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5：开局忽悠毛子卖装备》 第1章 生死枪口 平行世界，1995年1月1日，元旦节。 卡斯兰国，摩拜卡利边防军驻地，医疗室。 “咳咳～嘶啊！” 沉睡中醒来，陆尧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鼻尖呼吸着冷冽的空气，再流入肺部，刺痛…让他又忍不住咳嗽出声来。 这是…穿越了？ 还记得穿越之前，陆尧是一家，卖沙县小吃的小老板，每天起早贪黑，就赚几个辛苦钱，也勉强算有个温饱。 一年到头，交了房租，外加上生活上的零用，几乎就没有多少钱能剩下。 他一直单身了三十多年，也没有钱结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活着，直到某个早晨，他不小心引燃了昨晚，因为工作太迟、太累，而没有拧紧的煤气灶开关。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陆尧在火光中失去意识，最后便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一条相似，又完全不同的时间线。 “兄弟…，兄弟，是你吗，你没死，太好啦！呜呜呜…，我还以为，以后…就剩我一个人了，呜呜…。” 盖着全身的白布被人掀开，白布后，陆尧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留着老式的中分头，脸色苍白，眼神中都是惊慌。 “兄弟啊，兄弟。我错了，我们不该不听你的，他们…他们真的会开枪！” 络腮胡男人还在激动的讲述，陆尧这时间脑海里一阵混乱，此时正有一股陌生的记忆，如同强行加塞的汽车，硬挤进他的脑海里。 紧接着，他便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陆尧，他跟眼前的络腮胡男人，本是江南地区，某个山野小村的十八岁，小青年。 他们之所以会千里迢迢，出现在卡斯兰国的边境地域，并没有高大上的理由，而是想要借道卡斯兰国，最终前往西边，那传说中，富得流油众国度。 简而言之，就是偷渡。 既然是偷渡，当然会有风险。 蛇头出发之前一直保证，这是条成熟的路线，他们已经提前买通了对面关卡的哨兵，以前也已经送了好几千人出国，几年来，一直平安无事，绝对不会出意外。 然而，一切就怕意外…。 这一次，他们几个也是倒了血霉，不但遇见了巡逻的装甲车，受了惊吓的偷渡队伍，还在蛇头的带领下，集体逃跑。 原主曾经劝过他们，原地跪下，举双手投降，大家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只可惜，危险到来的时候，众人已经没有了脑子去思考，一个个撒着腿四处乱窜，最终还是惹毛了装甲车上的机枪手，结果…。 荒唐又让人可怜的遭遇，陆尧穿越之前的时间线里，已经有很多国家跟我们互免签证，大家已经是相亲相爱的蓝星人。 听说黑河附近，每天都有大量的外国人，坐船过来吃早餐，哪会像现在这样…。 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 “我是…卫生…员…，我进来啦。” 门口传来蹩脚的普通话，陆尧没有力气移动脑袋，只能斜过去眼珠，看着一个戴着贝雷帽的女孩，手里面端着满是药品的托盘，款款走进房间。 女孩发育的很好，戴着红十字袖章的她，肩膀上还扛着新兵牌子，看来是入伍不久，年纪差不多也在十八岁左右。 女孩大约175的高个，站起来跟陆尧有的一比，如果放在南方，属于妥妥的“高人”，只是对于白人来说，她也不算很高，只能算一般。 她进房间后，直接走到了陆尧的身边，拿起医疗托盘里的注射药剂，熟练的挤压掉针筒里的空气。 “有…机会…就跑，他们要…枪毙！”特意压低了嗓音，卫生员对着陆尧的屁股打药剂，眼神里都是担忧。 “枪…枪毙～！我不要枪毙，妈妈，我要回家，啊～！” 被吓破胆的同伴，此时的心里已经崩溃，也不考虑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推开门，就发疯似地朝着外面的院子跑去，嘴里还大喊大叫…。 彭～，彭～。 两声枪响之后，陆尧看到门口进来一个高大的白人军官，身穿着老式军大衣，手里还拿着冒烟的手枪，从外面进来，满脸的怒色。 看到陆尧还活着，他举起了枪口，对准了陆尧的头部…。 卫生员见状，连忙上前，两只手抓住了男军官握枪的手臂，并劝道。 (外语）“不要…，中尉同志，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你不能再杀了。” “走开，他们都是下水道里的虫子，死了也没人敢管，你怕什么？” “可是…，可是…。” “伊莲娜，你让开。杀一个也是杀，放他出去，我们才会有麻烦，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反正也活不长，让我一枪送他走，还不用活着受罪。” “可是…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吗？都是国际友人，你现在杀了他们，我们会有外交麻烦的，中尉同志，为了祖国，你就留他一命。” “哼～，什么外交，什么麻烦？你睁眼看看这个国家，现在都烂成什么样了？不行，他现在必须死！” “可是…。” 中尉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 伊莲娜的手臂，也是慢慢的松开，眼看就要拦不住。 陆尧虽然听不懂他们俩在说什么 ，看情形，也知道当前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再不想点办法，只怕今天又要死在这里。 “咳咳…，我有办法，咳咳…，我有办法，搞到钱～！” 拍了拍中尉的胳膊，伊莲娜安抚好他的情绪，这才俯身，趴到陆尧的床边。 “你…想…说什么？” “你告诉他，咳咳…我有办法，帮你们弄到钱，还有物资，还有二锅头，就是你们的伏特加，vodka，咳咳咳…。” 伊莲娜抬起头，跟中尉翻译。 他本阴霾的脸上，在听到钱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好转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有犹豫，陆尧毕竟只是个穷途末路外国人，说出的话也没有多少信用，中尉虽说有贪念，但也不会轻易的相信陆尧。 直到伊莲娜再三解释，陆尧有办法弄到酒，特别是伏特加，中尉这才收起了手枪，脸上终于露出满意又狡猾的笑容。 陆尧说的可是vodka，他们国家的男人，每一日里都要抱着酒瓶睡觉，最最亲爱的vodka。 在卡斯兰的国度里，一箱vodka的价值，甚至能超过一个性感妩媚的女人，更何况陆尧这样一个，容易攥在手里，又不值钱的小命。 第2章 倒霉的嚣张哥 在医疗室躺了半个来月，陆尧感觉身体一天天在康复的同时，中尉能留给他拖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这段时间，中尉天天来，表面上是说给陆尧送饭菜，实际上每天都会亲手查看，陆尧伤口愈合的情况。 最近两天更是逼着伊莲娜，强架着陆尧的胳膊，要他下地走路，来加快恢复的进度。 这一天是来到驻地第十五天的中午，中尉终于按耐不住，穿着一身便装，竟直愣愣闯到医务室的房间，他身边还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孩。 又是一个刚入伍不久的十八岁新兵，陆尧看见他的时候，第一眼便被这孩子的眼珠所吸引。 黑色的眸子，搭配高高的鼻梁，还有一头金色的长发，这家伙是个…串！ 陆尧当即明白了中尉的用意。 “你好，我叫莱万托洛夫斯基，你也可以叫我莱万，很高兴认识你。” 热情的上前握手，莱万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看着他年轻又帅气的脸庞，总是让人看完心情愉悦，陆尧烦躁多日的内心深处，仿佛此刻也得到了治愈。 “你好，我叫陆尧。如果没有猜错，你是…混血？” “哈哈哈…对，我妈妈是华夏人，我小时候都在北方生活，15岁才回来这边。” “哦，难怪。” 听的出，莱万对卡斯罗的感情不深，比起现在，他还是更喜欢国内的生活。 两个人刚寒暄了几句，那边的中尉已经迫不及待，他拉着莱万，一顿叽里呱啦，并用手指着陆尧，显然是在下达某种命令，跟陆尧有关。 “不好意思陆尧，我们中尉说了，希望你能现在出发，马上入境，办正事要紧。” “啊～？” ……… 几乎被两个人架着，通过了边防站的检查。 陆尧回到祖国，可身边的情形却是不容乐观，中尉这一次过境，除了莱万，身边还另外带了两个跟班。 这一次进入华国，看来他势在必得，如果陆尧胆敢有一点反抗的念头，说不定明天，卡斯罗国的边境，就会多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陆尧不傻，也不敢去试。 毕竟…毛子这一次过来，每个人身上，都还带着手枪！ 也不怕有边防人员查问，中尉他们来之前，还从上面弄了一张特别通行证，可以假借跨国办案的名义过境。 到时候，即便不小心被边防战士搜到，他们也是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担心被查到。 心中暗暗叫苦，以中尉暴躁的性格，说不定看到苗头不对，他就会开枪，当场将陆尧击毙。 这种事在边境，其实很常见。 陆尧看着周围，穿着老旧棉袄，身上还带着土气的东北老乡，知道今天即便是求救，很可能也得不到他们的帮助，便会一命呜呼。 只能另想他法了…。 “长官让我问你，接下来我们到底要去哪边，他说他已经等不及了，而且你这两天总是神神秘秘，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 才从通关口岸出来，中尉已经迫不及待，让莱万逼问陆尧。 【嘿嘿…我要告诉你，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你信吗？】 陆尧嘴角一抽，心里腹诽，但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他只能假装在四处观望，想看着远处，能有什么拖延时间的机会。 口岸外一条古老的街道，四周的房子都是两三层高的老楼，好像还是以前，某些外国人留下的小洋楼。 洋楼里都是经商的店铺，中间的柏油马路也很狭窄，小汽车开进来勉强挤挤，最多也就只能同时三辆并行。 而这又是个三国交汇的城市，城市中间还有一条繁忙的火车通道，每一天都有无数的货物，在铁轨上川流不息。 店铺里还有很多金发碧眼的外国老板，陆尧一路东张西望，想要从这些陌生的脸庞中，找出一个熟悉的面孔，只可惜…，最后都是失望，他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 很快一行人就要走出街道，眼看前方是一片荒地，陆尧似乎已经没有了退路，中尉的脸上，也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嘿～，原来你还在这里，太好啦！”冲着马路对面大吼，陆尧假装喜悦，一脸邪魅的笑喊。 这时候，路边正好走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站在c位的光头，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个路，还一脸的嚣张。 他身上还穿着拉风的黑皮衣，比水桶还要粗的大腰上，一条满是动物花纹的皮带，分外的亮眼。 记忆中，光头大汉曾经在打牌的时候，跟陆尧他们几个吹过牛，他们的皮带都是用鳄鱼皮做的，价值好几千块！ 没错，就是那个，一遇到危险，就只会大喊大叫，最后还抛下众人不管，任由外国人屠戮的蛇头老大，嚣张哥。 “莱万，你跟中尉说等等，扶我过去，我还有事情要办。” “好。” 莱万跟中尉做过简单的翻译后，就一只手背着陆尧的手臂，很快便拦住了嚣张哥三人的去路。 “嘿，嚣张哥，最近过得挺滋润嘛？” 嚣张哥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只手扒下墨镜，耷拉在鼻梁处，两只眼珠上斜，一条腿像抽风似的，抖着腿回话。 “呵～，老子还以为谁呢！陆尧，是你小子啊，还没死呢！敢拦大爷的路，你不打听打听，在莽州这块地界，都是谁在罩着的？” “嚣张哥～，谁不知道你？鼎鼎大名啊！今天我也不跟你废话，现在事情也黄了，你把钱都退给我，一分都不能少。” “呵～！”嚣张哥摇头晃脑，甩得指头表示不屑，他在原地转着圈来回地踱步，气呼呼的左摇右摆，又看到有两个手下在场。 这时候，他身为老大，绝对不能认怂。 “怎么，吃饭不要花钱，住宿不要花钱？你在这边，吃我的用我的，我还带你去国外见识风光，让你知道洋妞的屁股有多大。怎么，现在倒过来跟我算账了，你也配？” “呵呵…，不给是？” “对，老子就是不给，你能把我怎地？” “莱万，你衣服侧过来一点，让他看看。” 故意用空闲的右手，掀开莱万外套的一边，露出里面藏着的手枪…。 “怎么样，今天我拿出这个玩意儿，能让你掏钱不，能不能？” 嚣张哥也不傻，他在边境混了这些年，只一眼就看出真枪还是假枪，更何况陆尧的身后，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总会让嚣张哥，回忆起边境上，被他们差打死的那一天…。 “能能能…，哈哈哈…，误会，误会，陆爷你别生气嘛，我们哥几个跟你开玩笑呢，钱是，原来多少来着？” “谁跟你哥们，滚开，拿三万来！” 第3章 装甲车，要不？ 嚣张哥也算痛快，一听说陆尧要三万，马上就拉开衣服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三打蓝票票，扔在地上，然后逃也似的跑掉，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像他这种混江湖的瘪三，平时就喜欢揣着钱出门，见到人就喜欢炫耀，浑身上下，十足的江湖气。 就如同某位电影大佬，年轻时赚了钱，出门喜欢揣上百万的现金，去各种商店撒币摆阔，是一个道理。 有了钱，事就好办。 陆尧现在不急，先领着大毛的几个军官，去附近的东北菜小店，点了满满一桌子好菜。 他又带着莱万，从旁边的小卖铺里，买来一瓶伏特加，前前后后，花了陆尧将近500多块钱。 这点钱看着好像不多，可是要知道现在是95年，公务员的工资每个月都只有几百块钱，他们几个，一顿饭就造完了。 这样想想，陆尧多少都会有点肉痛，不过好在中尉吃的很开心，几个随行的小弟，更是差点喝吐在小店里，最后还是在中尉的提醒下，堪堪停住了酒杯。 五个人吃饱了喝足，中尉还不忘叫老板打包，带回去以后，继续喝。 他们搀扶着陆尧，红着脸出门，几乎要把这一次过境的任务，忘得干干净净。 直到…。 “局座？” 马路上驶过一辆老式的军用皮卡，车上面坐着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陆尧一眼便认出他，就是传说中，嘴炮无敌的张局座。 张局座可是个传奇人物，他曾经在访谈节目里，将五代飞机，硬说成某10改。 更是凭借一己之力，用嘴炮击沉鹰酱27艘，世纪巨舰。 他还是海带阻拦潜水艇，雾霾防激光武器，055不会一万二，航母没有核动力，更没有10万吨…。 等等传奇的说法，全都出自这个可爱的老头之口，我们的眼里的局座，敌人口中的忽悠大师。 【太好了，这次我有救啦！】看到他，陆尧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 下午的驻地，大家还在训练。 张局座从皮卡上下车，戴上帽子，和迎面而来的队列，互相敬礼后，很快便回到了专属的办公室。 他丢下左手的黑色公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的疲惫。 这段时间他都待在首都工作，今天刚下飞机，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驻地，如今的他已经身心俱疲。 “报告～！” “请进。” “报告首长，有一个男人，拿着毛子的特别通行证，指名道姓，就要见您，请问…。” “见我？还指名道姓…，他有说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他也不肯说。不过…。” “啧…，别吞吞吐吐，有话你快说。” “不过…我…报告首长，我看到他身边跟了一个大毛，身上还带着一把托卡列。” “带枪的…，不会是个小人物，好，让我去会会他。” ……… 会客室是个狭小的房间，陆尧坐在盖着白布的沙发上，一只手努力靠住扶手，才不会让自己摔倒在地上。 这个样子从外面看来，犹如一个打拼了多年的老油条，一副大人物的做派。 再搭配上陆尧，事先在理发店里，用摩丝弄的一个大背头，身上还特意换了一套黑西装。 现在不说他是个大人物，走出去恐怕都没人会信他。 局座坐到门口，第一眼看到了如此的排场，当时便是一惊。 【我的天，这小伙子一看就不简单！难道是谁家的公子，没事跑到基层来考察来了？】 心里面这样想着，局座走到门口没着急进来，而是站在低头，仔细的检查过身上的每一处衣着，并用手掌拍掉上面的灰土，这才笑着脸，缓步进门。 “哈哈哈…，这位后生，长得好生俊郎，气度不凡，气度不凡那！” “哎～，局座谬赞，我们就是个投机倒把的商人，跟你们当兵的保家卫国没法比，惭愧呀，惭愧。” 嘴里里面打着哈哈，陆尧坐在上面一动不动，依旧摆着奇怪的姿势，这一幕落到局座的眼中，顿时便成了大人物，不屑起身迎接的傲慢。 越傲慢能量越大！ “还没请教高姓大名，我就不自我介绍，反正你们都知道。” “免贵，姓陆，我叫陆尧。” 局座走到陆尧身边的沙发坐下，他端起手边茶几上的茶杯，放到嘴边假装喝茶，眼角却还在偷偷瞄着陆尧。 “哦，是陆老板。不知道你们这次过来…？” “莱万，拿我一张名片给局座。” 手指一勾，陆尧指挥着莱万，他们是先在外面准备好的名片，发给张局座。 来之前他已经想过，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几个接触过互联网，这个时候大人物出门，全靠名片来提升逼格。 “瓦纳武器商贸总代理，陆尧…不对啊，我好像…。”眯着眼疑问，局座这些年也很少跟卡斯罗接触，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瓦纳”这个名称的公司。 “对，我们公司还没去注册呢。现在是无牌照营业，局座你不会…有什么疑虑？”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没什么别的事情，只是这个武器…，陆先生，你们公司能卖给我们什么呢？” “装甲车要不要？brt80！” “什么～？” 局座惊讶的，从沙发上弹跳站起，茶水更是洒了一地。 没时间理会被茶水弄脏的衣服，他两只眼狠狠的瞪着陆尧，对于这夸张的说法，简直难以置信。 他原本以为，这个少年再有能力，也不过是从毛子那边，弄来几条步枪、手枪，等小玩意，捞一点偏门。 brt80，那可是毛子陆军，现阶段的主力装备！ 局座这段时间在首都，为了部队未来的规划，跟来会的各界专家，吵了一轮又一轮。 矛盾的重点，集中在采购方式上面。 以局座为代表的自研派，坚持引进、吸收，再在这基础上，开发自家未来武器，走自力更生的发展之路。 而另一派则坚持造不如买，与其浪费科研经费，去研发别人家即将淘汰、过时的武器装备，还不如直接花钱购买，省心省力。 两派人吵得不可开交，在首都谁也没说服谁，最终不欢而散，局座这次回到驻地，也是身心俱疲到不想说话的地步，要不是…。 陆尧一句话如惊天巨响，又似那近在眼前的宝贝，只要局座勾勾手，就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主战装甲车。 “嗯嗯…，失态了，小伙子…你的想法呢…不错。不过呢…，买装甲车这么大的事情，光靠一张嘴可是不行，我要先看到实物。” 第4章 老板，敲个背不？ 事情算办了一半，剩下来就是要忽悠中尉，把他们家的装甲车，给想办法卖了。 这种事做起来肯定有难度，原本陆尧也没多少把握，直到他走出营门，看到中尉正坐在花坛边缘的石头上，手里面还拿着酒瓶，此刻正带着两个小兵，在那边喝的正酣。 陆尧到达的时候，中尉俨然已经酩酊大醉，此刻竟然在寒冷的大冬天，趴在冰冷的石头上，睡着了。 两个小兵倒是酒量不小，喝了一个下午都很没喝醉，看他们年轻的脸上，还长一对红彤彤的酒糟鼻，就知道这是从小，被父母酒精喂大的孩子，早已嗜酒如命。 陆尧略微失望，如果只剩莱万一个人清醒，那他今天就很大的几率逃走，不再参与到这件破事当中。 莱万是个好人，见到第一面就知道他心善，是个可以信赖的好男人。 “怎么办？”陆尧指着中尉问道。 “先找个旅馆，住下来，今天口岸也关闭了，想回也没办法。” “也好。” ……… 《珠州旅馆》，离出国的口岸很近，陆尧在两个小兵的监视下，不得已，住进了旅馆二楼的小房间。 他被安排在了通道最深处的，一个黑暗又闭塞的小屋里，旁边还是一间臭烘烘的公用厕所。 好在是冬天，睡觉不受影响。 陆尧脱掉厚厚的外套，正准备早点休息…。 磕磕磕…！ “客房服务，老板，需要加床被子吗？” 脱掉衣服才感觉到北方的寒冷，陆尧回头看着不算厚的白色棉被，想了想还是再要一床，毕竟现在伤刚好没多久，抵抗力也比较弱。 “进来，门没锁。” “好的，老板，那我进来啦。” 门锁应声而开，陆尧看到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孩，手里面抱着一床被子，正用她诱人的翘臀，顶开房门。 “对不起，先生。我们旅馆的暖气管道坏了，我怕你们会冻着，这么晚还打扰，真抱歉。”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进来的时候，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服务员进门，就用脚后跟带上了门锁，当她把被子放到床尾，一抬头，就看到陆尧，在拼命的脱着身上，厚厚的毛衣，他还怕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太热。 “我来帮你。” “啊？哦…好，谢谢你啊。” 在卡斯兰一直有伊莲娜照顾，陆尧才知道他抬手脱衣服时，胸口的伤疤有多痛。 毛衣脱到一半，他脑袋还缩在里面，两只手又撑不上去，现在是不尴不尬的卡在了中间，总不能脑袋套着毛衣睡觉，陆尧没了办法，才会让服务员上来帮忙。 “来，把手打直。” 服务员异常的热心，她凑到陆尧跟前，两只手拉着毛衣往上走，身体也不由自，紧紧的贴了上。 顿时间，鼻腔被女人特有的体香所侵占，陆尧强健的胸膛，明显能感觉到一阵让人炫目的饱满，占据了他全身的触感。 女孩三两下帮他脱掉衣服，也不等陆尧喊她出去，就一把的抱住了身子，并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老板，敲个大背不？” “啊～？不用，不用～！” 先不说陆尧是不是个正人君子，就单说他目前，受了重伤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让女孩这么一折腾，只怕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又要躺在床上度过了。 “别嘛，不贵的，就十块钱。刚才楼下我都看了，你包里都是大钞，消费一点，花不了多少，我手艺好的很，试一试，保证让你满意。” “真不用…我…我，我不行，我身体不行！” “咦～，身体不行，你早说嘛，害得老娘白费劲。”服务员露出鄙夷的表情，两只手悻悻然，在系着脖子上的纽扣。 原以为会走，谁曾想她歪过头，看着虚弱的陆尧，突然狡猾的一笑。 “哼～，我人也进来了，你豆腐也吃了。老娘才不管你行不行，今天这钱，你付也得付，不付也得付！” “仙～人～跳～？” 早就听说，北方特产，仙人跳。 陆尧只是没想到，刚穿越过来没多久，第一次踏上黑色的土地，就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 “话说得真难听，老娘这叫下岗再就业，你就说，今天这钱，你掏是不掏？” “那我要是说，不掏呢？” “哼哼…不掏？不掏！待会有你好受的，你等着。” 啪踏～！ 服务员夺门而出，陆尧很快就听到了女人下楼的脚步，紧接着一楼，便响起了男人粗犷的嗓音。 “不付钱？让老子瞧瞧，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蛋，敢在我的地盘吃霸王餐。” 男人还在楼下怒吼，莱万这时候已经站到了房门前面，交叉着手臂，他斜着眼，若有所指的看着陆尧。 “别误会，她进门总共也不超过一分钟，我能干什么？” “哦～，一分钟…，我知道了。” 莱万嘴角带着邪邪的微笑，离开门口，很快陆尧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打斗声。 不一会，便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捂着早已红肿的下巴，跌跌撞撞从陆尧门前经过，很快他便躲进了厕所，然后便又是一阵狂躁的暴打声传来。 噼里啪啦…。 很快男人又逃出了厕所，他惊慌失措的跑下楼去，两只手还不忘死死的护着后脑勺，并叫嚣道。 “洋鬼子，你等着，等着！哎呀～！” 一时间没注意到楼梯，中年男人一脚踏空，叽里咕噜，转眼摔到了一楼，他好不容易爬起身来，那圆乎乎的大脸，此刻早已经是鼻青脸肿。 “你等着～！” 楼下是男人，怒不可遏的警告。 莱万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而是丢掉手里的一根拇指粗的木头棍子，拍拍手，又靠在了陆尧的门口。 陆尧依稀记得，那根棍子，好像是楼道口，老板用来打扫卫生的扫把上，被莱万拆下来，当打狗棒用了。 “身手不错嘛，那学的？” “哈哈…，我外公是八卦掌的传人，小时候他一直都不肯教我，说我一个外国仔，不配练他的武功。” “哦～，武学世家，难怪了。我要是你外公，我也不会教你，学会了专打自己人。” “没良心，也不看今天是谁救得你，你现在还占我便宜。” “有吗，哪占你便宜了？” “外公呀！” “诶，乖孙子！” “……” 第5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很意外，当晚风平浪静。 自从那对男女被莱万赶跑以后，陆尧连楼下店老板的脚步声都没听到，整个晚上，也没有其他人再来旅馆捣乱，睡在这北方寒冷的夜晚，倒是显得有些寂寞。 有时候，有个女人在身边，还真能热闹许多 经过了昨晚的风波，陆尧意外的睡得不错，大早上起来，也感觉身体，比昨天好上不少，今天伤口不疼，能自己下地走路了。 医学奇迹啊。 拿着旅馆发的一次性洗漱用品，陆尧刚出门不久，迎面就遇到了满口都是泡沫，正在刷牙的莱万。 “早上好。” “嗯嗯…噗～，早上好。对了，中尉让我告诉你，今天要早点回去，待太久，他怕上面会有人下来查访。” “哦，知道啦。” 塑料杯从生锈的水龙头里接水，陆尧咧开嘴，瞪着大大的眼珠，正准备刷牙…。 啪～！ 楼下有开水瓶炸裂的声响，紧接着一楼传来中尉，暴躁又急促的骂人声。 中间好像还掺杂中年女人的外语劝告，陆尧记得不算清楚，只是隐约感觉，有一点像旅店老板娘的声线模样。 先不管这些，刷牙要紧！ ……… 与此同时，在《珠州旅馆》的红字招牌下方，中尉一只手伸到怀里，五根手指抓着枪把，咬牙切齿，已经杀红了眼。 那一边，旅店老板娘操着生涩的外语，两只手推着中尉，正想把他从屋外，推回到旅馆里面。 两个手下还在跟几个壮汉对峙，而壮汉的后头，是顶着光溜溜的脑门，没有一根头发的嚣张哥。 他的意志左手还耷拉在别人的肩膀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莱万，揍成猪头的看场混混。 “敢动我弟弟，你们这些个洋毛驴，今天不叫你们身上留下些东西，就休想离开这一亩三分地。” 嚣张狗半披着大衣，嘴角斜翘，完全没把中尉放在眼里，他一个拇指摆弄着弟弟的下巴，看着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气的他直摇头。 “嚣张哥，你胆子挺大嘛。” 吵吵闹闹的众人，被一声大喊叫停，当嚣张哥望向正在出门的陆尧，以及他身后，正踮着脚，在看好戏的莱万，顿时便萎靡不振，双腿一软，差一点当场就跪下了…。 “呵呵呵…，误会，误会，陆尧也在这啊，还有你的外国好朋友，都是我们的错，您老大，别见怪，我们马上走，马上走～！” 带着一群黄毛，嚣张哥倒退的逃出陆尧的视线，他看到莱万，还要找中尉汇报，顿时感觉不对。 刚才如果不是陆尧，他说不定，已经死在了枪下，难怪毛子的右手，一直都放在衣服里…。 “看，那边，那车，一直没熄火。中尉说，他们一大早就在了。”莱万指着不远处，停的一辆桑塔纳，警惕的提醒道。 “他们？” 中尉个高，眼神也比别人犀利，既然说了他们，那车里肯定就不止一个人，陆尧挠了挠头，又看看远处，不清楚情况的桑塔纳，最终还是决定，先过去看看。 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对方一直没走，却不顾油费的，故意开着发动机怠速，显然是不怕别人发现他们。 二来也可以，趁机摸一摸对方的虚实，偷渡也不是大罪，真有人来抓他，最差的情况，也不过进去蹲几天，吃一吃公家饭。 陆尧有恃无恐，更何况身后还有中尉的支持，在这个边境城市，像他这样的实权人物，往往在两边都说得上话。 “让中尉等等，我去看看，马上回来，放心，不会有问题。” 拍了拍莱万的肩膀，陆尧一路摸过马路，经过一番人来车往，他走到桑塔纳停放的马路牙边，一张帅气的脸庞印在了玻璃窗上。 咕咕咕…。 桑塔纳后座，有人在用手在摇着汽车玻璃，陆尧看到里面坐着的男人，不由得当场一惊。 “局座？” “呵呵，小伙子，有空进来坐坐呀，我来找你聊聊天。” “呃…好。” 其他人或许不敢，可是局座的脾性，陆尧那是一清二楚，这人年轻时为人温和，老了以后也是个慈祥的老爷爷，说话做事总是温文尔雅，举止大方，绝对干不出那些粗鲁的事情。 彭～！ “局座…有话要跟我说？” 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陆尧有点疑惑，又有点好奇。 局座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转过身拿起后排座位上的公文包，低着头在里面寻找了许久，终于从里面找出一张，打印着密密麻麻文字的a4纸。 “咳咳…，陆尧，江南省珠州市伯温县船头乡牛栏村，今年18岁，初中毕业，家里还有个妹妹，父母双全，这一次来莽州，你是来偷渡的！” “呃…。” 就好像被人当众扯掉了底裤，陆尧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又一阵的白色交替。 昨天晚上还为他的机智而沾沾自喜，还以为局座跟中尉，都被他这个小人物蒙在鼓里，大家都在被他耍的团团转。 直到今天，局座当面戳破了谎言，陆尧才想起前世网络流行的一句话。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对不起，局座，我错了…我…。” 吞吞吐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骗人总是不对，更何况是局座这样的大人物。 “哈哈哈…，小伙子～，你别怕，我今天既然把你叫到车里来聊，就是默认了你的行为。不但如此，我还支持你回去，想办法，努努力，去给我多弄点装备回来，听懂了没有？” “懂懂懂…，局座放心，只要你让我回去，这些装备，我一定都给你弄过来！” “好，有这个心就好。那个婷婷啊，你去汽车后座，把我们准备好的伏特加，都交给陆尧，这俗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嘛！” “是，首长。” 前坐副驾驶传来女人的声音，陆尧听着，总觉得哪里很耳熟，当他把眼睛，落到前面的反光镜，就看到昨晚那张，顶着服务员身份的绝美脸庞，此刻已经换了一头的利落短发，她坐在位置上，讪讪一笑…。 “呵呵…，臭小子，没想到？” 第6章 神秘的大人物 过了口岸，就是中尉的地盘。 他在口岸的后勤处，要了一辆吉普，一路亲自开车，马不停蹄，赶往驻地。 陆尧就是趁着他，开车时不能分身的空隙，拉着莱万做翻译，两个人扒着驾驶座的靠背，跟中尉一顿解释。 大致的想法是让他们出车，陆尧想办法抬高价格，让两边都不吃亏，他这个中间人，只想保命，没有其他的想法。 中尉听完，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默默无语的踩着油门，这一路走的沉默。 看到中尉不太开心的模样，陆尧也是提着个嗓子眼，坐在后排胆战心惊，颤颤巍巍，总算不出意外的到达了驻地。 彭彭～！ 两只脚刚踏上地面，陆尧立刻感受到气氛不对，那原本在营房里懒散又消极的士兵，今天竟然破天荒，全都跑到外面，正仔仔细细的打扫卫生。 很快又跑来一个小兵，他对着中尉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陆尧只看到中尉在听完之后，原本就铁青的脸色，此刻已经黑到发臭。 不仅如此，中尉还回头，恶狠狠的看着陆尧，许久，许久…。 直把人看到发毛，中尉这才收回目光，并拉着莱万一顿吩咐。 “快跟我走。” 没时间来的及解释，莱万接过陆尧的胳膊扛在肩上，很快便带着人离开了驻地，在穿过一道生锈的铁门之后，他们走进了一栋，破旧的小洋楼。 记得以前曾经跟伊莲娜聊过，后面的房间，好像是来给探亲的家属，准备的临时客服，都是以前修建的旧房子，破破烂烂，平时也很少拿来接待客人。 毛子人也爱面子，如果家里来人，还是会安排他们住在外面，让陆尧来这边躲躲，估计就是看上了这里够偏僻，一时半会找不到他。 把陆尧安排在老旧的沙发上，莱万匆匆离开房间，临走前也没交代一句，就着急急忙的，赶回了军营内的场地。 他走没过多久，陆尧隔着一堵水泥墙，听到里面传来士兵集合的哨音紧接着便是中尉下达命令，士兵密集的脚步，还有几辆汽车开入营房后的刹车声。 大约来了什么样的大人物，陆尧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也不敢离开房间擅自去打听。 心烦意乱，又无人可说，他只好起身，打开了前方木头柜子上的一个，球形的黑白电视机。 “叽里呱啦…。” 又是一阵毛子语，陆尧除了“乌拉”，几乎一个字都没听懂，看了一会无聊的画面，越看心越烦，干脆还是按掉。 坐在屋里忐忑不安，陆尧总觉得这事太巧，跟他的到来有关系。 说不定，中尉带队穿越边境的事情，早已经被人捅到上面，现在要拿他们问责。 陆尧倒不担心，上面的人问起来，他毕竟不是卡斯兰的公民，在外没有处置权，抓到他大不了引渡回国，出不了事。 不担心自己会出事，陆尧只是心有不甘，要是这样就被人送回去，那这些天的努力都白费，他在边境这一段时间受的罪，也是白搭。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留下来，完成这笔交易的同时，也为以后的生活和事业，铺平道路。 不能前功尽弃，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陆尧说什么都要把这事情办成！ ……… 驻地里一直吵闹到晚上八点，除了中午的时候，莱万送过一次饭菜，其他人都没有来过后院。 趁着送饭的间隙，陆尧拉着莱万，简单定位交流了几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莱万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上面，有个领导下来视察，其它的他也不清楚，说完就端着盘子走了。 转头想想也对，莱万毕竟只是个新兵，能接触到的信息有限，大人物只会跟中尉交代。 除了等，陆尧目前什么事都做不了。 磕磕磕～！ 门口有人扣响了门板，陆尧转过头，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看到那黑影处，有个肥硕又高大的身影，正两只手抱着他隆起的腹部，礼貌的问道。 “请问…，我能进来吗？” 听着口音还算标准，只是陆尧从中，还是能听出一股毛子味，而且年纪不小，应该超过五十多岁，在驻地这种地方出现，此人绝不简单。 “请进，请进，我身上有伤，站不起来，我就不出来接你了，快请进。” 陆尧扶着沙发，勉强让身体打直，迎接门外贵客的到来…。 “咳咳…，那我进来啦。” 来人走的很慢，一个门口跨了一分多钟，他才悠悠的走进屋里，两只眼若有似无的扫过陆尧，又假装欣赏屋内的陈设，脸上还带着满是深意的笑容。 一种无形的压力感袭来，陆尧知道，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实则背后的身份，非同凡响，说不定今天，驻地来的大人物，就是他！ “听中尉说，你叫陆尧？” “对，我是陆尧，不知道这位大人物，您是…？” “我？诶～，年纪轻轻就不要多问，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得更好，这样，你跟我聊一聊，卖装甲车的事情，我现在想听。” 来人不肯透露姓名，而是有意无意地提到装甲车的事情，这明显是在提醒陆尧，他跟中尉的事情，早已被来人察觉，不再是秘密。 这个时候隐瞒也没有必要，大不了…让他们关几天，然后扔回家去。 陆尧这一次冒险，本来就是要求生，能撮合双方买卖固然好，不过对他也没有多大的损失，所以不用怕。 “嗯～，是这样的，我确实建议过中尉，让他把库房里那辆报废的装甲车拉出来，卖到对岸换点钱，好给士兵发补助。这位大人物，别骂我，我做这么多事，也是为了你们好。” “哦，那你准备卖多少钱，又想从这里面，抽多少佣金？” “我？我不要钱，这种钱赚了也带不回去，我就想保命，只要你们双方交易都开心了，事成以后，放我回国，别的事…，我从来没想过。” “呵呵…，为难？你现在过的也不错嘛，好饭好菜还有人伺候，没事还台电视机可以看。” 第7章 半夜的爆炸 男人后面也没说什么，倒是罕见的拉着陆尧唠家常，并聊起他之前，在华夏上学的事情，有一句，没一句，说不到重点，或者说他是在刻意的规避。 陆尧也没弄清他的意思，只能跟着唠嗑，能笑的时候尽量陪笑，直到半夜，才将他送出门口。 “装甲车的事…，你还要抓紧，我在这边拭目以待，也祝你成功。” 临走前抛下一句话，中年男人迈着大步离开，只剩下陆尧手在屋子里，单手摸着后脑勺，不明所以。 这些所谓大人物，说话总喜欢神神秘秘，从来都不会一次直接讲完，说一半留一半，就好像这样说话，能显得他们，更有能耐似的。 出于基本的礼貌，本该送男人出门，陆尧旧伤未愈，出不了门，只能站着笑笑，并目送他离开房间。 一阵冷风吹过，那人的脚步声已经走远，很快陆尧便听到了铁门关闭的声响，他咬着牙，挪动双腿，好不容易才回到床上。 这伤口又疼了，早上在起床的时候还好好的，可能是一路走的太快，舟车劳顿，让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打开被子，陆尧正准备睡觉。 “别…着急，换药。” 门口的伊琳娜，手里又端着熟悉的医疗托盘，从外面走进来，也不管陆尧脱了裤子，下半身只剩下一条白白的大裤衩。 “这么晚，还要换吗？” 跟她相处了半个多月，刚开始每天都是伊莲娜，帮忙着脱掉衣裤睡觉，陆尧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已经看过，倒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你…跑了…二…日，再不换，皮要…烂！” 还是说的不够流畅，伊莲娜绞尽脑汁，也没有表达出所有内容，不过好在，陆尧跟她相处过多日，还能理解。 “那好，你快点换，我还想早点睡觉。” “好。” 熟练的脱掉陆尧身上的毛衣，伊莲娜贴着身子，替他把缠绕在胸口的绷带，一点点解下来，动作轻柔。 陆尧享受着美女的贴身服务，心猿意马的同时，想起了之前，刚离开的大人物。 “对了，你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老男人了吗？五十多岁那种。” “没有啊。”伊莉娜摇摇头，说没看到。 “哦，那你们今天开车过来的大领导，都是干嘛的，中尉要这么隆重接待他们？” 总觉得晚上来的男人目的不单纯，而且走的时候也说的不清不楚，陆尧猜他今天，可能不光光是为问话而来。 “不知道。”伊琳娜依旧摇头，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她好像很享受替人治疗的过程，每当看到陆尧比前一日恢复的更好，总能见到她又蹦又跳的走路，快乐得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唉～，问你也没有，这事还要我自己想法。伊莲娜，包好了没有，折腾了一天，我真的困了。” “好啦！” 总算处理好换药工作，伊莲娜手里端着铁盘，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一眼陆尧，她还咬着嘴唇，低下头似乎有话要说…。 只是到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她还是选择离开，眼看要走出灯光照射的地面，走到铁门附近…。 轰～！ 冲天而起的强烈火光，伴随着浓烈的烟雾，从高高的水泥墙外，飘到陆尧的房间前面。 顾不得伤口还没愈合，陆尧捂着胸口，忍着肌肉的疼痛，一路冲到门口，就看到已经被巨响吓傻，而掉落满地药品的伊莲娜。 看样子只是受了惊吓，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陆尧顺着目光，看向那铁门左侧，一堵白色粉刷的高墙外，被爆炸掀开屋顶的破烂小木屋。 记得前几天做康复训练的时候去看过，隔壁那边是驻地附属的一个简易停车场，里面除了坑坑洼洼的石头地面，四周都是用这种单层的木屋，环绕包围而四方形“围栏”。 停车场里面还会有许多拉着货物的大车，都是来往的商人，临时停靠的场所，据说每一晚收费，相当于国内的好几百块钱。 贵是肯定很贵，但谁都知道这停车场的背景，放在里面的货物除了安全以外，司机也能更少的交税，并且通关时间也可以大大的缩短。 自古以来，来往边境的货物，从来都是价值不菲，去除掉关税的因素，说是一本万利太夸张，可是说它们身价百倍，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大家互惠互利，心照不宣。 然而现在…，停车场出了爆炸案，敢在在老虎嘴里拔牙，只怕这背后之人的目的，并不简单…。 “伊莉娜，你没事，嘶啊～。” “还好。” 有点被吓到的伊莲娜，看到大冷天，陆尧光着两条大白腿，跑出来关心她，心里顿时觉得暖洋洋…。 她蹲在地上捡盘子，另一边驻地则是炸开花，此时已经有许多人半夜起床，趴在墙角上，观察停车场里房子燃烧的情况。 而中尉也是被半夜站岗放哨的士兵叫醒，他晚上陪领导喝酒，醉醺醺的，此刻早已经在床上，睡了好几个小时。 简单披了件大衣出门，中尉看着远处，还在冒火的屋顶，也没有深究其中的原因。 他只是捂着嘴巴打哈欠，眼角还偷偷瞟向一边，刚出陆尧屋子回来的中年男人，神情怪异。 隔壁的火就这样烧着，士兵们没有得到允许，任何时间都不能随便出营，也就没人敢掺和这事。 而中尉只是简单的观察了一下，看中年男人不说话，他好像也懒得去管，只是站在营房里，看着火光越来越小，直到熄灭，化作一缕笔直的白烟…。 ……… 之后的夜晚风平浪静，除了一声突兀的爆炸，好像也没别的事情。 一切看起来正常又诡异，特别是陆尧起床后，听莱万跟他说，隔壁被烧着的房子，只是一间独立的小仓库，已经空置了多年，无人打扫。 实施爆炸的幕后凶手，选择这样的房间，恐怕他们不是想伤人，而是在警告院子里的某人。 再联想到昨晚，找陆尧“谈心”的大人物，而爆炸的时间又那么巧，就在他离开后，上床睡觉前的一小段空闲时间，恰恰是这个时候引爆炸弹。 时间、地点、人物都掐得刚刚好，这事情很容易就能串成一块，所有这些事的目标，就只有那个中年男人。 第8章 装甲车 吃完早餐，陆尧就被中尉带到了车库，那里面停着一辆破旧的装甲车，正是陆尧提出交易的brt80。 车子已经不能发动，听说是里面的部件缺失，打不上火，中尉一年前也曾向上面提交书面申请，可是迟迟都得不到答复。 有人说是因为军费紧张，也有人说，这是兵工厂里，发生了重大变故，工人没办法上班，工厂也发不出工资，才没人生产配套的部件。 种种理由，造就了有车无配的局面，陆尧看着装甲车，也是感叹，大国衰弱。 中尉原来还对交易，还怀有抵触情绪。 直到他昨天，将局座托陆尧送给他们的伏特加，拿出一半，来招待上面的大人物，同时也让长久缺少酒精滋润的营房士兵，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大家喝酒时脸上的喜悦，中尉都看在眼里，同时那原本僵硬的内心，也在那一刻松动。 他也想爱国，也曾经想过为这个国家，付出他的全部，包括生命！只可惜事与愿违，现实总是让中尉失望…。 掌心触摸着装甲车冰冷的钢铁，中尉睁开眼，命令道：“出发！” ……… 装甲车的运输很麻烦，像这种特殊的车辆，出现在街道上面，肯定不合适，中尉只能先叫人用集装箱套好，再用起重机吊到卡车上，一路亲自护送，直达局座所在的营地。 这一次还是只有四人，除了运送货物的司机，就只剩中尉、莱万，当然还包括陆尧。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中尉也是考虑到传出去，影响不好，他才故意将人员缩减到最基础都是程度，也免得人多口杂，再旁生枝节。 还好一路通畅，在中尉的压阵下，司机很容易拿到了通关的验讫章，并顺利把车开到了局座所在的军营门口。 陆尧这一路不断观察车窗外的人员，果然发现有许多乔装打扮的行人，正默默的观察着他们，并在卡车驶出视野后，快速来到附近的电话亭，打电话向上级报告。 这样的架势，让人受宠若惊，可同时陆尧总是隐隐不安，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总觉这事没那么简单，好像在某个关节，出了问题，但又说不出是哪里错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彭彭～！ 才从卡车的上跳下马路，陆尧抬头便看到驻地里，局座已经带了一群人，穿戴整齐，满脸的笑容，迎接着新装备的到来。 这…明显是早有准备。 陆尧不得不怀疑，从他们拉着装甲车出营房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在暗处监视，并解决掉潜藏的威胁，才能保证这一路运送的顺畅。 “哈哈哈…，几位一路辛苦，快到里面坐坐，我已经叫炊事班准备好饭好菜，还有好酒。来，别站着，我们进去再聊。” 局座笑着脸迎出门开，他两只手“亲切”的抓着中尉的右手，两只眼睛还冒着金光，就如同宅男，见到了心仪多年的女明星一般。 莱万还在帮中尉翻译，那一边局座迫不及待的，领着他们进营房大门。 陆尧心中怀着警惕，同时身上还有伤，平时走路的时候挺着身板，也只是勉强跟上大部队的尾巴。 他是最后一个进门，只见大家刚走到驻地篮球场的位置，营房里立刻响起了一阵喧闹的锣鼓声。 紧接着又有几个女同志，手里拿着红纸扎的大红花，跑到两个人的面前，不由分说，就给远道而来的中尉两人戴上。 与此同时，鞭炮齐鸣， 醒狮跳跃，局座还抓准时机，领着旁边排成队列的男兵，给予中尉他们两人，最最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 现场的热情一下被点燃，中尉也是在环境的感染下，平时不苟言笑的他，此刻的眼眶竟然蒙上了一层薄雾。 局座今天的招待…，太周到，太隆重，太有待客之道，太夸张啦…！ 激动万分的中尉，不由得在在心里狂吼：“原来还能搞这么多花花头，咋我都不会呢？” 在一群热情的女兵簇拥下，中尉跟莱万两人被带到了食堂，双双站在一桌丰盛的酒席前面。 陆尧只是用眼角一扫，便立刻感受到了局座的诚意，那张坐满十人还有空隙的实木大桌上，层层叠叠一盘堆着一盘，如同一座小山，而盘子上面，码的全是肉食！ 一桌子的肉食！ 黄灿灿，红彤彤，不见一片绿色。 特别是中间的一只烤全羊，又香又烂，陆尧隔着桌子老远，都已经能闻到那羊肉上，带着香甜的荔枝树的木炭，才具有的独特碳香味。 讲究，绝对的讲究！ 一桌子的美食，让陆尧都差点流口水，更何况缺衣少食的中尉，此刻他看到羊肉，简直比亲爹还亲。 都不等局座邀请他坐下，中尉已经拿起特意为他准备的刀叉，对着羊腿下方，挑选一块最丰厚的部位，悍然下刀。 咔咔咔～！ 把切下来的大块羊腿肉，都堆到身前的白盘子上，中尉熟练的切割成小块。 闭上眼，他再狠狠的咬上一口！ 吸溜～，美味沿着舌尖，蔓延住中尉的口腔，让他当场精神一振！ 这羊肉…真真是…太好吃啦！ 睁开眼，津液带香，中尉吃的瞪大了眼珠，现在…当然是…马上再来一口。 “好啦，好啦，大家也别客气，坐下来吃，再不吃，菜都凉啦，快坐，大家。” 局座压着手掌，让大家别拘谨，放开胃口去吃。 今天他除了准备来招待中尉的肉食，也给其他来帮忙的男女官兵，弄了几桌不错的饭菜。 这些人都是他从附近的友邻单位，调来的俊男美女，互相之间没有从属关系，大部分人都是友情客串，局座虽然是领导，但也还是客气点好。 局座这边带着一帮肩膀扛星的男人，都围坐在中尉的主桌旁边。 仅仅一个眼神，众人便不停的恭维，不停的敬酒，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情世故。 陆尧看他们桌拥挤，又不想听这些没有的废话，也对食物没太多的要求，将就一口就好，在哪吃都一样，于是干脆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随便拿起一副碗筷，正准备开吃…。 “喂，你谁啊？怎么动我们女孩子的东西，你不要脸！”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兵走了过来叫嚣，她不说话的时候，闭着嘴，勉强还算个美女。 只是刚才一开口，那黑漆漆的牙套，映衬着略微凸起的黄牙，陆尧跟她靠的又近，看得仔细，顿时胃部一阵翻腾。 好不容易，才压下呕吐的冲动，陆尧侧过头再捂住嘴巴，才没有当场，吐她一身秽物。 第9章 钢牙猪 “嘿～，你个丑八怪，还敢嫌弃我？也不看你长的什么丑样！滚，别在我这桌吃饭，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倒胃口。” 女孩骂骂咧咧，说话比厕所里的蛆叫的都难听，陆尧本来不想跟这种人计较，大不了换一桌吃饭，可惜这女人，咄咄逼人，非要找不痛快，那就怪不了他了。 “谁想看到你啊，钢牙猪。” 抬起身子正要走，那边钢牙女孩的几个同伴，就直接围了上来。 女孩见状，顿时来了精神，当即一把按住陆尧，把他重新又按回了椅子上边，并威胁道。 “混蛋，敢骂老娘是…是…是猪？小子，你听好了，今天不给我围着饭堂爬一圈，你就休想出这个门！” “呵～，我要是不爬呢？” “不爬？不爬我们几个，就打到你爬。” 帮腔的是个高个子大块头，他说话的时候，两只手搭在钢牙女的身上，一对厚厚的嘴唇，近乎是贴着她的后脑勺在说话。 两个人狼狈为奸的模样，说他们私底下没有奸情，狗都不信，陆尧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怎么，想当舔狗啊？那你可小心了，这女人铁齿钢牙的，小心那天睡觉，她把你给生吞活剥喽。” “他他他…他！”大块头气得手指都在抖，他回过头对着同伴，接着说：“他…，他骂我，骂我是狗，他骂我，兄弟们，抄家伙，打他！” 一群人表情狰狞，他们恶狠狠的盯着陆尧，手心拧着拳头，几乎就要一拥而上，冲突一触即发…。 “嗯咳～，都给我住手！”局座的一声暴喝，总算让脑壳发热的众人，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一群男人都不敢说话，只有那个钢牙妹，还瞪着眼珠，紧咬着嘴唇，不肯放过陆尧。 这时候局座正好从主桌走来，他推开挤成一堆的人群，从椅子上拉起背对着的陆尧，正想要劝他，主动跟女同志道歉。 “你是男…陆尧？” 本来想说男同志，大度一点，先给女同志道个歉，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局座身为领导，当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直到陆尧转过头，局座这才想起来，一直在中间牵线搭桥的关键人物，此刻竟然被他冷落到了角落，还被他请来的人，差点给揍了。 “是我，局座，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陆尧舔着脸，假装不好意思。 这时候就要火上浇油，陆尧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欺负的善茬，有人都要踩到他头上，还不反击，那他就不姓陆了！ “好啦，你们几个，也别站着了，坐下来吃饭，毛毛躁躁的，吓到我的贵客啦！”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局座亲密定位搂着陆尧，把他从偏桌，郑重的请到了主桌，就在他身边坐下。 “来，我自罚一杯，今天是我们招待不周，让你受委屈了，实在抱歉。” 局座故意站在座位上，端着酒一饮而下，喝完还不忘把目光，投向隔壁桌的男女。 这一来是跟陆尧道歉，二来也是警告一众人，虽然请你们过来帮忙，是出于友邻单位之间的情谊，但也不代表你们过来可以为所欲，甚至得罪局座的贵客。 果然这一招很受用，陆尧心里顿时觉得舒服，同时也端起了酒杯回敬局座，略表诚意。 ……… 午餐还算顺利，在局座的照顾下，陆尧这一顿吃的很舒心。 下午到了卸货的时间，友邻单位吃完饭就走，局座也是礼貌性的送他们出门，接下来便是，激动人心的，谈价格环节。 还是那天熟悉的会客厅，还那张披着白布的沙发，对面坐着笑盈盈的局座，身边比上一次多了一个中尉。 还是由莱万在中间翻译，陆尧依旧依旧是单靠着沙发扶手，手里面还端来沏好的绿茶，他总是无聊的吹着水面上的茶沫子。 说起来现在这事情…已经跟他没半点关系。 东西都送到了家门口，无非是在价格上扯皮几句，看他们彼此之间友好的气氛，还有中尉已经喝到半醉的脸庞，陆尧就知道他们的交易，绝对不会出问题，肯定水到渠成。 无聊的间隙，陆尧不禁想起了刚才的酒桌，好像有一个中年军官坐在他身边，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着一张憨憨的脸庞。 这个人不简单，中午这一顿的大酒，几乎每次都是他，主动端起的酒杯。 而且每一次，都是他第一个敬的中尉。 中间还有几次，陆尧看到局座在给他使眼色，这才让好酒又贪杯的中尉，一直不停的喝，几乎就没放下过杯子。 要不是说，还是当官的心眼多，一顿小小的午餐，被局座安排出了花花，简直算无遗策。 果然…，价格谈得很顺利，本来中尉想卖200万，最后在局座的推拉下，竟然只以80万成交，多个字，都不要。 最终大家手拉着手，局座亲切的带着中尉，去事先准备好的车库里，卸下卡车上的装甲车后，他便亲自爬进驾驶舱，一通摸索之后，满意的下车，并对中尉竖起了拇指。 交易达成，功成身退，陆尧站在一边，长长的呼了口气，心想着这事情总算解决，现在是该放他离开的时候了。 “莱万，你跟中尉说一声，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离开家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一趟了。” 陆尧正要跟他们道别，这一次边境行，有惊无险，总算是把两边都哄住，没有被他们当枪毙，已经是最完美的结局。 现在是抽身的最好时刻，再待下去，只怕这个事情，一旦有人查下来，他也会被牵连，迎来更大的麻烦，之后想走就更困难难了。 “陆尧，等等，中尉说，你不能走，你还要跟我们回去。” 莱万翻译着中尉的意思，陆尧大吃一惊，不明白这中间，哪里出了问题？ “不是…不是交易完成了吗，你们说好，会放我走的呀，现在…？” “别这样，陆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中尉不让你走，可是他既然说了，那你就一定不能回去，你也知道他的脾气，现在想走…，你懂的。”莱万苦着脸，无力摊手道。 局座这时候也在旁边搭腔道：“回去，陆尧，我们这边经过开会研究，大家也是这个意思。” 第10章 出去浪吧 回到毛子的驻地，转眼又是十天过去。 这中间，日子倒是过得挺舒服，每天除了康复训练，其它的时间，陆尧都待在房间里吃吃喝喝，没事还可以找来莱万聊聊天，倒也不算太无聊。 只是中尉一直没解释，为什么把他留下来，而且见到人总是阴冷的笑笑，没事的时候，还也会拉陆尧去食堂喝酒。 都是上次局座送过来伏特加。 可一旦问到具体的内容，他又躲躲闪闪，好像心里有话也说不出口，似乎是在故意隐瞒着什么。 气得陆尧差点骂娘，不过他考虑到，现在还待在别人的地盘，动起手来，吃亏的只有他，而且吵架别人也听不懂，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不咸不淡的过着日子，一转眼，今天又到了换药的时间，伊莉娜照常端着医疗托盘，来后面给他换药。 自从那天晚上，他在驻地后的房间住了一晚，中尉便一直安排他住在这里面，也许是怕他一个外国人，在队伍里待久了，会有人不爽，私底下悄悄议论。 让陆尧待在后面，大家眼不见心不烦，倒是少了很多麻烦。 可是中尉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陆尧是一个男人，一个异国他乡生存的男人，被困在驻地，言语又不通，还没几个人能说话，简直无聊到要死的大男人。 面对着靠近停车场的那堵白色高墙，陆尧抱着手感叹：“唉，能出去玩一下就好了，真无聊。” “想出去？”背后传来伊琳娜的声音，今天她手里的托盘，没有药品，只是简单的装了一把医用剪刀，还有一把医用镊子。 陆尧回过头想想，好像昨天她说过，今天过来拆线，以后伤口就不用换药了。 “想也没用啊，我又出不去，跟坐牢一样。” 咬着嘴唇，回到屋里的床上躺好，陆尧脱掉黄色的外套，又把里面的白色衬衫的纽扣敞开，露出他腹部的八块肌肉。 他来驻地也有一个多月，几乎每次都是伊莲娜给他换药，这样的场景她也见过无数次，可不知为何，她还是会不自觉的脸红。 “来，随便弄，慢慢搞，反正我这里也没事情做。”陆尧摸着肚皮，无所谓的说。 咔～！ 把托盘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伊莉娜空出两只手戴胶皮手套，这边还不忘跟陆尧聊天道。 “为什么不找…中尉，放你出去。” “他？他就算了，没给我戴手铐，都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 “也是…哦。” 伊莲娜戴上口罩，坐到床边，她拿起托盘上的剪刀，正想要下手。 “等等…，伊莲娜，我怎么觉得你…，普通话比以前好了很多啊？” “嗯，最近…在学，我还去报了…学习班。” “学习班，好奇怪，你又不出国，为什么要报学习班啊？还有，你以前跟谁学的普通话。” “我…爸。” “你爸，他也是华夏人吗？” “他不是。” “好，嘶…轻点。” 说话间，伊莲娜已经下手拆线，陆尧看着镊子从皮肤里抽出来的线头，明明很肉痛，却莫名的有一股爽感。 那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抽痛，刚开始强忍，到后面的暗爽，那是一种…谁也说不出那种奇怪感觉。 就好像…抠脚大汉，躺在床上喜欢撕脚皮一样，又痛又容易上瘾。 ……… “咕咕…，咕咕…。” 晚上驻地里一片漆黑，只有陆尧的房间最后还开着灯，不过他也要马上关灯睡觉。 电视也看不懂，别的事也没得做，除了吃，就是锻炼身体，陆尧想想现在的生活，都有点健康的过了头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咕咕声，听着音色很熟，准是伊莲娜没错。 “伊莲娜…，是你吗？” 屋里看不见门外的黑暗，陆尧只感觉眼前一晃，他门口处就出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 真的是伊莲娜！ 她今晚穿了一身夸张的吊带晚礼服，外面还套了一件厚厚的风雪衣，脸上更是化了美艳动人的淡妆。 “陆尧，我们…出去…浪！” 这几天跟陆尧混在一起，伊莲娜也会了“浪”字，虽然她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可也不妨碍她脱口而出。 “浪可以，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啊？” “诺，有这个。”说话间，从黑暗处拿来一张三角梯，伊莲娜朝陆尧眨眨眼，就差把“你快夸我”，都写在脸上了。 “聪明，现在走，我已经迫不及待啦，可憋死我了！” 果然还是女人靠得住…，虽然这句怪怪的，也不妨碍陆尧现在，把它当成至理名言。 坐在床上大喜过望，陆尧三两下套好衣裤，他连袜子都来不及穿，两只脚草草的套了一双皮鞋，他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门口，临走前还不忘关灯。 屋外的夜色阴沉，浓密的云雾遮蔽了月光，皮肤还能感受到寒冷的微风吹过，看样子很有可能，半夜时分会下雪。 陆尧管不了这些，现在他只想出门去，好好的出去浪一浪，疯狂的玩耍一番，来宣泄这段时间被关在驻地的苦闷。 咔咔咔～。 伊莲娜架好梯子，陆尧凭着一点白色的光影往上爬，手里面摸着冰冷的铁架，他很快爬上了高墙，并转身接过紧随而至的伊莉娜。 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陆尧鼻尖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水，混合着年轻女孩身上，那特有的青春气息，他不由得怦然心动，口干舌燥，面色微红。 “怎么啦，往前走啊，那边有地方可以…下去。” 大概是不知道她长得有多美，对男人的吸引力有多么致命，伊莉娜还以为陆尧是不敢跳下去，还在那耐着心解释。 “嗯嗯…，看到了，我们走，小声一点，别被他们听见了。” 黑暗中摸索着手臂，陆尧很快便抓到伊莲娜，那一双柔软的玉手，顿时间，心猿意马。 高墙的前方，有一堆胡乱堆砌的杂物，陆尧迷迷糊糊间，跳落在上面，正准备回身接人…。 啪～！ 明亮的手电，打在陆尧身上，他缩回手，眯着眼看着电筒后面的男人，满脑子都是疑惑？ “半夜不睡觉，去干嘛呢？” 标准的普通话，在这个异国他乡，除了莱万这货，就没有人能说得这么标准了。 “靠，莱万！再吓我们，晚上就不带你去玩啦。” “别介，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你不带兄弟，你就带个女人，小心明天我传出去，说你见色忘义！” “说就说呗，你去不去，不去拉倒，早点回去睡觉，我才懒得理你。” “去，打死我都要去～！” 第11章 他乡遇故知 有了莱万的加入，陆尧倒是省去来回找场子的时间，这小子脑袋瓜活泛，没事总能在中尉那请到假，而且溜出去，一玩就是一天。 对于驻地附近一带的地形，他的脑袋比专业的导航还有用，哪个犄角旮旯他都认识，对于各种找乐子的场所，他更是如数家珍，那一家有几个姑娘，他都门清。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知道在墙角等着陆尧他们两个，在偷香窃玉这方面，莱万就是个惯犯！ 几乎没花多少时间，他就带着陆尧，来到了一家，专门接待华国人的深夜酒，他们几个到的时候，正好是店里面，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刻。 听莱万解释，这是个专供附近留学生的清酒，里面的消费不贵，主要以现场驻唱和学生自选为主，氛围轻松，也不会太吵，算是酒里比较安静的一类。 进门先替莱万交了入场费，陆尧又在台点了两箱啤酒，外加上几样小吃和零食，零零总总花了他三百多块钱，算不上很贵，但也不算便宜。 陆尧拿着牌子，走到今晚属于他们的卡座，这才发现伊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呢，她去哪了？” 莱万摇摇头，伸手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水果，他拿起一块西瓜，塞到嘴里，这才摇着头，回答道。 “没看到，可能是去厕所了。” “厕所，现在？还没开始喝呢！” “一看你就不了解女人，来酒，当然要换上战袍，你不懂。” “哦，你懂～，你比谁都懂～。” “不跟你说了，那边有几个单身妹子，新面孔，长得还不错，我就不陪你，先去了啊。” “小心点，别猴急猴急的，吓着人家女孩。”没好气的看着已经走远的莱万，陆尧也伸手拿起一块西瓜，正准备吃一口解渴…。 “哟～，吃的不错嘛。” 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本事绝美的脸上，陆尧总能看出一丝狡诈，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旅馆把他骗得团团转的女人。 婷婷！ “你来干嘛？” “怎么，不欢迎我啊？跟你说，这段时间少出门，你现在是危险人物，我可是为了你的小命好。” “不需要，你离我远点，比什么都好。” “是吗？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可是才帮你解决了一个尾巴，不谢谢我，现在就想赶我走啦，你们男人可真无情。” “尾巴…，我有什么好跟的？” “啧啧啧…，大商人，你是不知道现在，位置有多重要吗？你可是我们的纽带，没有你出面，我们怎么可能偷偷摸摸的交易？” “好…，怎么说，也是替我着想，先谢谢你了。” “这还差不多，算了，不打扰你泡妞，你家小美女来了，我可不想让她误会，先撤了。”摇晃着一支啤酒，婷婷嘴角微斜，跟陆尧笑笑，很快便离开了卡座的位置。 他们说话间，伊莲娜已经从厕所出来，她进去换下了沉重的外套，现在身上穿了一套，性感的红色吊带晚礼服，露着一整个白皙嫩滑的大美背，艳光四射。 她还在脚上，配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搭配上她圆润又修长的玉腿，此时的伊莲娜，出现的瞬间，便已经成为全场男人目光的焦点。 酒里，更是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口哨声，中间不时还掺杂着男人们，充满了欲望的鬼哭狼嚎。 带着甜美的微笑，路过旁边一排卡座，来到陆尧身边，她乖巧的坐到了靠近内侧，贴紧墙面的位置，两只手还不忘环住陆尧的胳膊。 “我…今天…好看吗？”伊莲娜露着可爱的虎牙，问道。 “还行。” “什么…叫…还行？” “还行就是漂亮，很美！” “哦～！那就好。” 伊莲娜笑的更美，她开心的啤酒，熟练的打开瓶盖，对着瓶嘴，便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惊艳女孩的美好形象。 看着她喝酒，陆尧不仅汗颜，果然每一个毛子都是酒鬼，连伊莲娜这样高高在上的女神，也是一样的嗜酒如命。 “雷迪森and杰特们，请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摇滚女王，杰西卡～露～丝！” 男主持在台上激情的介绍，陆尧顺着他的后背看去，才发现婷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套劲爆的钮钉黑皮衣，鼻子上还套了一只，大到夸张的鼻环。 “你就像那，一把火～！” 随着《一把火》独特的节奏响起，婷婷在台上扭动着身子，狂野的舞姿，也衬托出这女人的野性。 伴随着喧闹的歌声，陆尧跟伊莲娜也逐渐融入到酒的环境中，不知不觉间，一箱啤酒已经见底。 “嗝～，我去下厕所，马上回来。” 液体喝的太多，膀胱难受。 陆尧简单跟伊莲娜做过道别后，很快便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找到一间不算宽敞的小厕所。 进门前还看到一对男女，互相啃咬着对方的嘴唇，迷迷糊糊中出门来，迎面还差一点撞上陆尧，要不是他及时避开…。 这也是个奇怪的酒，卫生间居然是不分男女的公用厕所。 好在里面还有隔间，陆尧虽然只是进来放水，但考虑到现场的环境，以及喝醉后的男女，上到一半不小心闯进来，看到了会尴尬。 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隔间，陆尧上前正打算拉开门。 昂～！ 简易的木头门从里面打，陆尧一抬眼便看到一个瘦小的男人，正系着皮带，低着头，正要往外走。 “小黑，你怎么也在这里？” 小黑是他的外号，瘦小男人叫林墨，他以前是陆尧的同学，以前在小学陆陆续续同班了几年，后来考虑到家里实在没钱，他父母亲就干脆退学，留他在家干活。 在这个大家都很穷的年代，小黑家的情况其实不算特殊，即便以陆尧穿越前的年纪，也曾碰到过很多，因为家庭，而半途辍学的同龄。 跟以后的义务教育不同，95年的学费，动辄几百块钱。 对于富裕的家庭还好，可是对于沿海贫困地区的农民来说，这可是他们一年的收成！ 如果运气不好，碰上荒年或者是台风过境，受了灾的农民，孩子不上学，都只是事小。 更有甚者，会把儿女过继到有钱的亲戚家，以此来保全家族血脉的传承，延续他们难得的香火，死后也好有个人帮他们扫墓，说出来都是可怜。 在原主的记忆里，他身边像小黑一样，半途辍学的儿时玩伴，还真不在少数。 95年看着离的不远，可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那个时代的生存有多艰难。 第12章 被抓个现行 “陆尧，真是你啊，太好啦，老同学。”他乡遇故知，小黑高兴的想要举起手去抱陆尧，只是手来到一半，他才想起来，还在厕所里，还来不及洗手。 “别说这些，你家里不是一直不让你出国吗，怎么现在要到这里来了？” “你还不知道？现在贷款不要利息啦！” “不要利息，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 “也不能说，都不要，镇里那个老许还记得吗？咱们储蓄所的经理，他用麻袋装着钱，送到村里，每一家贷款只收三千元，他说最多能贷三万，而且不要利息。” 陆尧所在的牛栏村有几百户人家，一家三千，也就是接近百万的利润，这些钱最后很大部分，都会以奖金的形式，进入银行职员的腰包。 也就难怪，银行经理老许，会那么积极的推动此事。 这些学金融的，又有几个，不是无利不起早的货色？ “也是哦，你妈老说要送你出去，现在能贷款…，不对啊，那你都到这边了，为什么还敢出来耍？” 正常来说，偷渡者一般很低调，出了国就会躲起来，直到蛇头安排好路线，他们才会前往下一个国度。 “你说我吗？我就不去了，我在这挺好，你忘啦，我二舅也在这里，他开餐馆的。” 陆尧心说：【村里那么多人，又那么多亲戚，能想起来才叫怪了。】 不过当着小黑的面，陆尧也不能说的太直白，他这个老同学心实，说他不好的话，他是真会记在心里，可能一辈子都记恨。 有时候…，往往越笨的人，心眼越小，也更容易受刺激。 “也是哦，我上次听说，来卡斯兰，只要五千块，还有户口，你是过来帮忙的。” “对啊，二舅说，让我替他帮忙三年，就替我把钱还了。” “哦～。” 拖长了音调，陆尧是在暗暗提醒小黑，这二舅没怀好意，这个时代，三年工资再少，也绝对超过五千。 不过转念一想，这都是别人家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轻易不要置喙，容易得罪人。 “也好，这边比在家里，更容易赚钱，你二舅也肯定会照顾好你的，毕竟都是亲戚。” “嗯…，我二舅确实对我很好，不说了，我腿麻，你进来，我还有事要忙。” 小黑说完就要去门口，拿他随手放在门口的菜筐子。 “小黑…，你来送菜吗？” “对啊，二舅每天让我来送一趟，他还说，送一次给我一块钱，我二舅不错。” 小黑还在炫耀这二舅的关照，陆尧在心里直摇头，这家伙，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就卡特兰这鬼天气，半夜出来，要冻死个人，别人给钱都不送，可是小黑还是甘之如饴，以为二舅对他有多好呢。 “那你一路小心点，天黑，过马路记得看车，别摔着。” 也是有点心疼小黑，陆尧忍不住叮嘱一番，也算对老同学的最后一点关怀。 “嗯，知道啦。”小黑提着筐子正要走，突然间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继续说道。 “陆尧，你要是没事，也早点回家，我来的时候，好像听人说，你爸和你妈都生病了，他们躺在床上，快一个月了。” ……… 大概喝到凌晨的两三点才回去，陆尧这一路走的沉默，没说多少话。 他在酒也喝的不多，自从知道了这一世的爸爸妈妈生病，总是会心绪不宁。 现在的情况是回不去，中尉一定会想办法扣押他，就连局座那边，也会是不同意他现在回家。 可是，自古孝道为先，既然已经继承了原主的身体，陆尧现在就有义务，去孝敬好他的爹娘。 一时间左右为难，陆尧低着头一路走回驻地，眼看前面已经到停车场的位置，需要他腾出手来，翻墙而过…。 “哈哈哈…，强尼，嗝～，你家不会，就住这里，怎么这么破啊？” 强尼是莱万的花名，出来酒喝酒的常客，都会取个假名，这是惯例，常去的人都知道。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陆尧的思考他回过头才想起，莱万这小子又勾搭了一个美女。 两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还以为驻地是他家，现在勾勾搭搭，难分难舍，难道…还想带着姑娘，翻墙进去？ 莱万现在的状态…，还真有可能！ “喂，醒醒，到啦，快把姑娘放回去，别搂着不放啦！” 陆尧上去拉开两人，缠绕不清的手臂，他先安排女孩在停车场里面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让晚上的微风吹散她满是酒精的脑袋。 等她自然的醒来，女孩年纪不小，应该懂得自己回家，陆尧不用去担心。 还好现在没有下雪、下雨，天气稍冷但也不至于伤身体，更何况他们都喝了大量的酒精，身体正是热的时候，一时半会儿也冻不着她们两个。 处理好女孩的事情，陆尧推着莱万，一路向前，两只手托举的他好不容易，才把这家伙弄到高墙上边。 “伊莲娜，来，你先上，我扶着你。” “嗯，好，谢谢。” 这头刚把伊莉娜扶上高墙，那边的莱万，扑通一声，已经摔下了高墙。 还好那是一片松软的草地，虽然冬天，绿叶都已经干枯，但好歹也算有个缓冲，摔不死他。 “喂，莱万，你没事？快起来啦！” 刚落地，就跑到莱万的身边，陆尧尝试着把他翻过来，想办法叫醒他，好回到营房，等明天早上，其他人再叫他起床。 “嗯…，别推我，喝！” 还好没事，莱万这么高摔下来，也一点没有受伤的迹象，果然是学过八卦掌的男人，身体特别耐操。 “喝什么喝，王八蛋，回家啦，快醒醒，要是让中尉抓到，我可保不住你啊。” 陆尧这边扶着莱万起身，而这时候的伊莉娜，已经倒退着走到他们俩的身前。 “中尉…已经…来啦！” 啪～！ 话音刚落，驻地里顿时亮起了明亮的车灯。 中尉这时候穿戴整齐，背着手，站在车灯前面，他原本就高大的身躯，在灯光的映衬下，此刻也显得更加的恐怖。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陆尧努力抬起头，只看到灯光下，中尉那脸上，如同扑克般的死板脸，还有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兵身影…。 第13章 一路向西 平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关禁闭。 陆尧跟莱万都没逃脱处罚，只有伊莲娜暂时躲过一劫。 驻地里没有专业关押的地方，中尉是临时征用了后院的房子，让陆尧跟莱万，一人一间。 这…，陆尧倒是无所谓，这几天他都是住在后面，也没有几个人说话，还是相同的房间，对他来说，约等于保持原样。 除了每天送饭的人，变成不认识的小兵，陆尧唯一难受的事情，也只是进来以后，就不能跟伊莲娜见面，多少都让他有点难受。 看不到伊莲娜，陆尧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有一种在异国他乡，才特有的孤独感。 这孤独，不断的侵蚀着他的身体，让他更想念曾经在祖国，逍遥快活而且自由自在的好日子…。 不过好在，第二天是除夕。 中尉考虑到后面，还有需要陆尧的办事，最终他内心挣扎着，还是让人解除了监禁，同时也给莱万，整一个大赦天下，把他也放了出来。 当两个闯祸的家伙，被人从房间放出来，他们不约而同抬起了脑袋，看着天空依旧阴云密布，心情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畅快。 “哈哈哈…，陆尧，你吃胖啦。” “不不不，你比我胖。” 没心没肺的两个小伙子，一出来还抱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头挨着头，彼此搂着肩膀，好的他们，就差当场亲上一口。 有时候兄弟就是这样，一起喝酒不算什么，可是一旦同甘共苦，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友情，便会像坐了太空电梯一般，直线上升！ “好啦，好啦，放开我。伊莲娜呢，怎么没看到她，今天可是老子出狱的大日子，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陆尧好不容易推开莱万，他伸长了脑袋，左顾右盼，还是没看到伊琳娜的踪影。 “人呢？” 印象中，伊莲娜是个讲义气的女人，对陆尧更是没话说的好，如今这个时候，她本该第一时间站出来，大声说恭喜才对。 她人到底去了哪里呢？陆尧很好奇。 “陆尧，我在这！” 原来她一直都躲在铁门后边，陆尧正想上去，搂着她，说说这一天受到的委屈。 然而才踏出一步，他便马上，收回了脚步。 伊莲娜手里拿着一个超大号的信封，鼓鼓囊囊，里面塞满了纸质用品。 而且看她的脸色，多少都有些不自然，陆尧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而且跟他有莫大的关联。 “怎么啦？” “我…，你还是自己看。” 伊莲娜把信封塞到陆尧手里，眼神里透露着惊慌，欲言又止。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动手拿掉封口处的白色细绳，陆尧将开口张到最大，定睛一瞧，入眼处都是蓝色的票票。 不多，大约也就两万。 陆尧不明所以，可还是把钱，都拿出来，先放进大衣的口袋。 信封还有很多东西，陆尧接着掏出一大张a4纸，打开其中折叠的部分，陆尧看到了两文翻译的一份官方文件。 “瓦纳国际贸易有限公司？这不是我之前，跟局座胡诌的公司吗，现在变成真的了？” 伊莉娜点点头，替他接过文件，接着又指着信封，让陆尧继续。 “还有吗？” 陆尧有点怀疑，这貌不惊人的信封，到底还能装多少东西。 咔咔咔…，一顿翻找，总算在信封的最深处，掏出一本红色的本子。 “护照？” 护照，而且是一本国际护照。 陆尧越看越迷糊，不知道这帮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翻开护照，里面都是写的汉字，陆尧想想这事要成，没有局座，中尉他们肯定办不成到，除非是个假证。 也就是说，这是两边商议后的结果。 “他们到底要我干什么呀？” “他们说…，说…。”伊莲娜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话不敢说，她怕陆禹听完真相，会生气。 “陆尧，别问了，你现在马上跟我走。”不知何时，那位神秘的大人物，已经站到陆尧身后。 他没有让伊莉娜解释，而是指着铁门对面，正在宽敞的院子里，已经发动的直升飞机…。 ……… 升空后，一阵阵冷冽的气流，陆尧第一次坐飞机，唯一的感觉，就是耳膜很痛。 倒不至于聋掉，只是一股沉沉的压迫感，搞得人总是心慌慌，脑子里不由得生出，下一秒就要坠机的不祥预感。 这个时候，莱万和伊莲娜又不在身边，在这个狭窄的机舱里，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两个真枪实弹的大兵，头上还戴着眼镜，正冷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发了，也听不懂。】 大人人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这一路，也没有跟陆尧解释，只是一直催他上机，让他在上面坐好，其他的话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解释这一次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现在的陆尧，整个人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是如何，更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要如何去处置，他这个刚犯过小错的外国人。 好在一路平安无事，直升机好像都是朝同一个方向飞行，陆尧看着机舱下的风景，发现这一路越走越荒凉，地面上的积雪却越来越少。 中途甚至经过了一大片的沙漠，陆尧看着太阳在眼前，一直没掉落，终于明白，之直升机这路，都在往西行。 西边？难道…直接送陆尧去他偷渡要去的目的地？ 可是…，都已经能偷渡了，为什么还要办护照？ 一时间猜不到他们想干什么，陆尧只能两只手捂着耳朵，尽量让自己适应，极速变化的气流。 好在这一路走的顺畅，直升机中途没有遇到拦截，总算有惊无险，最终在一条神秘的山脉前落下。 此时天边的太阳，也已经落到了山后面，看样子，马上要天黑。 陆尧下了直升机，才看到前面是一座，满是乱石堆叠的山体。 山体前还站着两个高大士兵，他们穿着中尉相似的军装，可是颜色却大不一样。 也不等陆尧反应过来，两个士兵便已经上前，抽出他插在胸口的护照，对着上面的毛子文，他们来回不停的记录着资料。 另一个士兵，则是从口袋，变魔术般，掏出一颗验讫章，盖在陆尧的护照本上。 第14章 su27 (外语)“不用搜了，他身上没东西，很安全，放他进去。” “是！” 大人物打发了两个大兵，他大步走到陆尧面前，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微笑，并说道。 “好了，别紧张，小伙子放松一点，我们该进山了。” “进山？”抬头看着高达几百丈的石头，陆尧不可思议，这些人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明明有直升机不坐，非要爬山？ “哈哈…，你待会跟着我后面，就行了。” 大人物没有过多解释，他抬手示意两个大兵。 紧接着，他们两个跑到了一块伪装的大石后边，随之，便传来阵阵，机械锁链，不停转动的声响。 哗啦啦…，连地面的泥沙都在震动，陆尧抬头，看着眼前，仿若一座高山的巨石，竟是在机械铰链的转动下，缓缓地朝一边移动，最终露出藏在大石后面，一个百米多高的巨大圆形山洞。 啪啪啪…。 山洞顶部亮起一阵强烈的灯光，陆尧看到前方山洞，出现一条笔直又宽敞的水泥路。 陆尧眯着眼，看向灯光的尽头，似乎还有一道巨大的铁门，拦在了道路中央。 “别站着了，上车。” 中年毛子拉着陆尧上了一辆军用皮卡，随着车轮的滚动，那道铁门越来越近，陆尧也逐渐摸清了山洞里的情况。 这是一个掏空了山壁的防空洞，里面宽阔的空间中，除了一些基本的单兵武器，还有许多关着门的小房间。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金属敲击声，看样子是个研发的部门，而这整个防空洞的区域，就是一间庞大又复杂的兵工厂。 车轮一路向前，陆尧一路能看到的装备也越大型化，等他来到铁门的前面时候，附近的小房间里，已经是停着超大坦克的实验室。 停下车，中年毛子率先一步下车，他站在大门面前，一块特定的位置，两只手撑开右眼皮，对着门前伸出机械臂的红膜扫描仪，顺势一扫。 咔嚓～，身边的小门打开。 陆尧这才进入最后的场所，入眼处，他看到了一架，极其先进的战机！ 那是一架，用几十根钢丝在半空的黄色战机，战机的尾部未曾安装发动，只是用了一根类似的原型管体来代替。 而它最特别的地方，还在于机头前面的一对鸭翼。 看到它，陆尧马上想到了后来的国产五代机，军迷中号称八翼天使的存在，也就是局座口中，某10改的神秘杀器。 “米格39？” “什么米格39？这是静力试验用机，我们内部代号144，还没有官方的军号，你说它叫米格39？倒是很贴切，它确实是米格设计局研发的新飞机，可它只是个模型，没有实际作用。” “没用吗，模型？” “好了，别纠结这些，我带你去看别的飞机，在后面。” “还后面？” “对，后面，快走。” 跟着身后，两人又路过了一道铁门，这一次进去是个方形的巨大空间，那里面停了十几架的飞机，完好无损，漆面干净。 那旁边甚至还有一架，组装到一半的半成品飞机。 陆尧看着眼熟，可是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员，认不出具体的型号，只记得这种飞机，以后也还常出现在视频里面，属于我们国家空军，很长一段时间的中坚力量。 “这是…？” “su27” “su27？嘶…不对啊，你们不是已经卖给我们几十架了吗？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嘶…又不对，刚才我看外面大兵的衣服不对，这里…好像不是卡斯兰的地界！” “小伙子还挺聪明，没错，这里是他国领地，我带你看的这些武器，理论上，现在都不属于卡斯兰。” “你…卖别人家的装备？” “诶… ，什么叫别人家的，这里的装备，本来就都属于我们，只是后来没时间运走，就暂时藏在这片山里。怎么样，这些飞机如果交给你，敢卖吗？” “先等等，我看看再说。” “好，你看。” 走到su27的机翼下方，陆尧从一旁推开维修用的铝合金梯子，手脚并用，他爬到机翼上层的位置，又用手去触碰表面，果然发现了一层的薄薄的灰尘。 虽然看着不明显，陆尧还看出，这里的飞机，都是有人会定时过来维护痕迹。 要不然放了四五年的时间，这上面早就是一片的灰尘，此时应该没有一寸干净的表皮才对。 “你放心，每个月都有专业的机械师保养，这批飞机的状态，绝对跟新飞机一样，发动机都没转过。”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是库存二手货，我怕千辛万苦卖过去，也值不了多少钱。” “哈哈哈…，多少钱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些事我自然会跟他们谈，你只要记得，在需要的时候，拿出笔在合同签名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里只是个对外的幌子。” “可是…。” 陆尧还是有点抗拒，这种飞机，表面看一模一样，谁知道它内部的机械结构，有没有问题。 更何况当时的情况混乱，工厂里的师傅，安装的时候，肯定也没有平时用心。 这样状态下，造出来的飞机，如果说它们跟新的一样，那除非傻子才会信。 到时候，别说局座不会同意，就是出于爱国，陆尧也坚决不能让它们，高价卖回祖国，危险到自家的天空。 除非…。 陆尧眼珠一转，想起了进门时，那架静态试验的米格39，又转念说道：“好，我想办法说服那边，只是…不好意思，你叫什么来着，认识你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敢问。” “你可以叫我杰夫。” “这位杰夫大人，飞机什么样，你们最有数了，我一个外行都看得出来，局座他们都是专家，原价肯定不要，要不…你给打个折扣？” “哈哈哈…，毕竟还是华夏人，有事果然还是向着祖国。我刚才都跟你说过了，价格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谈，你只要出面，以国际商贸的身份，促成这笔交易就好，说白了，只需要你露个脸，当一回白手套。” 第15章 白发老头 离开停放su27的场地，杰夫没有带他返回原来进门的通道，而是开打了通道对面的一扇铁门，跨步而出。 陆尧跟着杰夫的脚步，前脚刚跨出门，后脚便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的门外已经下雪，带着微光的天空下，白皑皑一片雪地里，一块块白色的墓碑，映入眼帘。 “墓地？” 总感觉身上寒毛直立，陆尧看着已经走下台阶，一路往山下走的杰夫，也是没办法跟了上去。 两个人前后脚，拾阶而下，陆尧看着不远处的山脚，有一个亮着白灯的小屋，此时正在冒着袅袅热气。 杰夫没有停留，推门而入。 陆尧加快脚下的步伐，刚到门口两只手扒着门框，就看到杰夫已经坐在一张矮小的板凳上，撸起袖子，他正在跟人一起吃火锅。 而杰夫的对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陆尧第一眼看到他，便被老头少了一只的胳膊，给牢牢吸引。 “嗯，怎么还有人来？杰夫，你这可不合规矩啊。” 老头说着一口地道的东北方言，陆尧又从他微微发黄的皮肤，分析他是个华夏人没错。 只不过这冰天雪地的荒山野地，身后还有那么重要的基地，杰夫没有叫本国人，却交代给一个老头看守，可见此人，非同凡响。 “死老头，话那么多。我能把人带进来，就自然能保证他的身份，你吃你的！” 杰夫一顿抱怨，他这才转身招来陆尧，并从旁边的桌上塑料框子里，取来一套碗筷，放到面前。 “吃，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这吗，晚上难道我们不回去？” 陆尧心里还是愿意回去驻地，哪怕在飞机上睡觉，也比这里好，他虽然说不怕，但三个大男人住在墓地睡觉，总会有种怪异的感觉。 “回不去了，晚上飞行太危险，我们没有gps，很容易出事，还是在这里待一夜比较好。” 杰夫拿起一块大猪骨，就着旁边红红的辣酱，一口口咬下去，油渍溅的到处都是。 陆尧这边没说话，可是那发白老头，一点都不惯着杰夫，马上扔下碗，喝到：“混蛋，吃个饭，溅到我全身都是，你是不是不想吃了。” “哼。” 杰夫被骂也没有回嘴，他只是冷哼一声，就移动着屁股，把正脸对着门口，两只手还是抱着骨头，不停的啃。 两个老头在那边斗嘴，陆尧则是安静的捞着锅里的油条，放凉后轻咬了一口，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油条，根本没醒发起来！ 陆尧看着满桌的火锅配菜，除了肉，几乎看不到其他的蔬菜，唯一能吃饱的油条，还被人炸成了面团块。 实在不行，陆尧只好亲自动手，他放下碗筷，跑到厨房，一顿的捣鼓。 刺啦～！ 油条下锅后，漫起一阵油烟。 白发老头做的外卖，两根手指办拿着筷子，歪过头看着厨房，又摇了摇下巴，不以为然。 他在这边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在冬天炸好过油条，这玩意，好吃难伺候，天气一冷，几乎就没发起来过。 “老爷子让让，油条来啦！” 陆尧走出厨房的时候，手里面已经端好了一盆，满满的油条。 数一数也不过十几根，主要是发的好，又大又长，让人一看，就有吃一根的欲望。 白发老人识货，一眼就看出了门道，也不等陆尧放好盘子，他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拿起一根，他吃得咔咔作响。 “没想到，你捣鼓两下，还真弄出油条来啦，告诉我，怎么做的？” “很简单，用36度的水温先把酵母化开，再放到36度的锅里，盖上盖子醒发两遍，这样炸出来的油条，就跟平时一样啦。” “嗯，好吃，好小子，有一手。”白发老人夸完陆尧，又从盘子上拿起一根，递给杰夫。 “别老只知道吃肉，吃多了对胃不好，消化不良，来，吃点碳水化合物，垫垫胃。” “我试试。” 杰夫接过油条并没有马上吃，而是用手撕成了小段，再投到火锅里。 浸了汤汁的油条，又软又香，杰夫用汤勺都打到碗里，一口下去，又软又糯，还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嗯 不错，陆尧，有一手。” 杰夫伸出拇指夸奖，他跟陆尧对视一眼后，又把碗里剩余的汤料，一口气都喝光。 “啊～，好吃！那个老头，把你珍藏多年的宝贝，掏出来，这小子不错，你就交给他。” “他，他行吗？”白发老头看着陆尧，好像有点不信。 “管他行不行，你都快死了，总不能带到棺材去，拿出来，迟早都是他的。” “好，你说行就行。” 白发老头摇摇着脑袋，很快他便从睡觉的屋子，拿出一个木头盒子。 陆尧还以为是珍藏的好酒，他连忙拿起酒杯，正准备接一点酒喝…。 咔咔…。 木头盒的盖子被一把打开，陆尧才看到里面居然躺着一本，古朴的秘籍！ 黑漆漆的封面已经看不到书名，陆尧仔细地盯着上面的纹路，竟然发觉，这是用动物皮料做成的封皮。 “唉～，你小子走了大运，这么好的事都让你碰见。算了，拿去，留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不过有言在先，能不能学成，就看你的造化啦。，别到时候学出毛病，你跑来怪我啊。” 将秘籍拍在陆尧的胸口，白发老人念念不忘的回头，坐在桌子上吃饭，还一直在叹气。 陆尧这时候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老头一看就是个世外高人，秘籍也是古朴高深，一看就很有内容。 可是…可是…，他也没说要呀！ 当面拒绝老人又好像很没礼貌，陆尧手里拿着秘籍，想了想，还是先把它放回怀里。 拿回去再说，总不至于累赘，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还给白发老人。 “对了，吃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们是？” “他是我老师，也是我的岳父。”杰夫指着白发老人，解释道。 “哦～！” 难怪两人如此亲密，言行举止甚至超过普通的师生，有时候更像是两父子。 女婿…，勉强说也过得去，只是陆尧觉得他们两个，说话时总是疙疙瘩瘩，似乎中间还藏着一个不小的秘密，只是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 毕竟陆尧，只是个外人。 第16章 硬气功 第二天乘坐直升机，赶回了驻地，陆尧本来提出要抓紧时间，回国找局座商量交易的事情，可是杰夫一直拦着，死活不答应。 他还说不急，让陆尧先在驻地多待两天，他要把手上的事情解决掉，这卖飞机的事情，才能继续。 具体是什么事又不说，陆尧知道这些大人物，身上有很多秘密，不方便透露太多，可是杰夫老这样，总会让人不爽。 不过他这次来也算办了件好事，那就是临走前杰夫跟中尉交代，以后陆尧想去那玩，都不要拦着，而且还说莱万可以陪他，同时还要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奇怪的是…，陆尧明明能自由活动，却是每天都待在后院，那老旧的房间里抱着杰夫岳父那拿的秘籍，整日整夜的观看，像魔怔了一样。 中途莱万还找过他几次，可是每次陆尧都是盘膝坐在床上，两只手自然的放在膝盖位置，闭着眼，呼吸深沉，如同入定的老僧，什么话也不说。 莱万知道，这是某种吸气法，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特殊的呼吸节奏。 就好比捏紧拳头，要全力去击打某个目标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要憋气，才能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打出这一拳。 而所谓的运功，就是一种特殊的节奏，让人每一拳都卡在呼吸的点上，特别是交手的间隙，不会因为泄气，而失了力道。 这种呼吸法，在民间还有另一种称呼：硬气功。 莱万以前跟外公学习八卦掌，也是有过类似的经历，只不过…他一直也没练出个子丑寅卯的，打坐练功，对他根本没用。 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这种修炼的办法，转而投入到招式和技巧的练习，日长月久，也算是小有收获。 看着专心致志的陆尧，莱万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但也能看出点门道。 他有时会悄悄带上门离开，有时也会安静的坐在屋子里，两只眼就盯着练功的陆尧，想知道这小子，到底是练的哪门子功夫，这么神秘。 就这样一晃眼过去了三天，陆尧在床上坐着，表面上一成不变，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三天后的下午黄昏，莱万端着饭菜，来到他的房间…。 “哇靠～，陆尧，你怎么啦！”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尧已经从原先平稳的床上掉落，这时候他正抽搐着趴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如瀑布一般流淌，就连原本白皙的脸庞，也在此刻，涨到通红。 好不容易才将他从地上扶起，此时的陆尧已经全身湿透，莱万手指刚碰到衣角，便已经被渗出的汗液，弄湿了整个掌心。 “王八蛋，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你小子到底练的什么邪门功夫？” 这时候吐槽也没用，还是救人要紧。 莱万一把抱起陆尧，很快便把他送到了伊莲娜所在的医务室。 好在这时候她还在屋子里收拾医疗用品，当她看到浑身不对劲的陆尧进屋，便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人…放下…，你…出去…找…找一个…桶…大桶！” 紧张到忘了莱万会本国话，伊莲娜磕磕巴巴，推着莱万出去找桶，她则在屋里，带上了医疗室的房门。 “大桶，哪里有大桶？” 这时候情况十万火急，莱万也是两只手捂着脑袋，原地转着圈在想办法。 好不容易才想到，炊事班的角落里，好像还躺着一个杀猪用的木桶，已经好长时间都没用。 莱万很快便从厨房取来木桶，当他气喘吁吁，才把木桶移到医疗室里，伊莲娜又扔给他一只塑料水桶。 “快…，要水…打满。” “哦…。” 一通忙碌之后，陆尧被伊莲娜褪去了衣服，光溜溜躺进了满是冷水的木桶里。 她还从旁边的桌子抽屉里，拿来一包药粉，一股脑撒在水里，临走前还不忘撸起袖子，在桶里一通的搅拌。 直到陆尧脸上的涨红，肉眼可见的往下消退，伊莲娜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虚脱般坐倒在椅子上，一只手还在不停地扯着袖子。 天气很冷，外面还下着雪花。 而陆尧在桶里，不但没有出现低温的症状，他水桶里的冰水，甚至有升温的迹象。 “出去…吃饭，我来…守着…。” 莱万看出了水面的变化，刚想伸手去试探温度，却立刻被伊莲娜，强推着出门，喊他去吃饭的同时，还把医务室的门给带上了。 “你们…？” 本来还想上去问个明白，可是伊莲娜的态度很明显，不想他过问的太深，莱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治病救人这方面，伊莲娜才是专业的。 或许中间有什么秘密，可是…人跟人之间，有时候存在点秘密，彼此间的相处会更容易。 直到莱万的脚步声走远，伊莲娜这才如释重负，她走到窗户旁边，将原先卷好的窗帘全都放下，又确认房门已经反锁，没有人能轻易的闯进来。 她这才走到陆尧的身边，红着脸，看着水里，光溜溜的陆尧，犹豫了许久，她才终于下定决心…。 ……… 半个小时后，陆尧从昏迷中醒来，此刻他已经换了一套病号服，躺在医疗室的病床上。 身边是带着热好的饭菜，给他喂饭的莱万，伊莲娜不知所踪，医务室看不到她的踪影。 陆尧也问过，她到底去了哪了，可是莱万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这…感觉就很奇怪。 刚才昏迷的时候，陆尧曾经苏醒过一次。 他还好像看到了，一个绝美的身影，站在他身前，不着片衣，美的不像人间，而是来自上天的天使，浑身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陆尧简单的吃了几口，感受到肠胃畅快蠕动的舒爽，他感受着极速恢复的力量。 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热量在流窜，陆尧站起身，走到白色粉刷的墙壁边上，对着那坚硬的水泥墙，就是一拳。 啪～！ 打算去当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陆尧毕竟不是练外功的横货，做不到一拳轰破墙壁，甚至连水泥都不掉一块。 只是他现在的感觉很奇怪，手还那只胖乎乎的小手，可是打在这坚硬的墙壁上，却一点都不感觉痛。 “你…没事？”莱万手里还端着碗筷，怯生生走到陆尧身边，眼神里都是担和惊恐。 陆尧现在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像很正常。 “莱万，对不起啦。” “啊，为什么，为什么对不起我，你干了什么？” 正在怀疑，陆尧会干出什么怪事，莱万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两只脚悄悄地往后倒退，眼神里充满了闪躲，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个间恐怖的医疗室。 “你…？啊～！” 第17章 “好舅舅” 两只手撕扯这莱万的脸皮，疼的他吱哇乱叫，陆尧总算确定现在不是幻觉，他一拳打在墙上，手真的一点都不痛。 也就是说，抗击打能力变强了了，这样的提升其实很重要，以后不管是打人，还是被打，陆尧都能比以前发挥更大的实力。 “莱万，你教我八卦掌。” “你？嘶～，不行！我外公说了，八卦掌不传外人，我都差点没学成，你一个外人…，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回去外公会打我的！” 传武却确实有不传外人的说法，可是现在陆尧很需要学习武技，他现在好比刚拿了驾照的司机，看到汽车都会流口水，手痒痒，跃跃欲试。 明明莱万就会八卦掌，不求他教，难道还偷渡回国去学？ “要不这样，我请你再去一次酒，怎么样？” “酒…我想想。” “两次！” “三次！” “好，成交！” ……… 夜晚的酒，还是那般喧闹。 陆尧这次领着莱万出门，不再有任何阻扰，走得十分顺滑。 出门的时候，还看到了伊莉娜，她那时正从外面回来，穿了一身漂亮的白色风衣，头上还戴着可爱的针织帽。 不知为何，伊莲娜看到陆尧就害羞，叫她一起出来也是闪闪烁烁，本来能一起走的，可是她非要说回去跟中尉再请假才行。 女人心，海底针。 陆尧也不会猜，就任她去，反正都是原先去的那间酒，她想来，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 等待的时间左顾右盼，陆尧不断看向门口，同时也注意到酒里的情形，好像跟那天不一样。 婷婷，不在了。 那个女人，浑身充满着邪气，做事总不按常理出牌，为人嘛…至少对陆尧还不错。 没出现的原因，肯定是想办法藏起来，或者是其他原因而走开，这种女人神出鬼没，能不能出现全凭她的心情，陆尧也不抱任何期待。 照着上次，陆尧点了相同的吃食，他前脚刚坐到卡座上，后脚便看见了伊莉娜，从门外，姗姗来迟。 很意外，这次她竟穿的很保守。 不再像上次那种，大露背的衣服，吸引全场的目光，伊莉娜今天着厚厚的风雪衣，下半身的棉裤，也是肉眼可见的笨重。 就连脚脚上都是穿的旅行鞋，她这一路遮遮掩掩，两只手挡住她绝美的脸庞，只留下一对清澈的眸子，关注的看着地面情况，也从不跟其他的人对视。 直到她找到陆尧所在的卡座，伊莲娜这才欣喜若狂，绵密的脚步一路小跑，甚至还因为刹不住车，两只脚掌打架，一下便摔到了陆尧的怀里。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红着脸爬起身来，伊莉娜扶着陆尧的大腿，从他身边走过，又乖巧的坐到了卡座的最里面。 这时候莱万已经在外面浪完，今天他也没找到合适的猎物，唯一能看的几个姑娘，也早已是名花有主。 他见插不上手，只好空手而归，坐在陆尧身边，无聊的喝着啤酒，等待下一个目标的出现。 三个人在卡座上吃喝，没事听听酒里的的签约驻唱歌手唱歌，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八点多钟。 这个时候客人也比刚才多了很多，有经验的乐队，这时候也开始奏起狂躁的摇滚乐。 随着吉他的猛烈跳动，还有主唱那撕心裂肺的喉咙，现场客人的气氛也是被他们，再一次引燃。 啪～！ 突然间一声枪响，让酒极速的安静下来。 紧接着一群警服男人，怒气冲冲的冲进酒，他们很快，并将一个瘦小的男人，围在了中间。 陆尧顺着声音定睛一看，那高瘦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前几天，在厕所跟他聊天的小黑，林墨。 “快，莱万，过来帮忙。” 还在喝酒的莱万从座位上拉起来，陆尧很快就站到了小黑面前，而莱万也顺势，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这么多人，我可打不过啊，他们手里有枪！”莱万架着手，背靠着陆尧，悄悄的提醒道。 “谁让你过来打架的？我叫你来翻译，你去问问，这小黑到底犯了什么事，要出动他们这么多人来抓他。” “嗐～，就这点事啊，早说嘛，害我白白激动一场。” 放下手，莱万摆出和善的脸庞，走到这群警服男人的中间，找到那个年纪最大的，小头头模样的中年男人，两个人在原地，交流了好久。 “嗯…嗯…嗯…。” 大致了解了内情，莱万点着头回到陆尧身边，板着脸，解释道。 “他们说，你身边这个兄弟，办的是临时通行证，最长不能超过一个星期，他已经严重滞留了。” “临时…，不对啊，上次不是这么说的，林墨，你是不是在骗我？”拉着衣领质问，陆尧最痛恨别人骗他。 “没有，没有啊！我…我舅舅明明跟我说，办好了这边的户口，他还说，放心住下去，住到死都不会有人查我，我…。” 林墨嘴里还带着哭腔，他上学不多，看的书也很少，对于人心的险恶，以及世道的艰难，他这个年纪，是万万不能想象的存在。 在林墨朴素的观念里，舅舅是亲人，是他在国外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也是能帮他遮风避雨的港口。 这样的人在老家，那就是至亲血脉，逢年过节还都需要走动的亲人，婚丧嫁娶必须做主位的上辈族老。 就算退到一万步来说，也是用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啊！ “唉…，又是你舅舅，早就叫你别信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 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丧气，陆尧松开手指，走到莱万的身边，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张士兵证，拿到警服头头的面前。 “莱万，你跟他说，人我们先带走，过几天再还给他们。” “嗯，好。” 莱万又是一通解释，那头头起先还不带愿意，直到莱万提起了中尉的名讳，又保证一定会把人送回去， 考虑到大家还属于有友邻的单位，彼此间偶有配合，互相之间，都应该留点面子。 思虑再三，那头头还是放下了抓捕的念头，带着一群手下气呼呼的离去，临走前，他还不忘回头瞪一眼林墨。 第18章 小黑的选择 小黑的出现，打乱了他们休闲的节奏，再喝下去已经不现实，陆尧干脆让酒收了啤酒，先存起来，下一次再喝。 “走，小黑，找你舅舅去。” 门外下起了大雪，陆尧一行四人，冒着寒冷的天气前行，这一路…，冻得他们几个，瑟瑟发抖。 也只有陆尧一个人好些，他自从练功以后，不但对痛觉的感知下降，连温度都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的他，即便是冬天穿着短袖出门，站在雪地里，也不会感觉到太多的不适。 “小黑，还有多远，我们都走了半个小时啦！” 搂着旁边，早已冻得不成样的伊莲娜，陆尧自己是不怕冷，可是伊莲娜身为女人却不行，她们天生，身子骨就是偏冷的。 “到啦，前面小巷子右拐，就到啦。” 指着前方一个脏乱差的小巷子，小黑领着一群人拐过弯，果然到达了他口里，所谓的舅舅家的小饭店。 这…，也叫饭店？ 就一间不到十个平方的破屋子，里面除了基本的餐饮用具，就只能在门口摆下两张桌子。 店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大半夜也不喜欢点灯，陆尧还看到一个光头的矮小男人，嘴里正叼着烟，对着一个大锅，两只手忙碌个不停。 如果说钱不够，开的店小一点，也不是不能够理解，前世陆尧也是做餐饮的小老板，当然知道做这一行有多难。 可是…，他们家的饭店也太不讲究，谁家厨子，临到下班，连地都懒得扫一下。 那原本用来做客人的小桌，上面也是堆满了过完水的面条，陆尧他们到的时候，那面条水早已流了一地，甚至有许多流到外面的地面，并很快结成了薄薄的一层冰。 身为同行，陆尧也只在视频上见过这样的黑作坊。 就是那种只做外卖的小店，平时逃避检查，只在里面偷偷摸摸， 并只将做好的食物，交给外卖员送到网上的用户，吃完就拉肚子，事后还没人赔偿，人神共愤的外卖小作坊。 小黑的舅舅，现在干的事情也差不多，他不过是把个人用户变成了商户，特别是像酒这种，高消费还不喜欢请厨子的场所，再适合不过。 “你舅叫什么？” “胡财。” “胡财，好我知道了，小黑你在外面等我，别进来。” 刚走出两步又不放心，陆尧回身拉过莱万，并指着小黑说道：“莱万，看好他，别让他乱动。” “好咧，人交给我，你放心进去。” 安排好小黑，陆尧这才迈步进入饭店，他故意踩响脚下掉落的菜刀，用巨大的声响，吸引小黑舅舅的注意力。 呼～！ 调低炉台火焰的浓度，小黑舅舅把锅放到贴片焊接的架子上，他将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抬起脚用力一踩，这才回头问道。 “这么晚了，你是哪家工人，是又缺货了吗？”原来是把陆尧当跑腿的小弟了。 “你就是林墨的舅舅，胡财吗？” “问你话呢，扯黑子干嘛？除了吃饭，什么都干不好的笨玩意。” “那你就办个临时通行证，来骗他？” “临时…谁跟你…不是，又关你屁事啊，老子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懂什么？这么晚过来，你有事没事，没事就给我滚出去。” “滚？恐怕没那么容易！” 既然已经亲口承认，陆尧也就不再跟他废话，干，就完事了！ ……… “啊～！啊～！别打啦，啊～！” 饭店里传来舅舅凄惨的叫喊，小黑站在外面，好几次有冲进去的冲动，可他始终被莱万拦着，一直没办法前进一步。 直到店里的哀嚎渐渐停歇，陆尧捏着拳头，从里面踏步而出，莱万这才放开手臂，让小黑通过他的身边，进入到饭店里面。 “舅舅…，你痛吗？” “啊，小墨，你可算回来啦，他他他…他要打死我，你快，拦住他，替我报仇！” 胡财此刻倒在地上，丑陋的五官早已被打的鼻青脸肿，看到一直都很听他话林墨，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 “打死你…，不还好好的吗？你都还能说话，舅舅，你可真是个好舅舅啊，让我好好疼你。” “啊～！林墨，你敢，我是你舅舅！” “打的就是你，舅～舅～！” 又是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林墨不断发泄着他被亲人背叛的怒气，同时也是对自己，轻易相信别人的恼怒。 什么舅舅，什么户口，都是假的。 他小黑虽然从小受教育不多，斗大的字加在一起，还凑不出一箩筐的分量。 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傻子，被人戏弄、欺骗了，还不敢还手，那叫懦弱。 小黑一直到打到他手脚发疼，才停手。 他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大仇得报后的笑容，整个人也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看到陆尧，他先是过来搂着肩膀，表示感谢。 又掏出一包国内的香烟，他在风雪里，颤抖着手指，深深地吸了一口，闭上眼他一仰天吐气，眼角处流出两行热泪。 “小黑，没事的，都是你舅舅的错，你别怪自己，你是被他骗了。”陆尧心疼的安慰道。 “呵呵…，陆尧，谢谢你关心我。我不是为了他哭，我是突然觉得好累，千里迢迢跑过来帮忙，没想到最后换来这样的结果，我不服啊。”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回去，今天把他打了，我在待在这边也没意思，钱挣不到，人也不认识几个，还不如回去种田。” “种田…，也算是个出路。这样，你先回家待着，我过一段时间这边忙完了，回去以后再找你，你等我，小黑。” “嗯…，我一定等你，咱们回国再见。” ……… 第二天小黑就被送回了国内，他的临时通行证虽然已经严重滞留，但回去的验讫章，还是可以正常使用。 递解庭的那帮人，之所以一定要抓到他，并不是因为通行证，而是小黑被逮捕时反抗，不小心伤了他们好几个人。 这才有了酒里的追捕，陆尧这次把他送回去，多少也是借了中尉的威风，卡斯兰这边的人，才会放的那么轻松。 要不然，递解庭一个电话，小黑便要在监狱里待上几个月，通过了边境法庭的判决，他才能被执行遣返，这中间…肯定要受不少罪。 为了老同学，陆尧也是狐假虎威了一回，实在汗颜。 第19章 再一次出发 送走小黑没多久，陆尧刚进驻地的大门，他就接到了杰夫打来的长途电话。 两个人陆陆续续说了许多话，杰夫那边好像催得很急，电话那头，他还嘱咐陆尧，抓紧时间，先把飞机的价格谈下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办。 除了催促陆尧，杰夫最后还叫来中尉接电话，让他陪着陆尧过境，同时再还要带上伊琳娜。 这件事就有点奇怪，明明上一次是莱万做的翻译，而且普通话他也说的更加的流畅，现在换人，陆尧总觉得违和。 不过也没办法，既然是杰夫的命令，那他们就只能去执行，现在的陆尧，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一行三人很快就出了口岸，陆禹刚走出大厅人流攒动的门口，就发现马路对面，局座已经坐在车里，冲着他们几个招手。 这样的举动让陆尧恍然大悟，这一系列发生的交易行为，不是因为陆尧主动去连接两方人员，而是他们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充当间的交易商。 就比如眼前的局座，既然他连陆尧过境的日期都知道，那么他肯定是跟杰夫或者其他的高层有过联系。 甚至在刚开始的时候，双方就已经有交易的想法，只是奈何各自的身份特殊，彼此出现在对方的场合，都容易引起轩然大波，特别是国外的媒体。 而有了陆尧的加入，他们就不用抛头露面，同时也能通过中间人来讨价还价。 上一次之所以让陆尧去那个基地，想来杰夫的用意，也是要让局座知道，他们有一批合适的装备，可以卖给华国，而且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时也，命也，运也。 有时候古人的话，相隔几百上千年，还是能应用到现代人身上，可见其经验总结的正确性。 陆尧三人相继上了汽车的后座，局座则是换到了前面的副驾驶，他才朝旁边的婷婷，拍拍肩膀，让她现在发车。 “又是你。”陆尧在后头烦躁的嘟囔，他倒不是讨厌婷婷，而是觉得这女人太邪性，跟这样的人，还是少见面最好。 “诶～，我就在，我天天在，气不死你。” 婷婷摇头晃脑，她从后视镜看到陆尧没系保险带，于是洛基之魂上身，脚底下门踩油门，车轮在一秒之间加速，飞窜出路面！ 叭叭…。 带着路边商贩的叫骂声，婷婷这个疯女人，也是愈发笑的猖狂。 而这时候的陆尧，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没有保险带可系的他，只好两只手抱着中尉，来避免在车里摔倒。 这一路也让他体会到什么叫风驰电掣，婷婷开起车来，像极了刚放出笼子的疯狗，见人就咬，见车就超。 冬天的路面本来就光滑，这莽州更是冻到，站在路面能照出影子。 也不知道婷婷用了什么技巧，这一路毛毛躁躁的开车，竟然一个人都没伤到，也只有车里的几个，被她吓得不轻。 “呃～！” 车刚停到局座家驻地的院子，中尉打开车门，就迫不及待，蹲在旁边的大树下，“一吐为快”。 陆尧倒是没有觉得不舒服，自从他学了那奇怪的特殊呼吸法之后，除了痛觉神经格外的迟钝，就连肠胃，都好像比以前更加坚韧。 记忆里，陆尧小时候，是个坐车都会吐的孩子，那时候宁可走山路，也不愿闻那一丝汽油味。 哪像现在，睡在车里都不会觉得难受，也许这就是那神秘呼吸法的奇特之处。 “要不我们先进去，让他吐一会？” 局座在口岸等了一个早上，现在他只想赶快了解飞机具体的情况，正好中尉又吐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候抓紧时间聊两句，也许能有意外的收获。 陆尧点点头，也是同样的想法，虽然身边还有一个伊莲娜，但是他还是愿意相信，哪怕听到了什么，这个善良的姑娘也不会出去乱说。 她只会把不该听到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 “走，伊莉娜是自己人，她不会乱说。” 为了打消局座的顾虑，陆尧主动拉起伊莲娜的小手，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可惜他通红的脸蛋，已经暴露了此刻内心处，最羞涩的想法。 果然…女孩子的小手手，都是天底下，最暖心的宝贝，握着它，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你…故意…的吗？” 羞红了脸蛋，伊莲娜几次尝试把手拿走，可是陆尧死死的抓着她，好像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虽然是医生，也跟陆尧不过许多的肢体接触，那些都属于专业范围内的事情，给他治疗不会带来心理负担，可是现在…牵手。 这种举动立刻让人感受到不同的含义，特别像她这样的妙龄女子。 陆尧也是感受到了对方的不愿意，起先他还不以为然，以为卡斯兰的女人，应该对男女的事情，看得很开才对。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是95年，虽然说男女都已经有了开放的观念，但毕竟刚从保守中出来，能接受的尺度实在有限。 而且每个人的性格都一样，伊莲娜就不属于典型的毛子，她有时候温柔的，倒像是江南地区，那些温婉可人的小女人模样。 这样一想，陆尧此刻都感觉自己罪恶，竟然假借谈判的名义，公然拉着伊莲娜的手，让她当场害羞。 如此之行径，并不是君子之所为。 陆尧自认配不上君子的称号，但也不想做个占人便宜的小人，于是他连忙甩开手指，红着脸，正欲离开伊莲娜的周身，也好让两人保持距离。 只不过…，当他手即将走远的时候，眼角却看到伊莲娜，突然加快了脚步。 她跑到陆尧身边，轻咬着嘴唇，还是毫不犹豫的牵起了陆尧的手掌，眼角处尽显女孩子独有的羞涩。 “没关系…我愿意。” 轻轻的咬的牙齿说话，伊莲娜如蚊子一般的柔声，却在陆尧的心海里，翻江倒浪！ 这两个年轻的男女，手里的动作也落到局座的眼里，他是过来人，曾经也有情窦初开的时候，自然很明白他们的想法。 “呵呵呵…，年轻，真好！” 第20章 皮卡上的可疑物 又是那个熟悉的会议室，陆尧这一次进门之后，没有过多的废话，而是将在基地里，看到了五代机的静态模型，原原本本的说给局座听，不掺杂任何个人的情绪。 涉及到科研，一切都以事物的描述，都以还原原本的面貌为主，陆尧怕自己稍加形容，就容易将局座这个科研工作者的方向，带走了，跑偏方向。 再说他也就是个厨子，对于高深的空气动力学，那也是一辈子没接触过的神秘事物，不了解就不说，是他做人的原则。 局座在听完五代机的讲述后，也是在屋里沉吟了许久，直到他看到门外，中尉已经吐完后，大踏步进入屋内，他在才换上了一张，标志性的人情世故脸。 “哈哈…，中尉辛苦啦。” ……… 其实接下来的聊天内容，几乎都只剩下客套，陆尧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跟局座讲解，他看到的具体装备状况。 简单一点来讲，相当于现在的直播带货，他就是个直播间的主播，虽然可以摸到、看到，但所有的价格和发货流程，都跟陆尧无关。 看样子，好像少了他也没关系。 实际上，则不然，没有陆尧这种人在中间，穿针引线，这一次的交易换个人，那么双方就可能谁也不信。 毕竟涉及到的事情太大，所需要交易的装备也昂贵无比，双方都能从里面得到天量的好处，甚至可以说是有利国本。 也只有身为华夏人的陆尧，通过装甲车的交易，取得了双方的信任，才能让接下来的其他项目，更容易地进行下去。 除了他，任何一方推出一个人来，都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这其中甚至包括中尉。 考虑到局座不在现场，陆尧特意将这批装备的制造年限，以及需要担心的地方，一再地强调，就好像生怕局座会错过关键信息一般。 一行人大约聊到了傍晚时分，眼看着通关时间不多，局座不好留他们在国内，便亲自送几人上车，并嘱咐好婷婷，这一路开车小心点(开慢点）。 ……… 下着小雪的天空，傍晚的路面格外昏暗，摩拜卡利边防口岸执勤的执勤哨兵，这时候也抽出空来，拿出一个香烟 。 呜～！ 这时候还有最后一辆老旧皮卡入关，执勤哨兵刚抽完的香烟，又不得不放回烟盒里，车来了，他还要接着工作。 一般来说，车辆通道要比人员通道，关闭的更早，盖章的工作人员也会提醒来往的旅客，如果开车过境，那就只能在对面的口岸，等待一晚。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执勤哨兵遇到这种擅自闯关的司机，脸上的烦躁，也是显而易见。 “车上装的什么？”执勤哨兵用脚尖踢着轮胎，肩膀扛着枪问道。 “没…没什么，我哥哥今天结婚，去华国拉一车猪肉，酒宴用的，你…你不信，我去拿给你看。” 司机下车走的很匆忙，他走到皮卡车的尾部，掀开上面用来遮蔽雨水的塑料布，犹豫了许久，才从里面找出一袋，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猪腿肉。 “来～，小意思，送你们拿去吃，求求你，别查了，太阳都马上下车，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司机嘴里说着求饶的话，两只手已经把满满一袋的猪腿肉，半推半就的送到执勤哨兵的手里。 眼看一桩共赢的交易即将达成，然而…。 啪～！ 打开挡板的车后斗，突然间掉落一件重物。 执勤哨兵起先还以为是猪肉，只是粗粗的瞄了一眼，并未太在意，直到司机像疯了一般，冲到后头，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光溜溜的“猪肉”…。 那掉下来的东西哪里是猪肉，分明就是一具男人的尸体，赤裸裸的，而且还没穿衣服！ “不许动，举起手，站到旁边去，快点！” 执勤哨兵赶忙扔下手里的猪肉，两只手端起挂在胸口的短柄冲锋枪，对着司机大声的警告。 “别开枪，你听我解释…！” 司机高高的举起双手，背过身，他侧着脑袋，回过头，继续解释道。 “他是我同事，我们在华国工作的时候，不小心出了事故，我才想偷偷把他运回国来，省一笔钱。” “省钱？”执勤哨兵一只眼盯着瞄准具，枪口死死对着司机的脑袋，神情极度的紧张。 “对，省钱，跨国转运太贵了。” 说起来好像有点道理，执勤哨兵半信半疑中，右手食指也逐渐脱离了扳机。 他拿起左肩上的对讲机，朝里面的干部汇报，这辆皮卡现场的情况。 毕竟俗话说的好，边境无小事。如果没有得到上面的指示，一个小小的士兵，还真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大概经过了十几分钟的简单交流，拉拉扯扯，最终屋里的干部也无法下决定，他们还是把麻烦都推给了中尉，想来想去还是让司机，开着车去驻地更合适。 呜～！ 皮卡车带着一股白烟，消失在口岸人员的视野里，这时候拿着对讲机的干部，才放下手里的动作，就看到不远的窗外，中尉正跟陆尧三人，从对面的口岸过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中尉同志…！” 干部连忙上去敬礼，并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给这个严格的上司听。 整个边防的人都知道，中尉向来独断专行，什么是如果不合他心意，下一个便是迎接怒火的时候。 好在这一次处理得当，而且负责押运的哨兵，此刻的对讲机已经超出有效范围，想联系也很难，中尉既然已经在口岸得知了事情，那回去以后就没有理由，去找他们麻烦。 “嗯，我知道。” 中尉依旧面无表情，他只是随口答应，回去以后会审问皮卡车上的司机，之后也没有说太多的话。 而是像上次一样，又从口岸的后勤处，要来一辆皮卡，又是他亲自掌握方向盘，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回驻地。 天马上就要黑了，中尉也是急需回到驻地，给上面的人通个电话，汇报这一次商议的结果，也算是变着法的邀功。 第21章 驻地遇袭 陆尧坐在中尉的后排位置，通过前面挡风玻璃，不算开阔的视野，看着前面的卡车，缓缓地驶入驻地的情景，突然间心跳骤急，眼皮狂跳！ “停车，叫中尉停车，快，伊莲娜！” “啊？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停车，伊莲娜也知道会得罪中尉，不过她还是出于对陆尧的信任，扯着嗓子，叫停了汽车。 吱～！ 前脚刚踩下刹车，中尉带着怒气，还没来得及指责陆尧，他便听见一墙之隔的驻地里，传来阵阵枪响！ “下车(外语）！”中尉向后排发出警告，很快他便掏出藏在内兜得手枪，打开车门一个翻身，便跳进了旁边，驻地营房下方的矮墙，墙角下。 陆尧下车后，看着情况不对，也来不及等伊莲娜翻译，就拉着中尉的手臂，强行将他带离了矮墙。 这其中这考虑有二，一来中尉鲁莽，一人一枪，他敢单挑一个班，甚至是一个连！ 打不打得过，先另说。中尉这样做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说不定到时候里面鱼死网破，还会连累到驻地里面的其他官兵。 第二，还是要隐藏好身形，摸清楚里面的情况再行动，会更加有利，也更方便冲进去救人。 与口岸上的情况不一样，驻地里平时的训练，一般都是无枪械的科目，也只有涉及到射击和战术动作，中尉才会让干部，去枪械库提枪，时非时时刻刻都有。 而且这个时间是冬季，正是老兵退伍，新兵未补充的时节，大部分队伍，都是以休整为主。 简单点说，就是吃吃喝喝，没事在营房里打扫卫生，等待来年开春，新兵下连队，驻地才会再一次热闹起来。 这种情况下，官兵面对手持枪械的匪徒，实则也不比平民安全多少，毕竟一发子弹的威力，打在脑门和打在胸口，能起到的效果，几乎没有区别，最后都是个死。 陆尧一路拉着中尉，从侧边的公路，绕过一个大湾后，直接来到了停车场，原先他们晚上，溜出去的那堆破木板的面前。 “跟他说，我先上，你看我的信号，确认安全了，再想办法爬墙过来。” 说完就爬上了高墙，陆尧并两只手贴在墙面上，手脚并用，匍匐着慢慢前进，中间还要保持平衡，尽量不让身子掉落下去。 之所以以身犯险，陆尧除了是想保护好伊莲娜，他当然是考虑到中尉太冲动，万一看到院子里的情况，说不定脑门一热，就要冲过去拼命。 攀爬的间隙，陆尧还不忘查看驻地里的情况，只见那原本还算干净的 篮球场上，此刻已经污血横流，更有三具尸体，被人像牲口般，随意的丢弃在上面。 偶尔还能听到银行里传出枪响，不过没有伴随的惨叫声，可以判断是恐怖分子，正用手里的枪械，逼迫士兵就范。 陆尧在墙上略微皱眉，心想这群人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连入营后的行动，都提前规划的一清二楚。 现在他们躲在屋里，还有人质在手，估计就是怕支援的其他部队的到来，对他们进行强攻。 有人质在手，外加墙体的掩护，不能说万无一失，也是十分妥当的办法，可见这群人的头领，一定是个头脑发达的聪明之人。 没时间分析太多，先进去再说，陆尧加快了手脚的力量，整个人如同一条壁虎，在高墙上攀爬，很快便来到他原先，所居住的破房子。 这里跟驻地还隔着一道铁墙，陆尧自从上次偷偷溜出去以后，中尉就命人，给上面加了一道大锁。 这样做，当然防的不是陆尧，而是怕他带坏别人，特别是莱万和伊莲娜，与其让他们溜出去，中尉干脆，直接用一道铁锁隔离开，省的看见了心烦。 噗～！ 弯曲的膝盖，陆尧从三米的高墙稳稳落地，当他还没来得及窃喜，便感觉右边肩膀，被人用手掌，给牢牢地控制住了身躯。 “别开枪，我投降。”举起来只手臂，陆尧求饶道。 “陆尧，是我！” 原来身后的人是莱万，陆尧不禁翻起了白眼，回过头，没好气的小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前面铁门不是锁了吗。” “嘿嘿嘿…，我那天去中尉的办公室玩，不小心…配了一把。” “呵呵…不小心。” 莱万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他都干的出来，陆尧对他只有两个字：无语！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也不是讨论那些小事的时候，陆尧对着身后的高墙，学着那天晚上的伊莲娜，咕咕叫道。 “咕咕～咕咕…！” 很快就在高墙上，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陆尧还悄悄打开铁门的一道缝，时刻关注着驻地里的情况。 啪啪…。 总算有惊无险的落地，陆尧拉着伊莲娜，本准备先把她安排在一个安全的房间，再做其他打算。 这时候中尉却是一马当先，率先走进了陆尧，原来居住的房间。 还没等一群人反应过来，中尉已经掀开屋里的床铺，然后俯下身掰开一块瓷砖，从下面打开一扇暗门，一跃而下。 有暗道！ 陆尧转念一想也很正常，像这样的边防重地，如果不在暗中准备，那岂不是任何国家，都可以轻易的进攻？ 先无论会不会遇袭，中尉身为一代主官，凡事必须有相对应的谋划，面对将来的威胁，未雨绸缪，他的做法也算是合理。 “伊莲娜，你先下去，莱万第二个，我最后。” 简单的分配好次序，陆尧等到他们都安全下洞后，他才回头关好房门，又用两只手移过来床铺，将上面的被褥放好，他才扒开床沿的一边，匍匐着钻进了洞口。 啪～！ 掉下来是一片的黑暗，陆尧下意识手伸向口袋，想起来这个年代还没有普及手机，他身上也没带任何照明设备，相当于…，做了一次无用功。 “唉～，有个手机就好了。” 正在习惯性的感叹，那一边，莱万已经站在了洞口，他手里还拿着一只手电筒。 “别站着了，快上来，我们有枪啦！” “枪？” 原来还以为中尉鲁莽，做事总是笨头笨脑的，许多事情考虑不到，面对突然而来的袭击，他也只会蒙着头，一股脑的猛冲。 没想到里面还埋藏了武器，陆尧大喜过望，原本他还在担忧，面对一批手持枪械的武装分子，光凭他们几个，该怎么去应对。 以寡敌众固然很英勇，只不过那样做，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同时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现在陆尧唯一顾虑的事情：【完蛋，我还不会开枪。】 第22章 地下武器库 在莱万的协助下，陆尧好不容易爬出洞口，一抬眼，就看到身边，摆满ak的枪械架。 枪架旁边是一个格栅状的窗户，陆尧稍微回忆，就能想起，这是中尉居所下的房间门口，一个类似下水道的水泥格栅。 他爬上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现在是冬日里的余晖，照亮了洞里最后的光景，陆尧看到中尉手里拿着一把ak，正打开枪栓，闭着一只眼，在检查枪管里面的锈蚀情况。 另一边，伊莲娜站在一张破旧的书桌前，一只玉手频动，正在上面按着一个电钮上，长长短短的打着摩斯密码。 不用想肯定是在请求支援，现在的情况是敌明我暗，如果还有更多人手，配合他们里应外合，想必拿下这群恐怖，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陆尧隐隐中，还是有不安…。 这个不安的因素包括停在驻地门口的皮卡，也包括那帮恐怖分子，手里暗藏的武器。 他们可以在车后斗藏人，也可以在其他的地方，隐藏好他们的杀手锏武器。 陆尧担心会出意外，他抬头透过格栅的目光，看着外面依旧平静驻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种时候，往往危险都埋伏在平静的水面下，一触即发！ 说不定就有一支狙击枪，躲藏在暗处的玻璃后面，静悄悄的观察着驻地里的情况，准备随时给冒出来的脑袋，来一个致命一击。 “陆尧，来，我教你用枪。”莱万捏着喉咙，小声提醒陆尧，他手里还端着一把，已经调教好的ak。 “你看，这是保险栓，这是瞄准器，这是弹夹…。” 认真地听着莱万的讲解，陆尧又拿着真枪对比，总算明白了电视剧，跟现实枪械的区别。 不同于突突突…的英雄式打法，像ak这样的枪械，使用起来并没有那样简单。 就比如说，最简单的扣扳机动作，根据莱万的说法，不但要让枪托紧紧抵住肩膀处的窝口，还需要两只手协力，尽量保持枪身的平衡。 同时还要调整好呼吸，最好是在开枪的瞬间憋气，身体紧绷成一条线，才能更有效地击中目标。 说起来都不难，没有真正上手的时，才会知道每件事情都不是易事。 陆尧现在不能实弹打靶，只能凭手眼去感觉，这样的教学多少，都差了点效果，不过也是目前，没办法中的办法。 …… 这一学，就学到了天黑，那边伊莲娜早已停下手里头定位工作，转身走到陆尧身边，跟着莱万两个，一起研究起ak的机械结构。 只有中尉沉默不语，他有时会看看，不远处的屋子里，那一些，正在受苦受难的兄弟战友，眼神焦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上的星星也逐渐明亮，陆尧透过微弱的灯光，居然发现，营房的屋里面，走出了四个人。 其中两个头上戴着黑色头套，手里面也端着ak，他们两个正押着炊事班的老兵，前往厨房。 “做饭吗？” 陆尧有些不太理解，这个时间点虽然大家都很饿，可是做饭…，会不会太儿戏了？ 回过头，莱万也是一脸的茫然，大家这时候都猜不透恐怖分子的想法，只能说…，出奇制胜，反向思维…又或者脑子有病？ 不过这样的疑问没盘旋多久，陆尧便被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打破了他颅内的思考。 “我们的支援，终于来啦！” 两只眼紧紧的盯着营房门口，陆尧咬了咬牙关，手指还扣在扳机上，紧张的他，此时的额头都已经开始冒起了青筋。 中尉这时候也是用手握住了格栅的下半部分，四个人严阵以待，只等着机会一到，他们便冲将出去，将这股匪徒，杀个干干净净。 啪～！ 房里的一声枪响，惊动了前来支援的部队，也让中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没过多久，房间里走出一个头目状的男人，一只手高高举着ak，另一只手还拖着一具“新鲜”的尸体。 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做出了驻地的大门，将尸体摔到了支援部队的车辆前面。 也许是经过了一番交谈，互相提出了彼此的条件，小头目并没有逗留多久，而是懒洋洋扭着脖子，一路大咧咧的走回了驻地营房。 陆尧这时候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离门口太远，所在的地下室又太偏僻，刚才门口发生的一切，他们几乎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而且这个时候，中尉好像发疯似的，要往外冲。 那可是他的兵，他一手一脚带出来，最最亲近的兄弟！ 就这样死在他面前，中尉身为长官，同时也是他们的长辈，如何还能控制得了心绪？ 【我杀了你们！】 要不是莱万跟陆尧合力，两个大男人使劲地拽着了他的胳膊，伊莲娜还找来一块擦枪布，硬生生塞住了中尉的嘴巴，说不定此时他们，已经被恐怖分子的乱枪打死。 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陆尧干脆挥起枪托，一下子将中尉，敲倒在地下室里。 “呼～，再找几块布来，我们把中尉绑上，不能再让他出去了，要不然我们今天都要死这里！” “好，我们帮你。” 三个人七手八脚，这边才刚刚处理好中尉的事情，那一边营房里面，那头头模样的男人，已经带着一群恐怖分子，在驻地里开饭！ 一群戴着面罩，露出眼睛和嘴巴的恐怖分子，嗒、嗒的吃着晚餐，和他们旁边是一群帮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士兵，正看着他们流口水。 诡异的一幕，出现在眼前，陆尧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现在确实感觉，肚子已经很饿了。 从局座的口岸回来，也有将近三个小时过去，陆尧滴水未进，又一路摸索着爬下来，此时的他，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咕噜～！” 没控制住肚皮的抗议声，陆尧瞬间脸色大变，他突然明白恐怖分子，为什么大张旗鼓的，当着他们的面吃饭。 是门口的皮卡，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难怪一下都没有动作，想必他们是潜伏在屋子里，也在偷偷的观察着驻地的内部情况。 他们是在比耐心和耐力，看看最后谁想熬不住，第一个跳出来。 直到支援部队的到来，恐怖分子又更改了办法，转而利用食物，来勾引陆尧他们出来。 只要听到一点不对 那些人便会毫不犹豫，端着枪，将陆尧几人打成马蜂窝。 第23章 一家人 躲避扫射而来的目光，陆尧一只手按着莱万的脑袋，另一只手搂着伊莲娜的肩膀，三个人蹲在地下室，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好在，这样的局面没持续多久，恐怖分子吃完饭，很快便迎来了外面，支援部队的进攻计划。 ……… 乌云遮蔽了月光，幽暗的马路上，几辆黑漆漆的装甲车背后，走出一群穿戴整齐的士兵，他们正排成两支队列，互相搭着肩膀，手持的武器，呈一字长蛇阵。 领头的两个士兵，各自手里拿着钢制的盾牌，他们都是高高的个子，身形魁梧，此时的手臂上，却是青筋直冒，可见这钢铁盾牌的重量。 士兵们一路沿着黑暗的地带，静悄悄踏着混乱的步伐，跌跌撞撞也总算是摸到了驻地营房的边缘，差不多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唰～！ 黑漆漆的窗帘突然被人拉开，只见那头头状的恐怖分子，此刻的脑门上，正戴着一副夜视仪。 他看着外面，自以为发现不了的两队人，邪魅一笑，紧接着两根手指往前一勾，立刻便有两个手下，手拿着rpg，打开了窗户，并马上扣下了发射火箭的扳机！ 咻～，咻～，嘭！ 飞出去的两颗火箭弹，几乎同时落地，那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眼前也同时亮起猛烈爆炸火焰。 一闪而逝的火光中，还能看到炸飞上半空的尸体，以及那被猛烈爆炸，撕裂成几块的金属碎片。 屋里的男人又是一笑，他迅速拉着手下退下，并且在人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拿出手枪随机挑选一个，当场击毙！ 啪～，啪～！ 两声枪响之后，男儿又拖着“新鲜”的尸体，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外 ，扔在外面，并拿出一个电子喇叭，高声的宣布…！ “他在说什么，莱万？”陆尧忙问。 “好像是说…，不准再有人接近营房，也不能再让他发现有人尝试进攻，要不然他见一次，杀一个人。还有…，他…要见…杰夫？” 翻译到最后，莱万都有一些恍惚，恐怖分子虽然猖狂，但也不至于傻到，要去惹杰夫。 别的人还好说，杰夫可是高层，是这个国家里，不能触碰的存在。 恐怖分子这个时候要见杰夫，无异于自找麻烦，莱万如实的翻译，倒是让陆尧，二丈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先别急，静观其变，以他们的头脑，不可能无缘无故要见杰夫，肯定还有别的目的，我们小心。”陆尧安慰着莱万，让大家别急，以免中用了圈套。 “会来吗？我是说…杰夫？”莱万还是有些担忧。 “会…一定会。”伊莲娜煞白的脸蛋，肯定的回答道。 “也许…。” 陆尧即使不抱任何希望，像杰夫这种高位，又怎么可能为了几个大头兵，去冒这样的危险？ 眼下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寄希望，出现奇迹，目前是看不到任何翻盘的可能。 突突突～！ 正当几个人都有些泄气的时候，陆尧突然听到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轰鸣的螺旋桨，激荡空气的轰鸣声。 没过多久，一架直升机停在了营房前面，两帮人对峙的中间。 舱门打开，杰夫肥硕的身体走下直升机，他昂着头，不以为然，站在地上也不顾危险，反而是两只手领着纽扣，眼角若有似无的看着营房，嘴角却带着无奈。 他转身看了看后边，已经被吓得不敢行动的官兵，又转头看着前面，躲在阴暗处，正在用夜视镜，盯着他看观察的恐怖分子。 突然间用标准的普通话，对着里面喊到：“我来了，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别为难其他人，有事冲我来，你把他们都给放喽！” 营房里一片安静，杰夫见喊话没起到效果，于是他就这样，全身没有一点护甲的，缓步走入了驻地之内。 当他出现在篮球架下，陆尧看到他也不免大吃一惊，没想到为了几个大头兵，他还真的愿意…以身犯险！ “不～！”伊莲娜突然一声尖叫，紧接着她又意识到危险，赶忙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眼神闪烁。 于此同时，营房里的恐怖分子，也是手持着ak，从几个方向同时包围，将杰夫，牢牢的围在了中间。 “你终于舍得来了。”头头突然开口，而且竟然也是标准的普通话，陆尧愕然！ 现在的世界，汉语是通用语了？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这一边杰夫已经抬起头，无惧的看着对面，那个口音标准的男人，摇着头说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哼，对！就是我叫你来的，我今天一定要你死在这里！。” “死？诺基，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我相信，你也不敢杀我。” “凭什么不敢，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 越说越发激动，那戴着头套的男人，突然用手脱掉了黑色的套子，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一只手肘高高提起，死死抵在杰夫的脑门上 并威胁道。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真的会开枪！” “呵～，从小你就没这个胆子。诺基，收手，今天这事，你们是不会成功的，听我的，现在出去投降，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我都这样了，你还说不会有事？爸爸，别骗我啦，当年妈妈就是相信你，才会被他们拉去枪毙的，都是你的错，是你杀了她！” 诺基叫的撕心裂肺，他激动的手指，甚至差点扣动了扳机。 杰夫对此却是无可奈何，他只是在原地叹了口气，又转过头，一把打掉诺基的手枪，两只手抓着他的衣领，骂道。 “你妈的事情是个意外，谁也不想这个国家会分裂，谁也没想到你们会变成恐怖分子，是你们太极端了，住手，诺基！别执迷不悟了，发生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 “不～，就是你！都是你害死的妈妈，我恨你，永远恨你！” 怒到深处，潸然泪下。 诺基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又一次将枪口对准父亲，那摇摇欲坠的扳机，哪怕再加一根头发的力量，都足以当场夺去杰夫的性命！ “哥，不要！” 第24章 救人 不顾陆尧两人的阻拦，伊莲娜泪流满面，两只手粗暴的拉开格栅，蹒跚着脚步，从洞口奋力爬出来，很快，她便跑到了杰夫的面前，并张开了双臂，护在杰夫身前。 “哥，要不～，爸爸他不是故意的，你还是投降！”梨花带雨的美眸，伊莲娜颤抖着睫毛，害怕的同时，还不忘去劝说她哥哥投降。 “娜娜…你让开，让我一枪打死这个负心汉。” “不，哥哥…，你不知道…，是爸爸…是他…！到处求情，这几年…，才保住了你，哥…，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我…！”诺基一时无言以对，这些年他到处搞破坏，甚至还一度混到了小队长的位置，如果是杰夫没有在背后悄悄的帮他，逃脱过数次追捕，今天他又如何等拿枪，指着自己的爸爸？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信！”嘴上依旧强硬，可是当他的手却已经软弱无力，无力到，再也没有可能扣动扳机。 “哥，是真的，妈…小妈…大妈在离开前，留…一封信…她说，都是为了这个家，她不想…爸爸出事，也不想…你…有事，她可以…去死。” “为了我，为了我…啊～！” 再也承受不住真相的冲击，诺基丢下手枪，两只手撑着地面，跪地不起。 “好了，没事了，我们一起回家。”杰夫从地上扶起儿子，一家人总算解开误会，他此刻坚硬的内心，也是难得的露出一抹柔情。 “好，我们回家。”抹去脸上的泪水，诺基总算露出笑脸，他站起身，正要给父亲一个，和解后的拥抱…。 啪～！一声枪响。 杰夫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就这样被人击杀在眼前！ “不…，诺基，不～！” 再也承受不住的杰夫跪倒在地，他抱起儿子的尸体，脸上的泪水，早已如江水狂奔。 悲伤…，前所未有的悲伤。 杰夫一辈子不曾亏欠别人，也曾为了国家，而鞠躬尽瘁，想尽了一切办法，只为了大家能生活更好一点。 可是…，命运从来不会放过他的家人，如果说当年的老婆的离去，他还能为了这个家，故作坚强。 可是今天…，当儿子死在他的面前，哪怕是曾经如钢铁般坚硬的心墙，也会在此刻，碎成一堆粉末，再也无法聚拢。 杰夫就这样在地上，尽情的流泪…。 只不过其他人不会给他悲伤的时间，很快便有人站出来，将杰夫和伊莉娜，强行带离了篮球场，并将他们两个，都关进了房间里，跟一堆俘虏的“人质”，都待在一起。 ……… “怎么办？” 目睹了这一切莱万，也是对恐怖分子的手段，心生胆寒。 连自己人都能下手，而且诺基还能算他们的上级，这种情况下还敢开枪。 就说明他们的组织，纪律严明的同时，一个个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根本就不通人性。 “看到开枪的位置了吗？如果我们能想办法，把狙击手先解决掉，也许还真有办法，把他们都救出来。” “记得，就在二楼的楼顶，刚才枪响的时候，我看到他枪管里的火花了。” “二楼…。” 二楼的楼顶就是三楼，陆尧记得之前，他曾经在边上，看到过一个楼梯。 楼梯的旁边是一个钢架顶棚的训练场，训练场左手边连着厨房，二厨房再过来，就是中尉原先的居住场所。 这样想来…，还是有机会从旁边的遮蔽物，绕过狙击手的视野，悄悄摸到营房的楼顶，将狙击手先搞掉，再另想他法。 只是…，人多反而不好，这事最好一个人去办，人多口杂，也更容易弄出异响。 陆尧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莱万留下来，先把中尉转移到安全的位置，他一个人行动更加方便。 “这样，你背着中尉先出去，我偷偷一个人摸上去，想办法，把三楼的狙击手，先干掉。” “你…一个人，你行吗？”莱万佩服他的勇气，同时也有着深深的担忧。 “别拖拖拉拉的，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你赶紧走，趁他们现在分神，再过一会，我们想走都来不及啦！” 不再跟莱万废话，陆尧抓紧时间，推着中尉，从格栅处露出身体，同时也推着莱万，让他先走一步。 这时候离开很重要，毕竟刚才伊莲娜离开，早已经暴露了现在的位置，估定早已有人注意到他们。 只是这个时候还在忙杰夫的事情，再加上诺基刚死，没有个领头之人，他们之间必定有一番讨论的时间。 这个空暇的间隙不多，陆尧急冲冲送走莱万两人，便猫着身子，几个碎步，就窜进了旁边的驻地厨房。 而这一边，这时候莱万已经背着中尉，穿过了那道铁门，并悄悄带上了门缝。 不过…，他转念一想，光凭陆尧一个人，想要摸上去解决掉狙击手，概率几乎比中彩票还低，莱万必须在离开前，帮他最后一把！ 哐～！ 突然间一脚踹到了门上，这种巨大的噪音，瞬间变吸引了营房里，恐怖分子的全部注意力。 除了有几个探出头来观察，也有两个类似于小头目的男人，经过简单的交流之后，决定让其中一个带着两个下手，气势汹汹，提着手里的ak，就冲向莱万和中尉离开的方向。 【好样的，莱万！】陆尧心中暗暗感激。 不愧是陆尧的好兄弟，临走之前还帮了一个大忙，陆尧也是在大家都慌乱得时候，快速绕过厨房背后的通道，又跑到训练场的棚架位置，两只手抓着上面的铁条，一点点的往上攀爬，尽量不让身体发出任何的声音。 呼呼呼…。 尽量控制住呼吸，不让身体发出任何异响，陆尧顺着棚子上的铁架，一步步爬到二楼处的连接位，脚掌轻轻踩在一块凸起来的水泥砖上。 离三楼的平台，只差一个手掌的距离，陆尧却没有拿刀攀爬，而是让身体尽量贴的墙壁，一点点沿着水泥砖突出的路线，从一边绕到了营房的右侧，那架破旧梯子的边上。 这一路并非一帆风顺，好几次陆尧脚底打滑，差一点就从二楼掉下去，并惊动营房里的恐怖分子。 好在他一路运气不错，每当他将要摔下去的时候，总能找到趁手的物品，但他堪堪稳住身形，并朝着楼梯的位置，继续前进。 第25章 嗯，这块砖头还不错。 费尽力气，陆尧总算是爬上了，三楼的平台。 这时候狙击手还披着一件黑色塑料，像一条黑蛆，趴在那里，悄无声息的观察着驻地里的情况。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打死诺基的一枪，应该就是他扣动的扳机，如果不是后面同伙的押解行动，吸引了狙击手的注意力，莱万也没有可能，背着中尉离开。 陆尧看着前面，微光下露出的人形，还在微微起伏的身体，知道今天晚上，没有找错目标，他要解决的人 就在眼前。 只是…，现在的困难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晕他，还不引起下面人的警觉。 至于说亲手杀人…，陆尧现在做不到，以后也很难做到，他又不是个残忍弑杀的刽子手。 算了，屋顶别的东西没有，砖头还是留了几块在上面，陆尧悄咪咪的掂量着重量，又用手掌感知其硬度…。 嗯～，这块砖头还不错！ “喂，醒醒！” 嘭～！ 精准的砸在后脑勺上，陆尧捡起已经上膛的狙击枪，扛在肩上，他这才打开旁边用来上下的小洞口，扒着屋顶上的水泥，他一路踩着狙击手留下的三角梯，下到二楼的房间。 隔着窗户，左手侧是个巨大的会议室，一般都不会开门。陆尧踮着脚尖，轻手轻脚的摸到楼梯口，探出一个脑袋，偷偷的观察的楼梯下的情况。 ……… 房间里，一群恐怖分子，正在捣鼓着一个摄影机。 他们面前，是被五花大绑的杰夫，此时已经被人强行按在了一张椅子上。 杰夫的脸上充满了哀伤，同时也对眼前的恶徒，怀着满腔的怨恨！ “(外语）敢杀我儿子，你们今天都别想活着出去！” “先顾好你自己。电池好了没有，马上开始拍摄，不能再拖下去了。” 新头头没好气的回答着杰夫，接下来的话，他是转头，跟身边摄影的手下指挥道。 陆尧站在二楼，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但也知道这是要拍一段视频，来证明他们手里握有重要的人质，可以逼迫卡斯兰国的某些领导，达到某种政治目的。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也跟陆尧无关。他更在意刚才诺基中枪的时间，好像并没有听到巨大的枪响声。 不由得回头摸了摸，还在身后的枪管，陆尧果然在顶部大约十公分的位置，找到了两端管子连接的缝隙。 是消音器！ 有了这玩意儿，陆尧对救出杰夫两父女，以及其他被关押的人质，有了更大的把握。 黑暗中，手指摸着枪身，不算熟悉的机械结构，陆尧试着莱万教他的瞄准方式，第一次将枪口，对准了留下的恐怖分子。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刚才为了追踪莱万，恐怖分子几乎出去了一点半，正是人员空虚的时候。 而剩下来人，现在都挤在屋里，他们正在捣鼓着摄影机的拍摄，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还在二楼黑暗处，拿着枪，瞄准他们脑袋的陆尧。 深呼吸…，憋气…，三点一线…，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莱万刚才教过，激发的时候不要太用力，手指尖缓缓的收紧，扳机要随着心跳，有节奏的收拢，直到真正的扣动扳机！ 啪～！ 行云流水的一枪，陆尧这一次瞄准的新头目，他打完便从一旁的走廊，跳到一楼的水泥地面上。 双脚落地的瞬间，陆尧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密集的子弹声。 在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那一群恐怖分子，也只知道拿着ak，对着陆尧离开我的位置，一通胡乱的扫射。 剧烈的枪声掩盖了陆尧的脚步，只见他从一边的篮球场，绕到傻乎乎，还在抬头看着二楼的恐怖分子面前，毫不犹豫，举枪…射击！ 啪～啪～啪…！ 连开数枪，那些冲出来的一群人，也在枪响后，迅速倒地。 这时候还不能大意，陆尧上前，用脚尖踢走他们手里的枪支，再一次确定都已经死透，他这才敢放下枪，以极快的速度跑进营房。 先帮着杰夫解开绳子，陆尧一路都在挂念伊莲娜，他蹲下身，以最快的速度，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陆尧看着梨花带雨的美脸，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还有那少女才特有的阳光魅力，忍不住一把上去，让她牢牢地抱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感受到怀里的伊莲娜，还在不停地抽泣，陆尧一时间精神恍惚，真想一辈子都留在营房里，就守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只是…，外面还有一个好兄弟，莱万。 他背着中尉，一定跑不远，那些追踪他的恐怖分子，也必然是紧追不放。 既然这边的营地已经安全，还有杰夫跟一群松了绑的士兵，让伊莲娜留在这里，万无一失，还是救兄弟要紧。 “杰夫…，带几个人，跟我去救莱万，他有危险！” “好。” ……… 陆尧领着几人赶到停车场时，莱万已经使出最后一招，【老猿挂印】，两只手拖着对方的下巴，让敌人重重的倒在地。 而他身边，早已横七竖八，躺下了七八个恐怖分子。 打完收工，莱万冲着陆尧，要露出他阳光般的笑容，特别是在这个漆黑的深夜里，众人眼前仿佛看到了一束金色的光芒。 只是…陆尧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现场缺了点什么，是…中尉！ “别装酷啦，中尉呢，他人去哪了？” “哦…哦！我差点给忘了，刚才我怕来不及逃跑，就把他又丢回到地道里了，他还在里面睡觉。” 莱万不好意思的抠了抠鬓毛，他嘴上说的轻松，实际这样做的危险很大。 但凡刚才恐怖分子，有一点点脑子，又正好不小心看到，被莱万翻得凌乱的床铺，想必是个人都会先给中尉一枪。 陆尧摇着头，又一次赶回了后面的老房子，总算在乱七八糟的床铺下，找到了还在“沉睡”的中尉。 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中尉除了一身的泥土，也就是右边没脚上的额头，被莱万扔下去的时候，重重的磕了一个血色大包。 倒也不至于致命，中尉那么大的块头，更不至于受重伤。 只是一眼便让人看着害怕，陆尧没好气的看着门口 姗姗来迟的莱万，忍不住又一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叫你走又不走，还逞强。莱万，你差点害死中尉了！” 第26章 该回家了 一场危机过后，每个人的命运，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就比如：杰夫失去了一个儿子，伊莲娜少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中尉失去了他的子弟兵，莱万则没了几个，可以玩到一起的好兄弟。 只有陆尧…，站在他们中间，显得那般的格格不入。 再怎么说，他也不是卡斯兰的公民，在肤色和语言的不同的情况下，他也很难做到感同身受。 说到底，他只是个外人而已。 这种游离的感觉，特别在三天后，中尉主持士兵的葬礼时，陆尧站在一群毛子中间的时候，这种情绪，立时达到了顶点。 于是…，在参加完葬礼的当天下午，陆尧回到他一直居住的老旧房间里，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 磕磕磕…。 “怎么，现在就要走啊，不在这边多留几天。” 杰夫只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他之前好像是带着伊莲娜回家，替儿子诺基，安排他的葬礼。 这个时候，葬礼应该还没有结束，不知道杰夫他是想…。 “哦，我昨天接到电话了，局座说，你们的飞机很好，他很满意，还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跟你合作。你放心，接下来有别的事，你还可以去华国找我。” “也好，你先回家待一段日子。这边的事情都弄完了，你也没必要留下，回家是对的。” 似乎一开始就没有留下陆尧的想法，杰夫说着就走进了房门，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绿票票，也不看上一眼，就直接甩到了正在打包衣服的行李箱里。 “钱不多，只有一万块。不过你放心，这不是劳务费，这是我给你申请的奖金，这是感谢你这段时间，为我们国家，所做的一切。” “呵呵…。”陆尧拿起箱子里的一万块钱，心想着也好，总比什么都得不到的好。 “有点失望？” “没有…，其实给不给都一样，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最主要的…还是让我快回家，把我爸、我妈还生着病呢。” “哦～，原来还是个孝顺儿子，这样，你送你个老婆回去，好不好？” “老婆？” 陆尧听完，忍不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抬起头，看着满脸苍白，却依旧带着慈祥笑容杰夫，不由得想起了伊莲娜。 送一个老婆…，除了她，杰夫也不可能还有其她人选。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做你的女婿，伊莲娜还是留在你身边比较好，跟我回去，只会吃苦，你应该知道我们那边，现在有多穷。” “哈哈…，难道做我的女婿很没面子？是，我是想把伊莲娜嫁给你当老婆，不过这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样，你先把她带回去，等到过几年，我这边安稳了，你再把她送回来，这事…，就当我求你，可以吗？” “求我？” 陆尧一时无语，杰夫嘴里的安稳，恐怕近几年的时间，都很难达到，如果一切都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发展，那这个国家想要结束混乱的时代，恐怕还要等到那位，“普大帝”的上台。 算一算时间，离现在至少都还有五年的光景，陆尧想了想，又是一阵苦笑，现在的他，有些事…还不好跟别人解释，还是不说的更好。 “好，你既然想我带走伊莲娜，那我就把她当个妹妹养着，至于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好吗？” “嗯，只要你能照顾好她，我在这边，也能更安心的替国家办事，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先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忙。” ……… 下午的口岸，夕阳余晖 。 伊莲娜戴着可爱的绒毛小帽，两只手提着沉沉的行李包，脸色苍白。 她拖着修长的身影，站在夕阳的照耀下，眼眸中满是泪水，正在跟杰夫做着的最后的道别。 另一边，中尉开车载着莱万，也是来送陆尧回国。 现在大家都是过了命的交情，彼此之间，那是比兄弟还要更近一步的生死战友情。 知道陆尧一定要走，就连平时话不多的中尉，也是一直拉着陆尧，希望他能多考虑考虑，至少可以多待一段时间再回去。 不过…，这种事宜早不宜迟，陆尧家里还有一堆事情，不可能待在异国他乡，天天无所事事，就知道吃吃喝喝，没事又去酒瓶泡妞，这可不是他要的生活。 “走，口岸马上要关闭了，我们的护照，验讫章还没盖呢。” 陆尧一只手拉着行李，另一只手牵着伊莲娜，两个人就这样，在众人不舍的眼光中，一步步从口岸，走回了国内。 当他们两个，出现在莽州，陆尧一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那一辆熟悉的军用皮卡车旁边，局座正交叉着手臂，脸上还是那副人情世故的笑脸。 他冲着陆尧，招手道：“陆尧，快过来，这里。” “局座，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陆尧拉着伊莲娜，两个人很快就穿过了马路，比走到局座的汽车旁边，不解地问道。 “哈哈…，还不是杰夫，放不下他的宝贝女儿，他也关心你这个女婿呀，怎么样，这一次回国，你以后准备干点什么？” “干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先回家再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 “嗯，先回家也好。那我就不留你在莽州过夜了，来，这是两张连号的火车卧铺票，你们两个拿着。” 说完就从驾驶位的婷婷手里，接过两张，提前替陆尧买好的火车票。 陆尧点着头替伊莲娜接过来，小心的放进内兜，感激的同时，也想着早点上火车，他正准备跟局座告别。 “别急啊，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局座神神秘秘，站在原地，两只手却没有其他动作，而只是静静的交叉在腹部，像个慈祥的老人一般，一直观察着陆尧两人。 “怎么了，我们俩有哪里不对吗？” “嗯…，夸奖的话我也不想多说，陆尧，这一次…，你是好样的，来，在我面前站好，试着，敬个军礼，让我看看，你够不够格，当个好战士。” “啊～？” 敬礼，陆尧又不是军人，敬什么礼？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局座总是人情世故的脸上，陆尧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最后他还是乖乖地挺直了身板，举起手进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即便这手势在局座看来，很外行…。 第27章 一等功 “陆尧同志，我现在代表国家，授予你一等功奖章一枚，用它来感谢这段时间，你对国家做出的巨大贡献，同时我也希望你以后，能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争取为国家再立新功。” 局座还了陆尧一个标准军礼，随后他便从裤兜，掏出一只红色的精美盒子。 没有拿出盒子里面的一等功奖章，局座只是亲手将盒子，放进了陆尧的衣兜里。 “好好保管，别弄丢了。这枚奖章已经登记，你以后出门，可就是国家的功臣啦，好好用，可千万不能辱没了这枚一等功，我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替你从上面要过来。” ……… 南下的火车总是很慢，陆尧把上铺让给伊莲娜，他则躺在下铺，手拿着一本《读者》，反复地看着上面的文章、小故事，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两夜。 这个年代没有高铁，同时我们国家的铁路系统也很简陋，这当中，甚至有许多的铁轨，还是战乱的时期，留下来的“遗产”。 陆尧现在的待遇已经算不错，虽然坐在车里很无聊，虽然耳边的噪音很大，虽然几天几夜的乘坐，让他身心俱疲。 但…总比那些买了软硬坐的人，要好上不少。 陆尧记得穿越前，也是比较古早的年代，他坐着绿皮火车，从家乡去往“春天的故事”，结果买到了无座的票。 硬生生在车上站了两天两夜不说，那一路四面八方袭来的人声，掺杂着无数人身上的汗臭味，几乎将每一个车厢塞满，让人无处安放。 陆尧清楚的记得，每一次刚刚睡着一点，那推着瓜子、扑克、方便面的小车，就会在他身边，准时的出现。 客乘人员，还总是能以他矫健的步伐，从杂乱不堪的通道中，轻轻松松推着小车经过，甚至从来都没有轧到过旅客，堪称奇迹。 也许这就是市场经济，陆尧只能说…，有些事还真需要人管管。 好在…，现在陆尧坐的是卧铺。 “伊莉娜，你饿了吗？我们俩一起去吃饭，去八号车厢。” “嗯～，珠州…快到了吗？”还有些睡眼惺忪，伊莲娜这一路，大部分时间几乎都在睡觉。 主要还是文字不通，她虽然能说一口，还算过得去的普通话，但…读书识字这方面，就几乎跟村里的文盲，没太大区别。 当然了，说到底还是那天陆尧走得太急，伊莲娜来不及多带东西，匆匆忙忙，她就赶着一起过了边境线。 怎么说，伊莲娜也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出门就要带化妆品，她出门的时候，小小一个背包，装的东西太多，又怕走不动路，像书本这样的重物，只能忍痛舍弃。 只是这个年代的娱乐活动不多，伊莲娜在火车上百无聊赖，也只能靠睡觉来打发时间。 “吃晚饭啦，还有一天一夜呢，先去吃，等吃完回来，你再继续睡，好吗。” “哦～。” 拖着慵懒的长腔，伊莲娜揉搓着眼睛，坐起身，两只脚就挂在床铺的边缘上。 陆尧细心的替她套上鞋子，又体贴的伸出手，将她从上铺接下来。 两个人手拉着手，穿过车厢，来到就餐专用的八号车厢。 跟前两天一样，陆尧安排好伊莲娜的座位，就回到了点餐台，拿着一本厚厚的餐单，要了几样可口的饭菜，准备回去陪她吃饭…。 “哈哈…，真的是你啊，陆尧！记不记得我，我是胡筱菊，你的小学同学，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还做过同桌呢。” 车厢外走进一个朴素的女孩，她消瘦纤细的身子上，是一张满是黄褐斑的圆头大脸。 这样的女孩在农村很常见，她们大多是小时候缺少食物，营养不良，身体严重缺乏钙质，时间一长便容易造成骨质稀疏，进一步的表现就是头很大，身体很小，还长不高。 “哦～，是你啊，筱菊，老同学好久不见，我都差点把你给忘了。”陆尧平静打着招呼，他对这个小学辍学的同桌，实在没有太多的印象。 “哈哈…，别紧张，我看到你带女朋友过来了，不错嘛，还是个外国人，挺有福气的，你！” “她…她还不是呢，对了，你这次回家，还有有别的事情吗？” “唉，家里的两个老人，上个月生病，前几天走了，我这不赶回去，给他们俩奔丧嘛！”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话，太唐突了。” “嗐～，没事，老人不都有那么一天，早晚的事情。他们两个今年都六十多了，死了也不算短命，也算半个喜丧啦。” 胡筱菊一脸风哀伤，不过她在陆尧面前，还是要尽量保持礼貌。 农村人就是如此，朴实无华，他们面对生老病死的时候，总是比那些优越的城里人，表现的更加乐观，又或者说…更加坦然。 “嗯，早点回去也好，对了，你爸妈是什么病啊？” “心脏不好，好像是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的，我小学都没读完，就出来打工了，我都好久没回家了。” “嘿嘿…，都一样，能回去就好，谁还不是个农民呢？” “那行，你先忙，我老公在那边叫我了。” 说完就冲着陆尧摆摆手，陆尧顺着她离开的方向，发现那边的座上，果然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悠闲地喝着热汤。 “老公？” 陆尧看着他们两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胡筱菊今年跟他一样，刚满十八岁…。 也许…只是订婚，农村里的人喜欢把订婚的男女，当场成夫妻，这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即便…。 算了，不去管别人的闲事，话说太多，总是容易得罪别人。 呜～！ 正好这时候，火车鸣响汽笛，好像前方又到了一站，陆尧看着缓缓停下的车厢，正好与外面，一群提着篮子的大爷大妈，看个正对眼。 “太好啦，是烤鸡腿！” 烤鸡腿是当地的特产，据说需要经过三十几个小时，才能将这些香喷喷的鸡腿，送到旅客面前。 而且他们卖的价格也不贵，一个大鸡腿卖五块，拿到手的鸡肉都有一斤多重，而且还童叟无欺。 要知道现在陆尧是在火车上，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任何东西都要翻个几倍才会卖，能买到如此良心又好吃的鸡腿，这可以说是火车站难得的良心。 而且正好，这两天，伊莲娜胃口不好，总是吃不下东西，平时也很少跟陆尧交流，想来是很少出门，不习惯身边环境，如此剧烈的变化，心里一时还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第28章 “热情的大姐” 轰隆隆～！ 滚滚的车轮，又是一天一夜过去，陆尧总算带着伊莲娜，回到了他的家乡所在的城市，珠州。 他们下车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如果还想回家，陆尧就必须乘坐客运车，才能回他家所在的牛栏村。 可是直达的班车，每天来回，只有一趟。 记忆中，那辆车早上九点到达珠州客运站，下午则是两点左右，看客满的情况，择机发车，最晚也不会超过四点。 赶不上趟，陆尧只会在火车站附近的小街，找了一间不起眼的小旅馆，先安排伊莲娜住下。 她这一路折腾，早已经精疲力尽，现在的脸色，也不复之前的光鲜亮丽。 陆尧知道，她这几天在火车上，内心还沉浸在哥哥去世的悲伤中，这时候心里脆软，一时半会儿很难走出来，必须给她足够的时间来自我修复才可以。 这时候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靠她自己。 “我先出去买点东西，伊莲娜…，你如果累了 ，就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好～！” 安顿好伊莲娜，陆尧这才放心的走出旅馆，当他又一次踏上这块熟悉的土地，迎面而来，是铺天盖地的灰尘。 不远处还有施工队在挖土，轰隆的机械声，伴随着穿着朴素的工人，还有自以为打扮时尚的“厂妹”。 整个城市都在忙碌，生机勃勃的同时，也能看到人们的脚步匆匆，每日里朝九晚五，也不过为了那一日三餐，甚是辛劳。 珠州，一个民营企业的摇篮。这里面百分之九十九的工厂，都是由私人老板主所承包的草台班子。 它可以称作掘金者的天堂，同时也是那些失败者的噩梦。 一夜暴富的事情人人都想，可是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失败后的痛苦，以及周围，亲朋邻居好友，投来的失望的目光？ 陆尧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他两只手抱着身子，顶着很冷的北风，一路朝附近的糖果店走去。 “老板，这个大白兔多少钱一斤，帮我称两斤。” …… 农村出来工作的成年人，一年到头，也不管他赚不赚钱，都一定要买些好吃的回家，分给左邻右舍，和旁边周围认识的孩子。 这一来当然是为了面子，二来也算日子有个盼头，封建的点的说法，也就是积功德。 陆尧不迷信，但他也不想回去后，两手空空，连家里人都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三斤二两，八块钱一斤，算你25块钱，老板，拿好你的奶糖。” “来，给你25。” 接过老板手里的一大袋奶糖，陆尧两只手提着袋口打结，一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一间破旧老房子的门口，正朝着他不停招手的女人。 “来呀，帅哥，我屋里有电暖炉，你进来坐坐，咱们两个，聊聊天嘛！” 女人大概三十多岁，身上穿着隔壁服装市场，几十块钱掏来的廉价衣物，大冬天脚上还套着丝袜，一张脸满是白色粉底，也不知是从哪买的口红，涂的像个猴屁股一般，一看就令人作呕。 陆尧闪过身，想要快速离开这片区域，走出那位“大姐”的视野。 只可惜…，这女人，已经没有了廉耻，看到陆尧想走，她反而主动迎上来，两只手张开，如同老鹰捉小鸡般，将陆尧的去路，堵了个结结实实。 “别害羞啊，姐姐我可温柔了，你来试试嘛，又花不了几个钱。” “不用了，大姐，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快点走开。” 低下头尝试绕道而行，可是那女人仿佛抓准了陆尧不敢拿她怎么样，也是移动着脚步，死活不让他离开。 “老公…，你怎么还在…这里？” 正是纠缠不清的时刻，伊莲娜动听的声音，在大姐身后响起。 当她带着女主人的笑容，走着猫步，优雅地来到陆尧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还没等大姐明白过来，她便一个香吻，给到了陆尧的脸颊，面带娇羞。 “哟～，还是个外国妞，你挺能玩的嘛，小伙子。算了，大姐我也懒得跟你白费劲了，你走。” ……… 总算是摆脱了纠缠，陆尧之后又带着伊莲娜，去附近正规的理发店，替她染了一头黑发。 伊莲娜本来就有四分之一的华国血统，配合上她刚染的黑发，如果不盯着眼睛细看，陆尧甚至有一种，看到了热巴再世的错觉。 她们两个，如果只是从气质和容貌来说，可谓难分伯仲，可要单从身材来说，那伊莲娜甚至还能隐隐胜热巴半筹。 别忘了，伊莲娜四分之三的血统，是毛子！ “怎么了，我哪里…不好看吗？” “没…没什么，我们还是早点回去。” “嗯，好。” 走出理发店的门口，已经接近晚上的10点多钟，陆尧这时候也跑累了，本来正准备回去旅馆，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 “陆尧！” “啊？谁叫我。” 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名字，陆尧迷茫的转头，还未等他看清那人的模样，便已经感觉两只手，被他牢牢的抓住。 “太好啦，陆尧，真的是你，我刚才在理发店门口看到你，一直都不敢进来。”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卡斯兰，被亲舅舅骗的小黑，林墨。 陆尧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家，不是说要回去种田吗？” “种什么田？现在地都没开，草都种不了，种田？还要等天气暖点才行。” “哦…，那你找我什么事情啊，这么急，还大半夜的。” “对对对，差点忘了正经事。陆尧，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不好，你停下来，先捋捋气，组织好语言，慢慢说，出了事，我也能帮你。” “不是…，不是啊，陆尧，是你，是你们家，是你们家里出事啦，你…你…你爸还有你妈，都…都死啦！” “什么～？” “你爸、你妈，昨天晚上在家里，死啦！” 小黑的消息如晴天霹雳，陆尧本来还想着带点东西回家，也好让他们在亲戚邻居前面，能抬起头来。 可是现在…人还没到，他们…就死了！ 第29章 妹妹 “啊～，啊…，给我一杯忘情水…。” 也不知道谁家，一大早放在阳台用“三用机”，播放华哥的【忘情水】，他还故意把音量开到最大，就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今天有多闹腾一样。 陆尧三人，坐了一夜的小车，这一路坑坑洼洼，外加半夜光线不好，司机行车艰难，又在因为修路，中途不断绕道。 让原本只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愣是开到了早上六点多才到。 这一路又花了陆尧三百多票票，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家里二老同时去世，只有一个妹妹在撑着，他这个哥哥，不连夜赶回来，都说不过。 只是没想到，刚下车就听到别人家，放起了骚包的音乐，要知道牛栏村就那么小的一个村子，前家老头放个屁，后面的老娘们都能听到。 这时候，陆尧家里应该还在守灵，也不知道那个王八犊子，一大早起来放歌，这简直是把巴掌，直接都甩到了陆家人的脸上。 陆尧这个时间着急回家，只是眼前的一条小河，拦住了他的去路，让他不得不缓下身来。 小河名叫凤溪，据说是当年一只凤凰路过，正好看到一对母子过河时，不慎落水。 凤凰救了他们两个，飘然离去。 人们为了感念凤凰的功德，从此便将门前的小溪，改名为凤溪。 陆尧之所以被拦住，也并不是因为河水湍急，而是河道上面，排列成一行的密集汀步。 牛栏村的汀步，是一种用天然黄石，打磨成一米长条的方形石柱。 石柱的下半部分，被当时的匠人，用水泥封在底下，起到固定的作用。 而露出水面的石头，总面积不会超过两个巴掌大小，它就像一根根尖刺冒出水面的尖刺，又长又密，看得陆尧心里直发毛。 “拉着…我的手，我带…你…过去。” 还是伊莲娜比较细心，当她看到陆尧犹豫不前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心里害怕，说出来又没面子，这才举步不前。 “好啊，你带我。” 还是家里的事情重要，陆尧也不扭捏，他主动牵上伊莲娜的小手，两个人一步一停，慢慢悠悠，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对岸。 汀步走下，是一条45度往上的三米高的陡峭石梯，石梯再往上，就能看到一条长长的护河大堤。 那白色石头堆积的堤坝，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月，风吹日晒，河水侵袭，它还在默默的守护着牛栏村的安宁。 走下河堤，陆尧拉着伊莲娜，一路有经过了一条，满是泥泞的羊肠小道，终于在一座摇摇欲坠的二层瓦片房前，看到了正在院子里，跟一群人理论的妹妹。 “不行，村长，我哥都还没有回来，你不能烧，不能烧呀…！” 妹妹哭的梨花带雨，她煞白的脸庞，面无血色，本就已经消瘦的身子，更是因为这几天的劳累，早已是瘦骨嶙峋。 妹妹这时候拉着村长的衣服，求饶。 而她面前，还站着好几个乡里来的干部。 “住手！” 陆尧拉着伊莲娜，跑到妹妹身前，又用手把两个女孩，都护在身后，他这才对着村长，不解的问道。 “村长，你带这么多人过来，到底要烧什么？” 村长脸上先是惊讶，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伊莲娜的身上，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着眼珠，在心里默默的思考，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这样僵持着大约过了五分钟，直到小黑两只手拖着行李，脖子之上还挎着一个破旧的背包，巨大的声响，才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村长清了清嗓子，又咽了几口唾沫，这才大着声，解释道。 “嗯～，小尧回来啦。你回来的正好，其实呢…，我们也是没办法，县里面催的急，殡仪馆又要搞火化的试点工作，这不赶巧了嘛，你们家…。” “所以你就拿我们家开刀，用我爸我妈的身体，给你捞政绩，对？” “话也不是这么说～，小尧啊，我们也有难处，你看这一片大好的绿水青山，现在到处都是坟墓，不治治不行啦！你这样，只要你们家今天在文件上签字，这殡仪馆的费用，我代表乡里，就给你们家出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几个破钱，我们陆家还出的起，不需要你们猫哭耗子。村长，刚才你也说了，只是试点，火化这种事，在没有全国推广之前，我们家就有权利拒绝，对不对？” “唉…唉！你咋就那么犟呢，唉，还是小孩子脾气，算啦，那我们过两天再来，让你们两兄妹把事办了，到时候咱们再商量火化的事情，可以不？” “走走走…，快点走，多远就给我走多远！”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话，陆尧看着离开的村长一众人，要看着躲在他身后，颤抖着身子，还在抓着他衣角的妹妹，心疼道。 “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不多穿几件衣服，快进去，别冻着喽。” “哥…我…我没事。家里衣服没了，你走以后，表舅舅说咱们家欠他的钱不还，就把我的衣服，都拿去给她们家红红穿了，我现在就剩这一件外套了。” “啊～？” 妹妹的回答，让陆尧愕然。 要知道，江南一带的冷天，那是魔法攻击，看着虽然没下雪，可是那冷冷的寒意，却是无孔不入。 好多老人都是熬不过寒冷，在冬日里去世。而且妹妹本来就体弱多病的身体，现在连衣服都不够穿，可想而知，她在这个冬天，有多难熬。 让陆尧愕然的不是家里的贫穷，而是那所谓的表舅舅，八竿子才能打到一起的亲戚，居然为了几千块钱，就到他们家来抢衣服。 这种行为，着实是太不要脸了！ “陆尧…，我包里还有…衣服…你看。” 伊莲娜懂事，主动拿过小黑手里的背包，又从里面取出一架高档的大衣，也不等妹妹推脱，她就直接把衣服，披在了妹妹的身上。 绵软柔和的布料，掺杂着伊莲娜，身上特有的外国香水味，妹妹从未穿过如此名贵的衣服，正想要脱下来还给伊莲娜，却见陆尧已经出手，帮她拉上了拉链。 “别脱了，衣服你放心穿着，等过几天事情办完了，我会再去买两件好的，还她一件，也给你再买一件。” 第30章 表舅舅 “嫂子…，谢谢你。”妹妹握着伊莲娜的手掌，由衷的感激。 只是妹妹这样一叫，倒是把伊莲娜搞懵，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关于她跟陆尧之间的感情，伊莲娜虽然对他有好感，也不反对嫁给他，可是两个人毕竟认识不久。 就这样草草的结婚，以伊莲娜相对保守的观念里，一下子也很难接受。 更何况…，他们两个的相遇，有时候更像是政治联姻，杰夫是想伊莲娜借他的身份，来华国寻求庇护，只不过…陆尧现在还是个穷小子。 “我…不…我不是。”红着脸，连忙拒绝，伊莲娜侧过身，还是习惯性把头，埋到陆尧的身后，面色娇羞。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聊了，外面天气太冷，我们还是先进去，你们看，小黑脸都冻僵了。” ……… 陆尧家的房子，有点像老四的四合院，只不过黑漆漆的木板上，只有一道道年轮，凹凸不平。 屋里的家具，都是父辈们用了几十年的老家伙，除了一个年前刚做好的鹅兜(江南一带的洗脚盆)，其他的物件，基本上都缺胳膊少腿的破烂货。 陆尧领着伊莲娜，从狭窄的棺材旁边，一点点绕过，直上二楼，给她安排了原先他自己住过的小房间。 小黑和妹妹还在楼下守灵，陆尧知道，依照江南一带的习俗，家里人死后，可以不用马上下葬，随便找个地方，把棺材安置好就行。 可是守灵的流程，还是要走。 一般来说，普通人家里都会请道士来“做法”，他们还会请左邻右舍，帮着家里收拾好食材，以供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享用。 这样做是一种体面，也是希望老人，在下面能安心。 可是…，妹妹一个人在家，一来家里的钱，都已经给了陆尧，让他出国用。 二来火化的事情，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大家也都不想得罪村长，所以自然就没人敢过来，帮着妹妹守灵。 当然还有最后一点…，那就是陆尧在大毛那边出事以后，大家都觉得陆家完了。 他们只剩一个未成年的女娃娃，已经在村里起不到作用，人情世故下，也就没有人把他们放在眼里，反正妹妹以后也会嫁人，到时候就是别的村的媳妇，也就不能算是牛栏村的人了。 (注：优婚优育，同村的男女，一般不提倡结为夫妻。) 陆尧也能明白他们心里的想法，只不过…陆家就算再衰败，可也不至于，一个亲戚都没有。 “妹妹，他们都去哪了？爸妈在村里这么多年，不看佛面看僧面，我就不信一个都不肯来。” “他们…他…他们都去表舅舅家了。” “表舅舅，去他们家干嘛？” “听说…红红考了重点高中，表舅舅说她们家出了金凤凰，一定要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表舅舅…，又是这个王八蛋！” 陆尧气不打一处来，这什么表舅舅，平时那么多事情不办，非要挑别人家白事的时候，他们家还搞什么升学宴！ “妹妹，你在家里烧锅水，等着，看我怎么把人都弄来。” 吩咐完妹妹，陆尧拉着刚放下行李 还在休息的小黑，两个人出门后，很快便到了，那个所谓的表舅舅的家里。 “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 “三用机”里放着杨老师的甜歌，陆尧抬头，眉头直皱。 刚进村他就在想，谁家这么不懂事，在别人家办丧事的时候，还在大声的放歌。 现在一看，果然是那个，让他听到名字，都犯恶心的表舅舅。 “胡得财，你给我出来。” “呀～，尧尧回来啦，快快快…，进我屋里坐一坐，我们家今天买了好多肉，舅舅的手艺，包你吃了，嗷嗷叫。” 表舅舅“热情”的拉着陆尧，就要往屋里走。 这时候才到早上七点多钟，陆尧隔着一个院子，看到里面的炉灶，都还没有开火，就连那贴着白色瓷砖的烟囱，此刻上面都还沾着露水。 可见“表舅舅”的虚情假意，说什么吃好吃的，都是假话。 陆尧也懒得戳穿他的谎言，而是从口袋，拿出一大绿票票，又仿佛故意一般，在“表舅舅”面前，点起了钞票。 “一百、两百、三百…三千五百块钱。来，表舅舅，这是我们家欠你的钱，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还给你。” 周围早已围满了一圈的村民，自从陆尧出现，整个村子的人都在传，他今天肯定会找“表舅舅”算账。 大家抱着看热闹的心理，要是手中都揣的瓜子和零食，坐在石头堆砌矮墙上，一个个吃瓜吃的，不亦乐乎。 胡得财见状，也是收起了笑脸，转而瞪着眼，阴沉的说道：“还钱什么时候都可以，干嘛非要现在。尧尧啊，长这么大，你还是不懂事啊。” 埋怨完，表侄子。胡得财就要伸手，去接过陆尧手里的钞票。 有钱不要，是孙子。 他本来也不觉得能拿回钱来，现在陆尧主动送上，他岂有不接之理？ 只是手指没碰到钱角，陆尧却突然手臂一抽，话锋一转道。 “哎～，表舅舅，我听说你把我妹妹的衣服，都拿走给红红穿了，有没有这个事情啊？” “我…，有…是有。不过，尧尧啊，你可别理解错啦！我上次说过，是让禹禹把她不穿的旧衣服，拿给我家红红穿，没你说得那么严重，现在国家提倡勤俭节约，二次利用，不是？” “勤俭节约…，表舅舅，你话说的可真好听。算了，也懒得跟你扯东扯西的，钱～，我今天可以还你，但是…你把衣服全给我还回来，一件都不能少，要不然…，你可别怪我们家是穷人，还不了你的钱。” 说着就要把钞票往口袋里揣，胡得财看得明白，这是让他当众二选一，如果不把衣服还给陆尧，那他们家借出去的钱，只怕这一辈子，都要不回来。 现在是95年，3500块钱，那可是一家人，忙碌几年的成果！ 第31章 大宴宾客 没过多久，陆尧便从“表舅舅”手里，接过一大袋的衣服。 他没有马上交钱，而是转身走到小黑的身边，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次性打火机，然后就在“表舅舅”的小院子里。 当着一群吃瓜村民的面，陆尧蹲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了那一堆衣物。 呼呼～！ 借着身后红红的火光，陆尧板着脸，走到胡得财的面前，憋着气，将他手里的钞票，重重的拍在“表舅舅”的手心里。 啪～！ 甩下钱，转身，潇洒拍手。 在村民不可思议的眼神下，陆尧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大家面前，他扶着小黑的肩膀，跳上一边的矮墙，并对大家高声喝道。 “在这里我通知大家，有事没事，今天都可以去我家里吃席，我知道，爸爸妈妈离开前，还欠着你们很多钱。放心，只要今天只要你们来了，手里拿着借条，去我家，连本带利，我都还给你们，一分钱都不会少。” 哄～！ 一时间人群沸腾，陆尧这话无异于一个大炸弹，瞬间便震撼的他们，无以复加。 连本带利的还钱，那可是好几万！ 这个年头，万元户虽然已经很常见，可是在牛栏村这样的小地方，口袋里揣着一万元，那走出去，也是可以仰着头走路的存在。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东借西凑，卖光家里的财务，也要拼了命的出国挣钱。 像上次在毛熊，偷渡时遇见巡逻的官兵，乱抢打死，这种情况在偷渡者里面，其实很常见。 而像陆尧这样，在毛熊那走一圈，安全回来，还发了一笔小财的幸运儿，不说是独一无二，那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奇迹。 ……… 还钱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出了无数看热闹的群众。 一时间牛栏村人声鼎沸，大家无不是喜气洋洋，前往各自的家中，呼朋唤友，翻箱倒柜，兴奋的找出之前保存的借据。 更有人跑到村里唯一的小卖铺，拿着刚装好的收费电话，按着上面不熟悉的数字，焦急中带着喜悦，他们要告诉那些借钱的亲戚，这一次陆家的借去的钱，有着落啦！ 还钱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陆尧家里，就聚集了一大帮的村民。 正好家里这时候陆尧不在，伊莲娜也在楼上睡觉，整个个灵堂，只有妹妹一个人在守着。 客人到家就要招待，这刚开始妹妹还能应付，勉强还能搭上话。 她把家里自己采的茶叶拿出来，又用开水瓶，给各个长辈都倒好水，请他们等等，哥哥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很快，来的人太多，妹妹连座位都安排不过来，到后面她干脆什么都不管，就坐在火灶的凳子上，假装她在烧开水。 就这样，人群的涌入，一直持续到两个小时以后。这四面八方涌来的村民，此时已经把陆尧家，围的水泄不通。 更有甚者，闲来无事，从别人家拿来凳子和椅子，就坐在陆尧家的门口，也不干什么，就坐在那里看热闹。 屋里、屋外一片的热闹，大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都在嘀咕，这陆尧自从胡得财家离开后，人一直没有出现，不会是把他们都给耍了？ 正当大家心里七上八下，担心今天，拿不到钱的时候。突然间小黑从村口跑来，并对着大家，大声吼道。 “来个人，帮忙！” 呼啦啦～，一群年轻人跟上，很快大家就在河对岸的位置，看到了正在三轮车后斗处，卸着成筐猪肉的陆尧。 原来刚才他们俩去了镇里的大菜场，回来又包了一辆运客的柴油三轮车，这一路风风火火赶回来，就是想要趁着人多，让大家都看看，他们陆家，如今已经大不一样了！ ……… 人多力量大，一车的食材，很快被大家，运到了陆尧的家里。 也有擅长烹饪的大爷大妈动手帮忙，而锅里的热水也正好烧开。 大家你一手，我一脚的，很快便在陆尧家里，忙碌开来…。 过不了多久，一桌桌的酒席摆开，陆尧带着几个年轻小伙，给大家端上热乎的美食，和一瓶瓶美酒。 伴随着酒宴的开始，人声鼎沸，交杯换盏，好不热闹。 跟北方一些地区不一样，陆尧的家乡，办丧事也要讲究热闹和排场。 老一辈辛辛苦苦，将儿女们拉扯大，也就希望死后，能走得风风光光。 陆尧的父母，可能临死前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们的葬礼，竟然撬动了十里八乡的人，过来给他们家帮忙。 这何止是风光，这简直就是荣耀！ 整个酒席都在夸陆尧有出息，也有人拉着他，非要介绍家里的姑娘，给他认识。 更有甚者，醉醺醺跑过来，搂着他称兄道弟。 陆尧对此只是笑笑，很快他便又干了一件，让大家瞠目结舌的事情。 “谁是陆尧？” “我，我是，快快快，等你们还久了，快进来吃点东西，我们也是刚开席不久，东西都热乎着呢。” “哎～，先不急，正事要紧。” “那好，我带你们过去，忙完再吃。” “好。” 说话间引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只见他穿了一身的中山装，脖子上还围着白色的围巾，举手投足间文质彬彬，看上去就像个教书匠。 他身后还跟了两个工作人员，手里提着大大的铁箱。 正当大家都不明所以的时候，眼镜镜男已经指挥起工作人员，在院子旁的两棵柚子树下，支起了一大块白幕。 紧接着又从箱里抬出一台放映机，陆尧又找来提前准备好的电源线，让他们的机器，接上线之后，进行简单的调试，然后便又开了一桌，专门给新来的三人享用。 陆尧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从口袋里掏出钱，找了一块冒出地面的大石头，站上去，对着大家喊道。 “大家吃好喝好，千万别为没想着帮我们陆家省钱，锅里面的猪蹄，还多的是，大家可以放开肚子，敞开吃！” “吃完以后，你们大家有想拿钱的，可以带着借条，来找我，钱～，我这里多的是，你们不用着急，一个个来，我不会落下你们每一个。” “但是…，我希望大家，晚上可以捧个场，留下来帮忙守个灵，我爸、我妈活的时候没享到福，我希望～他们死后能走得体体面面。” 第32章 放电影 夜幕降临，放映机准时开启放映。 老人、孩子，还有那些吃瓜的村民，吃到现在，心满意足，是时候加强一下，精神方面的建设，看电影！ “地道战…，嘿，地道战！” 音响里传来的【地道战】的情节，紧张又刺激。 红红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两只手抓着篱笆上的竹片，眼巴巴看着大家享受电影带来的视听盛宴，羡慕到不行。 这个年月，有电视剧的家庭不多，他们牛郎村到了晚上，更是漆黑一片，连电灯都舍不得开，也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无聊至极。 “爸，你就让我去，在家里无聊死了。” 昏暗的灯光下，胡得财慢悠悠的走到院子，看着陆尧家的宾朋满座，早已积攒了满肚子的怨气，也是在女儿的催促中，爆发！ “去什么去，家里那么多好吃的，都没人来吃。放到明天都坏了，你要是很闲，没事出去跑两圈，回来多造点，别给我丢人现眼，我老胡家，丢不起这个人。” “还不是你叫不到人吃酒…大人都办不到的事，你就知道骂我小孩，你才没出息。”红红小着声嘟囔，还翻起了白眼。 “嘿～你个臭丫头，还敢顶嘴？” “不说啦，我去跑步啦，爸爸，再见…。” 红红一溜烟，就从院子里消失，胡得财看女儿离开的方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肯定是溜去陆尧家，偷偷看电影了。 “死丫头，看归看，晚上早点回啦！” ……… 一个下午，陆尧都坐在灵堂里数钱。 他身前摆了一张桌子，抽屉里都是已经还掉的借条，上面的数额从几百到几千不等，陆尧一直都没仔细去看。 这能借钱的人，都是乡里跟他们家关系最好的邻居，彼此之间都有走动，而且牵涉到的金额，也不算很大，把钱还给他们，基本都不用担心。 当然了，真有大金额的往来，其实都有中间人担保，大家彼此都心里有数，当初到底借了多少，其实在村里都不是秘密。 小地方不比城里，大家的心思没有那么多，借钱、还钱，全凭个人信誉。 而且农家人厚道，平时彼此间也多有走动，村里面有人，即便只是杀头猪，都还会呼朋唤友，请他们到家里来吃饭。 一杯酒，一盆菜。 生活虽然过的很清贫，却往往更能活出人情味。 看着最后离开的借款人，陆尧站起身，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同时也不忘伸手，摸了摸怀里，早已经严重缩水的绿票票，面露苦笑。 零零总总大概还剩一万，陆尧这一路的花销，外加还债，还有这次葬礼的支出，几乎让他一夜回到从前。 也是直到刚才，他才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到，爸爸妈妈除了送他出国，之前为了养活他们俩兄妹，早几年就已经开始，借债度日。 对此，陆尧并不后悔。 债，总是要还，迟早的事情，又何必要拖着人家？ 想通了这些事情，陆尧也就不再犹豫，他从屋子里的墙角，找来一只破旧的纸箱。 又将抽屉里的借条全都拿出来，一股脑的塞进纸箱里，然后他走到还在烧火的妹妹身边。 弯下腰，接过妹妹手里的火钳，陆尧将那一张张借条，都放到里面，烧个一干二净。 不知为何，他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就好像里面烧的不是几条，而是他们家，一直背负的大山，今日里终于可以卸下。 满外这一切，陆尧抬头，正好看到，踩着木板楼梯，下楼来的伊莲娜。 “怎么不在楼上多睡会？” “睡不着了，外面…好吵，我肚子…好饿。” “饿了？饿了最好办，今天家里什么都有，你想吃什么？” “我？我要…酒，喝酒。” “………” ……… 果然是毛子的女儿，伊莲娜大半夜起来，不吃点碳水来垫垫肚子，一上桌就开了一瓶二锅头。 陆尧坐在她的身边陪酒，虽然晚上吃的很饱，但他也不想这个异域来的女人，感受到孤独。 “吱～哈～，好喝！” 拿起筷子，伊莲娜熟练的夹起一块猪头肉，塞到嘴里，油香四溢。 陆尧看着她嘴角流出来的油渍，也是没好气的掏出一包纸巾，替她把嘴角擦干净。 “要不…，过两天我去给你租个好点的房子，反正也不贵，你老在这种地方待着，也不合适啊，杰夫要是知道我让你住破房，他肯定又要骂我了。” “不去，这里…挺好，我就…睡你…的房间。” “可是…。” 倔强的伊莲娜不肯走，陆尧本来回想劝劝，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伊莲娜这样的女人，也从来不是外人能劝的动的品种。 “哥，别说了，让让，挪个脚，我给嫂子搬来了火笼，让她好好，烤一烤手把，晚上不冷。” 火笼就是原始版的暖手宝，它大概有成熟大柚子的大小，外面是篾匠用竹子编制的笼筐，里面是特制的陶瓷瓦罐。 每到冬天，需要用的时候，只要往里面添加烧好的火炭，再往上面盖一些碳灰，就能在怀里，保暖很久。 陆尧记忆里，这些火笼，都是上了岁数的大爷大妈，天天抱在衣服里的玩意，又土又脏。 “小禹，别闹了。你嫂子…啊呸…不是！伊莲娜她不用了这个，年纪轻轻的，你拿这东西给她作甚？” “不是…她…。” “不是什么不是，拿回去！” “哼～，拿就拿，吼我干嘛，哥，你变了。” 妹妹撒着气走开，她跟哥哥没有隔夜仇，只是想在他前面，撒个娇，小女孩的心思。 过她有一点倒是真说对了，陆尧不是以前的陆尧。 轰隆隆～！ 说话间，不远处传来机械轰鸣的声响，陆尧抬头看着对岸，竟然发现这大半夜的，有人开着挖掘机，正要从河对岸，直接开过来。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最近，乡里面修路的施工队，可是晚上都到了这个时间点，工程队本应该已经下班才对，他们来村里干嘛？ “小禹，先回啦，哥问你，那边的挖掘机，是怎么回事？” “啊？挖掘机，不知道啊，我前几天还没看到他们，修路的？” 第33章 胡橙橙 当晚，挖掘机就停在了胡得财的院子中间，陆尧又从他们人的口中，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胡得财的儿子，胡橙橙带着施工队回来了。 还不清楚他到底想搞什么，陆尧只感觉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胡得财一家子的财迷，这么大费周章的搞来了挖掘机，肯定不会是，开过来玩玩，一定有其他的事情。 陆尧带着疑问入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12点钟，外面的艳阳高照，空气清爽。 看样子，很快就到春分，村里的农民都要下地的日子，他们也就没有这两天的闲情雅致，一个个要扛起锄头，到各自的土地里忙碌，才对。 然而…，今天的一群人，却是围在了胡得财院子里，正在争论不休。 现场的气氛一度很紧张，陆尧到达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昨晚，睡在他们家的小黑，此刻已经混在了人群当中，假装也是牛栏村的村民，吃瓜吃的正爽。 “怎么了，这么多人围着？” “你刚回来，还不知道？胡得财他们家，又要搞事情啦。说是让我们把房子都空出来，他带人帮你们拆掉，再盖上三层的小洋楼，再卖回给你们，呵呵呵…。” “想钱想疯了？” “可不是，他儿子还说，这样做是为了你们牛栏村好，拆掉的房子，可以抵差价，到时候再卖掉，还说你们稳赚不赔。” “这不是…，神经病吗？就牛栏村这破房子，建的再好的房子，又有那个傻子，会跑来这穷山恶水，买来受罪？” 牛栏村没有直通的公路，临时村民出入都不方便，更何谈有人来看房。 而且村前这条凤溪，还是珠州市的供水场的源头，根据市领导的会议精神，这地方，几十年都别想发展工业和养殖业。 就这样，一个会，几乎已经断了可持续发展的后路，而且根据陆尧前世的记忆，今后牛栏村里的人流，也只会往工业更发达的市区流动。 留下来的都是些不能劳作的老人，他们只会守着一亩三分地，得过且过。对于是不是好楼，其实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事。 有片瓦遮头，冬天冻不死，夏天热不着，他们就能安安稳稳，待到死。 想想这事都不可能，陆尧正准备起身，带着小黑，离开胡得财的院子。 “诶～那个…，表弟…，陆尧！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走到一半被胡橙橙喊住，陆尧本来不想理他，可是旁边的人已经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这时候离开，会显得很没礼貌，陆尧只得回头，臊眉耷眼的反问道：“干嘛呀，我跟你又不熟，就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叫我吗？” “都是亲戚，说什么不熟，陆尧，你太见外啦。来来来…，表哥有好事找你，你先过来嘛！” “哼～，好事？你们地主，胡老财家，还会有好事？” 陆尧这话其实很难听，在场的老一辈都知道，胡得财家，以前被人打成富农，特殊时期，还被拉上台，批斗过。 听说当年，胡得财的爸爸，就是性格太烈，受不了游街的羞辱，最后吊死在房梁上。 而且这事，还跟陆尧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事又要从当年说起，据说陆尧的爷爷和胡得财的爸爸，两个人曾合伙，一起到占领区，偷运物资，回来贩卖。 几年间，前后去了十几趟，来来回回也算是发了点小财，也算是如今的小康水平。 当时两个人好到要住在一个房间，据说他们差点就当众结拜。 可不知道为什么，胡得财的爸爸，被逼上吊，而当年的爷爷，没有被批斗，却只被拉去林场，守了三年的森林。 谁也不知道里面的内情，大家都说爷爷是运气好，有菩萨保佑，才躲过一劫。 可是这事，胡得财却一直耿耿于怀。 他表面上跟陆尧家多有走动，实际却是无时无刻 不再算计着他们家的人，哪怕死了，还要去还他们的子女。 只是…这些事，陆尧现在都不知道，他只是听别人家这么叫过一点皮毛，对中间的曲折，也不甚了解。 胡橙橙听到地主，脸色也是骤变， 不过他还是尽量的保持着姿态，直到陆尧走到他身边，这才拉起手臂，将人带到了一边。 “陆尧你别不识好歹，村长要不是看在我们家的面子，早就把你爸妈，拉去烧啦。现在我也不要求你报答我们，只要你在合同上签字，给大家打个样儿，这种小说，不为难你。” 说完就把提前弄好的合同，塞到了陆尧的手里，胡橙橙眨眨眼，又用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角，不断的明示。 “我要是不签呢？” “不签？不签！不签你就是不孝，你爸妈就是死无全尸，你们陆家，以后也别想让我爸出面帮忙！” “呵呵，你爸，胡得财？”陆尧冷冷一笑，又转过头，对着人群里的村长，喊道：“村长，昨天在我家吃的酒席，你可还满意？” “嘿嘿嘿…，酒席不错，我很满意，大家也很满意，陆尧，你这是有出息了呀。”村长说话，嘿嘿直笑，他嘴里说着酒席，实际上是夸陆尧有本事。 这年头，市场经济，谁有钱，谁就是万人迷。 甭管他之前干过什么，到了村里面，大家只会捧高踩低，这是华国人的本性，几千年都没改过，以后只会更严重。 “村长高兴就好。你说说，我们家的棺材，关他胡得财家的事吗？” “那…怎么可能，我是村长，我做的事情，都是组织下达的任务，胡得财…，他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再说了，他说什么，我也不会听呀，大侄子，你肯定是听错了。” 连忙撇清身上的关系，村长虽然没有反驳，却又将胡得财从此事中，摘出来，同时也是变相，将他的真实人品，暴露在大家面前。 “哼哼…，胡橙橙，你也听到了，村长说不管你家的事情。还有，我在这里跟大家表个态，我代表全家，同意村长的办法，也响应县里的号召，过几天，等我家家办完事，就把我爸、我妈，都拉去火化。” 轰～！ 这一下又在人群里炸了锅，陆尧的言论在人群里疯狂传播，大家对此各怀己见，彼此之间的看法也各有不同。 总体来说，还是反对火化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他们一般是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在这个土地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辛辛苦苦养育了子女，现在年老后，无欲无求，也就希望死后，能有人替他们留个全尸。 第34章 发疯的胡得财 当众出了这么大的洋相，胡橙橙一时挂不住面子，他原本就阴郁的脸上，此刻更加苍白，就好像被人当面泼了，一整盆的漂白水一样。 陆尧也懒得跟他废话，反正留在这，他们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干脆搂着小黑的肩膀，两个人大摇大摆，扭着屁股，转身，正准备回家…。 “哎呀～！” 身旁的小黑突然一声惨叫，陆尧转过头一看，那胡橙橙输了不服气，手里面抓起石头，正在朝他们扔来。 其中一块，砸到了小黑的头上，另一块则是还在半空飞翔， 陆尧眼疾手快，在石头砸到他之前，一把就抓住了激射而来的飞石，稳住身形，陆尧一抬眼，又转手将它，又丢回给胡橙橙。 “啊～！陆尧，你给我小心点，今天的事没完，我们家…一定会报仇的！”胡橙橙说完，就捂着手，转身回到了屋里。 陆尧不在乎的瘪瘪嘴，双手一摊，表示他很无辜，反正现场这么多人，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是他胡橙橙先动的手！ 【我都站在你家门口，你都拿我没办法，以后…，以后你还能飞上天不成？】 心里头这样想着，不过陆尧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倒不是怕说出来得罪人，而是附近的村民太多，说话不能太没素质。 从毛子那边，刚回来不久，还是要给大家留个良好的印象。 ……… “小禹，找找红药水放哪了，小黑他头被人打破啦。” 回到家，陆尧就把小黑，安排到桌子旁边坐下。 “哦，我去里屋找找。” 妹妹在屋里翻箱倒柜，好一会儿工夫才从里屋走出来，她手里拿着的药瓶，空空如也。 “哥，家里的红药水，都用完啦 。” 陆尧替小黑捂着伤口，回头一看，小禹正拿着一个空空的玻璃瓶子，在他眼前晃悠。 着想着要不要去村头，找那个游医老许，先给小黑止上血再说。 “我…这里…有。”伊莲娜从楼上下来，她手里还端着医疗托盘。 伊莲娜昨天晚上睡得不错，她一大早醒来，本想拉着陆尧一起去山里玩玩，去见识一下华国江南的风光。 只是当她走到门口，听到里面陆尧传来的打鼾声，心想着他也不容易，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今天好不容易才有点休息的时间，就让他多睡一会。 之后，就一直坐在二楼的窗户，望着外面的风景发呆，直到她看见陆尧去往胡得财的院子，又看到回来的小黑，捂着脑袋回家，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接过伊莲娜手里的碘酒，陆尧用棉签，仔细的扒开小黑的头发，一点点替他，把伤口清理出来，好避免发炎。 一时间，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小黑的头上。 灵堂里一片安静，陆尧上完药，还细心的薅来几缕头发，替小黑遮挡这那难看的伤口。 “啊～，陆尧，看我不打死你～！”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陆尧一转头，就看到胡得财手里拿着一根扁担，不由分说，朝着他的脑袋，就直拍下来～！ 啪～！ 一声闷哼之后，妹妹趴在陆尧的身上，替他挡下了，胡得财势大力沉的一棍。 妹妹本来就身体不好，这段时间为家里操劳，身体更是已经到达了生病的边缘。 胡得财这一扁担，直接将妹妹，干晕过去。 “我～艹你妈！” 手里面尽量抱着妹妹的身子，陆尧飞起一脚，狠狠踹在胡得财的肚子上！ 啪啪啪…。 胡得财抓着扁担，一路后退，最后还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你…，咳咳…你，陆尧～！”胡得财捂着肚子咳嗽，打不过，摔倒在地上，他还是不服气。 陆尧这时候也懒得跟他计较，妹妹的身子要紧，救人如救火，片刻都耽误不得。 “小黑，老许还住原来那屋吗？” “老许…，嗯…！他不在了，住对面，好像…是花圈店，他都住在店里。” 花圈店是牛栏村当地的土话，大致的概念，相当于其他地方的纸扎铺，就是专门卖丧葬用品的小店。 救妹妹要紧，陆尧懒得去管，在地上发疯的胡得财，他离开前嘱咐小黑和伊莲娜，看好家里的东西，别人人再碰坏了。 背着妹妹，陆尧一路跑下河堤，很快便站在了那条，让他畏惧的汀步前面。 也没有害怕多少时，为了妹妹，陆尧一咬牙，就直接跑了上去…。 ……… 花圈店很好找，就在离马路不远的一栋独立的，二层红砖瓦房里面。 河对岸这边的房子很少，牛栏村的村民，都不愿意搬过来住，听说是风水不好。 这话还要从当年修路的时候说起，据说是那年的施工队，在操作机械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蛇脉”。 对面山，又叫蛇首山。它本是条贯穿百里的细长山脉，而最重要的蛇头的部分，正好趴在凤溪旁边喝水。 有风水先生说过，这条蛇可以保一方平安，还能令子孙富贵，是个风水不错的好地方。 可好死不死的，那盘山公路损毁处，正好在蛇的七尺位置，将它一分两半。 老一辈人迷信，都说住在对面不吉利，而且也是赶巧。，那段时间，对岸的住户，怪事频出，意外不断。 于是乎越传越邪，很多人都说是蛇神降祸，要让大家抵命。 所以即便是没有公路，交通不便，他们也宁可住在牛栏村里，而不愿意搬到交通更方便的对岸去住。 “老许，快出来看看，我妹妹怎么样了。” 老许此时正坐在店铺里扎纸钱，听到外面有人叫他，他也是没有立刻反应，而是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坐在凳子上工作。 直到陆尧背着妹妹，放到他家的柜台上，老许才像刚睡醒一般，缓缓地站起身来，不带感情的问道：“怎么啦？” “我妹…呼呼…，我妹…妹妹…被人打晕了，老许，你快帮我看看她呀。” “哦～，晕了…，你先别急，去外面透口气，病人交给我，你放心。” 老许推着陆尧，出了他的纸扎铺。 他坐到妹妹的身边，不急不慢，伸出他满是老茧的手指，替妹妹诊脉。 “怎么样了？”关心则乱，老许刚坐下，陆尧就迫不及待的问他。 “别吵，治病这种事情，越急越慢，急不得！你要是没事干，就去地上找张报纸来。” “报纸…，你让我拿报纸，干什么？” “拿去撕呀…。” 第35章 氰化物 好在妹妹最后没事，陆尧在花圈店外，没等待多久，她就从老许家的铺子里，清醒过来。 经过老许，多年行医的经验，妹妹她也不需要吃药，也不需要打针。 老许只是在临走前吩咐，回家以后不要让妹妹太操劳，没事到床上休息，再炖一点温和的补品，让妹妹吃了，恢复一下精力就好。 妹妹没事最好，陆尧马不蹄停，又背着她，一路着急忙慌，又背回了家里中。 “哥…，我没事，你别忙了。”妹妹不肯休息，还在屋子里，想要拦住陆尧。 这一回来，陆尧就在掏鸡窝。 在农村，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养几只母鸡来生蛋。 陆尧却是要抓老母鸡，炖了。 妹妹舍不得自己养了多年的母鸡，就这样被炖了，于是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连忙劝道。 可惜…，陆尧是个不听别人话的倔脾气，他要想抓鸡，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 为了妹妹的身体，今天这鸡，必须死…！ 陆尧家的鸡窝，就打在了门框下的地洞里，这些鸡，每到白天会自己吃去觅食，晚上又能回到鸡窝，钻进里面，来躲避天敌的抓捕。 母鸡拿来下蛋，公鸡卖掉，补贴家用。 本来是个完美的循环，可是陆尧一把抓住了最大只的母鸡，也不管它同不同意，两只手捏着翅膀，他就要去厨房拿刀，准备杀鸡！ “谁是陆尧？” 正准备动手，把鸡宰了。 这时候，陆尧家门口，走来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一进门他就指着陆尧，表情严肃的询问道。 “我是。”陆尧放下手里的菜刀，两只手还唠唠抓着母鸡的翅膀，很不理解的反问道。 “跟我们走一趟。” 男人说的不急不慢，这时他身后又走来两个警服，他们一左一右站在身后，手里还握着手铐，很明显是要抓陆尧回去。 “啊，我犯什么事了？”陆尧更加迷糊。 “对啊，我哥怎么了？他才刚回来！”妹妹两只手摊开，护在哥哥面前，她面对着警服男人，毫不在意她虚弱的身子，就是要护着哥哥。 “小姑娘，你让让，别伤到你。我们接到群众报警，你哥哥陆尧，牵涉到一件命案，我们现在，是依法带他回去问话。” “命案…，哥！”妹妹担心的握住了陆禹的双手，她没想到刚才那一脚，后果会这么严重。 中年男人轻轻推开妹妹，好让他身后的两个手下，能顺利的上前，将陆尧给铐上。 很快，陆尧便被他们从家里带走。 直到几人过了汀步，坐上对面警车的后座，陆尧都没有反应过来，而是拉着前座中年警官的靠背，万分不理解的问到。 “死了，胡得财被我一脚踹死了？” “是胡得财报的案，死的是他的儿子，胡橙橙。” “啊～！” ……… 镇里没有刑警队，陆尧最终被带到了伯温县的局子里面。 下车的时候，陆尧看到一栋老旧发黄的建筑，才想起来，这还是抗战时期，前任政府留下来的老房子。 到95年的现在，差不多快有一个甲子的时间，陆尧看着斑驳掉渣的墙壁，也是感叹：【这个县真穷，难怪那么多人会跑去偷渡！】 进了门，陆尧被人就直接被人押进了拘留室，似乎是怕他再次“行凶”，中年警官还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间。 陆尧一个人无聊，也不担心被人冤枉，他直接躺在拘留室的长凳上，闭上眼，回忆着中午，跟胡橙橙发生冲突的每一个过程。 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为什么，手部受点轻伤，胡橙橙回家，就能死掉，这不正常！ “嫌疑人，陆尧，起来～，轮到你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陆尧总算被局里的警员叫醒，很快他便被带到了一间，小小的审讯室。 关上门后，屋子里一片漆黑，陆尧被人安排坐在一张特制的审讯椅上，狭窄的空间里，他身前还有一块厚厚的木板，让他牢牢扣在椅子上，连转个身子都困难。 啪，一道强烈的台灯，挡在陆尧的面上，一百多瓦的强光，差点让他睁不开眼，只能举起手掌阻挡。 “姓名？” “陆禹。” “年龄？” “十八…。” ……… 常规的一通询问，陆尧也是歪着头，老实的回答问题，知无不言，几乎没有一句假话。 这一问，时间就是过去了一个晚上。 刑警队的流程是同一个问题，会派不同的审问人员，来反复反复的询问，直到嫌疑人的精神崩溃，说出实话才会停止。 陆尧一晚上没有改口，他也是从审讯人员的嘴里得知，胡橙橙是在跟他发生争执之后，回到屋里，吃了一碗水饺后，一命呜呼。 县里面没有专业验毒的设备，他们也是专门派人，坐专车送胡橙橙吃过的饭碗，去市里面检测，最快也要第二天才有结果。 也有机灵的办案人员，拿着胡橙橙吃剩下的水饺，喂给街上流浪的小动物，去试毒。 最后证实，这水饺里没有毒性，胡橙橙不可能是食物中毒。 可是…除了这碗水饺以外，胡橙橙几乎中间都没跟别人接触过，现在陆尧的嫌疑最大。 虽然现场有很多村民可以证实，陆尧丢回去的石头，并没有砸到胡橙橙的要害，而只是刮破了手臂上的表皮，绝对不会致命。 大家都还说，胡橙橙离开的时候，虽然可生气，但也算活蹦乱跳，并没有中毒的征兆，大家都觉得这事，不可能跟陆尧有关。 “队长，市里面的检测报告出来了，你看看。” 小同志从传真机拿来一份报告，刑警队队长赵正，接过来，看着上面的文字，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站起身来。 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队长经过二楼长长的走廊，最终在走廊尽头的位置，打开了审讯室的房门。 “陆尧，你可以走了。” “啊～？” 被人抓的莫名其妙，又被人放得更莫名其妙。 陆尧经过一个晚上的审讯轰炸，此时早已是头昏脑涨，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去思考。 即便是如此，他在经过队长的身边时，还是不忘举手，问了一嘴。 “胡橙橙，到底是中什么毒死的？” “一种氰化物。” “氰化物？” 氰化物有剧毒，一个人只要服用了零点几克，就能立刻致命，它是国家严格管控的化学药品，普通人只怕一辈子，都没见过氰化物的模样。 即便是相关专业的人员，每一次经手，都会要求他们严格登记，并要求他们，监测好每一克的去向。 第36章 找证据 回到家，美美的睡了一天一夜。 陆尧第二天一大早起床，他独自一人，跑到了后山的山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两只手交叉，抱着小腿，看着远方云雾缭绕的山顶，他不由得思考起这件诡异的中毒案。 “怎么…跑步…不叫…我。”伊莲娜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原来这一路，她都跟在身后。 只是陆尧心思太深沉，没发现一直默默守护他的女人，也算情有可原。 “来，伊莲娜，你坐我身边，帮我分析、分析。” “好啊…，你要…分析…什么？” 伊莲娜乖巧的坐到陆尧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你说…我该不该，去调查胡橙橙的死亡真相？” “该，一定要去，你…不能…被冤枉。” “但是…，伊莲娜，你要知道，我如果插手这件事，那就一定要去胡得财家，才能调查到线索…。” “嗯呐～。” “你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如果胡得财看见我出现在他家里，肯定会拿着菜刀，把我追到天涯海角的，前天的家里的情景，你也看到了。” “也…是哦。” “所以啊，你觉得这样，我还应该去查吗？” “去…，想想…办法，你…个是…好人，不是…坏人。” “好人…。” 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陆尧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圣母婊，但他自认还是个好人，更容不得别人怀疑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坏蛋。 “好，伊莲娜，我听你的，这案子不管多难，我都会查下去。嗯…这样，你是学医的，告诉我，氰化物一般从哪里可以搞到？” “氰化物…吗，cyanide？” “嗯…你说的我也没听听懂，就是那种剧毒的化工用品，人吃完几秒内，就会死亡的毒药，你…知道吗？” “对，就是…cyanide，氰化物… ，工业用料，植物…也有，像…木薯…高粱…玉米…等等，都有…氰化物，它是…白色…杏仁味…易溶于水，剧毒。” “植物？那要吃很多，才会中毒？胡橙橙也不可能那么傻，吃别人家送来，不认识的东西，我想不会是误食，要不然，也不会死得那么巧。” “除了…吃的，还有…工业，染料…油漆…汽车尾气，还有很多…药品里，都有…氰化物。” “嘶～，这么多？” “嗯！” “算了，还是想办法去胡得财家里，看看再说，大不了，进去被他臭骂一顿。” ……… 下了山顶，陆尧回到家，吃完妹妹做好的白粥，他才偷偷摸摸，带着伊莲娜，前往胡得财的院子。 这一次没有走大路，陆尧绕到他家后院的小路，通过一个满是剑刺篱笆的菜园，悄咪咪进入到胡得财的后院当中。 这时候，胡得财屋里坐着。 儿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并且陆尧被无罪释放，这也让胡得财心里更加难受， 他想过，再去找陆家的麻烦，可是临到头，又害怕打不过陆尧，结果像上次一样，只会过去吃瘪。 这两天越想越气，胡得财待在家里，一夜之间不知道长出了多少的白头发 ，让他本就粗糙的面孔，显得更加的苍老。 “爸，先吃点东西，你都好几天，没吃饭了。”红红在一旁劝道。 “我不吃，没胃口。” 胡得财摸着女儿风脑袋，要用手抹去眼角上的泪痕，他摇摆着身子，从桌边起来后，实在感觉支撑不住，于是他决定，先回屋睡一觉。 “爸，我扶你？” “不用了，你把碗筷收了，抓紧时间收拾行李，早点去学校上课。闺女，我们家以后就只能指望你了，爸老了，打不过陆尧那个畜生。” “可是…爸～，陆尧他…！” “住嘴，红红！谁都可以替陆尧说话，你不行。” “爸～！” 两父女最后不欢而散。，红红想解释，可又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只能闭着嘴，什么都不说，目送着父亲上楼。 咔咔咔…。 红红在屋子里收拾着碗筷，陆尧拉着伊莲娜，靠在他们家的矮窗下，静静的等待时机…。 “哎呦…，红红还在忙呢？” “啊，我在洗碗，村长你有事吗？我爸去楼上睡觉了。” “也没什么大事，我这不…带了一点巧克力…，嘿嘿…，红红都是你读书好，将来有出息，我这不带过来给你吃嘛！好吃着呢，补脑！” “哦～，那村长你放桌子上，我下午还要回学校呢，洗完碗就回去。” “回去上学啊？回去好，好好读书。嗯…嗯！是这样的红红，我们家那小子，下半年，不是也中考了嘛？你走之前，帮我辅导辅导呗。” “今天吗？要不下次，村长，我还要坐三轮车呢，下午迟了，明天学校就回不去了。” “车的事，不急！我家里也有，你等我下午去别人家借点柴油，晚上我连夜送你去县里，明天早上你再搭早班车，也来得及。” “这样啊？也行，那村长你先走，我这里也快洗完了，马上好。” “诶诶…，红红乖，是个好姑娘，那我就先走一步啦，你抓紧啊。” 村长带着笑脸离开，很快这边，红红也洗完碗，又用干净的毛巾，擦干了手指。 离开前她还不完，先把巧克力，放到行李箱里。 直到红红的脚步声走远，陆尧才敢露出头来，并悄摸摸，溜进了胡得财的家里，立刻开启搜查模式。 “陆尧…，你…过来…一下。” 伊莲娜还站在窗边，朝陆尧不停的招手，言语里透着着急。 “怎么啦？” 陆尧只好又走回窗边，说话时尽量压低声调，唯恐楼上的胡得财听到。 “村长…有问题！” “村长…，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女人…直觉…。” “别说那些了，先进来帮我找找线索，村长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不不…，我…不行…我要…去看看。” 伊莲娜眼神里慌张，好像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她也不管陆尧还在屋里，直接就从房子的一侧，绕了出去…。 “伊莲娜…，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唉～，等等我！” 第37章 村长？畜生！ 村长家的房子很气派，他们家是村里唯一三层水泥洋楼，洋楼门前二楼的墙壁上，村长还让工人，奢侈的用上了一大片瓷砖。 巴掌大的瓷砖连成一片，上面还有印刷好的图，拼成一块，赫然便是一条，恶狠狠地猛龙。 村里人都说，村长家是有这条龙保护，所以升官发财，子孙兴旺。 村长对此，也是得意洋洋。 红红走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正笑着脸，手里还拿着两个橘子，不由分说，就硬塞进红红的手里，并把她请入了屋内。 “村长，胡涛呢？” 胡涛是村长儿子的名字，红红跟他本来是同桌，如果没有出意外，两个人今年应该一起上高一才对。 只是胡涛三年级的时候，成绩不好，村长怕他跟不上，就硬逼着儿子，留级了一年。 “哦～，小涛啊，他还在河里抓鱼，还没有回来。红红你这样，先去楼上，我楼上有刚租的录像带，【赌神2】，发哥…可帅啦，我听说你们读书的孩子，都喜欢他。” “是吗，村长也知道发哥？太好啦，我们学校都不让看，谢谢你，村长。” 三两口吃掉手里的桔子肉，红红拍拍手，兴高采烈的跑向，村长家的二楼。 拧开插在门锁上的钥匙，红红看到房间里面，一台19寸的彩色电视，还有电视机上，一台黑漆漆的录像机，上面密布着按钮。 “不用脱鞋，直接进去。” 村长亲昵的推红红，一进房，就她坐到了自家的床上。 村里人没有讲究，习惯性走到哪坐到哪，村长屋里面，又没有凳子，红红也就自然的坐到了床沿边上，一点都没有怀疑。 村长回过身，脸上带着猥琐的笑，两只手摸着门锁，悄悄将上面的钥匙取下，关上门还不忘反锁。 转过头，他将钥匙藏在裤兜里面，村长两眼盯着红红，这一边又摸索着，从抽屉里，找出一盘录像带。 让开半个身子，电视机已打开画面，村长色眯眯的走到红红的旁边坐下，很快电视机喇叭便传出了令人羞耻的，“叫喊声”。 “嗯…嗯…亚麻蝶…。” “村…村长…你弄错了？这不是赌神！” 红红还没意识到危险，她还以为村长只是放错了袋子。 “嘿嘿嘿…，没错，就是这部片子，我天天都看。红红啊，你就行行好，给我一次，村长也是个可怜人，自从我老伴走了以后，我都多久没碰过娘们了，红红，看你发育的多好，别浪费，给我一次嘛。” “村长，不行，不行村长，我…我…你放我出去，我不看了。” “嘿嘿嘿…，红红啊，你可别忘了，陆尧还欠着你家一条命呢！没有我这个村长帮忙，你觉得，你跟你爸，还有机会报仇吗？乖，红红，你救给我一次，就一次，我保证能替你弄死他。”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村长你别过来，啊～！” 红红一路倒退着来到门边，她好几次尝试着，却一直被村长阻挠。 眼看出去无望，红红又只好跑回屋里，从原先村长打开的抽屉里，取出一把，黑漆漆的剪刀。 “你别过来，别过来，要不然我捅死你！” “嘿嘿嘿…，桶啊，你桶啊！红红，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你那点胆子，我还不知道吗？别挣扎了，就几分钟事情，忍一忍就过了嘛！女孩子都会有第一次的。” “不…不…，你滚那，我才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嘿嘿嘿…，讨厌就对了，电视里说的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哈哈…别叫了红红，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 带着一脸的猥琐，村长再也按耐不住，张开双臂，他化作天上的恶鹰，嘴里还流着口水，就呼啦啦的扑向，红红这只肥美的绵羊！ 噗～！ 只听一声异响，红红手里的剪刀，已经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村长后退，两只手捂着满是鲜血的大腿，面目狰狞的摔倒了地上。 啪～！ 于此同时，陆尧撞开了房门。 “红红，你没事？” “呜呜…！”受尽委屈的红红，终于再也坚持不，她一把搂住陆尧的肩膀，脑袋瓜躲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他要侮辱我…我…呜呜！” “畜生～，就你也配当村长？” 将红红推给旁边的伊莲娜，陆尧上去，不由分说，举起手，便给这人面兽心的畜生，来了几十个耳光。 啪啪啪啪…！ 一片“欢快”的巴掌声之后，陆尧站起身，心痛的揉了揉他已经发红的掌心。 “陆尧，你打，你敢打我，我是村长，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还在威胁陆尧，村长还是不服气。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村长？我让你牢底坐穿！” “坐牢？凭什么坐牢，我又没把她怎么样！陆尧，你吓不到我！” “我看你是真没脑子，老年痴呆了，红红她…还是未成年！” “未成年…不可能…她，她跟我儿子同班，我儿子九岁…。” 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喉咙，村长这个时候想起来，原来当年红红是七岁读的一年级。 而他的儿子，从小就比别人调皮，七、八岁的孩子，还老喜欢在河里玩耍，直到九岁那年，村长硬逼着着他，才算勉勉强强去了学校。 后来又碰到教育改革，他儿子跟红红所在的小学，从五年级变成了六年级。 在学校分配班级的时候，村长又怕儿子读书不好，跟不上进度，便继续让他读了一个三年级，胡涛这才有了，跟红红同桌的经历。 所以，即便现在已经过了年，也不算红红的生日日期，她现在也就勉强17岁。 “别理他…，报警！” 伊莲娜怒目圆睁，她身为女性，最讨厌这种丧心病狂的禽兽，连小女孩都下得去手，这种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一听说报警，村长立刻意识到不好，未成年可是大罪，到时候别说他的村长位置，只怕他进去以后，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出来。 “别，…别这一样，陆尧我求求你了，这事情就算了。红红她又没有损失，而且传出去也不好听，你知道我们村里人的，这种事情，传出去她就毁啦！” 第38章 又死啦？ 最后还是放了村长那个畜生，陆尧虽然很想把他抓去坐牢，可是考虑的红红，他最终还是停住了手。 畜生的话不能听，可他最后一句，却说说出了事件的真相，像牛栏村这样的偏远地区，很多人的思想还是以前的老封建。 如果真的…，只怕到时候红红，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嫁人了。 女孩子的名声，有时候比生命够更重要，特别是像红红这种，从小就比别家女孩，漂亮的好姑娘。 陆尧虽然对胡得财很有意见，可是红红是无辜的，并不涉及到两代人的恩怨，实在没必要让她也受伤。 “红红，回家以后，你什么都别说，别人问起，你也只说是出去玩了，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你现在回家，收拾好行李，抓紧时间去学校。记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哦～，陆哥哥，再见。” 一步一个回头，红红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痕，假装镇定的回家，她也很听话，没过多久就收拾好行李出门，一点都没有在家里耽误时间。 这一边，陆尧送走红红后，返回了家里，他看着还在床上养病的妹妹，突然间，担心她有一天在村里，也会遇到红红一样的坏事。 “小禹，要不然…我带你去城里住，别在这乡下待着了。” “哥，我在这里住的挺好，城里面什么都贵，我就不去了，去了我也做不了什么，你瞧我这身子…。” “不行，我说让你去城里，你就必须去。长兄如父，现在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说什么你都必须听，进城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可是…哥！” “没什么可是的，哥想好了，等家里的事情办完，我们就把鸡都卖了，进城以后，哥自然有办法，照顾好你们几个。” “好，哥说什么都对，我都听你的。” “这就对了嘛。”陆尧摸着妹妹的小脑袋，高兴的说。 “陆尧，救命！” 兄妹还在屋里面说话，陆尧就听到伊莲娜在楼下，突然对着他喊救命。 莫不是村长不服气，又大老远的瘸着腿过来，找他们麻烦了？ 不敢再停留片刻，陆尧扒着门框出门，很快便从跑到了一楼… “呃…。” 虚惊一场，原来是伊莲娜烧不着火，正拿着手里的火柴，在那不停的划拉。 “陆尧，救救我，我…不会…烧火，点不起来！” “哈哈…，我还以为是村长来了，没事，伊莲娜，我这里有上次买打火器，你拿去用。” 掏出上次去镇里买的打火机，陆尧这看着一脸黑烟的伊莲娜，想了想，还是把她从里面 拉了出来。 “算了，还是我来，你也不会。” “陆尧，我…是不是…很笨？” “不是～，便想那么多，伊莲娜，你记住，你是杰夫的宝贝千金，跟我过来是来享福的，不是让你来干活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觉得，更…没用了。” 伊莲娜散着性子，往外走，陆尧看着她美丽的背影离开，想要说些什么挽留，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跟伊莲娜现在…，彼此之间总有一种天然的隔阂。 两个人在楼下沉默了许久，直到陆尧将锅里的水烧开，伊莲娜这才想起了什么，赶紧催促道。 “米…还没…放米！” 原来是她一心扑在烧火上，忘了之前洗好的大米，直到烧开都没有倒进锅里。 陆尧对着她笑笑，又不敢大笑。 这姑娘敏感，笑的太大声，只怕她又要心里难受了。 “想笑就…笑，我…好笨。” 伊莲娜还是感受到了笑意，她一向高傲的内心，容不得老是犯错。 这样的她，让自己都不满意。 脸上迅速挂起了愁容，陆尧见状，赶紧放下手上的火钳，他走到伊莲娜的面，温柔的牵起他的双手，眼神真挚地说道。 “其实…，是我没本事，杰夫把你托付给我，不是让你在农村，当煮饭婆的。伊莲娜，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以后的路很宽，做什么都会有出息。你不像我们，山里面出来的孩子，又穷又没学历。” “不是…，陆尧…你…不是，你是个…好人。” “哈哈…，好人，可是好人都没钱啊，伊莲娜，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将来，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你信我。” “嗯…，我信你。” 年轻的男女总是很容易交心，伊莲娜明白了陆尧的想法，也就不再去纠结，她原本就笨手笨脚的事情。 将来会更好，是陆尧刚刚跟他保证过，伊莲娜选择无条件相信。 正当他们浓情蜜意之时，突然间对岸的警笛声大起，陆尧隔着河面，远远看去，好像有一辆白色的救护车，正停在对岸，应该是在等患者。 “谁又生病啦？”陆尧眯着眼，一头雾水的问道。 最近这牛栏村，生病的人实在是太多，死得也多！ “陆尧，不好啦，我看到村长…他…！” 小黑手里提着锄头，正好从外面走来。 他这两天本来都在灵堂帮忙，正好今天天气不错，而陆尧家里，还有好多的天地，没有开好。 小黑凭着一把子力气，想想着他也帮不了陆尧家什么，就只能帮他们，把那些粗重的活，都给干了。 也算是报答陆尧，当初在毛子手里，把他救回来的恩情。 当他看到屋里的两个人，手拉着手在亲热，立马知道他来的有多么不合时宜。 本想着转头离开，可是此时已经拍住了他的肩膀。 “你说什么，村长，村长他到底怎么啦？小黑，你快说啊！”陆尧着急的询问，他们刚刚从村长家离开，现在转头没过几个小时，人就死了！ “村长…村长中毒啦，我刚才从车旁边路过，上面的医生说，好像又是氰化物，跟上次胡橙橙中的毒的，一样。” “啊～！” 又是氰化物，短时间不可能同时有两个人，一起出意外，村长一旦出事，那陆尧的嫌疑比谁都大。 只怕过不了今晚，那县城里的刑警队，就又要找陆尧“聊天”了。 第39章 《走进真相》 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村长被送到医院之后，当晚就从昏迷中来。 刑警队派人去做笔录，他也只是支支吾吾，什么话都不肯说，最后被问烦了，他甚至直接甩脸色给人看。 又一再强调他身体不舒服，不想回话，他要睡了。 就这样，询问笔录，无功而返。 陆尧家第二天，也迎来了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到来。 “哥，你怎么能让爸妈都拉去烧呢？这是不孝， 你这样…他们两个知道，会在下面怪你的！” 妹妹看着被灵车拉走的棺材，还是在跟陆尧，喋喋不休。 “年纪轻轻，怎么还老顽固啊？火化以后大势所趋，这尸体烧了又干净又卫生，多好的事情，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我…我就是想不通，哼～，不理你了。” “以后都不理我啦？” “不是以后，就今天，今天我都不理你了，哥，你别跟我说话了，哼～。” 妹妹还是舍不得陆尧，假装生气，也只能生气一天。 可可爱爱，陆尧懒得跟她置气，就自己一个人，上了灵车的副驾驶，去殡仪馆办理了火化的手续。 这一趟还算顺利，由于是县里面的试点单位，陆尧不但不用等待，还被人优先安排。 整个过程 还有县里的记者来采访，不是电视视频，而是本地的传统纸媒。 《伯温先锋报》，属于是当地机关单位内部报，主要负责宣传当地的好人好事，带着明显的任务，也勉强算个公务员职务，只是工资不高。 配合着记者，拍了几张现场的照片，陆尧大约在中午，就拿到了殡仪馆，给他准备好的骨灰盒。 反正都不要钱，拿着也是拿着。 陆尧一路走到街上，本来还准备想办法坐车回家，可是路边那行人眼里，满是畏惧的眼神，让他知道今天如果不想办法，只怕这车他还真坐不上去。 叭叭～。 身旁停下一辆金杯车，陆尧有点好奇，这殡仪馆荒山野地的，什么人会开车这种地方来？ 咔咔咔…，有人在里面摇着车窗。 陆尧抬手挡住中午强烈的阳光，总算在车窗后，看到了一个绝美的身影。 “婷婷？” “臭小子，还记得我啊，算你还是个男人。上车，你提着这玩意儿，别人也不敢载你啊。” “呃…，那麻烦你了。” 陆尧有点犹豫，毕竟金杯车后面宽敞，这时候还坐着几个同行的男人，他们可不会像婷婷一样，精神大条的，不管不顾，做什么事都是横冲直撞。 “来，坐我副驾驶，这边还空着。” “嗯，好。” 陆尧顺着前面的玻璃，很快就抱着骨灰盒，上了婷婷的副驾驶。 “你怎么不在…那边了？”陆尧好奇的问她。 “你说莽州啊？我退伍啦，现在是《走进真相》的实习记者，后面几个都是我的同事。” “哦～，同事。” 陆尧心说，我跟你都不熟，还介绍什么同事？ 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陌生人，不认识就算了。 “哎～，不对啊，《走进真相》，这名字…，我好像在那听过。” 以前只听说过《走进科学》，陆尧不知道《走进真相》是什么，但总觉得，两档节目有关联。 “你听过？不可能，我们节目组还在筹备呢，第一期先拍出来，能不能过审都还不一定，陆尧，你在逗我？” “呵呵…。” 陆尧歪着嘴角，皮笑肉不笑，他心想，你们这破节目肯定播不出来，名字就不对，《走进科学》也是很晚的事情，压根不是现在。 如果说了他们也不明白，陆尧抱着骨灰，倚靠在车窗旁边，一只手摸着下巴，干脆什么话都不说。 “哎，这就生气啦，我跟你开玩笑的呢。陆尧，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接你吗？” “哎，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殡仪馆。” “找的就是你咯。” “找我，找我干嘛呀？” “难道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别总是说话说一半，有话直说，最烦你们这些女人，神神叨叨的。” “打开你右手的储物盒，里面有份文件，你拿去看看。” “文件？” 陆尧疑惑的取出文件，对着时隐时现的阳光，他赫然看到，文件的封面上写着。 〖关于牛栏村，一月内死亡76人的真相，调查报告。〗 “76个，有这么多吗？” 陆尧不太相信这些媒体，他们有时候总是喜欢夸大其词，喜欢这样一些不搭界的事情，都强行凑到一块。 “哦…，统计的是自然村。你们牛栏村下属还有几个小村，都放在一个报告了，显得分量很足，不是？做新闻吗，讲究一个爆点，爆点，嘭～！” 婷婷说话时，右手还做着爆炸的手势。 这女人，总是毛毛躁躁，大大咧咧，没轻没重的，真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别撒手，看车！”陆尧提醒道。 “切～，胆子真小，我不是还有只手嘛！” “还是两只手好，你没发现吗，你身后的同事，从你上车以后，一直都没说话。” “是吗？” 婷婷还是不信，她歪着头看向后方，两只眼还无辜的问着几个同事。 “你们怕我？” “车～！婷婷，车～！”同事们惊声尖叫，婷婷此刻是也完全离开了驾驶位，而此时前面，一辆装满土的大货车，眼看两车就要迎头撞上！ “嘿嘿～，逗你们玩呢，胆子真小。” 疯狂向一边打的方向盘，婷婷扬起嘴角，带着陆尧，一路火花带闪电，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让车头堪堪避过前面的泥头车。 “哈哈，老娘今天，爽！” “……” ……… 回到牛栏村，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多钟，陆尧修炼过硬气功，身体比别人强壮，五感也更迟钝。 他下车倒是没事，只可怜后面几个，被婷婷拉来做采访的同事，此时已经坚持不住，一个个蹲在路边，疯狂的呕吐着，中午吃进去的每一粒米饭。 还在他们停下的地方，离老许的纸扎铺不远。 陆尧进去以后，给他们拿了几片吗丁啉，就这矿泉水喝下，总算缓解了胃部的不适感。 第40章 三个女人，一出大戏！ “观众朋友，今天，我摄制组，来到了传说中的牛郎村。据当地村民介绍，这个村子，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已经连续死亡了76人。” “有村民反应，他这一个月的睡觉，都没有睡觉，晚上还总能听到，动物的嘶鸣，我身边这位就是当事者，下面…请他来给我们讲一讲，那天晚上他听到的声音。” 村民甲：“哦～，我跟你说喽，我听到了，真的听到了，就是嘶…嘶…嘶…，的声音，我跟你说啊，老吓人啦！” “靠，那叫蛇吐信 。”记者一把推开村民，摇摇头，继续解说道。 “大家请看我身后，这座山，当地人叫他蛇首山，听说就是当年施工，不小心挖断了龙脉，以至于毒蛇索命，血案连连。对此，我们摄制组又特意请来了当地的道长，请他来跟我们说说，当年发生的事情。” “道长，移步向前，讲一讲当年，年施工队的故事。” 道长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又对着摄像机的玻璃，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老半天才开口道。 “当年啊，话说当年修路，龙脉破裂，泥浆翻涌，天雷滚滚，巨龙翻身。记者同志，我跟你说，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一团紫气，出那边山顶逃走， 这走的时候啊…。” “停停停…，封建迷信，不提倡的哦，道长，你话太多啦，下一个！” 村民乙：“呵呵…呵呵…。” “笑什么，说话！”记者被他笑到发毛。 村民乙“呵呵…，我叫胡大，我今年58岁，我…我想要个老婆，嘿嘿嘿…。” 记者：“我嘿你妹，滚～，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死老头，把我电视台当许愿灯了！” “嗯嗯…，回去记得这段掐掉。嗯！有请下一名受害者…咳咳…不是，有请下一位村民。” ……… 把采访任务交给了同事，婷婷偷懒，躲在陆尧家喝茶，倒是乐得清闲。 “偷得浮生半日闲，陆尧你真…不错。”婷婷手里拿着茶杯，两只眼珠还地溜溜的转，一看就没安好心。 “男人婆，说话好听点。” “我说你们家好呀。” “眼神不对…。” “……好，你家真是个破烂玩意儿，你怎么住的下的？” “别喝了，出去！” 夺过婷婷手里的热茶，陆尧推着她一直往门外走，这时候伊莲娜和妹妹正好从对面山回来。 当她们两个，看到陆尧，跟别人女人有肢体接触，那两双美眸，立刻透露出无限的内容。 妹妹：【哥，你真棒，泡完一个又一个，将来从里面选个嫂子，我就不用在家里为你担心，娶不到老婆了。】 伊莲娜：【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咦？我怎么会唱这首歌，明明没听过…。】 陆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的不是，我是清白的！】 婷婷：【他们几个在干嘛，演戏吗？演的真不错！我虽然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嗯嗯…，别闹了，我还要帮几个同事，找个住处呢。陆尧，这个村里，哪里可以让我们睡一觉，明天还要拍摄呢。” 还是婷婷反应最快，他停下脚步，都回脸上玩笑的表情，一脸严肃的问道。 “住的地方…，要不…你们住祠堂，村里只有祠堂是空的。” 村里的祠堂，一般时间不对外人开放，这不最近很快就要到清明，村里人有采棉菜的习惯。 祠堂的门口，正好有一大片平等的水泥地，村民们喜欢把采来的棉菜，到在上面晾晒，等到来日在取用。 “祠堂，那里面…，有地方洗澡？我要洗热水澡。” “穷讲究，你都到农村里，还天天想着洗澡啊？伊莲娜都没你这么麻烦。” “她…，她是毛子，跟我们不一样，阿拉上海银，老尬卫生啦！” “上海银…，呃～！” “算了，就住祠堂，你晚上就得多烧点水，我来你家洗澡，就这样说定啦，你们都别忘了烧水的事情。我走啦，他们还在对面等我，就不跟你们聊了，拜拜。” 婷婷说完就跳的脚离开，陆尧看着她欢乐的背影，倒是感觉心里畅快很多。 这段时间都没碰到好事，一回来就忙着守灵，忙着吵架，几乎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刻。 有这么一个开心果，能带着大家笑笑，也算是不错。 只不过…伊莲娜却不是这样看的…。 ………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紧张拍摄，婷婷几个人一直到天黑，才回到陆尧的家里。 这一次他们出来有伙食费，婷婷提议，把钱给陆尧，有让他做了点农家里常吃的小菜，大家随便垫两口，也算是另类形式的忆苦思甜了。 是没有想到，五个人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块钱的晚餐，陆尧除了杀鸡，还给他们弄了当地的特色美食，清明粿。 棉菜就是拿来做清明粿的重要原料，下午妹妹和伊莲娜出钱，是想趁着当前的太阳好，早一点去干燥的天地里，一点点掐下来。 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只怕农民伯伯都已经开始下田，那些被牛犁过的地方，下个脚都艰难，更不用说，去采棉菜了。 陆尧前世也没有做过清明粿，不过这种东西不难，无非是棉菜和蒸好的糯米，用石臼捣成糯米团子，备用。 再从家里找一些冬天晒好的萝卜干，里面稍微添加点猪肉，配合上清香的葱段，出锅前再加入盐和味精，适当的调味。 以后再包进已经捣好的清明粿团子里，甚至不用放到锅上去蒸，直接咬上一口，那就是香喷喷又爽口细腻的人间美食，吃多少都不觉得腻。 当然…，陆尧的做法并不主流，不过他今天为了招呼客人，不想让他们等太久，也是选择了一条相对比较容易的捷径。 至少味道上不会差，看几个外乡人，吃的赞不绝口，满嘴都是溢出来的汤汁，就知道他们对清明粿，有多么的热爱了。 这里面，还要数婷婷吃的最多，她本来就是当兵的，没事总是动手动脚，一刻钟都闲不下来，整个下午数她跳的最欢。 不饿，才怪了！ 第40章 又送走一个（刚写完，还没捉虫。） 傍晚下了场小雨，牛栏村背靠大山，山里还有跟多绿油油的松树，又直又密。 山里面降温了，更何况像婷婷，这种魔都来的娇女孩，晚上睡觉肯定会很冷。 天黑以后，陆尧特地让妹妹，给几个前来拍摄的工作人员，送去家里多余的被子。 之所以不亲自去，也是下午，三个女人的大戏，把他给吓到了。 还好什么都没干！ 不过在家里他也不舒坦，那个婷婷，说是过来洗澡，可是水烧好了，她又非拉着伊莲娜聊天。 女孩子说话神神秘秘，见到陆尧走近，她们两个就只会，捂着嘴偷笑。 一个男人在家里，顿时好像很多余，陆尧这在抓耳挠腮的时候，小黑这是正从门外走来。 他手里还提着一把锄头，今天没有开地，他主要是帮着陆尧家，把田里的野草，先给铲了。 稍后本来还需要出去接牛，像牛栏村有好几户农民，每年都会养牛，来“借”给大家耕田。 只是今年村里人死的太多，小黑去老乡家预约的时候，村里唯一的牛，已经被其他家要去了。 等到他想去，还有村头老张家的小黄牛可以一“借”，却发现赶到的时候，正好有人已经牵着黄牛走了。 最后只能无功而返，小黑这才回来的晚。 不过好在，妹妹给他留好了饭菜，还在锅里面都热着，他端出来就能吃，一点都不耽误。 农村的火灶不像城里，他们在锅里烧完的火炭，还会一直燃烧，到最终热消散。 农村人吃的简单，不过他们吃的更加健康，也更加有滋味。 县城里面煤气炉烧的饭菜，永远也比不上那炭火烘烤下，香喷喷的米饭，一吃就叫人难忘。 就比如说当年的烤鸭大师，所谓还原了柴火的做法，在烤炉里添加木炭成分，可烤出来的味道，始终与那梨枝柴烧的烤鸭，有着十个肯德基的差距。 要不然像京城里的某某子弟们，也不会那么推崇全聚德，更不会支持这个老店，百年不倒。 “婷婷，都这么晚了，你是时候该回去了。” “哟～，我跟妹妹聊天，你急什么？陆尧，是不是干过什么事情，不能让我这个姐姐知道啊。” “姐姐？婷婷… 你不会是在跟我卖老？” “我本来就比你大呀 ，叫声姐姐你又不吃亏。” 【我要是告诉你，上辈子活了三十几，现在都可以当你爸爸了，我知道我这样说，你该如何应对。】 陆尧歪着嘴角没有回话，有些事说出去也没人信，更何况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陆尧说的再多，也不过引起她一顿嘲笑。 再说了…，谁还没点心里的小秘密，要是什么事情都往外说，那陆尧还重回一世干嘛？ 当初就应该死在毛子那里！ “呀…，婷婷…，你怎么还没回去 ？” 门口妹妹外面踏进来，抖了抖脚下的裤脚，将那一路从花草上沾来的雨水，都留在门槛外面。 直到感觉不再身体那么黏腻，她才收着身子进屋，又看着婷婷，继续解释道。 “我听你同事说，这么晚不回去，小心被大灰狼叼走了。” “哈哈哈…，大灰狼？亏他们也想的出来，我还以为只有我是大小姐，原来他们也这么无知。唉…算了，不聊了，我早点回去，免得打扰你们几个，嘿嘿嘿…。” 婷婷指着屋里的四个人，若有所指。 陆尧环顾一圈，倒不觉得他跟伊莲娜有什么不妥，可是小黑和妹妹…他们两个？ 陆尧不是看不上小黑，只是有些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别看妹妹刚回来的时候瘦骨嶙峋，可这两天，有了陆尧的照顾，同时吃的也比以前更好，身体恢复得不错。 妹妹今年她17，初中刚毕业的小女孩，正是发育到最出落的时候，远远一看，早已经长成了大美女的模样。 小黑如果只是爱慕，倒也无伤大雅。 可要是以后进了城市，妹妹见到了花花绿绿的世界，和那些挥金如土的大少爷，那到时候，只怕小黑要…失望喽。 哔呜～，哔呜～哔呜…！ 婷婷前脚刚踏出门口，后脚对面山，就传来救火车的急救音。 陆尧这时候也是诧异，牛栏村本来就不太平，现在要是再死一个，那可就是77了。 再死下去，牛栏村都要死绝了！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牛栏村的年轻人都已经早早出去国外，即便是留在国内，大部分在城里面打工。 这年代不比往后，没有什么过年回家，还有什么春运的说法。 现在是老板包吃包住，身为工人就要一天到晚干到死，没有什么所谓的休息日，更没有什么所谓的过年。 说句难听点的话，打工就等于坐牢，如果不是家里的爸爸死了，那些比谁都恨的私营老板，会想尽一切办法，压榨尽你最后一丝力气。 就像后来老马说的，九九六福报，也许他就是以当时的眼光，对的后来人，说出了与时代不符的话而已。 毕竟老马创业的年代，也还早，他也踩过很多大坑，也亏过很多次生意，刻骨铭心的失败，有时候也能让人思维固化，哪怕他是老马。 陆尧几个人还在想，外面又是什么人被送走的时候，这时候，陆尧家门前，湿漉漉的石头小路上，胡涛手里牵着黄牛，慢吞吞的走过。 他还故意扬着脑袋走路，那眼神有意无意接，是对陆尧一家人，满满的挑衅。 “嘿，那个不会正常走路的小屁孩，过来一下，我是今天来村里的记者，对面发生什么事了啦？” 婷婷可不吃这一套，她才不管胡涛是谁，也不算他有多么挑衅，记者的身份可不是摆设。 果然…婷婷这样一说，那胡涛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本来想要走，可是又不敢惹眼前的记者。 95年，可是记者大过天的年代，一篇报道的作用力，有时候甚至会超过某些大人物的说话。 就比如香江的《明报》，说到底它也不过是金老爷子的私人报刊，居然能大到，册封四大天王的地步，可见其影响力有多大。 第四十二 “陆尧，你放的火。” “这位女记者，我告诉你，对面被抬走的是个医生，我们叫他老许的人，刚才走路的时候，被我的小牛看到了，用它的牛角顶了一下。” “你的牛…这么凶吗，会不会顶我们啊？”婷婷指着胡涛的小黄牛，心有余悸的问道。 “不会！你…你们几个，晚上不穿红色的衣服就行，小黄牛有灵性的，一般不会拱人，老许他是找死，大半夜穿着红色背心到处走，不顶他才怪。怪不了我的牛，不对，我借的牛。” 本来就是胡涛借的小黄牛，难怪刚才，小黑白走一趟，估计这混小子，是在陆尧家盯着，知道他们要借牛，就提早一步，把小黄牛给借走了。 这小子也不处回去读书，每天就混在乡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没事就会下河去摸鱼，真正的摸鱼。 现在倒好，还顶上陆尧几个了。也不知道村长走的时候，跟他说说了些什么，这小子又是个短路货，有仇必报，几乎是他的座右铭。 “好了，没事啦，我回去睡觉了，医生…被牛顶一下，应该不会有事，他可是医生！” 春日里乍暖还寒，特别是在这个还没有全球，特别厄尔尼诺的时代，晚上出门还有些冷，婷婷抱着手臂，一步一步回头的，终于回到了他们就寝的祠堂。 山村的夜晚静悄悄，婷婷听着耳边的虫鸣鸟叫，另一边则是川流不息的溪水声，倒也是人生难得的一次体验。 也许是白噪音的效果，婷婷这一晚睡得特别好，好到…。 村里面发大火，她还在睡觉！ “婷婷，婷婷！快起来，逃命啊，着火啦！”同伴推了她几次的没醒，婷婷依旧像头猪一样，睡在床上不起来。 大火是从牛栏村的西面，也就是村尾的位置，开始着火。 刚开始火势，农家人晚上又吃的很迟，大家刚开始还以为是谁家的烟囱，在半夜里生火。 可是越烧越不对，那浓烈的白烟下，是已经扑灭不掉的明亮火焰。 很快便从源头的一处猪栏，一直蔓延着向附近烧去，渐渐地晚上微风又起，大火借着风力，便像那掉进染缸的白布，片刻便变烧成了一片。 好在没有什么人员伤亡。村里面虽然说老人家多，可大家的腿脚都还算利索。 有又事关生死的大事，那平时走路一步一晃的大爷大妈，看见大火烧到自家门口的时候，甩掉拐棍，他们比谁都跑得更快。 最主要还是财产损失，村里面的木头结构，几乎是在大火烧到的片刻，现已将里面的财物，全都化为了灰烬。 陆尧大晚上带着妹妹几人逃跑，当他走到众多村民的面前，眼看着前面的火焰，即将吞没自家的房屋。 妹妹都已经捂起眼，不忍心看自家的房子，就此付之一炬，要知道，爸爸妈妈的骨灰盒，还都在里面！ 也许是她的祈祷，到了神仙的保佑。 也许是好人有好报，明天不忍心再让这个家失望。 又或者仅仅只是运气好。 那明明已经烧到他们家的大火，可来到他们隔壁石墙的位置，就好像有高手用刀气，将火和房子，一分为二。 陆尧的家，看起来属于村子的正中心。 那些住在东面的村民，本以为自己家就此免于一难，正在欢欣鼓舞，握着手，互相庆祝的时候。 突然间，原本已经火焰越烧越小的房子里面，又有一段木材，腾空而起，就隔着陆尧家的房子，不偏不倚落到隔壁家的屋子里面。 呼～！ 几乎没有花几秒钟时间，那被引燃的旧木板，发了疯似的燃烧，又当着所有村民的面，又一次在东边的村子里蔓延。 噼里啪啦～！ 一阵“绚丽”的火光表演之后，整个村子除了用水泥瓷砖砌的祠堂，也就只有陆尧一家，还保留的完整的屋子。 这时候…婷婷总算被同伴叫醒，当她看到村子里，一片灰烬的残垣断壁时，忍不住拉着陆尧的衣角，贱兮兮地问道。 “你敢说，这货不是你家放的？” “你放的，你全家都放的，老子家运气好不行啊？这么多人呢，大家都还看着呢，别胡言乱语，乱造谣，小心我告你诽谤。” “诽谤～。”摇头晃脑，婷婷翻着白眼，嘴巴里吐着舌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还好村里面都是熟人，大家是亲眼看到了着火的过程，自然知道陆尧家的情况。 都是几十年的木头房子，没有人会那么傻，放把火把自家给烧了。 其实这样的事在农村很正常，特别是那几年，国家刚刚实行，村村通电工程。 本来是想着让他们用下上，干净又方便国家能源。 只是再睿智的领导人都没想到，自从村里面通了电之后，很多人是想着做手脚，让家里能少交电费。 更有人私搭乱接，把公家的电，拉去搞电网。 据说这样的一个电网，一晚上最多能电到三头野猪，同时还能防止自家专家，把这些畜生所糟蹋。 野猪肉比家猪肉更贵，而且很多人会去菜场蹲点，只为有一天买一副野猪肚，来治病。 据说是能治胃病，不过这种事情只是民间传说，也许是以形补形的说法，影响了当地的村民。 “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嗯…，回家睡觉！” “……”众人齐齐无语！ ……… 牛栏村地处偏僻，村里没有什么防火的设施，当晚更没有消防队来灭火。 反正也开不进村里，其在对面隔岸观火，县里面的消防队，干脆直接选择不来。 这也不能怪他们不负责任。，毕竟像伯温这样的，全国百大贫困县，哪里都有着火的可能。 特别是在春季的时候，别的村都会有村民，在自家田头搜集干燥的杂草，对于上土，来烧稻灰。 这个年头买化肥很贵，而各家农民，平时都喜欢用自家去年留下的种子，来种地。 这样一来，收成有限，投入的成本太高，只怕到秋季也很难收回来。 第43章 刚写完，没时间捉虫。 回家睡觉当然是玩笑话，陆尧最终还是被赶来的镇领导，安排到了对面的公路边上，一排救灾专用风蓝色帐篷里面住下。 帐篷里面有水、有方便面，还有临时用柴油机发的电灯，虽然很是简陋，但也算是有个落脚休息的去处。 大家休息的时候，只有婷婷她们摄制组的几个人，还在忙前忙后的采访，他们还要不停的跟踪着乡领导的脚步，了解现场起火的原因。 这几年，镇辖区里的火烧房不断，近期发生的也有好几起，不过像牛栏村这样，一烧一大片的，乡领导也是第一次才见。 像很多地方虽然起火，一般都会是独立的小房子，家里没有人长期居住，不小心电线着火，引起的火灾，比较多。 这么大范围的火灾，不用想也是有人为的因素，镇领导也不敢耽误，连夜组织的手下进行调查，婷婷几个人也是手不停机，跟着领导们的脚步，拍下他们每一个辛劳的身影。 记者也是辛苦，不过他们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嘛，辛苦也是必须的。 陆尧这一晚的折腾，很快他便沉入了梦乡，等到第二天十二点中午，大家才从熟睡中醒来，而此时的救灾帐篷外，已经挤满了各路的人吗。 其中又以各级别的领导，最为热闹，他们走过来拍拍照，拉着农民的手，嘘寒问暖，好不亲切。 只是那摄像机一旦移开，他们脸上立刻会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好像农民的手，会玷污他们当官的一样。 假模假样的回到高级轿车里，接过漂亮秘书为他们准备的纸巾，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来，又着急忙慌的走。 陆尧就看着一拨人接着一波人，中午也不见得有个人给他们灾民管饭，那些所谓的领导，便一个个坐着车，回城里享受他们的海鲜大餐了。 当然也有做实事的干部，就比如镇里面年轻的基层人员，他们拿着政府微薄的补贴，还在往各个灾民手里，一瓶瓶的塞着矿泉水。 帐篷里倒是还有方便面，只是没有煮饭的地方，陆尧也是犯了难。 别人家也是乡亲，看大家饿肚子于心不忍，更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特别是小禹，本来就肠胃不好，前段时间刚养回来的身子，这一饿，又要把她饿出个好歹来。 “小黑，跟我走，带你回家拿东西。” “拿什么？” “背黑锅。” “背什么…？” ……… 从对面山好不容易扛过来一口大锅，小黑这一路满头大汗，背口锅，比他下地干活还累。 倒不是铁锅有多么重，而这玩意儿背在身上，既不能抱它，也不能扛它。 锅底下还有一层厚厚的灰，小黑两只手捏住过河，好几次都差点栽倒在河里。 不过，总算千辛万苦，也是把这孤儿般的黑锅，给背了过来。 接下来就是在附近山体上挖坑，陆尧用带了的锄头，掏了一个直径大约有一米的小土灶。 山里面其他的不多，干燥的树枝和落叶最多，陆尧随便拾到拾到，很快就抱了一大把的柴火，扔到土灶旁边，他开始起锅烧水。 至于说水，那就更加方便，直接从旁边的凤溪里去取就可以。 这时候，还是九五年，各家各户连抽水马桶的样子都还没见过，更很少有人往河里排放生活污水，再加上本来就是市区的水源供给地，陆尧可以放心的取用，大不了待会烧透一点，给大家喝，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要不老人总说，农村干净呢！ 咕嘟咕嘟，锅里的开水冒着腾腾热气。 陆尧先是给自家妹子，弄了六桶泡面，又叫旁边，拿着方便面当干脆面吃的小孩，让他们把爷爷奶奶都叫过来。 大家接了热水之后，纷纷道谢，他们捧着热乎乎的破面盒子，兴欣若狂。 大人跟小孩子不一样，光吃面饼又不顶饱，泡了水的方便面才会胀肚，让他们有饱腹之感，会比光吃面饼，要实在很多。 陆尧接着又烧了好几锅水，，直到大家都吃了个囫囵，他才领着小黑回帐篷，吃他们早已泡烂的泡面。 六桶泡面，其中妹妹和伊莲娜，两个人合计吃了三桶，陆尧把剩余的两桶交给小黑，他只有一桶就够，大中午吃不了那么多，毕竟早上也没有其他活动，运动量不大。 在帐篷里吃完饭，下午对面，镇政府的人员，总算同意，解开了封锁。 大家有家的可以回家，家烧没得，也可以去亲戚家先暂住一段时间。 一个早上，加一夜的功夫，即便现在村里面的通讯很落后，村民口传口相传，附近的十里八村也都知道了，牛栏村遇难的情况。 路面上不时会有三轮车来接亲人，也有人家庭比较穷，只能拉着板车，将不好提的行李拉走，人就只能跟着一起推车。 陆陆续续也总算有个结果，陆尧看着逐渐走散的村民，突然间有种预感。 只怕今天之后，牛栏村除了陆尧一家，其他人都将不会再回来。 即便是落叶归根，恐怕也要等到几十年以后，各家的经济条件富裕，才会想着回来，盖一栋没有人住的小楼，让早已走不动腿脚的老人住下。 “走，我们也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四个，进城！” “哥，你想好去那个城了吗？” “县城，就伯温城。” “哦～！” 大家齐声点点头，也没人提出淡定反对意见，现在陆尧几乎说什么都对，大家对他无条件服从，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啪～！ 老旧的木板，突然被人用脚踢的炸响！ 陆尧还没看清那人的面孔，耳边便传来了急促的叫骂声。 “陆尧，把我家的拖拉机，还给我，你们这群小偷，就会趁我爸不在，偷我家东西，王八蛋，你们一家都是贼。” “胡涛？怎么又是你，谁偷你家三轮车了，你把话说清楚，你没头没脑的，要不然我待会儿揍你啊。 还有，记得下次骂人前，先看看我屋里几个人。” “你…，你们，除了你们，还会有谁？我爸可是村长！全村就你们家，有这个胆子。” 第44章 这两天搬家，都是语音码字，大家多担待。 “不会真是你，哥？” 妹妹探着脑袋问题，这一次哥哥回来，确实有很多方面，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就比如说硬刚，放在以前的陆尧，是村长说什么是什么，他哪有胆量反抗！ 而现在…。 “去，净知道捣乱，你哥要是想弄走拖拉机，还需要偷偷摸摸？” 陆尧推开妹妹的脑袋，又对着胡涛，解释道。 “你们家的拖拉机，就算没上锁，也有个工具，我们手里又没有工具，怎么偷，用手推吗？” “就用这个！” 胡涛从身后的裤腰带，拿出一根半米多长的“铁棒”。 那铁棒上，中间还打了两个九十度的直角，陆尧认识，这东西就是用来发动柴油机的“钥匙”，没有它，用手指，估计得把人给摇死，都摇不起来。 “不是都在你手上嘛，那你拖拉机不见了还来找我？有病！” “哼～，你现在肯承认了吗？这个摇柄，一辆车配两根，我这根是从家里的废墟中，掏出来的，如果你真没偷，那你怎么会认识它？” “切～，认识它很奇怪吗，又不是长在瑶池上的蟠桃，谁这一辈子还没见过几根？别咋咋呼呼的，你爸的车不是我偷，话我说到这里，你再无理取闹，小心我让你爬着出去。” “你…你们等着，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小心点，等我爸回来，一定…一定让你们好看！” 胡涛边说边退，他虽然没脑子，但也不算傻到没药救，看到屋里有这么多人，他也知道，今天留下来，也弄不到任何好处，还是早走为妙。 ……… 一夜无事，第二天陆尧带着两个女孩，一大早，就是大包小包的被背到了对岸。 这去县城的直达班车每天只有两趟，除了早上五点不到的早班，那就只能坐上午九点半的“晚班车”。 也是婷婷她们不在，要不然搭采访车走，陆尧几个想几点起床都行。 奈何领导也需要曝光，自从开到婷婷几个在救灾现场，那些所谓的领导，一个比一个热情。 非说是中午吃饭，一定要让婷婷几个外乡人，尝一尝他们家乡的美食。 吃完饭也不让回来，又是安排了县里面最高档的宾馆，非要让他们几个住下来好好休息，又说是这样，才能留给电视机前的观众，一个更美好的伯温县。 说白了就是掩饰，这套做法好像很流行，到处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小心地隐藏起来。 只要别人看不见，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种事是人类共同点，连阿美丽卡都有样学样，更何况是95年的华国。 陆尧倒不在乎那些，迟一点进城，也耽误不了他多少时间。 现在他着急的是小黑，那小子明明说要回家拿衣服，可是去了一夜，到现在还没回来。 再不来，这最后一趟班车，可就要来了。 陆尧怕等不及，站起身，他看向远处山腰上的山路，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个人影。 “小黑，不会不来了？” 多少都会有点担心，小黑虽然单恋着妹妹，可是他的父母，好像是一直都不太赞同他们在一起。 理由也很简单，无非是说妹妹个小，娶回家就是个饭桶，啥农活都干不了，做儿媳，一点都不合算。 这种概念在农村相当的普及，就像以前有句古话，叫做女人屁股大，就好生养。 屁股大…，一个干巴巴的瘦女人，屁股又能大到哪去？ 正当陆尧怀疑小黑的时候，他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鸣的拖拉机声响。 很快陆尧便在公路旁边的一大片茂密树林后面 ，看到了小黑，驾驶着一辆拖拉机，正兴高采烈的开过来。 稍微在脑子里回忆一下，陆尧看出来，这辆拖拉机，就是村长家丢的那一辆。 “停～！小黑，拖拉机你哪找到的？” “啊？我听不到，你等等。” 开着发动机太吵，小黑关掉了引擎开关，这才跳下车，笑着脸问陆尧：“刚才你说什么？” “我问你，拖拉机那找到的，怎么是你开下来，司机人呢？” 拖拉机是个人都能开，只是发动的时候比较麻烦，一般来说都是受过训练的司机才会，小黑以前也没听说他开过，陆尧是对这点好奇。 “哦…，很简单啊，我在家一出门就看到它摆在大树下来，我想着反正也没人要，又是胡涛他们家的，我都不用搬行李，上去就能开了。” “你以前开过？” “看我爸调过一次打稻机，都一样嘛，柴油发动机，还不就那个样。” “哦～！” 原来是看会的，陆尧不禁对小黑另眼相看，这小子看着不太聪明，实际上学东西很快，别是机械这方面，好像他一眼就能看会了，说出来绝不简单。 别看拖拉机发动，看似动作不多，似乎只要有把子力气，都能开，实际上还是需要一定的技巧的。 特别像这种年代的国产机械，平时放在那没事都容易出问题，想要每一次都正常的发动，也是需要一定的姿势和动作。 陆尧摸着已经发烫的拖拉机头，两只脚，围着拖拉机走了一圈，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松过，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黑，你家好像在黑石坳？” “啊，对啊，怎么了，陆尧？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好，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不是，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先别问我，你让我在多想一会儿。” 陆尧一个拇指顶住上门牙，低下头他看着地面，陷入了沉思。 黑石坳不算个好地方，那里面都是成块的黑色大石头，附近能开垦的土地很少，相对的，住在上面的人也不多。 连当年修路，工人都差点把黑石坳给放弃掉，最后还是小黑的父亲，宰了家里的一头大黑狗，给他们拿去当下酒菜，这才勉强算通上了公路。 那种荒山野岭一般的地方，有人竟然大半夜将村长的拖拉机开进去，可见其用心有多深。 “小黑。” “啊，怎么了，陆尧？” “你去看一看，老许的花圈铺，现在是不是没人在？” 第45章 揭开真相 “没有啊，门都反锁着的，一看就知道没人。”小黑尝试推了几次门，花圈铺依旧没人答应他，可见老许是真没有回来。 陆尧沉默不语，他凝望着门板许久，才终于说道：“没事，撞进去，坏了东西，我赔。” “真撞啊？”小黑还是有点担心。 “撞～！” 咔嚓～！ 木板门应声而破，小黑这家伙，平时看着没脑子，身上的力气倒是不小，只一撞，那门上的铜锁，便已经被他撞的稀巴烂。 陆尧走进屋里，拿起了花圈铺内侧，一部老旧的电话，按下了伯温县城的人民医院号码。 “喂，你好，伯温县医院吗？” “对，我这里是牛栏村，花圈铺。” “我们是老许的患者，今天找他看病，没见到人，听说前两天的人说，老许被你们拉走了。” “嗯…，我就想问问，他还在吗？我们想直接过去找他。” “哦，在啊，住院部，355号病房，跟村长一个房间，知道了。” “嗯，麻烦你了，护士小姐，你声音真甜，肯定是个美女。” “好的，再见。” 放下电话的陆尧，脸上的疑惑更深，他对这件案子的走向，越来越迷茫，同时那心里乱七八糟的线索，也在此刻结成一团乱麻。 “到底是哪里错了？”陆尧自言自语。 “什么错了，陆尧，要是没事，我们就先走，再晚就没有班车了。”小黑替他着急道。 “哪里错了呢？” 用拇指顶着上门牙，在屋子里不断绕圈，他看着里面的半成品花纸，还有旁边老许用来行医的瓶瓶罐罐，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直到…。 叭～叭～！ 泥头车发出巨大的喇叭声，从花圈铺面前驶过。陆尧看着车窗玻璃后面，那个陌生的外乡司机，顿时心里的疑惑全都解开。 “我知道啦！” ……… 伯温县，人民医院。 上午主治医生刚巡过房，村长和老许正在躺在病床上聊天。 老许从隔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苹果，扔给住在窗户旁边的老许，脸上带着笑容说的。 “来，老村长，祝我们两个都平平安安，今天的苹果也吃了，明天下午我们就出院，好不好？” 咔嚓～，村长咬着满嘴的苹果肉，嘴里含糊不清的答道：“好，我们都出院。” 这一边他们两个吃的正香，陆尧 几人已经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吃苹果的村长，先是一愣，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从一旁，走到老许的床边。 他掏出一双干净的塑胶手套，两只手牢牢包好，这才弯下腰，提起了老许脚下，那一双黑色的大头皮鞋。 村长虽然好奇陆尧在做什么，但是他心里有愧，又不敢跟他们直视，只好假装没看见， 扭过头，他将脑袋转向了窗口的方向。 “老许，你家皮鞋不错啊，牛皮的？” “嗐～，什么牛不牛的，水牛皮，不值钱，快把鞋子还我，臭！”老许假装不在意的伸手去抓，只可惜陆尧早有准备，好像知道他会伸手，一个退步，便让开了老许的手。 陆尧陆尧接着说到：“这双鞋你就别想要拿回去了。” “开玩笑，陆尧，你要是想买一双，我给你介绍，这双鞋就算了，还是先还给我。” “呵呵…，老许，这双鞋可是你杀人放火的证据，怎么能轻易还给你呢？” “杀人，小伙子又开玩笑，我一个医生，杀人放火干嘛，你当我是强盗啊？” 老许说得很平淡，好像这些事情都跟他无关一样，只不过他但是风轻云淡的外表下，一双手已经摸到身后的枕头，五根手指抓起里面藏好的水果刀…。 “起先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你，直到今天，我走打开了你的花圈铺， 看到里面还有一瓶，刚做好的红药水，我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你。” “红药水，这东西…，很常见啊，大家都在用，别的地方的游医也在用，你凭什么说我杀人。” “先别急着辩驳，你那瓶红药水，我已经送去检验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不过…我猜啊，那里面肯定含有大量的氰化物。” 一提到氰化物，老许的脸上，立刻阴霾了下来，他把目光转向门口的陆禹(陆尧妹妹），心中不禁感叹，当初只是一点贪念，最终却让他露出了致命的马脚。 不过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放弃挣扎，继续辩解道。 “就算里面有氰化物，也不代表是说我故意放毒，我们的医术博大精深， 用一点带毒性的物质，也很正常，你凭什么说我杀人？” “不杀人，那你为什么要放火烧村呢？你可别再说，这件事也跟你无关。” “胡说八道，我一直在医院里待着，怎么回去放火，陆尧，你神经病！” “说到这个，我就想跟你聊一聊黑石坳这个地方了。” “黑石坳，什么意思，我听不懂，陆尧，你别瞎扯。” 没有去管已经歇斯底里的老许，陆尧转过身，看着窗外，楼下的大树，眼珠子上斜，回忆道。 “黑石坳原来没有公路，后来大家都说，是小黑爸爸，宰了自家的大黑狗，给施工队吃掉，这才换来了一条方便之路。” 陆尧看一眼老许，接着说：“不过后来想想，这事情不对，施工队严格按照图纸规划，不可能随便的造路，更不可能在黑石坳那种险峻的地界，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尧？”老许不耐烦的催促道。 “我是想说，黑石坳是个关键的地点，它看样子好像很偏僻，可是…如果在它后面，打一个山洞，就能直通背后的小镇…雅风镇，是吗，老许？”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被陆尧这么一指，老许心里明显慌乱，他的眼神在闪躲，目光在病房里游移，他颤抖的右手，此刻已经牢牢的抓紧了水果刀…。 “不承认也没用，你这双鞋就是证据。来之前我就想过，像你这么爱财又小气的男人，一双上好的牛皮皮鞋，你肯定不愿意扔掉。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鞋底上面，还有那黑石坳，特有的泥土物质，我现在只要带回去，就能知道里面的成分。” 第46章 另一半真相 “陆尧，你可别忘了，我是游医，前两天刚去过黑石坳，给他们治病，鞋底上带点泥土，不也很正常吗？” “那要是隧道里的泥土呢？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科普一下，尘封多年的地下土，里面的细菌成分，跟外面完全不同，而且只要你去过，就一定会沾上里面的泥土。” “可是…就算有…。”辩解到一半，老许又无言可辩，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陆尧确实抓住了他的犯罪证据。 “想到了？没错，就是泥头车，那天我抱着骨灰盒回家，迎头就差点撞上了泥头车，当时我就在想，明明我们村的那条路那么差，为什么泥头车还要从村子旁边经过。 后来我终于意识到，原来是隧道刚刚贯通，那一边开出来，到我们村在下段的河流，倾倒沙石更方便。 而且那天中午，我还看到你在村里，到了晚上你就被黄牛顶了，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难道你还能从黑石坳那种鸟都会打滑的山路上，走个来回？” 被人当场抓包，老许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很快他便抬起了脑袋，他瞪着早已发红的眼珠，两只手握着刀把，恨恨的说道：“陆尧，是你逼我的，别怪我，我不能坐牢。” 啪～，一个漂亮的弹踢。 陆尧脚掌打在老许的手腕上，巨大的惯性，让水果刀徒手而出，又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曲线，不偏不倚，正好扎在，假装睡觉的村长屁股上。 “啊～，护士，我受伤了，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村长哭爹喊娘的跑了，他一手捂着大腿的旧伤，另一只手捂着刚刚遭毒手的屁股，满脑子都是命不好。 他们两个神仙打架，最后遭殃的却是他这个村长…。 出门的瞬间，一群刑警也冲门而入，很快他们便带走了老许，只有队长留在病房里，拉着陆尧，还是不解的问道。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他杀完人完全可以坐着拖拉机，回到医院，为什么要去黑石坳呢？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队长没去过黑石坳？” “没有，我不是本地人，平时工作都在县城，不了解那些地方。” “嗯，那就对了。黑石坳现在在修隧道，隧道的尽头，是隔壁的小镇，雅风镇。” “对啊，刚才你不是说过了嘛。” “队长，你别忘了，雅风是个镇，里面居住的人不少，交通也四通八达，离国道也不差几百米。” “哦～，你是说。” “队长你想得没错，这老许啊，就是从隧道里出来，又经过了雅安镇的街道，然后横穿去国道拦车。那上面能拦到去别的省的长途大巴，他只要在经过伯温县附近的地方下车，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半夜回到医院。” “那…村长住他旁边，都没发现吗。” “村长？他就是一头猪！他每天吃的苹果里，给人下了药都不知道，像老许这么小气的人，会无缘无故，每天给他送个苹果？” “哦～，原来是这样。不得不说，陆尧，我很佩服你，这样的悬案都让你破了，我代表刑警队，在这里，先谢谢你！” 队长正了正衣冠，本准备给陆尧行礼…。 “别搞这些啦，快把鞋子带走，老许这次没撒谎，这鞋子，真的很臭，我受不了了。” ……… 被带走的老许，很快便离开，把事情都撂了。 其中的经过陆尧分析的八九不离十，除了一些小细节的不一样，老许几乎没逃过他任何一段分析。 这件案子很快就盖棺定论，老许杀人纵火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而且他也供认不讳，刑警队很快便将这个案子移交给了法院。 而大约在一年之后，老许便被判决了死刑，挨了枪子。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陆尧其实更关心另一件事情。 像老许这种，在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医生，走到哪里都能得到村民的夸奖，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了毁灭的道路上？ 这个问题也队长后来转述，原来牛栏村的老许，跟镇银行里的老许，两个人是亲兄弟。 只因为当年，家里面太穷，父母亲怕养不活两个，就把其中的哥哥，过继给镇里的大伯家，收养。 然而命运就是那么好玩。 原本在大伯家无儿无女，他们经营者药铺，本来生意也算不错，日子过的富裕，比起大多数人都好。 那时候大伯，也想过死后，要把家产都留给这个过继的儿子，好让他长大后有点出息。 然后没想到的是，大伯在他15岁那年突然离世，而他婶婶(干妈)，后来却改嫁到其他的省份，还把家里的财产全卷走。 最后实在也没有了办法，老许只能卖掉镇里的房子，拿着大伯家的医书，在牛栏村行医。 让他心里崩溃的最后一点，还是弟弟长大后，一路读书，到大学毕业，还在镇里面当了银行经理。 巨大的心理落差下，哥哥老许逐渐生出了出人头地的梦想，他想要超过弟弟，也想做出点成绩，让原本抛弃他的父母去后悔。 于是便在村民的红药水里，偷偷灌入自己用山药研制的氰化物的事件。 原本的想法，氰化物是通过皮肤的渗透，慢慢“毒死”村民，来掩饰他暗中下毒的秘密。 只是没想到，很多村民，不知道红药水只能外敷，来治疗跌打损伤，却不能直接作用于破皮的伤口。 他们更不知道，氰化物剧毒，一旦跟血液接触，经过血管，很快便会流经全身，让人短时间内死亡。 胡橙橙那倒霉孩子，就是因为一块石头，破了皮，而他爸胡得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涂了红药水，这才一命呜呼。 这样的人在村里不少，光过完年都死了76人，可见这几年，老许没少往药里下毒。 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却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家花圈铺，卖出更多的丧葬用品…。 实在是…，丧心病狂。 正所谓…。 茫茫人生路，坎坎金钱劫。 生又不带来，死又不带去。 奈何人间苦，只愿无来世。 第47章 英雄！ 当天陆尧他们在刑警队的带领下，在刑警队录了口供。 他们几个到的时候，大家无不起身，巴掌欢迎，还有性格冲动的警员，站在办公桌上面，扯着嗓子大喊：“英雄！” “英雄，英雄…！” “英雄…！” … 一时间，刑警队里沸腾。 大家像簇拥着偶像一般，将陆尧几个请到口供室，又拿出局里最好的咖啡，给每个人结结实实，来了一大杯，又浓又香的意式浓缩。 陆尧放在嘴边，只是轻轻一碰，都已经苦到不行。 只好带着苦笑，不说话，他也是没有办法，谁能想到，这群人会这么热情。 如果转念一想，其实也很正常。 像这种76人死亡的连环命案，不但在全国都是骇人听闻的存在，即便是追溯到开国以后，这种恶劣的犯罪，也很难找出几件。 这一次办案的人员，都沾了陆尧的光，不但每个人都会有丰厚的奖金，各自的岗位也都会有提升。 更重要的还是，这件案子载入县级档案，一个案子所能获得的荣耀，不说是前无古人，只怕后者也很难超越。 说一句，光宗耀祖，都不会过分！ 陆尧说到底只是个平民，没有资格去享受荣誉，最多也就能拿“优秀好青年”的称号，而且只能是县级。 陆尧对此倒是无所谓，一等功奖章都拿，一个好市民的称号，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再说，这一次是来伯温县创业，破案只是顺带手的事，陆尧也不指望能拿到多大的好处。 人若只为己，与畜牲又有何异？ 下午的工作很简单，队长亲自给陆尧几个，录完一遍口供，大家便又齐齐送到刑警门口，将陆尧等四人，送出了大门。 临行前，队长多嘴问陆尧有什么打算。 他眯着眼睛，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不好意思地说：“嘿嘿…，要是有个房子住就好了，我们几个今天过来，本来是准备租房子的。” “租…房子？”队长先是一愣，不过他看着几人大包小包的样子，顿时误会了陆尧，还以为他是来县城里，讨活干的。 想了想好像队里还有一排老房子，空着没人住，那房子，原先是安排给满足条件的，适龄警员住的。 只是这几年经济改革，警队响应号召，让大家各谋住处，除了工资上的补贴，还有银行的买房补助。 许多人也就逐渐的搬出了宿舍，现在里面基本都是空的，一栋楼五层，有三十几间，都是40来个平方的小套间。 陆尧几个人住在里面，正是合适。 …… 误打误撞，陆尧四人住进了公务员才能享受的套间，虽然房子里只有两室一厅，外加走廊上一个狭窄的厨房。 但比起外面的人来说，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住处。 再加上，一个月才200的房租。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就陆尧他们几个“有功之臣”，才有资格来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先给管理员交了一年的月租，陆尧他们搬进了宿舍之后，又给妹妹和伊莲娜，各自要了一间卧室。 两个男人就很简单，随随便便在客厅里，用长凳搭起板子，就能美美的睡上一夜。 男人总是皮糙肉厚，硬点的木板，也实在不会影响到什么，不过跟妹妹她们比，确实有点寒酸。 她们两个的房间里，不但有前主人留下来的席梦思，还有一个简易的木制梳妆台。 可能之前也是两对夫妻在住，陆尧不由得感叹，公务员的待遇，就是好啊！ 哪怕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大家都在为了一日三餐而辛苦劳动，他们居住的条件，便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的普通群众。 陆尧先去替妹妹，放置好衣物，又帮着伊莲那准备好生活用品。 等他们忙完这些，都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钟，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在刑警队喝的那杯咖啡，一小点能量也早已消耗殆尽。 陆尧领着他们，去了楼下的拉面馆，要了三大碗的拉面，四个人坐下，呼呼大吃，很快一个个便吃的满头大汗。 小黑更是夸张，早已经湿透了后背。 他跑到店门外，睡着还算凉快的冷，两根手指提着衣领，还是忍不住问道。 “陆尧，我们现在都已经住下了，接下来你什么打算啊？” “嗯～，先让你学个车。” “什么？” 小黑有点不敢相信，刚才明明问的是陆尧的打算，他却说让自己去学车，这话有点奇怪。 “学车啊，你不想去吗？” “想…当然想了，可是陆尧，你现在身上，钱也花的差不多了，不留着以后干正事用，你给我学车？” “想就行，别的事情你别问了，钱我会想办法。你这样，去驾校，先把名字给报了，明天回来，再跟我说说里面的情况，多少钱，我给你。” “好，现在你是老大，我什么都听你的。” “嗯…，听话就好，还没吃饱。老板，再来一碗！” 招呼着厨房里的老板，再来一碗。 陆尧回过头，就看到妹妹，好像一直都盯着他看。 “怎么了？” “哥，你比以前，不一样多了。你现在都不像我哥。” “嗯…，吃饭，别乱说话，我不是你哥还能是谁？” 陆尧低下头不敢去看妹妹，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解释，一解释估计大家都得崩溃。 变了也就变了，反正也不影响什么，妹妹还是那个妹妹，小黑也是那个小黑，大家保持原样，多好。 “咳～，哥不说这个。我在想，要不要回去前，买点吃饭的家伙回家，我们屋子里家具都有，可是厨房里连个铲子都没有，以后还要做饭呢。” 妹妹说的很对，厨房里确实好像一件厨具都没有，连个碗都不剩。 好像这是一种骨子里的情结，华国人搬离一个地方居住，总是喜欢带上锅碗瓢盆，却很少会带上那些笨重的家具。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至理名言，在什么时代都合适。 陆尧看着对面，早已关门的供销社，才想起现在是国企改革的转型时期，想要卖厨具，只能去专业市场购买，其他的地方很难买全。 第48章 许副总 小黑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驾校，通过教练私下的交流，陆尧才知道里面的大致情形。 考虑到这个年代的文盲率还很高，有些人连笔试都过不了，驾校里专门有两种的考试，可供学员选择。 其中一种是全面的代考，学员只要最后一天出面，出示身份证，就可以去车管所拿驾照。 另一种是上车培训一个月，这中间也不是每一天都学车，而是根据教练的时间，调配好学员。 一般来说，一车的人，在几天之内都会同组，下一次考试也很大几率会在一起。 全面代考三千，自学1100，一个月包过(教练是这么说的)。 听完小黑的转述，陆尧顿时皱起了眉头 ，按道理来说，本该有第三种办法才对。 那就是花几个月的时间，每天定时、定点，让学校去驾校开车、打卡。 这样一来，虽然说时间会拖得很长，可谁都知道，那样学出来的学员，技术会更加扎实，人也更加牢靠。 不过考虑到小黑的文化程度，陆尧相信，如果是老老实实考本，他大概率会躺在第一关笔试。 算了，还是让他去，有个司机总比没有的强，陆尧以后创业肯定要司机开车，留给外人谁都不放心，唯有小黑…。 “就第二种，小黑，这是1300块钱，多的钱不是给你，有空你请教练好好搓一顿，车上的其他人，你也要搞好关系，这对你以后待在县城，会有巨大的好处，听到没有？” “嗯～，陆尧你放心，这笔钱我如果多花掉一毛，你就当场剁了我的手。” “那倒没必要，该花的时候还要花，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不是不舍得给你花钱，而是希望你把钱花在刀刃，别拿去乱玩。” “好的，我知道啦，陆尧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绝对会让你觉得每分钱都花的值。” “那叫物超所值。” “对，就是这个成语，我不太会用，嘿嘿嘿…。” 两个人商量好学车的事情，那一边妹妹手里端着香菇豆腐汤，最后一道汤上齐。 叫来伊莲娜一起吃饭，四个人坐在一起，顿时间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或许这就叫家。 “哥，下午你有什么打算，如果没事，我们去旁边的山上，摘点野菜来吃，城里面买菜，太贵了。” “嗯…我也…去。”伊莲娜乖巧的应和妹妹。 “哦，你们去，我不去，我下午还要去趟银行。”陆尧举着一勺香菇豆腐汤，解释道。 “银行，干嘛？”妹妹眨巴着大大的眼珠，两只手都停在米饭上，她好奇的问着哥哥。 其他两个也是。 “去贷款。” ……… 下午的银行，异常的忙碌。 这一天，另一个老许站在银行的玻璃门前面，恨恨的打了一个哈欠。 基于他在镇里的良好表现，以及基层员工的强烈热捧(主要是奖金高)，小老许被调到了县城的总部，暂任公司的副总经理。 这个职位可不简单，现在伯温县银行的员工都知道，老领导退休在即，新一任的人选，迟迟没有敲定。 这时候把小老许调到副总的岗位，其目的，不言自明。 春风得意马蹄疾，正是人生一路向上的时候，普通人多少心里都会洋洋得意，走到哪，也喜欢仰着头看人，目中无人。 但…小老许不一样，他来到县城后，低调到了尘埃里。 想想其他部门的管理，小到一个保安部长，大到各级部门的主管，都会在上班时间，躲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喝喝茶，好不自得。 而小老许，却是以身作则，亲自站在营业厅的门口，来迎接每一个到来的储蓄用户。 一站就是一天，小老许表现的比实习生还勤奋，一时间银行系统里充斥，对他无死角的夸奖。 陆尧走到银行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这时间职员们午睡刚休息完毕，正是一天里，精神头最足的时间。 他前脚刚踏进门口，后脚小老许便像个迎宾小姐一般，主动的迎了上来，点头哈腰。 “欢迎光临，这位先生请问要办什么业务 ，我可以帮你介绍。” 小老许抬起头，一看到对面的陆尧，他当即捂住了嘴巴，不过也很快恢复了彬彬有礼的客服模样。 “陆尧，是你啊，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都是同乡人，有什么要办的业务，跟我说就行。” 说完就领着陆尧，前往里面的经理室，陆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当然也认出了小老许，只是太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倒不是惊讶，小老许为什么在县里的总行，而是昨天刚把他哥哥送进去，“戴手镯”，现在的态度，让人搞不清缘由。 “来，坐我这边的沙发上，这边更软和。是我们新买的沙发，别人还没坐过呢，你小子运气真好。” 两只手扶着沙发的扶手，小老许站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真诚。 “啊～，不用了，老…老许，是这样，我想要贷款，你看…。” “哦，贷款是，这业务有专职的门市经理负责，我现在不管这一块，要不这样，出去把人叫进来，你们两个慢慢谈，别拘着，随便坐，我先出去叫人了啊。” 小老许说着就出了门，他走出门口还不忘轻轻带上房。 陆尧看着他离开，本也没有去多想，这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段对话。 “我警告你，一分钱都不能贷给他，听到没有？” “是，许副总。” 紧接着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进门，他拿着手里一大堆资料，就在陆尧旁边的办公桌坐下，也不起声招呼一声，他手里拿着钢笔，两眼盯着合同，好像根本不把陆尧放在眼里。 “请问…，贷款的事情？” 眼镜男轻蔑的抬起头，一只手还有意无意地扶了扶眼镜架，他看了陆尧一眼，又低下头，不耐烦地说道。 “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农村户口的农民，没资格在总行贷款，你想要…，去你们镇的支行，那才是你的户口所在地。” 第49章 老行长，老革命。 第二天还特地去了一趟镇里，陆尧得到的答复，是需要先往里面存钱，才能贷到相同金额的款项。 如果想多贷，那就必须有足够的贷款信用，说到底就是交钱给银行买积分，等你积分够了，就能贷到更多的钱。 这种事情，全世界的银行都一样，那些所谓的银行家，骗你买东西的时候五花八门，话术吹的天花乱坠。 可要是贷款，对不起，没钱你也别想贷。 那就好比应届毕业生找工作，明明各项条件都符合，老板总是会说，你的工作经验不够…。 陆尧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不用猜也知道是小老许，昨天在背后偷偷打的电话，现在他在伯温县，贷到钱的几率，几乎为0。 只是现在他创业在即，如果没有启动的资金，那陆尧也只是没有翅膀的鸟，飞不起来。 “唉～，这是要赶尽杀绝呀…。” ……… 伯温县…，总行长办公室。 老行长，白发苍苍，他站在办公桌前，手里面拿着毛笔，正在肆意的泼墨。 而他身边，许茂(小老许)像个忠诚的保镖，笔直地站在旁边，他手里还拿着老行长，刚脱下来的中山装。 “嘿～！” 高喝一声，收下最后一笔。 老行长兴高采烈，伸手一拿许茂手里的衣服，神情满足。 “三等功，好字！行长，你的笔力，日渐增长啊。等哪天你退休了，一定要给学生，留一副字，将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小子，就会拍马屁！” 老行长嘴上说着怪罪，心里早已乐到不行， 他接过许茂手里的纸张，看着上面的“三等功”三个字，一时间无限的感叹。 老行长一辈子顺风顺水，几乎没有吃过任何苦头，他一辈子的成就，可以说全是拜这枚三等功所赐。 想当年他还是个玩泥巴的小孩，有一天在村里面玩耍，正好碰到了一个路过的伤员。 而伤员的手上，就有一封鸡毛信。 当时行长什么也不懂，只知道伤员临死前叫他，把信件送到临村的某个寡妇家。 阴差阳错下，行长就这样，担负起了交通员的工作。 后来他又屡立战功，为解放事业作出了重大的贡献，大家念他劳苦功高，就想着向上级，申请了一枚枚三等功勋章。 自此以后，行长上学、进编制，当行长，几乎是一路高升，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如今在他的办公室里，还在墙上用红色相框，装裱着他那枚，改变了一生的三等功勋章。 三等功的传奇，在伯温县，几乎妇孺皆知，老行长也很喜欢跟别人炫耀，当年的艰苦岁月，他是如何凭借娇小稚嫩的身躯，活动于敌人的身后。 磕磕磕…。 门外有人敲门，老行长抬起头有些好奇，他在银行里面，已经是退居二线的存在，平时有事，大家也不敢来烦他。 行长也喜欢清静，特别是在他写字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 这个时间还敢敲门…。 “谁呀，请进。”老行长声音里带着不悦。 咔嚓…，门把手按下，陆尧从外面推门而入，气宇轩昂。 “你好，行长，我叫陆尧。” “陆尧…，这小子是谁呀，我好像不认识他。” “对不起，行长，这是我们村里的一个混混，昨天过来贷款，被我给亲手给毙了，他现在还敢来，肯定是觉得您老好说话，来堵您老来了。” 许茂躬着身解释，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停把目光移向陆尧，不时会观察着他的反应，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不介意上手，将陆尧直接赶出银行。 “哦～，借钱的。小伙子，借钱去营业厅，你来我这里也没用啊，我就是个老骨头，全身拆了也没几两肉，借不了你什么钱，快走。” 老行长还算仁慈，对于这种越级跟他借钱的年轻人，他也没有发火，而只是说，这事帮不了陆尧。 陆尧咬着牙，笑笑。 他看着狗腿子一般的许茂，又看了看，再次拿起毛笔的老行长，思考了许久，他才终于说道。 “行长，我有一样东西很值钱，还希望老行长，帮我掌掌眼。” “很值钱…，是古董吗？那你要找古董鉴定专家，找我没有。” 行长说着，手里停住了毛笔，看得出来，他对陆尧提到的值钱东西，心里是很有兴趣。 “行长…，我敢保证，你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许茂…。” “哦…，你指他呀？许茂，你就先出去一下，等一等再进来，放心，我跟他在里面没事。” “可是…行长…，是！”许茂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不敢忤逆老领导，只好带着一脸的怀疑，他走出办公室，出门还不忘带上房门。 老行长这个讲究人，为人处世最讨厌别人偷听，许茂把门带上，除了对领导的尊重，也能显示他有多懂事。 “好了，人都已经出去了，这里面也没有监控，你可以把东西掏出来了。” 老行长把毛笔放在砚台上，两只眼盯着陆尧，很好奇他能掏出什么神奇的玩意儿。 “你等等，我找一下。” 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风衣，陆尧记得把东西放在里面深深地内兜里，他伸手掏了几下，却一直没找到那个盒子。 就这样在办公室里找了好久，一直到老行长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陆尧才从风衣内兜的破洞处，找到早已掉落到里面的红色盒子。 啪～！ 一打开盒盖，金光四射。 老行长听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一步一个颤抖的走到盒子面前，看着勋章上面，用红字写着的“一等功”三个大字，他简直当场见到了神明一般， 难以置信！ “一…一！” 想当初他凭借三等功，都能达到如今的成就。 可见这一等功的实力，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且现在是和平的年代，士兵们没有了战争的危险，同时也就少了立功的机会。 群众中有种说法，说是三等功爬着领，二等功躺着领，一等功亲人带着骨灰盒领。 这种说法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也从侧面反映了，要立一等功的难度。 老行长颤抖的手拿起勋章，可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拿起桌上的纸巾，替陆尧将勋章上的汗渍，擦了又擦…。 第50章 一百万 “许茂，许茂～！混账小子，关键的时候找不到人，去哪了？” 行长一只手抓着陆尧的手腕，他们俩一路往前走，终于快到电梯的门口，找到了一直守在外面的许茂。 “行长，你是在叫我吗。” “不是叫你，叫鬼呀？别说其他没用，你去，去给我办手续，给这位小兄弟，办理一百万的贷款手续。” “一百…。”许茂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不过他还是很有素质，领导面前要保持冷静，他立刻收声，又怯怯的说道。 “老行长，您知道我们银行规矩，他一个农民家的小孩，初中毕业…，想借这么多钱…，恐怕得有个担保人。” “担保人，就我喽！我有资格借一百万吗？” “有有有…，老行长说什么都有，一个亿都有…，行长放心，我马上去办，一定能办好。” “等等…。”老行长一只手又抓着许茂的衣服，接着问道：“办好是多久，你需要多少时间。” “大概…，三天？”许茂试着问道，他在银行里多年，知道大额借款的麻烦程度，这事需要通过层层的审批，并不是他们银行一家说了。 “给你一个小时，办不到，你明天就不要来总行上班了。” “啊…一…，是行长，我马上去，立刻去！” 几乎是带着哭腔离开，许茂是万万没料到，陆尧竟然有这般大的能力，能让行长亲自给他担保，还把时限规定的这么死…。 一个小时后…，陆尧从银行抱着一堆钱出门，这时候银行里穿着整齐工作服的小姐姐，已经在外面排成两列，恭送着大客户的离开。 许茂还不停地招手，直到看不见陆尧的影子，他才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颤颤巍巍擦掉头上的冷汗。 这件事情太过于诡异，以至于他现在还不能接受，陆尧就这样把一百万抱走的事实。 “不会…，是行长的私生子？啊呸，我什么都没说，大家什么都没听到，不准出去乱说话，听到了没有？” “是，许副经理。” …… 回到家，陆尧还是意犹未尽，他抱着一大袋钞票，在屋子里转圈，开心的他差点停不下来。 如果不是这时，妹妹和伊莲娜开门，他或许一直能在屋里不停地钻下去，直到地球毁灭…。 “咳咳…，妹妹，伊莲娜，你们看，这是什么？” 说完就拿出一大钞票，陆尧兴奋的解开纸带，将手里里的一万块钱，全都抛洒在空中，眼神中透着兴奋和贪婪。 “哦～！” 他在那边很兴奋，只不过这样的举动，显然并未调动起妹妹她们两个的情绪…。 “唉～，我哥今天是疯了，没事扔钱玩，伊莲娜，别看他了，把钱捡起来，少一张我们采好几个月的野菜呢。” “哦…，哦…。” 伊莲娜只会哦哦，她总是很乖巧的做事，平时话也不多，没事的时候就会呆呆的看着陆尧，好像在她的眼里，全世界只剩陆尧一个男人一样。 “对了～哥，你这包钱，鼓鼓的，贷款了多少啊？”妹妹收着钱，好奇的问。 “一百万。” “一百万～！” 妹妹惊声尖叫，连手里的捡好的钱，都因为激动，撒了一地。 她相信哥能想到办法，从银行贷款，可是一下子这么多，那他们的利息…。 “哥…，要不，我们跑，这么多的钱，每天要还的利息都是好几百，你让我们几个，怎么赚啊？” “有哥在，你怕什么？还能让你出去吃苦不成，放心，我都已经有计划了，你就看好，你哥现在可不是凡人。” “还是小心点好，哥，你这次，实在是太冒险了，你一说一百万，我的心都跳到不行…，不行～，晚上一定要烧碗猪肝汤，压压惊。” 妹妹收完钱，就径直去了厨房。 伊莲娜这边帮着陆尧点钱，很快两个人就在旁边的饭桌上，把一万块钱，重新整理成一打。 “伊莲娜。” “嗯？” “晚上带你去看烟花。” “烟花…，是…过节了…吗？” “不是，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我们叫它还愿。” “还愿…，还什么愿…，谁的…愿！” “怎么说呢，也不是还谁的愿。就比如一个人，去神的面前许愿，并且跟神承诺，愿望达成之时，会还给祂多少好处，你懂吗？” “不懂…，为什么…要…烟花？” “嘶～，这么说，烟花飞得很高，那它就能告诉天上的神，有人过来还愿了。” “哦～！” 伊莲娜其实也不算很明白，不过既然有烟花看，她也不在乎具体的仪式是什么内容，反正跟着陆尧走，发生什么事都会有人护着她。 …… 晚上的河边，人头攒动。 陆尧带着家里的几个，到达时，河边的烟花树，都已经立好。 那是一种用整根竹子做的巨型烟花，除了去掉顶部没有的枝杈，竹子的上半部分，几乎都已经被专业的烟花师傅，用各式各样的烟花，在上面绑满。 燃放时间也很有讲究，除了要挑一个相对比较好的旧时，还要算着天黑的时间，人最多的时候，再择机点燃。 其中还涉及到道士做法事的步骤，还愿是对天表演，同时也是对附近居民的一种宣示：【看，我家有钱了。】 这一次，陆尧他们并没有等太久，那做法事的家里人，可能是觉得十八束烟花，绽放的时间太久，便只等到天黑，就着急忙慌，让下面的人，点燃了引线。 嘶嘶嘶…，咻～啪！ 天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礼花，跟电视里单调的“大爆炸”大丽花款式不一样，陆尧家乡的礼花，奇形怪状，什么形状的都有。 光是竹架上，就有悟空甩棍，八戒飞耙，还有什么会飞的蜜蜂，会转的风火轮，还有很多烟花匠的巧思，简直无奇不有。 只可惜很多的技艺，到了后代都慢慢的失传，变成了一种传说。 这其中，固然有老一辈手艺人的离世，也有新一辈，不愿守在乡里，要外出打工…等等外在原因。 最致命的条件，还是禁燃烟花爆竹的禁令颁布，给本就青黄不接的烟花行业，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第51章 数珠子 第二天是清明节，陆尧一大早吃了妹妹做的清明粿，很快便带着他们三个人，去了附近的小卖铺里，给每个人买了100颗弹珠，顺便又跟老板，要了四个大小合适的纸盒。 他还在家里倒了四个大大的玻璃罐子，趁着今天过节，街上的行人比较多，而小黑也正好没有学车，可以跟大家一起帮忙。 四个人分散开来，他们分别去了春晖路、建设路、县钱街还有汽车站前面的服装商贸一条街，博洋街。 ……… “建设路呼叫总行，我这里已经看到陆尧，他站在十字路口，好像…在玩玻璃珠…，是的，他就是在玩玻璃珠，完毕！” “总行收到，请建设路继续观察，一有变化，马上跟我汇报，完毕。” “建设路收到，完毕。” 许茂站在总行的玻璃窗前，一只手时时得捏着对讲机，眼神看着远方的山顶，陷入了沉思。 【陆尧，拿了这么多钱，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 ……… 把玻璃罐扔到纸盒上面，陆尧两只手抱着，在建设路宽敞的马路上，他也只是稍稍停留，便很快走进了附近的一家炸鸡汉堡店。 【麦德鸡】：【麦当劳】+【肯德基】的山寨门店。 陆尧进去之后，不急不慢，眼睛却一直都盯着窗外，马路上的人流。 很快他就端来了一盘子的汉堡炸鸡，他也不着急吃，而是悠闲的拿起了可乐，放在嘴里，猛嘬一口…。 啊～，又冰又爽！ 就这样，他在店里坐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九点多钟，街上的人流稀疏，他才慢慢悠悠的起身，又抱着盒子回家。 站在他对面银行监视他的银行职员，也是呆呆的看了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中途，陆尧除了去洗手街，外加又点了两个套餐，他其它的时间，基本上，都是看着街面上的小姑娘，目不转睛。 除了这些…，好像也就是在拿着玻璃珠子，一颗颗往里面的乱投。 也没什么规律，就好像是看心情，有急有缓，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等职员把今天看到的内容，都记录在白纸上，并交给了总行里，等待已久的许茂。 “这就是你们叫上来的报告，都写的什么鬼画符，谁告诉我，陆尧他今天都在干什么。” 难得一次当着众人发飙，老许这一天被陆尧耍的团团转，一天都心情不好的他，现在是控制不住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 “哟～，这么点事情，你就绷不住啦，我的许大经理。” 妖娆的声音，打断了许茂的愤怒，他原本即将爆发的脾气，便在这一声声的许大经理中，化成了乌云。 那女人大约三十来岁，画着淡妆的她，脸上还带着明显的鱼尾纹，她平时总喜欢穿着旗袍，配上红红的高跟鞋，走起路来一摇一摆。 很多男人只是看她走路，晚上回到家，晚上回到家，都会消耗掉海量的纸巾。 “来，别气啦，让我看看，上面的内容。” 女人妖娆的接过许茂手里的本子，她带着带着极度蛊惑的笑容，一页页翻开…。 看了许久，她又嫣然的一笑。 笑的是那么自然，又笑地是那么的摇摆，她整个人站在那里，给人看到了一则，河边的垂杨摆柳的妖娆模样，令人一眼难忘。 “原来是学的魔都…，难怪你会被他耍了，我的许大经理。” “什么魔都，宋瑶，你看出什么了，快跟我说啊！” “哎呀～，别急嘛，我的许大经理。就是算人头，他们啊，今天肯定是在哪里点数，看那条街走的人更多，他们就在那里开店。魔都的外企，都是这样做的。” “开店…，一百万倒是足够了。” “好啦，我的许大经理，开店就开店嘛。人家肚子都饿啦，你难道…就不想晚上喂饱我吗…嗯？” 宋瑶拉着许茂的领带撒娇，这一幕落到下面几个年轻男人的眼里，顿时间眼前多出了无数的粉红色。 他们无不吞咽着口水，那一个个原本白皙的脸上，都在那一个动作之间，染成了苹果般的殷红。 许茂这时却没有理她，他只是平静的拿回宋瑶手里的领带，又将她推到一边，这才跟下面人，强调道。 “陆尧的事情，你们都要盯紧点，我作为副总，现在也没有太大的权利，不过…下个季度的优秀员工，我还是有办法，替你们争取一下的。” 优秀员工等于钱，在场的人都了解，这银行里发工资都是死的，每个月就那么几个钱，也就跟公务员差不多平齐。 他们一个个削尖了脑袋，还是要往里面挤，不就是看上那银行所谓的奖金。 少到多领一份工资，多到工资的几倍，甚至是后面加个0，银行只要效益好，领多少奖金，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 优秀员工的奖金再翻倍，这是大家都了解的事情，只是每个支行，一个季度，就那么一个名额，可见其珍贵程度。 ………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 陆尧他们几个来不及休息，各自坐到桌边，清点起玻璃罐子里的珠子。 一颗、两颗、三颗…三百五十三颗…。 这一颗代表着十个人路过，陆尧所在的建设街是三千六百多人的热闹区域，整体的流量还行。 春晖路是302，县前街是368，而博洋路最少，只有206棵，算是几个热闹地域，人流较少的存在。 从表面看，县前街人最多，地段的房租也最贵，似乎在哪里开店，是最稳妥的选择。 但这都是表面现象，县前街人多不假，可是那边大部分都是机关单位，每天来办事的人络绎不绝。 还有公务员骑自行车上下班，来回一次要算两遍，这样一看，那边的人流也就不算多了。 而且最重要的，很多人都是赶过来办事，办完事他们就要坐车回去了，根本不会停下来消费。 而且公务员也很忌惮，在机关单位前的店铺出现，一来领导看见了印象不好，二来也随时要提防着检查组的明察暗访，有被当场抓包的危险，真有需要，还是走远几条街，更安全。 第52章 签合同 接下来的五天，陆尧几个都在相同路段数人。 办公室里，许茂看着一成不变的监视报告，整个眉心都皱成了“川”字型。 “瑶瑶～，你上次说的数人…，不会是搞错了？他们这几天都没挪过窝，都在那几条街上晃荡。” “唉呀～，我的许大经理，别急嘛，看人数也要分时间的呀，这过年过节，天晴下雨，刮个风、闪个电的，情况都不一样的呀。” 宋瑶躺在许茂办公室新买的沙发上，她故意解开旗袍上的两颗纽扣，半露不露的妖娆身姿，犹如那传说故事中的美女蛇，盘在上面，诱惑力十足的纹道。 “哎呀～，先别忙了嘛，许大经理，你不觉得哪里有点热吗，真不想过来？” 许茂只是歪头看了她一眼，笑笑，也不说话，而是拿着纸面上的数据，继续分析。 他一个财经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平时对于这些数字，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可是…陆尧他们这次想干什么，许茂就算打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 数人头？ 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瑶瑶，你先出去，今天我有事，就不回家吃饭了。” “哦～～。” 拖着超长的尾音，宋瑶扣着领子上的纽扣，高跟鞋底一路拖着办公室的地面，这一路走了一分多钟，才慢慢悠悠地走出了工公室。 许茂这里还在看着数据，直到他办公桌前的电话响起，这才回过神来。 “喂，我是许茂。” “嗯…。” “有什么事，说。” “嗯嗯…，知道了。” “好的，你这次的情报很重要，如果都是真的，我马上给行长打报告，你们支行这个季度的优秀员工，就是你啦！” “说不上栽培，个人努力。” “嗯，好，再见，下次我再约你吃饭。” “嗯…，好好好，再见。” 放下电话，许茂欣喜若狂，刚刚他得知，陆尧已经让人私下接触，他们这次的目标，是建设路边上的一个空店铺。 正常的铺面，一旦被人租去以后，即便合同到期，租房者也可以成从下一个租客手里，赚取一笔店铺转让费。 可是这一次情况不同，房东比较强势，又仗着本地人，欺负原来的老板来自外地。 房东就擅自将原先的电话号码，换成了他们家自己的。 这样一来，还能赚一笔转让费，何乐而不为？ 正好房东，就是那个打报告的职员的父母。 一份合同，三份收入。 也不管自家店铺，租出去以后，还要跟陆尧他们打交道，作为学金融出身的人，眼里面只有利益，他们才不怕以后洪水滔天。 有钱赚，才是王道！ ……… 下午，《半岛风情咖啡店》。 妹妹拿着合同，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她手里拿着签字用的钢笔，正要跟对面的房东，将最后的合同敲定。 经过这两天的商讨，妹妹已经跟房东说好，每年一万，转让费两千，先签个三年。 合同是楼下打印店，两个人一起去草拟的内容，接下来只剩下签名和按手印，这一次的交易就能成。 而坐在妹妹对面的，是一个160多斤的胖女人，她不足一米五的个子，横着长肉，顶着波浪头的脸上，一层叠一层的横肉，让她看着像个巫婆。 妹妹递过去合同，还是忍不住，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春日里的凉气。 “房东，…你看，要是没问题，我们把合同签了，我今天把钱都带来了。” “呼噜…呼噜…。”房东发出类似猪吃食的声音，她还不自觉的，用手抠了抠牙缝里的菜叶，这才伸出她那猪蹄一般的大手。 “陆小姐大气啊，一点价格都没跟我还，这次跟你们合作，我实在太开心了，你放心，这房子租过去啊，我保证你们发大财，旺铺，我们家可是旺铺！” 95年的一万，着实不少。 房东这样说，心里比谁都清楚，她那间不到50平米的小店铺，现在这县城里，赚到一万，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笔交易，她不光是只赚不赔，房东简直是敲骨吸髓，已经把房客的几年利润，都跟提前预支了。 “差不多就签了它，别磨磨唧唧的了，我下午还有事。”妹妹皱着眉，催促道。 “好…好！” 房东也不含糊，她熟练的找来随身携带的背包，并从里面，找来一支钢笔，甩了甩墨水，她正准备签字。 “对不起，夫人，台有你的电话。” 服务员穿了一套白衬衫，外面套着格子马夹，脖子上戴着领结，手里上还装着咖啡，他弯下腰提醒房东道。 “我的电话？” “对，就是台，你可以去问问，好像是个男人，说话还挺急的。” “这个时候，谁啊？要不…，陆小姐，你看…？” “去，去。”妹妹有点不耐烦的比划道。 “哎～，那我马上就回来，陆小姐，你别急啊，我很快，真的很快。” 两只手粗鲁的抓起脚下的裙子，房东扭着她硕大的屁股，两只圆规般的小脚，在地面上走的飞快。 约过去了十几分钟，那胖女人才捏着裙子，回到座椅上。 “快签，我没时间陪你耗下去了。”妹妹拿着房东放在桌子上的钢笔，催着她快点，下午还要出去，装模作样的数人去。 “陆小姐…，是这样的，我听说这房子呀，还有人要，恐怕就不能租给你们了。” “什么意思，刚才你明明已经说好的，现在反悔？” “也不是反悔，陆小姐，你也是做生意的，在商言商，要讲利益的嘛！要不这样，你们再加一点，不多，就加个三千，怎么样？” “三千～，你怎么不去抢啊！” 妹妹愤怒的一把夺过合同，站起身，她现在只想离这个丑陋的肥女人，越远越好。 “陆小姐！”房东坐在位置上，信心十足的高声喝道。 “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家的钱，每天利息都要好几百，怎么着，现在还在乎几个小钱吗？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上杆子，找我家要租房的，现在不过是多要了三千，你们就不租了？难道不怕银行到时候，去你们家逼债？” 第53章 “哥～，房东那个丑女人，太恶毒啦，哪有人怎么做生意的？” 妹妹坐在饭桌前，发着脾气，陆尧看着她，笑弯了眼，也没说安慰的话，而是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她碗里。 “哥～，你就不气吗？”妹妹还是气不过，咬一口鸡肉，她又继续抱怨道。 “气…，哥很气，不过生气也要吃饭的嘛！今天这顿火锅，花了我几十块钱，多吃点，下一次，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你们吃上了。” “哥～！” 妹妹知道他在打太极，这几十块根本不算什么，一百万的利息都好几百块钱了！ “吸…吸…，好烫。”陆尧咽下一块滚烫的豆腐，才笑笑，看着妹妹解释道：“别怕她，小禹你明天继续去。” “还去，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手别闲着，把你手边的鸭血，都倒进去，伊莲娜爱吃，她们那边吃不到。” “撑死你算了！” 妹妹撒着气，站起身，她一把将鸭血的盘子，都扣进了火锅里面…。 ……… 第二天，依旧是那家咖啡厅。 妹妹到达的时候，房东已经大着个脸，坐在那得意的喝着咖啡。 这年头，出国的人多，她倒是喝过见过，只是要讨论这味道…她也就知道个鸟屎味。 反正别人都喝就对了，像房东这样，精于算计的人，平时吃个饺子，都要拿笔来算成本。 今天是看有人出钱，她就着急忙慌的赶来，坐上去先多喝几杯，这玩意在外面，她可舍不得喝。 等到妹妹坐到她对面，房东已经喝下去不下五杯，看着她肥胖的身子，妹妹都怀疑，她能坐在这一天，就这么一直喝下去。 “算了，三千就三千，我哥说了，这一次不能还价…。” “三千…，昨天明明说的四千，小姑娘家家，怎么耳朵比我还聋？”房东翻着白眼说道。 “明明是…。” “就是四千，我没记错，记错的是你们，爱租不租，反正我也已经有人要了，你们答不答应，就说！” “你～，贪得无厌，我不跟你聊了。” 妹妹提起包就走，那一边房东坐在位置上，她摇着头喝下一大口咖啡，原本很得意，可突然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打完转身对的离开的妹妹喊道。 “喂，死丫头，你账还没结呢！” “谁喝的谁出钱，你自己结账，关我屁事。” “嘿～，小丫头片子，你等着，等着…，总有你求我的那天！” 房东叫嚣着起身，她还不忘穿上刚才脱下的粉红色拖鞋。 正准备往外追的时候，昨天那个叫她接电话的服务员，也是几个大步挡在的房东面前，他手里还拿着账单。 “太太，先把账结一下。” “账…你…你叫…。” 房东指着已经出门的妹妹，犹豫了好久，还是不甘心的伸手，去口袋里掏钱。 哗啦啦…，一大把硬币。 这里面除了一毛、五毛的“大钱”，还有一分、两分的小零碎。 都是她平时，买菜的时候，跟买菜的大爷大妈们，讨价还价，一分分抠出来的。 这一顿账单下来，几乎将她几年的抠搜，都搭进了账单里。 “死丫头，你等着，我迟早都赚回来！”房东酱紫着大脸，满是怒气的发泄道…。 …… 第三天，又是那家咖啡厅。 妹妹准时赴约，这一次她先到的咖啡厅，还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来，房东太太，昨天是我说话太急了，你别站着，下来先喝口咖啡，消消气。” 妹妹两只手端着咖啡，有礼貌的送到了房东的面前，眼神里还带着诚挚的歉意。 “哼～，喝咖啡可不能消火，只有喝茶才行，下次我要喝大红袍。不说这些了，今天我没带钱，你把我叫出来，不会又想让我付账？” “哪能让您破费，不是？房东你放心吃，今天的钱我提早付过了，想吃多少都没事，我口袋里还有！” “哼～，算你识相。” 总算脸色要好上许多，房东这人贪吃，有天大的事，只要眼前摆着没事，她都能腾出手，先把东西吃了。 而且这一顿也着实丰富，妹妹不但给她点了酸菜鱼，还给她要了两个猪蹄，和一碗炒螺蛳，还有几盘可口的凉菜。 这种的点菜法，也只有陆尧家乡一带，比较土气的吃法。 主要是这边的私营经济发达，大家口袋里有了钱，可是心里面还是农民。 很多人，就是看着咖啡店高档而进去，可是坐下来外国菜又没见过、没吃过，所以干脆下次就不来。 久而久之，咖啡厅的老板也学会变通，既然你们喜欢土的，那就把家乡的“名菜”，炒螺蛳都拿上来。 后来也是巧合，像炒螺蛳这种低档次的菜品，好一点的中餐酒店都不做，偏偏是在咖啡厅这样的地方，落地生了根，还变成了一种特色。 这种吃法，在珠州很流行，伯温县也刚刚学会，也是很快，就在大众嘴里流传开来。 妹妹看着狼吞虎咽的房东，还记得把上好的咖啡，送到她面前。 “房东，你看我都这么有诚意了，那房租的事情…？” “嗯…嗯！你等我吃完这一口。” 房东捏着她油腻的手指，又从旁边风纸巾盒，粗鲁的抽出一大把，又像包纱布一样，将纸巾绕了个结结实实。 她眨巴着嘴，随手抹掉嘴角的油渍，又将手里的一大把纸巾，全都扔到垃圾桶里。 “一家黑店，昨天收我死贵死贵的，今天看我怎么浪费你纸巾，呸～！” 故意往地板上吐痰，房东用牙签提着牙缝，仰着下巴说道。 “你还要租对，价格呢，我就不跟你多要了，就加四千，每年一共一万四，你准备好，就可以签合同，不过…。” “啊？不过什么，房东，你放心说，我替我哥，都能答应你。” “不过…，昨天你搞得老娘很不爽…这钱呢，我也不多要你的，给个两百块的红包，这事我们算两清。” “两百…，少了点，这样…，房东阿姨，我再给你加五十，嗯～，马上包给你，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买个红包，图个吉利好吗。” “这还差不多，快去快回，我等你啊。” 第54章 对弈 “嗝～，死丫头，还不回来，我都快吃不下了。” 一个小时后，房东看着咖啡厅外，迟迟没有人影的妹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喂，服务员，打包～！把这些给我都打包回去，我拿回去晚上再吃。” 又是那个男服务员，他依旧是带着标志性的笑容，手里拿着几个打包袋，好像是早有准备一样。 他熟练的打包，很快便帮房东，将碗里所剩不多的菜品，都打包成袋，好让她能顺利带回家去。 “你好，太太，请拿好你的东西。另外…，请把账单给结一下。” “账单，什么账单，她…。” 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房东这次吃了个哑巴亏，有苦难言，她总不能跟服务员说，她今天什么都没吃。 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房东两只眼滴溜溜的直转，这种人出门从来不会忘了带钱，她们只会对外宣传没有钱。 本来可以付掉就走，房东还是不服气，于是她到台，拨通了一个神秘电话…。 …… 夜晚的黑色桑塔纳停在了房东居住的小房子前面，房东这时还提着几袋食物，从上面下来，她也知道恭敬的朝里面点头行礼，并感谢道。 “许总，让你费心了，这咖啡的钱…我…我下次让我儿子送还你给你。” “诶诶…不麻烦，许总你走好，那我就先回家了。” 呜～！ 汽车拖着长长的尾烟离开，房东直到人走远，才敢放下告别的手臂，她提着东西回屋，赶紧热热，别捂坏了…。 与此同时，房东所在的某条黑暗的小巷子里，陆尧露出了半张脸，看着桑塔纳里的两个人，他若有所思，又很快掩埋在夜幕的笼罩下。 车里面…。 “你猜…陆尧他搞这出把戏，是有什么名堂。”宋瑶在车里脱掉了鞋子，用她完美的玉足，正在玩弄着许茂。 “他…？无非是…不对！” 没有接着往下说，许茂突然间想到什么，他踩下刹片车，挂上倒挡，桑塔纳拼命的朝后面驶来，最终停在了陆尧离开的那条漆黑小巷。 “怎么了？”宋瑶不解。 “他肯定来过…。” “他，陆尧吗？” “一定是他，没错！我有一种预感，陆尧这次费时费力，演这出戏，目的就是把我引出来。” “引出来…，你不是…？” “他猜到是我，是一回事，亲眼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这么…厉害？” “何止是厉害，这种人，比想象的更难缠。” ……… 第二天，妹妹终于停止了戏耍房东的脚步，陆尧让他们三个人继续数人头，他则是像个隐形人一样，悄悄的消失在了伯温县的大街上。 “陆尧去哪了，快找找，到处找找！” 不知从哪买的望远镜，许茂拿着对讲机，边看边吼，眼神异常的焦急。 通过昨晚的间接交锋，许茂知道这看似年轻的陆尧，实际上并不简单。 他做事，有时候更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老练中带着计谋，他会监视好敌人的每一步动向，再选择合适的时机，一击必杀！ 而今天，就是陆尧绝杀的时刻。 “建设路没有陆尧身影，完毕。” “春晖路一切正常，完毕。” “县前街一切正常，完毕。” “博洋路一切正常，完毕。” 下面的人的报告，让许茂愈发预感不好，他放下望远镜，手里捏着对讲机，来回几次，都没有说话。 现在是做什么都不对，陆尧的去向未明那么他们的所有监视工作，都成了空谈。 想了想，许茂一咬牙，对着对讲机吼道：“别在行里待着了，都…都散出去，到大街上找。你们都换上便装，别把工作服露出来，我就不信，找不陆尧！” 许茂此时已经发了狠，工作时间让员工出去，这要是上面问下了，他这个副总，也要担很大的责任。 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只要能找到陆尧的动向，那他在领导前面挨几句批评，也是值得的！ 命令下达不久，很快伯温县便已经暗流涌动，那些个平日冷清的电话亭里，此时已经被各式各样，戴着眼镜的金融男，将电话打爆！ 果然…，在这样的努力下，终于有人打听到了消息，陆尧一大早，好像跟着一辆东风，往县城外，刚建的公墓群去了。 “公墓，他去哪里干嘛？” 许茂有些不太明白，他也是农村人，自然知道家乡里的习俗，每当有老人去世，他们不会送去公墓，而是送到老一代人的大墓，送进去合葬。 这一来肯定是为了省钱，这二来也是说祖宗的风水宝地，蹭一蹭风水更好。 至于三嘛，老人家死后也讲究个阖家欢乐，大家凑到一个坟里，那以后搓麻将都更热闹一些。 当然，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不提倡…不提倡…。 让许茂在意的是陆尧，他的父母明明已经葬在村里，现在又跑到这荒凉的公墓外，他…到底是何用意？ 猜不透陆尧的想法，许茂虽然有些错愕，不过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人在哪里。 “快，找个人跟上，用我们银行的车，要快…！” 许茂之所以让别人去查，倒不是说要隐藏身份。 经过昨晚的互相试探，他相信陆尧已经知道，是他在幕后指挥着这一切。 现在的状态…已经几乎是明牌。 许茂不怕得罪陆尧，但是他害怕陆尧身后的村民。 农村里最讲究个面子，大家表面和气，彼此之间要互相谦让，绝对不能做出有损乡亲的事情。 也是就传统的宗族文化，在伯温县这种边缘的乡场，大家出门就都是同宗同源的族人。 即便相互之间仇怨颇深，那在外最多是老死不相往来，大家虽然说一直不会见面，但也绝不容许，做出那些暗害乡亲的事情。 这种事情一旦传到村里，那这个人的声誉立刻受损，从此以后他不管做什么事，在村里都会很难有人再去帮他。 这跟以后的市场经济又不一样，几十年后的国人，往往只认钱，而枉顾了很多东西。 这要放在95的当下来说，那可是要被人人唾弃，而不齿的存在。 第55章 峰回路转 时间刚过清明节几天，告别了前几日的阴霾，天空此时已经放晴，万里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 陆尧一路坐着出租车，从县城到公墓，这一路坐的他屁股生疼。 这公墓的路…，太烂啦！ 拍去满身的灰土，陆尧沿着新建的白色石板，拾阶而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公墓的顶层处。 这时候有个男人，正在墓碑前烧纸，他今年大约三十多岁，满是络腮胡的下巴，却长了一张瘦瘦的白脸。 他身材消瘦，个子中等，172左右，在江南这个地方，倒也算不矮。 听到陆尧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而是静静的待在墓前，手里机械的烧着纸钱。 “你就是陆尧？”男人的声音很沙哑，陆尧甚至能从里面，听出疲惫和悲哀。 “是我，就是我约的你。” “你知道里面，埋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 “里面都是我的同事，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活蹦乱跳的好青年，可没想到…。” “要不…。”陆尧掏出合同，想要赶快和以前的男人签约，免得夜长梦多。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你听我说完！” 男人站起身，翻着白眼，他也不管陆尧有多着急，男人照样背着手，在现在的坟墓通道里行走着。 “你们这一代人啊，就是没吃过苦，想当年，大荒年…咳咳…，嗯～扯的有点远，我们来说正事。” 男人的脑回路清奇，陆尧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话题给绕回来的，虽然很惊讶，但是为了合同，他还是连忙应答道。 “对，领导，这是我的合同，你看一看，没问题今天就签了，钱我都已经带来了。”陆尧拍着身边的一大包钱，说道。 “哎～，不急，年轻人…。” “领导～！”真的有点受不了这个男人，他只要说上话，就很容易扯到天涯海角，说话老找不到重点。 “好，年轻人总是耐不下性子。这样，你把合同先给我看看，等我拿回去…。” “啊～？领导，你就别闹了好吗！这合同是你让打印店的人打的，每个字都是你的意思，你回家都斟酌三天了，还不满意吗？” “哎～，年轻人…。” “苏大路，你有完没完？” “好好好…，那就签，我也是想给单位，谋点福利，就把这个仓库，让给你。” 苏大路总算接过了合同，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盯着那合同上的条款，逐字逐句的查看。 一直到陆尧打起瞌睡，他这才慢悠悠，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他早已准备好的公章…。 “等一等，苏大路，字，你今天不能签！”山下传来的巨大响声，打乱了许大路签字的节奏。 他本来就是个男版的三八，听到有人叫他，顿时间，兴致勃勃，他非要停下来，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不可。 “是银行来的老许啊，你怎么今天有空，来坟地做客啦？” 许茂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货不但话多，平时说话，也总是不在点上，正常人很难跟上他的节奏。 “苏大路,我再说一遍，你不能把房子租给他，你这样做，就是出卖国家利益，你是要坐牢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供销社连年亏损，现在欠了几百万，我想办法帮国家筹钱，是解决大家的困难，你怎么能说我要坐牢呢？” “效益不好？还不是你们作的！本来好好的供销社，你们非要搞垄断那一套，低买高卖，不淘汰你们，淘汰谁，苏大路你适可而止，今天这事让我知道了，你如果还一意孤行，小心我告到市里去。” “市里…。” 苏大路倒是不怕，供销社这年头，本就是落魄户，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告到哪里都一样，他又没有贪污。 只是…，苏大路这人的性格，本来就墨叽，被许茂这样一说，他当场就犹豫起这笔交易。 对他这样娘们唧唧的人来说，天下无事，就是最好的事情，他这辈子，那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也不想出人头地，更不愿得罪别人。 陆尧看他久久不愿说话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今天，估计这仓库合同的事情，就又要泡汤了…。 多少都有些失望，陆尧正想开口，做最后一博…。 咻…啪～！ 一声鞭炮，炸响了墓地。 陆尧不由自主，被那边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刑警队长，手里捧着骨灰盒，在往墓园里送。 “要是没考虑清楚，那我就不陪你了，下去见一个老朋友，苏大路，你回家再好好想想，有空打我楼下小卖铺的电话，我随时等你。” 陆尧也不跟他解释，跳着脚，陆尧一路跑到了送葬队伍的附近。 就这样看着他们，将骨灰盒送入墓穴，接下来便是埋土的仪式，由队长亲下第一铲。 咔…，咔…！ 仪式进行很快，队长也发现了，站在人群中的陆尧，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连忙过来打招呼到。 “陆尧，你小子怎么也在这里，我上次还说，让大家想办法，请你吃一顿庆功宴呢！” “嘿嘿…，队长有心就好，庆功宴就算了，我也没时间去，最近忙的很。不说这些，我上次好像…。” “哦～，你说他呀？”对着指着墓碑，摇摇头，继续解释道：“他是我师傅，以前在市里他一直带我，前几年不是刚退休嘛！他就说要回来家养老，我也就顺便调过来，替他送终了。” “送终…还顺便？” “呵呵，你不知道，我师父活着的时候，性格很孤僻，又喜欢骂人，平时连个相好的都没有。这不…，老了也没儿子送终，我这个徒弟，说什么，也该让他走得体面点，你说是不是？” “大…肖徒啊！队长，如果姓郭的师傅，知道还有这么好的徒弟，肯定收你。” “姓郭的，谁啊，很有名吗？” “哦…是我村里的一个手艺师傅，也是脾气古怪，前段时间，把几个得意的弟子，都给气跑了。” “哈…，郭师傅，也是个有趣的人，下一次，你带我去见一见呗，我最擅长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第56章 赵姨 心想：【我要真把郭老师请来，还不得把你给说死，他那张嘴，于老师都受不了，何况是别人。】 正在跟队长热聊，那一边许茂已经从另一条路下山，坐着原先来时的出租车走了。 走的时候，心满意足，阻止陆尧签约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是银行里事多，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久了会有人在行长面前多嘴。 而苏大路却不一样，他看到队长，就好像看到乐子一般开心，现在的他根本拔不动腿，恨不得马上下去，抓着队长，问他那些，平常人接触不到的奇谈怪案。 “姓苏的，你去哪里？” 前脚刚踏出一步，后脚苏大路便被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喝止在原地。 “老婆…，我…我没去那，四处看看，就看看。” “姓苏的，你少骗我！我还不知道你，又想出去游戏了？不是我说你，什么地方都想玩，这里是坟场，你也玩？” 苏大路的老婆，是个个子不高，又嘴巴尖尖的女人，她看到丈夫挨了训，还是不服气的，用脚掌磨着地面，顿时气上心头来。 一把拧住苏大路的耳朵，他老婆骂道：“嘿～，说说你还不听了是，走走走，就让你去玩去。前面那几个人，你想聊是？走，我亲自带你去！” 拉着丈夫，一路下了台阶，苏大路老婆恶狠狠，将苏大路推到陆尧的面前，又骂到：“老不死的，姓苏的，你聊啊！” “哎嗨嗨～，陆尧，你别扶我，我老婆跟我玩呢。” “哦～，玩。”陆尧抽着嘴角，完全不信的揶揄道。 【要不是我挡着，摔死你个狗日的。】 “啊～！” 苏大路老婆突然一声尖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到陆尧面前，一只手薅着他的头发，开心的说。 “陆尧，你真是陆尧啊！刚才我就说你长得好像。记不记得我，我是你赵姨，小时候我去你们村玩，还抱过你的，这么快就忘啦？” “呵呵…，记得，记得。” 【我记你个鬼，小时候抱过的人多了，我还个个记得，你当我是转世神童？】 陆尧心里不悦，但他还是要装作很熟的样子，有时候人情世故就是这样，明明大家只见过几面，还愣是要表现的很淰熟的样子。 不过…这样一说，陆尧倒是记东西。 眼前的赵姨，以前是牛栏村，过继出去的女儿，后来她跟着养父母来了县城，并更换了养父母的姓氏，所以陆尧喊她赵姨，而不是胡姨。 (注：五六十年代，农村里，孩子过继的情况，很普遍。) “哦厚厚…，小脸蛋长得比小时候还好看，老公你瞧，嫩着哩，所以我说嘛，小孩子丑点好，丑点，长大了以后，都像陆尧这么帅，多好呀！哦厚厚，手感真不错哩…。” 赵姨两只手扯着陆尧嘴角两边的脸颊，也不管别人有多难受，她就这么一直拉着，拉到她过瘾为止。 【喂，死娘们，够了啊！再拉？再拉，老子咬你啦，嗷呜…旺～！旺～！】 陆尧再心里化身成恶狼，已经赵姨咬个稀巴烂，不过他当面还是笑嘻嘻，没有当场翻脸，就当…被鬼抓。 “嘿嘿…，赵姨，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家里还忙呢。” “哦…，家里有事啊，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年轻人有空多来来墓地，给长辈们拜拜，还能保佑你们升官发财呢。” 赵姨捏着手指，对陆尧的脸蛋，恋恋不舍。 陆尧看她的动作，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意于是他故意问道：“赵姨，你们也来送坟吗？是…？” “哦，是我牛栏村的爸妈，他们两个不是年前死的吗？我当时也觉得哪里不对，就一直没下葬，放在棺材里，后来…，听说是那个杀千刀的村医，给我爸妈下毒…。” “年前…，姓赵的女儿，难道你是赵桂芬，原名胡桂芬，对吗？”队长在一旁，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插话道。 “是呀，赵桂芬就是我。” “那你们两夫妻，真该好好谢谢陆尧，要不是他，我们警方，也没那么快，抓到嫌犯。” ““是吗，老公，原来就是陆尧帮我们家伸的冤，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老公，别站着，跟我一起来，磕一个！” 说完就要跪下，赵桂芬想法单纯，她也没念过几年书，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磕头谢恩。 她这一弯腰，倒是把其他三人，吓个不轻，大家连忙七手八脚的，将她膝盖在半空中扶起。 这年头，文明社会，已经不讲究当面跪谢那一套，再说了…，在坟地跪人，这也不好看啊！ “赵姨，赵姨，别这样，我受不起，真的受不起…。” 陆尧两只手扶着赵桂芬，费尽全身力气，才好不容易，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不跪也行，姓苏定位，你给我把合同拿出，刚才我在下面都听见了，人家之恩不忘报，你可不能当个畜生啊。” 说着，就去抓老公的衣服。 “老婆，咱们俩回家再说好吗，外人在，你这样…不好看！回家…等回家，你给我跪搓衣板都行。” “不小不行，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恩人办喽，我不管你千难万难，这事今天你要让他有一点不爽，明天回家，我就让你好好爽快、爽快！” “行啦，老婆，我怕了你了。陆尧，你把合同给我，我签还不行吗。” 老两口倒是有“情趣”，陆尧跟队长，两个人蹲在地上，吃瓜吃的正开心，要不是苏大路叫他，他还真原因再看下去。 “合同在这，笔也是有墨水的，苏领导，放心签字盖章。” 陆尧地上原先的合同，那一边，赵桂芬这才放开老公的衣服，他还细心的替老公，把上面的皱褶抹平，这才放苏大路离开。 有时候两夫妻就是这样，有争执的时候，总是吵不赢妻子。可是一旦冷静下来，更体贴人的那个，又往往都是女方。 “哎～，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苏大路翻着白眼，没好气的吐槽，最后还是盖下了单位的印章。 第57章 震惊的许茂 三天后，当许茂得知了签约的消息，他震惊到站在地上，十几分钟没有反应过来。 让他震惊的不是苏大路的无能，而是陆尧居然真的敢，租下这块，不算热闹的场地。 供销社仓库，可想而知，原先就不是建在居民走动频繁的地方，当初的领导选址，也是为了不扰民，同时车辆出入方便，而特意选择，出县城的公路旁，搭建的几千平场地。 95年的县城，虽然说新盖了一些楼房，可毕竟还没到大包大建的年月，县政府也没有往外扩张的商业规划。 这其中新建的房子，大都是村民，为了自住，而申请的宅基地为主，很多都是老房翻新，再进一步，就需要县审批局，拿到的审批文件。 仓库那边，现在除了一个三连栋五层的新建居民楼，就只剩下几棵大树了。 许茂在办公室里抓耳挠腮，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硬要租在外面，不过他很快又接到一个更加令他震惊的事实。 陆尧这一次跟供销社的合同，是连土地一起买的地产合同！ “土地产合同…地产…，他怎么敢的？” 地产合同，非同小可。 这买去以后，一旦县里政策松动，那陆尧买去的就不是一块地，而是一个真正的金蛋。 谁都知道改革开放，谁也都了解，我们国家的人对房子的执念有多深，在银行工作多年的许茂，更是知道，这一次陆尧的手笔有多大！ “他…，哪来那么多钱？”许茂拿起电话，质问对面的知情人士。 得到的答复是，陆尧花了一百万买地，之后他又转手，跟银行抵押贷款，又借了50万！ “疯了，这小子，真的疯了！” 两次借贷，那就是利滚利，风险立刻翻倍！ 这个年头，一百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一旦到期还还不上钱，那陆尧至少都要蹲进去几十年。 这种拼了命的玩法，许茂在银行这么多年，都从未曾见过！ 至少伯温县没有！ ……… 这一天阴雨绵绵，陆尧拿着伞，抬头看着被雨点打湿的蓝色铁皮，也不禁对着天空，叹了一口大气。 伯温县城里的供销社都已经关门，除了一些偏远的地方，比如说陆尧家所在的镇里，还有零星几家老旧供销社以外，的地方已经很难见到。 现在这个仓库是空闲了多年，那屋顶上显卡的铁皮，还有漏着雨的仓库，无不在述说着这些年，被人冷落的凄苦。 陆尧拿着一大串已经生锈的钥匙，又看了看早已掉落的铁链，他摇摇头苦笑，就一脚踹进了仓库的大门。 啪～，昂～昂～昂…。 锈蚀的铁门一直在撞着墙壁，陆尧看着里面，空荡荡的木架，还有地面上，曾经流浪汉所用过的被子，忍不住又伸手，两根指头捏住了山根。 “哥～，你花那么多钱，就买这么个破地方？” “呵～，哥做事，你…。” “我不懂呗！哥，你最近怎么老说这句话，我都听烦了。” “好，你说的对，这一次是我看走眼了，不过没事，有个在，啥问题，都不是问题。” “哼～，我看问题很大，哥～，要实在不行，我们收拾行李走，跟伊莲娜去国外，总比哪天你被人抓的好。” “是我妹妹不你，说这些丧气话。” “不是…，自从你这次回来，你就不是我哥了，你跟以前大不一样，我真怀疑，你的灵魂被人调换了。” “……” 【嘿，还真让你猜对了，死丫头，第六感还挺强。】 陆尧抽抽嘴角，也不想跟妹妹解释，有些事解释也说不清楚，干脆就不说。 接下来，他喊来小黑和伊莲娜帮忙，将仓库里的架子，都用工具卸掉，先集中在其中一个，比较干燥完整的仓库里，备好，以后再用。 这一边，几个人继续打扫，陆尧也很快接触了县城里的施工队，给他们有了初次的报价机会。 其中难免一番对比，陆尧拿着其中，最低的装修报价单，忍不住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怎么啦，哥？”妹妹放下扫把，看着单据上的数字，有点看不懂的问道。 “这单子…有猫腻。” “有吗？我看挺正常的呀，我看上面…跟现在五金店的报价都低，装修工人的工资也不高，一天15块钱，算是低的了？装修工很累的。” “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一个老板就算再想赚钱，那也要留出足够的利润空间，你看看他们，好像都在跟我掏心掏肺，把底价都告诉我了，难道是看我长得比较帅？” “切，哥，你又不是鸭子，帅有什么用。不过，老实说，哥，你是挺帅的，我要不是你妹妹，长大以后，肯定嫁给你。” “小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以后可不准乱说啦，今天我们仓库都是自己人，下次让外人听到了，肯定都骂我自恋。” “是帅嘛！” 妹妹点着头肯定，陆尧亲昵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子，两兄妹相亲相爱，可是羡煞了一旁的小黑和伊莲娜。 他们两个也是放下手里的工具，看着面前温馨的一幕，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特别是伊莲娜，看到陆尧和他妹妹这么好，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跟哥哥诺基。 想当初，在卡斯兰的冰天雪地里，她跟诺夫虽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却也是天天玩在一起。 记得小时候顽皮，去蛋糕店买奶油吃，结果被凶悍的高个老板抓住，差一点就要把她扣在店里面。 老板还是，让伊莲娜打电话，找家人来接。 那时候的杰夫，正是官运亨通的好时期，上面给他的任务又多，平时很少着家，一回来也肯定在楼上休息。 如果让他知道，伊莲娜小小年纪，还敢出去惹是生非，说不定就是一顿暴打。 电话不敢打，伊莲娜最后还是在哥哥的保护下，来个人在店里，帮着店主，拖了一天的地板，才勉强放他们回去。 后来妹妹才知道，当初的哥哥，是用了他心爱的钢笔，才换来她的自由。 伊莲娜对此，还内疚了很长时间，只可惜…。 第58章 胡克耀 打扫的工作，也算顺利，陆尧他们四个人，人多力量大，再加上仓库本来就已经闲置多年，里面除了几个架子，也没其他东西好收拾了。 现在陆尧烦的是装修，这仓库勉强算两层半，除了最上面拱起的铁皮屋顶，修起来比较省钱，其他的两层，还要做吊顶个防水隔层。 干起来肯定，费时又费力。 而且现在是三个仓库，除了一个用来停车的预留以外，其它两个，还要想办法打通，让人员在里面，方便来回的行走。 好在这仓库虽然位置偏僻，有幸当初的供销社负责筹建的领导，还是让工人，在仓库四周都安排了五米多宽的水泥路。 这可省去陆尧不少钱来修路，而且以后装修，施工队也更容易进场，加快施工进度，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件好事了。 至于说，本地几家恶意报低价的装修公司，陆尧后来跟当地的包工头了解过。 无非是几家皮包公司，本身没有建筑资质，全靠着低价拿下合同后，再以更低定位价格，转让给下面的人。 等到时候施工，材料质量不达标，工人人手不够，还不熟练，工程进展自然缓慢…。 到时候再叫业主价钱，或者干脆，拖延工期不干，就看谁能熬的过谁。 主打的一个耍无赖，像以前那些贪便宜的业主，最后往往为了早点住进新家，而不得不另讨一笔大钱。 联想起上次，许茂指挥他们加价不成，所以这次干脆以低价，弄出一个陷阱，就看陆尧什么时候钻了。 看着好像不很高明，实际上已经是非常实用风招数，就好比网上的商品，同样的款式，就以低价吸引顾客。 哪怕是知道产品不行，绝大部分人还是会下意识，选择买低价的那一个，即便最后被坑，他们都心甘情愿。 要不然，那些在国外富得流油的导演、明星、政要，为什么一到我国，就跑去批发市场扫货呢？ 难道是他们穷吗？ 陆尧最后舍弃掉了装修公司的方案，转而找来，在伯温县整修办公楼的国企工程队，并以市场价高出三成的价格，跟他们签了一份装修协议。 这其中，施工队只负责人员和设备，至于装修图纸和建筑材料，则是由陆尧自行选定。 施工方只提供品牌意见，并不会强制要要求陆尧选定那一些产品。 所以，签完协议的几天后，陆尧都在五金市场里打转，每天除了挑选各式各样的材料，就是去附近的装修设计店里，跟着老板，不断讨论方案，并调整好施工队入场的时间。 这其中，难免要接触到泥沙，陆尧他们虽然不用亲自动手，但也要站在旁边，看着对面卸货，并清点数目，还要在送货单上签字。 这还不算，陆尧和小黑晚上还要留一个人，在仓库里守夜。 95年的社会，也并不算太平，大家都不富裕的情况下，很多人会惦记上别人家的财务。 像陆尧这样，拿着一大堆建筑材料的老板，简直是旁边人眼里的“活财神”，谁都想从他手里，捞一点好处。 晚上过来顺包水泥，偷一根钢条…等等，这样偷鸡摸狗的小事，干的人还不少。 陆尧从家里搬来一张睡床，又从市场，买来一大根铁链，将除了沙子和石头以外的原料，都堆进仓库里锁好，他则睡在隔壁的仓库。 这样一来，东西倒是不怕丢了，只是陆尧每天都搞得灰头土脸(字面意思)，整个人都像从工地刚下工的建筑工人一般。 又怕浪费干净的衣服，陆尧干脆挑来几件，以前农村下地才穿的“土衣”，他穿在身上，就更像民工了。 ……… 这一天下午，陆尧送走帮忙的伊莲娜和妹妹，他锁上旁边仓库的钥匙，正准备回头，去仓库后面的水龙头，清理一下，满是灰尘的头发…。 咔…咔咔…。 门外有密集的脚步声，好像是很多人，正在踩着门口的石子，往仓库这里走。 大白天不可能这么大胆子，就来偷东西，太明目张胆，唯一的可能，是来找陆尧的。 “嘿～有人吗？我找陆尧。” 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熟悉又陌生，陆尧拉开铁门上，长长的铁把手，打开门一看…。 “陆尧，哈哈，我就说是他。” 说话的男人，是个留着长长的黑直发青年，他头上戴着大大的墨镜，耳朵上打了十几个耳孔，上面穿满了长短不一的耳钉。 最让陆尧“注目”的，还要数男人身上，那件薄如细纱的黑色无袖背心，现在大家都普遍穿两件衣服的天气下，他胸控时隐时现的两个红点点，真让人看得着急。 记忆里，男人名叫胡克耀，他本是隔壁村，村长家的傻儿子，小学的时候，还跟陆尧坐过同桌。 后来初中，两个去了乡里的不同班级，也就没了联系。 印象中两人关系不好，他两个人虽然同桌五年，却并不合拍，只因为个子差不多高，就一直被老师，安排在了同桌而已。 后来陆尧发育的更好，长到175的个子，比胡克耀高了足足十公分。 两个人也是在这个阶段，同时喜欢上隔壁班的学姐，当时整个初中的校花。 为了这件事，两个原本应该要好的同桌，没少在私底下，明争暗斗。 他这次来明显不怀好意，除了身上，痞里痞气的衣着，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同样打扮的小弟。 除此之外，还有个女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陆尧用手挡着太阳，眯眼一看，不是别人，就是当年，将他迷的死去活来的学姐。 “胡克耀，你来干嘛，我今天很累，不想理你。”说着，就要关上铁门，陆尧真懒得跟这种混混说话。 啪～！ 胡克耀一把按住了即将关上的铁门，他另一只手，还强硬的拉来学姐，故意在陆尧定位面前，用舌头舔着她的脸颊，并用挑衅的目光，盯着陆尧说道。 “别介，都是老同学，我们有空也聚一聚啊。晚上七点，【欢乐今宵ktv】，咱们县最高档会所，我们94届的同学聚会呢，好多人都在，你不来吗？” 第59章 伯温宾馆 “没兴趣～！” 啪～！ 一声关上铁门，陆尧根本不在胡克耀的叫嚣，只当他在外面放屁。 陆尧倒不是怕他，而是最近事情太多，懒得去参加什么所谓的同学聚会，他宁可在家里，多睡一会觉，明天起来，还有忙茫多的事情要做，哪有空应酬这种无聊的人？ 磕磕磕～。 很有礼貌的扣响了铁门，陆尧心想不对，胡克耀那群村里来的混混，做不到这么有礼节的事情，肯定是有别的人，来找他。 “马上来，你等等，我开门。” 穿上刚刚脱下的皮鞋，陆尧打开铁门，果然看到队长，带着几个得力的干员，正喜气洋洋的站在外面。 “队长，怎么了，有好事？” “也没什么好事，这不，上个月的奖金发了，大家都多了一千多块的收入，他们说要去庆功，还说一定要请陆尧来，要不然大家不干了。” “嗯…，庆功宴啊？我去倒是也行，可是你看我这身衣服…。” “嘿…，往上倒三代，谁家还不是个泥腿子，怕什么？跟我走，我看谁敢拦你。” “好…。” ……… 跟着刑警队一行人，呼呼啦啦去了伯温县最好的宾馆，《伯温宾馆》。 宾馆不算很大，市里面也只给它评了一个三星，主要还是位置好。 《伯温宾馆》离大路不远，后面就是一个偌大的公园，而公园再往后走，伯温县的几大行政机关的大楼，一字长蛇般的排开。 过来吃饭不但方便，而且还不容易引起县里人的注意，实乃请客吃饭的绝佳场所。 陆尧到的时候，进入了宾馆里面，才发现胡克耀所说的ktv，正是宾馆下分出去的一块娱乐场所。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最好的宾馆，自然要有配套的顶级娱乐，吃完饭后出来消费，不用走太远，转头就可以进入ktv。 大家待在一起，互惠互利，有些事情，大家也互相心照不宣。 比如说某某领导，喝了酒以后(此处省略三千字）…。 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想当年，饱读诗书的诗人，喝醉酒也有放浪形骸的时候，更何况这个年月的一些人，连初中都没读完，就一路顺风顺水，当上了某某重要部门的领导。 像这样的人，经受不起考验，特别在是酒后，那是一点都不奇怪的事情。 陆尧还没进门，就已经在外面听说了，很多，关于宾馆的传说。 甚至有人，有鼻子有眼，指着里面的牌子，说它那里，有一些，只存在经理口中的项目。 还有夸张的说，里面的服务内容，比录像带里的外国妞，还要劲爆。 当然…这一切都是坊间传说，陆尧以前没来过，以后也尽可能少来，这种地方，他也就敢随着刑警队一起来。 “欢迎光临，队长，您身边这一位是？” 果然，陆尧这身打扮，走到门口，还是被漂亮干练的女经理，拦了下来。 她穿着一套紧身西装，不高的个子，脚上踩得高跟鞋，咔咔作响。 说话时，还一直把目光，放在陆尧身上，那意思很明显…。 “怎么，我们刑警队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进你们宾馆大门了？”队长两张手拍在陆尧肩上，整个人挡在经理面前，他护着人问道。 “不是…，队长你误会了。你的朋友，就是我们宾馆最尊贵定位客人，要不这样，我去值班室那一套西服，先给他套上。这样大家都好看，你说是不是，队长？” 女经理说的有礼有节，队长也不好为难一个小女人，而且这样也能保住两边定位面子，属于折中的好办法，队长也没有理由拒绝。 “好，你快去拿，我陪着陆尧，在这里等你，快点啊！” “你们稍等，我马上拿来。” ……… 换上女经理拿来的外套，陆尧也总算跟着队长他们，一路走进了豪华的就餐大厅。 《伯温宾馆》在县里也是模范单位，那里面的布置，自然非同凡响。 就拿入口处，那一扇五米多高的巨型屏风来说，上面的画作，就不简单。 是仿的《清明上河图》没错，可是这一针一线，都是由专业的绣娘，用手工，描绘上去的。 据说当时屏风上的底板画，都是请来伯温县有名的古典画家，花费了大半个月，而成。 整副屏风，一共用去了两年的时间，绣娘们日夜赶工，才堪堪在宾馆开业的前一日，将这副珍贵的屏风，送到大堂里面。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其他的东西无不是珍贵异常，像《伯温宾馆》这种，费全县之力而建成的高级地域，普通村民，想进来瞅一眼，都不行。 这也不是形容，而是前几年，有人切切实实遇到的真事，在宾馆这种地方，说他们狗眼看人，都已经是抬举他们。 陆尧坐在柔软的椅子上，队长就在他旁边，而其他人也会不时过来敬酒。 一顿酒下来，陆尧都没顾得上吃菜，净知道喝酒了！ 实在是他们太热情，都是奋斗在案情一线的刑警，有时候的行事作风，倒是会带着很多江湖气。 他们是真心实意，佩服这个，能破大案的英雄，陆尧！ 一直喝到了大约晚上七点，陆尧胃里已经被酒精灌满，他学过硬气功，倒是不太怕醉，可这也遭不住膀胱爆炸，他再不去厕所，只怕，真的会当众众处丑！ “不行了，队长，我要去一趟厕所，真的不行了，你们喝。” “好好好…，你快去快回，要是忍不住，我扶你去？” “不用了，我能行的，你们放心的喝，我没事。” 拍了拍队长定位肩膀，他一路扶着墙壁离开，很快便在宾馆的角落处，找到他放水的去处。 哗～！ 抖抖身子，还能再战。 陆尧刚想出去门口，洗一把脸，在回去再队长他们，再喝他一轮…。 “哈哈…，陆尧，你真的来了。下午不是说不来嘛？还是想来见识一下，对不？我就说嘛，你小子肯定会来！” 第60章 意外的发现 又是胡克耀，陆尧见到他，先是皱了皱眉，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小子也玩不出花样，既然都来到附近了，就陪他玩玩，反正回去后，也是守着空空荡荡的仓库。 “啊，我来了，你们包间在几号，我马上过来。” “还过什么啦呀，现在走，马上走，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呵呵…。”意识到说漏嘴，胡克耀立马改口道。 “我的意思，看到老同学，高兴，我迫不及待，带你去跟大家见面了，你不知道…。” 胡克耀一路忽悠，还搭着陆尧的肩膀，就像怕他跑掉一样。 那点心里的小九九，陆尧早就看得透透的，也不当场点明，他就想看看这个小丑，还能演到什么程度。 啪～！ 包厢门被胡克耀粗暴的踢开，陆尧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包厢里的沙发上，几个喝醉的男女，抱成了一团。 见有人进屋，他们也不在意，而是醉醺醺的拿着酒杯，依旧在那里，互相划着酒拳。 头顶是一个老土的彩灯球，上面五颜六色的变化，打在这些男女的脸上，一个个扭曲变形，如同那地狱里的妖魔鬼怪，再临人世。 胡克耀推开一群手下的座位，将他安排在沙发上面，又拿出遥控器，按掉了正在播放歌曲的录像带。 他挡在电视剧面前，身后顶着蓝光，大声的宣布到：“看，这人是谁？他就是我们班，以前读书最好的陆尧，看到没有，我把他请来了，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 稀里哗啦的掌声，看得出来，大家对陆尧的不屑。 别看他现在穿着宾馆的西服，喝了一身的酒气，也很难掩饰掉他白天，帮忙水泥袋，所积累的建筑水泥味。 说是同学会，其实都是胡克耀的狐朋狗友，像牛栏村一带的村落，有点出息的年轻人，早已经选择出国，为家里多挣点钱，来养活年幼的弟弟妹妹，和家里逐渐老去的父母。 也只有胡克耀这样的二世祖，仗着村长父亲，前几年开打火机厂，赚了不少钱，他才能在伯温县，混得有滋有味。 陆尧看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留下来也是无趣，正准备站起身，要离开包厢房间。 “别走啊！陆尧，你是不是玩不起，我都还没开始玩呢！” 胡克耀一把按住了陆尧，很快他又借着沙发的距离，从另一头薅来正在躲着他们两个的学姐，指着她说道。 “看到没，她就是当年的钱红。想当初我们两个追她，可是她谁都看不上，呵呵…现在，你看现在，好玩不？给钱就出台，兄弟，啊～，不对，老同学，你知道什么叫出台吗？” “我不想知道，你放了她，这样做很没意思。”陆尧拉开他控制学姐的手，想要帮这个可怜的女人解围…。 “什么放不放的，兄弟，嗝～，你凹凸啦，这就叫三陪，三陪懂吗？”胡克耀醉醺醺，突然间神智不清的接着说道。 “陪酒，陪唱，陪睡，这才叫三陪，你懂吗？亏我们当时还拿她当天使，现在看到了，她才是真正的魔鬼，而我…你看我啊，我才是拯救她的天使，懂吗兄弟，我才是天使。” 胡克耀越说越激动，很快他便在包厢里，脱起了衣服，眼见就剩下一件裤衩，而胡克耀丝毫感觉不到，有害羞的想法。 用他们出来混的人的说法：他的灵魂，早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其他人见老大这样，不但没人上前阻止，甚至有样学样，也在那沙发上，齐齐脱衣。 这里面，还包括几个女的！ “喂，你们几个，闹够了没有，别玩了，我要出去。” 实在受不了里面的乌烟瘴气，陆尧没进来前还疑惑，这个时代，vcd还没进入内地，卡拉ok更是外国贵族们的专利。 胡克耀他们来有什么好玩的？ 现在看来，这些家伙，肯定在之前，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才会这样的不正常。 “兄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来，跟我分一杯，保证你开心，试试，来，试试！” 说完端起一杯啤酒，胡克耀跌跌撞撞走到陆尧身边，又从地上掉落的衣裤里，掏出一颗胶囊。 他两根指头捏着，直直扔进酒里，好不忘炫耀道。 “放心喝，没事，嘿嘿嘿…感冒药嘛，谁没吃过，你也来一颗，吃不死人的。” “感冒药？” 接过他手里的杯子，陆尧举起手，摇了摇里面还没有溶解的药粒，眼珠子上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咕嘟～！ 一口气将杯里的啤酒喝完，陆尧推开还想拦他的胡克耀，一推手，夺门而出。 他快速跑到一个无人看见的角落，迅速将含在嘴里的啤酒吐掉，并从中间，找出那颗，还算完整的“感冒药”。 “诶～，陆尧，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大家都还等着你，回去再喝一轮呢！” 队长这时候正好经过，看到陆尧蹲在地上发呆，还以为他是喝多了。 “怎么样，还喝的下嘛，要不然我先开车送你回去。” 队长拿出警车钥匙，正准备上去扶他…。 “别动我，队长，我好像又找到线索了。” “什么…线索，杀人案吗，不是已经破了？” “不是，新型成瘾类药品，你们现在还没注意到的犯罪方式。” “新型，怎么个新法？” “队长，你知道，有一种感冒药，里面的成分，只要稍加提取，就能拿去犯罪吗？” “你是说…？” 队长紧张了神情，他立刻意识到，陆尧现在说的话，并不是酒后胡言乱语。 他以前在市里，确实听说过国外，有一种新型的犯罪方式，只是一直没见过真正案例。 没想到在这个偏远的小县城，被一个不是体制内的陆尧，找到了这种，隐秘又恐怖的犯罪手法。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队长…很可惜，不但已经出现，依我的观察，这种感冒药，应该已经在伯温县泛滥，我甚至担心…。” “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们不是几个人，而是一个巨大的团伙，或者说…集团。” 第61章 解释不清楚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的打在陆尧的眼皮上，让他从酒醉中醒来，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两坨巨物，挡住了视野。 陆尧下意识去抓，手心传来柔软的触觉，便立刻让他红彤彤了脸蛋，不知所措。 “伊…伊莲娜，我怎么在你房间啊？” 伊莲娜爬起身，眼神闪躲，她在床边着急忙慌的系着扣子，并解释道。 “昨天…队长…送你…回来，小黑…说你的床…没铺…就先睡我…这里。” “啊～？” 小黑这个没溜的，还真把伊莲娜当陆尧老婆了。 “对不起啊，麻烦了你一夜。等待会儿见到小黑，我一定狠狠骂他一顿，伊莲娜，你别生气。” 陆尧这样一说，伊莲娜反而停下了系扣子的双手，她转过身，阳光照在她通红又鲜艳的脸颊上，她咬着嘴唇，悠悠的问道。 “陆尧，你怎么老…跟我…见外？” “不是这个意思，伊莲娜…，你要明白，我是一个传统的男人，在没有结婚以前，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先不要做的好。” “比如呢？” “比如…睡在你床上啊，伊莲娜，你要知道，像我们国家的女人，贞洁观念是很重的。” “可是…你不是…女人…呀！” “……” “哥～，吃早饭啦。” 两个人正在床上尴尬之际，妹妹的喊早声，总算打破的气氛，让陆尧缓解不少。 他跟伊莲娜就静静的坐在床上，安静的穿着衣服，谁也不说话，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跳120。 “哥～，仓库今天是开始装修了吗？要不要我早上煮点面条，送过给工人当点心。”妹妹又在门外问道。 农村人好客热情，有人来家里干活，不但要提供足够的工钱，在陆尧的家乡，一般还要烧好一天五顿餐食，才算一个合格的雇主。 “不用，他们是国企，要价也比别人家高，我们只管验收，他们会负责好装修的事情。” 套上满是水泥灰的鞋子，陆尧像逃跑一样，头也不敢回的出了门。 伊莲娜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又是想笑，又是心酸。 笑的是陆尧逃跑的时候，像极了第一次偷情的小孩，而心酸…。 她一个卡斯兰的贵族小姐，现在到了华国，倒贴给陆尧，反而被嫌弃。 说出去，多少都会觉得难受。 她毕竟是个女人，生活在异国他乡，她当然希望有个疼她、爱她的男人。 哪怕陆尧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越这样，伊莲娜越想想跟他，走到一起，这样的想法，在最近也是愈发的浓烈。 陆尧刚走出门口，妹妹就一把将他拽到一边，并用一只手比圈，另一只手比一的造型，小声问道。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把，伊莲娜…给嗯嗯…了？” 啪～！ 一巴掌拍在妹妹的后脑勺上，陆尧很生气，但又怕太用力会伤到妹妹，他只是轻轻的一扣，就把妹妹拍一个趔趄。 “小孩子家家，谁教你怎么说话的？我跟伊莲娜好的很，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陆禹，我警告你，以后这种事，你少掺和。” “哦，哥。不行就不行嘛，你打我也没用，伊莲娜那么漂亮都不行，活该你将来生不出孩子。” “什么…不行？”伊莲娜正好从屋里出来，听到妹妹说不行，她还以为是别的事情。 陆尧急着直瞪眼，他一把推走妹妹去屋外的厨房，另一边拉着伊莲娜做到桌子前，还给她从大碗里，打了一小碗白粥。 陆尧把它放到伊莲娜身前，没有喊她吃早餐，而是两只手握住了她的玉指。 “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 “过两天，我把事情交代给小黑，咱们两个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 “就伯温县周边这一带，不远的，几十公里以内的小地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也带你去好好玩一把。” “听着…不错啊，我…为什么…不去？” “你答应就好，其他人我也想不到，妹妹么…太调皮了，不适合带出门。” 陆尧其实有句话没说，他跟妹妹出去，很容易让人误会，有些时候，还真不如带个女朋友出门。 现代的社会…，可能是受岛国电影的影响，总有人会把单纯的兄妹关系，给想成乌漆抹糟的伦理关系。 都说现代社会进步，就进步出这些玩意，陆尧还真不觉得怎么样。 “我回来啦。” 刚跟伊莲娜商量好事情，那边小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不是今天有车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慌张的丢下伊莲娜的小手，陆尧假装镇定的问着小黑。 “别提了，一大早出门没看黄历，教练开着车，去了好几个路口，都被交警队拦了，我们车又坐了五个学员，教练怕出事，就让我们先回来了，下一次上车，也不知道轮到几号。” 小黑抱怨的坐到桌边，他自个拿起碗，打了一碗白粥，也不要配菜，就在那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陆尧也没有接话，小黑的话，让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跟队长之间的交谈。 看来今天是有所行动，大概率还在明察暗访阶段，如今是收集证据，查明对方工厂的关键事情，像陆尧这样的知情人，最忌讳对外多讲。 只好跟小黑他们也保密，陆尧转头又提醒小黑道。 “过一段时间学车也好，这样，小黑，你今天就把衣服收拾一下，住到仓库去，装修的事情，你还要盯紧点，千万别让工人偷懒。” “哦，知道了。陆尧…，你是要出去吗？” “对啊，我跟伊莲娜，去周边的乡镇转转…大概一个星期回来。” “你跟伊莲娜…，哦～！” 小黑露出你知我知的表情，陆尧看着他，就知道这些人，又开始脑部幻想，已经把他跟伊莲娜在床上的情景，不断的艺术加工，直到不堪入目为止…。 “停！别多想，都是为了公事，公事～，懂吗！你们一个个的，都瞎想些什么呢？”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嘿嘿嘿…是你解释的太清楚了。” “……” 第62章 “钓鱼” 伯温县往西走，便是去往珠州的高速路，这一路开车过来，看到一条从头至尾相伴定位溪流，当地人叫它龙源溪。 正当陆尧带着伊莲娜，去往附近乡镇的时候，在距离县城五公里的一个大水潭旁边，有一个男人，身穿着黑色西装，头戴着墨镜，正拿着一根鱼竿，在溪边垂钓。 “老大，你找我…。”胡克耀一脸定位疲态，看着男人还是毕恭毕敬。 “昨天…。”男人故意说到一半不说，他抽了抽鱼竿，又看了一眼水面，这才接下去说道。 “昨天…，听说你在ktv，过得很潇洒嘛，把老同学都请来了。” “没有…，老大，我…。” “嗯，玩就玩了呗。我又不怪你，鲜衣怒马，少年心性，说的就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儿。” “老大，我知道错了。” “你…没错。错的是我没教好你们，出去玩也没错，错的是你没脑子，连警察在隔壁吃饭，你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面，老大捡起脚边的石块，狠狠砸向水面，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胡克耀立马跪下，两只手抓着耳朵，哭道：“老…老大，你别生气，我下次…下次一定，不敢了。” “知不知道，今天全县城严查，我们的运货车进不去，一天要损失多少钱，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舅舅…，我错了，你饶了我。” “别叫我舅舅，我没你这样的侄子，丢人现眼的东西。” 甩掉拉着他衣角的手，男人生气的坐回原位，他重新拿起钓竿，望着水面一直没动过的鱼漂，自言自语道。 “一天都没上鱼了，难道我真的不会钓鱼？”他又看了一眼胡克耀，眼神一转，他若有所指的说道。 “小耀啊，你也觉得我钓不上鱼来吗？” “能能…舅舅一定能。” 哗啦～，一声跳入水中，胡克耀钻进水底，好一会儿都没出来。 他在下面折腾了十几分钟，除了中间上来透气的时间，他几乎将整个水潭都游了一遍。 只可惜…在水里，鱼比人快了不知几何，他努力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舅舅…这也…没…没鱼啊。” 扑腾着水花，向舅舅靠近，胡克耀求饶的眼神，都快溢满了整个水潭。 “没鱼，你不就是吗？过来～，给我把钩子咬上！” “啊～？钩子…哦～，知道了，舅舅，我马上，马上咬！” 虽然心里还是不情愿，不过胡克耀知道他舅舅，不消气今天他绝对不会让人离开。 只好顺从的游到鱼线旁边，胡克耀拉起水下的鱼钩，将其中一个用两排门牙咬住…。 刺啦～！ 一声尖锐的鱼线抽拉声之后，那鱼钩已经准确的挂上了胡克耀的嘴角。 顿时间，鲜血直流！ 即便这样，男人还不满意，他拉着鱼竿，一路往身后退去，那原本就可以钓上百斤重的特制鱼线，拖拽着胡克耀，一路也向岸上拉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胡克耀在水里再也张不开嘴，他只好两只手拽着鱼线。 任凭手上鲜血淋漓，他也要死死拽着，否则今天要是被一直拖拽下去，那就是个死！ 连人带线，都被拖到岸上。 那个被称为舅舅的男人，这次稍稍卸掉一点火气，他扔下鱼竿，走到胡克耀身边，蹲下，拍着他满是鲜血的腮部，警告道。 “如果你不是我的侄子，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个水潭里。以后做事给我小心点，再有这么一次，别说是你，只有连你妈都保不住你。” ……… 陆尧带着伊莲娜出去的第一站，是青阳镇。 这里原本是个拥有上万人口的小镇，这几年由于上游修水库，剩下来的人已经不足一千。 他们大多居住在靠近山腰位置的老街，原本狭小而冷清的街道，也因为居民的回迁，而在一次热闹起来。 陆尧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陆尧带着伊莲娜，首先进到一处，卖黄年糕的老字号店铺。 “黄…年糕…，年糕…不是…白的吗？”伊莲娜瞪着她美丽的大眼，不可思议的问道。 “年糕有很多种，白年糕是没有添加别的东西的原味年糕，黄年糕就是加了栀子木类植物烧成的碳灰，颜色金黄的年糕。” “碳灰…能吃吗？”陆尧这一解释，伊莲娜反倒更加害怕，她在卡斯兰，可是没听说过，如此神奇(怪异）的食物。 “外国小姑娘不要乱说，先尝一口再说发表意见，老婆子不是自卖自夸，保证你哟，明天吃一口就不想走了。” 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她短短的身材，不足一米四，挺着个大肚子身材臃肿，走起路来，满脸的笑容，见到有人不理解，她也能耐起心来解释。 她放下手里刚烧好的黄年糕，也不马上走开，而是两只手抓着抹布，放在肚子前面，就这样笑着脸，盯着伊莲娜，吃下第一口的黄年糕。 “嗯…，不错…好吃！老板…娘，你好棒！”伊莲娜竖起拇指称赞道。 “诶～，好吃就对啦！我们店的黄年糕啊，最适合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吃了，电视里怎么说来着，美容养颜，益气补血，还有…还有…算啦，反正你多吃点就对啦。” 老板娘笑着离开，陆尧看着她乐观的背影，也是体会到了当地人，对自家美食那满满的自信。 “好吃？我肯定不会骗你，来，分给我半碗。” “嗯，你…多吃点。” “不能多吃，下午我们还要去吃好多家，现在要把胃空出来，我们今天就，吃遍青阳镇！” “好，吃遍…青阳镇！呵呵呵…。” 也许是被调动了情绪，伊莲娜激动出，举起了她手里的汤勺，接过淋了一身的黄汤。 还好，不算很油腻，黄年糕汤里，主要是豆芽和白菜，没添加太多的肉食，用纸巾擦一擦，衣服很快就能干。 只是伊莲娜心疼，她花钱也总是替陆尧着想，这段时间，每次出去吃东西，她都会尽可能的吃到碗底，不留一滴油水。 第63章 黄年糕 青阳镇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陆尧后来又带着伊莲娜，去了鳝鱼店，吃活着下锅的新鲜鳝鱼。 还有刚出海新鲜大黄鱼，老板现包的手工馄饨，用炭火烤的梅菜饼，等等美食…。 小小一个青阳镇，别看它现在人口不多，市场也没有以前繁荣。 要知道，这里以前可是来往商船的交通要地，青阳镇往东三里的地方，那码头上的船只，停满了港口。 要不是后来镇里修水坝，而且还有对面宝岛的牵制，解放初期，那些本该留在本地的船业外流，青阳镇，说不定，发展到现在，早就是个地级市了。 时事造人，也造就一方水土。 好在这个地方的美食保留下来，要不然陆尧带着伊莲娜，也是白跑一趟。 一条街从中午吃到傍晚时分，陆尧看着捂着肚子，已经走不动道的伊莲娜，调笑道：“怎么啦，现在就吃不动啦，晚上我们可是还要吃夜摊。” “夜摊…什么…叫夜摊？哎呦，不行…，我要…去…厕所。” “厕所？” 倒是让陆尧犯了难，这个时节全国的精神文明建设没跟上，城市里的厕所都不多，更何况是这样的乡村小镇。 记忆里，他们都是下车，找个没人的墙角，就开始“倾泻”，从来不顾及外人看，即使是女人都一样。 可是伊莲娜…，让她去那种地方，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好在这个镇子也不大，离停车场很近，里面倒是有个收费的小厕所，可以一用。 陆尧带着伊莲娜，好不容易进去，这一边手腕上挂着塑料袋，手里拿着一打小票的停车场管理员，便已经准时出现。 “大的五分，小的两分，交钱～！” 管理大爷操着不太顺畅的普通话，头上还带着个蓝色的工农帽，一副断了脚的老花镜，边角上，还用一块白色的胶布拖着，才勉强没掉。 “哎呦…，没带零钱，大爷…，要不然？” “你们这些小年轻吼，找的借口都是一样的嘞，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说，这么大人了，一分钱都没有吗？” 大爷嫌弃的走开，其实他也只是过来问问，这个年头大家口袋里钱都不多，平时的时候能省一分是一分，来上厕所的人不少，可交钱的人并不多。 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毛，大爷可能心里习惯了，也就不去和陆尧计较这几分钱。 跟他要，要是看着脸生，又操着外地的口音，大爷顺便上来问问。 (注：江南地区，十里不同村，每家都有自己的方言，本地人只要留意，就很容易听出外地口音。) ……… 晚上在镇里唯一的国营旅馆住下，陆尧当时身上只带了身份证。，并没有想到，帮伊莲娜带护照本。 好在当时的店家只是随口一问，当他看到两个小年轻在一起，也就没有了其他的问题，只见给陆尧做了双人间的登记。 交钥匙的时候，店家还对着陆尧，露出了一脸羡慕的神情。 这里面的内容不用说，陆尧也知道他误会，不过…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跟伊莲娜…至少比朋友亲近，虽然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表达过爱意，但是不管了从旁人到亲戚，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 有时候…陆尧觉得也是。 不过他的性格，不属于主动的一方，陆尧有时候，某一些方面…喜欢被动。 感情的事情，如果说伊莲娜一直不开口，依照陆尧一贯的个性，或许能憋在心里，一直不说…。 “你们两个过来旅游的，今天运气真好，晚上我这里住下，你们可以去水库边，看漂亮的烟花。”旅店老板，笑着脸提醒道。 “也是谁家在还愿吗？” “嘿～，可不是嘛，我们镇的首富啊，今年又添了两个大胖小子，他们家爷爷说了，一定要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才好！” “嗯嗯…，我们知道了，老板，晚上一定去捧场。” 和店老板说话的时候，太阳正好下山，陆尧跟伊莲娜只是回房间洗了一趟手，便马不停蹄，赶往了水坝的放烟花处。 到得时候，又是人山人海，陆尧看着天空都是蒙蒙细雨，还有在烟花树下，穿着雨衣正要点燃引线的男人，心想着凑热闹真是人类共通的天性。 时间很快就到，那边的烟花树下，已经有人把关着鸡鸭的笼子，放到它下面。 好像是说鸡犬升天，不过只有鸡鸭，没有狗，陆尧至今也不太明白里面的用意，问一些老人，他们也只是说习俗，并不能说清楚里面的缘故。 都已经是几百上千年的历史风俗，那时候人的想法不一定，说出来现代人也不能理解，更何况口口相传。 倒是没有深究的意思，陆尧倒是很想尝一口，那被烟花所覆盖的鸡鸭，烧出来的味道有何不同。 胡乱思索间，旁边有人突然喊道：“放了，放了…。” 一抬头果然看到了刚绽放的烟花，从下往上，逐步加码，由原先的小打小闹，后来的轰轰烈烈，爱到最后的绽放天空…。 同样的次序，却是有不同的精彩。 陆尧抬头看着落下去的小黑点，还有那朝四面八方，到处乱飞的窜天猴，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在伯温县，河滩上的烟花…。 “伊莲娜，你在这看，别动，我回去打个电话。” “嗯…啊？好。” 也没等她完全同意，陆尧已经跑开叫，来到了镇里的小卖部。 “老板，有急事，打个电话。” “好咧，电话上有时间，你挂掉了以后别按，我来给你算钱。” “知道了。” 快速按下刑警队的电话，这个时间点，放在平常，队长他们肯定已经下班。 可是最近，应该还在忙着找工厂的下落，陆尧方才看烟花，心有所悟，总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队长。 “喂，我是陆尧，我找你们队长。” “对，陆尧，是我陆尧。” “嗯，麻烦你。” “喂，队长。你们是不是还在查工厂的位置。” “嗯，我有一个想法，工厂可能不在县城里，而是设在了珠州市取水点的大坝后面。” “为什么？别忘了，自来水公司，会不定期的抽检水样，他们工厂肯定也要排放污水，如果在大坝内，露馅只是迟早的事情，犯罪分子不会冒这个险。” 第64章 三天 通完电话，那边都是烟花树，也燃放到了最后。 陆尧，在路边买来一碗牛肉丸，是当地特有的牛筋肉做的丸子，味道和口感，都是一绝。 拿去给伊莲娜当夜宵，边吃边走，最最合适。 当他高高兴兴，提着一袋牛肉丸，走到原先约好的场地，却发现那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大家原本在看烟花的，也跟着引燃的步伐，去了别处观看。 “伊莲娜，伊莲娜，你去哪了，回答我！” 伊莲娜一向乖巧，叫她在原地等，就绝对不可能乱跑，除非…。 “啊～，有人落水啦，快救人～！” 前方人群拥挤处，突然有个女人惊声尖叫，陆尧隔着老远，看到烟花照耀下，有一个头发半黄不黑的身影，正从上游，往他这个方向靠近。 也来不及看清是谁，陆尧甩掉手里的塑料袋，一骨碌，便跳进了还算冰冷的河水了。 哗哗哗…。 几个大手，划到女人身边，陆尧控制着脚腕，让身体浮出水面，他伸手将那人的胳膊，扛在了肩膀上面。 又沿着游过来的方向，陆尧将人送到了岸边，便把“她”的正面，翻过来一看…。 “男的？” 是个浓眉大眼，满嘴络腮胡的消瘦男人，这种长相在江南一带倒是很多，只是大男人还留着一头长发…。 他…他这是要作妖啊！ 活该掉到水里。 惺惺的离开水边，陆尧脱下身上的外套，两只手用力一拧，全是水！ “呵呵呵…。” 那边人群散去，伊莲娜笑弯了小腰，正蹲在地上止不住的发笑。 “死女人，你去哪了，担心死我啦！” ……… 回到旅馆，陆尧才知道，原来伊莲娜是被一个小孩，拉去买糖葫芦，这才离开了原地。 按理说，陆尧应该痛骂她一顿才对。 不过看在，是为孩子的份上，倒是也能理解这个女人的爱心。 【绝对不是看人家漂亮，就下不去嘴，我陆尧什么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原则？不会，永远不会，绝对不会！】 这一趟出门，陆尧原来想着都在伯温县一带转悠，他可以每隔几天，回一趟家，换洗衣物，一路就不用带太多的行李。 只是没想到，第一晚出来，他就成了落水鸡，现在身上也没有换洗的衣物，陆尧只好把衣服脱了，都晾在旅馆的走廊，他则是绑着浴巾，直接进了卫生间。 磕磕磕…！ 卫生间的玻璃上，透过来伊莲娜，苗条诱人的身影。 陆尧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的浴室门锁，便已经被她从外面拧开。 “伊莲娜…，我还没洗完呢…。” “嘘～，别说话。” 一根纤细的手指，堵住了陆尧的嘴唇。 伊莲娜进门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她贴着陆尧站立，两个人呼吸之间，还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体温。 陆尧偏过头不敢看她，过了许久之后，却听到了旁边水龙头，响起了流水的声响。 还没等他完全明白过来，便已经感受到热水，流过两人之间的位置…。 伊莲娜真空的衬衫下，是她那具早已发育成熟，可以随时迷倒万千少男的绝妙身材。 “伊莲娜…，你没必要这样，真的，我今天…。” “嘘～，别说话。” 将打湿的身体，紧紧贴着陆尧的胸膛，伊莲娜咬着他的耳垂，动情的说道。 “我是女人…，我有…感觉…，你跳下去…救人…是真的…爱我的。” “伊莲娜…，你…你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陆尧…你爱我…吗？” 伊莲娜问的动情，她通红的脸颊上，一双勾人的大眼，带着湿润，在问。 她想要答案，一个让她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的答案，一个让她能交出一切美好的答案。 “伊莲娜，你听好，从我在医务室醒来的那一刻起，我爱你，而且永远爱你！” “嘤～！” ……… 好在旅馆还有内部的电话，陆尧和伊莲娜的衣服都湿了，他们只好挂在房间的窗户旁边晾晒，两个人则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用被子取暖。 宾馆的楼下每天有快餐买，那些在水坝边上干活的工人，平时省吃俭用，连逛街都舍不得，但也要允出一部分生活费，每天来吃上两顿正餐。 陆尧就让老板把快餐送到门口，敲三下来提醒屋里的两人，他再稍等片刻，等其他人都走远，他就能出去取餐，然后回到床上…。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三天，江南地区的梅雨连绵不断，他们的衣服，愣是在离开的那天，都还是湿润的。 这一天当他们两个，走到柜台结账。 老板立刻投来上次一样，羡慕的目光。 只不过这次的区别是，他还一路往下看，陆尧被看的不好意思，匆匆交了房费之后，便像逃命一样，拉着伊莲娜，飞快的跑向了车站…。 直到坐上回家的班车，他还是心有余悸，忍不住回头看看后面，真怕那该死的旅店老板，像幽灵一样，跟着屁股不放。 …… “陆尧，还没回来，队长…，不是，刚回来，我去帮你叫他，先别挂。” 前几脚刚下车，后脚便接到了队长的电话，陆尧来不及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就急冲冲，跟着楼下小卖铺的老板，接起了电话。 “喂。” “找到了？” “真的在水库下面。” “哦，已经搬走了，附近是荒地，临时盖的厂房。” “嗯，户主找不到也正常，他们这样的犯罪集团，选工厂肯定万无一失，让你们找不到证据。” “对，也有可能是事后销毁，但是我觉得，他们不会犯这样的低级失误。” “人走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他们的头脑人物，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我想…。” “嗯，好好…，有进展可以找我，就打这个电话。” “前两天，嗯…，我有事打给你，你就别费劲了，我连自己明天去哪个地方，都不确定呢。” 队长问起了这两天，陆尧发生了什么。 他跟伊莲娜…，说出来怪害羞的，所以干脆不说，陆尧直接挂了电话。 第65章 囚徒困境 中午吃了妹妹做的可口饭菜，陆尧趁着上车前的一点时间，把他跟伊莲娜的脏衣服，都丢到洗衣机里，准备先到上放上水，泡泡。 只是到洗衣粉的时候，他站在那里思考，不由的汗如雨下，冷汗连连。 刚才那个电话，不对！ 首先的犯罪集团的动作不对，他们既然能在离开前，抹除一切存在过的痕迹，就不应该留下感冒药的线索，让刑警队查到。 其次是队长的态度也有问题，他最后一直在问，陆尧接下来会去哪里，并反复强调，一定要通知他一声。 这…，是把陆尧当嫌疑犯来对待了。 或许是自己太多疑，可是陆尧也知道，在警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第一个打报警电话的人，是凶手的几率，高达70％！ 这种事大家口口相传，都信以为真，只是不该明说而已。 (明说了，以后发生案件，也就再没人敢打电话，通知警方了。) 别看之前，还把陆尧当人民英雄对待，可是对于警队来说，越是有能力的人，犯案的几率越高！ 要不然…福尔摩斯也不会被警局，一直怀疑他，有一天会亲自动手杀人。 套用博弈论里的经典：囚徒困境。 很明显警方是那个被埋下怀疑种子的囚徒，而狱警却是拿着指挥棒，在后面控制这一切的犯罪集团主脑。 好高明的手法，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将猜疑链，从他们身上，转移到了陆尧这里。 这样一想，他在也站不住脚，陆尧放下手里到了一半的洗衣粉，他打开门，转身去了一趟玩具店。 “老板，把你们这里最贵的望远镜，拿出来给我看看。” “望远镜对，我找找，来，小伙子，看看这一幅，怎么样？” 老板从仓库的纸箱盒里，拿出一副，满是灰尘的望远镜，交给陆尧试用。 这东西还是开业时，不小心进的货，后来放在仓库一直没人要，老板也就没有了，把它卖出去的想法。 望远镜，又不是战争年代，而且只是一个玩具，对于动辄上百块的价格来说，小孩子买这个，倒不如再买一套变形金刚。 那玩意，除了能玩，很多人还喜欢买去，摆在透明的玻璃橱柜里，供来家的客人欣赏(嫉妒)。 变形金刚≈后来的奢侈品 而望远镜明显不符合家长，收藏它的需要，也就渐渐被市场所冷落。 “多少钱，我要了。” “啊，你要了？”老板明显没做好准备，这东西放了很久，今天居然真的有人看一眼就要。 “那个…，一百块，我也不赚你钱，成本价，大家交个朋友。” “那，钱那好，东西我带走了。” 交完钱就离开，陆尧甚至没有还过一口价。 老板刚才说的成本价，都是套话，再怎么样，他是个商人，钱还是要赚的，只是多少的问题。 …… 下午的行程改变，陆尧拉着伊莲娜，从县城里一路往西，去往水库检测点的下游位置，也就是大坝的下方。 陆尧看着不远处，有一条跨河的大桥，他就让司机师傅停车，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河的对岸。 拿着望远镜看了一圈，陆尧没有发现明显的目标，很快他便上了附近去山上的石板路。 两个人就这样，在下午的时节，攀上了一座无名小峰的半山腰。 脚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还有那春天刚刚发芽的不久的野草，陆尧拿起望远镜，再一次搜索…。 总算在半个小时之后，他找到了今天要寻找定位目标。 一间屋顶刷着绿漆的简易二层建筑。 它就隐藏在茂密的树林里边，如果不是有望远镜，陆尧站在山上，看一辈子，也找不到如此隐蔽的小屋。 观察它四周的草地，陆尧发现，除了一些潦草的脚印，还有一条明显经过人掩埋的小路，上面铺满了后一层泥沙。 看来是犯罪份子，在逃离的时候，故意用铲子，破坏掉的脚印。 陆尧甚至能够想象，当刑警队一行人在工厂里搜查的时候，或许有人正拿着望远镜，站在他如今相同的地方，在默默的看着，并不露痕迹的报告给上面的人。 这时候再去工厂，肯定已经一无所获，里面的证物，经过几轮的搜查，早已是人去楼空，没有任何一点搜查的价值。 陆尧拿着望远镜，又在工厂附近一带搜索起来。 依据他的判断，这几天刑警队一直在工厂附近活动，犯罪分子如果想转移证物，就一定要小心翼翼，不动用大型的机械，而是人手搬运，以免引起警方的注意。 刚才观察地形，那是一片草木繁盛的地带，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们的速度必定提不起来。 这时间下去寻找，说不好还能跟他们遇到。 陆尧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他这次判断没错。 一切都看着似乎很正常，山里面除了几个拿着锄头干活的农民，就只有公路旁边，正拉着牛羊牧草的小孩。 除了这些，到时候还有几个男人，手里拿着十米长的鱼竿，正在河边钓鱼。 “钓鱼？” 总觉得这画面有点违和，那些人下钩的位置，旁边就是车来车往的马路。 先不说能不能钓到鱼，但是那来来往往的汽车尾气，人待久了，都会身体难受。 他们几个却像没事人一样，头戴着墨镜，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走，我们下去看看。” “好啊…。” 伊莲娜笑着握上了陆尧的大手，她这一路跟在身后，一直开心的看着他的脸颊，甚至连去哪都没问过一句。 自从前几天在旅馆的相处，伊莲娜现在已经无条件相信陆尧，哪怕现在前面是一片悬崖，只要他说一句“跳”。 伊莲娜也会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往前，纵身一跃。 哪怕会粉身碎骨。 哪怕会使无全尸。 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哪怕别人都骂她是个笨女人。 只要能在陆尧的身边，她就觉浑身被幸福环绕，她也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女，依靠在男人身边，无忧无虑的生活，有时候…，连脑子都不要动一下，才最好。 第66章 交锋 镜片上倒映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男人取下墨镜，对着嘴巴哈气，又用西装的衣角，去擦拭上面的痕迹。 如果这时候胡克耀还在场，他一定会认识这个男人，也就是他的舅舅，一个心狠手辣，连亲侄子都不放过的犯罪头目。 陆尧从一边的河堤过来，他看着手拿十米长杆，对着河面垂钓的十几个男人，心中不免警惕。 一般来说，垂钓者不会这样扎堆，三两个在一块已属罕见，可是十几个人待在一块…，那除非是鱼群极其集中的人工鱼塘。 而像这种野钓方式，大部分情况是，一个人打窝，其他渔者，就不好再来分一杯羹了。 而且行业内有句流行的话：十个钓鱼老，九个空军。 千辛万苦打了窝，要是还被旁边人捷足先登，那可见打窝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陆尧看他们专业设备的样子，就知道其中必定有懂行的人在，不可能这么业余。 “没口吗？” 十几个人，只有坐在正中间的中年男人没下鱼护，陆尧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身边，如果这时候不说点话，只怕当场就会引起他们的戒心。 “呵呵…，今天没口，一条都没钓到，小兄弟，你也喜欢钓鱼？” 中年男人收了收鱼线，回过头，假装无意的问着陆尧。 “我？我不会钓，从来都没钓过，我就是喜欢上…上书店，看杂书，最近正好看到一本钓鱼的书，觉得挺有趣的，才开跑过来看你们钓鱼。” “哦～，喜欢看书。看书好啊，小伙子，我也喜欢看书。” “对啊，书上什么都有。” “是啊，书上什么都有。小伙子，你前面挂着的是望远镜吗？看着好大、好专业，能不能让我玩玩。” 男人指着陆尧胸口的望远镜，要道。 “小孩子的玩具，我回去拿给我侄子玩的。你想看，就拿去看，不过还是小心点，别弄花了，我侄子要是知道别人用过，他又不要了。” 将望远镜从脖子上取下，陆尧毫不犹豫的递给男人，眼神里带着看似放松的警戒。 “呵呵…，效果还不错嘛。现在的科技发展快啊，小孩子的玩意儿，都能做得这么好了，下次我也买一个。” 男人放在眼睛上试了又试，直到他确定手里的这副望远镜，虽然做工达到一定程度，却依旧是玩具级别的清晰度。 他才敢放心的放下，并将它交还给陆尧。 “小伙子，带着女朋友，这是要去哪里玩啊？” “嘿嘿！年轻嘛，到处走走看看，游历山水，我女朋友才从外国回来不久，什么东西都没见，我就想着带她，多见识见识我们的民族文化。” “嗯～，小伙子能这样想，不错！外国妞，就是要让她看看我们国家有多美，别老想着往西边跑，再过个几十年，说不定他们还挤破脑袋，想来我们这块地界呢！” “哈哈，你老说的是，说的是啊。” 陆尧点意外，没想到在九十年代，就能遇到如此有眼光的男人。 如果说…，他没有作奸犯科，陆尧还说不定，真能与这种人做成朋友。 “不聊了，天也马上黑了，我跟女朋友先走，你们慢慢钓。” “嗯…，小伙子，走好，不送。” 男人悠悠地坐回了钓鱼位，陆尧拉着伊莲娜，故意在路上，走的慢慢悠悠，假装他们不急着走。 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直到亲眼看到陆尧两个人上车。 中年男人这才站起身，对着众人喊到：“起护。” 一声令下，“钓鱼人”纷纷收起了脚下，挂到水里的鱼护。 随着收取的动作，那鱼护中间，也浮现出，一袋袋，用塑料包裹严实的白色物体…。 …… “司机，停车！” 汽车开出没几百米的距离，大约经过了两个大弯，陆尧便迫不及待，站起身，喊停了行车。 他拉着伊莲娜一路奔跑，两个年轻人很快就躲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陆尧拿着望远镜一看，果然看到了，正在转移罪证的那群“钓鱼佬”。 难怪当初刑警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水面有隔绝气味的作业，只要时间够长，即便是警犬来了，也是无能为力。 他们把东西泡在水里，再用钓鱼的身份来伪装，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在刑警队的眼皮底下，安然的脱身。 望远镜里，几个男人有条不紊地离开，很快他们便提着东西，将那些白色的物品，全都塞到了一辆白色面包车的后备箱。 这辆汽车很特别，不是寻常路面上挂着车牌号码的旧车，而是刚从4s店提出来的新车。 车上面连临时牌都没有，只有一个【嘉行车行】的牌子，不用想陆尧都知道，这辆车，肯定是他们用假证件买下来的车辆。 如果没有猜错，这辆车未曾在车管所登记，只是顶了一个新车的牌子，可以肆无忌惮的到处乱窜。 他们也不怕交警查，这年头电脑都是稀罕物，而且全国的网络不通，想交流点信息，都要到各个部门，调阅书面档案。 交警在路上看到，也只会看在新车的面子上，挥挥手让它离开，而不会联想到其它。 陆尧这边正看得入神，突然他发现那个跟他对话的男人，似乎冥冥中感觉到什么，竟然在这个时候，抬起一眼，朝着他跟伊莲娜躲藏的大树下，观察着什么。 “嘘～别说话。” 一把将伊莲娜拉过身来，陆尧两个人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心脏跳的砰砰直响。 的时候也不敢探头，观察钓鱼男人的动向，陆尧只好一直捂着伊莲娜的嘴唇，紧张的身体奔的笔直，他们躲在树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好在…，最后也没有被人发现。 当陆尧行不容易，听到车辆发动后，离开的车轮声。 他才敢放开伊莲娜的手臂，用掌背抹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你…没事…？” 伊莲娜心疼的帮着陆尧，擦去汗水，阳光照在她绝美的脸上，陆尧体会到别样的美好，忍不住，两只手抱着她的脸蛋，温柔的亲吻着她的朱唇…。 第67章 皮岙村镇 从“钓鱼佬”手里，死里逃生。 陆尧很清楚，这事他急不得，以他跟西装男交手的过程，可以判定此人，智商超群，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他们两个在树后，一直待到天黑，月光皎洁，陆尧才敢带着伊莲娜，偷偷坐上旁边，前往隔壁镇的夜班车。 第二天从旅馆中醒来，陆尧才告诉伊莲娜，现在这个镇子叫皮岙村镇。 皮岙又通皮袄，在当地的土话里，皮岙又有一点皮影戏的意思。 根据当地流传的族谱显示，皮岙村当年的先祖，是从黄土高坡逃避兵灾，而来的皮影戏匠人。 只是后来，安定下以后，先祖才了解到当地，没有看皮影的习惯，反倒是木偶戏，更加流行。 于是乎，一家人改了手艺行当，他们也顺利在皮岙村，安了家，并靠着精湛的手艺，让村子持续几百上千年的繁荣。 发展到现在，皮岙村的木偶戏产业，早已经引领全国，走向世界。 陆尧一大早起来，便能听到镇子里，传来阵阵的木锤敲击声，还有电锯切割的声响。 再伴随着不远处，有艺人，在大树下，一大早练习着开嗓。 整个镇子生机勃勃，充满了浓郁的木偶戏氛围，站在镇子的中央，陆尧有一种，被传统文化包围的幸福感…。 “今天…我们…吃什么？” 伊莲娜搂着陆尧的肩膀，调皮的躲在他身后，又用她尖细的下巴，摩挲着陆尧的肩膀，眼神里都是对今天行程的期待。 “今天不吃饭，喝茶。” “喝茶？我…不喜欢…喝茶…，我要…喝咖啡。” 也不是每个外国人，都能接受茶叶的文化，伊莲娜就是其中一个，她更喜欢从小喝大的饮料。 陆尧摇摇头，笑着去刮伊莲娜的鼻梁，这才解释道：“喝茶是一种说法，你要进去了，喝咖啡也不是没有办法，都是人开的店嘛，大家都知道变通。” “哦，那我就…没问题了，走…陆尧，我们…去浪！” “好，一起浪。” ……… 来到茶楼的时间，早已是过了早上得高峰用餐点，陆尧很容易找到位置坐下，他帮伊莲娜点了咖啡，居然还点了一份菠萝包。 这种食物以前在江南地区很少见，只是皮岙村比邻粤语区，村里也有许多从那边过来的媳妇，自然也将那边喝早茶的习惯，也带到了本地。 陆尧自己则点了一份叉烧包，一份吃不饱，他还点了当地有名的美食，绿豆腐。 “好…绿啊，这是…什么，好可爱。”伊莲娜拿着汤勺，在碗里压着q弹碧绿的豆腐，觉得好新鲜。 “绿豆腐，这个地方的特色美食，其实我们家乡那边，也做，不过…原料太少了。” “原料…，要什么…原料？”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植物的树叶。以前家里人采回来以后，用石臼捣烂，再用纱布沥出绿汁，最后烧开了，往里面加入石灰水，冷了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石灰水？” “就是稻草灰，一种廉价的碱类。” “哦～！” 一看就还没有听明白，伊莲娜点着头，装作听懂的样子，陆尧都不忍心，戳穿她。 “吃完了…我们…去哪？” “听戏。” “什么…戏？” “木头戏！” ……… 木偶戏也算半个梨园行，他们外出唱戏，虽然不需要摸、爬、滚、打，翻跟头那么辛苦。 但是基本的腔调训练，也是少不了。 早上起来，镇里传出的开嗓声，正是他们木偶戏班的艺人，在进行日常的训练。 在皮岙村镇，有许多专职的戏班，都聚集在镇里。 他们会不定期出去揽活，拿上佣金后，去别的村唱上十天半个月，回来以后都待在镇里训练，平日里就是往返于各个乡间。 其中主要的业务，是各个村里逢年过节，给庙里的神仙菩萨，上香进贡，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也有只去三、五天的短活，一般的大戏团不接，也只有那种边缘小团，为了生活，也不得扛着沉重的木偶箱，到处演出。 像陆尧上一次，家里面的白事，如果按照往常的习惯，也是应该请来木偶戏，为死去的亲人，最后演上一出，人间的悲观。 只不过陆尧，最后走了新潮的路，请来电影队放映，也是这几年村里流行的新时尚，倒也不算出格。 听听…锵～！ 台上的木偶，能唱能走，还能张嘴、闭眼。 真人演出的京剧里有的东西，他们都有，只不过把真人换成了木偶。 它们头顶上的根根细丝，限制了他们的动作，同时也赋予了它们别样的灵魂。 像马戏团的木偶师，往往能做到一人一木偶。 而像那些小戏团，没有那么好的条件，木偶师往往身兼多职，生旦净末丑都不在话下。 如果实在没人，他们要腾出一只手来，敲锣打鼓，陆尧也不是没有见过。 反正都是躲在幕布后面，即便哪里只有一只外星来的八爪咸鱼，只要不被别人发现，他们几个在里面翻跟头，都没有人会在意。 戏园里就比较传统，没有咖啡、菠萝包，也不允许观众，随便起身吆喝。 只不过…，陆尧到的时候，好像里面的生意也不景气，整个园子，除了他跟伊莲娜，四周的桌椅空空荡荡，上面还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可见这园子，荒废的也有些时候了。 这样的情况，大出陆尧所料，他看到旁边送上点心果盘的跑堂上来，就忙不迭，拉着他问道。 “你们…园子？” “呵呵…，正常！来我们家园子唱戏的都是学员，而且这些年，也没几个人，愿意跑这么远，来我们这看了，大家都在家里，等戏班呢。” “那…你们…还？” “我们也是吃公家饭，这不是说传统艺术嘛，政府不让失传，要花钱请他们来唱戏，每个月拿固定的工资，大小也算半个官啦！” 店小二唏嘘的走开，其实有一点他没说，那便便是电视视频行业的入侵，才是真正能毁灭他们行当的终极杀手。 第68章 二叔 皮岙村镇的行程，才走了一半，陆尧后来又带着伊莲娜，去镇里吃了五颜六色的泥鳅汤，层层叠叠的九层糕，香味十足的烟熏腊兔，还有卷满了馅料的婆饼。 这一天都没让伊莲娜停下嘴，他最后的晚上，是捧着肚子入睡。 第二天醒来，陆尧的是在伊莲娜温柔的抚摸中醒来，他躲在被窝，享受着最柔软的服务，一直到中午时分，两个年轻人，才带着“战绩”，从床上穿好衣服，动身去下一站。 …… 伯温县银行，许茂的办公室里。 “旅游～，都在个时间点了，他还有心思去旅游？” 最让许茂生气的，其实不是陆尧出去玩，而是他现在已经看不清 这接下来要发生的情况。 仓库那边小黑看得很紧，他派人几次去打听，都被闻讯而来的小黑，恶狠狠的赶跑。 里面的消息，一点都套不出来。 到现在，许茂也搞不懂陆尧，买个这么大的一个仓库，到底是要拿去干什么的。 百多万借出去，那每一天的利息都很吓人，许茂身在银行多年，见过的人情世故不少，始终摸不透陆尧，这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是他急也没用，身为当事人的陆尧都不急，还有心思游山玩水，说还带了个美艳的外国妞。 这这这…，都是个什么玩意儿，许茂身为敌人，都觉他得这样，太过分了！ “哎呀～，许大经理，你别老是盯着人家不放嘛，他爱玩玩去，你可别忘了，老太爷交代下来的计划，马上要开始实行了，你还是收收心，把他的事情先给办了。” 宋瑶依旧躺在沙发上，她这次穿了一件连体的抹胸裙，脖子以下白花花的一片，有经验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这女人，今天又是空军作战。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催我好吗，哦。老太爷派你过来协助我，不是让你来管我的。” “哟～，哟～，这就生气啦，老太爷派我协助你不假，那你总得让我说几句话，看看这段时间，你办的事情，有哪一件是让老太爷满意的？” “宋瑶，你要是不想待在里面，就给我滚出去，现在没空理你。老太爷那边，我自然有办法跟他解释，你就别在那废话了。” “你～！”宋瑶站起身，一个玉指，指着办公桌前的许茂，久久没有说话。 见他不听，宋瑶干脆一甩手，提起沙发上的红色小挎包，她一路跺着脚，气呼呼的走出了银行大门，拦下一辆计程车。 “司机，山茶山庄。” ……… 江南地域温热，这片区域，几乎每隔一座小山，就会有一大片茶树林生长，当地人都喜欢称他们茶山。 春天正是茶花遍地开的时节，宋瑶这时候在山茶山庄下车，还能闻到，满山花开的甜味，沁人心脾。 滋滋滋…。 涂着红指甲油的修长食指，按下了山庄前，老旧的电门按钮。 不一会，山庄别墅的二层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留着山羊胡，正拄着他的龙头拐杖，穿着满是暗色龙绣的黑袍，他隔着前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在跟宋瑶笑着打招呼。 咔～！ 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宋瑶将包包甩过肩膀，另一只手摇摆着着走路，她愉快的扭着腰肢，恍惚间，倒是有了一丝，快乐少女的模样。 “老太爷～，瑶儿可想死你了～。” 踩着高跟鞋，飞奔着上了楼，宋瑶娇羞的挽着左手手臂，她还把脑袋贴在老太爷肩膀上。 “呵呵呵…，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人家呀。” “哎呀～，人家瑶儿不是说了嘛，想你了，老太爷，人家啊，可想可想你了。” “好好…，想我就好啊，老太爷这把老骨头哟，也是越来越不争气喽。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了，趁老太爷现在还能帮你出头。” “没…，没人敢欺负瑶瑶儿，老太爷有你罩着我，就别说是伯温县，放到市里，又有几个人，敢不给你老面子啊？” “呵呵呵…，做人要低调啊，老太爷也罩不了你们一辈子啦，老骨头喽。” “瞎～说！我们老太爷还要长命两百岁呢，怎么就老了？正年轻才是。是这样的，老太爷，你就把我从银行那边，调回来。” “哦～，你跟许茂那小子，又闹不愉快啦？” “是啊，别提了，瑶儿在他那，可是受了老罪了，说什么都不听。瑶儿呀，还是想回来伺候您老，他那块榆木疙瘩，凭我的本事，真说不了一句话。” “好～好～，小瑶瑶说什么好～！” 老太爷舒展着脸上的皱纹，他还贪婪的低下头，盯着宋瑶衣服的深v处，尽情享受着视觉盛宴。 “爷爷，谁说要回来了？”楼下传来男人的疑问，宋瑶听完，原本在跟老太爷调情的嬉笑脸庞，也是在听到大大一刹那，变的雪白。 她连忙放开老太爷的手臂，整了整头上掉落的碎发，宋瑶两只手捏着红色包包的拉链，她转身退到角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磕磕磕…，皮鞋走在大理石的楼梯上，每一声，都在宣示着皮鞋主人的威严。 宋瑶也是闭上了眼睛，她侧过身，靠在墙角，只希望今天，不要惹到这双皮鞋的主人。 咔～！ 皮鞋终于踏上了二楼门口，宋瑶侧过头不敢看她，而是带着哭一般的假笑，问候道。 “是二叔回来啦。” “呵呵，我回不回来，也不妨碍你在家，骗我爷爷呀。” “没…，真没有，二叔，你误会我了，我就是想…。” “想从银行那边回来？我在楼下都听到了。宋瑶，当初花大价钱把你从魔都请过来，可不是让你来我们家里，蛊惑老爷子的，你要做出点成绩！” “是，是！二叔说的是，我现在马上滚回去，你…您别生气，我马上滚，立刻滚。” 宋瑶十根手指，颤抖的抓着包，正要往楼下走…。 只是她刚走到二叔旁边，便立刻被一双大手，拦住了去路…！ 第69章 可怜的女人 这只手的主人，如果陆尧在场，他也能一眼认出来，正是那天，假装在钓鱼的中年男人。 江湖人称二叔，也是当今伯温县，最大的财务集团，胡氏集团的当家掌门人，胡志横。 “就这样想走了？”胡克耀挡住了宋瑶的去路，他脸上带着阴晴不定的笑容，那双眼有意无意的扫宋瑶，那还算精致的脸蛋，若有所指。 “我…我…我没事了，我马上回去工作。” “回去工作…，哈哈…，宋瑶，这可没那么简单，你也知道许茂，他这个人有本事，但…脾气也大。” “二叔的意思是？” “还是要让他满意。” “满…意？什么意思，二叔，我不…不明白。” “待会你就明白了。” “什么…啊～！” 还没来得及反应，宋瑶便感觉她柔软的小腰，被人用重脚，一下子踹翻在地。 而她身边就是坚硬的大理石楼梯，宋瑶本来还想抓着栏杆爬起身来，可是这样的动作，哪能逃过胡志横的眼神？ 只见他又飞起一脚，将原本就徘徊在楼梯边缘的宋瑶，一大脚，便踢到了楼下…。 “啊～啊啊…。”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宋瑶一路向下翻滚，从二楼滚到一楼的距离，足够她从原本娇嫩欲滴的花朵，转眼便成了满身伤痕的残花败柳。 ……… 另一边，陆尧跟伊莲娜的美食之旅，还没有结束，他们俩，在宋瑶滚下楼的同时，也是坐上了回伯温县的班车。 小情侣出门在外，总是很容易弄脏衣服，而且上面还总是带着味道，有经验的人一闻，就知道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有多激烈。 那种激烈的程度，连伊莲娜想到了，都会满脸通红的，把身子躲到陆尧的背后去。 他们这一路回来略有不同，班车在进入到伯温县城范围的时候，没有走原先老车站的路线。 而是沿着河道，又绕了小半圈，最后车停在了茶山下，政府新规划的车站里面。 陆尧拉着伊莲娜下车，两人本来准备抄近道回家，却在回去的半路，听到了附近的草丛里，有女人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救我…救我…。” 伊莲娜在部队当过卫生员，出于女人的善良天性，还有医护人员的救死扶伤，她毫不犹豫，扒开了草丛。 里面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胡志横，一脚踢下楼梯的宋瑶。 此刻她已不复往日的美艳动人，伊莲娜救起她的时候，这可怜的女人，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几乎全身上下，都遍布着伤痕，而她原本赖以自美的脸蛋，也在此时，肿成了一个大猪头，犹如那中了拳后，面目全非的秋香。 好在都是表面上的伤痕，宋瑶滚下楼的时候，还知道用手脚保护好身体，没让五脏六腑受到伤害。 她毕竟是吃江湖饭的女人，也有一些基本的保命手段，就算以前没有练过，也曾听别的男人说过。 多少年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她也不是吃素的货色。 虽说如此，那也伤的不轻。 伊莲娜保守估计，在用好药的情况下，没有个个把月，宋瑶也很难恢复以前的容貌。 最后考虑到行程关系，陆尧并没有让伊莲娜，把宋瑶带回家，而是转头叫了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到医院抢救。 顺便还帮她办理了入院手续，又替她交了手术用的押金，医院还要求陆尧留下可以联系的电话，这才带着警惕的眼神，放他们两个离开。 出了门，陆尧一脸的苦笑。 没想到，救人的人，有一天，也会被人，当贼一般对待。 感情医院的这帮人，还以为是他下的手，伤害了这个女人。 当然，陆尧也能理解他们，作为医务工作者，每月能见到的打架斗殴、开车撞人的案件，不计其数。 大部分人，都是没办法，来医院负责交医疗费，像陆尧他们两个这样，主动送一个陌生人来医院的…。 不说没有发生过，这每年掐着指头算，也就那么几回。 在95年这种法治还不健全的社会，被救者反口讹人的事情不少，甚至为此而对簿公堂的案子，也不算少见。 只不过当时的资讯没那么发达，记者们都争相报道国际大事，还有当时的社会热点。 对于碰瓷讹人这种小案子，那些追求业绩的记者，还真没那个闲工夫去报道。 ……… 就在陆尧两人离开医院的当天晚上，许茂下完班，也总算抽出身子，赶往了宋瑶所在的病房。 他坐在床边，安静的削着苹果皮，就这样看着床上，已经说不出话的宋瑶。 两个人也算是有一段情的伙伴关系，许茂心里对她有愧疚，有同情，也有怜爱，可唯独没有爱情。 咔嚓～！ 一口咬下苹果肉，许茂咬在嘴里没有咽下，而是俯下身，想要将苹果，喂到宋瑶的嘴里。 头抬到一半，宋瑶忍着剧烈的疼痛，也要把嘴巴移开，许茂见状也不勉强，他吃掉嘴里的苹果肉，转头又坐回椅子上，拿着水果刀，他无奈的说。 “有些事，你也怪不了我。山茶山庄那种地界，我一个男人都害怕，你非要…。” “胡志横这种人，生来就是个疯子，他要的东西，没有人能拒绝，宋瑶你还是乖乖听话，以后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不会再让你难受。” “相信你也委屈不了多少时间，你们安排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始，我估摸着一个月，最多半年，你应该就能功成身退，以后都不用再看到我这张老脸了。” “如果…，如果我没有老婆，也许还真的挺喜欢你的，宋瑶。你是个懂事的女人，总知道男人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态度，才会让男人开心。” “祝你以后嫁个好人家，我许茂没有这样的福分，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娶你回家，跟你生两个大胖小子。” “唉～，不说了。今天我们只能聊到这里了，我老婆晚上煲甲鱼汤，叫我早点回去喝汤，你知道的，甲鱼汤…我从来都拒绝不了。” 第70章 招工啦 在家里稍作停留，陆尧这一次都来不及吃妹妹做的饭，他就在包里塞了一套换洗的衣物，拉着伊莲娜，急匆匆出门。 接下来几天，又去了好几个附近风格不同的特色镇，其中有以种桔子为主业的果实镇，也有以养蚕为主业的缫丝镇。 还有打造各种石头佛像的石匠镇，以及还是在手工制作纸人的，丧葬用品镇。 每个地方都各有特色，每个镇民也都有手里的活，能够靠一技之长，来养活全家。 各有所长，又各司其职。 这也是我国民族，延续几千年而不见衰亡，反倒愈演愈烈，席卷全球的优势所在。 陆尧带着伊莲娜，又把当地的小吃都吃过一遍，而且这一次出门，他还特地收集当地特色的小物件，带回来，也好给妹妹有个说头。 上一次，换下来的衣服，在家了肯定是妹妹在收拾，那上面的味道…，像妹妹这样鬼精鬼精的小女孩，即便从前没闻过，拿到手一看，她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陆尧可不想回家，就被这个唯一的妹妹，拉着他问东问西。 ……… 转眼，时间到了清明节后的一个月，陆尧在外面游历一圈，也总算回到县城，短时间内不会再外出。 那一边，国营单位的施工队，动作就是麻利，外面需要三个月的装修工期，他们只用了一个月不到，就按照陆尧事先给的图纸，原原本本的装修出来。 这里面，除了陆尧的图纸详细，准备的材料足够，还有小黑的现场督工，没让工人浪费材料。 另一方面，也是钱给到位，他们收钱办事，工期越短，收益就越高，一直拖下去没搞完，反倒要浪费人工成本，对施工方来说，倒是不合算的。 这一次仓库被分了三个地块，除了其中一个最大的仓库，大约1500平米的占地面积，陆尧拿来做主要的营业场所。 另外500平小仓库，则在改造好下水道，以及排烟口之后，拿来做以后厨房的用地。 不过目前里面什么设备都没有，陆尧也暂时没有打算叫厨师，小仓库属于备用场地，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先空在那，以后再说。 最后还有1000平方的大小仓，陆尧让施工队都拆了，然后又叫人运来几卡车的碎石沙，将里面全都铺好完整，将来一旦营业，这边就可以当做客人的停车场。 这个时间点的伯温县，私家车很少，动辄几万、几十万的价格，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而且能来吃饭的班车也不多，开车司机属于辛苦活，一般都是省吃俭用，能在家里凑合一顿，就绝对不会在外面吃饭。 停车场外人看来，完全没有建的必要，但是陆尧早就想好了，这个年头的消费主体，大家都是以公务聚餐，商务宴请为主。 大领导天天视察、天天开会，公务员每天都要出去作陪，各级领导轮流转，几乎可以把当地的高端餐饮，都给挤爆。 这就是九五年的国情，陆尧清晰的记得，小时候有个在单位的伯伯，一年到头陪着领导喝酒，到了晚年甚至得了肝硬化。 这种事，一点都不魔幻，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陆尧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吸引，像他们这样的人，到店里面来消费。 而说到停车场，整个伯温县，哪怕是像【伯温宾馆】，这样的顶级存在，也不过能临时停下几十辆车。 人一多就要把车停在外面的公路上，它的位置又靠近河滩，走出宾馆大门不远处，就是一个连接着大桥的十字路口。 每天总是车来人往，像那种大领导的车队，一出门就是十几辆，万一被有心之人看到了，拍张照，发到报纸上，他们又要被人骂，兴师动众还扰民。 大停车场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而且大家都停在一个地方，也不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再加上这几年，是国内经济高速发展的时节，大家手里的工资越来越多，将来县城里的私家车，也会呈指数级增长。 提前布局好一切，将来面对着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人民群众，陆尧也有更大的余量，去迎接他们的到来。 场地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陆尧如今手里，还有三十多万的余钱，接下来就是招兵买马，再去购入一些设备，替开业做准备。 陆尧第二天就去店里，做了一张招聘的横幅，就挂在自家场地的门前，也不担心县里人不知道，他只让小黑跟妹妹坐那，拿着笔登记就行。 伯温县没有什么像样的产业，跟牛栏村一样，县前的那条大河，是珠州市最大水源的供给地。 县里面不能发展任何的工业，还有畜牧业，公务员的财政靠市里拨款维持，所以改革这么多年过去，伯温县还是从前的那个，穷乡僻壤。 据说在前几年的全国县域财政摸底中，伯温县还“有幸”，荣获全国百大贫困县的称号。 县里面工作机会很少，大家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能上班的，坚决不请假。 工作机会很少的情况下，陆尧别说在县城周边，他就是把招聘广告，拉到山里，也会有茫茫多的农民，前仆后继的来找他。 让妹妹登记，陆尧只是想让她先做个统计，清点一下想要的人数，再让妹妹在有潜质，说话流利，形象有不错的人的后面，打上一个记号，等来日有空，他再一个个，慢慢挑选。 这样一来，既不用当面回绝别人，得罪大家，同时招人的动作，也达到了一定的广告效果。 人群总是跟随热点，一时间，陆尧家招人的事情，全县皆知。 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出两个小时，妹妹原本一百多页的笔记本上，已经记录不过来了…。 “小黑，你那本记得怎么样了，我们俩换一下。” “……还是别换了，我出去给你买一本。” “你这里不就有吗，干嘛还要出去买，你让我看看，都写了什么？” 妹妹抢过小黑手里的本子，翻看一看，她差点没笑出声来…。 小黑红着脸，解释道：“嘿嘿…，小时候没读好书，我…，写不来…。” 第71章 奇怪的设备店老板 把招人的活都丢给妹妹，陆尧带着伊莲娜，当天中午，就赶到了珠州市，位于高速路旁边的餐饮设备的专门市场。 市场还没有正式挂牌，门前是一条破破烂烂的水泥小路，路旁边还有条臭水沟。 臭水沟阳光下泛着黑黑的液体，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陆尧两个，进门时要捏着鼻子，才能顶着里面传来的恶臭。 市场的里面，也和很简易，都是用白色铁皮搭建的小房子，十个平方不到的店面里，满满当当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餐饮设备。 陆尧进去看了好几家，发现里面的品牌五花八门，外国的、外星的，他们都敢卖，但是绝对可以保证，没有一件是真货。 陆尧逛了一圈，又亲自动手，上去检查了一遍，就发现哪些设备里，不是“缺斤少两”，里面少了许多关键的元器件，就是质量不合格。 比如说一台冰箱，里面的压缩机都是二手的零件拼凑的，就连里面的控温器，也是某个山寨厂家，生产的不合格产品。 这样的机子要是拉回家，装了东西以后，不是给你冻个邦邦硬，就是化身成水帘洞，每一天都不停的往外渗水。 最夸张的还要数冰柜，陆尧上去只是用手指，在它表面的塑料上，轻轻一戳，就破啦！ 不知道的外人看见了，还以为陆尧，以前练过大力金刚指呢！ ……… 带着浓浓的失望离开了市场，陆尧心里也明白，在这个时间点，市场都在野蛮发展的阶段，什么妖魔鬼怪都想出来捞一笔。 像酒店设备市场的情况，在其他地方也时有发生，重灾区就是服装业，还有制鞋业。 据说有人买过一双皮鞋，结果刚路过工地，就被喷出来的水，淋成了几片白纸。 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但能说出这么骇人听闻的传言，也可见当时的鞋服，质量有多差。 而珠州，身为私营企业的发源地，先富起来的同时，也遭受了来自各方各面的批评。 几乎在这一个时期，无论有任何形式的产品，一旦出现问题，就会有人把它，归结为珠州产。 这种刻板的印象，之后还会延续好几十年，珠州这个城市，也从此被打上了低质帽子，一直未曾摘掉。 陆尧也没有能力改变所有人，他只能摇着头离开了市场，对于今后珠州面对的困局，他也只能说…，罪有应得。 又一次失望的跨过那条臭水沟，陆尧捏着鼻子，左右观察，还想找一辆出租车，带伊莲娜去别的地方，再碰碰运气…。 “陆尧…，你看…那边！” 伊莲娜指着一百米处，路口的一家品牌专卖店说道。 “那边？是…【佳斯德酒店设备专卖店】，对啊，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佳斯德是个国内的牌子，为了好销售，听着洋气，他们老总才故意取了一个外国名。 这个牌子质量不错，价格也比国外同类的商品， 要低上一小半。 陆尧以前也用过这个牌子，只是那时候公司已经做大，而且国内其他品牌的竞争激烈，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选择佳斯德品牌的人，其实不多。 但质量绝对是好的，而且他们家用的都是国产钢，有一部分的爱国情怀加持，陆尧在这个时间点能找到，简直是及时雨，不要太好！ ……… 铃铃铃…。 老板在门口挂着风铃，陆尧进门之后，只看到偌大的柜台，就站着一个女销售员。 她手里在捣鼓着计算机，随意的按着上面的数字，也是无聊至极，纯粹在打发时间而已。 “嗯…，你们老板吗？”陆尧试探的问她。 “不知道。”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回答，老板在或者不在，都是很正常，“不知道”是个什么鬼…？ 箱子里的老板？ “嗯…嗯～！我是替大酒店采购来的，不是一台、两台的小生意，这位美女，有时间，你去叫一句老板，好吗？” 听说是大生意，销售妹子，这才抬起头来，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陆尧，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道。 “老板可能在后面的仓库里躲着，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你自己进去看看，要是不在，你赶快出来，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说完就不理陆尧，女销售低下头，继续按着她的计算器，就好像这是她人生，唯一的乐趣一般。 陆尧瘪了瘪嘴，也是那这种上班不上心的女孩，没有一点办法，又不是他出钱请来工作的。 “走，伊莲娜，我们去后面看看。” “好。” 顺着刚才女销售所指的通道，陆尧在一大堆杂货中间行走，好半天才找到一扇锈蚀的铁门。 铁门上还有一根没上锁的铁链，陆尧绕了好久，才把它从门上边拿下来，这时候迈出门口，果然看到后面有一道，三米宽的小门。 而门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陆尧在门口敲了好几遍，也没人出来见他，只好推门而入。 咔～！ 一声钢铁的撞击声后，陆尧的视野，通过一堆凌乱的杂物之后，终于看到了里面，正坐在躺椅上，睡下午觉的老板。 “咳咳…，老板，我来买东西。” “谁…谁，谁又来要钱，别打我，我没钱…！” 老板被陆尧从梦中惊醒，他手里还拽着扫把头，也没看清来人是谁，还以为追债的，发现了他的“秘密”基地。 “别紧张，老板，我来买设备。” 一只手掌隔空安慰着受惊的老板，陆尧轻声轻语，只会让他能够安静下来，好好听人说话。 “设备…，啊，对，设备，我还有设备。你…你刚才说什么，要买吗？” 老板有点难以置信，他在这边开店已经有一年，里面的设备几乎都没有卖动过。 他这几年借来的钱，也即将到期。 这两天总是有银行的人来催债，更有之前的亲朋好友，听说他开店亏了，一个个也着急忙慌的跑来，恨不得让他马上卖了店铺，立刻还钱。 “对，我要买设备，而且是五十套。” “五十…，五十套～！” 老板激动地大叫，他被这个数字吓醒过来，同时也意识到眼前的青年人，将是他这一辈子事业，最大的转折点！ 第72章 商誉即信誉≈钱 “五十套，老板，你有现货吗？”陆尧笑着问店老板。 “咳咳…，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不跟你说假话，五十套我们店里就有，我也只有这五十套了，厂里面的欠款已经拖了一年，我等着这个钱来救命呢。” “那…，有送货吗？” “没有，我也没钱请大车运了，不过这样，你要是真的想要，我可以跟车，跟你们一起去卸货。” “呵呵…一起去。” 陆尧心想，这老板真实在，把自家风底裤都扒给他一个外人看，也就难怪经营不好买卖。 正所谓，无商不奸。 像他这么老实芭蕉的人，其实不适合在商场里拼搏，特别是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人们都想着捞钱，想着从别人的口袋里，尽一切可能得榨干每一分的利润。 他倒好，恨不得把底裤，都漏给陆尧看了。 要不是知道这牌子的尿性，一直都是以真材实料为卖点，陆尧又如果只是个寻常的买客，说不定此时，听完老板的话，已经转头离开了。 “也好，既然老板说过来帮忙，那我就不跟你要这个路费了，大家就当交个朋友，这运货的车，我出钱去市场帮你叫。” 设备市场里，有专门的货车在外等货，陆尧只需要过去，跟他们报上地址，再谈好价格，就可以很方便地把设备运回家。 现在的问题在于…，价钱。 “老板，你这…钱怎么说。” “钱？啊，对对，钱。这一趟你也算赚到了，我每套只卖你两千块，就是个灶台钱，其它配套的锅碗瓢盆什么的…，我都送你，好不好？” “两千块…。” 两千块其实不便宜，老板这价格，比起国外动辄上万的设备，当然要低上许多。 可是要跟设备市场里，几百到上千的一台炉灶，卖两千…，几乎已经是翻倍的价格。 这也就难怪，他在日常外卖了一年，愣是把自己家的店铺，卖到破产。 国外有种说法，叫做劣币驱逐良币，老板又把店开的这么近，买设备的人一看价格，转头就去市场，先去拿个几套用用。 这年头谁的钱都不多，大家出门创业，更多的时候是碰运气，能省一点是一点，几乎是每个餐饮老板，出门前，必修的功课。 两倍的价格，闭上眼都知道选谁。 当然了，比起后世，两千一台，这个价格已经十分的良心。 虽然都是用的国产钢，这样的设备也有很多国内替代品，跟国外的同类产品，肯定还是有差距。 可是…毕竟一分钱，一分货，陆尧从事餐饮行业多年，当然知道里面的猫腻。 倒也不在乎那么点差距，餐饮也不是造芯片，只要皮实耐用就好，不像国外的产品，花里胡哨，一个简单的功能，楞要组合出十几种用法。 就好比一台洗衣机，无非是洗衣和脱水两个步骤。 可买了外国货，他就非得分出个一一二三四五档，七八九十种用法，商家还给你在控制板上，安排一大堆没用的按键。 许多人买回家，一直用到烂，有一些按键，都还是原封不动的“处女键”，摆在那纯属是个装饰。 陆尧心想着，价格也差不多了，做生意讲究有来有往，不能把利润全都吃干抹净，不给别人留一点后路。 “好，就两千。老板你留个电话，以后要是发生故障，我可随时都会来找你的哦。” 陆尧脸上带着天使般的笑容，手指的老板，强调道。 “好好好…，大老板，你说什么都好， 别说电话，你就让我住你家去，我都可以马上搬家。” “呃～，搬家就不必了，你还是整理一下，跟我们一起去搬设备，我想把五十套设备，今天就运回伯温县去。” ……… 五十台设备，加上其他配套的设施，陆尧整整叫了三辆大货车，才勉强将东西装完。 上车前他还去了一趟小卖铺，专门买了三包华子，给每个司机送上，等他们到了地方，也好叫几个司机大哥帮忙，搭把手。 再加上小黑和设备店老板，一共有六个男人，卸起货来，倒也不算很慢。 不过还是卸到了天黑，陆尧本想留老板下来吃顿饭，可这人实诚，非说坐运货司机的车回去，能多省几个钱。 这个人真的实诚到要命，陆尧饶有兴致地看着货车离开，又想起佳斯特这个牌子，后面的辉煌。 突然间对商道，有了新一层的理解。 “做人，做事，做生意，还是要以诚为本。” 也许在之前，陆尧还不觉得这句话，有多正确。 在以前他开沙县的时期，也会觉得商业，就是互相欺骗。 大家都在低买高卖，人跟人之间勾心斗角，没有一个人不是，表面上笑嘻嘻，背后里捅刀子。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可是…，陆尧现在知道，商业…说到底，是跟人的交易。 一次不忠，终身不容。 老话说的是对人，而到了现在，就是普通消费者，对品牌的选择权，到了商场环境，则是人对一个老板的商誉。 商誉即信誉≈钱。 ……… 许茂站在办公室里，看着今天派出去的银行员工，假冒应聘者，去仓库面前，探查到的招聘岗位。 直到现在，他才摸清楚陆尧拿仓库的目的，原来的开餐饮。 他在玻璃前面想了很多，看着外面，半夜还在车来车往的县城，他不得不承认，陆尧对于将来伯温县的发展，是有着独到的前瞻性目光。 这个时间点的华国城市，无论大小，都像装了发动机一样，一路向前疯狂的奔跑，根本不给后人，留下吃灰的机会。 而城市里的建筑，也像那八爪鱼一般，整个城市的老区为中心点，向四周不断的扩展延伸，直到有一天，它们全都连成一片，无边无际…。 陆尧所在的仓库，如果以现在的县城发展速度，相信过不了一年，他周边便会被拔地而起的高楼，所覆盖。 再到往后…。 一旦想到这里，许茂原本沉稳冷静的性格，也是忍不住捏紧了手指，一拳打在前方的玻璃上。 “哥，陆尧害你进去坐牢，我就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一定～！” 第73章 选人 到了激动人心的，挑选服务员环节。 陆尧面试的当天没有出面，就是怕那些人知道他是老板，上来献殷勤。 最讨厌献殷勤的人，这种人总会有目的地拍马屁，而且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许多人还会事后，像麦芽糖一样，粘着人不放。 陆尧平时就讨厌黏糊，他喜欢干干脆脆，做什么事雷厉风行，做错了也不去后悔。 特意避开了面试的机会，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妹妹，有空跟她们多接触，彼此互相认识，大家以后相处和管理起来，也就不会那么困难。 计划是开业以后，先让妹妹当几个月的邻班，等到她业务熟练之后，再把整个服务员的管理团队，交到她手里，自己人用着放心，也能更好的控制局面，以后的运营，也不至于出现重大的错漏。 现在着急的是选人和培训。 其实培训很简单，就是要让没干过餐饮的年轻女孩，懂得一些用餐礼仪，还有面对顾客时的礼貌用语。 至于说翻台和斟茶倒水，其实只要是个人都能做，无非就是见机行事，在恰当的时候出现，服务员工作的时候，一般没人会找他们麻烦，除非那个人特闲。 选人才是重点，普通的服务员好选，可是陆尧这么大的面积，必须要有好几个领班，才能照看好大家。 就好比打仗时的中层干部，他们要跟下面的人日日接触，彼此之间，还要有信任和关爱。 动作娴熟，配合默契，精诚团结，最好还能吃苦耐劳。 除了这些，做领班必须对业务熟练，最好是有几年的工作经历，同时最好，人岁数不能太大…。 【满脸皱纹的服务员，光看着，顾客都很倒胃口。】 这就很考验挑人的眼光，陆尧可是知道，有一些人，填写简历的时候，会把以前的工作经历，写的跟微商一样的传奇。 就拿他们这次，记录在本子上的人员信息来说，陆尧就看到了几个，报着十八岁的年纪，工作已经三年，还有当五星级主厨。 更有人，自我介绍，之前去过宝岛，每个月工资一万，还不包括绩效奖金…。 总之是，怎么玄幻怎么写。 反正他们跟陆尧也不认识，说假话又不犯罪，他们这样说说，别人这样听听，信不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撇开这些无用的信息，陆尧倒是在里面，找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邻班人选。 “妹妹，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你打电话让她们过来，我要亲自见一面。” “她们吗？哥…，你确定？” “别老是质疑你哥，快去打，我马上要见她们。” “哦…，又不知道葫芦里的卖什么，哥～！” “你变啦，对！说什么我早就知道，别拖拖拉拉的，赶快给我去打。” “咦～！”妹妹吐着舌头，翻着白眼，最后还是乖乖的去小卖铺，打电话…。 ……… 两个小时后，陆尧家所在的大楼下，五个打扮时髦的女孩，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五个…，为什么要回来县城，原来的工作，又为什么不做了？” “我们…。”其中一个女孩，年纪最大，应该是五个人中的领头，她本想要回答，可是旁边的女孩连忙阻止，用手肘碰了碰她的后背。 “不敢说吗？” “没有，就是回来…回来…，相亲。”女孩最终编了一个理由，陆尧对着笔记本上的内容，看了又看，最终他笑着脸说。 “没关系的，有些事情，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只不过…，还没有入职，就撒谎，这会对以后的工资，有很大影响哦。” 谈到钱，几个女孩脸上神情骤变，她们回来，就是想找一个安稳的工作，现在机会摆在眼前，还继续隐瞒，也实在说不过去。 “我们…我们…我们以前在火车站前，替别人卖衣服的，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说话的时候还仰起头，可是她始终不敢正眼看陆尧，明显是心中有愧，话说了一半，又留了一半。 “卖衣服…，能说会道，见的人也多。按道理来说，做什么行业都不会比别人差，你们几个还都长得这么漂亮，衣服穿的又好看，为什么就想不开，非要当服务员呢。” “我…我们…。”领头的大姐欲言又止，陆尧看着她难得一次，涨红的脸蛋，就知道他之前的猜测，全都是对的。 “要不要…，我来帮你们说？” “我…我们，哎呀，别拦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领头大姐推开一旁姐妹的手臂，她挺起胸膛，抬起头，大声的说：“对，没错，我们白天卖衣服，晚上还去ktv陪酒。我卖身不卖艺，我们自力更生，我们谁也不欠…。” “等等…，你刚才说…，卖什么来着？” “卖…身…，说错了，我们卖艺不卖身。” “我去，吓我一跳，下次说话把舌头捋直了再说，唉～，这年头啊，女孩子也要多读点书啊！” 陆尧吐槽着合起来本子，他转头对着五个，陪过酒的卖衣女，高声宣布道。 “从明天起，你们五个，就是我们店的第一批领班了。” ……… 除了服务员，陆尧还从本子上，然后选了几个男孩子当跑堂，又问妹妹之后，从里面挑出个子高的，刚才又苗条的女孩子，计划着还要两个迎宾，将来让她们站在门口。 这样一来，前厅的人员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厨师给选下来，酒店才能准时开业。 谁都知道，一个酒店的成败，厨师的的作用，几乎占去了八成。 他们就是酒店的灵魂，一道菜的好坏，有时直接会关系到顾客，对这家店的评价。 甚至有人不远百里，驱车而来，就是为了尝一尝，某一位名厨的好菜。 陆尧以前在餐饮深耕多年，自然比外面的人体会更深，也明白接下来，他的任务有多重。 正当他，满世界寻找合适人选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在这时，敲开了他家的大门…。 磕磕磕…。 “开门，我是珠州，王朝酒店的后厨主管，听说你在找厨师？” 第74章 夹着走路 王朝酒店，是珠州最古老的一批现代酒店，它也是珠州，第一个家四星级大酒店，里面的工作人员，精英荟萃。 据说厨房学徒，都要有十年经验，才有一次上灶的机会，那里面更是传说有人，一辈子干着打荷的工作，一直干到他退休。 可想而知，王朝酒店，做一个厨师有多难。 而门外的这一位，不但是里面的主管，他还是上过电视，获得过国家级美食节，特等奖的顶级厨师，人称珠州厨神的范文风，范大师。 范大师，今年四十多岁，矮矮的个子，顶了个大大的啤酒肚，一副圆圆的面孔，配上一对眯咪小眼，平时只要一笑，就总能让人，找不到他的眼睛。 范大师还是伯温县的骄傲，据说他每年带出来的徒弟，有一大半，也都是来自伯温县。 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陆尧没想到一有天，他会登门拜访，主动送上门的厨神，简直是受宠若惊。 “范大师，你怎么来了，快请进，请进。” 正是陆尧用人的时候，范大师的到来，如同的天兵天降，助他一臂之力，将来的事业，必成！ “啧啧啧…，你小子就住这么个破地，我家的厕所，装修都比这里好。” 一进门就开始数落，陆尧看着他坐在凳子上，两只眼还左右的乱飞，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直到他看到伊莲娜和妹妹，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从屋里面出来见了。 她们两个在屋子里看电视，陆尧上次在珠州买设备，经过二手市场的时候，顺便掏了一个14寸的黑白电视机，让她们无聊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 直到两个美人，走到陆尧的身边，那范文风才像见了蜜的苍蝇一样，喜笑颜开。 “哈哈哈…，真的有一个外国大美女，难怪能在这种地方长期住下来，是我，我也行。” 这话让陆尧直皱眉，住的地方虽然不算好，但比起外面的普通人，已经算是不错的居所。 而且他这个主人都不嫌弃，一个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的，所谓的厨神，竟然一进门，就在那指指点点，现在还对他的女人打起了歪主意。 “范文风，对？你今天过来找我，到底是要干什么？” “找你？嗯…不是，我是听说，整个伯温县的美色，都给你们家占了，走来看看，怎么，不行吗？” “不是谈合作的事情？” “合作，跟你？别逗了，你们那小庙，还容不下我这尊大佛。” “你～！” 差一点就爆粗口，陆尧站起身，手捏着拳头，许久许久，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范分风走到门口，转过头，他亮出饿狼一般的眼睛。 “我也没想干什么，只是过来通知你一句，如果识相的，就把酒店给关了，要不然…，不说这样，要想没事，记得晚上来伯温宾馆，306房间找我，记住，一定要一个人来，两人我怕吃不消。” 他说完，还把目光，移向了伊莲娜…。 “你～滚～！”陆尧一把摔上房门，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 范文风离开没多久，妹妹便着急的拉着陆尧，她手指着电视机，焦急的说道。 “哥～，我们的店…，以后可怎么办啊，电视里都说了，这个死胖子，回来要当餐饮协会的会长。” “会长…哼～，没有我同意，他当个屁！” ……… 晚上六点，珠州王朝酒店。 陆尧进入酒店华丽的大堂前，就看到门口的横幅上写着：《热烈庆祝本店厨师长范文风同志，获得1995年度厨神称号》 大堂里全是装备齐全的记者，他们手里拿着相机，随时对每一位进来的大人物，大领导，准备跟拍。 陆尧进门的时候没有坐车，记者们只当是普通的酒店住客进门，也就没人把他当回事。 倒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烦，要不然被这群人缠住，陆尧今晚什么事都办不成。 反正也没人认识他，陆尧干脆挺起胸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他一步步走向服务台…。 “陆尧，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陆尧同时感觉到肩膀，被人用手掌，重重的拍了一下…。 啪～！ 左手绕过肩，拍在那人手指上，陆尧顺势小步后撤，一个弯腰，摆脱那人手掌的控制，他又顺势右手一抬，虎口用力，就一把卡住了那人的脖子。 “婷婷…，你怎么也在这里？” “咳咳咳…，放手，你个傻子！老娘是记者，出现在那，不都是正常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你不回bj，来珠州干嘛？” “我在珠州电视台上班啊！” “啊～，你…你…你不是？” “不是个屁，上次还不是你害的。” “我害的，我害你什么了？” “就你们村，死了76人，找到凶手，也不知道提前通知我一句。害我回去被台长骂，新闻最后还被地方台抢了，你说，这事，是不是你害的？” “哦，好好好，我害的好，我跟你说对不起，记者大人。” 真是不能跟女人争论，她们总能找到全新的角度，以歪曲事情的代价，将别人硬生生带跑偏。 上一次，明明是领导要带他们回县城里吃饭，跟陆尧又没关系，再说了，找到凶手，也是后面的事情，婷婷她们几个在村里的时候，陆尧根本还没有头绪，又怎么告诉她真相？ “那你…，现在在哪个单位？” “《都市快讯》啊！全珠州台，最累的部门，我拿着相机，整天跑来跑去，都累死了。” “都市快讯…，还行，好好干，以后有前途的。” “哼～，有前途。陆尧，你要是没话说，就闭上嘴，别说啦！老娘不吃这一套，安慰谁呢…你？” 跟这个女人说话，好话赖话都不对，陆尧直接翻起了白眼。 “对了，我来采访厨神，你过来干嘛，不会是想…，哦，对了，你把伊莲娜，给那个了？” “你…，我…！神经病啊，这么多人，你聊这些？” “有就有嘛，告诉你，老娘眼睛可毒了，你小子，刚才一进大堂门口，我就看你走路姿势不对。” “走路，那不对了？” 婷婷故意凑到耳根，小声提醒道：“处男走路，两条腿是夹着走的…。” 第75章 楼梯口的小女孩 突然觉得婷婷，说的好有道理，陆尧无法反驳，于是王朝酒店的大堂门口，就多了两个，蹲在那，看人腿缝的年轻人。 “你觉的她是吗？” “肯定不是，长得那么丑。” “丑，不是丑的人，才…？” “不能这么说，越丑的人，越怕找不到对象，就…，你懂的。” “哦～，活到老，学到老。老娘今天学会了，不是…我说，你跟伊莲娜？” “刚才你不是说了，我…等等，臭三八，你哐…我的，是？” “嘿嘿嘿…，上当了？谁叫你捏我喉咙。” “我捏你妹。” “嘿嘿…，不给。” “给…给…，婷婷，你真的没药救了。” 陆尧站起身，懒得理她，这女人是个老司机，说起荤段子，一套套的，陆尧都不是她对手。 “别生气嘛，开个玩笑。” 婷婷抓着陆尧的裤腿起手，她站起来还不忘将手指，在他的衣服上乱蹭，就好像刚才起来，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深吸一口大气，陆尧鼓着腮帮道：“婷婷…，我最后再警告你，离我远一点。” “别介，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台里的同事也不熟，就认识你，行行好嘛，带我玩，真的太无聊了。” “无聊…，不对啊，现在几点了？” “七点…二十三了，怎么啦？” “你就没发现，这次宴会的主角，一直没现身吗？” “你说厨神啊？好像是哎，市领导都来了，他还不过来，这架子，会不会太大了点。” “不对，他今天中午还在伯温县，如果要出席今天的晚宴，他应该早就赶回来才对。” “在你们县，他去那边干嘛？市领导可是点名，要吃他亲手做的菜，到现在还不回来，难道他以后不想混啦？” “所以我说范文风，这人有问题。” 果然，厨神突然到家，其中必有缘故。 陆尧猜想，这事或许会跟许茂有关系，但就算他能量再大，也不可能让一个厨神，远离他自己的庆功宴。 范文风肯定也有事，只不过这内情，陆尧暂时猜不到，也许是某种事情，让他不得不离开。 “走，你跟我来。” 婷婷拉起陆尧，就要往酒店深处走去。 “去哪呀？” “宴会厅啊！放心，我有记者证，哪里都能去，你跟着我，别走丢，万一有人问起，我就说你是我的跟班小弟。” “跟班小弟…？” “别废话，走不走？” “走～，不走，在楼下喝西北风啊？” 这一路，畅通无阻，其实像王朝这样的大酒店，每天人来人往，各路人马云集，里面的工作人员， 就已经是见怪不怪，根本就没有人，会想要盘问他们。 陆尧坐着电梯，到了八楼的酒店宴会主厅。 “看到人了没有。” 两个人在人群中寻找了许久，还是没找到范文风的踪迹，陆尧拉着婷婷急问。 “没有，咔滋…。” 这女人悠闲自得，找起人漫不经心，顺手还拿走了会场里的小点心饼干，偷偷藏在口袋里，吃一块，丢进去三块。 陆尧看着都丢人，要不是急着找人，真想装作，从来都没认识过这个女人。 “你拿完了没有？” “等等，我再吃两块。” “吃你妹！” 不能再让婷婷吃下去了，晚上的宴会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既然范文风现在不出现，那么接下来再出现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要知道，市领导都已经酒足饭饱，在吃下去，他们就该坐车走了，换个玩耍的场所…。 两个人这次下楼没有坐电梯，而是从电梯旁的楼梯下去，这一路，婷婷还在不停的吃着饼干。 “别急，别急嘛，让我吃两口再走。” “吃吃，你就知道吃，属猪的你？” “是呀，我就是属猪的，你咬我？” “好了，别闹，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楼上，我们下去，到处看看，找一找，也许就有线索了。这个范文风，绝对有问题。” “我也知道他有问题，可是…，哪有线索啊？” “嘘～！” “啊，怎么啦？” “嘘～，你听…下面，好像有人在哭。” “是吗？” “嘘～！” 拉回已经探出脑袋的婷婷，陆尧带着她，蹑手蹑脚，两个人沿着楼梯，一直往下…。 终于在接近二楼厨房的位置，找到了正在哭泣的年轻女厨师。 女厨师看着年纪不大，小小的个子，配上瘦瘦的身材，她现在连厨师帽都带不好。 这个时间点，本来是厨房最忙碌的时节，她一个年轻学徒，没在里面帮忙，却在楼梯口哭泣，可见…其中定有内情。 再联想到，一直不露面的范文风，陆尧很轻易地，就将二人联系在一起…。 “小妹妹，你是范文风的徒弟吗？” “嗯，你怎么知道？”女孩终于抬起头来，她哭红的眼睛，满脸悲伤，手里却拽的一个打火机。 为什么拿打火机？陆尧一时没想明白，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这一次总算没有白来，眼前的女孩，很可能就有他要找的线索。 “嗯…，是…是…这样的，你师父…他…。” 结结巴巴，陆尧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对，这女人说是范文风的徒弟，可是她又在通道里哭，陆尧一时半会儿间，也不敢擅自下判断。 “什么师父，他就是个禽兽，畜生，王八蛋，死全家的狗杂种，我咒他死后还下十八层地狱！” “……”不用说，肯定是有仇了，陆尧这才调整好语态，他蹲下身，接近女孩几厘米，这才慢慢开口，安抚道。 “对，他就是个畜生，王八蛋，寄生虫。妹妹你别怕，这种人，不配做你师父，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们两个，能帮我什么？” “嗯…，现在不好说，小妹妹，你能把事情的经过，先说给我们两人听吗？听完了我们再想办法，要不然，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 “那…那，那我凭什么信你们？” 小女孩还算清醒，听说有人能帮她，她先是嘴角一翘，紧接着又质问起陆尧的身份。 很明显，她知道点什么，当时在没有绝对信任人的条件下，她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实情。 第76章 “师徒” “把记者证拿过来，婷婷…，婷婷！” 什么时候了，还能走神？ 陆尧看着嘴里还在嚼饼干碎的女人，恨不得当面给她一巴掌，好让她清醒清醒。 “啊…啊？哦，记者证，在我衣服口袋里，你过来拿呀。” 手里还捏的一片饼干，婷婷故意挺着个胸膛，又用她尖细白嫩的小下巴，指了指胸口衬衫里，已经被她收起来的记者证。 “婷婷，你故意的。” “我反正没有，你爱拿不拿喽。”婷婷眨巴着眼睫毛，小脑袋还歪到一边。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陆尧放在平常肯定不理她，可是现在这个环境…，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那就…对不起啦！” 也不给婷婷反应的时间，陆尧一巴掌拍在她后脖梗上，手腕用力，强压着让她弯腰。 还好她今天的衬衣宽松，胸怀也没有伟岸到无边。 这一低头，那衣服口袋顺着地心引力往下掉，陆尧很顺利，在没接触到肉体的情况下，拿到了婷婷口袋里的记者证。 “哪～，小妹妹，有了记者证，你现在总该信我了？” 女孩拿过陆尧手里的记者证，看了又看，直到她确定眼前不着调的女人，确实是个文字工作者，这才把东西，还给他们。 接下俩半个小时，女孩就在楼梯口处，慢慢的讲述了她跟范文风之间的故事。 ……… 原来她叫范文美，本是范文风老家的远房亲戚，她们两个如果在村里，本来应该是同辈。 只因为范文风大她二十多岁，又在外面闯荡多年，凭借着厨艺，闯出了一点名声。 他每次回村都风光无限，范文美的父母羡慕城里的大厨工作，也希望女儿有出息。 便在范文风过年回家的档口，强压着女儿，让她磕头拜师，从此以后，就把人交给范文风处置。 进了城以后，范文美也对这个对她照顾有佳的师傅，心怀感激，还孝顺的跑去他屋里，替他打水洗脚。 范文风也是亲昵的摸着徒弟的小脑袋瓜，还不时在厨房以外，教授她很多里面学不到的精湛厨艺，可谓获益良多。 这种事情在九十年代很常见，大家见怪不怪，没有把这对师徒的关系，往其他地方想。 可谁曾想，前几天范文风假借教技术的名义，让范文美留在厨房，最后一个走。 他还反锁了厨房的出人门，接着他便露出禽兽的嘴脸，再也控制不住，就在厨房，将他的漂亮徒弟，给…。 事后，值班经理来敲门。 范文风提着裤子就跑，只留下全身衣服凌乱的范文美，躲在墙角里哭泣。 值班经理见状，当即便要报警。 可是后面赶来的酒店高层，还是出面，将事情拦下，他们给出的解释是，过两天的比赛，王朝酒店花了大价钱，一定要能夺冠。 而范文风一路从地区赛，杀到总决赛，他一直是酒店的门面，不容有失。 就这样，xx的事情被上层强压下来，范文美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洗了澡，并吃下了避孕药。 直到这两天，她无意中看到，香江拍出来的探案连续剧，才明白，什么叫人体取样。 显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取证时机，她这才后悔的跑到后厨，独自一个人哭泣。 至于那个有正义感的值班经理，他最后被酒店高层，安排到了别的省份的分店，而且也有人私下警告他，如果敢乱说话，以后都别想再回珠州。 范文风今天没出现在晚宴上，十有八九，也是怕见到范文美，更怕她在记者面前乱说。 “所以，你拿着打火机，是想把整个酒店，都烧了？”陆尧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范文美摇摇头，失望的说道。 “没用的，以前确实想过，一把火一了百了，可是…，谁叫我们酒店先进呢，到处都有洒水系统，我前脚刚点火，后脚就被水给滋灭了，我又何必浪费那个时间。” “哦～，那就好，不是…，不是！小妹妹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唉，都一样啦。如果你们还想帮我，就去保安室，帮我把那天晚上的录像带拿出来。” “啊～！还有录像带？” 范文美说话总是找不到重点，陆尧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有录像带，这么重要的视频证据。 “是啊，录像带，有什么特别的吗？”范文美抬起头，悲伤的眼睛里，透着满满的不解。 “录像带能做证据啊！你不知道？还有，范文风他也不知道吗，没叫人拿走！” “不知道啊，我看电视里，飞天遁地，还会变法术，那些东西难道都是真的？” “哎呦，我的妹妹哟。你让我怎么跟你解释，总之…总之你确定，这盘录像带，范文风他不知道？” “他…，他什么都不懂！小学都没念完，下完班，就知道跟徒弟打牌，他懂个屁。” “那就好，你在这给我等着，我跟这位记者姐姐去拿，你别走。” 柳暗花明又一村，陆尧还以为今天晚上，白跑了一趟。没想到酒店里，还有这么大的证据，都落在保安室里，无人问津。 两个人出楼梯口出来，后面就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王朝酒店正面紧挨着大路，一般顾客都在前面下车，而车辆都会由专职的司机，开到后面来暂时停靠。 陆尧这路，走过几十辆的豪车，最终他停在了一个露天游泳池的旁边，而前面就是范文美口里的保安监控室。 “怎么不走啦？” 婷婷假装刹不住脚，整个人都故意的撞在陆尧的背上，临了，还倒打一耙。 陆尧没有跟她计较，反而回过头，认真的问她道：“一直叫你婷婷，你到底姓什么呀？” “我？我姓胡，古月胡啊。” “哦～，姓胡，好姓，好名字。” 嘴里说着姓胡好，陆尧突然间嘴角一扬，露出邪魅的微笑。 “喂，姓胡有什么好笑的，你是不是吃错药啦？” 婷婷忽然感觉瘆得慌，虽然她不知道陆尧接下来会干什么，但这个笑…。 第77章 火烧监控室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有，…你…你！你离我远点！”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氛，连一向大胆的婷婷，此时也抱住了胸口。 陆尧依旧在笑着，他慢慢靠近婷婷，一只手拍着她略显宽厚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嘛，我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哗啦～！ 突然间手掌用力，陆尧一把将她推入水中，然后他马上俯身到泳池边，用沾了水的手掌，胡乱的拍打脸颊。 “来人啊，救命啊，我婶婶掉水里啦！” 假装惊慌失措的跑向保安室，婷婷在泳池中悠闲的划着水，还止不住的翻起了白眼。 “混蛋陆尧，拿老娘当人肉救生圈，好大的胆子，你别等老娘游上来。” 这边还在抱怨，那边，两个在监控室值班的保安，歪带着帽子，腰间还拖着半拉子裤腰，他们嘴角还留着喝啤酒所留下来的泡沫。 “人掉哪了，在哪里…？” “对啊，人呢，怎么没有看到人？” 差点被被两个活宝气死，陆尧一只手一个，按着他们的脑袋，将他们对向婷婷，落水的方向。 “看到没，游泳池里，有个美女落水，还不下去救人？” “哦哦哦…，看到了，美女你等着，我们马上来。” 跑过来救人，两个“可爱”的保安，站在泳池边，还在那七手八脚的，脱着衣服和裤子。 正好遇到两个活宝，陆尧现在有的是时间，他从容的走进了保安室的大门，当他看到，堆成山一样的黑色录影带，不由得当场，愣在了原地。 这么多，又没有记号，可怎么找啊？ “走开，让我来。” 猝不及防，范文美从背后突然冲来，她手里还拿着一瓶白兰地，也不等陆尧阻拦，她已经将酒瓶，砸到地上打碎。 然后又掏出她一直捏在手里的打火机，范文美蹲下身，毫不犹豫的引燃了地面的白兰地酒精。 呼～！ 大火随着酒精蔓延，很快便引燃了屋子里的易燃物。 从桌子、窗帘，到各式各样的保安监控设备，几乎只在几分钟的时间内，便像那燎原的野火，将这个保安室都包围，焚烧殆尽。 “快走…。” 也许是没想过火会蔓延的这么快，范文美站在保安室，明显有点反应不过来。 再待下去，她也有引火烧身的危险，不能这样继续下去，陆尧只好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出火海。 另一边，胡婷婷也已经上了岸，两个身形笨拙的保安，这是在泳池边扑腾许久，也总算勉强能趴到岸边。 陆尧带着范文美经过身边的时候，又顺便用脚掌，给两个保安，又各自补了一腿…。 哗～，哗～！ 两个倒霉的保安又一次落水，陆尧将空闲得手，拉起湿漉漉风胡婷婷，三个人很快坐上出租车，离开了王朝酒店。 胡婷婷在广电路还有个单身公寓，她带着两人回到家里，看电视，她则跑进了浴室，换掉了那身，早已经湿透的衣物。 “陆尧，你们两个要是饿了，去厨房拿两包方便面，我开水瓶里还有开水。” “哦，我知道啦。”在酒店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还别说，陆尧他还真想吃点泡面，来填填肚子。 “算了，还是三包，我也饿了。” “猪啊～你！在酒店吃了那么多饼干，还吃？” “四包～！” 哗啦啦～，浴室里传出胡婷婷淋浴的声响，很显然是不想跟陆尧，就吃几碗泡面的事情，继续讨论下去。 泡面和开水瓶都在厨房，陆尧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一具，长了蜘蛛网的单口煤气灶。 煤气灶旁边，是成箱、成箱的方便面，其中有很多箱子已经空了，也还有几个是未拆封的原装货。 这个年头不仅仅是西八国，其实其他的地方也一样，都有流行吃方便面的爱好。 有人说这是因为穷，陆尧回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一段时间，只能说那些人，真的是…胡说八道！ 一包泡面，最便宜也要五毛、八毛，贵的超过一块。 可是这时候的菜场，最便宜的大白菜，有的地方，甚至还是论分卖的。 五毛钱，可以买一篮子各式各样的蔬菜回家，一个人能吃到撑，吃到吐！ 至少在95年这个时间点，泡面还是妥妥的高端享受，普通人买它，更多的时候，是喜欢这个味道，而不是吃不起饭。 陆尧拿着写有广电中心的开水瓶，回到客厅，给三个人分好四包泡面。 倒完里面的开水，陆尧看着已经空空的开水瓶内胆，也是会心的一笑。 这年头，好像大家都很知道省钱，连胡婷婷这种大手大脚的女人，也知道去单位食堂打热水。 大家好像把它当成一种员工福利，许多人到达新单位的第一天，都会冲去食堂，先了解哪里能打开水。 每一天，单位厨房都要空出一个人手，去专门给大家烧锅炉。 一到下午放班的环节，总有人争先恐后，围着一个出热水的水龙头，乐此不疲的排着队取水，就好像晚上不带点东西回去，会吃亏一样。 而且这个时候，大家手里好像都有一个开水壶，提着它出门，也没有人觉得别扭，反倒是一种时尚。 很有趣的时尚…。 陆尧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抱着膝盖，他看着这在换台的范文美，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是故意，在利用我们，引开保安？” 啪～，电视机被人关掉电源，在一片留有余韵的白光之后，电视剧屏幕渐渐“冷却”，最终化成一片黑色，倒映出电视剧面前，范文美那张，略显得意的脸庞。 她迅速转身，又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弱着声辩解道。 “怎么会呢，我可是个小女孩，哪来的坏心思，能想到这么多事？我就是…气不过…。” “呵呵…，气不过。” “对啊，对啊。我…我真的是一时冲动，不是故意的。” “一时冲动，就是故意的意思，你这解释不通啊，小…不是，该叫你心机妹，你这次扮猪扮的，不错啊。” 第78章 反转 “人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文美依旧低着脑袋，害羞的像个小绵羊。 “不知道？整件事，都是你在操弄，让我猜猜，你除了说，家里人让你跟着范文风学艺是真的，其他…。” “也是真的～，哼～！”范文美还在装可爱。 “我猜，你跟范文风发生关系也是真的，但不是强迫，而是你勾引的他…，还有…，先别急着反驳，你听我说完。” 堵住范文美又要扯谎的小嘴，陆尧这才继续猜测道。 “先说范文风的年纪，他今年四十多岁，又是一代厨神，在王朝酒店多年，想必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所以他，家里早有妻子。” “别告诉我，不可能，像范文风这种饥渴的男人，连小他将近二十岁的女徒弟，都下得去手，又怎么可能，在他最豺狼虎豹的年纪，不找一个的女人，放在家里先用着？” “而且我还能猜到，你师母是个脸蛋圆圆，皮肤白嫩，身材短小的贤惠女人，整天就知道在家里带孩子。” “这些年，范文风在外风光不少，他身边肯定也是女人环绕，依照他是猪食都吃的性格，我猜测，不但照单全收，他还会主动去联系女人。” “你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有把握拿下他。这样一说…，还有一点你没有撒谎，那就是范文风他…真的是个识字不多的半文盲，他除了能跟人正常交流，对电视里的字幕，估计已经早就看不懂了。” “你就是知道他不懂，就敢在晚上下班后，约他到酒店的客房私会，你还故意打开了房门，就在你们最激烈的时候，你拧开门锁，想办法让两个人的脸，都出现在摄像头前面。” “而且事后，你还去了一趟监控室，假装跟两个猪头一样的保安聊天，你借机就偷走了那盘录像带。” “这个监控系统，王朝酒店才引进来不久，大家都不熟悉，所以你也不怕别人看到。” “你在楼梯的时候，已经听到我跟婷婷的聊天，你是故意坐在哪里，然后诱骗我们，去帮你引开保安。” “你这样做的目的，我猜，应该是给你的师父一个警告，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他就很难摆脱。” “这场火，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给你师娘看的。这当然不是你好心提醒她，而是想让她感觉到，今天范文风之所以不出现，就是外面有了女人，让她死了这条心，早点离婚，你也好取而代之。” “这种事，你本可以当面讲，但是你为了某种目的，故意将你师娘引来，又故意让你师父消失，最后还放了一把火，引起大家的注意，这是我想不通的事情，范文美，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被人戳穿了计谋，范文美有些意兴阑珊，她本不想跟陆尧解释，但又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一时又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哼哼…，你很聪明，男人。没在当场，事情就跟你亲眼看到的一样，这一点我很佩服你，但是…，有一个人，你还是看轻了她。” “他，那个他？” “我师娘。” “这…。” “不怕告诉你，我确实勾引了师傅，我也确实跟他上了床，但是这些事，我做的问心无愧，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师娘她，亲手教我做的。” “啊～？” 大大出乎了陆尧的预料，他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女人，才会找到另一个女人，来勾引自己家的老公？ “哼～，范文风自以为聪明，这些年在外面招花惹草，还以为家里红旗不倒。哼哼…他想错了，师娘她早就知道，而且今天这一切，都是她的局。” “我还是不明白，你师娘费尽心机，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复仇了，现在告诉你们也不怕，师娘她早就拿走了录像带，她前两天已经用邮包，将东西，寄给了电视台。相信用不了多久，范文风就会名誉扫地，再也没办法，东山再起，哈哈哈…！” 范文美笑得疯癫，笑得猖狂，陆尧从她扭曲的脸上，竟然看出了一丝的得意感。 “不对，那你呢，你在这件事情中，有什么好处，你到底为了什么？” “哈哈哈…，范文风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估计做梦的没想到，他花了一辈子潜心研究的菜谱，最后居然到了我的手里。哈哈哈…，也多亏了他不识几个字，写菜谱全靠他老婆，要不然我也没机会…。” 说到得意处，范文美还端起桌上的方便面，她大口大口的吃着，仿佛吃的不是面，而是她这段时间，“辛勤付出”，所取得的胜利果实。 她要一口一口，尽情的享受…。 “噗～！” 突然间一口鲜血，喷洒在电视机上，陆尧还没反应过来，范文美已经失去意识，整张脸都栽倒在方便面，温热的开水碗里面。 这个时候，胡婷婷也正好推开了浴室的小门，一脸惊悚的，看着眼前的变化。 刚才她在里面，一直没洗澡，除了换上一套粉红色的浴袍，她都在门口，听着两个人，对这次案件的争论。 “怎么办？” 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胡婷婷本是个大条的女人，可在此刻，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她也是有点，手足无措。 “还能怎么办，送医院啊！” 上去抱起范文美，陆尧看着她嘴角滴落的暗红色血液，知道这个女人，中毒不轻，再不送到医院，想办法，只怕真的会死在胡婷婷的公寓里。 死人可是大事，就算事后警察不找他们麻烦，那估计房东，也不会让胡婷婷再住下去。 这个年头，到处都倡导破除封建迷信，崇尚科学自由的文明观。 为什么要破除？就是鬼怪、神仙这一套理论，在民间深入人心，已经到达了不可动摇的地步。 陆尧匆忙抱着范文美下楼，很快他便将人，送到了离公寓，不足五百米处的，第三医院里，交给医生他们抢救。 胡婷婷则是穿着拖鞋，和一身的浴袍，一直跟在他身后，倒是有点不知所措。 第79章 还是晚了一步 “你就穿这个出门？” “怎么啦，性感不，我里面可什么都没穿哦。”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给正形，问你点事，现在去电视台，你能拿到车不？” “当然可以，我是跑外勤的，每天都要用车，刚才要不是走的太急，我同事就能开车，带我们回家啦。” “哦，好像这里离你电视台不远，别杵着了，回电视台拿车去。” “现在？” “人命关天啊，要快…。” “切，老娘最讨厌快的男人…，诶诶诶…，等等我！” 这时候，陆尧已经跑出医院的门口，胡婷婷打开小半的衣领，低着头往一看，还是跺了跺脚掌，她只好跟上。 从三医到广电中心，也不过两百米的距离，陆尧很快就在门口，遇上了夜里值班的保安大叔。 经过后面胡婷婷简单的解释后，两个人进入车场，并很快上了一辆，插着钥匙的采访车(紧急新闻，备用车。) 轻松踩下油门，胡婷婷打着方向盘，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谁也拦不住。 保安大叔也很有经验，知道新闻行业，记者们个个都是急性子，开起车来，六亲不认，他早早将阻拦的杆子打开，也免得胡婷婷这个粗鲁的女人，一杆子撞上…。 ……… 汽车在去往伯温县的车道上狂奔，胡婷婷这时候还有能力，分出一半的精神，问道。 “现在总能告诉我真相了。” “真相…，真相就是范文风，今天会死！” “会死，谁…谁还要杀他？范文美不是已经…。” “对啊，你猜范文美，为什么会中毒？” “为什么？” “应该这样问，你觉得谁会给范文美下毒？” “下毒…，难道是！” “除了范文风的老婆，还会有谁？从一开始，我们就低估了这个女人，她能隐忍这么久，没有跟范文风摊牌，说明她这几年，早有计划。” “什么计划？” “菜谱啊…！” “菜谱，她一个家庭主妇，拿菜谱干嘛？” “菜谱是筹码，对她可能没太大作用，但是对范文风的徒弟，就绝对有致命的吸引力，谁不想成为一代名厨，功成名就？” “哦，对吼。可是…这跟范文风的死，又有什么关联？” “说你笨，还真不聪明。你想想，她老婆千方百计，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一天，把范文风支开？” “为了…为什么呀？” “就是为了在记者前面出现，她再想办法中间溜走，开车去杀了范文风，再想办法回到酒店。” “哦～，这么复杂。那她…？” “你是想问，她怎么才能赶回去？” “对啊，开车去伯温县，来回都要四个小时，她回去，宴会早就散了呀！” “那要是，范文风已经开着车，回来了呢？” “哦…，对吼，只要在市区附近遇到范文风，他老婆就能有时间，来回…。” “好啦，别废话，看路！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你别怕，看我的～！” 呜～！ 一脚油门下去，胡婷婷直接将时速，提到了200，陆尧坐在副驾驶位上，立刻感受到，所谓风驰电掣的感觉，真他娘…吓人！ 她这一脚不要紧，倒是把路旁边，正在逐辆检查酒驾的交警，给着实吓了一跳。 “停车，停车，我命令你停车！” 哔呜…哔呜…。 车屁股的警笛声大作，胡婷婷这个人来疯的女人，看到那么多男人追她，那脚上的油门，踩的更加卖力！ ……… 风风火火，一路“带着”好几辆警车，陆尧总算在离开城区，五十公里的地方，找了翻下悬崖，还亮着车头灯，车身严重破损的，范文风的车。 他们两个刚下车，就看到一个女人，在悬崖下，手里拿着一大块石头，正要朝着爬出车窗的范文风，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 “不要～！” 啪～！ 话音刚落，石头砸下。 陆尧也只能看着这悲惨的一幕，发生在他眼前，而毫无办法。 ……… 很快，那女人便被赶来的交警制服，陆尧经过她的身边，才发现刚才跟范文美描画的，犯罪人画像，全猜错了。 这是个脸蛋精致的女人，她留着一头长长的卷发，身高不矮，人也透着一股秀气。 犯案时，她还知道换上一身男人穿的大号西服，头上还带着高高的黑帽，连脚上的鞋子，都是今天，刚从市场买来的男士皮鞋。 更恐怖，她两只手还知道戴白手套，陆尧虽然没检查过她的车辆，也能猜到车里面，必定有用来毁尸灭迹的汽油和打火机。 “等等，我能问她一句话吗？”陆尧挡在押解犯人的交警前面，问道。 “问，人都是你抓的。” “好，谢谢你，同志，麻烦了。” 简单的交流过后，陆尧走到那女人面前，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最后听到了我喊你不要了，还不收手，明明可以保住一命的，你为什么还要为这种人去陪葬，值得吗？” “呵呵呵…值得吗？这个问题，这也问了自己几十年，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想当年，我爸和我妈，都是珠州大学里的教授。” “教授～！” 陆尧差一点失声尖叫，在95年这个年月，一般的大学生都是香饽饽的存在，连走路都是昂着头，平时在人前，一个个更是牛到不行。 教授，那属于顶级人才的存在，要知道眼前这女人，都有三十多，四十来岁，可想而知，她的教授父母，年纪有多大。 “呵呵…呵呵呵！当初我也是鬼迷心窍，没事，总喜欢看小说话本里，穷小子迷倒富家女的故事。” “遇到范文风，也是我命里的劫数，还以为没钱的男人都老实本分，会安安心心跟我过完一辈子，让我幸福…。” “谁曾想到…啊…，哈哈哈，故事里都是骗人的，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好男人，只有没本事，又喜欢偷吃的穷小子。 ” “唉，枉费我一生，书香门第，千金大小姐，衣食无忧，最后竟然嫁了这么一个畜生。” “哈哈哈…时也、命也！范文风，就让我们下一辈子，再做一对夫妻，我一定要让你这一辈子欠我的，连本带利，全都还给我！” 第80章 后续 范文风的老婆在里面最后交代，她跟伯温县的许茂，以前也是同学，两个人隔着年纪，在学校，当年也有过一段青涩的交往。 她为了引范文风上钩，除了在山茶山庄里，安排了一场“银趴”，同时还在老公的刹车上做了手脚。 范文风还有个毛病，就是他总喜欢花钱，找没开过苞的女孩。 甚至连身边之人也不放过，只要一有机会碰到那些，刚过年纪，又完璧无瑕的女孩，他就会千方百计，将女孩给…。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像那样的女人，心狠手辣，判个死刑，一点也不为过。 最可怜的，还是范文美，据陆尧后来跟胡婷婷打听到的消息，范文美中毒之后，就一直瘫在病床上。 家里人为了她，耗尽家财，最终也没有救回来，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毒素活活折磨了三个月，才能得到解脱。 而她离开之后，是背负着巨额医疗债务的父母，还有身边，痛心疾首的亲朋好友。 至于那盘，含有不良信息的录像带，最后也是胡婷婷出手，在单位耍了一点小手段，从收发室里，将这个害人不浅的玩意，给扣留下来，并最终销毁。 (销毁前，她还躲在公寓，偷偷一个人看过。后来她还在一次饭桌上，拉着陆尧，说起录像带上面的内容，总之一句话：很劲爆，姿势很多…。) ……… 范文风死亡后的第五天，伯温县胡氏集团总部，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胡志横拿着一盒录像带，看着上面的白纸上，写的范文风三个字。 摇了摇头，他把录像带，都投进了身边的垃圾桶里。 “许茂，你这次的计划不错。除了这个没用的范文风，其他人，都是市里的大人物，现在有录像带在手，我们胡家以后在珠州市，必将一帆风顺。” “二叔栽培，集团办事，许茂不敢自居有功，这一次…我只是出了一个脑子，没什么大本事。” “好，不居功自傲，敬小慎微，保持风格，是你许茂的性格，这件事我会告诉给老爷子听，你放心，好处一定少不了你。” “谢，二叔。” “对了，宋瑶那个小骚货怎么样了？我那天下手有点重，不小心伤了她，你不会介意？” “哪敢啊，这种淫娃荡妇，是个男人，有钱都可以上，我也只是找她玩一玩，没把她当回事，摔了也就摔了呗，不过是个女人。” “哈哈哈…，好！我就知道你许茂，识大体，懂规矩。这两件事，我都很满意，如果你也有需要，可以去山茶山庄挑个满意的回去。不是我在这里跟你吹，这一次的货色，个个极品！” “哈哈…，还是算了，我家里的母老虎，一个宋瑶都够她受得，要知道我还在外面有一个，我怕她回家，会吃了我。” “怕老婆，许茂，这一点我就不太赞同你了。女人嘛，跟买衣服、裤子一样，想换就换，男人赚钱干嘛，还不就是为了，多玩几个嫩的？” “呵呵…，要是没事，那我就先出去了，二叔？” “耙耳朵…，算了算了，你走，有空记得上点心，我们上次聊的事情，差不多，也可以开始了。” “我知道了，二叔。二叔，再见。” 离开胡志横的办公室，许茂不由得重重出了一口大气，他是最了解这种人的性格，一旦那句话不中听，他翻起脸来，那是真的会吃人的恶鬼。 这些年如履薄冰，许茂就是靠的自己，始终和胡氏集团保持着距离，具体的事务，都交给下面人来做。 他则隐身到背后，做一个幕后军师，绝不让双手沾上血腥。 这也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有时候人可以坏一点，但是绝对不能，亲手害人。 那种事…，一旦碰了，那么这个人，这辈子，也就完了。 至于说到的宋瑶，许茂心里面，还是挺可怜这个女人，他其实一直在想办法，想送宋瑶离开伯温县，走的越远越好。 上一次骂她，也是想让她生气，再跟老爷子撒撒娇，或许她这样就能回到魔都。 计划本来还算成功，只可惜最后，胡志横的出现，将许茂的安排，全都打乱。 他跟宋瑶之间，两个人表面装情侣，可私底下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没发展过，超出友谊的关系。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许茂也有二叔给他交待的大事要办。 他本该分身无暇，可是一想到还在牢里的亲哥哥，他就咬紧了牙关，也要亲手搞死陆尧！ ……… 从珠州回来，陆尧跟伊莲娜聊了关于案子的事情，她听完后也没发表意见，只是后面一次，无意中发现，伊莲娜在检查他的衬衣。 又闻又看的，陆尧当时看的眼冒金星，就差当场晕倒在地上，原来男女之间的事，大家都一样。 不是怕我爱你太多，就是怕明天，另一半会瞒着他(她)，另找新欢。 即便是强悍的毛子，也有一天，会为了男人，牵肠挂肚，操碎了心。 有人说，爱情有魔力，会让身在其中的人，看不清方向，而不断的沉迷于。 依陆尧的看法，爱情就是个魔网，一旦捆住就别想脱身，越挣扎只会绑的越紧，身陷其中的男男女女，不过是在互相伤害下，互相折磨着对方的心灵。 最后拼个你死我活，谁也逃不出去的结果。 陆尧看着伊莲娜的动作，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话。 只是现在两个人，已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陆尧也不像范文风那种，到处拈花惹草，调戏人家小姑娘的男人。 心正则不怕，他只是担心伊莲娜，有天对他失望，也会走上一条绝路…。 不过…好在，都是他想太多。 伊莲娜闻过衣服之后，皱起了眉头，很快她便嫌弃的掉到洗衣机里，放水，倒进洗衣粉。 她嘴里哼着“喀秋莎”，屁股左摇右摆，在洗衣机里面，抓起衣服上的污渍，又用洗衣皂打过两遍，她满意的用手，揉搓着上面的黑点。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伊莲娜，也…，阿弥陀佛，肯定是我好事做的多，感动了上天，佛祖才赐我一个，这么完美的女朋友。” 第81章 开业前的采买 经过了范文风夫妇的插曲，陆尧这边的酒店，也算进入了最后的筹备阶段。 陆尧先是去了一趟家具城，在里面采购了两套办公桌后，他又在新建的酒店二楼，专门腾出两个包间，来给他当办公室。 其中一个，除了是陆尧办公的场所，也是他平时下班后，休息的地方，这样做是以防以后家里和酒店同时有事，他要两头跑，麻烦。 另一个，则是留给妹妹他们三个，用来存放办公设备，还有一些人事档案、菜品采购名单，以及各部门花钱后，下面人拿回来的票务凭据。 这些东西都要好好保管，到时候营业，一年到头，各个部门查税、调账的单位很多，陆尧如果不把东西放好，只怕以后的麻烦也不会少。 除了这些，办公室最重要的，还是一部电话。 陆尧对此，头痛不已，思考了好几天，都没舍得去电信局下单。 95年的电话，还不普及，很多人还是用着附近商店，老板家的电话，跟外面联系。 这时候，虽然市场上也有手机和bb机，可是前者价格血贵的，能让人用到破产，后者…蹦跶不了两年，而且平时通讯也不方便，还不如不买。 只有座机电话合适，陆尧去了电信好几次，可是那昂贵的价格，还是让他望而却步…。 初装费3000，电话机400，市话05\/分钟，每个月还有20元月租费，这还不包括外省、国外的长途电话，动辄几块钱一分钟，果真是时间就是金钱…。 最骚的操作，还要数来电显示，这时候的电信局里面，也不知道那个大聪明，还让人在里面，设置了一个隐藏来电的也业务。 就是说有来电显示，但是对方还可以屏蔽自家的号码，让接线方看不到是谁打来的。 这就奇葩了？远着呢！ 电信的业务里面，还有一项，就是专门显示隐藏号码的业务…。 好嘛，一环套一环，属于是连环消费陷阱，就怕客户不中招。 当然了，这些业务存在的时间很短，使用过的人更少，可能是电信里的管理层，也意识到这有多奇葩，最后他们都在短时间内，给取消掉了。 这样的公司，还不能还价。 都是人间精华所在的部门，不把每个客户榨干抹净，他们又怎么可能，好好给你家安部电话？ 陆尧最后没了办法，只好又去刑警队，找了一趟队长。 最终双方，在刑警队的出面下，电信局方面答应，替陆尧省去了初装费的费用，转而办理了老客户(刑警队)添加带号码的分机的业务。 (其实就是给刑警队面子。) 这样一来，3000变600，再加上电话机的400，还有预交一年的月租，一共是1240元。 看上去好像陆尧捡了个大便宜，其实电信一点都不亏。 他们的线都已经安装到位，到时候无非是把电话，往陆尧的办公室一安，他们就能坐在办公室里，源源不断的收着电话费。 据说在国外，有一个富豪，儿子被人绑架了，警察上门协助办案，结果那老家伙，在自家安了一个投币电话，愣是要办案的警员，带着大把零钱来他家上班。 这种事，自然是个趣闻，但同时也能说明，这些干通信行业的人，一个个的黑心，比吃人的资本家还狠！ ……… 接下来的时间，陆尧三个人，带着五个领班，几乎天天都是在办公室旁边，守着电话来度过。 电话机这种东西，贵是真的贵，可有用也是真的有用。 有了电话，再买一本伯温县的黄页，陆尧就可以从上面，找到很多，供应商的电话。 经过了一番了解，陆尧最终还是选定，从珠州的菜篮子工程，选购他们需要的原料跟菜品。 一来价格公道，二来品种齐全，三来菜品的安全性，也更有保障。 至于价格，当然会比普通市场里，私人业主的批发价，高上一点点，但也高的有限。 可是这样，也比一般家庭，从菜场买的价格，要低上很多、很多，再怎么说，菜篮子卖给陆尧家的菜，也是批发价。 除了选购菜品这项最重要的事，陆尧这几天，还陆续联系了其他杂物的供应商。 其中包括服务员所要穿的工作服，还有客人要用的碗筷，以及厨师每天要消耗掉的帽子…。 凡此种种，等等小件物品…。 陆尧这一天带着大家，集思广益，他在一个本子上，不断的书写，最后竟然在上面，留下了几千项，需要购买的小东西。 本子上写的密密麻麻，陆尧看着头脑发胀，一种密集恐惧症般的畏惧感袭来，让他看一眼都难受…。 好在还有妹妹，她好像天生，对整理杂物，归类总结，很有天赋。 她拿走本子，大约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拿着几张a4纸，给每个人安排好任务。 纸上面是对同类产品的规划一张纸对应了一个供应商，几个人拿走再分均匀，一下子，原本几千项的产品，顿时便被大家，分的一干二净。 大家拿着单子，分头行动，到时候联系好店里面的老板，直接让他们送到酒店，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陆尧只需要站在门口，清点好物品，其他的事情，几乎都不需要他来担心。 现在店里有六个女人，她们一旦出去讨价还价，那就没有几个老板，是吃得消的。 特别是刚请来的五个领班，本来就是在火车站，买衣服的“猛女”。 95过来的人都知道，火车站卖衣服的姑娘，全靠一张嘴来吼，她们替老板打工，吃的也不是工资，而是销售提成。 简直替自己干一样，那些女孩，一旦疯起来，可是能“声压”几百人的存在。 她们出来吼一嗓子，八条街都能听到。 而且说到讨价还价，五个姑娘，只要拿出当年在火车站，百分之一的实力，就足以碾压伯温县，所有老板的集合体。 很快，一堆物美价廉的酒店用品，就被人全都堆在了陆尧的面前。 渐渐的，送货的老板散去，几个姑娘，才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从外面手拉着手，走成一排，齐刷刷的回陆尧面前。 果然，买东西、逛街，才是女人的主场。 第82章 想家的伊莲娜 伊莲娜这两天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去酒店帮忙。 她很想去，是陆尧不让，主要还是考虑到酒店太累，而伊莲娜认识的中文又不多，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干脆就留她在屋里，没事看看电视。 她也算安静，面对这样的安排，也是不吵不闹，只是每天看到浑身汗水的陆尧回家，她都会默默帮他脱掉衣物，然后拿去卫生间，用盆子先泡好。 等到几个人吃完晚饭，又洗完澡，她才像家里的女主人，主动将大家的衣物收集起来，再拿去洗衣机，洗干净，晾好。 陆尧正在屋里，用吹风机吹着头发，当他意识到伊莲娜在屋外，已经很久没有进门，就知道这事不好。 大家都在酒店忙碌，彻底把她给冷落了。 皎洁的月光下，伊莲娜手扶着栏杆，在吹冷风。 陆尧悄悄摸到她身后，两只手自然的搂着她的小腰，柔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有点…想家。” “对不起啊，是我没照顾好你。” “怎么…这么…说？”伊莲娜转过身，捧着陆尧的脸问。 “我知道你在这边，没有人说话，电视也看不太进去，在家里一个人，无聊是肯定的。” “无聊…还好，就是…想…爸爸…了。” “那要不…先回家一趟，待一段时间，你再考虑，什么时候回来。” “不了。”伊莲娜一直摇头，心情低落，可是她一直没解释原因。 “那…，明天跟我一起去酒店，没事你站我旁边，陪我聊聊天总行？别老是郁闷了，女孩子心情不好，很容易变老的。” “变老…是吗？讨厌…，骗我…。” ……… 第二天带着伊莲娜去酒店，陆尧眯着眼看着玩成一团的七个女人，他顿时间有一点怀疑，这几天的郁闷，她的是装的！ 五个邻班本来就能说会道，再加上妹妹，在中间插科打诨，六个人围的伊莲娜，团团转。 那家伙好的，跟亲生姐妹一样。 几个女人聊的热闹，话题还都没什么营养，不是说头发哪里做的，就是聊口红什么色号，还有个邻班在不断的窜到伊莲娜，去打脚链的…。 果然…女人的世界，陆尧不懂。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大约到了中午时分，妹妹好像才想去要做事，她回到办公桌前，刚打开要采购的本子…。 “哥～！” 咔擦～，陆尧摔从椅子，摔到了地上。 “啊…，嘶！小禹，别一惊一乍的，有事说事，你喊什么？” 妹妹捂着嘴，笑着过来扶他。 “不对啊，哥。我们这几天，什么东西都买了，可是…客人用的桌椅，都还没买呢，你拿什么开业？” “你就说这个？” “对啊，不然呢？” “放心，我早在隔壁镇，定好了座椅和餐桌，师傅都在赶工，估计…这两天就能到，你就别操心了。” 把哥哥放回到椅子上，妹妹歪着小脑袋，想了又想，眉头一皱。 “不对啊，哥！” “又怎么啦？” “隔壁镇，…不是做篾匠的吗？都是竹子，你准备让客人吃饭，还扎到屁股？” 妹妹这样说，也有道理。新做好的竹制品，难免会有毛刺，到时候真扎到老人或者小孩，陆尧他们是要赔钱的。 “不会的，我让他们出厂前，都用火烤一顿，到时候上面再铺上一层软垫，只要小孩不是故意去掰，就一定没问题。” “哦…，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妹妹嘟着个嘴，意思很明显，小孩就是会去掰。 陆尧看出了妹妹的意思，知道她不高兴，也没有过去哄。 他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有特别的用意。 像市场上的酒店，各式各样的豪华装修，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可是这样的热闹能持续多久？ 大人物来一次，看个新鲜，下一次别人家新店开了，他们就会去往别处。 而竹子做的桌椅，就能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大家小时候家里都没钱，往上倒三代，谁家还不是个农民？ 多多少少，家里里面都见过，这种用竹子编的家具，看到它们就会想到童年，也想到以前，更加艰苦的岁月，大家是怎么熬过来的。 有了怀旧情怀的加持，再加上这个时间点，陆尧主打一个乡土文化，搞出反差萌。 这种地方，对于普通群众来说，可能还不算特别，但是对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领导，反而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美。 陆尧考虑过受众，像县城里的普通民众，口袋里钱不多，吃一顿，可能几个月都不来一次。 但是…，公务宴请不断，这个年月，每个机关，都在想办法花掉上面拨下来的预算。 伯温县有没其他的产业，除了到处的修路，还有一些基础设施的维护，最大的开销，其实还是餐饮。 这一点都不魔幻，这就是95年的现状，上面人也不是不知情，只不过潮流所致，人心如此。 在这个混沌的时代里，东西方的意识碰撞，造就出别样的华国。 有的人坚持传统，认为以前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和经验，才是最应该坚持的本分。 他们甚至有一部分老同志，跑到【春天的故事】，抱着红色旗帜，大哭，说这是走资本主义…。 而另一部分的人，差不多觉得，传统文化都是糟粕，全是封建迷信，都应该抛弃，最好全民西化，人人都讲英语…。 而这样的人，不是现在才有，以前在内乱时期，京城里的某个军阀，就曾主导全国，废除传统医学，全面西化，吃西药，打屁股针…。 先进的一塌糊涂，先进到全国医生联合抗议。 最后这事，来了一个戏剧性的变化，那个一直坚持，西医至上的军阀，最后他的奶奶(据说，资料不详。)得了病，西医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老医师，用了家传的针灸术(也有说用药)，才将那老太太，从鬼门关，拉回一命。 这事，大家怕得罪军阀，都避而不谈，但是传统医学的存活，却是真真切切的事实，可见无论什么时代，什么样的大人物，都会有思想错误的时候…。 人非圣贤，又孰能无过呢？ 第83章 小丑，楼建建。 “乡亲父老们，请注意啦，三天后，三天后～！《天之涯酒店》隆重开业啦，全场八折，还有抽奖活动，更有半价餐饮券，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乡亲父老…。” 这几天伯温县，热闹非凡。 不用同于之前其他店的拉海报，放传单，陆尧一个都没选，他只是在县城的出租公司里，要了十辆不同线路的出租车。 让他们车顶上安上喇叭，在磁带里录好酒店开业的宣传语，满县城的到处乱跑，声势浩大。 除了这些，陆尧定制了几千套的背靠枕巾，又以慰问司机的名义，带着水果和烟，陆尧顺利将带有他们酒店广告的枕巾，挂遍了县里汽车的每一个座位。 还有就是媒体广告，陆尧没选择昂贵的电视台做宣传，而是去了一趟珠州，将几个伯温本地人常听的电台，在黄金档，全都打上广告。 这时候的广播，已经属于生涯的末期，可以预见的未来，传媒行业将会是视频节目的天下。 业内人都有共识，而且那几年电台的广告投放，也是江河日下，不复从前的辉煌。 这时候选择声音传媒，好像不是个妥善的选择。 可是陆尧有自己的想法，他注意到现在国内的汽车，包括大领导的专属自驾，即便是再豪华，却也是缺乏娱乐消遣的设施。 没有屏幕，更没有app可以上网。 (掌机不适合大人，而且拿着很幼稚，还贵。) 坐在车里，从主人到司机，如果不是话痨，那他们就只能打开收音机，来打发无聊的车上时间。 而电台广告，简直是一对一定点爆破，将陆尧酒店的开业信息，精准投送给他要投送的客户。 高效又便宜，何乐而不为？ 最重要的是，这方法在日后，经过其他酒店老板的测试下，效果傲然。 〖老板，你在哪里？〗 〖我不在天之涯，就是在去天之涯的路上。〗 两句简短的广告，中二洗脑，有记忆点，陆尧还特意让电台，每逢整点、半点，还有热门节目的开始和结尾，都要播放他们酒店的广告。 讲究一个重复再重复，不求一鸣惊人，只要魔音贯耳，最好气到人骂娘的同时，他所追求的广告效果，也已经达到。 收音机前，肯定有人骂陆尧无耻，可有时候商业就是这样残酷，明明很下作的手段，身为商人，也不得不去执行。 圈内人有句话说得好，他们说商人，本质就是追逐利益，只要在法律的允许下，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利润够大，他们甚至能践踏法律…。 ……… 陆尧在县城搞风搞雨，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许茂的眼睛里，他坐在办公室，手边是的红木办公桌上，一个新买的收音机，还在不停的播放着陆尧家的广告。 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方向，完全弄不懂陆尧，在搞什么鬼。 上次把范文风“请来”，除了去山茶山庄参加“活动”，也是在之前的晚宴上，邀请了伯温当地有名的大厨，还有他这几年，教出来的徒弟。 本是个各自博取利益的场合，许茂却在不知不觉中，拿到了大家手里的名片，也跟几十位的酒店名厨，有了一点交集。 许茂还深谙人情世故的一套，先是想办法找对方帮忙，然后又带着银行的礼物，以感谢客户的理由，送给大厨们每人，一些拿得出手的小礼物。 这样一来，牢固了人际关系，下一次请他们帮忙，也就自然没人会拒绝。 自从听到陆尧的宣传车开动，许茂就已经打过电话，问遍了身边的大厨，他们无一不是回复，陆尧这段时间，都没有和他们接触过。 这…，就很让人奇怪，一个开餐饮的老板，居然不请厨子？ 说出去都没人信，任凭许茂聪明过人，在伯温县，人际又广泛，他直到现在，愣是搞不清陆尧，到底在捣鼓什么把戏。 “唉～，是个难缠的对手。陆尧，只有最后三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 与此同时，《天之涯》酒店门前，三大辆卡车，带着满满的竹制品，已经停靠在路边许久。 小黑带着一帮将来的跑菜，还有几个将来酒店的保安，撸起袖子，就爬上了卡车的后车斗。 陆尧拉着伊莲娜，看着他们在忙碌，脸上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银行借了150万，又浪费他一个半月的时间，现在这块酒店，也总算有了一点模样。 “哥～，你买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没厨子，到时候客人来了，就让我们几个虾兵蟹将，上去烧菜吗？” 妹妹又在那担心，陆尧只是歪过头，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移回到搬运的队伍上来。 “呃～，哥觉得你这建议不错，可以采纳，哥在这里，口头同意方案，你们几个，放心去做！” “哥～！” 妹妹急红了眼睛，她之前就不同意，陆尧借这么多钱来开酒店，现在好了，离开业还有三天，连个厨子都没到位。 陆尧还一副吊儿郎当，蛮不在乎的样子。 妹妹看到哥哥这样，又哪里不会生气。 她走到陆尧的身边，抬起一脚，就要狠狠的跺在陆尧的鞋面上…。 “嘿～，踩不到。” 尝试了几次，都没踩到，妹妹气鼓鼓的脸蛋，两只手垂在身前，摇摆着肩膀，她骂都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啦，别生气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过完年，你也是十八岁的大女人了，别老是生气，对胃不好。” “哥～！” 两兄妹在这边聊天，这时候马路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打着条纹领带的眼镜男，手里夹了一个公文包，点着头，走到陆尧面前。 “你好，是这家店的老板对？” “嗯…，算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摸不清来人的底细，陆尧也故意回答的模棱两可，对于陌生人，保持警惕总是没错。 “你好，我来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伯城经贸》的总经理，楼剑锋，这是我的名片，请笑纳。” 陆尧接过名片，随意的扫了一眼，不解的问道：“楼剑锋，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第84章 联合检查 “是这样的，鄙人听说，你们酒店，还没有进入工商登记，我们公司，专注于注册业务，贵酒店如果有什么注册上的问题，我们很乐意，为各位提供帮助。” “提供帮助，呵呵…，你们能干什么？” “鄙人不才，自知才疏学浅，很多事情都办不了。悄悄告诉你，我上边有人！” 后半句，楼剑锋，遮着半边嘴说话，就好像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 “哦…，有人～。那你告诉我，如果这些证件都交给你办，我们需要出多少钱？” “这个嘛…。” 楼剑锋故意歪起了下巴，他眼珠轻斜，还透过眼镜的反光，偷偷查看陆尧的表情。 见他好像无动于衷，两只手还抱在身前，楼剑锋知道他还没有上道，于是加码道。 “钱不钱的不重要，我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你们看啊，现在的单位管的严，生意不好做啊，像你们这样，无证营业的，他们可是要罚款的。” “罚什么款？”陆尧笑着问道。 “就比方说，你们家这种情况，无证经营，还没有消防设备，排污也是个大问题，还有还有，对了，健康证，现在人人都要办健康证。” “健康证我知道，去医院抽血、体检不就好了嘛，有什么麻烦的？” “不知道了，健康证是有名额地！每个县每年就那么几张，发给别人，你们家这么多人，就不够啦，要买，花钱…，花钱都买不到。” “那…你有渠道？” “这还用说？我当然没有啦，我们公司有啊，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们上头，有人！” “你有什么人啊，这么了不起，我怎么没听说过。”小黑放下手里的竹椅，忍不住过来，骂道。 “嘿嘿嘿…，土包子，什么都不知道，上面有人，就是上面有人。都是秘密好不啦，你这种乡下来的农民，有什么资格去打听？” “土包…子。”这一句被骂的，小黑还真还不了嘴，他本来就是乡下来的孩子，说他一句土包子，也没什么不对的。 “那…，我这里也不多，才100个员工，你说说，到底要多少钱？”陆尧拦着小黑，主动站到前面问。 “这个嘛…，我可能要先回公司问问，大概…三、四万左右，嗯…不够不够，五万…五万打底，没有我们，你们店就别想开业。” “哦，那我要是不买呢？” “不买？”自称楼剑锋的男人，突然跳起脚，伸长了脖子，露出他一对龅牙，继续叫道。 “不买，那你就等着关门。我不怕告诉你，在这伯温县城，离开了我们公司，你就别想开店！” “呵呵呵…。” 一群人谁都没理他，大家而是像看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对着他，笑弯了大家的老腰…。 “楼建建，你说谁关门呢？” “说的就是你…，谁在我后面？” 楼建建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那刑警队长，正双手叉腰，在马路边 看着他表演。 “队长，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别抓我呀～！” 嚎叫着嗓门离开，队长看着他抱头鼠窜的模样，倒是也没有拦住他的退路。 像这样的小毛贼，一般的刑警队不会去管，只要他们不当面犯事。 “队长，这家伙，什么来头？”陆尧指着楼建建问。 “哦～，老骗子，总在我们县附近游荡，被我撞见好几次了，他还是死性不改。” ……… 赶走了骗子楼建建，队长留下来，跟陆尧独自一人，在无人的墙角处，攀谈了几句。 他们主要的话题，还是关于前段时间，刑警队搜查工厂，最后扑了空的事情。 虽然话里话外，都是感谢陆尧对他们刑警队的帮助，但是队长的语气中，还是带着对陆尧为何会，提前知道线索的怀疑。 有些事解释不清楚，再加上上次，跟踪“钓鱼佬”未果，陆尧也没有别的证据，说了也白说，他干脆跟队长，随便敷衍了几句，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队长看他对答的滴水不漏，也暂时没抓住什么把柄，只好说单位里有会，下午就不耽误陆尧搬东西了。 等到他草草的离开，陆尧这次迎来了真正的工商局和消防、卫生，联查的队伍。 十几个人穿着单位正式着装，来一次性给陆尧的酒店，进行一次彻底的摸底调查。 陆尧这次进店后，亲自为他们介绍了店里面的设备。 “大家小心脚步，你们前面的小房间，是德联邦产的消毒衣帽间，我们以后的员工，上班前要进去吹风，消过毒以后，才能进入正式的工作地点。” “而大家的脚下，除了一条五十公分宽的水沟之外，在出水口的位置，还有一个大型油水过滤器，它可以让我们酒店的污水，达到正常居民家的排放标准。” “至于我们酒店的建筑材料，都是选用国家标准的合格产品，上面还有专卖店开具的发票和收据，我已经整理成册，随时欢迎领导来抽查。” “大家请进门，里面还有，我慢慢说。” “先看这边，是我们的厨房。我除了安装基本的排烟设施，还在厨房的各个角落，都安排了灭火器，还有消防绳，以及着火时，临时照明用的照明灯，这一切都有。” “最后就是营业场所，我酒店除了选用很多防火隔音的材料，我还在各个角落，让电工安排好了插座，保证灭蚊灯的数量足够，不会让营业的时候，出现任何一只苍蝇和蚊子。” “还有烟雾探头，按照消防手册上的要求，我已经每隔一段距离，就安装上一个，如果发现有人乱扔烟头，或者不小心哪里着火，我们都能第一时间听到报警声。” “最后的最后，当然还有消毒柜，紫外灯，洗菜池，员工换衣服的衣帽间，以及那些，消毒洗手要用到的一次性物料，我们酒店，都已经备齐，也欢迎各位领导，随时过来抽查。” ……… 终于送走了一帮“祖宗”，陆尧长吁一口大气，这一次的检查，总算是圆满完成。 联合检查组，除了带走一堆照片，做档案规建，也对陆尧的酒店，表达了相当大的满意度。 有人事后小声跟领导说，这样的酒店，在伯温县，可以做成他们县的模范餐饮，可以全县推广。 第85章 送请柬 送走联合检查组的当晚，陆尧一个人留在店里，赶走了所有员工，包括伊莲娜、小黑和妹妹，他独自一个人，锁上了酒店的大门。 后来根据附近的人说，天之涯酒店，半夜闹哄哄的，好像来了很多人，当时没有月光，天色很暗，也看不清多少人，只知道脚步很密。 还伴随着锅碗瓢盆的撞击声，附近的居民都说，在那天晚上，闻到了一阵阵，香气扑鼻的美食的味道。 这一忙，直到凌晨四点多。 那里面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后，陆尧也把酒店的大门打开，就一个人睡在了门口的位置，衣服一盖，就等着小黑他们前来接班。 这时候，天气慢慢热了，陆尧又练过硬气功，对温度不算敏感，这样睡觉，他也不怕会感冒。 ……… 大约是早上的八点多钟，第一个来酒店的不是小黑，而是一晚上关心他不回去，会肚子饿的伊莲娜。 看到陆尧睡在门口，伊莲娜没有吵醒他，而是怀里抱着饭盒，就坐在陆尧的旁边，安静的等着他醒来。 “嗯…嗯～！怎么不叫我起床？” 陆尧起身，先亲一口伊莲娜，再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拿起筷子，他愉快的喝着里面的稀饭。 “看你…睡觉…好香…。” “呵呵…，又不是没看过。” “那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两个人玩着爱情的推拉，那边妹妹站在门外，看了许久，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 “一大早的，注意点影响行吗？哥，后天就要开业了，你还在这里玩？” 陆尧放下手里的快奏，又转头从身后，排列整齐的凳子上，拿过来他昨天用笔，在上面划了一夜的黄页名单。 “妹妹，你来的正好，我昨天在上面做了标记，你早上、下午没事，拿着它，去办公室，挨个打电话。” “打过去，说什么？” “你就说，欢迎他们明天，到我们酒店试菜，而且是的。” “哦～，不知道哥又在搞什么鬼。” 妹妹接过黄页，鼓鼓的腮帮，又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自从陆尧从毛子那回来，他做的事情，妹妹是越来越看不懂。 最可气的，每一次都还让他蒙对了，妹妹也找不出理由反对，只好由着他的性子胡闹。 妹妹在楼上打电话，陆尧在楼下也没有闲着，他吃完早餐后，又拿出提前买好的请柬，走到一张桌子旁边，陆尧拿起毛笔，便在上面，龙飞凤舞！ 不多时，十几份请柬，已经摆到了桌面上。 陆尧等到墨迹干掉以后，一本本小心的合好，把它们小心的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包包里。 ……… 下午，老行长居住的小别墅门外，陆尧拿着请柬，按响了门铃。 “请进，门开着，谁呀？” 老行长脚上穿个拖鞋，身上是白色的背心，这段时间，他都在家里，已经很少出去应酬了。 现在他在家里，已经是做着退休前的最后准备，除了下个月去银行领一笔退休金，行长几乎已经把权利，都下放给了许茂。 现在他就是个在家养老的退休干部，平时养养花，种种草，倒也是惬意。 “老行长，是我呀，陆尧。” “哦～，快请进，今天你怎么来了？过来前，也不给我打打个电话。” “呵呵…，老行长对我帮助最大，当然要第一个登门道谢，才能表达我们酒店的诚意。来，老行长，这是请柬？” “请柬？”老行长接过手里，没有打开，笑问道：“是酒店开业的请柬吗？其实不用你亲自来，我那天也会带全家去捧场的，又何必麻烦你走一趟我家？” “不是的，老行长，你看一下日期，是明天，开业前的试菜。” “哦～，挺好…挺好…，年轻人有想法，办事就是周到，老行长看好你。” 老行长拿起挂在胸口的老花镜，看着上面，不算很“干净”的毛笔字，一只手扶着镜框，他又看了看陆尧，笑笑…。 “小伙子想法不错，嗯…，毛笔字还可以练练。” “哈哈…，老行长见笑了。这样，明天您老过来，记得把家里的亲戚朋友，特别是小孩，都带来。请柬嘛，就是个礼数，大家来试菜，我们都欢迎，要是老行长的亲戚都能来，就更好了。” “哦～，挺好，挺好。我家里现在三、四个孙子，都在幼儿园上学呢，明天刚好是星期六，我让他们一家，都跟着来，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们酒店冷场。” “还有啊，老行长，你再看看上面的时间，是早上的九点钟。最好在家别吃早餐，要么少吃点，到时候来我们酒店，我保证让你们一家，都吃到满意。” “哦…，九点，别吃饭，我记住了。” ……… 一番客气以后，陆尧婉拒了老行长的留饭，他带着请柬，又去了一趟刑警队，也是同样的话术。 大家在表示一定会来的情况下，有人人表示，最近案子很多，他们能来，但时间就不一定了。 星期六也加班，是刑警队的常态，95年这年头，科技不够发达，很多案子都要人靠腿脚来跑，查个资料，都要往返好几天，甚是耽误时间。 而且还要维护社会治安，这个时期的街面上，不时会有纹着身的小混混，打架斗殴，寻衅滋事。 刑警队虽然不是主要的管理部门，但是他们作为维护一方安宁的单位，就随时要做好准备，迎接县城里的每一起恶性案件。 陆尧多少都有点失望，不过他也能理解，这些警察的辛苦。 只说让他们尽可能过来，陆尧没有勉强，而是提着请柬的袋子，去往了县城的其他地方。 除了老行长和刑警队，陆尧在县城里没有亲戚，之前也没有很相熟的朋友。 他接下来，主要是把请柬，发到之前，买过货物的商家，请他们过来，算是一种提前的答谢，也是一种交际。 商人跟商人，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大家互相之间，利益交换。 明天陆尧请他们吃饭，后面的日子里，这些商户也必须对陆尧，有所表示…。 第86章 试菜 第二天，天之涯酒店门外，张灯结彩。 当早上老行长带着一家人，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那一边已经站满了要来吃饭的各位客人。 粗略一算，不下4、500人，这时候陆尧也带着两排服务员，在店门外，恭候老行长多时。 “老行长，来啦，放鞭炮！” 噼里啪啦，一顿炸响。 陆尧的酒店，迎来第一批试菜客人，他走到人群前面，宣布今天的试营业，正式开始。 老行长德高望重，走在大家的前面，还没有进门，他们便感受到了，《天之涯》酒店的不同。 只见门口出处，站的不是迎宾女郎，却是两个身穿劲装，头戴斗笠，背跨披风，腰间还挂着装饰精美宝剑的女侠客！ 陆尧特意挑选了服务员里面，身高超过175的的大个(江南人里面算高的)，又给她们定制的合身衣服。 站在那，平时看不出多漂亮的女孩，此刻英姿飒爽，威武不凡。 “客官，里面请～！” “女侠”双手抱剑，恭请各位顾客入店。 这架势一旦摆开，连见多识广的老行长，吃过见过的人，进门时，也被这么特别的入门仪式，给震到。 95年这年头，大家还都只是刚踏入温饱不久，各式各样的酒店，也都是照着国外，照猫画虎，像模像样，搞个丘比特的雕像，就敢宣称酒店是欧式风范。 可没有人跟陆尧一样，把武侠元素，融入到顾客进门前的第一眼中。 而且这个时间点，正是金大师、古大侠的武侠书，大行其道的年代。 各种影视作品层出不穷，大家茶余饭后，追着、念着，口里都是郭靖、黄蓉，陆小凤、楚留香，白发魔女…等等。 多少成年人的床头上，都会挂着两把没有开刃的宝剑，做装饰。 也有人附庸风雅，出面带一纸扇，打开后，摇头晃脑，好不中二，走出去却也没有人会把他们当异类。 在武侠大行其道的95年，天之涯这一套打法，光光是入门一步，已经是让大家耳目一新。 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手脚难耐，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看一看陆尧，还有什么惊喜，留给他们…。 “不好意思，请各位家长和成年的大人，先让到一边，让孩子先进。”陆尧冲着大家高喊。 “去，爷爷在外面等着你们，马上进来。” 老行长推过手里的两个孙子，又把旁边调皮，正在跟“侠女”姐姐玩闹的另两个孙子，也一同推进了酒店门口。 很快，别的客人的孩子也是一拥而进，那酒店大堂本来宽敞的迎客大堂，立马变得拥挤无比。 “，给我…。” “，我也要，你们别推我，呜…，爸爸…我要吃。” “………” 大厅前一阵喧闹，孩子的哭喊声，连带着跑进来的父母安抚声，还有师傅，踩着机器，用竹签转着糖丝的工作声。 声声入耳，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前厅比过年还热闹…。 不过还好，很快家长就认领好各自的孩子，大家排好队，一个个上去拿的。 陆尧为了这次试菜，还特意选购了两台备用机器，就让师傅先教两个徒弟，三台机器同时工作，也总算把一百多个孩子，都供应下来。 接下来是进入用餐大厅，陆尧没有马上带着大家去享用美食，而是让大家靠近 那进门后，右手侧，特意修建的一个，三十多平方的舞台。 “开始。” 陆尧朝着二楼上的工作人员大喊。 很快，红色的大幕拉开，锣鼓声响起，一个穿着传统旗袍的中年女人，手拿着三块板，身前摆着一架牛筋琴，右手前侧一个精美又小巧的扁鼓。 她脚上还有一只铜锣，刚才开头的一声锣响，就是从她的脚上发出。 “这是…珠州鼓词？” “是的，老行长。” “嗯…，不错。” 珠州鼓词，是一种地方曲艺项目，用的是本地方言，结合古典乐曲，演奏的地方文化。 陆尧跟伊莲娜出四处游玩，除了品尝各地的美食，也是联系了当代，有一定名气，但收入不稳定的鼓词名家。 请他们来天之涯演奏，除了每个月的基本收入，他们也可以收到台下，鼓词爱好者送上来的礼物和打赏。 其中的收入五五分，陆尧这样做，能给这些，已经没落的传统地方艺术，再一次焕发生机的机会。 特别是对那些，有一点能力，但又达不到“角”的唱词人，给他们固定工资，拱他们吃喝。 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们死心塌地的同时，也几乎挽救了鼓词的职业生涯。 95年，这个时间点，大家都是冲着钱去干活，眼里面无处不在的商业，已经很少人注意到，鼓词这种传统的艺术。 再后来，随着盗版vcd的大行其道，就连电影都失去了市场，在国内萎靡不振，也是要等许多年之后，普罗大众口袋里的钱多了以后，电影院才慢慢得以恢复。 向来在市场，大杀四方的电影艺术，尚且如此，更何况鼓词，这种偏安一隅的小门类戏法。 陆尧这一次请的唱词人，一口地道的珠州腔，字正腔圆，弹唱有序，故事精妙，娓娓道来，也算是名好手。 老行长是资深鼓词迷，小时候听着村里的鼓词长大，对于今天的表演，也是赞不绝口。 人群中也有其他人，特别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他们即便不是深爱，也对这种出自珠州本地的地方艺术，赞赏有加！ 只不过…，现场的孩子，就坐不住脚了，他们一个个放下手里的，两只手捂着耳朵，一脸不解的，看着头顶上的父母或其他长辈，很是难以共情。 陆尧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紧接着舞台上，一连串出现的木偶，顿时吸引了，广大小朋友的全部注意力。 “看，是关羽。” 不知是哪个胆子大的小孩，先叫出声，顿时间其他的孩子，也被抬上的木偶，牢牢的吸引了注意力。 那一边鼓词艺人，也是在这个时刻 ，唱起了木偶戏里的内容…。 第87章 明档 “话说东汉末年，董卓那贼子…。” 台上的唱词人做着旁白解释，而在二楼的木偶牵线人，则只需要为情节里的人物配音。 两种不同的艺术所结合，相得益彰，又互相的成就，同时也带给台下的观众，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陆尧这一次选的木偶还很特殊，它们不是以前小戏台上，只有半米来高的小木偶人，而是选了一个人等高比例的木偶。 牵线人在二楼，表演的时候，还有专门用来走动的小通道，他们只需要经过稍稍的训练，就能很快的适应，并能让表演效果，更胜从前。 “去把泡好的茶，都端上来。” 陆尧吩咐跟在他身后的邻班，送茶。 很快服务员们排着队，就将一杯杯温度正好下口的茶水，送到在座各位大人和小孩的手里。 大家品着茶，看着台上的大戏。 哪怕是一点都没看懂，也会在这种氛围下，感受前所未有的满足。 特别像老行长，这样的老戏迷，他端着茶，看着台上的表演，目不转睛，投入的神情，一看就知道他有多痴迷。 不过大约听了十几分钟，老行长放下手里的茶杯，还是拉着旁边的陆尧，小声说道。 “你们家的东西是不错，可是小尧啊，开酒店，还是要看菜品，你看…。” 老行长说到一半，陆尧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当场反驳，而是拍了拍老行长的肩膀，示意他，往后面看。 “好了，让你们看看，我们酒店，真正的王牌！” 啪啪啪…。 屋内的灯光连续亮起，台上的演出也对戛然而止，大家也好奇的转身，看着好像平平无奇的酒店，又疑惑的看了看陆尧，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特别的玩意。 “出来！” 一声令下之后，只见原本酒店两侧，本该是卡座的地方，一个个厨子，从矮墙后面，冒了出来。 他们手里都拿着各式的厨具，很快，现场一片开炉点火声，紧接着油烟翻腾，随着抽风机的运作，又很快被吸到屋外。 五十个炉灶，一百多个厨子，整齐划一的动作，而他们手里的菜品，又各不一样。 黄年糕 绿豆腐 清明粿 麻油鸭 活泥鳅 大黄鱼 ……… 几乎在伯温县一周，那些大家耳熟能详，又不常能吃到的小吃，现在在天之涯酒店，他们能一次性，吃个全乎 五十台炉灶，陆尧将他们均匀的分在了两边，而中间的位置，是密密麻麻的客桌椅，陆尧一次性安排了一百五十多张。 同时楼上还有包间，数量不多，大概也就三十多个，陆尧准备拿来，给打电话的顾客，提前预定用。 “小尧啊，你这又叫什么名堂？” “老行长，这叫明档。就是大家当面，看着厨师做菜，现做现卖，干净又卫生，还不用担心食品安全问题。” “嗯～，好啊。现在我也很少出去吃饭了，他们电视里说啊，都是黑作坊里出来的垃圾食品，吃了对人体不好，我这把年纪啦，普通的路边摊，是真不敢去喽。” 老行长说对可一半实情，他这个地位的人，除了怕路边摊脏乱差，还有的时候，也是顾及面子问题。 卖的太贵，固然接受不了，可是一旦太便宜了，也不符合他们的身份…。 “老行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拿，今天都是，大家可以随便选，随便吃。” “好好…，我要那边的灯盏糕，还要松糕，还有…九层糕也来点，大黄鱼一条，珠州鱼丸一碗，再…，先这样吃，不够，等下我们再点。” “好的，老行长，我马上给你们端来。看你几个孙子都饿了，先去那边，找张桌子坐，下面的事情，都交给我啦。” “嗯，那好，我们就先过去啦。你不急，我们可以慢慢等。” 目送老行长一家，去一旁就坐，陆尧这个老板亲自出马，也很快帮他们收集到了需要的餐食。 “老行长，菜齐了，要不要再给你们上点饭，还有饮料？” 夹起一块灯盏糕放孙子碗里，老行长用筷子示意陆禹坐下，并笑道。 “不错啊，小尧。酒店搞得的有声有色，我在外吃饭多年，也是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有特色的酒店了。” “老行长，夸奖。” “不过啊…。” “怎么了，老行长？” “我是觉得，当然，仅仅是我个人觉得。你们店什么都好，不过呢…想要赚钱，还是要有自己的餐饮团队，外面的人再好，他们…心也不在你这里。” “我明白行长的意思，挑选厨师长的事情，我其实一直在观察。可能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死的那个厨神，范文风。他跟我…，有一点过节，现在暂时没办法找到合适的人选。” “哦～，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故事。范文风这人我知道，本来嘛，也算咱们县飞出去的金凤凰，当厨子，他差不多已经当到顶了。” “厨艺是不错，人嘛…呵呵。” 陆尧呵呵一笑，也没有多去评论范文风，说一个死人的坏话，不是他的性格，还是不说最好。 “不聊他了，反正人也死了，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我跟你提意见，那就干脆，帮人帮到底，我再给你介绍个厨师长。” “哦…，老行长介绍的人，肯定很有本事，是谁啊？” “不不不…，他很普通，普通到你们，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但是他在部队待过，也给很多首长做过饭。” “退伍老兵啊，那不错啊。” “不是，小尧，你还没听我说完，这个人厨艺绝对没问题，人品在部队也是有口皆碑，只不过…。” “嗯？” “他是个瘸子，少了一条腿，如今在家里面，已经躺了好几年了，我怎么劝，他都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做不了饭，他别的工作，都不愿意干。” “哦～。”陆尧拖着长音，一直没给老行长答案，其实是心里还是在犹豫。 “老行长…，你要知道，我不是嫌弃他是个残疾军人，相反，我很尊重他。不过…老行长，你也看到了，我们酒店这么大，就他一个人…？” “你是说，怕他忙不过来，对？这个，你放心，老兵他带出过的新兵很多，退伍的也有十几个，让他们组成一个团队，我想，来给你烧菜，也算互相需要了。” 第88章 宋建国 果然都是军旅出身，老行长在经得陆尧同意后，当晚一个电话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十几个炊事班的大兵，就提着迷彩包，到了酒店门口报到。 打听过一圈，陆尧才知道，他们都是住在伯温县附近的村镇，退伍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一直想在一起开个饭店，可是那位残疾的老兵，一直不同意。 这事耽搁下去也不行，他们就想了个办法，找到干过老革命的老行长，果然最后给他们找了一个合适的去处。 “老板同志，炊事班今日报到，应到11人，实到11人，现已集合完毕，请指示。报告人，退伍老兵，宋建国。” 眼前的十一个人，各个精神抖擞，他们身上还穿着迷彩服，陆尧侧过头，观察他们迷彩帽下的黑发，发现大家，跟离开部队时，基本没有两样。 一个人能保持这么久，还说他优良传统，可是个个人都这样，特别是那个已经瘸了腿的徐建国，脸上也是干干净净…，连根胡子都没留。 陆尧疑心顿起，他试探的问道：“你们回家，都待了多久啦？一个个说，宋建国先来。” “报告，我们回家半年多了，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兵，一起退的，都是好战友。” “对，我们都是一起的兵。” “一起的～，半年…。”陆尧咬着牙，一只手抓歪了下巴。 【老行长啊，老行长！你小老子，和蔼可亲，慈眉善目，没想到，也有骗人的一天！】 “唉～ ，算了。那你们都会做什么菜呢？” “川菜，我们的驻地在西北角，都是吃辣椒、喝老酒地老乡。”其中一个兵，站出来抢答道。 “川菜……。” 已经不想再说话了，难怪老行长编了那么一大串故事，原来是怕陆尧当场退货。 95年可不是以后，全国遍地吃香喝辣，重盐重油的年月。 这个时候的珠州，虽说私营企业勃勃生机，但还在发展阶段，跟外界的接触不多，主要是是靠当地的劳动力，自主创业，搞一些小的工厂，一两个人能做的那种。 这样的地方，餐饮也相对保守。 珠州又是个靠海的城市，平常都是靠海鲜补盐，倒是对菜肴里的盐分，很挑剔。 一样些人吃饭，几乎是手放在勺子里，一颗颗数着往锅里撒盐。 多一点怕咸，少一点又说淡！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间点，还来一帮做川菜的厨子，陆尧只能说，难怪他们会半年都找不到工作。 一点都不冤。 可是…人都来了，陆尧这段时间，还一直承着老行长的情，于情于理，都该把他们留下。 “对了，那个…宋建国，你过来，一个人过来，我有事问问你。” “是，老板同志。” 【你才同志，你全家都是同志。】 没好气的看着宋建国，拄着拐杖过来，陆尧又不忍心看着，只好上前扶着他，两人很快到了一边，队伍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角落里。 “宋建国，有些话我现在必须跟你说清楚。” “老板同志，你说，我听着。” “首先，第一点，你以后都不要叫我同志啦！我没当过兵，也不是你的同志，希望你以后，能改掉这个称呼。” “是，老板…老板。” “第二点，你们几个都可以留下来，但是…，要先学我们当地的菜品，跟着前面的师傅帮忙，等你们熟了以后，我再考虑，买几台炉灶回来。” “是，老板。” “还有最后一点，你们几个做菜，如果…我是说如果，一点辣都不放，你们能行吗？” “那怎么行，辣椒是川菜的灵魂！” “我…，不是说传统川菜，都是甜食吗，你们难道都没学过？” “报告，老板，没学过！我们在那边，菜里吃的就是个辣椒，没有辣椒，吃不下饭，不知道你说的甜食，是哪些。” 宋建国明显有点不乐意，他圆圆的大脑袋，梗着个脖子，就好像陆尧抢了他媳妇一般。 “好好好…，放放放，辣椒尽管放，我不管你还不行吗？这样…，最后跟你再商量商量，少放那么一奈奈…。”陆尧捏着手指，让他考虑。 “少放…这个可以，我们其实回来也研究过，这边客人不吃辣，是该少放一点。” “诶～，这就对了嘛。” ……… 安排了十一个大兵，去不同的排挡帮忙，陆尧也不指望他们能学到什么手艺，就是让他们多熟悉熟悉，这边的烧菜风格。 而且那些请来的小吃店老板，一个个猴精鬼精，把自己自家的独门秘方，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偷学。 宋建国几个，想学也学不到。 他们都是做过餐饮的，自然也明白里面的门道，这一天工作下来，倒是罕见的没有发生冲突。 还别说，陆尧之前一直担心，十一个当兵的要是发疯，他这个老板就算再有本事，恐怕也拦不住。 再加上今天是开业第一天，店里面有很多活动，来的客人，更是爆炸性的挤满。 从早上十点多钟，来的第一批客人，一直忙到了晚上的凌晨两点多。 大家都忙的前胸贴后背，下半夜几乎都是摸着墙走路，他们这一天，才算勉勉强强的度过去。 后来根据单子上的记录，这一天天之涯酒店，来了将近一万的客流。 其中有几个热门的座位，几乎从早到晚，客人一直没断过，其中最多的一张桌子，服务员翻台翻了12次，到了最后，她的手都是抽筋的…。 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除了陆尧精准投放的广告，还有四处宣传的出租车。 最大的功劳，还要数老行长他们一批人的宣传。 什么都比不上亲身体体验，更能起到带头效果。 而且陆尧家的品种又多，味道也好，一样东西吃不上，还有几百样好吃的，在店里面等着顾客挑选。 再挑剔的食客，面对着环绕他们周身一圈，又随手可得的美食，再多的抱怨，也说不出口。 开业这一天，几乎样样事情都很圆满，唯一让他介怀的，还是刑警队那批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过…。 第89章 瓶盖费 开业第一天的营业额，大概在五万左右，这里面除了顾客现场消费的钱以外，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购买消费券的金额。 来酒店看得人虽然很多，但真正来消费的不多，大部分人还是来看热闹，其中很多人只是点几个小吃，坐在位置上，东张西望，只想到处看戏的小市民。 他们也不是不花钱，只是金额不多，从几毛到一块，说不上很多，但也真不算是高消费。 公务员正常工资加补贴，大概600块钱左右，而普通的市民一个月能达到300就算是不错的收入。 至于是做生意的老板，这数字没法衡量，有时候下海，就跟上桌赌博，是一样的效果。 今天可能赚个一千，明天就能赔个几万，没有人能看清楚未来，除非…他是陆尧。 这些人指望不上，消费的大头，还是要靠那群机关单位的公务员，剩下的便是来试过菜的亲朋好友，以及县城周边的供应商。 他们过来，一般都是几十块起步，也有订了包厢，从后门楼梯上去的领导，一顿饭花个几百块，喝酒吃菜，也不算夸张。 这里面陆尧除了要付场地和员工的费用，原料成本由明档的老板自理，陆尧负责统计好，打电话给菜篮子，他们会派专车来送菜过来，酒店并不需要太操心。 主要还是讲分成，陆尧跟他们原先是说的五五开，酒店出场地、设备和人员，他们老板出手艺，大家共同富裕。 这样一来，压力都给到了酒店方，他们不但要给庞大的服务员团队发工资，还要提前垫付买菜的费用，还有水电等等的杂费。 笼笼统统，看着好像都是小钱，可加起来一算，每天都上好几千的支出，成本不可谓不大。 这还不算陆尧先前的承诺，小吃店一点入驻，陆禹给大家让利的一成利润(等于四六开，酒店四成。) 那些从妹妹口中打听到金额的店主，第二天无不是个个精神抖擞，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待在明档里不出来。 哪怕昨天忙到半夜，屁股沾上床就起来干活，他们也一点都不会觉得累。 酒店生意好，对大家都有利，只是…忙碌了一整晚，大早上还在洗碗的服务员，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尽管陆尧安排她们轮流回去休息，中午十点前，也是安排了几个领班，外加陆尧在内的一家四口，尽一切可能的打扫卫生。 也挡不住第二天，跟潮水一般，一大早就来占座的顾客们。 没办法，又只好去员工宿舍，把他们从床上都叫起来，虽然让大家顶着蓬松凌乱的头发，一路还在整理着衣服，就眯着眼，赶到了酒店帮忙。 一过来，就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觉，更有几个胖胖的服务员，困到不行，竟然就在酒店里，拉来几张椅子，拼成小床的造型，她们就躺在上面睡了。 陆尧看着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办法，让她们硬撑很难，如果不给点刺激，只怕今天一天再忙下来，真的会出乱子。 “小禹，去把通讯录找来，我要给酒商打电话。” “啤酒商吗？” “不是，所有，包括啤酒、红酒、白酒还有饮料的，能打都得打，今天必须让他们全到。” “这么多吗，我们仓库里，好像还能用好几天？” “啧…，叫你打就打，哪来的废话。” “哥，你又这样凶我，哼～，不理你了。” 妹妹摇着头，去打电话，她心里比谁都美，自家哥哥这么有本事，弄了这么多人来酒店吃饭，她身为妹妹，哪能还不高兴。 ……… 经过了中午的忙碌，服务员熬到下午两点，一个个耷拉着眼皮，准备回宿舍睡一个小时，晚上才是酒店最忙碌的时节，中午只是开胃小菜。 “你们大家等等，我有事情跟你们宣布！” 陆尧站在门外，拦住了还在往外走的一众人…。 “又要宣布，都困死了。” “对啊，下班了还不让走，讨厌死了。” “别说，小声点，老板听着听着呢。” “怕他什么，又不是签卖身契…。” “就是，再这么干下去，工资不要，明天我们回家了。” “就是…就是…。” “………” 一群服务员在发的牢骚，陆尧没有管他们的闲言碎语，而是招手，让外面几十个酒类销售的代表，都走到服务员眼前来。 “大家工作的辛苦，我都记在心上，后面这些人，前段时间培训的时候，相信你们也都见过了，我也不多做介绍，让他们的代表，跟你们说。” 陆尧让开身子，让其中，一个代理外国红酒的代表，上前替其他酒商发言。 “刚才你们老板说的对，我们已经协商好了，鉴于大家工作这么辛苦，而且你们店一天的销量，抵得上别家，几个月的销售额，我在这里宣布…。” 故意顿了顿声音，酒商代表低下头，用手指捏了捏喉结，这才抬起头，宣布道。 “从今天开始，你天之涯的服务员，每帮客人开一瓶啤酒，就能在我们酒商这里，换取到最少一毛钱的奖励。我卖的是红酒，我宣布，一瓶红酒，最少五块，听到没有？五块钱！” 一瓶洋酒几百块，贵的上千，开五块钱的瓶盖费不算过分，但是对于现在的服务员来说，那简直是巨款！ 他们工作一天，才10来块钱。 五块，只要两瓶，就抵得上他们辛辛苦苦，干一天！ 哄～！ 他这一句，当场在酒店炸开了花，除了在场幸福到不用睡觉的服务员，还有背后，那一群焦急万分的销售代表。 五块钱，那就是对他们的降维打击，就拿一毛钱一瓶的啤酒来说，别人喝一个晚上，还不如帮他们开一瓶红酒，来的划算。 “你怎么能这样，原来…可不是这样说的。” “对啊，明明说大家都一样，你现在加码，让我们以后怎么卖？” “五块钱也太多了，我们白酒才卖几块，你…你们这样，就是故意赶尽杀绝！” 第90章 胡婷婷来采访 红酒销售的加码，最受伤的还是白酒，他们夹在中间的啤酒，反倒收到的影响最小。 “红的，还是白的？” 这在酒场是句最常见的话，可见白酒和红酒的供应商，天生就是打对头的。 再加上这年月，外国货都吃香，白酒总是卖不上价，即便最顶级的茅台，也是差了国外的红酒一大截。 原本一个走高端，一个走中端路线，两家互不干扰，各买各的酒，已经很多年过去。 可是现在这么一搞，在伯温县，白酒几乎要被红酒，打的抬不起头来。 要知道瓶盖费的先例一出，不止是陆尧一家的酒店，其他地方也会很快效仿。 到时候每个服务员，都在推销红酒，那他们白酒的市场，几乎可以想象，之后一段时期的溃败。 一群销售代表，就在这吵吵闹闹中离开，陆尧最后站出来，也是跟服务员们，强调道。 “瓶盖费的事情，是我用他们酒厂的品牌入场费换来的，现在你们拿到的好处，也算是天之涯为你们谋取的福利之一，我希望大家再接再利，替我把酒店，好好的经营下去。” “好，老板万岁…。” “老板万岁！” ……… 下午小黑抽空，去了一趟车管所，拿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驾驶证。 回到酒店，他还兴奋到不行，手里拿着本本，到处跟人炫耀，就好像深怕大家不知道他会开车一样。 陆尧也是高兴，小黑以后就能帮他更多忙…，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开始犯难。 这酒店刚开业，到处都是用钱的时候，小黑现在把驾照考出来，最大的麻烦，还不是要不要给他配辆车。 主要的问题，是该给他配什么车。 太好的车要几十万，以现在的酒店情况，肯定买不起，而且对于陆尧来说，买车最主要的还是要能拉货，轿车肯定不适合。 c1的驾照，别的车又开不了，想来想去，也只有面包车，能满足现在酒店的要求。 问题在于买新还是买旧，小黑新手上路，开车难免磕磕碰碰，而且酒店的车又跑的勤快，只怕不要一年，那新车就能给干废喽。 二手车？ 听着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可是在酒店里，也没有人对这个方面很懂，二手车水又很深，万一买到了“黑车”，不说耽误事，小黑的人身安全，也是陆尧需要考虑的因素。 想过来想过，也只有一个人能帮上忙，陆尧皱着眉头，心中不安，如果有一万个可能，他还是不愿意，给自己找个麻烦…。 “《都市快讯》，接下来跟着我们的摄像头深入真相的现场。大家可以看到，我背后，就是最近在珠州市，吵的沸沸扬扬的，天之涯酒店。” “下面让我来带着电视机前的观众，来探一探，这家神秘的酒楼…。”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尧还在是过了一下脑子，那一边的酒店门外，胡婷婷手拿着话筒，已经从外面，跨步而入。 这时候服务员还在休息，陆尧才跟小黑聊完天，一个没注意，就看到了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女司机。 “喂，谁让你们拍的？” 陆尧伸手挡住了摄影机，他不是不愿意接受采访，可是今天的天之涯，实在是乱到不行。 很多桌椅都还没有收拾，更有客人吃完后，丢在地面上的骨头，以及擦过嘴的纸巾…。 陆尧本来也是心疼自家的服务员，想让他们休息好以后，下午开餐后，再让他们回来收拾干净。 现在倒好，电视台来了，万一拍到，那以后天之涯的名誉，就全毁了。 “陆尧，老朋友过来，你就这么欢迎我的？ “呵呵呵…，谁跟你老朋友，见到你就没好事，胡婷婷，你要是还想采访，就给我退出去！” “退就退嘛，凶巴巴的，活该你没有朋友。” 几步推到酒店大门外，胡婷婷还伸着脖子，探头探脑，踮着脚尖，还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人就是这样，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一旦有人阻止，那就能无限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好了，不准再往前一步。胡婷婷，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这么快，赶来我家采访了？” “还说呢，开大酒店，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怕我来你家白吃、白喝呀？你家那个广告，我一上车就能听到，正好最近也没什么素材，我就想着来拍一期喽。” “没素材？上次那个杀夫案，你都拍完了？” “切…，别提了。我上次好不容易拿了个大新闻，还不是你说，要把录像带拦下来，现在好了，节目被主任，安排给别人来做了。” “你怎么不说你笨啊，叫你偷偷去拿，还能被人发现，以前的特种兵，都当到狗屎里去了。” “呵…，快看，飞碟。” 手指着身后的天空，胡婷婷一把拉着摄影师的袖子，正要往里闯…。 “胡婷婷，你会不会太幼稚了。” 控制住她的手臂，陆尧一头的黑线，心想：【你玩的这些小把戏，三岁孩子都骗不了，还想骗我？】 “嗯…嗯！你就放我进去嘛，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陆尧～！” 突然间撒起娇，胡婷婷把整个脸都埋进了陆尧的胸膛，一副我要可爱死你的模样，非要死缠烂打。 “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身后的妹妹一声暴喝，而且她的身边，伊莲娜早已经气白了脸蛋。早在牛栏村，她就提防这个女人，会对陆尧有别的心思。 上一次去王朝酒店，陆尧有没带着伊莲娜去，这件事她只是不说，也不代表她一点都不介意。 特别是后来，还听说中间遇见了胡婷婷，她就把这件事，牢牢的记在心里，只等合适的时机…爆发！ 很显然，现在就是那个时机…。 “我，不是…，伊莲娜，你别误会，我…。” 推开胡搅蛮缠的胡婷婷，陆尧两只手摸着大腿，不知所措，他也没有这样的经验。 本来跟胡婷婷就没有任何事，他对这个女人，更多的还是害怕。 一旦疯起来，二郎神都拦不住的野猴子，陆尧看着都怕，又那会跟她在自家门口，幽会？ “让开…，坏女人。” 伊莲娜一把上前，两只手抓起陆尧的衣领，面色狠毒…。 第91章 染红发的胡涛 “陆尧…，是我…男人。” 热烈的红唇，吻上了陆尧干燥的嘴唇。 在场的人无不是目瞪口呆，还以为这个毛子来的女人，会给陆尧，来上一巴掌。 结果…就这？ “好了，伊莲娜别这样，大家都还看着呢，我们晚上回家再说。” “哦…，回家…。” 当着面说情话，也不会脸红，伊莲娜很自然的挽起了陆尧的胳膊，她还故意朝胡婷婷，吐着舌头瞪眼，来宣示她对这个男人的占有权。 “好了，不说这些。婷婷，你如果真想要采访，晚上迟点过来，现在我们真不方便。” “不方便…哦～！” 胡婷婷摇着个头，两只眼却盯在了陆尧的下半身，意有所指。 这女人，开车真稳！ …… 晚上的采访还算顺利，经过下午服务员的打扫，天之涯也算恢复了之前，那种文化气息浓郁的场地。 随着客人的增多，镜头里的内容也更加丰富，胡婷婷在吃完几样称心的小点心后，总算是正式进入了采访陆尧的环节。 “请问陆先生，你对这种文食结合的模式，刚开始是抱着怎么的想法，让你想到在伯温县，弄一个这么大的场地。” 接过话筒，陆尧咬着嘴唇，想了又想，回答道。 “我是觉得，现在的西方文化，太过于强势，再这样下去，很快我们自己民族的优秀艺术，都会在他们的冲击下，溃不成军，身为华国人，我觉得我有必要，担起这份责任。” “那，除了责任。你们有没有想过，怎么服务好，进来的每个客人？还有，我发现你们有五十多个明档，里面都有两三个人在工作，我想替广大电视剧前的观众问问，你是如何把控好质量，来保证食品的安全。” “啊～，这个嘛，办法就很多，比如说我们身边这位，做油条的明档。” 陆尧拿着话筒，带着摄影机，前往。 “你们看一看到，这缸油是刚从油锅里倒出来的，颜色还很清亮。我对他们的要求就是，每超过一百根，换一次新油，绝对不能用老油炸。” “一百根啊，那你作为老板，可以这么要求，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用油量，会不会太浪费了？” “浪费，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你可以亲自问问他。”陆尧指着这在忙碌的油条老哥，笑着介绍道。 “这位小哥，那你怎么说？”胡婷婷将话筒递过去。 “我啊？没什么奇怪的呀，每次少放点油就行喽，一百根炸完，也剩不下太多油，反正也是脏的，倒掉以后，再加喽。” 陆尧这边接过来话筒，继续说道：“我补充句，他们炸油条的锅，下面是平的，用到最后，也不会像普通人的家里，有一大堆的黑油。” “黑油？” “黑油就是用黑掉的油，一般来说，都是没控制好油温，里面的食物残渣，烧黑所致，正常用，只要注意，一般不会那么容易出黑油。” “哦～，原来是这样…。” ……… 采访时间很短，胡婷婷让摄影机关了机器，她又坐到了旁边的空桌上，要了几样小吃，大吃特吃。 这女人好像是个天生的大胃王，有着跟她身材，完全不般配的胃口。 陆尧也没再去打扰她，而是转身，正要回到，楼上用来休息的办公室…。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谁敢说它是假币？” 门口收银台的喧嚣让陆尧停住了脚步。 为了自家资金的安全，他特意让妹妹，这几天都守在那里，没事的时候也不要进来帮忙，先照顾好钱才最重要。 开业的时候忙的不得了，万一有人浑水摸鱼，就像刚才那个叫嚣的男人一样，有妹妹在场，才容易，镇的住人。 她也算是半个老板娘了，虽然她年纪还小，但是在陆尧这段时间的教育下，妹妹早已经不是那个，村里面的小女生了。 有她在，不该出现问题才对。 怕是有人故意找茬，陆尧收起去往楼上的脚步，又一次走到门口，正好看到，一个满头红发的青年男人，正带着几个混混，在门口撒野。 陆尧走上前，借着灯光一看，不由得一愣。 “胡涛？”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长家的傻儿子，那个拿根铁棒，就敢说陆尧家偷拖拉机的鲁莽傻瓜。 如今他不但一头的红发，胳膊上还纹了一朵黑色的玫瑰，脚上却是穿着一双，夹趾拖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刚从三口组那边，游泳回来的。 “嘿嘿…，没想到，陆尧，就是老子。怎么样，这一百块钱，你们到底收不收？” 手里面还比划着一百块钱，陆尧都不用真的去看，就知道肯定是假币没错。 “我们家的验钞机，都是前段时间，银行里买出来的，你手里的这种钱，我妹妹如果说它是假的，那就肯定是假的了。” “什么银行验钞机，这么了不起啊？我就是说它不准，怎么啦，你到底敢不敢收，不收老子可是走啦！” 说完就收起了假币要走，胡涛也不傻，知道这种事，一旦被人抓到，往死里打都不过分。 一百块钱，在这个年月还能买到很多东西，再加上他在酒店里吃的、喝的，还要陆尧给他们找钱。 里外里，天之涯相当损失了两百块钱。 这种事别说是酒店苦主，即便外面的人看到，有一点侠义心的，都愿意将他们几个，狠狠的打一顿。 胡涛低着头找路，正准备找路，逃离酒店…。 “嘿，小子，敢在我的地盘吃霸王餐，你是活腻了吗？” 拦住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尧刚招进酒店，才两天的退伍老兵，宋建国。 “走开，死瘸子，小心我打得你另一条腿，也不能走路。”胡涛发了狠，他推着宋建国的肩膀，就想强硬的离开。 哐～！ 一拐杖精准的击打在胡涛的膝盖上，宋建国调转头，又把目光，落在胡涛身后，那几个打扮怪异的小混混身上，勾勾手指，他挑衅道。 “都别站着了，我就一个瘫子，你们但凡还有点血性，就一起上！” 第92章 二手车行 “上啊，你们！他就一个人，怕什么？”胡涛在地上，抱着膝盖，朝同伴狂吼。 “老大，上不上。”一个混混，手里拉着头目模样的男人，商量道。 “上～，不上我们以后在伯温县还怎么混？干他娘的！” 七八个混混，很快便呈半圆形，将宋建国包围在中间。 陆尧本来还想上去帮一把，可是他有看到跟宋建国来的几个战友，抱着手臂，在一旁开好戏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肯定出不了事。 “小黑，别去。”拉着要冲出去的小黑，陆尧摇摇头，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真没事吗？” “信我，没事！” ……… 看着围上来的乌合之众，宋建国没有理他们，而是拄着拐杖，从酒店走到外面的水泥路上。 在里面动手，他怕会打坏东西，同时也施展不开身手。 “死瘸子，有本事别走。”一个混混叫嚣道。 宋建国转过身，立在明亮的月光下，对着几个混混，他举着下巴，不屑道。 “一起上，再不上，我看你们没机会了。” “找死，兄弟们，上～！” 混混老大一声令下，几个混混就像疯狗一样，扑了上去…。 啪啪啪…。 也是是过了不到一分钟，他们便见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厉害。 只见他一只脚在地上站稳，两只手拿着拐杖，如同精准的点穴一般，每一次杖尖划过，就有一名混混倒下。 下手的部位也很精准，专挑混混们的鼻子和腹部…等等，柔软又耐揍的部位攻击。 这样一来，既不会真正伤到他们，又能让其吃上痛，而不会一直纠缠下去。 也就在宋建国手下过了一轮，七八个混混倒底不起，两只手捂着鼻子或肚子，纷纷逃跑，头也不敢回一下。 ……… 第二天，陆尧要去给小黑挑辆车。 正好电视台的车，昨天晚上没走，陆尧带着小黑上车，也好搭个顺风车。 只是才走了一半，就发现伊莲娜，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们，也要一起去珠州。 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陆尧也不敢说反对，三个人就这么厚着脸皮，挤在摄影车狭小的后排，谁也不敢说话。 【女人真麻烦。】陆尧想。 【哼～，我不看着你，谁你会干什么？胡婷婷又长得那么骚。】伊莲娜眼珠瞪着陆尧，无数话都在眼神里。 【跟我没关系啊，你们俩斗嘴，可别耽误我买车…，今天买什么车好呢…？】小黑憧憬着开上新车的日子。 吱～！ 汽车在二手车市场前停下，胡婷婷第一个跳下车，她也没管后面的几个，而是率先一步，进入了车市。 陆尧扶着伊莲娜下车，一行人跟着胡婷婷的步伐，径直走到了市场里最大的二手车的门店里。 她搂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还用手调戏着他的下巴，指着还在外面看车的陆尧几人，点头说道。 “诺，给你介绍生意了，三个门外汉，开酒店的，你去找辆没问题的，给他们，价格可以贵点，质量要好。” “呦呦呦…，你男朋友吗？那一个呀？婷婷，你～，我可是知道的，别的事情无所谓，买车你可比谁都上心，这种事你可从来都不开玩笑。” “费什么话，拿车去。”胡婷婷瞧了一眼陆尧，又赶紧闪躲着目光，好像生怕老板看到。 这时候，陆尧这搂着伊莲娜的小腰，在一旁观察着上车后的小黑。 这一幕…老板都看在眼里，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摇摇头说：“唉～，自古多情空余恨，还是看开点。” “说什么呢，老头？别磨磨蹭蹭，快给我拿车去。” 两只手推走老板，让他去屋里拿车钥匙，胡婷婷假装着急的同时，也还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一眼陆尧。 如果真要说起来，她跟陆尧接触的时间，也不比伊莲娜晚。 只是当时两个人的身份不一样，陆尧最终选了伊莲娜，胡婷婷原以为她不会介意，可是直到现在，看到两个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 那种酸楚又不能明言的痛苦，是以往的那个开朗活泼的胡婷婷，所不能想象的存在。 “诺，给你钥匙，自己去开，价格你比我都熟，多少钱，你说了算。不过…身为长辈…。” 抢过老板手里的钥匙，胡婷婷不耐烦的甩着头，急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别啰嗦，老娘最怕啰嗦。” 走到一辆微型面包车前，胡婷婷拉开车门，对着陆尧几个，招手道。 “来，看看这辆柳州微面。” 陆尧看着前面挂着的五菱车标，这时候还称微面，甚至称号前，还要加个产地。 也就是说，五菱还没有被收购，市场没有大卖，大家还统车这种七座的小面包车，为微面。 不像以后的岁月，在五菱征服各地“秋名山”的日子里，大家都会尊称一句，五菱神车！ 95年的年月里，像五菱这种，卖价到接近五万的小型车，它比不上轿车的豪华，却又是普通民众，买不起的“高档货”。 拉货它也没有车斗，拉人跟更是不行，那里面的空间，还塞不下一个村一天的旅客。 尽管质量过硬，市场上的声誉也不错，可奈何时机不对，五菱的微面，就这样被市场抛弃。 “多少钱啊？” 胡婷婷介绍的肯定不错，她一个各方面都称得上的老司机，挑选车的眼光，肯定比陆尧这样的外行人，要专业很多。 “不贵，三万多，我去老板那再讲讲价，争取三万给你拿下。” “三万…。” 说实话，有点偏贵，毕竟是二手车，而且还是这种拉货的微型面包车，一般老板买去，一年都可以跑出超过五万公里的里程，车身机械磨损的严重，要不然很难回本。 “别嫌贵，这车好着呢，才跑了半年不到，它老板原来是个开打火机厂的，前段时间破产跑路了。 这辆车到现在，才跑了一万公里不到，你就知足，这么好的车，如果不是我带你来，车行老板都舍不得拿出来，卖给你们。” 第93章 海鲜市场 交完钱，还需要陆尧留下身份证，和工商执照，他跟车行老板，去了一趟车管所做登记，过户时间，大概还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辆车不错，不但还有半年左右的保险，车子也是当时的顶配，车身上连道漆都没划破过，可见以前的主人，开它有多爱惜。 说起来也是凑巧，这一年多来，珠州市里的民营企业暴增，各行各业都涌现了无数淘金人。 其中最多的一行，就要数打火机。 据报纸上，记者统计得知，光光珠州一个市，只算生产一次性电子打火机的小厂，就高达三千家！ 一块钱一个的，一次性防风打火机，如果以后来的眼光看，好像还是很贵。 可是很多人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外国货，普遍在几百块钱上下，甚至有所谓的奢侈品，一个打火机，卖到了几万块钱。 妥妥的智商税，就跟后来某手机推出的功能机一样，都是卖给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也就是传说中的煤老板。 打火机样品拿到珠州，凭借劳动人民的智慧，打火机只是经过了稍稍的微调，便很轻易了攻克了打火机防风的技术难关，同时也把价格，打到了地底下，这样的反差逆袭，对于国家上的打火机厂家来说，那是妥妥的逆袭。 陆尧三个人，千恩万谢，送走了胡婷婷的摄制车后，他们几个没有回去伯温县，而是去了一趟市区边上的海鲜市场。 珠州市靠海，这个年头渔业也没有那么发达，还没有禁渔的说法，他们到达市场的时候，还有一箱箱海鲜，正从渔舱，源源不断的送往市场里。 过来进货的酒店老板也很多，他们大都开着专门的海鲜运输车，带着几个酒店里的工人，从海鲜老板的手里拿货。 陆尧看到鱼市场的老板，从一只高桶里拿鱼，捡到另一个调好海水的桶里，动作娴熟，有条不紊。 接过货的老板，最后只需要在地秤上，扣掉海水+塑料桶的重量，就能知道他们这次进货，到底拿了多少斤鱼。 再之后，酒店老板让工人，把海鲜搬到转运车的车厢里，插上专业的氧气棒回去，就可以放到酒店的鱼池里贩卖。 这种看似科学的买卖，陆尧在旁边看着，却是忍不住的，直皱眉头。 首先，并不是每一家酒店，都买得起这种昂贵的海鲜车，动辄几十万块的价格，也只有像伯温宾馆那些，有后台的酒店，才敢舍得花钱去买。 另一个方面，这样运鱼，其实存活率不算很高。 有点鱼性子烈，一出水就死，比如说带鱼，那谁也没办法，除非是以后的黑科技…。 另一种鱼，天生胆小，可以拿来运输，但存活下来的几率不高。 那摇晃的车厢，还有水里不稳定的氧气，都能随时让它们，吓到原地归西。 “陆尧，怎么办啊，我们车白买了？”小黑有点着急，他好不容易，才盼到一辆专属的汽车，现在…。 “你别急，去把那边，踩三轮的男人叫过来。” “他，卖塑料袋的那个？” “对，就他，你叫他过来，我话跟他说。” “哦～！”小黑虽然没有问题，可是他一路还是摸着后脑勺，看样子，还是不懂。 不一会，那骑着三轮车的男人，停在了陆尧面前，也是满脸的疑问。 “老板，你们这个袋子，可以定做吗？” “可以啊，这片市场都是我供的，我们厂就在附近，你要是想要什么样子的，跟我说一声，一个星期，我就能给你们做出来。” “一个星期…。” 时间上有点长了，不过倒是跟提车的日子遇上，算是正好，陆尧还担心另一件事情。 “那…开模费？” “一百块一次，如果老板你要的多，也可以不给。” 一百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陆尧现在的问题是他一家，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袋子。 看到陆尧犹豫，老板当即看出了其中的商机，他连忙接口道。 “有发财的路子，别藏着掖着嘛，你要是担心技术泄露，可以去注册一个专利，到时候再卖给我，以后大家一起发财，多好的事？” 老板的话，听起来不错，这个计划也是可行。 只不过，在当下的时间点，专利在国内，几乎只是一个摆设，大家该抄抄，该卖卖，谁也不会给发明者，去多交一毛的专利费。 而且前面的老板，看着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对商业格外敏感，特别是众人都不知专利是何物的年代，他就能提出这样的方案，可见其见多识广。 “好，我信你一次，我要的袋子…。” ……… 跟老板一番交代，陆尧当天有空，又带着小黑他们两个，去了一趟设备店，又要了十套炉灶，和其他的设备。 也是叫老板，七天以后送货，陆尧已经想好，让宋建国他们在明档在待几天，熟悉这边顾客风口味，时间也差不多够了。 到时候再把海鲜运来，酒店里做好卖鱼的鱼缸，请个专业的养海鲜伙计，陆尧就能推销自家专门的菜品了。 这些明档的小吃店老板，虽然目前还是对酒店的生意很满意。 可保不准哪天，有人出更好的价格，挖他们去别处。 这种事不得不防，另一方面，跟他们利润五五分，陆尧这边实际上，担的风险很大。 最主要还是服务员的工资，一个月接近四万的人工成本，现在酒店刚开业，生意好，还不算负担。 可是做过餐饮的老板，都会知道，一旦过了开业的几天，酒店的人流和营收，就会有一个断崖式的下跌。 到时候，就是真正考验管理层的时间，陆尧身为老板，更是要未雨绸缪，为将来酒店的发展，找到一个最稳妥的出路。 而海鲜和自家人的厨房，就是他摆脱外部人员掣肘的一手大棋。 这不影响到酒店以后的发展，也是他现在，背负了上百万银行贷款，所必须承担的风险。 做生意本就是一场豪赌，只是有人提前知道了骰盅里的点数，有人则是闭上眼，拿着全部身家性命，在牌桌上瞎蒙。 在没有开盖之前，谁也不知道是赢是输，哪怕有人已经看过了点数，也不代表这个点数，它…会永远不变。 第94章 拿车日 回来等车的几天，日子也算过得安定。 酒店除了中午和晚上比较忙，别的时间，其实不用陆尧去专门看着，毕竟这么多人在，大家又不是死人，自然会处理好里面的一切。 只有每天，算营业额的时间，陆尧才会打起精神，坐在妹妹的办公桌旁边，认真听着上面报过来的数字。 开业的第一天营业额接近五万，第二天少很多，也将将有四万块多一点，第三天三万八，第四天三万五…。 等到第七天，已经只剩下三万不到。 这样的趋势，在陆尧预料当中，做餐饮从来都是这样，开门红。 接下来就是比拼各家酒店内力的时候，不过陆尧也不怕，之前的两天，已经有好几家单位，商量好要把公务餐都订在他家。 也有几家最近要结婚的客户，听说天之涯的酒桌，有150多桌，还有三十个包厢，可以供他们选择。 这样的规模，在伯温县可谓首屈一指，没有人比在这里，办酒席还更有面子。 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陆尧家一直没有正餐，都是些小吃。 虽然又便宜又好吃，可小吃毕竟上不了台面，办酒席，在珠州地区，大家还是讲究一个面子。 在95年这个，政府还没有限制大操大办的年代里，家家户户都在暗暗较劲，你今天摆一百桌酒席，那明天我家就一定要摆一百零一桌。 只能比你多，绝对不可以比你家少。 虽然这时候，大家才吃饱饭不久，一些人还有拾荒的习惯，可是对于面子这种事情，该花的时候要花，那是珠州人，做人的底线。 陆尧也是让下面的接待员，通知过来订餐的顾客，在过一段时间，天之涯不但能安排正常的酒席，还可以让出木偶戏的舞台，给他们进行相关的婚礼仪式。 不过陆尧也再三叮嘱，无论是谁接到电话，也一定要问清楚红白事，还要一再确定下来的时间，绝对不能出错。 后世的新闻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红白事凑到一天，经理还自作主张，用屏风就想把两家隔开，最后被人抓包，还上了晚间新闻的糗事。 据说后来酒店还赔了一大笔钱，这是事才算过去，陆尧现在可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挥霍的大老板，他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伯温县又这么小，一点事全县都会知道，只怕前脚还没踏进酒店，顾客就已经结队，一起来找陆尧家的麻烦了。 除了酒店里的事情，陆尧这段时间倒是比之前清闲了许多，没事跟伊莲娜聊聊天，晚上没事，就睡在她房间里。 对此，妹妹和小黑也见怪不怪，自从他们两个从周边的乡镇，玩了一圈回来后，陆尧早已经把伊莲娜的床铺，给睡烂了，跟回家一样。 过日子，没事情发生就是好事，这几天过得舒坦，倒是也有一件事，让陆尧稍感意外。 他那天在酒店里，居然接到了胡氏集团的电话。 大概的意思是说，牛栏村的土地，他们集团很有意思收购，将来拿去开发旅游景区，原着居民每年，还可以享受票价的分红，据说每家每户，至少能分到一千多块。 陆尧当时也没有答应他们，倒不是说他不缺这点小钱，而是觉得这事来的太突然。 也不能说突然，回想起胡橙橙死之前的那一晚，他带着推土机进村，还说要推倒后重建的事情，好像就是这个胡氏集团背后指使的。 当时没有开放旅游景点的计划，陆尧想想，这事过去了两个来月，应该是胡氏集团里的高层，临时修改了方案。 可就算这样，也很奇怪。 上一次胡橙橙进村，他就考虑过，像牛栏村那种穷山恶水，又道路不方便的地方，几条国道都绕着走，而且村里面也没出过什么名人。 村后面的山，除了石头，就剩大树，实在没有旅游的价值，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非要对那块地界，念念不忘。 卖不卖还在犹豫，不过那边的胡氏集团代表也说了，只是提前打来电话咨询，并不是马上买地，也不需要陆尧立刻搬家。 具体的时间还早，他们只是想在收购前，将各方面的关系尽快理顺，统计好数据以后，交给上面人做决定。 ………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七天后，小黑正式去提车的日子。 陆尧也联系到了做袋子的老板，跟他约好，等拿到车，就第一时间，三个人去海鲜市场碰面。 那一边，一大早。设备店的诚实老板，已经将十台炉灶，还有两台大型的三层蒸箱，送到了天之涯酒店的门前。 陆尧这个时候已经跟小黑出发去珠州，接设备的是妹妹，她跟伊莲娜，带着退伍来的十个老兵，不费什么大力气，很快便将设备安装到了厨房。 接上之前通往明档的蒸汽管道，宋建国带着几个战友，在炉台前面，比划着翻锅的动作，内心无比激动。 来了酒店这么长的时间，一直给别人打下手，如今他们终于，有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也算是苦尽甘来。 这段时间，他们在明档，名义上是帮忙，实际就是站在边上，瞪着眼只能看。 那些有手艺的店主，一个个都会藏手艺，干活的时候总能找到借口，打发老兵离开，他们才将一些关键的秘诀，拿出来用。 被人当贼的日子不好受，更何况徐建国他们，也有自己拿手的菜式，真要放下功夫比一比，他们自信，绝对不会比外面的明档小吃差。 ……… 酒店这边搞定，剩下来就是陆尧跟小黑，准时把海鲜运回来。 前几天他们已经招到有经验的海鲜养殖员，店里面也趁着平时空闲，顾客比较少的时间，在明档的深处，靠近大厨房的位置，用厚厚的玻璃，搭了一个牢固的海鲜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陆尧和小黑，在老板那很快就取了车，他们开在市区人来车往的街道上，小黑激动的两只黑手，一直在颤抖。 说不清是因为高兴，是说第一次见这么多的车，给他吓的。 陆尧看着小黑这个架势，也是害怕的，两只手握紧了头顶上方的扶手。 往往就是这样，开车的司机不怕，可坐他旁边的乘客，早已经吓到要死，比如说秋名山的老司机，拓海。 第95章 意外之喜 又一次来到了海鲜市场，陆尧下车的时候，两条腿已经抖到不行，这一路，给他吓得，差点没见阎王。 新手开车，可比过山车来的刺激，这一路好几次，陆尧都觉得他的命，会交待在小黑手上。 如果说胡婷婷开车讲究一个“险”字，那小黑则突出一个“乱”字，手忙脚乱的乱字。 好家伙，别看他平时在教练车上开的很稳，这一到了市区，马上手足无措，不是挂着二挡起步，就是过弯的时候，乱打方向灯，最恐怖还要数上坡起步。 明明是驾校里必学的科目，可是小黑，愣是好几次，都差一点撞上后面的小轿车。 千辛万苦到了地方，陆尧趴在垃圾桶旁边，差点没吐出来。 “没事，陆尧？”小黑还贴心的递过来纸巾。 陆尧摇摇手，转过头问道：“别管我，你看看，上次的塑料店老板，到了没有。” “来啦，他在那边，忙着呢，大家都在围着他看，不知道在干什么。” “围着他，那应该是袋子做出来了，看来效果不错，我们过去。” 两个人扒开人堆，好不容易，总算是挤了进去。 只见卖塑料袋的老板，坐在一张塑料四脚小凳上，他一手拿着长长的塑料袋，一手拿着高压氧气瓶的气嘴，按下开关，他正往已经捏成小口的袋子里，注入氧气。 “充氧前记得把里面的空气排干净，再往里面加氧。” “加氧的力度也不能太大，我之前在别的市场，已经看到有人，刚放上车，太阳一晒，袋子就炸了。最好就充到袋子鼓起，又不会漏的程度。” 提起手里的塑料袋，透明的袋子里，是已经装满活鱼的容器，老板用扎绳器封住袋口，他才抬起头，解释道。 “这样的鱼，放在车里运，30个小时，我保证它们不会死。你们也别说我吹牛，这些技术，我已经在别的菜场印证过了，绝对的安全可靠。” “现在大家都在用，你们这个市场，想要买的赶快，要不然过几天，我不是吓你们，再拖拖拉拉，就真人来没人来你们这买鱼啦！” 塑料袋老板，在摇着手掌，威胁市场里的摊贩，再不买，他们的摊位就没生意啦。 这话要是放在平常，或许他们还不会信，可是最近这几天确实，来采购的顾客，一下子少了好多。 这里面，如果光光是增加几个酒店的采购，对于这么大的市场来说，本来也不算什么，毕竟吃鱼的人那么多，珠州又靠海，市民从小到大，顿顿离不了海鲜。 可是这项技术太逆天，普通人只要有辆三轮车，都可以拉出去，到市场卖。 这就把那些，靠这一辆供氧车，中途转运赚差价的司机，给他们将发财的门路，几乎都给堵死掉。 要知道，供氧机是很耗电的，汽车上用电，就是靠汽油发电，汽油等于钱。 他们运输的每一分钟都是成本，自然价格降不下来。 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脑袋灵光的聪明商家，早早的学了高氧袋运运的技术，自己去拉鱼了，才不需要什么供氧车。 “我要，我要，多少钱？” “我也要…。” “别挤我，我先要的…。” “……” 一群人闹哄哄的，纷纷挤上前来，要求塑料袋老板，先把袋子卖给他们。 见情况差不多了，老板也不着急卖，而是站在凳子上，先解释道：“大家别急，今天我带了一车的袋子，保证你们人人都能买到，不过…。” “不过啊，袋子你们也别说贵，一毛钱一个，一千个起卖，概不还价。” 一毛钱一个，价格确实贵，这个年月里，一毛钱能买那种巴掌大小的白色塑料袋，好几百个。 这袋子的身价，一下子比它的“前辈”高出了好几百倍。 可谁叫这袋子，现在只有他一家在卖，其他人想做，也只是几天之后事情。 可是袋子有限，一旦卖过了这一圈，下次再买，也至少是一个星期之后。 而且还有一个品牌效应的问题，老板卖过一次，大家都会信他，下一次也很大几率，再找他要。 别人家即便做出来一模一样，卖的还比现在的便宜，那些卖鱼的摊主，也会有疑虑。 毕竟，卖出去的鱼，如果再半路上袋子炸了，那他们损失的，可是自己积累多年的好商誉。 鱼肉可比一毛钱的袋子贵多了。 呼呼啦啦，一车的袋子，很快就卖完，老板数着手里的百元大钞，脸上也是洋溢着发财的笑容。 “喝～，赚的还不少嘛！” “那是，不赚钱，我做它干嘛？” 老板收起钞票，一转头，才发现，陆尧跟小黑，一直都站在他身后。 “是你们来个啊，太好啦， 我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这袋子，真的是太好卖啦！” “呵呵…，老板你高兴就好。”陆尧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他既不高兴，也说不上嫉妒，他就背着手，那么静静的看着…。 “啊～，你说钱是？别着急，说好要分你三成利，这钱我现在没办法给你，都拿去进设备了，下一次再说。来，我带你看个好东西。” “好东西？” 老板拉着陆尧，走到了他那辆，依旧破破烂烂的三轮车前面，车斗里的袋子卖光了，老板还留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在里面。 打开拉链，老板从里面拿出一份回执，给陆尧看。 “你看啊，上次我问记了你的身份证号码，这是申请专利的回执，他们说，还要一段时间审批，我呢…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以后这个专利，你跟我，都有份。” 老板倒是够意思，害怕陆尧不信，直道带着回执来见他。 本来只是想让进货变得方便，没想到，这卖塑料袋的小老板，还真把这个东西，当成事业来做了。 不过回头想想也对，普通人往往只需要这么个小小的机会，就能起飞。 那些伟大又让人敬仰的项目，谁不想做？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里面投入的人力物力，都是以海量来统计。 质能关系式，e=c2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公式，上过网的人，几乎都认识，那又有几个人，可以手搓核弹？ 往往小事能改变世界，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天生就是科学家，更没有人生来就是艺术家。 成事很难，想躺着赚钱更难。 路不同，但不代表他们走的方向，就一定是错的，就好比小小塑料袋，它改变的，可就是老板的一生。 第96章 尝试（3000字1章） 专利的事情放一边再说，陆尧这个事情在国内，申请专利很麻烦，批复下来的时间也很长。 而且就算是拿到手了，像现在全国野蛮发展的劲，别人家山寨出来，也只是时间的事情，没人会想到给陆尧他们交专利费。 就他知道的新闻，95年这个事时期，也有外国超级大厂，来我们家的法院打官司，最后愣是拖了几年才判。 而且据说，那些外国人最后也没拿到专利费，说是当时的法律不健全，保护不到他们的专利，想收也要再过几年。 而发法院这边，则是偷偷的通知自家人，赶紧抓紧时间，趁专利生效前，尽可能的多生产，照顾好工人。 另外还有一点，专利这种东西就是拿来突破的，当今的科技发展快速，几年的时间，完全可以升级迭代，让工厂生产更加优质廉价的产品，来完全取代之前的模仿品。 真正能收到专利费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年，错过了黄金时间，就像老去的红颜，已经不值钱啦！ 对于这一点，陆尧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自家的公务员，当然要维护自家人，这一点都没错。 虽然说，这样做不地道，但也总是在法律允许的条款内，我国不管从哪一方来说，都不算违规。 这比起某年后，某个东方大国，骗外国企业投资，只进不出，还能修改法律，将别人家的利润，全都扣在他们国内。 国内现在的做法，已经是文明到，不知道几个纬度了。 只是…，一旦关系到利益，陆尧自然也是想通过专利，获取一点收益。 钱这个东西，还真没人嫌多，更何况陆尧现在，欠了银行一屁股的债，如果真能赚来几万块钱，说不准到年底，还真能帮陆尧，减少不小的负担。 ……… 从市场要了几样酒店常用的海鲜，陆尧领着小黑，两个人一通忙碌，也算是把东西，全都搬到了车上。 上车前他还不忘去路边的小卖铺，打电话通知胡婷婷，也免得她事后抱怨，有这样的新闻，也知道通知她。 之后便是开着车回酒店，陆尧跟小黑到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客人正多的时间点。 他们俩提着活鱼袋子，倒到鱼池里，立刻迎来了一片围观，大家无不啧啧称奇。 酒店卖活鱼，顾客们也不是没见过，像伯温宾馆里的鱼池，比起天之涯，他们养的种类更多，鱼池的样式，也更好看、更高档。 大家好奇的是价格，像天之涯这样的平民消费场所，几块钱都能吃一顿的地方，那些动辄几十上百的海鲜，陆尧他们，到底能订出个什么价格？ 要知道之前，天之涯的营业额，除了一大部分的代金券，还有许多，是靠卖高档的红酒，撑起来的。 要不然那天，红酒推销员，也开不出那么高的瓶盖费。 “哥～，你把这么多鱼弄回来，我们怎么卖啊？”妹妹不乐意的问。 “伯温酒店怎么卖的，我们就怎么卖呗。” “我是说价格，他们家一斤九节虾，可是要卖到15块钱！” “15对，就卖七块半，我们便宜一半，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家觉得呢？” 吃瓜群众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倒是没有人回答陆尧的提问。 “哥～，一半，也太便宜了？”妹妹拉着陆尧的衣服说。 “就一半，现在海鲜价格打下来了，伯温宾馆很快也会降价，你信我的，不出一个月，他们也会跟我们一个价格。” “哦～，哥说的总没错。” 妹妹又是嘟囔着嘴走开，她每次都会反对，可每次最后，陆尧说的才是对的。 次数多了以后，妹妹也不敢去反驳，只是…觉得每次哥哥做事，总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化腐朽为神奇，又总能转危为安。 改变太快，以至于她无法适应。 这边前厅刚忙完，后脚陆尧去了后厨，召集了宋建国他们，到炉台前集合。 陆尧亲自示范，一些普通海鲜的常规做法，还有珠州这里，特有的别样烧制。 就比如说，领导们最喜欢点的血哈，在珠州这边，血哈烧制时，就只能进开水里，烫上十秒不到，立刻出锅。 要是没煮透(指血哈没烫死，吃的时候打不开。)，或者是煮的太过，里面的血都熟了，那么客人就有理由不付账，这在珠州，也是人所公知的吃法，酒店碰到了，也只能之人倒霉。 除了炉灶上的烧法，其实很多的时候，在珠州做海鲜，更多时间，还是要用到蒸炉。 而蒸炉的烧法中，又以葱油汁最为重要，陆尧让宋建国分出两个人，来专门教他们一套，实用的葱油汁调法。 这样的料汁，不敢说多好吃，但是至少也够用，而且他们几个退伍兵也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往里面添加很多的佐料，让成品的海鲜，味道更好。 再说珠州的海鲜，一向讲究原汁原味，对汁料的要求没那么高，主要图个鲜味，讲究现杀、现卖、现吃，比什么都好。 陆尧把一些基本的烹饪方式教给他们，又在临走前，反复跟宋建国强调，不要往里面猛加干辣椒。 如果实在是控制不住，可以往里头加一些青红椒(微微辣），起到配色的作业即可，千万不要多放。 一番吩咐之后，陆尧出了后厨的大门，马上就看到好几对的夫妻，带着自家的孩子，在海鲜池面前，来回的挑选。 很快养海鲜的师傅，在电子秤上，称过斤两之后，几样海鲜又被送到了后厨，专门进行杀洗的阿姨手里。 经过极快速的开膛、去鳞处理，宋建国几个老兵，接过海鲜后，很快便上了炉灶，今年天之涯厨房的第一道海鲜。 红烧石斑鱼。 陆尧盯着跑菜端出去的盘子，目不转睛，直到它，送到了客人的桌上。 “来，乐乐先吃第一口。”妈妈模样的女顾客，拿起筷子，又沾了一点鱼汤，把它送到儿子的碗里。 小孩子调皮，直到妈妈催了他好几次，才能起碗里的小汤勺，张开他的小嘴，往里送。 “哈…哈…哈…，妈妈…妈妈…，辣，好辣！” 小孩一只手扇着舌头，不断的朝母亲求救，小孩子口腔敏感，又有一点辣，他们都能马上吃出来。 陆尧在一边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千万不要退菜啊，兆头不好，如果厨房第一盘菜就…。 都不忍心往下想了。 很快，“妈妈”从桌上，打来一勺菜汤，喂到“儿子”的嘴里，让她儿子的舌头，没那么难受。 “妈妈”又自己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咀嚼后，轻轻皱起眉头，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原样。 “辣就不吃了，乐乐，我们吃别的。” ……… 一段危机总算过去，陆尧可是知道，这一桌的母子，是他们这几天来酒店的常客，如果说他们都接受不了，那之后其他新来的人，就更承受不住辣味。 也有可能，这一家正好是外地刚回来，以前也吃过一点辣，现在有一点辣，倒是不怕。 陆尧没敢上去直问，他怕本来还没怎么样，他一问，对方看他是老板，反而要求退菜。 一般来说，95年的顾客，面对的是社会上，各式各样的假货、次等货，早已经习惯，默默承受，不去太计较，因为计较不过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至少在2008年以前，我们华国的产品，都是以低价地质，假冒伪劣，而行销海外。 就连国人都对自家产品，没有信心，宁可出高价，买别人家，只是换过标签的“外国货”，也不相信，我们自己很多时候，起其实已经做到了行业的顶尖水平，甚至是第一。 还是那句话，商誉即是信誉≈钱。 陆尧当天中午，一直目送这桌人离开，他又观察了别桌，点了海鲜的顾客。 最后有惊无险，好像这样的辣度，他们还能接受。 事后陆尧也想过，这可能是跟他们店这段时间，来的老食客比较多有关，特别是公务员，他们平时没事，总是要出席领导的酒席，陪吃、陪喝。 那些从上面来的领导，很多人都是别的省份调过来的干部，口味千奇百怪，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基本上，都是吃辣的。 而且有些地方吃的很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无辣不欢！ 既然如此，那在酒店接待的时候，厨师也要适量的往里面加辣。 这样一来，就培养了第一批吃辣的顾客，陆尧现在酒店名声在外，公务员又有钱又有闲，自然愿意来他家，尝个新鲜。 不过…话虽如此，陆尧也有担心的事情，那就是这些单位的人来吃，很多的时候，都是挂账。 这些钱，一般是到年底再收帐，陆尧到时候，还要请“专业”的人来收，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 这里面涉及到面子问题，如果酒店的人要账要到单位去，那他们会觉得老板不会做人，让其他同事知道了，他在单位也挂不住脸。 除了收账人的费用，酒店还需要给单位打折，一般来说，他们过来不看价格，可以随便点，吃完后挂个账，到时候酒店再给打个八折或者更多。 也有职位不低的人，去吃了以后，“不小心”忘了，又谁也不敢去催的情况，那老板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事情在东北很常见，那地方自古就有赊账的传统，吃饭赖账的也不算少见。 而在珠州这个地方，经济发展的好，单位的福利也不错，自然不会轻易少钱，但…每个地方，总有那么几个人，会时不时的赖点账，这是人性的共同点，只是数量和比例问题，无处不有， 毕竟…，人性是共通的。 第97章 被忘掉的冷盘 中午是对顾客辣度的试探，时间来到晚上，陆尧一直站在二楼的走廊，看着下面客来客往，明显能感觉到晚上来点海鲜的人，比中午多了很多。 起先他也以为是晚上的客人多，才会有这种的效果，直到他看见中午那对母子，又一次前来，而且又是红烧石斑鱼…。 他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干脆下去问问。 “小朋友，吃鱼会不会很辣呀？”陆尧摸着小孩的脑袋，眼睛却放在了“妈妈”的身上。 “哈…哈…哈…，辣…辣辣！”孩子还是一样，吐着舌头说啦。 “知道辣，你在家还不吃饭？”妈妈一声温柔的责备之后，又把脑袋，对向了陆尧，解释道。 “孩子都这样，天气一热，什么都吃不下。这两天胃口变差了好多，就今天中午，他叫着辣辣辣，饭没少吃，我想着…，辣归辣，只有吃饭，我们做大人的，怎么样都行。” “妈妈”的解释，让陆尧恍然大悟，他做厨师多年，也有放辣椒的习惯，以至于多年来，早就把辣味可以下饭的特性，给全忘光了。 而且还有一点，珠州地处温带，夏天的时候又闷又热，就跟某网红山城，一模一样，是个很适合吃辣的地界。 在山城，夏天一到，里面的人除了吃冰，就全靠辣味来刺激味觉，更能除去身上的湿气，让全身都得以放松。 现在已经是端午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天气马上转热，很多人都已经换上了短袖，夏天很快就到来。 陆尧这时候推出辣菜，不能说天时地利，也只能说，正是时候！ 别人家都不做，就天之涯有，反倒是种特色，即便一点都不吃辣的人来了，暂时接受不了，别忘了还有五十多个明档，上百道小吃可以供客人挑选，陆禹根本不怕，没人来吃饭。 想到这，他不免兴奋的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到楼上的办公室休息一下，那一边领班，又跑过来通知他，预定台，遇见了麻烦。 “你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 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她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现在的天气，身上还穿着薄薄的开衫毛线衣。 “你就是老板哦？我跟你说不啦，你家的酒席也不懂了，不是？连个冷盘的没有，我叫他们搞个蝴蝶盘，这些小姑娘，还说不知道的啦，你说，这个店里，还有谁懂？” “先给我看看。”陆尧接过阿姨手里的菜单，他假装在看内容，实则转身，已经一头的冷汗。 珠州地区本来就流行冷盘，谁家办喜事，不是客没到，冷盘就要摆好的，再用保鲜膜包上。 还是为了面子，珠州人最讲面子，冷盘一摆，桌上面热热闹闹，总会给人一种，这人家很有钱的感觉。 这是种仪式，也是招待那些迫不及待要开吃的客人的好菜，一点都马虎不得！ 这么重要的一块，陆尧家现在，竟然没有！ “哦，我知道啦，阿姨呀，我们不是没有冷菜，是菜单拿去做，还没有拿回来，要不这样…您跟我说，想要什么样的冷盘，我去给你写好，到时候再通知后厨？” “这样的哦…，好，让阿姨想想，嗯…，白斩鸡是一定要的，还有炸子梅，水果嘛…你们看着办，加个两三样，还有…反正你们看着办，就来十二样，不能再少，我儿子结婚，一对要成双成对，你们别忘了。” ……… 阿姨最后要了288的酒席，酒水另算。 这是珠州的传统，开宴前，服务员会把酒放到转盘的中心，摆起来热热闹闹，也给亲戚朋友一个面子。 开席的时候，大家都会适当的开掉几瓶，一般来说，红酒优先，白酒其次(碰到酒鬼除外)。 接着就是一些饮料做补充，啤酒一般是没人喝，不过在酒店这种地方，什么人都能遇到，有时候也保不准…。 阿姨一次要了一百桌，陆尧倒不意外，只是这次的时间很紧，阿姨说他儿子，明天中午，就要带新娘来喝喜酒。 这…。 她还说要不是别的地方订不到，也不会选天之涯，这么偏僻的地方，她怕亲戚朋友来了以后，找不到路。 这…这…！ 陆尧也只能苦笑，天之涯天天打广告，到处都有他们酒店的地址，阿姨这样说，明显是在岔开话题。 像她这般挑剔的老妇女，估计早就把伯温县的酒店，逛了一个遍。 可是…又有几家店，能承载一百桌酒席的同时，还能满足她的要求，还一桌288？ 除了天之涯，掰着指头一算，也只有伯温宾馆，宴会大厅连着包厢，都给她家儿子办婚宴，还有可能坐得下一百桌人。 只不过…288，到了伯温宾馆，估计连酒店酒席的最低档，都还没有达到。 更不要说，他们家的酒水，普遍比别人家贵很多，而且严禁客人自带！ 这样一算，那除了陆尧这里，阿姨她还真的没地方去，除非她改请柬，让亲戚朋友，都到珠州去，喝一顿喜酒…。 这一切当然都是后话，现在的陆尧，最着急的，还是没人能把一百桌的冷盘，都给做出来。 后厨他不担心，有宋建国几个老兵在，这边又找了几个厨师学徒，忙活起来，也不会太手忙脚乱。 只有冷盘，陆尧当时事情太多，压根就没有考虑到。 在这之前，也没有人提醒过他，主要是天之涯的模式太新，大家都以为他是要走小吃一条街的路线，没有人想到，还会有办酒席的一天。 288加酒水，一顿饭干出三万多块，陆尧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就算咬碎了牙关，也一定要把他们酒店的第一单酒宴，给圆圆满满的办下来。 珠州地界的人，有一种说法，就是一家店开门的第一单生意，哪怕是赔本，也要想尽办法，一定要完成交易。 如果说第一个客人，叽叽歪歪，跟店家讨价还价半天，到最后还是没有买。 那么这一天的生意，基本都可以不要做了，因为今天后面来的顾客，也基本会是这种，难缠的角色。 做生意的人，都有这样的共识，所以在珠州，很忌讳早上去退货，哪怕是家里急用，懂事点的顾客，也会熬到下午，再想办法跟老板商量退货的事宜。 第98章 刑警队来了 最后实在没了办法，陆尧喊来五个领班，还有自家的其他三口人，几个人连夜在后厨，开着空调，为了这一百桌的冷盘，在赶工。 其他的东西都好说，最难办的还是蝴蝶盘。 比如说白斩鸡，半只鸡要摆在一个盘子里，除了鸡大腿上的一大块肉，还需要在前翅和鸡胸脯之间，取一块完整的鸡肉，还要带着皮。 最后改成蝴蝶翅膀的模样，盖在一堆“零件”组成的鸡肉上面，光听着都很复杂，做起来也很麻烦，对刀功要求极严。 陆尧当了多年的厨子，这点手法，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只是…其他几人，除了小黑，几乎都是靠张嘴的女孩子，她们…放放水果还行，蝴蝶盘…还是算了。 一百多盘(还要备两桌）的白斩鸡，陆尧一个人，从晚上砍到了天亮，才算勉强完成。 其他人搞完水果和别的东西，都有回家睡觉，只有陆尧大半夜还在酒店里，吹着空调下来的冷风，一股凄凉感，迎面而来…。 ……… 好在付出就有收获，陆尧第二天，看着阿姨一家人，在酒店喝的酩酊大醉，也是感同身受。 大喜嘛，多喝一点，都是给酒店送钱。 一个中午三万多块，晚上的酒店，还能正常营业，又是一笔收入。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一次酒席的流程打通，以后天之涯，就会有源源不断定位酒席，让他们每月都有一块稳定的收入。 红白喜宴的钱是最好赚到，这种事，双方家长出钱，各地来的亲朋好友见证，一般来说，是没有人在这种喜庆的日子，还想着赖或欠着酒店的喜酒钱。 那样做很不吉利，没有人希望以后的婚姻出问题，而且说出去也不好听。 说到底，还是为了面子，珠州人特有的面子。 陆尧之后，在外面又联系了一个专业做冷盘搞得团队，入驻到酒店。 这时候天之涯开业已经快一个月，各种项目都井井有条，餐饮收入，每天也稳定在三万块左右。 在伯温县一带，也算混出了一点名头。 陆尧身为老板，亲自出去找招人，自然有一大把的厨师，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许茂那边费尽心机，可也敌不过“厨神”已死，没有人号召下，他一个外行，根本左右不了餐饮局势的变化。 这边和冷盘的厨师谈着，那边陆尧已经着手，在海鲜池的一侧，清理出几张桌子，又叫来临时建筑工，在外面砌一道矮墙，上面则装上巨大块的打胶的厚玻璃。 这样一来，冷盘间有了，他们也不怕以后再遇到酒席，而没有厨师帮忙。 弄好这一切，陆尧总算可以安枕无忧的睡在办公室舒服的小床上，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正是酒店最忙碌的时刻。 他洗了一把脸出门，刚打开办公室的房间，妹妹就冲进来，拉着他的手臂说：“哥，刑警队的人来了。” “这时候？” “对啊，我也很奇怪，所以叫你下楼看看。哦，对了，队长没来。” “队长，他…他有事吗？” “不知道，你下去问问呗。” “ok。” 刑警队的到来，陆尧倒是不意外，之前试菜的时候就叫过他们，还亲自送了请柬，可以说礼数周到。 后来是他们说不来，陆尧中间又忙着酒店的其他事情，每天脚不着地，根本没有空下来的时刻。 几个大步下到一楼，陆尧看到新建的冷盘间前面，刑警队被安排在了角落的两张大桌，身后就是白墙。 白了一眼楼上的妹妹，陆尧心说，你都还住着人家单位的房子，怎么能让他们坐在这样的地方呢？ 为了不打扰其他的客人？ 倒是有一点…他们几个今天都穿了警服过来，齐刷刷的，外面人看到了，还真不一定，会害怕。 “不好意思啊，昨天忙了一夜，在楼上睡着了。今天大家只管吃，吃多少都算我的，上次你们试菜也没来，这一次，一定要吃个痛快。” 陆尧站在桌边，打着招呼。 这一边热情满满，可是桌上的一干人，反应…也说不上冷淡。 就是一直在陪着笑，也没有人站出来，代表大家跟陆尧客套，也许是队长不在，有点局促？ 这样的情况，让陆尧尬在了当场，明明是好意，可为什么，就是没人理他？ “那…你们先吃，我去后厨催催，马上给你们上菜。”陆尧搓着手，不无失望的离开…。 “等一等。” “啊，谁叫我？” 酒桌上站起一个高瘦的女警，她走过来伸出一只手，对着陆尧，自我介绍道：“我叫周诗雅，我是队长的女朋友…，前任。” “哦～，前任你好，你好…。” 惊讶的陆尧都张大了嘴巴，他可是知道队长，从市里面调过来不久，也才几个月的时间。 他不但有了女朋友，还把人家给甩了！ 果然，强中自有强中手。 队长，牛！ “你是不是想问问，队长为什么没来？”周诗雅不愧是干刑侦的，问问题，一针见血，从不拐弯抹角。 “啊…，对啊，队长呢？不会跟你…？” “他？他才没空理我呢，要不然也不会分手，他前段时间出外勤，不小心脚受伤了，现在住医院呢。他们进去前，催了我们好几次，说一定要给你捧场，这不，我们今天就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明天有空，也去一趟医院，看看他去。” “人民医院，369病房，你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说完周诗雅就回了酒席，陆尧跟她聊了半天，手都没握上，那女人就像没感情的机器一样，转过身就走。 一点也没顾及陆尧的感受，这样看来，队长跟她分手，也不是没理由的事情。 跟这样的女孩一起，工作上也许她是个得力干将，可要真交往了以后，周诗雅这样的女警，只能说…情商欠费。 陆尧抿了抿嘴唇，又想起了队长住院的事情，说是外勤调查，出的意外。 陆尧有理由还有，是跟上次的感冒药有关…。 第99章 查不下去 去医院，自然要带上水果和鲜花。 陆尧到的时候，穿着病号服的队长，此刻已经是神采飞扬，在跟身边的女护士开玩笑。 像他这样的男人，高大威猛，脸蛋也还可以，最主要是职业特别，又是个队长。 这种人最受女孩子喜欢，就像有的男人，抗拒不了医生、空姐、老师、ol职业女性的诱惑一样。 女人也会被制服诱惑，特别是嘴甜的男人，就更容易上手。 磕磕磕…。 “请问一下，我打扰到你们了吗？”陆尧半个身子，探进去问道。 “不理你了，我还要去别的病房。”护士嘴上说着不理他，手里面拔出队长屁股上的针头，临走前还忍不住，用她温柔的小手，轻轻拍打队长的小屁屁。 推着医疗小车，护士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给他们的人，抛去一个大大的媚眼。 陆尧在旁边，都差点看呆了。 他们俩个热情的互动，好像完全不把旁人当回事。 难怪周诗雅会跟他分手！ “陆尧来啦，快进来，我有话跟你说…，把门带上。” “哦，好。” 陆尧把门带上，又走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把花放好，他拉着凳子坐到队长身边，手里拿起果篮里附赠的水果刀，在那里认真的削着水果皮。 “我知道他们的工厂在那了。” 队长突然间开口，陆尧也没有心理准备，他放下手里的水果刀，抬着头，不解的看着。 “工厂在…。” 话说到一半，陆尧马上用手堵住了队长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 “队长，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陆尧说的是实话，上次他给队长提供线索，最后还引来了怀疑，这让他感觉相当的不好。 这种事，即便智商高到福尔摩斯，在深入案件调查的时候，也会引来警局，无端的猜测。 那样的剧情，并非是小说描写，现实中也常有发生，要不然古话也不会说：术业有专攻。 陆尧自认，比不上福尔摩斯的专业，也没有他性格里的骄傲和执着，可以为案子，不过身边人的怀疑，而去一查到底。 “你听我说完！”挣脱陆尧的手臂，队长着急的说。 “我不想听。” “工厂的案子，是你发现的，你现在不想管了？” “队长，不要忘了，我是个商人！酒店一百多号员工，还等着我开饭呢，我哪有时间陪你们查案？” “难道你愿意看着药品，在珠州泛滥，其他人的死活，你也都不管啦？” “我…，我没那么伟大。刚才我说了，我就是一个商人，我只知道钱。” “钱…。”队长无法反驳，这年头，人人挖空了心思，一心只想挣钱，挣大钱。 陆尧这样选也没错，他队长无可指责，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一条腿摔坏了，案子却还是查不下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案子，是有人叫你别查？”陆尧背过身，对着窗外的风景，徐徐的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 “也不难猜，刑警队忙活了这么久，也没有收获，我想…肯定是有人，不让你们查下去。” “对，就是不能查了。” “那还不简单，谁叫你别查的，你就查谁呗。” “查不了。”队长摇着头，失望的瘫倒在病床上。 “什么意思，是那人职务太大了？” “就是查不了，不管职务有多大，我都敢查，可是…。” “嗯？” “可是，它是一份红头文件，由市里面起草，又有多个领导签字，还在大会讨论通过。中间那么多人经手，你让我查谁，又能查谁？” “红头文件…。” 红头文件最麻烦，而且到了大会表决的流程，就说明这个事情，是关系到珠州市的大事。 这样的文件，别说一个县级的刑警队长，哪怕就是中央派人下来，查到这里，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相信他们，也不敢往下再查。 总不能把参会的人员，全抓起来，审问一遍。 陆尧还对另一件事感兴趣，他回头看了一眼，队长那只打了石膏的右腿，拇指头顶着上门牙，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文件里，到底是不让你查谁？” “山茶山庄。” “山茶山庄，胡氏集团的那家？他们是有什么背景吗！” “他们没有背景，就是我们伯温县本地的集团企业，主要靠房地产，这几年才发的家。” “房地产…。”陆尧点头，房地产是很容易赚钱。 “我在文件上看到，他们有一个移山造景的计划，听说要买下两座大山，跟政府合作开发，搞旅游度假区，是个几十亿的大项目。” 这事陆尧倒是知道，前段时间，他还接到了胡氏集团的电话，正好牛栏村，跟伯温县，隔了两座海拔八百多米的大山。 听队长这样一说，事情倒是串在了一起，陆尧隐隐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当时接到咨询他买房子的事情，他也是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一想，只怕里面，胡氏集团，正在预谋什么样的邪恶阴谋。 队长的右腿受伤，就是最好的证据，陆尧再一次看他一眼，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有答应下来。 上次那个钓鱼的男人，给陆尧留下的深刻的印象，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他最好，一切的事情，都没有酒店重要。 陆尧最后还是离开了医院，他跟队长也算是不欢而散。 这一路走的匆忙，以至于陆尧没发现，他前脚离开，后脚宋瑶坐着轮椅，脸上还带着淤青，两只手拼命的摇着轮椅，一路追到了医院门口的台阶…。 ……… 银行还是那么枯燥，业务员心在柜台里，点着收来的钱币，两只眼又机械的对着顾客，露出他们培训过的假笑。 “欢迎再次办理业务，业务员0547很高兴为您服务。” 又送走一个顾客，业务员起身准备去后门，外出吃点饭再回来，下午2点才上班，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外出。 咔嚓…。 门从外面打开，许茂在柜员的惊讶中，拿了一堆的宣传册，走进了柜员们的中心，开口道。 “先别急着走，我有话要说。” 第100章 发钱啦！ “行长，你怎么今天，有空来我们支行？” 支行经理拍着马屁，这时候老行长还没退，理论上来说，许茂还是副总经理。 “有事交代给你们。”对于这个称呼，许茂好像很受用，并没有题提出异议，而是把手里的册子，递给每个人一份。 “山茶基金，年收益率…30％！哇靠…，行长，这是要卖爆啊。” 经理夸张的表情，无法掩盖，30％足够在金融市场，掀起一阵的波澜。 要知道95年以前普通的基金，超过 20都是凤毛麟角，这30个点的年收益率，不说很夸张，也是骇人听闻。 许茂收走经理手里的册子，然后又对里面的业务员说道：“你们也用点心，胡氏集团接下来还有一系列项目，他们又是我们县唯一的大型企业。能不能卖好，可就全看你们的了。” “是，许行长，保证完成销售任务。” ……… 转眼开业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来到酒店发工资的日子，陆尧从家里带了一大把现金，用密码箱提着，招摇过市，着实风光了一把。 这样子的高调，肯定有陆尧的用意。 他知道，这年头惦记着别人家钱的人很多，想靠自己双手发财的人更多。 陆尧就是要让大家知道，想在伯温县有出头之日，来天之涯准没错！ 看，钱都在这里摆着了，你们来不来？ 一箱钱的效果，比任何广告都要深入人心，很快伯温便流传出，陆尧家里藏了一个聚宝盆的说法。 越传还越邪乎，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意淫，陆尧是天上的财神下凡，遇上他就能发大财。 发财的消息，在县城里发酵，很快大家就跟着陆尧的身后 ，一路尾随他，走到了天之涯酒店的门前。 这时候，领钱仪式的场地已经布置好桌子，而明档的50名老板，也是拿着酒店里的凳子，在外面排排坐好，只等陆尧发钱。 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陆尧把密码箱砸在桌面，另一只手还抚着刘海，往后一捋…。 “嗯…嗯！我们天之涯，之所以有今天，也全赖大家的照顾，我陆尧身为老板，在这里，先行谢过啦！” “好～！” “好……” 下面的叫好声一片，陆尧看着气氛也烘托的差不多了，他摆着手，示意大家安静。 “说别的有的没用，今天是发钱的日子，我们也不跟你们玩虚的，就拿现金，我这箱子里，可都是装的都是百元大钞呢！” 啪啪～。 同时打开密码箱两边的卡扣，陆尧也跟大家见外，就把一大堆的大钞，都散落在那身前的桌子上。 “好啦，昨天晚上，你们跟我妹妹，都已经对过账了，按之前跟你们商量的，第一个月，六四分，你们拿纯利的六成，我们酒店只拿四成的辛苦费，现在是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我念到谁，你就上来拿钱，其他人本分点坐好，今天全都有，一个个来，你们别着急。” 说完就一挥手，宋建国得到指令，领着他的一帮战友，很快便将后面跟随而来的吃瓜群众，全都挡在了三米线的外面。 “好了，第一个，做大黄鱼的王德发，你们家上个月，除去成本和分成，最后拿到的金额是～85635！” 哄～，人群中一下炸开。 八千多块，普通人打工，两年不吃不喝才能赚的到，天之涯酒店的老板，只用了一个月！ 这都已经不是震撼，而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数字，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见过这么多的钱，特别是在这个闭塞又落后的山区小县城。 “八千啊，你听听…。” “什么八千，快九千啦！“ “不对，是快一万啦。” “……” 不断有人以讹传讹，更有人夸张的说成几万，这还是在他们能力范围内，超过万的数字，太难以想象，他们也只能说道这么多。 陆尧没管外面的声音，他对这些早有预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越爆炸越好，这对生意人来说，名声至关重要。 陆尧可是知道，有一些生意人明明亏到裤衩都不剩，过年的时候，还要到处借钱，去买辆豪车，开回村，在亲戚面前显摆。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叫抬高身价，为获得更多的流动资金，他们可以打脸充胖子，也要把这戏给演下去。 陆尧现在是真的赚了钱，跟大家显摆显摆，也无可厚非，他可是还要做更大事业的男人，又怎么能为了酒店这小点成就，而沾沾自喜。 当然也有做戏的成分。 见时机差不多，陆尧又把剩下的四十九个明档的钱，一次性都结算给大家。 其实如果还有清醒的人，后面就能听出来，陆尧是把最高的放在了最前面，其他人，虽然也偶有七千，六千这样的高数，可大部分都在三、四千徘徊，也有最低的老板，一个月只拿了2800。 这个数字，比起外面的小吃店，一个月辛辛苦苦挣个几百块，一千不到，也算是不错的收入。 只不过，要是跟前前面的八千比，那就几乎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流，有一些明档的销售额，就是会比别人家高很多。 这其中，当然位置影响很大，那几家靠近入口处的明档，做的再差，也会比最里面的，要卖的更好。 另一方面，小吃的价格，也是天差地别。 像卖黄鱼的明档，一碗的价格，要比别人家贵好几十倍，这年头的黄鱼已经越来越少，而养殖业刚刚起步，市场上的大黄鱼，都便宜不到哪去。 卖的贵，自然也有他的理由。 陆尧倒是也想过，有机会要给这些明档，重新分配位置，不至于让一个老板吃独食。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家都在兴头上，让他们让位置，简直比杀了他们爹娘还难受。 只能等以后，生意稳定，再淘汰几家不怎么赚钱的，然后引进新血液，让整个明档活起来，大家到时候公平竞争。 陆尧还曾想过，到时候把那些生意特别好的位置，拿出来竞拍，价高者得，一年一抽。 这样的话，也就没人会对位置有意见，而且酒店还能创收一笔大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第101章 红红 轰轰烈烈的发钱活动结束，陆尧还没回到办公室，就听到二楼的电话，响个不停。 妹妹应接不暇，几乎每次她刚放下听筒，那边的电话铃声，便会准时响起。 “喂，您好，天之涯餐饮服务部，请问…。” “哦，也是卖小吃的，请您留个电话，我们这里名额暂时满了，等下次空缺再打给你好吗？” “对，我需要你的联系电话，姓名，地址，还有你所擅长的小吃品种。” “好的，你叫…。” ……… 没有打扰妹妹打电话，陆尧转头去开自己办公室的房门，正要推门而入…。 “喝…喝～！” 一个熟悉的女孩声音传来，陆尧不禁停下了脚步，走到二楼的栏杆处，向一楼的某一桌年轻男女看去。 好像是附近伯温一中的学生，陆尧好奇，他们作为伯温县最高升学率的高中，学校实行24小时封闭管理。 平常的时间，学生都不能出门，特别是高考的前夕，那就更不可能放他们出来，现在…好像离高考也很近了。 除非陆尧眼花看错，可楼下这帮少男少女中，陆尧明明看到了红红。 现在又不是星期天，也没有放假，应该学校学习正忙的时候，她怎么还敢带着一群同学，来天之涯消费？ 陆尧看不下去，红红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学习好，将来有前途，她就这么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 摸着身边的栏杆下楼梯，陆尧双手插兜，走红红的身边，假装咳嗽道。 “咳咳…，红红，你怎么不在学校！” “啊～，陆…陆尧哥，我…我来给同学过生日。” 红红显得很慌张，陆尧发现她原本青涩的脸蛋，今天不知何故，竟然涂了淡淡的口红，还有紫色的眼线。 眼睫毛也明显刷过，看着还算清秀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陆尧总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妖艳感。 “过生日？你这桌菜少说也要200，你爸爸就算再疼你，也不可能给你这么多生活费。红红，你还是跟我说实话。” 红红刚才在楼下叫的最大声，很明显这次的酒桌，她是付钱的那一个。 再加上其他人，都是穿着朴素的农家孩子，脸上还带着干农活时，阳光照射后留下来的特有红晕。 一群同学中，也只有红红，从小她爸胡得财不让她干活，身上才有一股子脂粉气。 “我…我…我，看，飞机！” 说完，红红掉头就跑，其他的同学见状，也是做鸟兽散，连酒席的饭钱都没付。 陆尧没有管其他人，他只是伸出一个指头，轻轻的往后一带，将她拉回原位的同时…，脸色也是一变。 红红刚才被他拉回的间隙，陆尧居高临下，无意间看到红红的后背上，没有肩带！ 这不是小事，要知道现在已经进入初夏，天气开始热了，红红也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她发育良好的胸口处，鼓鼓囊囊，看不出一点漏光。 可是，没有肩带。 也就是说…，刚刚她身上穿了，类似于乳胶的遮羞物，陆不太懂，但也知道一点。 95年！像乳胶这种高档的材料，一般也只有外国的高档内衣，才会选择来使用。 红红一个高中生，哪来的钱，买这种高档货？ “你，给我上楼！” 掐着红红的脖子，陆尧一路将她押到楼上，又用后脚跟带上房门，随手将钥匙扔到办公桌上，陆尧坐上沙发，一只手抓着靠背，脚上翘起二郎腿。 他严厉的问道：“说，你最近都干了什么，钱都是谁给的？” “我…我没有，陆尧表哥，你信我，真的没有。” “死丫头，刚才叫我陆尧，现在叫表哥。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放过你了？快把实话说来，要不然…你表姐的办公室就有电话，再不说，我就让她打电话给你爸了。” 自从牛栏村烧了以后，胡得财一直在县城的工地干活，陆尧的电话，只要打到建筑队，就能通知到他，很方便。 “不要，表哥！我…我，我以后不敢啦，你别打，真的别打。” 红红突然蹲下身，两只手抓着陆尧的膝盖，神情焦急，又带着一丝暧昧。 这个高度，陆尧除了能看到她那张美脸，也能通过前倾后下挂的衣领下，看到她女孩家的羞涩。 “红红，你是个女孩子，注意一点。”陆尧把头转到了一边，不去看那令人口干舌燥的一幕。 红红狡猾的低头一看，随之她露出与她年龄，不匹配妩媚…。 她两只手交叉在肚子上，以一个极其诱人的姿势，扭着腰就将她白色的t恤脱下，并缓缓扔到沙发空余的位置上。 她还故意走到陆尧面前，轻柔柔的坐在他大腿上，两只手捧着他通红的脸颊，不无挑逗的说道。 “表哥，钱的事，你别问了好吗！红红长大了，我懂！不信…你可以摸摸。” 说着，就抓起了陆尧的双掌，红红脸上带着职业般的微笑，挺着鼓鼓的发育物，她热情的恭迎着双手的到来…。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暧昧，红红抱着一侧脸颊，蹲到地上，眼神里都是泪水。 “把衣服穿上，我不想别人误会。” 将沙发上的t恤扔回给红红，陆尧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他这才转身，又一次质问道。 “话我就说到这，你如果还是不说，那我就只好真把你爸叫过来了。” 沙沙沙…，红红蹲在地上，穿好了衣服，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又看了看陆尧，见他决绝，也就不敢再隐瞒。 “我…我们学校，好多女同学，都去了山茶山庄 。” “山茶山庄，你们去那干嘛？” “陪…陪酒…。” “陪…，你…红红！你都未成年，你怎么敢的？” “不是的，陆尧哥，他们…他们给我们几个女同学，都办了成年人的身份证，他们还说…勤工俭学…。” “我勤你妈～！” 啪～，一拳打在了墙上，陆尧现在心中无比气愤，又无比难受。 这种事，山茶山庄，居然挑学生下手，说他们丧尽天良，都是对他们的褒奖！ 再联想起上次，范文风放着大好的庆功宴不去，大老远开车也要来伯温县，可见那个时候…。 第102章 神秘电话 转过身，陆尧想到了什么，他从地上拉起红红，又小心的把她安排在了沙发上，郑重其事的问道。 “红红，这事我可以不告诉你爸爸，但是…你要老实跟我说，你…还是女孩子吗？” “嗯…。” 点头后又摇头，红红侧过脸，还红着脖子，都不敢跟陆尧对视，这答案…已经很明显。 陆尧沮丧的坐在地上，他不禁想起了以前，曾经有个美丽的学姐，也是像红红一般品学兼优。 后来也是到了县城读书，慢慢的，她整个人变了，不再喜欢学习，而是每天跟各种男同学混在一块。 最后学姐成绩一落千丈，还因为在学校谈恋爱，被开除后，去了市里，每天跟与人陪酒为生。 这种事在95年，不能说司空见惯，也是常有的事情。 学校的生活很枯燥，外面的世界太精彩，特别是录像带大行其道的年代，很多女孩受到某些不良视频影响，早已经把贞操的观念抛到一边，甚至有极端的女孩，会以处女为耻。 魔幻现实，现实魔幻。 这就是混乱的90年代，一个人人只想着快乐，只想着挣钱，只想着过上好日子，做事百无禁忌的年代。 他们这种人的格言是：只要不违反法律。 陆尧最后也没打电话，他只是带着红红回了学校，又找到了校长，跟他说了这班学生，翘课的事情。 走之前还“不小心”提，陆尧他们家开酒店，常常要去珠州，让校长管好学校里的学生，以后都不要再放他们出去了。 都是明白人，校长听懂了陆尧没说出口的话，他当即的表示，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校长的话不能当真，陆尧还必须想别的办法，要不然红红，肯定又会跑出去…赚钱。 不过，总得来说，这学校一趟行，还算是圆满。相信有了陆尧的警告，至少几个月内，校方也不敢放人出校园。 只是一点，陆尧从头到尾，不敢跟他们提山茶山庄的事，这里面除了要考虑红红的名声，更多的还是顾及校方的态度…。 封闭学校，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放学生出去…那个的？ 又是什么样的人组织，在学校牵线搭桥，难道都没人看到？ 还有最后一点，山茶山庄，也是陆尧最忌惮的一点。 队长都不敢查的地方，那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背后的靠山是谁，冒险给学生办已成年的身份证，他们的目地又是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陆尧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自然也不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带着深深的疑惑回到家中，陆尧一路紧锁着眉头，从学校返回刑警队的宿舍楼，他打开房门，就看到伊莲娜的屋子，她还在拿着手柄玩游戏。 打的是坦克大战，这游戏一百多关，可以让有菜瘾又大的伊莲娜，坐在床上玩一天。 陆尧进门后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用脚后推掉鞋子，躺在被子上，两只眼就静静的看着她，游戏里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腻。 “时间…还早，怎么…不在…酒店？”伊莲娜放下手柄，终于想到了陆尧躺在他身边。 “有个问题，想不通。” “什么…问题？” “如果说…有一个女孩，她一定要学坏，你觉得，还有必要救她吗？” “我…不太…知道，可是…我觉得…量…力…而行。” 量力而行，陆尧思考着伊莲娜的回答，他原本杂乱的心，在此刻间，豁然开朗。 对啊，量力而行。 既然红红的错误已经铸成，陆尧在范围之内，能帮的就帮，仁至义尽。至于能力以外的事，他强求也没用。 他不是没有用力去营救，只是…像胡德财教育出来的孩子，一辈子掉到钱眼里，身为外人，硬拉她回头，很不现实。 如果说这次以后，红红能悬崖勒马，回去后好好学习，这或许以后，她还有光明的未来…。 但如果，她一定要一条道走到黑，陆尧不是圣人，不是佛祖，他还真没有那个必要，非将她拉回来不可。 想到这，陆尧心里好过了许多，他正准备抓着伊莲娜，去酒店玩。 “陆尧，你回来的正好，有你电话。”楼下的宿舍管理员，隔着几层楼喊人。 走在门口的走廊上，陆尧很是好奇，为什么他在酒店的时候不打，非要回到宿舍，就掐准时间来电？ 难道说…，妹妹在店里面，遇到什么事了！ 陆尧不禁加快了脚步，他带着伊莲娜，很快就接上了电话。 “我知道你身边有人，别说话，我说，你听。” 这个女人的声音很陌生，陆尧以前都没有听过，更不知道她是谁。 不过既然能打到宿舍来，就说明这个人，对陆尧有一定的了解，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陌生电话。 跟伊莲娜对视一眼，陆尧轻轻把她推到一边，这才简短的回答道：“好，你说。” “记住一个地址，东琴路376号隔壁，有一座倒塌的房子，你到房子里，进门右手的墙壁上，找一个白色的邮包，那里面，可能有你需要的东西。” 嘟嘟嘟…。 对方很快挂了电话，陆尧满不解的看着伊莲娜，想了想，还是让她先去酒店，他自己则一个人动身，前往东琴路的倒塌废墟。 这件事，即便是假的，对陆尧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白走一趟。 ……… 陆尧很快动身，去了电话里的地址，他找到了那座倒塌的房子，果然在墙壁的一块高处，某个隐秘的小洞里面，找出了巴掌大小，用塑料纸包裹，又用透明胶带，缠绕的严严实实的邮包。 陆尧就在里面，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外面的胶带都解开，而里面的内容，陆尧揉着眼，看了又看，简直不敢相信。 包裹里都是相片，大概有上百张之多，里面的内容，却是有人，特意从电视屏幕上转拍的画面。 画面里还有黑色的条纹，已经看不清楚上面的人的面孔，但是却能够看到，他们所做的事情。 比如说其中一张，女孩披头散发，坐在一个大肚男人的身上，姿势销魂。 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陆尧身为过来人，也猜到，他们正在进行某种肮脏的交易。 第103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让他惊讶的是数量，一百多张照片，也就是一百多对男女。 这其中的女孩，虽然看不清面目，但看着她们如水蛇般摆动的腰肢，在结合红红这段时间的行为。 陆尧有理由相信，这就是山茶山庄，用来贿赂和控制某些大人物的办法，比如说已经死去的“厨神”范文风这样的色鬼，专门找来学生，给集团留下把柄。 一百多个男人，就是一百多股势力，到时候查起来，肯定牵连很广，这也就难怪，上面会允许一份，那么明显偏袒的红头文件，出现在大会上，并通过。 山茶山庄拍这些照片的目的，恐怕也是那里威胁，逼迫他们以后，都在站胡氏集团的这一边。 也就难怪，集团会费尽心机，给红红几个改岁数，最后以成年少女，诱惑这些，原本就色不可耐的男人，一步步走进他们设下的陷阱。 至于说打电话的神秘女人，陆尧暂时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的目的。 但是有一点很清楚，这女人好像一直监视着陆尧，他前脚刚把红红送到学校，那一边就已经有相关的照片流出来，这事情未免也太巧合。 唯一的解释，电话里的女人，在暗处帮他。 不过，这样的照片，对陆尧来说，做不了证据，也查不到线索，顶多就是能证实，山茶山庄确实存在，买卖皮肉的生意。 【去一趟？还是算了。】 想要真的查下去，除非陆尧以身试水，亲自去那龙潭虎穴一样的险地，走上一遭。 倒不是陆尧没那方面的需求，只是他家里还有个毛子来的女人，如狼似虎，欲求不满，他都没时间应付，每天没事就泡在酒店，回家睡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再说开业的这个月，酒店的琐事也把他累到够呛，再加上伊莲娜，观音吸水，他是真的筋疲力尽，没有“兴趣”再到外面鬼混。 至于说…小黑？ 他不行！ 干巴巴的小个子，陆尧真怕他进去不到十分钟，就会被那群女妖精给榨干喽。 也实在是想不到人，陆尧拿着散乱的相片正要走，突然那邮包的最下面，塑料袋的底部，还掉出了一个白色的牌子。 牌子上写着66的数字，它身上还有一个小孔，连着一把两厘米左右的小钥匙，看着很像是储物柜的钥匙。 陆尧捡起它，看了又看，一时间竟不知道拿它怎么办才好。 带回去，怕伊莲娜误会。 不带…，唯一的线索又没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和尚也是男人啊，罪过罪过，怎么回事，还有点小兴奋呢？” ……… 当天晚上，陆尧看着酒店最忙碌的时节，妹妹和小黑都在楼下看着，他便悄悄从后门溜走，并且很快，就摸上了山茶山庄。 经过一段，布着夜景灯的树林，陆尧走在他们家，满是大理石拼凑而出的院子门口，正犹豫怎么才能进去。 这时候，一个保安模样的男人，手提着电筒，照着陆尧的眼睛，率先问道。 “钥匙呢？” “哦…哦哦！钥匙，在我口袋里，保安大哥，你等等。” 陆尧一只手挡在眼前，另一只手翻遍了裤兜，最后在角落里掏出，被他藏的严严实实的钥匙牌。 “哟～，66号！这娘们好久没开工了，居然还有人提前预定，真难得。” 保安一阵感叹之后，很快便按下了电门的按钮，陆尧推门而入，立刻看到院子里，有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正扭着腰来迎接他的到来。 “客人，你好，我是78号技师，如果有需要，你下次也可以点这个号码，记住…是78号。” 女人自然的挽起陆尧的手臂，他们两个人素不相识，而在此刻，就犹如一对情侣般，漫步进山庄。 推开一道奢华的金色大门，陆尧看到里面，已经站满了穿着浴袍的男人。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当着这么多人，当面脱掉衣裤。 那边的78号，已经是蹲下身，用她性感的小嘴，帮助陆尧将裤腰带去掉。 手里有动作的同时，她还微微抬起下巴，用一对勾魂的眼睛，黏糊糊的看着陆尧，看到他精神抖擞，差点就无法自拔。 从没想过会这么刺激，陆尧紧张的吸着肚子，差一点当场叫出口。 不过好在，最后没叫，而且旁边的男人，也好像司空见惯，完全把陆尧的异样，放在眼里。 很快全是就剩一条裤衩，陆尧今天穿的还是牛栏村带出来的短裤，就是那种蓝白相间，后面还带着裤兜，像极了病号服的老版裤衩。 78噗呲一笑，不过她也没有笑多久，山茶山庄的规矩严，她们不能自在迎宾的时候，在客人面前失态。 “嗯嗯…，客人你稍等，我去给您把衣服存起来，再拿一套干净的浴袍，给您换上。” 故意抱着陆尧的大腿起身，78号在走之前，还不忘挑逗的在陆尧的大腿内侧，狠狠的摸上一把。 等她回来已经分钟后，陆尧抱着身子躲在角落里，假装害羞的他，实际上已经偷偷在观察着里面的男人。 屋子里都是些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也有几个，梳着大背头的肌肉猛男，时刻跟在他们的左右，看来是保镖之类的下手。 这其中也有几个另类，年纪轻轻，看着毛都没长齐，嘴边还留着跟他们年纪极其不相称的“绒毛”。 看样子，是某家大人物的公子没错，像这样的二世祖，有事没事，就喜欢，找大姐姐“聊天”。 青春荷尔蒙迸发的年纪，他们有钱多、人闲，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晚上不来这种地方，他们估计也是留恋在某些地下的赌场，挥金如土。 酒气财色，少年人遇见了，总是不会控制，直到多年后，他们才知道年轻时的荒唐。 “先生，请站好，我为您披上浴袍。”78号，娴熟的为陆尧套上袖子，她转身到了身后，还不忘用她身前的饱满处，故意挤压这陆尧，让他欲火难耐。 “别忘了，78号，下次，我等你。” 78号一直争取到最后一秒钟，她才扭着夸张的小腰，将陆尧带到66号“天使”的房间里，依依不舍的她，最后离开前，还不忘跟陆尧挥手告别，情意绵绵。 第104章 号 这是间不大的屋子，大概二十平方不到的空间里，陆尧看到，周身的地上，摆满水床、木桶、红绳等“有趣”的设备。 最里面好像还有一个玻璃隔开的浴室，墙上只有一个冷热水的淋浴喷头，陆尧第一次来，倒是对它更有兴趣。 其它的…他跟伊莲娜，以前出去旅游时，都已经玩过了，也就嫩个样。 “先生你好，我是66号技师，很高兴你的预定。” 门外走近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陆尧连忙拿开他放在莲蓬洒水器的右手，手指摩擦着短裤，来掩饰他的尴尬。 “把裤子脱了，您即将享受到我们公司，最至尊的服务。” 66号一路走到灯光下，她解开头上的皮筋，让她还算茂密的青丝，垂落在肩上。 女人看着年纪不小，超过三十岁的年龄，眼角已经开始长鱼尾纹。 见陆尧扭扭捏捏不肯脱，她亲自走到脚边，蹲下身，两只手扯住了陆尧的裤头，正准备往下扯。 “先生这是第一次？”女人抬起头，又好奇的问道。 “不…不是，你才第一次，你全家都是第一次。” “呵呵…，不是说第一次做，我是问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 “我…我。” 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陆尧红着个脖子，面对着跟他心理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反倒有一种难以说出口的羞耻感。 “你先起来，别脱，我有事情问你。” 蹲下来拉着手让女人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她一个踉跄往前倒来，两只手还假装无意，在陆尧的身子上到处乱摸。 “你别这样，我真有话要问你？” “问我？”66号有些不解，她松开手退到一边，开着天窗的后背靠在墙上，她还故意弯起膝盖，展示她旗袍下的雪白皮肤。 “昨天…，是你打电话，联系的我吗？” “联系你？呵呵，这位先生，你长得不错，我也挺喜欢的，来这种地方的男人，没有几个不是歪瓜裂枣，你在他们中间，也算是一表人才。可是…联系你…我们现在也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意思。” “公司最讨厌我们跟客人来往，一度春宵还行，他们最怕我们出去拉私活，要是每个人都在外面找，那公司不是损失很大嘛。” “这么说…，你真的不认识我？” “呵呵…，一场风花雪月，又何必认识呢，小哥哥…，你只要记住，以后来这里找66号，姐姐在这里，等着伺候你哦。” 66号还没说完，两只手已经摸上了陆尧的脸颊，这张脸不说惊艳绝伦，可她也在欢场上的老手，见过那么多拔毛无情的男人，倒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清纯又老练的“对手”。 【难道不是她，可牌子不会错，肯定是66号没错，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陆尧皱着眉头，很是想不通。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66号还以为是默认，于是她两只手，又一次摸上了陆尧的裤腰头。 啪～！ 一伸手就控制了66的双手，陆尧抓着她往上一提，却差点被女人长长的指甲划到，还好反应够快，陆尧的下巴擦着她的手指，整个人往前一步，反倒跟她接触的更多。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块，66号对着他的耳垂吹气，又一次调侃道。 “别急嘛，姐姐在这里不会跑，你要很急，我也可以先来一次，咱们再做别的项目呀。” “嗯…，不用了，我可能找错人了，姐…姐，再见。” 陆尧推开她，就想马上出去，看来这一次是被人耍了，再留下来，只会脏了他的身子，而且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别走啊～！” 看到陆尧要走，66号不知为何，突然间跑到房门前，挡住了陆尧的去路。 “别走啊，先生。你要是现在离开，我这次的提成就全没了，何况公司还要罚款，你就当行行好，留下来，再陪我说会话好吗，反正你的钱也付了。” “付过了？” “对啊，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都是从电视购物上，卖出去的牌子。” 难怪抓不到证据，原来她们是在电视上出镜，再以购买玉牌的名义，让需要服务的男人，去邮局汇款。 到时候再把牌子快递上门，“客人”直接进来，却不用带钱，这样做即便是遇上检查，他们也可以辩解，只是一场艳遇，各取所需。 这年头不比以后，大家都没有网上支付的习惯，警察拿人也讲究捉贼拿赃。 没有金钱的交易，在这个某方面刚刚解放的年代里，已经很难将人定罪，除非拍到他们正在运动的照片。 那…几乎不可能。 陆尧也算有了点收获，不过这对他来说，帮助不大，他又不是执法人员，即便知道了，也没办法定罪。 而且只里面，涉及到详细的取证过程，如果让办案人员带着相机潜进来，还不被发现，那难度，也就比左脚踩右脚登天，来的稍微容易那么一奈奈。 光是进门后，脱衣服换浴袍的过程，都足够他们的安保人员，检查过好几十遍。 66号楚楚可怜，陆尧也不是挡人财路的男人，既然她说了，只是留下来聊天，相信接下来，她也不会跟之前一样，缠着他不放。 也好，还能顺便打探山庄里的情况。 陆尧转身坐到水床的一角，他看着还在门口，两只手扒着门锁的66号，假装无意的问她。 “你们提成高吗？” “还…行。”看陆尧安定下来，66号又重新系上头上的长发，她坐到水床的另一头，不习惯的抱着手臂，她才解释道。 “公司一个钟300，像你手里拿的牌子，来一次要两个半小时，花样更多，钱也更贵，一般是800，我们这些技师，能拿到一半。” 八百块钱，还真是不便宜，陆尧虽然不是欢场常客，也没叫过类似的服务，但他们酒店，明档老板辛苦了一个月，月不过两千多块钱。 就这点数目，外面的人，还羡慕到不行，可见八百有多贵。 第105章 劝解失败 “家里…还有别人？” 出来混，一般都会取花名，特别是这种，见不得阳光的生意，66号肯定不会说实话，陆尧干脆不问她名字。 “只有一个女儿，前段时间，她还考了年级第一呢，正在读高中，我也很替她高兴。” “哦，女儿，那她爸呢？” “没有爸爸，这种人，根本不算男人，做生意亏了，丢下我们母女俩，跑路了。走就走，还丢下一大堆的债。唉～要不然，谁愿意干这种门道？” 女人说的可怜，陆尧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他给小黑买的那辆二手车，于是脱口而出：“做打火机的？” “不是。”66号摇摇头，也不想解释的太清楚。 像她们这样的女人，在欢场不会有一句说话，要不是陆尧长得俊俏，他又答应了聊天、不离开，66号这才打开了一丝的心房，聊起了家里的事情。 看她也差不多了，陆尧话锋一转，也问到了山庄的内容。 “我听说，你们前段时间，搞了一个…。” “学生派对。” “啊，对对，就是学生派对，我听说…还有未成年。” “是吗？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上面的经理说的。” “经理，你们这有几个经理？” “不知道…，总是来来去去，好像是公司规定，他们不能在一个场子待太久，隔一段时间，就要轮换。” “哦～。” 符合他们集团，做事一丝不漏的性格，陆尧看着眼前的66号，除了对她的同情，也是觉得，她知道的不多。 问了也白问，那…神秘女人让他来找66号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陆尧有点想不通，他两只手摸了摸浴袍的外侧，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下午在废墟的房子里，他在一堆照片中间，看到了一张，在背后白底位置，有人在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其它照片都很正常，也只有这一张，会跟别的不一样，陆尧想到这，就摸到了老式裤衩的背面，从那只大大的后兜里，掏出来做了标记的照片，递给66号…。 “你知道上面的人吗？有人叫我把它交给你。” “是吗，谁让你给我的，我怎么不知道？”66号笑着接过了照片，她在屋里昏暗的灯光下，朝那照片定睛看去…。 顿时花容失色，大吃一惊，66号惊骇的表情，还高声吼道：“不，小倩～！” 一声惨叫之后，女人激动到气晕过去，陆尧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之别，连忙将她的腰搂着，再慢慢放到水床上，又试着掐了掐她的人中。 “啊～！”66号醒来，又马上坐直了身子，两只眼死死盯着照片上的男女，她欲哭无泪。 “小倩啊，你为什么要骗我？” 陆尧看她这个样，也是连忙安慰道：“别着急，也许是看错了，这照片…，这么模糊…。” “呃呃…呃～！不会错的，我女儿小时候没人照看，从床上爬下来，被开水烫过。她的腰上一直有个红疤去不掉，上个月我拿了工资，叫纹身师，给她纹了一朵蝴蝶。她还说，要左右翅膀都不一样…。” 照片上，果然有一只左右颜色不一样的蝴蝶，陆尧盯着上上面 看了许久才认出来，而66号，只看了一眼…。 也对，自家的女儿从小养到大，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除了她这个母亲，还有谁会记得那么清楚？ “你…你是来查案的？”66号手指这陆尧，眼睛里都是泪水，她痛苦的问他，也是察觉出来不对。 从一开始进门，这个男人就没有不像别的男人，关上门就是衣冠禽兽，以前的男人，见到66号帮他们脱裤子，很多人甚至会…。 能来山茶山庄，那就是男人中的色鬼，没有一个好货色。 别看什么电视剧里，公子翩翩，才女有意…。 哪来那么多的诗情画意，都不过是皮肉生意，大家，你交钱，我脱衣，平等交换，童少无欺。 所谓的郎才女貌，只不过…，是那些斯文败类的意淫而已。 陆尧看着醒过来的66号，知道再瞒下去，也没有必要，干脆承认道：“对，没错。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查你女儿的学校，学生集体卖春的事情。”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走，这个钱，我不赚了。” “不赚了，那你女儿…？” “她想怎么样，就由她去，我都是这样的身子了，又有什么资格管她？反正也不影响她学习，做了就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尧听得出来，66号在自暴自弃，女儿的事，她知道后很震惊，可…也只到如此，她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决心。 想想她，老公抛妻弃女，她自己又为了生活，只身坠入深渊，到现在，唯一还有点念想的女儿…都已经步了她的后尘。 她本就是个软弱的女人，只要还能生存下去，任何形式的委屈，她都能受，也就不在乎女儿…，的那点“小委屈”了。 见劝不动，也没有待下去的想法，刚才在屋里的大叫，说不定什么时候，已经被外面的知道。 不可久留，陆尧出门找了一个借口，很快他便出了山茶山庄，一路沿着附近狭窄的石头小路，从茶山的右侧，回到了热闹的县城里面。 而他消失的背影不久，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了院子里，附近的保安人员认识车牌，上前去打开车门，里面走出的男人，正是许茂。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像是有什么急事，也不跟保安打招呼，他急冲冲进入了大厅，并让里面的经理和管理层，到小房间开会。 具体的内容不得而知，66号也是隔天才从经理的口中知道，那所谓的“学生派对”，要再来一遍。 她们原本的技师，跟上次一样，照例放假一天，当天晚上不准回山庄，经理已经帮她们，在宾馆开好了房间，有家的回家，没家的住宾馆。 本来也没想多事，可是临走前，浮现出女儿照片上的身影，66最后忍不住又问了一嘴：“到底什么什么人要来？” 经理犹豫了片刻，他看着66号，想了又想，也许是心有不安，他最终还是道出了一个名字：“海少爷。” 第106章 小倩 “妈，我回学校上学了。” 小倩穿着黑色的连衣裙，两个脑袋还梳着麻花辫，她一张圆圆的脸蛋，笑起来总是会露出一对迷人的酒窝，每次带她出去，总能引来一群同龄人，围着她说话。 封闭学校每个星期，也有几天放他们出来，回家跟父母团聚的日子，一般星期六下午回家，第二天早上回学校。 小倩明显在撒谎，66号看着女儿脸上，悄悄画好的眼线，知道今天她的猜测没错，小倩就是要去山茶山庄。 “不准走，今天你哪里都去不了。”66号用身体挡住门口，让女儿一时，无法出门。 “妈…，怎么啦？我要去学校学习呀，你忘啦，上个月我才考了年级第一呢！” “我说说不准，就不准，大不了跟学校请假。今天只要我没死，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妈～！”女儿撒娇，抱住了母亲的小腰，脑袋瓜趴在她心头上。 “到底怎么啦，妈？我真的要学习了，不跟你聊了。” 推开母亲的身子，小倩低下头，就想从母亲身边的缝隙里，钻出门去。 “我说了，不准走！” 一把抓住女儿的粗辫子，66号用力往回一扯，力道之大，竟将女儿，当场摔了个倒栽葱。 “没…没事啊，我…妈妈是不小心的，你别怪我。”将地上已经七荤八素的女儿扶起来，66号连忙道歉。 “咳咳…嘶～，妈，你到底怎么了，我今天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你…你！好，直说了，今天你绝对不能去山茶山庄。” “山茶山庄，妈…我去哪里干嘛，我要去学校。” 小倩捂着吃疼的后脑勺，还在装不知道，66号看她不认，当即掏出了陆尧，昨天晚上给她的照片。 “你别瞒我了，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你以后，都别想再去，死了这条心，听妈话，好好学习，将来才有出息。” 小倩看到照片，先是一愣。 她大概反应了一分钟时间，才从地上，慢慢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 “哼，知道了也好，你自己都在哪里上班，又凭什么不让我去？” “小倩～，那能一样吗？”母亲大声狂吼，她是想用声音，来掩盖她被人发现秘密的窘迫。 “我那是…我是…我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66号继续解释，无力的解释。 “所以你就出去卖吗？我亲爱的母亲大人，知不知道，现在满学校都知道，我有一个卖屁股的母亲。” “怎么会…，我明明…？” 还以为一直隐藏的很好，66号万万没想到，原来事情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 “妈，求你别拦我了。经理说啦，今天我只要去了，2000块，一晚上2000块啊，妈！” “2000…2000！小倩，你别去，这钱我们不缺，不缺！你…你这样，我送你去学校，以后…以后都别去了，听妈的话，好吗？” “不…这次我不听你的，我一定要去。”女儿推开母亲的双手，她退着身子，就要往身后的大门走去。 “不要啊，小倩，你会死的！” “呵呵…，妈，你就别骗我了，这种事…，怎么会死呢？” “爱…爱滋，今天要来的海少爷，他有爱滋！小倩，你比我聪明，难道没想过，2000这么多，又为什么轮到你？” “爱…爱滋！那，妈…妈，怎么办，他…他们说了，今天不去…，那咱们欠他们的钱，要马上还！” 小倩立马慌了神，她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可爱女孩，平时在班里，大家都喜欢把心爱的杂志，允给她看。 爱滋…，她早就听说。 “钱…，别管钱了，我…我带你走，马上走，以后再也不会来了，你…你等着我，我把家里的钱都带上，一起…，我们一起走！” 说完，66号就转身回了她的房间，拿出藏在床头柜的几千块钱，她一把塞到裤兜里，转身就要出门，带女儿走。 “想走啊？”二叔冷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66惊悚的看着他那张，随时会暴怒的脸，立刻瘫倒在地上，两只手抓着二叔的裤腿，求饶道。 “二叔，二叔！你换个人，我女儿真的不行，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们母女。” “恐怕…不行。”二叔摇摇头，一脚踢开66号的手掌，他坐到饭桌旁边，两只眼不停的打量屋里的情况，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道。 “你知道，海少爷，对我们集团，有多大的帮助吗？让令千金去一趟，怎么啦？大不了…戴个套喽。” “戴…戴，不行啊，二叔！戴套不安全，真的不安全，我…最了解了，二叔，我求求你，放过她好吗？” “不是我不帮你啊，海少爷指名道姓，就要她，他还说，你女儿考了第一，就是将来的女状元，他这一辈子，什么女人都玩腻了，就喜欢女状元。” “不…，她不是，她…她不行的，二叔！” 66号还在地上苦苦的挣扎，做着最后的无用功，那一边二叔，已经带着小倩，往门外走去。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我女儿，我女儿…。” 看着女儿即将堕入魔窟，66号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她跑到厨房，抓起一把菜刀，就追出门去。 “放开，你让他们放开我女儿！”菜刀架在二叔的脖子上，66号发了狠，她通红的眼神，几乎要吃人！ “哼～，赵菊花，我就是再借你一个胆子，你敢吗？”说着，还拍了拍脖子，二叔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别在这发癫，今天小倩不去也得去。如果你真有胆，别留手，快快快，快往下砍，我二叔在江湖，也不是吓大的！” “不要…不要啊！” 66号最后还是收回了菜刀，她如果是个有胆量的女人，早该带着女儿，在珠州闯出一片事业。 而不是待在小小的山茶山庄，任人拿捏，日日遭人骑，还要恭恭敬敬的说一句：“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哐当～！ 菜刀砸在水泥板上，溅出一片火花，66号又一次瘫软在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带走，而无可奈何。 她看着女儿的车离开，两只眼哭成了泪人，她躺在地上，翻滚着身子，又一次次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 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当初她不该放男人离开，也不该软弱，被集团强加了债务而不敢反抗。 可是…最不该，糟蹋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利益…现在连女儿都搭进去，66号，又或者叫她赵菊花，这一辈子，几乎都是个巨大的错误。 第107章 海少爷 “我…我还有电话，对，昨天的年轻人，他一定能帮我，帮我女儿。” 如同找到了溺水前的最后一根稻草，赵菊花翻着身子，从地上一跃而起。 她从未有过的矫健身姿，几个大步走到她家门外最近的小卖铺，一把推开还在打电话的陌生男人，赵菊花从衣兜处，找出昨晚，陆尧离开前，给她留的电话。 “神经病啊？”男人一声怒骂着走上来，赵菊花只是给她一个眼神，便将他吓走。 嘟嘟嘟…。 “喂，我找陆尧。” ……… 晚上的酒店，灯光亮起，陆尧在办公室里，来回来去的踱步，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傍晚，赵菊花过来的时候，抓着他的衣服，哭的昏天暗地，陆尧看她情绪激动的，都已经说不出话了。 好不容易，才让几个女服务员，把她架到办公室，赵菊花又抽泣了许久，她才稳定好心情，坐下那，颤抖着身子，手里面还抱着一杯热茶，久久不肯松手。 老半天过去，才将她女儿和海少爷的事情说了一遍，赵菊花雪白的嘴唇，又差一点，在办公室，给陆尧跪下。 尽管她的遭遇很让人可怜，陆尧还是没有马上行动，他必须想出一个万无一失，不会被人当场抓住，又能破坏这次“交易”的办法。 山茶山庄，那可是龙潭虎穴，连刑警队都不敢查的地方，陆尧如果毛躁躁闯进去，到时绝对没有好下场。 而且硬闯，也不是办法。 那里面防卫森严，光凭陆尧这几个人，只怕还没有进到一半，赵菊花她女儿，便已经是…。 “小黑，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啊，我也没有表。刚才路过对面新开的小卖铺，好像…新闻联播快播完了。” “新闻联播…，正好！赵姐，你别急，我想到办法，来救你女儿了。” ……… 黑夜的山茶山庄还是那么寂静阴森，小倩被带到山庄之后，很便被人强迫她换上了一套，名贵的婚纱服，这也是海少爷的要求。 二叔拉着她的手腕，站在门口，眼睛看着远处的山下公路，那车流不息的路面上，寻找最尊贵的那辆汽车。 叭～，叭～！ 一辆红色的梅赛德斯，从山下的路口，盘旋上山体。 二叔一张阴险又僵硬的死脸，也在此刻，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快，准备一下，海少爷来了。” 他一只手整理着西装，眼角却看到身边的小倩，满脸愁容，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 他没有动手，也没有劝慰，而是放下了控制她的手掌，两只手背在身后，威胁道。 “今天你最好乖乖的，只要海少爷满意，我可以保证，你跟你妈的账，以后我们一笔勾销。可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应该知道，我们集团会有那些手段。” 说完松开了控制她的手掌，二叔也不怕小倩逃跑，这个时候海少爷的车已经停在门外，推开正在拉门的保安，他亲自上去，一路对着车窗点头，恭敬不断…。 “哈哈…，欢迎海少爷，来我们山庄，莅临检查工作，快快快…，小倩，你过来，扶着海少爷下车，他这次过来，可是专门来找你的。” 二叔朝着小倩勾手，只见她站在大理石的地上，两只脚扣着鞋面，想要拒绝，却又害怕到时候，妈妈会被集团报复。 她在地上艰难的移动着脚步，两只眼偷瞄着车身，她真怕黑暗的车厢里，冲出一个吃人的怪物。 “海少爷，您别着急，小姑娘有点害羞，我去催催，您稍等…。”二叔点头哈腰，真像个人奸。 黑漆漆的车厢里，伸出一只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他没有说话，而是用四根手指往回推，看到二叔点头，手指又像见不得光一样，隐藏在了黑暗的角落。 “你们几个，站着干嘛，把小倩给我抓过来。” 二叔对着院里的保安大吼，很快便有人架起了小倩的手臂，将她这个人抬离地面，硬生生将她，送到了车门口的位置。 小倩原本还在挣扎，可是当她趴在了车门口，从里面幽暗的月光下，看到一张，令她终身难忘的恐怖脸庞…。 “啊～，鬼啊～，呃…。” 一声尖叫之后，小倩昏倒在地上，二叔见状，忙上前扶起她，在跟车里的海少爷多次道歉之后，他喊来两个保安，准备将小倩先放到水床上。 晕过去也没事，反正那种事情，都不需要小倩配合，海少爷喜欢玩干的，女孩越难受，他越高兴。 处理好小倩，二叔回到车门旁边，弯着腰，他想请海少爷移步…。 “二叔，不好啦，二叔！着火啦，后山的树林，着火啦！” 一个保安模样的男人匆匆跑来，二叔先关上车门，这才往后，顺着保安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已经浓烟滚滚的后山树林。 山茶山庄，背靠茂密的森林，这里面除了山茶树，还有很多高大笔直的松树。 松树上面的树叶叫松针，掉落在地上干燥后，也有人叫它松毛。 松毛一年四季都会掉落，就好比松树的新陈代谢，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现在后山一旦着火，那火势顺着风向，引燃地上的松毛，再烧上其他低矮的草木树枝，最终将整个森林点燃，也不是没有可能。 茶树山庄，深嵌在茶山深处，即便他们事先，让工人在周围挖了一米多宽的隔离带，也挡不住整个山着火，又有山风，将火舌带到他们屋里。 火情紧急，不容考虑。 二叔先让海少爷坐车离开，他这才召集人手，带着事先准备的灭火器，他更是一马当先，冲在了大家的前头。 二叔这一走，山庄顿时空空荡荡，那个原先来报火警的“保安”，此刻脱掉了头上的帽子，月光下露出陆尧，那张帅气的脸庞。 这时候小倩还没被抬进屋里，两个保安还在手忙脚乱的，一边扶着人，一边在开门锁。 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陆尧不急不慢，从一边的花坛里，捡出两块巴掌大小的石头。 他轻轻走到保安的身边，一人一下，很快便将两个笨蛋，解决在门口…。 第108章 可疑的山火 花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扑灭了烧来山庄一侧的山火，二叔看着烧去一半的树林，也是心有余悸。 这一次救火，要不是他们山庄人多，准备的灭火器也够量，今天这大火一烧，还真不知道会是怎么个模样。 好在着火山头的另一边，有消防车赶到，也差不多已经控制了火势。 二叔拍去肩膀的白色粉末，越想这事情，越不对！ 火灾发生的时间太巧合，而且刚才跟他汇报的保安，还盖着个帽子，看不清眼睛。 这样的行为，在山庄严禁出现，二叔对他们三令五申，一直都要求，站有站相，坐有坐姿，穿戴更要规范。 他们虽然干着街头混混的买卖，但出现在山庄里，就绝不允许下面的人，妨碍公司的形象。 二叔也是个讲究人，出门在外也总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他又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保安，出现在面前？ 要不是刚才海少爷在场，后山发生火灾，他又担心爷爷的安全，这才一时不察，放跑了可疑的保安。 现在想起来就后悔，二叔将已经放空的灭火器，扔到一旁的树林里，他抬起腿赶回院子，果然看到，两个已经被陆尧打晕的保安。 “快，去地下室调监控录像带，我倒要看看，这小小的伯温县，还有谁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 天之涯的客人，九点之后就会走光，县城不比大城市，很少有人会半夜出来吃夜宵，一般都是在家里，烧点面来垫垫肚子。 陆尧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正想着让员工们早点下班，休息好，明天上班才更有精神。 只是…。 “原来是你，难怪我刚才觉得眼熟，陆尧，今天我也不跟你废话，把人交出来，我或许考虑，只打断你一条腿。？” 二叔带了几十个混混，气势汹汹，站在酒店的门口，手里拿着棒球棍，他指着陆尧，要他交人。 “叫你妹啊，你谁啊？” “不敢认是，我这里有一卷录像带，上面有你们家小车，进出茶山的电视资料，如果你现在还不肯承认，那我们就一起去所里，当着警察的面观看。” 二叔将录像带举的高高，陆尧咬着嘴唇，小声嘀咕到：“早知道，先把摄像头砸了。” “呵呵…，小黑，你晚上开过车吗，我怎么不知道？”陆尧转过头，朝着身后的小黑，使劲递眼神。 “哦…厚厚，啊～！山茶山庄是，我刚才去过啊，那里不是还有个隧道嘛，有人电话打来，要送菜上门，我是看那边近，抄的近道，那个谁，不会不行？” “你们…！” 二叔一把将录像带砸在水泥路上，他叉着腰，来回来去的走，又看了看陆尧身后，已经围上来的宋建国几个老兵。 这时候，队伍里，正好有上次带队，又被宋建国一个人，打跑的混混头目。 他走到二叔身边，跟他一阵耳语，很快又退了下去。 “有人罩着你是？陆尧，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已经知道你名字，以后在伯温县，你最好小心点，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二叔转头往后走，他突然间又想到什么，去而复返，他威胁道。 “我知道那两个贱人，就藏在你家酒楼里，陆尧你别得意，这里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还有…就算离开酒店，在这个伯温县城，只要是有路的地方，都有我们的人看着，除非你会飞，要不然…哼哼。” 临走前丢次下这么一句话，二叔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压的陆尧几个，喘不过气，精神紧张，便很容易出现破绽。 特别是小倩这对母女，今晚刚经历重重险境，在虎口下捡回一条命，她们又最清楚二叔的为人，发起狠来，连自己人都咬。 一句看似多余的威胁，可传到小倩母女的耳朵里，顿时成了雷霆般的重锤，让她们心神不定，如惊弓之鸟，恨不得到场逃离酒店，跑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再回来…。 ……… 夜已深，天之涯酒店外，不远处的路灯下，一个混混，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打着哈欠，还在远远的监视着酒店里的情况。 这时候地上已经都是烟头，他们嘴里流着口水，两只眼皮打架，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陆尧站在二楼的办公室，透过面前狭小的玻璃窗，他看着明面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混混，已经能猜到这背后的阴影中，二叔一定还隐藏了大量人马。 这时候报警也没有用，他们没冲进来，也没有损坏公物，只是半夜在外面游荡，并不构成犯罪。 又不是严打的时期…。 拉上办公室的窗帘，陆尧看着身后，正抱着热水杯，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母女，也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像山茶山庄，那种虎狼之地，进去的就没有一个是好人，小倩母女又这么软弱。 她们进去…，无异于羊入虎口，现在还想全身而退？这就如同上了墨的白纸，小倩母女，想洗清身上的污秽，不脱一层皮又怎么可能？ 可是…事已至此，让她们后悔也没用。 陆尧也是同情她们，才把自己卷入了事件当中，如今他也不能置身事外，当前最要紧的一点，是想办法将这对可怜的母女，送出伯温县…。 可…，这事又谈何容易？ 现在伯温县，遍布山茶山庄的眼线，陆尧有理由相信，通往附近区域的车道上，已经被人严格守候，只等小倩母女，自投罗网。 叫一架直升机过来？ 陆尧还真不一定没办法，只是他也考虑过，飞机的动静太大，只怕还没等它完全降落，小倩的母女，便已经被人抓走。 没有地方停靠也是重点，陆尧家酒店原先是仓库，头顶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铁皮，总不能到时候，让飞机停在上。 小倩这对母女，弱不禁风，又不可能会游绳，到时候吊在半空，她们再一激动，别说是这对母女，就是下来救他们上前的人员都会有危险。 而且现在，还不到暴露底牌的时候，陆尧不想让人知道，他跟军方还有联系，像救人这样的小事，能不用最好，逼不得已，陆尧也有把握，带着宋建国几个，杀出一条血路。 办法可行，只是…有点极端而已。 第109章 被困酒店 哔呜～，哔呜…。 半夜的警笛声，吵醒了正在路边，昏昏欲睡的混混。 他们无不是站起身，两只眼盯着闪瞬交替的红蓝灯光，眼神里透着敬畏，脚步踉跄。 做坏事就怕警察，这是人的本性，好比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玻璃，看到扑上来的猛兽，人还是会下意识抬手防御，这是一个道理。 看着警车一闪而过定位尾灯，胡涛从大树后亮出身形，他一伸手，背后立刻有人，给他递上一盒，装满了三角铁钉的纸片小盒…。 ……… 扑～！ 被扎坏的四个轮胎，逼停了警车，司机连忙将车停在了路边，却也不敢开门。 这时候身边，那些隐藏在黑暗处的混混，已经像苍蝇一样，围了上来。 胡涛一脚踢开路面上的钉子，他走到警车面前，抽着烟，也不肯说话，只是像一匹饿狼，就这样盯着里面的警员。 咕咕咕…。 摇下的车窗，探出半个脑袋，警告道：“大半夜还在这里聚着干嘛，都给我回家去，再磨磨唧唧，小心我把你们全带回去！” “带回去，你行吗，我们这么多人，你能带几个啊？”胡涛领着混混，挑衅道。 “胡涛，我可认识他，最近混的挺开嘛，都带小弟了你。” “还行，兄弟我讲义气，大伙都喜欢跟我混，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胡涛仰着头，一脸邪魅。 “是～！”大半夜，一群混混喊的震天响，连附近城的居民都被吵醒，他们开着灯，披着薄薄的外套，走到各自的窗户旁边，隔空眺望。 车上的警员，看架势不对，只好下车，拿出他们怀里的手铐，高举着对他们再次警告道。 “我已经说了，今天谁敢往前在靠近一步，我就抓他回所里，不信的可以试一试。” 这一叫，倒是将几个胆小的混混吓退，不过很快，他们见周围的人多，警察总共才三个人，又没有带枪，顿时又恢复了自信。 一群人双手放在背后，他们用胸口顶着三个警察，将他们牢牢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而胡涛也看时机已到，他扒着窗口，在警车里一通的寻找，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不对，我们上当了。” 胡涛跳下警车，对着一群手下吹口哨，很快大家就按之前预练过的，朝着各自的方向，一哄而散。 被围在中间的警员，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 半个小时后，二叔带着一群人，匆匆忙忙，半夜里赶到酒店门口，正想要强行闯入…。 咔～！ 酒店大门从里面打开，陆尧站在门口，大大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故弄玄虚，我看你今天，还能我玩出什么花样，给我…搜…！” 一挥手，胡涛带着全部的混混，立刻闯进了酒店，他们进屋之后，分开行动，很快便遇到了交叉着手臂，站在各处严密监视他们的宋建国一群老兵。 几个混混，原本还粗手粗脚，一下子就要去掀开桌布，直到老兵投去凶恶的目光，他们立刻轻手轻脚，在酒店里，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小倩两母女的下落…。 “二叔，没找到。” “二叔，没有…。” “没有…。” “没有…。” “……” “没有～？”二叔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一脚踹在身边的绿植花盆上…。 哐当～！ 花盆应声而裂，陆尧也不惯着他，上前伸出手，讨要道。 “哦～，踢坏我家花盘，200块钱，不给钱，你们今天都别走 ” “两百…，那～！给你四百，不是，六百！” 从空袋里甩下六张大钞，二叔又哐哐，踢坏两个花盆，来发泄他的愤怒。 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拿钱砸人很过瘾，可是他今晚吃的瘪，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下去。 二叔不是笨蛋，相反，他能领导这么大的集团，自然知道门外，被放了气的警车还没走远，而屋里的几个老兵，也不是他们混混，所能惹的存在。 什么叫混混？就是没本事还要出来玩的毛头小子，那就叫混混，但凡有点本事，也不愿意在别人的手下，当个没用的打手、跑龙套。 没找到人，手里也没有陆尧放火的证据，二叔咬咬牙，阴沉着眼睛，怒气冲冲的出了酒店的大门…。 ……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陆尧看着可怜的母女，心有余而力不足，他都有放弃她们的打算了…。 天之涯是家酒店，晚上客人不在还好，可要是白天，来吃饭的人看到外面，站着那么多的混混，不明所以的他们，肯定会有人胡思乱想。 生意受影响不说，陆尧最怕大大家出去乱传，说他们跟帮派人员有来往，那到时候有话也说不清，陆尧这酒店，这日子，也是过到头了。 被他们一直这么围着也不是办法，陆尧准备出去，跟他们摊牌…。 嘟嘟嘟…。 电话声突然间打断了他的思绪，陆尧离它最近，其他人又昏昏欲睡，他索性自己接上。 “喂，天之涯酒店。” “你说，你是谁？” “赵姨啊？我是陆尧啊，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哦，你老公生日，你想给他个惊喜。” “嗯，明白，前段时间太忙，忘了呗。” “好好好…，八桌，要坐在一起，我跟妹妹商量下，应该是有位置的。” “嗯，我这里先给你登记上，明天您过来，就说是赵女士预定好的，服务员会带你过去的，放心，报我的名字，打八折。” ‘“怎么会亏本呢？不会的赵姨，我这里开酒店，天天有人叫我给他们打折，要是按赵姨你这么说，那我们不是要打倒闭了？” “对啊，放心，都有利润的，赚多赚少而已，肯定不会亏本。” “对啊，赵姨。你们夫妻放心过来，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可是要说好了，明天吃不好，就不准走啊。” “别说那样的话，我们家酒店的地，还多亏了你跟你老公的帮忙呢！” 说到赵姨的老公，陆尧眼前浮现他那天，在墓园里，谨小慎微，又怕老婆的模样…。 第110章 号 “对了，赵姨，你老公以前…，好像一直待在供销社，没去过其他的单位。” “哦，他胆小…。” “嗯，知道了赵姨，要不这样，你过去喊一句，就说…我们酒店这，有点问题，要请教他。” “不会，生日的事不会跟他说的，赵姨你放心，我找他有别的事情。” ………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天刚亮不久，珠州，一个荒废的岸边码头。 还穿着一身婚纱装的小倩，拉着妈妈，从竹筏上下来，转身又对着岸边，正在奋力拉着船绳的苏大路，频频弯腰，千恩万谢。 苏大路没有理她们，而将整个竹筏，拉离了水面，又在附近的加油站，买了一桶汽油，淋在竹筏上。 他按下打火机，眼神里如同告别多年不见的老友，浓浓的都是眷恋，他站在那许久、许久…，直到火苗即将融化上面的盖板。 他这次恋恋不舍，蹲下身，点燃了地上，一直流到他脚边的汽油。 呼～！ 一阵大火过后，竹筏化为灰烬，苏大路擦去眼角，那怀旧的眼泪，也是心有所感。 想当年刚进入供销社，苏大路正是年轻气盛，一把子力气使不完的年纪，做事总比别人用心。 供销社的领导，看到这个年轻人，是个可造之材，于是便把社里面最重要的任务，竹筏拉货的活，交给了他。 那时候的珠州，能通路的县城都不多，下面的乡镇，更是只能靠双脚来走。 供销社又是每个镇子都要有，这要想把货品运过去，那就必须靠，当时还是通过水路来运输。 那时候的水面还没后来宽阔，苏大路和几个同行的社员，每当遇到过不去的大石头，他们都要下船，用身子拉着纤绳，将沉重的货物，都硬生生拉上去。 他们还不辞辛苦，为了保证各地乡镇的货物充足，还会不时的挑灯夜战，将东西连夜送到广大群众的手里，是他们最大的快乐。 不同于市场经济，他们即便多干也拿不到多少好处，更多的时候，也不过上头人的一句口头夸奖，放现在屁都不是。 可那时候，大家都单纯，都是一心想着国家富强，人民幸福，也就没有了那么多，斤斤计较的事情。 苏大路就是靠着一手，水面行舟的好本领，得到各地供销社员们的夸奖，又恰逢上级赏识，他便在几年的时间里，走上了伯温县区域的主要领导岗位。 一根竹竿，撑起了苏大路的今天，现在他要亲手烧掉竹筏，说不难受是假的。 可他也知道，如果不烧，以胡氏集团的能量，说不定很快，就能知道，是他苏大路，给小倩她们母亲，撑的船。 现在烧了，死无对证，他只要悄悄坐车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能怀疑到他的头上。 陆尧这次又给他出难题，苏大路性格胆小，要不是他老婆死活拉着他不肯，只凭他自己，还真没这个勇气，去得罪山茶山庄的那帮人。 ……… 转眼过去三天，天之涯酒店里依旧繁荣，甚至随着这几天，外部天气升温，来的客人比以前还多，日收的营业额，也比前段时间，有一定金额的增加。 前段时间推出来的辣菜，大受欢迎，陆尧现在靠着宋建国他们几个的厨房，已经能做到营业额的三分之一。 别看这个成绩不算亮眼，要知道在现在的伯温县，大家来吃饭，都是冲着几百样的小吃来的，对于说炒菜…，他们大部分人，也是只说顺带…。 这一点，陆尧心里清楚，他也不指望大家马上接受川菜，辣椒的适应情况，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扭转。 特别是那些，老一辈超过五十岁的大爷大妈，对新鲜事物接受比较慢，也很少陪外地人吃辣，要他们改变饮食习惯，几乎比登天还难。 不过…，好在这些人也不是酒店业消费的主力军，他们都是从饥荒年代过来。 这一辈子，能在家吃饱肚子，早已经心满意足，哪怕口袋里再有钱，他们也不愿意，出来消费。 除了必要的应酬，还有儿女孙子们的人生大事，想从这些大爷大妈的口袋里掏钱，还不如杀了他们…。 陆尧这两天都在观察着山茶山庄的动向，就那天晚上之后，胡氏集团沉寂了好几，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而且听附近的人聊到，山庄好像解散了下面“天使”部门，这几天，那些打扮妖艳，姿势撩人的“天使”，好像在珠州市里，到处找工作。 当然都是高端的工作，像什么公关小姐，礼仪策划，又或者是房屋中介…。 总之就，都是些能凭美貌和“能力”，在某一行，轻松取得大量利益的行业，懂的动都…。 跟普通人认知的不同，她们这样的女孩子出去，更容易得到客户的青睐，同时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指责她们，道德败坏。 95年，这个时段，想钱想疯的人，大有人在，特别是身为女性，周边的同事，看别人赚钱，只会恨她们自身条件不行。 没有姣好的脸蛋，也没有柔弱无骨的身材，更没有那种，让男人一看，就走不动道的能力。 赚不到钱，回到农村的老家，大家也只会在背后骂她们，活该穷一辈子。 正所谓，笑贫不笑娼，也许说的不是以前，正是这混乱又处处是机遇的90年代。 陆尧不关心这样的女人，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他居然在楼下的饭桌上，遇到了之前，领着他进门的，78号“天使”。 如果平时遇见倒没有什么，陆尧跟她，最多假装不认识，各自把头转到一边，掩饰掩饰脸色，这种巧遇的事情也就这么过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伊莲娜在他身边站着，陆尧僵硬的转过脑袋，就正好让出一片“空域”，叫她跟78号，看了一个正对眼。 78号原先还在惊讶，直到她看见陆尧身边有女伴，就立刻趴下身，假装在夹菜。 越想掩饰，越明显。 陆尧和78的举动也太突兀，哪有人在自家的酒店，还遮遮掩掩的？ 这根本不正常，何况女人天生第六感敏锐，伊莲娜从一进门，就感觉到今天，酒店里的气氛不对…。 第111章 合头酒 “她…比我…好看吗？”伊莲娜捏着陆尧腰上的嫩肉，没有用力。 “啊，谁，你问我谁？”陆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说…她，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孩子，她…下面…真空。” “真空，哪有，明明穿着…丝…啊～！”一声惨叫之后，陆尧知道中计，连忙住口。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就前几天，我出去买包烟，在小卖铺无意碰上的，真的。” “可是…你，从来…不抽！”伊莲娜手指用力，陆尧严重怀疑，这毛子来的小妮子，练过九阴白骨爪，要不然…怎么会掐人这么痛？ “别掐啦，这么多人呢，你给我点面子。”陆尧求饶道。 “不～！”伊莲娜继续加码…。 “啊～！别掐了，我妹找我。” 正好这时候妹妹从楼上下来，她远远的看到，哥哥和嫂子“调情”，也没有上来打扰，而是一只拳头捂着嘴，在那里偷笑。 看到陆尧甩开了伊莲娜，她这才上前说道：“哥，老行长在楼上，三个八包厢，他说让你上去。” “哦，知道了，死丫头，下次有事，早点上来说嘛，站这跟个木头人一样，就知道看戏。” “呃～！”妹妹手指翻着白眼，还吐着舌头，跟哥哥调皮。 “鬼丫头，长这么大，哥都白疼你了。” “呃～！” ……… 自家的酒店，地方很好找，陆尧很快到了888号包厢的门前，深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刚才下午的时候，伊莲娜打电话给他说要来酒店玩，陆尧就屁颠屁颠跑回去，还吃了点她做的晚饭，才回来的楼下。 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闹哄哄的，陆尧清楚，888号包厢，一共有三张12人的大桌，坐满差不多可以挤下40人，现在里面这么吵，明显人已经到齐，就差他一个了。 磕磕磕…。 “老行长，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来晚啦。”陆尧推门进去，先赔个笑脸，再抬头看人…。 老行长坐在主位靠边的椅子上，他左手边是个满面胡须，脸上有老年斑，身上还穿这金色镶边的大红袍子。 更重要的，白发老头身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跟他们酒店起冲突的二叔！ 这…。 “陆尧来啦，来来来…，我来跟你介绍，我身边这位，就是咱们县，大名鼎鼎的老爷子，胡大彪。” “呵呵呵…，都老啦，算不得什么，以后就是你们年轻的天下啦。” 老爷子说着很谦虚，但是从头到尾，也懒得看陆尧一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爷子话里的意思…。 “谁的天下都没用，这是大家的地方，别说那些老古董的话啦。彪子啊，你跟我都老啦，就别管后辈的事情，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啦。”老行长在为陆尧说好话。 “老哥哥，你说的都对，你的面子，我胡大彪，说什么都得给。”老爷子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给了老行长面子。 他转头又跟胡志横吩咐道：“老二啊，既然老哥哥开口了，这事情你就跟他们了了，我也不想让老哥哥难做人。” “是，爷爷。” 二叔胡志横举起杯，当着大家的面，他走到陆尧面前，面对面顶着他的脸，说道。 “以前的事，我可以给老行长面子，我们可以一笔勾销，但是…陆尧，你要记得，这事是老行长替你平的，并不是我们怕你。” 吱～！ 二叔说完，就把杯里的酒，一干而尽，陆尧还没明白他的意思，老行长已经起身，拉着他，走出了包厢门口。 一路下了楼梯，老行长带着陆尧，径直走出了酒店，一路朝外面，满是大树的公路上，徒步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处空旷地，这周空无一人，只有晚上昏暗的路灯，照射着两人长长的身影。 老行长这才开口道：“唉，这件事是我想的太容易了，胡志横没把酒递给你一起喝，按道上的规矩，只怕等我走了以后，他就会拿你动刀。” “老行长…要走？” “唉～，人老了不行啦。我已经退下来，明天开始，银行全权交给许茂管理，以后我就是个无权无势的老头子喽。” “怎么会，老行长德高望重，伯温县的人民，都不会忘了你的。” “呵呵…，小尧。今天不说这些，我是来跟你们告别的，吃过这顿饭以后，我就要去魔都那边生活啦，我几个孩子都已经在哪里买房，这边的产业我也安排差不多，只有你啊，我放不下心来…。” “别担心，老行长，有宋建国他们在，我相信胡氏集团，不敢拿我怎么样。” “希望是，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也别藏着掖着，就把一等功的勋章拿出来，给他们看看，我倒想知道，一等功臣，他们敢不敢下手。” “老行长说的对，有这枚一等功，我还怕他们吗？放心去魔都养老，老行长，放心，我没事的。” ……… 老行长的退休，陆尧并不会意外，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一直不退，那才叫见鬼。 不过接下来的处境，可就没以前那么逍遥自在了。 最重要的还是酒店，现在正是发展稳定的时期，陆尧当然不想有人，出来打乱他的商业计划，让酒店陷入停滞，甚至倒退的风险。 可退一步来说，他也不怕山茶山庄的人，他们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集团，现在还在开发几十亿的项目，不可能撕破脸皮，跟陆尧闹的太僵。 就说小倩母女离开的这段时间，吃了大亏又性格暴躁的二叔，还是让下面的人按兵不动，没来酒店找麻烦，就可见他们心里的忌惮。 当然了，也有老行长在中间斡旋的作用，这一点，从老爷子亲自来酒店，喝这顿合头酒，也能看出老行长在伯温县的威望。 只是…这种事情，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老行长一走，以二叔的暴脾气，也迟早安耐不住，酒店遭遇危机，看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第112章 队长出院了 想象中的报复没有到来，陆尧等了几天，山茶山庄方面，还是风平浪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事若反差必有妖，陆尧本来是很想去查查，可是伊莲娜一直不同意他去。 意思也很直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山庄不找酒店麻烦，陆尧又何必凑上去。 想想也对。 事情这一放，就是一个月过去。 陆尧都在酒店里忙事情，他这几天，倒是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天之涯的生意，越来越好啦！ 这本来是还算是好事，可是陆尧发现，这段时间本地人吃的变少，小孩子和老人更是锐减了一半，只有公务餐照就，单位里的人里的多了，连周边的同事和同学也一起带动，聚餐聊天，消费额也上去。 这还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段时间，外地陌生面孔变的多了，好像什么地方来的都有，他们说着五湖四海的话，手里面还有老茧，身上的衣服，更是朴素到不行。 然而就这样，他们还是大手大脚，吃起东西无所顾忌，买单的时候，连眼都不眨一下。 就好像钱是从天上掉下来，捡到的一样，根本不在乎。 陆尧站在楼上，也是观察了几天，他就发现其中的一个三十岁，本地老头，在酒桌上特别积极。 他好像认识的人很多，每次付账，他总能给出好几桌的价格，而且大家都尊称他一声“达叔”。 能称上叔的人，地位自然都不简单。 可吊诡的就是，陆尧打听了一圈周围的人，大家都说跟他不熟，唯一见过几面的小卖铺老板，还是说这个“达叔”，以前在县里，只是个穷鬼。 听说他以前喜欢赌博，卖了家里的田产，他连老婆都输了，最后身无分文，跑去了别的省。 也不知最近撞了什么大运，这个“达叔”一回到伯温县，就被胡氏集团聘请为他们的销售经理。 也是这段时间，伯温县的外地人也多了不少，陆尧走在街上，随眼一瞧，光从穿着，都明显感受到他们的不一样。 暂时还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陆尧了解“二叔”他们，没有绝对的利益，他们又怎么可能，下这么大的本，来请客吃饭？ 闭着眼都知道他们在搞阴谋，陆尧只是苦于没办法调查，他现在不光有伊莲娜的阻拦，也有街上的混混，不时投来警惕的目光，在监视着他。 几乎到哪都有眼睛跟着，陆尧不做亏心事是不怕，可是天天被人看着，也是很烦恼。 就这样烦恼了几天，陆尧干脆待在酒店里，不回去，反正现在天气也热了，睡在办公室有空调，还更加舒服，陆尧好几天没回去，倒是在酒店，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刑警队队长，赵正。 自从上次在病房，两个人不欢而散，陆尧已经一个月没见他露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生气调回珠州市去了，真没想到，他还在。 陆尧下楼，看着他身边，那个穿着一身粉红色长裙，脸上都是崇拜的长发女人，就想起了那天，在病房时，当着他的面，还在掐队长屁股的风骚护士。 这两个…，果然走到了一块。 看他们，豺狼虎豹，配一脸，陆尧忍不住上去，搭着队长的肩膀，故意道：“怎么着，今天又换女朋友了？” “啊，除了我，他有别的女朋友吗？”护士瞪大了眼，看着陆尧，期盼他能给个答案。 队长连忙起身，他把人带到一边的柱子后面，这次压着陆尧，求饶道。 “别呀，我都她们说初恋，你现在过来拆台，哥们以后还怎么泡妞，你行行好，别说话，帮帮哥们好吗？” “好啊，这一桌算你一百。” “一百～！我才两个人…。” “两百…。” “好好好…，别加了，就两百。” 队长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陆尧手里，恳求道：“算我怕了你了，两百，给你，可千万别再拆我台了。” “这还差不多。” 陆尧把钱拍回给队长，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也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抛置于脑后。 男人嘛…，情义为先，小肚鸡肠，又怎么称得上大丈夫？ 要有胸怀，要有度量！ 陆尧搂着队长的肩膀，两个人又像亲兄弟，一起回到了饭桌上。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都背着我，商量了什么？”护士用筷子，对着他们，逼问道。 “没事啦，嫂子，我跟队长去撒尿，嫂子，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陪你去。”陆尧语无伦次的狡辩，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还是不擅长撒谎。 “好啊，你要拉着我的手哦。”护士长夹来一块鱼肉，放到碗里，无所谓的说道。 “呵呵呵呵…，嫂子好性情！”陆尧竖着拇指夸她，脸上皮笑肉不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对招。 这些干护士出身的女人，在医院见过的东东，比他一个男人还多，说起男女的事情，她们都已经无所谓了，像一日三餐一样，早已经习以为常。 “来，先吃个腰子，回去上床，我们再好好聊聊，你跟前女友的那些事情。” 护士夹了一个圆圆的腰子，放到队长的碗里，也不跟他纠缠，而是说回去…床上…。 内容有点丰富…，少儿不宜，陆尧都想下桌，去别地了。 ……… 晚上吃到了九点多钟，陆尧让妹妹和小黑看着点酒店，他则跟着队长两个，一路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 队长刚来伯温县没几个月，他又不是本地人，也没有买房子做投资的想法，自然是住在公共宿舍最划算。 只不过…，像他这样的男人，到处拈花惹草，过一段时间，会带回来不同的女人。 在单位被同事看到不好，他还是选择了外面的居民小楼来居住。 月光下，三人行，队长跟陆尧有说有笑，一边的护士无聊的踢着树叶，三个人再走过一条小巷，便马上能回到队长，那临时的“狗窝”…。 “啊～！” 不远的拐角处，一声惨叫传来。 队长今天没带枪，穿了一身便装，他也没有其它的装备，只能从地上，捡起一根半米长的木棍，就寻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第113章 月关下的影子 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有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身边还有一摊血液，在月光下发出阵阵的腥臭味。 队长和陆尧赶到的时候，正有一个男人，大热天还穿着长袖和帽兜，他手里还窝着一把，插在胸口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听到身后有人过来，他也不敢回头，来不及时间取刀，他从地上爬起身，消失在旁边，漆黑又幽暗的小巷子里…。 “别跑～！”队长正要往上追，陆尧却拉着他的衣服，摇摇头，建议道：“先看看人，也许还有救。” “让我来。”护士最懂医疗，她上去只是用手手指，探了探他脖子上的脉搏，就摇摇头，解释道：“没气了，这个样子，送到医院也救不活，还是叫法医。” “好，你们俩在这里，看着别动，我去打电话，如果看到可疑的人，也别追，记得等我回来再说。” 队长这样嘱咐，想起干刚才，凶手逃走的时候，他如果追上去，在这种敌暗我明的环境里，那人说不定发狠，将队长也一并干死。 穷寇莫追，这句话放到什么时间，都是至理名言。 ……… 十分钟后，案发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有警员单独跟陆尧做了现场口供，大家按例办事，暂时也没有太多的线索，就只好先让陆尧回家。 都是老熟人，没必要带回去问话，而且他还跟队长在一起，没有撒谎的机会，证词可信，不需要再反复比对。 一番波折，陆尧很快就告别了队长他们 ，从另一边大路回家。 他走在明亮的路灯下，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对…。 是哪呢？ 陆尧苦思冥想，一直走到了自家宿舍楼的门口，他看到半夜，伊莲娜还亮着灯光。 她好像坐在床边，头靠着墙壁，打着瞌睡，在等陆尧回家。 之前陆尧打电话，说好晚上回来，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迟，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陆尧心想。 咚～！ 伊莲娜好像感应到什么，她从来后控制不住重心，一下子磕到了前面的桌子上，弄的她老疼…。 陆尧在外面，看着楼上的影子，从大变小，最后消失在窗户下面，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 “喂，队长。” “对，还没睡，我是想告诉你，刚才我们的分析错了，凶手不是一个正常身高的男人，他可能是个侏儒，也有可能是个女人，要么…就是个孩子。” “对，我们看到的是他投射在墙上的影子，下意识会觉得，这个人跟我们的身高差不多，可要是除去他到墙壁的距离，这个人实际身高，我估计不超过一米四。” “嗯，你可以叫个孩子试一下，也可以叫比较娇小的女警员，蹲下身，对着墙画线，现在时间过去不过，月亮还在半空，应该…不会相差很远。” ……… 第二天一大早，陆尧就被宿舍楼下的管理员叫醒，他顶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从家里一路走到刑警队，几乎全程都没怎么睁眼。 昨天晚上…，伊莲娜太过分了…嘿嘿嘿…。 “快，给他来杯黑咖啡。” “是，队长。” 陆尧在门外接待处的椅子上，半躺着身子打盹，那边女警已经泡了咖啡，送到他面前。 大家也不敢大声说话，都是静悄悄的从他身边走开，最后只留下队长，接过了咖啡后，就坐在陆尧身边，两只手抱着，直到中午…。 “嗯…，早啊。”陆尧揉着眼睛问道。 “是挺早的，也就下午两点。” 队长把咖啡递给陆尧，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份传真文件，交给陆尧看。 “这是特别许可证，我专门去市里面申请的，整个伯温县，只有一张，现在它是你的了。” 队长郑重其事的介绍，脸上写满了“快夸我”三个字。 “哦…，有工资吗？” “那个…暂时没有，以后我会想办法帮你申请，哦，对了，破案有奖金。” “破了案才有，多少啊？” “大概…几百块。” “几百块…算了，蚊子腿再少也是肉，我尽量。” 陆尧把文件还给了队长，反正在伯温县这个屁大点的地方，有没有证件都一样，大家现在都认识陆尧，他回到刑警队，也就跟回家差不多频率了。 虽说如此，陆尧这次也算是第一次，走进了刑警队特有的验尸间。 “死者名叫赵发达，周围的人喜欢叫他达叔。听说是最近才回的县城，也不知道昨天为什么，他一个人出现在巷子里，最后被人捅刀后，失血过多而死，跟我们看到的情况吻合。” “指纹上怎么说？”陆尧戴上口罩，站到队长身边，他也是第一次看解剖过得尸体。 “想吐，那边抽屉里有袋子，你要是忍不住，就出去透口气。”队长担心道。 “没事，我还忍得住。” 也许是学了硬气功，那尸体的画面虽然很恶心，但也不至于让陆尧呕吐。 只能说…还好。 “那我继续了，死者身上的刀刃上，我们确实检验出一组指纹，不过…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是位置，这一次发现的指纹，不在刀把上，而是在刀身上…。” “刀身？难道是戴手套前，不小心留下来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法医也说了，一般能知道戴手套的凶手，不会马虎到，刀身留下指纹，除非…他是个新手。” “新手…。” 陆尧一只手压着胃部，强忍着呕吐，闭上眼…头脑风暴。 “不会是新手，这个人一刀毙命，见到我们还知道往黑暗里跑，只至少说明，他心理素质过硬，不是普通，新手那样简单。” “好像…，你说的也对。那…为什么还要留指纹呢？” 队长还是想不明白，这组指纹的位置，太过于突兀，以至于不得不让人联想。 陆尧也被这个自相矛盾的线索，给弄晕了脑袋，正好他这个时间点，胃里翻江倒海，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他冲出停尸间，脱下口罩，就抱起了垃圾桶…。 “呃～～！” 第114章 暴雨！ “来，喝口水，漱漱口，第一次查案，都是这样。” 陆尧接过队长带来的一次性水杯，他漱完口，又回到了尸体旁边，继续讨论道。 “我们昨天晚上，后来分析的线索，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让人试过了，那个高度的影子，只能是个矮子，我派人去天文台，请专家重新模拟了光源，他可以肯定，你的推论是完全正确的。” “那凶手…还没抓到吗？” “正在走访，这种案子，要问的人太多，案子又不能说的太详细，所以走访过程会很慢，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行。” “唉～，时间啊…。” “叹气是什么意思？” “队长，你就没想过？” “难道说…连环杀人？” “希望不是，如果我真像我想的那样，伯温县…恐怕这几天，又要死人了。” ……… 三天后，沉闷压抑的午后时间，满天的乌云，风沙走石，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侵袭而来。 陆尧站在酒店的二楼，看着窗外，正在收拾工具，扛着锄头的农民大叔，心里头一阵焦急。 这样的天气，凶手最容易出来犯案。 低沉炎热的气压，会让人心烦，而雨天到处落下的雨水，给凶手一种，能洗清罪恶的快感，又有一种，能随时逃脱法律制裁的错觉。 他们总喜欢在这个天气下出门，而这个时候，即便队长已经将所有警员都散出去，也不可能监控到伯温县的每一个角落。 这年头的摄像头又稀少，整个伯温县城，通通算到一块，也不一定能凑数十个，这其中大部分，还都集中在山茶山庄的私人领域里面。 比起伯温县这偌大的面积，即便加上上他们的摄像头，那作用…，不说杯水车薪，也是九牛一毛，根本起不到作用。 这个年月的摄像头，拍的也不远，分辨率又很差，有时候即便是站在面前，都不一定能拍清人脸，更何况漫无目的的拍摄…。 陆尧这时候也帮不上忙，大雨天站在水里，行动都不方便，视野也受阻挡，想找凶手，何其的艰难？ 更何况，他还是酒店定位老板，又一大家子人，都等着陆尧开饭，查案没错，但是以身犯险，就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就这样…陆尧在窗口，一直看着乌云下的雷动，直到大雨倾盆，在地上溅起酒杯大的水窝，陆尧内心突然“咯噔”一下，预感到大事不好！ 他跑去妹妹的办公室，拿起电话，拨通刑警队的号码。 “喂，赵正吗？就是你们队长，叫他快来。” “嗯…，是我，陆尧，你快把警员都叫回来，这一次凶手的目标，就是你们！” “啊～，人已经抓到啦？” ……… 大雨还没有停下，陆尧已经打着伞，从酒店赶到了刑警队。 这时候大家都在忙碌，许多人身上都还没脱雨衣，就这样，围着审讯室外的监视器，看着里面，正坐在审讯椅上，一言不发的凶手。 陆尧到达的时候，大家都自觉让出一条通道，好让陆尧离的更近，来观察犯人。 这一次全靠他的线索，刑警队才这么快抓到凶手，警员下午的时候，在雨中正好目睹了凶手，再一次犯案，而将他当场捉拿。 “这人，有他的资料吗？”陆尧问着身边的警员。 “没有，找不到。” “找不到？” “找不到！他的指纹，伯温县的档案库我们都对过了，好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我们走访附近的群众，都说不认识他。” “没见过，外省来的？” “不像…，刚才有人给他换过衣服，这小子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从外省过来，他除非走路。” “不是外省人？” 案子越来越复杂，事到如今陆尧已经看不清里面的内容，越想越混乱。 难道说！他一直来的推测，都是错的？ 咔嚓～！ 一声巨雷，打在了刑警队，附近的变压器上。 顿时间，室内灯光全暗，审讯室只有窗口照下的一道暗光，打在凶手的脸上，陆尧隔着单面镜，分明看到了一个，不怕死的恶人，还在朝着他拼命的奸笑…！ ……… 晚上电工抢修好电力的时候，陆尧已经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酒店，他这次好像错的离谱。 没有一件事跟他预料的一样，让他本来很自信的心理，此刻也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抓到凶手是个好事，但陆尧总觉的一切，变化的太快，他好像个局外人，又被凶手当着面嘲讽，这种感觉很令他不爽。 “难道…，我真的…，错了？” 陆尧喃喃的推开酒店后门，他一直打着伞，在屋里缓慢的移动，就像雨后，拖着水在路面上爬行的蜗牛。 “抓小偷啊～！” 随着宋建国的一声抓贼，陆尧看到一个黑影从他身边闪过，很快几个老兵上前将那人围住，陆尧转身一看，才发现那个黑影就躲在他身后。 “老板，这小偷太可恶了，天天来，跑的又快，今天终于让我们几个给逮到了。”宋建国拿着拐杖，指着那人说。 咔呲…咔呲…。 对于被抓，黑影之人满不在乎，他拿着偷来的萝卜，张开嘴就在一直咬连皮都不去，他低着头，蹲在地上，吃的津津有味。 陆尧朝着宋建国几个，摆摆手让他们离开，一根萝卜也值不了几个钱，他现在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千辛万苦，费时费力，到头来，就为了偷一根萝卜。 “他们几个走了，没人追你了，来，抬起头让我看看。” 黑影吃了许久，许是吃饱了，他在地上又找了一段时间的食物，直到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他还是一无所获。 “别找了，你过来，我这里有萝卜。”从架子上拿来萝卜，陆尧举着放在黑影的脑门前，来诱惑他抬头…。 咔嚓～！ 又是一道强烈的雷光，那黑影抬起头来，两只手就伸向了陆尧手上的萝卜…。 啪～！ 萝卜掉在地上，陆尧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张脸，雷光下他带着诡异的笑容，竟然跟审讯室里，那杀人凶手的脸庞，完美重合…。 第115章 萝卜惹的祸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队长开着警车，还在驾驶座上抱怨，他在审讯室一直没拿到线索，现在又被陆尧，强拉着出门，却又不说去哪里，心情多少都会有点烦闷。 “左拐，就在前面下车。” 陆尧放下手里的地图和小手电，黑夜里他目光炯炯，看着汽车的灯光打在刷着白漆的厚厚木牌上，他拍着队长的肩膀，自信的喊他：“下车。” “下车…，救济站？”队长搞不清他在干什么。 “对，就是救济站。” “我们来救济站干嘛？” “别问这些，待会进去你就知道了，叫你带的相片，你带了吗？” “带了，你小心点，我让队里的技术员，用【拍立得】照的，照片好贵。” “给我。” 陆尧接过队长手里的照片，也没有再去解释，他下车后一路，敲开了救济站的大门。 “谁啊？”屋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刑警队的，找你们问点事，很急。” 昂～，老旧的铁门，发着独特的开门声，等了没多久，救济站里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叔。 他看了看穿着警服的队长，不解的问道：“刑警队的，你们来我这里干嘛？我们是救济站…，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吗？” “先看看这张照片，您应该知道我们要找谁了。”陆尧递过去照片。 “哦，原来是方龙、方虎两兄弟啊，他们怎么啦？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们了，最近在县城里又惹事啦？” “他们…。”队长想说话，陆尧拽了他一把衣服，接着他的话说道：“没惹事，我们是替民政局的同志来问问，他们两个的资料，怎么没有登记？” “哦，这样啊，那你们先进来，我拿出来给你们看。”中年大叔转身领着两人进屋，他还解释道。 “不光是方龙、方虎，民政局那，连他们父母的档案都不全，我这里也是一份临时表格，上个月我叫人帮他们填的。” “都没有吗？”陆尧意外。 “对，近几年的资料都没有。他们的父母，都是聋哑加智力残疾，根据有关规定，这样的人，是不能结婚的。” “哦～。”陆尧明白，这是非法生育。 “他们一家怕人，都住进了山里，前两个月才从山里出来。我们去打听过，是两个大的死了，剩下方龙、方虎，没吃的了，才跑到县城，被我们救济站发现。” 中年男人走到档案柜，打开老式的铜锁，从里面取出一张手写的信纸，递给陆尧他们两个。 “这两兄弟，平时挺听话的，也不会乱走、乱打人，待在我们这里，有时候还知道帮忙干活，我们科里的几个年轻人，还挺喜欢他们的。” “那怎么不给他们留下来？”队长忍不住插嘴。 “还不是萝卜。” “萝卜？” “方龙、方虎就喜欢吃萝卜，我们上次去调查，看到他们家屋前的菜地里，满满的，一菜地的萝卜，听说他们的父母，不会种别的，就知道种萝卜。” “那夏天？” “夏天吃萝卜叶，萝卜荫，也有周边的人看他们可怜，会送点米过去，他们一家不会烧菜，只会烧开水。” 萝卜荫就是没长大的萝卜苗，那个时候吃也不会辣嘴，一些酒店也常有用来烧菜，在以前的冬天，绿叶菜青黄不济的时候，萝卜荫很好的弥补了这一时期，广大人民的吃菜需求。 不过根据陆尧的猜测，这一家子都有脑子问题的四口人，估计是大的、小的一把抓，放到水里煮煮烂就吃了，他们才分不清好坏。 “那…，他们从救济站逃走，就是因为吃不到萝卜？”陆尧替队长问道。 “我想…是的，萝卜他们两个只会生啃，我们采购的同事说，现在大棚里出来的萝卜太贵，舍不得买，想给两兄弟换换口味，还特地烧了一顿红烧肉，结果…刚吃完一口，两兄弟就哭着跑了，从哪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 拿着救济站简单的资料上车，队长发动了车辆，载着两人，先回到队里再说。 “可是…。”队长欲言又止。 “是觉得，方龙、方虎两兄弟，还是有杀人的可能？” “要不然，刀身上的指纹怎么解释？” “队长，你拔过萝卜吗？” “什么，拔萝卜？” “对啊，我们种在农村的萝卜，长成后，会有一段白色的身体，留在土层的表面，那天晚上有月亮，刀身上反光以后，他们两个就把刀，当萝卜拔了。” “所以，刀把上才没有指纹？” “说对了，那天雷雨也是，天太黑，雷电反光，他又一次把刀，当成了萝卜。” “有点道理，这么说…我们抓错人？” “嗯…说不好，他们出现的时间太巧合，每一次都是杀完人就出来拔刀。” “你是说，有人故意让他们当替死鬼？” “唉～，最好不是真的。” 陆尧接下来没说话，他在车上一直用手扶着额头，任由队长喋喋不休，他还是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么处心积虑，让两兄弟背锅，他们杀人的时候，到底是特意选的目标，还是说…随机杀人？ 搞清楚这个，对尽快破案很有帮助，可是陆尧苦思冥想，也分不清楚，这凶手的想法。 队长看他一直不回答，也是停下了念叨的小嘴，脚下的油门使劲，他们俩很快便回到了刑警队。 砰～砰～，这边刚合上车门，队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队里面，还在加班的警员，已经迎了上来。 “队长，不好了，你女朋友…不是，周诗雅，被人捅伤了，还在医院里抢救！” “什么…！” ……… 十分钟后，伯温县第一医院，急救病房前的走廊上…。 队长焦急的来回走动，陆尧坐在椅子上陪他，两个人就这么干等着，谁也不说话…，直到走廊上，代表手术结束的蓝灯亮起。 病房门打开，带着口罩还没来的及脱下急救服的医生，第一个出来，对着他们两个，解释急救的后，病人的情况。 第116章 背锅侠 “病人没事，两位可以放心回去睡觉，她现在麻药还没过，留在医院有护士照顾，你们都是大忙人，还是别留在医院里了，早点回家休息。” “没事就好，那医生，她的伤口？”队长还是想了解具体情况。 “伤口离心脏仅差三毫米，凶手一定很擅长用刀，也熟悉人体结构，才能把握的这么精准，我身为外科大夫，同样的情况，我也不敢说能办到。” “哦…，那谢谢你了，大夫。” “应该的，都是本职工作，大家都一样。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先带病人，先回病房了。” “嗯，好，医生你辛苦了。” 目送着医生离开，队长这才感觉腰酸腿麻，他扶着前壁，坐到陆尧的身边，一点都不见外，他把头躺在了陆尧的身上，并问道。 “你觉得凶手，不下死手，是什么意思？” “警告，他在警告，警告你们警方，不要妨碍他办事，要不然…还有下一个警员会受伤(会死）。” “我觉得，还不止，他在炫耀武力。” “有一部分可能，对了，你审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审出点什么线索？” “没有。”队长失望的摇头：“不会说，也不会听，他们一家有智力障碍，从小也没上过聋哑学院，问什么都只会笑笑，一点都问不出来。” “是啊，他们这样的人，可不是只会笑了嘛。” ……… 晚上回去的很晚，他到的时候，伊莲娜原本已经睡下。 可是当他推开门，跑到床上，从身后抱着她的时候，伊莲娜还是温柔的转手，搂着陆尧亲吻…。 甩掉没有的被子，她总像个骑士，让人欲罢不能…。 早上醒来已经是中午，陆尧扭着伊莲娜柔软的皮肤，两个人抱在床上，相视一笑，又不知为何，会有点害羞，也许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没穿衣服，一个晚上。 就像打完仗的士兵，事后总要找个女人安慰，陆尧每次看完尸体，他总能跟伊莲娜，迸发激情，一种不能控制的冲动，让他能量无限。 也不知道，跟他练过的硬气功，有没有关系，陆尧也曾在有空时，在酒店问过一些习武之人，他们的回答都说，各家的效果都不一样。 硬气功也分很多种，据他们所知，有连绵似水的连续击，也有一碰则散的一锤子打法，更有层层递进的压迫式招数。 以招运气，以气为力，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总得来说，硬气功以刚猛为主，讲究直来直去，正面接敌。 除了身体比以前强壮，气血旺盛之外，好像跟普通人，也没有区别。 陆尧想想他们说的都对，他也没什么异样的表现，身体也没哪里不舒服，也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男人嘛…，晚上猛一点，持久一点，只会是好事，又哪来的不幸福？ 只是每次完事之后，看到伊莲娜一脸的疲态，陆尧总会带着歉意，内心深处的柔软，让他抱紧了女人，安慰许久许久，几个小时不用起床。 磕磕磕…。 “哥，你们俩该起床啦，天都快黑了。” 妹妹不合时宜的敲门，她总是不喜欢在酒店长时间待着，她喜欢回到宿舍楼，找寻她的一片天空。 而不是在酒店里，对着迎来送往的顾客，露着标志性的假笑，那令她厌烦，可又不能逃避。 “哦，知道了。” 陆尧抹去头发上的汗水，他又抱着伊莲娜，在浴室里，享受了一阵温存后，直到两人都快被水给泡发了，他们才关掉水龙头，回到床边，穿好衣服。 “对了，队长从医院打电话回来，说是有急事找你，问你几点能到？”妹妹提醒道。 “队长，他不是在医院，陪着刚做完手术的前女友吗，还找我干嘛？” “我哪知道，哥你想去去呗，你又不是他女朋友，管他那么多呢。”妹妹靠在门板上，一脸的吃瓜相。 ……… 队长坐在病床前，两只手握着前女友的玉指，他心怀愧疚，他自责不已，他心疼到难以停歇…。 “赵正，还说你没有女朋友？” 护士女友在门外交叉着手臂，看到队长发自内心的关怀，再大肚的女孩，在此刻也难以容忍下去，更何况她，从来没大肚过。 “我…不是，都是同事，战友嘛，我关心她，没问题啊。”队长站起身狡辩。 “没问题，那我问你，她手上的戒指，为什么跟我这个一模一样，你别说，这也是巧合？” “戒指…，啊对了，上次我看到陆尧，说给女朋友打一个，我顺带就想好给你也打一个。这不是嘛，陆尧，你进来说说，周诗雅是不是你女朋友？” 拿着探病鲜花，无意中路过的陆尧，就这样被队长拉进了重症病房。 这个时候，周诗雅手术还没醒来，面对现女友的逼问，队长也只好拿陆尧这个兄弟顶包，谁叫他早上来，下午迟迟才到。 【早上来也一样，嘿嘿…。】 “哦…啊，对，她是我女朋友，昨天酒店里有事，我来不了，就让好兄弟，赵正看着，嫂子，你可不要误会。” “陆尧，你说…谁是…女朋友？” 伊莲娜提着一篮水果，从外面跑进病房，她本来是觉得男人粗心，没东西总是不够周到，想着替他补完整礼数。 “我…，她…，赵正，你说。” 别的人过来还能瞒一下，伊莲娜都来了，陆尧就像老鼠见了猫，特别是在感情方面，他还活着不敢欺骗这个，千里迢迢跟着他来小县城吃苦的女人。 “哦…，陆尧，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周诗雅跟你分手才几个月，她现在受伤了，你不来照顾，简直不是男人！” 赵正假装拉着陆尧，转过头，他挤眉弄眼，跟陆尧打暗号，求求他，这一次一定要顶着伊莲娜，让他涉险过关。 “我…，啊～，对！周诗雅就是我女朋友，身为男人，不能对他负责，出了事还要兄弟来背，我简直不是人，我压根就不是个男人！” 终究是陆尧承担了所有，他咬牙切齿，指桑骂槐，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将这负心汉的罪名，给扛下来了。 第117章 抛诱饵 “你…你们…在吵…什么…什么？” 连续不断的争吵，终于把周诗雅唤醒，除了去叫医生的护士，其他三人，都围到了病床旁边，上去想跟她说话。 “你…。” 刚说话就被伊莲娜嘟住了嘴巴，陆尧看她在摇头，顿时明白了刚才，她也是在演戏。 这一边，队长又一次握起了周诗雅的小手，他深情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觉难受？” “我没事，胸口有点疼，队长，你别管我，先去抓人。” 周诗雅已经完全清醒，现在说话也不比刚才利索，她原本雪白的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 “你刚好没多久，凶手的事情别着急，等你好了以后，我们一起去抓他，你说好不好。” “咳咳咳…，不行。” “诗雅…，别老是那么倔，你伤口还没好呢！” “咳咳…，队长，抓不到凶手…我…咳咳…我没看到他的样子，他是从后面，刺的刀。” “后面刺的？” 队长一下站直了身子，他立刻意识到，这次出手的人，是高手中的高手。 前刺和后刺，看上去也相差不远。 但是学过的人都知道，想要瞒过别人，又要在他身后突然出现，对于步伐和速度，都有惊人的要求。 还要在伤人以后，不取人性命，下刀的力度，还有对目标人物，行动轨迹的把握，可谓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样的对手，想一想都胆寒，但是队长为了周诗雅，也为了伯温县人民定位安全，他也是义无反顾，拉陆尧出来查案(垫背）。 ……… “怎么样，这案子接下来，要怎么查？” 医院的走廊上，队长忧心忡忡的问着陆尧，他现在毫无头绪，又很想帮周诗雅报仇。 “先看看，我现在也想不到办法，不过…也许双胞胎，去是个方向。” “你是说…。” “鱼目混珠，以假乱真。” ……… 隔天，双胞胎之一，又来酒店偷萝卜，他坐在地上啃的正香，没料到身后…出现了一个不讲武德的麻袋…。 在一番“惨无人道”的清洗之后，双胞胎一身干净，被人强迫，换上了他兄弟的衣服。 他们两个除去几乎一模一样，身上也没有胎记，更没有其他不同的特质，都是一样的矮个子、小身材，除非他们的父母复活，否则这世界，已经没有人能分清楚两人。 陆尧让刑警队放他出去，自己则是跟着队长，从别个部门，借了一辆老旧的破面包车，一路就尾随着双胞胎，远远的监视。 陆尧带出了上次，他在玩具店买的望远镜，队长有专业的设备，两个人躲在车窗的玻璃下，隔空监视。 只见双胞胎一路就出了县城，他好像很饿，看到外面大棚里种的萝卜，他就像疯了一样，冲进去熟门熟路，拔起萝卜就跑。 跑到了最近的河边，他也不懂河水有多黑，就在臭气熏天的河边，蹲下身，洗掉萝卜上面的泥沙，他就这么一直咬着，一点都不觉得难吃，还连吃了三根。 大约是吃撑着了，双胞胎在河边也不走，而是躺在满是石头的河滩上，两只手捂着肚子，在悠闲的晒着太阳。 现在是夏天，天气刚热不久，不算很晒人，但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还是没人能吃得消。 除非…他是双胞胎这样的傻子。 陆尧跟队长，一直待到了中午，才看到双胞胎再一次行动。 这一次，他没有去大棚再偷菜，而是转身回了县城，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做，他跑的飞快。 “快，跟上，他肯定是去找凶手了。” “在发动了，别催我呀，钥匙插不进去。” “靠，你真笨，刑警队怎么会选你当队长的？” “不行，你来！” “我没驾照。” “……” 轰～，总算发动了车辆，队长开着车跟上，好不容易，才在前方的三岔路口，找到刚刚丢失了目标的双胞胎之一。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双胞胎停止了奔跑，他身边有一栋黑色的高墙，墙下面有一个狗洞，他想都没想，就一下钻了进去。 队长见状，没有跟上去观察，而是将车开到了附近的高处，居高临下，他拿着望远镜，往里面一看…。 “我去，怎么会是她？” “啊，他，那个他？” 陆尧也拿起了他那个玩具望远镜，很快便看到了一幕，香艳无比的画面。 望远镜里，那一座高墙后面，是一栋两层楼高的玻璃别墅，别墅的二层，有一个靠着玻璃墙的淋浴室，此时正有一个女人，在上面洗澡。 洗澡很正常，可是…她家的玻璃，是全透明的，女人现在拿着水龙头，还洗的投入！ “哇哦～哇哦！”陆尧忍不住喊出声来，这女人看着五官一般，穿上衣服，也不觉得多好看。 可是她的身材…，都快跟伊莲娜有得一比，最重要的，还是她怎么敢的？ 大白天，在国内，她好像一点都不怕人偷看。 “别看了，不是她。”队长拿掉陆尧头上的望远镜，不让他多看。 “你怎么知道，万一她就是凶手呢？” “不是她，我都说了。” “你说了？” “好，她也是我前女友，以前在珠州上班的，前段时间刚回来，她不可能！” “这可不好说，队长，你也说，她是前段时间回来，那完全有作案时间啊，不会只是因为她是你女朋友？” “哎呀，都说不是了，我最了解，你…怎么还说不听了，别看啦。” “嘿嘿…，还别说，你女朋友身材不错，36d，我看有。” “你，再看我翻脸啦！” “好好好…，不看了，不过…你要告诉我她的过往，双胞胎出现在这里，肯定有原因，我不信一个傻子，还会偷看人洗澡，肯定有别的事情。” 陆尧放下了望远镜，他说到了关键的一点，双胞胎为什么会来这样的地方。 按说…，他们也是男人，虽然又矮又瘦，脑子还有点问题，但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男性功能还正常，至少还懂得“欣赏”美色。 第118章 金三好 时间回到一年前，那时候赵正还是跟着师傅办案，他在珠州刑警队时，还只是个小便衣，没有多大的权利。 这一天，队里刚办完一个大案，师傅带着大家，去桥头大排档，吃他一个老乡做的胖头鱼炖豆腐。 便宜又好吃，师傅每次都会带他来，这一次也一样。 队长作为徒弟，每次喝酒，他都要帮师傅挡酒，他可是知道，师傅年轻时去当过卧底，在酒看过场子，最后天天喝，人没抓到，把他自己喝出了肝硬化。 也许日后在伯温县病死，也跟这段经历脱不开关系 现在是能档则档，师傅又天生爱喝酒，酒桌上的几乎来者不拒，大家又不好不给老同志面子。 就这样，一直喝到了晚上12点，队长再也撑不住，酒太多反胃，他一口气跑到了桥边，扶着栏杆，正要“一吐为快”。 “什么人？” 眼角闪过一个雪白的人影，赵正看到一个人，眼睁睁在他眼前，跳进了水面，揉揉眼，他看着水面上的波纹，确定刚才不是喝多了眼花，真的有人，半夜在跳桥。 “你撑住，我来救～你～！” 边说边脱掉鞋袜，赵正从桥上，一猛子扎进水里，他一路游到桥下，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难道是我看错了？” 赵正的水性不好，这一路都是低着头划水前进，并没有发现，他头上，此刻正悬着一个女人。 “你找谁呢？” 女人突然开口，赵正大吃一惊，他颤抖着嘴唇，说道：“你…你是人是鬼啊？” “当然是人喽。” 女孩解开绑在腰间的保护绳索，她一个呲溜，就从赵正的身边，滑进了水中。 哗～！ 月光下，出水芙蓉，女人顶着她傲人的身材，两只手反捋着长发，一点都不在意男人的眼神，还笑道。 “怎么样，没见过我这么漂亮的女鬼？” “你…你，你没穿衣服！” “裸体蹦极喽，当然不穿衣服，难道你长这么大，都没去外国玩过？” “我…。”这种时候，没去过当然也不能承认，赵正绕开话题，他转而说：“外国女人也不跟你一样，哪有人大半夜，衣服都不穿，还…还还…蹦极的？” “小男人，不知道姐姐也不怪你，国外现在都是这样，x解放运动，裸体自行车，地铁无裤日，我还看过当街爱爱的，这些事，你见过吗？” “还…还还x解放，我说你们就是堕落，这里是华国，不是你的国外，你要是觉得外国月亮圆，就回你的外国去，这里不欢迎你，啊切～，有点冷，不跟你废话了。” ……… 隔天，刑警队，体能训练室外。 “师傅，听说我们这次来的武术指导，是个女的，行不行啊？” “反正比你行，咳咳…，都到训练室门口了，你可不要乱说话，让她听到了没你好果子吃。” “切，怕什么？” “哼，人家空手道八段，你行吗？” “哼～，空手道。” “好啦，别瞧不起人家女同志，大家都进去啦，就等你，快走。” 师傅推着赵正进门，他一个趔趄，左右脚互相平衡，才算稳住了身形。 “这位学员，你迟到了，罚你做俯卧撑，一百个。” “是你…，裸…啰嗦的要死。” 差一点脱口而出，训练场中心，站着的不是别人，就是昨天晚上，大半夜蹦极定位疯女人。 赵正收住嘴，没有把裸女说出口，是他有教养，不能当着女孩，说她的糗事，哪怕这个女人根本不在意。 好男不敢女斗，赵正走到墙角的空地处，两只手撑地，嘴里数数…。 “一…二…。” “那边也哪位老同志，你也迟到了，一起罚。”你教官说的是师父。 “不用，一百个，我来替他，他是我师傅。”赵正主动揽活。 “哦～，师傅，你倒是挺孝顺，那算了，两百个现在免掉。” “这还差不多。”赵正从地上爬起，两只手优雅的拍着。 女教官对他笑笑，斜着眼，她性感的咬着嘴唇，补充道：“我说的是现在免掉，等待会儿我教完学，你一个人留下来，罚做。” “你…，罚就罚！” “三百个！” “你…，什么意思，针对我？” “是你说，他替你师傅的，你迟到一分钟一百，你师傅两分钟，当然要两百喽，一共加起来三百，我没有算错？” “我…！” 被气到说不出话，赵正一甩手，扶着师傅，就坐回了学员的中间。 “下面我自先我介绍一下，我叫金三好，是你们警队，接下来一个月的武术教官，我练习空手道十年，现在是八段，相信各位在进门前，都已经看过我的资料了。” “鉴于你们，都是没接触过高级武术的初学者，我可以…。” “报告！”赵正突然间举手，要说话。 金三好抬手，有礼貌的邀请道：“这位学员，有什么话，你可以站起来说。” 赵正扯了扯训练服，仰着脖子，不屑的说：“什么高级武术？外国人的玩意，一点用都没有，大家说，是不是啊？” ……四周一片寂静，大家都不敢吱声，就连师傅都两只手撑着屁股，在悄悄的离开…。 “师傅，连你也…。”赵正想骂又骂不出口。 “呵呵…，这位学员，好像没人搭理你哦，尴尬不？”金三好两只手抱着胸口，不无调侃。 “哼，我一个人也不怕你。你不是觉得空手道很厉害嘛？来，跟我比一比，打赢了我就承认你厉害。” “可是…我的功夫，为什么要你来承认呢？” “我…！”赵正被气到无语，这女人水火不侵，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还真有点说不过她。 “好，你要是赢了，我俯卧撑，六百个，翻倍！”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没逼你。” “谁反悔，谁是小狗。” 赵正从人群中离开，很快他便在一边的架子上，找来一套护具，穿戴完毕之后，他才一只手护着脑袋，一点点上前去。 呼…。 一个左勾拳滑过金三好的身边，她没有接招，而是笑着嘴角，上半身往后仰，轻巧的避过赵正的虚拳。 第119章 间接接吻 “别留手，小弟弟，你放马过来，姐姐会疼你的。”金三好做着挑衅的手势，眼神里都是暧昧。 “哼…，打到你，别哭！” 赵正终于被激怒，他使尽全力的挥出一拳，可迎接他的，是一套脚踝锁喉的连环技。 金三好侧身躲过这重重的一拳，她两只手捏着赵正的拳套，两脚离地，夹住他的脖子…。 “哈…，哈…！” 连续试了几次，都没将赵正扳倒，金三好现在的姿势极度滑稽，她像个人体挂件，挂在赵正的身上，不断用力的腹肌起起伏伏，却又奈何他不得。 “看来你的跆拳道，也不灵嘛！”赵正抓起她的脚踝，将她扔到前方的地板上。 刷～，以及灵活的翻滚卸力，金三好站起身，眼神了多对对手的尊重。 “好强的下盘功夫，你师傅教的你什么？” “也没什么，我来警队三年，师傅没事让我扎马步，自然就有力喽，不信你试试。” “好啊。” 赵正本想调侃她是个女人，没想到她会说好啊，这…倒是把他整不会了。 也就是在这愣神的功夫，金三好看准机会，一个扫堂腿同时打在他两只脚踝上…。 啪～！ 这一次没有站住，赵正摔倒在地上，后脑勺砸在地板上，碰的他七荤八素，好在没有大碍，只是疼！ “呵呵…，一招鲜，你这样的半吊子，以后出去办案，很容易吃亏的。” “啊…嘶～，你搞偷袭，不讲武德！” “输了不认账，可不算绅士哦。” “哼，你等我跟师傅再学几招，过段时间，我一定打趴你！” “行啊，我在这里还有一个月，只要你能把我打趴下，这三百个俯卧撑，不用做了，我替你做。” “好，一言为定！” ……… 接下来的一个月…。 “啊～！” “啊！” “再来…！” 赵正的训练，前所未有的刻苦，他每天都留到最后一个走，不是找同事“切磋”，就是硬拉着金三好，试试他的“新招”。 刚开始，其他人还会陪他练练，可是时间一长，大家也都怕了他，不敢再跟他练下去。 主要是是赵正练的太疯，晚上都要在训练室待到十点多，每一次他都要练到精疲力尽，满身汗水，也不会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也只是有金三好，能陪着他疯，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的讲解动作要领，即便到了晚上很迟，她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地板上，就这样看着倒在地上的赵正，眼神入定。 两个人天天在训练室“厮混”，时间一长，大家也都看出来苗头，这女教官八成是看上了赵正。 不过这些，当事人还一点都不知道，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在“毕业”前，打败金三好，至少一次。 这一天，金三好，又一次锁住了他的喉咙，赵正喘不过气，用手敲着地板，他认输。 “咳咳…，又输了，你等着，我喝口水，再来。” “好，你只管喝，我等你，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话别说得这么早！”赵正走到矿泉水面前，他拿起来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又把它递给金三好：“喝，只有一瓶了。” 金三好斜着身子，侧着头看他，手里还是接过来矿泉水，她捏在手里没喝，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不知道，喝一瓶水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啊？不就是水嘛，爱喝不喝，不喝你还给我。”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金三好推开他，摇了摇头：“算了，就喝这瓶，我不介意。” 说完就仰起头，对着训练室明亮的灯光，她性感的喝着水，动作迷人…。 这一天又练到晚上十点多，金三好先走一步，她罕见的红着脸，像是在逃避一样。 赵正留在后面关门，他在门口，还遇到，正在吃瓜的师傅，看到徒弟，他一脸的欣赏，十分满意。 “对了，师傅，两个人喝一瓶水，代表什么吗？”赵正还是不理解。 “你跟三好教练，喝一瓶水了？” “对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怕生病？” “笨死你算了，怎么师傅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懂呢？以后真该让你多跟女同事接触，太傻了你。” “好了嘛，师傅，你告诉我嘛，喝一瓶水，到底什么意思啊？” “啧…，我跟笨徒弟哟，喝一瓶水的意思，大家都说是间接接吻了，你说她什么意思？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小子呀，哪来的魅力，能勾搭上教练？” 师傅摇着头走开，赵正却还是在原地，扣着头皮，他还是想不通。 喝口水…怎么就接吻了？ 这时期的赵正，不像以后，他从警校毕业，一直都跟着师傅，身边的同事，也大多是五大三粗的男同事，对于女人方面，他还比较木，同时理解能力又不行。 整体来说，他就是没有开窍。 ……… “今天练到这里，我带你去个地方。”金三好拿起毛巾，擦掉头上的汗水。 “才八点，你就不行啦？” “这样练下去，对你没用，想想你这几天，有什么进步吗？” “好像…是在原地踏步，我老是发不到你。” “你下肢练的太过了，上次身不协调，我带你去个专门的场地，重新开始。” “重新？” “别废话，我去洗澡，你后面跟上。”金三好走到门口，又抓着房门回头：“警告你，不准偷看哦。” “切～，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 “没意思，不识逗，赵正啊，你什么时候能开窍？” “我聪明的很，你别吵，要洗快洗，我还要接着洗呢，别把热水洗完啦！” “知道啦，笨蛋。” 金三好半骂着离开训练室，她这里嘲笑着赵正的迟钝，同时也是对自己，没有道理的迷恋，感受到不可思议。 像她这样，在西方长大，受西方教育的女人，一般是不会把感情当真，大家出来上班工作，可以一起上床，但绝对不能有感情。 像她这次对赵正，就投入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情感，这种变化，连金三好自己，都说不清楚。 第120章 突变的关系 “让这个火热的夜晚，燥起来～！” dj主持人在麦克风里嘶吼，摇曳的灯光，伴随着舞池的摇动，站在上面的男男女女，也像抽风一般，上下不停的摆动身姿，神情迷醉。 金三好站在舞池外，她换了一身无袖短衫，露着肚脐的她，下半身穿着超短的黑色紧身短裤，头上还戴着时尚的卡其色帽子。 她推了推，两脚一直不敢迈进去的赵正，一张厚厚的性感下嘴，凑到他耳边，大声劝道。 “你手脚不协调，要上去，学一学跳舞，它能让你以后出招，更顺畅，听我的，别怕，跳上去。” 一把将赵正推到了台上，她看着上面，东倒西歪的男人，也是久违的，露出了少女般的微笑。 赵正直到站在上面，他才知道，原来这舞池下装有机械结构，站在上面，会不由自主的跳动，一刻都停不下来。 可是他，身体僵硬，来到这个地方又很紧张，他试着几次，稳住了下盘，学着师傅教他的，他在舞台中心，扎马步！ 哐哐哐…。 一秒钟破功，赵正脚下一滑，摔倒在舞台上。 地基都不牢，他还想在上面稳如泰山，那不是开玩笑嘛！ “来，站起来，抱着我，我来教你。” 金三好将他从地上拉去，也不在乎旁边人的目光，她用着身前的伟岸，顶住赵正的胸膛，两人在舞池里走动，愣是把快舞，变成了他们的交际舞。 赵正搂着她巴掌大的小腰，鼻子里都是金三好，从国外带来的香水味。 有一点刺鼻，又有一点辛辣，赵正不能适应，可同时又很迷恋。 那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挑战，挑战他，敢不敢拿下眼前这个，带着刺的烫手玫瑰花。 “金教练。”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没什么，晚上我出去请你喝酒，我知道有个地方，烤羊肉超棒。” “噗～，傻瓜，这里就是喝酒的地方，又干嘛跑出去喝？” “嘿嘿嘿…我忘了。” ………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太阳照屁股。 金三好坐在瑜伽垫上，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在上面做瑜伽。 赵正从床上醒来，先是看一眼被子里，挂空档的身子，他又悄悄的提起裤子，蹑手蹑脚的往外走…。 “你要走啊？”金三好闭着眼睛问他，顺便也换了一个瑜伽姿势，她说话好像满不在乎。 “哦，我…队里还有事，那个…昨天晚上。” “酒后乱x嘛，很常见，我们在国外都不会当回事，one nice day，也就是你们说的一夜情，男人、女人都有生理需要，你不用想着负责任。” “我…我不是…，我是说…，那个…算了，我先回队里了，待会儿见。” 赵正逃也似的离开，他身后是金三好转过头，满脸的泪水…。 ……… 两个发生关系后，赵正每天见到金三好，总是像老鼠见到猫，生怕她会看着自己。 倒也不是不想对这段关系负责，赵正只是觉得，事情发展的太快，他一个童子，实在无法接受，一下子成为男人的事实。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不清不楚的，一直拖到了培训结束，他们两个也没再说上话。 之前的赌约不了了之，金三好也像在逃避一样，上完课她就带着换洗衣物，逃跑似的离开，也不想跟赵正聊些什么。 直到这一天，到了分别的时刻，刑警队一伙人攒了一桌酒席，也是在上次赵正跟金三好，相遇的那条大桥旁边。 师傅拿着一束包好的玫瑰花，递给赵正：“别说师傅不管你啊，这玫瑰花了我十几块钱，你拿去，师傅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没有…。” 嘴里说着没有，赵正还是很老实的接过了玫瑰花，他很喜欢金三角，可是总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特别是在发生关系之后。 现在的赵正，遇到男女的事情，总是显得那么…笨拙。 “人来了，精神一点。”师傅帮他翻好衣领，又帮着徒弟，整理好头上被风吹乱的发丝。 “好了，别看着，上，师傅挺你。” “嘿嘿嘿…。”一整晚绷着脸蛋，赵正拿了玫瑰花，也总算有了一点自信心。 可是他脸上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赵正本来还想把她截在门外，拉着她去单独的地方表白。 只是刚走出一步，赵正便停止了笑容，他同时也僵在了原地。 只见那路灯下，原本还是一个人的金三好，不知从哪个黑暗处，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个人又说又笑，还搂着互相手腕，表情暧昧。 赵正看到这一幕，哪怕他感情方面再迟钝，对女人的情感再不了解，也知道今天，他当了一次绿灯侠。 金三好就这样从赵正身边经过，她还走到大家面前，跟他们宣布，这才是她现任的男朋友，外国留学回来的博士。 赵正站在外面已经听不进去，他垂着早已经麻痹的双手，感受到鼻尖传来的酸楚，强忍着剧烈的失落感，赵正就在大家欢庆的时间点，独自一人悄悄离开了大排档。 离开了那条相遇的大桥，也离开了这个令他伤心的女人。 他在夜里这样一直走着，也不管风吹着他不算整齐的头发，手里还在腿上拍打着玫瑰花，让那碎成小块的花瓣，一路沿着他的脚步，不断地坠落。 ……… 也是从那天之后，赵正就不再把爱情当回事，他从金三好的身上，学会了跟女人相处的技巧，可同时，他也把真心，给抛到了脑后。 也许是这一次受的伤害太大，赵正之后的时间里，几乎每隔一个月，便会从身边，换掉一个女友。 也是从那天之后，警队里的女孩子，几乎都被他嚯嚯了一遍。 这也是他被调到伯温县的原因之一，在机关单位里面，上级领导最害怕的，也就是下级乱搞男女关系。 像赵正，这种不择手段，毫无感情的乱下手，哪有一个领导能容得下他。 好在他跟师傅这么多年，破过的案子无数，大家又给师傅面子， 他才总算，没被清理出队伍。 第121章 遇袭 “所以…，你们就这样分开了？”陆尧有点不解，男女之间，总是会产生误会，也许金三好还有别的苦衷。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事后，我也想回去找过她，可是她留在队里的地址是假的，附近的人也说没见过她。那天发生关系的地方，后来听说，是一栋单身宿舍，有身份证都可以租，我想…她应该是故意躲着我。” “这么奇怪？” “你说她吗？是有点奇怪，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半夜里蹦极呢？” “说不上，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别聊这些了，现在你前女友被傻子偷看，你不准备提醒一下吗？” “她？算了，她就喜欢不穿衣服，被人看了也无所谓，再说了，一个傻子，能看出什么来？” “好。” 陆尧本来还想再劝劝，不过看他的表情，那么的无所谓，看来是早已经把这个女人放下。 放下也好，感情的事情，最怕就是纠缠不清。 现在这样清清爽爽的，陆尧觉得挺好，总比医院那两个，明争暗斗，又互相吃醋的女人好对付。 现在的赵正，只怕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也就没闲情再管以前，眼前这个，曾经负他的女人了。 “对了，你知不知道，金三好为什么出现在我们伯温县？”陆尧突然想到了问题。 “好像是说…她家住这里，出国前她是伯温县的人，还在伯温一中读过书，我记得好像是这样，时间太久了我也忘了。” “哦…。” 队长跟他应没说假话，陆尧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也只是被她一下子“惊艳”到。 在华国，再怎么开放，也不会有女人，敢光天化日，当着男人的面洗澡，这也…太…特么…香艳啦！ 不过…，这样的香艳没有持续多久，金三好洗澡很快，她回到屋里穿衣服…。 这一边双胞胎之一，已经看完了好戏，他从狗洞里爬出来，又一次朝着县城外跑去，看来是肚子又饿了。 说来也是神奇，像这样的傻子，一辈子除了吃萝卜，居然还懂得偷看，女人洗澡。 或许，这就叫最原始的欲望。 队长开车，载着陆尧，又回到了双胞胎，洗萝卜的河边，就又一次见识了他，躺在在石头上的怪模样。 在车上监视了一整天，陆尧除了吃饼干，喝了点矿泉水，几乎就没吃过像样的食品。 如今他的胃里虽然有食物，可总是觉得哪里很饿，好像没吃饱一样的难受。 “吃饭…啦！” 车外传来伊莲娜的声音，陆尧还没搞清楚情况，那边的车门，已经被她从外面拉开。 “伊莲娜，婷婷，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同时两了两个女人，陆尧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惊吓，他记得今天出门以前，还特意躲着家里人，一路走了十条街，他才敢上车。 “哦…，找你们还不简单，我去刑警队问啊，别人不能说，我一个记者去问，他们怕什么？” “又是你，就你鬼点子多，说，这次又想采访谁？” “当然是最近三起凶案啦，这么有话题性的新闻，上一次我可是为了你啊，把范文风那么好的题材弄丢了，这次你们要补给我。” “补你个大头鬼，站在外面像头狗熊，先进来，都别被别人看到啦。” 陆尧拉着伊莲娜进车，而婷婷则是吐着舌头，翻着白眼，一脸不情愿的钻进了车门。 “怎么，有女性，没人性啊，”胡婷婷进了车厢，又顺带关上了车门。 陆尧没理她，他现在帮着伊莲娜，打开带来的饭盒，将里面的食物，一层层都码在第二排的座位上。 东西还挺丰富，有红烧肉，有鸡腿，还有几块牛腩，在配上几颗配色的蔬菜，色香味俱全，不用吃都知道美味。 陆尧拿起筷子，没吃菜，而是感激的先亲一口伊莲娜。 “咦～，你们两个，恶不恶心，吃饭前还要打个啵吗？” “别理他，我们吃我们的，她单身抠脚大姐多年，没见过世面。” “你才抠脚呢，没素质，吃饭还说这些。”胡婷婷被气的，又一次翻起了白眼。 “胸小脑子笨，你安分点，我们在玩监视呢，人跑了，我找你算账。” 夹起一块红烧肉，陆尧把它递到还在监视双胞胎的队长的嘴里，他一转头，有看到婷婷嫉妒的眼神。 一时间没办法，他只好夹上一块，塞到胡婷婷的嘴中。 “那，有吃的，你就别在吵了。” 陆尧拿来车上的纸巾，将筷子擦了又擦，他这才夹起一块最大的，哄着伊莲娜乖乖吃下，他这才打开饭盒，吃起饭来。 “红烧肉好香，再给我一块。”队长手里拿着望远镜，嘴巴不停，吞掉里面的骨头渣，他还要。 “诺，赶快吃，别让傻子跑喽。” 又一块红烧头，塞进队长定位嘴里，陆尧这次不怕脏，拿起筷子就吃，一点都不嫌弃。 胡婷婷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再一次翻起了白眼，合着这么多人，陆尧谁都不嫌弃，只嫌弃她！ “让开，车里面憋的慌，我要出去透口气！” 胡婷婷从最后一排起身，她拉开车门，两只眼还在恶狠狠的瞪着车上的红烧肉，心里面都是怨念。 “诶…，婷婷，你又要去哪啊？”陆尧抬起头，关心的问上一句。 “都说啦，透气啊，听不懂人话？” 一声娇嗔，耽误了胡婷婷下车的时间，她一只脚已经踏出车外，没注意到，车屁股后面，正有一个男人，从她背后走来。 那人穿了一身的黑衣，手上戴着白手套，头上是一顶细竹编织的太阳帽。 他还戴着口罩，大热天行走，眼睛上还架着墨镜，走路的时候，杀气弥漫，气势汹汹。 “小心！” 来不及解释，陆尧一把搂着胡婷婷的胸口，也没时间感受上面的柔软，他身体向后，带着胡婷婷，将她整个人又重新拖回车里。 哗啦…。 伊莲娜就坐在车门旁边，她反应也很快，就在胡婷婷脚后跟进入车里的时候，她已经将车门合上，挡住了黑衣男人，这要命的一击。 地122章 我有证！ 哗啦～！ 刀刃在车漆上留下一道深痕，黑衣人见一击不得，便马上撤退，他沿着河堤一路往旁边的田埂上跑去…。 陆尧推开碍事的胡婷婷，他下车又转头跟车交代：“你们都别下车，门锁好，小心凶手，调虎离山，还有别的同伙。” “我跟你一起去。”队长也下车道。 “好，你们两个女孩子，就别添乱了，小心坐好。” 陆尧带上了车门，跟队长点点头，两个人撒开步子，一路沿着田埂，也追了上去。 凶手离开的方向，是一大片农田，这时候夏季，田里的稻谷第一茬才长好不久， 还没有结谷子，正是需要大量雨水灌溉的时候。 现在正是泥土最松软的时候，狭窄的田埂上，农民伯伯还种上了半米高的大豆。 这时候在上面奔跑，比专业运动员，跨栏还难，陆尧这一路追的很快，那边的凶手，逃的更快！ 他好像很熟悉这片的地形，每一脚总能踩到点，脚在上面移动，好像蜻蜓点水，一触即走，灵活的不像个真人。 一个追，一个逃，两个人很快就拉开了距离，而他们的后面，队长吐着舌头喘气，已经累的像个孙子。 “哈～哈～哈，两个…牲口，跑…跑这么快，这也…追…追不上啊！” “该锻炼啦！”胡婷婷拍着队长的后背，从他身边跑过。 “你…不是说…在车里吗？” “我们…怕你…追…不上。”伊莲娜对他摇摇头，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你…你们啊，别追，我才是男人，我有证！” ……说话间，胡婷婷和伊莲娜，都已经跑远，他在兜里掏了半天，才想起早上，为了方便监视，他没有穿警服，也把证件落在了口袋里面。 “好，我没证了。” ……… 凶手很快逃出了田埂区，他一路往上攀爬，经过了一片小树林之后，外面是一大片的坟地。 就是上次，他找苏大路要签合同的公墓，队长的师父也葬在这里。 公墓的路很宽，跑起来速度更快，陆尧不禁加快了脚步，可是当他刚从树林上翻下身来，就看到那黑衣人，右手反拿着刀柄，在跟他对峙。 “你胆子很大，还敢追我？” 说话的时候，黑衣人嘴上的口罩，几乎都没动过，陆尧有理由怀疑，他是用的腹语。 这是一种江湖人士，用来变戏法的一种发音方式，常常用来配合木偶的表演，一人一偶相互配合，往往就是一出滑稽大戏。 腹语只是一种形容，江湖人跑活的时候，不可能能用腹部说话，他们只是尽量的不张开嘴巴，让别人看不到嘴上的气流，也就不知道他在说话。 凶手现在戴着口罩，还用腹语，说明他不想被人认出声音特征，故意用腹语，来扰乱视线。 “别跑了，我们的马上到，今天你别想再逃跑。” “放心，这地方我比你熟，往哪走我心里有数，再一次警告你，别坏了我的好事，有些东西，你惹不起。” “说你吗，还是说…，你背后还有其他的同伴？” “自作聪明，找死！” 凶手提起刀，迎面杀向陆尧！ 哗啦～！ 两个人呢交换位置的瞬间，陆尧两只手控制住了他的手腕，本想一套将他的刀夺下。 只可惜…，这人好像早就预判到了陆尧的手段，他跑在半空，右手竟然突然间松开，用左手握刀，向陆尧凶狠的一刺…！ 反应慢了一拍的陆尧，只好提起手肘，用肘关节打在他袭来的左手手腕上…。 电光火石，危险的一刻，黑衣人手里的刀，还是划破了陆尧手臂上的衣物，露出里面，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次是对你的警告，下次再敢插手，我这一刀，就不会只划破你的皮肤了，告辞，好自为之。” 黑衣人丢下受伤的陆尧，从一旁的坟墓，一层层往下跳去，一眨眼，已经来到了出口处。 这一边，胡婷婷身手最快，也是一路追踪到墓园，隔着老远，她看完了交手的过程，也是安安心惊。 她在特殊部队多年，见过的高手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到，把别人的招数，完全计算出来的厉害人物。 “没事？”胡婷婷来到陆尧身边，看着他手肘上不停滴下的红血，心里面着急，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她后边，伊莲娜紧随而至，当她看到受了伤的陆尧，也没有一丝时间考虑，几乎是本能的跑到目的旁边的草地。 从上面摘下一把不知名的草药，伊莲娜用手捏成一团，然后放在嘴里嚼碎。 她走到陆尧身边，将嘴里的绿色汁水吐掉，将剩余的草药渣，都敷在伤口上面。 草药上还带着伊莲娜口腔的津液，陆尧只觉得伤口一冷，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弥漫，那伤口处的血流，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小，直至完全止住。 “先…回去，到…医院…包扎！”伊莲娜扶着陆尧离开，胡婷婷跟在身后，三个人刚走到墓园门口…。 “哈～，哈～，哈～！怎么又走啦，跑死我了，等等我呀！”队长两只手扶着膝盖，他已经快喘不上气了。 自从离开市刑警队，他每天除了办案，就是泡妞，已经很久都没有进行系统性的体能训练了。 要不是当初，金三好给他严格训练，外加师傅的谆谆教导，队长现在的体能，估计跑到一半，他就能倒地不起，再也跟不上来。 ……… 在医院包扎了伤口，伊莲娜这一路一直握着他的手掌不放，整个人如同连体婴，在胡婷婷面前，尽情的撒着狗粮。 直到他们交完了医药费，谁哪个人出了医院门口，队长才姗姗来迟，还在喘气。 “你…你们…怎么，跑的，比我开车…车…还快？这不科学！” 停在外面的车都是借来的，必须有人把它开回来，队长后来又返回了监视处，重新把车开到县城，可他刚到医院，陆尧伤口都包扎完了！ “打的啊，县城里出租车多的是，难道还让我们三个等你一个？” 第123章 鬼村，牛栏村。 “打的，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队长恍然大悟，同时他也在心里不停的赞叹，陆尧他们几个，真聪明，打的这么好的办法都能想到…。 打的……，好像是他太笨了。 “对了，有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 陆尧摇摇头，把手肘递给他看：“只过了一个回合，我就这样了，那人是个高手，一般人对付不了。” “哦…，难道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想不到，我们替换双胞胎的事，都能让他发现，我怀疑…。” “刑警队，有内鬼？” “有这样的可能，但我觉得，凶杀案最近才发生，第一个死者，也是近期才回到的伯温县，凶手提前布局的可能性很小，我猜…他是看出了双胞胎的不一样。” “双胞胎…，都一样呀，我让人仔细对比过，他们身上，没有不一样的地方，连屁股上的黑痣，都在同一个地方，凶手…？” “行为不一样，你看放出来双胞胎，吃完萝卜，还知道去偷看别人洗澡。我估计原先两人都被凶手看上，可是后来者太色，他怕不好控制，才放弃了一个。” “也对吼，要是两个都能用，他完全可以把其中一个藏起来，等下次需要的时候，再把他叫出来。” “那样做，不但能迷惑警方的视野，也可以让他们继续隐身，一直不出来，躲在幕后杀人，才是最完美的谋杀。” ……… 一时间，案子陷入了死胡同。 陆尧现在也不知道鼓励队长查下去，还是让他们暂时偃旗息鼓更好，毕竟这次的对手，功夫深不可测。 一个不小心，受伤都是小事，最怕把他惹急了，取人性命，对他们那样的凶手来说，简直是探囊取物般的容易，不可硬敌。 陆尧在医院门口，其实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凶手好像在针对山茶山庄，据警方后来传出的消息，第二个死者，也就是雨天杀的那一个，他的身份查实后，也能肯定，是山茶山庄的项目负责人。 几乎跟第一死者，是一样的身份，陆尧有理由怀疑，凶手是在针对山茶山庄的某个项目，用杀人的办法，阻止他们进行下去。 山茶山庄的项目…，好像也只有移山填河的风景区旅游这一项，其他的产业，他们都见不得光，不会有错。 可是…按道理来说，风景区是个对方都有益的市级大项目，成功以后，对大家各方面都有利，不可能有人阻拦它进行。 这实在是没道理！ 现在的陆尧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凶手的目的，不过他有一点可以确定，凶手还会杀下去，而且对象必须是山茶山庄的人。 从厚黑学的角度来说，这些人死了对陆尧有利，以后他也不怕酒店，有人找他的麻烦。 就拿这段时间来说，以二叔的性格，居然能忍这么长的时间不动，除了是老行长的出面，更大的原因，就是凶手牵引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另外，投投资的项目，也是一大牵绊，据说他们工程动工那天，连市里的一把手，都跑过来，跟他们的垫基仪式，铲上第一把土。 这事情还上了晚间新闻，现在的山茶山庄如日中天，又有许茂这个新上的行长，帮他们在资金方面，保驾护航。 二叔还对陆尧这么忌惮，可见其深处，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藏的很深，但一旦被人发现，就会是对集团的致命一击。 这事大到，比小倩的接客还严重的程度，一旦被人发现，可能都不止是坐牢，而是集团土崩瓦解，要死的人肯定也不少。 …… 受伤这几天，陆尧一直在酒店看着，没事下楼跟伊莲娜出去压马路，看看星星和月亮，吹吹夏日的晚风，倒也是惬意。 他没有把自己的猜想，全都打电话告诉队长。 刑警队那么多人，能想到的肯定也有，不过是时间问题，毕竟证据都摆在他们面前，要什么线索和猜测，他都可以在办公室，合理猜想。 幸好这段时间，那凶手也没出来犯案，整个县城都在暴雨前的宁静时情，陆尧在酒店帮不上忙，他这一天干脆，带着伊莲娜，回来家住几天。 那边现在只有一栋房子，四周安静的可怕，倒是用来养伤的好去处。 再有一点，也可以看看山茶山庄的虚实，他们把旅游计划，炒的那么火热，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还要眼见为实才好。 当他把心里头的想法告诉伊莲娜，这体贴的女人，没有一句反对，而是默默的回回房，帮他们两个都收拾好衣物，当天出发。 去牛栏村的车不多，陆尧现在也算有点小钱，他直接包了一辆出租车，一路直达，将他们送到了对岸，花圈店的门前。 现在离大老许被抓走已经有半年，花圈店长久没人打理，早已经是布满了灰尘，角落里还到处都是蜘蛛网。 陆尧在门口，看着里面，几乎没人动过的家具，也知道路过的村民是怕，大老许那杀人恶魔的名声，都躲得远远的，绕着花圈店走，又有什么人胆大到，敢进去偷东西？ 这样的人恐怖，陆尧也是前所未闻，不过好在，法院都已经判了死刑，吃枪子是迟早的事，不过是等待时间执行而已。 别看现在，杀人者没事，其实这个时间，才是他一生中，最难熬的存在。 每当午夜梦回，他梦里想起那些，被他害死的村民，还有枪决时，悍然扣下的扳机。 啪～，一声枪响后，大老许从梦里醒来，早已经是一身的冷汗，眼角狂跳不止。 而让他更加绝望的事实，便是这梦境，很快会变成他真实，那一声枪响，总会在耳边响起…。 也许这个时候，他也曾忏悔过，以前在村里受村民拥戴的他，如果没有鬼迷心窍，那现在，他依然是那个，无人不爱的许大夫。 正所谓： 夜夜黄昏梦，颗颗冷凝珠。 不说前尘事，只为后事愁。 第124章 弥天大谎 过了让他一直害怕的汀步，陆尧一路走回到家里，如今的牛栏村，只有他们家和祠堂还在，其它的房子，不是残垣断壁，就是一堆黑炭。 这里的人离开之后，也没有人说回来清理一下，大家都说牛栏村不吉利，是个鬼地方，说什么也不肯回来在住。 就连集资盖好的祠堂，也不要了，他又在镇里，找了一块便宜的地皮(乡亲友情价)，重新又建了一座。 为了这事，还有人特意给陆尧家打电话，他们的意思是，开店的老板，多出一点。 这…乡里乡亲本不好拒绝，可是那段时间，陆尧酒店开起来不久，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他实在抽不出钱，就象征性的，替妹妹和他，每个人一百，也是略尽一点绵力。 这样做当人有人说他小气，可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那么大一家酒店，每天都有大量的资金出人，让陆尧多出…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过这事也不算大事，宗族祠堂，本来就是一个村的大事，大家齐心协力，不是说谁多出、谁少出，而是尽力而为就好。 牛栏村也不止陆尧一家有钱，这里面出国的华侨人很多，他们在国外赚着外国人的大钱，寄回国内，那就是可以改变命运的资金。 陆尧不出，有的是人出，大家议论过后，也就没了下文，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闲，整天都盯着陆尧一家不放，每个村民也有各自的烦恼。 大家本是好意，只可惜…如今的牛栏村，可以称为鬼村。 听说有人在镇里提议，将原来的公路改道，绕过牛栏村，不让其他外地人再闯进来。 这事被捅到了镇委会上，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通过，听说是因为镇长得知，胡氏集团要开发旅游景区，正好能到牛栏村。 这么好的机会，又是这么好的项目，镇长最后顶住了压力，还是没有同意，让公路继续保持原样。 要不然，陆尧坐车都不一定能进村，只是现在村里一片荒凉，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现在把伊莲娜叫过来，倒是委屈她，要在这住上一段无聊的时光。 其实还好…至少她还有陆尧可以玩。 两个人进屋以后，陆尧随意的打扫了下房间，又把吃饭的锅给洗出来，他们差不多也就算正式住下来了。 楼上的箱子里，妹妹离开前还锁着几床被子，陆尧打开以后，又在里面找到了一坛子黄酒。 那是父亲、母亲，在世时，用家里自己产的糯米，酿的黄酒，妹妹离开前，嫌它太重，又怕被人偷了，就藏在了被子底下。 这一藏，半年过去。 现在正是黄酒最浓烈，香气扑鼻时候，正适合饮用。 陆尧取了一小半出来，又用绳子绑好上面的报纸，继续把它藏在柜子里，他准备等以后有机会回来再喝。 晚上用土灶烧了一锅鸡肉，陆尧坐在桌子前面，用碗底点上蜡烛，两个人就在这温馨的烛光下，吃起来别具一格的晚餐。 牛栏村自从大火以后，村里面的电线被烧断，乡里的电工看过线路损坏情况后决定，将牛栏村一带的电闸拉掉，不再为村里供电。 也算是变相成就了今晚的浪漫，陆尧抱着伊莲娜，坐到他怀里，两个人呢边吃边喝，不知不觉间，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坦诚相见”…。 ……… 早上的虫儿被鸟吃，陆尧打开二楼的老旧窗户，看着门头下的溪水潺潺，依旧清澈。 夏天正是炎热的时候，陆尧运动可一个晚上，身上还都是他跟伊莲娜的汗水。 山头上的太阳一照，他又浑身燥热无比，只好回到床上，跟伊莲娜再一次大战三百回合…。 再次起床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是中午，伊莲娜已经连身子都动不了，陆尧只好抱着她，一路送到了附近水潭里。 两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也是精疲力尽的躺在水里，享受着大自然，最盛情的款待。 反正也没有别人，可以无拘无束。 两个人在水里恢复体力，伊莲娜将头靠在陆尧身上，许久之后，她才悠悠的说道：“陆尧，这里…真的…好静。” “静…。” 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从陆尧他们两个进村开始，这一路畅通无比，连个拦路用的木架都没看到。 而且进村这么久，一直没听到机械的转动声。 山茶山庄当初号称，要移平两座八百米的高山，替河为地，打造一片旅游度假的好地方。 可是如今，连个车轮子都没看到，更没有炸山裂石的轰鸣声。 这样的开放，开了个寂寞，陆尧怀疑他们根本没有派施工队进来，所谓的开放，不过是个巨大的谎言。 为了验证他心中的猜想，陆尧抱着伊莲娜回家，匆匆吃了点昨晚的剩菜剩饭。 两个人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只是在各自身上带了一瓶水，他们就朝着村子背后的大山，一路往上攀爬。 好在还有一条满是野草石头路，虽然很多地方已看不清路面，不过这也拦不住一心往上爬的陆尧两人。 他们很快就跑到了山顶，透过一边，比脚下稍矮的山峰，陆尧已经能看到，不远处伯温县城的一角。 还有镶嵌在山里的山茶山庄，陆尧现在很确定，这个移山造景的计划，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局。 胡氏集团，根本没想过要开放，他们不过是要借着这个巨大的画饼，来吸引不明真相的股民，来买他们所谓的山茶基金。 这也就难怪，二叔一直没有对酒店下死手，连小倩被他放走，也能忍下去，原来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这也是他们集团，遭遇连环暗杀的症结所在，杀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自乱阵脚，进而露出破绽，让大家知道，他们一群人所撒下下的弥天大谎。 知道这样的真相，倒是让陆尧很为难，像这种一心为了揭露真相，而犯下杀戒的人，陆尧他还能全心全意，放下心思来抓他吗？ 如果说，山茶山庄是伯温县的邪恶之源，那杀手又算什么。 天使还是恶魔，他究竟站哪头？ 第125章 毁容的宋瑶 在老家迷茫了几天，陆尧伤口好的差不多，伊莲娜这几天也累到不行，她几乎每天都要连夜“照顾”，白天还要陪他爬山，还从不抱怨。 陆尧都觉得对不起她，伤口刚好一点，他卸掉绑带，就着急忙慌的带着她，回到伯温县城。 让伊莲娜在家里躺着休息，陆尧独自一人回到了酒店，他看着人来人往的客流，突然间有一种，恍如隔世，重回人间的错觉。 “哥，～你可算回来了。”妹妹主动迎上来，神色不对。 “怎么啦，我走这几天，店里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店里没事，是有个女人找你。” “女人？” “就坐在八号桌，她每天都在，诺～，你看。”妹妹让出半个身子，好让陆尧看清八号桌的情况。 “她？我好像不认识，怎么大热天还头上还抱着丝巾，她不热吗？” “咱们店有空调啊。哥，她都来好几天了，总是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估计是真的有事。” “希望是好事。” 陆尧让妹妹去前台帮忙，他一路走过去，坐到了女人的桌边。 “听说…你在找我？” 女人拿起茶杯，假装在喝茶，她低着头，挡住嘴唇，不让人看到她在说话。 “去你办公室聊，这里人多口杂，不方便说话。” “哦…哦哦。” 陆尧只好尴尬的起身离开，他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带上门，特意没有反锁。 他就看着办公桌的边缘，两只眼盯着门锁，看她什么时候，推门而入。 这一等…，要去了半个多小时，陆尧站在那都快睡着了，这时候门锁才有所响动。 咔嚓～，女人进屋后，还站在门口的墙壁旁边，她透过门缝观察着一楼的情况，直到她确认安全为止。 “来，先坐下来，喝口水。”办公室常年备有瓶装矿泉水，陆尧用它来招待进屋的客人，不用烧水那么麻烦。 咔～。 女人轻轻带上了门锁，她一步步走到陆尧身边，一点点解开头上的围巾。 “你…你的脸，啊，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的。” 陆尧连忙道歉，只因为女人精致的右脸上，有一道长达十几厘米的骇人疤痕。 这样的伤，对于个女性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更何况这个女人，如果只看左脸，还依旧保持着风华绝代的容貌。 可以想象，这道给她带来伤痛的伤疤，对她的影响有多深了。 “我叫宋瑶。” “哦，你好，宋瑶。” 陆尧对于眼前的女人，完全没有印象，他也只能简单的回应她，来避免她敏感，还以为别人是嫌弃她脸上的伤疤。 “你不记的得我了吗？” “记得，记得，前几天你都在楼下吃饭，我在二楼都看到了…，看到了。” “前两天…你不是不在吗？” “我…呃…，可能记错了，是更早的前几天，对！更早的时候。” 宋瑶失望的摇头，喃喃道：“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确实没有印象，要不你先喝口水。” “不用了。”宋瑶推开拿着矿泉水的右手，她一张脸靠近陆尧，跟他眼对着眼，再一次质问：“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到你？” “不…不会，你…宋瑶对，你其实挺美的，真的…。” “那你看着我呀，躲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什么话，还是坐下来说。” “呵呵，男人只有一个地方，不会撒谎。” 说完，宋瑶把手伸向了陆尧的裤裆…。 “好了，别玩了，有事说事，没事我只好请你出去了。” 及时将宋瑶推开，陆尧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他还在不停的扯着衣服。 刚才宋瑶的一下，着实将他吓得不轻。 “呵呵…，果然都是没种的男人，口是心非，口蜜腹剑，永远没有一句真话。” 宋瑶拉起脖子上的围巾，她重新将伤疤遮好，这次拿过陆尧放在办公桌上的矿泉水，她两只手故意拉紧屁股上的短裙，依旧妩媚的坐到了沙发上。 “你叫陆尧，我认识你。” “认识我的人多了，有什么事快说，我怕别人误会，孤男寡女的，你…还是这样的人。” “呵呵呵…，以前…我没有受伤前，阿拉只要勾勾手指头，那大街上的男人，就跟发了情的公狗一样，要多少有多少，我还差你这么个小屁孩？” “你才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快说，有什么事情，别老是绕圈子好吗？” “你真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不记得。” “好…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要不是那天，你在公路旁边救了我，今天我也没机会再来找你。” “哦…，那个受伤的女人，就是你啊，难怪总觉得哪里有点眼熟。” “呵呵呵…，你又在说谎。算了，都是我自作主张，太自以为是，还指望你能对付胡志横他们…。” “胡志横，山茶山庄，胡氏集团。我想起来了，那个神秘的匿名电话，就是你打的！” “当然是我打的，在这个伯温县，除了我，还有谁敢给你通风报信？” “可是…为什么呀，你跟他们有仇吗？哦，也对，你的脸…。” “对，没错，就是我的脸！”宋瑶站起身，突然一把拽住了陆尧的衣领，狂吼道。 “看看这张脸，我从小引以为傲的脸，现在成了这副鬼模样！我是女人，靠脸蛋吃饭的女人，没有它，你让我以后怎么活，怎么活！？” 陆尧被她压在座位上，起不来身，他两只手抓着把手，才没让身体，滑到地面。 被人毁了容的女人，心理早已经变态，并不能用正常的人来交流，陆尧吓得，都有一点不敢说话了。 “那…那…那个…，可以去整容啊。” “整容…，啊～是真的吗，可以整容，真的可以吗？对不起，没有吓到你。”宋瑶连忙把陆尧扶正，她还知道帮他，抚平胸口衣服上的褶皱。 “快告诉我，去哪，去哪…，到底在哪里，可以还给我，以前那…如花似玉的少女皮肤？” 第126章 驴队长 “阿美莉卡，海对面的阿美莉卡…。” “阿美莉卡…哈哈…，对，没错，医院的护士也说了，阿美莉卡，他们医院有新技术，我…我这道疤，可以治，真的可以治，哈哈哈…！” 宋瑶狂笑着拉开门，她欣喜若狂的下了楼。 陆尧直到她走远，才从老板椅上直起身，他拍着起伏的胸口，忍不住还是骂到：“疯女人！” “哈，对啦！” 去而复返，宋瑶像个女鬼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吓的陆尧当场从椅子上，滑到了地板。 “啊…，嘶～！你怎么又回来啦？” 陆尧艰难的爬起身，他是真的被这个精神已经失常的女人，折磨的够呛。 “哈哈哈…，走太快，没忘记跟你说了，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想查案，去河边，找地下水。” ……… 去河边，地下水…陆尧在办公室苦思冥想一天，也不知道宋瑶指的是什么事。 那个疯女人，也不知道她说话的时候，脑子是否正常。 话说到一半，陆尧就看到她疯疯癫癫的跑下楼，也不解释解释，几个大步，她就跑出了酒店门口，连吃饭的钱都没给。 倒是不在乎那一桌的小钱，陆尧现在是想不明白，这河边跟地下水，又是那种玄机？ 陆尧想不出结果，他又不好跟家里人讲，便只好起身，去了一趟刑警队。 还是赵正这傻子靠谱，他虽然傻一点，但总归是个公职人员，了解的情况也更详细。 最重要的一点，拉他来受苦受累，陆尧心里完全没有一点负担。 “走，赵正，带上你们所有的试管，我们去河边。” “河…河边？” “取水化验啊！” “化验可以，可是…为什么把试管都带上？” “听我的没错，你就让人准备，就咱们两个去，别的人别带了，有你就够了。” “是吗，我才知道我这么厉害。” ……… “陆尧，我恨你，你等等我，慢点走。” 河边，队长换了一身的便服，他头上还挂着一个绳子，绳子下是一排放满玻璃试管的塑料架子。 陆尧找他出来，原来是…当牛做马！ 赵正好歹也是个队长，现在被人当驴使，那脸上的痛苦，肉眼可见。 不过为了破案，他又不能撂挑子不干，谁叫这陆尧，总有办法，找到案子的突破口呢？ 有本事就可以为所欲为，为所欲为啊…。 “你快点，拖拖拉拉，万一被人看到了，我可没能力救你啊。” “你…我…，陆尧，我求求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取水啊？” “取水…是为了…好像我也不知道，你就辛苦点啊，还有十几处，我们搞完，就回去吃饭，乖啦，笑一个。” “咦～，我怀疑你是故意的，报复我。”队长龇牙咧嘴，很不开心。 “笑得真好看，下次别笑了。” “哎呀…，要是没事，我们就回去，你带这么多样本回去，我们也检测不了啊，再说了，这跟杀人案，又有什么关系啊？” “谁跟你说，是查杀人案了？再说了，我也没让你在伯温县检测，要送到市里面才行。” “市里…难道说？” “你猜对了，就是查工厂的位置，我怀疑，有人利用地下水，在偷偷排放药品废料。” 队长不算灵光的脑袋，仰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又受不了强光的刺激，他带着泪水，问道。 “好像我没记错…地下水也是河流，排进去以后，很容易检测出来？” “那他们要是在出口处，做一个净化池，再从出水口处，用石灰和木炭过滤一道，那样流出来的水，你还能检测到吗？” “嗯…，几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需要专业的仪器。” “所以啊，我让你送到市里检测，还要请最专业的机构。” “哦…，听着好像挺有道理的，你是为了锻炼我，才让我背这么重的架子吗？” “不是啊，就觉得你挺大个的，不驼点东西，浪费了。” “驼，你当我驴啊？不对，你当我马呀…，好像也不对，陆尧，你给我说清楚！” 这时候陆尧已经走远，队长一路在满是鹅卵石的小溪边跟上，又要担心怀里的试管，从架子上掉出来，不敢走的太快。 脚心被石头刺痛，队长不由得抬起头，想骂陆尧来句，也太不把他当驴了，不对，是人…绝对是人！ 只是当队长抬眼的一刹那，他看到岸边的茂密树林里，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时刻的观察着他们。 看到队长抬头，他也不怕，而是假装他是一只猴子，还坐在树上，抓耳挠腮，东张西望，掩耳盗铃…。 “喂，陆尧，好像有人监视我们。”队长跑到陆尧身边邀功。 “嘘～，小声点，我就是做给他们看的，盯的越紧，说明我们离他们的出水口就越近了。” “不对啊，我们这么查，他们会不会，嗯？”打直了手掌，队长比划着喉咙，做出一个割喉的姿势。 “想什么呢？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他们有几个胆子，敢对刑警队长下手，再说了…，万一打起来，我跑的比你快啊。” “你…，陆尧，你真是个牲口，这种话都说的出口，以后别叫我兄弟，哼！” “谁跟你兄弟，你是驴，黑漆漆的蠢驴！” “那你就是马，黄不溜秋的枣红马，最便宜那种。” “枣红马是红色的。” “也有黄的！” “红色。” “黄色！” “红…。” ……… 取样品的过程还算顺利，虽然有人呢一路跟着，但陆尧他们两个还没到具体的出水口，二叔做事的时候，无比谨慎，这时候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暴露工厂的位置。 陆尧两人，即便拿到了样品，可是通过层层过滤的水样，能检测到的信息有限。 即便到时候真有什么异常成分，胡氏集团的人也能说，这是实验数据污染，样品数目不够，不足以完全指证他们。 除非是找到了确切的工厂，再一举将里面的人员，全都抓获，人赃并获，二叔他们才能认罪。 要不然，只会像上一次，队长大费周章，结果却是找到一座已经搬空的旧工厂。 第127章 又驴又马 陆尧来之前，也曾考虑过，这样明目张胆的查水源，会引起二叔的注意，说不定他们又要撤离。 只是…，现在实在是没了线索，工厂的案子他查了这么久，跟二叔他们也交手过好几回，大家都到了明牌的阶段，没必要藏着掖着。 再加上，这个工厂的位置隐秘，二叔肯定是千挑万选，跟手下人经营多年的老巢穴，是他们遇到危险时，最好的躲避之处。 离上次搬离工厂，也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又要偷偷摸摸的制药，就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合适的地方。 隐秘又能让大量人员走动的地方，不是那么好找。 所以二叔放弃老巢的可能很小，在加上人都有侥幸心理，这一次陆尧还只是在外围查看，他们即便知道了，也应该不会立刻行动。 陆尧这么做的目的，也有敲山震虎，引蛇出洞邪恶的想法，只要能确定工厂在伯温县内，那二叔表现的越激烈，被查到的几率就越高。 动静之间，对陆尧和警方都有利，他这才敢带着队长，明目张胆的，来河堤下面调查水源。 ……… 果然，陆尧跟队长还没有进刑警队的大门，那一边山茶山庄已经派人过来，将一份请柬递到了队长手上。 “胆子够大的呀，请老虎上门拔牙？” “你不是老虎，你是驴。” “你才驴，你还是马呢，你又驴又马，对，你就是头骡子。” “幼稚，打看看，请柬上面写了什么？” “你不幼稚哦？” 队长这边拆开了白色的信封，他从里面拿出一张双面合拢的请柬，打开后里面，还有一张照面。 照片的正面，是个漂亮女孩子，她五官端正，身材苗条，最重要还穿了一身的空姐服，攻气十足。 队长从来都好这一口，不是教官，就是警花，要么就是护士。 哪一个不是穿职业装，男人爱不释手的性感尤物？ 这张照片，什么都没说，可是透露出的内容却不少，想必又是二叔的手笔。 他在拿捏男人方面，总是能比外人更加独到，除了偶尔的性格暴躁，干的坏事很多，违法犯罪之外…，他好像真不是个人。 但…至少从对手的角度来说，这个人是有能力的，不是那些街上的混混，只知道喊打喊杀，一点脑子都不会动的蠢货。 像二叔这样的人很多，自古以来，华国就有许多的贪官，跟他一模一样。 这些人总是，心狠手辣，又贪得无厌。 最典型的要数和珅，他一辈子贪了金山银山，手里更是人命无数，可要说起他发迹的历史，那又是一段，可以拿来做样板的励志故事。 只是在人生的岔口处，和珅毅然决然，要做一个贪官。 这种人，或许在他选择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今后的结局和下场。 只是千古岁月流转，又没有人能肯定，会有来世，像和珅这样的高位，更明白所谓的轮回，不过是朝廷，为了更容易管理百姓，而推出来的宗教学派。 跟法家、儒家的学说，甚至是帮派社团的帮规戒律，本质上来说，其实也没太大的区别。 只不过…一个是死后，一个则是在生前。 “哟，身材不错，你晚上准备带几个？” “人吗，我…想一个人去。” “切～，我说的是套，套～，tao～套！” “你…，庸俗，下流！我一个队长，会干那种事情？” “那你还交了这么多女朋友。” “这…怎么一样，跟她们好，我可都是付出了真心的。” “那你还交那么多女朋友。” “去你的，我跟她们柏拉图，我们都是清白的。” “哦～，那方面不行！” “我…你…陆尧，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那你为什么交这么多女朋友。” “………” ……… 晚上的队长，一个人前往山庄。 他今天不但在家里打了发胶，还特意换了一套，闪着银片的黑色衬衣，脚上的皮鞋，也是擦的锃光瓦亮，苍蝇掉在上面，都得死两次。 摔一次，踩一次。 脚才踏进院子里，一只手已经柔软的小白臂搂住，队长抬头一看，这女人，正是照片上，那个苗条大方的女孩子。 这么晚她穿着空姐服，脖子上扎的红色的领结，头上还带着航空专用的帽子。 女孩一点都不生怯，见到队长如同见到多年未见的老公，不但两只手搂的很紧，还假装有意无意，将队长的手臂，使劲往她发育过头的地方靠去。 “小姐姐，你别这样，我有女朋友了。” 队长抽出手臂，他不自然的退到了路的一侧，两只眼还在警惕这空姐女孩，以防她再一次靠上来。 “哈哈哈…，队长果然是正人君子，是二叔考虑不周啦。你们都先下去，我带队长进去，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好的，二叔。”一群人呼啦啦离开，步伐整齐有序，就好像是提前训练过一样。 二叔背着手，一直到他们全都离开，他才朝屋里摆手，邀请队长进去：“赵队长，请。” 两个人步入了大厅，这里原先是“天使”接待客人的位置，自从上次被小倩母女逃走之后，二叔过果断将人员遣散，同时也将这里，改造成迎接贵宾的水晶灯大厅。 他带着队长一路往里走，在又经过两道华丽的大门后，赵正总算在山庄的深处，看到了为他专门摆设的巨大酒宴。 那是个四四方方的房间，一百平不到的空间里面，二叔让人订做了一张，巨大的酒桌。 大到屋里只能摆下一张桌子，而它上面，一个巨大的电动玻璃转盘。 而在客人所坐的椅子下面，二叔让人安排了电动按钮，客人坐在上面，只需要按一下按钮，便会立即有人，上前拿筷子，帮他们夹菜。 这还是现在，如果换成以前，众“天使”都在山庄里的时候，每一次招待来宾，二叔都会让她们，用香舌一点点喂到他们嘴里。 香津混着这菜肴的美味，几乎这个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这种，极致的享受。 队长刚才，如果没有叫走空姐，那么他现在…，也将会是个，无比快乐的大男孩。 第128章 炒石 “来队长，你坐这。” 二叔亲自帮队长扶好座位，他直到看着客人坐下，这才拍拍手，大声吩咐道：“来，上菜。”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一下端上来四盘菜。 四个菜依次摆在队长面前，二叔也不坐下，就站在旁边，替他解释道。 “第一道，以和为贵。它是用365只鸽子掌心的肉，再经过泡发和腌制后，裹上鸡蛋面粉糊后，放油锅里高温油炸而成，赵队长可以放心的试一口，保证又香又脆，又有嚼劲。” 队长接过旗袍女孩递过来的象牙筷，他夹一口放到嘴里，顿时间…香气满天，幸福了整个舌尖。 “是不错，好吃。”队长比着大拇指夸奖。 “这第二道，叫龙腾高升。这道菜，我是叫人在市场买的最大的龙趸鱼，取它的鱼鳞，在放到太阳下晒一个月，晒干后油炸，再放大水里泡发，然后用上好的陈年老酒，放到蒸箱里蒸半个小时。” “至于第三道，这道菜我取名吉星高照，这照、赵同音，我是祝队长能步步高升，升官发财，前途无量。” “还有这最后一道。” 二叔卖了一个关子，没有马上揭开谜底，而是端起用银盖子罩着的盘子，笔直的站在队长面前，隆重其事的打开盖子…。 “这一道，不是菜，是一块石头。” 二叔手里确实端着一块黄色的石头，队长很好奇，这种东西在他印象中，大路边到处都能捡到，为什么还要拿过来给他看？ 难道是某种暗示？ 反正赵正看不出来。 “这个是？” “队长放心，到现在为止，它依旧是块石头，重两斤，大约20厘米，看外貌平平无奇，对？” “好像…是的。” “如果我说，今天我把它送给你，还请队长拿回去好好保管，有一天，我会让它价值过万，赵队长，你信吗？” “过万，开玩笑？” 赵正没有接石头，他倒不是怕留下证据，而是觉得…带一块石头回家，真傻！ “来人。”二叔又一次喊来旗袍服务员，从她手里接过一只样式精美的礼盒，再把石头装进去，交给队长。 ……… 吃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饭，队长被二叔恭敬的送出山庄，手里还抱着那个，装着石头的礼盒。 他挠了挠头，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二叔请他上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顿饭下来，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别的暗示，只是送块石头这么简单？ 这种事，也许只有陆尧才能解释，反正现在天色尚早，天之涯还没关门，队长干脆晚上带着石头，亲自跑一趟。 不解开这谜团，他怕晚上睡不着觉。 ……… 当陆尧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队长已经坐在沙发上，吃完了一碗九层糕，他另一只手端来一大碗拉面。 夹起一大筷的面，他在嘴边轻轻一吹，就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 “你不是去吃饭吗，怎么还跟讨饭回家一样，这么饿？”陆尧坐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他两只脚翘在桌面，手里还拿起了一份报纸。 “呲溜…，别…别提了，就吃了几块鸟肉。”队长说的是事实，真就是鸟肉，鸽子肉。 “那你还过来干嘛？我们酒店可不包过夜啊，过夜…，那是另一样的价钱。” “我过来是…对了，你怎么看上报纸了？” “嘿…，说你的事呢！怎么就聊上报纸了？” “好奇嘛，你以前在我们队里，报纸那么多，也没见你看过啊。” “哦，没什么，就是下午听到一个有趣的新闻，想买来看看。” “什么新闻？” 陆尧放下报纸，一脸没好气的说道：“好奇宝宝问题多，你怎么老问我报纸的事啊？” 咕咕咕…，队长把拉面里的最后一点汤喝掉，这才抹着嘴解释道：“哦，没事，随便问问。来，我给你看一个奇怪的东西。” 队长走过来，将礼盒里的石头，拿出来放到办公桌上，给陆尧看。 “黄色的石头？” “对啊，我也很奇怪，这就是他们晚上要送我的东西，还说以后，能值一万块。” “可能…还不止一万？” “你知道？” “还记得我下午听到的新闻吗？” “啊，你不是刚说过吗？” “来，你看这里。” 将报纸摊开在桌面上，陆尧指着其中的一小块新闻，让队长去读。 “我县胡氏集团收购黄石村所有土地…，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 “不明白。”队长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黄石村，为什么叫黄石村？” “黄石喽。” “黄石是什么？” “黄色的石头…哦～，就是晚上他给我的这块石头！” “现在你明白啦？” “还是不明白，他给我块石头，有什么用啊？” “笨死你算了。” “对～，你聪明，我笨，好。求求你，快说嘛！” 队长幼稚的拉着陆尧的手臂，说话时还嘟着个嘴，像极了幼儿园里，算不清算数题的小朋友。 陆尧被他缠的没办法，这才打掉他的手，解释道：“如果你把黄石代入成钻石，那会怎么样？” “黄石…钻石…哦～，我明白啦！” 队长总算是开窍，经过陆尧一轮又一轮的提醒，他知道为什么二叔，大费周章，请他过去赴宴，就为了送他一块石头了。 原来是提前贿赂！ 简单来来说，这块石头现在只是黄石村里，随处可见的破石头，可是一旦被胡氏集团垄断，他们在控制住卖出去石头的价格。 那么今后，不管是有人买来收藏，还是买来升值、送礼，石头就只能从胡氏集团手里买。 当然了，黄石也不可能是简单的黄色，其里面含有的化学成分，肯定和外面的石头，有着些许的变化，其他地方的黄石，并不一定比黄石村的差。 可是物以稀为贵，越是有特点，越是会被人拿来炒作，成为市场上独一无二的价值存在。 就好比当年梵高的画，原本不过是一个落魄画家，到死都没人欣赏的画作，堆在墙边，一度被人当成垃圾，无人问津。 第129章 雨夜将至 直到一个精明的商人，发现了画的独特性，这些埋藏在角落多年的画作，才被人奉为瑰宝，价值不菲。 当然，也有专业的学者，将梵高的画拆解，分析他的技法，分析他的隐喻，还有人觉得，这是3维宇宙2维的立体画作…等等。 ……这一切难道就没有人，是在过度解读？ 只因为一件物品有价值，人就会不厌其烦的去研究它，而对于没价值的物品，人们总是兴致缺缺，也没有人能理解里面蕴含的能量，和深刻的奥秘。 好比是钻石和稀土，一个没多大实用价值的石头，硬被人误解成代表爱情的永恒象征，还一颗永流传…。 稀土则不一样，明明是高端雷达必须用到的关键材料，但在发现它的能力之前，又有多少人，会不嫌弃它长得黑，长得丑？ 说到底，都不过是商业行为而已。 “那你说，要不要，还给他们？”队长也没了主意，他本来是觉得好玩，收一块不值钱的石头，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 可如果是价值一万块的收藏品，那就不是这个说法了，要是有人较真，他这队长能不能当，都是两说。 “还什么还，你拿回去，他们还会收吗？” “不收，那…我把它扔了？” “扔了也不行，他们山庄里，今天肯定拍了录像带，到时候咬死是你拿走了，队长…你知道黄河的水有多深吗？” “这不行，那不行，要我怎么办啊？陆尧，你聪明，想个办法呗。” “办法…倒真有一个。” ……… 隔天刑警队的进门处，队长让木工师傅，在地上做了一个一米高的架子，他还在上面弄了一个玻璃罩。 罩子里摆着二叔送给他的石头，队长还在上头上，写上：泰山石敢当，五个大字。 而玻璃罩的木架子上，队长又叫人，用塑料金字，写了一行小字，上书曰：胡氏集团馈赠。 这样就能把山茶山庄的赠礼坐实，哪怕有后来人问起，队长也可以说不知情，当时拿来的时候，他就准备给刑警队挡煞之用。 有那么多人可以见证，又有搭架子老板和印刷店老板开的单据，即便这块石头以后价值不菲，队长也有证人和证据，证明他没想贪污。 这一招果然有效，当天二叔在山庄里得知消息后，暴跳如雷，听说又砸了好多东西，价值好几万。 他们家，家大业大，倒不在乎这点小钱，只是队长的态度让二叔耐火，原以为赴约，他就是“自己人”，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一扭头就去找了陆尧，还给他想办法下套。 辛苦谋划的计谋功亏一篑，二叔又是那种暴脾气，能想的开，才叫见鬼。 只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时间，空出余力，来对对付赵正和陆尧，因为这几天雷暴频频，看来是要下一场大雨。 要命的大雨…。 外面的人不清楚，身为集团的大当家，二叔很明白，这一次的杀手，就是冲着他们的计划来的。 已经死了两个骨干，现在集团里没人敢插手，他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顶上，眼看事情要黄，二叔这边当然是比谁都着急…。 ……… 咔嚓～！ 天黑的县城，笼罩在黑云的包围下，陆尧看着窗外，怒吼的雷龙，还有打在窗户上的雨点，心情沉重。 这样的季节，这样的的天气，最易勾起，潜藏在人内心深处的杀戮欲望。 当年的雨夜杀人魔就是如此。 陆尧在替下一个死者担心的同时，也在替这个凶手感到惋惜。 他本该是个好人，学艺多年，身手也不错，只因为跟胡氏集团有仇，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实在有点不值得。 为了那么几个烂人，即便凶手得偿所愿，可他又如何保证，能在警方的监视下，全身而退？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真的离开，那接下来的余生，面对着曾经的杀戮，他在午夜梦回之时，难道就不怕那些被他亲手解决掉的死者，在梦里找他索命？ 陆尧无法想象那种人的存在，毕竟他不是弑杀之人，也不知道杀戮时的感觉。 至于说开枪，那是完全不同的体验，隔空的距离，能让人消解掉杀戮感，就好比在屏幕里玩游戏，杀再多的生物，也不会有丝毫触动。 只有那种，近距离杀戮，当刀刺进肉体，飙出来的血腥味，还蕴含着人体的温度。 那样的体验感，觉得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除非这个人，天生变态，是个嗜血如命的怪物。 很显然，这一次的凶手不是。 连遇见来抓他的陆尧都不肯下死手，可见凶手，心里依旧怀有正义，分得清，谁该死，谁不该死。 磕磕磕…。 “请进。” 队长从办公室外推门而入，他手里还拿着上次，送去市里检测的水样报告。 “愁眉苦脸的样子，看来是没拿到想要的结果。” “对，一无所获，他们还说，这样品干净的，可以拿去当饮用水喝了，唉…白忙活了。” “也不白忙活，上次你不是还的了块石头嘛！再说了，要不是有空姐的照片，你会去？” 队长一推陆尧的肩膀，笑骂道：“去你的，你才喜欢空姐，这么长时间，你还念念不忘，小心家里的母老虎啊。” “伊莲娜？她才不会呢，你还以为，别人都是你家护士呢，没事每天就黏着你。” “好啦，别说女人了，说回案子。你觉得山茶山庄的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不好说。”陆尧摇摇头，他毕竟不是犯罪分子，大家的思路不同，所选择的路径，也会不一样。 “不说他们，暂住证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也没有消息。”队长也是摇头，他虽然让别的部门，协助调查暂住证。 可是现在的社会，人员流动频繁，外地人进来出去，比回家还容易，交通也太发达。 与之相比起来，警力远远不够。 这年代摄像头又少，警队里只有一台宝贝似的古董微机，还是几年前的产品，连网都没有，操作员也就几个，平时队里只用来记录重要档案，很多普通人的资料，还是要以手写文件记录为准，调阅起来，很是需要时间。 第130章 吃饭分析 “这样也不是办法，依我的估计，只怕这两天，凶手又要跑出来杀人了，只是不知道…目标会是谁？” “目标…，总不能冲进山茶山庄？我看他没那么蠢，现在他们集团都被杀怕了，也没人敢出来主事，这段时间，一直龟缩着，我想凶手，不会再有机会下手。” “哈哈…，小赵同志，最近有长进嘛，还知道分析案情了。” “去你的，我是队长，不是混饭吃的。” “不，你是驴，一头蠢驴。” “你才驴，不对，你才是骡子！” “好了，不开玩笑，我觉得…。”陆尧说到一半，又没说下去，好像想到了别的事情。 “你觉得什么？” “双胞胎怎么样了？你们把他们两个，最后都安排到哪了？” “市里的精神病医院啊。” “有萝卜吗？” “什么…萝卜，哦，对，他们两个就吃萝卜，我已经跟工作人员说了，他们回复我说，市里面有大棚，萝卜便宜的吃不完，让我放心。” “哦，那就好。没事就下楼，我也饿了。” 酒店里有员工餐，陆尧一般不会单独开伙，也免得别人麻烦再单做，他今天都站在楼上，一直思考着凶手，以至于忘了吃饭的时间。 “嘿嘿嘿…，正好我也饿了。”队长贱贱的跟着说道。 “一起，反正都要吃饭，就当喂驴了。” “你才骡子。” “还吃不吃了？” “吃，我吃死你…！” ……… 两个大男人，打打闹闹下了楼，很快他们便在楼梯口处，遇到两个意想不到的女人。 其中一个是胡婷婷，这段时间她老来，倒也不算意外。 另一个…，是队长的前女友，金三好。 金三好回来伯温县，队长和陆尧都是知道的，说起来也不算很意外。 让他们两个男人，最意外的还是，胡婷婷跟金三好，早就已经认识。 她们两个女人，勾勾搭搭，搂着彼此的小腰进屋，身边连个包包都不带，可着实意外了两个男人。 “快走，我不想见她。” “金三好吗？人家姑娘挺不错的，不就是当年甩了你嘛！你现在都换了好几个女朋友，出去见一面，又怎么啦？就当好友叙旧嘛！” 陆尧强行拉过队长，很快那边，胡婷婷带着金三好，走过来，打招呼。 “陆尧，队长，你们在最好了，他是我的好朋友金三好，第一次见面，你们三个握个手。” “呵呵呵…好朋友，嗯…不错，我叫陆尧，他…还是队长自己介绍。”陆尧礼貌的伸手上去，只是他嘴角的坏笑，已经快藏不住了。 “你好，我是金三好，他叫赵正，我们几年前就认识，都是熟人，手就别握了。”金三好及时收回手臂，倒是避免了一场尴尬。 “哦～，既然都是熟人，那就一起，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放开吃，千万别替我省钱。” “他是这里的老板。”婷婷替陆尧解释。 “好，尽力而为。” 金三好的客套，让陆尧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她是总国外，喝过洋墨水的女人，说话词不达意，很正常。 四个人为了说话方便，陆尧还特意安排了一个，客人刚离开的包厢。 他叫服务员赶快收拾，这边还陪着她们三个，在明档逛了一圈，才把想要的菜品都点上。 女人就是这样，哪怕是不要钱，她们也精挑细选，跟购物逛街一样，非要看遍每一样小吃，她们才会下单。 要的东西不多，也就十来样，陆尧看她们点的都是些不抗饿的小吃，又在菜单上，加了一个炒年糕，由自家厨房来做。 那边的包厢收拾好许久，陆尧带着她们坐到里面，同时也带上了包厢的房门。 这样一来，他们在里面大声聊天，也不怕外面有人偷听。 四个人气氛很微妙，起先刚开始的时候，几乎谁都不肯先开口，就坐在那里干吃，直到…。 “啊，对了，陆尧，凶杀案查的怎么样了？”还是胡婷婷嘴快，没注意金三好还在屋里，她便问起了案件的进展。 “嗯嗯…没什么，安心吃饭，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陆尧连忙替她打掩护，像查案这种事情，当事人和办案人员还可以问问，至于外人…。 “怕什么？金三好现在是珠州警队的特别顾问，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们那点小案子，她才看不上眼呢。” “特别顾问，挺厉害的，我是特别雇员 ，比你还低一级，幸会、幸会。” 陆尧站起手身，又要跟她握手。 金三高抬头笑笑，也没有伸手，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她还是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刀叉，优雅从容…。 “好啦，别玩了，说说案子，那天在车上，我可是差点没命了，你们难道不该跟我这个受害者，透露点实情吗？” “透露给你没关系，但是不能见报。你知道的，在国内，这种案子没破之前，一般是不允许你们报道里面的内容的。”队长低着头提醒，他一直害怕跟金三好对视。 “好啊，你怎么比我还三八，快点说。”胡婷婷放下手里的筷子，十指交叉，托住她线条流畅的下巴，准备听陆尧说好戏。 “也没什么，其实…我们查到的资料，你哪里都有，现在只能确认一点…。” “哪一点，哎呀…，陆尧你快点说嘛，急死我了。”胡婷婷急得，在座位上直跳脚。 “这个凶手，也许跟胡氏集团，有某种联系，之前两个死者，都是胡氏集团的员工。” “胡氏集团，他们不是上市公司吗，也能得罪别人？还有，什么样的人，才敢跟上市集团斗啊？” “我怎么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查呀！” “查就查，你以为就你行？” 胡婷婷又跟陆尧斗嘴，她平时不这样，大大咧咧的傻姑娘，在单位和家里，周围人都很喜欢她。 也只有陆尧，一见面就喜欢跟他争吵，胡婷婷把这当成了一种乐趣，又或者说…某种形式的表白。 “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凶手…，对气象方面，很有研究。” 第131章 气象台 最后发言的是金三好，她这说话，倒是让大家想起些事情…。 第一件案子，凶手能算好月亮出来的时间，让双胞胎完美背锅。 第二件案子，虽然也有雷暴在前，可是他能算到受害者行走的规矩，就说明他除了监视死者以外，他也是早早算好了天气，知道什么时间才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金三好的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也不失是一个破案的方向。 ……… 包厢里吃完饭的第二天，一大早陆尧就跟着队长，去了伯温县当地的气象台。 他们到了地方才知道，气象台离他们遭遇凶手的地方不远，就在公墓对面河的小山坡上，一座不起眼的小平房里。 气象台四周还算宽阔，没有高楼阻挡，也没有障碍物，能影响到观测的气象数据。 陆尧跟队长到达的时候，气象台的台长，正在不远的山顶上，放着手里的气象观测气球。 “你们等等，我马上下来。” 远远的朝陆尧两人招手，台长一路轻巧的越下山坡，这一路都是泥泞的碎石路，昨天又下过大雨，普通人在上面行走都困难。 陆尧不由得跟队长，对视一眼，看样子，今天来气象台，是来对了。 “哈哈哈…，刑警队队长是，年轻有为啊，不错，这位是？” 台长一身的老旧中山装，脚上还穿着少有的解放鞋，他年纪也不大，大约四、五十左右，饱经风霜的脸颊边上，是已经泛白的鬓角，看着有些苍老。 “他叫陆尧，是我的同事，之前电话里跟你说过。”队长替陆尧介绍道。 “哦～，对，陆尧，你瞧我这个记性，总爱忘事。” 台长拍着脑门，跟陆尧道歉，如此有礼貌的行为，他们两个，也只好笑笑，算是一种平等的回应。 “外头太阳大，要不…我三个进屋再聊。”台长提议。 “台长说的对，我们先进去。” 队长拉着陆尧，跟在台长的身后，三个人进入屋里，台长抢先跑到放着开水瓶的老旧木橱柜里，从里面又抓出一大把茶叶。 腋窝里还夹着一次性水杯，台长回到屋里，残旧到缺了一只腿的八仙桌上，招呼两人坐下。 “招待不周，我这里平时没人来，你们两个，真是稀客了。” 陆尧替他拿好杯子，又假装无意的问道：“听台长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啊…，对，我是从黄石村过来的，在隔壁省，说起来也不算很远，就跟伯温县挨着，坐车三小时。” 十里不同音，是珠洲这个地方的特点，就拿陆尧来说，他在市里说本地话，珠州人也能听懂，但是腔调不同，老珠州人，一听就知道他是乡下来的小子。 “黄石村，不是说，被胡氏集团收购了吗，台长怎么没回家，分钱去？”队长试探的问。 “分什么钱哟，他们都还在梦里呢，一个个的，拿了钱也不知道存起来，都拿去买他们家…买那个…什么…原始股了。” “胡氏集团…，不是早就上市了吗，哪来的原始股？”陆尧对股票了解不多，但是他也知道，原始股是某些公司，上市前分给股东的好处。 这样的股票，只要公司通过证监会的批准，他们就能大捞一笔，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 “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所以我家的地没卖。可是他们后来又告诉我，这…什么…集团，说是拆分上市，原始股是以后，叫什么…的旅游区，说是三年后能建好，到时候就等着数钱。” “呵～，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你们村民连这都信吗？”陆尧见过所谓开发的真相，他对山茶山庄的手段，嗤之以鼻，简直低劣的不能再低劣。 只可惜这个年月，有见识的人不多，想发财想疯的人倒是很多，他们一个村的人，几乎都将钱，投入到这个所谓的原始股里面。 这也就难怪，胡氏集团会找“达叔”这种，已经声名狼藉多年，无处安身的人，来当他们的经理人。 到时候钱已到位，他们只要开除这几个“经理”，再发份公告，就说这些钱，是他们私下里募集的资金，跟集团无关。 这种私下的承诺，村民手里连个收据都没有，到时候只凭一张嘴，他们能要到钱的几率，比中彩票还小。 而且集团也不怕人去闹，他本来就有社团成分，伯温县又是他们的老巢，要黑的要白的，村民只管使出来，他们根本就不怕。 “唉～，劝不住啊，再说我这里工作又忙，回不去啊！整个站，十几年了，也就剩我一个光杆司令，老不死还在这里守着，其他人早跑了。” “上面…没派年轻人来接班吗？”队长在机关单位多年，也没碰上没人接班的情况，故问道。 “唉…别说了，每年来了一批又一批，都是待不了两天，就辞职不干了，他们还说，拧可回去卖茶叶蛋！” 卖茶叶蛋是当时的热点新闻，据说是有干部转业，部队不批，还派干部去挽留他。 结果他说，一年的工资加起来，还没有大城市，一个卖茶叶蛋的老太婆多，他不干了！ 这事情还上了报纸，真假新闻未知，但当时的好些冷门机构，待遇差，是真实存在的。 要不然，也不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共鸣。 “那…现在除了台长，最近还有别的人来过吗？” “别的人…好像，也没有了，我这里太偏僻，再说对面又是公共墓地，大家都说阴气重，没事别来我这里，怕不吉利。” 三个人说到这，台长才想起来给两位客人倒水。 他拿着开水瓶，本来想给两人满是，可是他摸到瓶塞上，已经没有了温度，知道是这几天忙工作，烧的水太久，早已经凉掉了。 他又不好意思的放回了塞子，脸上带着尴尬，台长小心的收好杯里的茶叶，装好后，又把它们原样的放回了柜子里面。 “不好意思啊，我这里不常来人，真没什么能招待你们，让你们见笑了。” 第132章 被人当枪使 台长手指摩挲着上衣，苍老的脸上，笑容依旧，可这也掩饰不了他的窘迫。 他们那个时代过来的读书人，总有自己的气节要讲，轻易不会让人看到，他们做人不得体的地方。 “你们两个先坐坐，我…我去给你们，买几斤苹果回来，苹果好…。”台长拿出抽屉里的钱，嘴巴里碎碎念，他自责到不行。 “台长…台长！别这样，我们不用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问你呢。” 队长人高马大，拦住了台长的去路，这一边陆尧劝了许久，才让台长，打消了要去买苹果的想法。 他重新坐回凳子，两只手小心的将钱收回到上衣右下角的口袋里，又将上面的纽扣牢牢系上，这才回过神似的，回应道。 “有什么要问的，你们两个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是这样的，台长，我想知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有…种萝卜吗？”陆尧问的有点无厘头。 “啊，萝卜？好像…有，我那边去年搭了一个大棚，里面的蔬菜很多，可能有几根萝卜长出来，也不一定。” “随便长的…。” 陆尧在农村长大，对萝卜还有有一点了解，这种菜，除了小时候吃萝卜荫，一般来说，都是要从新移植后，一个萝卜一个坑。 当然也说不好，如果台长浇水施肥够勤快，也能长出大萝卜，这事情也要分情况。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啊…，看萝卜吗？呃…好，我带你们去。” 台长也搞不清陆尧的意思，他只是觉得配合调查，就能帮上刑警队，其他的事没有多想。 “来，小心脚下，昨天晚上刚下过雨，路滑。” 台长在前面引路，陆尧跟队长，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还一直保持着距离。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家菜园很小，只有一点点大，你们进去，一眼就望到头了。” 台长推开大棚外的简易竹篱笆，他站在旁边，没有进去。 陆尧推了推队长，让他在外面看着台长，他自己则躬着身，一下子钻进那本就炎热的大棚里面。 举目一周，都是各样的绿色蔬菜，大棚里种的菜很杂，几乎什么样能叫出口的菜品都有。 不但样数多，还种的很密，基本上就是用手撒在上面，随便盖了了点土，台长就什么都不管了。 陆尧一路看得仔细，他直到最里面，将近大棚尽头的位置，才发现了几十棵，长到半米多高叶子的萝卜。 他蹲下去顺着根系，扒开一点泥土查看，就看到那偌大的萝卜叶下，只有一根拇指大小的萝卜，严重发育不良。 看来台长真的没有说谎，他是真不会种萝卜。 拇指大的萝卜，别说一般人不吃，即便是双胞胎来了，也会嫌弃萝卜太小，吃不饱，而另找其它地方。 “怎么样啦？”队长在外面关心他。 “哦，没事，我马上出来。” 大棚里很热，陆尧进去才几分钟，出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抹去头上的汗水，对着队长，悄悄的摇头示意，台长不可能是凶手，早上怀疑他的判断…失误了。 “我一个人住在台里，也吃不了多少菜，少种点，花样多点，平时没事下下地，就当陶冶情操了。两位刑警队的同志，要是中午不急，留下来吃点饭再走。” 台长热情的邀请，陆尧他们两个留下来吃饭，队长本来想说不用，却在这时，感觉到陆尧在他身后，在悄悄的扯他的衣服，于是改口道。 “好啊，正好我们两个早餐也没吃，就厚着脸皮，在台长你这里，蹭饭了。” “哪的话，有人来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就别站着了，喜欢吃什么菜，大棚自己拔，我进去屋里，跟给你们把火先点起来，做点饭。” ……… 一桌子的绿叶菜，也是蔚为壮观。 台长吃饭时总是很热心，一筷子又一筷子的，给陆尧他们两个的碗里夹菜，眼看碗里都要堆不下了。 队长白了一眼陆尧，用脚掌勾着他的鞋子，一直在使眼色，什么时候走了最好，他都快不敢吃了。 台长确实很热情，可惜…他们两个吃不消啊。 陆尧也有点后悔，他留下来还以为能找到点什么线索，正好台长做菜的时候，一直在小凳子上烧火，没有时间来管外面。 他们两个就轮流炒菜，空闲下来的那个人，出了老旧的厨房，他们在气象台各处搜查，可一直没找到有用的证据。 难道说…台长真的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陆尧有点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也不得不接受。 咔咔咔…。 三两口扒掉碗里的饭菜，陆尧塞的满嘴都是，他捏着喉咙，好不容易，才将嘴里的食物，都吞到肚子里。 “咕咕…，有点渴，我去大棚，摘个西红柿。” 说完还踢了一脚队长，陆尧离开没多久，队长也是有样学样，大口扒掉碗里的饭菜，他跟台长告辞：“嗯…咳～，我也去摘西红柿。” “记得别摘太多，红柿子才能吃，绿的吃了，会中毒～！” 台长拿着碗，一路看着他们离开，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人就是这样，吃个饭也毛毛躁躁的，闲不住。 ……… 队长追到大棚，才看见陆尧一直蹲在地上，他前面一米处，就有一个，红透的西红柿，又圆又大，看着就诱人。 陆尧没有摘，而是一只手扶着下巴，他眯着眼，正在观察大棚。 “不是说摘西红柿吗，怎么又蹲在这里？” 队长走过去，摘下西红柿，放衣服上蹭蹭，他正准备开吃。 “你不觉得，这个大棚，搭的有点…太规整了吗？” “规整…，规整不好吗？不规整种不好菜。” “你再看看台长，他就是那种落魄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一心都扑在气象工作上，平时又爱面子，这样的人…是干不好农活的。” “好像你说的也是，这大棚里的菜乱七八糟，不知道还以为谁家种的草呢，可是…也不犯罪。” “唉～。”陆尧站起身，扔掉手里随手捡来的杂草，他皱着眉说：“只怕…我们是被凶手当枪使了。” 第133章 对不起，我不是警察 直到台长吃完饭，队长和陆尧也没从大棚回来，他弯着腰收拾碗筷，嘴边还带着无奈的苦笑。 像气象台这种地方，是个年轻人都待不住，太无聊了，连台电视都没有，每天就对着一堆天文数据，别说其他人，台长看了这么多年，都会感到腻烦。 他拿着碗筷，回过身，准备放到大锅里，用柴火碳留下的余温，把水烧暖，他好再加洗洁精，将碗筷都洗干净…。 啪～！ 一个身影从背后冲进屋里，台长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他的身子就一下被人压倒了灶台上，台长正要反抗，那一边队长赵正，已经对他严正警告道：“不许动，你已经被逮捕了。” ……… 一路押着台长下山，陆尧早已在警车旁等候多时，他打开车门，看着队长按下台长的脑袋，就要往车里推。 啪啪啪…。 一阵莫名的掌声响起，从马路旁茂盛的茅草后面，凶手带着上次袭击胡婷婷时，一样的装扮，出现在警车面前。 “果然是我看上的人，这么快就把人给抓了，你这速度，连我都始料未及，佩服…佩服。” “你要佩服的事情，还多着呢。” 陆尧露出了大功告成的笑容，他嘴角一歪，从口袋掏出事先在队长那拿的手铐钥匙，他两根指头举在手上，笑得更加得意。 咔～！ 一声机械的转动后，陆尧放开了台长的手铐，他高举着，嘲笑道：“没想到，我根本什么都没查到。” “你…。”一声大叫之后，凶手意识到刚才吐露了原声，他又忙切回腹语，憋着气说道：“即便被你耍了一次，那又怎么样，你们还是抓不到我。” “话先别说的那么早，有些事，不到最后，胜负在谁手，还犹未可知。” “哦～，我倒想听听，你们能怎么赢？”凶手腋窝里夹着刀，他背靠着路边的大石头，一副悠然自得，不怕警察抓的模样，态度嚣张。 “你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这事情，还要从那天，双胞胎偷看金三好洗澡说起。” “有意思，继续。” “那天我跟队长在螳螂捕蝉，而你是那个黄雀，肯定看到了当时，我身边这位老渣男的表现，看出了他跟金三好的交集过，你就处心积虑，来接触到金三好。” “接触她，难道我不怕暴露吗？” “你不怕，因为你不用露面。” “不用露面，那还怎么接触？” “我听说国外有一种研究，叫做心理暗示。它是说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频繁接触某样物品，或者是文字和数字。几天之后，这个人就会在潜意识里，将东西牢牢印在脑海里，就好像…思想钢印，又或者是心理催眠。” “就算你说的对，那之后呢？” “之后你就等待时间的发生，这个县城不大，队长遇到老熟人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他们两个见面的时间，只是迟早的事情。” “呵…也能说的通。” “然后你就把我们引到气象站，并在我们到来前，将事先准备好的证据摆在屋里，万事俱备，你只等我们上去拿人。”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放了他，他就是杀人凶手！” “你不也是凶手？”陆尧冷冷的反问，一下子揪住了他的心。 “是又怎么样，你们能抓到我吗，证据呢？” “证据以后会有，我们先不聊你的事，就说台长，我觉得他这个人的性格，干不出杀人放火的坏事，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觉得…你们警察办案，什么时候，靠感觉了？简直是荒谬！” “对不起，我不是警察。” “你…！”又一次举刀，凶手被陆尧气到，几乎要当场发飙。 “再说了，难道你不觉得，这证据来的太容易了吗？” “你胡说，明明是我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证据…。” “十五年前，超过追诉期的证据，你觉得为什么这么巧，它就在这两天，出现在你眼前了？” “十五年…你…，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当年的案发时间，你或许看到了什么，但你也不能确定，台长是有心害人，还是无心之失。所以你才假借警方的力量，替你查案，要不然，以你手起刀落的性格，我这样的好人都能下手，更何况是台长。” “说这些有什么用，证据都没找到，你们两个，也不过是浪得虚名，我就不应该指望你们。” 凶手失望的准备离开，没有了线索，他已经很难达成愿望。 “先别走，我知道线索在哪里。”陆尧还是把他叫住。 “你知道？不可能，你肯定是骗我的。” “在气象气球的绳子上，我们来的时候，台长正在放的气球。” 站住脚，凶手再一次转头，他盯着陆尧，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忍不住赞叹道。 “不得不说，我还是低估了你，你比想象的更加聪明，也更加难对付，如果将来有机会，我打算饶你一命。” “这么说，我还挺荣幸的。不过话说回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台长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还故意把证据藏起来，他是怕你被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他的苦心吗？” “不可能，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护着我，他只是在逃避！再说了，这一切都是你的推论，你跟他又不熟，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 “哼…，也别太高估你自己，虽然你身手不错，但你伪装的水平，在我看来，只能算一般。” 陆尧看了凶手一眼，见到这次没有回嘴，他便再次解释道。 “之前还听台长说，年轻人在台里待不住，都要往城市跑，这种话第一次听，我们会下意识以为，这是以前发生的事情，直到…。” 陆尧看他还不说话，又只好继续解释道。 “直到…我看见蔬菜大棚的钢架，搭的整整齐齐，根本不是台长这样的文人，能干出来的手艺活，我才敢确定，你在年前，曾经假冒成实习生，在气象台待过一段时间。” 第134章 旧事重提 “我估计，那个时候的台长，已经认出你是黄石村出来的人，只是不肯当面拆穿，他还把当年特意保留下来的证据，故意泄露给你。” “不，不～，你骗我，根本不是真的，他就是杀人凶手，一定是～，我亲眼看到的，我～亲～眼～，啊～！” 心里的防线被击破，黑衣凶手拿着刀在空中乱砍，犹如被人捕获的猛兽，在笼子里无能狂怒。 他围着大石头，发泄了很久，直到他精疲力尽，这才停下手，背靠着大石，他满脸泪水。 陆尧见时机差不多，就偷偷推着队长上前，他准备将凶手生擒。 “别过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别得意，即便这次你是对的，也不代表下次，我会输给你，咱们后会有期，陆尧，走之前我还想说，我真佩服你，你是真的聪明，什么事都让你料到了。” “别客气，他们都这么说。” “哼，告辞，后会有期，陆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凶手转身逃往了山里，陆尧知道追不上，他只好原地叹气，拉着队长和台长，又回到了气象台，简陋无比的小屋子内。 让台长坐在凳子上，他跟队长两人，拿出屋里的煤球炉，又放上开水壶。 他们两个，一个在煽风点火，另一个去拿茶叶，简直把气象站，当自己家一样熟料，很快便搞出了三杯绿茶。 “好了，台长，喝杯茶暖暖身子，我看你吓得不轻。” 陆尧将茶杯推到他面前，自从外面回来，台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两只腿死死夹住手掌不放，他还伸长了脖子，眼神呆滞。 对于凶手回来找他的事情，也许台长心里早有准备，但…他毕竟是个文化人，没经历过如此激烈的局面，一时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 “他…没事？”队长指着台长问陆尧。 “没事，喝口茶就好，让他先缓一缓。” “没事最好，我还想问…。”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台长吓到，钻进了桌子底下，陆尧白了一眼队长，这才将他从桌子下扶上来。 “瞧你给他吓得！没事了，台长，我们不问凶手的事，我就是想知道当年，你在黄石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当年…。” ……… 那是一个还没恢复高考的年份，台长当时是村里，唯一的初中生，相当于古代的秀才。 像他这样能上学的孩子，小时候往往家里，会被打上地主的身份。 身份不好，也分配不到好的工作，台长当时就在村里的学校里教书，日日与十几个孩子相伴，也算是有了一份事业。 那一年开春，乡里通知台长，新学期的学生课本到了，需要他亲自跑一趟，把书本运回学校去。 他当时也没多想，一大早带上了学校里，唯一的助教，狗娃。 一路风尘仆仆，从乡里运回书本，他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那时候村里没有通电，更没有广播和电视，看天气全凭经验。 他们两个回来时，才发现下午天空乌云密布，远处的雷蛇躁动，眼看就要下起大雨。 而想要尽快赶回学校，就必须渡过村前，那条百米宽的大河。 大河上没有造桥，只有一条年久失修的绳索，能让两个人及时赶回学校。 为了不让课本淋到雨，台长毅然决然决定，用绳索渡江。 他们两个套好保护用的绳索，一前一后，台长走在前头，准备一路滑着过去。 刚开始还很顺利，两个人一直滑到了绳索的中段，也就是大河最中间的位置。 这个时候，大雨倾盆而下，河水立刻变得浑浊，而从上游奔腾而下的洪水，也接踵而至。 这时候也顾不得书本，逃生要紧，台长和狗娃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铁索桥后面段，需要往上用力攀爬，台长那个时候年轻，手臂有劲，本来也不算吃力。 只是今天，他带了书本，身上的衣服也被雨水淋湿，攀爬绳索的时候，体力消耗是平常的两倍不止。 而且他们两个，又赶了一天路，乡里不安排吃饭，只是给他们倒了一杯热水，就算是聊表心意了。 这种身体情况下，台长越爬越慢，眼看离终点，只有四分之一的距离时，意外发生。 当～！ 一声清脆定位金属断裂声传来，台长在半空吓到，他知道是绳索断裂的声音，他当机立断，将背上的书本，全都丢进了洪水里。 正准备回头，帮着狗娃，也将身子上的书本卸掉…。 雷光闪过，却见狗娃嘴里咬着一把匕首，他对台长摇了摇头…。 这时候有一声的断裂传来，台长知道，现在绳索上，最多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两个人一直拖下去，必死！ 他接过狗娃嘴里的匕首，就要割断他自己头上的绳索…。 “别这样，校长，你不能死，你是咱们村子的希望，有你，孩子将来就能有出息，我不一样，我没用，从小没读过书的娃子，留着也只会吃饭。” “可是…我…我下不了手啊！” “校长…你听我说，我娘在庙里给我求了护身符，这点水，还淹不死我，你就放心个，狗娃我福大命大，都说好养活，掉下去也没事，真的，你信我。” “不，不…，我办不到！” 当～！ 又是一股断裂声传来，再不做出决定，两个人的死亡，已经肉眼可见的事情。 狗娃也不在跟台长对话，他伸手去解腰上的保护绳，整个人垂在江面，已经是必死的结局。 随着他身体定位下坠，绳索也开始摇晃，台长知道，这是狗娃逼他割绳子。 “狗娃，一路走好，是校长对不起你！” ……… 就这样，台长在那个雨天活了下来。 这事情后来也没人追究，那时候条件差，各种意外死的人太多，想查也查不过来。 台长也是在事后，辞去了学校里的工作，他不想在黄石村，就跑到了伯温县气象台，当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台长。 时间一晃，就是十五年过去，如今旧事重提，他还是一脸的泪水，难以停止。 第135章 超生 从气象台离开后，陆尧在车上也想过，要不要去取气球上的证据，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台长这事情是意外，那就没必要将人带回去审问。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案子发生在十五年之前，都已经是陈年旧案，早过了追诉期，而且台长这几年，也过得并不比坐牢更好。 他至少对人民还有点贡献，十几年守在那孤独的气象站，一个人默默无闻，也从没想过离开。 这人从一开始，给陆尧的感觉，就是个文质彬彬的文人，虽然他的文化程度不算很高，但是他的修养，是很多大学生都比不上的高尚品德。 陆尧回去之后，也想过，这样的人，如果拉去坐牢，那么天底下，还有什么人敢再出来做事呢？ 法与情，本来就是矛盾的组合，陆尧对于台长，这一次，明显是偏向了情，而不是法。 ……… 从山上下来没隔几天，刑警队那边，很快就收的了上级的通报批评。 理由是命案迟迟不破，还搞得伯温县人人自危，大家现在晚上，都不敢不出门了。 除了这些官方的理由，队长他们也清楚，胡氏集团利益受损，也是其中很大一部分的理由。 现在都已经死掉两个骨干了，他们集团几万名“员工”，现在都指着这个项目吃饭，不能出去敛财，那简直要了他们的老命！ 这迟一天抓到凶手，他们集团就要损失好几十万，其中还不包括一些特别渠道的收入，林林总总加起来，可是一笔大生意，别人花几十年都赚不到的大钱。 陆尧这边也好不到哪去，现在少了晚上的一大块收入，他天之涯的营业额锐减，连平时的一半都不到。 除去原料成本，还有跟几个老板的分成，陆尧再付掉水电费和员工的工资，他每一天下来，几乎都还要赔个好几百块钱。 看着不多，可是酒店最怕的是没有盈利能力，可以是赚的少，利润微薄也不怕，日积月累也是一笔财富。 可要是负数，那这个店，日积月累下，倒闭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陆尧现在在等，等那一份，去黄石村调查的文件，被带回到伯温县的时候。 ……… 嘟嘟嘟…。 “喂，赵正，楼下管理员说，你们找我？” “哦，资料带回来了，太好了。什么…，我最好过来看一下？” “不能在电话里说？” “好，我来看看。” 队长只是说资料很特别，可一直没说里面的内容，陆尧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过既然带回来了，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早一点破案，对谁都好。 陆尧也被这个案子，纠缠的太久，他现在都已经开始乏了，想着赶快结束，赶快让县城恢复正常才好。 说到底，他毕竟是个商人。 天之涯才是他的命根子。 这一天又是雨天，陆尧出门前，在门后的柜子里，找来一把雨伞，又换了一双皮鞋，就急冲冲的出门，连伊莲娜给他做的早餐都没吃。 当他到达刑警队的时候，队长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 “怎么个特殊法，电话里不能说吗？”陆尧一大早赶过来，还有点起床气。 “外面雨大，我解释不清楚，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走，别在外面磨蹭了。” 收掉雨伞，陆尧左右观察，也没地方放，他最后灵机一动，把满是雨水的伞面，就直接摆在了山茶山庄送的“泰山石敢当”上面。 这要是让二叔知道，以他暴戾又小心眼的脾气，还不得把人给生吃喽。 陆尧才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关心破案，其他的事放一边，都不重要。 “哇靠…怎么这么多啊？” 刑警队是个多人联合的办公室，除了队长有一间独立的小房间外，其他人办公，几乎都在一个房间里。 陆尧他进屋时，里面的十几个科员，已经把办公桌都拼在了一块。 桌子上堆满了带回来的档案袋，陆尧粗略估计，至少有三、四百份之多！ “这才仅仅一半，我派去的队员说，还有一半，要下午才能送过来。” “这…，我不是说过嘛！只要十五年前的档案，除去未出生的，还有已经死掉的，黄石村再大，也就剩下几百份档案能用，你让他们都带回来了？” “不是这样的，我看过了，很多档案都是重复的，他们村有很多超生的孩子，在没有人口普查前，很多人都瞒着，不往上报，也有一些是办事员没文化，填错的生日年月，连名字都是错的，修修改改，档案自然就多了，我们也没办法。” “吃了没文化风亏啊！不过…，这也太多了，找到人，猴年马月啊？” “那就…没办法喽！” 队长双手一摊，也是表示无奈，他一个刑警队的，又不管理户籍档案，别人怎么搞，他还真管不着。 再说，那时候年代太早，本就是个混乱堪的社会，大家为了吃饱饭，都在拼了命的往外地跑。 很多人当“黑户”多年，都没人知道，直到回乡后，才想起拿村里的族谱，再去补办一个身份证。 这种事情，在管理严格的城市不常见，可是对于黄石村这样的落后村落来说，各家各户的超生子女，比正规登记的孩子，要多上好几倍。 据一位专门调查农村超生问题的干部反应，这些农村夜里没电，也没其他娱乐活动。 晚上两公婆在床上没事做，除了造孩子，他们还真没其他事情可“玩”。 造完孩子就要生，那时候的计生用品又不普及，农村人家里，讲究点的还知道用个鱼鳔。 不将就的，爱咋的咋的，生就是了，反正农村粮食多，国家政策又好，从不让农民吃亏，也很少征税。 多几个孩子也养的起，别看当时的条件跟后来比，还是很艰苦，但经历过旧社会毒打过的人才知道，能吃饱饭，对农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 计划生育？ 那是城里人，特别是在机关单位上班人的专属，对于农村人来说，无异于一张废纸。 要不然…也不会有老艺术家，在春晚的舞台，表演《超生游击队》了。 第136章 台风！ 档案这边没看完，那边下午的另一半已经运到，刑警队十几个干员加上队长和陆尧，对照着整理到晚上九点多，嫌疑犯的资料还是遥遥无期。 “啊～，不找了！”陆尧甩下手里的档案，两只手搓着脸颊，两眼昏花。 “再找找嘛，马上要看完了，大家也都在忙，浪费了一天，从不能半途而废。”队长眼神温柔的劝他。 “这么多！”陆尧本来想发火，可还是顾虑到在办公室，队长说话不能没有面子，他只好强忍着不说，把不满都憋回肚子里。 起身从堆积的档案旁离开，来到饮水机，陆尧接一杯热水喝下，想让心情放松放松。 噼里啪啦～！ 一连串的雷声响过，陆尧倒是的功夫，外面的雷光，几乎映白了他的脸庞，连室内的灯光都抵挡不住。 “雨真大。” 陆尧一声嘀咕，那边路过的干员，马上接话道：“可不是大嘛，晚上台风在隔壁县登陆，离我们这，也就几十公里。” “台风？”陆尧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这是除了报纸以外，最直接得知天气的办法，很多老人多年后，即便有了手机app，还是会每天晚上19：30，收看新闻联播后的气象预报。 他回来95年，还总是会忽略电视上的被内容，而去注意当下现实的事态发展。 “什么台风？” “好像是叫…卡米拉，十二级超级台风，听说是最近几年，最大的台风了。” 十二级是95年的说法，后来经过气象台调整，台风的最高等级，从12调到了17级。 也有人说，这是怕引起群众恐慌，故意不报十二级往上的数字，就显得台风，威力没那么大。 相同的说法，还有最高温度，都市传说一直强调，电视台高于40度不报，最多只能是40，多一度都危险。 这个谣言，直到2022年才破掉。 12级在现在是大风，陆尧想到了酒店里，那原本就稀薄的蓝色棚顶，便再也站不住脚，将纸杯扔到垃圾桶，他拿起雨伞，便准备赶回去帮忙。 “回家了吗？”队长关心的问他。 “酒店晚上只有小黑一个人看着，我不放心，还有回去跟他守好屋顶，要不然，顶棚没了，明天也没法营业。” “外面风大雨大，这样，我开车送你一趟，回来正好带点夜宵，兄弟们加班辛苦，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再饿肚子。” “哦，那就一起走。” 队长还是关心陆尧，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天气，一把伞根本打不住，一个人在街上，即便再小心，也一定会被淋个落汤鸡。 他们两个出门，四只手抓着一把伞，头顶着迎面打见走廊的雨水，队长护着陆尧，先进去车里，他才从一边上了驾驶室。 在雷声中发动了汽车，队长开启前面的大灯，又将雨刷器的开关，调到了最大。 雨水在前挡风玻璃上，下河流般倾倒而下，队长也只好踩着一档的慢速，一点点在雨路里行进。 这种天气，街上也没有行人，只是水泥路面的行驶线已经被雨水覆盖，看不到完整的路面，队长只能沿着路中心，尽量不去碰道路两边，危险的排水沟。 “前面右拐，有条小路，可以直达酒店。”陆尧指着路面，提醒道。 “哦，对啊，好像那边修了大桥，刚通车，以后可以从桥上去你们家了。” “嗯…，希望对生意也有帮助，我们这段时间，情况也不好。” “都一样，到处都是风声鹤唳的，大家现在口袋里有钱了，都惜命。” “呵呵…是…，小心，前面有人～！” 吱～！ 一脚踩下刹车，队长直接干停了发动机，当外面的雨声传入耳膜后，陆尧他们立刻看到了车头处，一个高大的黑影，正趴在车头一侧，轮胎上的车盖板上。 暂时分不清那人的死活，队长掏出腰间，别好的手枪，他在黑暗中给子弹上膛，又用手去拍旁边的陆尧，示意两个人，一起下车。 一般来说，手枪在我国的使用，登记管理的十分严格，一般人禁止带枪，普通部门，也需要去专业的机关认领。 即便是刑警队，他们也只是在内部，有一个小型的枪械库。 其中大部分又以手枪为主，在配上几把小型冲锋枪，还有足够所有人员穿戴的钢盔和防弹衣。 数量很少不说，还需要严格登记，除非是在严打的特殊事情，要不然，即便是队长，每一次出外勤，也需要跟里面的人，填上表格，才能从里面领出枪来。 而且枪拿在手上，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丢枪对于一个警员影响有多大，姜导演就曾拍过一部电影来讲述。 哪里里面的男主角，最后都差点(也有说是真的)，给干出神经病了。 队长这次是被上级催急了，而且这段时间，他跟陆尧，老遇到凶手，却拿他没有办法。 以前是打不过也追不上，今天队长手里有枪，他就不怕凶手，再从眼皮底下溜走。 菜刀再快，也怕子弹。 陆尧和队长同时下令，在大雨倾盆中，一阵阵雷响下，凶手手里拿着那柄短刀，淋着雨，犹如黑夜里的死神降临。 “不许动，把刀放下，要不然我开枪啦！” 队长对着凶手警告，陆尧在旁边，用手掌抹去睫毛上的雨水，他总觉得今天，这个凶手有点不一样。 队长的警告很大声，可是现在大风大雨的，凶手又跟他们隔了一段距离，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 陆尧正准备，上去一探究竟…。 “啊～！” 风雨中，凶手一顿尖叫之后，他挥起刀，就冲着陆尧他们两个，直接杀了过来！ “站住，在过来我开枪啦！” 啪～！ 队长对着天空鸣枪示警，他希望这样的动作，能让凶手，停住脚步，束手就擒。 “啊～，我要杀了你们！” 凶手还在冲刺，眼看那刀尖，离陆尧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队长不想同伴受伤…他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啪啪啪…。 阵枪响之后，血水染红了地面…。 第137章 李大姐 “队长，牛逼！” “队长，英雄！” “队长，你是我的偶像！” “队长，我要给你生猴子！” 队长满身是水，被队员们拥护进刑警队，他高兴的同时，还不忘手指着，要给他生猴子的女同事，认真到：“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他们这边欢欣鼓舞，只是没有人注意到，陆尧在门外姗姗来迟，他一脸冷漠的坐到了门口，用来接待来访群众的座椅上，两只手捂着脸颊，心情不算很好。 “怎么啦？抓到凶手，还不高兴吗？” 抬头时，身后已经多了一件警用外套，队长从同事手里接来两杯热咖啡，坐到陆尧的旁边，询问道。 “是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总有一种感觉，今天被我们击毙的男人，不一定是凶手。” “为什么这么说？” “说不好，只是一种直觉，我刚才在回来的车上，一直在想，凶手那么狡猾的人，这一次，又怎么会，当街杀人，而且还被我们遇上？” “也许…也许就是巧合呢？刮台风下大雨的，我们俩什么时候回去，又不确定，凶手即便想安排，也不可能，把时间掐的这么精准。” “唉～，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凶手明明很聪明，前几次交手，你跟我也知道他有多厉害了，怎么…这一次，会…这么菜？” “你的直觉总是很准，这样说，我也开始有点怀疑了。不过…也不要太担心，抓到人，总比没有线索要好。” “希望是，对了，那个受伤的男人，趴在我们车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他呀…，医院打电话来了，说是抢救无效，已经宣布死亡了，尸体应该还在医院的停尸间。” “县城医院，也有停尸间的吗？” “有一个，不大。好像只能放下三具尸体，听说是胡氏集团捐赠的，上个月刚做好。” “呵呵…，他们倒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家要死人，提前准备了三个冰窟窿。” “你呀…，他们集团，就算坏到骨子里，这捐赠的事情，都算一桩好事。他们集团不用，不也还有整个县的老人，死了以后，尸体可以暂时存在里面嘛。” “好，不说这些，凶手的档案你查了没有？” “让他们去做比对了，暂时还查不到结果。你也知道的，这些档案，很多都没有照片，有的也是以前的旧照片，很难比对。” “好，那我明天再来看看。” ……… 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 陆尧拉开窗帘，对面是刚翻山出头的朝阳，它血红的颜色，映照在天空泛白的雨云朵上，让台风后的县城，笼罩在一片油彩画般的意境中。 “哥，你起来了吗？我要先去酒店，早餐不吃了，你跟伊莲娜说一声。” “啊，酒店出事了吗？”陆尧退开，拉着妹妹问道。 “李大姐没来开门，酒店钥匙在她身上，大家现在都进不去，还等我拿钥匙过去呢。” 李大姐就是五个领班里，年纪最大的大姐头。 当时招聘她们五个的时候，其她人不敢开口，也只有她敢坦白，当初在珠州卖衣服的时候，曾经去ktv陪过酒。 这个女人，看着大大咧咧，平时做事却是胆大心细，很多时候，遇到客人和酒店有矛盾，她总能站出来，三言两语，化解中间的误会。 自从妹妹升任了经理以后，陆尧也一直琢磨着，给李大姐升个大邻班当当，相当于副总经理。 是个不错的女人，陆尧对她印象不错，本来还准备替她辩解几句，那一边妹妹已经穿好了鞋子出门，她站在门口，还不住嘀咕了一句。 “恋爱脑的女人，就是靠不住。” “等等…，李大姐谈恋爱啦，我怎么不知道？”陆尧这边还想叫住妹妹，可是他说的太晚，妹妹拿着钥匙，急冲冲下楼，也没听到哥哥叫她等一等。 谈恋爱是小事，可是李大姐不一样，她今年算起来都三十有八了，在这个人均二十几岁结婚的时代，她这样的女人，都是快当奶奶的年纪了。 陆尧不担心她被男人骗，这些卖过衣服的女人，见识广阔，情商高，识别渣男也有一套。 他是怕她怀孕，这样的年纪，高龄产妇，一旦怀上，医生肯定不会让她在出来工作。 到时候，就是接近六个月的生产期，陆尧身为酒店老板，在商言商，这么多人的一个酒店，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而将大领班的位置，长期空置下去。 再联想到昨晚的命案，陆尧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收拾了一条衣裤，又随手拿来一双皮鞋，套在脚上，便马不停蹄定位赶往，李大姐所在的小房子。 刚跑到宿舍留下，迎面还遇到了买买好豆浆油条的伊莲娜，她自从跟着陆尧吃过一次之后，就爱上了这种东方美食。 每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她不下楼买一份吃掉，整个人一天心情都会不好。 陆尧看着她经过身边的时候，手里的袋子里，还比平时，多了一份黑色的袋子，不由得站住了脚步问道：“今天又买了什么。” “他们…说，龟苓膏…吃了…可以…泄火。” “龟苓膏…。” 果然是入乡随俗，连龟苓膏都知道买了，昨天晚上回家后，又跟以前一样，需要伊莲娜的温柔，他才能降火。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陆尧都觉得没事了，没想到伊莲娜，还是买来龟苓膏，给他降火用。 陆尧低头略微思索，觉得这事不急，伊莲娜胃口也不小，龟苓膏留下来给她吃算了。 还是去李大姐家重要。 陆尧这边告别了伊莲娜，很快便钻进了宿舍附近的一条小路，他现在也算半个本地人，对伯温县的道路熟悉，也知道很多，不能通行车辆的小巷子。 他以前去过李大姐的家，记忆中，那是一间租来的单层平楼，冬天很冷，夏天又很热。 李大姐平时没事，就喜欢待在酒店里吹空调，一来比较省钱，二来也是小屋太简陋，她也不是很想回家。 第138章 宋春梅 砰砰砰…！ “李大姐，你在家吗？” 在门口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陆尧着急的退到屋檐以外，他抬起头准备爬上去，绕过一层的水泥板，从后门的窗户，看一看屋里面的情况…。 咔…。 陆尧手还扒在水泥板上，那边楼下，李大姐已经开了门。 她手里还抓着成把的长头发，湿漉漉的脑袋上，是带着泡沫的发梢，她歪着头努力，不让洗发水流进眼睛里。 “老板，怎么是你过来了？” “啊…，那个…。”尴尬到不知道怎么表达，陆尧总不能说是过来，抓她去酒店上班，这种事…身为老板，他还真说不出口。 “找东西吗，别从上面过，我这里有后门，老板你快进来，我带你过去，别爬墙了，累！” 李大姐说着，就抓着头发，回了他的屋里，陆尧这时候也只能下来，他一只手摸着下巴，半闭着眼睛，磨磨蹭蹭，才进到屋里。 “老板，我把头发弄干点在出来，后门开着，你出去自己找。” 卫生间传来李大姐的洗头声，陆尧只好假装去开门，他拿着生锈的铁把手，来回的转动，弄出点动响，也算是已经出去过一趟了。 现在是早上的八点不到，太阳还没有发力，台风过境后，还能给伯温县带来凉爽。 可是…李大姐家的平房，这个时候已经相当的热，陆尧练过硬气功，连他在里面都已经汗流浃背，可见屋子里有多热。 除了热，她的家还相当小，大概不到40平米，除去卧室和厨房，几乎没剩下多大的地，可以让她用来招待客人。 陆尧刚才去后门的时候，路过卧室，还看到了敞开的衣柜里，有许多男人的衣服。 看来妹妹说的没错，李大姐确实在谈恋爱。 “老板，我家冰箱里还有西瓜，你要不要吃一口？” 李大姐手里拿着吹风机没开，她想先照顾好客人，再去忙自己的事情。 “不用了，李大姐。你拿根毛巾去，来坐我对面，我有话想问你。” “事情重要吗？” 看到陆尧不让她吹头发，李大姐知道，是有重要定位事情找她谈，现在不是噪音出现的时候。 她放下吹风机，拿起之前洗完头，还放在梳妆台上的毛巾，一路走到陆尧对面坐下，擦着头发，她两只眼不解的望着陆尧。 “是这样的，早上出门前，我听妹妹说，李大姐你最近…跟人好了？” 沙沙沙…，李大姐停下手里擦头发的动作，放下毛巾，她将长发都捋到脑门后，抿了抿嘴唇，她想了一会儿，才转头回答。 “是，我也这把年纪了，万一生不出儿子，以后老了、死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我不想活的那么凄惨。” “李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员工能找到归宿，我作为老板，当然要替你们高兴，我是想说…万一要怀上了？” “怀上了？呵呵…，要是能怀上就好了，前几年我也谈过几个，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结果医生说，我的卵子，受精率不足1％，他们那些王八蛋，一个个比兔子跑的还快，能怀上倒是好了，我这个年纪，也不在乎其他事情了。” “哦～。” 本来是想问她，怀孕以后，工作怎么办？ 可是…现在李大姐这样的态度，陆尧再说不好听的，倒是显得他这个老板，不近人情了。 1％的受精几率，几乎没有怀孕的可能，而且李大姐这个年纪，卵子用一颗少一颗，以后能怀上的机会，跟走路被流星砸死的几率，也相差不多，几乎已经判了死刑。 陆尧干脆不问，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把话题一转，又问起了早上迟到的事情。 “李大姐，我妹妹好像说，今天是你早班？” “没有啊，我跟春梅换的班，她上次说月事来了，让我替她一个早上，今天轮到我上中班。” 春梅全名宋春梅，也是五个邻班之一，就是当初面试的五姐妹，其中的一个。 她们几个虽然不是亲姐妹，可是平时都混在一起，有事情共同进退，算是酒店里的中坚力量，离开那一个，酒店运作都会受到影响。 “哦～，换班了，怎么没跟我妹妹说一句，她现在是经理，以后你们都归她管，换班的事情，她有权利知道，以后可不能再这么瞒着我们换了。” “对不起，老板。这事情是我没处理好，下次一定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本来换班也是小事，主要今天早上，你们两个有钥匙的邻班，谁都没到，大家被关在外面晒太阳，心里肯定不舒服。你说，对，李大姐？” “春梅也没去吗？不应该啊，她昨天还说，一定要早点去酒店，她怕台风天，水太大，会把店里的设备给淹了。” “这么说…那肯定是她们家里有事，春梅我知道，她跟你关系最好，人也最勤奋，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迟到的…。” ……… 又跟李大姐闲聊了几句，陆尧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也就不便在女同事家逗留。 这个时代的风气很奇怪，男人家怎么待都没事，可是一个女人，不管什么岁数，只要家里出现了男人的身影，哪怕是开着房门聊工作，时间一长，都有人会多嘴多舌。 别看李大姐今年三十八岁，可她打扮起来，也还是颜值在线的风韵大姐，陆尧再待下去，还真不知道有什么风言风语。 陆尧告别了李大姐家之后，很快便从一旁的小道，摸到了刑警队的门口。 昨天案子结束的太晚，很多人都回家休息，直到今天早上，他们才陆续赶回来，替队长办案。 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查到死者的身份，还有陆尧最关心的问题，昨天那个持刀的凶手，究竟是谁？ 先不管他是不是真凶，既然能拿着刀，在台风天里行凶杀人，那他必是坏人无疑。 这样的人，最怕他还有帮凶，如果这些人还潜伏在伯温县，那接下来，恐怕大街上，还要死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本来被搅的鸡犬不宁的伯温县，听说凶手被击毙，刚恢复一点生气。 这时候再出命案，只怕接下来伯温县，连白天都没人敢出门了，陆尧酒店的生意也该黄了。 第139章 还能这么玩？ “案子查的怎么样了？”陆尧拍着队长的肩膀问。 “好奇怪。”队长从档案桌上起手，他手里还拿着一份，皱着眉头，他一直在摇头。 “不是有照片了吗，对比一下，应该不算很难？” “不难…，早上让他们对了三遍，还是没找到啊。” “没找到，不可能？” “真找不到，我刚才拿着凶手的照片，跟档案又对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这个人…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陆尧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昨晚拿刀袭击他们，陆尧是亲眼所见，也就是说，他即便不是凶手的同党，也会说跟这个案子，相关的人员。 跟胡氏集团，仇怨如此深重的，除了黄石村的村民，陆尧暂时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到底是哪里错了？” ……… 一个早上没研究出子丑寅卯，陆尧捏着眉心处的山根，有点失望的走出了刑警队。 他早上没吃，中午又耗到十二点，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恨不得回家，马上大吃一顿。 队长他们还在忙，一个个拿着方便面，就打算凑合一顿，下午在加班，继续查找线索。 陆尧不想跟他们一样，随便凑合一顿，于是他悄悄溜走，也不敢跟队长说一声再走。 他们都是工作狂！ ……… 中午的阳光猛烈异常，这刮了台风的天气，虽然没平时那么炎热，可是到了中午，打在人身上，还是会让人睁不开眼。 陆尧走到外面的路牙上，伸出手，他准备打车回酒店…。 “李大姐，她怎么还在这里？司机师傅，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下次再找你。” “神经病，不坐，你拦什么？”司机竖着中指离开，陆尧看着车尾灯，也只能苦苦的一笑。 这个年代，司机素质堪忧，特别是在这种小县城，有一辆车的男人，甭管车有多烂，走个路都是牛哄哄的，他们恨不得仰着头，露着肚皮走路。 “算了，还是看看李大姐要紧，她可从来没有迟到过。” 中班是上午十点到晚上九点下班，中间有三个小时吃饭、休息，李大姐不会12点在外面闲逛，这不是她的作风。 陆尧看着不远处，一路疾行的女人，心想她肯定有急事，还是别叫住她最好，等到了地方，一切都可以明了，他也没必要无理猜测，还是眼见为实最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大街上走着，陆尧远远大看着她，好像边走还边在抹眼泪。 李大姐是个坚强的女人，在外面多少年，她都没被刁钻的客人骂哭过，今天又是什么天大的事，让这样一个女人落泪？ 这问题很快有了答案，陆尧看到她在一个小路的拐角处，进入一条脏乱差的小巷子。 她站在一扇铁门前，就对着铁门，拳打脚踢。 哐哐哐…。 “开门，宋春梅！我知道你还在里面，快出来，出来啊，呜呜呜…，亏我还把你当妹妹…呜呜…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是跟姐妹闹别扭了？ 陆尧不能再在一边看着，他身为老板，两个这么重要的邻班，要是发生什么误会，那影响最大的，还是他酒店的生意。 “李大姐，你先起来，让我先来问问春梅好吗，你们两个姐妹一场，误会了多不好？” 陆尧扶着李大姐的肩膀，让她远离宋春梅家的铁门。 “呜呜…，没误会…会，呃…，呜呜…，她宋春梅，不是人，不是人啊！” 李大姐哭得死去活来，陆尧都怕她在哭下去，会哭晕在他肩膀上，于是忙拿出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她抹去眼泪。 等人哭的差不多了，李大姐总算是抽泣着，将受到的委屈，都压回心里，她这才抬起头解释道。 “我…我被她们两夫妻，给…给骗了…呃呃呃…。” “两夫妻，春梅她结婚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当初她在简历上写的可是未婚。” “她…她不但结婚了，她…还有个…有个…三岁的孩子。” “孩子…。” 陆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有孩子不说虽然可恶，但…还不至于有罪，大不了…刺激一下李大姐，这种事很快就过了，有没有必要，哭成这样？ “不止是孩子！” 李大姐摔掉纸巾，她手指着铁门，又一次骂道。 “她们两夫妻好算计，知道我想找个男人，她居然把她老公，当表哥介绍给我，还说什么国外回来，前途无量的鬼话，鬼话，全都是鬼话～！呜呜呜…。” 李大姐又一次痛哭流涕，陆尧这个时候，三观都已经碎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女人。 还能这么玩的吗？ 不过是一个大领班的位置，宋春梅还玩上了美男计，她还弃多年的姐妹情不顾，只为了酒店那点好处，有这种必要吗？ 反正陆尧无法理解。 “她们还…还…还把我积蓄都骗走了，说什么…买原始股，还说能发财…。” “原始股…，春梅她老公？” “她老公在胡氏集团上班，前几天还跑过来，跟我说，他升职了，呸～，不要脸！” 胡氏集团 春梅老公 原始股 台风 暴雨 凶手 尸体 黄石村 档案 …… 一连串的事情凑到一块，陆尧突然明白点什么，他看着大热天还关的密不通风的春梅家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 哐～～！ 也有时间解释，陆尧后退几步，助跑后绷紧着身子，他一下就撞开了铁门！ “嗯～，嗯～！” 春梅两母子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她嘴巴还被一圈又一圈的黄胶带，给封的严严实实！ 陆尧进屋后，快速在抽屉找来一把剪刀，他顺着春梅后脑勺，用剪刀刀将厚厚的剪刀剪开。 “快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老公…有人抓了我老公，他还拿一套衣服让我老公换上，他还说，不听话，他就杀了我们两个。我老公…没办法…，跟他出去了，他昨晚…没回来，一直没回来！” “没回来。”陆尧惊悚的目光，已经天旋地转，这一次凶手，把所有人都给耍了！ 第140章 暴走的“尸体” 中午，许茂穿了一身的白衬衫，手里夹着一只黑色公文包，他站在了伯温县第一医院门口。 他本来不想来，是二叔打电话过来，非要他来看看尸体。 干金融的，最忌讳碰这种死人的事情，太晦气，会影响他们发财。 只是没办法，许茂现在也是受制于人，吃人家集团的饭，他不来也不行，而且二叔电话里说了，要他亲自过来看过才安心。 二叔说的话，伯温县没人敢拒绝。 “行长来啦，快快快，外面太阳热，进来再说。” 门口走来白大褂的眼镜中年，他是这个医院的主任，跟许茂以前是中学同学，两个人是认识多年的老相识。 “嗯～。”许茂低着头，随口嗯道，反应不是很热烈。 别看主任现在很热情，以前许茂还在镇里上班的时候，来县城拜访，他都是能推尽量推，总说医院有事，聊不上两句就跑掉。 现在…许茂地位高了，他就摆出一副讨好的面孔，那毕恭毕敬的模样，让许茂看着想吐。 虽然，见人下菜碟是他们这些人的常态，许茂自己也时常这样，可是作为曾经被看不起的一方，许茂还是本能的，对主任生出厌烦的心理。 “尸体在停尸间吗？”许茂停下脚步问。 “停尸间？不能放停尸间！停尸间在地下一层，昨天刮台风，里面都是水，我怕水太大把尸体泡烂了，我让人停到后面的空置病房去了。” “行，你带路。” “嗯…，好好，我走前面，行长小心脚下。” 两个人在医院的狭窄通道里穿行，很快主任把许茂带到了医院后面，一栋废弃的老病房楼下。 主任拿住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房间，回头笑着，请许茂进去。 “行长，里面担架车上，蒙着白布的尸体就是，你要亲自掀开看看吗？” “看看，二叔这人疑心病重，我不亲眼看过，他肯定不放心。” “那好，我陪你。” “不用了，你忙，我一个人就行。” “也好…，行长小心，待会儿，手别碰到尸体，有细菌。” 主任一路回着头离开，他就像个常年在街头看美女的老色胚，见到许茂，两眼放光，视线久久不愿移开。 “走。” 许茂朝他摆手，他等主任走远后，这才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踏进房间…。 ……… “停尸间在哪里，停尸间在哪～！” 抓着护士的手，陆尧焦急的询问，他现在只想立刻见到尸体。 “不知道，我刚来的…我第一天上班。”小护士躲着她娇小的身子，看到陆尧在拉她，身子还一直往后退，她是被吓到了。 “陆尧，你怎么不在酒店？放开她，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队长的现任女朋友，在门口看到了陆尧过来，她本想着上来打声招呼，结果…陆尧抓着小护士的手不放…。 这一幕…让护士想到了队长，最近的花心行为…。 “停尸间，停尸间在那，没有时间了，你快告诉我，停尸间到底在哪？” “停尸间，不是昨天被水淹了吗，你去那鬼地方干嘛？” 护士嫌弃的推开陆尧抓着她的手掌，除了队长，她现在还不想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淹了…淹了…，那…那昨天的尸体，你们停那屋了？” “好像说…后面，今天真奇怪，又来一个找尸体的。” “又？除了我，还有谁来找尸体，谁？” “新来的银行行长啊，好像姓许，刚才廖主任带他去后面了，你也要去吗？” “好好…好！快点，马上带我去！” “这么急？” “别废话，快！” “啊～，陆尧，你敢踹我。” “别废话，快啊。” “哦…哦哦，回去我告诉赵正，你踢我！” ……… 许茂走进满是灰尘的旧房子，他看着屋里，满是蜘蛛网的墙角，也是嫌弃的拿出纸巾，捂住了鼻子。 他慢步走到尸体身边，顶着他高高凸起的啤酒肚，许茂不乐意的放下手，他正准备掀开尸体上的白布…。 “别动～！” 身后传来陆尧的警告，许茂下意识的转头，可是刚转到一半，他的眼角，便看到了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盖着白布的尸体，他…动了！ 那本该像石头一样冰冷的男尸体此刻像装了弹簧一样，在那张简陋的担架床上，坐着身体起身，手里还拿着一把断刃！ 许茂笨拙的双腿，遇到危险，也不知道后退，而是像个被吓傻的笨蛋，站在那，就等着刀，刺进他的胸膛。 “啊～！” 许茂发出一声惨叫，他在中刀的同时，也被陆尧从身体的一侧，重重的一脚踢开。现在他倒在一大片木板里面，挣扎了好几次，又趴在地上不动，生死未知。 “我们终于正式见面了。” 陆尧带上了身后的房门，防止凶手逃跑，他从一旁的杂物里，拿出一根半米长的u型铁条，两只手举着，护在身前。 凶手是个脸圆圆的中年男人，大概三十多岁，长相平平无奇，还留着不明显的将军肚，就跟普通大街上遇到的平民一样，扔进人潮，就再也找不到人的那种。 他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一把短刃又大又粗，并不是他平时用的那一把，也许是冒充尸体的时候，从旁边的位置上，顺过来的。 “又是你，陆尧。虽然你很讨厌，但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我每一次想尽办法的计谋，你都能够识破。” “住手，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 “那可不行。” “别反抗了，我已经打电话报警，刑警队很快就到，你跑不了的，住手。” “哼～，要不是上次，我说过要放你一次，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算了，我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说过的话一定算数，陆尧…，后会有期！” 凶手走到窗户旁边，他两只手抱着脑袋，短刃高举过头顶，他转头对着陆尧，嘴角一咧。 啪～！ 用上他全身的力道，中年凶手拿着刀，破窗而出，当陆尧走到他破开的位置时。 凶手也早已经爬上医院的白色高墙，并很快消失在满是大树的阴凉街道中…。 第141章 治病救人者，可杀人乎？ 事情发展到这，已经很清楚。 凶手先是绑架了宋春梅的母子，来威胁她老公换上凶手的装备。 他再假装尸体，趴在引擎盖上，瞒过了陆尧和队长的眼睛，又双叒叕利用台风天，大雨倾盆的时候，不容易辨认，躲过了尸体的探查。 他就假装还有最后一口气，让救护车宋他去医院，在凭借着江湖手法，在医生面前假死。 他躲在白布下一个晚上不动，就是为了等一个时机，来刺杀掉胡氏集团的关键人物。 陆尧达到的时间，断刃已经刺入许茂的胸膛，虽然最终被陆尧一脚踢开，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可还是穿透了肺叶。 如果在外面，内脏大出血还是会是，谁叫着许茂运气好，倒在了医院的后面，而且是中午，主治大夫都已经上班。 他也是从鬼门关，险险的一脚，才踏回人间。 ……… 三天后，许茂从重症病房里醒来，他当时还很虚弱，说话又声音很小，但他还是挺着受伤严重的身子，要家人打电话下去天之涯，把陆尧请来。 陆尧原本不想来，他跟许茂之间，总是不对付，一直都有矛盾，许茂也曾三番两次对付他，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现在还要去探病，陆尧还是觉得推掉更好，只是…架不住许茂老婆，一直打电话过来，甚至最后，亲自上酒店，抹着眼泪，几乎要当场给陆尧跪下。 那是个皮肤黝黑，身材又消瘦的女人，看样子以前没少跟许茂，在农村里吃饭，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 陆尧出身也不比他们好，一时间感同身受，又同情心泛滥，便捂着脑袋，“不小心”答应了她。 下午是酒店的空余时间，陆尧闲着没事，也就徒步，慢慢走到了第一医院。 换上一套碍事的无菌服，陆尧撇着嘴很不乐意，还是没办法，推开了许茂的房门。 “听说你，非要见我？” “咳咳…，我想知道…。” “啊，知道什么？” “咳咳…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抓我哥哥？” “就为这点事？” 陆尧差点被他气到，抓大老许的理由，是头猪都能猜到，这还用解释？ “我…咳咳…我是问你，放他一马不行吗？他还是个医生，能救更多人。” “救人就能杀人了？” “咳咳…他活着，比死了有用。” “唉～，许茂啊许茂！亏你还是大学毕业，那么有文化的人，一辈子…怎么就活的这么自私呢？” “我自私…咳咳…我哪里…咳咳…？” “别激动，小心把肺咳出来。许茂，是不是在你们这样的人的眼里，世界上的人，只有能赚钱和不能赚钱的区别？” “咳咳…。”咳嗽两声，许茂表达抗议，但也没有回话，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不想回答也可以，许茂，我只想跟你说，大家都是人，都只有一条命，不管你跟你哥这样的人，能力有多大，办法有多少，关系有多硬，势力有多大，你们也不过一条命，更不能凌驾在别人生命之上！” “……”许茂无言以对，陆尧的话如一道闪电，敲醒了他，沉睡多年的良心，也让他看清了哥哥的面目…。 “算了，跟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人也来了，你问也问了，如果没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这套衣服，真丑！” 陆尧嫌弃的拉着无菌服，他拉开门锁，正欲离开…。 “咳咳…等一下。” “又什么事啊，许大行长？”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还有…。” “嗯？” “还有…以后你不要再跟二叔他们作对了，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极大的势力，那里面每个人都比二叔难缠，你斗不过他们的，听我说，这事情，就这样算了。” ……… 回到酒店，陆尧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他一只手顶着下巴，趴在办公桌上，眼睛看着前面白色的墙壁，一直在思考问题。 他在思考，许茂最后对他的警告。 胡氏集团，背后有人，这陆尧早就知道，别的不说，光是小倩逃走的晚上，那个坐在梅赛德斯里的海少爷，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陆尧事后也曾经托队长，去问过当时，海少爷的车牌，得到的答案是不可调到，车管所里的数据，一片空白。 这还只是一个，精虫上脑的混蛋，一个得了艾滋病，马上要死的老色鬼。 海少爷都这么难搞，更不用说他后面的人和势力。 跟他们这样的人，硬刚肯定吃亏，陆尧只是看不下去，他们明明可以正常解决生理需要，却还是要去嚯嚯别的小女孩。 这种禽兽不如的做法，天人共愤，陆尧身为男人，他现在身边又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好姑娘，当然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在别的女孩子身上。 至于说…金融诈骗。 陆尧对此虽然深恶痛绝，可有时候也要考虑，这些所谓的被坏人，他们当初被骗的时候，有没有一丝贪心在作怪。 天上不会掉馅饼，天上下来的东西，只能是砸死人不要命的冰雹。 可是…被害者非要去信，陆尧身为外人，也不可能去拦着他们，让他们清醒，不要白日做梦，还在一心想着发财。 劝，是劝不住的，而抓也是没有办法去抓。 95年这个时间点，正是国内，各大资本极速聚拢，发财的阶段。 身负全村希望的创业者，带着大家手里集资来的钱，出门办工厂、开公司，进行各种投资。 这样的行为，固然很勇敢，可他们往往都是外行人，做的也是低端产业，毛利润微薄，可是风险却很大。 一不小心，破产倒闭都是小事，最怕还是欠这村里老乡的钱。 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了人生，一辈子他东躲西藏，除非哪天撞大运，把欠的钱都还上，要不然他这个人 已经社会性死亡。 磕磕磕…。 门外有人敲门，陆尧伸了一个懒腰起身，他才慢吞吞在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陆尧，你快看，我找到凶手的资料了。” 第142章 大领班 队长一脸，快夸我的表情，他在队里呼风唤雨，可站在陆尧面前，就总也找不到自信。 陆尧一把抓过他手的档案袋，抱怨道：“再查不出来，伯温县的人，都快死绝了。” “夸我一句，会死吗？”队长摇着头噘嘴，他是真有点生气了。 “呵呵…，你好厉害哦，就一句，夸不出来，夸多了，真会死！” 夸了，但只夸了一半，陆尧总是不喜欢说肉麻的话，他即便是个伊莲娜表白，也对方女生先主动，要是是她在毛子那边出生，生性又比较活泼好动，那他们两捅破窗户纸这事，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嘿嘿…，有夸奖就行，我很满意。” 队长推着陆尧进屋，他还在身后讲解道：“凶手名叫范文汝，原来是个村里的放牛娃，十五年前，落水的狗娃，是他的堂兄。” “好像他们村，姓范的挺多。” “你才发现吗？他们村的族谱上，还有范文风的名字。”队长又一次骄傲的宣布他的发现。 “厨神嘛，名头这么响，村民肯定也想沾光。” “不过…，没有范文美，他们两个的祖上搬出来住到了伯温县，也有三、四代了，像范文美这种没名气的，没有名字才正常。” “不说这个，先说范文汝是什么情况，他用刀怎么这么猛？” 将档案甩在桌上，陆尧回到他的老板椅坐下，而他身前，档案袋的一角，是范文汝那张没有明显特征的脸。 范文汝属于丢到人群，能完美融入其中，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像范文汝这种人，天生就是干杀手的材料，他实在是太能躲了。 “他呀，他们家不简单，听说家里有一套古时候传下来的秘籍，是八卦掌的一种，他们好像叫八卦刀。” “八卦掌…。”陆尧一声呢喃，说到八卦掌，他想到了金发黑眸的莱万，转眼已经半年多不见了。 以前在毛子那，全亏了他帮忙，陆尧才能从毛子手里脱身，还阴差阳错，弄了一个一等功。 往事如烟，又似那江水，一去不返。 陆尧倒是挺怀念，跟莱万，一起出去happy，一起闯祸的日子。 “范文汝，这几年都去哪了，为什么会想到给乡亲报仇？” “听那边民政局的同志说，范文汝八岁离开黄石村，一直在国外读书，前两年大学毕业他才回来，好像…哦，对了，他爸爸自杀了，妈妈也在国外改嫁了。” “唉～，家仇族恨啊，难怪他会这么极端。” 起身，将文件收好，又拿起档案袋上的白绳子，将口子封上。 “通缉令？”陆尧想到了关键，现在身份有了，照片也有了，是该通缉嫌疑犯，让他不在逍遥法外的时候，要不然伯温县的居民，就该跑光了。 跟杀人犯住一个县城，没有人会不害怕，除非这人天生是个傻子。 “已经发了，现在整个县城都是他的照片，我想…他不敢再回来了？”队长说的不是很自信。 “说不好，这种人，目标一旦锁定，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我们静观其变，希望…是我多想。” ……… 范文汝的事情有相关部门去查，陆尧不担心他们的能力，反正他已经使尽全力破案，接下来…，抓人的事，跟他一个商人无关。 现在的陆尧，酒店里还有更麻烦大家事情。 李大姐和宋春梅！ 这两个女人，陆尧现在都不知道说她们什么好，明明都是长了脑子的大人了，可做出来的事情…几乎把这几年，长出来的脑子，又一夜给丢回去了！ 都不知道，要不要骂她们活该，她们两个卖了一辈子的衣服，又在酒店拿了几个月的奖金，结果一转头，又全都投到胡氏集团的“原始股”上去了。 这么一个虚幻的大饼，胡氏集团甚至都还没开始画，她们两个，就被同一个男人，给骗去毕生所有的积蓄，想想都该死。 不过…，说起来，那男的还算有点良心，虽然不多。他临死前为了家里的妻女，还是毅然决然，死在了队长的枪下。 (也可能是心存侥幸，以为像电视剧里一样，男主受几枪也不会死，挖出子弹，还能生龙活虎的，跟人再干一架。) 她们两个，现在口袋里只剩几百块钱，连房租都快付不起了，为了节省开销，她们又不约而同，又搬回了员工宿舍居住。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陆尧真怕有一天，她们两个“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又不小心打起来。 放在店里不管，她们就是两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可要是把她们开除，别人又会说他这个老板苛刻，连孤儿寡母，都不放过。 唉～，当老板，很难的！(李某某语气)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陆尧看到一楼的两个领班，她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区域，尽心尽力，服务周到，只是脸色有一点苍白，也很难笑出脸来。 虽然脸色都不是很好，但也总算相安无事，两个如同商量好一般，彼此之间互不打扰，也不去刻意找对方麻烦。 这种局面，陆尧身为老板，当然是在心里暗自庆幸，但他还是担心两个女人，只是表面上和解，私底下又打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没法收场，酒店的麻烦也更大。 “宋春梅，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陆尧先喊的春梅，她家里有孩子，每天吃喝拉撒都是钱，应该更看重这份工作，也更容易说服。 “老板，你找我有事？” 宋春梅推开办公室的门，又靠着身体，慢慢将门带上。 “你跟，李大姐两个…？” “老板，你别说了，这件事是我们家的错，现在我老公也不在了，我也没那个兴致，再去争，只要老板你不开除我，那我以后，肯定好好敢，绝不辜负酒店对我的栽培。” “那就好，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这样…，春梅，考虑到你家的经济情况，我决定，明天升你做大领班，你准备一下，把手里的工作移交给下一个领班。” “可是…老板，我…我。” 宋春梅很激动，可同时她又有些犹豫，这样的安排她想都没想过，幸福来得太快，她反倒有点畏缩…。 老板…不会是骗她的？ 又或者，今天晚上的话，是在做梦？ “可是，老板，李…李大姐…她…她…你要怎么安排？” “她的事你就别管了，你们五个邻班，都是我亲手挑选的，现在酒店也步入了正轨，我也不能让别人说，亏待以前的老人，放心，肯定都让你们满意。” “那好，没事我就下去了，今天客人来得挺多。” “下去，记得叫人，通知李大姐上楼来。” “哦…哦！那我先下去了，老板你忙。” “嗯，放心下去。” “老板，再见，我去叫人了。” 宋春梅一脸不可思议的合上了办公室的房门，她站在走廊上，用手指狠狠掐住自己的脸颊…。 直到指甲深入到皮肤，带了巨大的痛处，她才敢相信，刚才在里面听到的话，都是真的。 第143章 副经理 “老板，你找我？”这一次轮到李大姐问他，她在楼下磨蹭了好久，一直在想，要不要上楼，直到身边几个相熟的服务员，一再的催促，她才扶着楼梯，姗姗来迟。 “啊，我找你。” “哦…，有什么事吗，老板？” “单刀直入，我想跟你宣布，宋春梅现在已经是我们店的大领班了，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意见～！”一时间情绪失控，李大姐两个字，几乎喊到破音。 她进门之前，想过一万种可能，但她绝对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又在原地里转了两圈，李大姐气不过，但又不敢去反驳陆尧的决定，她一只手打开门，回头生气的说。 “老板说什么，是什么，这个酒店都是你的，你要让她当大邻班，不需要问我，我没有任何意见。” 说完，就要开门出去，她已经无法思考，只想着逃离这办公室，下楼后好好冷静冷静。 “李晓菊，你给我站住，话还没有说完，你不准走！”陆尧从椅子上站起，他对着李大姐大声呵斥。 “我…。”李晓菊在门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怒火，她不情愿的，又一次回到办公室里。 “我没意见，老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是想问你，如果以后，宋春梅是你的上级，你会服从安排吗？” “我…我…我不知道。”李晓菊捂着嘴，欲哭无泪。 “那要是，我今天一定要你，给我个答案呢？” “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好姐妹这么多年，她做事是有点过分，我也想过要恨她一辈子。” 李小菊抽出桌上的纸巾，抹去泪水，继续说道。 “可是…，她…现在也不容易，带着一个孩子，还死了老公，我也跟她一样，是被同一个男人给骗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蠢，光怨她也没用，钱又不可能回来。” “李大姐你先别哭，我想知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安心工作，挣点钱养老，总不能坐吃山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晓菊，我在这里宣布，从明天起，你就是我们酒店的副总经理。” ………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为了利益可以委屈求全，可以口是心非，也可以虚与委蛇，不说一句真心话。 人总能为了利益妥协，也只有愤怒、激动时，口无遮拦，才会透露他们心里真实的想法。 李晓菊的反应很直接，把她对宋春梅的恨，以及将来生活的担忧，都完美的展现在陆尧面前。 陆尧考虑过，酒店需要一个人来领头，可同时，对这个人的心理素质，要求又很高。 她想当这个副经理，就不能只凭个人义气行事，同时还需要她有情有义，能关心下属的成长和生活，除了这些，她还要有相对客观的眼光。 能在关键时，跳出自身的局限性，把握好将来局势的发展，同时又耐得住性子，可以坐在旁边，静观其变，等待机会的到来。 这样的人很难得，陆尧也是考察了许久，才决定将这么重要的职位，交到李晓菊的手上。 看着她从办公室离开，脸上带着宠辱不惊的微笑，陆尧知道这一次，他没有选错人，酒店以后，至少在人员方面，已经不用他去太操心。 这样一来，酒店的管理方面，已经步入正轨，以后只要陆尧不是脑袋发昏，搞什么骚操作，这稳定的营业额，将会是陆尧今后事业的一大助力，不再让他分神。 看上去蒸蒸日上，只是…，陆尧心里有着一股，浓浓的危机感，因为…接下来才是酒店最危险的时刻。 天之涯这两天接到供应商的电话，他们都说，胡氏集团，准备在伯温县城，最热闹的县前街，改造一整栋大楼，来跟陆尧的酒店对抗。 听说，光酒店一层都有三千平方，二层、三层是包厢，四层往上则是酒店式的公寓。 集合了酒店和餐饮的双重服务，陆尧可以想象，到时候他们酒店的模式，肯定会照搬天之涯，以之为样板，照抄。 也就是国人的传统艺能，抄袭！ 陆尧不是没想过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只是意外，胡氏集团的反应会这么快。 大酒店可不必排挡，很多的项目，都要经过时间的检验，才能确定它的盈利性可能。 在95年这个时间点，天之涯的模式很创新，可同时所要面对的风险也很大。 在没有明确的数据拿到手之前，谁也不知道陆尧他们，到底是盆满钵满，还是赔本赚吆喝。 胡氏集团的下场，明显带着仓促的元素，如果陆尧没有猜错，是那个性格暴躁的二叔，力排众议，非要对陆尧出手不可。 这二叔，恐怕想对天之涯出手已久，要不是这段时间，被许文汝干扰了他们集团的正常运转，以二叔的脾气，这段时间，都够他对陆尧，出手十几次了。 现在凶手虽然没有找到，二叔也只是看到了满大街的通缉令，但他已经急不可耐，要对陆尧，要对天之涯出手，一刻都不想再等。 ……… 一个月过去，伯温县风平浪静，没有再起一点波澜。 凶手范文汝自从那天，被陆尧认出相貌后，就一直未曾出现，通缉令上的电话，也没有人打过，他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 陆尧这边酒店，生意倒是比以前还要好，这时候正是夏日，最热的日子里，许多人在家吃不下饭，来酒店吹吹空调，听听唱词，看看木偶戏，再吃一口心仪的小吃，别提有多美。 除了这些，天之涯的海鲜，也是一绝。 这里面不但有高档酒店一样的活鲜，价格不贵，而且做法多变，味道适中。 特别是加入川菜元素以后，在辣味的烘托下，海鲜本身的鲜味，又更上一个档次。 又鲜又辣又麻的体验少有，更何况放眼整个珠州，也只有陆尧的天之涯，做了如此激进的饮食改革。 越是激进，就越是有特点。 不管之前的饮食文化是什么，现在的顾客，毕竟也有许多人吃辣，更有外地来的打工者，无辣不欢。 而天之涯，就成了他们在街边吃家乡小摊外的，唯一性选择。 像小岳岳相声里的台词一样，我可以不用(不吃)，但你们(酒店)不能没有。 这样的特色，不但吸引了附近周边的人来就餐，就连珠州一些做生意的老板，也被天之涯丰富又传统的小吃和菜肴，吸引过来。 带着外地来的合作伙伴，驱车几个小时，就为在天之涯好好吃上一顿，本地的特色小吃。 不但不贵，老板跟别人介绍的时候，还倍有面子，一举两得，也就能怪天之涯生意会好。 说起这样的商务宴请，陆尧除了要感谢之前在电台的布局，更要感谢一个人，胡婷婷。 要不是她不遗余力的，带着电视台来拍摄，上了珠州当地的晚间新闻，天之涯现在的名声，也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 不光如此，胡婷婷还利用她的身份，将陆尧的酒店，主动推销给身边的同行，特别是杂志社里的记者。 第144章 《胜天楼》 这里面，既有像她一样的视频工作者，也有干传统杂志的文字专业人员，更有许多位电台的主持人。 陆尧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受到杂志记者的要求，来酒店做现场专访。 到时候，给他们在明档介绍一圈，记者采访离开天之涯前，再塞上一个红包，一盒华子…，事就这么成了…。 在这个互联网不发达的年代，陆尧几乎做到了视频、声音，还有文字的全覆盖，他们就差去大街上，到处贴小广告了…。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陆尧看着欣欣向荣的一楼顾客，露出满意微笑的同时，也是对远处，在县城里装修的新酒店，深深的忌惮。 ……… 二叔已经对外正式发话了，他先开的酒店叫《胜天楼》，他们就是要比天之涯高一层次。 名字也很直白，他们要干掉天之涯，取而代之，成为伯温县餐饮界的一霸。 还不止此，二叔说了，要建一个，比天之涯大，装修也更高档，团队也更豪华，同时菜品售价还能跟天之涯平齐的同类酒店。 这样做，肯定要亏本，他们的地段更贵，同时人员工资也水涨船高、收不住脚，再开上不加节制的豪华装修，那所需要投入的资金，几乎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胡氏集团，资金雄厚，这是摆明要跟陆尧他们，比拼他们的家底，一决胜负了。 陆尧可不敢跟他们比家产，到如今还欠着银行150万没还，每天的利息，拿出来都吓到旁人，更何况他的贷款时限只有一年，现在已经过去了接近一半的时间，必须留够足够的利润，把钱都还清。 要不然，他努力不光这一年白白努力，手下的员工饭碗也不保，同时最重要的，他千辛万苦拿的地，也会因为贷款到期，而被银行收走。 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陆尧可不想被人拿捏 陆尧现在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一旦新酒店开业，天之涯的营业额下滑，几乎也是近在眼前的事情，他还真得去考虑考虑，到时候该怎么应对…。 ……… 县前街101号，胡氏集团新酒店装修现场，二叔正戴着头盔，满脸都是水泥灰的，站在场地中央。 这段时间，被杀手耽搁，他一直没能空出手来对付陆尧，他为此事，一直恨的牙痒痒。 才半年多的时间，一个小小的山里娃，已经破坏了他多少好事？ 先是工厂被查，又有小倩母女逃走，山茶山庄还为此，得罪了海少爷。 最后就是工厂水源的出口位置，二叔虽然事先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掩护措施，可也经不起陆尧那种，一直沿着河岸的调查。 时间长了，难免会露出破绽，二叔躲在山庄里，也总有一种，被鬼黏住，还一直甩不掉的感觉。 既然他是牛皮糖，那就掘了陆尧在伯温县的根基，将他的酒店搞垮，以后也就没人再敢二叔他们作对了。 “胡涛，你过来。” 还在一旁，摸着大卫裸体雕像的胡涛，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满眼都是新鲜事物，他都已经看花了眼。 二看他一直没反应，直接走到胡涛的身后，照着他圆圆的后脑勺，就是一掌！ “叫你呢，到底听到没有？” “啊…啊！对不起，二叔，我耳朵坏了，没听到…。” “我看你是脑子坏了，要不是集团都在筹备其他项目，我就不该，叫你这样的废物，来看场子。” “二叔骂到对，是我笨，是我傻，我回去一定改…嘿嘿嘿…。” 胡涛笑得像个傻子，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个傻子。 “我也不奢求你什么，胡涛，你别给我添乱就可以，场子我会交给专业的人员来管理，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没事不准进来，有空就把过来吃白食的牛鬼蛇神，都给我请出去，听到没有？” “好的，二叔，我听到了，您尽管吩咐…。” ……… “对不起，陆老板。做完今天，我们这边就要撤了。” 天之涯，陆尧办公室里，一个明档老板，带着两个徒弟兼员工，过来跟陆尧道别。 他们的明档，一个月收入在两千左右，在众多明档里面，不算是成绩很好，但也不是最差，至少比外面摆摊，要赚的更多。 同时在天之涯里面，不用风吹日晒，还有一帮萌妹子可以调戏(主要是服务员)，按理说…他们没有现在撤的理由。 除非…。 “你们几个，是准备去县前街的新酒店吗？”陆尧尝试的问他们，也不一定有结果，跳槽这种事情，一般人通常不会明说。 “我也不想瞒你，陆老板，那边的经理跟我们私下聊过了，三七分成，他们相当于只收个管理费，你看我们现在…也不算很赚钱，你就放我们走。” 人往好处走，水往低处流。 老板说的实在，他们为了利益离开，陆尧身为商人，也应该能够理解，虽然说…这样做，有背信弃义的嫌疑。 “既然你觉得那边好，就过去，我这里还有跟你们签的合同，一年不到，要赔一万块，你们确定赔钱还要走吗？” “没关系的，陆老板。他们经理说了，可以出钱，替我们交违约金，一万块…他们来出。” 明档老板说的很满，有点磕巴，陆尧估计这里面，又是有另一层的条款，胡氏集团，从不吃亏…。 陆尧虽然没看过他们的合同，但是以胡氏集团的尿性，绝对不可能吃这么大的亏。 只怕这一万…他们出完以后，后面还会有很多繁杂的条款，在等着明档老板他们来跳。 跟魔鬼做交易，输得永远都是人类。 “好，你们可以走了，明天不用来天之涯上班，我会尽快，安排其他的小吃入驻，在这里我也只能先通知你们，要是反悔了，想要回来，我这边可能也没地方，再收留你们了。” 陆尧做着最后的挽留，虽然他们去意已决，但作为天之涯的老板，还是要尽他最大的努力，做最后一丝的挣扎。 “谢谢老板，那我们走了。” “去，站好最后一班岗。” “放心老板，这点职业素养，我们还是有的。” “好，那…你们放心下去。” 磕磕磕…。 这边刚送走一批，那边门外，又有一批人在敲门。 陆尧硬着头皮接待他们，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接连送走了十几批人，都是在跟他辞行的明档老板。 说的话也跟第一个老板差不多，除了几个生意比较好的，其他人过去，都是三七分成。 陆尧也没多说什么，他都一一同意，并强调，明天东西搬走之前，必须先把一万块钱给交了，要不然天之涯这边，肯定不会放行。 做小吃，不同于酒店的统一设备，大家除了各自祖传的配方，也往往配有专门种模具。 离开这些模具，虽然也能做出差不多味道的小吃，可那也永远也比不上老模具的成熟。 第145章 谁赢他们帮谁 这就好比网球运动员的球拍，越是顶级的球员，他们手里的球拍，就越发重要。 如果离开了用惯的那支球拍，即便当场换算同一个品牌，同一个系列的产品，在他们手里，都会有细微的差别，从而丢掉比赛的胜利。 做小吃也是一个道理，特别是传统的小吃，啥时候下料的分量，全靠老板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 放多少盐，打多少卤，用多少水，都会有数。 可要是换了一套模具，他就要改变下东西的剂量，同时还要重新适配，让肌肉记忆，再一次适应新模具。 这过程说快也快，不过是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但…如果是新店开业，他万一一个失误，那砸的，就是两家的招牌。 钱，总有赚不完的时候，可是招牌一旦毁了，他们以后再想在伯温县赚钱，那比登天还难。 更不要说，新酒店已经帮他们出了这一万块的违约金，到时候开业没搞好，那身为酒店绝对股东的二叔，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山茶山庄，他们的性质，很多人都知道，大家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陆尧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员，他捏着眉心，也是为这事在发愁。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他们想走是拦不住的，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别人是没理由指责，更何况他们已经答应，交违约费，陆尧实在没有其他的手段，再去限制他们。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立刻找备选的小吃档口补上，陆尧喊来妹妹，让她将之前记录在本子上，有兴趣的其他人，现在打过去去问问。 结果…，也只能说差强人意。 倒是很容易约到了十几家，想要发财的小吃店老板，他们也愿意明天就过来上班。 只是…，这些小吃都很常见，没有任何的特色，陆尧甚至都怀疑，他们是临时交钱学的别人家手艺。 这样的技术…肯定不过关，客人们吃了也肯定不爽，陆尧想了想还是明天，先让他们来试菜。 在经过他和几个领班吃的满意之后，再让这些人入驻。 至于说，空下来的灶台这么多，明天顾客看到了肯定会有想法，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个酒店的经营，菜品质量才是生命线，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先靠一靠。 出现这样的情况，陆尧也考虑过，肯定是胡氏集团那边，故意放出风，说他们广纳良才，大撒币，就是要打垮天之涯。 这种情况下，一些有实力的小吃店，为了自家的前途，肯定也会想办法，推掉陆尧家的入驻邀请。 ……… 时间到了新酒店的开业日，陆尧一大早，就收到了十三万的违约赔偿款。 看着上面，还没有扯掉的银行专用捆钱白纸，陆尧知道，这是新酒店在故意的刺激他们。 “唉～，现在钱有了，我人没了，愁啊。” 陆尧坐在老板椅上自言自语，他也不知道，这些钱拿来以后，天之涯将来的去向。 别看现在天之涯的老明档，还剩下三十多家，而且都是热门明档，占酒店营收的大头，有他们在，酒店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可是陆尧知道，这些人也只是表面留下，实际上，他们都在观望，观望两家酒店斗法，看到时是谁先胜出。 谁赢他们帮谁。 陆尧这时候的决策，都要小心翼翼，再也不能出现错误，负责胡氏集团的人，很乐意给他，致命的一击！ “哥，你出来，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妹妹的叫声，总是没有什么好事，陆尧叹着气下楼，他走到酒店门口，盯着前方，刚照好不久的大桥，一看…。 “他们…，在封桥？” 这才想起来，天之涯身边的这座大桥，是胡氏集团捐助，政府承建的，他们集团出大头。 按理来说，捐助的大桥，属于公共设施，他们没有权利去封堵，可是胡氏团就敢这么干。 他们在伯温县城，横行霸道惯了，也没人敢站出来替天之涯说话。 只是这样，客人就少了一条直通酒店的捷径，如果今天有客人想过来，那就必须绕过一公里的路，从河对岸开车过来。 这样不仅浪费时间，而且在桥头掉头，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这一招够狠，新酒店开业，本来就能吸引整个县城的目光，现在还把桥给堵了，天之涯今天的营业额，只怕会断崖式的下跌，受影响巨大。 “老板，让我去，老子两脚就能把它拆个稀巴烂。”宋建国主动请缨。 陆尧看了一眼他在地上，还能支撑他站好的一条腿，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的回头…。 “老板，干不干？”宋建国还是没明白。 “等你长出另一条腿再说。” “啊，什么～？另一条腿…，可是老板，我没有啊！” ……… 《胜天楼》的巨大招牌下，胡涛今天也换了一身西装，还打着领带，人模狗样的站在酒店门口，神气活现，得意洋洋。 他背着手，看着不断涌入酒店的人群，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猖狂。 就好像是他开的一样，胡涛甚至觉得，有这个酒店，他以后在伯温县，也大小算个人物了。 “喂，要饭的，没事去别处讨，这么大的酒店，你看不到，瞎吗？” “嘿嘿…，开业大吉，开业发财，老板…，赏个几个铜板板。” 要饭的没走，他反而伸出满是泥沟的黑手指，跟胡涛要钱。 这是伯温县一带的规矩，就说哪家办红白喜事，又或者大型酒店开业，乞丐们闻讯，就会赶过来，讨个好彩头。 胡涛他在村里多年，也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只是他今天刚上位不久，还没来得及捞钱，那一边买西装，还是他的村长爸爸，给出的款项。 现在口袋里空空，他什么也掏不出来，又哪里有钱，给前面这个乞丐？ “去去去…，老子才没钱给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再我们酒店门口，警告你啊，死远一点。” 胡涛手指着乞丐，脸上凶巴巴的，想要把他吓走。 第146章 骂人别骂妈 “行行好，给点钱，老板。”乞丐不吃他这一套，还是在跟他要钱。 也怪胡涛没在江湖上混过，根本不了解，乞丐本就是厚着脸皮，死缠烂打要钱的职业，他没被人打都不会走，更何况只是骂几句。 胡涛一句小小的恐吓，根本吓不到他们，这些事他们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早就不怕了。 “哎呀～，没钱，滚呐！” 老乞丐一直伸手过来跟他要钱，胡涛嫌弃他脏，就用他刚买的皮鞋，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想让他离远一点。 “给点钱！” “滚呐～！” ……… “吕同志真是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调到市里，给副市长当秘书，真了不起。” “是呀，这个县出了个大人物啊，以后去市里面开会，吕同志，还请你多照顾咱们这些，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干部啊，咱们县不容易啊。” “是呀，吕同志…。” 县委大院里，一群穿着西装裤，扎着厚厚的皮带，头顶着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正围在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身边，全方位、无死角的拍着他的马屁。 年轻人名叫吕秀人，他原本也是伯温县出来的大学生，今年刚毕业不久，被市里们的女副市长看上，当了她的秘书。 吕秀人斯斯文文，脸上还带着学生时代的青涩，他这一次回到伯温县，本来是想替副市长，考察一下，山茶山庄的项目进展情况。 可是他刚踏进县委大院，便被一群男人，围在了中间。 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这些干部对他热情的，只差下一句喊他爹了。 吕秀人不是很适应，但又不好拒绝，他就这样被人簇拥着，一路出了大院，走到了《胜天楼》酒店，前面的马路上面。 “滚啊！” 胡涛一脚踹在老乞丐的身上，他这一次没有留手，已经发怒的他，没留意街道上的人流，而是用尽了全力。 咔咔咔…。 老乞丐蹬着脚步往后退，一下子靠在了吕秀人的身上，他满是泥垢的手指，抓着吕秀人洁白无瑕的衬衣上，顿时间留下一排黑指印。 吕秀人推开乞丐，他抓着衣领，满脸的嫌弃。 胡涛这边，还想上去，给老乞丐多来一脚…。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吕秀人将老乞丐扶到一边，他上前跟胡涛理论：“干什么啊？一个老人家行乞，你不可怜他，还踢他，还有没有人性啦，你爹妈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吕秀人义愤填膺，他不会动手，只会举着一根指头，一直戳着胡涛的胸口，戳到他步步后退，一直回到了马路牙子上，才停下。 “我…我…，没这个意思。” 看到吕秀人后头，一大群的干部，胡涛也只好认怂，缩着脖子，他也不知道怎么道歉。 “没素质的小玩意，你爸小时候，不知道给你绑手绑脚吗？出来动手动脚，你这是没家教。” “是是是…。” “你妈在家裹小脚吗？一辈子没文化，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你说什么？不准骂我妈！” 胡涛突然红了眼睛，他昂起头怒目相对，一点都不怕。 说别的可以，但胡涛绝对不会让外人，骂他的妈妈，这是他做人的底线，哪怕是像村长这样的老色鬼，也只敢偷吃，而不敢娶一个女人回家，就是胡涛一直在反对。 “怎么，骂你还骂错了！你妈…。” 啪～！ 一句话没说完，胡涛已经一拳抡在了吕秀人的脸上。 他可不管你后面站着什么人，今天只要骂了他妈妈，这事情就没完。 胡涛一把将吕秀人按在地上“摩擦”，那一边的伯温县干部，虽然嘴上在劝他不要打，可脚下的步子，一个也没有移动。 他们个个自诩文化人，拿着国家的薪水，他们也只想在办公室，混吃等死，得过且过。 打架这种事情，能不上就不上。 再说吕秀人得知的可是山茶山庄，本地的黄老爷，谁敢得罪他呀？ 二叔就是个疯子！ “呜呜…你敢打我！”吕秀人带着哭腔，嘴角还挂着血痕，他做着最后的警告。 “骂我妈，我打死你～！” 胡涛挥起拳头，又是一拳！ ……… 当胡涛和吕秀人在地上搏斗的时候，县委大院三层顶楼上的天台处，副市长拿着望远镜，在远远的看着街上的一幕。 她勾了勾手，让县长过来。 “事情办成了，接下来，该你们县表演了，别让我失望，我家秘书，还在下面挨揍呢。” “是，副市长。” 县长恭谦的对着副市长点头，随后他指着身后，一群穿着各式制服的公务员，下达命令道：“全体都要，目标，胜天楼大酒店，出发！” ……… “让你骂我妈，让你骂我妈…。”胡涛还在肆意的挥拳，他没注意到身后一帮制服，已经从酒店大门鱼贯而入。 带队的是各部门的一把手，他进入酒店后，立刻叫停了人员满座的大厅。 “联合检查，全都给我停下来！” 一张文件被摆在了酒店前台的大理石收银台上，经理也是没见过这般阵仗，从没有听说过，联合检查的时间，会挑别人开业的大喜之日。 他慌忙中拿起电话，正要拨打给二叔，才按了两个号码，电话就被人强行的掐掉了电话线。 “没有营业执照，封！” “消防通道不合格，封！” “顾客和员工共用一个消毒柜，不合格，封！” “灭蚊灯不亮，封！” “员工健康证不全，封！” “没有专门的更衣室，封！” “油水分离没做，酒店污水直排水源地，封封封！” ……… 各个部门各司其职，在里面随便一找，尽是漏洞，几乎哪哪都不合格，都要被封。 最后，《胜天楼》被开了十万块的罚单，同时停止营业，限令他们七天整改，联合调查组到时候还会来再次检查。 以胡氏集团的财大气粗，十万块不算什么，但七天不能营业，几乎给了他们，致命性的打击。 特别是那些，已经坐下来吃饭的客人，被有关部门这么一吓，只怕下次，请他们吃龙肉，也没人敢再来了。 第147章 年糕团 “蠢货，让你看个场子，你给我惹的谁？” “吕秘书也也敢动，知道不知道，他是副市长小奶狗？” “胡涛啊胡涛，你以后再敢踏进县城一步，看我不叫人，打死你。” 哐铛铛～，带血的棒球棍甩到地上，二叔接过一旁女仆递来的白手绢，将他满是血污的手擦干净。 “蠢货～！” 离开前他还不满意，将满是血污的手绢，揉成一团，砸在胡涛的脸上。 被他打到不能言语的胡涛，满脸的鲜血，躺在地上…暂时生死未知。 ……… 山茶山庄的豪华宴会厅里，还是上次招待队长的房间，这一次女副市长坐在了同一个位置。 她手里拿着指甲剪，正用它背面波浪型的金属条纹，慢条斯理的，修着她原本就很平滑的指甲。 副市长今年快五十，她一张白到发光的脸上，是已经皱成沙皮狗的老年人皮肤。 140的重量看似不胖，可要是配上她145还不到的身高，那就不是单单胖了，根本就是个棒槌！ 珠州形容这样的人叫年糕团，就那种，被人揉圆搓扁之后，又从顶上压下来的大坨年糕。 她身上还穿了薄薄的黑色透明衣，再在勒住她满是脂肪的赘肉的同时，也把她包的像个粽子。 吕秀人坐在她身边，鼻尖上还贴着创可贴，右边的嘴角，也肿了一大块血包。 二叔走到跑门口，没有马上进门，而是整理了身上的西服，又努力挤出一点笑容，他这才进入到宴会大厅。 “哈哈哈…，市长大人，怎么好意思让您老跑一趟，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像我们这样的小民，还不是屁滚尿流来来酒店找您。” “那…我可不敢…，你们山茶山庄，是咱们市里的明星企业，你二叔又是大忙人，我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你都不肯来，现在只好我亲自过来找你。” 副市长摸着吕秀人的下巴，假装无意的说。 “哈哈哈…，副市长说笑啦，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怎么好意思请你老来呢，别污了您老的眼睛。” “胡志横，你不会觉得，随便说两句话，就能把我打发走了？” “副市长放心，打人的小混混，我已经叫人处置了，保证让吕秘书满意。” “不会…只是随便打他一顿？” “那不会，我们集团做事，您老放心，要不这样，晚上我让人连夜拍张，把照片洗出来，明天送到市长您的办公室。人就别看了，太血腥，我怕吓到你们。” “这还差不多…。”副市长故意拖着腔说话。 “哦…哦哦！瞧我这个记性，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二叔掏出一张银行卡，摆在吕秀人的桌面前，恭敬的说：“医药费我已经叫人存入银行，一共是十万，聊表心意，还请副市长和吕秘书，能够笑纳。” “收下。”副市长摸着吕秀人的脑袋，让他把银行卡收下。 “乖，你先出去，我跟他们还一有事要谈，嗯呐～，宝贝，妈妈爱你。” ……… 让吕秀人离开房间，大厅里只剩下副市长和二叔，她还让人，将头顶上的摄像机关掉，这才开口提醒道。 “我听说…，你最近跟海少爷那帮人走的很近啊，还连请了他两次。” 副市长盯着二叔的眼睛，不移开，她在官场多年，跟人打交道无数，一旦有人说谎，只要一样，她就能将人看个通透。 “呃…。”二叔难得犹豫，他转着眼珠，思索良久，这次回答道。 “是来过两次，副市长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新鲜货比较多，都是开苞的荷花，像海少爷那么爱玩的男人，不想来…很难呀！” “呵呵…，算你聪明，没在我眼前撒谎，不过呢…，你叫他来我没意见，可是要让我知道，你跟海家有什么别的联系，就别怪我…哼哼～！” “哪敢啊，副市长，你老的话，在珠州，比圣旨好管用，我们小小的商人，只会赚点小钱，这大头…不还是你们的嘛！” “知道就好，我也不是想为难你，只是…，快开会了，要多做准备才行，你看我现在也一把年纪了…不是？” “哈哈哈…，副市长英明神武，神机妙算，这一次开会…，一把手肯定是您的。” “哼～，知道就好。” 副市长看二叔这么上道，她也就放下心，不再计较其它事情，她撑着桌面，踢开身后的凳子，准备打开门，往屋外走…。 “啊，这样就走了吗？”二叔搓着手，意犹未尽的拦下副市长。 “你是还想问酒店的事，这次当买个教训，老娘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打的，你们乖乖去把手续和设备补齐，下次我让他们走个过场，这事就算这么过了。” “嗐～，酒店关门，理所应当，谁叫我的手下不看眼，得罪了你的吕秘书。我说的不是这个，副市长大人，要不要尝一尝鲜肉，我们从香江运来的，好几个都上过电视。” 鲜肉指的是特殊行业的男人，他一般靠出卖色相，取悦富婆为生，有时候也会靠着背后的金主，在一些影视剧里面，露露脸。 说直白点，就是鸭。 香江特产鸭，跟后世所谓的鲜肉，又很不一样。 他们虽然也赚钱，但一般只能赚富婆的钱，对于普通的影迷或者粉丝，最多也就卖几张签名照，一百块一打的那种。 “还是算了，我们家吕宝贝，每天晚上要好几次，我这个身子都快吃不消消了，下次。” ……… 副市长去山庄的消息保密，陆尧这边也并不知道他们定位交易，只是这一天反转来的太快。 先是自己酒店被人封桥，紧接着对岸就传来了《胜天楼》，关门歇业整顿的消息。 紧接着晚上，陆尧的天之涯，迎来了一阵爆火的人流。那些在《胜天楼》没吃过瘾的时刻，饿到晚上，已经迫不及待，来《天之涯》一饱口福。 同时还有人会不断的比较，这《胜天楼》虽然在闹市，里面的空间也比天之涯大，可是…。 第148章 好俊的后生 可是那边几乎没法停车，里面的小吃，也没有天之涯的正宗，同时服务员也没天之涯的热情。 最最影响食欲的，还要算《胜天楼》的唱词人，原本也是珠州请来的名角，腕也足够大，场地里的音响也不错。 可她就是放不下面子，不但不给《胜天楼》的木偶戏团配戏，她还要求一个人上台，对着大大的麦克风，自弹自唱。 这种架势下，许多带孩子的家长受不了，一些没受过珠州传统文化熏陶的年轻人人也吃不消。 她坐在店里吃饭，好像身边有个唐长老一直在念经，念的他们头疼，一顿饭没吃完，他们就已经开始跑了。 不过…这一切都可以改善，毕竟《胜天楼》开业第一天，各种各样的不足都是正常，顾客来之前也有心理准备。 只是…，副市长的到来，打乱的他们的计划，现在只能关门歇业，等一个星期后的联合检查组，再一次验收。 看着好像只差了七天，可是这对一个酒店的伤害，已经是半条命的程度。 对顾客的消磨，对员工的失望，还有供应商的回款期望，都是能决定酒店生死的大事，而现在将集中引爆在《胜天楼》的身上。 一切不利的因素引而不发，只是在这个时间点，胡氏集团母公司依旧强大，在伯温县还有很大的话语权，大家才不敢找他们酒店麻烦。 不过…这些跟陆尧又没太大关系，《胜天楼》关门，只是对他这几天的营业额有利好，一旦到时候通过了检查，那必将是一场餐饮界的龙争虎斗，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天之涯》要做的是防守，陆尧也没敢其他，只是在每个满一百的顾客结账时，偷偷给他们塞去五块钱的现金抵用券，希望他们下一次再来。 这样的小手段，当然不能完全捆牢顾客，也不可能凭此小招，就打败比他庞大不止一倍的《胜天楼》。 并且，这块钱是陆尧的私人腰包里出，明档老板不受影响，等于是变相，跟对方拼家底。 但是…这样做，至少能给顾客一个良好的印象，下次即便他们不来吃饭，也会想到兜里，还有五块钱的抵用券可以用。 《天之涯》的小吃又不贵，五块钱可以吃一顿好的，放着也是放着，即便顾客上一顿不来，下一顿也会心心念念，的赶过来吃饭。 国外有句话说的好，客人不是因为便宜来购物，而是喜欢购物时，占了便宜的感觉。 这一天晚上，陆尧照列坐在收银台旁边，给即将发放的抵用券，盖上他们酒店的专用章。 “小伙子长得还挺俊，叫什么名字啊？” 对面一只手穿过了收银台，粗鲁的抬起了陆尧的下巴，让人觉得恶心。 特别是对面，站着一个，又矮又胖、又老又丑，还没什么素质的老女人时，陆尧的厌恶几乎要溢出了眼眶。 “快站起来，这是我们珠州市的副市长！副市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天之涯酒店的老板，他叫陆尧，今年才18岁呢，嫩得很。” 大院里陪同吃饭的干部，连忙上来打招呼，这一次是副市长要来，她一向讲究吃好的，到不乎价格多少，只有美味，多少她都能吃下，要不然也长不了这么胖。 今天她也是无聊，吕秀才受伤回了市里，她晚上闲来无事，饭饱思某某，正好陆尧坐在门口，便被她看上了。 “又俊又能干的老板我喜欢，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这样的后生，你们县里早该好好扶持嘛，怎么能浪费人才呢？” “是是是，副市长说的对。” “嗯…，我记得去年，看到你们县，有招商引资的政策，上面不是说…可以减免三年的税收嘛！我看这家店就不错，你有空帮他弄一下？” “好，容易的很，我回去就办。” 副市长跟干部一唱一和，这话明显是说给陆尧听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暗示他，可以省下一大笔的税款。 陆尧听的出来，但也不敢说话，他只是站着，默默地听，是想知道后面，这肥婆还有别的什么事要说。 “现在几点了？” “晚上…八点四十三了。”干部对着手表，回答道。 “哦，这么迟了，我也该回宾馆休息啦。嗯，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我身子也累了，要不这样，那个…谁…陆尧，你明天晚上，来我房间一趟，咱们俩聊一聊，招商引资的事情。” 说完，就薅着她短短的波浪头出门，也不管陆尧同意不同意，她已经把明天的事情定好，绝不允许更改。 “哥～，怎么办啊，副市长诶，哥不会真的去当鸭。” 妹妹开口总没有好事，陆尧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小妮子，平时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可爱…。 后悔晚上让她下来陪着，陆尧一向喜欢在办公室里工作，只是今天定位客流爆满，他早上准备的现金抵用券不够，才拿着印章下楼来干活。 结果…，就让妹妹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说话难听点没关系，总归是自己的亲妹妹，没有把她掐死，就让她说几句算了。 可是这个小妮子，跟伊莲娜走的近，两个人有事没事腻在一起，逛街聊天购物，好不快活。 陆尧有时候看到都会羡慕。 最主要的，今天的事，不出这个酒店门，那边的伊莲娜，估计已经在家里，准备好搓衣板，等陆尧就的跪上。 不用说，这一招又是妹妹教的，她平时别的不会，那些封建糟粕的玩意，那是一教一个准。 伊莲娜还真的爱学，两个人“狼狈为奸”，这段时间，可算是把陆尧给害苦了。 只要一点点不顺心，伊莲娜就会拿出华国老妇女那一套，不让他上床睡觉。 这…男人嘛，平时在外面应酬，还要忙酒店的事情，他身为老板，常常会有人叫他陪酒。 不喝就是不给面子，顾客还说，下次一定不来了。 这样打电话情况下，陆尧总会有时间，是醉醺醺的回家，然后就是伊莲娜的大型伺候…。 第149章 煽风点火 “她…肯定…很美…。” 也不知道从哪里买的皮鞭，伊莲娜拿在手上，对着搓衣板上陆尧，美眸里喷着醋火。 “没有～，她就是个三百斤的大胖子，又矮又肥，又老又丑，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女人呢？” 陆尧解释道快口干舌燥，伊莲娜没有发火骂他，可那种态度，谁都知道这女人，今天晚上不问出个所以然她就绝对不会罢休。 这也就算了，小情侣打打闹闹也是情趣关上门，陆尧还有办法征服伊莲娜。 可好死不死的…，妹妹还坐在屋里的化妆台边上，她手里拿着一把瓜子，一直不停，磕的老香…。 “呜呜呜…，你骗我…，我再也…不信…你…！” 伊莲娜死活都不肯相信，这种身居高位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不是凭姿色上位？ 她不了解华国的情况，但她在家乡，在父亲的周围，看过无数个，为了爬上去，赤身裸体，奉献领袖的女人。 “我真没骗你，她就是一个胖子。” “哼～，我不信…打死…不信！”激动到说不完整话，伊莲娜用皮鞭指着陆尧，又转头跟妹妹投诉道。 “你看…他…没一句…实话。” “就是，哥，你还是说老实点，别骗嫂子了，我在酒店看到了，真的个美女。”妹妹还在煽风点火。 “陆禹～，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我让小黑，晚上睡你的房间。” “哼…，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你还是顾好自己，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什么呀？撒谎精！” “让嫂子看好你喽，人家可是叫你明天去宾馆找她，你不会为了那几个小钱，真想去？” “小钱…，开玩笑，咱们店一年的税加起来，好几十万那，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陆尧激动的差点站起身来，他这话说的是当年的情况，酒店20％的营业税收当然不止几十万，但这个时间点，国家的部门，并没有那么较真。 一般来说，都是找商家，商量一个合适的数目，双方彼此满意，才会真的交易。 都以20％来交？ 那几乎可以干翻现在，80％的私营企业，那样子，国家的经济也不用发展，让一群人先富起来，也成了一句空话。 “所以你就去做鸭？” “谁做鸭了？我是为咱们酒店着想！” “那还是做鸭。” “等等～！”伊莲娜看着兄妹争论，倒是把她晾到了一边，连忙出声阻止道：“我…问一句…，什么…是…做鸭，烤鸭…还是…。” “……” ……… 当天晚上的讨论，在伊莲娜的什么是做鸭的疑问下解结束，当着面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陆尧第二天去酒店上班，表面上看大家都没把他当回事，各干各的，可是每当转过身去的那一刻，他都会感觉，背后有道道目光，照的他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在办公室躲了一天，中间除了几个来承包明档的老板，下楼去试菜，其他时间，他几乎都没踏出门口。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 陆尧鬼头鬼脑，从后面刚摸到大路上，就看到伊莲娜拿着鞭子，站在桥头等待他自投罗网。 伯温宾馆不去又不行，如果说陆尧不在乎这几十万的税收，那肯定是假话。 只是说出去太不光彩，这副市长的长相…惊天动地，陆尧要是被人造谣跟她…有某些方面的联系，也难免遭人笑话。 不去又不行，去了又会被人笑陆尧已经想好，他只准备去宾馆大堂走一趟，大家有什么当着众人的面公开聊。 能减免则好，不能减免他也不吃亏，副市长权利再大，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大堂就把他吃了…？ 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总得顾点廉耻，再说她身份这么高，以后还想往上去的话，这名声也是绝对重要的事情。 没看到的东西，大家还不敢乱说，可是面对面，亲眼所见…那天王老子也瞒不住。 陆尧看着等下，满脸着急的伊莲娜，心头也是一暖，不过他已经下了决定，就不会再改。 既然前去的大路被堵，陆尧就从公路一旁的小路上，踩着黝黑的石头，他绕了一段的山路，才从县城的另一头，赶到伯温宾馆，副市长所在的房间楼下。 “你好，请帮我找一下副市长，她今天约了我。” “哦～，先生你好，你就是陆尧，副市长说了，看到你，让你直接去808号房间，她在上面等你。” 前台服务员，带着憋不住的笑容，跟陆尧解释。 “我的意思是，你打个电话给她，就说我在大厅等，你让她下来，我说完就走。” “说完就走？”前台服务员大声重复，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语气不对，又重新收回了声线，她依旧用标准的接待音，抱歉道。 “对不起，先生。是我说话声太大了，没吓到你？” “没事，你就帮我打个电话，好吗？” “打电话没问题，先生，我个人还是建议，你要不直接上去，别让副市长等太久。” “嘿…，我说话，你听不懂吗？我让你叫她下来，什么意思，不想帮我打吗？” “对不起，先生，打不了。” “你…！” 前台服务员的态度，让陆尧奇怪，他本来是想上去敲门，再把市长请下来，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 服务员这种态度，明显是副市长不肯下来，她们宾馆也不敢打扰。 陆尧走进前头，把里面的女服务员，来到宾馆大堂的角落，一个监控看不到的位置里。 “那，现在就剩你跟我了，老实说，副市长的房间里，是不是还有别人？” “嗯…嗯…。”女孩缩着身子，不敢回答。 “那…，这里是一百块大钞，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想赚，那今天就算了，当我没来过。” “知道、知道，我什么都可以说。” 女孩一把抓过陆尧的钞票，然后她又附在陆尧耳朵上，对着他一阵的嘀咕，中途还有好几次，控制不住的笑了…。 第150章 大堂风云 “哇靠，这么会玩？” 服务员说的事情，简直是让陆尧三观震碎。 原来在他没过来之前，副市长的房间里，已经进去了两拨人。 其中两个，天黑的时候到的，他身上穿着丝袜般的衣服，头上戴着墨镜，嘴上涂着口红，嘴巴上还留着两撇细细的小胡子。 他们走路的姿势极其妖娆，宾馆前台看到他们的身后，甚至还能看清，他们薄薄的裤子下的小内内，是丁字形的。 也没有问副市长的房间在几号，他们好像早就知道，这一路扭着大胯，就坐上了电梯，直达八楼。 据打扫卫生的宾馆阿姨说，副市长刚开始还推他们出门，可是直到其中一个，露了露他的“小香肩”，副市长便再也坚持不了，把他们拉进屋里…。 这还不是最狗血的，狗血的是接下来一个小时后，一名自称是她秘书的男人，身边带着跟前面两个，同样打扮的男人，来到前台问房号…！ 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的剧情，陆尧现在上去，无异于找死，服务员不肯帮忙，也算是情理之中。 “我拿你一百块，能说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事情，是你自己猜的，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不知道，ok?” “ok，ok，你走。” 两个人正在墙边嘀咕，这时候宾馆门外，伊莲娜摸着气味寻过来，估计是在酒店打听过，知道他溜走的时间，马上赶了过来。 “副市长…在那！”伊莲娜拍在柜台上，面色凶狠。 “别吵了，姑奶奶，我在这里。” 陆尧捂着她的嘴巴，两个人快速退到了墙角，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被人讨论私生活的事情。 伊莲娜这样大吵大闹，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谣言，一点也别小看语言的力量，一旦被人误解说他什么坏事，到时候别说黄河，跳银河都没用。 “放开我！”伊莲娜挣脱陆尧，转过头骂道：“陆尧，我恨你，我恨你～。” 也许是愤怒，激发了伊莲娜的潜能，她今天说话出奇的顺畅，陆尧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现在人在宾馆，他好像也没了解释的空间。 “别吵，别吵，你看，有人下来了。” 按着伊莲娜的头，陆尧跟她躲到一根大柱子后面，而他们身前，走过两个，身材妖娆的“美男子”。 走个路还要扭腰，陆尧知道，这就是去了副市长房间，刚刚下楼的两只“鸭”。 他们俩走到哪都能吸引目光，只是这个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的鼻子和嘴唇都是鲜血，脸上也有不少抓痕。 伊莲娜本来还以为陆尧在哄她，直到看见两个奇怪的“生物”下楼，她才感觉到，这事情好像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哥哥！我们这么走了，二叔会不会生气啊？” “气什么气，我们两个都被人抓成猪肉了，还留下来，找死吗？要回去，你去，我可不要回去了。人家的脸哦，可是在国外做的，花了我好几万呢！” “嗯～，那我也不会去了，死就死，反正我也受不了那两个粗人，上来就咬我，你看！” 两个男人，尖着嗓子说话，他还总是不自觉的捏起兰花指，配合上“妖娆”的身姿，说他们是太监，都是对太监的侮辱。 也不知为何，陆尧站在旁边，听了一阵子，口干舌燥的，浑身发痒，几乎想当场冲出来，揍他们一顿。 两个“妖精”互相搀扶着出了宾馆的门口，陆尧这边还没喘上一口气，另一头，宾馆的另一座点电梯下楼。 这一次是吕秘书和他带来的“服务人员”。 陆尧不认识吕秘书，但是他从旁边，那个跟前面两只“鸭”打扮几乎一样的男人，也可以猜到，吕秘书的身份。 鸭子都差不多一个样，还是说吕秘书。 明明唇白齿红，是个正值花貌的当代青年，以后有的是路可以走，却非要爬上副市长的床头，成了别人手里的玩物，不以为耻，还引以为荣。 年轻的世界，特别是刚毕业那几年，面对着花花绿绿的大街，面对着形形色色，一心只想追求财富的人。 多少人会为了那么一点点虚荣，去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得一点经济利益，或者未来的前途。 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在某些大学生城的马路边上，一到放假和星期天，那些价值百万的豪车，就会把马路堵满。 上面下来大腹便便的老板，腰间顶着“h”行的皮带，一手揽过刚能开花的女学生，也不藏着掖着，大家各自带上汽车，前往他们秘密安排的巢穴。 进去以后有什么项目，想必不用脑子去想，都知道会有多么肮脏的交易。 而她们所获得的金钱，也不过一个月，几千块的生活费，大约是后世一个工人的月薪，实在算不上很多，说是廉价贩卖身体，也不为过。 可笑的是，她们在外面被人包养，回到学校还要寻找那纯真的爱情，对于男人(女人)的要求，又要阳光帅气，又要温柔体贴，最好还能富有多金…。 也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外人无可指责，陆尧倒不是想去管别人的闲事，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好玩。 为了所谓前途，可以抛弃一切自尊的人，会不会真像小说里的丹阳子，为了拜师学艺，去给师傅舔腚…？ 这种想法一闪而过，陆尧看久了也觉得没意思，正准备拉着伊莲娜离开…。 天黑了，戏也该演完了。 “那边一男一女，不许走！” 吕秀人突然喊住了陆尧他们两个，他拉着“鸭”走到两人面前，用指头指着陆尧的鼻子。 “你…，就是你，你叫陆尧！” “呵呵…，吕秘书你认错人了，我不叫陆尧，我叫李火旺。” “李火旺，我看你肝火倒是挺旺，别以为有点姿色，我们家宝贝就能看上你，跟你说，没门！有我在，你这一辈子，就死了这条心，下辈子也没机会！” 第151章 副市长死啦！ 陆尧被骂的莫名其妙，他今天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年纪轻轻，把一个老太婆当宝一样护着，还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吕秘书，病的不轻啊！ “行行行…，都让给你，放我走可以？” “不行，你得给我立个字据。” “什么～！” 又一次被震碎三观，陆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还要立字据的。 他翻着白眼，懒得再理这种疯子，一把打掉拦着他去的吕秘书的手，陆尧拉着伊莲娜，就要往外走。 “不行，字据！”吕秘书移动着脚步，拦在了前面，不肯让陆尧走。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堂响起，吕秘书捂着脸，瞳孔里透着不可思议。 而他对面，伊莲娜满脸的愤怒，一张嘴早已被气歪，她原本就硕大的眼珠，更是在此时瞪的像颗铜铃！ “离我…老公…远一点，混蛋！” ……… 在吕秘书没反应过来前，陆尧拉着不肯离开，还想动手的伊莲娜，从大堂逃出了门外。 等到吕秘书想到要抓人的时候，他们两个早已消失在月光下，不见了踪影。 陆尧没有带她回家，而是转头就进了附近，一家不知名的小旅馆，陆尧要了一个最贵的房间，将伊莲娜扔到床上，他就迫不及待…扒光了她的衣服…。 ……… 这一夜是灵与灵的交流，超越了肉体，陆尧直到半夜还不睡，他搂着伊莲娜光滑的后背，久久无法入眠。 “睡了吗？” “嗯…没有。” “要不…我们两个结婚。” “我…愿意。” 伊莲娜闭着眼睛，羞红了脸颊，她自从跟陆尧发生关系之后，也不是没有想过会有求婚的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在床上…，怎么跟她想的浪漫场景，有点不一样。 “不行…。” “什么…不行，你…陆尧，我…讨厌…你！” 伊莲娜激动的坐起身，也不在乎她前面的春光，而是揪着陆尧的耳朵不放，质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副市长？” “诶诶诶…别太用力，你听我解释嘛，我们华国，不到年纪是不让结婚的！只能先办订婚酒，结婚…过两年再说，好吗？” “哼～，这还…差不多。” “好了，我继续。”陆尧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搭在她的春光上，两个年轻人倒在炙热的夏天怀抱里，又一次生命和谐…。 ……… 砰砰砰…！ “开门，陆尧，我是赵正！” 折腾了一夜没停，陆尧到早上刚睡了一个小时，天还没亮，门外的队长，已经用拳头敲门，听着实在很急。 不过他还是挺尊重陆尧的，像这样的小旅馆，老板都会有开门的钥匙，连保洁阿姨都可以随便进去，门口的门锁，更是一推就坏的样子货。 正所谓防君子不防小人，人们制造锁具的初衷，或许仅仅是想寻找一点安慰。 “这么早，天还没亮呢。” 陆尧放下手里的窗帘布，他揉着眼睛，路过床边，还先吻过熟睡中的伊莲娜，他这才拖拖拉拉，走上去开了门。 “哈～，早啊，队长，要不要跟我去撒泡尿，撒尿有益身心健康。” “伊莲娜是不是在里面？”队长说着就要往里冲。 “别…别进去，她…她没穿衣服呢，看到了我怕你把持不住。” “别开玩笑了，副市长死啦！” “谁，副市长？” “就是副市长，宾馆的摄像头显示，你也跟伊莲娜也去过大堂，但是没上去，我来找你先录一份口供。” “等一下…。”陆尧按住了队长的手，他皱起了眉头反问道。 “你是说…，口供？” 队长意识到说错话，本还想改口但他又看到陆尧一脸的严肃，知道这个问题逃避不了，他只得老实解释道。 “对不起，陆尧，这次的案子，你不能参与调查。” “我…我可以不去调查，但是赵正，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连我跟伊莲娜也要怀疑？” “这不是怀不怀疑的事，是副市长…，她死的事，太大啦！上面已经下令，不能让任何一个出现在伯温宾馆的人漏掉，你也一样。” “嗯…，好，不让你难做，我把伊莲娜叫起来。” ……… 早上的刑警队里，脚步匆忙。 这一次除了伯温县的警力，上面还从周边，调来了一个班的精兵强将前来帮忙。 再加上连夜从珠州赶来的调查组，以及各方面来打听消息的部门领导，这一次的事件…闹大了。 陆尧跟伊莲娜被拷着来到了队里，这时候吕秘书也刚到，他跟另外三个“鸭子”一车，同戴着手铐，被送到了队里。 “你这个杀人凶手，就是你陆尧，副市长就是你杀的，我亲眼看到的！” 吕秘书很激动，副市长被杀他比谁都难过，众所周知，珠州市只有一个女副市长，离了她，吕秀人什么都不是，也难怪他会这么激动。 “神经病，我楼上都没去过，怎么杀人，用意念吗？” “就是你，我看到的，就是你杀的，就是，就是～！” 吕秀人激动的躺在了地上，他撕心裂肺，他痛哭流涕，他…，自从知道副市长死了之后，脑子一直不正常。 “把他拉起来，别在外面，被人民群众看到了不好，先带他们去拘押室，记住，分开关押。” 赵正也受不了这人，他刑侦一线多年，碰到的大案要案无数，更见过不计其数的犯罪嫌疑人。 各种表现的都有，可是像吕秀人这样的，他见得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依照以往的经验，吕秀人如果不是对副市长爱的刻骨铭心，就是参与了犯罪，在被捕后撒泼打滚，来掩饰他的慌张。 他这头刚分好拘留室，那一边室里面来的同志，就已经上来，就他主动隔离在专案组的门外。 这一点很容易解释，这些人是觉得队长跟陆尧走的太近，怕他查案的时候偏私，故意将他错开。 本也无可厚非，条例规定是这样，队长也只能遵守。 只是当他看到，被人带进黑暗通道的陆尧，队长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丝担忧的神情。 第152章 拘留室 拘留室不大，四四方方的墙壁，大概有十几个平方。 房间里站了十三个人，加上陆尧和伊莲娜，一共是十五个。 “陆尧，你这个杀人犯，就是你干的，我亲眼所见，亲眼所见…！” 吕秀人被关在了隔壁的房间，他进去之后，还不停的伸脚，要去够隔壁拘留所的铁栅栏。 他的腿不算很长，再加上拘留室中间，还有一道20多公分的白墙隔开，吕秀人就算伸断了腿，也不肯可能拿陆尧怎么样。 可是他还是不放弃，就这样伸着腿，叫嚣了一个早上。 本来管事的刑警，想要叫他把腿收回去，实在有碍观瞻，可奈何他身份特殊，以后就算不是副市长秘书，也会留在市里工作。 以后都是官场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得罪了这么一个，小气的主，那以后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大家看在眼里，也不敢说话，反正人已经带回来了，爱怎么折腾，就让他闹，查案要紧。 陆尧这边倒是无所谓，他拉着伊莲娜，蹲到了墙角，又在地上一通猛吹之后，让她坐到干净的一角，自己则在身边站着，观察拘留所里的情况。 如果队长说的没错，那么今天的拘留所里，有关人员都已经到齐，而凶手就会在他们里面。 陆尧现在不知道的是，隔壁房间有多少人，他也不好去问队里认识的警员，这个时候大家都要避嫌，要不然很可能被陆尧所连累。 只能先从自己房间的人查起，陆尧看着眼前的几人，倒是有好几个算是认识的熟人。 其中三个，穿衣服骚里骚气的男人，脸上还带着伤，不用说，就是昨天晚上，在副市长房间打架的三个“宝贝”。 另外还有是三个年纪比较的的大姐，从她们戴着袖套的衣着来分析，一应该是昨天晚上，在宾馆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她们三个的可能性不大。 还有三个服务员，和一个厨师，外加两个当值的保安，算起来一共十二人，陆尧对他们只是草草的扫了一眼，很快他便把目光，锁定在最后一个人的身上。 “嘿～，一百块，你怎么也进来了？” 被叫之人，正是昨晚，收了陆尧一百块，把副市长的秘密，都抖落给陆尧的前台女收银员。 “别叫我，早看到你了，走远一点，可倒霉死我了，就因为你的一百块钱，害我跟着坐牢。” “拘留～，不是坐牢。你先别生气，蹲过来一点，我们聊聊案子。” 陆尧蹲下，拉着她也蹲到伊莲娜的身边，三个人围成一个巨小的圈子，在那小声说话…。 “别说了，都怪你！拿一百块引诱我，后来还被经理看到了，他拉着我去后门训话，又正好被监视器看到，刑警队的人说完鬼鬼祟祟，肯定没干好事。” “哦，你跟经理去后门，就被拉过来问了，那…他们几个呢？” “听说是半夜，值班的时候，副市长点了一份炒饭，又不满意，就在电话里闹，最后还把厨师，叫上去骂了一顿，好像是这样。” “哈哈哈…，这老女人，还是这么霸道，死了活该！对了，保安也是吗？” “保安大哥？他们是被牵连的，我刚才跟他们聊过了，说是他们半夜睡着了，没给监控换录影带，后半夜的画面都没拍下来，警察说他们形迹可疑，就带过来问问喽。” “哦～，带过来问问，这几个都能解释的通，可是保洁阿姨怎么也在这？她们不是分班的吗，各楼层每天也换人，干嘛三个一起叫过来审？” “她们…可怜啊。昨天晚上，副市长不知道吃了什么，大半夜拉个不停，屁股又大，黄粑粑弄得到处都是，三个阿姨，半夜被经理叫起来，去给副市长拖地。” “哦～。” “还不止这些呢，阿姨拖完地以后，副市长又说手表丢了让几个去过她房间的人，都回去搜身，搜到了半夜才放他们离开。” “半夜…，副市长…真能折腾，这么说，那三个服务员，就是昨天给副市长送餐的人？” “是啊，昨天一天，她都没有出门，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让几个送餐员，一天去了好几次，半夜还被拉去房间问话，当然要抓他们喽。” “哦～，从早折腾到晚，这种人…死的不冤。” “可不是嘛，我就说她不是好人。” “嘘…，坐开点，刑警队来提人了，我们几个分散开，别让他们看到，会说我们串供的。” “还是你聪明。” 前台收银员，比着大拇指离开，他们分开没多久的时间，固果然有人，将他们一个个提出去审问。 陆尧之前经经历过一遍，就是刚回牛栏村的时候，红红他个，意外暴毙的那一次。 也是跟分开轮流审讯，然后由各级警员，分开记录，最后他们再将得到的信息汇总。 经过层层的对比之后，很容易发现，有谁在这个案子里撒谎。 看着是很科学的审问方法，但陆尧知道，这样的环节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最高效的办法，还是要用刑。 还是不说，国外有一种更极端的说法，便是将嫌疑犯的女儿(儿子)抓来，用枪比着孩子脑门，要他说。 这样做，拿到真实口供的几率更大，也更便捷。 只是…那样做太没人道，同时也不符合人类的价值观，总不能为了救人，去伤害另一个人。 并不是电车难题，就非得选择，也可以不选，而把车辆停住。 比如超人，和蜘蛛侠，就是这么干的。 陆尧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带走，也没有动作，他一直就蹲在原地，从墙角捡来一块石头，在水泥地面上，画起了简易的火柴人头。 “这是…什么？好可爱！” 伊莲娜抓着他的袖子，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对地面上的火柴人，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火柴人，导演画分镜的一种办法，我来给他们都对上。” “火柴人…，可是…隔壁…。” “隔壁不急，等我俩提审的时候，留意一下隔壁的人，你没发现吗，他们拘留室都还没动过。” 第152章 拘留室 拘留室不大，四四方方的墙壁，大概有十几个平方。 房间里站了十三个人，加上陆尧和伊莲娜，一共是十五个。 “陆尧，你这个杀人犯，就是你干的，我亲眼所见，亲眼所见…！” 吕秀人被关在了隔壁的房间，他进去之后，还不停的伸脚，要去够隔壁拘留所的铁栅栏。 他的腿不算很长，再加上拘留室中间，还有一道20多公分的白墙隔开，吕秀人就算伸断了腿，也不肯可能拿陆尧怎么样。 可是他还是不放弃，就这样伸着腿，叫嚣了一个早上。 本来管事的刑警，想要叫他把腿收回去，实在有碍观瞻，可奈何他身份特殊，以后就算不是副市长秘书，也会留在市里工作。 以后都是官场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得罪了这么一个，小气的主，那以后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大家看在眼里，也不敢说话，反正人已经带回来了，爱怎么折腾，就让他闹，查案要紧。 陆尧这边倒是无所谓，他拉着伊莲娜，蹲到了墙角，又在地上一通猛吹之后，让她坐到干净的一角，自己则在身边站着，观察拘留所里的情况。 如果队长说的没错，那么今天的拘留所里，有关人员都已经到齐，而凶手就会在他们里面。 陆尧现在不知道的是，隔壁房间有多少人，他也不好去问队里认识的警员，这个时候大家都要避嫌，要不然很可能被陆尧所连累。 只能先从自己房间的人查起，陆尧看着眼前的几人，倒是有好几个算是认识的熟人。 其中三个，穿衣服骚里骚气的男人，脸上还带着伤，不用说，就是昨天晚上，在副市长房间打架的三个“宝贝”。 另外还有是三个年纪比较的的大姐，从她们戴着袖套的衣着来分析，一应该是昨天晚上，在宾馆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她们三个的可能性不大。 还有三个服务员，和一个厨师，外加两个当值的保安，算起来一共十二人，陆尧对他们只是草草的扫了一眼，很快他便把目光，锁定在最后一个人的身上。 “嘿～，一百块，你怎么也进来了？” 被叫之人，正是昨晚，收了陆尧一百块，把副市长的秘密，都抖落给陆尧的前台女收银员。 “别叫我，早看到你了，走远一点，可倒霉死我了，就因为你的一百块钱，害我跟着坐牢。” “拘留～，不是坐牢。你先别生气，蹲过来一点，我们聊聊案子。” 陆尧蹲下，拉着她也蹲到伊莲娜的身边，三个人围成一个巨小的圈子，在那小声说话…。 “别说了，都怪你！拿一百块引诱我，后来还被经理看到了，他拉着我去后门训话，又正好被监视器看到，刑警队的人说完鬼鬼祟祟，肯定没干好事。” “哦，你跟经理去后门，就被拉过来问了，那…他们几个呢？” “听说是半夜，值班的时候，副市长点了一份炒饭，又不满意，就在电话里闹，最后还把厨师，叫上去骂了一顿，好像是这样。” “哈哈哈…，这老女人，还是这么霸道，死了活该！对了，保安也是吗？” “保安大哥？他们是被牵连的，我刚才跟他们聊过了，说是他们半夜睡着了，没给监控换录影带，后半夜的画面都没拍下来，警察说他们形迹可疑，就带过来问问喽。” “哦～，带过来问问，这几个都能解释的通，可是保洁阿姨怎么也在这？她们不是分班的吗，各楼层每天也换人，干嘛三个一起叫过来审？” “她们…可怜啊。昨天晚上，副市长不知道吃了什么，大半夜拉个不停，屁股又大，黄粑粑弄得到处都是，三个阿姨，半夜被经理叫起来，去给副市长拖地。” “哦～。” “还不止这些呢，阿姨拖完地以后，副市长又说手表丢了让几个去过她房间的人，都回去搜身，搜到了半夜才放他们离开。” “半夜…，副市长…真能折腾，这么说，那三个服务员，就是昨天给副市长送餐的人？” “是啊，昨天一天，她都没有出门，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让几个送餐员，一天去了好几次，半夜还被拉去房间问话，当然要抓他们喽。” “哦～，从早折腾到晚，这种人…死的不冤。” “可不是嘛，我就说她不是好人。” “嘘…，坐开点，刑警队来提人了，我们几个分散开，别让他们看到，会说我们串供的。” “还是你聪明。” 前台收银员，比着大拇指离开，他们分开没多久的时间，固果然有人，将他们一个个提出去审问。 陆尧之前经经历过一遍，就是刚回牛栏村的时候，红红他个，意外暴毙的那一次。 也是跟分开轮流审讯，然后由各级警员，分开记录，最后他们再将得到的信息汇总。 经过层层的对比之后，很容易发现，有谁在这个案子里撒谎。 看着是很科学的审问方法，但陆尧知道，这样的环节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最高效的办法，还是要用刑。 还是不说，国外有一种更极端的说法，便是将嫌疑犯的女儿(儿子)抓来，用枪比着孩子脑门，要他说。 这样做，拿到真实口供的几率更大，也更便捷。 只是…那样做太没人道，同时也不符合人类的价值观，总不能为了救人，去伤害另一个人。 并不是电车难题，就非得选择，也可以不选，而把车辆停住。 比如超人，和蜘蛛侠，就是这么干的。 陆尧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带走，也没有动作，他一直就蹲在原地，从墙角捡来一块石头，在水泥地面上，画起了简易的火柴人头。 “这是…什么？好可爱！” 伊莲娜抓着他的袖子，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对地面上的火柴人，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火柴人，导演画分镜的一种办法，我来给他们都对上。” “火柴人…，可是…隔壁…。” “隔壁不急，等我俩提审的时候，留意一下隔壁的人，你没发现吗，他们拘留室都还没动过。” 第153章 作死 一直到中午，才轮到提审陆尧跟伊莲娜，他们两个被刻意分开，陆尧进门之后，才看今天审讯的人，已经都换成了外人。 他也不着急，而是坐在那，十问就不答，顾左右而言他。 主导审讯的警官，是一名老人，他翻看了资料后，一看便看出陆尧，是故意不配合。 “怎么说，你还是不想跟我们说实话吗，还是有别的要求，要提？” “我要见队长。” “陆尧，告诉你，现在不行，你的身份还没查清楚呢，现在让你见队长，我们是违纪的。” “我要见队长。放心，你们可以旁听，我只说一下话就走，保证不谈论案件。” “不说案子的话…。” 老同志在犹豫，他也知道陆尧是警队的特别雇员，对那部运行有一些了解，而且之前也帮着破过大案，大小也算个人才。 “那行，你们两个长话短说，我们就在旁边做记录，希望你们能懂得分寸，别乱说话。” ……… 十五分钟后，队长也被叫到了审讯室，他在进门之前，老同志特意将他叫住，并强调了刚才跟陆尧说过的内容。 经过简单的交流后，队长坐到了旁边，用来旁听的椅子，他看着陆尧，也是一脸的不解。 “好啦，你现在要的人都已经到齐，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们都会记录在案。”老同志提醒他们两个，不要串供。 “是啊，陆尧，你找我过来，能帮你什么呢？”队长也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他进来对案子，还有什么样的帮助。 “赵正，你听我说，去把上次，从市里面领过到的ny、录音笔拿出来，最新款式，带播放功能的，别拿错了。” “录音笔，我记住了，然后呢？” “我记得拘留所的楼上，是周诗雅的办公室，她现在没上班，那里应该一直都是空着的，你带着录音笔小声点，别人楼下听到你的脚步声。” “别听到脚步声，我记住了，还有呢？” “你再去一趟酒店，把昨天案发前，副市长说的话，从里面截出来，录到录音笔里面。” “副市长说话…录起来…，这…这有什么用啊？”队长还是不明白。 “我好像懂了。”老警长从座位上站起身，他走过去拍拍着队长的肩膀说：“心理战，听他的没错。你就去办，我相信这件案子，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 “不是…。”队长不可置信，他跟陆尧合作这么久，也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老同志第一次跟陆尧进门，就听懂了？ “好…，你们都懂，就我不懂。” “慢着，赵正，记得拿到东西以后，在周诗雅办公室的墙上，找一个插座，你用螺丝刀拧开后，再把录音笔，用绳子吊着下去，慢慢来，别弄出声响，我在里面听到，会尽量的配合你的。” ……… 一路从外面回到了拘留所，陆尧陆尧路过他们的房间，才知道里面，只关了五个人。 其中两个是宾馆的经理，一个是吕秀人，另外两个穿着白色的衬衫，梳着中风头，还顶着三个月大的啤酒肚，看来是半夜，来找副市长的县干部。 至于说，他们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非要半夜去说？ 那就是天知地知，他们知，副市长知了…。 肯定没事好事，要不然，也不会半夜。 陆尧将这几个人的样貌都记下来，有跟之前约好的一样，让刑警队，暂时把审讯的人都带回来。 大家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边头顶的墙上，已经响起了塑料碰撞墙壁的声响，陆尧知道队长已经开始行动，于是他冲到铁栅栏旁边。 “艹你妈，冤枉老子是凶手，老子干死你！” 边骂还边踹着吕秀人的大腿，他本来已经骂到没力气，这时候正抓着铁栅栏休息，可没想过，陆尧敢来这么一下。 “啊～，陆尧，王八蛋，快住手，我腿要断啦～，啊～！” 一声声惨叫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虽然吕秀人一进来，大喊大叫，大家都很讨厌他。 但是这样被踹，也确实很疼。 两个经理，两个干部模样的男人，拽着他的胳膊，将人整个都拉进了拘留室之内。 吕秀人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大腿，厉声大骂：“陆尧，你…你给我等着，干你娘的，我不信，出去以后，我还弄不死你！” 陆尧也被两个保安拉走，他们边拉还边笑，一辈子第一次进拘留所，没想到还能见着，这么有意思的场面，千载难逢啊。 “来，弄死我，你现在就来，出去？你以为你还是谁，副市长死了，你就是一条狗，只会吃屎的狗！哈哈哈…，狗啊，听到没有，你是狗！” “啊～，陆尧，过来，我要跟你单挑，有本事单挑！”吕秀人现在起身都难，更不要说单挑。 “哼～，等你能出去再说，我觉得，副市长就是你杀的，别人没这个动机，只有你有！” “你才是凶手，我亲眼看见的，我…我！”吕秀人气到一时说不出话。 他正准备在缓口气再骂人的时候，两个宾馆经理的其中一个，岁数比较大的老经理，蹲下身，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嘘声道。 “嘘～，大家听，有人在墙里头说话。” 他的话让两边都停止了吵闹，这时候拘留所走廊外的小门背后，老同志警员也打开了一道门缝，往里面观察…。 一时间大家没了声响，就听到那墙壁的夹缝中，传来阵阵的对话声。 “是谁拿到手表，马上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我明天我就叫人封了你们宾馆，别以为我做不到。” 听的真真切切，副市长在威胁几个保洁员，交出她的手表的时候。 那时候还在走廊上，几个保洁身后，跟着的是保安和两个经理，大家半夜不敢睡，就站在宾馆通道的红地毯上，硬生生，被她训了半个多小时。 中间什么难听的话都被副市长说了，可惜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手表，最终还是话说得太多，体力不支，她才不情不愿的放人离开。 第153章 作死 一直到中午，才轮到提审陆尧跟伊莲娜，他们两个被刻意分开，陆尧进门之后，才看今天审讯的人，已经都换成了外人。 他也不着急，而是坐在那，十问就不答，顾左右而言他。 主导审讯的警官，是一名老人，他翻看了资料后，一看便看出陆尧，是故意不配合。 “怎么说，你还是不想跟我们说实话吗，还是有别的要求，要提？” “我要见队长。” “陆尧，告诉你，现在不行，你的身份还没查清楚呢，现在让你见队长，我们是违纪的。” “我要见队长。放心，你们可以旁听，我只说一下话就走，保证不谈论案件。” “不说案子的话…。” 老同志在犹豫，他也知道陆尧是警队的特别雇员，对那部运行有一些了解，而且之前也帮着破过大案，大小也算个人才。 “那行，你们两个长话短说，我们就在旁边做记录，希望你们能懂得分寸，别乱说话。” ……… 十五分钟后，队长也被叫到了审讯室，他在进门之前，老同志特意将他叫住，并强调了刚才跟陆尧说过的内容。 经过简单的交流后，队长坐到了旁边，用来旁听的椅子，他看着陆尧，也是一脸的不解。 “好啦，你现在要的人都已经到齐，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们都会记录在案。”老同志提醒他们两个，不要串供。 “是啊，陆尧，你找我过来，能帮你什么呢？”队长也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他进来对案子，还有什么样的帮助。 “赵正，你听我说，去把上次，从市里面领过到的ny、录音笔拿出来，最新款式，带播放功能的，别拿错了。” “录音笔，我记住了，然后呢？” “我记得拘留所的楼上，是周诗雅的办公室，她现在没上班，那里应该一直都是空着的，你带着录音笔小声点，别人楼下听到你的脚步声。” “别听到脚步声，我记住了，还有呢？” “你再去一趟酒店，把昨天案发前，副市长说的话，从里面截出来，录到录音笔里面。” “副市长说话…录起来…，这…这有什么用啊？”队长还是不明白。 “我好像懂了。”老警长从座位上站起身，他走过去拍拍着队长的肩膀说：“心理战，听他的没错。你就去办，我相信这件案子，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 “不是…。”队长不可置信，他跟陆尧合作这么久，也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老同志第一次跟陆尧进门，就听懂了？ “好…，你们都懂，就我不懂。” “慢着，赵正，记得拿到东西以后，在周诗雅办公室的墙上，找一个插座，你用螺丝刀拧开后，再把录音笔，用绳子吊着下去，慢慢来，别弄出声响，我在里面听到，会尽量的配合你的。” ……… 一路从外面回到了拘留所，陆尧陆尧路过他们的房间，才知道里面，只关了五个人。 其中两个是宾馆的经理，一个是吕秀人，另外两个穿着白色的衬衫，梳着中风头，还顶着三个月大的啤酒肚，看来是半夜，来找副市长的县干部。 至于说，他们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非要半夜去说？ 那就是天知地知，他们知，副市长知了…。 肯定没事好事，要不然，也不会半夜。 陆尧将这几个人的样貌都记下来，有跟之前约好的一样，让刑警队，暂时把审讯的人都带回来。 大家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边头顶的墙上，已经响起了塑料碰撞墙壁的声响，陆尧知道队长已经开始行动，于是他冲到铁栅栏旁边。 “艹你妈，冤枉老子是凶手，老子干死你！” 边骂还边踹着吕秀人的大腿，他本来已经骂到没力气，这时候正抓着铁栅栏休息，可没想过，陆尧敢来这么一下。 “啊～，陆尧，王八蛋，快住手，我腿要断啦～，啊～！” 一声声惨叫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虽然吕秀人一进来，大喊大叫，大家都很讨厌他。 但是这样被踹，也确实很疼。 两个经理，两个干部模样的男人，拽着他的胳膊，将人整个都拉进了拘留室之内。 吕秀人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大腿，厉声大骂：“陆尧，你…你给我等着，干你娘的，我不信，出去以后，我还弄不死你！” 陆尧也被两个保安拉走，他们边拉还边笑，一辈子第一次进拘留所，没想到还能见着，这么有意思的场面，千载难逢啊。 “来，弄死我，你现在就来，出去？你以为你还是谁，副市长死了，你就是一条狗，只会吃屎的狗！哈哈哈…，狗啊，听到没有，你是狗！” “啊～，陆尧，过来，我要跟你单挑，有本事单挑！”吕秀人现在起身都难，更不要说单挑。 “哼～，等你能出去再说，我觉得，副市长就是你杀的，别人没这个动机，只有你有！” “你才是凶手，我亲眼看见的，我…我！”吕秀人气到一时说不出话。 他正准备在缓口气再骂人的时候，两个宾馆经理的其中一个，岁数比较大的老经理，蹲下身，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嘘声道。 “嘘～，大家听，有人在墙里头说话。” 他的话让两边都停止了吵闹，这时候拘留所走廊外的小门背后，老同志警员也打开了一道门缝，往里面观察…。 一时间大家没了声响，就听到那墙壁的夹缝中，传来阵阵的对话声。 “是谁拿到手表，马上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我明天我就叫人封了你们宾馆，别以为我做不到。” 听的真真切切，副市长在威胁几个保洁员，交出她的手表的时候。 那时候还在走廊上，几个保洁身后，跟着的是保安和两个经理，大家半夜不敢睡，就站在宾馆通道的红地毯上，硬生生，被她训了半个多小时。 中间什么难听的话都被副市长说了，可惜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手表，最终还是话说得太多，体力不支，她才不情不愿的放人离开。 第154章 真凶 说她一句罪大恶极都不为过，要不是她死了，这种人以后也必将在别人的唾骂中，憋屈的死去。 只是…现在她已经成为尸体，那现在她唯一希望价值，便是她身前留下这段恐怖的声音。 陆尧故意躲在角落，他拉着伊莲娜立于身前，让别人看不清他在观察的同时，他又能透过发梢，看清每一个人的表情。 起先，大家都被这声音镇住了，有人侧耳倾听，有人捂耳闪躲，有人则贴在墙上，寻找声音的来源。 副市长的声音变的杂乱，隐约还有东西翻倒，还有金属砸到地面的声响，中间穿插着凶手邪恶追逐，还有副市长逃跑的声响，越来越激烈…。 拘留所里，大家的表情都很正常，不管是惊恐，还是闪躲，仰或者什么都不怕，都是人之常情。 直到某一刻，站在门外的老同志，看到有人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他便知道，案子今天可以破了。 ……… 两个小时后，当老同志从搜证警员箱里，拿出副市长那只，本该丢失的手表时，两个经理中，年纪较轻的经理，便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董成功，证据在我手里，你现在还是老实招了。”老同志最后的施压。 董成功还没说话，另一边，陆尧所在的房间里，一个面目消瘦的保洁阿姨，冲到门口，隔着一堵墙她伸长了手臂，哭道。 “不…，不是董成功，是我干的，我是他娘，一切跟我儿子无关，是我，都是我，警察同志，你拉我去枪毙，不是我儿子，我…杀的副市长，就是我！” 董成功伸出手，抓着母亲的手指，也是泪流满面道。 “妈…，别这样妈，是我干的，跟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当初不该让你来宾馆吃苦的，什么有钱人…人上人，都是一群王八蛋，畜生，畜生啊～哈哈…呃～！” ……… 时间回到当天晚上，董成功接到前台通知，副市长房间，半夜需要客房服务，他只好回到宾馆附近的员工宿舍，将三个保洁员全都叫起来。 董成功让另外两人先在，他拉着母亲，嘱咐道：“进门后，先让她们两个在外面收拾，妈…你去厕所，厕所更好弄。” “诶～，儿子，我都听你的。” “等等，妈你头发乱了。”帮母亲拿掉额头上垂下的发丝，董成功对着她抱歉的说。 “要不是生了双胞胎，我还真不想让你来上班，都大半夜了，还叫你上去，妈～，要不下个月，我让你辞职回去，也不差这几个钱。” “傻儿子，说啥傻话呢？我辞职谁给你们家赚奶粉钱，养孩子是大事，别让他们从小输在起跑线，妈没事的，在家里都干习惯了，来这边还不是擦擦洗洗，不难。” “那好，只要妈你高兴，我做什么都行，要不这样，下个月宾馆有员工福利，出去旅游，妈，你看你，头发都快熬白了，有时间出去，好好玩玩，好不好？” “好…好～！我儿子说什么都好。” 两母子磨蹭了许久才上楼，母亲直到进门，才明白为什么儿子让她打扫厕所。 这…副市长的房间里。 几乎到处都黄色的粘稠物，连床上都是。 副市长出门，还带了两个超大型行李箱，那里面都是她的衣服，母亲进门的时候，她还在卫生间里换衣服。 那酒店光滑的地板上，堆满了她的脏衣服，东一件西一件，也不成个样子。 如果只是弄脏衣服也就罢了，她还拖着裤子，在屋子里乱走，搞得乌烟瘴气，惨不忍睹。 这种情况，董成功才叫来了三个人过来打扫，副市长说她明天还有会，晚上要好好睡觉，又不愿意去低一级的房间，只能连夜给她打扫出来。 外面还在换床单，副市长从卫生间两只手提着宽松的裙子出来，也懒的看他们一眼，而是高高在上的坐到了玻璃墙旁边的真皮座椅上。 母亲见状，赶忙进去，将已经“喷洒”的到处都是的秽物，正准备清理干净。 都还来不及戴手套，母亲拿着纸巾，一只手刚碰到马桶圈，那一边副市长肚子又痛了。 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拉下裤子，也不管别人还在清理，便一下子…。 咘～！ 一阵恶臭之后，母亲缩回手，已经是脏不可耐！ “还在里面干嘛，出去啊，我要上厕所。” 副市长完全没把人放在眼里，她也不等母亲洗手，就硬要赶她出去，一点面子都不给。 “妈，你的手…，我去找她。” 董成功一直注意着母亲的情况当他看到这样的情形，即便里面是副市长，他身为儿子，也要进去跟她理论。 “算了，成功。妈没事，去水龙头洗洗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妈～！” 董成功酸了鼻子，他是见不得母亲受苦，可是又没办法，他最后还是放弃了理论的想法。 副市长这种人，心眼比针头还小，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她，董成功饭碗不保事小，只怕家里的两个小孩，也没了生活保障。 带着满腔的悲愤，董成功帮着母亲收拾房间，他想快一点离开，看到副市长那张臭脸，他真想吐！ 经过四个人的齐心努力，房间很快被清理出来，副市长还在厕所里没出来，董成功懒得跟她废话，就抱起了，抱着床单的大黑布。 他准备下楼后，丢进统一堆放的房间，好让明天专职清洗酒店衣物的公司，回收去清洗干净。 他坐着电梯，从后头下来，中途还碰上上厕所的前台服务员，“一百块”。 他把她叫到后面，简单的聊了两句，便让一百块离开，董成功抱着东西，正准备都丢进屋里。 啪～！ 一个金属物品砸到了地上，董成功甩下黑布包，他捡起来一看，顿时汗如雨下。 那是一块劳力士手表，价值几十万，半夜里还闪着金光。 只是…董成功捡起它的时候，里面的秒针和分针，早有就从原来的位置“搬离”…。 第154章 真凶 说她一句罪大恶极都不为过，要不是她死了，这种人以后也必将在别人的唾骂中，憋屈的死去。 只是…现在她已经成为尸体，那现在她唯一希望价值，便是她身前留下这段恐怖的声音。 陆尧故意躲在角落，他拉着伊莲娜立于身前，让别人看不清他在观察的同时，他又能透过发梢，看清每一个人的表情。 起先，大家都被这声音镇住了，有人侧耳倾听，有人捂耳闪躲，有人则贴在墙上，寻找声音的来源。 副市长的声音变的杂乱，隐约还有东西翻倒，还有金属砸到地面的声响，中间穿插着凶手邪恶追逐，还有副市长逃跑的声响，越来越激烈…。 拘留所里，大家的表情都很正常，不管是惊恐，还是闪躲，仰或者什么都不怕，都是人之常情。 直到某一刻，站在门外的老同志，看到有人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他便知道，案子今天可以破了。 ……… 两个小时后，当老同志从搜证警员箱里，拿出副市长那只，本该丢失的手表时，两个经理中，年纪较轻的经理，便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董成功，证据在我手里，你现在还是老实招了。”老同志最后的施压。 董成功还没说话，另一边，陆尧所在的房间里，一个面目消瘦的保洁阿姨，冲到门口，隔着一堵墙她伸长了手臂，哭道。 “不…，不是董成功，是我干的，我是他娘，一切跟我儿子无关，是我，都是我，警察同志，你拉我去枪毙，不是我儿子，我…杀的副市长，就是我！” 董成功伸出手，抓着母亲的手指，也是泪流满面道。 “妈…，别这样妈，是我干的，跟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当初不该让你来宾馆吃苦的，什么有钱人…人上人，都是一群王八蛋，畜生，畜生啊～哈哈…呃～！” ……… 时间回到当天晚上，董成功接到前台通知，副市长房间，半夜需要客房服务，他只好回到宾馆附近的员工宿舍，将三个保洁员全都叫起来。 董成功让另外两人先在，他拉着母亲，嘱咐道：“进门后，先让她们两个在外面收拾，妈…你去厕所，厕所更好弄。” “诶～，儿子，我都听你的。” “等等，妈你头发乱了。”帮母亲拿掉额头上垂下的发丝，董成功对着她抱歉的说。 “要不是生了双胞胎，我还真不想让你来上班，都大半夜了，还叫你上去，妈～，要不下个月，我让你辞职回去，也不差这几个钱。” “傻儿子，说啥傻话呢？我辞职谁给你们家赚奶粉钱，养孩子是大事，别让他们从小输在起跑线，妈没事的，在家里都干习惯了，来这边还不是擦擦洗洗，不难。” “那好，只要妈你高兴，我做什么都行，要不这样，下个月宾馆有员工福利，出去旅游，妈，你看你，头发都快熬白了，有时间出去，好好玩玩，好不好？” “好…好～！我儿子说什么都好。” 两母子磨蹭了许久才上楼，母亲直到进门，才明白为什么儿子让她打扫厕所。 这…副市长的房间里。 几乎到处都黄色的粘稠物，连床上都是。 副市长出门，还带了两个超大型行李箱，那里面都是她的衣服，母亲进门的时候，她还在卫生间里换衣服。 那酒店光滑的地板上，堆满了她的脏衣服，东一件西一件，也不成个样子。 如果只是弄脏衣服也就罢了，她还拖着裤子，在屋子里乱走，搞得乌烟瘴气，惨不忍睹。 这种情况，董成功才叫来了三个人过来打扫，副市长说她明天还有会，晚上要好好睡觉，又不愿意去低一级的房间，只能连夜给她打扫出来。 外面还在换床单，副市长从卫生间两只手提着宽松的裙子出来，也懒的看他们一眼，而是高高在上的坐到了玻璃墙旁边的真皮座椅上。 母亲见状，赶忙进去，将已经“喷洒”的到处都是的秽物，正准备清理干净。 都还来不及戴手套，母亲拿着纸巾，一只手刚碰到马桶圈，那一边副市长肚子又痛了。 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拉下裤子，也不管别人还在清理，便一下子…。 咘～！ 一阵恶臭之后，母亲缩回手，已经是脏不可耐！ “还在里面干嘛，出去啊，我要上厕所。” 副市长完全没把人放在眼里，她也不等母亲洗手，就硬要赶她出去，一点面子都不给。 “妈，你的手…，我去找她。” 董成功一直注意着母亲的情况当他看到这样的情形，即便里面是副市长，他身为儿子，也要进去跟她理论。 “算了，成功。妈没事，去水龙头洗洗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妈～！” 董成功酸了鼻子，他是见不得母亲受苦，可是又没办法，他最后还是放弃了理论的想法。 副市长这种人，心眼比针头还小，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她，董成功饭碗不保事小，只怕家里的两个小孩，也没了生活保障。 带着满腔的悲愤，董成功帮着母亲收拾房间，他想快一点离开，看到副市长那张臭脸，他真想吐！ 经过四个人的齐心努力，房间很快被清理出来，副市长还在厕所里没出来，董成功懒得跟她废话，就抱起了，抱着床单的大黑布。 他准备下楼后，丢进统一堆放的房间，好让明天专职清洗酒店衣物的公司，回收去清洗干净。 他坐着电梯，从后头下来，中途还碰上上厕所的前台服务员，“一百块”。 他把她叫到后面，简单的聊了两句，便让一百块离开，董成功抱着东西，正准备都丢进屋里。 啪～！ 一个金属物品砸到了地上，董成功甩下黑布包，他捡起来一看，顿时汗如雨下。 那是一块劳力士手表，价值几十万，半夜里还闪着金光。 只是…董成功捡起它的时候，里面的秒针和分针，早有就从原来的位置“搬离”…。 第155章 表 “叫他们都上来，我手表丢啦，三十万…，三十万从外国买的金表，不见啦！” 副市长在楼上房间鬼哭狼嚎，前台服务员放下电话听筒，又揉了揉耳朵，她正好看到董成功走过，还挺直了腰板。 “董经理，副市长要你们上去，还有今天去过她房间的所有人，也要去，她说…劳力士不见了。” “又是她，真麻烦。” 董成功唠叨了一句，很快便走出了宾馆，他知道今天晚上，如果不把手表藏好，那副市长发现，肯定跟他没完。 这种人，仗着位高权重，不把别人当人，没什么人性可言。。 董还在想着如何躲开她，避免一场灾祸，只是他前脚刚准备离开门口，那一边，老经理带着喊来的厨师和保安，已经赶到了门外。 这时候想走反倒显得心虚，董成功硬着头皮转身，又一次回到了副市长的屋里。 接下来别是她单方面的斥责，大家站在地板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大约骂了一个多小时，副市长又一次肚子痛，要上厕所，才没办法放大家离开。 她折腾了一天，让别人难受的同时，自己身体也吃不消，一直泄个不停的肚子，也耗费了她无数体力。 “表～，我是在你们酒店丢到，要是明天再找不到，我就让你们财务，在你们工资里扣，每个人都要出，一个都逃不了！哎呦…，肚子好痛，你们没事就滚！” ……… 凌晨三点，董成功再次站到月光下，他看着疲惫不堪，被折磨了一个晚上的母亲，又看着其他几个，哈欠连连，满脸是同事。 他们也算，间接被董成功所连累，副市长还说，这钱要从他们工资里扣。 别的私营酒店可能不会，但伯温宾馆，乃是国营宾馆，里面的人士任命，也都跟县府大院有关系。 董成功不想连累同事，也是他去而复返，又从后门绕回到宾馆八楼，他又一次敲响了副市长的房门。 咔～！门锁从里面打开，副市长换了一身肥肥的白色吊带睡衣，半眯着眼睛，神情不悦的问道。 “经理，怎么又是你，还找我干嘛？明天早上九点，我还有会呢。” 啪～，从口袋拿出劳力士，经理两只手举着，恭敬的地到副市长面前。 “对不起，副市长，刚才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它给抱下去了，现在物归原主，还请副市长，多多见谅，别再难为其他人了。” “原来在你这，哼！”副市长一把抓过董成功手上的劳力士，她像宝贝似的，两只手捏在手里，低头一瞧…。 “你～，把我表弄坏啦，我要你赔！” “对不起，副市长，我捡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不是我弄坏的，你冤枉我了。”说话时还是很有礼貌，董成功小心翼翼，生怕得罪这女人。 “我不管，这只表就是你弄坏的，今天说什么都要赔，你等着！三十万，你就等着倾家荡产，我赔死你！” “副市长，你不能不讲道理，三十万，你要我怎么赔？” “我不管，就是你弄坏的！” “副市长…你～！” 被她搞了一夜没睡，现在还要董成功赔这块天价的手表，他说话时，音调里已经带着怒火。 “怎么，得罪我还想跑啊你，没门，我是副市长，我要你赔了，怎么着？” “我…！” 董成功气到脸上发白，他红红的眼圈，再也忍受不住这种讹诈，再回想起刚才，被她喷了一手屎的母亲。 心中的怒火叠加，经理再也控制不住，他抓过副市长手里的手表，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顿猛砸！ “让你敲诈我！” “让你敲诈我！” “还拉不拉屎了？” “还要不要脸？” “还敢不敢拉在别人手上？” “三八，让你敲诈我！” ………… 也许是拉了一晚上，身体太虚弱，又或者董成功太生气，一下子砸到了她的太阳穴，自从被打之后，副市长一直没有出过声。 就像一头被放了血的肥猪，她在房间里，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最终才失去了性命。 而被人找到证据的董成功，也知道自己难逃法网，他知道接下来定位结局，也没有过多挣扎，就在刑警队，交待了案发的经过。 事后他在里面说，这一次杀人，他不后悔，副市长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他只是担心走了以后，母亲和妻子，还有两个可怜的小孩，没人照顾。 也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陆尧对他说不上敬佩，可也承认他是个真汉子，为了家人，也属无奈，只是选择的方法太过于极端。 这件杀人案，最后还有个小插曲，关于那只劳力士，是只假表。 也就是说，堂堂副市长，为了几十块钱不打的小玩意，最终送了命，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 啪～！ 将一个红色的包装盒扔进了垃圾桶，二叔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两大沓钞票，扔到桌上。 “那去，这十万是你们应得的酬劳，次这一次…副市长的事情办的不错，比我预想还好。” “谢谢，二叔。” 两个男人上前，收走了桌上的钞票，都藏在裤裆里，他们今天换了一身，帅气的黑色亮光皮裤。 如果吕秀人也在，一定能认出，这两个男人，正是那天，去宾馆找副市长，后来又被他揍了一顿的“鸭子”。 “钱拿好就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有这十万块，到哪里都可以吃香喝辣，副市长的事情，我希望你们永远的烂到肚子里，别个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是的，二叔。那…没事…我们兄弟两个先走了。” “嗯，你们走，我在楼下给你安排了车，司机会送你们去火车站。” “二叔想的真周到，二叔再见…不对，二叔，永远不见。” “去。” 二叔一挥手，他让两个人离开，直到背后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他这次露出了笑脸，抱着手臂，他站在厚厚的玻璃幕墙前，眺望着属于他的伯温县城…。 第155章 表 “叫他们都上来，我手表丢啦，三十万…，三十万从外国买的金表，不见啦！” 副市长在楼上房间鬼哭狼嚎，前台服务员放下电话听筒，又揉了揉耳朵，她正好看到董成功走过，还挺直了腰板。 “董经理，副市长要你们上去，还有今天去过她房间的所有人，也要去，她说…劳力士不见了。” “又是她，真麻烦。” 董成功唠叨了一句，很快便走出了宾馆，他知道今天晚上，如果不把手表藏好，那副市长发现，肯定跟他没完。 这种人，仗着位高权重，不把别人当人，没什么人性可言。。 董还在想着如何躲开她，避免一场灾祸，只是他前脚刚准备离开门口，那一边，老经理带着喊来的厨师和保安，已经赶到了门外。 这时候想走反倒显得心虚，董成功硬着头皮转身，又一次回到了副市长的屋里。 接下来别是她单方面的斥责，大家站在地板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大约骂了一个多小时，副市长又一次肚子痛，要上厕所，才没办法放大家离开。 她折腾了一天，让别人难受的同时，自己身体也吃不消，一直泄个不停的肚子，也耗费了她无数体力。 “表～，我是在你们酒店丢到，要是明天再找不到，我就让你们财务，在你们工资里扣，每个人都要出，一个都逃不了！哎呦…，肚子好痛，你们没事就滚！” ……… 凌晨三点，董成功再次站到月光下，他看着疲惫不堪，被折磨了一个晚上的母亲，又看着其他几个，哈欠连连，满脸是同事。 他们也算，间接被董成功所连累，副市长还说，这钱要从他们工资里扣。 别的私营酒店可能不会，但伯温宾馆，乃是国营宾馆，里面的人士任命，也都跟县府大院有关系。 董成功不想连累同事，也是他去而复返，又从后门绕回到宾馆八楼，他又一次敲响了副市长的房门。 咔～！门锁从里面打开，副市长换了一身肥肥的白色吊带睡衣，半眯着眼睛，神情不悦的问道。 “经理，怎么又是你，还找我干嘛？明天早上九点，我还有会呢。” 啪～，从口袋拿出劳力士，经理两只手举着，恭敬的地到副市长面前。 “对不起，副市长，刚才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它给抱下去了，现在物归原主，还请副市长，多多见谅，别再难为其他人了。” “原来在你这，哼！”副市长一把抓过董成功手上的劳力士，她像宝贝似的，两只手捏在手里，低头一瞧…。 “你～，把我表弄坏啦，我要你赔！” “对不起，副市长，我捡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不是我弄坏的，你冤枉我了。”说话时还是很有礼貌，董成功小心翼翼，生怕得罪这女人。 “我不管，这只表就是你弄坏的，今天说什么都要赔，你等着！三十万，你就等着倾家荡产，我赔死你！” “副市长，你不能不讲道理，三十万，你要我怎么赔？” “我不管，就是你弄坏的！” “副市长…你～！” 被她搞了一夜没睡，现在还要董成功赔这块天价的手表，他说话时，音调里已经带着怒火。 “怎么，得罪我还想跑啊你，没门，我是副市长，我要你赔了，怎么着？” “我…！” 董成功气到脸上发白，他红红的眼圈，再也忍受不住这种讹诈，再回想起刚才，被她喷了一手屎的母亲。 心中的怒火叠加，经理再也控制不住，他抓过副市长手里的手表，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顿猛砸！ “让你敲诈我！” “让你敲诈我！” “还拉不拉屎了？” “还要不要脸？” “还敢不敢拉在别人手上？” “三八，让你敲诈我！” ………… 也许是拉了一晚上，身体太虚弱，又或者董成功太生气，一下子砸到了她的太阳穴，自从被打之后，副市长一直没有出过声。 就像一头被放了血的肥猪，她在房间里，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最终才失去了性命。 而被人找到证据的董成功，也知道自己难逃法网，他知道接下来定位结局，也没有过多挣扎，就在刑警队，交待了案发的经过。 事后他在里面说，这一次杀人，他不后悔，副市长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他只是担心走了以后，母亲和妻子，还有两个可怜的小孩，没人照顾。 也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陆尧对他说不上敬佩，可也承认他是个真汉子，为了家人，也属无奈，只是选择的方法太过于极端。 这件杀人案，最后还有个小插曲，关于那只劳力士，是只假表。 也就是说，堂堂副市长，为了几十块钱不打的小玩意，最终送了命，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 啪～！ 将一个红色的包装盒扔进了垃圾桶，二叔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两大沓钞票，扔到桌上。 “那去，这十万是你们应得的酬劳，次这一次…副市长的事情办的不错，比我预想还好。” “谢谢，二叔。” 两个男人上前，收走了桌上的钞票，都藏在裤裆里，他们今天换了一身，帅气的黑色亮光皮裤。 如果吕秀人也在，一定能认出，这两个男人，正是那天，去宾馆找副市长，后来又被他揍了一顿的“鸭子”。 “钱拿好就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有这十万块，到哪里都可以吃香喝辣，副市长的事情，我希望你们永远的烂到肚子里，别个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是的，二叔。那…没事…我们兄弟两个先走了。” “嗯，你们走，我在楼下给你安排了车，司机会送你们去火车站。” “二叔想的真周到，二叔再见…不对，二叔，永远不见。” “去。” 二叔一挥手，他让两个人离开，直到背后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他这次露出了笑脸，抱着手臂，他站在厚厚的玻璃幕墙前，眺望着属于他的伯温县城…。 第156章 纵横家 副市长的案子落下帷幕，特别工作组撤离，伯温县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就好像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舞照跳、马照跑，对于副市长的死，他们毫不在意。 陆尧也是在隔天，才回到了家里，他进门前，妹妹还用柚子叶，给他去了去晦气。 这个环节动物他不关心，陆尧还是喜欢下一个环节，柚子也泡澡，跟伊莲娜一起…。 “洗澡…安静…你…别动。” 伊莲娜坐在陆尧身上，她面前是一对漂浮在水面的柚子也，她拿起一张，来挑逗陆尧的鼻子。 “好像是你在动，我全身上下，有哪里动过了？” “流氓…明明…哪里…在动。” “哪里是哪里？” “哼，再说…我走啦，嗯～！” “嘿嘿…，你走得了吗？” “坏蛋！” 两个人在水里面玩的正开心，这时候卫生间门口，妹妹的鞋子出现在门缝下。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哥，楼下有人找你。” “有人，这个时候？” 从刑警队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他们两个回家，又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候天黑，差不多是吃晚餐的时候。 会有什么人来找他？ 按着伊莲娜的脑袋，让她加把劲，很快他便出了卫生间，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这次走下宿舍楼，见到了来客。 “老同志，你找我？” “小家伙，不错。来，我们出去走走。” “走走…，也好，旁边有条新建的柏油路，靠着河岸，都是垂到水面的杨柳，风景还不错，那边人也少，我们过去正好。” “嗯…，就依你说的办。” ……… 两个男人，在星光下顶着路灯，走在诗情画意的江南，倒是有别样的风味。 “先自我介绍，我叫夏朝阳，是珠州市刑警队的支队长，以前也是赵正的直属领导，如果你以后，要是来珠州发展，有事你可以来找我。” “哦，赵正的老领导，难怪这么厉害，我一说录音笔，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嗯…，干了几十年的刑侦，算有点经验。陆尧，关于这次副市长的案子，你…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陆尧沉吟了许久，他看了看夏朝阳，又低下头，咬着嘴唇，分析道。 “疑点还是有的，就比如说腹泻，副市长这个职位，不应该没人帮她检查食物，伯温宾馆也不能随便给她乱吃东西…我想…。” “她之前去过别的地方吃饭。”夏朝阳补充。 “还有一点，她的表…，劳力士绝对不容易损坏，要不然也卖不了那么贵。” “你是怀疑，表是假的？” “不是怀疑，肯定是。” “嗯～，有道理。” “还有一点…。” “还有什么？” “副市长来伯温县也好几天了，她一直不走出去视察地方情况，躲在宾馆里吃吃喝喝，我想…应该还有什么事或人在等她。” 夏朝阳停住了脚步，他转过头看着陆尧，上下的打量，直到月亮从头顶经过，他才开口说道。 “有些事…，我本来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不过…还是说，副市长来伯温县的目的，我知道。” “知道…？要是有什么麻烦的，夏…夏叔，你还是别说了，我也不想听。” “说了对你有好处，再说你这么聪明，以后也一定能猜到，我不过把时间给你提前了。” “那…是什么呢，副市长到底要干嘛？” “她来等一个人。” “人，什么人？” “什么人不好说，我们也只是得到一个大概的消息，只知道这个个人很神秘，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活动的时候都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正面接触。” “哦，这么奇怪？” “人是很奇怪，但他的本事却很大，别的不说，连副市长这样的女人，都能被他捧上高位，这样说，你应该知道他有多难对付了？” “副市长，她…不是凭本事上去的吗？” “不是。”夏朝阳直摇头，他坚定的说。 “副市长我们查过，她以前只是在村里，读过几年小学的山里孩子，后来也不知怎么弄到的大学文凭，当时的市长，觉得她是个人才，就让她做了副手。” “所以…你们这次，明面上是查副市长死亡案，实际是要查她背后的推手，一个无所不能的神秘人？” “对，你分析的不错。我们是来查她背后之人，不过不是神秘人，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大致身份，基本可以确定。” “那是？” “千门。” “千门八将？” “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敞亮。对，是千门八将，我们已经跟他们斗了几千年了。” “你们？” “是的，我们。跟你再一次自我介绍，在下纵横派第八十三代徒孙，门内玄号，风清子是也。” “纵横家…，失敬，失敬，是我太眼拙…。” “哈哈哈…，什么纵横家，不过是虚名，再说我们这一派，分支太多，五花八门的，什么人都有，大家出来混口饭吃而已。” “那你们跟千门？” “几千年以前的事喽，很多事情已没法考据，即便我们这些门内的人，也没有办法去验证，千年前的事情。” “是指…鬼谷子？” “他们说我们俩派的师祖，都是鬼谷子门下的徒弟，一个叫苏秦，一个叫张仪，他们两个都是学的捭阖之术，原本都属纵深一脉，彼此以师兄弟相称，相亲相爱啊…。” 陆尧接着夏朝阳的话往下说：“只可惜连横破了和纵，苏秦一怒之下，叛出了师门，另立门派，从此才有了千门。” “唉…，要是没有这些多好，争斗难免有损伤，我门内学习多年，也常常听到师傅说，能不去冲突，最好永远别去找他们，都是些可怜人，五弊三缺，没有一个全乎人。” “不过…话又要反过来说，就因为他们五弊三缺，才造就了千门里，各自各样，性格畸形的怪胎，天下也是因为他们，才会这么乱。” 第156章 纵横家 副市长的案子落下帷幕，特别工作组撤离，伯温县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就好像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舞照跳、马照跑，对于副市长的死，他们毫不在意。 陆尧也是在隔天，才回到了家里，他进门前，妹妹还用柚子叶，给他去了去晦气。 这个环节动物他不关心，陆尧还是喜欢下一个环节，柚子也泡澡，跟伊莲娜一起…。 “洗澡…安静…你…别动。” 伊莲娜坐在陆尧身上，她面前是一对漂浮在水面的柚子也，她拿起一张，来挑逗陆尧的鼻子。 “好像是你在动，我全身上下，有哪里动过了？” “流氓…明明…哪里…在动。” “哪里是哪里？” “哼，再说…我走啦，嗯～！” “嘿嘿…，你走得了吗？” “坏蛋！” 两个人在水里面玩的正开心，这时候卫生间门口，妹妹的鞋子出现在门缝下。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哥，楼下有人找你。” “有人，这个时候？” 从刑警队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他们两个回家，又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候天黑，差不多是吃晚餐的时候。 会有什么人来找他？ 按着伊莲娜的脑袋，让她加把劲，很快他便出了卫生间，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这次走下宿舍楼，见到了来客。 “老同志，你找我？” “小家伙，不错。来，我们出去走走。” “走走…，也好，旁边有条新建的柏油路，靠着河岸，都是垂到水面的杨柳，风景还不错，那边人也少，我们过去正好。” “嗯…，就依你说的办。” ……… 两个男人，在星光下顶着路灯，走在诗情画意的江南，倒是有别样的风味。 “先自我介绍，我叫夏朝阳，是珠州市刑警队的支队长，以前也是赵正的直属领导，如果你以后，要是来珠州发展，有事你可以来找我。” “哦，赵正的老领导，难怪这么厉害，我一说录音笔，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嗯…，干了几十年的刑侦，算有点经验。陆尧，关于这次副市长的案子，你…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陆尧沉吟了许久，他看了看夏朝阳，又低下头，咬着嘴唇，分析道。 “疑点还是有的，就比如说腹泻，副市长这个职位，不应该没人帮她检查食物，伯温宾馆也不能随便给她乱吃东西…我想…。” “她之前去过别的地方吃饭。”夏朝阳补充。 “还有一点，她的表…，劳力士绝对不容易损坏，要不然也卖不了那么贵。” “你是怀疑，表是假的？” “不是怀疑，肯定是。” “嗯～，有道理。” “还有一点…。” “还有什么？” “副市长来伯温县也好几天了，她一直不走出去视察地方情况，躲在宾馆里吃吃喝喝，我想…应该还有什么事或人在等她。” 夏朝阳停住了脚步，他转过头看着陆尧，上下的打量，直到月亮从头顶经过，他才开口说道。 “有些事…，我本来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不过…还是说，副市长来伯温县的目的，我知道。” “知道…？要是有什么麻烦的，夏…夏叔，你还是别说了，我也不想听。” “说了对你有好处，再说你这么聪明，以后也一定能猜到，我不过把时间给你提前了。” “那…是什么呢，副市长到底要干嘛？” “她来等一个人。” “人，什么人？” “什么人不好说，我们也只是得到一个大概的消息，只知道这个个人很神秘，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活动的时候都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正面接触。” “哦，这么奇怪？” “人是很奇怪，但他的本事却很大，别的不说，连副市长这样的女人，都能被他捧上高位，这样说，你应该知道他有多难对付了？” “副市长，她…不是凭本事上去的吗？” “不是。”夏朝阳直摇头，他坚定的说。 “副市长我们查过，她以前只是在村里，读过几年小学的山里孩子，后来也不知怎么弄到的大学文凭，当时的市长，觉得她是个人才，就让她做了副手。” “所以…你们这次，明面上是查副市长死亡案，实际是要查她背后的推手，一个无所不能的神秘人？” “对，你分析的不错。我们是来查她背后之人，不过不是神秘人，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大致身份，基本可以确定。” “那是？” “千门。” “千门八将？” “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敞亮。对，是千门八将，我们已经跟他们斗了几千年了。” “你们？” “是的，我们。跟你再一次自我介绍，在下纵横派第八十三代徒孙，门内玄号，风清子是也。” “纵横家…，失敬，失敬，是我太眼拙…。” “哈哈哈…，什么纵横家，不过是虚名，再说我们这一派，分支太多，五花八门的，什么人都有，大家出来混口饭吃而已。” “那你们跟千门？” “几千年以前的事喽，很多事情已没法考据，即便我们这些门内的人，也没有办法去验证，千年前的事情。” “是指…鬼谷子？” “他们说我们俩派的师祖，都是鬼谷子门下的徒弟，一个叫苏秦，一个叫张仪，他们两个都是学的捭阖之术，原本都属纵深一脉，彼此以师兄弟相称，相亲相爱啊…。” 陆尧接着夏朝阳的话往下说：“只可惜连横破了和纵，苏秦一怒之下，叛出了师门，另立门派，从此才有了千门。” “唉…，要是没有这些多好，争斗难免有损伤，我门内学习多年，也常常听到师傅说，能不去冲突，最好永远别去找他们，都是些可怜人，五弊三缺，没有一个全乎人。” “不过…话又要反过来说，就因为他们五弊三缺，才造就了千门里，各自各样，性格畸形的怪胎，天下也是因为他们，才会这么乱。” 第157章 千门八将 告别了夏朝阳之后，陆尧又在家闲了几天，他这段时间没有去酒店，而是没事跟伊莲娜玩玩游戏，有空再坐到床上，思考关于千门的问题。 他们是一帮牛人不假，但是损人利己的行为，让陆尧很不齿，同时他又担心被他们盯上，这群人可不容易对付。 这段时间，跟山茶山庄斗的有来有回，如果按照夏朝阳的说法，二叔他们不过是千门扶起来的一个傀儡，可见其身后的势力有多大。 陆尧又想起许茂，在重症病房，对他的提醒，他说惹不起的人，估计也就是千门了。 所谓千门，就是一个专门骗人的组织，他们之间分工明确，又互相配合，彼此之间又可以互相算计。 千门八将，就是八个职业分工。 其中又有上八将和下八将之分。 上八将分别是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合称千门正八将。 正将：即以千术开局糊口，也就是开局的主持，他是主事的大头，是核心人物，类似于电影的总导演。 提将：赌档的塘边鹤，专门负责劝人入局玩，类似于男二号，或者是配合宣发的职业经纪人。 反将：用反面方法或激将法，来诱人入局，类似于影评人，边骂边骗人入局买票。 脱将：当个局穿帮，帮人逃脱走路。也就是网络删帖的公司，专门替人平事。 风将：专门收风或情报，也就是望风的，视察环境的，传说中的狗腿子，通风报信，通常没有多少战斗力。 火将：负责武力解决，即打手及杀手，这个好理解，以德服人。 除将：负责讲数，以及散局的善后。 谣将：专门散布谣言，引诱“老衬”（受骗者，羊牯），相信谎言入局。 八将不一定是八个人，据传说诸葛亮就曾一人分饰七将，指挥大军作战，智计百出。 陆尧分析了伯温县眼下的局面，很明显的，死去的市长是除将，本来是留下来，给他们善后来用的。 都是同道中人，本该精诚合作才对，她肯定触犯到了某些集体利益，才会招致杀身之祸，也是她多行恶事的报应，活该！ 另外的…，像之前被范文汝杀掉的三个负责人，则是专门去骗村民入局的谣将，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陆尧也没什么好思考的，还是想想别人。 在剩下来，还活着的人中间，许茂肯定是提将，他负责发行基金的事宜，也就是变相的给山茶山庄背书，劝有钱人入局。 至于说二叔…，陆尧不觉得他是正将，这个人性格太嚣张、太乖戾，当不得大事的主脑，也凝聚不了人心。 他…更可能被人当成了火将，是别人操控的傀儡，有事山茶山庄出面顶着，千门的人坐在身后，指点江山。 所以，正将另有其人，这件事情定位背后，恐怕还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暗中掌控全局。 陆尧最该提防的是他，不过目前这个人还没露脸，暂时不知道对手的情况下，静观其变是最妥当的办法。 …… 接下来的几天，陆尧都待在酒店帮忙，现在他把权力都下放给妹妹和副经理，他这个老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里，出谋划策，并不需要他下楼帮忙。 酒店已经步入正轨，身为老板，他没事可做才叫正常，要是陆尧还是忙的睡不着的，那才说明，这酒店的管理，出了大问题。 接下来就是《胜天楼》解封的时间，陆尧这里要做好准备，随时要面对强敌，拼死一搏的打算。 二叔这次来势汹汹，连中途挡路的副市长，都被他想办法弄掉，现在下起手来，更是毫无顾忌。？ 做好了心理准备，陆尧总算迎来了《胜天楼》再次开业的日子。 这一天，又是常规性的堵桥，又是舞龙舞狮，又是宣传单、优惠券，又是广播喇叭，电视、广播、杂志、报纸广告全覆盖，狂轰乱炸无所不在。 二叔他们有样学样，几乎把陆尧的手段，学了一个通透。 还是那句话：抄袭嘛，华国传统艺能，从古到今，从上到下，到处都是如此，更何况陆尧也没申请专利，谁都可以用。 陆尧对这些也早有预料，他并不意外，真正让他没想到的事情，《胜天楼》这一次居然敢下血本，花上百万从tvb请来当家明星，给他们酒店剪彩！ 就是演神雕侠侣的姑姑，这时候还在翡翠台热播，正是她冉冉升起的时刻，才要价没有那么离谱。 这一手不可谓不绝，要知道现在是内地娱乐匮乏的时代，连冯裤子的《甲方乙方》，都还差两年，内地正是荒芜一片的娱乐场。 这时候的tvb，别说在亚太地区，即便放到全球，也是相当能打的存在。 大哥龙，冠军杰，周星星，发哥，梅姐，张(guo)荣……等等、等等…。 哪一个站出来，不是蜚声国际的大明星？ 能请到姑姑来小小的伯温县，那可是爆炸性的新闻，连央视记者，都要跑来采访。 别看她只是在电视剧中出名，比起上面的大佬，她也还差了几个等级。 可放在内地，依旧能打，别的不说，光是片酬和生活待遇，都要碾压这个世界上的内娱一线大咖。 别说是她 姑姑这样的级别，即便是在好莱坞闯荡的邬(jun）梅，在内地拍第一部电影的女主角是，一个香江来的宫女、配角，都比她住的更好。 不光是外国人看不上华国内娱，即便是香江，血肉同胞的黄种人，也还在有意无意的排挤内地。 看他们的电影，什么省港旗兵、北姑、大陆仔…，等等称呼，几乎是对内地，来了一个比分彼此的全纬度脏话。 更有人在作品里，损害人民警察形象，肆意造谣污蔑，还说什么特异功能…。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两部，《赌神2》和《国产凌凌漆》里，已经黑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当然…，艺术创作本就是夸张，对于有一些场景，难免做戏剧化处理，也是可以理解。 但…黑了就是黑了，也是真实的情况。 第157章 千门八将 告别了夏朝阳之后，陆尧又在家闲了几天，他这段时间没有去酒店，而是没事跟伊莲娜玩玩游戏，有空再坐到床上，思考关于千门的问题。 他们是一帮牛人不假，但是损人利己的行为，让陆尧很不齿，同时他又担心被他们盯上，这群人可不容易对付。 这段时间，跟山茶山庄斗的有来有回，如果按照夏朝阳的说法，二叔他们不过是千门扶起来的一个傀儡，可见其身后的势力有多大。 陆尧又想起许茂，在重症病房，对他的提醒，他说惹不起的人，估计也就是千门了。 所谓千门，就是一个专门骗人的组织，他们之间分工明确，又互相配合，彼此之间又可以互相算计。 千门八将，就是八个职业分工。 其中又有上八将和下八将之分。 上八将分别是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合称千门正八将。 正将：即以千术开局糊口，也就是开局的主持，他是主事的大头，是核心人物，类似于电影的总导演。 提将：赌档的塘边鹤，专门负责劝人入局玩，类似于男二号，或者是配合宣发的职业经纪人。 反将：用反面方法或激将法，来诱人入局，类似于影评人，边骂边骗人入局买票。 脱将：当个局穿帮，帮人逃脱走路。也就是网络删帖的公司，专门替人平事。 风将：专门收风或情报，也就是望风的，视察环境的，传说中的狗腿子，通风报信，通常没有多少战斗力。 火将：负责武力解决，即打手及杀手，这个好理解，以德服人。 除将：负责讲数，以及散局的善后。 谣将：专门散布谣言，引诱“老衬”（受骗者，羊牯），相信谎言入局。 八将不一定是八个人，据传说诸葛亮就曾一人分饰七将，指挥大军作战，智计百出。 陆尧分析了伯温县眼下的局面，很明显的，死去的市长是除将，本来是留下来，给他们善后来用的。 都是同道中人，本该精诚合作才对，她肯定触犯到了某些集体利益，才会招致杀身之祸，也是她多行恶事的报应，活该！ 另外的…，像之前被范文汝杀掉的三个负责人，则是专门去骗村民入局的谣将，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陆尧也没什么好思考的，还是想想别人。 在剩下来，还活着的人中间，许茂肯定是提将，他负责发行基金的事宜，也就是变相的给山茶山庄背书，劝有钱人入局。 至于说二叔…，陆尧不觉得他是正将，这个人性格太嚣张、太乖戾，当不得大事的主脑，也凝聚不了人心。 他…更可能被人当成了火将，是别人操控的傀儡，有事山茶山庄出面顶着，千门的人坐在身后，指点江山。 所以，正将另有其人，这件事情定位背后，恐怕还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暗中掌控全局。 陆尧最该提防的是他，不过目前这个人还没露脸，暂时不知道对手的情况下，静观其变是最妥当的办法。 …… 接下来的几天，陆尧都待在酒店帮忙，现在他把权力都下放给妹妹和副经理，他这个老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里，出谋划策，并不需要他下楼帮忙。 酒店已经步入正轨，身为老板，他没事可做才叫正常，要是陆尧还是忙的睡不着的，那才说明，这酒店的管理，出了大问题。 接下来就是《胜天楼》解封的时间，陆尧这里要做好准备，随时要面对强敌，拼死一搏的打算。 二叔这次来势汹汹，连中途挡路的副市长，都被他想办法弄掉，现在下起手来，更是毫无顾忌。？ 做好了心理准备，陆尧总算迎来了《胜天楼》再次开业的日子。 这一天，又是常规性的堵桥，又是舞龙舞狮，又是宣传单、优惠券，又是广播喇叭，电视、广播、杂志、报纸广告全覆盖，狂轰乱炸无所不在。 二叔他们有样学样，几乎把陆尧的手段，学了一个通透。 还是那句话：抄袭嘛，华国传统艺能，从古到今，从上到下，到处都是如此，更何况陆尧也没申请专利，谁都可以用。 陆尧对这些也早有预料，他并不意外，真正让他没想到的事情，《胜天楼》这一次居然敢下血本，花上百万从tvb请来当家明星，给他们酒店剪彩！ 就是演神雕侠侣的姑姑，这时候还在翡翠台热播，正是她冉冉升起的时刻，才要价没有那么离谱。 这一手不可谓不绝，要知道现在是内地娱乐匮乏的时代，连冯裤子的《甲方乙方》，都还差两年，内地正是荒芜一片的娱乐场。 这时候的tvb，别说在亚太地区，即便放到全球，也是相当能打的存在。 大哥龙，冠军杰，周星星，发哥，梅姐，张(guo)荣……等等、等等…。 哪一个站出来，不是蜚声国际的大明星？ 能请到姑姑来小小的伯温县，那可是爆炸性的新闻，连央视记者，都要跑来采访。 别看她只是在电视剧中出名，比起上面的大佬，她也还差了几个等级。 可放在内地，依旧能打，别的不说，光是片酬和生活待遇，都要碾压这个世界上的内娱一线大咖。 别说是她 姑姑这样的级别，即便是在好莱坞闯荡的邬(jun）梅，在内地拍第一部电影的女主角是，一个香江来的宫女、配角，都比她住的更好。 不光是外国人看不上华国内娱，即便是香江，血肉同胞的黄种人，也还在有意无意的排挤内地。 看他们的电影，什么省港旗兵、北姑、大陆仔…，等等称呼，几乎是对内地，来了一个比分彼此的全纬度脏话。 更有人在作品里，损害人民警察形象，肆意造谣污蔑，还说什么特异功能…。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两部，《赌神2》和《国产凌凌漆》里，已经黑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当然…，艺术创作本就是夸张，对于有一些场景，难免做戏剧化处理，也是可以理解。 但…黑了就是黑了，也是真实的情况。 第158章 姑姑 “哥～，我们看着他们抢生意吗？”妹妹摇着手臂，两只手随着腰部扭动，煞是可爱。 “不然咧。”陆尧双手一摊，表示没办法。 他也不想生意不好，可是《胜天楼》都拿出了王炸，他还能怎么样？ 去找个人，给明星现场泼墨？ 好像…主意不错。 不过…那可不是陆尧的性格，他做不出来这么没节操的事情。 “你们几个再敢请假，扣一个月工资！” 酒店楼下，李大姐对着一群服务员，扯着大嗓门，严厉的警告。 “可是，李姐，他们都去了。我们不去亏得慌，姑姑只来一次，下一会就没机会啦！” 一个跟她关系不错的服务员，拉着她的手求情。 自从升任副经理以来，李大姐已经跟以前的四姐妹渐行渐远，倒是跟新来酒店的女服务员混的越来越熟。 这也不难理解，李大姐被姐妹背叛伤的太深，虽然另外三个没参与骗她的事情，对于姐妹已经有老公的真相，她也是后知后觉，并不值钱。 按理说跟她们无关，可是李大姐吃过亏以后，早就看清了人的真面目，为了钱和地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多的是，她又一次被骗，那下一次也可能被其她姐妹出卖。 与其这样，倒不如现在便保持距离，大家表面上还是姐妹，有事没事走动走动，但也只是到此为止。 至于说…走心？ 李大姐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她现在即便跟新来的服务员，也不过看上人家，在一众新人中，最有能力和威望，将来也最有可能，接替以前的姐妹，成为新领班。 现在的李大姐，身处高位，考虑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以前那般，小肚鸡肠，小家子气了…。 “不行，你们都走了谁来看店？” “嗯…嗯～！”新服务员拉着她撒娇。 “不行就是不行，你嗯也没用。” 哗哗哗…。 陆尧从楼上下来，他手里还拿着一大把钥匙。 “你们几个，是都想去看姑姑吗？” “………” 老板这样问，倒是把几个服务员吓到，他纷纷缩着头，准备往里头走。 “想去的赶快，迟一秒，我马上关门啦！” 陆尧朝着大家一声吼，很快里面的服务员、厨师还有明档的老板员工，一个个像打了鸡血，脱掉工作服，就往外冲！ “老板，万岁！” “老板，牛哔！” “老板，早上好…。” ……… 早上的县前街，人山人海，本来是县里的交通要道，可是为了姑姑的到来，交警已经将街道的车辆清空，只允许人员走动。 《胜天楼》前面，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那上面是用工地的竹排搭的底座，下面也只是铺了一层简易的红蓝白塑料布。 袋子的四周，是两个一人多高的音箱，最中间位置有一个话筒，还立在杆子上，下面的人走动，还会震的它摇摇欲坠，但就是不倒。 别看这样很简陋，在珠州这个地方，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也甭管不大的明星，多大的咖位，来了珠州这个地界，通通都是相同的待遇。 这边的老板，主打一个，我掏钱你办事，大家都别在意细节，忍忍就过了。 这也就难怪，龙大哥在拍《警察故事》的时候，将内地拍的，连个厕所都没有，估计他也参加过类似的商业活动，被坑怕了，留下了心理阴影。 姑姑的车到中午才到，她们下车的第一件事，便是拍去衣服上，已经落满了灰尘的袖子。 这一边记者看到她现身，立马长枪大炮，像一群闻了蜜的蜜蜂一样，呼啦啦围上去，就是一顿的拍摄。 这中间，少不了会有人，主动凑上去，抢着问问题。 姑姑没有回答，她只是在经纪人和助理的保护下，一路走到台子，先跟这次出钱的金主二叔，先握手、交谈。 她的普通话不好，这时的粤语又不是很流行，两个人交流的牛头不对马嘴，但表面上，还是要表现的相当热络。 “姑姑，我爱你。” “姑姑，你好漂亮。” “姑姑，嫁给我！” …… 不断有人在台下叫着姑姑，他们平时含蓄又内敛，可是此刻见到姑姑，他们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疯狂嘶吼乱叫。 也许这样才能表达他们对姑姑的喜爱，这时候陆尧站在人群当中，那乱七八糟的叫人，吵的他捂住了耳朵，头也大了一圈。 他还是挺喜欢姑姑的，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偶像，多少年也没塌房，人品在娱乐圈，算是不错的一位。 现在能看到年轻时的姑姑，虽然两人隔得比较远，但他还是心满意足的，站在下面，欣赏着眼前的绝美容颜。 今天的姑姑，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也没化太浓的妆容，她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对着在场的影迷，不断挥手示意，一点都没有大明星的架子。 也可能是时间还早，姑姑出道不久，便大紫大红，还没有到以后的大明星时代，她现在算是个有潜力的新星，自然态度要比别人更好。 再加上胡氏集团花了重金，一百万在香江不算多，可是在内地，已经是天价。 姑姑是tvb的演员，每个月领固定薪水，除了商务广告代言之外，她几乎在台了，拿不到多少分红。 看似风光的外表下，是电视台对演员的层层压榨，这一点，从他们的电视剧里都能看出猫腻。 像金轮法王的衣服，还有用塑料布做的假瀑布，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回的公鸡碗。 这种事在tvb不胜枚举，他们的抠门也是众所周知。 演员们当然也有意见，更有人为了钱的事情，跟公司闹掰，最后远走内地来拍戏。 但…这种事却发生的不多，原因也很简单，离开tvb，像姑姑这样级别的演员，很难撑起一部大戏，而且敢用他们的导演也不多。 待在台里还有口饭吃，出来了…，很多人只能卖保险、摆摊来维持生计。 香江的景色很美，街道也很繁华，可这一切的代价，就是无与伦比的竞争关系。 有人觉得tvb工资低，可有人就等着这一份工作，来养家糊口呢！ 第158章 姑姑 “哥～，我们看着他们抢生意吗？”妹妹摇着手臂，两只手随着腰部扭动，煞是可爱。 “不然咧。”陆尧双手一摊，表示没办法。 他也不想生意不好，可是《胜天楼》都拿出了王炸，他还能怎么样？ 去找个人，给明星现场泼墨？ 好像…主意不错。 不过…那可不是陆尧的性格，他做不出来这么没节操的事情。 “你们几个再敢请假，扣一个月工资！” 酒店楼下，李大姐对着一群服务员，扯着大嗓门，严厉的警告。 “可是，李姐，他们都去了。我们不去亏得慌，姑姑只来一次，下一会就没机会啦！” 一个跟她关系不错的服务员，拉着她的手求情。 自从升任副经理以来，李大姐已经跟以前的四姐妹渐行渐远，倒是跟新来酒店的女服务员混的越来越熟。 这也不难理解，李大姐被姐妹背叛伤的太深，虽然另外三个没参与骗她的事情，对于姐妹已经有老公的真相，她也是后知后觉，并不值钱。 按理说跟她们无关，可是李大姐吃过亏以后，早就看清了人的真面目，为了钱和地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多的是，她又一次被骗，那下一次也可能被其她姐妹出卖。 与其这样，倒不如现在便保持距离，大家表面上还是姐妹，有事没事走动走动，但也只是到此为止。 至于说…走心？ 李大姐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她现在即便跟新来的服务员，也不过看上人家，在一众新人中，最有能力和威望，将来也最有可能，接替以前的姐妹，成为新领班。 现在的李大姐，身处高位，考虑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以前那般，小肚鸡肠，小家子气了…。 “不行，你们都走了谁来看店？” “嗯…嗯～！”新服务员拉着她撒娇。 “不行就是不行，你嗯也没用。” 哗哗哗…。 陆尧从楼上下来，他手里还拿着一大把钥匙。 “你们几个，是都想去看姑姑吗？” “………” 老板这样问，倒是把几个服务员吓到，他纷纷缩着头，准备往里头走。 “想去的赶快，迟一秒，我马上关门啦！” 陆尧朝着大家一声吼，很快里面的服务员、厨师还有明档的老板员工，一个个像打了鸡血，脱掉工作服，就往外冲！ “老板，万岁！” “老板，牛哔！” “老板，早上好…。” ……… 早上的县前街，人山人海，本来是县里的交通要道，可是为了姑姑的到来，交警已经将街道的车辆清空，只允许人员走动。 《胜天楼》前面，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那上面是用工地的竹排搭的底座，下面也只是铺了一层简易的红蓝白塑料布。 袋子的四周，是两个一人多高的音箱，最中间位置有一个话筒，还立在杆子上，下面的人走动，还会震的它摇摇欲坠，但就是不倒。 别看这样很简陋，在珠州这个地方，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也甭管不大的明星，多大的咖位，来了珠州这个地界，通通都是相同的待遇。 这边的老板，主打一个，我掏钱你办事，大家都别在意细节，忍忍就过了。 这也就难怪，龙大哥在拍《警察故事》的时候，将内地拍的，连个厕所都没有，估计他也参加过类似的商业活动，被坑怕了，留下了心理阴影。 姑姑的车到中午才到，她们下车的第一件事，便是拍去衣服上，已经落满了灰尘的袖子。 这一边记者看到她现身，立马长枪大炮，像一群闻了蜜的蜜蜂一样，呼啦啦围上去，就是一顿的拍摄。 这中间，少不了会有人，主动凑上去，抢着问问题。 姑姑没有回答，她只是在经纪人和助理的保护下，一路走到台子，先跟这次出钱的金主二叔，先握手、交谈。 她的普通话不好，这时的粤语又不是很流行，两个人交流的牛头不对马嘴，但表面上，还是要表现的相当热络。 “姑姑，我爱你。” “姑姑，你好漂亮。” “姑姑，嫁给我！” …… 不断有人在台下叫着姑姑，他们平时含蓄又内敛，可是此刻见到姑姑，他们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疯狂嘶吼乱叫。 也许这样才能表达他们对姑姑的喜爱，这时候陆尧站在人群当中，那乱七八糟的叫人，吵的他捂住了耳朵，头也大了一圈。 他还是挺喜欢姑姑的，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偶像，多少年也没塌房，人品在娱乐圈，算是不错的一位。 现在能看到年轻时的姑姑，虽然两人隔得比较远，但他还是心满意足的，站在下面，欣赏着眼前的绝美容颜。 今天的姑姑，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也没化太浓的妆容，她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对着在场的影迷，不断挥手示意，一点都没有大明星的架子。 也可能是时间还早，姑姑出道不久，便大紫大红，还没有到以后的大明星时代，她现在算是个有潜力的新星，自然态度要比别人更好。 再加上胡氏集团花了重金，一百万在香江不算多，可是在内地，已经是天价。 姑姑是tvb的演员，每个月领固定薪水，除了商务广告代言之外，她几乎在台了，拿不到多少分红。 看似风光的外表下，是电视台对演员的层层压榨，这一点，从他们的电视剧里都能看出猫腻。 像金轮法王的衣服，还有用塑料布做的假瀑布，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回的公鸡碗。 这种事在tvb不胜枚举，他们的抠门也是众所周知。 演员们当然也有意见，更有人为了钱的事情，跟公司闹掰，最后远走内地来拍戏。 但…这种事却发生的不多，原因也很简单，离开tvb，像姑姑这样级别的演员，很难撑起一部大戏，而且敢用他们的导演也不多。 待在台里还有口饭吃，出来了…，很多人只能卖保险、摆摊来维持生计。 香江的景色很美，街道也很繁华，可这一切的代价，就是无与伦比的竞争关系。 有人觉得tvb工资低，可有人就等着这一份工作，来养家糊口呢！ 第159章 献唱 “谢谢…谢谢…。” 姑姑在台上一直说谢谢，她普通话不好，就连谢字的发音都不对，说的磕磕巴巴，舌头也在发颤，那是不自信的表现。 “唱一个～！”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姑姑没太听懂，还是一个助理上前翻译她才算勉强懂了大家的要求。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来剪彩，顺带着给《胜天楼》宣传一下广告，事先并没有准备好唱歌。 而且伴奏带也是问题，现场音响效果又不好，姑姑为难的找来经纪人，让他去跟二叔商量，唱歌的事就算了，他们赶快剪完彩，好坐飞机回去。 “鸡横(志横）呀，我们克不负贼唱歌哟，要不快点，先赶彩，下午还要回去赶飞给呢。” “哦，飞给。经纪人对，你跟我来一下，我让你看样子东西。” 二叔带着经纪人，去了后台。 没人知道二叔在后面跟他看了什么，只是在五分钟后，经纪人颤抖着身体，回到了前台，他找姑姑一阵商议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唱！ “去把我们准备好的磁带拿过来，去放。” 原来二叔他们早就准备好伴奏带，这一次好不容易请到姑姑，他是要把人利用到极致，才肯放她离开。 台上的姑姑手里拿着话筒，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的影迷，心里面虽然不愿，可也只能忍气吞下。 在别人家的地盘，这种事可是由不得她了，连见识广博的经纪人都没办法，她一个才蹿红不久的新人，又哪里有勇气，去对抗二叔他们？ 对着后台的工作人员，比着拇指，示意他们可以播放伴奏带。 “爱是愉快，是陶醉，是难过，是情绪，或在日后视作传奇…。” 唱了一句开头，姑姑已经唱不下去，她连忙个后台，打出停止的手势。 这一首《神话情话》，也是巅峰时期华建哥的代表作之一，他的歌有一个特点，就是歌词的密度极大，唱的速度又快。 姑姑身为香江人，唱粤语没问题，但是她毕竟不是专业的歌手，又是临时被人拉上去唱，记不住歌词，也是理所当然。 再说这首歌，本来是男女对唱的情歌，姑姑在台里参加节目也曾经唱过，但都是女生的部分。 男生部分的词，她是真记不住了。 跟后面的人一阵共同，二叔皱着眉头，将后面的主持人，推上去说话。 “哈哈哈…，今天姑姑来到我们伯温县，看到大家都很高兴，大家鼓个掌，欢迎她，好不好。” “好～！”众人齐声叫好，目光热切，鼓掌声响彻县城。 “好…，掌声收！现在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姑姑她声带有点难受，一首歌…她怕唱不完，所以呢…我们需要一个志愿者，去给姑姑做伴唱，你们…有人会唱粤语吗？” 现场一片安静，主持人的话很有诱惑力，这是这个时间点的内地，除了煲仔饭的故乡，会说粤语的人不多。 伯温县又是落后的山区，平时连句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粤语…跟外星语也没什么两样。 再加上这个时间段的人，还是以含蓄内敛为主，大家都不想露这个脸，跟没有在上万人面前，有过一次讲话的机会。 就好像一个宅男，突然有一天上街，无法适应街上人，投来的目光一样，让他们上去，过想想，都已经头晕目眩。 这就好比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在课堂上，被老师叫到了讲台边站好，一样的让人呼吸急促。 “………”十分钟过去还是无人应答，主持人站在烈日底下，紧张的抹去头上的汗水，心情焦急。 总不能就这么僵着？ “我会！” 人群中一个男人举起了手，妹妹回头露出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在大庭广众，硬要给对手家帮忙的傻子，她哥哥，陆尧。 “哥～，你别去，你又不会，干嘛出这个风头？” “我会啊，小时候老师教过。” “谁～谁教过你？完了，我哥又犯病了。” 意识到说错话，陆尧连忙住嘴，他就在妹妹怀疑的目光中，登上了舞台，站在姑姑的身边，一脸的崇拜。 果然是童年女神，在这么近邪恶距离下，陆尧也没找到她脸上的一点瑕疵，不愧是姑姑。 “好好…，有一个志愿者上台，我们的节目继续，下面有请姑姑 再一次上台，演唱《神雕侠侣》主题曲，《神话情话》。” “走。”姑姑笑着请陆尧一起。 ……… 一曲作罢，演出效果不错。 姑姑对着陆尧，露出了礼貌性的笑容，又主动拉着他的手，走向后台。 接下来就是结彩时刻，和姑姑又一次返回前台，她利落的剪下了红球，这一次的任务，她总算是圆满完成，可以早点时间回家了…。 从后台直冲座驾，姑姑前脚刚迈上车门，后脚便被一个混混，用手拦住了去路。 “对不起，你们几个现在还不能走，我们二叔说了，晚上留下来，再帮我们招待一桌贵客才能走。” “可四…。” 姑姑那边还想反抗一下，可是当她看到不远处，被两个混混压着肩膀的经纪人，还在冲着她，一直的摆手。 就知道今天想离开伯温县，没有满足二叔的要求，已经是不可能定位事情。 只能说当初失了智，没有调查好胡氏集团的背景，就急冲冲，瞧上了一百万的巨款，来到这偏远的乡下。 现在只能任人宰割，姑姑也知道，经纪人那里，只是收了三十万的定金，想拿到剩余的部分，今天必须满足他们所有的无理要求。 屎难吃，钱难赚。 即便是香江来的大明星，也有被甲方刁难的时候，为了钱还不得不忍。 都以为娱乐圈，当个明星光鲜亮丽，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她们在背后，所付出定位所有。 只见贼偷吃，不见贼挨打。 或许人都是这样的短视动物，看不了太远的事情，只在乎眼前的蝇营狗苟，经营这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固步自封，而不肯抬头，看看更加美好的远方。 第159章 献唱 “谢谢…谢谢…。” 姑姑在台上一直说谢谢，她普通话不好，就连谢字的发音都不对，说的磕磕巴巴，舌头也在发颤，那是不自信的表现。 “唱一个～！”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姑姑没太听懂，还是一个助理上前翻译她才算勉强懂了大家的要求。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来剪彩，顺带着给《胜天楼》宣传一下广告，事先并没有准备好唱歌。 而且伴奏带也是问题，现场音响效果又不好，姑姑为难的找来经纪人，让他去跟二叔商量，唱歌的事就算了，他们赶快剪完彩，好坐飞机回去。 “鸡横(志横）呀，我们克不负贼唱歌哟，要不快点，先赶彩，下午还要回去赶飞给呢。” “哦，飞给。经纪人对，你跟我来一下，我让你看样子东西。” 二叔带着经纪人，去了后台。 没人知道二叔在后面跟他看了什么，只是在五分钟后，经纪人颤抖着身体，回到了前台，他找姑姑一阵商议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唱！ “去把我们准备好的磁带拿过来，去放。” 原来二叔他们早就准备好伴奏带，这一次好不容易请到姑姑，他是要把人利用到极致，才肯放她离开。 台上的姑姑手里拿着话筒，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的影迷，心里面虽然不愿，可也只能忍气吞下。 在别人家的地盘，这种事可是由不得她了，连见识广博的经纪人都没办法，她一个才蹿红不久的新人，又哪里有勇气，去对抗二叔他们？ 对着后台的工作人员，比着拇指，示意他们可以播放伴奏带。 “爱是愉快，是陶醉，是难过，是情绪，或在日后视作传奇…。” 唱了一句开头，姑姑已经唱不下去，她连忙个后台，打出停止的手势。 这一首《神话情话》，也是巅峰时期华建哥的代表作之一，他的歌有一个特点，就是歌词的密度极大，唱的速度又快。 姑姑身为香江人，唱粤语没问题，但是她毕竟不是专业的歌手，又是临时被人拉上去唱，记不住歌词，也是理所当然。 再说这首歌，本来是男女对唱的情歌，姑姑在台里参加节目也曾经唱过，但都是女生的部分。 男生部分的词，她是真记不住了。 跟后面的人一阵共同，二叔皱着眉头，将后面的主持人，推上去说话。 “哈哈哈…，今天姑姑来到我们伯温县，看到大家都很高兴，大家鼓个掌，欢迎她，好不好。” “好～！”众人齐声叫好，目光热切，鼓掌声响彻县城。 “好…，掌声收！现在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姑姑她声带有点难受，一首歌…她怕唱不完，所以呢…我们需要一个志愿者，去给姑姑做伴唱，你们…有人会唱粤语吗？” 现场一片安静，主持人的话很有诱惑力，这是这个时间点的内地，除了煲仔饭的故乡，会说粤语的人不多。 伯温县又是落后的山区，平时连句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粤语…跟外星语也没什么两样。 再加上这个时间段的人，还是以含蓄内敛为主，大家都不想露这个脸，跟没有在上万人面前，有过一次讲话的机会。 就好像一个宅男，突然有一天上街，无法适应街上人，投来的目光一样，让他们上去，过想想，都已经头晕目眩。 这就好比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在课堂上，被老师叫到了讲台边站好，一样的让人呼吸急促。 “………”十分钟过去还是无人应答，主持人站在烈日底下，紧张的抹去头上的汗水，心情焦急。 总不能就这么僵着？ “我会！” 人群中一个男人举起了手，妹妹回头露出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在大庭广众，硬要给对手家帮忙的傻子，她哥哥，陆尧。 “哥～，你别去，你又不会，干嘛出这个风头？” “我会啊，小时候老师教过。” “谁～谁教过你？完了，我哥又犯病了。” 意识到说错话，陆尧连忙住嘴，他就在妹妹怀疑的目光中，登上了舞台，站在姑姑的身边，一脸的崇拜。 果然是童年女神，在这么近邪恶距离下，陆尧也没找到她脸上的一点瑕疵，不愧是姑姑。 “好好…，有一个志愿者上台，我们的节目继续，下面有请姑姑 再一次上台，演唱《神雕侠侣》主题曲，《神话情话》。” “走。”姑姑笑着请陆尧一起。 ……… 一曲作罢，演出效果不错。 姑姑对着陆尧，露出了礼貌性的笑容，又主动拉着他的手，走向后台。 接下来就是结彩时刻，和姑姑又一次返回前台，她利落的剪下了红球，这一次的任务，她总算是圆满完成，可以早点时间回家了…。 从后台直冲座驾，姑姑前脚刚迈上车门，后脚便被一个混混，用手拦住了去路。 “对不起，你们几个现在还不能走，我们二叔说了，晚上留下来，再帮我们招待一桌贵客才能走。” “可四…。” 姑姑那边还想反抗一下，可是当她看到不远处，被两个混混压着肩膀的经纪人，还在冲着她，一直的摆手。 就知道今天想离开伯温县，没有满足二叔的要求，已经是不可能定位事情。 只能说当初失了智，没有调查好胡氏集团的背景，就急冲冲，瞧上了一百万的巨款，来到这偏远的乡下。 现在只能任人宰割，姑姑也知道，经纪人那里，只是收了三十万的定金，想拿到剩余的部分，今天必须满足他们所有的无理要求。 屎难吃，钱难赚。 即便是香江来的大明星，也有被甲方刁难的时候，为了钱还不得不忍。 都以为娱乐圈，当个明星光鲜亮丽，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她们在背后，所付出定位所有。 只见贼偷吃，不见贼挨打。 或许人都是这样的短视动物，看不了太远的事情，只在乎眼前的蝇营狗苟，经营这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固步自封，而不肯抬头，看看更加美好的远方。 第160章 不平静的夜 没办法，在宾馆待到了晚上，姑姑在房间里气呼呼的，也没有办法。 如果她知道，伯温宾馆刚死过一个副市长估计她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一百万不好赚，但也架不住，在别人的地盘，她一个香江女人，还真翻不起什么风浪。 像二叔这样的帮派分子，姑姑从小在香江长大，自然也知道这些人狠起来，会有多么的残忍。 她不敢抵抗，也不敢打电话通知别人，说不好楼下酒店的接线员，就是他们二叔家，派来的探子。 这些都说不好，姑姑只能等待着夜幕降临，二叔又一次打电话，让她过去陪酒。 这一点来说…，其实两岸丢一样，香江也有人当红花旦陪酒的说法，特别是台庆时间，每一次除了香江小姐冠亚军，有会找相当多的演艺界女明星，陪同邵老先生出席晚宴。 那是一种荣耀，也是对女明星，一年工作的褒奖，再说邵老先生一把年纪，有心无力，也不用担心晚上喝多了，要去陪睡。 这样的宴会越多越好，可是二叔这种人，几乎是强制性要求姑姑，留下来再加班。 别说是陪酒，姑姑连招呼都懒得跟他们打，只是奈何…钱还没到手。 硬着头皮，上了三楼的包间。 姑姑在服务员的引领下，第一次走进了酒桌，差一点被他们吓一跳。 内地刚发展起来不假，很多老板是农民出身，没文化也可以理解。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像《胜天楼》这种高档的地方，走进来的贵宾，居然脚上还穿着拖鞋！ 他们身上有的穿背心，有的干脆脱光了上衣，露出他们大大的肚腩，坐在空调房里，还是大汗淋漓，一副没见过世面，第一次喝酒般的模样。 姑姑看到这样的情形，本能的想要后退，往回去走，只是经纪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摇摇头，不同意她离开。 中午二叔带给他的震撼，还已经历历在目，经纪人就算是跪着，也要让姑姑，把这一顿饭给吃完。 “哈哈哈…，姑姑来啦，经纪人，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姑姑交给我，放心，晚上十二点以前，肯定会带她回去，你可以走了。” 一只手抓起姑姑的手腕，二叔一把推开经纪人，让他有多远死多远，有他在，晚上酒宴喝的不够尽兴。 “我…我找新(走先），姑姑呀，你笑山顶(小心点）。” 经纪人被两个混混架着走到，姑姑也不敢说话，她只能不停的抖着身子，嘴里还打冷嗝～。 这一切都是命，既然选择来内地捞金，姑姑就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她深吸一口凉气，进入了房间。 “哈哈哈…，大家期盼多事的姑姑到了，你们晚上在我家一定要喝的尽兴，姑姑初来乍到，可不要太猛哦，她可是个小姑娘，受不了太刺激的，我们晚上要悠着点。” 将姑姑按在座位上，二叔回到他不远处的座位坐下，眼里面都是满意。 “老张，说好的，姑姑晚上跟你喝一杯，你就投资我们集团，一百万，不允许你反悔哦。” “瞧你说的，二叔，我老张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被二叔称为老张的男人，留着一头醒目的地中海，他大大的啤酒肚，只套了一件，比肚兜还小的白色背心。 他端起酒酒杯，脚上是没穿袜子，在踩着鞋跟的粉色皮鞋，走起路来，还啪嗒作响…。 “姑姑…，我们来干一杯？” 姑姑站起身，两只手端起酒杯，跟对面的杯子轻轻一碰：“楼(刘）老板，我助祝你…财源广进，日进斗金，干。” 一口将杯子里的红酒全干掉，姑姑优雅的跟着他，亮出了酒杯。 虽说她心里很不爽，可既然人已经进来的，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姑姑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也需要对她的团队负责，不能得罪金主，是她们的底线。 她重新坐回座位，两只手优雅的拿去纸巾擦嘴，她抓来一只龙虾，放到面前的大盘子里，一点点吃着里面的龙虾肉。 她趁着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间，悄悄将一只龙虾钳，藏到了裙子的下面…。 “哈哈哈…，姑姑好酒量，下一个，老赵该你了，说好的两百万，可不能反悔哦。” ……… 白天的活动，让天之涯生意大受影响，几乎所有人都冲着姑姑，去《胜天楼》吃饭。 这就明明显效应，哪怕《胜天楼》只之，坚持不合格，也挡不住他们对自己偶像的追捧。 陆尧看着楼下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预计晚上也没多少生意，他干脆叫大家早点回去睡觉，等到明天再说。 《胜天楼》总不能天天叫姑姑来给他们家站台，明星效应也有个时限，大家一次是情分，吃两次就要考虑性价比了。 到时候才是两家店，决一雌雄的时间，现在一个晚上不急，陆尧中午让他们去看姑姑剪彩，也是为了让员工心情好。 不会因为没生意，来抱怨天之涯，让他们赚不到钱。 陆尧回到家，罕见的睡在客厅，搭起来床板，他即便看到伊莲娜，穿着他的衬衫出来明示、暗示，也毫无所动。 陆尧就瘫在木板床上，关了灯，大半夜不睡，还不时发出给给给的怪笑。 小黑半夜被他吓的，打开灯过来查看，却见陆尧躺在上面，假装睡着，两只手还捧着鼻子旁边，他几乎是贴着脸在睡。 小黑见状，也没说什么，他关上灯刚躺在床上，陆尧那边又传来阵阵，令人发毛的怪笑声。 “姑姑…姑姑！” 黑暗中，陆尧闻着被姑姑握过的双手，幸福到他脸上都在开花。 那是一种见到了偶像的兴奋，并不涉及男女那点龌龊的小事。 即便姑姑是个男人，陆尧也照样把她奉作神明。 以前追星的年纪，他年龄还很小，家里又是农村，也没什么钱给他挥霍。 最多也就是买张姑姑的帖子，贴在文具盒上，天天看着她傻笑，连路过他身边，手里还拿着教鞭的老师，都没有感觉。 第160章 不平静的夜 没办法，在宾馆待到了晚上，姑姑在房间里气呼呼的，也没有办法。 如果她知道，伯温宾馆刚死过一个副市长估计她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一百万不好赚，但也架不住，在别人的地盘，她一个香江女人，还真翻不起什么风浪。 像二叔这样的帮派分子，姑姑从小在香江长大，自然也知道这些人狠起来，会有多么的残忍。 她不敢抵抗，也不敢打电话通知别人，说不好楼下酒店的接线员，就是他们二叔家，派来的探子。 这些都说不好，姑姑只能等待着夜幕降临，二叔又一次打电话，让她过去陪酒。 这一点来说…，其实两岸丢一样，香江也有人当红花旦陪酒的说法，特别是台庆时间，每一次除了香江小姐冠亚军，有会找相当多的演艺界女明星，陪同邵老先生出席晚宴。 那是一种荣耀，也是对女明星，一年工作的褒奖，再说邵老先生一把年纪，有心无力，也不用担心晚上喝多了，要去陪睡。 这样的宴会越多越好，可是二叔这种人，几乎是强制性要求姑姑，留下来再加班。 别说是陪酒，姑姑连招呼都懒得跟他们打，只是奈何…钱还没到手。 硬着头皮，上了三楼的包间。 姑姑在服务员的引领下，第一次走进了酒桌，差一点被他们吓一跳。 内地刚发展起来不假，很多老板是农民出身，没文化也可以理解。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像《胜天楼》这种高档的地方，走进来的贵宾，居然脚上还穿着拖鞋！ 他们身上有的穿背心，有的干脆脱光了上衣，露出他们大大的肚腩，坐在空调房里，还是大汗淋漓，一副没见过世面，第一次喝酒般的模样。 姑姑看到这样的情形，本能的想要后退，往回去走，只是经纪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摇摇头，不同意她离开。 中午二叔带给他的震撼，还已经历历在目，经纪人就算是跪着，也要让姑姑，把这一顿饭给吃完。 “哈哈哈…，姑姑来啦，经纪人，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姑姑交给我，放心，晚上十二点以前，肯定会带她回去，你可以走了。” 一只手抓起姑姑的手腕，二叔一把推开经纪人，让他有多远死多远，有他在，晚上酒宴喝的不够尽兴。 “我…我找新(走先），姑姑呀，你笑山顶(小心点）。” 经纪人被两个混混架着走到，姑姑也不敢说话，她只能不停的抖着身子，嘴里还打冷嗝～。 这一切都是命，既然选择来内地捞金，姑姑就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她深吸一口凉气，进入了房间。 “哈哈哈…，大家期盼多事的姑姑到了，你们晚上在我家一定要喝的尽兴，姑姑初来乍到，可不要太猛哦，她可是个小姑娘，受不了太刺激的，我们晚上要悠着点。” 将姑姑按在座位上，二叔回到他不远处的座位坐下，眼里面都是满意。 “老张，说好的，姑姑晚上跟你喝一杯，你就投资我们集团，一百万，不允许你反悔哦。” “瞧你说的，二叔，我老张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被二叔称为老张的男人，留着一头醒目的地中海，他大大的啤酒肚，只套了一件，比肚兜还小的白色背心。 他端起酒酒杯，脚上是没穿袜子，在踩着鞋跟的粉色皮鞋，走起路来，还啪嗒作响…。 “姑姑…，我们来干一杯？” 姑姑站起身，两只手端起酒杯，跟对面的杯子轻轻一碰：“楼(刘）老板，我助祝你…财源广进，日进斗金，干。” 一口将杯子里的红酒全干掉，姑姑优雅的跟着他，亮出了酒杯。 虽说她心里很不爽，可既然人已经进来的，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姑姑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也需要对她的团队负责，不能得罪金主，是她们的底线。 她重新坐回座位，两只手优雅的拿去纸巾擦嘴，她抓来一只龙虾，放到面前的大盘子里，一点点吃着里面的龙虾肉。 她趁着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间，悄悄将一只龙虾钳，藏到了裙子的下面…。 “哈哈哈…，姑姑好酒量，下一个，老赵该你了，说好的两百万，可不能反悔哦。” ……… 白天的活动，让天之涯生意大受影响，几乎所有人都冲着姑姑，去《胜天楼》吃饭。 这就明明显效应，哪怕《胜天楼》只之，坚持不合格，也挡不住他们对自己偶像的追捧。 陆尧看着楼下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预计晚上也没多少生意，他干脆叫大家早点回去睡觉，等到明天再说。 《胜天楼》总不能天天叫姑姑来给他们家站台，明星效应也有个时限，大家一次是情分，吃两次就要考虑性价比了。 到时候才是两家店，决一雌雄的时间，现在一个晚上不急，陆尧中午让他们去看姑姑剪彩，也是为了让员工心情好。 不会因为没生意，来抱怨天之涯，让他们赚不到钱。 陆尧回到家，罕见的睡在客厅，搭起来床板，他即便看到伊莲娜，穿着他的衬衫出来明示、暗示，也毫无所动。 陆尧就瘫在木板床上，关了灯，大半夜不睡，还不时发出给给给的怪笑。 小黑半夜被他吓的，打开灯过来查看，却见陆尧躺在上面，假装睡着，两只手还捧着鼻子旁边，他几乎是贴着脸在睡。 小黑见状，也没说什么，他关上灯刚躺在床上，陆尧那边又传来阵阵，令人发毛的怪笑声。 “姑姑…姑姑！” 黑暗中，陆尧闻着被姑姑握过的双手，幸福到他脸上都在开花。 那是一种见到了偶像的兴奋，并不涉及男女那点龌龊的小事。 即便姑姑是个男人，陆尧也照样把她奉作神明。 以前追星的年纪，他年龄还很小，家里又是农村，也没什么钱给他挥霍。 最多也就是买张姑姑的帖子，贴在文具盒上，天天看着她傻笑，连路过他身边，手里还拿着教鞭的老师，都没有感觉。 第161章 发情的公狗 晚上的酒宴进行到很晚，姑姑也不敢中途离场，这样做很失礼，同时也会引起二叔的厌烦，这可是他的主场，必须给他点面子。 姑姑一向礼数有加，从小的教育让她不能够随便离席，既然大家都还在，人多到处也不怕他们乱来，她也只好一直配合，直到了一天的后半夜，酒席上的情形越来越不对。 大约过了十二点的时间，二叔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胶囊，打开后投入到各位老板的酒杯里，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大家喝完之后，一个个脸色通红，神情喜悦，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姑姑看情形不对，强忍住离开的冲动，还是硬将二叔送来，带药丸的酒杯推开。 她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看到现场的情况，也知道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喝是她最后的底线。 还好，二叔也没有强迫。 他只是走到姑姑身边，看了看她酒杯里的药丸，见她没喝，也就笑了笑走开，倒是没有当场为难。 “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二叔突然问起大家的用餐情况。 “好。” “好！” “还行。” “…” 包厢里的回答沥沥拉拉，大家明显都已经和嗨了，对外界的反应很迟钝，也只有二叔，还能暂时的叫醒他们。 “好，既然这样，服务员，进来东西都收啦！” 二叔大手一挥，那原本就在门口等候的服务员，很快便进来，利索的收掉餐桌和碗筷。 他们将东西都收到了隔壁的房间，金二叔为了开业，迎接姑姑和各位老板的到来，他特意将三楼整层的清空，来方便他招待贵客。 屋子里一片空旷，姑姑手里拿着藏好的龙虾钳，悄悄躲到墙角，她低着头恳求道：“老板，如果没事，我就先回酒店了，我明天还要坐飞机回去拍戏呢。” 嘴里说着拍戏，其实姑姑是感觉到了现在气氛的诡异，现在屋里就她一个女人，而那些本就狼一般危险的男人，在喝完酒以后，更是嘴里留着口水，左摇右晃的，几乎就想当场扑上来，把她…。 想到这，姑姑离开的心思更加的急迫，她可怜的望着二叔，只要洪后者能松口，也许今天就能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然而…，等待姑姑的，只有二叔无情的摇头。 他走到控制电源的电闸旁边，对着姑姑，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诡笑，让人毛骨悚然的诡笑…。 咔～！ 关掉的电闸，在漆黑一片的包间。 “姑姑！” “姑姑，你在哪啊？” “姑姑，等等我，今晚一定让你快活。” “姑姑！” …… 一阵男人的淫荡叫声之后，并没有传来姑姑，惊慌失措的叫喊求救声。 一群男人摸着墙壁，来回来去的寻找，甚至有好几对已经分不清目标，彼此之间，互相将对方误会成姑姑，他们就在黑暗的角落里，搂成了一团，抱在一起。 现在的男人，犹如发了情的公狗，已经没有了人类的理智，他们现在可以说，已经不是人了…。 第161章 发情的公狗 晚上的酒宴进行到很晚，姑姑也不敢中途离场，这样做很失礼，同时也会引起二叔的厌烦，这可是他的主场，必须给他点面子。 姑姑一向礼数有加，从小的教育让她不能够随便离席，既然大家都还在，人多到处也不怕他们乱来，她也只好一直配合，直到了一天的后半夜，酒席上的情形越来越不对。 大约过了十二点的时间，二叔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胶囊，打开后投入到各位老板的酒杯里，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大家喝完之后，一个个脸色通红，神情喜悦，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姑姑看情形不对，强忍住离开的冲动，还是硬将二叔送来，带药丸的酒杯推开。 她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看到现场的情况，也知道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喝是她最后的底线。 还好，二叔也没有强迫。 他只是走到姑姑身边，看了看她酒杯里的药丸，见她没喝，也就笑了笑走开，倒是没有当场为难。 “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二叔突然问起大家的用餐情况。 “好。” “好！” “还行。” “…” 包厢里的回答沥沥拉拉，大家明显都已经和嗨了，对外界的反应很迟钝，也只有二叔，还能暂时的叫醒他们。 “好，既然这样，服务员，进来东西都收啦！” 二叔大手一挥，那原本就在门口等候的服务员，很快便进来，利索的收掉餐桌和碗筷。 他们将东西都收到了隔壁的房间，金二叔为了开业，迎接姑姑和各位老板的到来，他特意将三楼整层的清空，来方便他招待贵客。 屋子里一片空旷，姑姑手里拿着藏好的龙虾钳，悄悄躲到墙角，她低着头恳求道：“老板，如果没事，我就先回酒店了，我明天还要坐飞机回去拍戏呢。” 嘴里说着拍戏，其实姑姑是感觉到了现在气氛的诡异，现在屋里就她一个女人，而那些本就狼一般危险的男人，在喝完酒以后，更是嘴里留着口水，左摇右晃的，几乎就想当场扑上来，把她…。 想到这，姑姑离开的心思更加的急迫，她可怜的望着二叔，只要洪后者能松口，也许今天就能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然而…，等待姑姑的，只有二叔无情的摇头。 他走到控制电源的电闸旁边，对着姑姑，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诡笑，让人毛骨悚然的诡笑…。 咔～！ 关掉的电闸，在漆黑一片的包间。 “姑姑！” “姑姑，你在哪啊？” “姑姑，等等我，今晚一定让你快活。” “姑姑！” …… 一阵男人的淫荡叫声之后，并没有传来姑姑，惊慌失措的叫喊求救声。 一群男人摸着墙壁，来回来去的寻找，甚至有好几对已经分不清目标，彼此之间，互相将对方误会成姑姑，他们就在黑暗的角落里，搂成了一团，抱在一起。 现在的男人，犹如发了情的公狗，已经没有了人类的理智，他们现在可以说，已经不是人了…。 第162 冷静 “都别动，再动我杀了你，开灯！” 姑姑的暴喝再黑暗中响起，二叔没有办法，只好又一次拉上了电闸。 他此刻脖子上，已经被姑姑，用龙虾钳子，狠狠的抵住了血管。 只要他敢轻举妄动，今天姑姑即便拼个你死我活，也一定会要他来陪葬。 “误会，误会，姑姑误会我们啦，玩个游戏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不玩…呗。” 二叔摊开手，狡猾的缩着身子，他想就这样，将事情忽悠过去。 “玩玩，有这么玩的？我反正不管，今天你不送我出去，大家谁都别想好过，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 姑姑气红了眼珠，她今天过来，除了是想拿到钱，也是给了二叔的机会，极大的尊重。 她本想着这事，和和气气，大家就这么吃一顿饭，算是给二叔他们面子，礼尚往来，也不失她当家花旦的名头，有了嘴进本的礼数。 可是…，得寸进尺，就绝对不能再忍，她即便今天不赚这个臭钱，也不可能，让清白丢在这么一个，肮脏龌龊的得分。 被这样一群禽兽得手，她宁可去死！ “话也别说的这么绝，都是出来混的，吃的就是这口饭，让你陪下他们怎么了，又不会少根毛。”二叔见哄骗没用，开始跟她“讲道理”。 “废什么话，现在马上送我出去，立刻！马上！”姑姑捏紧了手里的龙虾钳，让前面尖尖的部分，深入到二叔的皮肤，几乎只要她在稍稍用力，便能立刻取人性命。 “行，我放你走，可是…有一点别怪我没提醒你，在伯温县，到处都是我下面的人，你就算出的了这酒店，去到大街上，还不是会被人重新抓回来。” “别想威胁我，我可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我不吃你那套，快送我出去！” “行，你到时候别后悔。” 谈判没有效果，二叔也只好慢慢的移动脚步，让姑姑跟在他身后，两个人静静的走到门口。 推开身边还在迷幻中的老男人，姑姑反过身，让二叔的正面朝屋里，她对着屁股，就是一脚，然后便关上了房门。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楼下早已经收工打烊，在楼下看场子定位混混，也在二叔的指挥下，早早的散开，各回各家。 他们也没有人能想到，一个不足一百斤的女人，竟然敢违抗二叔的意思，还在一群男人的围困下，全身而退。 这种事别说是外人，即便二叔，当初也没有想到过，这个行香江来的女人，性格居然真的这么的倔强。 还以为电视剧里的姑姑，都是剧情需要，演出来的小龙女，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活的真像一个神仙。 原来她生活中也是这般，让人可怜，又让人爱惜，同时也感叹她小巧的身躯里，似乎关着一头巨大的猛兽。 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看着她站出来对抗外面的危险。 二叔从来都不好女色，这些年也一直是单身，为了家族事业，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从不依靠别人。 直到…姑姑的出现，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不舍。 第162 冷静 “都别动，再动我杀了你，开灯！” 姑姑的暴喝再黑暗中响起，二叔没有办法，只好又一次拉上了电闸。 他此刻脖子上，已经被姑姑，用龙虾钳子，狠狠的抵住了血管。 只要他敢轻举妄动，今天姑姑即便拼个你死我活，也一定会要他来陪葬。 “误会，误会，姑姑误会我们啦，玩个游戏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不玩…呗。” 二叔摊开手，狡猾的缩着身子，他想就这样，将事情忽悠过去。 “玩玩，有这么玩的？我反正不管，今天你不送我出去，大家谁都别想好过，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 姑姑气红了眼珠，她今天过来，除了是想拿到钱，也是给了二叔的机会，极大的尊重。 她本想着这事，和和气气，大家就这么吃一顿饭，算是给二叔他们面子，礼尚往来，也不失她当家花旦的名头，有了嘴进本的礼数。 可是…，得寸进尺，就绝对不能再忍，她即便今天不赚这个臭钱，也不可能，让清白丢在这么一个，肮脏龌龊的得分。 被这样一群禽兽得手，她宁可去死！ “话也别说的这么绝，都是出来混的，吃的就是这口饭，让你陪下他们怎么了，又不会少根毛。”二叔见哄骗没用，开始跟她“讲道理”。 “废什么话，现在马上送我出去，立刻！马上！”姑姑捏紧了手里的龙虾钳，让前面尖尖的部分，深入到二叔的皮肤，几乎只要她在稍稍用力，便能立刻取人性命。 “行，我放你走，可是…有一点别怪我没提醒你，在伯温县，到处都是我下面的人，你就算出的了这酒店，去到大街上，还不是会被人重新抓回来。” “别想威胁我，我可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我不吃你那套，快送我出去！” “行，你到时候别后悔。” 谈判没有效果，二叔也只好慢慢的移动脚步，让姑姑跟在他身后，两个人静静的走到门口。 推开身边还在迷幻中的老男人，姑姑反过身，让二叔的正面朝屋里，她对着屁股，就是一脚，然后便关上了房门。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楼下早已经收工打烊，在楼下看场子定位混混，也在二叔的指挥下，早早的散开，各回各家。 他们也没有人能想到，一个不足一百斤的女人，竟然敢违抗二叔的意思，还在一群男人的围困下，全身而退。 这种事别说是外人，即便二叔，当初也没有想到过，这个行香江来的女人，性格居然真的这么的倔强。 还以为电视剧里的姑姑，都是剧情需要，演出来的小龙女，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活的真像一个神仙。 原来她生活中也是这般，让人可怜，又让人爱惜，同时也感叹她小巧的身躯里，似乎关着一头巨大的猛兽。 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看着她站出来对抗外面的危险。 二叔从来都不好女色，这些年也一直是单身，为了家族事业，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从不依靠别人。 直到…姑姑的出现，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不舍。 第163章 逃！ 不过这种不舍一闪而过，二叔始终是二叔，在伯温县说一不二的存在。 任何人都不能违抗他的意志，没有人能挡住他要走的路，便是当初的副市长都不行。 “滚快，滚开！” 推开身边，还在药物作用下迷幻的老男人，二叔打开门，看到楼下，是姑姑顺着楼梯，已经跑向厨房方向。 这么晚的时间，服务员早已把大门和窗户紧闭，只留下厨房一条消防通道，上面有一个排气窗，可以勉强供人穿行。 姑姑明显是看到了一楼的场景，她奔向厨房，想来也是猜到了出去的办法， 二叔也连忙追下楼去。 等他赶到厨房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已经被砸烂的排气窗，还有一个损坏严重的灭火器。 旁边的炉灶上，还有姑姑留下来的高跟鞋印，二叔尝试着身子从破口处出去，只是尝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让身体通。 那一个窗口实在太小，也只有姑姑那样的娇小身材，才能顺利地爬出去，还不至于卡出。 “有没有人，快过来给我开门。” 二叔还是缩缩了脑袋，他在屋里暴怒的狂叫，不过转念一想，倒是也不急。 这个时间点的县城，其他人都已经睡觉，前一段的连环杀人案闹的太凶，大家都是惜命的人，这时候街上早已空空如也。 而姑姑，虽然这时候能从厨房逃离，可是她从那么高的排风扇跳下去，脚踝必然受到了严重的扭曲，即便是逃走，本来速度也快不起来。 “二叔，是你在叫我们吗。”呼唤了好久，终于招来几个没有睡觉的混混，他们本来是在酒店附近看场子的成员，今晚徘徊在附近，只是一直不敢进来，是怕打扰了二叔的好戏。 “是啊你们几个蠢蛋，快去想办法给我拿钥匙，开门！” “好好好，二叔…钥匙，我有，我有！” 噼里啪啦门外一阵铁链的声响，大概过去了十几秒钟，才传来门外开门的声音。 二叔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一巴掌推开还想上来献媚的混混，他踮着脚尖往外追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星光下，看到了拖着脚走路的姑姑。 这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二叔扭动着脖子，眼里面都是凶光。 ……… “救命…，有人吗，快来救救我。” 姑姑一路逃向了河边，正好这时候，陆尧半夜起来撒尿，他刚刚脱到一半的裤子，就看见了月光下，一群男人正追着一个瘦小的女人…。 今天下午刚刚碰过面，陆尧虽然看的不清楚，但还是能够确定，那个女人就是姑姑。 也顾不得手里的动作，陆尧从家里找了一条手臂粗的木棍，就匆匆忙忙打开门锁，着急忙慌的下楼。 而这一边，姑姑眼看就要被二叔抓住，她看着眼前穷凶极恶的男人，只恨脚下的关节不争气，没有让她逃脱追捕，难道说晚上真要…？ 姑姑闭上了眼睛，两只脚还是不停地往前面移动。 她不想认输，也不想被这一群畜生侮辱。 第163章 逃！ 不过这种不舍一闪而过，二叔始终是二叔，在伯温县说一不二的存在。 任何人都不能违抗他的意志，没有人能挡住他要走的路，便是当初的副市长都不行。 “滚快，滚开！” 推开身边，还在药物作用下迷幻的老男人，二叔打开门，看到楼下，是姑姑顺着楼梯，已经跑向厨房方向。 这么晚的时间，服务员早已把大门和窗户紧闭，只留下厨房一条消防通道，上面有一个排气窗，可以勉强供人穿行。 姑姑明显是看到了一楼的场景，她奔向厨房，想来也是猜到了出去的办法， 二叔也连忙追下楼去。 等他赶到厨房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已经被砸烂的排气窗，还有一个损坏严重的灭火器。 旁边的炉灶上，还有姑姑留下来的高跟鞋印，二叔尝试着身子从破口处出去，只是尝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让身体通。 那一个窗口实在太小，也只有姑姑那样的娇小身材，才能顺利地爬出去，还不至于卡出。 “有没有人，快过来给我开门。” 二叔还是缩缩了脑袋，他在屋里暴怒的狂叫，不过转念一想，倒是也不急。 这个时间点的县城，其他人都已经睡觉，前一段的连环杀人案闹的太凶，大家都是惜命的人，这时候街上早已空空如也。 而姑姑，虽然这时候能从厨房逃离，可是她从那么高的排风扇跳下去，脚踝必然受到了严重的扭曲，即便是逃走，本来速度也快不起来。 “二叔，是你在叫我们吗。”呼唤了好久，终于招来几个没有睡觉的混混，他们本来是在酒店附近看场子的成员，今晚徘徊在附近，只是一直不敢进来，是怕打扰了二叔的好戏。 “是啊你们几个蠢蛋，快去想办法给我拿钥匙，开门！” “好好好，二叔…钥匙，我有，我有！” 噼里啪啦门外一阵铁链的声响，大概过去了十几秒钟，才传来门外开门的声音。 二叔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一巴掌推开还想上来献媚的混混，他踮着脚尖往外追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星光下，看到了拖着脚走路的姑姑。 这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二叔扭动着脖子，眼里面都是凶光。 ……… “救命…，有人吗，快来救救我。” 姑姑一路逃向了河边，正好这时候，陆尧半夜起来撒尿，他刚刚脱到一半的裤子，就看见了月光下，一群男人正追着一个瘦小的女人…。 今天下午刚刚碰过面，陆尧虽然看的不清楚，但还是能够确定，那个女人就是姑姑。 也顾不得手里的动作，陆尧从家里找了一条手臂粗的木棍，就匆匆忙忙打开门锁，着急忙慌的下楼。 而这一边，姑姑眼看就要被二叔抓住，她看着眼前穷凶极恶的男人，只恨脚下的关节不争气，没有让她逃脱追捕，难道说晚上真要…？ 姑姑闭上了眼睛，两只脚还是不停地往前面移动。 她不想认输，也不想被这一群畜生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