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鲛人带九命妖四处寻母》 第1章 落魄后的第一次相遇 溪梦被关押在满地骷髅头的山洞里,阴暗潮湿,让人窒息。 法力尽失的她鱼尾黯淡,不似从前那般光泽闪亮。 虚弱地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坐在铁门旁敲打,捂着胸口的衣衫,嘴一张一合。 “来来人,给我一碗水。” 一名黑衣人开门进入,拿着细鞭使劲抽打她,“就你还想喝水,做梦!” 她仰头呐喊,“啊啊啊!” 撕心裂肺地喊叫一声声回荡在山洞内。 她在地上来回翻滚,鱼尾随着身体一同抽搐。 另一名黑衣人端着一碗水冲了进来,抢走鞭子,“主人说过,留她一命问出竹青王后的下落。” 黑衣人当着溪梦的面在碗里啐口水,掐着她的脖子,灌她喝下。 等他们走后,她用手使劲抠喉咙,想把那碗水吐出来,“咳咳咳,等我出去,一定杀了你们!” 小声的嘀咕被黑衣人听见,嘲讽她。 “呵呵,杀我?别说大话,落到我们手里,还想着挣扎,无知!” 她眉头紧闭:母后受重伤不小心跌落悬崖,恐怕性命堪忧,父王全然不知我们游玩被害,只能自救。 “小哥,我不该冲撞你们,行行好,再给我一碗水,哪怕有唾液,我都喝。” “哈哈哈,真是贱骨头!” 两名黑衣人再次端着水靠近她。 一道反光闪了他们的眼睛,还未反应过来,胸口被插,血流不止。 缓过气的溪梦用尽力气变幻出一把短剑,刺入他们,才得以逃出山洞。 一束阳光拂过她的眼睛,睁眼,目光闪过一丝恐惧。 “幸好是个梦,还以为又被抓了回去。” 她躺在悬崖边的草丛中,耳旁传来嘈杂声,又来一群黑衣人。 这次不同,有一个女人暗藏其中。 她连滚带爬跑到悬崖边。 “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都得替我母后陪葬!” “少废话!” 溪梦双眼猩红,头发凌乱,白色衣裙沾满鲜红血迹,手执剑锋拦下向她胸口袭来的刀剑。 她刚受丧母之痛,眼前的几名黑衣人正是刚才杀害她母后竹青的凶手。 趁她不备,一名黑衣人从背后偷袭,向她心脏处狠狠刺一剑,踢下悬崖。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从悬崖跌落,气息微弱地悲鸣。 “母后,阿梦不孝,未能替您报仇。”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溪梦必死无疑,揭开面罩,眼角显出一颗泪痣,得意一笑。 “白竹青!溪梦!你们死了,鲛人族的所有便是我儿一人的了,哈哈哈!” 深林暗处 相柳感觉附近有一股力量吸引着自己,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神变得贪婪。 一道光在西南方向隐隐若现,随着光线来到悬崖底湖边,溪梦脖子上的珠子引起他的注意。 “我道是谁,原来是鲛人族,听闻鲛珠有清毒的功效,看你快死了,不如做个好事成全我。” 在他蹲下靠近之时,胸前的珠子忽散发强光击退他倒地,隐忍着口腔中的血腥,最后抵不过瘙痒,吐了出来。 手撑着地,两眼泛着精明,“看来只能智取。” 溪梦双腿早已变回鱼尾,身受重伤躺在水边,胸口血流不止。 他带她回了深林老巢。 她被他的嘈杂声吵醒。 吃力翻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两眼无神地看着相柳,认出他是九头蛇。 听闻九头蛇凶残暴躁,视金钱为性命。 以为他是黑衣人派来的杀手,对他有所忌惮。 忽然,她眼睛一亮,看出相柳身带鲛人族才可施下的血毒,庆幸一笑。 想到有办法救自己一命,天不亡她呀! 这次,杀害她母后的幕后黑手,迟早被揪出来。 “我刚才从湖边救了你,很简单,你把珠子给我,算是报答。” 她紧紧捂着亡母给的遗物誓死不给,拖着残躯的她脸色阴沉。 痛从胸口开始蔓延,若不是体虚,她也可以通过珠子施法自愈。 “你不给?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死。” 看着她奄奄一息,他越过她的身体往外觅食。 片刻,抓起两条鱼烤了起来,对她咽口水的动作坐视不理。 “九头蛇妖,我们做个交易,我把自己眼泪化成的珠子给你如何?” “不做!” “你中的血毒,我可以救你。” “不必!等你一死,脖子上的鲛珠自然也是我的。” 溪梦嘲讽一笑,这鲛珠是她母后娘家的传家之宝,不仅能清毒、藏幻影,更有护主的强烈意识。 “想必你见识短浅,我身上的鲛珠除非自愿给你,否则就算我死,你都拿不下它。” 相柳猛然想起好友孟玹提过一嘴,万年鲛珠若是强制性被异族夺走,有害无益。 她想起仇人逍遥,杀母之仇未报,低微求救。 “脖子上的珠子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救我!咳咳。” “行,救你。” 溪梦暗自发誓:一旦被救,我第一个杀的人便是你。 她眼里隐藏狠毒。 溪梦因痛晕厥过去,他伸手窥探她的鼻息。 “居然还有一口气,伤及心脏,离死不远,正合我意。” 他轻轻一笑,慢悠悠地吃着烤鱼。 吃饱喝足已是傍晚。 他踢了溪梦一脚,摸了摸额头,冰冷。 “快死透了,时机已到。” 他施法维持她的人腿再现,将她盘坐在冰冷的石板上。 接着盘坐在她的对面,两人的左手掌相贴,悬在中间。 他咬着牙,将自己的一个头从身体剥离,幻化成一股青烟通过手掌渡到她的身体。 顺便加了一点蛇毒,以青烟为遮掩,化成白烟偷偷渡给她。 九头蛇妖有九条命,他在用自己的命救她的命。 两人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大功告成,他收回手中动作,站在一旁喝起水。 她吃力地睁开眼,运气,轻松一笑。 “我果然好了。” “该兑现你的承诺了,珠子。” “好!给你!” 她起身摘下珠子,缓缓走到他的背后,脸色一变,猛然向后脑勺一击。 被他巧妙躲开。 两人大打出手,她的蛇毒作祟,体虚的她再次晕厥。 拿到珠子的相柳,手掌滚烫起泡,被反噬一同昏过去。 她先醒一步,感觉体内一股力量乱窜,看着他受伤的手。 “看来我中了你的暗算,罢了,看你也是可怜人。” 她踢了他几脚,没有反应,“不会是被珠子给弄死了?” 第2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弯腰,嘴对嘴渡气给他。 相柳正好睁眼,四目相对。 他用力推开溪梦,怨恨道:“鲛人族,果真卑鄙无耻、下流!” 她挑眉一笑,“说我卑鄙是真,下流从何说起?” 他脸颊微微发热,“趁我昏迷,亲我,难道不是下流?” 竟然把她的渡气当成了轻薄。 羞涩的脸,让她觉得他好像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凶残。 “行啦,别用你那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我。” 珠子带来的伤让他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瘪瘪嘴,“我需要靠珠子吸取天地精华,将体内的血毒逼出。” 她摸了摸珠子,意味深长道。 “我们放下敌意,你收留我在这里躲避几日,我替你解血毒,你也不用觊觎我母亲的遗物,两清可好?” “成交。” “替你解毒之前,我必须把蛇毒化为己用。” “你还能以毒修炼?” 她微微点头,盘坐地上运功。 “真是个怪人,难怪你能不靠珠子替我清毒。” 次日 她坐在他的身后,“坐下,衣服脱了,靠近我。” “你你你,都这个时候了,还想那事?” 她对着他的脑袋轻轻一敲,翻了个白眼。 “想什么呢?你不脱衣服,怎么在你后颈靠下的位置划一道口子吸毒?” “哦。” 上衣衫缓缓落下,露出健壮有力的胸肌,古铜色的肌肤紧致细滑。 “你,转过去,背对我,不想看你的眼睛。” 她也是第一次和男人如此亲密,要不是他中毒的位置特殊,这事也不想做。 亏死了。 他乖乖听话,转身,盘腿,坐下。 她将挡住后背的柔顺长银发撩到一旁,施法划口。 凑上身子,轻轻吸吮流血处。 这血,真好喝。 感受她热乎的鼻息,背后传来酥酥麻麻的触电感,微红的脸立马血红。 耳根子也跟着发烫,双手拽紧衣衫。 “啊。” 这声‘啊’被他叫得蛊惑。 原本正常的溪梦,也因为这声叫,眼中透出难以压制的欲。 “别叫!忍着点。” 这几日,两人天天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他身上的血毒清除一大半。 “你的毒,如今对你并无大碍,我得回南海宫殿。” “你还会回来吗?” 说完,他的眼睑低下,不敢正眼瞧她。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似乎有点依赖他烤的鱼。 她扑哧一笑,笑声越渐越大。 “不介意的话,跟我回宫殿。” “好。”重重地回了一个字。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脸上浮现出欢喜而不自知。 “你都不犹豫一下?当初你见我时,满身伤痕,如今我回去,不是享乐,而是报仇。” “你忘了?我还有8条命。” “这次回去,我势必找出当初中了腐蚀散的黑衣人,通过不可磨灭的疤痕揪出幕后黑手。” “正好,我也待腻了这破地方,有我相助,你会替母亲报仇的。” 溪梦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对他放下戒备,就连母亲的死也一并说与他听过。 南海宫殿 鲛王溪竹居高临下看着殿堂中央的溪梦、相柳。 溪梦把和母亲竹青一同外出游玩,被暗杀,母亲陨落的消息一一说给溪竹听。 溪竹脸色暗沉,眼含泪光,手中的白帕揉成一团。 它是竹青的贴身之物。 “来人,奉口谕,鲛人全族上下掘地三尺也要把王后的身躯找到。” “遵命!”一旁的侍卫领谕匆匆退下。 他不愿说出尸首二字,用身躯来满足她还活着的希望。 “父王,这是救我一命的相柳,我见他身手了得,想聘他为贴身侍卫。” “准!你俩退下。” 溪梦知道父王深爱母后,她又何尝不心痛。 但,她得忍! 她带着相柳来到玉清宫。 “父王同意你留在我身边,我已让婢女在玉清宫旁腾出一间屋子,以后你就住那儿。” “好,你离近些,也方便为我清血毒,我也能护你周全。” 她指了指离自己寝宫最近的小房间,又吩咐厨房做了几道可口的菜肴。 很快,玉清宫的菜桌上摆上了清蒸鲈鱼、红烧鲈鱼、鱼丸汤。 香气四溢,尤其是清蒸鲈鱼,口感入口即化。 “阿梦,你好像很喜欢吃鱼?” “还好,你尝尝,和你做的烤鱼比比。” 她捻起一块鱼肉,“张嘴。” 迟疑一阵,他才凑上去,缓缓张嘴,“果然比我做的鱼鲜美。” “我却觉得你做的烤鱼深得我心。” “为何?” 她愣住,不敢对他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现在的她,只能将报仇放第一。 她故意将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上,转开话题。 “你先吃,我筷子掉了。” “阿梦姐姐,听婢女说你回来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任长毅一脚迈进房门,见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所爱之人的房间。 皱眉,变出一把长剑,对着相柳的喉咙逼问。 “你是谁?你把阿梦藏哪儿了!” 被桌布遮挡的溪梦听到表弟的声音,急忙起身,不小心撞到了头。 “哎哟!痛。” 任长毅这才听出溪梦也在,绕开桌子,来到后方,她坐在地上揉着脑袋。 任长毅惊声一喊,“你躲我?就为了这个陌生男人?” 她还未缓过神,就听出不对劲。 什么叫为了这个陌生男人躲藏,她明明是捡筷子的好吗? “你找我何事?” 他这才反应过来找她有正事,“听说舅母不幸身亡?阿梦姐姐,你节哀。” “咔嚓。” 她手中的筷子被折断两截,两眼泛红,眼里蒙上一层雾。 “母后她活着!没有死,你以后不准再提,否则别来见我。” “我的好姐姐,是我不对,消消气,我不提就是,诺,这次去人间,给你带了最爱的糯米糕。” 她起身拍了拍手掌、身下的灰尘,接过糕点。 轻轻咬了一口,闭眼回味,眼泪从眼角悄悄流出。 这也是母后最爱吃的糕点。 他们亲切的互动,溪梦思母流泪的场面让原本心情愉悦的相柳心情跌入谷底,不喜欢他们如此亲密。 “阿梦,让我尝尝,究竟是个什么味儿。” 相柳直接抢走她手中剩余的糕点,狼吞虎咽全部吃完。 心里一阵吐槽:有这么好吃吗?眼泪都吃出来了。 她自然不懂相柳心中的小九九,接着把咬了一口的糕点全部吃完。 任长毅对相柳的行为十分不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是哪儿的?不知道女子闺房不可进?” 第3章 原来不是南海鲛王的亲生女儿 “你不也进来了?”相柳不屑道。 任长毅接着拿剑指着相柳,“滚!否则杀了你。” 溪梦回神,才反应过来两位小祖宗在跟前闹事,大声呵斥。 “够了!相柳是父王同意留下做我的贴身侍卫,表弟,你在质疑父王?” “阿梦姐姐,不是的,你刚遇难回来,我担心他来路不明,伤了你。” 溪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对着任长毅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表弟要是愿意一同吃着残羹剩菜,放下剑,好好吃,不愿意,可以走。” “好好好,我愿意,哪怕是你嘴里吐出来的,我都爱吃。” 相柳听这话,胃里一阵翻滚:真恶心! 就连她这次也难得和相柳想的一样。 三个人吃着同样的菜,却各怀鬼胎。 三个月后 相柳把剥好的葡萄果肉放在溪梦手中,关心道。 “阿梦,查出伤你的真凶了吗?” “并未,我派的人迟迟没有消息。” “会找到伤你的人,就让那贼人多活几日,王后的踪迹听闻也没有着落?” “是啊,父王派人搜查3个月,就连尸首也没有找到。” “你放心,我已经让深林的朋友们帮我寻找王后,找到后我立马通知你。” “好。” 两人坐在清雨园的凉亭下悠闲吃着水果。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婢女,每人抱着一坛酒。 “她们这是在忙什么?” 溪梦听声抬眼一看,“哦,过几月是父王的千年寿辰,东、西、北三海的鲛王都会前来贺寿,这酒应该是招待贵宾的上等女儿红。” 说到西海,他瞳孔骤聚,神色慌张,加速剥开一粒粒葡萄,试图遮掩内心的不安。 她并未发现他的异常。 躲在角落张望相柳两人的任长毅对着墙柱重重地一锤。 拳头渗出鲜血,凶神恶煞地盯着相柳,恨不得扒掉他的皮。 一只纤细的手拍了拍任长毅肩膀,“少主,任姑姑求见。” “知道了,告诉她,今日心情不好,明日找她。” 瞬间,任长毅消失在清雨园。 \/\/ “蓝风,昨日让你去表弟那儿取的夜明珠搁置哪儿了?那可是我为父王将精挑细选的礼物。” “蓝风?蓝风?” 无人应答溪梦,她退出玉清宫的房门,往任长毅的园中走去。 幻清园 她越过长廊,看见一名侍女鬼鬼祟祟从任长毅的房间走出,左顾右看,神情紧张。 “莫不是在表弟房间偷东西?不行,我得去看看。” 一路尾随侍女来到冷宫。 她躲在草丛的窗户底下,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对话。 “少主,您让奴婢买的糯米糕已放在您房中。” “好了,退下。” “是。” 溪梦听到侍女要出来,拽起一旁的茂密树叶和长草挡住身体,身子往下压一压,确定人走远才继续扒墙角。 “母亲,我爱溪梦,现在她身边莫名其妙出现一个野男妖,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溪梦大吃一惊:表弟的母亲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突然钻出一个母亲? “儿啊,是我对不起你,当初陛下醉酒临幸我,才有了你,为了竹青那个贱人,你父王不肯认你,让你以外甥的身份留在南海宫殿,放心,会有一天你能主宰南海,要什么女人没有?” “不,我只要溪梦,除了她,谁都不要!” 溪梦躲在墙根,细想这女人的声音好熟悉:好像是父王身边的婢女,任素。对啊,表弟姓任,他是任素的儿子,父王的外室子! 她耳畔传来噼里啪啦的捶打声。 “傻儿,你何苦为她伤害你的身体,手都流血了,快住手!别锤桌子了,母亲心疼。” “够了,儿子,她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你这不是乱伦?” “有谁知道我是陛下的孩子?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溪梦的表弟。” 任素看着他一个劲儿地捶打桌子发泄不满,心中隐隐作痛。 真是个不争气的‘好大儿’。 “好了,你也看出来溪梦对你无意,想要得到她,你必须揭开身世,让陛下接纳你,成为南海的掌舵人。” “不,那我更没有机会和溪梦在一起了,我不想成为她的亲弟弟,我不当下一任鲛王。” 任素扇了他一巴掌,呵斥道。 “糊涂,实话告诉你,溪梦根本不是溪竹陛下的亲生女儿!” 溪梦和任长毅同时脑袋嗡嗡作响,惊掉了下巴。 尤其是溪梦,久久缓不过神:那我的生父究竟是谁,我的母后为什么会嫁给父王,生父又去了哪里? 太多的疑问闷在她的心里。 为探听真相,继续趴墙角听后续的对话。 “毅,你听过苍恨这个名字吗?” “你是说西海鲛王的大儿子?不是早就死在了500年前” 溪梦听得正起劲,脚麻一滑,发出低沉的哼声,引起任素的警惕。 “谁在那?!” 她变出一只小猫蹲在原地,自己一股溜烟儿地跑了。 任素开门只见一只小花猫喵喵叫,松了一口气,神经的紧绷也消失不见。 为了不被人发现,快速结束这场谈话。 回到闺房的溪梦,端起一杯冷茶一股脑地喝下去。 就连相柳何时出现她都毫无察觉。 “你干嘛慌慌张张?难道有妖魔追杀你不成?” 她拍了拍胸脯,没好气道:“哎,你走路能否出个声,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顺势坐下,把手中的燕窝银耳汤舀一勺,对着吹了吹。 “是我不对,来,亲自喂你,当赔罪一场。” 她毫不客气地享受他的服务,当真张嘴一口口喝下。 香甜、丝滑,冰镇过的燕窝银耳汤果然比热的好喝,就连甜度都多一分。 喝完她的眉头又开始紧皱。 迟疑一会儿,还是问出口,“相柳,若我不是南海的公主,你还会跟着我吗?” 第4章 在门前行凶 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这么问。 轻松一笑,“我认识你时并不知晓你是公主,不也还是跟着你来了宫殿。” 她有些失落,说不上是什么原因造成。 他这样的回答无可厚非,但总想着能听些特别的。 “好了,天色也快暗了,你回去,我有些累了,想休息,晚膳不必叫我。” “是。”他端着空碗走出房门,并将门特意拢上。 等相柳走后,她褪去衣衫,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仰望着床帘,思绪拉回小时候。 450年前 “母后,这副字真的写得很差?” “写得很好,阿梦很乖。” 小溪梦紧紧抱着竹青的大腿,眼眶的泪水染湿了母后的长衫。 竹青蹲下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儿,摸了摸小脑袋。 “阿梦,又被父王骂了?” 她点头,顿思一阵又摇晃脑袋。 “到底是骂了,还是没骂?”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母后教我写字,我努力写了好几篇,选中一张最满意的字拿去给父王瞧瞧。” “走去时恰好遇到大臣汇报近日的灾难事宜,父王让我把手上的东西给他,看了一眼便揉成一团扔给我,脸上毫无波澜,看不清是生我的气,还是生大臣的气。” “父王让我退下,门关之前听到他的叹息声,大臣嘴里念道为什么母后没有生个皇子,后继无人,无法分忧之类的言辞。” 一路小跑回来找母后,心里特委屈,抱着大腿特意说起这回事才明白一个道理。 父王这是嫌弃她女儿身了? 竹青听到皇子两个字,眼光暗了下来。 浅笑中含着辛酸,抚摸着小脸,努力不让女儿看出其他。 “阿梦,是母后没有保护好你。” “父王是爱我们的,只不过听了小人谗言,若是阿梦长大后能文善武,定能得到父王夸赞。” 她脸上泛起喜悦,缠着母后拉钩约定教习。 “母后一定要快快教会我,等我长大再生个小弟弟,这样父王就不会听小人谗言,每日都能守着阿梦练字。” “母后有你就够了,我不会再生子。” 她对母后的话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一度追问,却被母后的三言两语敷衍过去。 \/\/ “公主,您要的夜明珠奴婢给您带过来了。” 一声声叩门声吵醒浅睡的溪梦。 慵懒道:“进来,把东西放在我梳妆台上。” “是。” 东西放下,蓝风转身走到门前,被她拦下。 “等等,你过来,有些话想问问你。” 婢女乖顺地走在床边恭候。 “你到宫中做事多少年了?” “回禀公主,奴婢待了千年有余。” “你觉得父王爱我母后吗?” 婢女吓破胆,立马跪在地上磕头,头上已有血迹显现。 “公主,奴婢不敢议论,请责罚奴婢。” 突如其来的求饶,吵得耳朵疼,她揉了揉太阳穴。 “起身,好好说话,否则我立马杀了你。” 她的心情极差,没了想好好说话的语气,现在只想知道答复。 “奴、奴婢从未经历过男欢女爱,只知道陛下多年来只有王后一人,想、想必是爱的。” 听着蓝风说的话,她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如果父王真的爱母后,又怎么会让任素趁虚而入,生下任长毅。 偌大的宫殿唯他是从,除非他想,又有谁能逼迫? 哪怕是下药,他也可以反抗,找来医师解药性。 终究还是不爱了。 “你可曾听过苍恨这个人的名字?” 蓝风哆嗦着身子,磕头求饶,“公主,这人的名字是禁忌,您就不要再难为奴婢了。” “陛下500年前下过命令,谁再提起,诛九族,请公主赐奴婢死罪,饶过奴婢的家人。” 蓝风的回答让她对苍恨的身份越发地好奇,能让父王下死令,可见这事不是能从丫鬟嘴里得到的真相。 挥挥手,示意蓝风退下。 在她的注视下,蓝风颤颤巍巍地倒退出门。 随着吱呀的关门声,注定今晚她睡不好。 清晨,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 “闪开!来路不明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杵在阿梦姐姐门口” 相柳正听着任长毅破口大骂。 他知道昨天溪梦心情不佳,一直坐在仅有一墙之隔的的地板上,时刻关注她的变动。 昨晚她的叹息声传入到他耳朵,到了下半夜才感觉到她真的睡着。 本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哪儿知任长毅这家伙一大早端着莲子粥吵嚷着见她。 他手中执剑,拦在门前,冷冽地盯着任长毅,面无表情。 “我说过,谁也不许吵阿梦,包括你。”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任长毅把粥给了蓝风。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拔剑相向。 从门口打到了院落,又从地上打到了屋顶,刀光剑影,寒气逼人。 几个回合下来,任长毅处于弱势,脸上也挂彩好几处。 剑锋对着任长毅的喉咙,厉声道:“还来吗?” 从未受气的任长毅,哪里受得了他这般侮辱,一跃而起,离他一丈之远,立即开启灭魂阵。 掏出法器金刚罩保护身躯,盘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天地乾坤,日月有神,听我号令,开启灭魂之阵,降!” 随着口诀的念道,相柳周身泛光,脚下的阵法散发金黄色淡光,将他死死困在法阵中。 他头疼欲裂,手中的剑被扔了出去,在地上翻滚。 嘴里不吭一声,青筋暴跳的样子吓得蓝风害怕求饶。 “毅少爷,饶过这无名之辈,他是公主的贵客,要是死了,奴婢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蓝风的话彻底激怒任长毅,“滚!” 溪梦被吵醒,身上挂着一件披风,衣服微微凌乱,开门而出。 “在我门前行凶,毅,你好大的胆子!” 第5章 苍恨究竟是谁? “谁?” 任长毅一时间没有认出是溪梦的声音。 见她脸色阴沉,连忙收手,凑上前解释。 “阿梦姐姐,这人拦着我找你,气不过才小小教训一下。” 没了任长毅的法阵,地上的相柳才停止翻滚的动作。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去看任长毅,紧张地奔向相柳,扶他起来。 拍了拍他的背,眼里闪过心慌,“你没事。” 他偷瞄任长毅,见人脸上的愤怒毫无遮掩,心生一计。 “哎哟,我腿疼、手疼、脑袋疼,想必是毅少爷的法阵太厉害,伤及要害。” 她恶狠狠地瞪了任长毅一眼。 尤其是看到酷似父王的眉眼,心中的厌恶不自觉地多上几分。 若不是发现了真相,想必她也很难联想毅是父王的外室子。 “毅,这次看在父王的面上,不和你计较,若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他被她搀扶进了闺房,关门前毫不掩饰得意的笑,被任长毅察觉出这是他的诡计。 他根本没有受重伤。 在法阵前,他的毫发一根都没有伤及。 仔细听,能听到任长毅手指关节发出声音,那是无声的怒吼。 等任长毅气急败坏地走后,蓝风小心翼翼地端着莲子粥迈进门槛。 “公主,这是毅少爷送来的,要喝吗?” “不喝。” 相柳的肚子传来一声声咕咕叫。 “慢着,拿过来,给他喝。”她又将蓝风喊了回去。 她敲了敲桌面,示意碗勺放这里。 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毅和他打架的事情有几个人看见?” “回公主,只有奴婢,没有旁人。” “很好,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否则,你人头不保!” 蓝风卑躬屈膝地回话,“是、是,奴婢知晓了。” 她绕开两人,从化妆台拿了一根白玉簪,插在蓝风的头发上。 既然知晓自己的身份不是真的王亲血脉,培养心腹是万不可少的。 即便不是因为血脉,为了报仇,也得培养自己的势力。 原先伺候她的丫鬟早已死在了暗杀中,蓝风是父王新派来的。 看着好驯服,也不好多多树立敌人。 高冷的模样立马变得柔和,握着蓝风的手,轻言细语。 “蓝风,母后下落不明,原先的心腹早已枉死,以后你当我的心腹,我这人心直口快,有得罪你的请包涵。” “公主哪儿的话,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不敢吭一声。” 蓝风活了1200年,从小父亲疼惜的便是弟弟,为了让弟弟有钱娶妻,不问意见直接送进宫里。 母亲斗不过父亲,思念成疾,要不是挂念女儿,早就想一死了之。 多年来规规矩矩做事,不敢惹事,就怕因为自己连累了母亲。 溪梦的好言好语,让蓝风受宠若惊。 这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一个把蓝风看在心里的人。 她感受到蓝风颤抖的身子,将人扶起来。 “往后跟着我,不会亏待你。” “谢谢公主。” 相柳的咳嗽声让蓝风自觉地退下守在门口,这个时候可不能得罪未来的‘驸马爷’。 早就感觉公主对相柳的态度不一般,毅少爷喜欢公主的事情私下都传遍了,今日毅少爷的态度,更加确定其中的关系。 要是让毅少爷知道亲自熬的粥被相柳喝了,那得发多大的火呀。 想必扒皮抽筋少不了,还是保命要紧,这事说不得。 溪梦端起莲子粥,学着他上次那样投喂。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下颚、他的脸,好烫。 他喝完最后一口,夺走碗勺放下,握着她的脖子,露出獠牙。 “比起粥,我更想吃你。” 她的脖子传来吃痛,脑海也没有出现想推开他的意识。 在他疯狂地吸吮下,痛感逐渐变得酥痒、享受。 对,是享受。 她竟然觉得这是件舒服的事情,声音沙哑低沉。 “相柳、相柳” 在她的一声声呼唤,他眼中的情欲才渐渐消失。 看着她细嫩的脖子,真想继续咬下去。 凑在她耳旁不肯离开,磁性道:“我的血毒还没有被你彻底解开,加上任长毅的法阵,我这身体不自觉地控制不住。” 他的解释竟让她眼神抹过一丝失落。 原来他是不受控制。 “哦,明日有空我替你治治这血毒。” “昨天你回来后我便发现你不对劲,今日又出簪子收服人心,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你。” 她确实有一件事情藏在心里,昨天任素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苍恨,你认识吗?你活了2000岁,想必听过。” 他脸上闪过惊讶,很快便恢复,推开溪梦,走到窗户前。 看着微风四起,满天飞的凤凰花,和500年前那天的场景过于相似。 “他是西海鲛王的大儿子,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她激动地拉扯他的衣角,“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可否认识任素?” “任素?我不认识她,倒是苍恨,是条汉子,可惜死了。” 她脸上有些失落,还以为能听到意外的消息,“他怎么死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是我杀死的。 这些话自然不能说给她听,血腥的画面还是不想她过早接触。 “不清楚,你打听这个干嘛?” “没、没什么,就是这个人的名字被父王下令不许提起,他死时我还未出生,心中难免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让父王如此行事。” 他握着她的手臂,诚恳道:“你若真想知道,我可以去帮你打探。” “好。” 扣扣扣! “公主,膳房送来些吃食,您现在要不要洗漱?”是蓝风的声音。 “进来,拿两副碗筷。” 她担心他没有吃饱,邀请一同用餐。 在蓝风的伺候下,很快梳洗打扮完毕。 身着淡粉色纱衣,袖口绣洁白的花边,颈前叠两层乳白色纱领,繁复而精致。 肌肤本就吹弹可破,在蓝风的巧手下,胭脂更为她的脸锦上添花。 就连相柳也看呆了。 一个慌里慌张的婢女走进来,打断这美好的场景。 “公主,陛下请您过去,王后有消息了。” 第6章 王后真的死了 溪梦独自一人匆匆忙忙来到大殿,溪竹面带悲情,看样子情况不妙。 她的心不禁揪着疼。 “拜见父王。” “你来了,看看你身旁的丫鬟,还记得是谁?” 刚才慌张进来,没注意到身旁竟跪的是女子,还以为是个粗鄙的大老爷们。 细看一瞧,认出此人,失礼地拉着旁人的肩膀,兴奋道:“小兰,你竟然还活着!” “奴婢该死,见过公主。” 她转头望向台上的父王,“母后的丫鬟都还活着,那我母后必定也活着,现在在哪儿?” 他没有回话,忍着情绪,指向小兰的手微微颤抖。 “你把刚才与孤说的,一并讲给公主听一次。” 说完,他将头埋进手掌,挡住了眼睛。 “那晚马车翻滚,我和王后一同掉入悬崖,王、王后见我灵力微薄,施法用灵气把我包裹起来,跌入水中才得以存活。” 抽噎着声音继续说道:“可、可王后她本就身受重伤,过度使用灵力,被水冲走。” “等奴婢恢复意识再去找王后,发现她的尸体被畜牲撕咬得仅剩下一条腿。” “这是奴婢找到的簪子和衣物。” 小兰将旁边的包裹打开,里面散落出来满是血迹的衣服碎片,上面绣着凤凰花,是王后所穿之物。 又从怀里掏出一根凤凰花木簪。 溪梦盯着木簪,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这是母后最爱的木簪,母后!阿梦不孝,让您真的惨死。” 她盯着母后的遗物潸然泪下,眼眶血红,呼吸急促。 情绪过大,晕了过去。 “公主!” “阿梦姐姐!” 赶来的任长毅刚好看到溪梦伤心过度晕厥不醒,吩咐婢女立马传医师到公主寝殿候诊。 抱着她时,手里死死握着木簪。 心中已了然,王后真的薨了,这簪子从不离王后的身,就连睡觉也放在枕头底下。 溪竹下令,将小兰打入大牢,以失职之罪立即处死。 牢房 “任姑姑,您说过只要我咬定王后已死,您会想法子救我,这话可还算数?” 小兰跪在地上,满脸惊恐地求救。 任素身穿黑色长袍,帽子将脸遮挡严实,直到她喊出一声任姑姑才露脸。 指了指地上的菜盒子,“这里面有我为你准备的饭菜,吃完就离开宫殿,再也不要回来。” 小兰大喜,重重地磕响脑袋。 “多谢任姑姑,您的大恩,奴婢永记心中。” “起来,你跟我多年,面上跟着伺候王后,实则替我监视她,这次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弄不死她。” 小兰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打开盒子看见美味佳肴,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可、可任姑姑,奴婢并未真的见王后被畜生吃掉,仅凭那碎衣和假簪子,真的能让旁人信服吗?” “自然没有说服力,若是你执意陪葬,追随王后死去,是不是便没谁怀疑这话的真假?” 小兰手上无力,酒杯和筷子掉在地上,腹部绞痛,嘴里流出鲜血。 指着任素的手哆嗦不止,“你、你竟然下毒害我,为什么?我跟了你500年,要不是我,你怎么会怀上陛下的孩子。” 任素狠狠地踢了小兰一脚,啐了一口唾液在地上。 “要怪,就怪你没能狠心下毒害死王后,若不是你有了怜悯之心,我早就登上王后之位,而你也将成为我的得力干将。” 拍了拍小兰的脸,轻蔑道:“下去了,替我向竹青问个好,啊哈哈哈。” 任素拿走毒饭菜,对着守在铁门口的侍卫交代几句。 “将她嘴里没有吃完的残渣抠出来,对外宣称是她愧对王后,服毒自尽,以表忠诚。” “任姑姑放心,属下定能做好。” 玉清宫 “母后、母后,不要,不要抛下阿梦!” 溪梦被噩梦吓醒,一身冷汗,额头布满汗珠。 任长毅握着她的手,安抚,“阿梦姐姐,舅母的消息我略知一二,别怕,你还有我。” 在梦里,她梦到了母后被野狼吞噬,怎么都赶不走野狼,看着母后一点点被吃。 情绪一激动,便被吓醒了。 此刻她的思绪混乱,涕零如雨。 “毅,我母后,她、她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 任长毅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拉她入怀里,摸着她的头,一言不发。 就想好好地陪伴她,时不时用衣衫尾角替她擦擦眼泪。 她哭了半个时辰才停止,眼睛微肿。 “阿梦,擦擦脸。” 相柳拿着拧干的脸帕,在她眼前晃荡,故意挤走任长毅,一屁股坐在床头。 任长毅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知道她心情不佳,又不敢惹事。 上次和相柳打架,她一直不理会自己,这次不敢轻举妄动。 眼睁睁看着两人如此亲密,拳头都快握出血丝。 一旁的蓝风眼尖,看出不对劲,上前化解尴尬,“毅少爷,瞧奴婢记性不好,竟忘了任姑姑在幻清园等你。” “毅,既然有人找你,先忙去,这里有相柳,不用担忧。” 溪梦发话,他也不好推延,临走前回头看了她几眼才离开。 相柳见情敌一走,舒了口气。 “阿梦,听下人传王后薨了,想必南海鲛王会办一个葬礼,你这时候千万别倒下,王后在天之灵看了会伤心。” 她两眼无光地看着木簪,喃喃自语。 “母后最爱的便是这凤凰花木簪,从我记忆起,就连沐浴也要放在看得见的地方。” “她说,这是最爱她的人送的,想必是定情信物。” 这或许是亲生父亲给母后的物件。 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相柳不清楚溪梦的身世,只当是溪竹所赠。 “阿梦,王后没了,但你还有我,还有你父王啊。” “看看你哭得,木簪也脏了,我替你擦擦。” 他接过木簪,手被簪尾上的毛刺划伤,眼睛一亮。 “阿梦,这簪子是新的,有问题!” 第7章 亲吻喉结 “什么?” 她拿起木簪对着光的地方仔细端倪。 透过光,簪尾上的小刺才辨别出来,若不是相柳手被伤到,很难发现这处猫腻。 她眼里闪着光,喜极而泣,随即眼眸藏着一丝不安。 “看来被人动了手脚,有人想误导我们,借我的手让所有人都认定母后真的死了,此人或许是当日害我的凶手,没想到竟把魔爪伸入宫里,蛊惑人心。” “阿梦,这是好事,说明你的母后还有活着的希望,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如今切不可打草惊蛇。” 她重重地点头,脑海中想到一个人。 “相柳,你跟我来。” 牢房 两人看着空荡荡的牢房。 “小兰去哪儿了?” 不知情的牢头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求饶,“小的该死,请公主饶命啊。” 她心里百感交集,紧紧地攥紧拳头。 “有谁来过?” “陛、陛下身边的任姑姑。” 她挥挥手,让牢头下去,和相柳单独相处。 自从知道毅是父王的孩子,而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心里就怀疑过任素。 一个迫切想得到王位的人,又怎么会错过郊游暗杀的机会呢。 父王深爱母后,只要母后活一日,那任素便永远上不了台面。 “任姑姑悄悄来处理,想必她不想我再来找小兰,提前杀人灭口。” “可惜啊,苍天有眼,还是被我知道了。” 一处淡红色斑点引起相柳蹲在地上探查。 他蹭了蹭地上的斑点,又拿到鼻子上嗅,一股血腥味儿。 “小兰应该是被毒死的,你打算怎么做?” 她淡淡说道:“没有证据,不能直接治罪任姑姑,我虽贵为公主,可她是父王的人。” “任姑姑已有800岁,与母后同岁,跟随父王600年,母后嫁给父王也才500年,她面上是婢女,实则是心腹暗卫,专门替父王处理见不得光的事。” “这事啊,得慢慢来,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任素知道我来过。” 离开牢房前,溪梦将头上的玉簪赏给牢头封嘴。 打草惊蛇的事情,她可不愿做。 小兰的死让她更加坚定母后应该还活着。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经过折腾,她身体也乏了,知道母后并非真的惨死,心中的石头也落定。 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 对外宣称得知母后离逝,伤心欲绝,身体病了,无一人怀疑。 就连身边缠着的毅也信了,时不时过来照顾。 这病装得久了,最后竟真的病了。 \/\/ “咳咳,蓝风,替我倒杯水。” 溪梦柔弱地躺在床上呻吟。 相柳从蓝风手上拿走碗,吩咐蓝风下去,自己从容地坐在床头喂她喝水。 “现在怎么样?” “头晕,恶心,吃不下东西。” “许是这天干热,你有些中暑,之前装病那几日外头传你没了王后,葬礼也没去参加,没了活念头,现在看着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她推搡他几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外头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就知道在这儿打趣我。” “好好好,说正事,鲛王的千年寿辰要来了,四海之中不管是哪位鲛王,只要年满千岁,都必须宴请宾客赴宴。” “你刚‘丧母’,别露出端倪。” “嗯,知道了。” 这次的寿辰,既要表现出自己的悲伤,又不能失了公主的风范。 想着想着眯着眼睛睡着了。 相柳静静地看着疲惫不堪的娇容,她又咳嗽起来。 满眼心疼,小心翼翼地离开闺房,来到属于公主的小厨房。 现在申时,厨房门口只有一个老婆子守着。 “相柳公子是要用这厨房吗?老婆子这就退下。” 早就听闻公主带回一身白衣、气质清冷、满头银发、五官俊美到妖异的男人,人称相柳公子。 他走进来让人眼前一亮,一眼便认出身份。 “等等。”老婆子刚走几步,又被相柳喊了回去。 对着他弯腰作揖行礼,“有何事请教?” “阿梦以往病了,没有胃口时喜欢吃什么?” “公主病时什么都吃不下,勉强喝点菜粥,平时倒是酷爱烤鱼。” 脑海回忆当初在深林的日子,每次他烤了三条鱼,其中两条都是被她吃了。 当时还以为她饿坏了,现在听了老婆子的话,忍不住轻笑发出声。 老婆子眼尖,一眼看穿相柳这春心荡漾的心思。 碍于面子,没有直接表明。 “相柳公子,公主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别看她平时有些任性,其实心思细腻、性子直爽,她对谁有意,对谁无意,心中有数。” “不喜欢的人儿啊,是不会给任何机会献殷勤,毅少爷缠了公主百年,不就在那儿讨不了好。” 看着他若有所思,知道听进去了,默默地退出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厨房。 鲛人族起火用的是火珠子,需要用灵力将珠子里面的火种移到灶头下。 施法一次,管一个时辰。 他第一次使用,手法生疏,在厨房捣鼓半个时辰才起火。 再折腾半个时辰,香喷喷的两条烤鱼才展现人前。 兴奋地端着烤鱼跑到溪梦的闺房。 正巧,她也醒了。 “阿梦,快来尝尝,我特意少放了油,味道不腥辣,适合给你调养身体。” 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戴好耳坠,闻着味儿走了过去。 烤鱼颜色金黄,看着就垂涎欲滴。 她拿起筷子捻起一块鱼肉放入嘴里,“外焦里嫩,唇齿留香,比在深林做的还要好。” 他摸了摸被火烫了好几个泡的手掌角口,这跟做杀手受过的伤比起来不算什么。 见她喜欢,暗自窃喜,不枉费心思讨好。 她看着人傻愣着站在一旁不动,顺着他的视线瞄到了泡。 “相柳,你受伤了?” 着急上前查探伤势,来不及放下的筷子正好戳到他的泡。 “嘶”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着比自己矮半分的女人,挑眉一笑,顺势拉入怀中。 蛊惑道:“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她慌张抬头,正好吻上他的喉结,炙热温度、近距离的接触让她的脸色绯红。 两人就像被定住,谁也没有推开谁。 “公主,不好了,出事了!”蓝风风扑尘尘地撞门而入。 第8章 厨房走水了 溪梦推开他,整理好凌乱的头发,面不改色道:“何事让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蓝风撞见两人举止亲昵,心中责怪自己没有分寸,扰了公主的好事。 一想到厨房的火,支支吾吾才吐露出来。 “公主,不知怎地,厨房莫名其妙起了大火,下人已经过去扑火,可火势越发的大,还请公主出面看看。” “不好!是火珠子!”相柳迫切地来到厨房,他忘了将火珠子放回寒晶熄火。 等三人赶到,厨房已烧成灰烬,火珠子却安然无恙地躺在火堆之中,这事就连陛下也惊动了。 得知是相柳犯下的大错,唤了他去大殿。 溪梦担忧父王下令严惩他也跟着去了。 任长毅作为相柳的情敌,得知他即将问罪,幸灾乐祸地跟着去大殿。 溪竹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三人,目光探视从相柳开始,慢慢向任长毅看去,最后定在了溪梦身上。 往后靠了靠,手里把玩着玉珠子,看不出喜怒,淡淡道。 “解释一下这火怎么来的。” 相柳不卑不亢地认罪,“这事是属下的错,要打要罚绝无怨言。” 任长毅趁乱添油加醋,“启禀舅舅,相柳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卫,不好好保护人,偏偏去了厨房,厨房下毒最为容易,此人居心叵测,还望舅舅杖责四十棍,遣出宫去。” 溪竹轻轻点头,“言之有理” 溪梦见状,心中暗自不好,立马磕头打断溪竹的话,替相柳求情。 “父王,相柳刚入宫不懂规矩,是我没有教导好,这事算下来也是我的错,请父王看在他救过我一命,不要赶他出宫,请父王成全。” 她生怕父王狠心,头磕破了也不敢停下动作。 额头沾染了血迹,像一朵凤凰花晕开,那么刺眼。 晃得溪竹眼睛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叹息。 她的求情,让任长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像一把尖刀刺入胸膛。 正因她如此在乎,任长毅的眼眶猩红,对相柳更加嫉妒。 “舅舅!万不可饶恕,无规矩不成方圆,岂能因为他不知就能任意妄为,让臣民们如何看待此事,又如何能在朝堂树立威严。” “父王,毅咬定相柳下毒,这是污蔑,是我身体不适吃不下东西,才让相柳去厨房为我做菜开胃,不信你问问厨房的老婆子。” “阿梦姐姐,宫中这么多的御厨,随便一个厨子都比他做的好吃,你别被他蒙蔽双眼,包庇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人!” 相柳气不过,怒瞪任长毅,“你!” 几人的争执让溪竹实在难以下定论,唤来守厨房的老婆子,了解当时的情况。 老婆子第一次见面陛下,跪在大殿瑟瑟发抖。 “说,相柳去厨房干了些什么?” “启、启禀陛下,他来打听公主用膳喜好,奴婢见他是公主带回来的人,与他说了几句,就把厨房交给了他,真不知道会引起大火,请陛下绕过奴婢这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婆子还以为被问罪,一想到家里还有个未成年的孙子,她不能死,竭尽全力磕头求饶。 溪竹挥手让人退下。 得知自己并不会受罚,老婆子欢喜脖子还能保留,颤颤巍巍地退出大殿。 溪竹将前因后果捋了捋,不管是溪梦还是任长毅说的都有道理。 打算‘小小’的惩戒一番,以儆效尤。 “相柳身为公主贴身侍卫,因擅离职守引发火灾,赐杖责十五,杖刑过后立刻前往深海寻千年灵珊瑚当作赔偿。” “父王!” 珊瑚所在之处凶险万分,溪梦还想求情,被溪竹冷冽的眼神回绝。 她知道父王这是铁了心让他去深海。 任长毅在听到杖责十五脸色十分难堪,后面的决定才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本来只是想把相柳赶出宫,没想到竟会派他去那个人人害怕的地方。 满意地迈开腿,退出大殿:相柳,这一次,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溪竹也累了,回了寝殿休息。 只有溪梦,她不忍相柳孤零零受罚,守在身旁不愿离开。 木板的敲打,传来厚厚地低沉声,让她心疼不已。 撇过头不敢看他臀上的血迹,紧攥着的拳头让指甲陷入掌心,内心数着板子次数。 她想让自己感受他究竟有多疼,板子什么时候停下,她才什么时候放开握紧的手。 尽管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疼,他也没有吭一声,趴在长凳上不动。 受罚完成,下人们纷纷离开。 她蹲下身子凑在他跟前,双手颤抖地摸着他的脸。 “对不起,是我没用。” 他苍白一笑,“傻阿梦,不就十五个板子吗?皮糙肉厚不怕。” “你这个笨蛋,我哪儿是心疼这板子,我是心疼你去深海。” “鲛人族英勇的战士都不敢孤身一人去碰那珊瑚,它四周有灵鲨保护,虽灵力未达到化人形的地步,可它也是有灵智的凶残猛兽。” “你又不熟悉水性,怎么去?” “父王也真是的,明知道那儿不是个好地方,还不如多打你十五个板子,都比派你去深海的处罚轻。” 她的这番话着实让人想不到,他忍不住扑哧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之前在深林,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他的伤势比现在还重。 还在想这丫头怎么就难受成这个样子,原来是担忧他不识水性。 跌跌撞撞地从长凳上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粒早已备好的止疼药塞进嘴里。 施法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血迹斑斑的衣服立马变得干净清爽。 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点,“放心,我可是有着8条命的海妖,不碍事。” “你等我,我一定会将珊瑚带回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不安。 “相柳,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第9章 相柳重伤 海中央游荡着各类海生物,他施法向下游走,越来越深。 一处四周有着普通珊瑚的海底放着巨大的贝壳房,里面放着几颗亮眼的珍珠当装饰品。 那是他500年没有回来的家。 衣袖拂过,淡蓝色的光波出现一道口子,他顺势钻了进去。 看着毫无变化的冰床和装饰品,感叹道:“被施法隐藏的贝壳在结界保护下,即便过了500年依旧如初。” 他在海底住了几天,等伤口恢复后动身前往深海。 深海 一处五光十色的扇面珊瑚吸引了他的注意,它四周并无灵鲨保护。 以防万一,把其中一颗头幻化成分身,慢慢靠近珊瑚,本尊躲在一旁偷看。 分身迅速走近珊瑚,伸手还没触摸到,灵鲨闪现向他扑去,张开血盆大口。 感受到异常,往左边移动,躲过一劫,右手臂被它的巨齿划出血。 变出一把弯刀聚精会神向它砍去。 奈何它皮糙肉厚,折腾一番未伤害一毫。 分身的力量越来越弱,他施法召回分身,待融合后也被灵鲨发现本尊踪迹,龇牙咧嘴地向他袭击,鱼尾重重地拍在他身上。 他在海底的珊瑚礁上打滚,护身的光波也被破坏。 灵鲨大声嚎叫,彰显得意,紧追不舍地跟着他追。 他如同皮球被它踢来踢去,在海中不停翻滚,头晕目眩,分不清方向。 只顾着穿越海底森林,他跑它追,他插翅难飞,渐渐体力不支,躲在一处灵鲨钻不进来的海洞。 它在洞外拼命撞击,发出怒吼声。 他虽是海妖,但灵鲨不依不饶,长期和它斗来斗去,体力不支显然占下风。 “真没想到这破烂玩意儿这么难缠,看来得智取才行,咳咳咳” 身受重伤的他重新塑造护身光波,躲在洞里调养生息持续好几日。 这期间灵鲨围着海洞不停撞击,经过折腾总算停了下来。 他也休养好了身体,通过洞口窥探它一动不动的漂浮在海水中,鼻孔还有泡泡吹出。 “这憨货,胆子真大,敢在我身边睡觉,既然送上门,不杀了也太对不起这大好机会。” 他立马幻出两个分身,变出一把利剑,分身静悄悄游在它两只眼睛前,本尊蹲在灵鲨的心脏处。 灵鲨感觉他的存在,猛然睁眼盯着他小小的人影,露出巨齿欲吞下他。 被他迅速躲开,三个他同时朝着眼珠子、心脏狠狠插入利剑。 心脏坚硬毫无损伤,只有两只眼睛成功刺入,施法将蛇毒通过利剑输入它伤口处。 鲜血渲染海水,哀嚎声吓跑一片片海底鱼类,鱼类四处乱窜。 趁它重伤,相柳飞速来到千年灵珊瑚旁夺走。 临走前越过灵鲨身边,它四周布满红色,看不清是生是死。 来不及细想,带着珊瑚回到贝壳房。 如今安全,他才认真打量起难得的宝物,“光鲜亮丽,灵鲨护身,经过千年的滋润果然比我家附近的珊瑚更胜一筹。” 难得高兴一回,他从床头旁的柜子里掏出一坛好酒。 “500年没喝这酒,这次喝够了再回宫殿。” 几口下去意犹未尽,又拿出一坛好酒接着喝,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几天后 躺在床上的相柳被两位陌生的鲛人吵醒,见两人喋喋不休,竖耳倾听不动分毫。 “殿下,这次溪竹鲛王千年寿辰,溪梦肯定能见上一面,到时候就知道传闻是否为真。” “你说,溪梦当真是竹青在外和野男人生的种?那溪竹岂不是当了冤大头?” “谁说不是呢?听闻前段时间竹青和溪梦外出游玩遇刺,说不定啊就是溪竹斩草除根下的手,毕竟竹青是东海鲛王的女儿,身份尊贵,没有切确证据也不能明目张胆弄死这对母女。” “当年竹青大婚,我被父王派去镇守疆土,这妖艳女人还没见到就死了,想必溪梦继承了他娘的美貌,我倒想看看什么样的狐媚鲛人惹得我哥哥到死一直惦念。” “哈哈,若真貌美如花,还真想嘿嘿,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话的两人正是来自南海专程参加溪竹寿辰的苍泪、叶西。 苍泪,西海鲛王的三儿子,他口中的哥哥便是苍恨。 叶西,西海朝中大将军的儿子,以苍泪的话唯命是从。 苍泪一直讨厌哥哥被父王器重,要不是他死,怎么会让自己掌握重权。 这次寿辰本来可以不用来,一想到他的女儿还活着,苍泪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苍泪一直都知道溪梦是苍恨的女儿,为了不让她回归西海抢夺自己的权,忍了500年没说,保守这个秘密。 这500年辛苦笼络权势,为的就是这寿辰做准备,“叶西,和南海宫里的那位约好了没?” 叶西拿出白色瓶子在苍泪眼前晃悠,惬怀一笑,“哈哈,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相柳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完,舒开的眉头变得紧皱。 他看中的女人岂能被闲杂人等侮辱,这口气咽不下去。 对着珊瑚一挥手,它消失不见,被他收纳藏好,脸上幻化出面具挡脸,头发变成黑色,变出利剑,冲到两人身后趁其不备砍一刀。 刀光剑影之下,苍泪躲开只是擦破皮。 叶西没那么好运,挡在苍泪面前腹中刺入一剑。 等苍泪看清相柳身上掉下来的龙虎玉佩,怒不可遏道:“相柳,你居然还没有死?” 相柳讪讪一笑,飞速捡起玉佩,眼神变得狠厉,“500年没见,你不也没死?” 苍泪施法护住叶西,让他坐在一旁疗伤,自己也跟着变出一把剑。 “相柳,我一直很欣赏你,500年前我开的条件只要你现在点头,我可以当作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但” 话还没有说完,相柳出招与苍泪厮杀。 想要他成为苍泪的属下,简直做梦! 更何况被他听到了心爱女人受辱的话,更不可能答应这次招募。 “不管是过去、现在、将来,我都不可能受人约制,扰我清梦,这账好好和你算算。” 苍泪咬牙,“既如此,受死!”一道光向相柳袭去。 第10章 教训苍泪 相柳灵活地躲开袭击并向来人背部拍了一掌,大笑。 “不跟西海三殿下玩儿了,下次再扰我清休,不断胳膊断腿,总归说不过去。” 临走前幻化几根冰箭向苍泪扔去,趁他们对付冰箭时往海面游去。 叶西捂着伤口靠近苍泪,“三殿下,我派人灭了他!……” 苍泪抬手阻止,“不必,他灵力高强,追不上的,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养伤。” “殿下,那千年珍珠还寻吗?” “罢了,这东西母妃若想要,从别人手里买回来便是。” 苍泪听闻母妃喜欢深海的珍珠,本想趁着参加寿辰亲自寻得珍珠回去讨母妃欢心。 没想到竟然遇到相柳这蛮不讲理的主,一上来就拔刀相向。 恐怕做梦都不会相信一个冷心冷血的相柳会为了女人不惜得罪权势。 “殿下,我们赶紧离开这破地方。”两人吃瘪地回到陆地上。 苍泪找来医师替叶西查看伤口,自己在一旁思考相柳为何会出现在深海。 难不成他想投靠溪竹? \/\/ “阿梦,看我带回来了什么。”相柳面带笑意地跨进闺房。 自从离开深海,担忧被苍泪派人跟踪给溪梦惹来麻烦,特意绕了好几天的路才回到宫殿。 溪梦刚梳妆打扮完毕,见到他出现,阴霾的脸色立马变得雀跃。 “你总算回来了,这几日我传信给你,你不回我半句话,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说着说着眼泪汪汪,鼻子微微泛红,揪着他的衣服发牢骚。 “快,转个圈让我瞧瞧有没有负伤。” 一旁看热闹的蓝风见自家主子如此担忧,忍不住多嘴。 “相柳公子,您是不知道我家主子这几日茶饭不思,要不是奴婢拦着她,就要往深海跑去了。” “公主,既然他回来了,这药您总归该喝了?” 这几日本来好生调养,气色绝对会比现在好很多,可惜她忧思成疾,反而越发的严重。 她瞥见他脸色阴沉,知道生气了,乖乖求饶。 “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喝,我立马喝掉。” 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晕开,眼睛眯成一条缝,“难喝的要死。” 相柳看着空空的药,脸色有所缓和,从怀里掏出一包纸,慢慢打开,几百颗冬瓜糖躺在纸的中央。 捻起来一粒,心疼道:“知道你怕苦,张嘴,离开深海后,我特意跑到人间买回来的小玩意儿,你可以吃着玩儿。” 她微微张嘴,吞下他亲自喂的糖,竟然觉得这次比以往吃得还要甜,想着想着,脸色渐渐悲伤。 他看出了不对劲,“阿梦,怎么?是想起王后了?” 之前底下的人嚼舌根竹青酷爱冬瓜糖,如今看溪梦的模样,他有些后悔买了。 还不如换成柿子饼,免得让人触景伤怀。 她擦了擦快掉下的眼泪,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儿,你也是好心,等找到母后,我一定向她推荐这家的铺子。” “好说,下次我去跑腿,你俩只需要等我回来便是。” “嗯。”经过和相柳的一番交流,她的心绪慢慢变得稳定。 突然想到什么,“还没问你父王要的千年灵珊瑚寻回来没?若是没有就不去了,那地方太危险,大不了我再向父王求求情,厨房的事过去好几日,想必他也不在意了。” 他从容地变出珊瑚放在桌上,“你看这是什么?” “呀,还真让你给寻来了,不愧是千年的东西,就是比普通的珊瑚漂亮。” 她爱不释手地摸着珊瑚,左顾右看,挪不动腿脚,喜欢全显在脸上。 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挡住她看珊瑚的目光,“这百年珍珠虽比不上千年珊瑚,好歹也是难得寻来的宝贝,你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她收回在珊瑚上的视线,挪到了珍珠身上,立马打断他的话。 这珍珠是他从深海的贝壳房顺手带来的,500年前缺钱去寻的珍珠,费了好些劲儿才得来。 后面接了杀人的任务,有了钱,便把它一直放在贝壳房整整500年,就知道她会喜欢,拿过来果然没错。 “我要去向陛下交差,等忙完了就过来找你。” 她拉着他的手,“我不放心,和你一同去。”说着将珍珠放入怀中,跟随他的脚步来到大殿。 大殿 溪竹依旧高冷地坐在台上,“听说你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便把珊瑚寻来了?” “是。”相柳不卑不亢地回复。 溪竹对着身边的婢女使眼神,示意珊瑚拿上前看看。 婢女很快会意,快步小走到相柳跟前,拿走珊瑚,不慌不忙送到台上。 溪竹打量好一阵,露出惊讶的神情,很快又恢复高冷的样子。 “行,我提出的要求你也算做到了,厨房的事情就过了,没什么事情就下去。” 溪梦和相柳面面相觑,没想到不到半刻钟就将这事了了。 脸上不敢有太多神情,弯腰作揖慢慢往后退,离开大殿。 正巧出门撞到了任长毅,“狗东西,走路不长眼,连我也敢撞?” 任长毅拍了拍胸膛的衣服,满脸怒意,抬头一看,是心心念念的溪梦。 立马转变态度,谄媚道:“是阿梦姐姐啊,怪弟弟眼拙,我才是狗东西,姐姐别生气。” 从来没有人当着她的面喊她狗东西,一想到在大殿外,好不容易相柳得到父王的原谅,没有继续发难,此刻她也不好将事情闹大。 不悦道:“知道自己是狗东西就离我远一点,脏了我的眼。” 任长毅知道刚才得罪了她,一个劲儿地求原谅,就差跪在地上。 “行了行了,我还有事,今天这事就算了。” 牵着相柳的手淡定地离开原地。 等人走后,他的笑脸消失,眼神凶狠。 “相柳,你给我等着,别以为阿梦姐姐看上你,就真当她是自己的女人,就你那低贱的身份还想和我抢人,做梦!” 从大殿回来后,两人往清雨园方向走去。 蓝风慌里慌张地迎面走来,脸色十分难看,“不好了公主,底下的人都在传您不是陛下的孩子。” 第11章 杀人不见血 溪梦身体一震,腿软往后退了一步,相柳上前扶着她才稳定重心。 她知道自己不是皇族血脉,本想着找到母后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没曾想人没找到,身世之谜却成了别人对付自己的一根刺。 她松开相柳撑着的手臂,理了理仪容,抬头挺胸问了蓝风一句。 “你信吗?” 蓝风拼命摇头,自然是不信,有谁不知道陛下最爱王后。 若公主不是陛下的孩子,以他的手段,怎么查不出真相。 为了让王后安心,整整500年没有纳侧妃,专宠一人。 “有你这话够了,带路,我倒看看是谁敢在背后嚼舌根!” 她鼓起勇气去面对风言风语,脸上看不出波澜,内心慌乱不止。 两人跟随蓝风来到清雨园。 “你是怎么知道公主不是皇室血脉?” “实话告诉你,我表亲在西海当差,当年亲眼看见王后和西海的苍恨亲昵,她怕被灭口,一直没说,现在王后和苍恨都死了,这事儿啊就捅了出来。” “难怪陛下如此不待见公主,还以为是嫌弃她女儿身,原来还有这源头在里面公、公主。” 两个婢女自顾自说话好一阵都没有发现溪梦三人的身影。 蓝风实在听不下去冲了出去,才让嚼舌根的婢女发现溪梦来了。 其中胆大的婢女说道:“给公主请安,也不知道公主何时来的,没个声响。” 语气带有一丝丝挑衅。 溪梦眼神犀利地瞪了胆大的婢女一眼,婢女嚣张的气焰消了下去,有些后怕,一想到背后的靠山给的承诺,又抬头挺胸地迎上。 即便知道自己不是皇室血脉,也不能让外人看清内心所想。 只要溪竹一天不废除她的头衔,那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公主。 “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来一趟还得提前给你打声招呼不成?” 她不慌不忙地坐在凳子上,皮笑肉不笑,让人十分压抑,客客气气道。 “蓝风,在私下议论皇室,该当何罪啊?” 蓝风行礼回禀,“按照律例,乱棍打死抛尸荒野。” 胆小的婢女听后额头冒着细汗,立马跪地,支支吾吾说。 “公、公主饶命,都是小青误导奴婢,奴婢只是好奇,万万没有不忠之心啊。” 小青听到胆小的姐妹凄惨求饶,气不打一处。 “公主何必吓唬奴婢们,私底下有谁不知道王后500年前不检点,与苍恨苟且生下了公主,奴婢只不过说了句实话,想处死奴婢们,陛下不会轻饶。” 她倒没有想到这婢女伶牙俐齿,竟然是父王的人。 所以,他开始斩草除根了吗? 转念又想父王平时的态度,如果真的想处决她,何必让下人嚼舌根。 莫不是任素?算下来就她动机最大。 轻笑道:“你倒是牙尖嘴利,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不知道说你蠢,还是说你无知。” 小青被骂,心里极度不舒服,“如今撕破脸,奴婢也不藏着掖着,奴婢可是任姑姑的人,宫里谁不知道任姑姑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若是没有陛下允诺,当真以为奴婢有胆子在这里议论?” 小青的话不无道理,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处决一个婢女很简单,但背后的势力以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对抗。 想着想着皱起了眉头。 相柳听了半晌,猛然想起苍泪和叶西在海底的对话。 悄悄凑到溪梦耳边掩嘴喃喃道:“阿梦,前几日我去海底见到了西海的三殿下,他们提了一句:和南海宫里的那位约好了没?” 她眼前一亮,还以为小青背后的人是任素、父王,没想到是苍泪。 好一个栽赃嫁祸,祸水东引,真是妙啊! “蓝风,传令下去,小青在宫里妖言惑众,勾结西海表亲意图污蔑南海名誉,其罪当诛。” “念她年纪尚小不辨是非,让老宫人好好教导,本公主见她样貌生得极好,送到陛下身边当通房。” 话音刚落,不仅是小青震撼,就连胆小的婢女和蓝风也跟着不解。 溪梦说完带着相柳离开,留下蓝风处理后事。 蓝风看着离开的身影,越发的看不懂公主在想什么,这样的奴婢哪有资格去服侍陛下。 等走远了,相柳见四下无人,把刚才憋住的话说了出来。 “阿梦,你这招杀人不见血还真是绝了。” 倒没想到他能懂,“刚才你也听到奴婢们的谈话,小青能够在宫里煽风点火定然是有目的,背后的人想看我出丑。” “可惜啊,让他们失望了,小青成了通房,第一个跳脚的便是任素。” “任素嫉妒心极强,为保住在父王心中的地位,必然下杀手,不管小青是任素或是苍泪的人,小青都活不下去。” “一来任素替我处决小青,若小青是苍泪的人,必然他怪任素扰乱大计,视为眼中钉,二来彰显我大气。” 三来让下面的人真的相信我是皇室血脉,否则怎么不杀人灭口。 不过后面的话她可不敢给相柳说,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 \/\/ 任素喝着茶,听着手下汇报情况。 “什么!小青成了陛下的通房!真是找死!” 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满眼恨意。 “是真的,公主亲自安排蓝风去做的这件事,不让任何人插手,小青知道我们太多事情,要真的让他成了陛下的通房,往后不好控制她,对我们也是后患无穷啊。” 她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当初让小青成为自己人费了好些劲,但她不该同意成为陛下的通房。 谁也不能抢走陛下,竹青不行,小青更不配! 她200岁开始跟着陛下,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婢女熬成他的红人,每一步都沾满了鲜血。 甚至连身子都给了他,怎么让她不恨那些什么都不做就能成为他身边的女人。 “派人支开蓝风,苍泪送上来的药先用在小青身上。” “是。”说完退出房间。 任素走到镜子面前坐着,弄了弄发丝,“600年了,时间一晃我还是那么年轻,只要弄死溪梦,抬儿子上位,迟早有一天我能正大光明站在陛下身边,他是我一个人的,哈哈哈” 笑声毛骨悚然,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真让人后怕。 一天后 “公主!公主!大事不好。”蓝风气喘吁吁地推开闺房门。 第12章 绝不婚前苟且! “何时大惊小怪?”她淡定地看着慌慌张张的蓝风。 蓝风端起茶壶替自己倒一杯水,一口喝下才开口。 “果真如公主所料,小青死了。” “昨天奴婢听公主的吩咐,今早带小青去受教,有人支开奴婢,没有多想就离开。” “等回来时看到小青和男人光溜溜地在做那、那事,老宫人也不在,被任姑姑巡视抓个正着,以惑乱后宫为由处死了。” 昨天离开后,蓝风不服气没严惩小青,找溪梦诉苦小青如何污蔑公主声誉之事。 无奈只能告诉蓝风用意,让人不要轻举妄动,若有人支开,照做就是。 “还是公主睿智,现在小青已死,下面的人不敢轻易议论公主的身世,生怕送到陛下身边当通房,被任姑姑处死。” 溪梦忍不住笑了笑,而后想到了什么,“蓝风,你觉得我手段狠辣吗?” “公主这是自保,宫里本就没了王后护着你,再不强硬些,只怕吃得骨头不剩。” 提起王后,她的眼神变得黯淡,“是啊,真想念母后。” “公主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王后,宫外的人已经打点好了,只要有消息立马通报。” “从小我不受父王待见,也想过小青的话,若真是传闻那样,我是母后的野孩子,你还会跟着我吗?” 蓝风跪下,坚定道:“不管公主身世如何,奴婢已经当你是主子,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连忙扶起蓝风,“这次悄无声息解决掉小青,说不定往后还会有下个‘小青’出现。” “经过这件事,等我找到母后便离开宫里,找个愿意明媒正娶我的男人嫁了。” “你也一定要谨记,必须风风光光的嫁,决不能让任何男人有机会伤害你的声誉。” “婚前苟且只会受人唾弃,哪怕再喜欢一个人都不可以越矩,明白吗?” 她怕了,不想步母后的后尘。 蓝风想到了相柳,试探性地问道:“公主,你会嫁给相柳吗?” 她的头慢慢地往相柳房间看去,满眼不舍,知道他是个居无定所、无拘无束的男人。 “我喜欢他,但绝不会主动找他求娶我,除非他向我提亲,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差。” “否则再喜欢他,我都会选择割舍,一个不为我考虑声誉的男人,也不配得到我的爱。” 她内心十分挣扎,也不知道现在的想法是否正确,只知道婚前苟且会落人话柄,贻笑千年。 蓝风听后表示赞同。 \/\/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进来。”任素朝着门口应答。 任长毅开门而入,昨天溪梦身世之谜被议论的事情有所耳闻,想着有机会在她面前邀功。 特意派人去查嚼舌根之事是谁指使,最后发现是自个儿母亲做的‘好事’。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心爱的人,让他有些为难。 特意跑到任素这儿看看情况。 “母亲。” “儿啊,怎么想起过来看望我了?” 他在任素面前转悠,晃得她眼睛疼,“别转了,有话直说。” “母亲,阿梦的事,是你干的?” 他死死地盯着她,只要她摇头,他便信。 “你能找到我,不是很清楚了吗?” “我想亲耳听到答案,到底是不是想置阿梦于死地!?” 她有些恼怒,好不容易解决了小青这个麻烦精,屁股还未坐热,凉茶也未能喝上一杯,亲儿子却跑来兴师问罪。 “是,那又如何?你想去揭发我?别忘了,她本来就是苍恨的亲骨肉。” “你是南海皇族唯一血脉,等你当上鲛王,她若没有揭开身世,你能娶上她?娶亲姐姐是乱伦的行为。” 听到母亲真的害了溪梦,他有些愤怒,之后的话想了想,言之成理。 母亲这是为他考虑,自己却在这里责备她,真是不该。 但一想到溪梦会伤心,还是冷言冷语地说了几句。 “母亲,我不在乎王位,只在乎阿梦开不开心,以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可以支持,唯独伤她,绝不可以。” 她恨铁不成钢,又拿儿子没有办法,“我替你取名任长毅,就是希望你能长期坚持有毅力登上王位。” “你只有当上鲛王,她才看得上你,如今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拿下她的心,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沉思道:“母亲说的有理,儿子知错。” “听闻跟在你身边的小青死了,是你干的,怕她抢走父亲?” 提起小青的名字,她咬着嘴唇没好气道:“怪她命薄,苍泪送来的催情散和普通的药物不同,不行周公之礼只能死,她想活,便必须找人交合。” “能让儿子看看催情散吗?” 一只白色瓶子出现眼前,他扯开瓶塞闻了闻,惊讶道:“居然没有气味,果然不同凡响。” “那是,这东西是苍泪找人特意炼制。” “母亲,他的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她眼神闪躲,这催情散是打算用在千年寿辰上,总不能告诉他要对溪梦下药,让叶西趁机玷污,毁掉溪梦。 “小青的表亲在苍泪手底下做事偷来的,正好我平时用来对付不听话的下人。”胡乱编造糊弄过去。 他也没有多想,把瓶子还了回去。 “母亲,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门被关上,她悄悄趴在门边看看外面,确定无人。 见儿子没有怀疑,舒了一口气。 “竹青,很快你的女儿也会和你落得同样婚前失贞、浪荡女人的名声。” “看她还敢嚣张!自作主张送人到陛下身边当通房的仇,我报定了!” \/\/ “阿梦,你猜我带来什么好消息?”相柳一脚跨进门槛,嘴角微微上扬。 溪梦淡定道:“现在对我而言,除了母后的行踪,没什么消息对我来说是好事。” “还真让你猜中了,你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想着在人间溜达买些糯米糕回来逗你开心,顺便把王后的画像拿去问一问,还真让我捕捉到一些信息。” 听到母后有消息了,她脸色大好,眉欢眼笑道:“快,立刻前往人间,蓝风!蓝风!” 蓝风开门疾步走到她身边,“奴婢在。” “相柳打探到母后的消息,我和他先走一步,你去打点宫里,说我因为身世被议论心情不佳,外出待几天再回宫,这样没人怀疑我去寻母,母后也能少一份危险。” “公主放心,奴婢办完便来跟随。” 第13章 错过见母后一面 人间万花楼 两人直立立地站在大门口。 “相柳,你确定是这儿?” 溪梦吃惊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好色之男出入万花楼,她实在无法把烟花之地和母后牵扯到一起。 他轻轻点头,肯定道:“走,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要是让我知道你诓骗我,你死定了。” 她佯装生气,对着他威胁。 倒也不是真的要找他出气,只是这个地方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两人扭扭捏捏地从女人堆越过,此时的溪梦早已戴上斗笠遮掩面容。 要是被发现出入这地方,她丢不起这张脸。 “公子,瞧你长得俊俏,要不选个姑娘作陪?虽然她们比不上你的样貌,好歹也拿得出手,陪你解解闷。”年轻老鸨拿着手绢在相柳面前晃荡,好色地盯着。 溪梦看着相柳被老鸨紧挨着也不推开,心里不是滋味儿。 下意识挡在他面前,掏出两锭金子,“这下能让我们自由乱走了吗?” 亮闪闪的金子吸走老鸨所有的目光,“能!两位客官请随意,二楼4号房空着,不嫌弃可以去喝喝茶。” “行。” 走到二楼走廊,相柳忍不住笑出声。 她回头打量他的脸,“有什么好笑的?” 他一五一十脱口而出,“刚才我还以为你会施法迷惑她,让她别捣乱,没想到你还当真老老实实给了钱。” 手肘忍不住戳他腰间一下,“你好意思说,她都快粘到你脸上了也不推开,想必很享受是?” 相柳理了理衣服,意味深长的笑。 不笑还好,一笑更让她生气,气鼓鼓地踩了他一脚。 “嘶!还真踩啊,哎,等、等等我。” 相柳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了房间,对着路过的伙计说了一会儿话才进屋。 她坐在里面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疑惑,等他进来又转头背对着他。 这气不哄是好不了。 他是个聪明人,看出端倪,好声好气地哄着。 “姑奶奶,我错了,为表歉意,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一朵凤凰花闪现在他手上,慢慢摘下她的斗笠,把花插在她的头发上,手指不留神碰到她的耳朵,真烫! 顺着耳朵视线游走到脖子,再往下是她的那个,细腻白嫩的肌肤让人口干舌燥。 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眼神闪躲地往旁边花瓶一处瞄去,气氛忽然变得怪异。 她一直摸着凤凰花,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这次来人间主要是找母后,我就不和你计较刚才的事情,你低头看看这花儿,好看吗?” 见他没反应,拉扯他的衣角,毫不避讳地问着,“你怎么不低头?快低头看看呀?” 他倒是想低头,可一低头就能看到不该看的地方,还真是找罪受。 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他又变出一面镜子照着她。 “我觉得很好看,不信你照照。” 镜子中的女人唇若丹霞、姿容绝代,不苟言笑时更能体现出高冷的气质。 尤其是那双勾人的眼睛,谁见了都会陷进去。 “叩叩叩!”一位沧桑的老仆人走进房间。 对着他们弯腰行礼,起身一看,被他们的容颜惊呆了,盯着溪梦更是挪不开眼。 心中感叹:好一个绝妙的美人,此生无憾。 还是相柳轻咳一声,唤回清醒。 老仆人这才反应过来失礼之举,“两位贵人,找老朽何事?” 相柳开门见山地拿出一幅画放在桌上,指了指画中人。 “听糯米糕店铺的老板说,你收留过她?” 老仆人踉踉跄跄地靠近画像,佝偻着背,“光线不太好,年纪大了,得近看。” “这、这女子早在6天前便走了。” 溪梦指着母后的画像,失落道:“你再看看,有没有认错。” “她生了一双和你一样魅人的眼睛,我不会认错。当时她躺在海边受了重伤,我见四下无人背她回来。” “我们住在烟花之地,平时靠着收万花楼的夜来香过日子,不太体面,她在我那里待6天便走了,临走前送我一张金丝边手帕答谢。” 说着说着他掏出一张帕子,溪梦颤抖地拿在手上抚摸,帕子上面绣着‘竹’。 “果真是她,她有没有说去哪儿?” “没有,走之前还在咳血,我知道她是鲛人,和我们凡人不同,也没有过多询问。” 相柳给了他一颗百年珍珠当答谢,“这珠子值钱,找个当铺卖了,钱都归你,以后颐养天年不成问题。” 老仆人第一次见这么大颗的珍珠,连声道谢,不急不慢地退出房间。 相柳把老仆人送走,关上门回到她身边坐下。 一颗颗眼泪滑落,滴在了衣衫上,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有些心酸。 揪着手帕,她哽咽道:“相柳,我好想母后,真的好想好想。” 他伸出手悬在她的肩膀处,还没碰到她的衣衫又缩了回去。 清清嗓音道:“阿梦,相信我,一定会找到竹青王后,你也不想让她看到你难过伤心的样子是吗?” 她重重点头,“嗯!母后喜欢看我笑,我不可以哭,要坚强。” “阿梦,走,难得来人间一趟,我带你去散散心。” 她一言不发地点头跟在身后,走出万花楼,站在门口思量往左还是往右。 最后决定向右边的街道走去,与苍泪、叶西擦肩而过。 相柳认出他们没有吭声,她没有注意到这两个男人,倒是叶西眼尖,一眼看到了她。 等她和相柳慢慢离开,才收起吃惊的下巴,回神感叹。 “殿下,没想到人间竟有如此美人,不知道和那位南海公主相比,谁更胜一筹。” 苍泪的心思不在女人身上,他想要的一直是霸业,才没有注意到从身边走过的溪梦。 “走了,再美的女人不卖身,你也吃不着,知道你喜欢美色,寿辰时间还早,带你来玩玩,先说好,等到了南海宫殿不许因女色坏了我的大计。” 叶西猥琐一笑,“嘿嘿,殿下放心,属下必定将您的事放第一位。” 两人直接踏入万花楼,苍泪要了一个房间休息,叶西在他隔壁喊了一个房间,又吩咐老鸨安排两个卖身姑娘来伺候。 苍泪刚沐浴完躺下安眠一小会儿,被隔壁传来的娇喘声、木床的摇曳声吵醒。 “真不愧是西海出名的好色之徒,一个对俩,这身体吃得消吗?” “我是疯了才允许你在我隔壁办那事。”说完用枕头捂着耳朵,脸色铁青。 第14章 身世再次陷入迷乱 相柳带着溪梦来到繁华的街道悠闲散步,两边店铺生意爆满,就连街边的摊贩也是人山人海。 街道的热闹让她暂时忘记思母的悲伤,揪着他的衣袖雀跃道。 “好多人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 以往她偷偷来人间,来过一次右街,路上行人颇少,十分冷清,与现在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处卖字画、挂穗等小玩意儿的摊贩老板吆喝声响亮,吸引她的好奇心。 拉着相柳走到摊贩前。 “两位贵人生得好生俊俏,尤其是这位姑娘好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摊贩老板的热情把她逗笑,“好巧的嘴,我是第一次来这儿。” 平时去的最多的是左街,毕竟左街卖糕点的居多。 她拿起一串红色蝴蝶结剑穗,凑到相柳跟前询问,“这剑穗配我的长剑,你觉得如何?” 还没等相柳说话,摊贩老板抢先接话。 “姑娘好眼力,这剑穗是一对儿,正好配你们小夫妻一人一个。” 拿出另一串剑穗递到相柳手上,一脸笑意。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慌乱解释道:“认错了,我们不是夫妻,是、是同伴。” 可不敢就这么不清不楚成了他的女人,还没提亲呢。 压着对他的喜欢,撇清关系。 他的脸色不悦,将剑穗放入怀中,掏出金子扔在摊上,声音低沉。 “老板说得对,这确实很配我们的剑,这对剑穗都要了。”没有附和她的话,直接认同老板所言。 在她耳中听来却有些不自在,只知道怪,不知道怪在哪里。 老板高兴地应答,“好嘞,找您的钱拿好。”从桌下拿出碎银还给相柳。 “不必了,这钱就当赏你。” 老板大喜,连忙道谢,“我家运气真好,遇到你们这些好心人,祖上也遇到过慷慨的客人,也是一对儿有情人,郎才女貌,尤其是那姑娘的眼睛竟和这位姑娘尤其相似。” 是觉得眼前姑娘眼熟,猛然想起画中人。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说她的眼睛,她来了兴趣,问道:“那位姑娘呢?” 老板摇头,“早死了,发生在500年前,我家祖上也是卖这些小玩意儿,那对璧人的画像还在我家里放着呢。” “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两人样貌极美,你别说,那姑娘长得和你还真有几分神似。”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母后。 会不会是500年前母后和生父的画像?还真对那个男人产生好奇心。 心中迫切想看到那幅画,失了仪态,抓着摊贩杆子问着。 “能否允诺我们去看看那幅画?可能是我想要寻的人。” “姑娘说笑了,就算是,也不可能活着,都是你老祖宗辈分的人,难不成不是人?” 老板直率,压根没把她们往鲛人身上去想。 不想错过看到生父样貌的机会,苦苦哀求好一阵,才得到老板的同意。 “行,今天你们给的金子能让我好几月不用摆摊挣钱,今日我就偷个懒早些回家,随我一同去瞧瞧画像。” 得到老板的允许,她的眼里满是渴望,盯着老板笑呵呵地收拾东西。 老板带着她和相柳来到偏僻的小山村。 家里并不富裕,房子搭建的茅草屋,院子用栏栅围着,大树下圈养几只鸡鸭鹅。 有两层楼,也不算太过于贫苦。 “贵人们先坐,家里没什么茶叶,请不要嫌弃白开水。” “哪里哪里,是我们叨扰了。”她微微低头表示歉意。 老板动作麻利,小跑到二楼,不一会儿一幅墨宝拿了下来。 相柳想上前接过,被她阻止,不好意思地说道。 “相柳,这幅画我只想一个人看,可以吗?”他也不多问,轻轻点头,转身出门到院子走走。 见他识趣,心里很是感激:对不起,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我生父,让你看到我母后和其他男人亲昵,会有损母后的声誉。 她也知道母后有染是不道德的事情,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扯掉缠线,放在桌上展开,每多打开一分,她的心越跳得厉害。 不知不觉手心全是汗,看到全貌松了一口气:竟然是父王和母后。 男人站在左侧,头偏向女子含情脉脉看着。 女子双手十合,头戴凤凰花木簪,嘴角勾起幅度,看不出有半点不悦。 转头看向老板问道:“你知道当时为何要画人像吗?” 老板收起画像,坐下慢慢道来。 “当年老祖宗还未成亲,闲来无事酷爱字画,遇到投缘的客人都会画两幅,一幅给画中人,一幅自己留着赏阅。” “恰好遇到男子来摊位买木簪给女子戴着,他的温柔体贴让老祖宗忍不住想画下惊人容貌,厚着脸皮缠着画,没想到他们真的同意了。” “这是老祖宗的得意之作,一代代传承下来,可惜到了后面没人继承字画衣钵,也不怕你笑话,前几年闹灾,卖了其他画作填饱肚子,这是剩下的唯一一幅。” 竟然还有一幅被父王拿走了?以前在宫里从未见到过,难不成被收在暗格? 之前还以为那凤凰花木簪是母后情人所赠。 如今看来,是父王送给母后的物品。 这身世之谜只有母后才能解答,为今之计找到人才是正事。 许久没见母后,有幅极像母后的画像目睹思人也是好的。 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递给老板。 “这人是我老祖宗,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买回去祭奠。”不敢透露鲛人身份,胡乱找理由编排。 “姑娘太客气了,能找到你老祖宗的画像也是缘分,你拿去。”老板拿着金子笑不拢嘴,忽然想到了什么。 “天色已晚,不如你们二人在此睡一宿再离开?内人上街卖菜也快回来了,到时候炒两个小菜,你觉得呢?” 拗不过老板的盛情难却,找个理由问问门外相柳的意思。 “我不介意,倒觉得这地方挺好的。”巴不得和她有机会在外面独处,等回到宫殿,又会看见那碍人眼的任长毅。 她没有多想,晚一点出发也是无碍。 就这样顺利地在老板家里住下。 老板高兴坏了,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马上给你们腾出一个房间,你们小两口一起睡。” “不可。”她被老板的话吓坏了,连忙反对。 第15章 出现小情敌 “为何?” “为何?” 相柳和老板异口同声的问道。 老板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俩,难不成现在的年轻夫妇不喜欢住一屋? 即便溪梦之前解释过不是夫妻,老板只当是小两口吵架,认定他俩就是。 相柳拉着她到一旁悄悄道:“阿梦,这次出行我们得掩盖身份,假扮夫妻是最不容易引人怀疑的好办法。” 这话说得有理,“行,不过你得答应我,我睡床,你睡地。” 他抿嘴淡笑,“听你的,我的公主大人。” 调侃的样子惹得她忍不住掩嘴偷笑,等稳住笑转身告知老板,“有劳老板为我们腾出一间房。” 他俩说悄悄话的模样还真是郎情妾意,让人好羡慕,一天未见内人,老板怪想念的。 “成哥,看谁来咱家啦?” 一位身着朴素满脸笑意的妇人出现在门口,手上提着一大块猪肉,身旁站着两个小男孩,背上背着小背篓。 “兰华回来啦,哟,小方、小东两小子也来了。”老板笑脸相迎,接过猪肉和背篓。 “这肉还怪沉。” 妇人擦擦汗,往里走看到相柳和溪梦,眼中掠过惊艳,问道:“二位是?” 老板笑呵呵道:“今日我卖物件遇到这两位贵人,给了我两锭金子。” “说来也巧,咱们家的那幅璧人画像画的正是这姑娘的老祖宗,真有缘分,想着天色已晚又山远地偏,便私自做主留他们住宿一晚。” 妇人围着相柳和溪梦上下打量好一阵,感叹道:“成哥,我不是在做梦?这是仙女下凡到咱家吗?她的眼睛长得太像画中人了。” 溪梦上前行礼,微微一笑,“嫂子过奖,今日我和夫君叨扰一夜,未能同你商量私下住上,还请别见怪。” 说着拿出一锭银子塞给妇人。 妇人见银子比今日的卖菜钱还多,不敢收下,慌了手脚,百般推脱。 “不成,刚才成哥说你们已经给了两锭金子,我知道自家的小玩意儿全部卖了也不值。” 两个女人推来推去,谁也没有说服谁。 相柳在一旁听得实在,溪梦刚才唤他夫君了,虽然知道这是装的,心里还是跟吃了蜜饯一般甜。 轻咳一声,慢悠悠道:“老嫂子收下,我家夫人向来待人宽厚,就当是我们住客栈的房钱,更何况我们等会儿还要在你家用膳呢。” 坚定的态度让妇人不好再推诿,“行,我去做饭,成哥你上楼去收拾两间客房。” “小方、小东的父母今早去外地办事回不来,让我帮忙带着孩子们睡一晚,等明儿天亮再给邻居送回去。” “好,兰华你说了算。” 两位主人家各自忙碌,留下两大两小的客人。 小方胆子大,慢慢靠近溪梦,一脸笑意,“姐姐,你好美啊,比城里的千金小姐还漂亮,长大后我要娶你!” 相柳听了有些吃味,他没有想到在宫里要防着任长毅,在人间还要防着十三四岁的小屁孩。 没好脸地挡着两人中间,“别没大没小,她可是我夫人,你没戏!” 寒冷的气息让小方感到后怕,哭了起来,“呜呜,姐姐,他吼我,他居然吼我,想必你嫁给他过得不太好。” “你!要不是看你小,信不信我” “呜呜呜” 看着两个人拌嘴,莫名觉得好笑,一位2千岁,一位十三四岁的孩童,她怎么想都不会想到他俩会吵起来。 无奈摇头走出房屋,到外面散散步。 走着走着一处长满断肠草的地方吸引她的目光。 “没想到能遇到这东西,收回去以备不时之需。” 没几下收了一大包断肠草,对着草施法,瞬间不见踪影,被收纳了起来。 心情大好,慢悠悠走回去。 回来后看到相柳和孩童还在争执。 “开饭咯!”妇人左右手端着肉菜上桌,打断了争执不断的一大一小。 溪梦被吵得耳朵难受,跟着妇人去厨房端剩下的菜和碗筷。 很快,桌上摆满了家常菜,青椒炒肉、油炸酥肉、粉蒸肉、青菜汤、两壶青梅酒。 六个人上桌吃饭,没一会儿功夫将饭菜吃得精光。 妇人高兴极了,本以为做得小菜不符合贵人胃口,还担忧家常小菜哪里比得过贵人平时吃得山珍海味。 累了一天,溪梦有些犯困,“辛苦嫂子,我们先上楼休息。” “好,快去。” 客房 溪梦喝过酒有些热,没想起答应和相柳睡一屋的事,一进屋就脱掉外衫,内衫脱到肩膀处被相柳呵道。 “阿梦,你脱衣服干嘛?” “啊?”敲了敲小脑袋,傻笑,“我忘了你也在,还想着在玉清宫。” 香肩暴露在空气中没感到一丝凉意,坐在床上回着话。 锁骨性感又妖娆,看得他心漏了半拍,傻站在门口挪不动腿。 溪梦这才反应过来衣服没穿好,拢了拢衣袖,脸色泛红。 “傻愣着干嘛,睡觉。”把多余毯子扔在他的头上挂着,不好意思地躲在被子里。 糗死了,没脸见人。 心脏砰砰直跳好一阵才恢复。 窗外的月色皎洁,月光透入屋内洒在被子上,呼吸不顺的她露出小脑袋透气。 不知道他在干嘛?有没有睡着? 轻手轻脚地翻身,看着他弯身坐着,单手撑在桌上眯着眼,毛毯搭在后背。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唇。 就连女子都比不过他的容颜,哪怕是她也稍逊半分。 长得如此妖惑,不知道哪家女子会嫁给他。 一想到他会向其他女子提亲,心里泛着酸楚,叹了口气。 察觉到被注视的眼光,他嘴角闪过一丝笑,挡在衣衫内的手对着床悄悄施法。 一股寒风拂过她的脸,窗户吱呀吱呀地响起,窗外下着大雨,空气中弥漫寒冷气息。 “阿嚏!” “阿嚏!” 一前一后跟着打喷嚏,她是真的冷。 “相柳,天变了,你过来和我一起盖被子,免得着凉。” 想着自己盖着厚被子都觉得寒冷,他仅仅一张毛毯,想必也是冷的。 再三考虑下邀请他入被。 听到心上人邀请,得意一笑,果然想和她亲近,还得是骚蛇。 脸上透露着为难,“不太好,我未娶你未嫁。”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邀请,他还蹬鼻子上脸,轻哼一声,“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好好,公主下令,属下不敢不从。” 啊啊啊,他竟然还一副被逼的模样,让人真气。 等他上床,一股脑地卷起被子往里靠靠,全然不顾他有没有盖住。 他自然知晓惹恼了她,温柔低声道。 “好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谢谢姑奶奶疼我,怕我受冻,赏赐暖床。” 暖床?没文化请闭嘴。 见她还在气恼,佯装受了风寒,咳嗽几声,“阿嚏!” 果然奏效,她把被子往外放了放,盖住他的身上,动作太大,一不小心亲到了他的唇。 两人四目相对、心跳加速,耳根子发烫,唇就这样死死地黏在一起。 身上的酒气浓重,气氛异常暧昧。 第16章 孟玹出关 眼神骤聚,闪过一丝怔忡,推了推他的胸膛。 “今天的事,你不许往外传。” “今天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是赏老板的钱还是找他们家买画?” 看着她羞涩的样子,难得好心情想装傻逗逗她。 溪梦知道他在装糊涂,手悄悄伸进被子,找到他的大腿,轻轻一拧,力道越来越重,气呼呼道。 “这下想起来了吗?” “疼,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疼得他不敢大声叫唤,隐忍着下身传来的痛。 相柳吃了亏,揉了揉被掐红的地方:下手还真不留情面,惹不起,当真惹不起。 窗外飞来一只小鸟,停在他的手上。 取下鸟脚上的纸条,眼神逐渐变亮,“孟玹要出关了,正好找他帮忙。” “孟玹是谁?” 相柳掀开被子起身,理了理衣服。 “我多年的好友,他是一只猴妖,猴子猴孙遍布整个夭柳大陆。” “竹青王后下落不明找他正合适,对了,你不是买了一幅王后的画像吗?借我用用。” 她愣住,没看出来他还挺聪明,这么快就知道画中人是母后。 “找到母后了,画像也记得完璧归赵哦,这是最像母后的画,至少有九成像,我舍不得它被弄丢。” “好。” 看着他穿好鞋子,不解问道:“你不睡觉,这就要走?” 他挑眉一笑,“怎么,舍不得我这个暖床人?”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口无遮拦。” 话音刚落,他随着小鸟回了深林。 窗外传来他的嘱咐,“安心睡觉,明早我便回来。” 深林 “恭贺大王顺利出关!” 一群猴子蹲在石门外迎接孟玹。 相柳刚好赶到,大声笑道:“孟玹兄,好久不见,你瘦了。”两人100年未见。 孟玹安抚好猴子猴孙们后,被他拉到捡走溪梦的湖边坐着。 孟玹经过100年的洗礼,神清气爽,更加的风度翩翩。 要不是相柳早就认识他的真身,恐怕很难想到他是一只猴妖。 “伸手。” 相柳听话的把手伸过去。 “你的血毒没了?”惊讶地看着相柳,迫切想知道答案。 500年前看着相柳负伤,于心不忍替他吸走血毒,每吸一次,需要闭关100年消化。 “对,是南海鲛人公主溪梦救了我。” “相柳,你是疯了吗?还和鲛人打交道?”他们从小相识,一起长大一起修行。 知道他在鲛人族手上吃过亏,如今一听和鲛人有纠葛,心中难免不满。 他拍了拍孟玹的肩膀,肯定道:“她不一样。” 孟玹看着他执迷不悟,清楚他的性子,做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说,血毒解了,你有什么打算?” “想请你的猴子猴孙帮我找个女人。”手上变出一幅画像。 正是溪梦花钱买回来的画。 孟玹接过缓缓打开,用夜明珠照亮,“娥眉粉黛、婀娜身姿,你女人?” 看着好兄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是,是竹青王后。” 孟玹皱眉,“她走丢了,溪竹那小儿没派人找?当初与苍恨争女人那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怎么,开始嫌弃白竹青,人丢了都不去找?” 看笑话似的说出陈年旧事。 “切确来说溪竹以为竹青死了,这事儿是个秘密,你找人时记得掩人耳目些,别被人发现。” “谁答应帮你找啦?才出关就给我安排任务,怎么,看上溪梦,营救未来丈母娘回宫?” “你帮还是不帮?”也不在乎孟玹的调侃,只要能寻到人,怎么说都可以。 难得见对情事一窍不通的蛇妖也有动情的一面,不答应显得过于小气。 “帮,不过我不信溪梦,鲛人族伤你太深,一旦找到人我先通知你,确定竹青的出现不会给你带来困扰,我再同意你带走竹青。” “好,你说了算,这画你留着,找到竹青王后我再来取。” “哎哎哎,你还真跑了,我难得出来一次,你也不想着陪陪我。” “天亮了,溪梦还在床上等我呢”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清。 孟玹惊掉了下巴。 他们这是行夫妻之实了?啧啧,真快。 这话说得是个人都会想偏,溪梦若是在场,恐怕会把相柳大卸八块。 \/\/ “公主来信,明明就是这个地方啊,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蓝风拿着溪梦传来的纸条,四处寻找踪迹。 等她处理好宫里事宜,趁着无人怀疑,随意找个理由寻溪梦便出宫。 在这山里转悠许久都不见一个猎户出现,想打听路都不行。 “没想到随便来山里逛逛都能遇到美人,我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叶西衣衫不整地斜躺在树上眺望。 嘴里叼着一根树叶,往地上一吐,从天而降拦下继续寻人的蓝风。 “小美人儿,这是往哪里走?” 蓝风被突如其来的叶西吓一跳,往后退一步呵斥道。 “你从哪儿来的泼皮,敢挡你姑奶奶的道!” 伸手碰了蓝风的脸,顺势而下撕烂她的衣服。 “皮肤细嫩,如此羞涩,想必还未经过人事,不如陪我玩玩?” “就你,看招!”变出一把利剑,向他的脖子刺去。 脖子传来刺痛,伸手摸了摸,一看血迹,“你竟然玩真的,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树叶飘散,林中小鸟惊吓乱飞,空气中划过一声声惊鸟声。 叶西使出大招,念出口诀,“天地日月、西海之魂、寒冰之毒,擒!” 蓝风被击飞数米撞在树干上,喷出一口鲜血,双手无力地支撑地面。 “你竟然是西海鲛人族的人!” 没想到她竟然认出来身份,仰天长笑,“呵呵,没想到是同族,可惜啊,不识抬举,现在你得死!” “我可是南海公主的贴身婢女,主子要是知道你杀了我,你跑不掉的。” 叶西并未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大放厥词道。 “小小婢女也敢在我面前造次,我乃西海将军之子——叶西,等着你主子来找我,也要看你有没有命出现在她面前,受死!” 一把把冰箭齐刷刷攻向蓝风。 第17章 命在旦夕 眼看着冰箭刺入身体,腰上感受到一股力量,被拉扯到空中。 睁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被溪梦抱着,喜极而泣道:“公主,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溪梦平稳将蓝风放在地上,擦了擦她嘴角的血。 转身狠戾地注视叶西,眼里透着杀气,“我父王乃南海鲛王,母后是东海大公主,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在你面前造次啊!?” 柔声中带着愤恨,声音越来越大,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他竟然敢伤了蓝风。 等他看清来人,先是被她的惊艳容颜倾倒,回想刚才她自报家门才知道闯祸了。 谄媚道:“原来是溪梦公主,有所冒犯,还请恕罪。” “恕罪?休想!”闪现在他面前对着肩膀接连劈了三掌。 迅速朝着他的胸膛刺入一剑,轻轻一拧,鲜血往外冒出,溅在她的脸颊上。 “啊啊啊!”嘶吼声回荡在山林间。 溪梦杀红了眼,笑声越来越大,笑得蓝风后背发凉。 这是第一次见主子杀人,好可怕,还好不是她的敌人。 一股阴风扇向溪梦的脸。 她一跃而起躲开偷袭。 苍泪现身走到叶西面前查看伤势,见还有救,劝道。 “听闻溪梦公主灵力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这兄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戴着狼面具,她看不清来人是谁,不过能和叶西做兄弟想必也是西海的人。 叶西看他的眼神满是尊敬,又无法窥探他的灵力高深。 她不敢保证能一对二,顺利带走蓝风。 “想要放过,很简单,向蓝风磕三个头道歉!” 蓝风吃惊地看着溪梦,真是给足了面子,谁又能想到将军之子向一个婢女下跪磕头的画面? “不可能!让我向一个奴婢磕头,宁愿死!”叶西听闻,誓死不从。 “好啊,那就死!!”溪梦也不多言,今日这仇必报。 见形势不对,苍泪在叶西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别忘了我的大事!事后她任你拿捏。” 叶西荒淫,在女色上没有头脑,大事上还有几分理智。 想起临行前父亲的交代:去了南海,以殿下的大局为重! 立马起身,忍着胸口上的疼,重重地磕头道歉,“对不住,姑娘。” 目的达成,溪梦带着蓝风飞走。 “你怎么会和叶西打起来?”看着冒冷汗的蓝风,关心地问了一句。 咳嗽两声应道:“收到公主来信,想着走山路近些,哪知道会遇到那泼皮无赖。” 忽然,胸口一阵刺痛,头晕目眩,全身哆嗦,吓得溪梦不知所措。 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停下飞行,替蓝风把脉。 眉头紧皱道:“你和叶西打架时,可有什么异常?” 蓝风努力回想,声音发抖道:“有一个招式,在攻击奴婢之前念了口诀,记不太清楚了。” “你再好好想想。” 蓝风的症状与寒冰之毒极其相似,心中隐约不安,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希望能从蓝风口中得到其他重要的线索。 蓝风忍着锥心之痛,说:“心里很慌,实在是想不起他究竟说了什么,公主,奴婢会不会死啊?” 她紧紧握着蓝风的手,安慰道:“不会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 传闻寒冰之毒无解,至今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治。 就因为无解,加上修炼者不走火魔入魔的少之又少,这招也成了禁术,很少有人修炼。 她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自己人身上看到这招,早知道刚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叶西。 叶西这梁子,是结定了。 “公主,奴婢冷,好冷好冷。” “别怕,有我在。”使出灵力灌入蓝风的身体,“希望相柳能赶快回来,他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救你。” “奴婢好累,好想睡觉,公主,奴婢……” 蓝风撑不下去,蜷缩在一起晕厥过去,急得她心慌,一个劲儿安慰自己,先找到相柳要紧。 灵力用了一半,没有办法再带个人飞行,把蓝风驮在背上,一步一步往前走。 一路上陪着蓝风讲话,不让人沉睡。 她怕蓝风这一睡,再也醒不过来,一想到这儿,心里十分难受,早就把蓝风当作亲姐妹一样看待。 还打算找到母后了,就带蓝风去吃遍全夭柳大陆的美食呢。 “蓝风,本公主命令你不准睡!”没有任何回应。 眼眶湿润起来,模糊了前方的路。 “阿梦!”一声喊叫给她带来了希望。 吃力抬头一看,是相柳,明明只有一晚未见,为何感觉像是过了好多好多年才看到呢。 “相柳,快来帮忙,蓝风受伤了。”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走上前扶着蓝风放在地上,把脉。 “中了寒冰之毒,她见过叶西?” 以前和叶西打过交道,知道这是叶西的必杀技,很少显露,除非是动了杀心。 “果然是那个毒,我怀疑的没错,该杀的叶西,蓝风若有不测,我一定要让他偿命。”得到他的肯定,溪梦红了眼。 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一定知道怎么救她,对不对。”眼里含着哀求,渴望得到想要的答案。 她已经和母后分离,不希望蓝风步上后尘。 “阿梦,想要救人,还有一个办法。” “快说,什么办法?” 相柳放下蓝风的手,说道:“东海有一颗赤丹,运功疗伤可以救治她的寒冰之毒,不过” “不过什么?你要急死我吗?”只要能救蓝风,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辞。 “赤丹本是南海的宝物,500年前你父王为求娶你母后,将宝物赠与东海,你想要拿到,恐怕有些难,禁卫军时刻守在藏宝库,我进不去。” 知道溪梦如今的处境,父王不待见,母后在外人眼里已死,东海和南海的姻亲也算是无形中断了。 向东海要赤丹谈何容易,更何况当年因白竹青非要与苍恨纠缠,使得东海鲛王大怒,更让东海三公主因姐蒙羞,一直被其他海族耻笑。 到头来三公主700岁还未嫁出,难免引起对白竹青的恨意。 她既是白竹青的女儿,只要去了东海,必定会受到白眼。 “不管东西在东海还是西海,只要能救蓝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忍。” “走相柳,立刻前往东海。” 第18章 前往东海,一起沐浴 相柳施法带着溪梦和蓝风坐飞船前往东海,花了三天时间才到达东海边境。 东海守卫森严,严令禁止不明飞船在空中飞行。 刚下船,相柳雇了一个腿脚麻利、力气大的粗使婆子背着蓝风。 除了溪梦,他可不想背任何女人,包括溪梦最看重的蓝风。 从边境走路到宫殿,路上停停走走需要三天时间。 “两位贵人,我们已经走了三个时辰,能否找个歇脚的地方啊?”喘着气的婆子咽了咽口水,口干舌燥,此刻只想喝上一杯冰凉糕红糖水。 溪梦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瞧见蓝风的嘴干裂,心疼道:“前面有家店,我们去那儿歇息,蓝风还未喝一口水,我也担心。” 说着往前走几步,对着店小二吆喝,“我们要三间连在一起的客房,再安排一个靠窗的位置,我们饿了。” 眼尖的店小二一眼看出她脖子上戴的万年鲛珠,那是难得的宝贝,可见身份尊贵。 笑呵呵道:“没问题,跟我来。”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抹布,擦了擦靠窗未染灰尘的桌凳。 “客官请坐,想要吃点什么?” 溪梦好久都没来过东海,只有小时候的记忆,很多好吃的基本忘了,只记得狼牙土豆味道极好还便宜。 “来三份狼牙土豆,其他的你们随意上。” “好勒。” 老婆子嘴馋,放下蓝风安稳趴在桌上,对着小二喊道:“给我来一份冰凉糕红糖水。” 这是什么吃法? 溪梦好奇,看着老婆子流口水的样子,也跟着点了。 “冰凉糕红糖水给我们上三份。” “得勒。”小二眉开眼笑地退下,来到后厨点了几个最贵的招牌菜送到桌上。 三个时辰未进食,几人迫不及待吃了起来,吃相最难看的便是老婆子。 看了几眼溪梦和相柳没啥意见,继续狼吞虎咽。 狼牙土豆、冰凉糕红糖水来自人间的吃食,有位贪吃的鲛人族跑到人间逗留,寻得这两样好吃的东西。 开店后特意做了这两样吃食试试大家的口味。 没想到很受欢迎,由此开了很多店都有这两道点心、甜品。 相柳第一次吃,还不敢下口,正襟危坐地看着狼牙土豆。 惹得溪梦好奇,“怎么不动筷子,是菜不合胃口?” “这东西长得好生奇怪。” 溪梦听过这东西在人间如何而来,解释道:“这不是原本样子,它是由天蚕土豆削皮后用特制刀具切成一条条。” “波浪形的外貌酷似狼牙犬齿而得名,一般现炸现卖,不能太软,稍有硬度最佳,配上鱼腥草和其他佐料,也是一道人间特色。” “不过这鱼腥草不是谁都爱吃,要不你尝一口,就一口?试试味道如何。” 在她的再三劝吃下,皱着眉头捻起一块扔进嘴里,慢慢嚼。 “味道酸辣有度,也有嚼劲,不错,是一道美食。” “不过有一点不好。” 溪梦听到他喜欢,也跟着开心,后面说到不好,也想听听是哪里出了问题。 “哪里不好?” “不好的地方就是……我不会做。” 此话一出,逗乐她,就连顾着吃饭的婆子也笑出声。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幽默风趣了? 婆子好心带着他俩吃,“贵人不嫌弃,我可以教你们怎么吃最爽口。” 两人点头同意。 得到首肯,婆子讲得神采飞扬。 “我们一般吃两口狼牙土豆,再喝一口冰凉糕红糖水,狼牙土豆偏辛辣,冰可以缓解辣,你们试试。” 冰凉糕红糖水份量十足,里面有小汤圆、芝麻、山楂、花生、葡萄干、芋圆、银耳、冬瓜糖,凉糕主打放的最多,加上冰碎和红糖。 不仅小孩爱吃,大人也爱吃。 照着婆子的吃法,相柳有些爱上了这两道小吃。 又向小二点了一份。 溪梦想起蓝风还没有喝到水,向小二招手,“替我倒一碗不冷不热的水。” 水很快上桌,她扶着蓝风,左手撑着蓝风的身体,右手舀了一勺水,慢慢喂进蓝风嘴里。 第一次伺候晕倒的病人,还不是很熟练,水顺着嘴角流到胸口衣领。 伸手替蓝风擦了擦,使出半天劲儿,碗中水总算见底。 “一半进一半出,还好喝下半碗,嘴皮也没那么干裂。” 看着湿润的唇,溪梦放宽心,“婆子,你帮我搀扶她,送她去房间休息。” 相柳知道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有别还需要注意,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位置,等她们忙完了下来吃菜。 耳尖的小二听到她要去房间,热情引路。 “客官这边走,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这姑娘一进门便不省人事,需要喊一声医师吗?” 溪梦不想打草惊蛇此行目的,笑道。 “自家姐姐来的路上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不睡个几天是醒不了。” “哟,什么酒如此烈,我在这店里做工百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好酒,客官在哪儿买的?” 她怕说露馅,一直咳嗽,试图糊弄过去。 小二看她咳嗽,连忙引荐自家的特色糖果,“看姑娘一直咳嗽,不如等会儿得空点点我们家的润喉糖,调理发痒的嗓子极好。” 停下咳嗽声,连忙致谢,“多谢小二好意。” 在婆子的帮衬下,蓝风顺利平躺在床上。 小二替婆子引路,找到自己的住所。 相柳被安排在左侧房间,溪梦、蓝风一起睡中间房,婆子被安排在最右侧。 小二指路回来,路过中间房,看到溪梦替蓝风脱鞋。 “姑娘要不要我打盆热水来,看你姐姐额头前的头发都湿润了,擦擦脸她也好受些。” “不用,你就安排浴桶好了,我等会儿替她擦拭身体。” 小二点头应答。 很快浴桶安排在中间房,她给了小二银子,让其代劳买两件换洗的衣裳。 “等会儿找个婆子送进来,你身为男儿身就别进来了。” “好的,客官。” 蓝风受伤,衣服早就弄脏,为路上掩人耳目,相柳施法掩饰血迹。 好不容易找到落脚点,换身干净衣服很有必要。 替蓝风宽衣解带,又施法把人弄进浴桶坐着,自己找来一根凳子坐在旁边,替人擦拭身体。 这是她第一次帮人洗澡,还是赤身裸体。 擦着擦着自己身上也是汗流浃背,为了舒服,脱下衣服进入浴桶一块洗。 虽说大家都是女人,蓝风有的她也有,看久了蓝风的裸身,总觉得怪难为情,耳根子‘唰’地一下变得发烫。 门外传来的轻言细语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听说了吗?嫁给南海鲛王的竹青大公主薨了。” 第19章 她被看光了 “别瞎说,那是皇家秘事,小心引火上身。” 很快路人的声音不见了,刚才的声音很小,还是被她听了去。 依靠着浴桶,眯着眼,将帕子湿润搭在眼睛上,喃喃道。 “这么快,东海的平民都知道母后的事情了吗?” “母后啊,你究竟在哪儿啊?” 想着想着睡着了。 楼下的相柳见婆子都下来了,溪梦还没有下来,不放心起身,“她们是哪间房?” 婆子嘴里吃着狼牙土豆,还未吞下,开口道:“二楼2号房。” 走上去,开门直接碰见沉睡的溪梦。 吓得连忙关上门。 他,都看到了。 蓝风背对着他,被木桶挡住,头发搭在木桶外,恰好挡住身躯,无法窥探。 溪梦没那么好运,正对着门口,雪白肌肤,一览无遗。 他站在门口手心出汗,舔了舔嘴唇,身体燥热难耐,微微扒开衣领透气。 不能让溪梦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否则以后见面难免尴尬。 以防她们被别人误闯看了去,他一直守着门口,直到来了一个婆子。 手上抱着两套衣衫,敲了敲房门,“姑娘,小二让我送两件衣裳过来,姑娘?” 被敲门声吵醒的溪梦,身体一抖,帕子掉进浴桶,才惊觉睡过去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沙哑道:“进来。” 婆子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衣裳,走出去关上门。 意味深长地打量相柳,一边走,一边嘴里念道。 “现在的年轻人,玩儿的真花,大白天就一对二,这身体吃得消吗?真是有伤风化。” 相柳自然没听到来自婆子的闲话。 溪梦起身穿衣,施法把蓝风从浴桶移出,替人穿好衣服。 灌输片刻灵力,见蓝风脸色没那么惨白才放心离开。 开门而出,相柳双手靠背地站在走廊眺望远处。 “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说:“这儿的‘风景’不错。怕别人抢了好位置,提前占位。” “哦。”她不明白,这地方有什么好值得看的。 下方不就是桌子、凳子、客人。“走,我刚才还未吃饱。” 她走在前头,相柳紧紧跟在她身后,从楼梯缓缓走下时,听到嬉笑声。 好像在说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那个溪梦公主长什么样子,传闻生得那双眼睛极为像竹青大公主。” “略有耳闻,不知道她会选择什么样的人当夫婿。” “你我这样的平凡人就别想了,哈哈。” “也是,不过真想见见,哎哎,快看楼梯口,那姑娘长得好美。” 说话的两人正是她在沐浴时听到的熟悉音色。 一位糙大汉,脸上全是褶子,另一位长相平平,手里拿着一卷书,跟看个猎物似的盯着她。 相柳也听到了碎言碎语,心中不悦,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在他耳边悄悄议论溪梦。 可惜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不是怕给溪梦惹来是非,耽误大事。 他不介意扭断两人的脖子。 糙大汉不知死活地上前抓溪梦的手,扑了空。 相柳跨步上前拦在她面前,掐着糙大汉的脖子,犀利道:“就你也配碰到我的人?” 扭了扭脖子,露出獠牙,眼睛发红,吓得糙大汉双腿哆嗦。 “饶命,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以为她孤身一人,是我起了色心不知好歹,你饶过我。” 双手抱拳,吃力讨好。 他面色冷凝,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火,这气必须撒一撒,将糙大汉举在空中,又狠狠地往地上摔,“滚!” “哎呦!”糙大汉捂着流血的头,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在同伴的搀扶下离开了店家。 她还未惊魂,傻愣愣地站在楼梯口。 脑海一直重复说着自己是他的人,想着想着笑出声。 这情形让相柳费解,在她眼前挥挥手,“你怎么了?” “没、没事,突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笑话。刚才你表现的不错,等回去后,重重有赏。” 他浅浅一笑,跟着她的脚步往吃饭桌子方向迈去。 婆子把刚才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顺了顺胸口。 默祷:老天保佑,还好我没说什么对她大不敬的话,也没做大不敬的事。 笑嘻嘻上前,“两位贵人,我吃好了,那姑娘还需要人照顾,我先忙去了。” 相柳点头,找了个离溪梦近的位置坐下。 眯着眼睛,端正地坐着陪她。 经过闹腾,她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回屋休息。 夜,宁静又漆黑。 边境的大小店通通紧闭,热闹非凡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冷清。 相柳躺在床上来回翻身睡不着,眼睛一睁一闭,不由自主想到白天那一幕。 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算了,估计已经睡着了。” 抖一抖被子,枕着手臂慢慢入睡。 睡在隔壁的溪梦为了照顾蓝风忙前忙后,时不时擦擦病人冒出的汗珠。 “你还好吗?” 痛得全身痉挛的蓝风,醒了,“咳咳,使不得,您贵为公主,怎么能替奴婢擦汗。” 费劲地拽着额头上的布。 “别动,你身子我都擦过,这点算什么,怎么,白天你沐浴时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抢过布在水盆里洗洗,而后放在盆沿上。 又从店家那里多要了一床被子,盖在蓝风身上,怕漏风又把被子边压在蓝风的身下。 “你现在寒气过重,出出汗有好处。” 蓝风鼻子一酸,眼睛蒙上一层薄雾,吸了吸气,凝噎道:“公主,奴婢好幸福,就算死了也值得” 连忙捂住蓝风的嘴,“呸呸呸,我不准你死,现在我们在东海边境,外祖母最疼的便是我,只要让她老人家帮我拿来赤丹,你便能活,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公主,您这样让奴婢让奴婢习惯了您的好,往后有了其他丫鬟,奴婢会争风吃醋的。” “那你就努力活下去,要是死了,可就换人伺候我了,你到那边,我会让你吃不完的醋。”开玩笑似的鼓励蓝风坚持。 她又何尝不知道前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要是蓝风都没了坚持活下去的由头,那她还真的没把握去争取赤丹。 与其说着宽慰话安慰蓝风,还不如说是安慰自己、鼓励自己。 第20章 与城门守将起争执 “好了,早些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前行。” 擦了擦蓝风掉下的泪,解开外衫躺在旁边。 并将伪装成是蓝风的妹妹一事说透了,也让蓝风不要在婆子面前说漏嘴。 交流一番后,她有些犯困。 片刻,进入梦乡,嘴里念着母后不要走。 就连入梦也忘不了寻母的牵挂。 蓝风疼得睡不着,翻身看着她,喃喃道:“公主,谢谢您,谢谢您那么看重我,只要这次奴婢能挺过去,以后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王后我们会找到的,她一定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接她。” 眼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也对溪梦更加的尊敬、喜欢。 坐在床上的婆子一边对着金子哈气,一边用布擦拭,笑咧嘴道。 “没想到就驮着走三个时辰就挣了一锭金子,这次真是赚大发了。” 怕被人看到惦记,用一张破旧不起眼黑布包裹着金子,又放入怀里。 睡觉也不怕硌得慌,眯着眼进入梦里。 在梦里房间摆满了金子,她高兴地扑了上去。 这一晚,四个人,四个想法,都在静夜中绽放。 \/\/ “昨晚没睡好?”溪梦担心蓝风的情况,天微微亮便醒了。 蓝风白天睡了近一天,晚上疼痛难忍一宿没睡。 顶着疲惫的眼撒谎,“睡得很好。” “瞎说,哪有睡好的人眼睛下泛着青黑,是不是疼?”看来得尽快到达东海宫殿。 “睡得好,好好,没睡好。”结结巴巴的样子让她莫名觉得好笑。 迅速穿好衣裳,用一根簪子把秀发挽着,又替蓝风穿衣衫。 “叩叩叩!姑娘,是我,婆子。” “进!” 婆子笑呵呵地开门而入,眼疾手快地小跑过来帮衬溪梦。 在婆子的搀扶下,蓝风站起来走两步,“公妹妹,今日奴我可以走下去用早膳吗?” 第一次隐藏身份在外,还不习惯改口,还得尽快适应,否则引起多心的人怀疑,坏了大事。 “你可以的话就行。” “好,劳烦婆子搀扶我。” 婆子自然乐意,今日这钱也太好赚了,不用驮着人,求之不得。 相柳醒得早,在楼下点了早膳等着溪梦三人下来。 早上的位置大多数空着,零零散散只有留宿的客官吃着早点。 溪梦一眼看到他的影子,带着蓝风和婆子走了过去。 相柳咽下一口白粥,慢慢说道。 “我雇了一个马夫和一辆马车,今日我们不用走路,蓝风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了。” “我正有此意,还是你想的周到。”与相柳对视一笑。 昨晚她明显感觉蓝风快撑不下去,早上蓝风故意不让婆子驮着,她又怎么看不出用意。 这是在强撑,只是为了让她放宽心。 “我们快吃,好上路。”她剥好一颗鸡蛋放进蓝风的碗里。 贴心的动作引得相柳有些吃味,他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蓝风那丫头倒是吃得很香。 等蓝风治好了身体,往后不许她再为蓝风剥鸡蛋,只给他一个人剥。 “客官,你要的马夫和马车,已经在门口等上了。”店小二笑嘻嘻地向相柳邀功。 相柳会意,递出银子给小二,“付房钱和饭钱,多余的是你的犒赏。” 小二拼命点头,说:“多谢贵人。” 接着他掏出银子给婆子,让她不必再跟随。 明显感觉婆子脸上不乐意。 在看到相柳那不容置疑的脸,婆子忍住没发牢骚。 弱弱地回了一句,“好,下次有这样的活儿还来找我。” 过一会儿,三人坐上马车,马车徐徐。 有了马车,速度提了上去,很快到了东海城内。 城内有重兵把守,拦下他们的马车。 “何人在车内, 下车!” 相柳听到粗矿声音,起身欲下车应付,手臂被溪梦抓住,不解道:“怎么了?” 她理了理头发,说道:“我去,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撩开车帘,挺直身板,不偏不倚地走下去。 “我乃东海竹青公主的女儿溪梦,劳烦通报一声给外祖母,说溪梦回来了。” 军爷们听后哄堂大笑,尤其是站在她面前的军爷,捂着腹部笑个不停。 “溪梦公主?我还溪竹鲛王呢,走走走,没有出入令牌,别想进出。” 说着说着开始动粗,一把推开溪梦。 她也不是吃素的人,反手给了军爷一巴掌。 军爷们齐刷刷变脸,刚才的笑脸全无,拿着长枪对准她。 “再敢胡闹,今日送你下地狱!” 她冷嗤一声,拿出被衣领挡住的万年鲛珠,一扯,拿在手中摇晃。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后面的军官听到吵闹,快步走到她面前,不识货地把它拍在地上,脸上露出猥琐。 “我不认识这东西,不过美人倒是可以认识认识。”伸出漆黑黑的手向她脸蛋摸去。 身子一侧躲开一遭,她一脸嫌弃道。 “许久没有回来,什么腌臜的人都能成为东海的守卫,还真是没了规矩,若是在南海,你早死了。” 军官被激怒,平日谁敢在他面前放肆,一声令下,“打她!等她没力气了带回我屋里,让我好好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浑身散发着情欲气息,令人作呕。 几人还未碰到她的衣角,待不住的相柳从车内出来,一脚踢飞所有人。 所有守卫当场倒地一片,哀声不断。 他眉心微微蹙颦,散发浓浓不满,眼神逐渐带有杀气。 领守被他的气场吓得后背像是爬上一条冰冷的蛇,一股冷气腾然而起。 不敢自己去送死,命令手下的人冲上去。 没有一个人愿意听,都不想死在相柳手上。 他们相信,只要上前,必死无疑。 相柳冷着脸,视线落在地上的万年鲛珠上,向前缓缓弯腰捡起。 这次竟没有受到反噬,难不成是她疗过伤的缘故? 这动作吓得倒在地上的守卫一步步往后退,生怕他是来杀人的。 “一群蠢货!”看到地上的人担惊受怕,嘲讽道。 没那实力也敢嚣张,果然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主。 驻守城门的司马宁将军听闻有人闹事,立即赶来。 看到自己人狼藉一片,脸上颇有怒意,在看清溪梦的脸,认出了她的眼睛,视线从她脸上又游走到相柳手上的珠子。 认出是竹青儿时随身携带的鲛珠,心中有些猜测,试探性问道。 “姑娘和竹青公主是何关系?” 第21章 又来一个情敌? “她是我母后。” 确定了身份,司马宁眸色深沉,手底下的兔崽子也太没有眼力见儿了。 心中默骂他们一百遍都不解气。 猛的往后一退,弯腰作揖行礼,“臣拜见溪梦公主!” 声音洪亮,哪怕离得最远的守门将都能听得真切。 旁边看好戏的百姓们窃窃私语,“没想到还真是竹青公主的女儿,天呐,今天走运了,还以为是小丫头片子闹事呢。” “我有幸见过一次竹青公主,那容颜一笑倾城、百媚千娇,至今难忘,溪梦公主都把她母后给比下去了。” 溪梦没有回声,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狗仗人势的守卫。 司马宁活了800年,当将军也有400年,老谋深算的他,哪里看不出她在要一个说法。 立马下令将刚才亵渎她的领首一刀毙命,鲜血溅了司马宁一脸。 她心中震撼,没想到是这样的解决方式,废话不多,一招毙命。 忽然有点欣赏司马宁了。 就连相柳也对他刮目相看,有了一丝敬畏。 “放行!”司马宁转身对着爬起来的守卫们吼着。 在溪梦上马车前,司马宁给了她一块出入令牌,小声说了句话。 神色几番变换,缓缓上车坐下,相柳看出了她的异样,“他对你说了什么?” 喊了几声她才回过神,“哦,没什么,他让我小心白兰沁。” “东海三公主,你的三姨母?” “嗯。”不明白为何会让她小心白兰沁,他和白兰沁又是什么关系? 上次回东海,她还小,正好与三姨母错开,没能见上一面,现在想想,或许其中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马夫,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不想多费脑子想些无用的东西。 手撑着脑袋,闭眼养神。 如今有了这令牌,出入城门都会方便许多,算是欠司马宁一个人情。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找了间雅静的酒楼住下。 相柳提早一步进酒楼定房间,她和蓝风一间房,他单独一间房,两间房还是连在一起。 蓝风睡了一整天,到了酒楼才醒过来,在城门的吵闹她是一点也没有听到。 “公主,我们这就到东海城内了?” “是,你好好休息,很快你就有救了。”搀扶蓝风下马,慢慢走到二楼尽头。 为了安静,她们的房间被安排在无人的角落。 夜深,天空如同被泼了墨汁一般漆黑。 溪梦等蓝风吃过睡下后,悄悄打开房门,左顾右看,确定没有人才退一步关上门。 披上白天临时买的黑色斗篷,扣上帽子,从后门出去。 悄无声息地上了一辆马车,向东南方向行驶。 半个时辰后,停在了司马府后门,府内探出一颗脑袋,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才让她快速进去。 白天司马宁还对她说了一句话:今夜子时,臣派人到你的落脚点后门接你过府一叙,商讨正事。 这话她没有给相柳说,知道他的脾气,不敢轻易透露,就怕不让她孤身前往。 她哪里知道,相柳睡得晚,即便她动作再小声,他听见并跟着来了。 看着她偷偷摸摸溜进司马府,走的还是后门。 相柳眼眸内暗影沉沉,欲言又止,自嘲一笑。 白天就发现她和司马宁的眼神不对劲,留了一个心眼。 没想到啊,到了晚上就耐不住性子去找其他男人。 他承认,司马宁确实风度翩翩,声音浑厚,十分有气派,更何况还是个将军。 但凡犯了春心荡漾的女子,都会爱慕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 受到了危机感,静悄悄尾随她一路没被发现。 趁四下无人,他一跃而起,在房梁上飞跃,看着她走进了书房。 飞到一处隐蔽的树上,从上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他们的影子。 只要有亲密的举动,就准备冲出去拦着。 屋内 几颗夜明珠照亮了整个屋子。 “司马将军好气派,照亮用的都是千年夜明珠。” “溪梦公主说笑了,当年你母后在东海时的寝宫,那才是辉煌无比,这几颗夜明珠还是你母后所赠。” 两人隔着书案对坐着,下人早已沏好热茶,替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溪梦看着守在身边的仆人,有些不放心,“他必须在这儿吗?” “公主放心,他是我的贴身侍卫,也是心腹,都是自己人。有他在,也好伺候你用茶。” 她微微点头,同意留下他下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长得还挺俊俏。” “属、属下飞华,年仅300岁。”被她问着,飞华有些腼腆,脸泛着红光,说话也跟着结巴。 “哟,难怪看起来没司马宁老成,不错。” 她一阵打量飞华挪不开眼,心里很是欢喜,若是配蓝风绰绰有余。 司马宁哪里懂她的心思,还以为看上了他的心腹,急忙抢人。 “公主,臣就这么一个得意的人用起来顺手听话,虽然臣和竹青公主从小玩到大,按道理应该主动送人给你,了表心意,但他,臣用习惯了。所以,公主” 才听出原来是怕她抢走得力干将,抿嘴淡笑,这一笑,看花了飞华的眼。 言归正传,她收起玩心,正经问着,“好啦好啦,不抢你的人,说,三更半夜找我何事?不会就只是请我喝杯茶?” 见她在开玩笑,松了口气,淡笑道。 “溪梦公主聪慧,臣却有一事,听闻竹青公主薨了,这事是否为真?想亲耳听到你的答复。” 瞟了一眼飞华,又看向司马宁,思忖道:“母后没死,只不过下路不明,知道这事的外人只有你和飞华。” 得知儿时玩伴没死,他严肃的表情立马变成笑脸,“臣就知道她命大,怎么可能轻易死去。” “以前承蒙皇恩,赐臣和公主、王子一同念书,那时臣经常射杀飞禽,沾了杀戮,旁人嫌弃臣粗鄙,也只有你母后胆子大,敢和臣玩儿。” “若是你母后身为男儿身,一点也不比臣差半分,上阵杀敌不容小觑。” “可惜为了百姓,只能走上联姻的道路,就连喜欢的苍恨也无法守在一起。” 提起苍恨,她手抖了抖,茶水洒了出来。 不敢抬眼,低头一问,“母后曾经和西海苍恨有过交际?” 第22章 及时灭掉欲火 “是啊,那时你母后与臣情如兄弟,为了他俩,臣做过不少的荒唐事,只为让他们有机会独处。现在想想,都是命啊。” “苍恨500年前死于病魔,要不是这样,你母后还会拼死反抗一下,不嫁给你父王。” “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听闻你在南海宫里过得也不太好,看你气色比我还好,果然传闻只能听一半,听一半啊。” 原来,苍恨是病死的。 “你说让我小心三姨母怎么回事?” 司马宁说些闲话,差点忘了正事。 “当年你母后与苍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朝廷上有脸面的都知道这事,自从你母后出嫁后该轮到张罗兰沁公主的婚事。” “没想到那些有头有脸的大臣,不愿迎娶她,怕她随你母后一样,结果她怨恨了你母后几百年。” “如今在所有人眼里,你痛失母后,贸然回到东海,若是让兰沁公主知道了,必定找你麻烦。” 原来是这样,难怪叫她小心白兰沁。 “那你怎么没唾弃我母后?” “唾弃?臣还挺佩服她敢爱敢恨,是条汉子,世俗的眼光都是迂腐,臣才不屑。”全然把竹青当男人看待。 向往自由有什么错?若是给他一个机会遇到喜欢的女子,他也会效仿竹青,过上二人世界。 鲛人命长,和讨厌的人相守一生,还不如当个平凡人,寿命短、死得快、忘得快。 “还没问,这次来东海有何要事?说不定臣能帮衬一二。” “还真有一事,你能帮我拿到宫里藏宝库附近的地图吗?” 他挑眉道:“哦?你想去劫富济贫?” 她被逗乐,摇头,表示只想要赤丹,拿来救人,并未表明是救谁。 “所以,你可以帮我吗?” 他的眼睛往下一沉,神色有些羞愧。 这事有些难办,宫里的地图想要得到都很难,更何况是藏宝库附近的地图。 看到他满脸为难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 “算了,是我思虑不周,明天进宫去求求外祖母,说不定她心软会帮我。” 他知道这事帮不上,从怀里掏出早已备好的入宫令牌。 “这枚令牌你拿着,宫里门将都是臣的人,臣已经知会他们了。” “见牌如见臣,会带你去找一个名叫慧兰的婢女,她带你见王后。” “建议后天入宫,明天也不要外出,一旦被兰沁公主发现你来东海,她不会让你轻易拿到想要的东西。” “听闻她后天要出远门办事,你可以趁机拿到赤丹。” 他的话言之有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了司马宁的提醒,她心情大好,喝下最后一杯热茶起身走向门去。 用力拉门,重心不稳身子向后倾斜,司马宁飞速到她身后接住。 “溪梦公主,你还好吗?”两人面面相觑,她躺在他怀里发愣。 门大开,相柳靠在树干上看得一清二楚。 她居然允许其他男人碰到她!!! 拳头紧握,发出闷哼声,不悦地飞出府里。 “谁?!”司马宁听到异动,扶好溪梦站稳,追了出来。 除了几片掉落的叶子,没看到其他什么人经过。“难道是我听错了?” 溪梦一心扑在赤丹上,没有他这般敏感,“怎么了?” “没、没事,天色已晚,公主回去休息,飞华,把溪梦公主安全送回酒楼,若有差错唯你是问。” “是。” 飞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溪梦静悄悄地又离开了司马府。 马车缓缓行驶,她坐在车内想想如何应付外祖父。 蓦地,马车停了下来,她差点跌倒在地上。 撩开马车车帘,“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飞华抱拳上前,镇定道:“公主别怕,有一名陌生男人挡在车前,属下去打发他走。” 她微微张嘴,还未发声,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阿梦这是去了一趟司马府,连我的脸也认不得了?”相柳忽然间神情落寞。 灰暗的月光下,她认出他来。 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刚才司马宁听到的异动是他造成的? 溪梦回忆起刚才和司马宁相拥的画面。 微微紧张道:“怎么会呢?快上来。” 她可不傻,既然能拦路,说明他已经看到了两人相拥的场面。 心里莫名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欠了他。 相柳纹丝不动地站在马前面,他很生气,气她半夜三更偷会男人。 见他不动,她亲自走下马车,脸上露出笑容,心怀忐忑。 “怎么了?生气了?好嘛好嘛,我错了,下次不偷偷跑出来。” 看她撒娇求饶,心里一软,怎么也强硬不起来。 拉着她的手,大摇大摆走到飞华面前,当着面滑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还朝飞华面前使劲晃。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她关系亲密一般。 脸上露出得意,搀扶她的手,一同坐上了马车。 一旁的飞华看得云里雾里,只觉得相柳好生奇怪。 对着马夫道:“走,别耽误公主回酒楼休息。” “驾!”马车飞快奔跑在路上。 飞华紧跟其后,直到把人安全送到酒楼才离开回到司马府。 酒楼 相柳把溪梦拉进自己屋里,关门,把她堵在门框边,压在身下。 重重的鼻息扑到了她的小脸上,手掌顺着她的脸摸到了后颈,紧紧握住。 冰冷吐出一句话,“在他身上靠着,舒服吗?” 一想到她不反抗司马宁抱着她,心里堵得慌,非要找个说法,否则今夜谁也别想睡觉。 她试着推开他的身子,发现被紧紧禁锢,动弹不得。 这是吃味儿了?看来还是挺在乎她的嘛。 心里一阵高兴,紧抿双唇,钻进他的怀里,像八爪鱼牢牢扒在他身上。 “没有你舒服,我错了,以后不偷偷见他,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如此热情的溪梦,倒是把他吓一跳,双手不知道放哪儿合适,咽了咽口水。 刚才恼虫上头,失了理智,说话也不利索。 “知、知道错了就好,你是个姑娘家,大半夜私会男子成何体统,若是外人瞧见,又要在背后说你。” 竹青和苍恨的碎言碎语已经给她带来很多麻烦,这些事情他都清楚。 所以才会在她和司马宁亲昵时发火。 谁知道司马宁是好还是坏,规避一下总归为了她好。 从身上扒下她的双手,替她理好衣服,眼神逐渐温柔。 “阿梦,不管是为蓝风拼命还是为寻母,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不要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好了,夜深了,我送你去隔壁休息。” 依依不舍地把她送进蓝风屋里,等她没有动静,悄悄飞到附近的河边。 跳了下去。 低温的水让他头脑更加清醒,击鼓般的心跳声也逐渐平稳,身体的燥热也慢慢消失。 刚才,她微抖的睫毛,魅惑的神情,每个小细节都在透露着迷人气息。 再慢一步送她回房间,他都无法压抑内心的欲火,想占有她。 第23章 蓝风得救 次日,溪梦听了司马宁的话,一整天没有出门,就怕遇到三姨母。 为怕被人认出,特意戴上帷帽,轻纱半掩倾城色,给她无形中带来神秘感。 与相柳坐在一楼喝着粥。 街上逐渐人多了起来,嘈杂声越发的大。 勾起她的好奇,趁着小二上菜问了一句。 “大清早这么多人护送马车,是什么尊贵的人坐在里面吗?” 小二清缓道:“哦,是兰沁公主,要去月老庙求姻缘,听闻要待上好几天才回来。” 溪梦听了心中雀跃,脸上止不住笑:老天这算是帮了我一把,还以为要等明日才能入宫,真是天助我也。 相柳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打趣道:“难不成长得太丑,嫁不出去?” 小二神色慌张,左看右看,弯腰小声嘀咕,“贵人,有些话不可说,小心招来祸害。” 说完匆匆离开,跑到门口看热闹去了。 溪梦的指尖在相柳手背上滑过,一言不发地起身上楼。 他心领神会得跟在她身后,“你打算现在就入宫?” “是,早些去好安心,指不定三姨母什么时候就杀回来。” “行,我去安排马车。” 须臾,一辆马车停在酒楼后门。 她搀扶虚弱的蓝风上了马车,相柳熟稔地充当起马夫。 宫里不比城里,多一个人,多一分怀疑。 “站住!有入宫令牌吗?没有则不可进。” 宫里门将拿着长枪挡住马车前行的路,一脸严肃。 溪梦从车内伸出纤纤玉手,手握令牌,“看清楚了?” “看清了,看清了,原来是司马将军的人,随下官来。” 门将亲自牵着马绳,带他们找到了慧兰。 “慧兰姑姑,这是溪梦公主。” 慧兰早已得到指令,知道溪梦随时会来,见本尊已到,向门将致谢。 悄悄带领他们换了身奴婢和侍卫的衣服,又送到后宫门口。 “溪梦公主,奴婢只能送您到这儿,往右走上几步会看到一株半寸高的竹子,再往左走到尽头便是王后的寝宫——慈安宫。” “多谢慧兰姑姑。”溪梦向慧兰道别,又让相柳给蓝风输入灵力续命。 等蓝风能够独立行走,才离开原地前往慈安宫。 凭借相柳探路的敏锐感,很快找到王后住所。 溪梦让两人找个地方藏起来,自己偷偷进入寝宫。 许久不见外祖母,眼睛红得像兔子,慢慢抬头哽咽道。 “外祖母。” 一声外祖母让安睡的穆慈受了惊,一睁眼见到了酷似女儿白竹青的溪梦。 手抖地向溪梦招手,不确定道:“是青儿吗?” “外祖母,是我,溪梦。” 王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才恍然不是梦。 对啊,女儿的死早就昭告天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眼前。 趁发神之际,溪梦又轻轻喊了声,“外祖母,还认得溪梦吗?” 王后从躺椅上走下来,走到她的面前,捏了捏小脸,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存在。 声音颤抖道:“乖孙?是我的好外孙女,阿梦吗?” “是!是我!是阿梦。” 两人确认身份后紧紧相拥,溪梦太久没有得到温暖,抱着外祖母哭了起来。 “外祖母,阿梦好想你,总算看到你了。” “乖,外祖母也想阿梦了。快,让我好好看看,有没有长个子。” 数百年没有回东海,溪梦早已不是孩童模样,个子也比小时候高出一半多。 被王后拉到茶桌旁坐下嘘寒问暖。 “来东海怎么不派人知会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做些你爱吃的菜。” “外祖母,我是偷偷出宫来的东海,千万别让外祖父知道我,他有些不喜欢母后,想必也不待见我,只能悄悄来慈安宫。” 王后点头,一脸心疼地抚摸她的小脸。 “好久不见,越发的动人,也不知道长得好看是福还是祸。” 此刻没有心情去关注外祖母说的话,从坐垫上下来,走到外祖母腿边,一脸严肃地跪下,说起正事。 “阿梦有一事相求,希望外祖母帮帮我。” “有什么事情非要跪着说,好好好,答应你,答应你,快起来,别磕着碰着了,我的小祖宗。” 宠溺地扶着她起来,拍了拍膝盖处的灰尘。 见外祖母爽快,直接提出要赤丹的需求,而后看着外祖母的眼睛,小心问着。 “可以吗?” “这赤丹本就是你父王送来当作你母后的聘礼之一,既然你想借用,这就派人去取。” 随即喊了一个婢女拿着令牌去藏宝库。 “多谢外祖母,还想让外祖母帮个忙,我需要借用你的寝宫一用,任何婢女不可以打扰。” 外祖母笑了笑,点头同意。 溪梦对着门口吹了一声口哨,得到暗号的相柳带着蓝风跨进寝宫。 相柳对着外祖母行礼,之后眼睛落在溪梦身上不离开。 他俊俏的样貌让外祖母惊叹一声。 看了看外孙女,又瞧了瞧他,心跟个明镜似的看出他俩关系不一般。 无奈的摇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咯。 还一度认为求取赤丹是为了相柳,直到婢女拿回赤丹,溪梦为蓝风疗伤才知晓自己会错了意思。 王后打发身边伺候的婢女们,静静地依靠在躺椅上,看着蓝风从苍白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红润。 半个时辰后 蓝风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叩拜在溪梦面前。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快起来,你身体才好,别折腾。” 溪梦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见蓝风能活下来,心情大好,脸上的笑也多了几分。 自从母后失踪后,这是第一次情绪这么激动、兴奋。 “外祖母,我要走了,这次出来匆忙,下次一定带个礼物过来孝敬。” 王后舍不得她刚来就要走,低声劝留。 “要不吃个饭再走?白兰沁那丫头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你外祖父、舅舅又忙于政事。” “以前青儿未出嫁前时常陪着我说说话,就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知道,外祖母这是想母后了。 于心不忍,应了下来,“外祖母一定不能让外祖父发现我哦?” “好好好,他一天忙着呢,没空搭理我。” 开心得像个小孩吃到了糖一般,吩咐婢女到膳房多做几个溪梦爱吃的菜。 婆孙两人愉快地唠起家常。 两个时辰后 一个婢女毛手毛脚地快步走到王后身边,脸上浮现担忧。 “启禀王后,兰沁公主带着人往慈安宫来,再过一个走廊,就到寝宫了。” “什么!她不是出城求姻缘去了吗?”溪梦脸色一变,神情十分难看。 第24章 污蔑司马宁胡乱杀人 白兰沁身后站着婢女和一个妇人装扮的年轻女子。 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很快来到寝宫外,被王后的婢女伸手拦住。 “兰沁公主,王后正在休憩,此时不见人,还望” “啪!” 脸上出现红红的手掌印,白兰沁一脸怒火地看着婢女。 “连我也敢拦着,看你是不想活了!”说完用力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婢女惊慌地跟着进去,跪在王后跟前,“请王后恕罪,奴婢拦不住兰沁公主。” 身为白兰沁的亲生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脾性。 好言道:“下去,这儿没你的事了。” 婢女松了一口气,退出寝宫。 白兰沁一进屋四处找人,没有看到溪梦,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扇了一旁妇人的脸。 “好你个低贱的平民,竟敢欺骗我!” 妇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兰沁公主饶命啊,民妇所言非虚,民妇丈夫在司马宁将军手下做事,不小心得罪溪梦公主,便被他一言不合杀死了,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白兰沁今早出门求姻缘,刚走出城门遇到妇人喊冤。 一向不爱管闲事的她没有理会,直到妇人说了句。 “难道司马将军为了溪梦公主就可以滥杀无辜吗?民妇不服!” 这才带着妇人折返,又去问了守门的门将。 确定溪梦来了东海,气冲冲地往宫里赶。 想着溪梦一个人悄悄出现在东海,肯定会来慈安宫,让人封锁她折返的消息,一路赶到寝宫。 怎料还是没有正面逮着溪梦。 妇人的话倒是引起王后的兴趣,庄严道:“妇人抬起头来。” 看清泪流满面的妇人,对司马宁的事情更好奇,派人宣司马宁进宫对证。 溪梦、相柳、蓝风躲在王后的衣橱中,蹲了整整一炷香不敢出声。 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直到妇人状告司马宁,悬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尤其是溪梦,她不想连累司马宁,欲冲出衣橱,被相柳故意压着身子,无法动弹,只好静观其变。 半个时辰后 司马宁出现在寝宫,“臣见过王后、兰沁公主。” 妇人见他出现,立马上前捶打他的背,嘶吼道:“畜生!是你杀了我的丈夫,你必须为他偿命!” 白兰沁脾气暴躁,听不得妇人大吵大喊,“够了!这是宫里,不是乡野村妇撒野的地方!” 妇人被白兰沁瞪了一眼,连忙闭眼,表情十分痛苦,眼泪哗啦啦地滴落在地上。 司马宁心领神会,一眼看出宣他是为了何事。 幸好没让溪梦今日进宫遇到白兰沁,思忖半晌道。 “启禀王后,臣昨日值班,遇到下属调戏女人,臣是万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毁了军纪。” “上前了解情况,发现女人正是溪梦公主,处决下属前已经了解溪梦公主表明了身份,但他执意调戏取闹,还下令殴打溪梦公主。” “溪梦公主虽是南海的公主,为不挑起两海之争,臣擅自做主杀了下属,还望王后明察秋毫,臣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东海,为了江山社稷啊。” 司马宁说的那叫一个爱国爱民、义愤填膺,任谁听了都不愿责怪他。 先发制人的举动着实让溪梦吃惊,没想到四肢发达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头脑简单的人。 王后听了来龙去脉,顺着司马宁的话勃然大怒。 “你这妇人真是罪该万死!别说是你丈夫调戏阿梦,就是皇亲国戚欺辱阿梦前都得考虑两海之事,怎么,司马宁还杀不得?是不是想诛九族啊!” “王后饶命,饶命啊!民妇爱郎心切,误以为溪梦公主仗势欺人,恳请王后饶了民妇和家族。” 妇人被拖了下去,杖责十五以儆效尤。 白兰沁杵在寝宫,被王后骂了一通,心里苦不堪言。 更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守门的军将们都一口咬定是溪梦仗势欺人,司马宁包藏祸心。 她哪里知道,询问的人都是欺负过溪梦的人,能找到白兰沁当靠山,自然是夸大其词地胡乱编排。 心中暗自咒骂:一群憨子!回去不弄死你们,我不叫白兰沁! 吃了哑巴亏,又找不到溪梦撒气的白兰沁,灰溜溜地离开寝宫。 等人都走后,溪梦、相柳、蓝风才从衣橱中走出来。 “哎哟,外祖母,腿麻。”一瘸一拐地走到王后身边坐下。 “傻孩子,进城前受了委屈,怎么不给外祖母说呢,要不是你三姨母找事,这委屈事准备一直瞒着?” “嘿嘿,这不是没发生什么大问题嘛。” 王后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惯道。 “你呀,性子真是随意,换作你三姨母,不闹上三天三夜是没完没了。” “你比白兰沁丫头沉稳许多。” 说着说着眼睛一沉,想到了早逝的竹青。 青儿年少时也是调皮,偏偏溪梦比谁都心思重,有了委屈只知道藏在心里不肯说。 或许经过大难,收敛了性子,一想到竹青的死对溪梦打击很大,这心里便难受极了。 溪梦看出了外祖母心情不好,想方设法逗乐。 “外祖母不管是生气还是难受,都比青丘的九尾狐还美。” “哈哈哈,你呀,小嘴真甜。”摸着溪梦的脸笑裂了嘴。 溪梦看了一眼天色,不能再耽误下去,这饭肯定是吃不上。 “外祖母,我们先行一步,三姨母正在气头上,在这儿多待一分,心里忐忑一分。” 王后自知她心意已决,也不好留人,只叫人跟着护送出去,一旦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溪梦带着蓝风、相柳抄小路溜出宫里,还差一点点,就能踏出东海宫殿。 “公主,等等奴婢,刚好了身子,步伐跟不上。” 她停下脚步,蓝风着急跟上没看路撞了上去,“哎哟,疼。” 惹得溪梦摇头笑靥道:“并非是我难为你,兰沁姨母一向不喜欢我母后,想必也是不愿看到我。” “刚才多亏外祖母和司马宁,要不然非得把慈安宫掀个底朝天儿。” 相柳跟在身边全看在眼里,十分认同她说的话,催促道:“快走,趁现在没人。” 三人顺利打开后门,映入眼帘的是等候多时的白兰沁。 “站住!好外甥女这是去哪儿啊?可让姨母好找呢,哼!” 第25章 半路杀出兰沁公主 白兰沁被王后打发走后,越想越不对,溪梦怎么可能来了东海不去见母后。 偏偏司马宁一事惹得母后生气,不然肯定能把她逼出来。 多亏身边的婢女提醒了一句:公主,只要她想进出宫门,必然会经过后门,何不在那儿堵人? 老天垂爱,总算等到了。 护送溪梦出宫的婢女见势不对,趁人没发现,撒腿返回慈安宫通风报信。 几人对视,僵持好一阵,白兰沁推开后门,一只脚踏进去。 逼得溪梦一直往后退,脸上透露出不屑,嘲讽道。 “哟,这不是我那自轻自贱的大姐生的落魄女儿吗?不在你南海待着,跑到我东海来干什么?也对,怕是你父王嫌弃你了,这东海也不是什么低贱的阿猫阿狗都能来,真是碍眼。” 溪梦稳住身子,嘴角勾起冷笑,“三姨母,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我若是低贱的阿猫阿狗。与我有血亲的你,不也是?就连外祖母、外祖父亦是如此,您还真是孝顺女儿啊,把亲爹亲娘骂一通。” “你!……”白兰沁被气得哆嗦,欲上前殴打,被赶来的王后冲出来拦下。 “够了!溪梦丧母不久,你身为长辈不知礼数,言语侮辱,现在还想打人,想让四海看笑话吗?” 刚才白兰沁说的难听话,王后都听到了。 严厉呵斥回去,一个眼神堵回白兰沁还想继续说的话。 白兰沁越想越委屈,眼泪哗哗往下掉,哀怨诉苦。 “母后~,当年要不是大姐不顾东海颜面,非要和苍恨苟且,差一点害得东海遭殃。” “因为她的缘故,我的婚配成了难题,到现在都没有人愿意娶我!” “要我说,老天就是看不惯她的作风,所以才让那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话还未说完,脸上呼来一巴掌,疼得脸腮帮子火辣,可怜兮兮看着王后。 “你真以为嫁不出去是因为青儿?但凡收敛你的火爆脾性,凭你容貌还怕找不到人嫁?” “溪梦好不容易回来看我一次,知晓你不喜她,跟躲什么似的绕道走,你非要咄咄逼人让人看了笑话!” 白兰沁被王后堵得一句也接不上,心里对溪梦、竹青更加怨恨。 凭什么她们俩可以得到母后的宠爱,而自己接二连三被羞辱。 这口气,真咽不下去。 一想到溪梦突然来访东海,还没有见过二哥、父王便要走,心里一个计划油然而起。 一改怨恨的眼神,假意低头道。 “母后说的是,女儿考虑不周,不如这样,阿梦去公主府休息几日,给我个聊表歉意的机会,如何?” 溪梦深知这是场鸿门宴,张嘴想拒绝,被一心想撮合关系缓和的外祖母先应下。 “你总算懂事一回,这才像个长辈,今日太晚别折腾了,正好想和阿梦说说南海的事,明早再派人送去公主府。” “好的母后,女儿告退。”不给溪梦反驳的机会,带着婢女急速离开,生怕机会跑了。 等坐上回公主府的马车,对着婢女吩咐道。 “通知月老庙一趟,近几日不去拜访,可以不用继续张罗,我要‘好好’招待我的亲外甥女!” “是!” 嘴角露出得意,从小到大都是大姐占上风,这次非得让溪梦吃吃亏。 傍晚,夜深人静。 溪梦左眼一直跳,对明日的赴宴有所忌惮。 站在王后寝宫附近四处探望,确定无人经过唤来蓝风,塞给她一包东西。 “把它磨成粉末用小瓷瓶装着。” “顺便买些绿豆、金银花、干草煎好揉成小丸子,放在荷包中随时携带。” “明日只要我掉筷子,你就把粉末涂抹在新的筷子上,记得别被人发现。” “不管我出现什么状况,你切记不可慌神,在无人看到的情况下喂我服用小丸子,听明白了吗?” “好的,公主。”蓝风点头,立刻出宫办事。 等蓝风走后,溪梦脸上闪过担忧:希望今晚备下的东西用不上。 调理好心绪,脸上的忧愁挥去,换成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推开寝宫门,娇声道。 “外祖母,明日去兰沁姨母的公主府,我可以带上婢女蓝风、侍卫相柳吗?” “允了,我再派一个身边人陪同你一起,知道你担忧什么,放心,在我眼皮子底下,她不会对你做什么。” 是吗?希望如此。 也不知道相柳第一次在东海宫里睡得习惯吗? 想着想着靠在外祖母身边,迅速睡下,这段时间为了蓝风的事情没睡过一次好觉。 好不容易把蓝风的身体治疗好,也没有什么担忧的事情记挂心上,晚上睡觉也觉得甘甜。 \/\/ “把我扔在柴房,也不知道阿梦的良心会不会痛。” 相柳踢了踢床上的被子,看着窗外的夜空,心中不悦。 考虑到他身为男儿身住在慈安宫始终不便,王后给他安排在小厨房旁的柴房安寝。 柴房略显粗鄙,睡得床也是临时搭起的木板,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棉絮。 蚊子在他耳边飞来飞去,吵得人心慌。 憋得没有办法,施法罩着身体,不让蚊子靠近一步,才满意斜靠在墙边。 离开深林也有些时日,也不知道孟玹有没有竹青王后的踪迹。 对着手吹了一口气,变出一只小鸟,扇动着翅膀嗷嗷叫。 从头发上扯了一撮银发,绑在小鸟的脚上,“去找孟玹,他看到头发知道我的意思。” “小心些,别被人吃了。” 小鸟听懂了意思,扇动翅膀飞出柴房。 交代了一件事,心中的石头沉了下来,枕着手臂,盖好被子,浅浅入睡。 次日 王后醒得早,才过寅时便醒了,想着好久没有做甜汤圆给溪梦吃,心里记挂着始终无法再次入睡。 留下溪梦一个人睡在床上,自己到厨房做起甜品。 刚过辰时,嗜睡的溪梦被蓝风唤醒。 “公主、公主,王后端着甜品快过来了,快起来洗漱吃点东西,今日还要去赴宴呢。” 第26章 识破小伎俩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伸个懒腰轻声应道:“昂?好~,这就起来。” 嘴上应着,身体还沉睡不醒。 蓝风拧干手帕走到床头,看到她恍恍惚惚没有一点精神气。 推嚷几下才真的唤醒,把手帕递过去,“诺,公主,相柳公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听到相柳在门口候着,一激动抬起脑袋,撞到蓝风的手,眼睛也被戳到。 这下是彻底清醒,“哎哟,疼。” “公主,慢点,他又不是马上要进来,看紧张的。” 在蓝风的伺候下,稍施粉黛,从王后衣橱中随意挑上一件轻纱薄衣换上,尽显落落大方。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后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奴婢,手上端着甜品踏入屋里,相柳也跟随进来。 见到她的装扮,几人眼里快速敛去惊讶之色。 尤其是相柳,被惊得挪不开眼。 今日的她,似乎比以往更显温柔、动人。 “好外孙女,你穿上这件衣裳,知道你是去赴姨母的宴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见未来夫婿呢。” 见到她便想起竹青第一次见溪竹的场景,那时穿得也是这件,把溪竹迷得神魂颠倒。 自从竹青出嫁后,这衣服被收在衣橱最隐蔽的地方,想女儿时拿出来睹物思人。 被王后调侃,她的脸颊绯红,下意识往相柳身上瞄去。 见他也在看自己,迅速收回目光,抿嘴浅笑,眼神里意犹未尽。 他,是不是也喜欢今日的装扮? 在王后的催促下,很快吃完甜品,领着相柳、蓝风、慧兰乘上马车。 临行前王后再三对慧兰嘱咐,一定要照顾好溪梦,有情况随时差人回来禀告。 公主府 马车停在公主府大门,门被人由内而外的打开,一个婢女大步流星走来,上前行礼。 “溪梦公主,这边请。” 溪梦众人跟在奴婢身后绕着公主府园子走上一炷香还未到大厅。 白兰沁就早吩咐婢女,若是溪梦来了,带人去园子转上一圈吃些苦。 园子真要走完,抄近路都得花上半个时辰。 平时公主府的人进出全靠马车,东海内禁止飞行以防混入刺客,就连公主府也得遵守。 婢女特意让众人下马车在园中步行,好好给溪梦一个下马威。 溪梦很快察觉不对劲,路上的花草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刚才来过。 停下了脚步,走到一旁的凉亭坐下。 带路的婢女一个劲往前走,走着走着回头不见溪梦的踪影,慌了神。 要是被兰沁公主知道把人弄丢了,不死也得擦破皮,扯着嗓子喊着。 “溪梦公主、公主,您在哪儿?” 在园子喊了好一阵,找了一路才找到悠闲的溪梦。 倒吸一口凉气,走上前怪罪。 “公主没事别瞎乱跑,若是磕着碰着兰沁公主的花草,您赔不起。” 溪梦还未开口,蓝风沉不住气瞪了婢女一眼,怼上一句。 “东海的花草真是金贵,竟比东海王后的外孙女、南海唯一公主还尊贵,得嘞,这饭不吃也罢,免得伤了花草的身,您说呢?慧兰姑姑。” 说完还不忘慧兰这边看,她记得可清楚了。 王后特意交代过让慧兰回去禀告实情,这机会还不得好好把握。 婢女哪里认识眼前的人是慧兰姑姑,只听过大名,未见其人。 人人都知晓慧兰是王后身边的红人,得罪了她相当于得罪了王后。 心里立刻明白,这是王后不放心把溪梦交到兰沁公主府里。 背后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开口。 “这位姐姐说笑了,是奴婢说话不好听,没见过啥世面。” “只当这花草是难得的宝贝,竟不知礼数得罪溪梦公主,还请见谅。” 生怕慧兰姑姑不信,深吸一口气,往自己脸上扇几巴掌赔礼。 脸上起了红印,越打越血红,红得快溢出血。 溪梦实在看不下去,知道这是受了三姨母的指使,不是她本意。 “好了,再扇下去,我倒成了尖酸刻薄之人,折福了。” “也休息够了,不知有何近路绕过去,快速抵达大厅啊?” 这话说得不紧不慢,毫无波澜,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没放心上。 “有!有!请跟奴婢这边来。” 被打得头晕目眩,站不稳地往左边走,想而不对,又往右边走去。 干笑道:“呵呵,地面有些晃悠,奴婢差点指错路,走右边,右边才是。” 蓝风被逗笑,从鼻子发出哼声,俯着身子往溪梦身边靠。 “公主,刚才就该让她多打几下脸,否则那眼睛得长到头顶上去,看不见咱们。” 轻轻捏了一下蓝风的脸,眼含笑意,“你呀,跟着我越发的皮。” “嘿嘿,公主,有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公主学聪明挺好的,免得被别人欺负了去。” 慧兰一言不发地跟在左右,心想着还是王后睿智。 对溪梦也高看了一眼,原本以为是只躲在王后、司马宁背后的小白兔。 没想到心思沉稳又淡定,脾性不急不躁,白兰沁和溪梦斗还不一定占得了上风。 不知道等会儿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有些着急想看看她俩碰面的样子。 婢女不敢再随意糊弄,带着几人到坐马车的亭子。 在马车的驱使下,园中行驶一刻钟便到了。 白兰沁坐在大厅和白辰皓悠闲的喝着茶,没想到溪梦这么快出现在她眼前。 颦起眉头,脸上尽显不悦,瞧了一眼看呆的白辰皓,脸更阴沉。 溪梦不紧不慢地走近二人,慢慢抬起头来。 没想到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在此,细细一看,眉宇间与母后有些相似。 再看看三姨母的脸色,对着男子恭恭敬敬,对着自己冷眼相待。 心里猜到此男子的身份,上前迈出一步,微微俯身,轻声唤道。 “见过二舅,见过三姨母。” “我心里还想着从哪里来的天仙,比大姐还美,你若不喊我一声二舅,还不敢认你是自己亲外甥女呢,快,到二舅这儿坐。” 白辰皓一早就被白兰沁邀请入府上一聚,还以为是妹妹又有事相求。 第27章 临时送礼 在看到溪梦那刻还恍惚,误以为是哪家姑娘与三妹交好,长得如此可人。 直到唤了一声二舅才发现来人是几百年未见的溪梦。 早就听闻大姐外出游玩被害,上次替东海前往南海吊唁也未见到亲外甥女,心里还一直挂念。 如今一见溪梦精神极好,心中担忧的事情也算落定。 端起茶壶,替溪梦倒满一杯热茶,笑靥道。 “阿梦快尝尝,这是你外祖父犒赏我管理事务的奖赏,知道你三姨母爱喝,今日拿了些过来,你来了东海也不差人知会一声,也好设宴款待。” “许久未见,作为长辈应该为你备份见面礼,如今两手空空实在是太失礼。” 不好意思地把茶水往溪梦这边挪一挪。 顺着声音看去,才发现二舅的脸逐渐变得红润,抹过一丝羞愧。 这是认生了? 她抿了一口茶,柔声道:“是阿梦失礼,应该晚辈带着礼品拜访二舅才是。” 起身慢慢走近相柳,对着他小声嘀咕一句:“帮帮我。” 慢悠悠说着,音量也提高几分,“我早就准备了百年珍珠当作小物件送与二舅、三姨母,未能腾出时间,一直放在贴身侍卫身上。” “相柳,把我放在你那儿的两颗珍珠拿出来,赠给他们。” 还不忘使劲对着相柳眨巴眼睛,满眼哀求,无助又可怜。 见相柳没有任何反应,背对着众人厚着脸皮扯了扯他的衣角。 小声求着:“帮我一次好不好,只要帮我这次,我允诺你一个要求。” 他听后眼睛一亮,嘴角的笑愈发强烈,这样的请求再不答应显得过于小气。 低沉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 说完从怀里掏出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分别交到伺候白兰沁、白辰皓的婢女手上。 心里有些肉疼,也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自己随身携带百年珍珠。 他哪里知道借宿人间睡觉那晚,他与溪梦相吻时怀中的珍珠硌到了她的手。 如此才知晓珍珠的存在。 就这样三言两语把辛苦寻来的珍珠当作礼物送给白兰沁、白辰皓。 溪梦回到位置上,视线有意无意往三姨母、二舅身上瞄。 见二舅脸上浮现喜悦,心里才好受些。 偏偏三姨母心里十分不痛快,脸上尽显冷傲。 邀请二舅赴宴,这是变着法子让她出丑。 按照礼节,回到东海应当登门拜访外祖母、外祖父、二舅、三姨母。 偏偏此次回来是为救蓝风,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还好知道相柳身上有宝物可以献上,否则传遍东海、南海,真是给母后、南海丢人。 白兰沁看着她巧妙化解礼节问题,心中怨恨:等会儿吃饭,有你好受的! 心里一阵埋怨后,佯装好客,对着一旁的婢女吩咐。 “去,把我为亲外甥女准备的披风拿过来。”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是。” 婢女匆匆忙忙从屋里拿出绣着牡丹图样的披风,端正地站在溪梦面前。 白兰沁不怀好意的笑着,起身抓着溪梦的手,非要拽着她去拿披风。 她自知里面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百般推让,不小心用力把白兰沁的手摔在披风上。 “啊!别推我。”白兰沁的手渗出鲜血,手指被划破一道小口子。 这举动惊动了不懂弯弯绕绕的白辰皓,看到三妹受伤,心里一阵心疼,对溪梦的好感有所下降。 这可是连他都舍不得伤了的亲妹妹呀! “阿梦!三姨母好心送你披风,你怎么能把她的手划出血呢,太不懂规矩了。”语气满是责怪。 她的眼睛一沉,泪水在眼睛里打转,鼻子泛酸,带着哭腔声发牢骚。 “知道三姨母不喜欢我,但也没必要把带有一根针的披风给我,若不是刚才我不小心绊倒了你,手掌刺进了针,此刻流血的人怕是我了。” 她看到了藏在披风里的针。 “既然二舅、三姨母都不待见阿梦,这饭我是无福消受,还是滚回南海宫殿好了。” 抬手敛去眼泪,哭哭唧唧地没完没了。 她是真的觉得委屈,本想随意哭哭吓唬二舅,没想到越想越难过,竟嚎嚎大哭起来。 跟个孩童似的,止也止不住。 白辰皓看了看白兰沁的伤,又拿起披风检查一番,果然在衣领口扣子上发现一枚绣花针。 看着哭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外甥女,又望了望手上沾上血的三妹,此刻他头都大了。 两边一块哄着,“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两位小祖宗别闹了。” 收敛温润,对端着披风的婢女呵斥道:“你这婢女做事也太不细心,竟失手将针忘了取出,害得三妹受伤,外甥女受屈,自个儿去管事那里领罚十五板子。” 婢女被吓得跪在地上求饶,明明是兰沁公主特意让她放的。 本想辩解,被白兰沁瞪了一眼,张嘴未说出的话又吞了回去。 这一举动全被溪梦看在眼里:我的三姨母,还真是有意思,倒要看看接下来又有什么把戏。 “哎哟,疼,二哥,你快替我包扎,等会儿血流没了。”白兰沁拉着白辰皓的胳膊,不让他去溪梦那边。 被绊住脚的白辰皓无奈地看着溪梦,手在忙着包扎白兰沁的伤,眼睛却放在溪梦身上挪不开。 这举动惹得白兰沁心里不顺心。 溪梦见白兰沁脸上还是不乐意,沉着脸,她心情便大好,小哭一会儿便停了哭声。 一个人坐在旁边的梯台上,偏头不看他们,擦拭泪水,佯装委屈。 忙完的白辰皓看到她可怜落寞的身影有些不忍。 撒开白兰沁的禁锢,同她一起坐下,也不嫌地上脏。 “阿梦是怪二舅刚才责怪你吗?” “没有。”嘴上说着没有,不满的语气倒是让他懂了。 她这是在置气。 一向不会哄人的白辰皓,连声说了好几次对不住。 她也知道刚才的事情与二舅无关,再这样置气下去,午膳也用不上。 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行,看在二舅的份上,我就大方一回,不和你们生气。” 听到她不再气恼,白辰皓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舒缓。 白兰沁听了她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一旁的奴婢怒吼。 “还不快去领罚,杵在这儿当狗吗!?” 第28章 用膳,中毒 婢女被响亮的声音吓了一跳,哆嗦起身,“是,奴婢这就领罚去。” 见碍眼的婢女走了,烈日当空,午膳时间已到。 对着一旁伺候倒茶的婢女们趾高气扬道:“你们几个眼瞎看不见该用午膳了吗?” “奴、奴婢这就去传膳。”几个害怕的婢女纷纷离开大厅。 白辰皓被白兰沁的吼声受了惊,顺顺胸口后念叨一两句。 “三妹,收收你的脾气,要是母后在,又会说你不懂教养。” “二哥~,我这不是受了伤嘛,还不许我发泄发泄,是不是有了溪梦就没有妹妹我了?” 白兰沁不服气,二哥怎么可以当着溪梦的面拆台呢。 还怎么树立威风,给她下马威? 白辰皓知道自家妹妹是得理不饶人,干脆闭嘴,扶着溪梦起来往饭桌走去。 直接忽视对他撒娇的三妹。 一刻钟后,饭菜、碗筷陆陆续续上桌。 面对美味佳肴,白兰沁食之无味,直到一个婢女使眼神微微点头,心情才大好起来。 溪梦抬起筷子捻了一块鱼肉,往嘴里一送,眉头便皱了起来,往旁边一吐。 这味儿又辣又咸,难以下咽。 再用汤勺喝喝汤,微苦又辛辣,胃中翻滚忍不住作呕。 白辰皓吃得正香,听到异声,抬头看着溪梦。 关切道:“阿梦这是不爱吃东海的食物吗?” 她无法理解什么时候东海爱吃这又辣又咸又苦涩的菜了。 “二舅,你真的喜欢这个味道?” 白辰皓懵住,特意尝了一口她吃过的东西。 说:“鱼肉鲜美,昆布也恰到好处,和南海的用食习惯没什么不同呀。” 见白辰皓一脸诚恳,越发的怀疑自己的味蕾出了问题。 用筷子又捻了一块鱼肉,勺子舀了一口汤喝,味道还是不对。 白兰沁掩嘴偷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嘲讽道。 “外甥女这心里还是对刚才的披风表示不满呀,心里不舒服直说便是,把我的菜嫌弃成这个样子做给谁看啊。” “二哥,你可是尝过的,这菜完全没问题,就她一个人在这里挑嘴。” 溪梦瞄了瞄二舅,他吃得津津有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想着想着发起呆,不自觉拿起筷子塞进嘴里。 这味道,和刚才的菜是一样的味。 她灵光一闪,想明白了,这是三姨母在碗筷、汤勺上下了功夫。 细想刚才尝尝的味道,果真像被芥辣粉、番椒、盐浸泡过。 想必从被邀请上公主府那刻,三姨母就做好了这打算。 神不知鬼不觉便被捉弄,还真是好手段,连二舅都不会怀疑是菜出了问题。 只当是她味觉失灵。 能让一桌人吃出不同的味道,还不被其他人发现问题,只能是在它们身上下手。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下狠手了。 轻轻一咳,身子跟着颤抖,手没捏稳筷子掉落在地上。 惊讶道:“哎呀,都怪我,连个筷子都拿不稳,蓝风,替我换副新筷来。” 白兰沁哪里舍得错过捉弄她的机会,连忙吩咐自己人。 “没看见阿梦缺筷子吗?还指望客人的婢女动手?” 白兰沁的人匆匆忙忙去了膳房。 溪梦对着蓝风示意,让其跟着去膳房。 不一会儿,蓝风拿着筷子回来了。 “公主,请用筷。” 蓝风趁人不注意,轻轻拍了拍溪梦的肩膀。 她迅速受意,它被加了‘料’:三姨母,就让外甥女送您一份大礼。 舀上好几碗昆布汤,筷子使劲搅拌,捻起昆布大口吃了下去,汤汁也喝得一滴不剩。 这味道,真难喝。 吃得急促,喉咙发出声响,这是嗳气了,“嗝!嗝!” 白辰皓笑出了声,“慢点,别噎着,没人和你抢。” 白兰沁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狠狠地瞪了自己人一眼。 心里埋怨婢女没有按照原本约定的去更换被浸泡过的筷子,误认为溪梦尝到了美味。 对着溪梦抛去蔑视的眼神,冷嘲热讽道:“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上不了台面,哼!” 话落,溪梦全身抽搐,掀开桌子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疼,额头、脖子、后背全是冷汗。 吓得白辰皓顾不上吃饭,扔掉筷子跑到溪梦身边,扶着她。 “阿梦,你怎么了?” 她只觉得腹部疼痛难忍,剧痛从肠胃蔓延开。 刻意不化解毒性,这断肠草果然不是随便能吃的。 如今只能装到底了。 在地上打滚,说话也不利索,“三、三姨母,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容不下我,在碗筷上动手脚,让我中毒。” 偷偷咬破舌头,顺着嘴角流出一丝丝鲜血,“蓝风,蓝风,带我去医馆,咳咳” 相柳不清楚溪梦的计谋,真以为她中了毒,急了眼,推开白辰皓,抱起她,对着白兰沁嘶吼。 “要是阿梦有不测,我一定要杀了你!” 白兰沁被相柳狠厉的眼神震住。 他强忍着杀意,顾不得东海的规矩,横抱着溪梦从公主府飞出。 蓝风紧跟在后面喊道:“相柳,你慢点,医馆在何处还不知道呢。” 追上相柳,握着溪梦的手,压低音量道。 “公主,方才你演的真好,要不是我知道你能自行化解毒,还真被你骗了。” 没有任何回音。 蓝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喊了她好几声,“公主?公主?可别吓奴婢,奴婢胆子小。” 相柳双眸溢出眼泪,没了好脾气,声音有些加重。 “你对她干了什么?快让开,耽误治疗你想死吗?等会儿找你算账!” 蓝风醍醐灌顶,想到了身上带有解药,慌手慌脚从荷包掏出小丸子。 “快,让公主服下早已备好的药丸,否则断肠草会苦了公主。” 相柳放下溪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夺走药丸,迅速塞进她嘴里,小丸子怎么也咽不下去,急哭了蓝风。 “呜呜呜,完了,毒药太猛,公主晕了,这解药怎么吃得下呀,都怪奴婢,早知道该劝一劝公主,别使用这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第29章 医馆,中了断肠草之毒 蓝风的几句话,相柳大概清楚了,这是溪梦自己给自己下毒。 真是个笨蛋! 也不管是否悬在空中,从蓝风手里夺走另一粒小丸子含在嘴里,俯身对准溪梦的唇。 嚼碎喂进她的嘴里,也不管几颗有效,拼命往她嘴里灌。 看得蓝风是心惊肉跳,“够了够了,多了怕有问题。” 溪梦咳嗽几声缓过气,肚子的疼痛少了几分。 慢慢睁开眼。 正对着继续喂药的相柳,快挨着唇前拦住了他的嘴。 见蓝风也在一旁,眼角蔓延红意,脸色也变得映红、滚烫,“你干嘛呀?” 双手撑着他的胸膛,难为情道:“我自己能飞稳,放我下来。” “不行!” 好不容易唤醒她,刚才真的要被吓死,还以为她真的会死去。 手掌扶着她纤细的腰,力道加深,揽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我不放心,还是得找个医师瞧瞧。” 领着蓝风一路向城中飞去。 路上相柳一言未发,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全身散发出冷气,如冬日的雪霜一般,让人无法靠近。 安静得吓人。 过了一会儿,从相柳嘴里吐出一句让她温暖的话。 “往后不许在身上投毒,有解药的也不行!” “刚才你气息微弱,我还以为你要死了,你要是死了,我” 后半句没好意思说出口:我也不想活了。 “你?你会怎么?快说嘛,说嘛,咳咳” 情绪一激动,扯得肚子疼。 他死活不愿意说出刚才未说完的话,见她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心中不免又徒增几分忧虑。 三人在空中飞行,很快被巡城的巡逻军发现。 一群黑压压的巡逻军迎面而来,手中拿着长枪,训斥道。 “站住!立刻落地,东海明令禁止飞行,难道你们想抗旨不尊?” “闪开!要是她耽误治疗,你们担待得起吗?”耳边传来相柳充满冷意的声音。 巡逻军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迎面攻击。 相柳一手揽着溪梦让她别动,另一只手出招击退拦路的巡逻军。 蓝风见场面混乱,也加入激烈的搏杀。 空中慢慢掉落一个个巡逻军,惨叫声引起楼城的司马宁。 “这是碰到什么劲敌,接二连三败下。” 提着长枪前往,被赶来的慧兰姑姑挡住路,气喘吁吁地开口。 “快!溪梦公主中毒了,刚才从公主府飞出去,想必你的人不认识他们。” “把他们当做刺客,打起来了。” 司马宁拍一拍大腿,心慌喊道:“这一天天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快,你随我一同去看看。” 慧兰随着司马宁快速赶往空中,场面一度猛烈。 巡逻军是伤的伤,落地的落地,惨叫声弥漫空中。 “你们快住手!这是竹青公主的女儿,溪梦公主。” 司马宁出枪挡在了相柳和巡逻军中间,挑开他们中间的长枪。 相柳见熟人来了,停下手上的动作,冷冷勾唇。 “司马将军的人还真是有意思,两次阻拦我们,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溪梦见形势不对,连忙化解诡异的场面。 “司马将军来了,我中了毒,不知哪有医术高超的医馆,不如劳烦将军带路,咳咳咳” 这咳嗽有些猛烈,吓坏了相柳,也没有心思和司马宁拌嘴。 司马宁会意,亲自领路向前飞,很快到了妙手堂。 医师认出了司马宁,停下写药方的动作,上前走几步弯腰行礼,和蔼道。 “不知司马将军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别讲这么繁文缛节,赶紧替溪梦公主把脉,她中毒了。” 医师虽然很少过问皇家事,但是溪梦的名字也有所耳闻。 一眼瞧去,目光停留在溪梦脸上:好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真是我见犹怜啊。 除了溪梦,其他人面色红润,医师直接认出她便是溪梦公主。 上前行礼,“请将溪梦公主放在里屋床榻。” 相柳横抱着溪梦,大步流星往床榻走,轻轻放她躺在床上。 握着她的手,柔和道:“别怕,会没事的。” 松开手,给医师让步,双手靠在身后背着。 一脸严肃地盯着医师,跟个监工似的,但凡治不了就要立刻宰人一般。 医师弯着腰伸手把脉,脸色越发的难看。 小心问着溪梦,“是不是觉得恶心、口渴、吞咽困难、四肢麻木、发热等等症状?” 她微微点头,确实如此,这医师果然有些医术在身上。 放下她的手,摸了摸胡子,松了一口气。 “气息若有若无,是中了断肠草之毒,还好中毒后服过绿豆、金银花、甘草,否则就算是到了我这里,也难救。” 相柳回想刚才蓝风拿出的药丸,原来里面是这些东西,还真是有惊无险。 知道她身体特殊,有能力自行化解,也明白了她是故意不解毒,只为陷害兰沁。 备下解药只是为了在扛不住毒性时缓解一二。 摇摇头,对她的作为不敢认同,还真是不怕死的小女人。 胆子够大,有魄力,只是希望她以后别在犯这样的傻。 跟着医师的脚步走到书桌旁,为了配合戏演下去,脸色冰冷。 “我略懂医术,看出她像是中了断草肠之毒,才将随身携带的回春丸给她服下,这回春丸正是绿豆、金银花、甘草混合制作。” “平时护公主难免受伤,它有万用解毒之功效,我用于延缓中毒的毒性,便请蓝风替我多备了些,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 “真没想到兰沁公主心肠如此歹毒,一而再再而三戏弄溪梦公主。” “从进公主府开始,婢女围着园子绕路捉弄,再到送藏针披风,后来竟然在筷子上下毒。” “好歹毒的心!” “劳烦医师一定要治好溪梦公主,否则回到南海,我们无法给溪竹鲛王一个交代。” 一口气说完全部事情,只为让司马宁知道真相。 这事闹得很大,一定会传入东海鲛王白安东耳中。 多一个证人,多一份胜算,既然蓝风知晓此事,肯定是溪梦安排人去制作的药丸。 也不知道那断肠草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被人发现,真让人担心。 第30章 王后发现了 从遇到兰沁开始也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备下,想必是昨晚派了蓝风去购买这些。 这样就算是查,也只会查到蓝风有购买绿豆、金银花、甘草的痕迹。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查出是溪梦陷害兰沁,也一定要护她周全。 溪梦向相柳投去认可的目光,果然是她看上的人,即便一句话未说,也懂她想干什么。 嘴角抹过一丝浅笑,很快便消失了。 司马宁听到她中了毒,心慌意急,要是溪梦在东海出事,这两海之争怕是要被挑起来。 “医师尽管开药,一定要将溪梦公主治好。” “将军放心,这毒有的解,将这药熬好后按时辰服用,会没事的。” 相柳挡在司马宁前面,抢先接过药包。 他才不想给司马宁一个表现的机会,勾起药包绳子,挂在腰间。 “阿梦,阿梦。”赶来的辰皓、兰沁匆匆下了马车,跨步走进医馆。 辰皓忧心忡忡,兰沁的脸上也略显不安。 怎么小打小闹都可以瞒下去,这中毒之罪要是传进宫里去,兰沁身为请客的东道主,是逃不了的。 本来不喜欢溪梦的她,也跟在二哥身边前来看看情况。 相柳看着进来的两人,薄凉一笑,添油加醋的说道。 “兰沁公主,知你不喜溪梦公主,有必要在宴会上下断肠草之毒,迫害人吗?” 成功误导其他人,对着兰沁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 路上的行人看着医馆门口浩浩荡荡一堆人,还有司马将军、王子公主殿下也在,勾起好奇心,停下脚步,趴在门框边看热闹。 一个耳朵好使的平民听到了相柳的话,也跟着不嫌事大,跟着吆喝。 “天啊,原以为兰沁公主只是脾气不好,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为了迫害自己的外甥女,竟然下断肠草之毒。” “咦好多年前市井传兰沁公主与竹青公主不和,如今竹青公主死了,她唯一的女儿自然也成了兰沁公主的眼中钉。” “唉,难怪嫁不出去,长得容貌端庄,心思不纯,就算贵为公主,谁愿意娶呀,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呀?” “是!是!” 门口传来刺耳的争议声,全部落入医馆内所有人耳中。 兰沁哪里受过这种气,一脸愤怒,转身欲施法惩罚说话的平民,被辰皓拦住。 “三妹,冷静些,现在最要紧的是阿梦有无大碍。” “你想被父王母后责备吗?” 见她还想动手,又多说了一句,才让她收回手。 气恼地走到床榻边,“看你没啥大碍就别装了,我不可能在菜里下毒,你给我起来向大家解释清楚。” 对着溪梦生拉硬拽。 这举动引得相柳看不下去,重重甩开兰沁的手,也不顾百姓还看着,一脸冷傲。 “难道兰沁公主不信医师的话?非要她死了你才罢休?” 声音响亮,门口的平民听得真切,跟着指责。 辰皓见人越来越多,怕消息传入父王母后耳中,这事就完了。 对着司马宁吩咐道:“司马将军,此乃关乎宫中秘事,请派人打发百姓,让他们别在议论。” “臣正有此意,若是传回南海,这事就更不小了。” 司马宁差人驱散聚集的看客,顺便关上门。 片刻,门外热闹非凡的场面变得冷清。 医馆门口驻扎军队,无人敢上前一步。 关上门,兰沁胆子更大些,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医师如何说毒。” 视线对上医师,两眼森冷,看着吓人。 医师身子一抖,下意识往辰皓身后躲着,鼓起勇气说。 “小人再三把脉,的确是中了断肠草之毒,如若不信可传宫中御医诊脉。” 满脸真挚,看不出是在说谎。 司马宁性子直率,上前附和,“臣可以担保这医师的医术,方才溪梦公主确实有腹部绞痛、身体发热等现状。” “的确是断肠草之毒。” 辰皓现在也不想在追究到底是什么毒,只想知道毒从哪儿来。 回想溪梦病状发生之前喝了昆布汤,吃了鱼肉。 对着司马宁说:“司马将军,请差人带医师到公主府,将我们用过的午膳、碗筷一并做验证。” “不可!”兰沁快速发话打断。 一旦被人查出她在碗筷上浸泡了芥辣粉、番椒、盐。 这善妒、心思不纯的脾性便落实了,以后想嫁人,更难! 辰皓不明白三妹为何阻拦,难道真的是她下了毒? 失望摇头道:“三妹,你太让二哥失望了。” “你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外甥女下毒手呢!~” 兰沁见说不清,对着辰皓拼命摇头,“二哥,我没下毒!反正、反正我就是没下毒,不准去我公主府。” 见兰沁还不知错,辰皓直接吩咐司马宁去公主府取证,不许旁人插手,否则以谋害溪梦公主为罪论,当诛! 兰沁咬着嘴角,揪着长裙,气得跺脚,却不敢反抗二哥的话。 辰皓是疼她,但在大事上绝不允许她胡搅蛮缠。 今日这饭吃得真是憋屈,还不如不吃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炷香后 医馆门外来了宫里的人,对着辰皓点头微笑道。 “王后听说溪梦公主中毒,差奴婢过来接人回宫,将涉及的人一并带回宫,即刻启程,劳烦辰皓王子行个方便。” 话落,往兰沁这边瞟,就差指名道姓喊出兰沁的名字。 辰皓心凉,这事还是瞒不住。 他哪里知道慧兰姑姑早已将溪梦中毒一事回禀。 王后得知溪梦中毒,气得差点晕倒,对着兰沁一阵怨恨,知晓女儿娇气、爱撒泼,没想到竟真的敢对外孙女下手。 连忙吩咐另个管事过来宣人进宫,早早吩咐慧兰姑姑去请宫里医术高超的御医在慈安宫候着。 等溪梦踏进寝宫,便为人诊治。 管事慢慢靠近溪梦,毕恭毕敬说道:“溪梦公主,请跟奴婢回慈安宫,御医已经候着了,如今看身子要紧,王后心里着急。” 第31章 审判下毒之罪 相柳身为男子,无法当着宫里人环抱溪梦,随即对着蓝风使眼神。 她在蓝风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咳嗽声愈来愈大。 “蓝风,走。”声音虚弱无力。 管事随着蓝风一起搀扶身子虚的她,临走前还不忘对兰沁说道。 “兰沁公主,跟着奴婢走,王后还等着。” 语气充满不客气,与刚才对溪梦的态度截然不同。 兰沁听了心里极度不舒服,更加嫉妒溪梦得到母后的疼爱。 浩浩荡荡一行人坐上了马车,就连司马宁也跟着去了。 \/\/ 慈安宫 传来一阵杯子砸碎的声音,王后闭着眼睛,气得发抖。 指了指躺在床上被御医正诊治的溪梦,哆嗦道。 “看看可怜的阿梦,兰沁你给我跪下!到现在还不承认是你下毒害了她?” “御医已经证实,筷子上有断肠草的蛛丝马迹,你府上的东西,难不成还是她自己给自己下毒吗?” 兰沁被王后吓破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直扑地上,磕头。 “母后,你要相信女儿啊,真的没有下毒。” 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砰砰巨响,额头随之血红。 让一旁的人看的是心惊肉跳。 御医接下来的话更让王后气恼,“臣还发现溪梦公主使用过的汤勺、碗被浸泡了芥辣粉、番椒、盐。” “第一次使用的筷子亦是如此,第二次使用的筷子多加了断肠草之毒。” 王后急眼,起身走到兰沁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畜生!你还有何话要说!” 兰沁脸上出现五指手印,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口坚决道:“我没有! 不是我。” 王后对如此冥顽不灵的女儿,不再等人回心转意,失望透顶道:“宣茉莉进来。” 茉莉,兰沁的贴身婢女,被慧兰姑姑带进寝宫。 “奴婢见过王后。” “说,你们是怎么害阿梦的,一五一十的说!” 茉莉伏在地上,微微抬起头看向兰沁,被王后瞧见。 “不准看她!若有半句假话,诛!” 茉莉吓出一身汗,颤抖道:“奴、奴婢不敢,奴婢实话实说。” “兰沁公主堵了溪梦公主出宫后,邀请她上公主府用膳,当晚便吩咐奴婢将碗筷、汤勺浸泡在有芥辣粉、番椒、盐的水中。” “专供溪梦公主使用。” “又让奴婢将一件披风偷偷藏入一根针,当作礼物送给溪梦公主,让她穿上。” “还、还”茉莉被兰沁瞪视,吓得话都说不清。 王后恼怒,“不准看兰沁!还什么?继续讲下去。” “还让奴婢领着刚进府的溪梦公主下马车,硬生生围着园子走上一炷香,被溪梦公主发现绕路,而后才改为坐马车。” “奴婢讲得句句属实,万没有下毒迫害溪梦公主,顶多、顶多只是放了些难以下咽的芥辣粉这些。” “求王后开恩,饶过奴婢。” 兰沁瞧了王后脸色暗沉,心一紧,摇头否认,“母后,这贱婢栽赃陷害我!” 说着推倒茉莉,破口大骂道:“贱蹄子!竟然敢诬陷我,是不是平时见我对你严厉,所以想着法子来害我,说!你是何居心?” “够了!”王后实在看不下去,人证物证都在,兰沁还在狡辩。 “兰沁不顾亲情,私下迫害阿梦,杖责十五,从今日起,在公主府闭门思过,没有命令不得出府!” “茉莉助纣为虐,念有悔改之心,拖出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兰沁被罚,表示不服,“母后!女儿冤枉!真的没有下毒、使小绊子,这不公!这蠢货诬陷女儿,不服、不服啊!” 直到被拖走行刑,嘴里还在喊‘冤’。 茉莉嘴里没敢吭一声不服,暗杀溪梦公主,按照规定应当被赐死。 幸好认错及时,免了死罪,“谢王后不杀之恩。” 跟着被拉出去杖责。 两人行刑,茉莉虽痛,但识趣忍着不敢叫出声。 兰沁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 路过的婢女们都听到了,在一旁碎言碎语。 “你说兰沁公主真的下毒害溪梦公主吗?听底下的人讲,溪梦公主差一点中毒身亡。” “天呐,好可怕,幸好没有得罪过兰沁公主。” “就是,心好狠毒,难怪嫁不出去,真是活该!” “可不,要我说就该多打个几板子见、见过陛下。” 婢女正说得起劲,忽然看见白安东出现在面前,吓得身子一抖,连忙跪下低头不敢看人。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孤没听清,大点声。” 白安东身着一身白色袍子,衣上绣着浅黄色竹叶,高雅又不失大气。 面无表情的问着话,看不出喜怒哀乐。 心思缜密的婢女扯开话题,抱着侥幸心理回答,“兰沁公主犯了错,被王后杖责,惨叫连连,奴婢听了有些害怕。” “是的,是的,奴婢亦是。”另个婢女跟着附和。 避重就轻地糊弄。 “下去。” 白安东眼底讳莫如深,往慈安宫走去,身后跟着伺候的婢女。 随着脚步越来越靠近,兰沁的喊叫声越来越大。 他皱了皱眉头,能让一向和气的王后下这样的惩罚,想必女儿做了什么让人共愤的事。 没去看兰沁一眼,直直地往寝宫迈去,被眼尖的兰沁看到,喊了一声。 “父王!父王!救救女儿,母后不明事理,我根本没下毒,唯有父王能救女儿了。” 白安东挑眉,勾起求知欲,抬手示意行刑人住手。 不紧不慢地走近趴在凳子上的兰沁,“你说王后不明事理,嗯?” 行刑人见陛下过来,纷纷行礼。 兰沁好不容易找到靠山,揪着白安东的衣角,两眼泛着泪光,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着。 “是,父王,母后不仅派人打我,还禁足不让出公主府,女儿委屈,还请父王查明真相,女儿万不可能对溪梦下毒啊。” 下毒?溪梦?她怎么来东海了。 看来还得摸摸清楚再行判断,“还剩多少板子未打?” “回陛下,还剩两个板子。”行刑人不卑不亢地回禀。 白安东听后让人别打了,“先扶着公主到一旁的阴凉地休息。” “我看谁敢帮她!?”王后从寝宫出来制止。 第32章 查断肠草的来处 “穆慈,你怎么出来了。”白安东一脸柔和,笑着向前挽着王后的腰。 王后推嚷他几番,脸色一凝,“我再不出来,她怕是要上了天,在你面前胡言乱语。” “进屋说,太阳烈,小心晒着我的穆慈。”揽着王后的腰,眉眼笑意,完全把女儿的事情抛之脑后。 进了寝宫,一屋子的人齐刷刷看向白安东,“见过陛下。” “起来。”挨着王后的坐垫一同坐下。 视线游走在辰皓、司马宁身上,又往陌生的相柳、蓝风看去,最后停在了溪梦身上。 许久未见外孙女,若不是眉眼像极了白竹青,恐怕他还认不出。 缓缓开口,“你就是溪梦?” 溪梦躺在床上,偏头看着数百年来未见过的外祖父。 头上长有几根白发,眼角笑起来略有纹痕,明明只有1600岁的外祖父看起来比2千岁的相柳还沧桑些。 与外祖母坐在一起,知道的是和妻子同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夫少妻呢。 白安东和穆慈700岁成婚,成婚后一百年生下长女白竹青,50年后又诞下次女白兰沁,紧接着50年又生下儿子白辰皓。 鲛人300岁成年,在他们所有人中,就属竹青成婚最早。 溪梦看着他们二人,想起了母后竹青,忘了回答外祖父的话。 还是王后提醒,溪梦才惊觉失礼,“是,我是溪梦。” “见你三姨母被罚,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来听听。” 话是对溪梦说的,眼睛却是盯着王后的脸,握着对方的手,满含爱意。 溪梦看着他们恩爱腻歪,心里泛着羡慕,捋了捋思绪开口说话。 “回外祖父,三姨母邀请我去公主府赴宴,没成想中了毒。”言简意赅地直说重点。 王后见溪梦未说绕路和披风的事情,详细说给白安东听。 他一边听,一边脸色越来越泛青,握着王后的手不经意间加重力度。 掐得王后叫了一声,“安东,轻点,掐着我了。” “对不起,太生气,没注意。”对着王后的手吹了吹。 又让人唤兰沁进寝宫。 兰沁一瘸一拐地进屋,跪在地上习惯性往后倾,重伤的臀部碰到脚踝疼得龇牙,“哎哟、哎哟。” 蓝风实在看不下,微微侧身掩嘴偷笑,被司马宁撞个正着,立马变脸收回笑容。 鲛王淡定道:“说,溪梦的毒当真不是你下的?” “父王,女儿真的没下,不信去查我到底有没有买过断肠草。”兰沁抹了抹眼泪,一脸无辜。 “司马宁?” “臣在!”司马宁上前一步行礼回禀。 “派人立刻增添城卫搜查近几日购买断肠草的药案,限你半个时辰将药案带进宫。” “遵命!”起身后退,往宫外赶去。 相柳眸色深邃,心中十分担忧会牵扯到溪梦,扯了扯蓝风的衣袖,悄悄退出寝宫。 蓝风会意,也跟着静悄悄退出寝宫。 “相柳公子,找奴婢何事?” “阿梦的毒,你从哪个药铺买的,我先去杀人灭口,以免带来祸事。” 蓝风轻笑,“没有买,是公主自己拿给我的。” “哦?没有买,那她从哪儿?” 相柳疑惑,压根不清楚她何时藏了断肠草,一同出的门,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有了这毒草? 不禁对溪梦佩服。 为不被人发现,两人去膳房取了点心送到寝宫,又安静地当起木头人,躲在角落不出声。 半个时辰后 司马宁带回药案,“近几日并未有人买过断肠草,最早购买时间也是半年前发生的事。” 兰沁如同得到救命稻草,紧紧咬着不放。 “父王!母后!女儿真的没有买药下毒,阿梦才来,我不可能会很早购置毒药。” “更何况数百年不见,我又怎知在何时下毒适宜呢。” “还请明鉴,还女儿一个公道!” 掷地有声地说着冤屈,与刚才被杖责的凄凉模样完全不同。 鲛王沉思,片刻下令,“这毒药一案成了谜案,不能不清不楚惩罚兰沁,禁足令撤了,剩余的板子也算了。” “多谢父王。”兰沁大喜,连声叩谢。 “慢!”王后出言制止。 所有人目光纷纷看向穆慈。 鲛王不解,“阿慈有什么看法?” “即便毒药不是女儿所下,但别忘了,藏棉针、绕路,给阿梦用被浸泡后的碗筷,这样捉弄人的小把戏不得不惩罚。” “禁足令必施,板子也接着打,本就处罚轻,不能因为下毒查不清楚便草草了事,这对阿梦不公。” 兰沁眼神逐渐变冷,这还是她的亲娘吗?为了一个外孙女如此严惩。 不甘道:“母后,您当真要为了她,继续罚我?”声音微颤,一手指着躺在床上的溪梦。 王后沉默敛眸,揉了揉眉间,叹了一口气,“不是母后心狠,是你的做事太没分寸,若偏袒了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东海?” “下面的人只会把事情闹大,那时牵扯的便不是小事。” 话没有说明,但溪梦心中了然。 外祖母这是怕处理不当,挑起两海之争,更怕兰沁落人口舌嫁不出去。 果然母亲对孩子的爱高于一切,即便她是亲外孙女也是隔了一辈的亲戚而已。 兰沁哪里懂得王后的良苦用心,心中埋下怨恨的种子,“母后,希望你别忘了今日之事!” 说完,人被拉出去接着打,这两个板子兰沁没有吭一声,不似刚才大喊大叫。 王后心里明白,女儿这是在怪她。 又往溪梦那边一瞧,她正看着自己,眼里充满失落。 心一紧:唉,这下如何是好,两边都得罪了,还真是难办。 心中有气,却无处可发,看着一群人杵在寝宫心里有些烦躁。 挥挥手,“都下去,慧兰何在?” “奴婢在,王后请吩咐。” 慧兰也算老宫人,一眼瞧出王后有心事不悦,急忙上前免得惹事。 “替阿梦安排一间舒坦的房间,再让御医时刻陪伴,什么时候毒解完,再放御医回去。” “是!” 考虑溪梦已经被发现,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让她住一个屋子。 等所有人走后,王后唉声叹气,被鲛王听了出来。 “阿慈,刚才你不该继续惩罚沁儿的。” 第33章 恩爱,侍寝 “你还说,要不是你过来,她怎么会想着被救,免去的惩罚又加上,不怨恨我才怪,都怪你、都怪你!” 双手轻捶白安东的胸口,撒气抱怨。 他一把抓住王后的手,手在她手背上摩挲,“好了好了,是孤错了,孤向你道歉。” 说完一把抱起王后往床上放,对着寝宫的婢女吩咐,“看好门,不管谁来都拦着。” “是!”婢女们纷纷退下,关上大门,脸上泛着红润。 她们未经人事,但伺候鲛王、王后多年,怎会不知他们这是在干嘛。 不一会儿,门里传来王后娇息声,“阿东,轻点,外面的人听到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们敢往外多说一句,割舌头都是便宜她们,阿慈别动,让为夫好好伺候你,舒缓心情。” 王后憋不住叫出声,声音越来越响,听得门口的婢女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硬生生等了半个时辰才听不见那臊人的声音,听得耳根子发烫。 鲛王宠幸王后宫里都知晓,即便是成婚800年依旧恩爱万分,羡煞旁人。 得到满足的王后在鲛王离开后,脸上依旧泛着红润。 得到滋润的她抹嘴偷笑,把兰沁的烦心事抛之脑后。 就连慧兰处理好溪梦的住所问题回来对着她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幽兰宫 相柳确定四下无人靠近,紧闭房门,看着身体微弱的溪梦。 “你什么时候藏的断肠草?” 喝下婢女送来的药汤,这味道真苦,抬眼看着困惑的脸。 “你和小孩吵架时,我觉得吵闹,到外面散步正好碰到长得极好的断肠草,想着往后能用得上,便采摘回来藏在身上。” “本就没打算用在自己身上来陷害三姨母,只不过我若是不动手脚,她只怕是没完没了。” “如今耳根子不就清净了?” 他冷嗤一声,有些怨她。 明明担心的要死,非要露出冷脸,脸上没一点笑容。 溪梦看出他的不对劲,一想到从始至终都没有透露过他半分真相。 摇晃着他的手臂,掩口而笑,撒娇解释,“好啦,这事是我不对,不该没有知会你一声。” “下次,下次一定让你第一个知道,可好?” “你还想有下次,嗯?” 轻轻捏了她的脸,语气威胁,“再让我知道你对自己下毒,我就掐死你。” “你舍得吗?”天真地望着他的脸。 腰间传来一阵痒痒,逗得她笑呵呵。 “怎么?还真想有下次下毒的机会?” “不了,不了,饶命啊,下次不敢了,真不敢了,哈哈哈” 听到求饶声才松开挠痒痒的手。 “公主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蓝风手捧蜜饯,走进屋里,便听到她爽朗的笑声。 还以为她有什么趣事,问了两句,“不如讲给奴婢听听,也跟着高兴高兴。” 趁着蓝风来了,绕开相柳,以免又被挠痒。 “你可算来了,刚才汤药真苦,就盼着你快回来。” 扔一颗蜜饯到嘴里,嚼上几下。 蓝风看她吃得有味,心里一阵愉悦,“公主还没说刚才笑什么呢?” “我呀?在想司马宁身边有个心腹,样貌不差、行事稳妥,名叫飞华,刚好300岁,想讨来给你当丈夫,如何呀?” 痞笑的模样、轻飘飘的话语把蓝风吓得不轻。 急忙摇头摆手地拒绝,“不可,他才成年,奴婢1200岁,若成婚早,他都可以当奴婢的孙子了。” 她以为蓝风是嫌弃飞华年纪小,不敢下手,一番怂恿。 “哎呀,你怕什么,鲛人族本就命长,讲究这些岁数做什么,你瞧瞧我母后,320岁就有了我。” “再说你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不说年纪,谁知道呀。” 蓝风点头,又摇头,认可她说的话,又觉得不合规矩。 脑袋也不嫌累,一直晃悠。 晃得她眼睛疼,就连相柳都看不下说了几句。 “又不像人类命短、易老,你真想成婚,还怕阿梦不给你操办好?” 蓝风一激动开始结巴,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 她用手指挡住蓝风想继续说的话。 “听话,乖,下次遇到飞华,让你俩认识认识,出去。” “公主!”蓝风有些着急,生怕她做出什么大逆不道让人臊的举动。 “反抗无效!” 蓝风被她推出门,关在了门外。 敲了好几下门都不理会,只好先回住所。 她见人走了,偷偷笑出声。 相柳上前一步,轻轻弹了她的小脑袋,“你呀,真是调皮。” “哪有?这不是关心蓝风嘛。”一副娇小玲珑的模样,惹得他内心泛起涟漪。 从上往下看,掠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了唇上。 唇看起来真水润,好想咬一口。 喉咙滑动,舔了舔嘴唇,身子慢慢往下倾斜,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 手掌扶着她的蛮腰,两人的身子越来越贴近,能够感受到彼此重重的呼吸声。 摸着她的后脑勺,往唇靠近,声音带有磁性,“阿梦,我想尝尝你的口脂是什么味道。” 无视她微微的挣扎,一手托着她的后背禁锢在怀中。 “不唔唔” 双唇紧贴在一起,怔怔地看着已闭眼享受的他,她也闭上了眼,加深这个吻。 从蜻蜓点水变成了疯狂索取,最后不懂换气的她用力推开他大口呼吸。 想起母后和苍恨的碎言碎语,惊觉被相柳夺走了初吻,面上一热,内心挣扎不已。 怀疑自己坚守的初衷就这样被瓦解了吗? 明明对择偶有所要求,没有提亲前也不可以和男人亲密纠缠。 如今自己又在做什么? 想着想着一改刚才沉醉的情绪,急忙推他出门,一句话也不说。 沉浸在甜甜热吻中的相柳,被莫名其妙赶走,喊了好几声她的名字都没有回应。 路过的婢女看热闹似的往这儿瞧。 相柳心一酸,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整整半个时辰都不明白溪梦到底怎么了。 明明感受到她的回应,确定她是喜欢自己。 怎么就突然变脸,推开自己,一句解释也没有。 \/\/ 七日后 两人再见,气氛依旧显得怪异,就连慢半拍的蓝风都感受到不对劲。 “公主,您和相柳公子怎么了?老是躲着他。” 第34章 吃醋 看着司马宁送来的信,手一顿,将信封折叠起来揣进怀里。 被问得有些心乱,忧心忡忡道:“蓝风,坚守原则,婚前不与男子有情感纠缠,真的对吗?” “公主这是在思春?”想起相柳,顺势打趣。 她白了蓝风一眼,“说正事,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奴婢回禀,其实能找到喜欢的伴侣本就不容易,还考虑这么多干什么,看得出相柳公子对公主有意。” “您瞧兰沁公主,700岁了还没找到合心意之人,公主如今才480岁便能遇到互相欢喜之人,实在难得。” 见她听后魂不守舍,决定带人出宫散步。 来到一片辽阔的荷花池塘,对着闷闷不乐的溪梦挥手。 “公主快来呀,那里有了凉亭,去坐坐,吹吹风。” 清风拂过又是清早,看着景色,她的心情有所缓和。 池塘的荷花如同孤傲的清冷女子,将荷叶比了下去。 忽然她想起人间的一段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懂。” 她淡淡一笑,看向荷花盛开的地方,“我瞎说的。” 孤傲的荷花让她想到如今的处境,何尝又不是如莲花一般,生于泥潭。 南海暗藏危机,至今也只是怀疑任素对母后下了毒手。 没有证据,加上父王偏袒心腹,处处受父王不待见和任素的排挤。 可不就像荷花挣扎在污泥之中。 对荷花也有些敬佩之意,它都能保持自身的纯净。 她呢?是否还能一直保持纯真的心,会不会有一天像莲藕一样,满身‘污泥’。 蓝风摇晃着手,试图唤醒沉思的溪梦,嘴里喊道。 “公主,公主,想什么呢,奴婢好像看到司马宁将军。” 她敛去忧思,换上平静的脸色,笑着对司马宁打招呼。 “真是巧了,在这儿遇到司马将军。” “不巧,听门将说起,公主去找他们问了路,来了这边想必是看荷花,臣闲来无事过来看看,顺道问一问那封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多谢司马将军挂怀,我的身子好多了。” 他带来十壶好酒,放在凉亭的桌上,“喝几壶?” 想借着酒意发泄情绪的她点头答应,毫不客气地提起酒壶。 扒开壶塞,一口灌入嘴里,顺着嘴角流出酒水。 他见状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想替她擦擦嘴。 她受惊地往后退。 “别动,嘴角有酒。”身子往前一靠,温柔地擦拭干净。 又将手帕赠与她,“这是母亲绣给臣的帕子,非逼着带在身上用,总觉得一张秀气的帕子揣进臣的怀里有些诡异,不如公主拿去,替臣免去被嘲笑的机会。” 犹豫不决的她被司马宁强塞进手里。 这一幕被躲在远处跟来的相柳看得真切,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跳,自嘲苦笑。 “所以,这就是你不理我的缘由?” “就为了司马宁,一直躲着我,可真是好样的!” 嫉妒爬满相柳的思绪,闭着眼,睫毛气得抖一抖,咬着牙冒出血也不知道痛。 失落地转身越走越远。 沉浸在酒里撒气的溪梦并未看见相柳的影子,倒是蓝风觉得无趣四处打量,发现走远的相柳。 心里一度怀疑自己:刚才没看错,好像相柳公子的身影。 “蓝风,看什么呢?别看了,来,陪我喝点。” 她一把扯住蓝风的手,不让东张西望。 仰起酒壶,慢慢倒入蓝风的嘴里,满怀期待,“怎么样?这酒好喝?” 蓝风不会品酒都觉得这酒有一丝丝甘甜,不似烈酒。 “公主,奴婢总觉得这酒好像米酒。”捧着溪梦的手握住酒壶又喝下一口。 确实是米酒的香味。 司马宁满意点头,“你这小屁孩嘴真巧,这都能吃出来。” 此话一出,溪梦与蓝风面面相觑,扑哧一声笑出来,越想越觉得有趣。 两人捧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溪梦手指着司马宁。 “将军说错了,蓝风比你还大呢,居然喊她小屁孩。” “什么?!她竟然比我大,看不出,实在看不出。” 司马宁围着蓝风转上一圈,怎么也想不到清秀的蓝风竟然比他年龄大。 “果然不可貌相啊。” 溪梦想起那晚被司马宁误会抢飞华的场面,来了兴致,嘴角挂起一抹浅笑。 “今日怎么不带飞华过来,怕我抢了他?” “公主说笑了,你身边的相柳倒是比飞华灵力高深,怎么会看得起臣的人。” 说到相柳,她的神色茫然,很快恢复正常。 “哪里,我看飞华也挺好,讨来给我家蓝风当丈夫,将军不会不答应?” 突如其来的讨婚让蓝风身子一震,忸怩不安地对着溪梦叩拜。 “公主,奴婢好不容易活下来,不想这么早嫁人离开您身边,请公主留奴婢在身边伺候。” 真的不想嫁给素未谋面的男人,哪怕是将军的人。 重获新生的蓝风只想好好报答溪梦,哪里还想着离开。 苦苦哀求的模样看得溪梦有些心疼。 “不嫁就不嫁,快起来,这事是我考虑不周,该问问你的想法才是。” 司马宁看十个酒壶已空,也不好多留,更怕溪梦向他抢飞华。 起身行礼,随意找个借口。 “公主,臣还有折子未看完,先行一步,下次有空再喝个够。” “行,今日多谢你的酒。” 溪梦没有拦着,爽快答应放他离开。 等司马宁走后,蓝风才松一口气,生怕他允诺这场胡闹的婚事。 待四周无其他人,蓝风轻唤一声有些迷糊的溪梦。 “公主,公主。” “嗯?怎么了?” 犹豫要不要把看见相柳的事情说出来,又想着自己估计看花了眼,不一定认对了人。 “没、没事,公主,咱们还是回了,起风了。” 一股凉风袭来,让微热的溪梦感觉凉爽,向蓝风伸手,“走,扶我起来。” 第35章 长了嘴的蓝风会说话 幽兰宫 微醺加上心情不佳的溪梦走路摇摇晃晃,对着天空指指点点。 “蓝风,你看天上有一只鸟在飞耶。” “公主,那是枯叶。” “蓝风,你看地上有一只田鸡。” “唉,公主,那是石头,您瞧它在跳吗?” 她半弯着身子盯着地上的石头,确实一动不动,摇头傻笑,“呵呵,看花了眼。” “咦~,司马将军,你怎么蹲在地上呀,来,起来喝酒!” “蓝风,去酒房再拿几壶好酒来,我要和他痛饮一番。” 蓝风长吁短气,没想到这米酒后劲如此之大,错将侍卫当成司马宁。 拉着溪梦站直身子往寝宫走。 这荒唐的一幕被斜躺在树杈上的相柳一览无余。 嘴角挂着一抹苦笑,“你对他还真是念念不忘,喝醉了都在喊他的名字。” 蓝风转身之际看到喝闷酒的相柳,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在树上呆着,喊了一声。 “相柳公子,能过来搀扶一下公主吗?” 相柳往前一倾,准备飞下来,一想到溪梦对司马宁久久不忘,身子又退回去靠在树上。 “她不是喊司马宁吗?想必是不需要我,我哪里比得上他会懂女人心,喝酒都约雅静的荷花塘。” “嘴也擦了,手帕也送了,感情这么好该找司马宁去,找我做什么,哼!” 听着他说的气话,蓝风通窍,原来他这是在吃醋。 更加确定刚才看到的人就是他。 心里暗自苦恼:公主啊,看您干得是什么事儿哦,这下好了,相柳公子误会您和司马宁有情。 他也很想去扶着醉酒的溪梦,一想到她和司马宁的亲密举动,心一抽疼得慌。 忍住想去帮忙的想法,偏头往旁边看去,背着溪梦闭眼养息。 蓝风见状,无奈摇头,独自一人将溪梦送到床上躺着,连忙退出寝宫。 站在树下对着相柳喊道:“想知道公主喜欢谁,就下来。” 说完往幽静的竹林迈去,相柳本就不乐,听到蓝风的话再不情愿也想知道溪梦心中到底有谁。 跟着蓝风的脚步到了竹林。 “说,不用再走了,这儿没人。” “相柳公子,今日你只看到公主与司马宁相谈甚欢,却不知她内心的挣扎。” 此话一出,勾起相柳强烈的求知欲,静等着蓝风接着说。 “想必你也知道竹青王后和苍恨的风言风语,这对公主影响很大。” “别看公主才480岁,她心思沉稳考虑长远,并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你并未正式提亲。” “她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走上王后的路,被人嘲笑。” “一个不能给她正式名分又想和她亲昵的男人,真的爱她吗?” “或许奴婢说的不对,这也是奴婢一个人的想法,但你当真了解公主吗?” 说完蓝风转身一走,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 “今日和司马宁相见是偶遇,并不是相约,所以大可不必吃他的醋,公主对他没想法。” 话落,不再回头,去小厨房备好醒酒汤。 相柳知道误会溪梦,一股愧疚感袭来,跟着蓝风。 底气也没有刚才足,等醒酒汤熬好后,抢着要亲自伺候溪梦。 蓝风就这样在门口守着。 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揽着溪梦抱在怀里,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陌生。 “阿梦,听话,喝下醒酒汤就好了。” 头脑不清醒的她见到相柳的脸,傻呼呼道:“没想到在梦里也能见到你。” 手指抚摸着相柳的喉结,眼里渲染了情欲,微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锁骨处。 呼吸粗重道:“相柳,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可是,我不能,不能。” “就让我在梦里放肆一回。” 借着酒意吻上那让她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 支撑身体手肘发麻,软了下去躺在床上。 被吻的他眼神惺忪迷离,眼中掺杂一丝不可思议。 感受到她的主动,确定她真的喜欢自己,脸上浮现浅笑。 顺势把碗放在床柜上,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抓着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迅疾地吻上她的唇,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地吻起来。 她被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更加晕乎乎,嘴里发出呻吟声。 勾人的声音让他越发的燥热,伸手解开她的衣绳,贪婪地继续吸取属于她的气息。 “相柳公子,公主喝下醒酒汤了吗?” 门外的喊声让他从迷乱的思绪中拉回理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事。 意犹未尽地从她的拥抱中抽离出来,理了理衣服,又替她系上衣绳。 端起碗一口一口喂她喝下,用袖口的衣服替她擦擦流出的汤汁。 片刻后,看着她睡着了也面带笑容,脸上染上一片红。 嘴里还在蠕动,吐词不清,“相、相柳,不、不要走” “好好好,我不走,在这儿守着你。” 推开门对着蓝风说:“汤喝了,人睡着了,我在门口守着,你进去。” 蓝风盯着他的唇,嘴角沾上了口脂,加上刚才在门口听到的声音。 立刻懂了他们刚才在干嘛,对着他上下打量一番。 心里默念:公主这是被吃干抹净了? 对着他说:“好的,奴婢进去伺候。” 进门一看,溪梦衣带整齐,头发未乱,看来是想多了。 \/\/ “蓝风,我想喝水。” 溪梦一觉睡到次日早上,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喝下蓝风端来的清水恢复神智,想起昨晚那真切的‘梦’、柔软的唇,嘴角慢慢上扬而不知。 蓝风趁机打趣道:“公主这是梦见什么这么高兴,该不会是相柳公子,他” 她耳根发红,娇羞打断,“再胡说,我就让飞华和你成亲。” 话落,蓝风不再敢调侃她,紧闭双唇。 替她梳洗打扮,完后纠结穿什么衣,“公主,今日穿什么衣衫?” “穿我刚来东海那件,我们该回南海了。”算算日子,父王的生辰快到了。 蓝风一直记得溪竹鲛王的生辰,原以为她不打算回去。 如今快走了,还挺舍不得那片荷花。 须臾间 王后带着白辰皓踏进寝宫,“阿梦这是要回家了吗?” 相柳手上端着粥也跟着进来。 她先和相柳对视一番,想起昨晚的梦羞涩地又看向穆慈。 “见过外祖母。” “见过王后。” 溪梦起身行礼,蓝风、相柳也跟着拜见王后。 第36章 带着二舅回南海给父王贺寿 “起来。”王后走到椅子边坐下,辰皓也跟着坐在王后身旁。 “蓝风,上茶。”溪梦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趁着倒茶之际,表明今日的行程,“外祖母、二舅,我在东海待了一些时日,想着父王临近千年寿辰,不便久留。” “本想着亲自找你们告别,没想到巧了,你们过来看望我,我也省了一段路程。” 王后对着她招招手,让她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眼含不舍。 “让我好好看看你,下次过来也不知道是何时。” “你别怪三姨母,她脑子蠢,做事不思量半分,害得你受苦,外祖母惭愧。” “如今你要走了,就让二舅跟着你一同回南海,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竹青就剩你这点血脉,可得好好活着。” 见外祖母热情,她也不拒绝,就算不跟着她回家,辰皓也会代表东海向父王贺寿。 “谢过外祖母,早膳我们就不吃了,现在出发。” 王后心疼她饿肚子,留她一会儿,让慧兰去膳房把备给白安东的糕点统统包给溪梦路上吃。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精明。 趁着慧兰去膳房取糕点,悄悄让蓝风跟着去,替她办一件事。 半晌后,众人出现在宫门外。 王后接过慧兰手上的糕点,递给蓝风拿着,亲自看溪梦上了马车,才放心。 又派了干练的马夫送他们去东海边境。 望着儿子、外孙女的马车越行越远,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唉声叹息。 一抹手帕出现在眼前,“阿慈,擦擦,别让外人瞧见。” 白安东见婢女没能按时送来糕点,一问之下才知道被王后截下。 又打听一番外孙女今日要走,便想到了这糕点被王后送了人。 急忙赶来,正好瞧见马车走了,王后一个人躲着偷偷哭,看得他心疼不已。 “走,这儿风大。”拢了拢王后的披风,扶着她的腰慢悠悠回宫。 \/\/ 东海边境 辰皓身为东海东道主,又是溪梦的舅舅,没让相柳腾出飞船,自己安排一艘更宽阔的大船。 喊来几个伺候人的婢女,让小厮来来回回搬了许多食材上船,又请了厨子在一旁伺候。 看得蓝风眼花缭乱,就连溪梦也惊叹不已。“二舅,你、你这也太夸张了些。” “不夸张,难得送你一回,也算是为三妹的不懂事向你赔罪,还需要什么给二舅说,一并办了。” “额,已经够了,咱们还是快走。” 辰皓对着货物点数,确定没问题吩咐下人施法向南海飞行。 一艘大船徐徐上升,惹来边境没见过世面的人交头接耳。 话很快传到了被关在公主府的兰沁耳边,“什么!二哥亲自送溪梦回南海?!” “真是好本事!二哥是最怕麻烦的人,居然还为她准备各种食材,请厨子供食。” “简直可恨!”狠狠地捶打桌子,靠在桌边的茶杯跟着掉了下去,砸的粉碎。 一旁的茉莉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兰沁一看到茉莉的脸便想起她告发自己,心中更是恼怒。 “杵在那里干嘛!过来收拾残渣。” 看着茉莉萎缩的样子,更是气人,对着她扇一巴掌,吓得她跪在地上求饶。 “即日起,你不再是公主府的人,去管事那里领五十个板子,逐出公主府。” 五十个板子?这不是铁了心要让她吃苦吗? 不甘心的她趴在兰沁腿边求饶,可惜还是没能躲过被拖出去的命。 兰沁叫来一个婢女,吩咐道:“你去给行刑的人说,下狠手,我希望乱葬岗有她的身影。” 婢女听后有些害怕,还是忍住回了句,“是,奴婢一定办好。” 本就挨了板子的茉莉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在兰沁的特意交代下,受完最后一板子仅剩下一口气。 被扔进了乱葬岗,生气全无,当晚下雨死在了雨中。 茉莉的死让兰沁堵在心中的一口气出了,心情随之好起来,吃饭也多吃两口。 \/\/ 南海城中 “回禀公主,醉香楼还剩下两处房间,要定下吗?” “定。” 蓝风听到指令,匆匆忙忙小跑到柜台与店小二交谈,生怕一不小心又被抢了去。 原计划定四个房间,每人一间,奈何近日溪竹的寿辰将至,来贺寿、看热闹的家族络绎不绝。 城中好一点的地段都被定满,唯有这醉香楼还有歇脚的地方。 溪梦指了指酒楼附近的街道,对着辰皓解释一二。 “二舅左边往外走是卖酒、衣物、零嘴等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右边往里走是卖玉器、灵石、药材等宝物。” “难得来一回,要不要外甥女陪你好好逛逛?” 辰皓摆手回绝,哪里还有心情逛街,乘船数日有些乏累,此刻只想好好休憩养足精神。 溪梦也不强求,在蓝风的带领下来到定下的二楼。 相柳、辰皓一间,她和蓝风一间,中间隔着五间房。 也不知道是哪些大家族住着。 “二舅、相柳,你们好生休息。” “行,外甥女快去睡一觉,你也累了。” 等辰皓往床方向迈去,相柳关门之际小声说着:“有事喊我。” 声音很轻,刚好被她听见,温婉一笑,“嗯。” 顺手帮他关上门,嘴角抹过一丝甜蜜的笑。 被蓝风捕捉到稍纵即逝的笑,明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想打趣一番。 “公主,不对劲哦,从那天你喝醉之后,对相柳公子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 “之前可是对他避之不及,如今怎么还偷笑起来,笑这么快,是怕奴婢发现吗?” 被蓝风看出,她打定主意死不承认,任蓝风怎么说她,也闭口不提那个意犹未尽的‘梦’。 “行了,蓝风我们快走,等会儿有人来了。” 蓝风瞥见她的脸颊泛起红意,这是害羞了? 罢了,不再想着逗她,虽说公主待自己亲如姐妹,可被外人瞧去再捅到鲛王耳边。 这小命怕是不保。 两人从相柳的客房退去,往自己屋方向经过时,听到让人臆想连篇的声音。 声音很低,越往前走,越能听见里面传出男女的娇喘声。 第37章 躲在门口偷窥旁人洞房 但凡懂一点的人都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蓝风听得耳根子发红,凑到溪梦耳边小声嘀咕。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做这等污秽之事,店家也不知道管一管。” “能光明正大做这事的人想必是给父王贺寿的贵族,许是西海或北海的人,店家身后没个权势靠着,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不爱管闲事,只要不触碰到自己的利益,就算当着面做那事也无碍。 不插手是真,不过好奇心倒是遮掩不了。 看着门大敞开,还是忍不住探头往里一瞧。 粗重灼热的喘息声越发的大,床榻摇晃得厉害,床帘随之晃动。 “啊!啊!贵人,轻点,门还没关呢,被人听了不好。” “我看谁敢偷看,见一次挖掉他们的眼睛!” 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溪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男人的声音貌似在哪里听过,就是想不起来。 “谁!?” 一支冷箭射向她,迅速躲开。 回头一看,箭插在门框上,瞬间化为冰水,地上散发出一股异味。 莫不是有毒?! 连忙掏出帕子遮住蓝风的鼻口,推她往走廊退去。 自己运功调养生息,发现并无异常。 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等回过神见男人下半身已经穿上了裤子,光着膀子站在门口。 看清容貌,竟然是他! 叶!西! 还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次趁着她不在偷袭蓝风,差一点害死蓝风。 今日好好替人出气,右手掌运气幻化出一柄长剑。 剑风拂过叶西的脸庞,眼中的情欲未退散,行动有所缓慢。 还没反应过来,被她收回剑之际割断他的腿裤,小腿传来刺痛。 血迹染红了腿裤,弯腰半跪在地上,他中了招。 接着使用灵力对着他进攻,被闯进来的男人挡住。 “溪梦公主何必下死手。” 声音依旧熟悉,加上搀着叶西,灵光一现,清楚这个戴面具的男人便是上次救下叶西的人。 冷哼一声,呵斥道:“死手?这话也配对我说,别忘了他对我的婢女下寒冰之毒时,怎么没有想过死手二字?” 苍泪自知理亏,不想将事情闹大,更不想坏了他精心策划的大事。 “说,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除了他的命。” “真不幸,我想要的就只是他的命!” 话落,捏住剑柄对着叶西胳膊刺去,苍泪不好明面和她刚,加上又是南海的地盘。 若是招来巡逻军,他吃不了兜着走,不敢使用全力将她击退。 只能扶着叶西一次又一次闪躲。 桌子、椅子被劈得乱飞,传来闷声,惊动敏感的相柳,立刻前来探望。 一眼认出两人是叶西、苍泪,瞬间明白溪梦为何会和他们打起来。 想必是为上次的寒冰之毒,替蓝风报仇。 看着站在走廊脸上浮现担忧的蓝风,上次听溪梦提过蓝风虽然年长,但灵力低微。 只能亲自上,加入打斗之中,刀光剑影,场面激烈。 总算将苍泪拿下,剑放在苍泪的脖子上。 踢了苍泪一脚,让人半跪在地上,一脚踩在背上,反手压着对方的胳膊。 只要一动,取性命轻而易举,不过不敢轻举妄动,对着溪梦说道。 “知道你想要他,动手,这里交给我。”头往叶西方向偏了偏,视线落在叶西身上。 指的就是他! 疲劳的辰皓也听到了打斗声,跟着过来,瞧见门口站满了看客。 一脸趣味地往屋里探头,这一瞧看到了熟悉的溪梦。 暗叫大事不好,主动驱赶看客们。 “都散了、散了,再看小心惹祸上身。” 在他的驱逐下,门外只有蓝风一个人站着,对着蓝风招手,一同进了屋关上门。 看着毫发未伤的溪梦,关切道:“你没事?” 还未等她回话,被叶西抢了先,“辰皓王子,求您救我一命,我是叶西啊。” 叶西?是西海的那个将军之子? 如果真的是,那此人绝不可杀,他父亲是西海最骁勇善战的将军,杀伐果断。 要是让溪梦杀了唯一的儿子,恐怕会挑起两海之战。 想开口替叶西求饶,却被一旁不吭声的苍泪吸引。 气宇轩昂,又与叶西杵在一屋,试探性问话。 “阁下可是西海苍泪殿下?” “是,所以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饶恕不懂事的下属吗?” 此话一出,惊掉溪梦的下巴,难怪不怕她。 原来是西海王位的继承人,有嚣张的底气。 但!她并不畏惧权威,谁敢伤她的人,管他是西海继承人,还是北海继承人。 犯了错就得承担,明知下属有罪,还包庇不止一两次。 真当夭柳大陆是他苍泪一人的了? 不等二舅回答,斩钉截铁回绝,“做梦!” 场面火药味儿十足,眼看着无法控制场面,辰皓出面劝解。 悄悄挪到溪梦身边,在耳边轻声细语。 “他们前来必定是为替西海向你父王贺寿,若是叶西死在了南海,恐怕你父王还未过生辰,这战争便先行一步来临。”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就是不解气,噘嘴回道。 “蓝风差点死在叶西手里,难道我就这样算了?二舅你也太偏心了。” 头偏向一旁,不想听他继续说。 辰皓此刻头一回觉得劝架是那么难办的事情。 以往在东海,直接发号施令,哪里像现在这般低声下气。 看了眼长得极像大姐的脸,耐着性子继续说,谁让他是舅舅呢。 这年头舅舅不好当啊。 “好外甥女,当是给二舅一个面子,饶过叶西。” “想想百姓,若是战争来了,他们还有立身之所吗?恐怕四处乱窜,寝食难安,你忍心?” 安身立命?对呀,母后还未找到,若是混在百姓之中,那岂不是有危险。 为母后性命,脸上万般不乐意,“想我饶过也可以,除非让蓝风狠狠打他巴掌。” 辰皓难为情地看向苍泪,“只有这个办法,再僵下去对大家没有好处。毕竟叶西是欠了蓝风一条命,蓝风在阿梦心中不止是婢女。” 苍泪胳膊传来一阵刺痛,相柳这是偷偷加力惩罚。 第38章 叶西身中断肠草之毒 思忖半晌,二对四确实不占上风,“行,同意,松手。” 相柳向溪梦投去目光,暗问她的意见。 见她点头,又走向蓝风。 才放心放下剑,收回压着苍泪胳膊的手,笔直地站在苍泪身后死盯着。 观察一举一动,只要苍泪有异常,他便动手。 “这东西涂在手上,等会儿用力刮他脸,好好泄愤。”压低声音,只有她俩能听见。 又将手中的瓶子悄悄递给蓝风,背对着众人,谁也没有看见这小动作。 自然地转身坐在茶桌旁,盯着苍泪、叶西。 手指叩了三下,“动手!” “我没有发令,便不能停。”眼底尽显不屑。 蓝风得令,咬着牙,试探性地对准叶西的脸掌掴。 开始有些后怕,后来随着脆响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无人阻碍便打上了瘾。 嘴角微微泛起弧度,眼里啐了毒,恨不得打死此人。 心中想着一遍又一遍寒冷刺骨的受罪过往,这巴掌多少还是能泄愤心中不满。 等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蓝风的手掌上,溪梦从衣袖中掏出装有断肠草的药瓶。 偷偷往茶壶中倒,眼疾手快地收回药瓶。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欣赏蓝风出气的好戏。 苍泪见叶西脸颊臃肿,泛起红血丝,嘴角流血不忍再看。 嘴角抽搐,闭眼握拳,艰难地从牙缝吐出求饶的话。 “叶西已知错,请公主饶他一命,再打下去便毁容了。” 她哪里不懂这些,只不过是在等人求她。 还真没想到苍泪这么能憋住气,还是小看了他的城府。 对着蓝风食指左右摇晃,示意停手。 谁知蓝风打得正起劲,没看到她的指示,只好开口。 “停!” 心疼地上前,对着蓝风的手掌轻轻一吹,盯着泛起红色的小手。 “打疼了?这仇也算报了,咱们回去。” “叶西还是赶紧找个医师瞧瞧,不然等会儿伤口都好了,岂不是让医师白跑一趟。” 冷嘲热讽的话引来叶西的恨意,攥紧拳头暗自发誓,一定要将溪梦挫骨扬灰。 这些心里话她自然是听不到,不过想也能想到有多恨她。 “二舅,你们回,刚才见笑了。” 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拉着蓝风的小手,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哎哟,蓝风的手跟大老爷们似的,扇得疼死我了。” 等溪梦他们走后,叶西再也藏不住心疼脸上火辣辣的痛,当着苍泪的面埋怨。 他哪里知道溪梦让蓝风手上涂抹的是番椒粉,离开东海那日特意让蓝风去膳房装了一点。 伤口碰到番椒粉自然是痛感多增几分。 埋怨过后口干舌燥,拿起茶壶对着嘴角清洗血渍,顺便喝上几口。 掌柜早已守在走廊,刚才便听到打斗声。 奈何胆子小不敢上前劝阻,入住的人不是贵族便是皇亲。 见人都散了,小心翼翼问着,“客官,要不要小人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废话!赶紧去!”叶西气愤,抓起茶壶往地上一扔。 好不容易来个出气筒,哪里会想着放过。 又是摔凳子,又是摔杯子的,直呼掌柜蠢笨。 欺负人的样子着实看不出有多疼,还有这雅兴捉弄。 掌柜吓得不敢进去收拾房间,叫来店小二去。 又吩咐另个伙计请来离得最近的医师。 片刻后 叶西腹部传来绞痛,疼得在地上打滚,全身发汗。 断肠草起效了。 “殿下,属下疼得厉害,快去看看医师来了没有,哎哟哎哟。” 说时迟那时快,医师提着药箱刚好跨进门槛。 见叶西在地上打滚嚎叫,脸上沾有血迹,一眼看出谁是病人。 放下药箱,蹲在地上伸手摸脉。 “公子受了皮外伤并不大碍,但” “蠢货,叫你来就是医治皮外伤!”叶西对着医师一阵恶骂。 医师没有和他计较,接着说:“但体内的断肠毒才是要性命的根本,幸好中毒浅,否则老朽也救不活。” 此话一出,惊呆掌柜、苍泪,就连叶西也是一脸懵。 中毒?什么时候的事情,刚才都还好好的。 莫不是溪梦那贱人下的毒? “你能看出我的毒是不是这剑伤和脸伤所致?” “并无,看脉象看是从口而入,公子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今日只吃过店家送来的糕点、茶水,早上吃了也没事。 唯有外出找女人时,吃了路边摊贩的食物。 想必是那时中的招。 忧心道:“没想到有人在南海想害死我,此人简直可恨!” 掌柜被他们的话吓得跪在地上,磕头解释。 “贵人,小人营生数百年,绝无可能是小人店里的错呀!” “没说是你。”对着掌柜翻了一个白眼。 掌柜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瘫坐在地上。 真是吓死个人,差一点这店要停业。 医师替叶西用灵力排毒,延缓毒散。 争取时间去炼制解药,又替他包扎皮外伤。 前前后后忙活一个时辰,叶西也跟着惨叫了一个时辰。 声音传入隔得老远的溪梦耳中,憋着笑,五官有些扭曲,最终忍不住大笑起来。 惹得伺候的蓝风一头雾水,“公主笑什么?” “没听见叶西惨叫吗?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住在猪圈呢。” “公主,您这不是把自己也给骂了吗?” 话里话外透露出叶西是猪,叫声如同猪叫。 她高兴昏了头,竟忘了这茬,拍拍嘴,“呸呸呸!是我不对,蓝风说的是。” “叶西也太没男子气概了,不就是挨了奴婢的巴掌,割破小腿,哪有这么夸张,叫这么大声。” 她眼底掠过算计,从衣袖掏出药瓶在蓝风眼前晃悠。 “你掌掴那时,我加了一点料在茶水中。” “断肠草!?”蓝风认出药瓶,脸上惊现不可思议,“公主,您不怕查到我们头上吗?” 她收回药瓶,得意洋洋说着。 “有谁见我下毒啦?再说刚才他们把杯子砸了,之后才请的医师,想查,还查不到呢。” 蓝风对着她竖起大拇指,越来越佩服公主的勇气。 幸好当初跟了她,要是跟了其他主子,哪有这般贴心不惜得罪西海权势。 “好了,天色不早,快睡。”她脱掉鞋子,往床上一躺。 真舒服。 第39章 他俩莫不是有断袖之情? 次日,天色朦亮抛去晨雾,太阳缓缓升起。 凉爽的清风从窗户吹进来,唤醒熟睡中的溪梦。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待精神缓过对着蓝风吩咐。 “蓝风,替我打盆水来,今日天色好,带二舅出去散散心。” “是。” 霎时,在蓝风的巧手下,她衣着整洁、一根银簪将秀发高挽,清爽、干练。 挺直腰板往辰皓房间方向迈去,路过叶西房间时步伐缓慢。 见叶西孱弱地趴在桌上,苍泪守在身边坐着,手里端起茶杯亲自喂水。 两人的脸都快贴在一起,还真是主仆情深啊。 对着他们微微俯身点头行礼,温婉一笑。 “见过苍泪殿下,这么早就来看下属,还真是重情之人。” 双手放在腹部前方,端正地站着。 视线游走在他俩身上,眼神意犹未尽,尽显促狭之色,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若不是我知道你们是正人君子,让外人瞧见恐怕会误解你俩是断袖之人呢。”语气充满嘲讽。 话音刚落,也不管他们如何想这话,挺起胸膛掠过门前。 等走后听到他们的房间传来咒骂声。 “这女人简直可恨!不仅伤我,还侮辱陛下和我” 话语羞耻,叶西不敢接着说下去,抬眼瞅苍泪的脸。 脸色铁青、怒瞪眼睛,捏着茶杯的手也收回去。 “自己喝!” 拂了拂衣袖站起身离开叶西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门框声传来轰响。 这算成功惹得他们生气了? 心里真是痛快,走向辰皓房间的步伐也跟着加快,嘴角弯起的幅度不曾消失。 “阿梦起这么早?今日是有什么安排需要二舅帮忙的吗?” 迈入门槛,正好遇到辰皓、相柳穿戴整齐地洗脸。 挑了一张稳当的凳子坐下,眼睛有意无意往相柳身上瞟。 今日他穿了一件净白的长衫,眉宇英气十足,想必昨晚睡得很安稳。 “二舅,上次来南海没能带你到处转转,趁父王寿辰来临前喜庆,带你去游湖可好?” “顺便见见南海的景色风采。” 得到辰皓的点头,她开心得像个小孩一般天真、无邪。 和昨日算计叶西的模样截然不同。 “走,蓝风,去元池湖。” 作为东道主的她亲自去采办街边零嘴吃食,一并带上马车。 南海没有东海规矩多,可以自由飞行,也可乘坐马车,只有在宫里才有禁飞的约束。 她不想过于招摇,叫了一辆宽敞的马车便往元池湖行驶。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心情极好。 在辰皓挑起车帘看街道热闹时,她瞥见任素的身影。 这人来这里干嘛?不在宫里备寿宴却四处瞎跑,肯定又在密谋什么算计。 随意找个借口下车,“二舅,你和相柳先去,还有一样东西我忘了买,等会儿在湖亭相见。” 不等辰皓、相柳挽留,飞速跳下马车。 “公主慢点,等等奴婢。”蓝风也跟着跳下去跟随。 确定辰皓、相柳被马车带走,她往一旁的摊贩大步流星走去,扔一串铜板到摊贩面前。 “给我两张面纱,能遮挡脸的就成,花样不挑。” 摊贩收到钱嘴角笑乐,动作也不敢怠慢,挑上极好面纱递给她。 “这两张面纱很符合姑娘的气质。” 接过面纱立马用上,她让蓝风也戴起,根据记下任素消失的方向偷偷跟去。 “公主,咱们去哪儿?”蓝风满脸疑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又不敢大声询问,能戴上面纱说明她不想别人发现真实身份。 “任素在这儿。” “任姑姑怎么会来,她不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应当伺候在身侧才是。” “所以我们才要去看看她在搞什么鬼,走,神情自然些,别被发现了。” 蓝风从鼻音发出‘嗯’字,也不再开口询问,生怕被眼尖的任素知道。 一路上任素全程走路,没有喊一辆马车行驶,围着城街绕了一圈才从偏僻小巷停下。 她刹住脚,拉着蓝风躲在墙后,观察任素的一举一动。 没多久出现一名男子,从背影上像极了任长毅,直到喊一声母亲,才确定就是他。 他们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的模样,勾起溪梦渴望知晓真相的躁动心。 看着两人戴上任长毅备下的斗笠,使用灵力往南飞行。 眼见跟不上,她勾勾手指,示意蓝风也使用灵力飞行跟上。 元池湖 眼见任素带着任长毅上了一艘朱红色的小船,从船里出来的迎接的人是叶西。 三人谈笑风生,可见早已偷偷来往。 心中了然,不能再继续打探,“走,去找二舅。” 蓝风不明白,抓住任素偷偷和西海的人来往为何不上前抓现行。 记忆没错的话,当年溪竹鲛王下令禁止宫里人和西海有往来,尤其是偷摸的那种。 只要告发证据确凿,轻者逐出南海,重者赐死。 “公主,这可是绊倒任姑姑最好的时机啊。” “你能打过叶西还是苍泪?”她当然知道这是好机会,可她一个人也打不过四个人呀。 还不如去搬救兵。 “不能。”蓝风灰溜溜地低头,心里责怪自己怎么就不能年少时多修行。 也不至于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公主,奴婢对不住您,这点忙都还要靠您自己完成。” “好啦,再不走被发现,小心你同我一起被暗杀。” 经过一次暗杀的她已经怕了,现在的她是出游的身份,还未能禀告父王已经回来。 一旦被弄死,又抛尸荒野,又有谁来帮她。 蓝风懂这个道理,跟在她的身后不敢怠慢。 “谁?!是谁躲在树后!” “糟了,公主,咱们被发现了!” 第40章 元池湖,相柳悔得牙槽都没了 任长毅没有跟着任素进船,而是飞向岸边为他们盯暗哨。 正好瞥见偷偷摸摸戴着面纱的溪梦、蓝风。 飞过去追逐她们。 溪梦听到喊声,一股劲儿地带着蓝风往前飞,等离船只很远后才停。 心中慌乱,脸颊发烫,生怕被看出端倪,稳定心神转身问话。 “怎么是表弟追来?我还以为是上一批暗杀我的杀手呢。” 说完取下遮脸的面纱,露出容颜。 脸上白皙的肤色慢慢渗出比胭脂还要鲜艳的红色,清冷又妩媚。 焦灼下脖子上冒出细汗,在阳光的洒落下,隐隐闪着光芒。 像是高贵的女王站在顶端散发的光。 没有上妆的她光彩动人,尤其是配上灵动的眼睛,更让他沉迷在她的美色之中。 伸手欲去触碰她的脸颊,说话也变得结巴。 “是阿、阿梦呀,我还以为是哪个贼人,许久未见,长得越来越水灵。” 见他没有洞察出自己跟踪而来,舒一口气,嫌弃地打飞他的手。 “许久未见,你倒是没了规矩,见到我不喊声姐姐,偏直呼我的乳名。” “是,姐姐教训的是,弟弟认错。”双手握拳弯腰作揖赔礼。 心情紧张不已,生怕她生气不会理自己,思绪乱麻。 时不时抬眼看看她的脸色。 “行了,饶恕你,我还有事先行一步,表弟在这儿慢慢游玩。” 此刻懒得和他计较,要是被谈好事情的任素出来碰到,可就完了。 径直朝前走去,也不理会在后面喊叫的任长毅。 走在前方的路被他身子一挡,微怒,“你想干什么?” “姐姐,自从你离开宫里,弟弟是茶不思饭不想,做什么都不起劲、无趣,姐姐这段时间去了哪儿?” 不起劲?跟在任素身后见苍泪的时候怎么不说无趣? 她不想当面拆穿,脑海闪现出宫前发生的事。 拿起衣袖挡住眼睛使劲擦擦,努力挤出一两滴眼泪。 红着眼诓抽泣骗他,“呜呜呜,你还好意思问,可不就是任姑姑手下的小青对我的身世造谣。” “污蔑我不是父王的女儿,这话听了极不舒服,难不成我外出散心还要向你禀告?” 在人间的事情她绝口不提,就怕他把话捅到任素耳边。 他恍然明白,原来是母亲惹出的祸事。 又碍于不能告诉她已经警告过母亲,不准再害她。 傻愣愣地挡在她面前,呆呆地看着她,伸手还未碰到她的肩膀便被人甩开。 力道很重,感到刺痛,转头一看是相柳。 “你对阿梦做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过招,这次不好好教训你,真当她身边没人护着是吗?” 变出一把利剑架在任长毅肩膀上。 本就不爽任长毅的相柳,见人把她弄哭,这哪儿忍得住。 还不等回话,集聚灵力击退碍眼的任长毅,“看招!” 削断一束青发,往眼睛刺去的剑被溪梦拦下。 可不能让他俩在此地打起来,一旦声响过大必定引人注目。 别到时候任素没能抓个现行,还露了馅。 任素一向疑神疑鬼,不能让不知情的相柳坏了事。 看来今日抓任素、苍泪到父王那里揭发是不行了。 “好了,不是他惹哭我,是我眼睛迷了沙子,快走,二舅还等着我们。” 拖着相柳的胳膊往约定的湖亭走去。 任长毅还想跟着,被蓝风伸手拦下。 “毅少爷,让公主清净耳根子,您和相柳公子不合在宫里便已知晓。” “公主本就心情不悦,好不容易外出散心忘记烦心事,您也不想公主对您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此话并无不对,刚才不就因为自己的话惹哭她。 这次难得没有对蓝风撒气,从身上扯下一块玉佩。 “多谢提醒,小小灵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它藏有灵力,最适合受伤时补充身体的饥渴。 蓝风自然是认得,笑着收下。 便宜不占是王八。 “毅少爷,奴婢告退。” “去。” 见蓝风收下,自认为是拉拢了溪梦的身边人,心情大好,笑着回到盯暗哨的地方。 发呆憧憬,时不时发出轻笑声。 若他要是知道日后蓝风将灵佩给了溪梦,又在溪梦面前嘲讽几句,恐怕悔的肠子都青了。 “你说的买东西,就是在这儿和任长毅纠缠不清?” “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他的手便要搭在你的肩上,见你不躲开,想必也是期待得很!” “是不是我的出现叨扰了你?” 一路上她没给相柳好脸色,差一点就可以回来搬救兵,偷偷潜入任素的船只,一网打尽。 这怎能让她不气。 “是!就是你的出现打扰到我!” 懒得理会他,缠着问得没完没了,还没找他麻烦,倒是先发制人找起自己的错。 “好!我走!” 追上来的蓝风见相柳生气离开,一头雾水地看向溪梦。 “公主,相柳公子这是去哪儿?” “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火药味儿十足,这是吵架了?怎么一会儿不见两人就这种态度。 天呐,公主,您的爱情路还真是坎坷,没有奴婢这家得散。 相柳气鼓鼓地回去找任长毅麻烦,正巧遇见任素从船只出来,任长毅上前搀扶并交流一番。 相柳向后退上几步,往上一跳,躲在树枝上偷瞄。 隔得远听不清,直到看见苍泪出来才明白刚才错怪了溪梦。 她刚才是在跟踪人,任长毅缠着她想必是发现她的踪迹。 为躲过怀疑,佯装哭泣,分散任长毅的注意力。 不让自己和任长毅争斗也是怕引起苍泪、任素的注意。 此刻悔得牙槽都没了。 刚才怎么就被醋意冲昏了头,没想到这一出。 \/\/ 湖亭 辰皓端坐在石凳上,见溪梦风扑尘尘回来,脸色凝重,心中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外甥女这是怎么了,买个东西被摊贩欺负了?” “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语气却是充满怒意,表明就是被欺负了。 往她们身后看看,没见寻人的相柳。 “相柳呢?你们没遇见?” 说起他,她的气更是消不下去,“死了!” 语声仿若寒冰冷淡。 第41章 相柳死了?不可能吧 死了?不可能。 不可置信地望向蓝风,只见蓝风对着自己眨巴眼睛,又偷偷指了指溪梦。 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立刻会意,他们是碰上了,还发生一段不愉快的事情。 吃着溪梦买的糕点,一声不吭看湖。 可不敢惹气头上的女子,三妹兰沁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不小心还会惹祸上身,还是不作声为妙。 一炷香后 相柳提着溪梦最爱吃的灵樱桃。 “阿梦,我错了,饶过我。” 背对着他,不想看他那讨厌的脸,不分青红皂白来质问,再好的脾气也磨得没了。 他自知理亏,将灵樱桃放在她的眼前,乖巧地坐在旁边也不多嘴。 时间一点点流逝,最后她按捺不住与他对视,撅撅嘴。 “错哪儿了?”倒要看看他究竟是真服错,还是假意认错。 “我不该无缘无故吃你和任长毅的醋,也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又是如何被他拌住。” 她转头盯着蓝风,眼神一番交流,好似质问:是你透露的真相? 蓝风吓得摇头,这回可没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她看不下去挥手让人停下,再晃下去头该疼了。 语气沉稳地问他,“详细说说。” 听他把看到任素、苍泪在船上会见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说出口,也承认自己失了大体。 想着之前他并不知情,也没人告诉他,这事也就罢了。 两人又和好如初地笑着,倒是把一旁的辰皓弄得云里雾里。 “你俩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还有你俩什么关系?” 手指着二人,来回指着脸问个不停。 都到了这个时候,加上蓝风之前的提醒,相柳也不想藏着掖着。 “苍泪是西海的三殿下,西海唯一的继承人,任素我也打探过一二,是阿梦父王的心腹。” “溪竹鲛王严令禁止宫里人与西海之人私下来往。” “任素身为红人,偷摸见苍泪,这其中关系利害还不够明了吗?” 辰皓对任素和苍泪的关系一点都不关心,只关心相柳和溪梦是什么关系。 早在东海便发现两人关系过于亲昵,不似正常的公主与侍卫的关系。 尤其是在三妹的公主府,溪梦中毒倒下,相柳那可怕的眼神仍然记忆犹新。 要说没有其他关系,辰皓是打死不信。 “我重点问的是你和外甥女是什么关系。” 他暗叫不好,刚才太着急一不小心说漏嘴,把吃醋挂在嘴边。 脑海掠过千万个得体理由,既能保留她的尊严,又能不被议论。 刚想到一个理由,被溪梦抢了先。 “二舅,我记得您750岁了,如今还未定亲,恐怕外祖母心急如焚。” “既然来了,不如在我南海挑选几个看得上的贵族女子回去当媳妇。” “正好父王寿辰将至,各大家族,四海皇亲纷纷来此。” “可别错过机会哦~。” 辰皓最怕催婚,在东海没少被母后催促,就连一向不管婚事的父王也跟着瞎闹。 如今外甥女也闹这出,明显是不想回答刚才的提问。 “罢了,你俩什么关系我没兴趣,也别和我提什么娶亲,要让我知道你在其中做了什么,那时别怪二舅不疼你。” 点了她和相柳的脑袋,轻轻一敲并不疼。 “心照不宣?”她盯着辰皓的眼睛,直问。 “心照不宣!”看着她认真可爱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 今日要是不答应,别想躲过催婚。 误会解除,二舅也答应保密,她的心像倒入蜜罐一般甜蜜。 “走,今儿高兴,去游湖!” “蓝风,去!租一条四人能坐下的小船,不用过于耀眼,舒服就成。” 她可不想成为元池湖瞩目的人,万一被任素、苍泪发现坏了事,还是低调点好。 \/\/ 湖中央 “公主,快看,那艘船好大,好漂亮。” “甲板上传来琴音。” 蓝风指着越来越近的一艘两层船楼。 甲板宽敞,上面站着一两位婢女,围着中间抚琴的女子,在身侧轻摇扇子,为女子散热。 模样明彩动人,一旁的男人意气风发,宠溺地看向女子。 手中烤着食物,小厮在旁驱风、擦汗。 溪梦没认出两人是北海的王子、公主,只当是小夫妻出来游湖。 “哎,好羡慕他们,恩爱亲昵。” “蓝风你看,那男子眼中全是女子的身影,想来是为她烤食。” 蓝风拼命点头,激动地拉扯溪梦的胳膊。 “别拽了,胳膊快被你给卸下来。” “对不住公主,他们二人太有‘夫妻像’,第一次见,失礼了。” 蓝风错将兄妹像认成夫妻像。 溪梦略懂音律,变出一支长箫吹奏,与琴音相随。 不同的音色交织在空气中,传入湖面上听客耳畔。 悠扬的琴、箫声像一条欢快的小溪,缓缓地流出来。 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 一曲停,箫声也跟着停下,引得祈灵因声寻人,四处探望四周。 奈何缘深,还真让她看到往岸边划行的船只,扯起嗓子喊着。 “刚才那箫声是你们船上传出来的吗?” 坐在船里的溪梦自然是听到了,难得遇到默契度如此高的人,也想认识是哪位家族。 挑起船帘,带着蓝风站在甲板上,相柳、白辰皓也跟着出来,站在她的身侧。 祈灵误以为箫声是相柳所奏,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莞尔一笑。 “公子可是奏箫之人?难得听声闻人寻一回,没想到公子模样和箫声一样出色。” “自认为哥哥是世间最俊俏的男子,没想到你的美色不输我哥哥半分,是否成婚?” 第42章 难得遇上同时犯花痴的兄妹二人 说完娇羞用扇子遮脸,时不时往他身上瞄一眼。 此话一出,溪梦嘴角抽搐,合着她倒成了红娘? 若不是自己兴起,非要合奏,哪里会让对面的女子对着相柳赞叹。 看祈灵羞涩的小样,恐怕对相柳暗付芳心。 不可按照这样的情况延续下去,“姑娘认错了,刚才与你合奏的是我。” 怕对方不信,掏出长箫自证。 坐在一旁未表态的祈佑早被溪梦的绝色容颜惊呆,得知她音律不输于亲妹,更是被俘获倾心。 起身向前迈一大步,主动打招呼。 “刚才的箫声还回旋在我耳边,不知姑娘能否告知在下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有结识新友的喜好,一见姑娘如故,不妨来我们船上尝尝烤鱼?” 回身小步快走到烤架边,拿起几条烤熟的金黄色小鱼举起。 溪梦和相柳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压低声音讨论。 “看样子他们兄妹二人对咱俩都有意思,要不要去会会?” “我看成,走阿梦,难得遇上同时犯花痴的兄妹二人。” 正好探一探对方都是些什么身份。 相柳施法让船只往船楼靠近,离一尺远的距离停下施法。 静等溪梦下一步动作,他可不敢抢先,万一被她误会对祈灵有意思可就完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溪梦带头,领着众人飞向甲板。 六人围着烤架端坐着,显得烤架‘娇小可爱’。 祈佑心中一顿懊恼,要是知道今日会碰上天仙妹妹,就该换个大点的烤架。 也不至于显得过于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祈灵看出自家哥哥的心思,扯开话题化解窘迫之局。 “我们兄妹二人来自北海,听闻南海鲛王近来举办盛大的寿宴,前来贺寿。” “见几位气度不凡想必也是大家族。” 又见相柳与溪梦贴得紧,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嫉妒溪梦比自己长得好看,危机感袭来。 “不知姑娘和公子是什么关系?”直接说出心中疑虑。 溪梦没有理会她说的话,直接对他们衣着上下打量。 衣衫用的是上等冰丝护身软甲,虽然织成一件普通的衣裳样式。 但她能感觉到灵力护身,不输大气。 加上他们高贵的气质,谈吐爽快,家境必定不同。 既然他们对身份有所遮掩,她也随意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伸手一一介绍。 “这是我二舅、结拜大哥,结拜二姐,我最小。”相柳成了‘大哥’,蓝风成了‘二姐’。 “也和你们一样,前来贺寿,听路上行人告知这边的风景甚美,前来一睹景色。” “想来也是缘分,船楼可有酒,不如我们痛饮一番,为今日相遇庆祝。” 祈灵听到溪梦、相柳并不是夫妇关系,心中的大石一沉,安定下来。 而后想到两人没有血亲关系,又惆怅一番,默不作声地低头。 倒是溪梦的爽朗让祈佑刮目相看,没想到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友人。 “好说,我这儿最不缺的便是酒。” “去!将船底藏的上好米酒、女儿红、竹叶清酒、状元红” 她被报上来的酒名吓倒,“够了够了,喝不了这么多。” 祈佑点头,让小厮就拿这些上来先喝着,又悄悄派人去岸上采买菜肴。 有酒,没有下酒的菜怎么行。 说话间,甲板上陆陆续续出现饭桌、酒坛、各种香气扑鼻的菜肴。 惊掉蓝风的下巴,头一回见这么热情的陌生人。 就连沉稳的溪梦、相柳、辰皓也略吃一惊,还真是好客的主。 祈佑吩咐婢女给每个人倒上酒,又让小厮去烤鱼,烤好再送上桌面。 “来,喝一个!今日怠慢了各位请谅解,我自罚三杯了表歉意。” 说完连续喝下三杯女儿红,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酒水,催促大家动杯。 “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躲不过热情,众人纷纷举杯畅饮。 谈笑间祈灵的眼神未离开相柳半分,被喝酒的溪梦捕捉到。 明知道是自己带相柳来喝酒,偏偏心里十分难受,不是滋味儿。 干脆拿起酒坛与祈佑喝个大醉。 相柳见她如此热情地和祈佑谈笑,低垂眼帘,时不时假笑应付敬酒的祈灵。 四人的暗流涌动没有被缺心眼的辰皓、蓝风发现。 他二人嘴里吃着小厮烤的鱼,连连夸赞,脸上满是笑容。 六个人,五个心眼,一片湖,度过了开心又惆怅的一天。 傍晚,天色暗淡,万家灯火亮起。 月光之下的湖面波光粼粼,船上的景色倒映在湖中,美轮美奂让人沉醉其中。 一只闯进视线的萤火虫溜走在溪梦的指缝间,“是我糊涂了吗?好似看见萤火虫。” “没看错,就是萤火虫。”相柳握住她的手,试图抓住萤火虫,结果被它跑了。 两人四目相对,眼含脉脉深情。 相柳靠近封上她的唇,这吻放纵、霸道,向祈佑宣誓主权。 奈何酒量不好的祈佑、祈灵、辰皓、蓝风都倒在了桌上。 一旁伺候的婢女、小厮没眼看,往船里躲着。 胆大的婢女从遮挡眼睛的指缝间看溪梦、相柳。 只见两人十指交合,吻得如火如荼,眼神意乱情迷。 外衫也被弄掉在地上,能清楚看见两人脖子上的吻痕。 下一步就快扯开溪梦衣绳时,被胆大的婢女喊来姐妹拉开如胶似漆的两人。 再任由他们乱来,恐怕次日会成为全夭柳大陆的笑话。 酒后乱性不是没有道理。 被美好吸引、情愫涌上头,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别动!” 第43章 在元池湖的船楼上看日出 溪梦用力猛推相柳,对着婢女喊道。 她只觉得腰间酥酥痒痒,这是拉的过程碰到了痒点。 婢女哪管那些,使劲拉开两人的距离,并送到不同的客房睡下。 又将沉睡的众人搀扶回房间,胆大的婢女告知其他下人,万不可将今晚的事情透露出去。 都是大家族的人,一旦透露讨不了好,反而会有灭口的风险。 下人们纷纷点头同意。 清风拂过溪梦、相柳的脸,吹散情欲,注定今夜睡得安稳。 次日 溪梦被冷风吹醒,醒后将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掀开被子,盯着陌生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还好都在。 呼出一口气,定心,拉开门板走到甲板上,见到一同起来的祈佑。 礼貌一笑,问道:“昨晚是公子安排留宿的吗?” 一头雾水的祈佑理了理思绪,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她好酒量。 “想必是我家下人擅自做主,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客气,多谢收留。”微微俯身行礼。 又从婢女那里打听得知,其他人还在睡着。 不想吵醒他们的溪梦坐在甲板边缘,双脚一前一后摇晃,双手撑在甲板上往后一仰,将重心放双臂上。 惬意地看着天空,零星的光点躲在黑暗中,月亮慢慢往下滑。 祈佑也跟着学她的动作,坐在甲板边缘。 时不时偷瞄她精美的轮廓,感叹,“好美。” “是啊,好美。”她以为祈佑说的是月色,也跟着附和。 完全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 相柳正好出来,看到这一幕,轻咳一声。 “醒了也不叫我,你俩偷偷在这里看风景也太不够义气。” “你昨晚睡得好吗?我怎么睡在船床上了?”坐在她身边,大方地看着她的脸问话。 昨晚的事情他同溪梦一样,忘得一干二净,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 在溪梦的解说下才明了,“下人机灵,送我们睡船床,我睡得还可以,还做了一个美梦。” “哦?什么梦?” “哦?什么梦?” 相柳、祈佑同时问出口。 “梦到完成了我想做的事情。” 相柳知道她是想竹青王后,刚认识她的祈佑听得糊涂。 还想继续问,被相柳扯了扯衣袖,示意他不要问。 祈佑会意,不再追问,想必是无法告知的秘密。 祈灵、蓝风、辰皓陆续跟着醒了,大家都坐在甲板上吹清晨的风。 清晨的光划破天际,日出像一团火渲染了刚醒的天,它的余光散落在每个人的脸上。 白鹤群飞,一些在湖面上蜻蜓点水,一些盘旋在湖面之上飞扬,自在、潇洒。 湖水背靠的山林起了大雾,烟雾缭绕,犹如仙境。 一只只小船漂浮在湖面上,早起的船家灭掉夜灯。 景色极美,辰皓觉得出来一趟不亏。 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值晌午,光越来越强,让人无法直视。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溪梦起身整理紊乱的衣裳,看了相柳一眼,又询问辰皓的想法。 “二舅,你若还想玩,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转转。” 辰皓喝了好些酒,早上起来头昏昏沉沉,被路过的蓝风吵醒还未恢复神志。 早上清风拂过缓解了些,仍旧略感疲惫想回去继续休憩。 “不如回酒楼,哪儿也不想去,等过些日子再说。” 祈佑得知他们要走,急眼问候,“是哪家酒楼?说不定和我们定下的是同楼。” 眼睁睁看着溪梦众人飞落在原来的小船。 耳边传来她的回话,“相逢即是缘,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有缘自会相见!” 醉香楼 “客官们,你们可算回来了,店小二送早膳说你们消失不见。” “还以为遇到什么棘手之事被绊住脚,正要报官寻你们护身呢。” “如今平安归来,房还续吗?” 清早掌柜听小二说有人逃单,脸色铁青早半天。 最近客房紧张,若是房间空着还收不到钱,那才是血亏。 又不敢明面给客官说透,只能换个说法要房钱。 相柳听懂了他的弦外音,拿出一锭金子递过去,“续!” “顺便给我们添水,累一天沐浴舒缓一下。” 接过金子的掌柜笑咧嘴,对着金子咬了一口,确定为真。 喜笑颜开说着,“得咧,请各位放心,本店有求必应,区区浴桶、热水还是有的。” 为相柳众人指路,点头哈腰地上茶水,又找来小二备热水。 正好碰到路过的苍泪、叶西,还真是冤家路窄。 老板知道两人不好惹,连忙溜走,不在二楼待着。 溪梦送完辰皓、相柳回房,与站在楼梯口的苍泪对视。 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空气中充满敌意。 她心中了然,苍泪此次前来和任素约见,必定是想法子害自己。 看来等回宫后一定注意安全才是。 蓝风对着叶西做了个鬼脸,气呼呼跟在溪梦身后走。 “公主好雅致,有没有兴趣喝一杯?”苍泪对着远走的溪梦唤了一声。 “不敢,万一你在酒水中下些无色无味的毒,那可就不好了,没有证据指向你,岂不是血亏?” 苍泪眸色加深,眼中掩饰不住算计,“公主说笑了,叶西已经知错。” “哦~,他错又不能阻止你犯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44章 溪梦顺利回宫 留下一段高深莫测的话,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回到房间关上门。 见溪梦神情不对,像是知道了什么,质问叶西。 “你确定我们去元池湖没有人跟踪?” “此事除了我们四人,无人知晓,殿下请放心,溪梦迟早落到我们手中。” 桀桀桀笑声听得苍泪瘆得慌,迈开腿往楼下走去,也不管叶西后面说什么。 \/\/ “姑娘,您要的热水来了,小的可以进吗?” “进!” 店小二们抬起装有热水的小木桶、空空的浴桶进入房间。 等一切就绪后,即将退出房间前,溪梦留下一个有眼力见的的店小二。 “去替我买笔墨纸回来,一刻钟内要,剩下的归你。” 接过她给的金子,两眼放光,立马飞出酒楼采办她要的东西。 不一会儿,要的东西出现在桌上。 她当着小二的面,画出任素的模样,不说有十分像,七八分也是有的。 “此楼营生数百年,想你也干了至少几十年,可认识此画中人。” 望着墨汁未干的画作,感叹她的画功,短短时间一幅人像便成型。 配合地凑近看,“见过,每次来都会带斗笠,到了房间才摘下。” “哦,她和什么人见过?多久来一次?”就知道会问出一点线索来。 小二掰起手指算日期,“大约半年前,也有可能是八九个月前,具体不记得了。” 算算时间正是她和母后被追杀的日期。 “还记得她见过什么人?” “不知,每次都神神秘秘,跟个做贼似的一惊一乍,小人送糕点去她房间还被呵斥出来。” 她知道线索问不出什么,心中对那件暗杀之事有了答案。 十之八九就是任素派杀手进行暗杀,这仇得找机会报了。 “行了,你走。” 吱呀,门被合上。 蓝风替她宽衣解带,“公主,您怀疑是任姑姑下的毒手?” “是!”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竹青王后深得鲛王恩宠,难不成任姑姑爱上鲛王?嫉妒王后,想趁着游玩暗杀您和王后?” 难得蓝风脑子灵光转得快,表扬一番。 “不枉你跟在身侧,现在变得越发的聪明,只不过猜对了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 她自然不会告诉蓝风另一半的真相,任长毅的身世还得慢慢来。 既然任长毅痴心一片,何不利用一次,揪出任素这毒妇! 泡在浴桶的她心情舒畅,在蓝风的揉搓之下身体的疲劳渐渐消失。 起身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补觉。 觉得不妥,又吩咐道:“你若也想洗,换个干净的水来,这水脏。” “奴婢不觉得脏,将就用用,省去麻烦。” 她也懒得管蓝风,开心就好,眯着眼睛慢慢进入梦中。 嘴里喃喃自语,吐词不清,“母、母后,阿梦一定会杀死任、任素。” \/\/ “公主,昨天您睡得沉,奴婢到今早才敢叫醒您,按照之前的计划,今日该回宫了。” “搭把手。”抬手等着蓝风拉她一把。 在蓝风的梳洗下,很快出现在辰皓的门外,轻敲几下。 “二舅,二舅。” 相柳从里面推门而出,手指挡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他还在睡。” “把门关上,你跟我来,有话和你说。”她左右看了走廊,确定四下无人。 压低声音告知相柳,“今日我先行回宫,你守在二舅身边,等他醒了告知我离开的消息,这么久没有回去还得找父王回禀。” “你小心点。” 在相柳的注视下,她带着蓝风下楼。 知道他担心自己,只有挺直腰板高傲地走下去才能让他放心。 “看来溪梦这是打算独自外出。”苍泪趴在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 叶西一脸兴奋,跃跃欲试,“要不要出手教训她?” “不可!” 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不想放弃,“为何,殿下这是在顾虑什么?” 苍泪狠狠地敲响叶西的天灵盖,“说你蠢还不信,这是南海,她的地盘,真当我统一夭柳大陆了?” 叶西默默低头,这件事是莽撞了,心却又不甘! 怄气地坐在凳子上盯着苍泪的背影。 马车上 “公主,您为何不将相柳带上?” 她看到叶西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双野性的眼睛盯着她。 她认得,那是苍泪的眼睛。 “若是我不把自己放入危险之中,背后的人又怎么会想着动手?” 蓝风被她的话吓死,灵力低微又如何护住? “公主您这是将自个儿当诱饵?不可,快停车!得让相柳跟着。” 她一把按住起身的蓝风,拍拍对方的肩膀。 “坐下!” “一惊一乍干嘛呀,又不是百分百动手,这可是城中,又不是郊外。” 这才明白她是在赌,赌背后的人会不会出现。 城中有巡逻军把守,就算是苍泪也好,任素也罢,下手没那么便利。 与其说当诱饵,不如说是宣战。 “还是公主想的周到。” 她点了点蓝风的鼻梁,柔媚一笑。 “你呀,等会儿到宫里先随我去拜见父王,就在门口守着,若是父王传你,记得别说漏嘴,人间一事记得封口。” “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南海宫殿 “阿梦何时回的宫?之前也没听下面的人回禀。” 溪竹高高在上坐在书房练字,头也没抬看溪梦一眼。 她早已习惯父王的冷淡,也不计较。 “回父王,今日回的宫,前些日子听了婢女谗言,心中不悦便出宫散心,顺道去东海探望外祖母,二舅也跟着回南海,父王要不要提前见见他?” “不必,没事便退下。” 溪梦慢慢往后退,直到门槛才转身挺直腰身迈出门。 明知道他心如石头一般冷,特意提起谗言二字,偷偷看他也未见半分动容。 眼中蒙上一层朦胧,心里泛着酸楚,情绪微微低落。 就这么讨厌她吗? “见过公主。” “见过溪梦公主。” “” 从溪竹书房出来,一路上步行回寝宫,大大小小的婢女纷纷向她行礼。 有人欢喜有人愁,她回到宫里的消息很快传入任素的耳中。 “你确定?” 第45章 我要嫁给任!长!毅!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去见了陛下?”任素质问站着回话的婢女。 婢女胆怯,老老实实将知道的事情托盘而出。 “奴婢今早见她从陛下书房出来,听其他姐妹说陛下正好在书房练字。” “她回到寝宫也不出来,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这不就急忙跑来给您透消息,提早做个打算。” 蹙眉,挥挥手赶走婢女,“退下。” 等门关上,她悄悄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瓶子。 眼神狠厉,死死盯着它。 “本想在宫外动手,既然你回到宫中,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吱呀一声,门被狠狠推开。 任素被吓一跳,慌乱之中将瓶子塞进枕头之下,怒斥。 “哪个没长眼!不知道我在休息吗?” 待人从门外而入走近,映入眼帘的是溪梦那张脸。 她怎么在这儿? 看着她关上门,迅速改掉阴沉的脸,假笑。 “公主驾到,恕奴婢怠慢之罪。” 在她面前,任素还是得称自己为奴婢。 “耳朵没听错的话,刚才你说我不长眼?” 任素脸色未改,波澜不惊地回答:“公主听错了,奴婢说的是地上的蟑螂没长眼。” 宫殿内哪儿来的蟑螂,当真她傻? 知道任素在诓骗自己,想起正事要做,决定不绕弯子。 “知道你是父王面前的红人,也不妨告诉你此次来的目的。” “希望任姑姑当回媒人,替我向父王求赐婚。” “我要嫁给任!长!毅!”真诚地看着任素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出。 任素眉头一皱,被气得冲昏了头,“不可!” “为何?” 故意堵任素的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任长毅喜欢她在宫里人尽皆知,只不过她一直没有点头。 若是她求赐婚,任长毅必定开心。 但她知道,任素绝对不会同意她嫁给任长毅。 这挑拨离间的把戏可算是用上道。 从书房出来后,路过走廊的柱子,趁着被挡住视线,她和蓝风偷偷幻化变了脸。 为的就是算计任素和眼线。 向任素汇报的婢女看到进寝宫的人是蓝风,而不是她。 幻术只能支撑一炷香,她让蓝风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又对其他婢女吩咐不可进寝宫,违令者,杖责。 众人知道蓝风是溪梦眼前的红人,自然知道顺从。 她顶着蓝风的脸四处晃悠,来到任素房间外,见汇报情况的婢女走后才恢复成原本容貌。 确定任素在屋里,打的就是措手不及。 “任姑姑倒是详细说说,为何我不能嫁给任长毅。”眼神犀利地盯着任素,逼着回答。 任素暗叫不好,上了她的当。 “公主身份尊贵,毅少爷顽劣,配不上足智多谋、容貌绝色的您。” 绝不能让儿子知道今日自己拒绝了溪梦的求赐婚。 “哦?是吗?” “都听到了?不是我不嫁给你,是任姑姑不愿帮忙!” 嘴角勾勒一抹得逞之笑,拍拍手,响亮的掌声引来大门推开。 一只脚迈进门槛。 任素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来人是任长毅! 她看好戏地望着母子二人争辩,找个凳子坐下,淡定地看着他们。 目的达成,今日倒要看看谁赢谁输! 之前她幻化成了蓝风的脸,当着大家的面关门,又从门外走出来,四处闲逛。 为的就是找到任长毅后再恢复原本容貌,让其陪她去任素房间。 并允诺愿意嫁给他。 任长毅苦追求她多年,听到心上人亲自提出求赐婚。 将任素交代沉住气的话全部抛之脑后,听话地跟着她来到母亲房间。 静静站在门外偷听结果。 怎料母亲竟然如此决绝地抵触。 再也不相信母亲曾经的话,一股脑地冲进来算账。 “为什么不帮帮阿梦的求赐婚?” 双手抓住任素的两侧肩膀,情绪激动地用尽力气摇晃,脸上略有怒意。 “你回答啊!” 被恼虫爬上头,完全忽视一直对他眨眼的任素。 任素被他摇得头晕,情急之下扇了他一巴掌,停止这场闹剧。 怒吼,“就你也配!” 面对咄咄逼人的儿子,只能出此下策,否则一定会让溪梦发现他们二人是母子关系。 任素哪里知道,她早就知道这层关系,就是这关系才让她策划出今日的戏。 倒没有想到任素如此耐得住性子,避口不给他解释。 还出言讽刺他。 如此,正好下套,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要把握,脸色几番转换。 微怒,“大胆!跪下!” 听得他们二人一怔,傻眼地看着她。 “耳聋吗?任素!我叫你跪下!” 任素也是不服气,还没有谁敢当面这么说话,除了溪竹,“公主说笑呢?”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说笑吗?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即便是父王身边的红人又如何,别忘了表弟是父王的外甥,身份尊贵,岂能是你能掌掴、侮辱的?!” 话落,重重地替他扇回去两巴掌。 吵闹声很大,引来其他婢女看热闹。 “来人!” 听到溪梦喊人,婢女们纷纷踏进屋,行礼,“见过公主。” “去请陛下过来,今日我倒要看看婢女扇主子是什么罪!” 任长毅听到请鲛王,才明白坏了事,急眼拉住溪梦的手。 “阿梦,要不算了,让她们都散了。” “不行!除非任素杖责十五,我亲自看施行,否则往后谁都能骑到你的头上,听姐姐一句,这是为了你好。” 说不过她,任长毅苦着脸转头看向母亲。 任素心知,今日溪梦有备而来,为了不让事情闹大,咬牙应下。 “奴婢愿受公主的教诲!” “很好!”她对着站在门口的婢女们吩咐道:“来两人带任素去受刑司。” \/\/ 受刑司 “啊啊啊!~”任素的鬼哭狼嚎传遍整个大堂。 她正襟危坐地喝着茶,看着任素惨叫。 任长毅担心地站在她身边,求饶,“要不让行刑人轻点?” 她抿一口茶,淡淡道:“不行!她对你太不尊重!” 好不容易有机会治治任素,怎么可能答应他下手轻点? 没下令直接处死已是最大的让步。 “你们都住手!”大堂外传来一声怒吼。 第46章 溪竹救任素杖责失败 被喊来救人的溪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闪现溪梦眼前。 她身子一怔,倒没有想到若兰这么没有眼力见,完全不懂任素不愿父王知道这事。 宁可自己受刑罚也不愿牵扯过多,若兰居然把父王请来。 溪梦起身佯装惊讶,紧抿双唇,“女儿见过父王。” 他忽视问安的溪梦,盯着后背血迹斑斑的任素,微微皱眉。 刚才若兰禀报溪梦出书房后转身冲进任素房间。 不知怎么就带人又去受刑司,不分青红皂白惩罚任素。 即便是杖责也只能臀部挨打,哪里会打到后背上去。 如今一看,若兰说的没错,溪梦还真让人失望。 他哪里看得下去心腹如此委屈,更何况还是他儿子任长毅的生母。 愤怒如洪水崩开了堤口,咆哮着。 “阿梦,你的手段竟如此狠辣。” “任素好歹也是宫里的老人,你动不动就带人来到受刑司惩罚,让底下人如何议论你的作风?” “难不成你想被扣上残暴、是非不分的罪名?” 这一句句如尖刀刺入她的心脏,窒息,让人无法呼吸。 失落感涌上心头,“父王,你将残暴二字用在我的身上,就没有想过我会心痛吗?” “都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便对我质疑,就这么偏袒她吗?” “你又可知她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我如此愤怒?” “终究还是母后不在,你们都欺负我没有依靠,还不如同母后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一脸哀怨,带着哭腔的声音往旁边的顶梁柱撞去。 最后撞在任长毅的腹部上,顺利被救下。 任长毅焦灼喊出,“阿梦姐姐,你别死,没人怪你。” 听到关怀的话,顺势倒在任长毅的身上,嚎啕大哭,捶胸哀叹。 “你救我做什么?母后已不在,父王为一个婢女吼我,还不如随母后香消玉殒,免得碍眼。” 声音响亮,眼泪也跟着大颗大颗掉下来,浸湿任长毅的衣裳。 她心里是有些委屈,却不至于想赴死。 只不过是做样子给父王看,让他难堪不再维护任素。 消息一旦传出去,堂堂南海唯一的公主因一个低贱的婢女被父王逼死。 恐怕民众难服,大臣有怨,只会造成国乱。 哭喊声引得溪竹心烦意乱,“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一回事?” 机会来了。 用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哽咽诉苦。 “今早我去任姑姑房中,表示我想嫁给表弟,知道她是您面前的红人,想请她为我说几句。” “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当着我的面说表弟不配,最后他们二人争执不休,任姑姑打了表弟耳光。” 说着说着情绪从悲伤变成愤怒。 “就算她是您的心腹,那也不能打您外甥啊。” “好歹也是皇亲,一个小小婢女若是不惩戒,以后还怎么压得住其他婢女尊重表弟。” “我这也是为了表弟好,表弟你说是不是?”转头两眼泪汪汪地望着任长毅。 不经过思考的任长毅点头,随之又摇头。 竹溪脸色一变,他俩绝对不可以成婚,这事想都别想! 蓦地,想起一件事情。 在他的印象中,女儿和任长毅私下没有定情,怎么就突然要嫁人? 音量加重,看向任长毅,“到底阿梦说的对,还是不对!想清楚了回答孤!” 任长毅偷摸看向任素,心思摇摆不定,眼神慌乱。 这才反应过来今日不是母亲受罚,便是心上人受罪。 迟迟不肯张嘴回答溪竹的话。 溪竹顿时明了女儿说的是真言,想起刚才被若兰戏弄,心里一股火窜出来。 “若兰所报为虚,编排公主是非,赐杖责十五。” “任素恃宠而骄、目无尊卑,再加五个板子,即可行刑。” 说完愤慨离去。 任素一听,不仅没有被救,反而被若兰拖累,更加怨恨溪梦。 今日这仇,记下了,来日一定还回去。 等父王走后,她悲伤的神情透露淡淡的喜悦,无人察觉。 心中感慨万分:任素,今日就当是报之前你派人把我困在山洞里的折磨之仇,往后余生,咱们慢~慢~来~! 憋着笑,坐在凳子上守着任素、若兰受完刑罚。 摩挲下巴,抬手让婢女扶着身子,举步轻盈走到任素的跟前。 看着对方汗流浃背,下巴的一滴汗珠滴落在地面上,面目十分痛苦的样子,关怀一句。 “任姑姑,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表弟好。” “今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若需要什么药材疗伤,找蓝风带你去拿,有我的首肯,御医那里更方便些。” 缓缓站起来,笔直地走出受刑司。 “溪梦,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弄不死你!” 这话传入她的耳中,心中嘲讽:就凭你?白日做梦!我可不是从前那个温顺的溪梦。 她没有折返回去和任素对峙,面上功夫还是得做足。 今日这戏,她赢了。 轻快地回到寝宫,晚上用膳期间也没有迈出一步。 \/\/ 婢女院落东院 任素嘴唇苍白,发丝凌乱地趴在床上,让带伤的若兰忍着痛替自己擦药。 “真是蠢笨!亏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竟然跑去找鲛王。” “我若真心想让鲛王来主持公道,还用得着你去擅自做主吗?” “要不是知道你忠心,今日我必定狠狠惩戒你的行为!” 说话一用力,扯得背部更撕裂的疼,“嘶~,下手轻点!” 若兰眉头紧锁,咬着牙一声不吭,手上的动作跟着变轻。 又不敢对着任素诉苦,告知她同有杖责之疼的自己,痛袭卷全后背。 任素后背涂上膏药,冰冰凉凉。 艰难地爬起来,对着若兰说:“你躺下,我替你擦药。” 这一刻,若兰眼眸中充满感激,嘴上说声道谢,听话地躺在任素的床上。 “你呀,别把我伤人的话进了心里去,看到你为我受伤,这儿疼。” 戳了戳自己的心脏处,对着若兰惋惜。 “你才300岁,这背上千万别留下疤痕才好。” “我也是被溪梦气昏了头,才对你撒气。” 从抽屉中拿出珍藏百年的生肌膏,涂抹在若兰的背上。 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若兰从小被任素捡回来带在身边,一点一点教会做事,养到成年。 除了任长毅是亲生孩子之外,若兰也算另个孩子。 “吱呀~”门被开了一条缝,一颗脑袋若隐若现附在门边。 “谁!?”任素身子猛地一颤。 这么晚,谁会来找自己? 第47章 任素暗杀原来是溪竹的指令 只见溪竹身边伺候的贴身婢女——如烟,缓缓走进来,关上门。 “任姑姑,陛下请您过去一叙。” “您还好?” 方才一颗脑袋冒出来又不发声,当真要把任素、若兰吓死。 见到是熟络的如烟,缓了口气。 “你还真是走路都没声儿,这晚上,都快被你吓死了。” “下次一定给任姑姑您先说话,再现身。” 在如烟的帮衬下,任素扭曲身子偷摸溜到溪竹寝宫。 永轩宫 任素密切观察溪竹脸上并无怒意,慢慢靠近。 忍着剧痛,身子一软靠在他肩膀上,撒娇。 “陛下,您看看奴婢身上的伤,腰身都无法挺直,难受死了。” 触目惊心的一幕,让他不忍直视。 满眼惭愧,“你不该去惹她。” “陛下这是在怪奴婢?她要嫁咱们的儿子,若不拒绝,难不成真想他们成婚?” 任素心里不舒服,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顾及皇家颜面。 日后儿子身世肯定是会被公之于众,在外人眼里岂不是乱伦? 他慵懒地躺在宽大的背椅子上,闭着眼睛细想任素的说辞。 确实不能让他们成婚,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绝不可以! “当年孤迎娶竹青之前便知道她怀有苍恨的骨肉。” “看在竹青的份上,孤允许溪梦待在她母后肚子里,并生下来。” “可惜,竹青生下溪梦后再也无法替孤生儿育女。” 说到此处,任素双目蒙上一层冷意,秀眉轻皱。 当初竹青产子前真该下手重些,也不至于相处过久有了浓厚的情,到现在人都死了被陛下惦记。 还留下溪梦这个祸害。 幸好陛下从未怀疑,一度认为溪梦不是他的亲骨肉,否则哪儿还有儿子的地位。 苦心经营几百年,可不能让溪梦毁于一旦。 更不能让陛下知道当年的真相,溪梦的身世必须瞒着他。 心底闪过微妙的盘算,凄然一笑,凑到他耳旁嘀咕。 “是啊,王后离逝,溪梦不过是野种,您何时才废掉她的地位,给儿子一个名分?” 他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话。 “不急,现在大臣们不好糊弄,要是让他们知道溪梦不是孤的亲骨血,恐怕国之动乱。” 每次找他提出废掉溪梦的地位,他都以竹青会伤心为由头,婉拒自己的提议。 如今竹青已死,又以国乱搪塞,让人怎不恨。 笑不达眼底,“陛下说的是。” 他看出任素不乐意,随意找个理由拖延。 “你也别在意,孤会想办法恢复长毅的身世,只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 不是他不想做,溪梦始终流淌着东海的血。 单从白辰皓和溪梦的形影不离,便能看出东海对她的看重。 一旦身世被公布,不但他是天下笑柄,往后想弄死溪梦难上加难。 “夜深了,你身受重伤,回去。” “如烟,带任素离开。” 不给任素反驳的机会,从背椅上抽离身子,往床边脱鞋。 确定人走后,他从精致的朱红色画箱中翻出一卷略有灰尘的画作。 抬起长袖把画上的灰扇一扇,凑上使劲吹走灰尘。 缓缓打开画作,两个人影渐渐溜进他的眼中。 正是相柳交给孟玹找竹青的那幅同期画。 颤抖地抚摸画中竹青的脸,薄唇轻启,眸光寒冷至极。 “今日你的女儿当着他人的面打了任素。” “自从你遇难后,溪梦变得口齿伶俐,行为作风不似从前懦弱。” “她突然闹着要赴死去陪你。” “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心狠,若不是我让任素去暗杀溪梦。” “你也不会被牵连致死,而她却还好好的活着。” 抱着画像贴脸,眼眶湿润,泪水在眼角摇曳,鼻子微微泛酸。 “我好想你,青儿。” 如烟送完任素回到寝宫准备向他回禀,正好听到最后一句话。 “陛下,您又想竹青王后了?” 每次夜深人静时,只要想竹青王后,就会拿出画自言自语。 甚至将孤改口为我。 在竹青王后面前,他永远是丈夫的身份,而不是君王。 若是没有醉倒那晚,恐怕任素不会有机可趁。 更不会有任长毅的出现。 她遗憾的是竹青王后,怎么就生下溪梦公主后便无法生育了呢? 偏偏陛下对溪梦无感,若是竹青王后再生下一名王子。 会不会看在‘弟弟’份上,陛下对溪梦更爱护些呢? 溪竹放下画像,温柔地卷起并放入原位。 柔和的眼神立马变得冰凉。 “任素回去后有没有在你面前说些什么?” “回陛下,任姑姑只不过脸色难堪,并未说些其他。” 在如烟的搀扶下,他坐在床沿,眉毛微微颦起。 “今日任素和溪梦的事,你怎么看?” 如烟吓得跪下,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奴婢见识浅薄,看不出什么,应当如公主所言,对毅少爷上了心。” “她这不是动心,恐怕对任素起疑,外出游玩的刺杀或许她已经知道一二,这次回来是给任素下马威。”身上透露一种慵懒而冷清的气势。 “公主、王后被刺杀与任姑姑有关?”如烟一惊,没想到任素胆子这么大。 看陛下的脸色貌似并不震怒。 果然皇家事,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长。 也越来越不懂他在想什么。 难不成刺杀是他允许任素去做的? 或许陛下想要公主死,偏偏死的是王后。 虎毒还不食子,没想到陛下如此冷血,就因公主是女儿身吗? 她也没有追着问,低着头等溪竹下一句话。 等了许久也没有声,再抬眼一看,人已经盖上被子背对着她。 也好,今天也是忙得够呛,只要他睡了,神经也不用继续紧绷。 装睡的溪竹见如烟没有继续追问,悬在心中的石头落定。 差一点说露馅。 派任素刺杀一事,往后还得三思而行再说出口。 也是如烟听了去,但凡换个不懂事的婢女,这事会变得棘手。 还会给自己和南海惹来麻烦。 第48章 引出父王隐瞒与任素私下亲昵的关系 天色微亮,天畔抹上一层粉红。 “蓝风,昨晚让你去任素那里偷听,发现什么不同?” 溪梦早早洗漱打扮,嘴上涂抹口脂,如鲜血一般鲜红刺眼。 “回公主,奴婢无法靠近,没有听清说了什么,不过如烟出现在任姑姑房中。” 如烟是父王的贴身婢女。 原来父王和任素果然有见不光的事儿。 也不枉她设下的这场局。 还得多谢若兰,不是她推波助澜找来父王,任素不会被多打5个板子。 既能让任素多吃苦,又能引出父王隐瞒与任素私下亲昵的关系。 想必自己被暗杀一事还是父王的指使。 “母后啊,女儿愧对您,父王想要我的命,偏偏害了您。” “公主,王后一定也希望您能活着,更何况眼下要紧的是找到流落凡间的王后。” 是啊,大事未做,怎可在此唉声叹息。 “叩叩叩!” 门外传来任长毅的急促声,“阿梦,你醒了吗?约好要去看受伤的任、任姑姑。” 他叫习惯了母亲,偶尔叫一次任姑姑挺不顺口。 顺着风,她听到蚊子般声小的他呼唤自己。 来得正是时候! 对着蓝风轻声吩咐:“如果相柳今日回宫,记得拖住他,别让他看到我和表弟在一起,免得他误会。” “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 戴上一根金色凤凰簪,挥动长袖整理仪容。 确定无瑕疵,亲自打开门,面带浅笑,眼角微微上扬。 “让你买的珍珠粉带回来了吗?” “带了。” 看着他提着一包珍珠粉,接过掂量,足足一斤重。 满意点头,带着他往婢女院落走去。 路过凉亭,正好碰到进宫面见溪竹的祈佑。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同时发声。 祈佑露出惊讶的神情,又看了看她的衣着。 高贵大气,一支凤凰簪足以表示她尊贵的身份。 那是王后、公主才可以佩戴的凤凰簪。 原来她是南海的公主,真是有趣。 祈佑挑着眉,眼里带有笑意,暧昧非常。 “上次一别,你说有缘自会相见,我们还真是有缘。” 此话一落,任长毅深深感受到敌意。 目光往祈佑身上来回流转。 她品出两人自带的醋味,仓促赶走任长毅。 “表弟,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任长毅还想停留,张嘴还未发声,被她眉眼冷下的样子堵回去。 不情不愿地回话,“阿梦,那你快点哦,我等你。” “嗯。” 简单一个字把任长毅打发走。 祈佑见人一走,试探性打听,“阿梦?我可以随你表弟这样叫你吗?” “随意,一个名字而已。” 没有得到拒绝,他心里泛起甜蜜。 就连看阴沉的天气,都觉得莫名欢喜。 “今日我替父王先来面见你父王,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原来他是北海鲛王的儿子——祈佑。 上次在湖边并未仔细看他。 现下无旁人,抬眼细瞅着,模样净白,一身书墨气息。 果真如传闻说的一表人才。 “湖边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呢,怎么不见他?” 祈佑深刻记得那个男人自带寒气,生人勿近。 更是不喜自己靠近溪梦。 “你找他有事?” “无事,我找你有事。” 她挑眉一笑,“哦?何事?” 深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一字一句说着,“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溪梦被吓得身子一抖,站不稳往后退上几步,抵在柱子边撑着身子。 “你是受了风寒,脑袋昏沉,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吗?” 祈佑厚着脸皮上前握着她的肩膀,深情一述。 “我很清醒,上次一别对你念念不忘,多方打探都没有你的踪影。” “老天待我不薄,在此处见到你,你我门当户对,贵为公主、王子。” “若能成婚,岂不是更能让两海的关系更加稳固?” 老天还真是给她开了玩笑,昨日她假意向任长毅求亲。 今日便遇到祈佑真情流露,求娶自己。 “你喜欢我什么?” “你的爽朗、才情,也不怕你笑我俗气,更吸引我的是你的脸,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她倒没有想到祈佑如此直言不讳。 若是没有遇到相柳,或许还真的会对他感兴趣。 两人就这样定定地站在凉亭之下,一言不发,四目相对。 躲在走廊柱子后的任素,将一切都听了去。 咬着牙,发狠道:“贱蹄子!一边勾搭我儿子,一边又去勾引北海王子。” “我偏要让你一个都捞不着!” “寿辰将至,你的死期便到了,就让你先高兴一阵,给我等着瞧!” 发完牢骚,拖着疲劳的身子,一瘸一拐往自己房间回。 这一幕被溪梦捕捉到。 她早就发现任素的一抹身影,躲在柱子后偷听。 刚才她特意发愣不言,准予祈佑近距离接触。 就是为让任素不满,引蛇出洞。 知道任素一直想害自己,那便推波助澜一把。 此刻见人已走,目的达成,脑海盘算之后的计划。 她发神的样子让祈佑捉摸不透,“阿梦,你喜欢我吗?” “是否愿意当我的王妃,未来的王后?” 换作其他女子,恐怕会兴奋地应下。 但她不会,坚决地回绝,“抱歉,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是因为湖边那个男人吗?” 早就能察觉出他俩的关系不一样,他们互相看的眼神都带有暧昧。 只是不死心,想从她口中说出,亲耳听到才愿意相信。 “不是,事情说不清楚,恕我不能奉告。” 她是不会在陌生外人面前承认喜欢相柳。 母后被议论的事时刻提醒自己,不能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第49章 任素和任长毅有私情?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吗?整个北海将来都是我的。” “你若嫁来,东、南、北三海都与你有羁绊。” 这样的劝解话语听起来是让人更加动心。 如果自己真实身世是南海的真公主,也没有遇到相柳。 嫁给祈佑,或许真的很不错,更能让天下女子羡慕自己。 可惜没有如果。 自己的身世终究是一团火,说不定哪天燃起‘熊熊大火’。 真到了那天,祈佑还会这般深情吗? 显然不会,既如此,没有结果的事情不会去惦记。 更不会踏入,再则她心里已经有了相柳,容不下其他人。 “你很好,以后会遇到另个让你再次心动的女子。” “既然你我投缘,结拜成为异姓兄妹。” “我是南海唯一的公主,迟早继承大统。” “你我若是继位,必定能让南、北海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还有要紧事,先行一步,下次见面咱俩行结拜之礼。” 生怕对方过于纠缠,耽误自己的大事,胡诌一说,敷衍过去。 撒腿小跑离开,跟有野兽在后面追似的,头也不肯回,只管往前冲。 慌乱而逃的溪梦,让他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心底深处竟有种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咬咬唇,“就这么怕我吗?” 垂眸沉默,直到宫里的引路人不见他的踪影,原路返回寻找他时,才发现人还未回神过来。 上前小心翼翼轻唤,“祈佑王子,请跟婢女走,陛下还等着您呢。” “走。” 祈佑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忘了,伸出手变出早已备好的冰丝护身软甲。 本想有缘再遇到溪梦,就赠予她,方才竟忘了。 “对了,帮我把它带给溪梦公主,有防御烈火的奇效,就、就说是我送的见面礼,让她务必收下。” 婢女接过衣衫,“奴婢一定送到蓝风姐姐手上,她是公主的贴身婢女,王子请放宽心,眼下见陛下要紧。” 祈佑跟随婢女的步伐,一步三回头看溪梦消失的地方。 \/\/ 婢女院落东院 溪梦推开任素的房门,碰见任长毅摸着任素的赤裸后背。 像是在替人擦药。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是衣衫不整,袒露后背。 任素虽有800岁,时光并未让其容颜老去,仍旧风韵犹存。 若不是知道两人是母子关系,任谁都会多想。 更何况在鲛人族中,多的是女比男年长。 恰好她为打发任长毅苦恼,眼下送上门的理由不好好拿捏,实在对不起这大好机会。 一手扶起衣袖擦未掉落的泪,一手哆嗦地指着他俩。 眼里全是震惊、不可置信,“你、你们,原来如此。” “表弟,你太让我失望了,难怪任姑姑不愿帮我向父王说好话,让咱俩成婚。” “倘若我再晚来一步,你们恐怕都要发生不可描述的龌龊事来。” “怪我眼拙,被你的假意蒙了心,错当薄情当深爱。” 变出一把匕首,对着衣衫割下一块裙摆,扔在地上。 “我便学凡间行事,你我割袍断义,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嫁娶各不相干!” 他抓起被子遮住任素的后背,拥上前对着抱着溪梦的肩膀解释。 “阿梦,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料定他不敢当面承认是任素的儿子,抹去微微泛出的泪水,咄咄逼人继续说着。 “倒是讲给我听啊!本还想着送珍珠粉给任姑姑,让她向父王说些话,赐婚咱俩。” “现在你都做出夫妻才有的亲密,还想让我嫁给你,做梦!” 不给任长毅反应过来的机会,猛推开他,拂袖而去。 “阿梦,听我解释啊,我心里真的只有你。” 任他在后如何追喊,溪梦也不搭理。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任素,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好好受着。 没有追上她的任长毅,气恼地回到任素房间。 撒泼哭闹,“都怪你!都怪你!阿梦好不容易同意婚事。” “母亲为何不应下?” “难不成您压根就没有想过谋划我和阿梦的婚事,劝我夺王位只是为满足您的私心?” “现在阿梦误会你我关系,我和她再无可能,母亲,我恨你!” 全身瘫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还是任素第一次见儿子成年后哭闹。 怎么劝也劝不住,听得脑仁疼。 “儿子,你可真是痴人!无用!为一个野种和我闹翻。” “她要是真心爱你怎会不听你解释,真的爱你怎不一早同意你的求爱。” “偏偏出宫一趟,回来便要说嫁给你。” “自个儿好好想想!她身边不止你,北海祈佑便是好例子,今日正好碰到她被求亲。” “她这是在勾引你的同时,背地里又和北海祈佑暗送秋波!” 任素把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试图唤醒儿子的清醒。 奈何任长毅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就把野种二字听得深刻。 “母亲,我不许你骂她是野种!” “你!你!还真是我生的好儿子!”任素气都喘不上来,呼吸不顺。 若兰打热水回来,笑容瞬间消失。 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少主,愁眉苦脸的主子。 立刻会意,这是少主又惹主子生气。 三言两语哄任长毅离开。 他走之前,眼神寒冷,瞪了任素一眼。 这举动,像是狠狠地剜了任素的心一般,让人疼,黯然而轻嘲地一笑。 “溪梦!你可真是贱蹄子!狐媚男人的本事比你母亲更甚!” “我儿若因你与我生出嫌隙,我必定要扒掉你的皮!” 任素哪里知道,这两日的痛苦只不过是还了溪梦、竹青被追杀虐待的罪恶。 溪梦在山洞过得那般畜生不如、仰人鼻息的日子,便是拜她所赐。 \/\/ “公主,您回来了。” “怎么样?任姑姑是不是被您的番椒粉辣得落泪?” 蓝风接过溪梦脱下的斗篷,笑脸相问。 她怔了一下,在一旁捧腹大笑。 “哈哈哈,她呀?我没放备好的番椒粉,这会儿估计在哄着表弟呢。” “我进去看到表弟正在为任素擦药,故意说他俩有私情。” “闹着不嫁他,怪他负了我,和任素有不可见人的关系。” “最后我顺利脱身,不用嫁人,还把他俩搞得一团乱糟。” 蓝风忽然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后又觉得不对劲,“毅少爷怎会跑去给任姑姑擦药?” “说不定他俩就是有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重重点头,同意蓝风的观点。 是有见不得光的关系,只不过和蓝风想的不同,不是儿女之情,而是母子之情。 现在还不能告诉蓝风真相,待找到母后的下落,离开南海再说。 “对了公主,方才您不在,有人找来送件冰丝护身软甲。” “看料子很像上次我们在湖船上遇见的兄妹所穿的料子。” “婢女送来时,说是北海王子所赠。” “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臭小子,表明给您的见面礼。” 她摸着蓝风手上端着的冰丝护身软甲。 祈佑竟把这好东西随身携带?好心细的人啊。 若有所思道:“收下,北海王子便是祈佑,今日我和他成了结拜兄妹。” “什么?!公主,何时行的结拜之礼?奴婢错过了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你先私下替我准备一把玄天弓箭,下回遇见他,就当还礼,我不喜欠人。” 蓝风接过她递过来的冰丝护身软甲,完好放入衣柜中,“奴婢遵令。” 第50章 月团真有这么难吃吗? “公主,还有一事,收到相柳的来信,说明早回宫。” “您的二舅收到陛下传令,明日接待会面。” 她早便料到,祈佑都进宫会见,二舅自然也是很快来宫里。 “走,去我的小厨房。” “公主,去小厨房做什么?” 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烁着笑意,“秘密。” “对了,你先去管事那里,领些面粉过来,小厨房我去看过,没有了。” “公主放心,奴婢马上回来。” 溪梦独自一人来到小厨房,屏退下人,一个人在小厨房忙上忙下。 看到火珠子,眼角微微扬起。 想起上次相柳担忧自己病了胃口不佳,在厨房做鱼给自己吃,偏偏引起小厨房走水。 重新修建后,小厨房不准他踏入做吃食,免得又使用火珠子不当。 她挥动着手,驱动灵力往火珠子输送力量。 恰好蓝风带着面粉回来看到。 “公主,这粗鄙的事儿交给奴婢完成,您金枝玉叶,做这些是折煞奴婢呀。” “小心像相柳公子一般。” 火光骤亮,轻轻移动到灶头处,“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在被追杀的那些日子里,捉到鱼直接施法起火烤熟。 掌握火候的本事她也学会了不少。 刚开始还把自个儿的发丝给烧到,现在用起火珠子十分顺手。 若是当初身上藏有火珠子,也不至于使用灵力大量亏损。 加上被暗算,身体中毒还没来得及散出,便让任素钻了空子。 派人捉拿自己,并关在山洞之中。 对自己不停的抽打,还撒番椒粉、盐在伤口处。 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她可是给任素一笔笔记下了。 “蓝风,你守在门外不许偷看。” “我要亲自做吃食给相柳。” 看着她沉醉在幻想中,蓝风欲言又止,听话地站在门口。 将门关上,嘟囔道:“是谁说不要将儿女私情放心上,如今您却沉迷情爱中无法自拔。” “还将从前的言语抛之脑后,果然女大不中留呀。” “蓝风妹子,这是在念什么呢?”上次被相柳坑过的厨房老婆子从茅房回来。 遇见蓝风守在门口,嘴里说起情啊,爱啊。 误以为蓝风随着公主出门一趟,有了意中人。 “这是在思春了?” “珞玉婆婆,别瞎说。” “妹子怎么不进去?”欲推开厨房门的手被蓝风捉住。 “公主在里头,吩咐过谁也不许叨扰她。” 珞玉瞪得眼珠子快蹦出来,半信半疑地望着里头。 直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才真的确定蓝风所言非虚。 公主这是转性了?以前最不喜的就是闻到小厨房的气味,觉得呛人。 蓝风和珞玉在门口守了几个时辰,才见溪梦从里面出来。 鼻梁、脸颊、额头沾上黑色的灰尘,手上捧着一盘月团。 嘴角噙着笑,“你俩尝尝,替我品鉴一番。” 蓝风从怀中拿出一张手绢,靠前轻轻擦拭她的黑脸。 “公主,先让奴婢替您擦擦脸上的脏东西,免得被人发现又会嚼舌根。” “堂堂南海公主,要什么没有,您若是想送他月团,让奴婢动手便是。” “何苦让您受苦,做这些吃食。” 她眸色微深,保持笑容,脸上充满期待。 “不一样,就是我要什么有什么才不知道送什么才别致,想了许久才想到做月团,它不只是月团,更是” 更是代表团聚的含义,也是对相柳的情意。 后半句话没有当着蓝风、珞玉的面说出口。 蓝风跟在她身边已久,自然懂得她的话里头的含义。 倒是珞玉从头到尾一脸怔住,不懂公主和蓝风在打什么哑谜。 “公主,擦好了。” 蓝风收回手上动作,走到园门口小水池旁舀起一瓢水,清洗变黑的手绢。 溪梦再次邀请两人尝尝厨艺。 珞玉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缓慢塞进嘴里,眼里满是担忧。 也不知道第一次下厨的公主,味道拿捏得如何。 饼子在嘴里蠕动,淡淡的甜味儿在味蕾中散开。 连续点头,眼里闪着光,激动地被呛到。 溪梦误以为东西难吃,抢过珞玉手中的月团,从厨房端起一杯凉水。 “别吃了,先喝口水。” 她的脸上尽显失落,没想到捣鼓几个时辰,还是难以下咽。 施法烘干手绢的蓝风,看到珞玉面色狰狞,心跳漏了半截,轻跃地飞到身边。 轻拍珞玉的背,担忧说着,“还好吗?” 溪梦看到珞玉狼狈的样子,有些惭愧,低头道。 “抱歉,我不知道这味道如此难吃,让你老人家吃苦了。” 蓝风皱眉,真有这么难吃吗? 不信地捻起一块品尝,味道还好呀,丝丝甜味儿在嘴里含着。 “珞玉婆婆,奴婢觉得味道还不错啊,怎么让你表情如此痛苦,莫不是病了?嘴上出了问题?” 缓过气的珞玉,自知贻误,摇头摆手解释。 “奴婢没病,是觉得这饼子太好吃,有一些激动。” “被唾液呛到,让公主和妹子误解,真是不好意思。” 低下眼帘,憨笑地摸着自己的脑袋。 珞玉的解释、蓝风的夸赞,她凝重的眉宇得到舒缓。 对自己的厨艺也多了几分信任。 快速拿起饼子尝了一口,果然不错。 失落的脸色也变得欢快,“蓝风,快!” “去找个精致好看的盒子过来,待月团凉后,我要装进盒中。” 顺道将搁置在桌面上让她们尝的一盘月团递给珞玉,“送你。” 拿着精致盒子回来的蓝风,嘴里不停念着。 “公主!公主!有个好消息。” 第51章 相柳暗自发誓往后不再让溪梦生气 “稳重些,珞玉还在这儿。” 溪梦轻声细语劝蓝风,又看了眼吃得正猛的珞玉。 确定没注意到这里。 蓝风哪里憋得住,急忙脱出口,“他提前回来了。” 她眼睛一亮,心脏如擂鼓般狂跳,“你确定?” “确定!人已经往小厨房走来,奴婢担心您做的月团被他提前看了去。” “所以一路防着宫里侍卫飞过来向您报信儿。” “那更要快收拾这里,算了还是施法,动作更快些。” 她激动地驱动灵力将厨房的厨具清洗,并让它们回归原位。 一个个月团从锅里飞进精致的盒中。 在相柳出现前,完好的盖上。 磁性的男音在园门口喊着,“珞玉婆婆好久不见。” 相柳和珞玉在园门口一阵寒暄。 溪梦顾不上熄灭火珠子,“蓝风,把火珠子收下,月团等相柳与我叙完旧再拿出来。” “是。” 她慌乱整理衣裳,理了理头上戴着的凤凰簪。 确定没有歪着,才坦然地迈出厨房门口。 “相柳,不是来信说明早随二舅一同回宫吗?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差人说一声?” 珞玉识趣地离开,留下两人单独闲聊。 在园门口守着,万一厨房其他下人看见,又会传出什么沸沸扬扬的话语。 珞玉是打心底里喜欢溪梦,不为别的,只为报答竹青王后往日的厚待。 相柳见唯一杵在眼前的外人珞玉已走,才敢眉欢眼笑。 “在酒楼收到孟玹的消息,让我去深林一趟,暗猜是有你母后的消息。” “想给你一个惊喜,便提早回来见你。” “要不要现在随我去看看?” 她心情大起大伏,刚小小惩罚了任素,心情极好。 如今相柳提前回宫,又带来关于可能与母后有关的好消息。 这几日还真是好日子,做什么都事事顺心。 脸上挂着全是爱意的笑容,“今日不急,等二舅明早回宫再说。” “我担心任素中间使绊子,等二舅面见父王没有大问题,我才放心离开。” “顺道我也有个惊喜送你。” 他先是微微吃了一惊,而后轻轻扬唇,似笑非笑问了句。 “哦?你回宫短短时间内还为我备下惊喜?” “这个惊喜不会是要纳我为驸马?” 她脸色泛起红晕,眼神有意躲闪,羞涩回话。 “说什么胡话,也不害臊,是月团呐。” “蓝风,快拿出来。” 蓝风一直躲在门内,盯着他俩一言一行,就等着溪梦唤人。 “公主,来了。”提着朱红色的精美盒子。 起哄道:“拿稳了,这可是公主方才特意为你做的。” 相柳听话地接过盒子。 “公主可从未下过厨为谁做吃食。” “她的心意你可懂?往后若是再为小事和公主置气,奴婢可不答应。” 蓝风说出这番话是为给相柳提个醒。 他不在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尤其是溪梦假意答应嫁给任长毅一事。 一旦被有心人在相柳耳旁说了什么,公主的一番情意又会得到质疑。 在蓝风心里,驸马谁都可以当,但公主只有一个。 既然明白公主对谁上心,那个人就必须像自己一般,无条件相信公主。 并且站在公主身后,保护她、守着她。 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灵佩,正经说道。 “这是上次相柳公子误会公主与毅少爷有情时,他送奴婢的灵佩,目的就是让奴婢在公主面前说好话。” “相柳公子别怪奴婢多嘴,公主什么心意难道你真不知晓?” “下回再误解公主,别怪奴婢不再向你解释误会。” “奴婢还会帮着外人对付你,让你连看见公主的面都见不着。” “经历生死后,奴婢已经将公主当作最亲的主子,谁都不许辜负她,包括你!” “既然毅少爷和任姑姑有私情,肮脏不堪,他已经不配和公主在一起。” “这灵佩,奴婢留着没意思,公主您拿着,去深林一趟路途生死未明,留着灵佩说不定大有好处。” 溪梦没想到蓝风竟然为自己默默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眼眶慢慢溢出泪水,声音颤抖说道。 “蓝风,谢谢你。”抱着蓝风的手不撒开。 “公主,您能开心过日子,奴婢是打心底儿祝福,好了,你俩好好叙旧,奴婢去守着外面,免得被有心人从中作梗。” 说完,轻轻推开溪梦的身子,往门口盯梢。 得到蓝风提点的相柳,眼睫垂下,喉结慢慢滚动,沙哑道。 “阿梦,是我蠢笨。” 走上前认真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尽管擦着她眼泪的举动淡定从缓,可指尖的轻抖、眼眶中的朦雾,还是泄露了他的慌措。 轻轻拉她过来拥入怀中,叹息。 回想之前做的糊涂事,他十分懊悔,心中泛起酸楚。 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她生气。 溪梦依偎在他怀里,感受到炙热的温度蔓延到自己脸颊上。 心里一阵甜蜜,闭了闭眼,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天地间宁静安好,此刻两人都想一辈子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没有烦恼,只有相依相偎,含情深拥。 瞬间,她下意识想到了什么。 轻推他的胸膛,掀开他提着的盒子,捻起一块还有温度的月团。 亲自送到他的嘴边,轻轻地笑,笑中带着点勾引,故弄玄虚喊着。 “快,尝尝我的厨艺。” 第52章 任长毅追来,溪梦、相柳仓惶躲避 相柳顺溜地咬下一口,重重点头。 “味道极好,香甜,还能吃出你放了芝麻、冬瓜糖在它中心,花了不少心思?” “还好,今日开始折腾,味道会不会太淡?” “不会,只要是你做的,不放糖砂都甜。” 难得听一回他说甜言蜜语,还以为对方只会如传闻一般打打杀杀、凶残暴躁。 “相柳,你喜欢那就多吃些。” “好!”跟个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回馈她的心意。 骤然弹指间,相柳将她亲手做的月团全部吃完。 “嗝!嗝!”一股芝麻气味从他嘴里散出。 他们两人的目光无意间对视在一起,像一种电光火石的碰撞,瞬间燃烧。 眼神在无言中交流,双方憋不住一同哈哈大笑。 尤其是溪梦,捧着腹部笑得直不起身,眼泪也被笑了出来。 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两人都未发现。 “公主,毅少爷来了,蓝风还在门外挡着。” 笑容瞬间从她的脸上消失,眉心微微动了动,眼底带着一缕诧异。 “他怎么会来?” “公主,要不要从侧门躲开?蓝风提了一嘴,说您不在,怕毅少爷又和相柳打起来。” 珞玉的话不无道理。 溪梦把放在地上的月团盒子拎给珞玉,“劳烦替我拦下表弟,多谢。” “公主客气,快走。” 她牵着相柳的手疾步往侧门走去,嘴里不停唠叨。 “表弟真是阴魂不散呐,任素竟然没绊住他的脚。” 担心迟早有一天自己向任长毅求亲的事情捅到相柳耳边,趁着这次机会,主动说出。 “相柳,和你说件事,你不许生气。” 他盯着溪梦拉着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意识下主动牵手。 笑靥回道:“我不气,你说。” 她找到一处离小厨房远的湖边,又观察四处没有其他婢女路过。 平复狂跳的心,斗胆相告。 “在宫外,自从知道任素和苍泪混在一起,我便联想到她可能是迫害我和母后的幕后策划者。” “为报复任素,便利用表弟对我的感情,假意答应嫁给他。” “趁着表弟高兴,又同他一起去找任素,气一气她。” “最后我的策略达成,任素被罚了二十板子。” “我知道任素不会答应向父王替我求亲,这只是我气任素的一种法子。” 看着面无表情、听得认真的相柳,她忐忑地询问。 “你、你会不会怪我莽撞?” 看穿她心不安的相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给了她一个定心的眼神。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 “但凡之前我聪明一点,看出你对任长毅没有半分情意,又怎会让你两难,报个仇还要考虑我的心情。” “看看你,眼睑下泛起微青,想必昨晚也没睡好,往后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帮你,好吗?” 若不是相柳提起,她倒是没有注意到眼下泛青。 凑到湖面照照脸,左看右瞧也没有发现。 “哪儿有?” “在这儿。” 相柳摩挲她的眼眶下的一处位置,“咦?怎么能擦掉?” 难道看错了,这不是通宵达旦留下的淤青? “嗐!这是我在小厨房用火留下的灰土,擦掉就好了。” 摸着留有他温度的地方,使劲擦了擦。 一张干净、白皙的脸显露在他面前。 看得他有些发愣,定在原处不愿动弹。 痴痴一笑,“阿梦,你长得比昙花花妖还美。” “你见过花妖?”她嘟囔嘴问着,难道他还被其他女人勾过心? “见过,是个刚修炼成人形的一朵昙花,路过深林去参加花族比美大赛,就见过那一次。” 她用力戳了戳他的心口处,吃味儿道:“老实回话,有没有对她动心?” “没有,也是她灵力低微,否则我一口一个。” 溪梦被他的话逗乐,“哈哈哈,你还真是如传闻一般,凶残呐~。” “我本就凶残,只不过”只不过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你罢了。 还未说完,一个婢女迎面走来,拉着她的手往旁边的树后躲开。 树叶茂盛,将两人的身体团团围住。 两人贴近,能清楚闻出属于对方的气息。 待婢女走后,溪梦抬头撞上他的喉结。 她急忙从他怀里抽离,结巴不止,“对、对不住。” 脚下一滑,不偏不倚将他扑倒,封上他的唇。 两片柔软合在一起,四目相对,眼中透露出惊骇。 这次真是糗大了。 她立马起身,没眼看他,小跑离开。 相柳舔了舔嘴唇,勾起一个暧昧的笑意。 刚才他深刻地感受到她身前的一处柔软,那是女人才有的温柔乡。 溪梦涨红着脸回到寝宫,方才她察觉到相柳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 实在羞愧难以启齿,只好跑开,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公主,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相柳呢?” 蓝风赶走任长毅后,急忙追了出来,找了许久也未见溪梦的踪影。 只能先回到寝宫再说,没想到她竟然在房间坐着。 也没见相柳的身影,好奇问上一句。 溪梦依旧沉入迷,没有听到蓝风说什么,直到再次被唤才清醒过来。 “哦,他随后便来,对了,刚刚任长毅来找我干嘛?” 第53章 认识南海门将首领颜臻 说着这事,蓝风肚子一股无名火窜出来。 “他来找您解释任姑姑与他没有私情,让您不要多想,闹着非要见您。” “奴婢不肯,直接表明您不在小厨房内。” “他不信,奴婢差一点和他打起来,后来珞玉婆婆劝解,好说歹说支开他。” 甩开任长毅后,蓝风才敢从侧门追出来。 溪梦心中有了主意,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我已向相柳说过求亲之事,今后不必怕表弟出现。” “等明日二舅入宫,解决这事后我也会同相柳出宫。” “表弟他缠不了几日,等时间一长,这事也就过了。” 今日她劳累一天,叫蓝风去膳房吩咐厨子提早做吃食送到寝宫。 顺道又安排人提一桶水来进行沐浴。 半个时辰后 高挑的她褪去身上的衣衫,身躯凹凸有致。 待她潜入水中,双手搭在木桶边缘处,蓝风用手帕替她擦拭肩膀、胳膊。 所到之处柔软、纤细。 水滴顺着她的肌肤滑落,如同晶莹的珍珠,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溪梦眯着眼,眼睛处蒙上一层热湿的白布,雾气绕着她缭乱,让蓝风看得入迷。 “公主,明日去酒楼接辰皓王子,还是在宫门口迎接?” “宫门口迎接即可,这样才能让门将知晓他是我二舅。” 折腾一个时辰,溪梦才解决温饱、沐浴之事。 \/\/ “阿梦,这么早在宫门口守着,昨晚睡得好吗?” 白辰皓撩起车帘缓缓下车,与站在离门口一丈远的溪梦搭话。 “二舅!好久不见!外甥女想您了!” 她扯着嗓子喊叫,声音响亮,即便是离得老远的门将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主动向前搀扶正落地的辰皓。 也得到白辰皓的夸赞。 “你的小嘴越来越甜了,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跟二舅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二舅说笑了,走!外甥女亲自带您进宫。” 他哪儿知道她心里小算盘,刚才那一嗓子,是喊给不长眼的宫人听的。 她深刻记得刚到东海时,受尽东海门将的羞辱。 担忧南海的门将也如东海那般狗仗人势,不知道辰皓的身份,误将辰皓当成不识趣的泼皮,将人赶出去。 生怕二舅因此耽误进宫会面。 才有刚才特意提高音量喊一嗓子的架势,既能表现自己孝顺,又能体现出辰皓尊贵的身份。 经过宫门时,门将首领颜臻聪明地向前问候。 “拜见溪梦公主、东海辰皓王子。” “近来陛下寿辰将至,宫里进进出出的多,总有些不长眼的婢女、侍卫们不识王子。” “这儿还多余的令牌,还请王子笑纳。” 辰皓盯着令牌,偏头看了溪梦一眼,那意思是:我能收吗?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微微点头。 又向颜臻使眼神,颜臻会意,笑着将令牌放在白辰皓手中。 溪梦很满意眼前这人。 “你颇有智慧,叫什么名字?” “谢公主谬赞,臣名叫颜臻,能为公主、王子效劳,是臣的荣幸。” “前几日臣得了一只小鸟,羽毛是彩色的,十分可爱,臣拿来没用,不如赠予公主当玩物。” 说完让下属提着鸟笼过来,里面有一只彩色小鸟正在喝水,正是颜臻说的那只。 “确实很漂亮,我很喜欢,蓝风收下拿回去驯服当信鸟。” 她将此人记下来,悄悄对着蓝风吩咐。 “蓝风,去查查此人的身家清白,若干净,你去当说客,看能否为我所用。” “奴婢听令。” 蓝风压低声音回话,不禁多看了几眼颜臻,浓眉大眼,身体精壮。 看样子灵力应该不差,公主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希望颜臻的身家清白,别让公主失望,礼貌对着他点头微笑。 清风拂过蓝风的秀发四处飘逸,加上那温暖的笑,让颜臻看得入迷。 好一个可人儿,怎么以前进进出出没发现。 大殿 “女儿拜见父王!” “东海白辰皓拜见南海陛下!” 溪梦和辰皓同时对着台上的溪竹行礼。 溪竹再不喜眼前这个女儿,面子功夫也是要做足够。 面带浅笑,吩咐道:“给公主、王子赐座。” 两人相对而坐,正好一人一个位置,坐在溪竹的左右边。 桌面上摆放沏好的茶水、糕点,供人食用。 辰皓闻了闻茶杯中的味道,好熟悉,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南海陛下太客气了,还记得我上次来多饮了几杯秀芽茶,这次拜见直接上这种茶,真是有心了。” “我代表东海表示,往后不管阿梦嫁到何处,东海都会送上一份丰厚的嫁妆。” 嫁妆,不仅能传达东海对溪梦的看重,更能说明即便是竹青死了,东海依旧是南海的盟友。 也算是给溪竹一种暗示,让他不要多心,好好对待溪梦。 溪梦、溪竹都清楚白辰皓的用意。 两人心思却大不相同。 她很感动辰皓的所为,能作出这样的决定,必定是外祖母撑腰。 否则二舅就算再疼爱自己,也不敢允诺。 溪竹也看出东海对这个外孙女的看重,心中暗叫不好。 往后想要动手杀害她,还得顾及东海的感受。 近几年是万万不敢再让任素下手。 舒开的眉心变得皱巴,考虑到溪梦、辰皓在此,很快变脸。 笑道:“多谢东海对阿梦的喜爱,孤在此以茶代酒谢过东海好意了。” 端起茶杯与辰皓对饮。 三人坐在大殿上相谈甚欢。 一处圆柱旁站着一名婢女,偷偷摸摸从大殿退下。 来到任素的房间,将大殿的事情一一回禀。 任素看着若兰,又问了一次,“白辰皓当真说要给溪梦备下嫁妆?” “奴婢没听错,就是如此,难不成公主是真心想嫁给毅少爷?” “她休想!你再去大殿打探,一字不落地仔细听着,我要知道细节。” “是。” 第54章 这孟玹某不是个女子吧? 半个时辰后 蓝风站在殿外等候,见溪梦和辰皓一脸笑意出来,便知今日一切顺利。 上前把披风搭在溪梦身上,从怀里挑出一大包金子放入她手中。 又变出冰丝护身软甲一并交给她。 “公主,一路小心。” 眼含不舍地叮嘱相柳,“出宫后,你得好好保护公主,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丝,奴婢定饶不了你。” 相柳捧手向蓝风施礼,脸上略显庄严,“我答应你,一定护她周全。” 转身温柔喊了溪梦一声,“快走。” 辰皓待两人走后才反应过来问蓝风一句话。 “他们这是出宫干嘛呀?” 蓝风不清楚辰皓是否知晓竹青王后未死的消息,又不敢直接告知。 拐弯抹角扯了一句,“公主喜欢的胭脂用完了,正好许久未出去散心,顺道便去了。” 辰皓也不傻,死死盯着蓝风,“你不是她的贴身婢女吗,怎么不去?” “嗐,这不是陛下寿辰将至,公主孝心,吩咐奴婢留下帮衬一二。” “哦~”辰皓半信半疑地望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身影。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哪里很怪。 莫名的心悸和紧张在辰皓的胸膛中涌动,总觉得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上次出现这情况是大姐出事那段时间。 莫不是溪梦会出什么大事? 转念一想蓝风的话,就是逛逛街市,又是在南海的地界,应该是这段时间劳累导致心悸。 “我累了,蓝风带我去看看客房,顺道替我打一盆热水,想洗洗脸清醒一二。” “辰皓王子请随奴婢来。” 蓝风在前引路,辰皓跟随,一路上有说有笑。 躲在殿外圆柱后的若兰,眼中抹过一缕精明,匆匆跑回任素身侧。 “公主出宫了。” 任素脸上微露喜色,总算等到这个机会,“哦?她身边带了谁?” “是有一个贴身侍卫,奴婢不知道他叫什么。” “哼!他的名字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弄死溪梦,你快出宫,将消息传给苍泪,记住这次一定要小心行事,上次暗杀不成功已经让她逃过一劫,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奴婢遵令!” 若兰探头探脑躲开所有婢女,从宫后门悄然而去。 来到醉香楼,将溪梦出宫的消息传递给苍泪、叶西。 叶西听后,眼睛跳跃着前所未有的嗜血、贪婪,擦了擦嘴角亢奋道。 “要不要属下现在就去?” 苍泪抬手拦下自告奋勇的叶西,“不急,先摸清楚她的踪迹再布下天罗地网。” “最好找个偏僻的地方下手,如此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头上。” “哈哈哈哈哈!” 叶西听话点头,体内的血液翻滚不休,目中流露赞叹之色。 这一次,要把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在溪梦身上讨回来! \/\/ “相柳,孟玹真的会找到母后的踪迹吗?” “放心,孟玹的猴子猴孙遍布南海,只要想寻,总会找到。” 溪梦内心忐忑,激动又紧张,好久没有见到母后。 若是见到了,第一面该说什么合适呢? 冰冷的小手被相柳牵着,感受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瞬间觉得安心不少。 马车徐徐,很快到达深林四周。 两人快步跳下马车,给了马夫一笔钱,径直往里飞。 天色渐凉,上次来的时候还觉得燥热。 如今再来,深林之中竟觉得寒气十足。 一阵冷风吹拂,她的身子微微一抖,还好有蓝风提早准备的毛绒披风。 拢了拢披风,将自己包裹地更加严实。 相柳看出她身子发抖,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裹在她的双手上。 手掌握住她柔软的腰身,偷偷施展灵力传入她的体内。 “再熬熬,前面是孟玹老巢,那里藏有定温珠,温暖如春。” “好。” 其实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冷了,甚至觉得一股暖流流淌在身体里。 若是她知道这股暖流来自相柳传输的灵力,恐怕就不会觉得相柳的外衣真神奇。 “站住!来者何人?再往前飞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群猴妖手里拿着树杈悬在空中,对着溪梦、相柳的指着。 面目狰狞,充满敌意。 出宫前为不引人注意,他已戴上面具,而她也戴上面纱。 相柳这才反应过来,猴妖们没有认出自己。 立刻摘下面具,露出真面目,轻启薄唇,“是我,相柳。” 猴妖们雀跃,放下树杈,热情在前面带路。 “相柳公子好久不见,我家族长吩咐过,只要您来了,立马带去洞内。” “快随我们走,族长想你了。” 话传入溪梦耳中,听起来怎么如此暧昧。 这孟玹某不是个女子?一股醋味儿油然而生。 在猴妖们的带领下,来到洞内。 踏入的瞬间,便觉得全身热乎,她解开套在手上的外衣,褪去披风,将衣物放在石凳上。 四处打量里面的情况。 洞内放了两张床榻,一张放在主位,另一张放在侧面,都挂有绣上竹叶的床帘。 床帘被放下来,看不清床内有什么。 入门处摆放一排排柜子,上面放满瓶瓶罐罐,还有草药。 一张石桌配有四张石凳。 洞内最值钱的便是那镶嵌金丝的床帘了。 怎么寻觅也没有看见相柳所言的定温珠和孟玹,“你朋友呢?怎么不在洞里。” 话音刚落,靠主位床旁的石板缓缓扭动,孟玹从里面走了出来。 “想必你就是相柳心中念叨的南海公主?” 第55章 吃下灵果,溪梦灵力连升两阶 “好一个妙龄少女,身段风姿绰约、妖娆妩媚。” “不看容颜都能感受你的美,难怪能勾起相柳那条千年骚蛇的春心。” “这里不比宫里气派,随意坐。” 孟玹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觉得不解渴,又喝下三四杯。 豪放不羁地从草药堆翻出一包果子,在身上使劲擦了两颗,分别扔给相柳、溪梦。 “没啥吃的,只有野果子,还请公主别见怪。” 她拿起果子闻了闻,它身上散出一股浓浓的药草味,让鼻子有些不适。 迟疑地盯着果子不敢下口。 被孟玹瞧出,嘲讽冷笑,“就你这样还想和相柳在一起,他从小都是随我一同吃野果子长大。” “看来我刚才眼拙,你也不过是个胭脂俗粉的女子罢了。” 明显感觉到孟玹的敌意,说话冷淡又有嘲笑之意,她也不知何时得罪了人。 也不沮丧,反而引起强烈的胜负欲。 “哼!不就是个果子,有什么不敢吃的!” 一口咬下,微苦,强忍着胃中翻滚,将果肉全部吃完,把果核扔在孟玹跟前。 不服气地噘嘴,“看见没?是果核。” “啪啪啪!”孟玹真切地击鼓表示认可。 刚才吃下的果子是孟玹特意找来的灵果。 味道不佳,但提升灵力倒是不错。 全夭柳大陆,几乎很少有认识这类果子,只当是无法入口的坏果。 相柳全看在眼里,知道朋友刀子嘴豆腐心,连忙打圆场。 告诉溪梦关于灵果的好处。 她没有想到灵果暗藏玄机,对孟玹充满感激。 “多谢你的见面礼,比金银玉器更加珍贵,我很喜欢。” “你现在运气试试体内的灵力如何?”孟玹主动指点。 她也不娇气,立马探探丹田的灵力,竟然提高了两阶。 这可是她修炼百年都未能突破的阶层啊。 心里激动地说不出话,眼眶泪水打转,鼻尖一酸。 “谢、谢你,真的,很感谢。” “不用客气,你要不是相柳心尖儿上的人,让我送,我还舍不得呢。” 灵果百年结果一次,需要在深林寒冷时节用金丝手帕摘下来,不能落地,否则灵气会被大地吸走,变成普通果子。 镇守果树的灵兽是幼年鹰仙,法力深厚。 想要得到,必须趁鹰仙升阶最虚弱时偷盗,否则很难获取。 灵果必须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才能得到,可见它的好处不是一般大。 恰好深林之主若溪正在举办灵比大赛,前几日摘取灵果当作魁首的奖励。 他等若溪走后,偷偷摘得一包灵果,特意喊相柳、溪梦过来,顺道想看看她的品性。 若是让自己满意,便送她一颗,助她提升灵力。 一旦不满意,不仅赶走她,还会把灵果藏起来独享。 用凡间的话来说,钱财不可外露,对于妖界而言,但凡沾了灵力的东西不可外泄。 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千个妖精中只有一个才能修炼成仙。 很多妖精都是卡在颈瓶期,运气好点飞仙,运气差点还会死于雷霆之下。 相柳、孟玹这样天生孕育的妖,修炼比别人更难,一旦升阶一次,便是旁人升阶的两次。 像灵果这样的宝贝就得比别人多吃两颗才有升阶的反应。 溪梦沉浸在升阶的喜悦之中,也没忘这次来的目的。 “孟玹,你有我母后的消息吗?” “暂无。” 真切听到孟玹的回答,她一步步往洞口迈去。 望着当初和母后分离的方向,心中隐隐作痛,仿佛那里藏着一种无法抵达的失落感。 相柳看出她心情低落,宽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别担心,没有消息说明她还有活着的希望不是吗?” 他也担忧会收到死的噩耗,更无法想象她能否承受‘丧母’之痛。 “别在我这儿愁眉苦脸,生存已很苦短,那么忧郁干嘛。” “走,带你们去看看深林举办的灵比大赛,今日可是最后一天。” “错过又要等一百年咯。” 拉起相柳的胳膊,往深林更远的地方一跃而起,飞在空中。 对着她大声吼道:“快跟上!” 看着心性未定的孟玹,跟个孩子似的缠着相柳去看灵比大赛。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勾起内心深处的涟漪,也跟着一同飞去。 在欢呼声最强烈的地方留步。 深林的精灵纷纷至此,修为颇深的妖精现场报名参加,刚修炼成形的妖精蹲在安全的地方看着擂台中央。 他们没有四海的鲛人族有钱,擂台只铺了一层红色的地毯。 一场比赛两两相比,溪梦运气很好,刚来就赶上最后一场比斗。 粗矿声音随之响起,“上场的是兔妖颜女苑、麻雀妖小莫,两位的比赛正式开始!” 第56章 颜女苑看上了绝色的溪梦 “小莫姐,别手下留情!”颜女苑握拳向小莫的脸挥去,被对方躲开。 迅速反手扣住对方的胳膊,狠狠地对着小莫的肚子捶打。 又变出一把大刀向小莫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逼得小莫连连后退。 小莫察觉危机,身手敏捷地一跃躲开,踩在女苑的头顶上。 踮起脚尖,变出一把长剑向女苑眼睛一扎,被大刀挡住。 看着女苑连退几步,瞪大眼睛,“你竟然修为又长了一阶。” “见笑,你都快跟上我的灵阶,没办法只好在昨晚强行突破。”女苑得意一笑,稳稳而立,衣袂飘然。 注入一成灵力在刀上,举刀对天,四周狂风骤起,树叶随风飘落。 猛然奔赴小莫,斩断对方的长发,淡淡而言,“我赢了。” 小莫还想回击,被审判者阻止,“不准前行!停止打斗!这一场女苑赢!” 看好女苑赢的妖精接踵而至的欢呼,让凝重的气氛变得欢快。 女苑主动靠近小莫,当着对方的面深深鞠躬,“承让!” 小莫也不小气,大方回礼,“是你手下留情,恭喜。” 女苑的快准狠不似其他兔妖一般温顺,将来必定能成为兔妖一族的希望。 溪梦看得津津有味,手掌拍红了也不停止。 一直盯着台上的女苑,挪不开眼。 一阵大风吹散戴稳的面纱,一不留神落在女苑的手上。 “这是哪位女妖的面纱?竟然跑到我手里,快现身拿去。” 溪梦越过挡在前面的妖精们,眉眼弯弯,笑容灿烂。 “是我的。” 一声悦耳的女音传入女苑耳中。 惊叹的目光刹那间落在溪梦身上,朱唇微勾,“小心拿着。” 交付之时,还沉浸在溪梦的绝艳美色中,拉扯好几下才让面纱从手中溜走。 在溪梦戴上面纱前,女苑咬咬唇斗胆一问。 “姑娘叫什么名字?我从小在深林长大,怎么没有见过你?” 唐突的提问让在场的妖精纷纷投来求知目光。 纷纷起哄,“是呀,女妖何不报上名来,让大伙儿认识认识。” “还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妖,既妩媚又清新脱俗。” “好似身上散发出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轻灵之气。” “不像咱们深林的妖精啊,莫不是从外面路过的小精灵?” “” 你一言,我一句,每个妖精都在猜测溪梦的身份。 女苑察觉出她的为难,暗叫自己刚才过于鲁莽,怎可当着众妖的面问名字呢。 直率地为她说话,“你们吓着她了,一个名字而已,都散了。” 一向不多管闲事的孟玹也站出来为溪梦说话。 “你们还不快走!” 孟玹是深林唯一的医师,大家不敢得罪他,带着遗憾离开擂台附近。 相柳悄悄靠近溪梦,在她耳边轻言细语说起颜女苑的来历。 “她叫颜女苑,是深林兔族族长的女儿,比你小,今年刚好300岁。” “从小天赋异禀,身上承载着振兴兔妖族的责任。” “没其他爱好,就是喜欢结识美丽的女妖。” “你长得过于惊艳,将深林的女妖都比下去,自然勾起女苑那蠢蠢欲动的心。” 她略有迟疑,半带轻笑,对女苑产生浓浓的兴趣。 以往只知道男妖才喜欢美貌的女妖,今日长见识了,第一次知道女妖也会被美艳的同性吸引。 愉快地轻勾丹唇,更显妖娆,微微俯身行礼,“见过女苑,我叫溪梦。” “溪梦?可是南海鲛人族的公主?” “正是,你听过我?” 女苑早就听闻鲛人族的公主美貌远扬,比竹青王后美胜一筹。 一直不得相见,没想到竟然和冷若冰霜的相柳走在一起。 微眯双眼,“当然,有幸见过你母后的画像,惊如天仙,他们都说你比竹青王后更美。” “本来溪竹陛下寿辰将至,有脸面的族长都要前去贺寿。” “父亲正好有资格能面见,我苦求父亲带我一同去鲛人族宫里贺寿,想见你一次。” “没想到竟然提前遇见你,真是有缘。” “阿梦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长得真的好美好美啊。” “可以在深林多待几日吗?我想和你一起玩儿。” 女苑的小嘴噼里啪啦说个没完,吵得相柳耳根子难受。 又不敢像以前一样掐着女苑的脖子让滚开。 如今自己是有牵挂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我行我素的办事。 溪梦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妖,幸好没带蓝风来。 否则会让两个同性争宠。 她的唇角有意无意勾起一丝笑,宠溺地看着女苑。 “可以,你想叫阿梦姐姐,在宫外随你怎么叫。” “入宫后便不可以了哦~” 女苑甜甜一笑,趴着她的胳膊上问,“为什么入宫后不可以叫呢?” “宫里不比深林,没有约束,你代表深林兔妖族的言行举止,得称呼我为一声公主才行,这样才不会被落人口舌。” 一旦让任素知道女苑与她走近,必然会派人欺负兔妖族,一不小心会落得个灭族的危机。 她不敢赌任素到底有没有良心。 “好,听你的,阿梦姐姐。”天真地回应溪梦的话。 上前牵着她的手,“走!跟我一同回家。” “我赢得灵比大赛,今晚你顺道去参加为我举办的篝火晚宴,畅饮一番。” 第57章 颜臻居然是颜女苑的大哥,兔妖 “拔得头筹的妖可以获得一枚灵果哦~” 溪梦听到灵果,眼中满是震惊。 不是说很难得吗?怎么感觉办个比赛的奖赏便是灵果。 女苑误以为她不懂,解释一番。 “灵果可以提升灵阶,这个东西只有深林的各族族长才知晓的秘密。” “父亲偷偷告诉我的,将来我迟早会继承族长之位,所以比别的妖懂得多些。” 她这才反应过来,相柳曾经提过一嘴,孟玹好像也是猴妖一族的族长,“灵果这东西好摘吗?” “当然不好摘啦,一不小心会死掉的,否则也不会拿来当作拔得头筹的珍品。”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儿,应该很甜。” 看着女苑一脸期待的模样,她不忍心告诉对方灵果不仅不甜,还有点微苦,难以下咽。 碍于灵果是珍品,自个儿又没参加灵比大赛,可不能将孟玹给抖搂出来。 尴尬一笑,跟着附和,“对、对,应该很甜。” 相柳站在身侧,将两女子的话听得一字不落,差点没憋住笑。 额头青筋暴跳,知道的是憋笑导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怒呢。 女苑性子直爽,知道相柳不好惹还敢问话。 “相柳爷爷,你怎么了?” 一口爷爷喊出,他的脸色铁青,多次警告女苑不准喊他爷爷,就是不听。 一向沉稳的溪梦也被女苑的一番话噎住,“爷爷?” “对呀,他都2千岁了,我爷爷还活着,今年也是2千岁,我叫他爷爷没错。” 他一脸无奈地怒瞪女苑,没好气道:“再说最后一次!” “我是海妖!天地精华孕育的妖,1800岁才成年,不是你们这些普通妖300岁就成年了。” “再喊我爷爷,信不信我不客气!” 露出獠牙,眼睛泛红,扭了扭许久未活动的筋骨,“嘶!~” 蛇信子吐了出来,吓得女苑赶紧躲在溪梦的身后。 “阿梦姐姐,他好凶哦,以后离他远一点。” “他不咬人,只是吓唬你,往后不许叫他爷爷,叫相柳便是。” 女苑听话的点头。 他看在眼里,早这么顺从,以前何必被自己吓得满山逃窜。 女苑成年前十分顽皮,谁都敢去惹上一惹。 若不是看在孟玹的份上,不想与深林的兔族族长有结怨,让孟玹难做。 否则女苑早被他一口吃掉。 溪梦以前听母后提过,相柳这样天地孕育的妖比别的妖成年晚。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成年的岁数竟然是1800岁。 外祖母是上上辈份的主儿,都才1600岁。 结果还比不过相柳的成年年龄,难怪都2千岁了,他容貌不老。 女苑洞察出溪梦在沉思,伸手在她眼前晃悠。 “别发呆了,前方就是我家。” “父亲!父亲!我回来了。” 颜珞嘴里吞下一口胡萝卜,手上还拿着两根舍不得放开。 见女儿回来,激动一喊,“颜女苑!你还舍得回来!” “早就听小莫说你拔得头筹,你倒好还不回家,看打!” 拿起手中的胡萝卜往女苑脸上扔去。 被女苑一手接住,扭着腰身撒娇。 “父亲,有外人呢,能不能别叫我全名,怪生疏。” 颜珞收回在女儿身上的目光,落在孟玹身上。 “孟玹医师好久不见,你何时闭关出来的呀,也不差猴子猴孙过来说一声,我好大摆酒宴为你接风洗尘啊。” “相柳也在,我女儿没给你惹麻烦?” “这位姑娘生得真俊,不是深林的妖族。” 颜女苑轻轻扯了扯颜珞衣袖,小声嘀咕,“她是溪梦公主。” 第一次见到溪梦本人,颜珞才惊觉失礼,微微俯身行礼,“见过溪梦公主。” “免礼,冒昧问一句,你可认识颜臻?” 她总觉得颜臻和颜珞长得颇为相似,试探性地问问。 果然,她猜得没错。 “他是我的大儿子,怎么,公主见过?” “来深林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很欣赏他。” 颜臻从小嚷嚷着要去南海鲛人族宫里当差,说是为兔妖族谋一条生路。 更不愿继承族长之位,总觉得自己还小,600岁时也还未定亲。 气得颜珞吐血,最后放弃把希望放在颜臻身上。 才有颜女苑的出生,不管生下的是男是女,注定培养成族长。 还好颜女苑没有大哥叛逆,听话地待在深林,接受颜珞的悉心教导。 “太好了,真是有缘,阿梦姐姐竟然见过我大哥。” “别乱喊,叫公主!”颜珞拍了拍颜女苑的手背。 溪梦担心颜珞继续责怪女苑,一把拉了过来,藏在身后。 “无妨,我让她这么叫的。” “当着外人叫我公主就好,现在只有我们几个,可以叫阿梦姐姐,显得亲切。” 面对溪梦的袒护,颜珞万般无奈,“行,公主说了算。” “走,进来喝喝热水,外面冷。” “嘿嘿,阿梦姐姐,带你看看我的屋子。” 女苑推搡溪梦往前跨几步上二楼,把孟玹、相柳留在一楼与颜珞待在一起。 颜珞修葺的木屋有两层高,第一层平时招待客人,第二层才是自家住的地方。 每个房间门前挂满一条条串好的白萝卜干、胡萝卜干。 “是谁在外面?” 第58章 厨房的一片混乱,偷吻 “母亲,是我,女苑。” “这是阿梦姐姐,我可喜欢她啦,是不是长得特美?” 女苑挽着溪梦的胳膊,一蹦一跳来到月芽的面前。 不像和溪梦才认识,倒像是认识了百年的朋友。 月芽一早便闻出鲛人的气息,提高警惕,把女苑拉到自己身边,盯着溪梦的眼睛质问。 “你是鲛人?” 知道鲛人族势力不容小觑,很少来这种小地方。 十分担忧女儿一不小心得罪什么大人物,给兔族带来灭顶之灾。 她看出月芽的顾虑,大大方方亮出身份,“我是南海公主,溪梦。” “族长夫人不必紧张,我没有恶意。” “女苑很可爱,我对她也没有图谋,所以你可以放心。” 她的坦白让月芽眼中掩饰不住惊讶之色。 瞧出她是发自肺腑的笑容,月芽释怀,俯身行礼,“拜见公主。” “请起,不在宫里,没这么多礼节,夫人身体可还好?” “挺好,劳公主挂念,女苑,你好好陪公主,收起你的小性子,别怠慢了公主。” 月芽行礼告退,自知在此只会让溪梦、女苑玩得不自在,自觉离开。 女苑没了母亲的念叨,立马显出本性,拉着溪梦往自己房间推门而入。 笑容灿烂地介绍自己的风铃,“阿梦姐姐,看!这是父亲给我做的。” “是用晶莹剔透的冰晶所制,相互碰撞能发出的清脆声音。” “我吹给你听听。” 轻吹风铃,发出悦耳的清脆声,轻盈婉转。 女苑嫌拿着累,又把它挂回窗户处,伴随轻风吹散,音色不断。 “女苑,我许久没有听见能让心静下来的声音了。” 她坐在窗户上,眺望窗外的一片湖水,一股桂花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眯着眼,依靠在窗墙,就这样沉浸在风铃声、花香味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对着天空轻轻比划施法,一片片花瓣纷至沓来,飘落在窗前。 她和女苑同时伸手接住飘来的桂花,凑到鼻尖闻了闻。 “真香啊,要是我母后还在,我便有桂花糕能吃了。” “阿梦姐姐,你喜欢桂花糕?那还不简单,我母亲会,走,我们去收集桂花,让母亲替我们做。” “不、不” 还未说完,女苑迅速从房间翻出最大的布袋,拉着她一跃跳窗,往桂花树飞去。 顺利落地,桂花树林下铺满金黄色桂花。 施法让地面上的桂花缓缓飞起,围着女苑的身子转圈。 女苑就在中央随之伴舞,舞动长袖。 她看着女苑在地面上翩翩起舞一炷香,转圈到头晕才罢休。 “阿梦姐姐,别愣着,快施法收起来呀?” “哦。”她是第一见桂花还可以这样玩。 站在桂花树下,对着桂花轻舞手掌,一簇簇桂花随着她施法的方向飞去。 最后进了开口的布袋里。 密密麻麻的桂花形成一座天桥,偶有一两只小鸟胆大地踩在上面吱吱叫。 收齐一炷香,见数量能做桂花糕,喊来女苑打道回府。 听闻要做桂花糕,相柳也跟着来到厨房。 “需要我帮什么?” “你来的正是时候,替我和面。” 溪梦腾出一个位置,让相柳站在身侧。 抬眸而望,发现他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微眯的眼睛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脸上浮现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宠溺之情。 手肘戳了戳他的腰间,低垂眼帘。 “看粉,别看我,小心被旁人瞧出端倪。” 她往后偷偷看认真和面的月芽、玩得起劲的女苑。 还好没人发现。 女苑感受到炙热的目光,抬眼一看是溪梦。 脸上遮不住的笑容,从母亲那里抓一把粉往溪梦脸上一抛。 来不及躲开的她脸上沾满白色的粉末,噘嘴,“女苑,接招!” 麻利地拿走相柳跟前的面粉,‘回礼’扔过去。 一击即中,女苑眼睛、鼻子、嘴巴上都是粉。 惹得她捧腹哈哈大笑。 相柳抓住女苑嬉闹的良机,也在溪梦脸上抹上一点。 “好啊,相柳你也跟着胡闹,看我不好好治治你。” 一团粉洒满整个厨房,你追我闹。 就连月芽也被女儿逼着加入撒粉打闹之中,场面十分惬意。 孟玹和颜珞听到响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慌忙赶来。 看着四人玩得不亦乐乎,想玩儿的心蠢蠢欲动。 “月芽,为夫也来了!” 孟玹不想被单撂下站在门外,也跟着加入混乱的场面。 手上沾了一点面粉,逮着相柳、颜珞就往脸上蹭。 厨房传出欢声笑语,大家都很喜欢这惬意的一刻。 溪梦躲开相柳的手之际,没站稳,身子往下一倾。 怕疼的她紧闭双眼,手攥紧拳头,在扑地的瞬间感受到热乎的胸膛。 顺手摸了摸,果然是热的,睁眼对上相柳炽热的视线。 “阿梦,你的眼睛真好看。”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脑袋被他一只强有力的手扣住,吻了上来。 “唔、唔、嗯” 胆大的行为让她既沉迷又恐惧,享受又抗拒。 她不介意与他相拥相吻,感受世间最美好的吻。 可、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亲吻,这让她如何有脸见人? 舍不得地推开他的吻,涨红着脸,“别乱动,没看见有其他人吗?” 转头看向他们。 咦,怎么一片朦胧,厨房内全是细碎的粉末在空中飘荡。 伸手不见五指。 “父亲、母亲,我看不见你们了,真好玩儿,哈哈哈。” “颜珞,你踩着我的脚了!” “对不住,月芽,为夫错了。” “哎哎,孟玹族长,你也踩着我的脚啦。”女苑的喊叫声盖过了月芽、颜珞的声音。 声音尖锐刺耳,“啊啊啊!还不快撤腿!痛呀” 溪梦听着吵闹的声音,盯着相柳的眼睛问。 “你施法干的?” “阿梦,你越来越才智过人。” 她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这么明显的事情一眼便能看出。 果然坠入爱河的男人也是容易犯傻,怎么办呐,她好爱。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敢当着他们的面占你便宜?我也要为你的面子考虑不是。” “现在没人看见,咱们继续。” 第59章 篝火晚宴,藏不住的美貌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又被封上唇,“唔、唔” 声音微低,生恐别人瞧出。 这感觉,有点微妙。 他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手掌顺着她的脸往下滑,最后落在脖子上紧握着。 手指摩挲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同时觉得酥酥麻麻。 两人眼里渐渐布满难以消散的情欲。 气喘声变得沉重,忘乎所以。 这一幕被灵阶高深的孟玹看得一清二楚:好小子,胆子这么大,那就让我助你一把。 对准颜珞、月芽、女苑的尾巴挨个狠狠一踩。 “是谁!踩到我尾巴啦!!!” “是谁!踩到我尾巴啦!!!” “是谁!踩到我尾巴啦!!!” 孟玹憋着笑,急声回道:“哎呀,对不住,刚才还以为是老鼠窜进来,忘了你们兴奋过度喜欢露尾巴。” 痛喊声掩盖了溪梦低低的呻吟声、相柳重重的气喘声。 刺耳的响动让他俩回神过来,依依不舍地分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粉末。 脸上写满意犹未尽,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也跟着分开。 是时候撤开法术。 对着空中一挥,人影若隐若现,最后变得清明。 孟玹悄悄走到相柳身侧,凑到耳边嘀咕。 “刚刚你俩的小行为我都看见咯,月芽两次的喊叫声够响亮,我干的~。” 他吃惊地看着孟玹,沉默不语。 竟然忘了自己和孟玹灵阶一样高,意味着刚才的障眼法只对女苑他们有用。 不过挺感谢孟玹,没有拆穿自己的小把戏。 “多谢。” 简单两字一笔带过,一脸冰冷地走到案板前,若无其事地认真和面。 与刚才情欲袭来,满脸笑意的样子截然不同。 变脸真快,这还是同一个人吗? 溪梦也不想被人看出刚才与相柳微妙变化,特意拉开和相柳的距离。 “呵呵,装得真像,不愧是一对儿。”孟玹轻飘飘留下一句话。 谁也没有注意到孟玹悄悄离开厨房。 两个时辰后 桂花糕已经捏出形状,就差烹饪。 女苑抬眼看了天,光亮暗淡。 一晃眼到了傍晚,该去赴举办的篝火晚宴。 “阿梦姐姐,剩下的交予我母亲,她不喜热闹,晚宴要开始了。” 拉着溪梦的手去简单沐浴一番,洗清身上的粉末。 相柳没那么麻烦,施法转个圈,瞬间变得一尘不染,静静地守在溪梦的门外。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她推门而出。 浅蓝长纱裙,长及曳地,腰间挂上蓝风给的灵佩,右手腕上戴着与衣裙相照应的淡紫色翡翠镯子。 头发高挽,插上一支凤凰花木簪,腰身纤细盘上束腰,尽显婀娜姿态。 樱桃小嘴抹上一点朱红,红润的玉颜上擦拭些许粉黛,双眸似水,看似清澈,却深邃不可知其心思。 一反平日朴素简洁之容,尽显妩媚、妖娆之态。 他沦陷在她的绝色之中,愣在原地舍不得挪眼。 女苑梳洗完也跟着出来,察觉相柳石化在原地,挥动长袖。 “看什么呢?是不是被阿梦姐姐迷倒?” “我说的没错,这身衣服就适合你,反正也没穿过,不用还我,拿去。” “咱们快走,等会儿要迟了。” 拉着溪梦和未定神的相柳上了迎接的马车。 参加晚宴,可不能出场前衣裳、鞋子沾上泥土。 还是举办晚宴的深林之主若溪想的周到。 马车上,女苑拉着溪梦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完全没有发现相柳盯着溪梦的脸,只顾着说自己的事。 相柳的眉宇间浮现一抹罕见的惆怅。 心中感叹溪梦长得倾国倾城,平时不加粉饰已经很美,今晚特意打扮一番。 万一被人惦记如何是好,真想找个洞把她藏起来。 “阿梦,要不咱们不去参加晚宴?” “为何(为何)?”她和女苑同时发声。 都快到了,居然说不去?? 她看透他眼中的一抹担忧、害怕,不是恐惧的那种,而是或得或失的焦虑。 转念一想看自己的眼神,这是怕将自己艳压群芳,受人瞩目? 原来被他在乎是这个样子,真让人愉悦。 “来都来了,不去不太好,再说今晚可是女苑获赏的重要一晚。” “就是就是,作为朋友临阵脱逃,不够意思哦~” 女苑才不愿意让溪梦离开,也不管相柳如何阴沉着脸,就是不同意让她走。 三人来回拌嘴,还未出个结果,马车便到了。 “三位,下车,到了。” 马夫的话提醒了三人,最高兴的是女苑,“哼,到了,不准逃!” 手紧紧拽着溪梦的手,唯恐相柳一不留神将人掳走。 人山人海的小伙伴们围着中间的一团火炉,大家有说有笑、婆娑起舞,热闹非凡。 “快看,有美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眼尖多嘴的喊了一声,所有目光集聚在缓缓下马车的溪梦身上。 她笑得盎然,美得不可方物,犹如雪山上的冰莲,周身绽放耀眼的光芒。 相柳变出一张之前她放在他那儿的面纱,拉着她转身过来,亲自戴上。 撇撇嘴,“不许他们看,危险!万一他们一涌而上把你绊倒磕坏,我怎么向你父王交代。” 当着女苑的面故意搬出溪竹。 为的就是防止女苑插手,将面纱拿下。 女苑也不傻,听出相柳的用意,游走在他身上的眼神变得怀疑。 这还是曾经认识的冷酷相柳吗? 莫不是哪个妖精变成他的脸? 溪梦扬起唇角,“好,听你的。”声音温柔似水。 不遮还好,一遮更有神秘、朦胧之意。 让后面到场未见过她真容的男妖被勾去了魂。 眼睛盯着她,口水流了出来。 相柳挨个狠狠瞪回去,才让男妖们不敢明目张胆盯着。 私下躲躲闪闪,还是挪不开在她身上的视线。 弄得面纱是扯也不是,不扯也不是。 “女苑!快到这儿来,给你留了位置!” 第60章 相柳、溪梦合力弹吹琴箫之曲 小莫生怕他们看不见,特意站起来挥动双臂。 女苑一下子辨认出小莫的方位。 “走,阿梦姐姐,小莫姐让我们过去。” 溪梦、相柳跟在女苑的身后,不紧不慢地坐在小莫身旁。 小莫一眼认出在深林待过500年的相柳,倒是溪梦的出现让她摸不着头脑。 “女苑,她是你在深林外结交的朋友吗?以前从未见过。” “对,鲛人族,你可以叫她阿梦姐姐。” 小莫脸上掠过惊叹,很快恢复镇定。 夭柳大陆被鲛人族分为四海管辖,就连深林之地也是南海的管辖地。 能来南海,又是鲛人身份,容貌如此美艳,看着又很年轻,唤作阿梦。 除了溪梦,南海的公主,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更符合。 与溪梦点头交好,默不作声地静观其变。 几人不再说话,气氛显得异常宁静。 “唉,深林之主怎么还不出来给我灵果,好无趣。” 女苑乱拨地上的杂草,拔掉几根无聊地玩上。 “嘘!女苑,别乱说,现在你已成年,可不能像幼童时口无遮拦。” “若溪族老有她的计划,你老老实实等着就是。” 小莫伸手捂住女苑的嘴。 小莫301岁,比女苑大1岁,说话十分注意分寸,清楚言语不当会给族人带来灾祸。 溪梦也瞧出小莫的紧张、女苑的不悦。 变出长箫,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吹首曲子来听便不觉得乏味。” 箫声缓缓而起,清耳悦心、婉转悠扬。 相柳大手一挥,跟前出现一把古琴与琴案。 双手轻轻一弹,靡靡之音、回响天际,跟上她的曲音。 他眉眼带着暧昧的笑意,笑容温暖。 这是她第一次听相柳弹古琴,还以为他只有灵力高拿得出手。 没想到琴音不输祈灵,更没想到他对提升灵力无用的取乐之物有兴趣。 对上他的眼睛,唇畔漾着笑,吹响的长箫不敢停下。 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那不是冷脸相柳吗?他居然也会弹琴。” “就是就是,你别说,他笑起来比冷着脸更迷人。” “没有默契度是弹吹不好琴箫之曲,他们俩还真是天作之合,男才女貌,羡煞旁人。” “我宣布,以后再也不骂相柳冰块脸,他真的太风度翩翩了” “” 私下听琴箫之曲的男妖、女妖被溪梦、相柳迷得神魂颠倒。 一曲落,两人同时收回弹、吹的动作。 掌声响起,最激动的便是女苑,“哇!你们好厉害呀,能否再来一曲?没听够。” “是啊是啊,可以再来一曲吗?” “” 众说纷纭,表示想要再听一曲。 相柳看到远处走来的深林之主,轻轻说道。 “阿梦,若溪来了,正事要紧。” 她立刻会意他口中的若溪是谁,点头回应。 两人手一挥,古筝、长箫瞬间消失不见。 他收敛笑容,变回原来的冷淡。 沉音道:“曲子听一次就够了。” 都知道相柳说一不二,谁也不敢逞能让他再奏一曲。 失落摇头,转念又想难得听到相柳、溪梦弹奏,也算是赚到。 很快脸上又浮现满足、欢乐。 “恭迎若溪族老!”若溪的到来让嬉闹声停下,齐刷刷站起来行礼问安。 “都起来,不必拘礼。” 若溪施法让众人挺直腰身,目光停留在带面纱的溪梦身上。 又看了看身旁的相柳。 便知道她就是孟玹口中的南海公主——溪梦。 对着她招招手,亲切道:“你过来。” 溪梦手指着自己的脸,再看看四周,得到若溪的点头才缓缓走过去。 一靠近,被若溪拉着手小声寒暄,“听孟玹说,你是相柳的心上人?” “放心,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孟玹是我的挚友。” “傍晚前他来找我,说你会和相柳一起来参加篝火晚宴,让我好好护着你,免得被其他男妖骗了去。” 她嘴角抽搐,对孟玹说的话还真是无法认同。 碍于若溪是族老,淡淡一笑,“劳烦若溪挂怀。” “你是孟玹、相柳看重的人,那也是我的贵客,今日你这朋友我认下了,往后有需要的地方唤我即可,必定尽全力相助,你就待在我身边,他们不敢对你怎样。” 这哪儿成?本来已夺走属于女苑的耀眼。 若是待在若溪身边,岂不是容易被悱恻,挑拨与女苑的关系。 摇头拒绝,“不成,我还是喜欢待在相柳身边,其他人不敢惹他。” “行行,小两口还真是一刻也舍不得分开,去。” 小两口?若溪的口误让她心中惬意,还没谁敢当面对自己这么说。 眼神犹如一片宁静的海瞬间变得波澜。 落落大方地回到相柳身边。 “若溪对你说了什么?”相柳看着她的眼睛问着。 “没什么,孟玹在傍晚之前向她告知我的存在,特意喊过去确定我是不是孟玹口中的那个。” “方才认下我这个朋友,让我有困难可以找她。” 她没有遮掩,如实相告。 “嗯。”这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她和女苑采摘桂花时,特意恳求过孟玹帮忙,引荐若溪族老给溪梦。 并将一阶灵力灌入孟玹体内当交换,好说歹说才应下这事。 他的一阶灵力相当于其他普通妖的两阶或是一枚灵果,灵力纯厚。 女苑想要灵果还得拼命赢得其他妖才可获得。 可见是多么的珍贵。 没权没势的他,能做的都尽心去求来,也算送她的一份心意。 没想到若溪也是个急性子,不等赐给女苑灵果后再来说这事。 没见女苑气恼,也无妨。 若是能让若溪对溪梦产生欢喜,往后也算能得到一股势力。 这份情,他记下了。 若溪送走溪梦,向上飞起,悬在火炉之上。 “女苑上来。” 第61章 女苑灵阶连升两阶,苍泪被任素吸引 女苑内心澎湃地轻轻一跃,飞到若溪身旁,听着地面的欢呼声。 “在灵比大赛中女苑拔得头筹,乃人才之辈,特赐灵果一枚,祝愿她灵阶连升。” 说着变出一个精美的蓝色小盒子,里面放着难得的灵果。 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打开,亲自喂进女苑的嘴里。 “轻轻嚼碎吞下,再把果核扔出口。” “试试从丹田运气,是否感觉到像嫩芽舒长开,一股暖流流淌身体。” 女苑按照若溪的指示,一步步跟着做。 感受到那股暖流,大喜,“族老,成了,成了!我连升两阶,太好了,我连升了。” 眼眶泛着泪花,拽着若溪的手舍不得撒开。 “如大家所见,灵果作为奖赏为真,等我找到更好的奖赏前就一直使用灵果。” “一切听从族老安排!”下方黑压压一片齐跪叩恩。 赏赐大礼已成,女苑飞回溪梦身边,所有在场的妖族品酒歌唱。 女苑升阶高兴,拉着溪梦一起跑到酒坛旁和小莫喝酒跳舞。 随着时间流逝,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就连相柳也喝得迷糊,抱着孟玹不撒开。 趁着月色,半醉的溪梦想到了母后,一个人悄悄离去。 女苑也跟在她的后面喊着。 “阿梦姐姐,等等我,去哪儿呢?” 她回头看着脸色醉红的女苑,“你怎么跟来?今日可是你的大好日子,快去陪陪你的小莫姐。” “嗐,她有人陪乐,倒是你孤单只影,我看你脸上不悦,莫不是有心事?不如说来听听,我替你解忧。” 她没想到女苑竟会说出如此宽慰的话。 “行,我去那边看看,有些黑,说不定还会遇到未开灵智的野兽,你去吗?”指了指曾经坠落的湖水方向。 女苑上前一跳,挽着她的胳膊摇晃,“好呀。” 脸上浮现欢喜,丝毫没有胆怯的样子。 就这样,两人结伴而行。 \/\/ “回禀殿下,她和一名兔妖站在深林的湖边,好似在思量什么,此刻动手吗?” 一名暗卫拱手向苍泪禀告刚才看到的情况。 任素站在身侧,脸上挂着一副阴险的笑容,“动手!” “慢!”苍泪出口拦下欲飞走的暗卫。 “苍泪殿下这是后悔了,不愿伤害您大哥的亲骨肉?别忘了,苍恨的死也有您的份呐,现在后悔也太晚了点。” 他没有回答任素的疑问,接着问暗卫,“她身边确定没有侍卫?” 他记得溪梦身边有个灵力高深的暗卫,虽然觉得熟悉,但知道此人不简单。 若是那个男妖在,他不敢保证能够杀死溪梦。 “回殿下,确实只有一名女妖守在溪梦身侧。” 苍泪唤来一个侍卫,“你去找叶西,让他直接在深林湖边碰面。” “你们随我一同去湖边,切记小心行事。” 任素跟在苍泪的身后,捏了捏怀里备好的毒药,往自己的刀上涂抹。 这毒药是夭柳大陆最毒的毒药之一,鸠酒。 用鸠羽泡的酒,毒性很大,几乎不可解救,本想用在寿辰上。 要怪就怪溪梦不该出宫,今晚一定要溪梦死在这把刀下。 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苍泪殿下,我有一个好主意能让溪梦必死无疑,不知您可否听听。” “哦~,你说。”苍泪心动了。 她把鸠酒涂抹在刀上一事说出,“我会灭魂阵,只要让您的下属给溪梦一刀,又把她引到我的阵法中,再用烈火烧她,必定无法逃生。” 双手奉上涂抹好的刀,抬手弯腰,眼里充满算计。 苍泪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任素,露出一副难遇知己的模样。 向一旁的暗卫示意,让手下接过刀。 拍了拍任素的肩,桀桀地笑,“胆大、聪慧,你若是北海的人,说不定我还会纳你为妾。” 话音刚落,顾不得任素脸上的惊讶之色,一个劲儿往前走。 任素的狠辣让他刮目相看,这样的女人确实吸引到了自己。 但他知道自己的目标不仅仅是溪梦,更是成为北海的王。 他和任素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更何况她还是溪竹的心腹。 万一帮助溪竹害自己,还真是得不偿失。 任素也没有想到一脸严肃的苍泪,说起话来让人瞠目结舌。 若不是知道他的狠毒,还当真被他的话迷惑。 有那么一瞬间恍惚,她想过要是没有生下任长毅,没有和溪竹纠缠,或许嫁给苍泪也是不错的一个选择。 同样800岁,年纪相差不多,人生却大不相同。 可惜没有如果,走到今天这一步,万不能再往后退。 咬咬牙,找个借口掩饰内心的慌乱,“苍泪殿下真是会说笑。” 第62章 被困紫色淡光灭魂阵 “咱们还是赶紧去布阵引来溪梦入阵。” “嗯,等会儿我要躲在树后看一场好戏,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苍泪的话是说给手下、任素听的。 今晚不管如何,他是不会露面。 一旦暗杀现场他出现,那便不是小事情,恐会引起两海,甚至三海之战争。 不敢赌,更不敢冒险。 既然任素那么恨溪梦,就让她去,自己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任素听懂了他的弦外音,心中不悦也不敢怼回去。 还得仰仗他的势力对付溪梦,辅佐儿子上位,到了那时,再也不用顾忌任何人。 “殿下只管看便是,这些腌臜事我们做下人的来动手即可。” 这话引得苍泪心情愉悦。 \/\/ “谁!?” 溪梦迅速接住从树林射出的一支箭,差一点射到女苑的脑袋上。 女苑哪里见过这样的惊险场面,吓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阿梦姐姐,我们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不该惹的妖。” “我害怕,还没有遇到喜欢的男妖,不想死,呜呜呜。” 她安慰被吓破胆的女苑,“别怕,你才吃了灵果,连升两阶,更何况还有我护着你。” “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她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支箭是冲着自己来的。 方才若不是女苑起身挪步,她也不会想着跟随移动。 回想之前的暗杀,不由得想到任素。 “溪梦!今晚受死!”一个个穿着黑衣的杀手冲出树林,把她们围得团团转。 她变出一把剑,把女苑藏在身后向前厮杀。 伴随一声沉闷的撞击,她几乎听到女苑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在尘土飞扬的黑暗中蜷缩成团。 她狠狠地踢向伤害女苑的杀手,将对方踢得倒飞出去,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把拦在前面路的杀手踢倒在地。 刀光剑影的场面让躲在暗处的任素慌了神,咬着牙咒骂,“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 任素不清楚她吃下灵果,升了灵阶,“什么时候她这么厉害了,算了,我去!” 拿回之前给暗卫的毒刀。 戴上黑色面纱,挡住下半张脸,提起刀往溪梦这边冲过来。 她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往这边飞来,认出任素眼角的一颗泪痣:果然是你,任素! 知道今晚注定难逃,趁着任素还未过来,她快速将一小半的灵力输给女苑。 深幽的瞳孔里散发着波光,“女苑,我拖着他们,你赶紧回去喊来相柳他们,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回头!” 灵力灌输完毕,扯下身上挂着的灵佩塞到女苑手中。 “握好!遇到伤害你的人,你就吸取它身上的灵力击败他们。” 看着眼泪疯狂掉下、全身发抖的女苑,她忍不住吼道:“听清楚了吗!” “嗯、嗯,我、我听到了。” 女苑颤抖地回答她的话。 她眼中的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坚定、自信。 把往天上飞的女苑猛推一把,协助逃离。 有了她的灵力加持,追去的杀手一一死在女苑手下。 灵佩不小心跌落地上。 女苑忍着激愤的心情不敢回头,一直拼命往前飞,心中念叨老天保佑溪梦平安活下去。 另一边的溪梦被任素追赶,不知情的她被追逐到设下灭魂阵中。 “站住!今晚你跑不掉的,也别想着搬来救兵,你的小伙伴已死在我们的剑下。” 任素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愿意气馁,故意在她面前谎称弄死了女苑。 她不信任素的鬼话,小小的杀手怎么可能会杀死得到自己一小半灵力,又有灵佩加持连升两阶的女苑。 任素将杀手捡回来的灵佩在她身前摇晃,得意一笑。 “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很熟悉?它从死尸上拿下来的,还觉得我在诓骗你吗?” 她连声说:“不!不!我不信,你在骗我!”嘴上说着不信,身体的颤抖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的胸腔仿佛被寒冷的冰刺所填满,让她无法呼吸。 怎么会?女苑怎么就轻易被任素弄死。 愧疚感袭上头,暗自哀怨:对不住,女苑,是我害了你。 这一幕被任素捕捉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不止笑容轻视,眼神都像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不善。 “哈哈哈!别再执着了,做我的死尸!” 嘴角蠕动,念叨口诀,对准阵法施展灵力,“天地乾坤,日月有神,听我号令,开启灭魂之阵,降!” 溪梦四周的树叶缓缓上飞,被一股力量吸引到上空。 “轰轰轰!”一声电雷响彻耳边。 周身泛光,脚下的阵法散发紫色淡光,将她死死困在法阵中。 任素的灵阶竟然高于自己?还真是小看了。 灭魂阵启动后随着灵力的灌入分三种,最低级的是蓝色淡光,高一级是金黄色淡光,最厉害的便是这紫色淡光。 上次她见过任长毅使用金黄色淡光灭魂阵对付相柳。 那时相柳身上有毒,灵力被抑制无法施展解开。 否则即便是紫色淡光法阵,相柳也能游刃有余的解开。 如今任素为对付自己,不惜耗费全身灵力开启紫色淡光的法阵,还真是铁了心要自己性命。 任素灵力灌输完毕,口腔一股血腥,憋不住吐了一口瘀血在地上。 一手捂着胸口的疼,一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嗜血道。 “溪梦!今晚便是你的死期,哈哈哈!” “想要逃离,除非有人在一炷香内解救,否则你不死也残,好好享受我带来的法阵。” 趁着溪梦对付法阵注意力分散,将怀中藏起来淬了毒的刀射向她。 她没来得及躲开,手背一挡,被割伤,“嘶!卑鄙!” 眼眶血红,死盯着任素收起地上的利剑,扔在一旁的暗卫手上吩咐道。 “你必须死守她,我快撑不住了,要赶紧回去疗伤。” 不等暗卫答应,往城内方向飞去,消失原地。 溪梦中了鸠酒之毒,扶着额头,瘫软坐在地上。 伴随法阵的力量,她感到一股剧痛从心脏向全身蔓延,让她彻底无力支撑。 后背发凉发汗,即便是被一团火包裹也顿感寒冷。 第63章 他什么都不要,只求她活着。 紫色淡光的法阵果然名不虚传,也不知相柳是否感应到自己有危险。 真疼! 迟迟来临的叶西看着她软弱无力,戴稳黑色斗笠走到法阵前。 一声不吭地施法点燃法阵内的树叶,一团火围着溪梦燃烧起来。 听到她咳嗽被呛到的声音,一丝阴冷的笑容在他的嘴角一闪而过。 拍了拍守着溪梦的暗卫肩膀,沉声道:“好好守着。” 暗卫有些不悦,一个个都跑来吩咐,还真当自己是他们的暗卫不成。 从鼻音发出闷哼声,偏头不看叶西,死盯着溪梦,不愿听他们的话。 又想到主子苍泪吩咐过必须看着溪梦死,也就没有正面怒怼叶西的趾高气昂。 杀手们和暗卫、叶西把溪梦围成圈,防止她逃跑。 撑不下去的她变出祈佑送的冰丝护身软甲,吃力地披在身上。 蜷缩在冰丝护身软甲下,挡住火光晕死过去。 软甲发出淡淡亮光,包裹着她。 \/\/ “不不不!”相柳被吓醒,猛然睁眼望着漆黑的天空。 孟玹被他的声音吵醒,翻翻身嘟囔着嘴,“相柳怎么了?做噩梦?” 他没有理会孟玹,起身理了理衣裳,四处寻找溪梦的身影。 在倒地一片的男女妖身边看正脸,始终没有找到心上人。 没有预兆的心痛如同被重物砸中胸腔,让他坐立不安。 方才他梦到溪梦向自己告别,她要永远离开自己。 眼睛猛跳不息,“你见阿梦去哪儿了?” 孟玹听到他的问话,往四周巡视一遍,也没有看到。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安慰道:“别担心,我马上派猴子猴孙去寻,会找到的。” 孟玹拿出一只纸鹤,对着它一吹,变成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鹤。 “带话给我的猴子猴孙们,让他们传令下去,尽快找到溪梦公主。” 小鹤点点头,扇动翅膀离开孟玹的视野中。 片刻后,一只黄色小猴妖前来回禀。 神色慌张,“族长,有猴孙见溪梦公主往湖边走去。”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有猴孙见湖边附近有大火。”一只灰色猴妖小跑到相柳、孟玹面前吼着。 相柳听后,不管溪梦是否真的在那边,顾不上后面猴妖们的传话,施展灵力向大火方向飞去。 孟玹紧跟其后。 他们的举动吵醒了沉睡的若溪,她唤醒所有深林之妖,跟着一同前往。 路上遇到满身血迹的女苑,杵着棍子艰难的迎面爬来。 女苑眸子映射出无尽的哀愁,见到相柳他们嚎嚎大哭,“我好怕,好怕。” “呜呜呜,我们被追杀,阿梦姐姐将灵力灌输给我,护身的灵佩也被我不小心弄丢。” “我杀了好多好多,他们好可怕,围着阿梦姐姐不让走。” 相柳看出女苑惊魂未定,嘴里念叨的消息没一句实用。 着急扒着女苑的肩膀,冷道:“别废话!你们在哪里分开的?” 女苑抬手一指身后,“就、就在离湖边不出十丈的位置。”被相柳恐怖的眼神吓得哆嗦回话。 相柳率先加快脚步飞向湖边,浩浩荡荡的队伍跟在后面。 女苑受惊,被小莫搀扶送回家里。 等相柳等人赶到火光现场,看到一群穿黑衣带面纱的鲛人围着一团火。 相柳预感溪梦就在火中。 变出一把利剑,与挡住他前行之路的杀手厮杀,拼死的样子引起叶西、暗卫注意。 纷纷变出兵器向相柳砍去,被孟玹挡下。 “孟玹,帮我对付他们,我去救阿梦!” “好!你快去!” 苍泪见溪梦被困一炷香,肯定没救,侧过脸轻笑出声。 在救兵们没发现自己的身影之前拂袖离开。 叶西听到苍泪传来的暗哨声,也跟着离开,留下杀手们。 孟玹带头和鲛人们争斗,相柳安心盘坐在地上对准阵法,将全身所有的灵力汇聚在手掌上,怒吼,“破!” 一道白光冲击法阵,持续片刻,法阵发出异响。 被遮住的月光慢慢浮现在天上,乌云、电雷消散。 相柳挥动衣袖灭了大火,冲到缩成一团的溪梦身边。 冰丝护身软甲把她护得很好,没有被烧伤一点。 悬着的心定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 气息微弱 ,完全感受不到心跳声。 洪流般的悲伤涌向他的心扉,将他完全淹没。 心脏仿佛被撕裂了数千次,每一道伤痕都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探鼻息,没有感受到丝毫热气,摸了摸她的脖子,“还好,还有热度。” 紧绷的神经不敢松懈,哪怕是听到身边激烈的打斗声也只能当做听不见。 “阿梦,等我!” 憋回泪水,施法从体内剥离一个头,幻化成一股青烟通过手掌灌入她的额头。 “啊啊啊!”这次他传输得十分吃力,溪梦的体内迟迟无法吸收他的力量。 “阿梦,求求你,坚持住,我不能没有你。” 在相柳救人之际,杀手们被孟玹、若溪等人杀死。 孟玹站在相柳身后,身为医师,一眼看出溪梦已无力回天,摇头叹息劝道。 “相柳,别再执着了,她死了。” “你的力量灌输不进去,就让她安心走。” “我们得尽快告知南海、东海,溪梦已死的消息,让他们插手彻查伤害她的幕后黑手。” 眼下孟玹能做的便是不能让相柳与溪梦有纠葛,一旦被有心人利用,这祸水说不定还会引到相柳的头上。 孟玹一向保持不爱管闲事的心态,哪怕才替溪梦搭上若溪这方势力。 相柳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背对着孟玹怒怼。 “她的命是我的,我没让她死,她不许死!你要么走,要么想办法帮我救她!” “她若是死了,我一定会揪出害死她的真凶,杀了他们再自缢随着她一同去了。” 相柳现在一心都扑在溪梦身上,他什么都不要,只求她活着。 若是她活不了,哪怕是将夭柳大陆掀个底朝天,他也要报仇,再安心陪她一起赴黄泉路。 拗不过相柳,孟玹只好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还有一个凶险的法子可救她。” 第64章 这么爱她,你不要命啦? “她中了鸠酒之毒,加上灭魂阵与大火的重击,可以说元神在慢慢消散。” “你的力量无法被她吸收也是这个缘故,救她一共三步。” “第一步,掏出你的妖丹,帮助她汇集元神。” “第二步,去玄冰山找到一棵千年兰灵草。” “第三步,你将兰灵草吞下,等一炷香药效起了作用,再把你的血喂给她喝,再来将现在的力量灌入她体内才有一线生机。” 哪怕是几十岁的小妖都知道作为妖精,绝对不可以在外掏出自己的妖丹。 一旦被算计夺取,不但道行被毁,还会被打回原形重新修炼。 相柳比较特殊,是被天地孕育的妖,一旦没了妖丹更严重。 元神必定俱散,哪里还有重新修炼的机会。 上天恩赐他九条命便是给他九次重生的机会。 妖丹只有一粒,哪怕还有8条命妖丹没了也是死路一条。 凶险之处还不止这点。 玄冰山四季寒冷,兰灵草长在陡峭上,更是容易被雪覆盖,想要找到全凭嗅觉、运气。 即便是找到兰灵草,没有强大的灵力压制它的药性,很快就会被反噬,不仅救不了溪梦。 他也会受到锥心之痛。 最重要的是必须在12个时辰内完成这三个要求,否则溪梦一样无救。 孟玹把这些道理都说给相柳听,奈何他执意要救。 他把每个细节牢牢记在心里,收回灌输力量的手。 忍着头痛欲裂的苦把剥离的头又塞回体内,“啊啊啊!” 不想浪费救她的命。 紧闭双眼,运气到丹田内,腹部一股光缓缓从下往上游走,最后从他口中吐出一粒妖丹。 是他的千年妖丹。 把它放在溪梦的身体上空处,推动灵力帮助她汇集消散的元神。 她的身上慢慢散发出淡蓝色的微光,这是元神在汇合的现象。 孟玹环顾四周,看见流口水觊觎相柳妖丹的小妖们。 又看了看认真救溪梦的他,佩服道:“这么爱她,你不要命啦?” “也是我和若溪守在你身旁,其他妖不敢动你,往后不准随意当着其他妖的面掏出妖丹,听见没?” “嗯。”相柳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孟玹争辩,淡淡的一个字回应过去。 声音很小,其他妖没有听到,被若溪听得一字不漏。 若溪作为族老,对此法子也懂得一二。 也明白相柳的妖丹多么吸引小妖们,“你们全都退散下去,这里有我和孟玹医师足矣。” 其他妖依依不舍地离开,也有些胆大的妖想夺取相柳的妖丹。 动手前一刻,被若溪发现坏心思,一掌拍飞。 大家听到胆大妖精骨碎的声音,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真是活该! 还敢当着孟玹、若溪的面贪这份心。 果真是不想活了。 妖丹悬在溪梦身体上空保持一炷香,总算完成汇合元神的第一步。 擦擦汗,脸色苍白地对着孟玹、若溪嘱咐。 “请你们一定要护她回到安全洞穴,不让任何人打扰她。” “好!你去。”不再劝嘱,知道留不下相柳的决定,带着溪梦和若溪飞向自己洞内。 玄冰山 相柳顶着狂风暴雪艰难地爬在玄冰山上,一片片雪花落在他的头上,浸湿了他的衣衫。 全身发抖,冷得呼出的气都变成雾气,手脚冰冷难受不已,“阿嚏!阿嚏!” 方才飞行过来使用小部分灵力,感觉头晕脑胀,体力不支。 “许是汇合元神之际伤了身,我得尽快到达陡峭处,阿梦还在等我。” 揉了揉太阳穴,从怀中掏出溪梦的面纱,蒙上脸,阻挡一些冷气。 时光流逝,找了两个时辰都没有找到哪个陡峭有兰灵草。 情绪低落,眼眶泛红,心脏一阵抽搐,瘫坐在地上揪着一把雪,低头紧拽着拳头捶打。 “究竟哪里才有兰灵草啊?难不成你我真要阴阳相隔?” “你在找兰灵草?”一身雪白的九尾狐狸变成半妖半人,开口对相柳问道。 九尾白狐? 对呀,玄冰山是白狐的常驻地,方才该抓一只白狐来问问的。 如今有送上来的狐狸,不问白不问。 山涂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小声继续问着,“你是不是在找兰灵草?” “小兄弟有它的消息不成?”上下打量山涂的模样,头上还露出两只狐狸耳朵,九条尾巴在身后摇晃。 是一只未成年的小狐狸,按道理这样未成人形的狐狸是不敢贸然出现在其他妖面前。 暗猜山涂对自己有所求。 “昨日我摘了一颗保存在我家,本想救我的奶奶,可惜我灵力不够无法使用兰灵草救她。” “看得出你比我强,能帮我救救奶奶吗?我便把兰灵草生长的位置告诉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要到了山涂家,把祖孙二人杀了,还用得着去找兰灵草吗? 为了救下溪梦,他管不了什么仁义道德。 妖精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哪有仙族、凡人那些破碎的道义困住。 “可以,带我去你家,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小兄弟?” “我叫山涂,你可以随奶奶叫我小涂涂。” 山涂没有防备心,一个劲儿地和相柳诉说奶奶的病情。 1000年前,奶奶被一只虎妖伤了经脉,听闻兰灵草有解剧毒、稳固元神、恢复经脉的功效。 奶奶等了一千年,总算等到兰灵草长出来。 偏偏只长了两颗草药,一颗被山涂摘了,另一颗在半山腰上的陡峭上,十分难拿。 不然山涂都想拿回家里,一颗用,另一颗卖。 “我看你是只未成年的小妖,怎么会知道你奶奶千年前病了,还能用兰灵草治病?” “哦~,是奶奶告诉我的,母亲生下我没多久便体弱死了,父亲摘草药为生,去年与虎妖争夺草药也死了,只剩奶奶陪伴,无论如何我都要治好她。” 望着山涂灿烂,天真无邪的笑,倘若不知道对方身世,还真的无法联想这干净的脸下藏着这么多辛酸史。 第65章 玄冰山上的祖孙 恍惚间,他有些动容要不要为救溪梦抢夺兰灵草,害死祖孙。 想着想着,跟随山涂的步伐到了狐狸家里。 “是孙儿回来了吗?咳咳咳” 无止休的咳嗽声从茅草屋传出。 “奶奶,是我,小涂涂,你的病有救了。” 没等山涂进去,漠荷佝偻着背走出来,脸颊添上满足的笑容。 粗糙的手抚摸山涂的脸,欣慰道:“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阁下气质非凡,应该不是普通精灵,怎么会和我的孙儿在一起?” 将踏出的脚退了回去,拉着山涂一起往后退,又挡在孙子前面,警觉地盯着相柳。 “奶奶别怕,他是我喊来救你的。”山涂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 漠荷听到孙儿的说辞,警惕的心放下,从屋里拿出刚烧好的热水倒给相柳。 小心翼翼伺候,“喝喝热水暖个身子,孙儿有不懂礼节的地方望医师别和他一般见识。” 虎妖带来的痛伴随整整一千年,听到孙儿说相柳能治病,错把他当医师。 她不想再等,已活2500岁的她也不知道能否挺过3000岁,等到小山涂长大成年。 不奢求活多久,只求能去之前看到山涂有自保的能力。 相柳被大风吹得脸疼又冰凉,急着想喝热水,摘开面纱,露出真容。 “公子样貌不凡啊。”漠荷与山涂目瞪口呆地望着相柳。 被他的容颜惊呆。 “不是说给我喝水吗?” “对对对,让医师看笑话了。” 接过漠荷捧着的杯子,毫无防备地喝下,觉得口渴未止住,又讨了几杯喝下。 身子慢慢变暖,想起溪梦等着他救命,对着祖孙二人直言不讳。 “我可以救奶奶,不过我需要兰灵草作为交换。” “救奶奶之前我必须看到兰灵草是否为真。” 他没有多余时间去陡峭边慢慢找,怜悯之心泛起,也不是很想杀害祖孙抢夺兰灵草。 唯一的办法便是用自己的命救漠荷的命,换取兰灵草。 山涂满面春风地跑到床柜抽屉,翻出珍贵的兰灵草,跑到相柳跟前。 “诺,就是这个,我给你,你快救救奶奶。” 他闻了闻味道,确实是书中写的那样,闻起来香甜,有8片叶子,每一片叶子的大小长得一模一样,颜色血红。 “没错!就是它。” 阴霾的脸立刻变得容光散发,“你们随我一同下山,待我先救一个立马要死的朋友后再救奶奶,如何?” “不成!”漠荷出言拒绝,谁知道他是不是骗子,目的就是为获取兰灵草。 夺走他手中的兰灵草,放入怀中藏起来,“必须先救我!才能拿走。” “本想放你们一马,饶过性命,你们却不知好歹,若是我将你们藏有兰灵草一事告诉城里的寻药妖,你们想想,还有安生日子可过吗?” 兰灵草是难得的药草,极其难得,多少妖精等了一千年又一千年都没有遇见。 偏偏被老弱病残捏在手中,就算他不动手,也有妖精动手。 继续威胁道:“我数三声,你们不答应的话,就别怪我狠辣。” “三!” 山涂抱着漠荷的腰哭闹,“奶奶,对不住,是孙儿没脑子,引来祸事。” “二!” 漠荷内心纠结,一边担心相柳诓骗人,一边真怕他跑到城内传出药草消息。 她看得出相柳是个说一不二的妖精。 打不过,那只能加入了。 咬咬牙,闭着眼睛,“好!” “一!”倒数到一,听到满意的答复。 方才他想过,要是他们当真不答应,就只能动手杀害他们。 没时间和他们耗下去,这个答案还算让他满意。 镇定自若张口,“这才是好交易嘛,诺,这些金子当作信物,待我救活朋友,一定救你奶奶。” 从怀中掏了半天才翻出碎金,递给山涂让其好好拿着。 他从山涂手中拿过兰灵草,使劲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珍惜地放入怀里,“随我走,别磨叽耽误我的时间。” 他冷着的脸让祖孙二人不敢拖拉,胆怯地跟在相柳身后离开玄冰山。 \/\/ “相柳回来了,是不是找到了兰灵草?” 孟玹焦急地站在自家洞口等待相柳的归来。 方才溪梦没缓过气,差点元神又消散,好不容易与若溪联手稳定溪梦的元神。 刚出来透气等相柳,便见到他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老一小。 “他们是?” “兰灵草是他们的,我答应救奶奶一命,作为交换把兰灵草赠予我,快!如今先救阿梦要紧。” “好!相柳,它还不能直接下咽,你拿给我,待我弄好后你再吞下。” 他把兰灵草放在孟玹手上。 随即草药被放入早已备好的露水碗中。 孟玹咬破手指,滴入三滴血在碗中,对准草药灌入灵力。 一道白光在草药周围泛起。 血慢慢渗入草药中,白光消失,“相柳,就是现在,快吃!” 他不管孟玹的行为是何缘故,听从指示,嚼碎兰灵草。 味道血腥又甘甜,好奇怪的味道。 眉头紧皱,忍着胃中翻滚,强咽下去。 等相柳全部吃完,孟玹解释道。 “兰灵草药性强,我知你身体虚弱,便用我的灵力与鲜血压住它的药性,免得伤了你。” “现在只需等一炷香药效起,你便立马救阿梦。” “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方才她的元神有消散点的迹象,虽然我和若溪全力挽救,但这和我的预想有些偏离,能否救下全凭天意。” 相柳默不作声地走到床边,抚摸着溪梦的脸庞。 眼神中的冷意也变得柔和,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阿梦,一定会没事,别怕,有我在呢。” 一炷香后 “相柳,就是现在,我们先出去,你慢慢救她。” 孟玹带走若溪、祖孙。又在洞口施法,拦住元神散到洞外。 “孟玹,阿梦活下来有几成把握?” “三成。” “这么低?之前你不是说只要在12个时辰内救她没问题的呀。” 若溪听后大惊,难怪孟玹的脸色不太好。 孟玹当然记得之前说的话,可惜万物皆有变数。 “你怎么了?别吓我,阿梦!” 第66章 溪梦被救,迅速变丑、老 洞内传出焦急的呐喊声,是相柳的声音。 孟玹拂袖一挥,解开结界,慌忙进去探个究竟。 相柳抱着吐血不止的溪梦,扶着她的下巴,手捧着的血水溢出手掌。 青色发丝迅速变成白发,容颜已逝,脸上布满皱纹,尤其是眼角,纹痕更重。 白嫩纤细的手指也变得粗糙不堪。 “孟玹快来看看,阿梦这是怎么了。” “方才我按照你的方法救她,也用掉我的一条命,刚完成救治她突然吐血不止。” 孟玹上前坐在床沿边,搭手放在溪梦手腕上。 眼神闪了闪,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不好,她的元神紊乱,气息不稳,兰灵草和你的血在她体内乱窜。” “该如何救她?需要我再做些什么?”憋回眼眶中的泪水,强忍着悲伤之情。 抱着她的手收了收,生怕她就此离开自己。 “她没有生命之危,容颜消失这事待我好好翻翻药书,你别急。” 他怎么可能不急,这是他最爱的姑娘啊。 简直无法想象美貌第一的她,醒后发现自己变得比老婆婆还丑陋,能否受得住这天大的打击。 趁着溪梦昏睡,他走到若溪面前恳求。 “若溪族老,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请你帮帮我。” “在找出办法救她之前,让深林所有的妖不得踏入这附近半步。” “免得看到阿梦的容颜,议论声会让她受不住的。” 相柳的诚恳让若溪情不自禁地点头答应。 女子最在乎的不就是容颜吗? 这个忙就算是陌生人若溪都愿意帮,更何况还是孟玹的朋友,说什么都不会让妖精们知道溪梦如今的样子。 扶起相柳鞠躬的身子,“有需要的身外之物尽管提,别跟我客气。” 得到若溪的肯定,他悬着的心沉下去。 走到正在翻找医书的孟玹身边,焦虑问道。 “怎么样?有救吗?” “你别急,我还在看。” 声音吵醒沉睡的溪梦,她缓缓睁开眼,“我怎么躺在洞里?” “相柳,是你们在灭魂阵中救了我?” 头微疼,扶着脑袋艰难地起身坐着。 环顾四周,发现两个陌生的面孔,“你们是?” 问的正是祖孙。 他们不清楚溪梦是何身份,漠荷也不敢多嘴,胆小地拉着孙儿往若溪身后一挡。 她的苏醒让相柳眼底浮起一团希望,至少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快步上前抱着她,“你醒了就好,其他不重要的事别多想,如今你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快躺下,我去替你熬肉粥。” “折腾一天一夜,从篝火晚宴开始你便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没事了,杀手都死了。” “没有谁可以再伤害你了。” 听着相柳的讲述,她回想起晕倒前的情形。 自己被困在灭魂阵中,叶西也来了,即便是带着黑色斗笠,她也听得出是叶西的声音。 心口有些微疼,揉了揉胸口试图缓解疼痛。 伸手时白发滑到手背上,她低头一看,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 这是谁的头发? 顺着头发找到根源,“我的手!我的头发!相柳,我的青丝变成了白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快让我看看镜子,我的脸怎么摸起来有些皱?” 激动地揪着相柳的衣衫,他们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难怪方才从老婆婆眼中看到了厌恶、惊恐。 迫切地掀开被子到处翻找镜子,心绪不宁的她把洞内能翻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看到镜子。 声音颤抖地质问相柳,“我是不是变丑了?你回答我!是不是!” 她从相柳躲闪的眼睛中模糊地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 惶惶不安地猛推拉着自己的手,举手发誓。 “相柳,我保证,一定不会情绪慌乱,你把镜子拿给我看一眼,就一眼好吗?” 相柳看到她惶恐的样子,沉重的忧伤紧紧缠绕在他的心尖上,几乎将他压垮。 假装镇定地劝说:“阿梦,你别这样,反正我们会治好你,就不必看了,免得扰乱你的心神可好?” “不!你骗我!治不好了,肯定治不好了!” 她使劲搓皱巴的双手,泪水哗啦啦往下掉。 哪怕搓得手疼,也不愿停下。 额头青筋暴跳,鼻子哭得呼吸不顺,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相、相柳,我变丑了,变不回原来的模样,再也回不去了,我” 话还未说完,直挺地倒下,被相柳接住。 “阿梦!孟玹你干什么?” “别担心,只是想让她稳定心绪,再这样闹下去对她恢复没有好处,还不如多睡会儿。” 孟玹收回放针的手,接着翻找医书。 一滴汗水滴入书面上,孟玹也很着急,毕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即便他行医一千年,遇到棘手的症状也会慌乱。 相柳把溪梦抱起,轻手轻脚放在床榻上。 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整理紊乱的衣衫,擦干净脚底的尘土,盖好被子。 捂着她的手,心脏如同被捏碎的果肉,让他心底无尽的愧疚和痛苦。 “要是我不贪杯,一直守护你,不让你一个人在湖边游玩,或许便不会发生这些糟心事。” 看在眼里的若溪宽慰道:“相柳,这不是你的错,就算守在溪梦身边是你不是女苑,也逃不开这一劫。” “明显是故意设下灭魂阵,引她到阵法中,那么多的高手终归难逃,你应该庆幸还活着,才有机会救她一命。” 大家看着相柳发愣地握着溪梦的手,面无表情地落泪。 受不住这副煽情画面的若溪离开洞内,去完成相柳所托之事。 傍晚,夜幕降临。 相柳趴在床榻边睡着了,忽然感觉右脸瘙痒,挠了挠。 “嘿嘿,好漂亮的哥哥,起来陪我玩儿,陪我玩儿呀。”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溪梦? 抬头一看,洞内只剩下他和溪梦二人。 青丝缠绕她的脖子,苍老的手变得白皙纤细嫩滑,脸上的皱纹全部消失。 她这是好了? 太神奇了,难不成是孟玹趁着自己睡着救好了她? 激动地拉她入怀里,“阿梦,你没事,太好了!” 第67章 溪梦变成傻姑娘了 还没享受喜悦,她的一句话彻底让他蒙圈。 “哥哥,你是谁呀?我母后呢?我要找母后,母后!呜呜呜,你是坏人,把母后藏起来了。” “阿梦,看清楚,我是相柳。” “相、相柳?那是什么东西?我不要你,我只要母后。” “” 两人的争执声引来孟玹。 相柳快步走到孟玹身旁,拉着对方的手搭在溪梦脉搏上。 “你快看看,我怎么感觉她有些痴傻?” 脉象平稳,不似白天紊乱不休,一股气流正流淌在她身体里。 孟玹缩回手微微扬起头,“应该是你的血和兰灵草起了作用,变得痴傻或许是鸠酒之毒中得太久,才让她神志不清。” “不过还会反噬,变回白天的样子,你还得寸步不离留在身边照顾她。” 看着她把玩自己的头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叹息道。 “为今之计只有她吃下我找回来的药,你再牺牲一条命救她,才有恢复神志、容颜的机会。” “我给!现在就给!哪怕是再多给一条命那又如何,只求阿梦平安。” 相柳一心只求她平安健康,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倒是孟玹头脑清醒,知道何时救人最佳。 “现在不行,得明晚,你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剥离力量出来救她,一旦出岔子将前功尽弃。” “嘿嘿,哥哥变丑了,没有刚才笑起来好看,好玩儿,真好玩儿。” 溪梦的喊叫声让相柳恢复清醒。 是啊,本来就让她受到一次打击,万一又失败恐怕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了。 顺从道:“好!孟玹,听你的。” 孟玹点头,“我去煎药,这药需要熬制六个时辰才有药效,明早你一定要让溪梦喝下。” 说完,孟玹走出洞穴,把找来治病的草药进行烹煎。 相柳的衣裳被拽下来露出肩膀,感受到一股凉意。 “哎哎,阿梦乖,这是哥哥的衣裳,别乱脱。” “砰砰砰!” “阿梦别动,这是孟玹哥哥的草药,不可以乱吃。” “阿梦听话,这个杯子不能抛起来玩儿。” 相柳第一次体会到陪伴傻乎乎的溪梦有多难,一不小心看不住便闯祸。 跟个小顽皮孩童一样,看什么都新鲜,想要去拿。 前后折腾到子时才罢休。 替她擦脸洗脚,哄着上床闭眼睡觉,“小阿梦乖,要是听话明晚给你买凡间糖葫芦吃哦。” “嗯嗯,我、我很听话的哦,我乖乖。” 溪梦拍了拍自己的背部,安抚自己睡觉。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轻抚着她的脸庞。 “过了明晚,一切就都好了。” 困意袭来,脱下鞋子侧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安睡的模样,不开口时还是像个正常妖精。 闭着眼,他心口猛然刺痛,深呼吸让胸口越发的疼。 这是锥心之痛? 轻揉胸膛左边好一阵才得到舒缓。 拉扯被子盖在身上,握着溪梦的手安心入睡。 \/\/ “你快醒醒,昨晚你何时睡下?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相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被一颗夜明珠的亮光晃醒。 迷迷糊糊道:“昂?是孟玹啊,我马上起身。” 全身酸软,有气无力地爬起来,穿上鞋子、整理衣衫。 孟玹放下夜明珠,将端来的一盆热水放在桌上,“过来洗洗脸、手。” 相柳伸手拨乱热水,没有看见帕子。 还以为刚醒,眼睛没有看清,“没有帕子吗?” “你一个男妖要什么帕子,矫情!以前不都是用手洗脸吗?药给你放在药草旁,还热乎着,你弄好赶紧喂溪梦喝药。” 待孟玹走后,他把怀里的面纱拿出来清洗一番,再拧了拧。 走到床榻弯腰轻语,轻轻擦拭她的脸,“阿梦,委屈你了。” 随后快速替自己洗脸洗手,将药碗端起来走到床边坐下。 轻拍她的肩膀,沙哑道:“阿梦,起来喝药了。” 她没有像昨晚呆愣,眼神也变得深邃。 青丝又变回白发,脸上的褶子慢慢爬上来,手也变得粗鄙。 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相柳摸不着头脑,“我方才让你找的镜子呢?” 镜子一事是昨日白天的事情,她竟然记忆还停留在昨日。 也就是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病,果真厉害! 白天苍老又清醒,到了夜晚貌美痴傻。 若不是他亲眼看见,真不敢相信灭魂阵加上鸠酒之毒会变成这副模样。 到底是谁这般恨她? “阿梦,你把药喝下,我替你找来镜子。” 她爽快地端起药一饮而尽,眉眼皱成一团,擦擦嘴角,“好了,镜子拿来。” 相柳知道是瞒不过她的,既然今晚就能变回原样,不如别让她看了糟心。 伸手向她的脖子一挥,直立立晕倒下去,躺在他的怀中。 摸了摸她的脸,眉眼间尽是温柔,“阿梦,对不住,只能让你继续睡着,都是为了你好。” “阿梦姐姐!阿梦姐姐!听猴孙说你被救回来了。” 女苑拖着疲惫的身体杵着拐杖一步步艰难踏入洞内,打听好久才知道溪梦的下落,是背着若溪族老来的。 若溪下令,所有妖精不准来孟玹家附近,违令者严惩不贷。 心中放不下救过自己的溪梦,还是顶着压力来了。 见相柳正在替一个陌生老婆子擦嘴,疑惑道:“这老妖怎么从未见过,好丑!她是谁?” 听到女苑说老妖二字,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眼睛泛红,露出獠牙,冷冽道。 “当着我的面说阿梦老、丑?你想死?!” 身影一闪,站在女苑的面前,掐着对方的脖子,收紧力道。 “咳咳咳!女苑知错,求您放过。” 这次相柳有了杀心,早就说过不准任何妖族看到溪梦如今的样子。 偏要来送死,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 忽略女苑的求饶,力道越收越紧,能清楚看出女苑细嫩的脖子上勒出红色掐痕。 “咳咳咳!我、我救、救命。” 走进来想拿走药碗的孟玹看到惊悚的一幕,“你在干嘛!?松手!她快窒息了!” 第68章 相柳差点掐死女苑 “既然若溪答应我的事情做不到,那就让我自己来完成。” “我说过,谁也不准看到溪梦如今的模样,她看了,必须得死!” 相柳生性薄凉,是遇到溪梦才愿意露出柔情。 但这并不代表别人可以触碰他的逆鳞! “你松手!”孟玹使出灵力才拉开相柳的手,给了他一巴掌。 “别被你的杀意蒙了心,她可是溪梦喜欢的朋友,难道你想溪梦醒后发现你杀了女苑,让溪梦一辈子活在愧疚中吗?” 孟玹的掌掴和劝解彻底唤醒被兽性迷惑的相柳。 他不愿看到溪梦哭泣,更不愿看到她难过,连退几步,摇晃脑袋,捶打泛疼的胸膛。 喃喃自语,“对,我得保持冷静,主要任务是救阿梦。” 女苑被痴情的相柳吓得浑身发抖,被扔掉的拐杖也顾不上捡回来。 躲在孟玹身后,胆怯探头看着床榻上的溪梦。 心被狠狠地剜一刀,“阿梦姐姐,她、她究竟是怎么了?” 孟玹知道女苑是真切关心溪梦,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女苑。 女苑听后大吃一惊,十分懊悔,怒扇自己的脸,“都怪我!都怪我!明明姐姐可以跑的。” “她把身上的灵佩给了我,还输了小半灵力到我体内。” “若是没有给我灵佩和灵力,也不为我拖延时间,她便有能力抵抗杀手的呀。” “至少不会落入灭魂阵,姐姐!女苑对不住你啊!” 捶胸哀哭地向孟玹说出真相。 孟玹瞪大双眼,“难怪,我说吃下灵果的溪梦明明连升两阶,怎么就敌不过那些杀手,看不出埋下的紫色淡光灭魂阵法。” “幸好有冰丝护身软甲,否则还真挺不过我们救她。” 他俩的对话被相柳听了去,气得相柳咬牙切齿,顾及溪梦的心情又不敢掐死女苑。 看向女苑的眼神更加冷淡、陌生,幽幽长叹一声,闭了闭眼睛,似要抹去脸上的愤怒之情。 “女苑,滚!” 最后实在忍不住内心爆发的怒火,赶走碍眼的女苑。 女苑知趣,知道此刻不能惹相柳生气,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孟玹上前搀扶女苑,凑到对方耳边轻声道:“别怪相柳,他也是关之切心之乱,对你没有恶意。” 望着送完女苑出洞回来的孟玹,他瘫坐在床边,眸色冷如冰霜,声线低沉,宛如人间厉鬼。 “女苑欠了阿梦一条命,往后不许她出现在阿梦跟前,否则我一定弄死她!” “你与其把罪恶强放在女苑身上,不如好好想想是谁设埋伏暗害溪梦,据我所知,灭魂阵是鲛人族的法阵。” 他脑海闪现出一个身影,“是任长毅!他会灭魂阵。” 孟玹倒了一杯冷水给他压压火气。 “既然你有了方向,等回宫后再替溪梦报仇。” “女苑这边我劝你对她还是好点,溪梦喜欢她,将来她又会继任兔妖一族的族长之位。” “杀了她,便是和兔妖一族为敌,女苑知道欠了溪梦一命,何不利用这点让兔族死心塌地为溪梦效劳?” “溪梦在南海的地位势力不稳,还需要这些小族支持。” “别忘了你求过我,让我替溪梦搭线,如今若溪的心已经偏向溪梦。” 点了点相柳的脑袋,留下一句话意味深长的话,“别因为女苑失去深林所有妖族的相助。” 经过孟玹提点,他醍醐灌顶,想明白什么才是正事。 兔族力量虽小,一旦杀了女苑,哪怕是得罪若溪也不会再跟随。 再往大了说,关系好的小莫是麻雀妖,势必鸟族也会断绝往来。 深林里的小妖族们的关系错综复杂,绕来绕去都是亲戚。 确实不能为了任长毅的暗算毁掉为溪梦铺好的路。 适才确实失礼,往后为溪梦还得收敛暴脾气才行。 握着溪梦的手,那双明亮的双目闪过一丝沉稳,认真道。 “阿梦,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忍,我会让你找到竹青王后,替你慢慢培养属于你自己的势力。” “哪怕将来我死了,你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任长毅敢伤你,我会想办法让他还回来!” 他的一滴泪掉落在溪梦的手背上。 她的眼皮动了动,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流过耳边。 刚刚相柳敲晕她的力道不重,醒得快,正好孟玹和相柳的对话全被她听了去。 再三思量过后的她头脑清醒,暂时消失的容颜不能让自己乱了方寸。 找到母后才是要紧事,心里默默感谢他:谢谢你,相柳,有你真好。 相柳没发现她醒了,压紧被子,慢慢走出洞穴,见到跟自己下山的祖孙。 对着山涂平心静气道:“答应过用我的命救奶奶,走。” 孟玹路过听到他的话,诧异问着,“什么你的命救他奶奶?没说清楚我不让你们走。” 相柳的命如此珍贵,岂能是随随便便一个普通妖精就能得去。 孟玹死拽着山涂的胳膊,不让对方带走自个儿的兄弟。 相柳知道这事瞒不住孟玹,孟玹是非知道不可。 把前因后果一一告知。 “相柳别去!她的病用不上你的命,我就可以救。” 孟玹豪气地应下救漠荷的事。 让山涂带路,孟玹、相柳跟在后面。 漠荷闷闷不乐地斜躺在石板上,微眯着眼,嘴里不停咒骂相柳。 “该死的臭蛇妖!答应救我还不快兑现承诺,果然和死去的糟老头子一样坏心肠” “奶奶,他们来救你了!” 山涂扯了扯漠荷的头发,捂着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咒骂下去。 这些话偏偏被孟玹听到,凶神恶煞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臭狐狸在乱叫,真难听!” 孟玹一向秉着外人说自己可以,说相柳,不行!超级护短。 当初若溪就是知道孟玹护短,二话不说应下孟玹的要求帮助相柳,只为赢得孟玹的好印象。 漠荷看出眼前的男妖不好惹,一改阴沉的脸,支支吾吾。 “嘿嘿,说得对,我是臭狐狸。” “行了,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把手伸过来,我是医师。” 第69章 什么疑难杂症非得要相柳的命? 见漠荷迟钝,孟玹猛拉过来。 “什么疑难杂症治不了,还非得要我好兄弟的命,哼!” 搭上脉,闭眼探究。 经脉断裂已有一千年,确实很难治疗,也不是没得治。 扔开漠荷的手,正色道:“天兰芝、灵果、参根,再加上无根水熬制,服下三天,必定更够修复断裂的经脉。” “前三样我都有,偏偏最后一样需要等待时机,这几日什么时候下雨,就什么时候治。” 漠荷还想开口询问什么是天兰芝、灵果、参根,被孟玹一眼瞪回去。 语无伦次回道:“多、多谢医师,我们愿、愿意等,愿意等。” 漠荷活了几千年,看得出孟玹在深林的地位。 惹不起,躲得起。 牵着山涂的手弯腰行礼,“待下雨后我们再来找你们。” 说完一股溜烟儿的跑了,一点影子都看不见。 孟玹还说让他们住下,结果一下子跑开,摸了摸自己的脸问相柳。 “我有这么可怕吗?” “有一点点。” 半晌后,孟玹找来猴子猴孙搭建茅草屋给祖孙住下。 又让猴子猴孙送去木板床、被子等杂物,叮嘱猴儿们按时给祖孙送吃食。 到底是拿了他们的兰灵草,还是要有主人家的气派。 总不能传出去说自己欺压老弱幼小。 安排完祖孙的事情,孟玹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 “相柳,今晚是你和溪梦最关键的时候,到时你唤一声,我会守在洞外,切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中断,知道吗?” 他明白孟玹的好意,微微点头,轻声应下,“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的家人。” 对着孟玹说了些煽情话,便离开回到洞内守着溪梦。 时间一晃,又到了傍晚。 相柳看着溪梦的白发慢慢变回青丝,脸上、手上的褶子也渐渐变回原样。 唤来孟玹守在洞口,自己脱下外长衫免得耽误救她。 扶着溪梦盘坐在床上,趁着她还有清醒意识嘱咐道。 “阿梦,把手伸过来,我们一定要在你变痴傻前作法。” 她也不多问,知道相柳都是为了自己好,按照相柳的指示深呼吸、运气。 盘坐对立,一股青烟围着两人转圈,最后慢慢融入到溪梦的眉心。 她体内四处破裂的地方慢慢修复,撕裂的痛差一点让她疼晕过去。 经过一炷香的灌输,她的意识、容颜、发丝变回原样。 除了脸色惨白、干汗淋漓看起来不同,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累得瘫软在相柳怀中,淡笑自如道:“相柳,我都知道了。” 他怀揣着疑惑反问,“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第一次碰面,她就知道相柳一共九颗脑袋。 回宫后仅剩八颗脑袋,联想中埋伏晕倒前大家一直平安无事。 如今只剩下六颗脑袋,不是他救自己用掉两条命,还能是什么? 心有余悸道:“相柳,我欠你太多,往后” 盯着远处的视线移到他的脸上,颤抖地摸着他的脸颊,眸底一片风平浪静。 她知道以后的路布满荆棘、危险重重。 将后半句话藏在心里:往后遇到危险之事,我宁可让你恨我,也不愿你伤及性命。 “往后什么?是不是累着了?”摸摸溪梦的脖子,热汗直冒。 “我替你烧热水来擦擦脸。” “好。” 待相柳走后,她盯着划出一道口子的手背。 眼里的凶光毕露,充满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之色,显得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任!素!咳咳咳!” 有些恩怨,是该好好出出气! 缓缓躺下身子,刚得到相柳的力量,闭眼养神才是正事。 许是乏累,很快入睡,就连相柳用热水擦脸也未有感觉。 次日 “谁在外面争吵?”溪梦醒后出声问话。 女苑推开相柳,冲到溪梦面前,啼哭,“阿梦姐姐,你总算好了,呜呜呜,我好怕你真的会死去。” 她用衣袖替女苑擦擦泪水,暖心道:“再哭就是小花猫了,让旁的男妖看了闹笑话,我命悬一线之事不怪你。” “试炼的任务父亲替我安排上了,等我试炼通过,便能正式接管兔妖一族的族长位置,这兔木牌你拿着,以后不管你做什么,需要我时拿着兔木牌找我,兔妖一族会尊敬你的。” 她自知此事是与任素的恩怨牵扯到女苑,不愿接纳兔木牌,一个劲儿地推回去。 两人的推嚷声吸引相柳、孟玹。 搞清楚她们二人的情况后,异口同声劝溪梦。 “你拿着,这是女苑的一片好心,你不收,她心中会过意不去。” 溪梦面色为难,抵不过大家的劝说。 “行行,我收下,既然女苑要去试炼,我也该回宫里,今日便走。” 女苑本想邀请她去家里吃一顿饭,奈何溪梦态度坚决,只好作罢。 “那行,阿梦姐姐,你等我变强,以后谁也欺负不了你。” “好好好,女苑妹妹最会心疼我了。” 青灰色的天,将烟雨朦胧,天空坠下数万滴雨水,将草木分割得支离破碎。 难见一场泼天大雨,按道理这个季节的雨应是小雨绵绵才是。 洞外的妖精各自跑回家里躲雨。 女苑瞧见下雨,心中高兴,拉着溪梦的手指着外面的天。 “看看,天要留你,不得不留啊,这雨水不就是劝你留下吗?要不再待一天,就一天可好?” 相柳担心溪梦才好过来一点,舍不得她吃舟车劳顿的苦,也跟着劝上一句。 “你若是觉得去女苑家麻烦,大家伙儿在孟玹这里聚聚也是可以。” “更何况为了救你,我答应过山涂救他奶奶,我们得完成承诺才能离开。” 山涂?好陌生的陌生的名字。 困惑地看向相柳,“山涂是谁?你怎么会欠他一个承诺。” 他一五一十地说出这几日的情况。 听到解释,溪梦心中了然,是不该做忘恩负义的事情。 点头答应再留一天。 相柳的小心思被孟玹看出,拉他到一旁打趣。 “哟哟哟,何时冰冷蛇妖还会惦记这些小妖的生死啦,看来有爱情的你就是不一样啊。” 他不想听孟玹的唠叨,回头一望瞥见若溪、小莫撑着一张巨大的芭蕉叶冲进洞内。 手搭在孟玹肩上,似笑非笑说道:“别顾着调侃我,你的爱情也来了。” 第70章 你瞎说什么呢?我和若溪可是清白的 孟玹顺着他的视线,见到被淋湿的若溪。 “你瞎说什么呢?我和若溪可是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我又没有说你和若溪有事。” 这才反应过来被相柳戏耍。 尝过爱情滋味的相柳,这次回到深林才意识到孟玹和若溪的关系不一般。 以前看到他俩过于亲密,不懂情爱的相柳还以为孟玹是为行医才跟着若溪到处乱窜。 若溪走到哪儿,孟玹跟到哪儿,如今一看,恐怕早已背着他与若溪暗生情愫。 现在被抓住还死不承认,果然呐,脸皮厚的男妖就是比结界还厚、结实。 “好,既然你说和若溪没有爱情,不如等我随阿梦回到宫里,好好找个青年才俊给若溪牵一根红线,免得孤家寡人过于冷清,你” 他的嘴被孟玹捂得死死,一条缝都不给留。“唔唔唔!” 轻轻咬了孟玹一口,才顺利呼吸,“你想憋死我呀?” “哼!谁让你捉弄我的,活该!”孟玹双手环胸,带着狡黠笑容离开。 走到若溪面前施法烘干对方的衣裳。 “这雨说下就下,真是不给你留面子,下次遇见雨神,好好批判他一下。” 顺着风,孟玹的话传入相柳耳中。 对这话嗤之以鼻,还想找雨神麻烦,哼!小心自个儿变成炸毛的猴子。 待若溪身上的衣衫变干,相柳瘪瘪嘴说:“无根水有了,是不是该救山涂的奶奶?” 孟玹转身背对着他,当作没听到。 谁让他方才故意捉弄,正气着呢,只顾着和若溪说话。 相柳意味深长的笑着,他太了解孟玹,知道对方气恼,还是个软硬都吃的主。 低下头,悄无声息地走到若溪身边,弯腰低语。 “若溪又变美啦,需不需要我做媒,我” 孟玹冲上来拦住他张开的嘴,帮着他接着说。 “他脑子不清醒,我带他去醒醒脑。” 说完死拽着相柳的胳膊,来到为祖孙搭建的茅草屋。 目的达成,相柳也不着急,一屁股坐在木板上翘起二郎腿,那双漆黑的眸里不见半点波澜。 看着孟玹指挥山涂拿起碗接雨水,待接满需要的雨水量后才让山涂不再继续。 “无根水够了,猴儿们,去把放在洞内的天兰芝、灵果、参根、切药材的器具拿来。” 刚刚只顾着捂相柳别乱说话,慌乱中忘带药过来,幸好还有可以使唤嘴的。 在切药时,相柳收回看好戏的心态,一本正经地坐在孟玹旁,帮忙生火、清洗药罐。 盯着灵果这些被切得细碎,他有些心疼,“孟玹,这些都是你的宝贝,为了我让你大出血,这份情我记下了。” “我知道你喜欢若溪,放心,我不会扰你姻缘,方才只是和你开玩笑。” “等我替阿梦完成她的心愿后,我替你到处找药材一百年。” 孟玹抬眼望着他,眼底划过一抹惊讶,“此话当真?” 他把洗好的药罐递给孟玹,坚定回应,“绝无戏言!” 认识相柳这么长时间,哪一次不是生拉硬拽让他陪自己去采药。 难得见一次主动提出采药,眼底压住一片潋滟光泽,生怕他反悔。 “说话不算数,拉钩定约。” “成!” 伸出手与孟玹的小指勾在一起,大拇指轻轻盖上。 落章定约,孟玹开心得像个小孩似的哼曲子。 孟玹把救命药分为三份,其中一份倒入药罐,加入无根水,盖上药盖。 对着山涂叮嘱,“三份药一天熬制一次,一天吃上三回,待三天后还你一个健康的奶奶。” 山涂接过救命药,心情激动,跪地磕头感谢。 这下总算能治好奶奶,眼眶泛起泪花,扯出笑容,心事困扰山涂寝食难安,这下能让奶奶陪伴自己长大了。 “我给孟玹说过,你们在玄冰山孤苦无依,要是不嫌弃,往后在孟玹洞府附近住下,有猴子猴孙护着,没有妖精敢欺负你们。” 相柳的一番话让山涂沉默好一阵。 像是终于忍不住,肩膀微颤,笑时胸膛随之起伏着,好半天才说。 “谢谢你收留我和奶奶,真的很感谢。”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虎妖欺负。 “要谢便谢孟玹,是他收留,我不过是长了嘴而已。” “都谢,都谢。”在旁看着的漠荷,带着山涂一起磕头谢恩。 在祖孙的目光下,相柳和孟玹离开茅草屋回到洞内。 相柳又唤来猴子猴孙去城里买些酒菜,从身上掏出一颗珍珠。 “从宫里出来得急,就剩最后一颗,买些酒菜也是够的。” 接过珍珠的猴孙,马不停蹄离开去办事。 三个时辰后 “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为溪梦、相柳践行。” 孟玹举起酒杯悬在菜肴上空,对着围坐在一起的若溪、小莫、女苑说话。 “好!痛痛快快喝个够!” 若溪应上心上人的话,一抹淡笑,喝下杯中酒。 溪梦真切地感受到大家对自己的热情,也想举杯喝酒,被相柳按下。 “虽说妖精不同凡人,病了也可饮酒,但我心疼你身子受不住烈酒,就让我替你喝下。” 一杯倒入嘴里,辛辣刺激,幸好没让溪梦喝。 刚逃过死劫是应当注意这些细节,没想到相柳将这些不值得提起的小事放在心里。 唇角微扬,浅浅一笑,笑容如同缠绵的春雨,醉人而煽情。 “那我以热水代酒,多谢你们的款待。” 举杯一饮而尽,这次没谁拦着,挨个向他们敬谢。 大家喝得正起劲,雨水停止露出一片彩霞,五颜六色、光彩夺目。 引起深林的妖精们纷纷欢呼。 一只彩色小鸟煽动翅膀飞入洞内,停落在溪梦的肩膀上。 她撕下绑在小鸟脚上的布条,“相柳,我们得即可回宫。” “怎么了?”相柳起身绕开,站在她面前问着。 她将手中的布条递给他,“这只鸟是我和蓝风传递消息的灵鸟,十分有灵性,绝对不会传递假消息。”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放出来传递消息。” 相柳盯着布条,不敢念出上面的字:宫中大乱,奴婢即将被处死,请公主务必回,蓝风亲笔。 第71章 蓝风要被处死 孟玹看着沉默的一男一女,惊疑道:“你俩这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脸色如此难看。” “兄弟,此事干系重大,恕我不能告知,这顿饭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吃,我和阿梦先走了。” 扶着溪梦立马飞出洞穴,往南海宫殿方向飞去。 蓝风是溪梦的贴身婢女,能让其被处死,必定是任素搞鬼。 溪梦想起开启灭魂阵之时,任素受伤离开,恐怕认为自己已死,才敢明目张胆对付蓝风,斩草除根。 可惜,她还活着! 南海牢狱 “公主,不能进,不能进啊!蓝风昨晚下毒迫害毅少爷,谋害皇亲,这是死罪。” 牢头趴在地上抱着溪梦的大腿,死活不让她进去看蓝风。 她使劲扯开牢头扒拉的双手,“撒开!蓝风和表弟无冤无仇,谋害他干什么!” 眉峰凝起,眸光暗沉如夜,“再不让开,信不信我杀了你!” 牢头自知溪梦说一不二,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被她一扯,抽出双腿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焦灼大喊:“蓝风!你在哪里?!” 熟悉的声音传入刑罚房,嘴里含着纱布的蓝风奄奄一息回音。 “唔唔唔!” 嘴被堵上,无论怎样都无法说话。 等溪梦挨个看牢房,最后在刑罚房看见蓝风。 只见行刑者正提着裤子,欲往外跑,被相柳牢牢抓住,横踢倒地。 一把剑架在行刑者脖子上。 蓝风衣衫破烂,脸上、身上斑斑血迹,头发凌乱,衣领被扒开露出肚兜。 双手腕被禁锢在木十字架上,困灵绳套在蓝风脖子上还没取下,脖子被勒出红印,脚上光溜,踩在寒冰石板上。 这一幕刺激到溪梦的眼睛。 竟然敢侮辱她的蓝风,找死! 抢过相柳手中的剑,一剑刺入行刑者心脏处。 狠狠一拧,胸膛的血喷涌而出。 再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盖在蓝风身上,取掉嘴里的纱布,用剑注入灵力再挑开捆绑的困灵绳。 搀扶蓝风从寒冰石板上走下来,依偎在软榻上。 施法对准蓝风的脚灌入灵力,抚慰道:“蓝风,我回来了,别怕!” 感受到暖意的蓝风头脑逐渐清醒,有气无力地说着。 “公、公主?奴、奴婢就知道您一定会回来,任姑姑陷害奴婢给毅少爷下毒。” “奴婢没有做,他们、他们刚才还想侵犯奴婢,奴、奴婢不肯,就用鞭子使劲抽打。” “还好您回来了,否则奴婢的清白便要彻底毁去。” 一番话让溪梦的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 “相柳,把我杀死的畜生大卸八块,再拿去喂未开灵智的豺狼虎豹!” “好!” 相柳怕脏了溪梦的眼,将死尸拖出去处决。 顺便去请御医到牢狱给蓝风看伤。 等御医到牢狱,溪梦停手施法,擦了擦蓝风脸上的血渍。 “见过公主。” “别废话!救蓝风。” 御医不敢耽误,认真摸脉,“气息稳、血气不足。” “幸好公主方才输入灵力续命,否则气息一乱,加上失血过多,会留下病根。” “臣开一副治疗外伤的药,再吃点补气血的食物,这伤多半没有大碍。” “不过” 溪梦眼底冒起一层火焰,“不过什么?慢吞吞找死啊!” 御医吓得一抖,跪在地上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蓝风有死罪在身,无法离开牢狱,这地方不是养伤之处,对她的身子调养有阻碍。” “哼!我要蓝风离开,看谁敢拦?下毒一事我会派人去查,没查清楚之前,谁也别想要蓝风的命!” 溪梦不顾令罚,执意带蓝风回寝宫,让御医悉心照料。 \/\/ “什么!你再说一次!谁回来了?” 任素目光深邃锐利,垂着眉望向若兰。 若兰将刚才的话重复说一次,“牢狱传话,说蓝风被公主带回玉清宫养伤,被收买的行刑者让公主大卸八块喂了野兽。” “她居然还没死!命可真硬!”气得任素摔杯砸壶。 若兰沉思道:“陛下还不知道您开启灭魂阵与苍泪联合算计公主,如今她顺利回宫,咱们可怎么办才好?” 任素捋了捋头发,嘲讽一笑。 “呵!她有什么证据证实是我下的毒手,别忘了,我可是落水病了好几日,房门没出,全靠你送药续命。” “陛下也是知道这事,你别自乱阵脚,让她看出端倪。” 只可惜这次没能弄死溪梦,白忙活一场。 “对了,任长毅吃的毒药粉藏在园子树下确定没被发现?” “奴婢做事仔细,您放心。” 任素扶着额头,轻轻挥手,让若兰退下。 上次开启灭魂阵,任素强制性使用全身灵力,遭到反噬。 回去后雇来几个杀手,偷偷带他们进宫,并让他们当着溪竹的面刺杀。 她‘英勇’挡剑,顺利落入水中。 此后在病床上明目张胆养伤。 没有谁怀疑她的伤痛来路不明。 溪竹念及任素是任长毅的生母,也没有往坏的一面去想,面对以身挡剑的任素感动涕零。 不仅允许任素两个月内不做事,伤好后还能晚上偷偷去永轩宫侍寝。 可把任素高兴坏了,还没开心几日,便被溪梦的回宫扰乱大好心情。 玉清宫 溪梦忙前忙后照顾蓝风,不允许其他婢女插手,生怕蓝风被暗害。 “公主,让奴婢自己来喝药。”蓝风伸手想接过药碗。 她不肯应下,嘴含微笑,眼底闪着泪花,“别动,你被暗害一事受我牵连,我要对你更好才是。” 蓝风被她说的话摸不着头脑,“公主从何说起?” “此次出宫去了深林,我被埋伏困在最高等级的灭魂阵中,此阵法我见表弟使过,他爱慕我,不可能想我死,能做这事的便只有任素。她肯定以为我死了,才不想放过你,特地陷害你。” 听她一说,蓝风想起昨晚被鞭策后,迷迷糊糊听到一句话:你就下去陪溪梦公主。 如此连贯来说,就能解释昨晚不是梦。 想想还是有些后怕,“公主,那您现在有没有指认任姑姑的证据啊?” 第72章 撞破如烟和任素勾结,想法子笼络如烟 “没有。”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蓝风心有余悸。 能够明目张胆刺杀公主,难不成是任姑姑知道和毅少爷的私情被撞破,故意谋害公主,免得被抢走毅少爷不成? 真是好歹毒的心!为一个男妖竟下如此狠手。 蓝风愈发的讨厌任长毅,怪他死皮赖脸缠着公主,差点害死自己和公主。 这笔账,默默记下了,等有机会,一定将气撒在任长毅身上。 听话地张嘴喝下溪梦喂的汤药。 “对了,你‘下毒’给表弟是怎么一回事?” 她才想起来,这事忘记问蓝风,“把细节都讲与我听,我想想哪里出了问题。” 蓝风注视远方,慢慢道来。 自从送走她出宫,蓝风一心扑在置办寿辰上的事情。 与任长毅也相安无事,时不时有说有笑。 昨晚一个叫墨绿的姐妹说有急事回家,让帮忙送补汤给任长毅。 蓝风没有怀疑,应下这门差事,送去的路上遇到陛下身边的如烟,随意聊了几句送走对方。 没过一小会儿对方找来,问自己有没有看见蓝色的簪子,还让帮忙找。 蓝风没有多想,端着补汤往回走,一不小心与如烟碰撞,差点洒落汤汁,幸好如烟扶稳补汤碗。 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如烟向蓝风道了声谢,不再执着寻簪子。 随即蓝风将补汤送到任长毅手中,刚喝下便吐血不止,唤来御医都说是中毒。 动静闹得大,任素直接把蓝风打入牢狱,择日处死。 “公主,之后的事情便是您看见的那样,奴婢被鞭打受酷刑,差点被凌辱,幸得在受罚之前您养着的彩色小鸟奴婢忘了喂食,它绕开松懈的防守找到奴婢,奴婢撕下布条,咬破手指写下求救信,传给您。” 溪梦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问题就出在如烟身上。” “想必她被任素收买,为我们作证有些难,不过,还是有救。” “公主想到什么法子?” 勾勾手指,示意蓝风的耳朵凑过来,“我先这样之后看情况你再那样” “奴婢明白了。” “天越来越冷,我去让婢女多拿一床被子过来给你盖着,如今你养好身子才是我上心的事情。” 话音刚落,溪梦急着出房门为蓝风忙前忙后。 夜寒星寥寥,霜华如大雪。 她陪伴蓝风好几个时辰,总算等到夜晚的到来。 单独交代蓝风乖乖吃药,关上门,披上斗篷悄悄往如烟的住所走去。 走上几步,忽然感觉被跟踪,等到了拐弯处逮住尾随者,看清脸大吃一惊。 “相柳,怎么是你?” “嘘!我担心你刚好了身子又忙前忙后,怕你再次受伤,于是跟着过来护你。” 溪梦知道他有心过来,想要赶走是不可能的事情,邀请他一同悄悄潜入如烟的房间。 一抹烛光在如烟的房间亮堂,一高一低的影子映在窗户上。 听声音像是如烟和任素在起争执。 她伸手握着相柳的手,一跃从侧面飞上屋顶,掀开一片瓦片,从外往里看。 “任姑姑,你可真是害死奴婢了!” “昨晚你给我的明明是毒药,怎么能骗奴婢说是排泄的巴豆呢?” 说这话时,如烟还不忘开门往外探头看看,确定无其他婢女过路关上门接着诉苦。 “你还说公主出宫好几个月才回来,更不会出面陛下的寿辰,奴婢才斗胆帮你欺负蓝风,给她一个小小教训赶走出宫。” “现在可好了,公主马不停蹄回来,还救走蓝风回玉清宫。” “要是查到奴婢头上,这小命就不保了!” 如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一脸愁苦地望着任素,非要任素给个救命说法。 任素拍了拍衣袖上的褶皱,面无表情地说着,“你急什么,公主回来又如何?” “下手之事旁边没有证人,就算怀疑是你又如何,别忘了你已经收下我的金子,现在懊悔,你不觉得晚了些?” “你你你!”如烟被任素气得全身发抖,这次真是被自己蠢哭。 此刻见到任素的脸就觉得气恼,“天色已晚,奴婢要歇息,任姑姑慢走不送!” 脸色难堪地赶走任素,这事任谁被搁在身上都会恼怒。 任素临走前说了句气死人又无法发泄的话。 “如烟,我们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有陛下保着,而你最好咬死不承认罪恶才有机会活下来。” 任素仗着身份不同,笃定陛下绝不信如烟的状告。 春风一笑,大大方方开门离开。 留下如烟咬牙切齿地盯着离开的身影,气得捶自己的胸口。 溪梦见状,此刻正是笼络如烟的好时机。 待任素走远,瓦片放回原位,领着相柳一跳,出现在如烟门口,慢悠悠走近屋里,关上门。 不偏不倚地坐在如烟的身旁,端起茶壶替自己倒上一杯喝上。 不像是来找茬,倒像是来做客一般轻松自如。 把如烟吓得瞪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缓过好一阵才跪下伏在地上给溪梦磕头请罪。 头垂得极地,“见、见过公主,奴婢知错,不该听任姑姑的谗言,陷害蓝风。” “请公主看在奴婢被蒙蔽的份上,饶过奴婢,奴婢一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做什么都愿意。” 溪梦扬唇轻笑,嘴角的笑容极浅极淡,犹如羽毛一样轻飘飘,无声而轻巧,又似乎带着一种诡异莫测的非凡魅力。 “我有法子既可以让你活下去不与任素翻脸,又能救蓝风。” “只不过就要看你愿不愿意配合。” “奴婢愿意!”一阵砰砰声从地面发出,如烟拼命磕头,生怕她反悔。 “毒粉还有吗?” “有!奴婢没用完。” 见如烟配合,她放心大胆地说出心中的计策。 “明早你让父王、任素出现在后花园,我带上蓝风过去洗刷冤情。” “而你需要稳住父王、任素不让他们走。” 起身单膝蹲下看着如烟的眼睛,勾起对方的下巴,压低声音接着说,“你再” 第73章 后花园梅林之为蓝风洗刷冤屈 如烟听得认真,不停点头,“好,奴婢就听公主安排。” “起来,你也是父王身边的贴身婢女,想必知道父王因我是女儿身不待见我,往后父王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还得让如烟姑姑传个话呢。” 如烟知道她很少称呼自己为姑姑,这是莫大的尊敬,也不敢不识好歹。 更何况她还在想法子救自己。 “多谢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蓝风那里还望您美言几句,是奴婢被钱财迷了双眼,从今往后,奴婢便是您的眼睛。” “很好。”她笑意晏晏,眼睛笑成两个弯弯的月牙儿。 满意地带走相柳,离开如烟的房间。 等她走后,如烟瘫软坐在地上,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看了看手心,全是汗珠,喃喃自语道:“差点脑袋去见阎王爷,以后真该改掉贪财的坏毛病。” 跟在溪梦身后的相柳接连相问,“你对如烟说了什么?明日你想做些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嘿,既然你如此热情,那我另一件差事交给你,记住,带来时别让任素的眼线看见,我担心有变故。” 她有把握打赢这场仗,但不确定父王会不会真偏心。 如烟只要按照她说的做,胜算便更大了。 相柳把她交代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记下,“我发誓,定将这事办得稳妥。” “走,蓝风还在等我,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的大戏即将上演。” \/\/ “陛下,昨日奴婢听闻后花园的梅花开了,您批阅折子好几个时辰,奴婢心疼您,不如去外面散散心,让双目休息片刻。” 如烟知晓溪竹批阅折子时,最不喜旁人叨扰。 眼看和溪梦约定的时辰要过了,斗胆进言。 溪竹迟迟不回应,如烟被吓得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奴婢多言了,掌嘴。” 啪啪啪!响亮的耳光在如烟的脸上响起。 “行了,平日里最属你做事细致,很少犯错,今日也是好心,既然说梅花好看,带路。” “奴婢遵令。”忐忑起身,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耽误原计划。 朝着一个婢女悄悄使眼神,让其去传话给任素,引人过来。 婢女机灵,昨晚就得到如烟的指令,只要使眼神就代表下一步动作,不敢耽误一路小跑去办事。 后花园梅林 “秋去冬来雪,梅开雪落艳,物是人非叹,唯有吾常哀。” 溪梦披着斗篷,带着蓝风站在梅花树下吟诗一首。 声音带着一丝丝悲鸣,故意引溪竹往这边走来。 不出她所料,话刚落,传来咳嗽声。 她佯装惊慌失措,弯腰行礼,“拜见父王。” “阿梦是想王后了?” 溪竹也不客气,直挺挺走到她早已备好的伞下坐着。 如烟手上也不闲着,替溪竹倒茶。 “陛下,难得您和公主不期而遇,想来是王后在天之灵,引着你们相遇。” 溪竹听到如烟提起竹青,脸上情不自禁泛起愧疚之色。 是自己害死了竹青。 “王后在世时,最爱的便是这梅花,阿梦过来,一同饮茶品品。” “是,父王。” 他思念竹青,完全忘记蓝风是戴罪之身,“这是蓝风?怎么戴上面纱?” 蓝风还未开口回答,被急匆匆赶来的任素打断。 “见过陛下。” “今儿什么风,大家都来赏梅花。” 他完全没有想到任素怎么会来。 任素得到如烟的传话,得知陛下和公主在赏梅,生怕说起下毒一事。 赶紧过来瞧瞧,没想到一踏入后花园,便看见溪竹找蓝风问话,心中一急,抢先开口。 “陛下,蓝风下毒害毅少爷,她该在牢里待着,而不是在此处赏梅。” “哦~,孤批阅折子都忙晕了,忘记这茬,蓝风擅自出牢狱,该当何罪?!” 蓝风按照溪梦昨晚的指示,直挺挺跪下,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一言不发,只等溪梦开口。 “父王,下毒一事女儿已查明真相,还请父王看在母后的在天之灵,听女儿为蓝风申冤。” 此刻他心中了然,今日这场赏梅是溪梦布的局。 看在死去的竹青份上,又是在亡妻最喜欢的梅花林中,他没有发火,庄重道。 “你说。” 溪梦嘴角勾笑,抬手击掌让相柳带墨绿出来。 “父王,下毒的幕后黑手是墨绿。” “墨绿,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墨绿按照相柳告诉自己说的那样,直接认下,这举动引起任素的反抗。 情绪失控地指控溪梦,“不可能,陛下,这事有问题,发生下毒之事时,奴婢问过墨绿,她早已回家,不是蓝风还有谁!陛下不信可以问问如烟,她可以作证。” 如烟跪下,掷地有声地讲述,“回禀陛下,奴婢确实遇到送补汤的蓝风,只不过全程陪她闲聊,路上还掉落了簪子,您不信可以问问见过奴婢的侍卫、婢女们。” 任素被气,万没想到如烟临时变换阵脚,成了证明蓝风清白的证人。 “如烟,你怎么在信口雌黄,是不是公主威胁你这样做的?” 如烟知道到了此刻也顾不上其他,谁让任素不知好歹非要拉自己说话。 “奴婢没有被公主威胁,讲的都是事实,下毒者就是墨绿!只有她和蓝风碰过补汤,明明这差事是墨绿该做的,她怎么那么巧家里有事,偏偏让蓝风送时就出事,还请陛下明鉴。” 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溪竹脑仁疼,指着墨绿问道。 “你说说,为何下毒,怎么下的毒?” 墨绿不露神色继续说道:“奴婢先前看不惯毅少爷对蓝风好,凭什么都是婢女就她得了赏识,心起歹念,想着公主不在宫里,便下毒在补汤中。” “正好家里有事,顺水推舟把这事交给没有防备心的蓝风。” “她果然被打入大牢,本以为得愿以偿能得到毅少爷的赏识,没想到公主这么快回宫。” “奴婢担心事情暴露,祸及家人,主动找公主承认错误。” “公主答应过,只要奴婢还蓝风清白,饶奴婢家族性命,无脸愧对毅少爷,唯有一死!” 掏出一瓶白色小罐罐,对准嘴巴吞下,药水咕噜咕噜灌进嘴里。 第74章 蓝风,你觉得颜臻如何? 片刻,墨绿瞪大双眼,直挺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还有血迹从口腔流出。 “啊啊啊!”如烟的尖叫声让亲眼看到的他们回过神。 “父王,墨绿畏罪自尽,还请派侍卫去搜墨绿的房间,定有下毒后留下的痕迹。” 一条鲜活的命没了,溪竹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让侍卫去搜。 没过多久,侍卫跟随相柳去墨绿房间搜出一瓶白色粉末。 经过御医查看,确定和任长毅中的毒一般无二。 任素大闹,不依不饶,“陛下,此事有蹊跷啊!不能放过蓝风。” “任素,我敬你是父王的心腹迟迟没有拉你出来,你害我不成还想拖蓝风下地狱吗?” 溪梦也不遮掩,将灭魂阵暗杀一事托盘而出,听的是在场的婢女、侍卫们心惊胆战。 “父王,若不是相柳救我,女儿早已赴黄泉,还请您严惩任素!她害我之时也受了伤。” “你胡说!奴婢是救陛下而伤!大家都知晓此事。” “那你敢让御医把脉,难道你没有因灵力耗损而身体虚弱?” “够了!”溪竹打断她和任素的争执。 如今他已经明白自己被算计一次又一次。 前几日那几个杀手突然冒出本就蹊跷,现在和溪梦的说辞相连,不难想是任素的主意。 怪任素不经过自己的允许,私下动手暗杀溪梦,要不是念在任素是任长毅的生母份上还有大用处。 不然就早处死。 “传令下去,墨绿暗害任长毅,扔进乱葬岗,谁也不许收尸!” “任素没将公主放在眼里,顶嘴不休,罚俸禄一年,杖责四十,收回两个月休养的恩赐!” “蓝风无罪,即可回玉清宫当差,此事谁也不准再议论,否则杀无赦!” 溪竹说完气呼呼离开,如烟小心翼翼跟在后面伺候。 任素吓得连退几步,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这次不仅没有得到好处,反而被侍卫拉去杖责四十,心中的怨恨都怪在了溪梦身上。 受刑时,苦叫连连,最后还是若兰扶着回房间躺下。 如烟抽出身来看望任素。 “如烟!你还敢来看我!方才你为何要帮蓝风作证?” “任姑姑,这事怪不得奴婢,要不是您非要拉奴婢下水,为求自保,只能如此,这不,奴婢带着药膏来看您。” 一句话堵得任素说不出话。 如烟好歹也是陛下身边的婢女,虽然自己为陛下生下儿子,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既然任姑姑还有气撒,说明身子骨无大碍,奴婢是偷偷来看您,得马上回去伺候陛下,告辞。” 不给任素接话的机会,大步流星地溜走。 嘴角偷笑,心中佩服溪梦出的好主意。 要今日不过来看看,说不定还真会和任素结下仇怨。 经过几番折腾,如烟也算是全身而退。 乱葬岗 “相柳,快,他们走了,快给墨绿服下解药。” 溪梦对着相柳小声吩咐说着。 蓝风守在一边,看得糊涂,“公主,墨绿是诈死呀?” “嗯。” 她把手中的水递给相柳,顺利喂墨绿解药,喝下水。 药效起了。 蓝风拽着溪梦的手,激切道:“公主,墨绿醒了,她醒了,真的活了。” 墨绿缓过气,等脑子清醒后叩拜溪梦,“多谢公主,奴婢会按照您的安排带着家人远离南海城内。” 她扶起‘刚活’的墨绿,“到了深林,你拿着兔木牌找一个叫颜女苑的兔妖,再将这封信给她,会收留你的。” 墨绿接过兔木牌,在相柳的护送下顺利离开宫里去找颜女苑。 蓝风随着溪梦回到寝宫,好奇问了几句。 “公主,方才您给墨绿的是什么牌子呀,看着好特别。” “是深林兔妖一族的令牌,颜女苑是未来兔族族长,她欠我恩情,送我一块兔木牌,没想到这么快用上它,也算是缘分。” “哦~,公主又有新朋友了。”蓝风沉下眼,心中泛起酸楚。 她瞧出蓝风的不悦,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放心好啦,你在我朋友排位中永远第一。” “真的吗?公主?” 抬手轻轻刮了蓝风的鼻梁,宠溺道:“是真的,傻瓜,瞧你紧张的。” “公主,您知道吗?刚才在梅林,陛下的脸上色如死灰,奴婢差点以为难逃此劫,还好如今没事,对了,您被任素埋伏,现在身体还好吗?” “好好好,有相柳在,你放心。” 提起相柳她眼里全是光,这一幕相柳没有看见,蓝风却一览无余。 心中暗自嘀咕:看样子这几日离宫,公主和相柳的感情又升温了。 “公主,您是怎么说服墨绿认罪的呀?” “我告诉她,一定会保你活下去!顺便提了你是被任素陷害,要是她不答应我走提前铺好的路,那我只好为你杀了她。” “啊?!公主,您当真这么威胁墨绿的吗?” “你看我像是在说假话?就算她不认罪也没有办法,我早已和如烟商量好,把任素给如烟的毒药藏在墨绿的床下,今日不管墨绿是否认罪,她不是假死便是真死。” 好一场精心算计的戏。 蓝风对她又多了几分敬佩,挽着她的胳膊撒娇。 “公主,有您真好,奴婢舍不得您嫁出去,以后奴婢要当您的陪嫁婢女。” 说起婚事,她脑海闪过一个身影,真诚道:“你觉得颜臻如何?” “他呀?奴婢查过,他是来自深林的兔妖族,和任素、苍泪没有勾结,公主,他不会是颜女苑的家人?” 吃惊地望着溪梦,迫切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猜对了,他是颜女苑的哥哥,兔族族长的长子,你若喜欢他,以后我赐婚你俩,便不用当我的陪嫁婢女孤独一生,更何况我已提前探过虚实,你嫁过去不会受苦。” “别别别,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再说了,他恐怕早已忘记奴婢的存在。” 蓝风沉下眼,闷闷不乐地回应她。 她看在眼里,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正戳进蓝风的心里。 心中燃起另一个想法,笑而不语。 第75章 表弟,听说我不在的日子,蓝风下毒害你? 夜阑人静,婢女院落东院 “陛下,您总算来看奴婢了,为何这么狠心杖责奴婢四十板子啊?” 任素咬咬牙摸摸伤口,撕裂处的疼痛带着一种刺激,如同酒一般在她身体内燃烧。 “嘶!他们下手也不知道轻点,疼死了。” 溪竹站在床边,看着她扭来扭去,后背血肉模糊实在看不下去,侧身坐在凳子上。 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地盯着她,拷问道:“说!你何时安排杀手去暗害溪梦?” 不好,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被衣袖挡住的双拳紧握,咯咯作响,硬生生憋住眼泪,红着眼抬头看他。 “陛下~,刺杀公主不是您一直要想的结果吗?” “第一次刺杀,奴婢未能完成任务,好不容易逮着她外出,奴婢这是替您分忧不成反倒被责罚,果然是好心没好报,呜呜呜” 他最见不得眼泪,看着当着面啼哭不停的任素,强压的怒火渐渐消散。 声音低柔道:“行,这事罢了。” “往后你要是再放刺客进宫,无论真假刺客,赏你的便不是杖责,而是要性命的毒酒!” 任素的说辞确实没错,之前并未提前让她停手。 不忍地关心一两句,“这是容肌膏,每日涂上两次,涂上两个月便好了。” “有伤在身,这两个月的侍寝便罢了,你好好休养。” 把装有容肌膏的白色瓶子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挥袖而去。 “陛下~,您不再多陪陪奴婢吗?”身后传来任素的哀怨声。 他不想多停留半步。 能主动来看她一次已是破天荒的恩赐,孤身悄悄飞跃离开任素房间。 “主子,奴婢替您擦擦容肌膏。” “滚!”任素抱起枕头扔向若兰,砸中对方的头。 这一动扯到她受伤的臀部,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溪梦没弄死,休养和侍寝的恩赐也没了还被惩罚,让她怎能不气。 若兰捡起枕头放在凳子上,闷声关门离开。 看到主子如此委屈,胸腔翻腾倒海,把这一切都怪到溪梦头上。 小声咒骂道:“等到寿辰之时,溪梦,你对主子所做的一切都会好好反噬在你的身上,等着瞧!不会让你好过的!” \/\/ “阿嚏!阿嚏!” 蓝风忍着鞭痛,把身上的被子挪到溪梦身上盖好。 眼里全是心疼,“公主这是身子骨还未好全吗?” “不清楚,应该是,也有可能是任素在骂我。”她用手绢擦了擦鼻子,努力吸气。 蓝风撇嘴,“她也敢!您是公主,她不过是个婢女,仗着毅少爷撑腰就蹬鼻子上脸,等您登上王位,拿捏她还不是小意思。” 登上王位?恐怕父王不会同意让毫无血缘的她当上南海的王。 自己终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哪有当王的机会。 看他如此偏袒任素,就能知晓身世之谜早已在父王那里一清二楚。 谋杀公主换作发生在其他三海,早已剥皮抽筋扔进灵鲨嘴里吃掉。 哪儿还能杖责四十就打发得了的。 喟然而叹道:“走一步算一步,那王位不是那么好坐的。” 蓝风还以为她谦虚,宽慰道:“公主,奴婢相信您可以。” “傻蓝风,那托你吉言啦。”挠了挠蓝风的咯吱窝,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对话。 身世之谜还不能告知蓝风,有些事越晚知道越好。 “哈哈哈,嘶!疼。” 蓝风被她挠得发痒,笑声不止扯得伤口疼。 “好了好了,不逗你,赶紧睡。”翻过身背对着蓝风,逐步进入梦乡。 明媚清新的早晨,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小小白浪。 溪梦早已换上新的衣裳,“蓝风别动,你不用起。” “不好公主,不符合规矩。” “我让你躺床,看谁敢多嘴?!” 蓝风说不过她,惴惴不安地接着睡。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相柳那张脸。 “你起来这么早?” “知道你现在没人伺候,诺,特意给你端来热水洗脸洗手。” 接过相柳递来的热帕,往脸上使劲一擦,好似有什么脏东西黏在脸上似的。 “别这么用力,小心擦红脸,会疼。” “无碍,我弄好了,走,去看看受伤的表弟,好歹也是经过蓝风之手出的事,可不能让蓝风被他误会,免得趁我不在欺负她。” 两人还未踏出玉清宫门口,便遇到闯上来的任长毅。 “好巧,阿梦姐姐。”笑脸看向她,发觉相柳也在,立马阴沉着脸。 又不敢表情太过,一会儿笑一会儿阴着脸,活脱脱凡间唱戏剧变脸的杂耍。 “是巧,走,去庭园,好久不见有话对你说。” 她的热情让任长毅受宠若惊,什么也不问就乖乖跟在她身后。 一路上看不惯相柳,还和对方比谁走的快,来回比几番,最后撞到溪梦背上。 她呵斥一声,才让两个老顽童规矩走路。 绕开走廊,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庭园,遇到许久不见的白辰皓、祈佑。 “见过二舅、祈佑殿下(见过辰皓王子、祈佑王子)。” 相柳和任长毅随着她一起向对面两人问安行礼。 等二人回礼后,大家围着石凳坐下。 只有四个石凳,刚好坐下溪梦、白辰皓、祈佑,还剩下最后一个石凳。 相柳与任长毅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抢着坐在她身边。 “行了,让你们坐。”对着前来上茶的春熙吩咐道:“春熙,拿根凳子过来。” “是。” 溪梦站起来给任长毅让座。 相柳起身被她又按下去,邪魅一笑,“乖,我让你坐就别起来。” 指了指正半蹲与相柳抢位置的任长毅,“去我的位置坐!” 眼神犀利,谁也不敢回嘴,都老实坐在凳上,坐如针毡。 春熙提着凳子前来,打破别扭的一幕,“公主,请坐。” 她挪了挪凳子,放在相柳与白辰皓的中间坐下。 “退下,我们有事商议,你不便听。”她支开婢女切入正题。 “表弟,听说我不在的日子,蓝风下毒害你?” 眼眸似一泓清水,唇角上泛起冰花般锋利的笑容,盯着任长毅。 第76章 正式行结拜之礼 她的笑把任长毅吓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张嘴结舌。 “阿、阿梦,别生气,这、这事不是我闹的,更何况你一回来替蓝风洗刷冤屈的事情有所耳闻,谈不上她下毒害我,呵呵。” 这声干笑使得她心情愉悦,更确定是任素暗中捣鬼,现在还不想和他闹僵。 “误会解除就好,怕你和蓝风生了嫌隙,不是我替蓝风说话,事实你也听说过,都怪墨绿。” “阿梦姐姐说的是,蓝风若是冤死,也太不公道。” 辰皓许久未和她说过话,在她刚回宫时差人来问候被拒,这回碰到她可不能放过。 “阿梦,听说你在宫外游玩几天,好玩吗?” 她的眉头一紧,不想被二舅发现被暗杀的事。 一旦被二舅知道此事肯定会传入外祖母耳边,老人家受不了刺激。 找来一个话题,将话引到二舅的姻缘之上。 “好玩,顺便出门认识一名天真无邪的女妖,名叫颜女苑,二舅要不要认识认识?” “不了,不了,还是聊聊其他事宜比较好。” 辰皓脸色几番转换,喝口热茶压压惊,最怕被过问婚事。 别开脸望向祈佑。 “早就听闻北海王子风流倜傥,那日一见都没把你往王子身份上想,对了,你的妹妹祈灵呢?” 祈佑的视线停留在溪梦身上看得出神,还没听见辰皓在喊他。 相柳吃醋,趁着石桌遮挡不容易被发现,狠狠踢祈佑一脚,“问你话呢。” 被踢得面目扭曲,瞪着相柳。 在辰皓的挥手下,才惊觉失态,连忙回答。 “哦,祈灵嫌弃宫里规矩繁琐,住在城内的酒楼,待寿辰那天再进宫。” “说起父王寿辰,掐指一算没剩几日,怎么不见西海苍泪前来面见父王?” “外甥女不知?明日便进宫了,我也是听下面的婢女在议论。” “哦,是吗?等他和父王见过后,我还真该好好见见他呢。” 说到‘见见’二字,音量明显偏大,引起祈佑的注意力。 “听阿梦的口气,已经见过苍泪王子了?” 她端起茶杯的手轻捶桌面,茶水洒在桌面上,发泄怒意,“没有!” 这话任谁都不信,却也不敢多加追问。 祈佑胆子大,对着她坦诚相待。 “阿梦若是受了委屈,只管跟我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俗话说夫妻都是从相识相知开始的,如此好的机会,不想放过表现的机会。 万一哪天她想通了,愿意嫁给自己也算是圆了美梦。 此话一出,有两位不太乐意。 “阿梦,你何时与祈佑这么熟了?” “阿梦姐姐,你何时与祈佑这么熟了?” 相柳、任长毅异口同声地问话,惹得她笑出声。 “你俩还真是够默契,实在难得。” 听到她的话,面面相觑的两人谁也看不起谁,纷纷别开头看向远处,从鼻音发出‘哼’字。 她懒得管他们,正色道:“祈佑,谢谢你上次送我的冰丝护身软甲。” “此次外出买胭脂一不小心遇到大火,有你送的宝贝才能活到相柳救我,我也为你备下一份回礼。” “春熙!你去找蓝风问问,我出宫前让她备下的玄天弓箭放在哪里,找到后拿过来交给祈佑。” 春熙听令,手脚麻利地溜开,奔向玉清宫找蓝风问话。 很快抱着沉甸甸的玄天弓箭过来,小心翼翼交到祈佑手上。 “你拿着,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总不能只有你送礼,而我只顾着收,传出去岂不是让我成为四海的笑话。” 送祈佑弓箭不仅仅是感谢,更是想与他划清界限,不让他对自己还有非分之想。 她这样的举动得到相柳的认同。 偏偏任长毅反应迟钝,误以为这是定情之物。 出口阻碍,“我不同意!” 所有目光都落在任长毅的脸上,各怀鬼胎。 辰皓开口细问,“人家结拜,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不同意?” 被辰皓问得哑口无声,局促不安地看向溪梦。 “表弟,我记得你和任素交好,她身体不适,不如你去看看她?” “阿梦姐姐,我不想离开。” “不!你很想离开!”语气不容反驳,锐利的眼神让他后怕。 依依难舍地起身,委屈道:“好!我走。”灰溜溜地离开庭园。 白辰皓待着无趣,生恐溪梦又提起姻缘一事。 “哎,春熙,哪儿有茅房?我内急。”找个借口匆匆离开。 一下子热闹的氛围变得冷清。 相柳抬眼与溪梦对视,品出她眼睛里的意味深长。 敲了敲脑袋,佯装忘了事。 “哎呀,蓝风的药我还没送过去,先去忙了,阿梦等会儿来找你。” 会懂眼色的相柳越来越深得她心。 庭园只剩下她与祈佑,是说话的好时机。 抬起眼睫,漆黑的双眼直直地盯着祈佑的脸。 “不妨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嫁给你,上次我们说好了结拜,你出现在我身边的身份只能是哥哥。” “是因为他吗?”指了指相柳离开的方向。 面对他的质疑,她不能正面回答,更不能直接承认与相柳的私情。 挺直腰身勾唇睨他,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十分冷淡。 她深知走错一步满盘皆输,不能赌他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苍泪已被任素勾上,说不定哪一天祈佑也站在对立面。 他失落摇头,漆黑深邃的眸子沉甸甸地看向她。 “我懂了,这弓箭我收下,就当是结拜的交换礼。” “行不了夫妻之礼,结拜之礼少不了,往后你我以兄妹相称,这个你可不能再找理由搪塞我。” “我应下了。”二话不说倒上两杯茶水,离开凳子。 举掌向天,对着天地下愿。 “我溪梦,在此以天为证,以地为誓,与祈佑结拜为兄妹,他为兄,我为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咬破手指向两杯茶水滴入三滴血,“该你了。” 看着她如此豪爽,他也不墨迹,有模有样地学着,念誓言、滴血珠。 同时举杯向天,碰杯而饮,“义兄(义妹)。” 结拜之礼正式完成。 第77章 祈佑知道任长毅的身世 “既然成了你的义兄,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一句 。” 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义兄请讲,我愿意倾听。” 双眸微微一沉,不知从他口中听到的消息是好是坏。 “虽然你没有承认是否与相柳有情,也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能感受到相柳、任长毅他们对你皆有意。” “我的亲妹祈灵对相柳有意,她那里我还能去劝说。” “任长毅这块得你自己小心,有些时候情比不过利益。” “身为鲛人皇族,溪竹陛下不会让你嫁给身份低微的贴身侍卫,一旦让宫里瞧出你俩的亲昵,相柳必死无疑。” “任长毅身份比相柳高贵,就算他比你小,也有被赐婚的风险。” 门当户对的道理她不是不懂,但这些对她无用。 很清楚父王不是自己的生父,也了解相柳不会被暗杀。 恐怕还巴不得自己和相柳有什么,再以辱没皇族为由废除公主之位。 那才是她与相柳性命难保的时刻。 “多谢义兄提醒,我也向你说个秘密。” “任长毅是父王的亲骨血,我与他绝无可能成婚。” 一条重磅消息像一道雷轰得祈佑耳鸣,脑海一直回旋她刚才说的话。 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任长毅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是!他的生母便是那个想害死蓝风的任素,当年背着母后勾引父王,可惜她如意算盘落空,父王碍于母后在世又是东海的大公主身份,迟迟未纳任素为侧妃。” 晴天霹雳的消息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缓缓坐下身子,抿了一口茶。 思忖半晌,“如此说来,竹青王后的死也能解释,多半是任素搞的鬼。” 是呀,堂堂南海唯一的王后,偏偏游玩时出事。 要不是想着溪竹没有其他妃子,完全不会往争宠上想。 “方才当着他们的面,你说冰丝护身软甲在大火中保住你的命,恐怕那场大火也有蹊跷?是不是任素设下埋伏,目的想你死?” 他怎会不知送的宝贝有何作用,能让它显灵护命,必然是生死大火。 刚才人多眼杂不好直问,现在问是最佳时期。 她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看不出你还挺聪明,这么快领悟到我的言外之意。” “不错,我刚从紫色淡光灭魂阵活下来,任素误以为我死了,才想陷害蓝风以除后患,不过我命大,是相柳救的我。” 抬眸望去,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心疼。 “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你一定要说,能用上最高阶的灭魂阵对付你,任素的心肠不是一般歹毒。” “怎么,你听说过这个阵法?”眸光骤然缩了一下。 他眼底闪过光,“我会!” 看出她求学的心思,直言道:“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只不过有些苦。” “我不怕!为给母后报仇,我豁出性命都可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伸手扶着她起来,却被推开。 “你不答应,我不起来!” 看出他神色为难,撒娇道:“义兄~,我的好义兄~,你就教我,求你了。” 眨眨眼睛,学起凡间女子向兄长求事的模样。 拗不过她的倔强,目光充满探究之意,“你确定?不后悔?” 她撅撅嘴,诉说内心的想法,“不后悔!就怕义兄不愿教。” “行,明日开始。” 听到祈佑答应的声音,她高兴地跳了起来,站在原地转上几圈。 灿烂的笑容惹得他内心泛起涟漪。 拧了拧大腿的肉,提醒自己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既然约好时间,明日你一定记得来,我先走了,不然相柳等你该等急了。” “义兄慢走,我们就约在冷宫,那里冷清不耽误练阵法。” “就按义妹说的办。” 待祈佑走后,她瞥见站在远处的相柳来回徘徊,向他挥挥手,示意他快步走过来相聚。 “你一直站在那边等我吗?” “嗯,你和他谈完了?”他的目光露出一丝暖意。 “你怎么不问问我和祈佑谈了些什么?” 眼底闪过柔情,一直望着他,等待他接下来说的话。 过了许久,才从他嘴里吐出一句让她暖心的话,“不问,我信你。” 撅唇一脸笑意,她也不瞒着。 “明日祈佑教我灭魂阵,这阵法他会,蓝风身体不适,你陪我去练阵法可好?” “哦~?说起这阵法我有些疑问,为何任素、任长毅、祈佑都会,偏偏你不会?” 这不是适合鲛人族练的阵法吗? 相柳的话把她的思绪拉回小时候。 当年她吵着闹着让母后用灭魂阵捉野兽玩儿,捉到之时,不懂事冲进法阵,差一点丢掉性命。 从那以后竹青再也不让她靠近灭魂阵,本来答应教她的阵法也临时变了。 为此,她哭了很久也没让竹青改变想法。 灭魂阵,鲛人族常用的阵法,一般普通鲛人族只会最低等级,稍微有身份地位的大家族、皇族都会三种等级的灭魂阵。 偏偏溪竹不愿搭理她,母后也不愿教,自然其他鲛人比她更懂灭魂阵。 “阿梦?你有在听吗?”相柳轻轻地喊了一声。 回过神来,她莞尔一笑,“此事说来话长,那就不说了,走!回寝宫,该到晌午用膳时间,肚子正好饿了。” 玉清宫 “公主,方才春熙找奴婢领走玄天弓箭,是送给相柳公子的吗?” 她望着正掀开被子起身行礼的蓝风,走上前敲了敲对方的脑袋。 “病一回糊涂啦?让你备下弓箭时不是说了是给祈佑的回礼吗?” “对哦~,奴婢给记岔了,是给祈佑王子。”腼腆一笑,掩盖刚才说错的话。 傻傻地站着,直到相柳送来饭菜打破局面。 “你们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吃呀。” 她挽着蓝风的手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时光匆匆,惬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次日 溪梦刚起身,眼睛朦胧,眼皮如千斤重抬不起来。 逼着自己起床,还有祈佑等着她练习阵法。 一道敲门声响起,是春熙的声音,“公主,一位名叫苍泪的贵客说认识您,在外求见。” 第78章 去冷宫跟着祈佑学灭魂阵 “这么早,他来干嘛?”疑惑的声音传出门外,也没让春熙进来。 “奴婢不知,他身边的侍卫提着一坛酒,说是找您赔罪。” 赔罪?怕不是下毒来了。 “行了,让他等着,你去打一盆热水来,我要梳妆洗脸。” “是。”窗户上的影子消失,春熙离开了门口。 她倒要看看苍泪能等到几时,慢悠悠地起来穿衣。 对话吵醒蓝风,有气无力问道:“公主?谁来了?” “苍泪来了,他身边的叶西趁我在深林被困时放火烧我,想必当日他也在场,只不过没有现身罢了,今日顺道灭灭他们的威风。” “公主,您要见见他吗?这回过来肯定没安好心。” “见!为何不见?只不过我要他等着。”嘴角冷笑,神色间波澜不惊。 蓝风吃力地爬起来,扶着床栏,“奴婢陪您一起去,若是他敢使坏,也有替您挡着的肉板。” “不用,你好好养身子,我的事情能应付。” 看着蓝风一脸担忧,把对方摁回去,盖上被子不许起来。 推开门,悄无声息地领着相柳从小厨房后门溜走。 她可没忘今天和祈佑约好学灭魂阵,既然苍泪愿意等,那就给个机会让对方好好等一等。 等学会灭魂阵再来找叶西报放火之仇! 冷宫 阳光透过树叶,丝丝洒落,微风一吹光影细碎流动,清幽而闲适。 溪梦瞥见祈佑站在宫门口树下等候,只见他眼睛被光晃到眼睛,转身挪动位置时正好与自己对视。 大喊一声,“义兄!你来得真早。” “吃过早膳了吗?”祈佑眼睛一亮,盯着她今天的头发,发丝高竖戴上簪子,看起来清爽。 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没吃,等练完了再吃,不碍事。” “你不矫情,那我也不客气,来。” 她跟在祈佑身后,推开灰尘扑扑的大门,走到冷宫内。 关上门,只有他们三个出现在冷宫里,地上的树叶铺得偏厚,有些妨碍修炼。 相柳主动请缨,施法将一簇簇树叶飞移到枯井旁。 一片空地出现,溪梦和祈佑走到空地上打坐。 “义妹,闭眼深呼吸,将内丹的力量运在手臂上,又从手臂将力量运在手掌之上。” “确定手掌有力再念出口诀:天地乾坤,日月有神,听我号令,开启灭魂之阵,降!” “你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一般来说此阵法是鲛人族流传下来的攻击法,它符合所有鲛人的体质,其他妖族想练功还得看身体属性,而我们不用担心这些小问题。” “能否发挥阵法最大功效,就得看自己的领悟性。” “有些鲛人还未成年,便已能发挥出最高阶级,我相信你也可以。” 受到祈佑的鼓舞,她信心十足的闭眼照做。 一股热流从丹田慢慢往手臂上移动,再怎么使劲也突破不了手臂上的那个关卡。 蓦地,胸口感觉堵塞,用力呼吸能感受到左边心口一阵一阵地疼。 额头冒出细汗,手臂上的汗毛竖立,流出冷汗。 一阵冷风吹来,初冬呼啸的风拂过她的身子灌在墙、窗户上,叫嚣声猛烈。 “不行不行,总觉得有一堵墙挡住我的力量。” 她停下动作,站起来拍拍衣衫。 相柳见她辛苦,走上前用衣袖替她擦擦汗,关心道:“会不会是因为我的血?” “你的血?什么意思,难不成义妹身体里还流淌着你的血?” 祈佑呆住,被相柳的话吓到,这又是什么迷惑行为。 示意溪梦的脑袋伸过来,将手背贴在她额头上,闭眼窥探对方的识海。 “确实有一团黑气在你的体内,只不过随着你的推动挪到手臂上无法再往下走。” “没关系,我见它在慢慢缩小,估计要等个一两日才会消失。” “今日先到这里,不可再练下去,否则得不偿失。” 她听到还有办法,松了一口气一笑了之,“那就好。” 此刻祈佑很想知道她身体里为何会有相柳的血。 难不成是这些日子外出,发生了一些还不知晓的事情。 “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知道瞒不过祈佑,沉思道:“那场大火害得我差点丧命,相柳救我或许用了他的血。” “说的没错,我用自己的血救过阿梦,不仅如此,她体内还有兰灵草残留的药性。” 相柳直言,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的线索,耽误她炼阵。 祈佑心一震,小心翼翼问着,“是玄冰山上的兰灵草吗?” “是(是)!”她和相柳不约而同一起开口回答。 “那太好了,义妹你可知,兰灵草一旦全部被吸收,它有助练功的效果,也可以净化你体内的黑气为你所用。” “现在你受到阻碍没关系,有兰灵草的相助,不用一两日,一日即可,不过今日练心法肯定是不行,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祈佑的话不无道理,只不过是等一等,她还是等的起。 “既如此,义兄,我们走,顺道一同去用膳。” 她的肚子偏巧不争气发出咕咕叫声,惹得大家一起笑出声。 “现在是不去用膳也不行了。”祈佑打趣她,快步走在前面,不挡着他俩培养感情。 她和相柳慢条斯理地跟在祈佑身后,两眼相对舍不得分开半点。 一不小心,她踢到石头,身子往下倒,被相柳抱住。 “想对我投怀送抱吗?”声音清润,说话时语速不急不缓,温柔至极。 她耳根开始发烫,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笑意,“别胡说,义兄在呢。” 站稳身子,往前一望,哪里还有祈佑的身影。 走得还真快。 她也学着祈佑快步往前走,不管慢悠悠的相柳。 “你的义兄早走了。” “那你还不快跟上来,追我呀。”一步一跳地往前冲,侧身向走在最后的相柳喊道。 她跑他追,一路上欢声笑语,给清净的冷宫带来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溪梦公主,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呀。” 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回荡在她的耳畔间。 好熟悉的声音,不好!是他! 第79章 冷宫遇见苍泪、叶西提着药酒赔罪 苍泪! 她没好脸色给他,冷言冷语说着,“哟!什么风把你吹出来了。” “不去面见我父王,找我作甚?” “真是想不到苍泪殿下到了宫里还有办法找到这儿。” “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西海宫里,不是我南海的地界呢。” 苍泪提着一壶酒,身边站着碍眼的叶西,一脸谄媚说好话。 “不是听说你的婢女蓝风受了刑罚,我这药酒有养伤的功效,特意拿来献给溪梦公主,还请笑纳。” 要不是怕溪梦发现灭魂阵暗杀之事,他们才不想过来探口风呢。 她眼皮都懒得抬,越过苍泪,“别!无功不受禄,你还是留着自己喝。” 这举动惹怒叶西,伸手抓着她的胳膊,重重一拧,不让她走。 这是想在这里打一架?那就好好陪他们玩玩儿。 趁其不备,抬腿踢了叶西的腹部,轻松从对方手中溜走。 一跃跳起,动作迅猛,不等他喘息分毫,双腿一夹,他的脑袋受力被绞动。 只听咔嚓一下骨裂声响,他的脑袋一歪,拧到脖子。 松脚,飞在相柳身边,嘲讽道。 “不好意思,习惯正面相对说话,忽然被拽胳膊还以为哪里来了没眼力见儿的杀手呢。” “毕竟南海宫里杀手多,前几日父王还遇到了杀手呢,别怪我粗鲁哦~。” “你!” 吃了亏的叶西被她怼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歪着脑袋忍着剧痛慢慢爬起来。 心里不免有些哀怨,默念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殿下何时才动手啊,急死了! 苍泪一巴掌扇向叶西的头,狠戾道:“谁让你动公主胳膊的?赶紧赔礼!” 脆响的巴掌声划破天际,就连相柳都被苍泪的行为惊到。 这还是以前自己认识的苍泪吗?为达目的,自己人也不放过? 叶西被逼着向溪梦跪地磕头,“请公主恕罪。” 她心里清楚,苍泪这是不准备让她走了,若是不想个办法,今天还无法逃开。 即便是今日躲开,迟早还是会被堵。 盯着苍泪提起的一壶酒,有了! “今夜亥时到附近的冷宫一聚,记得带上你手提的药酒,我把蓝风带来。” “殿下恐怕不知,宫里的规矩是不许与西海的任何鲛人有来往,蓝风贸然收下西海殿下的东西,恐怕会让父王懊恼。” “今夜你独自一人前来替叶西赔罪,此事我也不想闹大,如何?” 话落,相柳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道:“阿梦,他很狡猾,别去。” 她没有说话,微微眨眼让相柳放心。 视线落到苍泪身上,不紧不慢道:“怎么,你怕?” “行!你不许带他来!”眼睛往相柳身上蹭,就差直呼姓名。 总觉得相柳很熟悉,说不上来的感觉,灵力深厚不在自己之下,相柳不在身侧,若是有什么变化还能应付过去。 “成交!这下可以让我们走了?苍泪殿下,父王还等着你会面呢。” 苍泪自知跑来找她只为做面子功夫,不让她怀疑那场大火与自己有关。 目的达成,潇洒转身离开。 叶西扭头悲愤地跟在苍泪身后。 “阿梦,为何要与他今晚亥时私会,你不是最在乎名节的吗?要是被任素的眼线发现,你会吃下大亏。” “我心中的有数,别急,现在你偷偷潜出宫,去宫外买点催情散回来。”她的眼神逐渐变冷。 大火之仇不报,心里憋得慌,送上门来不好好利用一回,也太浪费了些。 看着他犀利的目光,几乎要把自己穿透,“好啦好啦,你就放纵我一回。” “冷宫附近没谁走动,今夜若是遇有不测,你就吹响这骨哨,我能感觉到,立马出现救你。” 他变出一根小小的骨哨,垂下眸子,把东西放在她手心上。 反手握住他的手,媚眼如丝地盯着,眼里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相柳,你真好。” “我知道自己好,快走,肚子饿得慌。” “嗯!” \/\/ 夜,寒冷逼人,窗外是寂静而清凉的暮色。 一眨眼快到与苍泪约定的亥时。 窗户上映着人影,看样子是春熙。 她轻声唤道:“春熙!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回禀公主,带来了。”提着一篮热乎的酒菜踏进寝宫。 “白日让你向如烟传话,她答应下来了吗?” “回公主,如烟让您放心,此事一定办得妥贴,让您等着看好戏。” “我知道了,你退下。” 春熙蹑手蹑脚地关上门,悄悄离开。 等走后,她蹭地一下从凳上起来,快步走到蓝风身边。 “起来,我们该出发了,等会儿你把相柳买回来的催情散带在身上,小心别掉了。” “奴婢遵令。” 蓝风猛然起身,完全没有刚才装睡的那般慵懒。 把枕头塞在被子下,将窗帘取下,挡住里面的情况,又将提前备下的酒壶收入识海中。 一切安排妥当,她领着手提菜肴的蓝风从窗户翻出去,敲响相柳的门。 敲响三下,相柳穿着一身黑衣,戴上黑色面巾,将脸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忍俊不禁道:“你这身打扮像做贼。” “别笑,做正事要紧,瓶子拿着,药性十足。” 接过药瓶一扔,到了蓝风手中。 按照她之前交代的话,蓝风把药瓶好好放在怀里,等机会合适便给苍泪下药。 “话说,阿梦,今夜这事能成吗?” “肯定能,如烟那边已经答应我了,再说你守在冷宫外,又有你的骨哨,不会出太大问题。” 一路上两人窃窃私语,讨论如何对付苍泪。 今夜安静,正适合做坏事。 她的嘴角露出浅浅坏笑,眼里闪着光,越想内心越是压不住的狂喜。 冷宫 “公主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准时相约,差点觉得自己被放鸽子。” “你带的药酒呢?”开门见山地问苍泪,“难得我们能够心平气和说话,我备下一些酒菜助兴,你不会介意?” “药酒带了,有菜肴相伴自然是愿意,不显得枯燥,只不过没有坐下喝酒吃菜的地儿。” “殿下莫慌,我有办法。”溪梦径直走到枯井边,挥手变出净瓶。 打开瓶塞,施法引出一滴水悬在井口上方念口诀,“天地听令,四方有水,聚!” 第80章 苍泪在冷宫中了催情散 一滴水掉落在井里。 片刻,在月光的挥洒下,能在枯井里看到一轮弯月倒影。 “蓝风,用井水清洗石凳石桌。” “殿下可还满意?” 苍泪微微点头,盯着她手中的净瓶,露出贪婪之色,稍纵即逝。 还是被她扑捉到,双手护着,噘嘴道:“此物你不许觊觎,也别想我会拿给你细看。” 被拆穿心中所想的苍泪,干笑两声,不知所措。 转移话题和她唠叨其他的小事。 无非就是替叶西赔罪,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之类的话语。 她一边应付苍泪,一边想起上回被叶西放火暗害时,假如从宫里带走净瓶,哪儿还会被困。 一般宫里走水严重才用得上净瓶,上回相柳引起厨房大火,也没能让它出来见见光。 蓝风动作麻利,很快清洗石凳、石桌。 背对着苍泪,在自带的酒瓶中下催情散。 酒瓶乃阴阳瓶,暗藏玄机,摁住瓶顶的小孔,倒出来的酒才是没下催情散的酒水。 轻轻摇晃瓶身,让药性在酒水中散开。 “公主、殿下,请用膳。” 不经意间向溪梦投去目光,手指轻敲大腿三下。 她立刻会意,笑靥道:“殿下快坐,再不吃菜该凉了。” “蓝风,布菜、倒酒,殿下特意给你送药酒过来补身体,你可得好好敬杯酒。” 蓝风端起酒壶替苍泪倒满一杯,笑了笑,“多谢殿下关怀,请笑纳。” 苍泪没有怀疑,一口喝下掺杂催情散的酒水。 她与蓝风面面相觑,抹嘴偷笑,好戏开始。 “再倒,也替我倒上,这杯我得好好敬敬殿下的诚意之心。” 见杯中的酒水溢出,她端杯捧手抬高,“先干为敬!” 一口闷下,豪爽地擦擦沾上酒的下巴。 苍泪也跟着又喝了一杯。 “哈哈哈,殿下长相不赖,人又贴心,怎么没听说你娶妻生子呢?” “我母后像你这么大时,孩子都480岁了。” 此话一出,苍泪还未反应过来,白竹青的孩子,不是就她吗? 她下来的话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该成婚了,不然像我的三姨母,年纪大得被嫌弃,都成老鲛人了,不好!” “现在的女鲛人都喜欢年纪小的男鲛人,你可得加把劲啊,不能因为有王位继承就放弃自己的姻缘呐。” “成婚后一年内得马上要孩子呢,不然会让别人怀疑你不能生呢。” “那还怎么能堵住悠悠众口啊,臣民的唾液加起来都能把你淹懵了。” “听我的没错,别再挑了,只要女鲛人家世好,配得上你不就成了?” 越说越离谱,还从来没有想到第一个敢催成婚的同族居然是她。 换作在西海,早被他千刀万剐。 如今的局面又不能当面反驳回去,毕竟这是一场谈和的饭。 不管私下多么想把她踩在脚底蹂躏泄愤,现在不能暴露最终的目的。 偏偏这还是自找的,脸色难堪又装作不在意,扯了扯嘴角。 端起酒‘咕咚’咽下去,险些被呛住。 “呵呵,公主言之有理,可谓是把鲛人族的催婚琐事了解透彻,不去月老宫当差,真是可惜了。” 她心里偷偷对他鄙视:月老宫?岂能是我们这些妖族能去的?可笑! 脸上未看出任何变化,神情自若地劝酒。 “来,殿下再喝一杯,这是我特意让婢女酿的李子酒,味道极好。” “你难得来次宫里,又主动示好,我若不拿出东道主的气势,会被整个夭柳大陆的妖族笑话。” 拗不过她哄劝,一杯又一杯下肚,最后还把送给蓝风的药酒给喝下。 “来!我还能再喝!”苍泪醉熏熏地嘟囔,扒开衣领敞开,“好热、好闷。” 溪梦确定他迷糊,小声交代道:“你快飞去看看如烟,她那边要是搞定了赶紧把任素抬过来,我让相柳跟你一块儿去。” 吹响骨哨,相柳蒙面飞跃落地。 “搞定了?” “对,现在你把任素扛过来,你们快去,等会儿催情散药性发作,我有点害怕。” 相柳点头,领着蓝风垫起脚踩在墙头上,一跃飞出冷宫,往任素的房间溜去。 他与蓝风停留在任素房间的屋顶上,掀开瓦片看着里面的情况。 任素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衣裳也被热得脱下一件。 如烟听到猫叫声,立刻笑道:“任姑姑,奴婢先不陪您喝酒了,明日还要当差,不可再逗留。” “别、别走,再、再喝,我还能喝,能喝”脸庞晕起红潮,使劲儿往嘴里灌酒水。 撑不住,最后没了声,发出鼾声。 如烟站在门外轻声学猫叫,示意相柳他们赶紧下来扛走。 “多谢,公主不会忘记你的好。”蓝风简单说了一句,让相柳溜进去扛走。 “上次任素坑我一回,这次我坑她一回,算扯平了,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休息,你小心些。” 交代完,如烟悄悄离去。 相柳把任素抗在肩膀上,吃力地对蓝风说:“快走,免得被发现。” 光灭,门关。 黑夜中两抹影子在空中溜行。 冷宫 溪梦留在冷宫不敢离苍泪太近,生怕他扑过来。 躲在枯井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稍微风吹草动都让她惊怕。 与方才胆大的模样截然不同,她可不敢惹中了催情散的男鲛人,万一抵不过被侮辱可真的得不偿失。 猝然,苍泪拼命脱衣衫,光着膀子只留下一条亵裤。 她被吓得捂着双眼,嘴里不停念叨:“非礼勿视,要长针眼,老天莫怪。” 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手腕上的热度顺着心跳蔓延全身。 撤开双手,惊恐地看着一张醉醺醺泛红的脸出现在眼前。 居然是苍泪!他慢慢俯下身子想要亲吻她娇艳欲滴的唇。 可不能失身! 她微微皱眉,在对方的左手臂上重重咬了一口,留下牙印,铆足劲儿推开他。 这一幕刚好被扛着任素回来的相柳看见。 相柳不管是否扛着任素,猛拉开苍泪,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 又把任素抛在苍泪的怀中,“她才是你的解药!” 苍泪抱着任素,攥紧对方的手腕,看清脸,喃喃道:“任素,我居然会梦到你,好热。” “唔唔唔”任素被他封上唇。 第81章 义兄别看! 被吵醒的任素怎么也无法挣脱开苍泪的臂膀。 苍泪的引诱让任素慢慢放弃反抗,甚至觉得舒服。 反手一将,把他压在身下,吻过高挺的鼻梁,落到他滚烫的唇瓣上。 “嘿嘿,还真是心急。”溪梦的声音带着隐隐笑意。 她斜斜瞥了相柳一眼,“还看!我们赶紧走,等天亮苍泪催情散药性一失,咱们就被落得个陷害西海王子清白的罪名,可不敢当。” “就是就是,公主咱们快走。”蓝风对着她催促。 “等等,蓝风,把你兜里的催情散全部放在苍泪带来的剩余药酒中,说不定会用得上。” “再把我们带来的酒壶换成提前备好的正常酒壶,这样没谁会发现今晚用的是阴阳瓶。” 蓝风照做,把剩下的催情散都倒入药酒中,用干净的筷子在酒水中使劲儿晃。 确定融入之后,跟随溪梦、相柳一同离开。 等他们三个走后,苍泪与任素两人早已褪去能遮挡身子的衣物。 酒气、娇喘,身体交织融合。 任素的欢愉声在冷宫响起,惊走路过飞行的鸟。 \/\/ “公主昨晚睡得好吗?”蓝风吃了御医给的药,身体恢复很快,昨晚没有在溪梦寝宫住下。 大清早端着一盆热水敲响溪梦的房门。 “蓝风进来。” 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想起昨晚做的坏事,忍不住再次笑出声。 “公主是在为昨晚之事高兴吗?” “当然!我们快去找祈佑到冷宫捉奸,这出戏可不能少了看客。” 迅速地将脸随意擦擦,在蓝风的打理之下很快洗漱装扮好出门。 路过走廊碰到春熙,她忽然想到任长毅,何不让他也瞧瞧自己的生母多么不堪。 “春熙过来。” “见过公主。”春熙弯腰行礼,嘴角勾起笑容,偷偷斜视蓝风,投去欢喜的目光。 看到蓝风身子好转,打心里高兴。 “你去给表弟传话,说我今日心情好,允许他跟着我一同去学习炼法,地方约在冷宫里面。” “奴婢遵令。” 看着春熙越走越远的背影,她笑得合不拢嘴,心情无比激动。 蓝风有些担心,忧愁道:“公主,您把毅少爷喊来,不怕他生出怀疑之心吗?” “不怕!”一想到任素联合苍泪害自己,也没见任长毅出来帮忙,哪儿有空管他是否有怀疑之心。 “今日喊相柳跟着一同去吗?”蓝风走了一路也没见相柳跟上来。 “捉奸场面不适合他,毕竟催情散是我指使他去买的,他不在场,没谁会怀疑到他头上。” 蓝风点点头,是该小心行事。 “还真是巧了,方才我给蓝风说找义兄去练法,就这儿碰到了你。” 只见祈佑提起一坛酒迎面走来,“天越来越冷,喝点酒暖和身子,义妹如此好学,先让我把把脉,看看你的黑气如何了。” 她抬头看着走廊的灯笼慢慢被婢女们熄灭,天色微亮,心里着急。 怕他耽误自己捉奸的功夫,急忙伸出手让他把脉,“如何?” “不错,恢复很好,走,顺道把酒也带进冷宫,那地方更冷。” 她才不管冷不冷,只管在任素、苍泪跑之前抓到他们。 “义兄我们趁大家还未睡醒,赶紧去练法,快!”快速往前走。 “我来了!” 祈佑大步流星地紧跟其后,今日怎么这么猴儿急? 一想到她求学心切,只当是对方想快点练会阵法。 完全没想到前方有一场好戏能看。 冷宫 蓝风走在前面,猛然推开门。 一幕浴血喷张的香艳画面出现在眼前。 “义兄别看!”溪梦佯装羞涩,用手帕挡住祈佑的眼睛。 这样的举动勾起他想看的强烈欲望,扒开她的双手,掀开挡眼的手帕。 越过溪梦大迈往前走。 只见任素一丝不挂侧躺在苍泪身边,脸面朝冷宫大门,身后紧紧贴着苍泪的身体。 石桌上的酒菜也能让祈佑想到什么。 吓得他赶紧转过身,把溪梦拉到宫门外。 长吁一口气,“他们胆子也忒大了些,男未婚女未嫁找个安全的地方不好吗?”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望了一眼手中提着的酒,像躲瘟疫似的扔到一边。 果真是喝酒坏事,以后还是少喝些,免得醉了不省人事给北海丢脸。 只有未修炼成人形的妖族才会以天为被,以此为床的办那事。 但凡有脸面的妖族都不会选择这样行房。 更别提苍泪这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若是被其他妖族知晓,必定耻笑一世。 “那我们还练法吗?义兄。”向祈佑投去天真无邪的目光。 “等、等会儿,他们醒了会走的。”支支吾吾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想香艳的画面,喉结滚动吞了吞口水,一股热流从鼻子流出。 “义兄!你流鼻血了!” “赶紧擦擦,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食物?” 把手绢递给他。 她嘴角闪过不容易被发现的笑,装成无辜不懂的样子明知顾问。 虽然没有真正做过那事,以她聪慧的本事自然能想到祈佑的燥热难耐。 换作未化成人形的野兽,早就扑上去把任素拖到一边,吃干抹净享受情欲。 迟迟赶来的任长毅不明所以,问道:“你俩杵在门口干嘛?进去呀。” “表弟,别!”她故意没伸手拦下,让任长毅看到。 果不其然,看着任长毅的神情变化,从震惊逐渐变成愤怒。 气冲冲走到任素面前,“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震耳欲聋,吵醒熟睡任素。 任素睁眼见到儿子的脸,“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要是不来,怎么看得到你做的荒谬之事!”实在无法接受母亲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整天告诫自己,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继承王位,多番隐忍,甚至是知道溪梦出宫想去追随也被母亲拦下。 说让自己顾全大局,如今母亲又在毁路,让他怎能不恨? 想想母亲今日的行为作风,只会让王位越来越远! 等任素回过神发现身子被冻僵,又摸了摸身上,“咦,我衣服呢?啊!” 第82章 我和任素的事情,是不是你设计陷害的?! 瞥见躺在身边的苍泪,又看了看自己,瞬间明白一切。 猛地向苍泪扇一巴掌,狠狠踹去,把苍泪一脚踹醒了。 苍泪只觉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大腿也疼得难受,睁眼摸了摸自己。 光溜着身子? 又瞧见任素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哭喊道:“我的清白,我的清白呀!”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撑着脑袋,倍感难受。 明明记得昨夜与溪梦、蓝风喝酒,怎么就和任素发生这种污秽之事。 稀里糊涂地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 门外的溪梦看在眼里,冷哼一声。 心里暗自唾骂:清白?勾搭父王的时候想不到清白?让你们放火烧我,这点教训给我好好受着! 她得意的样子被苍泪瞧见,见她想走,冷斥道: “溪!梦!你给我站住!” 她镇定自若的回身,用手帕蒙住眼睛,小碎步往前一跨。 腼腆道:“我还未出阁,本想躲开不让你们尴尬,既然叫停我,为了脸面,只能蒙眼交谈了。” “苍泪殿下这是唤我有何事?莫不是想让我差婢女过来送一两件得体衣裳更换?” 装作无辜、贴心的模样,把自己的嫌疑抛开干净。 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任谁听去都只会觉得她思虑周全、得体大方,不失公主风范。 中了招的苍泪可不这么想,火速穿好衣裳,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揭开她的手绢。 怨入骨髓道:“我和任素的事情,是不是你设计陷害的?!” 被揭开手绢的她,依旧紧闭双眼,言辞正色道:“这话如何说起?莫要胡乱攀咬我。” 苍泪一把逮着她的手腕,指着石凳上的酒菜,“你睁开眼,这些是不是你备下的!” 她试探性露出一条缝,确定苍泪穿好衣服才睁开眼。 “这些是我让春熙备下的酒菜,不是你说要见见蓝风,给她送药酒,我们才约见在冷宫。” “昨夜我们把酒言欢,你还说让我给你牵红线,只不过我没答应,难不成忘了?” 苍泪不信,狠狠甩开她的手,指着任素质问,“既然是你我在冷宫,为何任素会在此?!!” 见任素被拉入争议,正是时候。 她情绪上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带着哭腔的声音诉苦。 “我让你回去歇息,你不肯,还、还试图侵犯我!一直忍着没说给你留下面子,谁知你竟咄咄逼人!” “昨晚对我图谋不轨,我不愿,你偏硬来,不信就看你的左手臂上是不是有一道牙印!” “要不是我咬伤你逃脱,难不成非得受你轻薄才信不是我设计陷害的你?!” 抬手用衣袖擦拭泪水,一脸委屈地看向祈佑,见对方一脸震惊没有半分举动,脑海想到一个洗脱嫌疑的办法。 哭哭滴滴道:“义兄,没想到你也在看戏,不愿帮我一回,我不活了!” 脑袋伸出去,脚上一个劲儿地往石柱上冲,视死如归的脸色吓得蓝风、祈佑挡在她面前,挡住寻死觅活的她。 她一手使劲捶打祈佑的胸膛,哽咽不停。 “还拦着我干嘛!被苍泪殿下冤枉扣上莫大的罪名,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免得被猜忌是我做的局!” 祈佑慌了神,好好的练法怎么就生出这么多事情。 如今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上,主持公道。 轻轻拍拍溪梦的肩膀安抚,“别冲动,没谁敢冤枉你,我替你查清楚来龙去脉。” “当真?!”抬头对着祈佑的眼睛,难以掩饰心中的窃喜。 催促道:“那快些替我查查。” 祈佑点头,走到苍泪面前行礼,“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与其猜忌,不如让我和任长毅一同解决你们的问题可好?” 任素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拼命点头答应,“我同意!” 苍泪看任素答应,自己也不好再反驳,只能顺从。 大家看着祈佑慢慢走近石凳,拿起筷子挨个捻起菜放入嘴里品尝,细细品味。 “菜并无不妥,任长毅,你也尝尝。” 听到祈佑的指示,任长毅照做,“确实没有问题。” “我们再尝尝这酒水。”祈佑瞥见倒着放的药酒坛,摇晃听声,里面传入清脆的水浪声,“还有残余。” 筷子伸进坛中,沾了一点放入嘴里舔一舔,蹙眉,“这味道好奇怪,貌似有催情散在其中。” 此话一出,所有的目光集聚在药酒坛里。 “不可能!”苍泪激动地反对,他带的酒,怎么可能会下催情散? 任长毅为证明溪梦的清白,才不管苍泪如何情绪失控,拿起筷子也沾了一点尝尝。 “我品不出催情散的味道,但味道确实有些奇怪。” 苍泪发了疯似的冲到他们面前,推开他们,抱起坛子喝一口。 “怎么会这样?我带的酒怎么有催情散的味道,这不是我的那坛,不是!不是我的!” 不可思议地摇晃脑袋,抬高酒坛想再品一口。 这举动让祈佑误认为他要自毁证据,抢夺过去,死死抱在怀里。 “酒里是否有,让御医一查便知!” 任素听到祈佑要请御医过来,大声阻拦,“不可!不能让御医来!” 催情散这见不得光的东西任素房中也有一瓶,事情要是闹大,必定会查房。 那时她就真的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所有矛头都会指向自己,只能违心地指着苍泪的鼻子破口大骂。 “殿下已经毁奴婢清白,难不成还要闹得御医、陛下也知晓不成?!” “祈佑王子素来有公正之心,奴婢信他!” “怪奴婢糊涂,昨晚贪杯不知不觉喝酒迷糊,错走到冷宫被你玷污,原是你想祸害溪梦公主的手段。” “谁曾想害她不成,反而让奴婢倒霉,还请你们不要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若让陛下知晓婢女乱来,非杀了奴婢不可!” 秉着保全自己,祸害他人的想法,成功地将脏水泼到苍泪的身上。 任素心里清楚,得罪谁都不可以得罪溪竹。 溪竹才是她真正依靠的靠山,苍泪不过是一枚可用的棋子,不能用时弃了便弃了。 第83章 多的是他害死苍恨的证据 也不怕苍泪反咬一口,手上多的是他害死苍恨的证据,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苍泪见状,只能自认倒霉,心里清楚任素这是何意。 现在羽翼尚未丰满,还不是与她撕破脸的时候。 委屈地认下这桩事,但不能让外人觉得他是在对付溪梦,找个借口随意胡乱敷衍。 “既然被你们发现,我认罪,但有一点,我对溪梦公主无意,爱慕的是她身边的蓝风,这药酒本身就是送给蓝风的。” 让他们认为对蓝风使坏招,总比冒犯公主的强。 不管此事是不是他做的,别人只会相信眼睛看到的那样,把事情牵引到蓝风身上,谁还会管一个婢女的死活。 夭柳大陆多的是贵族、皇族看上婢女之事,不值得小题大做。 顶多背上一个风流的名,对他而言并无大碍。 祈佑看向溪梦,轻问道:“他所言为真?” “这药酒确实是给蓝风的,不过蓝风与我同情姐妹,我不会让谁欺辱她,包括苍泪殿下!” “是我犯了错,还请溪梦公主原谅,没有下次了。” 苍泪认错态度诚恳,溪梦见好就收,再逼迫下去怕任素来个鱼死网破。 自己不是父王的亲骨肉一事也会被攀扯出来。 她还没有找到母后呢,不能操之过急。 如今保下蓝风是正事,识大体地说着。 “不管苍泪殿下是否将我错认成蓝风才对我动手动脚,希望苍泪殿下往日不要在宫里乱走动。” “否则哪天一时兴起告诉父王今日之事,闹得两海争乱可就不太好了。” 见她直说,再不答应这事还真收不了场,苍泪说道:“我会在住所好好待着。” 祈佑哪听不出他们对话的意思,顺水推舟提一嘴。 “既然你们都没有任何异议,真相大白这事就此作罢。” 溪梦有了任素与苍泪苟且的把柄,又有祈佑作证,这局做的不算亏。 “我们都散了。”带着祈佑、蓝风离开了冷宫。 踏出门那一瞬间,眼里闪现一抹算计,嘴角的讥笑一闪而过。 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留下的苍泪、任素、任长毅,脸色便不那么好了。 苍泪率先开口,“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任长毅,你出去。” 没了方才慌乱失措的惊恐模样,立改严肃道:“还不走?” 任长毅心中本就有气,一想到苍泪才玷污母亲,便趾高气昂对着自己大呼小叫,没好气道:“真当这里是西海宫里?” “儿子,你先出去,我和殿下有事商议。”任素也开口让任长毅离开。 任长毅气得不轻,认为母亲被苍泪勾去,变得浪荡不堪,对她失望透顶。 拂袖扬长而去,头也不回半分。 任素自知儿子的心情,现在顾不上去解释,为今之计先把眼下的麻烦事解决再说。 热闹的冷宫瞬间变得冷清,她跪地磕头认错。 佯装自己是被逼无奈的姿态。 “还请殿下恕罪!刚才的情形不容奴婢再三考虑,若是让祈佑去请御医,那奴婢房中的催情散一事迟早被揭露出来。” “起来说话。”他气恼,但也知道来南海的目的。 “今日之事暂且饶过你,说说,你是怎么到冷宫来的。” 任素一五一十地将如烟请客吃酒的事情抖出来。 “之后的事情奴婢真没印象,也不知怎么就到了冷宫。” 她也怀疑过是不是如烟设下的局,转念一想如烟与自己无冤无仇,怎么会为溪梦得罪自己。 到现在头还疼着,记不清事。 难不成真是喝醉了酒,误了事? 苍泪才不管她和如烟的事情,直言。 “溪梦对我起了戒心,不让我在宫里乱走,本来想对她下催情散与叶西有染,没想到被她捷足先登。” “以后下药一事你务必办得妥帖,否则你儿子登上王位的事情,我可帮不了。” “是!”她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止。 脸上浮现的绯红还未消散,身上散发出诱惑的气息。 盯着她微露锁骨的香肩,许久未碰异性的他难得尝到情欲的美好,内心十分燥热。 想起昨晚的温存,还没过瘾,体内的催情散还未真的散去,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咽了咽唾液,开口道:“难怪能勾上溪竹,你还真有几分姿色。” “他们刚走不会再回来,冷宫只剩你我,我的药性未过,你再陪我一次。” 她吓得缩回脑袋,万没想到苍泪会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 正纠结要不要答应,听到他又说道。 “你若不肯,我有的是办法让其他婢女献身,但你儿子将会失去强大的靠山,离王位越来越远。” 考虑儿子的处境,她不再纠结,爽快应下,“好!我答应你。” 解开刚穿上的衣裳,一丝不挂地站在苍泪的面前。 苍泪横抱起她走到里面的屋里,关上门,施法将床变得干净整洁。 他体内残余的催情散药性完全可以用灵力压制,再找个御医医治。 只不过看上她的身体,想再次感受一次才扯下这个大谎。 手掌抚摸她的秀发,吻上她的唇,双眼充满欲望,“你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婢女。” 羞涩难言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身上的动作一点也不耽误。 与她行鱼水之欢。 她在欢愉中渐渐迷失自我,享受地发出声音,折腾到傍晚。 夜深人静 她一边穿衣,一边说道:“希望殿下不要将我们的事讲给任长毅听,奴婢怕他受不了。” 刚享受完男欢女爱,她就想撇清关系,让他心里很不爽,强硬道。 “以后只要我想,你就必须来,让我开心了才能让任长毅开心,你说是不是?” 他竟然还想要!难不成来南海之前被憋坏了? 一想到溪竹眼里只有白竹青,而自己也不清不白,如果能让儿子和自己过得更好,她不介意往前进一步。 拿捏异性还不是手到擒来,溪竹、苍泪,她都要捏在手中。 佯装为难,轻声回答,“希望殿下下回轻点,奴婢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哈哈!” 第84章 苍泪满意任素的魅惑手段,赏通票 他满意地笑着离开,“你要是身为狐狸身,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妖。” 任素的话不仅答应献身,重要的是无意间透露自己厉害。 换作哪个男妖不高兴? 就算是凡间最弱小的男人也会喜欢这样性格的女人。 她耳边传来苍泪离开前的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心里十分满足。 这是在溪竹那里得不到的认可,她的心开始慢慢偏向苍泪。 理了理头发,趁着天黑往婢女院落东院赶。 \/\/ “母亲!你不该给儿子一个解释吗?为何会和苍泪在冷宫做那样的事,还被阿梦姐姐他们逮住,你就这么饥渴、浪荡吗?” 空中传来一阵响声,任长毅被任素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们不信我也就罢了,连你也口出妄言,羞辱我!” 她承认对苍泪慢慢有好感,有了两次鱼水之欢说不动心都是假的。 但浪荡这话,她实在是听不进去,尤其是从儿子口中说出。 “夭柳大陆多的是你情我愿,又不是仙界、凡间讲究个仁义道德,你见哪个未成人形的野兽顾全羞耻之心的?” “难不成你想要我赴死?才能证明对你生父的坚贞不移!?” 他听到母亲说出重话,不免担心她真的会死。 “母亲,儿子知错,只求您往后离苍泪远一点,我始终是陛下的亲骨肉,而你是我的生母,但凡被陛下知晓此事,难不成你想我眼睁睁看着你被赐死?” “我们做普通妖精的是可以不讲廉耻之心,但这儿是宫里,宫里的一切都在效仿仙族、人族。” “母亲,儿子的话言尽于此,您看着办。” 气馁地开门离开,心中的委屈只能自己咽下。 “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她也不甘,早就知道儿子会介怀自己与苍泪的事情。 不料竟到了厌恶的阶段,方才她不是没在儿子眼里看到嫌弃。 心里堵得慌。 “叩叩叩!” 她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响,不耐烦吼道:“谁啊?!” “任姑姑,我是若兰。”若兰手里紧拽着一根白玉兰簪,焦急地等待被传唤。 知道心腹来了,深深舒一口气,“进来。” 见若兰探头探脑地望着门外,紧张地关上门,又转身快步上前把簪子拿出来。 她疑惑道:“这是什么?” “主子,这是苍泪殿下送来的,让我避开毅少爷给您,还有一封信。” “什么!” 她没想到苍泪胆子这么大,竟然联系自己的心腹,还敢写信。 没有理会簪子,一把夺走信封,看了起来。 嘴角的笑扬起再也没有消失,直到看完信才满意开口,“把簪子拿来。” 若兰第一次见她这么高兴,憋不住问道:“任姑姑,苍泪与您说了什么?” 信中表示他很满意任素的伺候,白日说的话只不过碍于身份不想被婉拒才说的狠话。 希望她能够满意这根特意挑选的簪子,簪子里藏有一张通票。 她心血来潮地想要立马拆开簪子,支开若兰,“没什么,你先下去。” 若兰有意无意往她身上瞅,这信不简单,没有过问,听话地离开。 任素对着簪子施法,簪身慢慢开了一道裂缝,显露出一张纸。 等彻底破开簪子,展开卷起的纸,大喜,“果然是通票。” “还是仙、人、妖皆可用的通票,比陛下还大方,真让我刮目相看。” “换算下来相当于一万两黄金,我月俸十两金子,天呐!得努力83年多才有这么多。” “侍奉陛下600年都没有过这么多赏赐,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去跟随苍泪,哪儿用得着现在跟着陛下受苦。” 真是相见恨晚啊! 苍泪给的钱有多少,她就后悔了多少次,时光若能重来,她懒得和白竹青争宠。 抠搜的陛下谁爱要谁要去,现在的她已经不奢望得到溪竹的爱,只求能让儿子顺利继位。 心里跟抹了蜜糖似的,把通票好好藏在衣柜里的黑匣子中。 溪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心腹会为了万两黄金倒戈,还被按上抠搜的名号。 \/\/ “公主,今日我们捉奸成功,为何不直接禀告陛下,参任姑姑一本呢?” “反正陛下下令禁止宫里和西海有交际,若是让她的事情被拆穿,咱们少一大心腹之患啊。” 蓝风来回踱步地在屋里走,心里焦急万分,在冷宫只顾着看戏,没想到这层,现在后悔的要死。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时间,溪梦决定将身世之谜告诉蓝风。 “蓝风,你跟我的时间不到一年,但经历这么多生死,我告诉你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这也是我今日放过任素一马的缘故。” “公主您说,奴婢在听。”蓝风停下脚,站在她面前认真倾听。 “我不是父王的亲生女儿。” “什么!?公主,你在说什么胡话,是不是今日风大,吹病了,头晕不清?” 她轻轻推开摸着自己额头的蓝风,正经道。 “开始我也不信,在母后出事后我回到宫里,让你找表弟取夜明珠当父王贺礼那日,还记得吗?” “记得,当时您还问我是否认识苍恨,难不成与苍恨有关?” 敲了敲蓝风的小脑袋,果然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说什么都知道。 “没错,那日我意外听到任素和表弟的对话,在他们的言辞中我不仅知道自己是苍恨的女儿,还知道表弟的身世。” 骇人听闻的消息一点点从她嘴里说出来,吓得蓝风惊掉了下巴。 催问道:“毅少爷难不成不是陛下的外甥?” “父王是他的生父,任素是他的生母,这下你明白今日我为何留下任素一命?” “公主是担心把他们逼急了,把您的身世抖出来?” 她抿了一口茶水,点头回应。 还未放下杯子,地上传来扑通一声。 蓝风直立立地跪在地上,一脸坚定,举手发誓。 “奴婢以性命发誓,今日但凡泄露公主的身世,必定不得好死!” “起来,我若不信你,便不会把身家性命放在你手上。”她顶着笑脸,扶起忠心的蓝风。 “公主接下来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第85章 一转眼母后消失快一年了,真快啊 转念一想,她还真想到一个计划。 “父王寿辰将至,东、西、北三海的鲛王都来贺寿,到时你偷偷去告诉西海鲛王,说苍泪与任素私通,我要借西海的手除掉任素。” “奴婢一定小心行事。” 现在她唯一要做的事便是跟着祈佑好好学阵法,为寿辰做准备。 次日 “阿梦,今日天色很好,快起来练阵法。” 相柳从溪梦那里听到关于苍泪、任素的结果,心情大好,晚上睡得很香,大清早便醒了。 督促她赶紧起来,昨日因捉奸一事已耽误一天,今日必须加赶昨天的练习。 “我正在梳洗,别催。” 片刻后,她换上清爽的衣裳打开门,打趣道。 “你跟我母后似的跑来催我,让我想起小时候母后也是早早唤醒我起来读书习字。” “一转眼母后消失快一年了,真快啊。” 神情黯淡,望着天空发呆。 他怎会看不出她对竹青的思念,拍拍肩膀,“别担心,一定会找到王后。” “公主!公主!” 看着春熙神色慌张地大呼小叫,小跑到自己跟前,眼底弥漫上一层柔情,“小心点,有什么要紧事?” “回禀公主,一位名叫慧兰的婢女前来传话,说找您有事,奴婢从未见过这姐姐,担心是任姑姑的手下,不敢擅自放她进来,让她在外头候着。” 慧兰姑姑来了?岂不是外祖母也来了? 眼角眉梢荡开笑意,“走!外祖母来了,练法暂时搁置,许久未见外祖母。” “春熙,等会儿你给蓝风说声,让她去给祈佑传话,说我吃过午膳再去练习。” “奴婢遵令。” 疾步往前走,心里有说不完道不明的话想对外祖母说。 见到在门口徘徊的慧兰,大声喊了一句,“慧兰姑姑,外祖母是不是来了?” “公主聪慧,王后随东海陛下正在接受您父王的会面,辰皓王子也在大殿。王后让奴婢过来传话,她想见见您。” “好好好,我去!我去!快,我们在庭园候着,等外祖母出来你就带她过来。”领着慧兰记路。 在慧兰走前,特意嘱咐一番,“记得,一定别走错了。” “奴婢已将路熟记,公主请放心。” 慧兰从小识路,只要走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正因这个才被白安东安排在穆慈身边当贴身婢女,只为让穆慈去哪个地方都不会迷路。 她安心地在庭园张罗,“你去酒房把父王寿辰上招待贵宾的上等女儿红拿来一坛,我记得外祖父爱喝,若是他来了正巧可以喝上。” “还有你,去从茶房拿来秀芽茶,二舅孝顺,肯定会陪同外祖母一起过来,他最爱喝这个。” “别傻看着,我指的就是你,快去我的小厨房告知珞玉一声,让她赶紧做些可口的菜送过来,不必做太多,三个菜就够了,下酒即可,晌午父王必定会邀请他们用膳。” 对着台阶下的婢女挨着顺序吩咐,一个也不落下。 “是(是)!”婢女们纷纷应下,匆匆离开去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一旁候着的相柳看在眼里,“经常陪你出宫,还是头一回遇到你张罗事宜。” “不急不躁,王后教你花了不少功夫?” 听到他的夸赞,垂眸,手指拂过衣袖,“我的本事多着呢,你且看着。” 自信飞扬的她抿抿嘴,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一个时辰后 “公主,奴婢就做了这些,真的够吗?”珞玉提着菜盒,把里面的菜拿出来放在石桌上。 她瞥了瞥,又闻了闻,“不错,垂涎欲滴,现在酒、茶、菜都齐了,赏。” 视线落在相柳身上,见他没反应,眨眨眼睛道:“相柳,带她们去蓝风那里领赏。” 听到她指名道姓,才回神这话原来是在与他说。 “好。” 带着珞玉离开去找蓝风,留下溪梦独自在庭园等着。 相柳前脚刚走,她在对面老远的树后看见外祖母在慧兰的搀扶下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外祖父、二舅。 还有她最不想见到的白兰沁。 来都来了,总不能赶走自个儿的三姨母,对着身边伺候的婢女小声吩咐道。 “快去小厨房再添一双碗筷来,快飞去!” 婢女听出她的着急声,一股溜烟地飞走,在他们出现在石桌前拿来了兰沁的碗筷。 “见过外祖母、外祖父、二舅、三姨母。”俯低身子行礼。 “我的好外孙女,快起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哎,你怎么又瘦了。”穆慈颤抖地手抚摸着她的笑脸。 “阿梦这几日梦见外祖母,或许是太思念您,身子不知不觉中消瘦。” 她可不想告诉他们是为绞尽脑汁对付任素才瘦下去,随意扯个慌糊弄过去。 “你呀,小嘴越来越甜了。” “外祖母喜欢吗?” “喜欢,喜欢,快,你们几个都坐下,尤其是沁儿,过来坐在阿梦身边,上次阿梦走得匆忙,你今日给小辈喝酒赔礼。” 她还真把断肠草下毒之事给忘了,要不是外祖母提一嘴早就不记得。 斜眼看了兰沁一眼,对方脸上布满抗拒,臭着一张脸噘嘴。 考虑做晚辈还是不要过于张扬,她和气道。 “哪儿有长辈给晚辈赔礼,应当是阿梦向三姨母敬酒才是。” 示意一旁伺候的婢女倒酒。 酒满,端起酒杯朝着兰沁笑道:“敬三姨母一杯,愿您一世顺遂,晚辈先干为敬,您随意。” 穆慈听到小女儿不屑地从鼻音发出哼声。 皱眉,重重拍了对方的臀部。 “别蹬鼻子上脸,阿梦与你好生说话,你还傲娇上了,这儿不是你的公主府!” “嘿嘿,阿梦别走心,怪我管教不严,失了礼数。” 兰沁再不愿喝下这酒,母后发话也不敢不从,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下敬酒。 “谢外甥女敬酒。” “三姨母客气。” 两道视线交织在一起,兰沁率先撇开头不看她。 这一幕被白安东捕捉到,为化解尴尬,开口道:“阿梦近来可好?” “还好。”才收拾了任素,能不好吗? “那就好。” 场面一度陷入宁静,相柳、蓝风的闯入打破局面。 第86章 何方妖孽在冷宫作法?! “见过陛下、王后、王子、兰沁公主、溪梦公主。” 公主太多,相柳与蓝风行礼时差点搅昏了头,差点没分清谁是谁。 说者糊涂,听者亦是。 “到我身后候着。”溪梦抬手示意二人起来。 穆慈许久未见溪梦,心里想的紧,一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摩挲。 “阿梦今年有480岁了?有没有看上的好儿郎,早日把你的人生大事解决了。” “免得像你二舅、三姨母一般,都700岁往上了还不知道着急。” 嘚,她才在二舅面前催婚,如今也被外祖母催婚。 果然做事要考虑后果,一报还一报。 不由自主把今日催婚的事情想到了二舅头上,往二舅身上一瞅,眼神质疑:是不是你? 辰皓摇头,努力证明清白:真不是我。 顺着辰皓的目光,兰沁看出二哥和外甥女私下眼神交流。 想到一出:“母后难道不知阿梦已有心上人了吗?” 一句惊人的话说出口,齐刷刷的目光都落在兰沁身上。 尤其是溪梦、相柳手心出汗,生怕被揭露出私情。 还从来没有出过侍卫与公主相爱的事,也不知道被穆慈、白安东知道后是什么态度。 “哦?沁儿说来让母后听听。”穆慈好奇地看向小女儿。 兰沁嘴角掀起得意之色,“司马宁!母后可还记得?” “什么?司马宁?(什么?司马宁?)”穆慈、辰皓异口同声问出。 辰皓心里清楚溪梦与相柳互生情愫,虽不敢肯定,但一定不会和东海将军混在一起。 穆慈皱眉,嫌弃司马宁年纪大,配不上溪梦。 溪梦、相柳长嘘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一顿饭,各怀鬼胎。 “对呀,就是司马宁,若是没有情,当初阿梦来东海,怎么让他多次帮忙,我的婢女还看到他俩在东海荷花池塘喝酒闲聊呢。” “没有情的话,司马宁可不会随意陪同喝酒。” 兰沁睁眼说瞎话,笃定就是自己的婢女看到他俩喝酒。 其实也就从门将口中听到的谣言,并不知是真是假。 既然不让自己好过,那就也别让溪梦好过,胡诌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我不同意!司马宁配沁儿还差不多,岁数相当,阿梦还是别和他继续来往。” 溪梦还在想如何解释,外祖母的话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对着外祖母投去感恩的目光,顺从笑道:“我愿听外祖母安排。” “不行!”兰沁急了,母后怎么可以随意把自己指婚给司马宁呢。 “怎么不可以,司马宁好歹也是东海的将军,与你也不过相差100岁,依母后看合适的很!你要是不提起司马宁,我还没发现他孤家寡人一个。” 这下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兰沁懊悔,苦叫连连,“母后,我不想嫁给司马宁,别把我指给他。” “那你想嫁给谁?” “我、我”压根想不起有谁适合做自己的夫君。 白安东看不下去,出口为女儿说话,“王后,咱们就剩沁儿一个女儿,就让她自己慢慢选,不好吗?” 出于对白竹青的愧疚,他不想再次犯错,断送小女儿的姻缘。 更不想小女儿也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结果。 以前不满大女儿在择婿上犯糊涂,使得原本关系密切的东、南两海因这门婚事差点结下仇怨。 哪怕送嫁之前,他一直不得释怀,甚至是回门那日也冷眼相待。 如今随着大女儿已死的噩耗,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儿孙自有儿孙福。 拍了拍穆慈的腰,“你若担心,不如这样,百年内让沁儿自己找一门婚事,若没找到再让她嫁给司马宁,如何?” “父王!女儿不愿。”兰沁没料到父王会变卦,急忙出声。 “我同意,那就给沁儿百年时间。”母后的话让她彻底伤了心。 原来在父王母后眼中,自己始终比不过姐姐。 凭什么姐姐就可以嫁给一海之王,自己却要嫁给将军。 心情低落地喝起酒,脑海一直回荡百年内必须找一门婚事。 上哪儿去找啊?愁死了。 溪梦逃过一劫,心里乐开花。 回头偷看相柳一眼,与他目光交集,仿佛开启一扇通往彼此心灵的门,一切隔阂都被消融。 心照不宣的笑着,快速回头与外祖母闲聊。 她与外祖母聊得兴起,被匆忙赶来的春熙吸引。 “找我有事?” “回公主,如烟姑姑在外候着,说陛下邀请东海的贵宾过去用午膳。” “好!” 送走了外祖母他们,她带着相柳匆匆来到冷宫,跨门而入。 “让义兄久等,来了多久?” 祈佑转身,拿了一本练阵法的书给她。 “接下来我不能陪你练阵法,这本心法你好好看看,你的黑气也没了,用不了多久便能成。” 她接过心法,疑狐地看着祈佑的脸,“义兄是遇到什么难题?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没事,祈灵明日要进宫,你父王邀请了她,我得去接她,否则闹出笑话便不好了,更何况他在呢。” 指了指相柳,“别忘了祈灵对相柳有意思,明日起你得把相柳藏起来,不然被我妹妹抢了去,我可不负责。” “哈哈,义兄真会说笑,我也不耽误你干正事,要不我让蓝风带你去宫里领一辆上等马车,就当这几日你悉心教诲的谢礼。” “那我就不客气了。” 祈佑跟着蓝风往马房走去,留下她和相柳在冷宫继续看心法。 看着书,心法铭记于心,把心法扔给相柳拿着,盘坐在地上闭眼打坐。 按照之前祈佑的教导和心法的指引慢慢感受力量。 渐渐地她的身上散发一阵光芒,树叶翩翩飞起,冲向天空。 晴朗的天空刹那间变得阴沉,压抑的气息笼罩整个南海宫殿。 刮着冷风,树叶瑟瑟作响,一场大雨倾盆而下,落在她的身上。 一旁着急等待的相柳看了一眼天,心里紧张不安。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一束强光从她的跟前冲上云霄,引来雷电,地面散发最高阶灭魂阵波光。 望着地上的阵法,收回灵力,“成了!相柳!我做到了!” “何方妖孽在冷宫作法?!” 第87章 溜往凡间算命 巨大的天空之变引起溪竹的注意力,差巡宫军前来查探情况。 等看清溪梦脸的巡宫军纷纷跪地行礼。 “臣等有眼无珠,未能及时认出公主,口出狂言惊扰了您,还请公主恕罪。” “免礼!”练成了阵法,神清气爽,懒得和他们计较。 用灵力烘干湿润的头发和衣衫,丢下巡宫军,带着相柳溜往凡间。 “阿梦,任素他们狡猾,上回去深林你被暗算,这回就不担心来凡间受到暗杀?” 她心情大好,手上拿着拨浪鼓左右轻轻摇晃,发出咚咚声响。 咧嘴道:“如今我也是修得紫色淡光灭魂阵的,就怕他们不来,来了我也让他们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相柳快来,这儿有算卦的,好有意思,也不知道能否算出妖命,走!去试试。” 一蹦一跳地往街对边的摊位前迈去。 相柳掏出身上的银钱,扔给卖拨浪鼓的小贩,“不用找了。” 急急忙忙跟上,生怕她受到危险。 “算命先生,不知算卦如何给赏钱?” 身穿八卦图衣衫的算命先生抬眼看向正说话的溪梦。 捋了捋胡子,又瞧了瞧凑上来的相柳。 明显看出他俩印堂发黑,有一团黑色绕在周身。 “想求什么?算得准你们随意给便是,相逢即是缘,我不歧视你们妖族。” 她惊了一下,原来此人还是很有本事,一下子看出自己和相柳不是人。 直接说出心中疑虑,“我想求母亲是否还活着?” 算命先生闭眼,若有所思地掐指一算,脸色微变,很快消失不见。 “她活着,不过她的气息很浅,我探不出在何方。” 听到母后还在世,她高兴地对着相柳说:“打赏一两金子给他,今儿我高兴。” 相柳从怀里掏出一两金子放在算命先生手中。 两人即将转身离开时,算命先生忍不住还是喊了他们。 “慢着。” “老先生还有何事?” “我有一句话想赠与姑娘,不知公子可否去那边等着,泄露天机易折寿,知情者越少越好。” 相柳提高警惕,挡在她前面,“你想做什么?!” 把算命先生错认成任素派来的杀手。 算命先生见状,哈哈大笑,摇头摆手道。 “不信我,罢了罢了,你们走,就当我没挽留过。” 她好奇心十足,不愿跟着相柳离开,撒开他握着的手,柔声道。 “我和他谈谈,你就在卖拨浪鼓的地方等我。” 见相柳不肯,轻轻推嚷:“我保证,一定注意安全,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 “好好好,我答应你,别说不吉利的话。”松开捂着她嘴的手,不舍地离开。 算命先生见相柳走远,小声说了句。 “天生异象,鱼水之欢,两身交合,因果难断,命不由己,造化弄人,命之危,难!难!难!” 对算命先生说的话,她不明何意,追问,“老先生能说得通透些吗?” “说白了就是你的姻缘线很浅,想必那男妖已经牺牲三次命救你了?” 准!太准了! 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普通凡人,竟然有仙族洞悉前因后果的本领。 “你莫不是仙族?” “非也非也,半仙而已,还未修炼成道。听我一句劝,让男妖离你远些,若执意如此,不久之日,你便知晓我说的是否为真了。” “老先生可否说的再详细些?能否破解?” “除非你红鸾星动,别无他法,走,走,你会参悟清楚的,记得别告诉九命妖,否则你保不住他。” “那我何时红鸾星动?老先生再说几句。” 她缠着算命先生,声音有些大,引起相柳的注意。 慌张赶来,问道:“阿梦怎么了?看你这么紧张。” 她微微张口,想要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被算命先生阻拦。 “记住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走了。”收拾行囊,拿着赚来的金子去酒坊走去。 “酒肉穿肠肚,道法在我心,相见即是缘,缘深缘浅由天定。” 老先生的话越来越小,人影也越发的模糊。 此话提醒了她,不能告诉相柳,不管是真是假,为保全相柳的性命,少说为好。 “没事,走,既然得知母后在世,我们回宫,等过了父王寿辰,我们再出来寻觅。” “哦~。”他往算命先生快消失的背影望去。 绝对有事瞒着自己! 见溪梦着急回宫,他也就作罢,追问之事不了了之。 \/\/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奴婢到处找您。” “蓝风你急什么,有相柳在,还怕我出事不成?” 蓝风将白兰沁过来找茬一事说了出来。 天生异象后,巡宫军从冷宫回到大殿回禀,将溪梦练法一事说了出来,正巧兰沁等人陪同溪竹用膳,听到此消息。 饭后连忙跑来找溪梦,结果发现她不在宫里,对着婢女们撒气打骂。 婢女们不敢惹兰沁,生生挨了耳光也不敢吭声顶嘴反抗。 后来还是蓝风找了白辰皓过来,带走兰沁没让继续撒泼。 “呵呵!三姨母还真是一刻也不消停,依照我对她的了解,想必是见不得我好,见我练成阵法有所嫉妒。” “传令下去,往后玉清宫喊来守卫候着,不许三姨母踏入半分,若是违令,先打一顿丢出去再说。” “管她是不是长辈,跑到我这儿撒野,真当我是软兔子不知道反抗?” “奴婢遵令,公主就该好好治她,再不济还有穆慈王后呢。” 蓝风得意地小跑出去,找来几个灵力高深的守卫守在大门口。 一夜过后,小雨绵绵地面湿润。 溪梦一晚上笑着入眠。 \/\/ “闪开!我是溪梦的三姨母,你们胆敢挡我的路?” 兰沁气冲冲地对着玉清宫的守卫撒泼。 早起的蓝风路过看到兰沁,没好气道:“大清早吵嚷什么,不知道公主在安睡未起吗?” “什么野猫野狗在门口乱叫!” “哟,是兰沁公主啊,您不好好在屋里待着,跑来这儿来干嘛呀?” 兰沁听到蓝风的话十分生气,居然骂自己是野猫野狗,拿畜生与高贵的自己相比,简直找死。 变出长鞭向蓝风的胳膊挥去。 蓝风躲过一劫,大喊。 “你们看着干嘛!公主有令,把她打一顿丢出去再说,这里是南海,难不成还能让个外人欺负了咱们的公主不成?” 第88章 被打的兰沁与苍泪相识 蓝风的一席话,让守卫燃起斗志,纷纷与兰沁对打。 长剑挥动两下,将长绳卷起扔出墙外。 一名守卫才来当差,想在溪梦面前挣脸面,对兰沁丝毫不客气,三两下把她的胳膊划出剑伤。 一脚将她踢飞老远。 “啊啊啊!你们竟敢如此怠慢我!” “兰沁公主说哪儿的话,若是您客客气气登门做客,奴婢们自然是好吃好喝招待,如今天色暗沉,才卯时便来找麻烦,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门外的打斗吵醒了睡得正香的溪梦,披着披风呵欠连天地走出来。 “谁在门外吵闹?” 兰沁见正主出现,撒泼道:“好你个溪梦,三姨母前来看你,居然被你的婢女奚落,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溪梦揉了揉眼睛,盯着浑身发抖的兰沁,不客气道。 “三姨母,阿梦懒得和您废话,若是不想再挨伤,赶紧滚!” “以前我当您是长辈,对您敬畏,如今真当我没脾气?” “别忘了我还是南海的公主,凡间常言为老不尊,恐怕说的就是您这副鬼样子。” 抬手示意让守门关上门,不管兰沁在门外如何撒泼就是不开门。 “溪梦!信不信我去告诉你父王,说你不尊重贵客!看他不好好罚你!” “你给我开门!别以为你练成紫色淡光灭魂阵便可以目无尊长,有什么了不起?” 空中划破尖锐的响声,一根长鞭挥在兰沁脸上。 一道血红的鞭痕隐隐泛现,疼得兰沁嗷嗷叫。 溪梦手持长鞭,踮起脚站在宫墙之上。 “三姨母在乱叫,手中的鞭子不介意再抽您两下。” “你!”兰沁眼睁睁看着溪梦跳下墙内,门口的守卫凶神恶煞,一个也打不过。 吃过亏的兰沁捂着脸上的伤离开,嘴里骂骂咧咧。 “溪梦!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好看!婚事被你搅和,这笔账必须找你讨回来!” 刚躺床的溪梦打了两个喷嚏。 有些时候倒霉起来,就算是没有煽风点火也能被扣上骂名。 婚事明明是外祖母一手操办,自己没有说过一句坏话,也没有将三姨母推给司马宁。 偏偏被三姨母记恨,不惜连着两天跑来找茬。 真是晦气! \/\/ 早起赶着和任素碰头的苍泪正巧在湖边看到一瘸一拐的兰沁。 脑海闪现用膳的画面,认出兰沁的身份,上前递给一张手帕。 “兰沁公主如此狼狈,是受了什么委屈?” 低着头走路的兰沁突然被一堵肉墙挡了路,抬头撞上正看着自己的苍泪,也认出对方的身份。 “苍泪王子不在屋里待着,跑这儿来干嘛?” 毫不客气地接过手帕擦了擦受伤的脸。 鸳鸯手帕? 一个男妖随身携带鸳鸯手帕是什么怪癖。 鄙视道:“你的嗜好真是不同,带着女妖才有的手帕。” 苍泪听懂她的意思,没有做任何解释。 上次与任素交欢后,这帕子留在冷宫的床上。 后面不知不觉走到冷宫,捡到这张手帕,本打算现在归还给任素。 遇到兰沁,就把手帕递了出去。 佯装冷淡道:“不想用,还给我。” 兰沁的手收了收,瘪瘪嘴,“不!给了我的东西,就算是我不要,也不会还给你!” 如此蛮不讲理的性格,让苍泪哭笑不得。 “随你。”说着往前走,找任素赴约。 “哎哟!”她一不小心站稳,跌倒在地上。 恰好倒在一滩泥水之上,嫌弃地叫唤,“咦!~真脏!啊,痛!痛!” 苍泪停下脚步,上前横抱起她。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登徒子!” “别动,再乱动,我不介意把你扔进湖里。” 他一向冷血,看到她受伤,突然心一软想去帮帮她。 被她骂了一顿才觉得自己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同情眼前的女妖。 轻轻把她放在石阶上,掀开裤腿,脚踝处被扭出淤青。 又看了看她带伤的脸,“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模样,你还真是厉害。” “哼!要你管!”倔强地怼回去。 苍泪不和她一般见识,伸手对着受伤的脚踝施法,输送灵力疗伤。 疼痛难忍的脚踝,慢慢变得清凉,没有刚才那般火辣。 兰沁看向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这是头一回除二哥以外,遇到的第一个这么贴心照顾自己的男妖。 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紧绷,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她的心脏,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止了。 看得久了,竟忘了沉醉其中。 “你看我干嘛?”苍泪收回治疗脚踝的手掌,对上她的眼睛。 她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别开头紧张地开口说话。 “没、没什么,方才有一只虫子从你脸上飞去。” “把你的脸转过来。”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出声道:“啊?” “你不把脸转过来,我怎么给你治疗脸上的伤痕?难不成你想留疤?” 慢慢转过脸,对上苍泪的手掌,一股灵力正灌入鞭痕。 苍泪看着她满脸通红,嘴欠道:“都是700岁的老妖了,还能红上脸?” “看不下去你就别看,我又没有逼着你。”难得没有向他发火。 要是换作平常,早就被她骂了回去。 一颗春心慢慢在她的心里留下种子,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 眉心皱了皱:我这是怎么了? 苍泪收回手掌,停止灵力的输送,“好了,老妖怪,别说认识我,丢脸。” 他可不想被旁人知道好心泛滥,会被下属笑话。 起身拍了拍脏兮兮的衣裳,准备离开。 “哼!和溪梦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说我老妖怪!” 兰沁的话吸引了他。难不成兰沁和溪梦有仇? 这可太好了。 回身拽紧兰沁的手,“你讨厌溪梦?” “与你何干?”嫌弃地从他手中抽离,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 “我们做个交易,只要你能让溪梦喝下我备下的催情散,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哼!”她没注意听他说的话,不管不顾往前走,仔细又想了想,倒退回去。 问:“方才你是说只要我帮你对付溪梦,什么条件都答应我?” 苍泪不知她是何意,点头答应。 “行,我帮你,作为条件交换,你必须娶我!” 第89章 向苍泪逼婚,解决与父王母后的百年嫁人之约 “什么!” “你没听错,我!要!你!娶我!” 她可没忘与父王母后的百年之约,既然不想嫁给司马宁当将军夫人,那就主动出击当苍泪的正妃。 苍泪这男妖,看似冷血,实则内心热情。 她打着应付催婚的幌子,要他娶自己,实则是想有机会好好了解他。 挑眉问:“怎么?不敢?” “我身为东海三公主,身份尊贵,配你绰绰有余,再说你也是个老大不小800岁的老妖怪,我们成婚,对两海联姻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容我想想。”不是不想答应,早就觊觎王位的他若是娶了兰沁,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总觉得忽然让自己娶她,有些唐突。 更何况有任素的存在,更不想一口答应这门荒唐事。 “行!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我就什么时候帮你对付溪梦。” 兰沁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走前脸上浮现欢喜。 笃定他一定会找自己,同意迎娶。 “你会答应娶她吗?” 任素不知道何时出在苍泪后面说话。 吓得他一激灵,“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任素的话带有怨气。 她在约好的地方等他,左等右等也不见踪影。 刚找到他,想上前喊一声,就看到苍泪转身横抱兰沁。 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地躲在树后看着他们的亲昵举止。 待兰沁走后才敢出来问他心里如何想的,是否真的看上兰沁。 “你别乱想,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又是什么样?你心里是不是有鬼!明明对兰沁有意思,还在我面前遮掩,有意思吗?” 被她莫名其妙的怒火撒在身上,恍惚间有点反感她。 眼眸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原以为你会和其他女妖不同,没想到也是个争风吃醋的俗物。” “我身为西海的王子,若是未来王妃的母族地位低过我,我也会拥有纳妾的权利。” “就算不娶兰沁,你也当不上未来王妃,别忘了你只是低贱身份的婢女!” 撒开蓝风紧攥着的衣袖,冷哼一声撒手而去。 与前面温存的态度大不相同,格外冰冷,难以靠近,很难想象这是之前大方暖心的苍泪。 她的眉眼染上一丝伤感,“那我在你那儿又算什么?通房?” “我真傻,还以为你会比溪竹好,是我错了,不该相信皇族会有爱情。” “诋毁我低贱,待我儿当上南海的王,看谁又比谁高贵几分?哼!走着瞧!” 收拾好心情,擦了擦悄悄划过眼角的泪水,打道回府。 \/\/ 一晃过去好几日,兰沁被溪梦收拾一顿后再也没出现在玉清宫。 苍泪和任素一别之后,也没有私约相见。 偌大的南海宫殿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婢女们行色匆匆为明日溪竹的千年寿辰忙活。 大大小小的红灯笼里面藏着夜明珠挂满门口,高大巍峨的鹊鹤殿晶莹剔透,给黑夜带来不一样的视觉盛宴。 除了鹊鹤殿用上夜明珠照亮,其余地方皆是用普通的蜡烛点燃。 张灯结彩的习俗沿袭到玉清宫。 相柳扶着下颚,看着一排排红灯笼,随意提一嘴。 “阿梦,明日你父王寿辰,你准备送什么?” “本来想送夜明珠,不过听蓝风来报鹊鹤殿挂着数不清的夜明珠,也不知该送什么合适。” “不如送这个如何?”相柳变出一颗灵果,出现在她眼前。 “你怎么会有这个?”欣喜地从他手里拿过来,放在自己手中左看右看,是真灵果。 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该不会是你从孟玹那里偷来的?” 相柳敲了敲她胡思乱想的小脑袋。 “想什么呢?这是孟玹给的饯行礼,他让猴孙偷偷带给我的,说我救你耗费太多灵力,给我补补身子。” 给他补身子用的?那不能要。 把灵果放入他怀里,捂着衣口,“我不能要,这是孟玹的心意。” “你拿着,我的就是你的。” “相柳,听话,我真不能要。” 两人推来推去,你一句我一句地被回来的蓝风瞥见。 “公主,您在干嘛呢?” 趁着她的注意力在蓝风身上,相柳悄悄把灵果放在披风的帽兜中。 轻咳一声,“明日各海的贵宾纷纷赶来,估计天没亮就会被吵醒,我先去睡了,你们聊完早些休息。”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他屋里的蜡烛也迅速被灭。 溪梦打了一个呵欠,眼泪跟着流了出来。 “公主,困了不如好好休息,奴婢伺候您宽衣。” 她点了点头,带着蓝风回到寝宫。 “公主,您披风里怎么有一颗果子?” 灵果被蓝风从披风兜里拿了出来,摆在溪梦眼前。 看清是灵果,脸上闪过诧异,随即很快消失。 摆手示意,“放桌上,方才相柳给我没要,没想到他又偷偷放在我身上。” “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也不枉他的一番心意。” “我休憩后,你去找个精美的盒子把灵果装好,明日拿来送父王当寿礼。” 蓝风没和溪梦去深林,自然认不出灵果的珍贵。 撇撇嘴,“相柳也太寒酸,就这么个果子就让您拿去送礼,岂不是让四海看了笑话。” 溪梦解开蓝风的疑惑,把灵果的好处全部道来,听得蓝风一愣一愣。 “公主,真的没想到这东西还能提升灵阶,果真是个好东西。” “现在知道它的珍贵之处了?你呀,往后多读书,长长见识,免得闹了笑话。” 手指轻轻戳了戳蓝风的额头,甜蜜一笑,“记得把蜡烛都灭了再出去。” “奴婢遵令。” \/\/ 次日傍晚,鹊鹤殿。 东、西、北三海的鲛王带着家眷纷纷前来贺寿。 分别坐落在溪竹的下方左右侧。 离溪竹最近的是白安东、穆慈、白辰皓、白兰沁。 兄妹二人落座在长辈后方。 白安东正对面坐着祈天、祈佑、祈灵,北海王后并未前来,祈灵年纪最小,被安排在后座。 溪竹心里记着竹青以前喜欢过西海的苍恨,心中仍然介怀。 把苍狼、苍泪、叶西安排在祈佑座位的左侧。 挨着顺序往下,是南海的大臣带着家眷落座。 溪梦在鹊鹤殿外等着春熙。 一抹偷偷摸摸的光影从殿口出来,走近溪梦。 “公主,奴婢看好了,苍狼鲛王在祈佑王子的旁边落座。” 她嘴角勾勒一抹意犹未尽的笑,“走,蓝风!该我们了。” “溪梦公主到!” 传话官声音响亮又悠长,殿中的目光集聚殿口看着,等着看传闻中的溪梦长什么模样。 第90章 溪竹的寿辰宴成了妖族的姻缘节,双修 一袭鲜红衣裙,纱织的腰带轻系,随风飘动衬得腰肢盈盈一握,金色凤凰簪松松簪着,肌肤胜雪,娇媚无比。 溪梦双手交合地放在腹部,端庄地从中间径直走向高台的溪竹,嘴角带着微笑。 “这就是竹青王后唯一的女儿吗?简直比她母后还美。” “竹青薨前,溪梦鲜少出入盛大宴会,想见见她还没有机会,若不是她母后走了,恐怕她也不会出席。” “称她为四海的第一美妖也不为过,也不知往后会嫁给谁。” “其他女眷与溪梦公主一比,简直是黯淡无光,瞧不上眼。” “” 少数贵客在台下议论她的容颜与婚事,高台上的溪竹倒是没听到。 台下与她不对付的兰沁听得一清二楚,嘴碎道:“二哥,你看看溪梦那得意的样子,笑给谁看,要不是” “三妹,少说几句,小心母后发火。” 辰皓扯了扯兰沁的裙摆,小声劝告。 溪梦安稳地坐在溪竹身边,目光扫了台下各怀鬼胎的贵客们。 看到多日不见的叶西,今日注定是不安宁的一天。 躲在角落安座的颜女苑、若溪、孟玹紧坐在一起,看着风光大气的溪梦忍不住说道。 “阿梦姐姐看起来精神不错,想必恢复得很好,再也不用担心她的身子。” “女苑,还有一事恐怕你还不知道,听相柳说她练成了紫色淡光灭魂阵。” 孟玹一早进宫就去找相柳相聚,才知道这个好消息。 “太好了,阿梦姐姐果然厉害。”女苑对溪梦敬仰又多了几分。 若溪保持深林之主的高冷风范,不言不语地倾听大家的窃窃私语。 心里却是对溪梦短时间学会灭魂阵感叹:不愧是相柳看上的女妖。 “感谢东、西、北海三位鲛王的到来,孤备下薄酒招待各位,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海涵。” 溪竹坐在台上招呼大家用膳,吩咐婢女传来歌姬。 大家一边吃着晚膳,一边看着纷纷起舞的歌姬。 妖族与仙族、人族一样,只要有重大宴席,都会安排歌姬助兴。 一般只有灵力微弱的女妖才会选择当歌姬维持生计,但凡被身份高贵的男妖看上,或者自己中意哪位男妖。 男女情投意合,便会被男妖带回家双修,双修对男女有改变修炼体质的用处。 很多身份高贵或低贱的女妖都会抓住改变自己修炼提升的大好时机。 妖族统一默认这个习俗,若是门当户对,两家族顺利联姻,讲究一夫一妻制。 这也是任素一直上不了台面,被溪竹藏起来的缘故。 白竹青一日不死,任素永远只能藏在暗中见不得光。 若是在地位上男高女低,女妖也愿意跟随,便能做男妖的正妻或妾室,女妖的地位取决于男妖父母的态度。 反之,女高男低,男妖愿去女妖家族,那就得做女妖家族的赘婿,当正夫或次夫,全凭女妖父母的喜好。 这样的习俗也被称为妖族的姻缘节,沿袭数万年未变,深得妖族喜爱。 溪梦以往不愿参加这样重大的宴会,就怕被有心者惦记,从中使坏毁掉自己一生的姻缘路。 今日不同,她是带着任务来参加。 看着台下一名长相不赖的歌姬挥动长袖,拂过苍泪的脸颊。 又向任素投去目光。 如她所料,任素被气得满目狰狞,脸色十分阴沉。 她嘴角憋笑,真有意思。 心中顿时明了苍泪被歌姬瞧上了,任素吃醋。 这戏比她原本想的还精彩。 面不改色道:“苍泪王子是不喜欢这类女妖吗?使劲儿把她往外推,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还是说你有了中意的女妖,瞧不上美艳歌姬?” 说完还不忘看了任素的脸,比刚才还臭。 任素不开心,那她就很开心。 “溪梦公主说笑了,我并未有中意的女妖,倒是公主身边总有一名男妖,今日怎不见他出来?” 苍泪也不客气,直接将问题抛回她身上。 她扑哧一下笑出声,“你对我身边的暗卫很惦记,这会让我误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哦~” 一语惊人,台下知晓一二的妖族纷纷议论。 “你别说,苍泪貌似真的没有娶妻,连个妾室都没有。” “你说他不是真的是那方面有问题。” “整天与叶西混在一起,身边伺候的婢女也没有,听说他有厌女症,完了,真的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 苍泪将话都听了去,气得脸色铁青,握住的拳头发出咯咯响声。 苍狼转头望儿子,视线慢慢往下游走。 看得苍泪坐如针灸,慌忙解释道:“父王,别听她瞎说,儿子真的没问题。” “你休得瞒孤,若不是闹这出,还不知道你和叶西有问题,以后叶西除了正事,不得与你亲近。” 叶西无辜被指责,又不敢顶撞自家鲛王,委屈地低下头不敢迎上苍狼的目光。 把这一笔账偷偷算在溪梦头上:溪梦!等会儿把你迷晕,也让你尝尝颜面尽失的滋味。 此时苍泪想起兰沁之前逼婚的话,若是与她结缘,是不是断袖之癖不攻自破? 端起酒杯越过穆慈,站在兰沁身边,提高音量道:“兰沁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吗?” 兰沁心跳加快,呆愣地看着他嘴唇蠕动。 所有妖族都在等他下一句说什么。 “公主聪慧美丽,第一次见到你时便被深深吸引,趁着溪竹鲛王寿辰的好日子讨个彩头,斗胆向你表达心意。” “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本在看好戏的溪梦盯着台下的三姨母、苍泪,心中纳闷他俩何时见过。 难不成苍泪、任素、叶西、三姨母他们早就私下来往? 上次在深林被害一事莫不是也有三姨母的参与? 连忙摇头不敢继续往下想。 在静谧的夜晚,她的右眼不停跳动,直觉轻轻触动内心,给她一种神秘而直观的感知能力。 从喉咙还未发出搅黄他们婚事的话,被兰沁捷足先登。 “你如此有诚意,我便勉强答应。” 掌声纷纷响起,掩盖住苍泪的轻声细语。 “我答应娶你,作为条件,你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第91章 求亲求到溪梦身上 兰沁喝下苍狼的敬酒,小声回应,“我说到做到。” 这婚事只要双方长辈不反对,多半是成了。 溪梦眼看无法挽救局面,走下台凑到穆慈耳边小声说道。 “外祖母,不能让三姨母嫁给苍泪。” “苍泪和我父王身边的婢女任素厮混在一起,还在冷宫露天苟且,您若不信,可以问问北海王子祈佑,他也瞧见了。” 穆慈脸色震惊,眼底尽显怒意,手中的酒杯被捏碎,酒水溅在白安东的脸上。 她顺了顺穆慈的胸脯,继续说道:“外祖母,消消气,三姨母的婚事还得私下解决,您瞧,都是看笑话的主,可不能让他们得意了去。” 穆慈转念一想,说的有道理,想当众撕烂苍泪假脸的想法被溪梦磨灭。 说了句得体的话:“大女儿走得早,我老年丧女,想着留唯一的女儿在身边多亲近些,这婚事以后再说。” “今日是大女婿的寿辰,我们还是别扫大家参加寿辰的兴致。” “辰皓,送苍泪回座。” 兰沁跺跺脚,生闷气道:“母后~,您答应过女儿,同意我自己择婿的。” “如今怎么翻脸不认账,是不是溪梦那贱蹄子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让您犯了糊涂。” “放肆!有你这么对母后说话的吗?”白安东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 引起其他妖族的目光投过去,“他们这是怎么了?听不清啊。” “就是就是,生怕被我们听见,说了像没说一般。” 兰沁眼看婚事没有着落,别过头气鼓鼓地踢了二哥一脚。 “还不送他回去?等着我被看笑话吗?” “哦。”无缘无故被祸及的辰皓,心知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也不气恼。 对着苍泪拱手行礼,“苍泪王子,走。” 苍泪心里清楚,这婚事还得慢慢来。 他也不急,只要能让其他妖族认为自己并没有断袖之癖,娶不娶白兰沁对他而言并无大碍。 在辰皓的欢送下,顺利回到座位落座。 苍狼见儿子笑着回来,以为婚事定下,敲打苍泪,“她同意了?” “没有。” “没有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孤不管,既然你已经当着众妖的面求亲,就必须把兰沁给孤娶回来,否则怎么堵住悠悠众口,孤可不想被指指点点。” 苍狼催婚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宴会上议论儿子好男风的话络绎不绝,听得刺耳,受不了这个气。 一旁看热闹的祈天趁着气氛绝好,戳了戳祈佑的腰间,低语。 “我见溪梦公主还未婚配,你要不要趁着他们求亲,也去给自己寻一门好亲事?” “溪梦这孩子长相配你极好。” 祈佑抬头看着溪梦悠闲回到座位上,今日的她更加迷人。 可惜,偏偏她心属的男妖不是自己,“父王别乱点鸳鸯,我俩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管祈佑的感受,直言开口向溪竹问:“冒昧问一句,溪梦公主可否婚配?” 推开扒拉自己手腕的祈佑,继续说。 “犬子胆小不敢相问,作为他的父王也想尽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溪竹抿了抿酒,想着如何拒绝关系交好的祈天。 一旦溪梦成了祈佑未过门的王妃,想再刺杀她难如登天。 现在不想杀她,不代表以后不会动杀念之心。 更不想她以后地位居高不下。 一道声音从殿外传进来,“阿梦姐姐不嫁!” 姗姗来迟的任长毅从殿口走进来,吸引了所有的妖族。 “这是谁啊?竟敢当面顶撞北海鲛王。” “貌似是东海鲛王的外甥,常年住在宫里,听闻他的身份地位与王子并无有异。” “难怪能顶撞祈天,换作普通身份早被拉出去吸食灵力,打回原形。” “” 祈天听着其他妖族的悄悄话,大概听懂任长毅的身份。 身为北海之主,岂会怕一个小小的任长毅。 “我和你舅舅说话,你一个小辈插什么嘴,真是不知分寸。” 溪竹本就不想溪梦攀上北海这根高枝,顺着任长毅的话回应。 “孤替不懂事的外甥向大哥赔罪,先干为敬,大哥随意。”端起酒杯下肚。 又冲着任长毅喊道:“还不赶紧挨着你阿梦姐姐坐下。” 溪竹诚心诚意赔礼,祈天也不敢过于揪着任长毅不放。 嘴角带着残留的笑意:“好说好说,咱们继续说两个孩子的婚事。” 溪梦心漏半拍,这是打算不依不饶了? 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吩咐蓝风端起酒杯跟着她走下台,伴随所有目光落落大方地停在祈天面前。 唇边的笑容渐盛,“义父!请收义女一拜!” “什么?义父?孤何时认你为义女了?”祈天诧异地盯着面前的溪梦。 兰沁自以为溪梦厚脸皮硬贴上去,想起刚刚她在母后耳边说了几句才让婚事未定。 讪笑道:“我的好外甥女,人家压根不知道有你这号义女,你胡乱认什么亲戚,真是不害臊!” 语惊四座,就连溪竹也跟着蹙眉,唤她一声,“阿梦,不要胡闹!快回来!” 她淡定地就站在下方,一步也舍不得挪。 任长毅耐不住性子,跟着小跑下来,“阿梦姐姐,这么多妖族看着呢,咱们还是回去。” 她依旧没动,蓝风也端正地握住酒杯站在身侧。 “若溪族老,阿梦姐姐这是闹哪一出呀?” 女苑不明所以地问了问离得最近的若溪。 “女苑,别乱说话,小心给兔妖族带来祸事。”被颜珞堵住嘴,不让女苑继续乱问。 若溪不懂,注视孟玹,想从他口中知晓一二。 “你们想知道?我便说说,溪梦早就和祈佑结拜,还喝了结拜酒,祈佑年长为兄,祈天是祈佑的父王,算下来尊称一句义父也没错。” “看祈天的样子,估计是祈佑没告诉他结拜之事。” 一席话让离得近的妖族听得真切,纷纷解惑,端起桌上的上等女儿红敬孟玹。 “孟玹医师果然消息灵通,比我们这些小人物知道的多呀。” “嘿嘿,哪里哪里,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目光纷纷又积聚在祈佑身上,只见他站起身,对着溪竹、祈天拱手行礼,解释一番。 “她说的没错!” 第92章 寿辰,奉上灵果 “我早已和溪梦结为兄妹,仗着年长成了义兄,占了她的便宜,怪我没有说清楚闹了笑话。” 祈天瞬间明白,为何儿子不愿求亲,原来私下早已和溪梦结拜。 这张老脸真是丢尽了,掐了掐祈佑的大腿。 疼得祈佑面目扭曲,硬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难得见一次义父,听义兄时常挂念您,起初我还不信,今日一见义父和蔼是个好相处的长辈,我信了,先敬您一杯还望义父赏脸。” 她的话让祈天难看的脸有所缓和。 望着儿子心里犯嘀咕:原来我在你心里比王后重要,果然是我的好大儿。 兴奋地端起酒杯与她碰杯,“你的小嘴真甜,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好福气。” “义父过奖。”喝完她顺势敬了祈佑一杯,成功化解被指婚的困局。 “按道理兰沁与溪梦是亲戚,怎么感觉兰沁很讨厌溪梦?” “许是嫉妒小辈比她美呗。” 这一幕让看好戏的白兰沁心中十分不悦,本以为祈天不认,会让溪梦出丑。 没想到自己才是被看笑话的那个,被其他妖族议论不止。 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也不知道疼,对溪梦的怨恨又多了一笔。 “孟玹医师,你果然有真本事,他们结拜这事都知道。” 阿谀奉承想套近乎的孔雀妖一顿猛夸。 孟玹不语,腼腆一笑,一点也不想成为受瞩目的那个。 幸好有一张厚脸皮,追着相柳问个不停才打听出这些事,否则整日处在深林的他怎会知这么多内幕。 一场寿辰宴会下来,有些人欢喜浮现脸上,而怨恨却被压在了心底。 全程未说一句话的任素,趁着斟酒的功夫,在溪竹耳边低语。 “陛下,奴婢见他们在台下喝酒痛快,不如您主动开口留下他们多住几日。” “一来,让他们知晓您好客,二来也能趁着这个机会展示我们的实力,让周边蠢蠢欲动的小族放心归顺南海。” “言之有理,就按你说的办。”溪竹开口挽留小族在城中多住几日,身份尊贵的皇族留在宫里住下。 此话一开,没有谁推诿,乐此不疲的应下。 “多谢溪竹鲛王!”台下受邀的贵客们纷纷起身行礼谢恩。 任素目的达成,看向兰沁的眼睛淬了毒,阴狠、冷漠,很快闪现消失。 被一直留意的溪梦看得真切:原来三姨母与任素他们并未私下联系,看任素的样子,三姨母恐怕会有一场劫难。 摇摇头,叹息,这世间有利益便有争斗。 若是三姨母没有与苍泪纠缠,任素哪里会把三姨母当做眼中钉,更不会在父王耳边吹风,挽留他们住下。 任素以为自己的小心思无人知晓,不料溪梦跟个明镜儿似的,什么都看透了。 溪梦也做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但凡被针对的是二舅,她说什么都把任素的计划搅黄。 至于整日不给自己好脸色的三姨母,就让其好好吃些苦头,长长性子。 “你过来。”溪梦喊了声一直在旁伺候的蓝风。 “公主想现在就献?” 她微微点头,淡定地喝下一杯解酒茶。 一场歌舞过后,歌姬纷纷退下,蓝风走过中央,手里抱着精美的盒子。 跪地举高盒子,大声喊道:“愿祝吾王万岁,奴婢手中拿着溪梦公主所献之礼,还请吾王笑纳。” “快看!有婢女献礼。” “什么婢女献礼,没听见人家说了是溪梦公主送的吗?她是公主身边的婢女。” “也不知道送的什么,盒子紧闭也看不清。” “别慌别慌,万一溪竹鲛王当场打开看看呢,也能一饱眼福。” 溪竹颔首,向任素投去眼神。 任素会意,不紧不慢地从台上走下去,从蓝风手里接过盒子,又回到溪竹身边。 打开后看了一眼,没认出是灵果,嘴角讥笑,拱手高举。 等着看溪梦被受辱,“奴婢眼浅,没认出这是什么果子。” 溪竹也是第一次见,从盒子中拿出来,对着有光的地方左瞧右瞧。 没看出什么,轻轻咬了一口又吐在地上,蹙眉,将被咬下一口的果子扔回盒中。 “这是什么烂果子,微苦又涩,一点也不好吃。” 任素本就瞧不起果子,讨好道:“奴婢以为公主送的珍贵之物,没想到竟让陛下受了委屈。” “公主,平时陛下宠着您也就罢了,如今在寿辰上您还捉弄陛下,这不是存心不让讨个好彩头吗?” 音声如钟,台下的妖族听得真真切切。 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替溪梦捏一把汗的。 “公主怎么把难吃的果子奉上,这不是给自己留下口舌吗?” “会不会是婢女拿错了,说不定是奉上夜明珠之类的宝物?” “哼!你们真会为她狡辩,是不是看她长得美,就在这儿颠倒是非。” 兰沁难得没有插嘴,静静等着看溪梦如何破局。 巴不得她因为这个烂果子逐出宴会,免得碍眼。 女苑看了好半天,心中疑惑,这果子好像灵果,阿梦姐姐怎么会有? 难不成是去鹰仙那里夺来的?真有孝心,胆子真大。 女苑要是知道灵果是相柳从孟玹那里顺来的,还会不会认为溪梦胆子大。 争辩声让心情不好的溪竹更加烦躁,也不管小族、贵宾们是否看着。 厉声道:“阿梦,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 抄起果子扔在台下,果子滚动不休,撞到跪地的蓝风才停下。 女苑看得心都在滴血,这可是难得的灵果啊。 这溪竹鲛王忒不是好东西! 难怪阿梦姐姐会被暗杀,有个不疼爱的父亲,任谁都能欺负一下。 可怜竹青王后走得早,不然肯定能为阿梦姐姐说上几句好话。 灵果滚下来,若溪微微吃惊,不想溪梦被冤枉,越过桌子,走到蓝风身侧叩拜。 “启禀鲛王,此乃灵果,有提升灵力之功效!极其珍贵,并不是什么烂果子。” 溪梦跟着走下台跪下,双眼朦胧,满脸委屈,声泪俱下。 “父王,女儿冤枉,并不想让您难堪,此果正是百年一遇的灵果!” 第93章 要不是看在他不是自己的生父,早就闹得他退位不可! “您不知,前些日子女儿外出寻找宝物,想着父王寿辰将至,总不能什么都不送。” “没想到再次遇见暗杀,女儿差点命丧灭魂阵,是身边的贴身侍卫寻觅灵果救下女儿。” “女儿见灵果对身体极好,身体养好后历经艰险从鹰仙手中夺来,才得此一枚赠予父王。” 此消息惊呆在场的各位,所有妖族不关心灵果如何得来,又有如何的功效。 只关心她被害一事。 就连稳坐不开口的穆慈急忙飞向她身边。 绷不住的眼泪如河堤崩了口,止不住地流,“我苦命的阿梦,你怎么不给外祖母说呢?” “被暗杀一事你也舍得瞒住我这个老婆子,是不是傻啊!” “你快起来,赶紧让外祖母好好看看。” 扶着跪地的溪梦,哆嗦的手使劲擦她的泪脸,“受委屈了。” “外祖母,阿梦不苦,真的,您看看,身子好了。”看着外祖母心疼的样子,她再也忍不住大哭。 一边哭,一边劝外祖母不要难过。 原本是想放过任素,不将此事闹大,偏偏任素偷看完兰沁过后,又和苍泪暗中眉来眼去。 再不做点什么,恐怕又会被他俩算计。 一心想着如何对付任素,完全把外祖母在场一事抛之脑后。 许久未得到亲情的她,看着外祖母对自己的关心,一股暖意流淌心里。 “我没听错,方才她说的是再次暗杀?” “你没听错,堂堂南海公主,三番两次被暗杀,一看就是宫里有细作,故意透露行踪,想要置她于死地。” “是谁这么容不下她,竹青王后的死莫不是也和暗杀有关?消息封锁厉害,让我们离得远的妖族不知真相。” “对对对,很有可能,你们看溪竹鲛王的模样,一点也不震惊,恐怕早已知晓此事。” “没想到啊,以前还以为溪竹多么疼爱这个女儿呢,才没有让竹青王后给溪梦多生个兄弟、妹妹。” “真是命苦啊,唉”一片唏嘘声响起。 受到质疑的溪竹狠狠瞪了任素一眼,怪任素下手也不做干净点。 望着老丈人也跟着去溪梦身边,他再也不好稳坐着不动。 缓缓走到溪梦面前,佯装愧疚,“是孤不好,你怎么没告诉孤被暗杀了呢?” 她心里一阵嘲讽,之前替蓝风下毒害表弟一事洗刷冤屈,早已透露任素暗杀自己不成,想趁机害死蓝风。 如今做成这副鬼样子给谁看。 真让她觉得恶心! 要不是看在他不是自己的生父,早就闹得他退位不可! 抹了抹刚掉的泪,“女儿知父王爱民如子,批阅折子辛苦,这桩小事便没有提。” “小事!什么是小事!阿梦,你别怕,若是南海宫里真的欺负你,那就随外祖母回东海去,我们养你不成问题!” 失去过大女儿的穆慈情绪不稳,当着溪竹的面撒泼,替溪梦撑腰。 如果刚才他们的闲言碎语是真的,苦命的大女儿被暗害,让穆慈心中怎能忍下。 溪竹见势不佳,说尽好话,好说歹说才让穆慈消气。 又从地上捡起滚落沾灰的灵果,让婢女清洗送回来,当着溪梦的面吃下。 “孤把灵果吃了,心意没有白费,阿梦消消气,孤真的错了,不该眼皮子浅,没把好东西认出来。” 溪竹今日寿辰过得憋屈,吃了灵果还是被议论。 “太爷爷有幸从朋友那里见过一回灵果,听闻这东西不能落地,否则灵气会被大地吸走,变成普通果子。” “那刚才岂不是白费了一颗灵果?” “可不就是嘛,真是白瞎溪竹长得那双好看的眼睛,不识得好东西。” “妹妹你说话小声点,免得被溪竹鲛王听见。” 祈佑、祈灵的非议声戛然而止。 说过糊涂话的他俩默默低下头,生怕被溪竹认出。 祈天好热闹,并未管束儿女的言语,乐在其中地继续看好戏。 “溪竹,我警告你最后一次,要是阿梦往后再被暗杀,我们东海的军卫也不是吃素的!” 穆慈一脸严肃地威胁溪竹,不在乎两海是否开战,如果自己的亲人都无法护着,还要这个王后的头衔做什么。 白安东头脑清醒,在一旁扯了扯穆慈,被穆慈甩开手。 不讨好的他顺着穆慈的话接着说:“你岳母正在气头上,为了两海和平,不宜宣战,不宜宣战。” 溪竹哪里不懂老丈人这是给自己台阶下,一脸谄媚。 “岳母说的是,小婿明白,大家快回座位,等会儿菜凉了。” 擦了擦手心的汗,劝他们回去落座。 溪梦得了外祖母的撑腰,也不在乎是否要在寿辰上一争高下。 有了父王的首肯,任素想再暗杀自己,还得掂量掂量。 赢了胜仗的她笑得灿烂,与方才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截然不同。 若溪与蓝风也跟着陆续离开台中央。 一番喧闹过后,溪竹又让歌姬上台继续跳舞,缓解严肃的气氛。 溪梦以身子不适为由离开宴会,音量偏低,“蓝风,你去偷偷告诉女苑,我在清雨园等她。” “奴婢遵令。” 清雨园 她静静地站在湖边等着迟迟未到的女苑。 上次一别,也不知道女苑有没有通过历练,成为兔妖族的族长,心里有好多话想说。 “阿梦姐姐。” 熟悉的声音响起,回头一看,果然是女苑。 窃喜地上前拉着对方的手,撩拨女苑额前的碎发,柔和问了句。 “你最近过得好吗?” “让阿梦姐姐挂念,我很好,还有最后两关历练完我便能顺利任继族长之位。” 听到女苑亲口说出来,她的沉甸甸的心也能放下。 “相柳呢?今夜怎么不见他?” 女苑现在想想当初相柳那可怕的眼神,心脏微微一颤,有些后怕。 来之前说服自己好久,见了相柳一定要和和气气,不能像小时候不知礼数。 她不清楚女苑的小九九,“你不是不喜欢提起他吗?怎么,许久未见,想他了?” “姐姐别打趣我,我可不敢觊觎你的男妖,只不过没见到他出现,好奇罢了。” 给女苑十个胆子,也不敢跟公主抢啊。 “咦?相柳,你怎么来了?” 第94章 告诉女苑关于任素与苍泪勾结暗害自己的真相 “哪儿?”女苑回头一看,什么鬼影子都没有,才知被她戏弄。 上手挠她的咯吱窝,“好呀,阿梦姐姐诓我,看我不好好挠你痒痒。” “哎哎,别,哈哈哈” 蓝风站在不远处把风,听到她们的笑声也跟着笑。 “好了好了,说正事,一个叫墨绿的婢女有没有拿着兔木牌去深林找你?” 女苑停下手,仔细想了想,“有,当时我在闭关历练,出关后手下来通报,我还以为是你来了,可把我高兴坏了。” “出去见她,结果看到她手中拿着我送你的兔木牌,若不是你给了一封信,我还以为她是盗贼呢。” 听到墨绿到了深林,她悬着的心也能放下。 相信女苑一定不会亏待墨绿。 “阿梦姐姐,她是你的婢女,怎么会被安排出宫?” 信上没有写其他原因,女苑安排墨绿在兔妖族住下后,一直等着今夜的寿辰,打算好好问溪梦一番。 她知道女苑经过一次生死变得成熟稳重,有些事情是该好好说说。 低下眼帘,心绪凝重道:“上回离开深林前,收到婢女蓝风的传信,她被奸诈小人暗害。” “为救出蓝风,只能让墨绿背锅假意服毒自尽,再悄悄带出宫让她去找你落脚。” 女苑震惊,究竟是谁敢明目张胆暗害她的贴身婢女? 回想当初被追杀那件事情,不由得让女苑联想到一起。 “阿梦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利用灭魂阵迫害你的也是暗害蓝风的幕后黑手呢?” “女苑变聪明了,这都能想到,你的猜想没错,而且也知道是谁害我。” 女苑不懂,既然知道凶手是谁,方才在宴会上怎么不让东海王后做主,铲除异己呢? 她看出女苑的心思,接着解释。 “此事关系错综复杂,不止与南宫婢女有关,西海的苍泪王子也牵扯其中。” “我若刚刚执意说出,恐怕四海间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所以我才极力拦着三姨母嫁给苍泪,他真不是个好东西。我不喜三姨母,但也不想她所托非人。” 更何况苍泪还与任素有了肌肤之亲,一旦兰沁与苍泪成婚,任素嫉妒。 母后的下场又会重演在三姨母身上,她不忍心看着疼惜自己的外祖母再次丧失爱女。 不管是为三姨母考虑,还是为外祖母考虑,有些事还不是现在该做,得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如今她已经有了北海祈佑的支持,深林若溪、女苑的相助,对付苍泪、任素指日可待。 “阿梦姐姐,没想到你的处境如此艰难,往后有需要,一定不可以忍着自己承担。” 听到女苑发话,她点点头应下。 咕噜声从女苑肚子传出,四眼相对,忍不住捧腹大笑。 她牵着女苑的手,走近蓝风,“我们走,回玉清宫,找珞玉给女苑做些吃食。” “方才在宴席上没吃饱?” “嘿嘿,被姐姐发现了,我只顾着喝上等女儿红,其他的菜吃得少。” 女苑不敢直言肚子里只有酒水,难得喝上一回深林没有的酒,贪杯多喝了些。 也没有想到肚子这么快不争气,发出饥饿的怒吼声。 玉清宫 “回来了?”相柳手里提着一件披风,“起风了快披上,怕你冷正要出门找婢女给你送去。” 她笑得眉眼弯弯,松开握着女苑的手,走到他面前转身,让对方替自己披上。 “披上后是觉得暖和极了。” 恩爱的一幕看得女苑、蓝风羞涩,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系好披风绳,他才察觉女苑也来了。 想起孟玹曾经的警告,他忍住没掐女苑的脖子。 女苑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脖子发凉,往蓝风的身后挪了挪。 傻笑道:“好久不见,相柳。” “嗯。”不冷不热一个字回应女苑。 女苑知趣,也不继续说话。 “傻站着干嘛,大家一同去小厨房。”溪梦看出他俩之间的别扭。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相柳还在怪罪女苑用了自己的灵佩和灵力。 为打破窘迫,扯开另个话题,带他们来到珞玉身边。 “见过公主。”珞玉脸上略显惊讶,此刻他们不是应该在宴会上吗? 怎么会来此处? 听到一个陌生脸孔的女子肚子发出声响,才会意这是来讨一些吃食。 “公主稍等,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吃食。” 溪梦点头,拉着相柳坐在小厨房前的石凳上,女苑、蓝风也跟着坐下。 女苑纳闷,这老婆子怎么这么聪明,一下子就能明白大家来此的目的。 果然不是谁都能在宫里当差,就拿察言观色的本领,都还得好好学学才是。 “听说今夜宴会祈天替儿子向你求亲?” 相柳捻起珞玉正吃的圣女果,撕掉顶上的叶子,塞进溪梦嘴里。 面无表情的脸,好似方才的问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 接着一颗一颗喂进她口中。 “你吃味儿了?”她试探性问道。 暗自咒骂哪个不长眼的婢女把话传进他耳中。 “没有,只不过路过听到了。” 好一个路过,玉清宫离鹊鹤殿少说也有半个时辰的路,就算飞也得飞上一刻钟。 心知他是放心不下自己,硬着嘴皮说瞎话也不气恼。 反而心里泛甜,有他挂记,就算对抗任素、苍泪也不觉累。 “我没有定亲,直接告诉祈天我和祈佑已经结拜,不可能成婚,你不必担心我会嫁给祈佑。” “谁说我担心你?只不过是好奇问问罢了。”他嘴角泛显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佯装不在乎的样子。 “是!你说的对,早知道我应下这门亲事的,都怪母后把我生得如此招男妖喜欢,唉,真是苦恼。” “你敢!!”他急了,看到她脸上意犹未尽的笑意才知道被套了话。 偏头看向别处,正巧与女苑对视,冷哼一声。 女苑惊掉下巴,没想到相柳还有两副面孔呢。 啧啧,真是掉进情网的男妖再高冷也会露出马脚。 真是有趣极了,若是让某妖看到,恐怕又是一番热闹的情景。 “孟玹族长,你怎么也来了?” 第95章 兰沁不信苍泪与任素有私情 女苑学着溪梦的招数,逗逗相柳,没想到还真把他唬住。 吓得他回头看,哪儿有孟玹的影子,差点傲娇的小表情被好兄弟看见。 没见到孟玹,松了一口气,冷眼对上女苑。 “过了这么久,还如同小时候一般不知礼数,哼!” 女苑被怼得瞠目结舌,再次认同他还是那个毒舌的蛇妖。 “公主,久等了。”珞玉端起热腾腾的菜放在石桌上,蓝风向前接着,稳当地摆放位置。 “菜齐了,奴婢就先退下了?” “去。”溪梦也不留珞玉,接下来的话也不适合被珞玉听到。 眼神示意蓝风去守着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来。 女苑肚子饿,没注意到细节,低下头闷声一口口吃菜。 “相柳,为阻止三姨母嫁给苍泪,我告诉外祖母关于苍泪与任素苟且之事,明日外祖母醒后肯定会唤我前去把前因后果说出来,我要你今晚趁所有妖族睡下之后,偷偷前往祈佑房中,让他出面作证。” “好!一定不忘你所托,好不容易到这个悠闲的地儿,不想那些糟心的事,肚子饿坏了?快吃点。” “嗯。” 张口吃下他喂下的鱼肉,鲜美无比,还让她觉得香甜。 “天呐!阿梦姐姐,这鱼真辣,不会是从凡间巴蜀之地学来的?” “辣吗?我觉得挺甜的。” 女苑以为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又尝了尝,确实很辣。 看着溪梦一脸真诚的回答,女苑捻起鱼肉跑去喂了蓝风一口,“辣吗?” “辣。” 女苑一度认为溪梦的舌头有问题才会觉得鱼肉香甜。 目光游走在他俩身上,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 顿时明了溪梦口中的香甜指的不是鱼。 摇头叹息,“唉,我呀,还是赶紧吃完闪开,不碍你们的眼。” 咽下最后一口鱼肉,背对着他们提起裙摆蹑手蹑脚离开。 眼中只有彼此的溪梦、相柳吃得津津有味,直到蓝风前来才反应过来女苑早已离去。 “公主,方才听路过的婢女议论鹊鹤殿已散宴,咱们要不要回寝宫?” 蓝风的话提醒了她,若是让被安排住在宫里的贵宾发现自己与相柳互相喂食,恐怕会无辜惹出事端。 用手绢擦了擦嘴角,“蓝风,我们走。” 相柳起来的身子被她摁回去,“你稍后再走,与我们错开时辰。” “你说了算。”抬眼凝视她,唇角笑意分明,眼中在短短几息内蓄满星点的碎芒。 \/\/ “溪梦公主昨夜睡得好吗?可醒了?” 慧兰站在玉清宫门外,小声问着手中端起木盆的蓝风。 蓝风刚睡醒不久,眼睛迷糊,仔细瞧着看了看,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婢女是慧兰。 笑道:“公主昨晚睡得香甜,今儿起得也早,是不是东海王后差你过来唤公主过去一趟?” “确实如此。”心里对蓝风连连称赞,果然聪慧,问一句就能明白自己的来意。 “随奴婢进来,公主吩咐过,今早若是您来了,就带您进屋里等候,不必在风冷天候着。” 蓝风一步步往前走,推开溪梦的房门,引着慧兰与溪梦见面。 溪梦恰好梳理完毕,就等蓝风的热水擦擦脸。 一抹熟悉的身影随着蓝风进门,喊了一声,“慧兰姑姑稍等,我很快便能与你走。” “公主知晓奴婢的来意?”慧兰诧异地望着她。 “当然知晓,就等着你前来找我。”接过蓝风递过来的帕子,随意擦擦放入水中。 一脚踏入门槛,“慧兰姑姑还有其他事?” “没、没事,走,奴婢指路。” 适才慧兰还没反应过来,被愣在原地,还是溪梦的呼唤让走神的思绪回了过来。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时辰要过来的? 走到玉清宫门口,一路赶来的相柳拦住溪梦的脚步,“我随你一同去。”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明明记得要喊你的,方才竟给忘了,走。” 合菱园 “见过外祖母、外祖父、二舅、三姨母。”溪梦把蓝风留在门外,只带了相柳进屋。 穆慈与白安东端端正正坐在对立门口的桌椅上接受她的问安。 而白辰皓、白兰沁安稳地坐在左侧,辰皓点头微笑回应,兰沁却没好脸色偏头不看她,满眼怨恨。 她一眼看出兰沁受了气,想必与苍泪有关。 挑个好位置顺理成章坐在右侧椅子上,而不是顺着左侧桌椅跟着坐。 “让你前来是有一事想找你确定一下。”穆慈怕等会儿的交流让自己丧失理智,抚着胸口顺气。 “外祖母请问。” 端起茶杯品茶,微微偏头看向相柳,得到他点头回应才吹了吹热气,心绪安宁地抿了一小口。 嘴角微微扬起,等待外祖母接下来的话。 “昨夜苍泪向沁儿求亲,从你口中得知苍泪与溪竹身边的婢女厮混,道理我也向沁儿说了,就是不听,非要闹着嫁给苍泪,你来说给她听究竟怎么一回事,让她死心。” 她清了清嗓音,“你们进宫之前我与祈佑王子结拜,义兄自愿教我灭魂阵,我们挑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练功法,没成想第二次去冷宫时撞见苍泪与婢女任素全身赤裸地抱在一起。” “场面陷入尴尬,苍泪与任素哀求我不要把那日之事告诉其他妖族。” “为不丢南海脸面,我选择将此事瞒下去,毕竟王子看上婢女也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偏偏昨夜苍泪求娶三姨母,这让我如何坐视不理。” “若日后他与任素纠缠不休、暗通曲款,三姨母发现后难过,岂不是要怨恨我隐瞒。” “所以冒着得罪西海势力告知外祖母真相。” 穆慈看向还在气恼的女儿,“如今真相明了,你还在气恨什么?母后知你易怒,难不成非要成婚后落得个妒妇的名号才罢休?” 言语充满严厉与担忧,面上严苛,实则深爱兰沁。 就连溪梦都能看出,偏偏兰沁只认为母后偏心。 “如此诋毁苍泪,也不过是不想我嫁得比大姐好!有本事让祈佑过来作证,否则怎么让女儿相信这不是母后与溪梦策划的一场戏?” 蓝风急匆匆推开门跪地行礼,打断争执激烈的场面。 “王后、陛下,祈佑王子求见!” 第96章 她主动提出去和苍狼讨论三姨母的婚事 溪梦戏谑道:“真是巧了,三姨母让义兄过来,他还真的过来了。” 穆慈开口,“让他进来。” “祈佑王子到!”祈佑身边的随从高喊一声,跟着他一同踏进门槛。 “见过义兄。”溪梦起身行礼,作为义妹是该向他行礼。 他点头回应,跟着拜见堂上的两位长辈,“见过王后、陛下,父王差我过来邀请二老去过喝茶。” “起身,正好我们有事找你,等有空再去拜访你的父王。”穆慈接着说:“听阿梦所言,你见过苍泪苟且之事?” 他佯装难为情,支支吾吾不敢开口,又看了看兰沁。 被兰沁吼了一声,“看我做什么?有事说事,望得头皮发麻。” “住口!沁儿休得胡言!” 穆慈大声呵斥自己的女儿,又变换笑脸轻声问道。 “此事是否为真?还请看在你与阿梦结拜的份上,套个近乎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外祖母,能否让我这个老婆子了却一段心事?” “既如此,那、那我只好违背诺言了。”佯装心意已决,全盘托出,一字不落地说给大家听。 一炷香后 “事情就是这样,至于兰沁公主的婚事还得您老做主,我无权干涉。” 祈佑的话让心急如焚的兰沁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确定没有撒谎?” “我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你若还不信可以成婚后看看他大腿根部有没有一颗黑痣。” 如此隐私的部位被他振振有词脱口而出,即便兰沁再不想相信,也没有办法拒绝这个解释。 总不能现在去扒掉苍泪的裤子,探个究竟? 祈佑对上穆慈的目光,直言道:“我还有一事需要您答应我。” “你帮了我,别说一件事,就算是要东海的奇珍异宝我也允了。” “今日我说的话还请你们烂在肚子里,千万别让苍泪、任素知道是我讲的,否则父王会责怪我多管闲事,给北海带来祸事。” 他倒是不怕苍泪,只不过从小到大祈天对他的教导便是多做事少说话,免得引来祸事。 但凡溪梦不是他喜欢过的女妖,就算东海鲛王、王后开口求自己也不会透露半分。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先溜了?” “你先走,祈天鲛王那里,我们一定会登门拜访喝茶,今日你先替我们向你父王赔个不是。” 临走前,祈佑与溪梦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蓝风在祈佑走后,关上门退出去守着。 “沁儿,你也听到了,并不是阿梦诓骗你,这回你的心总能消停了?” 兰沁心有不甘地应着,“母后,我喜欢苍泪,若是能让他和任素断绝往来,您是否就让我嫁?” 听着三姨母执迷不悟的话,溪梦心里不禁对其竖起大拇指:三姨母啊,你还真是不入虎穴心不死呐。 摇头抿茶浅笑,既然这么想嫁给苍泪,那只有软下心帮三姨母一把咯。 “三姨母心意已决,既然想给嫁苍泪,不如我去找找苍狼鲛王,看看他对混账儿子的行为是何反应,若是他很满意三姨母,愿意铲除任素不再缠着苍泪,也不枉美事一桩。” “不可!”兰沁不相信她会如此好心,连忙拒绝。 一直未开口的白安东回想当初反对白竹青嫁给苍恨,惹来许多非议。 如今大女儿已逝,唯一的小女儿想嫁那便嫁,西海这亲家看来是老天都不想绕开。 深思熟虑道:“孤看就让阿梦去一回。” “一来可以看看西海的态度,二来孤也不好出面,阿梦身为南海的公主,又是沁儿的外甥女,去问也不会有失大雅。” 白辰皓也跟着附和,“我也赞同父王的想法,三妹想嫁苍泪,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嫁了。” 穆慈还想说些什么,被白安东拍了拍手背,好似在说:别再争论了,没看见女儿誓死不嫁的气焰吗? “行,你们父子都在为沁儿争取机会,这事就交给阿梦去办。” “母后!怎么能让溪梦去做主我的婚事,难道二哥去不可以吗?” “如果沁儿不想阿梦去办,那也不必劳烦她跑一趟,婚事我坚决不同意!”穆慈一脸怒意地表示自己的态度。 已经一让再让,非要闹得不愉快,那这个事就让自己来了断,若是沁儿要恨,那就恨。 失去过一回女儿的穆慈,再也无法承受小女儿嫁给一个一心二用的男妖。 心口气得抽搐泛疼。 白安东见状,比慧兰抢先倒一杯热水递过去,“消消气,别为逆女伤了身。” 兰沁张口未发声,被二哥踢了一脚。 “别再说了,没见母后气得提不上气吗?小心父王罚你。” 微微低头,把辰皓的话听了进去。 “沁儿听从母后安排。”努努嘴,把不想说的话讲了出来。 听到女儿软下来,穆慈的气才消了下去。 摆手示意,“阿梦快去办。” “是!外祖母。” 溪梦带着相柳行礼退下。 走出合菱园大门口,不知后事的蓝风追着问道:“公主,怎么样?兰沁公主的婚事是否作罢?” “没呢,三姨母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非要嫁给苍泪那混小子。” 混小子?相柳听得忍不住笑出声。 “明明苍泪800岁,你唤他一声混小子,搞得你年纪比他大似的。” 她撅撅嘴,“那又如何?我没喊他混账都算客气,也不知何时施展媚术把三姨母的魂勾了去。” “你不是与兰沁不对付吗?她嫁给这等糟心男妖,不是美事一桩吗?”相柳开口询问。 “她终究打断骨头连着筋是我的亲三姨母呀,我不想外祖母难过。” 是啊,兰沁始终是竹青的亲妹妹,她的亲三姨母。 “快走,我们还得赶去找苍狼呢。” 照思园 苍狼在园子走来走去,晃得叶西眼睛疼。 “陛下,您究竟在烦恼什么?” “哼!你好意思问,孤膝下就剩苍泪这点血脉,偏偏不娶个王妃回来添丁,好不容易看到他对白兰沁有意思,还求亲不成,你说孤恼不恼?” “陛下,溪梦公主求见,说是找您商讨兰沁公主与苍泪殿下的婚事。”一名婢女进来通报。 “快!快让她进来!” 第97章 任素与苍泪翻云覆雨被苍狼逮住 苍狼理了理头发,端正地站着,静等溪梦进来。 “见过苍狼陛下。” “你孤身前来?” 探头看了看她的身后,就连个婢女、侍卫也没有,更别提白兰沁的影子了。 她走到半路,相柳突然闹着肚子疼,不想跟来见苍狼、苍泪。 也不知相柳搞什么鬼主意,就让蓝风带他去最近的茅房解决急事。 她笑道:“对,就我一个,临时出了状况让婢女去办事,等会儿就过来。” “哦。”苍狼心不在焉地回应,谁想关心一个婢女啊。 他想问的明明是未来可能成为自己儿媳妇的兰沁。 “听随从禀报,你过来时商讨白兰沁的婚事?” “您不打算请我坐坐?”毫不客气地直言,也不管叶西如何怒瞪自己。 “小小公主,还敢质问陛下,你” 脆响声泛起,叶西被苍狼扇了一耳光,“哪儿有你说话的份,给孤出去!” 叶西不敢顶撞自家鲛王,带着愤怒的眼神离开。 见碍眼的主走后,更利于她讲后面的话。 在苍狼的热情之下,她坐在了石凳上,喝着刚沏好的茶。 “有些话我只想对您单独说。” 他挥挥手,示意随从下去。 “不知您是否知道苍泪为何没有求亲成功的真相呢?” “就是不知道啊,把孤急得团团转,小侄女能否告知一二?” 得知他迫切想知道实情,她神情平淡,从容一笑。 将苍泪与任素在冷宫的龌龊事又说了一遍。 这事说得她都快吐了,这两日一件事情重复说了三次,听了一次,加起来四次。 真的不想再逼着自己回忆那日的情景了。 “您若真的想让三姨母嫁给苍泪王子,不如先把任素杀了。”手放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瞒您说,她对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苍泪王子颇有好感。” 呕!夸得自己胃中翻滚,若是苍狼不在此,她不介意将隔夜饭吐出来。 “简直岂有此理!” 听着苍狼充满怒意的话,这是不接受自己怂恿他杀掉任素?心有余悸地观察他的脸色。 逃过游玩刺杀后,她胆子一向很大,但也是头一回在鲛王面前指使对方杀婢女。 还是毫不遮掩的那种煽动。 “您若是不愿动手我不强求,罢了,这婚事当我没提过。” “慢着!”出口拦住欲离开的她。 听到有戏,她背对着他,声音软了下来,“不用委屈自己,三姨母也不是非嫁不可。” 煽风点火的话让苍狼对任素的怨恨急剧上升。 谁也不能阻挡他即将拥有一个身份高贵的儿媳妇。 “任素的事情交给孤,会给兰沁一个交代,让她好好等着当一个新娘子。” 见祸水东引的法子被自己玩得顺手,心中暗自窃喜:任素,好好享受我为你带来的腥风血雨。 “好,我这就回去回禀三姨母。”不听他的挽留,执意离开照思园。 “叶西!进来!”苍狼怒气冲冲地把叶西喊进来。 叶西眼皮子跳个不停,适才溪梦离开,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到自家鲛王唤来,心中的忐忑越来越烈。 “臣在!” 从清早开始便不见儿子的踪影,“苍泪去哪儿了?” “臣、臣也不知。”叶西不敢透露苍泪去找任素。 慌张的神情偏偏出卖了他。 苍狼的音量加重,“再不说实话,小心你的皮!孤记得你母亲卢氏” 吓得叶西直跪地上,惶恐苍狼伤害母亲,“殿下一早去了后花园梅林!” “哼!”甩开衣袖,愤怒而去,留下叶西惊得软在地上。 片刻后他才想起起身去找苍泪通风报信。 冷宫 “殿下,你当真要娶兰沁公主,不要奴婢了吗?” 任素双手环抱前来赴会的苍泪,脑袋趴在他的胸膛上。 半露香肩的任素惹得他春心荡漾。 回想现在父王在宫里,他不能做丢西海的脸面之事。 挣开任素的胳膊,“注意分寸,父王随时会差随从找我,你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我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 耳畔重复她的回音,不停吞咽唾沫,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哑着,“你确定?” 没有直接得到她的答复,手掌被她拉了过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当真!孩子就待在这里。” 许久未有身孕的她,没想到两次翻云覆雨让她再次怀上孩子。 眼底情绪剧烈一颤,“你喜欢孩子吗?” 苍泪从来没有当过父亲,当她告知有了自己的亲骨血时,那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觉得被冻住。 蹲下身子,耳朵附在她腹部上,想听听孩子的胎动。 声音颤抖道:“听其他妖族说随着母体身体状况,有的怀上一年便生了,有的怀十年,也有五十年的,也不知道你肚子的孩子何时落地出来见见我。” 她还不敢放心露出喜悦,眼里充满光,摸着他的头问道:“这么说,你不娶兰沁了?” “不娶,不娶!我要纳你为妾!”蹭地一下站起来,抱着她不愿撒手,“你愿意嫁我吗?” “我愿意,我愿意!”心满意足地被他抱着,拼命点头。 这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既然溪竹迟迟不愿给自己名分,那就别怪自己心狠离开南海,前往西海过安稳日子。 不成器的任长毅就让他自生自灭留在南海。 紧闭双眼,衣衫掉落,一股凉意袭来,她却感受不到冷意,只觉得苍泪的温度慢慢渗透过来。 两具身躯交织在一起,在床上翻滚,破木床在屋里不停摇曳。 前来报信的叶西打断苍泪的好事。 “啊!殿下!”她双手交叉挡住胸前的美好。 “转过去!”苍泪紧紧抱着她,对着叶西怒吼。 任素,好白啊! 叶西刚才冲进来时早已把她看得精光,咽了咽口水,果真有魅惑的本领,香汗淋漓的她真让自己心痒,说话哆嗦道。 “陛下正在到处找你,属下已经支开他前往梅林,您快穿上衣服随属下去梅林候着。” 大门被跟踪前来的苍狼狠狠踹开。 “你好大的胆子!竟在此与下贱的婢女私会,行不齿之事!” 第98章 这门婚事孤坚决不同意! 苍狼提着一把剑,对准任素,怒目道:“穿上衣服滚下来!” 他深知父王这是起了杀意,展开双臂挡在任素前面。 “父王!饶过她!” “少废话,我只给你们片刻期限穿衣。”背对过去,扇了叶西一巴掌。 再横踢叶西一脚,惩罚对方欺骗自己。 “陛下,奴婢与殿下是真心相爱,请您成全!” 任素穿好衣服,顾不上凌乱有汗的发丝,直挺地跪在苍狼背后。 苍狼趁其不备转身把剑刺入她的胸膛,力道加深,剑又深入半寸。 温热的血从伤口处渗出。 她慌乱无措地跪坐在地上,瞪大双眼看着胸口上的剑。 “殿、殿下,救、救救奴婢。” 苍泪猛地攥住苍狼的手腕,声音发紧,“父王,松手,她会死的!” “一个勾引你的婢女死不足惜!”不知轻重地拔出剑,想要再刺向任素,被苍泪紧紧握住。 手上的血一点点滴落在地上,“杀她?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她忍着胸口的剧痛,听着苍泪对鲛王的话,心中不免感动。 这是头一回有男妖以命护着,这孩子她一定要偷偷生下来。 不为其他,只为愿意保护自己的苍泪留下一丝血脉。 盯着苍泪的眼睛略微泛红,嘶哑道:“殿、殿下,奴、奴婢有您护着,死而无憾。” 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厥过去。 “叶西!把这低贱的婢女拖出去埋了!” 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她昏倒的事实,松开手猛地紧握拳头向地上砸去,眼眶涨红暴怒低吼着。 “父王如何才能放过她?!” “娶兰沁!”苍狼也不绕弯子,只要儿子愿意与任素断绝往来,也不是非杀她不可。 “若是任素活着,我就娶兰沁,她若是死了,谁也不能逼我娶兰沁!”他不顾手掌的血,抱起任素的身体踏出门槛。 说完匆匆离开,不敢在宫里找御医惹溪竹注意,只能去城里找医师。 心中祈祷任素千万别有事,为保护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只能答应父王娶兰沁。 “你和孩子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叶西被苍狼赶出来寻觅苍泪,“去找医师救治任素,苍泪娶亲之前她不能死,孤去提亲。” 再不喜欢任素也得顾及儿子的感受,万一任素死了,儿子没想通当真不娶兰沁,那还真是好心办了坏事。 被溪梦安排跟踪苍狼行踪的相柳从冷宫树上悄悄飞走,将苍泪负伤带走晕厥的任素一事告诉了溪梦。 玉清宫 “相柳,你真的看清了任素胸口有血迹?” “没错,我看得很清楚,应该是苍狼提剑伤的。” 她没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苍狼真的听了我的话,要杀任素。” “只不过没料到苍泪如此痴情,我还以为他只是逢场作戏,并不是真的爱任素。” “任素对付男妖还真有一套。” 难怪能够迷惑父王,害的母后下落不明。 忽然她有些懊悔,既然他们有情,只要任素跟着苍泪离开南海,是否意味着任素不会再与自己针锋相对? 唉,有些事情还真是无法未卜先知。 抬眼与相柳对视,看着他怔怔凝视自己,半晌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任素好似有孕。” “什么?她有身孕了!怎么可能?” 在宴会上看着任素的肚子也没有微鼓啊。 回忆起相柳方才的描述,难不成孩子是苍泪的? 也有可能,毕竟他俩在冷宫有过夫妻之实。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躲在树上听到苍泪嘴里好似在说:你和孩子一定要坚持下去。”他也不知有没有听错。 唯一能肯定的是苍泪很在意任素。 “若任素真的有孕,得让她跟着苍泪离开南海。” “那你还让兰沁嫁给苍泪吗?”相柳不懂她心中的计划,问了句心里的疑问。 都这时候了,谁还有心思管兰沁的死活。 “看三姨母造化,如今我的目的不是让三姨母嫁给苍泪,而是让任素跟着苍泪离开南海。” 唯有这样她才有把握拔出任素多年来在南海宫里的势力。 如此每次出宫找母后才不会被暗杀。 “你立刻去寻觅苍泪,一定要打听出任素是否真的有孕,我现在去找蓝风做一场戏。” “好!你等我好消息。” 一股烟儿,相柳离开了玉清宫。 \/\/ “外祖母,阿梦求见。”溪梦带着蓝风很快来到合菱园。 来之前将任素和苍泪双双负伤的事情告诉了蓝风,让其帮忙配合。 “阿梦快进来。” 慧兰打开门,迎进她和蓝风入门。 “外祖母还没用过午膳?”进门听到穆慈的肚子传来咕咕叫,其他血亲如清早的坐姿一模一样。 她也能猜想一二,许是被外祖母留住不许乱走,只为等自己带来回复。 “只觉得肚子饿,又吃不下,还不是为你三姨母的婚事担忧,你去探的情况如何了?” 坐回清早的位置,正襟危坐地继续回答:“西海鲛王很满意三姨母,也愿意为苍泪的婚事杀死任素。” “只是我让侍卫去跟踪一番,得出任素被苍泪救走的消息。” “看得出那贱婢在苍泪的心里位置很重要,三姨母的婚事还得你们做主。” 砰砰! 桌面传来捶打的声响。 稳重的辰皓略显怒意,“三妹,这等心不在你身上的男妖,不要也罢!” “咱们东海有的是好男儿,就拿司马宁将军而言,也比那与婢女厮混的苍泪好!” 溪梦在兰沁脸上看到了犹豫之色,添油加醋道:“实不相瞒,还有一事阿梦还未说。” 兰沁没好气道:“别藏着掖着,要说废话就说!” “跟踪时发现苍泪与任素青天白日在做那事。” 她羞涩别头,眼睛盯着地面,不敢对上他们的眼睛,脸色泛红,就连耳垂也通红得能掐出血。 “什么!!简直混账!”白安东气得蹭起来,“这门婚事孤坚决不同意!” 一名婢女慌慌张张冲进屋里跪地。 “回禀陛下,苍狼陛下求见,说、说是替苍泪王子向兰沁公主提亲而来。” 第99章 赏!这话孤爱听 “不见!沁儿绝对不会嫁给苍泪那混账。”白安东发话让婢女去赶走苍狼。 谁知兰沁动了心,“父王~,要不听听西海鲛王说些什么。” “三妹,你糊涂啊,难不成铁了心想嫁给苍泪?” 兰沁的野心是当西海未来的王后,区区婢女还真没入眼,若是为了低贱的婢女让自己与王后之位失之交臂。 那才是真的犯蠢。 “二哥,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男妖,难不成你们当真要看着我成为东海的笑话,未出嫁的老女妖吗?” “二哥~,你帮我求求父王,让他答应西海鲛王进来好不好?听听对方怎么说的。” 辰皓最疼兰沁,听到三妹软话撒娇,再不满意苍泪也愿意鼓起勇气为她求情。 “父王,要不让苍狼鲛王进来?若是他有办法促成这门婚事,三妹也不必为了婚事焦头烂额。” 溪梦心知三姨母不跳黄河不死心,为让婚事搅黄,就让他们好好看看西海多么的不堪。 “外祖父,二舅说的多,不如听听苍狼如何处决任素。” 若是能借苍狼的手杀死任素,于她而言也算美事一桩。 有了她的求情,白安东的脸色缓和,让婢女去引苍狼进来。 “回禀陛下,奴婢建议您出去看看比较合适,外面、外面” “外面怎么了?真是没用的东西,说个话都说不清楚!”兰沁发怒,急冲冲走出门。 一排排箱子摆在门外,大概数了数有十几箱,还有红绸缎缠绕。 苍狼带着随从在箱子前面站着,园外看热闹的吵闹声也传进园内。 这是将聘礼都带来了? 溪梦与白安东、穆慈、白辰皓、蓝风、慧兰跟着出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好大的排场。 “都打开,让未来亲家看看。” 砰砰砰! 箱子逐一被打开,聘金、聘饼、海味、香炮、镯金、酒、鱼、帖盒、斗二米、茶叶芝麻、生果、三牲、四色糖、椰子、四京果一一显露眼前。 “时间仓促,孤备下薄礼替小儿向兰沁公主提亲,头一回主张内眷该做的事情,奈何王后不在身边,孤学着凡间那套都准备了些,略显粗陋,等孤回到西海让王后随孤亲自再去东海提亲。” 兰沁感受到浓厚的尊重之意,想嫁给苍泪的心愈加强烈。 相信只要时间一长,等苍泪回到西海,自然而然会忘记任素那贱婢。 自己高贵的身份远比任素适合当西海未来的王后! 后退几步,走到穆慈身边,扯了扯对方的裙摆,声音软和,“母后,您就成全女儿。” 穆慈并未理会女儿的小动作,直言道:“听闻苍泪王子与南海宫里的婢女厮混苟且,可有此事?” 苍狼镇定自若地应对,“东海王后请放心,孤很喜欢令嫒,小儿想要继承孤的王位,就必须娶令嫒。” “他自会清楚孰轻孰重,只要令嫒嫁入西海生下孤的孙子,孤不必等两千岁退位,孙子落地时,即刻让小儿当西海的王!” 苍狼1500岁,按道理还有500年退位,只要苍泪迎娶兰沁,不用苦等500年,很快便能登上王位。 心心念念王位已有500年,若是能提早成为西海的王,苍泪不会不答应。 这诱惑的条件真的能把苍泪拿捏死死的。 溪梦微微蹙眉,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苍狼这么喜欢三姨母这个儿媳妇。 不惜提早退位也要让儿子迎娶三姨母。 不过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任素若真的有了苍泪的骨肉,只要三姨母嫁过去只会让苍泪头疼欲裂,没时间来管自己的闲事。 如此一想,她心中释怀,紧紧抿的嘴也泛起弧度,眉眼带着笑意。 啪啪啪! 掌声在园内响起,“西海鲛王果然大气,让所有女妖羡慕,就连母后出嫁时也未能得到如此重视,外祖母,我看三姨母的脸色应该很满意这门婚事。” “不如了却三姨母的心事,让她嫁给苍泪王子。” 兰沁愣住,看向她的眼神带有一丝窥探。 什么时候这个外甥女心肠如此好了? 不管如何,心里还是有些触动,声音柔软道。 “对呀母后,阿梦都这样说了,您再反对也太不近情面了。” 她抬眼与兰沁对上眼,难得听对方喊自己一声阿梦。 平日开口闭口便是溪梦,语气也重,跟个仇家似的。 心里想着三姨母这么喜欢听自己求情,那就多说些。 “是呀外祖母,如今三姨母700岁,苍泪王子800岁,他俩年纪相仿、门当户对、男才女貌,没有比这婚事更合适的了。” “对于处理任素的后事,我相信西海鲛王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一番话听得苍狼频繁点头,脸上的笑不曾减下。 “行,既然老天注定让东西两海成为亲家,孤也不再反对了。”白安东顺着溪梦的话应下这门亲事。 兰沁重重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憧憬着与苍泪美好的未来。 “就这么说定了,这是婚书放在这儿,孤先回去告诉小儿这等好事。” 婚书交给了慧兰,带着随从匆匆离开。 园外看热闹的婢女们嬉笑不止,春熙也在其中,斗胆道。 “见过西海鲛王,这是前来求亲婚事落定了?奴婢在此恭祝苍泪王子、兰沁公主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赏!这话孤爱听。” 春熙接过赏金,点头道:“谢陛下。”拿着赏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其他眼红的婢女也想跟着学,不料苍狼飞得太快,不见踪影。 春熙把赏金放在怀里,敛了敛笑意,淡定走近园内。 被眼前的聘礼惊呆。 春熙得到相柳的指令,急忙赶来,等到了园外听到其他姐妹闲聊才知晓求亲一事,苍狼带了什么聘礼进园一事却没谁提一嘴。 收回吃惊之色,将挪不开眼的目光落在寻找溪梦上。 一抹熟悉的身影被捕捉。 “相柳差奴婢过来,您让他查的消息已经有结果了,让您赶紧回玉清宫一趟,而且还得了一个意外之喜,说您听了一定会很高兴。” 第100章 父王!任素有了孩儿的亲骨肉! “哦?我们赶紧回去。” 溪梦向穆慈他们告别后匆匆离开园内。 \/\/ “相柳!相柳!你在哪儿呢?” 溪梦回到玉清宫没见到他的影子。 不是说有好消息吗?怎么不见踪影,真是奇怪。 “怎么?着急见我,想我啦?” 相柳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蹲下身避开她回头看的目光。 被他捉弄一番,她轻轻掐了掐相柳的手腕,“好玩儿吗?” “嘿嘿,我以为你喜欢。”他的脸扭到了一块,可见溪梦掐的力道有些重。 “说,春熙传话说你还得了意外之喜,什么喜事让我听听,对了任素有孕一事结果如何?” 他把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医师已经探查过了,任素确实有孕。” “意外之喜就是任素被苍狼刺了一剑,胎象不稳,现在是弄死她肚子孩子最佳时期。” 这确实是好消息。 这是苍泪的第一个孩子,恐怕想近身很难。 “我想到一个办法,能让父王看清任素怀有孩子一事,让他知道任素早已背叛。” “蓝风,你过来。” 她凑到蓝风耳边低语,“过几日,你先再,听懂了吗?” “奴婢遵令,公主还未用膳,奴婢先去吩咐珞玉婆婆给您做吃食。”蓝风得到她的恩准,前往小厨房,备下午膳。 相柳没有听到她说的话,等蓝风走后问道:“你对蓝风说了什么?” “秘密。” 撅撅嘴,才不想告诉他呢,谁让他方才捉弄自己。 “哦~,我也有个秘密想告诉你,凑过来,我讲给你听。” “什么?”她往前靠了靠,耳朵凑到了他唇边。 耳垂被他轻轻咬了一口,吃痛道:“你是狗啊?” “错!我是蛇。” 手掌顺着她的肩往下滑落,落在了腰间上,气息越来越近。 “阿梦,听闻今日西海向兰沁公主提亲,排场极其之大,等找到竹青王后,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自己的婚事?” 他的话说到这份上,就差亲口说出:找到王后我立马向你提亲,排场绝对不低过西海。 感受到他的炙热,红着脸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 轻轻的触碰让他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力量穿过全身。 “等找到母后再说。” 她羞涩地撒腿小跑离开,“我去看看珞玉把饭菜做好了没。” 胡乱扯了一个谎离开原地。 “我这是怎么了?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主动亲吻他。” 想起相柳一脸懵的样子,她噗嗤一下笑出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热。 被吻得昏头转向的相柳还沉浸在软甜的吻上,愣在原地猜想她的含义。 “这吻算是答应要嫁给我了吗?那得赶紧找到未来的岳母才是。”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手指摸了摸温热的唇,还有些意犹未尽。 照思园 “回陛下,苍泪殿下正在往回赶。”叶西跪在地上发抖地向苍狼回禀。 苍狼停下手中的毛笔,对着还有墨汁的纸吹了吹,拿出一张空信封把信收了进去。 对着信封施法念口诀,被下了结界的信封被一只灵鸟叼走。 “记得一定要交到王后手上,让她先备下聘礼,孤很快就能回西海。” 见灵鸟听懂自己的话点头煽动翅膀飞出园子,了却一桩心事后才想起叶西还等着自己问话。 “任素呢?” “她在城内医馆昏迷不醒,有医师照料。”叶西不敢抬头看向苍狼,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父王!一路回来婢女们都在恭贺我提亲成功,您是不是已经跑去求亲了?” 苍泪一脚踏进房门,面无表情地盯着父王,内心的情绪却波涛汹涌。 若此事是真的,他不敢想象任素醒了会如何怪自己。 “怎么?难不成还得等你和任素卿卿我我一段时日才能提亲?” “实话告诉你,孤已经答应东海鲛王,只要迎娶兰沁,早点生下长孙,孤就退位给你。” 风清淡云的几句话好似退位是件小事。 他怎会不知父王的话对自己而言是致命诱惑。 “父王,让我娶兰沁可以,能否兰沁过门之后让我纳任素为妾?” “孤没有想到面对王位的诱惑,你心里还能有任素的位置,既如此,孤绝对不会让你和她再有纠葛。” 苍狼答应过兰沁,绝对不会让苍泪与任素再有联系,怎么可能会答应任素过门。 坚决的态度让苍泪心一凉,难不成非要逼自己吗? “父王!任素有了孩儿的亲骨肉!难不成您想看着王亲血脉流落在外吗?” “什么!?你真的糊涂呀!” 走上前使劲戳了戳苍泪的额头,懊悔自己大话说得太早。 如今让任素过不过门都是为难的事。 在园子来回徘徊,最后心一狠。 “以免你和兰沁的婚事有变故,任素肚子的孩子留不得!要么你动手,要么孤动手,你看着办!” “孤在西海等着你,别妄想搅黄婚事,若你执意纳任素为妾,孤不介意剩余500年找个年轻女妖给你生个弟弟,让他继承王位!” 放下狠话,气得拂袖而去。 苍泪怎么也没有料到筹谋几百年,为当王位不惜害死大哥苍恨,眼看只需要等500年就能继位。 偏偏父王看上了兰沁,非要以王位相逼,不惜再找侧妃给自己生个抢夺王位的弟弟。 “殿下,任素这事咱们如何处理?” 叶西胆怯地开口,这段日子在苍狼身边,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小,总算送走了一尊大佛。 “孩子,我必须要!” “兰沁公主那边呢?” “还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娶,只是我得立马出宫找任素商议。”丢下叶西,仓促离开。 医馆 “殿、殿下,您回来了,咳咳”手肘吃力地撑着床边,可怜巴巴地望着苍泪。 他快步健飞地凑过去扶着任素,“别动,医师说过你的胎象不稳。” 她现在只想知道能否成为他的妾室,“您父王怎么说?” “任素,要不我们设计让溪竹当着咱们孩子的爹。” 苍泪犹豫半晌,心不甘情不愿说出天理难容的话。 “您说什么?再说一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逼着苍泪回话,眼里全是难以置信的情愫。 第101章 设计溪竹纳任素为妾(一) “我说,引诱溪竹与你行房,让他误以为这孩子是他的,好给你一个名分。” 他闭着眼,咬咬牙说出一路上想到最好的办法。 啪啪啪! 她气得连续扇了他几个耳光,原以为他是真爱,没想到为迎娶兰沁公主,将自己弃之如敝履。 真是可笑啊! 今日她还想着一定要为他偷偷生下孩子,如今一想,果然是被他的假面具冲昏了头。 苍泪继续说道:“父王以王位威胁我,我不得不答应,若是不应下,父王会自己找个女妖生下弟弟,把王位传给弟弟。” “为了母后,为了我,我必须应下这门亲事,等我成婚后,与兰沁有了孩子,便能继承西海王位。” “到时我协助你铲除溪梦,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南海的王,以后南海、西海便是一家,两海联手还怕东海的威胁吗?” 道理说得头头是道,做起来有多难是真没动脑吗? 她在心里把苍泪骂了一万遍,“奴婢在溪竹身边待了几百年,甚至是生下任长毅这孩子都没能当上侧妃,就凭您的孩子就能让奴婢成事?” “不知道是奴婢脑子糊涂,还是您为摆脱奴婢随意找的借口。” 苍泪摇头,紧紧握着她的手,坚定道:“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如愿当上溪竹的侧妃。” 她把手抽离出去,一脸失望地张嘴。 “呵!好!我等着你让我变成溪竹的侧妃。” “任素,你等着我!” 苍泪眼眸深邃,一抹算计一闪而过,匆匆离开医馆。 候在医馆外的叶西紧跟苍泪的脚步。 “殿下,您让属下买的千年珍珠已经拿到手了,确定不送王后,拿来贿赂溪竹身边的如烟吗?” “少废话!任素那里我已经说通了,只要如烟能给溪竹下催情散,我便有办法让他纳任素为侧妃,我的孩子才能活下去。”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父王,一旦知晓任素的孩子活着,必死无疑。 这是唯一能保全任素和孩子的方法。 “属下遵令!”叶西抱拳应下这门任务。 冷宫 “哇!这珍珠好漂亮。” 如烟接过叶西给的千年珍珠,对着光仔细端倪,晶莹剔透,果然是好东西。 “叶西公子,这东西当真给奴婢吗?” 叶西撩拨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耳口吹了吹,“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婢女,这东西送你值得。” 她被叶西迷得五荤三道,望着对方的眼眸,深邃而迷人,令她陷入无法自拔的情感中。 “公子对奴婢真好。”满心欢喜地收下珍珠,享受他指腹摩挲自己的脸颊。 他见如烟已经沉迷,蛊惑道:“不瞒你说,我家主人想与溪竹鲛王单独见面。” “你能否帮个忙搭根线,顺道把这个东西放在溪竹鲛王的茶水之中?” “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溪竹鲛王,只是想和他好好告别。” “只不过苍泪殿下没有资格与他告别,所以才想单独会面。” 如烟被他的话诓骗昏了头,点头答应,“好。”顺道接过催情散。 一男一女在冷宫缠绵不休。 三日后 在苍泪输送灵力治疗和医师的照料下,任素剑伤有所好转,很快回到宫里。 “任姑姑,这几日您去哪儿了?奴婢到处找您也不见踪影。” 若兰着急忙慌地问着刚回住所的任素。 “我没事,若兰,等会儿叶西会来找我,到时你去找祈天,说溪竹陛下在书房找他有事,切记小心行事,别让溪梦看到了。” 她在医馆养伤时,从苍泪口中得知已贿赂如烟给溪竹下催情散一事。 为确保当上溪竹的侧妃,祈天的见证尤为重要。 所有的希望不能只压在苍泪身上,若兰也必须知情。 她把来龙去脉告诉了若兰,不止是下药一事,还把肚子里有孩子的事也说了出来。 “咳咳” “任姑姑,您受伤了?伤及孩子吗?” “无碍,不管在书房我与溪竹陛下如何缠绵,你一定要让祈天亲耳听到,知道吗?” 若兰重重点头,应下差事。 叩叩叩! 叶西推门而入,“快走,主子已安排妥当。” 她拍了拍若兰的手背,跟着叶西前往书房。 独自推门进去,闻到一股淡清香的熏香,掩着鼻口四处寻觅溪竹。 软榻上躺着熟悉的身影,上前一看脸,果然是衣衫不整的溪竹。 褪去衣衫,光溜身子与他缠绵。 门外能听到刺耳的喘息声,苍泪的脸变得扭曲。 叶西小心翼翼问道:“主子,别听了,难听,要不一炷香后再来?” 他在叶西游说下离开了书房,守在走廊来回踱步。 尽管医师说少量的行房不会流掉孩子,还是担心任素肚子里的骨肉。 “主子,再晃悠下去,属下的眼睛快看不清路了。” “闭嘴!” 一炷香后 “苍泪王子怎么也在这儿?也是溪竹兄弟喊来的?”祈天在若兰的引路下与苍泪碰个正着。 若兰担忧计划被破坏,主动跨步上前行礼,开口道。 “拜见苍泪王子,方才听其他姐妹说溪竹陛下邀请您和祈天陛下来书房,还以为姐妹说笑,看来是真的。” 挤眉弄眼给苍泪使眼神。 苍泪立刻会意,笑道:“是啊,我在这里就是为等你呢,以免独自过去显得无趣。” “那走,想必溪竹兄弟等急了。” 祈天大大方方走在前方,苍泪领着若兰、叶西紧跟其后,心照不宣的对视、笑着。 如烟从茅房回来后一直守在门外,见祈天他们过来,难为情道。 “几位贵宾,不如半个时辰后再来。” 祈天拂了拂袖,眼里透出冷气。 “溪竹兄弟邀请孤来,你一个小小的婢女还敢拦着,孤偏要进去!” 猛地挥挥衣袖,使用灵力将如烟推倒在地,强行推开门。 大喊:“溪竹兄弟,孤来了!” 环顾四周,在软塌上见到赤身裸体的溪竹,身旁还有一个女妖。 立马背对过去,支支吾吾道:“苍泪,咱们快走。” 苍泪见机会来了,哪里还会舍得放祈天离开,死拽着对方的衣襟,拉着往软塌走去。 第102章 设计溪竹纳任素为妾(二) 喃喃道:“我不是眼花?怎么看到溪竹陛下在临幸婢女任素呢?” 溪竹被吵闹声弄醒,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瞧见身侧躺着熟睡的任素,又摸了摸身上。 一丝不挂? 吓得缩成一团,捡起被踢在地上的被子遮挡在身上,还不忘给任素也挡住身躯。 脸色略显惨白,连喊两声,“如烟!如烟!” 如烟连滚带爬地跪在溪竹身前,“陛下!奴婢在!” “任素怎么在这儿?你是怎么当差的?” “回陛下,奴婢见您嘴里不停喊着任姑姑的名字,想着她经常伺候您,便把她叫来替奴婢当差,奴婢不知她怎么就爬上您的床。” 溪竹天威施压,如烟才知道此事办的不妥,误以为他与以前一样念叨任素过来斟茶倒水。 偏偏没有想到任素会在书房爬上陛下的床,害得自己被骂。 她哪里知道叶西给的粉末是催情散,让陛下情不能拔地冲动一回。 书房一向是接待贵宾的重要地点之一,就算竹青王后在时,也没有在书房做那事,以免惹得外族看了笑话。 如今不仅让任素爬了床,还被外族瞧见,她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祈求神明护佑性命。 溪竹捂着晕乎乎的脑袋,回想迷糊前正在批阅奏折,并准予如烟带苍泪前来辞别。 最后熏香熏得嗓子干,喝了杯茶后燥热难耐,想着去软塌上躺会儿。 在意识不清下看到任素的脸,忍不住与之纠缠。 还以为是个梦境。 没想到醒后看见祈天在场,“祈天大哥怎么想起过来了?” “溪竹兄弟别害羞,孤理解你,理解你。” 祈天心中认定是他不好意思,脸皮薄,不敢承认邀约自己一事,故意扯到自己身上来。 联想到任素躺在软榻上,作为王,很清楚除非自愿,否则不会让婢女侍寝。 若兰见祈天没有识破计谋,跪在地上哭着喊着。 “呜呜呜,任姑姑的清白没了,还被祈天殿下、苍泪王子瞧见,这脸面往哪儿搁呀。” “陛下,奴婢斗胆替任姑姑向您讨个名分,哪怕是侧妃也行,否则今日之事传出去,姑姑真的没脸面活下去。” 苍泪也跟着附和,“是啊,溪竹陛下,竹青王后已走,想必东海鲛王也不会怪罪您的。” “就是就是,溪竹兄弟,孤支持你纳侧妃,王后已去,总不能让你在漫长岁月中孤身苟活下去,若是碍于东海的面子,有孤替你撑着。” 溪竹缓过神,仔细想了想他们的话。 以前偷摸没谁发现还好,如今不仅仅是婢女看见,就连交好的祈天大哥也发话可以纳侧妃。 迟疑片刻后,看在她是任长毅的生母份上,点头道。 “行,孤就纳个妃,劳烦你们先出去,孤先穿上衣衫。” 祈天带头默默退出房间。 任素偷摸看了看溪竹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陛下?” 啪啪啪! 她的脸上出现一道红印子,吓得急忙起身跪在床上。 “奴婢知错,不该在书房引诱您行房。” “下次再擅自做主,小心你的皮!方才祈天大哥在场,孤不便透出丑事,喝下茶水之时就发现味道不对,想必你事先在茶水下药,再让他们碰个正着!孤就如你所愿纳你为侧妃,从今以后没有孤的召唤,不得近身!” “奴婢领命!这就穿上衣裳离开。”连滚带爬离开书房。 溪竹担心东海鲛王知晓此事闹得不愉快,特意将纳任素纳妃的消息封锁。 等次日东、北、西海的鲛人族都走了才把消息传出来。 很快传进溪梦的耳中。 玉清宫 “什么?!竟让任素捷足先登成了父王的侧妃,这招声东击西的手法用得还挺溜!” 溪梦对着相柳发牢骚,将心中不悦的话一吐而快。 看着她抓心挠肝,他心里也难受不已。 “阿梦,要不我去把医馆的医师抓来,逼他说出任素有孕一事。” “晚了,早就让蓝风去找医师,本想着昨日苍泪、任素离开医馆,我们出面让医师作证。没想到蓝风晚了一步,医师消失不见,就连打下手的伙计也不见了。” 一想父王纳侧妃的事,不难猜是苍泪动的手脚。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这步棋他们下得还真的让自己无法破解。 “阿梦,咱们还有祈佑,他亲眼看到任素与苍泪苟且,只要让御医把脉,一定会查出任素有孕之事。” “罢了,此刻义兄应该飞出南海边境,再去寻他不好找理由,会让祈天误以为我对义兄有好感,若祈天替义兄向父王提亲就不好了。” 她扶着额头闭眼,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心神,不能让任素再出什么幺蛾子。 父王一直与任素有肌肤之亲,即便是查出任素有孕,又怎能证实那个孩子是苍泪的血脉,而不是父王的孩子? 唯一能验证血脉的办法是用登基王位前需要用到的验血石辨别。 它有灵性,只有在上任鲛王退位之时,利用血滴才能打开结界,获取验血石。 只有真正的鲛王后代才能让验血石显灵,如此有资格顺利登上王座。 这也是她没有野心,不想夺走王位的缘故之一。 不敢赌,万一逼着任素生子后验血,自己也被拉去验血。 若真的显示自己不是溪竹的女儿,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身份的真假她不敢确定,唯有找到母后才能真相大白。 但溪竹的态度让她没有抱任何希望,打心底已经默默认定自己不是真公主。 若是真公主,哪儿会用得着一次又一次纵容任素的放肆。 揣着忧虑的心,弱弱地问:“父王那里有没有传话何时为任素举办册封仪式?” “十日后开始册封仪式。” 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既然父王那么在意她,我得好好打扮一番,十日后会一会当上侧妃的任素!” \/\/ 两日后 “哎,你们知道吗?西海向东海提亲,本来婚事没戏,是咱们公主出面游说,否则他们当不成亲家呢。” “确有此事,不过咱们也讨不了一杯喜酒喝,还是先忙活册封仪式。” 婢女们闲聊路过走廊,见到杵在对面的任素、若兰,唯唯诺诺道。 “见过任姑姑。” 任素挥挥手,让她们退下,眼里闪过一丝怨恨。 就差一点她可以成为苍泪的妾,而不是溪竹的侧妃。 “溪!梦!又是你!” 第103章 溪竹与竹青的画作再显 沉默地往后仰了仰头,望着白云,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心中一个报复的想法再次回荡在脑海中。 “任姑姑,咱们还出宫寻苍泪王子吗?” “为何不去?这回新仇旧恨一起还给溪梦,我还等着苍泪搭把手呢。” 轻笑两声,薄凉的声音带着阴森的寒意。 带着若兰出宫来到醉香楼。 苍泪没有跟着苍狼一同回西海操持婚事,在醉香楼苦苦等着任素赴约。 “苍泪殿下,奴婢总算见到您了。” 任素踏进苍泪定下的二楼雅间,示意若兰关门。 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句,眼眶立即红了。 我见犹怜的模样惹得苍泪心疼。 替她擦了擦掉落的泪,抚摸她的肚子,柔声关怀,“你还好吗?” “殿下是想问孩子?不必跟奴婢虚与委蛇,直问便是,它很好。” 听后,他舒了一口气。 看着任素死盯着自己,立马露出笑脸,“我也很关心你好不好。” 她自然不信他的胡话,“奴婢很不好!除非您让叶西帮奴婢一把。” “说,看在孩子的份上,说什么都答应你。” 知道在婚事上亏待了她,又怀有自己的骨肉,只要力所能及,不管何事都能答应。 扶着任素的手,缓缓走向床榻边坐下。 紧张地看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生怕有什么闪失害得孩子死掉。 “给奴婢一些催情散,再派叶西潜入宫里等候奴婢吩咐,待册封仪式上给溪梦下药后,奴婢要叶西侮辱她。” “此仇不报,奴婢心情忧郁,恐伤了孩子,您会应下这门差事?”试探地问他。 这样的计划早在之前两人就商议过,本该在寿辰上下手,奈何发生变故迟迟没有得手。 听到任素的请求,他并不介意在册封仪式上送一份让自己称心的大礼给溪梦。 不带任何犹豫,一口答应,“你想叶西何时进宫?” “八日后清早,奴婢会派若兰接应。” “一切都听你的。”轻轻替她挑开散落在胸前的散发。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她的眼睛问:“那日我们走后,溪竹没有为难你?” 本想着当晚去瞧瞧她,又担心设的局被溪竹发现,一直忍着没有去婢女院落东院看她。 说到此处,戳痛了她的心,缓了一会儿回道。 “溪竹等你们走后扇了奴婢一巴掌,他也知道那日是算计他,看在奴婢是长毅的生母,还是允了承诺册封奴婢。” “幸好他不知道此刻肚子怀上的孩子是您的,等时机成熟,再找个机会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的活下去。” 闻言他双眼一沉,一时无言以对,拉她入怀中,紧紧抱着她的腰身。 早就该知道溪竹不是善茬,这么明显的算计不可能看不清,否则这几百年的王真的白当了。 这回也算是铤而走险。 能如愿让她当上侧妃,还是托任长毅的福。 以后看在她的面子上,对任长毅还是好些。 只要任素生下的是儿子,以后当上南海的王,大不了给任长毅一块地颐养天年。 以前不敢多想,如今只要骨肉能够顺利当上南海的王,他称霸夭柳大陆的野心也跟着油然而起。 四海迟早是他的囊中物! “任素,以后需要什么就让若兰来西海或者飞鸽传书,我会让叶西协助你。” “好,奴婢该走了,近日没有什么大事我们不必相见,以防溪竹起疑。” 她在苍泪的目送下离开了醉香楼。 鹊鹤殿 宫里大大小小的地方挂满了红灯笼,灯笼里放着蜡烛,烛光辉映,照得脸上喜庆。 一晃而过到了溪竹举行册封仪式。 除了任素、若兰、任长毅心情愉悦之外,没谁心里舒服。 就连正主溪竹也是愁眉苦脸地在书房批阅折子。 溪梦带着相柳踏进书房,微微俯身,“见过父王。” “起身,找孤何事?”放下手中的折子,端正地坐着看向她。 “以往宫里只有母后,如今她已逝,女儿知道您迟早会纳侧妃,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也不是怪罪您,只是不知明日册封任素后,女儿又该唤她什么?” 她心里当然清楚该叫一声任娘娘,只不过任素不配! 溪竹也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色未变,“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 “是孤对不住你母后,尸骨未寒一年不到就纳任素为侧妃,孤有苦衷,王后会理解的。” 不知不觉就是很想向她解释,也不知道是想说给她听还是想说给已故的白竹青听。 被她扰乱思绪,奏折拿在手上没有心情继续看。 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言细语道:“跟孤来。” 她狐疑地看向相柳,见相柳摇头,就知道问不出什么其他消息。 老老实实跟在溪竹身后,来到永轩宫。 站在寝宫门口,亲眼看到溪竹从朱红色画箱中拿出一卷干净的画作。 “溪梦进来。”看着溪竹亲自打开画作。 这不是凡间兰华的夫君卖自己的那幅画吗? 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另一幅就在父王手中,看样子很是珍惜。 既然这么爱母后,为何又和任素纠缠?恍惚间她不明白父王如何想的。 只能装作不知道,傻楞一问,“父王,这是何时画的?” 说起往事,溪竹眼里闪闪发光。 “孤与青儿从小两情相悦,这是在凡间游玩时一个凡人所作,一幅赠予孤,另一幅在凡间被画师收藏。” “某一天孤惹青儿生气,她孤身去西海散心,期间发生一些让孤心中不悦之事。” “不过幸好青儿还是嫁给孤,如今已经没有资格再说爱她一生一世的话了。” “这幅画作是孤与青儿相爱的见证,从今夜起交给你好好保管。” 他清楚明日一过,竹青在天有灵看到自己有其他女妖,心中难免会伤心。 不如把画交给竹青唯一的女儿,即便再厌恶溪梦是苍恨的骨肉,也愿意把画交予她。 自从竹青死后,他似乎想开了,溪梦死不死与他已经没有太大关系。 最爱的王后都不在了,他活着只不过是苟延残喘,为南海子民而活。 她能感受到父王对母后浓厚的爱意,“不!父王,女儿不收!” 第104章 阿梦,你有没有想过夺王位? “为何?” “您也说了,自己是有苦衷才纳侧妃,想必母后也会体谅您,女儿不可以收,母后爱您,也愿意跟在您身边。” 她当然清楚父王纳侧妃是任素与苍泪的算计。 既然他如此爱母后,等找到母后一定会把曾经的谜团一一解开。 而她究竟真的是任素口中的野种,还是母后名正言顺生下的真公主? 这些都要搞清楚。 画作能几百年都保持干净,说明父王时常拿出来看看。 若是拿走了,还怎么让任素心中膈应,让父王念叨母后? 就怕母后活着回来时,父王心中已被任素蒙蔽双眼。 为今之计能为母后做的就是让任素离父王的心远一些。 “你当真也认为青儿是爱慕孤的?”溪竹一心留意她说的话,把心中所想讲出口。 这举动惹得溪梦忍不住轻笑出声,“父王貌似认为母后心里没您?” 被戳破小心思的他结巴解释。 “你、你胡说,当然知道青儿是爱孤的,只不过想从你口中听到罢了。” 心跳变得急促,语速不自觉加快,“天色已晚,阿梦退下。” “女儿告退。”她带着相柳离开了永轩宫。 等所有婢女散去,溪竹不舍地摸着画中竹青的脸。 喃喃道:“青儿,阿梦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心里有我?爱着我?” 对白竹青的思念越浓越烈,夜晚睡下时身边还放着画作,只为醒来能一眼看到青儿的脸。 出了永轩宫的溪梦、相柳,一路上谁也不开口说话,显得十分冷清。 最后相柳稳不住心神,开口一问。 “阿梦,方才你父王让拿走画作,你为何不肯?我不信你说的那些话。” 跟在她身后追问个不停。 见四下无婢女、侍卫们,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的眼睛。 “若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替我保守吗?” “当然,只要是你的秘密,也就是我的秘密。”信誓旦旦地举手发誓,承诺绝对不会负了她。 “那好,你凑过来。” 他身子伏低,耳朵凑到她嘴边时,听到一个惊叹无比的消息。 “我可能不是父王的亲骨肉。” “什么?你当真信已死婢女小青的胡言乱语?” 本来是信的,但今夜父王说的那些话让她起了疑心。 所以才用上了可能二字。 “从小父王就不待见我,第一次遇到暗杀就觉得不对劲,被众多侍卫、暗卫保护的我和母后,怎么就能遇难?” “直到撞见表弟和任素私下来往,不仅知道表弟是父王的外室子,任素的亲儿子,还知道我的身世之谜才解惑。” “后来小青带着婢女们私下传谣言,便更相信我不是真公主。” “能活这么久全凭母后在世护着我,今夜父王的举动让我诧异。” “他那么爱母后,怎么会和任素有牵连生下任长毅?” “我不收那幅画,是不想让任素得逞,我要让她知道即便是母后不在宫,她也别想霸占父王的心!”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相柳有没有在听。 挥动手臂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她的话确实给他带来不小的震撼,不仅仅是她的身世,还有任长毅的身世。 “阿梦,你有没有想过夺王位?” “若是真如你所言不是真公主,就算让你找到王后,只要有任长毅和任素在,你们也不会得到安宁,何不为自己谋划将来。” 她摇头表示拒绝,把验血石也跟着说了出来。 “如今我的势力还不够到那层,再等等。” “那你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吗?”问出最想知道的疑惑。 “不知。” 她还不想这么早让他知道身世与苍恨有关。 蓝风急冲冲小跑过来,打断他们的对话,“公主,您可算回来了。” 往蓝风身后瞧了瞧,也没看见什么妖魔鬼怪追来,“怎么?发生什么大事了?” “任长毅来了,说是见不到您就不走了。” 这货来干嘛,添堵吗? 带着相柳、蓝风回到玉清宫。 一进门就看到任长毅来回走动。 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这么晚了,表弟是高兴任素得侧妃之位,睡不着觉跑到我这儿来撒野?” 她可没忘明日是他生母的册封大事,不在生母身边帮衬,跑到这儿纠缠干嘛? 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耳畔传来不急不缓的声音。 “阿梦姐姐说的什么气话,我知你思念舅母,如今舅舅纳侧妃,想你心情不佳,过来瞧一瞧。” 任长毅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想与她好好说上话。 就连寿辰那日一见也是匆匆忙忙,多次来找她,都是婉拒不在寝宫的消息。 得知母亲被陛下纳为侧妃,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恭贺母亲,而是跑来找她。 一连好几次过来都没能见上一面,心里堵得慌。 今夜打定好主意守在玉清宫,总能碰上一回。 见到她身边有相柳围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敢当着她的面伤感,生怕讨了嫌弃。 她坐下身子,喝杯茶水润润喉咙,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 “那还得谢谢表弟好意,我也被你见着了,是不是该回你的住所休息了?” 跟着打了一个呵欠,她的眼泪止不住从眼角流出。 任长毅看出她困意袭来,“表弟就不打扰姐姐入睡,明日册封时,我再来找你。” 身影越来越模糊,声音越来越小,“明日一定要与阿梦姐姐说上话。” 即便再小也被她听了去,“哼!跟他母亲一样,难缠!” “阿梦如此被他惦记,我还真该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 相柳面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语气却带有明晃晃的妒意。 被她听出言外之意,“你的意思今夜代替蓝风,守在门口不成?” 他轻笑两声,“你准允吗?” 她还未回答,被蓝风抢了去,拦在她与相柳中间,抬头挺胸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哼!想得挺美,公主是奴婢的,相柳公子还是老实在自己屋里睡着,别来与奴婢抢差事。” 此话一出,惹得溪梦、相柳面面相觑,捧腹大笑。 “难道奴婢说的不对吗?” 第105章 往后在您面前妾身还是自称奴婢吧 “公主笑什么,守着您安睡本来就是奴婢的差事。”撅撅嘴抗议他们的笑声。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争,如此冷天还是躺床舒坦。” 相柳摆摆手离开原地。 以后不仅要和任长毅抢阿梦,还要和蓝风抢阿梦。 等以后娶了她,找个机会将蓝风嫁出去,他可不想成婚之后有一个与自己时刻争风吃醋的婢女守着。 这些心里话他默默记在心里,打起不为人知的小算盘。 次日,玉清宫 日光升起,晃醒了沉睡的溪梦。 “公主,今日您准备穿什么衣裳?” “去把300岁成年穿过的那件赤色纱裙拿出来。” 纱裙,这个天不冷吗? 蓝风站在她面前迟迟不动手,迟疑道:“要不您换件厚实点的衣裳?这个寒冬恐怕不适合穿。” 听着窗外呼呼风声,是不太适合穿。 “那你随意挑选一件适合今日出席的衣裳即可。” “好嘞,奴婢这就去。” 一转眼,在蓝风的伺候下,她穿上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蝴蝶,披上毛绒披风。 精致又缓和,轻轻挽起秀发插着一支紫色流苏水晶发簪。 举止轻盈地带着相柳、蓝风来到盛大的鹊鹤殿观礼。 “拜见父王(拜见陛下)!” 微微俯身向高台上的溪竹行礼,后面的相柳、蓝风也跟着行礼。 “起来,到孤身边来。” 听到溪竹发话,她嘴角泛着笑意,丝毫看不出恼怒之意,在大臣们的注视下缓缓上台。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乎。 哪怕是母后不在宫里,也不能使性子让臣子们看了笑话。 一步一步往前走。 在灰暗的天色中,依旧挡不住她的光彩。 肌肤洁白若雪,双眼波光潋滟,双唇涂上口脂更显端庄大气,举手投足间仿佛看到竹青年轻时的影子。 “溪梦公主长得越发的水灵,恍惚间我好像看到竹青王后被册封王后那日,明艳动人。” “还以为只有我一个如此认为,没想到同僚你也是这样想的。” “你俩别说了,等会儿被陛下听见,小心被罚。” “” 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在台下纷纷响起,惹得溪竹也忍不住微微偏头,看向走上前的女儿。 容貌丝毫不逊王后半分,青儿,是你吗? 是你不愿见孤纳侧妃,所以让酷似你的女儿冥冥之中穿上你年轻时最爱的衣裳? 双眼渐渐蒙上一层雾水,看着溪梦的脸越发的模糊。 “册封侧妃大礼正式开始!宣!任侧妃进殿!” 尖锐的吆喝声响彻整个鹊鹤殿,击鼓声如千万匹野马奔腾而至。 锣鼓喧天无不充斥着喜庆的一面。 台下的臣民们收回在溪梦身上的目光,逐一看向后方身穿粉色嫁衣的任素。 任素在若兰的搀扶下,面戴粉色遮面纱巾,拖着长裙小心翼翼走上台。 “见过陛下。”谨慎小心地向溪竹问好。 溪竹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起来。” 任素的身子一僵,内心一颤,听出他的语气不佳,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可惜被面纱挡住,溪竹没有看到半分。 “谢陛下。” “大祭司开始。” “是!陛下。” 大祭司举着一块木牌,对着天空喃喃自语,“今乃南海鲛王溪竹纳婢女任素为侧妃,姻缘至,鹊可搭,此乃大喜,愿向神明借福!护南海皇族血脉留长不息!” “恭!~” “恭贺陛下!恭贺任侧妃!”祝贺之语震撼鹊鹤殿。 “拜!~” 台下的臣民跟着大祭司纷纷向溪竹、任素跪拜。 看着台下朝拜自己的任素心情愉悦,脸上的笑容不消。 等了整整几百年,总算等到了这天,也不枉潜伏在竹青身边按兵不动。 否则哪儿有当上侧妃的出头之日。 心中暗自窃喜:白竹青!你死的好啊!今日我也会让你唯一的血脉身败名裂,矮我一等! 大祭司捏着拂尘,围着酒水转上几圈,“请酒!~” 示意若兰上前端酒。 交接之时,大祭司与若兰两眼相对,眼神勾勒出心照不宣的神情。 若兰微微点头,迅速从旁边婢女手中端走放着酒水的木板。 两杯酒水,一杯是给溪竹喝下,另一杯是给溪梦喝下。 妖族与仙族、人族的皇室不同,在妖族只要王后薨了,孕有血脉留下,除鲛王地位高之外,其次便是王子、公主。 不管纳的侧妃是何身份都得向王后的血脉请酒。 除非鲛王迎娶的是继王后,才不用向溪梦请酒。 “陛下,请喝酒。”声音软糯,尽显女妖的妩媚之色。 溪竹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回原处。 任素收回笑意,隔着面纱板着一张臭脸,声音加硬,“公主,请喝酒。” 即便隔着面纱,溪梦也能察觉出任素心中的不甘心。 高傲地仰起头,无视对方的存在,“父王,女儿该称呼婢女任素什么?” 说到婢女二字,生硬、响亮,就差吼出来喊这两个字。 台下的臣民们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窃窃私语,“公主这是不想承认这个侧妃吗?” “我看有那个意思,请酒可是大事,若是公主不愿喝下,那侧妃的脸面怕是要丢尽了。” 一名女妖大臣也跟着加入男妖的讨论之中。 “要我说,这事落到我头上,我也不愿喝,亲娘才走,谁真心愿意接受一个婢女当自己的小娘,哪怕比自己地位低,也实在是膈应。” “呵呵,这册封侧妃大礼恐怕一时半会儿散不了哦~” 台下的话被任素听得一清二楚,端着酒杯的手紧紧捏着杯脚,里面的酒水翻滚不止。 这是被气得使用灵力找酒水撒气了? 这一幕被溪梦看得真切,就这点气都受不了,还好意思当侧妃。 僵持半晌,溪梦依旧没有动静,看好戏地端正站在,不动半分。 虽然端着累脖子、累腰,但看到任素不痛快,一切都值了。 “公主,往后在您面前妾身还是自称奴婢,不介意您按照从前那般唤一声任姑姑。” 第106章 相柳别这样,我怕 任素脸色渐渐惨白,声音也跟着变得柔和,不似方才那般硬气。 这口气强忍咽下,等溪梦被叶西侮辱,有的是机会讨回来。 “任姑姑如此求全,我若是再不喝酒,恐怕会拂了父王的脸面。” “不过我今日身体不适,这酒让蓝风代替喝下。” 台下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天呐,这也太不给任侧妃面子了。” “可不是嘛。” 任素的脸被溪梦摁在地上擦了又擦,心中的怒意难以掩盖,对着溪竹撒娇,“陛下~” 溪竹看到神似竹青的女儿,动了恻隐之心哪里舍得惩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淡开口。 “听阿梦所言。” 蓝风得意地笑着,从任素手中欲夺走酒杯。 被任素捏得紧,怎么也抢不过来,两人私下使用灵力斗法。 溪竹、溪梦就这样看着,谁也不出言阻拦。 好似与他们无关,台下的大臣又纷纷议论。 “她们这是在干嘛呢?” “貌似在她们的眼睛中看到了无形之火,要不是还顾及陛下、公主、同僚们还在,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任素一用劲儿,使用灵力隔着酒杯将蓝风击退。 吓得蓝风连退几步,咬咬牙小声嘀咕,“劲儿真大。” 相柳明白溪梦的心思,这酒只能是身份低微的喝,想着自己还是侍卫的身份,不刚好也符合吗? 众目睽睽之下使用灵力强行从任素手中轻松夺走酒杯,一饮而尽。 “蓝风身为女妖不胜酒力,属下替公主喝!” 说完还不忘朝着溪梦一笑。 任素气恼,伸手欲扇相柳一巴掌,被溪梦拦下。 “任姑姑!他的行为我允了,你有意见吗?!” 气恼地死盯着她,“公主!你!” 溪竹不想任素继续纠缠不清,出言打断。 “好了,酒也喝了,大祭司赶紧下一步。” 接下来的礼仪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大祭司念什么,他们也跟着念什么。 任素咬牙切齿地想着该如何又让溪梦喝下有催情散的酒。 直到礼仪完毕,也没有想出什么招数,在若兰的搀扶下被送进了新房。 其余大臣都留在了鹊鹤殿用午膳。 婢女们纷纷端起菜肴,侍卫们也把仪式用的东西都换成了饭桌、凳子。 大臣们跟着溪梦的动作纷纷举杯向溪竹祝贺。 欢声笑语在殿中渲染。 方才赢了任素一局,溪梦大喜,多喝了几杯蓝风斟的酒水。 “好喝,今日我高兴,蓝风传令下去,玉清宫的婢女、侍卫统统有赏!” 轻飘飘的话传入蓝风耳中,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奴婢替姐妹们、侍卫们谢过公主。” “刚才相柳的行为做得深得我心,就把早年珍藏的金丝楠木古筝赠予他,蓝风你可别忘了。” “奴婢遵令。” 她只等到了蓝风的谢恩,没听见相柳说话。 难不成相柳不喜欢,怎么不吱声?回头一望,一张红扑扑的脸显露出来。 他这是怎么了? 趁着大家只顾着用膳没有注意到这边,她小声喊了一句。 “相柳,你跟我来,蓝风守在这儿,若是父王问起就说我喝多了出去走走。” “是!” 带着一声不吭的相柳悄悄走出殿中,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相柳的额头。 “怎么如此滚烫,你受了风寒?” “我、我只觉得一身燥热,口干舌燥,心痒难耐。”掀开衣领露出让她沉迷的致命锁骨。 微醺红的面容,一脸无辜地凝望着她,抬手捧起她的小脸,眼睛失去清醒,留下迷乱的神情。 微微俯身,在她的鼻尖上蹭来蹭去,声音酥酥软软,“阿梦,我、我好难受,想要你,可以吗?” 她轻轻摇晃他的胳膊,“你保持冷静,我马上带你去找御医看看。” 不难猜这是中了催情散。 究竟何时他被下了药?眼睛一亮,想起任素敬酒的画面。 “难不成是那杯酒?” 现在顾不上去追究他怎么中了招,扶着他笨重的身躯一步步往前走。 相柳一路上在她身上乱摸,被拍了手之后,又扒开自己的外衣,露出古铜色的胸膛。 再脱下去被婢女看到,她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看来只能先带你去冷宫藏着,再为你请来御医。” 慌里慌张地背起衣衫不整的相柳往冷宫飞去。 在冷宫施法设下结界,不让婢女、侍卫误闯进来。 她可没忘记上回就是在此处捉任素的奸,既然任素能够明目张胆下药,又怎么不让她怀疑会不会有眼线时刻盯着自己。 推开房间的门,走到一处干净的床边,把相柳放在床榻之上。 扭了扭拧到的脖子,酸软的手臂,四处观望屋里的其他摆设。 桌面、凳子、床都是干净的,回想当初相柳跟踪苍狼的情况,露出惊讶之色。 “难不成任素与苍泪有过一夜后次次来此偷欢?” 转身摸了摸桌子,手上没有一点灰尘,“果真猜得没错,此处没谁愿意过来,更不可能会一直保持干净。 陷入怀疑的她还没跨出门去找御医求救,腰间一暖,被一双强有力的双臂环抱着。 还对着她的耳垂轻轻一咬,魅惑道:“阿梦,别走~” “相柳别这样,我怕。” 自知再拖延下去,相柳迟早会因催情散伤身,在他的双臂禁锢之中使劲挣扎。 扭过身子,恰好擦到了他的唇,她的脸颊瞬间变得血红、炙热。 相柳误以为她在回应自己,霸道地汲取她嘴里的味道。 微辣,是上等女儿红的酒味。 酒气环绕周身让两人意乱情迷,她多喝了几杯的酒劲此刻也跟着上头。 相柳收紧力道,将她紧抱在怀里,手上的动作也不闲着,扯下她腰间的束腰带。 在他的勾惹下,她保守的防线被突破,彻底陷了进去。 屋外顿时狂风大起,雷鸣不断、闪电不息,万千小鸟从四面八方一涌而进,盘旋在南海宫殿上空久久不散。 就连整个夭柳大陆立马也被黑夜笼罩,此现象引起四海注意。 也影响到离妖族地界最近的凡间。 一位身着道袍的老先生掐指一算,眉头紧皱。 “天生异象,鱼水之欢,不好!这女妖真是不听我劝啊!” 第107章 鲛王?阿梦这是决定要夺位了? “男妖乃天生孕育的妖,岂能随意与女妖双修?” “唉,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本想帮你们避开,偏偏天意难违。” \/\/ 蓝风趁着溪竹、大臣们恐慌异象急忙散开后,也跟着离开鹊鹤殿。 一边找溪梦,一边喋喋不休,“公主,你怎么还不回来,这怪异的天象着实让奴婢着急啊。” 回到玉清宫从鸟笼找到溪梦喂养的灵鸟,一手抓起它放在溪梦穿过的衣衫旁。 慌神道:“灵鸟,快闻一闻公主的气息,闻好了赶紧领路。” 灵鸟温顺,听得懂她的话,踩着小碎步低着小脑袋闻了闻。 随即扇动翅膀,对着她狂叫,领着她一路来到冷宫。 她看着头顶上密密麻麻的鸟,对着灵鸟问候,“你确定公主在里面?” 灵鸟点头,接着一跃冷宫门,从墙上飞了过去,还未飞几步被弹了回来。 掉在地上发出凄惨昂昂叫声。 她一脸心疼地抱起灵鸟,“你怎么了?”回应她的只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不甘心的她谨慎小心地伸出手掌往前推开冷宫门,以她的道行见到了一层薄薄的光波。 她认得,那是结界。 更加确定溪梦就在里面,扯起嗓子小声喊道:“公主!奴婢是蓝风!您在里面吗?” 累趴睡着的溪梦听到有声音在呼唤,睁开朦胧的眼睛,警觉往床边一挪。 看着熟睡的相柳,“我这是把相柳要了???” 捂着微疼的脑袋,努力回想,“我记得送相柳到床上,随后酒劲儿一上来迷迷糊糊和相柳抱在一起。” “果真是喝酒坏事。”叹息声响起。 “公主!您听得见吗?”蓝风还在门口使劲拍打结界。 溪梦捡起地上的衣裳,快速穿好,理了理头发,顺道拍了拍相柳的脸。 “快起来,蓝风找来了。” 相柳顶着脑胀的头吃力抬起身,背靠着墙,瞅了瞅光溜的自己。 抓起衣服挡住下身,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溪梦,“我、我你、你” 惊恐地看向溪梦:这是和她双修了?不会,何时我胆子这么大了? 战战兢兢地向她投去目光,试着在对方脸上找到愤怒。 好似她并没有生气。 “你傻看着干嘛,蓝风在门口喊着,我布下结界,你赶紧穿衣,我先去让蓝风闭嘴,再喊下去咱俩死定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骨打开屋门,嘴里念念碎碎。 “身子都被折腾散架了,哦吼,大腿疼、腰也疼、臀部疼,哪哪儿都疼,也不知道下手轻点,真当我是粗实婆子,皮糙肉厚?” 蓝风见到溪梦第一眼,忍不住心中狂喜,“公主!您当真在里面,快打开结界,奴婢破不开,有要紧事讲与您听。” 在蓝风的注视下,她抬手对着天空念着口诀:“天地为力,执掌三令,破!” 一道波光渐渐消失在眼前。 蓝风捧着灵鸟,慌张道:“公主,方才你开门之前天空盘旋一片小鸟,如今你一出来它们都飞走了。” “方才不知道怎么了,奴婢在鹊鹤殿静静等候您回来。” “谁知您没回来,天色突然生出异象,吓得陛下、大臣们纷纷离开。” “奴婢趁着混乱赶紧过来寻您,幸得有灵鸟,它鼻子灵,一下子就找到您了。” 听到蓝风的讲述,她顿感后背发凉。 脑海突然想起凡间那位半仙所言:天生异象,鱼水之欢,两身交合,因果难断,命不由己,造化弄人。 看来半仙没有骗自己,“蓝风,任素敢当着父王的面在酒中下催情散。” “虽然被相柳喝了,但我还是以身救回相柳。” “我立马回寝宫,我要你帮我。” 蓝风心情跌宕起伏,不好的预感涌上头,“公主请说,奴婢一定办到!” “我要逼走相柳!” “任素的手都伸到大祭司那里,可见势力越来越强,若是再不反抗恐怕还没找到母后就要被弄死。” “我决定夺王位!相柳不能再留在我身边。” 此时她对半仙的话深信不疑,更不想相柳因她而死。 蓝风对她的行为十分不解,“公主,相柳灵力深厚,留在身边不是更能助您吗?干嘛要赶走他?” 瞧出蓝风的迷惘,她决定趁着相柳出来之前把半仙的话讲给对方听。 蓝风听后,即便再不信,看到溪梦坚定的脸也不得不信。 “好!奴婢答应您。” 忍着内心的抗拒把灵鸟交给溪梦,佯装怒意气冲冲闯入屋里。 溪梦头也不回地离开冷宫。 一旦做下决定,必须让自己心狠,相柳是万万不能再与自己相见的了。 她怕一不忍心,会开口把他留下来。 为今之计只能让蓝风去处理棘手之事。 眼角划过泪水,滴落到胸口的衣衫上,心口揪着疼。 相柳刚好穿好鞋子,懵懵地看向蓝风,“你怎么进来了?” “呵!你毁掉公主的清白,南海宫里不接受你,若是不想害得公主身败名裂,奴婢希望你即日启程回到深林,不再与公主纠缠!” 这是吃干抹净不让他负责? 闻风丧胆的九命妖可不是会辜负女妖的下作男妖,“我不走!” 蓝风也不想让他走,他走了谁来保护公主啊? 但公主之言,不敢不听,幻出一把长剑架在相柳的脖子上,“公主说不想看见你!” “这回你蠢笨被下催情散,公主牺牲清白救你一命,下回若是你再被下致命毒药,岂不是要夺走公主的命?!” “只要奴婢活着一天,就不许你有伤害公主的机会,无用的男妖只会挡住公主当上鲛王的路!” 鲛王?阿梦这是决定要夺位了? 他也不笨,一下子能料到溪梦的想法,前一刻能与自己纠缠温存,下一刻让自己离开宫里。 恐怕有一场腥风血雨在前方等着她,才不想牵连自己,逼自己走。 “好!我答应你,离开她!”眉头没皱一下。 “这、这么爽快?”蓝风还以为与他要争论一番,没想到这么快答应。 果然男妖都如同凡间的男子一般,狠下心来真是无情无义! 第108章 你才离开我,便开始想你了 “哼!希望你说到做到!” 待走出冷宫,蓝风嘴里不停咒骂相柳。 “公主真的瞎了眼才会喜欢你,三言两语就被劝走,以后再也不高看你一眼了。” “只要公主当上南海鲛王,多的是王夫、次夫伺候公主!” “就你那破小身板,公主还瞧不上呢。” 骂声越渐越远。 相柳手中握着溪梦遗落下来的紫色流苏水晶发簪,走到冷宫门口望着玉清宫方向。 “你就好好夺王位,能为你做的就是让你放心大胆去做想做的事情。” “我一定会在背后帮你揪出任素埋下的眼线。” 把发簪放入怀中,迟早有一天会亲手还给她。 轻轻踩着树干,借着风躲避巡逻侍卫离开南海宫里。 \/\/ “阿梦姐姐,你去哪儿了?方才混乱到处都找不到你的影子,没有被天色异象吓到?” 任长毅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吓得溪梦往后一跳。 顺了顺胸口,擦干眼泪,没好气道:“你走路吱个声行吗?是怕吓不死我是?” 他一眼瞄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每一处都让他心底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让他觉得每一口呼吸的气都那么苦涩。 “你身边的相柳呢?” “我赶走了他,怎么,想他啦?” 他不敢问,更不敢猜,相柳忽然的消失是不是与溪梦脖子上的吻痕有关。 他们一定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揪着心道:“我巴不得他走,那你还会寻他回来吗?” “不会!” 在没当上鲛王前,绝对不会让相柳卷入纷争。 蓝风很快跟上来,瞧见任长毅,生怕他对溪梦下手,大步上前挡在她面前。 护犊子的模样惹得溪梦心中一暖,“我与蓝风还有事,表弟还是自个儿玩。” “阿梦姐姐,我” 话还没说出口,溪梦带着蓝风早已飞得无影无踪。 “我有那么让你厌恶吗?小时候你明明很依赖我的。” 任长毅带着沉重的忧伤去新房看母亲,路过后窗户听到一阵熟悉的男音。 “这次又让溪梦躲过一劫!真是可恨,只能下次对她下催情散了。” “可不就是,明明都让大祭司帮忙,在酒中下药,偏偏被她身边的侍卫喝下!” “哼!希望借此能够除掉那个碍眼的侍卫,我家苍泪殿下给的药必须与女妖交合,否则必死无疑,说不定死在哪个角落都不知,任侧妃好好保护殿下的孩儿,我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叶西向任素告别,打开后窗户,任长毅的脸正巧出现在眼前,“你何时在此?” “谁?!”任素起身走过去,站在叶西身侧,看清是儿子的脸,深深松了一口气。 真的把她吓得够呛,还以为是溪竹陛下来了。 “母亲,你不该与我解释解释吗?” 她竟然怀了苍泪的孩子,更是对溪梦下催情散! 叶西听出话中的怒气,知趣地从另个窗户翻越出去。 留下任素与任长毅四目相对,“儿子快进来,小心被溪梦的眼线看见。” 他越过窗户,飞进屋,一步步逼退任素。 “因母亲的杰作,下催情散被她的侍卫误食,结果他又被阿梦所救,所以她脖子上会出现吻痕是拜你所赐?” “你捉奸去了?在哪儿?我们赶紧带陛下过去,这是毁掉溪梦的最快办法!” 拉着儿子的手往外走,怎么也挪不动脚,手还被狠狠甩开。 “母亲!你不是答应过儿子,不再害她吗?你究竟要让儿子心痛到何种地步才罢休?” “你为了一个女妖与母亲翻脸,她有什么好,值得吗?” “母亲没有资格数落儿子,难道你背着生父与苍泪有了孩子就值得?你这是一步步要逼死儿子,若是父亲知道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你认为我能顺利当上南海鲛王吗?” 任素清楚再与儿子纠缠下去迟早会被随时出现的溪竹发现。 她可没忘记今天是大喜之日,更是向溪竹讨要的大好机会。 下令逐出任长毅,“若兰,把他请出去!” “毅少爷,请。”若兰伸手指引他往门口走。 “母亲,你太让我失望了。” 同一天受到两次打击,他此刻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歇脚,让头脑清醒一番。 \/\/ “他当真走得潇洒,没有半点留恋?” 溪梦看着蓝风的眼睛,抿了一口醒酒茶。 不敢相信相柳说走就走,没有留下一句话。 “公主,他就是个没良心的男妖,亏得您牺牲自己救下他,就算奴婢说您不想见他,那他爽快答应的模样真让奴婢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她是想相柳离开,依照对他的了解,不可能如此绝情。 那可是舍命救过自己三次的相柳啊! 回忆种种过往,与他的朝夕相处,怎么也不信蓝风口中的他那般不堪。 蓝风把来龙去脉一一细说,就连相柳的眉头没皱一下都讲了出来。 完全没有提起相柳开始说过的那句话:我不走。 直接被蓝风忽略地说出口。 “事情就是这样,公主要不忘了他,反正咱们妖族又不像人族,那么在乎那事的头一回。” 蓝风口中的那事她怎会不懂,双修在平民妖族里再普通不过。 若不是她身为公主,担忧父王会以她辱没皇族为借口废除公主之位,更怕因此牵连相柳被害死。 这才是她不得不逼走相柳的原因之一,不能让任素找到这个把柄伤害他。 “蓝风,我想静静,你去找珞玉给我送些酒来。” “公主~,您正喝着解酒汤,怎么又要喝酒?” “让你去就去!”声音有些加重,把蓝风吓得身子一抖。 “是,奴婢遵令。”头垂得极低,不敢看溪梦一眼。 被她精悍的视线吓到。 等蓝风退出房门,她对着镜面盯着脖子上还残留的吻痕看。 觉得喉咙像是堵着什么东西,难受又刺痛,停顿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相柳,怎么办,你才离开我,便开始想你了。” 一颗颗泪从眼角滑落,最后流到她的鼻翼。 第109章 大胆!王位之事岂能是你能觊觎! 心里空空的,像是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让她的情绪一下子跌入谷底,无法抽离出来。 “公主,酒来了。”蓝风在厨房接过珞玉送来的酒,敲响溪梦寝宫的房门。 “进!”这酒来的正好,可以麻痹自己。 难怪人族不开心就喝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就让自己放纵这一回。 今日过后,便不能这般任性妄为了。 她端起酒杯喝下的那一刻,就逼着自己将曾经天真灿烂的模样丢弃。 学会长大,学会独当一面,更要学会忘记情爱。 蓝风放下酒壶后退下,知道溪梦会酒后吐真言,守在门口不让任何婢女靠近。 相柳走了,能保护公主的只剩下蓝风。 恍惚间蓝风想到了一名男妖,颜臻。 虽然相柳不能在公主身边,但颜臻身为南海宫门门将首领,又是颜女苑的大哥,让他协助公主一定没有问题。 夜幕降临,倾玉宫 “陛下,是您吗?” 任素端坐在床上,听到门口有悉悉窣窣的男音。 溪竹一把推开门,喝得酩酊大醉,在如烟的搀扶下踏入房间。 “青儿,青儿,我还能喝。” 嘴里一直念叨白竹青的名字,被任素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眉宇紧紧锁住,又不敢向他发脾气,从如烟手中接过扶着溪竹。 “陛下,让妾身伺候您。” “若兰,今日守着倾玉宫的婢女们都有赏,尤其是如烟,多加一倍。” 如烟听后眼睛发亮,她可是最喜欢钱的女妖了,“多谢任侧妃。” 任素点点头,示意若兰把其他婢女领出去。 随后替溪竹宽衣解带,“陛下,您醉了,喝点茶醒醒酒。” 他捧着她的脸哀怨,“青儿,你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今日才狂风大作,群鸟起飞盘旋在南海宫殿迟迟不走?我好想你,我错了。” 说完直接封上任素的唇,吻得难舍难分。 她眼里满含怨恨,又不得不替肚子的孩子找个父亲。 主动褪去衣衫,与他缠绵一夜。 这晚,叫声不停,若兰的耳朵遭罪不已。 \/\/ “溪竹,阿竹不要、不要碰她” 远在齐神山的白竹青在睡梦中一直念念有词,眼睛却始终睁不开。 守在她身边的小凤凰快步跑到妙洛身边喊着,“娘亲,这女妖在喊阿竹,看样子像是受欺负。” 妙洛,4000岁的凤凰神,一直和儿子住在齐神山修炼。 伸手替竹青把脉,“没事,她的魂应该在外漂泊受到了什么刺激。” “待娘亲替她灌输灵力就没事了。”一注红色的光慢慢被竹青的额头吸入。 片刻后,她果然不喊着溪竹的名字。 “娘亲,谁是阿竹啊?” “我哪儿知道,这女妖遗落在凡间,要不是咱俩贪玩去凡间遛一遭,还不一定捡她回来呢,谁知道是哪儿的妖精,要是100年内救不活她,我只能出山去找师父了。” “娘亲,你还有师父啊?” “当然,他的医术了得,虽然比我小2千岁,但他很了不起,我的医术就是向他学的呢。” 妙洛提起自己的师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稳定竹青的心神后带着儿子离开了药房。 次日,晌午 任素醒后侧过脸一直看着熟睡的溪竹,抚摸他的眉毛、眼皮,顺着往下碰到了唇。 嘴角微微扬起:陛下,您总算能正大光明躺在妾身身旁了。 在她的小动作下,溪竹被挠痒痒折腾醒。 睁眼看清身旁躺着的女妖是任素,脸上略显失落。 昨晚明明记得竹青回来了,怎么又换成了任素。 “陛下,妾身服侍您更衣。”妾身两个字提醒了溪竹。 如今任素已成自己侧妃了,还有些不习惯,“不必了,有如烟伺候即可。” “陛下,还是妾身来,今后您的衣食住行都要妾身照料,您就是妾身的天啊。” 迅速下床,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穿衣,就替他撑开衣衫,轻声一唤。 “陛下~” 他也不好推脱,不适应地撑开双臂,等着任素穿好。 她抬眼瞧了一眼他的脸色,转动眼珠子,说。 “陛下,如今妾身已成您的侧妃,那咱们的儿子长毅是不是也可以给他一个名分?” “妾身当年听您号令暗杀苍恨,您才得以迎娶王后,早年您看在王后的面子上把公主留在身边养大。” “如今王后都走了,留着公主是个祸害,她始终是苍恨的骨血,不是您的血脉呀。” “您就不怕将来她谋权夺位吗?” 经过一桩桩被溪梦算计的事情,她越发的担心儿子继位一事,趁着溪竹来寝宫的机会,说出心中所想。 “大胆!王位之事岂能是你能觊觎!” 一声怒吼吓得任素立马跪地求饶,“陛下恕罪,妾身多言,这就掌嘴,还望息怒。” 响亮的巴掌声从她的脸上发出,扇得红印泛出才被溪竹出声喊停。 “行了,儿子的事情孤自有主张。” 他把如烟唤了进来,“送任侧妃回自己的寝宫。” 如烟脸色几经翻转,迟迟未说话。 “怎么?孤喊不动你?”声音冰冷刺骨。 如烟跪地,颤抖声音道:“陛下,这儿就是任侧妃的寝宫啊。” 环顾四周,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才反应过来这是倾玉宫,不是他的永轩宫。 不顾情面地穿着鞋子离开,“如烟,回永轩宫。” “是。” 如烟唯唯诺诺地跟在溪竹的身后,离开原地。 若兰见他们走后,端着热水走了进来,“侧妃,陛下怎么走了,这才新婚燕尔啊。” “我当然知道,他是怕我碍眼才想赶紧离开。”声音轻颤,透露出内心的波动与不安。 方才向他提及给任长毅名分时,分明瞧见溪竹眼里的厌烦之色。 恐怕这位陛下心里还想着死去的那位,迟迟不接受自己成侧妃的事实。 “若兰,溪梦那边有什么动静?”她可没忘长得越来越神似竹青的溪梦。 “今早您和陛下还未起身,奴婢得空去那边走上一遭,听闻公主身边的侍卫被逐出宫,如今身边只有蓝风一个婢女贴身伺候,主子是想派杀手暗杀吗?” 第110章 公主,那身影好似陛下 “蠢货!陛下对我上次暗杀失败心存芥蒂,你还想使用暗杀的笨法子,跟我这么久还是不长脑子。” “奴婢糊涂,还请侧妃指点。” “我肚子里的孩子得尽快让陛下认它,有了孩子就能与陛下有羁绊,就不怕没机会弄死溪梦。” “侧妃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任素勾勾手指,让若兰走过去,说了几句悄悄话。 “记得给你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小心,能否办成就看这一回。” “奴婢听令。” 匆忙离开的溪竹一边走路一边想起任素刚才的话。 任素的话并没有错,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不愿这么快恢复任长毅的身份。 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了。 尤其是经过昨日天生异象和昨晚的一夜,他有了不可思议的想法。 会不会青儿没有死? 很快又灭掉了这个想法,当初婢女小兰亲眼看见青儿的尸体被畜牲咬得仅剩下一条腿。 还有遗留的簪子和衣物。 “孤真是糊涂。” “陛下在说什么?奴婢没听清您的吩咐。” 如烟跟在身后,没听清他的话,壮着胆子询问。 “没事,是孤多虑了。” “陛下因何事忧心?不如讲与奴婢一听,或许也能出出主意。” 溪竹停下脚步,望着身边的湖水,若有所思。 “你说咱们鲛人灵力尽失的情况下,落入水中后是想着上岸还是待在水里?” 如烟想了想,认真道。 “回陛下,对奴婢这些灵力低微的鲛人当然是待在水里啦。” “鲛人族喜水,尤其是没有修炼出灵力的鲛人同族更是不愿上岸。” “奴婢也是修得灵力才能上岸来宫里当差,有了灵力也不怕没水活不下去。” “不过陛下这等高贵鲛人只有灵力尽失才会愿意回到水中,您出生就自带灵力,修炼也比奴婢们快。” “与奴婢们是不同的。” 如烟的一番话似乎提醒了他,当初得知王后离世,悲伤过度没往这层思考。 现在心里有了一丝窃喜,或许竹青真的没死! 之前从小兰口中得知王后已死的消息,悲痛之情包裹意识,完全没有质疑真假。 早知道当初应该稳定情绪,彻查之后再赐死小兰的。 如今唯一的证人都死了,上哪儿去找竹青的踪影。 “如烟,你去告诉大臣们,孤纳侧妃高兴,他们可以继续休沐,明日也不必来宫里上朝。” “是,奴婢遵令。” 溪竹随意打发如烟,换身衣裳,带上竹青的画像悄悄溜出宫。 这一幕被正欲溜出宫的溪梦、蓝风瞧见。 “公主,那身影好似陛下,还蒙上了面巾,怎么跟做贼一样。” “没错,就是父王,他出宫干嘛?身边也不带个随从,走!戴上面纱跟去瞧瞧。” 百晓楼 “客官,您想买些什么?”店家莫许拦住窥探的溪梦。 “哦,我想知道刚才来你们店的男妖去哪儿了?他穿着一身水墨画的衣裳。” 努力回想溪竹的穿扮,描绘给莫许听。 “您怕是看花了眼,刚才就只有您和您的婢女进来,没有什么男妖出入。” “你胡说,刚才公小姐明明就看见了。”蓝风差点喊出公主,幸好反应过来改口小姐。 气鼓鼓地指着莫许的鼻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莫许做了多年生意,自然认得溪梦她们不是善茬。 能跟踪溪竹到这个地方没有被发现,可见身份非富即贵。 笑呵呵讨好道:“这位贵客真当是看错了,不信您在这儿坐着,看能否瞧见找的男妖。” “小、小姐,咱们还找吗?” “蓝风,我们走。”她知道,此处一定有猫腻,带着蓝风去了对门的酒楼坐下。 定下二楼能窥探百晓楼大门口的房间,点上几壶好茶,一些点心,悠闲地靠在窗户边。 眼睛时刻盯着对面门口,不挪开半分。 只见莫许站在门口左顾右看,喊来小二在门口守着,自己溜进后屋匆忙离开。 “公主,店家怎么不守在门口?还换了个小二守着。” “这说明父王一定在里面,只不过咱们也不能直接冲进去,要是被父王发现就惨了。” “那咱们一直在这里等吗?” 她点头回应,唯一的办法可不就是苦等。 \/\/ 百晓楼地下室 “主子,您好久都没有来了。” “莫许,最近南海边境可有什么异常?”溪竹接过莫许递过来的面具,稳稳地戴上。 面对石门,在石门旁的蜡烛台轻轻一拧,门打开了。 明亮的光瞬间消失,前方一片漆黑。 溪竹拿出夜明珠走在前方,莫许紧跟在身后回话。 “其他三海的鲛人族、大家族、小族离开南海地界后一片安宁,并未发生动乱,唯有昨日不同。” “不知主子是否看见,天空群鸟盘空旋飞,尤其是宫里,像是有什么吸引着群鸟,纷纷往宫里涌进。”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他的家。 “此事你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情况造成这种怪象。” “是。” “给你一个任务,去查一查竹青王后的踪影。”他把宫里带出来的竹青画像扔给了莫许。 莫许接过画像,打开一看,是王后的模样。 诧异道:“主子,王后不是薨了吗?陛下都已经不关心此事,您查这事不怕引火上身吗?” 莫许不知道溪竹的真实身份,苦口婆心劝道。 “主子,要不算了,虽然王后长得美,那您也不能觊觎一个已死的王后啊。” 溪竹猛敲莫许的脑袋,“少废话。” “哦。”莫许比溪竹小200岁,自从被溪竹从斗死场救下后,一直为溪竹效力。 成为溪竹暗地里的眼线,就连任素都不知道莫许是溪竹的另个心腹。 “我让你打理百晓楼,可有什么出众的妖精出现啊?” 百晓楼,明面上卖些灵石、珍贵草药,暗地里干些专门收集信息,以卖消息盈利的勾当。 “主子,您来得正是时候,最近我们物色到一个蛇妖,他和普通的蛇妖不一样,好几个脑袋呢,灵力十分高深,要不要纳入我们的麾下?” “带我过去瞧一瞧。”忽然对莫许口中的蛇妖有了浓厚兴趣。 很快他们来到地下室的中心,麾下的妖精各自忙碌,手里不停传入各种信封。 “主子,就是他。”莫许指了指一头黑发的少年,“蛇妖,转过身来!” “竟然是你!” 第111章 陛下可否先给个定金,没钱了。 “相柳,你藏得真够深的啊。” “主子,您认识他?”莫许露出错愕的表情。 相柳一眼认出溪竹,心口一震,镇定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溪竹打发莫许,领着相柳到地下室为他准备的小房间走去。 对着房间正在倒茶的婢女挥挥手,“下去。” “是,主子。” 退出去后还不忘给他们关门。 试探的声音响起,“说,你接近孤的女儿是何目的?她知不知道你潜入我的底盘?” 眼里带有杀意,只要相柳说得不对,不介意让他死在这儿。 相柳流浪多年,怎会不知溪竹的意思,无非就是试探自己是不是溪梦派来的。 “陛下或许还不知晓,属下已经被公主赶出玉清宫,没了依靠只能找个活计养活自己,无意间从莫掌柜那里知道这里有活儿干,便来了,没想到这么巧,遇到陛下。” “哦~,是吗?阿梦不是不讲情义的女妖。” 溪竹哪怕再不喜欢溪梦,也不会相信她会赶走救命恩人,更何况还是三番五次搭救的相柳。 一脸不信地抿了一口茶,等着相柳接着说。 “属下犯了错,不小心提到竹青王后或许没有死,她十分生气,认为属下拿王后的死捉弄她,于是给属下一笔钱离开宫里,只不过钱不够花,便出来干活。” 说到竹青,溪竹的眉眼闪动一下,喝茶的手也停了下来。 “议论王后之死,还敢直言告诉孤,你胆子够大,不怕孤杀了你吗?” 他那冷冰的面容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我本就是杀手出身,死这个字早就抛之脑后。” 溪竹沉默许久,气氛也变得压抑。 片刻后,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阿梦看中的男妖,果然有当贴身侍卫的本事。” “如今你已经离开了孤的女儿当差,不如替孤办一件事,办成后,赏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这买卖划算,更何况他本来就打算留在百晓楼替溪梦打听竹青王后的消息。 爽快道:“这活儿接下了,说,何事?” 溪竹有那么一瞬间很希望溪梦是自己的女儿,要是能让相柳成为驸马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没有如果。 “刚才你也说了,竹青王后或许没有死,孤要你把她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成交!” 一拍即合,他孤傲一笑,“陛下可否先给个定金,没钱了。” “哈哈哈,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孤很欣赏你。” 除了白竹青,相柳还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一点好话也不肯说,只顾着讨要东西的。 溪竹脸上的笑越来越浓,从怀里乱摸,摸出一包钱袋扔给他。 他打开一看,亮闪闪的黄金,数了数共有一百两,“谢陛下。” “孤的身份保密,就连莫许也不许告知,否则不介意拧断你的脖子。”带着玩味儿的笑看向相柳。 他拿上钱,转身背对着溪竹,挥挥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陛下请放心。” 打开房门,出去打探竹青的消息。 莫许在外苦苦等候,见相柳出来,连忙来到溪竹身边。 “主子,此男妖咱们留吗?” “留!我交代他去做事去了,每个月的月银就按照最高等级仆人的给。” “是、是” 莫许心中感叹,蛇妖还真是有本事,与主子一见面就混到仆人的最高等级去了, 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以后不能让相柳再见主子了。 莫许若知道相柳是溪梦公主的心上人,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巴不得抱上相柳这棵大树。 \/\/ “公主快看,陛下出来了。”蓝风戳了戳犯困的溪梦。 她抖擞身子,来了劲儿,擦了擦迷糊的眼睛,趴在窗户边看。 “真是父王,蓝风,以后没事出宫在这里盯着,看看父王在搞什么名堂。” “是!公主,今日咱们还去找颜臻吗?” 她抬眼看了灰暗的天,摆摆手,“时辰不早了,回宫。” 结账后,带着蓝风快速飞回宫里,可不能比溪竹慢一步回去。 永轩宫 “陛下,您在吗?” “不许进来!” 刚从宫外回来的溪竹正好换下一身衣裳,听到如烟的声音,把衣裳胡乱扔在暗柜中。 等查对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开口,“进来!” 如烟如重释放说:“陛下,您可算回来了,奴婢到处找您。” 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一路赶回来口干舌燥,连喝几杯压压惊。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是谁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追赶不成?” “陛下,这时候别再打趣奴婢了,快去倾玉宫瞧瞧任侧妃,她晕倒了。” 晕倒了?这有什么大不了。 溪竹不紧不慢地往书房走去,完全没把如烟的话放在心里。 今日荒废一天,还有一大堆的折子没有看完。 冷言冷语道:“晕倒了找御医,找孤做什么。” 如烟一脸着急,白日若兰找来告知侧妃晕倒,让她去寻觅陛下。 在宫里找了一圈,逮着婢女、侍卫们问都不知道下落。 宫里乱成一团糟,好不容易找到陛下,结果不温不火地来一句这样的话。 收了若兰好处的如烟自然是把这事放在心上。 “陛下,就是看过御医了,奴婢这才着急请您过去,有一件喜事御医想亲自告诉您。” “天大的喜事也只能等孤把折子看了,你在门口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溪竹反手关门,把如烟拦在门外,不许她进来。 “是!” 如烟找来一个婢女,让婢女去倾玉宫给若兰传递消息,告知陛下在书房一事。 就算请不过去,消息还是要传递过去,否则让她把钱吐出来,会心疼死。 不放心地摸了摸怀里的金子,还在,真好,揣在兜里真不放心,等到了深夜放在小金库里。 片刻后 溪梦回到了宫里,路过湖边念念不休,“总算回来了,也不知道父王是否比我们晚回来。” 蓝风扯了扯她的裙摆,“公、公主,陛下在前方。” “什么?!”吓得她的身子站不稳,不会这么倒霉,这么快碰上了? 麻利取下面纱,塞到蓝风手中,稳定心绪加快小碎步。 “见过父王。” 第112章 何时与温影交情这般深了? “是阿梦啊,走,随孤一同去看看任侧妃。” 任素长得又不美,有什么好看的? 撇撇嘴,还是跟在溪竹身侧,放在背后的手指勾一勾。 蓝风会意加快步伐陪在她左右。 倾玉宫 “陛下,您可算来了。”若兰一眼瞧见正走过来的溪竹。 上前行礼,看清溪梦的脸,眼底浮起的一团希望被浇灭。 她来做什么,不会是来使绊子的?不情不愿地请安,“见过公主。” 溪梦眉眼间尽显冰冷,当作听不见若兰说的话,紧跟在溪竹身后。 一踏进屋,就见任素施展狐媚子功夫勾引父王。 “陛、陛下,您可算来了,妾身好想你。” 躺在床上的身子手肘撑起,抬起上半身,使劲儿往他身上蹭。 他眉心微微动了动,“听如烟说你有一件喜事?” “确有此事,本想让御医告知您,不过妾身按捺不住欣喜,想亲自告诉您。”握着溪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眼底发出微微的光芒,“咱们有孩子了,您要当父亲了。” 他愣了一下,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之色。 还未确定竹青是否活着,任素就又有了自己的骨肉,莫不是书房那日有的? “你确定?” “妾身确定,不行您问问温御医。” 守在一旁的温影俯身行礼,“陛下,臣再三号脉,任侧妃确有身孕。” “既然你有孕在身,伺候你的婢女都有赏。”扶着任素的上半身,让其好好休养。 任素脸上浮现光彩,笑得合不拢嘴,“谢陛下。” 高兴之余才看到溪梦也在此地,脸色微变:她怎么来了?真是晦气! 翻个身子,背对着溪梦,当作看不见她。 按规矩任素是该给她行礼问安的。 这一幕溪梦记在心里,她可没那么好糊弄。 “父王,任侧妃昨日与您成婚,今日便有身孕,您不觉得太巧了吗?” 温影下意识跟着点头,这也太蹊跷了,碍于任侧妃、陛下的颜面迟迟未说出口。 本想等溪竹出去,再探探他留还是不留这个孩子。 这个节骨眼上,即便是知道任素和陛下有私情,也不敢明目张胆揣测君王的意思。 幸得溪梦替自己问出了口,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静观其变。 “公主什么意思?”任素出言打断溪梦说的话。 “意思还不够明显吗?非要本公主说你未婚有子才觉得够显意思是吗?” 她知道父王与任素在书房有过一次肌肤之亲,这事闹得宫里人尽皆知。 偏偏心里就不想让任素如愿以偿,非得闹些事情来堵对方的心。 “父王!您见哪个妖族同类里,成婚第二日就有身孕的?即便是医术再高超的医师也要三天后才能号脉!” “女儿恳请父王彻查此事,以免让任侧妃毁了您的清白。” 溪梦的言辞吓得任素一激灵。 这觉是没法躺了,掀起被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陛下,请您还妾身一个公道,这个孩子确确实实是您的。” “好了,这孩子是孤的,阿梦也别闹事,孤在成婚前有过一段荒唐之事。” 本来不想和溪梦解释,鬼使神差地从他口中说出了实情。 溪梦佯装失落,眼底冒起一层火焰。 “父王!您对得起母后吗?就算您想要纳侧妃,母后过世后您光明正大宠幸任素便是,藏着掖着让母后心里怎么想?” “这不得不让女儿怀疑您在母后过世前早已与任素珠胎暗结!” 她心里警告过自己,不能动怒,不能冲动。 偏偏在亲耳听到父王轻松应下这个孩子时,无名之火在胸口燃起。 再也憋不住吐露心声,“母后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一语戳中溪竹最不想面对的事实,他不敢想白竹青不原谅的样子多么可怕。 提起竹青,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脸色微怒。 “传令下去,公主出言不逊,禁足三个月,没有命令不得放出!” 甩开衣袖逃离房间,不敢看溪梦的眼睛。 他知道溪梦没有错,就是不允许她当着臣子的面拂了自己的面子。 任素听到她被惩罚,嘴角勾起讥笑。 “妾身这儿容不下公主这尊大佛,还是回您的玉清宫闭门思过去,免得陛下瞧见又该生气了。” “哼!”迟早有一天,等她坐上王位,第一个弄死的便是任素! 不情不愿地带着蓝风离开原地。 若兰瞧见溪梦吃瘪,心中十分欢喜。 “恭贺主子马到成功,如今孩子有了名分,公主被禁足,可见陛下心里还是有您的。” “但愿如此。”任素心里清楚自己在溪竹那里比不过白竹青。 溪梦能被惩罚不过是不小心提了陛下的心尖儿,若是没有这回事,恐怕溪梦还不一定被禁足。 若兰看不懂溪竹的心思,只当任素有孕多愁善感罢了。 高高兴兴地去给任素炖补身子的汤药。 从任素房间出来后的温影跟上溪竹的步伐。 在后面喊道:“陛下!陛下!臣有一事相告。” “你想说什么?” 温影清楚知道溪竹很爱竹青王后,怎么也看不懂他为什么不爱自己的亲生女儿。 按道理应该是爱屋及乌才是啊。 “陛下,刚才惩罚公主的禁足令是不是苛刻了些,她始终是王后的亲骨肉啊,若是王后在天之灵看到您为任侧妃惩罚公主,会伤心的。” 对呀,他一怒之下忘记竹青最疼爱的就是溪梦。 带着对竹青的愧疚,摇头懊悔,“如烟,去一趟玉清宫,三个月禁足改为一个月即可。” “奴婢听令!” 温影听后倍感欣慰,也不枉他一番劝解,“臣代公主谢过陛下。” \/\/ 如烟赶去玉清宫的路上,正巧碰到溪梦捡起石子往湖水扔去。 看得出她很生气。 “见过公主,方才温御医替您求情,禁足三个月已改一个月,公主不必再为此烦闷。” 蓝风插嘴,“太好了,公主,咱们不必被关三个月了呢。” 她的心思放在了如烟说的那句:方才温御医替您求情。 何时与温影交情这般深了? 第113章 她隐隐感觉任素能生下任长毅一定有猫腻 “公主,以免夜长梦多,陛下的口令您还是要立马执行,不如让如烟送您回玉清宫。” 如烟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问出口。 见她脸上没有方才那般恼意,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 “如烟姑姑,这几日忙着陪父王纳侧妃,这心里啊说好受都是假的,幸得还有你来宽慰,为我着想。” 她勾勾手指,让蓝风掏出钱袋。 从钱袋中选了分量稍重的金子塞进如烟手中。 如烟两眼发光,嘴角扬起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连连称赞,“公主不仅长得美,待婢女也很体贴,奴婢做的都是小事,不足挂齿。” 把溪梦的手推开,摇头佯装不敢收下。 两人来回推阻,金子倒像是个滚烫的山芋,被推来推去。 “如烟,再推脱,本公主可就得端起公主架势,逼你收下了。” “嘿嘿,如烟就不客气了。”说完一溜烟夺走溪梦手中的金子,放进自己的怀里。 “如烟姑姑应该很忙,不用管我,我这就回玉清宫,不让你为难。” 话音刚落,如烟点头回应,撒腿就跑,生怕溪梦反悔把金子要回去。 蓝风在一旁笑出了声。 “公主,如烟这财迷的心思,还真是一眼就能看穿,只不过您干嘛无缘无故送她钱啊?” 看着又瘦了一圈的钱袋,蓝风的心在滴血,这钱用得越来越快了。 “任素把苍泪的孩子让父王认下,父王对此深信不疑,可见母凭子贵在她身上要应验了。” 溪梦一边走,一边给蓝风解释。 听得蓝风很不是滋味,“公主,您要是陛下的亲骨肉就好了,依照竹青王后的受宠,就算您是女儿身,也能凭母子贵,当上下一任王。” 她当然知道母后在父王心里的地位。 以前不敢信,自从在永轩宫看到了那幅画作,她隐隐感觉任素能生下任长毅一定有猫腻。 这事,她一定会查清楚,打点如烟不过是为以后方便套话罢了。 “幸好我把相柳提前赶走了,否则这场腥风血雨他一定逃不过。”脑海不经意间又想起凡间算命先生的话。 蓝风听出她话中带有一丝忧心,想着法子逗乐。 “公主,前面就是咱们的玉清宫,这一个月被禁足就当作是养养身心,别忘了还有颜臻可以帮助咱们。” 是啊,还有颜臻,差一点把他给忘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等回到玉清宫后,她安安稳稳地过了一个月,不是在园中练习法术,就是吹箫抒发情感。 惬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 “公主,您要的东西奴婢总算找到了。”一块玄铁制作的牌子出现在溪梦眼前。 她接过蓝风从百晓楼那里得来的令牌,“这就是暗令?” “是的公主,奴婢这几日听您的吩咐,一直蹲在门口察言观色,后来把一个男妖打晕从他手里抢来的。” 啧啧,何时蓝风也学会了偷袭? 她有一种后继有人的爽感,拍了拍蓝风的肩,“不错。” “公主,咱们是先去百晓楼探探里面藏着什么秘密,还是先去找颜臻?” “找颜臻!” 她惦记颜臻可是很久了,与蓝风一同戴上蝴蝶面具离开玉清宫。 醉香楼三楼一字号 “臣,见过公主。”颜臻从凳子上离身,俯身向溪梦行礼。 她抬手扶起他的手臂,微笑。 “免礼,我与你妹妹颜女苑是朋友,在宫外不必管宫里的那些规矩,我就随女苑也跟着唤你一声大哥。” “不可,这失了规矩。”看着他受宠若惊的模样,还真是与女苑大不相同。 一个腼腆,一个胆大,这兄妹真有意思。 “若是再纠缠这个问题,咱们的行踪可就暴露了哦~” 一语落定,他强硬直言:“公主,臣不能越矩,您和小妹交好是闺房之友,臣不同,始终在宫里当差,若是被其他有害心的大臣听了去,会连累您。” 见他执意如此,她也不好再劝说下去,“行,今日叫你来是想问你一句话。” “公主请说。”顺道替她倒了一杯热茶。 “我若想抢夺王位,你愿协助我冒险一试吗?” 晴天霹雳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中,头顶飘过一道无形的雷电劈中了他。 让他定在原处,久久不敢相信。 等回过神,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看,确定无偷听者,快步走到溪梦跟前。 跪下,“公主,臣不知您为何有这种危险的想法,看在您是小妹的好友份上,听臣一句劝,早日打消这个念头。” “颜将军有何见解?”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茶,看向他。 他把心中的顾虑一五一十说出来,“一个月前臣与您相约,迟迟未见踪影,找了关系打听才知道您因为任侧妃有孕一事被罚。” “可见王后已去,陛下对您没有过多的宽容,加上侧妃有孕,若是生下长子,即便是庶出王子也会受到陛下的恩宠。” “一旦夺位失败,岂不是让任侧妃坐享渔翁之利?还不如静观其变当您的公主,安享一世。” 颜臻的话她并不认同,享乐一世的梦注定在知道身世那刻便烟消云散了。 既然打算争夺王位,拉拢颜臻,她也不再遮掩,直说。 “若是你知道任素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我父王的,而是苍泪的骨血,你还会这般劝我吗?” 他以为溪梦在说胡话,连连摇头,“公主这个节骨眼上就别再糊弄臣了,任侧妃肚子的孩子可是陛下亲口认下的。” 难不成陛下傻掉了?他死活不信任素怀的是孽种。 见他不信,溪梦取下脖子上挂着的万年鲛珠,“此乃母后一直宝贝的鲛珠,你看完便知。” 抬手一挥,鲛珠悬在空中,一束光注入鲛珠体内,画面显现在颜臻眼前。 在任素与苍泪苟且当日,她故意施法留下画面藏于鲛珠内,只为后面作为证实私情的物证。 一幕幕香艳的场面看得颜臻面红耳赤,低头不再看去,“臣信公主所说,愿助您一臂之力。” 第114章 颜将军快请起,地上凉。 大手一挥,鲛珠飞回她掌心,又被她挂在脖子上藏于衣领之中。 “颜将军快请起,地上凉。” 被她扶起来,坐回原位置上,敛了敛脸上的震惊之色。 “公主需要臣做些什么?” 她什么话也没说,把蓝风刚给他的令牌搁放在桌面,慢慢推移到他身前。 看着他拿起令牌翻面检查,颔首道:“我要你明日拿着这枚暗令去百晓楼,查查背后有什么秘密,切记不可暴露你是将军之身。” “为何?利用将军身份不是更好进去查吗?”疑惑地看向她,想从她口中听到不一样的解答。 “因为父王进去过,我找你来就是知道你在父王面前眼生,就算发现你在查也不会联想到是我指使,你只需以一名客人的身份进去便不会被发现。” 看着他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这是被吓傻了? 房间内突然变得安静,过了一会儿,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道。 “好!臣应下了!” 听到他答应,心情一下子变得如重释放,有了他的相助,夺王之位也显得轻松好走。 “待我成王,不仅会加升你的官位,还答应给你一个许愿,只要颜将军想要什么,在不伤天害理的情况下,本公主都替你完成。”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游走在蓝风身上,又收回,动作很快,不过还是被溪梦捕捉到。 原来你对蓝风有意啊? 抿了抿口茶,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若是真能成,蓝风对他也有意,许配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蓝风回深林住几日,离南海也不远,还能时常进宫陪陪自己。 “这个嘉许,你愿意接受吗?” “臣愿意,在此先谢过公主。”抱拳谢恩,声音颤抖略显紧张。 她对颜臻简单交代几句,趁着醉香楼宾客较少,慌忙离开。 等离酒楼较远的地方,蓝风开口问道。 “公主,咱们好不容易拿到的暗令,怎么给他了?自己带着面具进去探访不是更好吗?” 蓝风虽然对颜臻有好感,但也怕对方心思不纯害了公主大计,也就没有往更深的一面去想。 溪梦也不气恼,耐着性子解释,“我对颜臻的说辞是一方面理由,还有另个原因没有告诉你。” “公主有什么好计谋?” “女苑愿意支持我们,但不代表她哥哥也会跟随咱们,给他的令牌不过是我用木头幻化而成的假令牌。” 蓝风惊叹,“还是公主想的周到,是该试一试他,万一跑去陛下那里揭发,他手里拿着假东西,到时咱们再倒打一耙说他污蔑,甚是好计谋啊。” “啧啧,你脑子转得挺快,一下子就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丝毫不吝啬对蓝风的赞许。 对于蓝风的忠心她还是很相信,哪怕对颜臻有意,若是与自己起了冲突,蓝风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待明日咱们守在百晓楼外面,看颜臻出不出现,就知道他到底是真心投靠,还是假意笼络。” “是!公主。” 溪梦不敢轻易交出真心,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心中祈祷颜臻明日一定要去百晓楼,这颗悬着的心才是真的能放下。 次日 溪梦与蓝风一直暗守在百晓楼附近,等着溪梦都快睡着了也不见人影,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一想到万一真来了,要是提前走了也不太好。 于是从早上等到了晌午,眼皮微重,最后合上了眼躺在床上睡下。 剩下蓝风趴在窗口台死盯着对面的情况。 片刻后 “公主快看,他来了。” 她被蓝风摇醒,从床上爬起来,健步如飞地走到窗口看向百晓楼门口。 他真的来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他。”眼底压住一片潋滟光泽。 盯着颜臻在门口徘徊,小二一脸谄媚地问话,只见他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小二。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晃过神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不好,蓝风,咱们快去拦着颜臻,万一小二认出来,他会被揍一顿丢出来。”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到百晓楼门口惊呆了眼。 颜臻不见了! “小、小姐,他不见了。”蓝风大惑不解地望着她。 她喃喃自语,“难不成小二没有识破?进去了?” 为不打草惊蛇,她领着蓝风又回到原来的房间盯着。 被小二带路走到地下室的颜臻,看着铜墙铁壁心里乐开了花。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进来了。 只不过这密道可真黑,若不是有香烛点燃带路,说不定真会摔伤。 走了好一会儿,一道强光刺到了他的眼睛。 抬手遮挡刺眼的光,等适应过后才缓缓放下手臂。 小二停下脚步,开口:“贵客想知道什么,就拿着手中的令牌去那边妖族排队多的地方候着,轮到你了,只要付钱,什么疑惑都能替您解决。” 他点点头,看着小二走回头路拧了拧墙面上的烛灯,出口门被关上了。 来不及细想,他环顾四周陌生的地方,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看。 而他也察觉到这点,顺着炙热的目光,找到一个戴上面具的男妖,一双犀利的眼睛露出来。 控制不住脚上的动作,慢慢被吸引过去,拿出令牌递给对方,“请问,你是这里的管事吗?” 相柳一眼看出颜臻手中拿的是假令牌,不过样子长得倒很像百晓楼的令牌。 “你拿着一张假牌就在我面前晃悠,胆子还真大!” 他没有认出来颜臻的身份,以前在深林也很少见面,只认识颜女苑,并不记得颜臻长什么样子了。 变出剑,架在颜臻的脖子上。 颜臻暗叫不好,也不管是否身份暴露,也变幻出一把剑弹飞相柳的剑,与之厮杀。 身处地下室收集情报的妖族们灵力低微,面对刀光剑影的决斗纷纷扔下手中的活儿,焦急地离开回到各自房间躲了起来。 相柳出剑迅速,疾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发出呼呼声响,掀起阵阵狂风,案板上的纸满天飞舞,看不清身影在何方。 趁着颜臻注意力分散,一脚踹在对方腹部上。 第115章 我又不是美若天仙的女妖 “阁下何苦咄咄逼人,我是花钱来买消息,并没有坏了规矩。” 相柳没有吭声,森冷的眼神如鹰一般锐利,看得颜臻有些害怕。 就在剑要刺入颜臻眼睛那刻,一块兔木牌从颜臻怀里掉落出来。 他立马收回手上的力道,最后剑气冲向了身侧的墙面上,划出一道鲜明的剑痕。 使出灵力把地上兔木牌吸到手掌心握着。 “那是我的!”颜臻吐了一小口鲜血,手掌撑着地,等恢复神智对着相柳大吼。 他闪电般地移动到颜臻身侧,遏制住对方的脖子逼问,“颜女苑与你是何关系?” “咳咳咳”被他掐得用力,完全发不出正常的声音。 相柳才反应过来用力过度,松开了手劲儿继续逼问,“快说!再不说信不信弄死你!” “她、她是我的小妹,阁下难不成认识她?”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伸手欲扶起颜臻,被对方躲了过去,看着对方眼中的恐惧才发现忘记自报家门。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跟我来。” 走了几步,看着颜臻没有跟上来,“若想知道我怎么认识兔木牌,你必须跟随我去个地方。” 说完拧头就走,从另一条密道离开。 颜臻心里还有很多疑虑想问一问这陌生男妖,斗着胆子撑起身,轻咳几声,擦了擦嘴角的血,一瘸一拐地紧跟在相柳身后。 他耳朵微微一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就知道颜臻会跟来。 一道耀眼的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头往别处一瞥,“跟上,就快到了。” “哦。”跟着他,颜臻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后山。 有一间房屹立在大树旁,看样子像是新搭建的木屋。 他推开房门,指了指中间的凳子,“坐。” “阁下不必绕弯子,我也随你跟来了后山,有什么话直说。” 颜臻实在没有什么精力耗下去,直言说出心中的话。 背对颜臻的他慢慢取下面具,缓缓侧过身子看着对方。 还未开口,被颜臻抢了先,指着他的脸支支吾吾道:“你、你、你竟然是相柳!” 相柳一惊,难不成以前见过自己? 他不露神色地把面具搁在桌上,“哦?你认识我?” “当然!很久之前小妹贪玩,父亲派我去找她,无意间看到她在扰你清修。” “我、我道行浅不敢惹你,就亲眼看着你打了她一顿,等她被你扔出来后我才去捡她回家。” 说着说着颜臻低下了头,后面发生了一些丢脸的事情,不敢对他说出口。 谁料他眼睛毒辣,一眼看出颜臻的心思。 “难不成女苑被我揍了一顿后,你带她回家被令尊误以为是你欺负了她,所以顺道罚了你?” “你怎么知道?!”尖锐的声音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说漏了嘴。 他浅笑道:“不然你怎么见过一回就记住了我,我又不是美若天仙的女妖。” “哈哈哈,咳咳”情绪一激动,颜臻扯到了受伤的地方,疼得直冒冷汗。 “过来,我替你疗伤。”他清楚方才下的手有多重,若是不疗伤,非回去躺个十天半月。 颜臻难为情地看着他,“不好?” 才被他打一顿,又提出替自己疗伤?在印象中小妹被打可没有这个待遇。 “你不过来,那我只能过去了。”他抬起手准备强行灌输灵力给颜臻,还未开始就听到弱弱的一句话。 “好,我过来。” 看着颜臻胆战心惊地坐在凳子上,等着自己治疗。 片刻后 颜臻起身活动筋骨,“我好了?我真的好了,谢谢。” 这声道谢听得相柳十分不适,好似这伤不是他害的,“你来百晓楼做什么?” “没、没什么。”颜臻也不知道溪梦的事情能否给他说,为了安全起见,决定装傻充愣。 相柳也不是白混迹江湖,拿起假暗令瞧瞧,真让他瞧出了一些不对劲。 在暗令的背后右下角刻有小小的字,凑近一看,竟然是‘熠’字。 这不就是他那个暗令的模样吗? 记得没错的话这暗令早就被自己偷偷给了一名男妖,让其故意在百晓楼附近溜达几日,神不知鬼不觉去给蓝风送令牌。 从蓝风出现百晓楼的第一日,他就看到了身影,虽不见溪梦的影子,他心里清楚,她一定就在附近看着。 回想她的鬼点子一向很多,能来百晓楼转悠,必定有她想要的东西在楼中。 可这为何是假令牌?真暗令又去了哪里? 真相只能从颜臻口中套出。 “若我没有猜错,这令牌是溪梦公主给你的?” “你怎么又知道?!”看着相柳点头得意一笑的样子,颜臻捂着嘴暗叫失策。 被诈了一把。 相柳说:“我和溪梦、蓝风、女苑都是老朋友,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说,阿梦想要什么?” 阿梦?叫得也太亲热了些? 颜臻说道:“你当真与公主是老朋友?” “你看我像是会说谎的男妖?” “不像。”颜臻摇头解释。 “别废话了,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阿梦能派你来,又给了假令牌,想必也是为了考验你一番,你今天的行为应该是过关了。” 颜臻被相柳说得摸不着头脑,考验?什么考验?还有他说这令牌竟然是假的? 下意识摇头表示不信。 相柳懒得与他一番口舌,直言:“这次你回去千万别说见过我,以后阿梦再派你来百晓楼打探消息,你就找我,我会帮你。” “为什么?你不是公主的朋友吗?为何不能让她知道你的存在。” “若是你还想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必须听我的,就算你瞒着我,我也知道阿梦如今做的事情是为了争夺王位,你不必防着我,我不会害你们。” 颜臻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思点头。 相柳看了一眼天色,不知不觉太阳落到半山腰,为不让溪梦起疑,主动提出送颜臻回百晓楼。 对着颜臻千叮万嘱,千万不能泄露他的存在。 得到颜臻回应,他才露出浅笑。 \/\/ “公主,属下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脸上怎么还有伤?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溪梦看着回来的颜臻,盯着对方的眼睛逼问。 第116章 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 在房间等了他好几个时辰,迟迟又不见对方的踪影,本以为他顺利探路进了百晓楼。 哪儿知道他被蓝风带回来那瞬间就被脸上的伤吸引了注意力。 “没、没什么,不小心磕到了。” “说实话!”她自然是不信颜臻的鬼话,“是不是百晓楼的伙计对你下了狠手?” 他错愕地抬起头看着她的脸。 怎会这么想呢? “蓝风,赏颜臻一锭金子。” “这是算我对不住你,给你的令牌是假的,只不过是为考验你是否真的投靠于我,希望你别见怪,在刀口上舔血不得不防一手。” 扶起跪地的颜臻,一脸愧疚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他听了震惊不已,原来相柳告知的话都是真的。 公主果然是在考验。 对相柳不自觉多了几分信任,以免暴露相柳的行踪,他随意扯了一个谎话圆回去。 “原来是这样,难怪百晓楼的伙计说我是个骗子,拿着假令牌在那里诓骗,我拼命解释都没有效果,还把假的令牌收了回去,对着我一顿狂揍。” “辛苦了,这是真令牌,往后你便是本公主的心腹。” 把真的令牌递给了颜臻。 一处未被颜臻发现的标记‘熠’字在背后右下角印着,这才是相柳谋划留给溪梦的暗令。 百晓楼每一个伙计、贵宾都会拥有暗令,唯一不同的是伙计得到暗令背后会刻有小字。 小字是持令者自己加上去,相柳选了‘熠’字,是希望在他的帮助下,溪梦的路走得更加亮堂。 颜臻五味杂陈地接过令牌,“谢公主抬爱。” 暗暗猜测相柳与公主究竟藏着什么关系,眼睛一亮:他不会是爱慕公主? 溪梦看着他呆愣,有些不解,“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没事,就是脸疼。”答应过不能透露相柳的存在,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公主,天色暗沉,咱们快回宫,奴婢担心陛下那里” 她瞧了一眼天色,确实该走了。 在蓝风的搀扶下起身,“等我们走后一炷香你再出来。” “属下遵令!”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溪梦手撑着脑袋冥想,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微皱着眉头。 “公主,您在忧心何事?”蓝风也看出了她藏有心事。 “蓝风你说我给颜臻的令牌是假的,为何他能顺利进去?既然能顺利进去怎么又会带着伤出来,这完全不合理啊,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蓝风噗嗤一笑,“公主,您这是多虑了,许是小二刚开始没有看清楚令牌,把他误放进去,后来看清了就暴揍了他一顿。” “是吗?”她总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阿嚏!” 蓝风把备在马车柜子里的披风拿了出来,抖一抖再披在她身上。 “公主何时受的凉?都怪奴婢粗心,让您身体不适。” 她完全没有感受到身体抱恙,只当是鼻子发痒,扯了扯披风闭眼休息,也没有回答蓝风的问候。 溪梦若是知道不远处某男妖在思念她,恐怕就不会认为是鼻子的问题了。 \/\/ “也不知阿梦近日如何了。” “你独自在这里嘟囔什么,我好似听到了你在念阿梦,莫不是想她了?” 孟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相柳身后。 吓得相柳身子一震,“你走路也不知道吱个声,想吓死我吗?” “我走路当然有声音,只不过这回我是飞过来的。” 自从离宫后,相柳一直住在后山,孟玹隔天就会过来探望他。 “怎么?还没有适应离开溪梦公主的日子吗?” 他不想和孟玹扯这些话,开门见山问道:“让你帮忙找竹青王后有什么下落吗?” “没有。”轻飘飘两个字飘进相柳的耳中。 “没有跑来干嘛?还不如好好陪陪你的若溪族老。” “哎哎,逗你玩儿呢,这么认真干嘛?”提起若溪,孟玹总是嘴角不经意上扬。 “诺,我没有竹青的消息,但是我有她妹妹的消息啊。” 听到孟玹的话,他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又扯到了白兰沁身上去了? 只见孟玹从袖口掏出一卷小纸条,“看看就知道了。” 接过纸条打开一看,眸光深幽,眉峰凝起,“你哪儿得来的消息?” 纸上写着白兰沁与苍泪婚期定在下个月中旬!届时会邀请其余三海权贵去参加成亲仪式。 之前西海向东海提亲一事他知晓,没想到苍泪他们才离开南海没多久就正式提亲。 不仅如此,婚期还定下了。 “这消息热乎着呢,是我猴子猴孙们的功劳,你可得感谢我。” “谢了,慢走不送。”这消息对他而言确实大有益处。 逐客令一下,孟玹也不愿自讨没趣,若溪还在深林等着呢,“我走了,有事再来看你。” “嗯。”相柳头也不抬地盯着字条发愣。 溪梦应该也会去东海? 他的心思早已飘到了南海宫里,拿着的字条不知不觉被他揉成了一团。 \/\/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陛下差如烟过来传话,让您赶紧去书房,有一件要紧事要与您商议。” 春熙得到通报后找遍整个玉清宫都没见溪梦踪影,急得差点哭了。 见到溪梦那一瞬间,悬着的心才放下。 “父王找我商议什么?”她一向记得父王做事有规有矩,从来不找自己商议。 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 “奴婢身份低微,不好打探,所、所以奴婢没问如烟姑姑。” 溪梦也来不及多想,开口笑道:“无碍,你别紧张,我去就是。” “蓝风,我们走。” 领着蓝风转身又往书房迈入。 很快到了门口,她看着如烟守在门外,“如烟姑姑,父王还在里面吗?” “在!在的!公主请!”如烟巴结地回答。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她端庄地走了进去。 “父王!听婢女说您在唤我?” 溪竹正盯着手上的折子,见她来了,起身走过去,把折子递给了她。 “这是西海送过来的请柬。” 请柬?打开一看,她眼中一惊,愣在原地。 第117章 将军有话对奴婢说? “三姨母竟然下个月中旬要成婚了?” “对,你看的没错,确实如此,孤找你来就是商议要不要带任侧妃过去,想听听你的意见。” 带啊!为何不带? 她清楚三姨母眼里容不下沙子,若是让兰沁知道任素怀了苍泪的骨肉,恐怕这婚事真能被自己搅黄。 要是能打起来,把孩子打没了那才叫好呢。 “父王确实该带任侧妃在身边,我们去了西海,万一侧妃有个好歹,宫里也没个做主的。” “再则您都有侧妃了,孩子也有了,就算外祖母知道您纳妃也只能欣然接受。”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带着任侧妃好好认识其余三海的权贵们,免得孩子出世了还不知有她这号侧妃。” 她说的头头是道,溪竹不停的点头。 “好了,你退下,这事孤心里有数了。” “是,女儿告退。” 溪梦推门而出,蓝风一脸担忧地迎面而上。 “公主,这么快就出来了,陛下与您说了什么?” 她等走远了才开口:“不过是想探探我的态度,下个月我们要去参加三姨母的成婚之礼。” “啊?奴婢糊涂了。” 摸了摸蓝风的脑袋,故作轻松一笑,“没听懂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蓝风半信半疑的神情下,她轻快地往前走,也没有继续多言多语。 方才父王的话她怎么会不懂里面的含义。 说着与自己商议,实际是想听听他带任素去了西海后,自己会不会帮他在外祖母面前说好话。 以南海现在的实力,若是与东海交战,只会是占下风。 一旦外祖母知晓父王在寿辰上不仅让自己受了委屈,私下还不宽厚待自己,转头又去纳侧妃。 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终究纸包不住火,依她对外祖母的了解,是会为了自己找父王拼命。 她也能明白父王为何会趁着三姨母成亲之日带任素露面,也是为避免东、南海有一战。 这算盘珠子打得精明,不过她不介意被利用一回,百姓的命也是命啊。 大不了也利用回去,借助三姨母的手气一气任素。 她可没忘任素与苍泪那点事儿。 “蓝风,你向颜臻传个消息,这些日子一定要去百晓楼守着,过段时日父王不在南海,就查不出什么结果了。” “奴婢遵令。” \/\/ “蓝风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办好公主交代之事。” “那奴婢在此谢过颜将军。” 蓝风微微俯身,向颜臻行礼致谢。 抬头瞬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的脸,轻启朱唇,“将军有话对奴婢说?” 颜臻愉快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放肆。 “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我就不绕弯子,想问一句姑娘跟在公主身边多久了?” 她还以为颜臻要问个什么稀奇事儿呢,笑得轻快。 “将军唤奴婢蓝风即可,喊一声姑娘也挺见外,以后大家都是为公主办事,回您方才的话,奴婢在公主身边待了一年不到。” 才不足一年时日吗? 他总觉得公主待蓝风的态度非同一般,倒像是认识了几百年那般熟络。 微微失神的眼色被蓝风捕捉到,“怎么,您不信?” “嗐,我当然信,再说了,我身上也没有珍藏异宝,也就不值得你诓骗于我。”憨痴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解释一番。 她一时木讷,很快又噗嗤笑弯了腰,“将军您还真是特别。” 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将军,听得他实在难受。 “蓝风不如唤我颜臻,在我面前你可以自称我,不必唤奴婢。”看到她微微张口,知道想说什么,伸手挡住她的嘴。 “别和我争,你我不分尊卑。” 温热的手触碰到了她的唇,脸颊微微一红,楚楚道。 “将不,该唤你一声颜臻,奴我习惯了,一时间有些绕口,嘿嘿。” 摸头憨笑的样子像冬日里的阳光,暖了他的心。 “没事,慢慢来,我看你的模样像是与我一般大,不知可否问一句你的芳龄是?” “我今年1200岁,比公主大720岁,大了不止一半呢,你呢?”丝毫不介怀颜臻问她关于芳龄之事,豪爽地说出口。 “巧了,我与你同岁,真是有缘,像这般年纪还在宫里当差,你伴侣不会气恼吗?” “我何时有了郎君?”她心里微微气恼,暗自咒骂私下传言她有丈夫的婢女。 听到她还是孤身,刹那间他神采飞扬,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嗐,我也是乱猜的,你别往心里去。” 只要她未成婚,那自己一定有希望,眼含笑意,盯着她的脸舍不得撒开。 两人傻傻地站着说话,颜臻才反应过来没请她入座。 “来,咱们别站着说话,快坐下。”用衣袖拍了拍凳子,邀请她入座。 对着门外大喊一声,“来人!” 一名侍卫走到门口,抱拳道:“将军!属下在!” “你去传厨房做些吃食送过来,我要留蓝风在此吃晚膳。” “将军客气了,奴婢还要回去伺候公主用膳呢。”一时心急,又把刚才约好的事情抛之脑后,唤他将军,自称奴婢。 “蓝风,你喊我什么?” 她回想刚刚的话,才知说错了话,“颜臻,不用这么麻烦,我等会儿还要回去,晚膳就不陪你吃了,下回可好?” 颜臻想了又想,确实唐突了些,都未经过对方同意便留下吃饭,确实不妥。 心有不甘没能和她一起用膳,忐忑试探道:“那下回我邀请你,你会来府上用膳吗?” “会!” 话不经过脑子,一下子说出了口,等说完她心里犯嘀咕:我这是怎么了? 胆怯地偷看颜臻,见他眼中带着期待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说的不是客气话,自己也没有丢脸。 想起公主说到下个月要出远门,于是她好心提醒一句。 “公主让你这段时间守着百晓楼,是因为下个月兰沁公主和苍泪王子大婚,陛下肯定不会有时间来百晓楼。” “所以下个月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一番,别让自己累着了。” 颜臻知道公主心中有数不会让自己过于辛苦。 不过听到蓝风这么关心自己,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高兴点头回应。 第118章 公主,您还想着他干嘛呀? “你也是,跟着公主舟车劳顿,我这里得了一枚定温珠,是小妹前些日子来贺寿给我带的,照顾公主的同时也小心自己的身子,别冻着。” 一边嘱咐,一边不停在宝匣中翻找,很快就找到了定温珠,硬塞进她的手里。 蓝风不好意思收礼,想退回去,被他紧紧握住手。 “你好生拿着,和我不用客气,都是为公主办事,你若是记挂我的好,不如在公主身边替我美言几句。” 他怕蓝风推辞,随意找了个借口。 “好,那我就收下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推诿。 把定温珠放入袖口,向他致谢后,笑着离开了将军府。 玉清宫 “蓝风,你回来后有意无意笑,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溪梦狐疑地盯着蓝风的脸,想从细微的表情中发现真相。 最后瞧见蓝风的袖口收了收,眼神闪躲。 这小妮子果真有事瞒着自己。 趁其不备,闪现在蓝风面前挠痒痒,一颗珠子滚落出来,被溪梦抢先夺走。 “公主,这是奴婢的,您还回来。” 这珠子怎么看她都觉得眼熟,对呀,不是在深林孟玹家里看到过一回吗? 看来蓝风还真有事瞒着,双手环抱道:“说,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蓝风眼神闪烁,不敢看她,支支吾吾好半天,“奴、奴婢买的。” “说谎!这东西南海就没有卖,再不说实话,小心我惩罚你咯。”声音带着俏皮,嘴角轻扬。 蓝风低着头,咬唇道:“好,奴婢说,这、这是颜将军送奴婢的。” “哟~,你何时与他关系如此密切,都到了送定情之物的地步了?”勾起蓝风的下巴,笑眯眯地打趣。 此话一出,蓝风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公主别捉弄奴婢了,实不相瞒,奴婢有罪。” 有罪? “说来听听,我看看什么罪。”她端坐在凳子上,把玩儿定温珠。 “这珠子是方才去给颜将军传话时,他赠予奴婢的,说让奴婢在您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奴婢不想收,可、可他非要给奴婢,就、就” 她心中大概能够猜到一二,还是不确定问:“那他有没有打听你婚事之类的事情?” “有!公主怎么知道?”蓝风露出惊讶之色,抬头望向她。 还真是如她想的那般,这颜臻对蓝风有意思。 起身靠近蓝风,握着对方的肩膀让她坐下,捏了捏肩膀。 这举动吓得蓝风不知所措,身子跟着发抖。 “公主,您要罚就罚,奴婢胆小,您别吓奴婢。” 哪个婢女能让公主伺候捏肩的?传出去恐怕只有蓝风一位了。 她也不想让蓝风胆战心惊,直言说:“别怕,你若对颜臻真有意思,我不会怪罪你俩私下往来。” “公主~,您又在打趣奴婢。”蓝风被说得脸色像染上了鲜血一般红。 她手指轻弹蓝风的额头,“你呀,朽木不可雕也,罢了,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蓝风总会发现颜臻的心意。 溪梦默默为颜臻捏了一把汗,不开窍的蓝风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送定温珠并不是为了让蓝风在自己面前美言。 而是以此为借口,顺理成章送蓝风定温珠。 本以为自己对情事难开窍,没想到蓝风更甚,下意识摇了摇头,淡笑。 “也不知道相柳过得好不好。”看到颜臻对蓝风好,不知不觉对相柳的思念加深。 蓝风撅撅嘴,对相柳有些抵抗。 “公主,您还想着他干嘛呀,当初他走得如此决绝,不配得到您的倾心!” 她知道蓝风对相柳产生误会,偏偏此时不能解释。 只有等凡间那位半仙口中说的红鸾星动了,才能破此局。 “好了,此事以后再说,我也累了。”把珠子还给了蓝风。 在蓝风的陪同下,她很快用过膳,躺在床上安眠。 \/\/ “昨日你离去回禀阿梦,她有没有看出什么?” 相柳慵懒地躺在榻上,单手支撑脑袋,头微微扬起,侧耳倾听颜臻如何回话。 “没有,而且还给了我奖赏,叮嘱我这些时日好好打探陛下在百晓楼来做什么。” 她这是非要查出溪竹与百晓楼的关系? 溪竹只警告了自己不准把身份告诉莫许,又没有说不能告诉颜臻,如此一想,也不算违背了诺言。 对,就是如此! “溪竹陛下是百晓楼的东家。” 颜臻被他的话吓一跳,不可置信地望着相柳。 再次询问自己是否有听错,“什么?!相柳你没说错?” “百晓楼是陛下一手操办经营的,只要有钱就可以去那里获取消息,既然你甘心为阿梦做事,也不妨告诉你这个秘密。” 颜臻身子微微晃动,身体僵硬,岂不是自己与公主私下往来也会被发现? 他看出了颜臻的顾虑,“不用担心,现在陛下的心思都在王后身上。” “王后?陛下身边不是只有侧妃吗?你莫不是口误?”眉眼微动,只当相柳糊涂了。 他把溪竹交代自己寻找王后的消息说了出来,还交代颜臻别告诉溪梦他在寻觅王后之事。 颜臻点头答应。 “多谢你的告知,这样我也不用偷偷守在百晓楼,蓝风快离开南海,这样我就有时间去想送什么离别礼给她了。” 蓝风要走?莫不是与白兰沁的婚事有关,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他的嘴角向上微扬,“你喜欢蓝风?” 被戳中心事的颜臻眼底有光,“是!不过她不知道,这事你可以替我保密吗?” 壮着胆子请求相柳,相柳也不是不尽情义的男妖,一口答应。 他巴不得蓝风能与颜臻对上眼,这样等溪梦当上了王,再也没有谁可以和自己抢阿梦了。 “不如你告诉我,蓝风何时离开,我替你出出主意,看备礼的时间够不够。” 颜臻没有怀疑他的用意,“这个月底便要和陛下、任侧妃、公主一同出发了。” 任素也要去? 他的墨瞳透出丝丝担忧,看来也得偷偷跟着前去保护才行,找王后一事还得往后搁置。 任素诡计多端,如今怀有身孕还成了侧妃,难保不会在路上对溪梦下手。 第119章 父王竟然还敢打听母后的消息! 心中有了计划,从榻上起身,把孟玹送来的一颗灵果从怀中拿了出来,走近颜臻道。 “这颗灵果随着你的礼一同给蓝风,说是你孝敬公主的,她们会收。” 颜臻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灵果,就连上次溪竹寿辰离得远,也没有看清样子。 不过从小妹那里听到过它的来历。 “原来灵果就是长这个样子,难怪陛下认不出,是我也认不出,与普通果子长得蛮像。” 目的达成,相柳开始下逐客令,“你想知道的消息我都一一告知,可以回去复命了。” 颜臻识趣,也不想和一个男妖没事杵在一起,收好灵果,风扑尘尘地赶回家里。 半个月后 “颜臻,你唤我来何事?”蓝风吃力地蹲在树上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被跟踪。 被树叶挡住身子的蓝风还是不放心,又往更隐秘的树上爬,被颜臻拦下。 “别再动了,小心掉下去就不好了。” 蓝风想是这么个道理,微微点头,也就不再折腾。 只是身体有些费劲,与颜臻的脸都快紧贴在一起。 “你找我来,可否查到了关于陛下的事情?” 颜臻一手抓住树干,一手从怀里掏出灵果。 “这是小妹前来看我顺道赠予的,不过我想着既然投靠了公主,这珍贵之物便不能私用,你帮我带给公主。” 等蓝风接过后,他又从怀里掏出红色玛瑙项链。 “这是我特意去凡间寻来的小玩意儿,你拿着。” 蓝风腼腆,不敢收礼,连忙推回去,“不可,你送公主的礼我可以代送,但你给我的礼物过于贵重,我在宫里当差也戴不了。” “你就拿着,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往后还得靠你在公主面前美言呢。” 蓝风实在不敢收,与颜臻在树杈上争来争去,后来手上失力,脚下一滑双双掉在树下。 双唇紧贴,四目瞪大,眼中充满震惊之色。 “蓝风,本公主四处找不见你,原来你躲在这里行不轨之事?”溪梦带着灵鸟寻了过来,脸上洋溢浅笑。 清晨她醒后找不到蓝风,从春熙那里打听也说没见过蓝风。 心里有些担心任素使坏,于是让灵鸟闻了闻蓝风的衣裳跟着寻来。 老远就看见一棵大树左右晃荡,树叶晃得也跟着掉落。 一时好奇跟着走了过来,没想到还未走近,便见蓝风与一名男妖掉落下来,还吻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在旁边偷看好一阵才发现男妖像颜臻,实在不想再等的她才出声。 蓝风被她的话一惊,猛地蹭了起来,脸色涨红。 摆手摇头道:“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奴婢他” 一时紧张,不知道从何开口解释。 这样的举动让溪梦忍不住大笑,“好啦好啦,我不怪你,你迟早要嫁,我看颜臻就不错。” 颜臻也没有想到公主会来,既然被发现,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妖,不如把心念的事说出来。 直接跪地,一脸坚决。 “公主,恳请您将蓝风嫁与臣,本来想等您从西海回来后再向您讨要这门亲事,不过刚才臣轻薄了蓝风,这事也拖延不得了。” 说完对着溪梦重重磕头,地上传来砰砰声响。 还真是深情又有责任心的男妖啊,再不同意,显得自个儿小家子气。 不过还是想要问问蓝风的想法,“蓝风,你愿意吗?” “公主,奴婢不愿!”蓝风也跟着跪地,向溪梦说出想法。 她很清楚蓝风对颜臻有想法,如今有这么个机会怎么不同意呢? “哦~?为何?” 蓝风直言道:“公主的大事为重!王位尚未获夺,奴婢岂能考虑儿女私情,就让奴婢陪着您一起走完艰难之路。” 听到蓝风的解释她才明白对方顾忌什么。 宫里有规定,一旦被赐婚,不管与主子感情多么深厚,都要离开主子身边到夫家去。 即便是能回宫探望也不能待太久,如今正是需要帮手的重要时刻。 也难怪蓝风心疼自己,即便蓝风心里有颜臻也不想立马答应。 “恳请公主成全奴婢!” “行,见你心意已决,那就等我夺走王位后,许你一座府邸,赐万两黄金,等与颜臻成婚后赐护国夫人名号,也算是对你的忠心有个交代。” 颜臻的身份比蓝风尊贵,她这样的安排就是为让蓝风与颜臻门当户对,以后颜臻若是想纳妾便不能了。 南海多的是将军夫人,但是被赐名号的将军夫人不多,也算是给足蓝风一个交代。 “谢公主成全!(谢公主成全!)” 蓝风与颜臻纷纷对着她磕头谢恩。 颜臻清楚公主在蓝风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为迎娶媳妇还得加把劲儿帮公主夺位。 “公主,您让臣查的百晓楼有结果了,它背后的东家是陛下,而且陛下貌似在派手下去寻觅竹青王后的行踪。” 没有透露相柳的名字,应该不算失信? 颜臻就这样想着安慰自己。 她的脸色良久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父王竟然还敢打听母后的消息!” 真是不怕宫里的那位发现,再次暗害母后! 看样子父王也发现了母后还活着的端倪,还得加快速度寻到母后保护才是。 “颜臻!” “臣在!” “本公主命令你立马加大人手寻觅母后,一定要赶在父王之前寻到!” “臣遵令!” 溪梦拂袖,带着怒意而去。 颜臻把东西塞在蓝风手中,匆匆离去忙活溪梦交代的事情。 蓝风收下红色玛瑙项链紧紧跟在溪梦身后,“公主,这是颜将军让奴婢给您的。” 她看着蓝风手中的灵果,诧异道:“他怎么会有这个?” “是他的小妹赠给他的,奴婢也不知他小妹从何而来。” 在她的印象中,灵果极其难得,莫不是从孟玹那里得来的? 随即摇头,孟玹与颜女苑的关系可不是到了要给灵果的地步。 脑海闪过相柳那张熟悉的脸。 难不成是相柳让孟玹给女苑,又让女苑给颜臻,再通过蓝风之手到了自己手上? 这番周折,他还真的贴心,气恼之色因为这颗灵果被化解。 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蓝风,以后颜臻送来的东西你多问几句从哪里来的。” 第120章 能否占有她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蓝风还以为她不喜欢,这礼送错了,立马替颜臻求情。 “公主恕罪,颜将军送礼也是好心,他没有害您之心。” 她被蓝风的弄得一头雾水,这什么跟什么啊? 想过之后才清楚蓝风这是误会自己责怪颜臻。 没想到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要不是自己还要争王位,恐怕蓝风刚才直接就允下婚事了。 如此也好,总比两心不在一起的好,看到他们郎情妾意,她的心也算安定。 这婚事也算没有指错,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烈。 “好好好,我信颜臻无害我之心。” 蓝风偷瞄她脸上抹过的宠溺之笑,才知道方才情急之下过于在乎颜臻。 这不会让公主吃醋? 以后还是少在公主面前提起他,免得让公主看到自个儿甜蜜会想起相柳。 那又该伤心难过了,这不好,不想让公主心中苦闷。 一路上也不敢回话,脑袋微抬默默跟溪梦身后。 玉清宫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陛下在屋里等着您了。” 溪梦暗叫不好,难不成被父王发现了自己也在追查母后下落,跑来兴师问罪? 稳定心神,落落大方地跟着春熙的步伐走回大堂。 溪竹正对着热茶吹了吹,便见到了女儿的身影。 开口:“阿梦回来了啊,过来,父王有话对你说。” “见过父王(见过陛下)!” 溪梦带着蓝风、春熙向溪竹行礼。 抬头看了父王的脸色,面带笑容,这也不像是来兴师问罪。 不过总觉得他的笑,瘆得慌。 “怎敢劳烦父王亲临此处,应该唤如烟姑姑来传个话,女儿该过去见您的。” “无妨,孤来此就是想问问明日启程去西海如何?” 这样的小事怎么会跑来问自己,难不成自己不让他走,就不走了? 他又在背后使用什么阴招? 她不敢露出马脚,嘴角微翘,“女儿同意父王明日启程。” “既然阿梦答应了,明日任侧妃和你一同与孤坐在飞船上,看在孤的面子上给任素留个脸面,别与她计较,免得她动了胎气。” 哼,就知道来这儿没好事,原来是给自己下马威,任素还真是好歹毒的心。 指不定在飞船上如何想着欺负自己。 “父王说笑了,若是她不惹女儿,女儿自然以礼相待。” 溪竹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 片刻后找了个理由离开玉清宫。 等溪竹走后,蓝风上前嘀咕,“公主,陛下这是逼您让着任侧妃?”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倾玉宫 “陛下~,您答应妾身的事情办好了?”任素从若兰口中得知溪竹去了玉清宫。 想必是办前几日所求之事。 “嗯,她同意了,明日启程后不会无缘无故找你的麻烦。” “真的吗?多谢陛下~”娇嗔地趴在溪竹身上。 望着地面的她心思都飘到了西海:苍泪,你一定会想不到大婚上我也会跟着出现。 脸凑到了溪竹脸上,被猛推开。 他起身慌张道:“孤想起来还有折子未看完,先去忙了,你好好养胎。” 匆忙离开,与端来吃食的若兰差点撞上。 “奴婢有罪,请陛下恕罪。” 忽视若兰的请罪,直接越过身子往书房方向迈去。 若兰浑身发抖,胆战心惊地等着,却迟迟等不来责罚的声音,抬头看对上任素的脸。 “侧妃。” “起来,他早走了。” “陛下好不容易又过来,您怎么不出言留下他呢?”若兰好心问话。 任素道:“他走了才好,心思不在我这儿,我也不必装样子敷衍他,现在养胎才是正事。” 若兰没听到任素的弦外音,还以为与陛下闹别扭。 哪儿知道任素的心思早在远处西海的苍泪身上了。 “今日膳房做什么吃食过来?” “回侧妃,是千年血燕窝,滋养胎儿甚好。” 她从若兰手中端走碗,大快朵颐地吃下,“你去把任长毅喊来。” “是!” 一炷香后 “母亲,您让若兰找我有何要事?” 任长毅自从任素大婚后,躲在自己房间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脸上的胡茬子都长了出来。 看着儿子消极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看你是什么鬼样子!” “母亲有话直说,我还要赶回去接着喝酒。” 一股酒气顺着风吹到了她的鼻中,确实有难闻的酒味。 也不绕弯子,直言:“你不是喜欢溪梦吗?她身边的侍卫已走,明日我随你生父、溪梦一起坐飞船去西海。” “这可是你与她好好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可别错怪母亲不为你的婚事着想,路上我会想办法让你和她独处。” “能否占有她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意志消沉的任长毅听后来了精神,打了一个饱嗝,“母亲说的当真?” “当真!好了,你快走,身上臭死了。” 他抬起衣袖闻了闻,是有异味儿,“儿子这就去沐浴更衣,为明日出发做准备。” “等等!”任素出言拦下他。 他不明所以地盯着任素,“怎么?” “别忘了向你生父说一声,让他带你一起去,若是擅自行动,小心他责罚你。” “儿子知晓,多谢母亲教诲。” 退出去关上门,开开心心地回到幻清园。 “侧妃,毅少爷还是尊敬您的。”若兰看着离去的任长毅,出言。 任素冷脸道:“哼!他心里早就没了我的位置,只有那贱蹄子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 这一回为达到目的,她不介意利用一回儿子。 凡间有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是时候让儿子报答自己的生育恩情。 次日 “公主,昨日颜将军送的灵果带上吗?” “带上。”好歹也是相柳的一片心意。 她接过蓝风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用丝帕包裹好的灵果,安安稳稳地放入怀中。 静静地看着蓝风忙活,屋外的春熙慌慌张张小跑进来。 “公主!陛下差婢女过问,您准备好了没有,飞船在祭天台候着,陛下他们已经往那边赶了。” 第121章 不必,我怕有毒 蓝风使劲儿拧了拧包袱长绳,确定没有散落,把东西都收回识海放着。 “奴婢收拾好了,公主,咱们可以出发去祭天台了。” “春熙,本公主不在这段时间,你把玉清宫好好打理,需要什么直接去管事那里取。” 春熙跪地,激动道:“谢公主抬爱,奴婢一定将玉清宫打理妥当,等待您的归来。” 她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领着蓝风离开。 祭天台 “公主可算来了,奴婢还以为您不来了呢。”得了溪竹撑腰的任素故意找溪梦的麻烦。 溪梦直接忽视任素所言,往对方身后瞧了瞧。 表弟怎么也来了? 溪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脸笑意的任长毅,解释道:“孤怕冷清,所以让你表弟随行。” “哦~”表情冷淡,看不出是喜是忧。 任长毅迈出一大步,抢着站在任素前面,对着溪梦喊了一声阿梦姐姐。 她碍于父王在此,微微点头回应。 得了回应的任长毅高兴地合不拢嘴: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陛下,可以启程了。”大祭司上前走几步,对着溪竹谄媚。 溪竹领头,不紧不慢走上阶梯。 片刻后一艘飞船从祭天台上空飞出。 \/\/ “公主,飞了三日,要不要奴婢去找如烟姑姑问一问哪里有吃食?” “不必,我怕有毒。” 她拿出灵果,擦了擦塞进嘴里,等吃完后吩咐蓝风把门关上。 妖族不似凡人一天不吃饭会体力不支,只要灵力充沛,就算一个月不用膳食也不会觉得饿肚子。 上船之前看到任长毅的出现,就知道任素又在使坏,说不定又会下催情散在吃食中。 为了以防万一,只有吃颗灵果,这灵果来得还真是时候。 在蓝风的守门下,她可以安心盘腿而坐,闭眼调息。 不一会儿,灵果被吸收,体内的妖丹发出光,她的身上也跟着散发淡光。 身体的疲乏渐渐消失,伸了伸懒腰,“没想到升了两阶过后,我的眼睛竟然还能看得更远。” “这灵果当真是个宝贝,难怪都说物以稀为贵,是这个理。” 起身扭了扭脖子,也不觉得酸痛。 脸上挂着一副满意的笑,还未高兴一会儿,门口传来争执吵闹声。 打开门一看,脸上的笑迅速消失。 “阿梦姐姐,舅舅让我过来找你解闷。” “不必!我不觉得无趣。”直接关门回绝笑脸相迎的任长毅。 阵阵敲门声响起,惹得蓝风生气,“毅少爷,请自重!你这样叨扰公主如何能好好休息?” 他也不气恼蓝风给他臭脸,笑道:“那我就等阿梦姐姐休息好了再与她说要紧事。” “毅少爷只要不发声,随你!” 躲在屋里的溪梦将话都听了去。 飞船十分庞大,房间数十间,明明记得选休息的房间离他很远,怎么又死皮赖脸找了过来。 还说父王让他过来,莫不是又是任素出的鬼主意? 胡思乱想后,她决定就不出门,看他能如何。 时间一晃,到了次日清晨。 溪梦推门而出,门怎么也推不开,像是被什么堵住。 试着打开一点的门缝看看情况,没想到任长毅竟然睡倒在门口。 她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蓝风!” 也不见蓝风的身影。 这样一喊吵醒了沉睡的任长毅,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溪梦,惊喜道:“阿梦姐姐。” “表弟怎么不回自个儿屋里睡,蹲在我门外像什么话?” 他张嘴还未开口,被赶来的蓝风抢先说话,“公主,奴婢来迟,洗洗脸。” 端着热水绕开站在一旁碍眼的任长毅,进了屋,把干净的帕子拧干递给溪梦。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问任长毅:“说!你这次找我过来干嘛,不惜在门口守了一夜。” 听到她主动开口,任长毅激动地表述。 “舅舅突然想吃梅子干,想让你陪我一趟去买回来,算算日子也快到西海边境,不如咱们先行飞过去?” 梅子干?怕是那位想吃,父王爱吃恐怕只是为了让自己同意才找的借口。 “不去!” “阿梦姐姐为何呀?” “我乃南海唯一的公主,想吃梅子干不是有你吗,你去就好了。” “可是姐姐,我想和你待在一起。”一张无辜的脸闪现在她面前。 她心跳漏了半拍,还真被他突然靠近的一张脸吓到。 纤眉一挑,“可我只想待在屋里睡觉。” 明晃晃的决绝让他心一震,受到了打击,遮不住眼底失落的光彩。 就这么讨厌吗? “阿梦,就陪表弟去,父王想吃了,你就当散散心,看一看西海的风光之色。” 不知何时出现的溪竹打破下不来台的局面。 “见过父王(见过舅舅、见过陛下)。”屋里的三人纷纷向溪竹行礼。 父王这么早跑来干嘛,不会这梅子干非吃不可了? “父王,您怎么过来了,天微亮,何不多休息一番。” 他倒是想睡,从上飞船第一天,任素躺在身侧一直翻身不止。 直到昨日说是肚子的孩子想吃梅子干的紧,追问有没有带梅子干出发。 结果唤来婢女,还真忘了带走。 见任素呕吐,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便让任长毅去寻觅。 又考虑飞船早已身处广阔无垠的大海上空,让从没有出过远门任长毅去寻,他又怕儿子走丢。 特意派儿子和溪梦一同去,等了一夜也没见动静,被任素吵得头疼便走来看看。 就见到儿子被溪梦拒绝的场面。 还是偏爱亲生儿子的他出言让溪梦去寻。 她顾虑还没有实力夺王位的这步,不敢违抗溪竹,只能屈尊应下,“是,父王!” 语气带着不满,从窗户跳了出去。 “公主!等等奴婢!”蓝风变出一件绒毛披风,追上。 “阿梦姐姐,我也去!”任长毅向溪竹俯身告别,也跟着跳了出去。 躲在门外看清一切的任素,嘴角勾起坏笑,悄无声息地回到床上,若无其事地躺着。 追上溪梦的蓝风,不停喊着:“公主!盖上披肩,冷!小心冻坏身子。” 还未接过披风,一支冷箭放了过来,割伤了溪梦的手臂。 她直直地往下掉。 第122章 你还真是难杀 “公主!(阿梦姐姐!)” 蓝风与任长毅眼睁睁看着溪梦坠落,本想跟上,被突然出现一群蒙面男拦住去路。 为尽快追上溪梦,只能与他们厮杀。 直直落地的溪梦眼看着被杀手追杀,拼命使用灵力逃跑。 “幸好我吃了灵果,不然今日非得死在这儿。” 看了眼发黑的手臂,血流不止,“疼死我了。” 不仅头晕,视线也跟着模糊,就快被杀手追上的瞬间一道白光闪现。 晕死过去。 \/\/ “娘亲,她怎么还不醒过来呀。”妙寒小嘴扒拉不停,拽着母亲的衣角摇晃。 “别动,我正给她处理伤口呢。”妙洛扒开儿子的小手,认真做事。 不一会儿溪梦吃痛醒了。 睁眼看到陌生的面孔,胆怯地往后挪,“你们是谁?” 四处看望,身处一个陌生的山洞,而自己躺在石板上,水声在安静空旷的山洞中滴答。 显得洞内异常冷清,让她想起了当初被关在洞里暗无天日的时光。 还是妙洛率先开口:“我乃齐神山的凤凰神,你这女妖怎么会被追杀,得罪了强大势力?” 这么美的娇滴滴女妖,谁会舍得痛下下手,真是与齐神山那位女妖一样可怜。 不仅长得相似,命运也如此多舛。 “见过凤凰神,我乃南海鲛人族的公主溪梦,方才遇到杀手,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神是比仙身份还要尊贵的存在,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给遇上了,真是大幸。 不过看这一大一小,应该是母子,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妙洛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不用四处张望了,这儿很安全。” “那些杀手都被我一掌弄死了,我叫妙洛,你可以喊我名字,这是我的儿子小凤凰妙寒。” “本来我和他要去凡间玩一玩的。” “没想到遇见你被暗杀,也算是缘分,更巧的是你与我的一个朋友很相似。” 溪梦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神与自己长得相似,还真是缘分至深。 “你住在神山上,要去凡间,怎么会路过妖族地界呢?” “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偏了方向,等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到了妖族地界,想着我的师父也许久未见,顺道过去探望他。” 神的师父怎么会藏匿于妖族,果然神的想法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喜欢隐藏身份躲起来。 “冒昧问一句,您师父的姓名可否透露一下,让我敬仰敬仰,万一有缘碰上也好替你招待他。” “孟玹。” 孟玹?是她心中想的那两个字吗? 她整理思绪,小心翼翼再次问道:“是住在南海地界的深林里面,精通医术的孟玹族长吗?” 妙洛听到她一字不错地讲述,大喜,“你认识他?” 原来绕来绕去都是朋友啊。 本以为夭柳大陆已经够小了,没想到还能与远离夭柳大陆的神山有牵扯。 溪梦眼睛泛出灼热目光,“认识,我有幸去他家住过一回,他救过我的命。” “哇,你被我师父救过,能让他出手,一定是很难治的伤,你还真是难杀。” 呃呃?难杀?这凤凰神真是风趣。 不过回想这一年,躲过不同的暗害,不是下催情散就是暗杀,要么就是自己给自己下毒。 确实挺难杀的。 她垂下眼睑,遮住了忧伤:也不知道母后在哪里,若是能换母后安然归来,被多暗害几次又何妨。 随即摇头无奈一笑,哪有这样许愿的,真是病急乱投医。 “妙洛,你怎么会和孟玹认识呢?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啊。” “神也是慢慢修炼上来的呀,我只不过是在母亲成神之后诞下的,我母亲以前也是凤凰妖。” 对呀,听妙洛一说,才想起来自己怎么给忘了,凡人和妖精都可以慢慢修炼成仙,再修炼成神。 能达到神的级别,想必妙洛的母亲吃了不少苦。 一旦成了仙或者神,所生下的孩子都会赋予同样的力量。 不用像凡人和妖一样,慢慢磨练。 所以多少人族、妖族花费不少心思提升修炼,早日脱离苦海。 妙洛接着回答她刚才的话,语气平和地说。 “我3千岁时爱好学医,为多学医术四处晃悠,就认识了孟玹师父,他见我十分爱医,破例收我为徒弟,我们到现在都有联系。” “原来如此,我瞧你也爱玩,不如随我一起去西海参加大婚,有很多好玩儿的哦~你若是去了,西海鲛王一定会奉你为上宾。” 妙洛犹豫不决,此次下神山去凡间玩儿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替昏迷不醒的女妖寻找族人。 还没决定去哪儿时,妙寒抱着母亲大腿不停地喊着。 “娘亲,我想去这个漂亮姐姐说的地方,你就答应了。” “娘亲~” “好!答应你就是。”妙洛也不想让儿子失望。 撒娇的萌呆样子惹得溪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稚嫩的小脸。 软软糯糯,激发她的母性,蹲下身子,亲切问道:“你多大啦?” 妙洛伸出五根小手指,“500岁了哦~,娘亲说过,等我长到三千岁就成年了呢。” 三千年?这也太漫长了,妖族成年也不过300岁即可,神简直多了十倍。 暗自猜想妙洛少说也有3500岁了,而自个儿的外祖母还没有妙洛一半大。 啧啧,难怪谁都想成仙,成神。 “神族与妖族不同,我才480岁就已经成年很久了,你努力,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年。” 妙寒不懂自己500岁怎么比溪梦还看起来小。 抬头看着母亲,“娘亲,我也想快快长大,你帮我好不好?” “乖儿子,娘亲无法帮你,神族本来就比仙族长得慢,更何况溪梦还是妖族。”摸了摸软萌的儿子,温柔的与他讲道理。 “那我还能叫她姐姐吗?” “可以啊,你想叫就叫,再说了其他妖族也不知你的年龄,本来也就是孩童模样。” 妙寒高兴地跳了起来,抱着溪梦的大腿死死不放。 “好耶好耶!我有姐姐了,之前我让娘亲给我生个姐姐,她就是不肯,这下好了,我有姐姐了。” 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妙寒,溪梦心中感受到至纯的情意。 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这下不用喊着你娘亲给你生姐姐了?” 第123章 为了对付阿梦,不惜利用我 “不用不用,有你就够了。” 妙洛哭笑不得,没想到儿子还惦记自己给他生姐姐。 生妹妹还有可能,生姐姐还真是办不了,总不能把他塞回肚子回炉重造。 “娘亲,咱们啥时候出发呀?” “等会儿,娘亲替你漂亮姐姐治好伤就可以立马出发。” 妙寒听话地松开溪梦的大腿,站在一旁守着。 她瞅了瞅受伤的手臂,伤口在妙洛的治疗下疯狂愈合。 这实力悬殊也太大了,瞬间就把外伤治疗好,一点疤痕都没有。 比药膏祛疤还灵、快。 “好了,咱们走!” 她一手牵着软糯的妙寒,一手挽着妙洛的胳膊。 听着妙洛念着口诀,“天地之力,神惊四方,闪!” 一闪而过,一下子出现在西海边境。 这速度比自己飞行和飞船还快,让溪梦长了见识。 “娘亲,咱们这就到了?” “嗯呐,前面就是西海鲛人族的管辖范围,走。” \/\/ “陛下,您一定要派侍卫去寻觅公主啊!” 蓝风跪在飞船甲板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身边也跪着求情的任长毅。 “是啊舅舅,您一定要救救阿梦姐姐,再不去她会死的,现在天色已暗,拖得越久,她的危险更加多上几分。” 溪竹脸色凝重地看着他们,“你们可看清楚了杀手的模样?” “回舅舅,只顾着保命,忘了摘下他们的面纱。” 遇刺之时,蓝风灵力不强,在任长毅的保护下才留下一条命。 杀手的目标是溪梦,也就没有追着他俩死咬不放。 看热闹的任素不嫌事大,附和道:“陛下,不管公主是否活着,蓝风护主不力,应当赐死!” 蓝风瞪大双眼看着狠毒的任素,破口大骂。 “你这不要脸的女妖,趁着公主下落不明就想暗害奴婢,说!是不是你派杀手来暗害公主的!” “你一次又一次暗害,不过是仗着竹青王后不在。” “要是让她知道你这么害她的女儿,到了阴曹地府也会爬上来找你索命!” 啪啪啪! 蓝风的脸上出现血红手掌印。 “放肆!妾身好歹是侧妃,岂能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在此冤枉!拖出去,杖毙!” “舅舅!蓝风也是护主心切,您就网开一面放过她。”任长毅出乎意料地替蓝风求情。 气得任素全身发抖,呵斥道:“你真是被这婢女蒙蔽了双眼,陛下!请您下旨杀了这妖言惑众的婢女!” “舅舅!饶了她!” 磕头声砰砰响起。 任长毅不愿溪梦活着回来后看到最疼爱的婢女被赐死,拼了命地磕头护着蓝风。 蓝风脸色动容,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不过一想到可能是任素在背后搞鬼,想让她原谅任长毅也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他们母子,公主与王后根本不会消失。 她不怕死,只是怕自己死了,再也没谁关心公主、王后的死活了。 心有不甘呐。 溪竹瞧蓝风全程没有为自己求情,一心挂念溪梦的安危,也算是忠诚婢女。 但护主失职不得不罚。 “蓝风听令!孤命令你立即去寻觅公主的下落,任务没有完成不得回宫!” “奴婢遵令!”蓝风磕头谢恩,愤恨地跳出飞船,往南海飞去,如今能靠的只有颜臻了。 心中祈祷公主能够等上,千万别有事。 等蓝风迅速离开后,任素娇嗔道:“陛下!~您怎么能放过蓝风呢,她护主不力呀。” 啪啪啪! 任素的脸上同样出现与蓝风一样的巴掌印。 “别以为孤糊涂,方才顾及你肚子里有孩儿,要不然孤一定派侍卫送你进南海地牢,在那里颐养天年!” 任素怨恨地望着离开的身影,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不过一个巴掌换来溪梦死去,这买卖,值得! “母亲,你怎么越来越心狠了!为了对付阿梦,不惜利用我,你还有心吗?” “放肆,我才是你的母亲!你只看到了我欺负她,怎么没有看到她如何欺负的我?” 任素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在鹊鹤殿请酒时,如何被溪梦践踏,害得被嘲笑至今。 让她怎能不恨! “任侧妃,陛下有令,从今日起您不必侍寝。”如烟匆匆忙忙来传话,也不顾上看任素的脸色,急忙离开。 任素瘫软在地上,喃喃自语,“我就知道陛下变了。” 再也不是那个想置溪梦于死地的溪竹。 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但我绝对不会后悔!” “疯了!简直疯了!”任长毅对着她怒道,气冲冲跑去使唤一两个侍卫,让他们去找溪梦。 回到屋里溪竹站在窗口看着黑漆漆的天空。 如烟回来看到还未安寝的溪竹,开口道:“陛下,要不要加快人手去寻觅公主?” “不用,以免任素私下又派杀手暗害溪梦,你派一名侍卫偷偷回到宫里,让所有暗卫去寻,必须在飞船抵达西海之前找到公主。” “奴婢遵令。” 得到任务的如烟默默退下,按照溪竹的指令去办事。 两日后 拖着疲惫身躯往南海赶的蓝风正巧遇到采药的孟玹。 “你不是溪梦身边的婢女吗?怎么独自在此飞行?” 孟玹认出了蓝风,上次在溪竹的寿辰上,这婢女对溪梦十分忠心,因此记了下来。 蓝风不认识孟玹,警惕道:“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 除了颜臻,她现在谁都不信。 他眼尖,一下子看到了蓝风胳膊上的剑伤,“你受伤了,是不是溪梦出事了?不行,我得立马告诉相柳去!” 说完不顾蓝风惊讶之色,去给相柳传递消息。 蓝风听到他喊了一声相柳,难不成真是公主的朋友? 不知不觉追了上去。 与孟玹交流一番才明白自己刚刚差点坏了大事,没有认出他真的是公主的好友。 “孟玹族长,请您一定要让猴子猴孙帮奴婢找到公主。” “客气,看在相柳份上我也会帮你。” 蓝风跟在孟玹身边先后找到相柳、颜臻,把事情都讲述一遍。 \/\/ “我们必须回深林一趟,让女苑也跟着找。” 相柳眼圈微微一红,捏住孟玹的双臂。 第124章 借用你的古筝一用 女苑现在成了兔妖族的一族之长,有号召兔妖的权利。 有她、孟玹、颜臻的帮助,找到胜算更大一些。 孟玹把相柳的手拉下来,神色从容道。 “把若溪也喊上,她是深林的族老,可以调动不少势力。” “好!听你的。”相柳略带愁容,眉宇间藏有杀意。 才离开溪梦没多久,她又被暗杀,让他怎能不怨。 很快,在相柳的带领下大家出现在溪梦掉落的地方寻觅。 “相柳公子,下面是海水,说不定公主在那附近的山脉存活,要不我们去看看?” “你们去,我去水里找找。” 话语一落,头朝着水面冲去,只听见‘嘭’的一声,相柳的影子消失不见。 悬在海面上空的孟玹见状说。 “既然相柳不放心,那咱们兵分两路,我和若溪一起,蓝风和颜家兄妹一道,分别围着山脉寻觅溪梦公主的踪迹。” “好!”蓝风带头应答,跟着离开。 相柳在水下游走,拼了命地对遇见的海妖传话。 “你们立马散开去寻觅一个叫溪梦女鲛人。” 海马精吐着泡泡问道:“海妖大人,海里这么多女鲛人,哪个才是你要的那位啊?” 糟了,刚才忘了问蓝风关于阿梦的穿衣打扮。 只能回想她的模样讲给海马精听,“她有一双摄人心魄的双眼,手臂上受了剑伤,长得最漂亮的那个就是她。” “好!我这就传下去,海妖大人请放心。” 在海族的帮助下,一个时辰便把附近的情况摸清楚,还是没有找到溪梦。 “你们确定没有见过?” “没有。”海族异口同声回答。 相柳略显失望的神色,在转头之际,一道沧桑又低沉的声音响起。 “水里的女鲛人没有见过,不过我出海巡逻时看到一袭白衣的凤凰神抱走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妖。” 相柳激动回头,按捺内心的喜悦声音发抖问:“你怎么确认那是凤凰神?” 神是高高在上、触碰不到的,海虾妖怎么可能会认识。 谁料海虾妖不紧不慢捋了捋白花的胡子,笑道。 “我活了1100岁,在100岁那年就见到她从天而降,救过我一回。” “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作为海虾妖能活到一千年是万幸,没想到我多活了100年,让我再次看见她。” “她叫妙洛,还是和一千年前一模一样,从未变过。” 相柳掩不住内心的澎湃,抓紧海虾妖的手,“当真?” “当真,海妖大人,老朽这把老骨头快被你的力道掐碎了。”吃痛的表情让相柳看了愧疚。 “抱歉,我知道了,多谢。”心中有了答案,跑上岸与孟玹交谈。 找了一圈才找到孟玹的踪迹。 “孟玹,阿梦有可能被一个叫妙洛的凤凰神带走了,听海妖的意思,那位神心肠不坏,阿梦应该平安无事。” “太好了,公主有救了!”蓝风十指紧扣,握紧拳头闭眼祈祷感谢上天。 而孟玹的脸色显过诧异,“你没有听错,确定叫妙洛?” “怎么,听你的意思认识她?”相柳和若溪一同看向孟玹的脸发问。 孟玹不好意思的笑道:“如果真的是她,你完全不用担心,妙洛是我的徒儿。” “啊????” 所有视线都落在孟玹的脸上,异口同声问:“你怎么会认识凤凰神?” 孟玹把与妙洛相识,又如何结为师徒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 相柳听到此处,问:“所以你救过妙洛一命,她就铁了心跟着你学医?” “也不算是跟着我才开始学医,她自己本身就有医术傍身,只是不精而已。不过你们可别当面问她,她觉得被妖族救下有些丢脸,让我不许说出来,要不是涉及溪梦,这个秘密我估计会藏一辈子。” 相柳悬着的心也算落定,“如此说来,你的徒弟应该是救走了阿梦,说不定此时就在西海。” “很有可能,妙洛十分贪玩儿,那咱们还等什么,快去西海找找,我也好久没有和徒弟见面了,趁这个机会好好考验她的医术是否进步了。” 若溪脸色不佳轻轻咬唇,心不在焉地想着孟玹与妙洛当真只是师徒关系吗? 奈何孟玹还没有发现若溪的不对劲,脸上满是笑意,说起妙洛的事情眉飞色舞。 一路上大家都开开心心,唯有若溪怒不形于色,安静地看着孟玹的举动。 西海边境 “溪梦,快来,这里在比赛。”妙洛跟个孩子似的笑着,对着溪梦招手。 溪梦抱着妙寒,吃力地跟上,“等、等等我。” 一时间她都分不清到底谁是孩子的娘亲,这孩子真够沉的,扭来扭去完全抱不稳。 这几日带着妙洛走了不少地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尝试过。 真是把她累呛了,要不是考虑妙洛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这孩子是真的不想再抱了。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实在是太费劲。 而妙洛跟个少女似的,对孩子不管不顾,也不怕溪梦有了坏心将妙寒偷了去。 越过层层围堵的肉身,她总算挤出重围,被推到了前方。 也正儿八经地听到了台上的妖族说什么话。 “接下来有谁想上台与书亦公子比音律的吗?没谁上台的话,今日的头彩凤凰花金簪就是这位公子的咯。” “慢着!”溪梦放下妙寒,把他推给了妙洛,镇定地走上台。 凤凰花簪子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正好也走累了,不如歇会儿气上去坐着比赛。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拿根簪子走。 “这位女妖是想比赛吗?” 她微微点头,笑而不语地盯着戴上遮住全脸面具的书亦公子。 “公子可否应赛?” 书亦也是微微点头,一言不发,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手扶着金丝楠木古筝,端正身子坐着静等溪梦开始。 “既然你是弹奏古筝的,那我就和你比古筝曲。”挑眉望着书亦公子,“借用你的古筝一用。” 书亦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起身让开。 越过他身边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心里总觉得被谁盯着。 抬头对上书亦,发现对方并没有看自己。 第125章 这、这不是她送给相柳的那把古筝吗 摇摇头,或许想多了。 低下头摸了摸金丝楠木古筝,在身前不起眼的地方刻着歪歪扭扭的‘溪’字。 这、这不是她送给相柳的那把古筝吗,怎么会在此处? 昂着头偏向书亦盯着,身形、身高,清冷的气质与相柳一般无二。 他居然也来了。 许久未见相柳的她,眼底难以掩藏欣喜之色,心如同擂鼓一般敲得快速。 微微张开的嘴想喊一声他的名字,转念一想如今的情形又不可相认。 隐忍对相柳的思念,又闭上了嘴,眼眶泛红,泪水朦胧的她看着相柳的双眼,迟迟没有开始弹奏。 台下的妙洛见溪梦迟迟不动手,喊了一句,“阿梦,你快点啊,我还没有听过你弹的曲子呢。” “漂亮姐姐,我相信你可以的哦~。”软糯的妙寒也跟着起哄。 察觉出溪梦有异样的相柳,强忍着想替她擦泪的手,双手慢慢往身后移动靠着,身子又往后退上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冷淡道:“姑娘是不敢与我比?” “谁说的?我这就弹!”溪梦吸了吸泛红的鼻子,坚定应对。 带着对相柳的思念与隐忍,弹出的曲子传出一丝丝哀怨、缠绵又悲切,像是要穿透看客们的心脏。 听得台下的看客个个泪流满面,“弹得太好了,不自觉勾起伤心往事,简直身临其境。” “就是就是,轻松地就把我美好的心情给带入了忧伤之中。” “呜呜呜,让我想起了已逝的郎君” 妙寒听不懂溪梦的曲中意,揪着娘亲的衣裳小声喊着。 “娘亲,他们这是怎么啦,听到漂亮姐姐的曲子怎么都在偷偷抹眼泪呢,真是不害臊,比我还爱哭鼻子呢。” “儿子别乱说,等你长大了就懂了。”妙洛捂着妙寒的嘴,低声解释。 离得最近的相柳自然也听出了溪梦对自己的思念,感慨她心中有自己的同时瞥见外出回来的孟玹、蓝风等一行人往舞台这边走过来。 当初他得知溪梦可能和妙洛在一起,为不让任素发现她还活着,又能快速找到她的踪迹。 根据孟玹的讲述,妙洛贪玩儿,肯定喜欢热闹的地方,于是他联合孟玹、蓝风他们在西海边境举办了这个比赛。 运气也挺好,举办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想见的溪梦。 看到寻觅溪梦未果回来的孟玹、蓝风、女苑、若溪,他知道自己也该偷偷离开了,去查竹青王后的事情。 悄无声息地越过后台布帘,对着帮忙搭台的老板交代一两句。 “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等会儿台上的女妖问起我,你就说已经走了。我带来的金丝楠木古筝你就当作奖赏赠予那位女妖即可。” 顺道从衣袖口掏出一锭金子,塞进老板手心,“这是今日你的酬劳。” 老板两眼放光,接过金子的手不自觉发抖,连声点头感谢,等再次颔首相望,相柳已不见了踪影。 “跑得真快。” 咬了咬金子,确定是真的,在身前的衣裳使劲擦了擦沾上唾液的金子,满眼开心的揣进兜里,从后台走了出去。 正好溪梦一曲止,起身东张西望,走到老板好奇问道:“那位书亦公子呢?” 老板按照相柳所言,回了她,“哦,他呀,已经走了,姑娘技比他高,这金丝楠木古筝赠予你了。” “凤凰花金簪,也给你了。” 溪梦还想问些话,被熟悉的声音喊住。 “公小姐!小姐,奴婢是蓝风啊!回头看看奴婢!” 回头一看,才发现蓝风的身影。 蓝风身后还跟着颜臻、孟玹他们。 女苑许久未见溪梦,上前抱着她的身子,哭哭唧唧,“阿梦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小姐,奴婢亦是。”蓝风跟着附和。 女苑接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消瘦了,好想你。” 蓝风点头,“奴婢亦是。”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加起来都1500岁了,还跟个未成年的小妖似的,小心被台下的看客笑话。” 两人抹了抹鼻涕,笑道:“好,听你的。” 妙洛没有看到孟玹,从他身边掠过,抱着儿子跨上台,问道:“阿梦,她们是?” “妙洛!”孟玹的声音让妙洛回了头。 看清楚真的是师父的模样,妙洛连忙扔下儿子,小跑下台。 揪着孟玹的衣襟,“师父!师父!徒儿真的见到你了!” “你不在齐神山好好待着,怎么想起跑来妖族地界了?” “师父,我” 话还未说完,身边的男女纷纷议论。 “齐神山不是神住的地方吗?这女妖什么来头,竟然从齐神山下来。” “你傻啊!她肯定是神啊,想必是来参加咱们苍泪王子的成婚宴,这可是四海从未有过的待遇,咱们鲛王真有面子,竟然能够请来神。” “啊啊啊,此乃天佑咱们西海啊” 孟玹见起哄的妖族越来越多,眉头一皱,对着溪梦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找个冷清的地方歇脚。” “走,去我们那儿。”溪梦不让蓝风插手,抱起相柳的古筝收回了识海中,领着他们离开了台上。 往住所飞去。 躲在一旁看着的相柳,见他们相认,默默地离开了西海。 \/\/ 西海山 一处破烂的山洞门口被树叶挡住,如果不是溪梦带路,恐怕没谁发现这个隐秘的洞口。 “你们几个怎么都来西海了,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溪梦撩开树叶弯腰进洞,还不忘往后看看他们有没有跟上。 “公主,难道你忘了?之前咱们替陛下寻觅梅子干,您被暗害。” “可恨的是任侧妃百般阻碍陛下前来寻您,奴婢气不过跑了出来,奴婢一个终究力量小,所以找了他们帮忙。” 原来是因为自己啊,刚才还纳闷相柳怎么也在台上。 想来也是听闻自己遇害一事,偷偷前来寻找自己。 可惜刚才没能早点发现书亦就是相柳,不然还能借此多说几句话。 也不知下回见面又是何时了。 “蓝风,我福大命大遇到了妙洛,她是凤凰神,轻而易举就把我中的毒给解了,你不用担心。“ 这场暗杀多半又是任素策划,就是不知道与父王有没有关系。” 第126章 竹青中了离魂法 蓝风想起溪竹当日的神态,肯定道。 “公主,此事与陛下无关,奴婢看得出他还是很想找你,否则也不会放奴婢离开。” “但愿如此。”对父王是否真的想害自己的真相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几日陪着妙洛逗留了几日,明日也该同蓝风去西海宫里见见那位未来的三姨夫。 她眼尖,瞥见了闷闷不乐的若溪,视线又落到了说笑不止的孟玹、妙洛身上。 不经意笑了笑,某些男妖要遭罪了。 “师父,上次你教我的医术我也已经学会了,不过近些时日徒儿遇到了一件棘手的病情。” 妙洛想起齐神山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女妖,顺势问了问孟玹。 孟玹一听,追着问:“你的天赋不低一点就通,能让你犯难是什么病?说来听听。” “我遇到一个朋友,她一直沉睡,三魂七魄偏偏丢了一魂,时不时嘴里念叨,什么药灌下去都无法让她苏醒,气息微弱,全靠齐神山的浑厚灵气吊着她的命。” “本来我打算一百年内救不醒她,就来找你问问,这不巧了正好遇到你,就顺口问一问师父有什么好主意?” 妙洛的一番话让孟玹犯了难,这像病又不像病,倒像是中了离魂法,没想到神也会遇到这种事情。 “她中的离魂法,想要将魂收回来,必须有生糯米、凤凰血、海妖命、瑶池甘露、净瓶,最重要的就是她所爱之人的心头血十滴,将这几样备下后才能有一线生机挽回你朋友的命。” “其他都好办,就是瑶池甘露、净瓶,这两样都在天上,咱们这些平凡的妖族更没有机会碰到,你朋友得罪了谁?被下如此狠手。” 其实孟玹还少说了一句,心头血也是妙洛难办之事,因为压根不知道那女妖爱的男妖是谁。 就只听到她喊过一句‘阿竹’,世上千千万的男妖可以叫阿竹,恐怕只有她醒了才知道那位阿竹是谁。 这不就是陷入死循环了吗? 妙洛听了师父的话,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浑身紧绷。 说道:“多谢师父提点,这么有难度的病症要是被我医好了,那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医神,这名头果然不好得到,还得努力,努力啊。” 只能自我安慰一番。 孟玹与妙洛聊完之后才想起来问:“这就是你提过的儿子,妙寒?” 妙洛把儿子往前推了推,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儿子,快喊爷爷。” “别别别!担不起。”孟玹一脚跳开,还没有娶媳妇呢,怎么就当上爷爷了。 跟个躲瘟疫似的离妙寒老远。 这举动伤到了妙寒的心,身体轻颤,转身抱起溪梦的大腿哭喊,“呜呜呜漂亮姐姐,他欺负我,欺负我” 泪水如瀑布一般一涌而下,止也止不住。 溪梦无奈,只好抱起小妙寒,哄着。 “乖,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不想被喊爷爷,那咱们就喊他孟玹叔叔好不好?” 明目张胆向孟玹抛去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要是你不接受,小心我派军队灭了你。 躲在若溪身后的孟玹怎么会读不懂她的意思。 连忙讨好点头,“公主说的是,喊我叔叔,我不介意、不介意” 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和南海公主作对。 “师父,你也有怕的时候呀,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哈哈哈”妙洛拍了拍孟玹的肩膀,笑时胸膛随之起伏。 可见她笑得多么欢乐。 这一幕在若溪眼中看来,妙洛他们倒像是一家人在打情骂俏的情趣。 轻哼一声,从孟玹身边走开,站在颜女苑身边,脸色凝重。 这些小动作被溪梦全看在眼里,为了不让气氛显得闷,主动问妙洛。 “妙洛,怎么不见你的郎君?” “他呀?身为齐神山的执掌者,得去天上向上神们汇报齐神山的情况,算算日子已经去了一年了,还要六年后才会回来。” 六年?这是有多少话说不完啊,啧啧,神果然与妖族不同。 说起妙洛有郎君,若溪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从遇到妙洛开始,孟玹就对这个徒弟百般熟络,不像平常师徒那样尊卑有序,倒像是朋友,甚至比朋友还亲密。 又看了看小妙寒,不得不让若溪想歪,误认为妙寒是孟玹私藏的外室子。 故意用师徒关系隐藏见不得光的情爱。 毕竟夭柳大陆很少有神妖结合,一来是寿命长短不同,二来是神高不可攀,妖族还不够资格与神结合。 这下经过溪梦的口问出了心中疑虑,若溪的心情也随之变好。 一旁默不作声的颜臻开口:“公主,您明日前往西海宫里,不如让臣陪同。” “不可,你是南海的将军,没有收到邀约,贸然前行恐怕会惹来非议,你和女苑就在西海城里随意逛逛,我有妙洛和蓝风陪同不会有事。” “就是就是,你们就把阿梦交给我,我身为神,妖族都会敬我三分,有我在她身边再好不过了。” 妙洛的话让颜臻松了一口气,也不是非去西海宫里不可,只要公主安全,怎么都可以。 “臣愿听公主安排!” 这一夜,大家各怀心事睡到了清晨。 \/\/ 西海城里锣鼓喧嚣,大街小巷挂满了红灯笼,路上的百姓交头接耳讨论。 “哎,你们听说了吗?下个月中旬王子成婚,听闻咱们陛下为表心意,从即日起让全海上上下下都挂满红灯笼,恭迎东海的兰沁公主。” “不止呢,还让南海、北海的鲛王赏脸赴宴呢,从宫里传出来,他们今日就到咱们这儿了。” “那岂不是能见到四海第一女美妖,溪梦?不知道兰沁公主身为她的三姨母是不是也长得好看。” “” 溪梦听到议论声,心中有数了。 父王总算来了,这飞船与妙洛的速度比起来真慢!可让她好等。 “蓝风,你去问问百姓,父王在哪家客栈住下了。” 蓝风受意,很快问完话回来,“公主,陛下他们在客满楼住下了,咱们是去宫里还是去陛下那儿?” “当然是去会一会咱们的任侧妃了。”她可没忘苍泪的老情人。 第127章 大胆!真是有眼无珠的蠢东西!凤凰神都不认识! 客满楼 “还没有阿梦姐姐的消息吗?”任长毅逮着回来禀告的侍卫追问。 侍卫垂着头,不敢看怒目的他,哆嗦道:“回毅少爷,还没。” “长毅,那么高还被追杀,她早就死了,你在这里来回转悠有什么用?还晃得我眼睛疼。” 任素扶着额头,挽着手绢揉了揉太阳穴。 这几日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得一直没有睡好,按道理溪梦下落不明应该很好入睡才是。 偏偏总是眼睛跳个不停,心绪也变得不安宁。 唰! 一扇门被撞开,溪梦领着蓝风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盯着任素的脸。 “哟!任素!你这是巴不得本公主死啊!” 看着任素被吓得一激灵,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她感叹。 果然亏心事做多了,这还没开始呢,就被吓坏了。 “阿梦姐姐,太好了,你还活着,蓝风也在。” 任长毅瞳仁清澈,透明又干净,见到溪梦那瞬间脸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 与任素那哀怨的眼神截然不同。 溪梦特意让蓝风去打听过,这时辰父王正好去面见西海鲛王苍狼,没空理会自己。 就算要回来也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是该好好找任素算算账! 她屏退了任长毅、蓝风,留下任素一个在屋里待着。 “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怀有陛下的孩子,你不能杀我!”任素胆怯地往床边小跑过去,手里抱着枕头挡在胸前。 目不转睛地看着溪梦,声音也跟着颤抖,“你别过来!” “怎么,这是怕了?没想到任侧妃也有害怕的一天,别说你肚子里怀有子嗣,就算父王在此我想盘问你也是应当的!” 大摇大摆地靠近任素,掐着对方的脖子,掐红了眼,低吼。 “任素,你别给脸不要脸,三番两次派杀手暗害我,真当我不知情?” “要不是看在百姓会遭殃,你真以为我不敢让外祖母替我撑腰?” “这段时日是三姨母的大婚,你给我老实待着别出什么幺蛾子伤了外祖母的心,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孩子胎死腹中!” 任素惊恐地扒拉她的右手,脚上踢了个空,喉咙被掐得发痒一直咳嗽不止。 “咳咳……哼!你不敢!”这话从任素的牙缝里蹦出来。 彻底激怒了溪梦,不敢是吗? 松开力道,扯了扯自己整齐的头发,咬破嘴唇,鲜血从嘴角流出,转身一闪站在桌旁,拿起杯子慢慢逼近任素。 往地上一摔,身子往地上一躺,掐算时辰,佯装晕厥。 还没等任素反应过来,蓝风听到动静冲了进来,若兰、任长毅也跟着进来。 看到昏迷的溪梦,蓝风哭喊道:“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主子,这、这”若兰扶着任素,侧脸细问。 任素轻咳缓过气,直接点破装晕的溪梦,“她装的,想吓唬我们罢了。” 这话顺着风传进了任长毅耳中,“你太过分了!简直狠辣至极!” 她才回来没一会儿,又被母亲弄晕倒,嘴角还有血,看得他是满脸心疼。 一定是母亲背着大家在门外等着,打了阿梦的脸才导致她昏眩不醒。 “任长毅!你到底哪头的?敢这么对我说话!”任素也是被气疯了,对着儿子吼着。 蓝风当了真,急得落泪,想抱走溪梦,手臂被一股力量拦下,只见溪梦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才明白这是溪梦的计谋开始了。 蓝风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接着哭天喊地闹着。 “命苦的公主啊!王后离逝,陛下又去了宫里,也没谁替您做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还被任侧妃气晕倒,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滔滔不绝的声讨引起这层楼的住客纷纷走了过来,围着门口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争议。 “倒地的不就是溪梦公主吗?长得可真美啊,遇上这么狠毒的后娘,真够倒霉。” “可不就是咯,听那婢女的意思这公主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说不定就是这侧妃有了孩儿,嫉妒心强,想取代公主的地位。” “这么快那侧妃就有孩子啦?难怪这么对待溪梦公主,都晕倒了也不知道喊个医师过来瞧一瞧。” “” 溪梦听到提前安排的人手在门口吆喝宣扬,嘴角抿笑,很快又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守在远处看戏妙洛牵着儿子的手向孟玹他们告别。 淡定地路过门口,佯装吃惊,大喊。 “哎呀!这儿有女妖晕倒了,儿子,快!随娘亲进去瞧瞧。” “好嘞!娘亲。”妙寒步履轻盈地跑到溪梦身边站着,摇头道:“娘亲,这个漂亮姐姐受伤了,嘴角还有血迹呢。” “哦~,让娘亲看看。”妙洛推开挡路的任长毅,在溪梦旁蹲下把脉。 气息平稳,进出有力,心脉正常,一点也不像是心口堵住的脉象。 为了配合溪梦演戏,妙洛露出吃惊的表情。 “哎呀呀呀!她这是怒火攻心啊!受了怨气才会如此,看来她心里委屈得很呐。” 看透一切的任素冷笑道:“你是从哪里来的骗子,在这里招摇撞骗!” 分明看到溪梦自己装晕,突然闯出来的不速之客竟然说她是被气晕的。 没有看出妙洛是何身份的任素,只当妙洛是一个不起眼的女妖,高傲吼道。 “若兰,喊来侍卫将此女妖给我拖出去!” “奴婢看谁敢!”蓝风立马起身顶撞任素,“她可是齐神山的凤凰神,岂是你一个侧妃能赶走的!就算是公主醒着,也得毕恭毕敬待之!” 任素不信蓝风的胡话,对着门外侍卫接着怒吼。 “你们瞎眼了吗?神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出现,真当大家眼瞎不成!快把这个骗子给我赶走!” 妖族对神不敬畏,是会遭到天谴的。 溪梦见矛盾已经引起,算算父王也该回来了,佯装被吵醒,喃喃自语道。 “咳咳蓝、蓝风,扶着我起来,拜、拜见凤凰神。” “哼!溪梦,别装了,她可不是什么神,少来唬我!”任素得意走向妙洛,抬手欲扇妙洛一巴掌。 被刚回来的溪竹挡住,狠狠一甩,“大胆!真是有眼无珠的蠢东西!凤凰神都不认识!” 第128章 下界妖族南海鲛王,见过凤凰神 反手将任素扇了两耳光。 重心不稳的任素倒在了地上,眼疾手快地扒拉溪竹的裤腿,求饶。 “陛下,不是您看到的那样,这女妖是骗子,不是神,她在诓骗咱们,要挣一笔钱财。” 第一次被污蔑骗财的妙洛,大步流星走到任素面前,掏出自己的神丹。 深紫色的内丹照耀整个房间,最普通的桌子都显得蓬荜生辉。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妖丹还是神丹。” 说完收回体内,冷道:“原以为南海鲛王有双慧眼,没想到却纳个这么蠢笨的侧妃。” 门外有幸看到妙洛神丹的看客众口纷纭。 “天啊,神丹果然比咱们这些妖丹力量强大,隔得这么远我都能感受到它的力量。” “不止呢,咱们妖丹不能随意掏出来,但是神丹可以,而且就算没有神丹,神的灵力也不会减弱。” “我说怎么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我上楼,原来是有神在此啊,那女妖真是蠢,若是咱们陛下肯定将神女好好伺候,毕竟过几日是苍泪王子的大婚,还可以当面求赐福呢。” 一直未开口的溪竹将话听了去,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神的存在。 在马车刚出宫时,他就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那是神的气息。 随着气息扑面而来,回到客满楼才发现寻觅的神就在住所。 一步步走上来,见到妙洛的第一眼,他认出了妙洛的身份。 没想到自己不长眼的侧妃竟然敢扇神的耳光,一怒之下不顾任素是否还怀着孩子,回扇过去教训一番。 得罪神这事,身为鲛王的他都要再三考虑,任素又算个什么东西! 再不阻拦,若是让神起了怨恨,下回大祭司再向神借福恐怕是不能了。 “下界妖族南海鲛王,见过凤凰神。” 溪竹诚恳的行礼让任素一脸懵,手指着妙洛,颤抖道:“你、你真的是神?” “怎么?不信?!”妙洛轻蔑地看向任素。 溪竹知道任素得罪了妙洛,此刻解释都成了徒劳,恶狠狠命令。 “任素跪下,向凤凰神磕头谢罪!神不原谅不得起身!” 溪梦与妙洛对视一番,很快撇开视线的碰撞,意犹未尽的笑着。 这一场戏码可是专门为任素设计的,如果不是有妙洛在,溪梦想让父王惩罚有孕的任素还有些难。 毕竟溪竹一度认为任素怀的孩子是他的种。 任素跪在地上使劲儿向妙洛磕头,那头磕得响亮,才一会儿地面已经沾满了血迹。 妙洛秉承治病疗伤的原则,见好就收,摆摆手。 “罢了,我也不过是路过此处,也不是故意来难为你的。” “是,神说的是!妾身不怨、不怨。” 溪竹让如烟带任素下去,苍泪成婚前不得放出,让任素好好在房间里待着养胎。 听到父王的下令,溪梦悬着的心放下,今日可不止是找任素的茬。 更重要是不准任素和苍泪私下偷情,她可不想好好的日子还要陪着外祖母、三姨母去捉奸。 更重要是今日妙洛出现明日一定会传遍大街小巷,苍狼也一定会闻名而来。 如此带妙洛进宫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情。 溪竹让侍卫驱散看客们,留下妙洛共用膳食。 妙洛与溪竹一直寒暄后表示:“我很喜欢阿梦,心中一直疑虑,她不是你的女儿吗?怎么那位侧妃如此嚣张,敢这么欺负阿梦?” 溪竹遮遮掩掩,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总不能告诉妙洛:哎,她其实是西海苍恨的女儿,不是孤的亲骨肉,所以才会被任素欺负。 这想法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很快又被摇掉。 溪梦清楚父王怎么想的,又不敢告诉妙洛真相,就这样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 最后还是任长毅发言:“要不先给阿梦看看伤?她方才晕过去一定是身体不好。” “哦,对,劳烦凤凰神替公主看看。”蓝风搀扶溪梦走到妙洛面前,假装看病。 溪竹生怕被妙洛追问,不好一直待在此处,随意找了借口离开,让侍卫重新为自己定了一间房。 见状,溪梦开口道:“表弟,父王都走了,你一个男妖待在这里不好。” “好好,我这就出去,凤凰神一定要好好给阿梦看看。” 任长毅一脸笑意地退出去,看到溪梦活着,打心底里高兴。 妙洛一眼看出任长毅的心思,看着溪梦的眼睛问。 “说,这男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看他对你很上心,难得遇到这样的男妖,不考虑考虑?” “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的心思可不在儿女私情上。”溪梦有意无意地躲开妙洛的眼神逼问。 她的心思都在为当王之上。 蓝风在一旁笑出了声,没想到自家主子也有害羞的一天。 经过飞船一事,蓝风也对任长毅改观,以前知道他是任素的儿子后,渐渐对他有了厌恶之情。 巴不得公主不与他纠缠。 这次要不是任长毅全力以赴救下自己,恐怕还不能活着见到公主他们。 尤其是刚才任长毅对任素怒吼,不知不觉也跟着认同妙洛的话。 如果相柳注定不能和公主相见的话,选择任长毅也不是一件坏事。 偏偏蓝风低估了溪梦对相柳的爱,对任素的恨。 让她嫁给杀母仇人,还不如让她孤独一生。 “妙洛,今日一过,让你进宫一游的路也算是铺好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就带着儿子跟着你混吃混喝,等玩儿够了我再去凡间。” 妙洛心中挂念齐神山的那位,就算在妖族耽误了时间,也不会取消去凡间的计划。 “行!需要钱就找蓝风要,我们多的是。” “大气!不愧是南海的公主。” 笑声传出房间,被路过的若兰听到。 \/\/ “主子,他们笑得很欢,不像是头一回见面。”若兰回到任素的房间,把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可恶!又被溪梦摆了一道,轻点,疼疼疼” 任素的眼里冒着火光,这仇又记下一笔。 第129章 任长毅对溪梦不同的原因 “这回又让溪梦躲过一劫!若兰,你想办法去向苍泪传信,告诉他我在客满楼。” “奴婢遵令。” 若兰退出去后,任素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眼里盯着窗外。 好久没有见到孩子的父亲,甚是想念。 唰!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任长毅那张脸。 “母亲!儿子警告过你多次,不准找溪梦的麻烦,不许伤害她,你为何要在飞船上设计伤她?” 任素的唇角晕开一丝冷笑,养了几百年的儿子一心向着外人,全然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她眼里容不下沙子,既然儿子不在乎江山,只顾着情爱,那就别怪自己心狠。 闪过一抹冷意,渐渐有了想辅佐肚子里的孩子当南海鲛王的念头。 念头一起,对任长毅也没了往日的好脾气。 “混账!滚出去!别忘了你我的身份,名义上我可是你的舅母,你贸然闯进来真不怕溪梦给你扣上外男私闯的罪?!” “你想死,别拉我入地狱!”一巴掌呼在了任长毅的脸上。 所有的怨气都附在了这一巴掌上。 还没得他反应过来,人就被推出了门。 这一动怒,肚子忽然疼痛起来,疼得她捂着肚子,吃痛地往床边靠近。 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孩子,你可别闹了,你的哥哥为难母亲,难道你也要为难我吗?” 不知是不是孩子听懂了她的话,居然不再闹腾,安静了下来。 呼出一口气,心里得到了安慰,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头慢慢往门口偏移。 窗户上还印着任长毅的影子。 他还没有走吗? “毅少爷,您怎么不进去?”若兰没能找到传信出去的办法,又绕了回来。 见到任长毅傻站在门口,生恐被旁人发现,拉着他的衣襟欲推门而入。 被任素开口吼道:“若兰!不许让他进来。” 若兰听出了她的怒意,不敢不从,难为情地越过他的身子,推门进去。 踩着小碎步走到她的面前,行礼,“主子,您和毅少爷发生了什么?何不请他进来聊聊,在门外被溪梦公主见到,终究不好。” “哼!他的心思早就在那个贱蹄子身上,放他进来只会让我气恼,方才气得我肚子疼。” 若兰被她的话吓出了冷汗,急忙上前摸着她的肚子。 “无碍,我与肚子的孩子说了几句,它没有再继续闹腾了。” “主子,奴婢无能,让你有了身孕还得不到安宁,就连你刚才吩咐奴婢做的事情也办不好。” 她从若兰口中得知,方才若兰一出门就感觉被人跟踪,跑了好几条街都甩不掉。 实在没办法去找叶西传话,只能打道回府。 “主子,会不会是公主?” “除了她还有谁会派人跟踪你。”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难道这一趟回来真的无法见到苍泪了吗? 恍惚间,她的眼睛蒙上一层白雾,失落地翻身不再看若兰,眉头皱着得不到舒展。 “你先下去,我先想想办法。” “主子,那毅少爷呢?” “轰出去!”冰冷的话传入若兰的耳中。 若兰听出了她的伤心之意,这也怪不得她心狠。 心里更明白,换作是自己的儿子一直帮着外人欺负自己,找自己麻烦,恐怕没和儿子断绝关系都算轻的。 默默地关上门退下,对着门口的任长毅轻叹,“毅少爷,奴婢有话对您说,请跟奴婢来。” 若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无视任长毅。 两人来到客满楼的茅厕附近,这里臭味熏天,鲜少有人过来。 见四下无人,开门见山道:“毅少爷,奴婢一直憋着一句话想问您,你到底喜欢溪梦公主什么?不惜为了她伤主子的心。” 他眉眼一挑,没想到若兰胆子这么大,敢问这个问题。 不过他也不计较,如实相告:“因为她救过我的命。” 回忆被拉到他100岁生辰前一晚。 那晚风雨交加,任长毅无意间得知自己不是溪竹妹妹的儿子,而是任素的孩子时,他发了疯似的跑出了门。 也明白为何所谓的‘母亲’对自己一点也不好,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就去了悬崖边散心。 没想到一坐就坐到了傍晚,回家的路上遇到开了灵智的野狼扑上来,咬伤了自己。 灵力低微的他抵不过野狼,大腿、胳膊、腰间布满了伤痕。 是溪梦,想提前给他送生辰礼——灵鸟,去公主府找不到他。 便从婢女那里要来了他的衣裳,让灵鸟闻了闻才在悬崖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任长毅。 溪梦从野狼的口中救下了他,为此,灵鸟还被吃了,她的小腿也负了伤。 到现在小腿都还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野狼撕咬的痕迹。 在晕倒前他看见为自己拼命的溪梦,从那时候就对她埋下不一样的情感。 胆小的他央求溪梦不要告诉自己的‘母亲’,溪梦也很爽快地答应他的要求。 把他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请来医师为他疗伤,等他伤好后,又以自己贪玩的名义带走了他。 这样才让任长毅躲过‘母亲’的打骂,这件事情也成了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包括任素、竹青、溪竹、‘母亲’都不知晓真相。 因为这个谎言,溪梦还被溪竹禁足一个月不得外出,三天没有用膳的机会。 那时候的溪梦也才180岁,相当于凡人10岁左右,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为了救任长毅还能如此拼命,若兰听后,无奈摇头,“毅少爷,奴婢明白了。” 不管怎样,任长毅欠了溪梦一条命,若兰心里再讨厌溪梦也没有办法再劝任长毅对付溪梦。 本来若兰把他喊来,就是想劝他对任素好些,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当得知这个秘密时,她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无法开口。 或许这就是虐缘。 溪梦救了任长毅,而任素却‘害死’了白竹青。 若兰清楚,就算她不提醒,任长毅想与溪梦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不是溪竹的女儿,与任长毅不是姐弟关系,也永远没有在一起的机会。 带着伤感的情怀离开了原处,留下任长毅独自待着。 第130章 师父也想进宫 “公主,奴婢回来了。” 蓝风揭开面纱露出脸,笑了笑回话:“公主猜得没错,任侧妃当真不死心,派若兰出了客满楼,不过若兰应该发现奴婢的身影了。” “最后什么也没有查到。” 溪梦手里把玩着短刀,一道反光印在她的眼睛之上,透露出阴狠。 “没事,来日方长,今日查不到,只要她有念头,就能揪出来。” “公主,奴婢越来越看不懂您了,既然任侧妃伤了你,陛下也知道,为何不这次斩草除根?” 听了蓝风的说辞,她倒是也想立马弄死任素,但还不是现在。 对上蓝风的眼睛,问道:“直接弄死她多没意思,要是能让表弟和她反目成仇这样的戏,蓝风,你想看看吗?” 蓝风秒懂,她这是又有了计谋,淡笑,“奴婢听公主吩咐。” 一声冷笑从溪梦口中发出。 次日 “漂亮姐姐,你醒了吗?” 妙洛带着妙寒敲响了溪梦的房门,声音响亮,很快吵醒了熟睡中的她。 她让蓝风去门口堵着,自己快速穿好衣裳,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灰蒙蒙。 这对母子还真是精神好,天没亮就开始闹过来了,果然妖族与神不同。 “等等,我们就快好了。” 妙寒拉着母亲的手,闹着:“呜呜呜,娘亲,漂亮姐姐怎么还不出来陪我玩呀。” “要不你把她带回咱们的齐神山,这样我就可以和她一起玩儿了。” 这话被屋里的溪梦听见,嘴里小声嘀咕,“不行,等带他们去参加三姨母的成婚礼后得赶紧送走,否则真要过上晚睡早起的日子了。” 说的很小,就连蓝风也没有听见。 片刻后,她整理仪容出现在门口,让蓝风打开了门。 “进来。” 门一开,一个黑影扑上来。“哎哟,小寒寒,你的劲儿可真大。” “嘻嘻,漂亮姐姐,你比昨天又长好看了。” 话音一落,惹得溪梦、妙洛、蓝风笑出了声。 小嘴是真的甜,跟抹了蜜糖似的。 溪梦一手抱起妙寒,扬声道:“说,找我是不是想出去玩儿了?” “姐姐好聪明啊,昨天我又发现一处有趣的地方,你今日陪我去好不好嘛。” 在溪梦的怀里左右扭曲,小手揪着她的衣裳,撒娇求着。 最后她拗不过妙寒,同意了这事。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漂亮姐姐不仅美,心肠也好。”一口亲在了她的脸颊上。 惹得脸上全是唾沫星子,心颤道:“蓝风,蓝风,快来替我抱着。” 她想把妙寒放在蓝风怀里,奈何他死活不同意,非要她抱着,无奈之下只能吃力地带妙寒出门。 下楼时,嬉闹声传入溪竹耳中。 他得知妙洛要出门逛街,让如烟给了妙洛一大包金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就先谢过你家陛下了。” “神女客气,难得来妖族一回,陛下说您缺钱了就差人过来找奴婢,怎么也不能让您失望不是。” 溪梦见如烟低声笑靥的样子,又联想到父王昨日的神情。 换作这是在自家宫里,恐怕早就时刻黏在妙洛身边求赐福了。 “好说好说,我们先走了,你回。” “神女、公主慢走,奴婢告退。” 在一旁看在眼里的蓝风对此嗤之以鼻,一步步挪到溪梦身边。 插嘴道:“公主,方才你抱着妙寒没有见到如烟姑姑那个谄媚样,简直是比见到陛下还热情。” 溪梦接话,“正常,毕竟有些妖族一辈子都见不到神一回。” “嘿嘿,敢情还是跟着公主好,不仅能见,还能一起玩儿。”蓝风得意的笑着,这可是能够炫耀一辈子的事情了。 \/\/ “请问阁下是齐神山的凤凰神吗?” 苏烟带着浩浩的队伍,撵着花轿迎面走来,停在了妙洛面前。 妙洛嘴里刚塞进一块糖果,还没来得及吞下,就被突然冒出的苏烟吓到,往后跳了一步。 看了一眼溪梦,得到点头的回应,鼓起勇气偏向苏烟,问。 “你是谁?” 苏烟是苍狼派来接妙洛进宫的婢女,确定妙洛的身份后,大喜。 “奴婢苏烟,见过神女,咱们陛下派奴婢过来请您入宫。” “想让我入宫可以,不过她、她、他,都得陪我一起。”手依次指了指溪梦、蓝风、妙寒。 苏烟只得到邀请妙洛一个入宫的命令,不敢擅自做主,脸色微变,迟迟不敢作答。 “罢了,见你们也不是诚心的,阿梦,我们走。” 苏烟眼睁睁见妙洛离开,欲言又止,忽然想到了什么,招手唤来一个侍卫。 在侍卫耳边窃窃私语几句,侍卫骑着马往另个方向奔去。 随后苏烟一直跟在妙洛身后。 被抱在怀里的妙寒轻轻碰了碰溪梦的脸。 “漂亮姐姐,她们干嘛跟着我们呀?我们又没有糖果吃。” 溪梦不用回头都知道苏烟在想什么,“小寒寒之前不是一直闹着吃美味吗?不出一个时辰,托你娘亲的福气,咱们都能吃上呢。” “好耶好耶!我喜欢,我喜欢。” 妙洛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轻声:“阿梦,今日咱们就去那里吗?” “你想去吗?若是不想去,我有办法打发她们走。” 妙洛也不知道去还是不去,内心纠结不已,低着头走着走着撞到一堵肉墙。 捂着头,吆喝,“哎哟,疼,谁啊?!不长眼睛吗?” 等看清脸,一个劲儿的解释:“师父!徒儿不是说你,你别往心里去。” 溪梦纳闷孟玹怎么也在这里,难不成也想进宫? 念头一落,孟玹嘴里就说出了话,“师父也想进宫。” “什么?!”妙洛比溪梦反应迟钝,缓了好一阵问:“师父,你不是一向喜欢不受约束吗?怎么想去了?” 孟玹翻了一个白眼,他才不想自己去呢,要不是受到相柳所托,担心溪梦出事。 说什么他也不会跟着女妖、神女、小破孩进宫呢。 难道和若溪四处游玩不香吗?碍于相柳的面子,挣扎好几番才出现在他们面前。 “神女,陛下同意您带同伴进宫。”苏烟得到侍卫从宫里传回来的话,笑着打断他们的对话。 第131章 护灵壤的来历 “你们快看,神女被宫里的婢女、侍卫围着,说不定咱们的陛下正邀请神女入宫呢。” “哎,还真是,我认得那婢女,是苏烟,看来苍泪王子成婚,神女多半也会去,太好了,有了神的赐福,咱们西海一定会越来越好。” “” 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苏烟盯着妙洛等着回复,奈何迟迟不见对方开口。 提醒道:“神女,陛下交代,只要您愿意入宫,什么条件都答应您,您看?” 还不忘往后面撵轿子的侍卫喊一声,“还不落轿,难不成等着神女飞上去吗?真是一群蠢货!惹神女不开心我要你们的命!” 呵斥的话一落,冷着的脸立马又对着妙洛迎上了笑容。 这行为惹得溪梦心里抵触。 还真是个势利眼的家伙,长得端正没想到行为作风如此狠辣。 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 一旁过路没认出来溪梦身份的男妖扯了扯她的衣袖,胆怯劝道。 “小姑娘,苏烟不仅是陛下的贴身婢女,也是说得上话的红人女官,你刚才发出那种声音小心被她听见找你的麻烦。” “哦?~多谢提醒,我知道了。” 原来有苍狼撑腰,难怪如此嚣张,想想叶西那狗仗人势的架势也不难想苏烟与他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还是少惹事为妙。 对着拿不定主意的妙洛低声道:“妙洛,你师父不是要去宫里吗,不如就现在。” 妙洛看了看溪梦,又看了看孟玹,心中有了主意,对着苏烟吩咐。 “行,除了方才提到的要跟我走,我师父也得跟我进宫。”指了指一旁看戏的孟玹。 “好,都可以。”苏烟爽快答应。 妙洛不愿独自坐轿,非要陪着他们走路,苏烟拗不过只好让侍卫把轿子扯了,免得碍眼。 \/\/ “父王,有必要这么卑微吗?她不过是个神女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还要您亲自到宫门口接见。” 陪同苍狼守着的苍泪发牢骚,话语一出就被苍狼狠狠敲响了脑袋。 “闭嘴,给孤耐心等着!” 苍狼得知妙洛来了西海,激动得无法静下心看奏折,即便派了做事稳妥的苏烟去接神女,心里还是不安。 就喊来苍泪一起站在宫门守着,希望能早点看到妙洛。 被敲了脑袋的苍泪不再发言,望着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溪梦怎么也来了? 眼里闪过诧异,是该找个机会问问苏烟什么情况。 等他回神,苍狼早已迎了上去,他也只好跟着父王喊着。 “见过神女(见过神女)。” “西海鲛王客气,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带他们来,你不会生气?” 苍狼一心留意在妙洛身上,听到妙洛说话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朋友中居然有溪梦。 眉毛几乎拧到了一处:她怎么认识神女?不行,求赐福这事还得提早说,不能让她抢了先。 苍狼心里默默想好了后面的安排,“神女的朋友就是孤的朋友,酒菜早已备下,就等着您前来。” 身子弯得极低,没有往日的高傲。 妙洛知晓对方心思,也不为难,领着溪梦众人跟着苍狼走。 一路上没谁发话,各自藏有小心思。 溪梦东张西望看着四处的风景,踏入宫里,彷如进入一幅画卷,百花齐放并散发出撩人心弦的香气,令人陶醉其中。 按道理如今是寒冷季节,怎么会有花出现呢? 她停下脚步,带着好奇的心情轻轻触碰花朵,一股清冷的气顺着手指窜进她的身体里。 “这些花是用了护灵壤滋养,所以才能看到它们美的一面。” 看出她心思的孟玹开口解释。 护灵壤在夭柳大陆的尽头才有,偏偏那里有凶狠的灵兽待着,鲜有人、妖、神过去。 传闻当年西海王后柳依依喜爱各种美艳的鲜花。 苍狼为讨好其欢心,亲自率领一众将士杀进禁地,只为挪出禁地山林中的护灵壤。 把花种撒在护灵壤中,即便是再寒冷、再贫瘠的地方也能长出美艳无比的花儿来。 宫里重要经过路线都种下了花种,不管西海王后出现在何处,都能瞧见。 苍狼爱妻的行为与平时凶狠的样子截然不同,宫外的女妖纷纷表示想找像自家君王那样的男妖共守一生。 百年前,溪梦在南海也听闻西海宫里种满了西海王后喜爱的花。 一直以为是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得出鲛王、王后情深入骨。 “托妙洛的福,让我等提前见到西海的奇景。”溪梦的话引来苍泪的不屑。 “哼!无知小儿。”这样的景色他从小看到大,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眼里充满了对溪梦的鄙视,加上又是在自家宫里更是不怕她,就连厌恶也懒得装。 不过这话惹得妙洛不悦,冷哼一声,被苍狼听了去。 懂起妙洛的含义,苍狼对着苍泪厉喝道:“闭嘴!” 一路跟随的孟玹全看在眼里,失声一笑,笑得声低,只有离得最近的溪梦能听见。 “大大方方的笑不好吗?憋着笑,你也不怕憋坏了身子。” “我又不似公主您,有神女护着,若是方才我与苍泪起了争执,只怕我那徒儿不会这般护短哦~” 一股醋味儿从溪梦的鼻尖飘过去,闻得她酸死了。 “见过陛下,见过神女。”柳依依领着婢女迎面走来,停在了苍狼面前。 “依依怎么来了,不是说你身子不适吗?来,快穿上。” 苍狼顾不上有外人在,脱下自己的外衣套在单薄的西海王后身上。 溪梦瞅了一眼孟玹,“她是?” 还没等孟玹回答,只听见苍泪、苏烟同时喊了一声,“给母后请安(请王后安)。” “起来,我听婢女说神女要来,特意前来相迎,以免怠慢。” 原来她就是西海王后啊。 溪梦一直盯着柳依依的脸看,弯眉下是一双漆黑澄亮的眼睛,勾唇一笑,尽显娇羞姿态。 难怪能让苍狼如此深爱。 也不知道苍恨长得是像柳依依还是像苍狼,这样的疑问不由自主地从她脑海中闪过。 第132章 两副一模一样的人画像 “这位是?” 柳依依望着溪梦的脸,好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是何时见过。 苍狼掩嘴在柳依依耳侧小声嘀咕。 “她是白竹青的女儿,咱们大儿子以前和她娘亲有过一段情,你见过。” “难怪,我说怎么如此眼熟,算起来大儿子死了有五百年左右,时光真快呀。” 提起苍恨,柳依依难免情绪低落,鼻子泛红,“那孩子死得可惜。” 这些话传进了溪梦的耳中。 难不成苍恨的死有猫腻?死得可惜,怎么个可惜法,看来这宫里的秘密还真不少。 恍惚间,她不觉得来此处无趣了。 “哎哟。” 她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吓得妙洛伸手替她把脉。 脉象平稳,并无异常,抬眼瞥了瞥她嘴角的笑,明白了她这是在装。 顺着她的话,妙洛随意扯谎道:“你伤势还未好全,想必是这几日陪我奔波辛劳所致。” “陛下,能否给溪梦安排一处地方休憩,等我们相聚结束后再让她随我出宫。” 还没等苍狼回话,苍泪反驳道:“父王不可!” 又快速走到父王身边低语。 “溪梦一向狡猾,不可单独留她在宫里。”他可没忘溪梦在南海宫里如何算计自己。 突然喊疼,恐怕指不定又打什么鬼主意,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考虑溪梦是南海公主的身份,苍狼本意也不想留她在此。 “神女,不如孤让苏烟送溪梦公主出宫回住所休憩,宫里人多眼杂,万一她乱走动被视为刺客就不太好了,会伤了两海的情意。” 委婉拒绝的话溪梦怎么听不明白,可她铁了心想留在宫里查查苍恨的死因。 被袖子挡住的小手扯了一下妙洛的裙摆,眼睛也不歇停地传递想留下的欲望。 妙洛会意,对着苍狼嘲讽。 “这么美的女妖还会被当作刺客,那只能说明下面的侍卫瞎眼,这宫里我还以为有趣的很,原来如此乏味。” “罢了,溪梦,我送你出宫,这地方不来也罢,跟谁稀罕似的,又不是藏了什么大宝贝。” 柳依依出言阻止抬腿悬空的妙洛。 “慢!我做主,留下溪梦,就让她住在我寝宫,如此也不会被侍卫当作刺客。” 溪梦与妙洛对视,微微点头。 妙洛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那我得亲自送她过去,免得你们趁着我不在身边随意送到破地方。” 苍泪听闻,心里对着妙洛谩骂好一阵:这神女忒不是好东西,真是得寸进尺,要不是碍于父王、母后在此,早就轰出去了。 心里咒骂,脸上却浮现笑意,只不过笑得不寒而栗。 在柳依依的带路下,溪梦顺利在落微宫睡下。 “妙洛,我就在这里睡会儿,等你忙完了再来找我就好。” “行,阿梦,我把妙寒留在你身边。” 妙寒也是神,虽然只有500岁,孩童模样,不过神力也不低,遇见危险还能帮溪梦一把。 妙洛考虑到这层,便将亲儿子留下。 拍了拍妙寒的肩膀,笑着带走孟玹跟随柳依依离开,去了后花园用膳。 等其他婢女退下,溪梦掀开被子,穿上鞋子,对着妙寒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伏低身子牵着他的手慢慢靠近窗门,听见门外的婢女们说着悄悄话。 “哎,你觉不觉得这女子与苍恨王子喜欢的那个女妖很相似?” “笨蛋,难道方才你没听见苏烟姑姑喊她溪梦公主吗?” “啊?!原来她就是白竹青的女儿啊,难怪这么像,比她母亲还要美,也不知道又会迷惑哪位男妖,可千万别扯上咱们西海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苍恨王子还活着,咱们王后也不会一直保存他的画像思念落泪,明明就差一步苍恨王子就能活下来了,可惜那好不容易求来的瑶池甘露没派上用场。” 妙寒鼻痒,忍不住打出喷嚏,溪梦慌里慌张捂着他的嘴,对着他又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快速跑回床上躺着,紧闭双眼,竖起耳朵听门外婢女的话。 “别说了,小心溪梦公主醒了,别忘了神女的儿子还在里面守着,就算他听不懂咱们的话也别再提了。” “说的也是,走,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好吃的,往日这个时辰都有偷嘴的机会,今日别因为溪梦公主给耽误了,去一会儿再回来。” 话锋一转,门外没了身影。 溪梦再次起身开门偷看门缝外的情况,确定无人才缓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小寒寒,下次你得注意了。” 妙寒捂着嘴点头回应,生怕又发出什么响动惹得婢女怀疑。 溪梦想起妙洛的朋友中了离魂法,正好缺少一味药,正是婢女所提到的瑶池甘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寒寒,你娘亲要的瑶池甘露就在这宫里,咱们帮你娘亲找到好不好?” “好,娘亲要是知道我们帮了她,一定会很开心。” 妙寒拍手叫好,有机会在娘亲面前表现,心急如焚地缠着溪梦赶紧带他行动。 她手一挥,屋子里所有的抽屉纷纷出格,露出里面的物品。 小寒寒挨个去翻找。 而她不慌不忙走到一幅山水画面前,拿起画下的茶壶,欲给自己倒一杯。 谁料怎么也提不起来。 眼睛一亮,“难不成这里有密道?” 怀揣着这个想法,轻轻拧动茶壶,没想到茶壶只是一个摆设,没有任何异常出现。 “嗐,原来是我多虑了。”顺着视线坐了下去,无心地靠着墙面。 墙面被推了进去,她的身子失重,往后仰倒,一路滚进了密道,“哎哎哎” 她消失在桌旁,密道内回荡着哀嚎声。 妙寒正忙着找瑶池甘露,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一心一意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 溪梦吃痛地揉了揉摔疼的背、胳膊、腿。 黑灯瞎火地看不清自己身处何地,闭眼使用灵力念着口诀。 “天地明,赐我光,亮!” 一团淡光从她的手指尖窜出来,四周黑暗的地方渐渐能看清。 等她看清情况,心中一颤,一身冷汗冒出。 两张明晃晃的灵牌摆在正前方,还有贡果放在桌面上。 灵牌上方挂着两幅一模一样的人画像。 第133章 难不成王后当年生的是双生子? 桌子下摆着一张软绵绵的蒲团,干净,不沾染一点灰尘。 “看样子西海王后经常来拜,也不知她拜的男妖是谁。” 向前迈一步,把光照在画像上,画像上的男妖长得与柳依依相似。 画像左下方分别写着苍恨、苍莽的字样。 苍恨这个名字她听过,只不过苍莽这个名字好生疏。 联想这个地方是王后的密道,两张画像有一模一样,都姓苍,一个惊人的想法不经意间在她脑海闪现。 “难不成王后当年生的是双生子?” 双生子,不管是在凡间,还是妖族,都视为不祥,只能留下一个活着。 唯有神族才不会管这些荒谬事,一视同仁。 “对,一定是双生子,否则祭拜苍恨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情,干嘛要藏在密道内。” 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手指上的一团光闪了一下,“我还是尽快找到东西离开。” 转身翻找一边的抽屉,找出来不少空抽屉,脸上略显失落。 唉声叹气地坐在蒲团上,“难道不在这儿?” 臀下像是有一块石头,咯得疼,还没等她起身,一声响动从画像那儿发出。 两幅画分别向左右挪动,腾出一个空格出来。 她无意间坐到了开关,碰巧打开了暗格。 步伐轻盈地飞到暗格前,悬在半空盯着里面瞧,一个乳白色的瓶子正躲在最里面的角落。 她伸手触碰,还没有碰到瓶子就被一道结界弹飞倒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好厉害的结界,看来这就是我要的东西了。” 如今只能智取,她盘坐在地上打坐,运灵力先替自己疗伤,而后又施法将地上的血迹消除。 霎时,失去光亮的密道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趁着这个机会闭眼调息,内丹的力量顺着血液传递到受伤的内脏处。 明显感觉内脏的伤口在慢慢愈合,痛楚也在渐渐消散。 待伤口完全消失后,嘴里念叨口诀:“困之深,我之力,一击即中,碎!” 一束红色的强光从她的手掌向结界冲去,灵力抨击太强,桌面上的贡果一一散落在地上。 发丝随着强有力的风四处飘散,遮住了眼睛。 等施法结束后,她捋了捋遮挡眼睛的碎发,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起身飞跃暗格前,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 没有任何阻碍,拿到了瓶子。 使劲摇晃瓶身,里面发出一声声清脆的水声。 “果然是它,太好了,这个送给妙洛就当还了救命之恩。” 耗费灵力的她不舍得再施法收拾残局,摸黑地一点点地把果子捡起来摆放在原处,又重重地摁了蒲团之下的开关。 两幅画慢慢向中间靠拢,最后还原,她把瑶池甘露收回识海。 离画不远的一处透气的小孔照射出一丝丝稀薄的阳光入密道,她借助光趁机原路返回。 狼狈地从密道爬了出来。 妙寒被突然冒出的她吓了一跳,没站稳往后倒,退了几步。 “鬼呀。” 她双手趴在出口处,双脚使劲儿往后蹬,费了好些劲儿才滚出来。 要不是方才为了破那个结界,耗费一大半灵力,她才不会这般汗流浃背。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上冒出。 就连脖子都闪着光,可见身上的汗水不少。 “小寒寒,是我,漂亮姐姐,快,扶我一把,累死了。” 妙寒听见耳熟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漂亮姐姐。 连蹦带跳地蹲在她身边,扶着她起来,“你当贼去啦?” 她把所有重力都压在了妙寒身上,压得对方的腰都直不起来。 “可不就是嘛,刚偷了一瓶瑶池甘露。” “还是漂亮姐姐厉害,难怪我找了半天都不见影子,没想到藏在这样隐秘的地方,还得是你,我找完后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出去了,又怕婢女回来没人应付,就一直守着没走,幸好我的决定是对的。” 遇见正事,妙寒就连说话的口吻都像极了成年的妙洛。 一点也想不到这是只有500岁的小神说出的话。 要不是溪梦亲耳听到,她还会一直把他当作无用的小孩子。 顿时也明白妙洛留他下来陪伴自己的原因。 “那是。”她得意一笑,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 “快点,也不知道溪梦公主醒了没有,方才遇到孟玹医师聊上几句耽误时辰,要是她不见了,等神女过来要人,咱们交不出来才是完蛋了。” 婢女的声音传入溪梦耳中。 她迅速拧了拧茶壶,把密道的入口关上。 又看了看山水画,确定没有会被发现的端倪才扯腿往床上跑。 鞋子一扔,躲在被子之下静等。 “叩叩叩!”传来敲门声。 “小神,请问溪梦公主醒了吗?” 妙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扯了扯衣裳,确定没有引人怀疑的地方,才敢打开门。 吱呀一声,门框发出声响。 “进来,阿梦姐姐还没有醒来,你们可以去叫醒她。” 两个婢女探头往里面瞅了瞅,看清溪梦侧着身子睡着,脸对着门口,才松了一口气。 笑了笑,“奴婢不敢,若是贵客醒了,劳烦小神喊奴婢们一声,好伺候公主梳洗穿衣。” “是谁在外面?吵得头疼。” 溪梦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懒洋洋的问话,“小寒寒,是不是你娘亲过来了?” 他顺着话回道:“没呢,你要不要起来?我看你睡觉都在冒冷汗,想必身子不爽,还是让娘亲给你瞧瞧,你若是有事,娘亲肯定会说我不懂得照顾你呢。” 妙寒的话提醒了她,方才慌张忘了给自己擦汗,幸得妙寒机智,找了这个理由。 “确实,我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罢了,你们两个去给我打一盆热水过来,小寒寒就在门外守着即可,我这就起来。” 婢女们点头答应,能送走这尊大佛,求之不得,急忙离开去办事。 等她们走后,妙寒心照不宣地对着溪梦笑着。 “溪梦公主,你能拿到瑶池甘露,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呀?” 孟玹从屋顶跳了下来,对着溪梦玩味儿地笑着。 第134章 换成人族也才三岁而已!!!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转念一想婢女们刚刚提到与孟玹闲聊了几句,想必是他在替自己拖延时间。 也难怪,在密道待了这么久,少说也有半个时辰。 还想着婢女们怎么就恰好她刚出来,就从厨房回来了呢。 原来是有孟玹相助啊。 “多谢。”淡淡一句话对着孟玹说道。 “你这一声谢也太随意了点?嘴皮子上的谢意就把我打发了。” 孟玹不依不饶,斜靠在门框边,目光汇集在她的身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她喉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孟玹告别,“我先走了,下次找你讨回来。” 沉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溪梦公主,热水来了。”婢女们匆匆赶来。 孟玹说着好好的,又跑了,原来是发现婢女们回来了。 不过他明明陪在妙洛身边,怎么这么巧出手拦着婢女?是该出宫后找他问一问。 婢女拧了拧湿润的脸帕递给溪梦,“公主,请。” 即便知道她不是本海的公主,婢女们也恭恭敬敬地伺候着。 溪梦笑眼弯弯地接过脸帕,没有一点偷窃的心悸在身,好似在密道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谢谢。”擦了擦身上的汗。 舔了舔干涸到起皮的嘴唇,“两位好姐姐,我有些渴了、饿了,可否给我们带些吃食过来?” 说起吃食,妙寒的眼睛瞪得老大,“好耶好耶,我也要吃。” 小神发话,婢女们面面相觑,她们不可敢怠慢,拼命点头应下这份差事。 等她们一走,溪梦倒吸一口气,被妙寒发现。 “漂亮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受了点伤,刚才急着应付她们,跑的时候崴到了脚踝。”轻轻揉了揉泛红的右脚踝。 妙寒见状,伸出软糯的小手,对着她的脚踝使用神力。 热乎乎的气顺着手掌心扑向她的脚,暖暖的,让她也没那么疼了。 “小寒寒,这么贴心,以后不愁没有神女仰慕你哦~” “我不要,娘亲说过,我是做大事的神,将来要继承父亲的齐神山,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修炼。” 额?才500岁就被妙洛教导成这样?换成人族也才三岁而已!!! 三岁的人族孩童恐怕才学会走路说话,指不定还要尿床。 没想到神族在这个年纪都考虑如何继承父业了,难怪他能成为神,觉悟就是比人族、妖族高。 妙洛一天到晚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她的儿子倒是一副老成模样。 一想到这里,她便幻想起要是当上了南海的王,与相柳成婚后也生个孩子培养成妙寒这般。 她也能做一回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梦了。 “好了,你站起来走一走。”妙寒收回手掌,打断溪梦的美梦。 她听闻,扭了扭脚,轻轻跺地,“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治伤也有一套,不错、不错。” “那是自然,娘亲身为医师,我在身侧陪同,也能学到一二,你这点小伤闭着眼睛都能治。” 提起治伤,妙寒春光满面,得意之极,这是头一回被夸,让他怎能不开心。 以前只有看娘亲出手的份,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出手,还不趁机嘚瑟一回? “啧啧啧,不得了,以后妙洛后继有人了。” 没等妙寒多听几句夸赞的话,婢女们端着吃食回来了。 打开菜盒,将里面的糕点、热菜、酒水拿了出来,唠叨。 “听孟玹医师提过公主素来爱喝酒,这是厨子为神女备下的酒水,奴婢趁着偷拿了一壶过来,您尝尝。” 孟玹给她们说过,溪梦深受神女喜爱,一定好好伺候,若是惹得不开心,小心神女发火。 神女生气,就意味着苍狼发怒,这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婢女们也是怀揣着试探的心理,从厨子那里偷拿一壶过来。 仔细打量溪梦的眼色,见她脸上洋溢的笑容,这场赌注算赢了。 溪梦提起酒壶对着嘴喝了下去,满意地点头。 就知道听一回孟玹医师的话没错,“公主爱喝,奴婢再去拿些?” “不必,这点就够了,喝多了我怕认不得人,要是惹了不该惹得贵宾就不好了。” 婢女插嘴,“公主不必担心,东海的贵宾还没来,北海祈佑王子、祈灵公主、祈天鲛王在宫里的另一头,只要不惹到他们都好说。” 就算是惹到了,不是有神女护佑吗?这溪梦公主也太胆小了。 婢女把话藏在心里,要是自个儿被神女护着,就算闹翻天又如何? 还不是会看在神女的面上恭敬自己。 溪梦哪里知道婢女的想法,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碰到的不是义兄而是其他贵宾,她又刚刚偷走了王后的瑶池甘露,一旦发现就不妙了。 那样的神物,想必也是苍狼想尽一切办法得来的。 做贼还是不要太嚣张才是,“你是说祈佑也来了?” “公主认识?他确实来了。” 提起祈佑,婢女们的脸上绯红,眼睑低下,羞涩地不敢抬眼看着溪梦。 她一眼瞧出婢女们这是对祈佑动了心。 也不难想,祈佑本就长得玉树临风,待人也温和,被婢女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认识,他是我的义兄。” 此话一出,惊呆了她们。 唯有妙寒自顾自地吃起来,不为所动。 婢女暗自窃喜,还好拍了这个马屁,没有得罪她,要不然怎么有机会靠近祈佑。 斗胆一问,“公主可否提点奴婢,奴婢喜欢他,想试一试。” 另个胆小的婢女揪着心,看着姐妹问溪梦,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一幕被溪梦瞧见,胆小的女妖可是会错过爱情的。 不过这与她无关,又不是她的蓝风爱慕祈佑。 想起蓝风,好似不见踪影,明明记得是跟在门口守着的。 “义兄喜欢主动的女妖,对了,我的婢女蓝风你们见她去哪儿了?” “您是说随你们一同来落微宫的姐姐?我见她被一名婢女喊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儿。” 糟了,难道是苍泪出手了? 溪梦也没有心思继续填肚子,对着婢女道了声谢,喊走了妙寒去寻蓝风。 急匆匆来到后花园。 第135章 阿梦,再说一次,你偷走了什么? “阿梦,你怎么来了?”妙洛老远就看到溪梦的身影,放下筷子迎了上去。 溪梦牵着妙寒的手,神色慌张地开口:“蓝风不见了。” 妙洛知道蓝风对溪梦而言很重要,现在必须让苍狼出面找人。 转身请求苍狼帮忙,“陛下,我的朋友蓝风不见了,还恳请您派侍卫寻回来。” 难得有机会帮神女的忙,苍狼求之不得的应下,立马找来所有侍卫去寻觅。 溪梦来到后花园后,视线一直落在苍泪身上,直到侍卫被派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难道是冤枉了他? 现在一切不明所以,唯有出去找找,让她只等侍卫寻来,恐怕蓝风的小命不保。 妙洛见溪梦离开,也跟着出去寻,留下苍狼左右不是,考虑再三也跟着前去。 最后柳依依、孟玹、苍泪都跟随溪梦的步伐离开,一顿饭就这样结束了。 路上,溪梦走在最前面,手心捏出了汗。 这次来西海着急,没能把灵鸟带上,否则也不会让妙洛出面,恳请苍狼找蓝风。 不管如何,她还是希望蓝风与苍泪、任素无关。 “儿子,你不是和蓝风在一起吗?怎么蓝风不见了,你没发现?等回到齐神山,你自己面壁思过七日。” 妙洛指责妙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将来怎么继承大统? 溪梦身子一怔,不想妙寒因蓝风受罚,“别怪他。” 当时让蓝风守在门外本就是自己的吩咐,后来又忙着和妙寒找瑶池甘露,哪里会晓得蓝风不见了。 见妙洛无动于衷,她又出言替妙寒求饶。 “这事与小寒寒无关,等找到了蓝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知你,你先消气,说不定那件事情会让你开心起来。” “哦?~是吗?那等蓝风找回说给我听听。” 妙洛完全没有往瑶池甘露那方面去想,心里猜想究竟有什么趣事能让自己开心。 不管如何,溪梦既然开口替儿子求情,又有喜事,再惩罚儿子也说不过去。 “儿子,这次就饶过你,还不谢谢阿梦。” “谢谢你,漂亮姐姐。”妙寒向溪梦投去感激的目光。 西海宫里掀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蓝风的踪迹。 “回陛下,只有灵虚宫没有查,要、要去吗?” 灵虚宫是西海招待贵宾的地方,现在住下的是北海鲛王他们,侍卫们不敢擅自做主闯进去。 特意停下动作,前来向苍狼禀告,免得得罪贵宾,犯了死罪。 苍狼面色惨白,有些为难。 擅自闯入,得罪了祈天,处理不当恐会引发战乱。 可神女的朋友不找,得罪了神,恐怕刚刚答应在成婚礼上给儿子赐福的机会就没了。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福气啊。 一边是北海鲛王,一边是神女,不管哪一边他都不能得罪。 心里默默把落微宫的婢女骂了遍,守个蓝风都守不住,气得他差一点当场捶胸顿足。 一声女音传入他的耳中,解救了他。 “公主,奴婢可找到您了。” 蓝风手里提着纸包好的东西,脸上挂着笑容,冲向溪梦。 妙洛抢先开口:“蓝风,你去哪儿了?可让你家公主好找,再不出现,咱们就要冲进灵虚宫了。” 方才与苍狼用膳时,被问要不要住在灵虚宫,那里只有北海鲛王他们住下,是专门用来招待的地方。 妙洛也怕蓝风被北海鲛王掳走,没见过北海的鲛人,不知道心性如何。 万一残暴之极,贸然闯进去,恐引起北海、西海的战乱。 她虽然是神,但也不想因自己引起无辜百姓死亡。 这罪孽可就大了。 溪梦将蓝风拥入怀中,憔悴的容颜沾满了湿漉漉的泪痕。 “回来就好,你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呢,吓死我了。” 本就被结界伤了的溪梦,虽经过自己调息了一次,但心力交瘁不已,遇上蓝风消失,她急得差点没忍住喉间的血腥。 “公主,是奴婢的不对,让您担忧了,诺,给您带的凡间糯米糕,您爱吃的那一家买来的。” 她松开蓝风,视线挪到蓝风的手上,“你哪儿来的?” “祈佑王子差婢女过来喊奴婢,说有东西让奴婢带给您,奴婢便去了,没想到回来后听落微宫的两位姐姐说您四处找奴婢,便急着过来寻您。”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溪梦的心,她忽然发怒。 “陛下,这就是您手下侍卫找的结果?蓝风明明从落微宫过来,又没躲藏,怎么就偏偏找不到?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啊?!” 语气尖锐,气势磅礴,隔得老远的孟玹都感受到了杀气。 幸好蓝风是被祈佑喊走,要是苍泪使坏,按照侍卫的这种找法,恐怕尸体都被她找到了,也不见侍卫寻得一根头发丝。 妙洛本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听溪梦这般说话,眼底的猜忌浮漫出来。 若有所思地望向苍狼,希望得到他的一个解释。 苍狼身为一海之王,怎么读不懂神女眼中的含义。 对着回禀的侍卫呵斥。 “传令下去,今日出面寻觅蓝风的侍卫,统统去受刑司认四十杖责!” 侍卫听闻,后悔不已,却也只能磕头谢恩。 明明打听过蓝风只不过是一名婢女而已,找不见就得了。 反正宫里多的是无缘无故消失的婢女。 哪曾想这回敷衍了事惹得陛下动怒,经过此事,侍卫们也明白了神女的朋友惹不得。 哪怕是小小的婢女也得恭敬待之。 溪梦听到惩罚,这才放过,对着妙洛说:“妙洛,咱们出宫。” 她得尽快离开这里,要是被柳依依发现她偷走了瑶池甘露,恐怕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妙洛吃饱了,也喝够了,慢条斯理对着苍狼说。 “今日多谢陛下款待,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 “好说好说,苏烟,送神女出宫。” “奴婢遵令。” \/\/ “阿梦,再说一次,你偷走了什么?” 妙洛瞪大双眼,吃惊地揪着溪梦的胳膊,使劲儿摇晃。 “别晃了,头晕,你听的没错,我在柳依依房间的密道中偷走了瑶池甘露。” 乳白色的瓶子被她幻化出来,悬在她的手心上空漂浮。 “诺,送你,就当还你的救命之恩。” 第136章 你不怕柳依依查到你头上吗? 这是妙洛第二回见到瑶池甘露。 当瓶子还没打开的时候,她运用神力就感受到瑶池甘露的气味。 好熟悉的味道,还是夫君继承齐神山时,上神恩赐了一瓶。 那一瓶早就被喝光了,本以为又要去求上神一回。 接过瓶子,喜出望外地收回识海中藏起来。 这下离救醒齐神山那位又近了一步。 “阿梦,你真是我的福星,这西海宫里没白去,不过,你不怕柳依依查到你头上吗?” “不怕,等她发现,我早就离开西海了,没有证据能奈我何?” 溪梦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惹得妙洛哈哈大笑。 有胆识,这才是一海公主该有的气势。 “徒儿,你朋友能多一味药,是不是该感谢师父相助?” 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孟玹突然冒出一句话,得意地望着妙洛。 妙洛不知其原因,缓缓抬眼,漆黑的眸子酝酿着疑惑,又向溪梦投去探索的意味。 “阿梦,这是怎么回事?” 溪梦翘起二郎腿,顺势坐了下去,波澜不惊说。 “说起此事,我正好有事想问问孟族长,怎会如此巧在我盗取瑶池甘露时,出现在落微宫婢女面前闲聊啊?” 她可不会信什么刚好路过这些假把戏。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相柳派他过来盯着自己,从中协助。 这一回,非要问出个究竟。 上一次百晓楼的暗令一事虽猜测与相柳有关。 可始终没有得到准信,心里总是空空的,若真是相柳做的,这事可就大了。 耐着性子盯着孟玹的眼睛,“我知道原因,只不过想从你口中确信罢了,别想着糊弄我。” 孟玹眼神躲闪,干笑,“行,我交代,是相柳。” 听到确定的答案,溪梦镇定自如,好似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一般。 面上镇静,内心却波涛汹涌:真是他,我朝思暮想的相柳。 “我明白了,孟玹,下回他再找你,你背着他给我吱个声,我想见他一回,给他说清楚。” 她想过,再让相柳暗地里帮着自己,迟早会被卷入这场纷争。 当初推开他那就毫无意义了。 两人的对话在妙洛听来云里雾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哑谜,说清楚成吗?相柳是谁,师父为何会说我能拿到瑶池甘露要谢你?” 这话是对着孟玹说的。 见孟玹含糊其词,妙洛直接走到他面前,摇晃着对方的胳膊,撒娇。 “师父,我的好师父,您就说了。” 孟玹最受不了妙洛这一套,“好啦,好啦,我讲。” “此次进宫是受相柳所托,让我暗地里护着公主,在后花园闹肚子疼也是为找借口寻觅她。” “我刚到落微宫房顶偷看,就发现她找到密道入口进去。” “知道她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就去拖住伺候她的婢女,如此算来,可不就是徒儿该感谢我的相助?”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加上进宫一口水都没有喝上,此时他口渴得不行。 越过妙洛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下,压压惊。 他答应过相柳将此事瞒住,要是被相柳知道转头把真相告诉溪梦,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还得找个借口搪塞相柳才是,以免怪罪自己。 至于溪梦希望自己透露相柳行踪一事,得另想办法拖延。 “哦~,原来如此,不过那个相柳又是谁啊?” 妙洛没有见过相柳,更不清楚孟玹、溪梦与相柳的关系,逮着机会问到底,不想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孟玹朝着溪梦一望,闭口不谈。 她懂他什么意思,淡淡道:“相柳以前是我的贴身侍卫,也是孟玹的好同伴。” “就这样?” “对。” 妙洛不信地瞧着她的脸,总觉得还有什么关系没有透露出来。 看在溪梦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就适可而止没有继续发问。 “好,大家累了,我也刚得了瑶池甘露,就先回屋休息了,你们自便。” 领着妙寒回到自己的房间,留下孟玹、溪梦、蓝风。 等妙洛一走,孟玹也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也跟着离开。 蓝风关上门,跪地说:“公主,奴婢有罪。” “你何罪之有?” 她欲扶着蓝风起来回话,谁知对方的力道偏大,抛开了自己的双手。 也不生气,回座看着蓝风张嘴。 “在西海刚寻得公主之时,名叫书亦的公子其实也是相柳假扮。” “我知道,你起来,无罪。” 轻飘飘的话让蓝风难以置信。 公主怎么知道?难不成是孟玹说的? 她看出蓝风的疑心,解释:“笨蛋,难道你忘了书亦,不,相柳给我的金丝楠木古筝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溪’字?” 经过溪梦提醒,蓝风才恍然大悟,猛敲了自己的脑袋。 “奴婢糊涂,还是公主心细,奴婢把这茬给忘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相柳在背地里为我做的事,暗令、台上比赛,包括这回孟玹陪我们入宫,都是相柳担心我做事不顺,力挺我一把。” 蓝风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难怪方才您那样对孟玹,奴婢佩服您的聪慧。” “行了,少拍马屁,赶紧出去跟紧孟玹,等你回来再告诉其缘由。” 蓝风不清楚她下令的缘故,也不敢违抗,俯身回道:“奴婢遵令。” \/\/ 蓝风一路跟踪孟玹走了好几条街,还是跟掉了,灰头土脸地从客满楼后巷回去向溪梦回禀。 刚走到后巷口听到一道男声,像是在交头接耳。 无处可去的她只能立马溜进大箩筐反扣上,隐藏起来。 “她没有发现什么?” 相柳带着帷帽,与孟玹一同走入后巷街道。 孟玹左顾右看,确定没有蓝风的身影,压低声音回话。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别闹,是不是溪梦发现了?” 孟玹不语,停下脚步一直望着他,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他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轻笑,“就知道你笨,瞒不住她。” 孟玹心里咯噔一下,过于平静的相柳让自己有些后怕。 颤抖声音问:“你、你不怪我?” 第137章 蓝风被关在客满楼的结界内 “这有什么好怪的,她以后是要当王的女妖,不聪明些反倒让我担心。” “嗐!你不早说,吓死我了,你俩还真是一对儿,说起话来都相似极了,她知道你为她做的那些事,还让我背着你向她透露你的行踪。” “我的行踪接下来会离开西海一阵,她那边你如实相告便是。” 孟玹摸不到头脑,先前相柳死活不让自己向溪梦透露半点关于他的事情。 怎么这时坦然得让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再三确定下才开口:“行,就按你的意思去做,什么时候动身?” “立刻。” “那走,我送送你。” 声音越来越远,蓝风从大箩筐爬出来,大口呼吸。 顺了顺胸脯,“原来公主让奴婢出来是这个意思。” 背着相柳、孟玹消失的反方向离去,回到客满楼。 等身影消失,相柳再次出现在后巷,取下帷帽,看着蓝风离去的方向。 “你早就发现蓝风藏在大箩筐内?” 孟玹拍了拍相柳的肩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你忘了我做过杀手?从踏入这条后巷我就知道箩筐下有异动,我们约好的时辰你又错过了,便猜到阿梦派手下跟你。” “方才我不这样说,阿梦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知道她找我,是想劝我离开她身边,但我早将生死抛开,之所以藏起来只不过想让她安心做事罢了。” 孟玹连着拍掌三次,次次浑厚有力,声声作响。 这两口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 幸好都是自己的朋友,换作是敌人,一天到晚睡觉都不会安生。 “你明日向她说出我的行踪,此刻过去,怕引起她的怀疑。” “好。” \/\/ “公主,奴婢听到的就这些。” 蓝风回到客满楼后找到溪梦,把遇见相柳、孟玹谈话的事情悉数告知。 “你确定是他俩的声音?” “奴婢确定,相柳与咱们相处的时间不短,他的声音奴婢认得。” 得到蓝风的肯定,她没有怀疑,好奇道:“相柳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没有。” “去叫店家给我送热水过来,今日我受了伤,想泡泡热水。” 听到她受伤,蓝风吓得身子晃了晃,“要不要奴婢去把神女喊来给您疗伤?” “不必,是偷瑶池甘露时,被结界震伤的,我已经调息好了,加上妙寒也给我输了神力,不必大惊小怪,任素还在客满楼,以免她知道后再生祸端。” 蓝风猩红着眼,心疼地看着她。 自从跟了公主,不是在伤的路上,就是重伤消失,看她的眼神也跟着多了几分复杂之意。 “奴婢先出去给您唤热水。” “嗯。” 一炷香后,放满了热水的沐浴桶搁置在她的房间。 在蓝风的伺候下褪去衣物,轻轻抬脚踏入热水中。 眼睛乏累,蒙上被浸泡过后的热帕才觉得舒适。 经过热水的洗礼,她的身体慢慢恢复,偶尔咳嗽两声也无大碍。 蓝风守在门口一夜未睡,次日顶着疲惫敲响了溪梦的房门。 “公主,毅少爷求见。” “你先进来,他不许进来。” 蓝风转身对着任长毅回禀:“毅少爷,您听见了,在外等候。” 昨日任长毅本想约溪梦出去逛逛,谁知起来时听闻和妙洛一同出去了。 等找到时,还没来得打招呼,就被苍狼的婢女请进了宫。 他深知这里不是南海地界,也没敢放肆跟上去,早早回到屋里待着。 今日很早便醒了过来,就怕溪梦又和妙洛出门。 “好,我听阿梦姐姐的话,你进去。”乖乖地守在门口。 溪梦被蓝风眼睑下一团黑青吓倒,“你昨晚干嘛去了?脸色如此吓人。” 蓝风不知情,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奴婢脸上是有什么吗?” 她起身顾不上穿衣,拉着蓝风走到梳妆镜前,“看看。” “啊啊啊!” 惨叫声吓得任长毅在门外拼命拍打房门,“阿梦姐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 没有得到溪梦的允许,他不敢闯进去。 “我没事,不许进来。” “哦”无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蓝风把一夜未睡着的原因告知了她,“奴婢也是怕西海王后找您麻烦,不敢睡。” 她捏了捏蓝风的脸,嘴角漾开宠溺的笑。 “今日本公主罚你在床上睡够4个时辰,如果违抗,立马回玉清宫,不得反抗!” 强硬的语气让蓝风低下头,蔫了气。 苦涩一笑:“是,奴婢听令。” 溪梦很快换了身打扮跟着任长毅出了客满楼。 离开之前给蓝风设下结界,防止对方不安分睡觉偷偷跟来。 在路上走了一两个时辰的溪梦、任长毅没了声。 她不想搭话,愿意跟着出来是因为蓝风需要休息,才允许他作陪。 而他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不让溪梦反感。 “阿梦,真的是你!” 祈佑的出现让溪梦吓了一跳。 “义兄,你怎么出宫了?”她往身后望去,祈灵也跟来了。 也难怪,祈灵本来就是好玩的女妖,跟在哥哥身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与祈灵互相点头问安。 猝不及防地加入两个不速之客,任长毅眼底浮现出厌恶之感。 他可没忘上回溪梦为祈佑赶走自己,让自己独自去婢女院落东院看母亲的那一幕。 对此耿耿于怀到至今。 “阿梦,上回让蓝风带给你的糯米糕你吃了没?” 糟了,追问孟玹关于相柳的事情,她给忘记吃了。 扯了扯嘴角,沉气道。 “吃了,既然义兄请我吃东西,作为你的义妹也不能吝啬,走,去天星酒楼,我早就打听好了,他家的红烧鲫鱼配方是从凡间巴蜀之地学来的,可好吃了。” 提起吃食,祈灵眼里放着光,缠着祈佑答应。 几人在天星酒楼点了招牌菜——红烧鲫鱼,还有其他平常吃过的吃食。 位置坐在了二楼靠窗的地方,溪梦、任长毅坐在一起,祈佑兄妹坐在二人对面。 透过窗,相柳站在对面的墙角后看到任长毅对溪梦作出无比亲昵的动作。 虽看出溪梦有抵触之意,他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眉头高高扬起,深邃的瞳孔泛着愤怒,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响声。 “相柳别担心,我去帮你破坏他们那惬意的气氛。” 第138章 三日后苍泪王子要与兰沁公主大婚! 孟玹拍了相柳的肩膀后,消失在角落,奔上天星酒楼二楼位置,找了溪梦。 “好巧啊,在这儿遇见你们。” 神秘地朝着溪梦一笑,喊来小二添座,夹在祈灵与溪梦的中间。 等凳子来了之后,又可怜兮兮地望着溪梦。 “我一个坐着容易忘记你交代给我的事情,要是能够吹到冷风清醒一番就会想起来了。” “行,换位。” 她起身走到孟玹身边,与他换了位置,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明白这是孟玹在替相柳看着自己,不让任长毅有机会靠近自个儿。 正好她也不想和任长毅坐在一起。 有人欢喜有人愁,任长毅原本美好的心情被孟玹给破坏了。 使劲扯了扯被孟玹压着的衣角,冷哼一声表达不满。 委屈巴巴的小样惹得祈灵笑出了声。 之前听哥哥说起过任长毅这男妖,对溪梦死缠烂打堪称第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端起酒杯缓解这尴尬的局面,“咱们喝一杯,难得聚在一起。” 大家也懂祈灵什么意思,纷纷拿起酒杯碰上。 溪梦喝完捏着酒杯杯口朝下,对着祈灵微笑。 祈灵也学着她的样子,喝完将杯口朝下,仰天大笑。 其余三人跟着效仿。 酒尽,也代表方才的闹剧不走心,谁也不许再提。 “溪梦公主,你问的事情有结果了,他这阵子都不会在西海出现。” 孟玹的话让她一惊,她没想到他还真的敢当着祈佑、任长毅的面提起相柳。 看向孟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威胁。 孟玹当作看不见似的继续品酒。 这话勾起祈灵的求知欲,追问:“他?哪个他,男的女的?” “男的哎哟”他被溪梦不动声色地狠狠地踢了一脚,脸疼得扭到了一块。 揉了揉泛疼的腿,不怕死的侧着身子,面向祈灵,背对溪梦。 “嘿嘿,方才咬着舌头了,我继续,那男妖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大长腿,性感的喉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简直就是夭柳大陆第一美男妖啊” 溪梦听到孟玹夸大其词的说相柳,就知道他这是在胡言乱语误导旁人。 只要不提相柳的名字,给他带来祸事,就忍着孟玹胡说,端起酒继续喝着。 倘若能让任长毅误会自己与其他男妖有情况,就有借口推脱下次邀约了。 祈灵咽了咽唾液,抓着孟玹的手不放,追问:“我想认识他,可以吗?” “不可以。”孟玹推开她的手,受了惊似的躲开。 回头看着面带微笑的溪梦,他总觉得背后发凉。 “为何啊?他成亲了?” “没有,他、他总之就是不行。” 他是来捣乱的,不是来给相柳搭鹊桥的,正主在此,哪儿当着面给相柳牵线认识其他女妖啊? 除非是嫌命长,不想活了。 “贵客们,来咯!红烧鲫鱼、京酱肉丝、肉末水蒸蛋” 小二端着菜上来,解了孟玹的燃眉之急。 “好了,不讨论那些,我们吃菜。”祈佑拽了一下祈灵的衣角,示意别再追着问。 好在大家饿了,加上菜香诱惑才停止议论声。 “快看!东海的迎亲提早来了!” 楼下的百姓一路小跑围着正大街,天星酒楼正好挡道,在二楼的位置也能一览无余。 溪梦放下筷子,走了过去,站在祈佑那边的窗户看着楼下。 “三姨母怎么提前来了?” “这个我知道,听父王说神女在西海,苍狼鲛王怕耽误神女的事情,提早派侍卫去通知东海,让他们赶紧过来,三日后就是成婚礼。” 溪梦没料想妙洛的出现让成婚礼提早,可见苍狼真的很在乎神的当面赐予福气这事。 也不知道如此匆忙,外祖母有没有跟来? 来了应该会派慧兰姑姑前来寻。 “南海到西海,坐飞船也要好几日,苍狼是怎么办到三日左右将让迎亲队伍出现在城内的呢?” 溪梦的话也问出了孟玹、任长毅想问的话。 祈佑站起身走到溪梦身边,解释。 “在神女出现西海的第一天,苍狼就得到消息,立马派侍卫带着千年星鸟托着飞船奔赴东海。” 千年星鸟,那又是何方神圣? 所有人都望着祈佑,听着他继续说。 “千年星鸟擅长飞行,一跃便是十万里,托着重物也能一跃五万里,幼年受了重伤,落到西海境地被苍狼所救,欠了恩情,这回是来还恩的,还了便一别两宽,不再相见。” 原来如此,难怪三姨母能够这么快到达此地。 看来苍狼真的很在乎这桩婚事啊。 \/\/ “不好了主子。”若兰猛地推开房门,门框被撞得响亮。 震得躺在床上养胎的任素心慌,“遇见什么急事,如此没了体统。” “主子,奴婢在外面看见兰沁公主的迎亲队伍,听西海的百姓说三日后苍泪王子要与兰沁公主大婚!” “什么!”任素顾不上肚子的不适,脚踩鞋袜奔赴若兰,牢牢抓紧对方的手。 “东海鲛王也来了?” 只要东海鲛王没来,这婚一时半会儿成不了。 “也来了,东海王后、辰皓王子也在随驾之中。” 任素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吓坏了若兰。 “主子,地上凉,奴婢扶着您到床上躺着。” 若兰还没有碰到任素的手,被打了一巴掌。 “混账!让你联系苍泪迟迟没有结果,这下好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旦成婚,有了兰沁的陪伴,苍泪想再找借口出来碰面难如登天。 若兰跟个拨浪鼓似的,使劲摇头,“不会的,奴婢今日拼了这条命也会让您见到他的!” 见若兰离开,她气得身子发抖,手上无力,扶着凳子一步步靠在桌边。 一手捂着痛得厉害的肚子,一手用尽全力捏碎了茶杯。 “溪梦!我若是见不到苍泪,这笔账必定算在你的头上。” 上次若兰要是成功与叶西见面,她早就与苍泪见上一面了。 也不会气得肚子一直泛疼。 眼眶微热,泪珠子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伸手拂去脸颊上的泪水。 “孩子,你要撑住啊,娘亲还等着你生下来,用来笼络你生父的心啊。” 第139章 苍恨与母后曾经有过纠缠,那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天星酒楼 “哈哈哈,不好意思,义兄,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溪梦捧腹大笑,眼泪都快掉出来,“不行,我不能再笑了。” 自从祈佑给了溪梦糕点那晚开始,每隔一个时辰就有落微宫的婢女过来献媚。 惹得他躲也不是,撵走也不是。 最后还是祈灵一声呵斥赶走了她们。 “阿梦,你还笑,要不是今日碰到你,我还不知道她们缠着我托你的‘福气’。” “对不住嘛义兄,当时她们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妖,我又着急找蓝风,随便找了个由头糊弄她们,谁知道她们胆子如此大,竟敢真的去围着你。” 孟玹沉浸在一旁看着热闹,一名鬼鬼祟祟的小二上前倒酒,不小心倒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住贵客,小的赔您一件衣裳,请您不要告诉掌柜的,他知道后一定会废了这活儿,不让小的继续干。” 溪梦停住了笑,转头看向小二。 好熟悉的眼神。 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孟玹跟着小二离开。 等避开他们的视线后,小二露出真容,变幻出帷帽戴在头顶之上。 “相柳,你怎么来了。” “你跟我来。” 转眼间,两人来到一间破烂的屋子,地面潮湿,还有老鼠窜来窜去。 地面还躺着手脚被束缚的女妖,身上血迹斑斑,嘴里含着纱布,昏迷不醒。 “她是谁?” 相柳难为情地开口:“若兰,任素的婢女。” “在你替我守护阿梦时,我去打探东海王后的下落,路途中看到她在叶西府邸周围神神秘秘的转悠,想来是想联系苍泪,就被我掳过来。” “许久没动手,不知轻重把她打得奄奄一息,只有找你来看看有无性命之忧。” 孟玹无奈摇头叹息,“你呀你呀,跟个女妖计较个什么劲儿,把她绑起来不就好了,没让她看到你的真面目?” “她不知道我是谁。” 孟玹伸手摸着若兰的脉,气息暗涌,应该是被打情绪起伏不定所致。 伤口偏浅,也没有伤及要害,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她死不了,你打算怎么安置她,绑一辈子?” “不,等阿梦的参加完成婚礼后再让她出来了,不过我不方便守着她,还请你帮我困住她,只要不死,残了废了都随意。” 相柳看多了任素暗害溪梦的把戏,只要若兰被扣住,任素的禁足令没撤,那就没有谁能够威胁到溪梦的安危。 孟玹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我真是欠你的,你替我找药材一百年不够,还得再加一百年才行。” “成交。”他也挥拳打在孟玹的胸膛之上。 谁知力道有些重,让对方连退几步。 知道他们是好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家寻难呢。 “我得到消息,有关于竹青王后被害的线索,要离开西海一阵子,近几日你一定要看紧若兰,别让她跑了。” “我办事,你放心。”孟玹点头,让相柳安心。 相柳把若兰留给了孟玹,一眨眼消失在破屋。 \/\/ “溪梦公主,王后有请。”慧兰毕恭毕敬地向溪梦行礼。 “舅舅和外祖父也来了?”见到慧兰那刻,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得到慧兰的点头回应,颤抖着声音对着祈佑、祈灵、任长毅告别。 “我还有事,你们继续。” 她偷偷跑到付账柜台,给了十两银子,交代掌柜不够再去客满楼找蓝风付。 任长毅也想跟着去,被她拦下,他只能灰头土脸地独自离开天星酒楼。 祈佑、祈灵难得出来一趟不想这么早回宫,继续喝酒看热闹。 “慧兰姑姑,你们急促奔赴西海,外祖母身子吃得消吗?” “劳公主挂念,王后身体还好,就是比较想您,她知道你一定回来,特意没和陛下、王子入宫,与兰沁公主住在苍狼鲛王安排的府邸暂住。” 听到慧兰的话,她就知道外祖母来了,肯定会过来寻她。 长庆王府 溪梦推开穆慈的厢房门,看到朝思暮想的脸庞,“外祖母,这长庆王府是谁的府邸呀?” “阿梦过来,让我看看。”穆慈热泪盈眶地对着她招手。 摸了摸消瘦的小脸,“才不见你,又瘦了,是不是溪竹虐待你了?” “外祖母别多想,我很好,还与妙洛成了朋友。” 妙洛的身份穆慈一路上也有耳闻,搭在她身上的手颤抖起来。 “好,我家阿梦好福气,神女护着你,我看溪竹也不敢欺辱你。” “嗯呢,对了,这府邸是谁的呀?” 慧兰怕穆慈说着累,自愿请缨向溪梦解答。 “长庆王府是苍狼鲛王赐予苍泪王子的新婚之礼,也算是兰沁公主往后的家。” 苍狼怕未来儿媳妇住不惯宫里,知道兰沁在东海有一座公主府,特意临赐给苍泪。 白兰沁得知这是婚房,正带着婢女四处闲逛,一时半会还不会来这儿。 “外祖母,既然这里没有外人,我有一事想问问您,也不知道您是否听过,还请慧兰姑姑帮我们去门口守着,我担心三姨母突然闯进来就不太好了。” 慧兰听话地守在门口,顺道将门反扣上。 穆慈看着溪梦神秘兮兮地望着门口,“说,何事?” “外祖母,自从母后‘过世’,我也能听到一些碎言碎语,苍恨与母后曾经有过纠缠,那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这话憋在她心里有些时日了,本不想问外祖母的,但一想到柳依依密道的那两幅画像和名字,总觉得有什么秘密被隐瞒。 穆慈脸色大变,收回慈祥的笑容,挪去搭在溪梦手上的双手。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为好,再则你母后已经走了,陈年旧事不必再提。” 见外祖母铁了心不愿告知,她也不打算瞒着。 “我在柳依依的密道里看到了苍莽的名字,他长得和苍恨一模一样,柳依依当年生的是双生子。” “住口,西海王后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慧兰!把公主请回去,我累了,要休憩。” 慧兰听出穆慈的言外之意,把溪梦领出了房门。 第140章 苍恨的死因 “外祖母,您别赶我走,告诉我真相好吗?” 她被慧兰这堵肉身拦住,挣扎的双手被慧兰摁了回去。 “公主,别让奴婢为难,王后不愿说,您就不要逼她了。” “慧兰姑姑,您知道是不是,告诉我好吗?”瞳孔微微一震,扒拉着慧兰的双手不放开。 游完府邸的白兰沁过来请安,正巧见到这一幕。 嘲讽一笑,“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狗在叫唤,原来是外甥女啊。” 听到兰沁回来了,溪梦不再纠缠,她清楚这件事外祖母一定知道内情,只不过还不想让更多人知晓。 眼中含着顾虑向外祖母告别,直接忽视三姨母的发疯样。 请了个安匆匆离开,只能下回再找外祖母问个明白。 等溪梦走后,兰沁笑着给穆慈请安后又离开了厢房。 慧兰确定再无旁人,担忧地走到穆慈身边。 “王后,方才您为何不直接告诉溪梦公主关于苍恨的死因呢?” 穆慈仿佛被这句话戳到了心思,她以为这个秘密会隐藏一世。 茶水杯微微倾斜,洒在了腿上而不自知,思绪牵引到了500年前。 那时因为争夺白竹青,苍恨与溪竹私下决斗受了重伤,瞒着伤势回到西海宫殿。 被细心的柳依依发现了伤,再三逼问是谁伤了他,他死活不说。 苍狼为救活他特意去上神那里求来瑶池甘露救命,可惜造化弄人,还没有用上,他便重伤不治而亡。 柳依依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件事,下令杀死所有知晓苍恨已死的婢女、医师、侍卫。 这个消息才被封了口。 后来怕大臣、百姓知晓他已死的消息,柳依依向苍狼坦白同胞弟弟苍莽没有死,被她藏在宫外养活。 苍狼为稳固局势,没有怪罪柳依依。 还让苍莽顶着苍恨的身份住进了宫里,并派苍恨的贴身侍卫教导苍莽如何扮演好同胞哥哥。 可惜还没有顶替多久,苍莽也被暗杀,至今不知道何人所为。 穆慈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知道这些秘密。 “王后,茶水撒了。” 慧兰瞧出她有些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又找来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沾满茶水的衣衫。 她回过神,放下茶杯。 “倘若她知晓曾经还有个未出世的姐姐或者哥哥,还是个同母异父的那种,你认为她受得了这些碎言碎语?” “幸好当初青儿得知苍恨死时,伤心之下孩子没了,也好在溪竹不计前嫌求娶,才挽回这场指腹为婚的亲事。” 慧兰收回擦拭王后衣衫的手,叹息。 “唉,王后也别怪奴婢多嘴,若是没有苍恨的出现,竹青公主与溪竹鲛王也算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偏偏竹青公主被苍恨勾了魂,犯下糊涂事还怀了身孕。” 她对着慧兰摆摆手,让其不再接着擦,思考良久道。 “一路走过来我也听到关于溪竹纳侧妃一事,本想去找溪竹讨个说法。” “方才阿梦过来说起苍恨的事情,我想了又想,也没有怪罪溪竹的理由。” “毕竟青儿已死,纳侧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若是阿梦知道她父王一直待她不好是因为青儿的糊涂事引发的,难免会对青儿有所怨言。” “我不告知阿梦真相是不想青儿泉下有知心怀愧疚,更不想阿梦掺和到上一辈的恩怨中来。” “这事不管阿梦如何折腾,你都不能把秘密透露出去,听清楚了吗?” “奴婢遵令。” \/\/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 睡上几个时辰的蓝风眼睑下的青色已经消散。 溪梦抿了一口茶水,问:“蓝风,这几日怎么不见若溪、颜女苑、颜臻他们几个呢?” “回公主,若溪收到族中消息,好似出现叛乱,颜家兄妹见您有神女护着,也跟着回去助若溪平反去了。” 原来是回南海去了,难怪只看到孟玹在身边转悠,没见到他们三个。 相柳也离开了西海,指不定也是去助若溪去了。 她的心绪有些不宁,怎么也静不下心。 让蓝风退下后,坐在床上打坐,念着心诀。 “吸气凝神,静思静想,天地万物,顺心而练” 重复念了三日的心诀,才让心神稳了下来。 清早,蓝风早早在门外候着。 “公主,今日您三姨母大婚,不能再继续打坐了,陛下这边也派如烟姑姑过来传话让您跟着一同进宫。” “行了,我知道了。” 她走下床换上蓝风早已备好的新衣,是该好好会会未来的三姨夫。 等到了客满楼入口,瞧见早已在等候的溪竹、如烟、任长毅、任素,心中难免有些纳闷。 低声问了蓝风一句,“怎么不见若兰?” “回公主,这三日奴婢也没有见到她,您是怕她在任侧妃的指使下做坏事?” 她被害了这么多次,往那方面想也很正常。 “今日给我盯紧任素。” “奴婢明白了。” 她径直越过任素,抢在对方前面上了马车,坐在溪竹右侧。 蓝风搀扶她的手臂,也跟着坐在她的身边。 任素捂着肚子,对着任长毅使了一个眼神,待他靠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才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弯腰走进去坐下闭眼,难得没有与溪梦顶嘴。 面上冷静,心里也着急万分。 前三日派了若兰去联系苍泪,至今未归,也不知道有没有安排好见面的机会。 一紧张,任素的小腿发抖不止,手怎么摁着腿都没有任何用。 只好让任长毅拿来毯子,披在身上遮挡掩饰。 从出发到宫门口,马车里没有一个人多言,都希望快点到达。 宫里的锣鼓喧嚣充斥着热闹的气氛,见到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今日咱们苍泪王子大婚,等会儿神女会赐福,最好是离近些,见见神女长什么模样。” “还有兰沁王妃,她长得美若天仙,又是咱们未来的王后。” “嗐,你们几个真是没趣,这次成婚礼溪梦公主也会来,她们三个都见见不是更好?” “你们也太肤浅了,要是我就见见让苍泪王子魂牵梦萦的婢女长什么样,听说还是南海的婢女呢,差一点这婚事成不了,就是因为那个婢女。” 第141章 苍泪与白兰沁的大婚之礼 贵宾的风言风语吹进了任素的耳中。 气得顿时窝火,毯子下的双手握得结实,但凡这里只有她和那些说闲话的单独在一起,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又怕溪竹起疑心,偷瞄他两眼,看着对方柔和的脸,知道他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浅浅地舒了一口气。 溪梦瞧见任素的小动作,压不住的笑从脸上浮现出来。 脸正好对着任长毅,让他误以为溪梦是欢喜自己,还了一个笑过去。 惹得溪梦不明所以,偏开头看向车帘外。 只见一名婢女拦路,迎面走来与马车外的如烟交流一番后静等。 如烟转身走近马车,开口。 “陛下,西海鲛王派了婢女过来给咱们带路,前方马车不能再前行了。” 溪竹听声缓缓睁眼,带头下马车,后面的人跟着陆陆续续下来。 在领头婢女的指路下,找到落座的地方,正位于高台的下方。 高台下方有两侧贵宾位置,左侧是男宾落座,右侧是女眷落座,按照身份低微依次排下去。 东海身为今日新娘的娘家人,靠近高台的位置落座。 北海靠着东海往下落座。 南海与西海有些过节,以免两眼相看厌烦,被安排到北海的右方,也是离高台最远的一海。 溪梦与外祖母中间隔了一个祈灵,好在祈灵好说话,愿意与她换个位置。 “见过外祖母。” 她俯身向穆慈行礼问安,没有半点不悦,好似之前与对方的争执不存在一般。 穆慈招招手,脸上露出舒展的笑容,“阿梦乖,坐。” “好。”她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刚坐下,殿外的大祭司大喊,如雷贯耳的声音传入大殿内。 “成婚礼正式开始,宣!” 苍泪扶着白兰沁的手慢慢进入殿堂,脚下的步伐走的极慢,好似有千斤重的重物绑在他的腿脚上。 每走一步,脸上的表情就凝重一分。 就连红色的婚礼服都衬不出他有半点愉快。 知道是成婚礼,不知道还以为是葬礼,哭丧着脸迎头向前迈去。 一旁的白兰沁眯着的眼睛笑得像只狡诈的小狐狸,她等了这一天太久太久。 左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属于他的温度通过指尖顺着血液触碰到了心脏。 端庄轻快地跟随他的脚步,心里念着这条路走得太慢。 忽然感受到一道滚烫的目光,根据直觉找到那目光的出处竟然来自一名女妖。 她记得母后说过,位置是按照东海、北海、南海的顺序落座。 偏头看向身旁正欢喜的男妖,他的眼里只有那女妖。 虽没见过让苍泪魂牵梦绕的女妖,但她动动脚指头也能想到女妖是南海婢女——任素。 实在想不出来为何一名小小的婢女,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南海的席位上。 看来还得找个机会去查查这背后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 苍泪全程都没有把白兰沁放在眼里,惹得她顿时一股火气蹿了出来,还真当她是死了吗? 搭着的左手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轻启朱唇。 “今日过后我便是你的王妃,我不管你与那位任素是否还在联系,以后若是让我逮着一回,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好歹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公主,你父王对我有多看重你不会不知道,要是我现在反悔这门亲事,你断袖之癖的谣言就要传遍整个夭柳大陆。” 语气中掺杂了威胁、醋意、委屈。 偏偏苍泪只听出了威胁,唇角冷笑反击。 “我们本就是一场交易,我娶你,你帮我化解断袖之癖的谣言,之前你提的交换条件是帮你教训溪梦,这事还作数。” “如果你非要以此威胁并管辖我的情感之事,那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兰沁气得头发上的珠钗摇晃厉害,右手也握紧了拳头,愤恨道。 “别忘了你父王说过的话,若是我不配合你生下男婴,那你也别想着登上王位!” 两人斗嘴的面目表情细微,被一直盯着的溪梦看在眼里。 尤其是见任素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死死盯着苍泪时,她便明白三姨母他们闹得不愉快,全拜任素所赐。 任侧妃还真是个狐媚功夫用得高深的主。 眼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以后三姨母的怨气还在后头。 只要没让外祖母伤心,他们暗下的私斗就与自己无关。 苍泪与兰沁的脚步停在了高台之下。 妙洛对着高台之上的苍狼、柳依依微笑点头,从容地牵着儿子从高台走下来。 停在了兰沁面前,松开儿子的手,伸手欲触碰兰沁的腹部,被对方一躲,落了空。 不气不恼道:“别怕,我是想将神力注入一丝在你的身体里,往后有了身孕也不容易滑胎,护你母子平安到顺利生产。” 兰沁不敢信,往母后那边一瞧,想听听母后的意见。 直到看见母后微笑点头,才敢掀开遮挡腹部的外衣,让妙洛触碰。 触碰之时,腹部像是泡在了热水之中,舒服又暖和。 待妙洛收回手掌时,识趣地俯身行大礼,“多谢神女赐福。” 她的双臂被妙洛扶起。 “不用客气,不管是不是苍狼陛下邀请我来,我都会看在你是溪梦的三姨母份上,赐福于你,我是阿梦的朋友。” 溪梦?凭什么她能成为神女的朋友,而自己却像个乞丐一样被施舍。 就连夫君也是碍于苍狼的脸面才不得不迎娶自己。 任素的出现已经让她恼怒,此刻听到溪梦的名字,更是将所有怨恨都加在了溪梦身上。 既然任素是苍泪的心头肉,溪梦也是厌恶之人的心头肉,就让这两位心头肉好好尝尝惹了自己的下场。 可怕的念头油然而起,此刻嫉妒心已经爬满了她的所有思绪。 为掩饰自己的怒意,皮笑肉不笑地向妙洛行大礼。 妙洛完成自己的诺言,牵着儿子的手又回到高台上的座位。 苍狼与柳依依见儿媳已经得到赐福,笑得合不拢嘴,怕累着兰沁,免了请酒的步骤。 催促大祭司赶紧进行下一个步骤。 有了苍狼的命令,很快完成仪式。 第142章 女儿有些后悔嫁给苍泪了 兰沁也被送进暂住的新房,次日才能回到长庆王府长住。 \/\/ “母后,那个任素怎么会出现在席位上,她不是一个卑贱的婢女吗?” 兰沁憋不住泪水,问着母后。 见母后迟迟不开口,抱着对方的手臂,脑袋耷拉在肩膀之上。 哽咽哭泣,“母后,女儿有些后悔嫁给苍泪了,苍泪竟、竟敢明目张胆当着我的面与任素眉来眼去,他怎么敢啊!” 穆慈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之前劝过小女儿不要嫁给苍泪,偏偏不听劝,非他不嫁。 这下好了,该有的尊重与赐福,苍狼没有少半点。 甚至比大女儿出嫁时还要风光,可以说是四海之内受到最高的迎亲之礼。 就拿神女赐福而言,多少女妖一辈子连神女的面都没有见着,更别提赐神力一事。 成婚礼刚结束,跑来说后悔了,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无奈叹息道:“沁儿,母后也无能为力,你的婚事已经传遍整个夭柳大陆,此刻反抗已经晚了。” “与其在这儿想着懊恼,不如想想怎么从任素那里夺回苍泪的心,这才是主要。” 兰沁不甘心这样被一名卑贱婢女出身的女妖击败。 心中怒意无处可发,挥手施法将桌上的杯盏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声。 被守在门外的溪梦听见,误以为外祖母出事,心急如焚地带着蓝风踹开新房门。 “外祖母!您没事?” 被她吓得受惊的两人正瞪大眼睛对上她的眼。 兰沁拂去脸上的泪痕,怒斥道:“溪梦!今日是我的成婚礼,你想干嘛?来找茬?” “呵呵,误会,我以为外祖母出事了,才闯进来的。” 兰沁知道她这话是真的,偏偏需要找个由头找个出气筒发泄,她的出现正是时候。 不管其他顾忌,扬起的手掌差点挨到了溪梦的脸上。 手腕一紧,被穆慈甩了出去。 “兰沁!你在干什么,别忘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身为兰沁的亲娘,怎么会看不懂女儿这是在故意将气撒在外孙女身上。 “出嫁之后你必须收敛自己的脾性,别以为苍狼鲛王疼你就可以胆大妄为,小心把苍泪越推越远!” “往后你的一言一行代表了东海,若是你端庄有礼,苍泪不知好歹,我与你父王自会替你讨个说法。” “但只要是你嚣张跋扈,就算我们想帮也帮不了。” “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必须以两海之间的和气为主,不许再随意发公主脾气,你看看人家溪梦,会不会像你这般张扬?” 母后对溪梦的夸赞,在兰沁听来十分刺耳,“母后,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溪梦是你亲生的,我都这么委屈了,你还不帮着我,还用她来贬低我!” 朽木不可雕也,穆慈气得指着兰沁的手都在发抖。 “逆子!这婚事是阿梦与我逼着你应下的吗?我们没有告诉你任素与苍泪的关系吗?你没有受到神女的赐福吗?” “好事都让你占了,一点委屈都不想受着,真当自己是夭柳大陆的王?” “撇开溪梦的行为作风,咱们就来说说北海的祈灵公主,人家是否会像你这般对长辈大吼大叫,性子泼辣?!” 心里话吼了出来,穆慈顿感头晕,要不是溪梦扶着,恐怕早已倒在地上。 一语戳中兰沁的要害。 兰沁再不想听也得听进去,嘟囔嘴认错。 “母后,女儿不孝,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溪梦心疼外祖母,脸黑得像要滴出墨汁来,对着兰沁坦白。 “三姨母,你与我不合也不是一天两日的事,要不是看在外祖母的份上,我懒得理你。” “任素现在不是普通的婢女,而是我父王正式纳的侧妃,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别想着用容易被识破的笨法子去害她。” “我是您的外甥女,您暗害我的法子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就过了,顶多是小辈与晚辈的嬉闹。” “可任素是南海的侧妃,您出手伤她很容易挑起东海与南海的仇怨。” “我不管你多么蠢笨,但凡伤了外祖母的心,我不介意明目张胆的与你为敌!” 她的直言直语像是一把尖刀,刺入了白兰沁的心。 本不想与三姨母撕破脸皮,偏偏对方脑子迟钝、朽木,不说明白些,恐怕又会沾惹是非,把外祖母气得病倒。 她不想等母后回来时,看到的是外祖母的棺木。 穆慈从怀里掏出一枚闪亮的万年鲛珠,颤抖地放在兰沁的手心之上。 “沁儿,你总说我偏袒你的大姐,经常闹着找我要鲛珠。” “这两枚万年鲛珠是我为你们姐妹留的嫁妆之一,青儿爱出东海外游历,我便提早给她防身。” “另一枚鲛珠在我这里放得太久,如今你出嫁,我也该交给你了。” “阿梦,我们走。” 溪梦搀扶穆慈打开房门,离开了原地。 白兰沁盯着手中的万年鲛珠发愣,等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年误会了母后的偏心。 瘫坐在床上,鲛珠从她手中滚落在床上,她轻柔地抱着脑袋,流下懊悔的泪。 “我错了,母后。” 溪梦跟着外祖母出来,不解问道:“外祖母,您为何不给提早把鲛珠给三姨母呢?” “这样她对您的怨恨也会少些,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穆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兰沁的婚房,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 “以前总想着她留在东海,身为一海公主没谁伤她,鲛珠于她无任何意义,就只给了你的母后。” “看到你三姨母步步错,她变成这样与我也脱不了关系,我好似真的做错了。” 泪水滴在了溪梦的手背上。 她从来没有见过外祖母哭过,哪怕是母后‘去世’后再见外祖母,也没有这般失礼。 想来三姨母真的让外祖母忧伤过度。 她低落的情绪也被外祖母带起来,心揪着疼,眼神透着一股怜悯,是对三姨母的情感。 以前只知道三姨母想着法子害自己,却没想到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引起外祖母别那么偏心。 第143章 威胁苍泪不准与任素有纠缠 对于任素肚子里的孩子是苍泪亲骨肉一事,她内心挣扎几番。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外祖母,又怕对方受不了刺激,试探性问道。 “外祖母,若是、若是将来苍泪与其他女妖有染,有了孩子,您会让三姨母和离吗?” “不会,沁儿的婚事代表东海的脸面,一旦成婚,不能轻易和离,但那个女妖必须死!” 外祖母的答复让她心中有了主意,那孩子的秘密还得继续隐藏。 眼下只能设计父王下令处决才不会引起战乱。 这事又绕回了原点。 她想当王的欲望又多了几分。 也不知道母后身处何地,过得好不好,是否还健在? “外祖母,我好想母后。” 她把头埋进外祖母的颈窝,眉眼染上一丝伤感。 穆慈紧紧抱着她的腰,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乖孩子,我也想你的母后。” 两人抱在一起缅怀‘已死’的白竹青。 前来的慧兰、蓝风打断一片宁静。 “见过王后、公主(见过王后、公主)。” 溪梦见时辰差不多,向外祖母告辞,跟着蓝风离开。 “我让你盯着任素,你怎么过来了?” “回公主,奴婢瞧见她在贿赂西海宫里的婢女,于是跟着那位婢女看到了苍泪的影子,他正与贵宾们喝酒,奴婢赶在他们碰面前敲晕了婢女扔在茅房不远处躺着,您要过去瞧瞧吗?” 任素还真是不安分,都到了宫里还敢约见苍泪。 真是低估了任素对苍泪的感情,她抹掉方才脸上留下的泪痕,眼中的戾气一闪。 “走,去会会咱们的三姨夫。” 鸣鸾殿 祈天举着酒杯,与喝得迷迷糊糊的苍泪碰杯。 “恭贺苍泪王子迎娶娇妻,孤敬你一杯,祝你早日诞下长子。” “谢祈天鲛王好意,话不多言,都在酒里。” 一杯而饮,杯尽。 溪梦特意从膳房端来一壶醒酒汤,走到苍泪面前。 “这是我专门为你备下的解酒汤,尝尝?喝下之后您就是我的亲姨夫,外甥女有些私话想对三姨夫说说。” 眉眼一挑,带有一丝挑衅,“怎么,怕我下毒?” 随即笑得爽朗,给自己倒了一杯醒酒汤喝下,把杯子倒扣在苍泪面前。 “没毒。” 祈天深知站在旁边打扰了他们的雅兴,端着酒杯朝着苍狼那边走去。 苍泪趁着酒意,稀里糊涂喝下溪梦送来的醒酒汤。 头疼欲裂的脑袋逐渐变得清醒,迷糊的眼神也变得清醒。 看了溪梦一眼,对着其他贵宾招呼道:“在下还有事,稍后再来。” 说完越过溪梦的身子,“还不跟上?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她的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脑海中过了好几遍如何让他不要与任素继续来往,想着想着到茅房附近。 蓝风揪着她的衣角扯了扯,才让她没能撞上苍泪的后背。 “说,溪梦公主,找我何事?” “三姨夫还这么客气,不应该叫我一声外甥女吗?” 他脸上浮现一抹怒色,“我没空与你在这儿虚与委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吓到了蓝风。 顿时,他的左右脸出现两个巴掌印。 她怒瞪,放下狠话,“我也没空与你纠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三姨夫的份上,你没资格与我站在一起。” 既然不知道怎么劝说,那就在气势上能压过他也是好的。 看着他被自己唬住,趁热接着说:“我知道你与任素的私情。” “不管你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今日是你与三姨母的大婚,希望你清醒一番,别做出格的事情!” 他一向骄傲,见她到了西海地界还敢如此嚣张,气不过反手对着她的脸呼了上去。 手还没碰到,就被反应迅速的她躲开。 他吃了亏,双眼冒着火光,动动嘴皮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教?” 为让苍泪服软,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就凭我知道任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你说我父王若是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想?”怒不可遏的低吼声震住了他。 脸上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好似这话不是从她口中说出。 他吓得不由变了脸色,浑身血液凝结了。 背着她,声音哆嗦道:“我听不懂你在乱说什么!” 一声声冷笑从她嘴里发出。 笑得他浑身发软,像是后脖颈有一阵寒风拂过,让他后怕。 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父王、叶西、任素,溪梦又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知道,为何没有对那个孩子下狠手? 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越想越紧张,被突然冒出头的婢女吓得节节后退。 蓝风认出了婢女,对着溪梦轻声说道。 “公主,她就是任素贿赂的那名婢女,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到刚才咱们的对话。” “要不要奴婢?”蓝风把手放在脖子处,示意要去杀了婢女灭口。 还没等溪梦下令,苍泪抢先变出一把利剑斩杀婢女。 婢女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吃痛,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红色婚服上。 呼吸微弱而艰难,双手摸着割伤的地方,脸色顿时失去血色。 双脚不稳地跪在地上,吃力地抓住他的脚踝,嘴一张一合。 “殿、殿下,奴、奴婢,死、死不瞑、瞑目。”最后咽气而亡。 婢女被蓝风敲晕后头晕脑胀,还没清醒过来就遇到了苍泪、溪梦。 什么对话也没有听到,就被自家的殿下起了杀意,无辜受牵连。 死前婢女的眼睛都没合上,惨死的样子让溪梦警觉,立马幻出一把利剑挡在胸前。 “你别想着杀我灭口,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看着他衣裳沾染的血液醒目,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与衣裳融为一体,看不出任何端倪。 苍泪一动不动,手中执着的剑还流着婢女的血,滴在地面上十分显眼。 她看不出对方心里如何想的,接着呵斥。 “苍泪,只要我拼命往外跑,众多宾客在此,任素怀有你的子嗣一事会很快传遍整个夭柳大陆,你确定要试一试你的剑快,还是我的腿快?” 上回被结界伤了之后,打坐三日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对付苍泪还是有把握在手。 第144章 相柳意外得知溪梦的身世之谜 碍于蓝风在此,要顾及旁人性命,心里还是想与苍泪谈和,免得伤了蓝风。 刚才苍泪被刺激到,此时才沉下心。 “我答应你,不见任素,但你必须保证不把孩子的真相告诉溪竹,否则,休想让我对你的三姨母好!” “成交!” 她的目的达成,也不想在此地久留,领着蓝风快速离开。 蓝风偷偷往后看了看,确定无人开口:“公主,您不怕他把杀害婢女的事情拿来陷害您吗?” “呵呵,他敢做,我就有本事送他一份‘大礼’。” 她摸了摸脖颈处的万年鲛珠。 与苍泪来到这儿开始,便偷偷对万年鲛珠施法,孩子、婢女这两件事情早已留下幻影,只要他敢栽赃陷害,不介意送他归西。 她刚回到宴席落座,苍泪也跟着回来了,好似刚才的命案并没有发生。 “各位久等了,方才小解耽误时辰,只能以酒赔罪,还请各位赏脸。” 苍泪自顾自地喝起来,完全没把不远处的任素放在眼里。 任素嗅出溪梦与苍泪之间的异样,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四处寻觅被贿赂的婢女,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见到。 带着遗憾回到酒楼,心里却把那个言而无信的婢女骂了个遍。 \/\/ 相柳看完手里拿着的信纸,没心思听百晓楼小厮丁朗说话。 被喊了好几声才从信中内容回神过来,冷着脸,手微微一顿,信飘在地上。 丁朗见状笑呵呵地捡了起来,递到相柳手中放着。 他捏住丁朗凑过来的下巴,恨不得活吞了对方,“这封信除了我还有谁目睹过?” 丁朗像受了惊的刺猬蜷缩在一起,“小的该死。” “很好。”咬牙切齿地说出两个字。 话一落,一阵冷风拂过丁朗的脖子,血顺着脖子顺流而下,僵住的身躯重重地倒下。 发出‘轰’的沉闷声。 他猩红着眼,脸上的肉微微颤抖,用信纸擦了擦带血的长指甲。 “我也不想滥杀无辜,可惜为了阿梦的安全,你不得不死!谁让你见过这封信的内容。” 信纸全染上了血渍,也不妨碍他还能看清上面的字:溪梦非南海皇亲血脉,乃苍恨殿下遗孤。 简单的十七个字印在信纸上,晃得他眼睛生疼。 前几日百晓楼的密探们从苍泪寝宫翻出信件,见它保存在宝箱盒里,想着十分珍贵。 偷出来后立马交给丁朗定夺。 丁朗心急想知道信封内容,于是提早打开看了一眼,却看到关于溪梦身世的秘密。 连忙跑到后山小屋找相柳,想让相柳借此机会禀告溪竹换取他俩的前途。 谁料死于相柳之手。 这信是叶西写给苍泪的那封,一直被苍泪保存在寝宫几百年。 冥冥之中到了相柳手中。 “是时候查查当初雇我暗杀苍恨的妖是谁了。” 被压抑在心里的愧疚缓缓滋生,胸间窒息闷得几乎连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嘶哑。 滚烫的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滴落下来,他极力想控制,可越压制,眼泪越是汹涌。 “阿梦,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杀了你的生父!” 嘴里不停地道歉,沾血的信也被他撕得粉碎,踩在脚下,融入到了泥土之中。 刚与溪梦分开时,他很释然,总想着只要她当上南海的王,就能又回到她身边。 没想到造化弄人,偏偏500年前杀死的苍恨竟然是她的生父。 难怪有一次她会问自己,若不是南海的公主,还会不会继续跟着她。 溪竹那么爱白竹青,偏偏容忍任素对溪梦一次又一次下狠手。 原来她早就知道身世之谜,也清楚苍恨是她的生父。 “阿梦,我会助你登上王位,待你称王之时,便是我离开之日。” 眼神坚定地看着西海的方向。 他把丁朗的尸体扔在小屋后方,等待野狼吞噬。 随后独自离开去查当年的雇主。 夜深,客满楼 被孟玹松开手脚的若兰连滚带爬跑回任素的房间。 嘭!门被若兰撞开。 视线蓦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眼眶微红,头发凌乱的模样尽显狼狈。 哽咽地喊了任素一声,“主子,奴婢总算见到您了。” 冲到任素身边,抱着大腿,泪水大颗大颗地从她眼角流出。 许久未见若兰,任素心里本来是气得烦躁。 上上下下审视一番,见到对方这般模样,气焰消了下去,慌张问道。 “这三日你去哪儿了?怎么搞成这副狼狈样。” 说起此事,若兰的哭声渐大。 “奴、奴婢那日为主子能见到苍泪王子,特意去叶西府邸周围转悠,还未靠近便被敲晕。” “等醒来发现手脚被捆,嘴被塞布,绳子被施了灵力无法动弹。” “老鼠也多,四处乱窜,吓得奴婢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主子。” “呜呜呜,主子,一定是溪梦公主干的,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欺负奴婢,您一定要为奴婢出气啊!” 若兰的话提醒了她。 今日成婚礼明明贿赂了婢女,不仅没见到苍泪,就连婢女也消失不见。 溪梦还与苍泪一前一后离开宴席,又相继回到座位。 这一切很难不把溪梦联想在一起。 若兰的遭遇让她心里的怒意像是蔓延的野火,烧得她浑身难受。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若兰哭哭唧唧说:“本来奴婢已经放弃挣扎,谁知一只老鼠欲扑到我肚子上,奴婢本能反应想用手击退它。” “这一动,原本紧固的绳子变得松动,奴婢趁机逃了出来。” “一路上没敢停,生怕又被捉回去,直到看见主子,才敢放肆哭一回。” 任素气得脸都快歪了,肚子疼得厉害。 额头冒出细汗,紧紧捂着肚子,对上门口方向,双目圆瞪。 “溪梦!我和你没完。” 狠话一出,任素疼得晕死过去。 “主子!” 若兰还没有缓过神、换干净的衣裳,被眼前的一幕吓住。 急忙拂去脸上的泪水,冲出房门去找溪竹帮忙。 “如烟姑姑,您就让我见一面陛下,侧妃肚子疼,晕死过去了。” 如烟守在门口,把若兰拦在门外。 第145章 给我一副堕胎药 半夜三更扰醒陛下,就算是九条命也不够砍的。 如烟憋着气,不敢大口呼吸,摇头摆脑回绝。 “对不住,明日再来,陛下已入睡多时。” 若兰不愿轻易放弃,在门外的吵嚷,“陛下,求您救救侧妃,陛下!陛下!” 一道道哀求声吵到正看手中密报的溪竹。 他理了理衣裳,对着大门手一挥,门被一阵大风破开,尖锐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如烟,放她进来。” “是,陛下!” 若兰越开带路的如烟,直扑在溪竹跟前,磕破了脑袋。 嘴里喊着:“陛下,侧妃方才捂着肚子喊疼,奴婢担心肚子的孩子有不测,特来唤您前去看看。” 全身脏乱的若兰惹得他眉头一拧,闻到一股臭味袭来,急忙用袖子掩着口鼻。 有这样不知干净的婢女伺候,真难为任素肚子里的孩子。 脸色一僵,吩咐道:“你这副鬼样子伺候侧妃,她就算没病也会被你吓出一身病!” “如烟,你挑两个侍卫,同若兰去找城内找医师过去,我就不去看望侧妃了。” “若兰,以后你再这么脏乱,孤不再容忍,直接赐你板子以儆效尤!” 若兰闻了闻咯吱窝和手臂的味道,微微恶臭散发开来。 这几日被绑着,吃的都没有,哪儿有条件沐浴更衣啊? 想向溪竹解释,张口还未发出声响就被嫌弃的眼神赶走。 走出房门,如烟没忍住问道:“若兰,你干嘛去了,搞得一身臭烘烘,方才不让你见陛下就是你太臭了。” “幸好陛下没有降罪,否则你真是要牵连到我。” 若兰低着头,心里有苦说不出。 又不是故意而为之,这不是刚逃出来还没来及换身衣裳,就遇到主子晕死过去。 完全忘了衣衫不整面见鲛王也是大罪。 如烟瞧出她内心的不安,“行啦行啦,垂头丧脸给谁看,找侍卫寻医师才是正事。” “如烟姑姑教训的是。” \/\/ “阿素,你醒醒” 苍泪收回给任素灌输灵力的动作,手指触碰到她眼角的泪痣。 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有了那颗泪痣,尽显楚楚可怜。 指腹来回的摩挲,冰冷的触感使得昏迷不醒的她睁开了眼。 “我竟然梦到了你,真是难得。” 她以为在梦中,冷漠的双眼流出了热泪。 喃喃自语:“要是你真的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额头的温热渐渐消失,手被他握住,蹭到他的脸庞。 感受到真切的温度,她抽出手,哆嗦地抚摸对方的眉宇之间。 试探问道:“真的是你吗?” “是我!” 听到肯定的回应,吃力地撑起身子,紧紧抱着他,呜咽好半天才撒开。 还以为这次是梦,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了。 双手颤抖地捂着他的脸,震惊问:“你、你真的来了?那个婢女果然没有骗我!” 婢女?什么婢女? 苍泪被她的话给说糊涂了,上上下下打量她。 “你口中的婢女是谁?难道她知道我要过来找你?” 眼里闪过恐慌,要真有婢女知道这次的行动,传入溪梦耳中那真是失策。 她狐疑地望着他,“难道你没有见到一名身穿浅蓝色纱裙的婢女找过你?我用金子收买了她,让她给你传话。” “结果我等了很久,直到散宴都没有见你找我,后面又想起你与溪梦走近,还以为那个婢女诓骗我的钱,故意没有传话给你。” 经过她的讲述,苍泪才想起被自己杀了的那名婢女穿的就是浅蓝色纱裙。 愣住失言:“难怪她死之前说死不瞑目。” 好好的来当个传信者,却被自己误杀,换谁也会心有不甘。 不过这些都不在乎,身为王子杀了一名婢女又如何? 只要能让孩子平安降生,就算杀了一百个婢女都值得。 “她死了?是谁害了她?”难怪一直没有后续,一定是被溪梦所害。 他没有直面回答任素的话,而是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 “阿素,以后我不能随意来见你了,溪梦知道你肚子的孩子是我的。” “我与她做了交易,只要好好待白兰沁,她不会对你有什么威胁。” “这次我们见面,是孩子出生前的最后一面,等你离开西海之后,孩子平安落地,我再派手下把孩子接回西海。” 苍泪的一番话像雷声一般,震得她头晕。 待心情从震惊中平静下来,空洞地望着他,竟看不出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计谋。 推开他的脸,冷言:“你来不是因为想我,而是放心不下肚子的孩子被溪竹发现。” “你只把我当成生育的工具,是不是!!?” “不是的阿素,你听我解释” 楼梯间传来嘈杂声,若兰与如烟交谈的声音渐大,他不敢继续逗留。 拿出怀中的黑面巾挡住脸,轻轻拍了拍任素的手背告别。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等她们发现我来过,孩子会有危险,我先走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等孩子落地,我也会想办法带你离开南海。” 交代完毕,他悄悄从窗户处离开。 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她心一冷,对苍泪的情愫也少了几分。 “既然你不要我,那就别怪我心狠!” 摸着腹部,对将来有了打算。 “医师这边请。” 若兰打发走了侍卫、如烟,将医师请到了任素门口。 打开房门,见任素已醒,高兴地小跑过去。 “主子,还好你没事,吓死奴婢了,既然您醒了,那奴婢就让医师先回。” “慢着!让医师留下,若兰,你去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若兰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疑惑但还是照做退了下去,守在门口望风。 房间只剩下她与医师两人,空气也像随之凝固,让医师呼吸不畅。 冰冷的眼神让他汗毛竖立,擦了擦未出汗水的额头。 小心伺候,“贵人支开婢女守门,应该有秘密要我守着,放心,我不会乱说话,您有话就说。” 他不知道任素是何身份,就凭能在客满楼住下的宾客也能猜到不是普通百姓。 苍泪王子大婚,客满楼早就成了宫里指定的达官贵人居住之地。 对任素也不知不觉有了敬畏之心。 她见医师识趣,慢慢靠近,小声低语:“给我一副堕胎药。” 第146章 再给我一副伪装有身孕的药 “再给我一副伪装有身孕的药,这是定金,只要你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我保你挣一笔不菲的赏金。” 一锭金子出现在医师手上,他的眼里泛着光。 拼命点头答应,“我这就回去给您配疑孕药、堕胎药,马上送过来。” 撒腿跑开,脸上洋溢着笑容,惹得若兰不明。 “主子,您与他说了什么,他看起来跟捡到了钱似的,高兴不已。” 她把方才与医师的话说给了若兰听,吓得若兰双腿发软。 小声劝道:“主子,三思啊,若是您把孩子弄死,苍泪王子那边如何交代?” 交代?有什么好交代的? 一个心狠到只顾孩子的男妖已经不配被自己喜欢。 溪梦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那必须得它死,自己才能活。 “对不住,孩子,要怪就怪自己投胎没长眼。” 摸着肚子像是在向孩子解释,又像是说给若兰听。 眼神坚定到让人心生畏惧。 “溪竹不爱我,一旦知道它不是南海血脉,而是苍泪的孩子,我命不保。” 若兰不信,继续劝,“主子多虑了,溪梦不也是苍恨的孩子吗?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因为她是从白竹青那贱人肚子里出来的野种!所以溪竹才会容忍她活着。”说到白竹青,任素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溪梦可以得到偏爱,而自己怀有子嗣,也成了南海的唯一侧妃,还活得胆战心惊。 明明苍泪与自己先相爱,却最终娶了白兰沁。 “白竹青!白兰沁!你们姐妹两个为什么都要来与我抢!” “不就是凭借东海公主身份高我一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若兰被她的高音吓坏,伸手捂着任素的嘴。 再吵嚷下去,性命不保,“主子,陛下还在这层楼呢。” 任素的气撒了一回,神智才渐渐恢复,扯开若兰的手淡定走到桌旁。 倒了一杯茶喝下,目光炯炯地看着若兰,缓一口气继续。 “等这孩子没了,我又吃下疑孕药,你不说,医师不讲,这便成了秘密。” “回到南海再找个机会给陛下投催情散,等我真的有了他的孩儿,就算溪梦想要揭发我也是一场空。” “苍泪肯定会以为自己的骨血还活着,如此才能全心全意助我夺得南海王位。” “你且看着,等孩儿当上王,溪梦、白兰沁必死无疑!” 她的谋略听得若兰接连点头,称赞不已。 无处安放的小手拍了起来,替任素祝贺美好的将来。 “主子,奴婢有一事不明,为何一定要怀有陛下的骨肉,就不怕他们怀疑孩子迟迟不生?” “咱们也可以假装有身孕,待生产之际抱一个鲛人族婴孩替换不就成了?” 不料若兰的话一出,她敛了敛傲然的笑。 “哼!真当南海大臣蠢笨?别忘了南海鲛王登基需要经过验血石的考验,这一关过不了就永远别想当王。” “再说我们妖族又不像人族十月怀胎,有孕五十年诞下子嗣的女妖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若兰听后频频点头,差点把验血石给忘了。 难怪主子找医师要了疑孕药,原来还在这处留了一个心眼。 不禁为主子感到一丝遗憾。 但凡不是婢女身份,而是公主之身,这样的睿智不比溪梦、白竹青、白兰沁差分毫。 有了这样的想法,若兰更是心疼任素,对任长毅也添加了不满的情绪。 “主子说的有理,天色不早,您早点休息,奴婢在外守着。” “等等,你找店家要来纸笔墨,等我写完信,你一定要交给叶西,让他给苍泪,再被溪梦算计,你不用回来了。” “是!”若兰弯腰拱手退下。 待若兰离开,梳妆台的镜子里照到任素袖中紧握的双拳和落寞的背影。 三日后 西海城外 妙洛牵着妙寒的小手站在几十步之外的大树下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着还在交谈的穆慈、溪梦。 见穆慈拉着溪梦的手还想苦口婆心说着话的架势,妙洛抢先吼了一声。 “哎!那边说不完话的祖孙能不能长话短说啊?我去了南海还得去一趟凡间办事呢!” 催促的声音传入溪梦耳边。 她早就想走了,奈何外祖母交代起来没完没了,足足说了两个时辰。 站得她脚麻腿软,不敢大步动弹,只能慢慢试着转动脚踝,舒展筋骨。 借着妙洛发话,她急忙拦下,“外祖母,别让神女等久了,万一她生气不送我岂不是很危险?” 穆慈说着话忘记还有神女的存在,转头与妙洛对视一笑聊表歉意。 接着又讲了几句,“阿梦,此次回南海,你执意要与溪竹分开出发。” “既然神女与你一同离开,有了她的照拂,外祖母也不再劝你。” “自己小心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让这只信鸟给我传递消息,明白了吗?” 穆慈眼睛瞥向慧兰,让其拿出早已备下的信鸟。 蓝风会意,笑着接过慧兰手中的信鸟,道了声谢意,随着溪梦的步伐离开了原地。 妙洛松了一口气,对着越来越近的溪梦发牢骚,“要不是她是你长辈,早被我揍了。” “废话真多,又不是生离死别,随时可以见的嘛,从清晨讲到晌午,她不累吗?” 她自知这回怠慢了久等的妙洛,一个劲儿道歉。 “对不住,等到了南海宫殿,我请你吃美味佳肴如何?” “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划算。” 拂了拂妙洛的背,见对方的嘴角勾勒起弧度,心中的大石也沉了下来。 “一言为定,到了南海请我和妙寒吃大餐。” “好!我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说话不算,拉钩定约。” “好好好!都依你。” 一个神女,一个鲛人公主,跟个小孩似的小手指拉钩约定。 动作一停,大家捧腹哈哈大笑,就连坐在马车上远在百米之外的穆慈也听到了笑声。 “走,外祖母说替我备下的飞船搁置在南海边境,咱们坐着飞船回去还能看看夭柳大陆的大好河山。” 溪梦的话提醒了妙洛,差一点打算直接闪回南海了。 “蓝风抓紧你主子,我要念口诀了。” 妙洛左手牵着儿子,右手挽着溪梦,“天地之力,神惊四方,闪!” \/\/ 西海边境 “外甥女,你的动作真慢,可让我好等。” 白兰沁站在飞船前,身后站着一排浩浩荡荡的婢女、侍卫。 第147章 白兰沁送神族净瓶给溪梦,冰释前嫌 溪梦撇开挽着妙洛的胳膊,警惕地走向兰沁,脸上的笑消失,变得凝重。 “三姨母,你这是来阻拦我回家?” “非也,我特意前来送你一程。”兰沁嫣然一笑,大步跨前欲伸手拉她的手。 被她敏捷躲开,眼里充满了攻击性。 她可没忘三姨母视自己为‘仇敌’,指不定给自己留了一个陷阱往里跳。 更不愿相信三姨母会这般好心前来相送。 兰沁从她微变的表情读懂了意思,这是在防备自己。 也不气恼,解释道:“阿梦,这是我真心实意的这么喊你一回,以往都是叫你全名来表达对你的不满。” “那日你与母后说的对,我想了好几日才懂得当初多么的愚蠢。” “对不住,我不该在公主府那般算计你。” “不期待你能直接原谅我,但我还是想送你一个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转头对着靠后的侍卫们一喊,“抬上来!” 笨重的箱子被两位侍卫吃力地抬在溪梦与白兰沁的中间。 她困惑的表情显露在脸上,被兰沁看得明白。 “打开给阿梦瞧瞧。” 在兰沁的一声令下,溪梦的紧张提到了嗓子眼儿,右腿往后一挪,身子向后微微倾斜。 生怕里面放了什么毒蛇、脏鼠之类的晦物。 蓝风护主,快速走过去挡在溪梦身前提防。 爱看热闹的妙洛倒没有什么防备之意,大方走到箱子面前,等待开箱的那刻。 随着箱子慢慢被打开,妙洛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喜色。 神族净瓶! 压住内心的狂喜,要不是溪梦还未开口,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拿起来看看。 溪梦不认得神族净瓶,向兰沁投去疑惑目光,“这是?” “是神族净瓶,一直藏在东海宝库房,现在成了我的陪嫁,我知道先前愧对与你,净瓶就当我向你赔罪的诚意。” 她总觉得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东西,又想不起是谁所言。 不过三尺高的净瓶带在身边着实不便,她摆手拒绝。 “多谢三姨母的好意,神族净瓶应该是外祖母特意留给你的嫁妆,我拿不得。” 兰沁露出惊讶的神情,没想到她居然会婉拒。 不死心的继续说道:“阿梦,你可看清楚,这是神族净瓶,不是咱们妖族的那种净瓶。” “它能唤水,也能炼制丹药,只要把配好的草药放进去,催动灵力便能当药炉使用,出来的丹药药效极好。” “听母后讲过你总是被暗杀,特意将神族净瓶从陪嫁中抽出来赠给你防身。” “我嫁入西海,有西海鲛王护着,没谁敢欺负我。” “你不同,大姐离逝,大姐夫对你爱搭不理,比我更需要净瓶防身。” 难得从三姨母嘴里听到这些体己话,她内心的敌意也随之瓦解。 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兰沁身上,“三姨母,我原谅你了,不过这东西我真不能收,你” ‘你拿回去’的后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妙洛捂住了嘴。 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了波澜,扯开妙洛的手,把对方拉在一旁低语。 “你干嘛拦着我说话?” “师父离开西海之前,我特意又问了一次,他说神族净瓶可以救我朋友的命,你就收下,借我用完了还给你,那时你不用再还给白兰沁可好?” 感受到妙洛真挚的目光,她试探性询问,“它当真是孟玹说的那个东西?” “如假包换!我能感受到它身上旋绕着一股神力。” 看着偌大的净瓶,她有些头疼,“这么大,咱们怎么扛走?” “笨蛋,我有神力的嘛,妖族不能把它缩小,但我能办到啊。”她的鼻梁被妙洛轻轻刮了一下。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白兰沁出言打断,“阿梦,净瓶你当真不要?” “啊?要!我要!多谢三姨母的好意。” 她转身走到兰沁面前,露出真切的笑,这是头一回发自内心地这么对兰沁笑。 在阳光的挥洒下,衬得她脸上的肌肤白里透红,好似掐得出水一般。 这一笑融化了兰沁冰冷的心。 “阿梦,你笑起来比大姐还美。” 竹青的笑是温婉端庄的笑,而溪梦的笑充满了力量,柔中带有一丝野性。 是坚韧,是魅惑,是纯真,她一笑,显得万物黯然失色。 以往心中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听到别的妖族夸赞溪梦的美自己还不信。 如今恩怨化解,再仔细一看她,果真担得上夭柳大陆的第一美女妖。 第一次被三姨母夸赞,溪梦的脸颊更显绯红,羞涩地低下头。 一旁看得心急的妙洛也不等她们叙旧,嘴里念着口诀:“天地玄,神之引,缩!” 三尺高的神族净瓶当场缩成手掌般大小,悬浮在空中的它直奔妙洛手掌之上。 妙洛嘴角遮掩不住显而易见的笑,走到溪梦面前开口。 “神族净瓶我已经帮你缩小了,咱们该走了。” 溪梦微微点头,向兰沁简单交代几句,在对方的目送之下顺利登上飞船。 待飞船徐徐上升之际,她对着地面上的兰沁大喊,“三姨母,我有空会回来看望你的!” “好!我等着!” 对着兰沁使劲挥手,直到看不清人影才作罢。 一旁小心翼翼抚摸净瓶的妙洛感叹,“阿梦,白兰沁对你可真好。” “神族净瓶天地间唯有三个,一个在观世音手上,一个在太上老君那处,没想到这第三个竟落在了妖族地界。” “本以为为救我朋友,还需要去求一求那两位,没想到来一回妖族竟意外所得。” “它先放在我这里保管,等我用完之后立马还给你。” 溪梦对神族净瓶不感兴趣,见妙洛如此喜爱,自己也没有强大的灵力可以驱使,开口道。 “妙洛,它如此珍贵,不如我今日就直接赠予你。” “不、不好?” 妙洛嘴上说着不好,抓紧净瓶的手没见半分松动。 眼里更是流露出对净瓶的喜爱,如获至宝。 她瞧出妙洛的小心思,决定逗逗对方。 “哦?你觉得不好?那行,收回刚才的话。” 摊出手,向妙洛要回。 第148章 用完他,再吃了他,你的愿望就能实现 妙洛得知说错了话,立马改口:“哪有,我还没说完就被你抢了先。” “我是说:不好?既然你如此诚心实意,我就厚着脸收下了,才不枉你的一番心意。” 蓝风听到这里,心里莫名有一股气窜出来,为溪梦鸣不平。 “神女若是不喜欢,不必勉强,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明明是妙洛得了件稀罕物,眼里心里对净瓶欢喜得不得了。 还非要来挖苦自家主子,搞得好像求着神女收似的。 不害臊! 愤恨的情绪被溪梦看得一清二楚,她深知再说下去恐怕两位要吵起来。 连忙捧腹扯开话题,“哎哟,肚子怎么饿了,咱们进飞船里面去用午膳,别在甲板上喝西北风了。” 妙寒贪吃,听到她说起吃食,也跟着她进了屋里,“好耶好耶,我也想吃。” 蓝风见自家主子有意维护神女,生着闷气跟随溪梦进去。 妙洛一心扑在净瓶上,压根没听进蓝风说了什么气话,嘴里念着口诀将净瓶收到识海当中。 随之跟着进了飞船内。 \/\/ 孤岛 叶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对着面前黑压压一片的百名侍卫问话。 “你们知道苍泪殿下下的死令了吗?” “清楚!杀死溪梦公主,一旦被捉服毒自尽不留后患。”震耳欲聋的回音吓跑了山林间的飞禽走兽。 四处乱飞的鸟吸引了不远处奔向西海的相柳,他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孤岛之上。 上次杀了丁朗之后,他利用百晓楼的便利查到500年前找自己暗杀苍恨的雇主是任素。 而幕后黑手是溪竹。 也查到溪竹早已知晓溪梦的身世,曾吩咐任素去安排杀手暗杀溪梦。 奈何中间出了意外,让竹青王后下落不明。 孤岛的异动让他立刻警惕起来。 上次溪梦出事,就是在这附近。 他踏着海水波浪,向孤岛飞去一探究竟。 摸索野兽奔跑的反方向找了叶西和侍卫们的位置。 谨慎小心地蹲在树杈上,利用树叶遮挡身躯,听着数十步之外的交谈声。 他犀利地望着叶西的背影,“竟然是西海的妖族,他们聚集在一起是想向谁发难?” 怀揣疑虑,静等他们的动静。 叶西往地上吐掉狗尾巴草,玩味儿地吩咐。 “算算日子,今晚戌时溪梦就能到达孤岛边的海水之上,南海鲛王没有同行,这是最好下手的机会。” “把飞船上的所有人都杀了,溪梦双腿打残后送到我的床榻之上。” 叶西眼里充满情欲,对得到溪梦身子一事意志坚定,不经意间流出贪婪之色。 舔了舔起皮的嘴唇,转头看向飞船要经过的方向。 “等我舒服够了再把她杀了,此事你们不准向苍泪殿下禀告,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任素承诺过,只要咱们弄死溪梦,她就能想法子让肚子的孩子当上南海鲛王。” “以后苍泪殿下就有机会统一夭柳大陆!” 侍卫们蒙上了黑面巾挡脸,异口同声回道:“遵命!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此次派出的侍卫是西海灵力最高强、手段狠辣的男妖。 溪梦必死无疑! 叶西早对她的容颜垂涎三尺,多次在她手上栽跟头。 不趁这个机会讨回来,这辈子心都不甘。 只要玩够了再杀,谁也不知道此事,就算殿下后面知晓这事,也早已过去许久。 又有谁会去替死尸报仇? 相柳将话都听进了耳朵里,扶着树干的手渐渐拧成了一个拳头。 青筋爬满了他的手背。 嘴角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眼里藏不住厌恶之色。 随着冷峻的目光散开,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狠话。 “就凭你们,也想毁了阿梦?痴心妄想!” 叶西的后背莫名升起一股凉意,往后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继续吩咐。 “你们立马出发前往拦杀之地,我在这儿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是她的画像,看仔细了下手。” 一幅悬浮在空中的美人图在叶西的灵力驱使下,移到了领头侍卫手中。 见黑压压的侍卫们闪离,叶西嘴角含着笑,往右边十步以外的帐篷迈去。 掀开帐篷门帘,弯腰欲钻进去。 一脚踏入,另一只脚还未迈进便被一支冷箭吓得倒退几步。 “谁!?是谁躲在暗处伤我,有种露脸,当什么缩头乌龟!” 相柳脸上幻化出面具,银发渐渐变成了黑色。 挂在腰间的龙虎玉佩,随着身子的摆动开始左右摇晃。 从树上一跃而下,冷眼看向叶西。 “怎么,许久不见,连我也不认得?” 叶西眼尖认出他的身份,却又不太确定,直到看清腰间的玉佩。 “相、相柳?你、你别过来。”被吓出一身冷汗,说话也不利索。 上次相柳出现还是在海底之时,没少折腾自己和苍泪王子。 这次独自落单,一定逃不掉。 想着想着脚下不稳往后一仰,躺在了地上, 看着步步向前的他,叶西手忙脚乱地在地上蹬腿往后退步。 “我不知道扰了你的清休,放过我,我有钱,都给你。” 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钱币扔向他。 刚被接住,一个闪回,人影出现在叶西身边。 死死盯着相柳左手握着未张开的弓,右手捏着剑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身体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无法动弹,“相、相柳,放过我,好吗?” “好!” 相柳冷冰冰回了一个字。 在看到叶西脸上夹杂了欣喜之时,出其不意地将放下的剑刺入对方的胸膛。 所伤之处溢出鲜艳的血水,给叶西的一身白衣抹上一层彩色。 他扔掉手中的弓,一掌拍飞了瞪大双眼的叶西。 这一掌灵力强劲,击碎了叶西的心脉。 顶着孤傲的脸一步步踩在泥土上,麻利地对着还未反应过来的叶西,在四肢上分别割上一剑。 挑断了手筋脚筋。 “啊啊啊!” 惨叫声回荡在树林之中还没一会儿,便戛然而止。 他割掉了叶西的舌头。 只能听到‘呜呜呜’低吼声。 看着对方的嘴、胸口、四肢关节的地方喷血不止,他的心情大好。 谁让叶西不知死活有了伤害阿梦的念头。 活该! 叶西血红的液体也溅到了他的脸上。 剑对着叶西的衣裳随意比划两下,衣裳被毁得粉碎,赤身躺在褐色的泥土之上。 “想侮辱阿梦,得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既然你这么喜欢玩儿,那我让你死后也尝尝被侮辱的滋味。” 架起叶西的胳膊,找到螳螂精的巢穴,对愁眉苦脸的母螳螂说道。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用完他,再吃了他,你的愿望就能实现。” 第149章 百名杀手只剩十名存活 螳螂精认出相柳的身份,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变出人形蹲在叶西身边。 勾起叶西的下巴,满意点头,“正苦愁没有谁愿意当我的郎君,多谢海妖大人怜悯,我一定会好好享用他,啊哈哈哈……” 他将上次苍泪在南海冷宫没有用完的催情散扔给了母螳螂。 “这是催情散,给他服下便能配合你。” 又从怀里掏出一粒褐色药丸硬塞进叶西嘴里,使用灵力强行让对方吞下。 母螳螂不解,多嘴问了一句,“海妖大人,这是?” “止疼药,不然他这么疼,怎么与你行鱼水之欢?” “不愧是杀人不眨眼的相柳大人,这小子得罪了您也算他活该,我定会好好‘珍惜’您赏赐的礼物。” 他听到满意的答复转身离开,慢慢走出巢穴。 耳畔传来叶西撕心裂肺的哀鸣声,回头一看,母螳螂正喂叶西吞下催情散,在叶西的身上来回扭曲,强行孕育子嗣。 知道叶西不会有好下场,他发出桀桀笑声,笑得放肆,笑得得意。 这次赢在叶西没有防备之心。 “我说过,谁也别想再伤害阿梦!” 接下来,该对付那群黑衣人了。 他知道即便这次告知溪梦,不让她走这条水路,黑衣人们也不会放过她。 既然如此还不如全部灭杀,以除后患。 找了一处干净的河水之地清洗身上的血渍,变成溪梦的模样出现在埋伏之地。 夜晚酉时 相柳在夜色中穿梭,发丝拂过他的脸颊。 幻化成女妖的他身上少了溪梦该有的妩媚之色,多了些戾气。 佯装哀愁地在海上飞行,嘴里漫不经心地高声说话。 “哎呀,飞船坏了,蓝风她们去修飞船,我独自飞着好无趣啊!” 他尽量用溪梦该有的柔和嗓音引出杀手。 嘴里喊着,眼睛也不忘往冒着泡的海水之处看去。 透过识海的力量,看到了潜在海面下黑压压的杀手正蠢蠢欲动。 为逼他们出来,接着喊道:“唉,蓝风也真是的,非要去修飞船,来回一天时间让我苦等啊!” 带头的侍卫听闻,趁着这个好机会冲出海面,抽出剑对准相柳,“溪梦!受死!” “冲啊!” 相柳见目的达成,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一边往孤岛飞去,一边佯装害怕求饶。 “别杀我,我可是南海的公主,你们不杀我,还能得到很多很多的钱。” “哼!我们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的双腿和灵力!”领头侍卫带着手下铆足劲死追相柳。 他把侍卫们引到离埋伏之地十公里之外,确保了溪梦的安全才停下飞奔的步伐。 “既然你们不放过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魅惑的声音、诱人的脸庞,让围着他的侍卫们有些着迷。 一时间竟舍不得伤了眼前的‘溪梦’。 劝道:“只要你自行废了一身灵力和双腿,我们不会为难你。” 这话在他听来十分刺耳。 真当自己眼瞎?看不见他们泛红的眼直勾勾盯着自己,一群侍卫的喉结在缓慢地滚动。 同为男妖的他自然分得清这是发情了。 一旦被掳,恐怕还没送到叶西帐下,就要留在他们的胯下出不来。 也庆幸今日的埋伏被自己发现,要是真正的溪梦入了陷阱,那该多绝望啊? “好啊,我答应你们,废掉灵力。”悦耳的声音传入侍卫们的耳中。 待他们露出笑容,放下防备之心时,他以掩雷不及迅耳之势变幻出弓箭。 将蛇毒通过灵力偷偷加在箭头之上,射向他们。 威力强大的箭一发射中数个,穿透力极强。 一个个侍卫被箭插在树干悬挂着,死前眼里露出惊悚之色。 他们没想到‘溪梦’的战斗力如此之强。 一旦中箭,无一活口。 “啊啊啊!” 嘶叫声随着沉重的身躯倒下而消失。 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在地面上,带领的侍卫发现不对劲。 用剑挡下射来的箭头,拼着命对余下19个手下大吼。 “‘她’不是溪梦,速度太快了,我们不能一个个冲上去杀‘她’,只能用法阵困住‘她’,留五个侍卫快结灭魂阵法!” “剩余的侍卫随我抵抗强敌!引诱入阵!” “遵令!” 剩余的14名侍卫跟着领头侍卫紧逼相柳。 相柳窥探自己的识海,发现箭已用完,而最后的箭便是被领头侍卫挡下的那支。 为今之计只能近身搏斗。 变出挑断叶西手筋脚筋的利剑,对着领头侍卫袭击。 刹那间,他们手中的剑传出剑与剑之间的碰撞之音,并生出火光。 这样的拼死之战持续了半个时辰。 面对十五名实力强劲的对手,没有弓箭防身的他节节败退。 手腕、脚腕被割伤好几剑,怎么也使不上劲。 嘴里的血腥喷涌而出,利剑被弹,发出‘嗡嗡’脆响声,剑也被震得发抖。 正在念口诀围成一个圈的侍卫们对着领头侍卫大喊。 “快把‘她’拍入阵法!我们只差一步就能大功告成。” 相柳也听到了这话,握紧剑柄,咬咬牙使劲往外破开。 “谁也不能伤害阿梦!包括你们!” 在强烈护着溪梦的意志力之下,他拼出全力斩杀十名侍卫。 体力不支的他单跪在泥土之上,全靠剑支撑身体,仰着头大口呼吸。 红着的眼染上杀意,抹掉嘴角的血,死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黑夜风急忽起,树叶飒飒作响。 他的脸庞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凌乱的发丝显得他越发的凄美破碎。 领头侍卫联合余下的四名同僚对着相柳作法,利用灵力把他击退。 他抵不过威力强大的灵力,被打飞往后跃出十丈,掉进灭魂阵法。 结阵法的同僚见状,立马念道:“天地乾坤,日月有神,听我等号令,开启紫色淡光灭魂之阵,降!” 相柳被困在了阵法之中。 他使劲捶打灭魂阵的结界,结界无一点波澜,重伤不治的他头晕眩得更加厉害。 仰躺在地面之上,脑海浮现溪梦天真烂漫的笑容。 “头儿,‘她’真的不是溪梦吗?” 结界的侍卫们方才专心施阵法,没有听到相柳喊的一声阿梦,对着领头侍卫发出疑问。 领头侍卫割下一块衣边料,咬着布条尾部给自己受伤的右胳膊缠绕。 略显生疏的动作让布条被扯开,问话的侍卫主动提出替领头侍卫包扎,“头儿,我来。” 有了别人的帮助,领头侍卫解释道:“真正的溪梦应该还在飞船之上。” 第150章 他可是有九条命的海妖,怎么会轻易死 “刚才咱们都被‘她’骗了,叶西大人说过今夜戌时溪梦才到埋伏之地。” “结果‘她’提早了一个时辰就出现在海面之上。” “灵力还如此强大,绝对不可能是溪梦!” 身边的同僚跟着附和,“那咱们赶紧去截杀溪梦,事情办不好苍泪殿下一定不会放过我等!” 摇摇欲睡的相柳听到溪梦二字,涣散的意识渐渐变得明了。 费力撑着手肘从地上爬起来,盘坐在地上用剑割伤手掌,将手掌的血涂抹在剑身上。 “你们快看,‘她’在干嘛!?”眼尖的侍卫发现了相柳的异动。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凄凉一笑,怒瞪看戏的侍卫们,对着剑低声念口诀。 “九命海妖,以血、命换灵,祭!” 脚下散发的淡紫色慢慢变成了血红色,他的周身泛起红光,引来的一声声电雷比灭魂阵引来的还要强大。 “轰轰轰!”雷电劈到了灭魂阵结界之上。 结界光泛现阵阵波动,出现裂痕。 六颗头被他显露出来,使出最后的灵力剥离出其中两颗头,幻化成红烟注入在剑身之上。 两条海妖命加上海妖血铸成了祭灵大阵。 “不好!他是相柳,在启动祭灵大阵,紫色淡光灭魂之阵困不住他的!快跑啊!” 认识祭灵大阵的侍卫喊出了口,撒腿往外飞。 奈何晚了一步,祭灵大阵一旦开启,方圆十里的活物都会被祭灵大阵慢慢击碎灵智。 妖族一旦没了灵智,将妖魂泯灭。 四处乱窜的侍卫们身上的白光从额头消散,一道道雷劈碎了他们的天灵盖。 “啊啊啊!我不甘心!”他们的妖魂渐渐消失在天地之间。 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死于可怕的祭灵大阵之中。 相柳有灭魂阵结界的守护,一直安然无恙,随着祭灵大阵不断的施法。 结界被击碎,他的灵智也被劈了一道。 \/\/ “不要啊!相柳!” 熟睡中的溪梦被噩梦吓醒,梦里她亲眼看见相柳被雷劈。 额头、身后被吓出一身冷汗。 “公主,你怎么了?”蓝风冲进房间,替她擦了擦汗水。 她后怕到不敢说话,等缓过气顾不上穿鞋跑到飞船的甲板之上。 不远处的孤岛正被雷劈,让她想起了梦中的场景。 不安地跑到妙洛房间,掀开对方的被子,“妙洛,帮我一个忙,十万火急。” “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呀?”喃喃自语过后,妙洛抢过溪梦手中的棉被捂着头继续睡。 “娘亲,你醒醒,外面好多雷啊,数十条呢。” 数十条? 妙洛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被儿子的话深深吸引,穿上鞋跑到甲板上观望。 “这是谁开启了祭灵大阵,不要命啦?”心惊胆战地望着孤岛。 溪梦不懂,心里隐隐不安,怀疑那处有她相见的相柳。 “什么是祭灵大阵?” 妙洛把祭灵大阵的作用一一告知她,还加了句:“一旦开启,要持续一刻钟才会结束。” “虽然只有一刻钟,但也会死伤无数。” “不过能开启这个法阵的妖族也很厉害了,万不得已不会用这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她听后越发的着急,把手放在妙洛的肩膀上,挪转对方的身子追问:“你知道有谁能使用这招?” “听我的父辈所言,目前夭柳大陆应该是九命海妖、我师父,因为他俩是天地孕育的妖,自然可以召唤祭灵大阵,还有一些即将升仙的妖族也会使用这招。” 扑通一声,甲板传来一道沉闷声。 溪梦双腿跪在地上,热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流出,心脏也揪着疼。 她敢肯定孤岛上一定有相柳,他一定发生了命危的事情。 否则不会启动这个阵法! “妙、妙洛。” 说话的嘴跟着颤抖,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求妙洛,“陪、陪我去孤岛,找找相柳。”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一旁听得糊里糊涂的蓝风吓了一跳。 “公主,相柳不可能在那处,您过去会受伤的啊。” “不!他一定在那里,再不去孤岛,他会死的!”使劲摇晃脑袋,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揪着妙洛的裙摆。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好似真的会消失在这妖界。 妙洛被她的话触动到了心房,“行,我带你过去看看。” “儿子,你就和蓝风在飞船上待着,娘亲去去就来。” “好的娘亲。” 软糯的声音刚落,溪梦与妙洛消失在甲板上。 孤岛 溪梦脸上挂着的泪痕还未擦干,就目睹带血的相柳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他的周围尸横遍野、血迹斑斑。 可想而知他受的苦有多深,她的心像万箭穿心一般疼,让她难过至极。 越过一具具死尸,踉跄地走到他的身边。 见惯了大场面的妙洛也被这幕吓得一激灵。 “相柳,你醒醒,看看我,我是阿梦啊。” 她颤颤巍巍地扶着相柳的身子,将他的脑袋埋进自己的颈窝。 伸手摸着他的手脉,感受不到一点跳动的痕迹。 她的相柳不可能会死! 双眼含泪地与他的手十指紧扣,通过掌心传输灵力到他的体内。 直到灵力耗干一大半,头晕目眩才罢休。 见他没有苏醒的迹象,她的心凉了一大截。 闭上眼睛,被吓得憔悴的容颜沾满了湿漉漉的泪水,“相柳,我带你回家。” 缓缓睁开眼,赤脚踩在沾血的泥土之上。 在寒风的吹拂下,显得她单薄的身子是如此的苍白羸弱。 抱着相柳的手紧了紧,生怕冷风把相柳吹凉。 她的相柳怎么会死呢?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她不敢大声说话,怕吓着熟睡的他。 妙洛瞧出相柳出气多进气少,伸手把脉一探究竟。 脸上略显遗憾,“阿梦,就让他安心走。” “不!他可是有九条命的海妖,怎么会轻易死,我要找孟玹给他看看。” 妙洛深知她的脾性倔强,认定的事情怎么也拉不回来。 抓着她的胳膊,念着口诀闪回飞船之上。 三人平稳地落在甲板之上。 溪梦缓过气,接着给相柳输入灵力保命,低着头求救。 “妙洛,请你找到孟玹过来救他的命。” 妙洛深深叹了一口气,“唉,他的心脉破损,手筋脚筋被挑断,灵智也被劈了两道。” 第151章 仙根竹上红的来历 “失血又过多,能熬下去必须有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保护他的心脉、灵智。” “在妖魂消散之前必须找到药方救命,就算师父来了,也不一定有救下他的办法。” 蓝风被浑身是血的相柳吓得说不出话,缓了好一阵双腿直跪妙洛面前。 “神女,奴婢求您帮帮公主,要是相柳死了,我不敢想象公主还能不能活下去。” 蓝风清楚,相柳就是公主的命。 自从溪竹千年寿辰过后,公主再也没有正经地见过相柳。 每到夜晚,都能听到公主嘴里喊着念着的不是王后便是相柳。 他早已入了公主的心底,爱进了骨头里。 逼走他是为了凡间半仙留下的一句话。 都避开了,为何相柳还会面临命危的地步? 妙洛见溪梦、蓝风不跳黄河不死心,“好好,我答应你们。” “儿子,等会儿见相柳快咽气了,你帮着输入灵力续命。” 看到妙寒点头,妙洛才放心离开去找孟玹。 一阵狂风冲击着有灵力护体的飞船,出现轻微摇晃的迹象。 溪梦抱着相柳的手越来越紧,眼神空洞地自言自语。 “相柳,你在孤岛发生了什么?你起来告诉我,好不好?” 一滴滴泪水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伸手替他擦拭,又替自己抹去脸颊上的泪珠。 蓝风看不下去,不忍道。 “公主,咱们进屋,外面冷,不利于相柳公子恢复身体。” 愣住的她听进去了蓝风的话。 在蓝风的搀扶下,她顺利把相柳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妙寒见相柳刚有的血色又变回苍白,出手为他灌输神力。 神力比妖族的灵力更强,也使得相柳睁开了眼。 “咳咳,是阿梦吗?”他忍着手上的疼替溪梦擦了擦眼角刚冒出的泪水。 “你醒了!相柳,你总算醒了!” 她握着相柳的手贴紧自己的脸,失落的神情消失,眼底浮现一团希望。 相柳趁着还有一口气在,憋住心中的秘密,让妙寒、蓝风退下。 房间只剩下了他与她。 “阿梦别哭,只要我还活着,会好好保护你。” “保护我?难道孤岛上那些妖族都是来对付我的?” 他微微点头,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继续说。 “是任素勾结苍泪想要杀你,恰好被我发现。” “而且我已经查到竹青王后被害也是任素所为,幕后谋划者是溪竹鲛王。” “他知道你是苍恨的女儿,本想解决你,没想到害了王后。” 剧烈的咳嗽让他牵扯到溢血的伤口,脸疼得扭到一块。 抵不过剧痛晕厥过去。 “相柳!相柳!” “任素!苍泪!你们简直可恨!啊啊啊!……” 欣喜的眼神还没坚持多久,随着相柳的晕厥消失不见,立马变得冷漠。 歇斯底里的哭吼声回荡在房间,久久不能散音。 惊动了门外候着的蓝风、妙寒,一个劲儿冲进屋。 正见溪梦正对相柳传输灵力。 她额头的汗大颗大颗往外冒,蓝风担心她身体吃不消,施法打断灵力的输入。 扶着往外倒的溪梦,担忧道。 “公主,您的灵力所剩无几,再为相柳续命,您会有生命危险,还是奴婢来。” 她拉着蓝风,眼神带着央求,“一定要帮我救醒他!” 声音发颤,说完两眼发黑,双腿一软,倒在了相柳身上。 “公主!” 蓝风急了眼,着急地抱起她放在了床上的另一侧,躺在相柳身旁。 “我回来了!”妙洛带着孟玹出现在甲板上。 顺着蓝风的声音,二人来到溪梦的房间。 “你们可算回来了,公主方才也跟着晕了,赶紧看看她怎么了。” “妙洛,你去看公主,我去看相柳。” “好的,师父。” 孟玹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妙洛简单说过来龙去脉,直奔相柳床边,拿起他的手把脉。 片刻后,孟玹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这个脉象比想象中还要微弱,伤势已经严重到命悬一线的地步。 要不是有灵力支撑,恐怕早已咽气。 谁这么恶毒,竟敢如此害他?! 孟玹内心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脑海中过滤了百遍救人的法子。 在床边徘徊走动,拿不定哪个方子救相柳最合适。 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露出苦涩的表情,眉头微皱。 迟疑了好一阵说:“相柳伤势过重,可以试试仙根竹上红、千年雪莲、引魂草,加上天地孕育的妖血炼制成汤喝下,说不定能救一命。” 药名报出,妙洛倒抽一口气,吓得变了脸色。 溪梦只不过是灵力耗损晕厥,这个好治,可相柳就难办了。 “师父,千年雪莲、引魂草已经够难找,更何况是仙根竹上红,这怎么办才好啊?” 蓝风没有听说过仙根竹上红,面向妙洛问:“什么是仙根竹上红?” 妙洛好心地将它的由来一一说给蓝风听。 万年前,妖界的竹子只能活百年,有些竹子死前体内就会长出竹水,竹水对妖族没有什么用处,却对仙族有益。 有一位仙人为寻找竹水炼丹来到妖界,一个叫莫西的竹子体内就长出了竹水,他不想同类只能活百年。 于是在仙人出现后主动暴露自己有竹水的秘密,愿意献给仙人。 交换条件是给其他竹子留一个修炼成妖的法子。 仙人心善,没有直接掠夺,当着莫西的面割伤自己的手指,注入了灵力的血滴在竹笋笋尖上。 普通的竹笋变成了竹上红,竹上红再吸取天地精华百年就能化形成竹子精。 竹子精想要孕育更多的后代成精,就必须效仿仙人。 变成人形后的竹子精割伤手指,将体内注入灵力的竹血滴落到另一株竹笋身上。 被滋养过的笋尖会变成红色,顺利成为下一个竹上红。 只有成为竹上红才有机会修成妖,若同时还能长出竹水,也有希望一步修成仙。 就不用先修炼成妖,再修成仙。 仙根竹上红比普通竹上红更难修炼,若是修炼失败,就只能成为一颗死竹。 万年内只有百名仙根竹上红出现过,其他的都是普通竹上红。 为了更多同类成仙,很多仙根竹上红一出世,就会被竹族人守护,直到成仙或成死竹才会离开。 想要获得,无异于和竹族作对。 第152章 溪梦,你死得好啊! 孟玹听完妙洛讲完仙根竹上红,眉头舒缓,似乎想到了什么。 “徒儿,引魂草我手里珍藏了一株。” “倒是千年雪莲听闻在北海出现过,我们立马出发去找祈佑帮忙,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他会帮。” “天地孕育的妖血,我身上的血就是,随时可以抽。” “至于仙根竹上红,等我们寻得千年雪莲再说。” 他的话不无道理,与其干等着,不如先把容易收集的药引找来再说。 在妙洛神力的催动下,飞船改了方向,向北海飞去,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这一夜,谁都睡不安稳。 \/\/ 任素吃下堕胎药后,一直待在返回南海的飞船房间里不出去。 为不引起溪竹怀疑,只能让若兰偷偷熬制补身子的药。 一喝就是三天,她都快喝吐了。 见若兰端着一碗药水进来,她捂紧了口鼻。 “我让你去安排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回主子,算算日子今夜就有动静,奴婢安排的眼线守在孤岛之外,一旦瞧见溪梦去了孤岛,必定会落入苍泪王子的陷阱,您就等着看好戏。” 她喝下最后一滴药,擦了擦流到下巴的药汁。 又用手帕沾了沾早已备下的热水,擦干净沾了药汁的手背把手帕扔在水盆中。 掀起盆中水荡漾,等平静后,水中倒映着她那充满算计的笑。 三日前,她离开西海地界之前特意写了信,让叶西转交给苍泪。 如此才有了今夜的暗害,这份大礼,溪梦她受得起! 若兰身为送信人,也知道信中写了对自家主子有利的消息。 不过一直不清楚到底写的什么内容,让苍泪王子听从主子的安排。 这些疑问在心里憋了许久,压抑不住好奇心,问道。 “主子,您给苍泪王子说了些什么话,他才同意暗杀溪梦公主的?” “我告诉他,若是不能在孤岛那处伤了或者杀了溪梦,我便将腹中的孩儿弄死。” 她面上毫无波澜,眼里却溢出了怨毒。 这次赌一赌已死的孩子在苍泪心中地位高不高,利用他对自己的愧疚,提出这个要求。 没想到他真的照办了。 任素脸上尽显得意之姿,“经过一试,他对那孩子的看重也超出我的预料。” “如此甚好,以后我有的是机会用已死的孩子拿捏他为我做事,哈哈哈” 若兰的嘴角一抖,看着她毫无血性的一张脸。 这真的是愿意一直追随的主子吗? 为达目的不惜杀害亲骨血,还利用已死的孩子让苍泪办事,把冷血无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恍惚间,若兰有些后怕,会不会有一天主子为了王位连自己也杀? 盯着她冷酷的脸,若兰找了一个理由想离开房间,“主子,奴婢先把药碗端下去。” 她挥了挥手,示意若兰下去,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瞧。 等若兰走后,她才敢走近窗边站着,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发愣。 摸了摸没有生命气息的腹部,收回在若兰面前表现出来的狠辣神态,叹息道。 “孩子,母亲有些后悔弄死你了,若是早一点知晓你父亲真的在乎你,说不定我不会赌气喝下堕胎药。” “我以为他真的不要你我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她抹掉思念孩子的泪水,红着眼,怀揣着愧疚,心中祈祷孩子下辈子能有一个好去处。 在月光的挥洒下,她孤独的影子映在了木板上。 “叩叩叩!”门板传来叩响声。 她整顿好心情,从思念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进!” 若兰带着一个蒙面男出现在她眼前。 “见过侧妃。”蒙面男俯身向她行礼。 她看着眼生,不知道若兰是何意,压着声音发狠道。 “带一个陌生男妖随意进来,你是想被陛下处死吗?!” 蒙面男抢在若兰之前先回禀:“回侧妃,属下的弟弟是暗探。” “他被安排监督溪梦公主是否进入孤岛。” “刚刚用信鸟传来了消息,属下是进来送信的。” 向她拱手,将信封呈现出来。 她接过后,冷着脸,“若兰,下回你直接把信拿给我!再随意将男妖带进来,小心你的皮!” “滚!” “奴婢遵令。”若兰低着头,内疚地领着蒙面男退下。 本来可以不犯低等错误,谁知蒙面男在自己失魂落魄的时候找来。 心里又想着主子是否会在将来害自己,便木楞地将他带进了屋,等回过神才发现做错了事。 还以为主子会掌嘴,结果只是严厉呵斥一句。 临走前瞥见她的眼睛泛红,她哭过,是在为那个孩子吗? 应该是的,因为她眼里有泪,没有杀意。 由此,更加懊悔对她的一瞬间质疑。 赶走蒙面男后,若兰守在门口望风,以表愧疚。 “溪梦,你死得好啊!” 看完信,任素嘴唇翘起,心情顿时变得舒畅。 将信撕得粉碎,透过窗抛在窗外,纸渣随风飘扬四海为家。 信上写:溪梦入局,开启灭魂阵、祭灵大阵,孤岛群鸟乱飞,异象生,她必死! 守在孤岛外观察动静的暗探,误将相柳当成了溪梦,并未识破那是变了脸的相柳。 在祭灵大阵开启之时,暗探在孤岛外看到了天空的异常。 认出法阵,怕卷入其中落得个妖魂被灭的下场,提早离开了孤岛,向哥哥传递消息。 偏偏蒙面男也没有怀疑消息是否准确,直接拿到了任素的面前。 按道理暗探应当次日去孤岛探查一番,确保消息无误才可以向哥哥传信。 “孩子,谢谢你帮了母亲,母亲不会忘了你的。” 这一晚,是她离开西海地界后最高兴的一夜。 失去孩子的痛被这个消息冲刷得一干二净。 \/\/ 次日 “相柳,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溪梦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身体有所好转,吃下孟玹给的灵果之后灵力恢复不少。 蓝风、孟玹、妙洛被她赶出了房门,留下自己与相柳独处。 她把孟玹给的万年参握在手中,轻轻撬开相柳的嘴,把参片放进嘴里含着。 孟玹说过,此参也可以代替源源不断的灵力,这样就可以撑到找齐药引救命。 “有了它,你一定能活,我知道你听得见,许久未见你,让我好好看看你。” 第153章 白兰沁得知任素怀了苍泪的孩子 “知道你喜欢看我笑,放心,我不会哭。” 她勉强扯出一抹苦笑,替他盖好被子,把头放在他的胸膛之上,身子侧躺在床上。 静静地看着他的脸庞。 他的气息扑在她的睫毛之上,呼吸是他活着的象征。 昨晚她在梦里的幻境中飘荡,一直徘徊在祭灵大阵四周,被害的场面在梦里不散。 想要抓住相柳的手,拼命地喊他快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吐血,自己却无能为力。 随之,又被吸入凡间,半仙的脸又出现她面前。 ‘天生异象,鱼水之欢,两身交合,因果难断,命不由己,造化弄人,命之危,难!难!难!’ 这话重复在她耳边响起。 让半仙别再念了,伸手去抓,半仙却消失出现在另个地方,到最后一直围着她转圈念叨。 她被吓醒时天刚刚微亮。 看着身侧躺着的脸,她才缓过劲,还好他的妖魂没有消散。 捧着他的脸近距离凝望,“相柳,其实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被你的容颜吸引。” “你的长相和性格完全不搭,那时还以为你是温文尔雅的男妖呢。” “没想到一开口就是咒我死,想不到最后我竟然会爱上你。” “母后已经离我而去,至今下落未明,你千万别学她抛弃我啊,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 她抱着相柳的手臂喃喃自语一个时辰,把以前没有说过的话通通倾泻出来。 相柳感受到她的真情流露,眼睛紧闭,手指却在微微动弹。 他的妖魂被困在识海中挣扎,试着冲出识海回应她。 奈何挣脱不开禁锢,只能像具死尸躺在床上。 他也想告诉溪梦,在深林的相处中渐渐爱上了她,所以才愿意跟着回南海宫殿。 这些话还没说出口就倒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醒过来。 对她的思念不知不觉化成泪水溢出眼眶,滴落在枕头边。 “相柳,我还没有当上南海的鲛王,还没有亲口对你说心悦与你,你可是我看中的王夫啊,怎么能一直昏迷不醒呢?我不许你偷懒。” 她的鼻尖开始泛红,眼泪如泉水喷涌而出。 曾经相处的回忆一一闪现在她的脑海,一起用膳,陪自己多次救蓝风,去凡间溜达,陪自己练阵法,甚至是他舍去性命换自己活下的场面等等触动的画面挥之不去。 明知自己对他暗许芳心,更知道半仙所言,努力改变他受自己牵连的结局。 可绕来绕去,还是让他陷入自己与任素的斗争之中。 她不明白相柳怎么会出现在孤岛,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傻要启动祭灵大阵。 难道就只是跑来告诉自己,任素是害母后下落不明的真凶吗? 如果是这个理由,宁愿不要他来找自己。 任素暗害自己多次,又怎么会猜不到是任素害了母后呢? 只是没想到父王也参与其中。 回想过往,她身上慢慢溢出对任素、苍泪、溪竹的怨恨。 握着相柳的手,坚定道:“相柳,我一定会当上王,把任素挫骨扬灰,也要让负心汉苍泪后悔与任素相识。” “在完成这些之前我要向你说声抱歉,我应该早点告知你凡间半仙所言。” “这样也不会被任素下催情散,你也不会因我而中招。” “更不会让你陷入我的因果之中。” “对不起,相柳,我错了,若是你能够平安醒来,我一定不会再赶走你了。” 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她的肚子传来咕咕叫声。 手肘撑着身子慢慢爬了起来。 怕扰了相柳清净,她轻手轻脚地开门而出,对门外守着的蓝风吩咐。 “去把外祖母送来的信鸟抓来,再给我拿来纸笔墨,我要写信给三姨母。” 苍泪既然敢不听自己所言,执意与任素暗下勾结,那就别怪自己向三姨母透露那孩子的存在。 为了相柳,她失去了所有理智。 这仇她一定要报,再等下去,她怕自己会后悔。 蓝风动作麻利,很快备下她所需。 在蓝风退下为她备早点的同时,她拿起笔挥挥洒洒写下陈述孤岛的一切。 一炷香后 “公主,这是面饼和刚熬制的肉粥,要不要奴婢去喂一喂相柳公子?” “不必,他有人参续命,这些吃食用不上,去!把这封信让信鸟带给三姨母。” “奴婢遵令!”蓝风放下端着的吃食,接过她递过来的信。 顺手折叠好交给信鸟,见信鸟抓稳后松开它,任它飞翔而去。 \/\/ 一日后,西海长庆王府 白兰沁悠闲地躺在椅子上,右脚一前一后地摇晃着,手里把玩母后给的万年鲛珠。 晃眼间,茶桌上扑来一只信鸟,她认出这是母后送给溪梦的那只。 慢条斯理地抓住信鸟,满心欢喜地打开,对一旁的婢女们念叨。 “看看我这外甥女,才离开四五日就送信过来,想必是念我了。” 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信的那刻凝固了,渐渐升起一股怒气。 胸腔中的怨恨油然而生。 一气之下把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简直可恨,欺人太甚!” 怒声吓坏了伺候的一群婢女,跪地:“王妃息怒。” “把信捡起来跟上我!” 她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去书房,见苍泪若无其事拿笔写信,下意识地冲过去抢走未写完的纸。 当着婢女、侍卫的们大声念出口,“溪梦是否入局?叶西速速回信。” “苍泪!你又在算计我的外甥女什么?入局?怎么,你不怕挑起西海与南海的战争吗?!” 苍泪敏捷夺回信,将它撕得粉碎,装聋作哑道:“我不懂你在发什么疯!给我滚出去!” 她冷笑一声,对苍泪失望透顶,本以为他会认下,没想到在这儿和她绕圈子。 今日她非要撕破他的嘴脸。 将他的秘密当着婢女、侍卫的面说出,“很好,非常好!” “你被任素那贱人迷了心智,不仅与她珠胎暗结,还勾结她在西、南双海交界处的孤岛暗害溪梦。” “全然不顾西海、南海、东海的面子,你真是胆子够大啊!” “走!去父王那处,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给溪梦一个交代!” 第154章 兰沁与苍泪斗殴 她顾不上自己是王妃的身份,在书房拉扯。 “白兰沁!撒手!你真的个疯子!”苍泪死活不愿踏出书房。 他知道自己有亏,兰沁能来找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奈何叶西迟迟未归,也不知道孤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与她拖延下去,想出对策。 一名侍卫面色难堪地闯入书房,打断了他们之间的纠缠。 “殿下,属下有要紧事回禀。” “出去!” 苍泪认出这是跟在叶西身边的侍卫,不想兰沁知道太多,下令赶走侍卫。 兰沁瞧出端倪,松开拉着苍泪的手,一个闪回拔出侍卫腰间的佩剑。 指着侍卫的脖子,气道:“不想死就说出要紧事让我好好听听!” 侍卫不敢发话,眼睛飘向了苍泪,露出无辜的眼神,向他求救。 苍泪也不傻,欲上前拉开她。 她先行一步挪到侍卫身后,剑架在侍卫肩膀之上,割伤脖子,流出一丝丝鲜血。 “别动!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他!” 苍泪知道今日她是准备不依不饶了,与其将事情闹大,不如让她杀了侍卫。 故意激怒她,说:“有本事你杀了,你不动手?是不是不敢啊?!”变出剑刺向侍卫的胸膛。 在碰到侍卫衣服前一刻,她一把推开侍卫,挡下袭来的剑。 苍泪的剑气割断了她飘逸的一缕秀发。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发丝被他斩断,气得发抖,握紧剑柄。 “苍泪!我和你拼了!” 砰砰砰! 书房的书架被剑气劈得七零八落,一本本书被踩在脚底。 见此,他俩还没有收手的想法。 伺候他们俩的婢女们面色慌张,胆小地躲在门框外,都是主子,也不知道帮谁才不会被伤及。 干脆一个都不帮,远远地喊着:“殿下,王妃,别打了。” 兰沁的陪嫁婢女清苑生怕主子受伤,急忙进宫去请苍狼、柳依依来主持大局。 谁也没有发现少了一个婢女。 “你把头发给我松开!”兰沁气呼呼对着扭打在一起的苍泪下令。 “不!除非你先放开我的耳朵!”不服气地怼她,手上的劲儿不松半点。 两人的双腿交缠在一起,死死扣着无法挣脱。 她掰着他的耳朵,他死揪着她的头发,谁也服输,僵持这个动作一炷香。 “你俩给孤松开!” 苍狼、柳依依带着清苑出现在书房门外,身后站着两排伺候的侍卫、婢女们。 为不让更多人看到儿子、儿媳的丑状,又下令阻止他俩。 “怎么?孤的话也不管用了?” 苍泪听清熟悉的声音,心一惊,暗叫不好,手上的力道立马消失。 兰沁的头皮不再疼痛,也跟着松开手。 父王来了正好,她不需要再与苍泪疯打。 立马换一副表情,敛了敛怒意,忧愁的情绪立马涌上,哭唧唧喊道。 “呜呜呜,父王,您要替儿媳做主啊,夫君他、他竟然让南海的侧妃怀有他的骨肉,不仅如此,还联手伤害儿媳的外甥女——溪梦。” “这完全是把西海的处境置于险境啊!” “我东海的母后要是知道她的外孙女被自己的另个女婿暗害,恐怕会怒火不断啊,呜呜呜” “可怜的阿梦哟,这么早没了母后,如今又被小娘、三姨夫联手对付,就连祭灵大阵、灭魂阵都用上了,简直不给阿梦一条活路啊!” 面上她又哭又喊,实际上把来龙去脉都一字不落告诉了苍狼、柳依依。 说完她也不再继续,抬起衣袖拂去并未掉泪的双眼。 她知道身受重伤的并不是溪梦,而是身边的一个侍卫而已,但她就是想让苍泪知道严重性,吃吃苦头。 看他还敢不敢再被任素勾走魂! 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拿捏不成? 不管是为了替溪梦出气也好,自己吃醋也罢,只想让苍泪与任素彻底断了联系。 “逆子!兰沁说的你认不认?” 苍狼的脸色铁青,不管柳依依如何拦着,一巴掌扇在了苍泪的脸上。 当场起了红印,把白兰沁吓得身子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对父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苍狼会亲自动手,这举动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内。 而一旁的苍泪捂着自己的脸,清楚父王的脾气暴躁,一定不能承认此事。 否则身上的皮一定会扒下一层。 想好了对策开口:“父王,儿子没做!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等糊涂之事。”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示意叶西的侍卫赶紧溜走。 这幕被苍狼敏锐地察觉到,喊住了刚迈开腿的侍卫。 “站住!” 抬手挥了挥,让对方近身,心中压着怒火,问:“你去哪儿?”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身子颤抖不止,不敢看苍狼,更不敢多说一句话。 兰沁上前行礼,对着苍狼不卑不亢说道。 “父王,此侍卫方才找夫君,说有要紧事回禀,儿媳想听听侍卫要说些什么,便出手拦下。” “谁知夫君直接出剑伤了我,气不过才与他打起来,也不知他在隐瞒什么,动这般大怒。” “还请父王明察。” 这些话触碰到了苍狼的逆鳞,一脚踹向苍泪,气他隐瞒真相,气他问什么都不说。 对着侍卫招招手,“再上前来,孤要听真话,若有一句假话,诛灭!” 此话一出,侍卫吓破了胆子,重重磕头认错。 “回陛下,殿下派叶西少主领着百名灵力高强的侍卫在孤岛设伏。” “属下灵力低微没有资格参与,少主让属下等在孤岛之外。” “后来孤岛出现祭灵大阵,知道他们不会此阵法。” “警觉计划有变,立马前去查看,等赶到时,遍地尸体、片甲不留,只有少主和溪梦公主不在其中。” “属下四处寻觅他们的踪迹整整一天一夜,最、最后” 话还没有讲完,脸唰得一下变得通红,羞涩地低着头。 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什么?你只管说,本王后恕你无罪。” 柳依依窥见出他的腼腆,又瞧了一眼儿子的躲躲闪闪的表情,立马懂得剩下的话比较隐晦。 当着陛下说污秽之事,有失体统,必定严惩。 于是提前免了侍卫的罪,免得冲撞了圣严。 有了王后撑腰,侍卫鼓起勇气接着说。 第155章 派人偷偷给任素下些堕胎药,让兰沁安安心 “最后瞧见少主赤身与母螳螂交合,看样子很是享受。” “少主一向贪恋男女之事,属下不好上前叨扰,便在洞外等候,等没了叫唤声属下才进去。” “却发现母螳螂弄死了少主,还吃了他一只腿。” “属下已亲手杀了母螳螂为少主报仇,少主的尸体藏在城外十里的破木屋。” “还请陛下看在属下也是听令行事,饶恕属下一命。” 地上传来重重的磕头声,侍卫不敢再多言,只能磕头求饶命。 苍狼气得胸口疼,堂堂西海将军之子不是死在战场上。 而死于丧命女妖手中,偏偏死前还在与之苟合。 这让他的脸面如何在四海之中撑得起来。 撸起袖子蹲下来,双眼死死瞪着苍泪,气不过一巴掌又扇上去。 所有的气都撒在苍泪身上。 要不是他为了任素安排叶西剿灭溪梦,又怎么会落得个全军覆没。 叶西也忒不是个好东西,出任务还敢寻欢作乐,活该死于女妖之手。 就算没有母螳螂也会有其他女妖出现,好色的事情早就劝解过叶西。 要不是看在西海将军的面上,早就被挨板子教训。 板子没有落下,命却搭上了。 “逆子!你还有何话要说?” 苍泪闻言,对上父王的视线,哀求:“父王,儿子别无他选,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做,您就没孙子了。” “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死掉,更何况只要任素愿意诞下孩子,登上南海鲛王的宝座,何愁夭柳大陆不受咱们的控制?” 苍泪说的话让苍狼动容。 苍狼一心想统一夭柳大陆,得知自己没有机会,便时刻鞭策儿子去完成。 以前深爱柳依依,没想与其他女妖有染,也就从来没有往那方面算计。 一心只想让兰沁生下儿子的血脉。 同时拥有东海、西海血脉的孩子就可以有两海的羁绊,加上南海与东海有牵扯,只剩下的北海就好办了。 统一夭柳大陆指日可待。 儿子的谋划能更快、更稳固地达成目的,不禁对苍泪有了赞叹之色,露出满意的笑。 看向兰沁的神色也变得耐人寻味。 对着侍卫问道:“知道孤岛真相一事都有谁?” “回陛下,知道真相的都在场。” 兰沁寻着味有了不安的想法,难不成父王打算帮任素谋夺南海王位? 那外甥女怎么办,那才是自己的亲人,要是阿梦能够当上南海的王,身为三姨母的自己不是地位更加稳固? 绝对不可以让任素得逞! 她灵机一动,想起溪梦信中的内容,急忙开口。 “父王!夫君的法子不妥。” “南海登王之前需要通过验血石的考验,任素腹中之子不是溪竹血脉,不可能顺利当上王。” “与其辅佐任素之子,不如期待儿媳腹中早日诞下孩子。” 她抚上并未隆起的腹部,“难道父王不想拥有一个三海都有羁绊的孙子吗?” 柳依依强掩震惊,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嘴角的笑压不住。 激动地发抖,问:“你有了?” 她听闻,撇开头对上柳依依,淡笑。 “只要夫君愿意日日与儿媳行房,不要让儿媳独守空房空留清白之身,想要多少孙子都可以!” 声音高亢,就连书房外打扫的婢女都能听见。 她按照溪梦信中的提示,故意说给外人听,最好是让多嘴的婢女传出长庆王府。 让西海的子民听听,他们尊贵的苍泪王子多无耻。 宁可与南海侧妃有染也不愿与明媒正娶的王妃同房。 一句话扰乱了所有人的心思。 门外路过的婢女们也听了进去,窃窃私语,“没想到王妃嫁给殿下还未同房。” “难怪她如此生气殿下与南海侧妃有染,换作普通家族也会受不了这事。” “本来今日看见王妃毁了书房是泼妇行径,不敢苟同,如今倒是想让她赢一回。” “小声点,不怕书房里的陛下、王后听见吗?” “对对对,咱们快走,小心被罚” 顺着风,婢女的议论声传进了苍狼、柳依依耳中。 就连始作俑者白兰沁也听得真切,脸上出现一抹稍纵即逝的惬怀之笑。 柳依依得了一辈子的宠爱,也不想儿媳所托非人。 于是主动开口:“陛下,兰沁说的有道理,任素不过是婢女出身,不值得因为她扰了儿子和兰沁之间的夫妻情。” “派人偷偷给任素下些堕胎药,让兰沁安安心,也算是替溪梦报仇。” “再则祭灵大阵动静太大,恐怕用不了多久东海、南海就会知道溪梦下落不明一事。” “还得靠兰沁儿媳在中间周旋,你肯定也不想南海、东海都对咱们不满?” 苍狼耳根子软,只要柳依依说什么,他便听,也愿去做。 “罢了罢了,听你的。” “传令下去,把叶西的尸首送到西海将军府,再添补一些抚恤金给老将军,并告知老将军不可怪罪自家侍卫失责之罪。” “逆子犯错,害百名侍卫丧命,待今晚与兰沁同房之后送去柴房关禁闭,不得送吃食。” “并严加看管,不许放出,待儿媳怀有子嗣之后再行五十鞭刑之罚,让逆子长长记性。” 苍狼没有严惩叶西侍卫失职,也没有罚嚼舌根的婢女们,这样做也算是为未来的孙子、孙女祈福。 话语一落,书房只留下苍泪独自苦恼,其余人纷纷离开。 除了苍泪脸上没有笑容,其他人都十分欢喜苍狼的决定。 兰沁高兴自己终于能和夫君同房,而叶西的侍卫开心自己的脑袋还在。 在回主房的路上,兰沁瘫软在清苑身上,“扶着我。” “是,公主,幸好奴婢机智,喊来了陛下他们,否则殿下不知轻重伤了您可如何是好啊。” 原来是清苑请来了帮手。 难怪父王他们会及时出现,要是再打下去,她的身子骨真吃不消。 “苍泪那个混蛋,下手真重,快,去前面的亭子坐坐,腿疼。” 清苑使使劲,把她托到亭子的石凳上坐着。 掀开她的裙摆,一片青色淤青出现在小腿上。 第156章 待我的孩儿出世,任素可以去死了 眼里满含心疼,“公主,殿下心真狠,您以前哪儿受过这些罪。” “可不是,气死我了!若他是入赘的驸马,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清苑轻轻触碰到她受伤的地方。 “啊,清苑轻点,别碰。” 等清苑收回手后,她把裙摆放下。 这次用痛换来苍泪必须和自己同房的机会,也算划算。 想要在西海站稳脚跟,光靠父王的偏爱可不行,必须得有自己的孩子支撑。 再加上父王愿意出手害死任素的孩子,可真是喜事一桩。 外甥女的法子真是好用。 她忽然想起那封信,“阿梦写的信是谁捡起来的?” “回公主,奴婢收着呢,不敢让其他姐妹碰手。” 清苑从怀中拿出皱巴的信,放在她手心上。 她撕碎折皱的信,使用灵力变出一团火,烧得精光。 “阿梦在信里让我防着父王偏向苍泪,还真被她说中了。” “以前小看了阿梦,恐怕在东海公主府那回也是她让着我。” “不然以她的手段,想对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也不会有人能查出线索。” 茉莉死后,东海王后没多久得知死讯,气恼女儿害了无辜性命。 又不愿看女儿孤零零,没个贴心会看眼色的婢女照顾。 就从宫里精心挑选一名婢女,最后清苑被瞧上,赏到公主府。 清苑入了公主府后,听过溪梦公主与主子的那些过节。 只是想不通主子既然着过溪梦公主的道,为何这回愿意使用提供的计谋。 兰沁瞅出婢女的心思,解释道。 “你很聪明,进了公主府肯定也有一些耳目,了解过我和大姐的恩怨事。” “我也不是真的讨厌阿梦,只因她是大姐的血脉,才怨恨她,想法子针对她。” “大婚之日,她与母后对我说了很多话,加上我确定冤枉了母后偏心大姐,所有的怨气就消散不见了。” “大姐已死,唯一的女儿被暗害,又向我求助,总不能袖手旁观?” “何况要不是阿梦信中告诉我,父王可能会因为苍泪的说辞偏向任素,又将南海验血石的秘密告知我。” “一旦让任素诞下孩子,依照苍泪对我的态度,我永远也别想拥有自己的孩儿。” “待我的孩儿出世,任素可以去死了,有了我和东海的协助,阿梦一定能顺利登王位。” “想想那时,我的孩儿多了一个当鲛王的表姐,还有谁敢欺负我和孩儿,就算苍泪敢纳妾也休想!” 清苑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还是您想得周到。” 她轻轻扬唇一笑,低下头,耳根子发红。 “不是我想的,是阿梦的主意,也是她提醒了我。” 此刻她对溪梦充满感激之情,对未来的美好填满了期待。 “回房,为今晚的大事做准备。” 清苑听懂了她口中的‘大事’。 繁衍子嗣不管是神、仙,还是妖、人,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确实值得早做准备。 扶着兰沁离开了亭子。 \/\/ 北海地界 溪梦的飞船停止了边境之外,还在静等蓝风传信回来。 一到北海,她就吩咐蓝风把自己的亲笔信送去给祈佑。 按照与祈佑的交情,找到千年雪莲的下落又近了一步。 她亲自弄来一盆热水,拧了拧湿润的手帕。 替沉睡不醒的相柳擦脖子、脸、手。 手里忙活,嘴上也不停歇。 “相柳,咱们已经到了北海边境。”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三姨母来信,苍狼决定出手害死任素腹中之子。” “苍泪也被安排与三姨母同房,你别怪我没能立刻杀了他俩为你报仇。” “再等等,会有机会让他们偿还对你欠下的债。” “三姨母提到叶西惨死,他死在了母螳螂之手,也算他活该。” 叶西惨死之事拨开了她沉闷的心情。 苍泪失去左膀右臂,又被关在柴房,必然没有时间再与任素勾结。 等相柳安然无恙后,她回南海的首件事就是收拾任素。 “义妹,你可在飞船内?” 船外传来祈佑的声音,她愣了下,然后抿笑,定定看向相柳。 “看,祈佑来了,离你醒来又近了一步,真好。” 她把相柳放在孟玹的背上托着,领着妙洛、妙寒下船。 船的对面站着熟悉的蓝风、祈佑。 祈灵也来了。 他们身后放着两架马车,其中一架马车含有床榻,是祈佑特意为受伤的相柳所备。 “义兄,劳烦你了。” 祈佑吩咐随从上前,帮孟玹把相柳抬上马车。 等安稳地放下相柳之后,溪梦替相柳盖上棉被,随之与祈佑、孟玹坐在相柳旁。 祈灵和妙洛、妙寒、蓝风一个马车。 两架马车并驾齐驱,奔赴离宫殿最近的酒楼。 溪梦替相柳撩开凌乱的额前头发,看着祈佑问。 “你妹妹怎么过来了?” “哦,她呀,上次只能远远看神女一眼,听蓝风说神女也在,就跟着跑来了。” 她还以为祈灵对相柳恋恋不忘,所以奔来了。 幸好不是,可没忘祈灵直勾勾盯着相柳那副样子,至今记忆犹新。 “从西海离开,义兄何时到的北海?” “我们前脚一到,你们后脚就来了,我记得你比我晚出发三日,怎么这么快?” “托神女的福,有她神力的加持,飞船比你们的快很多。” 难怪,原来有神女帮助。 祈佑忽然间有些羡慕溪梦,他想和神女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提让神女帮忙了。 内心挣扎一番,还是想结交一下神女,腆着脸问溪梦。 “神女这次在北海待多久?可以让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吗?” 她把心思放在相柳身上,忽然晃了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指了指孟玹。 “他是妙洛的师父,不如讨好他,或许结识妙洛更快些。” 祈佑惊掉了下巴,万万没想到孟玹居然是神女的师父。 逮着孟玹追问神女怎么拜师的。 溪梦起身坐在相柳身边更进一步,看着心爱之人的脸,完全听不进祈佑与孟玹之间的交谈。 “殿下,紫月楼到了。”马车停在了城内最好的酒楼前。 祈佑放下马车上的窗帘,“咱们下去,等安顿了相柳,带你们去城里有名的黑市逛逛,说不定有治疗他的药引。” 第157章 她把老大都打出血了,这还叫弱? 黑市? 溪梦以前听相柳提过一嘴,在他做杀手时,经常穿梭在黑市拿灵药疗伤。 那时听起来十分有趣,一直想等找到母后便与相柳见见世面。 母后还未找到,相柳却倒下了。 冥冥之中还是来了。 她欣慰地看着相柳,眼含泪花,“我可以见到你口中的黑市了。” 孟玹最受不了女妖掉泪,见她又哭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溪梦公主,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整天哭哭啼啼,还不如快速扶相柳去酒楼睡下,咱们快去寻觅药引。” 她被孟玹的一席话戳到了心尖。 是啊,要是泪水有用,还要药丹干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鼓气,相柳还等着她振作起来救活呢。 在祈佑的帮扶下,相柳被安排在三楼天字号。 溪梦放心地随着孟玹、祈佑来到赌坊门口。 听着里面传来掷骰子的吵闹声,她眉头一拧,不是说好了去黑市吗? 怎么又来赌坊? “义兄,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阿梦别慌,跟着我走就是,不会耽误相柳救命之事,把脸蒙上,你的脸容易惹来艳祸。” 祈佑把白色面纱放在溪梦手中,见她蒙面后,满意点头。 又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长发,春风满面地一脚踏入赌坊。 向门口小厮出示一张令牌。 小厮看清后,立马收敛凶神恶煞的面容,点头哈腰地伸手恭迎祈佑。 笑道:“贵人许久未来了,楼主一直念叨您来着,要不要先去见见楼主?” “要,带路,正好有事问问他。” 小厮点头回应,在前方带路。 祈佑、溪梦、孟玹紧跟其后。 路过赌徒时,原本喧闹的房间立马安静了下来。 所有男妖停下手中的动作,挪不开盯着溪梦的视线。 盈盈一握的纤腰,走起路来落落大方,气质清冷又脱俗。 戴上若隐若现的白色面纱更显神秘,尤其是那双秀眸,似秋水一般明澈,让人心痒难耐。 在灰暗的房内也能让那些男妖看到她的美。 能来赌坊玩乐的妖族,大部分都是好色、脾性暴躁的男妖。 难得见一回堪比天仙的女妖,自然舍不得错过挑逗的机会。 胆大的男妖伸出脚,想要拦下她向前的步伐。 溪梦眼睛不瞎,看出赌徒的来意,来了一个漂亮的回旋,侧开身子躲开。 对着赌徒的命根子抬腿狠狠一踢,又使出灵力一掌把对方击倒在赌桌上。 受不住掌力的赌徒吐了一口血,喷洒在赌桌上。 牌九、骰子沾满了血迹,无法继续再玩。 这举动激怒了好色赌徒的手下,立马跳了出来。 “哪里来的女妖,竟敢伤我大哥!” 一群男妖逮着机会扑上来,露出穷凶极恶的表情吓唬溪梦。 她也不胆怯,躲开伸过来的魔爪。 没有碰到脸,掌风却揭开了她的面纱。 面纱随风飘逸落在了地上,露出白皙柔美的脸,看呆了在场的男妖们。 爱出风头的一名男妖见状,挡在溪梦和要报仇的男妖中间,出面劝和。 “何必为难一个柔弱的女妖。” “柔弱?你睁大眼好好看看,她把老大都打出血了,这还叫弱?那她要是不弱起来,岂不是命都没了?!” 她被这话勾起了笑点,噗嗤一笑。 这一笑,如冬日的阳光温暖了他们的心,看得如痴如醉。 孟玹的眉眼间凝着一股冷郁之气,盯着祈佑说出带有挑衅的警告。 “你还不让楼主出面制止?小心我的徒儿会讨厌你。” 谁让祈佑慢半拍,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如今相柳昏迷不醒,可不能让别的男妖伤了溪梦。 她的灵力大部分输给了相柳,对付三四个还行,对付一大群好色男妖难免会吃不消。 这次来赌坊不是打架的,而是找灵药的,偏偏祈佑这么没眼力见。 任由她被伤害,要不是留着灵力要救相柳,他不介意和这群男妖打一架。 “你还傻看着干嘛,快喊帮手啊!” “孟玹,你别急嘛,我这就喊。”变出一根银哨,对着它吹响三声,静等楼主出现。 祈佑不明白孟玹这么激动干嘛,在他的记忆中,溪梦的灵力并不弱。 就算在场的赌徒们一起上,也不会为难到她。 也不知道孟玹在气什么。 要不是看在神女的面上,才懒得理会呢。 “你终于舍得来我赌坊了?” “见过楼主!”小厮们、赌徒们认出言墨的声音,纷纷俯身行礼。 就连被打出血的赌徒,也立马从赌桌上狼狈滚下来行礼。 身穿墨蓝色长衫的言墨闪现在半空中,手中拿着张开的折扇,轻飘飘落在祈佑跟前。 长着一张秀气的脸,身子骨偏瘦,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一般。 言墨折叠折扇,轻轻戳了戳祈佑的肩膀。 “说,在我的地盘还能用上银哨,遇到什么麻烦了?” 言墨,700岁,与祈佑从小相识,能拥有赌坊、黑市,少不了祈佑暗地的帮助。 生平不爱美色,只爱钱财,就喜欢枕着金子睡觉。 “麻烦你的眼睛不要长在头顶上,转身往后看看。” 祈佑把言墨身子一转,撑开对方的眼睛。 “看,好多在你地盘闹事的赌徒,你也不管管,是不是不想挣钱了?” 提到钱字,言墨的眼睛一眯,露出嫌弃的神色。 “把闹事的妖给我打断双腿扔出去!敢阻碍我挣钱,活得不耐烦了!” “言墨楼主饶命,饶命啊!” 闹事的男妖们被灵力高强的暗护拖了出去。 房外传来凄惨叫声、骨头的断裂声,吓得其他觊觎溪梦的男妖不敢再惹事。 纷纷低下头拿起牌九、骰子玩了起来。 安静的场面立马变得沸腾。 好似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溪梦见此情形,有点怀疑言墨就是黑市的主人。 走到对方面前,深深鞠躬,抬起身子试探道。 “我们想买千年雪莲、仙根竹上红,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言墨瞪大了双眼,转身拍了拍祈佑的肩膀。 那眼神好似在说:果然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我爱钱,送来这么一大笔单子。 两眼放光,逮着溪梦胸前的秀发,生怕人家跑了似的。 “好说好说,这边来,咱们财不外露,去我的宝库房慢慢讲。” 第158章 看透了言墨爱财的性子 声音如猫叫,小声地都快听不清。 溪梦看透言墨爱财的性子,扯回头发尴尬一笑。 “呵呵,你不必揪着我的头发,我不会跑。” 对着孟玹使了一个眼神,让对方安心。 宝库房 地方位于赌坊下的地下室,鲜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黑市所有的宝物都会放在宝库房中,里里外外都有灵力高强的护卫守着。 每月初一、十五会在城外的言墨楼召开拍卖会。 一般不让外人进出宝库房,今天溪梦与孟玹能进这里,全看在祈佑的面上。 言墨站在宝库房门前,嘴里念着口诀,围着宝库房的结界开出一道小口子。 一脚踏进结界内,对着石门大手一挥,石渣飘散出来,惹得身后的溪梦咳嗽不止。 祈佑慌张地抢走言墨的扇子,对着她使劲扇风。 “你没事?言墨的宝库房一般一个月开一次门,开一次就要搬出两次拍卖的东西。” “许久不来,这里的石渣、尘土就会多些,你掩着口鼻就会好些。” 溪梦连续打两个喷嚏,越过石门来到宝物前,症状才有所好转。 看着琳琅满目的灵药、灵石、兵器等物品,被亮光闪闪的一件金丝缕衣吸引。 不知不觉走到它面前,伸手还没触碰到就被击退倒地。 “阿梦!(溪梦)!” 祈佑和孟玹同时飞在她身边,扶起地上的她。 “我没事,就是被一股力量震退。” 不明白一件衣服为何有这般威力,就连她都无法靠近。 看向言墨,希望得到他的解说,“这是何物?” 言墨对她投出同情的目光,“此乃金丝缕衣,能躲避传闻中竹族的探查。” “是我偶然间得到的宝物,可惜它身上的结界极强,就连我也无法靠近。” “没有办法,就只有挂在那里等待有缘人。” “我看你也不像是那个有缘人,否则你穿起来还蛮好看的。” “算了,你不是要两味药引吗?不过我这里只有一株千年雪莲。” “仙根竹上红只能你自己去寻了。” 他手捧着刚找到的千年雪莲,小心翼翼地放在离溪梦最近的桌上。 花瓣如同晶莹剔透的冰块,洁白而清澈,从花瓣上还能看到溪梦瞧它的影子。 花蕊偏粉红色,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言墨楼主,你出价。” 一旁的祈佑插嘴道:“阿梦是我的义妹,你可不许收她的高价,这可是救命的药草。” 言墨本在心中盘算如何大赚一笔,脸上的笑却在祈佑冒出的那句话时渐渐消失。 不可置信地望着祈佑,“你何时认的义妹?怎么没听你提过,不会是看她长得美,为了追求她,故意拿我来消遣做人情?” 祈佑对着言墨翻了个白眼,说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他承认,以前是很喜欢溪梦,可现在对她的感情更多的是兄妹之义。 总不能上赶着当别人的第三者,堂堂北海王子,还是得要点脸面。 掐了掐言墨的大腿,“说什么胡话!再胡言乱语,小心下回带祈灵过来。” “别别别,我优惠些还不成吗?”言墨最怕的就是祈灵。 每次只要祈灵一来,这里的宝贝定会被搜刮一番。 每每想起被搜刮的灵药,宝物,言墨的心都在滴血。 偏偏祈灵又是祈佑的亲妹妹,西海唯一的公主,不让她进来还不行。 让她进来,又会造成损失惨重的局面。 溪梦心急,听不懂他们的暗语,直言道:“开价,别磨蹭了。” 再贵她也要买! 言墨的眼神闪过精明,伸出一根手指在溪梦面前竖着。 “一千两白银?” “错!一万两黄金。”言墨摇摇头,直接表明价位。 什么?一万两黄金?一两白银相当于普通茶楼小二两天的工钱。 一万两黄金可以雇佣一名小二干8561年左右。 按照普通妖族没有续命灵药来算,妖族的平均寿命在1166岁。 茶楼小二得干到第七八代子孙,还是从出世之日开始就不吃不喝攒钱才行。 真当她南海公主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板着脸冷眼道:“言墨楼主,我尊敬你叫一声楼主。” “你别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我不知道顶尖千年雪莲的价格是在五千两黄金是吗?” “义兄让你优惠,你不给我情有可原,你还真当我刚混迹江湖,不懂行情是吗?” 语气带有质疑与怒气,双眼冒着星光。 她真的要被言墨气炸了肺。 以前在相柳那里听过,千年雪莲一千年开花一次,生长在极寒之地,虽然难得,但也不至于要一万两黄金。 若是遇到有瑕疵的千年雪莲,一千两白银也能买,只不过药性没有那么强。 左看右看,眼前这株雪莲不算差,但也值不了一万两黄金的地步。 被识破算计的言墨眼睛有意无意往一旁瞟,不敢正眼与溪梦对上。 这事确实是他理亏。 他以为溪梦与祈佑一样,什么都不懂,想着好好糊弄一番,大挣一笔。 没想到竟然被溪梦看出来了。 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双手紧扣,冷汗快速冒出,耳根子发烫,默默地挪开脚步,离溪梦越来越远。 祈佑见溪梦没有说大话,转身逮着要跑的言墨。 提起对方的衣服,严肃道:“阿梦所言是否为真?” “嗐,灵药太多,我给记错了价,这不是正打算离开去问问账房先生,给你们一个交代吗?” 可不敢当着祈佑的面认下错事,心里清楚,一旦认下,祈佑非得掀翻了这个宝库房不可。 祈佑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 言墨立马灰溜溜地离开,抓了背锅的账房先生到宝库房。 “这是账房先生,让他说说这个雪莲的价。” 账房先生看了一眼雪莲,按照言墨的提示,开口。 “这雪莲是宝库房里最好的一株,价值五千两黄金,方才听楼主所言才得知他记错了价,价值一万两黄金的是金丝缕衣。” 账房先生走到金丝缕衣面前,指了指挂在墙上的衣裳。 继续忽悠道:“这件宝物在宝库房放了整整500年,老朽的父亲活着时就在保管,他死后就让老朽来继承管理之责。” 第159章 独自奔赴北海文理山寻找仙根竹上红 “女妖若是喜欢,能想法子让它认主,楼主说送您也不是不可,就当方才报错价的赔偿。” 说完退后,来到言墨身边毕恭毕敬地站着。 溪梦一言不发地盯着言墨的脸,见他露出笑容,问道。 “如何认主?” “很简单,把你的血注入金丝缕衣,如果保护它的结界沾染血迹消失,金丝缕衣融了你的血,就算认主成功了。” 言墨似笑非笑地解释,他可没忘百年来吃瘪的妖族不在少数。 很有信心让她知难而退。 这样不仅能让祈佑消气,也能不被溪梦找麻烦。 这买卖十分划算。 溪梦变出一把利剑,对着手掌一割,催动灵力把血液挥洒在结界之上。 结界肉眼可见地慢慢消失,待没了结界,她用灵力把它吸在手中,把血滴在缕衣上。 转上圈,衣裳穿在了她的身上,身上金光闪闪,脸也看着容光散发。 手掌的血痕渐渐愈合,最后手掌丝毫没有破损之处。 “别看它轻飘飘的,没想到穿上还挺暖和。” 一直没有说话的孟玹惊叹,“融了融了!它向你认主了!” “义妹,你穿上真美!” 有了金丝缕衣,就算言墨没有仙根竹上红,她也能亲自去挖出来。 随着孟玹欢喜的惊叫声,言墨不悦的情绪越发的浓郁,神色痛苦。 这次真是亏大了。 五千两黄金换走他两件宝贝,一件金丝缕衣,一件千年雪莲。 怎么想都开心不起来。 “诺,这是通票,我替溪梦公主付了,劳烦找还我五千两黄金,我不要金子,给我换成票,方便携带。” 孟玹大方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通票递给言墨。 这是他从若兰那里搜刮来的,上次若兰被关那三日,他可没忘搜罗宝贝。 平时买灵药的钱花得多,偶尔从别人那里谋夺一些,不过分? 再说了,一个婢女哪有这么多的钱财,定然是任素存下的家当。 既然是任素害了相柳,用她的钱救相柳也算是弥补罪孽。 言墨心疼地拽着价值一万两黄金的通票,明明可以全都属于自己,干嘛偏偏要什么面子,装大方。 把通票递给了账房先生,眼中升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是悔!是浓重的不愿! 此刻后悔也来不及,吩咐道。 “去换五千两黄金票过来。” 溪梦把千年雪莲递给了孟玹,猛地攥住他的手腕,把对方拉到角落,声音发紧。 “你怎么会有通票?那可是四海皇亲贵胄才有的东西。” “嘿嘿,在你三姨母大婚前三天,我抓了鬼鬼祟祟的若兰,把她关了三日,又从她那里搜了些宝贝,你说是皇亲贵胄才有,想必是你父王给的。” 她不信父王这么大方,通票这个东西只会让母后保管。 自从母后不在宫里,通票早就被锁了起来当作国库使用。 一个小小的任素,还没有资格接触到通票。 脑海闪过一张脸,肯定道:“不是父王给任素的,一定是我那犯糊涂的三姨夫给的。” “我说怎么敢明目张胆在成婚礼上与任素眉来眼去,原来已经爱到这个地步。” “真是小瞧了他对任素的爱,不行,等出了宝库房,我要写信告诉三姨母。” 只要三姨母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任素。 届时,她登上王位又多了一个帮手。 “啧啧啧,没想到你三姨夫还是个痴情种啊?”不禁对苍泪有了敬佩之意。 明知拗不过苍狼,必须迎娶兰沁公主,还敢将价值万两黄金通票赠予已是南海侧妃的任素。 这情夫当的,有意思。 西海的两位王子,一个爱慕溪竹的王后,一个爱慕溪竹的侧妃。 怎么看都觉得溪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看来还是当一个无忧无虑的闲散族长舒服,不怕旁的男妖觊觎自己的若溪。 “贵人拿好,这是五千两黄金票。” 账房先生顶着笑脸,把票塞进孟玹手中。 祈佑见事情办妥,重重地拍了拍言墨的肩膀。 “我下次再来看你。” “别别别,你快走,我身体不适,近一个月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要是再带来其他朋友过来,他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下达逐客令,灰头土脸地回到房间唉声叹气。 祈佑心急与神女结识,也没听懂言墨的言外之意,跟在溪梦、孟玹的身后出了宝库房。 紫月楼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方才相柳公子差一点没挺过去。” 蓝风站在酒楼大门口,着急忙慌地迎接溪梦回房间。 “快!孟玹,跟我去看看相柳。” 溪梦听到这个消息眼睛猛然一睁,昏昏欲睡的眼睛也变得清醒。 推开门,正瞧见妙洛给相柳灌输神力。 一旁守着的妙寒、祈灵正若无其事地吃着小二送来的苕丝干。 溪梦请退了旁人,只留下她和孟玹。 紧张地看孟玹把脉,急促道:“孟玹,相柳怎么样了?” “很不好,两日内你必须找到仙根竹上红,否则就连我也束手无策。” 怎么会这样? 之前都还好好的,去一趟宝库房,相柳就到了命危的地步。 不行,现在就去寻觅最后一味药引! “孟玹,你知道我去哪里找仙根竹上红最合适?” “去北海文理山试试。” 孟玹放下相柳的手腕,继续道:“你身上穿着金丝缕衣,可以躲避竹族窥探你的气息。” “相柳现在身体很不好,我必须守在他身侧,你一定要快去快回。” 她没有说话,重重地点头,离开之前轻轻吻了相柳的额头。 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蓝风跟上她的脚步,一边追一边喊:“公主,奴婢陪您一起去。” 她拦下了蓝风动身的动作,把通票一事告诉了蓝风,并让对方替自己写一封给三姨母的信交予信鸟。 交代完后事,她才放心大胆地奔赴救相柳的路。 文理山 凛冽的寒风席卷山头,一株株竹子疯狂地摇曳,尖锐的呼啸声不绝于耳。 她的身上飘来一片片鹅毛般的大雪,最后融化在金丝缕衣之上。 即便有金丝缕衣的保护,她的双手还是冻得通红。 她费了三个时辰才爬上山头,天色也变得暗沉。 “相柳,等等我,一定会赶回来救你。” 想到还躺在床上的相柳,她替自己鼓舞气势。 “哪里来的鲛人,速速离开!” 第160章 神女自称与您是好友,如今您深陷昏迷,她却袖手旁观 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一名年老的妖族手里托着一样被布遮掩东西。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发现上面尖尖,底部有几根根须冒出来,看着十分像竹笋。 出发前听孟玹交代过,现在的竹上红不管是成妖还是仙,会统一让族中长老护送到滋养仙根的地方养育。 试探性问道:“阁下是竹族?” “我是竹鸣,竹族的长老,如今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快快离去,前方是我族领域,你不可前行!” 果然是竹族,没想到无意间遇到了护送竹上红的长老。 这下相柳有救了。 礼貌地向竹鸣拱手,“我这就离开。” 身子微微伏低,偷偷抬眼,见竹鸣转身离开,没有方才的防备之心。 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出其不意地从竹鸣身后迅速袭击,一掌拍到了他的后背。 见他手中端着的东西滚落在地上,露出物品的真面目。 “果然是竹上红。”立马捡起来它抱在怀里。 “大胆鲛人!撒开仙根竹上红,只要你掠夺,就会成为我族的敌人!” 溪梦也不想和他废话,将东西收回识海,变出利剑上前对抗。 她跑步向前的同时,左脚在一棵小竹苗上猛地一踏,身子轻盈地一跃,飞身而上,剑狠狠地劈向竹鸣。 打得他节节后退。 “你这个鲛人欺人太甚,夺我仙根竹上红,又踩死我族普通竹苗,简直罪该万死!” 他戴上有铆钉的手链,缠握在手中,让钉子对准溪梦。 出拳迅速,这一拳含了大量的灵力和竹毒,疾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发出呼呼声响。 掀起阵阵狂风,身边的树叶、竹叶沙沙作响。 她没来得及躲开,一拳又一拳打在了她的胸口处。 她拼劲力让脚停下,身子腾空跃起,一霎时拔高数尺,轻飘飘地落在树杈上。 趁机往山下跑。 竹鸣反应过来她的动向,立马扯开手链扔在地上。 又变出一把利刀,割伤自己的手掌,一滴血滴在竹子上。 竹身显露出溪梦一路逃跑的画面,冷哼道。 “只要你从竹子身边掠过就会被我追踪,还想跑,做梦!” 变化成数十根小竹筒追踪而去。 逃命的溪梦本来为了相柳耗尽大半灵力,虽然有孟玹的灵果恢复,但在赌坊也消耗了不少。 还没补充灵力又跑出来遇到了强敌。 方才竹鸣打的那几拳让她吐了血,胸口传来阵阵痛感,衣裳沾满了血迹还来不及擦拭。 只能拼命往山下跑。 一抹熟悉的身影慢慢显露眼前。 看清人影时,她大喊:“妙洛!” 一口气扑倒在妙洛的怀里。 妙洛见她受了伤,又看了看身后的数十根竹筒才明白,这是遇到到了竹族。 立马出手击退,一道强光从妙洛的手掌闪出,直扑竹鸣。 “啊啊啊!” 竹鸣被击飞数米,捂着胸口倒地,难以自制地大喊。 “你是神族的,竟然帮一个鲛人掠夺我族幼苗!就不怕有朝一日暴露,声誉尽毁?” 这些话提醒了妙洛,“我们也是逼于无奈,为了不起纷争,只能消除你的记忆。” 他的身子瞬间像被施了定身术,全身僵硬无比无法动弹。 见妙洛的手搭在自己的头顶,猛地吸了一口气,想挣脱开束缚,不愿被抹掉记忆。 随着自己身体里剥离出一团青烟,脑袋变成了空白,晕倒过去。 醒来时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竹族领地入口处躺着。 捂着头喊疼,“我怎么会晕倒?好奇怪,明明记得是来护送仙根竹上红的。” “糟了,我把事情搞砸了!幼苗不知去哪儿了,得立马告诉族长才是。” 踉踉跄跄地爬起身,往竹族领域跑去。 远在一处的溪梦轻咳一声,对着妙洛道谢。 “还好你及时赶来,否则我真的没办法打得过他。” “你还好?我感受到你体内有竹毒,他竟然对你出拳时放了毒。” 一股血腥从她口中涌出,“呕!” “妙洛,咱们还是先回紫月楼救相柳。” 说完溪梦晕了过去。 妙洛搀扶她,念着口诀,一个闪回来到相柳房间。 “师父,我们回来啦。” 蓝风听到了妙洛的声音,猛地推开房门,见到溪梦晕厥地躺在相柳身侧。 惊慌大喊:“公主!您醒醒,神女,她到底怎么了?” “你先别急,我再把把脉。” 妙洛把仙根竹上红给了孟玹,自己冷静地坐在床边,把手搭在溪梦的手腕上。 先前溪梦离开紫月楼时,自己还不知情,后来蓝风等得着急,跑来求自己去帮帮溪梦。 等赶到就看见溪梦跑到了山下,身后还有竹族的妖追踪。 在第一次碰到溪梦的手臂时,她就感受到一股力量在溪梦体内乱窜,症状像是竹毒。 现在仔细把脉,可以确诊溪梦真的中了竹毒。 为今之计只有等师父治好了相柳再来救溪梦了。 “唉,怪我去晚了,竹毒加上灵力耗尽,又受冻几个时辰,溪梦早已精疲力尽。” “我只听过竹毒,没有治疗过,为今之计只能祈祷师父赶紧忙完相柳那边。” “再回来替阿梦治疗。” 妙洛眼中流露出惋惜的情感。 蓝风听闻,眼底有泪光,一把抓住妙洛,喘着粗气说。 “神女,要不您再看看,现在孟玹医师在为相柳熬药,等他弄好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公主她等不起,求您出手救她,求您了,奴婢给您磕头。” 额头的血渍渐渐明显起来。 看得妙洛心疼不已,焦急回道:“不是我不救,是我没有办法啊。” 蓝风眉心紧颦,语重心长道:“既如此,奴婢自己来!” 气愤地将妙洛赶出门,把门反锁起来。 门板传来阵阵声响,“蓝风,你要干什么?快开门!你是没有办法救她的,别乱动她,小心等会儿你误使她毒进入心脾,那时我师父来了也无用。” 蓝风凄凉一笑,带着哭腔的声音对着溪梦的脸说道。 “公主,神女自称与您是好友,如今您深陷昏迷,她却袖手旁观。” “终究还是你错付了,只有奴婢,就算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蓝风割伤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入溪梦的口中。 第161章 蓝风割腕救主 见她在吸吮血水,蓝风又将自身的灵力输入溪梦的胸膛。 嘴里念念有词,“公主,以前您常说身体什么毒都能被您化解。” “现在你昏迷一定是灵力不够,流血过多所致。” “奴婢这就为您补血、补灵力,您可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蓝风抿唇笑了笑,视线越来越模糊。 手心的冷汗越发的多,鲜红的嘴唇变得苍白。 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溪梦的身上。 妙洛担心蓝风做傻事,使出灵力撞破了房门。 嘭! 门被踹开,直挺挺倒在屋里,发出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小二。 “客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见到手腕流血不止的蓝风,吓得身体哆嗦,说话也不利索。 “来人啊,有人自缢,快来人啊。” “闭嘴,我就是医师,你出去,我来救命!” 妙洛呵斥了大吼大叫的小二,把他赶出去。 “娘亲,蓝风和漂亮姐姐这是怎么了?” 妙寒刚从店铺买了糖糕回来,就听见小二嚎叫声,立即冲了过来。 就见到嘴上有血的溪梦和手腕被割伤的蓝风。 “别问,快帮娘亲把蓝风扶回她的房间躺着,再不止住伤口,迟早流尽而死。” 妙洛怎么也没有想到蓝风如此偏激。 为了救溪梦,想出这么个法子出来。 但愿师父快点回来救溪梦,否则依照蓝风的性子,就算救活了她,也会跟随溪梦而去。 对蓝风割腕一事,妙洛对此刮目相看。 有一名舍命相救的婢女,也算值了。 妙洛让儿子守在蓝风身边,自己去药堂买来止血药材。 配好外敷的药立马研磨成粉,掺和水做成药泥涂在蓝风的手腕处。 等白布缠绕结束后,妙洛回到溪梦的房间瞧了瞧。 “妙洛,仙根竹上红你给了孟玹没?” 沙哑的声音从溪梦嘴里吐出。 妙洛高亢道:“阿梦!你醒啦?感觉身子怎么样?” 伸出手替溪梦把脉,笑逐颜开地叙述。 “你体内的竹毒在慢慢流逝,真是神奇,没想到蓝风的血有清毒的作用。” 真是前所未闻的一件大事。 溪梦呼吸沉重,语气疲倦地问:“你刚才说蓝风喂我喝她的血?” “可不是嘛,还把自身的大部分灵力都给了你,本来她就灵力较少,给了你直接晕厥过去。” 她露出伤感眼神,“是我没用,还要她来救我。” 妙洛跟话:“溪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一直紧张蓝风,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血能解毒?所以才老护着她?”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时候蓝风的血能解毒了? 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回想起当时中了竹鸣的毒,觉得体内的灵力在消失,没有办法运用灵力把竹毒化解。 晕厥后妖魂被困识海,迷迷糊糊听到争吵声。 拼命想出去,随之一股灵力窜进身体里。 力量慢慢在恢复,一鼓作气冲出识海,睁眼看到自己躺在相柳身侧。 见相柳昏迷,才慌忙问了刚进屋的妙洛。 不过听妙洛的意思好像是不知道自己能解毒。 难道蓝风没有告知妙洛这个秘密? 也罢,有些事不便太多人知晓。 没有正面回复妙洛的话,吃力地撑着身子。 “我要去看看蓝风。” 既然相柳有了最后一味药,她便不担心孟玹的医术了。 妙洛唇瓣嗫嚅几下,似乎想说什么。 见溪梦不愿回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行,我带你去。” 静静躺在床上的蓝风让溪梦揪着心疼,声音轻轻颤抖,如同一阵轻风吹动悲伤的琴弦。 “蓝风,我已经醒了,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别让我担心,好吗?” 似乎受到了鼓舞,蓝风的眼皮蠕动,慢慢睁开了眼。 嗓音哽咽而细微,“公、公主,奴婢总算报答了您,看见您安好,就算死也值了。” “呸!瞎说什么胡话,我还等着你好起来伺候我呢,别想偷懒。” 溪梦的玩笑话惹得蓝风、妙洛同时笑出声。 蓝风听到了妙洛的声音,收住了笑。 微抬头望门口一瞧,妙洛就站在那里。 方才神女好威风,如何求都不动容,如今当着公主的面作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双唇微微颤抖,“公主,奴婢想要再睡睡。” “好,好,我就不打扰你了,快快睡下。” 她替蓝风捂好被子,回到房间看见孟玹正在喂相柳的药。 “我来喂相柳,他是因我而伤,理应我来照料他。” 孟玹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她,变幻出一颗灵果,塞进她嘴里。 “别,你还是赶紧把伤养好,要不然等床上那位醒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他可没忘相柳有多在乎她。 要是让相柳醒来发现自己把溪梦养成这副鬼样子,那还不找自己打起来啊? 见溪梦有些迟疑,他的语气微微加重。 “难道你希望相柳醒后,又要因为你受伤不吃药吗?” “你不是不清楚他的脾性,你若安好,他自然也恢复的快。” “我可不想天天伺候你们两个病秧子,若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了。” 言外之意就是请他们别再闹腾,已经打扰到他与若溪恩恩爱爱了。 溪梦不是一个没有眼力见的女妖。 识趣地吃下灵果,安安稳稳地躺在相柳身边盯着。 慢慢意识涣散,睡了过去。 半夜 正熟睡的溪梦感觉脖子有些痒,伸手挠了挠。 “哎哟,疼。” 一声男音吓到了她。 猛地把靠近身子的男妖踹下床,赤脚踩在木板上,点燃蜡烛看清对方模样。 “相柳,你醒了!” “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下手真重。” 她顾不上是否男女有别,踩着床靠近另一头床边,抱着相柳的腰。 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我、我以为,你还要几日才醒过来呢。”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被喜悦紧紧缠绕,无法平稳地传达自己的情感。 他捧起她的脸,慢慢俯身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听到她吃痛的声音,又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手掌在她的背上慢慢游走,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期待又羞涩。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暖而湿润。 情到深处,他把她推倒在床上。 “不、不可以。” 第162章 缠紧我,别松开,小心掉 “相、相柳,你的伤,做这个能行吗?” 躲闪着他的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 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唇再次被他封住。 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的手探进了自己的长发,每一根手指都充满了柔情。 在这暧昧的夜晚,激情如同火焰,熊熊燃烧。 “轻、轻点,蓝风他们还在隔壁睡着呢。” “好,听你的,我慢慢来。” 紧紧地拥她入怀,仿佛想将她整个吞噬。 感受到她湿热的温度,轻轻地把她的腿缠绕在自己的腰间。 站起身子下床,搂着她的腰,对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 诱惑道:“缠紧我,别松开,小心掉。” 深深地看着她,眼里充满无法言说的温柔。 一手抱着她,一手端起茶杯,咽了咽了口水,问。 “你要不要喝?” “要。” 亲手喂了她好几杯水才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 “你也累了,今晚早些休息。” “好,相柳,你回来,不要离开我好吗?”对着他投去期待的目光。 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既然半仙的话已经发生,那就没有再把相柳推出去的理由了。 更何况心里想他想得发疯。 “好,我不走。” 这次经历生死,他暂时没有想离开她的打算。 任素一日不除,溪梦一日不得安宁,唯有时刻守在她的身侧,才能护她安危。 次日 “蓝风,你拦着我干什么,我还要进去给相柳看看伤势呢。” “不行,这会儿你不能进去。” 蓝风低着头,十指绞在一起,面容紧张地怕孟玹冲进去。 若是只有相柳一人在还好,可偏偏公主也在里面。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穿衣服!!! 被自己撞破还好,能够保证守口如瓶。 要是被孟玹发现,公主的名声岂不是就毁在自己护主不当中? 不行!绝对不能让孟玹闯进去。 张开双臂挡在房门前,直勾勾地盯着孟玹,斩钉截铁道。 “此刻你不能进去,公主交代过巳时未至,谁也不许叨扰相柳安睡。” “行行,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孟玹迈开腿往走廊尽头一站,看着窗外的阳光,估摸刚到辰时,离见到相柳的时间还早。 约了妙洛、妙寒一起出酒楼,去街上逛逛,顺道买些所需的药草。 蓝风见大家都出了门,高悬的一颗心暗暗放了下去。 轻轻敲了敲门,喊道:“公主,醒了吗?” 没听到回应声,蓝风找小二要来一块白布,缠裹双眼。 蒙着黑,打开房门,双手在前方胡乱瞎摸,磕磕绊绊之下摸到了溪梦的手。 摇晃溪梦的肩膀,轻唤一声。 “公主,孟玹医师等会儿要来给相柳把脉,您快穿上衣衫离开此处。” 溪梦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自己,睁开迷糊的双眼。 等视线明了时,转头发现蓝风蒙上了眼,心里咯噔一下,慌道。 “蓝风,你眼睛怎么了?” “公主,奴婢无事,只是您与相柳公子共处一室,奴婢不好直视,又不敢在门外大吼大叫,只有想出这个笨法子来唤醒您。” 她感觉腿有些麻木,往下一看,正缠着相柳的腰间。 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 吓得脸色绯红,幸好蓝风蒙上了眼,否则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知道了,你出去。” 等蓝风跌跌撞撞出去后,她才敢抬出搭在相柳身上的左腿,又轻轻挪开压着右腿的相柳。 从地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利索地整理仪容仪表。 看着相柳修长的眉毛,散落在枕头上的银发,性感的喉结让她想起昨晚的情形。 被相柳闹醒后,折腾了好几个时辰。 现在下身还时不时火辣辣的疼。 轻轻捏住相柳的鼻子,“让你昨晚‘偷袭’我,哼,我也要折腾你讨回来。” 捻起相柳的发丝,在他的脖颈处挠痒。 “阿嚏!”相柳被挠醒,身子一震打了个喷嚏。 看清是溪梦的脸,一把拉入怀中,强吻上去。 她被惊了一下,双拳轻轻拍打他的双肩。 “唔唔唔” 猛地推开他的禁锢,擦了擦嘴唇沾上的唾液。 脸颊涌上一片通红,比刚才蓝风在时还要滚烫,眼神闪躲不定,轻轻呵道。 “你、你无耻,青天白日也敢做这事。” 相柳嘴唇噘起,“公主这是吃干抹净,翻脸不认我了?” 眸中溢出点点笑意,散发着就连他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缱绻。 长着一张正经的脸,怎么好意思说这些羞涩的话,真是不害臊。 这还是那个凶残的九头蛇吗? 半吞半吐道:“少贫嘴,快把衣裳穿好,等会儿孟玹来了,你赤裸身子,看你如何解释。” 他才不怕孟玹呢,从小一起玩儿到大,有什么没见过。 考虑溪梦还是未出阁的女妖,收敛了在她面前的放荡。 捡起掉在地上的衣裳抖了抖,规规矩矩穿上。 变回原来的冷脸,像没有发生过昨晚鱼水之欢的事。 有一瞬间她愣了神,冰冷的他还是没有热情时让她更欢喜。 不知不觉神游其外,就连相柳喊了几声都没听见。 还是等不及的蓝风听见动静,冲了进来,才彻底唤醒她的意识。 “公主,咱们快走,等会儿孟玹医师又来了。” “哦。” 她一步三回头地向相柳告别。 等她离开后,他的嘴角噙着笑,方才溪梦依依不舍的模样不是没有看见。 “相柳,你总算醒了,方才蓝风死活不让我进来给你把脉。” 孟玹嘴里叼着一根妙寒喂的糖葫芦,与相柳打招呼说的话不清不楚。 相柳想了半天才理解什么意思。 伸出右手,让孟玹看脉,左手抢过对方嘴里含着的糖葫芦。 “还跟个小孩似的吃糖,你可真有意思。” 说完挑了一颗没有唾液的山楂往自己嘴里一送。 唧! 涂上糖浆的山楂在相柳嘴里裂开。 孟玹抢了回去,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回道。 “哼!好意思说我,谁在这儿吃得津津有味。” “我看你脉象平稳,恢复极好,哪里还有重伤的迹象,剩下的伤慢慢养就能好。” “你的命真大,但凡耽搁一两日,你已经在阴界阎王那里报道了。” 第163章 父王,任长毅是您遗落在外的血脉吧? “既然你已经醒了,还不去谢谢溪梦,人家为你整日哭泣,为了得到仙根竹上红差点都死掉了。” 相柳心里咯噔一下。 阿梦差点死掉了? 回想昨晚还那般折腾她,自己还真的没人性。 “那我立马去看看她。”装作还没与溪梦碰面的样子。 没穿鞋,一溜烟儿离开了房,来到溪梦房间。 正好与她打了个照面。 眼睛发酸,目光带着一抹疼惜,“阿梦,因为我,让你费心了。” 溪梦被突然到访的相柳吓到,“你走路怎么没声,想吓死我吗?” 看着相柳一步步靠近,面容痛苦,蓄满悲伤的眼神让她一惊。 他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见过孟玹跟丢了魂似的。 “你怎么了?难道孟玹没把你治好?” 话一落,被相柳拥抱,耳畔传来他一声声的抱歉。 她被相柳搞糊涂了,摸着他的胸膛问:“你能不能说个话?” “阿梦,你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去拼。” 难道他知道了半仙的那些话?也清楚赶走他的原因? 罢了罢了。 就算他不知晓此事,也不会再将他赶走。 答应又有何妨? “好,我答应你,既然你已经答应回到我身边,我送个礼物给你。” 她挣脱开相柳双臂的拥抱,从脖颈取下母后送的万年鲛珠。 系在他的脖子上。 看着鲛珠,她眼眶一刹那酸涩,强忍着含笑。 “我在乎的亲人有两个,一个是母后,一个是外祖母。” “如今又多了一个你,希望这枚鲛珠代替我护着你的平安。” 相柳欲伸手扯下绳子,被她拦下。 他无奈喊道:“阿梦,这是竹青王后留给你的,怎么可以送我?” 她搂着相柳的脖颈,视线飘向他的眼睛。 认真地一字一句重重道:“因为在孤岛上我就欠了你一条命。” “如果不是你提前帮我对付了叶西他们,我早已死在任素的埋伏中。” 相柳扒开她的双手,把鲛珠弄下来又替她系上。 “刚遇见你时,想要鲛珠是为了除去血毒。” “如今我无毒在身,没有还要你鲛珠的道理。” 他摁住动来动去的小手,狠狠地吻了上去。 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放弃赠鲛珠的想法。 她的脚底虚浮,眼前的脸变得有些恍惚,吻得忘乎所以,忘了换气。 差一点就要窒息在这个吻中了。 推开他后,佝偻着腰大口吸气,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光着脚踩在木板上。 “你怎么不穿鞋?” “好不容易醒来,走!去你房间穿鞋,别着凉了。” 站直了身体,推着他的腰回到昨夜缠绵的地方。 “哟,你们都过来了,我还打算过去找你们呢。” 孟玹提着包袱,脚步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要回南海,若溪还等着我呢。” 相柳大步流星往床边走,等穿好鞋,慢慢谈道。 “阿梦,咱们也回南海,任素这次联合苍泪谋害你。” “是该回去好好报仇!” 溪梦认同他的话,“好,孟玹,那我们就此别过,听闻若溪族中叛乱,要是有需要,我们来助你。” “不必,若溪那边已经解决了,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快过来帮你们。” 相柳拍了拍孟玹的肩膀,低声道:“南海见。” 看着孟玹把包袱挂在肩上,往楼梯间走去,他们也该去找妙洛回到南海了。 回南海前,溪梦写了两封信交给信鸟,让它带给三姨母。 这次来北海的路上,她看着昏迷的相柳,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写信向父王挑明任素肚子的孩子是苍泪的野种。 又怕这样做乱了谋王位的计划。 经过蓝风的相救,与相柳温存后,她突然想通了。 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如为母后被害求个公道。 给三姨母的信也算是最后的筹码,为后面回南海宫殿留个后手。 三日后 南海城内 “阿梦,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该和儿子前往凡间办正事。” “好,你们小心些,等我摆平了南海的棘手之事就去齐神山看你和妙寒。” 溪梦恋恋不舍地与妙洛挥手告别。 等妙洛、妙寒的人影不在视野范围内后,她敛了敛笑容。 对着等着她的相柳、蓝风吩咐。 “走!回宫!” 相柳瞧出她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眼神闪了闪。 “阿梦,你是打算现在就去找任素算账吗?要不要休息一日再去,毕竟你的伤才好,还没有恢复好。” “不用,目前任素不敢在宫里明目张胆害我,我现在找的是父王。” 她没忘记相柳受伤晕厥之前的那些话。 父王早已知道自己是苍恨的女儿,之所以选择在游玩时动手,不就是顾及外祖母的面子吗? 何不利用这点,好好找父王谈谈。 再则这样的处境已经容不得自己再拖延下去。 溪梦心意已决的样子,让他无从劝解,只能跟上脚步,时刻警惕。 三人很快出现在溪竹的书房外。 “还劳烦如烟姑姑通报一下,我有事要找父王详谈。” 她从蓝风手里拿走早已备下的钱袋,塞进如烟的手中。 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又道:“辛苦如烟姑姑了。” 如烟掂了掂钱袋,讨好笑道:“公主稍等,奴婢这就去。” 等如烟开门进书房后,站在溪梦身后的蓝风嘟囔道。 “公主,您就是太好说话了,如烟不过是个婢女,哪用得着您去这般讨好。” “蓝风,以后你记住,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能用钱搞定的事情都不是事。” 这句话不管是在妖界、人界、仙界还是神界,甚至是阴界都很适用。 凡间不是有句老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话不无道理,早已刻进溪梦的心里。 “公主,陛下请您进去。” “谢过如烟姑姑。” 如烟拱手,邀请溪梦进屋,“公主客气了,是奴婢该做的事。” 她把相柳、蓝风留在了门口,独自进了书房。 迈着步子走到书桌前停下,微微俯身行礼。 “见过父王。” “听如烟所报,你有要紧事相谈,说。” 溪竹手中的毛笔落下最后的批注,盖上折子,放在一边,眼睛看向溪梦。 等着她开口说话。 “父王,任长毅是您遗落在外的血脉?” 第164章 三姨母送的信来得正是时候 她心跳得厉害,强装镇定地问溪竹。 如今的她实力还不够成熟,一旦与溪竹谈不好,有可能会有打入大牢的风险。 但她不想再图安乐了。 任素每次的算计都是为了对付自己,偏偏一一被母后、相柳挡下。 这次相柳被救活,那下次呢?还会这么幸运吗? 不如利用父王对母后残留的爱意,为母后谋个公道。 她没忘相柳说过父王只是想要她死,而不是让母后‘死’。 溪竹身体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反而把书桌上的茶具扫到了地上。 发出嘭嘭的声响。 门外的相柳、蓝风、如烟听得真切。 相柳欲冲进去,被如烟拦下。 “没有陛下命令,你们不能进去,否则公主也保不了你们。” “知道你们心急,放心,如果真有什么,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烟的话如定心丸一般,让相柳、蓝风收住了迈开的脚。 “父王不必动怒,知道您讨厌女儿,我不会说太久。” “我与母后游玩时遇刺,那一回是您下的命令?” “只不过任素动了歪心思,杀错了人,母后之死与任素脱不了干系。” “如今我只是想为母后讨个公道!” “凭什么任素肚子里都怀了苍泪的野种,您还要帮她一次又一次暗杀我!” “就不怕我捅到外祖母那里吗?” 溪竹的眼神蓄满了恨意,“大胆!溪梦,你是在威胁孤?!” 向她砸去奏折,折子边角划过她的侧脸,脸上突兀一阵刺痛。 她立马跪地,低头道:“女儿不敢。” 他的怒意越来越浓,万万没有想到任素肚子的孩子居然是苍泪的! 早就发现苍泪在成婚礼上觉得不对劲。 明明迎娶的是白兰沁,为何视线落在自己的侧妃身上。 原来!原来他们早就私通! 苍狼教出来的好儿子,苍恨!苍泪! 两兄弟都觊觎自己的女人,真当自己是死的吗?! 她察觉到父王投来的眼神似乎要将自己凌迟。 紧接着说:“父王不信,可以配合女儿去试一试任素,就能知道我所言是否为真。” 虽然他已经怀疑了任素,但心里作祟,还是想亲耳听一听任素究竟何时叛变。 门外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随之如烟的声音响起。 “陛下,西海那边送来一封信,说很急切的事情要告知您。” 刚说到苍泪的野种,这就来了西海的信,溪竹的脸黑得快滴出墨来。 声音生硬,恨不得将苍泪碎尸万段。 “拿进来!” 如烟战战兢兢地把信交给溪竹,立马又退出书房。 生怕惹上祸事。 溪竹看了一眼信封,上面写着白兰沁亲笔几个字。 冷哼一声,“你三姨母真是巧了,此刻送信过来真有意思。” 她稳了稳心神,心中念叨三姨母送来的信让自己有命保住。 也一定要让父王不能放过任素。 才不枉离开北海之前写的那两封信。 “任素!苍泪!这两个畜生!” “父王,信上说了什么?” 溪竹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把信扔在地上。 “难怪你回宫就来找任素的麻烦,原来她竟背着我做了这些事!” 她往那张纸瞟了几眼。 信上表示:南海鲛王安好,我乃西海王妃,本海将军之子叶西枉死,经查证,与贵海任侧妃有关,侧妃联合夫君在孤岛谋害溪梦,幸得她安好,没有酿下大错,还请您看在夫君已被父王惩戒的份上,原谅夫君,愿两海和谐不起干戈。 三姨母送的信来得正是时候。 她垂着的头压得更低,静候父王下令。 过了一会儿,一双脚出现在她的眼前。 “把信捡起来,你随孤一同前去,如烟!摆驾倾玉宫!!” 声音宛若劈下来的雷声,吓得她一激灵。 她跪得有些久,脚底虚浮,一个劲儿没站稳差点摔倒。 如烟开门而入,蓝风也跟着溜了进来,搀扶她跟随溪竹的步伐。 相柳身为男妖,为不给溪梦找麻烦,不敢上前托着她的手,只能远远看着。 气势汹汹的排场引起任长毅的注意,也跟着前去。 倾玉宫 嘭!嘭! 门被溪竹踹开,他进了屋,挡下溪梦众人在门外候着。 任素正喝着若兰刚送来的补药,微微一愣,还以为是从厨房赶回来的若兰。 等看清来人是溪竹,立马起身笑脸相迎。 “见过陛下,今日您怎么想起来看妾身?” 跪着的腿刚有想抬起来的趋势,就被溪竹的话又摁了回去。 “谁让你起身的!给孤跪下!” “陛下息怒,不知妾身犯了何罪,让您如此气恼?” 这是从西海回来后,陛下第一次踏入倾玉宫。 看气势难不成知道溪梦已死的消息? “任素,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将你所犯之事说出来!” 听到溪竹的问话,任素的心哐当一下,强撑着死不认账。 “陛下,妾身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在门外看戏的溪梦没了耐心,把三姨母的信交给了如烟,又在如烟耳畔说了几句悄悄话。 只见如烟接过信,来到任素身边跪着,将信给溪竹呈上。 “陛下,您的信捡回来了。” “扔给这毒妇好好瞧瞧!” 溪竹背对过去,不想看任素那张狠毒的脸。 如烟听闻,把折叠好的信扔在任素脸上,正好划到任素的眼睛,不屑道。 “任侧妃,受陛下命令,还请您好好看看。” 任素从未体会过这般前所未有的侮辱,揉了揉吃痛的眼睛,一巴掌挥在如烟脸上。 啪!啪!如烟的脸迅速起了红印。 “大胆!一个婢女哪儿来的傲气向我撒泼!我可是名正言顺的侧妃,岂能被你羞辱!” 如烟捂着脸,怒瞪道:“你!你!陛下~。” 溪竹背对着,没看见如烟的小动作。 认定是任素在无中生有,转过身一脚踹在任素的腹部。 发狠道:“让你看个信都这般泼辣,真是后悔册封你为侧妃!” 任素吃瘪,敢怒不敢言,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信看个明白。 如烟得逞,放在身前的右手悄悄挪到背后,对着门口竖起大拇指。 就一会儿,又放了回去,嘴角的笑一闪而过。 溪梦看见了,这点小教训对任素而言远远不够。 还没放大招呢。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可怕。 忽然,一缕刺耳的笑声从屋内飘出,如同鬼魅之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啊!……溪梦那个贱人没死!她竟然还活着!” 第165章 恍惚间,如烟还真觉得溪梦长得像溪竹 死字从任素口中说出来,带有浓厚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死!叶西都死了,她为何还不死!” 紧接着转过身仰起头,指着门外的屋顶,对老天提出质疑。 “老天!你偏心!对我不公啊!我恨你!我恨你!” 急火攻心,任素猛地吐了一滩血在地上,牙齿上沾满了惹眼的血迹。 面容悲苦,眼里充满了强烈的不甘与嫉妒。 凭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换来的还是溪梦的平安无事。 叶西那个蠢货,都启动了祭灵大阵、灭魂阵,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反而被溪梦弄死,真是死有余辜。 任素被气得两眼一黑,慌忙摸着门支撑身体,待恢复视线,瞥见了在门外看戏的溪梦。 才明白溪竹问罪拜溪梦所赐。 既然溪梦死不了,自己今日也难逃一死。 不如诛心一场,也不枉解解心头之恨! 转身走到溪竹跟前,当着他的面,毫不顾忌地大骂起来。 “呵呵,陛下又在我面前装什么善良之辈,难道白竹青不是你间接害死的吗?” 掀开被衣袖遮挡的腐蚀散痕迹,抬高手臂给溪竹看。 “这都是我为了你留下的疤痕,那可是腐蚀散啊!犹如千万只蚂蚁啃食。” “我的痛,你又何尝懂得!” “溪梦是苍恨的野种,你当了几百年的喜当爹,是不是很享受啊?” “哈哈哈!再告诉你一件事,她生下溪梦之后一直不能与你有孕,都是我下毒害的!” “你以为她还爱着苍恨,派我除掉溪梦后就能为你孕育子嗣了?” “错!她早就忘了苍恨,一心想替你生下儿子。” “可惜啊,生溪梦当日我动了手脚,她被我害得永生不育!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看着脸色骤变的溪竹,她接着吐露真相。 “不仅溪梦是野种,就连我腹中已死的孩儿也是苍泪的野种,想不到,你的女人都成了西海的情妇!” “你只有任长毅一个血脉,杀了我,他不会原谅你这个生父!” “你也永远别想和白竹青有孩子!!” 啪! 溪竹的胸口像刀绞一样,手气得不停地发抖,忍不住扇了任素两个巴掌。 哆嗦道:“你!真是毒妇!真以为孤不敢杀了你?” “来人,今日起任素不再为南海侧妃,立即废除灵力,拉入大牢,三日后斩杀!” 听了任素的一席话,对竹青的愧疚油然而生。 扶着泛疼的额头,在如烟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如烟站在溪竹身边久久不能抚平心情。 皇室的秘密也太猛烈了。 之前还以为陛下嫌弃公主女儿身,没想到是苍恨的血脉。 难怪几百年来如此厌恶公主,不给好脸色。 看向门口的溪梦多了一分担忧,也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 心惊胆战地问道:“陛下,您别听侧妃,不,任素胡言乱语。” “公主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的女儿呢,您看她长得多像您啊。” 胡诌一说,恍惚间,如烟还真觉得溪梦长得像溪竹。 尤其是鼻子、眉宇。 “大胆!你是不是嫌命长,想去陪陪任素,嗯?” “奴婢不敢,还请陛下恕罪。” 如烟被溪竹的话吓得立马磕头认错。 果然不管是妖界还是其他四界,伴君如伴虎,这话说的真没错。 “去把溪梦喊来。” “不用,女儿自己来。” 门外的溪梦听到了父王的话,领着相柳、蓝风跪在方才任素跪过的地方。 早已准备好了如何应付。 溪竹盯着面无改色的她,立刻明白了什么。 低沉道:“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的局也是你设计的,西海王妃的来信也不是巧合?” 她淡定地对上他探索的目光。 本就生的眉眼如画、清冷出尘的她,此时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就像完美的璞玉,绚丽又坚硬。 张开嘴缓缓道。 “是!母后死去后,我无意间知道了身世之谜。” “早已在离开北海之前写了两封信,一封是让三姨母写信过来助我。” “而另外一封是告诉她,一旦我死得蹊跷就是父王害的。” “让她告诉外祖母为我讨个公道,所以父王也别想着对我再下杀手。” “外祖母有多疼我,在您寿宴上表现得明明白白。” “您也不想我远嫁西海的三姨母、掌握东海大权的外祖母找您麻烦,对?” 把三姨母和外祖母抬出来,无疑是在暗示溪竹。 让他痛下杀手前掂量掂量是否惹得起东、西两海。 “好!很好!哼!” 她的话不无道理,以前还能暗杀,如今已撕破脸,确实不能再动杀心。 既然杀不了溪梦,杀个任素总没问题? 气得他拂袖而去。 等溪竹出了倾玉宫,她瘫软地坐在地上。 擦了擦脖颈冒出的汗,“幸好我提前做了防备,否则今日真是要死在宫里了。” “相柳扶我起来,咱们去牢里好好会一会任素。” “我还有些话没对任素说呢。” 怎么可能会选择放过任素,既然对方能想出诛心的法子来伤自己和父王。 难道自己就不能反击回去吗? 相柳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劝道:“阿梦,要不明日再去?” “不用,咱们走,蓝风你不用跟去。” “是,奴婢遵令。” 蓝风看着公主、相柳的身影越来越远,准备回玉清宫找珞玉。 免得公主忙完回来饿肚子。 南海牢狱 任素披头散发地趴在铁门前,隔着围栏盯着刚到的溪梦,嘲讽道。 “溪梦,你别得意,我儿子若是知晓今日之事,一定会为我求情!” “你不过是个野种,想和我儿子争夺王位,痴心妄想!” 她的眼角眉梢晕开了笑意,那双眼眸不见半点波澜,讪笑道。 “任素啊任素,你真以为自己赢了?” “要是你知道百般算计的南海王后没死,会不会后悔这么早向父王吐露事情的真相啊?” 懒散地坐在相柳提来的椅子上,身子往后倾斜,翘起二郎腿,前后摇晃。 手里端着从牢狱那里要来的热茶,张嘴抿了抿,惬意一笑。 挑眉地看向任素难以置信的表情。 相柳难得插话,“阿梦,和她费什么口舌。” “等她一死,再把王后接回宫,任长毅算什么东西!还想和你争夺王位。” 任素紧抓住围栏摇晃,发出铛铛铛的聒耳声,情绪激动地朝着她大吼。 第166章 任长毅暗入百晓楼 “不可能!我早已派杀手去搜过坠落的地方。” “白竹青早死了,你少来诓骗我!” 任素一边嚎叫,一边拍打铁围栏。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示意相柳施法封住任素的嘴、手脚。 刹那间,牢房变得安静。 她懒洋洋地开口。 “别挣扎了,你永远斗不过我的母后!” “父王知道我是苍恨的女儿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看在母后的面上保全我400多年。” “现在他知晓是你伤了他最爱的女人,要是我告诉他母后没死。” “你猜猜,他会让我活命,还是让你儿子活命?” 伤人不过诛心。 她不想任素死得那么痛快,临死前随意编了个瞎话震住对方。 “在西海时,你也见过高高在上的神女。” “她是我的朋友,妖界没有办法恢复我母后的生育能力,难道你以为神族没有法子吗?” “果然是井底之蛙的毒妇,自以为是!” 说着说着她愤怒至极,手中的茶杯砸向任素的额头,渗出一丝丝鲜血。 “明日再来与你叙旧,毕竟三日后你将赴死,总不能让你心安理得地度过。” 撂下话,她带着相柳停在了牢狱的大门口。 背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吼声,那是任素在发疯。 相柳不安地看向她,“阿梦,你骗她,就不怕中间出什么岔子吗?” 她别过脸,眼眶控制不住泛酸。 “我只要一想到上次来牢狱是为了找婢女小兰,心里就十分难过。” “但凡早来一步,套出小兰的话,她不会被任素害死,我也不至于饱受思母之痛。” “既然任素让我心像被针扎,那我为何不反击回去,让她也尝尝向父王坦白真相的后悔滋味。” “更为生路被堵死而气恼。” 看着牢狱外面的黄叶,在地上打着旋儿四处飘荡。 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从眼眶溢出。 “走,回玉清宫。” “好,阿梦。” 打扮成牢狱模样的任长毅微微抬起头,嘴角泛笑。 从倾玉宫开始发生的一切,他都悄无声息在场。 包括任素与溪梦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就连溪梦与相柳所言也一字不落传进耳中。 回头看了看黑不见底的走廊尽头,他心中一个计划萌发而出。 “阿梦,不管王后是否活着,只要我和你成了亲,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此刻的任长毅被情爱冲昏了头,一心只想和溪梦在一起。 哪怕明知任素被关,等着他去救,也能视而不见。 “我要是开口向父王保全你,不仅会惹阿梦恨我,自己在父王那处也讨不了好。” “母亲,要怪就怪你之前非要与苍泪纠缠。” “还怀上野种。”眼里蓄上狠毒。 次日 百晓楼门口 戴着斗笠的女妖掏出百晓楼暗令交给了任长毅。 “毅少主,您让我找的地方就在里面。” 他接过暗令,往梯子踏了一步,被女妖拽住。 “你还有何事?” 女妖双眸微微一沉,“陛下也进去过,要是发现您在查苍恨死因,属下怕您会因此连累。” “陛下早已下令,谁也不许提那个人的名字,更不可能允许旁人去窥探他的过往。” 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她话里的含义。 但为了阿梦,必须赌一把。 毕竟阿梦的生父是苍恨,若真如自己所想,苍恨死于父王之手。 又是母亲安排的刺杀,阿梦知道后一定会对母亲痛下杀手。 那时,自己再跳出来栽赃陷害是相柳杀了母亲,让陛下判相柳一个私自行刑的罪名。 阿梦为了保全相柳,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提亲。 除了这个法子,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逼迫阿梦与自己成婚。 想好目的后,他镇定自若道。 “你在门外守着,等我出来。” 毅然决然地撒开女妖的手,把暗令交给了守门者,顺利溜进百晓楼。 “贵人这边请,小的身份不够格,只能您跟随掌柜去了。” 守门者把他交给了莫许。 莫许一眼瞧出他气宇轩昂,是不俗的皇亲贵胄。 目光中充满探究之意,“阁下是哪位贵人牵线过来的呢?” “少废话,直接带我去买消息。”他懒得和莫许寒暄。 莫许踏出一步恭声开口,语速也随之加快,“好好,贵人这边来。” 两人很快出现在地下室。 任长毅没有像颜臻那般需要拿着暗令排队候着,而是直接被莫许领进了待客的房间。 又让小厮给他端来热茶点心好生伺候。 任长毅眼眸眯起,很享受莫许的态度,目光在对方身上流连。 大气地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推到了莫许跟前。 “这是赏给你的。” “多谢贵人,我这就去把您想要的消息带来。” 莫许把金子揣进兜里,步履如飞地去为他办事。 顷刻,莫许领了一个男妖进屋。 任长毅正眯着眼享受宁静的美好,被莫许扰了。 盯着陌生的脸孔,他眼睛上下扫射了几次。 又目光扫向莫许,“他是谁?” “贵人,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事,他知晓所有,我就先退下了,您慢慢问。” 莫许行步如风地离开,留下任长毅和陌生男妖。 他放下跷起二郎腿,正襟危坐地开口。 “西海大王子如何死的?又是谁杀的?” 陌生男妖来之前听莫许提过,眼前的贵人身份不凡,让自己小心回话,长个心眼。 笑着识趣道:“回贵人,上次有名女妖也是要查此事,您来的真巧,正好有了结果。” 陌生男妖口中的女妖正是在百晓楼门口等着的女妖。 要不是她传话有了消息,任长毅根本不会降低身份来这个破地方。 “少废话。” “是是,贵人,小的查出苍恨死于500年前一名男妖手中。” “那一日满天的凤凰花,杀手蒙着脸,看不清是谁。” “但王子被杀这等秘事既然被我们百晓楼发现,肯定不会放弃跟上去的意图。” “杀手中了苍恨的血毒,之后又向一名蒙面女妖交差,拿走买命钱后逃回南海的深林。” “此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不过交差之时,无意间发现杀手腰间挂有一枚龙虎玉佩。” 第167章 被相柳撩起了火 龙虎玉佩?看来这也是个线索。 他颔首沉思,问道:“那名女妖是否比我矮一个头,眼角有一颗泪痣?” “对对,就是她!而且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檀香。” 果然是她!自己的好母亲——任素。 她最喜欢用的香便是檀香。 得到满意的消息,他从袖口掏出一袋钱抛给陌生男妖。 头一回见沉甸甸的金子,陌生男妖乐不可支。 见任长毅要走,伏低身子恭送,“谢贵客赏赐。” 抛开该上交给莫许的钱后,陌生男妖还剩一半,干了这么久,就属今日最高兴。 屁颠屁颠地把任长毅送到了百晓楼大门口才离开。 久等的女妖见到了任长毅的身影,迎上去。 “毅少主,查到了?” “嗯,走,回宫。” 玉清宫 夜空中繁星点点,宛如银沙洒满黑幕,给寒冷的夜增添几分神秘。 “公主,您还要不要加些菜?” “不必,你把这些都撤了,我已经吃饱了。” 在蓝风走后,溪梦打了一个饱嗝,已经好久没有吃得这般撑了。 自从相柳孤岛遇害之后,她总是寝食难安,担心他的安危。 现在任素也快凌迟,她的胃口也好了起来。 一口气吃了三大碗,还把蓝风吓得惊掉了下巴。 她扔掉鞋子,熄掉烛光,惬意地躺在床上,望着床帘不知不觉出神。 就连相柳何处出现在床上都没发现。 “唔唔唔” “嘘,阿梦别叫,小心被婢女们发现。” 相柳的手蒙在她的嘴上,目光温柔似水,直勾勾地凝望着她,眸中流转着无尽的温柔。 确定她不会大喊才松开手,身躯压在她的身上。 “你胆子够大啊,这可是玉清宫。” “我知道,天色已黑,知道你怕冷,特意过来暖暖你。” 厚脸皮的相柳让她无法推开。 这天,确实有些冷。 盯着他逐渐灼热的目光,她咽了咽唾液,紧张得双脚合拢。 身子也跟着紧绷起来。 耳边的碎发被他挽在耳后,“相柳?” “嗯?” 蛊惑的回答让她顿时酥酥麻麻,心如擂鼓般跳动。 情不自禁地伸手摸着他的喉结,眼眸渐沉。 “阿梦,我想,可以吗?”喉结滚动,身体的燥热越发强烈。 “不行!” 她一想到这里是玉清宫,不是紫月楼,一把推开他的胸膛。 偏偏衣裳宽松柔软,她这么一动,衣裳被摊开。 胸口那片雪白的肌肤被他一览无遗。 感受到凉意,她惊觉衣裳散开,蹭地一下坐起来,正好吻到了他的唇。 眸光一沉,从他的怀中抽离。 发现他还在死死盯着某处,拢了拢衣裳,咬着牙,别过头红着脸含羞道。 “你还看!” 没听到他的回音,慢慢转头看看他。 刚侧过来,就被他握住双手往头顶一放,硬生生被他推倒在床上。 唇被他轻轻咬了一口,一股热气吹在了脖子上。 并拢的双腿也被他支开。 情欲上了头,闭上眼,就在她以为相柳还要进行下一步时,手腕的暖意消失。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我不强求你,等你想给我时再来。” 唰地一下,相柳不见了踪影。 气得她睫毛都在发抖。 可恶!把自己撩起了火,他又给自己玩消失! 下次再让他轻易进屋,自己就不叫溪梦! 扯了扯棉被,她把身子裹得严实,气鼓鼓地想着刚才的事情。 “哼!相柳!明日我要你好看!” 跑回隔壁房间的相柳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冷水。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 第二天清晨,溪梦端着一碗粥敲响了相柳的房门。 “阿梦,怎么是你?” 他揉着惺忪的双眼,错愕地看着她走进屋内。 “相柳,快尝尝我亲自做的粥。” 昨晚被相柳一折腾,她睡得很不开心。 一大早起来就去厨房忙活,做了这顿粥。 这粥里放了些额外的东西。 她眼巴巴地望着相柳,用勺子搅合热粥吹了吹。 关怀道:“你肯定饿了,吃!” 不容反抗的语气让他心中一颤。 不会是在粥里面下药了? 回想昨夜冒犯的行为,他顿时感觉后脊发凉。 连忙推开粥碗,随意找个借口。 “我不饿,咱们不是还要去牢狱吗?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去。” 刚踏出门槛的身子被她拉了回来,可怕的声音响起。 “不急,吃了再去,张嘴!” 勺子喂到了他的嘴边,只好硬生生吞下。 味道又苦又涩,粥里还有一股腥味,不仅如此,还尝出了辣的味道。 在她的伺候下,愁眉苦脸地吃下整碗粥。 等她放下碗,再也忍不住胃里翻滚,跑到一株树下扣嗓子。 把味道极差的粥又吐了出来。 都呛出了眼泪,嗓子火辣辣的难受。 他这才明白溪梦这是在报昨晚的仇。 等缓过来,看见蓝风朝这边送来洗脸水,他拔腿跑过去夺走帕子擦擦嘴角残留的污秽。 把帕子还给了蓝风,又折回到溪梦站着看好戏的地方。 压低声音求饶,“我的好姑奶奶,下次再也不晚上捉弄你了。” “别再给我吃这些难以下咽的粥,好不好?” 她被相柳的话逗乐,掩嘴偷笑,笑得合不拢嘴。 隔得老远的蓝风都听见了她的笑声。 她不慌不忙地越过相柳,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蓝风。 “再打一盆热水来。” 支开蓝风后,她跨后几步,一把拉相柳入怀。 见他一个没站稳,差点与大地亲吻之际,拦住了他的腰。 伏低身子在他喉结处吻了一口,又轻咬他的耳垂。 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对着他耳朵吹了一口气。 勾起他的下巴,媚惑道:“下次再敢晚上招惹我,撩起火又跑掉的话。” “就不止是让你吃粥这么简单的事了。” 说完松开揽住他腰的手,当作没发生一般,理了理衣裳。 脸上少了些调戏之意,多了点端庄。 前后判若两人,让相柳久久不能自拔。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阿梦吗?何时变得如此会撩拨人心弦了? 在被她捉弄之时,自己明显感觉下身某处一紧,就连心里也痒得不行。 身体越发的变得灼热,好似透不过气一般。 只能扯开衣领透透风让自己变得理智。 第168章 溪梦知道了苍恨是谁杀的 溪梦不打算继续为难他,“行啦,不等蓝风了,咱们走。” “哦。”所有委屈从他嘴里化成一个字。 他也不知道昨晚把她撩起了火,但凡喊他留下,也不至于仓皇逃离。 大战一夜又不是不行。 一脸懊悔昨晚跑得太快,忽然,他有了主意。 下次再勾惹了她,就算喊他离开,都不会走。 非得死皮赖脸留宿,当一夜风流浪荡子。 “还不跟上?” “来了,阿梦等等我。” 发愣的相柳飞快赶上她的步伐。 南海牢狱 任长毅站在铁围栏外,捂着任素的手认真劝道。 “母亲,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今日就能解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任素挣开了儿子握的手,当着他的面走来走去。 最后顿足,从牙缝蹦出话来,“好,儿子,你一定要救我。” 听到肯定的答复,他嘴角含笑,笑里藏着阴险,一闪而过。 就连离得很近的任素也没瞧见。 “今日任素怎么样?” “回公主的话,她不吵不闹,十分安静。” 牢头和溪梦的话传进了任长毅的耳边,他看着任素的眼睛。 斩钉截铁道:“母亲,我先躲起来,以免阿梦发现我来找过你。” “嗯,好,儿子,你快走。” 任长毅绕开与溪梦对闯的路,往相反方向溜走。 任素见儿子与溪梦正好错开,担忧的心沉了下去。 按照儿子的指示开口道:“溪梦,正好想着你呢,就来了。” 溪梦抬手挥了挥,让牢头下去。 斜躺在昨日放着的椅子上,讥讽道。 “呵呵,想我?莫不是在想怎么逃出去。” 任素被她猜中了心思,捏住铁围栏的手紧了紧。 为了不被发现,疯狂大笑了起来。 惹得溪梦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认贼作父!溪梦,你真没有怀疑过你的生父是如何死的吗?” 一语拉动了两个人的心弦。 作为杀死苍恨的相柳,听到这话时左腿下意识往溪梦身后靠拢。 担心被任素认了出来他就是那个接了杀令的男妖。 而不知真相的溪梦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横了任素一眼。 语无伦次说道:“你、你知道他的死因?” “当然!” 任素说完这话,有意无意往任长毅跑的地方望去。 瞥见黑色衣角飘荡在墙后,确定儿子还在,放心地继续说。 “500年前溪竹派我去找几名杀手,打算私下暗杀苍恨。” “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抢夺白竹青那个贱人。” 说到白竹青的名字,任素红了眼,情绪有些激动。 “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他们的青睐,而我苦苦守在溪竹身边,为他任劳任怨,却始终瞧不见我的存在。” “安排刺杀你生父前,我早就知道白竹青怀了你。” “于是在白竹青的吃食下了点微毒,偏偏你命大,就是死不了。” “不过幸好苍恨死了,也能向溪竹交差,免于责罚。” 任素惊觉偏离了原本的意思,露出哀求的表情,跪地哭泣。 “我做的一切都是溪竹指使,只要你能保我性命,等白竹青回来,我就当着你们的面揭穿溪竹当年的阴谋。” “你也能够名正言顺杀死溪竹,为苍恨报仇,如何?” 相柳心中忐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靠近溪梦,劝道。 “阿梦别听她胡说,她十分狡猾,定有什么阴谋藏着,等你入钩。” “一定不能救她!否则下次再想找个机会杀了她还不被怀疑就难了。” 他走得急,腰间挂着的龙虎玉佩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任素低头看着地上的玉佩,漆黑如深潭的眼底抹过一丝震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一切都明白了,明白了。 儿子压根就没想救自己出去! 今日他跑来牢狱说起当年之事,提到杀手拥有龙虎玉佩的事情时还纳闷,与救走自己有何关联。 没想到儿子早就知道溪梦身边的暗卫就是当年的杀手。 自己到死都被儿子利用一回。 恍惚间,觉得这世间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啊! 爱过的两位男妖都负了自己。 而唯一的儿子一心只想着儿女私情,置自己性命于不顾。 既然他这么想赶走护卫,那就完成他的心愿。 就当作生下他后没有好好关心过他的补偿。 痴笑地手指相柳,目光向溪梦投去,抱着赴死的心态说道。 “哈哈哈,溪梦,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杀死你生父的杀手拥有一枚龙虎玉佩,还中了血毒,是你生父下的血毒啊!” “你的好护卫,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他手上沾满了你生父的鲜血。” “你母后、三姨母让我得不到爱,你也永远别想得到!” 话锋一转,任素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溪梦的眼睛。 相柳灵敏反应过来,用肉身替她挡下。 刺痛的触感在他的背后晕开。 他把溪梦推开,变出一把利剑直挺挺地刺入任素的胸膛。 任素胸口的血当场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就连眼皮也沾染上了血迹。 她的眸瞳底含了一抹不轻易流露的温柔。 断断续续小声嘀咕:“儿、儿子,以、以后母亲再也不能护着你了。” 死前任素双目睁开,瞪得让人汗毛竖立。 而她刚才的话一句也没有被相柳、溪梦听见。 溪梦眸中闪过惊诧,还沉浸在相柳是杀死生父的震撼消息中。 小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摇晃,捂着耳朵,嘴里不停地说。 “不可能!相柳不可能是杀死生父的男妖。” “任素在胡说,她在胡说!” 她刚好和任素的眼睛对上,死尸的目光像利刃刺痛了她的心脏。 受不了相柳是杀父仇人的真相,心像万箭穿心,让她的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滴在了地板上。 如果任素说的是真的,等找到了母后回来,自己又该如何向母后解释? 为什么偏偏是相柳,而自己为什么非要是苍恨的女儿。 但凡有一个是假的消息,也不至于心如此之痛。 相柳惴惴不安地大跨步扶着她,“阿梦?” “别碰我!”猛地推开他,身体本能想抓住椅子,却反倒将椅子推翻倒地。 第169章 再次赶走相柳 脚下顿时没了力,她气血攻心地晕了过去。 “阿梦!” 相柳用身体接住了晕厥过去的她,嘴里不停地喊着。 这一喊,惊动了其他狱卒,纷纷赶来。 见任素睁眼死在了铁围栏里,胸口还插着一把剑。 “完了完了!陛下有令,是要将任侧妃拉入斩刑台受刑的,如今无缘无故死在牢里,咱们死定了!” 另个狱卒戳了戳牢头,“这不是有个睁眼的吗?把罪推到他头上,就和咱们无关了。” 牢头摇头道:“不可!他是公主的亲信,再则咱们没有亲眼看到是他杀了侧妃。” 任长毅看了许久的好戏,步伐沉稳地走过来。 乌黑的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佯装难过说。 “就是他,杀了任侧妃!我亲眼所见,你们还不快把他抓起来交给陛下处置!” 任长毅的出现让牢狱定了心,有人出面总比自己扛下强。 纷纷喊打喊杀要把相柳绳之以法。 相柳眸中厉色一闪而过,平稳地把溪梦放在地上。 使用灵力收回插在任素胸口的剑,正面迎上冲上来的狱卒。 任长毅见计谋达成,双眸贪婪地看着她,蹲下身子手摸着她掉下来的泪。 往嘴里舔了舔,苦的。 视若珍宝地抱着她,自言自语道:“阿梦,你迟早会是我的!” 被任长毅安排在牢狱外的侍卫听见了里面有打斗声,纷纷冲进牢狱相助任长毅。 奈何不是相柳的对手,一大半人手被打趴下。 相柳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杀机,“任长毅!你放开阿梦,别把你的脏手碰到她!” “死到临头了,都还在做无谓的挣扎!”清冷的眸直射向相柳,“抓住他!” 正巧兵器的撞击声吵醒了溪梦。 她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缓缓睁眼。 看清相柳在与侍卫、狱卒厮杀,打得难舍难分,着急道。 “住手!你们都给本公主停下!” 任长毅单手举起,他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任长毅趁机小声在她耳边念叨。 “阿梦,他杀了南海的侧妃,违抗了陛下的命令,一定会被惩罚。” “好歹我也是陛下的亲骨肉,而她又是我的生母,只要我求圣恩杀了相柳,你猜猜陛下会不会答应?” 她顺着任长毅指着的方向看去,任素早已死透了。 任长毅的话提醒了她。 任素虽犯了死罪,但只能是狱卒行刑。 而相柳私下动手,就算有自己求情也不一定会逃得过惩罚。 按照南海规定,私自杀害囚犯,不死也得废掉灵力。 没了灵力的相柳只能是个废人。 她不想他落得这般下场,即便知道他是杀害苍恨的凶手,内心深处也只想他能活下去。 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恍惚间她懂了这是一场阴谋。 是任长毅,她异父异母的弟弟干的好事! 这也能说得通上一刻还想让自己救命的任素,怎么下一刻就抱着赴死的心态伤害自己。 或许任素到死才明白被儿子利用,才会心如死灰地对自己下手。 不是如此,相柳怎么会关心则乱,出手斩杀任素? 太可怕了!任长毅的心思如此深沉,就连生母都能利用。 不禁后怕起来。 以前自己居然还以为任长毅蠢笨,现在想来,自己才是那个糊涂之人。 做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那件事。 淡定开口道:“你是不是想和我做交易,只要我答应嫁给你,你就在父王那处求情,让相柳平安离开南海?” 任长毅舔了舔嘴唇,肆意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上的女妖,真是与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阿梦,你不能答应嫁给他!”相柳歇斯底里的呐喊,执剑对准任长毅。 捏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跳,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眼底爬上一层痛苦,“不要,阿梦。” 任长毅没有多的耐心等他们爱的死去活来,“我数三声。” “等数到一,我可不愿救他了,等他一死你可别后悔我没给你机会。” 威胁的话传进了她的耳中。 “三!” “二!” 剩余思考的时间不多了,即便她再厌恶任长毅,此刻为了相柳也不得不低头。 遮住眼底抵触的神情,咬着唇道:“好!我答应嫁给你。” “不可以!阿梦,你不能嫁给他!” “任长毅,我杀了你!”眼底冒起一层火焰,往任长毅脑袋刺去。 被溪梦变出的一把利剑挡下。 “阿梦?”诧异地看着她的眼睛,只见她把剑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阿梦!你放下剑,不要伤到自己!” 任长毅看好戏地枕着双臂,靠在倒地的椅子上。 “相柳,你太蠢了,每次都给我带来麻烦,我讨厌你。” “如今我知道你杀了苍恨,更不可能与你有未来。” “你走!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相柳瞥见她眼角的泪痕,明白她并不是真的要嫁给任长毅。 想想她说的话,也有道理。 若是一直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了她,还会给她带来麻烦。 心一狠,开口:“好!我走!” 不清楚情况的狱卒们拿起剑对着正迈出向外走的相柳。 “你不能走!你走了任侧妃的死一定会传入陛下耳中,那时我们都逃不掉!” 溪梦扯了扯任长毅的裤腿,示意他发话。 任长毅已经得到想要的,就不再废话。 “谁拦他,谁就死!不仅如此,还会上报舅舅灭九族,我说到做到!” 灭九族? 狱卒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伤及家人性命,纷纷放下剑,让相柳离开。 相柳出去时,正好和任素的贴身婢女若兰打个照面。 他偷偷释放蛇毒化作青烟溜进若兰的身体,嘴角露出得逞的笑。 若无其事地离开南海牢狱。 若兰进去看清任素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样子让她脚上不稳,跌落在地,抱着沉痛的心情匍匐前进。 等靠近任素的尸体后,她抱着对方痛哭流涕。 哭了好一阵,红着眼看向任长毅。 “毅少主,您不是说有办法救她出去的吗?” “她为何会死!啊?!您就是这么救她的吗?” 第170章 溪竹与任长毅的秘密 手颤抖地抚平任素睁开的双眼,哽咽地在对方耳边诉说。 “主子,您一路好走。” “我会为您报仇的。” 看向溪梦的眼睛淬了毒,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抽筋。 将任素的死算在了溪梦的头上。 相柳没了危险,溪梦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随即晕了过去。 “阿梦!” 任长毅手忙脚乱地横抱起她,把她带回了玉清宫。 正四处寻觅溪梦的蓝风瞧见任长毅的身影,手上抱着的正是自家主子。 匆促上前,形色慌乱地问:“公主这是怎么了?” “去请御医过来,蓝风快去啊!傻愣着干嘛?” 蓝风来不及细想,立马溜出玉清宫,去请御医。 任长毅把溪梦放在床上,用衣袖擦了擦她脏兮兮的额头。 “阿梦别怕,蓝风已经去请御医了,你会没事的。”头离她越来越近。 春熙端着吃食来到溪梦房间,撞见任长毅的唇快吻到溪梦嘴上。 重重咳嗽几声打断他的行为。 “见过毅少爷,奴婢春熙是蓝风姐姐特意喊来照顾公主的。” 她没有与蓝风碰面,只不过找个顺理成章的借口来支开任长毅。 “毅少爷,让奴婢来伺候公主。” 想着春熙是溪梦的婢女,他没有发怒。 加上脸皮也薄,被撞见好事,无趣地离开玉清宫去找溪竹。 书房 “叩叩叩!舅舅,是我,任长毅。” “进!” 溪竹的声音响起,他大胆地迈腿开门而入。 毕恭毕敬地俯身行礼,“有要事向您请示。” 溪竹会意,立马遣散了伺候的婢女。 包括如烟也放下手中的磨墨的手活儿,离开了房。 听见吱呀的关门声,任长毅安心地讲述。 “父王,儿子已经将任素那罪人处决了。” “还是按照您的指令,把罪推到相柳头上。” “阿梦果然如您所料,愿意嫁给我了。” 溪竹放下笔,绕开书桌走下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欣慰笑道:“你果然是孤的好儿子,不错。” “三个月后孤会替你和溪梦举行大婚。” “只要她诞下子嗣,孤以后再将王位传给你的孩子。” “如此就算溪梦是苍恨的女儿又如何,王位还不是在孤的后代手中掌握。” “后期她发现你与孤联手也晚了,东海、西海又能拿孤怎样?” “哼!她还想与孤动歪心思,做梦!” “任素竟敢伤孤的王后,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她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溪竹与他四目相对,最后仰天大笑。 看着懂事的儿子,想起当年自己不小心醉酒宠幸了任素,意外有了他。 好在他是站在自己这边,没被毒妇影响。 若非让她算计,拿着苍泪的野种冒充自己的血脉。 又怎么会向四海宣告册封侧妃的消息。 想让她死得不让人怀疑,相柳便是那唯一的突破口。 要怪就怪相柳不该回宫待在溪梦身边,留在百晓楼为自己效命不好吗? 任长毅见事情回禀完毕,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 往自己寝宫迈去,嘴角的笑不曾落下。 任长毅暗入百晓楼当天夜晚,溪竹亲自找上了熟睡中的他。 在他追查苍恨之时,早就被莫许偷偷写信告诉了溪竹。 溪竹打理百晓楼时,明确过谁要是来暗查苍恨的事情立即禀报。 没想到等了这么久,等到了任长毅。 丝毫不留地将苍恨所有消息给了任长毅,两人彻夜商谈这个计划。 如今也算圆满完成。 相柳走了,任素死了,婚礼三个月后就能完成,南海也不会与其他两海起纷争。 如此,甚好。 次日 若兰踩着小碎步来到幻清园,想问问任长毅如何安葬任素的尸体。 还没靠近园子,就听见几名路过的婢女在窃窃私语。 她飞身一跃,躲在树后听着婢女们的对话。 “哎,你们听说了吗?任侧妃被公主身边的相柳杀了,毅少爷为得到公主,以相柳的性命威胁,逼迫公主答应嫁给毅少爷。” “对对,我听牢狱的表兄说侧妃死时,只有毅少爷、公主、相柳三人在场,究竟是谁杀的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就是毅少爷杀了侧妃栽赃给相柳,以此威胁公主下嫁。” “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毅少爷爱慕公主宫里都知晓,偏偏公主爱慕相柳,不把毅少爷看在眼里。” “你怎么知道公主爱慕谁,难不成她给你说的?” “嗐,有次夜里当差,我亲眼瞧见相柳衣衫不整地从公主房中出来,之后去了假山的水池沐浴,不是公主允诺,他能进公主寝宫?” “好了别说了,若兰来了。” 几名婢女收了收脸上的笑意,低下头冷着脸与若兰撞个正面,往另一处离开。 与若兰背道相驰,才免了一场争执。 她气愤地盯着离去的几位婢女,衣袖下的手指捏的发白。 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眸中藏着悔意。 “主子,奴婢不该轻信毅少爷的话,让您枉死。” 不管主子是谁杀害的,一定要想办法查出真相,报仇雪恨。 情绪波动较大,她的心脉忽然刺痛,双膝一软好似站不稳一般。 摁着胸口离开,去寻御医。 “你的脉象像是中了蛇毒。” “蛇毒?”若兰努力回想最近去过哪里,偏偏想不起来何时着了道。 御医捋了捋胡子,摇头叹息继续说。 “温影的医术在我之上,不过他这三日休沐,我无法根治你的毒,不如出宫去寻觅温影医师。” “多谢。”她用灵力压制毒素蔓延,举步如飞地来到宫殿门口。 暗察宫殿门口一举一动的相柳变成了孟玹的模样,跟在她的身后。 追到了死胡同才停下。 “你是谁,想干什么?” 看着对面哆嗦发抖的若兰,他强忍着想打探溪梦情况的心思。 衣袖一挥,下药把她弄晕带到常住的小木屋。 看着昏迷不醒的若兰,他悠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紧握着茶杯,感受暖意。 离开牢狱后,把当时任素死前后出现的画面又想了一遍。 倏地,惊觉任长毅的出现很让人意外。 第171章 别忘了,你可是杀害主子的凶手啊! 自己杀任素之时,任长毅完全可以出面阻挡。 偏偏躲在墙后按兵不动。 回想任素当时异常的神情,在说出龙虎玉佩之前有意无意往另外的地方瞟。 目光收回的动作很快,当时来不及细想,如今仔细琢磨,顿时醍醐灌顶了。 任素的死没那么简单! 那就是一场阴谋,逼迫自己离开,让阿梦嫁给任长毅的筹划。 不过想不通的是,任素为何愿意配合任长毅? 捏住手中的茶水泼向若兰,一切还得等她醒了才知晓。 “咳咳咳” 相柳变回原样,露出真面容,“你醒了?咱们好好谈谈。” 若兰看见杀了主子的凶手,急躁地挣扎,奈何双手双脚被绑。 气得她向相柳啐了唾沫,“呸!你放开我!” 相柳没了耐心,变出一根针,使用灵力刺入若兰的大腿。 “想要我放了你,很简单,老实交代,任素和任长毅在背后谋划什么?” 针入血肉,差一点挨着骨头,疼得她直叫唤。 身上被疼出的汗水如同雨水般不停冒出,汗液把衣服都粘在了一起。 他见对方嘴硬,加深了力道、灵力。 “说不说!” “你就算杀了我,也休想让我开口,别忘了,你可是杀害主子的凶手啊!” 她也不知道谁是凶手。 说的话不过是为了诈他,以此查出到底是谁害了主子。 相柳转动银针,见她忍着痛都不愿说,实在无趣。 又变出一把利剑,拿到她面前晃荡。 发狠道:“再不说,我不介意挑断你的手脚筋。” “在你身上划上一刀又一刀,用人参吊命不让你流血死去,只能做一世废人。” “想想都觉得血液沸腾,真是刺激啊!” “好久都没有这么狠辣地对付敌人,哈哈哈,我都快迫不及待了。” 嗜血的神情在他的脸上肆意疯涨,舔了舔手背上留下的伤痕。 又轻轻地弹了弹剑刃,发出清脆的剑鸣声。 剑刃上映着若兰骇惧的表情。 “如果这些都还不怕,我不介意以后把任素的坟给掘了。” “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我没那么好的耐心。” 为了溪梦的安危,他不介意再次成为嗜血如狂的相柳。 既然若兰开口闭口喊任素为主子,拿掘坟来威胁也不是不行。 一刻钟后 若兰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看来你真的不怕啊,那就先从割你的肉开始。” “慢!我说!”她还是怕了。 老老实实交代,“主子被废除灵力时,我刚好从厨房回来。” “得知主子害王后永生不育的秘密暴露,本想为主子求情,被毅少爷拦下。” “他告诉我,只要我不捣乱按照他说的做,他会想办法救出主子的。” “于是在主子死前的一晚上,我偷偷溜进牢里。” “告诉主子一定要把苍恨的死推到陛下头上,求溪梦看在告诉生父死因的份上饶过她。” “按照溪梦的性子肯定不肯放过主子,只要主子激怒溪梦出手。” “届时毅少爷出面,买通狱卒陷害溪梦,说她有谋反之意。” “想要为生父报仇,先杀主子,再杀陛下。” “这样毅少爷再去求陛下放过主子就容易多了。” “毕竟主子是陛下唯一骨血的生母啊。” 原来是这样。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胡乱编造。 不过他还是觉得若兰说的事实不一定就是真相。 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背后有什么阴谋还没有揭开。 他从怀里掏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硬塞进若兰的口中。 “你给我吃的什么?” 她试图想吐出来,奈何相柳掐着她的脖子,抬起她的下巴,让药丸溜入喉咙。 被卡住的她不想窒息而死,使劲吞唾沫,把药丸吞了下去。 双眼无光,“无耻!” “呵!和你家主子比起来,我算仁慈。” 他可没忘记任素联合苍泪在孤岛上为溪梦埋伏的一切。 要不是他提早破了诡计,溪梦早就死于叶西的胯下。 比起那样,任素也算死得清白。 看出若兰的顾虑,他缓缓开口解释。 “那是蛇毒的解药,我的目标不是你,还有,你不觉得任素的死很蹊跷吗?” “按照你所说,为什么在我斩杀任素之时,任长毅就躲在后面。” “他安心相救你家主子,为何不出面拦着我?” “牢狱洞外那么多的侍卫,加上他的本事,难不成还救不了任素吗?” “好好想想,别被人当枪使,还报错了仇!” 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自己的蛇毒是相柳下的。 回想上次见面就是在牢房,那时突然感觉胸口微疼,应该就是中了毒而不自知。 好不容易给自己下了毒,现在又解毒,难道主子的死真有隐情? 幻清园外路过的姐妹们说话不是没有道理。 既然相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下毒,也一定可以给侍卫、狱卒他们下毒。 何苦让溪梦被逼答应嫁给毅少爷,放相柳离开。 究竟是谁能让公主都忌惮的势力呢? 脑海闪过一张可怕的脸。 难道是他?溪竹! 在主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早就看破了溪竹只爱白竹青。 最爱的女人被主子害成这样,怎么可能会被放过。 是自己求人心切,着了毅少爷的道。 没想到有一天主子居然会被亲儿子算计,真是令自己瘆得慌。 命既然是主子救回来了,只要能替她报仇。 就算是杀了毅少爷、溪竹也在所不辞! “相柳,我们合作。” “只要能查出主子真正的死因,我愿意在宫里当你的眼睛。” “监督毅少爷的一举一动,时刻向你透露消息。” 出乎意料的话从她嘴里说出。 本来他没打算让若兰当眼线,只想搞清楚任长毅在背后搞什么鬼。 既然送上门的细作,不要白不要。 “好!” \/\/ 南海宫殿 “若兰姐姐回来啦,驸马找您呢。” 驸马? 这么快陛下就颁布嫁女的消息了吗?看来主子的死果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姐姐快去幻清园,说是与任侧妃的事有关。” “多谢姐妹传话。” 若兰佯装平静的心态,去寻觅任长毅。 第172章 就算个三十四万人数 “蓝风姐姐,咱们要继续跟着若兰吗?” 春熙迈上前,挽着蓝风的手臂。 “不用,多半是招若兰去商议如何安葬任素的事,天色渐黑,还是先回玉清宫交差再说。” 两人往玉清宫方向走,溪梦正襟安坐地等着她们二人带消息回来。 “回公主,若兰回宫了。” 昨天事情发生的仓促,让她来不及与相柳解释。 又怕任长毅背后使阴招,不得不今日一早安排蓝风、春熙去跟踪若兰的去向。 答应嫁给任长毅只不过是无奈之举。 “她出宫所为何事?” “回公主,她一出宫门就被跟踪,奴婢们跟上去认出是孟玹医师。” 蓝风看到的孟玹就是相柳假扮的。 “孟玹?”她怎么不知孟玹还与若兰相识。 难道是受相柳指使? 既然孟玹出面,相柳的处境应该是安全的。 还好,还好。 “后来你们跟上孟玹又看到了什么?” 迟迟未有回应,她微微昂头。 愧疚表情在她们脸上升起。 溪梦试探问道:“没跟上孟玹的脚步?” 地上传来扑通的声音,两人双双跪下。 “奴婢们道行浅,被他们甩开了。” “罢了,特意交代过你们蒙面跟踪,被发现也看不见你们的脸,也不会知道是我派去的。” 就算看清她们的脸,孟玹认得蓝风,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碍。 “春熙,你先出去忙。” “是,公主!” 有些话不便在春熙面前说,她故意支开后,扶着蓝风起身。 “若兰出宫前后脸上有什么变化?” “回公主,出宫前气愤,回宫后十分淡定,好似知道什么隐情一般。” 以表弟的能力,能让他在牢狱来去自如,侍卫被调遣。 只有一种可能! “任素的死不是意外,应该是父王设下的局。” “当真?”蓝风声音微弱不稳,透露出内心情感的波动和不安。 她坚定的眼神让人不敢怀疑,桌上的布被她揪成一团。 “蓝风,我写几封信,你偷偷让信鸟交给外祖母、三姨母、颜臻将军、东海将军司马宁、孟玹、若溪、颜女苑。” “让他们一定要在三个月后我的大婚上出现。” “成婚礼上有了他们的帮助,待我囚禁父王后对付任长毅,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蓝风胆小怯懦,之前知道她要争夺王位,做好了准备。 真当这一天要发生在三个月后时,蓝风有些迷茫。 呆愣地听着溪梦继续说。 “哦对了,此事切勿告诉春熙。” “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炙热地注视着蓝风,“怎么,你怕了?” “奴、奴婢是有一点。” 蓝风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正眼瞧她。 谋权篡位都是厉害的妖精来做的大事。 回想过往,这辈子自己做过最厉害的事情就是割手腕救公主。 一时间难以接受三个月后做那件事。 她知道蓝风胆小如鼠,也不强求。 不过给对方留一个好去处。 “如果你怕,明日我就安排你去温影那里打下手,待在御医房总比待在我这里安全。” 蓝风拼命摇头,以为她不要自己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求着,“公主,奴婢不走!” “没事,知道你怕,等我成功后就接你回来,若是不成,你的后半生也不至于被我连累。”语气充满真诚和诚意。 她倒不是觉得蓝风不忠心。 只是灵力微弱的蓝风自保的能力也没有。 但凡出了岔子,还没逃出去就被父王下面的忠臣给处决了。 “不!奴婢考虑清楚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您身边!” 蓝风鼓起勇气做下决定,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一开始跟着,那就必须一生跟着。 哪儿有路都走了一半,再来打退堂鼓的。 “放”屁字差点脱口而出,最后还是强忍下来。 她捂住了蓝风的嘴,“放心,瞎说什么胡话。” “咱们不会死,都会好好的。” “母后还等着我们去找呢,岂能轻易死去。” 蓝风小心翼翼地拉着她手,重重点头,傻笑起来。 明明岁数比溪梦还大,却显得比溪梦还小,动不动就落泪。 “你怎么笑着笑着落泪的,不害臊。” 她替蓝风抹去眼泪继续道:“快去找来纸笔墨,事情刻不容缓,得尽快让颜臻入宫。” “是,奴婢遵令。” 忙活半个时辰,溪梦总算把信分别写好交到蓝风手中。 “小心别被任长毅的暗哨发现。” “嗯!奴婢一定会小心行事。” “去。”看着蓝风把信放在怀里,打开房门后探头探脑地往外看看。 过一会儿便走了。 深夜,一片片叶子在初春风中颤动,传达无法掩饰的不安。 “公主,臣来晚了。” 颜臻偷偷摸摸地溜进冷宫,溪梦早已恭候多时。 “你们聊,奴婢去门口望风。”蓝风脸上带着笑,识趣地溜开。 临走前默默瞄了颜臻一眼。 许久未见,他又长黑了些。 他感觉到炙热的目光,顺着心往右边一瞧,与蓝风对上眼。 吓得蓝风的心如同小鹿乱撞,迅速躲开目光的对视。 溪梦看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心生宽慰。 蓝风总算情窍开了,还学会了眉目传情,也不枉自己一心想撮合他们的心。 手握成拳头挪到鼻下,轻咳一声。 试图把他们拉回,以免耽误正事。 被逮住的蓝风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立马跑开,守住冷宫门。 “公主,臣、臣失礼了。” “无碍,她喜欢你失礼。” 这是什么回答? 脸皮厚的颜臻也被她的话吓一跳。 稍后,直接切入要事,“公主,您想在婚礼如何动手?” “你现在手下有多少将士?” “自从公主与臣说了要谋王位后,臣一直努力往上晋升,如今手中已有十万将士,加上我妹妹成了族长,下面有四万的族人,总共十四万人手。” 十四万? 她背对着颜臻,来回走动思量。 算算若溪、孟玹有把握的数量应该有十万,司马宁掌管的有十万将士。 三姨母那里确定不了人数,按照王妃的规格,出远门只能带一千人随同。 总共加起来大概就算个三十四万人数。 胜算也大,是否成功就看大婚当日了。 “很好,接下来三个月你只管训练将士,有事行动会提前知会你。” 第173章 他正在快乐,怎么办,我也想高兴一下 “现在任长毅已经和父王联手,我没有退路可言,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我会找孟玹配一副让大家吃了全身发软提不上灵力的药粉。” “再安排婢女下到当日的宾客酒水中,咱们的人手在婚礼前夕吃下解药即可。” 颜臻拱手垂首道:“公主妙计,臣这就去办。” 她微微挥手,允诺他可以走。 等他走后,蓝风走了进来,“公主,咱们回寝宫。” 她回头看了一眼曾经与相柳缠绵的屋子。 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欣喜伸手去抓,却扑了空。 “公主?” 蓝风看着她痴痴地抓并未存在的东西,知道她在思念相柳了。 “咱们还走,现在处境不如从前,小心被任长毅发觉。” 经过蓝风提醒,她回道:“好。” 声音轻颤,如同一片脆弱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次日晌午 溪梦还在沉睡,听见外面悉悉窣窣的吵闹声。 “蓝风,外面在吵什么?” “回公主,是毅少爷在门口,找您去城中转转,说是逛逛裁衣店,看您喜欢什么样式的花纹,好缝制在婚服上。” 听清原委,她实在不想起来,不想花心思应付任长毅那个疯子。 又怕惹怒他,不利于自己,勉强答应。 “让他去宫门口等着,我需要梳洗打扮,大约申时碰头,不答应我就不去了。” 特意让他等近一个时辰,挫挫他的锐气。 平生最讨厌威胁,而他敢拿相柳的命威胁自己成婚,没扇一巴掌过去算好的了。 站在门外的任长毅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好,我在宫门口等你。” 说完匆匆离开,等她起身开门时,早已不见踪迹。 “公主,今日你准备穿什么衣裳出行?” 蓝风从衣橱拿出好几件放在她面前。 最后她的手搭在紫蓝水墨衣裙,“这件。” 在蓝风的巧手之下,她很快洗漱装扮完成。 身着紫蓝水墨衣裙,佩戴紫色流苏水晶发簪,绝美满头朱钗,手上戴着纯金水晶手链。 清冷高贵的气质下略显温柔,好似大家闺秀,又好似仗义执言的侠女,更像妩媚动人的狐狸精。 女鲛人能长成这般也算是逆天。 胭脂俗粉涂在她脸上都显暗淡,就跟没涂抹似的。 全靠底子好撑着。 看得蓝风都迷了眼,“公主,您本来就很美了,再打扮得这么美就不怕任长毅把持不住对您动手动脚吗?” “哼,他有贼心也没贼胆。” 要是敢乱来,废掉他的命根子! 今日打扮这么好看又不是为了他,是不想错过与相柳相遇的每一个机会。 神采奕奕的神态才能更好地告诉相柳,她过得平安,没有遇到危险。 如此才不会让相柳担心。 她的裙摆在微风下肆意飘逸,发簪上的流苏与发丝缠绕在一起。 面纱都挡不住的潋滟的红唇,性感又妖娆,让等候的任长毅看呆了眼。 宫门口的将士、百姓,来往的商贩丝毫不吝啬火热的目光。 “这女妖好美,又是从宫里出来,身边还有婢女伺候,应该就是咱们的公主殿下了。” “我看你说得对,等她的男妖想必就是未来的驸马。” “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 他们的议论声传入了她的耳中,听起来难以悦耳。 伸手拽住吹起来的面纱,严严实实地挡住脸庞。 早知道会起风,还不如戴上斗笠来得方便。 这下被认出来,一点也不想与任长毅站在一起。 免得又听到难以入耳的那些话。 但凡出行的男妖是相柳,听到旁人赞美,她可以高兴一整天。 \/\/ 醉香楼二楼六字号 “本来想约你用午膳,可惜没福气,不过这些糕点都是你爱吃的,尝尝?” “还有这茶水,仙泉龙井茶,我特意从宫里带出来放在这儿,就等你来,随时可以尝到。” 任长毅一边望着她,一边替她斟茶。 她肚子里有气,实在没有胃口,假笑道。 “你吃,我等会儿再吃。” 饿了一个时辰的他也不客气,捻起糕点吃了起来,又饮茶一杯下肚。 忽然,他舔了舔略有些单薄的唇,解开死扣的衣领。 眼里意乱情迷,薄唇微启,“好热,阿梦。” “阿梦,你好美啊,我、我想要你。” 一个劲儿地扑向溪梦,扑了个空。 吓得溪梦节节后退,身子抵在了门口。 “你清醒点。” 中过催情散的她一眼瞧出任长毅是被下了药。 还没等她继续说,一名只穿了薄薄纱衣的女妖闯了进来,直扑在任长毅的怀里。 她没看清女妖的来意,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唇。 “唔唔唔” “阿梦,别动,是我。” 孟玹一把拉住她,把她带出了六字号房,来到五字号。 “孟玹,你干什么!” 她掰开他的手,发怒,“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不怕我废了你?” 孟玹的衣袖往脸上一挥,变成了相柳的模样。 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阿梦,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相柳啊。” 这几天任长毅在城里全力搜查相柳的踪迹。 要不是把他逼急了,又怎么会在醉香楼给任长毅下催情散,再把溪梦夺过来。 “阿梦,我们走,今日就远离南海地界,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 “我已经有了谋权篡位的念头,不能跟你走!” 他糊涂了,差点忘记溪梦的目的是当鲛王,找王后。 隔壁房间传来男女喘息声。 她知道,是任长毅和那名女妖在行周公之礼。 一下子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嫣红,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嘴唇微微抿紧,仿佛在掩饰内心的羞涩之情。 猝然,她的双手被举过头顶,身子也被抵在墙面动弹不得。 脸更加涨红,“相柳,任长毅还在隔壁呢。” “我听见了,他正在快乐,怎么办,我也想高兴一下。” 她的唇被堵住,被相柳肆意地掠取。 从开始的抗拒,到后面的闷哼声发出,她清醒的头脑渐渐变得迷糊。 看向他的眼睛染上了情欲。 真切地感受他的手沿着后颈摩挲,吻落在了自己的头顶。 第174章 他们好似在比赛一般,一声更比一声响 相柳居然在亲吻头发。 他的手发抖,呼吸越来越灼热,眸底满是期待与渴望。 血液在沸腾,热气喷在她的耳畔,手捧着她的脸忍住了。 在手松开之时,溪梦把他反压在地上,抬手一挥,布下结界在房间内。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被相柳惹得浑身发热。 “上次招惹我后跑了,这回还来这招,想跑?休想!” 把他的双臂反扣在他头顶的上方,从下颚开始一点一点往上吻去。 最后两人坠入天地间最美妙的爱河之中。 一墙之隔的溪梦、任长毅都在做着同样的事。 他们好似在比赛一般,一声更比一声响。 听得路过的住客春心荡漾。 “这两个房间的住客还真是,哈哈,也算是为南海的子嗣繁衍作出了贡献。” “快走快走,要是他们出来碰上就尴尬了。” 两个时辰后 外面的天已黑尽,精疲力尽的溪梦再也来不起了,向相柳求饶。 “不来了,我该回宫了。”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不舍地替她撩开额前出汗的头发。 “阿梦,三个月后你大婚有什么计划?” 她把给颜臻的说的话又说给了相柳听。 两人沉默了许久,不舍地穿上衣衫。 她把结界撤了。 在她离开房门之前,他拽住了她的手腕,“阿梦。” “嗯?” “以后你想我了,就把任长毅带过来,我又给他下药,咱们还在这个地方约面。”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点头答应了。 他淡定地送她出去,关上门那一刻激动得跳了起来。 身子跟着颤抖,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撞得晕晕乎乎。 溪梦回到六字号房间,把相柳叫来的女妖支走。 盯着身上只盖住腰间部分的任长毅,淡定地走到桌边坐下。 想喝热水又不敢,只能憋着。 重新系上面纱,正经地端坐着等候任长毅苏醒。 半个时辰过去了,任长毅还未清醒。 “你的身子也太虚了点,就这么几下累成这般。” “相柳还生龙活虎的让我后怕。” 她摇摇头,端起一杯茶水喷到对方的脸上。 他被冷得一激灵,等看清溪梦,又看了看自己。 把记忆模糊中的女妖当成了是溪梦,心里乐开了花。 “阿梦,我,你,我们?” 看着他手指着自己,立刻明白任长毅误会了。 为了下次能够顺利来醉香楼,她强忍着恶心点头。 “三个月后我们就要成亲了,所以,你想要,我就给了。” 这样的假话让任长毅相信了。 他越想越激动,蹦了起来,朝溪梦这边走,脚下的步子也随之加快。 她见状立马捂住眼睛,呵斥,“把衣衫穿好!” “咱们都有过肌肤之亲了,你怕什么。” 猛地想拽手腕,被溪梦扇了一巴掌。 “我也有羞耻心!要不是你非要,我抵不住你的力道,你是不是想让旁人看我丢脸?” 说着说着她把眼泪逼了出来,说话声也有些颤抖。 闭着眼,有意无意地抹眼泪。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生怜悯,连忙认错。 “好好好,都听你的,别哭了。” “这就把衣裳穿好。” 片刻后,任长毅穿戴整齐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淡笑道:“回宫。” 得了甜头的任长毅,此刻是她说什么,就听什么。 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办法去摘。 \/\/ 玉清宫 蓝风眼尖,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着急问。 “公主,您今日被任长毅欺负了?” “没、没有。”顺着蓝风炙热的目光,拢了拢衣领。 结果衣领挡不住,又把头发往吻痕上一遮。 “那你脖子上怎么有”吻痕还未说出,蓝风就被她捂上嘴。 凑到蓝风耳边小声说:“任长毅被相柳下了催情散,喊来一名女妖与之交合。” “所以任长毅误以为那名女妖是我。” “为了有时间与相柳多见面,我认下了那门事。” 蓝风瞪大双眼,捂着嘴,支支吾吾道。 “也就是你与相柳今日有了肌肤之亲?” 她做都做了,当着蓝风的面再掩饰也不妥。 加上蓝风为人可靠,她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如雷贯耳的消息让蓝风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您就不怕下回任长毅发现吗?” “不怕,相柳有催情散,去一次酒楼,就给任长毅下一次药,之后我再与相柳私会。” 这话在蓝风耳中听起来十分怪异。 有一句话想吐露出来,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在心里默默念叨:公主啊,虽然您铁了心与任长毅是假成婚,但奴婢心里总觉得慌,真怕您在这三个月内被捉奸。 “累了一天,你去备下热水,等洗漱完,我要早点休息。” “是,奴婢告退。” \/\/ 得到甜头的相柳躺在小木屋久久不能安眠。 想起白天与溪梦缠绵的画面,他高兴的情绪如一股暗流在体内涌动。 侧过身子头枕着手臂,望着离床不远的桌子回味白日甜蜜时光。 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时候能见她? “你在傻笑什么?” 房中忽然闪过人影,很快坐在相柳身边。 “你怎么想起造访我这小破屋?”他抬起左脚踩在右腿之上,手撑着脑袋,平静地看向孟玹。 孟玹收到溪梦写的来信,要求炼制出需要的药粉用在大婚上。 不清楚相柳知不知道,特意赶来通知对方,提前做好准备。 谁料一踏入房门就见他一个人傻呵呵地笑。 这完全不符合冷脸相柳的身份,随意问上一问,也没想让对方能回答自己的问题。 自己也不是不识趣,能让相柳褪去冰冷的脸换上笑意。 除了溪梦,还真想不出还有谁? 简单地向相柳说明溪梦的计划。 他听得频频点头,“你放心炼制即可,到时把药给我,我去安排婢女下药。” 孟玹也不想知道他找谁办事,既然对方脸色坚定,也不需要过于操心。 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把任素杀了?” 说到任素,让相柳想起死了500年的苍恨。 他眉头一皱,沉吟半响,说:“如果,我是说如果” 第175章 兰沁有孕 “500年前我杀的苍恨是阿梦的生父,你觉得我和她有机会成婚吗?” 白天与她同房后,他心里越发的隐隐不安。 生怕这只是一场梦,梦终究会醒。 他怕失去她,更怕竹青王后回归后,发现孩子的爹是自己所杀。 会同意将女儿嫁给自己吗? 孟玹看破他所意,“少跟我说什么如果,难怪她要夺王位,原来她是苍恨的亲骨肉。” “我劝你还是早点断了对溪梦的念想。” “当年你在她生父手中了血毒,耗费500年你的毒才清完。” “要是她母后回来,发现你是杀害苍恨的凶手,你觉得不会找你报仇?” “只怕到时溪梦还会帮着白竹青对你下狠手。” 他斜了孟玹一眼,哪有这么严重。 阿梦爱憎分明,当年自己是一名杀手。 有雇主给佣金买人头,也不过是听命而已。 再说苍恨死时,阿梦都没有生下来。 胸有成竹道:“他们俩父女情都没有,阿梦怎么会为素未谋面的苍恨杀我?” 孟玹见他痴迷不悟,懒得多费口舌,“别忘了白竹青和苍恨曾经情意绵绵过。” “溪梦那么在乎她的母后,你觉得呢?” 起身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本就空旷的房间少了一个人,显得他更加孤独。 是啊,孟玹的话有理。 阿梦与苍恨无情,可王后与苍恨有意啊。 否则也不会都嫁给溪竹了,还愿意生下苍恨的骨血。 可见王后是真的爱苍恨。 “所以,阿梦,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了吗?” 怀揣不安的心情度过一夜,睡觉时眼角还挂着泪。 两个月后 “蓝风,我让你准备的客房安排就位了吗?” 溪梦正在用午膳,示意刚回宫的蓝风坐下一起吃。 蓝风混在她身边久了,没有外人在场,也不客气。 端起碗筷一边嘴里塞着饭,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回公主,今早儿奴婢就去了醉香楼,虽然您大婚仓促,不过已经有不少宾客来了南海,奴婢去的及时,就剩下二楼五号房和三楼一字号房,想着您说兰沁王妃喜欢看热闹,就选了五号房,王妃离开南海前都可以住。” 蓝风嘴里含着饭,吐词不清,但她仔细听还是能听出一二。 心中有了主意。 成婚消息散布到东海时,外祖母提早收到自己的来信。 信中写明任长毅的身世和自己想要夺王位的意图。 外祖母为不让自己受欺负,同意司马宁带十万将士潜伏南海。 三日前她收到三姨母、外祖母的来信,说东、西两海的兵马已经靠近南海。 这样的消息对于她而言是真高兴。 三姨母为让她成功夺位,特意从西海提前赶来,今日申时就要抵达南海。 她才特意让蓝风去为三姨母安排住处。 许久未见三姨母,她还真是有些想念。 咽下最后一口饭菜,她起身唤了春熙一声,吩咐道。 “你把饭菜收了,园子打理好。” “若是任长毅找我,就说我去给三姨母接风洗尘去了。” “让他不许跟来,我要和三姨母说些体己话。” 瞄了一眼蓝风,抬腿离去。 蓝风狼吞虎咽吃完饭,嘴角粘着米粒没来得及扒拉,紧紧追上她的步伐。 赶到溪梦身边时,经过提醒才知道米粒的存在。 连忙扔掉,装作没发现一样,守在她的身边。 两人在醉香楼门口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等得她腿脚有些麻木,“派去的侍卫到底有没有接到三姨母?” “公主再等等,申时已到,不会等太久的。”蓝风往外探头,一辆熟悉的马车闯入视野。 “来了!来了!” 她摸了摸头发,确定没有被风吹散,含着笑往前迎接。 见三姨母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下马车,主动上前抬手让对方把手搭在自己手背上。 “三姨母,许久未见,你的气色真好,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被夸得天花乱坠的白兰沁笑得合不拢嘴。 食指轻轻点了溪梦的鼻尖,宠溺道。 “你呀,小嘴越来越甜了。” “等你以后有了真的郎君,就知道两个人的快乐是什么。” “指不定与他形影不离,夜夜缠绵。” 她扫射周围的婢女、侍卫都昂着头,没有一点腼腆之意。 肯定他们都懂三姨母什么意思。 难道是自己许久未出南海,现在西海那边已经是丝毫不避讳了? “三姨母莫要取笑我,不如等到了客房,说说你和三姨夫的事。” 说起苍泪,兰沁的脸遮不住喜悦,巴不得立马说给她听。 等来到五号房,眼疾手快赶走婢女、侍卫,拉着溪梦的手说个不停。 自从知晓任素已死的消息,兰沁立马告诉了苍泪。 他得知消息时犹如晴天霹雳,整日郁郁寡欢。 兰沁看不下去,瞒着苍狼,偷偷陪他一起喝酒解闷。 一个月的陪同下,他慢慢发现兰沁的好,很快就从悲痛中抽离出来。 回想过往做的糊涂事十分懊悔,当着兰沁、苍狼的面认错。 不过就算苍泪认错,但苍狼还是要惩罚,也算给南海一个交代。 更不想让溪梦白白受罪。 苍泪认错后每晚与兰沁同房,感情也逐渐升温。 现在两人犹如恩爱夫妻,羡煞旁人。 刚开始溪梦得知此事还以为是苍泪谋划什么,迷惑三姨母。 后来偷偷派人潜伏西海,发现他们是真的恩爱。 看到三姨母能获得苍泪的真心,也不枉她费尽心思揭穿任素下狱。 死一个任素,能换来三姨母、苍泪和睦,也算值得。 看着三姨母的笑容,不禁想起了母后。 若是自己能早点发现任素与父王之间那些破事,是不是母后也不会至今下落不明呢? 她把手放在兰沁的腹部上,眼巴巴看着。 “你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吗?” 按道理早该怀上了呀。 “要不我让医师帮你看看?看是你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兰沁点头同意。 这些天总觉得恶心,也睡不好,什么都吃不下。 找来医师正好看看自己到底怎么了。 一炷香后 医师收回搭在兰沁手腕上的手,一脸窃喜。 “恭喜,您有半月的身孕。” “真的吗?阿梦,你听见没,他说我有喜了!” 溪梦被三姨母摇晃得头晕,都摇出了残影。 两眼一黑,她晕厥过去。 吓得蓝风惊叫起来,“公主!” 第176章 是不是阿梦......命不久矣了? 白兰沁:“溪梦!” 医师恍然明白眼前的女妖竟然是尊贵的公主。 连忙跪地,“拜见公主。” 蓝风看了有些气恼,“公主都晕倒了,你还不把脉,行礼作甚?!” 糊涂的医师真的要把蓝风、白兰沁气死。 “对对对!这就看,这就看!” 蓝风刻不容缓地扶着溪梦躺在床上,替她脱鞋、盖上被子。 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催促道:“医师,快!” 蓝风盯着医师的脸色越来越沉,心慌问:“公主得了什么病?” 医师把手放在溪梦的手腕,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蓝风急疯了。 揪着他胸前的衣裳,顾不上男女有别之分,逼问。 “你再迟迟不说,耽误公主病情,不介意废了你!” 性命受到威胁,医师只好凑到蓝风的耳边喃喃几句。 听得蓝风是一愣一愣地,身子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无法动弹。 公主有了身孕!!! 要是让南海的子民知道自家公主还未成婚便有了身孕。 恐怕风言风语会传遍整个夭柳大陆。 那时公主如何受得了身子啊。 蓝风因此陷入自责之中,但凡早些发现,也不至于被外人知晓。 还有一个月公主就要夺王位了。 此刻有了孩子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眼神空洞不知如何是好时,被兰沁拍了拍肩膀才开口。 “公主没病。” “没病?那我怎么看你跟丢了魂似的,是不是阿梦命不久矣了?” 兰沁抽噎不止,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 抬起衣袖擦拭,哀嚎道:“我命苦的外甥女哟,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还有一个月就能当鲛王了,怎么就患有重疾了呢? 早知道她命短,之前就不该与之怄气。 想想都后悔不已,忍不住扇脸。 “都怪我,我没有照顾好你,一定是在孤岛伤了阿梦的身子。” “要是大姐在天之灵,看到你被害成这样,一定不会原谅我这个妹妹!” 兰沁把罪都往自个儿身上揽。 哭喊声把沉睡的溪梦给吵醒了。 “三姨母,你哭什么?” 兰沁瞧她醒了,哭泣的声音渐渐隐退,吸了吸鼻涕,偏头擦拭泪水。 颤抖道:“没、没什么,就是我怀了孩子有些激动。” 兰沁的借口逃不过她的眼睛,一听就是假话。 对着蓝风招手,想听真话。 蓝风不敢隐瞒,把真相小声说给她听。 她立马石化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居然有孕,难道是上次的缘故? 有意无意地往门口右前方的地上看。 那是两个月前与相柳行鱼水之欢的地方。 他们顺着她的目光探去,都感受一股无形的压迫,大口大口的喘气。 尤其是医师,伸手一摸额头,大片汗水粘在手心。 窗口离得近,一道光照了进来,地板上投射出三个人影。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溪梦不说话,谁也不敢开口。 等她收回视线,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 这些日子不恶心想吐,胃口没有变化,唯独变得嗜睡。 还以为是忙着张罗篡位的事情,累着了。 没想到这里存在一条小生命如此之久,然而自己没有发现。 “蓝风,赏医师酬劳,希望医师对我的事守口如瓶,往后必有重谢。” 医师听见她坦坦荡荡说话,误以为孩子是未来驸马的。 刚才还在担心她是怀有其他男妖的孩子,一直不敢告诉白兰沁。 毕竟南海的丑事让西海的王妃知晓,脑袋容易掉。 现在看着脸上淡定的溪梦,他松了一口气。 笑呵呵地接过蓝风给的银钱,“多谢公主赏赐。” “您的事,小的一定保密。” 他慢慢退出房间。 蓝风不安地开口:“公主,您怎么能放他走呢?” “要是他把您的事情四处宣扬,岂不是坏了咱们的大事?” 兰沁误以为蓝风说的是病情,也觉得不该放走医师。 公主重病乃是大事,就算一时半刻死不了,也不能让一个小小的医师知晓情况。 更不能让医师平安离开! 附和道:“蓝风说的对,阿梦,你不该放走他的。” “要不我派人解决他?” 兰沁把手放在脖子上,示意杀人灭口。 她一把扣住三姨母的手,盯着眼角有泪的三姨母,心里感受到暖暖的爱意。 笑着安慰道:“我只不过是有了身孕,又不是害了重病。” “怎么值得你哭一场,不惜为了我去杀医师。” 身孕?等等,阿梦莫不是糊涂了? 兰沁耳畔嗡嗡作响,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好似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三姨母?三姨母?你怎么了?” 在她再三呼唤下,兰沁敛了敛震惊的神色。 低声问:“阿梦,你确定你是有了身孕?” 还未成婚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一度认为是溪梦受不了命短,脑袋出现幻觉,把重病听成了身孕。 她被三姨母问糊涂了,不解地看向蓝风。 “难道医师没有当面说出我有身孕一事?” “回公主,他只给奴婢小声说了,想必是顾忌王妃是西海的,没敢当面说,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让王妃知晓,便只告诉了您。” 兰沁算是听明白了,自己的外甥女被任长毅给糟蹋了! 而不是患有重病。 “任长毅那个挨千刀的,居然该奸了你!” 奸?这话听起来也太不顺耳了。 溪梦嘴角抽搐,还不知道怎么向兰沁解释。 深呼吸一口气,镇定道:“三姨母,肚子的孩子是相柳的,不是任长毅的。” 不说还好,一说把白兰沁吓晕过去。 “三姨母!” “王妃!” 溪梦腾起身子下床,唤了蓝风把三姨母抬在床上躺着。 轻轻摇晃许久才唤醒。 白兰沁醒后捋了捋思绪,消息是一个比一个让人意外。 很快就接受了溪梦暗结珠胎的消息。 一脸担忧道:“阿梦,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你留不留,那个医师必须死!” 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递给蓝风,狠厉道:“你拿着令牌跟着守门的侍卫一起去杀了医师。” “在谋夺王位的路上,不容有一丝危险出现。” “等等!”她还是不忍心让一个无辜的生命消失。 尤其还是个救治百病的医师。 第177章 阿梦,还想什么呢 “怎么?你起了怜悯之心?”兰沁不悦地看向她。 “三姨母先等等,让我想想办法。” 她总觉得为了孩子伤害医师有违天理,迟迟不开口表态。 “阿梦,还想什么呢,再晚一点医师跑远了!!” 兰沁心急,继续道:“你以前可不是个不忍杀生的主啊。” 难不成有个身孕,开始母爱泛滥,舍不得残害? 在一旁听着三姨母唠唠叨叨的她急得心里发慌。 脑海忽然闪过一些画面。 两个月前任长毅误以为自己与他同过房。 如果谣言四起,可以把孩子算在任长毅的头上。 而且有了孩子,夺位不成还能让父王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她把想法说给她们听,得到她们的认同后继续道。 “既然任素、父王能瞒着我母后生下任长毅,那我为何不可以瞒着任长毅、父王生下相柳的孩子。” “让他们也尝尝被瞒着的滋味是什么。” 声音带有怨气。 是她对那对父子的怨恨,还有为母后感到不值的一丝惋惜。 兰沁对任长毅没有好感,对他的生母更有仇恨。 既然任素死了,有一个让她儿子痛苦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这么做。 “好!阿梦,听你的。” 一拍即合,大家紧张的心情也变得舒缓。 “三姨母,我肚子有孩子一事请您保密,我想等他们发现了再说。” “好好好,都听你的,真好,我也要当母亲了。” 看着三姨母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的幸福可见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的到来。 而她一脸淡定地捂着腹部,心里的滋味百态。 不是不想怀有相柳的孩子,只是来得太早。 “蓝风,你去替我找来纸笔墨。” 蓝风吃惊地看向兰沁,要这些东西干嘛? 溪梦猜到了兰沁的用途,催促蓝风找来东西。 很快圆桌上放好了纸笔墨。 蓝风站在一旁研墨,把沾了墨汁的笔递给了走来的兰沁。 “王妃请。” 兰沁笑着接下,挥洒自如地在纸上写满。 看着满意的内容,频频点头,递给了蓝风,让对方用信鸟传送到西海。 待蓝风走后,兰沁握着溪梦的手,诚心实意说道。 “阿梦,虽然我现在喜欢苍泪,但当初他如何对你,我心里有数。” “既然父王下过令,只要我怀有身孕,就送苍泪去杖责五十鞭子。” “我今日就送信过去,等你大婚之日,再让他向你陪酒谢罪。” “他现在变了,不再喜欢任素,我能感受得出他心里有我。” “希望你看在他受了刑罚之后,能够忘记曾经过往。” 看着三姨母真诚的脸,又凝视对方的肚子,“好,看在你和孩子的面子上饶了他。” “但凡以后他让你受了委屈,决不轻饶。” 兰沁高兴地如小鸡啄米一般。 蓝风做完事,推门而入,“公主,时候不早了。” 她与兰沁交代一两句就带着蓝风离开。 一辆棕色的马车在路上慢悠行走,车里的溪梦闭目养神。 守在身边的蓝风双眼灼灼地看着她。 “蓝风,你心里有事?”溪梦开了口。 蓝风确实藏有事,心中纠结要不要开口,最后笃定主意。 “您的情况要不要告诉相柳?” “他好歹也是孩子的生父,若是他知晓一二,大婚当日也能顾及你的安危。” 她眼睛抖了一下,眉眼温柔了一瞬。 是该告诉他一声。 “你去传话,明日巳时让相柳务必备好催情散,相约元池湖。” “顺道让他把两个月前与任长毅苟合的女妖叫来。” 蓝风微微点头,跳下马车,往相反方向走去。 次日,元池湖 溪梦带着蓝风与任长毅一同游船,大船停在了湖中央。 熟悉的场景,让她想起上次和二舅、相柳、祈佑、祈灵、蓝风一起烤肉的画面。 嘴角不知不觉爬上了笑意,被任长毅逮个正着。 “阿梦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让你安排的酒菜备好了吗?”不想与他继续纠缠,故意把话扯到酒菜上去。 啪啪啪! 空中传来手掌双击的声响,“抬上来!” 在任长毅的指挥下,几名婢女、侍卫麻利地在甲板上安桌凳、摆酒菜。 香喷喷的菜冒出一缕热气,飘到了她的鼻尖,一晃而过。 也不知道相柳有没有在酒菜里下药。 不管了,先灌醉任长毅再说。 她挥挥手,遣散了婢女、侍卫们,就连蓝风也被赶走。 端起酒壶往他的杯中倒入,又往自己的杯中灌满。 举起酒杯,嘴角扬起淡笑,“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大婚了。” “难得出来一趟,这酒,你得喝。” 双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任长毅没有丝毫怀疑,干脆地喝下她倒得一杯又一杯。 而她的酒杯在碰到嘴唇之际,偷偷往身后泼去。 酒水量较少,落到甲板上也没有引起任长毅的怀疑。 一刻钟后,任长毅还是没有醉倒。 她正准备起身找蓝风之时,一名婢女走上前,对着她轻轻地笑。 带着点勾引和促狭。 惹得她十分不自在。 低着头,看着移动的酒壶在一点点灌满任长毅的酒杯。 “阿梦,敬你一杯,马上你就是我的了,高兴,哈哈哈!” 喝得微微迷糊的任长毅还没等她端起酒杯,爽利地喝完。 酒尽,出乎意料地倒在桌上,发出嘭的声音。 “任长毅?”喊了一声没有反应。 总算把他灌倒,暗自窃喜道:“来人,把驸马扶到二楼客房。” “是。”倒酒婢女粗鲁地把任长毅放在肩上,扛着往前走。 一路上任长毅的脑袋不是撞到了桌子,就是撞到了凳子、过道。 看得溪梦是心惊肉跳。 “轻点,小心他的脑袋。” 也不是想关心任长毅,主要是怕把对方的脸刮花,醒来不好解释。 铛铛铛! 咚咚咚! 哐哐哐! 任长毅的头又撞到了房间门上,听得溪梦心里发怵。 等婢女把他放在床上安睡时,明显能看到他的额头起了一片红。 她就知道会出事,婢女也太不小心了。 微微一怒,看着正在关门的婢女,“你这” ‘办事能力有点差啊’还没脱口而出就被对方捂着了嘴。 糟了!这是遇到假扮婢女的水匪了? 她拼命推开对方,欲大喊出声,被眼前幻化的‘婢女’吓得不敢开口。 惊恐之色立马转变为兴奋,“相柳!” 第178章 元池湖,大战三日 “嘘,小声点。” 彪悍婢女变成了心心念念的相柳。 她激动拥上去,仰头望着对方,小声问。 “你怎么打扮成婢女模样了?”没等他回应,环顾四周的情况。 此房间由一扇镂空的隔板分割,隔板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龙飞升。 右边隔间放着床榻与衣架,左边隔间放着喝酒吃菜的桌子,还有一张古筝放在角落。 歌姬可以在左边弹奏曲子,贵客与喜欢的女妖就能在右边床榻上卿卿我我。 镂空的隔板能很好保护隐秘之事。 一般来元池湖寻欢作乐的男妖最喜欢这样的大船。 任长毅能选这样的船与自己共饮,可见心里憋着坏。 相柳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回头瞥了沉睡的任长毅。 大胆地牵着她的手,推开隔板,往左边隔间走去。 推开隔间木门时,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她害怕相柳被任长毅发现,急切道:“有事我们快说,等会儿他醒了,你跑不掉。” “不用,我给他下了百日醉,等我们办完事他都睡不醒。” 尽情地吸属于她的香气。 右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滑过,随即搂着她腰的左手往上一提。 眼睛扑朔迷离,沙哑道:“你刚才叫任长毅什么?” “啊?”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还没来得及细想,嘴唇被咬,有些吃痛。 身子紧跟着被抬了起来,放在桌上坐着。 双腿被分开,脚底悬空踩不到底,上半身也被放倒,贴紧桌面。 身体被两只强有力的双臂夹着。 两人的姿势暧昧无比。 她的脸唰得一下,红了起来。 双手能使上劲推开他那堵肉墙,却任由他压着自己。 “你要问就好好问,把我压在桌上干嘛?” 他哑着声音,执拗的质问,“你称任长毅为驸马,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喊。” “就不怕我来了,听见不舒服吗?” 原来是为了这事吃味儿。 刚才确实没有想那么多,本来就让蓝风传话,让他带催情散过来,谁知道迟迟不见踪影。 好不容易等到任长毅被灌醉,哪里还能想到说话上要注意分寸。 “还不是都怪你,不守时。” 别开头,不看他,心里没有一丝怒意,反而有些窃喜。 清晨相柳准备出发了,谁知孟玹出现,说把若溪惹生气了,来问怎么讨好女妖欢心。 等讲完后,太阳升得老高才发现误时。 急急忙忙又赶来,刚好瞧见溪梦与任长毅喝酒吃菜。 心里十分难受,便偷偷打晕一名婢女藏好,再幻化成那位婢女来斟酒。 他闷声继续说道:“我不管,你叫他驸马,我就是不开心。” “那是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在看到你对着他笑时,笑得那么灿烂” “我那是为了瞒过任长毅,只有这样,他才会放松警惕喝下烈酒。” 他依旧不悦,“可我就是生气,气我自己没有早点过来。” “你知道,那还怪我?” 他继续说:“就是如此,我才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让你憋屈陪他。”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刁难任长毅,让他的头被磕碰?” 他倔强的回答:“是。” 听到相柳的一番解释,她的开心更上一层。 “我有了你的孩子,这下不气了?” 他周身低落的情绪瞬间散去,换上一副难以遮掩的笑。 “孩子?难道是在醉香楼那次?” “嗯,是那次。”她重重点头,“还不把我扶起来。” 差点忘了她此刻还躺在圆桌上。 不过有这么高兴的一件事发生,他觉得还可以更高兴一下。 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腰。 “啊”叫的诱惑,惹得他心更痒了。 调整气息,心颤了颤,小心翼翼问:“阿梦,我想。” “你的瘾怎么这么大?” 大吗?一共才三次机会独处,有一次还未成功。 可把自己馋坏了。 第一次在溪竹寿辰那几日发生的,最后一次还是两个月前。 怎么算都还好。 “不大,才两次,要是我们成婚后,可以一天两次。” 她被说得接不上话。 在相柳的再三询问下,她微微点头,答应了。 得到准许,他丝毫不顾任长毅是否还在隔间睡着,大手一挥在屋里施下结界。 谁也打扰不了他的好事。 她戳了戳相柳的胸膛,挑眉问:“你就不怕任长毅醒吗?” “醒了我把他敲晕便是。” 在相柳的认真眼神下,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你轻点,有孩” 他没等话说话,直接吻上她的唇。 妖族又不像人族,动不动孩子就没了。 片刻后,圆桌吱呀吱呀的摇晃,晃得动荡,不知道的还以为地动山摇。 这么大的阵仗都没有把任长毅吵醒。 经过一番深入切磋,相柳背上布满浅浅的抓痕。 微微泛红,是爱的烙印,两人好久都没有这般畅快。 头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做那样的事情,或多或少她心里有些别扭。 “相、相柳,够了。” “不够,才三个时辰。” “等会儿任长毅醒了。” 她担忧地别过脸,透过镂空的隔板,能隐隐约约看见任长毅熟睡的脸庞。 他眼中只剩下情欲,“放心,我们继续一夜都没有问题。” 好不容易找来的百日醉放在酒水中,任长毅不睡上三天三夜醒不来。 三日后 相柳终于停下,看着面部潮红、头发凌乱的她,手指不自觉摩挲她的唇。 微眯着眼,低哑道:“怎么办,才停下,又想你了。” 声音猛地钻入她的耳中,吓得她惊慌失措。 再继续下去,身子是真的吃不消。 三日蓝风没有找到自己,恐怕都该着急了。 “下次,下次,都不行了。” “说我不行?” “不不不,没说你,说我自己,说我自己。”拼命摇头表态。 猛地从圆桌上滑下来,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 “嘶,阿梦,头好疼” 任长毅捂着头缓缓睁开眼。 把刚穿好衣裳的溪梦吓得腿软,立马撕开结界,把相柳从窗户扔了出去。 相柳还没反应过来,被扔进了湖水中,湖面上一圈又一圈地荡开了水波, 确定没了相柳的身影,她淡定回道:“你这觉睡得真沉。” 第179章 你是不是又和溪梦交配了? “阿梦,我睡了多久。”孟玹赤脚踩地,坐在床边定神。 “你酒量不好,睡了整整三日,我先回宫了,你收拾好了也回宫。” 心虚地走到门口,说完话立马溜走,也不管任长毅是否相信。 刚出门几步就碰到几日不见的蓝风。 “公主,您” 她打断蓝风的话,“别说话,跟我来。” 神神秘秘的样子让蓝风不解。 难不成是相柳没有好好服侍公主,惹她不满? 怀揣疑惑跟在她的后面,最后等下了船,才停下。 “说说,怎么一回事,看你的样子应该知道相柳假扮婢女的事。” 从出房门时遇到蓝风,发现对方没有慌张的神情。 反而瞧见蓝风的脸上有一抹喜色与镇定。 不难想相柳与蓝风有关。 蓝风规规矩矩地把手放在身前,眉眼低垂,暗暗在心里咬牙。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说道:“您得知有身孕后脸上没有笑容。” “恰好您让奴婢约见相柳,就让他好好讨您欢心。” “后面房间的结界出现时,奴婢就遣散了船上的婢女、侍卫们让他们在岸上等候。” 蓝风紧张地抬头,问道:“公主,是不是相柳没有想出法子让您高兴?” 回想相柳强劲有力的胸膛,汗珠从他的发丝一点点渗出来,最后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被笼罩在属于他的气息中,嘴里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喊得越大声,他越是兴奋,动作也是加快不歇。 他的精气神好得不得了。 高兴是高兴,就是有点废自己的身子骨。 被折腾三天三夜,到现在都全身发酸,尤其是大腿根部,酸痛无比。 这几天过得是又昂奋又害怕。 生怕任长毅一不小心被吵醒,看见自己与相柳做那样的事情。 好在刚才任长毅醒后没有怀疑自己,也算庆幸。 不知不觉她的脸上笑意连连。 被蓝风一览无余,“公主,相柳对您做了什么,三日不见,您面若桃花,气色好了很多呢。” “是吗?或许是心情好就气色好,对了,你在结界门口守着,没听见?” “公主,是不是有什么事奴婢该知道却不知道?” 她清楚记得这三日自己不停地叫唤,声音响亮,就算站在甲板上也能听见。 蓝风又不像任长毅中了百日醉,按道理是能够听见自己的喊叫声。 对上蓝风的眼睛,真诚,不像是在说谎。 难不成相柳开启的结界有隔绝声音的效果? “奴婢真的没有听见什么异响,难道他对您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公主放心,要是他欺负您,奴婢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让他跪在您面前认错!” 蓝风误解了意思,以为相柳不仅没让溪梦开心,反而引来她的不满。 为此义愤填膺,撸起袖子,恨不得立马出现在相柳面前,打得他满地找牙。 她扑哧一笑,摸了摸蓝风紧握的拳头。 “好啦,我没事,这几日我很开心。” “就算以后他惹我生气,你这点灵力别想和他斗,还不如找你的老相好颜臻帮忙。” 明明是谈公主和相柳的事情,怎么又扯到了颜臻? 现在公主学坏了,没个正经形儿。 转过身子,咬了一下嘴唇,忸怩不安道。 “公主,奴婢和颜臻不是那样的关系。” “哪样的关系?说来给我听听。” 难得见蓝风脸红,自然要逗乐一番。 绕过去站在蓝风的对面,挑起对方的下巴,直勾勾地望着。 蓝风急得跺脚,羞涩地想立刻原地挖个坑,把脑袋埋进去。 这样就不用回难以启齿的话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走,再耽搁下去,任长毅就来了,被他听见不好。”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离开湖岸,坐上马车往宫里前行。 站在树杈上双手负背的相柳不吱声,被枝繁叶茂挡住了身影。 把她们的对话都听了去。 捏了捏结实的手臂、大腿,满意地点点头。 暖暖地扬了扬唇:你嘴上说不要,原来还是很享受、很开心的嘛。 心里对下一次的翻云覆雨有了想法。 “你在看什么?” 孟玹轻飘飘地落脚,踩在相柳的身边。 顺着他望着的方向,什么也没看见。 “你浑身湿透,也不知道施法烘干衣衫,做人都不会,不如变回你的原形得了,省得被其他妖族笑话。” 他扫了一眼孟玹,收回视线,淡定道:“你可以选择不多嘴,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相柳,你发现一个问题没有?” “什么?” “就是自从你和溪梦有了感情之后,越来越笨,就连我能感应到你这事都给忘了。” 被孟玹怼得无语,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500年前中了血毒后,孟玹没日没夜想法子救自己。 为此用上了一线灵来感觉自己的动向和灵力波动,以免被灵力高强的妖族伤害。 上次在孤岛,妙洛能这么快找到孟玹,也是有一线灵的缘故。 一线灵的功力有500年左右,最长不超过550年,一想到还有这么多年被孟玹追踪。 想想都觉得心情不好了。 堂堂一个海妖,又是九头蛇妖,被区区的猴妖知道行踪,总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现在有了溪梦的存在。 仔细想想,岂不是这三日与溪梦同房,灵力波动也被孟玹感受到了? 男女在做那样的事情时,灵力、情绪都会发生剧烈的反应。 修行者,不管是妖、仙还是等其他族类,都称呼这个为双修。 也有一些妖族话语比较糙,喊这个行为称之为交配。 孟玹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句就是问出难以回答的话。 “你是不是又和溪梦交配了?” 好似一群乌鸦在相柳的头上飞过。 好直白的问话,让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你说是不是交配了嘛?是不是嘛?” 孟玹一直在他耳边重复说这句话,即便是跳下树,来到热闹的地方,依旧问个不停。 惹得老老少少都盯着他们这边看,上下打量的眼神都带有耐人寻味的味道。 “闭嘴!你再问下去,信不信我去问若溪,有没有和你交配。” 孟玹:“” 相柳居然学会了威胁? 孟玹一向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活着,认定他不会跑去找若溪。 继续念叨,“不问就不问,我又不是感受不到,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 第180章 相柳被女蛇妖缠了大腿 “不是我说你,知道身为蛇的你,性欲比一般的妖族强。” “但是你有必要和她交配三天三夜吗?也不怕亏了身子。” 一路说下去,灼热的目光纷纷聚集在相柳的身上。 尤其是正在扭动身躯的一名妖娆女妖,像盯着猎物一样看着相柳。 慢慢靠近,露出长长的白色蛇尾,缠着相柳的大腿纹丝不动。 嘴里吐着蛇信,还没舔上他的脸,就被拧成一团。 “呜呜呜”发出凄惨的喊声。 缠着他的蛇尾也变成了人腿。 “还敢不敢招惹我?”他黑着脸。 女妖说不出话,只能摇头回应。 才与溪梦双修,他心情大好,见对方认错,松开了拧着女妖的蛇信。 得到解脱的女蛇妖立马求饶,“多谢饶命,多谢饶命。” 孟玹没看懂女妖的意思,问:“你把蛇尾缠着他干嘛?” “还不是听到你说他与其他女妖交配三天,心里按捺不住的性欲就冒了出来,也想和他交配三日。” 这话明明是对孟玹说的,但被相柳听了去。 “还不快滚!” “是!是!是!马上滚。” 女妖步伐太快,两脚拌在一起,立马变出蛇尾,唰的一下,不见身影。 反应过来的孟玹捧腹大笑,指着他的脸说。 “哈哈哈,笑死我了。” “闭嘴,还不是你惹的祸,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说个不停,也不至于招来好色之徒。” 他气愤地穿过热闹的地方,一路走下去,最后回到小木屋。 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下去。 “你还笑?!” 又倒了一杯冷茶端上,气呼呼地迎上捧腹笑个不停的孟玹。 把冷茶泼向了孟玹的脸。 “哎哎,冷死了。”孟玹的脸上还挂着水珠,敛了敛笑意。 镇定道:“好嘛说正事,不打趣你了。” 牵起自己的衣摆,弯腰擦拭脸上的水渍。 等搞完了一切,从识海拿出一个白瓶。 瓶子悬浮在他的手心上,递向相柳,“这是溪梦所需要的药粉——软骨粉。” “你记得在溪梦大婚上把它投放进去。” 他拿走药瓶放在桌上,想起溪梦的肚子,问。 “如果有身孕的女妖吃这个有没有影响?” 孟玹嗅出了惊天秘密的味道,找好位置坐下,“说!是不是你把溪梦的肚子搞大了?” 什么叫搞大了?会不会说话! 这明明是爱的果实。 白了孟玹一眼,没好气道:“你就回答我有或是没有即可。” “这个当然有影响了,不过”故意停顿声音,等着相柳开口。 “少废话,不过什么?” “嘿嘿,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溪梦被你搞大了肚子?” 孟玹有时候无赖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微微点头,“她怀了我的孩子。” 孟玹像是得了难得的灵药一般,激动地说不出话。 “你要当爹了!我居然要当大伯了!” “整整两千年,我们两个没有亲人,只能相依为命,如今你有了血脉,真好。” 不用再那么孤单了。 等与若溪成婚后,也要加快速度赶上相柳才是。 孟玹开心过了头,精神一点也不正常。 只是当了大伯而已,又不是当了父亲,比本尊还情绪波动大。 “孟玹,收起你那疯癫的姿态,赶紧说如何能让溪梦避开。” “先别扯软骨粉,说说孩子的事,话说,你是孩子的生父,怎么看起来这么冷淡?果然蛇妖就是比平常的妖族冷血,哼。” 他不认同孟玹的话,什么叫冷血? 那孩子哪有溪梦重要啊,在他心里,溪梦排名第一位,其余靠边站。 要是因为身孕之事,不小心喝了药粉害溪梦的身子受损,他才是要自责到死。 “孟玹,你要是再和我绕弯子,我不介意与你好好切磋切磋!” 说到切磋时,声音加重,能看出他是真的在压抑内心的愤怒。 孟玹见好就收,“好好,和你说不通。” “诺,拿着,吃一颗就够了,要是觉得不稳妥,再吃一颗也可以。” 一瓶褐色的瓶子出现在桌面上。 相柳打开瓶塞往里面一看,是黑不溜秋的小药丸。 差不多小拇指头一般大。 “这是胶灵丹,有安胎增加灵力的功效,深林许多有孕女妖吃了都能生出健康的崽子出来。” “有了它,就算不小心吃到软骨粉也无碍。” 相柳收下两个瓶子后立马赶走了孟玹,“好了,你可以滚了。” 他可没忘就是因为孟玹的多嘴,才惹来一身蛇臊味,女蛇妖的味道在他身上久久不能散去。 对待孟玹的态度也就不那么好了。 脑海里想着得找个机会把胶灵丸给溪梦。 孟玹骂骂咧咧地从小木屋走出来,站在门口。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 “以前没和溪梦勾搭在一起的时候,还叫我小玹玹,现在有了新欢叫我滚出去。” “没意思,索然无味,还是我的若溪好。” 一个飞身闪回,离开了小木屋。 时光匆匆,溪梦与相柳分开后回到宫里一直未出门。 直到大婚前三日收到司马宁来到南海的消息,才带着蓝风来到醉香楼二楼五号房。 与相柳、白兰沁、颜女苑、颜臻、若溪、孟玹一起静等司马宁的到来。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司马宁迟迟未按照约定的时辰到。 白兰沁敲了敲厚重的桌子,手指节奏快明。 扶着肚子,担忧道:“司马宁是不是被任长毅发现了?”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溪梦的脸上,想听她怎么说的。 她双手搁在膝盖处,背脊挺拔,从容道。 “我信他的实力,就算对上任长毅的手下,也能赶来。” 颜女苑急得来回跺脚,“阿梦姐姐,我来之前就看到巡逻军在各个小巷查探,司马宁带着10万将士,怎么藏匿啊?” 孟玹附和道:“确实如此,我也看到了。” 相柳感受到一抹强烈的视线,望过去是溪梦在看他。 嘴唇扬了扬,朝着她走去,“放心,一定没事。” 司马宁好歹也是东海的将军,若是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当初就不会接下助溪梦抢夺王位的苦差事。 站在窗户边的孟玹一口一口地喂若溪吃水果,眉宇间望向若溪时都带着笑意。 第181章 胶灵丹,软骨粉 好似他们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只顾着打情骂俏,听得颜臻耳朵不适。 “我说若溪族老,你好不容出深林一趟,别只顾着和孟玹嘻嘻哈哈,还是给咱们出个主意呗。” 一旦司马宁被任长毅发现,别说溪梦争夺王位了,恐怕小命难保。 孟玹眼神猛地沉了下去,手上喂若溪水果的动作一停顿。 随即往窗外扫了一眼,看到一抹身影溜进醉香楼大门。 收回视线,淡淡道:“来了。” “什么来了,你”颜女苑还没说完,门口传来敲门声。 一时间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尤其是相柳与蓝风,两人分别站在门口两侧。 一旦等人进门,看到是敌人,能够迅速出制止。 白兰沁额头沁出一层汗珠,脸色惨白,生怕是任长毅出现。 溪梦一个飞身,直接闪身到门口的正面。 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心里却慌得不行。 微微打开门缝,看清脸庞立马拉着对方的手,拖进屋里。 又探头往门外瞧了瞧,确定没有跟踪的眼线。 还没等她打招呼,白兰沁抢先一步。 “司马宁!你跑哪儿去了,这么晚才来,大家担心死你了。” “嘘!三姨母小声些,别让外面走廊的住客起了疑心。” “哦哦,说得对。”声音立刻降低几分,与刚才的惊叫声不同。 经过白兰沁这一喊,不认识司马宁的,这下都认识了。 司马宁头上戴着一顶破烂的箬帽,身上穿着蓑衣,上面还有水珠滴落。 浑身湿哒哒的,还有水从鞋渗出来。 溪梦转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上。 关心道:“你遇见了什么事?这么狼狈。” 在东海时就知道他是个着重注意时辰的男妖,很少不守时。 能来晚半个时辰,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 “是不是与安放十万将士有关?” 司马宁快速喝下茶水,缓了缓喉咙的干燥。 一手勾起脖子勒着的绳子,将箬帽取了下来放在桌上。 一边笑,一边解释,“多谢你们关心我,溪梦公主猜得没错,我确实是因为十万将士来晚了。” 提到将士们,大家的担心提到了嗓子眼。 颜女苑耐不住性子,“完了!一定是被发现了,阿梦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妹,你多虑了,要真的有事,咱们还不一定能见到司马宁将军呢。” 蓝风最怕计划失败,出面询问,“别再卖关子了,快说。” 所有人都注视着司马宁,竖起耳朵听他说出原委。 “你们不用担心,没有危险” 原来司马宁半个月前就到了南海边境之外的海上,带着十万手下靠近南海肯定会让任长毅发现。 便安排手下们混进来自四面八方的恭贺队伍中。 冒充是他们的奴役,分批次溜进南海地界上。 昨天最后一批人马赶到,他亲自去迎接,并把他们汇集在一起,住在一处有瀑布的山洞中。 他身上的水也是从那里沾染来的。 听完司马宁的讲述,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悬着的心也沉了下去。 “既然大家都在,开始我们的计划。” 相柳说完拿出一个药瓶,塞到溪梦的手中。 “此乃胶灵丹,是孟玹制作的,具有安胎增灵的功效。” “听蓝风说兰沁王妃有了身孕,这药王妃也得吃下一两颗。” 看向溪梦的视线挪到了白兰沁身上。 瞧出对方疑惑的神情,从怀里掏出另一瓶,继续解释。 “这个是软骨粉,我会安排暗线在大婚上投放。” “吃下它的妖族会暂时封住灵力,无法推动灵力与我们抗衡。” “但是对有身孕的女妖有伤胎的作用,胶灵丹能够保证胎儿不受影响。” 兰沁听完解释从溪梦手中拿走两颗,用手帕包裹。 静等大婚来的当天吃下。 颜臻对相柳的话提出质疑,“在大婚上,陛下会让我安排侍卫们护着贵宾的安全。” “所以不会有机会吃下软骨粉的机会。” “但是小妹作为兔族族长,和若溪族老、孟玹族长、兰沁王妃、溪梦公主必须出现在宴席。” “她们很有可能不小心服下软骨粉,若是没了灵力护身,岂不是很危险?” “对对,大哥说的有道理。”颜女苑对着颜臻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一直未开口的溪梦看向窗户那处的两人。 “别再腻歪了,把你炼好的软骨粉解药拿出来。” 孟玹喂下最后一口水果到若溪嘴里,看着心爱的女妖吃得香。 心情也变得美好,走到桌边大手一挥。 桌上出现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 “你们随意拿,当天若是喝的酒较多,就多吃点解药即可。” 看着桌上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瓶的解药,大家的脸色十分震惊。 这些要是都喝完,恐怕都能打饱嗝。 蓝风:“孟玹医师,不是奴婢不相信你啊。” “只是这么多,你觉得他们能喝完吗?” 众人纷纷点头,看向孟玹。 孟玹无奈一笑,“我又没有让你们拿完,人手一份就行了。” “那你放这么多在桌面上干嘛?”蓝风撇撇嘴,说出实话。 孟玹:“” “我又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颜色的瓶子,所以就多做了,喜欢什么颜色挑什么颜色。” 众人惊呆,久久不能从孟玹的话抽离出来。 是吃解药,又不是选衣服,要什么颜色好看不好看啊。 能用不就成了? 溪梦扶着额头,肚子传来一阵阵的痛感。 “好了,解药大家都拿一瓶走,剩余的我让蓝风收着,等大婚当日,如果有谁不够,就找蓝风要。” 颜女苑:“我听阿梦姐姐的。” 颜臻:“听从公主安排。” 其他人没有说话,自觉地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解药。 相柳一眼瞧出溪梦的不对劲,在她耳边低语。 “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孩” 孩子的话还没脱口而出,就被司马宁打断。 “溪梦公主可是有了身孕,劳累了?我看你气色不佳。” “你怎么知道(你如何知晓\/别乱说话)。”白兰沁、蓝风、相柳异口同声对着司马宁拷问。 第182章 阿梦啊,你要是没有身孕,做那些事可真是好福气 清晰的话语仿佛千斤重,砸入众人的耳朵里。 不知情的其他人纷纷向溪梦投去异样的眼光。 溪梦怀孕了? 谁的,难不成是该死的任长毅的孩子? 完了完了,阿梦姐姐被畜生玷污了。 公主为了大义竟然献身给驸马,等大婚到了,一定要将驸马挫骨扬灰! 听入耳的旁观者都在心里默默为溪梦愤恨。 只有溪梦一脸好奇的望向司马宁,“我并未写信告知你有身孕一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司马宁抬手指了指溪梦手中的胶灵丹。 “方才相柳拿出丹药时,特意说兰沁公主有了身孕也得吃,这个也字不就代表了溪梦公主也有身孕吗?” 司马宁是唯一一个听出端倪的,就连身为医师的孟玹都没能听出一二。 孟玹为了证实他的话,特意替溪梦把脉。 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越发的沉重。 “胎儿气息微弱,你是不是近些日子伤神,吃什么都吃不下,恶心呕吐,晚上夜不能寐,总出虚汗?” 溪梦没开口,蓝风倒是急着上前应答。 “对!差不多一个月了,奴婢怎么劝公主,她就是不听。” “饭也不吃,晚上守在她身边时,经常翻来覆去。” “犹如床上有钉子一般,难以入眠。” “公主中了竹毒,毒清之后又遇到相柳杀了任素一事担忧不已,后来又担心夺王位的事情。” “是不是这些导致公主身体不适?” 孟玹看了相柳一眼,认真道:“你希望我说出来吗?” 相柳心惊,一下子想到了元池湖那三日。 难不成是自己情欲太强,要的太多,所以也是伤了孩子的原因之一? 溪梦也察觉出孟玹话中有话,脸色惨白地吩咐。 “此事我与孟玹单独交谈,你们都散了。” 颜女苑心急,猛地抓住溪梦的手。 “不行!阿梦姐姐,要是这孩子害你身体,不如让孟玹族长给您开一副堕胎药,反正是任长毅那畜生的血脉,留着也无用处!” 相柳:“” 白兰沁:“” 蓝风:“” 溪梦忍着腹部的痛,露出一个惨笑,“没、没事,这孩子是相柳的。” 顿时,房间鸦雀无声,久久没有声音发出。 颜女苑、颜臻、若溪瞪大双眼看向溪梦,又看了看相柳。 见相柳没有反驳,吃惊地把消息消化在肚子里。 随即微眯着眼,脸上笑着。 司马宁虽然惊讶,不过想起在东海时,相柳与溪梦之间的互相紧张、关心。 让他心里很快接受这个消息。 孟玹早就知道相柳与溪梦有交配的行为,也很自然地接受。 “你们都走,我和蓝风会好好照顾阿梦的。” 相柳开了口,其余人也不好待在这里,纷纷退出房间。 若溪要等孟玹,在离房间不远的地方站着。 房间只留下溪梦、相柳、孟玹、蓝风,还有白兰沁。 孟玹:“兰沁王妃怎么不走?” “这是我的房间。”白兰沁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谁都可以走,就自己不能走。 再说了,能走去哪儿?又没有其他歇脚的地方。 孟玹看了看溪梦,“接下来的话,她能听?” “说,三姨母不是外人。”溪梦的脑袋靠在相柳的腰处,一手揽着相柳,一手捂着肚子。 白兰沁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 “听见了,阿梦说我不是外人,哼。” 孟玹懒得和白兰沁争执,反正说错了什么话也怪不上自己。 “溪梦公主本就劳神劳力,又同房整整三天三夜,如此便罢了,偏偏后期不好好养养身子,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白兰沁是过来人,笑意连连地看向相柳。 “都说蛇妖性欲很强,如今一听,如雷贯耳啊,阿梦啊,你要是没有身孕,做那些事可真是好福气。” 一脸羡慕地望向溪梦。 想起自己的夫君,最长一次也才两个时辰。 和相柳比不起,比不起啊。 要不是还有旁人在,白兰沁非得拉着相柳去西海教教苍泪。 蓝风也想起了元池湖那三日,难怪公主从房间出来后面色潮红。 原来是与相柳做那样的事。 猛地惊醒,当时毅少爷不是也在房间内吗? 难不成毅少爷看着公主与相柳做真是难以启齿。 想想都觉得耳根发烫,无法控制脑海里胡想的画面。 最后理智战胜了胡思乱想,要真是那样,毅少爷早就把相柳千刀万剐了。 也会逼着公主打掉孩子。 “为今之计,溪梦公主必须服下堕胎药,否则孩子会生下来也会有病。” “再加上你的身体若是怀着孩子,在大婚上大战一场。” “恐怕连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我能开一副移灵药,一天就能让你腹中孩子没了,还能在两天内灵力大增。” 相柳的脸唰地变了变,站在那里局促不安。 满脸懊悔,不知道该说什么,背上冒出冷汗,拳头紧紧攥住。 缓缓闭上双眼,痛苦地发出一声叹息。 “都怪我那时憋不住,害了阿梦,也害了孩子。” 孟玹:“你确实该好好反省,交配一天就不错了嘛,还非得折腾个三天三夜。” 相柳:“” 溪梦听到留不住孩子,神情有些伤感。 低着头,双手放在腹部上。 很快恢复了理智,本来就没有做好当母亲。 或许这就是天意,母后下落不明,自己即将抢夺王位。 这孩子来得也不是时候。 “孩子,下次再让我当你的母亲。” “溪梦公主也不必忧愁,相柳是天地孕育的妖,这孩子有他的血脉传承,等你吃下移灵药,它天生的灵力会被你吸食,就算下次怀胎,也还是它。” 溪梦眼睛一亮,紧紧抓住孟玹的衣袖,“当真?” 孟玹眼神坚定:“我从不说假话。” 孟玹收集的医书上,里面记载一万年前也有妖族用过这招。 后来母体平安活下来,再次有孕生下来时,孩子亲口说出了曾经过往。 也就是从待在母体开始,就有了记忆。 哪怕吃下移灵药,只需要等母体再次有孕,妖魂就能轻松飘进母体中。 直到生下来都能平安无事。 相柳是天地孕育的妖,血脉不同。 第183章 服下移灵药 溪梦吃下药后,不仅能让她灵力大增,还能让下回的腹中胎儿很快修出灵力。 “劳烦孟玹替我配药,药做好后让颜女苑入宫找我,今日出来太久,我先行一步,以免任长毅发现端倪。” “公主放心,要不了一个时辰药就能配好。” 听到孟玹信心十足的声音,她与他对视一瞬,坚定地点头。 抬手搭在相柳伸过来的手臂上,尽量将重心放在对方身上,忍着腹部的痛向三姨母、孟玹告辞。 在蓝风的搀扶下缓慢前行。 走到门边停下脚步,看着相柳的眼睛。 “任长毅容不下你,我有蓝风护着,你不必跟着回宫。” “不,阿梦,你忘了软骨粉还没有解决吗?待我先把这事处理完再离开。” 更何况还不知道她吃下移灵药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若是有个好歹,在身边待着还能帮忙。 看着一脸担忧的溪梦,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柔情道。 “别赶我走。” 白兰沁见两人腻歪不休,轻咳一声。 “好啦,你俩能不能等大事落定再来卿卿我我,再看下去要长针眼了。” 双手蒙着眼睛,留了一条细缝看向两人,一脸高深莫测,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溪梦也不再多言,“行,答应让你入宫,不过你现在的脸可不行,得换成颜女苑的脸。” 相柳口中念诀,一束淡光萦绕在他的脸上。 片刻后,俊朗公子变成了活泼可爱的颜女苑。 “阿梦我们走,这幻术维持不了多久。” 一道女声从‘他’嘴里说出。 溪梦满意淡笑,放心地将身子倾斜在‘相柳’身上走出去。 蓝风向另外两人点头告别,跟上溪梦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 玉清宫 相柳让蓝风守在溪梦的闺房外,自己紧闭大门不让旁人窥探里面的情况。 轻手轻脚地替溪梦脱鞋,给她盖上棉被。 露在外面的手也被他放了进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先去办件事情,一个时辰后我回来。” “好。”彼此对视一眼,她闭上了眼睛养精蓄锐,而他离开了玉清宫。 他很快找到了若兰的身影,把对方带到了冷宫。 装着软骨粉的瓶子在灵力的驱使下移到了若兰的手心之上。 “这是何物?”若兰打开瓶塞往里面窥探,露出疑惑神情。 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相柳随意说出自己的目的,“之前你说愿意当我的暗线,此话还作数?” 若兰没有说话,微微点头。 “好,你把这个软骨粉投放在三日后大婚的酒水中。” 她一心只想着为任素报仇,把东西放入怀中,“好,你快走,若是被发现我小命不保。” 她可没忘任长毅下过令,谁见过相柳不如实禀告会赐鞭死。 相柳交代完事情变成蓝风的脸后回到了玉清宫。 并把若兰是暗线的事情告诉了溪梦。 溪梦皱眉,担忧道:“她信得过吗?” “可以信一回,若是成功你再也不用受制于溪竹和任长毅。” 为了她的自由,他愿意冒险一试。 咚咚咚! 门外传来蓝风的声音,“公主,颜女苑求见。” “传她进来。” 相柳替自己戴上面具,从里面开门,让颜女苑进屋,蓝风依旧在门外守着。 颜女苑高兴地手捧药盒,踏着小碎步越过相柳,走到床边停下。 轻声细语问候,“阿梦姐姐,你还好?快吃下这个,孟玹族长说这药你吃下后会浑身疼痛难忍。” “酸软无力也是正常情况。” “挺过一晚上,你腹中孩儿便会没了,灵力也会大增。” 相柳听闻,大手一挥布下结界在房内。 房间周围萦绕不散的淡淡蓝光便是结界,能阻碍一切声音传出,也能让外面的人闯不进来。 随后,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握着刚倒好的热水,雾气漂浮在杯子上空。 “女苑,扶着阿梦的身子,我来喂她喝水吃药。” “阿梦,等会儿你若是疼就大声喊出来,我施了结界,他们发现不了里面的异常。” 溪梦接过女苑给的药丸塞进嘴里,又服下一杯又一杯热水,仰头将药顺着喉咙入了身体。 颜女苑轻轻把她的身子放平,相柳放下手中的东西,快速走近替溪梦掩盖被子。 “阿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咳咳” 她的喉咙发痒,一直咳嗽不止,脸一瞬间煞白。 眼睛也变成了猩红色,紧紧咬住下嘴唇,痛楚从内到外开始蔓延。 喉咙、耳后、手臂、胸膛、腹部、腰间、大腿隐隐作痛,最后忍不住从口中传出一阵阵凄厉惨叫声。 “啊啊啊!” 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吓得相柳、颜女苑心里一阵抽搐。 颜女苑:“阿梦姐姐!” 相柳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阿梦,你咬着我的手臂,千万别咬自己的舌头!” 掀开衣袖,露出白花花的手臂往溪梦嘴边送。 “嗯”沉闷声从他鼻腔发出,手臂上的痛让他更加心疼蜷缩在一起的溪梦。 眼睛不停地在她身上打转,“阿、阿梦,我一直都在。” 抬手用衣袖替她擦拭一直往外溢出的汗水,又用手指抹去她掉落不止的泪水。 他的手臂咬破了皮,慢慢流出血水,疼痛让他越来越清醒。 忽然,手臂上的力道消失。 她猛然往相柳身上吐了一大口鲜血,黑红色的血让他一惊。 “怎么会这样!?” 伸手捂着她的嘴巴,鲜血不停地从他的手指缝溢出来。 怎么也挡不住如同洪水的血液,急眼道:“女苑,到底怎么回事?” “你确定孟玹没有给错药吗?阿梦怎么一直吐血不止,再这样下去她的命就没了!” “我去找孟玹问个究竟!” 颜女苑一把拉住往外冲的相柳,死死扣住对方的手臂不放。 “你等等,孟玹族长给我交代过,你容我想一想他说了什么。” 头一回见到这么多血,望着地上的一大摊血,她的脑中一片模糊。 一时间想不起来孟玹说了什么事情,但一道声音告诉她很重要。 第184章 元池湖埋伏 闭上眼睛,拼命把孟玹交代的话在脑海中过滤一遍。 “够了!颜女苑,你别再胡闹,再折腾下去,阿梦得死!” 猛然抽出手臂,抱起床上辗转反侧的溪梦,口中念诀欲将结界撤出,带她离开去找孟玹。 “相、相柳,我好难受,咳咳咳” “阿梦你等等,马上我带你离开!” 颜女苑趁着相柳还在安抚溪梦,想到了孟玹交代的话,从怀里掏出好几个瓶子放在地上。 挨个打开瓶塞,“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到底是哪一个啊!” 心急如焚地翻找,差一点快急哭了。 在结界消散,相柳迈出一步时,颜女苑找到了。 “我找到了!”高高举起瓶子,“不用去找孟玹族长,服下这个阿梦姐姐就有救。” 声音微大,门口的蓝风听得清楚,立马推门而入。 见到奄奄一息的溪梦,大喊,“公主!” 又望向相柳和颜女苑,质问道:“你们不是在照顾公主吗?怎么她的下巴、胸膛全是血?!” 望了一眼床上、地面,鲜艳的血迹刺痛了蓝风的双眼。 张开手臂拦着相柳,“你不准带公主离开,得立马找御医来看看。” 一想到公主性命堪忧,蓝风顾不上相柳会被暴露,执意不许相柳带走公主。 “蓝风,闪开!” “你给我放下公主!” 颜女苑在相柳与蓝风争执之下给溪梦喂了一颗黑色药丸。 吐血不止的溪梦停止了动作,轻咳一声,双手吃力地扯了扯他们二人的衣袖,微微张嘴。 “你、你们别吵了,我现在没事了。” 相柳与蓝风顺着声音看向溪梦。 颜女苑:“你们别争了,我已经给阿梦姐姐吃了药,现在没事了。” 溪梦点头,怕他们不信,执意挣脱相柳的束缚,赤脚站在地面上。 吃了药后她完全没有痛入骨髓、犹如针扎的疼,也感受到了灵力充盈。 当着众人的面转圈,快得都有残影出现,舍不得停下。 头一点也不晕,也不疼。 看着她转圈的三人倒是晕眩不止。 异口同声制止,“阿梦(阿梦姐姐\/公主),别再转了。” 她慢慢稳定身子,眼里的光唰一下燃了。 “我好了,不用再去找孟玹和御医。” 相柳不明所以地望着颜女苑,“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阿梦明明吐血不止,就像是要断气了一般,怎么现在一下子活蹦乱跳?” 颜女苑摸摸头,咧开嘴,“嘿嘿,来之前孟玹族长料到阿梦姐姐在最后紧要关头会对药物有排异之象。” “特意让我带了各种药丸,只是我方才慌乱,没想起来这回事。” “现在好了,阿梦姐姐能下地,说明孩儿没了,也得到了灵力。” 相柳抱着怀疑的态度向溪梦投去目光,“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现在一点痛楚都没有了。” 怕他们都不信,催动灵力在手掌之上显现火焰。 之前她显露火焰是红色,如今是紫色,只有灵力得到了增长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太好了公主,奴婢还以为移灵药会折腾您几日呢。” “如今只要等到大婚,您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奴婢这就去让珞玉婆婆给您炖补品,补补身子,免得亏了身子。” 蓝风提起裙摆,高高兴兴地离开房门,往小厨房奔去。 颜女苑的任务完成,也不好在宫里待太久。 “阿梦姐姐,大婚见!” “辛苦你了,女苑。”她的手搭在颜女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露出感激的表情。 颜女苑看出相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识趣地离开。 等没了旁人,一抹强力的视线落在了溪梦的身上。 眼眸幽沉,心狂跳数下,趴在她的肩上,一抽一抽地哭泣。 “阿、阿梦,方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以为” 溪梦瞬间呆住,双手拍了拍对方的背,惊讶道。 “你很少当着我的面哭,是害怕我死是吗?” 他没有说话,重重点头,下巴抵到了她的肩膀。 孟玹也没有提前告诉他会遇到这些事情,以为吃下移灵药就好了。 哪里会想到她的身体还会出现药丸排异的事情。 真的吓破了胆,想想都后怕。 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冲动要了她,只要她不舒服便不会继续。 脸上的悲伤和愧疚来回转换,“幸好你没事,性命安全,否则我” 否则我帮你找到竹青王后便来陪你一同赴死。 这些心里话他默默留在心里。 “好了,我现在无事,记得大婚前夕夜晚你去一趟元池湖,有件事需要你帮助,就是” “你一定要记得来,现在赶紧走,要是被任长毅发现,我担心你。” “好,元池湖见,你好好保重。”相柳也不想拖她的后腿。 在她的额前留下一吻便离开了。 \/\/ 大婚前夕夜晚,永轩宫 “如烟,这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溪竹捏着如烟拿来的信,双手捏得发白,仔细听也能听出他说话的声音带有颤抖。 半个时辰前,溪梦给了一笔钱给如烟,让她带一封信给溪竹。 只要把他引到元池湖,再加上相柳的配合,这事就定下了。 如烟按照溪梦交代的话说:“回陛下,奴婢正在为您端茶路上,突然一支利箭射了过来。” “奴婢看到上面写着南海鲛王亲启,想着能在宫里这么做的人一定势力很强,不敢怠慢便立马来找您过目。” 他挥手让如烟退下,死死盯着信上的内容。 ‘我知白竹青下落,元池湖挂着两盏红灯笼的湖船处一见,不可带随从!’ “太好了,竹青,你果真没死。” 他顾不上信的内容真假,被白竹青活着的消息冲昏了头。 熄灭灯后迅速离开永轩宫。 门外守候的如烟诡异一笑,快速找到溪梦,把溪竹出门的消息告诉了她。 溪梦如约给了如烟余下的犒赏,立马施展灵力飞往元池湖。 灵力的增长让她抢先一步来到埋伏的地方——元池湖。 躲在湖船的相柳看见了溪梦的身影,一跃而飞落在岸边。 “阿梦,他上钩了?” “对,他过来了,你藏在水中,我躲在湖船中迎他,若是不幸打不过他,你再出手。” 第184章 元池湖埋伏 闭上眼睛,拼命把孟玹交代的话在脑海中过滤一遍。 “够了!颜女苑,你别再胡闹,再折腾下去,阿梦得死!” 猛然抽出手臂,抱起床上辗转反侧的溪梦,口中念诀欲将结界撤出,带她离开去找孟玹。 “相、相柳,我好难受,咳咳咳” “阿梦你等等,马上我带你离开!” 颜女苑趁着相柳还在安抚溪梦,想到了孟玹交代的话,从怀里掏出好几个瓶子放在地上。 挨个打开瓶塞,“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到底是哪一个啊!” 心急如焚地翻找,差一点快急哭了。 在结界消散,相柳迈出一步时,颜女苑找到了。 “我找到了!”高高举起瓶子,“不用去找孟玹族长,服下这个阿梦姐姐就有救。” 声音微大,门口的蓝风听得清楚,立马推门而入。 见到奄奄一息的溪梦,大喊,“公主!” 又望向相柳和颜女苑,质问道:“你们不是在照顾公主吗?怎么她的下巴、胸膛全是血?!” 望了一眼床上、地面,鲜艳的血迹刺痛了蓝风的双眼。 张开手臂拦着相柳,“你不准带公主离开,得立马找御医来看看。” 一想到公主性命堪忧,蓝风顾不上相柳会被暴露,执意不许相柳带走公主。 “蓝风,闪开!” “你给我放下公主!” 颜女苑在相柳与蓝风争执之下给溪梦喂了一颗黑色药丸。 吐血不止的溪梦停止了动作,轻咳一声,双手吃力地扯了扯他们二人的衣袖,微微张嘴。 “你、你们别吵了,我现在没事了。” 相柳与蓝风顺着声音看向溪梦。 颜女苑:“你们别争了,我已经给阿梦姐姐吃了药,现在没事了。” 溪梦点头,怕他们不信,执意挣脱相柳的束缚,赤脚站在地面上。 吃了药后她完全没有痛入骨髓、犹如针扎的疼,也感受到了灵力充盈。 当着众人的面转圈,快得都有残影出现,舍不得停下。 头一点也不晕,也不疼。 看着她转圈的三人倒是晕眩不止。 异口同声制止,“阿梦(阿梦姐姐\/公主),别再转了。” 她慢慢稳定身子,眼里的光唰一下燃了。 “我好了,不用再去找孟玹和御医。” 相柳不明所以地望着颜女苑,“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阿梦明明吐血不止,就像是要断气了一般,怎么现在一下子活蹦乱跳?” 颜女苑摸摸头,咧开嘴,“嘿嘿,来之前孟玹族长料到阿梦姐姐在最后紧要关头会对药物有排异之象。” “特意让我带了各种药丸,只是我方才慌乱,没想起来这回事。” “现在好了,阿梦姐姐能下地,说明孩儿没了,也得到了灵力。” 相柳抱着怀疑的态度向溪梦投去目光,“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现在一点痛楚都没有了。” 怕他们都不信,催动灵力在手掌之上显现火焰。 之前她显露火焰是红色,如今是紫色,只有灵力得到了增长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太好了公主,奴婢还以为移灵药会折腾您几日呢。” “如今只要等到大婚,您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奴婢这就去让珞玉婆婆给您炖补品,补补身子,免得亏了身子。” 蓝风提起裙摆,高高兴兴地离开房门,往小厨房奔去。 颜女苑的任务完成,也不好在宫里待太久。 “阿梦姐姐,大婚见!” “辛苦你了,女苑。”她的手搭在颜女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露出感激的表情。 颜女苑看出相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识趣地离开。 等没了旁人,一抹强力的视线落在了溪梦的身上。 眼眸幽沉,心狂跳数下,趴在她的肩上,一抽一抽地哭泣。 “阿、阿梦,方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以为” 溪梦瞬间呆住,双手拍了拍对方的背,惊讶道。 “你很少当着我的面哭,是害怕我死是吗?” 他没有说话,重重点头,下巴抵到了她的肩膀。 孟玹也没有提前告诉他会遇到这些事情,以为吃下移灵药就好了。 哪里会想到她的身体还会出现药丸排异的事情。 真的吓破了胆,想想都后怕。 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冲动要了她,只要她不舒服便不会继续。 脸上的悲伤和愧疚来回转换,“幸好你没事,性命安全,否则我” 否则我帮你找到竹青王后便来陪你一同赴死。 这些心里话他默默留在心里。 “好了,我现在无事,记得大婚前夕夜晚你去一趟元池湖,有件事需要你帮助,就是” “你一定要记得来,现在赶紧走,要是被任长毅发现,我担心你。” “好,元池湖见,你好好保重。”相柳也不想拖她的后腿。 在她的额前留下一吻便离开了。 \/\/ 大婚前夕夜晚,永轩宫 “如烟,这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溪竹捏着如烟拿来的信,双手捏得发白,仔细听也能听出他说话的声音带有颤抖。 半个时辰前,溪梦给了一笔钱给如烟,让她带一封信给溪竹。 只要把他引到元池湖,再加上相柳的配合,这事就定下了。 如烟按照溪梦交代的话说:“回陛下,奴婢正在为您端茶路上,突然一支利箭射了过来。” “奴婢看到上面写着南海鲛王亲启,想着能在宫里这么做的人一定势力很强,不敢怠慢便立马来找您过目。” 他挥手让如烟退下,死死盯着信上的内容。 ‘我知白竹青下落,元池湖挂着两盏红灯笼的湖船处一见,不可带随从!’ “太好了,竹青,你果真没死。” 他顾不上信的内容真假,被白竹青活着的消息冲昏了头。 熄灭灯后迅速离开永轩宫。 门外守候的如烟诡异一笑,快速找到溪梦,把溪竹出门的消息告诉了她。 溪梦如约给了如烟余下的犒赏,立马施展灵力飞往元池湖。 灵力的增长让她抢先一步来到埋伏的地方——元池湖。 躲在湖船的相柳看见了溪梦的身影,一跃而飞落在岸边。 “阿梦,他上钩了?” “对,他过来了,你藏在水中,我躲在湖船中迎他,若是不幸打不过他,你再出手。” 第185章 齐神山 “好,都听你的。” 扑通扑通! 相柳一个闪身跳入湖水中,平静的湖面立马起了波澜。 她也加快速度躲在湖船之中,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眺望岸上的一举一动。 一抹浅色衣服闯入她的视野范围之中。 “总算来了。” 溪竹静静站在岸边寻觅带有红灯笼的湖船,十米之外亮着光的灯笼引起他的注意。 两指并拢,嘴里念念有词,一束光从他的手指冒出,对准湖船抛去。 湖船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慢慢往岸边靠拢。 溪竹不按常理来的动作让湖中的相柳和躲在船里的溪梦提高了警惕。 待船只靠拢,溪竹高声一喊,“孤已经来了,阁下能否露面?” 既然能够独自赴约,也不是什么心眼也没有。 一旦船中有埋伏还能跑。 溪梦不紧不慢地从识海变幻出金丝楠木古筝,坐在船里弹起了曲子。 古筝声似乎隐藏着一种神秘魅力,每一次弹起弦都会带来无尽的思念,引人遐想。 这首《盼君来》是父王和母后外出游玩时有了灵感,母后独创的曲子,无人知晓。 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偷偷听到母后弹过一次,便深深刻在脑海中。 能否引他上钩,就看他对母后的情谊究竟有多深。 一曲落,溪竹沉浸在乐曲中久久无法自拔。 白竹青的灿烂笑容隐隐约约浮现在他的眼前,指引着他往湖船上飞去。 甲板传来的哒哒哒脚步声。 溪梦屏住了呼吸。 手一挥将古筝回收识海,一个闪身来到一楼。 变出一把利剑对准甲板的入门处。 门轻轻被打开,她迅猛近身,一把剑刺了过去。 被溪竹往后飞了出去,躲开一剑。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竟然是你,溪梦!” “好久不见,我的好父王!” 她不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机会,使出全身灵力汇集在小腿上,一脚横踢对方腹部。 看着对方后退几步,脚抵住了灵力攻击,没有跌落湖中,她知道该请相柳出面。 “出水!” 一道光影从湖面冲出,随之一把利剑挥了过来,连连刺向溪竹。 出手又快又狠,剑风凌厉,呼呼作响。 面对两个强劲对手,溪竹身受重伤,腹部与背部各自中了溪梦和相柳的突袭。 “噗!” 喉咙的血腥一口喷出,甲板上洒满了血迹,人也倒在甲板上。 相柳的手上变出从若溪那里讨来的锁妖绳,口中念诀。 “天地乾坤,妖身困,束!” 缠成好几圈的绳子似乎得到了召唤,像一条蛇飞向溪竹,缠在腰间。 溪竹的双手不得动弹,只能躺在甲板上来回扭动。 “溪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联合外人捆绑孤,就不怕被赐死吗?” “混账!放开孤!你找死!” 溪梦瞥了远处,确定无人过路此地,得意一笑,给相柳使眼神。 相柳受意,伸手对准溪竹的脖颈一劈,骂骂咧咧的声音瞬间消失。 他撕下身上沾有血迹的布料,也不管是否干净,直接揉成一团塞进溪竹的嘴里。 以防溪竹醒后大吵大闹坏了大事。 “阿梦,你准备把他如何处理?” “先把他放在你常住的小木屋,那里人烟稀少适合藏匿。” “好!都听你的。” 相柳带着溪梦、溪竹一同离开了湖船。 等人影渐渐模糊,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切的若兰探头走了出来。 大婚在即,今夜她受任长毅的命令去问溪竹何时有空,方便商讨大婚细节。 没想到刚到永轩宫就发现一抹浅色身影正从房内出来。 好奇心驱使着她一路跟随,等赶到时正瞧见溪竹对抗溪梦、相柳。 担心暴露行踪,一直躲在树后看着,直到溪竹被带走,才敢露面。 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紧握在一起。 “主子,害您惨死的陛下也有这么一天,奴婢真是开心啊。” “您等着,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站在远处看了许久才红着眼离开。 \/\/ 溪竹被扔进了小木屋,临走前相柳布下结界阻拦溪竹逃出来。 相柳变成了溪竹的模样随同溪梦一同回宫。 夜晚,突然强降大雨,整个宫里都被奇怪天气笼罩,阴云挡住了月光。 原本还能看见的星辉也黯然失色,为宫里添了几分萧瑟。 齐神山 昏睡不醒的白竹青眉头紧皱,双手也被握成拳头。 被一旁玩得无聊的妙寒瞧见,大喊:“娘亲,你快来,女鲛人好似想挣扎醒来。” 洞外正在熬药的妙洛立马冲了进来,伸手替竹青把脉。 “不好,她的妖魂想冲出被困的牢笼,却被无形的力量弹了回去。” “如果她不停止这个举动,就算我找齐救她的办法也会容易成为一个痴儿。” “为今之计只能强行输入灵力压制她的举动,还得立马去夭柳大陆找师父看看她。” 妙寒自觉地守在洞口为妙洛护阵。 片刻后,妙洛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来,手搭在儿子肩上。 “你去宝物库房把飞船拿过来,娘亲失去一半灵力,带着你们两个飞不太合适。” “好,娘亲等我。”一个闪身离开了洞口。 妙洛回头望着毫无血色的白竹青,嘴里念念有词却含糊不清,眼里闪过惊讶之色。 “没想到你竟然是溪梦之母,白竹青。” 方才她启动输灵大阵,无意间被一股力量卷入白竹青的回忆之中。 记忆里的白竹青刚诞下溪梦,身体还很虚弱,一位婢女抱着婴儿放在白竹青的身边。 一旁守着的男妖正是在西海见过的溪竹,他的脸上显现出着急、恐慌、心疼。 白竹青撑着身子摸了摸稚嫩的婴儿,幸福地看向溪竹。 “阿竹,我想给她取名溪梦,希望她的一生过得如梦一般,无痛无伤。” “好,都好,只要你平安无事,说什么都依你的。” 他撩开她额头上的湿润之发,看了看刺眼的鲜血浸透床单,那是白竹青的血。 是生溪梦留下的血。 差一点,他永远失去她了。 一旁守候的温影缓缓开口,“陛下,王后此刻元气大伤,还需要静养。” 白竹青瞧出温影有话想说,于是开口。 第185章 齐神山 “好,都听你的。” 扑通扑通! 相柳一个闪身跳入湖水中,平静的湖面立马起了波澜。 她也加快速度躲在湖船之中,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眺望岸上的一举一动。 一抹浅色衣服闯入她的视野范围之中。 “总算来了。” 溪竹静静站在岸边寻觅带有红灯笼的湖船,十米之外亮着光的灯笼引起他的注意。 两指并拢,嘴里念念有词,一束光从他的手指冒出,对准湖船抛去。 湖船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慢慢往岸边靠拢。 溪竹不按常理来的动作让湖中的相柳和躲在船里的溪梦提高了警惕。 待船只靠拢,溪竹高声一喊,“孤已经来了,阁下能否露面?” 既然能够独自赴约,也不是什么心眼也没有。 一旦船中有埋伏还能跑。 溪梦不紧不慢地从识海变幻出金丝楠木古筝,坐在船里弹起了曲子。 古筝声似乎隐藏着一种神秘魅力,每一次弹起弦都会带来无尽的思念,引人遐想。 这首《盼君来》是父王和母后外出游玩时有了灵感,母后独创的曲子,无人知晓。 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偷偷听到母后弹过一次,便深深刻在脑海中。 能否引他上钩,就看他对母后的情谊究竟有多深。 一曲落,溪竹沉浸在乐曲中久久无法自拔。 白竹青的灿烂笑容隐隐约约浮现在他的眼前,指引着他往湖船上飞去。 甲板传来的哒哒哒脚步声。 溪梦屏住了呼吸。 手一挥将古筝回收识海,一个闪身来到一楼。 变出一把利剑对准甲板的入门处。 门轻轻被打开,她迅猛近身,一把剑刺了过去。 被溪竹往后飞了出去,躲开一剑。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竟然是你,溪梦!” “好久不见,我的好父王!” 她不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机会,使出全身灵力汇集在小腿上,一脚横踢对方腹部。 看着对方后退几步,脚抵住了灵力攻击,没有跌落湖中,她知道该请相柳出面。 “出水!” 一道光影从湖面冲出,随之一把利剑挥了过来,连连刺向溪竹。 出手又快又狠,剑风凌厉,呼呼作响。 面对两个强劲对手,溪竹身受重伤,腹部与背部各自中了溪梦和相柳的突袭。 “噗!” 喉咙的血腥一口喷出,甲板上洒满了血迹,人也倒在甲板上。 相柳的手上变出从若溪那里讨来的锁妖绳,口中念诀。 “天地乾坤,妖身困,束!” 缠成好几圈的绳子似乎得到了召唤,像一条蛇飞向溪竹,缠在腰间。 溪竹的双手不得动弹,只能躺在甲板上来回扭动。 “溪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联合外人捆绑孤,就不怕被赐死吗?” “混账!放开孤!你找死!” 溪梦瞥了远处,确定无人过路此地,得意一笑,给相柳使眼神。 相柳受意,伸手对准溪竹的脖颈一劈,骂骂咧咧的声音瞬间消失。 他撕下身上沾有血迹的布料,也不管是否干净,直接揉成一团塞进溪竹的嘴里。 以防溪竹醒后大吵大闹坏了大事。 “阿梦,你准备把他如何处理?” “先把他放在你常住的小木屋,那里人烟稀少适合藏匿。” “好!都听你的。” 相柳带着溪梦、溪竹一同离开了湖船。 等人影渐渐模糊,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切的若兰探头走了出来。 大婚在即,今夜她受任长毅的命令去问溪竹何时有空,方便商讨大婚细节。 没想到刚到永轩宫就发现一抹浅色身影正从房内出来。 好奇心驱使着她一路跟随,等赶到时正瞧见溪竹对抗溪梦、相柳。 担心暴露行踪,一直躲在树后看着,直到溪竹被带走,才敢露面。 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紧握在一起。 “主子,害您惨死的陛下也有这么一天,奴婢真是开心啊。” “您等着,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站在远处看了许久才红着眼离开。 \/\/ 溪竹被扔进了小木屋,临走前相柳布下结界阻拦溪竹逃出来。 相柳变成了溪竹的模样随同溪梦一同回宫。 夜晚,突然强降大雨,整个宫里都被奇怪天气笼罩,阴云挡住了月光。 原本还能看见的星辉也黯然失色,为宫里添了几分萧瑟。 齐神山 昏睡不醒的白竹青眉头紧皱,双手也被握成拳头。 被一旁玩得无聊的妙寒瞧见,大喊:“娘亲,你快来,女鲛人好似想挣扎醒来。” 洞外正在熬药的妙洛立马冲了进来,伸手替竹青把脉。 “不好,她的妖魂想冲出被困的牢笼,却被无形的力量弹了回去。” “如果她不停止这个举动,就算我找齐救她的办法也会容易成为一个痴儿。” “为今之计只能强行输入灵力压制她的举动,还得立马去夭柳大陆找师父看看她。” 妙寒自觉地守在洞口为妙洛护阵。 片刻后,妙洛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来,手搭在儿子肩上。 “你去宝物库房把飞船拿过来,娘亲失去一半灵力,带着你们两个飞不太合适。” “好,娘亲等我。”一个闪身离开了洞口。 妙洛回头望着毫无血色的白竹青,嘴里念念有词却含糊不清,眼里闪过惊讶之色。 “没想到你竟然是溪梦之母,白竹青。” 方才她启动输灵大阵,无意间被一股力量卷入白竹青的回忆之中。 记忆里的白竹青刚诞下溪梦,身体还很虚弱,一位婢女抱着婴儿放在白竹青的身边。 一旁守着的男妖正是在西海见过的溪竹,他的脸上显现出着急、恐慌、心疼。 白竹青撑着身子摸了摸稚嫩的婴儿,幸福地看向溪竹。 “阿竹,我想给她取名溪梦,希望她的一生过得如梦一般,无痛无伤。” “好,都好,只要你平安无事,说什么都依你的。” 他撩开她额头上的湿润之发,看了看刺眼的鲜血浸透床单,那是白竹青的血。 是生溪梦留下的血。 差一点,他永远失去她了。 一旁守候的温影缓缓开口,“陛下,王后此刻元气大伤,还需要静养。” 白竹青瞧出温影有话想说,于是开口。 第186章 大婚,鹊鹤殿 “陛下,你先离开,有温影照料,我会没事的。” 溪竹心疼她,也不敢违抗,不情愿地撂下话走了,“若是王后出事,你的命没必要留着了。” “是,臣遵令!” 白竹青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舔了舔干涸的嘴皮。 “说,我知道你有事瞒着。” 温影犹豫再三,立马跪地,带着哭脸说出实情。 “王后,今日您诞下公主命在旦夕,虽然臣全力保住您和公主的性命。” “可往后您再也无法生育了。” 消息如晴天霹雳吓懵了她的脑袋,一脸憔悴的问。 “你确定?” 温影:“臣日日替您把脉都安然无恙,唯有今日生产时把脉发现您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能让您一日之间有如此症状的只能是那绝子花,用它做成的药丸能让女妖永生不育。” “方才担心陛下怪罪臣,不敢直接说出口,一旦陛下知晓,一定会杀了臣。” “还请王后看在臣日日服侍您的份上,保臣一命。” 说完重重地在地面叩上,额头很快起了一片红。 白竹青听不进他嘴里说的话,脑海一直重复永不生育几个字。 不一会儿疯狂地笑着,眼泪却从眼眶流出,让温影感到一阵悲凉。 轻唤道:“王后?” 她收住了笑声,两眼无神地望着温影的身后,哑着嗓子说。 “这是天在惩戒我啊,罚我三心二意,罚我对阿竹不忠啊!” 要不是自己与苍恨有纠葛,又怎么会让溪竹伤心不已。 甚至还怀上了苍恨的孩子,明明自己与溪竹青梅竹马又有婚约。 偏偏把握不住自己的心,让它为别人跳动了一次。 这代价便是这永生不育吗? 还以为溪竹等着自己回头,加上怀有苍恨的孩子没了,一切都能回到原点。 原来是自己错了,老天在看,这是在惩罚啊。 温影没听懂她话的意思,也不敢多问其他。 小心翼翼说:“王后,要不要臣去查是谁给您下了绝子花?” 白竹青抹去眼泪,又对着婴儿点了点鼻梁,凄凉一笑。 “不必了,老天至少还给了我一个属于溪竹的女儿,这就够了。” 前尘往事一切烟消云散,若是能让自己不再孕育子嗣能换来溪梦的平安,也算值得。 她怕查下去绝子花会与西海有关,有些事情不如就让它成为永久的秘密。 “温影。” “臣在!” “我不能再生育之事你就当做不知道,以后我会想办法避开子嗣的问题。” “谢王后救命之恩!” 深入其中的妙洛还在回味白竹青的记忆,之前的那股力量又把她拉回现实。 以至于没看到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叹息摇头,“唉,好复杂的情感。” “不过现在我能够确定你所爱之人是谁了。”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让我认识了你的女儿,可能老天也不想你死。” 妙寒踉跄地跑了进来,笑嘻嘻道。 “嘿嘿,娘亲,咱们快走,又可以去玩儿了,在齐神山真的好无趣啊。” “你呀,就知道玩儿。”伸手捏了捏他肉嘟嘟脸蛋。 \/\/ 大婚,鹊鹤殿 白兰沁吃下胶灵丹后安安稳稳地坐在西海的席位上。 身后站着变成婢女清苑的司马宁。 苍泪受了刑一直未好,柳依依不愿前来,只想守着独子。 她担忧苍狼会扰乱外甥女的大事,主动写信劝着别来。 最后只剩下她一人代表西海出面。 左侧坐着二哥和父王母后,正对面坐着北海的祈天、祈灵。 起身含笑微微向他们行礼,“见过各位,上次咱们这么齐全还是在南海鲛王的寿辰上呢。” 祈灵:“是呀是呀,一晃眼真快啊,哥,你说是?” 一言不发的祈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溪梦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任长毅。 难道不应该嫁给相柳才对吗? 脑袋有些迷糊,像个木偶一样呆讷,“是,是……” 白辰皓得知自家妹妹有了身孕,嘱咐道:“三妹,等会儿你少喝点酒,多吃菜,对你的身体好。” “好的二哥。” 温柔回话的声音让白辰皓还以为眼前的妹妹是他人代替的呢。 怀了身孕的她脾气比以往收敛了许多,越发沉稳。 “哎,我听闻今日的新郎官不是鲛王的外甥,而是鲛王流落在外的外室子。” “不会,那溪梦公主与他岂不是亲姐弟?” “这不是乱伦吗?陛下怎么想的,竟然还能赐这婚事。” “嗐,说不定想让儿子继王位,又怕东海找陛下麻烦,所以来个迎娶之举。” “哎哎哎,难道就我一个人想知道勾引鲛王的女妖是谁吗?” “啧啧,说起来你们都见过,她就是前段时间被册封侧妃的任素~” “” 一片唏嘘声在台下发出。 白兰沁与对面台下右角落的孟玹、颜女苑、若溪对视点头。 正在巡逻的颜臻带着自己人围着鹊鹤殿四处转悠。 与白兰沁对视,随后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就绪。 议论声有了,接下来就该溪梦和任长毅出现,时机一到把任长毅推入深渊。 好戏即将开始。 “迎陛下!” 随着大祭司的高音响起,众人纷纷起身向台上行礼。 假扮溪竹的相柳慢慢从右侧台阶上去,居高临下地俯瞰台下。 意味深长地斜了大祭司一眼,“开始。” 大祭司:“请公主进殿!” 伴随击鼓声,溪梦落落大方地往台中央走。 一身嫁衣如火,头戴一支金色凤凰花簪,唇上点着鲜红的胭脂,额间画有一抹朱红色花钿。 纤纤细手搭在左侧蓝风的手上,眼尾和脸颊均是醉人的绯红色,引得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 “没想到公主头上戴的发簪如此简陋,哪个新娘子只有一支珠钗戴着啊?简直与竹青王后大婚一比,就不值一提了,幸好长得美艳,否则这身装扮显得小家子气。” “就是就是,看来传闻是真的,咱们的驸马真是陛下的外室子,还不知道公主往后怎么过呢。” “别说了,陛下在上面盯着咱们呢” 相柳清楚自己此刻的身份是溪竹,也清楚孟玹给的换脸药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切不能惹是生非。 偏偏听到台下的宾客对心上人议论纷纷,心里不打一处来,气恼不已。 他的眼神阴鸷,如同深渊般黑沉沉地扫射他们。 第186章 大婚,鹊鹤殿 “陛下,你先离开,有温影照料,我会没事的。” 溪竹心疼她,也不敢违抗,不情愿地撂下话走了,“若是王后出事,你的命没必要留着了。” “是,臣遵令!” 白竹青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舔了舔干涸的嘴皮。 “说,我知道你有事瞒着。” 温影犹豫再三,立马跪地,带着哭脸说出实情。 “王后,今日您诞下公主命在旦夕,虽然臣全力保住您和公主的性命。” “可往后您再也无法生育了。” 消息如晴天霹雳吓懵了她的脑袋,一脸憔悴的问。 “你确定?” 温影:“臣日日替您把脉都安然无恙,唯有今日生产时把脉发现您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能让您一日之间有如此症状的只能是那绝子花,用它做成的药丸能让女妖永生不育。” “方才担心陛下怪罪臣,不敢直接说出口,一旦陛下知晓,一定会杀了臣。” “还请王后看在臣日日服侍您的份上,保臣一命。” 说完重重地在地面叩上,额头很快起了一片红。 白竹青听不进他嘴里说的话,脑海一直重复永不生育几个字。 不一会儿疯狂地笑着,眼泪却从眼眶流出,让温影感到一阵悲凉。 轻唤道:“王后?” 她收住了笑声,两眼无神地望着温影的身后,哑着嗓子说。 “这是天在惩戒我啊,罚我三心二意,罚我对阿竹不忠啊!” 要不是自己与苍恨有纠葛,又怎么会让溪竹伤心不已。 甚至还怀上了苍恨的孩子,明明自己与溪竹青梅竹马又有婚约。 偏偏把握不住自己的心,让它为别人跳动了一次。 这代价便是这永生不育吗? 还以为溪竹等着自己回头,加上怀有苍恨的孩子没了,一切都能回到原点。 原来是自己错了,老天在看,这是在惩罚啊。 温影没听懂她话的意思,也不敢多问其他。 小心翼翼说:“王后,要不要臣去查是谁给您下了绝子花?” 白竹青抹去眼泪,又对着婴儿点了点鼻梁,凄凉一笑。 “不必了,老天至少还给了我一个属于溪竹的女儿,这就够了。” 前尘往事一切烟消云散,若是能让自己不再孕育子嗣能换来溪梦的平安,也算值得。 她怕查下去绝子花会与西海有关,有些事情不如就让它成为永久的秘密。 “温影。” “臣在!” “我不能再生育之事你就当做不知道,以后我会想办法避开子嗣的问题。” “谢王后救命之恩!” 深入其中的妙洛还在回味白竹青的记忆,之前的那股力量又把她拉回现实。 以至于没看到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叹息摇头,“唉,好复杂的情感。” “不过现在我能够确定你所爱之人是谁了。”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让我认识了你的女儿,可能老天也不想你死。” 妙寒踉跄地跑了进来,笑嘻嘻道。 “嘿嘿,娘亲,咱们快走,又可以去玩儿了,在齐神山真的好无趣啊。” “你呀,就知道玩儿。”伸手捏了捏他肉嘟嘟脸蛋。 \/\/ 大婚,鹊鹤殿 白兰沁吃下胶灵丹后安安稳稳地坐在西海的席位上。 身后站着变成婢女清苑的司马宁。 苍泪受了刑一直未好,柳依依不愿前来,只想守着独子。 她担忧苍狼会扰乱外甥女的大事,主动写信劝着别来。 最后只剩下她一人代表西海出面。 左侧坐着二哥和父王母后,正对面坐着北海的祈天、祈灵。 起身含笑微微向他们行礼,“见过各位,上次咱们这么齐全还是在南海鲛王的寿辰上呢。” 祈灵:“是呀是呀,一晃眼真快啊,哥,你说是?” 一言不发的祈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溪梦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任长毅。 难道不应该嫁给相柳才对吗? 脑袋有些迷糊,像个木偶一样呆讷,“是,是……” 白辰皓得知自家妹妹有了身孕,嘱咐道:“三妹,等会儿你少喝点酒,多吃菜,对你的身体好。” “好的二哥。” 温柔回话的声音让白辰皓还以为眼前的妹妹是他人代替的呢。 怀了身孕的她脾气比以往收敛了许多,越发沉稳。 “哎,我听闻今日的新郎官不是鲛王的外甥,而是鲛王流落在外的外室子。” “不会,那溪梦公主与他岂不是亲姐弟?” “这不是乱伦吗?陛下怎么想的,竟然还能赐这婚事。” “嗐,说不定想让儿子继王位,又怕东海找陛下麻烦,所以来个迎娶之举。” “哎哎哎,难道就我一个人想知道勾引鲛王的女妖是谁吗?” “啧啧,说起来你们都见过,她就是前段时间被册封侧妃的任素~” “” 一片唏嘘声在台下发出。 白兰沁与对面台下右角落的孟玹、颜女苑、若溪对视点头。 正在巡逻的颜臻带着自己人围着鹊鹤殿四处转悠。 与白兰沁对视,随后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就绪。 议论声有了,接下来就该溪梦和任长毅出现,时机一到把任长毅推入深渊。 好戏即将开始。 “迎陛下!” 随着大祭司的高音响起,众人纷纷起身向台上行礼。 假扮溪竹的相柳慢慢从右侧台阶上去,居高临下地俯瞰台下。 意味深长地斜了大祭司一眼,“开始。” 大祭司:“请公主进殿!” 伴随击鼓声,溪梦落落大方地往台中央走。 一身嫁衣如火,头戴一支金色凤凰花簪,唇上点着鲜红的胭脂,额间画有一抹朱红色花钿。 纤纤细手搭在左侧蓝风的手上,眼尾和脸颊均是醉人的绯红色,引得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 “没想到公主头上戴的发簪如此简陋,哪个新娘子只有一支珠钗戴着啊?简直与竹青王后大婚一比,就不值一提了,幸好长得美艳,否则这身装扮显得小家子气。” “就是就是,看来传闻是真的,咱们的驸马真是陛下的外室子,还不知道公主往后怎么过呢。” “别说了,陛下在上面盯着咱们呢” 相柳清楚自己此刻的身份是溪竹,也清楚孟玹给的换脸药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切不能惹是生非。 偏偏听到台下的宾客对心上人议论纷纷,心里不打一处来,气恼不已。 他的眼神阴鸷,如同深渊般黑沉沉地扫射他们。 第187章 当众揭露任长毅身世 目光落在溪梦身上又立马变得柔情,唇角边染着一丝浅笑。 今日的阿梦真美! 盯着她挪不开眼,直到大祭司喊出任长毅的名字,他才恢复冷漠神情。 任长毅身穿红色喜服,笑意盈盈地走到溪梦身边。 “阿梦,今日的你与众不同,嫁衣也好特别。” 她挑眉一笑,与他对视。 当然特别,这身嫁衣专门裁剪,是一件件叠加的衣裳,衣领处绣着龙凤,少一件衣裳都无法呈现出龙凤图形。 等会儿打斗起来只要把最外层的外衣褪去,厮杀起来方便极了。 “阿梦,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 任长毅狐疑地往周围看,总觉得被一道目光注视,找了一圈最后发现来自台上的‘溪竹’。 以为是自己姗姗来迟,惹得‘溪竹’生气。 “阿梦,咱们快走上台去,父王有些微怒。” 她似笑非笑地随同任长毅的步伐,一步步踩着阶梯踏入台上。 “拜见父王(拜见父王)!” ‘溪竹’一个闪身来到溪梦面前,扶起她要行礼的手,“你不必行礼。” 任长毅错愕地望向他,卡在空中的手臂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 妖族新人成婚必须一同拜长辈,但凡有一个不拜,这婚事便当不得真。 台下一脸看好戏地望着。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公主失宠了吗?怎么今日的陛下看起来格外温柔,恨不得给公主赐座的架势。” “对,还以为就我看出来了呢。” “难不成陛下反悔了,不想犯下罪孽,让亲姐弟成婚?” “哇哇哇,这不比凡间的戏班子有趣吗?不行我得把这事记下来,以后卖给凡人。” “” 任长毅作揖的手臂悬在空中一炷香,手、腰开始酸痛。 试探问:“父王,别忘了今日这婚是您恩赐的。” 这话无疑是在提醒‘溪竹’,婚事一旦改了,成为笑话的不止自己一个。 ‘溪竹’似乎听不见任长毅所言,就这样自顾自地与溪梦对视。 她清楚相柳这是替自己出气,故意为难任长毅。 可惜没时间再耽误下去,见时机成熟开口。 “各位,今日本公主大婚,父王有些喝醉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祝福语。” “蓝风,去把我与驸马的婚酒拿来。” “大祭司请福之前让本公主敬一杯远道而来的宾客们!” 她的话替任长毅解开了尴尬,也让台下的宾客纷纷喝彩。 都在夸赞她处世不惊,称得上公主的尊号。 一杯杯酒水下肚,除了吃过解药的溪梦众人,有些妖族开始感觉灵力消散。 就连任长毅也是如此。 司马宁不知何时离开了白兰沁的身边,又回到座位上蹲下,在白兰沁耳边低语。 “臣已联合颜臻将敌军撂倒,没有一天一夜醒不过来,可以开始原计划了。” 白兰沁克制住心中的喜悦,挥手让司马宁起身。 紧接着站起来,拦住要开始请福的大祭司,不卑不亢地说。 “大祭司稍等,我有话想当着大家的面说。” 任长毅眼睛跳个不停,不容白兰沁打扰他的好事。 强忍怒意道:“三姨母好威风,有什么话不能行完大礼后再说吗?我看你就是来找茬!” “放肆!你不过是任素所生的野种也敢唤我一声三姨母!!” 此话一出,台下的看客按捺不住看热闹的心,就连一直未开口的穆慈也受了惊。 “沁儿,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方才台下妖族的碎言碎语是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一定要将任长毅千刀万剐! 穆慈被气得身子摇摇欲坠。 白辰皓上前扶着,宽慰道:“母后,听听阿梦怎么说。” 三妹如此高调说出秘密,而外甥女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 显然这是她们商量好的事情,只不过看不透其中缘由。 “二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故意露出难为情的样子,说话时声音带有一丝颤抖,好似在述说内心的挣扎与惶恐。 右手腕被任长毅牵制,力道加深,弄疼了她。 耳畔传来威胁的声音,“阿梦,你若是暴露我的身份,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条命活着。” 她仰头看去,发现任长毅的眼里藏有杀气。 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果然兔子急了还咬人。 不过他还没有资格留下自己这条命! 推开拽着的手,冷哼一声,高声一吼。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我的好父王早已与任素暗通曲款生下表弟。” “不对,应该称呼他为亲弟弟!” “如今你的身份都被挑开,难道还想让我为你遮羞吗?”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任长毅的眼睛说的。 任长毅表情越来越难看,露出凶狠。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相柳也休想得到你。 另一只手捏着的酒杯砸向地面,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特意扬起声音大吼:“阿梦!难道就因为我阻碍你与侍卫私定终身,所以为摆脱这场婚事,你选择用无稽之谈的身世来污蔑我吗?” “要不是你求我,愿意以婚事作为交换,让我向陛下求情饶过相柳。” “否则就凭相柳杀了任侧妃这一点就该赐死!” 台下看戏的婢女们往殿外看了一眼,得到回应后互相点头使眼神,纷纷沸腾起来。 “天啊,本以为公主可怜,没想到驸马才是最可怜的那位。” “就是就是,明明是公主的情人杀了任侧妃,让驸马帮了忙,结果现在唉。” “本来也是同情公主的,不过现在更同情驸马。” “附议!附议!刚才就纳闷西海王妃爆出驸马身世秘密时,公主怎么没有丝毫惊讶,想必早就知晓驸马身世,还愿意嫁给他,说明也不藏好心。” “” 这些话慢慢传入宾客的耳中,引起宾客纷纷倒向任长毅。 开始指责溪梦的不是。 躲在殿外一抹人影探头出现,若兰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好戏’。 眉头舒展,眼里满是怨恨,“主子,你看到了吗?奴婢花钱雇了姐妹们在台下起哄,现在很多看客已经开始责备溪梦了。” “伤害你的人都必须偿还,就连少主也不例外!” “奴婢倒要看看这回溪梦和少主如何解决。” 第187章 当众揭露任长毅身世 目光落在溪梦身上又立马变得柔情,唇角边染着一丝浅笑。 今日的阿梦真美! 盯着她挪不开眼,直到大祭司喊出任长毅的名字,他才恢复冷漠神情。 任长毅身穿红色喜服,笑意盈盈地走到溪梦身边。 “阿梦,今日的你与众不同,嫁衣也好特别。” 她挑眉一笑,与他对视。 当然特别,这身嫁衣专门裁剪,是一件件叠加的衣裳,衣领处绣着龙凤,少一件衣裳都无法呈现出龙凤图形。 等会儿打斗起来只要把最外层的外衣褪去,厮杀起来方便极了。 “阿梦,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 任长毅狐疑地往周围看,总觉得被一道目光注视,找了一圈最后发现来自台上的‘溪竹’。 以为是自己姗姗来迟,惹得‘溪竹’生气。 “阿梦,咱们快走上台去,父王有些微怒。” 她似笑非笑地随同任长毅的步伐,一步步踩着阶梯踏入台上。 “拜见父王(拜见父王)!” ‘溪竹’一个闪身来到溪梦面前,扶起她要行礼的手,“你不必行礼。” 任长毅错愕地望向他,卡在空中的手臂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 妖族新人成婚必须一同拜长辈,但凡有一个不拜,这婚事便当不得真。 台下一脸看好戏地望着。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公主失宠了吗?怎么今日的陛下看起来格外温柔,恨不得给公主赐座的架势。” “对,还以为就我看出来了呢。” “难不成陛下反悔了,不想犯下罪孽,让亲姐弟成婚?” “哇哇哇,这不比凡间的戏班子有趣吗?不行我得把这事记下来,以后卖给凡人。” “” 任长毅作揖的手臂悬在空中一炷香,手、腰开始酸痛。 试探问:“父王,别忘了今日这婚是您恩赐的。” 这话无疑是在提醒‘溪竹’,婚事一旦改了,成为笑话的不止自己一个。 ‘溪竹’似乎听不见任长毅所言,就这样自顾自地与溪梦对视。 她清楚相柳这是替自己出气,故意为难任长毅。 可惜没时间再耽误下去,见时机成熟开口。 “各位,今日本公主大婚,父王有些喝醉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祝福语。” “蓝风,去把我与驸马的婚酒拿来。” “大祭司请福之前让本公主敬一杯远道而来的宾客们!” 她的话替任长毅解开了尴尬,也让台下的宾客纷纷喝彩。 都在夸赞她处世不惊,称得上公主的尊号。 一杯杯酒水下肚,除了吃过解药的溪梦众人,有些妖族开始感觉灵力消散。 就连任长毅也是如此。 司马宁不知何时离开了白兰沁的身边,又回到座位上蹲下,在白兰沁耳边低语。 “臣已联合颜臻将敌军撂倒,没有一天一夜醒不过来,可以开始原计划了。” 白兰沁克制住心中的喜悦,挥手让司马宁起身。 紧接着站起来,拦住要开始请福的大祭司,不卑不亢地说。 “大祭司稍等,我有话想当着大家的面说。” 任长毅眼睛跳个不停,不容白兰沁打扰他的好事。 强忍怒意道:“三姨母好威风,有什么话不能行完大礼后再说吗?我看你就是来找茬!” “放肆!你不过是任素所生的野种也敢唤我一声三姨母!!” 此话一出,台下的看客按捺不住看热闹的心,就连一直未开口的穆慈也受了惊。 “沁儿,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方才台下妖族的碎言碎语是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一定要将任长毅千刀万剐! 穆慈被气得身子摇摇欲坠。 白辰皓上前扶着,宽慰道:“母后,听听阿梦怎么说。” 三妹如此高调说出秘密,而外甥女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 显然这是她们商量好的事情,只不过看不透其中缘由。 “二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故意露出难为情的样子,说话时声音带有一丝颤抖,好似在述说内心的挣扎与惶恐。 右手腕被任长毅牵制,力道加深,弄疼了她。 耳畔传来威胁的声音,“阿梦,你若是暴露我的身份,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条命活着。” 她仰头看去,发现任长毅的眼里藏有杀气。 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果然兔子急了还咬人。 不过他还没有资格留下自己这条命! 推开拽着的手,冷哼一声,高声一吼。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我的好父王早已与任素暗通曲款生下表弟。” “不对,应该称呼他为亲弟弟!” “如今你的身份都被挑开,难道还想让我为你遮羞吗?”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任长毅的眼睛说的。 任长毅表情越来越难看,露出凶狠。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相柳也休想得到你。 另一只手捏着的酒杯砸向地面,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特意扬起声音大吼:“阿梦!难道就因为我阻碍你与侍卫私定终身,所以为摆脱这场婚事,你选择用无稽之谈的身世来污蔑我吗?” “要不是你求我,愿意以婚事作为交换,让我向陛下求情饶过相柳。” “否则就凭相柳杀了任侧妃这一点就该赐死!” 台下看戏的婢女们往殿外看了一眼,得到回应后互相点头使眼神,纷纷沸腾起来。 “天啊,本以为公主可怜,没想到驸马才是最可怜的那位。” “就是就是,明明是公主的情人杀了任侧妃,让驸马帮了忙,结果现在唉。” “本来也是同情公主的,不过现在更同情驸马。” “附议!附议!刚才就纳闷西海王妃爆出驸马身世秘密时,公主怎么没有丝毫惊讶,想必早就知晓驸马身世,还愿意嫁给他,说明也不藏好心。” “” 这些话慢慢传入宾客的耳中,引起宾客纷纷倒向任长毅。 开始指责溪梦的不是。 躲在殿外一抹人影探头出现,若兰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好戏’。 眉头舒展,眼里满是怨恨,“主子,你看到了吗?奴婢花钱雇了姐妹们在台下起哄,现在很多看客已经开始责备溪梦了。” “伤害你的人都必须偿还,就连少主也不例外!” “奴婢倒要看看这回溪梦和少主如何解决。” 第188章 请验血石!验血脉 若兰此刻心里只想着如何替任素报仇,恨不得亲自上前唾骂,可她得忍着。 后面还有一出好戏没有上演呢。 ‘溪竹’眼中浮现一抹怒色,“住口!” “任侧妃私下勾引西海苍泪,还孕有子嗣冒充孤的孩儿,死有余辜!” “何来找孤求情一说。”声音阴冷,似乎要把人活吞。 任长毅不清楚与自己一边的生父怎么会突然倒戈溪梦。 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话从牙缝蹦出,一字一句说的很压抑。 “舅!舅!您想清楚再说!” 白兰沁也不想装了,直言道:“少废话!只要把任长毅的血滴入验血石,就清楚我说的是否为真。” 台下注重血脉的大臣纷纷起身走到台中央跪下,向台上的‘溪竹’叩拜。 附和道:“臣恭请验血石出库,验明血脉真假。”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孟玹与颜女苑、若溪对视点头,带着她们离开茶桌,依次跪在其他大臣身旁。 严肃道:“启禀陛下,深林妖族们有话要说。” ‘溪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哦?你们对孤想说什么?” 孟玹:“陛下大寿前几月,臣一直待在深林,结果偶遇溪梦公主伤痕累累坠入悬崖湖水之中。” “臣将她救起才知晓被暗杀才落入深林,而竹青王后因此下落不明。” “为护南海王室血脉,臣特意让好友相柳护在公主身侧,已保性命无忧。” “他们并不是别人口中的私定终身。” “臣有罪,应该早日将此事告知于您,否则也不会被有心人拿来利用。” 说完还不忘看任长毅一眼。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都看向了脸色铁青的任长毅。 不等任长毅开口,他接着说:“如今听闻驸马是王室血脉,那也就能够解释为何溪梦公主和竹青王后会被暗杀。”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某些人顺利登上王位布下的局啊!” “还请陛下拿出验血石,让臣等不再沉浸在猜疑之中。” 任长毅向‘溪竹’微微摇头,眼里全是求救之意。 结果一道声音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来人,请验血石!验血脉。” 他一脸震惊地看向‘溪竹’,这还是之前认识那个人吗? 不是说好了让溪梦嫁给自己,等生下长子就把王位让出。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骗自己的?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骗自己。 母亲骗,阿梦骗,如今就连最后的依靠也成了背刺自己的一把剑。 直到手指吃痛,他才反应过来血已经滴入春熙手捧着的验血石中。 验血石发出淡淡红光,它的上空悬浮几个字。 上面写着:真!此乃南海王室血脉。 字样显现,底下跪着的大臣揉了揉眼睛,努力伸头往前看,生怕自己看错。 春熙与溪梦对视一眼后大大方方从台阶走下,把验血石显露的字都给在场的每一位看了个遍。 嘈杂声越来越大,都快压过发疯的任长毅,“你们都在害我!” “都是骗子!” 白兰沁对着台下的大臣说:“你们都看清楚了,任长毅是王室血脉,而我所言非虚!” “阿梦心慈,不敢揭露宫中秘事,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当。” “我的外甥女除了我能欺负,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溪梦嘴角抽搐,三姨母怎么不按照说好的来,最后两句完全没必要说出口的。 再胡言乱语下去,今日这戏还收不了场了。 余光瞥了春熙一眼。 春熙捧着验血石快步走向溪梦身旁站着。 溪梦冷眼看向任长毅,“你认不认?” 任长毅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任你机关算尽又如何?” “我是野种,那你呢?还不是苍恨的野种!” “野种配野种,绝配啊!”眼里充满了恨意。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包括王位。 现在的任长毅如同陷入污泥之中的莲藕,外表污秽不堪,内心千疮百孔。 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拉入泥潭之中。 指着白兰沁的鼻子破口大骂,“还有你!明明是我母亲先认识苍泪,凭什么你一来就要她退出。” “我虽然憎恶母亲的手段下作,但是我也怜悯她。” “我不蠢,要不是你和白竹青的出现,母亲根本用不着用这些肮脏手段。” “但凡你们让一条路给母亲,她早就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而我也不用像只过街老鼠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世苟且活着。” “我有什么错!凭什么溪竹犯下的错要让我和母亲承担!” 失去理智的任长毅揪着‘溪竹’衣领发泄。 “你不是一直视我母亲为污点吗?现在我就要当着大臣们的面解开多年来的秘密。” “你最爱的白竹青生下别人的血脉,而你却为了讨好白竹青的心,甘愿养育别人的野种。” “后来见白竹青迟迟不为你诞下子嗣,你就起了杀心,安排我母亲去刺杀溪梦。” “偏偏造化弄人,你想死的人还活着,而你想要相守的人却死了!” “报应!这都是报应!” 说完任长毅仰天大笑,情绪激动之下频繁咳嗽,最后怒气攻心一口血喷在了台阶上。 一时间所有的背叛让他无法呼吸,加上软骨粉的药性起了。 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手颤抖地抬起指着溪梦的脸。 张嘴露出全是血的牙齿,“你和我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永远也别想往上爬!” 在与生父谋划杀害母亲时,自己对溪梦的爱渐渐变成了占有欲。 知道她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得不到心总能得到人。 如今她联合白兰沁做局,自己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阴谋。 现在只剩下恨意。 白兰沁没料到任长毅会这般说话,担忧地靠近溪梦。 “阿梦,怎么办?台下议论声越来越大了。” 溪梦耳朵灵敏,早就听到台下的质疑声。 大部分是逼着她滴鲜血入验血石,验明正身,免得混淆南海王室血脉。 她迟迟不动身,在任长毅看来认定是虚心。 挑衅道:“你敢不敢当着大臣的面验血?” 第188章 请验血石!验血脉 若兰此刻心里只想着如何替任素报仇,恨不得亲自上前唾骂,可她得忍着。 后面还有一出好戏没有上演呢。 ‘溪竹’眼中浮现一抹怒色,“住口!” “任侧妃私下勾引西海苍泪,还孕有子嗣冒充孤的孩儿,死有余辜!” “何来找孤求情一说。”声音阴冷,似乎要把人活吞。 任长毅不清楚与自己一边的生父怎么会突然倒戈溪梦。 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话从牙缝蹦出,一字一句说的很压抑。 “舅!舅!您想清楚再说!” 白兰沁也不想装了,直言道:“少废话!只要把任长毅的血滴入验血石,就清楚我说的是否为真。” 台下注重血脉的大臣纷纷起身走到台中央跪下,向台上的‘溪竹’叩拜。 附和道:“臣恭请验血石出库,验明血脉真假。”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孟玹与颜女苑、若溪对视点头,带着她们离开茶桌,依次跪在其他大臣身旁。 严肃道:“启禀陛下,深林妖族们有话要说。” ‘溪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哦?你们对孤想说什么?” 孟玹:“陛下大寿前几月,臣一直待在深林,结果偶遇溪梦公主伤痕累累坠入悬崖湖水之中。” “臣将她救起才知晓被暗杀才落入深林,而竹青王后因此下落不明。” “为护南海王室血脉,臣特意让好友相柳护在公主身侧,已保性命无忧。” “他们并不是别人口中的私定终身。” “臣有罪,应该早日将此事告知于您,否则也不会被有心人拿来利用。” 说完还不忘看任长毅一眼。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都看向了脸色铁青的任长毅。 不等任长毅开口,他接着说:“如今听闻驸马是王室血脉,那也就能够解释为何溪梦公主和竹青王后会被暗杀。”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某些人顺利登上王位布下的局啊!” “还请陛下拿出验血石,让臣等不再沉浸在猜疑之中。” 任长毅向‘溪竹’微微摇头,眼里全是求救之意。 结果一道声音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来人,请验血石!验血脉。” 他一脸震惊地看向‘溪竹’,这还是之前认识那个人吗? 不是说好了让溪梦嫁给自己,等生下长子就把王位让出。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骗自己的?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骗自己。 母亲骗,阿梦骗,如今就连最后的依靠也成了背刺自己的一把剑。 直到手指吃痛,他才反应过来血已经滴入春熙手捧着的验血石中。 验血石发出淡淡红光,它的上空悬浮几个字。 上面写着:真!此乃南海王室血脉。 字样显现,底下跪着的大臣揉了揉眼睛,努力伸头往前看,生怕自己看错。 春熙与溪梦对视一眼后大大方方从台阶走下,把验血石显露的字都给在场的每一位看了个遍。 嘈杂声越来越大,都快压过发疯的任长毅,“你们都在害我!” “都是骗子!” 白兰沁对着台下的大臣说:“你们都看清楚了,任长毅是王室血脉,而我所言非虚!” “阿梦心慈,不敢揭露宫中秘事,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当。” “我的外甥女除了我能欺负,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溪梦嘴角抽搐,三姨母怎么不按照说好的来,最后两句完全没必要说出口的。 再胡言乱语下去,今日这戏还收不了场了。 余光瞥了春熙一眼。 春熙捧着验血石快步走向溪梦身旁站着。 溪梦冷眼看向任长毅,“你认不认?” 任长毅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任你机关算尽又如何?” “我是野种,那你呢?还不是苍恨的野种!” “野种配野种,绝配啊!”眼里充满了恨意。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包括王位。 现在的任长毅如同陷入污泥之中的莲藕,外表污秽不堪,内心千疮百孔。 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拉入泥潭之中。 指着白兰沁的鼻子破口大骂,“还有你!明明是我母亲先认识苍泪,凭什么你一来就要她退出。” “我虽然憎恶母亲的手段下作,但是我也怜悯她。” “我不蠢,要不是你和白竹青的出现,母亲根本用不着用这些肮脏手段。” “但凡你们让一条路给母亲,她早就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而我也不用像只过街老鼠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世苟且活着。” “我有什么错!凭什么溪竹犯下的错要让我和母亲承担!” 失去理智的任长毅揪着‘溪竹’衣领发泄。 “你不是一直视我母亲为污点吗?现在我就要当着大臣们的面解开多年来的秘密。” “你最爱的白竹青生下别人的血脉,而你却为了讨好白竹青的心,甘愿养育别人的野种。” “后来见白竹青迟迟不为你诞下子嗣,你就起了杀心,安排我母亲去刺杀溪梦。” “偏偏造化弄人,你想死的人还活着,而你想要相守的人却死了!” “报应!这都是报应!” 说完任长毅仰天大笑,情绪激动之下频繁咳嗽,最后怒气攻心一口血喷在了台阶上。 一时间所有的背叛让他无法呼吸,加上软骨粉的药性起了。 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手颤抖地抬起指着溪梦的脸。 张嘴露出全是血的牙齿,“你和我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永远也别想往上爬!” 在与生父谋划杀害母亲时,自己对溪梦的爱渐渐变成了占有欲。 知道她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得不到心总能得到人。 如今她联合白兰沁做局,自己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阴谋。 现在只剩下恨意。 白兰沁没料到任长毅会这般说话,担忧地靠近溪梦。 “阿梦,怎么办?台下议论声越来越大了。” 溪梦耳朵灵敏,早就听到台下的质疑声。 大部分是逼着她滴鲜血入验血石,验明正身,免得混淆南海王室血脉。 她迟迟不动身,在任长毅看来认定是虚心。 挑衅道:“你敢不敢当着大臣的面验血?” 第189章 公主就是陛下的亲骨血! 躲在殿外的若兰脸上露出难以遮掩的兴奋,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早在真的溪竹被关在小木屋时,她就一直关注相柳的一举一动。 清楚知道殿内台上的‘溪竹’是相柳假扮的,更是把相柳偷换的假验血石变成了真品。 只要溪梦敢验血,那么她不是溪竹女儿的身份就能公之于众。 那时,就算自己不出手,溪梦也休想逃过南海大臣们的讨伐。 不死也得脱层皮! 双手合拢祈祷,“主子,您一定要保佑溪梦身败名裂!” 眼睛死死盯着殿内的一举一动。 “公主快验啊!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就是就是,休想蒙骗南海子民,若真不是陛下的亲骨血,罪该万死!” “没想到竹青王后长得好看,心肠如此歹毒,竟然想让别人的野种冒充我们王室血脉。” “突然好可怜陛下和驸马,被两个女妖耍得团团转” 跪在地上的颜女苑偷偷瞥了四周,终于找到带头起哄抹黑溪梦的婢女们。 轻轻扯了若溪的衣袖,“族老,是势力较弱的妖族身边伺候的婢女发出的质疑声。” “等等……,殿门外有个奇奇怪怪的婢女正探头看着里面情况。” 她看到了若兰的脸。 按道理正常婢女是不会在殿外鬼鬼祟祟守着。 一下子就想到方才污蔑溪梦的那群人会不会与若兰有关? 她让若溪打掩护,偷偷溜走去找哥哥颜臻。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验血石上,没谁发现她不见了。 气得发抖的穆慈眼神里的怒意慢慢变浓,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大女儿和外孙女。 在白辰皓的搀扶下靠近溪梦。 以最快的速度拿起小刀在溪梦手指上割了一下。 血液一滴滴落入验血石中。 还没等溪梦反应过来,就看见验血石发出淡淡红光,它的上空悬浮同样的几个字。 “大家快看,公主就是陛下的亲骨血!” 蓝风本来还很担忧,在看见字的那刻,恨不得立马跳起来告诉所有人。 溪梦眼眸毫无波澜,验血石的结果她早已知晓。 不管是谁的血滴在验血石中,都会有这样的现象。 因为眼前的验血石根本就不是真品! 这个秘密只有她和相柳知晓。 任长毅:“不可能!验血石是假的,溪梦不可能会是南海王室血脉!” 蓝风气不过,借着溪梦能撑腰给任长毅狠狠踹去一脚。 “要是公主是假血脉,那你也是,别忘了,你也验过血!” 任长毅捂着脑袋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能让跪在台下的大臣们听个明白。 “不可能!母亲说过,她是苍恨的女儿,母亲不会骗我,她不会骗我!” 大祭司被眼前的一幕弄得莫名其妙,一场成婚礼变成了验血。 他的职责所在就是不容血脉混淆,迅速闪身站在验血石跟前。 使用灵力划破自己的手掌,把血滴入验血石中。 验血石发出淡淡蓝光,显露:真!此乃南海大祭司。 得到答案后,大祭司舒了一口气,还以为验血石被换成了假的呢。 当众宣告:“此验血石为真,传承以来验血石有验证南海王室血脉的作用。” “可是你们大多数妖族不清楚的是验血石也与历代大祭司有关。” “方才我的血已经验证过,并无弄虚作假的名堂在里面。” “所以他们二人都是陛下的亲骨血!” 大祭司心里默默感叹南海王室祖先聪明。 验血石是耗费一千年的时间打造的物品,为防止有些妖族不怀好意,将别的血脉当做王室血脉冒充。 故意对外宣称验血石只能验出王室血脉,并发出淡淡红光。 其实它也能验出每一代的大祭司,并发出淡淡蓝光。 大祭司与王室血脉不同在于不用血脉传承,而是利用大祭司修炼的灵力掺和在血液中,表面验的血,实际验的灵力。 所以每一位大祭司退位前,都会让验血石选出最适合修炼大祭司功法的妖族。 以此代代相传,护佑南海王室血脉能够正常延续。 只有位高权重的四位大臣同样知晓这个秘密,这个秘密也会代代相传。 并且不能告诉其他同僚,否则将会得到反噬。 被任长毅拉拢过的大臣们起哄,“凭什么大祭司说是真,这验血石就是真的?” “就是,臣不服!” 为首的大臣回头剜了他们一眼,“放肆!大祭司所言非虚。” “这验血石确实为真。” 同样知晓此秘密的另外三位大臣也站出来为大祭司说话。 有了四个位高权重的大臣支持,溪梦的身份得到了肯定。 底下的议论声渐渐变小。 任长毅不相信母亲会骗他,一度认为这群大臣老糊涂。 “你们疯了!真是疯了!”一口气挺不过来,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躲在殿外的若兰皱眉,事情发展怎么不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了? 难道溪梦当真是溪竹的血脉? 看着局面扭转过来的溪梦,在心里把相柳猛夸一顿。 没想到就连大祭司、大臣都被收买了,这戏真是精彩。 被保护的感觉真好,全身涌起一股暖流,看向‘溪竹’的目光更加柔和。 ‘溪竹’也以为是她收买了大祭司、大臣,心里感叹她的睿智,也明白该自己上场了。 对着台下的人宣布,“孤被奸人蒙蔽,犯下大错,愿禁闭十日,一切事由暂由溪梦做主!” 穆慈不想这么容易放过害死大女儿的‘溪竹’,欲开口讨伐,被白兰沁拦下。 “母后不要说,这是阿梦的祈求。” 看着一个劲儿给自己使眼神的小女儿,穆慈更加糊涂了。 究竟他们两个藏了什么事情不让自己知晓? 跪在台下为首的大臣问:“陛下,任长毅该如何处置?” ‘溪竹’挑眉一问:“爱卿有何高见?” 为首大臣:“臣恳请陛下万事以大局为重,将任长毅关进冷宫,以免又有机会伤害公主之身。” “既然溪梦公主乃南海王室血脉,又有东海血脉,是下一任鲛王的不二人选。” “任长毅虽有王室血脉,但他与公主相差甚远。” 支持任长毅的大臣不乐意,与支持溪梦的大臣开始了唇枪舌战。 一半大臣认为应该让男身继承王位。 另一半认为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室子没资格继承王位,更何况溪梦还活着,按照妖族的规矩,溪梦才是该当王的那位。 两方势力争论不休,谁也没能说出个高低,直到温影、颜臻带着绝子花出现,打破了争吵的局面。 第189章 公主就是陛下的亲骨血! 躲在殿外的若兰脸上露出难以遮掩的兴奋,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早在真的溪竹被关在小木屋时,她就一直关注相柳的一举一动。 清楚知道殿内台上的‘溪竹’是相柳假扮的,更是把相柳偷换的假验血石变成了真品。 只要溪梦敢验血,那么她不是溪竹女儿的身份就能公之于众。 那时,就算自己不出手,溪梦也休想逃过南海大臣们的讨伐。 不死也得脱层皮! 双手合拢祈祷,“主子,您一定要保佑溪梦身败名裂!” 眼睛死死盯着殿内的一举一动。 “公主快验啊!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就是就是,休想蒙骗南海子民,若真不是陛下的亲骨血,罪该万死!” “没想到竹青王后长得好看,心肠如此歹毒,竟然想让别人的野种冒充我们王室血脉。” “突然好可怜陛下和驸马,被两个女妖耍得团团转” 跪在地上的颜女苑偷偷瞥了四周,终于找到带头起哄抹黑溪梦的婢女们。 轻轻扯了若溪的衣袖,“族老,是势力较弱的妖族身边伺候的婢女发出的质疑声。” “等等……,殿门外有个奇奇怪怪的婢女正探头看着里面情况。” 她看到了若兰的脸。 按道理正常婢女是不会在殿外鬼鬼祟祟守着。 一下子就想到方才污蔑溪梦的那群人会不会与若兰有关? 她让若溪打掩护,偷偷溜走去找哥哥颜臻。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验血石上,没谁发现她不见了。 气得发抖的穆慈眼神里的怒意慢慢变浓,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大女儿和外孙女。 在白辰皓的搀扶下靠近溪梦。 以最快的速度拿起小刀在溪梦手指上割了一下。 血液一滴滴落入验血石中。 还没等溪梦反应过来,就看见验血石发出淡淡红光,它的上空悬浮同样的几个字。 “大家快看,公主就是陛下的亲骨血!” 蓝风本来还很担忧,在看见字的那刻,恨不得立马跳起来告诉所有人。 溪梦眼眸毫无波澜,验血石的结果她早已知晓。 不管是谁的血滴在验血石中,都会有这样的现象。 因为眼前的验血石根本就不是真品! 这个秘密只有她和相柳知晓。 任长毅:“不可能!验血石是假的,溪梦不可能会是南海王室血脉!” 蓝风气不过,借着溪梦能撑腰给任长毅狠狠踹去一脚。 “要是公主是假血脉,那你也是,别忘了,你也验过血!” 任长毅捂着脑袋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能让跪在台下的大臣们听个明白。 “不可能!母亲说过,她是苍恨的女儿,母亲不会骗我,她不会骗我!” 大祭司被眼前的一幕弄得莫名其妙,一场成婚礼变成了验血。 他的职责所在就是不容血脉混淆,迅速闪身站在验血石跟前。 使用灵力划破自己的手掌,把血滴入验血石中。 验血石发出淡淡蓝光,显露:真!此乃南海大祭司。 得到答案后,大祭司舒了一口气,还以为验血石被换成了假的呢。 当众宣告:“此验血石为真,传承以来验血石有验证南海王室血脉的作用。” “可是你们大多数妖族不清楚的是验血石也与历代大祭司有关。” “方才我的血已经验证过,并无弄虚作假的名堂在里面。” “所以他们二人都是陛下的亲骨血!” 大祭司心里默默感叹南海王室祖先聪明。 验血石是耗费一千年的时间打造的物品,为防止有些妖族不怀好意,将别的血脉当做王室血脉冒充。 故意对外宣称验血石只能验出王室血脉,并发出淡淡红光。 其实它也能验出每一代的大祭司,并发出淡淡蓝光。 大祭司与王室血脉不同在于不用血脉传承,而是利用大祭司修炼的灵力掺和在血液中,表面验的血,实际验的灵力。 所以每一位大祭司退位前,都会让验血石选出最适合修炼大祭司功法的妖族。 以此代代相传,护佑南海王室血脉能够正常延续。 只有位高权重的四位大臣同样知晓这个秘密,这个秘密也会代代相传。 并且不能告诉其他同僚,否则将会得到反噬。 被任长毅拉拢过的大臣们起哄,“凭什么大祭司说是真,这验血石就是真的?” “就是,臣不服!” 为首的大臣回头剜了他们一眼,“放肆!大祭司所言非虚。” “这验血石确实为真。” 同样知晓此秘密的另外三位大臣也站出来为大祭司说话。 有了四个位高权重的大臣支持,溪梦的身份得到了肯定。 底下的议论声渐渐变小。 任长毅不相信母亲会骗他,一度认为这群大臣老糊涂。 “你们疯了!真是疯了!”一口气挺不过来,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躲在殿外的若兰皱眉,事情发展怎么不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了? 难道溪梦当真是溪竹的血脉? 看着局面扭转过来的溪梦,在心里把相柳猛夸一顿。 没想到就连大祭司、大臣都被收买了,这戏真是精彩。 被保护的感觉真好,全身涌起一股暖流,看向‘溪竹’的目光更加柔和。 ‘溪竹’也以为是她收买了大祭司、大臣,心里感叹她的睿智,也明白该自己上场了。 对着台下的人宣布,“孤被奸人蒙蔽,犯下大错,愿禁闭十日,一切事由暂由溪梦做主!” 穆慈不想这么容易放过害死大女儿的‘溪竹’,欲开口讨伐,被白兰沁拦下。 “母后不要说,这是阿梦的祈求。” 看着一个劲儿给自己使眼神的小女儿,穆慈更加糊涂了。 究竟他们两个藏了什么事情不让自己知晓? 跪在台下为首的大臣问:“陛下,任长毅该如何处置?” ‘溪竹’挑眉一问:“爱卿有何高见?” 为首大臣:“臣恳请陛下万事以大局为重,将任长毅关进冷宫,以免又有机会伤害公主之身。” “既然溪梦公主乃南海王室血脉,又有东海血脉,是下一任鲛王的不二人选。” “任长毅虽有王室血脉,但他与公主相差甚远。” 支持任长毅的大臣不乐意,与支持溪梦的大臣开始了唇枪舌战。 一半大臣认为应该让男身继承王位。 另一半认为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室子没资格继承王位,更何况溪梦还活着,按照妖族的规矩,溪梦才是该当王的那位。 两方势力争论不休,谁也没能说出个高低,直到温影、颜臻带着绝子花出现,打破了争吵的局面。 第190章 绝子花 温影:“陛下,臣有话要说!” ‘溪竹’看了一眼溪梦,好似在问:这是你安排的? 溪梦读懂了他的意思,摇头表示:不知道啊,不是我。 白兰沁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管我的事。 颜臻也走上前来跪地,“陛下,臣在巡逻之时遇到了温影御医,无意间说起当年竹青王后生产时隐藏的秘密。” “现在大家都在争执谁当下一任王,不如先听一听温影同僚如何说。” 溪梦见颜臻出现,心里的忐忑放下,眼睛一亮,“愿听其详。” ‘溪竹’跟着附和,“起来回话慢慢说。” 温影把当初白竹青生产的事情诉说了一遍 当年温影为王后不能再生育而感到悲痛。 念着王后留下自己一条命,感恩之下悄悄去查绝子花的来历。 后来一直没有下落,此事便耽搁了数百年。 直到方才颜女苑和颜臻来找自己,问起当年竹青王后怀有公主的事情。 才知道鹊鹤殿发生的一切。 后来颜女苑多了一个心眼,找来自己认出守在门口窥探的婢女就是若兰。 之后带着颜女苑和颜臻悄悄去了若兰的房间,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没想到竟真的在床下暗格找到了绝子花。 颜女苑也从孟玹那里听过绝子花的用处,顿时都感到后怕。 自己和颜臻立马来到鹊鹤殿。 颜女苑则带着人马把出逃路堵上,免得若兰的同党都跑了。 温影避开颜女苑堵路的事情,挑些重点讲给‘溪竹’、公主、大臣、贵宾们听。 躲在门外偷听的若兰越发的慌张,正准备转身逃离,就被颜女苑扣下。 “想往哪儿跑呀?进去!” 颜女苑用孟玹给的捆妖绳,把若兰的双手捆在腰间无法施法,毫不客气地猛推若兰向前。 见状的妖族纷纷把目光落在颜女苑和若兰的身上。 “这两个女妖是谁啊?” “我认得,左边的是深林妖族颜女苑,另一个好似穿着婢女的衣裳,应该是宫里的婢女。” “哇,是又有什么精彩的事情要暴露出来吗?难不成给王后下绝子花的幕后黑手出现了?” 颜女苑踢了若兰膝盖处一脚,见对方跪地,自己也跟着跪下。 “启禀陛下,与绝子花有关的女妖捉来了。” “温影御医手上拿着的绝子花就是从若兰房间找来的。” 伺候‘溪竹’的如烟看清若兰被捆,惊讶一声。 “你不是任侧妃身边伺候的贴身婢女吗?” 此话一出,立马捂着嘴,上次乱说话差点被陛下责罚。 心中祈祷陛下这回能饶过自己。 与她不同的是台下的宾客们,因为她的一句话引起议论热潮。 站在任长毅这边的大臣心中顿时明了,谋害王后,使得子嗣无法繁衍是大罪,也没了支持任长毅的底气。 纷纷低头不敢看台上,更不敢看晕倒的任长毅。 祈天起身对着‘溪竹’行礼,作为南海的好友,顺势找了个台阶给‘溪竹’下。 “不如听孤一言,既然当年任素犯下祸害王后的罪孽,不如就把她身边的婢女若兰赐死,她的孩子任长毅关入冷宫,并废掉灵力,永生不得出。” “如此给溪梦公主和王后一个交代,也能给东海一个交代。” 若兰听到这样的处决心里万般不愿。 凭什么大仇未报,自己要先死,而溪梦却能安稳当着她的公主! 拼命挣扎绳子,瞪大双眼怒吼。 “决断不公!台上的陛下是相柳假扮的,真正的陛下被困在相柳的小木屋里。” “不仅如此,相柳还给我了药,威胁我下在你们的酒水之中,目的就是为了谋权篡位!” “你们不要被溪梦蒙蔽了双眼,她有弑父篡位之心啊!” “不信的话,可以立马派侍卫去搜。” 小木屋? 真是可笑,城内城外小木屋何其多,若兰真是急了眼。 溪梦掩嘴一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听得若兰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实情!!” 她立马冷下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既然看见了,为何不救父王?为何不在成婚礼开始之前就向大臣们倾诉?偏要在赐死你时,就说我绑了父王?” “会不会是你想要替任素报仇,故意下毒,让所有人陪葬!?” 若溪顺着她的话说:“公主说的有理,难怪我喝下酒水就觉得灵力在消失,全身软弱无力,原来是你动的手脚,现在还想将脏水泼到公主头上。” 其他妖族纷纷催动灵力,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劲。 就连跪地的为首大臣也无法催动灵力。 看向若兰的目光有憎恶、厌弃,恨不得当众剐了她。 孟玹看出大家的惊慌之色,安慰道:“大家不必紧张,这药性会消散,应该是中了软骨粉。” 若兰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们听!他知道这是软骨粉,一定是他联合相柳来陷害我的。” 认识孟玹的妖族纷纷为其说话,“哎!哎!怎么说话呢,人家孟玹医师是出了名的,也是人家不爱在宫里为官,否则御医之位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就是!认识软骨粉有什么奇怪的,上次溪竹陛下寿辰那日出现的灵果,孟玹医师也认识呢,不止认识,听闻他手里还有呢,这么难得的宝贝都识得,更何况软骨粉了。” 看着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她瘫软坐在地上。 卖力摇头解释:“我没有骗你们,陛下真的被困在小木屋,是真的!” 颜女苑猛拍一下若兰的脑袋,“还在巧言令色,刚才就是你躲在殿外偷窥,哪个婢女像你这样偷偷摸摸?” 若兰还想争辩,“我没有!” 温影出面说:“臣作证,亲眼看见若兰守在殿外,不仅如此,颜臻将军也看到了。” 其他妖族回想之前温影表示过,是因为认出殿外的婢女是若兰,所以才带着颜女苑和颜臻前往若兰房间搜出绝子花。 这么一想,就解释得通了。 纷纷指责若兰狠毒,竟然还留着绝子花。 “你是不是还想谋害公主,让她服下绝子花,永不生育?” 任素红了眼,唾沫横飞,“是又如何!我要让她尝尝主子的痛苦有何错?” 胆大的妖族把桌上的吃食往若兰身上扔,嘴里骂道:“上梁不正下梁,你主子狠毒,你也是!” “就是!还给我们下药,应该当堂处死!” 第190章 绝子花 温影:“陛下,臣有话要说!” ‘溪竹’看了一眼溪梦,好似在问:这是你安排的? 溪梦读懂了他的意思,摇头表示:不知道啊,不是我。 白兰沁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管我的事。 颜臻也走上前来跪地,“陛下,臣在巡逻之时遇到了温影御医,无意间说起当年竹青王后生产时隐藏的秘密。” “现在大家都在争执谁当下一任王,不如先听一听温影同僚如何说。” 溪梦见颜臻出现,心里的忐忑放下,眼睛一亮,“愿听其详。” ‘溪竹’跟着附和,“起来回话慢慢说。” 温影把当初白竹青生产的事情诉说了一遍 当年温影为王后不能再生育而感到悲痛。 念着王后留下自己一条命,感恩之下悄悄去查绝子花的来历。 后来一直没有下落,此事便耽搁了数百年。 直到方才颜女苑和颜臻来找自己,问起当年竹青王后怀有公主的事情。 才知道鹊鹤殿发生的一切。 后来颜女苑多了一个心眼,找来自己认出守在门口窥探的婢女就是若兰。 之后带着颜女苑和颜臻悄悄去了若兰的房间,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没想到竟真的在床下暗格找到了绝子花。 颜女苑也从孟玹那里听过绝子花的用处,顿时都感到后怕。 自己和颜臻立马来到鹊鹤殿。 颜女苑则带着人马把出逃路堵上,免得若兰的同党都跑了。 温影避开颜女苑堵路的事情,挑些重点讲给‘溪竹’、公主、大臣、贵宾们听。 躲在门外偷听的若兰越发的慌张,正准备转身逃离,就被颜女苑扣下。 “想往哪儿跑呀?进去!” 颜女苑用孟玹给的捆妖绳,把若兰的双手捆在腰间无法施法,毫不客气地猛推若兰向前。 见状的妖族纷纷把目光落在颜女苑和若兰的身上。 “这两个女妖是谁啊?” “我认得,左边的是深林妖族颜女苑,另一个好似穿着婢女的衣裳,应该是宫里的婢女。” “哇,是又有什么精彩的事情要暴露出来吗?难不成给王后下绝子花的幕后黑手出现了?” 颜女苑踢了若兰膝盖处一脚,见对方跪地,自己也跟着跪下。 “启禀陛下,与绝子花有关的女妖捉来了。” “温影御医手上拿着的绝子花就是从若兰房间找来的。” 伺候‘溪竹’的如烟看清若兰被捆,惊讶一声。 “你不是任侧妃身边伺候的贴身婢女吗?” 此话一出,立马捂着嘴,上次乱说话差点被陛下责罚。 心中祈祷陛下这回能饶过自己。 与她不同的是台下的宾客们,因为她的一句话引起议论热潮。 站在任长毅这边的大臣心中顿时明了,谋害王后,使得子嗣无法繁衍是大罪,也没了支持任长毅的底气。 纷纷低头不敢看台上,更不敢看晕倒的任长毅。 祈天起身对着‘溪竹’行礼,作为南海的好友,顺势找了个台阶给‘溪竹’下。 “不如听孤一言,既然当年任素犯下祸害王后的罪孽,不如就把她身边的婢女若兰赐死,她的孩子任长毅关入冷宫,并废掉灵力,永生不得出。” “如此给溪梦公主和王后一个交代,也能给东海一个交代。” 若兰听到这样的处决心里万般不愿。 凭什么大仇未报,自己要先死,而溪梦却能安稳当着她的公主! 拼命挣扎绳子,瞪大双眼怒吼。 “决断不公!台上的陛下是相柳假扮的,真正的陛下被困在相柳的小木屋里。” “不仅如此,相柳还给我了药,威胁我下在你们的酒水之中,目的就是为了谋权篡位!” “你们不要被溪梦蒙蔽了双眼,她有弑父篡位之心啊!” “不信的话,可以立马派侍卫去搜。” 小木屋? 真是可笑,城内城外小木屋何其多,若兰真是急了眼。 溪梦掩嘴一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听得若兰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实情!!” 她立马冷下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既然看见了,为何不救父王?为何不在成婚礼开始之前就向大臣们倾诉?偏要在赐死你时,就说我绑了父王?” “会不会是你想要替任素报仇,故意下毒,让所有人陪葬!?” 若溪顺着她的话说:“公主说的有理,难怪我喝下酒水就觉得灵力在消失,全身软弱无力,原来是你动的手脚,现在还想将脏水泼到公主头上。” 其他妖族纷纷催动灵力,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劲。 就连跪地的为首大臣也无法催动灵力。 看向若兰的目光有憎恶、厌弃,恨不得当众剐了她。 孟玹看出大家的惊慌之色,安慰道:“大家不必紧张,这药性会消散,应该是中了软骨粉。” 若兰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们听!他知道这是软骨粉,一定是他联合相柳来陷害我的。” 认识孟玹的妖族纷纷为其说话,“哎!哎!怎么说话呢,人家孟玹医师是出了名的,也是人家不爱在宫里为官,否则御医之位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就是!认识软骨粉有什么奇怪的,上次溪竹陛下寿辰那日出现的灵果,孟玹医师也认识呢,不止认识,听闻他手里还有呢,这么难得的宝贝都识得,更何况软骨粉了。” 看着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她瘫软坐在地上。 卖力摇头解释:“我没有骗你们,陛下真的被困在小木屋,是真的!” 颜女苑猛拍一下若兰的脑袋,“还在巧言令色,刚才就是你躲在殿外偷窥,哪个婢女像你这样偷偷摸摸?” 若兰还想争辩,“我没有!” 温影出面说:“臣作证,亲眼看见若兰守在殿外,不仅如此,颜臻将军也看到了。” 其他妖族回想之前温影表示过,是因为认出殿外的婢女是若兰,所以才带着颜女苑和颜臻前往若兰房间搜出绝子花。 这么一想,就解释得通了。 纷纷指责若兰狠毒,竟然还留着绝子花。 “你是不是还想谋害公主,让她服下绝子花,永不生育?” 任素红了眼,唾沫横飞,“是又如何!我要让她尝尝主子的痛苦有何错?” 胆大的妖族把桌上的吃食往若兰身上扔,嘴里骂道:“上梁不正下梁,你主子狠毒,你也是!” “就是!还给我们下药,应该当堂处死!” 第191章 我败在验血石这关 若兰头顶着菜叶子,脸上也沾上了荤腥。 生无可恋地看向溪梦,“我败在验血石这关,没有料到你竟真的是溪竹的女儿。” 说完咬舌自尽,嘴角流出了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把身边的颜女苑吓一跳。 按照若兰的期想,溪梦‘野种’身份拆穿被赶出南海,运气好还能死。 溪竹永远困于小木屋。 她的少主,任长毅名不正言不顺地当上了南海的王,即便是成了王,也会因为主子的身份被唾弃。 而她就可以咬舌自尽去陪主子了。 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惜因为溪梦真的是南海王室血脉,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溪梦敬佩若兰的胆量、忠心,但凡母后早一步认识若兰,恐怕还没任素几番的折腾。 她吩咐颜臻把若兰的尸体拖出去好好安葬。 若兰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 只不过临死前最后的那句话让她引起遐想。 漆黑的双眼深不见底,脑海一直重复那句话。 蓝风瞧出溪梦出神,轻声唤道:“公主。” 溪梦回过神,对着‘溪竹’拱手作揖,“女儿愿听父王安排。” 相柳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下令十日内不上朝的命令。 把任长毅关在清雨园禁足。 蓝风配合颜臻遣散贵宾。 若兰留下的同党皆被颜女苑带的人马捕获,终身囚禁。 这一场战赢得简单,又赢得艰难。 但凡一步错,满盘皆输。 \/\/ 玉清宫 门口春熙守着,屋里站着穆慈、溪梦、相柳、白兰沁。 相柳回到安全的地方,立马恢复成自己的脸。 “刚好三个时辰解决,否则真装不下去了。” 让上一刻厌恶‘溪竹’的穆慈,下一刻惊呆了眼。 场面极其安静,穆慈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白兰沁身上。 拉着白兰沁的手,“快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白兰沁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了穆慈,听得穆慈是心惊肉跳。 一瞬之后 溪梦换掉喜服穿上了紫色纱幔蓬蓬裙,显得轻盈。 蓝风怕她冷,把颜女苑送来的定温珠放在桌柜上,屋里顿时暖和极了。 “阿梦,跪下!”穆慈一脸生气地看着溪梦。 溪梦懵住,看着脸色极差的外祖母,垂眼,立马跪下。 楚楚可怜地说:“外祖母,您是生气我没有早一点告诉您计划,对吗?” 穆慈是很生气,更气的是她竟然敢真的掳走溪竹,并且把他关进小木屋。 还气她联合小女儿、司马宁干出这等谋权夺位的忤逆之事。 虽然穆慈护短,但是也由不得溪梦如此胡闹。 也是今日成了,万一败了,岂不是让所有妖族耻笑? 屋里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去扶她起来。 相柳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下,守在她的身边。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穆慈吓一跳。 “你突然跪下是何意?” 他认真道:“阿梦不告诉您,是不想让您担心。” “更何况阿梦不屑于那个王位,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竹青王后。” 提到白竹青,穆慈的眼里多了份忧伤。 不容穆慈缅怀,他接着说:“竹青王后没有死。” 一字一句是看着穆慈的眼睛说的,生怕对方不信。 诚恳又坚定,一点说谎的成分都没有。 穆慈两眼泛起泪光,声音哽咽,“他说的是真的?你母后没死?” 就连白兰沁脸上也闪过诧异。 大姐,居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外祖母,母后还活着,我一直在寻觅下落,为此还去了凡间,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不过有个半仙说母后活着。” 她正准备起来,瞥见外祖母的眼神,又乖巧跪回去。 “外祖母,下次阿梦再也不做这些危险事情了,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嘛?” “起来。” 穆慈知道大女儿没死的消息,也不好再责备溪梦。 毕竟她是大女儿唯一的孩子,一想到大女儿还活着,心里的阴霾消失不见。 立马换成笑脸,“快,到外祖母身边坐,给我说说你何时发现青儿那孩子还活着的消息?” 溪梦一边起身,另一只手向后勾勾手指,示意相柳起来。 相柳不好当着穆慈的面自愿起来。 溪梦的小动作被穆慈看在眼里,“相柳在孤岛护阿梦有功,起来,不与你计较,坐到阿梦身边来。” 穆慈早就看出溪梦和相柳情投意合,一点也不计较相柳是个侍卫的身份。 对穆慈而言,体贴比高贵的身份更重要。 要不是竹青当了王后,引得任素妒忌,否则哪儿有那些波折,现在还落得个永生不育的结果。 “谢王后。”他自觉地坐在溪梦身边,抿唇微笑。 样子乖顺,一点也不像当初在小木屋威胁若兰那般,让人阴森害怕。 溪梦与穆慈说了半个时辰,说到后面开始打哈欠,穆慈才放过她。 “好了,你们好好休息,至于你母后之事,我会派探子再去找找。” “谢外祖母。” 送走了外祖母、三姨母,她压住的心口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次日,小木屋 溪梦只带了相柳来看溪竹,开门那瞬发现地上有碎杯子。 难道出事了? 她快速推开门,发现溪竹蓬头垢面地躺在桌边,头上还有斑斑血迹。 两指之间还夹着茶杯碎片。 他这是打算生硬割开锁妖绳! 还真是急糊涂了,真当这是凡间的普通麻绳不成。 一束光晃得昏睡的溪竹眼睛疼,迷迷糊糊睁开眼。 吃力地撑着手肘从地面起来,嗤笑,“你来得真快。” “父王过奖,我只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只要想起温影说母后生产那日发生的事情,不自觉地就想痛骂溪竹一句。 现在南海宫里局面被控,又有孟玹想办法维持相柳的变脸术。 溪竹活不活已经不重要了。 “父王,看在你养育我多年的份上,你让任素杀了我这么多回,在你死之前我就说说任长毅的下场。” “他的身世之谜被暴露,所有妖族都在唾弃他。” “包括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大家都知道。” “女儿知道你好面子,不如给个痛快,死了一了百了,免得活着出去成了一个笑话。” 溪竹神色恹恹道:“少废话!” 溪梦也不磨叽,手里变出一把利剑。 第191章 我败在验血石这关 若兰头顶着菜叶子,脸上也沾上了荤腥。 生无可恋地看向溪梦,“我败在验血石这关,没有料到你竟真的是溪竹的女儿。” 说完咬舌自尽,嘴角流出了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把身边的颜女苑吓一跳。 按照若兰的期想,溪梦‘野种’身份拆穿被赶出南海,运气好还能死。 溪竹永远困于小木屋。 她的少主,任长毅名不正言不顺地当上了南海的王,即便是成了王,也会因为主子的身份被唾弃。 而她就可以咬舌自尽去陪主子了。 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惜因为溪梦真的是南海王室血脉,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溪梦敬佩若兰的胆量、忠心,但凡母后早一步认识若兰,恐怕还没任素几番的折腾。 她吩咐颜臻把若兰的尸体拖出去好好安葬。 若兰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 只不过临死前最后的那句话让她引起遐想。 漆黑的双眼深不见底,脑海一直重复那句话。 蓝风瞧出溪梦出神,轻声唤道:“公主。” 溪梦回过神,对着‘溪竹’拱手作揖,“女儿愿听父王安排。” 相柳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下令十日内不上朝的命令。 把任长毅关在清雨园禁足。 蓝风配合颜臻遣散贵宾。 若兰留下的同党皆被颜女苑带的人马捕获,终身囚禁。 这一场战赢得简单,又赢得艰难。 但凡一步错,满盘皆输。 \/\/ 玉清宫 门口春熙守着,屋里站着穆慈、溪梦、相柳、白兰沁。 相柳回到安全的地方,立马恢复成自己的脸。 “刚好三个时辰解决,否则真装不下去了。” 让上一刻厌恶‘溪竹’的穆慈,下一刻惊呆了眼。 场面极其安静,穆慈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白兰沁身上。 拉着白兰沁的手,“快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白兰沁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了穆慈,听得穆慈是心惊肉跳。 一瞬之后 溪梦换掉喜服穿上了紫色纱幔蓬蓬裙,显得轻盈。 蓝风怕她冷,把颜女苑送来的定温珠放在桌柜上,屋里顿时暖和极了。 “阿梦,跪下!”穆慈一脸生气地看着溪梦。 溪梦懵住,看着脸色极差的外祖母,垂眼,立马跪下。 楚楚可怜地说:“外祖母,您是生气我没有早一点告诉您计划,对吗?” 穆慈是很生气,更气的是她竟然敢真的掳走溪竹,并且把他关进小木屋。 还气她联合小女儿、司马宁干出这等谋权夺位的忤逆之事。 虽然穆慈护短,但是也由不得溪梦如此胡闹。 也是今日成了,万一败了,岂不是让所有妖族耻笑? 屋里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去扶她起来。 相柳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下,守在她的身边。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穆慈吓一跳。 “你突然跪下是何意?” 他认真道:“阿梦不告诉您,是不想让您担心。” “更何况阿梦不屑于那个王位,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竹青王后。” 提到白竹青,穆慈的眼里多了份忧伤。 不容穆慈缅怀,他接着说:“竹青王后没有死。” 一字一句是看着穆慈的眼睛说的,生怕对方不信。 诚恳又坚定,一点说谎的成分都没有。 穆慈两眼泛起泪光,声音哽咽,“他说的是真的?你母后没死?” 就连白兰沁脸上也闪过诧异。 大姐,居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外祖母,母后还活着,我一直在寻觅下落,为此还去了凡间,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不过有个半仙说母后活着。” 她正准备起来,瞥见外祖母的眼神,又乖巧跪回去。 “外祖母,下次阿梦再也不做这些危险事情了,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嘛?” “起来。” 穆慈知道大女儿没死的消息,也不好再责备溪梦。 毕竟她是大女儿唯一的孩子,一想到大女儿还活着,心里的阴霾消失不见。 立马换成笑脸,“快,到外祖母身边坐,给我说说你何时发现青儿那孩子还活着的消息?” 溪梦一边起身,另一只手向后勾勾手指,示意相柳起来。 相柳不好当着穆慈的面自愿起来。 溪梦的小动作被穆慈看在眼里,“相柳在孤岛护阿梦有功,起来,不与你计较,坐到阿梦身边来。” 穆慈早就看出溪梦和相柳情投意合,一点也不计较相柳是个侍卫的身份。 对穆慈而言,体贴比高贵的身份更重要。 要不是竹青当了王后,引得任素妒忌,否则哪儿有那些波折,现在还落得个永生不育的结果。 “谢王后。”他自觉地坐在溪梦身边,抿唇微笑。 样子乖顺,一点也不像当初在小木屋威胁若兰那般,让人阴森害怕。 溪梦与穆慈说了半个时辰,说到后面开始打哈欠,穆慈才放过她。 “好了,你们好好休息,至于你母后之事,我会派探子再去找找。” “谢外祖母。” 送走了外祖母、三姨母,她压住的心口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次日,小木屋 溪梦只带了相柳来看溪竹,开门那瞬发现地上有碎杯子。 难道出事了? 她快速推开门,发现溪竹蓬头垢面地躺在桌边,头上还有斑斑血迹。 两指之间还夹着茶杯碎片。 他这是打算生硬割开锁妖绳! 还真是急糊涂了,真当这是凡间的普通麻绳不成。 一束光晃得昏睡的溪竹眼睛疼,迷迷糊糊睁开眼。 吃力地撑着手肘从地面起来,嗤笑,“你来得真快。” “父王过奖,我只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只要想起温影说母后生产那日发生的事情,不自觉地就想痛骂溪竹一句。 现在南海宫里局面被控,又有孟玹想办法维持相柳的变脸术。 溪竹活不活已经不重要了。 “父王,看在你养育我多年的份上,你让任素杀了我这么多回,在你死之前我就说说任长毅的下场。” “他的身世之谜被暴露,所有妖族都在唾弃他。” “包括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大家都知道。” “女儿知道你好面子,不如给个痛快,死了一了百了,免得活着出去成了一个笑话。” 溪竹神色恹恹道:“少废话!” 溪梦也不磨叽,手里变出一把利剑。 第192章 溪竹是你的生父! 对准溪竹的脖子欲刺去,还没碰到皮肉,一声呵斥响起。 “住手!阿梦,溪竹是你的生父!” 妙洛猛踢大门,被关上只有一条缝的门被硬生生踹开。 能清楚听到砰砰砰的响动。 溪梦在妙洛出现之时,收住力道,诧异地回头。 “妙、妙洛,你说什么?” 她听见了,只是不确定而已。 “我说,他真真切切是你的生父,而且你的母后还在门外等着用你生父的心头血救命呢。” 这回不仅是溪梦神色恍惚一下,就连相柳、溪竹亦是如此。 妙洛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上手牵走她,来到小木屋门前悬浮在空中的飞船。 “妙寒,你把白竹青放下来。” “好的娘亲。” 妙寒口中念诀,“从上至下,力于无形,落!” 一具毫无血色的躯壳慢慢从飞船移动下地,最后送到了相柳的床榻上平静躺着。 溪梦与相柳相携往里走。 妙洛交代儿子收好飞船后立马冲了进去。 妙寒做完事追至门边。 躺在地面上等死的溪竹,听到白竹青还活着,一下子撑起上半身。 痴痴地望向念了许久的脸,喃喃道:“这真是孤的王后吗?” 妙洛:“说起来真有缘分,我救的鲛人竟然是你的母后。” “本来上次我不知道她叫什么,直到昨日她忽然有性命之忧。” “为救她输入灵力续命,结果落入回忆中才知道她的名字与身份。” “我先去的宫里,蓝风说你们来了小木屋,于是在灵鸟的带路下我才赶来。” 灵鸟闻气味儿寻路是真好用。 溪竹在地上扭曲爬行,最后一点一点扭到了溪梦的脚边。 费劲地仰着头,看着溪梦,低声下气道。 “阿梦,你放开孤,让孤看看你的母后。” “哼!休想,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 她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偏偏溪竹往怒火上扑。 还好相柳清醒,提醒道:“阿梦,别忘了王后中的是离魂法,若不是紧要关头,我想妙洛也不会这么匆忙赶来。” 他看见妙洛脚上的泥土,一定是采摘草药留下的痕迹。 妙洛也不隐瞒,重重点头,“相柳说的对,你母后现在很危险。” “必须立马取得溪竹的心头血救命才行。” 溪梦一言不发,拿起剑往溪竹胸口上刺。 把相柳、妙洛、溪竹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快的吗?(你干什么?\/嘶,痛)” “还不快接心头血?等会儿放干了。”看着一动不动的妙洛,她催促。 “哦,好!” 妙洛变出两个碗,一个给了妙寒,指挥他帮忙取溪竹的心头血十滴。 自己则拿出一根针,把另一个碗放在桌上,对着手指头一扎,流出鲜血滴放在碗里。 一刻钟后 妙洛把收集的瑶池甘露、生糯米、净瓶、心头血、凤凰血一一摆在床柜上。 “现在就差海妖命,可能需要相柳帮个忙。” 能为未来岳母效劳,他求之不得,主动配合。 妙洛救人时不喜看客在场,哪怕是病人的亲人也如此。 溪梦知趣地离开,只要能救活母后,别说离开屋里,就是让她离开小木屋都成。 她和妙寒默默关上门,守在门口。 过一会儿,一阵淡紫色的光从房间里透出来。 她心急如焚道:“希望老天保佑母后。” 妙寒听闻,小手拉住她,软软糯糯说:“漂亮姐姐别怕,娘亲很聪明的,救活很多活物。” 额?活物? 听起来有些怪异。 不过一想到这是离魂法,不免又担忧起来。 来回在门外踱步,差一点失去了耐心,每当欲抬手推门都被妙寒喊住。 两个时辰后 屋内的淡紫色的光消失,她与妙寒齐齐往里冲。 溪竹胸口止住了血,缠着白布躺在白竹青右侧,脸色惨白的眯着眼。 相柳盘腿而坐,在溪梦靠近那刻起身。 耗费一条命,身体虚弱,好巧不巧倒在溪梦的怀里。 “相柳!” 妙洛擦了擦沾上血的手指,一根根不紧不慢地擦拭。 抬眸道:“别担心,相柳休息一个时辰就好了。” 她没有回话,扶着相柳坐在床沿,让他靠在身边一个时辰,直到他醒了才保持距离。 他醒后看了看沉睡的白竹青、溪竹。 眨了眨眼,“他们还没有醒吗?” 溪梦揣摩道:“应该还需要休养几日。” 妙洛抿了抿一口冷茶,“不用,今晚就会醒了。” 这个好消息无疑是这段时间来最大的喜事。 她心中感慨万千,“妙洛,你怎么知道我母后爱的是他?” 视线又往床榻上的溪竹飘去。 “你母后就算是昏迷不醒,嘴里也念着阿竹,那时候我不认识,直到进入你母后的回忆里才知晓阿竹是谁。” “能让你母后这么挂念的男妖,想必就是心上人了。” 妙洛猜得真没错,白竹青是真的很爱溪竹。 哪怕是知道任素给溪竹下药也选择睁一眼闭一只眼,只愿溪竹能多一个子嗣。 身为东海公主,又是明媒正娶的王后,又怎么会不懂任素那些小把戏。 只不过是让着罢了,没成想越让胆子越大,到最后还谋生起杀意。 害了自己也害苦了溪梦,让任素误以为她们娘俩好欺负。 暮色沉沉,小木屋被笼罩在黑夜中,唯有月光挥洒才见得一丝光亮。 “醒了,妙洛快来看看,我母后醒了。” 刚醒的白竹青微怔,看到身侧躺着溪竹,略有些意外道。 “他是阿竹?我没有看错。” 溪梦吃味儿,怎么母后醒来开口问的第一句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混蛋。 不过只要母后能醒,她也就不在意了。 “是,母后,他是父王。” “对了母后,当日我与你走散,你去了哪里啊?” 不止是她想知道,相柳也竖起耳朵听,生怕漏了一点。 白竹青许久没睁开眼,看着晃眼的烛光不适应,别过头往溪竹那边凝望。 冥思苦想好一阵道:“那日我们遇到刺客,为了保你安全,我引走了他们。” “后来成功躲开敌人,却没想到小兰突然从我身后袭击,让我背受创伤跌落滚下山崖。” “再后来滚到了另一头的海水中,不知道怎么流落到了凡间的海边,被一个年迈的凡人所救。” 第192章 溪竹是你的生父! 对准溪竹的脖子欲刺去,还没碰到皮肉,一声呵斥响起。 “住手!阿梦,溪竹是你的生父!” 妙洛猛踢大门,被关上只有一条缝的门被硬生生踹开。 能清楚听到砰砰砰的响动。 溪梦在妙洛出现之时,收住力道,诧异地回头。 “妙、妙洛,你说什么?” 她听见了,只是不确定而已。 “我说,他真真切切是你的生父,而且你的母后还在门外等着用你生父的心头血救命呢。” 这回不仅是溪梦神色恍惚一下,就连相柳、溪竹亦是如此。 妙洛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上手牵走她,来到小木屋门前悬浮在空中的飞船。 “妙寒,你把白竹青放下来。” “好的娘亲。” 妙寒口中念诀,“从上至下,力于无形,落!” 一具毫无血色的躯壳慢慢从飞船移动下地,最后送到了相柳的床榻上平静躺着。 溪梦与相柳相携往里走。 妙洛交代儿子收好飞船后立马冲了进去。 妙寒做完事追至门边。 躺在地面上等死的溪竹,听到白竹青还活着,一下子撑起上半身。 痴痴地望向念了许久的脸,喃喃道:“这真是孤的王后吗?” 妙洛:“说起来真有缘分,我救的鲛人竟然是你的母后。” “本来上次我不知道她叫什么,直到昨日她忽然有性命之忧。” “为救她输入灵力续命,结果落入回忆中才知道她的名字与身份。” “我先去的宫里,蓝风说你们来了小木屋,于是在灵鸟的带路下我才赶来。” 灵鸟闻气味儿寻路是真好用。 溪竹在地上扭曲爬行,最后一点一点扭到了溪梦的脚边。 费劲地仰着头,看着溪梦,低声下气道。 “阿梦,你放开孤,让孤看看你的母后。” “哼!休想,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 她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偏偏溪竹往怒火上扑。 还好相柳清醒,提醒道:“阿梦,别忘了王后中的是离魂法,若不是紧要关头,我想妙洛也不会这么匆忙赶来。” 他看见妙洛脚上的泥土,一定是采摘草药留下的痕迹。 妙洛也不隐瞒,重重点头,“相柳说的对,你母后现在很危险。” “必须立马取得溪竹的心头血救命才行。” 溪梦一言不发,拿起剑往溪竹胸口上刺。 把相柳、妙洛、溪竹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快的吗?(你干什么?\/嘶,痛)” “还不快接心头血?等会儿放干了。”看着一动不动的妙洛,她催促。 “哦,好!” 妙洛变出两个碗,一个给了妙寒,指挥他帮忙取溪竹的心头血十滴。 自己则拿出一根针,把另一个碗放在桌上,对着手指头一扎,流出鲜血滴放在碗里。 一刻钟后 妙洛把收集的瑶池甘露、生糯米、净瓶、心头血、凤凰血一一摆在床柜上。 “现在就差海妖命,可能需要相柳帮个忙。” 能为未来岳母效劳,他求之不得,主动配合。 妙洛救人时不喜看客在场,哪怕是病人的亲人也如此。 溪梦知趣地离开,只要能救活母后,别说离开屋里,就是让她离开小木屋都成。 她和妙寒默默关上门,守在门口。 过一会儿,一阵淡紫色的光从房间里透出来。 她心急如焚道:“希望老天保佑母后。” 妙寒听闻,小手拉住她,软软糯糯说:“漂亮姐姐别怕,娘亲很聪明的,救活很多活物。” 额?活物? 听起来有些怪异。 不过一想到这是离魂法,不免又担忧起来。 来回在门外踱步,差一点失去了耐心,每当欲抬手推门都被妙寒喊住。 两个时辰后 屋内的淡紫色的光消失,她与妙寒齐齐往里冲。 溪竹胸口止住了血,缠着白布躺在白竹青右侧,脸色惨白的眯着眼。 相柳盘腿而坐,在溪梦靠近那刻起身。 耗费一条命,身体虚弱,好巧不巧倒在溪梦的怀里。 “相柳!” 妙洛擦了擦沾上血的手指,一根根不紧不慢地擦拭。 抬眸道:“别担心,相柳休息一个时辰就好了。” 她没有回话,扶着相柳坐在床沿,让他靠在身边一个时辰,直到他醒了才保持距离。 他醒后看了看沉睡的白竹青、溪竹。 眨了眨眼,“他们还没有醒吗?” 溪梦揣摩道:“应该还需要休养几日。” 妙洛抿了抿一口冷茶,“不用,今晚就会醒了。” 这个好消息无疑是这段时间来最大的喜事。 她心中感慨万千,“妙洛,你怎么知道我母后爱的是他?” 视线又往床榻上的溪竹飘去。 “你母后就算是昏迷不醒,嘴里也念着阿竹,那时候我不认识,直到进入你母后的回忆里才知晓阿竹是谁。” “能让你母后这么挂念的男妖,想必就是心上人了。” 妙洛猜得真没错,白竹青是真的很爱溪竹。 哪怕是知道任素给溪竹下药也选择睁一眼闭一只眼,只愿溪竹能多一个子嗣。 身为东海公主,又是明媒正娶的王后,又怎么会不懂任素那些小把戏。 只不过是让着罢了,没成想越让胆子越大,到最后还谋生起杀意。 害了自己也害苦了溪梦,让任素误以为她们娘俩好欺负。 暮色沉沉,小木屋被笼罩在黑夜中,唯有月光挥洒才见得一丝光亮。 “醒了,妙洛快来看看,我母后醒了。” 刚醒的白竹青微怔,看到身侧躺着溪竹,略有些意外道。 “他是阿竹?我没有看错。” 溪梦吃味儿,怎么母后醒来开口问的第一句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混蛋。 不过只要母后能醒,她也就不在意了。 “是,母后,他是父王。” “对了母后,当日我与你走散,你去了哪里啊?” 不止是她想知道,相柳也竖起耳朵听,生怕漏了一点。 白竹青许久没睁开眼,看着晃眼的烛光不适应,别过头往溪竹那边凝望。 冥思苦想好一阵道:“那日我们遇到刺客,为了保你安全,我引走了他们。” “后来成功躲开敌人,却没想到小兰突然从我身后袭击,让我背受创伤跌落滚下山崖。” “再后来滚到了另一头的海水中,不知道怎么流落到了凡间的海边,被一个年迈的凡人所救。” 第193章 我看做妖精也烦 “深知自己是鲛人,不宜久居他那儿,便找了借口离开。” “再后来神志不清晕倒,醒来就看到你们了。” 原来是小兰动的手,藏得可真够深的! 母后能活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白竹青不清楚暗刺是溪竹安排,见夫君缠着白布。 一脸心疼,“阿梦,你父王怎么受伤了,难道是来救我们所致?” 记忆还停留在刺杀那月,并不知晓现在离那时已经过去一年多。 溪梦也不想母后刚醒便受刺激,耐心道:“母后刚醒,要不明日女儿再说给您听。” “好。”白竹青没有多疑,安安稳稳地眯眼享受,一脸幸福地躺在溪竹身边。 怕把溪竹冷着,特意将被子多的部分盖在他的身上。 溪梦把妙洛、妙寒、相柳喊出了门,几人在小木屋门外坐着赏月。 月高悬空,对面的湖面碧波如镜,星光月影倒映湖底。 仔细瞧也能望见湖面上有四个人影挨着坐在一起。 欣喜、愁眉苦脸在他们脸上几经翻转。 她思忖半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眉头紧皱,被相柳瞧见。 “阿梦,你是担心明日王后追问你这一年多发生过的事情吗?” 他还真是一语击中。 是真不知道怎么讲给母后听。 神色恹恹道:“唉,凡人都说做人烦,我看做妖精也烦。” 早知道母后这么快回来,又何必在与任长毅的大婚上让父王丢尽脸面。 不对,大婚上,验血石? “相柳,你何时贿赂了大臣和大祭司为我作证,利用验血石替我证明身份的?” 相柳被她问得糊涂,“我没有动手啊,以为是你出的面?” 如果没有贿赂,那就说明验血石是真品。 不是已经让相柳去掉包了吗?中间出了岔子? 若兰的那句‘我败在验血石这关,没有料到你竟真的是溪竹的女儿’让她开始深思。 顿思半晌后,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一定是若兰!” “在你替换验血石,她一定在场,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她怎么知道你假扮父王。” “她把真品又放了回去,若是假品,当大祭司的血滴入验血石中只会显露:真!此乃南海王室血脉。” “而不是:真!此乃南海大祭司。” 一定是这样!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一切。 赢得还真是有惊无险,要不是若兰无意间调换了,恐怕现在被关起来的不是任长毅,而是自己了。 相柳满脸错愕,片刻后配合道:“这么解释也行得通。” 她一脸烦闷,更不知道明日该怎么给母后说任长毅的身世。 “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母后提起当初的刺杀,是父王派人酿下的错。” 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火,怎么也熄灭不掉。 深夜,溪梦怎么也睡不着,相柳陪她坐着赏月看星星。 妙洛耗费大量灵力,没精力陪他们,以手掩唇打了个呵欠,便和儿子睡在了飞船上。 天渐渐破晓,朝露悬在草叶上,露水越集越多,最终滴落在泥土之中。 轻缓的脚步声吵醒了相柳。 他睁眼看见白竹青披着一件外衣望着他俩。 “王后,您怎么不多睡会儿,阿梦她还没” “嘘,我知道,让她多睡会儿。” 白竹青把外衣脱下来,披在溪梦的肩上,又在她的额间吻了吻,“乖女儿。” 看着她能平安无事,心里踏实多了。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他看着白竹青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莫名有些慌。 把溪梦安稳地靠在墙面边才放心离开。 跟上白竹青的脚步,停留在湖边,默不作声地等着被问话。 白竹青的余光瞥见他过来,迟疑了一会儿,开口。 “昨晚你们的交谈我听见一些,我知道阿梦心情不佳,有些事与其从她口中说出,不如由你告诉我更好。” 相柳心一惊,没想到昨晚她没有这么早睡下。 也罢,迟早都瞒不住。 “事情是这样的” 大约讲了一个时辰,从他救起溪梦开始,一直讲到了昨晚。 本就脸色不好的白竹青,现在脸色更加煞白。 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嘴角牵出讥讽之意,声音陡然加重。 “任素真是该死!竟敢伤我女儿,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给她一个靠近溪竹的机会。” 这话什么意思。任长毅的存在是她允诺的? “王后,您早就知道任素对陛下心怀爱意?” 她轻笑一声,“她以为瞒得住我?” “只不过看她在阿竹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先对不起阿竹,否则怎么会给她腾个位置出来,甚至是让她生下任长毅。” 对不起阿竹?这又是个什么秘密? 她寒着脸继续说:“当年我与阿竹本就情投意合,或许是年少,又或许是我脑子发热,偏偏又对苍恨动了心。” “不仅与之纠缠,还怀上了他的孩儿。” “最后阿竹气不过,和苍恨决战,最后被我发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斗。” “阿竹怕伤了我,停下攻击甩袖而去。” “那时我对阿竹十分愧疚,但我还是选择送苍恨回去疗伤。” “苍恨在那场争斗受到致命伤害,最后没多久死了,而我的孩子也在激动的情绪之下没了。” “再后来阿竹放不下我,还是前往东海提亲,我自知愧对他,加上父王的威压,答应嫁到南海。” “婚后很快怀上阿梦,我很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在阿竹的无微不至照顾下,又一次爱上了他。” “生产之时,我遭到暗算,那时还以为是西海报复。” “没想到你刚才告诉我是任素下的绝子花,害我生下阿梦之后永生不育。” 若非误会,根本不会留任素靠近溪竹半步,更别提能让任长毅出生。 相柳还没消化真相,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母后(青儿)。” 溪梦站在离他们一步之远的地方,而溪竹站在溪梦的身后。 父子俩热泪盈眶地望着湖边的白竹青。 早在白竹青和相柳醒来之时,他们俩也已经醒了。 方才昏睡不醒只是装给白竹青看的。 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挪动一步,世间万物像是停留在这一刻不得动弹。 妙洛站在飞船的甲板上,伸个懒腰看见了他们的身影,大喊。 第193章 我看做妖精也烦 “深知自己是鲛人,不宜久居他那儿,便找了借口离开。” “再后来神志不清晕倒,醒来就看到你们了。” 原来是小兰动的手,藏得可真够深的! 母后能活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白竹青不清楚暗刺是溪竹安排,见夫君缠着白布。 一脸心疼,“阿梦,你父王怎么受伤了,难道是来救我们所致?” 记忆还停留在刺杀那月,并不知晓现在离那时已经过去一年多。 溪梦也不想母后刚醒便受刺激,耐心道:“母后刚醒,要不明日女儿再说给您听。” “好。”白竹青没有多疑,安安稳稳地眯眼享受,一脸幸福地躺在溪竹身边。 怕把溪竹冷着,特意将被子多的部分盖在他的身上。 溪梦把妙洛、妙寒、相柳喊出了门,几人在小木屋门外坐着赏月。 月高悬空,对面的湖面碧波如镜,星光月影倒映湖底。 仔细瞧也能望见湖面上有四个人影挨着坐在一起。 欣喜、愁眉苦脸在他们脸上几经翻转。 她思忖半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眉头紧皱,被相柳瞧见。 “阿梦,你是担心明日王后追问你这一年多发生过的事情吗?” 他还真是一语击中。 是真不知道怎么讲给母后听。 神色恹恹道:“唉,凡人都说做人烦,我看做妖精也烦。” 早知道母后这么快回来,又何必在与任长毅的大婚上让父王丢尽脸面。 不对,大婚上,验血石? “相柳,你何时贿赂了大臣和大祭司为我作证,利用验血石替我证明身份的?” 相柳被她问得糊涂,“我没有动手啊,以为是你出的面?” 如果没有贿赂,那就说明验血石是真品。 不是已经让相柳去掉包了吗?中间出了岔子? 若兰的那句‘我败在验血石这关,没有料到你竟真的是溪竹的女儿’让她开始深思。 顿思半晌后,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一定是若兰!” “在你替换验血石,她一定在场,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她怎么知道你假扮父王。” “她把真品又放了回去,若是假品,当大祭司的血滴入验血石中只会显露:真!此乃南海王室血脉。” “而不是:真!此乃南海大祭司。” 一定是这样!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一切。 赢得还真是有惊无险,要不是若兰无意间调换了,恐怕现在被关起来的不是任长毅,而是自己了。 相柳满脸错愕,片刻后配合道:“这么解释也行得通。” 她一脸烦闷,更不知道明日该怎么给母后说任长毅的身世。 “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母后提起当初的刺杀,是父王派人酿下的错。” 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火,怎么也熄灭不掉。 深夜,溪梦怎么也睡不着,相柳陪她坐着赏月看星星。 妙洛耗费大量灵力,没精力陪他们,以手掩唇打了个呵欠,便和儿子睡在了飞船上。 天渐渐破晓,朝露悬在草叶上,露水越集越多,最终滴落在泥土之中。 轻缓的脚步声吵醒了相柳。 他睁眼看见白竹青披着一件外衣望着他俩。 “王后,您怎么不多睡会儿,阿梦她还没” “嘘,我知道,让她多睡会儿。” 白竹青把外衣脱下来,披在溪梦的肩上,又在她的额间吻了吻,“乖女儿。” 看着她能平安无事,心里踏实多了。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他看着白竹青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莫名有些慌。 把溪梦安稳地靠在墙面边才放心离开。 跟上白竹青的脚步,停留在湖边,默不作声地等着被问话。 白竹青的余光瞥见他过来,迟疑了一会儿,开口。 “昨晚你们的交谈我听见一些,我知道阿梦心情不佳,有些事与其从她口中说出,不如由你告诉我更好。” 相柳心一惊,没想到昨晚她没有这么早睡下。 也罢,迟早都瞒不住。 “事情是这样的” 大约讲了一个时辰,从他救起溪梦开始,一直讲到了昨晚。 本就脸色不好的白竹青,现在脸色更加煞白。 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嘴角牵出讥讽之意,声音陡然加重。 “任素真是该死!竟敢伤我女儿,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给她一个靠近溪竹的机会。” 这话什么意思。任长毅的存在是她允诺的? “王后,您早就知道任素对陛下心怀爱意?” 她轻笑一声,“她以为瞒得住我?” “只不过看她在阿竹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先对不起阿竹,否则怎么会给她腾个位置出来,甚至是让她生下任长毅。” 对不起阿竹?这又是个什么秘密? 她寒着脸继续说:“当年我与阿竹本就情投意合,或许是年少,又或许是我脑子发热,偏偏又对苍恨动了心。” “不仅与之纠缠,还怀上了他的孩儿。” “最后阿竹气不过,和苍恨决战,最后被我发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斗。” “阿竹怕伤了我,停下攻击甩袖而去。” “那时我对阿竹十分愧疚,但我还是选择送苍恨回去疗伤。” “苍恨在那场争斗受到致命伤害,最后没多久死了,而我的孩子也在激动的情绪之下没了。” “再后来阿竹放不下我,还是前往东海提亲,我自知愧对他,加上父王的威压,答应嫁到南海。” “婚后很快怀上阿梦,我很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在阿竹的无微不至照顾下,又一次爱上了他。” “生产之时,我遭到暗算,那时还以为是西海报复。” “没想到你刚才告诉我是任素下的绝子花,害我生下阿梦之后永生不育。” 若非误会,根本不会留任素靠近溪竹半步,更别提能让任长毅出生。 相柳还没消化真相,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母后(青儿)。” 溪梦站在离他们一步之远的地方,而溪竹站在溪梦的身后。 父子俩热泪盈眶地望着湖边的白竹青。 早在白竹青和相柳醒来之时,他们俩也已经醒了。 方才昏睡不醒只是装给白竹青看的。 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挪动一步,世间万物像是停留在这一刻不得动弹。 妙洛站在飞船的甲板上,伸个懒腰看见了他们的身影,大喊。 第194章 万年鲛珠送妙洛当谢礼 “你们起来真早啊!” 说完领着妙寒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他们的中间。 左看看,右看看,看着石化的四人,伸手打个招呼,“怎么不说话?” 溪竹到现在才清楚白竹青的用意,心生愧疚,越过妙洛直奔湖边。 “对不住,青儿,我让你受苦了,要打要骂你随意,我绝不反抗。” 能让他说出‘我’而不是‘孤’,可见对白竹青还是有情谊在的。 白竹青不想当着妙洛的面说家事。 努力扯出一个笑,“回宫再说。” 撂下话走向妙洛,俯身行礼,心生暖意道:“见过神女,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相柳给自己说过,妙洛就是救活自己的神女,更是女儿的朋友。 很开心女儿能结识这么多愿意帮忙的友人,没有他们,恐怕不一定能够活着见到女儿。 妙洛见惯了妖族的客气,大方回道:“口头谢我,不如送我一件宝贝来得实在。” “再则相柳用了他的海妖命做药引,否则就算我有天大本事也救不醒你。” 简单几句就把相柳的功劳扯出来,又能不让他们有负担,只要给宝物,救命之恩就能抵过。 不用一直挂在心里,让妙洛觉得不自在。 白竹青被她逗乐,“应该的。” 溪竹也跟着配合道:“对对,只要你想要,南海宫里的宝物任你挑选。” 妙洛也不是非要什么奇珍异宝,转头看见溪梦脖子上挂着的万年鲛珠。 溪梦随着对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万年鲛珠,伸手取下。 笑着走到妙洛身旁,把东西挂在对方的脖颈上,“送你。” 妙洛神色恍惚了一下,“就、就这么送我了?” 也太大方了,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而已。 溪梦点点头,“你值得。” 白竹青:“是啊,神女收下,既然阿梦愿意给你,说明真把你当朋友,你不要,她心里一定过意不去。” 盛情难却之下,妙洛厚着脸皮就收下了,“多谢。” “你们一家三口集聚一堂,我不好再多叨扰,阿梦有事求我可以到深林找我,许久未见师父,怪想念他的。” 好不容易见到妙洛,阿梦舍不得,“上次你来南海十分匆忙,这回不如我陪你去逛逛再走?” “不了,你还有一堆事情还要处理呢。”妙洛来的路上早就听见一些风言风语,逗留下去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还不如去深林玩一玩,那里山清水秀适合她静休。 大婚过后孟玹带着若溪回了深林,现在妙洛过去说不定在路上还能碰见。 “好,你不愿留,我就不强求了。” 在注视下,妙洛领着妙寒乘坐飞船离开了。 溪梦高兴母后能回来,一蹦一跳回到对方身侧,挽上胳膊。 甜甜一笑,“母后,外祖母还在宫里,她见到你一定开心。” 一想到消失这么久,确实应该去拜见,“好,我们走。” 母女俩施展灵力,手中掐诀,一个闪身离开。 “阿梦,等等我。”相柳也跟着闪离。 溪竹还没反应过来妻女不见,一时间只留下他一个,心里有些慌。 “也等等我。” \/\/ 玉清宫 “蓝风,你掐一下我的胳膊,我看疼不疼。” 蓝风正背对着白竹青、溪梦,不明白站在对面的春熙所言何意。 伸手摸了摸春熙的额头,又返回来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温度一样,没差别啊。 “你没病,没发热,让我掐你作甚?” “不不,蓝风,求你掐,快快。”语气有些激动,眼神充满恐惧,又掺和一丝惊喜。 让蓝风说不出来的感觉,只好勉为其难答应。 一手狠狠掐了一把。 “嘶!疼!是真的,我感受到痛了,这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春熙你在说什么胡话?”蓝风被搞得糊涂,大清早发什么疯。 溪梦挽着母后的手瞧见了站在寝宫门口面对面的蓝风、春熙。 脸上浮现喜洋洋的神情,“蓝风!春熙!快看谁回来了。” 蓝风一回头,看到了白竹青的模样,喜极而泣。 “是、是王后吗?真的是您回来了?太好了,公主想您想得快发疯了。” “春熙,你看见了吗,王后回来了!”紧紧抱着春熙不撒手。 当然看见了,比她还先看见,否则也不会吃惊。 王后不是早死了吗?公主去阎王那里抢了妖魂回来? 蓝风不清楚春熙心中的疑惑,只顾高兴,冲到王后身边行礼。 “见过王后。” “起来,一路上阿梦与我说了,从我消失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她。” 白竹青不是不讲情义的女妖,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王后,也清楚得民心者才可得天下。 住在玉清宫东侧的穆慈刚起,听见外面吵吵闹闹,让慧兰扶着她出门。 “我们过去瞧瞧,似乎是阿梦的声音。” 刚踏出屋,也吵醒了熟睡中的白安东、白兰沁、白辰皓。 几人一起出现在园中。 见到白竹青那刻,所有人都愣住。 穆慈:“青儿!” 白安东:“竹青。” 白兰沁:“大姐!” 白辰皓:“大姐!” 几人齐刷刷冲着白竹青喊去。 白竹青拂去溪梦挽着的手,麻利走到他们面前。 眼中含泪,轻声一唤,“母后!父王!二弟!三妹!我好想你们。” 穆慈热泪盈眶,拍着大女儿的背哽咽安抚。 “回来了就好,昨日阿梦与我说你还活着,我不信,今日瞧见,我信了。” 白兰沁早就不恨白竹青了,“大姐!你回来了真好,我以后再也不背后给你使小绊子了。” 白辰皓身为男身,也忍不住轻轻落泪,“大姐,我也想你。” 他没有像母后那般哭得撕心裂肺,也没有三妹与之亲近。 而是远远站在一旁看着,有好多肺腑之言想对大姐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忽感肩膀上有些力道,回头一看,父王竟然落泪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父王,您?” “嘘,别说话,我们走,给她们留地儿慢慢哭诉。” 怕她们放不开大声哭泣,白安东选择拉走儿子,去了花园。 前脚刚后,后脚相柳、溪竹落地在玉清宫。 第194章 万年鲛珠送妙洛当谢礼 “你们起来真早啊!” 说完领着妙寒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他们的中间。 左看看,右看看,看着石化的四人,伸手打个招呼,“怎么不说话?” 溪竹到现在才清楚白竹青的用意,心生愧疚,越过妙洛直奔湖边。 “对不住,青儿,我让你受苦了,要打要骂你随意,我绝不反抗。” 能让他说出‘我’而不是‘孤’,可见对白竹青还是有情谊在的。 白竹青不想当着妙洛的面说家事。 努力扯出一个笑,“回宫再说。” 撂下话走向妙洛,俯身行礼,心生暖意道:“见过神女,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相柳给自己说过,妙洛就是救活自己的神女,更是女儿的朋友。 很开心女儿能结识这么多愿意帮忙的友人,没有他们,恐怕不一定能够活着见到女儿。 妙洛见惯了妖族的客气,大方回道:“口头谢我,不如送我一件宝贝来得实在。” “再则相柳用了他的海妖命做药引,否则就算我有天大本事也救不醒你。” 简单几句就把相柳的功劳扯出来,又能不让他们有负担,只要给宝物,救命之恩就能抵过。 不用一直挂在心里,让妙洛觉得不自在。 白竹青被她逗乐,“应该的。” 溪竹也跟着配合道:“对对,只要你想要,南海宫里的宝物任你挑选。” 妙洛也不是非要什么奇珍异宝,转头看见溪梦脖子上挂着的万年鲛珠。 溪梦随着对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万年鲛珠,伸手取下。 笑着走到妙洛身旁,把东西挂在对方的脖颈上,“送你。” 妙洛神色恍惚了一下,“就、就这么送我了?” 也太大方了,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而已。 溪梦点点头,“你值得。” 白竹青:“是啊,神女收下,既然阿梦愿意给你,说明真把你当朋友,你不要,她心里一定过意不去。” 盛情难却之下,妙洛厚着脸皮就收下了,“多谢。” “你们一家三口集聚一堂,我不好再多叨扰,阿梦有事求我可以到深林找我,许久未见师父,怪想念他的。” 好不容易见到妙洛,阿梦舍不得,“上次你来南海十分匆忙,这回不如我陪你去逛逛再走?” “不了,你还有一堆事情还要处理呢。”妙洛来的路上早就听见一些风言风语,逗留下去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还不如去深林玩一玩,那里山清水秀适合她静休。 大婚过后孟玹带着若溪回了深林,现在妙洛过去说不定在路上还能碰见。 “好,你不愿留,我就不强求了。” 在注视下,妙洛领着妙寒乘坐飞船离开了。 溪梦高兴母后能回来,一蹦一跳回到对方身侧,挽上胳膊。 甜甜一笑,“母后,外祖母还在宫里,她见到你一定开心。” 一想到消失这么久,确实应该去拜见,“好,我们走。” 母女俩施展灵力,手中掐诀,一个闪身离开。 “阿梦,等等我。”相柳也跟着闪离。 溪竹还没反应过来妻女不见,一时间只留下他一个,心里有些慌。 “也等等我。” \/\/ 玉清宫 “蓝风,你掐一下我的胳膊,我看疼不疼。” 蓝风正背对着白竹青、溪梦,不明白站在对面的春熙所言何意。 伸手摸了摸春熙的额头,又返回来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温度一样,没差别啊。 “你没病,没发热,让我掐你作甚?” “不不,蓝风,求你掐,快快。”语气有些激动,眼神充满恐惧,又掺和一丝惊喜。 让蓝风说不出来的感觉,只好勉为其难答应。 一手狠狠掐了一把。 “嘶!疼!是真的,我感受到痛了,这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春熙你在说什么胡话?”蓝风被搞得糊涂,大清早发什么疯。 溪梦挽着母后的手瞧见了站在寝宫门口面对面的蓝风、春熙。 脸上浮现喜洋洋的神情,“蓝风!春熙!快看谁回来了。” 蓝风一回头,看到了白竹青的模样,喜极而泣。 “是、是王后吗?真的是您回来了?太好了,公主想您想得快发疯了。” “春熙,你看见了吗,王后回来了!”紧紧抱着春熙不撒手。 当然看见了,比她还先看见,否则也不会吃惊。 王后不是早死了吗?公主去阎王那里抢了妖魂回来? 蓝风不清楚春熙心中的疑惑,只顾高兴,冲到王后身边行礼。 “见过王后。” “起来,一路上阿梦与我说了,从我消失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她。” 白竹青不是不讲情义的女妖,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王后,也清楚得民心者才可得天下。 住在玉清宫东侧的穆慈刚起,听见外面吵吵闹闹,让慧兰扶着她出门。 “我们过去瞧瞧,似乎是阿梦的声音。” 刚踏出屋,也吵醒了熟睡中的白安东、白兰沁、白辰皓。 几人一起出现在园中。 见到白竹青那刻,所有人都愣住。 穆慈:“青儿!” 白安东:“竹青。” 白兰沁:“大姐!” 白辰皓:“大姐!” 几人齐刷刷冲着白竹青喊去。 白竹青拂去溪梦挽着的手,麻利走到他们面前。 眼中含泪,轻声一唤,“母后!父王!二弟!三妹!我好想你们。” 穆慈热泪盈眶,拍着大女儿的背哽咽安抚。 “回来了就好,昨日阿梦与我说你还活着,我不信,今日瞧见,我信了。” 白兰沁早就不恨白竹青了,“大姐!你回来了真好,我以后再也不背后给你使小绊子了。” 白辰皓身为男身,也忍不住轻轻落泪,“大姐,我也想你。” 他没有像母后那般哭得撕心裂肺,也没有三妹与之亲近。 而是远远站在一旁看着,有好多肺腑之言想对大姐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忽感肩膀上有些力道,回头一看,父王竟然落泪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父王,您?” “嘘,别说话,我们走,给她们留地儿慢慢哭诉。” 怕她们放不开大声哭泣,白安东选择拉走儿子,去了花园。 前脚刚后,后脚相柳、溪竹落地在玉清宫。 第195章 离开南海,前往文理山 一家人团聚,有说不完的话,围成一团坐在凉亭。 相柳与溪竹傻傻站在一边,双手无处安放,也插不上嘴,只能大眼瞪小眼,干望着。 蓝风主动张罗糕点、茶水送来,春熙只迷糊了一阵,很快接受白竹青没死的消息。 跟在蓝风身边忙前忙后伺候。 挑起一壶热水,往杯中倒水,分别递给白竹青、溪梦、穆慈、白兰沁。 直接忽略同样站在凉亭底下的相柳、溪竹。 蓝风见过大世面,比春熙想得周到,从其他地方找来两根凳子。 伸手邀请,“陛下,请坐。” “相柳,你也坐。” 溪竹犯了大错,差点毁了亲生女儿的婚事,不敢坐下,眼睛往白竹青身上瞟。 被对方捉个正着。 “相柳可以坐,溪竹给我好好站着!” 相柳是救命恩人,又是女儿的心上人,可以不苛待。 至于溪竹,没有责罚已经算是对得起他的了。 相柳凝视溪竹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垂怜,手上却端起凳子远离,生怕挨着边被愤怒的竹青王后祸及。 溪梦看出他的小心思,掩嘴偷笑。 白竹青:“阿梦,你笑什么?” “女儿笑您终于回来了,心里头正高兴着呢。” 她才不想告诉母后是在笑话父王的可怜样和相柳的滑稽呢。 祖孙三代闲聊了整整一个时辰,一个婢女匆忙赶来打断了她们叙旧。 “公主!北海鲛王祈天求见。” 他来做什么?印象中与他没有什么过节。 白竹青担心女儿出事,瞪了溪竹一眼,“你出面解决。” 没等溪竹反应过来,溪梦抢先开口,“不了母后,女儿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在您的双翼之下安然长大的孩子,这点小事我能解决。” 白竹青欣慰地看着她,温情脉脉道:“好孩子,你去。” “好,女儿告退。”深知母后刚回宫需要静养,不宜让更多外人知晓。 主动跟随婢女走出玉清宫,把祈天引到后花园见面。 相柳、蓝风不放心她独自前往,也跟着去了。 刚到后花园,背对着溪梦的祈天突然转过身,手里拿着一节竹筒。 看得溪梦失迷,“这是?” 祈天不语,口中念诀催动竹筒,在众目睽睽之下竹筒从他手中漂浮到空中。 闪现当日溪梦夺走竹族仙根竹上红的场面。 当初是为了救活相柳她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本以为此事已了结,没想到他们居然找上了离得最近的祈天。 误以为溪梦是北海鲛人的族民,竹族族长表示,若是不给个交代,便要向北海宣战。 祈天是今早收到自家王后的传信,当时还以为是误会,等看清竹筒显示的场面才明白一切。 急急忙忙跑来找溪梦解决。 祈天一向和溪竹交好,看在交情上也不想为难溪梦。 “好侄女,只要你亲自前往北海文理山向竹族道歉,孤也不为难你。” “您放心,一人做事一当,我不会因为私事连累北海,只不过您等我一会儿解决一些事情后必定跟您走,可好?” 祈天同意,并约定在宫门口出发回北海。 等祈天离开后花园后,蓝风略显着急。 “公主,您当真要去吗?上次您中了竹毒差一点丧命,这次过去指不定有什么陷阱等着您呢。” 相柳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思绪杂乱,非常不安。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也不好过多劝诫,“阿梦,你若非去不可,我陪你。” 哪怕前方阻碍再多,只要她想去,他都会去。 “走之前需要母后帮我做一件事,如此才能安心离开。” 溪梦心事重重地带着相柳、蓝风回到玉清宫。 白竹青一眼瞧出不对劲,上前拉着手,“阿梦,祈天找你何事?” 她把事情粗略地说了一遍,并表示一定会去解决此事。 “不行!我好不容易回来,绝对不允许你再陷危险境地。” “母后!” 砰砰砰! 地面发出声响,是溪梦在磕头。 “母后,女儿一去不知何时归来,还请您答应女儿把蓝风许配给颜臻,并提拔颜臻,否则长跪不起。” 这是之前就答应过他们的事情,不能因为临时出了意外便不允诺婚事。 她的头渐渐起了红色,白竹青不忍心女儿再继续下去,忍痛答应。 经过一年多的变化,穆慈和白兰沁一点也不担心溪梦,甚至相信她一定可以完好如归。 “公主,奴婢不要婚事,只要跟着您。” 蓝风心里一怵,公主这是要抛下自己,独自前去吗? 立马跪下向溪梦磕头,“别丢下奴婢。” “别闹,听话,你跟在我身边受了不少苦,现在母后回来,有她撑腰,你嫁给颜臻也不会受到委屈。” 总归是欠了竹族,这债是躲不掉的。 总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最后闹得北海与竹族交战。 这是她不愿看见的结果。 白竹青:“好了蓝风,就不要再勉强阿梦了,她的脾气执拗,你是拗不过她的。” “母后。” 溪梦两眼汪汪地望着白竹青,知女莫若母,还是母后想得通彻。 交代完后事,溪梦一身轻松。 在白竹青、穆慈、白兰沁、溪竹、白安东、白辰皓的注视下,她带着相柳离开了南海。 \/\/ 溪梦、相柳与祈天、祈佑、祈灵一同乘坐飞船。 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似不是去竹族负荆请罪,而是去北海游玩。 祈天把他们两人送到了文理山山脚下。 “好侄女,当心些。” 祈佑抓来一只灵鸟放在溪梦手中,“义妹,若有事相求,记得让灵鸟传信。” 祈灵与溪梦交情不深,不言不语地站在哥哥身边,看着两人踏上上山之路。 看着模糊的背影,祈佑问了问祈天。 “父王,他们会有事吗?” “但愿如此,希望不要连累北海就是。” 祈天身为一海之主,责任就是保护北海子民,至于溪梦是否有难,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毕竟这祸事是溪梦所留,而不是他祈天造成的。 再次登上文理山,溪梦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你终于来了,抢夺仙根竹上红的无耻之徒!” 第195章 离开南海,前往文理山 一家人团聚,有说不完的话,围成一团坐在凉亭。 相柳与溪竹傻傻站在一边,双手无处安放,也插不上嘴,只能大眼瞪小眼,干望着。 蓝风主动张罗糕点、茶水送来,春熙只迷糊了一阵,很快接受白竹青没死的消息。 跟在蓝风身边忙前忙后伺候。 挑起一壶热水,往杯中倒水,分别递给白竹青、溪梦、穆慈、白兰沁。 直接忽略同样站在凉亭底下的相柳、溪竹。 蓝风见过大世面,比春熙想得周到,从其他地方找来两根凳子。 伸手邀请,“陛下,请坐。” “相柳,你也坐。” 溪竹犯了大错,差点毁了亲生女儿的婚事,不敢坐下,眼睛往白竹青身上瞟。 被对方捉个正着。 “相柳可以坐,溪竹给我好好站着!” 相柳是救命恩人,又是女儿的心上人,可以不苛待。 至于溪竹,没有责罚已经算是对得起他的了。 相柳凝视溪竹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垂怜,手上却端起凳子远离,生怕挨着边被愤怒的竹青王后祸及。 溪梦看出他的小心思,掩嘴偷笑。 白竹青:“阿梦,你笑什么?” “女儿笑您终于回来了,心里头正高兴着呢。” 她才不想告诉母后是在笑话父王的可怜样和相柳的滑稽呢。 祖孙三代闲聊了整整一个时辰,一个婢女匆忙赶来打断了她们叙旧。 “公主!北海鲛王祈天求见。” 他来做什么?印象中与他没有什么过节。 白竹青担心女儿出事,瞪了溪竹一眼,“你出面解决。” 没等溪竹反应过来,溪梦抢先开口,“不了母后,女儿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在您的双翼之下安然长大的孩子,这点小事我能解决。” 白竹青欣慰地看着她,温情脉脉道:“好孩子,你去。” “好,女儿告退。”深知母后刚回宫需要静养,不宜让更多外人知晓。 主动跟随婢女走出玉清宫,把祈天引到后花园见面。 相柳、蓝风不放心她独自前往,也跟着去了。 刚到后花园,背对着溪梦的祈天突然转过身,手里拿着一节竹筒。 看得溪梦失迷,“这是?” 祈天不语,口中念诀催动竹筒,在众目睽睽之下竹筒从他手中漂浮到空中。 闪现当日溪梦夺走竹族仙根竹上红的场面。 当初是为了救活相柳她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本以为此事已了结,没想到他们居然找上了离得最近的祈天。 误以为溪梦是北海鲛人的族民,竹族族长表示,若是不给个交代,便要向北海宣战。 祈天是今早收到自家王后的传信,当时还以为是误会,等看清竹筒显示的场面才明白一切。 急急忙忙跑来找溪梦解决。 祈天一向和溪竹交好,看在交情上也不想为难溪梦。 “好侄女,只要你亲自前往北海文理山向竹族道歉,孤也不为难你。” “您放心,一人做事一当,我不会因为私事连累北海,只不过您等我一会儿解决一些事情后必定跟您走,可好?” 祈天同意,并约定在宫门口出发回北海。 等祈天离开后花园后,蓝风略显着急。 “公主,您当真要去吗?上次您中了竹毒差一点丧命,这次过去指不定有什么陷阱等着您呢。” 相柳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思绪杂乱,非常不安。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也不好过多劝诫,“阿梦,你若非去不可,我陪你。” 哪怕前方阻碍再多,只要她想去,他都会去。 “走之前需要母后帮我做一件事,如此才能安心离开。” 溪梦心事重重地带着相柳、蓝风回到玉清宫。 白竹青一眼瞧出不对劲,上前拉着手,“阿梦,祈天找你何事?” 她把事情粗略地说了一遍,并表示一定会去解决此事。 “不行!我好不容易回来,绝对不允许你再陷危险境地。” “母后!” 砰砰砰! 地面发出声响,是溪梦在磕头。 “母后,女儿一去不知何时归来,还请您答应女儿把蓝风许配给颜臻,并提拔颜臻,否则长跪不起。” 这是之前就答应过他们的事情,不能因为临时出了意外便不允诺婚事。 她的头渐渐起了红色,白竹青不忍心女儿再继续下去,忍痛答应。 经过一年多的变化,穆慈和白兰沁一点也不担心溪梦,甚至相信她一定可以完好如归。 “公主,奴婢不要婚事,只要跟着您。” 蓝风心里一怵,公主这是要抛下自己,独自前去吗? 立马跪下向溪梦磕头,“别丢下奴婢。” “别闹,听话,你跟在我身边受了不少苦,现在母后回来,有她撑腰,你嫁给颜臻也不会受到委屈。” 总归是欠了竹族,这债是躲不掉的。 总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最后闹得北海与竹族交战。 这是她不愿看见的结果。 白竹青:“好了蓝风,就不要再勉强阿梦了,她的脾气执拗,你是拗不过她的。” “母后。” 溪梦两眼汪汪地望着白竹青,知女莫若母,还是母后想得通彻。 交代完后事,溪梦一身轻松。 在白竹青、穆慈、白兰沁、溪竹、白安东、白辰皓的注视下,她带着相柳离开了南海。 \/\/ 溪梦、相柳与祈天、祈佑、祈灵一同乘坐飞船。 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似不是去竹族负荆请罪,而是去北海游玩。 祈天把他们两人送到了文理山山脚下。 “好侄女,当心些。” 祈佑抓来一只灵鸟放在溪梦手中,“义妹,若有事相求,记得让灵鸟传信。” 祈灵与溪梦交情不深,不言不语地站在哥哥身边,看着两人踏上上山之路。 看着模糊的背影,祈佑问了问祈天。 “父王,他们会有事吗?” “但愿如此,希望不要连累北海就是。” 祈天身为一海之主,责任就是保护北海子民,至于溪梦是否有难,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毕竟这祸事是溪梦所留,而不是他祈天造成的。 再次登上文理山,溪梦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你终于来了,抢夺仙根竹上红的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