屋。 “大爷！” 胖超看到我狗大爷的一瞬间，直接就愣住了。 他将罗列立在墙边，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超回来啦~” 狗大爷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这本是一个十分和谐的场面，但是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 “不行，绝对不行，那是我儿子！” 听声音这家伙应该是个婆娘。 第124章 一年一交 “你别激动，这么处理，也是对你们家人的负责。” 付勇能拉下面子来，亲自解释，实属不易了。 “我们不用你们负责，我今天就要把儿子接走，什么分尸不分尸的，和我儿子无关。” 我没有管狗大爷他们，而是直接来到了院子里。 就看到一个穿貂的富家太太正在和付勇理论。 “付队，啥情况？她儿子是嫌疑人？” 我刚才没听清楚。 “不是，有个高加索犬是她家的。” 付勇开口给我解释了一下。 “他儿子养的？” 我不明所以的问道。 “不是，那个狗就是她儿子。” 付勇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一些爱狗人士，有这种习惯，把宠物当成儿子。 但是，大多数都是小狗。 但是高加索犬很大，也不知道养个这么大的儿子干啥。 既然，她说狗是她的儿子，那我就明白刚才是咋回事了。 “您好，麻烦问一下，您刚才说的可是那个高加索犬是你的儿子？” 我面带微笑的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对啊，就是我儿子。” 女人瞥了我一眼说道。 显然，我身上的鸿星尔克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那我正式通知你，你儿子涉嫌故意杀人已经被捕，但奈何它是宠物，我们认为她是受人指使的。既然你是他妈，嫌疑肯定是最大的了，跟我们回去一趟。” 我说着话看向了王伟。 王伟的脑子反应多快啊，伸手就把手铐给拿了出来。 “凭什么抓我？” 女人慌了！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有录音的，我们只是怀疑你，还没有证据，但是你必须跟我们回局里调查。” “我没有指示，而且你们不是说了吗，不是一只狗，其他的狗我也指挥不动啊。” 女人开始辩解起来，也开始说“狗”，不说“儿子”了。 “请您配合调查！” 我没有继续和她理论。 “不不不，我不去公安局，你们杀了，你们杀了！” 女人躲开王伟的手，直接就跑出了狗场的门。 算她跑得快！ “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付勇在一旁感叹了一句。 但是，我觉得这好像是在骂我。 “付队，受累把其他几个狗的主人也打发了！” 骂我不能白骂，你得给我干活！ 付勇看我似笑非笑的表情，也知道我啥意思，他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 顾丹骁那边彻底收拾完了，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就直接撤了。 我掏出手机直接给牛登天打去了电话。 再不要人，我真的没办法带队伍了。 “大爷，我在狗场，这个案子你应该知道了？” “知道了，需要怎么配合，我全力协助。” 办起案子来，牛登天还是很果断的。 “人，我缺人！” 我直接开门见山。 “正好，我还想给你说这个事儿呢。” “第一，你现在虽然是特别顾问的身份，但是二队副队长的职务安排给你。” “第二，各单位都缺人，我在警校申请了一批实习生给你，能力可能不那么够，但数量多。” “那个，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大爷，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很过分？” 我已经没力气和他争辩了，我就想让他自己承认，他过分。 “吴迪，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而且，你要知道，实习生虽然没什么能力，但培养起来就是你的嫡系啊，他们立功就把你顶上去。”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们都是向着你的。” “就像付勇维护那日和一样？” 我这话一出口，牛登天顿时就哑火了。 想给我画饼？ 他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 他以为，我狗大爷只教我白事的规矩，可我狗大爷教的多着呢。 什么画饼，管理啊，反正他能想到的都告诉我了。 说什么嫡系不嫡系的，人家真的立了大功，分分钟就爬到我头上去。 再说了，我又没想过当一辈子警察，我给他培养人，犯得着吗？ “开个价！” 牛登天一开混弄不了我，直接一句话戳在了我的软肋上。 “哎呀，什么钱不钱的，我刚才就是发牢骚。” “说价！” 牛登天看透了我的推辞。 “这个我得考虑考虑。” 我这句话说的可是实话，我不知道行情啊，这事儿得问我狗大爷啊。 “明天实习生入职之前，给我答复，过期作废！” 牛登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我心里美滋滋的。 要是按照这个收益情况来说的话，那基本上和我干白事儿差不多。 可问题是，案子不可能天天有，但是死人是一定的啊。 算了，想不明白，还是问问狗大爷。 屋里的众人早已经寒暄半天了。 现在他们集中讨论一件事，那就是让余生当狗王。 我现在没工夫和他们讨论，案发了，我得抓紧去想办法。 “大爷来一下！” 我在门口挥了挥手，我狗大爷就走了出来。 我直接开门见山，把事情说了出来。 狗大爷听完直接给了我答案。 “一个月的工资！” “是不是少了点儿？” 我觉得狗大爷有点儿偏袒牛登天了。 “每个人！” 狗大爷补充了一句。 这样就合理多了，每个人一个月的工资换来一辈子都能用得上的本事完全合适。 “还有事儿吗？” “没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 “一年一交！” 狗大爷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果然，大爷就是大爷啊。 还是他狠，按年收费！ 换成我想都想不到这个方法。 转眼就是第二天，经过一夜的排查，我们基本上也确定了几个和死者相似的人。 接下来就是分别走访，看看最近有没有失踪了。 因为，报案中心并没有这几个人的失踪报案。 dna数据库的对比结果还没出来，我们也不确定，她一定在数据库里面。 所以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 正好，今天实习生到岗，把他们撒出去，让他们找找感觉。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等到了十点，实习生愣是没来。 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我直奔牛登天的办公室。 “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完了事情，牛登天劈头盖脸的凶了我一顿。 “大爷，这事儿怪我咯？” 简直就没有天理，我在院子里站了两个小时，腿都哆嗦了。 现在反过来成了我的问题了，我怎么能够不生气。 当然了，我并不是虚，而是昨天的房间没退，我又回去住了。 和那谁…… “嗯，也不能全怪你，我打个电话！” 牛登天显然也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于是赶紧改了口。 “开个屁的欢送会，中午之前，必须到岗，不然不用来的。” 好家伙，这实习生也不好伺候啊，还开起欢送会来了。 看来，我不得不给他们个下马威了。 第125章 抢劫案 可牛登天的电话挂断没有五分钟，再次响了起来。 牛登天一看号码，立马站了起来。 那恭敬地态度，让我怀疑是他老婆。 “老师，我是牛登天。” “对对对，应该的，必须的，明天可以吗？” 卧槽，语气瞬间就变了。 我都不用问了，实习生今天肯定来不了了。 这明摆着，警校的老师找了个大拿，把牛登天给治住了。 我转身就往外走，牛登天这边肯定没啥用了，剩下的就是一队了。 这个案子影响恶劣，再加上和仇晚有关系，我必须尽快破案。 慢一步，仇晚可能会再次杀人。 可当我到了一队的办公室，却发现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不对劲啊！ 最起码也得有个文职坐镇啊，不然需要资料怎么协调？ 难不成……大案子？ 想到这里，我立马朝着外面跑去。 院子里少了六辆警车。 绝对是大案子了。 那我这边该怎么办啊？ 思前想后，我让牛三他们几个分成两组，分别探访。 我要去找付勇，我相信岭阳市不可能再出现一个仇晚。 所以，这个案子应该容易些。 我也不吱声，就过去看看，如果能帮忙，我就帮忙，如果不能帮忙，我就悄无声息的回来。 对，就是这个样子。 我本来想单独行动，但是他们几个都不愿意。 毕竟仇晚要洗礼我，所以胖超必须跟着我。 跟着就跟着了，左右我兄弟俩也好久没见面了，一路上还能聊一聊。 给牛登天打了个电话，得知一队去了奔马广场。 那里出现了抢劫案，劫匪劫持了一个人质。 因为是公共场所，所以需要的人多一些。 这就难怪一队全员出动了。 我开着车带着胖超直奔案发现场。 “小超，给你一把枪，有多大把握能干掉劫匪？” “迪哥，得看现场的情况。” “如果注意不到我，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找到最佳射击点；找到射击点，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干掉他。” 胖超绝对经历过战斗，不然的话，他的内心不可能这么平静。 说杀人，就好像杀鸡一样简单。 “到了现场，看看情况，如果他们不行，你就告诉我，我给你要把枪！” 说起来都寒碜，我他妈都是副队长了，也没给我配把枪。 “没问题！” 胖超拍着胸脯给我保证。 国人看热闹这个坏习惯是改不掉了。 我和胖超这种体格子，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劲才钻进人群之中的。 昨天晚上都没这么费劲。 “付队，啥情况啊？” 我走到警车边上，看着拿着手枪的付勇问道。 很显然，他们准备动手了。 “劫匪手里有枪，角度找得也非常刁钻，我们的狙击手没办法锁定他的位置。” 都这时候了，付勇也没问我为啥来了。 “打死完事儿？” 我得得到付勇的准确答案啊，别犯了错误。 说实话，我是最看不上这种劫持人质的凶手的。 我就想问问他们，不看电视吗？ 即便电视里是虚构的，这个年代，一旦知道了你是谁，你能跑多远？ 那不就是找死吗？ “现在看来，可能只有这条路了，劫匪思路清晰，开始要东西了，王伟和他对账呢！” 付勇指了指最前面拿着大喇叭的王伟说道。 该说不说，我对我伟哥的好感提高了。 对方可是有枪的，他就这么没有防备的站在最前面。 万一，那就话没说好，凶手可能就给他一枪。 “穿着防弹衣呢！” 胖超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我这才发现，王伟是比平时壮了不少，敢情也是怕死啊。 不过，无可厚非，要换做是我，头盔我都得戴上。 “付队，给我把枪！” 我低声对着付勇说道。 “要枪干什么？” 付勇对我的要求很是诧异。 “给他，特种兵出身。” 我指了指胖超说道。 “这不是昨天的报案人吗？” 付勇对胖超还是很有印象的。 “现在是我的人。” 我很自豪的对付勇说道。 “可靠吗？” 付勇的担心，我可以理解，毕竟这是枪，不是其他的。 “出了事儿，算我的。” 我是绝对相信胖超的。 付勇想了想，直接把他的配枪递给了我。 我就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直接递给了胖超。 “放手一搏，别想太多！” “迪哥，这是歌词？” 胖超熟练地检查了枪械之后，就揣进了怀里。 “别想太多，抓紧去，我们还等着一队帮忙呢。” 我直言不讳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擎好，您嘞！” 这家伙肯定是有了京城那边的战友，这京片儿话说得还挺地道。 胖超抱着肩膀就挤进来了人群之中，几个呼吸之后，我就看不到他人了。 “确定没问题？” 付勇有些担心。 “大哥，枪都给人家了，担心有啥用啊？” 付勇这方面格局就小得多了。 “好！” 付勇也觉得我分析的对。 王伟的嗓子都喊哑了，就当我想着上去过个瘾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六哥。 昨天，在狗舍附近呼唤了他很久，但没有任何回应，今天怎么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他出来就是好事儿。 我赶紧朝着他走了过去。 “狗场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人是在杨集村送出来的，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六哥这次真的帮了大忙了，一个村子还不好找么？ 不过，这个村子怎么这么熟悉啊！ 我忽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杨安在的那个村子吗？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件事很有可能和杨安有关系。 但是，杨安已经被捕了？ 难不成在逃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还有这个，人质是他媳妇，别被他骗了。” 六哥对着劫匪那个方向抬了抬头，转身就离开了。 劫持自己的媳妇？ 这是为啥？ 不过，不管是为啥，知道是他媳妇了，这事儿就好办了。 我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王伟的身边，然后一把将大喇叭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我说……” “里面的人听着……” “我马上把你老丈人，丈母娘都叫过来，让他们来劝你！” 我这句话喊出来，在场的人都懵了。 他们不知道我说的啥意思。 “你们不能惊动老人！” 凶手慌了，人质哭了。 看来，六哥真的没骗我。 “不是惊动他们，而是得谈谈费用问题。” “你俩既然是同谋，那我们就直接击毙了，可收尸的费用，家属掏才行。” “你胡说八道！” 凶手的嗓音都变得沙哑了，显然太紧张，让他身体的水分流失的太严重了。 “我不是警察，我是殡仪馆的抬尸工。” “要么咱俩谈谈价格，要么我就让你丈母娘来谈。” 反正，我知道他不可能杀他媳妇了，我还给他啰嗦什么。 我说了这么多，凶手都没有反应，付勇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特警直接开始靠近，既然两个人都是劫匪，那自然就简单多了。 可是，付勇想要抓活的。 “都别过来，我有炸弹！” 这个是我没想到的。 第126章 携枪潜逃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行动。 付勇立刻安排人开始疏散群众。 我在群众中看了一圈，就是没有看到胖超的身影。 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携枪潜逃了？ 不过，这不可能啊。 他回来也是正常回来的，没听说他犯事儿啊。 哎呀，不管了，反正我是相信他的。 “付队，击毙，反正都是劫匪。” 我拿着大喇叭走到了付勇的身边。 “根据金店的监控，这个男人不是单独行动的，和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并不是这个女人。” 按照付勇这么说，还有一个劫匪才对。 大半天的抢金店，这很不正常啊。 满大街都是监控摄像头，他们能跑了才奇怪呢。 不过，我们只发现了这两个人，那另一个男人去了哪里？ 跑了？ 怎么跑的呢？ 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 里面的摄像头已经被破坏了，我们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这个金店是在奔马商场的一楼东南角。 整个店除了外面的门，就只有商场里面有个门了。 但是那个门口就有我们的人，根本就没人出来啊。 这人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 “劫匪家庭条件怎么样啊？” 我开口问了一句。 “不怎么样，要不是你说他们俩是夫妻，我们都没想到这个问题。” 付勇有些惭愧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万一他问我怎么知道的咋办？ “对了，你咋知道的他们是夫妻啊？”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我刚才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下，歹徒用胳膊勒住人质的脖子，但是手是一个放松的状态，这就证明他没使劲。” “而人质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紧张，但是身体的行为特征不是很明显，居然能够正常的站立，这不符合人质的特点。” “正常的人质，即便是站着，他的身体重心也会靠在歹徒的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歹徒总出汗的原因，他累啊！ “嗯，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你怎么判断的他们是夫妻呢？” 我不知道付勇是虚心请教，还是故意找事，这我哪里知道啊。 这都是我六哥告诉我的。 但是，我还不能不解释，不然以后更解释不清了。 搞不好，给我弄个同谋啥的。 “这女人屁股很大，正常这个站位，贴的那么紧，肯定有些不适，但是他们并没有！” 我这说谎的本事也是没谁了，看到什么说什么。 “有道理！” 付勇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下面怎么办？” 好家伙，付勇还真把我当回事了。 “我觉得炸弹不是真的。”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炸弹不是真的？” 付勇显然又要问我为什么了。 “炸弹如果是真的，他们没必要这么麻烦。” “安置好炸弹，然后谈条件就可以了。” “即便是得不到钱，也不至于搭上命啊！” “当然了，他要是有个手榴弹，那当我没说。” 我也不敢对我的猜想打包票，但这就是我的观点。 我觉得不可能是真的。 这个歹徒看上去是个挺狠的人，但是对他媳妇的那种温柔是肉眼可见的。 他可以去死，但绝对不会带上他媳妇。 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是他们是夫妻，抓住了这个女人之后，她也没有犯罪。 如果说他们是同伙，还真的就找不到证据。 夫妻又怎么样？ 这不是作为同伙的理由。 可反过来想想，如果他不想让他媳妇死，他就没必要在这里僵持了。 认罪伏法，他媳妇绝对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应该是在拖延时间。 没错了，还有另一个人没看到身影。 这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 既然如此，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这人到底去了哪里？ 门是堵住的，窗户压根就没有。 那人去哪里了？ “付队，金店负责人呢？” 我得好好地问问，看看什么地方可能还会有出口。 “我让他过来！” 付勇赶紧去联系。 很快，一个西装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起来和我哥年龄差不多大。 长得还挺帅气的。 “您好吴队，我是这个金店的店长陈清文。” 陈清文？ 这世界还真的是小。 这家伙不是被开除了吗？ 转身怎么成了金店的店长了？ 又被包养了？ 我没有问，但是我看了他这么久，他已经有所怀疑了。 “吴队，认识我？” 陈清文疑惑地看着我说道。 “看着面熟！” “好了，说说正事儿，你们金店，除了这两个门，还有其他能出去的地方吗？” 我不想和他掰扯，因为一己之私，害了那么多人。 要不是今天，我以警察的身份站在这里，我早就干他一顿了。 “没了，只有这两个门！” 陈清文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别光说门，别的地方还有能出去的吗？” 这家伙有点儿轴儿啊。 “吴队，除了门，别的地方肯定是出不去的。” “我们在沿街的这面玻璃窗上开了口通风口，一共二十公分长，怎么可能出去人呢！” 陈清文看起来对这个金店还是挺了解的。 “里面有没有隔间之类的？” 没出去，那就是藏起来了。 我们在外面观察不到，那肯定就是藏到别的房间了。 “这个……” “别支支吾吾的，有啥说啥，不然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付勇也是极了。 本来把人群都疏散了，可这迟迟没有结果，这些人又围上来了，而且还一个劲儿的拍照拍视频。 “有个小房间，平时休息用的。” 陈清文指了指那个房间的方向。 那个房间的位置在东北角，那一块不是落地窗，而是实体墙。 墙上也并没有窗户之类的东西，有些类似于密室了。 在这种房间里休息，应该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休息。 当然了，我并不关注这个。 我关注的是，这地方根本不能跑出去。 躲在里面又有什么用呢？ 只要我们搞定了这对夫妇，他根本逃不掉啊。 围而不攻，三天就能渴死他。 我判断，另一个凶手应该不在这里。 “这个房间里还有什么？” 我不死心，因为只有那个房间里面，不在我们的监视之中，如果歹徒想要做什么，应该就在这里面。 “床！” 陈清文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知道有床，我说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还有情趣椅！” 陈清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狗日的就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我就想知道，和外界有关联的还有啥。 我想动手了。 可就在这时候，陈清文忽然又开了口。 “房顶还有个通风口。” 这不就是问题所在吗？ 就当我们准备反应的时候，砰的一声，有人开枪了。 第127章 胡杨花 枪声吸引了群众，也吓坏了里面的歹徒。 两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枪都丢到了一旁。 特警快速的冲了进去，很快就把人给控制住了。 我和付勇他们进去之后，就发现歹徒不由自主的看向东北角的那个方向。 显然，凶手肯定进入其中了。 可当我走到东北角之后，只看到了洗手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休息室。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陈清文被带进来了，他在洗手间旁边的墙壁上按了两下，墙体就打开了一扇门。 这和含含酒店的设计是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设计师也不是个正经设计师？ 设计这种房间的目的是啥啊？ 我想进去，但是付勇拉住了我。 特警他们进入了其中，确定没有了危险，我们跟着进去了。 房顶上的通风口已经被拆掉了，显然这地方就是那个歹徒逃离的地方。 屋里的装饰是粉色的，进来之后就觉得桃花乱撞。 桃花煞！ 我虽然不太懂风水，但是我爹可是得了杨爷的真传。 听他讲这些事儿，我就了解个差不多了。 看来，这个地方就是陈清文服侍别人，或者说被服侍的地方了。 “迪哥，在不在？” 通风口忽然传来了胖超的声音。 特警的枪口立马就指了上去。 “别紧张，自己人！” 我赶紧开口，这要是开了枪，胖超指定跑不了。 “干掉一个逃跑的，我先把赃物扔下去，然后把尸体推下去。” 胖超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 “你注意安全！” 我还是比较担心他的。 “我没事儿，就是卡住了，我得倒回去才行。” 听到胖超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明白了。 这歹徒是真的聪明，他根本就没有想逃走，而是躲在通风口里，如此一来，我们找不到人就走了。 那他想要跑出去简直太容易了。 不得不说，这人太聪明了。 很快，赃物和尸体都被推了下来，还有一把自制的猎枪。 这人还挺有本事的，猎枪明显是改造过的。 很快一身是血的胖超在外面走了进来。 “喏，还给你的枪！” 胖超不仅把枪递给了付勇，还递给付勇一个子弹壳。 这应该是他当兵时候留下的习惯。 “军队出身？” 付勇也想到了这一点。 “现在不在军队了。” 胖超笑了笑说道。 是啊，上军校了，现在是个学生。 “厉害！” 付勇把枪收了起来。 我一看事情解决了，紧接着就要离开，结果付勇拉住了我。 “你找我啥事儿？” “现在没事儿了！” 我很是无奈的说道，一开始因为排查没人手，我才来找付勇的。 谁知道遇到六哥了，人在杨集村出去的，那就排查杨集村就可以了。 左右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所以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没让人家给我帮忙，反而帮了人家一个大忙。 不过，从正义的角度上分析，我这是做了好事儿。 “真的没事儿了？” 付勇显然是不相信，但我真的没事儿了。 辞别了付勇，我和胖超直接去了杨集村。 路上我打电话给牛三，让他们也都过去。 这地方我算是轻车熟路了。 走到村头的土地庙，我先下来去拜了拜。 好赖人家也是地主，而且我狗大爷还把人家的金身给换走了。 于情于理都得来拜一拜。 “小子，算你有良心！” 土地爷杨志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忙着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说啥，毕竟他出现的太突然了。 “说，来干啥了？” 这老头儿多少是带点儿情绪的。 “杨集村死了个女的，您老知道？” “不知道！” 杨志直接回绝了我。 “也对，如果是他动手的话，魂魄是回不来的。” 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村上少了一个人的气息，那就是胡杨花。” 我不知道杨志为什么帮我，但是他这一句话就基本上确定了死者的信息了。 而且，这个人我还很熟悉，他就是杨安的妻子，也就是杨天斌的母亲。 这事儿怎么又牵扯到杨安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谢谢，谢谢，您老忙着，回头给你上供哈！” 我对土地爷杨志许下了承诺。 “不上供，你是狗！” 怎么还骂人了呢？ 我灰溜溜的离开，然后给狗大爷打了个电话。 毕竟，我不能真的当狗。 走到村委会，牛三他们已经在询问村干部了。 “村长，杨安家在哪儿？” 我进门之后，直接对着村长开了口。 “杨安不是被你们抓了吗？” 村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胡杨花还在这里吗？” 我也没工夫给他解释。 “前两天还回来了呢！” 村长恍然大悟。 “受累，带我们去她家！” 跟着村长一路前行，我们很快就到了杨安的家门口。 铁门紧锁，看来里面是没人了。 “迪哥，我翻墙进去？” 胖超跃跃欲试。 “不用，先回去！” 我看牛三的脸色不对，直接制止了胖超。 牛三属于十分正直的那种人，在他的眼里哪儿哪儿都是规矩。 必须按规章制度办事儿才行。 所以，如果胖超翻墙进去，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和入室盗窃没啥区别。 回去的路上，我给顾丹骁打了电话。 让她把死者的dna和杨天斌的dna作比对。 如果是胡杨花，那肯定匹配得上。 只要确定了胡杨花的身份，我们下一步就可以去找杨安，同时申请搜查令。 杨安已经被判刑，但还没有执行，想来他应该知道些事情。 这一天应该是我们最清闲的一天了。 一下午，余生就忙着和樊高沟通狗舍的事儿了。 他很不想管，但是我狗大爷下命令了，他不得不和樊高沟通。 其实，也不是为了养狗，就是为了让樊高高兴一点儿。 胖超则是和其他人叙旧，牛三则是不停的整理着材料，具体是什么，我也没看。 反倒是我有些期待明天要来的实习生了。 这一批学生放进来，那二队的队伍就彻底壮大了。 不管怎么样，出门总得有个门面。 毕竟，咱现在也是副队长了。 不值钱，还不给面子，那就说不过去了。 想着这些事情，我渐渐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我才睁开了眼睛。 看到面前的人，我瞬间就清醒了。 “大侄女，你咋来了？” 第128章 实习生 “报告队长，警校实习生郑一曼向你报到！” 郑一曼一抬手，吓我一哆嗦，结果竟然是给我敬礼。 “实习生不是明天来吗？” 我起身让开了座位，让郑一曼坐在了位置上。 我必须当姑奶奶供着她，打小家里人就惯着他，尤其是我妈和我奶，那简直是宠她宠的不行了。 我也问过我爹，这是咋回事。 我爹说，家里都是带把的，忽然来了个不带把的自然稀罕。 但这样的后果就是，她一个外人在我家的地位比我都高。 虽然心里不平衡，但他爹是我爸的徒弟，那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他们聚餐，吃饭，我不愿意参与这个场合，所以收拾完提前来了。” 郑一曼撇了撇嘴说道。 看起来，这丫头和她同学关系不是太好啊。 不过，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 她的专业应该和其他的实习生不一样，如此一来，关系不好就正常了。 “这样，我去给你要个工位啥的，毕竟以后你就是咱二队的法医了。” 不管郑一曼对我怎么样，在正事儿上，她肯定还是和我亲的。 “我不要工位，直接给我解剖室就行了。” 这是职业病？ 我怎么觉得和杀人狂差不多。 不管怎么说，人既然来了，我就得知道怎么安排。 于是，安顿好了郑一曼，我直奔牛登天的办公室。 牛登天快烦死我了。 看见我，就翻白眼，就好像要死了一样。 “又怎么了？” “实习生来报到了，给人安排到哪儿？” “不是明天来吗？” 牛登天都有些发懵。 “来的是一个人，叫郑一曼，法医！” “你俩认识？” 牛登天不愧是老刑侦，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就猜到了。 “嗯，我大侄女！” “强子的女儿？” 看，这牛登天对我家很是了解。 “对！” “那就直接找吕老，让吕老给安排！” 牛登天知道了具体情况之后，也没有其它疑问了。 “我问一下子，之前说的办公室给我弄好了吗？” 这才是我来的主要目的，之前我就找牛登天说过，他也答应了。 但这都多长时间了，愣是没有动静了。 “地方安排了，等你破了这个案子，直接交接！”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那肯定已经收拾好了。 “没问题，记得装修一个解剖室！” 我自然也不能让他闲着。 “你，你真会给我找事儿干！” 牛登天又开始生气了。 我没工夫劝他，而是直接回了二队。 听说自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解剖室，郑一曼都激动坏了。 抱着我的头就亲了一口，也不管周围有这么多人。 其实，在场的都知道郑一曼和我的关系，也都没有多想。 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不知道我和郑一曼关系的顾丹骁来了。 “吴迪！” 顾丹骁冷冷的喊了我一声，我立马转头看了过去。 这时候郑一曼还抱着我的头呢。 她本来想松开，但是看到顾丹骁之后，又抱得更紧了。 软软的，很舒服。 “确定了，死者是胡杨花！” 顾丹骁看到这一幕，直接把报告放到了门口的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挣脱了郑一曼的束缚，然后到门口把报告拿到了手中。 结果我看了，但是我觉得有必要给顾丹骁解释一下。 “哎？这报告……” “顾法医，等一下！” 我佯装报告有问题，拿着报告就追了出去。 很快，我就在院子里追到了顾丹骁。 “有事儿？” 顾丹骁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状态。 看来郑一曼的一吻，直接把我的特权吻没了。 “她叫郑一曼，是我师哥的女儿，论辈分，她喊我叔儿。” “她是新来的法医实习生，看到我有些激动，所以动作有些没大没小，我俩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彼此都很了解，但绝对没有谈恋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给你解释，但是我就是想说。” 我一口气把我整理好的语言都说给了顾丹骁。 顾丹骁冷冷的看了我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 “我的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得不说，顾丹骁笑起来更漂亮了。 “好了，我说完了，没事儿我走了！” 刚才还低声下气的我，又抬起了我高贵的头颅。 这不仅没有引起顾丹骁的反感，反而让她笑的更厉害了。 “你啊……” 顾丹骁就说了这两个字，然后就离开了。 “记得，下次报告打印清楚！” 我对着离开的顾丹骁喊了一句。 顾丹骁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但是，我丝毫不敢放松。 因为在我的背后不远处，郑一曼就站在那里。 “让我看看报告哪里不合适？” 我刚回头，郑一曼就走了过来。 我直接将报告递了过去！ 我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是我可以装啊。 “这报告真的有问题！” 别说郑一曼，我都惊讶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报告有问题啊。 “你也看出来了？” 我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 “这里不能写百分之百的！” 郑一曼指着亲权指数对我说道。 “嗯，得写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 我也看过鉴定报告，基本上都是写的这东西。 但这一份为什么写成了这个，我就不知道。 反正不是顾丹骁负责写的报告，我也没必要去深究。 “好了，不管怎么说，死者的身份是确定了。” “今天晚上不能请你吃饭了，我先把你送到法医那边，让吕老给你安排一下工作。” “我们今天要熬夜了！” “你们忙，我自己去！” 郑一曼拿着报告就离开了。 最起码，在正事儿上还算是懂事儿。 解决了一场危机，我赶紧回到了办公室。 “死者是胡杨花，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监狱找杨安，一路去找杨天斌来认尸！” “三儿，你带着白天和罗列去监狱，我和胖超还有余生去找杨天斌。” 这一次我要给杨天斌摊牌了。 上一次，他误认我们是杨天宝的人，我们没有解释。 这一次，必须暴露自己身份了。 按道理说，我们直接联系杨天斌来公安局就可以。 但是，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我们根本就请不动。 之所以带着余生和胖超，就是害怕他的那些保镖惹事儿。 当我说明了这么分组的原因，余生直接就不乐意了。 “你要打架，我不行啊，我外强中干，你还是让三儿跟着去！” 余生的行为是我没想到的，我以为他会一直这么疯狂呢。 “行，我跟着去！” 牛三立马站了出来。 “等会儿，等会儿，杨天斌那边我们就不用去了，我有办法让他来！” 白天笑着走到了我们身边。 “什么办法？” 我看着白天问道。 “我们忘了一个人！” 白天答非所问。 “谁？” 余生凑过来问道。 “杨天斌的大爷，杨平！” 第129章 三十八刀 我是真的忘了。 杨平！ 如果是杨平联系杨天斌，应该能让他来公安局。 想到这里，我没有犹豫，直接去了杨平的办公室。 说句实话，来到公安局这么长时间了，我从来没有进过杨平的办公室。 虽然他是个老好人，但是我和他没啥交集。 敲门而入，杨平正在写着什么东西。 “恭喜啊，吴队长！” 杨平起身就恭喜了我一番。 “杨局，不能这么说，我早晚是要走的。” 我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只要是搞定了仇晚，我早晚要离开这个地方的。 如今，就是因为我熟悉仇晚，而且有些非比寻常的手段，所以才留下我的。 “不不不，你是人才，是人才就得留下。” “到时候真的让你走，那我陪你走！” 杨平很大气的说道。 “那我就晚两年走，等你退休那天，一块儿走！” 我看着杨平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仗义！” 杨平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给我倒了杯水。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有啥我能帮忙的？” 杨平坐下之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杨局，我们刚接手的案子，分尸案，死者身份确定了，是胡杨花。” “胡杨花！” 杨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看他的反应应该是不知情的。 但是，他同样是刑警出身，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这些行为说不定就是故意做出来的。 虽然，我不怀疑他，但我内心就是有这种想法。 “让我联系天斌吗？” 沉默了一会儿，杨平开了口。 果然，人老成精。 我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唉……” 杨平似乎有些为难。 “不方便吗？杨局。” “说实话，因为我兄弟的事儿，他们母子两个人就一直和我不对付。” “我说句违规的话，在那个年代我断绝了兄弟关系，法律是承认的。” “但是后来，我有了能力，还是想帮助他们孤儿寡母。” “但他们不让，不让我帮助他们。” “在枪击案没有结果之前，那个假的杨安死在监狱之中，他们都觉得是我的原因。” “破案之后，杨安再次入狱，他们母子俩就更加恨我了。” 杨平一脸无奈的说道。 “我之前接触过杨天斌，他的事业做的很大，看来他还是个经商的天才啊。” 我本来不想说这句话，但既然杨平提到了这件事，那我就多问一句。 我之前怀疑过杨平，我觉得杨天斌之所以做的这么好，很大程度上应该是依托了杨平的关心。 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他们母女似乎对杨平并不感冒。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杨平没有说谎。 “我也调查过这些事儿，怎么说呢，他确实利用了我的名声。” “但，我并没有帮助任何人，做过任何事儿，这一点儿我问心无愧。” “纪委的人也曾经介入过，他靠着我的名声取得了很多的便利，但都和我没关系。” “要怪，只能怪那些人傻，让杨天斌一两句话就给忽悠了。” 杨平说的很实在，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既然问不出太多的东西，我也放弃了。 毕竟，现在的事情还没有牵扯到杨平。 “杨局能联系杨天斌吗？” 我回归到了正题上。 “能！” 杨平说着话就拿出了手机。 “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大爷，这点儿面子还能给我的！” 杨平前后说话有些矛盾，看来他和杨天斌的关系有些非比寻常。 “我是杨平，你来公安局一趟！” 电话接通，杨平根本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而是抢先开了口。 “啊？好！” 是杨天斌的声音没错！ “好了，他会来的！” 杨平挂断了电话，放下了手机。 “谢谢杨局，我先回去了。” “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及时联系我，毕竟上次你也帮了我。” 我没想到，他会把白洁的事儿拿出来说。 这毕竟不是好事情，对他来说更是绿帽子的行为，但是他能如此坦然的拿出来，看来是真的想开了。 我没有回应，笑了笑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接下来就是等杨天斌的到来了。 我站在院子里，盘算着怎么询问杨天斌。 可还不等我想明白，办公楼里就冲出来一队人。 付勇带队，看来又有案子了。 “付队，啥情况啊？” “持刀行凶！” 付勇低声说了一句，立马就上了车。 很快，几辆警车就离开了公安局。 几乎在他们离开的同时，一辆黑色奔驰开了进来。 这个档次，不用问，应该是杨天斌了。 下车之后的杨天斌自然是看到了我。 他先是一惊，紧接着就朝着我走了过来。 “原来你是警察！” “不，我并不是！” 我可没说谎。 “找我干什么？” 杨天斌对我的态度开始发生了变化。 显然，我这个警察的身份，还不如他之前误认的那个身份有力度。 “你妈死了！” 我话音未落，杨天斌直接就抓住了我的领子。 “你他妈再说一句。” 这是在公安局，到处都是摄像头，不然的话，我绝对还手了。 “我带你去认尸！”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他说道。 “你他妈还说！” 杨天斌说着话，另一只手就朝着我的脸打了过来。 我一个转头躲过，结果他又来了一下反抽。 不还手，指定是不行的了。 我猛然一个下蹲，躲过他的反抽。 再次起身，直接一个提膝，杨天斌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你先袭击我的，这摄像头可拍下来了。” 我指了指侧面的摄像头说道。 还好，我找准了摄像头，不然的话，我还有理说不清了。 “你找死……” 杨天斌还在叫嚣，但是我没时间陪他玩了。 于是拉着他直接朝着解剖室走去。 “看看，是不是你妈！” 我指着操作台上的一具尸体说道。 “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妈？” 杨天斌看到死者的耳垂之后，立马就哭喊了起来。 显然，这是他认出自己母亲的重要原因。 我顺着目光看了过去，是一个耳环，上面清晰的刻着一个“安”字。 他多少得哭会儿，我拉着顾丹骁直接走出了解剖室，剩下几个男的看着他。 郑一曼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位，此刻正在熟悉这些仪器，根本就没顾得上我。 等杨天斌哭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我把他带到了询问室。 “姓名年龄之类的我就不问了，我想知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你母亲是什么时候？” 我对杨天斌直接开了口。 看杨天斌还没说话，询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吴迪，帮个忙！” 我没说别的，起身就走了出去。 “啥事儿？” “持刀行凶的嫌疑人抓到了，是一个精神病人，他说自己被别人控制了，所以才出来杀人的。” “这话你也信？” 我看着付勇问道。 “我也不相信，但是嫌疑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所以，我让你来帮忙的。” 付勇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受害人怎么样了？” 我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被捅了三十八刀！” 我顿时被这个数字给震住了。 第130章 咳嗽 “人还活着？”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付勇问道。 “嗯，还活着，已经送医院了。” “你的意思让我去审问一下嫌疑人？” “对，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得到一些信息。” “为什么觉得我行？” 我盯着付勇问道。 “因为我抓捕凶手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想要进入我的体内！” 付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长年有阴魂跟着付勇，付勇的体质应该是发生了变化。 那嫌疑人如果体内真的有东西，会下意识的去他身上。 因为这种环境对它来说，有诱惑力。 但，之所以没进去，就是因为警服。 看来付勇的问题必须抓紧解决了。 一旦他的体质彻底发生变化，那结果就是他穿着警服也没用了。 那些不甘心的家伙，说不定就会看上这个香饽饽。 “结束了这个案子，我带你去找我大爷！” 我看着付勇说了这么一句。 “谢谢！” 付勇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很激动了。 到了审讯室，我察觉到了微弱的阴气，显然阴气已经被冲散的差不多了。 我基本可以断定了这件事不是他的本意。 在他的表述之中，他应该是被一个狐狸控制了。 这和付勇的审讯结果完全的一样。 我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如今只能等那个受害人醒过来了。 “付队，害的查查这个嫌疑人得了哪方面的精神疾病，然后等受害人醒过来之后，我们再审讯。” “石磊他们已经去查了。” 我说这些话有些多此一举了。 就当我刚要离开的时候，付勇的电话响了。 “老大，胡铮醒了！” “好，我马上过去！” 付勇对我示意了一下，转身就离开了。 我也再次回到了审讯室。 “迪哥，什么情况啊？” 白天开口询问道。 “没事儿，一个叫胡铮的让人捅了。” “你说谁？” 杨天斌忽然激动起来。 我看着杨天斌，脑子不停的运转。 杨天斌？ 胡铮？ 胡杨花！ “胡铮！” 我再次说了一遍这个名字。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杨天斌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的愤怒，转而变成了恐惧。 “别激动，你慢点儿说，是谁？” 我起身走到了杨天斌的身边。 “没错，绝对是他！” “他开始动手了。” 杨天斌根本不搭理我，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 整个人非常的恐慌，就我看来，不像是装的。 “抽根烟！” 我把烟递给了杨天斌。 “不，谢谢！” 杨天斌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恐惧还在脸上，但似乎平静了一些。 “抽一支！” 我又劝了一句。 这可不是为了他好，我只是让尼古丁麻痹他，好快点儿给我提供线索。 “我只抽华子，抽别的咳嗽。” 我相信他不是给我摆谱。 毕竟，恐惧成这个样子，还想着抽华子，一定是因为别的烟抽不了。 这不是档次不档次的问题。 就好像，有些人对某种水果过敏，或者留下过阴影。 即便是他再想吃水果，也会排除掉这一种的。 我能满足他的条件，只不过这个造价有点儿高啊。 “天儿，去找局长要一盒。” 我是绝对不会去买的，我又不欠他的。 “好嘞！” 十分钟后，白天拿回来一条华子。 我有些惊讶，牛登天怎么可能这么大舍财？ “杨局给的，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的习惯。” 白天说着话，看向了杨天斌。 杨天斌闻言，抬头看了看，然后再次低下了头。 但是，身体依旧在哆嗦。 我没有给他打包票，说他绝对安全什么的。 毕竟，他的身份很特殊，这么大的老板都害怕的对手，我不一定有办法搞定的。 连续抽了两根烟，杨天斌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我想喝水！” 杨天斌看着我说道。 “我们没有茶，只有矿泉水。” 白天赶紧开了口。 “有点甜就行！” 卧槽，大老板还真的挑剔。 这个我们可以满足。 我给白天使了个眼色，白天转身就离开了。 “胡铮是我舅！” 杨天斌忽然就开口了。 这个消息让我震惊。 但我很难不怀疑，杨天斌是故意把白天支出去的。 但是，为什么呢？ 白天和他没有任何的交集。 我想不明白。 “亲舅舅？” 我想得多，但是问的少。 “对，亲舅舅，能害他的一定是那个野种。” 杨天斌变得面容狰狞起来。 “野种？” “杨天宝！” 杨天斌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父亲的私生子！” 我记得这个人。 当初杨天斌之所以放了我和余生，就是因为我们是他的人。 而且，他对纸扎术有了解，杨天斌算是我们圈内的人。 这一切都证明了杨安的不平凡。 但是我和杨安接触过，他并不属于我们这个圈子，确确实实的是个普通人。 “就是他，我父亲当初的那些勾当，全部都被他承接下来了。” 杨天斌这次并没有隐瞒。 “你对纸扎术有了解？” 我盯着杨天斌问道。 “没错，但我仅仅是了解，当初我爸假死，他的一个兄弟看我走不出来，教了我纸扎术。” “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有个玩伴儿。” “当然了，这些年我靠着纸扎术也做了不少事儿，但算不上很精通。” 我本以为杨天斌会非常难审，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他不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更像是倾诉。 估计，这么多年，他也没什么朋友。 “比如呢？” 我继续追问。 杨天斌看了看，忽然笑了笑。 “比如，扎个纸人模仿我大爷！”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 杨平说过，杨天斌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确实借用了他的名声。 杨平都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听一个年轻人的。 现在谜底解开了，杨天斌利用纸扎术迷惑了对方。 不然的话，都是千年的狐狸，那些人怎么可能轻易给杨天斌开绿灯。 “为什么说这些？” 他交代的太多，我反而有些好奇了。 “因为这里安全！” 杨天斌的气场开始趋于平静了。 的确，只要他被关押，公安局比外面是安全一些。 但是，我并不敢保证他绝对安全。 毕竟，霍棺香可是死在公安局的。 而且，到现在也没有查到可疑的人。 “好了，言归正传，你母亲和你舅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这才是我传唤他的重点儿。 第131章 轻伤 “我母亲跟着我父亲的时候就开始贩毒，后来父亲假死，他们还在继续这个生意。” “只不过有了那个私生子之后，他俩的关系就没有之前那么融洽了。” “我母亲开始不相信我父亲，更加倾向于她娘家人了。” “也就是胡铮！” “只不过，胡铮烂泥扶不上墙。” 一个外甥对自己的舅舅如此评价，可以看出胡铮有多么的不堪了。 “至于他们得罪的人，那就数不胜数了，但都是一些小事儿，最后也都私了了。” “如果说真正意义上的有仇，也只有那个私生子了。” 杨天斌再次把话题扯到了杨天宝的身上。 如果，一开始我只是怀疑仇晚作案，那么现在我的怀疑的确动摇了。 现场没有发现胡杨花的阴魂，能做到这一点儿的，不仅是仇晚，这个杨天宝肯定也可以。 要知道，杨天斌都懂一些纸扎术，那杨天宝全面接手了杨安的势力范围，那他会的应该更多。 或者说，他手下的人会的更多。 案子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我觉得胡铮被捅和胡杨花应该也是有关系的，但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关系。 “你说的小事儿，有什么？” 事无巨细，我知道的越多，破案就更快。 “无非就是药死了人家的狗，小孩子在学校打了人，都私了了。” 杨天斌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并没有说谎。 而且，这种事情都是冲动型的犯罪，也不是大事儿，的确不值得被报复。 “其他的还有补充的吗？” 我看着杨天斌问道。 “暂时没有了！” 杨天斌再次拿起了一根烟。 这是杨平给他的，我自然不能夺爱，临走的时候也就拿走了一盒。 等我出了审讯室的门，白天正好回来。 把水送给了杨天斌之后，我们就回到了办公室开始整理线索了。 我把知道的情况给大家都说了一遍，众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在默默的消化这些信息。 就在这时候付勇的电话打了过来。 “吴迪，胡铮是胡杨花的弟弟！” 付勇显然是询问过胡铮了。 “嗯，这个我也刚知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编了个谎话，因为我真的忘了。 “你觉得这两个案子有必要并案吗？” 这是我没想到的。 首先，这两个案子性质不同，不符合并案处理的标准。 第二，并案之后，这个案子只能由我们一个队负责，如此的话，功劳就等于拱手让人了。 付勇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啊。 胡铮的案子很简单，人活着，还原事实真相，就可以提起公诉了。 当然了，如果嫌疑人的确是精神病人，那这个就只能私了了。 按照我的预计，最多也就三天，这一切都会变得十分的清晰。 功劳也瞬间就拿到了手里。 可他为什么有并案的要求呢？ “为啥要并案啊？” 我这人心里不藏事，还是问了出来。 “嘿嘿，我就寻思早点破了案子，你早点儿给我忙活忙活，我一年两身警服都能穿烂，我都够够的了。” 果然，付勇是有私心的。 “这样，你询问一下胡铮，他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并案我不会答应的，这是抢人家功劳。 但是，他们能给我帮帮忙，我还是很乐意的。 “行，我这就去审讯，到时候告诉你！” 虽然，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付勇很高兴。 这就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可电话刚挂断，付勇再次打了回来。 “付队，还有事儿？” “忘了，告诉你，胡铮虽然被捅了三十八刀，但是刀刀避开要害。” “我问过医生了，如果看现在的情况，即便是伤情鉴定，也顶多是个轻伤！” “轻伤？” 我彻底震惊了。 三十八刀，判定轻伤，这嫌疑人真的不一般啊。 “对，所以我觉得不对劲，嫌疑人也不是学医的，不可能这么凑巧？” 付勇对案子的敏感性真的很强。 这种巧合真的很难成立。 三十八刀都能避开要害，说出来，谁能相信啊。 如果嫌疑人没有说谎，那只狐狸指定不是一般的仙家。 这事儿，我得问问我哥。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不过，我现在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在胡杨花的案子上。 胡杨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得罪过很多人，如此一来，被人报复是正常的逻辑。 但，阴魂不见了，这种事儿一般人做不到。 那么，嫌疑人只能是仇晚和杨天宝其中之一。 当然，这并不排除过江龙的存在。 按道理，现场存在认罪书，应该是仇晚。 但是认罪书格式发生了变化，也不能排除别人模仿。 这么说起来，仇晚和杨天宝的嫌疑并不能完全排除。 既然，我自己想不明白，那就大家一起想，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希望对他们有个参考。 话音刚落，白天就举起手来。 “我怀疑是杨天宝做的。” “理由！” 我开口问道。 “作为私生子，他们之间不和，这是肯定的。” “杀掉胡杨花，再给胡铮一个警告，如此一来，就没有人和他们作对了。” 白天开始分析了起来。 “认罪书怎么解释？” 胖超开了口。 “模仿啊，虽然我们没有公布吴红言和孙倩的死因，但是迪哥说了，杨天宝不是普通人啊！” “他想知道这些东西，肯定很容易啊！” 白天给出了他的解释。 “那我为啥不杀杨天斌？” 余生阴冷的站了起来，很显然他已经带入了杨天宝的角色之中。 “因为……” 白天一下子卡壳了。 是啊，如果要除掉自己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杨天斌。 杨天斌只要是死了，那胡杨花肯定会崩溃掉。 毕竟，杨天斌才是胡杨花最亲的人。 这就是杀人诛心。 “有没有这种可能，先除掉胡杨花，再除掉杨天斌。” “如此一来，杨天斌的产业就只有杨天宝能继承了。” 牛三的逻辑也是正确的。 干掉合法继承人，那剩下的就都是自己的了。 “不可能！” 余生闭着眼睛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 牛三被质疑了，心里很不舒服。 “因为杨天斌手里有杨天宝的把柄！” 余生的这个结论，让我大吃一惊。 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 “什么把柄？” 我赶紧追问。 第132章 偷拿外卖 “迪哥，还记得我们去找杨天斌的时候吗？” 余生反问了我一句。 “记得！” “杨天斌当初以为我们是杨天宝的人，对不对？” 余生继续追问。 “没错！” “还说让我们带话，不要再试探他了，他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对不对？” “对！” 余生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杨天斌亲口说的。 “试想一下，杨天宝为什么要试探杨天斌？直接干掉不更好吗？” “是，那时候杨安还没有入狱，可这根本阻止不了杨天宝干掉杨天斌啊。” “争家产，本身就是兄弟之间的戏份，一旦杨天宝有了这个心思，那自然不会放过杨天斌的。” “即便是杨安从中阻拦也不会有用的。” “这兄弟阋墙的戏份早晚都要上演的。” “可杨天宝并没有提前干掉杨天斌，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我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注意，杨安被捕入狱，财产冻结，那个数字可是九位数啊。” “我觉得杨天宝不可能不在乎？” “如果我是他，当知道自己的父亲被查的时候，就会提前干掉杨天斌，然后转移资产，甚至于可以的话，干掉杨安都没问题的。” “但是，杨天宝什么都没做，等到一切都成空了，再过来杀人，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所以，我断定杨天斌的手里握着杨天宝的把柄，如此一来，杨天宝就投鼠忌器了。” “总而言之，杨天宝不会对杨天斌的人动手，他们之间只有协商这条路可以走。” 余生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让我消化了好久。 不过听上去，道理上是讲得通的。 不管是财产分割，还是动手的时机，现在惹事儿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余生开始有些说服我了。 “我赞同生子的意见，我也觉得是仇晚做的。” 罗列举手表示赞同。 “你的理由呢？” 我看着罗列问道。 “我的理由就是，杨天宝杀人没必要这么麻烦，直接杀了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五狗分尸呢？” 罗列的话让我眼前一亮。 对啊，杨天宝可以杀人，但是没必要这么麻烦。 我们已经查过了，胡杨花并不养狗，所以她肯定不是自己去的狗场。 “按照我的分析，如果是杨天宝杀人，他没必要搞这么复杂，活埋，抛尸都比这样简单容易。” “要知道那里可是狗场，能让狗听他的，这个人应该是个狗王级别的存在？” “哎哎哎，你分析归分析，你别刮拉我。” 余生佯装生气的说道。 “这就是事实！” 罗列笑着对余生说道。 “好了，不闹了，罗列说的没错，狗场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杀人现场。” “如果镇不住这些狗，肯定是狂吠不止。” “杨天宝不会这么做，但仇晚应该也不会。” 线索似乎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迪哥，仇晚会！” 经过罗列的分析，余生似乎想明白了。 “为什么？” “我们和仇晚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长的时间，我都摸清楚他的套路了。” “他什么套路？” 胖超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嫌我们笨，所以总是给我们留下线索。” “这次他在狗场作案，给我们的提示应该就是狗！” 余生这么一说，我想起了杨天斌说的话，胡杨花曾经弄死了别人的狗。 但这事儿不算是大事儿，应该不值得仇晚出手？ 不过，我还是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你看看，这不就有方向了？” 余生听我这么一说，直接一拍手，认准了这个方向。 “行，那就按照这个方向去查，说不定就有什么线索了。” 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作为死刑犯的杨安是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就是一个局外人。 既然如此，那只能靠我们了。 分析完了，也快下班了。 可老天爷显然觉得，我们下班太早。 董其道竟然给我打了电话。 “所长，有什么指示？” “哎呦，指示不敢当，我问一下，咱们局里是不是抓了个叫杨天斌的人？” “不是抓，是配合调查。” “对对对，我说错话了，配合调查。” 董其道赶紧改了口。 “董所长认识他？” 我以为董其道是来求情的。 “不不不，不认识，是这样，我们辖区刚才出了个事儿，有个孩子吃外卖被辣的住院了，现在在洗胃呢。” “家里没人，我们通过物业找到了房主信息是杨天斌，所以联系了一下，结果电话没人接，多方打听，是去咱局里了。” “孩子怎么样？” 虽然，是杨天斌的孩子，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孩子就是孩子。 “还在洗胃，但是得让监护人来。” “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作业本上写的是胡闹！” 我去，这也太巧了，我坚信这个孩子不是杨天斌的。 应该是那个胡铮的。 胡杨花被杀，胡铮被捅，胡闹被辣的要死，这一家子也是够悲催的。 算起来，这孩子应该是杨天斌的表弟了。 “哪个医院啊？” “就人民医院！” “好了，我让他爹过去！” 好巧不巧，胡铮就在人民医院。 “那就太好了！” “董所长，我多说一句，不管他父母是啥人，孩子毕竟是孩子，外卖的商家得严查啊。” 我这是出于好心，多提了一嘴。 “不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这外卖不是孩子订的，而是孩子放学之后在外卖架上偷的，是他邻居的外卖。” “偷的？”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 “对啊，我们也联系了他邻居，邻居说自己的外卖被偷过很多次了，监控也拍到了。” “但是每一次找对方家长，对方就是直接给钱，然后拒绝沟通。” “所以，这是他故意让商家多放的辣椒？” 我觉得邻居没错，但是有点儿残忍。 “不不不，邻居并没有这么做，是有人给商家打了电话，要求多放秦椒！” “而且人家商家留了心眼，通话录了音！” 董其道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看来，针对胡家的报复，还没有完全结束啊。 结合罗列的分析，这件事可能和狗有关系。 我决定亲自去找董其道一趟，胡杨花他们既然在他的辖区里，那出了问题，他肯定知道的。 “董所长，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你！” 挂了电话，我就朝着人民医院出发了。 第133章 保安之死 我把胡闹的事儿告诉了付勇，付勇率先去找了董其道。 确认了身份之后，胡铮躺在床上，大放厥词，扬言要干掉商家和邻居。 一看这人就是嚣张惯了，付勇直接把他的两个手给他铐在了床上，这才算是老实了一些。 我赶到的时候，胡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没有了生命危险的胡闹，看人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 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欠他的一样。 尤其是刚才给他洗胃的医生，就好像是他的仇人一样。 这东西不是教出来的，而是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很希望这个孩子死掉。 否则，以后社会上肯定会多出来一个毒瘤。 胡铮父子见面的场景，那就更没办法描述了。 出口成脏，就和顺口溜一样。 我都听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把他们给分开，我才有机会和董其道出去抽根烟。 “所长，胡杨花和胡铮，他们身上有案底吗？”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请教，没必要再客气了。 毕竟，我们都这么熟悉了。 “这个我得回去查查。” 董其道显然也记不住这两个人的情况。 “受累！” “哪里的话，都是应该做的。” 董其道最近的干劲儿特别足，撂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看来应该是拐卖儿童案让他有所收益。 我原本想要趁着这个时间审讯一下胡铮。 但是想到他那个面目狰狞的样子，我还是放弃了。 我并不是怕他，而是怕我忍不住揍他。 有时候真想当个绿林好汉，说干他就干他，哪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 虽然我在大厅里坐着，但是我还是能听到胡铮的骂骂咧咧。 他扬言要弄死自己的邻居和那个商家。 言语之中，就好像真的杀过人一样。 叫嚣了一个多小时，整个人才算是平静下来。 我多么希望那个嫌疑人一刀插在他的心脏上，如此这个世界都干净了不少。 但这只是希望，现实就是现实。 正当我百无聊赖，快要睡着的时候，付勇出来了。 “胡铮刚刚接了个电话，狗场让缴费。” 付勇没由来的告诉了我这么一个信息。 不过，这个消息确实很重要，最起码牵扯到了狗。 “知道哪个狗场吗？” 我觉得可以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就是樊高狗场。” 果不其然，这下子胡杨花和狗场有联系了。 怪不得付勇告诉我，要知道接警的可是他，他肯定也联想到了。 “明白了，我去查查。” “小心一点儿！” 付勇嘱咐了我一句。 谁料想，我刚走到门口，董其道就拿着卷宗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吴迪，这个案子可能对你们有用。” 董其道把卷宗直接递了过来。 “谢谢！” 这下子没办法去狗场了。 “别客气，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好，谢谢董其道所长提供的线索！” 我扬了扬卷宗，就离开了。 我相信董其道明白我说这句话的意思。 这就是直接告诉他，董其道的帮助会写到结案报告里。 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谢谢，谢谢！” 董其道笑呵呵的送我离开了。 回警局的路上，我给余生打了个电话。 这个事儿，余生去调查是最好的。 毕竟，他是樊高认可的狗王。 余生自然接受了这个任务，直奔狗场追查胡铮的线索了。 而我在公安局里也打开了董其道给我的卷宗。 拾荒者之死！ 说好听点儿，是拾荒者。 说难听点儿，是要饭的。 这种人无外乎两种情况。 一是被家人接回去。 二是饿死在荒郊野外。 我一直很不理解这种人的存在，尤其是那种手脚齐全的中年人。 他们哪怕是去工地搬砖，也不至于没有温饱。 但他们就是不去，说什么感情受挫，说什么心理创伤，这些都是借口。 只要想活着，就要活得舒服。 为什么要把人的惰性无限的放大呢？ 但是在这个卷宗里的拾荒者并不属于我讨厌的这种人。 他们是一老一小，中毒而死。 死后解剖，发现是氰化物中毒。 氰化物是一种味道很大的毒素。 一般人肯定能闻的出来，所以他们故意吃掉这类氰化物的可能性很小。 只有味道被遮掩的情况，他们可能才会食用。 董其道他们也进行了调查，最后得到一个消息。 一个保安，说看到有人给他们扔过包子。 而且，在他们之前，有户人家的小狗也死掉了。 董其道他们去了小区物业，却发现那个保安已经下班了。 打电话也没打通，董其道他们只能作罢，等第二天再来询问。 可谁料想，民警还没出去找保安，保安就被撞死了。 撞死保安的不是别人，就是胡杨花。 后来这个案子就移交上来了。 这个卷宗的信息不全，只能证明黄坑派出所接到过这个报案，但最后是否结案了，并没有记录。 我拿起手机给董其道打了个电话。 “案子移交到区刑警队了，还是我们这里？” 我必须问清楚这件事儿，全市的案子不是全部都在我们市局的。 县区也有刑警队的存在，只不过人员不如我们多，但也能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案子。 “移交到区里了。” 董其道也没有在乎我的不礼貌。 “谢谢！” 我挂断了电话，拿着卷宗再次出发了。 胖超跟着跑了过来，承担起了司机的责任。 我也是第一次来到区里的刑警队，拿出工作证之后，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当时的案件负责人。 案子是多年前的，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卷宗。 我本来想在这里看，但是胖超这个块头太吸引人了。 于是，借调了卷宗，直接带回了局里。 我发誓，今天再也不出去了。 都快累死了。 这份卷宗前半部分和董其道提供的是一样的。 后半部分详细的描述了胡杨花撞人的经过。 甚至于，还有监控视频和行车记录仪。 视频截图显示，胡杨花身穿一身睡衣，面部神色非常的愤怒。 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让她气愤的事情，看这个样子，仿佛要去质问别人。 经过小区大门口的时候，正好赶上早晨保安上班，她没刹住车，直接就撞了上去。 而监控视频在一个优盘里。 就当我准备查看优盘的时候，余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迪哥，你来看看这个狗！” 操，我都发誓了，今天不会出去了。 第134章 红的发黑 去狗场的路上，我让白天播放了优盘里的监控视频。 和卷宗描述的一样，大早晨，胡杨花穿着一身睡衣，气急败坏的开车出小区。 结果在小区门口把保安给撞飞了。 撞飞了？ 这个速度可不慢啊！ 但是，按道理说，马上要到了抬杆的地方，应该减速才对。 这是第一个疑点。 不光我发现了，白天也发现了。 视频继续播放，撞人之后，胡杨花愣在了车上，雨刷器还在不停的刷着。 半分钟左右的时间，胡杨花慌不择忙的下了车，但这时候保安已经倒地不起了。 她拿出电话报了警，周围晨跑的年轻人和睡不着的老人也都围了过来。 很快，警察和救护车就到了。 胡杨花穿着一身睡衣被带走了。 根据胡杨花的口供，她是因为情感的问题，所以气急败坏的去捉奸。 但是，那时候的杨安已经假死了。 在胡杨花的配偶一栏，写的也是丧偶。 所以，当时董其道他们专门询问了这个问题。 胡杨花给出了对应的解释，自己包养了一个小白脸。 可小白脸竟然用自己的钱，包养了一个小三。 所以，得到消息的她，才气急败坏的要去捉奸，以至于衣服都没换。 当问到为什么撞人的时候，胡杨花也给出了理由。 不是自己观察不到位，而是自己想要刹车的时候，刹车失灵了。 一听这事儿，区刑警队就找了专业人士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刹车线是人为破坏的。 胡杨花也讲述了自己去保养车的时候和修理工起冲突的事儿。 就当警察准备去找修理工的时候。 修理工自己来自首了。 直言胡杨花的刹车线就是自己破坏的。 原因是，胡杨花开车进入修理车间的时候，不小心压死了他刚养的小狗。 之所以来自首，是因为他只想让胡杨花这个女人遭到报应，而不是伤害无辜的人。 保安的事儿他听说了，内心自责，所以来投案自首了。 这一切都能说的过去，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有人顶罪，胡杨花这边也积极主动的给保安家属赔偿，取得了对方的谅解。 最后胡杨花是判了一年，缓刑一年，而那个修理工判了三年。 整个案子就这么完了？ 那两个拾荒者呢？ 这有点不作为？ 不行，得问问区刑警队的。 我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车子已经到了樊高狗场。 “天儿，你给区刑警队打电话，问问这个案子。” “两个疑点；一，临近抬杆为什么提速？” “二，拾荒者的案子怎么没有继续追踪？” “好嘞，迪哥！” 白天没有下车，我和胖超走进了狗场。 前面没有人，看来已经走到狗场里面去了。 “生子！” 我站在前院喊了起来。 我可不贸然进入其中，这些家伙是真咬人。 “迪哥，进去就行，有我呢！” 胖超在一旁开始嘲笑我了。 “滚一边子去，我还不知道你，贼精贼精的。” 我白了胖超一眼说道。 “来了，来了！”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气喘吁吁的声音。 余生应该锻炼身体了。 “超儿，回头练练他，你看看他虚成什么样了！” “他应该是生病了，不是虚。” 胖超有他的判定方法，我觉得应该是有依据的。 余生来到我们身边之后，直接就开了口。 “迪哥，胡铮的那个狗很特殊，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余生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 “你可是狗王，还能怕狗？” 胖超在一旁打趣道。 “我说真的，我觉得它不是狗，反而倒像是人。” 余生没有和胖超拌嘴，一直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什么品种？” 跟随余生过去的路上，我继续追问。 “杜高！” 我可是看过新闻，这个品种的家伙真的杀过人。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个狗笼子前面。 樊高正在给它喂食。 原本正在吃肉的杜高看到我们过来之后，立马就警惕了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盯着余生，反而是看向了我。 余生说的没错，被它盯上，就感觉是一个人在盯着我。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红的，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是还是能看的出来。 按照我狗大爷说的，吃过人的动物，眼睛会发红，一般是一圈发红。 当然了，也不排除其他的情况。 为了验证这件事，我特意靠近了过去。 杜高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和我对视，根本没有那种受到威胁而龇牙的动作。 它对我没敌意？ 这是什么情况？ 我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特殊，可它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不仅没有感觉到敌意，反而觉得它在给我传递善念。 这让我更加迷茫了。 “难不成，你也是狗王？” 樊高对狗太了解了，他也感受到了杜高的善意，因而才有此一问。 “我倒是想，但是真的不是。” 回答着樊高的话，我的眼睛同样没有离开杜高。 当我和它距离近了之后，我忽然发现他的眼睛外围一圈是黑的。 这他娘的不是红的不明显，是红的发黑了。 绝对吃过人，这个家伙绝对吃过人！ 很有可能不是一个！ “谁还在局里？” 我看着胖超问道。 “牛三，罗列！” “给牛三打电话，让……” 我没敢继续说下去，我怕杜高听得懂。 转身来到了前院，我才把话说完。 “让牛三问杨天斌，这个杜高的来历。” “好！” 胖超紧接着就去打电话了。 红的发黑，这不正常！ 胡铮虽然很嚣张，但是他就是痞子流氓，根本不可能杀人。 那这杜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只有一种可能，胡铮接手杜高的时候，杜高就已经是个杀人犯了。 十几分钟之后，牛三还没有回复消息，但是白天跑了进来。 “问清楚了，区刑警队给了回复，那个提速的问题就是因为胡杨花太着急了。” “还有就是拾荒者的事儿，自古都是民不举，官不究，所以……” 我明白啥意思了。 没有苦主，这个案子也就搁置了。 说得通，也说得过去。 但是拾荒者的死，我们得继续查查。 我总觉得这件事和胡杨花有关系，虽然我现在没有证据。 “不对劲，迪哥，你说的这个案子其实还有个疑点！” 余生总能在人家平静的心里，扔下一颗石子。 让人本来能放松的心情，瞬间就泛起波澜。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余生的思维和我们的确不一样。 “说！” 我白了余生一眼说道。 第135章 优胜劣汰 “胡杨花被判刑了？” “对！” “既然被判刑了，为什么没有案底呢？” “谁说没有案底？” 我不明白余生是什么意思。 “刚发现死者的时候，为了确认死者身份做了大数据对比，但是没对比出来。” 不得不说，余生说到了点子上。 大数据对比，的确没有对比出来胡杨花。 按道理说，这的确是有问题的。 这其中，很有可能涉及到不作为，或者其他的什么事儿。 这种事儿我就没办法去询问了，只能上报给牛登天。 “生子你回去找牛局长详细的汇报一下，让他去查查！” “我不想去！” 余生和牛登天有些不对付。 “天儿！” 我看向了白天！ “打个电话让三儿去呗！” 他也不想回去。 我这边正准备劝说胖超，结果胖超的手机响了。 “好，嗯，好，知道了！” “对了，迪哥有事儿找你！” 胖超说完，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我。 好家伙，一个比一个懒。 “迪哥，我刚才给超儿说了，杨天斌说这个狗原来是他父亲的，最开始是胡铮帮着养的，后来被他父亲带走了，他父亲死后，这个狗又跑回胡铮家里了。” 牛三又给我讲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这个狗已经十几岁了？” 我是真的不敢相信，这狗看上去也是五六年的样子。 “按照时间推算，错不了。” 牛三给了我肯定的回复。 “行，那我知道了。” “你去找你大爷，说一下……” 我忽然发现，牛三根本就不知道胡杨花的这件事儿，这让他怎么说？ “算了，等我回去，我亲自去，你就好好招待杨天斌，保护好他。” “好！” 牛三很爽快的答应了。 “生子和天儿留在这里，这个杜高必须保护好，这可能是个重要的证据。” “没问题，我绝对看好这个狗！” 余生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不想在这里待着！” 白天开始闹别扭了。 “这里有网，千兆光纤任你游！” “真的假的？” 白天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回到公安局，我就直奔牛登天的办公室，杨平也在。 很显然，这个事情牵扯到了他，牛登天又开始给他讲回避原则了。 “两位局长忙着呢？” “有话说，有屁放！杨局也不是外人！” 牛登天这人是真的攻于心计，他如果不说后半句，杨平还能坐得住。 他说了后半句，杨平要是能坐得住，那这个副局长就是花钱买来的。 “牛局，这事儿还是你们单独聊，我回避！” 杨平说完，不等牛登天说话，就离开了。 “说，啥事儿？” 看我关上了门，牛登天的表情才恢复了正常。 我把情况给牛登天讲述了一遍。 牛登天听完也觉得十分的诧异。 “这个事情交给我，我肯定会调查清楚的。” “大爷，不能光调查清楚啊，得找到那个人，然后看看能不能得到新的线索。” 我觉得牛登天把我反映的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他只是想找到害群之马，但是我想通过害群之马找到胡杨花的其他犯罪线索。 毕竟，害群之马肯定和胡杨花有关系，至于深浅那就不知道了。 如果深了，那他知道的东西就会多一些。 说不定，就有我们需要的。 “我明白，拔出萝卜带出泥嘛！” 哎哟哟，我没寻思牛登天还会说俏皮话呢。 受不了，实在受不了。 我直接就离开了牛登天的办公室。 时间已经很晚了，按道理我应该请郑一曼吃个饭，毕竟人家第一天来。 但余生和白天不在，现在请客，他俩绝对挑理。 而且，人家鉴定科也肯定要欢迎新人，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到了二队办公室，简单的总结了一下，然后就直接下班了。 这次，不光我无处可去，胖超也是一样的。 看来真的有必要租个房子了。 但是今天晚上不用，今天晚上去狗大爷那里。 他肯定有很多话想要和胖超聊。 果不其然，我还没打电话，狗大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万万，下班之后，带着他们来家里吃饭啊！” “白天和余生在狗场呢，我们几个去！” 我直接回复了狗大爷。 “那别了，直接奔狗场，不然这两个家伙挑我理。” 敢情狗大爷也怕这个。 我今天真的要吐了。 来来回回都多少趟了，上车之后，我就躺在了副驾驶上。 一顿胡吃海塞，我们直接去了殡仪馆休息。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因为今天实习生要来了。 作为接收的领导，我必须得在场。 虽然，我的年龄可能不如他们大点儿，但是咱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呢。 我们几个一大早就把办公室的卫生打扫了一遍。 娥姐到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走错了。 没办法，偌大的办公室之前有好大一片都没人使用，如今被收拾出来，显得很宽敞。 “你们怎么了？” 娥姐看着我们问道。 “娥姐，实习生要来，我们总得给人家收拾办公的地方？” 我笑着对娥姐说道。 “哎呦，你看我这个脑子，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娥姐一拍额头，一脸的懊悔。 “没事儿，平时都是你伺候我们，今天就算是报恩了。” 娥姐人真的很不错，这一点儿是毋庸置疑的。 “哈哈，算你们有良心。” 娥姐也不矫情，把东西放下就开始给我们帮忙。 不得不说，收拾干净之后，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 看了看时间，应该快来了。 不过具体流程是什么样的我也不懂，只能请教娥姐了。 谁知道娥姐告诉我，她也不知道。 “以往的时候都是来一两个实习生，我们就简单的欢迎一下，安排个师父，然后正常工作。” “如果工作不忙，就晚上吃个饭，就算完事儿了。” “这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也是第一次，听说是做试点，优胜劣汰。” 不得不说，作为老同志，小道消息还是很多的。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对我是个好事儿。 我就没必要太顾及他们的感受了。 优胜劣汰嘛，总得有人要淘汰的。 但是这件事还是得问问牛登天。 他是领导，不说话，我不敢冒这个头。 正想着这事儿了，牛登天进来了。 “准备一下，实习生已经来了。” “牛蛋，不，牛大爷，是优胜劣汰吗？” 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赶紧过去问了一句。 第136章 目击者 “啥意思？” 牛登天让我问懵了。 我把情况给牛登天说了一下，牛登天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了口。 “别做的太过了，得照顾他们的感受。” 显然，他这是临时起意。 “明白！” 我准备大展身手了。 很快，一队人整整齐齐的朝着我们办公室走了过来。 “老吕，辛苦了！” 牛局对着带队的那个人就迎了过去。 “哈哈，不辛苦，不辛苦！” 那人戴着个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嗓音比牛登天的嗓音都粗犷。 “立正！” 那人一个口令下达，九个人齐齐的站在了原地。 看状态很好，最起码精神面貌不错。 “一共十个人，一曼那小妮子提前来了，这是剩下的九个。” 从老吕的言语中，我能听出来，他和郑一曼的关系应该挺好。 不然的话，不能是这个称呼。 “很精神啊，这就是我们警界未来的精英啊！” 牛登天一句话，让这几个小伙子都挺起了胸脯。 “刑警二队的队长，目前是我兼任的。” “这位是付队长，吴迪，他……” “报告！” 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小伙子忽然打断了牛登天的介绍。 “讲！” 牛登天反应倒是挺快的。 “我们知道吴迪，他从事殡葬行业，不是警队编制，侦查能力极强，先后破获控室卖淫案，楼祭案，以及拐卖儿童案，破案速度被他不断地刷新，是一个高手。” 卧槽，我都不知道我竟然名声在外了。 “说的不错，他就是吴迪！” “队长好！” 九个人齐刷刷的给我敬了一个礼。 我下意识的想还一个，但想到自己不是警察，又把手放下了。 “首先，欢迎你们的到来。” “其次，破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兄弟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我指着身后的这些人说道。 又不是光牛登天会收揽人心，我同样懂这个道理。 “再者，欢迎你们加入这个队伍，以后破获的每一个案子都将有你们每个人的功劳，当然了，署名还得是我的。” “为啥啊？” 余生伸着头看着我问道。 “顺嘴！”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啥意思？” 罗列都开始好奇起来了。 “包拯，宋慈，吴迪！” “听起来就霸道！” “那包拯，宋慈，余生也行啊！” 余生不服气。 “听起来就活不长了！” 我这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最后，刑警二队，如今只有一个有编制的人，那就是牛平安。当然了，娥姐属于后勤保障。” “该走的，总归是要走的，所以二队将是你们的天下。” 我这话一出口，他们几个瞬间就激动起来了。 “不过，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同样适合这里。” 我没有说太多，我相信他们能明白的。 “好了，吴队长的话你们应该也明白啥意思，我就一句话，别给我们警校丢人！” 这个老吕显然是有些不服气。 “是！” 九个人齐刷刷的回应道。 “好了，好了，老吕，咱有日子没见面了，去聊会儿，这里的事儿就交给吴迪。” 牛登天一看老吕这个态度，立马把他拉走了。 “挑你们顺眼的人，当师父，五分钟之后案件分析！” “解散！” 我可不分配，这是得罪人的事儿。 “队长，我能认你当师父吗？” 排头的那个家伙凑了过来。 “跟着我可不是好事儿啊，你知道我是干啥的，所以那个场面……” 我开始故意吓唬他。 “那都是封建迷信！” 他不以为然的对我说道。 “不，你错了，要不要，我让你看看？” 我忽然觉得有必要给他们上一课了。 毕竟，杨冰还在我手里呢。 这一点儿，我承认，我忘了！ “真的？” 这家伙兴奋起来了。 半个小时之后，九个人脸色十分难看的坐在会议室里一动不动。 “还有人认我当师父吗？” 我有些得意的问道。 “有！” 最后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弱的小子站了起来。 我记得他叫方辉。 刚才看到杨冰的时候，数他最淡定。 “哦？拜我可不一样，必须有拜师礼的。” 咱这个名声，配得上拜师礼，但实际上，我这是故意刁难他。 说实话，我根本不想收徒。 自己的本事还没学到位，带人不是开玩笑吗？ 至于刚才我让他们认师父，更多是让他们尽快熟悉起来。 都是同龄人，有的比我们还大，这认师父就和闹着玩一样。 “我有！”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准备的还挺齐全。 “拿来看看！”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方辉说道。 “我爷爷和魏新平是同事，那天的事情他也看到了。” “魏新平！” 这个名字我太熟悉了！ 他就是死去的那个保安。 “说说具体情况！” 我立马把白板拉了过来。 “拾荒者是吃包子被毒死的，给他们包子的是一个妇女。” “这件事我爷爷给我讲过，那天，我爷爷夜班，大早晨和魏新平交班。” “他俩就看到那个女人买了包子，捣鼓了半天扔给了一个狗。” “女人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在垃圾站旁边睡觉的两个拾荒者，就把包子扔给他们了。” “我爷爷是认识这个女人的，她是小区里出了名的不讲理。” “原本我爷爷还以为她变了呢，两个人还嘀咕了一阵呢。” “紧接着我爷爷就回家睡觉了。” “睡醒了才知道这件事，赶紧去了物业。” “结果就听说，魏新平已经上报了。” “我爷爷不想着和别人争功，也就没再说。” “谁想到，第二天的时候，同样是交班的时候，魏新平刚来，就被胡杨花给撞死了。” 方辉把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那你爷爷怎么没报警？” 牛三有些气愤的问道。 “我爷爷看到了那个女人是买包子的人，一联想就知道这是杀人灭口。” “所以害怕了，就没敢说。” “愚蠢，这种情况就应该报警，报警了才能更好的保护他。” 牛三义愤填膺的说道。 不仅仅是，就是这些实习生也抱有这样的态度。 一时间，方辉有些抬不起头来了。 “你爷爷做的没错！” 我走到方辉的身边，直接说出了我内心中的想法。 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137章 见鬼 “我是做白事儿的，对老人的心理最了解。” “他们不怕死，怕的是牵连小辈。” “说难听点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是这种心理。” “换位思考，如果你们是平头老百姓，不是警察，你们会这么激动吗？” “恐怕，避之不及？” 我这一番话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不是打击他们，只是想让他们知道现实。 “好了，你这个徒弟，我收了，教不了破案的东西，我还能教你殡葬方面的活儿。” 我拍了拍方辉，然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既然有了新的线索，那么我们就要去调查。” “早晨那个时间的确很早，但是不至于一个人没有。” “毕竟，卖包子的都出来了。” “这样，我们分组进行调查，三儿带你的徒弟去方辉家找老爷子。” “其他人分散到小区棋牌室，小广场等人多的地方调查，我相信肯定能有结果的。” “是！” 一群人就这样让我散了出去，我相信绝对会有目击者的。 “师父，咱们去哪儿？” 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唯独方辉跟着我。 “见鬼！” 我笑呵呵的看着方辉说道。 方辉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喉结。 显然，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我要去找那两个拾荒者。 枉死之人肯定没有超生。 除非胡杨花也有能力让他们消失。 这事儿少不了还是要麻烦董其道。 他应该知道这两个拾荒者是怎么处理的。 要么放在冰柜里，要么就直接火化了。 这次我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去找了董其道。 “已经火化了，埋在了火葬场的后山。” 董其道很快查出了记录。 “区里的火葬场吗？” 我得确定一下具体的位置。 “对，我带你们去！” 董其道对这件事也很伤心，毕竟这又是一个立功的时刻。 有董其道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火葬场的领导很快就找来了一个干巴巴的老头。 “老霍，前几年有一老一小两具尸体是你处理的，还有印象吗？” “终于有人来给他们伸冤了。” 老头儿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带这几位警官去看看！” 能在火葬场当领导，对这些事情自然是相信的。 “好！” 老头儿对我咧嘴一笑，焦黄的牙齿已经开始有些发黑了。 在老霍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后山。 这里可以说是一片乱葬岗。 只不过一排排的埋得很整齐。 看得出来，老霍还是个很仔细的人。 “都是苦命人，没有棺木，只有骨灰盒，所以坟头小了点儿！” 老霍行走在坟头之间，表情不停地变化，就好像在和街坊邻居打招呼一样。 别人看不见，我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有的坟头上漂浮着阴魂，有的坟头上则是什么都没有。 这很正常，不是投胎就是魂飞魄散了。 而，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当老霍停下脚步的时候，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至少在他的周围，这几个阴魂都在。 而且，我也看到了一老一小。 “你们聊！” 老霍看我发现了对方，表情也很是欣慰。 “董所，你先跟着老人家下山，我在这里看看！” 董其道的年龄挺大，但对这方面还是有些抵触的。 “师父，要不……” “拜师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徒跟师三年，师看徒三年，如果不行，那我们就没有师徒名分了。” 我是真的想收这个方辉为徒。 还是那句话，抓住了仇晚，我也就离开了。 但是，队伍里还必须有我这样的人存在。 直接的沟通有利于他们了解案件的真相。 即便是没有证据，也会有正确的方向。 反推，绝对是最快的破案方法。 “是！” 方辉听我这么说，立马就挺起了胸膛。 别的我不敢说，最起码他的态度是好的。 熄灭了他双肩上的火，周围的阴魂也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瞪大了双眼，双手捂着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定力还算可以！ 毕竟，如果换做是我，我不一定做到他这种地步。 之前也说过，我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我打小就能看得见。 而且，有狗大爷的正确引导。 所以，我不仅没有产生心理负担，反而坦然相处。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们吗？” 我在地上画了个圈，里面画了个十字。 然后把从火葬场门口顺来的一把纸钱从兜里掏了出来。 用得上用不上是一回事儿，给不给又是一回事儿。 点燃了纸钱，我在兜里又掏出来半根香。 不是我小气，而是这根安魂香是我狗大爷给我的，不舍得用。 就今天我也就给他们点一段，算是付了信息费了。 安魂香点燃，周围的阴魂都围了过来。 但是没用，我把香插在了圈里。 只有一老一小可以吸进去。 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心满意足了，而我也熄灭了安魂香。 “谁给你们的包子？”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胡杨花！” 老人回答的很干脆。 “好，她已经死了，心中不要再有怨气了，好好修行，早日投胎。” 我这话说的很假，他们不可能投胎的，但这能让他们稍微地舒服一点儿。 “谢谢！” 老人带着小孩给我鞠了一躬。 我笑了笑，拉着方辉转身就离开了。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方辉给我的信息不一定是正确的。 我必须要保证这件事的真实性。 再有一个，不是我不想多问，而是方辉的状态不行。 当阴魂围过来的那一刻，他都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了，看起来像筛糠一样。 “师父，对不起！” 显然，方辉也想明白了，我为什么这么早出来。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今天表现不错。” 说着话，我们就朝着山下走去。 “真的吗？” 这孩子有点彪啊！ 他这么问，我能怎么回答？ “真的，咱现在去和他们汇合！” 我不给方辉发问的机会，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这后山阴气太重，再停留一会儿，方辉有可能灵魂离体。 “好舒服啊！” 方辉下山之后，立马来了这么一句。 这很正常，太阳能驱散阴气。 我找到了董其道，和他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车子刚开出火葬场，余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迪哥，有新发现。” “什么发现？” 我赶紧追问。 “有个老太太说，这个小区有个孩子前些年被狗掏死了。” “而那个狗就是胡铮家的。” 听到这话，我直接一个急刹车，然后掉头朝着火葬场驶去。 还得找董其道啊！ 第138章 恶狗杀人 我们的去而复返，让董其道有些惊讶。 很显然，他已经和火葬场的场长约好了去做某项活动。 因为，他已经换上了便装。 “吴迪，还有事儿？” 董其道走到我身边问道。 “恶狗掏人的案件，你有印象吗？” 我直接开门见山。 “恶狗掏人？” 董其道一下子愣住了。 很显然，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老董，就那个学生嘛，老霍去收的尸。” 大腹便便的场长竟然也知道这件事。 “哦哦，想起来了，杜高，那个杜高杀人案！” 被人家一提醒，董其道立马就想起来了。 “案件也是报给区刑警队了？” 我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他带我去区刑警队。 不管咋说，人家之间熟悉的很。 “对对对，不过后来这个案子私了了。” “这种案子能私了？” 方辉有些忍不住了。 “能啊，又不是人杀人，狗杀人，打死狗，赔钱就行啊！” 董其道立马回应了一句。 这话说的没错，不是人杀人，所以能私聊肯定私聊。 “董所说的没错，不过，狗还活着。” 我看向了董其道。 “不可能啊，注射死亡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啊！” 董其道十分惊讶。 “狸猫换太子！”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也有可能，那个杜高看着挺乖的。” 董其道也跟着点了点头。 “董所，再耽误你一点儿时间，带我们去一趟区刑警队，你熟悉那里，卷宗更容易调出来。” “不耽误，不耽误。” 董其道显然知道我说的是啥意思。 开小差，这个习惯可不好。 我也有这种情况，但问题是，我不是警察啊。 你说气人不气人？ 有了董其道的带领，我们很快就调阅了卷宗。 死者叫侯沛霖，死亡的时候是实验小学的学生。 怪不得被掏了，他还是个小学生啊。 一百万，一条人命就了解了。 看来我需要去找找侯沛霖的父母了。 登记的地址就在余生他们附近。 于是，我赶紧给他们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之后，余生打了回来。 房子已经买了，至于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显然，丧子之痛，让他们不想再生活在这个环境里了。 看着卷宗上的报警人信息，我拍下来发给了娥姐。 很快，娥姐就给了我一个新的地址。 好巧不巧的是，这对夫妻竟然住在我们公安局旁边的小区里。 看来，他们觉得这个地方更加安全。 我二话没说，开车就去了。 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我是真的饿了，就在门口卖包子的地摊上吃了起来。 “嫂子，我侯哥今天咋没来？” 一个食客和摊主沟通了起来。 “上坟去了！” 这女人说着话的时候，神情落寞，看来应该是新丧近亲。 “对不起，对不起，我都给忘了，你们来了两年了，年年今天都去。” 男人也有些后悔不已，毕竟自己戳在了人家痛处上。 “没事儿，两年了，我也快放下了！” 女人强颜欢笑。 我觉得不太对劲，是什么样的亲人，能让一个人两年之后还这么思念？ 我是干白事儿的，基本上一周年过完，这种悲痛之情就彻底消失了。 唯一能剩下的就是思念之情。 这是最好的情况了，如果是一般情况，可能半年不到的时间，这种悲痛就会消失。 再次上坟痛哭的时候，多半就是表达思念之情了。 当然了，允许有特殊情况的存在。 我没有去深究，而是吃完了饭，赶紧去了登记的地址。 结果敲了敲门，家里没人。 就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隔壁的房门打开了。 “小伙子，他们两口子在小区门口摆摊呢，这个点儿家里没人！” 老太太心善，直接给我们说了情况。 丧子之痛！ 我立马就想到了刚才的对话。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再次回到了包子摊，女人有些奇怪。 毕竟，我和方辉刚吃完，她对我们有印象是正常的。 “两位有什么事儿吗？” 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道。 “侯沛霖是你儿子？” 方辉这家伙抢在我前面开口了。 女人听到这句话，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手已经朝着菜刀抓了过去。 我直接给了方辉一脚，他简直是太气人了。 “您别误会，我们是警察。” 我赶紧亮出了工作证。 “你们找我干啥？” 女人很紧张，很显然这期间有人找过他们。 “能坐下聊聊吗？” 这个状态我是不敢和她聊天的，万一那地方说错了话，她很可能要暴走。 我不怕她伤害我们，我怕她伤害自己。 “嗯！” 女人搓了搓手，坐在了桌子前面。 “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看着女人问道。 “没，没什么……” 女人显然是要隐瞒什么。 “我们是警察，刑警，有什么事儿告诉我们，我们会处理的。” 我希望她开口，如果她不开口，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 “你是什么官儿？” 女人沉默了半天，开口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我很特殊，这么说，局长我也能和他平起平坐。” 我这么说应该没啥问题，喝酒的时候，我就是和牛登天平起平坐啊。 “真的？” 女人的眼睛里有光。 那好像是希望！ “我骗你干啥？” 说着话，我拿出手机给牛登天打了过去。 “牛局，我的地方弄好了没？这么多人，你让他们站着办公啊？” 我语气十分强硬，必须展现出我的气势。 “破了这个案子，就准备好了！” 牛登天显然是因为我真的生气了，所以没和我一样。 “好，那就这两天的事儿了！” 我说完不等牛登天说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我怕牛登天骂街，到时候女人不相信。 “现在相信了？” 我拿着手机对女人说道。 “你打的真的是牛局长的电话？” 她竟然还真的知道牛局长。 “对啊，你不相信，你自己联系，或者直接去公安局问问。” “实在不行，我带你去公安局。” 反正就这么近，在哪儿都一样。 “可以，但是我的摊子……” 女人选择了去公安局。 “方辉，帮个忙！” 总不能让我在这里卖包子。 “啊？” “啊什么？” 我瞪了白天一眼。 “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 算他小子识相。 我原本想开车带她过去，但看她这么警惕，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我俩步行了十几分钟走进了公安局。 会议室里。 娥姐放下两杯水，就离开了。 “现在能说说了吗？” “我儿子的赔偿被他们给要回去了。” 女人说完这句话，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第139章 校园霸凌 “胡铮？”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胡铮。 “嗯，他找人给我们带话，让我们把一百万还给他，不然的话，就让我们好看。” “我丈夫和他理论，直接就被他打了。” “而且，他还扬言不怕报警，他姐夫的秦大哥就是公安局的局长杨平。” 好家伙，又牵扯到杨平身上去了。 今年杨平是真的不顺利。 先是自己的亲弟弟被抓捕，再是少妇白洁给他戴上了绿帽子，现在又有人假冒他的名义狐假虎威。 真的是个多事之秋啊。 至于，我为什么说是狐假虎威。 原因很简单，杨天斌和杨平都不对付，胡铮怎么可能上的了杨平的船？ “然后呢？” 我耐着性子问道。 “我们给了，但是他又来要利息。” 女人又开始哭起来了。 说实话，别人哭，我不擅长安慰。 因为我干白事儿的时候，都是听着别人哭的，而且哭的越狠越孝顺。 要是遇到那个不哭的，我也得说哭他，毕竟那样才有出殡的感觉。 “那个，我也不太会安慰人，等你哭完了，咱再继续沟通。” 我的本意是我出去，换娥姐进来安慰一下。 但是这女人确实误会我了，以为我生气了。 她赶紧起身拽住了我，就好像抓强奸犯一样。 “我，我不哭了。”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只是出去给你拿点儿纸！”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我真的不哭了。” 女人还是不让我出去，很显然她害怕杨平进来。 “那好，你继续说。” 我也得抓紧时间，方辉还帮她卖包子呢。 “我们把一百万还给了他，但是他们找我们要利息……” 女人总算是能把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胡铮真的不是个玩意儿，不仅把一百万要了回去，还隔三差五的找人来给他们夫妻两个要利息。 说白了，就是恶心人。 但是，两口子都是老实人，虽然钱没给，但是也吓得不行。 这就导致了，他们根本没办法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 每当他们快要忘记的时候，胡铮的人就来闹事了。 这就等于提醒他们一次。 怪不得！ 怪不得女人今天提起丈夫去上坟，还是那么悲伤。 她很想走出去，但现实没给她机会。 “那这件事是个意外吗？” 我看着女人继续追问。 “我觉得不是。” 女人想了想，给我一个这样的答案。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大文章。 “当年他的儿子和我的儿子是同学。” “我儿子很老实，他儿子叫胡闹，人如其名，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小霸王。” “有一次，他把我儿子给打了，学校就把我们都喊了过去，为了息事宁人，他们给了我们赔偿。” “我儿子也都是皮外伤，因而我们也没有太在意，就答应了。” “但是，这件事之后，没两天，我儿子，我儿子……就死了。” 女人说着话，继续哭了起来。 校园霸凌！ 这胡铮的混蛋性格看样子是传下去了。 在学校里欺负同学，在家里偷人外卖，这孩子有出息啊。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恶狗杀人和校园霸凌有直接的关系，但这是个调查的方向。 最起码，胡铮后来的这种讨要行为就已经是犯罪了，而且恶犬还活着，这事儿有的聊了。 而胡杨花，人虽然死了，但是做的这些事儿，还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以后没人会打扰你的生活了。” 我没有挽留她，我得让方辉抓紧回来，我们要去找胡铮。 医院里，我再次见到了胡铮。 只不过，这次我看到他，气得不行。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渣呢？ 我甚至于想问问那个嫌疑人，为什么不一刀给他捅死。 多好的机会啊！ 嫌疑人是精神病患者，这种人只要经过鉴定可以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的。 一举两得，多好啊！ 但，我只能想想，根本不可能实现。 我把胡铮的事情都告诉了付勇。 付勇听我说完之后，也是十分的气愤。 “吴迪，这案子交给我处理了，你放心就行。” “嗯，抓紧处理完了，我带你去找我大爷。” 这个事儿，我是不敢再忘记了。 不管怎么说，付勇人不错，不能让他整天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了。 “谢谢！” 我挥了挥手，和方辉直接回到了办公室。 牛三儿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今天必须开会总结一下。 一是，让他们新人形成这个梳理线索的习惯。 二是，我总得请人家吃个饭。 下午五点，一行人哗啦啦都走了进来。 “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五分钟之后开会，开完会吃饭！” 我起身对着众人喊道。 “迪哥，什么菜系啊？” 余生叼着烟就到了门口。 “面条细！” 众人哈哈大笑。 五分钟后，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谁先说？” 我看着牛三他们几个问道。 “我！” 牛三起身把他们收集的证据给梳理了一下。 方辉的爷爷是最主要的证据，根据他的描述，和当时的情况是完全吻合的。 胡杨花当时的言语之中很是嚣张。 虽然我们在监控中看到的胡杨花很是害怕，但那都是她表演出来的。 这就好比现在有些演员演戏，咱看的时候他说的是：“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拍戏的时候，他说的是：“？”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走访了群众，找到了几个目击者，她们早起练功，看到胡杨花买包子。” 罗列起身也把他们这边的线索梳理了一下。 “我们发现了胡杨花撞人的目击者，他在小区外面摆摊，那天早晨出摊早一些，刚到地方，就听到了砰的一声。” “然后，就看到魏新平起飞了。” “由于他在车子的正前方，所以他看到了胡杨花的车里其实还有一个人，只是看不清是谁！” 这是个重要的线索！ 车里竟然还有人，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更关键的是，这人在里面是干啥的？ “迪哥，我去找了修理工的家属，他们一声不吭，啥都不肯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啊！” 余生气愤不已的说道。 该说不说，他是真的动脑子，竟然想到了去找修理工的家属。 “没事儿，继续查，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我心中的疑点开始多了起来。 “那我明天继续去找家属。” 余生显然是瞅准了这个方向。 “那我去找修理工！” 牛三的方向也是对的。 “那我们就继续走访，找找有用的线索。” 胖超带着这些人也表了态。 这就是人多的好处，随便分工，随便安排。 “好，今天的会议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考虑完了，我们就去吃饭。” “快说，快说，我中午就没吃！” 余生预判了我的预判，我不能不服他。 “刹车失灵，车子是怎么停下来的？” 众人都愣住了。 我之所以会考虑这个问题，也是因为他们说车上还有一个人。 “你这是没打算让我们吃饭啊？” 第140章 八大罪 “那就先吃饭！”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行，咱边吃边聊！” 余生高兴了。 我绝对相信他中午没吃饭，因为这件事他的确办的出来。 既然是第一次吃饭，规格肯定要高一点儿。 那自然就是对面的大酒店了。 这经费，牛登天得报销。 但是，凭借我和含含的关系，多少也得打个折。 这个折扣就是我的回扣。 嗯…… 这买卖合适。 再次和含含见面，她已经没有之前见到我的那种兴奋了。 一切都归于平淡，她的行为举止就好像是我的家人一样。 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似乎是惹祸了。 但这样也不错，只要是真的合适，那关她之前什么样呢。 她不是说了吗，只是结过婚。 这不就意味着，现在离婚或者男人死了？ 这样的话，我也不算违背公共道德，这事儿应该没问题啊。 有了含含的操持，我们这顿饭吃得很开心，说什么讨论刹车的问题，根本就没有。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打算喝酒，毕竟喝酒误事。 但是，郑一曼来了。 有这个小祖宗在，我不喝都不行。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我甚至于都不知道怎么来到的酒店房间。 看到余生在我旁边的床上睡觉，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最起码，不是含含。 可就在我要起身的时候，却发现我身上还压着一个人。 郑一曼！ 在转头看向另一边，罗列，牛三。 地上传来了呼噜声，胖超，白天打地铺！ 这是什么个布局？ 我很想喊醒郑一曼，但我又怕她误会。 于是，我把她慢慢的翻过去，给她盖上了被子。 正当我要起身的时候，郑一曼开口了。 “你那个红颜知己不错哦，还帮我们开房间。” 很明显，这个语气不是很对。 但我现在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我们包括谁？ 如果，那些实习生都算上，那得多少钱？ 牛登天要是不给报销，我咋办？ 我总不能让含含吃瓜落？ “都住在这里了？” 我赶紧追问。 “对啊，都住下了！” 郑一曼有些戏谑的看着我说道。 “啥规格啊？” 我快哭了。 “总统套房！” 我欲哭无泪。 “哈哈哈，放心，都是三人间，除了咱们，也就开了三间房。” 郑一曼奸计得逞，放肆的笑了起来。 “大侄女，我告诉你，要不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今天指定打你屁股！” “呸，臭不要脸！” 郑一曼一下子脸就红了。 “迪哥，你打我，我正好趴着呢！” 打地铺的白天，把头担在床上看着我说道。 “滚蛋，起床干活儿！” 我一脚踹过去，没踹到他。 “起床啦，起床啦！” 白天直接就蹦了起来。 原本按照我们的计划，今天上午还是走访，走访完了之后，下午汇总信息。 只要胡杨花的这个案件确定了，那胡杨花的死就可以归结到仇晚的身上了。 原本我准备研究胡杨花车上的第二人是谁的。 但提审修理工，我怕他们搞不定。 所以换了换，我和余生去提审 ，其他人按计划行事。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提审犯人，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 “两位警官很面生啊，找我什么事儿啊？” 这修理工在监狱里待了这两年，看起来学得很滑头了。 “没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当年那个案子的一些细节。” 我看着修理工开了口。 “不是都判了吗，还问个屁啊，就是我剪了胡杨花的刹车线，胡杨花开车撞死了人。” “那你告诉我，刹车失灵，车子是怎么停下来的？” 我这么一问，修理工直接就愣住了。 “熄火了就停下来了啊。” 他眼神开始闪躲起来。 “我模拟过多次碰撞实验，那个距离，那个速度，如果想把保安撞飞出去，只有一种办法，急刹车！” 我哪里做过什么模拟，我只不过想到了打台球的时候。 你要想大力出奇迹，这一杆就得干净利落，出手快，收手也要快。 “不知道！” 修理工把万能答案都说出来了。 反正，他之前的口供也仅仅是破坏刹车线，没说在现场的事儿。 只要他死不承认，和他也就没关系。 当然了，我也不确定车上的人就一定是他。 “对了，昨天我去你家了，正巧你大姐家的那个大外甥不是快高考了吗？” 余生忽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别说修理工，就是我都没搞明白这是啥意思。 “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修理工也有些急了。 “你看你，你听我说完。” 余生表现出一副和老朋友聊天的状态。 “我那天听他说想要考军校，学校都选的差不多了，但是我提醒了他一句，这东西得政审。” “啥叫政审明白不？” “三代以内的所有人，都必须要政治审查。” “所以，因为你，他上不了军校了。” 杀人诛心，余生的出发点儿是没错的。 这句话说完，那修理工彻底的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眼睛就红了。 很显然，他没想到这件事影响这么大。 他想要抓头发，但是没有头发。 沉默了好久，他抬头看向了我们。 “警察同志，能给我一根烟吗？” 这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 我也没多想，直接就给了他一根。 他抽了两口，然后看向了余生。 “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 他还在抱有侥幸心理。 “不信就试试看！” “我这人心善，这么告诉你，如果你的案子翻了，结果就是你作伪证。” “然后再加上你的积极态度，或者立功表现，你这个就没啥大问题了。” “虽然会有记录，但都是积极向上的，这种情况对你大外甥影响就不是很大了。” 余生说的有没有依据，我不知道，但是他说的这么一本正经，想来应该是专门查过资料的。 “真的？” 修理工眼睛里看见了希望。 “当然是真的了，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作伪证，别说八大罪了，就是和诈骗比起来都是小罪过。” 余生果然查过资料，不然怎么把八大罪都说出来了。 “我交代，我交代！” 修理工彻底信服了。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生直接就拿起了笔。 “胡杨花的刹车线是胡铮剪的，当然我在旁边做了指导。” “而那天在车上的人就是胡铮。” “是我交给他，怎么能让车里爆发最大冲击力的。” “怎么爆发？” 我很好奇的问道。 “就是惯性！” 修理工眼中闪过了自信。 第141章 成立专案组 “惯性比直接撞上去的力量还大？” 我虽然看到了他的自信，但我还是不太相信。 “前提是速度不快！” 修理工开始给我们讲述了起来。 如果车辆高速行驶，那撞击的后果是最严重的。 而且，那种情况，没人敢拉手刹，那是找死。 但胡杨花不能高速行驶，因为如果那么做，就很明显是要置人于死地了。 不管什么借口，就单单是车速这一点儿，她就解释不清楚。 所以，胡杨花的速度不能很快。 速度不快如果冲撞到人的话，结果就是擦伤。 除非车子停不下来，直接卷入车底，才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胡杨花是把保安魏新平给撞飞的。 这就意味车子碰撞的力道很大。 在低速情况下，想要造成这个结果，那就是急刹车。 靠着惯性把人给撞出去。 修理工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明白了。 高速，胡杨花就是故意杀人。 但是，低速又怕杀不死！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胡铮？” 我看着修理工继续追问。 “就是他，修理厂都有监控，你们可以去查查，当初涉案车辆被拖到停车场，我把胡铮接走的。” 修理工说的已经很明确了。 “也就是说，胡杨花开车去撞击保安魏新平，胡铮拉下手刹，导致魏新平直接被撞飞，落地成盒，是这意思？” 我对修理工的话做了总结。 “不不不，落地就死了，没有骨灰盒的事儿！” 修理工连连摇头。 “不是，那个，好，他们应该给了你好处！” 我也懒得给他解释了。 “五十万！” 修理工伸出了一把手说道。 “行，我们就不在这里和你啰嗦了，我们抓紧去处理这个案子，别到时候影响了你大外甥。” 余生说着话就开始收拾东西。 “兄弟，不，警察同志，谢谢你们啊！” 修理工感动坏了。 “为人民服务！”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好奇的看着开车的余生。 “八大罪是啥啊？” “我不知道啊！” 余生回答的非常平静。 “那你刚才就敢说？” 我也是醉了，这家伙太疯狂了。 “刷视频的时候看到了，就记下了这个名字，谁也没想到能用得上啊！” 余生不以为然的说道。 太丧心病狂了，这就是三国里的贾诩啊！ 以后办案我得看着他点儿，搞不好，就得惹出事儿来。 “那个什么姐家的大外甥总是真的？” 我不相信余生这也是编的。 “当然是真的了，他的家人我们没见到，就和邻居老太太聊天的时候，老太太提了一嘴，我就拿过来用了。” 太疯狂了！ 但是，不得不说，余生这人干啥像啥。 最起码，那些话在人家嘴里说出来，就不像是道听途说的。 让人很信服！ 回到了公安局，我把情况给牛登天汇报了一下。 牛登天听闻是这个案子，立马就重视了起来。 胡铮那边的待遇也发生了变化，手铐都给戴上了。 本来是受害人，现在变成嫌疑人了。 而我这边，也把所有人都撤了回来。 单单靠着这几个证据，就能证明案子是仇晚犯下的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确定了凶手，坏消息是我们没有任何的线索。 罗列说的对，仇晚给足了我们线索，让我们去调查这个案子。 案子是查清楚了，人我们还是找不到。 果然，我们是真的太笨了。 由于胡铮在一队手里，这个案子就让一队全面接手了。 至于胡杨花的案子就彻底挂在了仇晚的名下。 最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不是我们，而是杨天斌。 “我为什么没有听说过仇晚这个人？” 杨天斌开始质问我了。 “之前的吴红言和孙倩都是仇晚杀的，之所以没有公布，是怕引起恐慌。”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公布了。” 我没有和他置气。 因为，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不说别的，他现在已经是孤军奋战了。 自己最亲的人都已经没了，接下来杨天宝还会对付他，这才是他最大的麻烦。 我有心帮他，但是力不从心。 杨天宝不犯案，我无从下手。 三天之后，连环杀手仇晚公布于众，压力扑面而来。 第二天一上班，牛登天就在二队办公室等着我们。 “牛局，今天这么早？” 我预感有事情要发生。 “收拾东西，跟着我走！” 我以为牛登天要放我离开了，说实话，我并没有太高兴。 之前想回去，是因为耽误挣钱。 如今，我不想了，我想要抓到仇晚。 至于为什么，我说不出来。 或许，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 不过，既然牛登天让我离开，我自然不会不同意。 没了我，其他人也一样查案子。 于是，我开始收拾了起来。 “迪哥走了，我们也得走咯！” 余生说着话就开始收拾东西，罗列他们自然也是如此。 牛三很想开口劝阻，但是欲言又止。 他应该也有他的考虑。 “我说的是，所有人，收拾东西跟我走！” 牛登天看着我们说道。 “实习生也开除啊？” 余生有些口无遮拦的开了口。 “十分钟，所有东西放到楼下的四米二上！” 我赶紧跑到窗户边上，就看到了一辆货拉拉。 这不是让我们离开，这是要搬家。 看来，牛登天要兑现承诺了。 随着车子的行驶，我发现我们到了灵异小组的地方。 公安局后面的仓库区。 我心中有了不好的念头，该不会是让我们和灵异小组共用一个办公室？ 可车子忽然拐弯了，我的心彻底放下来了。 这是另一个仓库，我下车之后就跑了进去。 进门就看到一个特别大的横幅。 “岭阳连环杀人案，专案组驻地。” 成立专案组了？ 这是我没想到的。 不过，这里面真的挺大，不仅有审讯室，还真的有停尸间。 看来，这是要给我们配专门的法医了。 不知道是不是顾丹骁。 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吴迪，进来帮个忙！” 正想着这事儿呢，顾丹骁在停尸间走了出来。 好，郑一曼也不错，最起码熟悉。 “来了，大侄女！” 就当我准备去帮忙的时候，牛登天却喊住了我。 “吴迪，去医院！” “怎么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胡铮死了！” 第142章 不仁 看着面前的认罪书，我心里很不好受。 这次的认罪书和胡杨花的差不多。 凶手：胡铮！ 罪名：杀保安，纵狗杀人，敲诈勒索！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胡家一众，无仁厚之德，性情残暴！ 胡杨花被狗惊吓，下药毒狗即可，却非得搭上两条人命，残暴不仁，该杀！ 事发后，为逃避惩罚，伙同胡铮撞死保安，纵狗杀人，事后勒索，该杀！ 胡闹，上粱不正下梁歪，校园霸凌，手脚不净，念起年幼，略施小惩。 此不正之风不可兴起，杀人祭天，以儆效尤。 望各位自重！ 这仇晚是要疯啊！ 这哪里是杀人犯啊，这分明就是老夫子啊。 弄得就好像教化众人一样。 “迪哥，有黑客攻击了网络，现在这个认罪书已经铺天盖地的传出去了。” 白天拿着他的电脑给我看。 不管打开什么视频，结果都是认罪书的内容。 和我手里的这个一模一样。 仇晚彻底引发了社会恐慌！ “有没有办法屏蔽掉？” 虽然，我知道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我还是希望白天能办得到。 “我试试！” 白天直接就蹲在了地上。 “郑一曼检查尸体，其他人勘察现场！” 我彻底怒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恐慌，这一招，很容易让人暴露出来，心中的恶。 如果，他们之前就已经作恶，为了逃避仇晚的报复。 他们有两种方式来应对。 一是，尽量的遮掩或者弥补，尽量让自己的罪恶减轻。 这种方式还好，最起码起到了正面引导的作用。 但如果是另一种，也就是破罐子破摔的话，那对社会的影响就会特别大。 不行，我得尽快的找到这个人！ “整理完所有有用的信息，立马带回队里，我稍后回去！” 我看着牛三说道。 “好！” 牛三不知道我要干啥，但他并没有问。 “付队，跟我走一趟！” 我要先解决一些琐事，不然我可能会成为一个不守信的人。 “好，石磊你们配合二队！” 付勇交待了一番，就跟着我离开了。 我开车回了局里，拉着正准备解剖的顾丹骁就上了车。 三个人开车来到了狗大爷的殡仪馆。 “大爷，付队身边有阴魂，你给处理一下，顾法医要见她姥姥，你受累！” 说完，我就要朝着外面走！ “万万！” 狗大爷忽然喊住了我。 “大爷，您说！” “注意安全！” “好！” 我对着狗大爷笑了笑，开车回到了新的驻地。 一切都被带回来了，接下来就是要分析了。 我们到现场的时候，胡铮的血还没有凝固。 这就证明仇晚刚作案不久。 根据白天查到的监控信息，我们也看到了仇晚的存在。 虽然永远是侧脸，但我对这个侧脸已经不能再熟悉了。 他装扮成了保洁人员，进入房间打扫卫生。 出来的时候，胡铮还没事儿，但是过了没多久，胡铮的脖子就开始喷血了。 郑一曼初步检查了尸体，死者是被极其细小的东西割喉，因而伤口不是很明显。 具体用的什么工具，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当时，胡铮没有什么异常吗？” 我觉得被割喉了，总会有点儿感觉，怎么可能没事儿呢？ “保洁换人，我注意到了，也提高了警惕，但他的动作没有什么问题。” 这事儿发生在石磊当值期间，所以他有一定的责任。 “病房里有监控吗？” 我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心存侥幸。 “为了保护嫌疑人的隐私权，我们不能安装监控。” 石磊回应了我一句。 “那麻烦你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现在对待石磊十分的小心。 虽然，我只是个副队长，但这也算截断了石磊的晋升之路。 万一，他撂挑子不干了，我还真没办法。 “大概得行动轨迹是这样的。” 石磊倒是没有为难我，直接在我躺在之后，开始走位。 “停，就是这里！” 当石磊俯身从我上方经过的时候，郑一曼叫停了。 “没有哪个保洁人员，会用跨过病人这种方式打扫卫生的。” “按照这种方式，只要我们胳膊外侧有凶器，就能杀掉胡铮。” 郑一曼的分析没有错，虽然石磊没有看到凶器，但这是凶手唯一袭击胡铮的机会。 那这个凶器到底是什么呢？ “郑一曼，解剖尸体，看看能不能分析出来。” “好！” 郑一曼直接进入了停尸间。 “一队的同事辛苦，可以回去休息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二队接手。” “有什么需要配合的，随时联系我们。” 石磊有些萎靡不振的说道。 “好！” 他这个状态也很正常，毕竟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杀的。 心里多少都会有些波动。 送走了他们，我们立马开始开会。 “仇晚把事情搞大了，我们不通报都不行了。” “但是，现在通报，别人就会说我们马后炮，所以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仇晚这一招，是我真的没想到的。 按照我原本的思路，他顶多就是闷声作案，不会太张扬。 但是，现在看来，他有些疯狂。 这件事捅出去，对我们警方来说压力很大，对他也同样如此。 当所有人都心生警惕的时候，他想要作案就很难不被别人发现。 “迪哥，我尽量控制了，但是看到的人还是很多。” 白天总算是停下了他手头的动作。 “这就很好了！” 虽然，我不知道白天把舆论控制到了什么程度，但他肯定尽力了。 “迪哥，仇晚会不会不再犯案了？” 罗列忽然举起了手。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把事情闹大，然后不再犯案，如此压力就给到了我们？” 罗列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我觉得不会。 仇晚看似疯狂，但我觉得这疯狂是装出来的。 他之所以如此去做，很可能就是为了给我们施加压力。 让我们重视他！ “嗯，差不多，我觉得他可能近期不会犯案了，但是过了这段时间就不一定了。” 罗列回应了我一句。 这也有可能！ 如今的仇晚做什么都不足为奇，毕竟他手上的人命已经很多了。 “迪哥，发个通缉令！” 一直没说话的余生忽然开了口。 第143章 阎王索 好办法！ 比起发布通告，发布通缉令是个最好的办法。 最起码大众看到了警方的态度。 也会下意识的认为，我们和杀人凶手刚刚接触。 至于之前的案子，完全可以说是后来发现其中有联系的。 余生，这脑子，真的好使！ “三儿，找牛局汇报情况！” 这流程还是牛三比较熟悉。 “是！” 牛三转身就跑了出去。 “郑一曼分析杀人的工具，剩下的人都散出去，根据仇晚的行动路线，开始排查，先寻找一波线索。” “是！” 除了胖超和余生，其他人都动了起来。 “迪哥，我得请个假！” 余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 “可以啊！” 我都不需要问理由，虽然给余生发着工资，但实际上，他比我还自由。 更多层面上，他是来帮我的，我不能当成员工看待。 “没别的事儿，就好久没去看冯妍了，怕她生气！” 显然，余生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爽快。 “你是我兄弟，不是我战友，你就是不回来都行。” 我搂着余生说道。 “那不可能，我得帮你啊！” 余生笑嘻嘻的说道。 至于胖超，他倒不是和我请假，而是保护我。 毕竟，仇晚已经这么疯狂了，会不会对我下手，我也不知道。 送走了余生，就当我要去解剖室帮忙的时候，张华他们来了。 苏伟也跟在他的身后，只不过目光有些不善。 这很正常，我毕竟伤了他。 “张组长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我和灵异小组还是很不对付的。 “气血旺盛，身体强度不错。” 张华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看向了胖超。 “咋滴？你想吸我血啊？” 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看，胖超不急才怪。 “吴队，你们队里的人都这么刚吗？” 张华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我问道。 “也不是，主要是面对那些答非所问的，多少有点情绪在里面。” 他不搭理我，我还能给他面子？ 灵异小组咋啦？ 灵异小组就高人一等？ “吴队，别误会，我只是好奇普通人能有这样的体质，怠慢了吴队，实在抱歉。” 张华倒是能屈能伸。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老大是来给你们帮忙的。” 苏伟十分不服气的开了口。 “你们老大？你们是黑社会啊？” 余生去而复返。 “你咋回来了？” 我觉得非常纳闷。 “我怕你骂不过他们。” 余生笑嘻嘻的说道。 “生子，相信我！” 胖超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 “ok，那我走了，实在不行，记得给我打电话。” 余生说着话瞥了一眼苏伟，显然他主要针对的就是苏伟。 “看什么看？” 苏伟自然不把余生放在眼里。 “我得看看你的模样，你要是欺负我迪哥他们，我就调查你，然后把你的事儿编成章回体的评书说上三天。” 余生说完，直接就离开了。 这话听得我都感觉到一阵恶寒。 不过，他有这个本事，没事儿听相声，整天就自己研究规律。 “吴队，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认罪书的事儿闹得挺大，我们怀疑不是普通人所为。” 张华倒是不在意这些。 “的确不是普通人，进来说。” 我想了想，灵异小组还是有独特之处的。 这种没有头绪的时候，我的确可以和他们沟通沟通。 我把李华明之后的事情又给张华讲了一遍，张华听完直接就沉默了。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 “两个点儿，没有灵魂出现，可以确定他不是普通人。” “胡铮的死亡方式很特殊，普通人也很难做到。” 反正，张华的意思就是仇晚不是个普通人。 不过，我倒是从他的话里得到了另一个信息，他似乎知道仇晚的杀人方式。 “你觉得胡铮是怎么死的？” “钢丝！” 张华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我。 “肉眼看不到的钢丝？” 我立马接了一句。 如果能看得到，石磊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胡铮被杀。 “对，这种东西普通人操控不了，但是有一种人除外。” “什么人？” “小偷！” “小偷？” 我是真的不明白。 “对，小偷有个工具叫做阎王索，外形就是个戒指，一般的小偷没有，必须那些有传承的小偷才有。” “为什么？”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阎王索的材质很特殊，近代已经没人能复制了。” “这种材质多半是盗门传承，保命用的。” “戒指就是个储存器，里面是中空带回弹的。” “钢丝肉眼不可见，但异常锋利。” “一般小偷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们才会用这种方式逃命。” 阎王索，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你认为仇晚的杀人工具是阎王索？” 我看着张华问道。 “百分之八十确定，虽然我没有看到伤口，但是根据你的描述，你们看到的喷血伤口，也不过是肉体错位才发现的。” “如果胡铮的喉咙不动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还活着。” “但是，只要血液流出，那就越来越多，没办法阻止了。” “那我们可以从盗门世家开始查？” 我尝试着问了一句。 “这是一条路，不过多数的盗门都洗白了，想找到他们还是很难的。” 张华把困难程度也告诉了我们。 我不怕难，怕的是没有方向。 只要有方向，这东西早晚我会查出来的。 我希望仇晚近段时间不要再作案，如此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追查这件事。 “对了，有阎王索的这种盗门，多半出身名门贵族，毕竟材料稀少，一般的小偷凑不出来的。” 张华再次提醒了我一句。 “你不会要告诉我，五十七个家族的事儿？” 这事儿我不熟悉，但是我听我十一哥说过，整个国家有五十七个家族把控。 张华就是张家的人，很神秘，藏在神农架里。 “上升不到那个层次，但也差不多。” 张华犹豫了一下，开口回应了我。 “那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这是真的感谢他，毕竟他给我提供了线索。 “都是同事，不用这么见外。” “另外，我也有点儿事儿，需要你帮个忙。”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第144章 那家 “都是同事，有什么事儿就说。” 既然有求于我，我可支棱起来了。 “我这边有个案子，缺人，所以我寻思能不能给我点儿支援？” “张组长，实话说，有危险吗？” 我必须对二队的所有人负责。 “有危险！” 张华倒也不含糊，明说了。 “那我可以跟你去，超子，三儿都没问题，那些实习生不行。” 我直接就拒绝了张华。 “不，不是，你误会了，我需要纸人。” 张华连连摆手。 “纸人啊！” “你说要多少？” 这玩意儿对我来说，有手就行。 “三百！” 张华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啥要求？” 这涉及到我的本命专业，我根本不可能不答应。 “阴兵！” 嗯，还真的有点儿难度。 当然了，不是说我有难度，而是他有难度。 三百个纸人对我来说很容易。 但是三百个阴兵实力的阴魂，对他来说就不容易了。 不过，人家既然敢这么说，肯定也是有所准备的。 “时间！” “三天！” 有些紧迫，我得回老家。 “我不点睛，这个动作你们自己来。” 我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这对我来说是个艰巨的任务，但是能完成。 “好！” 张华高兴极了。 “另外，纸人的材料我都有，我需要一些补品。” 如果是一般的纸人，我只是消耗力气，但是这种承载阴兵的纸人，肯定要消耗我精气的。 不然，根本承受不住阴魂入体。 “好！” 张华也没有含糊。 “不管多晚，今天晚上我都会回去，三天之后交付！” 不管怎么说，胡铮的案子，我得梳理一下，定一个大方向出来。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继续往下查。 “没问题，这三天有什么问题，我来协调。” 张华也拍胸脯做出了保证。 “别吹牛啊，一定完成才行！” 苏伟这家伙不说话挺好的，怎么一说话就欠揍呢？ 我没搭理他，而是直接让胖超送客了。 我看着显示器上胡铮的照片，浮想联翩。 仇晚为什么这个时候干掉胡铮呢？ 这个疑问在我心里一天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有警察看守，冒然杀人，这样的行为风险太大了。 是因为我已经破获了胡杨花的案子，仇晚觉得没必要留着胡铮了？ 还是对我们警方的挑衅？ 眼皮子底下杀人，这事儿做的很过分了。 可不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索性，我不想了，转头给我三哥打了个电话。 咱自己虽然不行，但是咱擅长码人啊！ “喂，三哥！” “万万，说事儿！” 三哥就这脾气性格，脑子里装着服务器，只接收指令，不陪聊。 就“万万”这两个字都算是赠送给我的。 “我想查阎王索！” “盗门的阎王索？” 这句话字数就比较多了。 “嗯！” 我开始模仿他的语气。 “查岭阳附近的？” 三哥继续反问。 “没错！” 还别说，模仿他还挺有意思的。 “你再学我说话，我就把你和含含的事儿公布于众。” “卧槽，三哥，三哥，你别啊……” 果不其然，三哥掌管着春秋，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连我都不能排除在外。 当然了，这不是监视，而是保护。 “等我消息！” 三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般人可能受不了，但习惯了就好。 “又是咱哥的那些兄弟？” 胖超在一旁凑了过来。 “对，三哥，你要是有啥想查的事儿，告诉我，我帮你查。” 我也就是吹牛，一般的小事儿，我真的不敢找我三哥。 “没有，我啥事儿都没有！” 胖超连连摇头。 很显然，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三哥帮他查别人，他同样也会被三哥查一遍。 “行了，接下来就等天儿他们回来了，我去给郑一曼帮忙！” 我起身就要朝着解剖室走。 “哎，迪哥，关于这个阎王索，我知道一点儿线索。” 胖超忽然拉住了我。 “你知道线索？” “对，我当兵的时候，有个战友是东北的，就是雪乡嘛！” “他们那边有个大家族，当初是个王爷什么的，就出过一个大盗。” “当然了，那个王爷也不缺钱，学这些东西呢，完全是机缘巧合，主要是天赋异禀。” “反正就是空手开瓶！” “就那种陶瓷瓶子，他一个旋转，就直接给割开了。” “后来有懂行的，说这玩意儿就叫阎王索。” 还别说胖超这个线索还真的有用。 “哪个大家族啊？” 我赶紧追问了一句。 “我想想啊，好像，叫个，什么那拉，对对对，姓那！” 我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家，我太熟悉了。 那日和就是那家的人啊。 “兄弟，你立功了！” 我拍了拍胖超的肩膀，然后给牛登天打了过去。 “万万，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效果很不错。” “大爷，你和那家的人联系一下，问问阎王索的事儿！” “阎王索！” 听语气，牛登天应该是知道这个东西的。 “对，张华组长来过，分析了一下，当面杀人，不被别人看到，很有可能是阎王索造成的。” “行，正好，那年来岭阳了，但是他太小了，可能不知道这事儿，我问问那天。” 不会这么巧？ 那年竟然在岭阳？ 不过，不对劲啊，他是我哥的徒弟，再怎么说也得来看看我啊，这么不懂礼数吗？ 至于，他杀人，我倒是不怀疑，毕竟那个人和那天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那年来岭阳干啥？” 我多问了一句。 “哎，这孩子和家里人吵架了，没地方去，让你哥发配过来的。” 牛登天也是很无奈。 “那怎么没找我啊？” “在你家呢！” 卧槽，直奔大本营，怪不得不来看我。 最起码知道看我爸妈，这就很好了。 “行，大爷你打听打听，我今天晚上回去一趟，问问那年。” “你回去干什么？” 牛登天有些不满的问道。 “张华组长的案子，需要三百纸人，我得帮他啊！” “哦，那应该，那应该！” 他奶奶的，只要是为了工作，牛登天就绝无二话。 不过，我也能理解，这家伙就是个工作狂。 “放心，走之前，我会交代好的。” 我给牛登天吃了个定心丸。 “我当然相信了！” 牛登天这个马后炮。 说完这些，我就准备去给郑一曼帮忙了。 结果，这时候，郑一曼已经出来了。 看样子带着怨气，我也只能赔笑。 “死亡原因确定了，利器割破喉咙，割痕很深，整个气管都被割断了。” “伤口有粉末，应该是锯子一类的凶器。” 看来，张华说的没错，应该就是阎王索造成的了。 “迪哥，你看看这个东西！” 还没等我说话，白天就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第145章 余老二 “阎王索！” 当我看到白天电脑上的那个照片之后，我直接喊出了它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 白天有些诧异的说道。 “别管这个，从哪儿发现的？” 我继续追问道。 “五金店，仇晚去五金店买保洁的东西，被摄像头给拍下来了。” “就拍了个手？” 我觉得有些不正常。 “都是巧合，这个店主和他媳妇视频来着。” “放下手机的瞬间，他媳妇看到了这个手，直接截图了。” “原因就是觉得这个手是个女人的手，两口子闹别扭呢！” 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女人研究不明白别的功能，但是拍照截屏这些功能，那是得心应手啊。 也得亏这女人心细，不然我们还得不到这张照片呢。 “给人家作证来吗？” 我看着白天问道。 “那必须的，我当时就以警察的身份给他媳妇解释了一下，这是个嫌疑人，男的。” 白天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那基本上就确定了这个案件的性质了，把人拉回来开会。” “好！” 白天立马开始联系人回来。 “结合郑一曼的解剖结果，还有白天获取的照片，我们可以基本断定杀人凶器就是这个戒指。” 白天把图片展示在了大屏幕上。 “这不是个普通的戒指，它大有来头，名曰阎王索。” “里面有极细的特殊材质的钢丝，多数都是从盗门中流出来的，至今无法复制。” “你们都受过高等的教育，如果是普通的钢丝，太细割不断骨头，太粗就会把人弹飞。” “但是，这跟钢丝不一样，如此细的情况下，上面竟然还有锯齿。” “能理解我的意思？” “锯齿？那怎么打造的？” 方辉显然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但没办法，郑一曼说气管被隔开了，创口的确有粉末的存在。 这是锯断的重要标志。 “我要是知道，我就能复刻出来了，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在没办法复制。” 这孩子有点儿彪啊！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要沉住气去排查。” “排查范围就以医院为中心点，医院到五金店的位置为半径的圆形范围。” “吴队，没必要圆形范围？” 一个实习生举手示意了我一下。 “仇晚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他选择的路线躲开了大部分的摄像头，所以他走哪条路都有可能。” “按照我的本意，半径可能需要乘以二才行。” “但，我们人员太少，只能先就近排查，如果找不到线索，那就只能扩大范围了。” 他提意见很正常，毕竟范围大，工作量就大。 换做是我去排查，我也会犯抵触的。 “各位不要担心，我会把排查的时间段找出来，然后去排查各个路口或商铺的监控。” “这样，工作量就会少很多。” 白天看他们情绪不太对劲，立马开口安慰了起来。 他这么一说，实习生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说实话，我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意。 但要是换个角度去考虑，毕竟他们还年轻。 我虽然比他们大部分人都小一点儿，但是我老成持重啊。 我当白事先生多少年了？ 就心态这方面，他们和我是比不了的。 “局里其他部门呢，需要我的协助，这几天，我就不能和大家并肩作战了。” “迪哥，谁需要你协助啊？” 牛三愣愣的看着我问道。 “张华他们。” 我没说灵异小组，毕竟人家情况特殊，不能随便透露。 “家里死人啦？” 牛三一句话给我整无语了。 这是非得让我把话说明白啊。 “咳，有个案子需要协助，都是公事儿。” 我轻咳一声，把这件事给定了性。 “哦，那你放心，我们肯定不掉链子。” 牛三这脑子和牛登天一个熊样，只要是为了工作，他啥事儿没有。 要是为了私事儿，他们怨言可多了。 当着这么多人，我也不和他计较。 反正现在就是排查，能找到线索更好，找不到线索也是意料之中。 反正，我是准备和仇晚死磕了。 这家伙太嚣张了。 一开始他怎么说我，我都没放在心上。 毕竟，咱不是真正的警察。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他这次挑衅的有些过头的，我相信往后的一个月里。 认罪书都将成为大众餐前饭后的谈资。 这种事情的性质太恶劣了。 交代完了一切，我带着胖超就开车回了天宝镇。 这出来有些日子了，猛然往回走，还觉得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到了，先去你家看看。” 路上，我对着开车的胖超说道。 “不用，我来岭阳之前，先回的家。” “我说我去看看，和你有吊毛关系？” 我白了胖超一眼说道。 “好好好，没关系，没关系。” 胖超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 一路上插科打诨，我们很快就到了镇子上。 车子朝着胖超家驶去，马上快到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个人拉着一根石榴树枝跑了出来。 而他的后面还有人在追他。 “你不想活了？随随便便进我家，我干死你！” “告诉你，掉了我家就是我家的东西，你给我放下！” “听见没有，再往前走，我就打死你！” 跟在后面的人是余老二，余生的亲二叔。 前面的人不用看了，肯定是余生的父亲。 欺负人，欺负一辈子了。 他可能还以为我们是孩子呢。 胖超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胡同口。 而我迅速下了车，朝着余生的父亲跑去。 我不能让胖超动手，他没轻没重的，万一出了事儿麻烦了。 “大爷，你就站这里，我看他怎么打死你的！” 我脱掉了我的羽绒服，挡在了余老大的面前。 “万万，他喝酒了，不和他一样。” 余生的父亲就这一点儿不好，太老实。 他也不是害怕惹事，而是觉得和他这样的人犯不上。 可越是这样，这个余老二越得寸进尺。 他因为人家都怕他。 他也不想想，就算没有我，余生回来也能干死他啊。 余老二看到我之后，立马停下了脚步。 他歪着头看着我，显然还没看清楚我是谁。 “咋啦？二叔，喝点儿马尿不认人了？” 我说着话朝着余老二走了过去。 “关你屁事儿，吃死人饭的。” 他说的没错，我们这行可以这么称呼。 “我和生子啥关系，天宝镇就没有不知道的，你说关我啥事儿？” 我瞪着余老二说道。 “迪哥，你给他落落个蛋啊，干他就是了！” 胖超直接越过我，朝着余老二冲了过去。 元旦快乐，祝各位大大新年发发发！ 第146章 再见那年 最终，胖超也没有干掉余老二。 他一看势头不对，跑回了家。 胖超也有些理智，并没有冲进去。 把余大爷送回去之后，去了胖超家里。 寒暄了两句，我们就朝着我家出发了。 大老远就能闻到我奶奶做的包子味儿，看来今天包子铺又开张了。 他们年龄大了，本来就不让他们做了。 但是，没个事儿干，心里不得劲。 没办法，就干晚上的买卖，早晨不早起了。 停下车，胖超直奔笼屉，掀起来就拿，拿起来就吃。 “哎呦，你个瓜娃子，还得等两分钟呢！” 奶奶在屋里冲出来了。 她想扭胖超的耳朵，但是够不着了。 “生的我也吃过。” 胖超才不管那个，嘿嘿一笑，直接就吃了起来。 “你不是当兵去了吗？怎么还让吃生的？” 我奶奶的同情心一下子开始泛滥了。 “没没没，奶啊，我说着玩呢，这包子已经熟了，你看看！” 胖超掰开了包子递给我奶奶看了看。 “欠点火候啊！” 奶奶不再纠结，拉着胖超就进了屋。 “你儿子呢？” 我进门就扔给我爷一盒烟。 “我儿子带着他儿子的徒弟干活儿去了。” 我爷笑嘻嘻的拆开香烟，塞嘴里一根。 “哪个村上？” 我看这个点儿，我奶还没做饭，我得去吃顿大锅菜。 “杏花村。” “得嘞，您老歇着，我去找他们。” 说完，我拉着胖超就朝外走。 “吃不完，给我带一碗啊！” “爷，早点睡，有我在，不把锅吃了，算是村长有面子。” 庞超一脸坏笑的回头对我也来了这么一句。 “畜生！” 晚上是守灵的活儿，白事先生在这里，主要就是防止意外的。 我妈一般不来，但是不知道今天怎么来了。 两个人和那年坐在一起吃饭，看起来他们更像是一家三口。 “坤爷，给我哥俩盛碗菜！” 我直奔灶台，想吃饭就得找他们。 坤爷年龄很大了，现在他在这里，就负责打菜，做饭的是他的两个儿子。 “万万回来啦！” 坤爷很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拿碗给我盛菜。 “坤爷，豆芽子就不要了，来点儿肉。” 胖超不怕坤爷手抖，而是害怕他不给肉。 “好好好！” 坤爷实在，给了我们两大碗肉，我拿着馒头端着肉，就奔我爹他们旁边去了。 “趁着吃饭的空，开个会儿。” 我若无其事的蹲在他们旁边，开了口。 “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妈最先反应过来。 “刚回来！” 我回应了我妈一句。 “叔儿！” 那年起身叫了我一句。 “吃饭，吃饭！” 我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美滋滋的。 咱的辈分可是上来了。 “妈，需要三百个纸人，我得亲自扎，这两天给我打打下手呗？” 这里有白事儿，我爹肯定没空。 “行！” 我妈也不问我具体干啥，直接就答应了。 “叔儿，我也能帮忙！” “嗯，本来就算着你呢！” 我看着那年笑了笑。 这话说的虽然直白，但是这说明咱不把他当外人，他还是很高兴的。 “还有，明天可能有人给我们送快递，都是些营养品，你看着给我做点儿，剩下的就给你和你老公，还有我爷奶他们吃。” 我继续对我妈说道。 张华都答应给了，肯定不能不给。 “我是恁爹！” 我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某种意义上来讲，咱俩是师兄弟，所以公私分明，工作的时候，还是不要夹杂私人感情在里面。”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爹说道。 “超子，你给我揍他。” 我爹开始指挥胖超了。 “叔儿，你这不是撵我走嘛！” 胖超肯定不会听他的。 “年儿，来来来，我问你点儿事！” 眼看着那年吃完了饭，我赶紧拉着他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叔儿，我不回去，我绝对不回去！” 我还没开口，那年先说话了。 “不是这事儿，你爱回去不回去，实在不行，我在这边给你找个媳妇都行！” 我递给了那年一根烟说道。 “行行行，叔儿，那你找我干哈啊？” 那年也算是有意思，最起码还知道给我一根。 “阎王索知道吗？” 我盯着那年问道。 “阎王索，索人生，生死有命，命在其中！” 那年不假思索的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你还真的知道这个啊？” 我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别的不说，仇晚可是在东北犯过案。 这么说来，我们很有可能通过阎王索就能找到他。 “当然了，我们那家的老祖宗有个天赋异禀的，跟着贼王学了几天，就把人家真本事给学来了。” “后来，那阎王索就当成掌门信物传给老祖了，再后来就找不到了。” 那年说的非常流利，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 很显然，这并不是他临时起意编造出来的。 “没有了？” “对啊，我爹说，这么多年的动荡，我们那家也经历了许多波折，这过程中也丢失了不少的东西。” “如今，能保持正统已经实属不易了，那些丢了的也就丢了，不过历史我们得记住了，不然让别人笑话。” 这话说的在理，那年应该是没撒谎的。 若是阎王索真的还在，那家就不至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东西。 敢于放出风来，那就是东西真的没有。 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看来，仇晚的阎王索不是那家的了。 “哪里还有阎王索，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继续追问那年，希望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这个就不清楚了，要不我给我爹打个电话？” “算了，我不想搭理他，你找我师父，让我师父问他。” 那年提起他爹就生气，看来他们争吵的有些过头啊。 既然没有消息，那就不多想了。 我和胖超开车去了纸活厂，这都是狗大爷的产业。 这个点儿都下班了，我来就是拿些材料。 看门的还是王爷爷，他在这里干了半辈子了。 一开始就是厂长，后来退休了，就在这里看门。 当然了，新厂长见到他，就和耗子见了猫一样。 “老头儿，开个门啊！” 我敲了敲玻璃喊道。 “万万啊，我以为是鬼敲门呢！” 王爷爷也是个傻大胆儿，那胆子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说，啥事儿！” 王爷爷拿着钥匙直奔仓库，我就紧跟在他后面。 “您都拿钥匙了，还问我干啥，你开门，我拿东西，拿完我就走。” “这话让你说的，就好像我们里外勾结偷东西一样。” 王爷爷笑呵呵的打开了仓库的门。 可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黑影。 “谁？” 第147章 报警 “操，敢来这里偷东西！” 胖超嗖的一声就蹿了出去，比狗还快。 我自然没闲着，直接就打开了仓库的灯。 但还是晚了，我只看到那人爬窗户出去了。 胖超要追出去，被我给喊住了。 “穷寇莫追啊！” 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帮手，万一吃了闷棍，胖超也没招。 “那是余老二家的孩子。”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王爷爷竟然认识那个人。 “余老二？余生的二叔？” 我生怕弄错了人。 “对，他亲二叔。” “那我就知道为什么了！” 我一脸释然的说道。 “为什么？” 王爷爷开始好奇了起来。 于是，我就把刚回来的事儿告诉了王爷爷，气的王爷爷直拍大腿。 “这小子绝对是来放火的。” 我也认同王爷爷的说法，想要对我造成损失，放火是最好的办法。 不得不说，孩子年龄不大，心是真狠啊。 不过，不要紧，既然你敢玩，那我就玩死你。 本来想拿着材料回家里坐，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我怕那孩子去而复返。 我就在仓库里制作。 好在这里有钢丝床，胖超能在上面躺一会儿。 不然，我俩都熬夜就没有必要了。 不过，在开始制作之前，我先把仓库的监控给调了出来。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有几个摄像头拍到了那孩子的脸。 我把视频截取下来，然后直接发给了我爸。 我没有余老二的微信，我爸肯定有。 听了我的讲述，我爸也很气愤。 他二话没说，就把我说的话和视频转给了余老二。 至于，怎么处理，就看他们的态度了。 我忙活了一晚上，八十多个纸人成功堆在了角落里。 工人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上班了。 “万万啥时候回来的？” 这些人都是我的长辈，没有不认识我的。 “昨晚上回来的，赶工点儿纸活儿！” 他们没有一个要给我帮忙的。 没办法，技术不到家。 同样的东西，他们做出来是烧的，我做出来是用的。 正当我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余生的爷爷背着手走进了厂子。 “老余，你来干啥？” 王爷爷直接拦住了他。 “我找万万说点儿事！” “屋里说！” 王爷爷给我摆了摆手，拉着老余就进了屋。 “余爷爷来啦！” 我进屋就叫人，显得特别懂事儿。 “万万啊，昨天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孩子不对，你别和他一样。” “哦，你知道他为啥招惹我吗？” 我看着老余问道。 “知道，他兄弟俩不是一天了，我也管不着。” 老余头这个态度让我很不喜欢。 “亲儿子都管不着，孙子就能管得着了？” “这不一样，老二打小就是那个怪脾气，这么多年，我也改不过来。” “那我大爷就活该受气？” 我盯着老余头说道。 “那我有什么办法？” 这句话可成了万能的了。 “那不好意思，你孙子的事儿，你也平不了，等着警察来。” 我扭头就要离开。 “你这个小孩怎么回事？都是街坊邻居住着，一点儿情面都不讲？” “孩子还得上学呢，以后影响了他的学业，可咋办？” “他可是要上大学的。” 老余头开始指责我了。 “你这个老头儿咋回事？都是孙子，一碗水端不平。” “我怎么没端平？” 老余头愣住了。 “生子考上初中的时候，你说：行啦，认识两个字，下来干活儿。” “生子考上高中的时候，你说：行啦，学了不少了，下来干活儿。” “生子考上大学的时候，你说：行啦，别瞎花钱了，下来干活儿。” “你告诉我，你咋端平的？” 我直接伸手指向了老余头。 不说这件事儿，我不生气，当时我就跟在余生后面。 他本来是把这个喜悦分享给自己的爷爷奶奶，结果换来的就是这个。 我都能想到，以后余生放假回来，他能说什么话。 那多半是，别上了，抓紧干活儿。 “俺家里事儿，不用你管。” 老余头也是没话说了。 “对啊，所以我该报警报警啊！” “而且，我还有个消息告诉你，余生现在就在市公安局帮忙，我让他来抓你孙子。” 我这一句话，差点儿没把老余头给气晕过去。 我当然没这个权利，余生也没有执法权。 不过，报警我是真的得报的。 当着老余头的面儿，我直接给牛三他爹打了电话。 “二大爷，来俺家厂子出个警！” “别闹，有事儿说事儿！” 牛登科脾气还算是好的。 “我真的报警，有人入室……” “找镇上的派出所啊！” “老余头家余老二的儿子犯了事儿，你觉得派出所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我直接指名道姓的对牛登科汇报了起来。 “那是，他家老大，老三还行，那个老头儿和老二不是个玩意儿啊！” 看来，牛登科被我说动了。 “对，这不老头儿就在我家厂子里呢，你说这是啥事儿，非得不让我报警。” “咳，等着，我马上到！” 牛登科显然因为刚才说的话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老余头在我身边。 “你，你怎么能这样，这对你有啥好处？” 老余头气急败坏的说道。 “别着急，一年半载的，你也死不了。” “而且，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除非余老二过来磕头，不然我绝对不发送你。” 我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我看阁下如何应对。 “大事儿不能掺杂私人感情！” 好家伙，又开始给我上纲上线了。 “不好意思，我天生心眼小，记仇，从小到大记仇本我都换了五个了。” 我真想气死他，但看他的样子，还真的死不了。 他一看我不正经说话了，立马就走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让余老二的儿子跑，如果让他跑，那就更好了。 畏罪潜逃…… 说实话聊了半天，我都不知道哪个孩子叫啥名。 说起来，他也就比我们小六七岁的样子。 “王爷爷，那小子叫啥名啊？” “余得水！” 猛一听，和驴得水似的。 听名字就不是个好人啊！ 我这也算是为人民除害了。 很快，警车就开到了我家厂子里。 一阵调查取证，警车直奔余老二家。 而胖超开车带着我紧随其后。 这热闹不看可不行啊！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余得水，还真的跑了！ 这下子就真的有意思了。 第148章 撒钱案 余得水的案子，我没有再管。 我也不是闲着没事儿，毕竟还有任务在身上呢。 连续工作了三天，总算是把纸人给凑齐了。 眼看着都到了中午了，就想着吃了饭再送回去。 结果，牛登天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现在是真的不想接他的电话，但不接还不行。 万一真的是仇晚的消息，那我必须要第一时间知道。 “cbd撒钱案，听说了吗？” “cbd是谁？明星吗？” 我不怎么追星，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 “中央商务区，绿地！” “你直接说绿地好不好？” 我也是够了，还给我来个cbd！ “绿地撒钱案，你听说了吗？” “大爷，我在天宝镇，也没空看手机。” 我有些抱怨的对牛登天开了口。 “报销来回油钱，吃住什么的。” 牛登天现在是摸准了我的脉门。 只要给钱，我基本上就不会生气。 “那行，说说这个撒钱的咋回事？” “具体的事情还在查，不过根据统计，大概撒了五百万左右的现金。” “有人报案吗？” “没人报案，这次立案主要是造成了交通堵塞，践踏的情况，因为没有人员死亡，所以案子没有移交给咱们。” “区刑警队办案？” “对！” 牛登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咱就不管了，自己还一堆事儿呢，管人家干啥。” 这就是我的态度，我现在就想搞定仇晚，别的一概不管。 “我总觉得这事儿可能和仇晚有关系，你想想……” “停停停，大爷，你的嘴开过光，别乱说，我下午就回去了。” “好，等你回来，咱们再聊。” 牛登天总算是挂断了电话。 后悔，真的后悔！ 后悔自己没在那个什么绿地。 好赖抢一张，也够一天的饭钱啊。 找了一辆货拉拉，把所有的纸人都装上了车。 到付！ 这钱总不能我出？ 我和胖超开车跟在后面。 等我们到的时候，张华他们已经开始卸车了。 这到底是是什么神仙司机，厢货比我们suv还快？ 张华看到我们连连道谢，倒是苏伟那小子，还是那个熊样。 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的。 我没和他计较，他这个样子多半是因为到付。 我们直接停到了专案组的仓库基地。 看着旁边的一排警车，我有些纳闷。 牛登天大出血，给我们派车了？ 我咋觉得不现实呢。 等我下车之后，余生和白天就迎了出来。 “迪哥，家里没事儿？” 这两小子还真的有良心，还知道关心家里。 “都没事儿！” 我看着他们说道。 余生家里的事儿，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如果真的知道了，就余生的脾气，不杀人，也得把人打残。 虽然，他外强中干，但是对付余老二父子俩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更不要说，我们这几个人不可能光看着了。 “那就行，马上就元旦了，我们也抽个时间回去。” 白天点点头，显然是有些想家了。 平日里还没有这种感觉，逢年过节这种感觉就比较明显了。 “嗯，今天汇总一下线索，直接放假三天。” 再怎么说，整个二队，除了牛三，都是非正式员工。 即便是非正式员工，也得该放假放假啊。 “那感情好，我准备带着冯妍回家见家长。” 余生更加高兴了。 “行了，先来说说cbd撒钱案。” 说话的功夫，我们就走进了仓库。 可还不等余生他们开口，我得电话又响了。 “万万，警车怎么都跑到你们门口去了？” 这质问的语气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感情，这车子不是牛登天派过来的。 “我不知道啊！” 这可不是装糊涂，我真的不知道。 “快送回来，这边出警呢，没车子了。” 我扭头看向了余生。 余生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表示他不知道。 这件事如果不是余生干的，那就是那群实习生了。 其他人没寻思捣鼓这些。 一询问，真的如此。 说什么有排面，我也不懂，就让他们给送回去了。 “初步估计，撒了五百万左右，虽然没有人报警，但是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 “现在还有好多人在绿地大厦下面等着呢，希望能抢到钱。” “那里的交通基本上瘫痪了。” 白天把撒钱案的相关信息给我展示了一下。 “有没有可能和仇晚有关系？” 我直截了当的发问，这种事儿没必要藏着掖着。 “不排除！” 白天继续开口。 “理由！” 我看着白天问道。 “根据我掌握的资料，仇晚就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而且，我通过对绿地大厦所有入驻企业的分析，找到了可能丢钱的公司，但是没有报警，这事儿就比较神奇。” 之所以白天一直在回答，就是因为他的手段能轻易的获取别人掌控不了的信息。 这个案子虽然立案了，但是没有报案人。 纯粹是因为被踩踏的人太多，所以才立案的。 所以，我们是很难掌握有效线索的。 在这方面，白天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了。 通过他提供的线索，我们就能基本判断，这件事和仇晚到底有没有关系。 “可能丢钱的公司有几家？” 我继续追问。 “三家，一家是做直播电商的，一家是医药公司，还有一家是风水咨询。” 白天直接把这三家公司给展现了出来。 “你是不是根据他们的资本来决定的？” 我看着白天问道。 “那是一方面，主要是他们的流水，他们几家账上常年趴着五百多万的现金。” 白天这技术真的有些过分了。 不过，我喜欢！ “你倾向于哪一家？” “风水咨询。” 白天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 “为什么？” “我怀疑，他是不是用钱来消灾啊？” 白天等于反问了我一句。 花钱消灾，这事儿很正常。 但是，扔五百万消灾，这个灾是不是有点儿大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觉得是直播电商公司，这行业一本万利，但是内部并不是很融洽。” 牛三的分析中规中矩，但是他的分析是错的。 如果真的是直播电商公司搞的鬼，其他人肯定会举报的。 毕竟，牛三自己说了，他们内部不是很融洽。 我没有开口，希望他们继续发言。 只有这样发展下去，我们才能一一排除掉。 “我觉得，都不是！” 又是余生！ 第149章 楼 “你怎么又和别人不一样？” 白天有些不耐烦了。 也就是白天说他，别人要敢这么说，两个人肯定得吵起来。 余生不吃气，自己会劝自己，但是该生气还得生气。 用他的话说，我的灵魂已经想开了，但是肉体没有。 “天儿，你别急，你听我说说！” 余生搂着白天的肩膀，撒娇似的晃了晃。 “生子，你要再这么恶心我，我可就吐了。” “好好好，说正事儿，刚才天儿说的三家都是公司性质的存在。” “只要是公司性质的存在就不可能铁板一块！” “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搬出来别人肯定会注意到。” “再加上，案发之后，各个公司的股东或者老板肯定会去查这件事。” “如果，真的是他们公司的，他们早就报警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花钱消灾的可能。” “可如果是我，我宁愿捐到寺庙里，让佛祖抗衡灾难。” “不管怎么说，撒钱这种行为绝对不是他们的本意。” “不是本意，但是不报警，这就只能证明一点儿，钱的来路不正。” “可你们说的这三家公司，规模都很大，股东也不是一个。” “如果是一个老板的，扔了也就扔了，毕竟来路不正嘛！” “可如果两个股东的呢？” “他们也都会这么想吗？” 余生不停的阐述着他的观点。 “你这，哇哇的，和说评书似的，你到底怀疑谁？” 胖超有些不耐烦了。 “18楼！” 余生和罗列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哟，我看好你哦~” 余生也很诧异罗列会和他想的一样。 于是，满脸跑眉毛的看着罗列。 “18楼咋啦？” 白天还是没闹明白。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因为我看白天获取的消息，这十八楼好像是个展厅。 都是些古董什么的，这里应该没有这么多钱？ “十八楼是个展厅，里面全都是古董，展厅肯定也是一家公司的。” “但是，就刚才天儿放的视频里面，这里面哪有工作人员？” “古董保存也是个技术活儿好？” 余生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监控视频里的确没有什么人。 哪怕没有人参观，也得有工作人员才对啊。 说话的功夫，白天黑入了十八楼的监控之中。 虽然关着灯，但是每个角落都很清晰。 我觉得这不像是展厅，倒是像某个富豪的收藏室。 那这么说来，余生的说法是很有可能得。 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但是没有员工。 老板如果真的撒了钱，只要他不报案，一般人很难查到他的。 “这人叫什么？”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尚心良。” 白天已经把人的信息给调了出来。 尚心良，我听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但是我感觉这个名字熟悉 。 “我去，咱现在待得这个位置就是他们村原来的位置，尚心良是村长。” 白天倒是很能揣摩我的意思。 “这块地皮原本是他们村上的？”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白天问道。 “不仅如此，还有好几个工业园都是他们村集体的。”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这监控里的老板看上去也就是个小老头。 没想到资产这么多。 有人说了，那是村集体的财产。 是，说的没错！ 拿到手了吗？ “监控一下他，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在浪费时间了。 “好，我来监控！” 白天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其他人来说说最近几天的收获。” 仇晚的案子才是正事儿。 先是通告认罪书，紧接着发布了通缉令，现在又出来了一个撒钱的事儿。 这岭阳真的要不太平了。 “迪哥，按照你说的范围我们排查了，但是除了一个摄像头拍到了仇晚的身影，其他没有消息。” 牛三率先汇报了起来。 “其他人呢？” “阎王索的消息我还在找，但是最近的这段时间，阎王索只在东北出现过。” 白天继续开口。 “是那家吗 ？” “不确定！” 白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虽然，有那年的的说法，我能排除那家。 但想要完全排除，那是不可能的。 按表面上的信息，那家应该是没有阎王索了。 不然，不可能每个那家人都知道这件事。 小偷说好听点儿叫做盗，但是一个贵族，谁会把自己家里出过小偷这事儿大肆宣扬啊。 也只有贵族落魄，阎王索失传，他们才能把这事儿拿出来自嘲罢了。 “其他消息还有没有？” 我看着众人问道。 众人都低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这三天很累，但是他们也不轻松。 破案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我不能给他们太大的压力。 “行了，没别的事儿就各自去忙，过了这两天，元旦放假。” “放几天？” 一提放假都来精神了。 我不能轻易许诺，这事儿还得牛登天安排。 “保密！” 打发了他们，我就走进了解剖室。 我得看看郑一曼这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爷爷奶奶怎么样？” 郑一曼见我进来，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都挺好，就是有些想你了。” 这话我可没说谎，我爷爷奶奶的确很想她。 只不过，他们的目的是给她介绍对象。 “唉，又到了介绍对象的时候了！” 郑一曼自己也清楚。 “这回行，这回我家来了个小白脸，那年，长得老帅了。” 我故意逗她，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让你胡说八道。” 似乎不解气，她还扭了我两下。 那手劲儿就和老爷们似的。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法医是干啥的？ 要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还不如干个文职。 “好了，好了，说正事儿，胡铮的尸体上还有线索吗？” 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太干净了，就好像给他洗过澡一样，没有任何的线索。” “其他人的尸体呢？” 既然已经并案了，那些尸体应该也转移过来了？ “我这几天复检了一遍，不得不说，顾丹骁真的很厉害，没有任何的遗漏。” 直呼其名，这态度有些不对劲啊。 按道理说，郑一曼刚来，不可能和顾丹骁有冲突啊。 更关键的是，郑一曼从来不是一个没礼貌的人。 “以后不喊姐，也叫人家顾法医，直呼其名不太礼貌。” 我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来教育郑一曼。 “哎呦，老娘不发威，你还得寸进尺了。” 郑一曼一个跳跃，直接就挂在了我的身上。 之前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自从含含教我做人之后，我就觉得有些不正常了。 可不等我开口，解剖室的门被推开了。 白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了三秒，赶紧转过头去。 “咳，别弄那些没用的，说事儿！” 我放下郑一曼，赶紧开了口。 “迪哥，又撒钱了！” 白天一脸坏笑的转过身来。 第150章 又撒钱 “在哪儿？” 我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 难不成一天撒两次钱，每次都有新感觉？ “鑫顺工业园。” “谁给的消息？” 我看着白天问道。 “交警队那边！” “好好的交通忽然就堵塞了，他们的警力不够，发了求助，市局收到了。” “去现场！” 奶奶的，我就不相信了，这个尚心良这么有钱。 我之所以这么笃定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鑫顺工业园的法人也是尚心顺。 说白了，都是他们村集体的财产。 这么看来，不是尚心顺被人给盯上了，就是他们村让人给盯上了。 反正，我是不相信尚心顺会自己撒钱的。 没有送走的警车一下子就派上了用场，所有车一同朝着鑫顺工业园驶去。 快走到鑫顺工业园的时候，我们就改成了步行。 虽然只有一公里，但是这一公里满满的都是人。 整个工业园就没有高楼，多半都是些仓库。 我清楚的看到了一个老头儿站在三楼的房顶上，一把一把的往下撒着钱。 这家伙绝对是魔怔了。 “六哥，六哥！” 我一边跑，一边喊，只希望六哥能来帮我。 可走到了大门口，六哥也没有回应我。 我已经进不去了。 这里不光是人，还有车，交警也被堵在了这里。 这下子麻烦了！ 我看尚心顺的状态不对劲，这要是撒完了钱，直接跳下来。 那又是一个头条。 这栋楼紧贴着大门口，应该是工业园里面唯一的办公楼。 栏杆我们能翻越过去，但是里面却都是人，我们根本进不去。 就我在栏杆上站了一会儿，手里就抓了五百块钱。 我都不想进去了，就想在这里捡钱。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生子，你的口技，给我放两枪！” 我忽然想到了余生的本事。 “砰！” “砰！” “警察办案！” 余生把手放在怀里，对着周围的人喊了一嗓子。 周围的人迅速给余生让开了一条路。 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赶紧冲了进去。 可当我们准备上楼的时候却发现，楼道竟然也上了锁。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保密单位，楼道还有锁。 这时候，交警部门的人也跟着我们走了过来。 “刚才开枪的那位同志呢？用枪打开，我们作证。” 说话的人少说也是个中队长。 余生没有说话，把自己的手拿了出来，比了个八的姿势。 “没枪啊！” 交警他们很失落，显然准备自己想办法。 就在这时候，胖超摇头晃脑的站了出来。 “让一让！” 我们都下意识的让开了。 我原本以为，他会用蛮力。 但是我太不了解他了。 两个手拿着锁头摆弄了两下，锁开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啥时候学得这个本事，不得不说，牛气的很。 送给胖超一个大拇指，我直接就上楼了。 我刚刚上楼，就发现尚心良已经倒在楼顶上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个样子很像附体消失。 这件事搞不好还真的和仇晚有关系。 这是仇晚惯用的方法。 “救人！” 我招呼着其他人去看尚心顺，而我则是站在楼顶上巡视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仇晚，他应该距离这里不远。 可我查看了一圈，愣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会不会是仙家？ 我脑子里忽然生出这么一个想法。 六哥联系不上，我哥又太远。 这时候，我想到了那年。 他也是个出马仙。 想到这里，我立马给那年打出去了电话。 “喂，叔儿，我捡钱呢，可爽了！” 那年在现场？ 他怎么来岭阳了？ “是在鑫顺工业园吗？” “你怎么知道？” 那年很是诧异的问道。 “你上楼，就说找我，抓紧时间！” 瞌睡送来热枕头，老天爷眷顾啊。 “吴队，下面有个年轻人说是你大侄儿！” “对，快让他上来。” 那年的速度倒是挺快。 “叔儿啊，还是你们岭阳人有钱啊，没事儿撒着玩！” “我这一会儿功夫捡了一千多了！” 那年十分兴奋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给我看看这里是否有仙家出没。” 我没工夫和他讨论这一千块钱的归属问题。 大不了让他请客吃饭就是了。 “啊？” 那年很是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在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三根短香，直接就点燃了。 过了没两分钟，他身上的气息就发生了变化。 我看到一个黄皮子出现在了那年的身边。 “叔儿，有仙家的气息，应该是胡家。” 这应该就是捆半窍，最起码那年说话的声音还是他自己的声音。 “能追踪吗？” 这算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我试试！” 那年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过了得有十分钟，那年有些遗憾的对我摇了摇头。 “感受不到了，跑得很快！” “叔儿，要不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帮忙？” 我摇了摇头，没有同意，让他联系他哥，还不如我联系我哥。 论仙家数量，我哥绝对天下第一了。 看来，这件事，还真的和仇晚有关系了。 不行，我得好好查查。 “吴队，尚心良没啥大问题，就是虚脱了，救护车在路上了。” 人家交警的这个队长，并没有因为我年轻就轻视我，这让我很是欣慰。 “受累，疏散一下人群。” 这种活儿，我们干不来，还得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 “好！” 那队长带着人就离开了，现场交给了我们。 “三儿，给牛局打电话，撒钱案归我们了。” 我这可不是多管闲事，这件事绝对和仇晚有关系。 但是，我不知道这一次，他为什么只是撒钱，而没有杀人。 难不成，罪不至死？ 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没有杀人，但尚心良清醒过来，搞不好得自杀。 下午撒出去多少，我不知道。 但上午的五百万可是真的一分没剩。 别说对于个人，就是对于公司，这都是个很大的数目。 更何况，这是村集体财产，如果村民不知道也就罢了。 要是知道了，那后果…… 仇晚这一次，杀人诛心啊！ “迪哥！” 正在检查行李包的白天一脸苦笑的看向了我。 那是个装钱的工具，但是看那白天的表情，里面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认罪书！ 第151章 卖保险 凶手：尚心良！ 罪名：受贿，贿赂，杀人！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散尽不义之财！ 这认罪书的格式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就是上面没有血迹。 这很正常，尚心良还没有死。 这事儿有些闹大了。 马上就要元旦了，这家伙又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来。 而且，单单从罪名上就能看得出来。 如果这件事捅出去，可能会牵扯到很多人。 这件事恐怕不太好办啊。 “让郑一曼来现场！” 没办法，这是必要的流程，必须要取证。 搞不好，这上面就有有用的线索。 我们不能忽略这些细节。 交通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很快，郑一曼就赶到了现场。 那年看到郑一曼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看来，他真的喜欢这个丫头。 说实话，我和郑一曼青梅竹马，真的就把她当个妹妹看，从来没有过分的想法。 如果他真的能和那年在一起，那也算是辈分合适了。 郑一曼是我大侄女，那年是我大侄儿，多合适啊！ 都得喊我叔，想想都是赚的。 “别愣着，过去帮忙！” 我踢了那年一脚。 “啊？” “哦，好好好！” 那年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把捡到的钱直接塞给我，然后就跑了过去。 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 可我刚准备数钱，那年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啥情况啊？” 我看着那年问道。 “她说非专业人士，不能乱跑。” “也对，这是案发现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过你既然来了，以后在找机会接触。” 说着话，我把钱直接揣到了我的兜里。 “那我现在干啥？” 那年有些无所事事了。 “你来岭阳干啥？” 我这才想起来，他来这里，可没告诉我们啊。 “你妈，也就是我师奶说，让我趁着年前来找个工作，年后直接上班。” 我听完也是醉了。 “是你不懂，还是我妈不懂？” “年前是春节前，不是元旦前！” “这个时候都等着过春节了，谁招人啊？” 我白了那年一眼说道。 “我不知道啊，我也没找过工作啊！” 好嘛，感情这家伙一直啃老。 “算了，不行去保险公司上班，混个底薪！” 我给那年指了条明路。 “不能光混底薪啊，我还得租房子住呢？” 那年这是点我呢，想住在我这里。 这怎么可能，我们几个还住仓库呢。 “你得动动脑子，你是干啥的？” 我看着那年问道。 “我是干啥的？” “你有仙家！” “你见了客户，一看他情况，咔咔两句话，妥妥的买你保险。” 这孩子是真的没工作过，这事儿都想不明白。 “对啊，我可以给他们看事儿啊，这样他们就相信我了，买我保险。” 那年倒是不傻，一点就透。 “先说好，有那些重大疾病的，快要死的你都给我介绍一下子。” “咱自己的殡仪馆，一条龙服务，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这是我的私心。 “叔儿，你说的这是啥话，这是咱自家的买卖，我还能不上心？” 那年是个可造之材。 “行了，去，找个小点儿的保险公司。” 我得赶紧把那年打发走，不然牛登天来了，又得给我脸色看。 “为啥啊？” 刚夸他聪明，这孩子又开始犯糊涂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 “你是不是在水字儿啊？” “我的意思是，高人都很低调！” 我一脚给他踹走了。 竟然说我水字，水字我就挂全篇《陋室铭》了。 撵走了那年，我就在楼顶等待牛登天了。 要是换做以往，这事儿我指定推给经侦。 毕竟人家列举的最大的理由是收受贿赂。 这对他们来说，手拿把掐。 可问题是，这是仇晚做的案，也算是进一步给我们提供了线索。 该说不说，仇晚也算是做了个好事儿。 最起码，捡钱的人都能在元旦这天吃个好饭。 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钱随便捡，但是捡到了就得尽快花出去。 不然，很有可能有无妄之灾。 所以，我觉得大部分人会把这钱花在元旦那一天。 过了没多久，牛登天就来了。 虽然没死人，但影响太恶劣了。 所以，他必须要出面。 “仇晚做的？” 牛登天刚来到楼顶，就开门见山的问了我这么一句。 “嗯！” 我点了点头回应了起来。 “看来，这应该就是仇晚对你的洗礼了。” 牛登天考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 啥意思？ 觉得我不配拥有保镖？ 可我的保镖也没用公安局发工资啊。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你明白我啥意思吗？” 牛登天看我愣愣的看着他，继续开了口。 “超子是我朋友，不是咱局里的人。” 我也直接挑明了。 “对，我明白，所以我的意思是借调他到局里来，让他守着尚心良。” 牛登天也没拐弯抹角，直接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说实话，这个想法可行，胖超的敏锐是别人比不了的。 他的第六感比女人还厉害。 但问题是，守着尚心良就意味着危险。 仇晚肯定还要对尚心良出手的，毕竟指控中有一项罪名是杀人。 胡铮的行为是间接杀人，他都给灭掉了，更何况这个直接杀人呢？ “很危险的。” 我看着牛登天说道。 “我知道，所以三儿跟他一起。” 牛登天还真的是大公无私，那是他亲侄子。 兄弟两个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还真的舍得啊。 既然，他用这事儿来堵我的嘴，那我真的什么也说不了。 毕竟，借调不通过我，而是通过胖超的原单位。 我想阻止也没有那个本事。 “那咱啥时候放假啊？” 劝不了牛登天，我索性打听点儿有用的事儿。 “原则上没有假期，只要保证正常的运转，你们可以自行决定放假的时间。” 牛登天显然没想到我这么问。 “好嘞，那我明白了。” 这么放权，我可是最喜欢的。 现场勘察完了之后，我们就直接收队了。 也得亏我们收队的早，不然那些村民就能把我们堵在楼顶上。 治安的问题就不归我们管了。 把胖超和牛三安排去医院，我们一行人就回到了仓库之中。 可我这边刚准备说放假的事儿，胖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尚心良醒了！ 第152章 分道扬镳 “迪哥，那个尚良心醒了。” 这是牛三电话里的原话。 “人家叫尚心良。” 我及时纠正了他的发音，避免当事人有情绪。 “对对对，尚心良醒了。” “状态怎么样？” 虽然快下班了，但我还是得过去询问询问的。 他可能知道一些仇晚的消息，但是这种消息都是有时效性的。 我必须要赶在过期之前搞定这些事儿。 “还可以，就是有些吓着了。” 牛三应该是就在尚心良的旁边。 他说话有些犹豫，应该是在观察尚心良的状态。 “你俩保护好他，贴身保护，我一会儿就到！” 我挂断电话，立马召集众人开会。 “马上元旦了，我们二队肯定是要放假的，也放不了多久，就两天的时间。” “万岁！老大万岁！” 实习生都疯狂了！ 而且，老大这个称呼我还是很喜欢的。 “万岁也是随便喊得吗？” 牛登天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了我们的门口。 “对啊，虽然牛局是我们的老大，但是他也不配万岁这两个字啊！” 我一脸严肃的批评着众人，比反应能力，我还没有怕过谁。 “是，他不配！” 也就余生这个傻大胆敢这么说。 牛登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 他本来想说我来着，结果老大变成他了，这下子无话可说了。 “好好开会！” 牛登天想了想，调头离开了。 “我分配一下任务啊，放假可以，但是查案不能停。” “根据我们现有的线索，我简单的说一下。” “第一个是阎王索，这个线索白天负责，其他人一旦有了消息都汇总到白天这里来。” “第二个就是尚心良的案子，余生和罗列负责一下，你们之中有些人是本地人，放假的时候想着打听打听这个尚心良的事儿。” “还有就是……” “迪哥！” 罗列忽然举起了手。 但是，余生却在一旁拉扯他。 “说事儿。” 他俩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那个，我和生子该去实习了。” “在这儿不算实习啊？” 我还没开口，余生就反驳了起来。 对啊，这段时间光跟着我忙活儿了，人家才上大三。 艺术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实习，但是计算机专业的应该要出去找工作了。 “你俩过了元旦就不要回来了。” “以后要是有案子需要你们帮忙，我会给你们公司发借调函的。” “迪哥，我不实习也没事儿！” 余生大大咧咧的看着我说道。 “不实习就没有毕业证，你上了这么多年学，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余生这个无所谓的态度很让我生气。 “可是，我俩走了，天儿也得走，就没人能帮你了。” 余生看我生气，赶紧说出来实情。 他不说我还真的把白天忘了。 虽然，他又是住院，又是嫖娼的，可他和余生一样，都是大三的学生啊。 “我有豁免权，现在毕业也没问题。” 白天立马反驳了回去。 “你凭啥有豁免权？” 余生显然是不相信。 “我大概就和牛三儿的情况差不多。” 白天开始嘚瑟起来了。 的确，就他这个水平完全达到毕业的标准了。 而且其他单位肯定抢着要。 “我会给你学校打电话核实的。” 我看着白天说道。 “电话我给你写下来，记得用那个131八千八百万的打，有面子。” 白天唰唰两下给我写了个电话号码。 我拿过来一看，校长的电话。 这家伙一点儿都不虚，看起来应该是没说谎。 不过，该验证还是要验证的。 这个号码我是不会打的，我让牛登天联系。 我相信他能联系上的一定是学校的实权人物。 “唉，我们校长死了，新校长还不认识呢！” 余生唉声叹气的说道。 是啊，李华明跳楼死的。 也就是从那个案子开始，余生正式进组的。 转眼间，要分道扬镳了。 “生子，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得挣钱，挣钱是你的首要任务。” “大爷大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一定要想办法挣钱让他们过上好生活。” 我很希望余生能帮我，但是公安局给的太少，他必须要挣大钱。 只有他挣了大钱，他家的生活才能好起来。 我虽然能帮他，但那是一时的，如果想要长久，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 “对，我得挣钱！” 别的不说，余生是个孝顺的人。 别看他平日里对他父母大喊大叫，但那都是有原因的。 他母亲喜欢胡思乱想，你的声音稍微小点儿，她就听不进去了。 非得是大声说话，她才能完全听得进去。 “迪哥，我实习完就回来帮你！” 罗列手里拿着铅笔看向了我。 “先去实习，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罗列不需要钱，罗列需要的是名声。 我之前说过，他是我资助上的大学，原因就是家里人不愿意让他学画画。 如今，只要证明他的画画有用，那他就能和家里人的关系缓和。 “好了，方辉负责尚心良的线索汇总，其他人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交代完他们，还得去医院找尚心良，想想就心累。 “没有！”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这几天我会在这里值班，有什么问题打电话，如果固话打不通，就打我的131……” “八千八百万！” 又是异口同声，看来都记住了。 “好了，那就这样。” “都回家……” 送走了所有人，整个仓库里加上郑一曼，就剩下我们五个人了。 “你们替我值会班，等我回来就走，一辆车正好。” “迪哥，我跟你去？” 白天首先站了出来。 “别扯犊子了，抓紧收拾东西，我走了！” 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孤独。 更何况，我还是一个恋家的人。 在我的人生规划里，天宝镇是我的，也是我的终点。 其他的地方都是流水的营盘。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仇晚把我控在了岭阳这么长时间。 当然了，归根结底，还是怪白天。 花钱消费多好，非得找野鸡。 这下子好了，玩尸第一人的称号非他莫属了。 …… 医院里，尚心良正在吃着水果，胖超和牛三就在一旁看着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显然，保护人，并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你们当警察的太辛苦了，还得帮我买水果，还得帮我打饭，谢谢昂！” 这家伙心怎么这么大啊。 我听到这话，心里就来气，推门而入，把给他们带的饭递给了牛三儿。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尚心良的床沿上。 “你，你是谁？” “公司损失的钱，谁来承担？”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来了这么一句。 “你是谁的人？” 尚心良下意识的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哦，看起来这村集体的产业也有好几方势力在里面啊！ 第153章 伴手礼 “你猜呢？” 我想获得更多的消息就得继续演下去。 “你给他们买饭，说明你也是警察，那你是……” 我很想知道他想说谁，但他还挺聪明，竟然不说了。 “算你识相，你要是敢说出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我得顺着他往下聊，不然早晚会露馅的。 “我肯定不会胡说八道的，我就是个小人物，挣个辛苦费而已。” 尚心良听我这么说，反倒是放心了下来。 领导的名字怎么能随便说呢？ “不说这个，领导让我问问，咱这边的运转模式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没有啊，还是送伴手礼啊！” 尚心良直接就反驳了我一句。 “那就好，那为什么最近有些其他领导……” 我得诈他，玩命的诈，不然我肯定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他自己都说了，牵扯了好多领导，那他宁愿选择死，也不会选择说的。 毕竟，他也有家人，也有后代。 “哎哟哟，这个你可得给领导好好说一下啊，那些能给伴手礼的领导，都是我按照名单来给的，没有一个是错的。” 尚心良显然很害怕我身后的那位。 可我身后的那位到底是谁呢？ 我一时间没办法对号入座。 说白了，我对公安局里面的人很熟悉，但是再往上去，我就不清楚了。 听尚心良的意思，这里面牵扯的人不少，领导也挺多。 如此一来，这个领导的职务应该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 最起码，得有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不然他为什么要维护呢？ “那会不会是其他人在捣鬼？” 我继续揣测，让尚心良吐出更多有用的东西来。 “不应该，他们打架斗殴还行，伴手礼这事儿他们不敢操作，更何况，我几乎一直在展厅那边，他们也不可能有机会啊。” 尚心良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他也在怀疑别人。 “好了，想不到就不要想了，我会侧面打听的，只要和你没关系，那我就放心了。” “肯定没关系，肯定没关系。” 尚心良一听我向着他，心里特别的高兴。 “接下来把撒钱的事儿给我说说，我看看到底是谁在惹事儿。” 我佯装发怒的拍了一下大腿。 “哎呀，领导你是不知道啊，上午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把保险箱打开拿出了五百万的现金撒了出去。” “撒完了，我还挺兴奋的，但是心总是揪揪着，很是难受。” “一直到了中午，我才能控制我自己，说实话，很害怕。” “不过，钱既然撒出去了，我就没想到能要回来，于是回到工业园这边，想着用我个人的钱补上这个窟窿。” “可没曾想，到了这里，我又变得不受控制了。” 尚心良应该没说谎，毕竟眼泪都下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补上，还是……” 我得试探尚心良的底线，这样我才知道怎么让他说出更多的秘密。 “我实在补不起了，这么多年，咱开发了这么多的楼盘，产业园，我就这么点儿利润，您行行好，给领导说说情。” 尚心良彻底信服我了。 “这事儿，不好办啊！” “对了，最后一个给伴手礼的是谁啊？” 我话锋一转，直接扯到了伴手礼上。 “您问这个干什么？” 尚心良的警戒性还是挺高的。 “你说呢？” 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 “我不知道！” 尚心良开始对我保持警惕了。 “是不知道，还是没想明白？” 我开始引导他，只要他胡思乱想，我就有机会。 “哦，明白了，明白了，高啊，实在是高啊！” 尚心良忽然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家伙显然已经想好了歪点子。 “海阳县住建局的局长郝科来是昨天来的最后一个人。” 这家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忽然就把人告诉我了呢？ “想明白了？” 我还得继续套话啊。 “当然了，郝科来走了第二天，我这里就出事儿了。” “而且，这种邪乎事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为啊。” “能接触那些不普通的人，肯定要有个一官半职啊！” “那么郝科来的嫌疑就大了。” 我彻底服气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他就想到了这么损的一个办法。 危险转移！ 他说的没错，相对于尚心良可能假公济私，上面的领导更愿意相信郝科来故意挑衅。 说白了，这么多年的合作，他们都了解尚心良，但是不理解郝科来。 之所以给伴手礼，那就是为了拉拢。 不能再问了，再问我就编不下去了。 “他们两位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最好重视起来，必要啥都吃最好先让他们尝尝。” “要是死无对证的话，你知道你家里人会是什么后果。” 我必须帮助牛三儿他们争取点儿福利。 总不能尚心良坐着，他们站着。 尚心良吃着，他们看着啊。 试毒，多么好的理由。 “对对对，对对对，你们两个吃点儿！” 语气虽然不是很客气，但东西还是吃到嘴里了。 牛三儿和胖超都乐得不行了。 从病房里出来，我直接就回到了仓库。 他们四个已经收拾好了。 “天儿，帮我查个人。” “好！” 白天立马坐在电脑旁边帮我查了起来。 郝科来，的确是住建局的局长，看来尚心良他们又准备拿地了。 只不过，这拿地的同时，不知道损害老百姓多少的利益呢。 “行了，你们几个回去！” 看到了郝科来的信息，我心中也有了算计。 趁着他们休假的这几天，我先去摸清楚伴手礼的套路。 我想只要我查尚心良贪污受贿的事儿，仇晚应该就不会动手。 送走了他们，偌大的仓库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害怕倒是不至于，但是孤独总是难免的。 虽然一个人，但是也不能亏了自己。 点个外卖，好歹自己也喝瓶啤酒啊！ 可我刚打开手机，我就听到了急刹车的声音。 我连忙跑了出去，发现是一辆出租车。 紧接着那年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来了。 “你车呢？” 我看着那年问道。 “卖了！” 第154章 海阳县 “卖了？” “对啊，我那小破车一共就卖了三万块钱。” “你卖车干啥，缺钱找我啊！” 这孩子就和个傻子似的，好歹那是个代步工具啊。 “叔儿，你放心，我用这三万块钱，我就能赚三百万，我已经应聘成功了。” 那年很是兴奋地对我说道。 “保险公司，很难应聘不成功啊！” 我也是十分的感慨。 “马上我就要开展我的事业了，我必须有启动资金啊，总给你们要钱，就和败家子似的。” 这孩子还行，最起码还知道礼义廉耻。 “别说那些没用的，没钱给我要，别再卖东西了。”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哥的徒弟，我不能不管他。 “好好好！” “知道您肯定没吃饭，咱爷俩喝点儿。”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一个年龄和你相仿的人，比你小一辈儿。 很舒服，但也很别扭。 也好在仓库里没有显露在外面的资料，不然，我还真的不敢带他进来。 “我已经在公司旁边租好了房子，一租就是一年的。” “叔儿，您就看着，我这一年我就挣他个五百万。” “刚才不还三百万的吗？” 我觉得这孩子嘴里没谱啊！ “现在涨了！” “行行行，但是咱喝慢点儿，别着急！” 这一瓶啤酒没喝完呢，怎么就到节奏了呢？ 都说东北人酒量好，这也是有特殊情况存在的哈。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别说那年越喝越精神。 这一点儿的确挺厉害的。 那年晚上没走，就睡在我们仓库里。 是了，牛登天连宿舍都给我们准备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的时候，那年已经买了早饭回来。 “叔儿，我得去收拾我的新房子了，等我弄好了，你去给我温锅啊。” 那年年龄和我差不多，算是同龄人。 但不知道是不是辈分的问题，我总觉得他像个孩子。 “弄得和你买的房子一样。” 我咬了一口包子说道。 “叔儿，一年，一年之后，我就买房！” 又开始了…… “好好好，你去忙你的，明天就是元旦了，趁着今天的工作日，我去忙点儿别的事儿，明天，我明天一定去给你温锅。” 我不想让那年说下去了。 就按照他的这个吹法，五年就上福布斯排行榜。 “好！” 那年总算是消停了。 吃完了饭，那年离开了。 而我也开车来到了医院。 尚心良想要回家，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回家之后，我们根本没办法保护他的安全。 可他执意如此。 无奈，我只能给牛登天打了电话。 “别管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牛登天也是烦了。 但我心里有个坎儿，我清楚的记得他的认罪书上有杀人两个字。 杀人，仇晚怎么能放过他？ 不过，领导不管，他自己又非得走，我没必要拦着了。 于是，尚心良出院了。 而，牛三和胖超也就解放出来了。 “你俩搭个伴儿，回家过元旦，明天晚上回来就行。” 他俩也不容易，尤其是胖超，本来就是来找我玩的，结果让我抓了壮丁。 虽然，我知道这其中有我狗大爷的授意，但我不能让人家的假期都浪费在我的身上。 该回去，还是要回去的。 两个人虽然极力反对，但还是让我给送到了仓库。 爱走不走，反正我没告诉他们我去哪里。 海阳县和天宝县不一样。 天宝县好歹距离市区不是很远，但海阳县基本上是山高皇帝远了。 这地方前两年才算是脱贫，如今正在大力发展。 我开车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了地方。 整个县城确实在发展，随处可见绿铁皮的护栏，或者墙体耸立的高楼大厦。 按照这个发展速度，不出五年，海阳县就能彻底发展起来。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海阳县有个郝书记。 这也是我来之前调查出来的。 郝龙庆，海阳县的县委书记。 他是我重点调查的对象，因为住建局的郝科来和他来自同一个村。 虽然，档案上没有写两者之间的关系。 但是，我不傻！ 车子直接开进县委大院，我拿着工作证直奔书记办公室。 没人！ 显然，这是在开会。 一番询问，我找到了会议室。 但是，我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等了起来。 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终于会议结束了。 第一个出来的就是郝龙庆，我认识他的样子。 “你不是我们海阳县的？” 他还挺厉害的，能看出我是那里人。 我后来一想，也能理解，他说的应该是，我不是这个大院里的人。 “郝书记，我是市公安局刑警二队付队长，吴迪，这次专门来找您的。” 自我介绍，那是必须得。 “我说这么面熟，我知道你！” 郝龙庆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是明星一般。 我没怎么露过脸，也就新闻发布会的时候，露了面。 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罪书的事儿被公布于众的。 “走走走，办公室聊！” 郝龙庆看上去很年轻，这真的算得上是个新官了。 我也没有含糊，跟着郝龙庆就去了他的办公室。 “吴队长，咱开门见山聊事情，因为我今天还有其他的安排。” “好，我想问一下，咱们海阳现在正在开展的项目之中，可有鑫顺建筑公司的承建项目？” 鑫顺建筑，尚心良的建筑公司，他这个村集体产业覆盖面太广了。 “要说别的公司，我得问住建局的同志，但是这个公司我知道，新的政府大楼就是他们中的标。” 郝龙庆倒是没有隐瞒。 “这个项目是刚开始吗？” 我看着郝龙庆继续追问。 “没错，上个月中标，这个月刚走完手续，我们的计划就是元旦，也就是明天开始，图个彩头嘛！” 听郝龙庆这么一说，那我就基本上明白了。 尚心良给郝科来的伴手礼，可不是贿赂，而是尾款。 事情已经办成了，这是去结账了。 “谢谢郝书记，我这边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住建局的领导，您看我是正常的走流程，还是……” 我这算是给郝龙庆面子了。 我是正常查案，所有人都有权利配合调查，但如果我直接去找他，影响可能不太好。 “我能问问，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郝龙庆听我这么一说，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郝科来去过绿地大厦，然后就发生了撒钱案！” 为了调查郝科来，我只能把事情和郝科来关联在了一起。 “这事儿我知道啊，但是去市里的时候，我是和他一块去的啊。” “那你也收到伴手礼了？” 我紧紧地盯着郝龙庆，希望能在他身上看出猫腻来。 第155章 你比我还牛啊！ “对啊！” 郝龙庆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拍了下脑袋，站起来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个精美的礼盒。 “就这个，我都忘了打开了，这要是吃的估计得浪费了！” 郝龙庆说的不错，这东西的确没有打开的样子。 在郝龙庆的授意下，我打开了长条礼盒。 一支毛笔，看上去有些价值。 只不过这个礼盒和毛笔不是很搭。 长了不少！ “吴队长，这伴手礼很正常啊，虽然有些价值，但算不上受贿？” 郝龙庆显然对于受贿的案值很明确。 “当然不算，郝科来和您的伴手礼应该是一样的？” 联想到礼盒的长度，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郝龙庆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但鑫顺建筑的中标一定和郝科来有关系。 我只要查到郝科来受贿的证据，这个案子就可以移交给经侦去查。 虽然事情牵扯到了尚心良，但是我们只要保护尚心良的安全就好了。 我想，仇晚只是想让我们查清楚尚心良的事儿，至于谁查，应该没有专门的界定。 实话实说，贪污受贿走私过桥，这些东西还是经侦厉害。 “应该是一样的，当时放到我们后备箱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郝龙庆虽然察觉到了问题，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就是上位者的聪明，我不知道，你总不能说我有问题？ “那郝科来那边，我……” 他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我必须征求他的意见。 “我让他过来！” 郝龙庆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让我声张。 很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走了进来。 “书记，您找我！” “没错，前两天我们去市里，当时尚总给了我们一个伴手礼，你还记得吗？” 郝龙庆没有和我商量，直接就提到了伴手礼。 我心中开始有些犯嘀咕了，这难不成是要通气？ 同时，伴手礼三个字一出来，郝科来的表情就开始变得不自然了。 “记得，记得！” 虽然有所察觉，但是该回答还是要回答的。 “这不，回去之后，两个孩子都要，我寻思我把你那个也买过来。” 我不知道郝龙庆是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还是为了什么。 反正他的操作我没有看明白。 “书记，那个伴手礼已经让我处理了。” “那好，对了，你那里面是个什么物件啊？” 郝龙庆若无其事的问道。 “都一样，都是一幅画！” 嚯，这里面的信息可不少啊。 都一样， 说明郝科来知道郝龙庆的伴手礼是什么。 都是一幅画， 说明郝龙庆的伴手礼给错了。 “嗯，科来啊，按照村里论资排辈，你比我矮一辈，是？” “对，论辈分，您是我叔，论职务，您是我领导。” “不论从哪方面讲，我都该紧跟您的脚步，争做马前卒。” 我不清楚郝科来为什么这么兴奋。 兴许他误会了郝龙庆的话？ 反正，他现在的这个状态就是表忠诚。 “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公安局吴迪，吴队长。” 郝龙庆没有接话，而是直接把我推了出来。 “吴队长？” 郝科来有些发懵。 很显然，他一开始把我当成了小孩子，以为是郝龙庆的亲戚，所以没怎么在意。 “认罪书的案子就是他在负责的。” 郝龙庆一脸严肃的看着郝科来说道。 “哎呀呀，吴队长，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郝龙庆说着话就来握我的手。 “郝局长，幸会幸会。” 场面话我也会说。 “不知道，吴队长来我们这小地方有何贵干啊？” “cbd撒钱案，撒钱的是尚心良！” 我盯着郝科来说道。 “尚心良？尚总？” 很显然，郝科来不知道这件事。 “对，出事儿之前，您是最后一个去他展厅的人，所以我们来核实一下情况。” “啊，是，我是去了他的展厅，他是个收藏古董的人，我也比较喜欢，就去看了看，但是我没有要，也没有拿啊！” 郝科来赶紧表态。 “那你的伴手礼为什么是画？” 郝龙庆的表情说明他已经完全生气了。 “您的不是吗？” 郝科来这时候才算是反应过来。 “你比我还牛啊！” 我不知道郝龙庆是因为伴手礼生气，还是因为郝科来受贿生气。 反正是生气了。 “书记，我，我，我不知道啊！” 郝科来开始慌了。 “行了，抓紧主动坦白，别逼我启动程序。” 事情基本上清楚了。 郝科来去了尚心良的展厅，然后看中了一幅画。 这幅画就被尚心良打包给了郝科来。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也给郝龙庆了一个伴手礼。 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两个人的礼物不一样。 “我，我交代！” 郝科来看来也不想让郝龙庆启动程序。 毕竟，自首和调查的处罚结果是不一样的。 经过郝科来的讲述，我终于明白了尚心良的行贿方式。 简直是天衣无缝。 18楼展厅的古董都是真的，而且上面明码标价。 这价格不是卖的价格，而是买的价格。 比如，郝科来在衣服山水画面前停了很久。 他看的不是画，而是价格。 尚心良留意到这件事之后，就会把画打包送给郝科来。 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 按照当初的标价回收，全部现金交易。 如此一来，这就是正常买卖，算不上行贿受贿。 不得不说，这操作是真的牛啊。 每个环节都没问题，但是合到一起就是个大问题。 如果不是郝科来交代，我估计我得探查好久。 “你的画呢？” 郝龙庆的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回收了！” 郝科来实话实话。 “多少钱？” “一百……万！” 郝科来还是有些抵触。 “罢了，我徇私一回，把赃款拿出来，我算你主动坦白。” 郝龙庆是真的要维护郝科来了，当着我的面说着话，就是想把我架起来。 我可以举报，但和郝龙庆的关系肯定就交恶了。 到时候，郝科来不配合，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如此一来，我只能选择不闻不问，只希望郝科来把他知道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好的，好的，我马上让家里人把钱送来。” 郝科来是真的害怕了。 “吴队长，您看这件事……” “只要全部交代了，我这边没问题，您自行处理。” 既然人家要我的态度，那我肯定要表态的。 “我全部交代，这个尚心良是市局的杨平局长介绍给我认识的。” 卧槽，这算怎么回事，查到我自己的领导身上了？ 第156章 钱我都收了！ “杨局长也受贿了？” 我也不在乎，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没有？” “他和尚总，不，尚心良就是同学关系。” 郝科来回忆了一下说道。 “还有其他人吗？” 我看着郝科来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和杨局也是在学习的时候认识的。” 郝科来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这他妈算是全部交代？ 就说了一个人，还是个介绍人，不是受贿人。 这郝科来有问题啊。 要么是不老实，要么是真的不知道。 “回收山水画的那个人还能联系到吗？” 既然别的不能交代，那我只能反推了。 “我只知道他叫尚天！” 郝科来应该没说假话。 只不过，这个名字有点霸道啊。 尚天，这真的要上天啊！ “好了，郝书记，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 “辛苦吴队长了，这边我处理完，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人家这么说是给我面子，我不能真的要交代。 开车回到驻地，已经是下午了。 他们留我吃饭，我也没吃。 开什么玩笑，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 我当真不是那样的人。 我把尚天的名字发给了白天，白天也很惊讶。 “还有人叫尚天啊？” “你不也叫白天吗？” 我怼了白天一句。 “我姓白，白天的白，多顺嘴啊。” “那他姓尚，尚天的尚，也没问题啊！” “迪哥，我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孤独，所以你高兴就好！” 妈的，他要是不说，我都忘了。 明天是元旦，就剩下我自己了。 今天晚上不能喝酒了，我听说一队那边也放假了。 万一有案子，说不定就得找值班的。 简简单单吃了个快餐，我开始梳理这个案子的情况。 撒钱是仇晚宣泄的一种方式。 他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惩罚尚心良行贿的事情。 可罪名上还有受贿，谁会贿赂他呢？ 再者说了，他只是个村长，收受贿赂也办不了事儿啊。 我觉得情况不大对劲。 按照我对仇晚的了解，他能写出来的罪名肯定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么说来，尚心良不简单啊！ 他不能办事儿，但是他可以托关系办事儿啊。 换句话说，尚心良的背后还有更大的老板在。 实话实说，我首先怀疑的就是杨平。 毕竟，郝科来说了他们是同学。 这种关系很亲密的。 而且，杨平是有权利的。 他虽然是个副局长，但是在岭阳市的公安系统，他的人脉绝对是非常广的。 当初跟着他的那些队员，如今也分布在各个单位，帮人办事儿绝对是没问题的。 看来，我要好好查查杨平了。 虽然，我不希望他牵扯其中，但是要遵循事实。 一晚上无事，我也在睡梦中跨过了新年。 今天是元旦，我不去找别人的不痛快。 我决定出去转转，来到岭阳这么久了，我还真的没有好好转过。 可这种漫无目的出门，让我有些难以抉择。 最后，拿出两块钱，随便坐了一辆公交车。 到了终点我就下，这个办法真棒！ 透过车窗，我看着街上络绎不绝的车辆和行人。 岭阳这几年发展的真的不错，慢慢的朝着大城市的方向发展了。 看来，我也不能总窝在天宝镇，应该多走出来看看。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多看，我也能找到经营门头的好办法。 毕竟，大药房都开始送鸡蛋了。 我当然不能送，但是买寿衣送纸人还是没问题的。 车是个神奇的东西，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摇晃我。 我以为是到站了，立马就要站起来，结果被那人给拉住了。 “昨天晚上干啥去了，这么困？” 含含的声音！ 我顿时就清醒了。 “哎，含含姐，这么巧！” 要说不高兴是假的，毕竟我俩可有肌肤之亲。 “是啊，想见你只能碰巧！” 含含的嘴撅起来了。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昨天去了一趟海阳，来回就是一天，犯困。” 我赶紧解释。 “那今天呢？还是查案？” 含含歪着头看着我问道。 “今天，对，是查案！” 我可不能说不是啊！ 如果我说我没事干，随便转转，她肯定更生气。 有事儿不找她，没事儿也不找她。 “我能陪着你吗？” 含含的眼睛开始放光。 我相信没大部分人都想化身福尔摩斯，一探究竟。 “可以，你就演我媳妇！” 我不声不响的占了个便宜。 “死样儿！” 含含脸一红，我的腰间就被拧了一下。 真他妈疼！ 但是，我还得陪笑。 可是新问题来了，我应该去哪里查案呢？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车子到了终点站了。 再不下车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无奈，我带着含含下了车。 好巧不巧，竟然来到了杨集村。 我看到土地庙之后，直接就走了过去。 “查土地爷啊？” 含含好奇地问我。 “嗯，最近他刚结了婚，我得问问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拐卖妇女！” 我一本正经的对含含说道。 “哈哈，你就骗我，哪有土地爷是刚结婚的。” 含含显然是不相信的。 “哎呀，他二婶来还愿啊。” “对啊，自从咱家土地爷娶了媳妇，灵验多了，我家母猪顺利产下十一个崽子，可健康了。” “你说的真对，就我孙子平时吊儿郎当的，这次期末考试，考第七，你说能不来还愿吗？” “这事儿别往外说，土地爷也是咱的土地爷。” “那当然了……” …… 含含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显然没想到这个土地爷竟然真的刚娶了媳妇。 “这不会是你找的托？” 含含看着我问道。 “当然不会了，这土地爷娶亲的事儿，还是我们家给办的呢！” 我颇为自豪的说道。 阴神娶亲，应该没几个人能办的了？ 含含不再说话，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既然来了，我自然要拜一拜，好歹我们关系这么铁，给他三炷香是没问题的。 可我这边刚拿起香来，土地爷杨志就出来了。 “我说，你那个阴魂还超度不？” 他不说，我都把杨冰给忘了。 “关你啥事儿啊？” 我觉得杨志管的有点宽了。 “他妹妹隔三差五就来烧纸，求我给他谋个好职位啥的。” “钱我都收了，你人还没到，我咋办？” 杨志也很无奈。 “给给给，今天就给！” 我也是理亏，从包里掏出来矿泉水瓶子直接就打开了盖子。 杨冰晕晕乎乎的就出来了。 “这是哪儿啊？” “杨冰，介绍一下，这位是土地爷，你以后就跟着他混了。” 我指着杨志对杨冰说道。 “吴迪，你在和谁说话？” 含含扯了扯我的衣角说道。 第157章 悬赏 “你俩聊，我这边解释一下！” 我对着杨志说了一句，然后拉着含含走向了一边。 我沉思了得有一分钟，然后就把我的身份，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告诉了含含。 我想看看她能不能接受。 如果接受不了，那我俩的缘分也就尽了。 “这么刺激吗？” “我能见他们吗？” 这含含不太对劲啊，她不应该觉得我是神经病吗？ “你没事儿？”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眉头。 “没发烧，我没事儿。” “真的吗？” “真的！” “那让我摸摸心跳！” “你滚！” 含含笑骂了我一句。 “好了，有机会我让你见，但是我现在在破案！” 见鬼不是个好事儿，见了鬼就等于阴气上升，阳气下降。 女人本身就是阴盛阳衰，所以还是不见得好。 “那我们要去哪儿破案？” 含含一脸兴奋的看着我问道。 “坐那辆公交车！” 于是，我俩再次坐上了公交车，我希望到达终点站之前，我能想到合适的理由。 路上，我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边和含含聊天。 通过聊天，我才知道，含含姓李，是海阳人。 至于为什么来到岭阳，她说是打工，但是我不相信。 别的不说，就她知道酒店那么多的事儿，就不可能是前台那么简单。 那个酒店多少和她都有点儿关系。 我想查，当然能查出来，但是我没有那么做。 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隐私。 但是她的个人问题我已经完全清楚了。 她有个老公，结果新婚之夜，她老公失踪了，一失踪就是五年。 对方家里人也很开明，主动让含含起诉离婚了。 所以，含含是离过婚的人。 我不知道这个案子，不过她既然说了，我肯定要去帮忙查一查的。 尤其是，人已经死了，这种案子对我来说，手拿把掐。 问了名字，叫个孙胜章，听名字应该是个很儒雅的人。 过了元旦，我准备让六哥帮忙查查，实在不行，我就找杨志。 这点儿小事儿，我估计他还是能办的。 说起来，我对六哥开始有意见了。 以往的时候，只要我招呼他，他肯定出现，最近几次却怎么也喊不来。 这很不对劲。 “又快到终点站了，我们到了之后，先去吃个饭，我都饿了！” 含含睡醒了一觉，公交车还在行进之中。 “行，待会儿下车去吃饭！”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汽车的警报声响成一片。 我赶紧看了过去。 绿地大厦！ 卧槽，搞不好是尚心良！ “停车！” 我快速的朝着下车门跑了过去。 “车是你家的啊，你说停就……好的警察同志！” 再暴脾气的司机也得给警察面子。 我朝着绿地大厦跑了过去，还没到跟前就看到一条白色的条幅。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尚心良还我儿子命来！” 此刻的白色条幅已经被溅上了血，变得不是那么纯洁了。 我拿着工作证一路挤进人群，就看到尚心良躺在地上，睁着双眼，一动不动。 不用看，没得救了。 没有阴魂，我立马四处查看，但是人太多了，我根本看不到可疑的人。 “牛局，尚心良跳楼自杀了！” 码人才是最关键的。 拉条幅的那些人想要离开，我直接拦住了他们。 “各位先等一下！” “凭什么，他自作自受，活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没关系，调查之后才知道，各位等一等。” 我亮出了我的工作证。 “警察就了不起啊，说不关我们的事儿，就不关我们的事儿，咱们走！” 为首的这个人应该是懂点儿法律的，但今天他应该是想耍无赖。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个人和尚心良的死有关系。 “第一次警告，原地不要动！” 没办法，我只能找机会动手了。 “滚蛋，就凭你还想拦住我们！” 那人推了我一把，我并没有还手。 “第二次警告，原地不要动！” 我得完成这个流程啊，不然让别人抓到把柄那就不好了。 “滚你妈了个巴子的，走了！” 中年人再次朝我伸出了手，我一个侧身躲开了。 “第三次警告，原地不要动！” “来来来，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那人腆着脸朝着我身边靠，一副想要讹我的样子。 三次警告完了，我自然不能惯着他。 简简单单一个过肩摔，中年人就被我摔在了地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就把胳膊给他卸了。 卸了，不是砍下来，而是脱臼。 这种状态，他想跑都跑不远！ 疼！ “其他人，原地不要动！” 我单膝跪在中年人的身上，就好像杀猪一样。 中年人也挺配合，不停的惨叫。 很显然，他们没想到我会真的动手，毕竟他们人多。 这下子所有人都老实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说实话，我压力挺大的，这都十分钟了，还没人来支援我。 即便是没有刑警，交警也应该到了。 或者说绿地大厦的保安也出来支援一下啊！ 就这么耗下去，我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会不会暴乱。 如果真的那样，到时候我也不管了，保命要紧。 “跑了一个！” 忽然，含含在我耳边轻语了一声。 “哪个方向？” 因为我是单膝跪在那人身上的，所以我看不清所有人。 要不是含含提醒我，我还真不知道有人偷摸跑了呢。 “悬赏一千块钱，别让那人跑了，现场结账！” “什么钱不钱的，警民合作才是硬道理。” 一个大哥放下菜篮子就冲了出去。 “老魏，我来帮你，这都是为了社会安定做贡献。” “小伙子，你快跑，他们都去抓你那个同伙了。” …… 好家伙，不仅有助人为乐的，还有挑唆逃跑的。 不过，如此一来，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最起码，这些人的长相已经被记住了，想找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终于有民警赶来了，当我亮出工作证之后，他们迅速的把人给控制起来。 很快，逃跑的那个年轻人也被那个叫老魏的大哥给抓回来了。 “微信转账！” 我不是那种赖皮的人。 “真给啊？” 老魏自己都愣住了。 “对啊，男子汉吐个唾沫都是钉！” 说话间，我就扫了老魏的二维码，把钱转了过去。 “警察同志，你太敞亮了，这是小伙子刚才掉在地上的钱包，您看看有用吗？” 这哪里是掉在地上的？ 只是他为了防止我不给钱，留下的“人质”！ 第158章 白条幅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我啥话也不能说。 毕竟，他这也算是见义勇为了。 我拿着钱包翻看了一下，身份证银行卡，其中还有一张通缉令。 我好奇地打开看了看，好家伙，通缉令的名字和身份证的名字一样。 自己揣着自己的通缉令，胆子也是够大的。 怪不得，他会跑，持刀行凶，致人重伤。 而且，他的长相和年龄不符，看身份证，这人已经四十多了。 看来要么是做过微整容，要么是冻龄男人。 “这个人，是通缉犯，重点关注一下。” 我和来支援的民警交待了一句。 “好，那个脱臼的……” 我真的给忘了，过去直接给他把胳膊接上了。 他恶狠狠的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我没工夫搭理他，死者为大。 我得看看尚心良到底是怎么回事？ 18楼跳下来，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 尤其是绿地大厦这种外围都和镜子似的，锃光瓦亮。 一点儿阻挡物都没有，凭什么能活着呢。 除了血，还是血！其他什么特殊的东西都没有。 只不过，这家伙的腰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受累，封锁一下18楼，所有人都不能进！” 牛登天的支援堵车，我现在只能依靠民警同志的帮忙了。 要不说民警同志才是战斗在第一线的警察呢，人家速度快，会的多，不管是啥案子，人家都能帮忙。 这才是最厉害的。 我在二队的群里发了信息，假期取消，所有人都要抓紧回来。 没顾得看他们的回复，我直接就上了楼。 我觉得这件事可能和仇晚没关系，搞不好就是这些拉着白条幅的人干的。 但是，他们人都在下面，难不成有人上去了？ 带着这些疑问，我直接上了18楼。 打开电梯的一瞬间，我就发现展厅的门已经开着了。 这要是换做以往绝对是不可能的，毕竟里面这么多的古董，安保系统肯定很强大。 虽然是玻璃门，但是两边依旧蹲着两个石狮子，看起来威风凛凛的。 进去之后，我就开始回忆在监控中看到的办公区，也就是尚心良的办公室。 想明白了之后，我直接朝着右边走去。 一路上各种各样的古董，看的我眼花缭乱。 每个古董都是明码标价的，有一百万的，还有二百万的。 当然，也有价值低的，但是最低好像就是五十万了。 终于，我来到了尚心良的办公室。 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门一开，一个赤裸的女人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地上还有一条红色布条，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我赶紧走过去查看，还有呼吸，应该是晕倒了。 我立马电话联系了救护车。 窗户是开着的，尚心良应该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但是这个窗户并不大，尚心良能爬出去，也算是为难他了。 “什么情况？” 付勇他们来了。 该说不说，穿上便装的付勇让我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跳楼了，但是我觉得和仇晚没太大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反正就是觉得关系不大。 或者说，不是仇晚直接动的手。 可问题是，尚心良的魂魄不见了，这和仇晚的手法很相似。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可能不是仇晚。” “按照他的做事风格，既然让你查贪污受贿的事儿，那肯定得等你查完。” “他这么着急动手，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只能给我们暴露更多的线索。” “而且，现场也没看到认罪书！” 还别说，穿上便装的付勇，脑子似乎都变得聪明了。 “先取证！” “好，我去联系物业问问情况。” 付勇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我，也跟着他一块儿下了楼。 “你也去？” “不，我去问问审审拉条幅的那些人，我总觉得这事儿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雷厉风行一点儿，不行就用点儿手段。” 付勇给我传授了一些经验。 我估计我已经不需要雷霆手段了，就刚才那个过肩摔，应该已经让他们知道了我的实力。 我要审讯，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逃跑的家伙。 “通缉犯都敢回来，还办了身份证银行卡，看样子身份证号是改过的？” 虽然，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真的就有人可以更改身份证号。 他不说话，也不看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说也没事儿，反正你持刀伤人的这件事就可以让你在里面待一辈子，没必要和你费口舌。” 男人闻言抬头看了看我，那不是害怕，而是轻蔑的眼神。 显然，他觉得我在吓唬他。 “不信没关系，这个消息我会帮你告诉你的家人，孩子，父母，亲戚，三姨，四姨夫，二姑夫……” “你没这个权利！” 当我说到二姑夫的时候，男人总算是动容了。 果然，只要人不是畜生，他总有在乎的人或者事物。 “我有啊，毕竟他们可能包庇你，所以我们属于正常调查。” “正常调查肯定是要给当事人说案情的啊。” 我微笑着看着通缉犯说道。 “我什么都说，但是你们不能把我被抓的事儿，告诉我二姑夫！” 通缉犯总算是妥协了。 “伟哥，受累了！”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只能让王伟帮个忙了。 “好说！” 王伟带着通缉犯就直接上了车，突击审问。 脱臼的大哥看我走过来，整个人下意识的后撤，很显然刚才我的手法让他产生了恐惧。 “我，我啥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大哥这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哎，大周哥，胖超是在拘留所上班吗？” 我没有询问这个大哥，而是直接看向了大周。 说实话，我不想让大周打配合，但是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胖超？调监狱去了！” 大周疑惑了一下，直接就反应过来了。 看来，我对大周的判断有误，他脑子还是可以的。 “那回头就把这个大哥送到胖超那里去。” “别了，上次送去一个，就让胖超弄残了，给了我一个处分。” 大周演的有些假了。 “切，我可不是吓大的。” 大哥果然是看出来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给大周使了个眼色，大周拽着这个大哥就上了警车。 接下来就是剩下的人了，他们看上去很悲痛，应该真的是来找尚心良讨说法的。 问了他们之后，事情应该就全部清楚了。 可还不等我开口，他们直接就交代了。 “警察同志，那两个人不是我们家的人，后来的这一个是打印店的老板啊！” “哪个打印店的老板？” 这里面怎么还牵扯到打印店了呢？ “这个白条幅就是在他店里打印的！” 老人把折叠好的白条幅递到了我的面前。 第159章 石狮子 打印店的老板？ 这算是路见不平？ 现在还有这种人？ 自找麻烦？ 我是不太相信的。 “另外一个呢？” 我赶紧追问道。 “说是他弟弟，但是看着不像。” 这家人倒是很老实，看来应该真的和尚心良有矛盾。 “大爷，有问题向政府反映，这要拉条幅也是违法的，属于扰乱公共秩序。” “五年了，我孙女的案子一直没有结果，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啥案子？” 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我，我那可怜的孙女啊……” 大爷本来想给我讲的，但是一提起这件事，老泪纵横，根本无法开口。 “这样，各位跟着回局里，详细说说情况，今天这件事我担保，绝对不会找后账。” 我得排除他们的后顾之忧，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不会配合的。 “我跟你去，让他们都回去！” 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中年人站了出来。 “大哥，你是？” “五年前元旦，死的是我大侄女，我弟妹受不了，喝药自杀了，我弟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和个傻子一样，我们必须要讨回公道！” “一块去，你想不起来的，其他人还能做个补充。” 我不是找事儿，而是怕他记不全。 “嗯，我也，我也跟着去！” 老爷子抹了抹泪，开了口。 石磊看我这边说通了，就把人给带走了。 我看了看手机，二队的人都回复了，但是短时间是赶不回来的。 看来，这一次案子得给一队了。 当然，前提是不是仇晚做的案。 正当我准备去找付勇说这件事的时候，顾丹骁给我打来了电话。 “上来一趟！” “好！” 我挂断电话，直接就上了楼。 再次走进尚心良的办公室，我就看到那个女人已经被扶起来了。 这是准备把她拉走了。 “什么情况？” 我看着顾丹骁问道。 “注射了麻醉剂，没有生命危险。” “那你让我上来干啥？” 我很疑惑，难不成是看裸体？ 可我已经见过了啊。 “你过来看！” 我走到了顾丹骁的旁边，结果就看到女人的背上，粘着一张认罪书。 新年第一天，仇晚就给我找不自在啊！ 唉…… “取证！” 我是真的无语了。 顾丹骁十分麻利的把认罪书装到了证物袋里递给了我。 凶手：尚心良 罪名：杀人，间接杀人！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1月1日！ 备注：新年破新人，整年事事顺！ 愚昧无知，间接害人，数罪并罚，死！ 我对仇晚已经彻底服气了，他这么厉害就应该来当警察。 这些东西，他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 杀人的罪名我还没搞清楚，这又来了个间接杀人。 还数罪并罚！ 这给我彻底整无语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就下了楼。 然后找到了一个下水道，我就喊了起来。 “六哥，这都新年了，你也该出来了！” “你要是再不作为，我就把你遣返了。” “你也得有个工作态度啊，你看看仇晚，人家元旦还上班呢！” “要知道，我哥让你跟着我……” “你搁这儿哇哇的，太他妈烦人了。” 忽然，我的背后传来了六哥的声音。 一身大红色的衣服，看起来很是喜庆。 “六哥，这不怪我，那个家伙又作案了，我压力很大啊。” 我开始抱怨起来。 “我有什么办法啊？我也不知道他要犯案啊！” 六哥说的也是实话，他要是知道仇晚作案，我们就能抓住他了。 “那你倒是打听打听啊，你子子孙孙这么多。” “这是绿地大厦，不是你家炕头，你以为我们能进去啊？” 这个理由，似乎，有一定的道理哈。 “那你跟我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啥线索。” 我必须得让他出勤，这都多久了，死活联系不上。 “行！” 六哥这次倒是爽快，可是到了十八楼，六哥死活不下电梯。 不仅如此，还直接按了一楼的电梯，直接下来了。 “啥情况啊？” 我感觉六哥很不正常。 “有守门员，你不告诉我？” “什么守门员？” 我有些发懵。 “那两个石狮子啊，开了光的，我们进不去！” 好家伙，六哥这么一说，我敢肯定尚心良的背后肯定有人。 这种开光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到的。 有钱归有钱，但给石狮子开光，那是需要大法力的。 这尚心良的背后到底站着什么人啊？ “行，你去忙！” 眼看用不上六个，我也就不留他了。 当现场勘察完了之后，我们就回了公安局。 付勇很仗义，最起码尸体送到了仓库之中。 显然，他已经做好了帮忙的准备了。 “老大，这尚心良真的是丧良心啊，小女孩是让他给强暴之后跳楼的。” 石磊义愤填膺的来到了我们面前。 “这是他大爷说的？” 付勇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对啊！” “没报案吗？” “报案了！但是根本没有到我们这里，直接在区里就拦住了。” 石磊这么说，我们都明白啥意思了。 敢情，有人帮着尚心良擦屁股。 “吴迪，这事儿……” 付勇也是很气愤，但是案子是我们的，如果沟通，肯定得是我去沟通。 “我来处理！” 开光的石狮子，区里有人保着，看来这一次，我们很有可能捞个大鱼。 “行，人都在我那里，你们的人来了，直接接管。” 付勇没说别的，直接就离开了。 我得去找牛登天，把五年前的这个案子调过来。 但现在我走不开，毕竟我的人还没来呢。 正想着问问呢，方辉第一个回来了。 “师父，啥情况啊？” 我把事情简单的给他说了一遍，就一个原因，让他告诉其他人，我必须先去找牛登天。 这件事速度必须要快，不然的话，对方可能要销毁证据了。 包庇，这可是大罪。 “查出来这个案子上报到哪个区了吗？” “我有小女孩的身份证号码。” 说着话，我打开手机，把身份证号码告诉了牛登天。 牛登天紧接着就开始操作了起来。 “死者是里程区的人，但是，案子在……海阳县！” 牛登天都懵了！ “跨区办案，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我通知纪检委，你带上你的人，咱们去海阳！” 牛登天一拍桌子，愤怒的站了起来。 第160章 再进海阳 “大爷，我的人还没来到。” 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不过，这也很正常，家不在岭阳，路程就是有些远。 “不要紧，有几个带几个！” 牛登天挥手示意我出去，他拿着电话开始联系人了。 我刚要出门，牛登天喊住了我。 “去通知杨副局长，那边的局长是他的徒弟，办事儿顺当些！” 我是没想到，杨平的势力分布竟然这么广。 本来，我以为假期的值班局长只有一个人，结果杨平还真的在办公室。 不过，过得很悠闲，在喝茶呢。 “吴迪有事儿啊？” 杨平看我进来有些诧异。 “牛局让我来通知您，一块去海阳出个任务。” “海阳？” “对，海阳！” “知道了！” 杨平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是正事儿上可是雷厉风行的狠。 我听他们老同志说过，杨平之所以这样的性格就是因为当初是干经侦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该翻脸的时候立刻翻脸。 这属于是形成习惯了。 不得不说，干什么工作都不容易。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仓库之中。 看到白天，郑一曼，牛三和胖超回来了，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 余生和罗列是回不来了，这都是说好的。 “一曼立马去和顾法医对接。” “三儿梳理案情，把该询问的人再询问一遍。” “超子和天儿跟着我走！” “还有方辉也跟我走！” 我看到方辉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有些于心不忍。 带着就带着，毕竟喊我师父了都。 “是！” 对于任务安排，没有人不同意。 我们四个人一辆车，很快就停到了办公大楼前面。 牛登天和杨平也下来了，他们也准备了一辆车。 当两辆黑色大众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知道我们要出发了。 没有任何的寒暄，四辆车子直奔海阳。 路上，牛登天给我打过来了电话。 “咱们开个电话会议，参会的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下面让刑警二队的吴队长给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说实话，我也没这么玩过，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就在今天，鑫顺建筑的老总，尚心良跳楼自杀了。” “与此同时，下面有一群人拉了杀人偿命的白色条幅。” “我当时怀疑这个案子和他们有牵扯，因而带回询问。” “结果不审讯不知道，一审讯才知道，五年前在里程区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受害者当场跳楼自杀。” “但让人好奇的是儿，这案子没有转到市局，也没有转到里程区刑警队，而是转到了海阳县刑警队。” “而且，五年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好，吴队长已经把情况说了，那么我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跨区办案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这种情况一般是牵扯到受害人或者嫌疑人的归属地不同，或者案发地点不在本地的情况。” “但是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嫌疑人都隶属于里程区，案发地点就在鑫顺工业园，也是里程区，可案子跑到海阳县了，这里面肯定有很大的问题。” 牛登天第一个阐述了他的观点。 “牛局长说的没错，这就是为什么在没有确凿证据下，我部门派人协助调查的原因。” “没有道理的跨区办案，里面就肯定存在着人情事故，包庇纵容，甚至于利益关系。”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在我们公安队伍中的，发现必严惩。” 这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声音很好听，就好像一个低音炮似的。 “没错，五年的时间，老百姓上诉无门，简直是荒谬！” 再次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但是我不知道是谁。 听起来，比第一个人权利还要大。 一路疾驰，我们直奔海阳县。 进了政府大院，郝龙庆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能看出来，纪检委的人应该已经提前通知了他。 但仅仅是通知了他，其他人一个都没有。 “韩书记，到底是多大的事儿啊，还让您亲自来了。” 他不开口，我都不知道，这个个子不高，一身正气的男人竟然是纪委书记。 “别人来，我怕压不住！” 韩书记也是丝毫不给面子。 “韩书记，我是您的学生，不可能不配合您工作的。” “你肯定是配合，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韩书记板着脸，很显然还在气头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只要我……” “好了，别这么多废话，去公安局！” 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不错，不然韩书记不可能这么强硬。 “明白，我坐您的车！” “你上牛局的车！” 韩书记这是避嫌啊。 “别，郝书记您受累上他们的车。” 牛登天也要避嫌。 合着就我不需要呗？ “方辉，给牛局开车！” 车上能坐五个人，但是我不能这么搞啊！ “是！” 方辉还算机灵，直接上了牛登天的车。 车子直接出发了。 刚一上路，郝龙庆就开了口。 “吴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了，他级别比我高，问我，我就得回答。 “有个刑事案件，发生在里程区，但被转到你们海阳县来了。”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我很真诚的看着郝龙庆说道。 “转到我们海阳县来的刑事案件？” 不知道，郝龙庆是不了解，还是想不起来。 毕竟，已经五年了。 郝龙庆自己嘀咕了两句，然后拿起了手机。 想了想，又放下来。 显然，他想打电话，但是电话打出去，他可就有通风报信的嫌疑了。 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韩书记不让他上车。 如果在韩书记的车上，他为了自己的领导班子，肯定会恳求韩书记，让他联系公安局的领导。 那样，韩书记就会非常难做。 让他打，违规，不让他打，难为情。 但是在我车上，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 我管不住他，一切看他自觉。 如果他真的打了，韩书记处罚他，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郝龙庆自找的。 想到这里，我都不由得佩服，我是不适合混迹官场。 活人就是矫情，还是给死人出殡好。 很快，我们就到了公安局。 韩书记下车第一句话不是针对郝龙庆，而是针对杨平。 “杨平，给你学生打电话，公安局所有领导，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来！” 第161章 关系户 韩书记的态度不好的。 但是，杨平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满。 看来，他自己也有些理亏。 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半个小时之后，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在做的，我不太熟悉，但是我想问一句，刑警队的领导班子都到了吗？” 韩书记坐在上首，看着面前这些或坐或站的所有人问道。 “报告韩书记，他们在葬礼上，一时半会儿的脱不开身。” 海阳县公安局局长尹彦中起身开了口。 这个就是杨平的学生，我听到他喊老师了。 “一个大队长和三个中队长都在葬礼上？” 别说韩书记好奇，我都有些好奇。 “是，是宋队长家里的老人过世，三个中队长都去跟着忙活了。” “还挺团结友爱的！” 韩书记的脸色倒是缓解了一些。 “也不全是团结的问题！” 别人没开口，白天开口了。 他在旁边摆弄电脑，我不说啥，这场合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我都得憋着。 “小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书记显然是听到了。 “他没啥意思，发癔症呢！” 我赶紧找补，这孩子肯定是查出什么来了。 但是，你不能说出来了，这不是得罪人嘛！ 本身，咱就底子薄，万一惹到了不该惹的，都是麻烦。 “迪哥，我说的是实话！” 白天这个倔劲儿还上来了。 我瞪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就让韩书记给打断了。 “说，有啥就说啥！” “报告，海阳县刑警队大队长叫宋喆，一中队队长叫宋力，是他本家三爷爷家的二大爷的孩子，也就是堂弟。” “二中队队长叫马易，他姐姐马蓉和宋喆有开房记录，三中队队长叫马方，是马易二叔家的堂哥。” 狗日的，白天这家伙太不低调了。 开房记录都给人家查出来了。 这一开就不是正常关系了。 更关键的是，白天的信息来源也不正常啊。 他就是个黑客，一个高调的黑客。 这话一出口，尹彦中的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 很显然，白天说的事儿，他是知道的。 “尹局长，小同志说的对吗？” 韩书记的面色就不能形容了。 “这个我还真的没注意。” 尹彦中自然不能说知道。 不知道，只能算他失察。 要是知道，那这个事儿就复杂了。 “没想到啊，一个刑警大队竟然都是关系户。” “厉害，厉害啊！” “报告韩书记，这事儿我有责任，我承认错误，接受组织惩罚。” 郝龙庆起身开始表态了。 他都表态了，其他人自然也都得表态。 可是，韩书记今天似乎不想听这些。 “既然，他们来不了，那咱就去祭奠一下老人！” 嚯！ 这次可打发了。 一群领导祭奠宋喆队长的家人，这可是个大新闻。 “韩书记，这样不好？” 郝龙庆赶紧上来劝说。 “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分得清是非，不会在葬礼上闹腾，简单的祭拜一下，也算是让他们心里有个谱。” 韩书记看来是非得要去了。 不过，他这个身份真的去了，很容易让人家误会。 “韩书记，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代表您去，您在这里休息会儿？” 牛登天是个明白人，不过他这么说，我觉得受苦的肯定是我。 韩书记不能去，他一个市局局长肯定也不能去，这一群里，论官职，我就是小虾米啊。 我去最合适不过了。 “谁代表我去？” 韩书记接受了这个方案。 “在场的人，只有让吴队长去最合适。” 果不其然，牛登天把我卖了。 “他是咱市刑警支队直属大队的副队长，理论上和县刑警大队队长都是平级的。” “作为同事，去祭奠一下，肯定是没问题的。” 好家伙，牛登天分析的够透彻的。 “行，那就让小吴去，花圈上直接写市纪委，市局的字样！” 韩书记这是怕宋喆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啥，只能如此了。 …… “师父，咱四个去能行吗？” 方辉有些害怕的问道。 “不怕个der啊！” 胖超瞪了方辉一眼说道。 “人家都说农村的人很团结，尤其是一个家族的，搞不好可能会打咱一顿啊！” 方辉这话说的不错，一个村子里的人的确很团结，尤其是全村一个姓的那种。 “宝贝，如果真的动起手来，那不叫打架，那叫袭警！” 白天拍了拍方辉的肩膀说道。 “对哈，我是警察，袭警可是大罪过！” 这孩子的反应让我觉得我收错了徒弟。 就这脑子，跟着我干白事儿，我都不带他啊！ 但是，已经收下了，含泪也要带下去。 还没进村，我就听到了唢呐的声音。 听这个意思，还不是一伙子唢呐班。 看来，宋喆还得加上一个大操大办的罪名啊。 进村开始，一直到宋喆的家门，我只看到了一条狗。 这证明什么？ 这证明这个村上的人都去帮忙了。 其实，一个丧事儿用不了这么多的人。 我想那些人要么是巴结宋喆，要么是被逼无奈。 万一，宋喆要面儿，你不得给？ 车子一停下，立马就有人来到了跟前。 “几位看着面生，你们是哪里的亲戚啊？” 一个中年人拿着烟开始询问我们。 “宋队的同事！” 我说着话，让方辉在后备箱里拿出了花圈。 “宋哥的同事我基本都见过，你们几个面生的很啊！” 这人警惕性还挺高的，但用在这里就有些过分了？ 毕竟这是葬礼，又没啥便宜可占。 “我算是新来的，听说这件事了，就过来祭奠一下。” 还没见到正主，我怎么能表明身份呢！ “那宋哥没通知你？” “通知了，通知了！” 这人有些不对劲！ 我原本觉得这就是个普通的葬礼，但是他的这个态度，让我觉得里面还有事儿！ “是这样，有些话我就明说了。” “如果您是同事呢，那就左边桌子上随礼，祭奠；如果您是老板呢，那就右边桌子上随礼，祭奠。” “别到时候弄错了，不太好！” 听着中年人的话，我看了过去。 左边的桌子旁边都是一些老人，而右边的桌子旁边都是一些年轻人。 随份子还分两份！ 这事儿就有些稀奇了哈。 “我左边！” 我笑呵呵的对中年人说道。 “那我多问一句，您知道是谁死了？” 第162章 岁数纸 他这可是撞到我专业上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大门口。 “女的。” 我没有说死，但是性别肯定没错。 “哦，看来你真的是我哥的同事，来来来，这边请！” 中年人说着话，把红塔山换成了黄鹤楼。 这规格变化有点儿大啊。 不过，我还是接了过来。 这种事儿没必要随太多，我拿出四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写谁的名啊？” 老人拿起了笔，看着我问道。 说实话，这个我真的给忘了。 “吴迪！” 想了想还是写我自己的，回去看看能不能报销。 登记完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了。 中年人去招呼别的人了，另外几个忙人要过来帮我们展开花圈，但是我没让。 毕竟，这是给宋喆看的，在这里打开，容易引起轰动。 来祭奠的人很多，而且每一个都在里面跪拜。 这场景，我太熟悉了。 找了个角落，抽着烟，看着这些亲朋好友，进进出出。 哪个是真哭，哪个是装哭，一目了然。 “师父，我想问问，你咋知道死的是个女的？” 方辉终于忍不住了。 之所以白天他们不问，是因为他们知道。 打小和我一起玩，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 “看到门口挂着的那刀纸没？” 我指着大门口对方辉说道。 “看到了！” “男左女右！” “注意不是你的右边，是大门的右边，明白不？” “哦，原来是这样啊！” 方辉恍然大悟。 “那为什么不挂一刀好的纸呢，都撕坏了！” 方辉观察的还是很仔细的。 “那是故意撕坏的，这里面也有讲究。” 讲这些东西，我可是手到擒来。 “这里面这么大的学问吗？” 方辉顿时就来了兴趣。 “这叫岁数纸，岁数多大就是多少张！” “那要是一百岁，得一百张？” 方辉惊讶的看着我说道。 “当然不是了。” “每张岁数纸得正撕一道，反撕一道，一共撕三次，分成四份。” “年龄除以四，就是纸张的数量。” “那要是除不尽呢？” 这孩子有点彪啊！ “除不尽就多拿出一张来，然后把多余的撕掉不就行了？” “是啊，是啊！” 方辉头点的好像鸡啄米一样。 “最下面剪短一点儿，然后男的剪成v型，女的剪成w型。” “这就算完事儿！” 本来，我还想多说点儿的，但是方辉两个问题，弄得我没兴致了。 正好，也轮到我们祭奠了。 我们四个人就来到了门口。 一刀纸，一盒烟！ 当我把这些东西放到托盘上的时候，领客（kei）的人眼前一亮。 “遇见了一个懂规矩的人哈！” 纸是给死人的，烟是给领客的人的。 “起号！” 领客的人大喊一声，紧接着唢呐班就开始演奏了起来。 《百鸟朝凤》！ 完蛋了，这是为难人！ 祭奠分为很多种，有懒八拜，十二拜，二十四拜等等。 和死者关系越近，拜的就越少，关系越远拜的就越多。 如果非要解释，那就是越近的人越痛苦，没力气拜这么多了。 如果一个懂规矩的唢呐班，他就会根据亲戚的近远来安排曲目。 一首曲子正好让你跪拜结束。 百鸟朝凤太长了，能和它配得上的，最次也得二十四拜。 这都是领客的那人惹的祸。 如果，不是他说我懂规矩，唢呐班不可能这么吹。 这个曲子一响起来，别说外面的人了，就是灵堂里面的人都得伸头看一看，到底是谁。 我自然是不怯场的，谁让咱是干这个的呢。 但有一说一，真的很累！ 二十四拜分走位，具体的我就不一一赘述了。 一套流程走下来，所有人都叫好，但是没有鼓掌的。 毕竟，这是在葬礼之上。 “百鸟朝凤都响了，这得谢客？” 凑热闹的人大喊了起来。 “谢客，谢客！” 其他人也跟着开始起哄。 “几位，外面稍等！” 一个年龄颇大的老人，拿着个包浆的水杯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同行！ 也是干白事儿的！ 他让我们稍等，就是想拉孝子谢客！ “不用了，不用了！” 一般情况下，孝子谢客，都是一起谢，站在最前面的都是娘家人。 单独谢客的情况很少。 但是，百鸟朝凤这个曲子比较特殊。 一般不是德行很高的人，不会吹这个曲子。 因为这个曲子谢客也是说得过去的。 “别别别，按规矩来！” 老人也是来过瘾的。 “那就门前谢！” 我做了让步。 “同行？” 老人一愣，两眼放光的看向了我。 “嗯，苟家门的！” 只要我狗大爷在，我就得报苟家门。 “失敬失敬，那就门前谢！” 老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是我多厉害，而是苟家太牛逼！ 所谓门前谢就是在我站的这个地方谢客。 一般都是孝子行动不方便的情况，才会如此。 我之所以选择门前谢，是为了给宋喆看花圈。 “拉孝子！” 老人亲自进屋，喊着号子，把宋喆等人给拉了出来。 宋喆没有抬头，麻利的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一个头。 孝子见人低三辈，这不算折寿。 当他被拉起来的时候，胖超直接把花圈给展开了。 一路走好，市纪委，市局敬挽！ 当宋喆眼睛发直的时候，胖超把花圈又给合上了。 他能看见就行，别人还是别看了。 “宋队长，节哀！” 说完了这句话，我就带着他们三个人出去了。 在车里坐了五分钟，宋喆慌慌张张的就出来了。 “我接到通知了，但是这种事儿，我的确走不开。” 宋喆塞给了我一盒烟。 “没事儿，韩书记他们都在公安局等着，你这边忙完了，过去就行！” 我能说什么，只能这么转达。 “韩书记也来了？” 宋喆大惊失色。 “他不来，我敢写市纪委吗？” 我看着宋喆说道。 “是是是，兄弟您是？” 宋喆开始打探我的底细了。 “我是市局直属二大队的副队长，吴迪！”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我能不能问问，是什么事儿啊？” “宋队长，别为难我，韩书记交待了，到了再说，我怎么不能透露。” 没办法，我只能把韩书记搬出来了。 “明白，明白，今天下午两点出殡，出殡完了，我就过去。” 宋喆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知道我绝对不会说的。 胖超发动了车子，我们直接就离开了宋喆的老家。 元旦出殡，这应该算是报应？ 第163章 过年 回到公安局，我发现人更多了。 看来，白天的一句话，让韩书记调来了更多的人。 这个事情彻底严重了。 可这些事情我不管，我只管小姑娘的案子。 只要这个案子转给我，其他的就和我没多大关系了。 我必须尽快破案，不然仇晚说不定又要对谁动手。 其实，按照正常的思路，我应该不管不问。 让事情正常的发展，如此一来，仇晚肯定会加快作案的频率。 只要作案就有痕迹。 当痕迹足够多的时候，我就能找到线索抓住仇晚了。 可如果真的这么做，那会死不少人。 虽然，按照仇晚的习惯，死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 但那毕竟是人命，频繁的死亡，我的压力也会很大。 没办法，和追捕仇晚相比，我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抓紧破案。 让仇晚减少杀戮。 “小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刚下车，韩书记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这不是对我的重视，这是对宋喆的重视。 我估计，他担心宋喆跑了。 “幸不辱命，和宋队长见过面了。” “他没问什么？” 韩书记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他的意思就是问我说了什么。 “问了，但是我没说！”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嗯，那就好，辛苦了，先去休息！” 韩书记点了点头离开了。 但是，跟着他的那个人却没有离开。 “小吴，没说不该说的话？” 显然，这家伙不相信我。 我正要解释，白天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领导自己看！” 白天和我一样，没在体系里待过，所以不在乎什么情面不情面的。 这手机都快杵到那人脸上了。 “不用看，不用看，我相信你们！” 这人看白天这么果断，也没有看，而是转身离开了。 估计，他应该也知道我们二队的特殊，所以没怎么计较。 宋喆来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 他们一到位，韩书记立刻开会。 当说起小女孩的案子，宋喆就已经知道了大事不好。 “宋喆，这个案子的卷宗我已经看了，是你接手过来的，你给我个解释。” 韩书记说着话把卷宗拍在了桌子上。 宋喆下意识的看了尹彦中一眼。 好嘛！ 这个局长也有份。 “尹彦中，还不坦白嘛！” 杨平忽然就拍起了桌子。 按道理，这地方没他拍桌子的份儿。 但尹彦中是他的学生，所以他生气也是很正常的。 “我坦白，这件事我起主导作用。” 尹彦中就像被按下了开关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是怎么接受尚心良贿赂的，又是怎么帮助尚心良平事儿的。 事无巨细，别说纪检委的人，就是我们也没想到一个县级公安局局长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既然事情明了了，剩下的事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小姑娘的卷宗给到我们，只要我们把这个案子结了，尚心良的问题应该就会彻底结束了。 而且，尹彦中已经全招了，也等于被保护了起来。 这样，仇晚应该就不能动手了。 虽然没有抓到仇晚，但是能帮一个无辜的家庭伸冤，也没白受累。 想着这些，我们请示了韩书记，连夜开车朝着市局赶去。 早一天回去，早一天结案，也希望小女孩的父亲，这个唯一活着的人能好起来。 小姑娘的案子是没有异议的，我把卷宗放给牛三，让他去走程序了。 但是仇晚，我们还得继续查下去。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打印店的那两个人，看他的嘴里能不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个打印店的老板，还有一个通缉犯的弟弟，这两人的组合不正常。 我怀疑和仇晚有关系。 果不其然，突审了之后，两个人全部交代了。 先是通缉犯被别人找到了，给了很多钱。 然后他找到了打印店的老板，两个人为了钱帮助小姑娘一家闹事儿。 我问了年轻人的长相，他们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年轻人，穿戴很严实。 看来应该是仇晚没错了。 这家伙还真的是嫉恶如仇，不仅帮小姑娘一家伸冤了，还把通缉犯给送进来了。 仇晚抓不到，但是通缉犯能进去。 这也算是个好结果。 我突然有个想法，仇晚的案子是不是要拖一拖。 如今是冬天，穿得厚，到了夏天他想伪装是不是难了？ 当然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仇晚这段时间不作案。 如果，他继续发难，那我就没办法了。 审完了通缉犯，接着就把他送到了拘留所，犯了案子，今年是肯定不能在外面过年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进入拘留所的时候，清点物品，又发现了一张认罪书。 凶手：张征！ 罪名：持刀伤人，杀人！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1月1日！ 备注：尚心良敛财无数，此乃不义之财。 直接、间接致人死亡，大逆不道。 张征潜逃期间，杀害一家老小，罪不可赦。 二道梁钱家屯钱老实一家。 我去，这不仅是给尚心良的总结，还提供了张征的犯罪线索。 这个案子就不归我们管了，毕竟持刀行凶的案子在区大队，转给他们就可以了。 作为一个老百姓，我觉得仇晚真的很牛。 但是作为一个执法者，我觉得真的很憋屈。 好好的案子，愣是让人家摸得透透的，我们啥也不知道。 不过，没办法，有时候，作为执法者的行为也会受到限制。 当然了，没人故意限制我们。 只是为了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嫌疑人在抓捕过程中死亡的，受伤的，这些要是没有必要的流程，肯定就让人家家属惦记上了。 投诉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流程还是有存在的必要性的。 交接完了这些事情，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面对仇晚，我们毫无办法，但我们并没有放弃。 仔细的分析着仇晚犯下的这些案子，希望能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但是，事与愿违，临近过年，我们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倒是海阳那边特事特办，尹彦中，宋喆他们都被处理了。 听说闹得很大，都直接上报省厅了。 明天就要过年了，今天我早早的起床，整理了一下东西。 总结一下子，接下来就要放假过年了。 值班用不上我，牛三的家在岭阳，他父母也会回来过年，因而他值班是最方便的。 更何况，我们是专案组，一般的案子也不会转给我们。 简简单单的开了个会，我们就准备回去了。 我原本要带着他们一起回去，结果人家都有事儿。 就连胖超都不跟我一起，说是狗大爷在给他研究工作的事儿。 军校还没毕业，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不过，这事儿，不需要我管，狗大爷在，肯定考虑的更全面。 既然都不跟着我回去，那我就自己会。 过年堵车是必须的，所以我没有选择走高速，而是走了国道。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走国道，竟然让我在床上躺了半年。 第164章 车祸 我喜欢吃桔子。 砂糖桔！ 出发前我买了五斤，准备一路吃回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慢慢的黑了下来。 不少人在放鞭炮，过年的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就想抓紧回到老家，这样我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感受年味儿了。 可没有任何预兆，对向驶来了一辆卡车忽然朝着我撞了过来。 我赶紧转向，哪怕是掉到沟里，我也不能让他撞我啊。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身后还有一辆卡车。 夹击！ 安全气囊弹出，我整个人直接就懵了。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应该是大车司机，看来他还挺有良心，最起码还知道来救我。 “呸，动我老大的女……” 他说的话，我没听完，因为他直接给了我一棍子，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就现在的这种情况，醒过来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站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去别的医院呢？” 是我爹的声音。 “嗯，如果能醒过来，可以考虑转到军区医院，骨科外科他们都是很厉害的。” 这个医生还不错，没有为了挣钱，而强行留下我。 不过，听他们的对话，我也明白了。 我基本上全身骨折了。 我不能动，也没有动的欲望，只是犯困，觉得特别的累。 但是，我不知道我躺了多久了。 必须要给家人一点儿希望，不然的话，他们放弃了咋办？ 我还没活够呢！ “妈……” 我用尽力气喊出了这个字。 “哎，是万万，万万喊我了！” 我妈对我的声音还是很敏感的。 “你们都出去！” 医生立马就开始招呼人了。 我睁不开眼，眼睛只有一条缝，但是我能感觉到无数的白大褂都在我身边晃悠。 “生命体征稳定，麻醉剂量减小一些。” “可是疼痛感会很强烈，我怕他挣扎，到时候……” 另一个医生没说完，但我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怕我承受不了，胡乱动，到时候情况会更严重了。 我不是个犟种，虽然迷糊一会儿，但我更希望我快点好。 “疼痛的刺激，更有利于身体做出自我修复。” 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医生显然不想让我好过。 “那我减少一些剂量！” 另一个医生被说服了。 也就是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就开始感觉到疼痛了。 只不过，这疼痛不是很厉害，最起码我能忍受。 这样真的挺好，我能清醒，还不是很疼。 “能看到我吗？” 医生在我眼前挥了挥手。 “能！” 虽然嗓子很难受，但还是能说出来这个字。 “好，剂量维持，让他保持睡眠，二十四小时如果没问题，联系军区医院转院。” “好的，主任！” 这次说话的是个女人，应该是护士。 “我的儿啊！” 没过多久，我爸妈进来了。 “没，事儿！” 因为有麻醉，我不能喝水，所以嗓子很难受。 “都这时候了，就别用儿化音了。” 我爹开口了。 “你滚蛋！” 我妈气的不行，看他们这样，我心里挺高兴的。 我爹老实，但是事儿都藏在心里，只不过时刻保持着乐观的态度，能很好的影响其他人。 我狗大爷说过，天大的事儿，我爹都能笑出来。 处理问题是处理问题，但是积极的态度是必须的。 “儿子，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两个卡车司机肇事逃逸了，你狗大爷去找了，说是快找到了。” 我爹笑了笑，开始给我讲述车祸的事情。 他不提我都忘了，那天我就记了那半句话。 这应该是重点，我必须记下来。 万一，麻醉剂过了，或者我醒不过了，他们得给我报仇啊。 我可不是那种不给家人添麻烦的人，我不能死得冤屈啊。 “记，记下来！” 我看着我妈说道。 “记什么？” “呸，动我老大的女……” “动我老大的女？” 我爹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呸。” 我觉得每个字都很重要。 “你啥态度啊，给你老子呸！” “你有没有正事儿，这句话第一个字就是呸，对不对？” 我妈盯着我问道。 我想点头，但是疼，最后就说了个嗯。 “记住了，记住了，你放心我马上把这句话……儿子你是不是动人家女人了 ？” 我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要说我动过女人，那只有含含。 但是含含的男朋友是失踪了啊。 难不成，含含撒谎了？ 看来，等我好了有必要和她聊聊了。 我不能想太多，想多了就头疼。 一天之后，我转院去了军区医院。 再次醒来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该做的手术都做完了，至于恢复成什么样，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这次睁开眼，脑子还挺清楚。 最起码面前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只不过这个场景我不太喜欢，该来的都来了，好像给我送行一般。 “么？” 我看着我哥问道。 “，哥有钱！” 在我的印象里，我哥只有小时候替我背黑锅的时候哭过。 但这次，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哥，别哭，死不了，我还得进祖坟的。” 英年早逝是不能进祖坟的。 “嗯，万万说得对，他这次算是彻底活过来了。” 狗大爷坐在一旁，叼着烟，但并没有点燃。 “放心，有哥在，不仅让你活着，还得让你好好活着。” 我哥的眼泪就没停过。 “只要双手能动，我就能自理！”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 “放心，你大爷我还是有些本事的。” 狗大爷把烟夹在耳朵上，直接走了出去。 “迪哥，对不起，我该和你一起回来的。” 胖超蹲在床前，不停的抹泪。 “然后呢？” “和我一起躺在病房里？” “我哥有钱，你家也有钱？” 我不想让气氛这么沉重。 “我家没钱！” 胖超摸了摸眼泪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让万万在休息会儿！” 我妈开始不乐意了。 女人是最护犊子的，我妈开了口，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风儿轻，月儿明，树叶遮窗棂……” 我妈又哼起了儿时哄我睡觉的歌。 虽然，有些老了，但这是藏在我记忆深处的歌曲。 伴随着母亲的声音，我慢慢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床头旁边只有我哥，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身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给根儿烟呗？” 虽然，嗓子很干，但是我还是想抽一根。 “这可是你说的，我差点儿就憋不住了。” 我哥说话点了一个烟，塞进了我的嘴里。 “万万，老六没保护好你，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听语气，我哥发狠了。 “哥，不怪六哥啊！” 再怎么说，六哥也陪了我这么久了。 圣人千虑，必有一失，这种事情怪不得他。 “怎么不怪？他就是玩忽职守！” 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拿着茶缸子的老头儿走了进来。 六哥就跟在他的身后。 第165章 转眼三年 “灰爷！” 我哥站起身来，但语气中并没有尊敬。 很显然，我哥是真的生气了。 “万万，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灰家出了个这玩意儿。” 灰爷说着话，一脚就踹在了六哥的身上。 六哥直接就跪在了我的床前。 “六哥，你快起来，你这是嫌我死的慢啊。” 年长之人无辜跪拜，就是折寿！ “万万，都是我贪玩，忘了正事儿！” 六哥没有起来的意思，低着头跪在我的床前。 “灰爷，我知道您很生气，但是六哥真的不错。” “这次完全是个意外，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六哥保护我。” “换个想法，这是我的劫难，过了这个劫难，我以后就享福了不是？” 我尽量的劝说灰爷。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我哥。 狐黄白柳灰，他已经得罪了柳家，不能再得罪一家了。 他身上的担子比我重，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啥。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犯了错就得罚，你说出个章程来，我照办！” 灰爷听我这么说，脸色缓解了不少。 “好！” 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别说灰爷，就是我哥也一愣。 “赔我医药费，不过分？” 我看着六哥说道。 六哥愣在原地，半天开了口。 “没了？” “没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 “还不谢谢人家！” 灰爷又是一脚。 “谢谢，谢谢！” 六哥感谢完就站了起来。 “灰爷，我哥年龄小，您不能和他一样，要是因为我的事儿，让你们爷俩有了间隙，那我就罪该万死了。” 我得为我哥刚才的态度道歉啊，不然以后都是麻烦事儿。 “错在我们，小四做的没错！” 灰爷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没有那么强硬了。 “灰爷，是我无礼了！” 我哥也知道我的好意，他不能不弥补，毕竟灰爷是他的一大助力。 “你的事情，我调查了，但是还没有结果。” 灰爷开口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 我笑着对灰爷说道。 “你怎么知道？” 灰爷很好奇的看着我问道。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狗大爷的能力应该比灰爷您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都没给我提这个事儿，很显然找不到。” “没错，我不如苟且，那些人也不是普通人。” 灰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万万，会不会是那个什么仇晚？” 我哥忽然开了口。 “我觉得不是，他虽然很神秘，但他有自己的原则。” “如果我做了错事，还有可能，但是我问心无愧，他就不会动我。” 我说完这句话，心里都觉得很诧异。 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仇晚？ 反过来一想，我就明白了。 这不正应了那句话，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还有，你给咱妈说的那半句话啥意思？” 我哥这是非得要查下去了。 “晕倒之前，我听到的，那个人打了我一棍子，后面的没听清楚。” “是那个叫含含的女人？” 显然，他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 “对，应该就是他，别的女人我没碰过。” “接触过的也没有？” 我哥不死心的问道。 “再有就是一曼，还有刑警队的顾丹骁顾法医。” 我虽然说出来了，但是我觉得和他们应该没啥关系。 “知道了，你安心养伤，这个事儿我肯定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哥给我打了包票。 “行！” 我笑着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各种探望了。 含含，顾丹骁，牛登天，等等…… 让我没想到的是，杨慧竟然也来了，还是和那个方华一块来的，看来是真的把我当哥哥了。 给我说了很多他们姐弟的事儿，让我帮忙拿主意。 我自然不敢胡乱点将了，好在我父母都在身旁，他们给的建议都挺中肯的。 年过了，而仇晚也很给面子没有继续犯案。 三个月之后，我出院了。 能坐轮椅，但是站不起来。 狗大爷回了天宝镇，每天给我针灸。 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我得配合。 只不过他这个针灸穴位太特殊了，不仅扎头扎腚，还扎小鸡儿。 我可害怕了！ 我哥岭阳东北来回跑。 每个月都来回一次。 半年之后，专案组解散，仇晚的案子挂了起来。 刑警二队的副队长职务给了牛三儿，胖超转到了武装部，具体负责啥，我并不知道。 白天还是特别顾问，没办法，技术型选手，太稀缺了。 那年在岭阳混的风生水起，成了有名的那大仙儿。 时不时的就给我送点儿补品。 一年半之后，余生，罗列毕业了。 罗列留校任教，余生进了个国企做软件测试。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了，余生的任务下发之后，他就偷偷的发给白天。 白天看一遍，bug就全部找出来了。 靠着这个外挂，余生混的风生水起，就是有些掉头发。 他们时不常的来看我，每次见面都哭。 两年之后，我真的能够站起来了，虽然走路不太顺畅，但是我真的能站起来了。 最高兴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母。 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废人。 “通了，都通了，只要营养跟上，我还你一个好儿子！” 这是我看到狗大爷第一次落泪。 第一次为我落泪。 两年，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狗大爷不再给我针灸了，倒是我哥回来住了。 不光是他，五门七家的其他人也都轮番的在我家住着。 苟家：狗大爷的孙子苟富贵，我的大侄儿，来了就是给我按摩，虽然，手法不如洗浴中心的那些，但还是挺厉害的。 地理门：十一哥吴乾，在我头上不停的摸来摸去，看上去好像神经病一样。 杀门：胖哥崔明理来了就问我啥时候能去锦上添花？他儿子石榴也跟着胡闹。 春秋门：三哥舍念心各种补品往家里运，不为了给我吃，就为了炼药，提纯。 仙门：就是我哥吴百万了，只要他在我身边，每天晚上都有东西在我身体里钻来钻去，就好像开荒似的。 邪门：小五哥张忆，心正术不邪，针对我身体骨质的问题，有特别邪门的办法，就是真的疼，好像穿刺一般。 张家：三哥的媳妇，小五哥的龙凤胎妹妹，六姐张念慈，正宗崂山传人，给我一套啥功法，让我整天背，反正除了精神变好了，我没别的感觉。 整整一年的时间，我彻底恢复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的法子起了作用，但是我觉得我活过来了。 和出事儿之前，一模一样。 当然了，有些没使用的地方还不确定。 我很想奔跑，但是不行，我也二十五了，得稳重一些。 我哥在的这段时间，帮着我爸办白事儿，闯下了不小的名声。 我不能让他盖过我，这毕竟是我的地盘，我得复出。 可让我没想到，我复出之后，第一个活儿竟然不是白事儿。 第166章 我喜欢吃奶 余生要结婚了！ 他要办传统的婚礼。 说起来是情怀，但是我知道，他就是为了省钱。 去酒店吃饭一桌少说五百，这正赶上年前，打工的外出地都回来了。 按照余生父母的为人，整个镇子上，少说也得四五十桌。 而且这只是饭钱，还有酒钱，烟钱，这都是另算的。 如果传统婚礼，那就是流动厨房。 做菜可就省老鼻子钱了。 我也表达过出钱的想法，但是余生拒绝了。 他说他现在开始挣钱了，以后什么都得靠他自己！ 我尊重他的选择！ 传统婚礼讲究就比较多了，迎亲队伍，舞狮，唢呐班，流动厨房，这些东西都需要联系。 当然了，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毕竟白布换成红布，他们就是迎亲队伍。 就更不要说，我爹还在呢！ 凭借着他的人脉，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主婚人是我狗大爷，而我…… 证婚人！ 余生和冯妍修成正果，我妥妥的证婚人。 毕竟，这三年，他俩有些不愉快总是拿到我身边说。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用，怕我一蹶不振。 余生的心思太细腻了，这一点儿，我真的比不过他。 婚期将至，这几天我都待在余生家里，需要什么，置办什么，都是我陪着余生操办的。 “迪哥，这些天辛苦你了！” “没事儿，过两天罗列他们几个回来，我就轻松了。” 他们几个都很忙，得到余生结婚的头一天才能回来。 “嗯，得让他们帮忙，前有车后有辙，我结婚他们不帮我，到时候，我也不帮他们。” 余生说到就能做到，小心眼这方面和我有一拼。 “我刚才看你二叔来帮忙了？” “对，事情能过去就过去，我也不想让仇恨传下去！” 余生还是很开明的。 “余得水呢？” 我想起了这个被我送进去的人。 “出来之后，进了个什么辉煌传媒，整天就是混，不过我二叔觉得还挺有面儿的。” “人各有志，只要不惹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也劝了余生一句。 “嗯，我希望都好好的，我也知道我父母受了些气，但面子上还得过得去是不？” 余生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 转眼两天过去了，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是最忙的。 余生和冯妍不仅是网恋，还是异地恋！ 娘家人提前一天过来，还有余生的同学，这些都得好好安排。 好在罗列，白天他们都回来了。 不然能忙死我。 就这么多人帮忙，还忙活到了晚上。 当然，晚上也不是太清闲。 毕竟，镇子上的人要来随份子。 我狗大爷坐在上首，喝着茶水抽着烟，记账的活儿是他的。 谁让他写的一手好字呢？ 忽然间，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门口。 余得水下车了！ 东倒西歪的样子看上去就是喝多了。 十六七的孩子，喝成这个样子，还真的有出息啊！ “哟，植物人醒啦？” 余得水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我身边。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搭理他。 镇子上有些人的确这么称呼我。 植物人！ 最开始的时候也和植物人差不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哎呀呀，我也不知道你在啊，没拿桔子，拿了个果冻橙，给你吃。” 余得水得寸进尺，在羽绒服里掏出来一个果冻橙杵到了我的嘴边。 “谢谢！” 我伸手接了过来。 老少爷们都看着呢，我要和他为难，那就是我不懂事了。 余得水比我小，而且还喝多了。 在老一辈儿人看来，这就是理由。 “卧槽，水哥给你，你就要啊，你他妈怎么这么脸大？” 一个跟着余得水来的家伙忽然指着我骂了起来。 “不是咱镇子上的？” 我转头对着白天问道。 “不是！” 砰！ 我一脚给他踹出去三米远。 “没有指甲盖，剥不开！” 我把桔子递给了白天。 “操，你敢打我兄弟！” 当那个小伙子反应过来，嗷嗷猪叫的时候，余得水怒了。 “怎么滴？你想打我兄弟吗？” 胖超一步挡在了我的面前。 余得水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我属于一般人，个头也一般。 余得水比我稍微矮点，但是瘦一些。 他可能觉得这几公分的差距不是问题，所以敢挑衅我。 但是胖超可是一米九的大个子。 余得水站在他面前就和个小鸡子一样。 “胖超，你别找事儿，你们庞家在天宝镇蝎子粑粑独一份，和我们余家比不了。” 我是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有点儿聪明，竟然知道借势。 他说的没错，庞家在天宝镇仅此一家，看起来势单力薄，和余家不能比。 “那我白家呢？” 白天嘚嘚瑟瑟的站了过去。 余得水闻言，当时就不说话了。 白家，天宝镇的大户。 当初的白爷，凭借一句话，把陈家的一个分支硬生生的赶出了天宝镇。 这件事和我狗大爷也有关系，当时众人无不拍手叫好。 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大人小孩，谁不知道白家的厉害。 虽然白爷下去了，但是他的大儿子，也就是白天的老爷爷已经成为了新晋的白爷。 在天宝镇说话同样好使。 “嘚瑟什么，我们余家早晚超过你们白家！” 余得水虽然不敢动了，但是还依旧嘴硬。 “这我相信，但这个人可能是生子，也可能是余家其他人，但绝对不是你！” 白天指着余生的鼻子骂了起来。 看热闹的没人动，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没办法，即便是和余得水关系好，这时候也不敢帮腔。 随份子的人里面，最多的还是白家的人。 他们要是敢张嘴，那就给了白家人下场的机会。 “行行行，我让你狂，你给我等着！” “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回头给你买！” 余得水阴沉着脸看向了白天。 “我喜欢吃奶！” 白天一咧嘴，笑嘻嘻的说道。 “好好好！” 余得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我踹到一边的小子忽然冲了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敢踹我，我捅死你！” 第167章 桔子 胖超可不是吃素的。 他的反应很快，一个侧踢，那小子的刀就被踢上了天。 紧接着，又是一脚，那小子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这是喜事儿，不能见血，滚！” 胖超的气场一下子就放开了。 别说是那个持刀的小子，就是余得水也为之一震。 不过，临走之前，余得水还是恶狠狠的放了话。 “等我给你送奶哈！” 白天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余得水的父亲也在现场，但是他也没敢站出来。 毕竟，谁都看出来是他儿子来闹事儿的，而且还动了刀子。 这事儿没人会站到他那边。 晚上十二点多，随份子的人都离开了。 我们几个单身狗并没有。 按照习俗，新人结婚的头天晚上得压床。 都是找没结婚的小伙子。 我们几个都是。 于是，二米乘以二米二的床上，挤了我们五个人。 “骡子，你干啥呢？” 胖超推了罗列一下问道。 罗列躺在最边边上，手里不停的划拉着。 “自画像！” “画的谁？” 余生好奇的爬了起来。 “咱！” “哦，原来画的是五虎上将啊！” 余生满意的躺了回去。 十几分钟，一张栩栩如生的素描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罗列的功底真的不错，虽然只是简单的线条，但一眼就能分辨出我们几个的特征。 “这叫啥名字？” 余生很喜欢，想要裱起来。 “没名字！” 罗列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给取一个？” 一直没说话的白天开了口。 “你说！” 我也好奇，白天能取个什么名字。 “那一夜，四个男人上了我的床！”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不过，这也没说错啊。 余生就可以说这句话。 打打闹闹，就到了一点多。 不是我们不睡觉，而是余生睡不着。 这段时间他很疲惫，但是那股兴奋劲儿支撑着他，让他根本就睡不下去。 两点多，除了余生我俩，他们都睡了过去。 我俩悄悄的下了床，拿着车钥匙就出发了。 新娘盘头，这都是规矩。 造型师我们都提前订好了。 由于是古装，这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 拜天地的时间是我狗大爷给算的，七点十七分。 所以，一切都得赶早。 接了造型师，去酒店给冯妍盘头。 两个小时之后，把造型师送了回去。 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帮忙的人都来了，坤爷的羊肉白菜汤也出锅了。 大早晨，一人一碗，吸溜吸溜，浑身热乎。 吃完了饭，众人就开始收拾。 年龄大的女性给余生铺床，年龄大的男性归置着喜堂的布局。 虽然是早晨，但人还是挺多的。 这就能看得出，余生的父母为人如何了。 车队是租的，由于酒店距离家比较远，所以秧歌队也就是在酒店门口和家门口跳一段，路上还是要用车的。 一切都很顺利，余生把冯妍接回了家。 我们跟着余生忙忙活活一整天，吃了喜宴，送走了亲朋好友，余生的家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了。 无非就是帮着归置归置。 等我们归置完了，我狗大爷来了。 “苟大哥来了！” 余生的父亲拿着烟迎了上去。 “都收拾完了吗？” 狗大爷接过烟，笑嘻嘻的问道。 “收拾完了！” “收拾完了就歇歇，我和这几个小孩说句话。” 这肯定是有急事，不然我狗大爷不会找来。 “好，我给你们倒点水！” 余生的父亲很知趣的离开了。 “咋啦？大爷！” 我赶紧迎了过去。 “你出事儿的时候，车上是不是有一兜桔子？” 狗大爷这么一问，我愣住了。 平白无故的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不过，他这么一提醒我，我想到了余得水。 他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似乎不太对劲啊。 桔子？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桔子？ 难不成…… 我猛地抬头看向了狗大爷。 狗大爷没说话，点了点头。 “小超，最近你跟着天儿！” 狗大爷觉得余得水不会无的放矢，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放心，大爷，我绝对保护好他。” 胖超也明白了咋回事。 “大爷，那时候余得水应该是在拘留所？” 罗列开口说了一句。 “不是他，那时候他也没这个胆子。” 狗大爷说的没错。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余得水还不会开车呢。 “那就是辉煌传媒了。” 我自己嘀咕了一句。 虽然我没接触过这个公司，但是我上学的时候就知道。 他们曾经开着面包车到我们学校堵人。 说白了，这个公司就是给电影电视剧输送武打替身的地方。 一群血气方刚的人聚在一起，延伸出来的自然就是暴力了。 所以，辉煌传媒属于是黑社会性质的存在。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事儿竟然会和他们有关系。 而且，三年了，全无线索，这说明辉煌传媒里面有高人啊。 反过来想想也能明白。 我上学的时候辉煌传媒就出名了，这都多少年了。 能屹立不倒，自然是有他的本事的。 看来，是时候调查一下这个公司了。 “好了，调查的事儿我去，你们注意安全就行了。” “商老庄有个老人不行了，万万跟我去看看。” 狗大爷说完话就朝着外面走去。 “大爷，是不是有啥要单独给我说的？” 我觉得这种事儿我大爷没必要带上我。 “人体构造图研究的怎么样了？” 大爷答非所问。 “滚瓜烂熟！” 我不是吹牛，之前的话，还是死记硬背。 但这三年狗大爷不知道在我身上扎了多少针，我早就记住了。 “那我就交给你这个绝活儿！” 这简直不要太惊喜。 狗大爷把脉看命，一把一个准，精确到时辰。 说三更死，就三更死！ 这绝活我爹都不曾学来。 “这玩意儿看天赋，学会学不会，都看你自己的！” “大爷，要是人死了，能摸出来死了多久吗？” 我突发奇想的问了一句。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得实践！” 狗大爷也是眼前一亮，显然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要是能成功就太牛了。” 我很是激动。 如果真的有了这个本事，我直接现场判断死者死亡时间。 他们不得震惊？ 不得佩服？ 不得成为神探？ 当然，也有可能把我拉到实验室去。 很快，我们就到了那户人家。 狗大爷赶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了我，显然是要传给我这个绝活儿了。 第168章 绝活儿 “人之将死，身体的所有器官都会做出反应。” “变化最大的就是心脏，表现出来就是脉搏的跳动。” “寸关尺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 “知道，寸关尺三脉！” “对，三指并拢，搭在手腕，腕与心脏水平，判断脉搏跳动的迹象。” “寸强，关尺弱，三魂剩六魄，关强，寸尺弱，三魂……” 狗大爷一字一句的把口诀告诉了我。 一遍，仅仅是一遍，我就记住了。 我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我没有。 之所以能记住，或许和这三年的经历有关系。 他们给我吃的东西，用在我身上的手法，全都是我没见过的。 “你来试试！” 狗大爷看我记住了，直接让开了位置。 “怎么样？” “还得六个小时。” 我根据口诀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错，四个小时！” 狗大爷直接就反驳了我。 出师不利啊，我觉得自己太笨了。 “告诉你原因，你的手指和对方的手指不一样。” “这就导致了你摸到的不是寸关尺。” “你要注意观察对方的手型。” “比你的手大，三支就松散一些，比你的手小，三支就紧凑一些！” “再试试！” 狗大爷现场教学。 我观察了一下老人的手掌，适当的松散了一下三指，果然四个小时。 “大爷，对了！” 狗大爷很是欣慰，然后又给我说了一些特殊的经验。 比如回光返照之类的脉象。 好在我都能记得住。 按道理，接下来的事儿，不是我爹来，就是强子哥来。 我毕竟才刚恢复。 但是这一次，狗大爷亲自上手了。 原因无他，老人的老伴儿就是我狗大爷发送的。 两口子不能换灵堂，也不能换白事先生。 这是规矩。 白事先生死了，那就是他的徒弟上。 如果真的赶上没徒弟的，那只能特事特办了。 四个小时之后，老人归天。 没过两个小时，狗大爷就带着我去搭一下死者的手腕。 整个晚上，我们都陪着守灵。 到了凌晨的时候，狗大爷喊我去尿尿。 在厕所外面，狗大爷开了口。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虽然死者没有脉搏，但是手腕处还是有细微变化的。” “就类似于血管的干瘪！” “我得总结总结，才能告诉你，怎么判断！” 我是真的没想到，我狗大爷竟然这么牛。 我就是随随便便提了一句，他就找到了判断死亡时间的依据。 想来，假以时日，我就能成大侦探了。 奶奶的，太激动了。 老天爷似乎有意让我们成功。 第二天，天一亮，狗大爷就接到了电话。 又有一个老人不行了。 我爹被临时拉过来看场子，我和狗大爷驱车去了另外一家。 我的判断和狗大爷的判断一样，最多撑到晚上八点。 狗大爷很欣慰，说我出师了。 正好忙不过来，就让我留在这里操持葬礼了。 好在对方是新丧之人，他们更愿意找我。 不关乎名气的问题，关乎的是我年轻。 因为，他老伴儿还挺健康。 三天之后，我和狗大爷再次碰头了。 “我没想到，这个本事落在了你的身上，一定要传下去。” 狗大爷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明白，只要我活着，这绝活儿就不可能失传！” “嗯，关于死者死亡时间的事儿，我得调研一下，所以今天就回岭阳了。” “你就在天宝镇好好操持，别弱了咱苟家的名头。” 狗大爷现在很少回来，不是不想，而是为了让我爹他们出人头地。 只要是狗大爷在，谁家死了人，也愿意请他。 就一点儿，放心！ 虽然，我爹他们也可以，包括我也能独当一面。 但是，人都有这种心理，喜欢用老手。 要知道，我狗大爷十岁左右就开始跟着殓尸了。 白事儿的这些道道，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白事儿行当里，我只认我狗大爷。 接下来的生活就比较枯燥了。 每天不是在纸活厂，就是办白事儿。 这要是换做之前，这是我向往的生活。 但在刑警队干了这么久之后，忽然发现自己静不下心来了。 整天想的都是那些案子。 虽然那些案子都破了，但是作为幕后推手的仇晚，我还是没有找到。 当然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 这一天，那年回来了。 如今想见他一面，那可是很难得。 人家是那大仙儿，混的风生水起。 那个小保险公司都开始给他股份了。 “叔儿，最近啥样？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没，一切正常了，下一步就是相亲结婚！” 我笑嘻嘻的看着那年说道。 “那个酒店的含含找我了，和我打听你，我没给她说！” 那年忽然提起了含含，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说实话，我并没有把含含当成过客。 可是当年出事儿的时候，我记忆中的半句话，多半就是和她有关系。 我之所以不联系她，一是怕重蹈覆辙，二是怕她不好做。 那两辆大卡车可是奔着弄死我来的，要不是我命大，我已经过了三周年了。 牛登天帮我查了含含，她的男朋友的确失踪了，家里也都是老实人，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毕竟，当初分开，也是他们同意的。 他们完全排除了作案的可能。 至于含含的背景，也调查出来了。 那个酒店是她家的。 她爹在岭阳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 就是开酒店，别的也不做。 只不过发迹的时间比较晚，大概是四十岁发迹的，那时候含含都十多岁了。 正常经营，也没有和黑恶势力勾结的情况。 嫌疑也完全排除了。 不过想到这些，我忽然想起了狗大爷说的话。 于是，我把狗大爷的分析给那年说了说。 “那就是说，有可能是辉煌传媒干的咯？” 那年很是气愤的说道。 “你小子别乱来，辉煌传媒也不是存在一年两年了，里面肯定有高人，你别让我担心你！” 我看那年的样子，似乎想过去和他们拼命，赶紧劝了一句。 “唉，我也就是骂两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想干也干不了！” 那年听我这么说，一下子就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有这个心就好了！” 我拍了拍那年的肩膀说道。 “叔儿，等我当了岭阳首富，我就干他！” 那年信誓旦旦的跟我说道。 “行，我等着！” 这个愿望比直接去干他们还难。 要知道舍得集团还在岭阳呢，他凭什么当首富？ 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我的心也渐渐地静了下来。 阳春三月，我正准备带着爷爷奶奶他们去天宝县吃自助餐。 牛登天忽然给我打电话了。 “牛蛋，过年好啊！” “这他妈都三月份了，晚了！” 牛登天笑骂了我一句。 “那晚年好啊！” 我立马改了口。 “臭小子，说正事儿！” 牛登天忽然严肃了起来。 “咋啦？” “仇晚又犯案了。” 第169章 替我报仇？ “大爷，这是我出事儿的第四个年头了，好不容易静下来，你就别指望我了。” 我的意思很明白，我不想参与了。 真的，我认输了。 我干不过仇晚，我没他聪明，没他实力强。 人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我都抓不到。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可是，死者和你有关系。” 牛登天这话一说出来，我就有些懵了。 我这几年不能动，就没离开过天宝镇，怎么还和我扯上关系了？ 难不成是白天他们出事儿了？ “大爷，不是天儿他们出事儿了？” 我赶紧询问。 “不是，死者是辉煌传媒的人。” “啥意思，仇晚替我报仇呢？” 我知道牛登天是怀疑我了。 “有这种可能！” 牛登天也没有藏着掖着。 “怎么可能，我们都斗成什么样了？他会给我报仇？” “再说了，我的事儿到底和辉煌传媒有没有关系，还两说呢，他怎么知道的消息？” “就算他能查出来，那早干啥去了？” 一连三问，牛登天不吱声了。 “这就得问仇晚了。” “我配合调查，但是不参与案子！” 天宝县一日游改成岭阳一日游。 左右都是自助餐，岭阳的还贵，让我爷爷奶奶享受享受。 不过，听说我去岭阳配合调查。 原本还想在家休息的爸妈也跟着去了。 满满一车直奔岭阳。 到了岭阳肯定先去看我狗大爷啊。 我原本打算着中午吃了饭，然后去公安局。 结果，让我狗大爷给我撵走了。 他说晚上吃的时间长，合算！ 这个理由我无法反驳。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我也是感慨万千。 我原本以为刑警二队会把仓库让出来，结果还在那里办公。 我没去找牛登天，而是直奔二队的驻地。 “你找谁？” 车刚停下，我就被拦住了。 “牛平安！” “找我们队长什么事儿啊？” 小警察看着我问道。 “我是他哥。” “你是他哥，你就给他打电话！” 小警察显然是不相信的。 “好！” 我无奈的掏出手机给牛三儿打了过去。 “迪哥，你来啦？” 看来，牛登天已经告诉他了。 “门口被拦住了。” “操！” 牛三儿直接就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 “曹小安，你他妈还想不想干了？” 牛三儿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 “咱二队的驻地都是我哥申请下来的，你敢拦他！” “牛队，我不知道啊！” 曹小安也很无辜。 没办法，每个人都得经历这一步。 拦住我挨熊，不拦我也挨熊。 反正，怎么做都不对。 “行了，当了破队长，脾气还见涨了！” “不许骂我们队长！” 哎呦，曹小安的立场还挺坚定的。 “对对对，我的错！” 眼看牛三儿又要发作，我赶紧道歉，拉着牛三儿就朝着仓库里走去。 “这些小子就是欠收拾！” 牛三儿可能是觉得自己没面子了。 “行了，你是给我显摆官威呢，还是搁着膈应我呢？” “四年了，你也该成长起来了。” 我觉得牛三儿有些飘了。 “不是，迪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 “好了，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早知道你现在能飘起来，当年付队揍你，我就不替你上了。” 牛三儿的言行举止像极了当年的付勇，有点儿权利不知道姓啥了。 “我错了！” 牛三拧着头道了歉，但是我知道他不服。 说句不太合适的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他既然不听，那就让生活教训他。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和牛三走进了仓库之中。 “卧槽，我迪哥来了！” 白天看到我，电脑都要扔了。 “损坏公物，照价赔偿！” 我赶紧制止了他。 “没事儿，没事儿，赔的起！” 白天放下电脑，嘚嘚瑟瑟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叙旧的话，下班再说，说说案子的情况！” 仓库里没看到其他人，应该是出去了。 “两个卡车相撞，驾驶室撞没了！” “什么原因啊？” “没原因，在停车场，就好像斗羊一样，硬生生的撞上去的。” 牛三儿摇了摇头说道。 “被控制了？” 牛三儿没有回答我，而是递给了我一个证物袋。 认罪书！ 怪不得牛登天说仇晚替我报仇，这认罪书写的就是我的事儿啊。 凶手：李保玉，李保田！ 职业：物流司机！ 罪名：杀人（多次），伪造车祸现场！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3月23日！ 备注：助纣为虐，杀！ 警察命大，不然死了！ 要是没有后面这一句，我还没多想。 加上后面这一句，显然就是说的我的事儿啊。 而且，这次的认罪书有些不一样，多了个职业。 物流司机？ 这是给我们提供线索？ “查了吗？” 我转头看向牛三儿问道。 “查着呢，过了一遍报备的，没这两个人，这不其他人都去走访了。” 牛三儿也是很无奈。 “人咋样啊？” 驾驶室都没了，人肯定也没了。 “一曼在解剖室拼图呢！” 白天在一旁插了句话。 “数据库也比对不出来吗？” “dna比对没结果。” “车上连个驾驶证都没有！” “总得找得到行驶证？” “没有，报废车，要不能在停车场停着么，这都是准备处理的。” “谁报废的查了吗？” 我继续追问。 “谁报废的？” 牛三愣住了。 显然，他没有考虑这方面。 “要说还得是我迪哥，这脑子真好使！” 白天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那停车场在什么地方？” 我没工夫享受赞美，抓紧解决完了，晚上还得吃自助餐呢。 “新高区废品收购站旁边的大院子就是。” “几点案发的啊？” “人都没型了，也判断不出来啊！” “郑一曼！” 我知道问牛三白搭，直接把郑一曼喊出来了。 “你啥时候来的？” 郑一曼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满手是血。 “注意点儿卫生，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我看着郑一曼问道。 “还不能，尸体还没拼好呢！” “正好，你来了，给我帮个忙！” 一曼伸手就要拉我。 我赶紧躲开了。 开玩笑，一手的血，把我衣服给我弄脏了。 “胳膊还在吗？” 我看着郑一曼问道。 “有一根还行！” 郑一曼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我。 “我去看看！” 我尽量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 这展露绝活儿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第170章 死人把脉 怪不得郑一曼说还好。 这胳膊还在，但是手指头都已经断掉了。 不过，在我看来，这可以将就着用。 反正错了也不要紧，对了我就出名了。 把脉是不能戴手套的。 于是，我直接三指并拢按在了死者的手腕上。 没有感觉，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狗大爷给我传授的那些经验，丝毫都对不上。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尸块的原因？ “最近还有其他死者吗？” 我看着郑一曼问道。 “没了，这是近几年来，仇晚第一次作案。” 郑一曼有些想当然的回答道。 “我说的不是仇晚的案子，而是其他的案子。” “有，这里还有一个订婚强奸案，被告人死在狱中了！” “死在狱中了？” 我有些疑惑，这是有什么疾病吗？ 按道理有病也不该死啊，现在监狱里的配套设施也是很齐全的。 “被打的！” “室友打的？” “嗯，那个号子人数多，听说是强奸犯，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牛三给我解释了一句。 他说得对，别看监狱里都是犯人，但是犯人也有三六九等。 最底层的就是强奸犯和人贩子。 这两种人进去之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在这些犯人的眼里，你但凡有二百块钱，也就爽一下了，为啥要强奸呢？ 还有人贩子，倒卖什么东西不好，非得倒卖人，这得造成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 所以，这两类犯人在监狱里是经常被殴打的。 但是被打死这种情况，还是很少有的。 我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拉出了那个尸体。 还行，最起码还有人模样。 我的手直接就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按照狗大爷说的方法，我很快就感知到了一个大约的时间。 考虑到冷冻的效果，我把时间又延迟了几个小时。 “这个应该是昨天晚上七点到十一点之间死的？” 怕不准，我把时间的范围扩大到了四个小时。 “你摸出来的？” 郑一曼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问道。 “你就说对不对？” 我不能嘚瑟，不然一会儿准打脸。 “对！” 郑一曼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那你给我描述一下刚才那个胳膊主人的体型。” 我知道为什么我找不到感觉了。 不是尸块的问题，是我手指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寸关尺的位置，我必须根据死者的身份来判断三指之间的距离。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三十斤左右。” 郑一曼虽然不知道我要干啥，但还是告诉了我数据。 根据这个人的体形，我想象了一下他的形象，然后再次把手指搭在手腕上。 还是没有！ 不对劲！ 难不成真的是尸块的原因？ 因为不是完整的个体，所以把脉不灵了？ 看来，我狗大爷还得继续调研啊。 上次回来，就是在公安局，火葬场，不停的摸尸体，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看来，他没摸过尸块。 “这么粗的胳膊，你说一百三十斤？” 牛三开始质疑死者的体重了。 “我看一下！” 牛三不说还好，他一说，郑一曼立马就严谨起来了。 “吴迪，都怪你，刚才一喊我，胳膊放错地方了，这是另一个人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另一个人的数据说一下！” 我觉得默默背起这口黑锅。 “身高一米八五左右，体重一百九十斤左右！” 郑一曼说完这个数据，我的脑海中立马闪现去了一个身影。 就是那个拿着钢管砸我的壮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他，但他的形象是符合的。 三指舒张，我再次把手搭了上去。 有了！ 这次和我狗大爷告诉我的口诀都能对上了。 我根据感知慢慢对应口诀，终于，一个时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的子时！” “你怎么知道？” 郑一曼张着大嘴，一脸的惊愕。 “你已经推测出来啦？”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 “是啊，我已经推测出来了。” 郑一曼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道。 这尸体都破坏成什么样了？ 还能检查出来死亡时间？ “眼球化学法，是一项判断死亡时间很精准的方法。” 顾丹骁站在了门口。 依旧是一身干净，干练！ “好久不见！” 顾丹骁摘下口罩，对我笑了笑！ “好久不见！” “你的判断方法能说说吗？” 看来，她已经来了好久了，只是我们没发现。 “这个还没完善！” 我找了个推脱的理由。 “完善了呢？” 顾丹骁这是逼我啊！ “完善了之后，当然……也不能传给你们。” 没办法，我不是专利所有人，我只是一个传承者。 “传男不传女？” 顾丹骁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不是！” 都这个时代了，肯定不能有这种男尊女卑的想法。 “传内不传外？” 顾丹骁懂得是真不少啊。 她说的没错，我真的就有这样的想法。 你想想，我把这技术给我儿子传下去，那以后是不是铁饭碗？ 但凡，只要胳膊在，我就能判断出来死亡时间，吓人不？ 我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开始清洗手上的血污。 “我可以做你女朋友！” 让我没想到的是，郑一曼和顾丹骁竟然同时开口了。 两个人也没想到会这个样子，对视一眼，脸都红了。 “我的妈呀，你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当了女朋友，学绝活儿，学会儿了绝活儿，分手是不是？” “义父，别听他们的，教给我！” 要没有后面这一句，我得好好地谢谢白天。 可最后一句是什么鬼？转眼间我就多了个逆子啊？ “这个事儿，先别提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索性就带着他们出了解剖室。 “三儿，把你的人都拉回来！” 我决定给牛三儿重新分配一下任务。 “好！” 牛三儿对我还是很尊重的。 将近一个小时，他的人全都回来了。 人数和之前差不多，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有人认识我，有人不认识，但这都不重要，我说几个建议，各位参考一下。” “都好好听，这是我迪哥，吴迪！” “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他，这是一个学习的机会，都上点儿心！” 牛三开始给我戴高帽了，我不吃这一套，说完了这些事儿我就走。 “一，案发现场旁边的废品收购站肯定有监控，看看昨天晚上子时，也就是十一点到一点之间有什么车辆经过。” “二，派人去天宝县！” “天宝县？” 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171章 疑罪从无 “听我说完，天宝县有个辉煌传媒，这是一家影视公司。” “同一个法人名下还有一家辉煌物流，是个运输公司。” “迪哥，我还没说呢，你咋就知道了呢？” 白天愣愣的看着我，有些发懵。 “这么大的电脑屏幕，我又不是看不到。” 是了，之所以让他们派人去天宝县，就是因为我看到白天的电脑上出现了辉煌物流的字样。 显然，这是我让他查报废车辆公司查出来的。 也就是说，出事儿的两辆车是辉煌物流报废的。 “这个辉煌传媒在天宝县存在了很长的时间，根基很深。” “因为这次的行动一定要谨慎一些，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全。” 这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 虽然社会在进步，但是混混依旧在，而且大多数都是半大孩子，他们做事儿不考虑后果。 喝点儿酒，让他们杀人，他们根本就不含糊。 管他什么后果，杀完了再说。 “没这么严重？” 说话的是方辉，我的那个徒弟。 “小心驶得万年船！” 要是换成别人，我就不说了。 但是他有这种想法，那就是给我丢人。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我这一脚肯定就踹过去了。 “对对对！” 方辉看我生气了，立马就附和起来。 “大概就这么两方面，还是那个套路，先解决死者的问题，只有这样，才能让仇晚不进一步作案。” “至于抓他……我们继续努力！” 我想，四年的时间过去了，仇晚应该变得更加成熟了。 想要抓住他，估计更难了。 但只要我们，不对，只要牛三儿他们不抛弃，不放弃，相信一定会有收获的。 说完了这些，我就把舞台让给了牛三儿。 我毕竟是个过客，也没有身份，因而不能停留太久。 趁着牛三儿调兵遣将的时刻，我悄悄的离开了仓库驻地。 就当我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顾丹骁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嫁给你！” 这是她上车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为了我的绝活儿？” 我觉得她真的是太执着了。 “不，那是个借口！” 顾丹骁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 “实际原因呢？” 我和她虽然在一个房间睡过觉，但是什么都没干过。 我对她的恩情，充其量就是让她见到了她姥姥。 这还是我狗大爷帮的忙呢。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这不是男生搭讪女生说的话吗？ 顾丹骁给我说这个啥意思？ 贪图我的美色？ 不，应该还是贪图我的绝活儿。 “我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但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心中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应该是咱局里第一个和我近距离接触的人。”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会以为我是贪图你的绝活儿，但真的不是，因为我来之前，并不知道你有这本事。” 别的我不敢说，但我敢说，这是我认识顾丹骁以来，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整得我都不会说了。 “那个……” 我挠了挠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说实话，被人表白，很不得劲的。 主要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要说我看不上顾丹骁，那肯定是扯淡。 但是，我俩四年没见面了，一见面就对我表白，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 完全没有给我准备的时间啊。 我相信如果是四年前，顾丹骁这么给我表白，我想都想就会答应下来。 但是经历过生死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凡事儿三思而后行。 对自己好，对其他人也好。 “就挺突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看着顾丹骁说道。 “那你考虑考虑，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顾丹骁说完就下了车。 这下子我就有些头疼了。 既然自己决定不了，那就去问问老人。 再不走，自助餐吃不回来本儿了。 可车子刚刚开出仓库，又被人给截住了。 “大爷，你隔着劫道呢？” 牛登天拉开副驾驶的门就上来了。 “有女人坐过你的车？” 牛登天的感知倒是很敏锐。 “是，我妈，我奶！” 我这边正合计顾丹骁的事儿呢。 刚合计到给儿子取名，他一下子给我拦停了。 我也就是意淫一下子，至于到底怎么办，这事儿还得听我爸妈的。 毕竟，他们的社会经验比我充足。 “开车！” “干啥去啊？” 我看着牛登天问道。 “你狗大爷打电话，让我去吃自助餐，说我烤肉一绝，尝尝我的手艺。” 得了，我反正是躲不开了，直接就开车出发了。 “案子有头绪了吗？” “捋顺了，三儿安排呢！” “我听说你看那个订婚强奸案的死者了？” 牛登天还挺委婉，不用问也是奔着我的绝活儿来的。 “大爷，咱俩还拐弯抹角干啥啊，你都开口了，我的绝活儿指定……不能传！” “什么绝活儿？” 牛登天还装起来了。 “没啥，没啥，我说错话了！” 既然，你想装，那我就让你装到底。 “我就是问问你这个事儿，你怎么看？” 牛登天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 “疑罪从无呗！” 我十分果断的回答道。 “你还知道疑罪从无？” 牛登天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大爷，我躺了三年多，没事儿干，还不能看看书？” 他怎么就这么小瞧我呢？ 我记得之前，他挺待见我的呢！ “不不不，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这用词太专业了，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牛登天看出了我的不高兴，赶紧解释了一句。 “狗蛋被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打死了，都知道是用拳头打死的，但是不知道是谁的那一拳起到了致命的作用，这就适用于疑罪从无。” “证据不清，事实不明，不起诉，不判刑！” “不就这点玩意儿嘛！” 我直接解释了一番，让牛登天知道，我不是只知道这个名字，我还明白什么意思。 “嗯，很不错！” 我白了牛登天一眼。 心想：这还用你说？ 牛登天的手艺的确不错，我爷都咬舌头了。 由于得赶回天宝镇，晚上我就没喝酒。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我们一行人直接返航了。 路上，我把顾丹骁的事儿说了出来。 “这是好事儿啊，只要姑娘不错，妈没意见！” 我妈就想让我成家，就想有个女人照顾我。 她总觉得我长不大，而且还有一肚子歪理。 “你知道新媳妇为啥叫新娘不？” 看我不说话，我妈又开始老生常谈了。 第172章 抓捕 “古时候，都是娃娃亲，童养媳！” “新媳妇比新郎官大，结了婚主要就是照顾新郎官，所以新媳妇叫做新娘，新来的娘。” “新郎官叫个新郎，就是新儿子的意思。” 这就是标准答案！ 我妈都给我说了好多遍了，我不想背都能背下来。 “刚才守着你狗大爷你不说，说了他就给你参谋参谋了。” 我爹开始抱怨我了。 “牛登天还在呢，顾丹骁可是他的下属！” 我和狗大爷之间才没有秘密呢，但是我不想让牛登天知道。 他知道了，就等于公安局的人都知道了。 我同意了还好，人家只能说，女追男隔层纱。 我如果不同意呢？ 那顾丹骁还怎么做人？ “万万考虑的对，不管成不成，我们不能给人家造成负担。” 我爷也开了口。 “这样，我给大苟打个电话问问。” 要说干事儿，还得是我奶奶，立马掏出手机就打了过去。 情况说明了一下，狗大爷说让我们等等，明天再给我们回复。 左右又不差这一晚上，我们自然也原因。 到家之后，我就早早地洗漱上床了。 强子哥有个白事儿，说让我去帮帮忙，我得早去才行。 可我刚躺下，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牛三儿的电话。 “咋啦？” “迪哥，天儿被人开瓢了！” “谁干的？” “不知道，还在查。” “发个位置！” 我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我心中已经有了个人选，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余得水那小子干的。 二队刚来天宝县还没开始干活儿，先让人家给开瓢了。 这真的是奇耻大辱啊！ 县医院里，我见到了牛登天。 “还在抢救吗？” 我质问着牛登天。 “嗯！” 他也很难受。 “具体情况给我说说！” “我们刚安顿下来，准备明天开始查案，晚上我们几个就和我爸妈一块儿吃饭。” “然后，烟没了，天儿去买烟，结果迟迟没回来。” “现场的情况！” “凶手骑着摩托车，用的是砍刀，还扔在地上一箱牛奶，不知道什么意思。” “去天宝镇，抓余生二叔家的余得水！” 错不了了，当初白天说了他喜欢吃奶。 我明白白天说的是啥意思，但余得水不明白，所以才扔下了这一箱子牛奶。 “万万来啦！” 牛三儿的父亲牛登科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看样子也是刚赶到。 “二牛叔，白天是老白家最有出息的天才，如果他出了事儿……” 我想牛登科知道白家在天宝县的影响力有多大。 白家人虽然不是首富，但是人多势众，分布在各行各业。 如果都在天宝县还好，可有些人才已经成了大人物。 就不要说那些和白家交好的人了。 比如，黑（he）家！ 从军从政，厉害的很！ “我知道，这件事我一定给白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牛登科连连点头。 毕竟是公安局长，牛登科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十来分钟，天宝镇派出所就传来消息，余得水没在家。 “去辉煌传媒抓人！” 我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没人反对我的建议，即便是牛家父子也是如此。 从我一开始说抓余得水的时候，他们应该就清楚我知道一些东西。 原本还想修整一下再开工的刑警二队直接就出动了。 在牛登科的配合下，一支人数超过五十人的警察队伍，荷枪实弹直奔辉煌传媒。 荷枪实弹不是我要求的，而是牛登科下的命令。 这也在另一方面说明了，辉煌传媒在天宝县已经有了很大的影响力。 但是，作为本地人的我，对辉煌传媒的认知依旧停留在小混混的层次上。 “他们是个很大的势力团伙，我们公安局早就锁定他们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证据，所以没动手。” 牛登科给我解释了一句。 “老板是谁？” 我随口问了一句。 想来，我也不认识。 “杨天斌！” 竟然是他！ 虽然我知道杨天斌在天宝县混的风生水起，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辉煌传媒也是他的公司。 “传讯他！” “好，我来联系！” 牛三儿掏出手机直接就打了过去。 面对牛三儿的传讯，杨天斌有些不耐烦。 这也正常，换成是谁，大晚上的也不会有好情绪的。 “杨总，我是吴迪，我在辉煌传媒等你！” 我看牛三儿搞不定，直接就开了口。 “吴迪？” “你回天宝县了？” 杨天斌果然记得我。 “嗯，余生也快回来了！” 别人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杨天斌肯定知道。 余生的疯狂绝对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别别别，我马上到公司！” 杨天斌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迪哥，他怎么这么害怕生子？” 牛三儿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忘了当初我们调查杨天斌了吗？” 这事儿我可是给牛三儿讲过的。 “哦哦哦，想起来了，被狙击手盯着，生子还薅了他一大把头发是？” 牛三儿说到了重点。 连他都能记得住，当事人就更不用说了。 等我们赶到辉煌传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小县城很少会有这种景象的。 毕竟，城市太小不配拥有夜生活。 如果非得有，那就涉及失足女性了。 “直接抓人！” 我想了想，没必要等着杨天斌过来了，先抓了余得水再说。 “万万，杨天斌在天宝县的势力很大，我们……” 牛登科听我这么说，有些为难了。 显然，他以为我联系了杨天斌，就会等着杨天斌来了之后再处理。 “叔儿，就你在天宝县的实力，还怕他杨天斌？” 要知道牛登科和我狗大爷之前可是天宝县赫赫有名的韶华五虎啊。 “我当然不是怕他，就是这个流程上……” 牛登科还是有顾忌的。 想想也能理解。 我狗大爷扎根岭阳，吕叔儿，罗叔也在岭阳。 韶华五虎出去了三个，剩下他和骆叔有点儿不撑劲了。 但我紧接着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牛登科不是不撑劲了，而是变得圆滑了。 说白了，安逸的生活让他不想起太多的波澜。 毕竟，按照他的年龄，还是有望再往上走走的。 我思前想后对牛登科开了口。 “叔儿，没有成绩，你只能原地踏步！” 牛登科愣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白。 “三儿去，报我名字，后果我承担！” 为了白天，我豁出去了。 第173章 全权负责 牛三儿这下子左右为难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听万万的！” 牛登科开了口。 牛三儿点了点头，带人直接就冲了进去。 …… 等杨天斌来的时候，辖区派出所民警已经来接收嫖客了。 至于我们要找的余得水，也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了。 “牛局，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杨天斌的语气，他和牛登科的关系还挺亲近。 “杨总，这是你的产业吗？” 牛登科一开口，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是你的产业吗？ 刚开始，不是他告诉我是法人是杨天斌吗？ 怎么一转脸的功夫，忘了？ “法人是我，但这个公司早就不是我在控制了。” 能当老板的，还有不是人精的？ 牛登科这么一开口，杨天斌就开始推卸责任了。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实际控制人叫来，不然这些责任都在你身上。” 我指了指蹲在路边的失足女人说道。 “我叫不来！” 杨天斌没有丝毫的犹豫，回答的斩钉截铁。 “出国了？” 我看着杨天斌问道。 “是杨天宝！” 杨天斌苦笑一声说道。 “杨天宝控制了你的公司？” “只有这个辉煌传媒，还有一个新成立的辉煌物流。” 他们兄弟俩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可据我所知，杨天宝手里掌握的势力要比杨天斌掌握的多啊！ 想到这里，我忽然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重点。 那就是钱！ 按照杨天斌之前的讲述，杨天宝几乎完美的继承了自己父亲的那些势力。 但没有钱啊！ 如今杨天斌的钱都是他自己拼搏出来的。 虽然，按照我的猜测，杨天宝挣钱很容易，但这么一群人总得有个安置的地方？ 辉煌传媒？物流？ 别说，还真的挺合适的。 那这样说，当初对我下死手的也是杨天宝了。 啧啧啧，怪不得余得水会知道桔子的事儿，肯定是那两个家伙喝多了，说出来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即便是杨天宝的高人屏蔽了这一切，但他堵不上这些人的嘴啊。 “你的意思就是说辉煌传媒和辉煌物流的一切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是？” “当然没关系了，我虽然是辉煌传媒的法人，但实际上这个公司已经是杨天宝在管理了。” “至于辉煌物流，法人都不是我。” 杨天斌连连摆手，显然怕被拖累。 “没人出来认罪之前，你是法人，所有责任就只能你承担了。” 我摇了摇头，对杨天斌说道。 “我认，但是辉煌物流的事儿，和我没关系啊！” 听到杨天斌说这句话，我扭头看向了牛登科父子俩。 “咳，万万，我就随口一说！” 牛登科有些尴尬的回应了一句。 我一句话也没说，因为我不知道说啥。 “走正常流程！” 我走到一旁给牛登天打去了电话。 没有身份，我总是这么吆五喝六的，早晚会让牛登科反感。 事情大体上说了一下，牛登天让我等他电话。 很快，牛登天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 那是我的工作证，好久不见了。 紧接着牛登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件事你全权负责，我会通知牛登科配合！” 牛登天说完就挂了电话。 在回去的路上，牛登科就接到了牛登天的电话。 “牛登科，市里正在扫黑除恶，关于天宝县辉煌传媒的事情，市局接管这个案子，市委书记也已知晓。” “整个案子由市局特别顾问吴迪全权负责，你这边全力配合，相关文件明天会正式给你发函。” “好的，大哥！” 牛登科立马回应了一句。 “叫局长！” “好的，牛局！” “二牛，刚才的话是我作为你的上级领导对你说的，下面说的话是我作为你的大哥给你说的。” “大哥，我听着呢！” “好自为之！” 牛登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好在，整个车里只有牛三儿，我们三个人，不然的话，…… “知道了，大哥！” 牛登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猛一看就是我把牛登科给架空了。 “万万，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我本以为牛登科会生气，结果开始给我打感情牌了。 “叔儿，你知道我和天儿什么感情吗？” “就好像狗大爷和你一样。” “你们当年的事儿，我多少知道些，我狗大爷怎么做的，你比我清楚。” “这些年过去了，我狗大爷没变，还是那个狗大爷。” “我也希望您还是那个二牛叔！” 我说的有些多了，但是我必须说。 别的我可以不怀疑，但是他和杨天斌之间绝对是有利益往来的。 “我也是身不由己！” 或许是我的态度人，让牛登科以为我在教育他，他的脸直接就拉下来了。 我不再说话，也无所谓了。 只要给白天一个交代，我和牛登科断交又能怎么样？ 至于牛三儿，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一路上无话，我们驶进了公安局。 失足女的事儿，全权交给派出所去处理了。 而那些所谓看场子的保镖全都被我们给羁押了起来。 尤其是余得水，我专门找了大夫给他醒酒。 两个小时后，余得水终于睁开了眼。 “睡醒了？” 我坐在余得水的对面，看着他说道。 “好熟悉的感觉啊！” 余得水摸了摸审讯室的椅子说道。 “二进宫了，应该熟悉。” “错，三进宫，你在床上躺着的时候，我又进来过一次。” 余得水很是嚣张。 “知道这次为什么抓你吗？” “打人！” 余得水吊儿郎当的回答道。 “打的谁？” “天宝镇白家白天！” 余得水直接就认罪了。 显然，我猜对了。 这家伙也是个记仇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记仇本。 “另一个人是谁？” 我继续追问。 “什么另一个人？” 余得水还挺仗义，不打算供出来那个小子。 可他自己骑着摩托车打人，还带着一箱奶，想想就不太可能啊。 “你自己骑摩托车干的？” “当然了！” “好，无证驾驶！” 又多了一条罪状。 “那又怎么样？我还未满十八！” 看着余得水嘚瑟的样子，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嚣张了。 十八，未成年人是？ “哎，你觉得我能不能改户口呢？” 我起身走到了余得水的身边，开了口。 第174章 用人朝前 “你那是违法！” 余得水有些激动了。 显然，他认为我可以办到这一点儿。 “你先违法的。” 我看着余得水说道。 “你卑鄙！” 余得水看我不像是诈他，彻底的慌了。 “是啊，我兄弟让你开了瓢，我总得给他个交待不是？” “另外，你放心，即便你从这里走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身体前倾，猛然俯冲到了余得水的面前。 “你，你，你这是恐吓！” 还别说，余得水学习不行，懂得还挺多的。 “谁能证明呢？” 我一脸奸笑的看着余得水说道。 余得水下意识的看向了牛三儿。 牛三儿没有抬头，只是专心的在做着记录，至于记录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哥，我错了，我就是喝了点儿酒，正好遇到白天了。” “我真的错了，我让爸妈赔偿行不行？” 余得水彻底的慌了，他开始不停的搓手，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抖动。 “说说经过！” 既然慌了，那就得全部都说出来。 “有人给我说了白天的位置，然后我就让我哥们骑摩托车带着我去堵他了。” “然后就打了他一棍子，扔下一箱奶就走了。” “我不知道这一下子这么严重！” 有人给余得水通风报信！ 我没有看牛三儿，但是牛三儿肯定在看我。 他们吃饭的地方没有几个人知道，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呢？ “谁告诉你的？”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问了出来。 “岚岚！” 余得水脱口而出。 我看向了牛三儿，牛三儿的神情很是惊讶，很显然他是认识岚岚的。 “大名叫什么？” 我继续追问。 只不过这次，我希望回答的不是余得水，而是牛三儿。 “迪哥，是我姨家的孩子。” 牛三儿抢先开了口。 “传唤！” 我很无奈的开了口。 “好！” “另外……” “我明白！” 牛三儿点了点头出去了。 避亲原则，牛三儿不能参与这个案子了。 我也没心情继续往下问了，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瞟了一眼牛三儿的记录，我差点儿笑出来。 我不能证明，我不能证明，我啥也没看见。 整个记录本上就这么一句话，显然是在回答我刚才问余得水的问题。 “一个人没法审，现在咱俩聊聊天！” 我扔给了余得水一支烟，我可不相信他不会抽。 “迪哥，给个火！” 余得水拿着烟，手足无措。 我只得起身给他点上。 “我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 余得水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开始给我讲述了起来。 当初，因为偷我家的东西，被我报警，送去了劳改。 在里面待了几天，不仅没有改邪归正，反而认识了不少不良少年。 出来之后，就开始跟着他们混，慢慢弄的就加入了辉煌传媒。 待得时间长了，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了。 至于知道我的事情，那完全是个巧合。 我受伤的第二年，他们搞了个年会，一众人吃吃喝喝吹牛皮。 余生就把我的事儿说了出来。 两辆卡车夹击，我愣是活了，说我命大。 这时候就有一个壮汉来了一句。 “是不是叫吴迪？那是我和我哥撞的。” 别人都以为他是吹牛，但是余得水因为记恨我，想要听听怎么回事。 结果不听不知道，一听竟然是真的。 那人把我头上的伤都说的明明白白的。 桔子的事儿，自然也是那人说的了。 “那人是不是叫李保田？” 我得确认一下，仇晚是不是在给我报仇。 “不是，他叫李保玉，李保田是他哥哥。” 对上号了！ 这个仇晚竟然还真的在给我报仇。 “你和他们很熟悉吗？” “不熟悉，真的不熟悉，他们辉煌物流的都是亡命徒，我们辉煌传媒的都是小混混罢了。” 余得水连连摇头。 很显然，他也很害怕李保田他们。 不过在余得水的话里，我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辉煌物流和辉煌传媒虽然有联系，但是关系并不密切。 这两个公司似乎是为了区分这群人而设定的。 那，会不会还有一个公司，比辉煌物流里面的人还狠？ 比如，不是普通人？ 这是个思路！ 我立马在自己的手机上记了下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老板是谁？” “说实话，我没见过，都叫他宝哥，但这几年了，他就来过辉煌传媒一次，我还拉肚子没去。” “平日里，谁管你们！” “生哥！” “名字！” “魏生！” …… 这名字真他妈卫生！ “作为一个镇子的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再好好想想，有啥说啥，千万别藏着掖着，不然的话，你可能得吃几年牢饭了。” 临走之前我提醒了余生一句。 “迪哥，你还要改我户口啊？” 余得水想要站起来，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他妈还有五天过生日，我需要改你户口吗？” 我直接就开骂了。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余得水愣住了。 “哼，你出生那天，是你大娘陪你妈去的，生下来体温低，医生都让放弃了，是你大娘把你裹在怀里救过来的命。” “到现在，你见了你大娘，连个招呼都不打，还真的是救了个畜生啊！” 我说完就走出了审讯室。 一提这事儿我就生气，余生的父母是天宝镇出了名的老好人。 余得水姐弟俩都是他余生的母亲帮忙伺候的。 到头来，他一家人还整天欺负余生的父母，这他妈的就不是人。 老话说，用人朝前，用不到朝后，余得水一家人就是这样的存在。 用到你了，喊个嫂子； 用不到了，喊个嫂子？ 姥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刻板偏见，反正我对他们一家人，没有任何的好感。 一旦余生的爷奶归西，我绝对让他们一家人跪着来求我。 要不，别出殡！ 谁来也不好使！ 在审讯室门口抽根烟的功夫，一辆红色车子就开了进来。 先下车的不是司机，而是副驾驶上的人。 这人看起来得六十多了。 “二牛，二牛！” “二牛，我是你姨，你在哪儿啊？” 这大半夜的在公安局呼喊局长的小名，这人也是绝了。 “别喊了！” 牛登科很快就下了楼。 “二牛啊，凭什么传讯我们家岚岚啊？” 第175章 八十万 “例行公事，没其他的事儿！” 牛登科给他姨解释了一下子。 “好，那我就看着你们怎么例行公事的！” 这老太太开始撒泼了。 “二姨，这是公安局，你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 随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牛登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没有大吵大闹，我天生大嗓门，怎么滴，不行啊？” “大半夜的，把我孙女传唤到公安局来，你们是咋想的啊？” “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多危险啊！” “有事儿不能到家里去问啊？” 老太太这一阵子输出，我是甘拜下风。 虽然，她不讲理，但是我无言以对。 好在不是针对我，要是针对我，我估计我忍不住动手了。 “别闹了，先去我办公室。” 牛登科拉了一下老太太，老太太直接就甩开了牛登科的手。 “要走，一块儿走，你侄女儿也跟着去！” 也对，论辈分，这个岚岚应该是喊牛登科叔或者大爷。 “她需要接受询问。” “那我不管，我就和她在一起！” 真是慈母多败儿啊。 看着那个小姑娘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孩子已经被惯坏了。 此刻，牛登科忽然看向了我。 很显然，这是求助！ “方辉，把小姑娘带到审讯室去！” 我也不想牵扯这些事儿，但是我更不想拖时间。 搞定了这件事，我得抓紧去看白天。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 方辉说这话就去拉那个小姑娘，可是手还没伸过去，老太太的爪子就冲着方辉抓了过来。 我一个箭步，直接抓住了老太太的手。 趁她不注意，直接将小姑娘拉到了方辉身边。 “你干什么？暴力执法吗？” 豁，老太太知道的还真不少。 “安静一点儿，不要觉得你年龄大了，我就治不了你。” 我不会给他客气的。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家伙就是当年，挑唆牛登科的丈母娘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狗大爷的门头房。 不仅如此，她也想用那个价格买。 市场价一百六十万，他们给八十万。 为了兄弟间不闹别扭，狗大爷赔了八十万，把门头房卖给了牛登科的丈母娘。 至于我面前的这个人，没有占到便宜。 “好啊，我看你拿什么治我！” 老太太很是嚣张啊。 “八十万！” 我直接说出了这个数字。 “……” 老太太一下子哑巴了。 “苟且是我大爷，还需要我给大伙儿讲讲吗？” 我这算是给她留面子了。 “讲啊，这有什么，我不怕，反正活不了几年了，我害怕丢人！” 老太太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好啊，你不要脸，看你儿子他们要不要，我回头就找人，把这件事编成小说发布出去。” “我有的是钱，直接推流，让你全家名声扫地！” “你敢！” 老太太急了。 “我为什么不敢？” 我可不会惯着她。 与此同时，说到了死亡，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她的脉。 我去，还挺健康！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你，你，你……” “别你我的了，老么实儿的跟着我二牛叔去办公室，不然的话，我定你个妨碍警察办案的罪过。” “另外，你们在岭阳我就不说啥了，来了天宝县，你信不信，你再敢这么嚣张跋扈，你死了，都没人给你发送？” 我说完直接甩开了老太太的手。 “天宝县是你家啊！” 老太太不甘示弱的和我对峙。 “不是我家，但是白事儿这一方面，我苟家门说了算！” 数完，我就进了审讯室。 不是，娇生惯养吗？ 那我就来见识见识！ “我哥呢？” 岚岚还挺聪明，上来就找他哥。 但这种情况，牛三儿肯定不能露面的。 “别紧张，三儿喊我一声迪哥，咱关系不远。” 我必须先安抚她的情绪，这样才能保证她说真话。 “喊你迪哥？你是吴迪？” 没想到，牛三儿还给岚岚说过我。 “对，我是吴迪！” “是那个小时候把羊屎蛋子当莲蓬子吃了的吴迪吗？” “……” 我有种被背刺的感觉！ “小时候不懂事！” 不过，我还是大方承认了。 “啥味儿啊？” 岚岚好奇的看着我问道。 “咳，不提这个，我简单问你几个问题，你先如实回答我。” “没问题，咱都是自己人，我必须如实回答你。” 岚岚一副不用客气的样子。 “晚上给你姑姑打电话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岚岚的姑姑就是牛三儿的母亲。 “我告诉余得水了。” 岚岚有些闪躲，不过还是说了实话。 “为什么告诉他？” 我继续追问。 “他，打听过白天的消息。” “那你怎么知道白天和你姑姑他们在一起？” 我觉得这是个最主要的问题。 “我不知道，就是想我姑姑了，问她在干嘛，她说和白天他们一起吃饭。” 岚岚开始变得有些紧张。 但是她的话目前为止，理论上都能说得过去。 “然后你就告诉了余得水？” 我盯着岚岚问道。 “对对对！” 她回答的很着急，眼神更加闪烁，这很不对劲。 如果是如实回答，她没必要这么紧张。 “岚岚，我说句不该说的话，白天还在抢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还在抢救？” 岚岚震惊了。 “不错，到现在抢救了好几个小时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件事已经和你脱不了关系了。” “你只能说实话，我们才能帮你，一旦其他人先交代，你就不掌握主动权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从来不是一句口号。” “先交代实施情况，结果会减轻很多。” 我其实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就是觉得她说了谎。 岚岚听我这么说完，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你想想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要找我姑父。” 岚岚开始慌了。 “不可能的，避亲原则，如果不是他们不知道我和三儿关系这么好，我都不可能来审讯你。” 我说了个谎。 “那，那我要说了实话，还会抓我吗？” “视情况而定！” 我如实回复。 “是魏生，魏生让我打电话确定的。” 第176章 报复 “具体说说！” 果然，这其中有猫腻。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巧，白天和牛登科一家一起吃饭，岚岚恰好打来了电话。 然后恰好又告诉了余得水。 余得水又恰好蹲到了白天。 我现在都怀疑，让白天去买烟，这件事都是在算计之中的。 “我和余得水认识也是朋友介绍的，我觉得他和别人不太一样，就和他很聊得来。” “他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要打白天一顿。” “原因呢？” 我插了一句嘴。 “说白家在镇上嚣张跋扈惯了，得给他们点儿教训。” 余得水还是要面子的，没把余生结婚头天晚上出丑的事儿说出来。 “你继续！” “就今天晚上，不不，应该说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和我闺蜜正逛街呢，魏生给我打了电话。” “因为我们平时经常去辉煌传媒玩嘛，有时候还帮着他们直播，所以关系就比较熟了，所以我以为他打电话是让我去帮忙。” “但实际上，他是让我给我姑姑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和白天在一起吃饭。” “我也问他为什么打这个电话，他说余得水想要干他一下。” “我一听是余得水的事儿，就打了电话，然后告诉了他。” “之后就听说，余得水成功了，然后我们就在辉煌传媒玩闹了一会儿，我就被喊回家了。” 余得水撒谎了，告诉他消息的根本就不是岚岚，而是魏生。 那么凶器也应该是魏生给准备的。 说白了，是魏生想要搞白天，余得水只不过被人当枪使了。 可魏生和白天应该不认识啊，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仇恨呢？ 因为我？ 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搞不好就是因为我连累了白天。 那这其中是不是和李保田兄弟的死有关系呢？ 仇晚帮我干掉了他们，这等于除掉了他们的左膀右臂。 而白天也算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这似乎是…… 报复！ 能够快速知道案情，还能迅速反应过来的。 在我脑海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杨天宝。 虽然，我没有和他打过照面，但是从杨天斌的反应我就能看出来，这家伙是个狠茬子。 看来，我必须要回到刑警队了。 不管是为了仇晚的案子，还是白天被袭击，我都需要借助这股力量。 单凭我自己，这件事不好办。 “行，那先这样，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协调一下，尽快放你出去。” “谢谢迪哥！” 我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稳住岚岚。 毕竟，想要找到魏生，岚岚很可能是个契机。 我不相信，魏生被抓了，他这么一个人，应该早就逃之夭夭了。 “方辉，给他戴上手铐脚镣！” 我带着方辉进了余得水的审讯室。 “迪哥，迪哥，这是干啥啊？” 余得水懵了。 刚才还给烟抽，现在怎么就奖励银手镯了呢？ “我本来还和他们讨论，关于你从轻处罚的事儿，但你没给我说实话啊，让我丢了大人。” “如今，白天还在抢救，估计是白搭了，你提前适应一下生活。” 我扶着眉头无奈的说道。 白天具体什么情况，我是不知道的，我之所以这么“诅咒”他，就是为了让余得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打伤和杀人是两回事。 “迪哥，不可能啊，我就打了他一棍子而已！” “你用的什么棍子不清楚吗？” 虽然我们还没有找到凶器，但是这不妨碍我诈他。 “凶器？那个铁榔头？那是魏生给我的！” 余得水总算是想到了什么。 “魏生给你的？” 我盯着余得水问道。 余得水直接就低下了头，很显然他知道自己之前说谎败露了。 “岚岚来了，交待了，一直为你辩解，说事情都是魏生的主意，结果你呢，兄弟情义？” “岚岚为我辩解？” 余得水直接就抬起了头。 “唉，可怜了这么好一个姑娘，因为案件不明，得背上犯罪记录了。” 我自言自语的感叹着。 “我说，我全都说，这件事和岚岚没关系，她是被利用的。” 玩心理战，我可是很厉害的，这不初见成效。 “魏生平日里很少和我们喝酒，但是今天，不，昨天晚上，他主动出来找我们喝酒了。” “酒过三巡，他忽然就和我聊起了白天的事儿，说他在来的路上看到白天了。” “我当时也是上头了，就说要是知道具体位置，我就去干他。” “魏生当时就给岚岚打了电话，说看到白天和他们一起吃饭，让岚岚确定是不是真的。” “岚岚也傻，就真的打了电话。” “等岚岚回了电话之后，魏生就拿出一根长钢管，但是钢管的头上花里胡哨的，都是小疙瘩。” “他说这要是打一下，就算报仇了，不知道我敢不敢。” “我……” 余得水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后，你就热血沸腾了，拿着凶器喊着人就出发了？” 我有些气愤。 自从白天出事儿，我单纯的以为是力量太大的问题。 毕竟是骑着摩托车冲过去，打的头。 看我没想到，这凶器上面还有铁疙瘩。 简单来说，如果是圆滑的钢管，接触面积会挺大，即便是造成伤害也是脑震荡之类的。 可如果上面有铁疙瘩，那就和避孕套上的颗粒一样，直接就会砸进头骨里。 太残忍了！ 这魏生显然是想让白天死啊！ “当时喝酒的都有谁？” 我忍着愤怒，问出了这句话。 “三狗蛋，张梓涵，汪子晗，陆子涵……” 方辉刷刷的把这些名字记了下来。 我直接来到了关押这群小混混的地方。 “叫子晗的都给我站起来！” 呼啦一下子，站起来七八个，一副拽拽的样子，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还有三狗蛋！” 一个年龄较大的小青年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就是他了，这家伙知道害怕，那就好办了。 “这些人全部拉出去，分开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另外，不配合的，除了通知父母以外，农村的通知村书记，城里的通知街道办。” 这句话一出，这些子晗也不淡定了。 他们不怕父母知道，但如果村里人或者街道的人都知道了，那他以后就是过街老鼠了。 “凭什么？凭什么通知村书记？” “对啊，我自己的事儿，凭什么给街道上说？” …… 我没搭理他们，直接拉着三狗蛋就离开了。 第177章 自首？ 当我说出魏生的名字之后，三狗蛋就全说了。 和余得水说的大差不差，毕竟是喝酒了，有点儿差别也正常。 迫于名声的压力，其他人也都全部招了。 都和余得水说的差不多，看来这次余得水并没有撒谎。 那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魏生了。 我立马开始着手查魏生的信息。 魏生，岭阳市人，四十七岁，在岭阳一套房，在天宝县一套房。 离异，儿子跟着妻子在岭阳生活。 我想直接去抓捕魏生，但想想他应该已经跑了。 那接下来就需要发布通缉令了。 这个协查令必须让牛登天发布，毕竟他很有可能逃回岭阳去。 不过，在我和牛登天通电话之前，我还是要和牛登科说一声。 于情于理，他也是县公安局的局长。 “二牛啊，不是二姨说你，不不能什么人都往公安队伍里带啊。” “那个大苟压了你这么多年，这来了个小辈，还压你一头，你这辈子算是完了！” 这老太太真的是挑拨离间的好手。 “二姨，我和狗儿哥的事儿，你就不要再说了。” “狗儿哥对我不薄，当初为了让我过得好，忍受了很多。” “而且，我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有意见，不就是门头房没有卖给你们吗？” “可你知道吗，最后我爹也帮着我们补了钱的！” “人啊，不能占便宜没够！” 牛登科还行，没有忘恩负义。 “二牛啊，你说的这是啥话啊？咱才是一家人！” 老太太开始叫唤起来了。 “二牛叔，事情搞清楚了。” “搞清楚了？和我家岚岚没关系？我能带人走了？” “暂时还不能。” 我一口回绝了她。 即便是能，我也说不能，我非得气死她。 毕竟，羁押二十四个小时是正常时间范围。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 老太太又想给我发飙。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希望她能打我一下，这样的话，就是袭警。 连她我都关起来。 “好了，二姨，你先回去，岚岚的事儿我会关注的。” 牛登科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直接拦住了老太太。 “二牛啊，你侄女没在公安局待过啊，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 老太太黏上牛登科了。 “放心，如果确实没问题，我绝对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 “有问题也不能传啊，这对咱家影响得多大啊！” 这老太太倒是不傻。 “好了，你抓紧回去，我还得办案！” 牛登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或许，我不在，他能打包票。 但问题是，我在啊…… “你可一定要关注啊！” 老太太看牛登科开始生气了，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办公室。 “万万，啥事儿啊？” “都找了，主谋是魏生，我准备让牛大爷签发通缉令。” “直接去抓不好吗？” “你觉得他会坐以待毙？” 我反问了牛登科一句。 这智商还当局长？ “行，这案子你全权负责，都听你的。” 牛登科听我这么一说，直接就反应了过来。 我当着牛登科的面儿，直接给牛登天打了电话。 牛登天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而且，决定连夜派付勇他们去魏生岭阳的那套房产看看。 我们这边也同时动了起来。 家里，辉煌传媒，还有辉煌物流，我们都找了。 魏生，果然不在。 他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 被杨天宝给保护起来了？ 想要找杨天宝，那只能问杨天斌了。 虽然，他说了两个人的关系不好，但不会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直接就赶回了公安局。 “哎呦，你们可想起我来了，关了我这么久，倒是来个人问问啊！” 杨天斌见到我先埋怨了起来。 “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组织好语言。” 我拿着本子直接就坐在了杨天斌的对面。 “组织啥语言啊，我说了，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杨天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也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但组织卖淫嫖娼这件事，他是躲不掉的，毕竟法人是他。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的重点是杨天宝。 “杨天宝在哪儿？” 我直接开门见山。 “杨天宝？” 杨天斌也没想到我会问的这么直接。 “不要说你不知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只能把你的产业翻个底朝天了！” 我不是吓唬他，就凭杨天斌之前说的，这个辉煌传媒早就给杨天宝了。 我就有理由怀疑，杨天宝藏在杨天斌的其他产业之中。 “我知道，他在梦泽县！” 杨天斌愣了愣，直接说了出来。 “梦泽县？你包的那个湖？” 我可是没忘了那个地方。 “对，现在属于他了。” 杨天斌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为什么？” 我盯着杨天斌问道。 像杨天斌这样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手自己的资产。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实打实奋斗出来的。 虽然，期间他借过杨平的势，但路子是他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除非，杨天宝威胁了他，或者他们之间产生了交易。 我更倾向于后者。 商场如战场，这几年我并没有关注杨天斌，他是否参与商战我也不知道。 但如果他参加了，而且赢麻了，那很有可能是杨天宝在中间帮忙了。 毕竟，杨天宝已经确定了，不是普通人。 “他威胁我！” 杨天斌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 “想好了吗？” 我看着杨天斌问道。 “想好什么？” 杨天斌被我问懵了。 “想好后面的谎言了吗？” “毕竟，一个谎言就需要一百个谎言圆回来！” 我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说道。 这个理由我不信！ 没有为什么，只是直觉！ “好，我承认，我和他之间有过交易。” 杨天斌还算是个聪明人。 “你交易的事情，回头再说，回答我，辉煌传媒也是交易出去的吗？” “不是，这个真的不是，这个是他要走的。” 杨天斌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魏生可能去哪儿？” 既然他和杨天宝有交易，那和他对接的很有可能就是魏生。 “魏生？他没被抓吗？” 杨天斌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跑了！” “那肯定是去梦泽县了！” 杨天斌脱口而出。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有梦泽县的杨天宝，才能保住他。 就当我准备联系人围追堵截的时候。 牛三儿进来了。 “迪哥，魏生来自首了！” 第178章 “限时破案” 这可把我搞糊涂了。 找了半天没找到他，现在他来自首了？ “肯定是杨天宝让他来的！” 杨天斌开口对我们说道。 “为什么？”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杨天宝是个很自负的人，他应该是把你当成了对手，想向你宣战了！” 杨天斌咽了一口唾沫，很显然，他真的怕杨天宝。 “好啊，我等着！” 不是我狂，而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白天这件事，的确是杨天宝授意的，那我必须和他刚。 审讯室里，魏生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平静。 很显然，他既然敢来，就是安排好了一切。 “家里人都安排妥当了？” 这是我开口的第一句话。 “祸不及家人！” 魏生不再平静了，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我不是警察，这个事儿你应该知道？” 我一脸邪笑的看着魏生说道。 “知道，但是你做没多大本事儿！” 魏生忽然间就恢复了平静，这应该是对杨天宝有信心的表现。 毕竟，这个案子说到底还是余得水做的。 如果白天出了事儿，他顶多就是帮凶，判不了多久。 “杨天宝给你说过，我有哥哥吗？” 想要知道实话，我就必须让他崩溃。 “说过，在东北不是嘛！” 看来，杨天宝的确调查过我。 只不过，不知道是李保田兄弟俩死后调查的，还是之前就已经关注我了。 “知道我哥，就应该知道我十一哥，那是一个看你一眼，就能让你死的主儿，杨天宝给你说了吗？” 魏生眉头紧皱，很显然他不知道这个消息。 “而且，我百分百的确定，杨天宝不是我十一哥的对手。” “别不相信，因为你们混的是江湖，我十一哥混的是朝堂！” 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祸不及家人，这是江湖规矩！” 果然，离婚无非就是为了保护他在乎的人。 “你和我说不着，我不是江湖人！” “警察更不行！” 魏生彻底激动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也不是警察。” “如果非得说我的职业，那我就是个白事先生。” “死人……是我最喜欢的！” 我动了动眉毛，魏生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你到底要干什么？” 魏生害怕了。 “我还没想好，不过，先说说杨天宝让你来干啥！” 指望着魏生，干掉杨天宝，这很不现实。 如果，魏生手里有杨天宝的把柄，他也不会来自首。 最起码，杨天宝不会让他来。 魏生会和警方合作这件事，杨天宝肯定也考虑过了。 不然，他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被抓。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他父亲杨安留下的非物质遗产，那些老人！ 人多力量大，不仅仅说的是肉体力量，还有智慧。 “就让我认罪，然后给你带个东西。” “什么东西？” 我开始有些好奇了。 “优盘！” 魏生指了指自己的口袋说道。 的确是个优盘，粉色的优盘。 看起来不是很贵，想来杨天宝过得也不富裕。 其实仔细想想，杨天宝都开始和杨天斌交易了，显然是挣钱的门路少了许多。 或者说，公安机关的力度强横，让他的毒品市场严重缩水了。 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养这些人花费是很大的。 我想了想，拿着优盘走出来审讯室。 “hello，万万，我是杨天宝！” 说实话，我看到视频里的人也是吓了一跳。 这什么玩意儿？ 长得和老鼠似的。 这和杨天斌的差距太大了。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也不能差这么多啊。 杨天斌白白胖胖的，杨天宝黑瘦矮小，看上去像个盗墓的。 如果非得形容的话，这不就是鼓上蚤时迁嘛！ “我也没想到通过这种方式和你见面，当然了，我更不想认识你。” “但是，没办法，我的两大护法都因为你死了，我总得做些什么！” 他所谓的两大护法应该就是李保田兄弟俩了。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干死的？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是那么的没有底气。 好，好像的确和我有关系。 “你不要想着辩解，这件事就是和你脱不了干系。” “那个叫仇晚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替你报仇，但是如果你抓到了他，还会有这些事儿吗？” 该说不说，他的话还挺有道理的。 如果我早早地抓住了仇晚，李保田他们的确不用死了。 “我本来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你偏偏动了我的女人。” “没办法，我只能让你死。” “你命大活下来了，我原本以为是天意，准备放过你，可我的两大护法因你而死，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视频中，杨天宝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就好像，他也不是有意要为难我一样。 “人，我让他去自首了，这个案子也就完结了，限时三个月，抓到仇晚，咱们一笔勾销！” “抓不到，提前给你的亲人朋友准备后事！” 杨天宝的微笑变成了狰狞，很显然他不是一个好的情绪管理者。 “哦，对了，我知道你有很多厉害的哥哥，我不怕他们。” 视频到此为止，什么都没有了！ 限时破案？ 上面没要求，他倒是给我要求上了。 三个月？ 我觉得杨天宝太高估我了。 如果，仇晚不犯案，我根本就抓不到他一点儿的把柄。 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不是我现在考虑的，抓紧结了这个案子，然后回岭阳。 虽然，我不想参与这些事儿了，但是目前看来，除此之外，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把情况给牛登天说了之后，牛登天欣喜若狂。 案发到破案，不超过十二个小时，这简直就是神速啊。 至于，优盘的事儿，我还没给他说。 毕竟，现在不是时候。 后面的就是按流程审讯魏生了，只要口供一致，证据找到，这个案子基本上就定性了。 一切都要看白天的造化了。 如果白天活着，那这就是个故意伤害罪。 如果白天死了，那就是过失杀人罪。 而且，我说到做到，如果白天真的死了。 余得水的家人，魏生的家人，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后面的事情，我不准备参与了。 我把案子的情况告诉了牛登科，牛登科后续会跟进。 我直接开车直奔医院。 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我实在是害怕了。 兄弟，你得活着啊！ 第179章 转院 “白爷，你怎么来了？” 进了医院，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满头银发的白爷。 此刻的他，一脸的落寞，再也不是那个活泼开朗，幽默诙谐的白爷了。 “万万，到底是谁干的？” 白爷微微颤抖的手忽然抓住了我。 “在查了！” 我想了想，并没有把余得水说出来。 如果真的说了，白爷可就真的会动用他的能力了。 他父亲，老白爷赶走了陈家一支，如果他在赶走余家一支，这对白家的影响会很不好。 我不能让白爷背上这个名声。 “好，你不说，我自己去问！” 白爷甩开了我的手，起身就要往外走。 人老成精，我的犹豫，让白爷察觉到了不对劲。 “万万，你就说，我们不会冲动的！” 白天的父亲看到我和白爷争执，也跑了过来。 我看着白天的父亲，犹豫了起来。 作为受害者的家属，他们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 但是，我很担心会毁掉他们白家的名声。 “别有所顾忌，我不会冲动的。” 白爷似乎有预感一般，好像猜到了什么。 “都怪我！” 既然要讲，那我就把事情全部讲出来。 最起码，归根结底原因在我身上，这或许能让白爷理智一点。 紧接着，我把李保田兄弟的死，还有余得水和白天之间的矛盾都讲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了。 良久，白爷开了口。 “这都是命，怪不得别人！” “白爷，对不住了，都是我的错！” 我说着话直接就要给他跪下。 “孩子，说啥呢？” 白爷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百岁老人还如此孔武有力，当真是不容易。 “咱两家人的交情，不是一朝一夕的，听你说了这些，我心里舒服多了。” “最起码，天儿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挨打，一切有理有据。” “我管不着别的，如果天儿……，你给他报仇！” 白爷两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生怕我不答应。 “白爷，我万万发誓，如果天儿……，他们没有一个可以活得轻松！” 我也是发了狠。 杀人，我还不需要亲自动手。 白爷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这时候，抢救室的门开了。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白天的母亲立马抓住了医生。 “幸不辱命，如果不是沙粒比较多，手术早就结束了。” “谢谢，谢谢！” 白天的亲属都连连道谢。 “不过，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只要没有感染，问题就不大了。” “行行行，没问题，没问题！” 这已经是个好结果了。 “你们等一下，待会病人会转移到icu！” 医生很疲惫的走回了手术室。 …… 医生办公室。 “大夫，我是警察，关于白天的伤势，请您详细的给我说一下。” 我得了解一下白天的伤势，实在不行，就转院。 岭阳不行，就往更厉害的医院去。 “好的，这个患者是头部受到了重击，有开放性的伤口。” “骨骼有损伤，里面受损倒不是很严重，但是有很多沙粒，清除比较费劲。” “对以后有没有影响？”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不好说，因为已经接触到了脑部，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肯定有细胞受损。” “这就要看他自身的修复能力了。” “如果能修复，那问题不大。” 医生从来不会把话说死的。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就白天脑子活跃的程度，修复几个细胞应该问题不大。 不管怎么样，我是这么想的。 “除了自我修复，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钱不是问题！” 我看着医生说道。 “目前没办法说，得人醒过来之后，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有必要转院吗？” 我知道问这个问题很尴尬，但还是问了一句。 “当然，如果有条件，可以去岭阳人民医院，我的老师就在那里，他的经验比我丰富。” 我没想到这个医生这么敞亮。 “那好，我和家属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联系您的老师。” “没问题！” 医生微笑的把我送离了办公室。 我立马找到了白天的父母，把事情说了一下，他们欣然同意了。 “钱的事情，你们不用管，我来出，你们忙自己的就行，我会照顾好天儿的！” 我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孩子，钱不用你出，我们如果实在困难了，会张嘴的。” 白天的父亲拒绝了我的提议。 他拒绝归拒绝，交钱这件事，我自己还是能办到的。 第二天下午，白天总算是醒了过来。 一番检查之后，白天的情况还算是不错，接下来就是康复了。 我让医生联系了他的老师，找了专门的救护车就把白天送到了人民医院。 我不认识人民医院的人，但是我狗大爷熟啊。 听说我要给白天交钱，狗大爷让我不要管了。 到了医院，我们就看到狗大爷和一群医生等在门口，很显然狗大爷动用他的关系了。 “大苟，麻烦你了！” 执意要跟来的白爷看到狗大爷格外的亲切。 “你这老头儿给我客气啥啊，走带你吃鸡腿去！” 老白爷在的时候，鸡腿就给白爷留着。 这是白爷一辈子的爱好！ “嗯，吃鸡腿！” 这就是老一辈人的朴实。 客随主便。 在白爷心里，扎根岭阳的狗大爷就是主人了。 他们去吃饭了，我没跟着去，而是直接回了公安局。 不管是仇晚的事儿，还是杨天宝的事儿，我都必须处理。 具体怎么处理，这需要有个计划的。 我直奔牛登天的办公室。 杨平，付勇，甚至于没怎么打过交道的经侦队的队长万国也在。 看来他们是在等我。 “牛局，这……” “先坐下，我们讨论一下最近发生的这两个案子。” 牛登天心中应该早就有了想法。 毕竟优盘我已经寄过来了。 “具体的情况，我刚才已经给各位说了，视频也看了。” “下面我们讨论一下怎么办！” “都露脸了，直接抓就行啊！” 付勇大大咧咧的说道。 “抓了也就是恐吓罪，没用！” 杨平摇了摇头说道。 “杨局说的对，我的建议是双管齐下。” 万国开了口。 “怎么个双管齐下？” 牛登天一下子来了兴趣。 第180章 专案组，重启！ “一方面，专案组重组，表明态度。” “另一方面，暗地里调查杨天宝。” “可没有任何线索，我们怎么调查杨天宝？” 牛登天提出了异议。 “没有线索，我们可以创造线索啊，比如李保田兄弟俩的死，卖淫案，只要不破案，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任何人。” 万国的思路很清晰啊。 他说的没错，只要不破案，我们可以怀疑任何人。 “而且，这种人在经济上肯定有问题，这就是我的强项了。” 万国笑嘻嘻的对牛登天说道。 “说了半天，还是想分一杯羹啊！” 牛登天一眼看破了万国的小九九。 “领导英明！” “其他人还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牛登天再次开了口。 “我觉得重点放在专案组上，杨天宝那边，只要是不作案，我们应该不用那么重视。” 杨平说了个侧重点的问题。 但是，我不同意他的看法。 “杨局，如果三个月抓不到仇晚呢？” “也对，是我考虑的不全面了。” 杨平一愣，紧接着就道了歉。 “老杨，不得不承认，咱都老了！” 牛登天打了个哈哈。 “是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罪犯不光手段先进了，就连思维也进步了，我们真的老了。” 杨平有些失落的说道。 “也不要气馁，我们不是还有很多宝贵经验的嘛！” 牛登天倒是会安慰人。 “也只有这个了！” 杨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好了，那下面我宣布，连环杀人案专案组，重启！” “吴迪任组长，付勇，万国任副组长。” “你们两个要全力配合吴迪！” “是！” 付勇和万国立马表了态。 “至于组员……” 牛登天说着话看向了我。 “你打申请，我签字！” 牛登天给了我很大的权力。 目的很简单，他希望我三个月之内抓到仇晚。 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信心。 仇晚藏得太深了。 而且，手法太娴熟。 这么长时间，我猜测他可能只是在案发现场附近，根本就不直接和受害人接触。 而且，他犯案也没有规律可言。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作案。 说实话，提到组员，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余生。 我觉得余生那种代入式的想象更加接近仇晚。 如果有他在，可以事半功倍，但如今他生活稳定了，孩子也马上要出生了。 我不想打扰他。 “牛局，我自己先想想好吗？” 我还真的不确定要谁。 “没问题，但是你这个专案组的基础还用二队！” 牛登天显然也藏着私心，毕竟牛三儿现在是二队的队长。 “三儿会不会有情绪？”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个。 好不容易，熬到了队长，我一个组长又管上他了。 “有个屁情绪，本身这个队长就是因为你带着他立功给他的。” 牛登天开始大包大揽了。 我没有说话，但是这件事，我得和牛三儿先说好。 我可不希望上演兄弟阋墙的戏份。 我离开了办公室直奔二队驻地。 “吴，吴大哥，你来了！” 这次曹小安认出我来了。 “嗯！” 我对他笑了笑，走了进去。 “三儿，出来一趟！” 我看到牛三儿之后，转头就出来了。 “咋啦，迪哥？” 牛三儿跟出来之后，有些疑惑。 “专案组要重启，你大爷的意思是以二队为基础。” “这是好事儿啊！” 牛三儿立马就高兴了起来。 “你会有情绪吗？” 我看着牛三儿问道。 “咋啦？组长不是你啊？” 牛三儿盯着我问道。 “是我！” “那我有啥情绪啊，刑警队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卧槽，我没想到牛三儿会有这样的觉悟。 最起码比他爹强。 “那我就放心了！” 我点了点头对牛三儿说道。 “迪哥，我把手头上的案子抓紧处理，然后咱就开始工作！” “嗯，每个案子都要处理完，我这边还需要联系几个人。” “让生子他们来呗。” 牛三儿显然很想他们。 “生子还是算了，他现在生活刚稳定，挣的钱还多点儿，不要打扰他了。” 我在来的路上权衡过这个问题，生子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现在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挣钱养家，是他最重要的责任。 虽然我们也给发工资，但是这个案子完了呢？ 他还是要回去的。 对方公司接收不接收，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他不像胖超，可以借调过来，然后再回去。 也不像罗列，是大学老师，也可以借调的。 “行，那我先去处理后续的问题了。” 牛三儿转头进了仓库。 过了两分钟，仓库里传出了欢呼的声音。 显然，牛三儿宣布了这个消息。 他们兴奋也很正常，四年前的案子，激发了他们的好胜心。 我没有参与他们，而是回到了牛登天的办公室。 “大爷，庞超，罗列借调一下。” “余生呢？” 牛登天看着我问道。 “他情况特殊，还是算了。” “也对，他家庭条件一般，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不能耽误他。” “还是司马光老先生说得对啊，想当个清官，家里得有钱啊！” 牛登天感慨了一句。 我能证明，司马光没说过。 但确实有这么一个事。 司马光面试官员的时候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家里有钱吗？ 所有人都以为司马光是想要收受贿赂。 但其实不是，司马光解释过，家中有钱，就不存在困境。 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因为钱财迷失了本心，才能做个好官。 但是，事情是相对的。 这话在当时很合适，但是不适合现代。 现在的社会，即便是再有钱也抵挡不住诱惑。 毕竟，诱惑太多了，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离开了牛登天的办公室，我第一站就去了武装部。 庞超应该是最容易出来的，手续应该不会太复杂。 到了武装部门口，我就发现庞超背着个背包，提着个行李箱站在外面。 在他身边还有两个便装的干部。 “迪哥，我就知道专案组还得成立。” 胖超直接把东西扔到了后备箱里。 “这两位是我领导，武装部的侯主任，朱主任。” “两位主任好！” “吴组长好，真的是年少有为啊！” “行了，老侯，别耽误人家时间了。” “吴组长，老牛给我们打电话了，流程我们补，你们先去忙！” 这个姓朱的主任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来武装部之前，应该也是个悍将。 辞别了两位主任，我们直奔岭阳理工大学。 刚接上罗列，付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白天在哪儿，我用用！” 第181章 无故众筹案 “牛局没给你们说？” 我愣了一下，然后开了口。 “哎呀，我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还认识其他计算机高手吗？” 付勇看来是遇到大事儿了。 “你别着急，我马上回去，你仔细给我说说。” 胖超一听这话，立马就接替了我开车的位置。 而罗列坐上车也开始摆弄自己的手机了。 我看了一眼，发给余生的。 是啊，余生的计算机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他毕竟和白天交流了这么久，怎么也得比技术部的强？ 不得不说，兄弟们都能找准自己的定位。 “众筹平台无故发起众筹，几年前的众筹信息上忽然多了很多一元的转账，而且这些转账跨过了平台，直奔私人账户。” “平台控制不住？” “来不及控制，已经转完了，总共一亿！” 一亿！ 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了。 “冻结那人的账号没有？” “已经冻结了，但是这件事不可能是她做的。” “找到人了？” 我很纳闷，一队的办案速度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主动报的案，吓坏了！” 付勇给我说了原因。 “我到了，再说！” 在路上聊天，还是太费劲了。 余生比我们到的还快，此刻已经工作起来了。 “生子，能行吗？” 我冲着付勇摆了摆手，先对着余生走了过去。 “估计百搭，对方很厉害的，让天儿都不一定能够破解的了。” “这么自信？” 罗列放下东西，坐在了余生旁边。 “这事儿我不吹牛逼，多层ip地址嵌套，据我观察，还有翻墙的可能。” “就这种手法，我听天儿说过，但是没见他用过。” 余生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也用不着啊，除了招嫖，他也没有违法的事儿！” 胖超补充了一句。 他说的没错，白天就没有别的爱好。 只不过，这些年好多了，可就是不找女朋友。 也不知道，他的爱情啥时候来。 “付队，具体情况给说一下。” “先是平台报案，原本已经关闭的众筹信息自动开启了，紧接着就是款项直奔周茹的账户。” “金额增长速度很快，当到达一百万的时候，周茹就选择了报警。” 这个周茹还是挺理智的。 没有被泼天的富贵砸晕。 “账号冻结了吗？” “已经冻结了！” “没有其他人报案吗？” 我也是尝试的问一句，毕竟一人一块钱，就是看到提醒了，估计也以为是快捷扣款。 “有，一个记者林森，他的账户出去十万！” 我去，竟然还有区别对待。 “其他线索还有吗？” 我继续追问。 “暂时没有了，我们的方向就是找到这个黑客，但是目前看来……” 显然，付勇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最起码赃款还在，没造成什么实际损失。” “对啊，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把钱原路返回，这案子也能销案。” “可，万一还有下一次呢？” 付勇的担心不无道理。 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但如果找不到黑客，那这个案子就没线索了。” 我也是很无奈。 “怎么没有？不是还有报案人的吗？” 余生回头看了我一眼。 “平台，周茹，记者林森！” 我听到余生的话，迅速的梳理了这三个报案人。 平台基本上不会有问题，这个金额很大，而且还有单笔十万的，他们不敢这么操作。 周茹，按道理说，谁受益谁嫌疑。 她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她主动报案，账号也被冻结了，不像有嫌疑的。 至于林森，他是最大的受害者，从他身上找线索…… 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林森之所以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肯定有他做的不好的地方。 或者说，引起了嫌疑人不满的地方。 而且，他是个记者，这种情况肯定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因为，一个新闻，不论是好坏，总会分为两派。 有的人赞成，有的人反对。 搞不好，这个嫌疑人就是林森的一个粉丝，或者说一个观众。 “传唤林森！” 既然有了思路，我也没工夫和付勇客气了。 付勇点了点头，立马去联系了。 “查不出来，迪哥，我跟着你审讯！” 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余生能把自己带入嫌疑人的角色之中，按照嫌疑人的思维去做判断。 用嫌疑人的态度去面对林森，说不定就有什么新的发现。 林森报完案之后，并没有离开，我们直接就奔询问室了。 “林森，这两位是我同事，有些问题想要问您！” 付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们，询问就开始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钱被转走了？” “就几个小时之前，我刚存进去没多久！” 林森显得有些着急。 “这是发工资了？” 我微笑着看着林森问道。 “也不是，挣点儿外快！” 林森愣了一下，然后回答了我。 这个答案很真实，但是为什么要楞一下呢？ “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我继续询问。 “这个，我不太好说，您也知道我们做记者的，都是靠新闻吃饭的。” “每个新闻爆出来，总会影响一些人的利益，要是从这方面来讲，我得罪的人应该不少。” 很客观，最起码认知清晰。 “抛开记者的身份呢？” 我补充了一句。 “那没有，我这人不太喜欢交朋友，除了工作，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林森摇了摇头说道。 他说的这种情况很现实。 别看他在镜头前面精神饱满，体力充沛，但是回到真实的状态，很有可能就是个自闭的人。 喜剧演员得抑郁症的都不在少数。 “最近报道的是什么新闻啊？” 我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林森的眼神忽然有些闪躲，不自觉得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是一个神经病侵犯女人的案子。” “强奸犯？” 我有些疑问的看向了付勇，这个案子应该是他经手的？ 付勇摇了摇头，给我比了个耶！ 牛三儿接手的案子。 “不是强奸案，嫌疑人有精神病，但是对方也牵扯到是事后反悔，想要讹钱。” “你怎么对案子这么清楚？” 我觉得林森绝对有大问题。 这案子我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但是他太了解了。 即便有案情通报，也不可能用上讹钱的这种字眼。 “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啊！” 林森信誓旦旦的说道。 “怎么讲？” 我有些不明所以了。 “周茹的父亲是个盗窃犯，现在还在监狱呢，周茹为了给她奶奶治病，众筹了很多钱，但是没花完。” “而且，那个精神病家里很有钱，一看就是踩好了点儿的。” 林森哗哗啦啦的给我们说了很多。 但是，我只听到了两个字“周茹”！ 这难道是巧合？ 第182章 键盘侠 “你说的是周茹对？” 我打断了林森的讲述。 “对啊，周茹，这个新闻上了热点榜呢！” 林森得意洋洋的说道。 很显然，这个新闻成就了他。 “嗯，那你是否和周茹有过接触？” 我看着林森继续问道。 “当然了，警察同志你没看报道啊？” “我当时怼着她问，众筹的钱私吞了多少啊，为什么老太太还是卧床不起啊！” “怼的她哑口无言！” 林森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别的不说，作案动机出来了。 这个嫌疑人不管是不是周茹，林森的十万块钱基本上可以解释清楚了。 作为一个观众，如果给周茹鸣抱不平，这种事情自然会做出来的。 只不过，这么过硬的技术，一般人是真的做不到的。 “好了，那先聊到这里，具体的案情我们会通知你，但是，你不能报道！” 这家伙要是把新闻报道出去，那原本不在意一块钱的人也得疯了。 毕竟，那可是一亿啊！ “可是，我都发了！” 卧槽，这家伙手太快了。 我立马打开了手机，果然这条短视频登上了热搜。 “十万元通过众筹平台无故消失，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下面紧接着就是众筹平台的回复：“目前已报警，总涉案金额一亿元！” 没这个回复还好，有了这个回复，这新闻的热度蹭蹭的往上涨。 “还能控制吗？” 我扭头看向了余生。 “别看我，我没那个本事！” 余生继续盯着林森，到现在为止，他和林森一句话也没说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叮咚，叮咚…… 林森的手机忽然响了。 林森拿起手机一看，紧接着就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警察同志，我被仇晚盯上了！” 仇晚？ 我还真的没往这方面想。 我赶紧拿过了林森的手机，果然是认罪书。 虽然后面的内容还没看，但这字迹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凶手：吴红言！ 罪名：捏造谎言，收受贿赂，陷人于不忠不义之地！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3月8日！ 备注：不遵礼教，收回赃款，请自首！ 否则…… “那十万块钱是你受贿得来的？” 我直接看向了林森。 “啊？不是，我……” 林森有些不知所措了。 紧接着把手机拿了过去。 看到认罪书的内容之后，林森直接就瘫在了座位上。 “他，他怎么知道的？” 显然，仇晚说的是真的了。 “换个地方！” 余生一脸得意的站起身来。 “换什么地方啊？” 林森不太明白。 …… 审讯室。 “说说，谁给的钱，让你陷害周茹的。” 我直言不讳，都这时候了，我没必要和他客气了。 “警察同志，我的确收钱了。” “但是，我没有陷害周茹啊。” “说说具体情况！” 我不听他狡辩。 “前几天，有个叫李艾的找到了我，说让我去采访一个人。” “您也知道，我们当记者的，如果没有爆点，我们就没必要去采访。” “但是李艾告诉我们，周茹借助给她奶奶治病，众筹了很多钱，然后到现在她奶奶还是卧床不起，这钱都让周茹给花了。” “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个爆点的新闻，但是人家是可以推辞的。” “比如说，她奶奶的病原本就是这样，能救命，但就是不能下床。” “如此一来，钱花了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李艾又告诉我了一个爆点，那就是周茹正在敲诈他们家。” “自己的儿子张正平是个精神病，结果周茹状告张正平强奸，目的就是为了讹钱。” “我这人也很正直的，听到这种事儿，自然就义无反顾的去报道了。” “当时我心里就想着，既然周茹已经坑了大众的钱，就不能让她再讹钱了。” “去了之后，对她奶奶的病情，我也有了了解，的确是卧床不起，但是周茹伺候的挺好的。” “可因为……” 林森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因为你收了李艾的钱，你就避重就轻，说周茹私吞了钱，没好好给奶奶治病，并且还把她父亲入狱的事儿说了出来，对吗？” 余生接下了话茬。 林森点了点头，算是认了下来。 “捏造事实，你这是造谣的罪过啊！” 余生开始吓唬林森了。 “警察同志，钱我也没了，我也自首了，这个不能从轻发落吗？” “要看对社会造成的影响了，如果影响很大，那就不好说了。” 我说的也是实话。 谁没说过谎？ 谁没造过谣？ 可你说的谎，影响的只是几个人。 但如果影响的多了，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我现在就把视频删了。” 林森慌了。 这事儿可以这么做，没有了视频，热点就不能发酵了。 但，也不排除有人已经保存视频了。 可就当林森掏手机的时候，付勇进来了。 “晚了，有人在评论区上传认罪书了！” 显然，付勇一直在监听室。 我赶紧打开了手机。 竟然是真的，一张张的认罪书贴在了评论区。 “我怎么会被仇晚盯上？” “对啊，我是跟节奏的，不是带节奏的，为啥盯上我啊？” “我就跟着骂了两句，啥也没做啊！” “我更亏，我就点了个赞！” “这仇晚不会来我家？” “我再捐一百，算是我对我的行为道歉。” “我以后专门研究礼数，不再做无礼的事儿了。” “周茹这样的人难道不该骂吗？我们做错什么了？” “对啊，她爹还在监狱服刑呢！” …… 我看了几张认罪书，好在凶手一栏写的是：键盘侠。 要是每个人的名字，那这个事情就大发了。 那就是隐私泄露了，我们肯定是处理不了了。 不遵礼数！ 都是这个理由，看来他们都收到邮件了。 我说仇晚怎么能凑过一亿的金额。 有这些键盘侠的支撑，简直不要太简单啊。 有的一个人有好几个账号，这下子损失的就不是一块钱了。 “看来，这个案子要重新调查一下了。” 我面色凝重的看向了付勇。 “转到专案组？” 付勇尝试着问了我一句。 “胖超，你去和牛三儿交接一下，把卷宗拿过来！” 我们必须要接手了。 可就当我们准备离开审讯室的时候，林森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警察同志，这这这……”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一张证明！ 第183章 精神证明 精神证明！ 张正平的精神证明！ 内容我没有在意，但是下面的章是共济医院盖的。 又牵扯到这个医院了。 “迪哥，评论区也有了！” 余生拿着他的手机给我看。 一模一样的精神证明，被网友给发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不是那个精神病的精神证明吗？” “对啊，报道的时候也说了，这人就是精神病，周茹就是为了讹他钱，才和他发生关系的。” “可是，仇晚发给我们干什么？” “难不成，这精神证明是假的？” …… 假的！ 最起码我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共济医院，一个贩卖出生证明的医院。 虽然，我知道这是我的刻板偏见，但我就是不相信这张证明的真实性。 二队驻地。 “网上的舆论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案子搞不好就是你们办错了！” 我现在不能在乎任何人的颜面，必须尽快把事情处理清楚。 不然的话，这个舆论肯定会继续发酵。 到最后，不仅牛登天抵不住压力，省厅也挡不住。 “这个案子是怎么结案的？” 我看着牛三儿问道。 “因为有精神证明，我们没办法给张正平定罪，然后对方赔偿了周茹，周茹也接受了。” “付队带人控制张正平和他母亲李艾！” “好！” “万队，带人去共济医院！” “是！” “余生实时关注舆论动向，十二个小时之内，搞定这件事！” “没问题！” 余生早已抱起了属于白天的那台笔记本。 “各位听我说，十二个小时，我是能想到的最大极限，如果十二个小时搞不定，这件事就会被直接镇压下去，结果你们可能想不到。” “我大致说一下，第一，大众不满！” “第二，岭阳公安局名声扫地！” “这件事是仇晚做的，但是按照仇晚的做事原则，这个案子绝对是有问题的。” “如果没问题，他就不至于大费周章的搞这些东西。” “为了我们自己的荣誉，这件事必须要尽快搞清楚，都明白了没有？” “明白！” 二队原有的成员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毕竟是他们办了错案。 “当初勘察现场的资料，还有相关的物证都拿出来，我们现在开始分析。” “另外，生子开直播，标题：吴迪说：十二小时破案！” “迪哥，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不过，只有这样，才能把网民的吸引力吸引到我们身上，即便是最后失败了，他们也只能骂我，而不是整个公安局！” 没错，我就是要以身入局。 我让他们好奇我的身份，让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 只有这样，才能从另一个方面控制舆论。 “我叫吴迪，专案组组长，关于无故众筹案，我只说一点，十二小时破案！” 说完之后，我就开始研究卷宗。 “胖超，带人去喜来乐大酒店！” 喜来乐大酒店，案发地点！ “是！” 胖超点了几个人直接离开了。 “牛三儿，联系京城计算机科学技术学院，让他们提供张正平的档案！” “是！” 牛三立马带着其他人开始紧张的忙碌了起来。 强奸的物证是完全对得上的，如今就要看张正平的精神证明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要张正平的精神证明是假的，那这个案子就破了。 林森受贿，损失了十万。 其他的键盘侠因为跟风，所以活该。 这样这个舆论就能彻底的控制了。 “组长，李艾母子有抵抗行为，拒不配合调查！” 付勇的电话打了过来。 “给我视频连线，我找牛局调特警！” 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 我清楚的看到下面有人打了同意两个字，名字叫做大牛。 如果没猜错，这人就是牛登天，但我该打电话还是要打电话的。 “牛局！” “我已经安排了！” 我直接开的功放，告诉这些人，我并没有在演戏。 “谢谢！”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事情既然你已经开始做了，我就不能过去坐镇了，否则就浪费了你的一片苦心。” 牛登天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段话。 我没有回复，因为他说的是对的。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付勇的视频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的穿着很干练，一看就是个女强人。 “警察办案，请配合调查！” “如果不配合，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付勇自从能穿便装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警服。 说实在的，还是穿警服帅。 “我要找我的律师！” “先配合调查，你的律师可以随时请！” 付勇一挥手，几个警察直接把李艾母子控制起来了。 “组长，共济医院的医生找到了，我们……” “直接带回来！” “收到！” “罗列，去找专业的精神鉴定专家，给张正平鉴定精神情况！” 我差点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好！” 罗列反正是答应了，至于去什么地方找，那就不归我管了。 “组长，喜来乐大酒店的开房记录已经查到了，是张正平开的房。”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周茹是被背进房间去的。” 胖超那边也有了反馈。 “之前为什么没有这份监控录像？” 牛三儿在旁边气愤不已。 “这个硬盘被藏起来了，是我在监控室发现的，不然他们也不承认！” 作为特种兵，胖超的侦查能力还是很强的。 “还好没销毁！” 我也是捏起一把冷汗。 如果销毁了，这个证据就彻底没有了。 “他们不敢，一个硬盘储存一个多月的录像，这些都是在公安局有备案记录的，一旦找不到，后果很严重的。” 胖超对这些事情显然很了解。 其实想想也很简单，万一这个酒店之中有隐藏摄像头，一旦案犯，警察要检查的首先就是他们酒店视频内容的完整性。 缺一个月的，那这个月干了啥，他们就有的聊了。 “组长，张正平的档案已经下发到了当地人社局。” 牛三儿那边也有了反馈。 “联系他们，调取！” “是！” 事情基本上明了了，就这一份监控录像就很能说明问题。 如果周茹是自己走进酒店的，那周茹存在碰瓷的情况。 但周茹那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怎么可能会考虑这么多？ 而且，硬盘被藏起来了，这件事肯定是人为的。 只要找到这个人，那就能把事情彻底解决掉了。 “组长，人我们已经控制，正在往回赶！” 想什么来什么，庞超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十二个小时！ 我预估的时间有些长了。 第184章 直播破案 二队审讯室。 喜来乐大酒店大堂经理坐在了里面。 “你应该知道这个事情的影响有多大，所以我希望你自己说。” 镜头对准了我，只露出了大堂经理的一个背影。 “我坦白，是李艾李总联系我，让我销毁录像的。” “但是，我不敢，生怕以后没办法应付检查，于是就摘了硬盘藏了起来。” “对他们说就是当天监控系统坏了，所以没有记录。” 大堂经理倒是配合，可能也是被吓到了。 毕竟，开直播破案，听着就和全国人民审判一样。 “收钱了吗？” 我直接问到了这个敏感话题。 “收了，一万块钱！” “收款方式！” “现金！” “在哪儿？” “在我家床底下！” 大堂经理很配合，直接就全部交代了。 不过，我有个疑问，这些人为什么喜欢把钱藏在床底下呢？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看着大堂经理问道。 “没了！” “李艾直接找的你吗？” 既然要办，就要办的彻底，我觉得根据李艾的身份，他不可能直接去找大堂经理。 “嗯，对！” 大堂经理犹豫了一下，很显然没说实话。 弃车保帅！ 要换做平时，我可能不深究了，毕竟案情清楚就行，但现在是直播。 我相信高手在民间，就通过他的语气，肯定能察觉到不对劲。 果不其然，余生给我使眼色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评论纷纷。 “他撒谎！” “对，虽然看不到表情动作，但是他的肩膀微颤，语气犹豫，肯定没有说实话。” “会不会是吓得？” 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不会，就这个角度，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对，警察同志考虑的很周全，保护了嫌疑人的隐私。” “其实，不用考虑过那么多，就看他前后说话的对比就知道了。” …… 想不深究都难了！ “三儿，普及一下包庇罪。” 我开口对牛三说道。 “好的，根据……” 牛三儿是个合格的警察，最起码人家把这些法律都背的滚瓜烂熟的。 一般人想要给他上课，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我说的是实话！” 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堂经理不仅没害怕，反而更坚定了。 “现在说出来，还算坦白从宽，一旦我们查出来，这个事儿……” 我看似恐吓他，其实是真的有了证据。 “我没说谎！” 大堂经理显然认为我们没有证据，治不了他这个罪。 “行，我姑且不拿证据，我先给你分析一个事儿。” “就你目前的罪过，进去待一段时间是肯定的了。” “出来之后还能当大堂经理吗？” “肯定不能啊！” 余生在摄像机后面开始给我捧哏了。 “你觉得喜来乐这么大的酒店，会聘请受刑人员当大堂经理？” “当然不能啦，那是对顾客的不尊重。” 余生俏皮的开了口。 “那你还能回到喜来乐大酒店吗？” “能回！” 余生给了我一个不想要的答案。 “哦？怎么讲呢？” 这次该我捧了。 “后勤工作还是可以的，烧锅炉啊，倒垃圾啊，这都没问题……” 果然，余生没让我失望。 大堂经理的脸都绿了，但他就是不开口。 “这怎么还说上相声了呢？” “是不是真的没证据，搁着诈他呢？” “应该不是，大堂经理的表情我看不到，但是那个警察的表情我看的一清二楚，他很自信，应该是有证据。” “现金交易，能有什么证据 ？” “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 …… 我不是娱乐主播，所以我没必要制造悬念，营造紧张气氛。 我要做的就是快速破案。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只能拿出证据来了。” 紧接着我拿出了一张流水单据。 这是李艾名下的相关流水，其中有一笔钱转到了喜来乐大酒店。 咱们先不管这个货款的去向，而是说说李艾近期的所有消费。 不管是转账，还是取现，没有一个是叁万元以下的。 如果按照大堂经理的说法，给钱这件事是发生在周茹报案之后的。 好巧不巧，这段时间张正平没有任何的消费记录，只有李艾有三笔转账。 第一笔，五万，第二笔，十万，第三笔，二十万。 通过这件事就能看出来，李艾是个有条理的人。 都是现用现取，没有备用金的习惯。 不知道是为了方便记账，还是为了什么。 按道理，为了张正平的事儿花钱，她可以一次性取够，但是她并没有。 第二笔钱转给了林森。 第三笔钱转给了共济医院的医生。 那第一笔钱就是给酒店的封口费了。 所以，大堂经理说谎了，给他现金的不是李艾，而是酒店的老板或者股东。 “马双日骗我！” 大堂经理直接就爆发了。 很显然，他要认罪了。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们经理找到的我，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把硬盘藏起来，并且应付警察。” “有证据吗？” 这次该我反过来问他了。 “我有录音！” 哟呵，这小子也是有法律意识的，最起码知道保留证据。 “其他的还有需要交代的吗？” “马双日和李艾是姘头！” 好家伙，大瓜一个！ 虽然和本案没什么关系，但我们还是记录了下来。 离开了这个审讯室，我正好看到万国走了过来。 “万队，精神鉴定做的怎么样了？” “医生柳龙不是很配合，他说这精神鉴定是自己当年按照规矩做的，绝对没有错。” “至于现在张正平的精神状况，他也不敢保证是什么样的。” 万国也很是头疼。 “咱找的精神鉴定的专家呢？” “张正平也不是很配合！” 万国彻底无奈了。 “走，去看看！” 进了那个房间，余生遮住摄像头，走到了张正平的身后。 此刻的张正平显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说白了，就是有恃无恐，他觉得自己早晚会出去的。 “我劝你们放了我，我妈厉害着呢！” “等她的朋友来了，我让你们都扒了这身皮！” 这话明显是对着万国说的，他觉得万国老实。 但他不知道的是，万国手上的人命不比付勇少。 他俩之前是干法警的同事。 “你妈和马双日是姘头啊？” 我走到张正平面前开了口。 第185章 对着妈祖发誓 “你个王八蛋，胡说八道什么呢？” 张正平立马就发怒了。 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在场的专家，立刻对着张正平的状态观察了起来。 “张正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其中一个专家忽然开了口。 “我当然知道，我要杀了他。” 张正平怒不可遏的盯着我说道。 “为什么？” “他侮辱我母亲！” “那你知道他是人民警察吗？” 老专家的意图我不明白，但是我没开口打断。 “警察又怎么样？” “打了他，就是袭警，即便你妈有通天的本领，袭警也没人救得了你。” “哼，我妈有的是钱！” “钱不是万能的，比如你知道我们的谈话正在被直播吗？” 老专家说着话，指向了余生。 张正平立马回头。 还好余生反应快，直接就把镜头给挡死了。 张正平的反应也不慢，转头之后立马回身，很显然他也怕自己被曝光。 “趋利避害，这就是正常人的思维。” “虽然，你不配合我们的鉴定，但是从刚才的行为来看，你是个正常人。” 老专家果然是有一手的。 “哪个精神病说自己是精神病啊！” 张正平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他这句话说的特别的对。 “是啊，没有精神病会说自己是精神病的，但是你具有主观的判断能力，这就证明你能为你的行为负责。” “精神鉴定需要查找病因，回溯病史，不是你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判定的。” 卧槽，这个张正平对这些流程倒是很溜啊。 可越是这样，越说明他有问题。 “现在的科技进步了，就通过你刚才的行为，我就可以判断你是个正常人。” 老专家面不改色的说道。 “不，你不能，我不服！” 张正平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老专家没搭理他，而是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我赶紧跟了出去。 “他说的没错，我不能，所以我们只能通过之前给他做精神鉴定的医生来处理这件事了。” “只要，他能承认精神鉴定报告作假，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我很希望帮到你，但是十二个小时，实在是太短了，流程我们都走不完！” 这真的是我没想到的。 一个专家，为了让我快速破案，竟然在直播间撒谎。 这可以说冒着特别大的风险，如果柳龙不承认精神鉴定造假，那他也就遗臭万年了。 审柳龙，必须审柳龙！ 我招呼着余生出来，直奔关押柳龙的房间。 “组长，还是不说！” 给我说话的人是曹小安，另一个我不认识，应该是刑侦队的同事。 “柳龙，二十万已经到账了，你也转走了，还是不说么？” 我直接把李艾的流水拍到了柳龙的面前。 “警察同志，这是我借的钱，家里孩子需要治病，我找李总借的钱。” 柳龙十分淡定的看着我说道。 “哦，你俩关系很好啊？” “为了正平的病，我们交流颇多，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朋友。” “怎么交流的？是和马双日那样交流的吗？” 我开始刺激他了。 “马双日？” 柳龙眉头皱了皱，不知道我说的啥意思。 “李艾和马双日是姘头，就那种关系。” “哼，我不近女色！” 柳龙回答的很坦荡，显然他们之间没有男女关系。 “借钱给女儿治病，这是个合适的理由。” “万队，查一下，他女儿得了什么病啊，直接联系他女儿就行。” 我本以为柳龙是说谎，他会极力反对我们联系他的家人。 但是他无动于衷，很显然这件事是真的。 不过，该联系还是要联系的。 十分钟之后，万国回来了，冲着我点了点头。 那意思就是一切都没问题。 事情的确陷入了僵局，这下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组长，您坐下想！” 曹小安给我让开了一个位置，我也没多想就直接坐下了。 面前摆着的是关于柳龙的资料，我一言不发的看了起来。 是人就有弱点，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 柳龙是南方人，在岭阳定居了。 他会不定期的回南方老家，老家里有什么他在乎的人吗？ 我看向了万国，万国凑到了我的身边。 我把这些记录指给了万国。 万国看了看，点了点头出去了。 他要去查，查柳龙回老家是干啥去了。 是不是有什么人值得他牵挂。 转眼又过了一个小时，万国唉声叹气的走了进来。 “就是参加一些庙会活动，是他个人的信仰。” 个人信仰！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我一下子就自信了起来。 “柳医生，时间也不早了，按道理这个点儿你也该睡觉了。” “现在，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做主让你回家。” “什么问题？” 柳龙毕竟上了年纪，精力有些达不到了。 “请您对着妈祖发誓，张正平的精神鉴定是真的。” 柳龙愣住了！ 余生给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下意识的看向了评论区。 “这个就比较绝了……” “反正，我对妈祖不说谎。” “我也是啊，我小时候犯错，我爸就让我跪在妈祖面前，事无巨细全说了。” “我信奉泰山老奶奶，也从来不敢对他老人家撒谎。” …… “柳医生，您还好？” 我抬头看着柳龙问道。 “张正平的精神鉴定是伪造的。” 柳龙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具体说一说！” 既然打开了口子，那就要好好聊聊了。 “院长的关系，让我帮个忙，给了我三万块钱。” “孙倩？” 我下意识的想到了已经被割喉的孙倩。 “不是，那时候孙倩还不是院长。” “他们当时为什么想着给孩子做精神鉴定呢？” 作为医生，他们应该知道这些原因。 “别人我不知道，张正平性格有些偏执，再加上娇生惯养，动不动就拳脚相向。” “李艾也是无奈了，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她不怕赔钱，她怕自己的儿子坐牢。” “她的这种态度，也近乎是病态的。” “怎么说呢，护犊子过了头，有特殊的情感产生。” “所以，即便我当时说了没必要，她还是坚持。” “前几天，强奸案发生后，她就给我转了钱，算是封口费。” “按道理，我得有契约精神，但是我不能背叛妈祖。” 柳龙有些无奈的搓了搓脸。 “谢谢妈祖！” 我对着南方拜了拜，然后就出了审讯室的门。 “留下其他的必要人员，其他人开会！” 是时候该解决这场闹剧了。 第186章 罪名 “根据现在的情况，证据链已经形成完整了。” “张正平强奸妇女。” “李艾动用关系，引导舆论风向，让周茹从一个弱势群体变成了十恶不赦之人。” “喜来乐大酒店马双日，大堂经理私藏证据，属于妨碍公务，且有包庇行为。” “共济医院柳龙，涉嫌造假！” “众筹平台监管不力，造成广大人民群众财务损失。” “还有，刑警二队，执法不力。” 我很不想说这句话，但是必须说。 错了就要改正，这也是我们的态度。 “接下来就是走程序，该提起公诉的提起公诉，该关押的关押。” “当然了，善款该返还的返还，只不过这个时间可能有些长，各位都耐心等待一下。” 最后这句话是给直播间里的人说的。 “我不要了！” “+1” “+1” “+” “一块钱买个教训，我认了，再也不当键盘侠。” “是啊，谁能想到，这舆论也有人能控制。” “我司决定，辞退林森！” 这是林森所在的新媒体公司发出的声明。 “做得好，路转粉！” “+1” 评论哗哗的动了起来。 “好了，各位，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后续的结果我们会实时通报的。” 我给余生比划了一个手势，余生直接关掉了直播。 “各位，鼓鼓掌？” 余生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说道。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所有人都十分激动地看向了我。 “这掌声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是给我们大家的，所以你们不要想着让我请客吃饭！” 哈哈哈…… 我一句话，众人哄堂大笑。 “你不请，我请！” 牛登天来了！ 事情有了了解，他应该出面。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大家，但是最要感谢的是吴迪。” “他这个直播破案，如果不成功，所有人都会把矛头指向他。” “说他好大喜功，说他急功近利，甚至于他的家人都会被挖掘出来。” “但是，吴迪没有多想，还是毅然决然的以身入局。” “最终，胜天半子！” 又是雷鸣般的掌声。 牛登天的文化水平是真的提高了不少。 “好了，各位整理手头上的工作，咱也不出去吃了，我让人把饭菜给送过来。” 牛登天总算是大方了一回。 “大爷，快点儿，我吃完饭还得回家呢，明天还得上班呢！” 余生朝着牛登天喊了一嗓子。 “该有的奖金，我会给你的！” 牛登天怎么可能不知道余生的小九九。 我不能打扰余生的生活，但人家帮忙了，总得给报酬的。 如果，牛登天不给，我也会通过其他方式给他一些。 毕竟，人家能来是冲着我来的。 “迪哥，我觉得这次仇晚做的事情挺好的。” 牛三儿啃着鸡腿开了口。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是你不能说这话，毕竟他这是违法行为。” “明白，我这不是跟你说嘛！” 牛三儿赶紧解释了一句。 “三儿，以后不要有这样的心理，我们在和仇晚博弈，你不能佩服他，这会让你失去对抗他的勇气。” 我不能说语重心长，但这就是事实。 我承认，仇晚的确是个高手，不用露面就能做这么多的事情。 但，我还是要抓他，不然的话，杨天宝会对谁下手，我不得而知。 “这泼天的富贵给到了周茹，以后周茹肯定能好起来。” 付勇也开始低估了起来。 他说的没错，一亿，太多了。 只希望她不会因为这些钱，改变了自己的本性。 “生子，你怎么不吃啊，想什么呢？” 付勇戳了戳余生问道。 “我在想仇晚的事儿！” “什么事儿？” “罪名！” 余生头也不抬的说道。 “罪名？” 余生这么一说，我心里立马思考了起来。 罪名！ 五狗分尸案，不仁。 cbd撒钱案，不义。 无故众筹案，不礼。 “仁义礼智信！” “仁义礼智信！” 我和余生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么一句。 声音有些大，所有人都看向了我们。 “没错了，迪哥，肯定是仁义礼智信！” 余生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你真是个鬼才！” 我真的很佩服余生，他的思维和我们真的不一样。 “过奖过奖！” 余生甩开膀子就开始吃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余生，我心中莫名的酸楚。 他都是为了我，刚才一口饭不吃，就是在给我找破案的方向。 如今方向有了，剩下的就是我的事儿了。 他还要去上他的班。 “谢谢了，兄弟！” 我在心中默默嘀咕了一句。 “你们说的啥呀，仁义礼智信，温良恭谦让，忠孝廉耻勇，这我都会背啊！” 付勇有些懵懵的看着我们问道。 我没有说话，而是在想他说的话。 仁义礼智信，是个开头，往后还有十个字。 如果按照这个规律推断，仇晚至少还有作案十二起！ 可他为什么呢？ 为了给世人宣扬正能量？ 这完全不应该啊。 还是说，这是他给我出的题？ 考验我？ 甚至于……锻炼我？ 我脑子里糊涂了。 “队长，马双日出事儿了！” 一个同事急急火火的跑了进来。 “什么情况？” 付勇立马站了起来。 “我们去抓马双日，结果他被交警队的带走了。” “那这不是越界了吗？我去要人！” 付勇最烦的就是这个，但是他经常去别的部门要人。 “付队，冷静点儿，问问情况再说啊！” 我发现自从付勇认识我以后，他可逗比了，也不动脑子了。 “啥情况啊？” “他开车撞了一个闯红灯的人，伤者送到医院了，马双日被控制起来了。” “这算啥事儿啊，该赔偿，赔偿，不都有保险吗？” “这边的罪过大，我去把人要回来。” 付勇还是坚持要把人给带回来。 “不用，在他们那里也可以啊。” 我觉得没有必要。 “不行，只要对方没事儿，一旦和解了，人就放了。” “我同意老付的意见，把人给带回来。” 万国也站起身来，我没想到他会和付勇穿一条裤子。 “为啥啊？” 我是真的很疑惑。 “因为交警队的队长叫马双鑫！” 显然，万国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第187章 模仿直播 “他俩有关系？” “兄弟俩，亲兄弟俩！” 万国怕我不相信，语气都加重了。 “多问一句，你们现在有案子牵扯他？” 我看着万国问道。 “不该说的不说！” 这他妈不就是说了吗？ 不过，这个回答的确很巧妙。 而且，万国查的都是经济案件，看来交警队长马双鑫很可能参与经济犯罪了。 当然了，这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只要马双日。 “那就去要回来！” 我还是觉得很有必要的。 不说别的，就说避亲原则，交警队长应该不能出面阻止这件事。 “不用去了，他们会把人送过来！” 牛登天再次登场了。 位高权重就是好啊，什么消息都能提前知道。 “这么客气吗？” 付勇有些不敢相信。 “马双日和马双鑫的关系，被人曝光出去了，这件事因为牵扯到了公职人员，所以我决定让他们也来个现场破案。” 牛登天得意洋洋的说道。 “大爷，小心弄巧成拙哦~” 余生在旁边头也不抬的来了这么一句。 “放心，就是简单的交通事故，对方已经醒了，问题不是很大。” 牛登天了解的还很全面。 “我保留意见！” 我举手示意了一下。 我觉得余生说得对，这件事有可能弄巧成拙。 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解释不清楚。 “凡事儿总得尝试一下，就明天直接公开处理这个交通案件，处理完了，人给你们，你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牛登天这是铁了心的要模仿我的直播破案了。 我不能再说别的了，这样会让牛登天误会。 会不会出问题，这也不是我需要担心的。 …… “迪哥，能行吗？” 牛三儿和我头顶头躺在床上问道。 “不知道！” 我也很担心，这种担心的感觉很难受，我觉得会出大问题。 但没办法，我不当家啊。 这个事件也已经上了热点。 关于马双鑫和马双日的关系，不知道被谁曝光出来了。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件事，热度一直很高。 我们直播破案的热度都被拉下来了。 看了半天，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索性，扔了手机，呼呼大睡。 …… 第二天，我是被方辉喊醒的。 “师父，咱局里发布视频了，今天直播处理这个案件。” “嗯，我再睡会儿！” 我又把头蒙上了。 “师父，你不看啊？” 方辉又喊了我一句。 “不看！” 我是真的不想掺和这些事儿。 “还是看看，万一出了事儿呢？” 方辉也是个乌鸦嘴。 “开始喊我！” 我无奈的回应了一句。 “好好好，九点开始，现在才六点多，你再睡会儿。” 方辉转身离开了。 可是，我根本没捞着睡觉。 方辉是走了，但是牛登天的电话打了过来。 “跟着我去直播现场！” 牛登天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让别人跟着去，我有些累了。” 我是真的不想掺和这些事儿。 “快起来，万一仇晚捣乱呢？” 牛登天就是找个理由，让我跟着去。 无非就是看我应变能力还可以，有了小问题可以圆回来。 “大爷，换个人，我真的很累。” 我不相信，仇晚会在这个小事儿上动手脚。 “我请不动你是？” 牛登天的坚持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道理，他没必要死磕着我。 “你是不是觉得不对劲啊？” 我开口问了一句。 “说实话，晚上我就没睡着，心发慌，很难受。” 果然，牛登天和我的感觉差不多。 “我现在起床！” 毕竟，交警队丢了人也算我们的。 我很无奈的爬了起来。 起得早有个好处，那就是能吃早饭。 我好久没有喝过胡辣汤了，一顿饭炫了十个水煎包。 既然是交通事故，直播现场自然是安排在交警队。 我估摸着这些人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觉。 这场地布置的相当得漂亮，简约大气。 我估摸着只要一开播，肯定有键盘侠说交警队很有钱啊。 左右不是我的主场，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就坐了过去。 看着这巨大的屏幕，我陷入了沉思。 这么大的屏幕，这是要把证据播放出来吗？ 这要是播出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那可真的就公布于众了。 上午八点钟，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推了进来。 很显然，这就是闯红灯的那位了。 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应该都是他的家属朋友。 交警队的人安排他们坐到了指定的区域。 同一时间，直播间也开启了。 “我去，这交警队很有钱啊！” “对啊，这场地别说处理案件了，开个春节晚会都行。” “别酸了各位，我们都是股东！” “哈哈哈，没错！” “我岭阳人才是股东好，昨天刚扣三分，罚五十！” “我岭南的也在岭阳挨罚过。” “别提了在你们岭阳下高速，说我下高速速度太快，但是罚单给我写的为放置标识牌，我都无语了！” “千万别较真，较真你就麻烦了。” “对啊，我直接认了！” …… “牛局，关评论！” 我无奈的走到牛登天身边说道。 “嗯，关评论！” 负责直播的那人直接就把评论给关上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马双日这边的人也被带了进来。 有个交警和他走在一起，看面相也长得差不多，这应该就是那个交警队长了。 他只能旁听，不能参与办案，这就是避亲原则。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正式开始了。 牛登天等一系列的领导干部都坐在了第一排。 很快，一个女警察走了上去。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 这声音，这气场，这动作，这女警应该有兼职工作啊！ “继昨日，我市局专案组组长吴迪直播破案之后，我市领导对这种破案方式特别重视。” “因为这种方式可以让市民监督，真正的做到公正，公平，公开！” “所以，今天这个涉及公职人员的案件，我们延续吴组长的直播方式，来公开处理。” 我不知道这是谁写的词儿，刮拉我干啥？ 过去了就过去了，翻来覆去的就没意思了。 “那么，今天我们的案件审理正式开始，下面……” “抱歉，打断一下，能不能打开直播评论？” 这人应该是个记者，因为他的后面跟着一个摄像大哥。 第188章 黑入直播间 女警察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打开！” 牛登天当机立断，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是对的。 既然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那就不要限制舆论。 “憋死我了，我都想去现场了。” “别闹了，能去现场的也是精挑细选的。” “都别乱说话，一会儿又关了！” …… “好了，那么我们先来一次案情回顾，请看监控视频！” 要说国家用的东西就是好，咱买的摄像头晚上都不是很清晰。 但是你看看这些摄像头，高清无码，简直不要太爽。 晚上，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车辆也不多。 红绿灯变成了绿灯，一辆车子由南向北行驶了过来，速度不算慢。 而一个电动车由东向西逆行钻了出来。 两个车直接就碰到了一起。 且不说电动车闯红灯，他就是由东向西，也应该在右侧，而不是在左侧人行道行走啊。 这绝对是他自己的责任啊。 “好了，大家也都看了这个监控视频，相信大家的心中也有了责任的判定。” “那么，下面请我们交警支队的副支队长来判断一下这个事故的发生原因。” “车辆属于正常行驶，速度也是在规定范围之内。” “电动车，逆行，闯红灯，因而负全责。” “但涉及到非机动车和机动车的事故判罚，即便机动车无责任，也酌情承担百分之十以内的责任。” “回归到本案，涉事非机动车并不是故意造成事故，因而我们对该案件事故的划分是九一的责任。” “即电动车车主承担百分之九十的责任，机动车车主承担百分之十的责任。” 这个判罚还算是公平。 没办法，谁让咱是开车的呢。 百分之十就是交强险的理赔范围，估计换成谁，也会接受的。 “这个判罚很可以啊！” “对啊，我觉得百分之十都不应该划分，毕竟机动车是没有责任的。” “不是说了吗，机动车车主是交警队长的弟弟，就是没责任，也得有态度啊！” “楼上正解！” “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样挺好的，最起码看着心里舒服。” …… “事故双方可有异议？” 那个副支队长对着马双日和吴钊和开了口。 吴钊和就是那个骑电动车的。 “没有！” 马双日自己表了态。 “我都住院了，他就百分之十的责任？” 吴钊和气愤不已。 “没错，您是事故过错方，对方承担百分之十已经是极限了。” 副支队长直接给了他明确的回复。 “我不服，他要是看着点儿，不就没这些事儿了？” 果不其然，这个吴钊和也不是个善茬子。 “你要是遵守交通规则，也没这些事儿了。” 副支队长的口才还是不错的。 “怼得好……” “哈哈，解气……” …… 评论区又炸锅了。 这些评论，吴钊和同样能看得见，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着急回家，家里有事儿，我也不是故意闯红灯的。” “越是有事儿的时候，越不能着急，就像现在一样，出事儿了，你怎么办？” 怪不得让这个副支队长出现，他的确很理智，而且临危不乱，脑子转得快。 “有大事儿的时候，谁能考虑这么多？” 吴钊和狡辩了一句。 “对啊，你们家里要是有大事儿，你还能遵守交通规则吗？” 吴钊和旁边的一个女人开了口。 这应该是吴钊和的老婆了。 “你们就是欺负人，我知道你们队长和马双日是亲兄弟俩，你们就是偏向！” “还搞直播处理，这就是噱头，到底对外不对外我们还不知道呢！” 猛一听，这娘们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可监控视频在这里放着呢，为什么要造假呢？ 无理取闹，是没有好结果的。 “有急事可以理解，但是这不是你们违章违法的理由。” “每个人都拿着这种事儿当理由的话，那我们的社会还不乱套了？” 副支队长一脸严肃的看着吴钊和那些人说道。 这气场一打开，那些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我是真的服了，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哎，别那么说，兴许人家真的有急事呢，比如，家里人死了？” “哈哈，楼上说得对，要是这种情况，我觉得情有可原。” “不对不对，如果家里死了人，他更应该冷静，如果他被撞死了，那就是重丧，重丧很麻烦的。” “麻烦不怕啊，找魂归故里殡仪馆啊，专业白事儿五十年！” “别吹牛了，魂归故里的老板才多大啊！” “没吹牛，从他师父开始的，听说总公司就在岭阳啊！” …… 我都没寻思，这些网友知识面这么广。 硬生生的给我们魂归故里打了个广告。 我想了想，拿出了手机。 “131，八千七百万，有需要随时联系！” 我把我的手机号发了上去。 如果是一串数字，肯定被屏蔽了，但我的不是啊。 “我去，看这个手机号就知道是老板级别的人物，家里有老人的，可以存一下，魂归故里，全国连锁的！” “拨打这个电话来的人，一律八折优惠！” 一个名叫大狗的网友评论了一句。 …… “你们家才死人了呢，你们家人都死绝了！” 看到评论之后，吴钊和的老婆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在直播间就骂了起来。 这幸亏是不能见面，要是能见面，估计得是一场大战。 我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了，看起来，应该是有人联系我了。 我直接设置了来电转接，只要是陌生的电话，全部转接到狗大爷的前台去。 我相信狗大爷应该做了准备。 “注意素质，不要无理取闹，这是责任认定书，如果没问题就签字，如果有问题，请在七个工作日之内申请复议！” 副支队长直接拿着准备好的责任认定书让他们签字。 马双日自然签了，但是吴钊和还在犹豫。 显然，他觉得自己还能挣扎挣扎。 “有异议就写上有异议！” 副支队长可不惯着他。 吴钊和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大屏幕上的评论，他似乎做出了决定。 可就当他要下笔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原本静止的画面忽然动了起来。 这应该是播放了另外的一个视频。 第189章 不智 这是个不一样的路口，同样是晚上。 路上的人不是很多，车辆都在等着红绿灯。 红灯变成绿灯，几乎和马双日完全一样的轨迹在远处驶了过来，速度也不是很快。 一个女人和吴钊和的行为一模一样，闯红灯逆行，直接就撞在了一起。 视频画面戛然而止，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马双鑫队长，还记得这个交通事故吗？” 很显然，大屏幕已经让人给黑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断电，可是断了电，还怎么给人民交待呢？ 牛登天转头就看向了我，希望我能给出个主意，我指了指电线，没有说话。 路我给了，但是做不做，就看牛登天的了。 牛登天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他什么都没做。 “怎么回事？” 副支队长直接走到了负责大屏幕的那人身边。 “不受控制了！” 那人也是很着急。 “要不断开直播？” 副支队长看向了牛登天，很显然这时候只有牛登天能拿主意了。 我说不让他来，他非得来，这下子好了？ 自己被架起来了，我真的没办法帮他。 “不用！” 牛登天不知道是咋想的，直接否定了副支队长的提议。 “既然有人质疑我们的马队长，那我们就让马队长来对峙一下。” “如果，错在我们，我们立马改正，如果无理取闹，隔着网线我也能抓到你！” 牛登天也是真的发火了。 “大叔好帅，爱了爱了！” “是啊，气场好大哦，应该是个一把手？” “这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下子换成女网友了。 我默默的在下面评论了一句。 “他没有孩子！” 我必须断绝了牛大爷的这些桃花运。 不对，应该说是桃花劫。 如果这些少女都喜欢大叔了，那他们的同龄人怎么办？ 为了男同胞的幸福，我必须出手。 “不会？这么帅气的男人竟然没有孩子？” “的确没有，结婚好多年了。” 又有人回复了，我不认识这个人，但他的出发点应该和我是一样的。 “太可惜了！” “+1！” “+1！” “+！” …… “马队长你过来一下！” 牛登天看到评论之后，眼皮动了动，紧接着就把马双鑫给喊了过来。 “这个案子是你办的吗？” “我，我不记得了！” 马双鑫不敢看牛登天的眼睛。 完蛋了，这件事八成是真的了。 这下子，马双鑫彻底完蛋了。 “是不想说，还是不记得？” 我都能看出来，牛登天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牛局，我……” “副队长，给我把这个案子调出来。” 牛登天直接打断了马双鑫的说辞。 “是！” 副支队长直接就要去调卷宗。 “不用麻烦了，两年前的三月五号。” 大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字。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震惊了。 很显然，这个黑客有备而来。 从一出现问题，技术部门就开始查探了，但是现在还没有结果，很显然是查不到了。 我心中有种感觉，这人可能是仇晚。 毕竟他刚刚给我们展示过了他的黑客技术。 仁义礼智…… 智！ 我忽然想明白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仇晚搞得，那马双鑫应该占一个不智！ 不智，就是不明智，这个案子的判罚绝对是有问题的。 紧接着，事故责任认定书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五五！ 这的确很不明智啊。 副支队长也拿来了卷宗，牛登天对了对，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椅子上。 很显然，大屏幕上的都是对的。 “兄弟，你看这人年龄都这么大了，你别和他一样，反正有保险，咱责任五五开，都省事。” “你说，万一他去了医院，找个人，各种病都给查出来，那时候花销就更大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是信我，我立马给你开具事故责任认定书，双方一签字，以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你说呢！” 这是大屏幕上的马双鑫说的话。 从拍摄角度来看，这是执法记录仪拍摄的，对面的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应该就是车主了。 “可是，这件事，根本就不赖我啊，我一没超速，二没闯红灯，她自己冲出来的，怎么还让我承担一半责任呢？” 年轻人很不服气的质问道。 “兄弟，你要是这么不识好歹，那我就按程序走了，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那我只能先拖车，然后把你带回去，等着人家那边问题了，咱再处理这件事。” “拖车可以，但是你带我回去干啥，你还要关押我？” “这都是正常流程。” 马双鑫的语气变得不是太好了。 “唉，算我倒霉，我签字！” 年轻人一脸无奈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画面一转，马双鑫应该是坐进了车里。 “马哥，谢谢你了。” “哎呀，没事儿啊，你舅妈没事儿就行了。” “到时候我找人给你舅妈做个鉴定，然后让保险公司照价赔偿就行了，我就能帮这么多了。” 马双鑫得意洋洋的说道。 “马哥，这就很好了，我原本想着能要个医药费就行，这下好了，不仅有了医药费，还有营养费了。” “回头，钱转过来，一部分给马哥。” “别的胡闹，我不要这个钱，你要是真有心，给我买两盒华子就行了。” “好嘞，马哥，我给您买一条！” “哈哈哈……” 视频再次暂定了。 只不过这一次，最后的界面停留在认罪书上。 凶手：马双鑫！ 罪名：不秉公执法，和稀泥，求速度，恐吓车主，收受贿赂，视为不智！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曝光是开始，吐钱才是结束。 果然是仇晚！ 罪名也果然是不智！ 看来，我和余生猜想的方向是对的，仇晚就是在按照那十五个字处罚别人。 画面就停留在这里，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下次的变动。 我起身走到了那个操作大屏幕的人身边。 晃动了一下鼠标，已经可以动了。 我轻轻的点击了一下，才发现，这认罪书被设置成桌面背景了。 我熟练的换成了最原始的桌面，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马双鑫，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牛登天阴沉着脸看着马双鑫问道。 “我全都交待！” 马双鑫直接低下了头。 “万国！” “到！” 万国直接站了起来。 “带走！” “是！” 万国一挥手，三队的几个人就过去把马双鑫铐了起来。 “哈哈，痛快，我签字！” 吴钊和这下子心里公平了。 他虽然百分之九十的责任，但是对方的靠山被抓起来了。 这怎么能不是一件喜事呢？ 换成我，我估计得去吃顿海鲜大餐。 正在我意淫的时候，牛登天忽然转头看向了我。 “吴迪！” “到！” 我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 “取证，回去开会！” “是！” 火气都撒到我头上来了。 第190章 睁眼昏迷 二队仓库驻地。 “他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我们的专案组，必须抓紧时间，抓到这个人。” “不然的话，我们岭阳公安，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尤其牛三儿的声音最大。 “吴迪，有没有下一步的计划？” 牛登天又看向了我。 “目前知道的就是，仇晚应该是按照，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这十五个字来作案的。” “马双鑫的案子是不智，那下一个就是不信了。” 我把我能分析出来的东西都告诉了牛登天。 “不信？” “不守信用？”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 “不守信用，就是老赖啊，这个还不好查吗？” 牛登天的这个思路不错，但是老赖太多了。 娥姐帮我查来着，不说别的地方，就岭阳市老赖就有近万人。 这要是一个一个的查，能查到猴年马月去。 “一万人，怎么查？” 我反问了一句。 今天，他哧儿我一天了，我再不发脾气，他就真的觉得我是他下属了。 再这样，我可真的撂挑子不干了。 大不了，我去找杨天宝，和他同归于尽。 “哦，这么多人啊，看看，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筛选一下。” “现在没时间，马双日归案了，无辜众筹案需要结案！” 我直接回怼了一句。 “嗯，也对，那你们自己安排。” 牛登天背着手离开了。 很显然，气儿消得差不多了，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好说话。 “无辜众筹案，今天把所有的材料都整理完，明天正式开始追查仇晚！” 我虽然那么说，但是该查还是要查的。 众人忙活到了半夜，总算是把无辜众筹案的所有资料都整理完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娥姐了。 该走的流程，娥姐再清楚不过了。 我原本想着第二天早早起床，去看一下白天。 听说有反应了，只不过还在icu。 我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是因为关心他的人太多，我排不上号，进不去icu。 可不等我起床，又有“好心人”来喊我了。 “吴迪，吴迪……”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一眼就看到了万国。 浓重的黑眼圈表示他昨天晚上没睡觉。 “啥情况？” 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案子。 毕竟万国虽然是副组长，但他主要的精力还是在经侦那边。 “马双鑫，我们连夜审了，该交代的都交代的，我整理完带了过来。” “谢谢万队，是有啥重要发现吗？” 这么一大早就来送卷宗，我觉得应该有重大的发现。 “就是贪污受贿，收钱办事儿，牵扯的人员也不是很多。” 万国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这么着急给我送来干啥啊？” 我眼睛一迷糊，就想继续躺下，但是万国拉住了我。 “这不是为了感谢你嘛！” “马双鑫的案子虽然简单，但是他是我们另一个案子的关键一环，有了他的交代，有个特大的关系网让我们给摸清楚了。” “根据领导指示，我们没有打草惊蛇，继续监控这个关系网，但只要是实施抓捕，肯定会震惊全国的。” 这下子我是彻底明白了，他这么早来，完全是感谢我的。 “没事儿，都是朋友，相互帮忙！” 我还是想睡觉。 “哎哎哎，你听我说完啊！” 万国的劲头很足，我要是不听他说完，估计是躺不下了。 “我们三队商量了，这么大的功劳，到时候肯定得写上你，我们不能独吞。” “另外，这件事和尚心良也有关系，还有海阳那边，这些信息都是你这边给提供的，我们真的很感激你。” 万国越说越来劲。 “都是应该的！” 我只能这么回应他了。 “不管怎么样，你收获了我们三队所有人的友谊，以后不管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上，有用得上的地方，随时找我们。” 万国拍着胸脯保证道。 “有亲戚朋友在人民医院工作吗？” 我忽然想起了白天。 我如果问白天的家人，他们可能不会告诉我实际的情况，我决定找别人打听一下。 “有啊，王立民的媳妇在人民医院，但只是个icu的护士。” 妈呀，瞌睡送来热枕头。 “太好了，就要icu的护士，您受累给打听打听，白天的病情，她可不能给我说谎啊！” 我专门嘱咐了一句。 “哎呀，你看看我这个脑子，那天我和付勇还商量有空去看看白天呢，他在人民医院啊？” “别去了，去了你们也看不见，你就给我打听打听就行了。” “我现在就给王立民打电话。” 万国做事还是挺雷厉风行的。 “立民啊，到家了吗？” 这是忙活完回家睡觉去了。 “万队，到家了，什么事儿？” “你媳妇上班去了吗？” “正准备走呢！” “找我的啊？” 一个女人在电话那头嘀咕了一声。 “万哥，有事儿啊？” 女人的声音瞬间变大了。 “秀芬啊，你们科里是不是有个叫白天的？” “有啊！” “那是咱自己人啊，是二队的特别顾问啊。” “老王没说啊！” 女人也很惊讶。 “我不知道啊，万队，啥时候的事儿？” 王立民也急了。 “别说那些了，你就告诉我，他现在啥情况？” “睁眼了，但是意识不是很清醒，也不能说话。” “是不是睁眼昏迷？” 我在旁边插了一句。 “哎呦，万哥这是谁啊，还挺专业！” 能不专业么，躺了三年，我也没研究别的东西啊！ “专案组组长，吴迪！” 万国还是报上了我的名号。 “哎呀，是哪个瘫痪三年的那个吗？”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瞎说什么呢？” 王立民脸上肯定有点儿挂不住了。 “没事儿，这都是实际情况，麻烦您告诉我一下，他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吗？” “或者说，怎么才能帮助他的治疗？” “吴组长，我是个护士，了解的不多，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脑部受损的情况，大多数都是通过语言刺激，或者肢体刺激才能有所改善。” 看来，我有必要去一趟icu了。 我对白天还是很了解的。 实在不行，就只能让我狗大爷出手了。 我一个全身骨折的人都给我救过来了，白天这个应该很简单。 “能带我进去吗？” 我开口询问道。 第191章 红包 “可以啊，但是不知道他们家属会不会探视，如果他们探视的话，以他们优先。” “icu有没有单间啊？” 我觉得有必要把白天单独放到一个房间之中，不是因为有钱烧包。 而是，我刺激他的语言，不方便让别人听到。 “很贵的。” “安排，我来给钱！” 我立马就下了决定。 按道理说，我狗大爷应该直接安排单间的。 可他没这么做，想来他也不知道icu会有单间。 “这个，我还真的做不了主。” 秀芬有些为难了。 “姐，我记你个电话，我现在马上去医院。” “好，你来了给我打电话。” 秀芬还是挺好说话的。 “万队，仇晚的案子，你和付队受累操持一下，就按照仁义礼智信的信开始查。” “放心，你又不是住在哪里，一时半会儿的我们可以搞定。” 万国拍着胸膛保证道。 “牛局说的是查老赖，但岭阳就有将近一万人，这个名单太多了，我昨天晚上做梦想到了一件事，按照社会影响力划分一下。” “对社会影响很大的那种重点儿排查！” “好，我会盯着这个方向的。” 万国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边的事情交待完了，我穿衣服直奔人民医院。 到了地方，我没有立刻给秀芬打电话，而是找到了白天的父亲。 如今，在这里守着的就是白天的父母了。 “万万来啦！” 白天的父亲强打精神看着我笑了笑。 “叔儿，今天我没啥事儿，我守着，你和婶子去我大爷家睡觉。” “不了，我和你婶子轮换着休息，挺好的。” “去，我今天没啥事儿，另外我也想和白天说说话。” 我十分坚定的看着白父说道。 “那行，我去休息一会儿。” 白父也没有再推辞。 我和白天的关系，他也放心。 白父离开之后，我立马给秀芬姐打了个电话。 “我给我们孙主任说了，孙主任要和你亲自聊聊。” “好，谢谢秀芬姐。” “那个，我多说一句，我们孙主任可能是想……” 秀芬姐做了个捻手的动作。 “明白，该有的人情世故，我都懂！” 我看着秀芬姐说道。 “我也没办法，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那个住进单间的，都得被敲一杠子。” “只要不过分，我都能接受。” 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说什么医生不收红包，那都是喊得口号。 我觉得只要不过分，那就是人之常情。 归根结底，还是医生待遇的问题。 如果待遇高，谁能看上你的红包？ 秀芬姐没有说别的，直接带我去了办公室。 “孙主任，这是4床白天的家属。” “好，你去忙！” 孙主任站起身，对我伸出了手。 “家里大人没来啊？” 他有些失落，显然看着我年轻，怕我做不了主。 “什么事儿，我都能说了算。” “哦？你能当家？” 孙主任扶了扶眼镜，看向了我。 “能！” “那么病人转到单间呢，的确有助于治疗，但是我们医院护士也比较紧张，一般情况下，我们不愿意开单间的。” “孙主任受累安排一下，该多少费用我们出。” 不就是钱吗，只要白天能醒过来，我舍得花钱。 “这不仅仅是费用的问题，这牵扯到排班啊，轮休啊，主治大夫等等很多因素。” “哦哦，这样，我先去取个一万块钱现金，然后您帮忙给安排安排。” 我相信孙主任应该明白我说的啥意思。 一万块钱！ 现金！ 我觉得这个数应该没啥问题了。 毕竟，只是个红包，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极限了。 孙主任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孙主任，附近哪里有邮政银行啊？” 我继续开口。 “东门左转！” 孙主任忽然笑了。 想必，他觉得我是玩真的，心里高兴坏了。 我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我想买个红包，但是没有能装得下一万元的红包，无奈，我买了一条烟，要了个黑色塑料袋。 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孙主任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我也没去找，就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孙主任就回来了。 “回来啦，刚才安排4床转到了单间去了。” “谢谢，孙主任！” 我跟着孙主任进了办公室，看着四下没人，我直接把钱放在了他的办公桌桌洞下面。 一切都是那么的流畅，就好像扔了个垃圾一样。 孙主任也是很诧异，我怎么这么行云流水。 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做好了和我推辞几番的准备。 “对了，孙主任，我能去看看病人吗？” “能，找秀芬，让她给你穿好隔离衣，她现在主要负责白天。” 孙主任满口答应了下来。 “谢谢，谢谢孙主任！” 我看了一眼他的工作证，孙卫东！ 这人还不错，最起码拿钱办事儿。 刚准备离开，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付勇打给我的，应该是有急事儿。 “吴组长，老赖里面有个人的情况有点儿特殊。” “怎么特殊了？” “他原本是有钱还账的，但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看病，剩下的钱都给医院的一个主任了。” “给主任钱干什么？” “排号做手术啊！” “哪个主任啊？”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孙卫东。 “孙卫东！” 我愣住了。 这让我怎么说才好呢！ “你们直接来医院，这个事情我不能参与。” 我在孙卫东的诧异眼神中，离开了办公室。 我刚给了一万块钱的红包，结果这人就案发了。 孙卫东不得怀疑我钓鱼执法啊。 唉，我这是秀才遇到兵了。 所性，这个案子，我先不参与，让付勇他们来抓人。 我还是进去看看白天。 睁眼昏迷，其实也是植物人的一种。 如果，他不能及时的恢复，那一辈子就是植物人了。 我找到了秀芬姐，她帮我穿上了隔离衣，然后我就朝着白天走了过去。 瘦了！ 就这么几天，他已经瘦了。 浑身插满了管子。 胃管，尿管，呼吸机。 看到这一幕，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良久，我才平复好了我的心情。 “兄弟，锦上添花，你去不去啊？” 第192章 隐藏相册 滴滴滴…… 监护仪器发出了声音。 “病人的心跳加快了！” 秀芬姐在一旁给我解释了一下仪器上的指数。 “这是不是说明，我的话对他有刺激作用？” 我赶紧求证。 “没错，你可以再试试！” 秀芬姐也很是激动。 作为白衣天使，她们最希望看到的也是这一幕。 “秀芬姐，你回避一下，接下来的话，少儿不宜了！” 秀芬姐是过来人，我相信她明白啥意思。 而且，我的本意也不是怕她听到，而是怕我自己不好意思说。 “行啊，有事儿随时喊我，我就在门外！” 秀芬姐倒是挺善解人意的。 “兄弟，昨天去抓嫖了，锦上添花旁边开了个夜宴，玩的可花花了。” “我们冲进去，就发现是裸台。” “我想不看都不行，就那些女的，白白净净的，大长腿，有的茂盛，有的没有。” “看得我都咽口水……” 滴滴滴…… 滴滴滴…… 我去，还真的有反应。 “最后老板娘出来了，黑丝，那个什么澳大利亚的。” 滴，滴，滴…… 哎？ 怎么反应小了呢？ 难不成我说错了？ 我赶紧搜索了一下。 “不对，不对，是巴黎世家！” “对，是巴黎世家！” 滴滴滴…… 滴滴滴…… 我去，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呼吸急促的样子。 “三儿当时就受不了了，强忍着把人给带走了，非得要审问那个老板娘。” “我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吗？我就在监控室里看着，牛三儿这家伙也不老实，不停的看人家的巴黎世家，还有胸。” “审讯流程倒是挺正常的。” “他出来之后，我就问他为什么总看人家的丝袜。” “你猜他说啥？” “丝袜上有洞！” 滴滴滴…… 滴滴滴…… 秀芬姐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喊大夫去了。 “我问牛三儿啥样的洞啊？” “牛三儿说手撕的！” 白天的手动了。 虽然动的仅仅是手指，可这也看到希望了啊。 “我当时就说了，谁都不能动这个老板娘，就给我关着，天儿就喜欢少妇。” “等天儿醒了，让天儿来审问。” “肯定能问出大问题来！” “可是，天儿你也不醒啊！”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天的眼睛，特别希望他能睁开眼睛。 但他只是眼皮动了动，并没有完全睁开。 看来刺激还是不够啊。 这可怎么办呢？ 我知道的，可全都说了。 这可咋办呢？ 就当我寻思的时候，大夫走进来了，不是那个孙主任，是另一个老大夫。 他对着白天检查了一番，然后对我摇了摇头。 “很有可能是你语言刺激的事儿，但力度不够，并没有真正的唤醒他。” 老主任也有些失落。 “没事儿，您先去忙，我继续想想！” 既然方向是对的，那我就继续发力。 到底白天对什么最感兴趣呢？ 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我打开我的手机相册，找了半天，也没有个美女的照片。 但凡有一个，我也能看着描述一下啊。 就当我准备搜索一下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手机的一个功能。 隐藏相册。 作为白天这么忠实的狼友，里面应该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天儿啊，你的隐藏相册被生子给破译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果然，有效果。 “那里面的照片啊，我也看了。” “我知道你得意什么样类型的女人，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你知道这可是违规的，我这也算是招嫖了，你能不能睁眼看看，这个女人符不符合你的口味儿啊？” 我拿着手机在白天的面前晃悠了起来。 手机都是黑屏的，我根本就没有搜索照片。 “别晃……” 卧槽，我抬头一看，白天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大夫，大夫！” 我嗷嗷大喊，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夫就跑进来了。 看到白天睁开了眼睛，立马把我轰了出去。 过了得有十几分钟，大夫才出来。 “可以进去了，病人完全苏醒了，但还是需要休息，不要过多的交谈。” 老大夫也是很欣慰。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我决定回头给这个大夫送个红包。 “天儿，感觉怎么样？” 我坐在白天的床边问道。 “照片呢？” “我寻思你醒不了，给删了，不过人还在，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啊！” “巴黎世家，也，给我，留着！” 操，这家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啊！ “没问题啊！” 反正也没有这个人，等他好了再说。 “我饿了！” 白天微笑的看着我说道。 饿了好，饿了是好事儿。 多提一嘴，只要病人饿，这病就有的治。 如果不饿，那就准备后事儿。 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时刻保持饥饿感，吃饭只吃七分饱。 “秀芬姐，秀芬姐！” 我大声呼喊起来。 “咋啦？” 秀芬姐跑了过来。 “饿了，能吃东西不？” “吃点儿小米粥，少吃！” “好，我知道了，谢谢秀芬姐。” “不用客气，需要我找人帮你买吗？” “不用！” 医院的小米粥还是算了，我得给我狗大爷打电话。 人都醒了，他调理身体还是有办法的。 “好，有事儿喊我！” 秀芬姐直接离开了。 “狗大爷，你告诉白天的父母，白天醒了，你给准备点儿小米粥，他饿了。” “真的？” 狗大爷也有些不可置信。 “那必须的，我都亲自出马了，对了，我把他转到单间了，你别走错了地方。” 我赶紧补充了一句。 “好！”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狗大爷和白天的父母就来到了病房里。 人都醒了，观察一下，就该转普通病房了。 抒发感情是必须的，他们抒发着感情，我和狗大爷出了病房的门。 “咋弄醒的啊？” 狗大爷很好奇的问道。 “色胚！” 我就说了这俩字，狗大爷就明白了。 “老白家都是正经人啊，怎么到这一代有了个这玩意儿呢？” 狗大爷百思不得其解。 “嗨，这就很好了，人家都说正经不过三代，从白爷算，他都第六代了。” 我给狗大爷宽了宽心。 “嗯，天才多少有点特殊的癖好！” 狗大爷的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 我没有继续接话茬，而是给狗大爷要了点儿现金，我准备给老医生送过去。 不管咋说，人家及时赶来了，也得谢谢人家。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把钱拿出来，老医生就直接拒绝了。 “按道理说呢，给我个三百五百的，我也就拿着了，毕竟病人醒了。” “但是，你刚给了孙主任一万块钱，孙主任就被抓走了啊！” 我去，付勇办事儿效率这么高吗？ 第193章 曹小安立功 “都是巧合，孙主任收人家的钱，是排队做手术，这不合规矩的。” 我开口解释了一句。 “孙主任是留美博士，刚回国不太了解这些事儿，但是我认识你啊。” “吴组长，钓鱼执法就没必要对我用了？” “我在人民医院多少年了，要是收受贿赂，早就进去了。” 老医生微笑着对我说道。 “老刘，拿着，就当我给的。” 狗大爷在门外走了进来。 “老苟！” 我去，我没想到，我大爷竟然认识他。 “拿着，白天是我晚辈儿，这个家伙算是我儿子。” 狗大爷叼着个烟，直接就进了办公室。 “别抽了，这是医院！” “你再说一遍！” 狗大爷等着老医生说道。 “得，都是我抽的！” 他俩的关系显然特别的好。 既然如此，那我也得嗒一根，聊表敬意啊！ “既然是你老苟的钱，那我就收下了。” 老医生直接把钱接了过去，扔在了桌子上。 就那么的明目张胆。 不一会儿，两个大夫就走了进来。 闻到了办公室的烟味儿，两个人都皱了皱眉头。 但是看到刘主任嘴里叼着烟，他们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了。 那不是惧怕，好像是，理所应当？ 这刘主任应该不是个普通人，在办公室里抽烟都能看成理所应当，这还真的挺奇怪的。 “老刘啊，是不是有情况不太好的病号啊？” 一个双鬓斑白的白大褂走了进来。 “没有，没有，就是老苟来上供了，我陪着抽一根。” 刘主任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千块钱说道。 “我去，吓我一跳！” “我以为苟老板又来接活儿了呢！” 副院长拍了拍狗大爷的肩膀，直接就离开了。 没多时，我和狗大爷也转移到了医院的花坛附近。 “那个刘医生很特殊啊？” 我有些好奇的开了口。 “抽烟见鬼，不算是个普通人。” 果然，大千世界无所不有。 “嗯，大爷你这几天受累多照顾照顾天儿，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案子，我就来照顾他。” “那白家小子出院，你都不一定能来。” 狗大爷说话很直，直的我都受不了。 这完全是瞧不起人啊。 “三天，最多三天，我就会有重大突破！” 我给狗大爷立下了军令状。 “我又不是你牛大爷，给我说着干啥？” “有毛病！” 狗大爷起身，拍拍屁股离开了。 …… “排查多少了？” 回到仓库驻地，我就开了口。 “迪哥，六百多个了。” 牛三儿揉了揉眼睛说道，显然看电脑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报告组长，我有个想法。” 曹小安忽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你小子别偷懒，抓紧干活儿去！” 不等曹小安说话，牛三儿就怼了他一句。 “牛队，我真的有个想法。” 曹小安一脸委屈的看着牛三儿说道。 “你一个实习生，能有啥想法？” 牛三儿这段时间的确是飘了，不然不能说出这话来。 集思广益，这肯定是没错的。 他这个样子有些独裁啊！ “别搭理他，你说！” 我推开牛三儿，看向了曹小安。 “是！” “组长，我觉得这些案子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 还别说，曹小安这一句话就给我打开了思路。 这些案子，看似没有关系，但并不能完全排除啊。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的话，说不定就有重大的突破。 “你继续说。” “组长，我查到了一件事，吴钊和也是老赖！” “吴钊和，那个被撞的电动车车主？” “对，吴钊和就是那个有钱给了孙卫东孙主任的老赖。” “他并不是不想还钱，是真的没钱了。” 显然，曹小安用心调查过他。 “吴钊和身上还有其他疑点吗？” 我继续追问。 “没啥疑点了，但他的身份证是新换的。” “这也算疑点吗？” 牛三儿可算是找到出气的地方了。 身份证更换是正常的，只要是到了时间，那就肯定要更换的。 “按照我国的法律规定，超过46周岁的人，身份证就是长期有效的，吴钊和已经48了，不应该更换身份证的。” 还别说，曹小安对法律法规还挺熟悉。 “我身份证掉了，补办行不行？” 牛三儿瞪着曹小安说道。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 “别但是了，好好查查吴钊和。” 牛三儿打断了曹小安的话。 “三儿，你什么态度，人家找到吴钊和这个老赖的点儿，就已经是立功了。” “作为刑警，就应该怀疑一切，人家的态度是对的。” 牛三儿的行为真的让我很看不惯。 “迪哥，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立功了呢？” “曹小安，去找出来那一撇，让你队长看看！” 我瞪着牛三儿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 曹小安兴致勃勃的跑开了。 “三儿，你要是再这样，我可真的给牛局说了。” 我警告了牛三儿一句，这样真的不行。 “迪哥，他就是实习警察，实习期过了，搞不好就离开了，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合适吗？” 排外心理！ 正儿八经的排外心理，怕人家出去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因而，不打算教给人家真本事。 “三儿，都是人民警察，别玩那些有的没的，不要光考虑竞争，也要考虑帮助。” “真的到你困难的时候，你觉得他会坐视不理，看你笑话？” “不要觉得人家不是咱本地的，你就藏着掖着，这只能让人家笑话咱。” 我必须给牛三儿来一次狠得，不然这种事儿还会发生。 “迪哥，你咋知道他不是咱本地的呢？” “你看他档案啦？” 牛三儿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还他妈看他档案，我挖他祖坟了。” “那样不好！” 牛三儿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就好像我真的挖人家祖坟一样。 “但凡，曹小安和咱岭阳有一点儿关系，你都不待这样的，你信不信？” 我指着牛三儿的鼻子质问道。 牛三儿没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下不为例！” 我是真的气坏了。 “我知道了，迪哥！” 牛三儿灰溜溜的离开了。 可就当我准备去看看孙卫东的时候，曹小安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组长，出事儿了。” “稳重一点儿！” 我看着曹小安说道。 “吴钊和一家被杀！” 第194章 灭门案 “啥玩意儿？” 椅子还没捂热，我直接就站了起来。 “吴钊和一家被灭门了。” 曹小安刚说完，牛登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出警，灭门案！” 事情闹大了。 “好！” 我们的人刚出来，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很显然一队的已经出发了。 灭门案啊，谁也不敢不重视啊。 胖超把车子开到了我的身边，上车之后，我们就出发了。 地板都是红色的。 吴钊和一家人被放血了。 在清理之前，我们是没办法进入其中的。 最靠近门口的是吴钊和，在他的脖子上，我清晰的看到了一个y型的伤口。 这个伤口很少见，那么能造成这个伤口的凶器也肯定很少见。 “三棱刺刀！” 胖超在我旁边开了口。 “你确定？” 我看着胖超问道。 “确定，这是被淘汰的军用冷兵器。” “整体成椎体形状，一共三个面，每个面都有一个细长的凹槽，用于放血。” 胖超这么一解释，我基本上相信了。 看现场的流血情况来讲，应该是故意为之的。 凶手很残暴啊。 “还能看出其他的信息吗？” 我继续追问胖超。 “这个人很专业，应该是当过兵，或者说有个系统的训练。” 胖超的手不断地在半空中比划着，显然是在模仿凶手的手段。 “入室杀人，监控查的怎么样了？” “一队的人在查！” 牛三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能理解，白天在医院，余生去上班了，二队基本上没有技术人员了。 但是，一队的王伟可是正儿八经的技术天才。 “别忘了和付队长同步消息。” 都是一家人，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好！” 牛三儿爽快的答应了。 我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能感受到有阴气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立马下了楼。 是时候，让六哥立个功了。 “六哥，六哥！” 我蹲在下水道旁边喊了起来。 “来了，来了！” 经过了上次的事儿，六哥的应答速度明显提高了。 “灭门案，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魂魄啊！” “你如果没看到，我肯定也找不到。” 六哥说的没错，我观察的时候没有发现，心里就已经有了定数。 之所以找六哥，就是害怕他们藏起来了。 这样的话，我肯定是找不到的。 “六哥，受累跑一趟！” “行！” 下水道里立马传来了回应。 左右无事，我就蹲在这里抽起了烟。 抽到第二根的时候，下水道里传来了六哥的声音。 “有人善后，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有人善后什么意思？” 我盯着下水道问道。 “就是作案的和善后的不是一伙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可真的震惊到我了。 “两波人的气息，我还是能区分出来的。” “你确定吗？”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确定，现场出现过两拨人。” 六哥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好，谢谢六哥了。” “没事儿，有事儿再叫我。” 六哥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两拨人？ 怎么会有两拨人，这吴钊和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在我的印象里，先动手，再善后，这一类的都是达官显贵的公子哥啊。 可吴钊和怎么能得罪他们呢？ 因为他的女儿？ 也不可能啊，吴钊和的女儿我也见过了，长得一般啊。 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知道是两拨人，这就是个线索。 想到这里，我直接回到了楼上。 “吴迪，监控被破坏了。” “找私人监控！” 我对着付勇开了口。 “私人监控？” “家里安装的那种。” “对啊，这是个办法。” 付勇立马带人去了。 这也是我上楼的时候想起来的。 善后的人不可能把人家家里的监控也处理了？ 如果真的这么厉害，那我们也不用抓了。 “三名死者，都是被一个三角锥样子的东西刺中大动脉死亡的。” “那是三棱刺刀！” “有打斗痕迹，生物样本也提取了，有价值的线索不是很多，似乎有人处理过现场。” 郑一曼也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看来，现场真的出现了两拨人。 “报案人呢？”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点儿。 那就是报案人。 入室杀人，一般人是听不到消息的，那这个报案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马上联系接警中心！” 罗列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如果现场没有什么证据，把死者拉回去，然后收队！” 我说完就朝着楼下走去。 “迪哥，是吴钊和的手机报的警。” “那就对了！” 我几乎可以脑补出那个画面。 一个男人站在血泊之中，拿着吴钊和的电话拨打着110，丝毫没有看一眼地上垂死挣扎的三个人。 “是个高手啊！” 我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吴迪，找到监控了，但是只能看到几个侧脸，而且很模糊。” 付勇拿出手机给我看了看，的确很模糊。 这是家用的摄像头，通过房间一角拍摄整个房间情况的。 但是他的方向对着窗户，所以透过窗户能拍到一些路上的情况。 也就是因为这种巧合，才拍到了嫌疑人的一些体貌特征。 “付队，监控就交给我。” 罗列凑了过来。 “对对对，王伟配合罗列，让罗列把人给画出来。” 显然，付勇也想到了罗列的本事。 “是！” 王伟立马带着罗列去了那户人家。 “付队，我觉得凶手不是一个人。” 我忽然停下脚步，对付勇开了口。 “什么意思？” 付勇有些奇怪的看着我问道。 于是，我把六哥告诉我的事情，变成我分析的事情告诉了付勇。 这肯定是一个侦破方向，但是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说出来。 “两拨人？可是监控上就这么一个可疑的人啊？” 付勇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对。” 我也没强求付勇能一下子接受。 毕竟，这都是我的猜想，没有真凭实据。 “不不不，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觉得还真的有这样的可能。” 付勇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样挺好，只要他相信了我的分析，那方向就是没错的。 “到底那地方不一样呢？” 付勇嘀咕着上了自己的车。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坐进了车里。 胖超这边刚坐进驾驶室，紧接着就出来了，就好像座椅烫屁股一般。 “咋啦？” 我伸头问了一句。 “迪哥，你看……” 胖超说着话，指了指前挡风玻璃的雨刷器。 雨刷器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雨刷器的下面压着一张纸片。 那是…… 认罪书！ 第195章 名字错了？ 凶手：吴和钊！ 罪名：老赖（多次）！欠债不还，债主死亡。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无信不立，非诚信经营，风险转移，有债不还，致使他人利益受损，此为不信！ 果然，我们猜对了，仇晚这的是在按照仁义礼智信杀人。 但这个认罪书怎么出现在我的车上呢？ 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而且，仇晚过去杀人都是一个一个的杀，从来没有连累过妻儿老小啊。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非得解释，那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人并不是仇晚杀的，而是另有其人。 第二，吴钊和的罪，他的妻女也参与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牵扯到了仇晚，我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 如果按照这个犯案速度，我觉得到不了三个月，我就会被压死。 也不用杨天宝动手了。 我一个电话把付勇喊了回来，当付勇看到这认罪书之后，他松了一口气。 很明显，这个案子又归专案组了，和一队又没啥关系了。 “唉，不对劲！” 付勇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 我站在他的角度上，又去看那个认罪书。 “吴钊和，吴和钊，名字写错了？” 付勇不说，我还真的没注意。 这名字的确不对。 “先回局里！” 郑一曼拿证物袋收集了认罪书，我们直接就返回了局里。 碰头开个会，明确一下各自的职责，这样才有利于案情的进展。 “按道理说，有认罪书的存在，这个案子就是仇晚做的。” “但是，这次的认罪书有些不一样。” “第一，认罪书的名字是错的，两个字前后颠倒了！” “当然了，这并不排除是笔误的情况。” “第二，仇晚虽然杀人，但祸不及妻儿，这一次是灭门案，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当然了，同样不排除特殊情况，比如吴钊和的妻女也是老赖，等等。” “所以，我们首先要调查的就是排除掉这些可能成为干扰案情的因素。” “明确的判断出来，凶手到底是不是仇晚。” “我坚持我的意见，不是！” 郑一曼抬着尸体从我们身边路过，开了口。 “好，我记下来了。” 我冲着郑一曼点了点头。 “郑法医的意思是，她觉得现场被精心的处理过，前后应该有时间间隔，所以可能存在两拨人。” “因此，她觉得不是仇晚所为。” “我觉得仇晚参与了这件事，而且吴钊和的名字应该也没有写错！” 曹小安站在角落里开了口。 “给我一个理由！” 我看着曹小安问道。 “第一，我质疑过吴钊和的身份证，我觉得他的身份证有问题。” “第二，根据仇晚之前作案的方式，根本不可能去两次，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如果之前就有两拨人的痕迹，我们可能早就破案了。” 曹小安的思路很清晰，分析的也很对。 看来，这个方向是正确的。 接下来就看罗列了，如果通过画像的方式找到了那个人，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 “曹小安，你负责查吴钊和的身份信息情况，这里面应该是有大问题。” “是！” 曹小安很是兴奋，毕竟这是单独派给他的活儿。 “师父，我干啥？” 看看，什么场合都有争风吃醋的。 “你去吴钊和家的周边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我怎么也得安排一下啊，毕竟方辉可是我徒弟。 “其他人该排查的排查，该梳理线索的梳理线索，有问题立马找我。” 我得去看看孙卫东了。 搞不好，在他那里我能得到线索。 …… “钓鱼执法，吴警官，干得好啊！” 孙卫东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先解释一句，不管你信不信，我给你的钱，并不是钓鱼执法，之所以抓你，是因为吴钊和。” “吴钊和？” “他女儿去年是你做的手术，还记得不？” 我看着孙卫东问道。 “自从我去年来到人民医院，做的手术也不下一百多起了，我怎么记得住。” 该说不说，这孙卫东如果说的是实话，那的确是个人才。 “插队！” 我开口看着孙卫东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二十万的插队费用，我想着也只有吴钊和给过他？ 果不其然，这两个字说出来之后，孙卫东直接就愣住了。 很显然，他想起吴钊和来了。 “是，我是收了这笔钱。” 孙卫东供认不讳。 “因为他女儿插队，后面死了两个病号，这责任得算在你头上？” 这件事我知道之后，也是十分的气愤。 “那都是命，他们家里钥匙有钱，不一样排在前头吗？” 还别说，孙卫东的回答看似冷血，但他的还有一定的道理。 这就是人的命啊，且不说钱不钱的问题，就是那些来不及上医院的病人不也是一命呜呼了吗？ 人就是活不过个命。 “受贿的事儿不归我管，说说吴钊和。” 我看着孙卫东开了口。 “吴钊和很大方啊，张嘴就是十五万。” 孙卫东对吴钊和的评价还不错。 “那你怎么收了二十万。” “新房装修差二十万啊！” 孙卫东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别说，理由还挺充分。 “所以他给你的印象就是土大款，土豪？” “差不多，反正就是有钱，不缺这五万块钱。” “他不缺，我可是缺的。” 孙卫东丝毫没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你和他打交道多吗？” 我继续追问。 “还行，他女儿住院期间，基本上我俩都会在一起吃饭，他很疼爱他的女儿。” 吴钊和对他女儿的确是可以的。 这一点儿也算是父爱的体现。 不过，他女儿的生建立在两个人的死亡之上，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心。 “还有其他的吗？” 我准备放弃这条线索了。 “没有其他的了。” 孙卫东摇了摇头说道。 “好，待会儿有人和你对接，受贿的事儿有专门的人处理。” 我转身就要离开。 “唉，对了，你刚才好像说错了，那个人叫吴和钊啊！” 我猛然回头看向了孙卫东。 几乎同一时间，我的手机响了。 “组长，我是曹小安啊！” 第196章 改名 “说！” 我快步走出了审讯室。 “吴钊和过年的时候刚改过名字。” “他的本名叫做……” “吴和钊。” “组长，你知道了？” 曹小安有些惊讶。 “把他改名的过程给我调查清楚。” 我挂断了电话直奔办公室。 这不对劲，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人改名字，这个困难程度很大的。 因为这牵扯很多东西都需要更改，比如银行卡信息，比如社保信息等等。 一般情况下，这种改名是不被认同的。 虽然，法律赋予了改名的权利，但是你必须有充分的理由。 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充分的理由是什么？ 可吴钊和偏偏就改成了。 这事儿有些蹊跷啊。 刚回到办公室，方辉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师父，那人就叫吴和钊，不叫吴钊和啊！” 果不其然，吴钊和真的改名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改名呢？ 想到这里，我直接去找了娥姐。 “姐，在咱们系统内部输入吴和钊这个名字。” “好！” 娥姐也不拖沓，直接就搜索了起来。 “吴和钊改名了。” 娥姐立马把信息给我拉了出来。 “输入失信系统。” 我觉得不对劲，吴钊和肯定在逃避什么。 “好！” 一番操作之后，吴和钊的问题浮出了水面。 特大失信人！ 他根本就不是欠了几万块钱的事儿，他未履行的合同金额已经达到了二百多万。 可以说，这不是老赖的问题，有诈骗的性质了。 “娥姐，查那些和吴钊和，不，吴和钊产生纠纷的人。” 我觉得吴钊和的被杀，应该不是仇晚做的，但是仇晚收的尾。 说白了，仇晚也想动手的，但是自己去晚了。 没办法，就只能帮助那人收尾了。 这一切都对得上了！ 只要找到凶手，那吴钊和的案子就算是破了。 很快，十几个人的信息被娥姐打印了出来。 “罗列，画完了吗？” “还没有！” “带着视频回来！” “好！” 罗列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识别嫌疑人，这算是罗列的特长了。 …… “这是我调出来，和吴和钊有经济纠纷的人，你看看和那个监控里面的人，有没有……” “有，就是这个，周立民。” 我话还没说完，罗列直接指向了其中的一个照片。 “确定？” 这种事儿不能含糊。 “确定，我的侧写画了一半了，你可以对比一下！” 罗列掏出了自己画的侧写。 很像，真的很像！ “庞超抓人！” 我起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电脑信息显示，这个嫌疑人是退伍军人，胖超应该更加了解他的规律。 可等我们到了他家之后，周立民就在门口坐着呢。 甚至于，自己的双手都被捆好了。 “我杀了人，知道你们会来的。” 周立民看起来和吴钊和年龄差不多大。 看到我们之后，一脸的解脱。 这不是楼房，而是储藏室。 说的再难听点儿，这是还没有拆掉的储藏室。 周立民有手有脚的，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我心中不由的升起了疑问。 “迪哥，你去，我不忍心。” 胖超递给了我一把手铐。 我想了想，朝着周立民走了过去。 “周立民你涉嫌故意杀人，现在依法将你逮捕。” 我说着话给周立民戴上了手铐。 周立民点了点头，笑着起身跟着我朝着警车走去。 即便是周围满是围观群众，他也没有丝毫的负担。 难不成，是真的想开了？ 一路上无话，我们直奔审讯室。 “姓名！” “周立民！” “性别！” “男！” “年龄！” “49！” “为……为什么杀人？” 我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为了报仇！” “吴钊和，不对，吴和钊和你有经济纠纷，我们知道，但这也犯不上杀人啊。” 我希望周立民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样我们就可以把这些理由写到报告里面。 检察院的量刑会参考这些东西的。 毕竟，不说别的，就单单是他和吴钊和之间，他是受害者。 而且，还是个退伍军人。 “如果，吴钊和给了我钱，我女儿就不会死。” 周立民双手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脸，显然特别的愧疚。 “你女儿怎么死的？”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周立民问道。 “抢救不及时！” 周立民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哽咽了。 “您节哀，到不了医院，这种情况很正常的。” 我想当然得以为周立民的女儿是因为没有及时就医造成的离世，但实际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不是的，我们就在医院里躺着，但是医生不给我们做手术。” 周立民紧紧握住了拳头，眼睛开始变得通红。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甚至于脑子里灵光一现。 我总觉得这件事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而且就是最近这段时间。 “医生是不是姓孙？” 我看着周立民问道。 “你怎么知道？” 周立民一下子愣住了。 果然，万事万物是相生相克的。 吴钊和就克周立民。 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因为吴钊和花了二十万插队，所以导致了两个病人的死亡。 其中一个病人就是周立民的女儿。 “你是不是也听说了，只要有钱，就能提前做手术？” 我反问了周立民一句。 “对啊，二十万，只要二十万，我们就可以提前做手术。” “我去找吴钊和，结果根本没看到他的人。” “他欠我一百多万，那时候只要给我二十万，我就打算剩下的不要了。” “为了我女儿的病，我们已经砸锅卖铁，走投无路了。” “原本想着这一次手术之后，如果好不了，我们一家人都死了算了。” “可，我们根本就没有等上这一次的手术。” 周立民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节哀顺变，虽然我知道你需要冷静，但是我还是有个问题要问你。” 我拿着烟，朝着周立民走了过去。 周立民贪婪的抽了一口，应该是好久没抽了。 “谢谢，有什么问题你随便问。” “你刚才说，二十万就可以插队做手术，这事儿是谁告诉你的？” 我觉得孙卫东应该是说谎了。 这件事不是简单的受贿这么简单。 这是他的主观行为。 也就是说，如果这件事属实，死去的两个人，孙卫东是需要负责任的。 “姓孙的主任多次暗示，我们是生意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件事。” “那你杀吴钊和一家，也是因为这件事了？” 我盯着周立民问道。 “女儿死了，我只是想看看那个活着的孩子什么样，结果她竟然是吴和钊的女儿。” “当真是天意弄人啊！”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一家三口？” “没错，是我干的。” 周立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承认了。 “这个过程中，遇到什么人了吗？” 这才是我想问的问题。 第197章 办公桌上的认罪书 “没有！” 周立民的回答很干脆，干脆的不像话。 这一切他自己肯定在内心预演过，不然不会这么顺畅。 作为正常人，如果问你这个问题，你好歹也会回忆一下具体的情况，不可能回答的这么干脆。 能做到这么干脆，只有两种原因。 第一种是没去做这件事，没去做，就不可能有遇到的人。 第二种就是内心已经预演好了答案，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心理暗示。 这属于是骗人的最高境界，把自己都给骗了。 但只要是刻意的，就会留下痕迹，比如刚才说过的反应时间。 不论你怎么模仿，那都是相似，而不是真实的反应。 “你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就不应该让他掺和进来。” 我没有在意他的答案，而是直接对他展开了心理攻势。 “你是一个退伍军人，敢作敢当，有没有他，你都会自首的。” “可你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呢？” “或者说，和他牵扯在一起呢？” “难不成，你也觉得，他是个大英雄？” 我紧盯着周立民问道。 我是在诈他，看他是否知道仇晚的存在。 “谁？” 周立民抬头看向了我，一脸的疑惑。 还是那个问题，回答的太快了，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 周立民肯定是认识仇晚的，最起码是见过。 “就因为他帮了你，所以你不肯说？” 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谁，你说的到底是谁？” 军人，哪怕是退伍军人，都是不擅长说谎的。 最起码，我遇到的这些人都是。 “没谁，你就当我没问。” 我放弃了追问，这样他会更加的难受。 果不其然，周立民听我这么说，直接就愣住了。 “说说作案的过程。” 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了他老家的地址之后，我就带着三棱刺去了他家。” “开门的是他女儿，我没有犹豫直接就动手了，然后……” 周立民的状态变得轻松起来。 哪怕是讲的是杀人过程，他也没有丝毫的紧张。 显然，相对于说谎，他更加擅长阐述实情。 “然后，然后我就走了。” 讲到最后，周立民的神情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很显然，在周立民走之前，仇晚出现了。 两个人应该是有过交谈，但我不知道周立民为什么不逃跑。 有仇晚的帮助，他完全可以销声匿迹，远走他乡。 但，他选择了坐以待毙，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 我没有再追问，而是点了点头走出了审讯室。 仇晚，到底是谁？ 周立民应该是唯一一个见过仇晚真实面目的人了。 这也是唯一一个我们已知的，仇晚亲自去过的现场。 看来，这个现场，还是要继续勘察，肯定会有遗留线索在里面的。 如果是一个人，仇晚已经习惯了这种自我的善后。 但是，多了一个周立民，他肯定有些不适应。 只要是不适应，多少就会有些纰漏。 而这些纰漏就是我们的线索。 想到这里，我决定再去现场看看。 我看不到的，六哥不一定看不到。 六哥看不到的，我狗大爷不一定看不到。 不为了杨天宝的三个月期限，我也得抓了仇晚。 连续作案，这就是对我们的挑衅。 虽然他干掉的人都是情有可原，但他不代表法律。 我买了些东西先去了医院，我得看看白天恢复的啥样了。 而且，我估摸着我狗大爷肯定在他那里，到时候守着人给他提要求，他多半抹不开面子得给我帮忙。 可出乎我的意料，我狗大爷并不在，只有白天一个人对着电脑发愣。 “找隐藏文件夹呐！” 我乐呵呵的走了进去。 “迪哥，我第一次对电脑感觉这么陌生。” 白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别告诉我，你的电脑天赋消失不见了。” 我半开玩笑的对白天说道。 “没有消失，只是觉得陌生。” 白天很自信的摇了摇头。 “那就行，我需要的就是天赋，人是谁，无所谓。” 这话说的很伤人，但是白天知道，我是开玩笑的。 “仇晚又作案了？” 白天果然是了解我的，虽然我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仇晚的事儿，但他还是发现了。 “嗯，你好好养伤，休息好了来帮我。” 他发现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好！” 白天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 “喂，三儿！” 牛三儿给我打电话了。 “迪哥，出事儿了。” 牛三儿的声音很是慌张。 “别着急，慢慢说。” “仇晚把认罪书贴到公安局来了！” “贴到公安局来了？” 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对，你的办公桌上。” 卧槽，赤裸裸的挑衅。 “我马上回去！” 奶奶的，这仇晚怎么这么嚣张了？ 就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白天伸手拉住了我。 “喏，认罪书的内容。” 我扭头看去，白天的电脑上已经有了认罪书的内容。 “你咋搞的？”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可是在仓库里待了四年，还能不安摄像头么？” 白天得意的看着我说道。 我没搭理他，而是看向了认罪书。 凶手：？？？ 罪名：家暴，性虐，霸凌致死，监守自盗！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3月15日！ 执行地点：联家房地产有限公司总部会客厅！ 备注：暴力是一种美学，但同样是不温的表现。 我没有在意这个凶手没有名字，也没有在意他的罪名是什么。 我在意的是时间。 今天是3月12日，也就是说仇晚的目的是告诉我们，我们有三天的准备时间。 这不是挑衅那么简单了！ 仇晚成功激怒了我。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三天的时间，我们得阻止仇晚作案。 虽然不知道这个要被执行的是谁，但是地点确定了。 只要能出现在那个地点的人，就有可能是被执行人。 可谁料想，我走到半路上整个人就彻底懵住了。 因为沿街的广告牌都变成了认罪书的内容。 仇晚，又开始用这种方法引导舆论了。 不行，我得控制舆论。 “天儿，我得……” “我在处理了，再给我两分钟。” 白天显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我气急败坏的回了仓库驻地。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不能让仇晚得逞。 可我刚停下车，余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迪哥，你要冷静，这很可能是个圈套！” 第198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余生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但是圈套这件事，我怎么也没想明白。 “这很有可能是仇晚的调虎离山之计！” 余生越说，我越糊涂了。 “我还是不明白。” “你等我，我马上去，在我去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相信我！” 余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想了想给白天打去了电话。 “迪哥，我已经控制住了啊，不可能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了。” 白天以为又出事了。 “不，什么事儿都没有的，你控制的很好。” 我赶紧解释了一句。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吓得我隐藏文件夹差点没删除。” “生子给我打电话了。” 紧接着，我把余生说的话告诉了白天。 我们几个都是彼此特别了解的存在，我猜不透余生的时候，就习惯的联系白天。 “生子从来不无的放矢，你就等等，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呢！” 白天和我的想法一样，他选择相信余生。 “如果是三月十五号早上就动手，那现在就剩下两天一晚上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我的建议是听听生子的建议，反正你们今天也是要做布置的，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嗯！” 白天坚定了我的想法。 …… 回到了仓库驻地，牛登天已经在这里了，还有好几个我不认识的领导。 显然，仇晚这次把事情闹大了。 “牛局！” 我赶紧迎了上去。 “正好你回来了，抓紧研究方案，准备应对仇晚的计划。” 牛登天都没给我介绍其他人，而是让我直接就开始工作。 “人还不全，再等等。” 我看着牛登天说道。 “等谁？” 牛登天巡视了一圈，皱着眉头问我。 看来，他应该是把余生给忘了。 “余生！” “余生是谁？” 一个不知名的领导开了口。 “肖主任，余生是我们专案组的特别顾问，因为有工作，所以不经常过来。” “胡闹，既然是特别顾问，就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怎么还能兼职呢？” 肖主任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职位，但是我想干他。 “肖主任，余生情况特殊，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一般的案子，我们也不让他参与，所以生活没有保障。” “吃糠咽菜，也得首先为人民服务啊，这点儿觉悟都没有吗？” 肖主任是越说越上劲了。 “凭什么？” 我真的忍不住了。 “什么凭什么？” 肖主任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问道。 “余生不是警察，凭什么为人民服务？” “配合警察办案，本身就是他的义务！” “你也说了是义务，不是责任，你凭什么要求他吃糠咽菜，凭什么要求他过得不好？” “就凭你是个什么狗屁主任吗？” 卧槽塔猴，敢说生子，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我的逆鳞是啥。 “吴迪，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肖主任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对我开了口。 不用问，看德行就知道是个秘书。 “爱谁谁，老子不伺候了，你们自己破案！” 我转身就朝着仓库外面走去。 “给我拦住他！” 可能是没有人挑战过肖主任的权威，此刻他彻底的怒了。 “凭什么？” 这次该我问他了。 “凭你不配合工作！” 肖主任义正言辞的看着我说道。 “我倒是想配合工作啊，但是想让马儿跑，还让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多的好事儿？” “你要是有能力，你自己来，别给我指手画脚的。” “为了破这些案子，我们费了大多得劲儿你知道吗？” “生子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哦，到了你这里，一句为人民服务，完事儿了？” “还责备我们，你有什么权利责备我们？” 我一阵输出，让肖主任哑口无言。 按道理，这种情况，牛登天应该站出来调解的，但是牛登天一句话不说。 显然，这个肖主任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吴迪，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啊！” 肖主任开始给我扣帽子了。 但是，我不怕，离开了牛登天，我的背景更加的强大。 “然后呢？给我送精神病院去啊？” 我朝着肖主任走了两步。 “你干啥，站住！” 秘书下意识的挡在了肖主任的面前，而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手不知觉的摸到了腰间。 看来，这个肖主任的确不一般，还有保卫人员。 “我不干嘛，我就想说，因为你，我不干了！” 我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你要敢出这个门，我就以……” 肖主任显然也想不到罪名。 我没搭理他，而是继续往外走。 “给我拦住他。” 那个没说话的汉子，猛然间挡住了我的去路。 “对不起，请你先留下。” “你敢动他一下，你们都得死！” 胖超慢悠悠的朝着我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a4纸，不停的折叠着。 想来应该是折出一支穿云箭。 不然的话，靠着这张白纸，还能干什么？ “威胁公职人员，你不想活了？” 肖主任的秘书又开始叫嚣起来。 “谁动我迪哥，谁就得死！” 庞超完全没有必要出来的，他和我的友谊，更多的原因还是在狗大爷身上。 我不能让庞超跟着我吃瓜落。 原本准备硬刚的我，看向了牛登天。 “牛局，这位肖主任是何方神圣啊？” 这一句话，在他们眼里，就是我示弱了。 “现在才知道问这些事儿，晚了！” 秘书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说道。 我没搭理他，而是等待着牛登天的答案。 “这位是咱市里的人大主任，肖自扻。” “哦，知道了！” 知道了肖主任的身份，我直接给我三哥打去了电话。 比权利，我也不怕。 “三哥，我万万，市人大主任能搞定吗？” 我直言不讳，根本不管这个肖主任就在我的身边。 “直辖市的吗？” “不是直辖市的，就岭阳的。” “着急吗？” “枪口都顶在我脑袋上了。” “是叫肖自扻？” 三哥的情报能力可不是盖的，就说话的功夫，人就查出来了。 “嗯！” “等我两分钟！” 三哥挂断了电话。 “给我三分钟！” 我指着肖主任开了口。 “我给你三分钟，我看你能找谁来！” 肖主任很是自信的看着我说道。 其实，这也不怪他自信，毕竟人大主任最次也是正处级的干部了。 两分钟之后，肖主任的电话响了起来。 肖主任看了一眼电话，顿时大惊失色。 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老师，您怎么亲自打电话来了？” 第199章 圈套 “你开免提！” 我听到了他电话里的声音，是个老者。 肖自扻很是无奈的打开了免提。 “在场有没有，正处级的干部？” 老者的声音直接传了出来。 “报告领导，我是岭阳市公安局局长，牛登天！” “牛局长你好，现场有没有个叫吴迪的同志。” “报告领导，有的！” “哦，他十一哥找不到他电话了，让我帮忙找找。” 我就说谁能这么有效率，也只有我十一哥有这个本事了。 “老人家，烦劳您转告我十一哥，明年的今天记得给我烧纸。” 我直接开了口。 “哦，你是有什么危险吗？” 这老人肯定是身居要职，不然不可能这么淡定。 “枪都掏出来了，就等着肖主任一声令下了。” 逮住了机会，我自然要添油加醋的说一番。 “我没有！” 肖主任赶紧辩解。 “牛局长，麻烦你把肖自扻和他的人都抓起来。” “纪检委的人会马上过去领人。” “老师，我错了，我不应该……” 嘟嘟嘟…… …… 胖超直接掏出了手铐。 “来，兄弟！” 那个保卫人员很是无奈的把双手伸了出来。 “兄弟，辛苦一下！” 牛三儿拿着手铐朝着秘书走了过去。 都这个时候了，谁敢不配合？ “肖主任，得罪了！” 牛登天倒是没给肖自扻戴手铐，而是抓着他的胳膊朝着外面走去。 出门正好遇到了赶来的余生。 “这三人是仇晚？” 余生疑惑地看着肖自扻三人说道。 “不是，他们是程咬金，半路杀出来的。” 方辉嘚嘚瑟瑟的开了口。 我不喜欢他这个性格。 肖自扻可能会怕了我，但是不会怕他。 还好，肖自扻没有回头。 “别搭理他们了，来说事儿！” 余生着急忙慌的拉着我就走进了办公室。 “迪哥，这很有可能是个圈套。”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是按捺不住了。 “假如你是仇晚，你会这么干吗？” 余生直接反问我。 “我肯定不会啊，我有万全之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啊！” “同样的道理，我们都知道仇晚不是傻子，他也不可能会这么做。” “可事实上，他就这么做了，这就说明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什么原因？” “掩饰，或者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余生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我。 “你有什么想法？” 余生敢这么说，肯定是有了想法。 “吴钊和的案子是仇晚漏洞最多的案子，他可能是为了拖延时间，掩盖那些线索。” 余生没有犹豫，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直接就愣住了，还真的就有这个可能。 周立民的忽然出现，完全打乱了仇晚的计划，那肯定是漏洞百出。 虽然，我们目前没有查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这东西经不起深究。 只要我们去查，搞不好就能找出来一些蛛丝马迹。 而为了牵扯我们饿精力，仇晚完全可以采用这种冒险的方式，来让我们转移注意力。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被抓的风险更大，但这是他精心策划的，相比于吴钊和的案子，应该更加的完美。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就是不作案！ 时间耽误了，线索没有了！ 余生的脑子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这么说来，我们还得兵分两路？” 我快速的思考，哪边都不能放弃。 “其实也不用。” 余生挠了挠头说道。 “咱们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这脑子实在是比不过余生了。 “仇晚限定了时间和地点，只要我们在3月15日的时候，把人转移到公安局来，不就没事儿了？” 听君一席话，省下脑细胞啊。 余生说的没错，仇晚既然限制了时间地点，那我们把人转移了就没问题了。 当然了，他可以不按套路出牌，但是在公安局明目张胆的杀人，他应该没那个本事？ 如此一来，这边我们就算是搞定了，可以全力以赴的去吴钊和家寻找线索。 如果余生分析的是正确的，那我们肯定能从中有所发现。 “那这样，我带人去吴钊和家勘察现场，你带人去联家中介。” 我看着余生，做出了工作分配。 “迪哥，你想简单了，我觉得还是你去联家比较合适。” 我没想到，余生竟然不同意。 “联家的老板姓楼，的确是个暴力的家伙，听说最近还请了保镖，我估计他应该是惹事了。” 我回想着认罪书的内容，暴力是一种美学。 看来，这次的被执行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姓楼的家伙了。 “好，那你带人去现场，我带人去联家。” 我同意了余生的提议。 …… 联家中介，是一家依托房地产起家的公司。 在全市的经营点得有五十多家，要不人家能有了个联家大厦呢。 由于提前打了招呼，我们到了地方，就有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等在门口了。 “警察同志，我是楼总的秘书金明，诸位请跟我来。” 金明这个人温文尔雅，不卑不亢，让我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能有这么一个秘书，也算是楼总的福气了。 “是这样，诸位晚来了两分钟，我们楼总已经开始健身训练了，几位受累在这里休息一下，稍等片刻！” 我在心里刚刚夸了他，他就啪啪打我脸，这事儿有些过分啊。 “我们是警察办案，还是让你领导停一停。” 牛三儿直接就站了起来。 “稍安勿躁，诸位为了什么来的，我们都清楚。” “按照楼总的意思，这件事不需要警察同志参与了，我们不怕。” “但是，配合警察办案是公民的义务，我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的，各位千万别辜负了我的好意。” 金明苦口婆心的给我们解释了一番。 如果这么说的话，金明的行为值得提出表扬。 楼总所谓的不怕，是根本不知道仇晚的本事。 正如余生说的，他请了保镖，但在仇晚面前，保镖根本没啥用。 “楼总不能停下来？” 我看着金明问道。 “不能，除非……” “除非什么？” 我赶紧追问。 “除非你们能打进去！” 果然是个崇尚暴力的家伙。 我看了看身旁的牛三儿和胖超，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第200章 打进去 “迪哥，待会儿你往后站，别溅你一身血。” 牛三儿在我旁边嘀咕了一句。 “一定保证，对方先动手！” 我舌动嘴不动的对他们两人说道。 “我能保证警告三次！” 牛三儿对这个流程已经很熟悉了。 “诸位，楼总的保镖都是经历过生死决战的，我劝几位还是算了。” “这不正好如你所愿，如果你不想让我们打进去，何必告诉我们？” 我对这个金明的印象在一点一点的下降。 这家伙看着老实巴交的，结果拿我们当枪使。 我们还不得不同意，毕竟如果他们真的被仇晚杀了，那就是我们无能的表现。 我开始怀疑金明，这人是不是那个被执行人。 可怎么看，我都没办法把他和暴力联系在一起。 那他为什么对这件事上心呢？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对工作的热爱，对老板的忠心？ “我不想我们老板出事儿！” 金明推了推眼镜，一脸愧疚的开了口。 “你就这么确定你老板是这样的人？” 我盯着金明问道。 “认罪书上的罪名不作数的，多半是仇晚看上了楼总的财产。” 金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 我没有再接话，而是直接上了电梯。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联家大厦的顶楼。 我有个问题一直搞不清楚，那就是老板为什么这么喜欢在顶楼？ 这要是地震了，根本就跑不掉啊。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两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壮汉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外国人？” 我看着俩人虽然模样和我们差不多，但肤色还是有差距的。 “泰国人。” 我下意识的猜了一个国家。 “吴警官还是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金明很是诧异的看到了我。 其实，我也不是瞎猜的。 这两位上身穿的倒是正常，下身就一个大裤衩子，小腿上还系着一个红绳。 如果这绳要是系在头上，那就算是盲僧了。 “电梯都不让下？” 我看着金明问道。 “那倒不至于，这个走廊都是我们能随便活动的区域。” 金明带头走下了电梯。 我们紧随其后。 “楼总在哪儿呢？”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走廊的尽头是两个门。 “左边办公室，右边健身房。” 金明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在健身房了。 “咳！” 胖超轻咳一声，朝着健身房就走了过去，牛三和他并肩而行。 我跟在他们的身后。 距离右面的门还有五米左右的时候，两个保镖停止了倒退，并且把西服外套给脱了。 这样一看就正常多了，上身赤裸着，一身腱子肉展露无遗。 很显然，这里是禁区了。 如果我们再前进，他们就要动手了。 “警察办案，两位让一下！” 牛三儿喊了一嗓子，然后继续往前走。 两个保镖几乎同时来了个侧踢。 牛三儿和胖超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静静地站在原地。 两个泰国人的脚就停留在了他们的太阳穴附近。 “没洗脚啊？” “嗯，有点味儿！” 牛三和胖超一问一答，两个人丝毫没有把这两个保镖放在眼里。 “站住，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第二次警告，警察办案，躲开！” 牛三儿开了口，我是没想到，这就第二次警告了。 话音未落，牛三儿和庞超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泰国人收脚，紧接着就是一个扫堂腿，这一次速度飞快，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牛三儿两个人一跃而起，躲过了这次攻击。 “第三次警告，警察办案，不要妨碍公务！” 牛三儿的三次警告完成了。 但是，泰国人根本不在乎，直接起身抬腿，故技重施。 一个侧踢，脚掌直奔太阳穴。 牛三儿和胖超几乎的动作几乎是同步的。 不退反进，左手格挡，右手直奔他们的那对招子。 这种应对之法，对方可能是没见过，下意识的后仰身。 庞超两人直接抬腿踹在了两人的胸膛之上。 两个保镖直接跌落在地，紧接着一个后滚翻，起身朝着庞超和牛三儿冲了过来。 “迪哥，你进！” 胖超喊了一句，迎着一个保镖就冲了过去。 两个人一拉扯，保镖就没机会阻挡我了。 可我没有轻举妄动，我有一种感觉，楼总应该就在门后等着我。 这家伙既然崇尚暴力，就不可能不亲自下场。 看来，是时候展现我真正的技术了。 瘫痪了三年，狗大爷打通了我的奇经八脉。 他的古拳术并没有教给我，因为我怕死。 但是，我身体的各项技能都提升了很大的一截。 就好像刚才保镖的侧踢，看似速度很快，但是在我眼里，我有绝对的信心躲闪开来。 只是，不知道楼总有什么本事。 为了怕这其中横生变数，我决定一招制敌。 老话说，一力降十会，一快破万法。 今天，我就让他见识见识。 我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逼近，就当我马上要到门口的时候，两扇门忽然被推开。 我判断着我们之间的距离，选择了原地不动。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升腾在半空之中。 回旋踢！ 我可是看过精武门的人。 一个箭步冲过去，在他转身之前，一个肩顶直接把他送回了健身房之中。 咣！ 应该不是脸着地，毕竟没听到他的惨叫声。 “你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走进了这个所谓的健身房，这里面弥漫着淫靡的气息。 有一个看起来得有四十岁的老娘们正在提裤子。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健身”啊！ 从这个人的身上，我就能看出来，楼总的确是个崇尚暴力的人，那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是性虐。 “我问你话呢？” 男人穿这个大裤衩子，直接就站到了我的面前。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我十分平静的看着楼总问道。 “不就是个小警察嘛，真当我怕了你！” “肖自扻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已经不在岭阳了。” 我相信他的公司能混成这么大，肯定知道肖自扻是谁。 “你把肖主任搞双规的？” 我总算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恐惧的表情。 他也是个恃强凌弱的主儿啊。 “带我去你会客厅看看！” 我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我得看看他俩的战斗啥情况了。 要是输了，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砰，砰，两声，两个人影直接落在了我的面前。 “迪哥，都搞定了！” 牛三儿和吴迪走了进来。 这下子，我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几位，我带你们去会客厅！” 楼总穿上一件浴袍，整个人都变得谄媚起来。 这必然是装的，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但是，我不在乎。 可电梯一开门，我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你来干啥？” 第201章 那大师 “叔儿，我和楼总约好了，谈谈保险业务啊！” 那年快步走到了我身边。 看来，楼总并不是真的不在意认罪书的事儿，只是他想要面子罢了。 “这位是？” 那年看着穿着一身浴袍的楼总问道。 “这就是你客户，楼总！” 我开口介绍了一句，然后上了电梯。 “那大师，我就是楼金狗。” 楼总点头哈腰的对那年伸出了手，那表情不像是装的。 转念间，我也想明白了，这人崇尚暴力，但是也害怕神力。 那年这些年在岭阳混出了名声，他害怕也正常。 “你是不是得罪我叔儿了？” 那年的聪明才智那自然不用说，看到我们这个场景，他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不不，我们就是切磋，切磋！” 楼金狗连连摇头，同时还近乎乞求的看向了我。 显然，怕我说出不一样的话来。 “小孩子，别打听那么多，卖你的保险，我们办案呢！” 我率先走进了电梯。 金明看到自己的老板这个样子，也是被吓坏了，不过还知道按电梯呢。 只不过，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那个女人也挤了进来。 “陈经理，你留下打扫一下卫生。” 楼金狗直接开了口。 “好的，楼总。” 女人挽了挽头发下了电梯。 …… 有钱人的生活，我的确不懂。 这会客厅大的有些不像话了。 这是会客厅吗？ 这是会场！ 这大厅占据了一个楼层的四分之一。 “各位随便坐！” 楼金狗往会议桌的一头一坐，又恢复了他老总的身份。 “叔儿，我先开始，还是你们先开始？” 那年说着话就开始往外掏合同。 “你先开始！” 因为保密原则的问题，我决定还是让那年忙活完了，我们再开始。 “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年说着话，把合同摆在了桌面上。 “楼总，这是意外险的合同，理赔金额根据你的保险金额而定，至于您的办公室风水问题，签完合同，打了款，我就去看。” 我没想到，那年现在还承接风水业务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他的那些仙家整天在老林子里转悠，能看风水也很正常。 “没问题！” “那大师，您的规矩我都懂，我这个保险就买个五十万的，您受累给我看看办公室的布局。” 显然，这一切都是楼金狗要求的。 “那行，那行！” 那年说着话就拿出了笔，顺手还转悠了一下。 结果装逼打脸，笔不仅掉了，还带着他的包下去了。 那年手忙脚乱的忙活了一阵，好在没有掉在地下。 “抱歉，抱歉！” 那年把笔递了过去。 楼金狗二话没说就把字儿给签上了。 “金秘书，打款！” 楼金狗倒是挺敞亮的。 “好的，楼总！” 金明拿着合同就离开了。 “那你们忙，我上去看看你的办公室！” 那年收拾起东西就朝着外面走去。 “那大师，需要我在场吗？” 楼金狗显然是怕那年不好好给他看。 “放心，你不来，我不走！” 那年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吴组长，您也看见了，这就是我的会客厅，整个会客厅，除了门，就没有别的可以进来的地方。” “你觉得仇晚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干掉我吗？” 那年离开了，楼金狗又变回了他嚣张的样子。 “这么说，楼总承认自己是个暴力，性虐的人，而且霸凌致死过他人了？” “不承认，我没有做过这些事儿！” 楼金狗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监守自盗呢？” 我继续追问。 “大楼都是我家的，我监守自盗什么？” 楼金狗双手一摊，气焰很是嚣张。 “不是你，你买什么保险？” 牛三儿指着楼金狗说道。 “仇晚是个坏人，万一他就是找个理由干我呢？” “我不得不防？” 楼金狗的想法也是对的。 没谁能证明，仇晚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最起码，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楼金狗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表面上他的确有性虐和暴力倾向，但是致死这件事还是有待商榷的。 最起码，我在他的身边没有发现阴魂。 这就证明，他并没有杀过人。 至于监守自盗，在他身上真的说不过去。 自己偷自己的东西？ 藏私房钱？ 解释不通，完全解释不通。 “这样楼总，我的建议是，15号的时候，这个会客厅就锁住，不让任何人进入其中。” “然后，您最好去我们公安局待一天。” 做这些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会客厅我可以锁死，但是公安局我就不去了，我有自己的安保力量。” “就刚才那两个？” 胖超开口即打脸。 “他们是临时工，我的保镖团队还在构建当中。” 楼金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很显然，他也没寻思，两个泰国高手竟然干不过两个警察。 “建议就是建议，如果您不同意，那我们只能如实汇报。” 我不可能强求楼金狗配合的。 既然他找死，那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更相信自己人！” 楼金狗的态度很坚决。 “那好，会客厅一定不要进人。”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放心，我楼金狗虽然是个粗人，但是我答应的事儿绝对办到！” 楼金狗对我做出了保证，我选择相信他。 他的意见对我来说是个有利的条件。 因为他的不配合，如果发生了问题，那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说辞。 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不地道，但这是减小我们压力最好的方法。 路上，我给牛登天通了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牛登天同意我的建议。 我们虽然是警察，但是我们不能违背公民的意愿。 而且，牛登天比我更牛，他直接安排记者去采访楼金狗。 这件事曝光出去，我们的压力就会更小了。 既然牛登天插手了这件事，我就准备去找余生了。 人家就是个兼职，而且今天本来不该来的。 我得去接替人家，好让人家抓紧回家陪媳妇。 可我还没到，余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迪哥，脚印！” 第202章 金猴皮鞋 “在哪儿发现的？” 我顿时激动了起来。 “墙外！” 余生的回答很干脆。 “我马上到！” 我们总算是发现了仇晚的体貌特征了。 虽然仅仅是个脚印，但这能看出来很多的问题。 比如，身高，体重，甚至于年龄。 很快我就到了吴钊和家附近。 余生已经在墙外等着我们了。 “这是怎么发现的？” 我看着余生问道。 “我就出来尿个尿，结果就看见了。” 不得不说，余生还真的是个福星。 “这么看来，仇晚是翻墙出来的。” 我看了看墙，又看了看路，这里的确很方便。 “查监控！” 路上的监控，仇晚不至于也破坏掉了？ “黑屏！” 余生无奈的看着我说道。 我真他妈的是个乌鸦嘴。 “郑一曼没来吗？” 我看了看这周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一曼忙着呢，顾丹骁在来的路上。” 说实话，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想躲开。 自从她给我表白，我就一直躲着她。 “那我先走，你顶着。” 我说完直接就上了车。 可我刚准备挪车，一辆警车就停在了我的前面。 完了，躲是躲不开了。 顾丹骁下车之后，看了看我，然后就奔着余生去了。 还好，在顾丹骁的心中，工作高于一切。 但是，我也开不出去了，车子正好堵在我的前面。 无奈，我再次下车，朝着现场走了过去。 “真巧，我也刚到！” “我听到打火的声音了。” 顾丹骁头也不回的说道。 “……” 由于只有一个脚印，顾丹骁很快就固定了证据，各种拍照，然后在周围寻找了起来。 “我找了，没有，就这一个脚印。” “根据我的推断，这个人应该是直接跳下来，踩了一脚，然后跳过了绿化，上了车！” 余生在一旁演示了一下，但是他根本就没跨过去。 “分析的不错，看脚印的深度，应该是高空跳落。” 顾丹骁很诧异的看了余生一眼。 “那个，我结婚了！” 余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他这么一说，顾丹骁就看向了我。 “晚上，一块儿吃饭。” 说完，她就带着她的人离开了。 “这都九点多了。” “夜宵！” 顾丹骁头也不回的留下了两个字。 “迪哥，我觉得她真的不错。” “那含含呢？” 我反问了一句。 “那顶多是一夜情。” 我瞪了余生一眼。 “两夜，两夜！” “操！” 我爆了句粗口，转身上了车。 余生快速跟了上来。 “忙活半天了，吃碗板面没问题？” 我没搭理他，而是带着他直奔华莱士。 他喜欢吃肉喝可乐，虽然已经够胖了，但还是喜欢吃。 “迪哥，还是你懂我。” 余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 我不耐烦的看着余生说道。 要不是他，我现在至于这么无助吗？ 我晚上该怎么面对顾丹骁啊。 我根本就没想好啊。 “告诉你个好消息。” 余生喝一口可乐，然后开了口。 “最好和案子有关系。” 我指着他的鼻子威胁道。 “没关系！” “那别说了。” “你弟妹怀孕了。” “卧槽，我要当大爷了？” 我顿时兴奋了起来。 什么事情最让人快乐？ 那当然莫过于添丁了。 虽然不知道以后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新生的到来总是让人感觉到十分的愉快。 “嗯，我也当爹了。” 余生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 “那我也当，我当干爹！” 我举起可乐杯子和余生碰了一杯。 “这玩意儿不是随便认的，得合八字才行。” 余生摇了摇头对我说道。 “那我就让狗大爷给我算算我干儿子的八字，弟妹到时候剖腹产。” “迪哥，你这就过分了啊，顺产对宝宝好！” 妈的，孩子还没生呢，说话就开始嗲起来了。 “行行行，爱怎怎！” 我也懒得和他较真，反正有狗大爷在，让余生的儿子喊我个干爹，还是问题么？ 吃饱喝足，已经十点多了。 余生打包了一些，打车走了。 而我坐在华莱士，不知道该怎么办？ 躲着顾丹骁？ 总是躲着也不是个办法。 可真的去吃宵夜，她再表白怎么办？ 含含的问题到现在都没怎么搞清楚，我也不知道和她是个什么结果啊。 没有结果，我就迎接新的恋情，这不等于是脚踏两只船吗？ 我又不是渣男，我可办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正当我犯愁的时候，顾丹骁的电话打了过来。 “什么时候来接我？” “马，马上！” 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豁出去了，我实话实说，看她怎么选择。 想到这里，我直接开车回到了公安局。 人家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幸福小馆！” 我去，还点上菜了。 我点了点头，掉头开了出去。 “考虑的怎么样了？” 果然，她上来就问了我这个问题。 “那个，我先给你讲个事儿。” 紧接着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顾丹骁。 我不知道我的这些事情会对顾丹骁造成什么影响，我只能保证我说了实话。 问心无愧。 “郑一曼怎么办？” 顾丹骁听我讲完，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她是我大侄女。” “真的！” 我强调了一句。 “也就是说，你们之间没可能？” “这么说，我俩是光屁股长大的，我顶了天把她当妹妹看，真的没有那种感觉。” 我伸着三个手指头，就好像发誓一样。 “先吃饭！” 顾丹骁没有再次开口，直到我们坐到饭桌前。 她熟练的点了几个菜，还别说都是我爱吃的。 除了聚餐，我不记得我和她一块儿吃过饭，她怎么能记得我爱吃什么呢？ “别大惊小怪的，鼻子下面是嘴，既然想关心你，我就可以打听。” 顾丹骁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直接就给我解释了一句。 只是，这个解释让她对我的关心，变得很刻意啊。 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这顿饭吃的很难受。 我俩完全遵守了老祖宗的规矩。 食不言，寝不语。 一个小时之后，顾丹骁开了口。 “你和含含的事儿，我来解决。” 我顿时愣住了，她解决？ 啥意思？ 紧接着她放在桌子上一张纸，转身离开了幸福小馆。 我拿过来一看，嫌疑人，42码，金猴皮鞋！ 这年头，金猴皮鞋可不常见了。 第203章 布控 这一晚上，我睡得很忐忑。 一方面是因为联家中介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顾丹骁要去找含含。 这两个事儿在我脑海里不停的转悠，让我有种一晚上没睡觉的感觉。 早上醒来，我就打开了手机。 牛登天做事儿还是很靠谱的。 最起码，楼金狗不配合警方的事儿已经曝光出来了。 也就是说，如果楼金狗真的出了问题，那我们警方的压力就不会这么大了。 今天是3月13日，距离仇晚动手，还有整整的两天。 既然那边不需要我们保护，那我就全力追查金猴皮鞋。 可事与愿违，我刚起床，就听到了牛登天的声音。 “我们局里现在需要人手布控联家中介，你们看看谁去？” “这是不是得问问迪哥啊？” 牛三儿的声音传来。 “对啊，吴迪呢？” 牛登天这才发现我没在。 “昨天回来的挺晚，还没起呢。” 牛三儿帮我解释了一句。 “我去看看！” 牛登天有些没皮没脸了。 牛三儿都说我回来的晚了，他还要进来。 他不要脸，但是我不能。 我赶紧穿衣服起床，赶在他进来之前，我就出了宿舍。 “这不是醒了嘛！” 牛登天看到我之后来了这么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去洗脸了。 “除了有必要工作的，其他人都跟着牛局去联家中介。” 我反正是不愿意去。 “还有啥必要工作啊？” 牛登天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大爷，如果实在没人，给区里要，实在不行，让灵异小组上。” “我实在没时间。” “万万，我也是没办法，上面领导压下来的。” “对不起，工作时间，请不要喊我小名。” 本来我还只是想拿他一下，但是现在我彻底不愿意去了。 楼金狗还挺有本事的，让领导往下压任务。 很显然，这个暴力的家伙还是怕了。 “那你还喊我大爷了呢！” 果然，领导真不是一般人能当得。 最起码，你得能镇得住场子，还能拉下脸皮。 “楼总不是不害怕吗？怎么还托关系呢？” “哎呀，真的不是他托关系，而是市里很重视。” “一方面，仇晚有些太高调了，另一方面，联家中介是咱们市里的民企龙头，自然要保全他们的。” “舍得集团呢？” 我疑惑的看着牛登天问道。 “好，你眼界比较高，抛出去舍得集团，联家中介算是民企龙头。” “魂归故里殡仪馆呢？” “……” “反正就得包着，明白了？” 牛登天索性不给我解释了。 “那也没必要让我去？” 我没说不保护，但是不一定非得是我啊。 “万万别闹，你是知道仇晚是啥人的，万一他采用非常规手段呢？” 牛登天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无非就是看上六哥了。 不用问，这肯定是狗大爷给他说的。 “灵异小组呢？” “全都上！” 牛登天这么说，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这个，我去保护楼金狗，你找人帮我查一下金猴皮鞋。” “金猴皮鞋？” 牛登天愣了一下。 “对，就是金猴皮鞋，帮我找找，哪里还有卖的。” “这有什么用？” “线索，关于仇晚的线索！” “没问题，这事儿交给我！” 果然，牛登天也是看价值的。 只要有价值，那就肯定要查的。 洗漱完毕，我直接带队朝着联家中介集团去了。 其实，我很好奇，一个房产中介怎么能够做到这么大规模的。 结果在去的路上，牛登天给我普及了一下。 联家中介虽然说几十家分公司，但那些都是门头房，正儿八经的产业就这么一个大楼。 他这么一解释我明白了。 做房产中介嘛，总得有人看房。 这些门头房就是落脚点。 这么听起来，联家中介实力一般。 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不对劲。 这完全是节约成本的另一种方式啊。 没有任何的实体产业，所有人都在外面跑业务，那等于只有人工成本啊。 不说一本万利，也算是暴利行业了。 说白了就是做的一个信息差。 想想人的确挺聪明的。 下了车，我就看到了灵异小组的成员。 看他们的脸色不是很好，想来也是心里不舒服。 他们和我不一样，人家属于直属中央的。 在某种程度上，张华的这个组长级别是和牛登天的局长平级的。 不让人家降妖除魔，而是来保护一个人，人家自然不情愿的。 不过，看到他们，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毕竟，灵异小组都来了，我多啥？ “吴组长，您也来啦！” 付勇看我们过来，也凑了过来。 “付勇，你要是没事儿就去勘察地形，别在这里捣乱。” 自从他们之间的误会解决之后，牛登天对付勇也不客气了。 “哪儿能呢，有吴组长和张组长在，哪儿能轮到我呢？” 付勇面对牛登天有些愧疚，因而说话有些俏皮。 “那就一边看着，好好学习！” “是，保证完成任务！” 付勇立马敬了个礼，然后就站在了我身边。 “老万没来？” 我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万国。 “人家是经侦，这一下子就把他们给放出去了。” 付勇有些吃味儿了。 “你来的早，都看了吗？” 说归说，闹归闹，既然来了就得办正事儿。 “转悠了一圈，没啥死角，如果地点确定在五楼会客厅，一般人肯定是办不到的。” 付勇听我这么问，也立马严肃了起来。 “张组长看了吗？” “看了，说什么饕餮压青龙，不做饭就没啥问题。” “我也不明白啥意思？你懂吗？” 付勇好奇地看着我问道。 “嗯，是一种风水布局。” “卧槽，你还真的懂啊！” 付勇顿时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实话，我不懂，但是我不能损坏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啊。 毕竟，我们已经走到了灵异小组的附近。 如果我说我不懂，那多掉价了。 “哦？吴组长也知道饕餮风水局？” 张华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我。 “略懂，略懂！” 既然自己装了逼，那就得演完。 “不知道，吴组长有什么见解？” 张华追问了一句。 “只要没有烟火气，这里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这也是蒙的，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饕餮贪心不足。 只进不出，更关键的是，付勇说了张华说做饭的事儿，那我只能顺着这个编了。 “对，吴组长和我的判断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们首先要查到就是消防！” 张华这句话是对牛登天说的，显然这是他的建议。 牛登天闻言看向了我。 “嗯……”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好，去五楼，我们开始布控！” 牛登天带头朝着大楼走了过去。 第204章 砸墙 刚走到大楼门口，楼金狗就迎了出来。 此刻他依旧带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还是金明，另外两个人已经不是泰国人了。 很显然，被胖超和牛三儿打败之后，他们就没资格跟着楼金狗了。 可这两个人看起来还不如那两个泰国人，只不过给我的感觉很阴森。 我是能看到阴魂的，但是他们身边根本就没有。 可是，这么阴森的气息，身边怎么可能没有阴魂呢？ 这让我不由的警惕了起来。 这两个人绝对不一般。 想到这里，我给我狗大爷发了个信息，让他抽空来看看。 如果这两个人是仇晚安排的杀手，那我们有必要提前控制他们了。 虽然他们不是一般人，但是枪炮无眼，我不相信他们能躲得开。 “牛局，辛苦了！” 楼金狗伸着双手朝着牛登天走了过来。 要是以往，牛登天估计不鸟他，但是今天牛登天伸了手。 很显然，这个楼金狗的后台不一般，不然的话，牛登天不至于如此。 “你们的员工最好放假，这里留下你一个人就可以了。” 牛登天的语气还是很强硬的。 还好，他并没有真正的屈服。 “不不不，不能放假，你们也得保护他们啊！” 楼金狗连连摆手。 “当我们是保安公司了？” 付勇彻底忍不住了。 “不不不，付队长误会了。” “按道理，我应该让他们都回家，但是认罪书上的罪名和我不相符啊！”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仇晚要杀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楼金狗的狡辩，我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他的想法应该是，给员工放假，就等于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如此一来，不管有没有事儿，他的名声肯定就臭了。 该说不说，这个家伙脑子转的是真的快。 “楼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管这件事发生不发生，该做的调查我们都会调查的，不会因为人多，我们就不查了。” 我开口对着楼金狗说道。 “吴组长，昨天有所怠慢，但是我楼金狗发誓，仇晚要杀的人真的不是我。” “如果真的是我，我没必要动用关系麻烦你们。” “你也看到了我的安保力量是多么的全面。” “那两个泰国人呢？” 胖超上前一步开了口。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我喜欢。 “兄弟，你要不要跳槽来给我当保镖，条件你开，我不还价！” 能看的出来，楼金狗真的看上了胖超和牛三儿。 “还是算了，你都有了两个新保镖了。” 胖超直接就拒绝了。 他的语气不是开玩笑，反而很严肃，显然他也察觉到了那两个人的不正常。 胖超肯定是没有超能力的，但是狗大爷说过，如果一个人的血气十分旺盛，那他的感知能力会很强。 胖超显然就是这种情况。 “好了，不说这些了，不管仇晚要杀的人是谁，我们都是要布控的。” “最起码，在五楼会客厅，我不会让他杀人的！” 牛登天说完之后就进了大楼。 我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进了大楼之后，我又感觉到了一阵阴冷的气息。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我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的。 今天，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阴气。 我顺着阴气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保洁大妈在扫地。 很正常，一切都正常，但就是有阴气。 这种情况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在普通人身上的。 当然了，不是说所有人都不会如此，比如，火化工。 他们常年接触死人，这种情况还是有的。 可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吴组长，看啥呢？上电梯！” 牛登天他们已经站在电梯里等我了。 “来了！” 我答应了一声跑了过去。 随手在手机上发出了一个数字3！ 我觉得这应该能引起狗大爷的注意。 虽然，他已经多年不管这些事情了，但真的有事儿，他不可能不管的。 电梯停在了五楼，我们直接朝着会客厅走了过去。 一切都没变，只不过这里有很多人守着。 这些应该就是楼金狗那些普通的安保人员了。 “楼总，人都撤了！” 牛登天眉头皱了皱说道。 “没问题，你们都下去！” 楼金狗倒是十分配合。 “检查一下，电路出风口之类的，别有消防隐患。” 牛登天开始下达指令了。 众人立马就忙活了起来。 按道理，这些事儿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做，但问题是，我们害怕专业的人不靠谱。 本来啥事没有，结果他们进来之后，有事儿了，这就麻烦了。 好在，这些同事也都不是吃素的，有几个还真的懂得这些东西。 不然，我们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这层楼的其他房间最好锁住。” 张华又提了一个建议。 他的建议不错，会客厅占了一层楼的四分之一，那四分之三同样是隐患。 “好说，我直接让他们把隔断砸了，这样一目了然，绝对没隐患。” 楼金狗是真的财大气粗。 “15号之前能完工吗？” 牛登天竟然同意了楼金狗的想法。 “明天上午绝对完工！” 楼金狗似乎故意要展现自己的财力，当下就立下了军令状。 “那咱撤？” 我看牛登天点头了，就试着问了一句。 “撤？” 牛登天没想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 “对啊，砸墙肯定有工人进场，到时候人多眼杂，我们检查过也白费，不如明天下午来检查。” 我这可不是无理取闹。 我刚才就说过，为了避免工人捣鬼，检查电路都是我们自己来，他让工人进来，我们不就是白检查了吗？ 牛登天一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有没有可靠的人？” 牛登天转头看向了楼金狗。 “没有，我都是拿钱办事儿，还真的没有培养过砸墙的嫡系。” 楼金狗回答的斩钉截铁，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不会有陌生人再进来了。 至于谁来砸墙？ 不要问！ 只要钱到位，玻璃全干碎。 就看楼金狗给到什么价格了。 “那让谁砸墙呢？” 牛登天也开始犯愁了。 “那个，楼总能给到个什么价格？” 我笑嘻嘻的对着楼金狗开了口。 第205章 金明的请求 “？？？” 楼金狗看着我，一脸懵逼。 “我说，就这个活儿，给多少钱？” 我对着楼金狗挤眉弄眼的说道。 我不知道楼金狗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只有让楼金狗觉得我和他联起来坑别人，他才会上当。 其实，我也不是多坏，就是想让兄弟们挣点儿外快。 “哦哦哦，那个一人一千！” 楼金狗好像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 “唉……” 我摇了摇头，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开了。 “两千！两千不还价！” 楼金狗急了，直接给我报了价。 “兄弟们，楼总开价了，你们愿不愿意干？” 我对着付勇他们几个喊了起来。 “为人民服务！” 胖超率先响应了起来。 “对对对，为人民服务。” “我去买工具？” 付勇直接举起手来。 牛登天看到这一幕都愣了。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布控是个很累的活儿。 我带着他们挣点儿外快，这也算是补贴了。 一共就几个隔断墙，这么多人，随便砸砸，藏不住人就行了。 又不用干的多精细。 “还是我去，我家祖传干这个。” 张华依旧是一脸严肃，但已经带着他的人下楼了。 “楼总，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我面带微笑的朝着楼金狗走了过去。 “兄弟，你的脑子，我自愧不如，啥也不说了，你五千！” 楼金狗的大舍财是我真的没想到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件事值得他炫耀一辈子啊。 一群警察给他砸墙！ 操，要少了！ 不过，二千块钱的确可以了。 不说我，就说付勇，如果没有破案率，他也就是几千块钱的工资。 费点力气，就挣两千块钱，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不不，楼总我不要钱了，你管顿饭？” 既然要少了，我自然要找补回来。 “这样，牛局，我单独拿出来一万块钱来当伙食费，吃的好坏，各位就担待一下。” 果然，楼金狗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只要这次他不死，足够他炫耀一辈子的。 我已经没有其他理由再要钱了，无奈我只能拿出名片递了过去。 “楼总认识的人多，回头有业务帮我介绍一下。” 什么是一本万利。 白事儿啊！ 我不能忘了本。 “兄弟和魂归故里有关系？” 很显然，殡仪馆的名声已经很大了。 “老板是我大爷！” “苟且是你大爷？” 果然，楼金狗是知道他的。 “嗯，和他亲爹差不多。” 牛登天在一旁开了口。 “哎呀呀，兄弟放心，我待会儿就发朋友圈。” “只不过……” “楼总介绍的，打八折！” 我立马回应了一句。 “哈哈，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要是其他人，准得说给我提成，但你一下子就说到我心里去了。” “我缺那点儿钱吗？我要的是面儿！” 楼金狗再次被我给拿捏了。 “没事儿，楼总的提成，我先预支出来，给兄弟们买夜宵吃。” 有钱不赚，王八蛋。 “别，两万，伙食费，两万！” 楼金狗直接就涨价了。 这应该差不多了，我不能再找事了。 “谢谢楼总，没别的事，您带我大爷去喝茶，我得开工了。” “你大爷？” “我！” 牛登天直接就开了口。 虽然不知道我啥意思，但还是站了出来。 “我去，兄弟你可以啊！” 楼金狗看我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 很显然，他没想到我关系这么硬。 “老辈子也是积德了。” 我微笑的看着楼金狗说道。 “那辛苦各位兄弟了，我去给你们准备工钱！” 楼金狗说着话，拉着牛登天就上了电梯。 “各位，两万咱指定是吃不了的，吃完了，平分哈！” 我对着众人开了口。 “但是，我有个要求！” 原本还挺高兴的众人听我这么说，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可能是怕我克扣他们的工资。 “这点活儿对我们来说很简单，但是一定在明天晚上干完，不要干的太快。” 他们可能不明白我啥意思，但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等于让他们干活儿轻松一点儿。 很快，张华就带人买工具回来了。 来到我身边递给了我一张发票。 显然，我得去找楼金狗报销。 这个活儿我也接下来了，毕竟抡一锤也是累。 我开开心心大的上了电梯，然后直奔楼金狗的办公室。 那两个阴气森森的保镖在门口直接拦住了我。 这不是单纯的阻拦，好像……对我有点兴趣。 “你不能进！” 其中一个人，面无表情大的对我说道。 “楼金狗！” 我直接在外面喊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那个穿裙子的女人打开了门。 “楼总让吴组长进去！” 她这么一开口，两个保镖直接就让开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楼金狗的办公室。 上一次去的是他的健身房。 这那里是办公室，打上隔断就是三室一厅啊！ “兄弟还有事儿？” 楼金狗面带笑容的看着我说道。 “这是工具清单！” “陈果，领着兄弟去找金明，一并把钱报销了。” 楼金狗是真的财大气粗。 “好的，楼总！” 原来，这个女人叫陈果啊。 还别说，这名字还真的适合她。 脸红的像个苹果一样。 说实话，我还真的没仔细看过她。 这跟在她身后，一走一过的，还真是风韵犹存啊。 那大屁股圆滚滚的，一扭一扭的，还挺好看。 年少不知阿姨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难不成这句话是对的吗？ 我还没看过瘾，就到了财务室。 金明已经在拿现金了，显然是害怕我们不好分账。 陈果把单子递了过去，金明一愣，转头看了看我。 我点了点头，他直接把单子递给了财务。 “还得是吴组长，分分钟，几万块钱到手了。” 我不明白，金明为什么过来和我说这个闲话，我只当他佩服我。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我看着金明回应了一句。 “是啊，动嘴的永远比动手大的轻松啊！” 金明莫名其妙感慨了起来。 “有什么事儿我能帮忙吗？” 我看着金明，觉得他有些悲伤。 “我想砸墙行吗？” 第206章 夜宵 “我没听错？”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金明问道。 “谁会嫌弃钱多呢？” 金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 “金秘书，您可是年薪啊，还差这两千块钱？” 陈果忽然开了口。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金明的态度忽然发生了转变。 别说陈果，就是我都被吓了一跳。 当然了，我的表现并不是太明显，仅仅是……一哆嗦！ “你……” 陈果觉得失了面子，顿时就要反驳。 但金明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怎么了？没有我，你能来到楼总身边？” “好好卖身，别打听其他的。” 我真的见识了，这话都说的这么赤裸吗？ 我还是个孩子啊。 “咳，你们内部的事儿，我还是不掺和了，我先回避一下！”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没事儿，吴组长，就是一个婊子，别扫了咱们的兴。” 金明瞪了陈果一眼，然后拉着我朝远处走了走。 “明说，你想让谁干活儿，我不相信你这么大个经理能去抡锤。”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金明肯定不会去抡锤的，但是谁还没几个困难的亲戚啊。 两天一千块钱，这个钱来到太容易了。 “唉，吴组长，我堂弟，23，抑郁了，我得让他对生活充满希望才行。” “这样，二千块钱，我出，你让他跟着你们干就行。” 还别说，金明还是个顾家的人呢。 “我们也不愿意挣这个钱，但是其他人我们根本信不过啊。” 我这么说就算是委婉的拒绝了金明。 毕竟在3月15号之前，我不会让陌生人进入五楼的。 “也对，办案子要紧！” 金明有些失望的走进了财务室。 很快，钱就取出来了。 金明跟着我一起去了五楼，把钱给分了。 确定没有问题，接下来就是干活儿了。 胖超揣起钱，一个旋风锤，隔断上立马出现了一个大坑。 “哎，大哥，这是承重墙！” 金明吓坏了，赶紧跑了过去。 胖超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也没寻思自己这么寸啊。 这种模板型的楼房每层都是几个承重柱子，其他的隔断都是后来打起来的。 相对于这些隔断，这承重柱子很难被砸到。 可胖超就砸中了。 还好不是很严重，不然的话，要出大麻烦的。 “我来安排！” 张华的家里应该真的有装修砸墙之类的行业，不然他不可能这么熟悉。 他很快就把承重墙区别了出来。 甚至于已经开始排查线路了。 漏电，这种事儿是最严重的。 转眼就是一天！ 晚上除了必须回家的，其他人根本就没回去。 没办法，坚持坚持，明天就是3月14日了。 再坚持两天，仇晚的这个局就破了。 …… 3月14日上午。 “张组长，我们这样分配，过了今天晚上12点，你们就去保护楼金狗，会客厅我们来负责。” “还是我们来负责会客厅，你们保护楼金狗。” 张华摇了摇头反驳了我一句。 “张组长，我不是争功，而是我觉得楼金狗不是仇晚的目标。” 我觉得张华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也是这么感觉得。” “虽然，楼金狗风评不是很好，但从来没有关于杀人的传闻。” “而且，楼金狗这人大嘴巴子，他能把床上的事儿当成评书讲给别人。” 张华显然比我调查的更加仔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楼金狗那边还是要有人保护的。” “让一队去！” 张华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不是争功不争功的事儿，那里安全。 “那你去说。” 我不好意思开口了。 “你是组长！” 张华直接就怼了我一句。 我无言以对，直接就去找付勇了。 “这么艰巨的任务吗？” 果然，付勇的重心是在楼金狗身上。 “虽然我是组长，但是你可是老刑警了，保护人质安全，你比我经验丰富。” 花花轿子人抬人！ 这话一说，付勇就嘴角上扬了。 “嗯，这一方面，我的确很擅长。” “时间紧急，今天晚上你们就得就位。” “没问题，上午我们一队的先干活！” 付勇还是很仗义的，最起码对得起那没人两千多块钱。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我怕他多想。 要说一队的人还是挺厉害的。 一上午过去了，要不是装样子，他们能全部干完。 “让兄弟们好好休息，然后晚上就要工作了。” 我递给付勇五千块钱。 这额外的钱就是伙食费了。 “多了！” 付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能者多劳，劳者多得！” “吴迪，虽然你年龄小，但是我老付彻底服你了。” 付勇接过钱，带人就要走。 “付队，没有我的命令，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楼金狗，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来五楼。” 我怕这边有动静，他们紧接着就冲过来。 到时候伤及无辜，那就麻烦了。 “是！” 付勇给我敬了一个礼，然后就带人离开了。 我和张华对视了一眼，然后就指挥人，把剩下的墙面全都给放倒了。 “所有的垃圾都堆放在一起！” 两个小时之后，整个五楼，除了那间会客厅，就剩下承重柱子了。 “超儿和三儿，你们两个就守在这堆建筑垃圾旁边。” “其他人分组布控在安全通道，电梯等地方。” “晚上过了十二点，直接就关闭大楼电梯。” “吴组长，这恐怕不行。” 金明来到我身边阻止了我。 “为什么？” 我觉得这个金明就是故意给我找麻烦的。 “咱这个楼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出租出去的。” “所以，晚上也有上班的。” 金明有些为难的看着我说道。 “什么行业晚上上班？” 我实在想不明白！ “直播行业比较多。” 金明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毕竟，每个直播的目标人群是不一样的。 有的主播就是迎合那些半夜睡不着觉的存在。 “封电梯行不行？” 我退而求其次。 “也不行，人还不少！” 金明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语了。 “楼梯必须封！” 这是我的底线，一共就五楼，仇晚想爬上来还是很容易的。 “这个可以！” 金明点了点头说道。 正说着话的时候，电梯忽然打开了。 “谁叫金明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第207章 外卖员 付卫彪！ 我对他印象还是挺深的。 尤其是那句“饿了么滴！” 此刻的付卫彪正背着个大箱子站在电梯门口。 “我是！” 金明立马迎了过去。 “定三十多杯奶茶，你咋想滴啊？” 付卫彪有些无语了。 很显然，这一箱子不怎么轻松。 “你不挣钱啊？” 金明这种层次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付卫彪问住，一句话就怼的付卫彪哑口无言。 “付卫彪，好巧，又见面了。” 我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我去，好几年不见了，你还干警察呐？” “是啊，你还干外卖员啊！” “没别的本事，就是有膀子力气，只能干这个。” 付卫彪也不生气，在兜里掏出烟递给了我一根。 “哦，你不知道你大哥的事儿？” 我没想到，他对我还这么客气。 要知道，付卫杰的双规原因就在我。 他们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怎么也要亲一点儿。 “知道啊，他那是活该，我劝过他，他不听。” 付卫彪给我点上了烟。 “以后少点儿抱怨，要不人家总是投诉你。” 我好心劝了他一句。 “爹妈给的脾气，改不了呢。” 很显然，付卫彪也知道自己的脾气。 “您的订单还有十分钟超时，请抓紧配送。” “操，不和你说了，我得送外卖去了。” 付卫彪叼着烟就进了电梯。 “唉，电梯里不让抽烟！” 金明追着喊，但还是喊晚了。 电梯已经下行了。 “谢谢金秘书的奶茶！” 我是实在感谢他。 奶茶是凉的，要知道这个大楼是中央空调，这一天下来，浑身不得劲。 要是吃冰棍，我怕人家说我们彪。 但是喝杯凉奶茶还是可以的。 “说这话干啥，都是为了工作，你们的辛苦，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晚上，我给你们送夜宵！” 金明说完不等我开口，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金明应该是有些问题的，不然的话，他没必要这么上赶着帮我们。 要知道，楼金狗都是花钱买面子，这件事对他来讲，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他这么上心，我就觉得他很有可能和仇晚有关系。 “张组长……” “明白！” 显然，张华也注意到了金明的不正常。 我想了想给付勇发了个信息，让他注意金明。 有备无患，如果真的是金明，我们可能就会犯大错误。 一切平安无事，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金明如约而至，这次是个小推车。 毕竟这么多人呢。 “该分给他们的，我都分给他们了，这是你们的。” “而且，你们放心，我陪着你们守着，所以这里面绝对没下药。” 金明开玩笑的对我们来了这么一句。 “金秘书辛苦！” 其他人都在给金明说感谢。 我则是第一个打开了夜宵。 还不错，有把子肉。 五分钟，我把我的那一份就吃完了。 我要先确定没事儿。 如果有问题，有张华在，应该也能搞定。 我到现在为止，还是认为他们会用非常规的手段。 之所以把这些隔断都砸掉，怕的不是藏人，而是藏鬼。 只要我肉眼可见，那肯定让他们无所遁形。 当然了，要是会隐身，就当我没说。 十来分钟，我啥问题都没有。 张华他们才拿起夜宵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就容易犯困。 “其他人休息，我守着！” 我站在走廊的最后面，看着整个五层，只要有东西进来，那我绝对能发现。 而张华也守护在了金明的旁边。 虽然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是谁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仇晚的目标。 而且，说句心里话。 我更希望金明是！ 因为，如果死的是金明，这个影响会小得多。 楼金狗后面可是有人的，如果真的出了问题，牛登天都难辞其咎。 我相信，我虽然没有寻求支援，但是牛登天肯定安排了后手。 这不是信不过，而是怕担不起责任。 就这么充分的准备，结果一晚上没事儿。 搞得我都以为，仇晚耍我们。 金明困得受不了了，直接去睡觉了。 其他人也都困得不行了。 我让他们去休息，只是留了几个人守在电梯处。 只要不让其他人进来就可以了。 大白天的，想抓他们更容易。 时间一直持续到中午，正当我打盹的时候，对讲机忽然响了。 “组长，有一大批外卖员朝着大楼冲了过来，怎么办？” 这是付勇的声音。 他跟着楼金狗，所以在顶楼。 那视野肯定是最好的。 “多少人？” 我赶紧追问。 “少说几十口子人。” “所有人就位！” 我不敢托大，万一仇晚混在其中，我们就真的没办法了。 按照付勇说的人数，我们一个人得抓两个半才行。 当然了，这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我们无凭无据的抓人家干啥？ 所以，这事儿很冒险。 “大爷，你的后手呢？” 我赶紧给牛登天打去了电话。 “出什么事儿了？” 完蛋了，听他这么说，他的后手应该就是撤走了。 他的判断和我差不多，都觉得仇晚会晚上动手，结果人家根本没有。 我没搭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因为六个电梯全部开了门，外卖员冲进来了。 “原地站住，不要动！” 我立马对着他们喊了起来。 但是，根本没用，这些人疯了一般朝着会客厅冲了过来。 眼看着就要靠近会客厅门口了。 牛三儿和胖超直接拦住了他们。 有了缓冲的时间，我和灵异小组的人直接就动手了。 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有人要走到会客厅门前了。 就在这时候，楼梯上冲出来一队西装革履的人，直接就加入了战斗。 这些人我不担心，因为他们是楼金狗的保镖。 带头的就是那两个人。 他们下手非常狠，基本上一招过去就是一声惨叫。 “所有人都停手！” 我大声呼喊着，但是一点儿用也没用。 电梯里竟然还有外卖员往外冲。 这绝对不对劲，整个岭阳能有多少外卖员？ 现在我面前的最少二百多了。 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楼道里忽然冲出来一个大妈。 保洁大妈把拖把挥舞的虎虎生风，直接就拦住了电梯里要出来的人。 砰！ 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您的订单已超时！” “您的订单已超时！” “您的订单已超时！” …… 声音呼啦啦的响了起来。 “哎呀，就差一分钟，就是两万的打赏啊！” 一个外卖员直接就蹲在了地上。 这……什么意思？ 第208章 正中眉心 “所有人抱头蹲下！” 牛三儿拿着枪站在了垃圾堆上。 外卖员自然是听话的，直接就抱头蹲下了，但是楼金狗的保镖仍旧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说所有人都蹲下，听到没？” 牛三儿瞪着那几个保镖说道。 可没曾想，不光保镖不搭理他，就连那个保洁大妈也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赤裸裸的藐视，我有些担心牛三儿了。 砰！ 啊…… 果不其然，牛三儿开枪了。 这符合正常的流程。 但是，对方不是普通人，如果他们记恨住了牛三儿，这就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麻烦事儿。 “拷起来！” 我看到专案组的其他人在楼梯口冲了上来，立马开了口。 祸水东引，即便是记恨，也让他们记恨我。 “牛局，把所有人都拉过来，这些人全部带回去！” “到楼下了！” 牛登天也是有些懵了。 小二百人，这是什么阵容？ 而且都是外卖员的装扮，这其中绝对有假冒的。 若不是我们拦住了他们，他们冲入会客厅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虽然，会客厅里没人，但是这些假冒者之中，说不定就有仇晚要杀掉的人。 只要进入会客厅，那仇晚就算是完成了他的承诺了。 可如今没有人进去，仇晚应该是失言了？ “啥情况啊，拦我们干啥啊，送进去，打赏两万啊！” 付卫彪的声音！ 我转头看过去，就发现付卫彪举着一杯奶茶，一脸的愤怒。 “对啊，不就是送个奶茶吗，怎么还用上枪了？” 另外的外卖员也开了口。 很显然，这是仇晚的计策。 两万块钱，别说对外卖员，就是对多数人都是一种诱惑啊。 怪不得，会有这么多的外卖员冲过来。 “都安静！” 我很少这么大声说话，但是今天必须得镇住场子。 牛登天他们还没上来，我不能让他们乱起来。 这样的话，别说仇晚，我什么线索也不会找到。 “所有人蹲好了不要动，我家里是开殡仪馆的，谁要是不听话，我直接给你们送走！”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我，眼中充满了气愤。 但是迫于牛三儿的枪，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很快，牛登天带人出现了。 这些人都是辖区的民警，铐人的业务练习的特别熟练。 没多大一会儿，所有人都被上了背铐。 手铐当然是不够了，不过还好有扎带。 “牛局，现在还是15号，这些人你来审！” “好！” 牛登天满口答应了下来。 “里面没啥问题？” 牛登天看了看会客厅的门，问了我一句。 “没啥问题！” 我也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什么特殊。 可就在这时候，张华忽然朝着会客厅的门口跑了过去。 哗啦！ 这是锁链的声音，我专门买的锁链。 张华拉着锁链，直接就给拽下来了。 也就是说，门锁被破坏了！ 这…… 这根本不可能啊！ “进去看看！” 牛登天当机立断，朝着会客厅就走了过去。 其他人控制着场上的众人，我们几个直接就冲了进去。 结果就看到金明正坐在椅子上睡觉。 “喂，谁让你进来的？” “啊？” 金明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谁让你进来……” “画没啦！” 牛登天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大喊。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金明猛然弯腰朝着会议桌下面看去。 额…… 一声惨叫，金明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们赶紧跑了过去，就看到一根弩箭深深的嵌入了金明的脑袋里。 正中眉心！ 这根本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杀人啦！” 外面又是一声大喊，所有人都躁动了起来。 “都给我安静，不然我真的开枪了！” 牛三儿的声音传来，骚乱的声音顿时被压制了下去。 我没心情关心这个。 此刻我的注意力都在会议桌底下。 这个会议桌的底部贴着一个卷轴，还贴着一个黑乎乎的长方体铁盒。 虽然，我看不太清，但是那弩箭应该是在其中射出来的。 仇晚又赢了！ “抓住外面大喊大叫的两个人！” 我真的生气了！ 两个声音不是一个人，这说明仇晚在这里面安排了不少人。 我不管他通过什么途径安排的，这些人必须给我突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外面又是一阵骚乱，而我蹲在金明身边，不知道要说这些什么了！ 监守自盗！ 我根本没把这个罪名当回事啊！ 如果考虑了这件事，楼金狗早就排除嫌疑了。 既不需要付勇他们去保护，也不需要我们做太多的布局。 只需要我们都守护在会客厅就行了！ 唉…… 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我让顾法医她们来了，我们还是去处理外面的事情！” 牛登天也是一脸的无奈。 “弩箭怎么来的？”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现场勘查了，才知道！” 牛登天也注意到了这个东西。 “那是怎么激发的呢？” 我自己问了自己一句。 “还是得等，不过楼金狗没事儿，这件事的影响……” 牛登天和我之前的想法是一样的。 即便是我们斗不过仇晚，但只要楼金狗没死，一个事情就不算大。 我不相信金明后面也有人！ “外面的人都抓起来审！” 我也是发了狠。 不说别的，我心里就是不相信，这些人都是外卖员。 只要不是外卖员，他们肯定和仇晚有接触，或者说有联系。 因为，外卖员可以通过点外卖遥控，但是其他人不行！ 有些人说，反推找到下单账号不就容易了吗？ 其实并不容易。 一个可以让周茹银行卡里多出一亿的人，他怎么可能在互联网上留下痕迹？ 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我倾向于那些假扮外卖员的人。 他们给提供的线索，说不定有用！ 就当我准备出去审问的时候，外面忽然出来了牛三儿的声音。 “我说了别动，第一次警告！” “第二次警告！” “第三次警告！” 砰…… 牛三儿再次开枪了。 “疯了？” 我快步跑了出去。 “迪哥他们要闹事儿！” 我说着牛三儿的手指看了过去，保洁大妈带头站了起来！ 第209章 群演 “想干什么？” 我怒气冲冲的朝着那个大妈走了过去。 “说话的那两个人给我们，我们就走！” 老太太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回应了一句。 “给警察要人？” 我知道他不一般，但是我不相信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嗯！” 保洁大妈很嚣张啊。 “我要是不给呢？” 我被她给气笑了。 “那我也没办法！” 保洁大妈总算是抬头看了我一眼。 只不过那个笑容很渗人。 “都带走！” 我说着话，直接拉着保洁大妈的胳膊进了电梯。 这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解开了扎带。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他们不是一般人。 保洁大妈没反抗，直接跟着我上了电梯。 可就在这时候，楼金狗来了。 “兄弟，我的人就别带走了。” 楼金狗嬉皮笑脸的看着我说道。 “恐吓警察，是楼总指使的？” 我直接给他扣上了一个大帽子。 我相信他的后台很硬，但是凡事都得有个度。 危及到公职人员的安危，什么关系都不好使了。 除非他觉得自己能抵抗所有的公职人员。 “绝对不是我！” 楼金狗不错，还知道明哲保身。 就这样，所有人都被我们带回了局里。 审讯室。 “还是宝子说的对，你还是太年轻。” 我还没开口，保洁大妈先开口了。 “宝子？” 我的印象里没有这个人啊。 “杨天宝！” 保洁大妈就好像说的是自己孩子一样，满眼都是自豪。 “哦，失敬失敬！” “我没想到第一次和杨天宝的人见面会是这种情况。” 杨天宝的到底是插手了。 “我的建议，你先去审问那两个人，我知道的都会交待。” 保洁大妈还是一脸的微笑，但是我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不过，有一点她说的没错，我不应该先审问她，那两个喊话的人才是重点。 “谢谢提醒！” 听人劝，吃饱饭，我直接去了另一间审讯室。 “警察叔叔，我就是干个兼职，真的不知道你们是真的警察。” “枪都响了，不是真警察吗？” 牛三儿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以为是道具呢，安排群演的时候，人家就说了，我就一句台词。” 小青年都要哭了！ 我基本上明白咋回事了！ 这些人都是被仇晚雇佣的，说是群众演员，拍电影。 怪不得，牛三儿开了枪以后，只有外卖员抱怨，这些假冒的家伙，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说起来，还怪有职业道德呢！ “雇主怎么联系的你们？” 我站在小青年身边开了口。 “qq兼职群。” “怎么付款？” “给群头！” “群头？” “就我们的头儿，负责联系业务，然后抽成。” 小青年兴许是看我态度比牛三儿好。 所以异常的配合。 “群头是谁？” 我继续追问。 “就那个喊杀人啦的人！” 我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这是我最疑惑的地方，如果喊“画没啦”是为了让金明去查看画卷，那喊杀人啦是啥意思？ 通风报信？ 给谁呢？ 仇晚？ 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天儿，你现在啥样了？” “说事儿！” 显然，我这边的情况，他已经知道了。 “帮我把联家中介大楼周围的监控调出来。” “好！” 白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怀疑仇晚就在周围，甚至于就在楼在擦玻璃。 两个理由，补刀，收魂。 尤其是第二个，我根本没看到金明的魂魄。 我原本想等白天的消息，但是我怕我的想法是错的。 于是，我进了那个群头的审讯室。 “我真的以为是拍电影，不然我也不敢接活儿啊！” “你觉得我会信？” 胖超和方辉坐在男人对面，一脸的严肃。 “真的是这样。” 男人嗓子有点哑，应该是说了好几遍了。 “我不信！” 方辉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也不信！” 胖超起身朝着那男人走了过去。 “你，你要干啥？” 显然，相对于方辉而言，胖超更有压迫感。 “我是当兵的，对这件事有我自己的判断。” “你不说实话，我就直接办你！” 胖超直接一拳头砸在了铁桌子上，一个大坑顿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要找律师！” 男人还是有些法律意识的。 “怎么找？” 胖超咧嘴一笑，很是阴森。 “额，你到底要知道什么啊？” 男人胆怯了。 如今他联系不上外界，想找律师也不可能的。 “对方怎么和你联系的？” “打电话。”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付款方式！” 胖超继续追问。 “现金！” “现金呢？” “存银行了。” 完蛋了，这个线索又断掉了。 “什么时候联系的你，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人？” 时间地点人物，胖超都问到了。 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心思还是挺细腻的。 “三天前，龙奥大厦，人……” “人怎么了？” “是孙悟空！” “你耍我！” 砰，胖超又是一拳头。 “没没没，spy，真的！” 男人连连摆手。 “什么累？” “spy，角色扮演！” 我从监听室走进了审讯室。 “对对对，这是个行家。” 男人听我替他解释，顿时松了一口气。 “听说过仇晚？” 我看着男人问道。 “听说过。” “就是和你交易的那个人！” “啊？真的啊？” 男人显然还被蒙在鼓里。 “这么说，如果我在抓不到他，我只能拿你顶罪了。” “你，你这是犯法的。” 男人真的害怕了。 “我不怕。” 我转身就要离开，男人赶紧喊住了我。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把你能想起来的一切交代出来，如果想不起来，那就准备好后事。” 我没有再听他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说实话，我也是诈他一下，我不感觉他能提供太重要的线索。 人见完了，剩下的就是杨天宝的人了。 “这么快啊？” 保洁大妈看我回来，有些诧异。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哟，还玩深沉啊，小屁孩，你还太嫩。” 老娘们竟然看不上我。 “刘秀芬，你要想说你就说，不想说就闭嘴！” 一个声音在审讯室的喇叭里传了出来，我狗大爷来了。 第210章 遥控 老娘们听到狗大爷的声音，下意识的就要起身离开。 但椅子锁着她，她根本动不了。 “老么实儿的！” 狗大爷的声音再次传来。 “狗儿爷，狗儿爷饶命，我没干坏事。” 刘秀芬双手抱拳，一副江湖求饶的做派。 “不让你进市里，你又进来了，这咋办？” 狗大爷声音有些无奈。 “狗儿爷，我……” 刘秀芬不说话了，忽然间把自己的手指头伸进了嘴里。 咔嚓一声，吐出来一节手指头。 我想阻止都来不及。 “如实交代，这件事就过去了。” 狗大爷的语气很是冷漠。 不过，这个交代，他还算是满意。 “三儿，联系医生。” 我不能这么血赤糊拉的审讯啊。 “不用管他，死不了，正常审讯，我去看看其他人。” 狗大爷的话再次传来。 我很无奈的点了点头，狗大爷生气，我爷都干看着。 等了有五分钟，我觉得人走了，我低声对牛三儿开了口。 “三儿，快去找医生。” “哦哦哦！” 牛三儿也有些于心不忍，偷摸的溜出去了。 “你心太软！” 刘秀芬依旧是那么看着我，只不过嘴角血液的加持，让我觉得更恐怖了。 “不用你叫我做事，我有我自己的行事方式。”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宝子难道不知道你的背后是狗儿爷？” “不应该啊，他应该知道啊！” “可为什么还要……” 刘秀芬看似对我说话，其实是自言自语。 她没想到我的背后是狗大爷。 但是，杨天宝应该是知道的。 可杨天宝如今已经站在我的对立面了，还让我三个月破案，不然就对我身边的人动手。 这明显没把我狗大爷放在眼里啊！ 不光刘秀芬疑惑，我都觉得不对劲。 虽然，我狗大爷是半隐退状态，但也是跺一脚，颤三颤的主儿啊！ 他怎么会不在意？ 背后有人？ 我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你要是没事儿，就先说说这件事，别考虑那些有的没的了！” 想不明白，我索性就不想了。 “好，我都告诉你。” 刘秀芬说到做到，还真的事无巨细的给我讲了一遍。 大体的意思就是，杨天宝知道了仇晚要杀人的事情。 就把他的人安排到了联家中介，目的就是为了亲手抓住仇晚。 至于原因就更简单了，李保田兄弟俩是他的脏手套。 说到这里，可能有些人觉得，脏手套没了，再培养一个就好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脏手套的。 忠是第一要素。 狠是第二要素。 智慧是第三要素。 三者缺一不可。 没有忠诚，做了脏事儿，直接供出金主。 没有狠劲儿，杀不了人。 没有智慧，干了一次活儿被抓了，得不偿失。 所以，一个脏手套的形成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旦形成了，除非树倒猢狲散，不然杨天宝绝对不会放弃李保田兄弟俩的。 可如今，不等他放弃，直接被仇晚杀了，他怎么能接受？ 而且，根据我的猜测，抓仇晚的过程，应该就是为了挑选新的脏手套。 至于楼金狗的保镖的身份我也都知道了。 他们都说饲鬼人。 听起来和出马仙的鬼堂差不多。 但差远了，他们要用指尖血，定期喂养恶鬼。 只有这样，才能控制恶鬼。 人有十指，就代表着他们特意控制十只恶鬼。 刘秀芬咬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就等于放弃了一个恶鬼。 所以，我狗大爷才会消气。 没有任何的线索，只是杨天宝想要横插一杠子。 牛三儿感喊来医生，我就离开了审讯室。 强烈的挫败感，让我很难受。 为什么？ 为什么仇晚就能想到这些万全之策？ 为什么我就看不透？ 这一刻，我都觉得自己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 我就应该瘫痪在床上，不起来。 “万万，来帮忙！” 狗大爷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耳边炸响。 我抬头看去，就看到魂归故里的好几个熟面孔在抬担架。 这就是抬尸工啊。 公安局哪里来的尸体？ 有完结的案子？ 可哪个案子有这么多死者？ 要是有这种大案，我应该知道啊。 “听不见吗？” 狗大爷急了。 “来了！” 我赶紧跑了过去，拉开裹尸袋看了看。 楼金狗的保镖！ 狗大爷动真格的了！ “大爷，这……” 杀人毕竟是犯罪啊！ “我这人为人明服务，这都是通缉犯，如果不是我认出来，你们就放了。” 狗大爷拿出来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印着七个人的头像。 “没错，大狗办了一件好事儿。” 牛登天在旁边点了点头，算是做了个证。 “大牛哥，咱可是说好了，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我火化，当初的悬赏奖金，你抓紧给我要来哈。” 果然，狗大爷永远不错过挣钱的机会。 既然来路正常，那我就得帮忙了。 七具尸体，一看就不是好死。 “晚上来家吃饭！” 临走前，狗大爷给我留下了这么句话。 我本想拒绝，但是他不给我机会，直接关门走了。 无奈，我转身回到了刘秀芬的审讯室。 已经包扎完了，准备带去医院了。 “你的那些伙伴都回老家了！” 我说的很隐晦，我相信她能明白。 刘秀芬愣愣的看着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很显然受到了惊吓。 想想，群头应该说的差不多了，我准备去看看情况。 结果刚出去，就遇到了顾丹骁和郑一曼。 “凶器，钛合金弓弩！” 郑一曼看到我，就来了这么一句。 “遥控！” 顾丹骁补充了一句。 遥控？ 这就是说这些人至少有一个人有遥控！ “画没啦！” 死？！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最有可以的就是那个小年轻。 可这也不是绝对的。 如果其他人听到这句话，立马按下遥控，也不是不可能。 “查，查所有人的随身物品。” 现场肯定是没有遗落的，不然的话，顾丹骁她俩早就给我了。 没丢就肯定在身上！ 我立马安排了下去，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监控竟然在付卫彪的身上。 “卧槽，这咋回事啊？” 付卫彪看着眼前的宝马钥匙，自己都蒙了。 第211章 飞上天 “这不是你的？” 牛三儿指着宝马钥匙问道。 “是啊，可这就是个打火机，怎么还滴滴响呢？” 付卫彪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但这件事必须说清楚。 “这是遥控器。” 牛三儿大吼了一声。 “是就是呗，喊什么玩意儿啊？” 付卫彪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是杀人工具！” 牛三儿补充了一句。 “啥玩意儿？” “一个打火机杀人了？” “你说我放火行，但不能说我杀人啊！” 付卫彪也是急了。 “啥玩意儿？打火机？” “这他妈是遥控器！” 牛三儿说着话就要去拿遥控器，被胖超给拦住了。 “别动，如果不是付卫彪，这上面肯定有别人的指纹。” 胖超还是很冷静的。 “对，查那什么指纹，不行查dna。” 付卫彪立马附和道。 他的种种表现都很正常，如果他说的话不是真的，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行，我就让你死心！” 牛三儿找了个证物袋就把宝马钥匙装了进去。 “行，我就看看你是怎么让我死的！” 付卫彪彻底急眼了。 看他的样子，要不是在公安局，他就准备动手了。 “咋滴？你还想打我？” 牛三儿也是真的上火了。 “我可不敢！” 付卫彪摇头晃脑的说道，明显不是真心话。 “好了，都少说来句，三儿快给一曼送去。” 我把牛三儿给打发走了。 “付卫彪，不管怎么样，东西在你身上找到的，你就多待会儿。” 我转身对付卫彪说道。 “没问题，配合人民警察，是我们人民的义务。” 这家伙明显不忿啊，但既然他配合，我就啥也不说了。 走出审讯室，天已经黑下来了。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亮，我的影子格外的长。 看着犹如小丑般的影子，我无奈靠在了墙上。 如此影子就到了背后，那个我看不见的地方。 仇晚！ 因为他，我都开始仇恨晚上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 电话响了！ “天儿，怎么样了？” “蜘蛛人！” “什么蜘蛛人？” 我被白天给说懵了。 “高空作业的人，就是擦玻璃的。” 白天的解释印证了我之前荒谬的想法。 这个仇晚还真的是脑洞大开啊。 他就没想过，如果我们注意到他该怎么办？ 高空作业，看似简单，其实很难。 而且这是个高危的岗位。 如果我们注意到他，他就只能坐以待毙，不然肯定完蛋。 可是，富贵险中求，他成功了。 “注意到特殊的人了吗？” 我继续询问。 “有个人不正常，但是具体哪儿不正常，我说不上来，总觉得他很奇怪。” “照片发给我！” “好！” 白天回答的同时，我的手机就响了。 的确，这个人穿的很厚，就好像很怕冷一样。 但做他们这个行业的，衣服都应该紧身才行，不会太蓬松。 我明白白天为什么觉得他不正常了。 这人是在用衣服掩盖他的体形。 我觉得应该就是仇晚，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公司找到了吗？” “找到了，岭阳飞上天保洁有限公司！” 名字起的还真不错，飞上天。 但是，人员把关做的可就不好了。 “好好休息！” 我嘱咐了白天一句。 “迪哥，别太着急，早晚我们都能抓到他的。” 白天也是怕我上火。 我没有说话，拿着钥匙就要去开车。 结果牛登天喊住了我。 “董其道给我打了电话，有个保洁公司报警了，他们的员工被迷晕放在了更衣室的衣柜里。” 好，去也不用去了。 肯定是仇晚无疑了。 又慢了一步。 牛登天看我急的薅头发，立马制止了我。 “冷静，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白天告诉我的事情告诉了牛登天。 “果然，和我显得差不多。” “我当时注意到有人在擦玻璃了，但是我觉得没啥影响，但是……” “唉……” “老了！” 这回变成牛登天薅头发了。 “去看看，保不齐有啥线索。” 我不能贩卖焦虑，转身上了车。 “我跟你去！” “别了，大爷，你得坐镇啊，越是这个时候，你越得稳住。” 我可不能拉着局长乱跑，万一有啥急事儿，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杨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边。 “老杨你趴墙角啊？” 牛登天显然也没注意到杨平的到来。 “别闹了，我看你俩在这里薅头发，正大光明的走过来的。” 杨平白了一眼牛登天说道。 “那正好，你跟着吴迪出个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行，我也得出份力不是！” 杨平直接就上了我的车。 说实话，我还没和杨平一块儿办过案子呢。 “杨局，对于仇晚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路上，我对杨平开了口。 “这家伙应该很年轻，而且思维很跳脱。” “我虽然不参与你们的案子，但是这些案子的卷宗我都看过，我的思维有些根本上。” 杨平毫不吝啬的赞赏了仇晚的能力。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到了飞上天公司，董其道已经等在这里了。 “董所长，又见面了！” “哎呀呀，杨局亲自来啦！” 领导，董其道还是认识的。 “因为这个案子，全员都出动了，我自然也不例外。” 看人家说话多有水平，一句话就把我们说的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 “是啊，这个仇晚太让人气愤了。” “吴组长，咱们看看现场？” 董其道不好明面对我祝贺，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好！” 我对着董其道微微一笑，然后就进了公司。 还好更衣室有暖气，不然这个人可能就彻底完了。 “是怎么迷晕的知道吗？” 我看了一遍现场，根本就没有有用的线索。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亲自动手，随便来了个鬼上身，一切都解决了。 “不知道，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开了口。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飞上天的老板，费上天费总！” “费总，麻烦问一句，送到哪个医院了？” “人民医院！” 闻言，我给狗大爷打去了电话。 “你咋还没来吃饭 ？” 我还没开口，狗大爷先怼了我一句。 “大爷，忙着呢，您帮个忙，人民医院有个昏迷不醒的，应该不是吃的药，您给去看看！” “行，我去看看，你抓紧来，给你介绍个朋友。” 狗大爷的语气有些严肃。 “谁啊？” 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认识新朋友了。 “兄弟，我，杨天宝啊，抓紧来啊！” 第212章 初见杨天宝 我发誓我从来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和杨天宝见面。 他到底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去我狗大爷家？ 而且，他的这个热情劲儿，就好像我们很熟一样。 “哎呀妈呀，宝哥啊，等我，我这边忙完就过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你对我热情洋溢，那我就笑脸相迎。 看看谁才能成为影帝？ “怎么说？” 杨平看我挂了电话，开了口。 “我大爷去看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醒。” “那可是太好了，只要醒了就行，我可愁死了！” 费上天摸了摸自己的眉头，松了一口气。 “现场没啥痕迹，只不过少了几套工作人员的衣服，还有一套工具。” “但是鞋没少。” 打电话的功夫，杨平和费上天交流了几句，问出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 “再找找，重点找42码的鞋！” 监控显示的那个人并不是穿的皮鞋，和其他工作人员的差不多。 “更衣室就这么多东西，我们都是有数的。” 费上天回应了我一句。 “你们公司只有这里有鞋吗？” 我反问了一句。 “还有就是仓库，可那里有仓库保管员的，少了东西，我肯定知道的。” 费上天自信满满的说道。 可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戴眼镜的地中海就跑了进来。 “费总，咱仓库的摄像头不知道啥时候坏了！” 这下子，费上天也不犟嘴了，急急忙忙的朝着仓库跑去。 一番清点下来，少了一双鞋。 42码的。 “这人也太厉害了？” 费上天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道。 按道理，这天不是太热，可这个费总频繁出汗，应该是太虚了。 “鞋的钱我给你，但是你不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另外再卖给我一双新鞋！” 我想了想，对费上天开了口。 “骂我呢？” “两双鞋而已，我负担的起。” 还别说，费上天还真的挺配合。 但我不喜欢占便宜。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多少钱一双。” 我还是决定给他钱。 用我十一哥的话说，别和陌生人有过多牵扯，这都是因果。 其实，这也是我想要的。 我替仇晚买了鞋，我们之间也算是有因果了。 有了因果，就会越来越纠缠，如此我才能更接近他。 另外，仇晚既然穿上了这种鞋，就有可能不扔。 虽然几率很小，但是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我都不能放过。 只要我们对这个鞋很了解，下次发现他的脚印，我们就能分析出更多的东西。 这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医院那边也打来了电话，人已经醒了，无大碍。 看来，我狗大爷已经去过了。 “董所长，受累送杨局一趟呗，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 “感谢吴组长提供这个让我和领导独处的机会。” 董其道开玩笑似的给我敬了个礼。 我立马回了一个，然后开车朝着殡仪馆驶去。 杨天宝去了殡仪馆，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寻思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也就不想了。 到了殡仪馆，我就直奔后院。 杨天宝说话的时候那么热情，所以不是来闹事儿的。 最起码明面上不是。 那狗大爷肯定是在后院招待他。 刚进了后院，我就看到有一个灵堂亮着灯。 有业务？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歪头看了看。 结果就看到狗大爷和一个个子瘦小，留着寸头的男人在喝酒。 在水晶棺上喝酒！ 单刀赴会！ 杨天宝胆子是真的不小啊！ “万万，你瞅啥呢？进来！” 狗大爷发现了我。 “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迈步走了进去。 “哎呀，兄弟，终于见面了！” 瘦小的男人直接起身朝着我迎了过来。 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抱住了我。 身材虽小，但是力量很大。 这是我对他的初步评价。 “宝哥，怎么有空来我们家了？” 落座之后，我抢先开了口。 先发制人，我不可能让他牵着我的鼻子走。 “送钱啊！” “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被反噬了，要不是狗儿爷出手，他们都得曝尸荒野了！” 杨天宝有些感激涕零。 只不过，看上去是那么假。 “打折了吗？” 我转脸看向了狗大爷。 “七折！” 狗大爷捏了个七的手势对我说道。 “讲究！” 我笑嘻嘻的看着狗大爷说道。 “那必须的，咱不是小气的人，当然了小宝也不是。” “我们正在商量呢，你那个破案时间，看能不能延长一下啊！” 狗大爷点了我。 他既然让杨天宝延长时间，就说明他没法直接对杨天宝动手。 我不知道这是为啥，但是我得听狗大爷的。 “宝哥肯定说的一年！” 我直接开始堵嘴了。 要是杨天宝抹不开面子，这个时间绝对就到了一年。 但要是他能抹得开，那肯定不会这么多。 “用不了这么久，我这都来帮忙了，最多半年就抓到了。” 杨天宝的脑子转的飞快啊。 虽然，我不相信他能给我帮忙，但是这个理由很合适啊。 “半年就挺好，谢谢宝哥。” “你看你客气的，这有啥谢不谢的，不过哥哥也有件事找你帮忙。” 杨天宝开始提条件了。 “你说！” 我倒想看看杨天宝要什么。 “秀芬婶儿没犯啥事儿，不行就给放了。” 杨天宝竟然是为了刘秀芬来的。 这是我没想到的。 看来，刘秀芬在杨天宝那里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早知道，我就该多审审她。 现在已经不没机会了。 “你等我打个电话。” 我想了想，决定答应他。 这可能不符合流程，但是我狗大爷在这儿，要什么自行车。 “大爷，我在狗大爷这儿，刘秀芬受伤了，不行就直接放了，别死在公安局里了。” 后面的话，是我故意说的。 我要看看杨天宝的反应。 如果，刘秀芬真的那么重要，杨天宝肯定会生气的。 果不其然，我的判断是对的。 虽然杨天宝的情绪一闪而过，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这是大苟的意思吗？” 牛登天反问了我一句。 “是！” 狗大爷的耳朵还真的管用。 “好，我马上安排放人！” 牛登天倒是没有拖沓，直接就同意了。 “好兄弟，以后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就不多待了，我去接秀芬婶儿！” 杨天宝递给我一张名片，然后就站了起来。 “狗儿爷，您慢慢喝。” 杨天宝对着狗大爷，拱手抱拳行了一礼。 “乖，去！” 狗大爷微笑的点了点头。 眼看着杨天宝出了门，我赶紧看向了狗大爷。 “大爷，啥情况啊？” 第213章 控诉 “他身上有国运！” 狗大爷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这些东西我不懂，但是我爹不止说过一遍。 当初的国运之争，我狗大爷差点儿死了。 我一直认为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没想到狗大爷又提起这件事来了。 看来，杨天宝也是有他自己的奇遇啊。 “您不能动他？”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狗大爷问道。 “国运庇佑，不能动！” “也就是说，拿他没办法了？” 我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我们不能动，不代表别人不能动。” 狗大爷嘴角上扬，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很显然，这些事情和我没关系。 “你好好的去查仇晚的事儿，杨天宝这边我来想办法。” “但是，你不要不把时间当回事儿，杨天宝的手下还是有许多能人的。” “他在暗，我们在明，这对我们是很不利的。” 狗大爷苦口婆心的劝告了我几句。 “我知道了，大爷。” “对了，医院的那位啥情况？” 我现在不想放过任何和仇晚有关系的线索。 “就阴气入体，疏散就完事儿了，没有其他的发现。” 狗大爷很无奈的回答了我一句。 “行，您喝着，我得回去了。” 我现在没心情吃饭。 “别太心急，船到桥头自然直。” “更何况，仇晚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对大众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记得把金明的罪行公布于众。” 狗大爷根本就没让我说完。 想想也是，我能说的，无非就是引起恐慌之类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天底下还是好人多。 原本我想着回到队里，直接去躺会儿。 结果，陈果竟然在队里。 我看了看一旁的方辉，有些纳闷把这人传唤来干啥。 “什么情况？” 我看着方辉问道。 “师父，她不说，就是来找你的。” “你找我有事儿？” 我转头看向了陈果。 “我要状告金明！” “……” 人都死了，她来状告金明？ 这应该不是来开玩笑的？ “人都死了，你状告他是想要经济赔偿？”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结果。 “不是，我就是要让他遗臭万年。” 陈果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你要状告他什么？” 自古民不举，官不究。 但是人家既然想要举报，那我们就得接受。 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我。 “强奸，家暴致死，性虐！” 这都是认罪书上的内容，难不成陈果就是当事人？ 那被害的人又是谁呢？ “方辉，给她取个笔录。” 我之所以说这句话，就是想看看陈果是不是非得找我。 在我的认知里，她等我来，很有可能是信任我，不一定非得我和她沟通。 “好的，师父！” 方辉答应了下来，陈果也没有说别的。 看来，我猜对了。 她只是想让我知道她来了。 或者说，有人想让我知道，她来了。 比如，仇晚！ 金明的案子和别的案子不一样。 以往的时候，都是仇晚提供了一些线索，让我们去查。 但是，这一次，金明死了，我们没有任何的线索。 一切都好像凭空捏造的一般。 或许，仇晚是想通过陈果，把金明的罪行公之于众。 可不管怎么样，还是那句话，我不能让仇晚牵着鼻子走。 方辉准备记录了，我也准备出去了。 “我是金明的小姨子。” “详细说说。” 我直接坐在了方辉的身边。 这样的八卦，我还是很愿意听的。 金明是陈果的姐夫，丧偶。 他妻子陈因，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了。 而这个抑郁症就是金明造成的。 长期的家暴，性虐，让她不堪重负，最后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陈果和她姐姐关系非常地好，姐姐的去世，让她备受打击。 为了给姐姐讨回一个公道，陈果和自己的老公离了婚。 然后进入了联家中介。 姐夫和小姨子在一个公司，不出事儿也得出事儿。 更何况，这是陈果有意为之的。 她的目的就是接近金明，然后取得金明家暴，性虐的证据。 结果，她把事情想简单了。 金明的家暴、性虐是有目的性的。 所谓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楼金狗观赏。 楼金狗是一个注射雄性激素才能长胡子的男人。 说的通俗点儿，楼金狗已经不算是个男人了。 但是，他有男人的需求。 经过时间的推移，这些需求就转变成了变态的心理。 他喜欢看伤痕累累的女人赤身裸体的站在他的面前。 抚摸那些伤痕，让他的变态心理得到了满足。 但，他从来不打人，只是通过抚摸，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一方面来说，还是比较好的。 无处宣泄的欲望一部分被陈果抚平，另一部分就转化成了他的暴力。 根据陈果的供述，楼金狗基本上没干过伤害别人的事儿。 当然，竞争对手除外。 别看楼金狗这么崇尚暴力，他也只是在健身房宣泄，从来不对着别人招呼。 虽然平时说话声音大点儿，但对员工还是非常好的。 这是我真的没想到的。 在我的第一印象里，楼金狗可比金明差多了。 一个浑身充满了暴力气息，很不安定； 一个温文尔雅，像极了文人。 谁能想到，这么两个人的内心竟然是互换的。 楼金狗成了好人，而金明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 说他十恶不赦一点儿都不为过。 因为，他媳妇抑郁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需要赤身裸体的站在楼金狗的面前。 虽然，每一次，楼金狗都会给钱，但心灵的创伤不是金钱能弥补的。 “有证据吗？” 我不能单靠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就做出判断。 没有证据，这些罪行也没办法公之于众。 “有，家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陈果斩钉截铁的说道。 随后递给了我们一个优盘，看样子应该是在设备上拆下来的。 512t的存储空间！ 看来陈果一开始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去年的中秋节，今年的春节，元宵节，这三天你可以重点看一下。” 陈果整个人有些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 眼睛有些迷离，看起来好像要睡着了一样。 “要不，你先休息休息？” 我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不用，马上我就能彻底休息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陈果开始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不对劲，她应该是吃药了。 “叫救护车！” 我冲着方辉喊了一嗓子，然后立马出去找郑一曼了。 第214章 建华五金 虽然叫了救护车，但还是晚了。 陈果服药自杀了。 根据郑一曼的讲述，这些药国内没有，是陈果翻墙网购的。 这药物类似于安乐死，至于是否真的安乐，我就不知道了。 在公安局离世，阴魂直接就被带离了，我想要过问，都没有办法。 不过，陈果提供的视频的确是证据，就连金明监守自盗的事儿，这里面都有记录。 最后一个视频是陈果的遗书。 她希望把自己的遗体捐献出去，给有需要的人。 但不是无偿，她想要得到3820的报酬。 之所以要这个数字，就是因为她姐姐的身份证后四位是3820。 这是一种纪念，也是一种牵挂。 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她下辈子能够再遇到她的姐姐。 根据视频内容，我们固定了证据。 虽然，金明已经被杀，但我们还是把他的恶行公之于众了。 我们抓不到仇晚，是我们无能。 但，我们得想办法让人民痛快。 骂我们的同时，还能听到这么解气的消息，想来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 当然了，这是对于其他人，对于我们，这件事永远的扎在了我的心中。 善后的事情，不需要我做。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抱着那双蜘蛛人的工作鞋在床上坐着，一遍一遍的思考着仇晚的思路。 试图从中找到一些仇晚的逻辑。 一连三天，除了吃饭，我就没出过门。 整天抱着这双看着像运动鞋的鞋子。 “叔儿，穿衣服了吗？” 门外忽然传来了那年的声音。 “进来！” “咋啦，叔儿，听说你抑郁啦？” 那年大包小包的走进了宿舍。 “嗯，有点儿！” 我很想反驳，但我的确是抑郁了。 “肯定是案子愁的，我也不问，我今天就是来找你喝酒的。” 那年打开了他带的东西，都是一些熟食花生米什么的。 “看到没？都是你爱吃的！” 那年说着话，在自己的皮包里拽出来一瓶白酒。 “600多一瓶的酒，入口柔！” “你喝过了？” 我半开玩笑的看着那年说道。 “嘿嘿，自己喝了一瓶了，剩一瓶咱爷俩喝。” 那年笑嘻嘻的把酒给打开了。 “我在上班呢！” 我客套了一句，毕竟人家都在外面工作呢。 “得了，你也不是警察，现在也没事儿。” “而且，这是那个牛局长给我的任务！” 那年不像是说谎，想来牛登天应该真的找过他了。 至于为什么找他，这就更好解释了。 我如果不想搭理人，白天他们谁来都没用，但是那年好使。 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亲戚，我必须得有对待亲戚的态度，不能让人家说咱们没教养。 “那行，喝点儿就喝点儿！” 我把那双工作鞋放在了床上，然后接过了酒杯。 “金猴的鞋！” 那年看了一眼那双鞋，直接就开口了。 “你认识？” 那年没说话，而是抬起了自己的脚。 金猴皮鞋！ 那年竟然穿的是金猴皮鞋！ “你多大脚？”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年问道。 “42！” 这么巧？ 42码，金猴皮鞋，这…… “咋啦？” 那年伸头瞅着我问道。 “3月15日你在哪儿？”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那年问道。 “去给客户看风水啊！” “不不不，去给客户做环境咨询！” 那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 “哪个客户？” 我继续追问。 “停停停！” 那年伸手阻止了我的询问，然后在他的包里掏出来一份合同。 “所有的信息都在这上面了，你可以打电话问客户。” “而且，他是土豪，家里满是摄像头，你一找就能找到我。” 那年的样子不像是生气，但是他知道我刚才怀疑了他。 “我相信你的话，但是事情太巧了。” 我看着那年说道。 “哎，叔儿，你是不是忘了，我去给楼金狗签合同啊？” 他不说，我还真的忘了。 怪不得，他知道这事儿！ “我完全配合调查，但是不能耽误今天咱喝酒。” 那年自己先品了一口。 不得不说，这酒很香，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可是职业操守……要什么职业操守，我不是警察啊。 我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回头把这双鞋踩个脚印下来。” 这不是怀疑，而是让他脱离嫌疑。 “白瞎，这是新鞋，还有双旧的在家里放着，那双能看出来磨损程度。” “你还知道磨损程度？”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那年问道。 “当然知道了，小说都这么写的，通过磨损程度，可以判断一个人的身高，体重啥的。” “但是，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两双鞋拿去随便做检查！” “行，那就先做这一双！” 虽然，我觉得那年没有嫌疑，但是该排除还是要排除掉的。 “三儿！” 我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哎！” 牛三儿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推门走了进来。 “迪哥，我就不喝了，我上班呢！” 牛三儿还以为我喊他喝酒呢。 “那就吃个鸡腿！” 我顺手拿起一个鸡腿递给了牛三儿。 “谢谢迪哥！” 牛三儿一口就咬下去一般。 “顺便把那年的这双鞋拿去检查一下，别耽误人家走啊！” 我说话的功夫，那年就把鞋给脱下来了。 “金猴皮鞋！” 牛三儿咬着鸡腿愣在了原地。 “别这么看我，我完全配合调查！” 那年双手挥了挥，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最好是！” 牛三儿对犯罪嫌疑人很是仇视，鸡腿都给我扔下了。 “叔儿，他怎么这样？” 那年明显也有些气愤，毕竟年轻气盛，情有可原。 “主要是累急眼了，看到你穿着金猴皮鞋，觉得你是嫌疑人。” “早知道，我就不多说话了。” 那年端起杯子，直接就一口干了。 这可是一次性的纸杯啊，减去刚才喝的那一口，少说也得二两。 “你别喝这么快，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我不怀疑他，但是我能通过他知道金猴皮鞋的卖点儿。 再结合费上天采购工作鞋的地方一分析，我就大概能找到仇晚买鞋的记录。 这样范围就彻底的缩小了。 “啥问题，您随便问，实在不行，我请大仙儿给你作答。” 那年把外套一脱，这是要和我拼酒了。 “你的金猴皮鞋在哪儿买的？” “建华五金对面有个专柜。” 那年不假思索的回应了我一句。 我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地点，准备回头做个对比。 可就在我想继续发问的时候，胖超冲进来了。 “迪哥，仇晚又作案了！” 第215章 模仿作案 “确定是仇晚？” “报案人说，看到了认罪书。” “去现场！” 我拿起外套就朝外走，可刚走了两步，我就想起了那年。 “你先自己喝着，等我回来！” “行！” 刚才那一大口让他有些头晕目眩了。 “三儿，那年在里面，给我陪着点儿，不能喝酒！” 我给牛三儿嘱咐了一句。 那年在我这里，仇晚还在作案，那年就等于没有嫌疑了。 “派出所去了吗？” 路上，我对胖超开了口。 “已经在了。” “让他们把认罪书拍照！” 我得先确认这个案子是不是模仿作案。 “我开着不方便，你联系董所长！” 胖超套了掏空手机放弃了。 又是董其道，这也是该着他升官发财啊。 虽然辖区的案子多，会让他受连带责任。 但问题是，这是连环杀人案啊，市局都拿仇晚没办法，他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责任不在董其道。 但是，这案子要是破了，那董其道的功劳可不小。 “董所长，我是吴迪！” “吴组长，我已经在现场布控了，可疑人员也都被我留下了，现场保持完整。” 董其道的声音中都充斥着兴奋。 换成我，也是一样。 原本以为职业生涯当个所长就到头了，结果没想到，还有升职的机会。 “好，麻烦先把认罪书给我拍一下！” “没问题，马上发给你！” 董其道根本不问缘由，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他的做法是对的，只要保护好现场，剩下的事情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超儿，简单给我说说案情！” “好，就是建华五金不是在医院旁边嘛，占地是医院的，如今要还给医院，所以建华五金整体往北挪。” “这里原本也是个市场，如今有商户要入驻，就专门成立了一个招商办公室。” “死的就是招商办公室的人！” “几个人？” “五个！” 这人数都赶上吴钊和的灭门案了。 “你刚才说的那么多，是不是有所怀疑。” “对，我怀疑是这个市场的老租户动的手。” “毕竟，竞争对手多了，市场方肯定指着这个挣钱呢，所以涨价之类的，肯定会有！” “但是，这几年的情况，你也知道，市场不景气，所以，有些租户估计拿不出来这个钱了。” 胖超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能和招商办公室里的人有仇，那租户的可能性最大。 “可现场是有认罪书的。” 我晃了晃手机，董其道已经给我发过来了。 “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不是仇晚做的。” “为什么？” 我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生子不是分析了吗？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什么的……” “按照排序，应该是良，良就是善良啊。” “我不知道招商办公室和善良有啥关系。” “他们也就是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怎么就不善良了呢？” “毕竟市场不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也是执行命令。” 我没有想这么多，但是我和胖超的感觉是一样的。 仇晚刚刚做了联家中介的案子，这已经很轰动了。 他现在再作案，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种情况下，省厅就会安排人进行筛查了，到时候，他想藏都藏不住。 我觉得仇晚不会这么傻。 他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想到这里，我点开了董其道发过来的认罪书。 凶手：招商办公室！ 罪名：狗仗人势，作恶多端！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3月16日！ 备注：仗势欺人，此乃不温！ 这绝对不是仇晚做的案子！ 就凭最后一句，我就能看出来。 最后一句解释不通，仇晚的文化底蕴在这儿摆着呢，根本不可能犯这个错误。 而且，胖超说了，这个案子应该和善良有关系。 这不符合预谋型作案的流程。 犯罪分两种，一种是预谋型犯罪，一种是冲动型犯罪。 预谋型犯罪，通常已经把一切都规划好了，没有特殊的原因，他们不会变动的。 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值当的。 但是，冲动型犯罪就不一样了，完全是在失去理性的情况下动手，因此漏洞百出。 仇晚就是预谋型犯罪的代表，他杀人的逻辑就是那十五个字，所以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不会动手的。 更关键的是，这纸张不太对！ 虽然颜色相近，但是怎么看，怎么别扭，绝对不是同一种纸张。 看来，这个案子应该是模仿作案了。 可是，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凶手一口气杀了五个人呢？ …… 案发现场，郑一曼他们已经进场了，只有董其道在警戒线外等着我们。 “一左一右是两个银行，他们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就当我刚刚注意到门洞两边是银行的时候，董其道就开了口。 很显然，他也考虑了我想的那种可能。 “但，这个案子应该不是仇晚做的。”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董其道。 “不是？” 董其道，显然没考虑过这种可能。 “就你给我拍的照片来看，纸张是对不上的。” “那会不会是那种纸用完了？” 董其道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因为，我刚才分析过了，如果这个案子是仇晚做的，那对董其道是有利而无害。 但如果是其他人做的，那对他可就有影响了。 “具体的，还得看了现场的情况再说。” 我没把话说死，省得董其道心里难过。 “对对对！” 董其道说着话就抬起了警戒线，我们直接就进入了其中。 这个市场原来的规模并不是很大，左右两个门洞，算是运输通道。 出事儿的招商办公室，就在右边入口的左侧，这个位置属于监控死角。 我大体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要想找到嫌疑人的踪迹，那只有去银行调监控了。 这里面是可能不到的。 戴上手套，我进入了案发现场。 血迹还没有完全凝固，这说明这五个人流血过多。 有一个人趴在门口，另外的四个人都倒在一张桌子的旁边。 看样子，他们昨天晚上应该是喝酒了。 趁着他们喝酒的功夫，凶手闯了进来。 “一曼，情况怎么样？” 我简单的看了一遍，然后对着郑一曼开了口。 “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四点到六点！” “凶器是锯一类的齿状工具！” “死因都是割喉，流血过多而死。” 凶器听起来就渗人，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才会下手如此狠毒呢？ “现场有脚印，认罪书材质和之前的不一样，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模仿作案！”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既然不是仇晚作案，那我的这双眼睛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在案发现场转悠了一圈，没有看到阴魂。 于是，出门在周围寻找了起来。 阴魂肯定躲在一个不见光的角落之中。 当我走到墙角处的时候，我看到了瑟瑟发抖的五个人。 第216章 出不去了 “死都死了，就别这么胆小了。” 我走到了墙角处，拿出了三根烟。 没有香，要是有香就更能让他们安稳了。 “你，你能看见我们？” 其中一个年龄比较大的阴魂伸着手指了指我。 “能，说说，和谁结仇了？” “你是警察？” 年龄大了就是想得多，即便是死了也是如此。 “对，我是警察，就外面这个场景，不是警察能进来吗？” “吴叔儿，这人肯定是警察，而且还是个领导。” 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阴魂凑了过来。 “你咋看出来的？” 老头儿不是很相信他。 “领导才穿便装，不穿警服呢！” 该说不说，他说的还真的没错，我看得电视剧里面，也是领导不穿警服。 “算你说对了，我就是个领导。” 对人不能显摆，对鬼还不能嘛！ “警察同志，你可得替我们报仇啊！” 头七之前，阴魂还是有情绪的。 虽然看不见一滴泪，但我能看出来他的悲伤。 “凶手是谁？” 我没工夫听他们鬼哭狼嚎的。 这玩意儿影响心智，搞不好就把我变成傻子了。 “我们不认识！” 老头儿止住了哭喊，回答了我的问题。 “都不认识？” 这就有些邪门儿了，不认识，对方怎么会干掉他们呢？ “我真的不认识，我们几个值班没事儿干，就喝了点儿酒，我酒量好点儿，把他们都给喝趴下了。” “我自己想要起身上个厕所的时候，一个戴帽子戴口罩的男人就冲了进来。” “我还以为他是建筑工地的工人呢，结果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抓住我的领子，给我抹了脖子。” “疼，疼得很，我想喊，但是不敢，怕他补刀。” “直到他抹了其他人离开了，我才往门口爬去，结果根本爬不动了。” 老头儿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讲了一遍。 我倒是没啥感觉，但是其他四个人都恶狠狠的看向了老头儿。 如果老头儿真的喊了，或许他们四个还能有活着的。 “看什么看，明哲保身，我不也死了吗？” 老头儿还挺厉害。 “你确定不认识那个人？” 我看着老头儿继续追问道。 “你要说不认识，还有点儿印象，好像之前见过面，我记得他开个小货车，但是具体是谁，我真的记不住了。” “我知道了！” 年轻的阴魂忽然来了这么一嗓子，吓我一跳。 “你知道啥了？” 老头儿看着年轻人问道。 “吴叔儿，前两天，有几辆车开了进来，出口让一个混凝土的大车给堵住了。” “几个车主来让我们开门，咱假装没钥匙，最后人家都报警了，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但是里面有这么一个人吗？” 老头儿的记忆力不是太好。 “你想想，有，开这个小货车，帽子口罩都是黑的。” 年轻人继续提示老头儿，但是老头儿似乎还没有想起来。 “k5110，混凝土的车牌号，你女婿邻居家姑父的三表弟的车，忘了吗？” “卧槽，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老头儿一拍手，恍然大悟。 “是那个人吗？” 我不管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就想知道凶手是谁。 “对对对，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小货车司机。” “可他没怎么和我们发生冲突啊？” 老头儿自己都懵了。 我本来不想了解那天的事儿，但看这个样子，不了解是不行了。 “说说那天的具体情况！” 我看着年轻人问道，老头儿是指望不上了。 “我们这个市场在改建嘛，楼前楼后就这么一条通道，还是单行道。” “从北边进入，从南边出去。” “那天，就有几辆车停进来了嘛，走的时候，南口让一个k5110的罐装车给堵住了。” “我记得有个suv的白车，是个小两口。” “过去问了问，就倒回来，结果入口出不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电话。” “我寻思下去给开门，但是吴叔儿，说看个热闹。” “结果……” “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了？” 老头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都他妈死了，别考虑面子了行吗？” “是不是想魂飞魄散啊？” 我相信年轻人的话，所以直接对老头儿威胁了起来。 老头儿害怕了，直接往后稍了稍。 年轻人继续给我讲述了起来。 那辆白车找不到出口，就又拐回去了。 年轻人也去找了停车场的岗亭，反正就是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办法。 气的年轻人回到车上，直接就报了警了。 等待警察的过程中，白车后面又开过来一辆小货车。 开车的人非常着急，下车问了问情况，也是无可奈何。 最后那个女的看到了墙上的电话，打了电话又跑到办公室，纠缠了好一阵，这才算是把问题给解决了。 “你讲了这么多，有屁用？我只是为难那对小夫妻了，我什么时候为难过那个小货车司机？” 老头儿气不过，又往前来了来。 “你为难人家了，人家走不了，这没关系吗？” “我什么时候为难那个货车司机了？” 老头儿瞪着眼睛说道。 “你大声冲人家吼来着！” 年轻人似乎也不怕他了。 “翅膀硬了是？” 老头儿看来平日里还是有些淫威的。 “咋啦，都变成鬼了我还能怕你？” 年轻人有些外强中干。 “对，你用怕他，我让他魂飞魄散，你去吓唬他家里人！” 我直言不讳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从年轻人的讲述中，我基本断定了这个老头儿是个什么人。 他就是那种，自己不舒服，也不让别人舒服的主儿。 我不高兴，你凭什么高兴？ 这种人死了活该！ “你，你是警察，不能这么做！” 老头儿显然是怕了。 毕竟，我能看见他，就证明我不是普通人。 “我是警察，管的是人，你是吗？” 我都被气笑了。 老头儿不停地往后飘，显然害怕我动手。 但是，他飘能行么？ 我知道了他的信息之后，一样把他召回来。 “随便跑，今天晚上我就把你召回来！” 我威胁了老头儿一句，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有了车牌号，那就查行车记录仪呗。 老天爷或许是眷顾我，当我走出门洞，准备找找工地负责人的时候。 k5110就刚好开进来。 这怎么是瞌睡送来热枕头啊。 第217章 于帅 “来，下车！” 我亮出了工作证！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儿吗？” 司机看到我的工作证，立马就在车上跳了下来。 最起码，态度还是没问题的。 “前几天堵住南边的门洞了？” “这，这个事儿，张警官不是说过去了吗？” 司机显然是以为我来找后账了。 我也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哪个张警官？” “那个，黄坑派出所的张警官，你知道不？” 司机尝试着问了一句。 “哦~那个，张，张，张什么来着？” “张建！” “对对对，张建，你认识他啊？” 我一下子就套出了那个徇私警察的名字。 “嘿嘿，他是我邻居。” “哦，是这样啊，那不说这个事儿了，行车记录仪看一下，那天的两辆车的车牌号！” “对方的？” 司机的眼睛一下子变大了。 “对！” “好！” 司机高兴的上了车，直接把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拽了下来。 “你稍等一下，我拷贝一份就还给你。” “不用，都是自己人，一张内存卡而已，我还有呢！” 司机显然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不不不，你稍等！” 我可不能和他有牵扯，我既然知道了张建的事儿，我肯定要上报的。 到时候，他要是说我受贿一张内存卡，那可就麻烦了。 “好嘞，好嘞，我等着！” 司机乐呵的上了车。 “胖超找个地方，把内存卡的东西复制下来。” “行，我去打印店！” 胖超四处一观察，就看到了一家打印店。 “要不我送回所里？” 董其道看我到处找电脑，直接开了口。 “不用了，董所长，你们所里是不是有个叫张建的？” 我直接开门见山。 “有啊，吴组长认识？” 董其道还以为我和张建关系好呢。 “算是刚认识，这个张建有徇私的嫌疑。” “我这边会联系接警中心，查看具体的情况，如果真的是他……” “秉公处理，绝不姑息！” 董其道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很显然，这个张建和董其道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案子就是因为那天的事儿造成的。” “也就是说，张建如果按时出警，这些问题就彻底避免掉了。” 我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让董其道自己权衡。 “我也会调查的。” 董其道一听和案子有关系，当时脸就拉下来了。 我没有听他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去了打印店。 庞超已经在拷贝了。 “拷贝完了，借您的电脑简单的看一下！” 我对着打印店的店主说道。 “没问题啊，协助警察办案，是公民的义务，我可是个合法好公民。” 店主看起来四十多岁，戴着个金边眼镜，看起来是个斯文人。 图文打印，倒也和他的身份相符。 “谢谢！” 我道了声谢，然后就开始看起了行车记录仪。 年轻人说的时间点我已经记住了。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对应的时间。 最前面是一辆白色suv，开车的是个光头胖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没多大会儿，就看到了一个小货车开了过来。 这人下了车询问了一下，然后站在了自己的车旁。 看起来的确很着急。 很快，两辆车都倒了回去。 但是，这其中并没有看到小货车的车牌号。 “拷贝完了，抓紧过来！” 我直接走出了打印店，然后给白天打去了电话。 “岭ab9l21，查查这辆车的信息。” “好的，迪哥！” 白天直接挂断了电话。 说实话，我很不好意思麻烦白天，但是只有他的速度是最快的。 很快，车辆信息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直接给白车车主打了过去。 要说谁更像凶手，那肯定是这个白车司机了。 不过，我并不是外貌协会的，我找他的目的是为了找到那辆小货车的车牌号。 也是为了佐证一下当天的事情。 毕竟那个阴魂说的话，我也不能完全相信。 “喂，哪位？” 声音富有磁性，听上去就好像低音炮一样。 “我是刑警队的，你是于帅吗？” “我是啊！” “有些情况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可以啊，我随时配合！” 这人还挺好说话的。 “前几天是不是到过建华五金这边？” “他妈的，别提了，本来挺高兴的，结果出不来停车场了。” 果然，我没有找错人。 “你在什么地方，方便见个面吗？” “没问题啊，实在不行，你说个地方，我去找你！” 人果然不可貌相，就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配合起工作来，真的是事无巨细啊。 “还是建华五金这边！” 我确实是走不开，就只能麻烦他了。 “没问题，十来分钟就到！” 于帅也是个急性子。 说十来分钟就十来分钟，很快我就看到了那辆白车。 进了建华五金的停车场，我赶紧追了过去。 “于帅是？我叫吴迪，刚才就是我打得电话！” “你好你好，那边咋啦？” 从这旁边过，都能看到警戒线。 “就是这个案子，让你来协助调查一下！” 我也没瞒着他。 “完全配合！” 于帅看着我点了点头说道。 “那天出不去的事儿，你还记得不？” “当然记得了，一个罐装车直接堵在了出口，那个什么办公室的人还说这是私人的地儿，我不该进来什么的。” “普天之下不都是国家的土地么，怎么就成了私人地方了，而且自动抬杆，也没说不让停啊！” 于帅开始抱怨了起来。 “当时的事儿，能不能给我详细的说说？” “没问题，我这人就是记性好。” “当时，我和我媳妇是来银行办业务，办完了准备走，结果被大罐车挡住了。” “我看他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就倒车回去了，结果入口也没人。” “我又把车开回来了，和他们协调，他们说挪不了车，然后让我找管理人员。” “我找了，结果管理人员各种推脱，自己没遥控器啥的。” “我一气之下就报警了。” “我媳妇怕我生气，就在周围找了找电话，然后去那个什么办公室给他们沟通了一下。” “就这会儿的功夫，一辆小货车从我后面开了过来。” “车主下车问我咋回事，看样子他也挺着急的，然后我就给他说了说。” “他等了一会儿，然后就倒了回去。” “听我媳妇说，是去了那个办公室了，然后吵吵了两句，那人就给开门了。” “我倒车回去，也出去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 于帅讲的挺细致，和那个年轻的阴魂说的差不多。 但是，办公室里的事情，他并不知道，看来还得问问他媳妇才行。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看看他的行车记录仪，有没有那个小货车的车牌号。 “你的行车记录仪好使？” “一个是岭ak5110，一个是岭ad16e9。” 于帅思考着给我报出了两个车牌号。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很诧异的看向了于帅。 第218章 主动交待 “天生对细节敏感！” “我报警之后，12分钟才有警察联系我，而且还是在我出来之后。” 于帅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 “真的是十二分钟才联系你的？” 看来那个警察真的是有问题啊。 “绝对啊，我十二点零五分报的警，他十二点零十七分打来的电话。” “我都怀疑，他们串通一气，先给那些人通风报信放我走，才联系的我。” 于帅也是什么话都敢说，但是这事儿还真的就可能是这种情况。 我想了想，给白天发了一个信息。 查一下张建的通话记录。 如果在这之间，张建和死者还有罐车司机发生了通话，那这件事基本上就坐实了。 当然，还要查那个车牌号的信息。 “那先这样，谢谢你的配合。” 于帅这边没有其他要问的了。 “哦，对了，那个司机眼角有个黑色的痣，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 于帅最后又提供了一个线索。 这人挺厉害啊，最起码适合现场勘察，这细节把控的相当到位。 “谢谢了！” 我感谢了一番，然后就让于帅离开了。 很快，白天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只有车主的信息，显然通话记录比较耗费时间。 有了地址，我就可以抓人了。 “一曼，收集完证据，带队回去，超儿跟我走！” 我迅速做出了安排。 “吴组长，需要我安排人跟着吗？” 董其道似乎猜出来我要干嘛。 “可以，五分钟后出发！” 去就去，立个功挺好。 “没问题！” 董其道高兴坏了。 …… “到了地方，你们在村口等着，一切听我安排！” 路上，我给董其道打了个电话。 “没问题！” 董其道就是想有个参与感，指挥他不参与。 亓村，这个村子里都姓亓，肯定很团结的。 我已经让牛登天联系当地镇上的派出所了。 有他们帮忙，处理事情应该容易些。 “我怎么听到了唢呐的声音？” 胖超开车着忽然开了口。 “没错，应该是有白事儿！” 我对这些东西就更加熟悉了。 “不会这么巧？” 胖超看向了我，显然他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我也是怀疑，这个白事儿很可能就是小货车车主家的。 等我们按照门牌号找过去，发现还真的是他家。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下车的。 刚下了车，就有人迎了上来。 “两位，是哪儿的亲戚？” 这是安排接客的人，这种人一般都是对主家特别熟悉的。 有什么亲戚，他们都知道。 我们的到来让他们有些迷茫，显然在他们的记忆里，亓保营家里并没有我们这一号的亲戚。 “这是亓保营家吗？” 虽然门牌号对，我还是决定问一问。 “对，是亓保营家！” 接客的人点了点头回答了我们。 “我们是警察，有个案子想找亓保营了解一下情况。” 我直接掏出了工作证。 “哦哦，了解情况没问题，但是他老娘去世了，他在戴孝，要不等等？” “不着急，就是了解情况，等他忙完也不要紧，今天不就要出殡了吗？” 我看了看现场的情况，迅速做出了判断，这是第三天了，中午吃了饭，也就准备出殡了。 “行家啊！” 接客的人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我。 我也能理解他的诧异，毕竟像我这么年轻还懂这一套的人不多了。 “家里祖辈传，都是干这个的，要是方便，我也进去祭奠一下！” 死者为大，不管亓保营做了什么事儿，和老人没有关系。 “这没问题！” 接客的人对我的敌意没有那么强烈了。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我是来找亓保营了解情况的，而不是亓保营犯罪了。 既然没犯罪，他就没必要这么仇视我。 这就是村里大家族的传统观念。 他们的团结让人不可置信。 这些年还好一点儿，最起码知法懂法了。 前些年，掀警车，打警察的，不在少数。 就奔着法不责众去的。 后来，听说有个村庄消失了，这种情况就基本上不见了。 随了二百块钱，我带着胖超就进了灵棚！ 没让他们吹唢呐，我只是进去鞠了三个躬。 不是我不会，而是我要让亓保营感觉到奇怪，不磕头的会是谁？ 果不其然，三鞠躬之后，灵堂的门帘掀开了，一个眼角有痣的男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超。 然后苦笑一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等我发送了我老娘行不行？” 亓保营看着我开了口。 “行，你先忙！” 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 出了灵棚，我立马给董其道打过去了电话，让他们在周围布控。 防小人不防君子，有备无患。 万一，亓保营真的逃跑了，那我就丢人丢大发了。 思前想后，我还是不放心，直接走到一边，低声喊了几句六哥。 六哥现在是随叫随到，非常负责任。 这种任务交给他是最简单的了。 农村，不可能没有老鼠。 跟着吃了一顿大锅菜，下午就直接出殡了。 我们开车跟在后面，也是防备着他逃走。 结果，亓保营根本没有逃跑的想法。 让他老娘入土为安之后，他就直接上了我们的车。 “警察同志，先回我家一趟！” 亓保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说是到他家，实际上就是到了他小货车的旁边。 他打开了小货车的门，然后对着我们伸出了双手。 “作案工具，服装都在这里面了。” 虽然我很不愿意，但还是让胖超给他铐住了。 紧接着，我打电话通知了郑一曼！ 那边的取证做不做已经没多大意思了。 同样的，我让董其道他们也赶了过来。 亓保营认罪伏法，但是他们村上的人可不一定会这样。 所以，有备无患。 人多点儿，他们就不敢乱来了。 “吴组长，你放心，有我老赵在这里，他们绝对不敢乱来！”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忽然对我开了口。 “吴组长，这是老赵，镇派出所的所长。” 董其道赶紧给我介绍了一下。 “赵所长好！” “吴组长，年少有为，我可都听说过了。” 老赵的性格很爽朗，能看得出来，威慑力还是很强的，最起码亓村的人从这里经过，都只是看看，没有一个吱声的。 看到这一幕，我就彻底放心了，最起码不会挨打。 转回身，我看向了蹲在一旁的亓保营。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第219章 三大件 “为了我娘！” 亓保营抬头看了看我，再次低下了头。 “老人的去世和建华五金有关系？”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亓保营怎么可能一口气杀了五个人。 “我本来是去送货的，结果我娘犯病了。” “好在家里有人，把我娘送到了医院。” “我赶到医院却停不下车，没办法就朝着建华五金那个停车场驶去。” “谁知道进去之后，不仅停不下，也出不去了。” “一个罐装车直接就挡在了出口的地方。” “你应该直接跑去医院啊，开啥车啊？” 胖超觉得他娘都那么危险了，为啥还非得停下车呢。 “我前面还有一辆白色的车，如果停下了，就挡住别人的路了。” 亓保营说的就是于帅的车。 “后来呢？” 我继续追问。 “白车的车主是个急性子，他直接就报警了，但是警察迟迟不来。” “倒是他媳妇观察的仔细，找了个物业的电话。” “紧接着就去那个招商办公室去协调了。” “我把车倒了回去，也跟着去协调，但是他们说没遥控，开不了。” “我说我有急事儿，那老头儿说，关我什么事儿？” “态度挺横的！” “不多时，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就给我们放行了，我估摸着可能是警察打的。” 亓保营笑了笑，无奈的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觉得是警察打的？” 我想知道他的理由。 “态度很恭敬，忽然就有了遥控，要是没人压他，那老头儿绝对不会算完的。” “说句难听的话，就那个老头儿，肯定是有糟心事儿了，不然不可能那么对我们。” 亓保营和于帅对那个老头儿的评价差不多，看来今天晚上，我非得让他魂飞魄散不可。 就这玩意儿，万一祖上余荫未了，还得投胎成人。 我不希望给他这个机会。 “因为他们的拖延，导致你没能及时到医院，没见到你母亲最后一面？” 这是我想到的最严重的结果了，如果不是如此，亓保营不至于杀人。 “没错，我打小体弱多病，我娘最关心的就是我，她没能再看我一眼，肯定是带着遗憾走的。” “这个遗憾我得补偿，杀了人，我也得死，我死了，俺们娘俩就团圆了。” 亓保营说着话，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我没有再追问，这种感情没有经历，没办法体会。 我干白事儿的时候，也遇到过哭不出来的主儿。 我有几句万能的话。 哭，再不哭，以后只能去坟头哭了。 喊，再不喊，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 父母没了，以后你头顶上就是天了，没人给你遮风挡雨，只能靠你自己了。 基本上这三句话一出口，没人能顶得住。 所以，我能理解亓保营的想法，但是他的做法太偏激了。 郑一曼来了！ 我带着亓保营走了！ 亓保营被带走了，他们村民想闹事儿，也只能去公安局了。 那里是我的主场。 有了前面的供述，整个审讯进行的很顺利。 供词拿到了，只等郑一曼把证据链补全，这个案子就算是结案了。 “万万，这次可有的吹了，案发到破案，一天的时间，可谓是神速破案啊！” 这都是牛登天的政绩，他自然是高兴的。 “爱咋吹咋吹，但是以后不能把我的事儿往家里传了。”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牛登天说道。 “我啥时候往你家里传了？” 牛登天有些不解的看着我，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一样。 “那年都来找我喝酒了，我父母能不知道我抑郁？” 我才不相信牛登天的鬼话呢！ “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谢谢你全家！” 我转头就朝着宿舍走去。 打开了宿舍的门，那年就在我床上睡着了。 看样子是喝了不少，我晃了晃瓶子里面已经没有了。 “叔儿，啥时候回来的啊？” 我刚吃了个花生米，那年就醒了。 “你是一口也不让我多吃啊，我就吃了个花生米！” 我笑骂着来了这么一句。 “你等会儿，这菜都凉了，我点个外卖，继续喝！” 那年说着话就坐了起来。 “别别别，就这些挺好的，将就着吃！” 我不能再让那年破费了。 “我大早晨来找你喝酒，自己喝到十点多，然后睡到现在，你不给我准备点儿热菜也就罢了，还不让我自己点？” 那年这么一说，我一双筷子就扔了过去。 “拐弯抹角的，吃啥？” 我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您请我吃：蒸羊羔、蒸……” “滚！” 这孩子没个正行呢！ “简简单单来几个肉菜就行了！” 那年笑嘻嘻的捏了两个花生米。 “鸡鱼肘子，三大件，我都给你点了。” 我把手机给那年看了一眼。 “说，啥事儿？” 哟呵，这小子还知道我有事儿找他。 “今天的凶杀案，一共死了五个，其中有个老头儿，你给我招过来。” “招魂这种事儿，根本用不着三大件儿啊！” “叔儿，你就是财大气粗！” 那年对我竖起了大拇哥。 “还得弄他个魂飞魄散。” 我补充了一句。 “咋？他变成鬼吓唬你了？” 那年显然没想到我这么狠。 “当然不是了……” 紧接着我把事情给那年讲了一遍。 “放心，这老犊子教给我了！” 那年说着话，就在他的小包里掏出来三根香。 点燃之后就开始拜八方。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出马仙请大仙儿呢。 至于我哥，人家的大仙儿根本不用请，整天和六哥似的跟着我哥。 没多久，我就看到了一只黄毛狐狸钻了进来。 那年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那黄毛狐狸就消失不见了。 “等着，一会儿就带回来，而且当着你的面儿，吃了他！” 那年也是发了狠。 “胡家的大仙儿吗？” 我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显摆，是不是臭显摆？” “我师父都给我说过了，你这个眼睛天生的，那些东西都能看得见！” “所以啊，你也别给我臭嘚瑟，不羡慕！” 酒壮怂人胆啊，要换做以往，那年可不会这么和我说话。 虽然，我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咱辈分在啊。 不过，今天我有求于他，我也就不计较了。 况且，我也挺喜欢他这个性格的。 忽然间，电话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外卖员，接通就来了一句。 “放门口就行！” “迪哥，张建的通话记录搞到了！” 第220章 考试 “是不是和死者有过联系？” 我赶紧追问了一句。 “对，有过联系，时间是十二点十分。” “和那个k5110的司机也有联系？” “没错，是在十二点零三分左右。” 那是于帅报警之前啊。 也就是说，司机在于帅报警之前，就已经给张建打了电话了。 张建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儿，然后接警中心转接了之后，他立马要了过来。 应该是这样！ 看来，这个张建也不是个善良之辈啊！ “行，那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头去看你！” “刚才定的啥饭啊？” 白天的脑子真的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就说了一句放在门口，他就想到了是外卖。 “三大件儿，招待客人的！” “是不是大哥在东北回来了？” 白天和我哥的关系也是非常的好。 “那年！” “是大侄儿啊，你们吃！” 白天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这么几年的交流，白天和那年的关系也是相当的好。 只不过关于称呼的问题，两个人总是谈不拢。 我也管不着，也没心思管。 我掏出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董其道。 张建要么自首，要么就等着被抓。 官商勾结，这事儿经不起查，也小不了。 希望他自己能明白。 打完电话，那个黄色狐狸也回来了。 五个阴魂跟在后面，一脸的恐惧。 “哈喽啊，又见面了！” 我对着吴老头儿打了个招呼。 “你，你……” “别你你你了，让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死个明白。” “杀你们的就是亓保营，那个小货车的司机。” “因为你们的恶意阻拦，他没能见到他母亲最后一面。” “可我没阻拦他啊！” 年轻人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 “遥控在你手上，你主动拿出来了吗？” 这都是亓保营供述出来的。 年轻人直接就不说话了。 “你们几个可以走了，爱干嘛干嘛去，但是老吴头，我说话算话，我得让你魂飞魄散！” 我直接拉下了脸来！ “饶命啊，饶命啊，我知道我自己错了！” “你这种人投胎进入畜生道，也变成好畜生，还是烟消云散！” 我挥了挥手，那个黄毛狐狸立马跳了过去，一口就把老吴头的头给撕咬掉了，三下五除二，老吴头没了！ 其他四个阴魂吓得瑟瑟发抖。 我没有搭理他们，而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人活着也好，死了也罢，作恶实属不应该啊。 “我去看看外卖来了没！” 那年看我不痛快，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跟他一同离开的，还有那黄毛狐狸和四个阴魂。 人生有太多的遗憾，有的遗憾可以弥补，但有的遗憾不行。 亓保营的做法虽然过激，但是他母亲的遗憾已经弥补不上了。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我和那年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唉，这么多起案子，到现在我都没有一点儿头绪。” 我开始抱怨了起来。 “没事儿，只要抓到凶手，这些案子都破了。” 那年开始劝导我了。 “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容易啊。” “你得多分析分析！” 那年是真的不知道破案子多累，我是无时无刻都在分析啊。 还能怎么分析？ “我就这点儿能耐了，根本分析不出来！” 我说了句气话。 “是不是你分析的方向有问题啊？” 方向？ 那年这么一说，我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想想，你现在是不是分析的凶手？” “你为什么不分析分析这些案子的关系呢？” 对，我的脑子里就是这种想法。 在我们之前的认知中，仇晚作案的方式是按照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十五个字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作案？ 作案动机是什么？ 仅仅是想要当法外狂徒？ 这答案似乎难以服众啊。 想要知道他的动机，那就应该分析这些案件的联系。 可这些案件有什么联系呢？ 人？ 物？ 我觉得思路一下子打开了。 仇晚的动机归根结底应该在这两方面上。 或许，这些案子的当事人都和某个人有关系。 或许，这些案子的当事人都接触过某个东西。 “你还真聪明，来，我敬你一杯！”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是肯定不能喝了，我的去分析这些案子之间的关联。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那年说着话，穿起了自己的皮鞋，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应该是看出来了，我要去查案子，自己先走了。 “路上慢点儿，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我也没挽留他。 “知道了！” 那年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就离开了仓库驻地。 我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 第一个案子是楼祭案！ 这个案子死了好几个人，目的就是为了给朱欣报仇。 我们当时的判断是，这是朱欣的朋友或者是亲人，但是都排除了。 接下来就是拐卖儿童的案子，这个案子的动机不明，只不过有那个替天行道的味儿。 只有后面的案子就是按照仁义礼智信来排的。 这么看来，后面的案子和前面的案子并没有必要的联系啊。 如果站在凶手的角度分析，前两个案子更像是报私仇，后面的案子更像是替天行道。 如果是站在一个普通警察的身份来想。 前两个案子好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但是我没接收到。 后面的案子，更像是…… 更像是考试！ 当我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前面的两个案子肯定没有查彻底，所以才会让凶手认为我能力不行。 于是乎，才会有了后面一系列的案子！ 这是为了……锻炼我？ 可这很矛盾啊！ 如果我能力不行，对凶手来说不是好事儿吗？ 他为什么要锻炼我的能力？ 独孤求败？ 这可是人命，不是比赛，也不是游戏。 我不相信仇晚会是个这样的人。 可他为什么要给我考试呢？ 难不成，我分析错了，这些案子和之前的案子也是有牵连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吴钊和！ 谁给他改的名呢？ 或者说他的保护伞是谁？ 这似乎是个突破口啊！ 第221章 又是张建 “天儿，你睡了吗？” 想到这里，我给白天打去了电话。 “迪哥，要不你把我接回去算了。” 白天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也知道你累，但是这个点儿了，只有你能帮我。” “说，查谁？” 电脑开机的声音传来。 “给吴钊和改名的事儿，你查查谁经手了！” “给我点儿时间！” 白天直接挂断了电话。 希望能有所收获，毕竟接连出现了这么多的案子，总得有个交代才行。 趁着这个时间，我去整理亓保营的案子了。 虽然是个模仿作案，但是张建这件事我必须要处理掉。 虽然我不是督察之类的，但是让我遇上了我不许得管。 老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别看他只是一个民警，但和老百姓的利益是最密切的。 他要是有失偏颇，那影响是最大的。 正想着这事儿呢，董其道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吴组长，你发的证据我这边直接转交给纪检委了，纪检委的同志也已经到了。” “需要我出面吗？” 他给我打电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我得是个举报人的身份才行。 “韩书记说让你来一趟！” 纪检委的韩书记！ 看来，他开始重视基层队伍的清理了。 我情愿当这个出头鸟，反正事已至此，我也不怕报复。 “好，我可以过去。” 我刚说完这句话，我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我点开微信一看，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正好关于张建的事儿，我还有些其他的情况反应。” 之所以说这句话，就是因为帮助吴钊和改名字的也是张建。 这个张建有些神通广大啊。 “好！” 挂断了电话，我直奔黄坑派出所。 我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余生因为吃馄饨放的醋多，和老板干了一架。 这一晃都四年了。 “吴组长，好久不见了！” “我怎么觉得都是昨天的事儿呢？” 我半开玩笑的对韩书记来了这么一句。 “对对对，我们一直有精神交流，哈哈哈……” 韩书记还是那么平易近人。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没犯错，如果真的犯错了，绝对不是这个态度。 “听说你还有新情况要给我反应？” 寒暄过后，韩书记直接开门见山。 这工作效率是真的高。 “认罪书上一个被害人，吴钊和，原名吴和钊，张建帮忙改的名字！” 我只是阐述了一下事实，韩书记的脸就拉下来了。 显然，他知道成年人改名字是多么不容易。 法律允许有改名字的权利，但是一定要有充分的理由，并且没有相关案件的牵扯。 吴钊和之所以被杀，就是因为他是失信人，韩书记肯定知道这一点儿。 这就是为什么他脸色变得这么难看的原因。 “属实吗？” 韩书记还真的是慎重。 “虽然信息来源不是很正规，但是属实！” 我也不瞒着，毕竟白天是黑入系统查看的。 “来源？” “白天，您知道？” 在海阳的时候，韩书记是见过白天的、 “明白了，那个黑客给你搞出来的，我相信他。” 韩书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只不过我们这个系统的安全啊……” 韩书记还是有些在意这些的。 “其实很简单，韩书记只要把白天安排到信息部，这事儿就迎刃而解了。” 我微笑着帮韩书记出了个主意。 “你说得对，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获取一些不该获取的信息了。” 韩书记的脑子反应是真的快啊。 这就是我的私心。 但都是为了工作，并不会用这玩意儿查什么开房记录。 “有这个想法！” 我索性大方的承认了。 “好了，白天的事儿回头说，先说张建的事儿。” “这种事情应该不是个例，张建命苦遇到了吴迪，那我们就只能杀鸡儆猴了。” 韩书记随即就将自己的气场展开了。 说实话，我不算是个普通人，但是韩书记的气场也是让我为之一震。 普通人身居高位就会诞生这种气场，哪怕之前没有，但是上任一段时间之后就会产生。 这东西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后来狗大爷给我解释了一下。 这就是国运！ 每个官员都是有国运加持的。 通过这个事儿，就能看出来杨天宝是多么厉害的存在了。 他不是高官，但是有国运加持，这事儿不好解决啊。 “吴组长，辛苦你的人控制罐车司机，户籍科的工作人员等一切相关的人员！” 我点了点头，给牛三儿打去了电话。 这种任务没办法推辞，我直接就同意了。 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牛三儿给我回了电话，人员已经全部控制。 “抓张建！” 韩书记起身就要亲自去。 董其道想拦着，但是身份不够，不敢说话。 他求助的眼神一直盯着我。 我也能理解他的意思，如果韩书记亲自抓人，没罪也得加三等，到时候黄科派出所好几年都缓不过劲儿来。 “书记，您歇着，我去！” 能帮人一把，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再说了，本身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好！” 韩书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董其道，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我身边就带着个胖超，不过我俩够了。 毕竟，他就是不想配合，也不可能干得过胖超的。 “所长，张建的手机号给我说一下！” 这是下班时间，我不能满世界找张建，还得让白天帮忙。 “好！” 董其道直接把张建的手机号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我直接转给了白天，并且发了两个字，定位！ “好的，义父！” 白天怨气不小啊！ 没办法，我实在是没人可用。 要在去麻烦技术部，最后可能就走漏风声了。 不如这样来的直接。 “锦上添花ktv！” 白天很快就回复了我信息。 说起来，这就让我有些尴尬了，三哥的产业。 那里面绝对有扒蒜妹妹，但是不是我不管，是没人敢管。 舍得集团，这是个庞然大物，最起码在我死之前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不过我要去抓人，怎么也得让三哥配合一下。 车子一出发，我立马给三哥打了电话。 “三哥，我现在在去锦上添花的路上。” “抓谁？” 第222章 仇晚现身 “你咋知道我抓人？” 三哥是个脑子里装着服务器的人，但是他能一下子想到我抓人，这让我有些诧异。 “如果，你要是去嫖娼，你不可能给我打电话，因为我肯定给你爹说！” “所以去我那里只能是工作！” “而黄赌这两样的客户不是你能动得了的，那只有可能是去散场抓人。” 这是分析，也是底气。 我是真的服了。 “张建，黄坑派出所的民警！” 我也没隐瞒，三哥要是想藏人，那我肯定是抓不到的。 “你来之前，他出不去！” 三哥说完就给我挂断了电话。 这就是自信，特别的自信。 说实话，我之所以知会三哥，就是这个意思，有他的帮助，我能省不少事儿。 锦上添花楼上楼下好几层，真的让我去找，我可能得累死。 这时候就看出来我三哥的周到了。 刚下车，一个大堂经理就来到了我的身边。 “小少爷，舍总让我等着您！” 这个称呼我虽然不习惯，但三哥身边的人都这样，没办法改。 “受累！” 人家有礼貌，我也不能耍大牌啊。 “这边请！” 大堂经理直接前面带路了。 “迪哥，小少爷听着像鸭子啊！” 胖超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道。 “我还有当鸭子的可能，你呢？” “瞅瞅你这一身腱子肉，套上爬犁，你就是牛啊！” 刺挠我？ 姥姥！ 胖超被我怼的哑口无言，灰溜溜的跟在我的身后。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一个包间之内。 这里面有六七个男的，还有六七个点歌员。 我一眼就看到了张建，此刻的他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 “小少爷，这几个是道上的，那个就是张建！” 大堂经理很细心的给我介绍了一下。 “有事儿啊？” 其中一个身材健硕的矮个子站了起来。 这里面，也就他还算是比较清醒。 因为他旁边的点歌员衬衣扣子还没开。 “哥，这两位找张建张总有点事儿！” 大堂经理一脸笑意的走到了这个矮个子身边。 “你谁啊？” 矮个人看我们面生，直接就警惕了起来。 “他同事！” 我也笑着回应了一句。 如果，此刻他们都是清醒的，我可以很嚣张的带走这个张建。 但是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很难相信不会爆发冲突。 所以，能协调的还是协调。 毕竟，我们就两个人。 双拳难敌四手！ “黄坑派出所的我都认识，我怎么没见过你俩？” 矮个子这是真的找揍了，最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胖超。 他点了点头就朝着矮个子走了过去。 “嘿嘿，大哥，我们是……” 砰！ 一拳直接打在鼻梁上，然后矮个子被直接反制在了桌子上。 剧烈的声音，让其他的几个人都醒酒了。 音乐关掉之后，胖超率先开了口。 “妨碍公务，活得不耐烦了！” “两位，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张建还行，最起码还知道问问来路。 “市局的！” 我微笑着看着张建说道。 “吴，吴组长！” 张建竟然认识我，这还真的是稀奇。 “认识就好办了，你跟我走一趟！”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张建说道。 但是暗地里，我已经把手揣进了兜里。 这里没别的，只有一支圆珠笔。 其他的几个人明显稳不住，有要动手的意思。 想来是因为在酒精刺激下，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欺负有些受不了了。 “妈的，你让走，就跟着走，我张哥不要面子啊！” 果不其然，一个瘦高个最先发难了。 他站在沙发上，直接朝着我冲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水果刀。 亡命之徒！ 张建的背景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就当我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大堂经理动了。 别看他个头不是很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但是速度非常快。 动手就是必杀技。 一个侧身，上演空手夺白刃，紧接着一个肘击接抱头，提膝，反制…… 一气呵成，瘦高个直接就蜷缩成一个蛋趴在了地上，胳膊都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显然是脱臼了。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有刚，还是酒精刺激的，他愣是一声没吭。 这让我敬他是条汉子。 不过，我只能心里想想了，这群人不简单，不是普通的混子，搞不好手上都是有人命的。 敢对警察动手，就说明了这一切。 其他的人也没有闲着，看着大堂经理都动手了，他们就知道今天是难逃了，直接就开始冲着我发难。 想来，他们觉得我当人质是最合适的。 抛开吓傻的张建，还剩下四个，问题不大。 看着他们没有武器，我率先发难，踩着桌子就是一个侧踢。 一脚就踹倒了一个，紧接着一个扫堂腿，其余三人纷纷后撤跳开了。 有两个正好背对着胖超和大堂经理。 两个人，直接伸手搂住了他们的脖子，一下子他们就丧失了战斗能力。 如此一来，面对我的只有另外一个人了。 一对多的时候怎么办？ 抓住一个人往死里揍！ 其他人自然而然会怕你。 即便是他们不怕，你打死一个，也算不亏。 我一拳一拳的砸在身下这人的脸上，站在我对面的那个人都愣了。 或许，他也没想到一个警察能这么野蛮。 看到他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他对我已经不造成威胁了。 可是，我百密一疏，忘了一件事。 张建在我背后。 刚才他是被吓懵了，但是一瞬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很快做出了判断。 不说别的，就是这些人袭警的事儿，就足以牵连他了。 他想要逃跑，而靠自己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决定攻击我。 当我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就当我被张建踹倒之后，张建直接朝着我趴了过来。 没错，不是进攻，直接一脸惊愕的趴了过来。 当他彻底倒在我身上之后，我才发现，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袍人。 浑身都被黑袍笼罩，让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很熟悉的那兵器丢在了地上，然后在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扔下之后，直接转身进入了洗手间。 当我看到那张纸片之后，我彻底愣住了。 “仇晚！” 黑袍人根本没搭理我，转身就进了洗手间。 扑通！ 这他妈可是四楼！ 第223章 还没完 我推开已经开始吐血的张建，直接追进了洗手间。 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此刻已经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的，我赶紧掏出手机呼叫支援。 然后，协助胖超他们把人都给控制了起来。 张建死了！ 还是仇晚杀死的！ 这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又是为了帮我？ 可，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现在能解开这个谜题的只有那张纸片了。 我赶紧走了过去。 凶手：张建 罪名：欺骗百姓，编造谎言，养而不教！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还没完！ 还没完？ 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我们的推算，这次作案的动机应该是良！ 良简单的解释就是善良。 那么，张建被杀，就是不善良。 可是，还没完是什么意思？ 这次的凶手不是一个人？ 思考是一回事儿，抓人又是一回事儿。 我不能让仇晚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 “超儿，控制这里！” 我给胖超交代了一句，直奔外面跑去。 仇晚已经没了身影，但是六哥应该能找到他。 “六哥，六哥……” 我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就大声喊叫了起来。 “咋啦？咋啦？” 六哥忽然出现在我身边。 “你感受一下，有个人跳楼，去了哪儿？” “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啊？” 六哥没搭理我，反而是抓住了我的胳膊。 “都是人家的！” 我无奈赶紧解释了一句。 六哥确定我没受伤，于是开始追踪了起来。 就他的嗅觉，那一般人是比不了的，比警犬都厉害。 他在楼下转悠了一圈，然后确定了方向。 “往那边走了！” 六哥很笃定的给我指出了一个方向。 “追追追！” 有了方向还等啥啊。 我和六哥立马就追了出去。 都是两条腿，谁怕谁啊？ 半个小时后…… “六哥，我真的跑不动了，仇晚真的已经跑了这么远了？” 我看着六哥问道。 “目前看来，对方的体力的确很好。” “但，如果我自己去追，有很大几率能追上他。” “不不不，就这么追就行。” 我是很想抓到仇晚，但问题是我不能让六哥有危险。 我哥安排他来保护我，反过来，我也得保护他。 这是相互的。 我整整跑了一个小时，胖超都开车追上我了。 “迪哥，上车！” “不用上车，快了！” 六哥搀着我，继续追击。 当我们停下来的时候，面前是个下水道井盖。 “我下去追！” 六哥说话的功夫就要离开，但是我一把拉住了他。 “不去追了！” 我直接就放弃了。 “为什么？” 不光是六哥，胖超也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我。 “回现场！” 我没有回答，直接上了胖超的车。 这是仇晚的阳谋！ 我之前说过，仇晚也是有仙家的。 进入下水道这种事儿，只有六哥可以去。 那么，六哥就会有被杀的风险。 而我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这是仇晚的阳谋。 不得不说，他成功了。 我不会让六哥去冒险的。 “应该让我去追的。” 车上，六哥又嘀咕了起来。 因为上一次的事儿，六哥始终心里不得劲，总想着弥补一下我。 他的心情我都知道，但这不代表着我不注意他的安全。 活着比什么都强。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仇晚是个人，他不可能进入下水道的，所以我判断，你嗅到的气息应该是他仙家的气息。” 我开口说了个谎，只是为了让六哥心安一点儿。 “可我应该不会出错的。” 六哥反驳了一句。 “你也说了，是应该，而不是绝对！” 我开始抠字眼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六哥黯然神伤。 让他难过，总比丧命好！ 郑一曼还在那个房间里勘察，毕竟这次仇晚留下的痕迹挺多。 希望能够找到辨别身份的东西，如此一来，我们才有动力。 我没有进去打扰他，而是径直的来到了楼下。 仇晚跳窗的地方。 四楼的高度，他就这么跳了下来，就是水泥地也应该有个痕迹？ 胖超做的不错，最起码这里也已经被围了起来。 那是一双金猴皮鞋的脚印。 新鞋！ 这个脚印我再熟悉不过了。 自从在吴钊和小区墙外发现了脚印之后，我基本上天天看。 确定是仇晚无疑了。 可是，他又救了我一命！ 他到底要干什么？ 离间我们内部？ 还是说，真的是我认识的人？ 我脑子变得特别的混乱。 四楼，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了。 “小少爷，这是我们的监控录像。” 大堂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 说实话，再次见到他，我感慨良多。 三哥到底是三哥，一个大堂经理的身手就好的不得了。 真的是高手在民间啊。 “身手不错！” 我微笑着对他说道。 “都是皮毛！” 这不是吹牛，而是谦虚。 最起码，大堂经理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得意。 涵养！ 三哥到底是从哪儿找到的这些人呢？ 我羡慕坏了。 “小少爷，我们分析了一下，他跳楼之后，趔趄了一下，很有可能是腿部受伤了。” “所以，我们的建议应该在药店，诊所，医院等地方布控！” 大堂经理一开口，我就注意到了一个词。 我们！ 这个我们具体应该指的是我三哥。 他的判断，我是完全相信的。 这个建议也是十分的中肯。 而且，我们必须要抓紧搞定仇晚，不然的话，他会继续作案的。 认罪书上可是写了，还没完。 我思前想后就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次的受刑人不是一个。 张建，到底和什么事情牵扯在一起了呢？ “谢谢，你先去休息，有什么问题，我会再找你的。”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锦上添花也有些乱了。 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们处理的。 “不需要，我们经理会处理其他的事情，我的任务就是跟着您，配合您的工作。” 大堂经理摇头拒绝了。 我莞尔一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肯定是三哥让他留下来保护我的。 “吴迪，现在这种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这时候最犯愁的就是牛登天了。 刚刚神速破获了一个案子，他本想扬眉吐气一波，结果仇晚又动手了。 而且，还是现身杀人。 杀的还是民警。 虽然这个民警有污点，但也不是他说杀就能杀的啊。 “发通缉令！” 我指着电脑上，仇晚黑色的背影开了口。 第224章 背影通缉令 “我们没有照片，怎么发通缉令？” 牛登天很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根据视频分析，仇晚腿部应该是受伤了。” “那么我们的通缉令就把这个当成特征。” “凡是有腿疾的，一律报警！” “那直接发协查通告到医院单位就可以了。” “不，一定是通缉令，要比仇晚做出反应。” 我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牛登天的提议。 “为什么？” 牛登天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问道。 “得把仇晚逼出来，他的腿是否受伤，我们也不清楚，但是通缉令只要是下发了，气氛就开始紧张起来了。” “到时候，仇晚不论要做什么，都得万分的小心，甚至于提前定好的计划，也会被他推翻，以防止有漏洞的出现。” “只要他露出马脚，那我们就距离他越来越近了。” “更关键的是，发通缉令是让市民安心，证明我们的案件已经有进展了，你的压力也就能小点儿了。” 牛登天听我分析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但是没有照片的通缉令……” 牛登天没说完，但是我明白了。 哪儿有人发这种通缉令啊？ 连个照片都没有，都得以为是开玩笑的。 说起来也是这么回事。 忽然，我看向了大堂经理手中的电脑屏幕。 “这不就是照片吗？” 我指着仇晚的背影说道。 “背影通缉令？” 牛登天对我的脑洞大开有些惊讶了。 “对啊，背影也是独一无二的，再加上我们的描述，如果都符合，那肯定就是仇晚了。” 我坚持用这张图片。 牛登天不说话了，显然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我没时间等他的决定，自顾自的去查看仇晚落地的位置。 这里也有树，树枝也很茂密，他怎么就能直直的跳下来，不怕挂到树枝上吗？ 不行，我得上楼顶看看！ 万一，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就当我准备上楼的时候，牛登天喊住了我。 “就按照你说的，发背影通缉令！” “你要是不会写，你找罗列，他应该能组织好语言！” 我还是能明白牛登天为什么喊住我的。 “行！” 牛登天释然了。 我在大堂经理的带领下，直奔楼顶。 居高临下的看去，没有任何的痕迹。 但我还是不相信，他再厉害也不能抵抗重力加速度啊。 这可是四楼，如果不借力的情况下，他直直的跳下去，这个力道应该特别大的。 他的身体怎么能够承受得住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是不是说，大卡车都撞不死他？ “小少爷，我的建议是明天再来看，天色已晚，很多东西是我们没办法看到的。” 大堂经理忽然开了口。 “明天可能证据就没有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 “不会的，这是在咱锦上添花，该有的还会有的。” 大堂经理自信满满的看着我说道。 “给我找个帐篷，我在这里守一晚上！” 我决定听从大堂经理的建议，天亮了再看。 但是，我得守在这里，万一仇晚回来销毁证据呢？ “好！” 大堂经理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我扶着铁栏杆继续伸头往下看，但是忽然间，我发觉到手心有些发粘。 我抬起手看了看，粘液！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付卫彪租房子的那个地方。 当初，仇晚避开监控的方式就是通过蛇仙当绳子。 看来，这一次又是故技重施了。 仇晚肯定是直挺挺的跳下去的，但是期间有了蛇仙的缓冲。 这么说，四楼可能会摔死他，但是三楼的高度，对于仇晚来讲，问题就不大了。 这下子所有的事儿都明白了。 可是，他为什么还摔伤了脚呢？ 距离没把握好？ 这又是新的疑问。 我顺着粘液的方向找了找，到了天台门口的位置就消失不见了。 很显然，变幻人形，从锦上添花离开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就下楼了。 正好和拿着帐篷上来的大堂经理走了个对面。 “受累了，今天不在这里住了。” 我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直接离开了锦上添花。 …… “迪哥，这是通缉令的内容，你看看！” 回到仓库驻地，罗列就走了过来。 “发就行，我相信你！” 我现在心思不在通缉令上，韩书记他们可是已经到局里来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我得汇报一下啊。 还是那些人，只不过换了个地方，当听说张建被仇晚给杀了之后，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这是仇晚杀的第一个公职人员。 还是那句话，不管张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首先是个公职人员。 而且，这次仇晚竟然现身了。 这对警察来讲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破案的问题，我插不上嘴，但是我有个提议。” “老话说，人死账消，既然张建同志已经遇害了，他那些违法违纪的行为，我们可以停止调查了。” 老话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不同意。 “韩书记，张建的事儿还真的得调查！” 我不是刻意的和韩书记唱反调，而是因为认罪书上的那三个字“还没完”！ 当下，我把我的理由解释了一番，韩书记闻言点了点头。 如果不知道张建到底做了什么，那也就不知道仇晚接下来要杀谁。 虽然，仇晚的腿看上去好像受伤了，但他还有不用亲自到场的杀人方式啊！ 这种事儿，我们不得不防。 “是我考虑欠妥了，张建的事情得抓紧调查，看看他到底和什么人有来往，到底牵扯到了什么事儿！” 韩书记承认错误，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听牛登天念叨过很多次。 什么是领导？ 知错改错不认错！ 可韩书记竟然认错了，这绝对是个好官。 “这样张建的事情还是由我们调查，你们主要分析仇晚下一步的动向。” 韩书记还挺仗义，没把事情全部推给我们。 简单的沟通了几句之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万万，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牛登天拉着我又开始问了。 “啥想法都没有！” 我有些不耐烦了。 这也不怪我，牛登天有压力我认可，但我同样有压力。 我的压力最主要的来源就是仇晚又救了我一命。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总觉得仇晚在一直跟着我。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完全想不明白。 “行，等你有了想法，记得告诉我，我现在也很烦！” 牛登天看出了我的不得劲。 和牛登天分开，我就朝着仓库走去。 刚要进门，电话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电话。 “喂，哪位？” “兄弟，我是你宝哥啊！” 杨天宝给我打电话了！ 第225章 血馄饨 “哦，宝哥有事儿啊！” 该表演还是要表演的。 “没啥大事儿，我几个兄弟去找小妹妹，结果被你们给抓起来了。” “谁啊？” 我有些纳闷，什么时候抓过他的兄弟。 “就和张建在一块儿的那几个。” 杨天宝这么一说，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正常情况下，什么混混敢对警察动手？ 如果说那些人是杨天宝的人，我就释然了。 有这么疯狂的主子，他的手下肯定也是丧心病狂的存在。 “哦，就是袭击我的那几个哥们啊！” 我开始给杨天宝出选择题了。 “什么？他们袭击你了？” 杨天宝很惊讶，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可悬乎了，要不是仇晚出手，干掉了张建，明天你就可以来参加我的葬礼了。” 我近乎夸张的阐述着当时的情况。 “谁动的手你告诉我，我断他一只手，给你赔罪！” “基本上都动手了。” 自相残杀，我喜欢这个剧情。 “那就都断一只手，要是没啥事，你就把他们放了，第二天我就给你送手！” 杨天宝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 这话听着就吓人！ 但是，我相信杨天宝能做得出来。 “我们本来就是冲着张建取得，谁也没寻思会和他们发生冲突。” “如今，仇晚出手了，还会继续出手，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把他们放了，估计凶多吉少。” “我的想法，还是让他们在这里安全。” “当然了，如果你非得让他们出去，那我想办法！” 我装出一副尽力而为的样子。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杨天宝再次开了口。 “兄弟，认罪书的罪名能给我说说不？” “咋不能呢，这又不是啥秘密。” “大概写的就是欺骗百姓，编造谎言，养而不教，勾结黑社会，欺上瞒下啥的。” 我把认罪书上的罪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能让他死的，应该就是养而不教了。” 杨天宝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宝哥，有线索你得给我说啊！” 我赶紧追问了一句。 “兄弟，这样，你去提审那个叫刘二的兄弟，你就给他说三个字，然后他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杨天宝还真的给我支招了。 “刘二，大名叫什么？” 我得问清楚是哪个人啊。 “刘不一。” 该说不说，这名字起的挺随便的。 “行，那我去问问！” 既然有线索，我当然不会放过的。 好巧不巧，这个刘不一竟然是我按在身下使劲揍的那个家伙。 他看到我进来，立马就恶狠狠的盯着我。 就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你叫叫刘不一？” 我也没客气，直接就开了口。 “八嘎！” 卧槽，这不是本国人啊！ 杨天宝的队伍还真的够杂的。 “说人话！” 我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本来，我还想好声好气的和他聊聊，但是国仇家恨我是过不去的。 我不管别人，反正我打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个。 “我们单挑！” 刘不一的普通话说道还是挺溜儿的。 “皮痒痒了是？” 我晃了晃拳头问道。 刘不一身体下意识的后仰，显然在锦上添花我对他的内心造成了恐惧。 我看着刘不一不说话了，直接按照杨天宝的意思，对刘不一开了口。 “血馄饨！” “你说什么？” 刘不一震惊万分。 看来，杨天宝没骗我。 “有人说，你有些事情要告诉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没提杨天宝的名字，但是我相信他应该能猜出来。 “我认罪，我曾经帮助张建的女儿在我国逃脱过法律的制裁。” 刘不一的态度直接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张建的女儿？”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女儿可能是仇晚的下一目标。 我快速的给胖超发了个信息，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找到这个人再说。 “对，张鑫！” “说说具体的情况！” 我看着刘不一说道。 刘不一思路清晰的给我讲述了起来，能感觉到，他应该是真正经历了这件事。 他是参与者，而不是旁观者。 姜回和张鑫都是留学生，也是好闺蜜。 那一天，张鑫让姜回接她回公寓，结果在公寓下面遇到了张鑫的前男友陈疯。 两个人起了争执。 姜回就让张鑫先回了房间，自己和陈疯沟通。 结果，悲剧发生了，陈疯丧心病狂的用匕首捅向了姜回。 姜回拍门求救，但是张鑫没有开门。 就这样，悲剧发生了，姜回失血过多，无力回天。 陈疯自然是被抓住了，也根据当地的法律做了判罚。 但是，姜回的母亲没忘了追究张鑫的行为。 这一切都是因为张鑫。 而且，如果张鑫开门的话，说不定悲剧也不会酿成。 在当地追责的时候，刘不一就是张鑫的律师。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刘不一在当地声名狼藉，无奈才来到了我们这里。 阴差阳错加入到了杨天宝的队伍中。 继续发挥着他狗头军师的能力。 我说，他怎么这么弱，原来是个文职。 这案件我是听说过的，刘不一虽然说的很笼统。 但是，他给张鑫辩护的过程中，应该是有一些交易在里面的。 这些事情肯定是牵扯到了张鑫的父母，张建两口子。 这应该就是养而不教的罪名由来。 “实际情况就是没开门，对不对？” 我看着刘不一问道。 “是的，主观意识上的害怕，然后就没开门。” 刘不一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是怎么给她开脱的？” “没有证据，这个还是很容易开脱的，我的存在就是让当地警局没有给张鑫太大的压力。” “你也知道，在压力极大的情况下，张鑫很难保持冷静的。” 刘不一说的没错，公安局作为执法机构，审讯室的设计也是有章可循的。 简单的来说，一个嫌疑人被抓到之后，先关进审讯室两个小时。 那就是个小黑屋，精神压力会特别的大。 等时间到了，办案人员一来，强光一打，整个人都恍惚了。 基本上，问什么就说什么。 当然了，反侦察能力强的，还有那些二进宫的，对这些有一些免疫能力，但不多。 “血馄饨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目前最好奇的一个问题了。 第226章 黄烟 “事发之前，姜回给张鑫带了一份馄饨。” “姜回的母亲称这碗馄饨为血馄饨，带着她女儿鲜血的馄饨。” 刘不一如实的回答起来。 “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你们才和张建有了联系的？” “对，就是因为我，老大才搭上了张建这条线，虽然有威胁的成分，但是张建乐在其中。” “为什么？” 这个说法让我很好奇。 既然是威胁，张建怎么还乐在其中呢？ “因为他缺钱，他是个警察，他妻子是贩卖蔬菜的，家庭条件也算是不错的，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显然，刘不一对张建还是很了解的。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事情我了解的差不多了。 看来这一次，张建一家人就是不善良的代表了。 虽然牵强，但说得过去。 如果我猜的不错，下一个受刑的不是张鑫，就是她的母亲。 我得抓紧时间去找人了。 虽然，显然仇晚受伤了，但是谁能保证他不出手呢？ 反正，我不能冒这个险。 “张鑫改名了！” 刘不一还真的是配合。 “为什么改名？” 我反正是不相信什么从头开始。 “姜回的母亲一直在追责，她也是无奈。” 刘不一似乎有些同情张鑫了。 “改成了什么名字知道吗？” 我没时间讨论感情，只想抓紧把他们给保护起来。 “张暖曦！” 不用问了，有张建在，改个名字还是很容易的。 毕竟，吴钊和一个失信的人都能改名，给自己的女儿改名就更加容易了。 “谢谢配合，我会安排你们几个人见一面，劝劝他们，老实配合，我才能放人。” 既然刘不一给了我想要的，那我完全可以买个人情给杨天宝。 这几个人或许有案子在身上，但是并没有案发。 充其量就是个袭警的罪过，我不追究就是了。 通过两次和杨天宝的沟通，我大概摸清楚了杨天宝的一个习性。 那就是守信！ 所以，只要把承诺的事情做好，那的确可以和他和平相处。 我不知道他的势力范围有多大，但是时间已经定在了半年上。 如果半年之内，我还是搞不定仇晚，我就要防备杨天宝了。 我有种感觉，我们早晚有一战。 既然如此，那我就得趁着现在好好地和摸清楚他的底牌。 到时候也算是知己知彼了。 刘不一点头答应了下来，而我也出去找那个张鑫，不，张暖曦了。 可是，老天爷似乎故意和我开玩笑。 我刚走出审讯室，罗列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仇晚又现身了。” “杀人了？” “嗯，杀人了！” 罗列说着话把电脑递给了我。 这是一个监控录像！ 看背影就知道是仇晚。 但是有一点儿，我很好奇，他的腿什么时候好了？ 难不成，之前的那个趔趄不是受伤？ 视频上显示，张鑫刚下车，仇晚就直接动手了。 更关键的是，这是在公安局门口。 张鑫是来认领张建的尸体的。 结果，父亲没见到，自己被捅死了。 紧接着仇晚沿着街边跑了出去，消失在了监控之中。 “派人追了吗？” “”超哥在追！” 我刚才还以为是结束了呢，闹了半天，这事情就是刚刚发生的。 “抓紧追啊！” 说着话，我就朝着外面跑去。 胖超不是仇晚的对手，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母亲交待。 “束手就擒，你会的我都会！” 这声音是张华，可为什么会在二队的仓库驻地后面呢？ 按道理，仇晚就是跑也是在公安局门口左右跑的，怎么就跑到了我们仓库的后面。 要知道，我们这个仓库本身就在公安局后面的胡同里。 这个地理位置…… “真的吗？” 卧槽，变声器都用上了。 我立马朝着仓库后面跑了过去。 “操，溜着我玩儿，今天我就活剥了你。” 胖超的声音，很显然让仇晚给刷了。 不过，仇晚已经被包围了。 这下子，案子总该结束了。 “凭你？哼！” 我见过人家用电脑安装变声器的，用手机安装变声器的，仇晚这种情况我根本就没见过。 当我跑到地方的时候，胖超已经冲了上去。 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同时后撤一步。 胖超晃了晃自己的胳膊，一脸凝重的看着仇晚。 刚才的怒气已经消失殆尽，想来已经全部转化成力量了。 显然，刚才的战斗，胖超并没有占到便宜。 仇晚的身手矫健，动作灵活，他的攻击犹如闪电一般迅猛，让胖超难以招架。 但是胖超也不甘示弱，他利用自己身材上的优势，不断地发起猛烈的攻击，试图压制住仇晚，上演一力降十会的戏码。 但这很难！ 两个人可以说是平分秋色。 可胖超是个什么级别的人物？ 能和他平分秋色，仇晚属实厉害。 要知道，我当现在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仙家出场。 如果有仙家的加持，或许我更容易接受这个现实。 “超儿，我来帮你！” 牛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奔着仇晚就过去了。 二打一，仇晚一下子就落了下风。 虽然，这不是江湖打斗，而是抓逃犯，但是牛三儿的行为让有些人心里有些不自在了。 比如，灵异小组的苏伟！ 通过他的表情，就能知道他瞧不上牛三儿这种行为。 但我也没多说，毕竟个人的想法不一样。 仇晚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可他一点儿都不慌，依旧有条不紊的防守着两个人的进攻。 他为什么这么胸有成竹呢？ 要知道，这狭窄的胡同里，已经布满了我们的人。 “不和你们玩了，拜拜！” 随着仇晚这句话的说出，紧接着在我们周围升腾起了一阵黄烟。 糟糕！ 黄皮子发大招了！ 我光考虑仇晚身边没有仙家，可实际上本体已经在我们周围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当我们闻到那个气味儿之后，直接就晕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床上了。 “张组长，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刚醒，就听到了牛登天的声音。 “是我们托大了，这件事我承担责任！” “凭什么啊？” 苏伟的声音传来。 “你们给的情报也有误啊，不是说仇晚受伤了吗？他怎么啥事儿没有啊！” 苏伟说的不错，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 毕竟，我们的判断是仇晚受伤，这才导致灵异小组托大的。 “没错，我们的判断出错了，但是当时那个情况，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胖超的声音。 为什么就我醒的慢？ 我心中一阵无语。 就当我准备起身去承担责任的时候，余生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超哥，怎么就没有其他可能了？” 第227章 痉挛反应 “还有什么可能？” 我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喝多了！” 余生一本正经的对我们说道。 喝多了？ 猛然一想这件事觉得余生好像是在开玩笑。 但是，仔细想想不是没有道理。 喝多了，站不稳也挺正常的。 只是，我们没有考虑过仇晚会是酒后杀人。 “有可能！” 张华开了口，显然他也想明白了。 “那这个仇晚真的有点儿厉害啊。” “酒后的感知能力肯定是不如正常情况下，可他愣是从四楼跳下来了。” 牛登天开始对仇晚分析了起来。 “他不是直接跳的，他有借力，我在锦上添花的楼顶看到了粘液，蛇类的粘液！” 我把我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狐黄白柳灰，最起码他占了两家了。” 张华从专业的角度上分析了一下。 “有没有可能通过仙家找人？” 余生提出了一个比较有建设性的意见。 “有可能，但是这种事儿一般打听不到。” 张华的说法我能理解。 毕竟，相对于我们现在的社会，江湖更适用于仙家之间。 通风报信，出卖他人，这种事儿应该没有仙家愿意做。 毕竟，杀仙家不算犯法。 “好了，这个途径就麻烦张组长查查了，我们这边还是根据现有的线索去追踪。” 牛登天直接完成了任务分配。 张华也没说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灵异小组走后，我直接就走进了解剖室。 张鑫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杀，仇晚说不定就留下了什么证据。 “一曼，现在什么情况？” 我拉开门就走了进去。 “一曼去检测其他证据了！” 我一抬头才发现，顾丹骁竟然在这里。 “谢谢你来帮忙！” 我只能说这个，别的我也说不出来。 “一连两个人被杀，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顾丹骁仔细的观察着张鑫的情况。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这时候浑身是血。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报应？ “姜回的案子我知道，当时的尸检报告，我也看过。” 顾丹骁忽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疑惑的看着顾丹骁，不知道她是啥意思。 “死者的伤口和姜回当时的伤口，高度一致！” 顾丹骁补充了一句。 “也就是说，仇晚仔细研究过姜回的案子，知道她被刺伤的位置。” 我尝试着分析了一句。 “对，但是卷宗不是我国的，他如果想要看到这个情况……” 顾丹骁没有说完，但是我已经明白了。 不过，考虑到仇晚是个高级黑客，想要查到这些东西应该是很简单的。 “这些资料应该是在他们案件库里，仇晚是个黑客，想要看到这些东西，应该问题不大。” 我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你知道这种情况就可以，我目前能提供的就是这些。” 顾丹骁点了点头对我说道。 “谢谢！” “不用客气，加班已经是常态了。” 顾丹骁又对着我笑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张鑫忽然“坐”了起来。 着实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她诈尸了。 就当我要冲过去，大展神威的时候，顾丹骁轻轻的看了一眼，然后将张鑫给压了下去。 “痉挛反应，很正常！” 闻言，我直接松了一口气。 看来以后再处理白事儿的时候，还得看看是不是痉挛反应。 不能一味地按照诈尸处理，太浪费时间了。 “你是不是在想你的本职工作？” 顾丹骁竟然看透了我内心的想法。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痉挛反应对于尸体来说，很少发生。” “一旦发生痉挛反应，那几乎就预示着，这个姿势是死者死亡的姿势，对破案很有帮助。” “但是，这种痉挛反应，除了肌理性的原因外，和外界环境也有很大的关系。” “比如，热胀冷缩！” “你的本职工作会很温暖，基本上不会出现痉挛反应，所以死者坐起来，基本上就是诈尸了。” 顾丹骁懂得是真不少。 我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观点。 “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了，你继续工作，我也去梳理一下案情！”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不知道张建的媳妇找到了没？ 不管怎么说，我们得把人找到。 哪怕她罪该万死，也得死在法律之下。 谁知道我刚出了解剖室的门，牛三儿就跑过来了。 “迪哥，又晚了一步！” “张建的媳妇死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对，方辉在张建家楼下遇到了鬼打墙，等他上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认罪书呢？” 我开口询问。 张鑫的认罪书我还没看到，张建的媳妇又死了。 仇晚有些丧心病狂了啊！ 连着三起命案，让谁受得了啊？ 想归想，该去现场的，还得去现场。 …… 凶手：顾艳红！ 罪名：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 终是市场涨了钱，摊位蔬菜不新鲜； 终是公仆犯了难，转身成为保护伞； 终是娇女害了人，改名换姓躲凡尘； 终是仇晚提起刀，公平道义一肩挑！ …… 看到这个认罪书，我只想说，他还怪有文化来。 不过，他这一切显然都没有说错。 看着平静的躺在床上的尸体，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就这个情况，我们都不知道顾艳红是怎么死的。 虽然知道是仇晚杀的，但是总得有死亡方式？ 他们可是还有家人的。 人家早晚回来认领的，凶手不给就算了，也不能连死亡方式都不知道啊。 正当我犯愁的时候，顾艳红忽然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死死的握在面前。 我确定了没有阴气，那这就是痉挛反应。 没想到，刚学会就用上了。 “不要怕，痉挛反应！” 我看着慌张的众人说道。 “好像是掐死的，但是脖子上看不到痕迹啊！” 余生的手在一旁比划了一下，正好符合顾艳红的姿势。 “有可能是针刺！” 顾丹骁提着箱子走了进来。 “针刺？”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顾丹骁。 顾丹骁没说话，而是在她的兜里掏出来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我好奇的凑了过去，但是还没看清楚，这东西就铛的一声吸在了顾艳红的下巴上。 吸铁石？！ 第228章 危墙之下 顾丹骁再次掏出一块放在了死者的头顶上。 铛的一声，再次吸附在了上面。 铁钉！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顾丹骁拿开吸铁石，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长钉贯脑，仇晚的力气好大啊！” “不对劲啊，长钉贯脑，死者怎么做出这样的姿势来？” 余生有些想不明白。 “下意识的反应！” 顾丹骁给出了解释。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人家既然说的这么自信，那肯定是错不了了。 知道了杀人方式，我就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此刻，已经十二点了。 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想到这里，我就头疼。 不是害怕熬夜，而是害怕熬夜没结果。 “带回去，解剖！” 我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这上面。 虽然，我自己都没有信心，但这是唯一能做的。 “师父，监控都查了，没看到人，应该是通过其他方式进入居民楼的。” 方辉又给了我一个坏消息。 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不过，仇晚的杀人之法，越来越暴力了。 要是按照这个情况下去，我不需要等着杨天宝的制裁了。 外界的压力绝对能压倒我。 我真的想放弃，可这些人怎么办？ 这都是被我招来的，没有建树，灰溜溜的回去，多难看啊！ 仇晚！ 这个仇晚到底要干啥啊？ “下一个应该是恭了？” 回去的路上，余生忽然开了口。 “对！” 我点头回应了一句。 “咱不能总让仇晚牵着鼻子走啊！” 余生摸着下巴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余生问道。 “迪哥，你觉得仇晚对你怎么样？” 余生这一句话把我问懵了。 仇晚对我怎么样？ 这从何说起。 可是，要是细想一下，仇晚似乎对我不错啊。 我差点儿被李保田兄弟害死，结果他解决了李保田。 在锦上添花，张建准备干掉我，他刚好出现，直接就干掉了张建。 如果说后面这件事还算是巧合，那李保田兄弟的事儿呢？ 他们的罪名可不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啊！ 而且那个认罪书的最后一句还说了警察命大，不然就死了。 这很明显就是针对我的。 可是，我和仇晚根本就没有交集啊。 “如果按照之前发生的事情，仇晚对我还算不错。” 我还是回答了余生这个问题。 “是不错吗？” “是很不错！” 余生自己嘀咕了起来。 “迪哥，如果我知道你的车祸是李保田兄弟做的，那么我也会想办法干掉他俩。” “这么一说，我和仇晚的感觉是一样的。” “咱兄弟俩啥感情？” “你是怀疑咱们身边的人？” 我觉得没这种可能，我身边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谁也不想仇晚。 所以，我宁愿相信是我哥偷摸的干掉了李保田兄弟，也不愿意相信是我身边的兄弟。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余生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 “行，那你就查！”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的朋友有个杀人犯，我咋就这么不相信呢。 “你看看你，又生气，你听我说完啊！” 余生看我不高兴，立马就变得嬉皮笑脸了。 “你说！” 我还是决定听下去。 “这人是不是我们身边的人，我们不管了，我们只要让你立于危墙之下就可以了。” “放屁，生子你没事儿就滚蛋，别出馊主意！” 胖超当时就不愿意了。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很可行啊。 如此一来，我们就占据主动了。 只要我们规划好，我顶多就是有点儿危险。 仇晚如果真的关注我，那很有可能现身啊。 有心算无心，这个计划很好啊。 “超儿，别胡说八道，生子的建议很好！” 我欣然接受了这个计划。 我现在就想抓住仇晚，别的什么也不想。 “有没有完整的计划？” 我有些兴奋的看向了余生。 “这个，我还在计划，但是不能脱离“恭”！” 余生的脑子果然非同寻常，万变不离其宗。 如果按照这个主题，那也算是迎合了仇晚的计划。 既然迎合了仇晚的计划，仇晚应该就会更加关注。 “生子，你可别乱来啊！” 胖超还是觉得太危险了。 “没事儿，你们都跟在我身边，我挺放心的。” 我拍了拍胖超的肩膀说道。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迪哥，你别听生子的！” 胖超的关心，我能感觉得到。 但是，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 “没事儿，我命大着呢！” “生子，你构思一下这个计划，没问题咱就执行！” 我拍板定下来这个计策。 “迪哥，你放心，我肯定想一个万全之策。” 余生也给我打了包票。 “生子，你就作，作出事儿，你等着！” 胖超劝不了我，就只能威胁胖超了。 “放心，真的要死，我也会死在迪哥前面的。” “但是，如果抓住了仇晚，你们所有人都飞黄腾达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余生考虑的太全面了。 抓住了仇晚，不光是我，胖超，罗列，牛三儿都会有很好的发展。 我暗自下定决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果，我得帮余生一辈子。 有我吃的，就得有他吃的。 “操，别弄得这么煽情，我不吃这一套！” 胖超虽然这么说，但我能看出来，他还是被感动了。 “恭就是恭敬？” 罗列开了口。 “恭敬是对的，但是不恭敬是啥样的啊，我现在就是想不明白这件事。” 余生一看有人讨论，立马就来了精神。 “不恭敬，是不是就是不尊敬？” 罗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片面，而且如果是这个问题，应该也罪不至死啊！” 余生的分析不错，如果仅仅是不尊敬，也不至于杀人。 仇晚虽然是个法外狂徒，但是他针对的这些人也都是罪该万死的。 他还没杀过无辜的人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回去之后想想！” 罗列也觉得这事儿挺烧脑的。 余生没有回应，直勾勾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仓库。 就当我们要下车的时候，余生忽然拉住了我。 “迪哥，我和你决裂行不行？” 第229章 流言蜚语 “啥意思？” 我还没开口，胖超就开口了。 “就咱们的关系，这么好，你也帮了我很多，我以为一件小事，和你决裂了。” “然后，四处说你坏话，这算不算不恭敬？” 余生没搭理胖超，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咱这种关系，因为什么决裂？” 我抿嘴一笑问道。 “钱！” 余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钱？” “对啊，就是因为钱，分配不均，所以决裂了。” 余生给我们解释了一下。 “然后，你散播谣言，诋毁迪哥？” 胖超紧接着附和了一句。 “聪明！” 余生对胖超竖起了大拇指。 “可是迪哥有绯闻吗？” 胖超反问了一句。 “放心，我能编出来！” 余生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件事，我是相信的。 余生的嘴，那就是骗人的鬼。 这么说，你和他聊天，三天三夜他都能喋喋不休。 那个嘴就好像租来的一样，聊起来就刹不住。 曾几何时，余生的话就是我的安眠曲。 但是，我也听出了其中的问题。 如果真的这么做，最有威胁的不是我，而是余生。 “你白瞎，还是换做我来！” 胖超抢在我之前开了口。 “为什么，我不行？” 余生有些气愤，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窃取了。 “我和迪哥的关系，你应该知道。” “这里面不仅仅是迪哥，还有狗大爷呢！” “我们之间牵扯得更多，这样决裂之后效果更好。” “更关键的是，你有啥办法让迪哥立于危墙之下？” 胖超这一问，直接让余生无法开口了。 我也想明白了这件事。 余生只能让我身败名裂，但是没办法让我受到威胁啊。 “没话说了？我是可以的。” 胖超亮出了他的肱二头肌。 按照胖超说的，他的确可以威胁我的生命。 但我这几年也不是白躺的，虽然不能平分秋色，但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如果他用枪，那我就没招了。 可是，动了枪这事儿就成真了。 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事儿得好好权衡权衡。” 没有完美的计划，估计得让仇晚看笑话。 想到这里，我率先下了车。 “迪哥，不管谁出面，我们都可以先散布流言蜚语。” “仇晚可是个黑客！” 我提醒了余生一句。 “那又怎么样？” “我就用咱队里的电脑发布，摄像头一关，他能知道是谁？” 我差点儿就忘了，余生也是计算机专业的。 他提的这个建议，还是很中肯的。 仇晚能查到信息源，但是查不到具体的人。 那么，他们几个都会被仇晚怀疑。 后续的计划，我们再商量就可以了。 “那就先这么办，但是你适可而止，别真的把我的名声搞臭了。” 我也害怕啊！ 毕竟，魂归故里还得指着我撑场子呢。 “大丈夫就应该不拘小节！” 余生这是要玩狠的啊！ “你最后留有后手，能给我澄清。” 我直接开始威胁余生了。 “哼，大丈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说！” “那叫不能淫！” 看看，胖超都知道这话。 “不能淫，我要什么富贵？” 余生瞥了一眼胖超，径直的朝着仓库驻地走去。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胖超眼前一亮，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当初，要不是给天儿交保释金，我都卷不到这里面来……” 我简单的提醒了胖超一句，这孩子可别犯傻。 “迪哥，我提前给你钱，还不行吗？” 我顿时加快了步伐。 不过想想也是，都不小了，胖超也该找个对象了。 “什么问题最有噱头？” “那自然是情！” “什么情最容易让人吃瓜？” “还是情！” 余生坐在电脑前，自问自答的构思着我的绯闻。 “我迪哥的情，自然不是一般的情。” “含含，顾丹骁，郑一曼……嗯，可以从这个角度出发。” 余生就和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也就罢了，关键声音特别的大。 没出去的同事都愣愣的看着余生，不知道他在干嘛。 “你说这事儿也和钱搭不上关系啊？” 胖超饶有兴致的趴在桌子上，看着余生。 “养女人不花钱吗？” “脚踏三只船不花钱吗？” “开房买套不花钱吗？” 余生一连三问把胖超给整懵了。 “你想想，迪哥养女人，不敢跟家里要钱，就把该给我们的奖金私吞下。” “用我们的钱，养他的女人，你舒服吗？” “不舒服！” 胖超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如果有了这个钱，你都能找个媳妇了，你不难受吗？” “我难受！” “这个钱，再也回不来了，你能高兴吗？” “不高兴！” “那怎么办？” “还钱！” 胖超彻底被带入了。 这哪里是给我制造绯闻啊，这他娘的是要造反啊。 “你俩能玩就玩，不能玩，干活儿，别他妈诋毁我。” 这么多人都听着呢，这俩人和演双簧似的，一捧一逗的，想弄死我。 “玩呢，玩呢！” 余生对着周围的人点头哈腰的开了口。 他可以这么说，因为他是专案组的编外人员，玩也就玩了。 看他不再吱声，我直接回到了我自己的办公室里。 爱咋整，咋整，反正得想办法抓仇晚。 不过，不知道的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成不了。 实在不行，我都考虑研究一下仇晚的下一个目标是谁了。 恭！ 在我们看来挺难的，但是仇晚应该是有目标了。 想着这些事儿，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白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虽然是坐着轮椅，但是精气神儿还可以。 只不过，面色不是很好看。 “让人家撵出来了？” 我看着白天问道。 “生子和超儿胡闹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同意了？” 我看他这个表情，想来余生已经给我“扬名”了。 “都是为了工作！” 我扔给了白天一根烟。 “为了工作，名声都不要了？” 白天很是气愤的对我说道。 “回头澄清了就行啊！” 我觉得事情没这么大。 “怎么澄清？所有人都会对号入座，到时候难堪的可不仅仅是你，还有那三个女的。” “生子用真名了？” “他要是敢用，我就干死他，但是别人能猜出来。” “你让人家怎么办？” 白天这么一说，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全面了。 “现在啥情况啊？”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得想办法解决了。 “自己看！” 白天把他的电脑推给了我。 那一夜，三个女人进了我的房！ 操，余生这是要弄死我啊！ 第230章 计划成功 内容就不详细说了，反正就是说我利用职务之便，荒淫无度。 而且，还克扣工资奖金之类的。 这一切写的特别的真实，就好像我真的这么干了似的。 下面的评论有很多。 有让上图的。 有让发种的。 反正都是一群“正义之士”！ 他们似乎忘了，无辜众筹案了。 “现在咋办啊？” 我也有些犯难了。 “你别管了，我来办！” 白天显然是有了应对之法。 “怎么办？” 我很好奇的问道。 “扒了余生和胖超的马甲！” 白天很是严肃的来了这么一句。 “那生子咋办？” 按照我们的计划，他俩这种行为就算是不恭了。 如果暴露出来，很大的可能会引起仇晚的重视。 但是，我们不敢保证啊。 如果真的能因此抓到仇晚，我们事后可以澄清。 如果抓不到，他俩就得背着骂名。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黑客也不少，想要找到余生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做事还是欠考虑啊。 我相信，不一会儿的功夫，牛登天就会上门，或者给我打电话。 不过，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只能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但是，得想想，到底把这个罪名安在谁的身上。 “技术部的人告诉我，信息源来自于咱这个办公室，到底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外面砰的一声，牛登天发火了。 我赶紧跑了出去。 “牛局，您来！” 我朝着牛登天挥了挥手。 牛登天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大概是在想我为什么不生气。 “大爷，你别生气，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我们的计划给牛登天说了一遍。 “嗯，计划是有可行性的，但是得有人背锅啊。” 牛登天也不生气了。 在他心里，案子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我们现在还没确定好，到底让谁背锅。” 我真的很无奈，没想到这件事影响这么大。 早知道，我就该拦着他们的。 “迪哥，让我以身入局！” 余生推门而入。 “这他妈是闹着玩吗？” 说实话，我宁愿自己名声臭了，也不愿意让给余生这么做。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现在的安稳生活，来之不易。 这都是他奋斗的结果，我不能耽误了他。 但是，现在看来，最适合出面的反而就是他。 他不是公安局的编制，影响会小一些。 这个小，是对我们而言，对余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这样，架起摄像机，我趁着现在给生子录个证明清白的视频。” “时间，地点，都标记出来，这应该造不了假？” 一个局长给余生当证人，这事儿还真的靠谱。 只要不被认为是造假，那就有说服力。 “只能这样了！” 白天无奈的回应了一句。 很快，视频就录制好了。 白天亲自将视频保存了起来。 下午，白天就把余生给扒了个底儿朝天。 余生的公司紧接着就把余生给开除了。 冯妍那边倒是无所谓，因为她相信余生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给她打电话亲自解释了一句。 最难办的就是老家那边，这消息传回去，余家肯定抬不起头来。 这对余生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我没让他离开仓库，就和我睡在一起。 一连三天，我无时无刻的不观察着余生的状态。 他每天都会看网上的信息，然后洋洋洒洒的写点儿东西，我不知道写的啥，反正他写了。 第四天开始，余生的手机开始接到骚扰电话。 显然，他已经被网曝了。 几乎每个电话，余生都会接，接了也不争吵，就静静地听着，最后把电话号码记录下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敢问。 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让他崩溃起来。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一周，这件事已经发酵的差不多了。 网上的热度是下来了，但是余生这个名字可是被牢牢记住了。 “我能出去了？” 余生的声音很压抑。 这也能理解，换做是我被冤枉了这么久，我也是一样的。 “我让超儿跟着你！” 我搂着余生的肩膀说道。 “不能跟的太近，不然仇晚不会上钩的！” 余生咧嘴一笑。 “放心，都安排好了，这几天你就好好玩，别考虑其他的。” 余生是让我们以造谣诽谤公务人员的理由拘留了七天。 其实就是在我这里住着，也没啥拘留不拘留的。 事情发酵的差不多了，就得让余生出去。 不然，仇晚则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手？ 我想过假扮余生，但是仇晚这么精明的人，估计能看出来。 一旦被他看破，他就知道这是个圈套了。 那这样的话，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第一天，余生在网待了一天，打了一天的cf，显然是在发泄。 第二天，余生去了个洗浴中心，在里面泡了一天，缓解了一下疲惫。 一连五天，余生都没有回家。 他害怕仇晚在他家附近蹲着他。 不是怕死，而是怕危及到冯妍。 不过，五天都没有动静，我们都不知道该不该坚持了。 “我回家！” 这天晚上，余生下定了决心。 “先给冯妍打个电话，让她出去？” 我提了一个建议。 “那就太假了，我就正常回家！” 余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超儿，跟好了！” 我立马通过对讲机联系了胖超。 “放心，谁要是敢动生子，先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白天搬着电脑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的电脑界面上是是个监控。 监控的角度是俯视的。 也就是说，白天动用了无人机。 “黑夜，对我还是很有利的。” 白天笑呵呵的对我开了口。 “那你看着，我得去他家周围。” 我实在是不放心。 “没问题，随时联系！” 白天点了点头，同意了。 今天的感觉和前几天不太一样，今天应该要发生大事儿。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没有开车，直接打车出了门。 也不是直接打车去的余生家附近，而是直奔魂归故里殡仪馆。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灵车驶出了殡仪馆。 开车的就是我。 如此一来，仇晚应该是发现不了我了。 我希望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仇晚的确很在乎我。 不然的话，这一切都白费了。 我开车转悠了几个地方，然后就听到了余生家小区的附近。 车子没有熄火，我直接就进了旁边的超市。 这会给有心人造成一种，我在购物的假象。 而实际上，我也真的在买东西。 谁知道，仇晚会不会利用监控来追踪我。 买了一小车，我结账之后，装进了灵车里。 我刚坐进车里，小区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枪响。 紧接着一个黑袍人在小区门口蹿了出来，直奔旁边的电动车。 我想都没想，直接就撞了过去。 砰，黑袍人被我撞翻在地。 我赶紧下车，给黑袍人上了手铐，然后摘掉了他的帽子。 看到这人的模样，我顿时就愣住了。 “是你！” 第231章 不是一个人！ 陈清文！ 楼祭案里，那个被别人包养的小白脸。 因为楼祭案，陈清文已经没了工作，生活也是一塌糊涂，可谓是身败名裂。 而这一切都是仇晚造成的，他怎么可能是仇晚呢？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不相信这件事的。 “好久不见？” 陈清文一脸微笑的看着我说道。 “你是仇晚？” 我半信半疑的开了口。 “如假包换！” 陈清文的回答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迪哥，得送方辉去医院！” 胖超抱着方辉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余生。 “方辉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是余生受伤了，结果竟然是方辉。 “枪伤！” 听到这话，我也没多问，直接把钥匙扔给了胖超。 而我就等着其他人来支援了。 “生子，你跟着迪哥，我送他去医院！” 胖超看了看现实的情况，立马就做出了分配。 “不用，生子跟着去医院，路上给冯妍打电话，先止血！” 冯妍是护士，这点儿常识应该是有的。 如果没有，那就是方辉命苦。 “好！” 余生服从了我的安排。 他们一行人开车离开了，我们周围却是围满了人。 其他人赶过来还需要时间，我必须时刻警戒着。 还是那句话，我不相信陈清文是仇晚。 他可能就是个替罪羊！ 搞不好，真正的仇晚会来救他。 我把右手放在了后腰上，装出一副我有枪的样子。 实际上，我还真的没有。 倒是陈清文有一把，就在我脚底下踩着，我也没去拿。 “都让开，都让开，警察办案呢，都让开！”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紧接着我就看到林森挤了进来。 不愧是记者，嗅觉实在太灵敏了。 这边刚案发，他人就已经到了。 “吴警官？！” 他看到是我之后，也是很诧异。 “都让开，这是市局的刑警队长，不要找麻烦啊！” 林森说着话，站到了我的身边。 “需要我帮忙吗？” 要换个其他人，我还真的就让了，毕竟一个手抓着陈清文，一个手摸着腰很不舒服。 但是，林森还是算了。 这家伙唯利是图，搬弄是非是个好手。 我真让他帮了忙，他肯定得夸大其词。 “不用，谢谢！” 我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能拍几个照片吗？这形象肯定是头条啊！” 林森这么一说，我立马给陈清文戴上了帽子。 保护嫌疑人的隐私也是很重要的。 但还是完了，好几个人已经把他给拍下来了。 林森更是拿着自己的手机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 我有心驱赶他，但是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舆论。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支援的人总算是赶到了。 牛登天亲自带队，将陈清文押到了车上。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们走进了小区之中。 我得看看仇晚这次的计划。 如果这次的计划很烂，那陈清文可能涉嫌模仿作案。 动机就得重新寻找了。 如果，同样设计的很缜密，那陈清文还真的有可能是仇晚。 “认罪书贴在楼道口的进门处，只要余生进去，指定能看得见。” “而且，肯定会愣在原地。” “仇晚是在外面开的枪，角度很刁钻，距离小区门口很近。” “如果不是方辉提前一天就躲在了楼梯后面，余生很有可能就……” 这是胖超电话给我反映得问题。 这个计划还算是可以，但是少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那就是收魂！ 仇晚应该知道我的本事，他如果不收魂，我就可以通过余生的魂魄来得知他的身份。 但是，这个环节怎么没有呢？ 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想不通，归想不通，所幸人是抓到了。 方辉的腿中了枪，没有生命危险，这也算是立功了。 现场勘察了一番之后，没有任何的发现。 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已经被破坏了。 从这一点儿上来看，的确是仇晚的手法。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是，真的不是！ 我脑子里特别的乱。 凶手：余生！ 罪名：恩将仇报，歪曲事实，此为不恭！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2-1！ 前面的都好理解，后面找个2-1是啥意思啊？ 这让我更加不明白了。 不行，得抓紧审讯陈清文，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审讯室。 “2-1是什么意思？” “就二比一啊，足球比赛！” 陈清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我。 “你真的是仇晚？” “当然是了！” “重启楼祭案的也是你？” 我继续反问。 陈清文愣了一下，没有开口。 “自己让自己妻离子散，身败名裂，你还真的是个人物呢！” 我就不相信陈清文会没有在乎的东西。 我一点儿一点儿的叙述，肯定能戳中他的内心。 “回头我找找你的家人，把你的事情好好地给他们宣扬一下，他们应该不能生气？” “无所谓，反正我没杀人！” 陈清文似乎想明白了这件事。 他的确没杀人，方辉只是枪伤。 也就是说，他只能入狱，但是罪不至死。 “我也无所谓，抓了仇晚这么久了，既然抓到了，是你的不是你的，都得自己接着。” “我累了，不想查了！” “你这是污蔑！” 陈清文这次是真的急了。 很显然，他没想到我会把所有的案子都安置在他的身上。 “楼祭案让我身败名裂，难不成也是我做的吗？” 哎呦，我不提这事儿了，他开始提出来。 “这就叫欲擒故纵，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先用这件事情摆脱自己的嫌疑，这样以后作案，就没人怀疑你了。” “你有什么证据？” 陈清文有些稳不住了。 “要什么证据？认罪书都是一样的，格式，纸张，这些就足以证明，所有的案子都是你干的。” “当然了，即便不是，你也好人做到底，我实在是累了，不想查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恐吓他，但是我真的可以这么做。 前面发生的这些案子都有认罪书，相关的证据也可以证明，每个案子之间是有关联的。 陈清文已经承认自己是仇晚了，那我就可以结案。 “你，你……” 陈清文不知道说啥了。 “所以，你还说自己是仇晚吗？” 我看着陈清文又问了一句。 “是！” “那就结案！” 既然他不愿意讲他和仇晚的关系，那我就只能这么干了。 “等等，谁告诉你，仇晚是一个人的？” 陈清文是真的怕了。 第232章 “你是想陷害别人？” 虽然，我意识到这种可能的确存在，但我还是要诈他一句。 “我没有陷害，我刚刚加入这个组织，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陈清文这是准备全撂了。 “你说仇晚是个组织？” 我内心开始激动起来。 怪不得，有些事情看起来匪夷所思。 如果，仇晚不是一个人的话，这一切就能解释清楚了。 “对，仇晚是个组织！” 陈清文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没了斗志。 “你为什么加入？” 我觉得，这个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我没得选！” 陈清文一脸无奈的开了口。 他讲述了楼祭案之后的事情。 反正就是处处碰壁，整个人都快生活不下去了。 他想过换个城市重新开始，但是这时候有人找到了他。 具体地说，是有人给他发了电子邮件，邀请他加入仇晚组织。 待遇很丰富，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一方面是他缺钱； 另一方面，他也想成为仇晚一样的人，从而挽回自己的形象。 “成为他们组织的一员的，根本就没有形象。” 我觉得陈清文有些傻。 仇晚在怎么说也是法外狂徒。 这种组织早晚会被抓获的。 虽然，现在我们拿他们没办法。 但是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 江山代有才人出，早晚有他的克星出来。 这是大趋势，谁都改变不了。 想当初，水浒传中的一百单八将多么厉害！ 最后出来个方腊，不也把这些无敌的存在给干掉了吗？ 有人会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招安。 其实，不招安也是一样的结局。 他们不远征方腊，方腊就会覆灭朝廷。 到时候还是要背水一战。 如果是这种情况，可能会败退的更加厉害！ 常胜只能用于一段时间之内。 在历史的长河里，这一段时间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我很不喜欢说那句话，但还是要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莫说是朝代，就是一个地方的龙头企业也会如此更迭。 所以，不管仇晚是什么，早晚都要衰败掉。 “形象不形象，无所谓，我已经失去了所有，我得生活！” 陈清文倒是人间清醒。 可惜他选错了路。 我不相信仇晚组织是真的接受他。 这或许也是一种计策，毕竟参与楼祭案的人中，只有陈清文还活着。 当然了，我没有证据，只是有这种想法。 “按照你说的，这应该是仇晚给你的考验了。” 我没再深究下去，而是想抓紧时间了解仇晚这个组织。 “对，他们给我制定了完整的计划，只需要我执行。” “只要执行成功，我就正式加入仇晚组织了。” 陈清文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枪怎么给你的？” 我继续追问。 “就在我家！” 陈清文一脸苦笑的说道。 “也就是说，仇晚给你发邮件的时候，所有的东西就已经在你家了？” “对啊！” “我不答应都不行！” 的确，如果他不答应，我估计仇晚就会报警了。 私藏枪支，这罪过…… 仇晚果然打了一手好牌。 这更加让我相信我之前的猜想了。 仇晚根本不是要吸纳他，而是要干掉他。 或者换个说法，陈清文要受到足够的惩罚。 很显然，他已经做到了。 “你家里的钥匙拿来，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尽量给你申请减刑。” “谢谢！” “不用谢，我也不喜欢你，如果找不到证据，就该我谢谢你了。” 我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审讯室。 回到了办公室，白天正在一门心思的打字。 余生就凑在一旁，不停地指挥。 “这句话要润色一下，显得我深明大义。” “这个场景要描述的更加危险才行，这样才能突出我的勇敢。” “要不，他妈你自己写！” 白天烦了！ “哥，你是我亲哥，你写你写！” “我写就好像自己夸自己一样！” 活泼开朗的余生又回来了。 “那你别说话了！” 白天又把电脑拉了回来。 “天儿，让生子自己写，你跟我走一趟！” 这俩人正研究给余生澄清的事儿呢。 不管咋说，我们抓到了陈清文，这也算是一个大进步。 这件事肯定要公布出去的。 “干啥去啊，要不我去！” 余生不是抢功，而是担心白天腿脚不好。 “你老老实实的写你的东西，明天就要公布的。” 余生的技术还是不如白天。 “我去，那我还得抓紧时间了。” 余生搬了个椅子坐在了白天的位置上。 我推着白天走了出去。 把白天抱上了车，我们直奔陈清文家。 “你的腿现在什么情况？” 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过问，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就正常康复，几天就能站起来。” “实在不行，你就给我说，我想办法！” 我当初都被撞成人渣了，现在一样生龙活虎，只要我去求他们，白天肯定可以恢复的。 “知道，知道！” 白天满不在乎的说道。 很快，我们就到了陈清文的家中。 白天直奔陈清文的电脑，邮件直接就被找到了。 只不过，这根本就不是沟通的邮件，而是买枪的邮件。 “假的，后期做的内容覆盖，我试试能不能还原。” 白天看了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那你试试！” 我没有打扰白天，而是在陈清文家转悠了起来。 根据陈清文的供述，我在他家的床下找到了一身黑袍，还有五十万的现金。 这身黑袍比陈清文穿着的那身要薄一些，看样子是夏款。 还别说，仇晚这个组织还挺讲究，一年两身工作服呢！ 这些东西基本证实了陈清文的说法。 虽然，邮件被篡改了，但是这些东西是跑不了的。 联系了郑一曼来固定证据，我再次回到了白天的身边。 “能恢复吗？” “差不多，但是信息源不好找，境外的ip。” 白天噼里啪啦的打着电脑。 “累了就歇会儿！” 大病初愈，我不能往死里用。 “我知道，你去看看方辉，这里交给我。” 白天考虑的还是全面，方辉毕竟是因公受伤，我怎么也得去看看。 更何况，他还是我徒弟呢。 等到郑一曼他们来了之后，我直接就奔医院去了。 可是，我人还没到，牛登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2-2出现了！” 第233章 幼女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 2-2！ 也就是说，又有其他人被害了。 “在哪儿？” “大佛寺！” “高新区的大佛寺？” 这距离可不算近啊。 “对，就是高新区的大佛寺。” “受害人是谁？” “住持戒色大和尚。” 闻言，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我的心情。 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我刚到医院，看一眼方辉，我就带队过去。” “好！” 牛登天也没催促我，想来已经习惯了这个节奏。 方辉问题不算是很大，也不算是很小。 子弹贴着膝盖下面打过去的。 如果保养得好能恢复，保养不好，可能就会落下病根。 我让他安心养伤，然后带着胖超出了病房门。 “大佛寺的住持死了。” “那我让生子来看着，咱们抓紧出发。” “生子都他妈回局里了，你都不知道！” 我没好气的看着胖超说道。 “这狗日的回局里干嘛，方辉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胖超一下子就生气了。 “写澄清书啊，不管怎么说，仇晚算是抓到了一个，借着这个机会给他澄清一下啊。” “抓到了一个？” 胖超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简单的给胖超说了一遍现在的情况。 当胖超听到仇晚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也是非常的惊讶。 “这么说来，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组织，怪不得他们能做的这么天衣无缝，敢情是一群人啊。” 显然，胖超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我转身进了病房，把事情给方辉说了一下，他自然是没有意见，但是我得安排个人照顾他啊。 思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后给牛登天打了个电话。 “交给我，花钱找个护工不就行了！” 还是牛局长财大气粗啊。 我和胖超直奔大佛寺。 路上，我给郑一曼打了个电话，让她去大佛寺。 结果，她告诉我，顾丹骁已经去了。 不用问，应该是牛登天安排的。 专案组实在是太累了。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一队的人已经在这里了。 不用问，这也是牛登天安排的。 “辛苦付队了！” “这是啥话，我好歹也是副组长啊！”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是被叫醒的。 睡眼朦胧！ “情况怎么样？” 既然他先来了，肯定对案情有所了解了。 “死因不明，现场除了认罪书，没有任何的痕迹。” 付勇既然这么说，那肯定就是没有外伤了。 没有外伤，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中毒了。 我跟着付勇走了进去。 顾丹骁站在原地，显然已经取证完了。 “什么情况？” 我走到顾丹骁的面前问道。 “怀疑是西地那非！” 顾丹骁说着话看向了戒色和尚的下体。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杨冰。 当初的杨冰就是因为西地那非过量致死的。 但这是个和尚啊，没事儿吃西地那非干啥？ 难不成，法号起错了？ “这是认罪书！” 顾丹骁拿着一个证物袋递给了我。 凶手：戒色大和尚！ 罪名：强奸幼女致死！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晚！ 备注：2-2；礼佛不敬佛，戒色不戒色！ 果然是2-2！ 而且，这个幼女致死是怎么回事？ “有相关的案件吗？” 我回头对着付勇问了一句。 “这个我也不记得，得查！” 付勇挠了挠头说道。 “谁来过这个房间？” “石磊他们都已经把人带回去了。” “那就收队！” 这次应该是我经历过最简单的现场了。 固定证据也简单，现场也没啥特殊的东西。 …… 回到局里，我第一时间就去查询相关的案件。 让我没想到的是，幼女死亡的案件还真的不在少数。 现在的人，到底都怎么了。 因为大佛寺在高新区，所以我尽量去查找高新区幼女死亡的案件。 前后有五个案子。 其中两个发生的年代很久远，显然不是戒色大和尚干的。 根据戒色大和尚的年龄推断，这个事情应该就是剩下的这三起案件中的一个了。 看来，明天又有的忙了。 “迪哥，陈清文的邮件恢复了，的确是招揽信息。” 白天有些疲惫的看着我说道。 “那行，简单开个会，然后对回去休息。” 我把人给聚集了起来。 “明天的首要事情就是宣布仇晚被抓，同时把余生的事情澄清掉。” “第二件事，就是幼女的案件，一共三起，我们明天分成三队去调查。” “其他人还有问题吗？” 我不想再多说了，这些人都挺困的。 “没有！”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回家睡觉！” …… 第二天，七点我就醒了。 不是不困，而是忽然睡不着了。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寺庙是佛祖和菩萨的道场。 仇晚可以在里面杀人，但是应该带不走魂魄？ 除非，那些菩萨放弃了戒色大和尚。 想到了这里，我立马起身，开车直奔大佛寺。 我得看看，能不能找到戒色大和尚的阴魂。 如果能找到，那就又能找到一个仇晚组织的人了。 陈清文的事情，我分析过，他虽然帮助仇晚组织做事儿了，但是他就是个门外汉。 或者说，弃子！ 他本身对仇晚这个组织是不了解的。 所以，他的价值不大。 但是，进入大佛寺的这个人应该不是门外汉了。 只要抓到他，那知道的东西肯定就多了。 路上，白天给我打了电话。 他们人都到了，但是发现我不见了。 “我在去大佛寺的路上，你们先找牛局长做案情通报，别忘了给生子澄清。” 我嘱咐了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来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个大佛寺怎么样。 白天一来，就觉得这地方还真的是宏伟。 要不是，开车能到半山腰，我估计爬上来，都得一个小时。 大门紧闭，显然是因为戒色大和尚的事儿。 我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小和尚探出了头。 “阿弥陀佛，施主有事儿吗？” “我是专案组的吴迪，有些情况还需要了解一下。” “哦，那施主请进！” 小和尚把门拉开，把我放了进去。 “现在，寺里谁主事儿啊？” 我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师叔戒空！” 我没想到，这小和尚的辈分还不小呢。 “受累，带我去见一见戒空大师！” 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施主请跟我来。” 小和尚带着我朝偏殿走去。 “当然，我既然当了住持了，当然会配合你的工作了。” 我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第234章 晨钟暮鼓 “住持师叔，专案组吴组长求见！” 小和尚在门口大声唱和了一声，似乎是为了在提醒戒空和尚。 我不在意，反正我已经听见了。 我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然后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阿弥陀佛，吴施主大驾光临，贫僧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戒空大师还是称呼我的名字，你一句吴施主，总觉得是在喊五世祖。” 五世祖指的是天祖，爷爷的老爷爷，我不想占这个便宜。 “无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贫僧不在意的！” “六祖慧能之言，戒空大师有大智慧啊。” 我虽然代表着公安局，但是佛家寺庙是有很严格的规矩的。 他们隶属于宗教理事会，对他们用强行不通，善信太多了。 “阿弥陀佛，吴施主与我佛有缘啊！” 戒空大师一句话就把我拉向了他的阵营。 不过，我不想有缘，我还得娶媳妇呢！ 我永远忘不了，酒店厕所旁边小屋里的小粉灯。 “希望如此，戒空大师，有些事情我想了解一下，还希望能行个方便。” “没问题，贫僧亲自陪同！” 戒空大师没有犹豫，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那倒不必，我就是随便看看，试试能不能找到线索。” “可以，这是贫僧随身携带的手串，赠与施主，大佛寺内，任何地方随你进出。” 我没想到戒空大师这么配合。 刚才那个电话，难不成是我误会了？ 还是说，戒空大师已经完全的准备好了一切？ 一切看了才知道。 “谢谢戒空大师！” “不必客气，还是那句话，施主与我佛有缘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寺庙深处走去。 虽然，我没让戒空大和尚陪着我，但小和尚还是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走了一会儿，我看到了一片园林，里面都是石头建筑。 有几个和尚还在那里挖着土，不知道要干什么。 “阿弥陀佛，那是我们的墓塔林，里面都是已经圆寂的高僧。” 小和尚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那他们是不是在给戒色大师修缮墓塔？” “对，他们在给我师父修缮墓塔。” 小和尚心情有些低落，显然戒色对他还不错。 “我能上去看看吗？” 说实话，我对这东西还是挺好奇的。 “当然可以！” 得到了允许，我直接走进了墓塔林。 和民间的祖坟不同的是，这里的墓塔都是整齐摆放的。 在民间，同一个下葬地有多个坟头的情况，一般是祖坟。 祖坟都是有方位的。 老子下面是儿子，儿子下面是孙子。 一句话就能解释，开枝散叶。 这种风水很特殊，不走大风水，也不走小风水，算是中不溜的。 大概的原则就是头顶山，脚踏水。 所以，当头一个祖宗准备埋葬的时候，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就近选择山水。 距离黄河长江近，自然就选择长江黄河。 距离泰山名山近，自然就选择泰山名山。 但是，距离如果远了，那就就近选择。 只要是能保证，头顶山，脚踏水，这风水就能形成。 山或许没有名，水或许也不深，但这也算是地理走势。 所以说，这是个中不溜的风水。 但是，墓塔林不是这种规划。 他就是一排一排的，除非那种特别有建树的大和尚，才会有特殊之处。 比如，建寺之人，弘扬佛法之人…… 我观察了一下，墓塔林中的墓塔大多都是圆形，钟形的建筑，心中猜想，这大概和晨钟暮鼓有关系。 出于好奇，我对小和尚开了口。 “这墓塔的形状，应该和晨钟暮鼓有关系？” “阿弥陀佛，师叔说得对，施主的确和我佛有缘。” “高僧圆寂，早晨为钟形，傍晚为鼓形。” “那这个方的呢？” 我的确看到了方形的墓塔。 “白天圆寂的。” “那晚上呢？”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晨钟暮鼓日方正。” 小和尚这就有点儿答非所问了。 不过，我细想了想，晨钟暮鼓应该不是一个时辰，而是一个时间段。 如果这么推算的话…… “是不是说，上半夜圆寂算暮鼓，下半夜圆寂算晨钟啊？” “与佛有缘啊！” 小和尚很是惊讶的看着我说道。 “去其他地方转转！” 我没有接话茬，万一让我出家，我咋办？ 小和尚带着我转了整整一个上午。 要说这寺庙真的大，我都喝了两瓶水了。 期间，我看了看手机，案情通报已经发出来了。 余生也沉冤得雪了。 那些“正义之士”又开始出手了。 “看面相，就知道这个余生不是个小人。” “楼上马后炮！” “+1！” “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去，我还给他打过电话呢，这不是骂错了吗？” …… 看着这些评论，我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互联网的确减少了我们的信息差。 但，这里几乎成为了法外之地。 在网上随意的言论，就好像不用负法律责任一样，想到什么说什么。 当然了，面对不同事情的不同态度，也把每个人的内心给表现出来了。 我记得有这么一个故事。 苏东坡和佛印大师之间有个交流。 孙东坡询问佛印：“我在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佛印回答：“你就是一尊佛。” 苏东坡闻言哈哈大笑：“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佛印摇了摇头。 苏东坡继续开口：“你就是一坨屎！” 可佛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赞美起了苏东坡：“施主是一个有修养，有涵养的人。” 苏东坡以为自己胜了佛印，就回家显摆。 结果让苏小妹一语点破。 “心中有佛，见谁都是佛，心中有屎，见谁都是屎！” 苏东坡恍然大悟。 这也是当下互联网键盘侠的真实写照。 都觉得，这是个陌生的环境，没人认识自己，于是就把自己真实的内心表达了出来。 只要有事情发生，不管对与错，先按照自己的意见评价了再说。 反思一下，这就是自己内心的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佛门圣地的原因，我忽然发现我自己有些顿悟了。 不会真的要出家了？ 我晃了晃脑袋，把这种想法都晃了出去。 就在我想要去下一个地方的时候，有一个新的热点升了上来。 亲自道歉，不然我就曝光你！——余生！ 第235章 爬山 视频里，余生展示了一下自己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 这东西我知道，人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录音，然后记录下来。 我本来还想不明白他要干啥，但现在看来，是准备报复啊。 不得不说，余生这招是真的狠啊。 有录音，有证据，告他们辱骂他人都没问题。 更不要说，拿到网上来审判了。 评论区直接就炸锅了。 “楼上还在吗？抓紧道歉，我已经锁定你的账号了。” “对对对，吐槽几句就行了，怎么还骂人呢？” 树倒猢狲散，落井下石的人还真的不在少数。 “已经致电，取得了对方的原谅。” “我去，速度真的快啊！” “敢作敢当，给你点赞！” “还回来上班吗？” …… 看到最后一句，我直接笑了。 说这句话的人，应该不是公司老板，而是和余生关系不错的。 如果是公司老板，搞这一出，肯定会挨骂的。 当然了，要是为了流量，他们也说不定会站出来。 这就是人性啊！ 正当我想放下手机的时候，余生忽然打来了电话。 “迪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媳妇被聘请为主管护师了。”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嗯，收收心，先干正事儿，这段时间没工作，我给你申请补助。” “好嘞，迪哥！” 余生高兴的挂断了电话。 跟着小和尚转悠了一圈，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一点儿阴气。 难不成，真的让菩萨给带走了？ 我的心情有些失落了起来。 “施主，您是在找什么吗？” 小和尚没忍住，开了口。 “对，我在找你师父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明白了，我师父应该上了大佛山了。” 小和尚忽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上了大佛山了？” 我有些不明白。 “我师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入佛门全因为大佛山山洞里的那尊佛。” “所以，他应该是被佛祖收到座下了。” 咱也不清楚这事儿，不过小和尚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去看看。 “施主……” 小和尚欲言又止。 “有事儿你说，我能帮忙，肯定帮。” “这件事，还请不要让住持知道！”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人情世故哪里都有，这两个住持显然是不和。 “我可以答应你。” 我点了点头，对小和尚做出了承诺。 “大佛寺很陡峭，小心一点儿！” “好！” 我再次找到了戒空大师。 归还了他的手串，我就离开了大佛寺。 其实大佛寺所在的地方就是大佛寺。 但是这个大佛寺很大，最高峰也不是这里。 我要去的是另一个方向。 我没有傻到一个人去，于是给胖超打去了电话。 他们已经分配好了去调查幼女的事情。 胖超这队人，我只能让付勇代队了。 很快，胖超就带着余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余生的手机不停的响，快烦死我了都。 “道歉的还没完事儿吗？” 我看着余生问道。 “还得有十来个。” 余生看了看自己的小本本说道。 “先吃饭，吃完了上山！” 大佛山的旅游开发的不错，一顿炒鸡才二百多。 吃完了饭，余生的电话也不响了。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我们三个人买了门票就开始上山了。 不要怀疑，如今的大佛山已经是景区了。 不买票，还想进去？ 姥姥！ 还没有走到坐缆车的地方，余生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迪哥，不行，我在车里等你们！” 余生气喘吁吁的看着我说道。 “这就不行了？” 我没寻思余生这么废啊！ “昨晚上没睡觉，精力实在是跟不上啊。” 这话倒是不假，最起码看他步伐漂浮，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这不是虚的表现。 如果是身体虚弱，那肯定是步伐沉重，举步维艰。 “也行，你在山下等着！” 我没有强求余生。 “等啥啊，我扛着你就行了，马上就到缆车了。” 胖超不由分说，直接把余生扛在了肩膀上。 那感觉，就好像他在部队里扛圆木一样。 “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余生故作娇滴滴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抢亲的一样。 周围的游客都哈哈大笑。 “小娘子，你就从了我！” 我提了提裤子，追了上去。 周围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 二百斤以上，不能乘坐缆车！ 红底白字的牌子挂在缆车的入口处。 “我一百九十九，应该行！” 余生提了提裤子说道。 “你中午可是吃了三个馒头，半盆子鸡。” 我不能让他冒险，万一掉下来就是个麻烦。 因为这不是车厢式的缆车，这是那种座椅式的。 你坐上去，一颤一颤的，说实话我看着都吓人。 “反正我不爬了！” 余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伙子，别商量了，来来来，上山！” 一个大叔对着我们招了招手。 “爬不上去了。” 余生回应了一句。 “专车！” 大叔拍了拍旁边的一辆小车说道。 那小车看起来就是观光旅游车，根本不可能把我们带上去。 可当大叔一拧钥匙，我们呼呼的跑了过去。 烧油的，肯定没问题啊。 在大叔秋名山车神的车技之下，我们直接就来到了半山腰。 这是缆车到达的目的地，也是车子能到的极限了。 还不错，最起码已经到了半山腰了。 “大叔，你这车技，牛得很！” 我这是真心实意的赞扬。 没坐过他的车，你们真的不知道多厉害。 那上坡的角度绝对超过三十度了，人家一个转弯呼呼的就上去了。 车上可不仅仅是我们三个人，一共十个啊！ 这小车本事还挺大的。 剩下的就需要爬了。 到了这里，余生也不讨价还价了。 下山也得步行，还不如上山看看风景。 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出发了。 按照，小和尚给我说的路线，大概还得四十分钟。 我们三个人也没多想，顺着上山的阶梯就爬了起来。 没有其他的捷径，只能一步一步的爬。 虽然很多地方都修建了阶梯，但是还有很多地方都是天然形成的。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走的多了就变成了路。 我从来没想过大佛山会这么高，这条路更是蜿蜒崎岖。 虽然没有危险，但的确是挺累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夸余生了，走了半小时，愣是一声没吭。 “我闻到香火的气息了，前面应该快到了！” 我可没说谎，真的闻到了。 “加油！” 余生又加快了步伐。 可就在我准备追上去的时候，白天给我打来了电话。 “迪哥，陈清文死了！” 第236章 割肉饲鹰 “死了？” 我怎么能不惊讶？ 抓住陈清文之后，没有任何的严刑逼供，都是正常审讯的。 一日三餐也都给他吃了，这事儿，我专门交待的牛三儿。 他和我们同事吃的东西都一样，怎么可能有人下毒？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对，中毒死了！” 白天回应了我一句。 “什么毒？” “一曼还在查！” “有什么症状吗？” 这种情况，除了做病理，最简单的判断方式，就是通过症状判断。 “没有，他就是在睡觉。” “我本来还想审讯一下的，结果进去之后，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三儿送的饭吗？” 我首先要排除牛三儿的嫌疑。 “对，饭绝对没问题的，我跟着三儿来的，我还尝了一口呢！” 白天不会说谎，那就证明牛三儿没问题。 可是，自从陈清文被抓，也没有其他人接触过他啊。 他怎么就会中毒呢？ 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让一曼抓紧做毒检，我这边忙完就回去。”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回去。 都到了这个地方了，我必须要找到戒色大和尚。 多说一句，称呼戒色大和尚不是对他的不尊重，相反是很尊重的。 大和尚是对得道高僧的尊称。 挂断了电话，我就开始往上爬，他俩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我脸色变了，也就知道出事儿了。 一句话没有多问，跟着我就上了山。 十来分钟，我终于听到了诵经声。 这不是庙，而是一个山洞。 山洞里有个释迦牟尼佛，佛前面有个功德箱。 “上香只需要拿一根啊，想上高香的来这边请啊！” 一个中年男人咋咋呼呼的喊了起来。 他不是和尚，如果给他一个称呼，他应该算是个庙祝？ 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反正他就是靠着这个山洞挣钱的。 一根香是的，但是你上完了香，你得往功德箱扔两个钱。 如果没有现金，中年人的妻子还提供换现金的服务。 我在旁边观察了一下，如果你给十块钱一下，那你就磕个头离开。 如果你给十块钱以上，那就送你一条平安带。 在佛祖面前，人还是分三六九等的。 我无意拜佛，但是今天必须拜，而且得狠狠地拜。 不然的话，我不能进入山洞深处，没办法找到戒色大和尚。 虽然，他也不一定在这里。 我掏出二百块钱，直奔中年男人。 “大哥，请个高香！” “好嘞，这个最高的，二百！” 大哥直接就把一个四十多厘米的香火递给了我。 这要是在外面，二百块钱能买很多。 “我礼佛很久了，时常梦到佛祖，我想要在山洞里转转，不知道得多少钱才行啊？” 我低声询问了大哥一句。 “阿弥陀佛，出家人讲究的是缘，不提钱。” 一个头发茂盛的人，双手合十对着你说阿弥陀佛，这个既视感还是很怪异的。 “那多少元呢？” 我不是傻子，这点套路还是懂得。 “五百元！” “好！”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上香之后，我往功德箱里塞了五百元。 然后就根据中年人的指示，朝着左侧的山东深处走去。 里面挺黑的。 我原本想打开手机，可当我走进去之后，我决定不开了。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戒色大和尚的阴魂。 他泰然自若的坐在角落里，就好像没死一样。 “阿弥陀佛，施主果然来了。” 戒色大和尚睁开了双眼，一脸的问心无愧。 “你知道我会来？” 我有些纳闷的看着戒色大和尚问道。 “是，我一直在等着施主。” “为什么等着我？” 都死了，还看不开吗？ 出家人不就讲究这个吗？ “我得让真相留在人间。” 卧槽，这宏愿还真的伟大啊。 “啥真相啊，强奸幼女的不是你？” 我没忍住，说话开始带气儿了。 “对，不是我！” 操，顺杆爬，这戒色大和尚是认为我搞不定他吗？ 我虽然独自一人面对他，但是我可不认为我兜里的符咒是吃素的。 刚刚死去的阴魂，我管你儒释道，给我炸刺，我肯定办你。 “那是谁？” 我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戒色！” 我笑了，自己说自己的名字。 这难不成要给我说一说无天的故事？ 西游记后传我可是看过的，有个黑无天，有个白无天。 他该不会告诉我，强奸幼女的是黑戒色，自己是个白戒色？ 要是这么说，那就真的好笑了。 “所以，戒色不是你！” 我看着戒色和尚开了口。 “戒色不是我，而是我师弟，我是戒空！” 这下子真的把我绕迷糊了。 戒空不是现在的住持吗？ 怎么成了他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看过你的身份信息，虽然你没戒掉，但你就是戒色大师。”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戒色大和尚说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们两个的名字弄错了！” 这个解释我不是很接受，弄错了，别人还能一直喊你这个名字？ “当年，我师父圆寂之前，当着宗教理事会的人，宣布了戒色是下一位住持。” “我师弟站出来之后，师父却没有点头。” “宗教理事会的人想要问原因的时候，我师父就已经圆寂了。” “后来，宗教理事会的人查了注册信息，发现戒色竟然是我。” “就这样，原本无意成为住持的我，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住持。” 戒色大和尚一字一句的给我讲出了当年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和你师弟的名字被别人篡改了？” 我听了个大概。 “没错，除了法号，我们的信息都完全对调了。” 戒色大和尚点了点头说道。 “之后的事情呢？” 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虽然当了住持，但是我心思不在上面，这些年也一直都是我师弟在操持寺里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竟然会有人想要谋害他的生命。” “但，既然得知，那就应该阻止。” 戒色大和尚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吱声了。 “割肉饲鹰？” 我听着这个故事有些熟悉啊。 “阿弥陀佛，施主与我佛有缘啊！” 戒色大和尚对着我点头微笑了起来。 不行，不行，老说这句话，整得我都想出家了。 “你的事情，我回去调查的，但请你告诉我，那个凶手的模样。” 我选择相信戒色大和尚的话。 释迦牟尼佛就在不远处，他一心礼佛，如果打诳语，必然心有余悸。 不可能，这么泰然自若的。 可是，我刚在心里赞美了他，他就给我整幺蛾子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 第237章 与佛有缘 “我得抓住他啊！” 我想当然的回应了一句。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戒色大和尚依旧面带微笑，但是这话有些气人了。 这应该就是他们所谓的论经辩道？ “那你为什么要割肉饲鹰呢？” 我脑子一转，直接反问了一句。 “保护我的师弟！” “仅仅如此吗？” 我继续追问。 “完成那人的执念！” 那人，说的就是仇晚。 “为什么要完成那人的执念呢？” 我得把他逼到绝路才行。 “佛前行凶，就如同佛前许愿，我自然要完成他的愿望了。” 这话听起来，就和闹着玩一样，但细想想还是有道理的。 人家许了愿，就得完成，完成之后的惩罚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佛前追问不属于佛前许愿吗？” 我张口堵住了戒色大和尚的嘴。 “阿弥陀佛，施主的确与我佛有缘啊！” 戒色大和尚身形一滞，又来了这么一句。 “有没有缘，这事儿你也管不着了，你就给我说说那人是谁？” 这才是我此次前来的目的。 “一个外卖员。” 戒色大和尚直接了当的告诉了我。 “外卖员？” 我有点儿不相信他的答案了，难不成还有人订外卖订到寺里来？ 更关键的是，那人穿着黑袍，他怎么知道是外卖员呢？ “他常来礼佛，我认得他，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拆穿他的原因。” “为了执念礼佛，执念一深，我不能叫他入魔。” “名字记得吗？” 我不懂戒色和尚的说辞，我就想知道这人是谁。 “不记得。” 那说个屁啊！ 说了半天，我不能把所有的外卖员都查一遍？ “你去我的住处，房梁上我放置了一个小型的摄像机，那晚的一切都被录制下来了。” 戒色大和尚依旧笑呵呵的对我说道。 就人家这态度，不成佛，也得成个罗汉啊。 “你事先就知道了？” 这是我更好奇的事情。 “佛祖不忍我心生怨念，因而早有暗示。” 咱是不理解这些东西的，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我就去找找摄像机。 “那我没啥要问的了，谢谢大师了。” 说完话，我就要离开。 “阿弥陀佛，施主，如果有可能，还希望放我师弟一马！” “我也不是放马的，我怎么放他一马啊。” 我说了个俏皮话。 “你这一世不曾放马，但生生世世，总有一世是个马夫。” 这老和尚诅咒我！ 不过，能说放马，那我最少也得有个几十匹啊。 这都是钱啊，当个马夫也不错。 “佛家讲究因果，他既然成了马，那我就不能放了他。” 我开始胡说八道了。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有道理。” 我自己都觉得是在胡闹，但人家愣是听懂了。 “祝戒色大师笑口常开，我先走了。” 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聊下去，我估计得疯。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指点！” 这一次，戒色大和尚直接起身对我拜了拜。 我想要躲开，但是身体根本动不了。 我都不知道，我干了啥，他怎么就多谢我了呢。 “大和尚，你别吓唬人啊，鬼拜人，带走魂的。” 这些忌讳，我可是知道的。 “哈哈，有教无类，弟子拜师父，不算鬼拜人。” 他妈的，越说我越迷糊了。 我到底干了啥？ “今日得吾师指点，不敬佛祖，敬弥勒！” 戒色大和尚这句话喊得声音很大，紧接着他就在我的面前消散不见了。 这啥情况啊？ 我就说了句笑口常开，如来佛祖信徒-1？ 索性，我也不想了，直接起身朝着洞外走去。 “凭啥给他一条平安带，不给我？” 刚出来，就听到了余生的声音。 “阿弥陀佛，我佛讲究缘分。” 中年男人双手合十对着余生来了一句。 “我和佛祖没缘分啊？” 余生忿忿不平的说道。 “有缘分，但是不够。” 我替中年男人回应了一句。 中年男人看我出来，对着我笑了笑。 显然，我和佛祖的缘分已经很高了。 “多少才够啊？” 余生有些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十元以上！” “哦，这个元啊！” 余生说话间，掏出二十块钱扔进了功德箱。 “阿弥陀佛，施主和我佛的缘分到了。” 中年男人捧着一个平安带，亲自送到了余生的面前。 …… 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这句话主要是说，上山用尽了力气，下山就很难了。 这大佛山不是很高，所以没有用尽力气。 但是这句话依旧适合。 原因就是，这大佛山开发的有些厉害啊。 接着往前走，最高处就是玻璃栈道。 我这个人恐高啊。 好不容易，过了玻璃栈道，结果下山又是隧道。 就和小时候滑滑梯一样，直接滑下去。 我不愿意玩这个，但是走下去太费时间了。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做了一次。 还好，我并没有吐。 可，这依旧没下山，还是要往下走一段。 人家可以坐缆车，但我们还是不行。 超重了！ 没办法，徒步半个小时，我们才算是真正下了山。 坐上车，我们直奔大佛寺。 到了大佛寺，门还开着，进门我就遇到了那个小和尚。 这一次，我直奔案发现场。 当我进入案发现场之后，我抬头望去，结果就真的看到了一个小型的摄像机。 但是，我怎么拿下来啊？ 去过寺庙的都知道，这些庙宇的房顶都是很高的。 如此高度，我实在不敢想象，戒色大和尚是怎么上去的。 看来，高手在民间，这话真的不假啊。 “超儿……” 这种情况，我只能对胖超求助了。 “擎好您！” 胖超摩拳擦掌，抱住圆圆的柱子就开始往上爬。 我完全相信他，小时候他就能爬电线杆。 这点儿小事儿应该难不住他。 可实际上，我想错了。 这个柱子上都是油漆，太滑了。 胖超根本就上不去。 “来来来，搭人梯！” 余生想了一个好办法。 我们三个人的高度，完全可以够得着了。 “好！” 胖超也同意了。 而且，抢先靠着柱子，充当最下面的人。 “几位施主，给我借个力，我来取下来。” 小和尚在一旁开了口。 四米多高，给个力，他取下来？ 这…… 第238章 竟然是他 事实证明，小和尚真的有两下子。 胖超一个垫膝托手，小和尚直接就飞了起来。 再落地的时候，摄像机已经被拿下来了。 更关键的是，人家落地没有声音啊。 这应该能算得上轻功了？ “谢谢小师父！” 该有的感谢，咱还是要有的。 “施主客气了，指引我师拜入未来佛门下，我应该称呼您一声师祖的。” 不吹不黑，当时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事儿怎么传的这么快啊？ 戒色大和尚不是消失不见了吗？ 怎么还通风报信了呢！ “咳，都是巧合！” “阿弥陀佛，施主与我佛有缘。” 又是这句话，别的不说，我走之前得去弥勒佛那里拜一拜。 我都给他送信徒了，他怎么也得保佑我？ “哥，你不是要出家？” 余生凑了过来。 “……” 我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迪哥，你们刚才说的啥？” 胖超看着我问道。 “佛曰，不可说！” 我借用了一句佛祖的话。 “阿弥陀佛，施主与我佛有缘啊！” 小和尚再次感叹了起来。 “那个，小师父怎么称呼啊？” “我法号顿悟。” 听名字，就知道这孩子得成为大才。 “顿悟小师父，有缘不是说的，还是不说的好。” 我可不希望，他总是这么说。 “阿弥陀佛，多谢师祖教诲，小和尚着相了。” 得，我快成佛了！ 小型摄像机已经没电了。 我也得着急回去，于是在弥勒佛前拜了拜，许了个抓仇晚的愿望，我们就离开了。 回到公安局，我把摄像机就扔给了白天。 这种事儿，他比较擅长。 而我直奔解剖室。 “一曼，查出来了吗？” 这么长时间，应该能做出结果了。 “肉毒素！” “他被注射了肉毒素！” 郑一曼递给了我一份报告。 “肉毒素？”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这原本是一种生化武器，现在多用于美容行业。” 郑一曼给我解释了一句。 该说不说，这东西反差还是比较大的。 “是注射吗？” 我看着郑一曼问道。 “对，注射，在肩部注射的。” 显然，她已经找到了痕迹。 “超儿排查一下，谁接触过陈清文。” 我觉得这事儿严重了，搞不好我们内部有内奸啊。 “是！” 胖超直接就出去了。 而我则来到了白天的身边。 “开机了吗？” 我看着白天问道。 “开什么机？” 白天反问了我一句。 “摄像机啊！” “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把内存卡取下来，插到电脑上？” “……” 我无言以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最近这是怎么了，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付卫彪！” 白天赶着轮椅走了进来。 “付卫彪？” 竟然是他！ 我早该想到这个人的！ 李华明的案子，我们还调查过他，现在想想那时候，他是给另一个人打掩护啊。 另外，联家中介，金明出事儿的时候，他的身上搜出了一个遥控器。 但是，没办法证明是他的，疑罪从无，人就给放了。 现在想想，后怕不已啊。 这仇晚组织里到底是什么人啊？ 怎么预判了我们的预判呢？ 既然想不明白，我就不打算想了。 先抓人再说。 别的不说，只要抓到付卫彪，就会有新的线索。 说实话，当我们出现在付卫彪的面前时，他依旧表现的很正常。 “吴队长，又去哪里破案子啊？” 付卫彪跨在车上，抽着烟问我们。 “抓你！” 我说着话，就一把抓住了付卫彪的胳膊。 付卫彪先是一愣，紧接着把另一个手也伸了过来。 “告诉我，哪里出了纰漏？” 坦然！ 让我想想不到的坦然。 他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这不应该啊，他既然做了这些事儿，那就证明，他认可自己法外狂徒的身份。 可一个法外狂徒，怎么可能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呢。 “戒色大和尚有防备。” 证据确凿，我也没必要对他隐瞒。 “那我明白了！” 付卫彪一脸苦笑的朝着警车走去。 那种落寞，我似乎只在老人的身上看到过。 车子急速行驶，很快就把付卫彪带回了公安局。 这一次不是询问室了，而是审讯室。 去审讯室的路上，余生愁眉不展。 我停下脚步看向了他：“咋啦？” “你说，付卫彪为啥不说东北话了？” ……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走进了审讯室。 付卫彪很坦然的看着我们微笑，就好像我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一样。 “走走程序？” 我坐下之后，对付卫彪开了口。 “走呗！” “姓名？” “付卫彪！” “性别？” “男！” “年龄？” “行了，别问了，我自己说，不然人家说你水字了。” 付卫彪人还怪好嘞！ “我叫付卫彪，戒色大和尚是我杀的。”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付卫彪一本正经的问我。 “你们是怎么计划的，组织里还有什么人？” 我觉得付卫彪开始变得不老实了。 “我就一个人，什么计划，什么组织？” 付卫彪表现出一副我真不知道的样子。 但，很明显，这是装的。 “付卫彪，我希望你好好配合，争取宽大处理。” 我尽量压制着内心的火气。 “配合啥呀，就这老东西强奸幼女，最后愣是办成了，坠崖死亡，我看不惯，直接就杀了他。” 付卫彪就开始变成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了。 我原本以为桀骜不驯是他的保护色，现在看来，这才是他的本色。 “所以，你自己怎么布置的这个计划？” 既然他不说，那我就只能问了。 “不需要布置啊，就花二十多块钱，买个门票，找到他的住处，给他茶壶里放上点儿西地那非，这不就完事儿了吗？” “老和尚不是喜欢一柱擎天嘛，我帮帮他！” 付卫彪的叙述没有仇恨的语气，说的十分平淡。 就好像，聊得不是他的事儿一样。 “其他的案子和你都没关系？” 我继续追问。 “什么案子？和我有啥关系？” 付卫彪那个吊儿郎当的劲儿，让我越看越心烦。 “那认罪书呢？” “认罪书，你怎么解释？” 余生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第239章 解除期限 余生这一嗓子太突然了，把我都给吓了一跳。 付卫彪的神情明显开始凝重起来。 “能解释吗？” 余生降低了一个八度。 “需要解释吗？” 付卫彪反问了一句。 “对，我知道你孤身一人，没什么亲人，也不担心遗臭万年。” “我也没什么可以威胁你的。” “但是，我给你提个醒，我迪哥家里有堂口。” “你应该明白堂口是啥意思？” “死不是结束，而是你噩梦的开始！” 余生的笑让我觉得他更像是仇晚。 这孩子的脑回路简直太不一般了。 不过，不得不说，很有用，最起码付卫彪沉默了。 “你的这个案子很特殊，你可以不用承认你属于仇晚组织，毕竟戒色大和尚的阴魂没有被收走，也是你们收不走的。” 我顺着余生的话说了起来。 “你可以只认这个案子，不认其他的，但是通过认罪书的对比，我们有理由把你列为其他案件的嫌疑人。” “毕竟，好多个案件，你都出现在现场。” “虽然是0口供，但是靠着这些证据，我们就能给你定罪了。” “左右不过一死，你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忙了。” “当然了，对于较真的我来讲，你的阴魂我预定了。” 我很少直接威胁人，但是这一次，我必须如此。 付卫彪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我如果不采取点儿非常措施，我根本得不到线索。 付卫彪眼角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显然，内心在挣扎。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谢谢你，因为有你，破案拿奖金……” 余生直接就长了起来。 我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会笑。 如果笑了，那就是实在忍不住了。 可是我没笑，我听到了监听室里的声音。 这些人笑的那么大声，还开麦了。 我朝着那面黑墙瞪了一眼，笑声戛然而止。 “你是再想想，还是现在说？” 我阻止了余生的歌声，一本正经的看着付卫彪开了口。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杀了戒色老和尚。” 付卫彪选择了一个我们最不希望的答案。 正如刚才我们说的，即便是0口供，我们也能把付卫彪和其他的案子画上关联。 但问题是，没有其他证据，我们没办法给付卫彪定罪。 现场的证据没有和他有关联的。 虽然，单单是杀害戒色大和尚就很有可能是死罪了，但这也意味着，我们的线索中断了。 好不容易抓了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不承认。 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站起身，我就要准备出去，可到了门口，我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们自比正义的使者，可你们这次杀错人了！” “你什么意思？” 付卫彪当时就慌了。 很显然，他的信念让他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最后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阿弥陀佛，你与我佛有缘啊！” 余生模仿着小和尚的样子对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个侧踢，直接就给他踹倒了。 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 回到宿舍，我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挺累的，不仅身体累，心里更累。 付卫彪不交代，这个案子很难进行下去。 希望我最后一句话对他有些影响。 就当我准备睡一会儿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兄弟，我听说，仇晚不是一个人啊？” 杨天宝的电话。 “对，不是一个人。” 这也没啥好隐瞒的了，已经抓了两个了，怎么可能是一个。 “哎呦，怪不得我兄弟这么难破案，原来对方也是一群人啊！” “真是辛苦我兄弟了！” 杨天宝开始对我嘘寒问暖起来。 “宝哥，咱兄弟不说这些，有啥事儿你就说话。” 我现在没心情和他演戏。 “爽快，我就是问问，那个人承认了没？李保田兄弟是他干的不？” 杨天宝还是没忘了报仇。 “不知道，不过也问不了了。” “什么意思啊？” “人死了！” “卧槽，厉害啊，兄弟，抓一个杀一个！” 虽然他说的不对，但是我也没辩解。 随他怎么想，反正人已经死了。 “看来，哥哥之前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心慈手软呢。” “要不然，我也不能给你定下半年的期限。” “这样，从今天开始，期限解除了，如果有用的哥哥的地方，你就张嘴。” “咱兄弟俩就一个目的，打掉仇晚组织，好不好？” 妈的，这话说的他多么宽宏大量似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没必要和他争执。 “行，用得着你，我就不客气了。” “痛快，那你忙着，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杨天宝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人难不成就是仅仅是为了问凶手？ 总觉得不对劲。 杨天宝的势力情况，到现在我都没查清楚。 但是他这么关心仇晚，是不是仇晚影响了他的发展？ 还有就是，他到底发展的是什么业务。 辉煌传媒和辉煌物流被打击了之后，又重新开业了。 但是根据牛登科的反馈，都是正常经营，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想不明白，我索性也就不想了。 现在我还有两条线索。 一是找陈清文的凶手。 二是付卫彪会不会交待。 说实话，我比较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毕竟，接触陈清文的人有数，怎么查也能查的出来。 至于，付卫彪，我真的是不抱希望。 想着想着，我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洗漱之后，我准备出去吃个早饭。 刚出门，就看到白天被余生推了进来。 白天的怀里还抱着一兜包子。 又省钱了！ “天儿，排查的怎么样了？” 我提起包子，吃了一个。 “进入公安局之后，接触陈清文的人都已经调查了。” “没有作案动机，没有作案时间。” “也就是说，陈清文身体上的肉毒素并不是来到公安局之后打入的？” “对，肉毒素本身就有潜伏期，潜伏个一两天问题不大。” “如果及时发现，还能救治，如果发现的晚了，就是陈清文这样。” “生子，你怎么看？” 我想听听余生的看法。 “有没有可能是仇晚组织里的人干的？” 第240章 那个记者 余生想都没想，就来了这么一句。 还别说，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有啊！ “如果说，仇晚组织的人一开始就知道计划失败，那很有可能提前就给陈清文注射了肉毒素。” 我顺着余生的话联想了下去。 “肉毒素是不可控的，万一在他作案的时候就发作了呢？” 白天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那又怎么样？仇晚不就是想让陈清文死吗？” 余生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和白天都看向了余生，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死之前能拉上我，算他本事，拉不上我，仇晚也不亏啊！” 余生又补充了一句。 没错，陈清文说白了就是个炮灰啊！ 不管他怎么死，只要死了就行啊！ “可陈清文没有提过被注射的经历啊？” 白天又有不同的意见了。 “兴许是吓坏了，忘了呢？” 我看着白天说道。 “应该不至于，审讯陈清文的时候，你不是没看到，他没尿就不容易了。” “怎么可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 白天摇了摇头，否认了我的说法。 “按照你说的，都排查完了，这个理由你也不认可，你说陈清文到底咋死的？” 余生猛地一推轮椅，白天直接就冲了出去。 我赶紧去接，结果白天几个踉跄之后，自己站稳了。 “你能站起来啊？” 我惊讶的看着白天问道。 “能，就是走路不能太快！” 白天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工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坐的很沉，显然两条腿还不是很受控制。 “操，今天上车还让我抱你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余生不愿意了。 当然了，这都是假的。 白天能恢复，我们比谁都高兴。 “说正事儿，迪哥，你仔细想想，还有谁接触过陈清文？” 白天的想法还停留在这个思路上。 “你要说是来到局里之后，那最大嫌疑的就是我了。” “我和他接触的最多。” 我回忆了一下，对白天讲述了起来。 “那之前呢？” 显然，他不相信我是凶手。 “之前……” 我仔细的回忆起来。 在我的视角上来看，我先是到了魂归故里殡仪馆，开了灵车去了超市，买了东西。 陈清文冲出来，准备骑车逃走，我撞到了他。 然后，胖超抱着方辉走了出来，余生跟在后面。 他们三个人开着灵车去了医院。 我自己把陈清文给扣住了。 当时周围来了很多的人，还遇到了林森。 林森！ “对，就是林森！” 我一下子就想通了。 当时林森还走过来，要给我帮忙，还拍了陈清文几下。 给我们拍了好几张的照片。 他和陈清文是有身体接触的。 如此一来，林森就有重大嫌疑了。 “那个记者？” 白天没忘了这个人。 “对，就是他，当时遇到了他，他还给我们拍了几张照片，他和陈清文有身体接触。” “那还等啥啊？抓人啊！” 余生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我去喊胖超和牛三儿！” 这俩人现在也在仓库宿舍睡觉，只不过六点，还没起床呢。 “出警了，出警了！” 余生直接大声嗷嚎了起来。 很快，牛三儿和胖超穿着大裤衩子，拿着衣服就跑了出来。 “迪哥，去哪儿出警啊？” 胖超睡眼朦胧的看着我问道。 “抓林森！” “那个记者？” 胖超也没忘了那个人。 毕竟，让仇晚给坑了十万块，换谁也忘不了。 可谁能想到，他竟然也是仇晚组织里的人。 这不就是妥妥的以身入局嘛！ 这小子，胆子是够大的。 “兵分两路，一路去家里，一路去公司。” 白天写了个纸条递给了我。 短短的几分钟，白天就把林森的信息给查出来了。 “三儿和我去家里，你们三个去公司。” 我迅速做出了分配。 “不不不，生子也跟着你们，我和超儿两个人去公司就行了。” “毕竟，这个时间点，林森很大程度上是在家的。” “不用，我和三儿配合就行，你们三个可以多做些布置！” 我有我的想法，万一林森已经去公司了，他们三个人更容易应对。 “合着，我是个负担呗？” 余生看看我，又看看白天，一脸的不情愿。 “跟着我！” 我不能让我兄弟难受，虽然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开车去了林森的家中。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区了。 我们按照门牌号，直奔林森家。 可是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 于是，牛三儿直接去找物业了。 而我给白天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注意一下。 说实话，这个点儿，物业都没上班。 但是听到是警察办案，他们还是很快来了人。 “404这一户你们不用去了，他们退房了。” 物业经理查了查记录对我们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404还没卖出去，我们只能租出去挣点儿房租了，毕竟这楼盘是我们自己开发的。” 物业经理一本正经的对我们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看来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了。 “那我们还是要进去看看！” 我想了想，搞不好里面就留着什么有用的线索。 “行啊，我带着你们去！” 物业经理倒是很爽快。 …… 房间里被收拾的很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看得出来，林森还是个挺自律的人呢。 精心打扫过得房间，我们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 我只能把希望放在白天他们身上。 就在我们赶过去的路上，白天的电话打了回来。 “发布了你抓捕仇晚的消息之后，人就离职了。” 白天的语气也有些沮丧。 “也就是说在逃了！” “嗯，在逃！” “这种情况，能发布通缉令吗？” 我看向了身边的牛三儿。 “这个……没实质性的证据啊！” 牛三儿有些为难的看着我说道。 他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就是不让。 不能通缉，那怎么找人？ 漫天撒网肯定是不行的。 这可着实让我犯愁了。 很快，我们和白天他们就汇合在了一起。 几个人坐在早餐摊上，愁眉不展。 只有余生在喝胡辣汤，吃水煎包。 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能不能别这么大动静啊？吸溜吸溜的！” 白天开始找茬了。 很正常，他已经开始烦躁了。 付卫彪不交代，陈清文死了，林森跑了。 能不头大么？ “你们不吃，我还不能吃了？” 余生瞥了白天一眼，继续吃了起来。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啊，别光动嘴！” 白天一把将余生的胡辣汤给拉了过来。 “我动完了啊！” “你有办法啦？” 白天把他的碗给推了回去。 “两个办法！” 余生自信满满的对我们说道。 “什么办法？” 我立马就伸出了头。 第241章 共济医院 “一，查肉毒素的来源！” “只要是美容院，就有这个玩意儿，这怎么查？” 白天顿时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办法呢。 “美容院是挣钱不假，但是这东西应该不会往外卖？” “不规范使用很可能要害死人的。” “挣钱只是丧良心，但是要命就是犯法了。” 余生的分析也对，这种东西能致死，肯定不会随意买卖的。 “再者说了，如果是个小的美容院，让你打，你敢打吗？” 余生继续反驳。 “所以，只有正规的美容院和公立医院会有这种东西。” “如此一来，排查的范围就小了。” 牛三儿接着余生的话说了下去。 “聪明！” “而且，我脑海里已经有个怀疑的对象了！” 余生对着牛三儿竖了个大拇指。 “共济医院！” “共济医院！” “共济医院！” “共济医院！” 除了牛三儿，我们四个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共济医院！” 牛三儿后知后觉，跟了一句。 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我，我不是没想到，而是觉得这样的医院为啥还没倒闭呢！” 牛三儿给自己的慢，找了个理由。 “抛开那几个科室，其他的科室对周围的百姓还是很有用的。” “作恶的就是那么几个人，因为这个关闭了医院属实不明智。” 我简单的给牛三儿分析了一下。 “那还等啥，走！” 余生抹了抹嘴说道。 “你他妈是吃饱了，我们还没吃呢。” 胖超不乐意了。 “老板，再来八碗胡辣汤，四十个水煎包。” 牛三儿直接对着老板喊了一嗓子。 “好嘞！” 老板高兴坏了。 “趁这个空，说说你的第二个想法。” 我拿起余生剩下的那个水煎包塞进了嘴里。 “白的不行，那就黑的，咱又不是不认识人。” 余生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说道，临了还给了我一个眼神。 “杨天宝？” 我刹那间领悟了余生的想法。 “对呗，反正是找人，人家乐意帮忙，最好不过了。” 余生点了点头说道。 该说不说，余生的思路是对的。 杨天宝的辉煌传媒本身就涉黑，那在道上肯定是有些能量的。 我们找不到，不代表他们找不到。 毕竟，林森现在也已经见不得光了。 如果，他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就现在的大数据，分分钟就能找到他。 “但是，杨天宝不可控啊！” 我也有我自己的担忧。 “为什么要可控？” 余生的反问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如果不可控，杨天宝杀人怎么办？” 牛三儿反问了一句。 “杀呗，杀完了，我们就有理由抓杨天宝了啊！” 哎！ 还别说，余生的这个脑子有点儿东西。 他说的没错啊！ 死一个林森，还能带上杨天宝，这买卖怎么看怎么赚啊。 虽然，线索可能会断掉。 但如果因为这件事，威慑了仇晚，那也是一个好事情啊。 “生子，我给你要两个茶叶蛋！” 我总得表达我的谢意。 “一个就行！” 余生打了个饱嗝说道。 这家伙就是饿死鬼投胎，心饱眼不饱啊。 吃完了早饭，我们没有去共济医院，而是回到了局里。 我们必须有针对性的查，不能没有任何证据，就去医院排查。 一是，工作量太大，二是，容易打草惊蛇。 众人拾柴火焰高，短短的一个上午，我们就把林森给扒了个底朝天。 林森原名林森次郎，别看名字是这样的，但却是个土生土长的国人。 他父母不知道是不是遭报应了，反正在他三岁的时候，都死了。 林森就变成了一个孤儿。 在孤儿院里，所有的小朋友都叫他小鬼子。 这也是造成他性格孤僻的原因。 后来到了上学的年纪，为了不让学生孤立他，孤儿院的院长给他改名叫做林森。 虽然上学的过程中，孤立的行为没有了，但是林森的性格已经养成了。 他依旧是特立独行，就像是一只孤狼，总是单独行动。 也有不开眼的人惹过他，都被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上了大学之后，林森的性格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似乎着急把之前没有说的话都说出来。 因而，成了班里面有名的话痨。 也正是因为这个特点儿，林森开始奔着主持人的职业使劲儿。 最终，顺利毕业，成为了一名合格的主持人。 自媒体的兴起，让林森原本不错的工作丢了。 他顺应时代的发展，靠着自己的能力成为了一个比较大的融媒体平台的记者。 至于他的感情史，就更简单的。 他是个花花公子，所以没有女朋友。 只是大学的时候，他和旁边卫校的一个女生关系很亲密。 这些信息都是通过打电话和他的同学沟通得来的。 我们只知道那个女生叫林颖，其他的信息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就说直接去医院，怎么样，一无所获！” 余生摊着双手说道。 “再给我两分钟！” 白天依旧在紧张的操作着。 办公室一片寂静，只有白天按动键盘的声音。 “找到了！” 白天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长舒了一口气。 我赶紧凑了过去，就看到他电脑屏幕上有一份人事档案。 林颖在共济医院任职！ 错不了了！ “走，去共济医院！” 白天看了一眼余生，然后笑呵呵的朝着外面走去。 “得意什么啊，不还是我想出来的点子好！” 余生紧走两步跟了上去，两个手微微张开，生怕白天摔倒了。 这是我希望看到的。 余生很聪明，但是有个毛病，就是太毛躁。 做事儿很容易虎头蛇尾。 白天能很好的弥补他这一点儿。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能力互补是多么的重要。 这就是团队比个人强大的根本原因。 事情还算是顺利，我们顺利的找到了林颖。 林颖看到我们的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很显然，她已经知道我们会来找她的。 “林森走了吗？” 这不是炫耀，而是真心实意的询问。 “走了！” 我点了点头回应了她。 “那我都交待！” 林颖很配合的伸出了双手。 第242章 色即是空 林颖承认了自己利用职务之便，偷了肉毒素给林森。 至于，林森做什么去了，她说不知道。 她的话不像是不配合，而是真的不知道。 看来，林森对她还是真感情的。 想来，大学生涯的改变，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了。 “你结婚了吗？” 我想了想，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结了！” 林颖没有犹豫，直接回应了我。 看来，她的父亲感情还算是不错。 这一点儿，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了。 归根结底，林颖只不过是偷东西。 但这是危险品，而且还造成了别人的死亡。 单单是这个理由，她也会受到很重的惩罚。 连续审问了三天，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肉毒素给了林森。 线索只能靠付卫彪了！ 如果付卫彪多说一点儿，那我们就能继续查下去。 当然了，我并没有忘记联系杨天宝。 死马当活马医，我们既然找不到林森，那只能靠他们了。 杨天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甚至于照片都没有要，就帮我们去查了。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林森之前也算是公众人物。 说实话，我没期望杨天宝能有所建树。 只希望他能让林森紧张起来。 只要林森紧张起来，就很容易露出马脚。 …… 再次提审付卫彪，我还没坐下，付卫彪就开了口。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戒色是戒空，戒空是戒色。” “所以，你们杀错人了！” 我也不忍心隐瞒他了，反正他交不交代，那个幼女坠崖的案子，我都要插手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付卫彪显然是电视看多了，这口头禅学得。 “你高兴就好！” 我懒得搭理他。 “有想说的没？没有我就走了！” 本来，我就是来走个形式的。 我来之前思考过，不管我们怎么说，付卫彪交待的几率连百分之十都不到。 这算是一种信仰，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为什么会互换身份？” 付卫彪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我把情况给付卫彪说了一遍，付卫彪闻言直接不说话了。 谁能想到事情会这么狗血？ “这么说，现在的戒空是戒色，他应该提前知道了，师父要把住持传给自己的师兄。” “所以，联合了，或者说在别人的帮助下，把两个人的法号给篡改了。” 付卫彪的脑子转地还挺快。 “是这个意思！” 我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 “那么造孽的不是戒色，而是现在的戒空？” 付卫彪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没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但是，这不是我想知道的，关于你们团伙的事儿，你要交待就交待，你要不交待，我还要去查幼女的案子呢！” 我尽量的表现出来我的满不在乎，希望他能以为他的机会不多了，抓住这个机会。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那你去忙！” 付卫彪说完这句话就不吱声了。 这啥情况啊？ 不准备交待了？ 我有些糊涂了。 不过，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自然不能再追问了，演戏必须演全套，我不相信，他现在的表现是遵从本心的。 我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既然他不说，那我只能去调查坠崖的案子了。 这个案子已经是六年前的事儿了，那孩子要是活着，也得十几岁了。 由于是坠崖的案子，所以案子只上报到了区刑警队。 我得去把相关的卷宗拿回来。 本来，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可是，当我去了区刑警队之后，他们告诉我卷宗找不到了。 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啊！ 我没有和他们掰扯，而是直接给牛登天打了电话。 想来，他有更直接的办法处理这件事。 果不其然，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牛登天亲自赶过来了。 不仅他来了，杨平也跟着来了。 咱也不知道高新区刑警大队长刘大鹏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老早的就出门迎接了。 我就在车里坐着，并没有下车。 “欢迎领导莅临检查！” 砰！ 杨平一脚就踹在了刘大鹏的身上。 “师父，这是怎么了？” 刘大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喊了一声师父。 看样子，刘大鹏之前是跟着杨平混的。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有了个荒谬的想法。 这个想法荒谬到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来。 我尝试着晃了晃脑袋，但是那个念头挥之不去。 没办法，我只能深呼吸，让我自己变得平静下来。 “卷宗丢了？” 杨平反问了一句。 “什么卷宗？” 刘大鹏还真的会演戏。 就是他告诉我卷宗丢了！ “坠崖案的卷宗！” 杨平咬牙切齿的对刘大鹏说道。 “啊，师父，那个不是……” “别废话，在不在？” 杨平上去又是一脚，只不过这脚是踢，不是踹。 “在，在在！” 刘大鹏连连点头。 “那为什么专案组组长来找你要卷宗，你说丢了？” 牛登天终于开口了。 “牛局，他，我，他没来啊！” 刘大鹏以为我走了，直接开始说谎了。 我打开车门，靠着车门点了一根烟。 刘大鹏看到我之后，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我去拿卷宗！” 他知道，不说别的，就是不配合我工作这一条，就会成为他以后最大的污点。 他这辈子基本上止步不前了。 “不用你了，你原地待命，副队长出列！” 牛登天显然也是生气了。 “报告牛局，高新区刑警大队副队长刘宝成向您报道！” “你暂代大队长职务，调取卷宗，配合吴组长调查！” “是！” 刘宝成按捺不住的激动，毕竟这也算是熬出头了。 “刘大鹏，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牛登天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杨平倒是没有太过激的反应，也钻进了车里。 刘大鹏也朝着车子挪了过去。 那两步道走的，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牛登天来真的，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 “吴组长，这是卷宗，另外关于这个案件，我有重要情况给您汇报。” 刘宝成说着话，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重要情况？” 我看着刘宝成问道。 “幼女不是坠崖死的！” 第243章 职业操守 “具体说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本以为陈年旧案，很多证据都消失了，这件事会非常的难查。 结果，刚拿到卷宗，就来了个重要情况。 “说起这件事，就得牵扯到一个人。” 刘宝成卖了一个关子。 我认可这件事，毕竟我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谁？” “一个有着职业操守的法医，肖何！” “他人呢？” 法医的话还是很有权威性的。 “在奥体中心路边摆摊卖淀粉肠。” 很显然，刘宝成在为这个肖何打抱不平。 “放着法医不干，为什么去卖淀粉肠了？” 我顺着刘宝成聊了下去。 “当年坠崖的案子就是他经手的，他一共出了两份尸检报告。” “第一份不在卷宗里，第二份才在其中。” “所以，第一份应该是事实，第二份涉嫌造假，对？” “是的，吴组长，肖何虽然出具了第二份尸检报告，但还是被李大鹏给针对了。” “长期的孤立，让肖何只能主动辞职了。” “那如果按照你的思路，这份尸检报告应该在肖何手里？” 我觉得，这东西就是一个砝码。 换做是我，我会拿在手中。 如果有贵人来了，靠着这个砝码，我就能咸鱼翻身。 可我还是小看了天下人。 “不，尸检报告在我手里。” 刘宝成说着话，把另一个档案袋递给了我。 “你和肖何关系很好？” 我紧盯着刘宝成，质问了一句。 “很好，他是我大学同学，虽然我们不是一个专业，但是我们关系很要好。” 刘宝成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我。 “带我去找人！” 能帮一把，我肯定帮一把的。 更何况，肖何的遭遇也是刘大鹏的污点。 有了这些事情，刘大鹏不单单是脱身皮这么简单了。 “好！” 这显然是刘宝成想要的结果。 很快，我们就在奥体中心旁边找到了一脸胡茬，正在刷抖音的肖何。 我悄悄的走到了他的身后，看了看他手机上的内容。 还是和法医相关的视频。 看来，他一直没有放下法医这个工作。 这才是真正的热爱。 “老肖！” 刘宝成喊了一嗓子。 肖何才算是抬起头来。 “老刘，今天不上班吗？” 肖何根本就没有注意背后的我。 很显然，他作为一个法医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名刑警，差点事儿。 “这是专案组的吴迪吴组长。” 刘宝成一抬下巴，看向了我。 “卧槽，你啥时候来到我身边的？” 说话还挺逗，没让生活磨平了棱角。 “你看afis的时候。” afis，指纹自动识别系统。 这东西还是和顾丹骁吃饭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你也是法医出身？” 肖何眼前一亮，欣喜若狂。 “我白事先生出身！” 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我直接就说了出来。 “白事大侦探？” 肖何看着我来了这么一句。 该说不说，总结的还挺好呢。 “有时间吗？” 我微笑着看着他说道。 “啥事儿？” 肖何的性格挺直爽，但是这在职场中很容易得罪人。 “老肖，坠崖案，吴组长接手了。” 刘宝成赶紧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有时间！” 肖何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很显然，这一天，他也等了很久了。 就这样，我用汽车拽着他的三轮车直奔市局。 如果，我不是警车，估计交警得拦下我们了。 当三轮车出现在市局大院的时候，引来了无数人的好奇。 “来来来，请大家吃淀粉肠！” 我没有带着肖何去讨论案情，而是直接在公安局大院摆起了摊儿。 我得给肖何正名。 果不其然，人一多，牛登天就下来了。 “搞什么？” 牛登天的脸色很不好看，这肯定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刘大鹏。 只不过，我遭到了波及。 “帮助下岗职工再就业！” 我拿起一根淀粉肠递给了牛登天。 牛登天没接，而是转头看向了肖何。 “你是谁？” 他拿捏不住我，开始拿捏肖何了。 “报告牛局长，原高新区刑警队法医肖何，向您报道！” 肖何立马给牛登天敬了一个礼。 “法医？” 牛登天疑惑的看向了我，不知道我是啥意思。 “你应该问问刘大队长！” 我直接就挑明了这个关系。 牛登天一听，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把这些淀粉肠分完，然后来找我结账！” 牛登天接过去那根淀粉肠，直接就回去了。 肖何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市局局长让自己过去，看来自己有希望恢复身份了。 “是！” 紧接着，肖何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制作起来。 该说不说，这东西还真的挺好吃。 等我们吃完了之后，肖何直奔牛登天，而我有些意犹未尽，去旁边超市买了两包火腿肠。 就这样，一顿饭在摊位上解决了。 等余生他们得到消息从仓库驻地赶过来，我这边都关火了。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都是对着我来的。 但是，我不在乎，反正我已经吃饱了。 过了得有十多分钟，牛登天带着肖何出来了。 “吴迪，肖何先在你们专案组帮忙，你详细的给安排一下。” 牛登天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是！” 进入专案组，这就等于给肖何转正了。 “好了，以后这三轮车都是咱专案组的了，想吃淀粉肠随便吃！” 我开口对着愤怒的众人解释了一句。 “肖大哥，家里还有淀粉肠没，我去拿，行不？” 余生看来是真的馋了。 “有，我回家去拿，都给咱专案组吃！” 肖何高兴坏了。 “三儿，你带着肖大哥回家取东西，生子把车子骑回专案组。” 我开口给他们安排了一下。 这不是胡闹，之所以让肖何回去，不单单是因为淀粉肠，还有他的工具。 我觉得，他肯定有用的顺手的东西需要拿来。 …… 折腾了一阵子，总算是安心的坐了下来。 关于坠崖案，肖何应该有很多需要说的。 “死者年龄10岁，女性，被人推落悬崖造成死亡，死前遭受过性侵，性虐！” 肖何拿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站在了我们面前。 “第二份尸检报告是什么样的？” 我得看看这个刘大鹏搞得是什么鬼！ 第244章 反常 “失足！” “失足少女？” 余生吃淀粉肠都堵不住他的嘴。 “是失足坠崖！” 肖何神情一滞，赶紧补充了一句。 他可能以为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少说了两个字。 可他怎么知道，我们这里面有好几个都是半吊子。 比如，我！ “这报告，你也能给出？” 郑一曼扔掉手套，在解剖室走了出来。 显然，她挺气愤的。 归根结底，法医讲究的就两个字，那就是真相。 造假，这肯定是让同行厌恶的。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果当时我不配合，很有可能真相也保存不到现在。” 肖何倒是不生气，毕竟他知道张一曼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什么意思？” 郑一曼还是入世未深，我都听明白了，她竟然还不明白。 “如果他不屈服，结果就是换个屈服的法医。” “到时候，这些证据也留不下来。” 我替肖何解释了一句。 肖何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具体的案情，你了解吗？” 我看着肖何继续追问了一句。 “这个就得让老刘来讲了。” 肖何还知道投桃报李。 两个人的友谊很深厚。 刘宝成进专案组，看样子和述职差不多，但这也是成绩。 有了这份记录，刘宝成的大队长职务肯定是稳了。 “那就麻烦刘队了。” 我看着坐在一旁的刘宝成开了口。 “应该的。” “这个案子很特殊，当时报案人是戒空大师，出现场的时候，刘队，就是刘大鹏竟然开始挑人了。” “我觉得这件事不正常，于是跟了上去。” 通过刘宝成的讲述，我们详细的知道了当时出警的情况。 刘宝成隐藏的还是很深的，最起码刘大鹏把他当成嫡系。 挑人的时候虽然没喊他，但是看他跟了出来，也没有说别的。 在去的路上，刘大鹏就开始嘱咐这些人，多看少问。 刘宝成当时就觉得不正常，这个案子肯定有猫腻。 去了现场一看，刘宝成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虽然不是法医，但是高空他杀和自杀他还是分得清的。 自杀是自由落体，落点不会距离悬崖太远。 即便是考虑到横风，也不至于有这么远的距离。 那真相只有一个，就是被人推下来的。 更关键的是，死者是横着拍在地上的。 这完全不符合自杀的特征。 自杀肯定的着力点不在头部，就在脚部，很难出现平拍的可能。 而且，她掉落的地方是玻璃栈道。 这种栈道的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最起码护栏很高。 刘宝成觉得这个十岁的小女孩，不可能翻越过来。 所以，这肯定是谋杀。 但是，他没有开口，毕竟刘大鹏的异常已经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刘大鹏也没有开口，只是让人勘察了现场，然后就草草的收队了。 回到局里，肖何就做了尸检，结果就有了性侵的结论。 刘大鹏看了尸检报告之后就进入了解剖室。 整整一下午，再出来的时候，尸检报告就变成了卷宗里的这份。 显然，他已经说服了肖何，但是这个过程不是很愉快。 不然的话，肖何也不至于被逼着离开了刑警队。 “当时现场，有没有其他人出现？” 我开口对刘宝成询问了一句。 “有，有个人站在戒空大师身边，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比戒空大师还厉害。” 刘宝成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为什么？” 我继续追问。 “站位，他的站位在戒空大师前面。” 刘宝成观察的还真的仔细。 这的确是个判断依据。 “那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看气场，应该也是体制中人。” 刘宝成摇了摇头说道。 “体制中人？比戒空大和尚还厉害？” “这会是谁呢？” 我自言自语了起来。 “宗教理事会呗！” 余生吃着淀粉肠说道。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吃了八根了。 我吃了四根都饱了！ 不过，他的回答解开了我的疑问。 宗教理事会的人的确比戒空大和尚身份更高。 而且，我还记得篡改档案的这件事。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个人改的。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宗教理事会调查一下了。 “凭借现有的证据，我们最起码可以判定刘大鹏是故意隐瞒真相，至于其动机，就要审讯一下了。” “我去！” 白天起身对我说道。 “好，你带着生子去审问。” 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刘大鹏，是刑警队长，那反侦察能力肯定很强。 如果我们中规中矩的去审问，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但是，余生和白天都不是警察，他们不可能按套路出牌。 尤其是余生，他的脑子和常人不太一样，说不定就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三儿和超儿去找小女孩的家属，其他人去高新区刑警队，把当年参与案件的人员都提审一遍。” 这下子可有的忙了。 分配完了任务，我直接就去了监听室。 余生和白天已经进入了审讯室。 刘大鹏的表现很正常，他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刘队，都是警察，配合点儿哈！” 余生上来就开始套近乎了。 “保证配合！” 刘大鹏一脸微笑的看着余生说道。 这股微笑之中似乎透露着自信，可自信从何而来呢？ 单单是这个案子，就能对他追责，难不成谁还能保他？ 我把这个疑点记录了下来。 “坠崖案，还记得不？” 余生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想来，应该和我考虑的差不多。 “记得，十岁小女孩，啧啧啧，死的老惨了。” 猖狂，这是绝对自信的表现啊。 到底是谁给他打了强心针啊？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是自杀吗？” 余生继续追问。 “应该是！” 含糊其辞，这不是他该有的态度。 刘大鹏太反常了。 “这么说你也不确定？” 白天开了口。 “当时事儿也比较多，勘察的也不是很仔细，老肖还说过有性侵的可能，我也没当回事儿。” “毕竟，谁会强奸幼女啊，对不！” “所以，很有可能有纰漏。” “当然了，如果真的有，我承担全部责任！” 刘大鹏直接开始包揽责任了，这不对劲啊。 这就是在找死啊！ 他怎么会这样呢？ 有人给了他承诺，还是他为了保护别人？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行，那正常的审讯就到这里了。” 余生说着话，站起身来，抽出了腰带。 “你要干什么？” 刘大鹏愣住了。 第245章 如此审案 “天儿，关上录像！” 余生没有搭理刘大鹏，而是对着白天开了口。 白天倒也是真听话，直接起身关掉了摄像机。 但，监控还能看到现场的情况。 “你要干什么？” 刘大鹏看着余生步步逼近，也是有些慌了。 “首先，我俩不是警察！” “其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最后，你一路走好！” 余生说着话，腰带就勒住了刘大鹏的脖子。 “你，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别喊！” 余生大喝一声，直接就把刘大鹏镇住了。 余生是个什么样的的人？ 就这么说，他要是摘了眼镜，单单凭借着他的形象就能吓哭孩子。 这是真事儿，我看到过好几回了。 他虽然是个好人，但是形象长得五大三粗，看上去就是个坏蛋。 这么说，这种人要是去坐地铁，乘警都得查他身份证。 而且，是反复的查看。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余生伏在刘大鹏的耳边，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别说刘大鹏，就我在监听室里听到这句话，我都觉得浑身麻嗖嗖的。 太他妈瘆人了。 “谁，谁派你来的？” 刘大鹏涨红着脸，显然呼吸有些困难了。 “喏，墙后面！” 余生指了指墙后面的我。 刘大鹏当然不知道是谁了，但是他可以猜啊。 “是谁？” “别问了，就两分钟的事儿，你忍着点儿哈！” 余生说着话，手上又开始使劲了。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刘大鹏撕心裂肺的喊出了这一句。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立马意识到了不好。 我很想让余生继续，但是余生已经停手了。 刘大鹏的嘴角上扬，显然这一局他赢了。 “说，你背后是谁？” 余生这就等于白问。 “不知道啊？我背后没人！” 刘大鹏不愧是刑警队长，简直太机智了。 如果他的问题，余生没搭理，反而继续用力的话，那刘大鹏肯定会喊出那个人的名字。 但是，余生一停手，这件事就等于暴露了。 刘大鹏什么都不会说，反过头来还会说余生刑讯逼供。 我得出面了，不然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吴组长，你的组员刑讯逼供，而且还说受了别人的指使。” 刘大鹏看我进来，得意洋洋的向我控诉。 “好，我接受你的控诉！” 我对着余生他们摆了摆手，带着他们走出了审讯室。 把事情的分析告诉了他俩之后，他俩也是追悔莫及。 但是，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白天垂头丧气的说道。 “怕啥啊，大不了，我给他来真的。” 余生又要疯狂起来了。 他说的办法可行，但是太冒险了。 这个力度谁也把控不好，万一真的勒死了，余生这辈子就算完了。 “先不管他，晾他一段时间再说。” 最终，我做出了决定。 虽然，刘大鹏是刑警出身，但他还是人。 人生性多疑，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容易多想。 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显然是有人给他说了啥。 既然如此，我就将计就计，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猛地来个突然袭击，说不定就能搞定他了。 我有预感，这一招要是成功了，不仅能把宗教理事会的人挖出来，搞不好还能钓个大鱼。 我想着再去看看付卫彪，但是觉得搞不定他。 等我把这个案子捋顺了，然后再去找他，看看他啥反应。 你不是替天行道吗？ 杀错了人，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坠崖案。 刘大鹏不说，但是我们可以调查。 宗教理事会，我们有必要去一趟了。 可就当我们准备出去的时候，杨慧竟然来了。 陪着她来的还是那个姑娘。 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叫方华。 人家这闺蜜是真的好。 “杨慧，你怎么来了？” 说实话，看到他，我内心就有些愧疚。 先不说车祸那几年，就是回到了岭阳之后，我也没去看过他们。 这就有点儿违背当初的承诺了。 “哥，我来岭阳实习了，顺便看看你。” 看样子，她已经彻底走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一忙，也没时间去看奶奶！” 有错认错，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没事儿啊，奶奶挺好的，就是念叨你。” “之前你车祸的事儿，虽然我没给她说，但是她感觉到了。” 杨慧抿着嘴唇说道。 “你们去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然后，晚上一块儿吃饭，好好聊聊天！” “对了，杨水上了大学也不忙，问问他来不来！” 四年，物是人非，杨水都考上大学了。 “我已经告诉他了，他在火车上，下午能到！” 看来，这姐弟俩是说好了要来看我的。 “行，去办公室玩会儿，我们很快回来！” 说完话，我们就开车去了宗教理事会。 在岭阳市中心，一个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就是宗教理事会的办公场所了。 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寸土寸金了。 谁也不能撼动它的位置。 这算是国家对宗教的扶持。 亮明了身份，我们很容易就进入了其中。 会长余抿仇接待了我们。 当听到我们的来意之后，余抿仇面色一下子变得难堪起来。 “你们是怀疑，这件事和我们宗教理事会有关系？” “不是怀疑，是确定有关系。” 余生说话也直。 “理由！”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余生把我那套又搬出来了。 “什么意思？” 余抿仇听了个迷糊。 “是这样的，余会长，戒空大师和戒色大师的法号被对调过。” 我赶紧开口解释了一句。 要是，再按照他们的语气聊下去，那火药味儿就越来越浓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这里都是有备案的！” “所以啊，你可以把备案拉出来看一看！” 余生接住了话茬。 余抿仇一听这话，当时就不言语了。 他考虑了得有五分钟，然后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小赵，给我调几个档案过来。” 或许是怕他们乱猜，余抿仇不仅要了戒色和戒空的档案，还要了其他几个人的。 就好像抽查一样。 很快，档案就被送来了。 余抿仇立马打开了戒色和戒空的档案，果不其然，档案真的被篡改过。 想到了这里，余抿仇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一阵操作之后，他惊呆了。 不仅档案被改了，系统里的资料也被改了。 看他的表情，有这个权限的，整个宗教理事会应该不会太多。 “谁能改啊？” 我开口询问了一句。 “只有我！” 余抿仇此刻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第246章 臭味相投 “我相信会长，绝对不是你改的。” 余生首先开了口。 余抿仇闻言看向了余生，眼中满是感激。 “你啥理由？” 白天歪着头问了一句。 “我们老余家就没有这样的人！” 余生这话说的义愤填膺的。 要不是他提醒，我都没在意，他俩同姓啊！ “小兄弟说的没错，我余抿仇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在岭阳，能改动这个系统资料的只有我一个人。” 余抿仇倒是挺理智的。 “也不一定，我可能也行！” 白天弱弱的举起了手。 “你？” “你也是我宗教理事会的？还是说，你是上面的？” 余抿仇当然想不到白天是黑客了。 “我，我是码农！” 白天没好意思说自己是黑客，虽然这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儿。 但，当你知道你的朋友是黑客，很可能就有种扒光的感觉。 你在他面前，很大可能没有秘密。 “就是黑客！” 余生擅长拆台。 “这个系统需要优盘和指纹双重认证才能更改，黑客也不行？” 余抿仇觉得这事儿太不可思议了。 “简单地说，你的验证方式我可以跳过，但说现现实中，能做到这一步的黑客都很少。” “所以，我的判断是，你的验证方式被盗取了。” 白天这话说的有些自大，但应该是有依据的，不然的话他不可能这么中气十足。 “优盘我相信被盗，毕竟我的优盘就在这个抽屉里放着，虽然上了锁，但并不保险。” “可我的指纹，他们怎么盗取？” 显然，余抿仇还是觉得没有这种可能。 “那就太简单了，不用天儿，我都能给你搞定！” 余生又开始插嘴了。 “你就能搞定？” 这下子，余抿仇更懵了。 “某宝，某多，搜考勤两个字，你就明白了！” 余生说着话自己操作了一番。 然后把手机放到了余抿仇的面前。 “手纹膜？” 别说余抿仇，就是我都没想过会有这种东西。 这还真的是应付考勤的好办法啊。 有了这个指纹膜，让同事帮忙打卡，简直不要太爽。 “就是不用这东西，用个蜡烛，我都能搞定你的指纹。” 余生自信满满的说道。 “蜡烛？” “我想起来了！” 余抿仇一下子站了起来。 “想起什么来了？” 我赶紧追问，生怕他忘了。 “副会长张晓恩有一次过生日的时候，让我帮他拿过蜡烛。” “当初我还以为他是喝多了，现在想想不对劲！” “什么时候的事儿？” 如果时间对得上，那肯定就是这个张晓恩了。 “好多年了！” “那会长可真够小心眼儿的！” 余生这一句话弄得余抿仇有些下不来台。 不过，余生说的倒是实话，好多年了还记得，肯定是小心眼儿了。 “那个，他让你拿蜡烛干啥？” 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隔山打牛，十米开外两根蜡烛，后面的灭，前面的着。” 余抿仇解释了一句。 “卧槽，难不成还真的有真本事啊？” 余生惊讶不已。 “不然呢？” 白天白了余生一眼，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真本事，宗教理事会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余生不说话了。 白天说的没错，如果只是信仰，那不如信仰国家。 既然不舍弃，那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 “时间对得上！” 我不关注其他的东西，我只关注时间。 “没错，过了一年左右，大佛寺的住持就换人了。”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宣布戒色成为住持的时候，那些和尚的表情不对劲。” “那肯定是因为大屏幕上的信息和实际不相符啊！” “我当时只考虑，可能是戒色不能服众，从没想过是身份互换了。” 余抿仇追悔莫及。 “我让张晓恩过来，问问他！” 余抿仇直接就把电话拨了出去，我想拦着，也没拦住。 “张会长，来我办公室一趟。” “去大佛寺了？” “嗯，应该，应该的！” 余抿仇挂断了电话。 “人不在，去大佛寺了！” “应该是安抚人心去了？” 我看着余抿仇说道。 “他说的就是这个理由！” 余抿仇点了点头。 “应该不是安抚人心，是和戒空大师玩去了。” 我还记得当初听到戒空大师打电话的内容。 现在看来，对方就是张晓恩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下一任住持就是戒空了？” 我看着余抿仇说道。 “对，已经订完了，就是他。” 余抿仇肯定了我的猜想。 “哎，你们说，今天张晓恩去大佛寺，会不会是戒空要感谢他啊？” 余生的想法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但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事情已经定了，戒空大师感谢他也是正常的。 “感谢的方式会是什么呢？” 余生直勾勾的盯着房间的一处，继续开口。 他不像是给我们沟通，而是带入了其中。 “肯定是张晓恩喜欢的东西。” “张晓恩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呢？” “钱？戒空应该没他多。” “权，戒空比他职务低。” “色，戒空喜欢幼女……” “臭味相投！” 余生的推断很大胆。 如果职能的是这样，那大佛寺现在肯定有女眷。 而且是被藏起来的女眷。 “这……应该不可能？” 余抿仇有些不敢相信。 “管他可能不可能的，先去大佛寺蹲点儿！” 余生起身就要离开。 “不对，不对，不能去大佛寺。” “虽然，他们礼佛不敬佛，但是在佛前做淫乱之事，他们估计不敢！” 白天搂住了余生的腰，把他给拦了下来。 “能不能不用这么暧昧的动作？” 余生故作娇态，轻轻捶了一下白天的肩膀。 可把我恶心坏了。 “但大佛寺现在是戒空大和尚说了算，这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和白天的想法不一样，这事儿还真的可能在大佛寺里面。 虽然，不能在佛前，但是可以在佛后啊。 这么大的寺庙，真的藏起来，那可真的不好找。 “不管怎么说，先去了再说！” 余抿仇显然是准备和我们一起行动了。 这也挺好，他这么一个会长，多少还是有些权利的。 进入大佛寺比我们好使。 “那咱走！” 我同意他的这个观点。 可刚要出门，我的手机就直接响了起来。 牛三儿的电话！ “迪哥，刘大鹏死了！” 第247章 刘大鹏之死 “咋死的？” 我都懵了。 不是我害怕，而是余生对他用过刑。 如果没有明确的致死原因，余生就废了。 “自杀，还写了认罪书！” “仇晚的认罪书？” 我赶紧追问了一句。 “不是，是自己的认罪书。” 听到牛三儿这么说，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这事儿不会和余生扯上关系。 “我们现在回去，保护一下现场！” 挂断了电话，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我们今天不去大佛寺，搞不好又得有人遇害了。 可如果我们去大佛寺，刘大鹏的死就得由其他人插手。 只要别人插手，余生肯定是难逃干系的。 不管是不是致死原因，刑讯逼供就是不对的。 “会长，你把张晓恩调回来！” 白天忽然对着余抿仇开了口。 “我怎么能把他调回来呢？” 余抿仇自己也犯难了。 也能理解，毕竟张晓恩说去安抚人心，这个理由很正当。 “你的优盘谁能动的到？” 白天提示了一句。 “能进我这个房间的，除了这几个副会长，那就是……小赵！” “没错，他应该和张晓恩有牵扯。” “只要我们带走小赵，张晓恩自己就会回来的。” 看看我这群兄弟，我就觉得自己和个废物一样。 “小赵，你来一下！” 说干就干，余抿仇电话直接就打了出去。 很快，一个看起来和我哥他们差不多大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会长，您找我？” “最近有人动过我的抽屉，优盘也被动过了，这几位警察同志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余抿仇说话不绕弯子，直接就给小赵把情况说明了。 “会长，不是我！” 中年人赶紧摆了摆手。 “我当然相信你了，要不然会给你说的这么明白吗？” 余抿仇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那，这是……” “你跟他们去公安局好好配合调查，调查完了就抓紧回来。” 余抿仇一副他特别相信小赵的样子。 “行，我绝对配合！” 小赵表情放松了一下。 紧接着，余生和白天就把人给带了出去。 余抿仇拿出电话给张晓恩打了过去。 我之所以没离开，就是想看看张晓恩的反应。 如果他不回来，我们还得想其他的办法。 “回来一下，家里出事儿了。” 余抿仇唉声叹气的开了口。 “小赵已经被抓走了，涉及到我保密优盘的事儿。” “他们还说，陆续会调查其他人，你回来咱商量商量怎么办？”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宗教理事会的脸可就丢尽了。” “行，你快回来！” 还真是人生如戏啊。 余抿仇不去演戏真的亏了。 饶是打电话，面部表情都很丰富。 “搞定了，他马上赶回来。” 余抿仇笑呵呵的看着我说道。 “我们能羁押小赵48小时，这段时间，我会处理好其他的事情，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时间有了，我可得好好布置，争取人赃俱获。 但是这种事儿，让警察去办肯定不行，我得求援了。 夜里，是杀门的天下。 我胖哥应该能帮忙。 带着小赵，我们直奔公安局。 …… 刘大鹏死了，写的血书，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但是关于宗教理事会的事儿一点儿都没提。 线索等于断在了这里。 他是自杀，用的是矿泉水的瓶子。 他自己要的水，然后撕开了瓶子，划破了喉咙。 本来，监控可以看到他的异常。 可在监控之中，他神色淡定，就好像自己在玩瓶子一样。 即便是划了自己，也是低着头的样子。 一动不动，这根本就是常人不能做到的。 这不由得让我想到了霍棺香。 按道理，如果是操控阴魂杀人，那阴魂是进不来公安局的。 因为这里有国之正气。 可是，这已经是第二起了。 正常人即便是死亡的愿望再强烈，在最后的时间里，身体会做出本能的反应。 如果刘大鹏做了这种反应，现场就不可能这么干净。 肯定是有东西控制了他。 这案件变得复杂了。 尸检是郑一曼做的，她很自然的就发现了脖子上的勒痕。 “这是你们弄得？” 郑一曼还是比较了解我们的。 “你生子哥弄得。” 我也没有隐瞒，毕竟这件事总得掩饰过去。 “老天爷眷顾，划破的地方正好是勒痕的地方。” “只不过靠近下巴的两侧还是有勒痕存在的。” “这个没办法掩饰，只能看家属在意不在意了。” “我能做的就是不体现在报告里。” 郑一曼也算是尽力了。 “行，尽人事听天命！” 如果真的看出来，那就算我的。 我反正不能毁了余生。 小赵交给白天和余生去审问，而我则是给胖哥打去了电话。 “万万，咋想起来给胖哥我打电话了？” 胖哥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胖哥，我有事儿麻烦你！” “别说废话，说正事儿，我忙着呢。” 听声音应该是在打扑克，要不怎么会有啪啪啪的声音呢。 “抓个人。” “你是警察，抓人还用我？” 啪啪声停止了，胖哥应该是不出牌了。 “这个比较特殊！” 紧接着，我把事情给胖哥说了一遍。 “给我24小时，让我准备一下！” 胖哥听完之后，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最少应该有48个小时的时间，你放心准备。” “行，准备好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胖哥说完，又开始啪啪了起来。 也不知道打的啥牌，这么上瘾。 不过，既然他答应了，我自然就不管那么多了。 这场合最适合我胖哥去，其他人都不行。 我亲哥虽然有仙家，但是不要忘了，这是佛教的地盘。 戒色大和尚的阴魂都没有被仇晚弄走，我估摸着我哥的仙家也白搭。 事情交代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审讯小赵了。 我走进了监听室。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动过会长的优盘。” 小赵有些慌乱，这说明他肯定有事儿。 但是，余生他们根本不搭茬，就在对面坐着。 这是我交代的，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提到了几年前的事儿，那张晓恩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去大佛寺了。 就让他们僵持着。 我转身离开了监听室，然后找到了胖超和牛三儿。 “你俩去调查，高新区有没有失踪女孩的情况。” “失踪女孩？” 牛三儿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对，十岁左右！” “好！” 两个人没有再问，直接就出发了。 而我也要陪着杨慧他们去吃饭了。 可当我到了办公室，却发现杨水竟然还没来。 “你弟呢？” 我坐在杨慧身边问道。 “刚才打电话没打通，应该是手机没电了，再等等！” 她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能看出来她会很担心。 “我打一个。” 我掏出手机给杨水打了过去。 通了！ “哥，有，失踪，山……” 他的信号断断续续的，但我还是听到了失踪两个字。 第248章 失踪 “别挂电话！” 我喊了一嗓子，立马朝着外面跑去。 我要去技术部，让他们给我定位杨水的位置。 技术部的同事还是很给力的，通过信号来源，很快就确定了位置。 大佛山！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想到了“失踪”这两个字。 事情该不会这么凑巧？ “到有信号的地方等着，我马上过去！” 我也不管杨水能不能听到，直接就招呼了人，开车朝着大佛山驶去。 “吴组长，信号一直在！” 对讲机里，技术部的同事实时的给我汇报起来。 “我也锁定了！” 白天在后座上，已经操作了起来。 “是不是在移动？” 我开着车，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在移动，信号源也越来越强了。” “拿我手机给他打电话。” 我把手机扔给了白天。 “喂，哥，你来了吗？” 这次听得很清楚，旁边似乎有人在哭泣。 “啥情况？” 我得抓紧时间搞清楚事情的缘由。 “我，我提前来到岭阳了，因为我答应了我女朋友，陪着她去爬大佛山。” “原本想着晚上去看你的，但是当我来到之后，我女朋友的妹妹失踪了。” “我们找了好久，想给你们打电话，都打不通。” “不会报警吗？” 这孩子也是真的傻。 “报警了，警察说来，但是一直没过来。” 完蛋了，这里面肯定也有猫腻。 “等着我们，不要擅自行动了，马上天就黑了。” 看来这个戒空大师，有两下子，辖区派出所都让他给腐化了。 “查查是哪个派出所？” “大佛山景区派出所！” 白天早已经查出来了。 “给牛局打电话，跨区域调人来！” 既然不作为，那我就不准备用他们了。 省得到时候通风报信。 “好！” 白天给牛登天打去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牛登天一听这事儿，立马就火了。 他的正义感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们先去找人，我随后就到，我保证，绝对没有外在力量干扰你们。” 牛登天给我们做出了保证。 我不怕他们派出所来捣乱，我只怕找不到人。 很快，我们就和杨水他们汇合了。 还别说，杨水的眼光还不错，小姑娘落落大方。 虽然，很着急，但能看出来挺稳当的。 旁边还有两个着急如焚的大人，应该是小姑娘的父母了。 “迪哥，咋办啊？” 杨水慌慌张张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别着急，说说具体情况。”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梅梅，你给迪哥说说。” 杨水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迪哥，我父母要见见杨水，所以我们一家人就提前来了。” “但是在半山腰玩秋千的时候，我妹妹突然就不见了。” 小姑娘眼含泪水的看着我说道。 “突然就不见了？” “对，很突然！” 梅梅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一刻你什么感觉？” 我觉得戒空和尚如果搞事情，肯定用的是非常规手段。 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这些事儿对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有人可能会说，礼佛不敬佛，这人怎么可能有神通？ 其实不然！ 人有善恶，佛也一样。 别的没听说过，欢喜佛总该听说过？ 虽然，我们没办法给他合适的定义，但是这尊佛算是性力派的代表。 性，在我们大众的接受程度之中，应该不算做好事物。 换句话说，还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 我一开始就怀疑过戒空和尚应该是供奉的欢喜佛。 但是，大佛寺，我已经转过一圈了，一尊欢喜佛也没看到。 所以，我就没把这个怀疑说出来。 “就是有些恍惚！” 梅梅自己回忆了一下。 “叔叔阿姨，你们当时的感受呢？” “差不多，恍如隔世的感觉。” 梅梅的父亲开了口。 “别着急，我应该能找到你们的女儿。” 看来，我猜的没错，戒空和尚找张晓恩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儿。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可现实社会，比这肮脏的多。 “真的吗？” 梅梅闻言，直接激动了起来。 “我尽力而为。” 我不敢打包票。 正当我准备继续安抚他们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胖哥。 “别找了，我的人看着呢，抓紧下山，不要打草惊蛇！” 胖哥说完这句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胖哥的速度好快啊！ 不过，也多亏了他。 “牛局，撤，也不要去找景区派出所的麻烦，一切等我的消息。” “什么意思？” 牛登天有些不理解。 “我找人了！” 我相信他能听懂我说的啥意思。 “好！” 他果然听懂了。 “天儿，你带着叔叔阿姨他们在山上继续寻找，做做样子。” 我对白天吩咐了一句。 然后独自站在原地等待着。 胖哥能给我打电话，就证明他的人已经看到我了。 这么多人，他不方便现身，我要具体的了解一下情况。 白天他们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天已经黑了。 整个大佛山都黑漆漆的一片。 大佛寺的山门也已经关闭了。 我独自走在马路上，只希望胖哥的人抓紧来和我接头。 “小伙子，借个火！” 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转身一看，是个老人。 这穿着打扮和灰爷差不多，想来应该也是灰家的。 胖哥也是够牛的，让仙家给他探路。 不过想想也正常，山林间的穿梭更适合仙家。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我哥的仙家。 “山林防火，从我做起。” 我笑呵呵的看着老者，来了这么一句。 “嘿嘿，还认识我不？” 老者也跟我嬉皮笑脸起来。 “你应该是六哥的亲戚？” 他们都长得差不多，我根本就分不出来。 “小六的事儿，还多亏了你了。” 果然，是六哥的长辈。 这是大佛山，我之所以没求六哥，就是怕他道行不够。 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就麻烦了。 “都是自家人，您老既然现身了，就给我说说具体情况呗！” 说着话，我抬手就递过去一根草卷儿！ “不防火了？” 老者笑嘻嘻的接了过去。 “有您老在，我不担心。” 我只能捧着唠。 “小女孩被带进大佛寺了，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消息和我的华子不对等啊！ 即便他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小女孩被抓到大佛寺了。 “不过，胖爷的人告诉我，小女孩被关进了鸠摩塔之中。” 第249章 鸠摩塔 “鸠摩塔？”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老者，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 “大佛寺的佛塔你没见过？” 老者也有些好奇。 “我应该是见过，但是没进去。” 我也不知道哪个塔是。 毕竟，光那个塔林里面就有好几座，虽然不高，但都叫做塔。 “最高的那个塔！” 老者一提点，我顿时就想起来了。 在大佛寺西南角上有个高塔，依山而建，我在旁边走过，但是根本就没有进去。 不是我不好奇，而是我没看到门。 “想起来了，西南角的那个高塔。” “对，那就是鸠摩塔！” “里面也是得道高僧？”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对，他是小乘佛法的高僧，鸠摩罗舍利的存放处。” “小乘佛法？” 别的不说，《西游记》我可是看过的。 原本大唐只有小乘佛法，是观音菩萨点化玄奘西天取经，取回来的就是大乘佛法。 当时，这个小乘佛法我还专门研究过。 具体来说，是三乘佛法，声闻乘，辟支佛乘，大乘！ 声闻乘和辟支佛乘又叫做小乘佛法。 “对，就是小乘佛法。” “那是声闻乘，还是辟支佛乘？” 我追问了一句。 “哟，你与佛家有缘啊！” 又是这句话，我都听够了。 “没有，就是之前查过资料而已。” 我摇了摇头说道。 “是辟支佛乘！” 老者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能懂这些，我并不奇怪。 现在的儒释道已经分的不是那么明显了。 儒教教化育人，神通已尽失大半。 佛教和道教，以及东北的萨满教，多多少少都产生了一些融合。 所以，如果你在出马仙的堂口上，看到观音菩萨的佛像，也不要惊讶。 这就是融合的结果。 每个人的机遇不同，仙家也是一样。 都想修得大乘佛法，成为与天同寿的存在，但事实上没有这么容易。 如果没有机缘，即便是大乘佛法背的滚瓜烂熟，到最后只不过就是耍耍嘴皮子。 小乘佛法依旧能修成正果，只不过有地位高低罢了。 所以，不论是礼佛，还是修道，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拼搏十世，你的顶点就是罗汉，那你一辈子也修不成菩萨。 所以，人要看清现实，找准自己的位置。 只要自己进步，那就是成功。 “小乘佛法讲究‘相’，大乘佛法讲究‘空’！” “如果这么说，那戒空应该是明修大乘，暗修小乘了。” 我自言自语的来了这么一句。 “与佛有缘啊！” 老者一脸感慨的看着我说道。 我不准备再说下去了，否则我就该出家了。 “还麻烦老人家监视一个人，只要这人进了大佛寺，给我通知一声。” “张晓恩呗，我懂，胖爷安排了。” 老者掐灭了烟头，直接就进入了树林之中。 胖爷？ 我胖哥真的混大发了。 仙家都称呼个爷，这得是个什么样的杀神！ 不过，我反正挺高兴的。 毕竟，他是我胖哥，他厉害了，就代表我有靠山了。 我思前想后，决定熬一晚上，再放了小赵。 只要小赵回去随便说说，张晓恩就能放松下来。 到时候，他肯定会去大佛寺的。 想到这里，我转身去找白天他们了。 当我看到白天他们之后，我恨不得抽我自己一个大嘴巴。 我忘了白天是大病初愈，不应该让他跟着受累的。 此刻的他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很显然身体有些透支。 “不找了，下山！” 我走到白天身边，不由分说的把他给背了起来。 我的人没问题，但是梅梅一家却是没有动。 “最晚，最晚明天晚上，我还你们一个活生生的妹妹。” 我给他们打在了包票。 “你找到了？” 梅梅的母亲忽然冲到了我的身边。 “找到了，正在准备营救，不过你们放心，她现在很安全。” 我很无奈的撒了个谎。 没办法，如果我不撒谎，梅梅的父母肯定让我现在就去救人。 我相信我能救到人，但戒空和张晓恩就没机会抓了。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梅梅的母亲一个劲儿的给我鞠躬。 我背着白天，也没办法拒绝，只能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开车把梅梅一家人送回了家，我们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公安局。 “情况怎么样？” 牛登天就等在这里。 “胖哥出手了，我哥的人也在，问题不大。” 我含糊其辞的给牛登天说了一下情况。 毕竟其他人对这个东西还是不太能接受，所以我没有说的太明白。 “那就好好休息，明天是个硬仗！” 牛登天点了点头离开了。 回到了仓库之中，杨慧直接就冲了出来。 “你是不是让我担心死！” 她对着杨水就是一脚。 “姐，你干啥啊？” 杨水的情绪也不是很好。 “你找女朋友，为啥不给你姐说啊！” 方华在一旁开了口。 “我长大了，有些事儿可以自己做主。” 杨水开始变得有些叛逆了。 “好啊，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你为什么也不告诉迪哥？” “咱哥的话，你都忘了？” 杨慧直接把战火引导我的身上。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迪哥的！” 杨水这话，我还是很受用的。 最起码，没让我难看。 “那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迪哥，而不是让迪哥担心你！” 杨慧气愤不已。 “我错了，迪哥！” 这嗓门根本不是道歉，显然是带着脾气的。 “没事儿，先吃饭再说！” 我拉着杨水朝着外面走去。 “年龄到了，找女朋友是好事儿。” 坐下之后，我先肯定了杨水的做法。 我完全可以不管他们，但是我不希望他们误入歧途。 “但是，一定要慎重，一段感情开始的容易，结束可就难了。” 我这话都是在电视上学得，毕竟我也没谈过恋爱。 “迪哥，我都和梅梅说清楚了。” “如果还是，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不合适，就好聚好散！” 还别说，他搞得还挺清醒。 “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 杨慧显然还在生气。 “清楚不清楚，我也不让你管！” 杨水的叛逆都用在了杨慧的身上。 “你，你……” 杨慧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行了，一个想倒插门的男人，还这么硬气！” 余生不紧不慢的来了这么一句。 杨水直接就愣住了。 第250章 杀门高手 “你……” 杨水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什么你，你不是这么想的？” 余生也站了起来。 我之前说过，余生的长相很吓人。 加上二百斤的体重，一般人还真的不敢和他对着干。 果不其然，杨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没有谁欠你的，你姐姐也是关心你。” “我很赞同你倒插门，但是你要知道，你姐姐才是你的亲人。” “你以后的生活再美好，也得有磕磕绊绊？” “谁能帮你？” “你姐！” “我他妈的倒想有个姐姐哥哥的，但是我没有。” 余生说完就坐在了椅子上。 “你还有迪哥！” 我看着余生开了口。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你真的要倒插门？” 杨慧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对，奶奶下去，我不能给你增加负担。” 杨水歪着头，语气依旧强硬。 但，这个孩子的想法真的没错啊。 老太太下去了，就只有他们姐弟俩了。 到时候，杨水结婚，就只能杨慧帮衬着。 可她又能有多大的能力呢？ 如今，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没事儿，我给你存着钱呢！” 杨慧的声音已经带着抽泣声了。 “不用，等我毕业，我挣钱养着你！” 杨水抬着头，把我的烟给摸走了。 “咳，真呛！” …… 这顿饭吃的还算开心。 吃完了饭，我们就各自去休息了。 还是含含的酒店，我们几个都没走。 我和余生，白天要了一个三人间。 三个人正准备商量明天怎么抓人的细节。 结果，门被敲响了。 “谁啊？” “迪哥，我是慧慧！” “当初要三人间的时候，我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余生开始刺挠我了。 “滚，开门去！” 我踢了余生一脚。 …… “还不睡觉？” 我看着杨慧问道。 “哥，有个事儿，我想给你说一下。” 杨慧咬着嘴唇对我说道。 显然，这事儿有些难以启齿。 “说就行！” “我想去魂归故里殡仪馆！” 杨慧总算是抬起头来。 “你是护理专业，去了只能当入殓师，能行吗？” 塞个人肯定没问题，但是这人得有价值。 吃空饷，绝对是不可能的。 “我不怕。” “为什么？” 我看她这么决绝，开口问了一句。 “我想挣钱！” 还是为了杨水！ 我也能理解。 但是，她一个小姑娘进殡仪馆，找对象是个麻烦。 “我安排你到舍得集团行？” 我只能求我三哥了。 “不，我就想去殡仪馆！” 这妮子还挺犟。 “找不到男朋友的。” “找不到就不找呗！” 杨慧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啥？” 我瞪了她一眼。 “没说啥！” 杨慧有些拘束起来。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得先问问你奶奶，再问问我奶奶！” 我找了个托词。 “我奶奶肯定同意的。” “那就等我问问我奶奶。” 我卧病在床的时候，杨冰一家人的事儿我都告诉了家里，他们也很支持。 频繁的走动，我奶奶把对郑一曼的爱，分给了杨慧一部分。 “可是……” “没有可是，回去睡觉！” 我把杨慧给撵走了。 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们三个人也没有继续讨论，直接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牛登天的电话吵醒的。 “九点多了，你去哪儿了？” 牛登天显然是着急了。 “在酒店，马上回去。” 挂断了电话，我起身去找杨慧他们。 由于梅梅的原因，杨水肯定不会走的。 杨慧担心杨水，自然也留下了。 我们让他们跟着行动，而是留在了仓库里。 “大爷，今天需要你们做的就是维持好秩序，抓人我们来。” “只要别让那些和尚造反就行。” 牛登天没说话，而是拍了拍腰间。 这我就放心了。 我还怕这种行动申请不下来枪呢。 小赵已经放回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张晓恩今天就会去大佛寺。 只要他去了，我胖哥就能抓他们个现行。 但是，我不知道我胖哥在哪儿，他可能不会亲自来了。 整天神出鬼没的，找他可不容易了。 “注意，目标出来了！” 牛三儿的声音在对讲机里传来。 他和胖超去监视张晓恩了。 这样，我们才能在他进入大佛山之后去布控。 一个都不能逃跑。 毕竟，谁也不确定有没有第三个人。 “目标上山了！” 牛三儿的声音再次传来。 “大爷，控制景区的派出所！” “好！” 我们兵分两路，牛登天带人去了派出所，剩下的人跟我上了山。 很快，我们就和牛三儿汇合了。 “有辆警车也上山了！” 牛三儿又给了我们一个情报。 “大爷，有警车上山，你看看少了谁！” “所长吴有志！” 牛登天的语气有些不善，很显然，这家伙也是同流合污的人。 “超儿，三儿，你俩带人布控，天儿无人机升空，余生跟我进大佛寺！” 我必须进去，万一胖哥的人留不住劲，都给我杀了，那就麻烦了。 “分配好了之后，我和余生开车直奔大佛寺。” 走到最近的停车场，我让余生停下了车。 接下来就是等胖哥的信息了。 只要那边给了信息，我和余生就上去。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 下午三点，我的手机响了。 “开始准备，已经他们喝得差不多了，应该要去办事儿了！” “好！” 挂断了电话，我和余生就步行朝着大佛寺跑去。 其他人得到我的指令，也开始朝着大佛寺围了过去。 他们快关门了，胖超只要保持他们不出来就可以了。 我走到门口，再次遇到了顿悟。 他似乎在等我。 “跟我来！” 顿悟开口之后，转身朝着寺里走去。 这次我们走的路线不太一样，很偏僻，显然是顿悟设计好的。 等我们停下脚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黑衣人进入了鸠摩塔之中。 “进去！” 我和余生直接就跑了进去，顿悟紧随其后。 当我们进入其中之后，紧接着就听到了胖哥的声音。 “各位观众，欢迎来到嫖娼现场，这位裤子脱掉的是戒空大师。” “这位穿着佩奇裤衩的是什么理事会的副会长张晓恩。” “还有这位穿着皮鞋，白衬衣的是派出所所长吴有志。” “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声音是戒空和尚，显然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闯进来。 “万万，我是什么人啊？” 卧槽，胖哥竟然知道我进来了。 第251章 特别行动队 “市局特别行动队！” “操，听起来像汉奸啊！” 胖哥不愿意了。 我顺着声音走了下去，这鸠摩塔下竟然有个地下室。 “是你！” 戒空和尚看到我之后，愣住了。 “戒空大和尚，又见面了。” 我看着戒空大和尚笑了笑。 “阿弥陀佛，佛门净地，不能杀生，各位还是退出去。” 戒空和尚胸有成竹的对我们说道。 “他说的啥意思？” 胖哥扭头看着我，一脸疑惑地问道。 “意思就是，咱们干不过他。” 我简单明了的解释了一下。 “我尼玛……” “哎哎哎，胖哥，抓活的！” 我赶紧拽住了我胖哥，这要是不提前说，明天就得开席。 “麻烦死了！” 胖哥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对着戒空和尚冲了过去。 “阿弥陀佛！” 戒空和尚吟诵了一句佛号，就和我胖哥打在了一起。 他可能是轻敌了，两者一接触，他顿时被我胖哥给打飞了出去。 我相信戒空和尚有真功夫，毕竟他落地还挺稳的。 “你是谁？” 戒空和尚攥了攥拳，一脸严肃的看着胖哥开了口。 “不是说了吗，特别行动队！” 胖哥说完，再次冲了过去。 戒空和尚不甘示弱，直接就冲了上去。 胖哥的功夫是杀人技，不知道的人，肯定会吃大亏。 正如戒空和尚，他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再次相遇，还是被胖哥给抓住了。 虽然，胖哥挨了一脚，但已经抓到戒空和尚的胳膊。 一力降十会！ 我胖哥走的就是这种硬刚的路线。 戒空和尚作为一个功夫高手，自然知道被擒住是个什么后果。 因而，他的进攻一下子变得凌冽起来。 双腿奔着下三路就去了。 但是，胖哥丝毫没有防守的意思。 “哼，我要是升旗，腿给你打断！” 胖哥就和开玩笑一样，裤裆真的不做防守。 铛！ 这是……钢铁的声音？ 我胖哥穿了个铁裤衩？ 我很是诧异的看向了胖哥。 “这可是我的宝贝，我得保护好！” 胖哥挑动着眉毛对我说道。 紧接着，单手一拉，戒空和尚直接就到了胖哥身边。 另一只手一使劲，戒空和尚直接被胖哥举起来了。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戒空和尚就横在了半空之中。 按道理，只要把他扔出去，戒空和尚非死即伤。 但是，我胖哥没有。 或许是因为我说了抓活的，胖哥抓着戒空和尚竟然转了起来。 “无敌风火轮开始啦！” 胖哥双手呼唤，就好像转二人转手绢似的，戒空大师的佛珠都甩出来了。 而一旁的张晓恩和吴有志早就吓傻了。 这俩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景啊。 根本不需要我动手，杀门的其他人，直接把两个人给摁在了地上。 就当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地的时候，戒空忽然瞅准机会，抓住了胖哥的双手。 双手相连，胖哥再转，受伤的就是自己了。 “罗汉阵！” 这一声似乎用尽了戒空的所有力量，声音很大，就好像他嘴里含了个大音响。 我下意识的觉得，这应该就是佛门的狮吼功。 紧接着，我们就听到外面的骚乱。 很显然，大佛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呼喊。 别的不说，戒空和尚如今是住持，这些人都得听他的。 “上去！” 胖哥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这地下室，虽然易守难攻。 但我们如果被围困，肯定真的逃不出去了。 可是，我们的速度还是慢了。 等我们从地下室上来，一众武僧已经等在这里了。 “大佛寺住持奸淫幼女，十恶不赦，各位不要自误。” 我抢先控诉了戒空和尚的罪行。 “胡说八道，他们携带幼女潜入鸠摩塔，意欲奸淫，被老衲发现，才得以救下。” 被胖哥扛着，戒空依旧中气十足。 “迪哥，让牛局带人进来？” 余生一看这个场面，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能理解他的意思。 这些僧人根本不听我们的解释，他们只听住持的。 这种局面对我们来说很难破局。 搞不好，容易被乱棍打死。 到时候，疑罪从无，连个偿命的都没有。 “先别！” 胖哥的听力很好，他自然听到了余生的话。 “我走了，你们才能让别人进来！” 胖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他担心的应该是这些穿着黑袍的兄弟。 这些人是真的刀口舔血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案子。 一旦进了公安局，想出来就不容易了。 而且，他们本身就生活在黑暗之中，一旦见光，也就脱离杀门了。 虽然，我对这个组织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们确实存在。 听说，还执行过国际任务。 但，即便是如此，也不被国家认可。 毕竟，有违和平的规则。 “这应该是十八铜人，你有把握吗？” 我看着胖哥反问了一句。 “我有把握，但是……” 胖哥抬头看了看戒空和尚。 他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戒空和尚是个变数。 胖哥肯定是觉得，除了他，没人能控制戒空和尚。 “你真的有把握？” 我又问了一句。 我不是不相信胖哥，而是担心他出事儿。 “不试试，谁知道呢？” 胖哥满不在乎的说道。 “哼，这罗汉阵要是被你破了，那我们大佛寺也可以关门了。” 戒空和尚虽然受制，但他觉得自己能破局了。 “你控制戒空和尚，找机会出去，十八罗汉，我来闯！” 我脱下外套，递给了余生。 “迪哥，这不是拍电视剧，你扯淡呢？” 余生没接我的衣服。 我直接把衣服扔在了地上，随手挽了挽我的袖口。 古拳术！ 我不愿意用的，这玩意儿消耗的是寿命！ 我多想不把这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但现在看是不可能的了。 寺庙里这么吵杂，外面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胖超他们睡着了？ 这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大佛寺真的有阵法的存在，虽然不能防守攻击，但是隔绝还是能做得到的。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天下人。 小说也是看少了，最起码有些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并不都是，作者虚构的。 好在，这个阵法只是隔绝，如果有进攻手段，我们现在已经凉了。 “鸠摩塔是文物，我们塔外一决雌雄！” 我对着这些武僧开了口。 “请！” 十八罗汉，齐刷刷的退了出去。 就人家这两步走，就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默契。 齐刷刷的，还挺震撼人。 他们不傻，就在门口堵着，目的就是怕胖哥他们逃出去。 “各位，此战既决高下，也分生死！” “因为，我留不住劲！” 第252章 生死战 “万万，你给我回来！” 胖哥一听我说这话，直接就喊了我一句。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直接就走入了十八罗汉阵中。 古拳术！ 狗大爷给我讲的时候，说他自己也不明白。 只是知道以自身沟通天地的力量，由于身体超负荷，所以会消耗寿命。 说白了，就是消耗人的潜力。 当一个人的潜力都用尽的时候，就是他去死的时候。 在狗大爷的帮助下，我曾经体验过古拳术的感觉。 那一拳虽然没挥出去，但是我能感觉到那拳的力量。 十八罗汉，自然是功夫非凡。 但是，他们毕竟是肉体的力量。 我只要施展出来古拳术，就属于是降维打击。 能杀人，是肯定的。 但是，我希望少杀几个。 不仅仅是造孽的问题，更是寿命的问题。 真的让我挥舞十八拳，明年今天可能就是我的忌日了。 “各位，见好就收！”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武僧，开了口。 最前方的一个武僧，直接就朝着我动了手。 没办法，自找的！ 马步定势，双臂格挡，接下一拳之后，我顺势倒在地上。 鲤鱼打挺，起身的瞬间，一拳朝着那武僧轰了过去。 古拳术另一个迷惑人的地方就是气势。 不是没有气势，而是我打不出来！ 但是，威力并不会减少！ 当那武僧准备用金钟罩接我这一拳的时候，直接被我把胸膛打凹陷了。 武僧的眼睛慢慢睁大，一脸惊愕的朝着后边倒去。 其他武僧看到这一幕，都想过去看看。 但是，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我要疯！ 要让他们认为我疯了，不然我真的得挥舞十八拳。 在我身边经过的第一个人，直接被我一个扫堂腿给阻碍了去路，紧接着又是一拳。 虽然，他同样朝着我挥拳，但结果肯定还是一样的。 咔嚓！ 骨折的声音！ 但是结果不仅仅如此，古拳术的力道顺着胳膊就进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噗！ 武僧口吐鲜血！ 第二个！ 这下子不用我刻意阻拦了，其他武僧开始朝着我发起了进攻。 事到如今，拼！ 一拳一个！ 砰！ 砰！ 砰！ “停！” 这一嗓子蕴含着狮吼功的怒吼不是戒空和尚，而是……顿悟小和尚。 这孩子这么高的武术造诣？ “顿悟，你在干什么？” 戒空被举在半空中，已经很难受了。 “阿弥陀佛，师叔现在阿弥陀佛都不吟诵了吗？” 小和尚双手合十，对着地上的武僧拜了拜。 很显然，他并不在意戒空和尚。 “顿悟，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戒空和尚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顿悟。 “你知道你在半空之中吗？” 不等顿悟说话，胖哥就开口了。 说实话，我挺好奇的，胖哥是怎么做到让戒空不挣扎的？ 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戒色师叔！” 顿悟这句话一出口，周围僧人都是面色大变。 老和尚都知道这件事，小和尚却是不知。 想当初，老住持圆寂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搞错了。 可根据宗教理事会的资料显示，戒空就是戒色，戒色就是戒空。 本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顿悟今天又提出来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戒空和尚应该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师叔，顶着我师父的法号作恶多端这么多年，是时候有个了解了。” 顿悟看着戒空和尚开了口。 “胡说八道！” 戒空和尚看样子有些心虚。 我猜，顿悟应该是知道他一些事情。 “你和张会长，吴所长奸淫幼女，我是有证据的。” “小女孩被你们扔下玻璃栈道，我也有证据。” “师叔，你要不要看看？” 顿悟依旧是面带微笑，就好像说的不是实话，而是讲故事一般。 我有些纳闷，他有证据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反而以这种方式出现呢？ “你有证据，你会等到现在？” 妈的，这戒空和尚竟然和我想的一样。 “我得让大佛寺的僧人知道你的真正面目。” 顿悟小和尚大手一挥，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紧接着他就要讲述之前的事，可是刚开口，戒空和尚就说话了。 “在佛门净地杀人，众罗汉给我超度了他。” 好家伙，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要拉着我垫背。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剩下的那几个武僧还真的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刚要卸下去的劲儿，又被我提了起来。 没办法，和命比起来，名声不算什么。 更何况，我已经在拼命了。 “万万，胖哥来帮你！” 胖哥说着话，直接将戒空和尚抡在了地上。 我听到了破空的声音，紧接着是骨头断裂的响声，别的不说，戒空和尚跑是跑不掉了。 原来我胖哥不是光举着戒空，原来暗地里在破功啊！ “谁动我弟，谁死！” 呛啷啷，胖哥腰间寒芒一闪，冲到他面前的三个武僧身体直挺挺的朝着胖哥砸了过去。 胖哥一个撤步，躲开了他们。 三人直接就砸在了地上。 不对劲！ 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只有胖哥一个箭步来到了我的身边。 “秃驴，来啊！” 胖哥双眼猩红，将我护在身后。 他的背部有白光隐现，就好使里面按着一盏灯。 我这是第一次见我胖哥这个样子。 以往，胖哥说他的纹身会发光，我都以为是开玩笑。 现在，看来，这是真的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三个武僧应该是命丧黄泉了。 腰间白光，这应该是十一哥的那把薄入蝉翼的腰剑。 他们也给我说过，只是没见过，我就当成了玩笑。 “都住手，看不出来戒空是让你们送死吗？” 顿悟小和尚直接挡在了胖哥面前。 “听我说完这件事，还要不要听住持的话，就看你们自己了。” 顿悟小和尚，快速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 谁能想到，佛门净地，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淫僧。 而且，还是幼女！ “阿弥陀佛，我说完了，你们自便！” 顿悟小和尚让开了位置。 “来，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胖哥的手还在腰间放着，很显然，他还要使用那个腰剑。 没有人上前！ “阿弥陀佛，施主，该离开就离开，护山大阵要是关上了，外面的人就要进来了。” 这话是给我胖哥说的。 “卧槽，我要是走了，你们欺负我弟咋办？” 胖哥不愿意离开。 “我叫顿悟，吴组长出了问题，我偿命！” 顿悟小和尚看着胖哥点了点头。 “我信你一次！” 胖哥对小和尚的感觉还不错。 胖哥他们走了，除了余生和我，就只有脚底下的这三个人了。 说实话，我还挺害怕的。 “阿弥陀佛！&&r……” 我也没听懂他说的啥，但是觉得头上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你怎么能控制护山大阵？” 戒空和尚懵了！ 第253章 再审付卫彪 “阿弥陀佛！” 顿悟小和尚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胖超就带人进来了。 “啥情况？” 胖超看了看地上的三个人，有些懵。 毕竟，他不敢相信，我和余生有这个本事。 更何况，旁边还有血迹，死了好几个武僧。 “把这三个人带回去先！” 我没时间给他解释，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哦！” 胖超，没有多问，想来应该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胖超他们还没走，牛登天带人上来了。 “吴有志啊吴有志，你真行啊！” 牛登天气不打一处来。 “牛局长，我错了，我知道的错了，我什么都招，别让我死啊！” 吴有志这是被吓破了胆子，或许是我，或许是胖哥。 “生子，你把小女孩送回去，尽量安抚一下情绪。” 这事儿，我只能让余生去做。 他会编故事，应该能让小姑娘心理得到弥补。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把小姑娘抱出来了。 要知道，地上还有血呢。 “看到没？那地上，番茄汁，这都是道具！” “你无意中就配合我们演了一场电影，还有稿费呢！” “可他们怎么还不站起来？” 小姑娘怯怯的开了口，显然不是很相信。 “你不明白，这个电影啊，都是剪辑出来的。” “为了让剪辑的时候更容易，我们都会重复录制一段。” “下一个片段，就是这些坏人诈尸啦，然后大佛寺的高僧超度了他们。” “所以，多趴一会儿，到时候就能无缝衔接了。” “无缝衔接知道不？” 余生果然适合当个心理学家。 “接二连三！” 小姑娘下意识的来了这么一句。 显然，平时没少玩成语接龙。 “三心二意！” 余生的反应很快。 “一心一意！” “一帆风顺！” “顺顺利利！” “李大哥讲话，理太偏！” “错了，是刘大哥讲话……” …… 就这样，余生抱着孩子离开了。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与我佛有缘！” 顿悟小和尚看着远去的余生开了口。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玩意儿怎么还传染呢，戒色大和尚就喜欢说这个，这小和尚也喜欢。 是个人才都和你佛有缘，那还要民政局干什么。 都别结婚了呗！ “大爷，你带人回去呗，这里的事儿，我处理处理！” 地上躺着的这几个，都和我有关系，我总得给人家一个交待啊。 当然了，要命没有。 “吴施主，您也跟着一块儿回去，这里有我！” 小和尚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 “能行吗？” 我下意识的开了口。 “命该如此！” 小和尚点了点头。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能强求，带着这些人直接就回到了公安局。 杨水和梅梅那边，我没空搭理，现在能做的，就是审讯这三个人。 戒空和尚，我是不需要管了，不管他认不认，顿悟小和尚的证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而且，被我们抓了个现行，胖哥还拍了视频。 最主要的就是张晓恩和吴有志了。 要说最悲催的还不是他们，而是那个小赵。 刚放出去，又被逮回来了。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根本就不用审。 每个人都想保命，于是抢着交待。 后面的事情，牛三儿他们处理，而我的事儿，就是找付卫彪再聊聊了。 …… “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实在不好意思哈！” 提审了付卫彪，我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想说什么？” 付卫彪看着我问道。 很显然，我上次的话已经触动他了。 “就是告诉你，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杀人放火的都是你所知道的戒空，也就是戒色和尚。” “然后呢？” 付卫彪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没然后了，就是告诉你，杀错人了。” “杀错人，我偿命！” 付卫彪冷冷的对我说道。 “这当然了，只不过，这似乎违背你们的宗旨啊！” 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 “得得得，你还配不上圣人这个词儿！” 我没心思听他胡说八道。 “就一句，交代，还是不交代？” 这种人和他软磨硬泡没啥意思，我相信他忠于仇晚，比忠于爹娘还要紧。 “没什么说的，我认命！” 付卫彪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能告诉我你在意什么吗？” 我觉得人活在世上，总得有在意的东西。 “报恩！” 付卫彪看着我说道。 我没想到，他能这么痛快。 “什么恩？” “仇晚的恩！” 不用问了，他不会再说其他的了。 别的事儿，都好解决，唯独这个恩情。 尤其是，雪中送炭。 这个恩情，一辈子都还不清楚。 我佩服他，但是心里很不开心。 关于仇晚的线索，等于全部都断掉了。 我现在就知道，仇晚不是一个人。 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有了他和陈清文两个人顶罪，但也仅仅是缓解压力罢了。 如果，仇晚再作案，压力会忽然就增加。 …… 时间一晃半年！ 这个秋天有点热。 仇晚没有继续作案。 倒是张晓恩他们的案子判了。 这也算是秋后问斩了。 戒空没等到这个时候，死在了医院里。 我胖哥把他打的不轻。 张晓恩死罪，吴有志无期。 时间仿佛再次回到了四年前，一切的线索都断掉了。 仇晚，也不给我们丝毫追查的机会。 金猴皮鞋的线索，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这半年，我们总结了所有的线索。 最终，终结出来一件事，那就是仇晚作案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 通过我的角度分析，他的主要作用就是控制被害人，而其他的事情，都会有额外的人帮他去做。 时间流逝，犹如白驹过隙。 转眼就要过年了。 越是到了这种节骨眼儿上，我心里越忐忑。 因为辛苦一年了，每个人都想放松一下。 所以，心情上肯定会有所松懈。 而这时候，是最容易出事儿的。 可一直到了年三十儿，啥事儿都没有。 那年已经出来第五年了，今年回去过年了。 我哥依旧没回来。 在天宝镇过年的这几天，最是舒服。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余生没回来过年。 冯妍生了，老家没有暖气。 本来说，等我回去，再看孩子的。 可初二下午，余生的电话给我打了回来。 “迪哥，你在哪儿？” “在老家啊！” “我去接你！” “怎么了？” “打架！” 第254章 两瓶酒 “咋啦？” 不对劲，余生的语气很不对劲。 “别管，在家等我！” 余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想给胖超他们联系联系，后来寻思，还是算了。 余生如果想喊着他们，自然就喊着了。 我就不要多事儿了。 而且，大过年的，打什么架？ 能说和，肯定要说和的。 他说来接我，打架的地方肯定不会太远。 如果是远处的，他肯定让我直接过去。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在天宝镇。 过了得有二十分钟，余生的车停在了门口。 进门之后，找到了我爷爷奶奶，还有爹妈。 “爷爷奶奶，干爹干娘，过年好！” 这家伙跪在地上，就磕了四个头。 然后调头就往外走。 “哎，生子，咋啦？” 我爹发现了不对劲。 “爹，你别管，我去看看，保证不出事儿！” “要是打架，给我们打电话，让你奶奶练练梅花拳！” 我爷朝我喊了一句。 上了余生的车，车子就奔着余生的爷爷家去了。 到了地方之后，我就发现不对劲。 余生的父亲，三叔，姑姑，表哥，二爷爷，只要是他家里的人都在这里了。 “你快不是人了，你知道吗？” 余生说着话直奔自己的父亲，但是让他姑姑给拦住了。 “生子，疯了啊，干啥呢！” 姑姑拉着余生问道。 “家里是买不起酒吗？你上这里拿什么酒？” 余生不搭理他姑姑，就是针对他爸。 “他们也拿来着，我是来不及了，才拿的！” 余父回应了一句。 “哎呀，生子，你别闹，你二叔是喝醉了，才给你打电话的，别和他一样。” 说话的是余生的二婶。 “不说这个，让我二叔来，问问怎么办？” “既然，把这个事儿，当事儿了，那就得处理！” 余生的脾气也是上来了。 紧接着这些人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我听了半天，也弄明白了。 事情是这样的，余生的爷爷奶奶这边还有很多亲戚。 逢年过节肯定要走动的，余生父亲兄弟三个分开了。 一个走亲戚，一个管饭，三兄弟就这么轮着走。 今年轮到余生家走亲戚，家里只有余生的父亲在家。 因为想早早的去岭阳看孙子，所以一天要走好几家亲戚。 他不会开车，所以带不了这么多的东西。 来来回回，剩了最后一家，差了两瓶酒。 左右就差了两瓶，余生的爷爷也不喝酒，就把人家拿来的酒提走了两瓶。 这下子可让余生的二叔找到理由了。 说了余生的父亲一顿不解气，又给余生打了电话。 余生一听这事儿，立马就赶了回来。 他二叔一听这事儿，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所以没有出现在现场。 其实，也能理解，无非就是看余生家比他过得好，所以心里难受罢了。 要知道，他儿子可是因为故意伤害罪进去了。 而且，白家已经开始孤立他们家了。 没地方撒气，自然要找个宣泄口了，没想到就找到余生家了。 “不管咋说，让他来，他说咋办，就咋办！” 余生摆明了要把这个事儿搞清楚。 我之前就说过，他二叔对他们一家不算好。 这些年，也没少吃亏。 原本，余生还觉得，都是实在亲戚，能过去就过去。 但谁寻思变本加厉了呢！ 我同意他的做法，这一次把事儿说清楚，如果还是这个熊样儿，断了关系又能怎么样呢？ 就他们这样的，还不如邻居关系好呢。 没办法，余生咬死不放，即便是他二婶假装晕倒，他也不搭理。 到最后，他二叔还是来了。 吊儿郎当的那个样子有些收敛，显然意识到事情已经闹大了。 “二叔，我来了，你说咋办，咱就咋办？” “我没别的意思，你爸把酒拿走了，都没办法给人家压回去！” 他二叔依旧是嘴硬。 “用得着的时候，是大哥，用不到的时候，是你爸，二叔分的够清楚的。” 余生的口才，就不用我说了。 “这些事儿本身就是你爸办的不对！” 看人家这个脸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依旧该说啥说啥，不接话茬。 “所以，你就给我打电话，让我也过不好年，是不？” “哪家亲戚拿来的东西，你告诉我，我问问他在意了吗！” 余生今天是真的打算撕破脸了。 “你问就问啊，看我干啥啊！” 或许，余生的态度没那么强硬了，他又开始硬气起来了。 “看你怎么了？” 余生这是明显的挑衅了。 “怎么？你还想打我？” 听到余生二叔的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我出手了。 “怎么滴？打你不行啊！” 我脱了羽绒服就冲了过去。 余生姑姑家的表哥拦住了我。 “兄弟，兄弟，别冲动！” “你动我一个试试！” 他竟然还敢给我叫嚣。 “大表哥，我不和你争执，但是你看到了，他让我干他的。” “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你们一块上！” 我扔掉羽绒服就挣脱了大表哥的束缚。 “小来儿，你别闹了，这大过年的！” 余生的爷爷开口了。 当然，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余生。 他不敢对我这么说话，我真的能让他死后不得安宁。 我苟家门要是发话不发送他们两个老的，就没人敢给他们发送。 这话说起来，有些仗势欺人，但是余生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他们一家人怎么欺负余生家的。 余生的父亲有好几次都被气的送去了医院。 那时候，余生在上大学，都是我操持的，也从来没给余生说过。 而且，不管大事儿，小事儿，只要是有点儿事儿，他二叔准会发难。 这在整个村上都是出了名的。 至于他大表哥什么的，都护着他二叔。 有一年，他大表哥给别人播种，来到我们村，给他二叔播完，就愣是没给余生家播。 两家的地可是仅仅挨着的。 这能是人干的事儿？ 余生的爷爷就更不用说了，怕这个混不吝，什么事儿都让余生的父亲忍让。 算起来，欺负了他们得有二十多年了。 如果不是余生不愿意计较，这场架早就打过了。 “爷爷，讲理啊，谁闹啊？” 余生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哎呀，都这样了，过去就过去！” 余生的爷爷还在偏袒，这事儿要是调换一下位置，余生的爷爷保证不是这个态度。 “老余头，活一辈子稀泥啊？” 白爷来了！ 第255章 绝交 “白爷！” 我必须尊重他啊！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 “老头儿，你能行就行，不行就走！” 白爷话还没说完，白天就在后面钻出来了。 “咦，你这孩子，等我说完啊！” 白爷也不生气，笑嘻嘻的看着白天说道。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你来我往，老二欺负了老大这么多年，终于风水轮流转了。” “我是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 好家伙，果然是白爷的性格。 但是，只要白爷出面了，基本上就没人动手了。 “白爷，你老就别看热闹了。” 余生的姑姑赶紧过去求情。 “那我咋办？” 白爷一本正经的看着余生的姑姑问道。 “这个，我，哎呀……”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家的事儿，我不掺和，但是我有个建议！” 白爷到底是发话了。 “您说，您说！” 余生的二爷爷赶紧开了口。 今天这事儿要是解决不了，他们老余家就得出名。 “既然过不到一块儿去，那就绝交，老余头两口子也活不大年龄了，送走之后，互不来往就行了。” 还好，白爷没有劝和。 我不管别人，反正我不可能看着余生的父母再受气了。 “哎呀，家和万事兴！” 老余头显然不愿意。 “行了，你别提这个了。” “就咱镇子上的老人来说，你算是享福的了。” “六十岁之后，你干过活儿吗？” “三个儿子，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给你养起来了。” “你在咱镇子上找找，除了生病的，有哪个老人不干活的？” “生子结婚的红包，也是老大提前给你的？” “一共二百块钱，让人家笑话不？” 在天宝镇，就没有白爷不知道的事儿。 “上次老二家的孩子去烧纸活厂，你还去求情，你咋这么好意思呢？” “因为一个石榴枝儿，老二都能把老大撵出二里地去，这关系不绝交咋办？” “你也别想落下好名声，名声早就传出去了。” 白爷一针见血，那天要不是我遇到了，余生的父亲就真的被打了。 “我那天是喝多了！” 余老二狡辩了一句。 “你今天也是喝多了，你就没有不喝多的时候！” “再说了，老二，你这么烦你大哥，绝交了最好！” 白爷“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起来。 “他家的事儿都过完了，现在轮到我家了，绝交了！” 我说余老二怎么不愿意，合着还考虑着以后得事儿呢。 “他家的事儿，你帮忙了？” “生子结婚，我跟着忙活来着！” 余老二“据理力争”！ “翻旧账？” 白爷瞪着余老二来了这么一句。 “那要是这么说，你两个孩子出生，都是你大嫂去的，这事儿你不能不认？” “从定亲到结婚，你的事儿都是你大哥给操持的，这事儿你不能不认？” 白爷知道的事情是真的多。 “那不是他应该的吗？” 余老二嘀咕了一句。 “应该的？” “生孩子应该去的是婆婆，给你成家立业应该忙活的是你爹！” 白爷气愤不已的说道。 “总的来说，还是你老余头不行，所以，知足！” 白爷发了一通牢骚，转身就要离开。 “生子，去我家吃饭！” 白爷没忘了把余生带走。 晚上，我们几个喝了很多的酒。 白天抱怨，余生不喊他，胖超倒是没说话。 要是论战斗力，在天宝镇，他绝对能排的上号。 但现在是法治社会啊。 …… 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个小插曲，但是对余生一家来说，则是个大喜事儿。 他们两家如今最后的羁绊就是两个老人了。 早死早托生，他们也就彻底解放了。 按照那天晚上的规划，只要是老余头两口子下去，余生就把一家老小都弄到岭阳去。 能干点儿活儿就干点儿活，总能吃的上饭。 我的建议是让他先买房，缺多少，我来补。 要换做以前，余生断然不会同意的。 但是，这一次他点头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为难。 三六九往外走，正月初六，我们回到了岭阳。 如今的线索都断了，专案组也开始处理一些其他的案件。 订婚强奸案，抢劫银行案，案子都不算很大，取证也很简单。 杀人案也有，但是我的特长就显现出来了。 都是普通的杀人案，找到阴魂一问，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然后就是反推，轻轻松松破案。 岭阳的破案率，因为我的参与，直线升高。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今天放假，我们几个相约去了余生的出租房。 “这孩子真带劲，才几天啊，已经两岁了。” 我笑着开起了玩笑。 不过，我并没有说错。 如果按照虚岁的话，他的确两岁了。 去年出生的，今年不就是两岁嘛！ “岁太虚了！” 余生的母亲笑呵呵的回应着我。 “你这也不给你儿媳妇吃好东西啊，都没见长胖！” 我抓了一把瓜子和余生的母亲聊了起来。 “都让我吃了！” 余生母亲的回答，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回家过十五，我们就在余生家过了。 简简单单几个菜，自然是要喝上二两的。 等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说实话，这个时间不算晚，但我们考虑到有孩子，就没有多待。 可刚下了楼，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兄弟，过年好啊！” 杨天宝来得电话。 “宝哥，过年好！” “哈哈，过年好，过年好，我不废话了，林森有消息了！” 杨天宝不说这件事，我都快把林森给忘了。 “找到他了？” 我赶忙追问了一句。 “他回家了，现在你们赶过去就能抓到他。” “他不是孤儿吗？” 我可没忘了这件事！ “孤儿院院长家！” “在哪儿？” “奥体旁边有个村，你知道？” “林家庄吗？” 这个地方我还真的知道，高新区的殡仪馆就开在那附近。 “没错，就是那儿，村南头第一家就是！” 杨天宝给我说明了一下具体位置。 挂断了电话，我立马给牛登天打去了电话。 我们专案组只有方辉在值班，人不够！ 而且协调辖区派出所，也需要他帮忙。 专案组能归队的人也都喊了回来，抓住了林森，我们就距离破获仇晚组织更进一步了。 第256章 二道防线 “你们几个还行吗？” 牛登天在电话里对我询问了一句。 “一点事儿没有！” 说实话，这事儿还得感谢余生的儿子。 为了不影响他，我们都没有多喝，所以并没有喝醉的情况。 “你们打车过去，我们随后就到，一定等我们到了再动手，别打草惊蛇了。” 虽然，我很不赞同牛登天的决策，但该听还是要听的。 我也知道，靠着我们几个真的不一定能堵的住林森。 因为我们对地形不熟悉。 但是，如果等他们过来，搞不好就错失良机了。 杨天宝的人应该是在他家附近蹲守，我要尽快过去和他接头。 打了个出租车，我们几个直奔林家庄。 车子不偏不倚正好停在林家庄的南头。 下车之后，我们就朝着村里走去，可刚走了两步，忽然有个远光灯，闪了我们两下。 我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很快，那车上下来了人。 “迪哥，就是那家，亮着灯的那家！” 这人也不做自我介绍，直接就开始给我指出了林森的家。 “确定还在里面？” 我也没问他是谁，问了，他也不一定说。 “确定！” 那人对我说完，直接转身回到了车上，然后车子启动直接离开了。 我们几个思索了一下，直接就进村了。 村头公路距离他们林森家大概二百多米的距离。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我们没敢跑，只是装作正常的行人。 可是，我们忘了一件事儿，那就是狗！ 狗的听觉很灵敏，它们能听出来脚步的声音。 是不是熟人，他们一听就知道。 因而，当我们快要靠近林森家的时候，林森家的狗忽然叫了起来。 叫的是那么大声，而且还起了连锁反应。 这下子可麻烦了。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不在意狗叫，但是林森不行啊。 他是偷偷回来的，所以本身就绷着弦。 我猜，他听到狗叫声之后，肯定会立马逃跑。 果不其然，就当我们赶到林森家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扑通一声。 这是翻墙的声音。 “我去追！” 胖超直接就跑了出去。 可是，还没等他跑两步，我就听到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林森竟然有准备。 摩托车的机动性比汽车强太多了，而且方便隐藏。 这林森敢回来，果然是有准备的。 想到这里，我立马给牛登天打去了电话。 当牛登天听说林森七摩托车跑了，也是大吃一惊。 不过，相应的布控就靠他了。 我带着人敲开了院长家的门。 院长家过得还不错，最起码看环境是这样。 “你是孤儿院的院长？” 我看着面前的耄耋老人问道。 “曾经是！” 老人还算健康，最起码看上去是这样。 只不过，这么大年龄是我没想到的。 “林森刚走？” 我没有绕弯子。 “刚走！” “为什么知情不报？” 虽然，我知道这句话我是白问，但还是提了一嘴。 “我没地方养老。” 老者一点儿都不紧张。 我能看出来，他是懂法的，最起码，他知道这个年龄，这个罪名不会被抓进去。 但这也不能成为他包庇嫌疑人的理由。 不过，对于他的行为，我并不是很生气。 毕竟，换个角度想想，这事儿也情有可原。 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虽然，法不容情，可人活着还是脱离不了感情的。 “他从哪里来的，你知道吗？” 我不准备和他纠结知情不报的问题。 “不知道！” “要去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看来他不会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了。 我彻底无语了。 如今只能看牛登天的布控了。 正想着这些事儿呢，专案组的其他人赶来了。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带回去！” 余生竟然也来了。 我在他家楼下就没带他，让他好好陪陪孩子。 “生子，问问就行了，没必要！” 白天和我想的差不多。 年轻人还好说，这个老人万一出点事儿，那就麻烦了。 “听我的！” 余生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既然，他有他的想法，那就让他办。 左右现在林森跑了，有什么办法总得试试。 人被带走的时候，余生咔咔的拍了几张照片。 似乎是故意的，还专门开了闪光灯。 闪的我都睁不开眼。 正当我们收队的时候，牛登天也赶来了。 “没看到人，应该是躲避开了摄像头。” 牛登天摇了摇头说道。 “收队呗！” 这么好的机会错失了，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 “刚才那个老人年龄挺大了，千万别出事儿。” 牛登天也是担心。 “放心，一曼在队里等着呢！” 余生选择这么做的时候，我就给郑一曼打了电话。 简单的问题，郑一曼还是能处理的。 回到队里，余生的信息已经发出去了。 那是一个图文成片的视频，这些人都被打上了马赛克，标题就四个字，知情不报！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是啥意思，但是林森如果看到了，一定知道。 余生这一招是攻心之计啊！ 虽然有威胁的意思，但这么做也不算违规。 希望能有好的结果。 既然都来到了队里，那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虽然，这些人都是一问三不知，但是我们得走个过场。 这是我们羁押他们的理由。 如果，不走这个过场，人家可能反过来反诉我们。 因为不回答，所以审讯很快。 一个多小时，所有的人都审讯完了。 正月十五的晚上，我们一群人坐在办公室里，低头不语。 前面几天破获的案子积攒的信心，都被这一次扑空消耗殆尽了。 “既然都来了，那就简单总结一下。” “林森既然出现了，那说明仇晚组织又要行动了。” “所以，我们要打起精神来，应对所有的突发状况。” 我得给这些人提提气，不管怎么说，案子还得破。 “对，林森出动了，仇晚很有可能要作案的。” “别的不说，一个仇晚组织，我们已经找到了三个，抓住了两个，这就证明我们很厉害了。” 白天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顺着我的话讲了下去。 众人听到这话，也都抬起了头。 正当我准备继续加油打气的时候，杨天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兄弟啊，人我给你抓到了，殡仪馆后山扔着呢，去！” 杨天宝竟然设置二道防线了！ 第257章 被绑架 当我们见到林森的时候，他已经半死不活了。 正月十五左右，虽然天气回暖了，但晚上还是很冷的。 不用问，林森被严刑逼供了。 但，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直接把他送到了医院，我和白天亲自守在左右。 只为了，他醒来之后，我们能够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正月十六晚上，林森总算是苏醒了过来。 当他看到我们之后，不由得苦笑起来。 “这群人还挺仗义，没打死我！” “你也挺厉害，逃了大半夜，我们愣是没找到你。” 我回应了他一句。 他微笑着不说话，也是担心言多必失。 “院长他们放了，年龄大了，别出事儿！” 他开始给我转移话题了。 “没事儿，专门有医生盯着呢！” 我不可能顺着他聊。 熬了一天一夜了，临了我再听他的，我不要面子吗？ “你是个好人！” “不，我不是！” 林森想把我架起来，我才不上当呢。 “你不会难为老人的。” 林森笑了笑，似乎认定了我不会如此。 我没有回应他，人该关押的还是关押了，我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放人。 说句实在的，即便是孤儿院的院长死在了审讯室，这也是正常流程，毕竟是他不配合的。 “何必呢？我都归案了，让他们走！” 林森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决绝，语气开始发生变化了。 “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敢让他们离开！”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林森说道。 “为什么？”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仇晚组织和你当初所在的那个孤儿院有关系。” 这个想法也是突然冒出来的。 林森听我这么一说，也是一愣。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猜对的，还是他对我这个想法感觉荒谬。 反正，他就是那么一个表情。 良久，林森开了口。 “他们都是普通人！” “我能相信你吗？” 我反问了一句。 林森再次不说话了。 他应该也明白，既然我怀疑了，那这件事越解释越不清楚。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我现在也不准备多问。 毕竟刚苏醒过来，问的太多，很可能又昏迷过去了。 等着其他人来接班，我和白天就找了个躺椅，休息了一会儿。 可我觉得也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竟然就到了第二天中午了。 胳膊都压麻了。 正当我要起身吃点东西的时候，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迪哥，含含被绑架了！” 余生的语气十分着急，不像是开玩笑。 “谁报的案？” “她父亲！” “确定被绑架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 “付队长已经带人去了。” “等我，我马上到！” 于公于私，我都得去看看！ …… 我本来以为是普通的绑架案，但是当我到了之后，我才知道这事儿不简单。 因为绑匪给了个卡号，让把钱捐给红十字会！ 我们警方也核实了，的确是红十字会的卡号。 这就有意思了。 绑匪竟然帮红十字会捐款。 难不成，他是红十字会的干部？ 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含含的父亲急的团团转。 一个劲儿的让我们想办法。 实话实说，他和别的父母还真的不一样。 按道理，这种情况下，他应该考虑的是，把钱捐给红十字会，这样就能保证含含的安全。 相对于他的身价来说，五十万并不是太多。 而且，我们也可以协调，造个假。 但是，他不愿意。 虽然他没说的，但是我们能感觉出来，这人就是怕自己的钱没了。 说好听点儿，这是生活节俭，说难听点儿，这就是抠啊！ 退一万步讲，他的钱即便是回不来，也进入红十字会了。 这也算是做善事啊！ 我不是道德绑架，前面也说过了，五十万对于含含的父亲来说，不算是个很大的数目。 可以这么说，绑匪肯定是调查过他的。 根据他的身价，拿出五十万来给红十字会，绝对算得上是量力而行。 但，他不想！ 可，看上去，他又特别的关心他的女儿。 这就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大爷，不行我凑五十万捐给红十字会！” 我把牛登天拉到一旁，开了口。 “哎，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积德行善了呗！” 我没有五十万，那是因为我五年没干白活儿。 如果这五年我干着活儿，我指定能挣出来。 “你缺多少，我能拿五个！” “等我先凑凑，不够管你要，打借条的，放心！” 牛登天也不富裕，他能拿出五个就已经不错了。 “没事儿，你就拿着我的！” 牛登天说着话就开始给我转账。 我没有拒绝，微信上给他打了个借条。 我看了看我卡里的二十多万存款，看来还得给家里张嘴啊。 就当我准备打电话的时候，那年回来了。 “叔儿，过年好！” “年都过去了！” “叔儿，晚年好！” 操，一句话给我干到晚年了。 “回天宝镇了吗？” 其实，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就那年这么懂事儿，肯定是先去的我家里。 “必须的，刚从天宝镇回来。” 那年拿出了一个帽子递给了我。 “貂皮！” “错，狗皮！” 那年似乎是故意调侃我。 “冬天都过去了，给我弄个狗屁帽子干啥？” 我佯装生气的说道。 “你活不到明年了？” 那年说话，也是噎人！ 我没再说话，而是收下了他的礼物。 “咋啦？愁眉不展的？” 那年看我兴致不高，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就把事情告诉了那年。 “我去，我以为啥事儿呢，这钱我出了！” 那年拍着胸膛说道。 “你出？” 我十分惊讶的看着那年。 我相信他有这些钱，毕竟不管是卖保险，还是看事儿，他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但是，平白无故的拿出五十万，难不成，他看上含含了？ “叔儿，我们开堂口的目的就是为了积攒功德，你看我挣了这么多钱，很大一部分我都捐出去了。” 那年摆弄着手机给我看了看。 果然，每年都有几十万的捐款。 只不过，不是捐给红十字会的，而是捐给一个姓韩的基金。 “我手里二十多个，你补够五十万，算我借你的！” 最终，我还是没要那年的钱，毕竟要以含含父亲的名义捐，这对那年不公平。 “叔儿，别这么见外，咱有钱！” 那年说着话就操作了起来，我想拦都拦不住。 十分钟的功夫，那年就捐款成功了。 “去联系绑匪！” 那年往我床上一躺，就不搭理我了。 第258章 俭则固 钱，我肯定要还给他的。 即便是他不要，我也会以他的名义捐了。 我也知道这不是个小数目，但就当是买断了我和含含的感情。 就当我们准备联系绑匪的时候，含含忽然出现在了公安局门口。 她就倒在门口，要不是值班室的大爷发现了她，能把她冻坏了。 一番检查之后，没有外伤，只是轻微脑震荡。 等了几个小时，含含就清醒了过来。 “爸，你给红十字会捐款了？” 含含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那个，我……” “捐了，不过是我迪哥捐的！” 余生抢先开了口。 他同样也看不惯含含的父亲。 含含没说话，眼睛里出现了失落的表情。 很显然，这是对她父亲失望了。 “含含，你听爸爸说，这件事……” “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 杨天宝忽然出现在了病房之中。 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兄弟，谢谢你啊，你太仗义了。” 杨天宝走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宝哥，你刚才说的啥意思？” 我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杨天宝问道。 “林森，是我的人打的，这就是仇晚的报复！” 他不说我都忘了，含含当初有个未婚夫，消失不见了。 后来，我被李保田两兄弟差点儿干死，这一切都是因为杨天宝。 “含含，咱俩也没啥感情了，以前就是我占有欲太强，如果你看上我兄弟了，就嫁给他，他人挺好的。” 我去，他竟然反过来开始撮合我们。 “宝哥，你别闹……” 这啥场合啊，非得提这个。 “你不愿意啊？” 杨天宝这是在逼我。 这很不对劲，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到这里，我忽然冷静了下来。 “宝哥，这事儿回头再说，你说这是仇晚的报复，你怎么确定的？” 我从来没把这个案子往仇晚身上想。 “喏，他办公室里发现的。” 杨天宝递给了我一张卡片。 认罪书！ 凶手：李阿力！ 罪名：俭则固！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农历二月二！ 备注：子不比钱重？ 卧槽，仇晚又宣战了。 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仇晚故意的。 但认罪书已经下来了。 今天是十六，到二月二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仇晚给了我们充足的准备时间。 也代表了仇晚的自信。 “这事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老李啊，你原本该成为我老丈人的，但因为五十万，你已经命不久矣了。” 杨天宝冷冷的看着李阿力，很显然，他也瞧不上他。 “杨总，这事儿你得帮帮我啊！” 含含的父亲竟然开始求杨天宝了。 这就说明，扶持他起来的，就是杨天宝。 “我不是警察！” 杨天宝甩开了李阿力的手。 “杨总，你不敢僧面看佛面，不管怎么说，咱也是亲戚关系，你得帮我啊！” 李阿力继续追着杨天宝开口。 “亲戚关系？自己的女儿不值五十万，谁敢和你当亲戚？” 杨天宝一句话怼着李阿力哑口无言。 “兄弟，如果有了仇晚的消息记得通知我，别的不说，面子我还是要找回来的！” 杨天宝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尤其是李阿力，他不仅要面对含含的憎恨，还要面对仇晚的宣战。 虽然，仇晚这边，我们得帮他，但他自己的压力，我们替代不了。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得保护我啊！” “我从小就是勤俭持家的人，一辈子兢兢业业，从来不乱花钱！” “你看我的衣服都穿了五年了，我自己打的补丁！” “我这么一个人，他们怎么忍心杀害我！” 李阿力越说越激动。 “所以，你的罪名是俭则固！” 余生在旁边接了一句。 “什么意思？” 李阿力显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节俭是提倡的，但是不分场合，不分缘由的节俭，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余生详细的给李阿力解释了一番。 李阿力明显没听过这种说法。 因为，有人曲解过这句话的意思。 俭则固，解释为，节俭才能生活稳定。 “他真的要杀了我？” 李阿力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说实话，我也不确定仇晚会不会杀人。 毕竟，这个认罪书上，根本就没有一个死字。 但，俭则固的解释里有不活的字样。 至于，仇晚是不是真的要杀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确定，不过，你还是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 我也不敢把话说死了。 “配合，绝对配合！” 李阿力连连点头。 “我要酒店！” 含含冷声开了口。 “含含，你说啥呢，咱家的东西都是你的。” 李阿力怎么可能不明白含含的意思。 “我只要那个酒店，你要是同意就给我，不同意，我相信杨天宝会帮我的。” 含含这次是铁了心要和她爹分开了。 “含含，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 “五十万你都不舍得出，你为了我？” 含含已经完全不相信李阿力的话了。 “我没说不同意，只是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好家伙，转头把事情赖在了我的身上。 “行啊，你把钱给人家！” 含含一句话，李阿力不说话了。 他肯定不会给我的。 毕竟，自己的亲女儿在绑匪手里，他都不舍得掏钱。 这么看来，绑架含含的人，应该是仇晚了。 那杨天宝的说辞也能说得通了。 这可谓是一箭双雕了。 既报复了杨天宝，又找到了惩罚李阿力的理由。 只不过，仇晚没想到，杨天宝对含含已经没有感情了。 他的行为只是被看成了一种挑衅，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你要是答应，立马把酒店转让给我，如果不答应，杨天宝还没走远！” 含含这是铁了心了。 “好，我答应！” 李阿力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想他应该已经说服自己了，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家的买卖。 李阿力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医院。 而我也终于有机会和含含单独交流一下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含含这里得到仇晚的线索。 “方便说说被绑架的事儿吗？” 我坐在床边对含含开了口。 “其实，我一直在公安局附近！” 含含满眼担忧的看着我说道。 第259章 监视 “你的意思是，仇晚一直在公安局附近？” 我看懂了含含的担忧。 “没错，我虽然没看到人，但是那个房间的布局很整洁，一看就是有人常住。” “而且我听到了皮鞋的声音，这人应该是个白领。” “家里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道，但是这个味道我没有闻过，像是古龙，但还掺杂着其他的味道。” 含含皱着眉头说道。 女人果然是心细，就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发现了这么多的问题。 “你确定是在公安局附近？” 我再次确认了一番。 “确定，回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但是我被抓走的时候，还是有意识的。” “车子行驶了五分钟左右就停下了，紧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你整个过程中都没有看到人！” 我觉得不太对劲啊，仇晚即便是手段再高，也不至于不用人绑架啊。 可含含的说法，她自始至终就没看到人。 这解释不通啊。 “被抓的时候，我被套了头，还给我塞了嘴。” “至于回来的时候，我应该是晕倒了。” 含含继续回忆着。 我总觉得不对劲，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应该不会有假。 “那你好好休息！” 我没有多问，毕竟她受到的刺激也不小。 “你能不能陪陪我？” 含含忽然开了口。 “你提供了情报，我得去找找！” 我一脸苦笑的看着含含说道。 “好，注意安全！” 含含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我狠了狠心，转身离开了。 “她在撒谎！” 出了医院的门，余生就开口了。 “谁？” “你的含含啊！” 余生白了我一眼说道。 “为什么？” 我不明白余生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反正我就觉得她在撒谎。” 余生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多关注一下她。” 这种事儿我没办法判断，总是会掺杂私人感情在里面。 “那肯定是你关注她啊，你俩都那么亲密了！” 余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我不自在的机会。 “别废话了，公安局附近，五分钟车程能到的地方，都得排查一下。” “让天儿干活儿啊！” 我俩打车回了公安局。 时间转眼来到了十八号的上午。 该排查的都排查了，但是没有找到可疑的人，也没有找到可疑的房子。 这事儿就比较难办了。 “还得继续查，不然的话，仇晚就能监视我们的动向。” 牛登天是不准备放弃的。 “该找的都找了，就是没有啊！” 余生抱怨了起来。 “警力不足，很有可能，没排查到位！” 胖超有气无力的开了口。 这两天，他也是累坏了。 “就这么多人，已经连轴转了。” 牛三儿趴在桌子上说道。 “这样先休息两天！” 我想了想，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不排查了？” 牛登天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嗯，具体地说，是咱们不排查了。” “你刚才说仇晚在监视我们，我们只要一行动，他就会知道。” “那我们肯定会扑空的。” “既然如此，我们按兵不动，我让别人去查！” 这就是我的办法。 “一队的人也很忙！” 牛登天误解了我的意思。 “不用一队，我找杨天宝！” 这不是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只要杨天宝能找到仇晚，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我。 “能行吗？” 牛三儿挠了挠头问道。 “我看行！” 牛登天同意了我的办法。 “没错，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余生也在旁边附和了起来。 “但是，不能闹出人命啊！” 牛登天又嘱咐了一句。 “嗨，真的死一个，我们就有理由抓另一个人了。” 余生还是坚持这个道理。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是不能这么说！” “还是，尽量减少人员伤亡！” 牛登天作为局长必须有他的态度。 “知道了，牛蛋！” 余生也开始和牛登天开玩笑了。 “臭小子，好了，该休息休息，但是不要离开本市。” 牛登天这是害怕有突发状况。 “放心，我会在局里。” 我给牛登天吃了个定心丸。 “那就好！” 牛登天离开了，我给杨天宝打去了电话。 “兄弟，有消息了？” 杨天宝还是个急性子。 “根据含含的描述，仇晚他们应该就在我们公安局周围。” “他们应该是在监视我们，所以我们不方便行动。” “明白了，具体范围告诉我，剩下的事儿教给我！” 杨天宝倒也敞亮。 “五分钟左右的车程！” “好，等我的好消息！” 杨天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很显然，杨天宝是一个受不了挑衅的人。 他把这事儿看的比什么都重。 不需要我们自己出动了，我一下子闲了下来。 刚开始还挺好，但是睡了一夜之后，我就觉得不得劲了。 或许是忙活惯了，一闲下来，就觉得特别没意思。 最后没办法，我去给狗大爷帮了一天的忙。 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线索。 那就继续休假。 虽然休息很舒服，但无聊起来太难受了。 余生可以在家照顾孩子，胖超可以回武装部联络感情。 至于白天，他修身养性了这么久，总得释放一下。 我警告过他了，再嫖娼，我绝对不会给他交钱的。 我没其他事儿能做，就想着去狗大爷那里帮忙。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变暖的原因，死人也少了。 魂归故里殡仪馆也有些冷清。 实在闲不住了，我就去找了那年。 跟着他跑了两天保险，拉了三个客户。 没办法，咱对白事儿有先天的敏感。 狗大爷都不想让我回公安局了。 就这个拉客户的速度，我们今年能发大财。 转眼就是一个星期。 含含已经出院了，李阿力也把酒店转给了含含。 关于李阿力的安全问题，我们也考虑过了。 根据我们对仇晚的了解，他说二月二，就是二月二。 不会提前行动的！ 所以，我们现在也没有太关注他。 真的想把他弄到公安局待着，他自己也不愿意。 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到二月二了。 我决定把专案组的人都召回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收收心。 到时候行动起来，该有的速度还是要有的。 可就在我准备发消息的时候，白天的电话打了过来。 “迪哥，我让人堵了！” 第260章 不是仙人跳 “咋回事？” “别问了，你带着钱来喜来乐大酒店318房间！” 白天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酒店？ 钱？ 这家伙不会是中了仙人跳？ 按道理，我应该请求支援，但是我不能让白天的坏名声传扬出去。 于是，我独自一个人去了喜来乐大酒店。 至于钱？ 那都是那年的了，我不能随便乱花。 …… “我说了，我们什么也没干！” 刚出了电梯，我就听到了白天的声音。 “狗屁，什么没干，你和我媳妇在里面这么长时间干啥呢？” 一个公鸭嗓扯着嗓门嘶吼着。 “你问你媳妇啊！” 白天怎么这么理直气壮了。 “少废话，刚才你还承认呢，现在不认账了？让你朋友快点儿来！” 这应该就是矬老婆高声。 好好说话就行呗，非得喊。 “来了，来了，啥情况啊？” 我直接就走进了房间之中。 五个彪形大汉在墙边站着，一个头发自来卷的家伙坐在沙发上，很是气愤。 而白天坐在他的对面，一个女人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两万块钱，这事儿算完！” 原来，自来卷就是公鸭嗓啊！ “发生啥事儿了？” 我看着公鸭嗓问道。 “你朋友睡了我媳妇，你说是不是事儿？” 这肯定不是真夫妻啊，要是真的，白天早挨揍了。 “睡了吗？” 我转头看向了白天。 “没啊！” “大哥，你看，他没睡！” “你说没睡就没睡啊，要么给钱，要么报警！” 确定无疑了，仙人跳。 “别激动，报警也没啥问题，但咱得实事求是。” “美女，你俩到底睡了吗？” 我觉得这个女的有些不正常，立马对她展开了攻势。 女人闻言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 “看到没？她都难堪的抬不起头来了。” 公鸭嗓倒是会借题发挥。 可我根本不搭理他，而是继续追问。 “你就说，睡没睡？睡了，咱就报警，我也烦他了，总给我惹事儿！” 这话是故意说的，我觉得这个女的看白天的眼神儿有些不一样。 这应该不是仙人跳这么简单。 “没，没睡！” “大哥，你看她说没睡！” 我赶紧接过了话茬！ “操，你怕他干啥？” 公鸭嗓指着我，对女人吼了起来。 女人抬抬头，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说。 “话说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就是仙人跳，两万块钱完事儿，不然你们谁都别想走！” 公鸭嗓这句话一出口，那五个彪形大汉，齐刷刷的朝前走了一步。 压迫感还挺强呢。 “是仙人跳吗？” 我没搭理他们，而是看向了那个女人。 女人还是不说话。 “操，你问她干啥，要么给钱，要么报警！” 公鸭嗓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报警！” 我毫不犹豫回答道。 “哟呵，还真的不怕留案底啊！” 公鸭嗓一愣，紧接着就开始给我们宣扬有案底的坏处。 比如，政审之类的事儿。 还特别强调了，亲戚家的孩子也政审不过什么的。 我要是不懂这些东西，还真的就被他唬住了。 “大哥，你给我说没啥用，直接报警！” 我哭笑不得的对公鸭嗓说道。 “他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公鸭嗓看我油盐不进，开始人身攻击了。 “我俩是朋友，不是亲戚，即便是他有案底，也不影响我！” 我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兄弟，听到你这个朋友的话了吗？” “这简直就不是人话啊！” “这样，一万块钱，这事儿就算了了，不能毁了你后辈的前程。” 公鸭嗓看我说不通，直接对白天下手了。 “报警！” 白天和我的态度是一样的。 “兄弟，你别后悔，真的报警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公鸭嗓指着白天说道。 “你都说了，你是仙人跳，我害怕啥？” 白天反驳了一句。 “我给你说是仙人跳，我给警察也说仙人跳吗？” 公鸭嗓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白天。 “可你已经给警察说了啊！” 白天一本正经的看着公鸭嗓说道。 “放屁，我什么时候给……” “警察！” 我适时的亮出了警察证。 “跑！” 一个彪形大汉喊了一嗓子，他们五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出去。 等公鸭嗓反应过来，已经被我挡住了去路。 “警察同志，这，这真的不是仙人跳！” “他，他给我戴绿帽子！” 公鸭嗓一看这情况，直接开始颠倒黑白了。 “是吗？戴了吗？” 我看着女人问道。 “没，没戴！” 女人支支吾吾的回答了一句。 “操，不听话，让你老公等着！” 哟呵，这案子还不是一般的仙人跳，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牵扯。 我二话不说，直接把公鸭嗓给控制了。 “你要不要报案？” 我看着女人问道。 “要，要，他们放高利贷，我老公被他们扣下了。” “贱人，你等着！” 公鸭嗓还是个狠角色。 “还敢废话呢？” 我瞪了公鸭嗓一眼。 “嘿嘿，不敢，不敢，我服从政府安排！” 很显然这家伙已经不是新手了。 说不定是几进宫呢。 这种案子一般用不到我们市局出手，不过既然遇到了，那我就先带回去。 在路上，公鸭嗓可是吓坏了。 “这不是去黄坑派出所的路啊！” “市局刑警队！” 我回应了他一句。 “警察叔叔，大哥，大爷，一共就一万块钱的事儿，还用去市局啊？” 公鸭嗓这次是真的哆嗦起来了。 “我是市局的，回头给你下放到派出所。” 咱不能跨级办案，毕竟这也不是大案子。 “那还好！” 公鸭嗓松了一口气。 他要是不这么说，我还不多想。 他这么一说，我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这很明显，派出所有人啊！ 我能惯着他？ 想都别想！ 回到局里，我把人直接扔给了一队。 情况说明了一下之后，付勇摩拳擦掌，准备让公鸭嗓好好享受一番。 女人自然也被一队给留下了。 既然她报警，就必须把事情给说清楚。 “你咋回事？” 我看着白天问道。 “就找个人交流一下感情。” 白天说的还挺委婉。 “然后让人家仙人跳了？” “这不是没跳成嘛！” 白天的脸皮也是真的厚。 不过，我也挺好奇的，这女人怎么就突然反水了呢？ 难不成，她知道白天是警察？ 老话说得好，不耻下问。 既然我想不明白，那就问问白天。 “女的为啥反水了？” 我看着白天开了口。 第261章 嫁给我 “这种事儿我听说过很多，所以我一直在研究破解之法！” 白天真的是闲坏了，不然怎么可能研究这个呢！ 不过，我没有说他，毕竟我还很好奇。 “研究出来了？” “嗯，研究出来了！” “什么办法？” “征服她！” 白天信誓旦旦的说道。 “征服谁？” 我有些疑惑。 “女人啊！” 白天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似乎我应该知道一样。 “怎么征服？” 我耐着性子问道。 “一般仙人跳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她先洗澡，然后让你在洗澡。” “等你出来，她那个所谓的老公就来了。” “事儿也没干成，还让人家摆了一道。” “第二种，不洗澡，等你们马上要脱衣服的时候，她偷偷的给外面的人发信号。” “眼看就脱完了，人家进来了，敲一杠子。” “后来，我一研究，除去洗澡，脱衣服的步骤，直接霸王硬上弓。” “靠实力彻底征服她！” 白天这办法就和胡闹一样，可是一细想也挺有效的。 最起码，女人没有时间通风报信了。 如果速度快的话，人还没上来，这边完事儿了。 “可如果没被征服呢？”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那我也不亏啊，不就是花高价嫖娼嘛，我成功了啊！” 哎，还别说，白天的这个办法还真的是无懈可击。 不管后果咋样，上了就是上了，这波不亏啊。 而且，他的运气还挺好，最起码这个女人就被他征服了。 “迪哥，你不知道，当时我脱了裤子就顶了上去，然后……” “吴迪！” 正当我想要认真学习的时候，含含来了。 “实践大于理论，加油哦！” 白天挥舞着拳头给我打气，换来了我的一脚。 “你出院了？” 自从那天交流了之后，我就没去看过含含。 也不是不想，就是觉得，不太好。 杨天宝虽然说了和含含断绝关系了。 但是，顾丹骁的事儿我可没忘。 她说要找含含谈谈，但是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万一，我和含含频繁的见面刺激了她。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就是大麻烦。 我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但是我喜欢的是含含。 妻妾成群，我也想，但是我更加尊重现实。 顾丹骁人真的不错，但我总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 “为什么不去看我？” 含含果然是生气了。 “就是不敢去。” 我挠了挠头说道。 “不敢去？” 显然，她也没想到我会用这种理由。 “最近洪荒之力压制的厉害，怕克制不住。” 我一脸坏笑的看着含含说道。 “……” 含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来还钱的！” 含含扭捏了起来。 “还什么钱？” “卖命的钱！” 含含说起这件事，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不用，我有！” 我宁愿自己还那年的钱，毕竟我是准备和含含过一辈子的。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含含摇了摇头，还是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你说什么？” 含含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说，我也老大不小了，得找个人结婚，你要是愿意，咱俩就凑合凑合！” 说实话，说第二遍，我也有些尴尬。 “你说真的？” 含含忽然靠近了我，我俩之间也就是几公分的距离。 我想都没想，就亲了上去。 含含身体一紧，直接抱住了我。 我原本以为电视剧的接吻都是夸大宣传，但一实践还真的能吻这么长时间。 “咳，迪哥我还在呢！” 白天一脸坏笑的坐在工位上看着我们说道。 我和含含老脸一红，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 酒店，办公室！ “我答应嫁给你，但是钱的事儿，必须还给人家！” 含含拉着我的手，似乎找到了心灵的归宿。 “还，我还就行！” 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五十万买来个媳妇不亏。 更何况，媳妇还有个酒店！ “不，我还，不然的话，我觉得一辈子欠你的，我不可能和你平等相处的。” 含含的这个理由让我无话可说。 结婚之后的夫妻肯定是有难同当的。 但若是因为恩情结婚，这事儿的确是变了味儿了。 “行！” 我同意了，直接给那年打去了电话。 “叔儿，有事儿啊？” “五十万还你！” “别闹了，睡觉呢，自己留着花！” 那年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 “那你之前都是捐给那个姓韩的基金，我以你的名义捐了。” 既然他不要，那我就给他捐出去。 “叔儿，你哪来的钱？” 那年算是问到了关键问题。 “这不给你找了个婶婶嘛，嫁妆！” “婶婶？含含？” 那年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对，含含！” 我回应了一句。 “那，恭喜，恭喜了！” 那年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想不出来。 “行了，你睡，我明天给你捐了。” “行！” 那年没有说别的，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是你侄儿？” 含含表情古怪的看着我问道。 “不是亲侄儿，是我哥的徒弟，按辈分喊我叔儿。” 我赶紧解释了一句。 “哦哦。” 含含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那啥，咱俩商量商量，找个日子结婚呗！” 我既然决定了，那就要速度麻利快，时间一拖就是事儿。 “还是先过了我父亲这件事再说！” 含含还是挺孝顺的。 “也行，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搞定仇晚。” 这话我得提前说，别到时候因为这个再分手，那就麻烦了。 “我知道，不怪你的！” 含含说着话就趴在了我的怀里。 “能告诉我为什么选择我吗？” 她紧紧的环抱着我，低声开了口。 “我也没有其他选择啊？” 我开玩笑似的来了这么一句。 “顾法医呢？” 听到这话，我直接就愣住了。 难不成……顾丹骁已经找过含含了？ “她找你了？” 我把含含扶了起来。 含含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含含问道。 “女人的感觉是很准的，她喜欢你，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话我还真的不好回答了。 “那什么，她很不错，但是我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我含糊其辞的解释了一句。 “为什么喜欢我啊？” 含含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因为你听话啊！” 我胡诌了一个理由。 含含再次趴在了我的胸膛上，细声细语的嗯了一声。 这声音，弄得我浑身燥热。 “含含，给我含含……” 第262章 把脉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不在仓库住了。 主要是他们打呼噜声音太大，影响我的睡眠质量。 老话说，不出正月都是年，但是今天年过完了。 农历二月初一，明天就是仇晚约定的时间了。 我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于公于私，我都要布控才行。 李阿力如果真的被仇晚干掉了。 含含即便不恨我，也会心生间隙的。 我必须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俭则固，这是李阿力的罪名，说白了就是过分的节俭。” “仇晚并没有说要杀死李阿力，但是我们该保护还是要保护的。” “超儿和三儿你俩贴身保护李阿力一天，其他人随时待命。” “咱别管他了呗，让他来公安局，他还不来！” 牛三儿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他死了是小事儿，压力可给到咱们了。” 我也是醉了，牛三儿咋就想不明白呢。 “可他不配合啊！” 牛三儿的怨气很大。 “明天，不配合也得配合。” “如果他整幺蛾子，直接采取强制措施！” 我们绝对不能惯着他。 配合警方办案，本身就是公民的义务。 “那直接采取强制措施，我估计他配合不了。” 白天举着手，开了口。 “为什么？” 我没想到白天也这么激进。 “我这段时间和他沟通过，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仇晚不会对他动手的。” 果然，白天也不是光嫖娼，还是有作用的。 “我去找他谈，实在不行，就直接带回来。” 我也是够了，既然他不配合，我们没必要和他客气了。 “行！” 白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我说如果李阿力同意了，那三儿和超儿贴身保护，天儿动用你的手段，监控李阿力所在的区域，生子配合一下。” “其他人，伪装一下在周围布控，确保一旦出现目标，我们能第一时间抓到他。” “是！” 众人齐刷的回应了一句。 安排完这些事儿，我直接去找含含了。 我可不是精虫上脑，而是让她带着我去找李阿力，应该更容易沟通。 含含听说了我的目的，二话不说，开车就带我去了李阿力的办公室。 该说不说，李阿力的产业也是够大的。 虽然，这一切都是依托杨天宝起来的。 但人家经营的才能还是不可磨灭的。 “含含，你终于肯见我了。” 李阿力见到含含之后，很是激动。 “明天就是二月二了，你最好去公安局待着。” 含含不冷不热的对着李阿力说道。 “我不去！” 李阿力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李总，如果不去的话，我只能安排人来保护你了。” “随便你，但是我不可能去公安局的。” 李阿力满不在乎的说道。 虽然困难，但好在李阿力没有拒绝我们的保护。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看着李阿力问道。 “我这是传统美德，如果我这样的人也被仇晚干掉，那对你们是有利的。” “最起码，大众会认为，仇晚黑白不分，这样的话有利于引导社会舆论。” 李阿力这理由找到，我无言以对啊。 难不成，他就真的这么大义凛然？ 一个爱钱如命的人，不惜命？ 我觉得不太可能。 他之所以这么决绝，应该还有其他的依仗。 这依仗能是什么呢？ 思前想后，我只想到了杨天宝。 难不成，杨天宝要横叉一杠子？ 先到这里，我给杨天宝打去了电话。 “不好意思兄弟，我这边还没有找到仇晚！” 杨天宝这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我们真的是兄弟俩一样。 “宝哥，我在李总这里。” 我准备试探他一下。 “老李给你说啦？” “你看看我，忘了给你报备了，我在他公司里安排了人，如果仇晚敢来，我的人就会帮忙。” 果然，让我给诈出来了。 “宝哥，帮忙可以，但是你得让我知道哪些是你的人啊，万一误伤了……” 我没有强硬的让他把人撤走，但我必须知道是谁。 万一，把杨天宝的人当成了仇晚的人，很容易打草惊蛇。 “没问题啊，我会把我的布置都告诉你，到时候你也给手下兄弟们说一下，别伤了和气。” 杨天宝竟然痛快的答应了，这是我没想到的。 当然，我并不能排除他说谎。 和他寒暄了两句，我就挂断了电话。 “你给小杨说明白啊，不是我告诉你的！” 李阿力急眼了。 很显然，他很害怕杨天宝。 “没事儿，我们都是兄弟！” 我也是看不惯这个李阿力，让杨天宝教训教训他也挺好的。 “不行啊，你给他说明白，不然我就麻烦了。” 李阿力不依不饶。 “那这样，我给你把个脉，把完了之后，我就给他打电话。” 这个想法也是突如其来的。 狗大爷既然传给了我这个绝活，那我就用这个绝活判断一下李阿力的时辰。 当然了，这种情况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 因为，我们判断别人时辰的依据是他的身体机能。 但老话说，气运也是身体的一部分，我就做个实验，看看人之将死，能不能被我把出来。 李阿力根本就没犹豫，直接把手腕伸了出来。 我前前后后把了十几分钟，脉象十分的稳定。 身体还挺健康！ 你说气人不气人？ 如此，就有了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这种意外死亡，把脉没有结果。 第二种是，李阿力不会死！ 成功与否，就看最后的结果了。 我当着李阿力的面又联系了杨天宝一次，把事情说清楚之后，李阿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含含不愿意多待了，拉着我就离开了李阿力的办公室。 明天是一场硬仗，所以今天晚上，我睡在了仓库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早早的集合起来。 我们的打算是吃了早饭直奔李阿力的身边。 要说这些人真的是牲口，一顿早饭花了我一千多。 当然了，人数是一方面，关键有的家伙不是人啊。 比如，牛三儿，胖超，还有余生。 这哪里是吃饭，这就是喂猪啊！ 谁家水煎包一笼屉一笼屉的要？ 想想都吓人。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我们就来到了李阿力办公的地方。 按照我们当初的布置，外围的人都两两成对，伪装了起来。 白天和余生也接管了周围的监控系统。 确定一切没有异常，我带着胖超和牛三儿下了车。 他俩贴身保护，防人！ 我贴身保护，防鬼！ 可我们刚走到大厦门口，哗啦一声，一个东西在高处坠落下来。 砰！ “应该是个人？” 牛三儿愣了愣说道。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跑了过去。 李阿力跳楼死了！ 第263章 破产 完全不能救！ 但是有个好消息，我抬头看见了李阿力的阴魂。 难不成是仇晚失误了？ 我来不及多想直奔楼上，等我踹开李阿力的办公室大门，我就看他的阴魂躲在窗帘后面，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出来聊聊！” 我气喘吁吁的对着李阿力摆了摆手。 “你，你能看见我？” 李阿力明显很惊讶。 “废话，看不见你，我和鬼说话呢？” 我不耐烦的回应了一句。 “原来，人死了，真的会变成鬼！” 李阿力不仅没有害怕，似乎还挺兴奋的。 “别考虑那些没用的，说说谁害得你？” 我拿出一根安魂香，直接点燃了。 这东西有助于阴魂的巩固。 “没人害我，我自己跳的楼！” 李阿力本能的吸了一口香气，闭眼享受了起来。 “为什么跳楼？” 我继续追问。 “公司的流动资金全都没了！” 李阿力的表情开始痛苦起来。 “全都没了？”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流动资金不仅在账户上，还有现金呢。 这个全都没了，是不是说保险柜也让人家给撬了？ “对，保险柜也被打开了，里面的钱已经全部没有了。” 李阿力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看来他死了之后，还是那么的爱财如命。 “不会报警吗？为什么要自杀呢？” 钱丢了，直接报警就可以，为什么连命都不要了呢？ “户头上的钱全部捐了出去，我根本追不回来。” 听他这么说，钱应该是捐给公益机构了。 如果，是专项捐款，比如用于救灾，医疗之类的，那的确不能撤回。 看来，仇晚属于技高一筹啊！ 这种方法都想得到。 “那也没必要去死啊，固定资产变卖掉，也够你度过余生的了。” 我是真的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脑子一热，谁还考虑这么多啊！” 看的出来，他也挺后悔的。 但人死不能复生，这事儿只能如此了。 “事儿我们会查，你就安稳的投胎去。” 我如今只能这么安慰他了。 “不是说横死之人，不能投胎吗？” 李阿力懂得还不少。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我会帮你的。” 我随手找了个冰红茶的瓶子，直接把李阿力给吸了进去。 不让狗大爷超度，也可以邮给顿悟小和尚。 那家伙现在可是大佛寺的新住持。 厉害的很呢！ 没有流动资金，李阿力就等于破产了。 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也能理解。 但是，在这件事上，我发现了问题所在。 账户的钱我可以理解，但是现金肯定是人为的。 而能接触现金的估计只有财务部门的人了。 想到这里，我立马把余生招了过来。 白天不能动，万一嫌疑人还没有离开大厦，我们还能拍到他。 随着所有人的行动，整个大厦被我们控制起来。 只进不出！ 现在是早晨七点半，进入大厦的人还不是很多，因此排查也更容易一些。 余生很快就进入了李阿力公司的监控系统。 “从啥时候开始看？” 余生看着我问道。 “半夜十二点！” 既然仇晚说是二月二，那肯定就是二月二。 余生找到录像回放，直接就播放了起来。 可看了半个小时，啥东西都没有。 “这个办法不行，太耗费时间了。” 我有些着急起来。 “迪哥，别着急，让我想想！” 余生用两根手指敲击着自己的脑袋，思考了得有一分钟，忽然睁开了眼睛。 “有办法了！” 余生说着话就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 “我刚才模拟了整个偷现金的过程，前后加起来最少也得十分钟的时间。” “我们只要每隔十分钟，看一帧画面，就能快速的确定嫌疑人是否出现！” 余生一边说一边做，显示器上的画面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很快，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显示器上。 余生往前找了找，整个偷盗的过程就显现出来了。 一身黑袍，戴着帽子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 “绝对熟人作案！” 余生很快就下了结论。 “查他们所有的财务人员！” 我同意余生的看法，保险柜密码熟悉，刻意规避摄像头，种种的一切都说明他是这个公司的人。 指令下达，其他人很快就动了起来。 除了财务总监李慧兰联系不上，其他人都已经联系上了。 那应该就是李慧兰了。 消息通报之后，白天开始给李慧兰的手机做定位。 但是，很遗憾的是，她的手机没开机。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反侦察意识。 另外，她的这身装扮，和当初的仇晚是一样的。 细思极恐，仇晚到底经营了多久。 他怎么能控制一个大公司的财务总监呢？ 要知道财务总监的薪资可不低，他怎么能搞定这个李慧兰的呢？ 这让我对仇晚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 完全没有消息，李慧兰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 自从在监控之下消失之后，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辖区派出所已经去了她家，她根本就没在。 根据她老公的描述，李慧兰昨晚上压根就没回来。 凭空消失不太可能，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是藏起来了。 藏在了这个大厦之中。 也只有对这个大厦很熟悉的人，才能完美的避开摄像头。 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只能从李慧兰消失的地方开始模拟她的行进路线。 走到有摄像头的地方，我就改变路线。 就这么一尝试就是两个多小时，我竟然没有找到任何一条可以避开所有摄像头的路。 “天儿，还有其他的路吗？” 我拿着对讲机对白天喊了起来。 “刚才走的这条路往回走五米左右，有个洗手间。” “洗手间也是路？” 我觉得白天在和我开玩笑。 “万一躲进去了呢？” 好，他说的有道理。 我直接后退，找到了这间厕所。 喊了几声，女厕所没人回应，我直接就进去了。 反正我是警察，他们应该不能把我当成色狼。 这个大厦的布置的还挺好。 女厕所粉红豹系列，看着就漂亮。 我打开了每一个门，一个人都没有。 到了最角落里的那个蹲坑，门上贴着维修中。 我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于是，慢慢的将门给拉开了。 第264章 杂物间 确实坏了！ 里面啥也没有。 这和电视剧演的很不一样。 这都是最后一个隔断了，里面啥也没有。 难不成上天入地了？ 会不会在男厕所？ 我脑子一热直奔男厕所。 匆匆忙忙的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就有摄像头了。 如果没在洗手间，那她能在什么地方？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迪哥，快到饭点儿了，这些人得出去吃饭！”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只要人员流动起来，这人就很容易混出去。 “嗯，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 我在男厕所点了一根烟，抽完了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能引起恐慌，人可以找不到，但不能把事情闹大。 让他们吃饭！ 我猛抽一口，扔掉烟头，去洗手。 烟在鼻子里缓缓冒出，升在了半空之中。 可下一秒，烟雾竟然被吸走了！ 我顺着烟雾的走向，看到了那个门！ 杂物间。 这是保洁阿姨的专属办公室。 这里面都是墩布一类的东西。 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看了看门框，是外开的。 踹门不可取。 “联系物业开门！” 我在对讲机里喊了一嗓子。 “收到！” 方辉去联系人了。 我再次走进厕所，看了看纸篓。 满的，这说明没人打扫卫生。 但在这种大厦里，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每层都会有专门的保洁阿姨。 不可能不处理。 现在这种情况，只可能是保洁阿姨没上班。 可如果没上班，领导也会安排其他人来协助打扫。 不可能不管不顾，也就是说，保洁阿姨上班了。 但是没在岗！ 我再次看向杂物间，就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儿。 这种预感很不好，难不成人真的出事儿了？ 很快，物业的领导就拿着钥匙赶来了。 门开了，一个老太太倒在地上，生死未知。 而在杂物间的上方，一个硕大的窟窿显露了出来，都能看到天了。 顶楼！ 这是顶楼！ 没有脚蹬的痕迹，这说明有同伙。 有人把李慧兰通过这个窟窿给拉上去了。 两个人，目标一下子就小了。 这么一分散，通过安全通道下去，那可能性就太多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保洁阿姨并没死，只是昏迷了过去。 “叫救护车！” “一曼过来固定证据。” “各个门口都做好监控，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 我迅速下达了指令，然后出门直奔安全通道。 来到了天台上，上面有很明显的被打扫过的痕迹。 还真是心细如尘，这种细节都想到了。 天台因为长期暴露在空气里，地面上都覆盖着一层灰烬。 人走在上面，肯定会留下脚印的。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绝对清晰。 他们做了处理，很明显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儿。 清理痕迹的延伸是个圆形，这让我有些纳闷。 按道理，他们应该直接走安全通道。 但他们既然没走，是不是说明，他们被直升机接走了？ 可是，如果是直升机的话，飞行得报备。 如果报备了，不就等于泄露行踪了吗？ 虽然，我不太相信这种可能，但该查还是得查的。 “罗列，联系一下有关部门，查一下今天报备的直升机，飞行器的报备。” “好的，迪哥！” 不需要罗列画像，罗列就做些协调的工作。 他的工作思路清晰，做事儿很沉稳。 一边当着老师，一边协助我们工作，拿双份工资，简直不要太爽。 我在天台上站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 这人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白天那抱着电脑来到了我的身边。 他四处查探了一番，最后目标锁定在了下水管道上。 “从清理的痕迹来看，这个边缘距离墙体边缘也就是半米的距离。” “这完全足够他翻过护栏，靠着下水管道爬下去的。” 白天弹出身子望着楼下说道。 “天儿，这是33楼！” “她要是这么爬下去，能累死他！” “而且，她来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多，就这个高度下去最少也得一个多小时。” “五点多，街上的人就不少了。” “会没人看见？” 余生一阵输出，白天哑口无言。 他说的不错，别说李慧兰是一介女流之辈，就是特种兵在没有安全绳的情况下，爬下去也够呛。 这地方太高了。 “万一她有安全绳呢？” 白天不死心，继续猜测着。 “她有安全绳系在哪儿？” 余生指着四周的建筑问道。 白天拍了拍护栏，表示这个就完全可以绑住安全绳。 虽然听起来不太可信，但我还是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还别说，真的在护栏上找到了一丝的痕迹。 只不过，这个痕迹不像是安全绳留下的，倒像是钢丝！ 剐蹭很明显，而且显然受到过外力的拉扯，已经有些变形了。 “目测李慧兰也就是一百斤，加上她背的拿些钱，也就是一百四十斤左右。” “能把这实心的铁护栏拉变形……” 余生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他觉得不太可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方向！” 我指着变形的地方对他们两个说道。 “斜下方，符合安全绳啊！” 余生看了看，回应了一句。 “不对，这个角度不对劲！” “如果是安全绳的话，斜下是没问题的，但是角度不可能这么大。” “这个角度……李慧兰很有可能去了对面！” 白天指着对面的矮楼说道。 “照你这么说，李慧兰是滑过去的，是？” 余生不服气白天的判断。 “对，滑过去的。” “那这边的钢丝绳谁给她解开的呢？” “你别告诉我系的是活扣！” 余生反驳了起来。 “她的同伙啊！” 白天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句。 “她不是一个人吗？” 余生陷入了思维定式，他觉得监控里是一个人，那就是一个人。 其实不然，谁也没有规定，她不能有同伙。 更何况，杂物间的窟窿很显然不是李慧兰打出来的。 “谁告诉你是一个人啊？” 白天一句话怼的余生哑口无言。 “行，就说是两个人，那另外一个人呢？” 余生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就需要用到一种工具了！” 白天自信满满的说道。 “什么工具？” 第265章 射绳枪 “射绳枪！” 白天敲了几下电脑，然后射绳枪的样式就展现在我们面前了。 “这种东西的力量很大，只要射中对面，这条绳索就算是拉起来了。” “李慧兰通过滑轮过去之后，她的同伙利用射绳枪的收缩就可以到达对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面应该有个大窟窿！” “你说的是蜘蛛侠？” “这可是33楼，一般人能做的到？” 余生基本上相信了，只是他不是很服气。 “仇晚是一般人吗？” 白天反问了一句。 余生不说话了。 的确，仇晚里面的人就没有一般人。 当然了，陈清文不算，他算是个炮灰。 想想，林森和付卫彪，这俩人在我们面前来来回回这么多次，我们都没产生过怀疑。 要不是戒色大和尚放置了摄像机，我们到现在都不可能抓到付卫彪的。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仇晚恰恰抓住了每个人的长处。 这个组织的领导人，绝对不简单。 “抓紧去对面看看，如果有痕迹，立马布控！” 现在不是磨牙的时候，我直接就下了天台，直奔对面。 白天说的不错。 这边虽然没有窟窿，但护栏上有缠绕拉伸的痕迹。 看着弯曲的护栏，我基本上可以捋顺这个案件了。 这是一个很老的小区，基本上没有摄像头，所以人肯定是跑了。 无奈，我只能收队。 刚回到局里，含含就来了。 我还没说话，她就扑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包括顾丹骁。 顾丹骁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 可她越是这样，我越担心。 但是，我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只希望她不会做过激的事儿。 等含含哭完，她就跟着去了解剖室。 虽然确定了李阿力的身份，但该见面还是要见面的。 含含进去之后，我们就开始开会做案情分析。 “根据掌握的证据，我大致上梳理了一遍案情，有不对的地方，随时指出来。” “凌晨四点多，李慧兰进入公司把流动资金全部都给带了出去。” “她直奔顶楼的杂物间，这是他们事先就准备好的地方。” “在杂物间上空掏了一个洞，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 “原因很简单，他们必须保证行踪不被发现。” “那么保证这件事的前提条件就是，没人发现这个窟窿！” “所以，他们在杂物间一直等到保洁阿姨上班。” “保洁阿姨上班之后，他们直接将其打晕，然后通过窟窿上了天台。” “通过射绳枪连接到对面的小区楼顶，李慧兰滑过去的，她的同伙是荡过去的。” “这一点儿通过居民楼那边的痕迹就能判断出来。” “因为荡过去这件事不可能一次性成功，所以这个过程中力的方向发生了变化。” “以至于护栏被拉的歪七扭八。” 我简单的把案情梳理了一遍。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呢？” 胖超开口问了个问题。 “我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外面的监控太多，如果离开的话，他们不敢保证能避开所有的监控。” “毕竟，私自安装监控的商铺，住户也挺多的。” 白天开了口。 “横跨整条街，难不成就拍不到了？” 胖超继续追问。 “可以被拍到，但肯定拍不到正脸。” “而且对面居民楼是个老小区，里面基本上没有监控设施。” 白天继续解释道。 胖超不说话了，很显然，他在消化白天传输的信息。 “李阿力的跳楼算是个意外！” “说白了，就是一时想不开，直接跳了下去。” “这一点儿，我已经证实过了！” 为了让他们别有太大的压力，我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我，很显然这是他们没想到的。 按照之前的案子，李阿力应该是被控制自杀才对。 “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是他自己选择的自杀，这件事我们只能定性为自杀案件。” “当然了，仇晚做的事儿，算是导火索。” 我们不可能把仇晚排除在外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案子就是俭了！” 余生头也不抬的来了这么一句。 “下一个就是让！” 白天接了一句。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仇晚要干啥？” 余生依旧没有抬头。 “对啊，他到底要干啥呢？” 白天揉了揉眉头说道。 “你们有想法吗？” 我看着众人开了口。 众人沉默不语。 “会不会是我们查的不够深啊！” 余生忽然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你啥意思？” 我走到余生身边问道。 “迪哥，有没有可能，这些案子都有牵连呢？” “这些人八竿子打不着，怎么能有关联呢？” 牛三儿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可说不准。” “我刚才写了这么几个方向，你们可以参考一下！” 余生拿起了面前的纸念了起来。 “第一，仇晚目前做的这些案子单纯的是为了宣扬传统美德。” “第二，这些案子牵扯的人可能都和一个人有关系。” “第三，这些案子都和某件物品有关。” “我就想出来这么三个可能。” 余生说完就坐下了。 “第一个基本上可以排除！” 白天摸着下巴说道。 他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没有理由，就是觉得不可能。 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用这种方式宣扬仁义道德，估计别人也很难接受。 “那就是剩下的两种可能了，搞不好，就是因为某个东西。” 胖超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一个东西怎么能牵扯这么多人？” 牛三儿也开了口。 “很正常啊，过了好几手，就可能经过这么多人。” 胖超的解释也挺合理的。 “我倒是觉得和人有关系。” 白天摸着下巴看向了我。 “怎么讲？” 我也倾向于这个想法，但是我想不到理由。 “刚才生子说咱查到不够深，这事儿很有可能啊！” “现在的每个案子，我们都是按照涉案人员来查的。” “有没有可能他们的人际关系之中，都和某个人有牵连！” “只是，我们没有注意，或者说直接给忽略了？” “有可能，我们的破案速度不算慢，就目前我们办案的方式，我归结成了一个词，那就是案中案！” “每次，都是仇晚作案，引导我们破获之前的案件，这就是这个词的由来。” 我把我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我们破案之后，我们的方向就转移到了仇晚的身上，所有很有可能忽略了一些证据。” “而这些证据可能会指向某个人，或者说某个东西。” “迪哥，如果你这么说，我也倾向于有关联的是个人！” 余生举起了手。 “理由是什么？” 第266章 案中案 “如果是物品，凭借仇晚的手段，应该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可如果是人的话，这就不一定了！” “有些人，仇晚还真的就动不了，我这么说，你能理解？” 余生看着我问道。 杨天宝身上都能有国运，我怎么可能不理解呢？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余生的看法。 有些人你就是费尽心机去杀他，结果可能就是自取灭亡。 运，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但的的确确存在的。 有人可能说了，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呢？ 其实，你的身边每天都有运在发生，只不过你没注意罢了。 骑车走在大街上…… 砰！ 旁边的电动车被撞了。 为什么撞的不是你？ 这就是运！ 老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前一句是先天的，后一句是后天的。 而后天的一些行为是能改变先天数据的。 这就好比玩游戏，你一开始根骨不佳。 但，经过你的努力，你的根骨可能就变得更加厉害了。 这东西等是等不来的，总得是自己努力。 可有些人的先天属性，是普通人遥不可及的。 有的人干啥成啥，根本不用做市场调研。 这种人的运势就很旺。 如果你的身边有这样的人，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合伙。 他能成，你就分红。 当然了，这一切都得以他为主导才行。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 综上所述，仇晚搞定不了他想搞定的人。 那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揭露他的罪行，然后让我们动手。 而那个愚蠢至极的备注，就是在激怒我们，让我们深入查案。 可是，我们并没有做到。 或许，这就是仇晚不停作案的原因。 这么一想，我顿时豁然开朗。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防备仇晚破案，而是要重新梳理这些线索。 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他要搞定的人。 只要把那个人搞定了，仇晚应该就不会作案了。 而且，只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反推回去，我们也就能找到仇晚。 这个思路可行，看来我们要重新分析案件了。 索性，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分析仇晚的动向。 好在，仇晚这件事拉的战线比较长了，不然现在的舆论压力会让我们受不了的。 有了目标，所有人就动了起来。 我有心参与其中，可是含含已经出来了。 梨花带雨的含含满脸忧伤的看着我，那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迪哥，你送嫂子回去，我们忙就行！” 白天还是挺有眼力见儿的。 “这个思路不要外传！” 我嘱咐了一句。 简单点儿说，我觉得局里不安全。 整个专案组，我还是很放心的。 因为除了这几个老人，都是方辉当年那一批的实习生。 最起码知根知底。 但是，和其他人的交流该有还是有的。 我不能不防备。 要知道，霍棺香和刘大鹏已经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局里。 那死法诡异，一看就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要知道那种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表面上还是正常查案，实际上就要通过重新梳理案件，找到共同点，或者共同人。 “放心，我心里有数！” 白天拍着胸膛给我保证了起来。 有白天在，我还是很放心的。 于是，我拉着含含直奔酒店。 不是我兽性大发，酒店就是含含的家。 她现在吃住都在酒店里。 李阿力的那些遗产肯定都是她的，但是案子没搞明白之前，这些东西都是被冻结的。 更何况，还有工资没给人家发呢。 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算让含含睡着了。 我悄悄的离开了她的房间，点了一根烟在门口抽了起来。 我得确定她确定没问题才能离开。 至于不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人家都在加班，我不能闲着。 在门外待了半小时，确定含含很安稳，我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我让他们都回去！” 白天看到我回来，看了我一眼，继续盯着他的电脑。 整个仓库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了。 白天在摆弄电脑，其他人都在纸上写写画画，看起来还挺忙碌的。 “林森和付卫彪这边，我们不能放弃。” “包吃包住，总得给我们提供点儿线索才行。” 我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好弄，我觉得他们把仇晚这个组织当成信仰了。” “你也知道，这种信仰最可怕。” 白天摇了摇头，很显然他觉得这事儿很难搞。 我也赞同，这种宗教信仰的东西，很难突破。 但是，再难我们也要去尝试。 毕竟，这算是最捷径的地方了。 只要他们两个开口，我们就能迅速的把仇晚的其他人给抓住。 所有组织都得有个头目。 只要搞定了这个头目，这个专案组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我有心加入他们，分析这些事儿。 但是，他们都嫌我碍事儿，撵我去睡觉。 我当然不会去了，毕竟都是工作。 不过现在加入不进去，我只能在门口抽根烟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走到仓库门口，顾丹骁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还没下班啊？” 我有些尴尬的开了口。 “你确定好了？” 顾丹骁反问了我一句。 “嗯，决定好了！” 我没有犹豫，直接回应了一句。 感情这种事儿，就得快刀斩乱麻。 越犹豫，越容易出事儿。 “我差在哪儿？” 顾丹骁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 她哪里差？ 她不差，甚至于更好。 但，不对劲，很不对劲！ 因为我和她没有感情基础。 有人说，我和含含认识的时间，还不如和顾丹骁认识的时间长。 也不可能有感情基础的。 其实不然，很不想提起来性爱两个字。 但性更容易产生爱。 这算是我总结出来的道理。 “你不差，你很好，但是咱俩不太合适！” 我想到这里，直接回应了一句。 “那为什么不是选择我？” “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反问了一句。 顾丹骁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管她接下来是什么回答，这一瞬间的犹豫就证明了她没想明白。 “我不知道！” 顾丹骁开了口。 能看出来，她也很纠结。 “有人喜欢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感情的事儿不能冲动。” 我很想拍拍顾丹骁的肩膀，但是觉得不太合适，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你和含含呢？” “不是冲动之后的产物吗？” 顾丹骁这话一出，我就愣住了。 冲动的产物？ 她知道了我们的事儿？ “你是不是听说啥了？” 我看着顾丹骁问道。 “那天，我在女厕所！” 第267章 第一次失败 “气氛到了，没忍住！” 我很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希望你们幸福！” 顾丹骁似乎放弃了。 “谢谢！” 我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 “今天之后，我们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没想到顾丹骁做事这么决绝。 但是，我不能说什么。 我尊重她的选择。 就当我要开口的时候，白天跑了出来。 “出事儿了！” “说！” 白天这么严肃，肯定是大事儿。 “杨天宝报的案！” “啥情况？” 要知道杨天宝的队伍本身就见不得光，今天来报案，肯定是大问题。 “他找到仇晚了！” “动！” 我转身进屋拿起了我的东西，然后奔着车子就跑了过去。 胖超他们也赶紧上了车，只留下白天坐镇在家里。 “能听到吗？能听到吗？” 耳机里传来了白天的声音。 “py that！” 胖超直接开了口。 “哟哟哟，还说英语！” 余生阴阳怪气的看着胖超说道。 “有能耐，你也说！” 胖超是知道余生英语不好的。 “英语不及格，证明我爱国。” 余生很是骄傲的回应了一句。 “别扯淡，都紧张起来！” “天儿，把所有人召回，这应该是我们距离仇晚最近的一次了。” 我紧紧地盯着前方，恨不得一瞬间就赶到杨天宝说的那个地点。 但虽然只有几分钟的车程，我还是觉得很远。 含含给提供的信息没错，仇晚就在公安局附近。 杨天宝说的那个地方是个老小区，里面人多眼杂，监控设施也不完整。 所以，那是藏匿的好地方。 可那个地方我们也排查过了，怎么就没找到呢？ 等我到了地方之后，我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没找到了。 他在小区里不假，但不是楼上，而是车库。 这里的小区是回迁房，一楼下面还有个半层，是车库。 而且每个车库都是独立的。 卷帘门一拉，没人会注意里面。 但这个面积在里面住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仇晚果然高明。 一切的陈设，和含含说的都差不多。 杨天宝正坐在一个椅子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宝哥，你没事儿？” 我虽然没看到外伤，但是他的表情让我觉得他很难受。 “兄弟，没事儿，就是阴气入体！” 之前说过，杨天斌都会扎纸人，杨天宝就更不用说了。 不管他们会的是邪术，还是其他，都应该对阴气很熟悉。 如果是一点点儿阴气应该对他们造不成影响。 看他的样子，肯定是被阴气灌体了。 而且灌得还挺多，不然他不可能这样。 我还记得狗大爷的话，他身上是有国运的。 “是仇晚吗？” “对，是他！” “一个人？” “就一个人，年轻人，不到三十岁，没看到脸，但是穿着金猴皮鞋，有仙家傍身！” 杨天宝把他得到的信息都告诉了我。 “宝哥，这事儿你怎么自己来了？” 我看了看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很显然杨天宝没带人来。 “不是我自己，我们三个人来的。” 杨天宝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其他两个人呢？”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 “死了一个，那个去给他收尸了！” 三打一，死了一个！ 最后还让仇晚跑了，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宝哥，你别闹！” “我没闹，他真的很厉害！” 杨天宝一脸严肃的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只能让灵异小组介入了！” “能用上的都用上。” “仇晚很不一般，他很有可能还是个收池人！” 杨天宝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想法。 “收池人？双堂口？” 我不是出马仙，但是我哥是啊。 双堂口的出马仙，我只听说过龙凤堂。 就是两口子都是弟马，两张堂单。 但是，一个人抬两家堂口，这有点儿闹着玩了。 正常的堂口有清风悲王我认，但是收池人可是纯鬼堂啊。 而且，当了收池人，死了以后就是堂口的一员。 很少有人愿意接这种堂口的。 仇晚，到底要干什么？ “你知道的还真的不少，的确是双堂口，死的那个就是收池人，他搞不定仇晚。” 杨天宝的手下竟然也有个收池人，这是我没想到的。 “所以仇晚很强？” “很强，我都有些后悔招惹他了！” 杨天宝能说出这话来，那是真的害怕了。 “具体能说说吗？” 我必须详细的了解仇晚，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对付他。 “死的那个，五十年的收池人，你这样能明白吗？” “堂口散了吗？” 我看着杨天宝问道。 “都没了！” 杨天宝一脸苦笑的说道。 “啥意思？” “都给吃了！” “鬼吃鬼！” 那仇晚的鬼堂口可就真的不一般了。 说他堂口有千年老鬼，我都觉得不为过。 但是，仇晚是个年轻人啊。 他怎么能收到这种鬼怪呢？ 传承？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结果。 可这个传承应该也不是一代了。 就是从我爷爷辈算，也不可能有千年老鬼的存在。 如果没有千年的老鬼，那我觉得很难控制住对方所有的阴魂。 这事儿有些难办了。 我有个念头，让我哥来帮忙。 但，这事儿还是挺危险的。 虽然，他的堂口上有几个上方仙，但如果真的出了问题，那就更麻烦了。 我开始打退堂鼓了。 这事儿似乎真的不是我能解决的。 “宝哥，你咋想？” 我想看看杨天宝的态度，如果他也放弃了。 那我就得和牛登天好好聊聊了。 “梁子都接下了，我自然得干他。” 杨天宝恶狠狠的说道。 “你还有手段？” 我看着杨天宝说道。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我有的是办法，只要他来，我就要留下他。” “他要是不来呢？” 我反问了一句。 “不可能的，他肯定会来的！” 杨天宝信誓旦旦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有些纳闷。 “因为他要杀我啊！” 杨天宝笑了，笑的那么冷。 让？ 下一个字是让？ 杨天宝不谦让！ “你不谦让？” 我看着杨天宝问道。 “准确的说，我是自负！” 杨天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 能看出来，他的控制欲很强！ “所以，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了。” 杨天宝看我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是没有吱声，如果杨天宝真的是仇晚的目标。 那这就是他第一次失败。 而，杨天宝之所以能找到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仇晚，似乎要有大动作啊！ 第268章 怀疑杨平 “没啥有价值的信息！” 郑一曼来到之后检查了一遍，然后冲我摇了摇头。 连个指纹都没有？ 我是真的不敢相信了。 “没有！” 郑一曼显然也很无奈。 这可是他住的地方，指纹毛发都没有，这有些说不过去了。 “再仔细找找呢？” 我有些不死心的看着郑一曼说道。 “来，你找！” 郑一曼生气了。 “我是相信你的！” 她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能去找。 不然的话，就是不信任。 “别找了，我估摸着这个地方就是个诱饵！” “之前他可能真的在这里住过，但是知道我在找他之后，就把这地方当成了诱饵，准备搞定我。” 杨天宝的分析还是挺理智的。 “那行，宝哥，你先回去休息，我这边有了消息通知你！” 我得把他支走，然后和白天他们讨论一下这件事。 就凭我和杨天宝的交往，我觉得杨天宝不是个自负的人。 这个理由，不太成立。 “辛苦了，兄弟！” 杨天宝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现场。 他走到居民楼拐角处的时候，垃圾桶旁边忽然站起来一个人，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这是个高手！ 绝对是个高手。 垃圾桶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但是我愣是没发现他。 我回头看了看胖超，他的表情同样严肃。 作为一个退役特种兵，他的直觉同样敏锐。 他都没有发现那个人，可想而知，对方的隐匿手段多么的厉害。 “三儿找房东！” “其他人收队！” “是！” …… 回到了局里，我们几个人又聚在了一起。 我把事情梳理了一遍，众人听完都是默不作声。 “有什么想法？” 我看向了白天。 “杨天宝是个自负的人吗？” 白天和我想的差不多。 “我也考虑过，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比较务实，也很少有那些花花肠子。” “做事儿呢，也可以商量，除了长相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其他的还都挺好。” 我把我的真实感受说了出来。 “对啊，那他怎么说自己自负呢？” “强行给自己打上标签？” “为了让仇晚找他？” “这就互相矛盾了。” 白天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 杨天宝说的话不一定是实话。 他找仇晚不一定是因为结梁子，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 “要我说，你们就是考虑的多，狗咬狗一嘴毛，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多好！” 余生依旧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应该是有了一些眉目了。 “你是不是发现啥了？” 我看着余生问道。 “没有！” 余生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不过，作为发小，他一撅腚，我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 他有话要说，但是不想守着这么多人。 “好，你们再想想，我去抽根烟！” “带我一个！” 余生跟着我就朝着仓库外面走去。 “哎，吃独食可不好！” “就是！” 胖超和白天也跟了出来。 …… “别卖关子，说！” 抽了两口之后，我对余生开了口。 “说完了！” 余生指了指地上，说道。 当我看到地上的两个字之后，我彻底愣住了。 这个怀疑太大胆了。 而且，在没有证据之前，绝对不能说！ “你咋会这么想？” 白天不着痕迹的用脚抹掉了那两个字。 “我分析的啊！” 余生一脸得意的说道。 “从哪儿分析的呢？” 白天继续追问。 “只要和那个人有关系，就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五狗分尸案，cbd撒钱案，不都有关系么？” “那无辜众筹案呢？” 我觉得余生的分析太片面了，仅仅是两个案子，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嫌疑，太仓促了。 “我还在分析啊，我有种直觉，就是他！” “好，退一万步讲，真的是他，那仇晚为什么不直接干他呢？” 胖超一开口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干不了呢，杨天宝都没干死，你觉得干他更容易吗？” 余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那仇晚的目的是啥？” 我不在乎仇晚的行凶方式，我只在乎仇晚的目的。 “兴许得罪他来呗！” “不太可能，据我们现在的线索推断，仇晚是个年轻人。” “和我们的年龄差不多，应该和他没有太大的交集。” “当然了，你说的这事儿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父辈和他打过交道，甚至于交恶！” 我一点一点儿按照余生的方向，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对，我就考虑的是这一点儿！” “如果，我在已经案发的这些案件中找不到必要的关联，我就准备调查他了。” 余生这是认准了那个人。 不过，也挺好，一切皆有可能。 他既然愿意查，那就让他查下去，说不定还真的有意外的收获。 “查可以，但是得小心！” “毕竟，他可是个领导。” 我又嘱咐了一句。 “明白，咱也不需要明察暗访，分析分析他的财务状况就可以了！” 余生这话我明白，还是让白天这个黑客出手。 “哎呀，有点儿渴了！” 白天摸了摸嗓子说道。 “天儿哥，冰红茶？还是可乐？” 余生像个狗腿子一样，讨好似的挪到了白天身边。 “冰红茶！” 白天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 “好嘞！” “这事儿千万不要给其他人说。” 我喝着冰红茶，没忘了嘱咐他们几个一句。 “放心，谁都知道，这事儿要是捅出去，那就是大麻烦。” 余生回应了一句。 “超儿，你最近和三儿搭档比较多，别说漏了嘴。” 怀疑杨平，就肯定不能让牛三儿知道。 这家伙性子直，真的要让他知道了，他肯定能表现出来。 即便是不说，也很有可能让对方察觉。 杨平，可是副局长！ 而且，我听牛登天说，他可能要被调走了。 搞不好就去纪检委了。 转眼就可能成为牛登天的上级。 这种节骨眼儿上，我们必须得保密。 没问题，就没问题了。 一旦有问题，我们必须要找到关键的证据。 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不然的话，凭借他的能力，搞不好就把我们自己给搭进去了。 而且，平白无故的怀疑领导，这事儿传出去就不好听。 “放心，我在部队的时候，保密守则抄过一万遍。” 胖超拍了拍胸膛说道。 “那你这是反面教材啊！” “超儿，你都泄露啥了，给我们讲讲呗！” 余生很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滚蛋，还想让我再来一次啊！” 胖超白了余生一眼。 “你们几个小子说啥呢？” 我抬头看去，杨平竟然来了！ 第269章 密室杀人案 我有些惊慌！ 毕竟，我们不知道杨平是啥时候来的。 刚才的谈话，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杨局，这才五点多，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强装镇定的站起身，回了话。 “不是有个案子吗？我来看看什么情况！” 这很不正常啊，杨平是局里的常务副局长，他分管的很多，但基本上不涉及案件。 再一个，杨天宝报案这件事，还没有上报，杨平怎么就知道了。 “哦，杨局，说的是你侄子杨天宝报案的事儿？” 白天加上了侄子两个字，很明显就是为了提醒我。 听白天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想明白了。 杨天宝把事情告诉了杨平。 可是，他们的关系应该没有这么好？ 最起码，我们通过杨天斌了解到的消息是，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对，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个事儿，我觉得既然发现踪迹了，我们就要抓紧追踪。” “如果需要必要的协调，可以直接告诉我，或者牛局长。” 必要的协调？ 他说的应该是灵异小组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余生刚才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 警察痛恨犯人很正常，但是没必要为了这件事，专门跑过来督促我们。 除非…… 他们之间有矛盾。 看来，杨平的这条线是不能放弃的。 “是，杨局我们正在商量，上班之后给领导汇报一下，看看灵异小组能不能帮忙！” 既然怀疑了他，那我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顺着他聊。 “好，那你们考虑好具体的方案，需要协调，就找我们！” 杨平点了点头，对我们说道。 “好的，杨局！” 我对杨平点了点头。 说实话，如果今天不是余生提起了杨平，我对他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他就是个老好人，年轻的时候咱不知道的，但是自从我们认识，他一直笑呵呵的。 可现在我有点儿先入为主了，我觉得他的笑是那么的假。 “对了，吴迪，我多少知道点儿你的背景，如果可以……” “我说的是，如果可以，你可以调动一下，你的资源，哪怕是需要补贴之类的，我们也会积极配合的。” 资源？ 这不就是说的十一哥他们吗？ 让我十一哥他们帮忙抓仇晚，这事儿我不是没想过。 但是，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不想让他们牵扯太多。 尤其是知道了仇晚是双堂口的出马仙，我就更不愿意让他们牵扯其中了。 我没必要让他们跟着冒险，甚至于我都可以全身而退。 可杨平这话什么意思？ 让十一哥他们对付仇晚？ 这要求有些过分了。 而且，我更加怀疑杨平了。 甚至于，我怀疑他和杨天宝的关系并不像杨天斌说的那么不堪。 “杨局，我会积极协调的，但具体能不能让他们帮忙，我说不好！” 我只能这么含糊其辞的回应他。 如果直接拒绝，我怕他心生多疑。 “行，没问题，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杨平应该也知道我不可能直接答应他。 毕竟，我并不能代表十一哥他们。 …… 天蒙蒙亮，杨平走了。 我再次蹲在了地上，心中感触颇多。 如果仇晚的案子真的和杨平有关系，那这事儿还真的不好办了。 铃铃铃…… 仓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没有去接，余生跑了进去。 很快，余生就跑出来了。 “咋回事啊？” 我以为有案情。 “不知道，没接到电话！” 余生摇了摇头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种事儿很正常，电话有转接，接不到的时候也挺多。 正寻思着呢，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付勇！ 今天这是怎么了？ 都不睡觉了吗？ “喂，付队！” “不好意思吴迪，打扰你休息了。” 先道歉，这肯定是有问题。 “说事儿！” “密室杀人案，来帮忙掌掌眼！” “地点！” 人家都来求我了，我肯定要帮忙的。 付勇给我发了个位置，我和余生直奔现场。 白天他们继续分析之前的案件，这种事儿还是他主持，我比较放心。 “密室杀人案，听名字就刺激！” 余生原本都犯困了，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该说不说，余生很适合当警察。 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有好的工作，我肯定就给他安排出去了。 这事儿我已经拜托给牛登天了。 他的社交关系比较广，肯定能给余生找到一个好工作。 更何况，余生前段时间可是出了名的。 “人死在洗澡的时候，身上只有摔伤。” “监控显示，浴室里就他一个人！” “这案子不简单的！” 我得让余生重视起来，帮帮我。 人家付勇求我去帮忙，我总得有所建树。 当然了，如果那人的阴魂还在，那这事儿就容易多了。 “没事儿，咱们专案组都出马了，还能搞不定嘛！” 有余生在，士气就很高涨。 他是一个从不轻言放弃的存在。 …… “死者叫甲辰，四十二岁，出事儿的时候自己在洗澡。” “他在里面时间有些长，她妻子觉得不对劲，就去喊他。” “结果，人已经死了。” 看着这个趴在地上赤裸的男人，付勇给我讲起了案情。 “法医怎么说？” 我没看到顾丹骁，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摔伤，没有外伤痕迹，应该是心脏骤停之类的原因导致死亡的。” 我没想到，付勇把吕老给请来了。 “吕老，辛苦了！” “不辛苦，职责所在！” 吕老对我笑了笑。 “有病史吗？” 我继续追问。 “心脏病，装有心脏起搏器！” 显然，吕老已经调查清楚了。 “会不会是没电了？” 余生插了一句。 “刚换了电池一年，情况一直没问题。” 吕老继续回应。 “那能排除是起搏器的问题吗？” 我看着吕老问道。 “这个得解剖了之后才知道！” 吕老不敢妄下结论。 我没有再继续问，而是在现场转悠了起来。 阴魂一般会藏在阴气比较重的地方。 洗手间的阴气本身就比较重，但是阴魂一般不在这儿。 因为，这里藏污纳垢。 不光人爱干净，鬼也一样。 这种污秽，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伤害。 我看了看整个房子，抛出洗手间，那就是背影面的卧室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没开灯，我就看到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在好奇的打量着我。 第270章 夫妻生活 “别看了！” “说说咋死的？”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坐在了卧室的椅子上。 “你能看见我？” 又是这个表情，我都习以为常了。 只要我先开口，那阴魂指定就是这么一句。 “废话，看不见你，我和谁说话呢？” 我白了甲辰一眼。 “我冤枉啊！” 甲辰忽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 “你等会儿，我不是包青天，你也不是驸马爷。” “你是受害者，喊什么冤枉啊！” 这家伙古装电视剧看多了。 “不好意思，我最近在追剧！” 甲辰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说说咋死的，要是自己死的，那就是命，要是被人害的，那……” “怎么样？” “那也是命！” “只不过，杀人偿命！” 我回应了他一句，并没有再去看他。 一方面是因为他瞪着大眼看着我很瘆人。 更关键的是，他没穿衣服啊。 两个大老爷们这个样儿，太尴尬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甲辰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说道。 “详细回忆一下，死之前的事情。” 这时候，我只能引导他。 “就我洗澡来着，然后忽然觉得脑子嗡嗡的，心脏也不得劲。” “然后，就摔在了地上。” 甲辰的讲述倒是够简洁的。 这根本就没给我一点儿有用的线索。 原本，我还寻思给他弄个衣服穿穿，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行，告诉我，谁来过你家！” 我换了个问题。 “我弟来过，不过他三天两头的来。” 看来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来吃饭啊？” 我随口问了一句。 “来吵架！” 这个答案是我没想到的。 “那我也没看你生气啊！”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唉，亲弟弟，就是因为我当了家族长，他心里不服气。” “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来闹一场。” 甲辰唉声叹气的讲述了起来。 原来，他们兄弟俩是双胞胎，只不过时辰正好卡在辰时和巳时之间。 所以，他叫甲辰，他弟弟叫甲巳。 甲巳大小就要强，啥事儿都和自己的哥哥比。 除了没娶媳妇，甲巳什么都不输甲辰。 但谁也没想到，最后定下来家族族长竟然是甲辰，这让甲巳心里就不舒服了。 于是，三天两头的来闹。 要不是，甲辰的媳妇在中间说和，俩兄弟都容易打起来。 反正听他这么说，他弟弟是个很自负的人。 “还有其他人吗？” 我看着甲辰问道。 “没了，今天晚上就是他来过，只不过不是来吵架的，而是来赔罪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甲巳肯定有嫌疑。 “送的啥？” “微波炉啊，上次来的时候，微波炉给我弄坏了，他又给我买了个新的。” 甲辰显然已经原谅甲巳了。 “行，老老实实待着，会有人来找你的。” 左右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我起身就准备离开。 “那个，高人，我不想死！” 甲辰忽然拦住了我。 “我也不想死！” 我回应了一句，绕过了他直接就走了出去。 虽然，我可以从他身体中穿过去，但是我没这么做。 “付队，家属在哪儿？” “在楼下取笔录！” “生子研究一下厨房里的微波炉！” 我对着生子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下楼了。 “你是甲辰的妻子是？” 我看着面前这个白净胖乎的中年女人开了口。 “是，是！” 她看到我有些紧张。 “你不用紧张，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就行！” 看着她眼角的泪花，我也不忍心难为她。 “好！” “晚上吃的什么饭？” “水饺！” “甲辰为什么凌晨起床洗澡？” 要知道这才六点多，也就是说案发的时候，还不到六点！ 这个时候起床洗澡，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个……” 女人一下子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不方便说吗？” 我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追问了一句。 “我们有夫妻生活……” 女人声若蚊蝇！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虽然，我已经不是个雏儿了，但是这种事儿拿出来聊，我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没吃点儿夜宵啥的？” 我赶紧开口缓解了尴尬。 “没，没有！” 紧张，突如其来的紧张。 “好！” 我转身上了楼。 我基本上有了自己的判断。 接下来就看余生的了。 “生子，啥情况？” 我上楼之后，直奔厨房。 “新的微波炉，但是有打开的痕迹。” “而且，里面有牛奶。” “微波炉热牛奶，这个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光他第一次见，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办法热牛奶，只会破坏牛奶的营养结构。 而且，这个时候喝热牛奶，很不合常理。 原因无他，夫妻生活过后，两个人肯定都是燥热的感觉。 那这时候喝点儿凉的就很舒服。 而且，这事儿本身就挺累的，再起来热牛奶，这事儿有些说不过去了。 女人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监控都看了？” 我回头看向了付勇。 “看了，没啥异常，死者洗澡，女人热牛奶，都在监控范围之内。” 付勇针对我和余生的交流，回复了我。 “一点儿异常都没有啊？” 我有些不死心。 “没有，完全没有！” “老大，那个灯暗了一阵儿！” 王伟凑到付勇身边开了口。 “暗了吗？” 看起来，付勇真的没注意。 “你看！” 王伟抱着电脑，把监控画面给我们展示了起来。 的确，女人进入厨房之后，房间的灯光忽然暗了许多。 一直到女人拿着牛奶出来，灯光才算是恢复了过来。 大型电器！ 能造成这种情况的，只能是大型电器。 但是，整个厨房里，我们也没看到太大的电器。 唯一能怀疑的，就是这个微波炉。 看来，这个微波炉真的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直奔厨房。 放置微波炉的地方就和洗手间一墙之隔。 我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们都出去，生子听我口令。” “我喊你，你就打开微波炉！” 说完话，我直奔洗手间。 “迪哥，我在洗手间，你去开，微波炉玩不了！” 余生说的是假话，他肯定明白了我要干啥。 “滚蛋，快点儿！” 我给了余生一脚。 余生很不情愿的朝着厨房走去。 嗡！ 微波炉响了起来，而我的神情也恍惚了起来。 头不舒服，我觉得我想要晕倒。 “停！” 我用尽力气，喊出了这么一句。 第271章 还有十次！ 那种感觉消失了，但是我还是瘫在了地上。 “迪哥，没事儿？” “快来人！” 余生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付勇他们直接就冲了进来。 “啥情况？” 付勇帮着余生把我扶了起来。 “把他媳妇抓起来！” 我没有回答付勇问题，而是让付勇先把人给抓起来。 “抓他媳妇？” 付勇很显然没明白。 “嗯，还有他弟弟甲巳！” “这是有证据了？” 吕老也好奇的走了过来。 “这微波炉不是简单的微波炉，是个定向的微波发射器！” 虽然我没打开，但是从甲辰的媳妇和余生的情况来看，这绝对是个定向的。 “他杀？！” 吕老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对！” “微波炉是他弟弟送的，打开微波炉的是他媳妇！” “其他的，我就不用说了！” “把人带上来！” 付勇在对讲机里喊了一嗓子。 很快，甲辰的媳妇就被带了上来。 当她看到微波炉被搬出来之后，整个人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自己说，还是我们说？” 付勇一看这种情况，底气也上来了。 “我坦白……” 女人哆哆嗦嗦的说了这么三个字。 “先回局里，另外抓紧抓捕甲巳，别让他跑了！” 我的工作完成了，在余生的搀扶下，我下了楼。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身体舒服多了。 这玩意儿太厉害了。 管不得没有特殊情况不让做核磁共振。 危害太大。 回到局里，我就直接去床上躺着了。 熬了一个通宵，又被辐射了一下子，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可我觉得我还没躺多大一会儿，白天就冲进来了。 “迪哥，出事儿了！” “让我死！” 我有些生无可恋的看着白天说道。 “甲巳被堵在了他的车里，在他的背后有张认罪书！” 听到认罪书三个字，我直接就坐了起来。 “人呢？” 我赶紧追问。 “还在原地，付队长没敢动，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就打给我了。” “还活着？” “对，还活着！”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申请枪支，所有人动起来！” 付勇做的是对的，以不变应万变。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甲巳安全的带到公安局来。 上次李阿力不配合，这次甲巳不配合也得配合。 毕竟，他已经是嫌疑人了。 很快，我们就赶赴了现场。 这是个洗浴中心的楼下。 看来，甲巳是来洗澡的。 在停车场里，警车围着一辆车，这应该就是甲巳的座驾了。 我赶过去之后，就看到甲巳坐在其中，付勇就坐在副驾驶上。 这已经算是贴身保护了。 王伟他们看到我们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可来了，这人要是出了问题，我们责任可就大了！” 王伟迎了过来。 “辛苦了，伟哥！” 感谢地话还是要说的。 “没事儿，你研究一下子，怎么把人带回去。” 王伟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我。 我敲了敲副驾驶的窗户，付勇把窗户落了下来。 “认罪书呢？” 付勇直接递给了我，也没用什么证物袋。 很显然，他知道这个人对我们专案组的重要性。 因而，能少接触就少接触，没让勘察组的人进场。 凶手：甲巳！ 罪名：密谋杀人，自负害人，此为不让！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还有十次！ 最后这一句应该是给我说的。 还有十次是什么意思？ 倒计时？ 我有些发懵了。 按照我们的推断，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后面还有五个字啊。 也就是说，仇晚顶多就是在作案五次。 和这个十次根本对不上啊。 难不成，一个字作案两次？ 我怎么忽然觉得那个嚣张的仇晚又回来了呢！ “甲巳，认罪吗？” 我放下认罪书看向了驾驶室的甲巳。 “认罪！” 看他的态度，显然付勇已经告诉他了现在的情况。 如果单单是甲辰的案子，他咬死了是嫂子让他送的东西。 那他顶多就是个帮凶。 毕竟，造成甲辰死亡的原因，是他的妻子打开了微波炉。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是主谋，他也可以请律师做减刑的辩护。 可被仇晚盯上了，连辩护的机会都没有了。 “怎么发现的认罪书？” 我看着甲巳问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甲巳特别的慌张，应该没有说假话。 “我来说！” 付勇言简意赅的把事情告诉了我。 说起来还挺简单的，一队来抓人，甲巳刚好在洗浴中心出来。 结果控制了之后，就看到他背上贴着一张纸。 拿起来一看，认罪书！ 付勇当机立断，把人给控制在了车里，立马就给我联系了。 “这都是白天了，仇晚应该不敢动手？” 付勇最后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谁敢保证呢？ 最起码，我是不敢的。 “我不敢保证！” 我看着付勇摇了摇头。 “那咋办？” “得把人弄走啊，都熬了一夜了，我们也快熬不住了！” 付勇也很无奈。 “让我想想！” 说实话，我也没有好办法。 但是，我得尽量想的全面，不然的话，甲巳很难活着达到警察局。 从洗浴中心到公安局一共需要经过十几条街，开车得二十分钟左右。 这也怪洗浴中心，开的这么偏僻，也不知道为啥！ 我很希望特警能出动，把人给带回去。 但是，这样场面就太大了。 万一宣扬出去，这事儿没法交代。 思前想后，我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于是我给牛登天打去了电话。 详细的说明了情况之后，牛登天也开始沉默不语了。 很显然，他也在思考。 “你们等在现场，我让灵异小组支援你们！” 我去！ 怪不得人家是局长呢，这办法想的就是高！ 灵异小组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来押送甲巳，仇晚应该就无从下手了。 我相信仇晚很厉害，但是灵异小组怎么也有抵抗之力？ 有他们在，我还是挺放心的。 没过多久，张华就带人来了。 “张组长，受累！” 我必须要表示感谢，人家虽然是执行任务，但归根结底还是帮助我啊。 “客气了，吴组长，我们的车子在中间，你们前后，这样可以？” 张华对这个任务还是挺重视的，最起码没有让我们自行离开。 “没问题，完全配合！” 张华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苏伟就拿着手铐把甲巳塞到了后座上。 他们来了五个人，那个力大无穷的高鑫直接钻到了后备箱里。 剩下的四个人加上甲巳正好一辆车。 这保护可以说十分到位了。 “付队，你们的人开路，我们善后！” 我和付勇也分配了一下。 “没问题！” 付勇立马答应了下来。 可就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十几辆奥迪冲进了停车场，直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甲巳，你这个王八蛋！”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就开骂了。 第272章 碰瓷儿 “警察办案，闲杂人等靠边！” 付勇看到这场景，连忙站了出来。 我赶紧下车，跑了过去。 “警察同志，我们都是甲家的人，这王八蛋害了我们的家族长，你说他该不该死？” 老人据理力争。 “这些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法律会惩罚他的。” 我赶紧在旁边开口解释了一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不管国家怎么处理他，先让家族处理了他再说！” 别看老人一把年纪了，但火气依旧旺盛。 说话的功夫就把拐杖朝着甲巳的车扔了过去。 幸好被胖超给抓住了，不然挡风玻璃怕是不保。 “国大，还是家大？” 我很不想，但还是对着老人喊了一嗓子。 老人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提高分贝，当时就吓了一跳。 要不说人老成精呢。 这老家伙就这劲儿，直接就往我身上倒了过来。 看来是想碰瓷儿了。 不过，他对我耍无赖，那可有的玩了。 “老爷子，没事儿？” 我扶着老爷子的肩膀问道。 他不说话，就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装出一副晕倒的样子。 而且还在使劲。 其他人立马就乱了，现场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警察把我们老爷子吓死了！” “警察偿命！” “警察包庇坏人！” …… 甲家的这些人还懂得配合，一瞬间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不少年轻人往里冲，都被付勇的人给拦住了。 看他们那个狂热的劲儿，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们哪里是来惩罚甲巳的，分明就是来救他了。 至于为什么来救他，我几乎一瞬间就想明白了。 甲辰死了，甲巳应该是这一支唯一的继承人了。 不管犯法不犯法，他们都得要继承人。 这应该就是那个什么所谓的嫡长子继承。 现在坚持这些传统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过用这招对付我，他可是选错了对象了。 我看了胖超一眼，胖超心领神会的掏出了枪。 砰！ 一声枪响，现场鸦雀无声。 “各位都别激动，老爷子还有救。” 我一使劲直接将老爷子推离了我的肩膀。 他顺势就低下了头。 还是个影帝级别的老爷子。 既然你选择了我，那我就好好和你玩玩。 “实不相瞒，我不仅是警察，我还是个白事先生。” “别的东西我不会，但是救人，咱手拿把掐。” “别说他只是晕倒了，就是真的被勾了魂，我都能给阎王爷要回来。” 说着话，我将老爷子直接放在了地上。 地上有点凉，老爷子躺在地上就哆嗦了一下。 “看到没？” “已经有反应了！” 我指着老爷子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都没有开口，看来被我的话给吸引了。 我把手搭在老头儿的手腕上，直接闭上了眼睛。 寸关尺三脉活力充足，这老头儿还是个长寿的命。 既然身体没问题，那就是装死了。 要是有银针在手，我两针就能给他疼醒。 但是，现在没有银针，我得想个其他的办法了。 思前想后，一个计划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竟然还有二十年的寿命，太多了，给他留一年！” 我把着脉，轻声嘀咕了起来。 这个声音也就老头儿自己能听到。 我这句话一出口，老头儿的身体明显一僵。 很显然，已经听到了。 “阎王爷你仔细听，派个小鬼来收命。” “阳寿还有二十载，留下一年保准行。” “扣下来的我们分，你十我九都高兴！” “今有岭阳市甲家甲……” “各位，老爷子名字告诉我一下！” 我故意大声喊了一句。 “甲二条！” 他们虽然不知道我啥意思，但还是给我说了。 我低头看了看老头儿的反应，还挺能坚持。 “生辰八字也给我说一下，马上就活过来了！” 我继续开口。 这下子没等别人告诉我，老头儿自己就坐起来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装的有模有样的，就好像刚刚苏醒一样。 “别着急老爷子，这才刚开始，我直接给你固本培元一遍，到时候你就长命百岁了！” 和我玩碰瓷儿，我玩不死你。 “不用，不用，我好了，我已经好了！” 老头儿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一边说着话，一边爬了起来。 或许是，摇头的力度太大了。 一个踉跄，差点儿没倒在地上。 我赶紧扶住了他。 “快告诉我生辰八字，老爷子还是太虚了！” 我朝着众人喊了一嗓子。 “哦哦，老叔是甲辰年……” “住口！” 老头儿真的吓坏了。 “行，让老爷子亲自告诉我！” 我顺着老爷子的话往下接了一句。 “不用了，不用了，我真的好了！” “你看我还能跳起来呢？” 老头儿当场蹦了两下。 “真的好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头儿问道。 “真的好了！” “国大，家大？” 我继续之前的问题。 “国大！” “那就回去等着，国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我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老头儿欲言又止，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上车了。 他一上车，其他人也就跟着上车了。 可是，车子并没有发动。 看来，这老头儿还是有些不死心啊。 我走过去，敲了敲车玻璃，老头儿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还不舒服？” “你真的有本事？” 老头儿开始怀疑我了。 “要不要试试？” 我看着老头儿伸出了手。 他没有把手给我，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显然想要看透我。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有没有透视眼。 我看他没动作，直接上手薅了他两根头发。 “你干啥？” 老头儿急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了这个比生辰八字还管用！”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离开了。 老头儿急了，推开车门就过来追我。 “你别搞我，我走，我这就走！” 看来，还是怕死的人多啊！ “再见！” 我把头发扔在了地上。 老头儿不放心，自己捡了起来，然后灰溜溜的上了车。 只不过看我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显然是记仇了。 “老爷子，要是找不到我，记得去魂归故里殡仪馆，一打听就能找到我了。” 我确定再吓吓他！ 老头儿猛然回头，似乎在判断我说的真假。 “去舍得集团问问，也能打听到我！” 这下子，他真的动容了！ 二话不说，上车就要离开。 我也是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咯咯吱吱的声音。 当我回头看去，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路边的广告牌竟然直接倒了下来。 第273章 意外 根本来不及反应，广告牌的支架直接就砸在了甲巳的车上。 我赶紧冲了过去。 打开车门一看，不光甲巳没了命，就连后备箱的高鑫也被穿了个透心凉。 “救护车！” 虽然明知道救不活了，但我还是喊了一嗓子。 灵异小组一来帮忙，就直接死了一个。 这个锅，我说什么都得背在身上。 看来，我和灵异小组相克啊！ 我们只要在一起，保准出事儿！ 张华从副驾驶上下来，直奔后备箱。 高鑫已经死透了。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一句话也不说。 “操，都他妈怪你！” 苏伟朝着我就冲了过来。 果不其然，我要背锅了。 我没准备躲，也没准备还手。 不管咋说，灵异小组死了一个，我肯定是有责任的。 车子的轰鸣声顿时响起，甲家的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很显然，他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既然甲巳没得救，他们不可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没有一个人出手。 偌大的支架就这么砸在车上，垂直的支架不偏不倚的刺穿了高鑫和甲巳。 这一切看上去就和意外一样。 但是，我们都相信，这肯定不是意外。 这一切肯定和仇晚有关系。 我挨了一拳，还挺疼，嘴里有些腥味儿，应该是出血了。 “你妈了比，找死！” 胖超的手枪直接就指向了苏伟。 饶是苏伟有些本事，被枪指着，还是没有托大。 “有能耐你开枪啊！” 身体没有动作，但是嘴上可是没听。 “闭嘴！” 张华终于开口了。 “老大，高鑫都死了！” “人固有一死，他死得其所，最起码能当个烈士。” “但是，我们很多前辈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听这话，张华的情绪还是挺稳定的。 “老大，都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让我们来，高鑫怎么可能会死？” 苏伟显然不准备放过我。 “是我让你们来的！” 牛登天总算是赶到了。 他这话一出口，苏伟即便是有满腔的怒火，也没办法发泄出来。 灵异小组在某种程度上不属于公安局管理。 但，张华可以顶撞牛登天，他苏伟不能。 “高鑫的死，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牛登天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控制了自己的语气。 “付勇，你们负责现场！” 牛登天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付勇他们来善后。 没办法，我们如果动手，苏伟肯定又得找死。 按道理说，收尸这活儿，没有我干最合适的了。 不过，既然牛登天安排了，那我也只能服从命令。 “麻烦你个事儿！” 张华忽然走到了我的身边。 “你说！” 我看到他紧握的拳头，我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高鑫还年轻，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让他上个堂口？” 果不其然，他的手里攥着的是高鑫，而不是要打我。 “我能问问为什么让我找吗？” 我没有贸然答应下来。 “现在的堂口鱼龙混杂，我认识的不一定是好的。” 张华对我笑了笑，表达了他的善意。 “我答应！” 说着话，我走到车上找了个冰红茶的瓶子。 里面还有一半！ “迪哥，这个……” 余生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再给你买！” 说着话，我就朝着张华走了过去。 张华看我拿着瓶子过来，直接把手往瓶口一放，然后立马拧上了瓶盖。 “谢谢你！” 张华看着我说道。 “都是应该做的！” 高鑫横死，按道理说超度了就可以。 但是，他还年轻，张华不想让他就这样与世长辞。 “吴迪，过来！” 牛登天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赶紧跑了过去。 广告牌杆子下面的螺丝被人拧掉了。 这就是广告牌为什么砸下来的原因。 很明显，这是人为的。 可仇晚为什么这么确定一定能砸到甲巳呢？ 要是甲家的人没来闹腾，那我们已经走了啊。 事情一下子办的蹊跷起来了。 “卸螺丝这种事儿总得有人来？” 牛登天看我起身，对我开了口。 “我让天儿查！” 这地方虽然偏，但却是红灯区。 路对面也有ktv之类的，想来应该是有摄像头的。 我给白天打了个电话，白天那边立马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吊车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杆子还是要吊起来的。 不然的话，高鑫和甲巳只能被一直串着，就和糖葫芦似的。 杆子吊起来了，高鑫他们也跟着起来了。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要把他们给撸下来。 这话不好听，但的确是这个意思。 这一步，法医也好，医生也好，都没有去做。 毕竟看上去太吓人了。 我挽了挽袖子，直接走了过去。 但这个动作，我一个人有些吃力，必须有人帮我才行。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也只有余生合适了。 余生也不含糊，稍微一犹豫，直接就过来给我帮忙了。 我们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把高鑫和甲巳撸下来。 损伤肯定是很厉害的，但这些伤口在入殓师的面前，不成问题。 更何况，作为同事，我总得给高鑫一个体面。 至于甲巳，那就让家属来认领。 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牛登天让人联系了甲家，甲家没来人，倒是魂归故里殡仪馆来人了。 “王哥，委托人是谁啊？” 王哥是殡仪馆的老人了。 他不是抬尸工，而是经理人。 但，这些工作他都能做得来。 尤其是这种场面，一般的抬尸工都不敢接的。 “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不带这么几个人了。” 王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是甲家让你们来的？” 我继续追问。 “对，甲家的人给咱打电话了，让我们来收尸。” “那你们怎么知道现场情况的？” 我刚才就说了，不是特殊情况，王哥一般不出手。 这次王哥来了，肯定是知道了现场的情况。 “喏，照片！” 王哥拿着手机给我看了一下。 敢情甲家的人并没有全部离开。 还有人在现场呢！ 想到这里，我也释然了。 毕竟，死的人是他们甲家的，有人观察也是正常。 我没有多说，协助着王哥把高鑫和甲巳的遗体装上了车。 王哥离开了。 我们也上车收队了。 甲巳在我这里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但是那个备注，让我有些忐忑。 路上，我又看到了冰红茶的瓶子。 想到这里，我决定说说余生。 一瓶冰红茶值多少钱，怎么能那么不懂事呢。 “生子，一瓶冰红茶不值多少钱，以后不能这样了，人家会笑话咱们的。” “迪哥，你不知道，那瓶子里是尿！” 第274章 一天 我就说余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 唉…… 只能委屈一下高鑫了。 索性，我也不准备放他出来，直接给我哥邮过去。 至于怎么安排，就看他自己了。 电话一沟通，我哥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刚死的阴魂没什么能力，但是高鑫不是一般人。 修炼起来肯定不慢。 回到公安局，我倒头就睡。 甲辰的案子都已经交待了，不需要我管。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仇晚。 十次！ 我睡了一天，梦里只有这么两个字。 等我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都去休息了。 真的不能熬夜了。 想当年通宵上网，啥事儿没有，如今熬一晚上根本就承受不住。 看来，我也要研究一下，喝点茶了。 起床吃了个饭，我就准备继续睡觉。 结果含含给我打来了电话。 “晚上有事儿吗？” 含含的声音还是那么憔悴，但听声音应该是走出来了。 “没啥事！” “我爸的葬礼，你能帮忙吗？” “可以！”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或许没有时间全权处理，但是狗大爷那里可是一堆人的。 给狗大爷打了电话，他给安排了人。 我直接开车去了含含家。 我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别墅区，但也是个高档的小区。 最起码，没有人领着，我根本就进不去。 更关键的是，他们小区里竟然有专门办红白喜事儿的地方。 这一点儿就比大多数的小区强。 李阿力已经停放在这里了。 冰棺应该也是租的。 狗大爷安排的人来了之后，所有人就忙活了起来。 这个小区的人关系还算不错。 即便是晚上，也有不少人陆陆续续来帮忙。 我陪着含含守了一晚上，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老头儿拿着一本田字格来到了灵堂里。 “含含，用我记账吗？” “四爷，辛苦您！” 含含直接给四爷磕了个头。 没吃过猪肉，但肯定见过猪跑。 不然的话，含含不可能懂这些规矩的。 有人愿意帮衬，这自然是好事儿。 “您是白事先生？” 四爷扶起含含，然后看向了我。 “我是，但是今天不是我主持！” 其他人还在睡觉，所以四爷才会误会我。 “年轻人懂这个不多了。” 四爷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给四爷安排了座位，我就把狗大爷的那些人给喊醒了。 既然他们这里时间早，那肯定接着就会来人。 我们要准备好，不能弱了魂归故里的名声。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左右，陆陆续续的就有人来了。 “李总走好！” 来人鞠了个躬，上了个份子，然后就离开了。 这应该是需要上班的。 有时间的基本上都留下来了。 “万万，死者的父母都不在了，直接三天？” 魂归故里派来的六叔把我拉到了一边！ “没儿子操持，一天拉倒！” 我没同意他的提议。 “这事儿你能做主？” 六叔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能！”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了一句。 “别开玩笑哈！” 六叔还是有些不相信。 没办法，我只能拉着他去找了含含，含含点头同意了。 他自然也就没的说了。 不过，我和含含的事儿还是被他给看出来了。 “没看出来，你小子是个人物，偌大的家产都是你的了！” 我知道六叔是开玩笑，我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确定了一天，六叔的时间就紧张了。 安排灵车，火化，墓地时间。 忙忙碌碌一整天，到了下午五点，事情才算是完全结束。 按照习俗，今天晚上含含还得在家里睡一晚上。 可是她不敢了。 想想也正常，人总是害怕死亡的。 那我就当仁不让的陪她一晚了。 我很困，但是她睡不着。 于是，我强打精神和她聊起了天。 “万万，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含含忽然问了我这么一个富有深意的问题。 “为了处理事儿！” “处理什么事儿？” “处理活着的事儿！”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这个回答让含含懵住了。 其实，我也懵！ 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人活一辈子就是在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儿。 上学，工作，结婚，生子…… 这个过程看起来简单，但其实很难。 说很难，其实又很简单。 人生就是这么矛盾。 唯一能对人生起到作用的，大概就是心态了。 老话说，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 既然改变不了现状，为什么不乐乐呵呵的呢？ 我把我的这些分析都告诉了含含。 含含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就好像我脸上有花一样。 “你真的比我小吗？” 含含开口问了一句。 “当然了！” 我没想到她会质疑我的年龄。 “可你这个小人怎么会思考这么多的问题？” 含含离得我更近了。 “小时候不好好上学，就爱胡思乱想。” “我这辈子没当导演，就是演艺界的损失！” 我嘚嘚瑟瑟的回应了一句。 “谢谢你！” 含含忽然亲了我一下。 但是，我没有回应。 虽然李阿力被我收起来了，但含含身上毕竟带着孝呢，这样不好。 “睡会儿，你也挺累的！” 我搂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含含没有回应，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听到了她的呼吸声。 我也困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也就直接睡了过去。 可我忘了一个事儿，我打呼噜。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含含正托着下巴看着我呢。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没事儿，你继续睡就行！” 含含看我要起来，直接把我按在了沙发上。 “我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 我这可不是找理由，而是说的实话。 “看出来了，你脑子里有事儿，是不是有啥想不通的？” 女人果然是心细啊。 “是啊，仇晚又作案了，而且还给我弄了个类似于最后通牒的东西。” 我没有把认罪书上的备注说出来，毕竟这东西得保密。 “我问，你也不能说？” 含含也是懂这些事儿的。 “嗯！” 我点了点头，很是欣慰。 不过，我转念一想，我可以不说十次的问题，但是我可以聊聊仁义礼智信啊。 想到这里，我立马开了口。 “你知道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吗？” “知道啊，后面还有两句呢！” 含含直接就给我背了起来。 第275章 诚悌勤雅恒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诚悌勤雅恒！” 诚悌勤雅恒？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几个字啊！ “这都是啥意思啊？” 我赶忙追问。 “仁就是……” “不不不，你就说最后的一句。” 我打断了含含的解释。 “诚，就是诚实啊。” “悌，可以当成孝顺讲。” “那不就和孝重复了吗？” 我插了一句。 “不重复，孝说的是父母，悌说的是兄长！” 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我一个白事先生对于传统文化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 但是，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悌’的意思。 今天听了含含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 “勤，就是勤劳。” “雅，就是高雅呗！” “恒，就是有恒心，有毅力，足够坚持！” 含含把剩下的几个字也给我解释了一遍。 还别说，她这么一解释，我还就真的想通了。 敢情还有十次，说的是这十个字。 有了方向，那我们就可以有所准备了。 搂着含含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就早早地回到了公安局。 余生他们已经满血复活了。 但我依旧有很重的黑眼圈。 没办法，熬夜不是我的强项。 “广告杆子是被一个流浪汉拧开的螺丝。” “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他说了有人给他钱！” 余生直接就给我们介绍了起来。 “另外，甲家的人也是有人通知他们。” 不用问，这一切都是仇晚干的了。 可他怎么能保证，甲家的人到了之后，我们还没离开呢？ 要知道，付勇不走，是因为他害怕路上出事儿。 所以临时决定的。 按道理，他抓到甲巳就应该直接拉回局里。 “似乎说得过去，但我觉得还是不对劲。” 我看着众人说道。 “那我再说一个事儿，你就知道了！” “甲巳的车传动系统被破坏了！” 果不其然，仇晚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儿。 这算是两手准备了。 不管甲家的人来不来，甲巳的车都走不了。 因而只要广告牌子倒下来就能砸到人。 至于砸到手，这个他应该没办法确定。 就比如，高鑫就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张华接下来会做什么样的应对，但仇晚现在等于是多了一个仇人。 这对我而言，是个好事儿。 没有线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思前想后，我把余生拉到了一边。 “生子，你分析的怎么样了？” “还在分析中，我在调查他和张正平家的关系。” “如果这个关系也坐实了，那基本上我就猜对了！” 余生对杨平的怀疑已经达到极致了。 我也支持他，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不如就复盘一下这些案子。 “行，那你继续，如果需要我配合，你就告诉我！” “迪哥，我觉得仇晚变了！” 余生看我要走，又把我拉住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以往仇晚作案，从来不波及普通人，这次流浪汉已经被抓了。” 余生给我解释了一下。 “这不是好事儿吗？” “对方是流浪汉，现在有吃有住了！” 我觉得仇晚就是这个意思。 “哎，还别说，真的是这样。” 余生听明白了。 “对了，忘了给你们说了。” “仇晚说的那个还有十次，是因为后面还有五个字。” “啥字儿啊？” 余生顿时来了兴趣。 “诚悌勤雅恒！” “我去，迪哥你咋发现的？” 余生觉得很不可思议。 “含含说的。” 我可不抢人家的功劳。 “啧啧啧，好吃不过饺子……” 我一脚就给他踹飞了出去。 这家伙就没有正行。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没有任何的建树。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谁破坏的甲巳的车，我们都没有发现。 案子又变得没头绪了。 杨平又来找过我几次，话里话外就是让我求援。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这种事儿，我能找的也只有我十一哥。 他是个地理师，对因果的事儿很擅长。 这事儿如果是他出手，可能很快就能搞定。 但是牵扯的因果就落在他身上了。 这种事儿出力不讨好，我是真的不想让我十一哥参与。 又过了几天，杨平竟然发动牛登天来找我了。 “吴乾也是咱岭阳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应该出来帮帮忙。” “我就是联系不上他，你帮我联系一下总行？” 牛登天开始套路我了。 我也能明白，他肯定是压力太大了。 但，这事儿我可不敢。 他说联系不上十一哥，那也是扯淡。 他找不到，我狗大爷还找不到么？ 其实，他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我狗大爷联系。 他之所以没有，就是他也知道这么办不妥。 想让我背锅。 牛登天似乎变了！ 变得自私了。 “我联系不上，你找我狗大爷！” 我直接就把话给挑明了。 “吴迪啊，这么多条人命，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 牛登天没开口，杨平开口了。 “杨局，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停歇，一直在追查！” 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有这么好的资源，你不用，这不是耽误事儿嘛！” 这话能从杨平嘴里说出来，我还真的是意外。 这是要露出獠牙了？ 不装了？ “我实在是联系不上，我狗大爷保证可以，牛局，你找我狗大爷，你们是兄弟，这事儿准成！” 我可不背锅。 “万万，这种事儿我没办法开口，毕竟当初我处理过他们！” 他说的这事儿我知道。 十一哥名叫吴乾，他师父叫吴坤。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他师父的哥哥转世。 他师父找到了他。 我当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我狗大爷说这是真的。 吴乾上一世的时候被人乱棍打死了，最后有人出来顶罪。 那时候的刑警队长就是牛登天。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牛登天根本就没破。 “我也张不开嘴，这事儿不是说说话这么简单。” 不管他咋说，我的态度都是很坚决的。 “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杨平开始给我上纲上线了。 “那这样，杨局，我可以联系我十一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看他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得弄他一下。 “你说，什么事儿！” 我本以为他会直接答应，结果他没有这么着急。 “如果我十一哥参与了这件事，产生的一切因果都转移给你，行吗？” 第276章 间谍 杨平不说话了。 看来，他也不是个无神论者。 “咱都是人民战士，应该不会这么迷信？” 我将了他一军。 杨平还是不说话，一直低着头沉思。 很显然，他知道因果关系有多厉害。 “不行，就转移到我身上！” 牛登天拍着胸膛说道。 “立好遗嘱了吗？” 我直接对着牛登天开了口。 “啥意思？” 牛登天有些不明白。 “就我估计，谁要是承担这个因果，那很快就完犊子了！” 我有啥说啥，也不怕杨平说我阴他。 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余生的猜测了。 杨平的形象在我心里急剧的发生变化。 “这……” 牛登天看我不像是开玩笑，也就转头看向了杨平。 “不行，就我来！” 杨平竟然答应了！ 这是我没想到的。 他怎么能答应呢？ 真的是因为为人民服务？ 不对，他不可能这么大气。 “老杨，这事儿不行！” 牛登天赶紧阻止了杨平。 很显然，牛登天彻底信了我的说法。 “那换成谁合适呢？” 我问了牛登天一句。 “我？” “还是我十一哥？” 死道友不死贫道。 牛登天现在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万万，这不是闹着玩的。” 牛登天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对啊，这不是闹着玩的！” “其实，有个最好的办法，你没想到！” “那就是找我狗大爷啊！” “只要他重新出山，绝对没问题的！” 我不是卖人，而是吃定了牛登天不敢去找我狗大爷。 我狗大爷虽然生活在这个小城市里，但实实在在的讲，他的关系网在京城。 而且那是个很大很大的关系网！ 应该没有人惹得其他。 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我不自信，而是我根本没见识过。 只是知道，我哥他们出去上学，只要遇到事儿，我狗大爷就能摆平。 如果没有当地势力的帮助，狗大爷怎么可能做的这么顺利。 这种事儿，牛登天如果去找狗大爷。 狗大爷肯定会帮忙。 但狗大爷一出手，一些方面的平衡就算是被打破了。 我对政治不是很懂，但是我懂平衡。 如果我狗大爷可以随意出手，仇晚进入岭阳作案，那就是自寻死路。 “嗯，这事儿再商议！” 牛登天被我怼的，无话可说了。 我相信，他是为了办案，但杨平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 让他认准了我十一哥。 越是这样，我越不会让我十一哥出面的。 邪命地理师，这成就都赶上我狗大爷了。 他肯定也维持着某种平衡。 即便是没有，我也不希望他插手。 毕竟，因果关系在这儿放着呢。 仇晚不懂这些还好，如果真的懂，这些因果关系一加持，我十一哥容易吃亏。 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仇晚没有长辈。 那些不出世的老怪物如果出来了，搞不好又是血雨腥风。 好不容易送走了他们两个，我还没来得及缓口气，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建华五金发现认罪书！” 董其道的电话，又是发生在他们辖区的。 “具体地点！” “打印店！”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老板。 查建华五金案子的时候，那个老板还给我们用电脑来呢！ 那里会出什么事儿？ 想肯定是想不明白的。 我们立马行动了起来。 …… 我没猜错，果然是那个老板。 场面有些血腥，自己把自己的头给切了下来。 用的就是打印店里的裁纸刀！ 监控里拍的一清二楚，真的是自己自杀的。 不过看他的动作很机械，很显然是被控制了。 凶手：陈忠志！ 罪名：间谍！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还有九次！ 罪名竟然是间谍罪！ 谁能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打印店老板是个间谍啊。 我看了一下现场，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只有一个照相机。 这个也很正常，帮助别人照证件照就需要相机的。 有监控，什么都一目了然。 只不过，这个死法简直太吓人了。 电脑还开着，很显然死之前，他还在工作。 “这个老板应该是个间谍。” 白天忽然开了口。 “为什么这么说？” “一般的打印店都得两三个人，因为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白天对这方面有研究，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家里有打印机，需要什么都是自己动手。 “万一业务不好呢？” 我提出了一种假设。 “迪哥，这么说，如果开这种图文店的人，没有长期客户，那他肯定得赔死。” “所以，这种图文店，一般都是先有了合作的公司，比如建筑公司或者印刷厂之类的，然后才开的图文店。” “说白了，就是找个地方，把设计搬过来，覆盖周边！” “如果，他没有后端，这种打印店基本上是没办法生存的。” “尤其是现在，打印机都已经普及了。” 白天的解释有道理，但这个店里就老板一个人。 而且，上次他还说过，开了好久好久了。 这么多年，一个人开图文店，这么一来，的确不正常了。 “但现在没有证据啊！” 我也很无奈。 “没事儿，我操作一下他的电脑，看看有没有问题。” 白天说着话就坐在了电脑旁边。 可是，他还没动手，电脑屏幕就闪烁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黑衣人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里。 这个形象像极了仇晚。 “吴迪，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和你相见！” 卧槽，知道我的名字，肯定是仇晚无疑了。 “你想怎么样？” 我看了白天一眼，直接回应了一句。 白天也迅速的在电脑旁边离开，开始操作自己的电脑了。 “你看上面，摄像头在上面！” 仇晚已提醒我，我才注意到，电脑的上面的房顶上按着一个摄像头。 一开始，我没注意，还以为图文店自己的呢。 仇晚这么一说，我才想明白。 图文店监控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视角。 “你瘦了！” 仇晚再次开了口，就好像一个老朋友相互问候一样。 “你呢？胖了还是瘦了？” 我本来不应该和他扯闲篇的，但我得给白天拖延时间。 他追踪ip需要时间的。 “谢谢关心，我还行，还是说说我们的游戏！” 仇晚话锋一转，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也发生了变化，那是一个炸弹。 “我把炸弹藏在了图文店里，十分钟，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找到炸弹。” 听到这句话，我当时就懵了！ 第277章 拆弹游戏 “卧槽，我不会拆炸弹啊！” 我直接就回应了这么一句。 “看到这个黄色的按钮了吗？” 电脑画面一转，我就看到了表现的旁边有两个按钮，一个黄色，一个红色。 “找到了炸弹，按下黄色按钮，就能停止！” 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告诉我！ “你就不怕我离开这里？”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可以离开，那建华五金就没有了！” 说实话，我不相信，一个炸弹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建华五金和图文店中间还有个停车场呢。 “你以为我只安装了一个炸弹吗？” 仇晚反问了我一句。 我还真的不敢赌！ 这个案子要是发生了，那仇晚说的十次肯定都完成了。 这么多人，肯定有那些不忠不孝的家伙存在。 “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看着墙上的摄像头问了一句。 “等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仇晚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我。 真相？ 我有些相信余生的分析了。 查案，我们似乎真的不彻底。 “什么真相？” 虽然心里有想法，但还不如直接问他。 “我想让你知道的真相！” 车轱辘话！ 仇晚为什么不明说呢？ 我扭头看了一眼白天。 白天的电脑已经打开了，他紧锣密鼓的敲击着键盘，显然在找仇晚的位置。 余生和胖超已经开始驱散群众了。 牛三儿也开始联系警力支援。 曾几何时，我的兄弟都成长了。 “你不看他，我还忘了，倒计时开始！” 我还没开口，仇晚先开口了。 黑袍人的形象直接消失，出现在屏幕上的是炸弹的倒计时。 十分钟！ 真的是十分钟。 我不觉得我能找得到，但不努力谁知道结果怎么样？ 看到倒计时开始，我就立马行动了起来。 胖超和余生一看我开始翻找，立马跑进来跟我一块儿翻找起来。 “天儿先出去！” 我不能让所有人都跟着我玩命。 就这几个兄弟，如果都完蛋了，谁替我报仇？ 过两年，我坟头草都没人给我薅了。 胖超过去了，余生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帮我翻找。 “滚你娘了个蛋，别动我，我还在追踪！” 白天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追踪，但是他不愿意离开。 很显然，要和我同舟共济。 “我他妈就知道他这个狗脾气，所以没去找骂！” 余生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胖超说道。 “我活该！” 胖超笑了笑，也不搭理白天了。 拢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三分钟我们就翻了个底朝天。 但是，什么也没找到。 “也没有二楼啊？” 余生抬头看了看房顶说道。 “能不能在吊顶里面？” 胖超自言自语的说着话，然后搬了个凳子，踩在上面就捅开了吊顶。 大脑袋钻进去看了起来。 “迪哥，毛都没有！” 胖超说着话就下来了。 “能不能藏在打印机里？” 我看着这种专业的打印机，这么大一个，别说一个炸弹，就是十个，也能放得下。 “我来拆！” 胖超四处找工具的时候，余生一脚就踹了上去。 也是他太重，这一觉脚打印机的外皮就出现了一个洞。 “你干啥啊？” 胖超看着余生的暴力拆除，很是不满。 我刚想说，这东西我赔！ 结果，余生就开口了。 “命重要，钱重要？” 不得不说，余生看的通透。 这里的命可不仅仅是我们的命，还有建华五金这些人的命。 胖超二话不说就把双手伸了进去，一使劲，整个打印机就彻底报废了。 翻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如法炮制，我们一连翻找了三个大的打印机，两个小的打印机。 就连那个惠普的小打印机也被暴力打开了。 结果根本没有！ 时间还剩下最后的三分钟。 专业的拆弹队员还没有来，堵在了路上。 疏散工作还在进行中。 不行，必须减少人员伤亡。 别的不说，这些警察不能报销在这里。 “董其道，带着所有人撤退，撤退！” 我站在打印店的门口，嗷嗷的喊了起来。 “吴组长，你们也快点儿出来！” 董其道一边驱散着人群，一边回应了一句。 “不要管他们，生死有命，爱跑不跑！” 我这一句话一喊出来，周围那些不愿意放弃自己财产的商家，撒腿就开始往外跑。 看来，他们都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命比钱重要！ 但同样的，还有靠近这附近的人。 这我就没有办法了。 整个房间里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了。 白天还在敲击着键盘，嘴里嘟囔着：“快找到了，快找到了！” 按道理，我得崩他一句，这时候不赶快跑，还破解个屁啊！ 但是，我没有，我如果情绪激动，那他们更稳不住。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把他们三个弄出去。 我也不想死，我也不是那个肛裂，不是，刚烈的汉子。 但如果我不在这里，到最后所有人都会难做。 牛登天他们会顶着很大的压力。 仇晚依旧逍遥法外。 可如果我没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相信，我狗大爷不会因为制衡的问题，不为我报仇！ 我更相信，我哥他们都会参与到这里面来。 就剩下最后两分钟了，六哥已经跑进来了。 他是我最大的助力。 “都给我弄出去！” 我看着白天他们三个说道。 “万万，还是先……” “灰老六，别忘了你的职责！” 我没让六哥说完话。 六哥看我态度坚决，直接就跑了过去。 他的速度极快，余生和胖超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手一个举了起来，直接跑了出去。 那架势，大有霸王举鼎的气势。 把人朝着董其道他们那边一扔，转身就把白天抱了出去。 白天没有挣扎，因为胖超挣扎来着，董其道的人没有接住他。 还有一分半钟。 六哥想要进来搞我，但他进不来了。 我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我淡然的坐在电脑屏幕前，点了一根烟。 看着那计时器不断的闪烁着。 1：29 1：28 1：27 1：26 1：25 …… 脑子里一片空白，抽烟的手都不停的哆嗦。 我很想克制住，但根本克制不住。 转眼，时间到了一分钟。 就当我准备认命的时候，哗啦一下子，玻璃门被砸碎了。 我以为是六哥。 但却是罗列。 第278章 空间感 “你给我滚！”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六哥强行带我离开，我就就坡下驴了。 可没想到这个家伙又进来了。 要知道，他才是正儿八经的文弱书生呢。 那体格子，我能打他三个。 他跑都跑不过我。 “我找到地方了！” 罗列直接跑了进来，然后对着一面墙踹了过去。 噗，墙上直接破了一个洞。 不是实体墙！ 是隔断！ 这说明后面还有空间。 但这个小洞我们根本就爬不进去啊。 我一看这情况，赶紧把罗列拉到一边，然后直接玩命的踹了起来。 但没办法，里面有龙骨，我们是过不去的。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个黑影在我身边嗖的一声飞了过去，直接进入了洞中。 是六哥！ 六哥变成了自己的本体，直接就进入了其中。 很快，炸弹从洞口被扔了出来。 炸弹落地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也就是六哥这么莽撞，但凡是个人，他就会小心翼翼的。 时间还剩下二十秒。 两个按键真的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犹豫了。 仇晚说按黄色的，但我根本不敢！ 如果他是骗我呢？ 犹豫的时间，十秒钟就过去了。 看着最后的倒计时，我狠了狠心，直接按在了黄色的按钮上。 我选择相信仇晚。 他做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而且，他想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不能让我死！ 时间停留在了00:03！ 我成功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瘫坐在地上，几乎同时，电脑直接就关掉了。 “六哥，抓紧走！” 他显现了本体，被不少人看到了。 大黑耗子点了点头，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至于从哪儿走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咋发现的？” 我捡起了地上的那半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空间感，我看了里面的布局，就一直在外面构思。” “我怎么感觉都不对劲，结合了一下整体的建筑，还有周围的商家，最后我才得出结论，问题出现在这面墙上。” 罗列虽然站着，但脸上全是汗，能看得出，他同样的紧张。 “立功了！” 我笑着对罗列说道。 “我不想让你死！” 罗列在那面墙上摸索了起来。 只要是密室，那肯定是有门的。 “迪哥，我知道仇晚为什么设置十分钟了！” 白天抱着电脑冲了进来。 “他清楚的了解你的实力！” 当我瘫坐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我就想明白这件事了。 按道理，我解决了炸弹，他应该对我冷嘲热讽，或者说发表一下感言。 但是他没有，直接就切断了信号。 唯一能解释他这种行为的理由就是，他怕了！ 他怕白天找到他。 “对，仇晚太可怕了！” 白天心有余悸的看着我说道。 “好了，事情还没完，排爆队来了吗？” 我想要起身，但身子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马上到！” 余生也跑了进来。 “整个建华五金都要搜索！” “我去给他们说！” 余生转身就跑了出去。 “迪哥，国安的人到了！” 胖超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很明显，六哥摔得他不轻。 “骡子，不找了，让国安的人干活！” 我看着后面那些西装革履的家伙就来气。 六哥往外运人的时候，我看到了。 他们躲得远远的，不帮忙疏散也就罢了，车头都调好了。 那意思就是一旦爆炸，抓紧跑！ 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都是人命，凭什么他们高人一等？ “我干完自己的活儿！” 罗列头也没回的继续寻找着。 国安的那些人就站在门口，眼睛时不时地看一眼我身边的炸弹，生怕发生爆炸。 很快排爆人员进来了，把炸弹拿了出去，他们才算是走了进来。 只不过，依旧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在旁边看着。 由于打印店老板的罪名是间谍。 所以，除了我们几个已经在里面的人，就牛登天走了进来。 其他人想要进来，都被国安的人给拦住了。 谁也没有脾气，显然都知道国安的人权力大。 我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服气。 但我没开口，毕竟人家也没说啥，这个现场目前还是我们接警地现场，只要没发现间谍的证据，都是刑事案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就是一个多小时。 我们想过破墙进入，但就我们几个在里面，这个工程也非常的浩大。 我给牛登天提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国安的那个领头的就直接否定了我的意见。 “不行，保护里面的完整性！” 那口吻不容置疑，要不是现在人多，我都想给他一巴掌。 脸咋这么大呢！ 牛登天赶紧对我摇了摇头，那意思是听他的。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坐在了地上。 转眼又是半个小时，罗列总算是找到了，门。 隔断很简陋，但这个门做的是真结实啊。 门藏在一个展示柜的后面。 这上面放着的，都是陈忠志的荣誉。 什么行业优秀个人，捐款证明什么的。 一般没人看，所以谁也没注意。 整个隔断几乎是把打印店给拦腰隔开的。 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个打印店的实际面积。 这是一个防盗门，密码锁。 我本以为到了这一步，罗列就会退下来。 可谁也没寻思，罗列直接就蹲在了密码锁那里。 就连原本想要过去的国安成员也停下了脚步。 这群家伙还真行啊，他们就不怕罗列把密码锁给破坏了。 这种事儿对他们来说应该简单的很。 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停下了。 我想要喊罗列别多事儿，但罗列先开口了。 “迪哥，我需要照明！” 我只得打开了手机手电，走到了罗列的身边。 “你斜着照！” 我按照罗列说的做了。 很快，我就发现了端倪。 人的手指是分泌油脂的，他长期的按键，肯定会留下油脂的，时间一长，就有痕迹。 如果不明白啥意思，低头看看自己的键盘！ 很快，六位数被罗列找到了。 他开始按照六位数去实验，实验到第三次的时候，密码锁就被打开了。 罗列刚要推开门进去，国安的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罗列拉到了一旁。 用的力气很大，罗列差点摔倒。 我直接拉住了他。 “干什么？” 我朝着那人喊了一嗓子。 “国家机密，闲人远离！” “你说谁是闲人？” 刚才积攒的怒火在此刻全部爆发了。 我看着领头的那人，直接就走了过去。 他身后的人反应很快，转眼一个黑乎乎的枪口就顶在了我的眉头之上。 第279章 钱老二 “别激动，别激动，他是我们专案组的组长！” 牛登天一看这情况，赶紧迎了上来。 “牛局长，你有资格看吗？” 领头的那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都不看牛登天一眼。 “我没有！” 牛登天也憋着气，但他还是这么回应了。 没办法，国安牛，是真的牛！ 毕竟，谁得罪他们，很可能就被扣上一顶大帽子。 这玩意儿，谁也受不了。 尤其是有职位的人。 谁敢说一辈子没做过徇私的事儿？ 谁敢说在位期间没有人情世故？ 这玩意儿怕查！ 别人查可能是走走形式，但是国安要是查，那就是个底儿朝天。 “全部退后！” 领头那人整个整衣服就要进去。 “别着急啊，让他开了枪，你再进去！” 人家都说枪管子顶在脑门上冷飕飕的，但是我真的没感觉。 或许是怒火中烧了，感受不到那丝凉意了。 “别挑衅我们！” 那人回过头瞪了我一眼。 “按照正常流程，我办完了案件，如果是关系国家安全的问题，我自然交给你们。” “但现在还没到时候，要么打死我，要么你们给我出去！” 你可以不讲理，但是我和你讲。 你可以不听，那不按照流程办事，这几个人早晚得出个替罪羊。 “国家安全是第一位的！” 好家伙，开始给我上纲上线了。 “开密码锁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上啊？” “不担心国家安全了？” “就喜欢吃现成的？” “我给你拉行？” 说实话，我都不相信自己能说出这话来。 整个人说话已经完全不过脑子了。 “你再说一句！” 枪口顶了顶我的眉心，我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你开枪啊！” 我不再看那个领头的人，直勾勾的盯着拿枪对着我的人。 “都别冲动，都别冲动，都是为了国家工作！” 牛登天开始和稀泥了。 我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我讨不到好处，但是话都说出来了，我就得硬气下去。 而且，我在胖超打开的那个天花板的洞口处瞄见了六哥。 他没走，就在天花板上盯着拿枪的人。 很显然，他开枪，六哥就会动手。 那人没想到我会这么刚，扭头看向了那个中年人。 “把他铐起来！” 当街枪杀专案组组长，这事儿也够他喝一壶的。 “刘国安，你试试！” 牛登天一听这话，直接就把帽子给摘了！ 戴上帽子，他是公安局局长，摘了帽子，他是我大爷。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我狗大爷，还是真的疼我。 反正，他腰里的枪都掏出来了，指向了刘国安！ 他一动，胖超直接就冲进来了。 “兄弟，比比反应速度呗！” 胖超的枪指向了刘国安。 刘国安旁边的另一个人也掏出了枪，但是不知道对着谁了。 因为牛登天和胖超都指的是刘国安。 能看出来，这俩人配枪应该是安保人员，但是他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牛登天，你要考虑后果！” 刘国安倒还算是冷静，最起码我没看出他的慌张来。 “我考虑了，吴组长说得对，你们不按规矩办事儿，承担主要责任！” 牛登天顺着我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国家安全刻不容缓，你们这是助纣为虐！” 这大帽子一压，能把人压死。 “刚才为什么不帮忙？” 牛登天一句话就让刘国安哑口无言了。 “你开枪不？不开枪，我先进去了！” 反正是撕破脸了，今天我就要第一个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往前走，他往后退，也是怕枪走了火。 但走到刘国安身边，刘国安就推住了他的腰。 “潘成云，要记得你的职责！” 刘国安这是动了杀心了。 想来，他是觉得牛登天不敢开枪。 “对啊，记得你的职责，你开了枪，不出事儿算是立功，出事儿了你就是替罪羊。” “你媳妇嫁给别人，儿子跟着别人姓！” 我咔咔一顿说，整的潘成云脸色都变了。 “当然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是，一家老小都出个车祸，这样才能保密嘛！” “老话不说嘛，死人才不会松口的！” 余生在角落里站着，顺着我的话，就说了下来。 而罗列蹲在了旁边，手里不停的写写画画，就好像我们在演戏一样。 根本就没有抬头看我，最多就是看看国安的这些人。 这俩兄弟是真的沉得出气。 “说得好！” 这话不是国安的人说的，也不是我们的人说的。 而是在打印店外面传来的。 紧接着，警戒的警察就被控制了，一队身着迷彩服的士兵冲了进来。 几秒钟之间，就站好了位置，可以说所有人都照顾到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这行动能力，让我太羡慕了。 紧接着一个吊儿郎当的人走了进来。 我不想用这个词，因为他是个老人，看起来比我狗大爷年龄还大。 但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人。 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他了。 “你小子有前途，回头跟我干！” 他进来之后直奔余生。 “你谁啊？” 余生就是个傻大胆。 一看这场面就知道对方来头很大啊。 “我钱老二！” 老人也是不着调，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我很害怕，余生来一句，我是余老大。 但余生没有说话，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他咋想的。 “怕了？” 钱老二看余生变脸了，又问了一句。 余生还没开口，刘国安开口了。 “钱部……” “滚！” 钱老二转头瞪了刘国安一眼，整个人气场突变，众人为之一振。 我眼看着刘国安一哆嗦，差点儿没摔倒。 “是不是怕了？” 钱老二转脸看向余生，又是笑嘻嘻的样子。 “不是怕了，是尊重！” 余生这脑子转的够快的。 “哟，会说话，回头咱俩再聊聊！” 钱老二轻描淡写地拍了拍余生的肩膀，余生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倒。 可见，这人的力气很大。 “虚，我是虚胖！” 不等钱老二开口，余生自己来了这么一句。 “有意思，等会儿说。” 钱老二眼前一亮，转身朝着刘国安走了过来。 “都把枪收起来！” 他一开口，潘成云两个人就把枪收了起来。 牛登天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不对劲，拉着胖超收起了枪。 “刘国安，你知道他是谁不？” 钱老二说着话指向了我。 第280章 苟晨 “部长，我不知道！” 刘国安低着头回应了一句。 “给你提个醒！” “苟晨！” 钱老二这话一出口，我当时就愣住了。 苟晨，那是我晨儿哥。 狗大爷的儿子！ 但不是亲儿子。 我狗大爷的感情经历比较曲折。 我那个大娘带着一个孩子嫁给我狗大爷的。 直白点儿，我狗大爷娶了个寡妇！ 晨儿哥是个帅气逼人的主儿，比我哥他们都大七八岁。 从上学开始就是个万人迷。 后来上的警校，然后去警校教书。 教了没多久，被辞退了。 校长的原话是：“让你来是教书的，不是育人的。” 这不是说我晨儿哥作风不好，而是那些女学生，都拿这个理由来要挟晨儿哥负责。 实际上，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纯粹的就是贪恋我晨儿哥的美貌。 辞退了之后，我就很少见我晨儿哥了。 十一哥见过他，说他现在在保密单位上班，具体啥情况，我们都不知道。 今天钱老二提起了晨儿哥，那应该就是在国安了。 “苟，苟……” 刘国安这次是真的昏倒了。 我第一次见一个人软的和一摊烂泥一样，躺在了地上。 “这几个人先带回去！” 钱老二对着那些士兵开了口。 没有回应，直接就是上手。 “小子，你先进去？” 钱老二不像是试探我，但我不确定，看了牛登天一眼。 牛登天摇了摇头。 “您先进！” “这个案子还不定性呢，还是你先进去！” 钱老二竟然坚持了起来，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那好！” 他既然提到了我晨儿哥，那肯定不会为难我的。 我推门走了进去。 我刚进去，啪的一声，灯被打开了。 就当我适应过来之后，我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六哥。 服务还真的是周到啊。 我环顾了整个密室，里面有电脑，打印机，最多的却是相机镜头。 这些镜头要是都摆出去，开个小店儿都没太大的问题。 设备太专业了。 我没有动里面的东西，而是随便看了看。 都是一些照片，有好多都是厂子的照片，看上去都是一些加工厂之类的。 但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不然这个陈忠志不会去拍这种东西。 我转身走了出去。 “那个，转交给你们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钱老二。 “好，那我们接手了！” 钱老二对着我微微一笑，大手一挥，他后面的人就冲了进去。 而我就走到了牛登天的身边。 “钱部长，还需要我们帮忙吗？” 牛登天开了口。 很显然，牛登天是认识他的。 “你认识我？” 钱老二都觉得有些惊讶。 “我弟弟二牛和苟且是把兄弟，当年苟且来岭阳的时候，我就是刑警队长了。” 牛登天快速的阐明了一下他和狗大爷的关系。 “我说呢！” 钱老二释然了。 很显然，刚才牛登天的解释要是不合理，他可能就被请去喝茶。 “外面的事儿你们处理，不要让别人进来就行了！” “是！” 牛登天敬了一个礼，就要拉着我们走。 “那个小子留下！” 钱老二这是相中余生了。 “我能和他一块儿留下吗？” 我看着钱老二开了口。 “兄弟？” 钱老二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问道。 “把兄弟！” 我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你和苟先生的命真好，从小就有过命的把兄弟。” 钱老二忽然羡慕起我来了。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称呼我狗大爷先生。 看年龄，他应该比我狗大爷还大。 “一辈子的运气就用在结交这群兄弟身上了。” 既然他羡慕，那我就顺着他聊。 “好，明人不说暗话，愿不愿意跟着我混？” 很显然，钱老二看上了余生那天马行空的脑子。 “不去，我还是跟着我迪哥。” 余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要知道这其中的待遇差别很大的。” 钱老二开始提钱了。 “我不想被灭口。” 余生立马回应了一句。 钱老二愣住了。 “对啊，你能想到这些事儿，怎么可能会加入呢！” 他自己嘀咕了一句，对我们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密室。 我拉着余生直接就出了打印店。 那些当兵的直接就把打印店给封住了。 牛三在外面带着人已经把其他的炸弹都排除了。 那些炸弹都没有引爆器，很显然是准备靠这个炸弹的爆炸引爆它们。 仇晚这是动真格的了。 间谍的事儿我不用管了，但是仇晚的事儿我得管啊。 接下来的工作和我们没有太大的牵扯，我们直接收队离开了。 我没有回局里，而是直奔殡仪馆。 “大爷，一个叫钱老二的，说认识您，还认识我晨儿哥，这事儿你知道不？” “知道，他怎么来岭阳了？” 狗大爷也有些想不明白。 “仇晚杀了一个间谍！” 对狗大爷，我是不用隐瞒什么的。 “这小子找人是把好手！” 狗大爷这句话让我很纳闷。 难不成，他认识仇晚？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感慨罢了。” 狗大爷看我想张嘴，直接抢先开了口。 他这么一开口，我更觉得他知道仇晚是谁了。 “大爷，都杀了好几个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狗大爷。 “我真的没办法！” 狗大爷说完就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大爷，我……” “我去厕所，你也跟着么？” “你啥情况啊，看一个老头儿上厕所？” 狗大爷一边解着腰带，一边对我说道。 这话怼的我死死的，我气呼呼的离开了。 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不然的话，他不可能这么说。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这个问题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唉，先不管这么多了，还是按照余生的思路继续分析，反正早晚都会有结果的。 可我刚回到局里，余生就让我去找牛登天。 “他为啥不给我打电话啊？” 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啊。 让我去，一个电话就好了，为什么要让别人带话呢？ “迪哥，你问我不是白问吗？” “我要是知道了，肯定就告诉你了！” 余生的眼睛好像在看傻子。 我想踢他一脚，结果被他预判了。 无奈，我转身朝着牛登天的办公室走去。 “万万，你这次可是立功了！” 牛登天看我进门，立马站了起来。 我没有开口，因为房间里还有其他我不认识的人。 第281章 军衔 “牛局，这几位是？” 这里面除了杨平，我一个都不认识。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公安厅的关厅长。” 这人一身正气，不怒而威，气场很大。 “这位是政法委的孟书记！” 这人年龄就有些大了，双鬓斑白，应该是快退休了。 书记还好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厅长呢。 “厅长好，书记好！” “好好好，小伙子精明强干，以后再接再厉啊！” 关厅长没开口，那个孟书记说了两句。 “认罪书的案子，抓点儿紧！” 我还没感谢呢，关厅长开口了。 “是！” 我赶紧答应了下来。 “钱部长把具体的情况都摸清楚了，陈忠志是外国的间谍，长年蛰伏在岭阳。” 关厅长把具体的情况给我介绍了一下。 他不说我都不知道，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厂子竟然只是伪装。 怪不得每次从他们这里过去，里面都没人。 简单的来说，这次仇晚虽然杀了人，但是不仅没给我带来麻烦，反而帮助我立功了。 按照我的情况，是真的没办法领功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钱老二的原因，愣是给我弄了个少校军衔出来。 虽然只是文职，但在地方也算是副科级的了。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希望你戒骄戒躁，继续发扬不怕吃苦的精神，抓紧将仇晚抓捕归案。” 关厅长显然对这个仇晚很是关注。 “恭喜啊，吴少校！” 杨平站起身握了握我的手，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老杨，你不也要升官了嘛！” 牛登天笑呵呵的看着杨平说道。 “牛局，我只是个候选人，还在考察期呢！” “选上选不上，还是一回事儿呢，你就别刺激我了。” 杨平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了一句。 “小杨啊，加油，我看好你！” 孟书记忽然开了口。 看样子，杨平如果能上去应该是接他的班。 “是，师父！” 杨平忽然对着孟书记敬了一个礼。 师父？ 看来，这孟书记应该是杨平身后的靠山了。 “好了，关厅长，没啥事儿咱就回去？” 孟书记有些倚老卖老了，按照级别，他是比关厅长低的。 但是他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 “好，我们走！” 关厅长脸色没有变化，直接就起身离开了牛登天的办公室。 我们一行人送他们离开后，牛登天跟我去了专案组的办公室。 “杨平这次发达了！” 牛登天的醋意总算是展现出来了。 “哟呵，大爷吃醋了？” 我故意刺挠他。 “副局长，直奔政法委书记，你说我能不吃醋？” 牛登天说的在理，副局长越过了局长，直奔政法委书记的职务。 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牛登天的成绩可是很突出的。 这种情况下，杨平能成为候选人，那肯定都是人情世故了。 “那你不找找关系吗？” 我看着牛登天问道。 “不找了，就这样挺好，能干到退休，就算我的本事了。” 牛登天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看来，他知道自己是搞不定杨平的。 但这事儿我也帮不上忙，因而也就没有多说话。 “大爷，这个候选人是咋回事？你给我说说呗！” 我就是单纯的好奇。 按道理，这种职务不应该是直接任命的吗？ 怎么还成了选拔制度了？ “那个孟书记快退休了，这时候就要物色下一任书记的人选了。” “理论上讲，政法委的副书记转正是最正常的。” “可是，这一届的政法委副书记有两个，因而就用了候选人的制度。” “两个人也是选，三个人也是选，孟书记一提名，杨平就被加到了候选人之中。” “现在是全面考察 ，整理基本资料，紧接着还有政审，面谈，复审之类的。” “整个过程可能得持续一两年之久。” 时间还挺长的，这是我没想到的。 “没事儿，按照你说的，他选上的机会不大。” 我看着牛登天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牛登天反问了一句。 “人家都是副书记，本身就已经熟悉工作了，所以优势肯定比杨平强。” “你刚才还说人情世故呢！” “师父提拔徒弟，这应该说得过去？” “你知道老书记的提名有多重要吗？” “即便是审查的人员不重视杨平都不行！” “说的再通俗点儿，审查还没开始，杨平已经有了百分之五十的胜算了。” “其他两个人顶了天就是百分之二十五。” 牛登天的这些小情绪都宣泄在了我的身上。 我无言以对，就全当让他发泄了。 “唉，谁让咱没个好师父呢！” 牛登天看了我一眼，然后唉声叹气的低下了头。 场面一下子安静起来。 牛登天坐了一会儿，直接就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迪哥，说的啥啊？” 余生进来了。 他就是单纯好事儿！ 我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 他兴奋的不得了，我们专案组的人都立功了。 有警籍的立功，没警籍的给军籍。 这也是告诉我们，管不了地方的其他事物。 我们也没有这么大的官瘾。 “不过我这里还有两个问题。” 余生高兴了一阵，又忽然严肃了起来。 “啥问题？” 给我都整好奇了。 “牛大爷给你聊那么多，是不是想让你找狗大爷帮帮忙啊？” 我懵住了。 如果不是余生提醒我，我肯定不会这么想的。 但是，他一提醒，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难不成，牛登天真的是这个意思？ 这可咋办？ “你先说第二个问题！” 早知道，我还不如不告诉余生呢，平白无故就给我整出问题来了。 “杨平主动让我们抓紧破案，是不是和这个事儿有关系？” 余生的脑子和常人的确不一样。 我不知道他怎么考虑到这里的，但他说出来，我就觉得是那么回事儿。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杨天宝这段时间的老实，是不是也是为了应付审查？ 再怎么说，他也是杨平的侄子啊。 “生子，你说会不会因为审查的事儿，杨平会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啊？” 我想的是，杨平会不会主动出手，对付杨天宝。 这事儿对他来说，可算是最大的事儿了。 “我也考虑了，只不过我考虑他对付的不是杨天宝！” “那对付谁？” 第282章 三条腿 “候选人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最简单粗暴地办法就是干掉竞争对手。 只要他们两个出了问题，那杨平肯定就能上位了。 如果我是杨平，我可以借助杨天宝的力量。 是，他们说过断绝关系的话，但杨天斌还靠着纸人，假扮过杨平的关系呢。 如果我是他，我就找杨天宝。 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只要干掉对方就可以。 还别说，余生真的给我提供了思路，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交给我，毕竟我在查他！” 余生直接就把这件事给揽在了身上。 “行不？” 我不是怀疑他的能力，而是担心他的安全。 “钱老二那一出，好多人都看在眼里了，咱们再故意宣扬一番，你觉得谁敢动我？” 借势！ 余生的想法真的太多了。 我不服不行。 “行，如果需要帮忙，你就说！” 他既然有计划，我自然就不管他了。 “师父，外面来了个三条腿！” 方辉颠儿颠儿的跑了进来。 “别胡说八道，什么三条腿能进到我们这里来？” 这可是公安局的后面仓库，就算是有路，一般人也进不来啊。 “付队领来的。” 方辉站在门口挠了挠头说道。 我一听这事儿就觉得有问题，赶紧跑了出去。 在停车的地方，停着一个电动三轮车。 付勇就在旁边站着，手里还拿着个档案袋。 骑车的是个老头儿，看起来也得六十了。 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他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他一下车，我就看出了问题。 方辉的形容算是正确的。 因为老头儿只有一条腿，拄着两根拐杖。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应该就是三条腿了。 不过，这是给人起外号啊。 我回头瞪了方辉一眼，方辉脑袋一缩，躲在了其他人的后面。 “是他不？” 老头儿看了看我，然后扭头问了付勇一句。 “对，就是他！” 付勇说着话朝着我走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老头儿也拄着拐杖朝我挪动过来。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挪动的速度比付勇走路还快。 “吴组长啊，你可救救我三儿！” 老头儿边走边喊，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边。 “啥玩意？你三个儿子都出事儿了？” “不是，不是，是老三，我的小儿子！” “他怎么了？” 我扶着老头儿问了一句。 “他，他，失踪了，你们快帮帮忙！” 老头儿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别激动，还是我来说！” 付勇说着话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我。 认罪书！ 又是认罪书！ 陈忠志的事儿还没有尘埃落地，他怎么又动手了？ 等不及了？ 还是没时间了？ 凶手：周根！ 罪名：不孝！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还有八次！ 简洁！ 从未有过的简洁！ 仇晚好像着急了。 这是我的感觉。 “周根是你儿子？” “对，是我三儿！” 周老头儿连连点头。 “不孝顺你？” “……” 周老头儿不说话了。 可不等我再追问，他就开了口。 “自家孩子，过去就过去了，可他现在失踪了，你们快帮忙找找！”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可也是这种溺爱，让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这个周根少说也得三十岁了。 大道理肯定都懂。 既然如此，还不孝顺，那就是胎里带的了。 “你别着急，慢慢说！” 虽然知道他是个不孝的人，但救人是我们的职责。 况且，仇晚杀人从来不把人带走。 这次竟然是失踪，我觉得这事儿很不对劲。 经过老头儿的讲述，我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周根没有结婚，一直跟着父母住。 虽然，周老头儿没说，但是我还是听明白了。 这家伙就是个二流子。 啥事儿不干，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钱都是父母给的。 周老头儿就这么一条腿，还带着老伴儿上街卖菜去呢。 不去没办法，毕竟自己的儿子不能不管啊。 今天中午，周根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浑身酒气就进了屋，期间周老头儿的老伴儿还给送了一次水。 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周根忽然出来了。 整理蔬菜的老两口还喊了他一句。 但是他根本没回头，直接就离开了。 一直到周老头儿来之前，他觉得很不对劲。 于是给周根打了电话，但是没人接听。 周老头儿慌了，赶紧让老伴去了儿子的房间。 发现了认罪书。 于是，赶紧报警。 因为在电视上看到了建华五金的事儿，他觉得我们有这个能力找到他们的儿子。 所以骑着电动三轮车就奔着市公安局来了。 也得亏距离近，再远点儿，电动三轮车就没电了。 “付队，地点锁定了吗？” 不管怎么说，救人是最主要的。 仇晚既然把人带走了，那肯定有他的想法。 周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我们一队的人已经去了。” 付勇雷凌风行，安排好了一切。 但人多力量大，我还是准备动起来。 “天儿，动起来！” “好！” 白天直接进了仓库。 原本这个点儿，我们要下班了。 但是失踪就代表着还有机会，我们不能放弃。 “老爷子，你儿子做了啥对不起你们的事儿，你说说！” 一直没开口的余生开口了。 “也，也没啥，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周老头儿很显然不愿意配合。 “老爷子，这牵扯到周根被带到什么地方去，所以我劝你好好配合。” “只有你配合，我们才能更快的找到你的儿子，确保他的安全。” 我附和了一句。 “真没啥事儿，都是街上乱传的，我儿子也就是喜欢喝酒罢了！” 周老头儿还挺在乎儿子名声的。 但是，名声和命比起来，一文不值。 我没有再说话，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周老头儿。 仇晚做事，不可能，无的放矢。 周根肯定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不然的话，周根不可能盯上他的。 还是那句话，被仇晚盯上的，肯定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警察同志，你……” 周老头儿被我盯得有些发毛了。 “所有人原地待命，这个案子交给付队！” 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 周老头儿一看我这么说话，立马就抓住了我。 双拐都掉落在了地上。 这双手就和钳子似的，死死的钳住了我。 这应该是他的本能反应。 毕竟，少了一条腿，手劲儿也就练出来了。 “我这条腿，就是因为他没得……” 老人终于开口了。 第283章 小白蛇 周老头儿住在城中村，周家铺子。 这么说，年轻的时候，周老头儿也是村里响当当的人物。 做事儿雷厉风行，也不怕得罪人。 有时候做事也比较过激，但大道理都能说得通。 这个莽劲儿让他在村里的口碑，好坏参半。 那些吃过亏的人，也没少诅咒他。 不知道是诅咒生效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周老头儿的前两个儿子身体都不太好。 大儿子是个驼背，先天性的，一辈子没躺着睡过觉。 打小生下来就是侧着睡。 二儿子倒是正常了，可三天两头得病，整天病恹恹的。 这可愁坏了周老头儿。 终于，老三出生了。 一切都正常，这让老两口非常欣慰。 老话说，贱名好养活。 周老头儿就给老三取了周根这个名字。 小儿子，大孙子！ 这句也是老话，意思就是老人都疼爱自己的小儿子，疼爱自己的大孙子。 原因很简单。 这两个人是最容易给自己养老送终的。 毕竟那个年代结婚早，十几岁就有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再加上三个儿子只有老三是个正常的小孩，老两口就更偏心了。 老大老二上了几年小学就不上了。 只有周根一直上到了高中。 为了光宗耀祖，周老头儿甚至于把老三送到了私立高中。 花费就不用说了。 原本准备给老大找媳妇的钱，都用在老三身上了。 在周老头儿的心里，老大也很难找到媳妇。 听着父亲说的寒心话，老大一气之下出门打工了。 周根上了高中，也考上了大学。 的确光宗耀祖了。 可花费也更加大了。 周老头儿把给二儿子准备结婚的钱都投资在了周根的身上。 这一次，周老头儿没说伤人的话，而是说这叫投资。 等周根飞黄腾达了，就能给老二找个好媳妇了。 老二信了！ 他不信也没办法，体弱多病让他根本没办法出去打工。 只能在家里务农。 可谁也没想到，大学毕业之后的周根非但没有去工作，还染上了吃喝嫖赌的坏习惯。 这些习惯，一旦养成了，就很难改掉。 往日的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为了啃老一族。 上了学，也有了文化。 每次周老头儿劝周根找工作，他都有自己的理由。 “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反正这一套说下来，周老头儿信了。 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就是在渡劫，等渡劫之后，那就是修成正果了。 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不努力，不工作，不积攒经验，怎么可能时来运转？ 老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即便是你命再好，如果你不努力准备，那这个命也不会落在你身上的。 反过来说，即便你的命再苦，只要你努力，总会比现在过得好。 人得动起来！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 周老大回来了。 不仅带回了钱，还带回来一个媳妇。 虽说长相不是很好，但好在人贤惠。 周老大呢，也没忘本。 自己盖了五间大瓦房，还给了父母一些养老的钱。 周老头儿知道这是啥意思。 老大要和他们断绝关系。 他如果不收这个钱，爷俩还有的聊。 但为了周根，周老头儿收了。 当着全村人的面收的。 这就等于同意断绝关系了。 老大即便是这么做了，村上的人没有一个说他不行的。 原因很简单，他给老二也盖了房子，娶了媳妇。 可以说，驼背老大靠着一双手，成全了两个家。 时间一晃就是好多年。 老大儿女双全，老二更给力，直接就是龙凤胎，而且身体健康。 两家人是越过越好，而周老头儿家是越过越差。 原因无他，周根还没完成渡劫，但是物价涨了。 周老头儿两口子卖菜的钱不够周根挥霍的了。 但是，没有钱，周根怎么渡劫？ 无奈，周老头儿开始扩建菜园。 虽然是违建，但规模确实上来了。 家里条件改善了，但是生活并没有变好。 周根整天花天酒地，老两口吃糠咽菜。 本以为能等来周根的修成正果，结果等丢了一条腿。 菜园在河边，这是为了方便灌溉。 河边有一排树，这是村集体的财产。 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菜园旁边的这棵树死掉了。 很多人都说周老头儿黑心，蔬菜夺了树苗的养分。 但这话也是偷着说，毕竟周老头儿的名声在外，一般人惹不起。 可周老头儿心里清楚，他一直没动过这个小树苗。 他也纳闷，自己施肥浇水的时候都带着它，怎么就枯死了呢。 直到有一天，他收菜收到地头上，起身休息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枯树上盘着一条小白蛇。 手指头粗细，也不是很长，不停的对他吐着信子。 “滚！” 周老头儿被吓了一跳，捡起来一个菜叶子就扔了过去。 小白蛇反应很快，直接就躲开了。 然后顺着树枝爬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等周老头儿再次收菜回来，那枯树上爬满了蛇，这可把周老头儿吓坏了。 赶紧往会跑，可是刚转身，脚下就有一条黑蛇猛然蹿了起来。 一口要在了周老头儿的大腿上。 虽然疼了一下，但是周老头儿并没有感觉到不适。 等他跑到另一边，才发现伤口已经发黑了。 有毒！ 这是周老头儿没想到的。 在北方有蛇，但是有毒的很少。 趁着自己还能动，就赶紧去了卫生室。 卫生室治不了，村上的好心人就把他给送到了医院。 毒素已经扩散了，打血清只能起到抑制的作用。 现在能做的就是手术。 手术需要钱，周老头儿有！ 老大给他的钱，他一分没动，就是为了应急的。 可当他老伴回去取钱的时候，却发现钱没了。 不用问，这事儿就是周根干的。 周老头儿赶紧给周根打电话，但是根本打不通。 那笔钱不少，周根带着钱就和那些狐朋狗友去花天酒地了，根本没想到家里会出事儿。 村里人给他捐了不少，但根本不够做手术的钱。 那个年代，没有钱，就不可能给你做手术的。 能让他住院就已经是照顾他了。 时间一拖再拖，周老头儿的腿整个都要坏死了。 眼看着就要没命了，周老头儿的媳妇给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打去了电话。 第284章 着急了 人家现在混的风生水起，已经不在村里住了。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听到自己的父亲出事儿了，老大和老二二话不说带着钱就来了。 但时间还是晚了，周老头儿就这么的少了一条腿。 直到周老头儿出院，周根才回来。 他回家没吃上热乎饭，心里还满是抱怨。 “就因为你们没有辅助我渡劫，遭报应？” 这要是换成一般人，上去就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可周老头儿两口子宠这个儿子已经宠到天上去了。 既然人活着，其他的事儿也就过去了。 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还是如此溺爱老三，老大老二水都没喝，直接就离开了。 离开的晚了，搞不好，还得给自己要钱。 时间流逝，转眼三年。 周根依旧是那个样子，整天提着酒瓶子，吊儿郎当的在街上逛游。 周家铺子的金凤凰现在变成了光棍儿。 四十多岁，一事无成，整天就是做白日梦。 整天和一群颐养天年的老头儿混迹在一起。 人家老头儿都嫌乎他，可就那么一个晒太阳的地方，总不能让给他？ 社会在发展，周老头儿家的生活也好了很多。 虽然存不下钱，但是老两口吃的要好一些了。 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的出现，和周根没关系，和周老头儿的腿有关系。 周老头儿骑着电动三轮车卖菜，人家看他这个样子，基本上都不让他找零。 几毛钱不算多，但架不住人多啊。 周老头儿家的菜很新鲜，都是农家肥培育的，所以很多人都喜欢买他家的菜。 靠着众人的施舍，周老头儿也算是享了一点儿福。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想到周根失踪了。 根据周老头儿的描述，周根失踪的时候，应该是被鬼上身了。 这是仇晚惯用的伎俩。 这种情况下，普通人很难看出来周根是不是正常人。 可还是那句话，仇晚这么做冒着风险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万一周家铺子有高人，一眼就看到了周根的不对劲，那仇晚可就露出破绽了。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警察同志，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快点儿去找人。” 周老头儿开始着急起来。 “天儿，你怎么看？”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白天。 “生子，你说！” 白天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余生。 “如果是我，我就要让他尝尝被截肢的痛苦。” 余生的情绪变得冰冷起来。 很显然他已经进入角色了。 “你的意思是，他要给周根截肢？” 我觉得这事儿比杀人还厉害。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截肢…… 我都有血流成河的既视感了。 “截肢只是一部分！” 余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实话，余生的这个功能，我都不知道是啥时候有的。 但他每次这样的时候，都说的很准。 如果按照他说的，那周根应该是先被蛇咬。 可北方遇到毒蛇真的很难。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 “天儿，你查查有没有养蛇的！” 我考虑过仇晚的仙家。 可如果是仙家咬伤了周根，周根就来不及体验截肢的痛苦了。 所以，应该还是普通的毒蛇。 “查到了，岭阳南边有个村子，村子里有个养蛇人。” 白天的速度可是够快的。 “这距离可不算近啊！”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毕竟，周家铺子算是在岭阳的东北角，到南边去开车也得四五十分钟。 周根虽然被附身了，可要是徒步过去，那到了地方也得后半夜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仇晚带他过去？” 罗列开了口。 “你的意思是，周根走出周家铺子之后，仇晚开车带他去了南部山区？” 我瞬间明白了罗列的意思。 “嗯，我觉得有可能！” 罗列点了点头说道。 “为什么？” 我觉得仇晚如果这么做了，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很大。 “仇晚好像着急了！” 罗列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这不正是我之前的分析吗？ 陈志忠的案子还没完事儿，他紧接着就动了周根。 他的确着急了。 “这样，天儿你从周家铺子开始查看监控，一直延伸到南部山区，看看能不能找到周根。” “其他人，从周家铺子出发，找能通往南部山区的路，分开寻找。” “是！” “超儿，跟着我去找那个养蛇人。” 我要把一切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按照周老头儿的说法，周根已经失踪两三个小时了。 如果是仇晚带去的，此刻应该已经被蛇咬了。 如果是徒步过去的，那我们还有机会追上他。 话不多说，各组人分头行动，我们直奔南部山区。 路上，白天把养蛇人的电话给发了过来。 我直接就打了过去。 “您好，我是刑警队的吴迪！” “吴组长啊，我在手机上见过您，您有什么事儿吗？” 听声音，这个养蛇人正值壮年。 “的确有事儿需要你帮忙，你马上去你养蛇的地方看一下，有没有人被蛇咬！” 我也来不及给他解释，先排除这种可能再说。 “吴组长，我的养蛇基地都是密封的，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这个您可以放心，不会伤人的！” 养蛇人对他自己的防护措施还是很自信的。 “我知道，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先去看看，我们正在赶过去！” “行，我去看看！” 他没有再解释，而是挂断了电话。 看来他也是很谨慎的。 想想也能明白，毒蛇咬伤了人，他肯定是有责任的。 过了得有十几分钟，养蛇人给我打来了电话。 “吴组长，养殖场里没问题，什么人都没有！” 能听得出来，他也松了一口气。 “你确定吗？” 我又问了一遍。 “确定！” 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如果没去养殖场，那周根去哪儿了？ 有可能还没到！ 我现在只能这么解释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个小组的反馈都是没有结果。 能走的路都走了，周根应该是没有朝着这个方向来。 可他能去哪儿呢？ 就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想到这里，我赶紧给付勇打去了电话。 “去周老头儿家的菜园看看！” 第285章 过继 “好！” 付勇没有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们也调头往回走去。 我的心突突地跳。 我也是傻，怎么能忘了那条小白蛇呢。 周老头儿都说了，那棵树死的莫名其妙，那个地方肯定很邪乎啊。 之前有个小白蛇，那之后也说不定会有啊。 当初袭击周老头儿的蛇有毒，那肯定也有后代啊。 现在天气慢慢热了起来，蛇也肯定出来了。 我这边刚调头没多久，付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吴迪，找到人了，人已经送去医院了！” “不过那条腿可能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让我猜对了。 仇晚这是要让周根走老路啊。 可是，这一次，仇晚失算了。 由于我们及时发现，周根最多也就是失去一条腿。 人没死！ 这也算我和仇晚博弈以来，第一次占据点优势。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周根已经进了手术室。 正如付勇说的，直接截肢。 根本没有救治的可能了。 现在的社会和之前不一样了，有钱没钱，救命要紧。 虽然周老头儿没钱交住院费，但是医生还是先做了手术。 手术室外，周老头儿不停的起身坐下，似乎在犹豫什么。 “又想找你大儿子要钱了？” 余生冷嘲热讽的开了口。 读人心，余生真的很厉害。 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儿，但是余生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有道理。 “这，这毕竟是他弟弟！” 到了这个时候，周老头儿的心里还在偏颇。 “我劝你不要寻思这件事了，不然的话，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白天摆弄着电脑，开了口。 “什么意思？” 别说周老头儿，就是我都没明白。 法律是有明文规定的，即便是周老头儿没怎么照顾老大，他们也是有赡养义务的。 如果，周老头儿以这个名义给那两个儿子要钱，他们是必须要给的。 “我查了一下，老大老二的户口如今在一个户口本上。” “他们也有父母，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周民安！” 当白天说出来这名字之后，周老头儿直接就站了起来。 犹豫站起来的匆忙，他的拐杖没有拿住，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那是我本家的堂哥！” “那就对了，同血缘三代以内的认养是合法的。” “如今，他俩只有赡养你堂哥老两口的义务，没有赡养你们的义务了。” 白天冷冷的看着周老头儿开了口。 “这怎么行，我有没有过继给他！” “老大给你钱的时候，你可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同意的，而且你们应该是有个协议的？” 事无巨细，白天把什么东西都查出来了。 周老头儿不再说话了，显然白天说的是真的。 半天之后，周老头儿再次开口。 “不行，这怎么能行，那是我的儿子！” “你把他们当过儿子吗？” 白天反问了一句，又把周老头儿怼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大的钱肯定是周民安给的。” “这一切都是周民安设计好的，他个老绝户！” 周老头儿把事情归结到了自己堂哥的身上。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了，我在村里打听过了，你周民栋根本就没把老大老二当人。” “反而觉得他们是累赘！” “还有你说的什么给老大娶媳妇的钱，你根本就没给老三上学用！” “那时候你手里还是有些钱的，就是为了逼走你大儿！” 付勇提着一兜子泡面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都大半夜了，我也确实饿了。 付勇的话气的周老头儿打哆嗦。 付勇也不搭理他，把泡面一分，直接就去接开水了。 我有些于心不忍，想要把泡面给他。 结果余生一把夺了过去。 “你再这么圣母婊，可没人看你小说了！” 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写小说？ …… 时间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天都慢慢的变亮了。 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一切顺利，过了危险期，问题就不大了！” 医生很是疲惫的给周老头儿交待了起来。 我没有参与这些事儿，而是让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 我在这里守一段时间。 没有弄死周根，谁也不知道仇晚会不会再来一次。 保护他的安全，是我分内的事儿。 倒班这事儿没人争执，最后留下来我和余生，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 为了保证周根的安全，医院专门给安排了单间。 我让余生在里面睡觉，而我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老头儿到底是给周老大打去了电话。 具体说的啥我不知道，但是看周老头儿的表情，应该是希望不大。 中午，余生和我换班。 我刚进到病房里，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驼背，一个高个。 这应该就是周老头儿的两个儿子了。 “老大，你们看看，你弟弟都这样了，你们帮衬一把啊！” 来人东西还没放下，周老头儿就开始诉苦了。 “你不是有低保么，拿出来治病就行了！” 老大驼着背坐在了床边上，看起来很硬气，但还是心软了。 “我的低保也不够啊，你给我的钱，都让他给挥霍了。” “要不，算我借你们的行不行？” 周老头儿也是个聪明人，他绝口不提两个儿子已经和他断绝关系的事情。 很显然，他也害怕说出来，对方直接以这个理由拒绝帮衬。 “我们也没钱，两个孩子上学花费很大。” 老二直接表态了。 相对于老大，他似乎对这个家更没有好感。 “老二，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养大的啊！” 周老头儿听到这么冰冷的话，有些忍不住了。 “是啊，没有老三之前，我多少还能吃点儿有营养的东西，身体眼看就要养过来了，老三出生了。” “你们一门心思的扑在老三身上，根本不管我哥俩，甚至于吃饭都是你们先吃，让我们吃残羹剩饭。” “以至于我有了钱都没法治病，到现在阴天下雨，我依旧浑身难受。” “你们就是这么把我养大的！” “要不是大哥，我早就死了。” 周老二只感激自己的大哥，根本不记父母的好。 “你们不给钱，那我就找周民安要！” 周老头儿这是忍不住了。 可他这句话一出口，周老大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大娘能死！” 我去，这里面竟然还有事儿呢！ 第286章 流言 “你……” 周老头儿有些底气不足了。 很显然，这事儿真的和他有关系。 “我大爷这一生本来该是很幸福的。” “要不是你不检点，惹乎我大娘，我大娘怎么可能喝药自杀？” “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老头儿兴许觉得我是个外人，开始不承认了。 “我胡说八道，这些年我早就调查清楚了。” “当初，我大爷事业有成，带着我大娘回来结婚。” “你因为嫉妒，没少说了我大爷的坏话。” “好在，当时人都善良，不相信，于是你就开始惹乎我大娘。” “她是城里人，不懂这些事儿，你让她帮忙缝衣服，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结果被过路的看到了，你说我大娘扒你衣服，馋你身子，你说的是人话吗？” “三人成虎，流言蜚语，以讹传讹，这事儿传到了我大爷的耳朵里。” “但是我大爷没在意，他相信我大娘，倒是你，四处散播谣言，弄得村上的那些老光棍子没事儿就去院子门口蹲着。” “我大娘自己在家，提心吊胆的，终于她受不了了，一瓶农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归根结底，就是你害死的她。” 周老大很想挺直胸膛，但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我，你，你胡说八道！” 周老头儿呼吸急促起来。 “你还有别的词儿吗？” 周老大看着自己的父亲，越看越生气。 “你，你，我……” “好了，情绪都稳定一点儿，病人还没有苏醒呢！” 我翻了个身，继续躺在床上。 他们的家事儿，我管不着。 我只希望，周根没有危险。 那么，这就算我的一次胜利。 “警察同志，我稳定不了啊，没钱就让出院啊！” 周老头儿这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这个我管不了，我是抓坏人的，不是土财主。” 我直接起身朝着病房外面走去。 “他们不孝顺，还不算坏人吗？” 周老头儿看我要走，矛头又转向了两个儿子。 “孝顺？孝顺周根？” 我指了指床上的周根开了口。 “不是，不是，他们不孝顺我！” 周老头儿总得让这句话能说得过去。 “只要他们的手续是合法的，他们就没有赡养你的义务了。” 我看了看周老头儿的两个儿子，开了口。 看他们自信满满的样子，我想手续肯定是合法合规的。 不然的话，他们不敢轻易拿出来说。 “可是我没同意啊！” 周老头儿开始耍无赖了。 “如果是现在，你们所谓的断绝父子关系法律不承认，但是当年你收钱的时候，法律可没有这么完善。”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见证人。”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是真的不想参与这件事。 “知足，好赖人家还拿着东西来看你们了。” 余生在门口伸着个头，来了这么一句。 他是个直性子，有啥说啥，这一句就让周老头儿哑口无言。 我能看出来，余生还有更难听的话，只不过他没有说。 想来，也是怕把老头儿刺激死。 “好好照顾你的宝贝儿子！” 周老大背着手朝着病房外面走去，周老二一句话没说，直接就跟了出去。 …… 他们一折腾，我也睡不着了。 下楼买了两桶泡面，我和余生就吃了起来。 “流言蜚语，害人不浅啊！” 余生喝了一口汤，感叹了一句。 “对啊，人的精神压力对身体的影响是最大的。” “整天活在这些流言蜚语中，她大娘不喝药才怪。” 我听了这件事，也觉得周民安的老婆可惜。 “怪不得现在有人造谣可以报警处理，造谣的后果太严重了。” 余生盯着泡面，愣了好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 三天之后，周根醒了！ 这期间，什么问题都没发生。 看来仇晚是放过周根了。 我原本准备和周根沟通一下，案发当时的情况，可是周老头儿不让。 他的意思是让周根稳定一下之后再和我们沟通。 这理由听起来很正常，可当我在门口看到他们爷俩交谈的时候，我就知道问题大了。 周老头儿在交待他的儿子，怎么和我沟通。 弄不好，周根会用这些事儿来勒索我。 别的不说，最起码住院费得落在我身上。 我自然不会当冤大头的。 他如果真的让我出钱，那我直接就结案。 反正这个案子，说大了，是仇晚做的，说小了，是被蛇咬了。 他不愿意多说，我就不多问了。 当然了，他的死活，我也顾不上了。 …… “根根情绪还算稳定，你们去聊！” 果不其然，让我猜对了。 不过我没拆穿他，既然让我们聊聊，那就聊聊。 还是那句话，配合最好，不配合，垃圾霸道。 “周根感觉怎么样？” 该有的问候还是要有的。 “死而复生！” 周根笑着对我们开了口。 看他的表情，很是洒脱，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看开了。 “那就好，方便聊聊你的事儿吗？” 我继续开口。 “知无不言！” 果然是大学生啊，言简意赅，出口就是成语。 “你是怎么去的菜园？” 我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好像有东西召唤我，然后我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那时候你还有意识吗？” 余生插了一句。 “有，而且意识清晰，我做了什么，都知道！” 周根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句。 “能详细说说吗？” 我觉得如果周根想要谈条件，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了。 “能！” 在我的诧异中，周根直接讲述了起来，根本就没谈条件。 那天他喝多了之后，就回家睡觉了。 结果睡梦里，总有一个白衣服的男人喊自己的名字。 周根烦了，就应了一句。 紧接着他就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 穿衣服穿鞋，一气呵成，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 但是，这一切周根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就好像看电视一般。 紧接着周根的身体就开始往外走。 周老头儿喊了他一声，周根的身体没有回应。 虽然周根玩命的呐喊，但是周老头儿根本就听不见。 就这样，周根一步一步，十分僵硬的奔着菜园去了。 到了地头上，那棵枯树上有条白蛇对着他吐着信子。 这白蛇，已经不小了！ 第287章 渡劫成功 周根害怕要跑，但刚回头，就被一个手抓住了肩膀。 等他再回头看，白蛇不见了，反过来是梦里的那个男人。 “渡劫方式千千万，你这一种很少见！” 男人虽然古风古气的，但说话还挺押韵的。 他给周根讲了很多东西，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们不知道。 反正周根是这么说的。 当那个白衣男子消失之后，周根就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就当周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戏剧化的一幕上演了。 几乎和他爹被咬的时候一样，一条黑蛇直奔他的大腿。 接下来，周根就失去意识了。 听完他的讲述，我只有一个念头。 他在帮仇晚开脱！ 整个过程之中，只有一个白衣男子，而且还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这其中根本就没提到仇晚。 “至于你们说的那个认罪书，我没看到。” “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是一伙的。” 周根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么两句。 “喝酒的过程中有什么特殊的吗？” 我只能让周根往前讲述了。 他现在讲的这些我是相信的，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仙家，还是距离普通人太远了。 “没有，一切都正常，一样的老村长，一样的花生米。” 周根摇了摇头回应了一句。 “就一个菜啊？” 余生的关注点总是那么特殊。 “一群二流子，哪有什么钱……” 周根面露惭愧之色，看来是真的悔改了。 “我就不行，少了四个菜，喝不下去！” 余生不是显摆，的确是这样。 他是菜酒，没菜喝不下。 “当然了，有钱也架不住顿顿喝。” 我找补了一句，尽量不让周根难堪。 “唉，虚度半生，不过还好，我还活着就有机会。” 周根忽然感慨了一句。 “还喝？” 别说余生误会了，我都觉得是这个意思。 “不喝了，我说的机会是好好活！” 周根对着我们笑了笑，满脸的释然。 经历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周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的洒脱，我做不到，这或许是死过一次之后的特权。 “行，那你好好休息，有问题随时联系我们。” 我起身就要离开。 “警察同志，我想见见我那两个哥哥，你们能不能帮帮忙？” 周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 “啥意思？还想祸害人？” 余生把手一背，直勾勾的盯着周根。 “不，我想单独见见他们，表示感谢，不让我父亲知道。” 周根依旧面带微笑，看得出来，这不是装的。 “我尝试联系一下！” “他们来不来，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我不敢打包票。 “谢谢警察同志！” “对了，你的女朋友需要关心。” 周根平白无故的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谢谢！” 我没多问，想来他也不会多说的。 走在医院走廊里，我就听到了周老头儿的咆哮。 或许是，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又或许是，周根告诉了他一切。 让他觉得无利可图了，因而忍不住发火了。 听着周老头儿的声音，我心中也不由得思考了起来。 周根是个坏人吗？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我不停的问自己，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是周老头儿。 他的溺爱，让周根虚度半生。 可，反过来想想，哪有父母可以一碗水端平的？ 难！ 真的很难！ 我走出病房楼，拿出手机联系了周家两兄弟。 当他们听说周根醒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把周根的请求告诉了他们，他们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想想也对，从小到大，一切都是周老头儿做主。 周根并没有直接伤害过两个哥哥。 他们兄弟还是有感情的。 为了兑现承诺，我让余生把周老头儿带走了。 理由就是去菜园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周老头儿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但听说找到凶手可以索赔，他立马就来了精神。 …… “大哥，二哥，我荒唐了半辈子，也做了不少混蛋事儿。” “如今的我也算是渡劫成功了，以后肯定好好工作。” “可是，我不能欠着医院的钱。” “我打借条，希望你们能把住院费给我交上。” “最多两年，我本息全清，清不了，我卖肾！” 周根一下子变得雷厉风行起来。 这种改变，别说我不适应，就是周家两兄弟也愣在了原地。 “老三，咱们兄弟呢，没啥过节，钱我出了，就一个要求，别喝了！” 周老大听到周根这么说，当场就心软了。 我很害怕周根骗人，但是他说打借条，这事儿我可以做个见证。 “喝，也是和你们喝！” 周根很是洒脱，当下就拿出纸笔打起了欠条。 周老大想要拦住他，被我给阻止了。 “警察同志，这是我们的家事儿……” 周老大觉得我不该插手。 “大哥，这警察是我的恩人！” 周根抬头看了一眼我，然后把欠条递给了我。 打欠条这东西里面是有猫腻的。 有些人会利用句式混淆借钱的双方。 我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还好，周根没有猫腻，欠条没问题。 我拿出手机，让周根拿着欠条念了一遍。 甚至于，我也出镜当了个见证人。 论年龄，我比他们小，应该能熬得过他们。 “警察同志，没必要这样的。” 周老大还是挺有意思的，觉得这样不好看。 “欠条约束君子，不约束小人，这样做挺好的！” 我开口说了句好听的。 “警察同志说得对，约束的是君子，不是小人！” 周根忽然给了我一种错觉，他好像很欣赏我！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毕竟，周根是个有争议的人。 他的欣赏，我没办法正确的看待。 “老三，出了院就好好休养，如果有啥困难就找我！” 周老大听我们这么说，还是把欠条给收了起来。 “大哥给你交了住院费，剩下的生活费我来出，就一个要求，不能给老家伙！” 说实话，没有上演兄弟阋墙的戏份，是我没想到的。 三兄弟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那我还是需要什么，让你给我买！” 周根开玩笑似的来了这么一句。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我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余生给我打电话了。 “迪哥，快来，大白蛇！” 我慌了，不会这么巧？ 第288章 黄金蟒 我开车直奔周老头儿家的菜园。 这次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六哥。 “能搞定不？” 我开着车问了六哥一句。 “问题不大，这不是东北，遍地是大仙儿。” 六哥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我觉得他有点儿托大了。 的确，在东北仙家很多，也很容易修行。 但越是岭阳这种不容易修行的地方，出来的仙家应该更厉害。 毕竟条件艰苦，能修行出来，那肯定天赋异禀。 “到了地方别冲动，我们去聊聊就好！” 我嘱咐了六哥一句。 余生只是看到了大白蛇，现在并没有危险。 周老头儿已经吓晕了。 “嗯！” 六哥一脸严肃的答应了下来。 很显然，他应该也是有压力的。 毕竟柳仙儿本身就擅长战斗，这一点儿，灰家不如他们。 当然了，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不需要考虑这些。 余生说的没错，真的是大白蛇。 这条蛇细长，还没有到蟒蛇的级别。 但蛇头是三角形的，一看就有毒。 大白蛇看到我们来了，直接就顺着枯树爬了下来。 “我搞不定他！” 六哥忽然嘀咕了一句。 可现在说这些没用，来都来了，我就要和他好好聊聊。 巨大的蛇身直立起来，给了我很大的压迫感。 我并不担心他攻击我。 在我小时候，我哥的仙家就在我身边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气息是有残留的。 他应该能感受得到。 “你能不能往下点儿，我颈椎病，抬着头，很难受！” 我冲着蛇头挥了挥手。 竖瞳看不出情感，但大白蛇真的落了下来，紧接着白烟升腾，一个古风白衣男人站在了我们面前。 周根见的应该也是他了。 “你和我们柳家有仇啊！” 我本以为他说话会细声细语的，结果磁性的嗓音很挺符合他的风格呢。 “准确的说，是我哥和柳家有仇！” 我之前说过，我哥的堂口就五个字。 胡黄白蟒灰。 这里面没有柳家，也就是蛇仙。 至于发生了啥，我也知道一些，这里就不细说了。 “那你还敢来？” 男子对我笑了笑，问了一句！ “有啥不敢的？” 我反问了一句。 “就依仗这个小耗子？” 男人指向了六哥。 “是不是瞧不起人？” 六哥还挺硬气的，没给我丢人。 “有种！” 男人依旧笑脸相迎。 “不让我兄弟走，你找我应该有事儿？” 我不想和他聊太多，毕竟我哥和柳家有仇。 万一，他真的干我，我还真的没招。 “周根和我有缘！” 男人也直接开门见山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敢情他是想让我帮他立堂口。 出马这事儿很麻烦的。 首先是有仙缘，也就是有仙家看上你了。 然后就会打灾，磨弟马。 磨的差不多了，就要找个老弟马当师父，师父帮忙立堂口。 “我可没那个本事，我不是出马仙！” 我赶紧摇头拒绝了。 “立个保家堂就行！” 男人算是退让了一步。 保家堂比出马堂就简单多了。 说白了，保家堂就是一个或者几个仙家保护他们这一家人，不出马不看事儿。 当然了，一些小灾小难，他们也可以出手。 只不过，他们主要需要的就是香火功德。 而出马堂就不一样了，他们招兵买马，专门靠着替人办事儿，积攒功德。 因而堂口的兵马众多。 不仅有地仙，还有鬼仙，如果堂口够老，弄不好还有上方仙。 简单的来说，保家堂的仙家走的是文路，慢慢的积攒功德。 而出马堂走的是武路，大刀阔斧的积攒功德，当然了风险也大。 “这个我也得问问流程，我自己搞不定！” 说实话，这事儿我真的会！ 原因是我狗大爷曾经有一堂口的仙家，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该走的走，该散的散，剩下的都进了我哥的堂口了。 这些规矩我还是挺明白的。 就现在我能和这蛇仙沟通，就绝对可以帮他立起来。 但是，我不能答应的这么爽快。 我得知道他到底要干啥。 “我是来报恩的！”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竟然自己给我讲述了起来。 故事很老套，但过程很新奇。 大概的意思就是周根上一世救过这个小白蛇，小白蛇修行有成，就来报恩了。 前面我说过，出马需要磨弟马，不然弟马心性不定。 但是小白蛇不忍心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于是就换了一个磨弟马的方式。 也就是我们知道的，周根的前半生。 虚度前半生，死而复生，最后截肢一条腿，这磨难可不算小了。 可我总觉得这对周根很不公平，平白无故少了一条腿，让谁不难受？ “五弊三缺，周根犯残！” 男人好似有读心术一般。 “所以，至此之后，周根的人生将会一帆风顺，对？” 我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做了。 人这一辈子吃得苦，享的福都是有定数的。 一旦吃够了，享够了，人也就该走了。 有的人先苦后甜，比如周根。 有的人先甜后苦，比如那些破产，落魄的老板。 最苦的是第三种，祸福参半，起起伏伏，一辈子没个安稳。 但，这都是命！ “你与我佛有缘！” 卧槽，我对这句话过敏了。 这柳仙竟然还是佛系的仙家。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仙家也是分佛系，道系的。 当然了，双修的也有。 看堂口的金身像，有道家的就是道系，有佛家的就是佛系，都有就是双修。 说一千，道一万，万法归一！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说那个，你的事儿，我考虑一下。” “毕竟，现在周根还没出院，等他出院了再立堂口也不晚！” 我想了一个拖延之计。 “没问题，都听你的！” 男人顿时高兴了起来。 “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他的事儿不着急，但是我的事儿很着急啊。 我得确定，仇晚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问！” “周根那天来这里，是你让他来的，还是有其他人参与？” 我看着男人开了口。 “你说的是那条黄金蟒？” 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第289章 蛇皮袋 “你看到他了？” 我赶紧追问。 “说实话，要不是那条黄金蟒，我完全可以用时间把我恩人的磨难再给消除一些。” “再有五年，我恩人只需要损伤一根脚指头就可以。” 男人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竖瞳，很显然他生气了。 可下一秒，眼睛又变了回来。 “详细给我说说！” 这黄金蟒肯定和仇晚脱不了干系。 “蟒仙力大无穷，更何况那天是本体出现在了恩人的周围。” “我察觉到他，他也察觉到了我。” “我没有主动现身，而是附在恩人的身上，带着他出了门。” “黄金蟒一路跟随，快要到达此地的时候，它才退去。” “他这么大个头，怎么跟随你啊？” 余生觉得这事儿说不通。 “仙家可大可小。” 男人郑重其事的看着余生开了口。 “那为什么不留下他？” 余生继续追问。 “如果是他自己，我还能搏一搏，但是他有帮手。” “虽然没现身，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余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向了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 这事儿我们查不出来了，只能找我哥了。 黄金蟒应该很稀少？ 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堂口的事儿，我帮你想办法，但我有个要求！” 既然这是周根的命，能帮忙，我自然得帮忙。 浪子回头金不换，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挺好的。 毕竟，周根的不孝顺，也不全是他自己的原因。 “你说！” 白衣男子很平静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不能作恶！” “这个我答应！” 白衣男子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句。 “另外你保护一下周根，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危险。” 谁也不知道仇晚咋想的。 万一杀个回马枪，也不是没有可能。 “放心，因果断了，他们也就不会招惹我恩人了。” 白衣男子似乎很自信。 这样更好，周根活着，对我来说也是个好事儿。 离开了周老头儿的菜园，我直接回到了局里。 周根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 但是我根本不敢松懈，仇晚在赶时间。 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手。 我找了狗大爷，问了立保家堂的规矩。 狗大爷让我不要管，他去帮周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狗大爷是肯定不会害我的。 至于黄金蟒的事儿，他让我去问我哥。 我给我哥打了个电话，这事儿就算交代出去了。 连续这么几天的熬夜，让我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梦里，我梦到了那个白衣男子。 “河里有东西！” 白衣男子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而我，直接就坐了起来。 河里能有什么东西？ 看了看时间，早晨六点，这一晚上过得是真快。 其他人还在睡觉，我自己开车去了周老头儿的菜园。 别的地方也能到河边，之所以来这里，我是想问问那个蛇仙，到底是咋回事。 可到了地方，我根本没有见到白衣男子。 我只得自己走到了河边上。 河边杂草丛生，因为没有人修整，所以根本没有路。 我费劲巴拉的靠近了河边，什么也没看到。 生气！ 但反过来一想，这有啥生气的呢？ 本来就是我的梦，当真的也是我，我也怨不得别人。 就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却发现河的对岸有人在钓鱼。 还真的是热爱啊，这才几点啊，就已经来钓鱼了。 河边的空气很不错，我也难得来这里，所以就开车去了对面。 咱不钓鱼，看会儿总是好的。 “大哥，这么早！” 我拿着两瓶水就朝着钓鱼的那个中年人走了过去。 “兄弟也来钓鱼？” 中年人回头看了看我，笑呵呵的接过了我的水。 “我不会，就是从这儿路过，觉得空气挺好，下来走走！” 咱也是有啥说啥。 “对，空气挺好的。” 中年人直接递给了我一个小马扎。 “钓了几条了？” 我看鱼护已经下了，想来已经有鱼了。 “还没开张呢，我也是为了这个新鲜空气来的。” 中年人说着话递给了我一根烟。 “哎呀，这种感觉是真的好，我要是有时间，以后也弄一套，每天早晨来钓个鱼，多舒服啊！”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晚上别来，白天没事儿！” 中年人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嘱咐了我一句。 “啥意思啊？这里面还有讲究？” 我觉得中年人应该是知道什么。 “没啥讲究，但那个河里不死人呢？” 中年人这话说的不错。 别说河里，就是坑里也有啊。 “对对对，晚上不能来！” 我开口附和了起来。 “我反正不喜欢夜钓，真的想钓鱼了，也是去那种个人的垂钓园。” “别的不说，最起码安全有保障。” 中年人打开了话匣子，我俩就聊了起来。 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结果他一条鱼也没钓上来。 “看来，是我耽误大哥上鱼了！” 我不等着他埋怨我，我自己先自责起来。 “哪儿的话啊，钓鱼就是为了开心，我和你聊天很开心的。” 大哥也是个实在人。 “一会儿太阳就照过来了，再抛一杆，我就换个地方。” 大哥说着话，熟练地收回了杆子，然后挂上了鱼饵。 这一杆抛的很远，浮漂立马就沉了下去。 大哥往上拽了拽，结果鱼线直接绷直了。 “我去，上鱼了！” 大哥激动的站了起来。 杆子已经拉弯了，但水下却是没有动静。 这应该不是鱼！ 这是我自己的判断。 原因很简单，如果是鱼的话，它肯定会来回的游动，但是这个鱼线根本不动。 “是不是挂在水草上了？” 我看着中年人开了口。 “很有可能，不过我这个线很结实的，我使使劲！” 中年人开始较劲了。 还别说，他这么一用力，浮漂还真的就上来了。 这也证明，他拉动了下面的东西。 随着浮漂一点一点儿的上升，下面的东西也被带了上来。 入眼是一个蛇皮袋子，至于里面装的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 “搞不好是古董呢！” 中年人开始兴奋起来，小心翼翼的收线，生怕鱼线断掉。 等这个大包裹拉到岸边之后，我一把手抓住了蛇皮袋拽上了岸。 很沉！ “兄弟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宝贝！” 中年人兴奋了起来。 可是我的预感很不好，因为我看到了阴气！ 仗着胆子，我就打开了蛇皮袋。 入眼的首先是头发！ 绿色的头发！ 第290章 一身绿 “卧槽，卧槽，卧槽……” 钓鱼大哥吓得连连后退，裤子都被鱼线给勾住了。 “别害怕，别害怕，我是警察！” 我赶紧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你，你，这，我……” 钓鱼大哥虽然还是很紧张，但是我现在没空管他。 “天儿带人来清河边上，发现一具男尸！” “你大早晨出去找尸体了？” 白天还以为我是主动去寻找的呢。 “别扯淡了，快点来！” 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之后，白天就带人来了。 现场立马拉起了警戒线，钓鱼大哥在一旁不停的抽烟，显然还没平静下来。 郑一曼开始勘测尸体，白天则是核对死者的信息，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郑一曼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然后对我开了口。 “致死原因是什么？” 我比较关心这个。 “有勒痕，看痕迹应该是棍状物品造成的窒息死亡。” 郑一曼一边说着，一边给我做了个动作。 按照她的说法，这个棍状的东西还是个软的。 不然的话，痕迹不可能延伸到耳朵下面。 “行，取证完了，确认一下，如果和仇晚没关系，就转交给别的组。” 我们现在可没有精力去管其他的案子。 “是！” 郑一曼回应了一句，立马开始取证了。 “让我们进去！” 说话的是两个中年人，他们显得很匆忙。 “你们是谁？” 我走到他们身边开了口。 “我们是亓德龙的朋友。” “谁叫亓德龙？” 我心生疑惑。 如果死者是亓德龙，我也没通知找家属啊。 如果死者不是亓德龙，是谁混迹在了警戒范围之内？ “就那个抽烟的！” 来人指了过去。 我这时候才想明白，还有个钓鱼大哥在呢。 “在这等会儿！” 我对亓德龙的两个朋友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朝着亓德龙走了过去。 “大哥，你是不是叫个亓德龙？” “你怎么知道的？” 亓德龙很是诧异的看着我站了起来。 “你朋友来了，我领你过去。” 亓德龙不是没有嫌疑的。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带着他到警戒线的边上。 真的要走，还得等我们排除了他再说。 “老亓你啥情况啊？” 隔着警戒线，三个人聊了起来。 “我本来寻思抛一杆走的，结果就给拽上来了！” 亓德龙看到朋友，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哎呦，你这命啊！” 其中一个朋友就不说话了。 而另一个地包天，直接开了口。 “钓鱼总空军，钓别的东西，你是一钓一个准啊！” 这俩朋友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我也不想啊！” 亓德龙也挺委屈的。 “避孕套，大乳罩，文具盒子往上钓。” “烂胶鞋，七分裤……” “行啦，你俩来安慰我的，还是挖苦我的？” 亓德龙快疯了。 “不说了不说了！” 两人一看亓德龙急了，赶紧停下了自己的嘴。 “你等我做完笔录，你们再继续聊！” 该说不说，有这么两个好兄弟在一起，人生不会无聊的。 我把亓德龙交给了余生，我自己在河边转悠了起来。 水鬼，这是我最先考虑到的情况。 毕竟这是在河边，水鬼害人的事儿不再排除。 可我转悠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想来应该是躲起来了。 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那个白衣男子的原因，反正这段河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我就不准备找了，等郑一曼他们勘察完了，我们就收队。 可谁也没想到，取证的时候，在蛇皮袋里找到了身份证。 蛇皮袋，砖头，怎么看怎么像他杀。 但是身份证还在里面，根本就说不过去。 这事儿有些麻烦了。 不避讳死者的身份信息，这凶手很嚣张啊。 除了仇晚，我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凶手。 “这死者也有意思，不仅是绿头发，身上的衣服都是绿的，兜里还有个绿帽子。” 白天看着郑一曼他们一件一件的取证，发出了感叹。 “这不很正常嘛！” 余生笑嘻嘻的来了这么一句。 “正常？” “对啊，万一人家喜欢青青草原的颜色呢！” 看余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歪了。 “喜欢这个颜色，给他老婆说一声就行了，没必要花钱啊！” 白天也明白了余生的意思。 “万一没结婚呢？” 两个老色批就这么聊了起来。 “很抱歉，他结婚了！” 白天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显然是发现了问题。 “啥意思？” 余生赶紧凑过去看。 原来，白天已经通过身份证查出来死者的信息。 陈欣欣，34岁，结婚十年了，育有一女。 通过照片对比，可以确定死者就是陈欣欣了。 当然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陈欣欣的妻子，刘芬。 白天已经查到了她的信息，可最多的却是开房信息。 和她一起开房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陈欣欣。 只不过，天南海北，什么地方都有。 “会不会他们两口子在一个单位工作，然后一直在出差？” 我提出了这么一个异议。 “根据公积金的显示，他们不是一个单位的，一个是互联网公司，一个是人力资源公司。” 白天反驳了我的猜想。 “那就是他们家里有钱，整天旅游！” 余生也提出了一个观点。 “有钱没错，但应该不是旅游，他们都是当天去，次日回。” 白天查的可是够清楚的。 “那这事儿还没办法解释了呢！” 余生挠了挠头，很显然，没了想法。 “还是有一种可能的，只不过这事儿有些荒谬，我不确定。” 白天自己说着话，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显然，这个想法不是很正经。 “说说！” 我需要详细的了解这些情况，说不定就对破案有帮助呢。 “会不会是换妻啊？” 白天捂着自己的脸，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倒是和这一身绿配得上！” 余生顿时来了精神。 “这事儿也太虚无缥缈了？” 我觉得白天这个想法不成立。 “迪哥，人心隔肚皮啊，肮脏的事儿多着呢。” 白天反驳了我一句。 “可这也太羞耻了。” 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观点。 “嘿嘿嘿，我也这么觉得。” 余生故作娇态，趴在了胖超的肩膀上。 恶心死我了。 我转身朝着我车里走去，倒不是嫌弃，而是没烟了。 可当我快要靠近车子的时候，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那张熟悉的卡片出现在了挡风玻璃上。 认罪书又来了！ 第291章 绿帽男 凶手：陈欣欣！ 罪名：绿帽男，不知廉耻！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天！ 备注：还有六次！ 这张认罪书的信息量简直太大了。 不仅陈欣欣的情况得到了解释，而且仇晚的脑子似乎还出了问题。 为什么到了第六次了？ 按道理，应该是第七次啊。 而且，这个罪名很显然是耻！ 那廉去哪儿了？ 这些信息量让我一下子有些接收不过来。 于是，我赶紧把他们给召集过来了。 “乖乖，比我想的还变态，这陈欣欣是不是不举啊？” 白天看了看认罪书，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不举就吃小蓝片啊，也不至于让别人代劳啊！” 余生也赞同白天的意见。 “先别说这些，具体是不是真的，我们还需要去调查。” “目前，最重要的是，仇晚这次该不会是写错了？” 我指了指最后一句话说道。 “应该不是写错？” 白天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的意思是仇晚写错了？” 我看着白天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有个案子，我们没发现！” 白天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 这种可能性也挺大的！ 仇晚作案了，但是没有被我们发现。 “我觉得不是！” 罗列忽然开了口。 “怎么说？” 众人都看向了罗列。 “你们看一下罪名这一栏！” 我们顺着罗列的手指看了过去。 不知廉耻！ 廉耻？ 占了两个字，难道这就是两个罪名？ 这事儿听起来荒谬，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 谁知道仇晚是怎么想到，说不定罗列就猜对了呢。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白天觉得罗列的观点不对。 “我也是猜的，具体是不是，还得去求证。” 罗列就比较安静，不太喜欢争执。 “好，所有人都动起来，这个案子既然牵扯到仇晚了，那就是专案组的案子。” “天儿还是查询信息，一曼抓紧把死者拉回去，确定死因。” “生子去找刘芬，其他人扩大搜索范围，看看能不能找到抛尸地点！” 抛尸的地点我们得确认，这样才能反推。 虽然蛇皮袋里有砖头，但是不排除被水流冲过来的情况。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动了起来。 亓德龙那边也已经排除嫌疑了，寒暄了两句，他们一行三人就离开了。 我原本以为余生这边是最快的。 可谁也没想到，刘芬直到晚上，才出现在公安局里。 这女人长相看着一般，短发，屁股大。 余生对我点了点头，直接把他带到了解剖室。 过了没一会儿的功夫，解剖室里就传来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显然，死者身份可以确定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坐在了刘芬的对面。 “昨天晚上，陈欣欣在家吗？” 我开口询问了起来。 “不在家，他说和朋友吃肉去了，我自己带着孩子就睡了。” 刘芬的表情很正常，不像是撒谎。 “和谁知道吗？” “他发小，强子。” 刘芬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大名叫什么？” “张强！” 问到这里，我看了一眼摄像头。 白天肯定在监听室，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们的夫妻关系好吗？” 我想了想，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挺好的，他不约束我，我也给他自由。” “夫妻生活呢？” 考虑到绿帽男的罪名，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刘芬愣住了，她缓缓的抬头看向了我，抿了抿嘴，但并没有开口。 很显然，她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了。 “不方便说？” 我追问了一句。 “也不是，我俩的夫妻生活挺好！” 刘芬的喉结动了动。 “好到什么程度？” 余生来劲了。 “你什么意思？” 刘芬眉头皱了皱，很显然有些抵抗这个问题。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他给你物色的男人，你都喜欢吗？” 余生这可不是无的放矢，白天一整天都在查这些事情。 他发现，陈欣欣和刘芬根本就不是什么换妻俱乐部的成员。 根据最近几次开房酒店的监控显示，他们入住之后，紧接着就有男人进入他们的房间。 也就是说，仇晚给的罪名是正确的，陈欣欣心理扭曲，喜欢这个调调。 余生之所以这么问，就是要看看刘芬的心理情况。 如果，她对这方面很抵触，那她就有杀害陈欣欣的动机了。 如果，她对这方面不抵触，那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你还知道什么？” 刘芬开始慌了。 很显然，他们这样的事儿不想被外人知道。 但是，我一直观察着她，她并没有抵触的情绪出现。 也就是说，她应该对这件事不反感。 “我还知道很多，但是希望你主动交代。” 余生开始诈她了。 “他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 声调拔高，刘芬开始紧张起来了。 “我们也没说你和陈欣欣的死有关，只是需要你配合。” “事无巨细都讲给我们，我们才能更好的判断，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余生一本正经的看着刘芬，一副要给她宽大处理的样子。 “好，我都说，但是你们能不能给我保密？” 毕竟是互联网的高管，所以要面子，这个我们都懂。 “保护隐私，是我们的职责，这个你放心，你的事儿肯定不会通过我俩传出去。” 余生说的一本正经，其实漏洞百出。 我敢打赌，监听室现在最少有三个人。 白天，胖超，罗列！ “我们可能都是心理变态！” “一开始，他提出这种事儿的时候，我还挺生气的。” “谁能愿意把自己的妻子让给别人，而且自己还看着。” “可能是看我反应不激烈，他隔三差五的就会提出这件事来，还带我逛论坛。” “我一直都没有同意！” “在我生了孩子之后，我对这些事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当他再次提到这事儿的时候，我答应了。”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天南海北，我们几乎每个地方都去。” “形形色色的人，我也见过很多。” “有时候，静下来，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可那种感觉的确让我欲罢不能。” “说句难听的，我可能骨子里就是这么个人。” 刘芬的条理性还是挺清晰的，也怪不得她是个高管。 “我打断一下，你老公有这种要求，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余生这哪里是审讯，这是来听有声小说了。 但，我不能挡在别人的面阻拦他啊。 毕竟，我也想听！ 第292章 吃肉 既然开了口，刘芬就没有停止，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了我们。 陈欣欣不是一个不举的男人，相反他很厉害。 厉害到刘芬都招架不住。 用刘芬的话说，陈欣在性生活方面就是个王者。 但是，那些变态的癖好，太多太多。 想之前白天猜测的换妻俱乐部，他们也参加过。 而刘芬之前说的吃肉，也不是真的吃肉。 说白了，就是出轨！ 能和他的发小一起出轨，可见他的私生活到底有多乱了。 由于自己已经参与到了其中，刘芬自然也管不住他。 可陈欣欣的欲望很强，隔三差五就出去吃肉。 而且，不是花钱的那种。 这事儿早晚就会出问题。 根据刘芬交代，陈欣欣已经因为这事儿，让人家老公堵在办公室好几次了。 可他依旧贼心不死，整天就是沾花惹草。 陈欣欣长得还行，他的下手目标也都是那种长相一般的女人。 这种女人没有太多的人关注，有人关注就让她们受宠若惊。 所以，陈欣欣得手的几率很大。 刘芬怀疑，这次的事儿，多半和那些女人的老公有关系。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绿帽男。 这是她的猜测，也是我们考虑的方向之一。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张强找来，他应该是最后接触死者的人了。 ……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真是长见识了。” 余生嘚嘚的叨叨起来。 “是不是你也想当单男？” 白天搂着余生的脖子说道。 “当然了，你不想啊？” 余生直言不讳。 “刘芬这样的，你也行？” 白天继续发问。 “关灯一样，都是肉！” 这他妈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三儿，传唤张强。” “好！” 牛三儿立马就行动起来了。 我直接进了办公室，一曼已经把认罪书给我挂在了墙上。 她也知道有问题，所以这次的认罪书留了一个空。 廉到底去哪儿了？ 罗列的猜测我不是很同意。 不知廉耻，这就是个成语。 我自己的感觉，廉应该和官员有关系。 陈欣欣只是个经商之人，算不得贪污受贿。 可为什么没人报案呢？ 难不成，贪污太多，不敢声张？ “天儿，查查最近有没有忽然死亡的官员。” 我打开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好！” 如果这种可能排除了，那我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仇晚的行为了。 难不成因为着急，搞错了？ 这理由太牵强了。 …… 张强被带来了。 “知道找你啥事儿吗？” 余生开了口。 还别说，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余生说话办事有那味儿了。 “知道，不就是没给钱嘛！” 张强看上去是个挺老实的人，但是很能嘚瑟。 看穿戴，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干什么没给钱？” 余生继续追问。 “吃肉！” 这应该是陈欣欣他们这群人的暗语。 “和谁吃的肉？” 余生不急不躁的问道。 “就我自己吃的。” 张强对答如流。 “陈欣欣可不是这么说的。” 余生的审讯套路已经成型了。 “他爱咋说咋说，我反正就是自己去的。” 张强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这就能表明他和陈欣欣是绝对信任的。 两个人绝对不是朋友这么简单。 “陈欣欣死了！” 余生直接放了大招。 “嗨，他……什么？！” 张强直接就站了起来。 他相信我们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和谁吃的肉？” 余生又问了一遍。 “欣欣真的死了？” 张强答非所问，就这么站在我们对面。 “坐下！” 余生皱了皱眉头，开始有些生气了。 “欣欣真的死了吗？” “坐下！！” 余生怒目而视，吓了张强一跳，赶紧坐下了。 不得不说，长得凶神恶煞，还是有用的。 最起码能镇得住场子。 “昨天，欣欣喊我吃肉，他是约好的房地产的经纪人，我属于随缘。” “好在，老天爷眷顾，那个娘们……额，那个女人带着个闺蜜。” “酒过三巡，我和她谈妥了价格……但是事后我忘给她了，所以我以为她报警了。” 张强哇哇的给我们讲述了起来。 不能说三观尽毁，也算是颠覆我的认知了。 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我一次也没遇到过？ “说说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 我必须要知道陈欣欣的行程。 “就吃饭，开房，然后回家。” “你和陈欣欣一块儿回家的？” 我追问了一句。 “不是，他玩的比较狠。” “我体格子不如他。” 张强摸了摸眉头，有些尴尬。 能让一个男人承认自己不行，那也是本事。 看来，刘芬说的没错，陈欣欣的欲望是真的强。 “那两个人知道叫什么吗？” “欣欣约的那个叫张伦伦，我花钱的那个叫张翠。” 张强如实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但是，我能看出来，他还是想问陈欣欣的死活。 “联系这两个人。” 我看着摄像头来了一句。 这是给白天说的。 “要不，我去。” 余生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了。 “行，晚上我去你家吃饭。” 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余生直接坐了下来。 小样儿，他想要干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就是想偷腥嘛，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往大了说，他结婚生子了，就该安稳过日子。 往小了说，我是他哥…… “警察同志，欣欣他……” 张强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嗯，已经死了。” 我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啊？”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啊！” “欣欣除了好色，没有别的缺点，你们可一定要给他做主啊。” 张强开始激动起来。 “行了，冷静一点儿，先把你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再说。” 余生又开始烦了。 “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告诉我，你们昨天吃饭开房的位置。” 张强还算配合，我不想难为他。 “就清河边上的炒鸡店，然后旁边的七天。” “行，你好好回忆回忆当时的情况，想到什么，告诉我们。” “好！” “另外，人不能言而无信，该给钱给钱！” 说完，我就离开了询问室。 “迪哥，你真牛，是不是他给了钱，你再弄他个嫖娼的罪名！” 余生跟上来嘀咕了一句。 “你把我想成啥人了？” 我白了余生一眼。 “那你咋想的？” 余生不死心，继续追问。 第293章 聊天记录 “我得不到的，他凭什么白嫖？” 撂下这句话，我就直接离开了。 “迪哥，丧良心，还得是你啊！” “……” ……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吗？” 我看着面前的张翠问道。 “警察同志我没有卖淫，我没收钱！” 张翠一开口把我整懵了。 这从何说起啊？ “咳，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我开始诈她。 “张强的车在院子里，我看到了。” 还是个细心的女人。 “嗯，张强在这儿！” 我没多说，得引导着她多说一些。 “警察同志，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给他开玩笑的，并不是要钱。” 果然有意外收获。 “详细说说你们的谈话内容。” “警察同志，您自己看！” 张翠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我。 内容还算健康，可以放出来。 张翠：拍屁股走人了？ 张强：上班！ 张翠：昨天说的还算数不？ 张强：下班转给你。 张翠：我不要钱。 张强：要什么？ 张翠：给我买个礼物。 张强：我就是最好的礼物。 张翠：一毛不拔啊？ 张强：拔了，就是嫖娼。 张翠：和我有啥关系？ 张强：你就是卖淫啊！ 张翠：行，那我去举报你，反正是无套！ 张强：看谁速度快…… …… 意料之中的大尺度没有，说话倒是够有条理的。 “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没有交易。” 张翠看我把手机还给了她，又强调了一句。 “嗯，这个事一会儿再说，你先说说张强啥时候离开的？” 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凌晨四点二十五！” “记得这么清楚？” 我有些诧异。 “他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一直都醒着，他走的时候，我看了手机。” “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继续追问。 “7点！” “张伦伦呢？” “我俩一起退的房，还是她喊的我呢！” 张翠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她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啊，挺正常的，就是好像没睡好。” “这个也正常，陈欣欣很厉害的，经常折腾一夜。”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啊！ 张翠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闭上了嘴。 “所以，你俩也是床伴？” 我不知道咋开口，但是白天知道啊！ “对！” 张翠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看到陈欣欣了吗？” “没有，他应该提前离开了！” 张翠也不确定。 “结婚了，就注意一下，被发现就不好了。” 看着她手上的戒指，我多了句嘴。 张翠一愣，捂住了自己的手。 审讯室外面，白天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显然没憋什么好屁。 “有话说，有屁放！” “你这和劝娼从良有啥区别？” 我无言以对，走进了张伦伦所在审讯室的监听室。 “具体细节说一说，无套还是啥的，这些事都和案子有关系。” 卧槽，余生果然不正办，这了解的都是啥啊？ “我们吃完饭，进了酒店，就那个啥了！” “那个啥了？不洗澡吗？” 余生真是事无巨细啊。 “他说他喜欢原味儿的。” “也没有前戏？” 余生双眼放光，跑这儿过瘾来了。 “去替换一下，不干正事。”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那不还有牛三儿的嘛！” 白天不愿意去，愿意看戏。 “他妈的，手都当桌子底下去了！” 我指了指牛三儿的位置。 “咳，也该给他找个媳妇了。” 白天挠了挠头，去了审讯室。 “迪哥找你！” “唉……” 余生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张伦伦，你们有性虐的行为吗？” 白天一针见血，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没，没有！” 张伦伦眼神有些慌张。 “你想好了说，我也不怕告诉你，陈欣欣死了！” 白天拉下脸来，还是很吓人的。 “啊？我，我没使劲儿，他，他让我掐的他。” 果然，问出东西来了。 “迪哥，你找我干啥？” 余生一脸不爽的走了进来。 “这个视角看起来更爽。” 我没功夫和他掰扯，只能胡扯了这么一句。 “哎，还真是呢！” 余生信了，站在我身边，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他让我在上面，掐着他的脖子，说是这样快感来的更容易。” “我就照做了。” “可能是力度太大了，他有些窒息，可后来缓过来了。” “之后呢？” 白天追问了一句。 “之后他喝了水就离开了，说有劳务派遣，他要去外地帮忙。” “几点离开的？” “六点二十。” 这真的让我诧异了，为什么都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白天问出了我的疑惑。 “他走的时候，我看了手机。” 理由都是一样的，不过想想也能说得过去。 现在我半夜起床尿尿，都得摸起手机看一眼。 “以后又联系了吗？” “没有，他工作的时候，我从不联系他。” 张伦伦的奴性算是彻底被激发出来了。 “行，待会有人找你提取信息，你配合一下！” 白天说完，就和牛三儿一块出去了。 我给郑一曼打去了电话。 “来做个手指痕迹对比！” “好！你一会儿过来判断一下死亡时间？” 很显然，流水的冲刷导致了死亡时间判断的不准确。 我记得郑一曼说是十二个小时以上，但是现在看来，可能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 “好！” 等着白天他们出来，我们就回了办公室。 “如果我没记错，死者的颈部只有一个痕迹。” “很有可能就是张伦伦失手杀了陈欣欣。” “然后，两个人抛尸清水河。” 白天开始了他的推论。 “查查监控不就知道了？” 我看着白天说道。 “行，我去查！” 白天直接就坐在了电脑旁边。 这个黑客技术简直太牛了，只要对方联网，他就能入侵。 我也没闲着，直奔解剖室。 伸手搭在了陈欣欣的手腕上。 刚准备找寸关尺的位置，陈欣欣忽然坐了起来。 “好好躺着，别搞什么痉挛反应，我可是白事先生。” 我说着话就要把他按下去。 结果，他竟然回头了。 咔嚓咔嚓的声音，我估计脖子都断了。 我仔细的看着陈欣欣的并没有发现阴魂。 那应该不是诈尸，可他怎么就动起来了呢？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他忽然反手抓住了我。 第294章 行尸走肉 手很有劲！ 最起码，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有些受不了。 眼看他另一只手要抬起来，我直接一个旋转，将他的胳膊反制了起来。 他浑身都开始哆嗦，显然是想反抗。 我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将他的头按在了裤裆的位置上。 另一只手也被我反制了过来。 “进来帮忙！” 我大喊了一声，很快余生他们就冲进来了。 “卧槽，诈尸了？！” 余生胆子很大，直接就上手帮我控制住了陈欣欣。 胖超他们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白天则是拿着手机走了进来。 “大爷，你看看，这啥玩意儿啊！” 他的脑子反应快，直接联系我狗大爷了。 “除了万万和生子，其他人不要碰，等我过去。” 狗大爷的声音在手机里传来。 “为啥啊？” 胖超想要来帮忙。 “死就死他俩，你们就别掺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狗大爷肯定看出问题来了。 胖超他们倒是很现实，一听这话，都离我俩远远的。 “迪哥，谁是你兄弟，你看出来了？” 余生气呼呼的瞪着白天他们说道。 “看出来了，等完事儿了，我带你去锦上添花。” 我不担心会出问题，如果狗大爷解决不了，他指定就提前说了。 之所以不让他们动手，应该是以防万一。 “那行！” 余生高兴了！ “迪哥，我来帮你？” 牛三儿说着话就要冲过来，让白天把他拉住了。 “行了，别扯淡了，这事儿有些邪乎。” 白天还算理智。 很快，郑一曼回来了，但是被白天拦在了外面。 “就是痉挛反应，很正常的。” 郑一曼看了一眼，一脸的不以为然。 “别进来，等狗大爷来了再说。” 郑一曼的父亲也是白事先生，所以她明白狗大爷来，意味着什么。 郑一曼没说话，而是站在了一旁。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狗大爷总算是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木头盒子，看起来和宝贝似的。 他靠近我们以后，盒子里忽然传出来吱吱吱的声音。 “还真是蛊虫，看来岭阳要不太平了。” 狗大爷一张嘴就爆了个大瓜。 蛊虫，这可不是北方的东西。 听到这两个字，我就想到了苗族。 如果真的是仇晚做的，那他怎么会的苗族之法？ 难不成，又吸收了一个苗族的人？ 我不敢想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仇晚太厉害了。 “都别动哈，我动用的可是宝贝！” 狗大爷小心翼翼的把木盒子放在操作台上。 然后就打开了盖子。 紧接着一个白花花的虫子就爬了出来。 说它是蚕，它身体近似于透明。 说它是蛆，我没见过这么大个的。 反正，就是个虫子。 它爬的很慢，不多会儿就爬到了陈欣欣的身上。 咔嚓一口，很轻松的就咬破了陈欣欣的皮肤。 紧接着我就看到陈欣欣的血管暴起，好像有东西在里面游动。 那些小凸起源源不断的进入了虫子的身体之中。 时间不是很长，也就是五六分钟，虫子就顺着陈欣的胳膊爬了起来。 看样子是对着我来的。 说实话，我想松手，但是还不能松。 原因很简单，陈欣欣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如果松手，他的胳膊就会耷拉下去，虫子就上不来了。 我的内心很复杂！ 我不想让它爬上来，但还不能这么做。 我虽然不懂，但是从陈欣欣的情况来看，这个虫子的确是有本事的。 虽然身上没有异样的感觉，但我还是打算让它给我检查一下。 很奇怪，他顾涌着前行，但是并没有粘液。 爬到我手上就是一口，我只觉得身体一紧，紧接着那虫子就嗖的一下回到了陈欣欣的身体上。 它似乎在害怕。 “万万松手过来！” 狗大爷看到这一幕，招呼了我一声。 “大爷，我呢？” 余生快哭了。 他肯定也感受到了陈欣欣的变化，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恐惧。 “等它爬过去啊！” 狗大爷点了一根烟，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余生不再说话了，因为虫子已经顺着陈欣欣的身体朝着余生爬了过去。 咬了一口，余生哆嗦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和陈欣欣一样的情况，只不过也就是一分钟左右，虫子就松开了口，爬了回去。 “松手！” 狗大爷把虫子收起来，对着余生喊了一嗓子。 “妈呀，吓死我了！” 余生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没事儿，都没事儿了！” 狗大爷安慰了我们一句。 “真的吗？” 余生还是有些不放心。 “应该！” 狗大爷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真的不确定，反正说的模棱两可。 “大爷，你可别闹啊！” 余生又紧张起来了。 “有啥大惊小怪的，大不了就和这个家伙一样啊！” 狗大爷说着话指向了陈欣欣。 “啥意思？” “行尸走肉呗！” 狗大爷这么一说，我顿时想明白了一件事。 当初打捞尸体的时候，郑一曼做了判断，死亡时间可能是十二个小时以上。 但是，根据张伦伦和张翠的口供，陈欣欣早晨六点才离开。 那这个时间就对不上了。 但如果按照狗大爷说的，这个时间完全可以对得上。 因为陈欣欣在他们吃饭之前，已经死了。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迪哥，能看到有人穿着陈欣欣的衣服出去了，但绝对不是陈欣欣！” 白天搬着电脑，站在了门口。 事情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有人冒充陈欣欣，也就是说陈欣欣那个时候已经不能动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张伦伦肯定是说谎了。 这事儿还得继续查。 这里面，可能不光是仇晚的事儿。 “监控里还能看出其他问题吗？” 我看向了白天。 “我看了一遍，除了陈欣欣是被人冒充的，没啥异常，张伦伦她们也是七点离开的。” “行为举止呢？” “都正常，我是这么认为的！” 白天也怕自己判断错误。 “看来，还得审审张伦伦了。” 我觉得问题就出现在张伦伦身上。 “这样，我继续看监控，生子你们去审讯张伦伦。” “算了，迪哥，还是让天儿去！” 余生竟然拒绝了我的提议。 “为什么？” 我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他们是同道中人啊！” 我更糊涂了！ 第295章 阴差阳错 “你把话说明白！” 白天不干了。 “你看看，你干过尸体，她被尸体干过，这不是同道中人嘛！” 好家伙，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余生倒是没说错。 按照我们现在知道的情况，陈欣欣开放之前就是个死人了。 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 后来的这些行动之类的，多半是蛊虫控制的他。 不然的话，他早就是一滩烂泥了。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想象，能不能有这种情况，还得听我狗大爷的。 “万万说的没错，这个陈欣欣的死亡时间，至少十六个小时以上了！” “这个蛊虫叫做分魂蛊，传说是那些修炼之人用来练就分神用的。” “但它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能让人肉魂分离，也就是所谓的阴魂出窍。” “可一旦出去，就真的回不来了，也就是死了！” 狗大爷的话给我提供了佐证。 这个案子也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如果，蛊虫是仇晚的人下得，那是谁抛的尸呢？ “天儿，你们去审讯张伦伦和张翠，我继续看录像！” 我决定听取余生的建议，白天的经历和张伦伦相似，他应该能问出一些东西来。 “迪哥，那你怎么看监控录像，你也捣鼓不明白啊！” 白天还是不想去。 “我去找娥姐不行吗？” 说完这句话，我就准备离开解剖室。 “一曼，做完痕迹对比，立马给白天送去！” 我觉得这个东西会成为压倒张伦伦的最后一根稻草。 “行，我这就做！” 郑一曼点了点头，就忙活了起来。 我把一切都安排的挺好的，但是我没考虑到娥姐生病了。 无奈，白天给我调试好了之后，采取审问张伦伦。 左右，我没有其他事儿，于是就一帧一帧的看了起来。 一切都很正常，可到了凌晨五点多，我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亓德龙！ 那个在河边钓鱼的大哥。 看来，当时的惊慌失措并不是因为死人，而是因为死人和他有关系。 “方辉，把亓德龙带回来！” 我给方辉打了个电话。 “好！” 方辉回应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发现亓德龙之后，我继续看着监控视频。 一直到了七点左右，张伦伦和张翠走了出来。 看上去很正常，手挽手，很亲密。 但是，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两步走的很不自然。 看了好几遍，我总算是看明白了。 张伦伦似乎腿软了，整个人的重量都在张翠的身上，所以看起来不对劲。 “迪哥，张伦伦肯定有问题，但是她咬死了，什么都不说。” 白天和余生回来了。 “你们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监控录像又放了一遍。 “很明显腿软了啊！” 余生看了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这让我不得不佩服。 “为什么腿软？” 我赶紧追问。 “我，不知道~” 余生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道。 “抓紧说，到底因为啥！” 我觉得余生就是故意的。 “还是天儿说，他专业！” 余生满脸跑眉毛的看向了白天。 “这么说，只要是跟我开房的，出来都是这样的。” 白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也就是他不是警察，不然早就有人举报他了。 看来，破了案子，得抓紧给他找个媳妇。 找个能管住他的。 可该说不说，他这么一提醒我就明白了。 敢情这是因为陈欣欣导致的。 不对劲，我回想起来张伦伦来公安局的时候，那时候她是正常的。 前后才多长时间？ 这就康复了？ 可如果不这么解释，似乎没有别的理由了。 想到这里，我一阵苦恼，猛拍了几下脑袋。 “会不会是吓得？” 罗列不知道啥时候来到我们身边了。 “理由！” 我立马看向了罗列。 “你看张伦伦的手，她不停的做着握拳的动作。” “如果是单纯的腿软，她应该紧握拳头靠近张翠。” “可她的拳头时不时的紧握，这是紧张的表现。” “所以，我觉得她是吓得，吓得不能走了。” 罗列不愧是学美术的，对这些细节把控的就是到位。 如果这么解释，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张伦伦是因为知道陈欣欣死了，所以被吓到了。 现在只要痕迹比对能比对上，那就可以用这个证据逼迫张伦伦开口。 虽然，死亡原因不是这个，但是抛尸这件事，张伦伦他们确实做了。 而且，搞不好仇晚还帮了他们。 我不可能放过任何一点和仇晚有关系的线索。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往后看，那个亓德龙应该没有出去！” 罗列看我没说话，又开口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往后看，结果亓德龙真的没出来。 可前后的监控我都看了，想出去就这么两条路。 一是在前门走出去。 二是去后面的停车场。 这两个监控我看了两遍，根本没看到亓德龙。 这就不应该了。 “人还能消失了不成？” 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六点零一分二十三秒，后门，再看一下。” 罗列还没走！ 我按照他说的，把视频调了回去。 一个清洁工推着垃圾桶走了出来。 很正常，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迪哥，你看他的领子！” 罗列指着屏幕对我说道。 我仔细的看了看，果然看到了问题。 这人的领子里面还有一个领子，而那个领子的颜色和亓德龙进入酒店穿的衣服颜色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怎么夸罗列了，只能竖起大拇指。 伪装成清洁工，亓德龙还是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的。 跟随着监控追踪，很快我们就看到了那辆面包车。 “联系交管部门！” 我话音刚落，罗列就去联系了。 很快，信息反馈就来了。 车主就是亓德龙。 这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是来善后的，所以准备没有那么充分，用了自己的车。 经过追踪，很快车辆的路线我们就摸清楚了，果真就到了清水河的边上。 虽然后面的监控没了，但是就凭这个，我们就能批捕亓德龙。 就当我们准备行动的时候，郑一曼跑了进来。 “痕迹比对成功！” 这下子我们更有把握了！ “师父，亓德龙跑了！” 第296章 深入过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定位亓德龙！” 这是我最先想到的办法。 “好！” 白天立马行动了起来。 十几分钟之后，白天拉着脸看向了我。 不用问手机已经关机了。 “这不正常啊！” 余生敲着桌子，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没啥不正常的，查一下亓德龙和张伦伦的关系，他们俩肯定有问题。” 我看着白天说道。 白天点了点头，开始继续敲击键盘。 “不不不，迪哥，我考虑到了他们之间有关系，而且关系不浅。” “但问题是，亓德龙既然敢出现在现场，为什么又跑了？” “按道理，他的心理素质肯定很强，即便是现在，我们的证据链也是不完整的。” “他咬死不承认，我们根本没办法，可他为什么跑？” 余生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我们看到了他的面包车进入了清水河边上，但是接下来的监控就没有了。 而且，这一路上亓德龙都没有露出正脸，凭借这些，我们没办法给他定罪。 而且，他出现在清水河边，应该就是为了看看尸体会不会被发现。 可没想到，被他自己给钓上来了。 因为我的原因，这是他最好的证明，他不应该跑啊！ “除非有人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应该不可能？” 白天嘀咕了一句。 他明白我的意思，很有可能我们内部有人联系他。 但是，这一切都是没来由的。 只是我的猜想。 但是，亓德龙的身份，我们还没有完全确认。 那这一切皆有可能。 “他的身份搞清楚了吗？” 我看着白天问道。 “就是一个物流公司的经理。” “张伦伦和他的关系呢？” 我继续追问。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这是我没想到的。 “对，但他是张翠老公的哥哥。” 这关系可真的混乱。 按照这种情况来说，张翠也是个人物。 “哪个物流公司的，联系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亓德龙。” 现在没办法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查了。 “辉煌物流？！” 白天大吃一惊。 很显然，他刚才没看仔细。 “辉煌物流？” “我刚才没看仔细，但确实是辉煌物流！” “你们去审讯张伦伦他们两个人，就拿着痕迹比对结果去。”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吓唬他们了。 不然的话，我们一点儿招都没有。 …… 看着他们离开，我拿出了手机。 “兄弟，有啥事？” 杨天宝依旧是那么热情。 “宝哥，你们物流公司有个叫亓德龙的吗？” 我直接开门见山。 “亓德龙？” “咱这里有个叫亓德龙的人吗？” 杨天宝在问他身边的人。 “有个，就是东强的大表哥。” “就是管理咱正常业务的那个人？” 杨天宝都有些诧异。 “对！” “兄弟，有这么个人，我们的正常业务都是他管理。” “他可从来不参与我们那些走私的东西运输，算是个好人。” 也就是杨天宝敢这么和我说话，要是换作另一个人，我就立马抓他了。 他不能抓，最起码在他身上国运消失之前，我不能抓他。 不然的话，抓了也是放。 这就是国运的威力。 “他惹事跑路了，帮我找找！” 虽然，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过分，但是我如果绕弯子，结果会更糟。 “啥事儿啊？” 杨天宝很是平静，显然他觉得他的人惹事儿很正常。 “替人抛尸！” 我决定把仇晚说出来，这样的话，杨天宝肯定会重视。 “替谁？” “仇晚！” “仇晚？！” 杨天宝果然有反应了。 “对，我们在清水河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分析是用蛊术害死的人，只不过被亓德龙抛尸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给他讲了一遍，他也觉得很是离奇。 “这个德龙啊，跑什么跑啊，这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儿，又不是杀人！” 杨天宝的分析是不错的。 亓德龙顶了天就是帮凶，犯得不是死罪。 但是这一跑，性质就变了。 “你这样，等我消息，我找找他！” “好，谢谢宝哥！” “谢啥，仇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杨天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杨天宝抓到亓德龙之后，绝对不会轻饶他的。 毕竟，这种情况谁也不确定，让他去抛尸的是张翠，还是仇晚。 只要有一点儿可能，杨天宝都得问清楚。 他已经和仇晚遭遇过了，而且杨平都出面了。 很显然，杨天宝怕了。 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着。 没有别的事儿做，我只能去监听室看看审讯的情况。 ……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自己走的！” 张伦伦这是咬死了。 “这痕迹怎么说？” “我们的鉴定结果都出来了，陈欣欣就是窒息而死的，你不承认我们也能定罪。” 余生完全领会了我的意思。 我就是让他用这种方法审讯，利用的就是张伦伦害怕的心理。 可是，我没想到，这个张伦伦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强。 “随便，反正我是被冤枉的。” 张伦伦咬死了，就是不承认。 她不承认也正常，如果我推测的不错。 她和陈欣欣完事儿之后，陈欣欣还“活着”。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死了，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儿。 从这种意义上来讲，张伦伦的确不是杀人凶手。 如此一来，她根本不需要做心理建设，因为她心里不虚。 我思前想后，走进了审讯室。 “张伦伦，实话告诉你，陈欣欣并不是死于窒息。” 我这话一出，不仅余生他们懵了，张伦伦都懵了。 很显然，她没想到，我会先松口。 “我就说，我是被冤枉的。” 张伦伦很是激动的开了口。 “另外还有个消息告诉你，陈欣欣死于蛊毒！” “蛊毒知道吗？” 我看着张伦伦问道。 “蛊毒？没听说过！” 张伦伦开始变得不配合了。 很显然，她觉得自己没罪了，其他的就不管了。 “给你看一下！” 我看了余生一眼，撸起了袖子。 余生紧接着也撸开了袖子。 两个一模一样的伤口露了出来。 “什么意思？” 张伦伦不解的看着我问道。 “陈欣欣诈尸了，我俩只是控制了 ，就已经蛊虫入体了。” “这就是解蛊的伤口！” “吓唬我？” 张伦伦底气没有那么足了。 “随你怎么想，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直接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什么意思？” 张伦伦开始慌了起来。 “意思就是，我们只是摸了摸就中蛊了，你们可是深入过啊，自己想！” 余生说着话，拿着文件夹先走了出去。 第297章 周岁 “你的意思，我也中蛊了？” 张伦伦死死的盯着余生问道。 “你自己感觉感觉，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挠根本就不管用，好像是在皮里肉外。” “有的也在血管里。” 余生的话就好像有魔力一样，张伦伦不自觉的开始在身上摸索。 就好像真的中蛊了一样。 其实，她根本没有中蛊。 实话实说，我和余生中蛊的原因就是陈欣欣的肉体已经没有能量了。 所以蛊虫才会换个载体。 当它们在陈欣欣体内的时候，是没有显露出来的。 这些都是狗大爷告诉我的，我觉得挺对。 不然的话，张伦伦这会应该也死了。 “你快点儿走，别传染给我们！” 我又补了一刀。 这下子张伦伦彻底害怕了。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 张伦伦说着话，眼泪就掉下来了。 “为什么救你？” 耍无赖，余生很在行。 舞台交给他了。 “你们是警察！” “然后呢？” 余生不痛不痒的继续追问。 “警察就应该为人民服务！” 张伦伦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身体，衣服都解开了。 唉，这大白天的，太阳真大！ “可是我们没有能力啊，解除这东西都是我们求爷爷告奶奶找来的人。” “现在人家走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余生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张伦伦说道。 “呜呜呜……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想想办法！” 张伦伦听到这话，哭声更大了。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余生眼珠子一转悠，开了口。 “什么办法？” 张伦伦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余生就跑了过来。 做戏做全套，余生赶紧后撤了几步。 “你先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余生指着那团颤抖开了口。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不让我死就行！” 张伦伦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身体。 白得地方都挠红了。 这就更刺激人了。 “那你说说，到底咋回事？” 余生趁热打铁。 “就是和他做完之后，没有半个小时，他就不行了。” “我以为他吓唬我，就推了推他，结果整个人掉下了床。” “我当时都吓懵了，就在这时候，张翠来找我了。” “她来找你干什么？” 余生插了一句。 “准确的说，她是来找陈欣欣的。” 信息量好大啊！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详细说说！” 余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说你们怎么联系的亓德龙？” 我拦住了余生的深入，他很不甘心。 “张翠胆子大，她联系的亓德龙，让他帮忙把尸体运出去的。” “亓德龙为什么听她的？” 余生又逮住机会了。 这次我不能再阻拦了，不然他肯定得生气。 “他俩有一腿！” “具体……” “张翠为什么帮你？” 我赶紧打断了余生的话。 “我知道她的秘密。” “什么秘密？” 这句话是我问的，人总是有好奇心的。 “她和她的学生有一腿，被我发现了。” 我去，和学生有一腿，这张翠还是个女教师啊！ “这不是猥亵儿童吗？” 余生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不不，那个孩子满16周岁了，不算猥亵。” 该说不说，张伦伦还是有些法律意识的。 再法律上，对女性的保护更加仔细。 如果男的对未满十六周岁的女性实施侵犯，那就是猥亵。 如果男的对成年女性实施侵犯，那就是强奸。 如果女的对未满十六周岁的男性实施侵犯，那就是猥亵。 如果女的对成年的男性实施侵犯，那就没事儿。 “哪个学校啊？” 余生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你想当插班生啊？” 我没好气的看了余生一眼。 “咳，我就是了解具体情况。” 余生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给她治一治。” 该得到的信息都得到了，就没必要再吓唬张伦伦了。 “咳，我来看看！” 余生直接走进了审讯室。 我没搭理他，左右有监控在，他不敢过分。 果不其然，他只是轻轻拍打了几下张伦伦，然后张伦伦就真的不痒了。 看起来还挺神奇的。 “咋弄的？” 我看余生出来，赶紧追问了一句。 “嘿嘿，这都是绝活儿！” 余生开始给我卖关子了。 “不说拉倒！” 我转身要走，但是余生拉住了我。 “很简单啊，桃毛！” 余生伸出了他的手。 “狗大爷给我说的时候，我就考虑这件事了。” “如果让她有异常的感觉，她会不会就相信自己也中蛊了呢？” “正巧来的时候，看到一队的人买了不少桃，我就摸了一把。” 该说不说，余生的想法的确和常人不一样。 不过，我很好奇，张伦伦为什么会觉得全身痒呢？ “她不应该全身痒？” “这就是心理作用了。” “我那几句话就算是点她了，她自己胡乱想，自然就全身都痒痒。” 余生洋洋得意的对我说道。 不得不说，余生真的是个人才，这真的不能否认。 搞清楚了这一切，我们就直奔张翠所在的审讯室。 张伦伦说的不错，张翠胆大，因而白天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进展。 我进去之后，就说了一句话，张翠当时就慌了。 “16周岁！” “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需要我通知你单位吗？” “还有……家属！” “别，别说，我都认！” 张翠很显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他俩讲述的情况一致，这也就证明了陈欣欣真的是被仇晚弄死的。 而且，张翠还说了，陈欣欣他们还玩过多人游戏。 如此一来，不知廉耻这个词儿真的配得上陈欣欣。 只要抓到亓德龙，案子就能彻底清楚了。 但，问题是，没有仇晚的任何线索。 换句话说，仇晚又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了一圈，而且这次他还出现了失误。 可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没有他的任何信息。 这对我的打击非常大。 难不成，我真的不如仇晚吗？ 杨天宝那边还没有消息，我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至于派人寻找亓德龙，我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别的不怕，就怕和杨天宝的人遭遇。 他们那些人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角色，我不能让我的同事和他们碰撞在一起。 正当我苦恼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余生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迪哥，顿悟小和尚来了。” 第298章 遗留的认罪书 “大佛寺的小和尚？” 我没忘了这个人。 他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真的有功夫在身上。 我是亲眼见过的。 “对，就是他，在会议室呢。” “走，过去看看！” …… “阿弥陀佛，施主……” “打住，你别再说与佛有缘了。” 我也是怕了。 “施主又见面了。” “嗯，又见面了，现在我应该叫你方丈了？” 我笑呵呵的看着顿悟说道。 别的不说，我对小和尚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随便，叫我小和尚也是没问题的。” 顿悟看着我笑呵呵的来了这么一句。 说实话，我真的很惊讶。 因为，我从来没叫过他小和尚，他怎么会知道的？ 难不成，佛家的他心通是真的？ “说笑了，说笑了，修行之人还是少入红尘为好，有啥事你就说！” 我对他有好感，但是我不希望和他聊太多。 不然的话，我早晚被他洗脑。 “阿弥陀佛，这是一张贴在鸠摩塔门后的物证！” 顿悟小和尚在的袈裟里掏出来了一个袋子。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三个熟悉的字。 认罪书！ 我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剩下的那几个字。 勇，诚悌勤雅恒！ 难不成，大佛寺里还有人犯了这些罪过？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大佛寺就真的藏污纳垢了。 不过，当我接过了认罪书之后，我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 凶手：张晓恩！ 罪名：腐败，贪污，变态，吸毒，此为不廉！ 执行人：仇晚！ 执行时间：今晚！ 备注：还有七次！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我们之前还考虑仇晚为什么会漏下“廉”字！ 这下子完全明白了。 人家根本没落下，而是我们没发现。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呢！ “谢谢，谢谢！” 我双手合十对着顿悟小和尚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和尚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丢人啊！” 我在办公室里感叹了一句。 “对啊，丢死人了！” 白天也附和了一句。 “这有啥丢人的？他们大佛寺这么多人，不也才发现吗？” 不得不说，还是余生想得开。 他说的也没错，那天啥情况？ 护山大阵都开了。 这应该是我活到现在，见得最大的场景了。 要不是胖哥出手了，我估计我们都不能活着出来。 这么危险，谁还会注意周围的环境啊？ “嗯，这个事儿也不能全怨我们！” 我被余生给说服了。 “行了，别考虑这个了。” “这认罪书的到来算是给我们一个好消息。” “现在，就等亓德龙了，找到他说不定就会有线索。” “当然了，没线索，这个案子也算是结了！” 白天的思维还是很清晰的。 “嗯，那就等等！” 目前，我们没有好的办法。 原本，我以为杨天宝的消息还得等几天。 结果第二天下午，杨天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兄弟，我都问清楚了。” “他和他弟妹有一腿，他弟妹求到他身上了，他就帮忙抛尸了。” “至于为什么跑……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杨天宝真的找到了亓德龙。 “谁打的？” “说的什么？” 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是谁，不过有个手机号码，我打不通，你找人查查！” 杨天宝说的倒是很轻巧。 “宝哥，亓德龙人呢？” 我心里也知道，杨天宝极大地可能不给我人，但是我不能不问啊。 万一，他给我呢？ “哦哦，对，人民医院骨科！” 杨天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好家伙，杨天宝够狠的，直接把人送骨科去了。 下手真黑啊！ 可不管怎么说，人还活着。 我把电话号码告诉了白天，然后带人去了人民医院。 还好，不是重症监护室。 也就是说，人还清醒，能沟通。 “又见面了。” 我坐在了亓德龙的床边上，牛三儿上去给他戴上了手铐。 “警察同志，多此一举了！” 亓德龙苦笑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来了这么一句。 他说的没错，两条腿都断了，不可能跑了。 “想过这个后果吗？” 我看着亓德龙问道。 “没有，我能想到的就是坐牢。” 亓德龙似乎有些释然了，言语间竟然多了一份洒脱。 “坐牢也不是小事儿啊！” 我觉得他把这件事看的太轻了。 “啧啧啧，精虫上脑，我犯傻了！” 亓德龙颤颤巍巍的对我伸出了手。 很显然，想要抽烟了。 我也没难为他，反正这个房间就他自己一个人，于是就递给了他一根。 “翠儿太厉害了，让人上瘾！” 亓德龙深吸了一口，闭着眼睛回味了起来。 “就为了一时之快，抛尸的事儿都敢接？” 我有些不理解他。 “你没试过，根本不知道。” 亓德龙看起来很是怀念那种感觉。 “好了，这种事情你进去之后再怀念，先说说谁给你打的电话。” 这才是我关心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本来我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了。” “可他不仅讲述了我的整个作案过程，就连时间都是对得上的。” “而且，他还给我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得跑，跑得越远越好。” “如此一来，不仅我没事儿，翠儿也没事儿，因为你们的证据链是不完整的，就肯定不能定罪。” “然后，我就跑了。” “可是我没想到啊！” 亓德龙的脸上露出了恐惧。 他不说，我都知道他的意思。 他没想到杨天宝插手了这件事。 “老大想找我，简直易如反掌啊！” 果然，我猜对了。 “他怎么找到你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虽然，我现在和杨天宝的关系还挺好。 但现实注定了，我们不是一路人。 按照我的估计，如果仇晚的事儿结束，我们俩就会走到对立面上。 他干的那些事儿，在我这里说不过去。 “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是他来找我之前，我的藏身之处进来了很多野猫。” 亓德龙还算是理智，最起码知道事发的时候出现了什么异常。 野猫，这很有可能是杨天宝的追踪手段。 毕竟，猫本身就通灵。 “你和那个人聊了很长时间对？” 余生扶着床尾，对着亓德龙开了口。 第299章 重丧 “几分钟是有了！” 亓德龙回应了一句。 “你觉得他多大年龄？” 余生继续追问。 “二十多岁？” 亓德龙也不是很确定。 “他说话声音正常吗？” “正常，就和普通人说话一样。” 亓德龙回忆了一下，开了口。 “那，有没有听到其他的什么声音？” 余生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皮鞋的声音，他好像在走动！” “确定？” 余生又确认了一遍。 “确定，应该是在室内行走！” 亓德龙仔细回忆了一下，给了余生一个肯定的答案。 余生没有继续发问，但是已经验证了我们的结果。 之前，我们不仅怀疑仇晚，也怀疑我们内部。 但是，我们整个专案组都没有人穿皮鞋。 这就排除了我们内部的人，那么只能是仇晚通风报信了。 这算是好消息，也算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我们内部没有奸细。 坏消息是没有得到任何仇晚的新线索。 目前，我们唯一得到的就是那个电话号码。 如果破译不出来什么，那就全无收获了。 两天之后，白天还没有破译，但是天宝镇却传来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判断是好，还是坏。 余生的爷爷奶奶中煤毒，双双归西了。 一连死了两个人，这就是重丧。 这种事儿规矩很多，一般的白事先生是不敢接的。 更何况，天宝镇是苟家门的老家，别人根本不可能介入的。 我爹还是挺向着我的。 他知道当初我当着众人对余老二放了狠话，所以这活儿没接。 让我回去再说。 我得到了消息，余生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看来，要回去一趟了。 “节哀！” 当我上了余生的车之后，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你看我用节哀吗？” 余生虽然这么说，但眼睛还是红红的，很显然是哭过。 他爷爷奶奶对他不好，尤其是在余老二有了孩子之后。 但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爷爷奶奶，说没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你不是伞，就别硬撑着了。” “要哭就哭出来，哭完了再走！” 我递给了余生一根烟，然后下了车。 家里有人离世，在路上是不能哭的。 这就是规矩。 余生回家的过程就是奔丧。 奔丧的路上不一定遇到什么，万一跟回家，对死者不好，对活人也没有好处。 十来分钟，副驾驶的车窗玻璃放了下来。 “迪哥，走！” 我点了点头，上了车。 车子很快就上了高速。 “生子，以咱兄弟的关系……” “我知道，该让他磕头，让他磕头，不然就别办丧事儿。” “拿他一把，以后也就绝交了。” “这些年，我爸受的委屈，就靠你找补回来了。” 我还没说完，余生就误解了我的意思。 不过，他说的这件事，我会坚持的。 男子汉，大丈夫，吐个唾沫就是钉。 就像余生说的一样，我不为别的，就为了余父受的这些罪，我也得拿他一把。 从此，互不相欠，各奔东西。 “这是一个事儿，还有一个事儿！” 我想了想，还是把我要说的事儿说给了余生。 其实，也没啥。 我和余生他们几个算是把兄弟。 也就是所谓的义结金兰。 按照规矩，如果是一方的父母去世，那我们几个都是一样的孝衣，也就是当儿子送行。 但是，爷爷奶奶这一辈，顶了天就是随个份子。 我懂这个道理，但是余生他们不懂，所以我得给他说明白。 “明白，我没多想。” 余生点了点头。 “天儿他们几个得忙活着，最后一天的时候让他们来。” “都行，全听你的！” 余生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开车开的无比认真。 “吴哥，你就别抻着了，抓紧去给操持一下！” “万万吹了牛，这事儿我得让他言而有信啊！” “再等等，实在不行，找别人！” 车子刚停下，我就看到我爹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很显然，这都是街上的人来求情的。 “让一让！” 看着余生开车走了，我在人群后面喊了一嗓子。 众人纷纷回头。 “万万啊，你看这事儿……” 这个人是余生本家的叔，关系很亲近，一般有事儿都是他和余生的父亲操持。 “就按我当初说的办，能行就抓紧来，不行就另请高明！” 我转身就朝着房间里走去。 “哎，万万……” 众人想跟进来，但是被我爹给挡住了。 “大鑫，你不能让孩子这么赌气啊！” “对啊，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能这样。” “做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啊！” …… 我坐在屋里，听着众人一遍一遍的给我爹讲大道理。 “各位，我就说一句，余老大受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呢？” 众人哑口无言。 不愧是我爹，一语中的。 “那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大鑫，咱怎么也得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是在县城教书的那个王老师。 辈分和我爹一样，但是年龄大。 “这不是给了么，让他跪着来请，我都能代表余老大消了他们两家的账。” 我爹这话说的解气，但是从语法上来讲，这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很有可能是我妈给他写稿了。 “大鑫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事儿咱不说，但是大事儿上总得说的过去啊！” 又有人开口了，这是非得要问出个一二三来。 我有些受不了了，想要出去怼他们，但我爹又开口了。 “啥意思，他有能力的时候仗势欺人，反过头来我还得给他帮忙去？” “就因为他家死了人？” “就因为这是大事儿？” 我爹一连三问，直接就给他们整懵了。 “大鑫，听老哥一句劝，先去料理后事，不然咱们镇上的人怎么看你啊？” 好家伙，直接开始上纲上线了。 听这意思，如果今天我们不去管余老头，以后这些人家里死了人，就不做我们的买卖了。 “王哥，你就别说话了。” “你家老头儿死的时候，四个儿子，两个妮儿，一个都没回来。” “要不是万万搀你起来，你得磕死在你爹坟上。” “这，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这个王老师开始变得结巴了。 眼看他依旧不依不饶，我实在忍不住，走了出来。 “王老师，我就问一句，我们应该当好人，还是当坏人啊？” 第300章 好人？坏人？ “当然是当好人了！” 王老师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好人好当，还是坏人好当呢？” 我继续追问。 “当然是好人了，活着坦荡，过得潇洒！” 王老师的口才相当的不错。 “我和你的观点不一样，我觉得坏人好当！” 我直接反驳了王老师的观点。 “万万，你可是当过我的学生啊，你怎么能有这种思想啊？” 王老师开始拿出为人师表的样子教训我了。 当然了，我不怕！ “别着急下结论，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咱县一中有个老师，一辈子省吃俭用帮助了三十多个孩子上大学，这事儿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俩曾经是同事！” 王老师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句。 “你也说了，曾经是同事，那现在呢？” 我追问了一句。 “现在，现在他，他不干了！” 王老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了。 “哎呀，说出来怕什么？他被开除了嘛！” 我直接把实际情况给说了出来。 “对，开除了！” 王老师硬着头皮认了下来。 “可你知道他现在在干啥吗？” 我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 “死了！” “死了？” 王老师明显没想到这个结果。 “对，在我出车祸之前死的，在岭阳办的葬礼！” “也就是说，他死了四五年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我这一句话说出来，王老师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学校就这么大，也就那么多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王老师不知道，就证明其他人也不知道。 那个老师被彻底的遗忘了。 “我看过那个老师的遗书，看得我百感交集。” “他说，他从岭阳到天宝县教书一待就是三十年，没做过一点坏事儿。” “就那天晚上值班，喝了点酒，说了两句醉话，言语中对某个女老师轻薄了，进而就被无限的放大了。” “那些原本尊敬他的人，都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说，早就看出来他这个人坏在骨子里，只不过徒有其表罢了。” “还说，他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色胚，不知道意淫了多少人。” …… “等等的骂名，他根本没办法承受。” “一时的错误，一下子否定了他的一生，受不了喝药自杀了。” 我简单的把遗书的内容给他们复述了一遍，紧接着问了一句。 “你们觉得这事儿对吗？” 众人哑口无言。 “再说一个，咱镇上的大蛤蟆，好吃懒做是出了名的。” “儿媳妇进门就把他撵回老家去住了，这事儿都知道？” “这些年，他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 “听我爷说，他从小到大就是这么个人，你们都承认？” 人群中有几个年龄大的点了点头，显然我爷没骗我。 “可现在呢？谁见了谁不说他好？” “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啊？” “就因为他中了个彩票，给村里安了个路灯。” “这家伙，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我一直觉得他很好啊，各种好话都出来了。” “他爹死的时候，那些不搭腔的邻居也都给他帮忙。” “大蛤蟆摇身一变成了好人了！” “这事儿上哪儿说理去？” 众人依旧是不开口。 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只能针对王老师了。 “王老师，你觉得当好人容易，还是当坏人容易啊？” 王老师没说话，显然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难不成因为你们的一句话，余老二这些年做的事儿就都没了？” “余老大这些受的委屈就只能忍着了？” “你们同意是你们的事儿，但是我不同意。” “我这个人毒，啥事讲究个公平。” “老余家的丧事儿，要么就按照我说的来，要么另请高明。” 我讲完这些之后，拉着我爹就进了门头房。 门口的人都没有进来，而是直接散了。 “这口才不愧是我儿子！” 我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妈给你写得稿？” 我可不相信我爹能说出那么多话来。 白事儿上，我爹是有天赋的。 但是，到了日常生活中，他的嘴就不那么利索了。 “互补，互补！” 我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老余家的事儿，你真的打算做绝了？” 我爸还是担心我的。 “爸，我和生子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 “而且，余老二是个啥人，你比谁都清楚。” “那天，要不是我遇到了，他又要打生子他爸。” 这事儿，我能记一辈子。 “嗯，你想好了就行，我绝对支持你啊！” “你强哥也说了，咱们肯定是一式的，他也不接这活儿！” 我爸说的强哥就是郑一曼的父亲，郑强。 那个原本精神失常的小伙，后来被我狗大爷治好了。 “等着，反正今天这事儿就得定下来。” “不然的话，就得放五天了！” “这天气，五天得臭了！” 我爸在冰箱里给我拿了一瓶可乐出来。 快乐肥宅水，这是我的最爱！ 可乐还没拧开，余生和他父亲就来了。 “大鑫兄弟，家里的事儿还得靠你啊！” 很明显，余父是被逼来的。 “大哥，你别给我说，这事儿就是万万接，我说了不算！” 我爹也知道自己聊不过他。 “万万，你看……” “叔儿，你咋就这么老实呢？” “没办法，人死为大啊！” 余父也是很无奈。 “叔儿，这事儿你别管，就让他来求我。” “他要是不来，那就是他不孝！” 说完这句话，我直奔社区中心。 这里有个大喇叭，好多年不用了，今天我准备利用一下。 可到了地方，却发现锁着门呢。 于是乎，我只得在群里发信息了。 我和余老二的事儿，五九叔可以作证。 因为一个石榴树枝，追的俺叔（余生的爸爸）呜呜跑…… 我气不过，就说了这话，家里老人要是死了，他不来磕头，我们不接！ 本来，我就是想拿他一下。 可他倒好，直接让俺叔来求我了。 今天，我就霸道一回。 话放在这里，能不能出殡，就在余老二身上。 …… 这段信息一发出去，天宝镇顿时就炸开了锅。 别的不说，就我的霸道，是我们老吴家从来没有过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断的有人往我们家门口聚集。 很显然，他们觉得余老二肯定会来磕头赔罪。 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余老二没来。 余老二的闺女找来了一个白事先生。 看来，这是要和我杠上了啊。 第301章 勾魂不出 “离了狗屎还不成粪啦！” 余老二的姑娘余红杰和郑一曼年龄差不多。 如今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老话说，啥大人啥孩子，这事儿一点儿也不假。 就听她说的这话，你们就能看出来。 “是啊，这位同行，我是狗屎，你是什么屎啊？” 我对着来人作了个揖。 来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很显然，他也想明白了。 余红杰不仅骂了我，也骂了他。 “宋大爷，我没有骂您的意思！” 余红杰听我这么说，也赶紧开口道歉。 “哼！” 这个姓宋的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离开。 看来余老二许给他了不少钱。 但是办丧事是一家子的事儿，不管许了多少钱都得平摊。 考虑到余生家里的情况，我得替他们问清楚。 “宋先生是？” 我再次拱手作揖。 “宋辉！” 老头还算是有礼貌。 想来应该也知道我们是谁。 “宋先生，不知道这次跨境作业，收入如何啊？” “我并非想跨境作业，实在是赶上了。” “而且，我也不是这边的人，我是来走亲戚的，听说同行不作为，才来帮忙的。” “毕竟，人死为大！” 好家伙，上来就给自己开脱起来了。 “没事儿，我们这地界儿没那么多规矩，你只要能接活儿，那就可以干。” “小子年轻，就是想知道请您得什么个价位，以后也好当成终生追求的目标。” 我把姿态放的很低，就是为了要让他说实话。 “三万！” 显然，宋辉对我的态度很受用，不假思索的就把价格说了出来。 “嗯，三万，这个得你家自己出？” 我转头看向了余红杰。 “凭什么？” “又不是我自己的爷爷奶奶！” 余红杰当时就发作了。 “哦，平摊啊？” 我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个价格听起来还算可以，毕竟是重丧。 但是，有一点儿他们不得不考虑，那就是这个白事先生孤身一人。 需要用的家伙事儿，他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这又是一笔额外的开支。 这么算起来，这个价格就很高了。 “迪哥，别管了，我负担得起！” 余生扯了扯我的衣角，嘀咕了一句。 他不是个怕事儿的主儿，今天这么说，完全就是因为他想把事情早早结束，然后和余老二再无牵扯。 我尊重他的意见。 “宋先生，祝您马到成功！” 说完，我就要回家。 “小兄弟稍等！” 宋辉却把我喊住了。 “宋先生还有事儿？” “我孤身一人，白事儿用的东西也都没带，不知道能不能租用你的？” 这是我早就想到的了。 “好说，往前面走有个黑色大门，你去敲门就行了，那是我师兄，姓郑，他管理那些家伙事儿，钱给他就行。” 没让我强哥接活儿，我总得给人家点儿补偿。 “不会多要钱？” 余红杰又开口了。 “这是宋先生租用，换成你，给钱都不租给你！” 索性已经撕破了脸皮，这事儿我也就明说了。 “谢谢小兄弟了！” 宋辉一听我给他面子，自然是高兴的。 余红杰他们走了，其他人也就散了。 难得轻松，就当在家里休息了。 可事与愿违，这边还没睡着，我的电话就响了。 我以为是专案组那边有消息了，结果是狗大爷给我打来的。 “勾魂不出，准备一下，如果出了事儿，抓紧去顶上。” “那宋辉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狗大爷说的勾魂不出我是知道的。 重丧麻烦就麻烦在这里。 如果是在百日之内，相继去世的重丧，那只要不逢七，一切照旧。 多说就是在大棺材旁边放个纸糊的小棺材就可以了。 但是，这种一次死俩的重丧，最难办的就是勾魂不出。 何为勾魂不出？ 简单来讲，就是魂魄藏匿，没有离体。 两个人同时去世，互相能交流，就觉得自己没死。 这种意念的加持，就会让魂魄在身体里停留。 鬼差勾魂是勾不出来的。 可如果不被勾走，守灵的晚上，诈尸就是必然的。 狗大爷让我准备，应该就是怕诈尸了，宋辉搞不定。 其实，如果在放关门炮之前，拉出魂魄来，这事儿就完全可以解决了。 “这是个西北的二把刀，本事不到家，出事儿的概率很大！” 狗大爷果然厉害，在岭阳就把人给摸清楚了。 “我不想管。” 这句话可是真话。 “你不想管他们，还能不管生子吗？” 也对，守灵这事儿，他们爷俩首当其冲。 如果一旦诈尸，最先出事儿的肯定是他们。 毕竟，血缘关系在这里摆着呢。 “那我护他们一家！” “那生子三叔家呢？” 狗大爷又给我提了个问题。 说实话，余生的三叔人还行，最起码有事儿就上。 见面也能聊两句，对余生家也不错。 “我一并护着啊！” “别那么孩子气，真的出了事儿，咱的名声也不好。” 狗大爷劝起我来。 “大爷，你又不是不知道余老二那一家人的德行，我真的烦他们。” “说难听的，我宁愿死的是他们一家，而不是余生的爷爷奶奶。” 相比较而言，他爷爷奶奶还算行。 “唉，得饶人处且饶人，谁让咱当不了恶人呢！” 狗大爷这句话我是赞同的。 就勾魂不出这件事来说，即便是狗大爷不嘱咐我。 余生家的人来找我，我肯定也得去帮忙。 “我知道了，大爷！” “准备双份的东西，这可是两个人！” 狗大爷怕我不当回事儿，又叮嘱了一遍。 “嗯，我现在就准备。” 挂断了电话，我就起床了。 勾魂不出最难办的是，找不到魂魄的藏身之处。 追魂符，我有！ 狗大爷给的。 现在缺的是引魂符！ 这几年我也没怎么干白事儿，因而这些符纸什么的也就没有画过。 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天黑，画两张引魂符应该问题不大。 …… 两个小时之后，我停下了笔。 还不错，十三张引魂符摆在了桌子上。 将东西揣起来，我就直奔余生的奶奶家。 趁着关门炮还没放，我先给他勾出来。 如此一来，就没有诈尸的事儿了！ 可我还没走到那条街上，一声巨响就炸开在了天宝镇的半空之中。 砰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 关门炮！ 这也放的太早了？ 第302章 烧牌 两个小时的准备用不上了。 如今，我只能想办法对付诈尸这件事了。 不过，来都来了，我总得给余生说句话。 我没进门，而是给余生打了个电话。 很快，余生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迪哥，你咋来了？” “为什么这么早关门？” 我反问了一句。 “宋先生说，今天是第一天早点休息，让阴差来勾魂。” 余生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 我听到这话，直接就笑了。 要能勾魂，早就勾走了。 “那宋先生呢？” 我继续追问。 “在西屋吃饭！” “吃的还不错呗？” “还行，祥云饭店送的菜！” 余生此刻穿着孝服，没有了往日的活跃。 “回去找个红色布条，然后你和你爸都记在外套里面。” “这是不是有啥说道？” 余生听我这么说，就意识到了有问题。 “别管这么多了，给三叔也说一声。” 说完，我转身就离开了。 本来几张符就能搞定的事儿，现在要大费周章了。 “爹，晚上要诈尸，咋办？” 回到家，我就坐在了饭桌上。 “干他啊！” 我爹端着盆，哇哇的吃着疙瘩汤。 “两个，哪有那么好干啊！” 我也是服了，我爹咋就这么能吃呢。 “一个也是干，俩个也是干，这有啥犹豫的？” “你一个，我一个，这还能让他们伤了人？” 我爹说的不错，我俩可以分开动手，但是我心里不情愿啊。 凭啥给人家擦屁股啊！ 我和那宋辉非亲非故的，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啊。 “是不是不情愿啊？” 我也开口说话了。 “对，不情愿！” 我不说他们也能看得出来，毕竟这东西都写在我脸上呢。 “那就晚去一会儿呗！” 我爷爷一句话就点醒了我。 姜还是老的辣啊！ 我晚去一会儿，该受罪的肯定都受罪了。 “晚上，爷爷带你去打牌！” 这是在帮我找见证人。 我们镇子上有个老年人活动中心。 白天的时候还没有晚上的人多。 一到了晚上，那里就成了棋牌室了。 不过他们不玩钱，顶了天就是输两根烟。 “行，我去！” 有了这些人给我当见证，左右别人说不了我坏话。 “五个j，要不要？” “不要，我可走了？” “走？往哪儿走？” “五个k！” 我爷爷和他是对门，霸气出手。 “你，你怎么还有k？” 对门那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爷爷说道。 “我有的东西多着呢！” “三个q！” 我爷爷再次出手了。 “你没有了？” “烧牌！” 爷爷的上家扔出来三张k！ “我来解烧！” 爷爷的联邦要出手，但是被我爷爷拦住了。 “都别动！” 我爷爷大手一挥，咔嚓就是三张a！ “来来来，你再烧！” 爷爷晃着手里的牌，不停的叫嚣着。 “烧不起了，烧不起了，你走，你走！” 那人没脾气了，但是他相信我爷爷走不了了。 “我走？我明牌打，我都能走！” 说着话，我爷爷真的把牌摊开放在了桌子上。 两张k，一张3！ “我就放这里下，你要赢了，我屙给你吃！” “一张k！” 单张不算级牌，所以就没有烧牌一说。 其他人自然会管上的。 对门一张2直接就管住了。 紧接着下了一张j，显然是引诱我爷爷呢。 我爷爷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剩下的k扔了进去！ “一张2，清你！” 爷爷的下家直接就动了手。 “我放3了吗？” 我爷爷看着对方问道。 “怎么，你还有啊？” “当然了，我要没有，我不就扔3了吗？” 我爷爷理直气壮的看着对方说道。 很显然，我爷爷藏牌了。 这不是犯规，这是正儿八经的规则。 尤其是打到最后，不能让人家清楚自己有几张牌。 “顶了天，也就是有张k！” 那人不服气，上来就扔了两a！ “烧牌吗？”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我爷说道。 很显然，他吃准了我爷没有大牌了。 “你让烧，我就烧！” 说着话，我爷爷在袖子里掏出来两张大王！ 在场的人都懵了！ 谁都没看到他藏进去，但牌就是在里面。 “怎么样？我差点儿就屙给你吃了。” 爷爷扔掉了3，得意洋洋的点了一根烟。 “老吴，你别屙，你屙的太臭！” 联邦的人开始和我爷爷闹了起来。 “哈哈，不屙，不屙！” 我爷爷也是高兴坏了。 “哎，不对劲，怎么有股骚气味儿啊？” 我爷爷鼻子动了动，然后众人就看向了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孝衣的人。 看裤子和上衣的颜色，就知道他已经被吓尿了。 “万万，诈尸了，你爸让我来喊你！” 这是余生的那个堂叔，能跑到这里，已经算他本事了。 “我去看看！” 说着话，我看了爷爷一眼，然后就朝外走去。 “我也得去看看！” 我爷爷起身就跟了上去。 “老吴，等等我，我给你作伴！” “还有我，我也去！” 呼啦啦，棋牌室的人走了一多半。 有这些见证人，之后不管人家说我什么，都有人替我说话了。 余生的奶奶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余生的爷爷已经被我爹拦住了，他奶奶正在追着余老二玩命的跑。 “迪哥，快帮忙啊！” 余生敢抬尸体，但是看到自己蹦的尸体，也是吓了一跳。 “不着急，宋先生呢？” 我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宋辉。 “宋先生喝多了，没有喊起来。” 听到余生的回答，我直接就笑了。 这哪里是喝多了，这分明就是装睡。 他收了钱，让我们干活儿，这是不可能的。 我想了想，直接朝着西屋跑了过去。 “宋先生，诈尸了，快来帮忙！” 宋辉的眼皮动了动，但依旧是没动静，很显然是装睡。 “不好，进西屋了！” 我大喊一嗓子，就要往外跑。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宋辉比我速度更快，直接打开铝合金窗户，一个翻滚就钻了出去。 当他看到院子里的场面之后，也就意识到被骗了。 但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宋先生，你快点儿想办法啊，我爹撑不住了！” “对啊，宋先生，我撑不住了！” 我爹还是很知道配合我的。 “都是小事儿，让我来会会他们！” 宋辉说着话就朝着余生的奶奶跑了过去。 但是我觉得不对劲，他这个路线好想是要跑出去啊。 “生子，关门，别让你奶奶跑出去了！” 我这一嗓子喊出去，宋辉直接一个急刹车，然后恶狠狠的看向了我。 很显然，我猜对了！ 第303章 诈尸 “宋先生，快点儿，我爹撑不住了！” 我就当没看见他的表情一样，径直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想跑？ 姥姥！ “咳，我对付一个，你们对付一个，这总可以？” 宋辉开始和我讨价还价了。 “不不不，我们不能坏了规矩。” “对，而且我们实力不济，办不到这事儿！” 我爹直接把余生的爷爷引到了宋辉这边。 宋辉想躲开，但是被我推到了最前面。 余生的爷爷盯上了宋辉。 宋辉看到这一幕，直接就往回跑。 “救命啊，我搞不定！” 我和我爹都躲到了一边，院子里一下子变得滑稽起来。 一个在追余老二，一个在追宋辉。 两个人就好像压场一样，不停的转圈。 周围的人倒是没啥安全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追我啊？” 余老二很是不甘心的开了口。 没人回答他，但是余生却是看向了我。 没错，就是红布条的原因。 脱孝用的就是红布，这东西对阴邪之物有克制的作用。 一共就这么几个至亲，只有余老二没有系红绳，死者自然就找他了。 “两位救命啊，我真的搞不定这种事儿！” 宋辉毕竟年龄大了，跑了没多久就已经累的不行了。 “你应该懂这些事儿啊！” 我朝着宋辉喊了一嗓子。 “我真的不会，就是没钱了，来混点儿钱！” 宋辉交了实底。 “哦~” 我拉着长音，来了这么一句。 “万万，出手，别闹出人命了！” 我爷开口了。 显然，他觉得差不多了。 我看了我爹一眼，我爹也点了点头。 时间越长，越容易出问题。 我直接上跑过去迎上了余生的爷爷。 一身寿衣，双手平伸，绊脚绳都断了。 虽然我拦住了他，但他还是奔着余老二使劲。 我自然不可能让他过去的。 我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直接就倒了下去，可紧接着又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我得抓紧时间。 如果脖子也硬了，那再想处理他，就只能原地火化了。 一般的诈尸都是嗓子里的气被激活了。 这口气叫做殃气，一般都是有猫狗经过才会被激活。 那种诈尸很好处理，只要把他嗓子里的气打出来就行。 但是余生的爷爷奶奶这件事不好弄，他们是勾魂不出，阴魂还在其中。 一旦阴魂完全和身体融合，那就成为正儿八经的活死人了。 到时候，就是我们想动手，都没办法动手。 因为，他们看着就是个活人，谁也下不去手。 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到魂魄的藏身之处，然后来个魂飞魄散。 找这个东西也比较容易，就是看身体的哪个部位灵活。 我一边阻拦着余生的爷爷，一边仔细的观察着。 左手中指能活动！ 看来应该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连续轰了他几拳，紧接着后撤了两步，右手直接在左手上画了起来。 掌心雷，这个我是很熟悉的。 记得当初我在梦里还打了一记，差点没给我自己打死。 等到他冲过来的时候，我不做防守，直接用右手掰开了他的左手中指。 然后，左手狠狠的拍了上去。 啊…… 一声惨叫在我耳边炸开，但别人好像没听见。 我松开了他之后，他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我爹也动手了。 我同样听到了惨叫声，但是旁边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来，他们应该是听不见！ “行了，抬回去！” 我扶着我爹坐到了一旁。 “不服老行吗？” 我打趣的看着我爹说道。 “切，我才没老，就是没吃饱！” 我爹不服输。 说实话，我爹修行方面没有天赋，能使出掌心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往常情况，都是我狗大爷给他画符。 后来，我给他画。 他用的很熟练，但是画不出来。 院子里的人都帮忙，很快就把死者给安顿妥当了。 我爷甚至亲自给他们系上了绊脚绳。 “绊脚绳系活口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看向了宋辉。 很显然，这都是宋辉干的。 “我，我……” 宋辉啥话也说不出来了。 “饭钱拿出来！” 余老二气急败坏的冲了过去。 “大兄弟，我真的没钱了，不然我也不可能来冒险！” 宋辉一脸哀求，显然没说谎。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差点害死我，我要报警抓你！” 余老二说着话就掏出了手机。 “行了，别难为人了！” “撵走了他，没人给你爹妈发送了！” 我开口制止了余老二，同时也表明了，这事儿我还是不管。 “万万，你还是留下！” 余生的父亲开了口。 “叔儿，你别难为我！” 话都说出去了，这要是言而无信，那以后我就不可能被镇子上的人尊重。 到时候，谁都认为临时抱佛脚好用。 当白事先生真的很苦，平日里也没有多少朋友。 唯一让人觉得欣慰的就是别人的尊重。 如果没有了这份尊重，都是用到我们的时候才来求我们。 我宁愿不干这个工作。 满满的负能量，一点儿正能量的东西都没有，这工作有啥意思？ “我磕！” 余老二直接就跪在了我面前。 哐哐哐，三个头磕了下来。 “宋先生，请便！” 我对宋辉开了口。 宋辉连连点头，转身离开了余生奶奶家。 吃了顿饱饭，他也算没白来。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的。 一连三天，我都在这里待着。 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 出殡这天，白天他们都回来了。 也就是在一旁站一站，随个份子。 但人多，本身就是对余生的帮助。 随份子的时候，需要写明给谁随的份子。 看到那账本上密密麻麻的余老大的名字，就知道他为人不错。 而余老二的就少得多了。 高低立判！ 出殡之后，白天他们就回去了。 电话号码的信息还在查询，但是有眉目了。 而我没走。 第二天要烧纸，我也要跟着。 一是怕他们摆放的不对，而是怕出问题。 毕竟是重丧，这种事儿很稀少。 好在一切都顺利。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余生商量，不行今天晚上就回去。 余生也同意了。 可不等我们吃完饭，白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迪哥，电话号码的使用人找到了！” 第304章 薅羊毛 我和余生着急忙慌的就回了岭阳。 “什么情况？” 我看着白天问道。 “电话号码前段时间定位不到，但是今天有信号了。” “我们根据定位找到了这个人。” “他说这个手机卡是捡的，激活了回去自己用。” 白天一股脑的把他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我们。 “捡的？” 我咋就这么不信呢？ “的确是捡的，在一个办公楼的走廊里。” 显然，白天已经取证过了。 “这东西有什么用？”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已经问过了，这小子干得就是薅羊毛的活儿。” “靠着新号福利，参加那些平台的活动，目的就是为了低价获取商品，再卖掉！” “所以，他想用这个新号薅羊毛？” 我大概是听明白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通话记录什么的还能查吗？” 这是我最关心的。 “查不到了，都清理过了。” 白天摇了摇头说道。 “那仇晚很有可能就在那个办公楼里。”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天附和了一句。 “排查！” 既然有了方向，那就得动起来。 在办公楼里排查，是个很困难的事儿。 这里不光有各种各样的公司，还有各种各样的客户。 他们可能只是来谈业务，然后就离开了。 这大楼本身就是开放式的大楼，没有访客登记一说。 这样查下去就困难多了。 连续三天，我们都奋斗在这个大楼里，但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 最后没办法，我觉得还得找找那个薅羊毛的家伙。 “说说你捡卡时候的情况。” 我没和他绕弯子，直接就是开门见山。 “警察同志，我都说了一百遍了！” 这个瘦高个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 “那就不差这一遍了。” 我也没和他着急。 他听我这么说，顿时就无语了。 半天，他叹息了一声，然后就开了口。 “那天，我来这个楼上送外卖，肚子疼，送完了之后，我就上了个厕所。” “上厕所出来，就在去电梯间的拐角处看到了一张卡。” “我好奇就捡起来了。” “为什么好奇？” 我打断了他的讲述。 “我是干这个的，对手机卡很敏感，我自己就七八台手机呢！” 瘦高个又开始不耐烦了。 “继续！” “捡到了之后，我正好赶上电梯，然后就下去了。” “电梯里有人吗？” 我继续追问。 “没人，就我自己！” “那你上厕所的时候，厕所里有人吗？” 我继续追问。 “小便的没有，大便的我不知道。” “没听到动静？” “大哥，我拉肚子，哪有功夫听人家拉屎放屁啊！” “进去的时候，也没遇到人？” “进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我碰了他一下，还给他说对不起了呢！” 瘦高个一下子回忆了起来。 “记得他的样子吗？” 我觉得这有可能是个线索。 “记不清了，就是西装革履的，然后穿着小皮鞋，咔咔的，可带劲了！” “什么皮鞋？” 我心里激动了起来，如果是金猴皮鞋，那跑不了就是仇晚了。 “这谁看得起啊，我拉肚子，没工夫看啊！” “那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没啥特殊的，就一般人！” 瘦高个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 “你再仔细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比如长相，身高，身材，年龄，发型，味道……” 我尽可能的引导他，让他想到有用的信息。 “说到味道，他身上有股子味儿！” “什么味儿？” “挺香的，但不是香水！” 瘦高个很笃定的回答了我。 “仔细想想，是什么味道，或者类似于什么味道！” “就是烧什么东西， 才能有的味儿！” “香，是不是香味儿？” 我立马回应了一句。 “香，对对对，应该是那种好香，闻上去舒服得很！” 瘦高个眼前一亮，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心里大概有了谱儿。 身上有香味，那不是出马仙，也得是阴阳先生。 但是，我更加确信是出马仙，毕竟仇晚就有这个本身。 黄金蟒，我可是已经知道了。 “行了，谢谢你！” …… 既然，仇晚出现在了这一层，那就应该是有人请他看事儿。 只要找到请他看事儿的这个人，那就距离仇晚不远了。 这个思路虽然说得通，但是我心里也犯嘀咕。 毕竟，仇晚这个情况，应该不会给别人看事儿啊。 当我告诉白天他们要排查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一下子犯了难。 “迪哥，这东西即便是请人来看事儿了，一般人也不会说啊。” 白天有些为难的看着我说道。 “为什么不会说？” 我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件事情。 “你想想啊，咱是警察，他那是封建迷信，他能说吗？” 白天说的也对，一般人也不会把这种事情说出来的。 毕竟，这东西还是不能放到明面上来。 “那你们在楼下等我，我先四处看看！” 想来想去，也只有我六哥能帮我了。 围着写字楼转了一圈，我找到了一个下水道。 “六哥，六哥……” 喊了几嗓子之后，我就站在路边开始抽烟了。 过了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六哥就来到了我的身边。 “啥事儿？” “这个楼的12层，你去感受感受，看看哪个办公室来过仙家，或者看过事儿！” “行！” 六哥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紧接着就走上了电梯。 我没有跟上去，毕竟排查过一遍了，这些公司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我了。 半个多小时，六哥直接就下来了。 “1226，有人办过事儿！” “还有呢？” 我继续追问。 “1203好像之前有过，反正现在感觉不是很浓烈。” “也就是说1226的嫌疑是最大的呗？” 我得和六哥确认好了，别到时候弄个乌龙。 “对，新请的财神，开了光的。” “谢谢六哥！” “行了，没事儿，我先撤了！” 六哥现在也不吊儿郎当的了，开始一心修炼起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见过他的原因。 送走了六哥，我就给白天打去了电话。 “天儿，来干活儿了！” 第305章 “卢总，这财神是啥时候请来的？” 进门之后，白天就开了口。 “这个是我的信仰，可不是什么封建迷信啊！” 卢总赶紧给我们解释。 “我们不管这个，就问问谁给你请的？” 白天直接开门见山，没有过多的扯皮。 “这……” 卢总还是挺仗义的，并没有第一时间把人说出来。 很显然，他以为我们查封建迷信。 如果他真的把对方说出来，那对方真的搞他就麻烦了。 一般人可能不相信，但是他可是相信的。 “不方便说？” 白天继续逼问。 “警察同志，我就是一个信仰，你们也别当回事儿。” “大不了，我把财神爷请回家！” 卢总一脸无奈的求放过。 “我们就想知道是谁请的。” 白天也是急了。 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有了仇晚的线索，我们怎么可能放弃？ “警察同志，别为难我了，好不好？” 卢总还是这么一句。 我一看，这也不是个办法，硬逼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你们都先出去！” 我对着白天他们说道。 之所以来这么多人，就是害怕遇到仇晚。 这么厉害的人，我们必须靠数量取胜啊。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卢总，实话实说，领导有需求，也想请个财神爷。” “警察同志，你就别诳我了，领导有需求也不至于找到我啊！” 这家伙还真就不好骗。 “不不不，不是光找你，而是找了好几个了。” 我面不改色的继续编了下去。 “啥意思？” 卢总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我给勾起来了。 “货比三家嘛！” 我表现出一副，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的样子。 卢总恍然大悟。 “明白了，怕上当受骗是？” “对啊，你想想请财神爷是小事儿，但是如果被骗了，那就是大事儿了。” 我立马开始给他讲道理。 “你没骗我？” 卢总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这样，你现在给他打电话，把这件事儿给他说一说，看他接不接！” 这下子主动权就在对方手里了。 我坚信对方肯定会接的，毕竟六哥说了，请了财神开了光。 这就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啊。 “那我打个电话？” 卢总被我说动了。 “打！” “喂，叔儿，我三儿！” “就前两天刚找您请财神的卢三儿！” “是这么个事儿，警察到我这里来了，说是领导要请个财神爷。” “怕找不到真本事的人，就寻思想找找您，您看这事儿……” “真的啊？” “行，我给他说！” “好嘞，好嘞，叔儿！” 卢总满脸笑容的挂断了电话。 “同意了？” “同意了，他说了岭阳不怕比！” 说这话，卢总都觉得脸上有光。 “好，告诉我地址，我去请！” “嗯，他就在开发新区拆迁的那个村上，你到了村东头，顺着胡同开进去，门口两个小狮子的就是他家。” “行，他贵姓啊？” 我开口追问了一句。 “王！” “好，谢谢卢总了！” “不客气，不客气！” 卢总亲自把我送出了办公室。 等电梯的时候，白天忍不住问了我一句。 我把事情简单的给他们讲了一遍。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就这么轻松的搞定了。 但是，我一点儿也不高兴。 因为，听到卢总的称呼，还有具体的位置，我觉得对方不可能是仇晚。 很显然，这是一个老人。 下了楼，我就坐上了车。 “回局里！” “啥？” 胖超打着了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回局里！” 我又说了一遍。 “为啥回局里啊？” “卢总喊他叔儿，而且家门口的标志都说的清清楚楚的，你觉得会是仇晚吗？” 我这一句话说出来，他们顿时鸦雀无声。 想来，他们也已经明白了。 “这线索又断了！” “嗯，1203是什么公司？” 我忽然想到了六哥的话。 “一家保险公司。” 白天对这些资料记得是很清楚的。 “保险公司？” “对，是一个小的保险公司，振丰保险。” 还真的是个小保险公司，我根本就没听说过。 “去他们公司看看！”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一眼，既然六哥说这里有气息残留，那我就看看。 “我去过两次了，没啥发现！” 白天觉得没必要再去。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下车直接上了楼。 再次回到12层，我直奔1203。 真的是个保险公司，里面基本上没啥人，想来应该是出去跑业务了。 “您好，您找谁？” 前台还是有人的，她看我进来，直接就站起了身。 “你们老板在吗？” “您是？” 前台小姑年反问了我一句。 “我是警察！” 我把工作证亮给了她。 她看了一下工作证，然后就带着我去了他们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这位警察同志找您！” 办公室里，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了我一眼，然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中午应该是喝了。 “随便坐，找我啥事儿？” 吱呀呀的摩擦声响起，这凳子快撑不住他了。 “还是前几天排查的事儿，那时候你们公司有员工没在，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我已经看了一遍了，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财神爷。 哪怕是画像也没有。 所以，赶紧找了个理由。 “我也没办法，业务太忙了！” 这家伙明显有些凡尔赛，但是总感觉他的凡尔赛还有所保留。 “那晚上总得回来？” 我继续追问。 “晚上肯定会回来的，但是不一定齐全！” 老板皱起了眉头，很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还有人敢不回来啊？” “也不是，就是我这的一个经理，好几天没来了。” “当然了，他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和你们公安局的人还有亲戚关系呢！” 这么多相符的条件，我怎么可能不多想？ 保险，和公安局的人有关系。 西装革履，穿皮鞋！ 这不就是那年吗！ 那年是仇晚？ 我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兴许你还认识他那个亲戚呢！” 老板看我不说话，又继续开口了。 “他叫什么名字？” 我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第305章 “卢总，这财神是啥时候请来的？” 进门之后，白天就开了口。 “这个是我的信仰，可不是什么封建迷信啊！” 卢总赶紧给我们解释。 “我们不管这个，就问问谁给你请的？” 白天直接开门见山，没有过多的扯皮。 “这……” 卢总还是挺仗义的，并没有第一时间把人说出来。 很显然，他以为我们查封建迷信。 如果他真的把对方说出来，那对方真的搞他就麻烦了。 一般人可能不相信，但是他可是相信的。 “不方便说？” 白天继续逼问。 “警察同志，我就是一个信仰，你们也别当回事儿。” “大不了，我把财神爷请回家！” 卢总一脸无奈的求放过。 “我们就想知道是谁请的。” 白天也是急了。 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有了仇晚的线索，我们怎么可能放弃？ “警察同志，别为难我了，好不好？” 卢总还是这么一句。 我一看，这也不是个办法，硬逼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你们都先出去！” 我对着白天他们说道。 之所以来这么多人，就是害怕遇到仇晚。 这么厉害的人，我们必须靠数量取胜啊。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卢总，实话实说，领导有需求，也想请个财神爷。” “警察同志，你就别诳我了，领导有需求也不至于找到我啊！” 这家伙还真就不好骗。 “不不不，不是光找你，而是找了好几个了。” 我面不改色的继续编了下去。 “啥意思？” 卢总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我给勾起来了。 “货比三家嘛！” 我表现出一副，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的样子。 卢总恍然大悟。 “明白了，怕上当受骗是？” “对啊，你想想请财神爷是小事儿，但是如果被骗了，那就是大事儿了。” 我立马开始给他讲道理。 “你没骗我？” 卢总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这样，你现在给他打电话，把这件事儿给他说一说，看他接不接！” 这下子主动权就在对方手里了。 我坚信对方肯定会接的，毕竟六哥说了，请了财神开了光。 这就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啊。 “那我打个电话？” 卢总被我说动了。 “打！” “喂，叔儿，我三儿！” “就前两天刚找您请财神的卢三儿！” “是这么个事儿，警察到我这里来了，说是领导要请个财神爷。” “怕找不到真本事的人，就寻思想找找您，您看这事儿……” “真的啊？” “行，我给他说！” “好嘞，好嘞，叔儿！” 卢总满脸笑容的挂断了电话。 “同意了？” “同意了，他说了岭阳不怕比！” 说这话，卢总都觉得脸上有光。 “好，告诉我地址，我去请！” “嗯，他就在开发新区拆迁的那个村上，你到了村东头，顺着胡同开进去，门口两个小狮子的就是他家。” “行，他贵姓啊？” 我开口追问了一句。 “王！” “好，谢谢卢总了！” “不客气，不客气！” 卢总亲自把我送出了办公室。 等电梯的时候，白天忍不住问了我一句。 我把事情简单的给他们讲了一遍。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就这么轻松的搞定了。 但是，我一点儿也不高兴。 因为，听到卢总的称呼，还有具体的位置，我觉得对方不可能是仇晚。 很显然，这是一个老人。 下了楼，我就坐上了车。 “回局里！” “啥？” 胖超打着了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回局里！” 我又说了一遍。 “为啥回局里啊？” “卢总喊他叔儿，而且家门口的标志都说的清清楚楚的，你觉得会是仇晚吗？” 我这一句话说出来，他们顿时鸦雀无声。 想来，他们也已经明白了。 “这线索又断了！” “嗯，1203是什么公司？” 我忽然想到了六哥的话。 “一家保险公司。” 白天对这些资料记得是很清楚的。 “保险公司？” “对，是一个小的保险公司，振丰保险。” 还真的是个小保险公司，我根本就没听说过。 “去他们公司看看！”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一眼，既然六哥说这里有气息残留，那我就看看。 “我去过两次了，没啥发现！” 白天觉得没必要再去。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下车直接上了楼。 再次回到12层，我直奔1203。 真的是个保险公司，里面基本上没啥人，想来应该是出去跑业务了。 “您好，您找谁？” 前台还是有人的，她看我进来，直接就站起了身。 “你们老板在吗？” “您是？” 前台小姑年反问了我一句。 “我是警察！” 我把工作证亮给了她。 她看了一下工作证，然后就带着我去了他们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这位警察同志找您！” 办公室里，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了我一眼，然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中午应该是喝了。 “随便坐，找我啥事儿？” 吱呀呀的摩擦声响起，这凳子快撑不住他了。 “还是前几天排查的事儿，那时候你们公司有员工没在，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我已经看了一遍了，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财神爷。 哪怕是画像也没有。 所以，赶紧找了个理由。 “我也没办法，业务太忙了！” 这家伙明显有些凡尔赛，但是总感觉他的凡尔赛还有所保留。 “那晚上总得回来？” 我继续追问。 “晚上肯定会回来的，但是不一定齐全！” 老板皱起了眉头，很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还有人敢不回来啊？” “也不是，就是我这的一个经理，好几天没来了。” “当然了，他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和你们公安局的人还有亲戚关系呢！” 这么多相符的条件，我怎么可能不多想？ 保险，和公安局的人有关系。 西装革履，穿皮鞋！ 这不就是那年吗！ 那年是仇晚？ 我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兴许你还认识他那个亲戚呢！” 老板看我不说话，又继续开口了。 “他叫什么名字？” 我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第306章 仇晚就是那年 “那年！” 这两个字就好像石头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觉得呼吸有些不太顺畅了。 强行平复了好久，我才缓过劲儿来。 “警察同志，你没事儿？”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我能想象出来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没事儿！” 我摇了摇头，然后艰难的起身离开了1203。 我很希望这是巧合。 但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那年的身影就和仇晚完美的契合了。 过去解释不通的一切，都得到了该有的解释。 我现在就一个疑问，那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和我年龄差不多，按道理说没有什么能使他这么拼命的。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那日和了。 如此说来，余生的猜测也是正确的。 这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和杨平有关系。 杨平不简单，绝对的不简单。 那些死在公安局的人，似乎也能解释的通了。 看来，当年的案子我们并没有查的太彻底，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和杨平有关系的。 我犹如行尸走肉般的下了楼，进了车。 “迪哥，你咋啦？” 白天十分关心的看着我问道。 “那年！” “那年啊？” 余生伸着头问道。 “那年可能就是仇晚！” 我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这句话说的很快，我怕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张不开这个嘴了。 “啥玩意儿？” 车里的人都震惊了。 这么多年了，他们几个也和那年熟悉了起来。 毕竟，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大侄子，他们可是很乐意的。 “生子的思路是对的。” 我苦笑着看了众人一圈。 所有人都满是疑惑，唯独余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事儿……” 但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会尝试联系那年。” “看他承认不承认！” 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行，现在马上回去，我要把所有的案子都分析一遍！” 余生的思路又对了！ 阻止仇晚继续作案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把杨平就地正法！ 只要把杨平搞掉，那年就没有继续作恶的理由了。 “天儿，接下来的工作你来主持！” “我和那年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只负责联系他。” “另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件事不外传。” “对外，我还是组长，所有的事情还是我牵头！” 我庆幸我的头脑还算是清醒。 “行，迪哥，我们现在就回去！” 白天一开口，胖超就开车出发了。 接下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调查所有案件和杨平的关系了。 如果确定这些事儿和他有关系，那我们就要去搞定他了。 可这一方向的改变，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 除了我们几个人，其他人还是在按照既定的方向寻找仇晚的存在。 生活就像一团乱麻，我们可以快刀斩乱麻。 破案就像一团连环扣，我们只能一环一环的去解，斩是斩不断的。 318缉毒案，杨安已经认罪了。 而且证据链完整，杨平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这件事儿杨平脱不了干系，因为车是杨平的。 接下来就是楼祭案了。 楼祭案，当年是杨平侦办的。 所以，不说别的，杨平有失察的责任在里面。 但这两个案子只能这么牵强的和杨平产生关系。 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现在我们就要找证据。 不然的话，仇晚肯定还会作案的。 这个工作交给了白天他们，而我给那年打去了电话。 我有预感，这个电话是打不通的。 但是，恰恰相反，那年秒接。 “叔儿！” 还是那个称呼，只不过声音变了。 “你……” “对，我就是仇晚，或者说仇晚组织的组织者。” 那年没等我问出来，就直接给我说出了答案。 “为什么？” 我只能问这个问题。 “我要干掉杨平！” 那年的回答很干脆，也和我猜想的差不多。 能让他如此疯狂的，也只有那日和了。 和那日和有关系，又能让他仇视的，也就是杨平了。 虽然，杨平有不在场的证据，杨安又揽下了所有的罪责，但是那年坚信，这件事和杨平有关系。 “你有证据吗？” 我尽量保持心态的平静。 “叔儿，你小看了杨平，也小看了杨天宝。” “他们本就是一伙儿的。” 那年的声音很低沉，应该也在克制他的情绪。 “所以呢，你为什么不针对他们，而是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只是，我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叔儿，国运这东西太难搞了！” “我做了这么多的案子，就两个目的。” “一是，消耗杨平身上的国运，二是，让你成长起来，帮我干掉他。” “可到现在，一个都没成功。” 那年感慨了一句。 我觉得他是在说我笨，但我没有证据。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白天嫖娼，我根本就不会介入到这件事里。 对于国运这些东西，我肯定也不会了解。 说不定，现在的我已经结婚生子，名震四方了。 但真的接触到了这些东西，我想躲又躲不开了。 “自首，知道了是你，我就有办法抓到你！” 我决定让那年收手，我知道这肯定是死刑。 但是，我会动用我一切的关系去为他开脱。 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杨平不死，我断然不会收手的。” 那年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决。 “你是觉得，我抓不住你吗？” 我反问了那年一句。 “能，你肯定能，你要是把五门七家的人码齐了，我肯定跑不了。” 这小子还在说我不行。 我把五门七家的人码齐了去处理这件事，那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了。 “你是说我码不起？” 我的小脾气也爆发了。 “你可以试试！” “不过，叔儿，我劝你一句，与其对付我，不如干掉杨平。” “只要他伏法，我就回去自首！” 那年的建议和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事情的确是这样的，相对于抓捕那年，对付杨平应该更容易些。 杨平身上有国运，但我也是算是公职人员。 只要证据确凿，杨平就只能落马。 我会按照这个方向去做，但是我不能让那年再作案了。 “那年，我回去调查杨平，但如果你还要作案，那就看看我能不能把五门七家集合起来了。” 我给那年下了最后的通牒。 第306章 仇晚就是那年 “那年！” 这两个字就好像石头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觉得呼吸有些不太顺畅了。 强行平复了好久，我才缓过劲儿来。 “警察同志，你没事儿？”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我能想象出来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没事儿！” 我摇了摇头，然后艰难的起身离开了1203。 我很希望这是巧合。 但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那年的身影就和仇晚完美的契合了。 过去解释不通的一切，都得到了该有的解释。 我现在就一个疑问，那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和我年龄差不多，按道理说没有什么能使他这么拼命的。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那日和了。 如此说来，余生的猜测也是正确的。 这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和杨平有关系。 杨平不简单，绝对的不简单。 那些死在公安局的人，似乎也能解释的通了。 看来，当年的案子我们并没有查的太彻底，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和杨平有关系的。 我犹如行尸走肉般的下了楼，进了车。 “迪哥，你咋啦？” 白天十分关心的看着我问道。 “那年！” “那年啊？” 余生伸着头问道。 “那年可能就是仇晚！” 我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这句话说的很快，我怕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张不开这个嘴了。 “啥玩意儿？” 车里的人都震惊了。 这么多年了，他们几个也和那年熟悉了起来。 毕竟，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大侄子，他们可是很乐意的。 “生子的思路是对的。” 我苦笑着看了众人一圈。 所有人都满是疑惑，唯独余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事儿……” 但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会尝试联系那年。” “看他承认不承认！” 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行，现在马上回去，我要把所有的案子都分析一遍！” 余生的思路又对了！ 阻止仇晚继续作案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把杨平就地正法！ 只要把杨平搞掉，那年就没有继续作恶的理由了。 “天儿，接下来的工作你来主持！” “我和那年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只负责联系他。” “另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件事不外传。” “对外，我还是组长，所有的事情还是我牵头！” 我庆幸我的头脑还算是清醒。 “行，迪哥，我们现在就回去！” 白天一开口，胖超就开车出发了。 接下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调查所有案件和杨平的关系了。 如果确定这些事儿和他有关系，那我们就要去搞定他了。 可这一方向的改变，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 除了我们几个人，其他人还是在按照既定的方向寻找仇晚的存在。 生活就像一团乱麻，我们可以快刀斩乱麻。 破案就像一团连环扣，我们只能一环一环的去解，斩是斩不断的。 318缉毒案，杨安已经认罪了。 而且证据链完整，杨平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这件事儿杨平脱不了干系，因为车是杨平的。 接下来就是楼祭案了。 楼祭案，当年是杨平侦办的。 所以，不说别的，杨平有失察的责任在里面。 但这两个案子只能这么牵强的和杨平产生关系。 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现在我们就要找证据。 不然的话，仇晚肯定还会作案的。 这个工作交给了白天他们，而我给那年打去了电话。 我有预感，这个电话是打不通的。 但是，恰恰相反，那年秒接。 “叔儿！” 还是那个称呼，只不过声音变了。 “你……” “对，我就是仇晚，或者说仇晚组织的组织者。” 那年没等我问出来，就直接给我说出了答案。 “为什么？” 我只能问这个问题。 “我要干掉杨平！” 那年的回答很干脆，也和我猜想的差不多。 能让他如此疯狂的，也只有那日和了。 和那日和有关系，又能让他仇视的，也就是杨平了。 虽然，杨平有不在场的证据，杨安又揽下了所有的罪责，但是那年坚信，这件事和杨平有关系。 “你有证据吗？” 我尽量保持心态的平静。 “叔儿，你小看了杨平，也小看了杨天宝。” “他们本就是一伙儿的。” 那年的声音很低沉，应该也在克制他的情绪。 “所以呢，你为什么不针对他们，而是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只是，我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叔儿，国运这东西太难搞了！” “我做了这么多的案子，就两个目的。” “一是，消耗杨平身上的国运，二是，让你成长起来，帮我干掉他。” “可到现在，一个都没成功。” 那年感慨了一句。 我觉得他是在说我笨，但我没有证据。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白天嫖娼，我根本就不会介入到这件事里。 对于国运这些东西，我肯定也不会了解。 说不定，现在的我已经结婚生子，名震四方了。 但真的接触到了这些东西，我想躲又躲不开了。 “自首，知道了是你，我就有办法抓到你！” 我决定让那年收手，我知道这肯定是死刑。 但是，我会动用我一切的关系去为他开脱。 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杨平不死，我断然不会收手的。” 那年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决。 “你是觉得，我抓不住你吗？” 我反问了那年一句。 “能，你肯定能，你要是把五门七家的人码齐了，我肯定跑不了。” 这小子还在说我不行。 我把五门七家的人码齐了去处理这件事，那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了。 “你是说我码不起？” 我的小脾气也爆发了。 “你可以试试！” “不过，叔儿，我劝你一句，与其对付我，不如干掉杨平。” “只要他伏法，我就回去自首！” 那年的建议和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事情的确是这样的，相对于抓捕那年，对付杨平应该更容易些。 杨平身上有国运，但我也是算是公职人员。 只要证据确凿，杨平就只能落马。 我会按照这个方向去做，但是我不能让那年再作案了。 “那年，我回去调查杨平，但如果你还要作案，那就看看我能不能把五门七家集合起来了。” 我给那年下了最后的通牒。 第307章 再查陈清文 挂断了那年的电话，我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 那年只要不犯案，我暂时不去考虑他。 这件事既然和杨平有关系，那我就把证据找出来。 我思前想后，还是从楼祭案开始查。 白天他们被我叫到了办公室。 我把刚才和那年打电话的事儿先说了一遍。 “天儿，你追踪一下啊！” 牛三儿戳了戳白天说道。 “别说电话已经打完了，就是正在打，我也追踪不到。” 白天没好气的看着牛三儿说道。 “啥意思？” “徇私枉法啊？” 牛三儿有些诧异的看着白天说道。 “狗屁的徇私枉法，那年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他的黑客技术比我只高不低。” “他敢接电话，就证明他有备无患！” 白天是真的生气了。 我也能理解，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 “那不是还有生子的吗？” 牛三儿的这个态度值得表扬，但是他看不清现实啊。 “停，这玩意儿不是1+1＞2的事儿，我和他们比起来，能做的只有开机。” 余生也是计算机方面的小高手了，他这么说，很显然是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差距。 “那就没办法了？” 牛三儿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有办法！” 也该我开口了。 “那年这边，我们先不管了。” “先着重的调查杨平。” “我已经告诉那年了，如果还敢犯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把话说的狠一些，也好让他们相信。 实话实讲，我怎么忍心抓那年呢？ 这小子虽然和我差不多大，但是这些年一口一个叔儿喊着我，说没感情，那就是骗自己。 更何况，他还是我哥的徒弟，我能舍得吗？ “迪哥，你能抓到他？” 牛三儿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嗯，但不是现在！” 我知道牛三儿想说啥，但我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调查杨平，我愿意一块儿，但是如果让我直接抓那年。 我就不当这个专案组组长了。 避亲原则嘛！ 拿到明面上就可以了。 我的话，堵住了牛三儿的嘴。 他没有继续说话，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没有含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所有的案子都是从318缉毒案开始的，这个案子我们目前没有办法再去查了，时间太久了。” “所以只能从楼祭案开始！” “楼祭案这算是那年动手的第一个案子，可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案子呢？” “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分析，那只能是因为这个案子和杨平有关系。” 白天的反应最快，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所在。 “对啊，这个案子本身就是杨平经办的啊，肯定和他有关系啊！” 牛三儿也附和了一句。 “应该不是这个事儿！” 余生摇了摇头，有了不同的意见。 “说说！” 我看着余生问道。 “咱这么来说哈，那年做了这么多的案子，目的就是为了搞定杨平。” “或者让迪哥成长起来，再去搞定杨平，是不是？” “对！” 其他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但是，在最开始的时候，那年的目的应该仅仅是想要搞定杨平，没有第二种想法？” 余生的分析虽然觉得别扭，但是好像很有道理。 可我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 “我换个说法，那年的目标就是杨平！” “把楼祭案翻出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别人调查杨平，进而发现318缉毒案的真相。” “而这个别人就是迪哥，但迪哥本事不济，调查的不仔细。” “当然了，我们几个也没本事。” “所以呢，案子没查不到杨平的身上。” “有因为那劳什子国运的事儿，那年不能干掉杨平。” “没办法，那年才做了这一系列和杨平有关的案子，来一步一步的诱导我们怀疑杨平。” “可咱们太笨啊，这么多案子是破了，但是没有找到和杨平的联系，所以才成为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余生分析完了，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没人知道要说什么，最起码我不知道。 余生的分析真的很有道理，而且也符合实际的情况。 我对我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笨，实在是太笨了。 “生子，你说的都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良久，白天开了口。 “再查陈清文。” 余生不假思索的来了这么一句。 “陈清文都死了！” 白天诧异的看着余生说道。 “死了又能怎么样？” “人在世上走一遭，肯定会留下痕迹了。” “这事儿就怕查，只要我们下下功夫，肯定就能查的出来。” “可查他有啥用呢？”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胖超开了口。 “超儿，楼祭案的始作俑者就是陈清文啊！” 余生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朱欣之所以跳楼，就是因为陈清文的事儿逼得。 各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给了陈清文，这一点儿遗书上可是写着的。 “对啊，始作俑者是陈清文，包养他的是霍棺香，其他的帮凶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查的？” 胖超很理性的把楼祭案概括了一遍。 “包养陈清文的是霍棺香，这事儿是谁说的？” 余生反问了一句。 “霍棺香的认罪书啊！” 胖超想当然的回应了一句。 “霍棺香都能死在公安局，你觉得他的认罪书可信？” 余生这话一出口，胖超顿时愣住了。 “但是这认罪书是仇晚，不，那年给的啊，怎么可能有假？” “我就一个问题，如果那年真的有本事在公安局杀人，那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余生的这个问题问出来，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说的很对。 公安局杀人，还是非常规手段！ 不知道的以为这个公安局是假的呢！ 论国运，有几个人能超过公安局的？ “你的意思是，认罪书是假的？” 我一下子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迪哥，那个认罪书交代的太清楚了，所有的东西都交代了出来，严丝合缝。” “现在想想很不正常啊，就好比麻袋封口，急急忙忙几针缝上，外面的东西你就啥也看不清楚了。” “很显然，这是故意为之的啊。” 余生点着头，对着我说道。 “所以，你要调查陈清文，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包养的他？” 我总算明白了余生的意思。 “对！” “有可疑的人吗？” 我追问了一句。 “白洁啊！” 第307章 再查陈清文 挂断了那年的电话，我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 那年只要不犯案，我暂时不去考虑他。 这件事既然和杨平有关系，那我就把证据找出来。 我思前想后，还是从楼祭案开始查。 白天他们被我叫到了办公室。 我把刚才和那年打电话的事儿先说了一遍。 “天儿，你追踪一下啊！” 牛三儿戳了戳白天说道。 “别说电话已经打完了，就是正在打，我也追踪不到。” 白天没好气的看着牛三儿说道。 “啥意思？” “徇私枉法啊？” 牛三儿有些诧异的看着白天说道。 “狗屁的徇私枉法，那年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他的黑客技术比我只高不低。” “他敢接电话，就证明他有备无患！” 白天是真的生气了。 我也能理解，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 “那不是还有生子的吗？” 牛三儿的这个态度值得表扬，但是他看不清现实啊。 “停，这玩意儿不是1+1＞2的事儿，我和他们比起来，能做的只有开机。” 余生也是计算机方面的小高手了，他这么说，很显然是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差距。 “那就没办法了？” 牛三儿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有办法！” 也该我开口了。 “那年这边，我们先不管了。” “先着重的调查杨平。” “我已经告诉那年了，如果还敢犯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把话说的狠一些，也好让他们相信。 实话实讲，我怎么忍心抓那年呢？ 这小子虽然和我差不多大，但是这些年一口一个叔儿喊着我，说没感情，那就是骗自己。 更何况，他还是我哥的徒弟，我能舍得吗？ “迪哥，你能抓到他？” 牛三儿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嗯，但不是现在！” 我知道牛三儿想说啥，但我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调查杨平，我愿意一块儿，但是如果让我直接抓那年。 我就不当这个专案组组长了。 避亲原则嘛！ 拿到明面上就可以了。 我的话，堵住了牛三儿的嘴。 他没有继续说话，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没有含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所有的案子都是从318缉毒案开始的，这个案子我们目前没有办法再去查了，时间太久了。” “所以只能从楼祭案开始！” “楼祭案这算是那年动手的第一个案子，可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案子呢？” “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分析，那只能是因为这个案子和杨平有关系。” 白天的反应最快，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所在。 “对啊，这个案子本身就是杨平经办的啊，肯定和他有关系啊！” 牛三儿也附和了一句。 “应该不是这个事儿！” 余生摇了摇头，有了不同的意见。 “说说！” 我看着余生问道。 “咱这么来说哈，那年做了这么多的案子，目的就是为了搞定杨平。” “或者让迪哥成长起来，再去搞定杨平，是不是？” “对！” 其他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但是，在最开始的时候，那年的目的应该仅仅是想要搞定杨平，没有第二种想法？” 余生的分析虽然觉得别扭，但是好像很有道理。 可我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 “我换个说法，那年的目标就是杨平！” “把楼祭案翻出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别人调查杨平，进而发现318缉毒案的真相。” “而这个别人就是迪哥，但迪哥本事不济，调查的不仔细。” “当然了，我们几个也没本事。” “所以呢，案子没查不到杨平的身上。” “有因为那劳什子国运的事儿，那年不能干掉杨平。” “没办法，那年才做了这一系列和杨平有关的案子，来一步一步的诱导我们怀疑杨平。” “可咱们太笨啊，这么多案子是破了，但是没有找到和杨平的联系，所以才成为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余生分析完了，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没人知道要说什么，最起码我不知道。 余生的分析真的很有道理，而且也符合实际的情况。 我对我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笨，实在是太笨了。 “生子，你说的都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良久，白天开了口。 “再查陈清文。” 余生不假思索的来了这么一句。 “陈清文都死了！” 白天诧异的看着余生说道。 “死了又能怎么样？” “人在世上走一遭，肯定会留下痕迹了。” “这事儿就怕查，只要我们下下功夫，肯定就能查的出来。” “可查他有啥用呢？”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胖超开了口。 “超儿，楼祭案的始作俑者就是陈清文啊！” 余生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朱欣之所以跳楼，就是因为陈清文的事儿逼得。 各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给了陈清文，这一点儿遗书上可是写着的。 “对啊，始作俑者是陈清文，包养他的是霍棺香，其他的帮凶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查的？” 胖超很理性的把楼祭案概括了一遍。 “包养陈清文的是霍棺香，这事儿是谁说的？” 余生反问了一句。 “霍棺香的认罪书啊！” 胖超想当然的回应了一句。 “霍棺香都能死在公安局，你觉得他的认罪书可信？” 余生这话一出口，胖超顿时愣住了。 “但是这认罪书是仇晚，不，那年给的啊，怎么可能有假？” “我就一个问题，如果那年真的有本事在公安局杀人，那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余生的这个问题问出来，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说的很对。 公安局杀人，还是非常规手段！ 不知道的以为这个公安局是假的呢！ 论国运，有几个人能超过公安局的？ “你的意思是，认罪书是假的？” 我一下子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迪哥，那个认罪书交代的太清楚了，所有的东西都交代了出来，严丝合缝。” “现在想想很不正常啊，就好比麻袋封口，急急忙忙几针缝上，外面的东西你就啥也看不清楚了。” “很显然，这是故意为之的啊。” 余生点着头，对着我说道。 “所以，你要调查陈清文，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包养的他？” 我总算明白了余生的意思。 “对！” “有可疑的人吗？” 我追问了一句。 “白洁啊！” 第308章 英雄救美 “杨平的媳妇？！” 余生的这个猜测太大胆了。 “对啊，她和霍棺香都能找鸭子，包养小白脸不很正常吗？” 余生的说法没错，杨冰都死在这上面了。 而且，霍棺香的认罪书中提到了自己包养陈清文。 这事儿只是认罪书提到的。 而我们刚才已经分析了，这认罪书根本就不是仇晚弄得。 那杀害霍棺香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怕我们查下去，才伪造了认罪书。 “三儿，把所有的认罪书拿出来，做个比对。”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如果有差异，应该能看出来。 “好！” 牛三儿转身出了办公室。 “天儿试试还能查到陈清文的社交媒体吗？” “不仅是陈清文，还有李华明。” 余生补充了一句。 他说的也对，李华明在楼祭案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那么，谁和他沟通的，这件事就很重要了。 而且，陈清文毕业之后，可能就不会和包养他的人再联系了。 但是，李华明应该还会联系。 因为，他们的利益牵扯还没有结束。 “我试试！” 明确了目标，接下来就看白天的本事了。 “超儿，你就去盯一下白洁。” 追踪监视，这种事儿更适合胖超。 “好！” 胖超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其实，对付白洁，我还有个办法！” 余生舔了舔嘴唇说道。 “啥办法？” 虽然，我觉得不是什么好招儿，但我还是想问问。 “狗改不了吃屎，找个小白脸接触他，应该能问出来不少问题。” 余生幸亏没生在三国，不然的话，他就是贾诩。 这主意他都能想出来，而且看那样子，他想自己上。 不过，这二百斤的胖子，白洁应该不喜欢。 “这个活儿，我干不了！” 胖超看到余生看他，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 “放心，人家也看不上你。” 余生白了胖超一眼。 “那你看我干啥？” 胖超丝毫没有放松戒备。 “你监视她的时候，看看和她交往的男的都是啥样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投其所好，找个符合她口味的男人靠近她？” 胖超立马就猜出了余生的意思。 “聪明！” 余生竖起了大拇指。 “拉倒，她都是老娘们了，谁能愿意献身？” 胖超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这你就不懂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肯定有人愿意的。” 余生说着话看向了我。 “别胡闹，白洁又不是不认识我。” 余生真的是乱点将。 “我发现，你们咋都这么自信呢？” 余生没好气地看着我说道。 “你看我啥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不是我，我还有些失落呢。 “锦上添花啊，大哥！” 余生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锦上添花有很多服务生，从事的就是这个职业，他们应该不会选择客户的。 “行，超儿你去调查，调查好了，我负责找人！” 偌大的锦上添花，我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人。 而且，凭我和三哥的关系，找个可靠的人，绝对没问题。 “好！” 胖超是真的正直，最起码人家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我也给三哥打了个电话，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并且表示，为了防止穿帮，他可以从外地调人过来。 简直不要太配合。 牛三儿已经把认罪书给拿了回来。 说实话，猛地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要仔细看的话，霍棺香的认罪书似乎有些褪色了。 按道理说，这种情况属于正常。 但现在看来，这应该是证明认罪书有假的有力证据了。 要知道最早的认罪书到现在都是崭新如初，怎么就霍棺香的认罪书发生变化了呢？ “看来，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这些认罪书不全都是真的。” 我放下认罪书，看向了众人。 “那下一步就看天儿和超儿的了！” 余生一脸平静的看着我说道。 很显然，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等等看！”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白天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看来他们活着的时候都很谨慎，删掉了所有的信息。 我不是没想到去查白洁，但依旧没有收获。 想想也对，霍棺香的事儿出了之后，白洁怎么可能不清理痕迹？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胖超了。 因为怕他出错，我带着他们几个人就在白洁家附近监视了起来。 胖超属于单独行动，和我们不一起。 如此的话，即便是发现了，也只会暴露一方。 我要确保这一招万无一失。 在车里一坐一天，余生有些待不住了。 求了我好几遍，我才让他下车去溜溜。 眼看就到晚上了，我们带的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 点外卖，我肯定是不点了。 毕竟，李华明的事儿，我现在还历历在目。 但人总得吃饭啊。 于是，我给方辉打去了电话。 送饭！ 方辉屁颠屁颠的就来了，可问题是，他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白洁回来。 车子停在了楼下，白洁已经下车了。 方辉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干嘛，所以这个时候，他要是敲开了我们的车窗，肯定会让我们暴露的。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他妈都是啥主意啊。 就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楼道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戴口罩的人，直奔白洁，上下齐手！ “哎呀，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白洁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就喊了起来。 方辉看到这一幕，立马扔下饭就朝着白洁冲了过去。 两个人一照面，那人直接就对着方辉的左腿踹了下去。 方辉的左腿可是受过枪伤的，这是方辉最大的弱点。 可这流氓怎么会知道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体型，这头型，这他妈不是余生吗？ 狗日的，不是去遛弯儿了吗？ 怎么还当上流氓了？ 这下好了，下车也不是，不下车也不是。 一下子我就进退两难了。 正犹如的时候，方辉已经被踹倒在地了。 可余生没有犹豫，狠狠捏了一把之后，朝着小区外面就跑了出去。 临走，还不忘占便宜，这还真是他的风格。 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当我回头看到白洁将方辉扶起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懂了。 这不就是英雄救美吗？ 第308章 英雄救美 “杨平的媳妇？！” 余生的这个猜测太大胆了。 “对啊，她和霍棺香都能找鸭子，包养小白脸不很正常吗？” 余生的说法没错，杨冰都死在这上面了。 而且，霍棺香的认罪书中提到了自己包养陈清文。 这事儿只是认罪书提到的。 而我们刚才已经分析了，这认罪书根本就不是仇晚弄得。 那杀害霍棺香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怕我们查下去，才伪造了认罪书。 “三儿，把所有的认罪书拿出来，做个比对。”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如果有差异，应该能看出来。 “好！” 牛三儿转身出了办公室。 “天儿试试还能查到陈清文的社交媒体吗？” “不仅是陈清文，还有李华明。” 余生补充了一句。 他说的也对，李华明在楼祭案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那么，谁和他沟通的，这件事就很重要了。 而且，陈清文毕业之后，可能就不会和包养他的人再联系了。 但是，李华明应该还会联系。 因为，他们的利益牵扯还没有结束。 “我试试！” 明确了目标，接下来就看白天的本事了。 “超儿，你就去盯一下白洁。” 追踪监视，这种事儿更适合胖超。 “好！” 胖超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其实，对付白洁，我还有个办法！” 余生舔了舔嘴唇说道。 “啥办法？” 虽然，我觉得不是什么好招儿，但我还是想问问。 “狗改不了吃屎，找个小白脸接触他，应该能问出来不少问题。” 余生幸亏没生在三国，不然的话，他就是贾诩。 这主意他都能想出来，而且看那样子，他想自己上。 不过，这二百斤的胖子，白洁应该不喜欢。 “这个活儿，我干不了！” 胖超看到余生看他，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 “放心，人家也看不上你。” 余生白了胖超一眼。 “那你看我干啥？” 胖超丝毫没有放松戒备。 “你监视她的时候，看看和她交往的男的都是啥样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投其所好，找个符合她口味的男人靠近她？” 胖超立马就猜出了余生的意思。 “聪明！” 余生竖起了大拇指。 “拉倒，她都是老娘们了，谁能愿意献身？” 胖超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这你就不懂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肯定有人愿意的。” 余生说着话看向了我。 “别胡闹，白洁又不是不认识我。” 余生真的是乱点将。 “我发现，你们咋都这么自信呢？” 余生没好气地看着我说道。 “你看我啥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不是我，我还有些失落呢。 “锦上添花啊，大哥！” 余生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锦上添花有很多服务生，从事的就是这个职业，他们应该不会选择客户的。 “行，超儿你去调查，调查好了，我负责找人！” 偌大的锦上添花，我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人。 而且，凭我和三哥的关系，找个可靠的人，绝对没问题。 “好！” 胖超是真的正直，最起码人家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我也给三哥打了个电话，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并且表示，为了防止穿帮，他可以从外地调人过来。 简直不要太配合。 牛三儿已经把认罪书给拿了回来。 说实话，猛地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要仔细看的话，霍棺香的认罪书似乎有些褪色了。 按道理说，这种情况属于正常。 但现在看来，这应该是证明认罪书有假的有力证据了。 要知道最早的认罪书到现在都是崭新如初，怎么就霍棺香的认罪书发生变化了呢？ “看来，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这些认罪书不全都是真的。” 我放下认罪书，看向了众人。 “那下一步就看天儿和超儿的了！” 余生一脸平静的看着我说道。 很显然，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等等看！”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白天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看来他们活着的时候都很谨慎，删掉了所有的信息。 我不是没想到去查白洁，但依旧没有收获。 想想也对，霍棺香的事儿出了之后，白洁怎么可能不清理痕迹？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胖超了。 因为怕他出错，我带着他们几个人就在白洁家附近监视了起来。 胖超属于单独行动，和我们不一起。 如此的话，即便是发现了，也只会暴露一方。 我要确保这一招万无一失。 在车里一坐一天，余生有些待不住了。 求了我好几遍，我才让他下车去溜溜。 眼看就到晚上了，我们带的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 点外卖，我肯定是不点了。 毕竟，李华明的事儿，我现在还历历在目。 但人总得吃饭啊。 于是，我给方辉打去了电话。 送饭！ 方辉屁颠屁颠的就来了，可问题是，他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白洁回来。 车子停在了楼下，白洁已经下车了。 方辉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干嘛，所以这个时候，他要是敲开了我们的车窗，肯定会让我们暴露的。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他妈都是啥主意啊。 就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楼道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戴口罩的人，直奔白洁，上下齐手！ “哎呀，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白洁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就喊了起来。 方辉看到这一幕，立马扔下饭就朝着白洁冲了过去。 两个人一照面，那人直接就对着方辉的左腿踹了下去。 方辉的左腿可是受过枪伤的，这是方辉最大的弱点。 可这流氓怎么会知道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体型，这头型，这他妈不是余生吗？ 狗日的，不是去遛弯儿了吗？ 怎么还当上流氓了？ 这下好了，下车也不是，不下车也不是。 一下子我就进退两难了。 正犹如的时候，方辉已经被踹倒在地了。 可余生没有犹豫，狠狠捏了一把之后，朝着小区外面就跑了出去。 临走，还不忘占便宜，这还真是他的风格。 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当我回头看到白洁将方辉扶起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懂了。 这不就是英雄救美吗？ 第309章 失身 方辉这个人对我还算是忠心耿耿的。 毕竟，我是他师父，这些年多多少少也教给他了一些东西。 这件事把他拉进来问题也不大。 但现在不是考虑拉他进来不进来的时候。 最主要的是，他会怎么应对。 如果，他现在立马报警，或者说联系我们，那我们也就暴露了。 白洁不认识他，对我们可是熟悉的很。 另外，他刚才扔在路边的一兜子饭，这个又该怎么去解释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我祈祷方辉能随机应变，千万不要暴露了我们。 “你没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 方辉说着话，站了起来。 踢了踢腿，问题不大。 我也是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了，我现在就报警。” 白洁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这还了得，真的要报了警，这事儿就麻烦了。 “报警也没啥用！” 方辉一脸无所谓的开了口。 白洁一听这话，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点了点头。 “对啊，现在有没有流氓罪了，顶多就是拘留几天，算了！” 方辉的表现很让我意外。 我本以为他会说，报什么警啊，我就是警察。 结果他没说！ 可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没人给他通气啊。 正当我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方辉已经辞别了白洁，准备离开了。 “小兄弟，方便留个电话吗？” 白洁拉住了方辉。 “啊？” 方辉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记得我生病的这几年，方辉也谈过恋爱。 他怎么就看不出来，白洁对他有意思了呢。 “方便留个电话吗？找机会我谢谢你！” 白洁拿出了手机，看样子方辉即便是不给她，她也得给方辉要过来。 “哦，行！” 方辉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直接把手机号告诉了白洁。 “再次谢谢你！” 别看白洁年龄大了，但依旧是风韵犹存。 这玩意儿对一些人还是有吸引力的。 “没事儿，没事儿！” 方辉捡起地上的饭，直接就离开了小区。 看着他已经出了小区的门，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白洁锁上车，直接就上楼了。 等了得有十分钟，我们才发动车子离开了小区。 出了门右转，走了五分钟，我就看到了余生和方辉。 余生已经吃起来了。 上了车，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你小子可以啊！” 我拍了拍方辉的肩膀说道。 “都是生哥暗示的好！” 方辉挠了挠头说道。 “你猜出来是你生哥了？” 我很诧异的看着方辉问道。 “嗨，都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了，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 方辉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说说！” 我其实挺好奇的。 “谁知道我的腿有伤？” “肯定是自己人啊！” “而且，那一脚看起来很猛，但快要碰到我的时候，速度放慢了。” “这么明显的手下留情，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再加上生哥的体格子在那儿摆着，还有临走摸得那一把，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 “临走摸的那一把是精髓！” 白天补充了一句。 “别闹，都是为了演戏！” 余生一脸坏笑的说道。 “结婚就是坟墓，你看看生子憋的。” 白天又开始嘲笑余生了。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我把事情给你讲讲。” 既然方辉入局了，我就得给他说清楚这件事。 一番讲解下来，方辉也是惊讶不已。 “这么说，我要失身了？” 方辉这段时间跟着余生比较多，这是被传染了。 开口就没有正事儿呢。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就是要失身了。 当然了，如果自己能把持得住，那应该就失不了。 这事儿就算是结束了，我得问问余生，他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听到我的追问，余生表现出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 “大哥，英雄救美，虽然套路很老，但是好用啊！” “而且，方辉长得和陈清文差不多啊！” “虽然没有陈清文高，没有陈清文白，没有陈清文……” “生哥，别说了，再说我就无地自容了！” 方辉打断了余生的话。 “兄弟，你听我说完啊！” 余生依旧坚持要把话说完。 “你说，你说！” 方辉心如死寂。 “你看方辉这么瘦，但是脖子这么多，这代表什么？” 余生指着方辉向我们问道。 “代表什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 “代表他耐力好！” 我还是没明白。 “老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老女人需要的就是持久！” “这不正中下怀吗？” 余生的分析不可谓不绝，但听起来很有道理啊。 “生哥，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方辉犹抱琵琶半遮面，真的脸红了。 看来，这小子犯过纪律啊。 “行了，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为了你师父，为了我们专案组，你牺牲一下。” “行！” 方辉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应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为了我，还是为了看看他的耐力。 车子转悠了一圈，我们就回到了局里。 还没坐下，方辉就拿着手机进了我的办公室。 “师父，加我微信了。” “哪个微信？”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工作微信！ “不是，我个人微信，咱专案组也只有你有我的微信。” 方辉动了动眉毛说道。 “我有你两个微信？” 我自己都不知道。 “对啊，那天我用你手机加的嘛！” 操，这家伙知道我密码。 “那别等着了，同意啊！” 我赶紧对方辉说道。 “行，我这就同意！” “还是得谢谢你救了我。” 白洁发来了第一句话。 “没事儿……” 方辉马上就要发出去了，让我把手机夺过来了。 “不能这么发！” 我看着方辉说道。 “那咋发？” “去喊你生哥和天儿哥！” 这事儿还得是他俩才行。 “哦！” 方辉转身就出去了。 很快，爱情高手齐聚一堂。 “我来操刀！” 余生抢先拿过了手机。 “我喜欢英雄救美，当然了，不美的不救！” 余生没有立马发出去，而是看向了白天。 “可以！” 白天点了点头。 余生立马发了过去，紧接着白洁就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 “人老珠黄了，已经不美了！” 余生和白天相视一眼，紧接着就笑了。 很显然，这一句，已经被他们猜到了。 我倒要看看他们回什么。 “三十岁就人老珠黄了？” 后面还跟着一个惊讶的表情。 第309章 失身 方辉这个人对我还算是忠心耿耿的。 毕竟，我是他师父，这些年多多少少也教给他了一些东西。 这件事把他拉进来问题也不大。 但现在不是考虑拉他进来不进来的时候。 最主要的是，他会怎么应对。 如果，他现在立马报警，或者说联系我们，那我们也就暴露了。 白洁不认识他，对我们可是熟悉的很。 另外，他刚才扔在路边的一兜子饭，这个又该怎么去解释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我祈祷方辉能随机应变，千万不要暴露了我们。 “你没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 方辉说着话，站了起来。 踢了踢腿，问题不大。 我也是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了，我现在就报警。” 白洁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这还了得，真的要报了警，这事儿就麻烦了。 “报警也没啥用！” 方辉一脸无所谓的开了口。 白洁一听这话，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点了点头。 “对啊，现在有没有流氓罪了，顶多就是拘留几天，算了！” 方辉的表现很让我意外。 我本以为他会说，报什么警啊，我就是警察。 结果他没说！ 可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没人给他通气啊。 正当我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方辉已经辞别了白洁，准备离开了。 “小兄弟，方便留个电话吗？” 白洁拉住了方辉。 “啊？” 方辉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记得我生病的这几年，方辉也谈过恋爱。 他怎么就看不出来，白洁对他有意思了呢。 “方便留个电话吗？找机会我谢谢你！” 白洁拿出了手机，看样子方辉即便是不给她，她也得给方辉要过来。 “哦，行！” 方辉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直接把手机号告诉了白洁。 “再次谢谢你！” 别看白洁年龄大了，但依旧是风韵犹存。 这玩意儿对一些人还是有吸引力的。 “没事儿，没事儿！” 方辉捡起地上的饭，直接就离开了小区。 看着他已经出了小区的门，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白洁锁上车，直接就上楼了。 等了得有十分钟，我们才发动车子离开了小区。 出了门右转，走了五分钟，我就看到了余生和方辉。 余生已经吃起来了。 上了车，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你小子可以啊！” 我拍了拍方辉的肩膀说道。 “都是生哥暗示的好！” 方辉挠了挠头说道。 “你猜出来是你生哥了？” 我很诧异的看着方辉问道。 “嗨，都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了，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 方辉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说说！” 我其实挺好奇的。 “谁知道我的腿有伤？” “肯定是自己人啊！” “而且，那一脚看起来很猛，但快要碰到我的时候，速度放慢了。” “这么明显的手下留情，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再加上生哥的体格子在那儿摆着，还有临走摸得那一把，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 “临走摸的那一把是精髓！” 白天补充了一句。 “别闹，都是为了演戏！” 余生一脸坏笑的说道。 “结婚就是坟墓，你看看生子憋的。” 白天又开始嘲笑余生了。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我把事情给你讲讲。” 既然方辉入局了，我就得给他说清楚这件事。 一番讲解下来，方辉也是惊讶不已。 “这么说，我要失身了？” 方辉这段时间跟着余生比较多，这是被传染了。 开口就没有正事儿呢。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就是要失身了。 当然了，如果自己能把持得住，那应该就失不了。 这事儿就算是结束了，我得问问余生，他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听到我的追问，余生表现出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 “大哥，英雄救美，虽然套路很老，但是好用啊！” “而且，方辉长得和陈清文差不多啊！” “虽然没有陈清文高，没有陈清文白，没有陈清文……” “生哥，别说了，再说我就无地自容了！” 方辉打断了余生的话。 “兄弟，你听我说完啊！” 余生依旧坚持要把话说完。 “你说，你说！” 方辉心如死寂。 “你看方辉这么瘦，但是脖子这么多，这代表什么？” 余生指着方辉向我们问道。 “代表什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 “代表他耐力好！” 我还是没明白。 “老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老女人需要的就是持久！” “这不正中下怀吗？” 余生的分析不可谓不绝，但听起来很有道理啊。 “生哥，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方辉犹抱琵琶半遮面，真的脸红了。 看来，这小子犯过纪律啊。 “行了，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为了你师父，为了我们专案组，你牺牲一下。” “行！” 方辉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应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为了我，还是为了看看他的耐力。 车子转悠了一圈，我们就回到了局里。 还没坐下，方辉就拿着手机进了我的办公室。 “师父，加我微信了。” “哪个微信？”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工作微信！ “不是，我个人微信，咱专案组也只有你有我的微信。” 方辉动了动眉毛说道。 “我有你两个微信？” 我自己都不知道。 “对啊，那天我用你手机加的嘛！” 操，这家伙知道我密码。 “那别等着了，同意啊！” 我赶紧对方辉说道。 “行，我这就同意！” “还是得谢谢你救了我。” 白洁发来了第一句话。 “没事儿……” 方辉马上就要发出去了，让我把手机夺过来了。 “不能这么发！” 我看着方辉说道。 “那咋发？” “去喊你生哥和天儿哥！” 这事儿还得是他俩才行。 “哦！” 方辉转身就出去了。 很快，爱情高手齐聚一堂。 “我来操刀！” 余生抢先拿过了手机。 “我喜欢英雄救美，当然了，不美的不救！” 余生没有立马发出去，而是看向了白天。 “可以！” 白天点了点头。 余生立马发了过去，紧接着白洁就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 “人老珠黄了，已经不美了！” 余生和白天相视一眼，紧接着就笑了。 很显然，这一句，已经被他们猜到了。 我倒要看看他们回什么。 “三十岁就人老珠黄了？” 后面还跟着一个惊讶的表情。 第310章 上钩 这话说的不对劲啊！ 我听人家说，说女人年轻才好啊。 他们怎么上来就弄了个三十岁，不应该说个十八吗？ “谁三十岁啊，我快奔五了！” 后面还跟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余生和白天又是刚才的那个样子，相视一笑。 很显然，一切都在不言中。 “你不用把自己说的这么大，我是个好人，没那么多的想法。” 余生快速的回应了一句。 卧槽，欲擒故纵，这都是连环计啊！ 现在我有些替冯妍担心了，这余生搞不好有外遇啊。 按照现在的情况，他要搞定女人简直太容易了。 这一次，白洁没有直接回复，应该是在思考。 “该我了，该我了！” 白天夺过手机，亲自下场了。 两分钟左右，白洁回了一条语音。 “什么想法啊？” 这一本正经的预期，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奶奶的，不给我表现的机会，方辉你自己说！” 白天把手机递给了方辉。 “我说啥啊？” 方辉现在都懵了，他和我差不多，跟不上余生和白天的思路。 “你就说，没想法了，已经扼杀了！” 白天老师开始上线了。 “不不不，不能这么说！” 余生不同意了。 “那怎么说？” 白天不服气的问道。 “就说，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样。” 余生思索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白天一愣，不由得给余生竖起了大拇指。 方辉照样子给白洁发了过去。 “我可没有想法！” 白洁回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那我也没有！” 余生指挥着，方辉就照做。 “那好，算我想多了！” 白洁加了一个撇嘴的表情。 “是不是生气了？” 方辉看着我们几个问道。 我搞不定这些事儿的，只能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鉴于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决定冒险一试！” 白天率先开了口。 “不好？” 余生紧接着就回应了一句。 我完全不懂啥意思，但是余生懂了。 “没事儿，我还有后招！” 白天自信满满的对余生说道。 “那就试试！” 余生答应了下来。 “方辉，告诉她，不聊了！” “啥？” 方辉惊讶的看着白天，根本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但是，我似乎看出了一些眉目，这应该算是欲擒故纵？ “就说不聊了！” 方辉看了看我，显然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也不确定对错啊，只能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方辉照做！ 两分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是不是聊死了？” 方辉问道。 “等等看！” 余生让方辉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我们四个人就这么围着一部手机，看了五分钟。 叮铃…… 方辉的微信响了。 可是，方辉想要去拿手机的时候，被余生给拦住了。 “事不过三，等到第二条信息来的时候再看！” “咱可以先看，不回复啊！” 方辉这是入戏了。 “一分钟之内查看信息，对方就会显示你正在输入。” 这小细节把控的，白天不说，我都没注意。 叮铃…… 第二声响了起来。 方辉这次没动手机，而是看向了白天。 “拿起来看！” 方辉照做，打开微信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条信息。 “睡觉了？” “还是你老婆回来了？” 白天看到这两条信息之后，直接看向了余生。 两个人相视一笑，很明显是成功了。 “上钩了！” 白天和余生击了个掌。 “你打字回复，我怕你老公在家，看到我们聊天，误会！” “不发语音了？” 也就是方辉话多。 这要是我，我绝对啥也不管，直接执行。 我倒想看看，他们这个手段到底怎么样。 “让你干啥，就干啥！” 我催促了一句。 “哦哦哦！” 方辉把信息发了过去。 “我们早就分居了。” 白洁也开始发文字了。 不再发语音。 “又骗我！” 白天继续指点方辉。 “没有骗你啊，不然今天我就让我老公下来了。” 白洁又开始发语音了。 很显然，这句话比较长，打字不方便。 “再说了，能有什么误会的，你都可以当我儿子了。” 不说别人，我听了这话，我都有些激情澎湃了。 “发什么？” 方辉看着白天问道。 白天没说话，拿过手机打过去了四个字。 方辉看到那四个字之后，眼睛瞪得老大。 我也是懵了。 白天，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因为，紧接着白洁就回复了一句。 “你来啊！” “这也行？” 方辉有些上头了。 “不然嘞？” 白天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技高一筹啊！” 余生感叹不已，也追了上去。 “师父，接下来咋办啊？” 方辉看向了我。 “按照你心里想的去做！” 我没有给任何建议，但是我知道方辉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毕竟，脖子上都青筋暴起了。 方辉离开了，我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 这…… “含含，下班了吗？”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到了办公室。 由于仇晚不再犯案，其他人还是按部就班的整理现有的线索。 而我们几个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方辉的回来。 时间到了九点，方辉没有动静。 我开始有些担心了。 “不会出事儿？” 我忍不住开了口。 “昨天，他是值班局长！” 白天打着哈欠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不用问，白天昨天晚上也没好好休息。 余生一句话不说，就低头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啥。 我走过去一看，就发现他在百度提问。 孩子几岁可以分床睡？ 我差点就笑不活了。 不过也正常，有了孩子，的确影响夫妻生活。 虽然，我还没结婚，但是我也看电视啊。 “迪哥，你们笑啥呢？” 牛三儿有些懵懵的看着我问道。 “没啥，咱也不能这么闲着，不行咱先考虑一下，下一个案子？” 时间紧迫，我不知道那年什么时候再动手。 “行，下一个案子就是拐卖儿童案了，这个案子看上去和杨平没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应该从人际关系上排除，比如吴红言和孙倩。” 白天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我们的调查方向。 “可以，我们可以排查一下，看看他们之间是否有往来的情况。” 我同意白天的想法。 “那这样，咱兵分两路。” “我和生子去查孙倩，超儿和三儿去查吴红言，行不行？” 白天再次提议。 “那我呢？” 我就有些不愿意了。 “你坐镇就行了！” 我正想反驳他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方辉打着摆子就走了进来。 第310章 上钩 这话说的不对劲啊！ 我听人家说，说女人年轻才好啊。 他们怎么上来就弄了个三十岁，不应该说个十八吗？ “谁三十岁啊，我快奔五了！” 后面还跟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余生和白天又是刚才的那个样子，相视一笑。 很显然，一切都在不言中。 “你不用把自己说的这么大，我是个好人，没那么多的想法。” 余生快速的回应了一句。 卧槽，欲擒故纵，这都是连环计啊！ 现在我有些替冯妍担心了，这余生搞不好有外遇啊。 按照现在的情况，他要搞定女人简直太容易了。 这一次，白洁没有直接回复，应该是在思考。 “该我了，该我了！” 白天夺过手机，亲自下场了。 两分钟左右，白洁回了一条语音。 “什么想法啊？” 这一本正经的预期，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奶奶的，不给我表现的机会，方辉你自己说！” 白天把手机递给了方辉。 “我说啥啊？” 方辉现在都懵了，他和我差不多，跟不上余生和白天的思路。 “你就说，没想法了，已经扼杀了！” 白天老师开始上线了。 “不不不，不能这么说！” 余生不同意了。 “那怎么说？” 白天不服气的问道。 “就说，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样。” 余生思索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白天一愣，不由得给余生竖起了大拇指。 方辉照样子给白洁发了过去。 “我可没有想法！” 白洁回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那我也没有！” 余生指挥着，方辉就照做。 “那好，算我想多了！” 白洁加了一个撇嘴的表情。 “是不是生气了？” 方辉看着我们几个问道。 我搞不定这些事儿的，只能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鉴于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决定冒险一试！” 白天率先开了口。 “不好？” 余生紧接着就回应了一句。 我完全不懂啥意思，但是余生懂了。 “没事儿，我还有后招！” 白天自信满满的对余生说道。 “那就试试！” 余生答应了下来。 “方辉，告诉她，不聊了！” “啥？” 方辉惊讶的看着白天，根本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但是，我似乎看出了一些眉目，这应该算是欲擒故纵？ “就说不聊了！” 方辉看了看我，显然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也不确定对错啊，只能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方辉照做！ 两分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是不是聊死了？” 方辉问道。 “等等看！” 余生让方辉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我们四个人就这么围着一部手机，看了五分钟。 叮铃…… 方辉的微信响了。 可是，方辉想要去拿手机的时候，被余生给拦住了。 “事不过三，等到第二条信息来的时候再看！” “咱可以先看，不回复啊！” 方辉这是入戏了。 “一分钟之内查看信息，对方就会显示你正在输入。” 这小细节把控的，白天不说，我都没注意。 叮铃…… 第二声响了起来。 方辉这次没动手机，而是看向了白天。 “拿起来看！” 方辉照做，打开微信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条信息。 “睡觉了？” “还是你老婆回来了？” 白天看到这两条信息之后，直接看向了余生。 两个人相视一笑，很明显是成功了。 “上钩了！” 白天和余生击了个掌。 “你打字回复，我怕你老公在家，看到我们聊天，误会！” “不发语音了？” 也就是方辉话多。 这要是我，我绝对啥也不管，直接执行。 我倒想看看，他们这个手段到底怎么样。 “让你干啥，就干啥！” 我催促了一句。 “哦哦哦！” 方辉把信息发了过去。 “我们早就分居了。” 白洁也开始发文字了。 不再发语音。 “又骗我！” 白天继续指点方辉。 “没有骗你啊，不然今天我就让我老公下来了。” 白洁又开始发语音了。 很显然，这句话比较长，打字不方便。 “再说了，能有什么误会的，你都可以当我儿子了。” 不说别人，我听了这话，我都有些激情澎湃了。 “发什么？” 方辉看着白天问道。 白天没说话，拿过手机打过去了四个字。 方辉看到那四个字之后，眼睛瞪得老大。 我也是懵了。 白天，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因为，紧接着白洁就回复了一句。 “你来啊！” “这也行？” 方辉有些上头了。 “不然嘞？” 白天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技高一筹啊！” 余生感叹不已，也追了上去。 “师父，接下来咋办啊？” 方辉看向了我。 “按照你心里想的去做！” 我没有给任何建议，但是我知道方辉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毕竟，脖子上都青筋暴起了。 方辉离开了，我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 这…… “含含，下班了吗？”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到了办公室。 由于仇晚不再犯案，其他人还是按部就班的整理现有的线索。 而我们几个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方辉的回来。 时间到了九点，方辉没有动静。 我开始有些担心了。 “不会出事儿？” 我忍不住开了口。 “昨天，他是值班局长！” 白天打着哈欠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不用问，白天昨天晚上也没好好休息。 余生一句话不说，就低头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啥。 我走过去一看，就发现他在百度提问。 孩子几岁可以分床睡？ 我差点就笑不活了。 不过也正常，有了孩子，的确影响夫妻生活。 虽然，我还没结婚，但是我也看电视啊。 “迪哥，你们笑啥呢？” 牛三儿有些懵懵的看着我问道。 “没啥，咱也不能这么闲着，不行咱先考虑一下，下一个案子？” 时间紧迫，我不知道那年什么时候再动手。 “行，下一个案子就是拐卖儿童案了，这个案子看上去和杨平没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应该从人际关系上排除，比如吴红言和孙倩。” 白天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我们的调查方向。 “可以，我们可以排查一下，看看他们之间是否有往来的情况。” 我同意白天的想法。 “那这样，咱兵分两路。” “我和生子去查孙倩，超儿和三儿去查吴红言，行不行？” 白天再次提议。 “那我呢？” 我就有些不愿意了。 “你坐镇就行了！” 我正想反驳他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方辉打着摆子就走了进来。 第311章 十个问题点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 看到这一幕，余生咂巴了两下嘴。 “别说这些没用的，说正事儿！” 等方辉坐下，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师父，都说了，包养陈清文的是她。” 方辉上来就给我一个惊喜。 但是，这种事儿这么私密，怎么可能告诉方辉呢？ 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方辉。 心想着，他不会是撒谎了。 “师父，你别这么看我，这都是天儿哥教我的办法，不然我也没办法让他开口。”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了白天。 “也没啥，就到一半的时候，停下来，她就开始求你了！” 白天情场经验是丰富哈。 这种招式他都能想的出来，不愧是干过尸体的人。 “说的具体吗？” 我回到了正事儿上。 “她跟着霍棺香去工地，然后遇到了陈清文，就看上陈清文了。” “后来就搞到一起去了，再后来陈清文的事儿都是她托的霍棺香。” “朱欣死后，杨平出警，当时他察觉到了问题，但是白洁给他摊牌了。” “所以，杨平就把这个案子草草了结了。” 听了方辉的讲述，我很是吃惊。 一开始只是怀疑，但是现在已经证实了。 谁能想到，因为一个小白脸，就死了这么几个人。 同时，我也好奇，那年是怎么查到这个事儿的？ 难不成，下阴司提人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路子是对的，接下来就这么查下去。 只要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就立马把杨平控制起来。 “方辉休息，你们分头行动，我研究一下剩下的案子。” 不出门就不出门了，我自己研究一下，同时给三哥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帮忙。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拐卖儿童案，他们四个去查了。 那我就可以分析五狗分尸案了。 胡杨花，本身就是杨平的弟妹，这个关系是铁定的了。 在胡杨花身上一共出现了两个事儿，一个是胡杨花投毒。 另一个就是她弟弟胡铮养的狗咬人。 投毒案，是有替罪羊。 狗咬人，是属于私了。 不对劲的地方就是狗咬人！ 人已经死了，这属于刑事案件，即便是私了，但是公安机关还会保留追责的权利。 但是，公安机关没有追责，这事儿可能和杨平有关系。 那这就是我的突破点了。 想到这里，我想去调卷宗。 但是，考虑到档案之类的事情归杨平分管，我又坐了下来。 早知道，我就应该让白天留下查，我自己去调查拐卖儿童案。 可是人家已经走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记住这个关键点，只能继续分析下一个案子。 cbd撒钱案！ 尚心良和杨平是同学！ 这一点儿已经确认了！ 虽然最后宋喆认罪了，但如果现在想起来。 当初让宋喆认罪的也是杨平啊。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啊。 宋喆已经判了，我只要去找他，应该就会有个结果。 这是第二个问题点了。 接下来是无辜众筹案。 这个案件看上去和杨平没有什么关系。 其中还涉及到了林森，看上去，推动这一切的都是仇晚，也就是那年。 但是，这里面几个重要的人物，不一定和杨平没关系。 张正平就是个妈宝男，李艾才是关键。 要查就查李艾！ 这是第三个问题点。 车祸案能和杨平有牵扯的只有马双鑫。 这是第四个问题点。 灭门案中，最不符合常理的就是吴钊和改名的事儿。 这里面是张建帮他操作得。 建华五金的案子也和他有关系。 那么调查他和杨平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了。 这是第五个问题点。 暴力性虐案，这其中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现有杨平的痕迹。 那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调查楼金狗了。 这是第六个问题点。 养而不教的案子，张建为了自己的女儿，专门托关系花钱，摆脱了女儿的责任。 归根结底，还在张建这个人身上。 只要找到张建和杨平的关系，一切都迎刃而解。 这第七个问题点和第五个问题点等于是重复的。 戒色和尚的奸淫幼女案，虽然是付卫彪做的事儿，但涉及的范围很广。 如果非得把这件事牵扯上扬平，那应该就是宗教理事会的副会长张晓恩了。 调查他们的关系，这就是第八个问题点。 含含的父亲，这事儿和杨平应该没关系。 但是杨天宝和含含是有过一腿的。 如果这么论，杨平和这个案子也有关系。 这是第九个问题点。 间谍案，陈忠志在岭阳待了这么多年，如果说没有人脉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是杨平，还有待商榷。 这是第十个问题点。 至于后面的案子，似乎和杨平没什么关系了。 我洋洋洒洒的记录着我经手的案子。 最后找到了这十个问题点。 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专心工作的时候，真的能让人忘记时间。 不看时间，不觉得饿，别的不说，先吃饱饭再说。 考虑到其他同事都已经上班了。 我没有直接出去吃饭，而是点了个外卖。 汉堡可乐，吃的方便。 可我的外卖刚进屋，白天他们就回来了。 有这些畜生在，我根本就捞不着吃。 无奈，我只能看着他们四个人瓜分我的两个汉堡，两杯可乐。 “没吃饱！” 余生舔了舔嘴唇说道。 “欠你们的！” 我拿出手机又点了一些。 “方辉还没醒啊？” 余生看到我下了单，心满意足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不说，我都忘了方辉了。 我刚要起身去看看，方辉推门进屋了。 “师父，有吃的吗？” 方辉揉了揉眼睛，坐在了余生旁边。 很显然，多站一会儿，他都晃悠。 “在路上了，先等着！” 方辉听到这话，头一耷拉，又开始睡觉了。 也是哭了孩子了。 “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我看着白天他们问道。 “吴红言这边没消息。” 胖超儿举起了手。 我看向了白天和余生。 “还没查完，情人就十多个。” 白天很无奈的回应道。 “找直接关系，查人家情人干啥啊？” 我觉得他们方向偏了。 “我就是查她的直接关系，查出来十多个情人，排查完了，没有他。” “那就继续查！” 我有种感觉，突破口很可能在孙倩身上。 “我今天一天做了点工作，我给你们说一说。” “第一个问题点，拐卖儿童案……” 砰砰砰，有人敲门。 几声之后，曹小安提着外卖走了进来。 “老大，又有拐卖儿童的案子了？” 很显然，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这墙不隔音啊！ 第311章 十个问题点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 看到这一幕，余生咂巴了两下嘴。 “别说这些没用的，说正事儿！” 等方辉坐下，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师父，都说了，包养陈清文的是她。” 方辉上来就给我一个惊喜。 但是，这种事儿这么私密，怎么可能告诉方辉呢？ 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方辉。 心想着，他不会是撒谎了。 “师父，你别这么看我，这都是天儿哥教我的办法，不然我也没办法让他开口。”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了白天。 “也没啥，就到一半的时候，停下来，她就开始求你了！” 白天情场经验是丰富哈。 这种招式他都能想的出来，不愧是干过尸体的人。 “说的具体吗？” 我回到了正事儿上。 “她跟着霍棺香去工地，然后遇到了陈清文，就看上陈清文了。” “后来就搞到一起去了，再后来陈清文的事儿都是她托的霍棺香。” “朱欣死后，杨平出警，当时他察觉到了问题，但是白洁给他摊牌了。” “所以，杨平就把这个案子草草了结了。” 听了方辉的讲述，我很是吃惊。 一开始只是怀疑，但是现在已经证实了。 谁能想到，因为一个小白脸，就死了这么几个人。 同时，我也好奇，那年是怎么查到这个事儿的？ 难不成，下阴司提人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路子是对的，接下来就这么查下去。 只要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就立马把杨平控制起来。 “方辉休息，你们分头行动，我研究一下剩下的案子。” 不出门就不出门了，我自己研究一下，同时给三哥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帮忙。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拐卖儿童案，他们四个去查了。 那我就可以分析五狗分尸案了。 胡杨花，本身就是杨平的弟妹，这个关系是铁定的了。 在胡杨花身上一共出现了两个事儿，一个是胡杨花投毒。 另一个就是她弟弟胡铮养的狗咬人。 投毒案，是有替罪羊。 狗咬人，是属于私了。 不对劲的地方就是狗咬人！ 人已经死了，这属于刑事案件，即便是私了，但是公安机关还会保留追责的权利。 但是，公安机关没有追责，这事儿可能和杨平有关系。 那这就是我的突破点了。 想到这里，我想去调卷宗。 但是，考虑到档案之类的事情归杨平分管，我又坐了下来。 早知道，我就应该让白天留下查，我自己去调查拐卖儿童案。 可是人家已经走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记住这个关键点，只能继续分析下一个案子。 cbd撒钱案！ 尚心良和杨平是同学！ 这一点儿已经确认了！ 虽然最后宋喆认罪了，但如果现在想起来。 当初让宋喆认罪的也是杨平啊。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啊。 宋喆已经判了，我只要去找他，应该就会有个结果。 这是第二个问题点了。 接下来是无辜众筹案。 这个案件看上去和杨平没有什么关系。 其中还涉及到了林森，看上去，推动这一切的都是仇晚，也就是那年。 但是，这里面几个重要的人物，不一定和杨平没关系。 张正平就是个妈宝男，李艾才是关键。 要查就查李艾！ 这是第三个问题点。 车祸案能和杨平有牵扯的只有马双鑫。 这是第四个问题点。 灭门案中，最不符合常理的就是吴钊和改名的事儿。 这里面是张建帮他操作得。 建华五金的案子也和他有关系。 那么调查他和杨平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了。 这是第五个问题点。 暴力性虐案，这其中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现有杨平的痕迹。 那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调查楼金狗了。 这是第六个问题点。 养而不教的案子，张建为了自己的女儿，专门托关系花钱，摆脱了女儿的责任。 归根结底，还在张建这个人身上。 只要找到张建和杨平的关系，一切都迎刃而解。 这第七个问题点和第五个问题点等于是重复的。 戒色和尚的奸淫幼女案，虽然是付卫彪做的事儿，但涉及的范围很广。 如果非得把这件事牵扯上扬平，那应该就是宗教理事会的副会长张晓恩了。 调查他们的关系，这就是第八个问题点。 含含的父亲，这事儿和杨平应该没关系。 但是杨天宝和含含是有过一腿的。 如果这么论，杨平和这个案子也有关系。 这是第九个问题点。 间谍案，陈忠志在岭阳待了这么多年，如果说没有人脉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是杨平，还有待商榷。 这是第十个问题点。 至于后面的案子，似乎和杨平没什么关系了。 我洋洋洒洒的记录着我经手的案子。 最后找到了这十个问题点。 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专心工作的时候，真的能让人忘记时间。 不看时间，不觉得饿，别的不说，先吃饱饭再说。 考虑到其他同事都已经上班了。 我没有直接出去吃饭，而是点了个外卖。 汉堡可乐，吃的方便。 可我的外卖刚进屋，白天他们就回来了。 有这些畜生在，我根本就捞不着吃。 无奈，我只能看着他们四个人瓜分我的两个汉堡，两杯可乐。 “没吃饱！” 余生舔了舔嘴唇说道。 “欠你们的！” 我拿出手机又点了一些。 “方辉还没醒啊？” 余生看到我下了单，心满意足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不说，我都忘了方辉了。 我刚要起身去看看，方辉推门进屋了。 “师父，有吃的吗？” 方辉揉了揉眼睛，坐在了余生旁边。 很显然，多站一会儿，他都晃悠。 “在路上了，先等着！” 方辉听到这话，头一耷拉，又开始睡觉了。 也是哭了孩子了。 “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我看着白天他们问道。 “吴红言这边没消息。” 胖超儿举起了手。 我看向了白天和余生。 “还没查完，情人就十多个。” 白天很无奈的回应道。 “找直接关系，查人家情人干啥啊？” 我觉得他们方向偏了。 “我就是查她的直接关系，查出来十多个情人，排查完了，没有他。” “那就继续查！” 我有种感觉，突破口很可能在孙倩身上。 “我今天一天做了点工作，我给你们说一说。” “第一个问题点，拐卖儿童案……” 砰砰砰，有人敲门。 几声之后，曹小安提着外卖走了进来。 “老大，又有拐卖儿童的案子了？” 很显然，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这墙不隔音啊！ 第312章 私生女 “没有，复盘一下子，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我赶紧找补了一句。 如果不说这句话，我估摸着，曹小安不知道又想什么呢。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发现这个比我小几岁的家伙，脑子很灵活。 不管告诉他什么事情，他总能延展出来很多。 所以，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让他知道。 “哦哦，队长，你们吃饭，我就不打扰了。” 曹小安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信了。 “以后不能在这里聊了！”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说道。 他们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我很庆幸今天是我自己在办公室里考虑这些问题。 如果有第二个人，我俩只要一讨论，肯定就被外面的人听到了。 但是，我们能去哪儿呢？ “要不在咱睡觉的屋里？” 牛三提出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看似不错，但问题是，人家都在办公，我们在睡觉，这说不过去啊。 时间一长，别人肯定能发现猫腻的。 实话实讲，这些人我完全可以不瞒着。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相信杨平很快就能知道。 “不行就让含含嫂子开了房呗！” 余生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道。 这主意虽然很馊，但的确可以啊。 我们只要离开了公安局就等于出外勤。 如果有急事儿，我们还能紧接着赶回来。 想到这里，我给含含打去了电话。 她自然是同意的。 于是，我们提着东西直接转战了酒店。 要说，还是我家含含大气，人家给开了个套房。 我们几个人睡觉的地方都有了。 “你们忙你们的，需要什么，打电话！” 含含倒真的有个嫂子的样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总是突突的。 在她身上，我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送走了含含，我们几个人就开始沟通了起来。 我把十个问题点给罗列了出来。 白天的电脑也就开始工作了。 有些东西，依靠他，我们就能查个差不多。 很快，第一个问题点就找到了根源。 经办人是一个叫胡鹏的人，这是区刑警队的。 流程看上去很正常，但没有行使追责的权利。 问题就出在这个人的身上了。 我在问题后面标注了四个字：传讯胡鹏。 第二个问题点，不用查，只需要去监狱里找宋喆就可以了。 于是，我在第二个问题点的后面写上了：提审宋喆。 第三个问题点就是李艾了。 李艾和杨平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我们都交集的等待着。 白天有他独特的筛选方法。 我看不懂，只能看到他的电脑在不停的闪烁着画面。 看一会儿，我就想睡觉。 过了好久，白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艾家里的人，我都排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人和杨平有联系。 “难不成，这个案子就是凑数的？” 余生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 我觉得应该不是。 李艾的这个案子闹得挺大的。 应该不是那年拿来凑数的。 毕竟，林森作为仇晚组织的一员，都亲自下场了。 而且开精神证明的柳龙已经承认了，是伪造的。 说是院长的关系，那时候的院长还不是孙倩。 那当时的院长是谁呢？ 想到这里，我看向了白天。 “查一下共济医院的上一任院长是谁！” “好！” 白天没有多想，直接就开始敲击键盘了。 “白飞！” 白天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说道。 “我不记得你家有叫白飞的！” “我知道，但这个人应该和我家有点儿关系！” “什么关系？” 我看着白天问道。 “我有个姑奶奶在国外，一直没回来。” “他这个上一任的院长就是就是我那个姑奶奶的弟弟。” 白天把我整糊涂了。 他姑奶奶的弟弟不就是他的爷爷吗？ 不管是几爷爷，反正喊爷爷就对了。 “不不不，虽然按辈分是这样，但是这个人是被我姑奶奶在国外救下来的。” “他感恩我姐，就改了名。” “他进不了我家家谱的！” 白天连连摆手。 “这个人现在退休了？” 我看着白天问道。 “退休转返聘，但是不在共济医院，去了人民医院！” 白天敲击了几下键盘，白飞的资料就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了看这个人的照片，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难不成，我还见过他。 可我不管怎么想，就是想不出来。 “那个，师父……” “别说话，让我想想！” 我没让方辉打扰我。 “那个，我……” “让你师父想想，你待会儿再说！” 余生也拦了方辉一句。 “我就想说，不用想了，这个人长得像白洁！” 方辉噌的一声就站起来了。 “想就想呗，你这么大声干嘛？” 余生一愣，拉着方辉就坐下了。 没错，和白洁的面相差不多。 不用我说，白天又开始黑入系统了。 很快，信息被证实了。 白飞是白洁的父亲，也就是杨平的老丈人。 那接下来就要看那李艾和白飞的关系了。 查到这里，这件事已经和杨平搭上了关系。 虽然，不是直接关系，但也算是一种进展。 “还是没有关系，李艾他俩的人际关系不重合。” 白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就奇了怪了……” 我觉得这事儿很不正常。 “会不会，中间还隔着一步？” 白天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艾和杨平，还有白飞都没有关系。 这让我们没有了调查方向。 难不成，事情就卡在这里了？ “那个，你们有没有觉得，李艾和白洁长得有点儿像？” 罗列举着手，小心翼翼的对着我们来了这么一句。 余生仔细对比了一下，然后猛地拍了一下罗列的肩膀。 “卧槽，美术生的眼睛是真的毒啊！” “他们的骨画像是相近的，如果从这方面判断，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 罗列说着话，给我们展示了三张素描图。 其实就是三个骷髅头，我们看不出来有什么。 但人家罗列说长得一样。 “如果这么说的话，李艾应该是白飞的女儿！” 胖超做了一下总结。 “而且应该是私生女！” 牛三儿补充了一句。 这回他倒是没说错，接下来就要看看证据了。 李艾已经入狱，那她的dna肯定被提取了。 接下来，就是怎么找到白飞的dna。 正当我们要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余生直接就瘫在床上。 “啊，我病了！” “帮我挂个专家号！” 第312章 私生女 “没有，复盘一下子，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我赶紧找补了一句。 如果不说这句话，我估摸着，曹小安不知道又想什么呢。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发现这个比我小几岁的家伙，脑子很灵活。 不管告诉他什么事情，他总能延展出来很多。 所以，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让他知道。 “哦哦，队长，你们吃饭，我就不打扰了。” 曹小安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信了。 “以后不能在这里聊了！”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说道。 他们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我很庆幸今天是我自己在办公室里考虑这些问题。 如果有第二个人，我俩只要一讨论，肯定就被外面的人听到了。 但是，我们能去哪儿呢？ “要不在咱睡觉的屋里？” 牛三提出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看似不错，但问题是，人家都在办公，我们在睡觉，这说不过去啊。 时间一长，别人肯定能发现猫腻的。 实话实讲，这些人我完全可以不瞒着。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相信杨平很快就能知道。 “不行就让含含嫂子开了房呗！” 余生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道。 这主意虽然很馊，但的确可以啊。 我们只要离开了公安局就等于出外勤。 如果有急事儿，我们还能紧接着赶回来。 想到这里，我给含含打去了电话。 她自然是同意的。 于是，我们提着东西直接转战了酒店。 要说，还是我家含含大气，人家给开了个套房。 我们几个人睡觉的地方都有了。 “你们忙你们的，需要什么，打电话！” 含含倒真的有个嫂子的样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总是突突的。 在她身上，我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送走了含含，我们几个人就开始沟通了起来。 我把十个问题点给罗列了出来。 白天的电脑也就开始工作了。 有些东西，依靠他，我们就能查个差不多。 很快，第一个问题点就找到了根源。 经办人是一个叫胡鹏的人，这是区刑警队的。 流程看上去很正常，但没有行使追责的权利。 问题就出在这个人的身上了。 我在问题后面标注了四个字：传讯胡鹏。 第二个问题点，不用查，只需要去监狱里找宋喆就可以了。 于是，我在第二个问题点的后面写上了：提审宋喆。 第三个问题点就是李艾了。 李艾和杨平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我们都交集的等待着。 白天有他独特的筛选方法。 我看不懂，只能看到他的电脑在不停的闪烁着画面。 看一会儿，我就想睡觉。 过了好久，白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艾家里的人，我都排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人和杨平有联系。 “难不成，这个案子就是凑数的？” 余生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 我觉得应该不是。 李艾的这个案子闹得挺大的。 应该不是那年拿来凑数的。 毕竟，林森作为仇晚组织的一员，都亲自下场了。 而且开精神证明的柳龙已经承认了，是伪造的。 说是院长的关系，那时候的院长还不是孙倩。 那当时的院长是谁呢？ 想到这里，我看向了白天。 “查一下共济医院的上一任院长是谁！” “好！” 白天没有多想，直接就开始敲击键盘了。 “白飞！” 白天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说道。 “我不记得你家有叫白飞的！” “我知道，但这个人应该和我家有点儿关系！” “什么关系？” 我看着白天问道。 “我有个姑奶奶在国外，一直没回来。” “他这个上一任的院长就是就是我那个姑奶奶的弟弟。” 白天把我整糊涂了。 他姑奶奶的弟弟不就是他的爷爷吗？ 不管是几爷爷，反正喊爷爷就对了。 “不不不，虽然按辈分是这样，但是这个人是被我姑奶奶在国外救下来的。” “他感恩我姐，就改了名。” “他进不了我家家谱的！” 白天连连摆手。 “这个人现在退休了？” 我看着白天问道。 “退休转返聘，但是不在共济医院，去了人民医院！” 白天敲击了几下键盘，白飞的资料就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了看这个人的照片，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难不成，我还见过他。 可我不管怎么想，就是想不出来。 “那个，师父……” “别说话，让我想想！” 我没让方辉打扰我。 “那个，我……” “让你师父想想，你待会儿再说！” 余生也拦了方辉一句。 “我就想说，不用想了，这个人长得像白洁！” 方辉噌的一声就站起来了。 “想就想呗，你这么大声干嘛？” 余生一愣，拉着方辉就坐下了。 没错，和白洁的面相差不多。 不用我说，白天又开始黑入系统了。 很快，信息被证实了。 白飞是白洁的父亲，也就是杨平的老丈人。 那接下来就要看那李艾和白飞的关系了。 查到这里，这件事已经和杨平搭上了关系。 虽然，不是直接关系，但也算是一种进展。 “还是没有关系，李艾他俩的人际关系不重合。” 白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就奇了怪了……” 我觉得这事儿很不正常。 “会不会，中间还隔着一步？” 白天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艾和杨平，还有白飞都没有关系。 这让我们没有了调查方向。 难不成，事情就卡在这里了？ “那个，你们有没有觉得，李艾和白洁长得有点儿像？” 罗列举着手，小心翼翼的对着我们来了这么一句。 余生仔细对比了一下，然后猛地拍了一下罗列的肩膀。 “卧槽，美术生的眼睛是真的毒啊！” “他们的骨画像是相近的，如果从这方面判断，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 罗列说着话，给我们展示了三张素描图。 其实就是三个骷髅头，我们看不出来有什么。 但人家罗列说长得一样。 “如果这么说的话，李艾应该是白飞的女儿！” 胖超做了一下总结。 “而且应该是私生女！” 牛三儿补充了一句。 这回他倒是没说错，接下来就要看看证据了。 李艾已经入狱，那她的dna肯定被提取了。 接下来，就是怎么找到白飞的dna。 正当我们要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余生直接就瘫在床上。 “啊，我病了！” “帮我挂个专家号！” 第313章 专家号 白天快速的打开了人民医院的小程序。 找到了白飞的专家号，直接就挂上了。 “明天八点半的号！” “他是什么科的专家啊？” 我多嘴问了一句。 “好像是骨科的？” 说完话，我们就看向了余生。 “迪哥，不能为了证据，把我腿打断？” 他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瞧你那个熊样，到了明天你就装瘫痪就行！” “无非就是做一遍检查而已！” 胖超白了余生一眼。 “磁共振没辐射啊？” 余生不愿意了。 很显然，他觉得胖超抹杀了他的功劳。 “生子哥，不行我去！” 方辉一开口，就把余生给架起来了。 “不不不，你还没要孩子，万一辐射之后，精子变形了，以后你就变成不孕不育的人了！” 余生这诅咒下的够狠的。 最起码，方辉被吓到了。 “好了，不扯淡了，明天余生装瘫痪，我和白天，罗列送他去。” 我定下了计划。 “哥，我去呗，我力气大，背着他！” 胖超想去。 “得了，就你和三儿的样子，到了那里，人家就能看出来这事儿有问题。” “当警察都当到骨子里了。” “你看看我们三个，就是普通人。” “师父，我也不行啊？” 方辉又举起了手。 “今天打摆子的是谁啊？” 我反问了一句。 方辉不再说话了。 搞定了方案，接下来就是睡觉了。 人多的时候，想睡着很难。 六个人，正好打够级。 一玩就是半夜。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直奔人民医院。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用轮椅推进来的？” 白飞坐下之后，我们就是第一号。 “不知道啊，昨天打够级打的好好的，早上就没直觉了。” 余生这话说的带着哭腔，很难让人不相信。 “突然就这样了？” 白飞显然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对，突然就这样的。” “你给看一下子，是不是掉腰子了。” 白天凑上去来了这么一句。 “掉腰子？” “不不不，这应该不是！” 白飞说着话起身走向了余生。 他在余生身上按了几下，结果什么动静都没有。 要说，余生也是个狠人，要换成我，早就痒痒的开始笑了。 “骨头应该是正常的，这样，你们把他弄到床上，我看看！” 这时候，我就后悔没让胖超他们跟着来了。 二百来斤，确实不好弄啊。 好在人多力量大，我们把余生抬到了床上。 “别先躺，让我看看膝跳反射！” 白飞拿着个小木槌就走了过来。 余生不停的看我，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他只得放弃看向了白天。 白天心领神会，悄悄的挪到了白飞的后面。 “别紧张，放松！” 白飞蹲在地上，对准了余生的膝盖下面。 “大夫，这膝跳反射不会太强烈？” “没事儿，都是正常反射！” “我现在控制不了我的腿，别伤到你！” 这下子我明白余生为什么看我了。 他想耍无赖啊。 果不其然，小木槌敲下去，余生直接就踢了一下腿。 这可不是膝跳反射，明显是用力了。 这一下子就把白飞给踢倒了。 白天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白飞。 “哎呀呀，大夫，没事儿？” 手扶着头，头发就到手了。 “没事儿，没事儿，他这个情况有些不对劲，先做检查！” 白飞没有再靠近余生，而是直接坐回了椅子上。 “有啥初步诊断吗？” 余生当然不想做检查了，毕竟核磁共振是真的有辐射的。 “没啥初步诊断，只能先检查！” 白飞倒是不想开玩笑，应该是真的没有想法。 紧接着，他就开始拿着余生的身份证开检查。 “可能需要排队，我下午不上班，明天上午你们再来看结果就行。” “好的，好的！” 余生连连点头。 等我们把他推出去，余生直接就站了起来。 “还专家号呢，离开检查，啥毛病都看不出来。” 余生对白飞嗤之以鼻。 但说实在的，这不就是正常的情况吗？ 谁去医院不都是先检查吗？ 要么抽血，要么验尿。 不是拍片，就是拍照。 反正各种检查都得要做一下。 我曾经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后来，狗大爷告诉我，这就是规避责任。 我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现在医患关系这么严重，这也是一种解决的方法。 当然了，如果检查出了错，那就必须得承担责任了。 至于专家号之类的，狗大爷也给我传递了一个小道消息。 那就是摇人！ 如果有人去医院，那挂专家号，还不如挂实习医生呢。 因为实习医生搞不定，他可以找师父，师父不行，找师父的师父。 搞不好能摇来比专家还牛的人物。 我觉得狗大爷说的在理，但没人生病，我也用不上。 “搞定了？” 坐进了车里，余生看向了白天。 白天摊开了手掌，里面有几根白发。 接下来就是dna鉴定了。 这事儿只能让郑一曼去做了。 她算得上是自己人。 但是，这件事必须要告诉她。 不然的话，她的嘴可快了。 “怪不得这几天，你们几个总是躲在办公室里，我以为磨洋工呢，闹了半天是大事儿啊！” 郑一曼听了我的讲述，恍然大悟。 “保密！” “放心！” 郑一曼拿着白飞的头发就走了。 干什么都有圈子。 就好比郑一曼，虽然刚入了法医的圈，但是人家师父牛啊。 想要什么资源，人家手到擒来。 这种事儿就得是人情世故。 第三个问题点开始等待结果了，下面就是第四个问题点了。 马双鑫和杨平的关系。 这个就看白天的了。 再次回到酒店之后，白天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马双鑫和杨平是警校同学！” 白天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完蛋了，看来，这些事儿都是针对杨平的了。 我在第四个问题点的后面写下了：提审马双鑫。 “继续，第五个问题点是张建，这人和杨天宝应该是有关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我查查！” 白天紧锣密鼓的检查了起来。 就在我满心期待结果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竟然是杨天宝。 “兄弟，仇晚来杀我了！” 第313章 专家号 白天快速的打开了人民医院的小程序。 找到了白飞的专家号，直接就挂上了。 “明天八点半的号！” “他是什么科的专家啊？” 我多嘴问了一句。 “好像是骨科的？” 说完话，我们就看向了余生。 “迪哥，不能为了证据，把我腿打断？” 他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瞧你那个熊样，到了明天你就装瘫痪就行！” “无非就是做一遍检查而已！” 胖超白了余生一眼。 “磁共振没辐射啊？” 余生不愿意了。 很显然，他觉得胖超抹杀了他的功劳。 “生子哥，不行我去！” 方辉一开口，就把余生给架起来了。 “不不不，你还没要孩子，万一辐射之后，精子变形了，以后你就变成不孕不育的人了！” 余生这诅咒下的够狠的。 最起码，方辉被吓到了。 “好了，不扯淡了，明天余生装瘫痪，我和白天，罗列送他去。” 我定下了计划。 “哥，我去呗，我力气大，背着他！” 胖超想去。 “得了，就你和三儿的样子，到了那里，人家就能看出来这事儿有问题。” “当警察都当到骨子里了。” “你看看我们三个，就是普通人。” “师父，我也不行啊？” 方辉又举起了手。 “今天打摆子的是谁啊？” 我反问了一句。 方辉不再说话了。 搞定了方案，接下来就是睡觉了。 人多的时候，想睡着很难。 六个人，正好打够级。 一玩就是半夜。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直奔人民医院。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用轮椅推进来的？” 白飞坐下之后，我们就是第一号。 “不知道啊，昨天打够级打的好好的，早上就没直觉了。” 余生这话说的带着哭腔，很难让人不相信。 “突然就这样了？” 白飞显然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对，突然就这样的。” “你给看一下子，是不是掉腰子了。” 白天凑上去来了这么一句。 “掉腰子？” “不不不，这应该不是！” 白飞说着话起身走向了余生。 他在余生身上按了几下，结果什么动静都没有。 要说，余生也是个狠人，要换成我，早就痒痒的开始笑了。 “骨头应该是正常的，这样，你们把他弄到床上，我看看！” 这时候，我就后悔没让胖超他们跟着来了。 二百来斤，确实不好弄啊。 好在人多力量大，我们把余生抬到了床上。 “别先躺，让我看看膝跳反射！” 白飞拿着个小木槌就走了过来。 余生不停的看我，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他只得放弃看向了白天。 白天心领神会，悄悄的挪到了白飞的后面。 “别紧张，放松！” 白飞蹲在地上，对准了余生的膝盖下面。 “大夫，这膝跳反射不会太强烈？” “没事儿，都是正常反射！” “我现在控制不了我的腿，别伤到你！” 这下子我明白余生为什么看我了。 他想耍无赖啊。 果不其然，小木槌敲下去，余生直接就踢了一下腿。 这可不是膝跳反射，明显是用力了。 这一下子就把白飞给踢倒了。 白天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白飞。 “哎呀呀，大夫，没事儿？” 手扶着头，头发就到手了。 “没事儿，没事儿，他这个情况有些不对劲，先做检查！” 白飞没有再靠近余生，而是直接坐回了椅子上。 “有啥初步诊断吗？” 余生当然不想做检查了，毕竟核磁共振是真的有辐射的。 “没啥初步诊断，只能先检查！” 白飞倒是不想开玩笑，应该是真的没有想法。 紧接着，他就开始拿着余生的身份证开检查。 “可能需要排队，我下午不上班，明天上午你们再来看结果就行。” “好的，好的！” 余生连连点头。 等我们把他推出去，余生直接就站了起来。 “还专家号呢，离开检查，啥毛病都看不出来。” 余生对白飞嗤之以鼻。 但说实在的，这不就是正常的情况吗？ 谁去医院不都是先检查吗？ 要么抽血，要么验尿。 不是拍片，就是拍照。 反正各种检查都得要做一下。 我曾经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后来，狗大爷告诉我，这就是规避责任。 我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现在医患关系这么严重，这也是一种解决的方法。 当然了，如果检查出了错，那就必须得承担责任了。 至于专家号之类的，狗大爷也给我传递了一个小道消息。 那就是摇人！ 如果有人去医院，那挂专家号，还不如挂实习医生呢。 因为实习医生搞不定，他可以找师父，师父不行，找师父的师父。 搞不好能摇来比专家还牛的人物。 我觉得狗大爷说的在理，但没人生病，我也用不上。 “搞定了？” 坐进了车里，余生看向了白天。 白天摊开了手掌，里面有几根白发。 接下来就是dna鉴定了。 这事儿只能让郑一曼去做了。 她算得上是自己人。 但是，这件事必须要告诉她。 不然的话，她的嘴可快了。 “怪不得这几天，你们几个总是躲在办公室里，我以为磨洋工呢，闹了半天是大事儿啊！” 郑一曼听了我的讲述，恍然大悟。 “保密！” “放心！” 郑一曼拿着白飞的头发就走了。 干什么都有圈子。 就好比郑一曼，虽然刚入了法医的圈，但是人家师父牛啊。 想要什么资源，人家手到擒来。 这种事儿就得是人情世故。 第三个问题点开始等待结果了，下面就是第四个问题点了。 马双鑫和杨平的关系。 这个就看白天的了。 再次回到酒店之后，白天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马双鑫和杨平是警校同学！” 白天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完蛋了，看来，这些事儿都是针对杨平的了。 我在第四个问题点的后面写下了：提审马双鑫。 “继续，第五个问题点是张建，这人和杨天宝应该是有关系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我查查！” 白天紧锣密鼓的检查了起来。 就在我满心期待结果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竟然是杨天宝。 “兄弟，仇晚来杀我了！” 第314章 消耗的国运 “宝哥，别开玩笑了！” 我虽然听出了他的恐慌，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真的，仇晚已经把我围起来了。” “他一个人怎么能围得住你？” 我反问了一句。 “他不是一个人，他，他身边都是仙家！” 恐惧！ 刚才的恐慌变成了恐惧。 “宝哥，你的人呢？” 我记得杨天宝手下也应该有这么厉害的人。 “我的人都在，但是我们斗不过他们，你快来救我！” “你在哪儿啊？” 我赶忙追问了一句。 救不救是一回事儿，问不问又是一回事。 “黄河大桥森林公园，坟地！” 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去了那个地方。 那是个森林公园，我是知道的。 里面有坟地，我也是知道的。 我狗大爷说过，那地方是个极阴之地。 当初不是没想过迁坟，但是根本没办法迁。 原因很简单，一开始挖坟，工人就晕倒，机器就熄火。 后来找人给看了，说这地方已经被一个很厉害的家伙给占了。 现在没办法把他赶走。 如果非要强行赶走，结果就是爆发大的灾情。 至于什么灾情，那人也给明说了。 靠近黄河，自然是涝灾。 那时候的年轻人不信这个，为了那些拆迁补偿，非要给自家老人挪坟。 为了防止晕倒的事情发生，他们在坟地里点起了火堆。 以阳克阴，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这事真的就让他们给办成了。 结果当年黄河就开了口子，冲了地。 有人就说了，这是意外，和迁坟没关系。 可第二年就是暴雨不断，地里连续两年颗粒无收。 这下子不信也不行了。 坟头又挪了回去。 然后直到今天也没出过事儿。 但那个地方越来越阴深。 建好的森林公园，也就没人去了。 那里边，除了逢年过节去扫墓的人，可以说是人迹罕至。 杨天宝怎么会在那里呢？ 还是说，那里就是杨天宝的老窝？ 挂断了电话，我犹豫了起来。 按道理说，杨天宝这也算是报警了。 我应该出警。 可，他都敌不过那年，我去了更是白搭。 即便是，我想码人，也根本来不及啊。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得时候，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叔儿，你半个小时后再来，我保证不杀人！” 那年给我打电话了。 “那年，收手！” 我很不愿意说出这句话，但是我不能不说啊！ 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只有自首才是最好的选择。 “叔儿，自从我叔儿没了，我就没想过活得多长久。” “我不能让我叔儿死的不明不白！” “他身上没仙家，但是他能魂归故里！” “这一切都是杨平操控的，不杀了他，我绝不罢手！” 那年的情绪很激动。 白天在我身边操作着电脑，但根本定位不到那年。 这事儿就奇了怪了。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你就可以来了！” 那年看我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什么情况？” 我看着白天问道。 “不知道，总觉得网络不顺畅。” 白天挠了挠头，觉得很不对劲。 “出发！” 我不可能等半个小时的，万一真的出了人命，这事儿压力还在我身上。 “迪哥，等半个小时！” 白天拉住了我。 “天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杨天宝这么做，相当于报警了！” 我当然想给那年这个机会，但我很难徇私啊。 毕竟，我已经知道了。 “那得全副武装？” 白天换了个方向。 “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白天问道。 “这都是危险人物，搞不好有枪的！” 我相信，白天说这个问题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么几年的相处，白天完全可以相信，那年不会伤害他。 他之所以提出这件事，那肯定为了拖延时间。 武装也是需要时间的，我们不是特警，不可能时刻准备着。 “你想怎么办？” 我看着吴迪问道。 “告诉牛局，然后我们再行动！” “那你去告诉牛局，我先走一步！” 不管是为了杨天宝，还是为了那年，我都决定现在就去。 不能让那年再犯错误了。 “迪哥，你别冲动！” 白天想拉我，但是这次没拉住。 “你们通知所有人准备行动！” “全副武装，一切听白天指挥！” 说完之后，我就跑出了酒店，直奔我的车。 开着车，我直奔森林公园。 “你开慢点儿！” 六哥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差点没有把车开翻。 “六哥，你啥时候上来的？” 我通过后视镜看了六哥一眼，开口问了一句。 “你还有心情管这个？” 六哥白了我一眼。 当我在看后视镜的时候，六哥身上的衣服竟然发生了变化。 一身黄金战甲，手持开山刀。 这就好像大将军一样，好不威风。 “六哥，你这是……” “护你周全啊！” 六哥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年不至于伤害我？” 我反正是不信。 “他不会伤害你，不代表别人不会伤害你，这一次就是了结，我必须跟在你身边。” 六哥似乎知道的更多。 我没有再多问，而是直奔森林公园。 一切照旧，森林公园外面的浮桥也依旧是排队缴费。 这地方，我想插队对不行，因为浮桥只是单行道。 十分钟后，我总算是来到了森林公园的门口。 推拉的大门是关着的。 我看了看门卫室，里面空无一人。 我用力推了推，推拉门就被我推开了。 我把车开进去就直奔最里面的坟地。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来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随着我的深入，周围竟然起雾了。 “阴气太重了！” 六哥已经来到了副驾驶上。 “有信心吗？” 我开玩笑的来了这么一句。 “说实话，真的没信心！” 六哥紧张的看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走着走着，没路了！ 具体地说，不是没路了，而是我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不敢走了。 “六哥，这……” 六哥没说话，拿着开山刀就下了车。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怎么样？” “直到这些白雾是什么吗？”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是被消耗的国运！” 第314章 消耗的国运 “宝哥，别开玩笑了！” 我虽然听出了他的恐慌，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真的，仇晚已经把我围起来了。” “他一个人怎么能围得住你？” 我反问了一句。 “他不是一个人，他，他身边都是仙家！” 恐惧！ 刚才的恐慌变成了恐惧。 “宝哥，你的人呢？” 我记得杨天宝手下也应该有这么厉害的人。 “我的人都在，但是我们斗不过他们，你快来救我！” “你在哪儿啊？” 我赶忙追问了一句。 救不救是一回事儿，问不问又是一回事。 “黄河大桥森林公园，坟地！” 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去了那个地方。 那是个森林公园，我是知道的。 里面有坟地，我也是知道的。 我狗大爷说过，那地方是个极阴之地。 当初不是没想过迁坟，但是根本没办法迁。 原因很简单，一开始挖坟，工人就晕倒，机器就熄火。 后来找人给看了，说这地方已经被一个很厉害的家伙给占了。 现在没办法把他赶走。 如果非要强行赶走，结果就是爆发大的灾情。 至于什么灾情，那人也给明说了。 靠近黄河，自然是涝灾。 那时候的年轻人不信这个，为了那些拆迁补偿，非要给自家老人挪坟。 为了防止晕倒的事情发生，他们在坟地里点起了火堆。 以阳克阴，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这事真的就让他们给办成了。 结果当年黄河就开了口子，冲了地。 有人就说了，这是意外，和迁坟没关系。 可第二年就是暴雨不断，地里连续两年颗粒无收。 这下子不信也不行了。 坟头又挪了回去。 然后直到今天也没出过事儿。 但那个地方越来越阴深。 建好的森林公园，也就没人去了。 那里边，除了逢年过节去扫墓的人，可以说是人迹罕至。 杨天宝怎么会在那里呢？ 还是说，那里就是杨天宝的老窝？ 挂断了电话，我犹豫了起来。 按道理说，杨天宝这也算是报警了。 我应该出警。 可，他都敌不过那年，我去了更是白搭。 即便是，我想码人，也根本来不及啊。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得时候，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叔儿，你半个小时后再来，我保证不杀人！” 那年给我打电话了。 “那年，收手！” 我很不愿意说出这句话，但是我不能不说啊！ 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只有自首才是最好的选择。 “叔儿，自从我叔儿没了，我就没想过活得多长久。” “我不能让我叔儿死的不明不白！” “他身上没仙家，但是他能魂归故里！” “这一切都是杨平操控的，不杀了他，我绝不罢手！” 那年的情绪很激动。 白天在我身边操作着电脑，但根本定位不到那年。 这事儿就奇了怪了。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你就可以来了！” 那年看我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什么情况？” 我看着白天问道。 “不知道，总觉得网络不顺畅。” 白天挠了挠头，觉得很不对劲。 “出发！” 我不可能等半个小时的，万一真的出了人命，这事儿压力还在我身上。 “迪哥，等半个小时！” 白天拉住了我。 “天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杨天宝这么做，相当于报警了！” 我当然想给那年这个机会，但我很难徇私啊。 毕竟，我已经知道了。 “那得全副武装？” 白天换了个方向。 “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白天问道。 “这都是危险人物，搞不好有枪的！” 我相信，白天说这个问题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么几年的相处，白天完全可以相信，那年不会伤害他。 他之所以提出这件事，那肯定为了拖延时间。 武装也是需要时间的，我们不是特警，不可能时刻准备着。 “你想怎么办？” 我看着吴迪问道。 “告诉牛局，然后我们再行动！” “那你去告诉牛局，我先走一步！” 不管是为了杨天宝，还是为了那年，我都决定现在就去。 不能让那年再犯错误了。 “迪哥，你别冲动！” 白天想拉我，但是这次没拉住。 “你们通知所有人准备行动！” “全副武装，一切听白天指挥！” 说完之后，我就跑出了酒店，直奔我的车。 开着车，我直奔森林公园。 “你开慢点儿！” 六哥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差点没有把车开翻。 “六哥，你啥时候上来的？” 我通过后视镜看了六哥一眼，开口问了一句。 “你还有心情管这个？” 六哥白了我一眼。 当我在看后视镜的时候，六哥身上的衣服竟然发生了变化。 一身黄金战甲，手持开山刀。 这就好像大将军一样，好不威风。 “六哥，你这是……” “护你周全啊！” 六哥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年不至于伤害我？” 我反正是不信。 “他不会伤害你，不代表别人不会伤害你，这一次就是了结，我必须跟在你身边。” 六哥似乎知道的更多。 我没有再多问，而是直奔森林公园。 一切照旧，森林公园外面的浮桥也依旧是排队缴费。 这地方，我想插队对不行，因为浮桥只是单行道。 十分钟后，我总算是来到了森林公园的门口。 推拉的大门是关着的。 我看了看门卫室，里面空无一人。 我用力推了推，推拉门就被我推开了。 我把车开进去就直奔最里面的坟地。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来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随着我的深入，周围竟然起雾了。 “阴气太重了！” 六哥已经来到了副驾驶上。 “有信心吗？” 我开玩笑的来了这么一句。 “说实话，真的没信心！” 六哥紧张的看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走着走着，没路了！ 具体地说，不是没路了，而是我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不敢走了。 “六哥，这……” 六哥没说话，拿着开山刀就下了车。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怎么样？” “直到这些白雾是什么吗？”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是被消耗的国运！” 第315章 举报 “我没明白！” 我依旧是摇头，根本就听不懂。 “所谓国运，也不过是一种气，这种气比较高等，一般情况下不容易被消耗！” “阴气，阳气，运气，真气，生气，死气……” “这些都是一类物质。” “但我上面所得这些就好比是铜铁，而国运就是金！” “这种东西很难被消耗，只能被转移。” “但如果一旦消耗了，就会变成其他的气。” “就比如眼前的这些白气，它里面包含着阴气，阳气，运气……” “万法归一，所以是白色的！” 六哥给我讲了这么多，说实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六哥，我就一个问题，国运被消耗了？” 这次我抓住了重点。 “对，这是个极阴之地，最深处的极阴之气的品质就快要追上国运了。” “当数量远远超过国运的时候，它就能消耗掉国运，进而转化成你现在看到的这种东西。” “那我该怎么办？” “让你半个小时之后来，你非得提前来，现在只有等待。” 六哥很无奈的靠在了椅背上。 “我以为早来能……” “能什么 ？” “能产生变故？” “你也太高看你了，归根结底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六哥这话啪啪打脸，但说的真实。 我的确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充其量也是个二把刀。 所以，说到底，我还是个普通人。 我不知道在白雾里待了多久，反正那些白雾慢慢的消散了。 我终于看清楚的前面的路。 在我的后面，牛登天他们也全副武装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什么情况？” 牛登天看我没事儿，也是放心了。 “我一直被困在这里！” 我实话实说。 “那继续前进！” 牛登天一声令下，我们就开车继续朝前驶去。 这一次直接就来到了那片坟地所在的地方。 每个坟头都好像被挖过一样，全都是翻新的土。 看起来就很吓人。 在这片坟地的旁边有个很大的院子。 院墙特别的高，门口还停着两辆车。 我本来想推门进去，但是身体根本就动不了。 原因无他，已经隐藏起来的六哥不让我上前。 很显然，这院子里有危险。 砰！ 胖超一脚就踹开了院门。 院子里人不少，但都是躺着的。 唯有杨天宝坐在一个椅子上。 院子里有大锅，看来这里应该是杨天宝的基地了。 “来啦，兄弟！” 杨天宝的语气无比的虚弱。 “这是怎么搞得？” 说着话，我就要进入其中。 “别进来！” 杨天宝猛地对我们伸出了手。 手上全是伤口，但看起来并不是刀砍的。 那伤口极细，如果不是他猛地伸手，渗出了血珠，我们都察觉不到。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事到如今，我也该休息休息了。” “咳咳……” 杨天宝咳嗽了两声，嘴角红了。 “宝哥，先去医院？” 不管出于什么情况的考虑，我都觉得应该让杨天宝活下来。 “没用的，听我说完最后的话！”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悲壮。 杨天宝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也不再让我觉得厌烦了。 这大概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 “自打我记事儿，我就生活在黑暗之中。” “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上学期间。” “因为那时候还有母亲的陪伴。” “母亲去世后，我就住到了这里。” “跟着这群叔叔，大爷，爷爷在一起。” “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 “但，有本事的人大多数都有特殊的癖好。” “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我身上几乎全是负面情绪。”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负能量傍身。” “就当我支撑不住的时候，我大爷杨平出现了。” “我很喜欢和他在一块儿！” “因为和他在一块，我很舒服，心里也没有这么大的负担。” “后来，我知道影响我的这个东西，叫做国运。” “而我们在这里居住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增加国运！” 杨天宝这句话可算是给我们了一个晴天大霹雳。 “国运还能增加？” 牛登天明显是知道这些事儿的。 “增加给个人。” “说白了，造假！” 杨天宝倒是没有藏私，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之前说过，这里是极阴之地，这种极阴之地的能量和国运就已经很接近了。 只是特性不同。 杨天宝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这种邪术，需要用很特殊的流程，来将极阴之地的能量转化成国运，加持在杨平的身上。 杨安一开始贩毒，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这种操作很需要钱，所以杨安出事儿之后，杨天宝接替了他的工作。 而在此之前，杨天斌也同样操作着这些事。 两兄弟之所以分工，就是为了洗钱。 如此一来，他们二人都不会出事儿，杨平的国运也会无限的增加。 这么说来，杨平能从副局长成为纪检委主任的候选人就解释的通了。 通过杨天宝的描述，我们也知道，那年发现了这件事之后，就开始针对他们。 那年也是个天才，他很快就找到了办法。 具体的，杨天宝没说，反正就是他们造假的国运反噬了。 除了他，其他人都直接死掉了。 这一切听起来就好像天方夜谭一般。 但我们已经没办法佐证了。 毕竟，杨天宝讲完这些，浑身颤抖，紧接着在他的周围忽然升腾起了一阵血雾。 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我有心悸的感觉。 想来，这应该是造假国运最后一丝的反噬。 杨天宝之所以不让我们靠近，应该就是怕误伤了我们。 六哥消失了！ 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看了看牛登天，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给你狗大爷打电话！” 牛登天的声音也不是那么自然了。 “这事儿不需要上报吗？” 我反问了一句。 “让你狗大爷处理，就是最好的上报！” 牛登天说完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想来，他是去联系其他领导了。 或者说，灵异小组。 我给狗大爷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只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就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牛登天又进来了。 “万万，你抓紧回去，有人举报杨平了！” 没了国运，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第315章 举报 “我没明白！” 我依旧是摇头，根本就听不懂。 “所谓国运，也不过是一种气，这种气比较高等，一般情况下不容易被消耗！” “阴气，阳气，运气，真气，生气，死气……” “这些都是一类物质。” “但我上面所得这些就好比是铜铁，而国运就是金！” “这种东西很难被消耗，只能被转移。” “但如果一旦消耗了，就会变成其他的气。” “就比如眼前的这些白气，它里面包含着阴气，阳气，运气……” “万法归一，所以是白色的！” 六哥给我讲了这么多，说实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六哥，我就一个问题，国运被消耗了？” 这次我抓住了重点。 “对，这是个极阴之地，最深处的极阴之气的品质就快要追上国运了。” “当数量远远超过国运的时候，它就能消耗掉国运，进而转化成你现在看到的这种东西。” “那我该怎么办？” “让你半个小时之后来，你非得提前来，现在只有等待。” 六哥很无奈的靠在了椅背上。 “我以为早来能……” “能什么 ？” “能产生变故？” “你也太高看你了，归根结底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六哥这话啪啪打脸，但说的真实。 我的确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充其量也是个二把刀。 所以，说到底，我还是个普通人。 我不知道在白雾里待了多久，反正那些白雾慢慢的消散了。 我终于看清楚的前面的路。 在我的后面，牛登天他们也全副武装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什么情况？” 牛登天看我没事儿，也是放心了。 “我一直被困在这里！” 我实话实说。 “那继续前进！” 牛登天一声令下，我们就开车继续朝前驶去。 这一次直接就来到了那片坟地所在的地方。 每个坟头都好像被挖过一样，全都是翻新的土。 看起来就很吓人。 在这片坟地的旁边有个很大的院子。 院墙特别的高，门口还停着两辆车。 我本来想推门进去，但是身体根本就动不了。 原因无他，已经隐藏起来的六哥不让我上前。 很显然，这院子里有危险。 砰！ 胖超一脚就踹开了院门。 院子里人不少，但都是躺着的。 唯有杨天宝坐在一个椅子上。 院子里有大锅，看来这里应该是杨天宝的基地了。 “来啦，兄弟！” 杨天宝的语气无比的虚弱。 “这是怎么搞得？” 说着话，我就要进入其中。 “别进来！” 杨天宝猛地对我们伸出了手。 手上全是伤口，但看起来并不是刀砍的。 那伤口极细，如果不是他猛地伸手，渗出了血珠，我们都察觉不到。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事到如今，我也该休息休息了。” “咳咳……” 杨天宝咳嗽了两声，嘴角红了。 “宝哥，先去医院？” 不管出于什么情况的考虑，我都觉得应该让杨天宝活下来。 “没用的，听我说完最后的话！”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悲壮。 杨天宝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也不再让我觉得厌烦了。 这大概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 “自打我记事儿，我就生活在黑暗之中。” “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上学期间。” “因为那时候还有母亲的陪伴。” “母亲去世后，我就住到了这里。” “跟着这群叔叔，大爷，爷爷在一起。” “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 “但，有本事的人大多数都有特殊的癖好。” “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我身上几乎全是负面情绪。”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负能量傍身。” “就当我支撑不住的时候，我大爷杨平出现了。” “我很喜欢和他在一块儿！” “因为和他在一块，我很舒服，心里也没有这么大的负担。” “后来，我知道影响我的这个东西，叫做国运。” “而我们在这里居住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增加国运！” 杨天宝这句话可算是给我们了一个晴天大霹雳。 “国运还能增加？” 牛登天明显是知道这些事儿的。 “增加给个人。” “说白了，造假！” 杨天宝倒是没有藏私，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之前说过，这里是极阴之地，这种极阴之地的能量和国运就已经很接近了。 只是特性不同。 杨天宝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这种邪术，需要用很特殊的流程，来将极阴之地的能量转化成国运，加持在杨平的身上。 杨安一开始贩毒，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这种操作很需要钱，所以杨安出事儿之后，杨天宝接替了他的工作。 而在此之前，杨天斌也同样操作着这些事。 两兄弟之所以分工，就是为了洗钱。 如此一来，他们二人都不会出事儿，杨平的国运也会无限的增加。 这么说来，杨平能从副局长成为纪检委主任的候选人就解释的通了。 通过杨天宝的描述，我们也知道，那年发现了这件事之后，就开始针对他们。 那年也是个天才，他很快就找到了办法。 具体的，杨天宝没说，反正就是他们造假的国运反噬了。 除了他，其他人都直接死掉了。 这一切听起来就好像天方夜谭一般。 但我们已经没办法佐证了。 毕竟，杨天宝讲完这些，浑身颤抖，紧接着在他的周围忽然升腾起了一阵血雾。 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我有心悸的感觉。 想来，这应该是造假国运最后一丝的反噬。 杨天宝之所以不让我们靠近，应该就是怕误伤了我们。 六哥消失了！ 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看了看牛登天，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给你狗大爷打电话！” 牛登天的声音也不是那么自然了。 “这事儿不需要上报吗？” 我反问了一句。 “让你狗大爷处理，就是最好的上报！” 牛登天说完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想来，他是去联系其他领导了。 或者说，灵异小组。 我给狗大爷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只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就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牛登天又进来了。 “万万，你抓紧回去，有人举报杨平了！” 没了国运，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第316章 大结局 不出所料，举报的人很多。 海阳宋喆，在监狱里递交了举报材料。 郑一曼做的报告也出来了。 李艾是白飞的私生女。 楼金狗也来举报了。 杨平收钱不办事儿！ 宗教理事会张晓恩检举杨平和间谍陈忠志有关系。 等我们搜集了这些信息之后，纪检委的韩书记也来了。 当我们再次见到杨平的时候，他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想来，这人也遭到了假国运的反噬。 …… 审讯室。 杨平交待了一切！ 他小时候过得日子很苦，因而长大了想要过得更好。 原本以为当了警察就是铁饭碗。 但没想到，这山望着那山高。 他不喜欢上面有人压着自己。 做事儿更是有自己的原则。 所以，他选择了造假这条路。 黑的就是黑的，怎么也变不成白的。 虽然，极阴之地的能量等级可以追赶上国运，但它还真的就不是国运。 我所经历的案件，不能说全部和他有关系，但大多数都有。 这也证明了那年的厉害。 他是怎么翻找出来这些陈年旧案的，我都难以想象。 最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死在公安局的霍棺香和刘大鹏竟然是方华干掉的。 这个跟在杨慧身边的人，竟然也是杨平的人。 当然了，她也不是普通人。 而是鬼伴身。 我也第一次听到这种概念，但大概的意思就是，她的身体里居住着另一个伴生的鬼魂。 简单解释，双胞胎只有一个活着。 如此一来，她进入公安局是没问题的，那个鬼魂控制别人自杀也是没问题的。 说实话，我没见过这种人，觉得还挺好奇的。 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杨慧他们。 好在，杨平告诉我，院子里躺着的十几个人之中就有方华。 我是真的没注意，注意力只在杨天宝身上了。 有了杨平的供词，那些无头的案子也都有了解释。 事情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抓那年了。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犯罪肯定是犯了。 但是，抓捕的工作就不归我负责了。 专案组解散，我因为避亲原则，也没有参与那年的通缉。 回到了天宝镇，继续当起了我的白事先生。 当然了，含含也可以随时含含了。 顾丹骁调离了岭阳这个对于她来说伤心的地方。 余生、白天、胖超他们都转为了正式刑警。 虽然挣不了大钱，但图个安稳。 转眼三年，我爹正式退休了。 天宝镇这方方面面的，就正式成为了我和强哥的领地。 当然了，当了这么几年的警察，基本的办案能力还是具备的。 今天帮二大爷找狗，明天帮三婶找猫，乐在其中。 含含还有个酒店，我们的生活可谓是越过越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哥还不回来。 看样子，这辈子都准备留在东北。 我和他协商过好几次，再不回来，摔盆的就是我了。 他满不在乎的给我说道：“你觉得我能打死你不？” 本以为我的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了。 可世间哪有儿一帆风顺的路呢？ 这天我在家里枕着骨灰盒睡觉，强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万万，一曼失踪了！” （大结局……） 第316章 大结局 不出所料，举报的人很多。 海阳宋喆，在监狱里递交了举报材料。 郑一曼做的报告也出来了。 李艾是白飞的私生女。 楼金狗也来举报了。 杨平收钱不办事儿！ 宗教理事会张晓恩检举杨平和间谍陈忠志有关系。 等我们搜集了这些信息之后，纪检委的韩书记也来了。 当我们再次见到杨平的时候，他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想来，这人也遭到了假国运的反噬。 …… 审讯室。 杨平交待了一切！ 他小时候过得日子很苦，因而长大了想要过得更好。 原本以为当了警察就是铁饭碗。 但没想到，这山望着那山高。 他不喜欢上面有人压着自己。 做事儿更是有自己的原则。 所以，他选择了造假这条路。 黑的就是黑的，怎么也变不成白的。 虽然，极阴之地的能量等级可以追赶上国运，但它还真的就不是国运。 我所经历的案件，不能说全部和他有关系，但大多数都有。 这也证明了那年的厉害。 他是怎么翻找出来这些陈年旧案的，我都难以想象。 最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死在公安局的霍棺香和刘大鹏竟然是方华干掉的。 这个跟在杨慧身边的人，竟然也是杨平的人。 当然了，她也不是普通人。 而是鬼伴身。 我也第一次听到这种概念，但大概的意思就是，她的身体里居住着另一个伴生的鬼魂。 简单解释，双胞胎只有一个活着。 如此一来，她进入公安局是没问题的，那个鬼魂控制别人自杀也是没问题的。 说实话，我没见过这种人，觉得还挺好奇的。 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杨慧他们。 好在，杨平告诉我，院子里躺着的十几个人之中就有方华。 我是真的没注意，注意力只在杨天宝身上了。 有了杨平的供词，那些无头的案子也都有了解释。 事情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抓那年了。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犯罪肯定是犯了。 但是，抓捕的工作就不归我负责了。 专案组解散，我因为避亲原则，也没有参与那年的通缉。 回到了天宝镇，继续当起了我的白事先生。 当然了，含含也可以随时含含了。 顾丹骁调离了岭阳这个对于她来说伤心的地方。 余生、白天、胖超他们都转为了正式刑警。 虽然挣不了大钱，但图个安稳。 转眼三年，我爹正式退休了。 天宝镇这方方面面的，就正式成为了我和强哥的领地。 当然了，当了这么几年的警察，基本的办案能力还是具备的。 今天帮二大爷找狗，明天帮三婶找猫，乐在其中。 含含还有个酒店，我们的生活可谓是越过越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哥还不回来。 看样子，这辈子都准备留在东北。 我和他协商过好几次，再不回来，摔盆的就是我了。 他满不在乎的给我说道：“你觉得我能打死你不？” 本以为我的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了。 可世间哪有儿一帆风顺的路呢？ 这天我在家里枕着骨灰盒睡觉，强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万万，一曼失踪了！”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