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有一座随身农场空间》 第1章 异世来客 迷迷糊糊中，李爱国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耳边也有许多人在不停地说话。 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只能看到许多人影在眼前晃动，想抬起双手，却一丝力气也用不出来，纷杂的声音使他的脑袋更加昏沉。 感觉有人扶起自己的肩膀，微微晃动几下。 “建国，你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柱子，快去隔壁院子借架板车，把建国送医院。” “我不去，一大爷你管他干嘛？不就是流点血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行，我去还不成嘛！” “嘿～这傻柱子下手可真重啊！大家以后可得离他远点，弄不好哪天也让他开了瓢了。” “许大茂，你说什么呢？还嫌这个院不够乱啊！” “不是，一大爷，这跟我可没关系，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老要是不爱听，我就回家睡觉了。走，娥子，咱回家，今天晚上我加把劲，明年咱生个大胖小子。” “他一大爷，建国这是怎么了？这怎么还被开了瓢了？” “老闫，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些了，赶紧叫上你家解成解放，我们几个赶紧把建国送到医院，他二大爷，你就留在院里主持大局。” “行，老易，院里放心交给我，你们先把建国送医院。” “一大爷，板车借来了，就停在大门口，赶紧把人抬出去！” 李爱国感觉有十几只大手抓住自己的四肢或者衣服，然后被从地上抬起，走了不远又被放放了下来。 “柱子你来拉车，我们几个给你在后面推。” “好的，一大爷。” “淮茹，你就别跟着去了，孩子还小，有我们就行了。” “一大爷，可是…” 没等秦淮茹把话说完，一大爷就打断她说道。 “没什么可是，你先在家照顾你婆婆和几个孩子，要是不放心，可以明天一早再过去。” “那行，一大爷，天黑，你们路上慢点。” 这女人的话还没说完，板车就被推着走远了，巷子里的路并不平坦，李爱国的头随着板车一下一下地撞在身下的木板上，不多时就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爱国感觉眼睛被一束强光照射，瞳孔本能地收缩起来。 “病人情况不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得先帮他缝合头上的伤口，请家属前去缴费。” “一大爷，你带钱了吗？我就带了三毛五分钱。” “我就知道你没带钱，喏！二十，你先去把押金交了。” “谢谢一大爷，这钱算我借您的，月底开工资，一准儿还您。” “行了，快去。” 一阵嗒嗒嗒的脚步声过后，李爱国感觉自己再次被推走。 “秋楠，这场手术你来做。” “赵医生，我行吗？” “你来了也有两个月了？我看了只是一个简单的缝合，没问题的，再说了，你马上就要调到分厂医务室了，没有一些手术经验怎么行。” “好，谢谢赵医生。” 李爱国只觉得头顶一阵刺痛，就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三十分钟后，手术室上的灯终于灭了，几个小护士推着车子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车子上的青年面色有些苍白，使得原本俊秀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可怜。 看见跟在推车后面出来的医生，一大爷连忙走上前去。 “大夫，建国怎么样了？” “你们哪位是患者的家属？” 听到医生的问话，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只有一大爷低声说道。 “建国是个孤儿，父母都在援朝战争中牺牲了，我是我们院里的一大爷，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赵医生看了一大爷易中海一眼。 “病人初步诊断为脑震荡，具体情况还得等病人醒过来才能下结论。不过外伤已经缝合完毕，等三天后拆线就行了。” “如果病人还有其他亲属，最好还是通知一下，因为脑震荡会有一系列的后遗症，比如头晕，恶心，呕吐，乏力，短暂性失忆或者永久性失忆。得至少住院观察三天。” “这…” 一大爷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 “唉！实话跟您说，建国虽说已经搬来几年了，但跟大院里的邻居关系并不是很亲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亲戚，不过医生你放心，我们会让人来照顾他的。” “那行，你们先去办住院手续，留下一个人守着就行，其他人该回去就回去。” “哎！谢谢医生。” 赵医生说完就带着身后的女医生走了，原地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几人站在病房中，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爱国。 “你们刚才也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大家商量一下，今晚谁留在这里？” “老易，我明天还要去给学生们上课，实在没办法留在这里。” 听着三大爷闫埠贵的话，易中海也没说什么又把目光转向了别人，可是环视一圈，发现只有阎解成明天没事干。 “解成啊！你看你今天能不能留下来看着建国啊！” “唉！一大爷，那可不成，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头上！再说了人也不是我打的，谁打的让谁留下来呗！” “解成，如果一大爷明天不用上班，一大爷就自己守在这了，柱子和我明天都得上班，你爸和你弟解放都得去上课，就剩你明天没什么事。” “那我也不想在这挨饿受冻的。” “这样！你要是愿意在这守着建国，我就给你两毛钱，怎么样，明天再让你一大妈给你带俩大包子。” 一听有两块钱拿，明天还有大包子吃，阎解成连忙答应。 “那成，一大爷，您就放心地交给我！” 听到一大爷愿意给钱，一旁的闫埠贵也没有阻止。 一大爷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递给了阎解成，阎解成笑眯眯地接了过去，揣进裤兜，又用手在裤兜上拍了两下，笑着跟一大爷说道。 “一大爷，你放心交给我！保证没问题。”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赶紧去找医生。” “放心！这我都知道。” 又交代了几句，一大爷带着何雨柱和闫埠贵父子俩离开了病房。 看着四人消失在楼梯口，阎解成掏出裤兜里的两毛钱，用手指轻轻一弹，啪，一声脆响过后，阎解成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又在两毛钱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放进了裤子口袋里了，笑眯眯地回到了病房里。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建国，阎解成放弃了跟他挤一挤的念头，爬上了旁边的一张光板床。 医院里的床铺都是没有被子的，只有交过住院费，护士才会给拿来两床被子。好在现在正是盛夏，夜里也不冷，阎解成合衣躺下，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轻地鼾声。 第2章 灵魂融合 “我是谁？” “我是李建国，京都顽主，孤儿，烈士遗孤。” “我是李爱国，宅男老涩批，孤儿，同人网文十八流作家。” …… 两段记忆不停地在一个人的脑袋里循环播放，最后竟慢慢融合。 “啊～～” 青年从床上惊坐而起，吓了房间里的所有人一大跳，看着眼前围过来的一群人，脑袋一阵阵发昏。 “啊，好疼。” 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入手确是一圈厚厚的纱布，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柱子，快去叫大夫。” “哎，一大爷，我这就去。” 说完一个大高个连忙跑出了房间。 听到这话李建国这才打量起了房间中的众人，一个个熟悉的脸映入眼中。 床的左侧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国字脸，头发有些花白，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他的身后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妈，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 再往后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丰腴妇人，娇艳的鹅蛋脸上还挂着泪珠，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腿边还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把半边身子都藏在妇人的一双大长腿之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妇人看着苏醒过来的李建国，脸上露出一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 病床的另一侧则站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后紧跟着三个一二十岁的青年，三个青年在中年男人身后，也是伸着脖子看向自己。 顺着三个青年往他们身后看去，是一个长着一张驴脸的青年，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使他看起来似乎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床尾站着一个瘦弱汉子，从汉子身后伸出半张脸，瑟瑟缩缩地看向李建国。一个巴掌打在想伸头往前看的一个年轻人头上，年轻人揉了揉脑袋，委屈地往后靠了靠。 李建国看了一圈后，一股记忆从脑海中汹涌而出，脑袋一阵胀痛后，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 从左到右依次是一大爷易中海夫妇，秦淮茹和她的两个孩子，小当和怀里抱着的槐花。 站在床尾的是三大爷闫埠贵和他的大儿子阎解成。 右边这位大腹便便的是二大爷刘海忠和他的三个儿子刘光齐刘光天刘光福。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房门外进来一个男人，正是大厨何雨柱。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以及两个女护士。 女医生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一双眼睛倒是十分灵动，让人不禁联想到口罩下肯定藏着一副美丽的面容。 医生和护士越过人群后，何雨柱的眼睛还盯着那个医生的背影，当看到李建国的眼睛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人群中后退了两步，挤到了丰腴妇人的身后。 医生走到病床前，翻开李建国的眼皮检查了一下，又看了看他包着纱布的脑袋，然后戴上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在他的胸口听了一会，问道。 “同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听着耳边传来的清冷话语，李建国摇了摇头说道。 “就是头有点疼，还有点犯恶心，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听了李建国这句话，床前的国字脸男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正常现象，下次出门可得小心一点，你这次脑震荡可非常严重，差点就死了。算你福大命大，被你们四合院里的人及时送到了医院，要不然小命可就不保了，现在你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过了危险期了，在这观察两天，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说完又转身跟身后的两个护士说。 “你们现在再帮他检查一下，然后更换一下纱布，再检查一下伤口，我还得去看别的病人。” 大夫说完就离开了房间，两个护士应了一声，来到李建国身边，帮他量了体温和血压后，又拆开绷带。 “咦！” 小护士一声惊呼，吓了房间里的众人一大跳。另一个护士急忙问道。 “怎么了？” “你快看，他的伤疤都开始蜕痂了。” 护士看了一眼李建国的伤口，又看了眼李建国，对着小护士说道。 “你先等一下，我再去把丁医生请回来看一下。”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那个女医生又跟着她回来了。 看着楚轩的伤口，丁医生一脸震惊的看着李建国，反复确认过确实是自己昨天晚上处理的伤口。 “昨天可是我亲自给你缝的针，八公分的伤口，二十四小时不到，伤口的血痂都要脱落了，真是一个奇迹。” 话语中满是不可置信。说完又对着两个护士说。 “你们准备一下，我来给这个病人拆线。” “好的。” 说完又重新给李建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甚至还量了一下血压。 不多时护士就推着一个小推车回来了，拿起镊子夹了一块消毒棉给李建国头上的伤口消毒，丁医生拿起推车上的医用剪刀和钳子，拆掉李建国伤口上的线。 拆好线后，重新上了一些药，然后亲自为李建国裹上一层薄薄的纱布，离开前还回头又看了几眼李建国，李建国对着她露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后，她眼神闪烁了几下，连忙带上了病房的门。 医生离开病房后。众人连忙上前几步，又重新围在了李建国的床前。 一大爷易中海笑着跟李建国说道。 “这个…建国啊～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李建国也笑着说道。 “记得，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嘛，红星轧钢厂八级钳工，今年都五十来岁了，还没有个孩子。” 听了这话，易中海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没有孩子这事一直都是易中海最大的心病，此时被李建国把伤口赤裸裸地揭开，不禁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心里更是对这个年轻人十分不满。 看着易中海被李建国呛得说不出话，刘海忠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建国，你怎么跟你一大爷说话的，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说这话，不是在你一大爷心口撒盐吗！” 说完还挺起了他的大肚子，一脸自豪地往身后看了一眼，看着身边围着的三个儿子，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心中暗想道。 “你易中海是一大爷又怎样，是八级工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个绝户的命。” “二大爷说得对，一大爷没孩子以后没人养老还有国家给他养老，您可有三个儿子呢！照您的打法，我估计也没人愿意给你养老。” 被李建国一呛，刘海忠肥硕的脸顿时拉也了下来。 别说四合院，就是整个胡同，整个街道，谁不知道刘海忠打儿子，那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高兴了打一顿，不高兴了也打一顿，除了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全都是被二大爷刘海忠从小打到大的。 “噗呲。” 秦淮茹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刘海忠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傻柱正站在秦淮茹身后正捂嘴偷笑呢。 刘海忠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转身对刘建国说道。 “既然建国你醒了，我们就回去了，这一下班我们就过来看你了，还没吃饭呢，现在你二大妈估计已经把饭做好了，我们回家吃饭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给还在伸头往李建国身上瞅的二儿子刘光天一脚，三儿子刘光福倒是机灵，转身就跑出了房间。大儿子刘光齐也跟在他爹身后离开了。 这时站在床尾的三大爷闫埠贵也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那个，建国啊！既然你没什么问题了，三大爷我也就放心了，昨天解成在这里陪了你一宿，可给他累坏了，我们就不在这耽误你休息了，我们也先回去了。” 李建国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抠抠搜搜的小老头，其实整个四合院李建国最喜欢的就是他了，虽然生活上抠抠搜搜，但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些文人风骨在的，虽然平时总爱占自己一些小便宜，可也没让自己吃亏，平时也经常让三大妈给自己洗洗涮涮，收拾房间。否则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不知道得邋遢成什么样呢。 第3章 前因后果 看着李建国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闫埠贵心里越来越没底，心中不免一阵苦涩，暗道，看来没办法卖这个人情了。 就在闫埠贵的内心感觉就像是丢了好几块钱时，李建国开口说道。 “三大爷放心，我李建国虽然人品不咋地，但也是个北京爷们儿，您这个情我记在心里了，等我出院了，一定请你喝酒。” 听了这话，三大爷闫埠贵原本耷拉下来的脸，就像九月的菊花一样盛开，就像在街上捡了钱一样。 “不打紧，不打紧，等你出院了，我让你三大妈整俩菜，咱爷俩喝点，给你去去晦气。” “那我就先谢谢三大爷了。” “那建国，你好好休息，三大爷就不打扰你了，等你出院，我让你三大妈照顾你。” “谢谢三大爷，麻烦您了，等我出院了，肯定会去拜访您。” 驴脸男人看着离去的三大爷闫埠贵，然后笑眯眯地凑到李建国跟前，说道。 “建国兄弟，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没等李建国说话，站在秦淮茹身后的何雨柱就不乐意了，跳出来说道。 “许大茂，你丫找事儿是！是不是皮又痒了，来，柱爷今儿给你松松骨头。” 说着手已经抓住了许大茂的后脖颈。 “柱子，干嘛呢！放手。这里可是医院。” 何雨柱听了这话，也只好不甘地松开许大茂的后脖颈，许大茂从何雨柱手中刚一逃出来，就冲出了病房，躲在门口的墙壁后，只露出一个头大声说道。 “建国兄弟，你头上的伤就是傻柱用砖头拍的，哥们儿亲眼看到的，信不信由你。啊～” 许大茂话说到一半就被一只鞋打在了脸上，正是何雨柱丢出的鞋子。许大茂抓起地上的鞋子，狠狠地又摔在地上，怒吼道 “傻柱你给我等着，爷爷我早晚收拾你。” 还不等许大茂说完，何雨柱又伸手去脱另一只鞋子，吓得许大茂拔腿就跑，也顾不上再放狠话了。 李建国玩味地看着何雨柱，吓得何雨柱又往秦淮茹身后躲了躲。 “建国啊！柱子昨天也是一时情急，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已经批评过他了。” 李建国转头看向了一大爷易中海，也不说话，只看得易中海心中有些发毛，想起李建国以前的事迹，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房间里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 “哇…” 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这份令易中海何雨柱以及秦淮茹有些窒息的安静。 “槐花，不哭。妈这就喂你。” 秦淮茹离开了病房，去喂槐花。 “一大爷，你们先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赔偿，否则别怪我不讲多年的邻居情分。” 何雨柱听到还要赔偿，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还想要赔偿，你耍流氓还有理了，我告诉你，没门儿，大不了老子去公安局告你，让公安抓你去炮所儿，毙了你丫的。” “柱子，闭嘴。” 易中海大喝一声，打断了何雨柱的话。又笑着对李建国说道。 “建国，柱子就是个浑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看着一脸不忿的何雨柱，李建国并没有生气，反而轻蔑一笑，淡淡地开口。 “你知道公安局的门往哪开吗？要不要哥们儿给你指路。” 听着李建国隐含威胁的话语，一大爷易中海就知道要遭，连忙给何雨柱使了个眼色。转身对李建国赔笑道。 “建国，柱子打小就心直口快，你别生气，等你出院了我们肯定会跟你赔礼道歉的。” 看着一旁仍气鼓鼓地傻柱，李建国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走！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行，建国，你先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一会儿我让你一大妈给你炖只鸡给你送来，你好好补补身子。” 李建国没等易中海说完就缩进了被子里。 “走得时候把门给我带上。” 看着把头蒙在被子里的李建国，易中海叹了口气，带着一大妈，何雨柱和秦淮茹以及两个孩子离开了病房。 听到啪地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病房里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李建国又从被窝里坐了起来，靠在了床头，整理起了脑袋里纷杂的记忆。 这一份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李爱国的记忆，在这份记忆中，李爱国也是一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中长大，待到高中毕业后，没能考上大学。由于从小就比较孤僻，再加上是个孤儿，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宅男。 平时没什么其他爱好，就是看动漫，打游戏，看小说。再就是在网上发布一些同人小说，虽然收入不高，但也足够自己衣食无忧。 浏览着这份记忆李建国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部叫做情满四合院的电视剧，李建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原本看剧时可没有发现自己这一号人物。 另一份则是李建国这个身份的记忆，他从记事起就被寄养在外婆家，直到北平解放，才被父母从外婆家接到了北平，当李建国来到北平后，仅与父母团聚一年，五零年李建国的父亲李嗣业就被派往朝鲜，母亲赵秀芸也被任命为军地医院的院长，一起被派了过去。 在参加援朝战争的第二年，父亲李嗣业在一场战役中不幸壮烈牺牲，母亲赵秀芸也在次年被美国的轰炸机偷袭战地医院时英勇就义。 仅仅不到两年时间，李建国就变成了一个孤儿，从此被大姨赵秀琴一家收养，直到十六岁中学毕业。 中学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整天游手好闲，仗着从小跟姨父杨令武的警卫员学习的八极拳到处打架斗殴惹是生非。 在59年大年三十与姨夫杨令武发生口角，被姨夫打了一顿，气愤之下提出要分出去单过，大姨实在拗不过自己，只好答应过了元宵节就同意他搬出去自己住。所以刚过完元宵节就从姨父家搬了出去。 大姨赵秀琴给他在红星轧钢厂找了个采购员的工作，又在轧钢厂附近的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前院买下了三间房子，就在三大爷闫埠贵的对面，两间东厢房加一间耳房。 虽说在轧钢厂挂了个采购员的名，但他几乎从来不去上班，由于关系比较硬，后勤处的李怀德处长（由于现在仅仅是61年，李怀德还不是副厂长），暗中支会了采购科科长一番后，采购科科长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他能在月底完成最低的采购任务，即使不去上班也没关系。就这样他每个月几乎不用上班，只要在月底交一些物资，其它时间整天在北平城四处晃荡，月底去领工资就行。 直到前几个月中院贾家贾东旭发生意外，被机器砸死，李建军就会隔三差五的去调戏寡妇秦淮茹，尤其是在秦淮茹生下槐花之后，身材更加丰腴迷人。 李建军更是变本加厉，院里的人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人去管这闲事。 一开始何雨柱还想阻止李建军，可李建军从小练得八极拳，又经过几年打架斗殴的锻炼，怎么是一个练过几下摔跤的何雨柱比的了的，被收拾几次后也不敢炸刺了。 第4章 贾张氏的敲打 出了医院，何雨柱气鼓鼓地走在前面，也不理身后的一大爷一大妈和秦淮茹母女三人。 “他一大妈，你帮淮茹看一下孩子，我去前面劝一下柱子，这孩子一根筋，容易犯浑。” “哎，你好好劝劝他。” 说着一大爷易中海就快走两步追上了何雨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何雨柱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柱子，你给我站住。” 听了一大爷的话，何雨柱停了一下就再次继续往前走，只不过速度慢了下来，一大爷易中海紧走两步，赶了上来。 看着一脸愤懑的何雨柱，一大爷叹了一口气说道。 “柱子，一大爷知道你心里憋屈，可这有什么办法，咱都是平头老百姓，你拿什么跟他碰？”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李建国就比我们金贵？” 被何雨柱呛了一句，一大爷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以自己对何雨柱的了解，他只要愿意和自己交流，就说明还有转机，反倒是一声不吭，最让人担心。 “你怎么就是不懂啊！虽说现在是新中国，讲究人人平等，可你自己觉得你和那些当官的真的能平起平坐？” “叫你傻柱子可真是一点没错，他那件大将服你不是没见过，而且每到逢年过节来接他的那些吉普车，挂的牌子都是军区的。” “他来大院这几年，那年不得因为打架被关进炮局几回，可他哪次不是隔天就被放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上边有大人物，很大很大，大到不用人家发话，就能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无法在这北平城生活下去。” “那…那他李建国也不能欺负秦姐，秦姐她们家多不容易。他李建国就是想耍流氓。” “唉！柱子，寡妇门前是非多，就算没有他李建国，可还会有王建国赵建国，除非淮茹她愿意改嫁，否则这种闲言碎语不会少的。” 说完这话，一大爷易中海和何雨柱都沉默了下来，何雨柱偷偷地看了秦淮茹一眼，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两人身后的一大妈牵着小当，秦淮茹抱着槐花，两人也在聊着。 “淮茹，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这也出了月子了，过几天就可以去轧钢厂接东旭的班，到时候好好跟你一大爷学技术，争取早日转正，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一大妈，我行吗？我连学都没上过，就在扫盲班学过几个月，我怕我做不好。” “这孩子，你一大爷怎么说也是八级工，有他教你，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再说了还有柱子，院里二大爷，他们都是在领导面前能说的上话的，还能让别人欺负了你？” “嗯，谢谢你，一大妈。” 医院距离四合院也不算远，几人走了二三十分钟总算回到了四合院，跨步进了大门左转，是一排倒座房，住了四户人家，有看到易中海的，还跟他打了声招呼。 跨过垂花门，就见先一步回来的三大爷闫埠贵正拿个喷壶正在浇他那几盆花，看着易中海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喷壶走了过来。 “一大爷，李建国跟你们说什么了？” 一大爷笑了笑，回答道。 “也没说啥，就是随便聊了会儿。” 看着一旁何雨柱那一张阴沉的脸，三大爷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看着三大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何雨柱心中一阵烦躁，绕过两位大爷，往中院走去。 “呦，他一大妈，秦淮茹你们也回来了。嘿，这鸡可真肥，得有四五斤，花了不少钱？” 看着一大妈手里拎着的老母鸡，三大爷闫埠贵发出一声轻呼，语气中满是羡慕，自己家得有大半年没有见到荤腥了，想到这，就感觉口腔中有口水分泌出来，暗暗咽了口唾液，又对一旁的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赶紧回去！你婆婆可念叨你半天了。” 秦淮茹看着三大爷闫埠贵，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谢谢你三大爷，我这就回去。” 说完快步跨过中院门，向中院西厢房走去。 一大爷易中海和三大爷闫埠贵又聊了两句不痛不痒的闲话，就各自回家了，刚走到中院，就听见西厢房传来贾张氏尖利的嗓音。 “你怎么不留在医院陪你的小情郎，还回来干嘛？干脆把我和棒梗饿死算了，饿死我们娘俩儿，你好带着这两个赔钱货嫁给你的小情郎。” “妈，我没有，你别胡说，一大爷一大妈还有柱子都在那呢，我可什么都没做。” 听着婆婆的伤人的话，秦淮茹顿时委屈地眼泪都流下来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跟贾张氏解释。 “你是怎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改嫁，除非我死，你要是想抛弃我跟棒梗，我就抱着我孙子去跳什刹海。” “奶奶，我不去，现在水有些凉，我们明天中午去，中午水可舒服了。” 听着怀里孙子的话，贾张氏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孙子可是她的心头肉，一句重话也不舍得说，只能没好气地用手指点了点棒梗的头。 “你就跟你妈气我！哪天你们把我气死了，你妈就改嫁，然后不要你了。” “奶奶胡说，妈妈最疼我了，妈妈改嫁才不要你了呢。” 都说童言无忌，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看着在厨房忙活的儿媳，贾张氏心里一阵慌乱。 看着儿媳妇的背影，尤其是她在切菜时不停晃动的屁股，一双笔直圆润的大长腿，盈盈一握的小细腰和两个饱满的粮袋子，以及那一张妩媚的俏脸，心中暗骂一句狐狸精。 身为一个老寡妇，她是知道寡妇的苦的，正因为知道寡妇的苦，所以她才要紧紧绑住秦淮茹，她可不想老了老了还要辛辛苦苦地拉扯孙子长大。 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嘴巴。 听着贾张氏对秦淮茹的冷嘲热讽，一大妈觉得心里也有些发酸，有心去劝贾张氏几句，可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去掺和，和一大爷易中海对视一眼后，各自叹了一口气。 “你先回去把老母鸡收拾出来，我去叫柱子过来把鸡炖上。” 说着走向中院的正房，伸手推开何雨柱的房门，就看到何雨柱躺在里间的床上，何雨柱看到进来的一大爷易中海，翻了个身，背对着一大爷。 “柱子，一会去我那把鸡炖上，先给老太太送一碗，然后再给李建国送去。” 听了这话，何雨柱顿时就不乐意了，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合着我还得伺候那个小流氓，这鸡啊，谁爱炖谁炖，我是不炖。” “后院老太太前两天还跟我念叨说：她的好大孙也不去看她了，是不是不要她这个老婆子了。” 何雨柱哪听得了这话，自从何大清走后，除了一大爷一大妈，就是后院聋老太太对他最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着他，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聋老太太的话他得听。 “得，我去还不成吗！一会就去，你先回，一会儿鸡收拾好了来叫我就行了。让我先休息一会，正烦着呢。” 看着又躺回床上的何雨柱，一大爷易中海嘴角一翘，就离开了正屋，回到了东厢房。 不多时，西厢房贾家，秦淮茹端着几个窝窝头和一碗炖白菜放到了八仙桌上，然后对着里屋正在纳鞋底子的贾张氏喊了一句。 “妈，吃饭了。” “欧，吃饭喽！” 没等贾张氏说话，正在炕上逗妹妹玩的棒梗，慌忙爬下了炕，趿拉这一双鞋就走到了桌子前，看到桌子上的炖白菜和窝窝头时，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去。 “妈，怎么又吃炖白菜啊。我都吃好几个月炖白菜了，你能不能弄点肉啊？以前爸爸在的时候，每个月都会买点肉回来的。” 听着儿子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在她的胸口，秦淮茹转过身去，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里屋的贾张氏也走了出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同样心中难受，对着棒梗说道。 “谁让你摊上个没本事的妈，都不能给我家乖孙弄一口肉吃。” 这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秦淮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打开房门，跑出了屋子。 第5章 聋老太太的主意 随着房门被打开，一股股鸡汤的香味，传进了屋里，棒梗小当都抬起脑袋使劲地嗅这空气中的香味，就连贾张氏也忍不住猛吸了几口。 “奶奶，好香啊，我想吃肉。” “小当也想吃肉。” “棒梗乖，明天就让你妈给你买肉吃。” 一大爷易中海家，傻柱捞出锅里的老母鸡，手起刀落，老母鸡一分为二，把半只放进一个保温桶里，另外半只剁成小块，盛入一个大碗中，伸手捏了一块鸡肉放入嘴中，鲜香味美，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身后传来一大爷易中海一声笑骂。 “果然，就没有不偷嘴的厨子。” 说着端起了那一碗鸡肉，说道。 “你去医院给李建国把这半只鸡送去，我把这半只送到聋老太太那里。” “别介啊！您好歹让我吃两口再去成不成。” “你刚才不是吃过了嘛！我可看得真真地。” “您可真成，就吃了那一块就让您看见了，谁让我被您逮着了，我这就去给那个小流氓送鸡汤去，成了。” 说着，就提着半只鸡走出了一大爷家。身后又传来一大爷的叮嘱。 “你小心着点，别把鸡汤弄撒了。” 何雨柱头也没回，摆了摆手就走了。 一大爷易中海笑骂一声，果然是个傻柱子，然后就端着半只鸡往后院走去。 后院聋老太太已经坐在桌子旁等着吃鸡肉了，旁边还坐着一大妈，随着门被推开，鸡汤的香味也飘了进来，聋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笑道。 “我一闻，就知道是柱子的手艺。” 说着还往易中海身后看了看，问道。 “中海，柱子怎么没来？” 一大爷易中海把手里的鸡汤放到桌子上后，回答道。 “我让他去医院给李建国送鸡汤去了。” 聋老太太听到李建国的名字，脸色一沉。院里就数他不尊敬自己，平时即使见了面也不跟自己打招呼。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一大妈赶紧给聋老太太递上一双筷子，笑着说道。 “老太太，赶紧趁热尝尝您大孙子的手艺。” 听到大孙子三个字，聋老太太沉着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我大孙子的手艺还能差的了。” “那是，你大孙子最能耐了。” 三人说笑着开始吃起了晚饭，不多时半只鸡就被吃光了，聋老太太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说道。 “中海啊！现在院里就剩李建国这个刺头不听话了！我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给这头犟牛，戴上镢头。” 易中海也面露思索之色，倒是一旁的一大妈说道。 “老太太，那李建国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不说他整天在街面上跟那些盲流子一起混，就是每到逢年过节来接他的吉普车，就能看出他的背景可不简单，咱还是别招惹他为好。” “这里可是北平，有教员他老人家坐镇，他背景再硬，就可以调戏寡妇。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我们这次携全院的老少压倒他，他李建国以后就得任由我们拿捏。” 聋老太太和一大妈都看着一大爷易中海，一大爷也在沉思着这件事有几分胜算。 “中海，你放心，我自认为在张小花面前还是有几分威慑的，只要到时我们吓唬一下，她不敢不听我们的。” “可是李建国也不是善茬，到时候要是跟我们鱼死网破，我怕我们斗不过他。” “一个毛头小子，还能翻了天了不成。只要给他定了罪，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一大爷也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以试一试，明天我先找刘海忠商量一下，他可是对李建国很不满，到时候把他拉拢过来，成功率又能增加一些。” “那三大爷闫埠贵那边要不要提前通知一声。” “不能跟闫埠贵说，他们两家就住在对门，平时关系不错，万一他提前跟李建国透露出消息，我们就被动了。” 三人又合计了一番，直到月上高天，一大爷一大妈才从聋老太太家里走出来，刚回到家，一大妈就压低声音劝道。 “中海，要不还是算了！反正李建国平时也不跟院里的人来往，为啥非得拿捏住他。我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地。” “好了，这事你就别管了，你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赶紧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一大妈伺候着一大爷易中海洗漱之后，两个人躺进被窝，一大妈又开口劝道。 “中海，要不还是算了。” 一大爷易中海没有马上回答一大妈，反而沉默了许久，直到一大妈再次喊了一声，一大爷易中海才回答道。 “睡！我再想想。” “唉～好。” 同床共枕几十年，一大妈怎么不知道一大爷易中海是什么样的人，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了，等李建国回来，要么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么是西风压倒东风。 就在三人商量着怎么对付李建国时，后院的菜窖里，秦淮茹一个人坐在菜窖的台阶上，默默地抹着眼泪。 “哗” “卧槽，谁在那？” 地窖门被打开，何雨柱就见一个人坐在地窖的台阶上，背对着自己，吓得他一个激灵，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淮茹听到地窖门被打开，赶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起来转过身后，门口的人也看清了秦淮茹的面容。 “原来是秦姐啊！你在这干啥呢？怎么还哭了？是不是你婆婆又欺负你了。” 看着秦淮茹红彤彤的凤眼，何雨柱张口问道，秦淮茹却连连摆手。 “没，柱子，没人欺负我，就是我觉得自己这个当妈的不称职，棒梗想吃口肉，我都买不起。” 看着秦淮茹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的样子，何雨柱顿时心中那股北京爷们儿的豪气就迸发了，说道。 “秦姐，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转身跑向了中院的家里，没多会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伸手递给秦淮茹一张纸。 “秦姐，棒梗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上次我给厂长做饭，人给了我半斤肉票，我没舍得吃，你拿着，明天你买点肉给孩子们解解馋。”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手里递来的肉票，连连摆手。 “柱子，这怎么行，还是你自己留着！再说了雨水都已经十六了，马上就要参加中考了，学习压力挺大的，也该多吃些肉补一补。” （注：本书设定何雨水比何雨柱小八岁，45年生，八岁上小学，由于当时的社会问题，小学五年制六年制之间反复更改，这里设定为六年，61年何雨水正好十六岁，上初三，这是我在网上查了好久的，尽量给大家做到贴近现实，如果发现大的漏洞，及时评论，谢谢。还有就是当时考中专比考高中难，本来我设定的是让李建国劝何雨水上中专的，结果一查才发现，能上中专的都是尖子生，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非得考大学的人，那么当时的大学生都是没考上中专的。） 看着秦淮茹拒绝的样子，何雨柱又在口袋里掏了一把，几张皱巴巴的毛票也掏了出来，加在一起也有七八毛，和肉票叠在一起，一把塞进秦淮茹的手里。 “秦姐，你就拿着！我可是轧钢厂的大厨，还能没有我妹妹一口吃的，灾年可饿不死厨子！” 看着手里卷成一卷的钱票，秦淮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秦姐不能要你的钱。票就当秦姐借你的，等姐上班了就还你。” 说着把几张毛票又递给了何雨柱。 “秦姐，你这是干嘛？给你你就拿着。” 说着又推回了秦淮茹递钱的手。 “这钱你要是不拿回去，那这票我也不要了。” 说着还要把手里的票也一起递回去。 何雨柱连忙摆手，说道。 “行，秦姐，这票你拿着，也别说借啊还啊的了，就当我这个做叔叔的给三个孩子的。” 听了何雨柱这话，秦淮茹破涕为笑，连忙对何雨柱说。 “谢谢你了，柱子，你先忙，姐还得回去看几个孩子呢。” “好的秦姐，赶紧回，孩子要紧。” 看着秦淮茹消失的背影，何雨柱叹了口气，然后走进了地窖，取出一颗大白菜，回屋子做饭去了。 第6章 主治医生丁秋楠 秦淮茹进家门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手心里的肉票叠好放进上衣口袋里，然后才推门走进了家里。 看着桌子上仅剩的一个窝窝头，秦淮茹把它拿在手里，倒了一杯开水，就这样吃了起来。 “呦～回来了！” 听着贾张氏冷嘲热讽的一句调侃，秦淮茹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了，看着站在自己身旁嗦着手指头的小当，秦淮茹把手里的窝窝头又掰下来一小块，递给了小当。 小当看了看秦淮茹，笑着接过了这一小块窝窝头，立马开心地吃了起来。 这时从里间的炕上又传来贾张氏尖酸刻薄的声音。 “小赔钱货吃那么多干什么，饿不死就行了，反正长大了都是别人家的。” 贾张氏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秦淮茹就当没听见，只是小当害怕地往秦淮茹怀里缩了缩。 吃完手里的窝窝头，又给小当喂了口水，收拾起了桌子上的碗筷后，拿过炉子上坐着吊壶，把里面的的热水倒在盆里，加些冷水调好温度，端到里屋。 “妈，棒梗，小当洗脸洗脚睡觉。” 说完先给棒梗和小当洗了脸，贾张氏自己也洗了脸以后，秦淮茹才给自己洗了脸，此时水已经不是很热了，秦淮茹又加了些热水，给两个孩子洗了脚。 一通忙活下来，又过去一个小时，秦淮茹催促着两个孩子躺下睡觉，自己则是解开了胸前的扣子，把粮仓凑到槐花嘴边，许是闻到了奶香，槐花张嘴含住大口吮吸着，嘴角溢出一些乳白色的奶水。 喂好槐花，秦淮茹对着还在纳鞋底的贾张氏说道。 “妈，明天再忙活，睡！” 贾张氏听了这话，也放下手里的鞋底，把它放回到鞋筐里，然后脱掉外衣，躺到了炕上。 “咔嚓” 随着一声轻响，白炽灯那昏黄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一根通红的灯丝慢慢变暗，然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淮茹～妈也是…” 还没等贾张氏说出口，秦淮茹就打断了她。 “妈，别说了，赶紧睡。” 医院里，李建国正喝着何雨柱送来的鸡汤，大晚上的自然不可能是一大爷一大妈送来的，这个任务最后落在了何雨柱头上。 何雨柱送了鸡汤，一秒钟也没有停留，只留下一句，明天过来取保温桶，然后就潇洒地离开了。 只是看在李建国眼里怎么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打开保温桶，一股热气伴随着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李建国一闻就知道是出自何雨柱的手。 用保温桶的盖子当碗，从中倒出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嚯，好东西还不少，枸杞红枣尽是些补血的东西。 医院的值班室，值班的丁医生抽了抽小鼻子，好像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鸡汤味，医院里经常能闻到鸡汤的味道，可是今天晚上的这鸡汤格外的香。 丁秋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女人总有那么几天吃不下饭，心情烦躁，晚上又来了几个急诊病人，等忙活完，食堂都收拾干净了，最后还是食堂阿姨给她拿了一个硬邦邦的窝窝头。 看着手里勉强啃了一半的窝窝头，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鸡汤香味，手里干硬的窝头更加吃不下了，把手里的窝窝头放回饭盒里，起身拿起听诊器，离开了医生值班室。 来到医院走廊，香味就更加明显了，走了几步就看到一间病房门口的走廊上，好几个人在那里来回晃荡，眼睛都往病房里面瞟。其中还有两个小护士也在门口往病房里张望。 61年，三年旱灾的最后一年，不说农村，就是城里也饿死过许多人，也就是这里是北平城，整个新中国的中心，全国上下的粮食都优先供应这里，否则当年北平城整整七百多万人，估计也得饿死不少。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两个小护士抬头看到了走来的丁医生，连忙离开了病房门口，走到丁医生身前还跟她打了声招呼。 “丁医生好。” 其他人看到丁医生，也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只是都在进门前狠狠地吸一个一大口空气。 丁医生微笑着对着两个小护士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来到半敞着的病房门前，发现正是自己做第一台手术的患者，在门口纠结了好一会，鬼使神差般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李建国看着推门进来的医生，嘴里叼着的鸡腿都忘了咀嚼。 只见走进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医生，修长的身材得有一米七左右，白大褂里面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格子衬衫，下身穿着一条军绿色的长裤，脚上踩着一双小牛皮鞋，身材凹凸有致，玲珑的曲线即使在肥大的白大褂之下，也依稀可见。 一张脸蛋白皙水润，一双眼睛明亮动人，面色清冷，双眉微蹙，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明媚动人。 李建国不由得低声喃喃道。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啪嗒” 随着李建国的呢喃，他嘴里的鸡腿应声掉落在了碗里。 也许是听到了李建国的呢喃，也许是被他这滑稽的表现逗笑了，丁医生清冷的面容上一抹笑容一闪而逝。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丁秋楠，过来查房。” 说着走到李建国床头，拿起他的病历卡签了个字，走到李建国跟前，说道。 “先把东西放下，躺好，我来给你检查一下。” “好。” 一边回答，一边眼睛不离地看着丁医生。 丁医生看着床头保温桶里的鸡汤，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克制住自己看向保温桶的目光，然后戴好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专心为李建国做起了检查。 拿着听诊器在李建国胸膛几个地方各自听了一会儿，感受着李建国强劲有力的心跳，丁秋楠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好了，坐起来，让我再看看你头上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李建国坐起来后，仍然盯着丁医生看个不停，丁医生想要看他脑袋后的伤口，她转他的头也跟着转，气地丁秋楠在李建国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 “你平时就是这么盯着女孩子看地吗？” 话一出口，丁秋楠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小情侣之间的撒娇。 李建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去，丁秋楠给他解下了头顶绑着的纱布，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伤口上的血痂已经脱落了，变成了一道粉嫩的皮肤，仔细看还能看到黑色的发茬已经刺破皮肤长了出来。 “咦，你这伤口好的也太快了！” 感受着丁秋楠细腻的手指在自己的伤口上来回抚摸，李建国难掩心中的激动。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要我多在医院住几天。” “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你恢复得比别人快一些罢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建国闻言心里有些失落，张了几次嘴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那我出院以后还可以来找你吗？” 听到这话，李建国感觉自己后脑勺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整只手都离开了，李建国回过头，就看到丁秋楠一双明亮的眸子正盯着自己。 李建国也毫不退缩地看着丁秋楠的眼睛。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丁秋楠脸色微红，转过头去，小声地说道。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还能管的了你往哪走！” 李建国激动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说道。 “那你明天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谁要你接，赶紧好好休息你。” 说着就要离开，刚转过身，胳膊却被楚轩一把拉住。丁秋楠身体一僵，连忙挣开李建国的手。 第7章 鸡汤 李建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我明天就要出院了，这鸡汤我也吃不完，要不然你帮我吃一点，现在天气这么热，放到明天恐怕就馊了。伟大领袖都说了，浪费就是极大的犯罪，丁医生也不想让我犯罪。” 丁秋楠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床头的保温桶，咽了口口水，淡淡地开口说道。 “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刚受了伤，得好好补一补。这年景你家里人给你弄只鸡也不容易。” “没关系，我家里就我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说了这只鸡是别人送的，只要能让我不犯罪，你放心吃就成。” 丁秋楠正在犹豫着，李建国一把拉过了她的手，把她拉到床边坐下，把保温桶盖子里的汤一口喝完后，倒上热水冲洗了一下，然后边倒汤边说道。 “这汤是我们院里的一大厨炖的，据说他们家祖上学的是谭家菜，做菜的手艺没的说，你先喝口汤尝一尝。” 说着把汤递给了丁秋楠，丁秋楠还有些不好意思，李建国就一把拉过她的手，把鸡汤放到她的手里，她看了眼李建国，小声地说道。 “那我就尝一口。” 说着小口喝起了手里的鸡汤，鸡汤入口，那股鲜香在口腔中炸开，丁秋楠不由眼前一亮，又喝了一口，不一会儿，一碗鸡汤就全都喝进了肚子里。 看着碗里干干净净的鸡汤，丁秋楠双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是那碗鸡汤还是别的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小腹也不似刚才那般疼痛了。 “来，再吃个鸡翅膀，我听我大姨说，女孩子吃鸡翅膀会梳头。” 李建国又递过来一只肥硕油亮的鸡翅膀，丁秋楠下意识地接了过来，看着手里的鸡翅，脸上的红晕又增添了几分，又把鸡翅递了回来，说道。 “你是个病人，我怎么能吃你的鸡啊！还是你自己吃！” “我吃过鸡腿了，这个就留给你吃。” 两人互相推脱谦让着，两双手不自觉地就握到了一起，感觉手里握着的柔嫩冰凉的小手，李建国不由自主地捏了两下，丁秋楠顿时愣住了，李建国也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尴尬地说道。 “这保温杯里还有，我吃这些就行。” 说着又夹起一块鸡肉，两人就各自默默吃了起来，再没有人说话。 不多时半只鸡就被两人吃光了，看着床头柜上堆着的鸡骨头，丁秋楠原本平复下去的脸蛋又布满了红晕，糯糯的说道。 “你休息！我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早上你再来拿保温桶。” 不等李建国回答，便主动把吃剩的鸡骨头一股脑收到了保温桶里，提起保温桶，小跑着出了病房，来到外面的走廊，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小脸，喃喃道。 “丁秋楠啊丁秋楠，你还要不要脸，怎么能跟一个病人抢吃的。啊～～” 看着丁秋楠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李建国心中高兴，不由得有些感激起了何雨柱，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来到这里，也不会遇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可感激归感激，他拍自己一板砖的仇还是要报的，大不了到时候少要点赔偿。 躺在病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医院的主任就带着所有医生开始查房，当查到李建国这一间的时候，发现一个护士正在收拾床铺，众人不解地看向了昨天值班的丁秋楠。 “我昨天检查过这个病人的伤势，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我跟他说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估计是自己出院上班去了！” 丁秋楠对着主任解释着，这时收拾床铺的护士说了一句。 “病人是早上办的出院，一大早就走了。” 主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带着医生们继续去查别的病房了，丁秋楠愣了一会，直到所有的医生都离开了病房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一圈转下来，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和同事交接了工作之后，丁秋楠回到了办公室，看着桌子上的保温桶，又把它放到了桌子下的小柜子里，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丁秋楠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 当走出医院大楼时，就看到大楼前的一棵大树下，那个害自己心神不宁的家伙正靠在大树旁，正嬉皮笑脸地看着自己呢。 丁秋楠轻哼一声，也不理会他，径直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路过李建国身边的时候，也没有理要跟她打招呼的李建国。 看着脸色阴沉的丁秋楠，李建国就知道自己不告而别惹她生气了，连忙小跑两步追上了丁秋楠，笑嘻嘻地说道。 “不是说好我接你下班的吗？你走这么快干嘛？” 丁秋楠冷着一张脸，说道。 “谁要你接，我跟你很熟吗！” 感觉丁秋楠真的生气了，李建国连忙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告而别，再说了，我不告而别还不是为了你。” 丁秋楠听到这话，立马停在了原地。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把身后藏着的油纸包拿了出来，打开油纸包，就看到十几个两面金黄的水煎包躺在油纸包里。 “我知道你知道你值了一夜的班，肯定饿了，就提前出去给你买的包子，天兴居的，趁热赶紧吃。” 说着把油纸包递给了丁秋楠，丁秋楠看着李建国一脸认真，心里的气也消了，反而涌出一丝丝的甜蜜，不过面上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把油纸包放到丁秋楠手里，她半推半就地接了过去。 “赶紧尝尝。” 看着李建国热切的目光，丁秋楠的脸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微红，捏起一个水煎包轻轻咬了一口，香气弥漫在整个口腔，好吃地一对大眼睛都轻轻地眯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 看着李建国跟自己邀功的样子，丁秋楠装作淡淡地说道。 “还行！一般般！比我妈包得差远了。” 看着李建国一脸的错愕，丁秋楠就觉得心里非常开心。 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往外走，穿过医院大门，来到大街上的公交车站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李建国，丁秋楠从油纸包里拿出一个水煎包递了过去。 看着丁秋楠递来的水煎包，李建国说道。 “你吃，我吃过了。” “这太多了，我吃不完。你就说吃不吃！不吃我呆会儿拿去喂狗。” “喂狗多浪费啊，我吃。” 说着一张嘴把水煎包咬住，嘴唇碰到了丁秋楠有些冰凉的手指。 “你…哼…” 李建国也发觉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轻佻，现在这个年代即使是夫妻，也不会在大街上作出这样亲密的动作。 丁秋楠心中是没有多么生气的，毕竟也是卫校毕业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材生，只不过是第一次跟男孩子做这样亲密的动作，害羞罢了。 转过身去，丁秋楠也不去理会李建国，即使他几次故意找自己聊天，也没有理他。 不多时，公交车进站，两人连忙上车，丁秋楠走在前面掏出了自己的公交车月票，检票员检查了一下后，就不再理会，转头看向丁建国。 前两天被送进医院，别说车票，就连最后剩的几毛钱都用来买水煎包了，只好一脸求助地看向了丁秋楠。 丁秋楠倒是没装作没看见，帮李建国付了公交车票钱。公交车上已经没了座位，两人只好在站在公交车中间的过道上，李建国个子高可以抓在车顶上的栏杆，丁秋楠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也能轻松抓住车上的吊环。 又过了两站，上来了许多人，公交车上已经挤的严严实实，丁秋楠此时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李建国的怀里，前面的检票员仍然高喊着。 “后面的再往里面挤挤，后面有空。” 第8章 坐公交车 李建国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撑着车座，尽量给丁秋楠多撑起一点空间，可人实在太多，两个人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介意，人实在是太多了。” 丁秋楠此时面色通红，李建国站在她身后，都能看到她耳朵都已经红了。 “你别说了，我知道。” 随着公交车离开站台，终于摇摇晃晃的开动了，六十年代的城市道路并不平坦，即使是首都也一样坑坑洼洼。 由于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随着公交车的开动，两人的身体也在不停地摩擦，即使李建国尽量克制，小建国仍然渐渐地抬起了头。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李建国把屁股往后面收了收，可谁知公交车一个转弯，车中的乘客一挤，小李已经深深地嵌入沟壑之中。 丁秋楠腾地一下连脖子根都红透了，头顶似乎都有水汽在蒸腾。 “我…” “别说话，别乱动，还有一站就到了。” 丁秋楠粗暴地打断了李建国的话，通红的小脸快要滴出血来。 “哧～” 说来也巧，公交车到站，车上的乘客竟然下去了大半，公交车顿时空旷了起来。站在站台看着远去的公交车，丁秋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看着仍然遮遮掩掩的李建国，丁秋楠气得抬起脚在李建国小腿上狠狠地踢了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同样的力道击打在人身体不同的地方所产生的后果是不同的，丁秋楠这一脚正好踢在李建国小腿的迎面骨上，李建国顿时抱起腿跳了起来。 看着李建国在原地跳脚，丁秋楠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让你个臭流氓刚才占自己这么多便宜。 “哼…” 轻哼一声，丁秋楠傲娇的转身离开了公交站台，一条马尾辫在脑后甩来甩去的，证明它的主人此时的心情不错。 李建国揉了揉小腿，连忙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就这样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并排默默走在清晨的小路上，有时会有一束透过树叶落下来的光照在丁秋楠的脸上，李建国感觉此刻的她就像沐浴在阳光里的精灵。 在丁秋楠的带领下，两人到了一处大院，大院环境很好，一排排的平房鳞次栉比，道路两旁还种着一排高大的梧桐树。 丁秋楠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她的父亲更是一名留过洋的医生，所以住的地方是国家统一分配的住房，大院里住着的都是一些知识分子或者归国华侨。 路上偶尔会有一些遛弯的大妈看过来，丁秋楠也会把头深深地低下去，尖尖的下巴都要戳到胸前的粮仓了，仿佛这样就不会被认出来。 可是路上还是会有人跟她打招呼，还意有所指的看几眼李建国，李建国也大大方方地学着丁秋楠跟她们聊几句。 两人停在一处小院前，不大的小院里种着许多花草，正值春夏交织之际，院子里开着各色小花，弥漫着各种花香。 “我到家了，你回去。” “好！你累了一夜，早点休息，明天我还去接你。” “嗯，再见。” “再见。” 屋子里的一个中年妇女听到门口说话的声音，起身撩开窗户上的帘子往外看去，就看到自家女儿在门口跟一个男孩说话，那男孩子看起来个子高高的，眉目刚毅，一表人才。 中年妇女连忙走走向房门，待来到院子里时，丁秋楠已经进了院子。再看向大门口，哪还有男孩的身影。 “秋楠，刚才是谁在门口跟你说话？” 丁秋楠脸颊一红，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是一问路的。” 知女莫若母，看着丁秋楠这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都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只是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 “叫李建国。” “噢～” 听着母亲略带调侃的语气，丁秋楠顿时有些害羞。 “妈～不理你了。” 说着转身走进了卧室，身后的丁母问道。 “不吃饭了？” “不吃了。” “他早上给你买的什么好吃的？” “水煎…妈～不理你了，哼。” 话说了一半，丁秋楠反应过来，然后关上了房门，把肩膀上背着的解放包往书桌上一丢，趴到了床上，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 趴在柔软的被子上，就仿佛依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想到自己依偎在李建国怀里的事，丁秋楠就感觉一股热流从尾椎骨传遍全身，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蛋，羞恼的嘀咕了一句。 “混蛋。” 人是早上出的院，家是中午到的，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没钱坐公交车，腿儿着回来的。 站在四合院的大门前，李建国心里百感交集，怔怔地盯着大门出神。 “呦～建国回来了，伤好了吗？” 话音打断了李建国的感慨，转头一看竟是三大妈挎着个菜篮子从身后走来。李建国笑着说道。 “好了，就我这体格子，能有什么问题。” “哈哈…没事就好，中午吃了没？要不中午就在三大妈家吃。” 瞄了眼三大妈篮子里的青菜萝卜豆角，李建国摆摆手说道。 “不用了三大妈，刚在外面吃了。” “行，那三大妈就回家做饭了，一会解旷解娣就要放学了。” “那行，您先忙。” 三大妈率先迈进了院门，李建国也抬脚走了进去。 倒座房外的房檐下，几家人正在做饭，看到李建国从院门进来，纷纷跟他打起了招呼。 “建国回来了，脑袋没事了！听二大爷家的那口子说，你被傻柱打傻了？真的假的？” “他婶子，你别胡说，建国那叫什么，什么脑地震。” “是脑震荡。” “噢～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是脑震荡。” 听着几个大妈叽叽喳喳地讨论，李建国回答道。 “没事，谢谢大家的关心，就是破了点皮，没他们说得这么夸张。这不，本来还想再住几天，直接被医院赶出来了？” 跟几个大妈开了几句玩笑，李建国就穿过了垂花门，进了前院，走向了自己的东厢房。 虽然是两间厢房，但面积不算小，得有五六十平方，再加上一间耳房，得有八十平左右。 推门开门就是客厅，左手边是里屋卧室，耳房在右边，不过得从外面的连廊过去。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柜子，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里屋盘了一张炕，炕头是两个大红木柜，木柜门大开着，上面搭着好几件脏衣服。 旁边的山墙边有一个衣柜还算不错，已经被一把小锁锁上了，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靠窗的位置是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架，书桌上还有一台老式的收音，只不过现在上面都堆满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抬腿走到炕边，一张摆满酒瓶盘子的炕桌就放在炕中间，旁边还有一床被子窝窝囊囊的堆在角落，炕头几双鞋乱七八糟的扔着，鞋面上还被踩了几个鞋印子。 “卧槽，我以前这么邋遢的吗？” 用脚把炕边的鞋子踢开一点，拨开已经发出馊味的被子，勉强在炕上腾出一小片地方，脱掉鞋，踩在炕上，从炕头的柜子底部翻出一个灰色的布包。 拿过布包，李建国赶紧跳下火炕，穿好鞋子来到外间，把布包放在桌子上，搬过一旁倒在地上的板凳，擦掉板凳上的灰尘，坐在桌子旁。 打开布包，里面有一叠钱和票，数了数，也不多，钱只有八十多块，票除了一些粮票和工业票，其它的什么也没了。 颓然地坐在凳子上，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自己一个采购员，一个月工资也有三十几块，工作几年下来，虽然从来不去上班，可竟然只存了八十几块。 李建国虽然有三十多的工资，可是整天游手好闲，前几年住在大姨家，总是跟那些大院子弟一起拍婆子，打架，瞎混，搬出来后，又开始跟胡同里的一些小流氓佛爷老炮儿一起玩，可以说一个干正事的朋友没有，打架闹事的倒是分分钟能叫来一大堆。 “唉！” 叹了口气，李建国来到那间用耳房改的厨房，想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第9章 在贾家吃饭 打开面缸，里面有两个袋子，只有一个袋子有东西，打开一看是半袋棒子面，粗略估计得有二十几斤，另一个袋子只剩一些底子，看得出来里面曾经装的是白面。 打开一旁的柜子，里面除了锅碗瓢盆之类的，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失望的走出厨房，对于一个宅男来说，虽然也会做饭，但是可不会和面蒸窝窝头。 这时外院传来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地声音，不多时几个孩子走进了院子，其中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还亲切的跟李建国打了招呼。 “建国哥，你出院了？” 正是三大爷家的解旷解娣兄妹俩放学回来了。兄妹俩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到李建国，拔腿跑进了中院，这男孩正是贾家的大孙子贾梗。 李建国笑着对兄妹俩回了一句。 “嗯，快回去，三大妈早都等着你们吃饭了。” 两兄妹斜挎着书包，就回到了西厢房。 李建国往中院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回到了厨房，找出一个布袋，从面缸里舀出几斤棒子面，提着布袋走向中院。 前院的三大妈也从窗户里看见李建国提着布包走进中院，催促着孩子赶紧吃饭，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中院住了五户人家，何雨柱兄妹俩一个上班一个上学都不在家，一大妈中午跟后院老太太一起吃，贾家和剩余的两家都关着门，估计也在吃饭。 秦淮茹正在把饭菜往桌子上端，李建国推门迈步走进了贾家，当他跨步走进贾家时，还能听到里屋传来的贾张氏的咒骂声。 “那小兔崽子怎么还不死，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那可怜的东旭呦，多好的孩子，老天爷不长眼，把他带走了。” “咳咳…” 一声咳嗽后，里屋的咒骂声停了，秦淮茹看到李建国正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的光，显得李建国整个人有些阴沉恐怖，吓得她后退了两步，她现在还记得前两天晚上李建国喝醉了敲她们家门的样子。 秦淮茹身后，贾张氏的脑袋一闪而逝，并且一把拉住在一旁的棒梗，小当则紧紧地抱着秦淮茹的腿，只露出半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李建国。 秦淮茹苦笑着说了句。 “建…建国，什么时候出院的？” 看着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秦淮茹，李建国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这不是刚出院就来看看秦姐吗！” “呵…呵呵…我有什么好看的。” 秦淮茹干笑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姐哪都好看。” 李建国轻飘飘地传来一句，秦淮茹的脸立马就红了，不知道该怎么接李建国这句话，只好转移话题说道。 “那个，建国兄弟，吃了吗？要不要在姐家吃点。” “好啊。” “啊？” 秦淮茹似乎没听清，又或者有些惊讶，一张樱桃小口微微张开。 “我说，好啊，赶紧过来吃饭，我都饿了。” 说着把手里的布袋放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随后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子旁。 桌子上有一个筐子，里面放着几个窝窝头，还有一个大海碗，为了保温上面还倒扣着一个碟子。 李建国伸手揭起碟子，露出海碗里的菜，猪肉白菜炖粉条，看着碗里的菜，李建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淮茹。 “这肉是我早上到菜场买的。” 不知为何，当看到李建国看自己的眼神时，秦淮茹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 “奶奶，我想吃肉，我闻到猪肉的味道了。” 里屋传来棒梗的声音，现在的棒梗，父亲刚死没多久，倒是不像剧情开始时那么顽皮捣蛋无理取闹。 “赶紧吃饭，等什么呢，有没有稀的，给我盛一碗。” “有点棒子粥。” “行。” 不多时秦淮茹就盛来一碗黄澄澄的棒子粥，把碗放在李建国面前，然后就护着两个孩子退到一旁。 “在你家你怕什么，大白天的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过来吃饭。” 李建国一声低喝，吓得秦淮茹一个激灵，慢慢地挪到桌子旁，先把小当放在凳子上，然后自己也坐在一旁。 许是看到秦淮茹都坐到了桌子旁，里屋里的棒梗也一溜烟的跑到桌子旁坐了下来，贾张氏伸手去捞，却抓了一个空，看李建国没有发火，也走到桌子旁坐在了李建国对面。 “吃饭。” 说着拿起一个窝窝头就吃了起来，棒梗倒是不怕人，也拿起一个窝窝头，然后伸出筷子去夹海碗里的肉片。 看着李建国和自己孙子一口一口地吃肉，贾张氏咽了口唾沫，也伸手拿了一个窝窝头，没敢去夹碗里的肉，只夹了些白菜粉条，不过白菜粉条也是吸满了汤汁，比肉片都好吃。 李建国几口就吃掉手里的窝窝头，又伸手拿了一个，筐子里一共就五个窝窝头，李建国又拿了一个，现在只剩最后一个了。 看着一旁还没动筷子的秦淮茹，李建国伸手拿起最后一个窝窝头递到她手里，秦淮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了窝窝头。 拿过窝窝头后，秦淮茹掰下一半给了一旁嗦着手指头的小当，然后又伸出筷子夹起几片肉放在小当前面的桌子上。 看到肉片，小当眼前一亮，伸出小手就抓了一片往嘴里塞，小嘴唧唧吃得可香了。 一口窝头一口菜再加一口棒子粥，虽然窝窝头有些干，可就着棒子粥，倒也能吃得下去。 吃完第二个窝头，感觉还没吃饱，看向秦淮茹问道。 “没窝窝头了吗？” 秦淮茹抬起头，双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 贾家婆媳俩都是农村户口，没有粮食定量，加上三个孩子，一家五口人现在吃的还是高价粮。 虽然厂里让秦淮茹去顶贾东旭的班，上了班就可以把户口迁到城里，然后就能分到供应粮，可是她得等到下个星期才能去轧钢厂报到。现在这年景，别说是她们娘几个还是农村户口，就是有定量的城里人也不敢随便请客。 本来蒸的这五个窝窝头是今天一天的量，李建国来这一下吃了两个，她还不知道晚上那顿该怎么办呢，李建国还想再要，可是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 “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 说着还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泪水。 李建国听到这话，把手伸向一边放着的袋子上，把它推到秦淮茹面前。 “这里有些棒子面，你拿去吃着，应该能凑合几天。” 秦淮茹听完一脸呆滞，有些不可思议。这年头粮食自己都不够吃，哪有拿来送给别人的。贾东旭为什么会出事故，还不就是因为吃不饱，低血糖，上班的时候昏倒了，然后被机器砸死的。（电视剧没说是什么原因死的，由于当时的三年旱灾，再加上一家五口只有他有定量，为什么他们家困难，还不是因为没有定量，得买高价粮，我猜测可能是因为长期吃不饱饭，营养不良低血糖晕倒，然后出现的事故。）。 秦淮茹看着眼前的一包面粉，眼泪又要往下掉，却被李建国一声低喝打断了。 “别哭了，一会你去前院帮我把屋子收拾一下就行。” 秦淮茹连连点头，哽咽着说道。 “行，我一会儿就过去帮你收拾。肯定给你收拾得干干净净。” 说着破涕为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吃完饭，棒梗带着小当出去玩了，秦淮茹收拾好碗筷，去前院东厢房，给李建国收拾屋子去了。 第10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前院的三大妈看到秦淮茹进了李建国的家里，还有些好奇，过去看了一眼，就见秦淮茹正在打扫卫生。 “淮茹，你怎么帮建国收拾起了屋子？” 秦淮茹转身看到三大妈就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好奇地在在屋里扫视着。 “三大妈，建国给了我家一点棒子面，我过来帮他收拾一下屋子。” “噢，那你忙，我还得回去收拾桌子。” “嗯，好的三大妈，您忙。” 秦淮茹先把床上的炕桌收拾了一下，然后把脏衣服都收拾到了中院的水池里，放些水泡一下，然后又把地上放的乱七八糟的鞋子也收起来扔到水池旁边。 所有脏衣服都收拾好以后，又开始收拾起了屋子里的卫生，虽然秦淮茹长得漂亮，但干起活来却非常麻利。 贾家，看着秦淮茹一趟趟的来中院的水龙头打水，贾张氏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自己家的儿媳妇，去给别的男人收拾屋子，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别人戳脊梁骨。 “张大妈，我贾叔走了得有二十多年了？” 李建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贾张氏都整懵了，呆呆地看着李建国愣在了原地。 “这二十年，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东旭哥喂养大，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啊～对。” 贾张氏错愕地看着李建国，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秦姐怎么样？” “淮茹她孝顺，能干。” “就这两样吗？” “还有什么？” 贾张氏疑惑地开口问道。 “年轻，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屁股有屁股，还是个能生养的。你说秦姐她好不好。” “年轻漂亮，年轻漂亮…” 贾张氏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几遍，一脸震惊的地盯着李建国，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明白？还是说你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贾张氏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 “她不敢。” 语气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 “嘿嘿…你也是寡妇，你也知道寡妇的苦，想想当年你一个人带东旭哥的时候，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再来一次吗？” “我可听院里那些大妈说了，贾叔走得早，您一个人拉扯东旭哥，您一个寡妇是怎么把东旭哥拉扯大的，您不会忘了。” “不，不会的。淮茹她不会的，她要是敢做对不起东旭的事，我撕了她。” 贾张氏此时的语气已经有了些许惊恐，就要起身去找秦淮茹，却被李建国一把抓住，拽回了凳子上。 “当年你带着东旭哥一个人，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自己最清楚，现在秦姐不仅要养三个孩子，还得伺候你这个婆婆，你觉得你要是她，你行吗？” “更何况她现在还这么年轻漂亮，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她呢！” “不会的，她要是敢改嫁。我就带着棒梗去跳河。” “嘿嘿…那你赶紧去，她还得谢谢你呢，正好成全了秦姐。” 此话一出，贾张氏更加慌乱，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 李建国没有去打搅她，人啊，就怕脑补，更何况是一个自私自利好吃懒做的人，前世有一个说相声的人说过这么一段话：在鸡女眼里，没有女人是不卖的，如果不卖，那就是价钱没谈拢。 一个人总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就像贾张氏，只会把自己放在秦淮茹的位置，想象自己会怎么做，却不会想秦淮茹会怎么做。 贾张氏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最懂女人的永远是男人，同理，最懂男人的永远是女人。 所以一个寡妇知道那些男人的想法，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贾张氏就更怕了，她怕秦淮茹不要她，不要棒梗，不要这个家了，没了秦淮茹，她自己一个老婆子可怎么养活他们祖孙俩，她从来没考虑过两个孙女。 “建…建国，你说婶子该怎么办？婶子都听你的。” “婶子，我倒是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什么办法，你说。” 贾张氏就像快要溺水的人，抓住李建国最后一根稻草。 “给秦姐找一个不会娶她的人，不就行了。” “啊！” 贾张氏有些搞不明白，不是说为了让她不去找男人吗？怎么还要主动给她找男人。 看着贾张氏一脸懵逼的样子，李建国就知道这个老太婆，不仅又懒又馋还笨。 “给她找一个不会娶她的，她不就不会抛弃你们祖孙几个了吗？” “那该找谁呢？傻柱？” “傻柱可是个光棍，你把秦姐送过去，俩人正好直接去领证。” “除了傻柱还有谁？易中海？” “一大爷都五十多了，他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再说了一大妈聋老太太能饶得了你。” 整个四合院，要说怕，她只怕两个半人，一个是聋老太太，一个是李建国，还有半个是一大妈。 聋老太太一个是年纪大，大家都敬重她，没人敢在她面前咋咋呼呼的，另一个就是贾张氏刚嫁过来时，聋老太太的男人就是这院里的管事的，被压了几十年，怕了，也就是现在年纪大了，不太爱看热闹，要不然院里的事轮不到易中海他们三个大爷管。 为什么会怕李建国，还得从他刚搬来那年说起，虽然李建国是被小汽车送来的，可是在这住几个月都不见什么大人物来看他。而且他家里刚搬来，买的都是上好的新家具，还有一个收音机，在当时四合院里可是头一份，贾张氏就想着把收音机占为己有。 一顿撒泼打滚，收音机倒是抱回了家里，可是还没等捂热乎呢，李建国就带着警察冲进了贾家，带走了正在听收音机的贾张氏。 晚上几个大爷还想开大会给李建国施压，试图让李建国去警察局撤回控诉，把贾张氏放回来，可李建国理都没理三位大爷，直接回屋睡觉去了，因为这件事傻柱还挨了一顿打呢。 李建国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收拾贾张氏的，只是想吓唬一下她罢了，毕竟都是一个院的，可是李建国最讨厌别人强迫他，最后硬是让贾张氏在炮局里呆了一个月，人出来的时候，都瘦脱相了。 别人不知道，贾张氏可是听到李建国叫警察局局长哥，警察局局长叫他弟。 “那你说该找谁？” 李建国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贾张氏瞪大了眼睛，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 李建国脸一扳，说道。 “怎么不行？” “你不也是个光棍吗？” 李建国听到这话，笑着说道。 “你也能猜到一些我的背景，说实话我家里人是不会让我娶一个寡妇的。再说了我是有对象的人，就是我住院的医生，叫丁秋楠，比秦姐还要年轻漂亮，而且还是卫校毕业的高材生。” “那你怎么还…” 后面的话没说，不过李建国也能猜的出来。 “俗话说得好，儿子都是自己的好，老婆都是别人的好。这么说你明白吗？” “可是…可是…” 贾张氏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可要想好了，等到秦姐进了厂，厂子里老光棍可不少，就秦姐这长相，这身段，那帮老爷们还不得整天围着她转，时间长了…嘿嘿…” 李建国话只说了一半，留下一半让贾张氏自己脑补。 “也许秦姐从来都没想过改嫁呢，也许她愿意伺候你这个婆婆呢，也许她宁愿守一辈子寡也要照顾几个孩子呢。” 什么事就怕也许，不确定的事最怕联想，尤其是贾张氏这种自私自利的人。 “行，我答应你。不过你可不能只占便宜，得给我钱。” 第11章 八块钱，十斤棒子面 李建国笑笑，心中暗道贾张氏这一关过了。 “放心，亏待不了你，以后每个月我给你五块钱的养老钱，另外再给你们家十斤棒子面。” “不行，你得多给点。一个月十块钱二十斤棒子面。” 李建军被这个贪婪的老太婆气笑了，说道。 “十块钱，二十斤棒子面！够我在胭脂胡同找半掩门睡半个多月的了，而且每天都不重样。” “你知道现在黑市上一斤的粮票值多少钱吗？一斤地方粮票三块，一斤全国粮票四块。拢共算下来我一个月给你将近三十五块钱，比秦淮茹一个月的工资都高。” “那…那你给的粮食也太少了。这点粮食根本不够我们一家人吃的。” 李建国也是诈她的，他也不知道那些半掩门是什么价钱，可贾张氏同样也不知道李建国是诈她的。 “好了，也不让你吃亏，我再多给你加三块钱，不过秦姐得每天过去给我收拾屋子，还得给我洗衣服。” 贾张氏心中暗暗盘算，反正又不用自己动手，平白多三块钱。 “行，我答应了。钱拿来！” 李建国推开了贾张氏伸过来要钱的手，笑着说道。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空口白牙的，万一你收了钱，回头不承认了，我不是人财两空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立个字据，” “立字据，不行，让别人看到我们家还过不过日子了。” 李建国连忙安抚道。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还能到处说不成，你要是愿意，咱就立个字据，你要是不同意，你就当我刚才放了一个罗圈屁。”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票，从里面数出八块钱拍在桌子上。 看着桌子上花花绿绿的钞票，贾张氏眼睛都看直了，心一狠牙一咬，说道。 “行，我签。” 说着就要去拿桌子上的钱，李建国一把把钱按住。 “立了字据，这钱你才能拿。” 贾张氏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喃喃道。 “我不识字。” 李建国这才想到，这个年代识字率是非常低的，一般家庭的老人几乎都不识字。 “那我来写，写完你按个手印就行。” “行。” 李建国在棒梗的书包里找出一个本子一支铅笔，在纸上写道。 61年四月起，贾张氏以每月现金八元，棒子面十斤的价格，将儿媳秦淮茹交给李建国，立字为据… 贾张氏立。 洋洋洒洒写了一两百字，然后交给贾张氏按手印，谁知交到她手里她却犯了难，不为别的，没印泥，平常老百姓家里谁买那玩意干嘛。 李建国还没想到办法呢，贾张氏就看到门后面堆放的蜂窝煤，伸手拿了一块，在手上蹭了蹭，啪，直接把整个手掌都拍在了字据之上，得意的对着李建国说道。 “行了？” 看着字据上大大的掌印，李建国满意地点了点头，细心的收起字据，把钱交到了早已等不及的贾张氏手里。 贾张氏拿过钱后，一张张的数了好几遍，然后笑着把钱收进衣服兜里。 “行，张大妈，你在家歇着，我就不打扰了。” 刚转身，身后又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你中午给的棒子面可不算，你得再拿十斤过来。” 李建国微微一笑，说道。 “知道了，张大妈，明儿就给你送来。到时候可别舍不得媳妇就行。嘿嘿…” 说完李建国就走出了贾家。 院子里秦淮茹还在水池旁洗衣服，一双修长丰盈的长腿，挺翘的臀部，盈盈一握的水蛇腰，完全看不出这个女人已经生了三个孩子。 “秦姐，衣服洗的怎么样了？” 身后突然穿出的声音吓了秦淮茹一跳，差点惊叫出声，回过头就看到一脸坏笑的李建国就站在自己身后，两人之间几乎都要贴在一起，秦淮茹下意识想远离李建国一些，可是她的前面就是水池，只好双臂抬起，护住了胸前。 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建…建国兄弟，你有什么事吗？” 李建国扫视着秦淮茹一眼，大中午地洗衣服，她额头上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发丝一绺绺的沾在水润的脸蛋上，李建国伸出手，轻轻地把她脸上的头发捋到耳后，秦淮茹吓得浑身一抖，强忍着心中的羞涩，没有推开李建国。 “累坏了！” “不…不累，都习惯了。” “一会到洗好衣服，到我屋里来，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手指在秦淮茹脸上轻轻划过，转身走了。 身后的秦淮茹陷入了纠结之中，不知道一会儿该不该去找李建国。 中院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后，一道身影正躲在月亮门后面，伸出半个小脑袋，看着走出中院的李建国。小声地嘟囔道。 “李建国平时人挺好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 又在月亮门后面等了一会，才迈步走了出去，看着水池旁还在呆愣着的秦淮茹，忍不住说道。 “秦姐，洗衣服呢？” 秦淮茹听到有人说话，才回过神来，随口应和着说道。 “是小娥啊！前院李建国给了些棒子面，让我帮忙洗了下衣服。” “你们两家前天晚上不还…呵呵…” 傻娥子不愧是傻娥子，这话比脑子都快，只不过说了一半反应了过来，讪笑着闭上了嘴。 “建国兄弟也是喝醉了，再说了柱子也给了他一板砖，都是邻里邻居的，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嘛。” 娄小娥笑着应和道。 “秦姐您说得对，都是一个院的，相互照顾是应该的。那秦姐你先忙，我得去厕所了。” “嗯，快去。” 说着娄小娥走出了中院，来到前院的时候还往东厢房李建国屋子里看了一眼。就见李建国屋子里的窗帘没拉，清楚地看到李建国正赤裸着上身，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那坚实的肌肉和帅气的侧脸，看得娄小娥有些脸红，扭头快步走出了四合院。 娄小娥走后，秦淮茹又开始清洗起了水池里的衣服。随手拿了一件，竟是一只男人的大裤衩子。 这么多衣服足足洗了一个半小时，搭好衣服后，秦淮茹慢慢直起了酸痛的腰，用手轻轻地捶了捶，然后收拾好水盆肥皂，回到了贾家。 贾家贾张氏正领着两个孩子午睡，棒梗早已经去学校了，来到炕前，发现小槐花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解开衣服，给槐花喂了奶，看着旁边正在酣睡的祖孙三人，只觉得心中有些委屈。 不多时哄睡了小槐花，秦淮茹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找李建国，总觉得自己过去就像是送进虎口的小绵羊，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过去一趟，一定要跟他讲清楚，自己绝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让他对自己放尊重一些。 第12章 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三个孩子想想吧 秦淮茹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前院，前院里没有人，倒是能听到倒座房那边有大妈们聊天的声音，有垂花门挡着，倒也看不见人影。 秦淮茹也不知为何，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走进了李建国家。 里间，李建国就穿着一条大裤衩，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似乎正在睡觉，看了一眼李建国，秦淮茹就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李建国说道。 “进来，先把门关上。”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僵在了原地，心里暗道，这大白天的，倒座房还有大妈们在，他应该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然后伸手慢慢地把门关上。 “累了？过来休息一下。” 李建国说着拍了拍身边的火炕。 “不…不用，我不累，站着就行了。” 李建国笑着说道。 “秦姐，你不用紧张。” “我…不紧张。” “我就是跟你简单地聊聊天，我保证什么也不做。” 听了李建国的保证，秦淮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紧张地情绪缓解了几分。 “秦姐，你快要到轧钢厂顶东旭哥的班了？” “下周一就得去报到了。” “这可没几天了。” “嗯” 秦淮茹随口应付了一句。 “秦姐你知道吗，你虽然顶了东旭哥的班，是正式工，可是得从学徒工做起，你知道学徒工每个月多少工资吗？” “知道，一大爷跟我说过，一个月十八块五。” “啧啧…一个月十八块五，估计每天啃窝头就咸菜也不够你们一家人吃的。” 李建国说完，对着秦淮茹嘿嘿地笑了出来，吓得秦淮茹又往后退了一步。 “一大妈说我进厂以后可以跟着一大爷学习钳工，一大爷愿意教我，熬过学徒工，日子就好过了。” “如果真像一大妈说得这么简单，轧钢厂就不会几乎全是大老爷们儿了，你去打听打听，那些个车间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膀大腰圆，臂上能跑马，拳上能站人的主儿！你受得了这个苦吗？” “我…我可以的。” 仅迟疑了一下，秦淮茹就坚定地说道。 “难道你想让三个孩子跟你一起吃苦。你不为自己，也得要为三个孩子想一想！” 一句话，直接击中了秦淮茹心中的软肋，她顿时呆愣在原地。 秦淮茹现在还是个白莲花，还没想过走一些歪门邪道，之所以以后会变成吸血白莲，除了当时特殊的社会问题，还有就是她把孩子看得太重了，超过了她自己，她愿意为了孩子放弃一切，包括她自己的幸福。 原剧中可以看到，她不论是从何雨柱，许大茂还是别人那弄到好东西，从来都是带回家，而且就因为棒梗不同意她和何雨柱结婚，硬生生拖了好几年。 站在别人的角度来说，秦淮茹确实算不上一个好女人，可是如果这个女人是自己媳妇，恐怕所有的男人死后都得笑着走。 不吹不黑，秦淮茹绝对是一个好母亲，好儿媳。如果能趁现在白莲花还没进化成吸血白莲，转世盗圣还没成功转职，提前拿下，这朵白莲花还是很香的。 不要跟我说她会吸血什么的，嫖那啥还得给钱呢！只要拿下秦淮茹，你花一份儿钱，即可以让她暖被窝，还可以洗衣服打扫卫生，还不用负责，一箭三雕。 “你能帮我？” 听着秦淮茹软下来的语气，李建国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我跟厂里的厂长还有后勤处的李处长都有些关系，可以把你从车间调出来，到时候你就能拿办事员的工资，不用再去熬三年学徒工。十二级办事员一个月就有二十三块。” “算下来一个月能多拿五块钱，而且只要你干活不偷懒，两年就能升一级完全没有问题，到时候只要我稍微帮你运作一下，包你五年升到八级办事员。” “办事员不仅活轻松，说出去不比车间工人有面子。” 说着李建国靠近了秦淮茹，伸出手在她柔嫩的脸蛋上轻轻抚摸着，秦淮茹一双水波似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李建国毫不心虚地跟她对视着。 看着你平静深邃的眼睛，秦淮茹小脸一红，低下了头。 李建国用手轻轻抬起秦淮茹的下巴，慢慢凑了过去，双唇碰在一起，李建国伸出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在里面肆无忌惮的探索着。 渐渐地秦淮茹也有些动情，笨拙的回应着李建国。 秦淮茹这时迷蒙似水的眼睛陡然清醒，一把推开了想要更进一步的李建国，慌乱地扣上了胸口的两颗扣子。 “你什么时候做到，我什么时候才能给你。” 说完转身跑出了屋子。 中院贾家，秦淮茹关上了房门，靠在门板上，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了一下汹涌的心情。 “淮茹，是你吗？怎么了？” “妈，没事，你继续睡。” “嘁，大惊小怪。” 说完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起来。 前院的李建国看着落荒而逃的秦淮茹，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微笑，喃喃自语道。 “小槐花，叔叔以后给你买好吃的，你的好吃的，也得分给叔叔一些。嘿嘿…” 看着天上的太阳，估计现在应该是下午两三点，趁着时间还早，得去弄点好东西，要不然空着手去求人，李建国也办不出来这事。 关了房门，在前院跟几个聊天的大妈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四合院，顺着胡同，来到一处破败的小院前。 “砰砰砰…” 在门板上使劲地敲了几下，震得门梁上扑簌簌地往下掉灰。 “他妈的，谁啊？睡个觉都不安生。” “他妈的是我，咋了，几天不见你小子脾气见长啊？” 也许是听出了李建国的声音，这人立马就换上一副谄媚的语气。 “建国哥，好几天没见，你去哪了？” 听着院里渐渐靠近的声音，李建国笑骂着说道。 “踹寡妇门去了。” “咔，嘎吱” 院门被打开，门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头发也乱糟糟的。 “先进去聊。” “唉，建国哥你先进，我把门关上。” 李建国迈步走进堂屋，就见堂屋的东间的炕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五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一个个昂着脑袋看着李建国。 身后那开门的小伙子关好房门后，也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说道。 “建国哥，今天带我们去哪玩啊！” “今天不去玩，有正事。” 听说有正事，床上的五个小伙子也坐了起来。 “别紧张，是我的一点私事。你们这几天去鸽子市了吗？” 这时床上坐着的小个子青年开口道。 “昨晚去的，卖了些从山里收的鸡蛋和红薯干。” “你们手里现在还有票吗？” “建国哥，你要什么票？我看一下。” “给我两条大前门的票，再拿两张汾酒的票，再拿一斤大白兔奶糖的票。” “汾酒票没了，五粮液成吗？” “也成。” 说着小个子青年掀开身下的炕席，炕席下有一个块笔记本大小的凹槽，凹槽里正好放着一个盒子。青年拿出盒子，轻轻打开，露出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还有各种票据。 青年从一把票据中拿出两张酒票两张烟票外加一张糖票一起递给了李建国。 “建国哥你看一下。” 李建国也没看，就直接装进了口袋。 “这几张票多少钱，直接从我那份分红里扣就行了。” “建国哥，你用还能收你钱？你把兄弟们看成什么了？” “彪子说的对，你需要拿去用就行了，谈钱干嘛。”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堆话，李建国笑着打量了所有人一眼说道。 “好了，我不能拿着大家一起赚来的东西办自己的事。不用多说，我知道大家的意思。” 看着屋子里六双诚挚的眼神，李建国是十分感动的，原本以为自己会和他们很陌生，可进到屋子里的时候才发现，不管自己变没变，友情是不会变的。 第13章 李建国的副业 这六个人都是李建国从大姨家出来以后认识的，刚才开门的人叫许山，大家都叫他六子，父母都死了，这个院子就是他家的。 李建国是正月十六从大姨家搬出来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六子，只不过过程不愉快。 当时李建国正提着从便宜坊打包的半只烤鸭往四合院赶，一个不注意，被从旁边胡同冲出来的六子把手中的鸭子抢了去，六子当时也才十四岁。 李建国连忙追过去，眼见就要追上了，六子竟然直接用嘴咬开了包着鸭子的油纸，边跑边往嘴里塞鸭肉。 李建国三两步追上六子，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踹倒在地上，正月的北平还十分寒冷，路都被冻得邦邦硬，被踹翻在地的六子，手上脸上都被抢破了皮，血当时就从伤口里流了出来。 六子没管自己身上的伤势，往前爬了几步，拾起地上的鸭子继续往嘴里塞，也不管上面还沾染着的泥土。 这一幕看得李建国有些心酸，就没有打搅他，直到他吃完那半只鸭子，就连骨头都被嚼碎了咽进了肚子。 吃完鸭子，六子熟练地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仿佛在坦然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拳打脚踢。 可等了半天，拳脚也没落在他的身上，他挪开护在头上的胳膊，露出半个眼睛，才发现李建国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怯生生地说道。 “你不打我吗？” 听了六子的话，李建国心里不是滋味，父母用生命为之奋斗的事业，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他决定为这个事业尽自己的一份力。 “你走！以后可不要来抢吃的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会放你一马，要是哪天被人报警抓住，说不定得把你关进监狱里。” “监狱里能吃饱饭吗？” 听着六子的话，李建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问了一句。 “你家里大人呢？” 六子语气平淡，就像在讲别人家的事。 “前两年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也许是相同的身世，也许是看他可怜，从那天起，李建国屁股后面就多了个小尾巴。 他们几个各有各的经历，只不过都不怎么幸福而已。 那个最高最壮的叫赵彪，有两个兄弟还有个父亲，一次跟父亲争吵后离家出走，差点饿死在桥洞底下，是被六子救回来的。 还有兄弟两个，也是父母双亡，房子工作都被他们叔伯兄弟骗走了，只能流落街头，被李建国领了回来，虽然个子不算高，打起架来不要命，就是最壮的赵彪也不是对手。 那个拿钱票的叫苟富贵，以前家里是地主，自从北平解放了，分了他家的房子和家里的店铺。虽然家里不算穷，可是兄弟姐妹五六个，只能自己出来挣吃的，好在他头脑灵活，总能低买高卖，在鸽子市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好景不长，有一次被人抢了，腿都被打断了，被李建国他们救了以后，就跟着李建国他们混了。 最后一个叫朱强，是北平人，母亲死得早，留下他和一个妹妹，之后父亲续弦给他娶了个后妈，没过几年父亲也死了。 父亲死后，兄妹俩被后妈赶出了家门，李建国记得很清楚，那天的雨很大，兄妹俩就躲在六子家的大门房檐下，兄妹俩浑身都湿透了，也被李建国收留了下来。 随着这个小圈子人数越来越多，李建国的工资已经养不活这些人了，在狗子苟富贵的提议下，几个人做起了倒买倒卖的活。 借着李建国轧钢厂采购员的身份在农村采购物资，然后到城里售卖。 头几年还好，确实挣到了一些钱，直到59年旱灾，粮食供应不足，这几个又都是大小伙子，所以前几年挣得钱这几年全都花没了。 现在几人做着这活，也只能挣够几个人的口粮钱。 从狗子那拿了票据后，李建国就要离开六子许山家的小院，这时却被彪子叫住，然后神秘兮兮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麻袋，里面装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李建国打开麻袋一看，嚯，竟然是一个西瓜，西瓜虽然不大，也得有六七斤。 “哪弄的？这瓜保熟吗？” “嘿嘿…城外农场里弄的，弄了俩，我们吃了一个，这个建国哥你带回去尝尝鲜。” 李建国笑着拍了拍彪子的肩膀，说是弄的，八成是偷得，这年头偷些吃的，在穷人家看来，在正常不过了，可要是去偷别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谢了。” 说完就离开了院子，几个人站在院子门口，直到李建国消失在巷子里，才回到了院子里。 李建国出了小院，来到了老道口供销社，供销社不算大，一两百平的样子，有七八个售货员，供销社下午没什么人，都三三两两地聊着天，也没人过来招呼李建国。 李建国也习惯了，毕竟是端铁饭碗的售货员，不需要对顾客阿谀奉承，这时候可没有顾客就是上帝那一套，只有不能随意打骂顾客的标语贴在墙上。 走到烟酒柜台前，对着柜台里聊天的售货员说道。 “大姐，您受累，帮我拿两条大前门，再拿两瓶五粮液。” 大姐不耐烦地走过来，在玻璃展柜里拿出了两条大前门，又在身后的柜子上取出两瓶五粮液，熟练地用油纸把两条大前门包好，然后又取出一根绳子把两瓶五粮液捆好放在柜台上。 “两条大前门七块，两瓶五粮液十块。一共十七块再加两张烟票两张酒票。” 李建国掏出钱票，交给了售货员，售货员清点后又继续跟其他人聊天。 李建国又来到卖副食品的柜台，同样让售货员帮忙称了一斤大白兔奶糖，花了三块钱。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来到了轧钢厂，给大门口的保卫科人员出示了工作证以后，才被放进了工厂。 一路先走到了采购科的办公室，采购科办公室很大，有好几个办公室，负责的采购任务也不相同。 其中油水最足的莫过于原材料采购员和粮食采购员，原材料采购员直接与炼钢厂对接，虽说是计划经济，可是全国各地这么多炼钢厂，用哪家的不是用，反正花的是公家的钱。 而粮食采购员也是出了名的肥差，轧钢厂上下几千口人，每天光面粉就得消耗两千多斤，更别提肉蛋菜之类的东西了，秤杆子稍微低一点，那就是几十上百斤的差距。 那时候大多是杆秤或者磅秤，秤杆平就是正好，秤杆高高的，就代表多给了，而卖粮食的自然会把秤杆抬得高高的，用公家的东西走自己的人情。多出来的自然就是采购员的了。 而李建国这种采购员属于食堂采购员，平时就是帮食堂去收一些计划外物资，干的是采购里最累的，却没有人家福利好。 采购科办公室下午基本上都是没人的，采购员基本上都是上午过来把头天收来的东西入库，然后继续去收购，不去上班都没什么问题，只要你月底的任务指标能完成，没人管你到底是去收购物资还是在家里睡大觉。 把烟还有大白兔奶糖西瓜都放在办公室的柜子里，然后提着两瓶用牛皮纸包起来的酒去后勤处。虽然是去送礼，大家也是心照不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不要做得那么明目张胆，最起码面子上过得去。 “砰砰砰” 李建国敲响了后勤处处长的办公室门，门里传来一道平和的声音。 “请进。” 李建国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有些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男人脸上露着温和的笑容，看着进来的李建国，目光隐晦地瞥了一眼李建国手里的油纸包。 “建国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来看老哥我啊？” 李建国挠了挠头笑道。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求到李哥头上了，李哥你可一定不能推辞啊！” 李建国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李怀德处长笑着从办公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扔给了李建国，又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 李建国连忙拿出兜里的火柴给李怀德点上，李怀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烟，说道。 “建国兄弟你既然开口了，能帮的我肯定帮。你先说说是为了什么。” 李怀德半眯着眼睛，透过烟雾看着李建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这样的，前一段时间厂子里不是出了一起安全事故吗？死的那个就是我们院里的，家里还有一个老娘三个孩子，一个才刚刚满月，这不是求到我头上了吗，一个女人，实在干不了车间里的活，想要调到别的地方去。” “这可不好办啊！” 第14章 工作到手（改） 大家都知道，当领导说一件事不好办的时候，那就是能办，领导说原则上是可以的，那就是办不了。 “李哥您是谁啊，这点小事还能难得了你。” 李怀德笑骂道。 “别拍我马屁，说，看上哪个位置了，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办了。” “嘿嘿…还是李哥爱护弟弟，就是一食堂的一个仓库管理员，原来的仓管员快要退休了，反正都要再找，不如把这个机会留给自己人。” 李怀德在心中暗暗沉吟，仓库管理员虽然连个官都不是，可是一食堂所有的物资消耗都得经过他的手，是个名副其实的香饽饽，说实话李建国这个要求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可是自己又不能不答应，李怀德之所以跟李建国称兄道弟，可不是因为两人都姓李，而是因为李怀德的岳父，和李建军的父亲曾经是战友，岳父还特地嘱咐过自己要好好关照他。 李建国看着敛去笑容的李怀德，就知道事情不好办了，只得说道。 “李哥你放心，规矩还是原来的规矩，除了上班，其它的我们一概不管。” 李怀德也听出了李建国话里的意思，会心一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沉吟道。 “行！看在老弟你的面子上，我这里给你同意了，不过你还得去公会那边去一趟。” “行，我这就过去。” “你等一下，我让人跟你一起去。” 说着他往办公室外喊了一声。不多时就进来一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小伙子跟李怀德打了声招呼，又跟李建国点了点头。 “小张，你带建国兄弟去一趟公会办公室那边，后勤仓库缺个人，让他们调个人过来。” “好的，李处长，我马上带着建国同志过去。” 说完，又跟李建国说道。 “建国同志，你叫我小张就行，我们现在过去。” 李建国起身跟李怀德握了握手，然后就跟着小张出了办公室。 两人先从采购科办公室走了一趟，李建国拿上那两条大前门，来到了公会主任的办公室。 小张敲开了办公室的门，门里是一个四十多岁有些秃头的中年人，招呼着两人坐在办公桌对面，微笑着问了一句。 “张秘书来我这有什么事吗？” 李建国和小张笑着坐了下来，李建国不动声色的把香烟往桌子上一放也不开口说话。只听小张开口说道。 “你好，王主任，这位是采购科的李建国同志，我们后勤的一个仓库管理员快要退休了，我们要再找一个，这不，李建国同志就跟我们推荐了他们院的工人，希望你这边给高抬贵手。” 王主任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李建国，心中思索他和李怀德是什么关系，竟然会把这么一块肥肉交给别人。 “当然可以了，你们要哪个人，我这就给你叫来。” 小张看向了一旁，李建国开口说道。 “是这样的王主任，年前有一车间一个出事故的工人，他的爱人要过来接班，正好仓库要找一个仓管员，我就把她推荐给李哥了。” 听了李建国的话，王主任稍微沉吟了一下，就问道。 “是一车间的贾东旭对吗？听说他家里挺困难的，有一个老娘还有三个孩子。” “王主任你记得没错，小闺女才刚满月。一个寡妇照顾一大家子实在不容易。” “行！既然李处长都同意了，我也不能抓着人不放，我这就给你写介绍信。” 说着熟练地抽出一张纸写了张介绍信，然后交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拿到介绍信把它叠好放进口袋里，然后跟王主任握了握手，离开了公会主任办公室。 回到采购科办公室拿上那包糖果，两人一路来到人事科，人事科负责人事调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 大姐看着笑嘻嘻走过来的张秘书，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倒是张秘书主动凑上去，跟大姐打招呼。 “张姐，忙着呢？我这边有个人事调动，你给办一下呗！” 没等张秘书把话说完，李建国就把那包大白兔奶糖放在了办公桌上，大姐连看都没看一眼，伸出手淡淡的说道。 “介绍信拿来。” 张秘书笑嘻嘻地把公会主任开的介绍信交给了大姐，大姐打开介绍信仔细看了起来，眼神中有些惊讶，不着痕迹的瞥了李建国一眼，李建国冲着大姐笑了笑，也没说话。 “等着。” 说完就离开了座位，去了另一个房间，不一会儿拿出一个文件袋，回到座位以后，熟练地把文件袋拆开，取出一张表格，表格上有一张贾东旭的照片。 大姐又抽出一张纸，对照着贾东旭的资料往纸上誊抄，抄完以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印章，啪，盖在了纸上，拿起纸看了一眼，然后交给了张秘书。 “这张转岗申请书到你们后勤处盖上你们后勤处的章，下周一来人事科报到就行了。” 说完自顾自的忙起了自己的工作，也没搭理张秘书和李建国。 回到后勤处，李怀德二话没说，直接拿出印章盖了上去，然后把这张转岗申请书交给李建国。 “太谢谢李哥了，我家里还有一瓶好酒，赶明儿给你送来。” 说着还冲李怀德挑了挑眉，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行啊，我等着你的好酒。” 李建国确实有些好酒，是他以前从乡下老中医手里收上来的两大坛虎骨鹿茸酒，得有一百多斤。 建国初期老虎就是四害之一，还有一个除四害的运动，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打虎队才纷纷解散，一场持续了将近二十年的打虎运动，几乎灭绝了我国所有的华南虎。 以前李建国就给李怀德送过几次这种酒，对于李怀德来说，钱票他都不缺，就是好个色，虎骨鹿茸酒对于他来说，就是救命的良药。 两人还没聊几句，厂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这个大喇叭一响，就代表可以下班了，李建国也没有多待，直接告辞离开了。 张秘书把李建国送出办公室，李建国从裤兜里掏出两包大前门，直接塞到了他的上衣口袋里。 “今天麻烦张秘书陪我跑了这么一圈，改天有时间，我请您喝酒。” 张秘书连忙摆手，笑道。 “不用，都是职责所在，实在当不起建国同志破费。” 又聊了两句，李建国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采购科办公室，仍是一个人也没见到，提着装着西瓜的麻袋，走出了办公室。 李建国提着个大西瓜离开，自然吸引了保卫科的注意，给保卫科的人看了一下，也就被放行了。 这年头西瓜虽然难得，可也不是非吃不可，倒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幕却恰好被下班回家的许大茂看到了，许大茂紧走两步，在李建国身后喊道。 “建国，建国，等一下。” 李建国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就见一马脸男小跑着过来了。 “许大茂，今儿个怎么没去下乡放电影，村儿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可都盼着你呢！” 一句话，吓得许大茂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建…建国，你别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那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可不就是盼着你去放电影吗？” “你说的是电影啊？” “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我也以为你说的是电影。呵呵…” 第15章 喝酒 打了个哈哈，两人一起往四合院走。 “建国，你今天到厂里干嘛？今儿个也不是关饷的时候。” “我到厂里找李处长有点事。” “李处长？哪个李处长？” 许大茂一脸疑惑地问道。 “还能是哪个李处长，后勤处李怀德李处长呗！” “你还认识李处长？” “啊！怎么了。” 这时许大茂突然神秘兮兮的往李建国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 “哥们儿告诉你一个消息。” 许大茂来了这么一句吊人胃口的话，就不往下说了，李建国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像是说相声，总得有个捧哏的，许大茂就享受这种被人关注重视的感觉，李建国只好配合他。 “什么消息？” “前两天我从厂书记办公室门口经过的时候听到的，这个李处长是十月怀胎进了产房，他要生了。” 许大茂看着李建国平静地样子，似乎并不惊讶，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不惊讶？” 李建国是知道李怀德后来当了轧钢厂副厂长的，后来还当了割尾会主任，把杨厂长都整下台了，罚去扫大街了。 “没什么好惊讶的，听说今年还有别的厂子和我们厂合并，到时候肯定得再选出来一个副厂长，按理说作为一个万人大厂，至少应该的配三个副厂长。可现在只有一个管销售的副厂长，虽然杨厂长兼任着管生产的副厂长，可还少一个。肯定还得再任命一个管后勤和采购的副厂长，。” “你说得对。那你说李处长能当上这个副厂长吗？” “应该可以，李处长上头有人。” 李建国说着，还用手往上指了指，要么说许大茂钻营，瞬间就懂了李建国的意思，想要再跟李建国打听一下李怀德上头到底是什么人，李建国却紧走两步走开了。 一旁的许大茂抓耳挠腮地，李建国则自顾自的往前走。许大茂被李建国一句“李处长上头有人”搞得心里猫抓似的难受，紧走两步追了上去，笑嘻嘻地说道。 “建国，晚上吃啥？要不去我家，我让你嫂子给整俩硬菜，咱哥俩儿晚上喝点。” “行，你弄好了来叫我就行。” 李建国也没有跟他客套，直接应了下来。 要说别人家请客吃饭是负担，对他许大茂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们家可不缺吃的，就是去年粮荒最严重的时候，他下乡放电影，也总能带回来一点土特产，再加上娄小娥时不时的回娘家一趟，许大茂家的日子，是院里最好的。 等两人回到家，大院里已经热闹起来了，不论是上班的，还是上学的，都已经回到了院子，一进院门就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好不容易应付了院里的邻居，三大爷又凑了上来。 “建国，你这刚出院怎么还到处跑？怎么不在家里休息休息。” “三大爷，医生说了，我应该多出去走走，有助于我恢复记忆。” 又聊了几句，三大爷忽然凑过来小声说了一句。 “一大爷二大爷跟我说，晚上院儿里要开大会，就是要讨论你前天晚上敲贾家门的事。” “知道了三大爷，谢谢你提醒，今天大茂哥请我喝酒，明天我整几个菜，咱爷俩儿喝两杯。” 三大爷闫埠贵一听这话，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连忙说道。 “不着急，不着急，啥时候请都行。” “那三大爷，我就先回屋了，我得先把自己收拾一下。” “行，回。” 说着，李建国就迈步走进了东厢房。 进了屋子，发现所有的地方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中午洗的衣服一下午也晒干了，都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头柜上，就连那条已经发臭的被子，也已经被拆开了，只不过被面还没干，只剩下褥子叠放在炕上。 躺在炕上，头枕着晒了一下午的被子，心中不免感叹，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 没让李建国等太久，半个多小时，就听见门外许大茂的敲门声。 “建国兄弟，走，你嫂子已经弄好饭菜了，我们赶紧过去！” 李建国赶紧应和一声。 “好的大茂哥，你先走一步，我马上到。” “行，你快点啊。” 李建国起身，把西瓜用网兜提着，然后就走向了后院，院里每个人都看着李建国手里提着的西瓜。 这年头西瓜可不便宜，得三毛钱一斤，这一个大西瓜少说得五六斤，将近两块钱，买棒子面够吃半个多月的了，不免让让人感叹，小年轻就是不会过日子。 “砰砰砰…” 李建国敲响了许大茂家的门，开门的是娄小娥，看到李建国，脸上一红，转头就去了厨房，把客厅留给两个老爷们喝酒。 李建国把西瓜放在桌子上，说道。 “一朋友弄了个西瓜让我尝尝，今儿个大茂哥请客，我就把它带过来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尝尝鲜。” “建国，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是不是拿哥当外人。” “就是因为拿你当哥，所以有什么好东西，弟弟能不想着你。” “行，那哥哥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说完连忙招呼李建国入座。 许大茂家伙食确实好，一盘大香肠，一盘大葱炒鸡蛋，一盘炒青菜，一碗蛋花汤，还有一瓶汾酒。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厂长家也不一定能吃这么好。 “嚯，大茂哥你家过得才叫日子。” “嗐，凑活着过呗！” 说着嘴角得意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刚落座，许大茂就开始给两人倒酒。 “说起来，咱哥俩得有日子没在一起喝酒了！” 李建国点了点头。 李建国和许大茂在院里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怎么说呢，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一个好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另一个小肚鸡肠一肚子坏水。 “是啊！” 聊了几句，娄小娥又端来了一盘油炸花生米，金黄的花生米裹着些许盐粒，咸香酥脆，正好下酒。 放下手里的花生米，娄小娥就要回卧室，李建国喊住了她。 “小娥嫂子，一起坐下来吃！” 娄小娥这女人虽然有点傻乎乎的，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知道给自己家男人留面子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就听许大茂说道。 “是啊，小娥，建国兄弟也不是外人，你也坐下一起吃！” 娄小娥点了点头，又拿了一副碗筷，挨着许大茂坐了下来。以前都有个习俗，就是家里来客人，女人和小孩不能上桌。 一个是因为穷，东西少，要紧着客人先吃，第二个就是客人一般都是男的，说话都没遮没拦的。 所以娄小娥也就没打算跟着一起吃饭。此时客人主动邀请，即是对主家的尊重，又代表着两家人的亲近。 聊着聊着又聊到厂子里，李建国只说只要不出意外，李处长是肯定要升的。 听了这个消息，许大茂眼睛都亮了，想着自己要是能提前结交李处长，等李处长升副厂长，自己就是从龙之臣，到时候自己再活动活动，放映股股长的位置还不是自己的。 心里高兴，就又跟李建国多喝了几杯，一瓶汾酒没一会儿就喝光了，许大茂摆摆手，就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 “建国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只要是哥们儿有的，你看上了就拿走。别跟我客气。” 许大茂说着醉话，渐渐地趴在了桌子上彻底没了动静。 李建国推了推许大茂，发现他确实醉了，都已经开始打呼噜了，李建国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也站起身来，对娄小娥说了一句。 “小娥姐，大茂哥已经喝醉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便走出了许大茂家，中院，有好事的已经端着碗边吃边聊了，都知道今天要开全院大会，早早地到中院抢一个好位置，毕竟这年头娱乐活动太少了，这样的好戏，几个月也不一定能遇到一次。 第16章 大院会议 回到家从水缸里弄了点水擦了下脸，然后又喝了杯热水，感觉舒服了一些，躺在炕上，没等多长时间，就听到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挨家挨户地通知开全院大会。 李建国搬了个凳子，慢慢悠悠地往中院走去，等到了中院，密密麻麻地已经站满了人，见李建国过来，所有人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 李建国也不客气，穿过人群，正对着大院中间摆放的那张八仙桌就坐了下来。 见人到的差不多了，刘光福兄弟两个跑到中院一大爷家，叫出了三位大爷，只见三位大爷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搪瓷缸子，走到大院中间摆着的那张八仙桌旁边坐了下来。 何雨柱紧跟在三位大爷身后也走了出来，把自己的板凳往几位大爷左手边一放，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二大爷拿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然后清了清嗓子，派头拿得足足的，说道。 “大院人都来了吗？” 二大爷环视了一圈，发现少了许大茂，只有娄小娥站在人群之后。于是问娄小娥。 “你家大茂呢？不知道今天开大会吗？还有没有一点团结邻里的意识。” “二大爷，大茂他喝醉了，正搁屋里睡觉呢，我来了也一样。” 对于娄小娥，刘海忠是不敢得罪的，虽然娄董已经不再管轧钢厂的事了，可毕竟曾经是轧钢厂的厂长。 “那行。” 说完又转向众人说道。 “今天我们开这个会，主要就是讨论前两天李建国晚上去敲贾家的门，然后被傻柱拍了一砖头，这是很严肃的生活作风问题，我们要给予严厉的批判。” 二大爷刘海忠这话，明显是在偏袒何雨柱，看了眼中间老神在在的一大爷易中海，和一旁对着李建国露出一丝苦笑的三大爷闫埠贵，李建国似笑非笑的瞥了刘海忠一眼，二大爷没有察觉到有人看他，可一直盯着李建国的刘光齐看见了，悄悄地拉了拉二大爷刘海忠的衣角。 刘海忠正讲在兴头上，被人打断，心中不悦，回头一看，就见自己的大儿子正在给自己使眼色，看了看李建国那边，发现他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心中一沉，想起他以前隔三差五带回来的那些小流氓，以及自己听说的那些关于李建国的传闻，额头上一层冷汗就冒了出来。 “我们要坚定不移地跟着党走，我的话说完了，下面请院里最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讲两句。” 一大爷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环视院子里的众人一圈后，开口说道。 “大家也许都听说了，前天晚上，前院的李建国，跑到中院贾家去敲寡妇家的门，中院的柱子出来制止，失手打伤了李建国，大家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我们几位大爷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听了一大爷的话，李建国不高兴了，这明显是在偏袒何雨柱，于是起身说道。 “一大爷，就算是审犯人也得有辩护权啊！合着到您这直接给宣判了，什么叫去敲寡妇家的门，什么叫制止，合着你家制止是拿板砖制止的。” “哈哈…” 李建国这话说出口，人群顿时哄堂大笑，一大爷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们就来问问贾家的人，你当时在门口喊了些什么。贾家嫂子，你说说当时李建国在你家门口说了些什么。” 贾张氏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李建国，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说道。 “我什么也没听见，当时我们正睡着觉呢，听见有人拍门就吓得喊了出来，过一会就听见一大爷喊傻柱救人，其它的我啥也不知道。” 贾张氏说完这话，一大爷易中海直接傻眼了，他和贾家都住在中院，李建国说了什么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些话他都不好意思再说一遍，可没想到贾张氏竟然直接矢口否认了。 想起下班的时候一大妈说，中午秦淮茹帮李建国收拾屋子的事，心说这两家现在不会是在拉帮套。 一大爷越看一旁坐着默默低头不说话的秦淮茹越觉得有可能，看向李建国的眼神都有些深邃了。 “一大爷，张大妈的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我可没有故意半夜敲寡妇家的门，那天晚上我是喝多了，摸错了门。” 三大爷这时插了一句。 “我可以作证，前天晚上送李建国去医院的时候，我可是闻到了，酒味可不小。” 这时几个中院的住户也纷纷附和。 “是有一股酒味。” “我闻着像是牛栏山的二锅头的味。” … “摸错门！怎么不见你摸到许大茂家？” 娄小娥听着何雨柱的话，脸上顿时羞红一片，许大茂可是经常不在家，这要是被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叫她怎么在这个四合院待下去。 可从小的教养又让她没法儿像泼妇似的骂街，最后只气呼呼地憋出一句。 “傻柱，你混蛋。” 何雨柱说这话也不是针对娄小娥，只是从小跟许大茂掐习惯了，总喜欢坑许大茂一把，可却忘了今天许大茂没来，只有娄小娥来了。 “一大爷，傻柱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往小了说是在侮辱我，往大了说那就是在侮辱娄小娥同志，侮辱广大的妇女同胞。” 李建国装作一脸愤怒地指责何雨柱。 一大爷连忙打圆场。 “柱子，怎么说话呢！都知道你跟许大茂不对付，可我们是在开全院大会，这么严肃的场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赶紧跟娄小娥同志道歉。” 何雨柱也知道自己说秃噜嘴了，用手在自己嘴巴上轻轻打了两下，嬉皮笑脸地说道。 “娄小娥同志，我郑重的向你以及广大的妇女同志们道歉，是我何雨柱没管住自己的这张臭嘴，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 娄小娥不想理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再看他。 何雨柱碰了个钉子，也不气恼，又笑嘻嘻地坐回了凳子上。 这时一大爷又开口说道。 “作为对何雨柱的惩罚，罚他帮大家伙儿扫一星期的院子。” “凭什么就扫一星期院子，不就说错一句话吗？” 一大爷严厉地呵斥道。 “只是一句话的事吗？你是在侮辱妇女同志。” “行行行，不就扫一个星期院子吗！就当为人民服务了。” 一大爷看着仍然一副吊儿郎当的何雨柱，心中叹息。 “别说那些题外话了，还是来说说李建国的事，大家有什么意见说出来我们讨论讨论。” 何雨柱忍不住插嘴道。 “半夜敲寡妇门，就是在耍流氓，要我看直接送派出所。” 何雨柱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炸了锅了，别看李建国总是在外面惹事生非的，可院里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只要是他有什么好吃的，几乎都会分给院里的孩子们一些，所以各家各户虽然跟李建国很少往来，可总是记着他的好的。 有人忍不住插嘴道。 “送派出所就太严重了，不如就在院里解决！” “对，院里的事，还是院里解决。” … 一大爷易中海原本也没打算把李建国送派出所，他只是想让李建国服软，以后好拿捏他，看着院里大多数人都帮着李建国说话，只好装作无奈说道。 “行，就在院里解决，就罚李建国跟贾家道歉，再赔偿她们家二十块钱。再打扫大院一个月，大家觉得怎么样？” “一大爷，我们家没意见。” “我们家也没意见。” … 不一会儿，院儿里除了几位大爷和何雨柱家，都说对处罚结果没意见，就在一大爷就要拍板通过的时候，李建国突然站出来了。 “一大爷，您这突然就罚我究竟是因为我犯了什么错？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怎么稀里糊涂就被定了罪了。” “你半夜敲贾家的门，难道还不够。” “合着半夜敲别人家门就犯罪了，我要是半夜去敲何雨柱家的门，是不是我跟何雨柱也有一腿。” “放屁。” 没等一大爷说话，何雨柱第一个开口了。 “你就是看秦姐家没男人，你想占秦姐的便宜，你就是耍流氓。” 李建国笑着说道。 “你也说了，她秦淮茹没男人，我李建国也没女人啊！就算是我跟她搞对象又有什么关系，国家都倡导寡妇再嫁，秦姐这么年轻漂亮，只要秦姐愿意，跟你这个傻柱子有什么关系。你算哪根葱，谁裤腰带没系紧，露出你这么个玩意。” 说到这，李建国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也许是这两年稳重可不少，让何雨柱忘记了以前被李建国支配的恐惧了，李建国陡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吓得何雨柱后退了一步。 “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的权利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 面对李建国凌厉的眼神，何雨柱把头低下，不敢和他对视。 李建国话语一转，对着贾张氏和秦淮茹说道。 “我前两天喝醉了，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在这郑重地向张大妈以及贾家嫂子道歉。” 然后又转身对三位大爷说。 “至于补偿什么的，那是我跟贾家的事，就不劳大家费心了。” 第17章 聋老太太出场 李建国说完，气氛顿时有些凝重，三位大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院里气氛有些凝重，一大爷主动开口道。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就散会！天儿也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一旁坐着的李建国声音悠悠地传来。 “一大爷，你要是也失忆了，就赶紧退位让贤，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今天这事不处理好，谁他妈也别想走，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谁有意见。” 李建国声音不大，影响不小，也就是这两年李建国大了，跟街面上的混子很少来往了，他刚搬来那会儿，隔三差五就带着一帮人，跟别人查架，院里可没少被警察局和街道办的人找上来。 此话一出，原本想离开的人，也重新坐了下来，院里安静地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娄小娥刚嫁过来不久，平时只听说李建国是个小流氓，爱打架，不干正事，可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一句话就让院里的人乖乖听话。 “一大爷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是不是觉得就凭你这个屁大点的一大爷名头就能压住我，你是想瞎了心。”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明天就让杨厂长去局子里领你们。” 大院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后院月亮门传来木棍戳在石板上的哒哒声，人还没见到，声音就先传来了。 “是谁欺负我大孙子，柱子多好的孩子，你们怎么能欺负他。” “老太太，您怎么出来了。” 听到声音，何雨柱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连忙起身到月亮门把聋老太太扶到了大院里。 几个大爷也起身迎接，一大爷易中海连忙让出了自己的板凳，扶着聋老太太坐下。 “张家丫头，怎么回事你说说。” 聋老太太坐下之后，没有针对李建国，反而把矛头对准了贾张氏，贾张氏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我，跟我没关系，老太太。” “哼。” 老太太把冷哼一声，把手里的拐杖重重一杵，铛的一声，就像杵在了贾张氏心口上一样，贾张氏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了。 “李建国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着他说话，快说。” 聋老太太一双混浊的眼睛泛着骇人的精光，身后的易中海与何雨柱也瞪大了眼睛盯着贾张氏，扑面而来的压力使贾张氏想要逃跑。 “我…我…” 嗫嚅了两句，贾张氏也没说出口，再被逼问几句，贾张氏恐怕就会承受不住压力，李建国哪会让聋老太太如愿。 “怎么？你以为你是谁？封建大家长还是慈禧老妖婆！你要是来开大会的，就搬个板凳到后面去，你要是来耍威风的，回你自己家耍去。” 听了这话，何雨柱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怎么跟聋老太太说话呢！你怎么能不尊重老人，她可是我们院里的老祖宗。” 李建国直接一口痰吐在地上，嗤笑道。 “呸，她也配，想当我李建国的祖宗，也不怕折了寿，撅在这儿。” “她以为她是谁啊！不就是岁数大活得长吗！海里的王八也活得长，怎么不见你何雨柱把它请到家里当祖宗。” 傻柱仍然梗着脖子喊道。 “聋老太太是街道的五保户，给红军编过草鞋，是为祖国建设奋斗过的，我们都应该尊敬她老人家。” 何雨柱这话一出，一大爷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心中一突，暗道不好。一转头就看到李建国不屑的笑着。 “什么给红军编过草鞋，别吹牛逼了，不就是因为无儿无女，又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街道看她年纪大可怜，才给了她一个五保户的名额。” “你说她给红军编过草鞋，有什么证明，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来来来…我今儿就告诉你什么是证明，看见我家门头上挂着的那两块光荣牌了吗？那才是证明。” “什么是五保户：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这是祖国对你们这些无儿无女还没有劳动能力的人的福利，是国家出钱养着你们，你不想着好好回报祖国，却把它当做了一种特权，谁给你的胆子。” “纠结一大爷，蒙蔽大院住户，想干嘛？想搞封建主义复辟吗？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你胡说。” 一句话就像冷水滴进了油锅里，一时间院里泛起惊涛骇浪，聋老太太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李建国气得，声音颤抖着，身体也跟着颤抖。 大院里的众人逐渐议论起来。 “一大妈以前不是说，聋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给红军编过草鞋，才得到的一个五保户的名额。” “逢年过节街道上都会来人送些粮油，这总不是假的。” “街道上也不是只给聋老太太送，胡同口的刘老根，93号院的李瘸子，好多人都送。” “你们说李建国说得是不是真的。” “李建国人虽然不咋地，可从来没见他骗过人。” … 院里人的议论声由小变大，听得一大爷易中海的脸色由青变白，冷汗一滴滴地从额头滴落。 忽然，聋老太太手中的拐杖被丢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往后倒去，身后的易中海一把扶住她，并喊道。 “快，柱子，老太太昏倒了，赶紧把人背回去。” 一旁被李建国一段话惊到的何雨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到昏倒的老太太，下意识地蹲下身，背着老太太回了后院。 李建国也没拦着，他早就看出聋老太太是装的，跟她的那双耳朵一样，只想听到自己想听的。 院里三个当事人都走了，全院大会也开不下去了，二大爷跟三大爷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大会暂停，等明天三位大爷商量一下，然后再决定明天还要不要再重开大会。 大会解散后，大家伙一边讨论着李建国刚才的话，一边往家走，毕竟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李建国叫住了两位大爷。 “二大爷三大爷，谁对谁错相信你们也看明白了，麻烦你们转告一大爷一声，如果明天还不能给我足够的补偿，晚上我就让何雨柱去芭篱子里喂蚊子。” 刘海忠和闫埠贵对视一眼，对着李建国点了点头说道。 “放心的建国，事情我们都明白了，我们会尽快跟一大爷商量的，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放心。” “那就谢谢两位大爷了。” “应该的。” 说完，两位大爷就分别往家里走去。 中院里的所有人都回家了，只剩李建国看着月亮门轻笑一声，转身正打算走，就看到秦淮茹出门倒水。 李建国摸了摸口袋里的介绍信，笑着走了过去，小声地喊了一句。 “秦姐，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放下手中的盆，说道。 “建国兄弟，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挺晚的了，几个孩子要睡了。” 李建国连忙拉了秦淮茹一下，小声地说了一句。 “工作的事，你就不想知道？” 秦淮茹脸上的惊喜之色一闪而逝，回头看了眼房门，拉着李建国往旁边阴影里走了两步，也小声说道。 “工作的事搞定了？” 李建国在她柔软的小手上轻轻揉捏了一下，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 “想知道？” “嗯” “想知道就一会到我屋里来找我，你要是不来，这介绍信我就一把火烧了。” 说完，伸出舌头在秦淮茹的耳朵上，轻轻舔了一下，秦淮茹被袭击之后，浑身颤抖，差点站立不稳。 李建国坏笑着走回了前院，进了屋子，只把房门轻轻掩上。 秦淮茹揉了揉通红的脸，平复一些以后，才回到了屋里，刚关上门，里屋就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就倒个水，怎么去了这么久？” 秦淮茹身子一顿，故作轻松地说道。 “李建国跟我说了下工作的事。” 贾张氏惊喜地问道。 “工作的事搞定了？” 秦淮茹含糊地回了一句。 “快了。” 第18章 吃块糖，甜不甜 后院，何雨柱把聋老太太放在床上之后，身后跟着的一大妈连忙去倒了杯热水，然后递给了何雨柱。 何雨柱拿过被子放在床头，让聋老太太靠在上面，然后接过一大妈递过来的热水，慢慢喂给聋老太太。 喝了水以后，聋老太太睁开了眼睛，看着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何雨柱，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 “老太太，你没事！要不我背你去医院。” “柱子，奶奶没事了，你也坐下。” 何雨柱点了点头，侧身坐在聋老太太旁边的床沿上，脸上的关切之情丝毫不减。 “中海，李建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莽撞小子了，想要拿捏他，恐怕不可能了，没想到我们院里要出一条蛟龙。” 易中海面露苦涩，问道。 “老太太，那我们该怎么办？” “唉！明天一早，你带着柱子去登门道歉，该赔钱赔钱。以后不要招惹就行了。” “好，也只能这么办了。” 何雨柱的傻劲也上来了，颇为不忿地说道。 “凭什么让我去道歉？他李建国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柱子，别胡闹，李建国的伤势我问了医生了，差一点就被你拍死了，如果他明天去报警，你就等着吃牢饭。” “他不是活蹦乱跳的好好的吗？” “就凭你殴打烈士家属这一条，也够你喝一壶的，交道口街道的李二愣子怎么死的你忘了，不就是欺负烈士遗孤被抓了典型，直接给崩了，咋？你也想让雨水挣钱给你付那三毛钱子弹钱。” 何雨柱张了张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好闭上嘴巴，独自生起了闷气。 沉默了半天，何雨柱突然说道。 “太太，李建国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听了这话，聋老太太一大爷易中海和一大妈三个人心里都是一突，心里都一阵发苦。是不是真的他们可是一清二楚，一个小脚老太太，凭什么去给红军送草鞋，不过是易中海为了抬高老太太的地位，故意暗中放出的风。 传来传去的，聋老太太在院里的地位愈发高涨，都超过三位大爷了。一大爷再借着聋老太太的势，把二大爷三大爷两个人死死压住，院里几乎成了一大爷的一言堂，偶尔有一两个刺头，只要聋老太太出马，也能轻松镇压。 聋老太太抬手在何雨柱头上拍了一下，装作生气的说道。 “我不是五保户就不是你奶奶了，我没给红军送过草鞋你就不孝顺我了？” 何雨柱听了这话，连连摆手。 “没没没，哪能啊！您就算只是一普通老太太，我也得孝顺您。” 聋老太太笑着摸了摸何雨柱的头，一双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我就知道我们家柱子最孝顺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媳妇了。” 何雨柱的脸有些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前也不是没人给他介绍对象。 他本身是八大员中的炊事员，一个月三十多块钱，即使这两年大家都饿着肚子，他也没为吃喝发过愁。而且还有两间正房外加一间耳房，即使有一个还在上学的妹妹，日子也是过得红火，妥妥的优质大龄男青年。 可谁让他有一不靠谱的爹，为了一寡妇，抛家舍业地跑了，也没个长辈帮忙张罗。 而且何雨柱自己的那张臭嘴，损起人来也是不留情面，大院里的人家几乎都被他得罪了一个遍，跟何雨柱相亲的姑娘家里，来这边一打听，也就不同意和他处对象了。 “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吗？” 何雨柱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聋老太太伸出手指点了点何雨柱的头，笑骂了一句。 “傻柱子，你那点心思奶奶我能不知道，不就是想找一个漂亮的，漂亮的有什么用，许大茂的对象娄小娥漂亮，可手不能抬肩不能扛的，有什么用！” “听奶奶一句，娶媳妇还得娶老实勤快，会过日子，懂事孝顺的，这样的姑娘会疼人。” 何雨柱坐在那也不接话，低着头看着地面。 “唉！”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转身对着易中海说道。 “中海，你也给柱子留意一下，看谁家有合适的姑娘，介绍给柱子。” 易中海点了点头，说道。 “行，我给留意一下。”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聋老太太精神头确实不高了，就分别回家了。 走到中院，院里的灯都关了，跟一大爷一大妈打了声招呼，何雨柱也回了屋，渐渐地院子里只剩下虫鸣声。 “吱～” 中院西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秦淮茹偷偷打量了一眼院子里的情况，把门开得大了一点，正要迈出房门，就听见里间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淮茹，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哦，去上厕所。” “屋里不是有痰盂吗？” “我上大的，你要是不嫌臭，我就在屋里上。” “你快去快回。” 说完秦淮茹就听见贾张氏翻身的声音，秦淮茹偷偷松了一口气，关好了房门，在院子里的阴影中踮着脚走过了穿堂门。 秦淮茹刚关了房门，里间的贾张氏就睁开了眼睛，趴在窗户上，轻轻把窗帘掀开一条缝隙，就看到偷偷摸摸往前院走的秦淮茹，啐了一口，低声说道。 “装什么装，不要脸的玩意，呸。” 说完又躺了回去，搂着棒梗又睡了过去。 秦淮茹来到前院东厢房，伸手轻轻推了推门，果然门没锁，秦淮茹闪身进了房间，转身轻轻关上了房门。 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抱住，本能地就要叫出来，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就听耳边传来李建国的声音。 “秦姐，你终于来了，等得我好苦，我还以为你把弟弟忘了呢！” 说着还舔了舔秦淮茹的耳垂，秦淮茹身子一软，可还是伸手推开了想要继续作怪的李建国，低声说道。 “你答应我的事办好了吗？” 李建国抬手捏着秦淮茹的下巴，轻轻抬起，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道。 “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秦淮茹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坚决。 “不行，事情没办成之前，我是不会给你的。” “放心，我李建国答应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那也不行，得等我到厂里报到，我才能给你。” 听出了秦淮茹语气里的坚决，李建国只好松开抱着她的手，拉了下电灯的灯绳，屋子里的白炽灯瞬间亮了起来。 伸手掏出衣服口袋里的转岗申请书，递给了秦淮茹。 接过李建国递来的信纸，打开一看，虽然学历不高，可常用的字还是认识的，就见最上面写着的转岗申请书几个大字，以及最下面印着的轧钢厂人事处的印章，以及后勤处的印章，心中吊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轻轻折好转岗申请书，就要装进衣服口袋里，却被李建国一把从她手中抽了出去，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笑着说道。 “秦姐，我答应你的已经办到了，你也该实现你的承诺了。” 秦淮茹虽说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在原地扭捏地搓着衣角，红晕慢慢从脸上蔓延到脖子根。 “嗯。” 一声轻嗯，彻底点燃了李建国心中的火焰，一把就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了秦淮茹，被突然抱起，秦淮茹惊呼一声，紧接着就把头埋在李建国的胸口。 “建国，先把灯关了。” 李建国关了灯，抱着秦淮茹来到里屋，把她放在了炕上，来不及脱衣服就直接扑了上去。 第19章 吃干抹净 不知多久，传来一男一女两声低吼，李建国从上面滑了下来，拿起床头的烟盒，抽出一支烟。 “嗤” 火柴燃烧的亮光暂时驱逐了屋子里的黑暗，只见秦淮茹满脸的春意还未消退，脸庞枕在李建国的胸口，一只手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肌肉。 李建国口中的香烟明灭不定，只剩一个烟屁股时，就随手弹在了地上，然后掀开被子，先补充了一些水分，然后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不知过了多久，中院东厢房的门被打开一条缝，屋里的人往院子里瞅了瞅，然后把门打开了一些，一道人影快速窜了出去，蹒跚着走回了中院。 秦淮茹轻轻推开贾家的门，摸黑倒了杯水，一大杯水喝下去，顿时觉得舒服了一些，今天损失的水分可不少。 挪到里间脱下衣服躺在炕上以后，秦淮茹仍感觉自己的两条腿还是软的，暗啐了一句“大牲口”，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子，也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直到院里响起嘈杂声，秦淮茹才被吵醒，掀开窗帘的一角，发现院里的水龙头已经有人在洗漱了，连忙穿衣服，刚下床就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怎么了？” 床上的贾张氏听到声音抬头问了一句。 “没什么，小当睡觉把我腿压麻了。” 秦淮茹一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一边解释道。 “快去做饭，都几点了，一会棒梗上学该迟到了。” “好。” 秦淮茹低声应了一声，就走出了里间，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待恢复了一些，打开房门，到院子里接水做饭。 “淮茹，你今天的精神可真好。” 院里一个大妈看着容光焕发，眼含秋水的秦淮茹，忍不住夸奖了一句，也没多想就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秦淮茹听在心里却有些忐忑，都是过来人，一次两次的也许不会有人怀疑，可是时间长了再加上自己还是个寡妇，可就要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了，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吱呀” 中院的正房门被打开，何雨柱一手端着搪瓷盆，肩膀上还搭着一条已经脱毛的毛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中院水池旁，打开水龙头，先往牙杯里接了些水，然后开始刷牙，一抬头，正好看到贾家门口正在做饭的秦淮茹。 何雨柱只觉得今天的秦淮茹格外的漂亮，双眼仿佛含着一汪春水，洁白的脸颊上粉嫩似盛开的桃花，何雨柱一时之间看得有些痴了。 “叮” 嘴中的牙刷掉下来砸在搪瓷盆的边沿，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好被刚起床，要出门去上厕所的贾张氏听到，抬头就看到傻柱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做饭的秦淮茹。 贾张氏顿时一股火气上涌，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合手的东西，直接抬起一只脚，脱下了脚上的鞋子，冲向了水池旁的何雨柱。 “啪” 直到鞋底打在身上，何雨柱才反应过来，昂起手正要把打自己的人打回去，看清来人，气势瞬间泄了一地，抬起手挡住不停拍向自己的鞋底。 “好你个傻柱，你那双狗眼往哪看呢？是不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连你都想欺负我们。枉你东旭哥活着的时候还那么照顾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贾张氏越说越气，手上的力道也加了几分，何雨柱受不了也开始躲了起来，两人绕着水池追赶。 “张大妈，你听我解释，我真没偷看秦姐。” 贾张氏气急，这波何雨柱属于不打自招了，贾张氏用手中的鞋子指着何雨柱说道。 “有本事你别躲，看我不打死你。” 何雨柱怎么可能不躲，别看他平时打许大茂跟打孙子似的，可是只要是面对老人或者女人，他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尤其是这种自己犯了错的时候，更是自觉理亏，只能不停躲避，祈祷一大爷一大妈能过来救他。 这时院里也聚集起了早起的人，都站在院子里看热闹，再加上贾张氏不停地骂着何雨柱偷看自己，羞红着脸跑上前去拉住自家婆婆。 “妈，你干什么，院里人都看着呢，这不是让别人笑话吗？” 谁知被拉住的贾张氏，反手就把手中的鞋子打到秦淮茹胳膊上。 “你个扫把星，大清早就出来勾搭男人，不要脸。” 秦淮茹捂着被打的胳膊，略带哭腔地说道。 “妈，我没有，你别胡说。” 这时中院的东厢房门也被打开了，一大爷边扣着外套的扣子边喊道。 “干什么，贾家嫂子，你怎么一大早就打淮茹，她是你儿媳妇，你怎么舍得。” “哼” 贾张氏冷哼一声，把手中的鞋子丢在地上，趿拉着鞋子说道。 “易中海，让我告诉你，婆婆打儿媳妇，天经地义，跟你没关系，我贾家的事你少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易中海被贾张氏的话说得一脸懵逼，自己想什么了，自己想让东旭养老可是东旭已经死了将近一年了，自己让何雨柱养老，关你贾家什么事，虽然不知道贾张氏说得什么，可是语气还是放缓，说道。 “贾家嫂子，到底是因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打儿媳妇，街道办王主任可说了，现在是新社会了，可不兴在打儿媳妇了。” 听到街道办三个字，贾张氏身形一顿，色厉内荏地说道。 “这是我们贾家的事，外人管不着。” 后院月亮门，也聚集了好多人，其中就数许大茂笑得最开心，他可是从头看到尾，恨不得给贾张氏叫好加油，看到一大爷易中海出来，暗道可不能放过今天的机会，一转身跑向了后院的二大爷家。 不一会儿，二大爷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从月亮门传了出来。 “一大爷说得对，现在是新人新事新国家，可不能再搞封建主义大家长那一套了，我们要紧跟领导的步伐走。” 听到这话，院里人都笑了，要说院里谁家在搞封建主义大家长那一套，非二大爷家莫属，隔三差五就能听到刘光福刘光天兄弟俩的惨叫声。 刘海忠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走到水池旁，气都没喘匀就挺着肚子，双手背在身后说道。 “贾张氏，怎么回事？一大早就打儿媳妇，说出来有我…还有一大爷给你做主。” 看着在场的人越围越多，贾张氏又伸手掐了秦淮茹一把，秦淮茹连忙往旁边躲了两步，一张俏脸上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们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说完转身对着二大爷说道。 “二大爷，你可要为我们贾家做主啊！” 说着伸出手指着何雨柱说道。 “这个该死的傻柱，一大早起来就耍流氓，盯着我们家淮茹看，那双眼睛恨不得从眼眶里瞪出来。” 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大声哭嚎着。 “东旭啊！你才去了几天，这些人就开始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你怎么不把娘也带走，我不活了。我对不起老贾，我对不起东旭啊～。” 一旁的秦淮茹也走上前想要去搀扶贾张氏，却被贾张氏一把甩开，仍自顾自的坐在地上哭嚎，邻居们的眼神不停地在贾张氏秦淮茹与何雨柱三人身上游走，感觉吃瓜吃得有点饱了。 “张大妈，你别瞎说，我没有。” 一旁的一大爷易中海也看不下去了，上前阻止继续撒泼的贾张氏。 “贾家嫂子，说话可得讲证据，柱子可是个好孩子，你是不是误会他了。” “呸，你们这帮臭男人都一个样，想的什么，老娘可是一清二楚，别想糊弄我。” 说完又开始撒泼哭嚎，一会儿哭嚎自己的儿子英年早逝，一会哭嚎自己的男人，然后又开始哭自己命苦。 第20章 何雨柱赔钱 “张小花，是不是你又想欺负我大孙子。” 一大妈看贾张氏开始撒泼，就知道事情不好办，于是就去请了后院的聋老太太，等聋老太太穿好衣服过来，正好看到正在撒泼哭嚎的贾张氏。 聋老太太来到中院二话没说，举起手中的拐棍就朝着贾张氏打去，贾张氏抬起手臂一挡，只觉得手臂火辣辣的疼，见聋老太太举起手中的拐棍还要打，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到了一边。 “老太太，今天可不是我的错，傻柱偷看淮茹，他耍流氓。” 聋老太太听完看向何雨柱，只见自己的好大孙低着头不敢看自己，聋老太太心中一叹，是该赶紧给他找个媳妇了，不然万一被这一家缠上了可怎么办！ 恨铁不成钢地举起拐杖在何雨柱身上打了好几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根本没用力，何雨柱也知道聋老太太为自己好，根本没躲。 聋老太太看着一脸淡然的何雨柱，心中有些生气，最后一下用了些力气，直接抽在他胳膊上，何雨柱穿得短袖，胳膊上直接出现了一道红印。 “张家丫头，我已经教训过柱子了，行了，赶紧散了，大家一会儿还得上班呢。” 贾张氏撇了撇嘴。 “不行，不能这么轻易就饶了他。” “那你说怎么办？” “道歉，赔钱。” “行，我做主一会柱子赔你们家两块钱。” “至少五块。要不然我就去街道办告他耍流氓。” “行，五块就五块，今天的事就算是翻篇了，谁也不准再提。” 话虽然是跟贾张氏说的，目光却扫过院里的众人。 “拿来。” 贾张氏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一只手，旁边的秦淮茹拉了拉贾张氏的衣服，说道。 “妈，这钱我们不能拿。” “滚一边去，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甩开秦淮茹的手，又把目光投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交到了贾张氏的手中，贾张氏拿过钱之后开心地数了起来，连何雨柱道歉的话都没注意。 道过歉之后，何雨柱觉得面上无光，端起水池里的搪瓷盆就回到了屋里，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边贾张氏也拉着秦淮茹回到了贾家。 院里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纷纷回家吃饭，只有许大茂在月亮门那边笑得格外畅快。 聋老太太路过月亮门的时候，拐棍狠狠地戳在他的脚背上，疼得许大茂抱着脚在原地蹦哒。 一大早的这出好戏怎么没见到李建国，他正在医院的大门口等着呢，天一亮就来了，公交车都没开始上班，就慢慢走了过来。 路上只有零星几家早餐店在开门营业，在医院附近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餐，看时间快到了，买了些油饼就往医院走去。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在医院门口东张西望的丁秋楠。 几个下班的夜班护士从丁秋楠身边走过，问道。 “丁医生等人啊？” 丁秋楠脸蛋微微一红，连忙回道。 “没。” 然后简单说了几句话，几个护士就走了。 左右看了几遍，丁秋楠跺了跺脚，气鼓鼓的往公交车站走去。 站在公交车站台上，忽然双眼被捂住，正要大叫，就听到贱兮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猜猜我是谁。” 丁秋楠强忍住上扬的嘴角，一把打落李建国的手，转过身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是谁。我跟你很熟吗？” 李建国笑嘻嘻地说道。 “生气了？” “哼。我为什么要生气。” 看着丁秋楠傲娇的样子，李建国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说道。 “别生气了，我是去给你买吃的去了，你看。” 说着还举起了手里的油饼在丁秋楠眼前晃了晃，闻着从纸袋里散发的油饼香味，丁秋楠悄悄咽了口口水，嘴上仍说道。 “我不要陌生人的东西。” 说完就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李建国。 李建国见丁秋楠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就伸出手去拉丁秋楠，被丁秋楠挣开，也不气馁，又伸出手去拉丁秋楠的小手。 小手被拉住，丁秋楠心里有一些小小的窃喜，不过为了惩罚李建国捉弄自己，又把他的手甩开，大声说了一句。 “干什么，想耍流氓。” 谁知话还没落，旁边就冲过来几个人，直接把李建国按倒在了地上。 “我在那边就看到你小子不老实，敢耍流氓，走把他送到公安局。姑娘你别怕，这坏小子我们帮你送到公安局去。” 丁秋楠被这几个人吓得呆住了，一时间忘了解释，被压在地上的李建国挣扎着喊道。 “大哥，大哥，她是我对象，我们闹着玩呢？不信你问她。” 双手被压在身后，又被几个老爷们按着，再大的本事李建国也使不出来，只能开口解释。 “呸，我在那边就看到你小子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的，别说废话跟我们去警察局。” “大哥，别介，好歹你也先问问我们认不认识啊，这样把我送进去，我比杨乃武跟小白菜都冤啊！” 听着李建国的话，几人对视一眼，看向了一旁着急的丁秋楠，顿时明白了，恐怕是自己几人办了个糊涂事。 “这位女同志，你们…？” 丁秋楠有些害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几人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仍说道。 “以后这种玩笑少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说着也就放开了李建国。 李建国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给几个人每人发了一根。 “没事，看得出来，几位也是热心肠的人，我们的国家就需要几位大哥这样的。” 几句马屁拍的几个人心里美滋滋的，又告诫了李建国和丁秋楠几句，几个男人就离开了。 几个男人走后，两人对视一眼，笑了出来，丁秋楠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接过手帕在鼻子上闻了闻，看到李建国的动作，丁秋楠的脸瞬间就红了，就要伸手去抢回自己的手帕，却被李建国给躲了过去。 直接把手帕装进了口袋里，用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这才把护在怀里的油饼又递给了丁秋楠。 接过李建国递来的油饼，丁秋楠笑了，打开油纸轻轻咬了一口，浓郁的香味在口腔中炸开，脸上的红晕也慢慢爬到了耳朵上。 不一会儿，公交车来了，今天倒没有很多人，运气不错有两个空位子，李建国连忙招呼丁秋楠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则坐在走道这边。 过了一站，上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了，妇女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抱着怀里的孩子，有些吃力。 “大姐，你坐我这里。” 大姐似乎没想到有人跟自己说话，李建国叫了第二遍才意识到是在跟自己说话。 “不用了，你坐！” “大姐，你还抱着孩子，太危险了，我一大老爷们，站一会儿没事。” “那就谢谢你了，小兄弟。” 大姐坐了下来，李建国就站在旁边的过道上。 孩子只有七八个月，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也不怕人，看着李建国，小家伙伸着手咿咿呀呀的叫着。 兴许是喜欢孩子，丁秋楠也开始逗弄起了小家伙，逗的小家伙咯咯直笑。 “大兄弟，你对象可真漂亮，你们俩真般配。” “大姐，你说得对，大家都说我对象漂亮，我也这么觉得。” 李建国脸皮厚，笑着应承着，丁秋楠原本平静下来的脸蛋又开始红了起来。 大姐也被李建国的“实诚”逗笑了。 第21章 赚钱 中途大姐就下了车，还抓着小家伙的手跟李建国热情地打了摆了摆手，李建国也对着小家伙摆了摆手，小家伙兴奋的在大姐怀里一直蹦哒。 李建国又坐回了座位，丁秋楠低声呢喃道。 “你怎么能那么说，我可还没答应呢。” “说什么？答应什么？” “就是处对象。” “嗯，我同意了。” 丁秋楠震惊的看着李建国，李建国坏坏地笑容映入她的眼睛，怎么还不知道是李建国在使坏，又羞又气地说了一句。 “哼，不理你了。” 说着就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外，不理会李建国。 李建国掏了掏兜，从里面掏出一块油纸包着的巧克力，打开油纸的一角，拉了拉丁秋楠的衣服，丁秋楠挣开后也没理李建国，李建国只好拉过丁秋楠的手，把巧克力塞到她手里。 丁秋楠转过头就看到自己手里的巧克力，有些震惊，这年头别说巧克力，平常人家就连糖水一年到头也少喝，只有生孩子的产妇能领到一些红糖用来补身子。 “巧…” 没等丁秋楠喊出来，李建国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看了看没人注意他们俩，才松开丁秋楠，小声地说道。 “别喊，自己吃就行了，我特意给你拿的。” 丁秋楠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还跟他使小性子，他不生气，还给自己巧克力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吃。 “快吃，别让人看见。” 丁秋楠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就又把巧克力包了起来，还给了李建国，弄得李建国有些不知所措。 “给你吃的，你给我干嘛？” “我吃一小口就行了，你留着吃！” “本来就是给你拿的，我吃过了，你要是不吃我可扔了。” 说着就要把手里的巧克力扔到车窗外，丁秋楠连忙拉住李建国伸出去的手，手一打开却没有巧克力的影子。 “你真扔了？” 说着还要把头伸出车窗往后看，李建国连忙把她拉了回来，把头伸出车窗太危险了。 李建国伸出另一只手，巧克力正安静地躺在手心里，丁秋楠捶了李建国肩膀一下，再次把身子扭向了车窗，小嘴撅着，下定决心再也不理这个坏蛋了。 “真生气了？我逗你玩呢！我给你放兜里，回家的时候想我了再吃。” 说着把巧克力放进丁秋楠外衣兜里，丁秋楠也没拒绝，又坐了两站，终于到了，把丁秋楠送回家，李建国目送她进了院门就走了。 丁秋楠站在院门后，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里甜丝丝的，脸上一抹红晕浮现，这时身旁有一道身影出现，说道。 “这是你处的对象吗？看着小伙子还挺精神。” 丁秋楠羞红着脸，说道。 “妈～您说什么呢？我还年轻，要以学业为主，再过两年我就去考医学院。” “那行，我看着小伙子不错，要不然把他介绍给隔壁你赵叔他家的姑娘。” 丁妈调笑着说道，知女莫若母，丁母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想什么吗？面皮薄不好意思跟自己说呗。 “妈，我不理你了。” 说着红着脸跑回了房间，身后传来丁母的话。 “你今天又不吃饭了？” “不吃了，我吃过了。” 丁秋楠回到房间，把背包挂在房门后面的挂钩上，然后坐到窗前的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日记本，娟秀的小字写得密密麻麻。 1961年6月8号，晴 今天下了夜班，那个小坏蛋又来接我下班了，还给我带了油饼和巧克力，巧克力很香，我很喜欢。 盖上钢笔盖，丁秋楠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欢巧克力，还是喜欢别的什么。 好半天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咬了一小口的巧克力，慢慢送入口中又咬了一小口，在嘴里慢慢咀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 把剩下的巧克力包好，找出一个小铁盒，把巧克力放进铁盒里，跟笔记本一起放进书桌的抽屉里，关上抽屉，感觉不放心，又找了把小锁锁上，把钥匙放在窗边花盆下边。 这一幕幕都被丁母透过窗户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想着女儿长大了，都开始谈对象了，等丁父下班回来，得好好跟他说说。 离开丁秋楠，李建国又去了六子家的小院，敲开房门，几人还在睡觉，把给他们带的十几个包子放在桌子上，被他们一呛而上抢没了。 六子边吃边问说道。 “建国哥，你怎么来这么早？” “没事，就溜达溜达，你们今天跟我一起，我们去乡下看看，再弄些东西。” 六子咽下手里的包子，说道。 “现在乡下也不好过，我听说村里前些时候还饿死过人。” “这都三伏天了，只要不懒，到山里转转，总能找到些吃的，不过今天我们得跑远点，往密云那边去，那边有林子，总能猎到些东西。” “行，建国哥，我跟你去。” “我也去。” “建国哥，带我一个。” … 几个人都争着要去，李建国想了一下说。 “卫东卫平狗子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去，六子彪子强子，你们三个留在家里。” 这时一旁的彪子插话说道。 “建国哥，要不然我也跟着去！” “不行，家里不能没人，还得留几个人照应着，这次他们三个跟我出去，下次再带你们出去。” “行，建国哥你可要说话算话。” “行了，你们三个别笑，洗把脸收拾一下，带上家伙事，我们走。” 来到汽车站已经九点了，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地方，下了车倒是凉快了不少，就听见身后车上的司机说道。 “下午四点最后一班车从这过，你们可别错过了，要不然今儿可就得在这过夜了。” “谢谢了大哥，我们保证提前过来。” 公共汽车带着一股子浓烟离开了，李建国分辨了一下方向，顺着路往山里走。 天上的太阳挂在正当中，十一点多正是热的时候，好在路两旁都是树，倒也不算热，走了有一里多路，身后叮铃铃传来一阵铃铛声，回头一看，是一辆牛车。 待到牛车走近了，看到赶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手里拿着一个鞭子，一手摸向背后的麻袋皮，在李建国身前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吁” “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中午的，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遇到四个大小伙子站在路旁，腰里还鼓鼓囊囊别着什么东西，谁来了都得发怵。 李建国笑着说道。 “老乡，别误会，我是京都轧钢厂的采购员，我叫李建国，这是我的证件你看一下。”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递给了中年汉子，中年汉子放下手中的鞭子，接过李建国递过来的证件，另一只手仍然没有从麻袋皮下抽出来。 打开证件把照片跟李建国比了一下，确定没错，证件上还砸着钢印呢，至于是不是轧钢厂的，汉子也不知道，他也不认识字。 “李采购员是！真不好意思，证件还给你，我也是小心了些。” “不打紧，应该的。” “您这是来走亲戚还是干什么？” “嗐，这不厂子里让我出来采购点东西，我就想着到我们这边来看看能不能弄点肉回去。” “原来是过来采购的。那太好了，我带你们去我们村，我们村有个猎户兴许有好东西。” “那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如果不嫌弃就坐我这车上，再往前走二里地，就到我们村了。” “行，那我就谢谢您了。” 说着招呼三人一起坐上了牛车后边的木板车上。 “呵，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狗子掀开麻袋皮，就看到一把大刀片子就放在麻袋皮下。汉子有些尴尬，解释道。 “这路上不安全，林子里什么东西都有，总得防备着点。” “您说得对。” 说说笑笑，不多时就来到一片村庄，村口有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上面刻着马家坳三个大字。 第22章 马家坳 ipaoshuba.com “村长，你快出来，城里来了采购员，想在咱们村采购点东西。” 那汉子把四人带到村子里最好的一处房子前，说是最好的，只是相对的，其他人家都是泥胚房，这家的房子下半截墙壁是用红砖砌的。 汉子喊完，就从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狗蛋子，你喊啥？这几位是？” 随后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丝丝缕缕的白发，已经布满了头顶，不过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 李建国笑着向前两步，伸出手跟村长握了握，说道。 “您好，我是京都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这是我的证件。” 说着递上手里拿着的证件，村长接过证件，仔细地看了看，点了点头，这才笑着说道。 “李采购，想采购些什么？跟老头子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村长，我这次主要是过来收购一些肉食，鸡蛋山货也可以，不过我们人不多，采购不了太多东西。麻烦您在村里给看看，有没有愿意卖的。” 说着递上两包经济烟，老村长没接李建国的烟，反而转头对着狗蛋子说道。 “你到村里喊一下，看有没有人要卖东西，让他们过来。” “哎，我这就去。” 狗蛋子说着就一溜烟地往外跑，边跑边喊：村里来了城里的采购员，想卖东西的，把东西拿到村长家，采购员就在村长家里。 “别在院里站着了，进屋里凉快凉快喝口水。” 招呼着几人进屋，又朝着屋里喊了一句。 “孩他娘，给几位客人倒茶。” 几人进了里屋，炕上只有两个两三岁的孩子，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正拿着几个瓷碗倒着热水。 这年头哪有那么多茶叶，大多都出口挣外汇了，只有科级以上的才能每月分配到一点。之所以说倒茶，只不过好听一点罢了，还有就是有些地方就把热水叫茶，把茶叫茶叶茶。 几个人在炕上坐下，李建国顺手把香烟放在炕桌上，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分给了两个孩子，看着李建国手里的糖果，两个孩子没急着去拿，反而看向了老村长，叫老村长笑着点了点头，才开心地接过了糖果。 老村长的媳妇进屋把两个孩子领了出去，把屋里就给几个老爷们谈事情。 “李采购，不知道你这东西怎么个收法？” “我们也不让乡亲们吃亏，就按市场价走，城里卖多少钱一斤，我们价格翻倍。” 老村长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招呼着几人喝茶。 没多会就陆陆续续有人拎着东西过来了。 跟村长家借了桌子椅子，狗子负责记录付钱，卫东卫平负责称重。 大多都是一些山货口蘑之类的东西，鸡蛋鸭蛋也收了一些，百十枚的样子，肉食一点也没收到，见此李建国有些皱眉。 村长见此，也觉得脸上无光，走到李建国身前说道。 “李采购，这两年旱灾闹得，家里都没什么好东西，要不你跟我去我们村的马老憨家，他是我们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户，就是前两年也没饿着，别人进林子弄不到东西，他总能弄到些野鸡兔子啥的。” 李建国一听，心中一喜，说道。 “谢谢马村长了，我还真想认识一下这样有本事的人。” 说着马村长就带着李建国往村里走，走之前李建国交代了三人一声，说自己跟村长去村里的老猎户家，让他们在这等他。 马老憨的房子在村子最西边，离村子最近的一家也有五六十米远，屋子虽然也是泥胚房，可却比其他人家都要高大宽敞，而且还有一道不到两米高的院墙。 院门关着，马村长拍了拍门，大声喊道。 “老憨在家吗？” 屋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明显是正在睡觉被吵醒了，还有些起床气。 “我，你叔。” 院门被拉开，露出里面的一个健壮中年男人，赤裸着上身，就穿着一个大裤衩子，眯瞪着眼，脸上还有草席压出来的红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村长，找我啥事啊？” “先进屋说。” 说着马村长推开马老憨，招呼着李建国进了屋子，李建国路过汉子，还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汉子挠了挠脖子，看也没看他。 李建国进屋一看，嚯，房梁上就挂着四条火腿，十几只熏兔子和熏野鸡，地上乱七八糟的还有空酒瓶，鸡毛兔子皮之类的东西，家具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以及自家盘的炕。 炕头上一把一尺多长的刀子，一把弓箭，一杆猎枪，还有半瓶没喝完的老白干。 一看就知道是个单身男人的家，跟李建国一样，可是不应该啊，就凭房梁上挂着的那些东西，十里八乡的大姑娘还不紧着马老憨挑，怎么没娶个媳妇呢。 “憨子，你就不能少喝点酒，存点钱，我再让你婶子给你介绍一个媳妇。” 马老憨一听这话，连忙说道。 “村长，可别，我可不想害了人家姑娘，再说了，我一个人过挺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爹妈死的早，就你一根独苗，你就不想给你家传宗接代？” “嗐，我这两年算是看开了，我就没有娶媳妇的命。” “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 说着用手指了指马老憨的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北平城来的采购员，想采购一些肉食，你匀出来点给李采购员。” 村长一边介绍，李建国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生产烟，抽出两根一根递给村长，一根自己拿着，剩下的一股脑塞到了马老憨的手里。 马老憨也不客气，抽出一根，剩下的扔到了床上，李建国掏出火柴，又给二人把烟点上，才开口说道。 “马大哥，咱也不让你吃亏，就按市场价三倍，不管是换成票据还是现金，全都随你。” 马老憨叼着烟，也不知是不是烟熏着眼睛了，眯着眼看着李建国，良久开口说道。 “既然是村长介绍来的，那我就匀一点给你，想要多少？” 李建国搓了搓手笑道。 “马大哥，您能匀多少，我就要多少，不蒙您，我们厂是整个北平有名的万人大厂，几百斤肉掉进去，连个油花都翻不起来。” “嘿嘿…你小子胃口还挺大。行，我就看在村长的面子上多给你一些，看到我房梁上的那些腊肉没，能拿多少看你的本事。” 李建国听了这话，笑容咧到了耳朵根。 “行，马大哥咱可得说话算话，可不能反悔。” “我马老憨一个唾沫一颗钉，能拿多少你就拿多少。” “行。” 说完，捡起地上一个翻倒在地的凳子放到房梁下，先把四条火腿取下放到桌子上，一个火腿得有二三十斤，四只火腿就得一百多斤，又拿了十只熏兔子和熏鸡。 四条火腿和那十只熏兔子熏鸡用绳子两两拴在一起，四条火腿一边两条搭在两边肩膀上，十只熏兔子熏鸡两只手分别提着。 看着房梁上就剩下的那几只熏兔子，马老憨面露苦笑，谁让自己看李建国年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的力气，牛皮都吹出去了，这时候反悔，面子上也不好看，咬咬牙大不了明天再去趟山里，要吃就吃新鲜的。 “马大哥，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过两天再去山里转两圈，就啥都又有了。” “还是马大哥你有本事。不知道马大哥您是要票还是要钱，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 “一丈的布票给我拿十张，再拿十五斤棉花票，剩下的给钱就行。” “行，马大哥，您跟我去村长家，我们把这些东西称一下，然后算钱给你。” 马老憨摆摆手说道。 “不用了，你把钱票给村长就行，我再睡一会儿，等我睡醒我再去村长家拿。” “也行，村长，我们走，别耽误马大哥睡觉。” “行，我们回。” 说着跟着李建国出了马老憨的屋子，走到大门口又传来马老憨的喊声。 “村长，把门给我带上。” 老村长无奈叹了口气，给他把院门带上。 第23章 马老憨 老村长看李建国手里肩膀上都是东西，得有一百多斤，就想着帮忙拿一些。 “李采购，要不我帮你拿一些。” 李建国笑道。 “没事，也不算重，我能行。” 说着两人就聊了起来，不知怎的就聊到了马老憨身上。 “憨子爹妈死的早，跟着他爷学了一手打猎的本事，十里八乡还真没有哪家敢说比他过得好。” “那马大哥怎么不讨个老婆？” “怎么没讨！前前后后讨了三个媳妇，可以都是福薄的，全都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憨子十八岁那年，他爷爷给他找了个媳妇，也是个贤惠能干的，上山的时候被老虎咬了，等找到的时候就剩半拉身子了。” “过两年，我们家老婆子又给他说了一门亲，哪成想，结婚那天，新娘子路上遇到了小鬼子，那姑娘也是个性子烈的，一头碰死在了石头上。” “等小鬼子被打跑了，来了一个河南逃荒过来的，憨子人好给吃了顿饱饭，女子就留了下来，那女子跟了憨子，没两个月就怀上了，可惜也是个福薄的，难产大出血，母子俩都没保住。” “从此就开始有人说憨子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就再也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眼瞅着就要奔四十去的人了，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唉！” 听了老村长的话，李建国不免有些唏嘘。 “这些年就没想再找一个？” “咋没找，可一听是马老憨，都不愿意嫁。” “这两年也没有？” “有倒是有，不过他不同意。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他看上了我们村一寡妇，可寡妇还有婆婆和一儿子，婆婆一直不同意她改嫁，我们劝了几次也没用，就不了了之了。” “这有啥？这婆婆估计就是怕孙子还小，儿媳妇又改嫁了，没人养老。” “谁说不是呢！” “我有一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说看。” “我说的不对您可别怪我。” “你说，不怪你，咱爷俩就是闲唠嗑。” “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老太太怕没人养老，就把她一起接过去不就行了。” “你是说马老憨入赘。这可不行，那马老憨家的香火不就断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反正村儿里都是姓马的，孩子还算老太太那一支儿，让马老憨认老太太作干娘，以后给她养老送终，马大哥还年轻，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老村长听完就陷入了沉思，直到到了家，就一头扎进了屋子里，跟媳妇商量什么去了。 见李建国扛着那么多肉过来，不仅狗子三人震惊了，村里人也十分震惊。 “卫东卫平，给称一下一共多少斤，狗子给算一下多少钱，人要十丈布票，十五斤棉花票，剩下的给钱就行。” 用秤称了一下，四条火腿一共一百一十五斤，按一块两块二斤算，兔子七块一只，鸡五块一只，一共三百一十三块。 一尺布票八毛，十丈八十块，一斤棉花票三块，十五斤棉四十五块，一共一百二十五块。 狗子从布包里掏出十张布票十五斤棉花票，又数了一百八十七块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接过钱，走到屋子跟前敲了敲门，说道。 “村长，马大哥的东西算好了，你要不要再看一下秤。” 里屋老村长跟他媳妇走了出来，村长媳妇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走出了屋子，往村子里走去了。 李建国又被村长拉进了屋里。 “不用了，我相信李采购员。” “我还是简单地跟您说一下，四条火腿一共一百一十五斤，按两块二块一斤算，十只腊兔腊鸡，按一只腊鸡五块钱，一只兔子七块，一共三百一十三块。” “一尺布票八毛，十丈八十块，一斤棉花票三块，十五斤棉花票四十五块，一共一百二十五块。” “去掉马大哥要的票据还剩一百八十七块，您看咋样？” 老村长笑呵呵地接过李建国递过去的钱，点了一遍，又拿起票据一张张看了一遍，才点点头对李建国说。 “李采购员，你别介意，这不是我的钱，得看仔细些。” “没关系，应该的。”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收了几十斤山货，一些花生榛子核桃板栗之类的东西，百十枚的鸡蛋，两只瘦的皮包骨的母鸡，加起来也有二百来斤，再加上一百多斤肉，三百多斤四个人也不算太重。 中午是在村长家吃的，李建国本来打算拿出一只腊兔子的，村长没同意，最后好说歹说切了半只，加上些白菜土豆炖了一大锅。 村长家一共两个儿子，小儿子结婚分出去单过，大儿子跟他们老两口一起，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儿子两口子下工回家吃饭，李建国也见到了，挺老实勤快的一中年汉子。 下午三点，马村长让媳妇又把狗蛋子叫了过来，套上牛车，帮着李建国把东西拉到路口去等公交车，走的时候李建国又给老村长塞了两包经济烟。 路上几人跟狗蛋子聊着天，不多时就来到大路上，找了个阴凉处，四人吸着烟等着公交车过来。 不多时，公交车裹挟着浓浓的尘土而来，李建国几人从阴凉处站起，在路边摆了摆手，司机看到，在几人面前停下车。 “嗤” 车门打开，几人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搬上了车，一百多斤的肉都用麻袋装着，不然太显眼了。 上车之前，李建国给狗蛋也塞了一包经济烟，狗蛋推辞不要，一番拉扯后，在售票员的催促下，李建国把烟往板车上一扔，转身就上了汽车，见人上了车，司机一脚油门直接开走了，就剩下原地狗蛋拿着烟，跟李建国他们挥手。 上了车也不敢松懈，四个人就围着那些东西坐着，好在是最后一班车，人不算多，晃晃悠悠几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北平城。 出了车站，雇了个板车，帮着把东西运回六子家的小院。 等回到了小院，已经晚上七点了，六子彪子强子都在家等着呢！厨房正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做饭，听到声音，手里拿着锅铲就出来了。 “建国哥，你来了。” 小姑娘就是朱强的妹妹朱秀秀，已经读初三了，就快要参加中考了。 “嗯，做什么好吃的？” “我哥说你今天过来，我就炒了个油渣白菜，土豆丝，蒸了一锅二合面馒头，还有一锅疙瘩汤。” “呦，还挺丰盛，什么时候能开饭啊？” “饭马上就得，等我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就行了。” “好，你快去忙活！锅里的菜别糊了。” 被李建国一提醒，朱秀秀脸色一变，来到厨房后，赶紧把锅里的土豆丝给盛了出来，捏了根土豆丝尝了一下，还好，还能吃。 东西不算多，七个大小伙子，一人一趟就搬的差不多了，给了板儿爷三毛钱，又递了一根烟，板儿爷笑眯眯地骑着三轮车离开了。 东西被放在屋里的炕上，看着一百多斤的肉，几个大小伙子眼睛都在冒光。 李建国笑着说道。 “一会儿给我拿一只腊兔子一只腊鸡，你们也留一只腊兔一只腊鸡，其它的全都卖出去，找些以前的大主顾，那些火腿分开卖有些亏，只有那些有钱人才吃得起，也舍得给钱。” 苟富贵狗子笑着说道。 “知道了建国哥，我们晓得。” “我有一句话你们听仔细了，钱没了可以再挣，万事以安全为主。” “放心，建国哥，兄弟们心里有数。” 几人就站在那看着铺满火炕的东西，一个个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只有狗子在默默地计算着这些东西能赚多少钱和票。 “吃饭了，建国哥。” 朱秀秀喊了一声，众人才回过神来，看着桌子上的三个菜，六子许山调笑道。 “秀秀，你这也太偏心了！建国哥不来的时候，你见天儿的给我们炖白菜萝卜，建国哥一来，这又是油渣又是鸡蛋的，实在是伤了六子哥的心了。” 刘山说着还学着京剧里的花旦，作出西施捧心的动作。 朱秀秀红着脸狠狠地拍了六子一下，娇嗔道。 “不想吃，那下次我还轻巧些，以后啊！您老的伙食自个儿做。哼。” 说完还傲娇地转过身去。 六子连忙上前讨饶。 “秀秀妹子，哥哥错了，以后你做啥哥哥吃啥，绝不会说你偏心建国哥了。嘿嘿…” 朱秀秀大羞，偷偷瞄了李建国一眼，看李建国正在看着自己，害羞地低下头，去盛锅里的疙瘩汤。 第24章 赔二百块 众人落座，朱秀秀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疙瘩汤，最后轮到自己，只剩一些汤汤水水，干的都捞给几个哥哥。 一张八仙桌正好坐得下八个人，此时只剩李建国旁边给秀秀留了一个位子，李建国看着秀秀碗里的汤汤水水，端起自己的碗，把碗里的疙瘩给秀秀碗里拨了一半。 “建国哥，你这是干嘛？你跑了一天了，得吃好点，我又不干活，吃这么多干嘛！” 说着就要给李建国拨回去，李建国哪能同意，一边拿着自己的碗躲闪着，一边说道。 “上学最累人，要不然我怎么不愿意去上学，快吃，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建国哥…” 听着李建国的话，秀秀眼里顿时泛起一层水雾，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了，她现在还记得那天李建国打开门的一瞬间，灯光从他的背后照在自己脸上，仿佛李建国整个人都在发光。 “好了，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羞不羞。” “都吃！别抻着了，还要我一个一个喂你们啊！” “哎，吃饭喽。” 赵彪伸手拿了两个馒头，递给李建国一个，然后先狠狠咬了一口馒头，夹起面前的土豆丝送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后，感觉有些不对劲，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苟富贵。 “狗子，你尝尝这个土豆丝是不是有股子糊味。” “怎么可能！秀秀的厨艺还能把菜炒糊了！” 说着也夹了一筷子送进口中，面上的笑容凝固了，讪讪地说道。 “确实有那么一点。” 秀秀的手艺可是很好的，李建国听了苟富贵的话，也要夹一筷子土豆丝尝尝，却被秀秀拦住，给他夹了一块炒鸡蛋放在馒头上。 “建国哥，吃点鸡蛋补一补。” 看着秀秀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李建国就想起刚刚秀秀跟自己说话的事了，嘴角一扬，把馒头上的炒鸡蛋一口吃进嘴里。 七个大小伙一个小姑娘，一顿饭吃掉四斤粮食，一棵白菜两斤土豆四个鸡蛋还有一些油渣，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七个大小伙子吃一顿，够一般家庭吃一天了。 吃了饭，又跟着几人聊了一会，觉摸着时间不早了，就拿起秀秀给自己准备的东西回家了，几人把李建国送到大门口，直到李建国摆手让几人回去，几人才回去，就只剩秀秀站在门旁，直到李建国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再也看不见，才关上院门，回到自己的屋子。 回到家，打开秀秀为自己准备的袋子，除了先前说好的兔子和鸡，还有一些干果，还有一包趁着几人聊天，秀秀自己剥好的花生仁。 李建国会心一笑，他也知道小姑娘对他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感，只当是少年慕艾，也许她长大了就会遇到一个她真正喜欢的人了。 抓起一几颗花生仁就要丢进嘴里，脑海中却突然响起叮地一声，面前出现一块屏幕。 “叮，检测到宿主手中的花生种子，农场主系统激活，奖励房屋一栋，初级农田一亩，仓库一座，请查收。” 骤然听到这一声电子合成音，李建国一时间竟呆愣在了当场，怪不得这几天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直到刚才才想起来，穿越者必备金手指，网文诚不欺我。 深吸几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就要看看农场主系统有什么功能。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李建国想要继续看看的想法，感觉就像一颗葡萄卡在喉咙中，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差点憋出内伤，语气不善地问道。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建国，是我，一大爷。” 李建国打开房门，就看到一大爷带着何雨柱就站在门口，身后的何雨柱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一大爷，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就要睡了。” 一大爷易中海看了看李建国身上穿戴整齐的衣服，也没多说什么。 “建国，我们先进屋。” 李建国伸手拦住想进屋里的两人，不耐烦地说道。 “有事快说，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打马虎眼儿。” 一大爷易中海讪笑着开口道。 “是这样的，我早上带柱子跟你登门道歉，谁知道你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不一直等到现在，看你回来了，我们赶紧就过来了。” 李建国若有所思地看了何雨柱一眼，然后说道。 “别搞那些虚的，道歉就不必了，心不诚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一大爷易中海身后站着的傻柱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憋屈，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大爷一个眼神制止了。 “呵呵…那建国你说该怎么赔偿你。” “我也不多要，一口价，二百块。” 何雨柱一听二百块，将近自己小半年的工资了，顿时急了。 “二百块，你怎么不去抢，合着你挨一砖敢要二百块，你头是金子做的，还是骨头是金子做的。” 李建国玩味的看着何雨柱，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那你就留着钱多买些好吃的，听说牢里伙食可不太好。” 说着就要伸手关门，一大爷易中海赶忙上前拦住，笑着对李建国说道。 “建国，别着急嘛！有事情大家商量着来。” “一大爷，今儿我拿到钱，这事就一笔勾销，从今往后我一个字都不会提，今儿我要是拿不到钱，我保证傻柱明儿晚上就得吃牢饭。” “你以为监狱是你家开的，让谁进去谁就得进去。” 李建国也没有反驳他，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 “你可以试试。” “柱子，你给我闭嘴。” 一大爷易中海怒喝一声，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转脸又笑着对李建国说道。 “行，我们赔，我这就叫柱子拿钱，马上就给你。” 说完就转身对着何雨柱说道。 “柱子，还不回家拿钱。” 何雨柱看了眼一大爷，低下了头没有动身。 “你还等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何雨柱听了一大爷的话，脸一红，低声说道。 “那个，一大爷，我钱不够。你能先帮我垫一些吗？” 一大爷一听，也是一脸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暗暗咬着牙说道。 “还差多少？” “还差两百。” “合着你干几年大厨，一分钱都没存下来。” 何雨柱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存了一些的，我不是想着手里留点儿钱，也不能遇到点事就跑去问您老借，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大爷叹了口气，转身对李建国说道。 “建国，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回家拿钱，马上就回来。” 李建国点了点头，一大爷易中海快步走回了中院，不多时就拿着一叠钱走了过来。 “建国，这是二百块钱，你数数。” 李建国接过钱，笑嘻嘻地说道。 “还是一大爷敞亮，钱我就不数了，一大爷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 听了李建国这话，一时之间易中海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傻柱，你看一大爷对你多好，也就是你们不是父子俩，就是亲父子，也少有掏二百块钱，眼都不眨的，你以后可得好好孝顺一大爷。” “哼” 何雨柱冷哼一声，把头转到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还用你说，我何雨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谁对我好我肯定报答他。” 李建国闻言笑了笑，倒是一旁的一大爷易中海心里好受多了，感觉这二百块钱掏的值，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笑容。 “行了，天不早了，您二位回，明早儿还得上班呢！” 说完就关上了房门，就听见门口何雨柱嘀咕了一句。 “明天上个屁的班，明天星期天休息。” 第25章 农场主系统 关上门，李建国迫不及待的呼叫出系统面板，只见面板上是一个气派的牌坊楼子，牌坊上不仅雕刻着各种瓜果蔬菜，还有各种飞禽走兽，牌楼上清楚地的写着农场主系统。 李建国尝试用手去触摸漂浮在眼前的系统面板，却抓了一个空，心里想着进入系统空间。 只见眼前的牌坊楼子变成了一间茅草房，茅草房的左边还有一间更加简陋的仓库。 推开茅草房的门，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李建国走到桌子旁，发现桌子面就像是农场的3d投影图，投影中间有一间茅草屋，一间简陋仓库，和一亩低级土地。 伸手点了一下茅草屋的投影，茅草屋的详细信息就浮现了出来。 “一级茅草屋，功能：无，可建造建筑：0\/1，可开垦土地：1\/5。” 离开茅草屋的介绍，李建国发现桌子的右手边还有几个按钮，开垦，建造，种植，金币。 开垦：可开垦土地五亩，已开垦土地一亩，每开垦一亩土地需要一百金币。 建造：可建造建筑一栋，已建造零栋，目前可建造建筑：磨坊，油坊，酒坊，布坊，屠宰场，…建筑建设需要金币三百。 种植：拥有花生种子十七粒，是否种植，是\/否。 金币：零，现实货币与金币兑换比例为一比一，即一块钱可兑换一枚金币。现可兑换金币三十二枚，请问是否兑换，是\/否。 看了一圈，李建国大致了解了农场主系统的各项功能，除了各种一键种植一键建设的基本功能外，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倍，就是原本六个月才能成熟的小麦，在系统土地上只需要十八天就能成熟。唯一遗憾的就是农场里不提供种子，想要种植就要自己想办法获取种子。 可是应该怎么去弄种子呢？种子公司这年头都是国营的，去买种子，不仅要钱和票，还得有大队里的介绍信，私人根本无法购买。 还好只有一亩地，只要在乡下转一圈，相信很容易就能弄到。 李建国反反复复地研究着系统的各种功能，可惜手里没有种子，也种不了，虽然手里有一些秀秀给剥的花生米，可是也不够一亩地种的，种一点点花生完全是浪费土地。 等到后半夜，李建国迷迷糊糊地睡着，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坐拥大片土地，拥有数之不尽的粮食。 第二天醒来，急匆匆地收拾了一下，拿上昨天带回来的兔子和鸡，就奔向医院去了，在门口走廊下做饭的三大妈还有些好奇，怎么这两天李建国这么积极，别人还没起他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今天没有使坏，乖乖的在医院大门口的树荫下等着，看几个老头在那下象棋，只不过俩老头水平实在是不高，两人下棋十几个人指挥，吵吵嚷嚷的，比菜市场还热闹。 今儿个手里带的是两个大肉包子，还往外冒着热气，引得旁边的老头不时地就往他手里瞅，他全当看不见。 不多时就见丁秋楠跟同事们一起出来了，跟同事们挥手告别后，就看到李建国在跟她招手，压下心里的幸福感觉，装作不在乎地往公交车站走。 丁秋楠今天穿着一条碎花长裙，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皮鞋，乌黑的头发用一根蓝色的头绳随意的扎成一条马尾，洋溢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丁秋楠虽然人走了，但还是用眼睛瞟向李建国，看李建国过来，赶紧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只不过脚步又慢了几分。 还没等李建国追上她，就听后面有人喊了一声。 “秋楠，等等我，我送你回去。” 一道身影风一样从李建国身边越过，直追向前面的丁秋楠。 来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米七五的身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有那么一股子书卷气。 似乎担心李建国误会，丁秋楠转身看了眼他，语气有些冷冽地说道。 “白医生，请叫我丁医生，或者丁秋楠同志，我们并不是很熟。” 青年走到丁秋楠身前，略微有些尴尬，一脸歉意地说。 “我知道了，丁秋楠同志，我送你回去。” 没等丁秋楠回话，李建国就说道。 “不用麻烦你了，我会送秋楠回去的。” 青年听到背后的声音，转过头一看，就见身后走过来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一身穿着并不算高档，一条军绿色的裤子，一件短袖衬衫，再配脸上和煦的笑容，感觉阳光帅气。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青年语气有些戒备，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充满了敌意。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防止祖国建设被破坏，为了维护国家的安定繁荣，贯彻爱与正义，积极又向上的社会主义青年，我就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未来新中国的接班人，我叫李建国，我为自己代言。” 看着李建国耍宝似的表演，丁秋楠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又捂住了嘴巴，只不过一双肩膀仍然不停的在抽动。 倒是青年被这一大段话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在原地。 李建国介绍完自己后，还走上前，伸出右手要跟青年握手，青年似乎没反应过来，也伸出右手跟李建国握了起来。 “噢，疼疼疼，松手，快松手。” 李建国面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对面的青年却一脸的痛苦，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青年直接被捏得单膝跪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呼喊着。 “松手，快松手，断了，断了…” 李建国都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泪花在闪烁，这才松开了右手。 右手被松开，青年抱着手腕疯狂的甩动，明显的可以看出他的整个手掌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 青年强自憋着眼里的泪水，对着丁秋楠说道。 “丁秋楠同志，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往另一边跑开了，只是转过身就用衣袖擦起了眼泪。 笑看着青年离去的身影，丁秋楠笑骂道。 “你怎么这么坏，就知道欺负人。” 言语里没有丝毫责怪，更像是对恋人的撒娇。 李建国走到丁秋楠跟前，把包子递给她，说道。 “那你愿不愿意以后每天都被我欺负，欺负你一辈子，好不好。” 丁秋楠接过包子，嘟起嘴巴轻哼了一声，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对于那个时候的人来说，这句话就跟现在的我爱你一样。 李建国连忙追了过去，到了公交车站，两人并排在公交车站牌下，沐浴着早晨的阳光，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着。 李建国往丁秋楠身边轻轻挪了一步，两人的胳膊都要碰到一起了，丁秋楠虽然脸红，却没有躲开。 李建国慢慢伸出右手，先是装作不经意地轻轻碰了丁秋楠一下，见丁秋楠没躲，直接抓住了她的小手，丁秋楠身子微微一颤，也抓住了李建国。 李建国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一边吹着口哨，手里一边轻轻摩挲着丁秋楠柔若无骨的小手。 直到吱一声刹车声，丁秋楠才甩开李建国的手，红着脸快步走上了公交车，李建国紧随其后，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 李建国又悄悄地牵起丁秋楠的手，丁秋楠象征性地轻轻挣扎了两下，见挣不开，就任由李建国牵着。 只不过是把头转向一边，红着脸不敢看李建国，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迷人更加美丽。 两人都很享受这一刻的平静，直到售票员提醒到站，他们俩才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 进了大院，熟人有些多，李建国好几次去牵丁秋楠的手，都被她害羞地躲开了，低着头往前走，仿佛这样大家就认不出她了似的，反倒是李建国跟每一个投来好奇目光的人点头示意。 到了丁秋楠家门口，她才停了下来，低声说道。 “你…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 “不了，下次，我一会还有点事。” “哦。” 李建国都听出了她的失落，伸出手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摘下自己的绿色挎包，递给了丁秋楠。 丁秋楠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李建国，问道。 “这是什么？” “昨天去了乡下一趟，给你带的一些东西。” 第26章 种子 看着李建国离去的背影，丁秋楠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屋，等到李建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丁秋楠一转身，就看到丁母就站在自己身边，也看着李建国离开的方向。 “妈，你干嘛呢？” 丁母看着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突然感觉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女儿都到了谈对象的时候了，自己也老了。 “这小伙子看着挺好的，哪天约家里来，让我跟你爸也帮你参谋参谋。” “改天我问问他。” 红着脸小声地回答了一句。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他给你的？” “嗯，我也不知道。” 丁秋楠打开挎包，就见两个被油纸包起来的东西，取出其中一个，入手沉甸甸的，慢慢揭开油纸，露出里面包裹着的腊兔子。 “这是腊味！他哪弄的？” 丁母一声惊呼，这两年自然灾害，平常人饭都吃不饱，即使有钱也买不到吃的，更别说是肉了。 “他说在乡下弄的。” 丁母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也是个有心的，如果你觉得人不错，就赶紧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看看，条件合适就定下！你也老大不小了。” “妈…你说什么呢！就这一块肉就把你收买了？再说我跟他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一个星期罢了，这也太快了些。再说了，我还小，不想现在就结婚，我还得考大学呢。” 丁母宠溺地用手指戳了丁秋楠的额头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乡下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孩子都有了，小心等着等着好小伙子都跑光了，到时候后悔去。” 丁秋楠抱着丁母的胳膊晃了晃，撒着娇说道。 “嫁不出去我就留在家里给你们养老，你们可不能嫌弃我。” 说笑着，母女俩人就回到了屋子里。 李建国离开丁秋楠家，想了想，又去了六子家。 “砰砰砰” 李建国敲响了房门，院子里传来朱秀秀清脆的声音。 “谁啊？” “我。” “建国哥，你怎么来了。” 语气里的惊喜不言而喻，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小姑娘双手湿漉漉的，额头上也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 “建国哥，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去叫我哥他们？” “他们还没起吗？” “昨儿忙了一宿，才刚睡下。” “那就算了，等他们醒了，你跟他们说让他们试着能不能收一些玉米大豆花生小麦的种子，不用多，二三十斤就行。” “哎，我知道了。” “行，我先走了，还有事要忙。” “啊！建国哥，你不再待一会儿吗？” 秀秀语气里的失落，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李建国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又把她鬓角的碎发捋到耳后。 “过几天，这两天我有事要忙，到时候带你出去摸鱼。” 秀秀顿时高兴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眯成了一对儿月牙。 离开了六子家，李建国想了想，打算到北平城附近的村子里碰碰运气。 来到公共汽车站，由于今天是星期天，人还挺多的，随便上了一辆出城的车，买了张票，车上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大多都带着大包小包的，像李建国这样空着手的，只有他一个。 出了城十多里，在一个路口下了车。看着不远处的村庄，李建国埋头往前走，来到村头，就见几个老年人在大树底下乘凉，见到李建国过来，都警惕了起来。 等看清来人，其中一个老大爷说道。 “李收购员，又来下乡收购物资了。” 李建国虽然不去上班，可这几年总是打着轧钢厂的旗号在乡下收东西，时间长了，北平城附近的几十个村子，几乎都摸了好几遍，被人认出来也正常。 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经济烟，给几人都散了一根，问向跟自己说话的大爷说道。 “大爷，我想收点粮食，你知道谁家有吗？” “这年头谁家有多余的粮食啊，有粮食的也是紧紧巴巴地过日子，想收点粮食，估计不容易。” 李建国沉吟了一番说道。 “我这边有十斤粮票，再加一块钱，我想换十斤小麦，或者十斤玉米，您看谁家有，您给张罗一下。” 大爷一听，眼神立马就亮了起来，粮票可是好东西，而且还有一块钱，这年头白面也才一毛八一斤，粗粮一毛一斤，虽然都要票，可十斤小麦可出不了十斤面，当时就说。 “李收购员，我家还有一些，我给你换。” 旁边的几个老头一脸懊悔，怎么就让老张头抢了这好事。 李建国跟着老张头回了家，老张头连忙招呼老伴倒碗水，然后请李建国坐了下去，自己则是跑到里屋，从一口大缸里盛出十斤玉米，用一个小布袋装起来，用秤称好，拿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用手掂了掂，感觉份量差不多，毕竟也干了几年采购了，东西有多少，上手之后就大致能猜出来。 从兜里掏出钱和票，递给老张头，然后又多给了一毛钱，说道。 “这个布袋子也给我，我多给你一毛钱。” 老张头喜笑颜开，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钱和票。 “行，谢谢您了李采购员，下次有这事您还找我。” “行，下次一定找你。” 又说笑了两句，就离开了老张头家，溜达着出了村子，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信念一动，手里的这袋玉米就出现在系统的仓库里了。 进入系统查看，仓库里果然显示出玉米十斤。 李建国点击种植，仓库中的一袋玉米骤然消失，紧接着唯一的一块地就出现了一个十一天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五十九秒的倒计时。 （玉米的生长周期大概在一百到一百五十天，我取中间一百二十天。） 并不需要浇水施肥，只要等十二天，就能收获一亩地的玉米。 等收获了这一次，就不用为玉米种子发愁了。 回到了城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没什么事，四处逛了一圈，来到一处小酒馆，酒馆内没什么人，抬头看了看招牌，脑袋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一个漂亮女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女人身材修长，穿着一件紧身的旗袍，烫着卷发，面容仿佛被一层迷雾遮住，怎么也看不清。 剧烈的疼痛使得李建国眼前有些发黑，用力捶了两下脑袋，脑袋就更疼了，眼前一黑直接扑倒在地。 “嘭” 一声闷响，李建国直接倒在小酒馆门前，听到声音，小酒馆里正在聊天的客人全都转头看向门外。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看见门外倒了一个人，惊呼出声。 “慧珍老板，快来，你家店门口倒了一个人。” 说着连忙冲了出去，酒馆里喝酒的几人也连忙跟了出去，身后的徐慧真也从柜台后面冲了出来，心道，可千万不能在自己门口出事，即使跟自己的小酒馆没关系，可是门口若是死了人，终归是好说不好听啊。 “牛爷，人怎么样了？” 冲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把倒在地上的李建国翻过来一看，然后又摔在了地上，气呼呼地说道。 “真是晦气，怎么是这么个玩意，这快死了又找过来了，怎么不死在外头。” 随后跟出来的几人，也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人的面容，虽说几年没见面容成熟了一些，可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紧跟而来的徐慧真拨开几人，问道。 “牛爷，是谁啊？” 牛爷没好气地说道。 “还能是谁！白眼狼。” “白眼狼？” 徐慧真还有些疑惑，定睛往地上一看，瞳孔猛然缩小，惊呼一声。 “李建国！” “牛爷我没功夫管这白眼儿狼，进去喝酒。” 说着就要招呼几人回去，却被徐慧真一把拦住。 “牛爷，咱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就是条狗到家门口了，您不也得扔半个窝头，这大热的天，咱要是不给他弄进去，人还不晒坏了，到时候您还怎么来我这小酒馆喝酒。” 牛爷稍微沉吟了一下，冷哼一声，说道。 “牛爷我就看在慧珍老板的面子上，帮这小子一把。” “行，那我谢谢您了。” 第27章 前门大街小酒馆 李建国被几人七手八脚地抬进了小酒馆。徐慧珍拿过两个长条凳拼在一起，一张简易小床就出来了，几人把李建国往凳子上一放，就各自回到桌子喝酒去了。 徐慧珍也拿牛爷几人没有办法，只得来到后院，看到正拿着一个木蜻蜓逗孩子的蔡全无，心里一股甜蜜涌上来，不由得嘴角上扬。 “刚我听店里听呤嘡啷的，怎么回事？” 蔡全无边逗着孩子，边问道。徐慧真没接蔡全无的话茬，反问道。 “你猜，店里刚才来了谁？” 蔡全无一脸好奇，若是一般人，徐慧真也不会这般神神秘秘。 “谁？” “李建国。” “李建国？不是消失了好几年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呢！不知怎的昏倒在酒馆门口了，还是我求着牛爷他们把李建国抬到酒馆里的。” 蔡全无思索了一番说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去跟陈雪茹说一下？” “哎！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 “要不你去她那探探口风。” 徐慧真有些迟疑，思索了一会说道。 “这不好？” “李建国当初可没少帮我们，也算是还他的人情了，如果陈雪茹还想着他，你就跟她实话实说，如果陈雪茹不在意了，咱就不掺和这事了。” “为啥呀？直接跟她说不就行了。” “陈雪茹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整天骂的比谁都凶，说不定比谁都盼着李建国能回来呢！” “行！你看着店，我去绸缎庄走一趟。” “行，店里有我呢，你放心。” 说着，徐慧真脱掉身前的围裙，换了一件上衣，从偏门走了出去，没走多远就来到了雪茹绸缎庄，看着绸缎装的大门，心里叹了口气，换上一副笑脸，迈步走了进去。 这边躺在凳子上的李建国，迷迷糊糊地感觉被人给抬了起来，然后放在了床上，不得不说这床不仅小，还短，躺在上边一点也不舒服。 此刻李建国混乱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一个个人影，徐慧真，蔡全无，牛爷，片爷，范金有，一个个好像幻灯片似的，不停在脑海中浮现。 只是有一个身着旗袍的女人，却怎么也无法看清面容，就在李建国想要靠近些时，只觉得自己被人灌了一些茶水，女人就消失在了脑海中，李建国也慢慢恢复了过来。 “雪茹，忙着呢？” 看着一脸笑意走过来的徐慧真，陈雪茹没好气地说道。 “你自己不会看啊！这么多客人，我都快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你就别过来裹乱了。” 徐慧真毫不在意陈雪茹的话，多少年的闺蜜了，她还不了解陈雪茹，除了嘴硬，哪都是软的。 “先把手上的事放一放，我有事情跟你说。” 说着拉起陈雪茹的手，把她往后院带，跟徐慧真家差不多，陈雪茹家也是前店后家的四合院，临街的是几间铺子，铺子后边是仓库，穿过仓库到了后院就是陈雪茹生活的地方了。 不愧是做绸缎生意的，陈雪茹家的装修中西结合，不仅摆放着中式的各种瓷器古董，还有西式的沙发电器，装修的有些富丽堂皇，却感觉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少了一丝烟火气。 “什么事啊？非得把我拉回来说？店里不能说？” 两人坐到沙发上，陈雪茹一边埋怨徐慧真打扰她上班，一边给她倒了杯茶。徐慧真接过茶杯，顺手放在茶几上，笑着问道。 “那个范金有还整天缠着你呢？” “砰” “别跟我提这个人！整天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我，烦都烦死了。” 重重地把手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语气中全是不满。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再再找一个了，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 “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我也学学伊琳娜，为自己活，离了男人老娘照样活的潇洒快活。” “真没想再找一个？我看范金有就挺好的，对你也上心。” 陈雪茹疑惑地看着徐慧真。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范金有请你当说客了，我告诉你徐慧真这事你可不要瞎掺和，要不然别怪我跟你翻脸。” 看着陈雪茹似乎有些生气，徐慧真抓着她的胳膊晃了晃说道。 “咋还生气了！不就是随便聊聊吗！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你要是气出病来，还得我来照顾你。” 看着仍然不理会自己的陈雪茹，徐慧真又晃着她的胳膊说道。 “我错了行了？我就不该多这个嘴。” 听着徐慧真的道歉，陈雪茹也不生气了，板着的脸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搂过徐慧真的肩膀说道。 “我现在啥也不想，就想着养大我家侯魁，将来老了带带孙子，享享清福。” 徐慧真伸手摸了摸陈雪茹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陈雪茹打掉徐慧真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去你的。” 徐慧珍试探地问道。 “真的不想再找一个？我还是觉得你跟范金有挺合适的。” “去你的，合适你怎么不把你家窝脖踹了，跟范金有结婚。” “如果他回来了呢！” 一听这话，陈雪茹明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徐慧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默默地盯着她，良久，陈雪茹开口说道。 “是我配不上他。” “你就没怪过他，他不辞而别都好几年了，就没给你捎个信。” “我不怪他，要怪就怪我自己，当初要不是嫁给侯亮，也许我跟他…不说了，慧真你回去，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说着，松开了搂着徐慧真的手，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眼中似乎有水雾弥漫。 看着陈雪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徐慧真也没来由地一阵心疼，虽说两人时常暗中较劲，可感情却一直很好，看着以往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却因为一个男人这么颓废，也替她感到难过。 “他现在在我那边。” 陈雪茹似乎没反应过来，仍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好半晌才慢慢转过头，一脸不确定地看着徐慧真，双眼中满是祈求，害怕她在骗自己。 徐慧真无奈地点了点头。 “嗯。刚才不知怎的昏倒在我小酒馆门口了。” 陈雪茹顿时一脸焦急，伸手抓着徐慧真的双臂，忙问道。 “他怎么样了？” 看着闺蜜满脸焦急与期盼的表情，徐慧真恨铁不成钢，用手指重重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的说道。 “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他人呢？” “就在我酒馆里呢！” 听着徐慧真的话，陈雪茹连忙起身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却被她一把拉住。 “你可想好了，要断就断得彻底些，不要藕断丝连的，这样你们两个都痛苦。” “我…” 被问得一阵语塞，说实话，陈雪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听到他昏倒在酒馆门口后，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完全平静不下来。 看着闺蜜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徐慧真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闺蜜，没沾上李建国时，精的跟猴一样，一听到李建国三个字，就跟个地主家的傻闺女一样，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纯纯的恋爱脑，而且还是晚期。 “先去看看，听听他怎么解释。” “对对对，他肯定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我们快过去。” 徐慧真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 “走！去看看你那个负心汉，小情郎。” “慧真，你不要这么说他。” “咋了？这还没去呢，屁股就坐到他那边去了。” “你说什么呢！快走。” “哎！上辈子欠你们俩的。” 说完没好气地带着陈雪茹往小酒馆走去，出了绸缎庄，徐慧真几乎是被陈雪茹拖着走的。 第28章 前尘往事 被喂了一些水的李建国缓缓的睁开了眼，视线由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不由得惊呼一声。 “卧槽，你谁啊！吓我一跳。” 李建国猛地从板凳上坐了起来，看着一脸懵的男人。 只见男人似乎有三十来岁，只不过长得有点老实，端着一个茶碗有些不知所措，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李建国，你来干什么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李建国也认真地打量起了这间酒馆，酒馆不大，装修的中规中矩，柜台后面站着个四十来岁的女店员，也一脸八卦地看着李建国。 面前的这个男人越看越眼熟，卧槽，这不是苏大强，不，何大清，不，窝脖蔡全无，又转头看向酒馆里的客人，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有些眼熟，定睛一看，正是牛爷。 此时牛爷正自斟自饮，冷哼一声，不屑的撇了撇了嘴，夹起一片小菜送到嘴里，又滋溜了一口小酒，自顾自哼起了京剧。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 上写着秦香莲 她三十二岁 她状告当朝驸马郎 他杀妻灭子良心丧 逼死韩琪在庙堂 将状纸押至在了某的大堂上” 似乎看出了李建国有些不对劲，蔡全无开口问道。 “建国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李建国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 “你认识我？” 此话一出，不仅蔡全无一愣，店里的客人也不由得一滞。 “哼，装疯扮傻。” 身后牛爷嘀咕说了一句，不过店里的众人却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建国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我是窝脖，蔡全无，徐慧真记得吗？陈雪茹呢？记得起来吗？” 蔡全无，电视剧正阳门下小女人里的男一号，本是一个帮人搬东西的窝脖，被小酒馆的老板娘看中，两人结了婚。 可那是李建国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这一世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哦。” 看着李建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店里的人也来了兴趣，就连牛爷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毕竟这年头娱乐项目不多，李建国这事也算是一个谈资，毕竟当初那事在这前门大街闹得可是沸沸扬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橘红色碎花长裙的短发女人就冲了进来，李建国一回头，就看到女人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了下来。 女人上前两步，伸出右手，“啪”一巴掌打在李建国的脸上，李建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可谁知女人打过他后竟一把抱住了她，哭了起来。 一开始还只是低声啜泣，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嚎啕大哭，边哭还边捶打李建国的胸膛。 “混蛋，混蛋，大混蛋…” 李建国下意识地把女人搂紧，女人也顺从的趴到他怀里，李建国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把自己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 好半晌，哭声小了些，可身子仍一抖一抖地，李建国伸手轻轻抚摸陈雪茹的后背，她也慢慢平静下来，偷偷看了眼李建国，两人四目相对，她又迅速低下了头，粉嫩的小脸瞬间红了。 连忙一把推开李建国，扑倒了一旁的徐慧真怀里，羞得不敢抬头，酒馆里的牛爷等人也都被陈雪茹这一副小女儿的姿态给逗笑了。 平时的陈雪茹那可是妥妥的女强人，一般的男人都不敢跟她对视，气场强大到一般人都不敢主动跟她打招呼，这样小女儿的害羞一面，还真没见过。 “现在知道害羞了！” 听到闺蜜的调侃，陈雪茹更加害羞，紧紧地抱着她，似嗔似怒地说道。 “别说了。” 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徐慧真对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李建国说道。 “走，跟我去后院，别在这让别人看笑话了。” 徐慧真话说出口，小酒馆里的客人又是一阵大笑。 徐慧真拉着陈雪茹往后院走，李建国也连忙跟上，还对着柜台后的蔡全无笑着点了点头。 把李建国和陈雪茹带到堂屋，给两人一人倒了杯茶，说道。 “有什么事你们两个说清楚，我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说完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后院，临走还帮着把门给带上了。 徐慧真离开后，气氛有些沉闷，李建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陈雪茹看着坐在那不说话不解释的李建国，小性子也上来了，身子一偏，也不去看他。 不知过去多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陈雪茹按耐不住，开口说道。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语气中有一些恼怒，还有一些期待。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以前拍婆子的时候不是挺会说的吗？这几年肯定又骗了不少小姑娘的心了！” 一句话既有埋怨，又有一股浓浓的醋味。 “没，我没有。” 李建国连连摆手，即使他情商再低，也知道这个时候是肯定不能承认的。 说完之后，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看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李建国，陈雪茹心里这几年的委屈瞬间爆发了，眼泪夺眶而出，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李建国连忙一把拉住了她。陈雪茹用力想要甩开李建国，李建国一用力，她瞬间被拉到了李建国的怀里，然后被紧紧抱住。 陈雪茹双手用力推搡着李建国，喊道。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 “我不想放开你，就想抱着你一辈子也不放开。” 挣扎了一下，陈雪茹也放弃了，双臂紧紧地环抱着李建国腰，忽然张开红润的小嘴，咬住了李建国的肩膀。 李建国不敢挣扎，害怕伤到陈雪茹，不一会肩膀就被咬破了，血液流进陈雪茹的嘴里，血腥味瞬间使她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口。 看着被自己咬破的肩膀，忽然有些心疼。 “你怎么不躲。” “我不想躲，就想抱着你。”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四目相对，李建国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和沾染着淡淡血液的红唇，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向了陈雪茹。 陈雪茹一开始还想要推开李建国，不多时也沉浸在他的吻中，并给出热烈的回应。 良久，唇分，一缕晶莹的水线连在两人嘴边。 陈雪茹打掉李建国作怪的双手，他摸了摸头发，尴尬地笑了笑。 李建国伸手搂着陈雪茹的腰，她挣扎了两下就停了，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盯着李建国。 “三年前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是不是嫌弃我？” 李建国伸手捋了捋她额前散乱的发丝，平静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忘了。” 陈雪茹听到这话，气得又举起拳头捶在李建国的胸口，李建国连忙抓住她的双手，挣了两下没有挣脱，一双眼睛又蓄满了泪水，眼神中尽是委屈。 “你听我说完。” “我被人敲了一板砖，差点死掉，送到医院，医生说我是脑震荡，从那天开始，我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了，今天从小酒馆门前走过，感觉这里特别熟悉。” “然后脑袋里就涌现出一部分记忆，我也昏倒在了酒馆门口，我只记得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对我笑，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模样。” “直到看到你，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你，我记忆深处藏着的女人。” 说着还拿起陈雪茹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的伤疤处，即使血痂已经脱落，可是那条伤疤仍然非常容易就能摸出来。 陈雪茹来回摩挲着那条长长的伤疤，眼泪再次涌出，竟主动把嘴巴凑了上来，这一吻足有数分钟之久。 第29章 破镜重圆 陈雪茹拉着李建国坐下，李建国却把她抱在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以前的事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一点点，要不然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好，那我就从我们刚见面那天说起。” “那年是五六年的夏天，我和我的前夫刚刚离婚，心情不好去后海散心…” 五六年，李建国已经十六岁了，从小跟着大姨夫的警卫员练武，再加上不缺吃喝，十六岁的年纪，长得又高又大，除了一张脸略显稚嫩，其它的看着跟成年人差不多。 十六七岁的年纪，跟着院里的半大小子，整天满北平城地乱逛。 那正好是个夏天，天气挺热，就和几个哥们儿约着去后海游泳，在后海的岸边，看到一个漂亮姑娘，正是陈雪茹。 当时也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在几个哥们的撺掇下，就去跟陈雪茹搭讪，可陈雪茹刚离婚过心情不好，就没搭理他，被几个哥们儿一顿嘲笑。 许是觉得面子挂不住，话赶话的就说两个月一定把陈雪茹拿下。 自然是输了的，足足追了陈雪茹大半年，才打败一众竞争对手，抱得美人归。 至于为什么之后不辞而别，李建国也没能想起来。 陈雪茹也不在乎，反正她的李建国现在回来了，再也不会让他离开了。 分开的这几年，她也想过李建国到底为什么会离开，即使没有特意去打听李建国的身份，可平时相处时的只言片语不难看出，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那为什么李建国会不辞而别，自然不难猜出。 左右不过是门不当户不对，自己又是个离婚过的女人，而且还带着个孩子，现在她已经想开了，什么名分地位，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不过是那个温暖的胸膛，温暖的怀抱。 陈雪茹就这样搂着李建国的脖子，眼睛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说着两人认识的点点滴滴，一直到太阳落山，屋里已经昏暗了下来，两人才似有所觉，会心一笑后，手牵手打开了房门。 院儿里，徐慧真正在做饭，两个小家伙在院子里玩，看到两人手牵着手走出房间，徐慧真笑着打趣道。 “雪茹，怎么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以前是谁跟我说的，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呦，怎么现在手都牵上了！” 被闺蜜嘲笑，陈雪茹羞得藏在了李建国身后，李建国笑着说道。 “慧珍姐，天都快黑了，我送雪茹回去了。” “在这吃了饭再走？” “不了，耽误你一天的功夫，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麻烦你，改天，改天一定登门拜访，到时候我带两瓶好酒，咱们一起喝点。” 徐慧珍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心里也替自己的闺蜜开心，嘴上答道。 “行，你可别蒙我，告诉你我从小可是在酒坛子里长大的，好酒赖酒我一尝就尝出来了，到时候酒不好，我可饶不了你。” “一定，一定。” 没从前院的酒馆里走，两人从后门离开了小酒馆，没多时就回到了丝绸店，这时的丝绸店已经下班了，两人从侧门进到了陈雪茹家里。 家里就陈雪茹一个人住，有些冷清。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 说完搂着陈雪茹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陈雪茹娇羞地推开了李建国，说道。 “别胡闹，现在不行，还没吃饭呢！” “那吃完饭是不是就可以胡闹了。” 陈雪茹没有拒绝，只是红着脸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盘大葱炒鸡蛋，一盘炒白菜，几个二合面馒头就端上了餐桌。 让李建国在饭桌上坐下后，她又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和两个精致的酒盅走了回来。 “今天我们喝两杯。” “好啊！” 说着打开酒瓶盖，给李建国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然后举杯说道。 “祝你早日康复。” 说着就要把杯中的酒喝下，却被李建国拦了下来。 “雪茹，我们喝一个交杯酒好不好。” 陈雪茹听到这话，脸蛋微微发红，娇嗔一句。 “讨厌。” 还是身子微微前倾，跟李建国喝了一杯交杯酒，放下酒杯，给李建国夹了些菜，两人边聊天边喝酒。 不多时馒头和菜全都吃光了，一瓶酒也被两人喝光了，不说李建国，就是陈雪茹那酒量一般的大老爷们也比不了她，虽然没有喝醉，可是现在看着李建国的眼神都有些迷离，仿佛有一股勾魂夺魄的魅力。 李建国看着已经眼泛春水的陈雪茹，自然做不到坐怀不乱，一把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陈雪茹也不是黄花大闺女，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仅是惊呼一声，就把头埋在李建国的怀里，一张俏脸变得更加红润，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把陈雪茹轻轻放在床上，轻轻抓住她的小脚，脱掉她的鞋子，陈雪茹嘤咛一声，低声说道。 “建国～先把灯关掉。” “没事，我想好好看看你。” 陈雪茹紧紧抓住自己领口的衣服，对着李建国不停地撒娇。 “你就先把灯关掉嘛，我都随你。” “哎，好。” 叹了口气，起身去关上电灯，等回到床上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光了，摸黑上了床，发现陈雪茹已经钻进了被窝。 掀开被子，李建国也钻了进去，搂着不着寸缕的陈雪茹，双手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轻轻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温声说道。 “雪茹，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陈雪茹的声音低若蚊蝇，听到李建国的耳中却像冲锋的号角，整个人压了上去。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一番云雨后，陈雪茹半趴在李建国的身上，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午起起伏伏的精神也慢慢平静了下来，竟沉沉睡了过去。 “叮铃铃。” 床头的闹钟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静，陈雪茹猛地从床上坐起，却没看到旁边躺着的男人，呆愣愣的坐在床上，汹涌的眼泪夺眶而出。 “吱呀” 房门被推开，李建国端着两碗粥，和一些油饼鸡蛋走进屋里，放到桌子上后，说道。 “你醒了，快起来，吃早饭了。” 一句话使得陈雪茹回过神来，顾不得穿衣服，光着脚丫子就冲到李建国身前，紧紧地抱着他，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哭腔。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李建国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柔的说道。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这么漂亮，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 两人四目对视，陈雪茹踮起脚尖，深深地吻向李建国，良久两人分开，李建国捏了捏她挺翘的小屁股，调笑道。 “赶紧去穿衣服，要不然我都要忍不住吃了你了。” 一句话说的陈雪茹大羞，一双手不知道该捂什么地方好，最后竟捂住了李建国的眼睛，娇嗔道。 “你不准看，闭上眼睛。” “我不看，你快去穿衣服！别着凉了。” 陈雪茹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捂着李建国眼睛的手，发现李建国果然已经闭上了眼睛。赶紧回到床边去穿掉落一地的衣服。 她刚一转身，李建国就睁开了眼，坐在桌子边，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美人着衣，陈雪茹自然也发现他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只能无奈的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红着脸穿好了衣服。 洗漱过后，陈雪茹坐在桌前吃起早饭，李建国把一颗剥好的鸡蛋递给她，然后给自己再剥一颗。 看着李建国，陈雪茹露出幸福的微笑。 第30章 带秦淮茹入职 吃过早饭，李建国跟陈雪茹又腻歪了一会儿，眼看已经快要到上班时间了，陈雪茹也不得不松开李建国。 “建国，你今天晚上还过来吗？” 李建国在陈雪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说道。 “今天我还有事，来不了。” 听到这话，陈雪茹期盼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却被李建国的下半句话哄好了。 “明天我再过来。” “好，我等你。” 说完，送李建国从后门离开了，直到李建国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才把后门关上，回去换了身衣服，来到前面的店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个员工看着满面春风的陈雪茹忍不住调笑道。 “陈经理，今天可真是容光焕发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跟我们大家说说，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小伙子了？” “去去去，一群长舌妇，就知道嚼舌头，我还不能有个小男人啊！” 面对店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调笑，陈雪茹也不生气，笑着跟众人开着玩笑，店里顿时欢声笑语，引得外面的行人都忍不住往店里多看了几眼。 楚轩紧赶慢赶，终于在丁秋楠上公交车之前赶了过来，丁秋楠似乎对他的迟到有些生气，一路上不管李建国怎么逗她，她都不理，直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转过身看着李建国，先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说道。 “你喜不喜欢我？愿意跟我处对象吗？” 李建国被突如其来的惊喜震惊了，没想到丁秋楠这么大胆，几乎是直接跟李建国变白了。 李建国当然愿意，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丁秋楠的手说道。 “我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你，我想跟你处对象。” 说完控制不住地一把抱住丁秋楠，如果不是在大街上，李建国都想欺负一下她了。 被温暖的怀抱包裹，丁秋楠雪白的皮肤瞬间变得红彤彤的，轻轻推开激动的李建国说道。 “我爸妈看到你昨天送的东西了，想请你周末到家里做客，你有时间吗？” “有，我周末一定早早就到。” “嗯，你不用每天过来接我，你还得上班，周末别忘了过来就行。” “好，我知道了。” 说完，两人都没有想走的意思，四目相对，两人的嘴唇慢慢靠近。 “嘀” 远处的一声汽车喇叭声惊醒了两人，毕竟是在大街上，这年头即使夫妻都很少在大街上牵手的，更何况在大街上搂搂抱抱，还想要亲亲。 惊醒后两人各自后退一步，丁秋楠红着脸不敢看李建国，倒是李建国脸皮厚，没有不好意思，丁秋楠急匆匆的说了一句。 “我先回家了。” 就快步往家里跑去，在进门前站在门口跟李建国挥了挥手，就进院子里了。 看到丁秋楠进了院子，李建国也离开了，直到走到公交车站，才猛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一，秦淮茹要在今天办理入职，她的转岗申请书还在自己这里呢，那天晚上走得急，忘记给她了。 赶紧登上公交车，等回到南锣鼓巷，远远的就看到秦淮茹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眼睛紧紧盯着巷子口的方向。 看到巷子口过来的李建国，赶紧跑了过去，举起拳头轻轻地在李建国胳膊上捶了一下，问道。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一晚上都没回来，也找不到你人。” 说着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哭腔。李建国连忙上前安慰道。 “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先跟我回屋一趟。” 听到要跟李建国回屋，秦淮茹不由面上一红，小声地说道。 “现在大院里全是人，等晚上我再去找你，行不行？” 李建国没好气地说道。 “想什么呢！你的转岗申请书还在我屋里，得把它带上你才能去办理入职。” 秦淮茹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暗骂了自己一句，不过却有听到李建国低声说了一句。 “晚上我给你留门。” 等秦淮茹抬起头时，李建国已经进了院门，秦淮茹连忙跟上。 现在大概是早上九点钟左右，大院里的男人大多都去上班了，孩子这都出去玩，或者去上学了，从垂花门能看到许多妇女在中院的水池边正在洗衣服。 转身进了前院东厢房，在床头取了转岗申请书，正要出去，秦淮茹正好进来，看了眼院子，发现没人。 把秦淮茹按到墙上，看着她红润的嘴唇和微微泛红的脸蛋，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秦淮茹的反抗越来越微弱，直到完全投入进去。 良久转过头去，秦淮茹低声说道。 “坏人，就知道欺负我，赶紧走。” 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四合院。 走到半路，李建国转了个方向，来到小六的院子，让秦淮茹在一旁等了会，李建国进了院子，不多时提着一个布包走了出来，然后带着秦淮茹快步走向了轧钢厂。 到了轧钢厂门口，两人已经满头大汗，跟门卫室出示了自己采购员的证件以及秦淮茹的转岗申请书，两人才被放进工厂。 穿过一排排高大的厂房，来到一栋五层办公楼下，径直走向人事科，人事科的门是开着的，敲了敲门，李建国笑着走了进去，来到张姐的办公桌前，说道。 “张姐还记得我吗？” 张姐抬头看了李建国一眼，淡淡地说道。 “什么事赶紧的，一会儿还有事要忙。” “这不是前两天办理的转岗的事吗？你说星期一直接过来报到，我这不是给您把人带过来了吗？” 说着侧过身子，让出了身后的秦淮茹，秦淮茹对着张姐腼腆的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转岗申请书和顶岗证明带来了吗？” “都带来了。” 说着，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转岗申请书和顶岗证明，一并交给了张姐，张姐让秦淮茹在一本员工名册上签了字并且按了手印，又写了一张条子，递给秦淮茹说道。 “拿着这张条子，可以到后勤仓库领取春夏两套工服，一个饭盒以及一个搪瓷杯子。” 又转身对一旁站着的李建国说道。 “今天我们人事科挺忙的，你带着秦淮茹同志去一趟后勤仓库，把东西领了。” 李建国连忙点头，嘴里说道。 “好的，张姐，放心交给我。”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带着秦淮茹走出了人事科。 看着桌上的糖果，张姐总算露出一个笑脸，把糖果放进抽屉里的饭盒里，又开始忙起了工作。 带着秦淮茹来到后勤仓库，看仓库的是一个瘸腿中年人，听说是抗战退下来的，从那一双眼睛李建国就看得出来，这个人绝对是见过血，他看人的眼神，跟李建国见过的那些退伍老兵一样，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你身上各种致命部位瞄。 李建国掏出口袋里的烟，给库管员递了一根，可他却没接，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仓库重地，禁止烟火。” 李建国悻悻地收起了香烟，拿出人事科给开的条子，瘸腿中年人拿着条子就进了仓库，不多时就用一个网兜装着所有东西走了出来。 “东西都在这，你们看一下。” 把东西接过，确实一样不少，李建国客气地跟中年人道谢，就带着秦淮茹离开了后勤处仓库。 后勤仓库有很多，像这处仓库主要就是储存一些生活物资的仓库，另外还有储存物料的物料仓，储存粮食蔬菜的粮仓。 而秦淮茹入职的仅仅是隶属于采购三科和食堂的一个物资仓库，因为离办公楼比较近，又有大厨坐镇，所以领导的招待都在这个食堂。 平时采购员采购的物资也都在这里称重入库，库房不大，干活轻松，只要记录下入库物资和提取物资的数量就行。 第31章 秦淮茹入职仓库 带着秦淮茹来到采购科，由于今天是周一，科长也在办公室，倒是大多数采购员都不在。 “科长，这是秦淮茹同志，我们采购科仓库新的库管员。” 看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少妇，采购科长王长贵眼底闪过一丝火热，不过他也是明白人，在不清楚这个女人跟李建国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他是不敢下手的。 “欢迎秦淮茹同志到我们采购科。” 秦淮茹对着王长贵笑着微微点头，有些局促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睛不时地看向李建国，前两天的深入交流，使秦淮茹已经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科长，秦姐可能有些紧张，你先忙，我先带她去仓库找老侯，让他好好带一下秦姐。” “行，等过一段时间大家熟悉了，自然就好了，你们过去。” “好的，主任。” 出了采购科，李建国小声地跟秦淮茹说道。 “以后离这个人远点，他跟李处长是一路货色，都喜欢占女工便宜。” 秦淮茹没有说话，就笑眯眯的看着李建国，心说你这老大别笑老二，我都被你欺负好几次了，你也好意思说别人。 采购科的仓库不大，只有一百个平方左右，基本上都是一些山货鸡蛋之类的东西，只有几块不大的腊肉，这些都是领导用来招待的，这年头想弄到些好东西，真的不容易。 仓库门口摆了一张桌子，一个老人正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报纸，悠哉悠哉，好不快活。 “老侯，忙着呢？”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老侯抬眼看了李建国一眼，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吹了吹茶水上飘的几根茶叶沫子，轻轻喝了一口茶水，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 “老侯，怎么这么大火气？赶明儿我给你弄点菊花茶去去火。” 听了这话，老侯才收起报纸，放在桌子上，看了眼李建国身后的秦淮茹，秦淮茹腼腆的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这不是给您找了个徒弟吗？” 说着让出了身后的秦淮茹，秦淮茹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说道。 “侯师傅好，我叫秦淮茹，是新来的实习仓管员，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唉，别介，先说清楚怎么回事，小李，你又打得什么坏主意。” 老侯抬手拦住秦淮茹的话，一双眼睛却看着站在一边的李建国。 “哪能啊！这不是看您老太忙了，给您找一个打下手的徒弟。” 老侯的眼睛在李建国和秦淮茹身上转了几圈，看到秦淮茹拘谨地往李建国身后躲了躲，人老成精的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地微笑，笑骂道。 “你小子成天就知道给我找事，李处长同意了？” 听着老侯这么问，李建国就知道这事成了，秦淮茹毕竟文化水平不高，而且对这里也不熟悉，有个师傅带一下，也不会出错，也更容易上手。 “看您说的，我哪敢做李处长的主，肯定是他同意了的。” 老侯点了点头，灌了一口茶水，转头对着秦淮茹，淡淡地说道。 “秦淮茹同志是？识字吗？” “侯师傅，您叫我小秦就行，上过街道办的识字班，我儿子的书我也看过，一些平常用的字都会写。” 老侯点了点头，还不错，没塞一个文盲进来，看着像是一个踏实肯干的，用心教一下，也能接自己的班。 “行，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秦了，这边的活不多，就是下午帮采购员把采购回来的物资称重记录入库就行，只要认识字就成，旁边的柜子里有这段时间的入库记录，你先去看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秦淮茹大喜过望，深深地对着老侯鞠了一躬，说道。 “谢谢侯师傅。我一定认真学习。” “嗯，进来。” 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看了起来，斜了李建国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赶紧麻溜滚蛋，看见你我就心烦。” 李建国知道老侯这个人就是这脾气，属于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平时李建国任务完不成，总是他想办法从别的采购员那里调剂，为人也是个热心肠的，科里的人也都十分敬重他。 “得嘞！我这就走。” 把手里提着的秦淮茹的东西交给她，又跟她说了句。 “一会中午我再过来，带你去食堂吃饭。” 秦淮茹接过网兜，点了点头，不舍的看着李建国。 李建国给了她一个加油的眼神，转身离开了采购科仓库，刚走出几步，就传来身后老侯的声音。 “别忘了我的菊花茶。” 李建国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 “放心，忘不了。月底肯定给您送来。” 老侯找骂了一句。 “小王八蛋。” 又认真地看起了手中的报纸。 秦淮茹走进仓库，想要找个地方放自己的东西，就听老侯说道。 “那个柜子下面有两个抽屉，上面一个抽屉是我的，下面一个你用来放你的东西。” “谢谢侯师傅。” 把东西放好后，找出入库记录，库房里只有老侯屁股下的一把椅子，秦淮茹也不矫情，从角落里拿出两块青砖摞在一起，就坐在红砖上，把入库记录放在大腿上看了起来。 没过一会，李建国又在库房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你小子又想干嘛？” 李建国笑着说道。 “侯师傅，我这不是看您屁股下的椅子都旧了吗！心想着给您换一把新的。” 说着把身后的一把八成新的椅子拿了出来。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说着接过了那把新椅子，试了试，还别说新椅子坐着就是舒服。 “秦姐，这把旧椅子你留着坐，我先回了。” 说完李建国一溜烟又跑了。 秦淮茹搬过那把旧椅子，眼睛的余光瞥到老侯茶杯里已经没有水了，在库房里扫视一圈，拿过一旁桌子上的暖水壶，给侯师傅添满水，然后继续坐在一旁看起了入库记录。 转眼间，厂里的喇叭又开始响了，工人们陆陆续续三三两两的从车间里出来，往食堂走去，有些性子急的直接跑了起来。 一食堂，打饭窗口，傻柱正在给一大爷易中海的饭盒里打饭，一大勺白菜炖粉条，比别的人多了将近三分之一。 一旁的刘岚早就见怪不怪了，挑了两个大一点的二合面馒头，放在一大爷易中海的另一个饭盒里。 “柱子，早上上班的时候你见到淮茹了吗？” 何雨柱愣了一下，说道。 “秦姐？秦姐不是在家呢吗？” “你忘了？今天是淮茹顶岗入职的日子？我在车间里也没见到她啊。” 傻柱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说道。 “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今儿早上应该叫上秦姐一起过来的。” “既然你没见到，我也不打扰你工作了，吃过饭我找我们车间主任问一下。” “好的，一大爷。” 说完，一大爷易中海就端起两个饭盒，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开始吃午饭。 秦淮茹跟着李建国来到一食堂，路上有认识李建国的，都调侃道。 “呦，建国，几天不见，哪里找的漂亮媳妇。” “去去去，这是我们院里过来顶岗的邻居，刚好分到我们采购仓库了，我帮着带她过来吃饭，等我哪天真找到媳妇了，肯定请你喝酒。” “那说定了，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秦淮茹站在李建国前面，有些拘谨地跟前面的人保持半米的距离，身子几乎都要贴在李建国身上了，不知道的还真能把两人当作夫妻俩。 终于轮到秦淮茹了，她早就看到窗口里的何雨柱了，只不过何雨柱忙着打菜，没注意到秦淮茹。 “下一个。” “柱子。” 一声柱子，把已经走神的何雨柱叫过魂来，看着窗口外的秦姐，何雨柱脸上的不耐烦顿时换成了笑脸，手上没客气，满满地打了一大勺白菜炖粉条，足足有别人两份多，问道。 “秦姐，你怎么过来的？” “建国带我来的。” 说着李建国也跟何雨柱招了招手，何雨柱这才发现秦淮茹身后的李建国。 李建国也伸出自己的饭盒，何雨柱下意识地给他打了一勺，和以前一样，白菜帮子占了一半。 “岚姐，给我拿五个馒头，我们两个一起付。” “半斤粮票，两张饭票。” 说着挑出五个二合面馒头，接过李建国手里递过来的饭票。 带着秦淮茹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然后说道。 “今天我忘了跟你说，赶明儿，我带你到后勤那边去换饭票。” 然后把装着馒头的饭盒推了过去，示意秦淮茹赶紧吃，秦淮茹也没客气，拿过馒头吃了起来，毕竟自己都已经成了小流氓的人了，吃他两个馒头怎么了。 第32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食堂窗口，看着跟秦淮茹坐在一起的李建国，何雨柱转头对着后厨喊了一句。 “马华，过来打菜。” “哎，来了，何师傅，您叫我。”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从后厨跑了过来，何雨柱扯下胳膊上的套袖和腰间的围裙递到他的手里，说道。 “我有点事，你来打菜。” “好的，何师傅。” 老一辈手艺人教徒弟，都讲究个考察徒弟的心性，先观察一段时间，感觉这个人的人品心性各方面都不错，才会结为师徒。 那个时候的师徒可不像现在，讲究点的还得准备六礼，即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枣子，寓意为早早高中；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当然师傅也会回礼，并且摆上酒席请见证的宾客吃饭，称为拜师宴。 师傅把毕生的本事传给徒弟，徒弟孝敬师傅，不仅每年的三节两寿得去看望，若是师傅没有子嗣，徒弟还得为师傅养老送终，死后披麻戴孝。 虽然马华也提出想要拜师，可何雨柱还没同意，打算先看看马华的心性。 何雨柱从后厨出来，手里端着两个饭盒，走到秦淮茹和李建国身边坐下，神神秘秘地低声说道。 “秦姐，你尝尝，这是厂长在小食堂用来招待的菜，有肉。” 说着打开了饭盒，献宝似的往秦淮茹身前推了推。 秦淮茹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李建国，也没去夹傻柱推过来的菜。 说有肉，只有两三片薄薄的肉片，其它的都是土豆片，李建国也不客气，直接伸出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还别说，何雨柱人是傻了点，可他的手艺真没得说，确实不错。 看着李建国都吃了，秦淮茹也夹了一片肉放进嘴里，确实比白菜炖粉条好吃。 看着李建国还想去夹最后一片肉，何雨柱连忙盖上饭盒，说道。 “你也好意思跟一女人抢吃的，秦姐还喂着孩子呢，我拿这饭盒给秦姐补一补，你还来抢，一大老爷们也好意思。” 李建国撇了撇嘴，心说。 补再多，还不是留给我晚上吃。 见李建国不再盯着自己手里的饭盒，又打开盖子，重新推到秦淮茹面前，谄媚地说道。 “秦姐你吃。” 秦淮茹瞥见李建国微微点头，才放心的吃起了傻柱推过来的饭盒。 “秦姐，工厂把你安排到哪了？怎么一大爷没在一车间看到你？” “我没在车间工作。” “那你到哪去了？” “建国把我调到采购科的仓库去了。” “李建国他有这本事？” 何雨柱语气里满是不信。听在秦淮茹耳朵里觉得有些不舒服，语气也不似刚才热络了。 “建国他本事大着呢。” 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自豪，毕竟也算自己的男人，虽然见不得光，可也让她感到自豪。 何雨柱讪讪地笑了笑，没接这个茬，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然后说了句。 “秦姐，你慢吃，吃完直接把饭盒给我就成，我后厨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回到了后厨，郁闷的一个人躺在躺椅上，睡起了午觉。 吃过午饭，把秦淮茹送回了仓库，李建国也没有事，就在厂里面溜达了一下午，下了班又到仓库去接了秦淮茹下班。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怎么说话，毕竟人多眼杂，别人看到两人有说有笑，说不定就有什么流言蜚语传了出来，李建国还想娶媳妇呢，可不能坏了名声。 回到院子，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秦淮茹就到李建国的屋里，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拿到中院，跟自己领来的新厂服一起涮洗起来。 正巧中院有几个大娘在洗菜，其中一个大娘笑着说道。 “贾家的，你这是已经进了轧钢厂了？” 秦淮茹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着说道。 “是啊，王大妈，今早上刚办的入职。” “唉！现在你家有你上班，也能好过了，对了，你去街道办办理粮本了吗？你这顶了岗，就是正式工人了，也是可以吃供应粮了，你家以后也不用再买高价粮了。” 闻言秦淮茹心中一震，对啊！自己既然已经接了东旭的班，那也就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人了，也自然拥有了城市户口，几个孩子也变成城市户口，自然可以有供应粮份额，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没有粮食吃了。 心下激动，连忙跑回家跟婆婆去说这件事。 “妈，我现在已经接了东旭的班成为了工人阶级，是不是就可以吃供应粮了？” 贾张氏闻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扔下手里的鞋底，激动地说。 “真的？谁跟你说的？” “院里的王大妈跟我说的。” 一听是王大妈跟她说得，心里的喜悦顿时被冲散了不少。 “王翠就是一个老婆子，她能知道什么，别让她给忽悠了，你去问问一大爷。” “行，那我这就去问问。” 说着冲出了贾家，去到中院的东厢房，敲响了一大爷家的房门。 “一大爷在家吗？我是秦淮茹，问您点事。” “嘎吱” 一大爷家的门被打开，一大妈出来说道。 “是淮茹啊，你一大爷还没回来，刚才有人带话回来说车间来了一批紧急工件，需要一个高级钳工，他被留下来加班了。” “好，那一大妈，等一大爷回来的时候，您跟他说一声，说我有急事找他。” “行，等他回来，我一定跟他说。” 说完，秦淮茹又回到水池边去洗衣服，院里刚才洗菜的大妈，也都回屋做饭去了，中院只有人偶尔过来接个水。 不多时秦淮茹洗好了衣服，也开始做起了饭菜，先在贾家热好了馒头，炒了盘白菜，端上了桌让屋子里的祖孙三人吃饭。 秦淮茹又抱着槐花来到李建国家，帮他做起了晚饭，比起贾家的窝头，李建国吃的就好些了，二合面的馒头，小米粥，炒土豆丝，和一盘酱菜。 把饭菜端上桌，秦淮茹正要回去，却被李建国叫住。 “在这吃！就你那婆婆，等你回去恐怕连口热水都没给你留。” 虽然贾张氏又懒又馋，惯会撒泼耍赖，乐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秦淮茹总觉得面上无光，有些不好意思。 扭捏的坐了下来，李建国把一个馒头塞到她的手中，说道。 “吃。” 秦淮茹刚想去咬馒头，里屋炕上的槐花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秦淮茹连忙起身过去查看，就见槐花张着小嘴哇哇地哭着，秦淮茹一看就知道是饿了，解开胸前的几颗扣子，喂起了奶。 槐花吃个奶也不消停，小手吃一个还抓向另一个，嘴里还发出唧唧的声音，弄得李建国都想过去吃两口了。 喂好槐花，李建国也吃好了，接过秦淮茹怀里的小槐花，抱在怀里逗弄，让秦淮茹过去吃饭，等到她吃过了饭，自觉地收拾了碗筷，等把桌椅板凳都收拾好了，槐花已经在李建国的床上睡着了。 “建国，我先回去了，天已经很晚了，过一会儿，我婆婆又该说一些难听的了。” 李建国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晚上给你留门。” “嗯。” 应了一声，秦淮茹抱着睡着的槐花离开了李建国家。 回到中院，果然，桌子上的东西被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杯盘狼藉的桌子留给她收拾，默默把已经熟睡的槐花放到床上，收拾起了桌子上的碗筷。 又伺候了贾张氏和两个儿女洗漱后，躺倒床上开始睡觉，等半夜还得去李建国那，现在得先补一下觉。 “砰砰砰” 中院一阵敲门声传来，东厢房一大爷家的房门被一大妈打开，看到门口站着的易中海，赶紧把他让进屋里，连忙问道。 “这都九点多了，怎么才下班。吃了吗？锅里还热着饭菜。” 一大爷易中海摆了摆手，说道。 “不了，在厂里吃过了，累死了，赶紧睡，明天还得早起一会，还有一些工件，明天一早得全部弄完。” 这时一大妈却拦住了他，说道。 “下午下班，淮茹来找我，说有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你，让你回来了去找她一下。” 一大爷走到门口看了眼贾家的方向，发现贾家的灯已经灭了，于是说道。 “这大晚上的，各家各户都睡了，这时候再去敲两寡妇的门，好说不好听啊，明天你见到淮茹，让她到车间找我。” 一大妈也看了贾家一眼，心说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觉得一大爷说得也有道理，就没再去管，而是伺候一大爷洗漱起来。 “啪” 大院里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 第33章 鸽子市 “吱～” 中院贾家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隙，钻出一道人影，门又被关上，然后人影快速摸进了前院东厢房，即使房间里没开灯，也轻车熟路的摸到了炕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心里除了紧张，还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感。 在炕沿把衣服脱好，只留下一间肚兜和裤衩，李建国早都掀起了被子，一把把秦淮茹拽到被窝里， 秦淮茹轻轻拍了他一下，娇嗔道。 “你轻点。” 李建国微微一笑，又趴了回去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压抑着的凄厉哀鸣，李建国翻身下来，待秦淮茹回过神来，有些幽怨的说道。 “万一怀孕了怎么办，让我怎么在院子里生活。” 李建国在秦淮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说道。 “怀孕了就生下来，我养的起。” 一句话顿时让秦淮茹十分感动，搂住李建国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巴凑了过去，这一举动仿佛天雷勾动地火，使李建国平静下去的烦恼根又重新汹涌了起来。 直到梅开二度，三度，四度，五度。在秦淮茹有气无力的求饶声中，慢慢平息了下来。 “建国，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正式工，去街道办能办得了粮本吗？” 李建国有些诧异的看着秦淮茹，这一点他还真没想通过，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应该可以，你毕竟已经接了贾东旭的班，也算是正式工了，明天你去人事科问一下就知道了。” 被秦淮茹这么一问，李建国也想起来了，上一世看电视剧的时候就看到秦淮茹领了二十七块五，她身后的两个工友还惊讶她的工资怎么这么高，直到现在穿越过来，李建国才真正了解，为什么秦淮茹当时能领二十七块五。 那时候秦淮茹还是学徒工，钳工属于技术岗位，钳工学徒一般是三年，第一年每月18元，第二年每月20元，第三年每月22元！当时秦淮茹已经做了三年学徒，工资是二十二块，加上贾东旭和她两个人的工龄工龄补贴，才拿到的二十七块五。 而一级工的工资一般根据工种及地区有略微的差别，一般在三十元左右，上下浮动不会超过三元，工龄补贴，岗位补贴，和别的补贴不算在工资之内。 这年代由于教育普及的原因，高级工种非常少，即使像轧钢厂这样数千人的大厂也寥寥无几，反而一二级的工人占百分之八十以上，能到五六级工人的都是大师傅了，像易中海那样的八级工，地位不比车间主任差。 李建国竟渐渐地睡着了，秦淮茹转过身子，发现李建国已经睡着了，黑夜中李建国的面容模糊不清，秦淮茹伸手温柔地抚摸着。 当手指触碰到他的睫毛的时候，睫毛不自觉地颤动着，秦淮茹像一个偷吃的狐狸，在李建国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又趴在他胸口听了会儿那令人心安的心跳声，然后缓缓地起身收拾了一下，偷偷摸摸地出了前院。 不知睡了多久，李建国猛然睁开眼睛，起身下炕，撩起窗户上的窗帘，趴在窗台往外看去，明月西斜，估计得有三四点钟，赶紧穿好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没走大门，找了处院墙，直接翻到旁边的巷子里，简单地观察了下四周，就往六子的小院跑去。 不多时，来到小院门口，当，当当，当当当当，七声敲门声是几人约定的暗号，声音一落，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六子探头探脑地伸出头来。 “建国哥，你终于来了。你早上不是说早点来吗？大家都等着你了。” 李建国脸上红晕一闪而逝，抬腿进入院子，小六关了门后也跟在李建国身后，屋里六人正坐在炕上都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李建国。 李建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兄弟们不好意思，睡过头了，让你们久等了，” 苟富贵狗子说道。 “建国哥，怎么还客气上了，我们这边都把东西收拾好了，我们赶紧走！” “好，我们走。” 说着几人都用围巾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拿着东西往鸽子市走去。 到达鸽子市附近的一处隐蔽小巷子，七人兵分三路，卫东卫平和彪子三人在这里看守物资，朱强六子狗子去鸽子市找买家。 刚蹲下没多长时间，就过来两个手臂绑着红布条的人走了过来。 朱强见两人过来，从兜里掏出四毛钱，递给了两人，两人收了钱以后，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 这两人就是鸽子市的人，他们负责组织鸽子市，维护鸽子市的安稳，每个过来卖东西的人都得交一笔摊位费。 朱强拿着一小块肉到鸽子市里找了个位置，把肉放在身前的一小块布上。狗子则在旁边，手里捏着一张粮票，露出一半，让人能看出拿的是什么东西。 之所以这样干，就是怕被警察抓住，只有这一小块肉，看到警察了，直接扔嘴里就吃掉了，警察抓到了问题也不大，毕竟来买东西的跟来卖东西的，受到的处罚是不一样的。 票据也是一样，就一张票，看到警察直接吞肚子里，也损失不了多少。 朱强和六子刚摆上摊，就有人上来问价，朱强和六子也是这鸽子市的老人了，经常来这边的人虽然不一定认识他们，但一定认识他们头上的那条围巾。 “兄弟，有什么紧俏东西。” “有些腊肉，山货，还有干果。” 来人一听有肉，眼睛都开始冒绿光，激动地说道。 “腊肉多少钱一斤？” “有肉票，十六块一斤，没肉票，十八块一斤。” “这么贵，有肉票还要十六块。菜市场才卖七毛五分钱一斤。” “现在你有肉票，菜市场有肉吗？有肉票可不一定能买到肉。再说了，我这可是上好的腊肉，一斤猪肉只能出七两腊肉。” “那你这也太贵了，直接翻了二三十番。” “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月，人都吃不饱了，哪还有粮食喂猪，再说了，我这肉可是山上的野猪，妥妥的野味，不管是自己吃还是送礼，都不丢人。” 来人咬咬牙，说道。 “我要两斤，没肉票。” “行，诚惠三十六块，先交钱，我兄弟这就去给你拿肉。” “兄弟，给便宜点呗！开门的生意，三十五块钱行不。” 来人仍是有些心疼钱，不死心地又讲了一口价。六子可不惯着他，直接说道。 “得，咱买卖不成仁义在，哥们儿我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搞的肉，您老看不上，就去别家看看。” 说完，手往袖子里一拢，又蹲了下去。 “别，别，我要，这是三十六块，您数数。” 来人有些急了，连忙掏出钱，往六子口袋里塞去，就怕晚了六子就不愿意了似的。 “行。” 接过钱，六子给强子使了个眼色，强子一溜小跑跑出了鸽子市，没几分钟，就拎着两块猪肉走了回来。 猪肉都是提前分割好，用油纸包着的，一包一斤。 把猪肉交到来人的手里，来人迫不及待地把包着的油纸撕开一个口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牙咬了一小块下来，在嘴里细细地咀嚼，鲜香味在嘴中爆开，来人一脸满足。 来人重新把油纸包好，往怀里一塞，然后左右看了看，快步离开了鸽子市。 周围早就有人注意到了六子他们这边，待来人走后，迅速围过来五六人。 “小兄弟，还有肉吗？” “小兄弟也给我来一斤。” “小哥，先给我来两斤，我一斤多出五毛钱。” “我先来的。” “我先来的。” 眼看几人都快要打起来了，六子连忙劝了起来。 “诸位爷，别急，都有，我们一个个的说，我让我兄弟一次全都给诸位取来。” “我要两斤。” “我要一斤。” “我要半斤。” … 十几个人一共十斤肉。收了一百七十四块和三斤肉票，不一会强子拿着十斤肉，分给了这几个人，拿过肉，颠了颠，在鼻子下闻了闻。 六子笑着说道。 “放心，我们在这也有两三年了，绝对够秤。” 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又卖了几斤肉和两只兔子，六子两人就收摊了。 几人都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如果卖的太多，说不得哪天就被些眼红不要命的盯上了，东西钱倒是小事，若是伤了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即便如此，有时还是会有不要命的盯上他们，好在李建国手里有一把枪，但凡是想抢他们的，都得挨一顿打，然后再被抢走身上的东西。 第34章 鸽子市买种子 鸽子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一条四五米宽的巷子，绵延了一两百米。 李建国转了一圈，在一个墙根下蹲着一人，这人身前有一块瓦片，瓦片上放着一小撮小麦，李建国走过去低声问道。 “朋友，卖的什么？粮食还是面粉。” 那人打量了他一眼，也低声说道。 “粮食。” “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 李建国一听，嘿，这人口气还挺大，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二十斤有吗？” “有。四块五一斤。（查过资料，北京六一年的时候，北京地区一市斤的粮票要卖到三块钱，一市斤全国粮票四块钱，一市斤面粉票五块，这里的粮票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细粮，其余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粗粮，如果去粮站购买粮食，十斤粮票，只能买两斤细粮和八斤粗粮。）” 呵，可不便宜，粮店的面粉也就一毛八分钱一斤，不过得要票。 一斤小麦一般能出八两粉，市面上称之为八一粉，再精细些的是特二级，出粉率为六到七成，再精细些的特一级，出粉率五成，也有九成出粉率的面粉，俗称黑粉，蒸出的馒头发黑发硬，吃着也就比玉米面好些。 “有些贵，不过我要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四十五块钱递给了摊主，跟六子他们一样，收了钱，几分钟后，有人送来一个小麻布口袋，李建国拿在手里掂了掂，份量差不多。 “谢了哥们儿，再问你一件事。” “您说。” “你有没有别的粮食？” “你想要什么粮食？” “高粱，大豆，花生，每样十斤。” 摊主沉吟了一下，说道。 “你后天过来拿。” “行，谢谢哥们儿。多嘴提一句，不能种的不要。” 摊主深深地看了李建国一眼，点了点头，又蹲到了墙根。 幸亏问了一句，不然想集齐这么多种类的粮食，得花费不少时间呢。 李建国提上小麦，笑着离开了，离开鸽子市，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意念一动，手里的小麦就出现在了仓库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回到了鸽子市。 又绕了两圈，发现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以买，李建国就回到了六子他们那边，六子他们带的肉都卖完了，几人就开始收票卖票，不论是粮油票，布票，煤炭票，糕点票，糖票，烟酒票，自行车手表票…只要是票都收。 “建国哥，我手里的票可不多了，你想办法再弄些票呗。” 李建国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给几人各自散了一根，然后自己也叼在嘴里一根，小六很有眼力地擦着一根火柴递了过来，李建国歪头点着香烟，深吸一口气说道。 “还有多少，还能撑几天。” “粮票还有四十几斤，肉票加上今天收上来的，还有十三斤，酒票烟票不多了，有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手表票，还有一些其它杂七杂八的票据，都不多。” “行，我知道了。过几天我想想办法。” 又等了一会，天已经大亮，鸽子市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警察局街道办八点上班，虽说鸽子市是大家默认的，但毕竟不合法，可是你在他们上班的时候还大摇大摆地摆摊，不是茅房里点灯-找死嘛。 所以两边都默契地一个在上班之前收摊，一个在上班之后巡街，即使要来查，那些张罗鸽子市的，也会提前得知消息。 收拾东西离开鸽子市，路上给每人买了两个肉渣粉丝的包子，两个比成人拳头还大的包子，只要三分钱。 两个包子还没走到家就被吃光了，众人回到六子家后，脱掉衣服，又躺到炕上，去补觉了。 李建国却拉着苟富贵狗子说道。 “狗子，家里还有多少钱？” “加上今天挣得，还有四五百块现金。” 李建国沉吟了一番说道。 “先给我两百块，我有用，这些钱以后从我那份里扣。” “建国哥，你说啥呢！你有用就拿去用，兄弟们现在也不缺吃喝，钱留在手里都花不出去。” “行，那我也不矫情了。” 说完，六子拿出盛放钱票的盒子，从里面数出二百块钱，交到李建国手中。 李建国拿到钱，也不耽搁，直接去了厂里。 到了厂门口，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了，李建国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才被放进厂区。 来到办公室，今天办公室罕见的有个人，是他们采购三科办公室的股长赵德柱，赵德柱正在坐着看报纸，李建国走进办公室笑着说道。 “赵股长好，看报纸呢？” 赵德柱右手一压，露出一角，正看到李建国走到办公桌旁坐下，他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放，没好气地说道。 “李公子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上班啊？” 李建国有些尴尬，他以前可是只有月底关饷才过来上几天班，平时厂里根本见不到他人，虽说每个月的任务都能完成，可刺头到哪儿都不会让领导喜欢，再加上以前的李建国总有些大院子弟的狂傲，所以大家就给他取了个李大公子的外号，嘲笑的意味居多。 “赵股长你可折煞我了，我算哪门子公子，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咱们现在都是同志，兄弟，朋友。” 赵德柱诧异的看了李建国一眼，以前大家叫他李大公子时，虽然嘴上没说，可那屁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今天怎么转性了。 “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这思想觉悟提升的挺快啊！” “都是领导教育的好，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您面前，我不得越来越好。” “算你小子今天运气好，一会中午跟我去小食堂吃饭。我请了肉联厂的王主任，到时候你陪着喝两杯，只要谈成了，我就算你这个月任务完成了。” “肉联厂？赵股长，您还有肉联厂的关系？能搞到多少肉？” 李建国一脸好奇的凑到赵德柱的桌子旁。赵德柱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滚滚滚，不该问的别问，我可警告你，肉联厂王主任酒量可不小，到时候你可别给我丢人。” 李建国胸口拍的砰砰响，敬了个军礼大声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 赵德柱笑骂道。 “滚蛋，别在这碍眼，耽误我看报纸。” “好，我这就滚蛋。” 说完从办公桌的柜子里取出昨天拿来的那个布包，提着它走出了采购科办公室，往楼上走去。 后勤处处长李怀德办公室门口，李建国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笃笃。” “请进。” 李怀德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没抬，端起一旁的水杯想要喝口水，却发现茶杯已经空了，这才抬头看向进来的人，笑道。 “建国，你一大早干嘛来了？” 李建国进了办公室，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来到李怀德跟前，掀开布包，露出里面两瓶琥珀色的液体。 “这是？” 李怀德看向李建国，李建国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李怀德接过布包，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李哥，我跟你说这玩意可不能多喝，你喝多了嫂子受不了。嫂子喝了你受不了，要是你两口子都喝了，嘿嘿，床受不了。” “滚蛋。” 李怀德笑骂一句，心里却默默记下了。 “今天过来又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老哥。这人我也见了，就不打扰老哥工作了，我走了。” “真没事？” 李怀德疑惑地问道。 “真没事。” “既然来了，老哥也不让你空手回去，这有点茶叶，你拿回去喝。” 李怀德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小包油纸包着的茶叶，李建国连忙接过，一脸惊喜，茶叶可是紧俏货，这时候百废待兴，国家能够创汇的东西，都优先换取外汇了，茶叶也是其中之一。 李建国接过茶叶，笑嘻嘻地说道。 “谢谢李哥，那我回去了。” 李怀德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李建国可以离开。 第35章 肉联厂主任 中午，李建国早早地回到采购科，就见赵德柱正在跟一个中年人聊天，中年人穿着一套的确良的衣裤，一双黑色皮鞋，挺着个大肚子，人看着挺和善。 看到李建国进来，赵德柱介绍道。 “老王，这就是我们采购科的小李同志，不仅一表人才，业务能力也是首屈一指的。” “王主任，你好，我是李建国，您叫我小李就行。” 李建国快走几步，来到二人面前，伸出双手跟两人握了一下。看着高大帅气的李建国，王主任笑道。 “小李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您过奖。” 三人寒暄一阵后，赵德柱给李建国使了个眼色，李建国立即会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往一食堂走去。 推开一食堂后门，厨房里正忙着呢！就听灶上的师傅说了一句。 “得嘞，出锅。萝卜炖白菜。” 说着用大铲子把锅里的菜盛到一个二十四寸的大铁盆里，然后两个帮厨把这一大盆菜端到窗口，其他人也把一屉屉的馒头往窗口摆，眼看着就要开饭了，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李建国进了后厨，就见何雨柱跟大爷似的，一手端着搪瓷杯，一手拿着茶杯盖，正慢悠悠的喝着茶呢，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李建国走上前去，说道。 “何师傅，炒几个菜，中午我们采购科有招待，下点真功夫，好处少不了你的。” 何雨柱抬起头，瞥了李建国一眼，继续喝着手里的茶水，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好意思，没空。” 说着还不忘挑衅似的，吸溜茶水的声音更大了。 李建国也不恼，笑着说。 “何雨柱，你知道我们股长今天请的谁吗？” “没兴趣。” “请的是肉联厂的王主任，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何雨柱一听是肉联厂的，心中一动，虽然头还是没抬，可那双耳朵已经支愣起来了。 “肉联厂有一批计划外的猪肉，好几个厂都在找关系呢！只要今天王主任在我们这吃好喝好了，多几百斤少几百斤猪肉，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一来一回可就一千多斤了，都够咱全厂吃几顿了。” “真的？” 何雨柱惊讶问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只要你做好了这顿饭，全厂的同志们都得承你的情，你就是我们轧钢厂的大功臣。” 一句话说得何雨柱心花怒放，何雨柱这人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有一股子驴脾气，吃软不吃硬。为啥前世被寡妇一家吃得死死的，还不是秦淮茹卖惨哭穷。 现在李建国说了软话，又给足了自己面子，而且厨子总是对好食材很喜爱。可一时间又有些抹不开面子，毕竟刚才拒绝得挺干脆，现在答应有些挂不住脸。 李建国见状，掏出李怀德送给他的一包茶叶，茶叶不多，最多二两，趁着食堂里的其他人不注意，塞到了何雨柱手里。 何雨柱接过茶叶包，仅在鼻子下闻了闻，就知道是一包好茶叶，顿时面露惊喜之色，把茶叶揣进兜里，然后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冲着厨房大喊一声。 “马华，过来，有小灶，给我配菜。” “来了，何师傅。” 没多时就见马华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何师傅，您叫我。” 何雨柱没有立即回答马华的话，反而转身问向李建国。 “几个人？吃什么？” “五个人，两荤三素，您看着弄，东西到小食堂仓库拿就行，我们股长已经打过招呼了。” “那成，我一会去看，马华你先去切个黄瓜，再炸个豆角，豆角一定要嫩豆角。” … 何雨柱虽然人傻了点，可是做菜的手艺没得说，只要是他答应了的，肯定能安排的妥妥当当，不用李建国操心。 在厂里绕了一圈，大概一二十分钟，厂里的大喇叭也响了，车间里的工人都开始陆陆续续往食堂走。 李建国这才回到采购科办公室，就见办公室内又多了两人，这两人是销售科的钱股长和他手下的一个销售员。 这次计划外物资之所以能有轧钢厂一份，就是因为销售科也是出了力的，因为肉联厂计划盖几栋宿舍楼，螺纹钢还没有着落，在销售科的争取下，不仅卖出了一批螺纹钢，还能换回来一些猪肉。 李建国进来之后跟赵德柱点了点头，赵德柱对着三人说道。 “时候不早了，该吃中饭了，先在我们食堂垫两口，等哪天有时间了，我请你去下馆子。” “那可说好了，到时候可得好好让你老赵出出血。” “哈哈…” 几人打着哈哈一起走向了食堂。 一进小食堂的包间，一股子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桌子上此时已经摆了四个菜，凉拌黄瓜，芝麻酱拌豆角，大葱炒鸡蛋和回锅肉，桌子上还放了几瓶酒。 “呵，轧钢厂就是轧钢厂，这伙食可以啊！光是闻着味，就知道师傅的手艺肯定好。” “老王你就贫，别的地方伙食差，你们肉联厂伙食能差了，要不是今天沾了你的光，这顿我都吃不上。” 几人落座后，包间的门被推开，马华端着一个砂锅进来了。 “最后一道菜，小鸡儿炖蘑菇。” 菜上齐了，几人纷纷动起了筷子，王主任也是个吃家，菜一入口，就尝出来了。 “这回锅肉，正宗的川菜，您搁哪找的这大厨，这味可真地道儿。” “就一普通厨子，您要是喜欢，以后常来。” 说着招呼王主任继续吃菜，一旁的李建国也给几人把酒满上。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所有的菜都吃得一干二净，几个人也都喝了不少，王主任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老，老赵…你们的猪肉就包在我身上，肯定给你最好的。” 说着醉话，几人扶着已经迷糊的王主任上了肉联厂的车，李建国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大前门，递给了小车司机，小车司机连连推辞。 “您这是干什么？我哪能要您的东西。” “都是朋友，一次指不定还得麻烦您吗，到时候你可别推辞。” 司机笑着收下香烟，说道。 “一定，有什么帮得上的，您尽管开口。” 送走了王主任，又跟销售科的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回去了。 厂里没什么事，李建国到后勤仓库转了一圈，看到有采购员正在交采购的物资，老侯正在教秦淮茹作入库记录，秦淮茹一边记录一边看秤，忙的不亦乐乎。 李建国没去打扰，看了一眼就离开了。虽然没到下班时间，采购员可是能随意进出厂子的，就提前回了家。 回到家后，躺在炕上，默念系统，精神沉入系统空间中，出现在茅草屋里，心中默念充值二百金币，放在仓库里的二百块钱，立刻化作了一道道流光融入空间中。 面板上金币一栏，瞬间从零变成了二百。各个功能也瞬间从灰暗变成明亮，开垦建造功能都已经可以使用了。 点开开垦按钮。 “已开垦土地1\/5，是否继续开垦。” “继续开垦。” 李建国手里只有二百金币，发现实在是太少了，只能开垦出两块土地。略微思索一番，决定先开垦两块土地，种些现在急需的粮食，容易出手。 “叮。” 一声脆响，两百个金币瞬间消失，两亩黑土地出现在了茅草屋前。 第36章 两亩地 两亩平整的土地，瞬间出现在茅草屋的前面，紧挨着那块玉米地。 现在地有了，昨天还从鸽子市买了二十斤的小麦种子，正好可以种上。 手指在控制面板上一点，两块土地的虚影出现在李建国眼前，顿时出现了“是否种植的选项”，果断选择“是”。 仓库里的小麦种子顿时全部消失，两块土地上也出现了两个十八天的倒计时。 小麦的成熟期在一百八十天左右，十倍生长速度下，只需要十八天就能收获。 李建国又点开旁边的那片玉米地，玉米苗已经有一尺多高了。 又在系统空间看了一会，李建国才退出空间，昨天早上已经答应陈雪茹晚上去找她，现在赶紧补个觉，想着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李建国被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醒了，掀开窗帘一看，发现太阳已经快要落山，院子里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三大爷闫埠贵正在门口的走廊下浇着自己那几盆花。 揉了揉眼，穿好衣服来到中院，水池边几个大妈正在洗菜，看见李建国过来，往旁边让开一些，笑着问道。 “建国，又在家里睡大觉，怎么没出去玩啊。” “王大妈，天太热，不想出去。” “你们年轻人不都是流行去游泳馆吗？怎么你没去过？” 又有一个大妈听到王大妈这话，也一脸好奇的伸过头问道。 “建国，那游泳馆里是不是真的都脱光了，男的女的一起洗澡。呦～想想都觉得臊的慌。” “李大妈，您老就放心，除了我根子叔，没有人乐意看你光屁股。哈哈…” “哈哈…” 其他几个在中院的大妈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大妈老脸一红，伸手在李建国身上打了一下，笑骂道。 “你个死小子，没大没小的，大妈的玩笑你也开。” 李建国知道她也没有真生气，只是有些臊的慌，李建国连忙道歉。 “李大妈，我错了，我跟你们说，那游泳馆里的泳池，得穿泳衣，就露两条大腿和两条胳膊，其他地方都遮住了。还没您在被窝里脱得干净呢。” 李大妈一听，又要伸手去打李建国，却被李建国一个闪身躲开了，在水龙头接了些水胡乱的抹了把脸，就冲出了中院。 身后又传来大妈们的大笑，以及李大妈的骂声。 刚出了穿堂门，就看到一大爷易中海何雨柱以及秦淮茹三人从门外走进前院，一大爷易中海罕见的跟李建国打了声招呼。 “建国，干什么去啊？” 李建国一愣，没想到一大爷会跟自己打招呼，以前一大爷见到自己最多也就点点头，算是一普通邻居，不亲近也不疏远，甚至有一点点的嫌弃在里面。 更何况前两天开全院儿大会，自己还得罪了他，怎么今天还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了，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主动打招呼，自己也不能薄了人家的面子，于是回应道。 “一大爷，我出去办点事。” “行，什么时候回来？院里要不要给你留门了？” “不用了，我今晚不回来了。” 然后转头对着秦淮茹说了句。 “秦姐，我屋里有我换下来的衣服，麻烦你帮我洗一下，我先走了。” “行，我知道了。” 没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李建国绕过三人，出了院门。 何雨柱听到李建国使唤秦淮茹，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对着秦淮茹说道。 “秦姐，就算你的工作是他帮你调的，也不能拿你当通房丫头使唤啊！” “柱子，说什么呢！什么叫通房丫头，不懂就不要乱说。” 易中海严肃地喝了何雨柱一声，何雨柱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什么叫通房丫头，就是以前的伺候人的丫鬟，还得在太太来亲戚那几天，顶岗伺候老爷，地位还不如姨太太。 秦淮茹也被何雨柱说得脸色通红，毕竟他可是一不小心说出了事实，可不就是通房丫头吗，不过看在易中海和何雨柱眼中确是被何雨柱说得不好意思了。 “柱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建国兄弟看我们家过得困难，每个月给我们家拿些棒子面，然后我帮着他洗些脏衣服，收拾一下屋子什么的。” “那他不成了地主老财了。” “柱子可不能瞎说。” 易中海打断何雨柱的话，还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暗暗松了一口气。 “柱子，你说得这叫什么话，秦姐家都快过不下去了，人建国兄弟愿意帮我，我帮人家做些洗洗涮涮的活怎么了，按你这么说，人家以后不帮我们家了，你让我一寡妇，怎么拉扯三个孩子和一个婆婆，我们家以后怎么过。” 秦淮茹说着，眼泪就从眼角流了出来。何雨柱见此，顿时有些慌了神，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流眼泪，尤其是漂亮女人。 “秦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给你家一点棒子面，相互帮衬些，怎么能把你当老妈子使唤。” “柱子，这年景，你看谁家拿粮食帮助别人家的，你是厨子，吃饭有食堂，我们家就靠我那点工资，如果不是建国兄弟送过去的粮食，我们家昨天就得喝稀的了。我们大人饿一顿没事，可几个孩子怎么受得了。” “人家建国为啥让我去？还不是看我可怜，又觉得直接给东西会让别人嚼舌根，这才让我去给他收拾屋子，就算没有我，他只要放出话，谁帮他收拾屋子就能有粮食拿，不说别人，就是三大妈都得抢着干，你信不信？” 几句话说得何雨柱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几句，却找不到任何借口，最后只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看他就是想占秦姐你的便宜。” 秦淮茹听了这话，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心道，都快吃干抹净了，还有什么便宜没占啊。 “人家建国兄弟是什么人，想要娶媳妇那小姑娘还不排着队地等他挑，能看上我这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 “我倒是不在乎，只要能把三个孩子养大就行，可人家也得愿意啊？不说别人，就说你何雨柱，你愿意娶秦姐这样的寡妇吗？” “我肯定得娶一黄花儿大闺女。” 何雨柱话刚说完，秦淮茹眼底的失落一闪而逝，笑骂道。 “咋的，嫌弃你秦姐了？” “不是，秦姐，我，就是，我…” “行了，逗你的。人家建国兄弟根本没这意思，你别多想。人家也来几年了，虽说人有些不靠谱，可谁听说他跟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耍过流氓。” “嗯，李建国确实不是这样的人。” 又聊了一会，三人也各自回家了，秦淮茹先是回家把晚饭做好，吃了饭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到中院去洗，待到全部收拾好，已经到了夜里九点多钟，贾张氏已经带着几个孙子睡着了。 脱掉衣服，摸了摸有些涨的粮仓，看着已经睡着的小女儿，把粮仓凑到小女儿嘴边，小槐花下意识地开始吮吸，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 轻轻揉着发涨的粮仓，不禁想到李建国偷吃小槐花粮食的事，不知不觉脸上就爬上了一抹红晕，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李建国不停地欺负自己，自己也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可是当秦淮茹打开包裹着孩子的包被时，长着的却是贾东旭的脸，吓得秦淮茹一把把他扔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贾东旭，嘴里不停地喊道：贱人，你敢偷人，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啊～” 一声低呼，秦淮茹从噩梦中惊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坐了好大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清冷的月光顺着窗户缝隙照在床上的三个孩子身上，秦淮茹眼里的恐惧慢慢变成了坚定，为了孩子，她愿意付出一切。 第37章 范金有 出了四合院的李建国，花了两分钱坐着公交车来到前门大街，直接去了小酒馆，反正陈雪茹就好喝一口，下了班肯定会来，即使不来，这里离陈雪茹家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能到。 李建国还没进小酒馆，就听到小酒馆里的欢声笑语。 进了小酒馆，走到柜台前，柜台里站着的是徐慧真，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 “半斤二锅头，两碟小菜。” “五毛钱。二两粮票。” 李建国掏出钱票递给了徐慧真，接过她递来的酒菜，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同桌的是三个不认识的，也没搭话，就一边喝酒，一边听着小酒馆里的众人，天南海北地聊着。 这时一青年走进酒馆，倚靠在柜台前，跟徐慧真打了声招呼。 “今儿个酒馆人不少啊！” “可不是。” 徐慧真低头看着账本，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青年眼睛在大厅里一扫，忽然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时之间没敢认，问向徐慧真道。 “那人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徐慧真放下手中的账本，抬头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一脸玩味地看了青年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范金有，你就装！李建国你还能不认识。” “李建国？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前天中午，不知怎么在我们这小酒馆门口昏倒了，然后我就给抬到了酒馆里。” 范金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陈雪茹她知道吗？” 徐慧真白了他一眼，说道。 “怎么？还没死心？人李建国不在这几年，你都没能拿下陈雪茹，人李建国回来了，你就更没机会了。” 范金有被戳破了心思，也不尴尬，打了个哈哈，就把话头揭了过去。 “给我拿四两酒，一盘辣白菜。” 说着把钱票递给了徐慧真。 徐慧真看了范金有一眼，从柜台里端出这个辣白菜，然后又拿出一个酒壶，从酒缸里舀出四两酒倒了进去，连同小菜一起递给了范金有。 范金有接过酒菜，径直往李建国那桌走去。 桌上李建国只觉得光线一暗，眼前站着一个青年，在桌子上的一个空位坐下。 同桌的两个人也看到青年过来，一脸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范干部也来喝酒。” “嗯，下班没事就来喝两杯。” “范干部，这街道上还有空出来的房子吗？我们家你也知道，四个孩子，老大眼瞅着就要结婚了，家里就两间房，实在是住不下啊。” “还真没有，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北平城的房子多紧张，有的人家五六口还挤一间屋子呢！哪还有空房子啊！” “唉！这可咋办啊？范干部，您给想想办法。” 范金有思索了一番，说道。 “您家孩子有工作吗？什么学历。” “工作有，在被服厂上班，不过只是个临时工，没能转正。” “临时工也行，先向厂里申请职工宿舍，等转正了再申请分房。” “唉！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那人跟范金有碰了一个，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口下酒菜，跟同伴一同起身离开了。 范金有笑着目送几人离开后，转头看向了李建国说道。 “李建国，这两年去哪了？怎么也没个消息？” 听到男人叫自己，李建国有些诧异，仔细看向男人，只觉得非常眼熟，不过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于是开口问道。 “你认识我？” 听了李建国的问话，范金有心中一阵嘀咕，有些不悦地说道。 “怎么！不会连我都忘了。” 李建国歉意一笑，说道。 “不好意思，对不住您，前一段时间脑袋受了一点伤，失忆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范金有有些惊讶，竟然还有人能伤得了这盲流，李建国的战斗力他可是领教过的，寻常十个八个大汉都近不了他的身，就是自己那几个练过撂跤的朋友，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竟然能让人打到失忆，真是喜事一件，虽然心中高兴，恨不得大笑一番，可面上却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 “你伤到哪了，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 “伤的倒是不重，就是脑震荡失去了些记忆，其它没有任何问题。我刚才听他们喊你范干部，你叫什么啊？” “我叫范金有，在前门大街街道办工作。” “范金有。” 李建国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眼前这哥们儿还是自己情敌呢。 以前陈雪茹前夫抛下她们母子两人去美国以后，范金有跟李建国一起追过陈雪茹一段时间，好像是他家里人不同意，而且陈雪茹跟李建国打得火热，觉得自己没戏，就主动退出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有人给介绍一对象，人长得标志，身材好，家庭好，工作也好，可那时候正是大炼钢铁的时候，吃的集体食堂，有一小年轻插队，被他喝止了，哪知这小年轻就是他对象的弟弟，结果第二天两人就吹了。 都是年轻人，见了面不免得呛呛两句，再加上李建国跟他有“夺妻之恨”，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吵出了真火，所以后来两人还打了一架，结果自然是李建国把范金有按在地上打，范金有不服气，找了几个练摔跤的朋友，结果又被教训了一顿，自那以后，两人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我想起来了，范金有，范干部，以前的小酒馆公方经理。” 范金有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回街道办了。你现在在哪工作啊？” “南锣鼓巷那边的轧钢厂，在里面当一个采购员。”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又进来一人，正是陈雪茹，陈雪茹在小酒馆里巡视一圈，就发现坐在角落里的李建国，当看到李建国旁边的范金有时，不免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范金有，两年前已经结了婚了，对象是他妈帮他介绍的，岳父是一个工厂里的主任，结婚两年了，孩子都会跑了，却总是隔三差五地过去撩拨她，惹得她烦不胜烦。 好在李建国已经回来了，相必范金有以后再不敢来骚扰自己。 陈雪茹笑着走到李建国旁边坐了下来，笑着对范金有说道。 “这不是范干部吗？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喝酒啊？” “咳咳…劳逸结合嘛！” 看着紧挨着李建国坐下的陈雪茹，范金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同时也有些嫉妒，在前门大街这一片，陈雪茹不论是长相气质还是身材家世可都是一等一的，怎么就对这个混小子一片痴心呢？ 论长相自己也是浓眉大眼身材挺拔，论工作自己年纪轻轻就是居委会干部，说不定等居委会主任下半年退休，自己还能当上主任，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哪？ 郁闷地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喝得太急，直接被呛到，小酒馆的酒可是正宗牛栏山二锅头，六十二度的白酒，当时范金有就被呛得眼泪鼻涕一把流。 引得酒馆里的老少爷们都往这里看，酒馆里的牛爷大声调笑。 “范干部今天这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怎么还哭上了。” “哈哈哈…” 牛爷一句话，顿时引得小酒馆众人哄堂大笑。 “去去去，咳咳…我能有什么伤心事，就是被酒呛到了。” “嘿嘿…我看未必，俗话说得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看呐，二锅头也行。” “哈哈…” 被众人一阵调笑，范金有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把酒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瞪了牛爷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小酒馆。 牛爷也不生气，继续跟一旁的人一起侃大山，倒是旁边的一个瘦小老头，注意到了躲在角落喝酒的李建国和陈雪茹，眼睛一转，不知在想着什么。 第38章 借钱 徐慧真也注意到了坐在李建国身边的陈雪茹，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走了过来，直接坐到范金有刚才的位置，晃了晃范金有的酒壶，发现还有一半，笑道。 “范干部走了，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酒馆里又是一阵哄笑。 徐慧真倒是个爽朗大方的性子，也不扭捏，直接倒了一杯，又给李建国和陈雪茹满上。 “建国，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建国虚扶酒杯，待徐慧真问话时说道。 “好好生活，哪有什么打算。” “哦～” 徐慧真明显不信，李建国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这时徐慧真往前凑近一些，低声问道。 “建国兄弟，也不瞒你，你有没有路子弄些粮食。” 李建国诧异的看向徐慧真，问道。 “您还能差了口吃的。” “还不是我们家的亲戚，实在过不下去了，求到我这，想让我帮忙淘换来些粮食。 你也知道，这年头粮食都是定量的，一二十斤我还能给想想办法，可他们家人人口多，老老少少七八张嘴。” 李建国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急不急？要多少？粗粮还是细粮？” “最好这两天就能拿到，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啥，粗粮细粮都成。几斤我不嫌少，几百斤我不嫌多，能弄多少就弄多少，只要这事成了，我多出两成茶水钱。” “行，我明天去帮你问问，后天给你答复。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外头的粮食可不便宜。” “行，那就谢过建国兄弟了，这杯酒我敬你，先干为敬。” 说完，举杯把里面的酒一口喝完，然后还把酒杯倒转，示意自己全都喝光了，一滴不剩。 李建国也举起酒杯喝了个干净。 又聊了几句，徐慧真收了范金有留下的碗筷，然后回到了柜台后面。 这时陈雪茹靠过来小声地说道。 “你可别做那些犯法的事，你要是缺钱用，就跟我要，我还有些积蓄。” 看着陈雪茹一脸严肃的表情，李建国顿时笑了。 “好啊！前两天我去医院，医生说我胃不好，这辈子只能吃软饭。” 听了李建国的调笑，陈雪茹轻轻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嗔了他一眼。 “好啊，那以后姐就包养你了，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我不要钱，只要你。” 一句情话说得陈雪茹面色酡红，雪白的脸蛋更加迷人，看得李建国一阵火热，在陈雪茹耳边低语一句，然后两人就一起离开了小酒馆。 回到陈雪茹家，李建国也没有猴急的直接吃了她，反而跟她一起做起了晚饭，陈雪茹只觉得被幸福包裹，看向李建国的眼睛，仿佛有一股化不开的情谊。 把饭菜端上桌，陈雪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红酒，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个红酒杯。 李建国接过红酒一看。 “嚯，克利科瓦红酒，还是一九五五年的，你怎么还有这稀罕玩意。” “我一俄罗斯的朋友送的，你也见过，弗拉基米尔和伊莲娜，对了。” 说着，陈雪茹拍了下脑袋，噔噔噔走进了卧室，不多时又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走到李建国跟前递给了他。 “什么啊？” “你打开看看。” “神神秘秘的。” 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一只精美的表，手表的表盘上印着一行俄文“Пo6eдa\/pobeda，(意为“胜利”）”。 “苏联的胜利牌手表，哪弄的？” “伊莲娜给我们的，是一副对表，另一只我带着呢。” 说着扬了扬手腕，露出一只小巧精致的女士手表。 “来，我帮你戴上。” 陈雪茹从盒子里拿出手表，亲自给李建国戴在了手上，然后把自己的手表也凑了上去，对好了时间，两只手表同时响起滴答滴答的指针跳动的声音。 陈雪茹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李建国，两人眼神对视，李建国慢慢凑了上去，然后两人深深地吻在了一起，直到陈雪茹推开李建国，喘着粗气，娇嗔了他一眼，坐回了桌子旁。 给两人的酒杯里倒了些红酒，轻轻碰了一下酒杯，叮一声脆响过后，李建国抿了一口，说实话李建国不管是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都不喜欢红酒的味道，还不如喝点牛栏山舒服。 “雪茹，我有个生意你要不要参一股。” 听到有生意做，陈雪茹眼睛一亮，女强人的一面展露无遗，丝毫没有刚才小女人的姿态，更像一个雷厉风行的御姐。 “什么生意？” “一些粮食生意，快了一月，慢了三月能翻一翻，要不要做。” 陈雪茹沉吟了一番，说道。 “粮食从哪来的？安不安全？” “粮食从哪来我不能跟你说，只不过非常安全，我有路子，是我爸以前的一个战友，现在在东北那边，能弄到粮食，只要有钱，要多少有多少，雪茹姐，要不要参一股？” 陈雪茹狐疑地看了李建国一眼。 “参一股要多少钱？” “别人最少一千，雪茹姐你多少都行，你就是一股不参，等粮食运来了，我也给你拿几百斤白面，咱们顿顿吃白面馒头。” 说着还看了陈雪茹胸口一眼，陈雪茹羞愤地打了他一下，李建国顿时装作很痛的样子，当时就把陈雪茹给逗笑了。 笑闹一番，陈雪茹说道。 “那姐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掺一股，不过你可小心着点，别被人骗了。” 说着就要起身往卧室走去，却被李建国一把拉住，说道。 “不着急，什么时候给我都行，等见到粮食再给我都可以。” 陈雪茹也没反抗，直接坐了下来，李建国吃着饭也在不停地逗弄她，饭都没吃多少，就已经双颊绯红，眼含春水了。 陈雪茹坐到李建国的腿上，把杯子里的红酒含在嘴里，然后印上了他的嘴巴，喉结上下微动，红色的酒液从嘴角流出一些。 喝完了“进口酒”，李建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焰，直接抱起陈雪茹，走进了卧室，不多时卧室里就传来咯吱咯吱木床摇晃的细微声音。 不知还过了多久，李建国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陈雪茹则拿出火柴帮他点上。 陈雪茹枕着李建国的胳膊，李建国在她头上轻轻一吻，陈雪茹的身子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缩到了李建国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醒来，床上早没了陈雪茹的身影，李建国穿戴好衣服，走出厨房，发现陈雪茹正好端着早餐走进客厅。 “醒了，正要去叫你呢，赶紧去洗漱，吃饭了。” 李建国没急着去洗漱，反而走到陈雪茹身后，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肢，把头凑到她的耳后深吸了一口气，陈雪茹娇嗔一声。 “别闹，马上就要上班了，快去洗漱吃饭，再晚就要迟到了。” “遵命，老婆大人。” 说完笑嘻嘻地松开了陈雪茹，出去洗漱去了。 不一会儿李建国回来，甩着手上的水珠，坐到了餐桌边，看着李建国头发上还有沾着的水珠在往下滴，笑着拿了条毛巾，帮他把脸上的水擦干净。 李建国则抬起头冲着陈雪茹傻笑一声，逗的陈雪茹眉眼弯弯。 第39章 五亩地 吃过早饭，跟陈雪茹一起收拾了碗筷，然后就要去轧钢厂上班，却被陈雪茹叫住，递给他一个信封。 信封入手，厚厚的一沓，不用猜都知道是钱，直接装进口袋，搂过陈雪茹亲了一口。 “我去上班了。” “嗯，去，路上小心点。” 看着李建国走出门，陈雪茹像一个幸福的小媳妇。 采购科不用每天都去，今天他没打算去工厂坐班，直接回了四合院，院里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留下几个大妈和几个孩子，在中院水池边洗衣服聊天。 李建国也没去搭话，进了垂花门就回了自己家。 掏出信封，意念一动，信封就出现在了系统仓库，默念充值，面板上的金币一栏瞬间上涨了一千金币。 默念开垦土地，瞬间又多出了两块土地，已经达到了一级系统的上限，五块土地。 点击查看了一番，发现想要升级茅草屋，需要一百金币，李建国看着自己的金币，压下想要升级茅草屋的冲动，反而看起了建筑栏。 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五亩土地，种子的事也解决了，那么下一步就是要把粮食变成面粉，那么建造一个磨坊就是必然的了。 建筑栏里各种建筑一目了然地排列在李建国眼前，直接点击磨坊。 “建造一级建筑磨坊，需要金币两百，请问是否建造，是\/否” “是。” “请选择建造一级磨坊的位置。” 李建国直接把磨坊安排到茅草屋的左边，跟仓库在一起。 “建造所需时间一天，请耐心等待。” 看着磨坊虚影上的倒计时，李建国退出了系统空间。 不用去上班，李建国就想起狗子说得那些票不多了，于是就出了门，想去找以前的发小换些票。 李建国打小就在大姨父家长大，周围都是各种大院，读的学校也是子弟学校，他们那些人除了一部分去当兵的，其他的人要么在家里安排下进了一些机关单位或者街道办，要么就是在上大学或者辍学在家。 对别人来说稀罕的各种票据，对他们来说可就不算什么了，虽不至于弃之如敝履，但也看得不太重。 而且他们都是些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就好个面子，可家里人又不会给他们太多钱，去拍婆子，总不能请人喝凉水，所以李建国就从他们那收一些票据，然后放在鸽子市倒卖。 你问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卖，先不说能赚多少钱！就有一天两班人打架，报了名号后，对面来了一句，介不鸽子市票贩子吗？那丢人就丢大了，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 至于李建国为什么不怕，一是他已经从大姨父家搬出来了，算是自立门户了，二是他的名声是靠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就问周围几个大院，哪个同辈小伙子，没挨过他爱的铁拳，至今还有几个人见着他还绕道走。 六月底，正是天热的时候，这个时候，那些混小子，要么在工体游泳场，要么在什刹海游泳场，也有可能在游野泳，不过游野泳可没有大姑娘，八成在工体游泳场，那里是五九年新建的，不像什刹海游泳场建十来年了。 收拾了一下东西，刚出门就见三大妈在院子里搭衣服，打了声招呼。 “三大妈，忙呢？” “建国你这是要出去？” “对，厂里有任务，得去采购一些东西，这不回来拿点东西，这就走了。” 看着三大妈，李建国忽然想起来自己还说要请三大爷吃饭，结果这几天都给忙忘了，反正今天晚上没事，正好连带着许大茂一起叫上。 这样想着，就回头跟三大妈说了一句。 “三大妈，晚上跟三大爷说一声，让他来我家吃饭，这两天一直忙也没时间谢谢你们。” 三大妈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应道。 “哎，等你三大爷回来，我一定跟他说。” 老头子可是念叨几天了，李建国终于想起来了，得，今天晚上又能省两个窝头，想着这事，手里的动作都加快了几分。 李建国出了巷子，走到公交车站，转了几次公交车，直接到了工体游泳场，走到售票窗口，掏出游泳证和一毛钱交到售票员手中，售票员瞄了游泳证一眼，从票盒里撕下一张绿色的票据，上面写了工体游泳场一角，上面还盖着工体游泳馆的红印章。 把票交给看门的老大爷，顺利的来到游泳馆内，随意看了一圈，就看到一处角落里，六七个半大小子正坐在池子边，脚丫子泡在水里，不时地交头接耳说些什么，眼睛不停地往女生身上瞅。 为首的那个李建国认识，叫王建设，也是一个军区大院的小头头，他爹是公安部的一个处长，从小也是院子里最调皮捣蛋的一撮。 有一次拍婆子惹到了李建国，被教训后，不服气，找人茬架，十几人硬是被李建国一个人追着跑，最后李建国硬是堵着他们大院门口，吓得他好几天不敢回家，最后还是他姐找了杨建业，然后两人不打不相识，王建设“心甘情愿”的请李建国去烤肉季挫了一顿。 军区大院的孩子不像机关大院的孩子喜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你有本事大家就服你，你没本事就别往跟前凑，要不然挨揍了可没地说理，所以两人后来也算是成了朋友，李建国也从他手里拿了不少票。 据说有一次，他偷了他爸的茅台拿出来卖，被逮到了，不光茅台没了，还挨了一顿皮鞭炒肉，被他爹绑在树上，用以前缴获的一根鳄鱼皮马鞭，抽的哭爹喊娘，整个大院都听到了，据说从那以后，他看到那根马鞭都打哆嗦。 老一辈人都是这么教育孩子的，不听话就打，还不听话就说明你打的不够狠，更何况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那一代人，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李建国以前是见过的，那些人打儿子可比二大爷还狠，只不过他们不轻易发火，但凡发火，没有十天半个月都没法正常走路，不像二大爷，两个小儿子都打皮实了，根本不怕他，大院里有一个算一个，但凡老爹一拍桌子，哪个不是吓得一哆嗦，也就李建国是他大姨带大的，即使如此，从小也没少挨打。 在更衣室换了泳裤，在泳池边热了个身，撩了些泳池里的水让身体适应泳池里的温度，转身上了跳台。 跳台不高，只有五米，看有人上了跳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王建设他们一帮人自然也看到了，王建设还在挥手大喊。 “建国哥，加油。” “建国哥，加油，来个漂亮的。” 李建国也不怯场，直接站在跳台边缘，双手撑着跳台边缘，直接双手用力倒立了起来，待到身体平衡以后。 双臂猛然用力，身体在空中转体两圈半，落入水中，虽然动作丝滑，水花却不小，打分的话最多六分，毕竟他不是职业的运动员。 “好～” 王建设几人热烈的鼓起了掌，就跟刚才是他们跳的一样。 李建国一路游了过去，双手扒着泳池边缘，稍一用力，直接坐到了泳池边上，捋了下头发，甩掉上面的水珠。 这时王建设凑过来，一脸谄媚地说道。 “建国哥，你刚才那是什么招？也太厉害了，能不能教教我。” “可以，有时间教你。有空吗？一会中午去吃个饭。” 王建设顿时高兴了起来，其他人也面露喜色，李建国大方是出了名的，跟着他肯定能搓一顿。 “行，肯定有时间啊！” “你知道赵安民那小子现在在哪吗？中午一起叫过来。” 王建设一听赵安民的名字，眼皮一耷拉，嘟嘟囔囔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咋了？你们俩有啥过节？” “他，唉！没啥。” 看着王建设一脸失落的样子，李建国也没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走，陪我游两圈。” “行。” 说着招呼几人也跟了上来，一起站在了，泳池不短，得有一百米左右。 “咱们比一比，看谁先游到对面。” “好。” 几人应了一声，全都做好了准备。 “我喊一二三，再跳。” 可还没等李建国说完，那群小崽子就一个个跳进了泳池里，眨眼间就窜出去四五米远。 李建国也不再耽搁，也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像一条鱼似的，窜出去老远，游到一半，就追上了几人，等李建国到达终点，离他最近的王建设，还有七八米远呢。 第40章 票据 一直到中午十一点多，众人一起离开了游泳场，也没去什么老莫或者全聚德，就随便找了家烤肉馆，加上李建国一共八个人。 看着浩浩荡荡进来的八个大小伙子，个顶个的穿得都不错，服务员连忙上前招呼，把这几人领进一个包间。 李建国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看了一眼说道。 “十斤烤羊肉，十斤烤五花，地三鲜，青菜炒香菇，小炒肉，再拿四斤饼子，八碗羊杂汤。” 说着又把菜单递给一旁的王建设。 “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吃的，再点。” 王建设摆摆手说道。 “建国哥，这些已经够了。” 李建国环视一圈，几个小伙子纷纷表示已经够了，李建国这才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离开没多久，包间里就开始陆陆续续上菜，闻着满桌子的香气，几个小伙子都吞了吞口水，李建国笑着招呼几人。 “都别抻着了，开动。” 伸出筷子夹了块羊肉送入口中，别看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馆子，可是味道却很不错。 看着几个小崽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李建国笑骂道。 “都文明点，建设，你别下手抓，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王叔在家虐待你了？” “嘿嘿…” 几个人一阵哄笑，倒是都收敛了一些。 李建国伸手拿了一张饼子，夹了些羊肉和猪肉放在饼子上，然后卷了起来，然后一口羊汤，一口卷饼，几个小崽子也学着李建国的样子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所有的东西全都一扫而空，尤其是王建设，撑得斜靠在椅子上，揉着肚子。 休息了一会，几人出了饭馆，李建国和王建设落到了最后。 “建国哥，你就放心，我晓得，今儿晚上肯定把事儿给你办好，最迟明天早上我就给你送去。” “行，我也不打搅你们了，这里有十块钱，你拿着，想拍婆子，没钱可不行。” 王建设嬉皮笑脸的接过李建国递来的钱，说道。 “谢谢建国哥，我们先走了。” “去。” 说完王建设快跑几步，追上了前面几人，勾肩搭背地往家走去。 别看这些人都是些小伙子，接触不到多少资源，可是家里的票据都不少，而且少个几张，问题也不大，随便编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就连自行车票这种对工人来说比较抢手的票，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毕竟能混到他们圈子里的，没一个是普通家庭的。 李建国认识的人不少，王建设只是其中一个小团体的头头，他认识最多的还是空军大院的，他表哥以前就是空军大院一群孩子的头，李建国从小也喜欢跟在他们屁股后边，由于差着岁数，现在他们都已经工作结婚了，联系的自然就少了。 送走王建设，李建国提溜着从饭馆打包的两个饭盒，就晃晃悠悠地往家走，路过供销社，走进去买了一斤大白兔奶糖和两瓶莲花白，票都是陈雪茹给的，他现在真成了吃软饭的了。 不过，他喜欢。 回了四合院，李建国放好饭盒，就去了后院一趟，院里没人，这大中午的，可没人在院子里瞎聊。 走到后院许大茂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些起床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谁啊？” “小娥姐，是我，建国。” “有事？” 说着话就见大门被打开，就见娄小娥睡眼朦胧的站在门里，穿着一件棉绸的素白上衣，胸前解开两颗纽扣，李建国比她高出一个头，一低头正好能看到一条深深地沟壑，比之秦淮茹也不遑多让。 揉着眼睛，见李建国半天不说话，顺着李建国的目光一看，才发现自己胸口的扣子睡觉前解开了两颗，忘了系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呀！” 一声惊呼，慌忙一把把门又给关上了，靠在门上，连忙把扣子系上，然后隔着门问道。 “到底有什么事？” “哦，前两天我说要请大茂哥吃饭，这不今天正好有时间，晚上大茂哥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晚上去我那喝酒。” “行，我知道了，你走。” “哎，我走了小娥姐，您继续休息。” “去你的，小流氓。” 娇嗔一声，屋里没了动静，李建国也就离开了后院，不过屋里的娄小娥却双颊通红，满脑子都是李建国高大帅气的身影，和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 要说她和许大茂有多深的感情，也是不可能的，不过是时也命也，造化弄人罢了。她爹娄万霖，有个外号叫娄半城，解放前那可是北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各行各业都有他们家的产业或者股份。 只不过建国后划分成分，就成了资本家，好在他爹也是个明白人，主动配合国家公私合营，在上面领导那里露了脸，为了表示自己的立场，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工人阶级，表达了自己对政策的拥护。 许大茂算是赶上了，毕竟许大茂他妈以前是他们家的老妈子，也算是知根知底，而且许大茂的工作是个放映员，也算半个文化人，说出去也好听些，所以才找了他。 娄小娥虽然是大资本家的女儿，可从小接受的教育却是正经的中式教育，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娄万霖的安排下，嫁给了大她三岁的许大茂。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刚结婚那会儿还好，小两口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许大茂会哄女人开心，娄小娥也就没有抗拒这门婚事，可时间长了，新鲜劲一过，许大茂对娄小娥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而且结婚一年多了，自己肚子也没个动静，许大茂爸妈早就催他们要孩子了，可却始终没动静，每次回家许母总是给她甩脸子，弄的她只有逢年过节才去看望下二老。 而且自从上次看到李建国在中院调戏秦寡妇，又从窗户里看见李建国健硕的身体，再加上李建国人长得确实帅，每次见到他总能想起他调戏秦淮茹的样子，搞的自己有时候总是心猿意马的。 在门上靠了一会，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深呼一口气，又走回了里屋，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李建国回到屋子，往床上一躺，想着那一条雪白的沟壑，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太阳落山，外出上班上学的都回来了，打了个哈欠，穿上拖鞋就出了屋子，穿过垂花门，到中院的水池边洗了把脸，往中院西厢房一看，就见秦淮茹正在点炉子，正打算做饭。 “秦姐，别做了，先到我那一趟，有事找你帮忙。” 秦淮茹早就看到来中院洗脸的李建国了，只不过院里人来人往的，没好意思跟他打招呼，听到李建国叫自己，连忙应道。 “哎，知道了，我洗了手就过去。” 等秦淮茹洗了手，跟着李建国一前一后来到前院。 进了东厢房，也没关门，取出中午打包的两个菜，对秦淮茹说道。 “秦姐，我晚上要请三大爷和许大茂喝酒，你帮着做顿饭，到时候你拿一些回去给家里人吃就行。” 秦淮茹一听顿时一喜，李建国家可不缺吃的，今天借了他的光，肯定能吃顿好的。 “这两个饭盒是我从外面饭馆打包回来的，一盒子羊肉，一盒子是熘肉段，你看着再炒俩菜，蒸些馒头就行。” “建国，你这羊肉是卤好的，直接吃也太奢侈了，不如加点白菜一起炖，好吃又不腻。” “行，你做饭都听你的。” 秦淮茹笑眯眯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去了李建国家的厨房。 第41章 请客吃饭 秦淮茹进了耳房，从面缸里舀出半斤白面，一斤棒子面掺在一起，掰了点酵母面团，用温水冲开，然后开始和面。 和好面以后，用笼布盖着，借着西斜的太阳晒了一下，二十分钟后，面已经发了，从盆里倒出面团开始揉面，然后搓出十二个大馒头。 由于李建国家只有一个锅，秦淮茹就把馒头拿到自家去蒸，到了家里，正好看到贾张氏正耷拉着她那两条吊梢眉，一脸不忿地盯着秦淮茹。 “几点了，还不回家做饭，你是想饿死我们祖孙俩还是咋地。” “妈，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帮建国家做饭呢吗？他可说了，做好饭可以给家里盛一点回来。他今天可买了肉菜。” 听到晚上有肉吃，贾张氏的小眼睛立马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那你快去，一会儿多弄点肉回来，棒梗都好长时间没吃肉了，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缺了油水。” “我知道，那我先过去了。” “快过去。” 秦淮茹把馒头放好，叮嘱了一句。 “这馒头您看着点，别不放在心上，有咱家一份。” “好了，我知道了，也不见你对自己家这么上心。” 秦淮茹也不理会婆婆的唠叨，转身就要去前院，却被贾张氏拉住，小声说道。 “一会儿多盛点肉，李建国那臭小子整天净吃好的，可不缺这点肉。” 秦淮茹有些不奈，谁家不馋肉，总共就那么点肉，真早都弄到自己家里，李建国也许嘴上不会说什么，可自己家跟他以后可就没有以后了，这点事小寡妇还是拎得清的。 “行了，我知道了。” 看着秦淮茹屁股一扭一扭地往前院走去，贾张氏暗啐了一口，装什么装，这辈子也上不了台面。 拿来一棵白菜，一片片掰开洗净，切成大块，先用点油润锅，加葱姜蒜爆香，然后下白菜，等到白菜开始出水，加盐酱油醋，再把切好的羊肉倒进去一起炖，直到白菜里都浸满了羊肉的香味，这才出锅。 把白菜心切成丝，再切点黄瓜丝，加上盐麻酱和酱油醋，一道凉拌白菜心就得了。 另外再切一盘水萝卜和两根黄瓜，用小碗装些炸的大酱，一盘蘸酱菜也行了。 对着里屋卧室喊了一声。 “建国，到马上就好，快去请三大爷，我看他都在院子里转悠好几趟了。” 躺在床上的李建国一听，连忙起身，在厨房门口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这羊肉跟白菜一起一炖，确实香多了，而且还有两个凉菜，也算非常好的一顿饭了。 出了门，就看到三大爷家门口一道身影闪进了屋里，李建国微微一笑，不用猜都知道是三大爷。 走到三大爷门口，喊了一声。 “三大爷在家吗？” 屋里立刻传来有些压抑着的声音。 “在家呢。谁啊。” 说着三大爷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李建国，装作惊讶的样子说。 “原来是建国啊，找三大爷啥事？” 李建国也不拆穿他，说道。 “前一段时间确实有些忙，说请您吃饭，一直没有时间，这不一有空我就想着请您了，我上午可就跟三大妈说了，三大妈没告诉您？” 三大爷闫埠贵装作生气地说道。 “你三大妈没跟我说呀，我就不去了，我们家都已经吃上了。” “三大爷，就是专门来请您的，吃过了就在吃一顿，我那里可是有酒有肉，今咱爷俩好好喝两杯。” 三大爷装作实在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为难”地说道。 “行，我进屋跟你三大妈说一声，马上就过去。” “那行，您一会儿自己过去就成，我还得去后院叫许大茂，我还找了他给您陪酒。” 三大爷听了这话立即眉开眼笑，看着李建国往后院走去，立即回了屋子。 看着三大爷闫埠贵又回来了，三大妈疑惑地问道。 “你咋又回来了？不是建国请你吃饭吗？” “对，我回来是跟你说一声，把我的那份口粮收起来，留着我明天早上再吃。” 一旁紧盯着闫埠贵窝头的俩儿子有些不高兴地埋怨道。 “爸，您都去李建国家吃好的了，这窝头就不能让我们分了？” “咱家向来公平公正，李建国请我吃饭，那是因为我帮了他，不能因为人家请我吃饭，就把我的口粮分给你们，这可不是我们老闫家的家风。晚上少吃点也没事，睡着了就不饿了。” 阎解成闫解放撇了撇嘴，也没有反驳什么。 闫埠贵从柜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用盘子装着，觉得有些多了，又倒回三分之一。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吃饭怎么能什么东西也不带，空着手去，有失他三大爷的身份，拿些花生，也算没空手去。 后院，许大茂正坐在客厅里，装模作样的在那看书，只不过书都拿反了，也没发现。 “大茂哥，走，去我那喝酒。” “我就不去了！你小娥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这有啥不放心的，前后院的，还能让人拐跑了不成。”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里间传来娄小娥的嗔骂。 “咳咳…小娥姐在家呢！就开个玩笑。” 李建国没看到娄小娥还以为她不在屋里呢。 “小娥姐，我们吃饭的都是大老爷们，就不请你过去了，一会儿我让秦淮茹给你送些过来，您对付吃一口，省的你再开火了。” 里间的娄小娥没说话，反倒是许大茂说道。 “不用了，你小娥姐晚上吃些饼干糕点就成，不用麻烦。” “哼。” 听了许大茂的话，娄小娥冷哼一声，李建国连忙打起了圆场。 “那哪行，一会儿我让秦姐给您送来，小娥姐我跟大茂哥过去了。” 回到前院，正好碰到三大爷从家里端着盘花生米出来，笑着跟李建国说道。 “三大爷家也没啥好东西，弄了点花生米，一会儿下酒，也算个菜不是。” 看着端着一盘花生米的三大爷，许大茂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眼珠一转说道。 “我回去一趟马上过来，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说着不等李建国回话，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后院。 回到后院，推门进了屋子，从柜子里翻出一捆腊肠抽出一根，刚要放回去，咬咬牙又抽了一根，风风火火的又跑了出去。 看着来去匆匆的许大茂，娄小娥撇了撇嘴，又躺回了床上，独自生着闷气。 李建国家，三大爷和李建国已经坐到了桌子上，李建国拿出两瓶莲花白，三大爷接过来在手里看了看，肚子里的酒虫登时就被勾了出来，喉头涌动，咽下一口唾沫。 “莲花白，好东西。” 正说着，许大茂也迈步走了进来，冲着厨房里热菜的秦淮茹喊了一声。 “秦姐，把这两根腊肠炒一下，再添个菜。” 秦淮茹从厨房端出最后一个熘肉段，放在桌子上后，没好气地说道。 “还真把我当成老妈子了。” 许大茂贱笑道。 “哪有您这么漂亮的老妈子。”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 “德行。” 从许大茂手里接过两根腊肠，走进厨房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许大茂坐下后，李建国打开酒瓶，给三人的杯子里满满倒上一杯。 “来，三大爷，大茂哥，谢谢你们前几天的仗义出手，这个情我记住了。先干为敬。” 说完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一个院的邻居，都应该的，再说咱俩家还是门对门的，更得守望相助了不是。” “三大爷说得对，我早就看傻柱不顺眼了。” 三大爷和许大茂也是一口喝完。 “吃菜，吃菜。尝尝秦姐的手艺。” 招呼两人吃菜，不多时腊肠也炒好了，秦淮茹把菜端上桌后，看着推杯换盏的三人，打趣道。 “几位爷，菜都齐了，我还得给娄小娥送饭，先过去了。” 说着从厨房里端出三个饭盒，一个是给娄小娥的，另外两个是自家的。 “秦姐，一会我们喝完酒，还得麻烦您过来收拾一下。” “行，你们吃完叫我一声就成。” 说着，扭着屁股就离开了。 第42章 睡衣诱惑 看着离开的秦淮茹，三大爷问道。 “秦淮茹怎么给你做起了饭了。” 李建国看着三大爷，他不相信三大爷不知道自己花钱请秦淮茹帮你自己打扫卫生的事，只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嗐，这不是她们家俩寡妇带仨孩子日子过得困难吗！都一个院的，能帮一把是一把，秦姐人不错，觉得不能占我便宜，就帮着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什么的。” 三大爷心说，你觉得我会信？一个月三块钱还有棒子面，就家里这点活，值这么多东西，估计是看上这小寡妇了，就是不知道上没上手。 “建国就是心善，不像傻柱，就会拿些剩菜糊弄人。” “呵呵。” 李建国打了个哈哈，没在这个话题上深究，又拉着三大爷和许大茂喝酒。 一顿酒喝了两个多小时，院里大部分人家都已经关灯睡觉了，两瓶莲花白喝了一瓶半，三大爷喝得面红耳赤，走起路来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李建国虽然脑袋也有点晕，但意识还是清醒的，脚底下也不似三大爷似的，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许大茂更完蛋，已经秃噜到桌子底下去了。 “三大爷，行不行，要不我扶您回去得了。” 三大爷摆摆手，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不用，门对门，走两步就到了，你送许大茂回去。” “得嘞，您慢点。” 看着三大爷敲响自家的房门，李建国这才进屋把许大茂从桌子底下拽出来，给他喂了杯水，许大茂稍微清醒了一些。 “喝，建国，接着喝。” “好，要明天再喝，今天先回家。” 说着就架着许大茂的手臂，把他抬了起来，送着手脚都软了的他往后院走去。 走到门口，许大茂一用力自己站了起来，靠在门框上。一边拍着门，一边喊道。 “娥子，开门，我回来了。” 李建国则在一旁扶着他，免得他摔倒。 “嗒嗒嗒。”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咯吱。” 门被打开，娄小娥只穿了一件丝绸的睡裙就站在门口，一脸吃惊地看着门口的李建国。 李建国也吃惊地看着娄小娥，只见娄小娥穿着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衣，即使是一身肥大的睡衣，也遮挡不住娄小娥傲人的身材。 “先把大茂哥扶进去。” 李建国出言惊醒了娄小娥，这才看到倚在门框上的许大茂，想要回屋换衣服，却又觉得不合适，强忍着心中的羞涩，和李建国一人一边，把许大茂扶进屋里。 李建国鬼使神差的用脚一勾，把门给关上了。听到关门声，娄小娥身体似乎都颤抖了一下。 里屋的门有个门槛，许大茂原本就使不上什么力气的双腿直接被绊倒，连带着一旁的娄小娥也站立不稳就要跟着倒下去。 李建国眼疾手快，松开手里的许大茂，一把拉过娄小娥。 “砰。” 许大茂趴在了地上，娄小娥被李建国拉到了怀里，娄小娥一抬头正好对上李建国那双深邃的眸子，瞬间被吸引住了。 对视了几秒，娄小娥竟闭上了眼睛，李建国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直接亲了上去，就在两人嘴唇即将碰到一起的时候，地上的许大茂呻吟一声。 “呕。” 似乎要吐。 “大茂，你坚持一下，我去拿痰盂。” 许大茂捂着嘴巴，眼神迷离地看着拿来痰盂的娄小娥，直接抓着痰盂的两边，吐了起来。 吐过之后，直接翻身躺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看着睡在地上的许大茂，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李建国打破这份沉默说道。 “先把大茂哥抬到床上。” “嗯。” 两人合力把许大茂抬到床上，又帮他脱掉衣服鞋子。 喝醉了的人确实重，累得李建国额头上一颗颗汗珠往下不停地滴落。 “小娥姐，我回去了。” “嗯，好。” 娄小娥红着脸没敢看李建国，跟着他往门口走，谁知到了门口，李建国忽然停住了，娄小娥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上，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后退半步，就见李建国转过身来，看着害羞地低下头的娄小娥。 看着含羞带怯的娄小娥，李建国只觉得一股血气正在往脑袋上涌，伸手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娄小娥惊呼一声，似乎怕吵醒里屋的许大茂，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对视了几秒，李建国凑了过去，娄小娥也没有躲开。 “唔。” 娄小娥有些生涩地回应着李建国的亲吻。 “娥子，给我倒杯水。” 里屋许大茂的一声呼喊，惊醒了已经意乱情迷的两人，看着几乎要被李建国脱掉的睡裙，娄小娥连忙整理了一下，有些惊慌地回道。 “好，马上来。” 说着就要把李建国往门外推，李建国自然不愿意，搂着娄小娥说道。 “小娥姐，你就从了我。” 娄小娥咬着嘴唇，娇羞地说道。 “不行，我们这样怎么对得起大茂？” 李建国闻言一滞，连忙说道。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小娥姐，那我以后还能再过来找你吗？” “嗯。” 娄小娥低不可闻的应了一句，然后把李建国推出了门外，关上门，靠在门上，拍了拍通红的脸颊，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凉白开，端到里屋，稍稍扶起许大茂的身子，把水杯凑到他嘴边，咕嘟咕嘟许大茂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娄小娥关了灯，躺到床上，嘴唇上似乎还有李建国的味道，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暗道，不要脸，翻来覆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回到前院，秦淮茹正在桌子前收拾碗筷，体内被娄小娥挑起来的火，再次爆发了出来。 顺手关上房门，从身后抱住秦淮茹。 “别，有人。” “我看了，院里人都睡了。” “唔” 没等秦淮茹说话，李建国就已经亲了上去，把她的话堵在了嘴巴里，一吻过后，秦淮茹整个人都软倒在李建国怀里，抄起秦淮茹的腿弯，横抱着她进了里屋，轻轻地放在床上，李建国慢慢压了上去。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李建国今天格外勇猛，直到一声低吼，没来得及收拾，两人就相拥着睡了过去。 等在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秦淮茹在穿衣服，拿起床头的手表一看，已经快四点了，掀开窗帘，外面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你怎么也起了，天还早，继续睡。” “不睡了，我还有事，得去趟鸽子市。” “那你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 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套上，在秦淮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打开房门，悄悄翻墙出了四合院的。 秦淮茹也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贾家，看着床上呼噜震天响的贾张氏，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没去六子的院子，直奔鸽子市而去，果然六子他们已经在卖东西了，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径直走到前天买到麦种的摊位前。 “兄弟，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兴许是认出了李建国，摊主也低声说道。 “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李建国也没搭话，直接问道。 “搞到了什么种子，有多少？” 第43章 瓷器 ipaoshuba.com “大豆，花生，高粱，一共三十斤，您给一百三十五块钱就成。” 李建国从兜里掏出十四张大黑拾递给摊主，摊主找了一张五块的，不一会就有两个汉子每人提着两三个包走了过来。 “砰，” 布包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李建国打开布袋子的口子，伸手抓了一把，凑到眼前一看，是黄澄澄的大豆。 拿起一颗放到嘴里，用力一咬，嘎嘣一声，豆子被咬碎。 “不错，豆子很好。” “那是，我在这也干了几年了，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跟您打听个事，您这还有粮食吗？” 摊主瞥了李建国一眼，说道。 “瞧您说的，我就是干这行的，缺啥还能缺了粮食。” “先给我来一百斤粮食，粗粮细粮都成。” 摊主深深地看了李建国一眼，沉吟了一番说道。 “行，不过只能给你二十斤细粮，其他的给你棒子面。” “可以。多少钱？您给算算。” “细粮按五块一斤，粗粮三块，一共三百四十块。” 李建国也没讲价，拿出三十四张大团结递了过去，摊主仔细检查了一下，就有人扛着三袋面粉走了过来。 李建国解开袋子检查了一下，发现没错，就跟摊主说道。 “哥们儿，还得麻烦这几位兄弟一下，帮我送到前面，我有几个兄弟就在前面。” 摊主冲着几个人挥了挥手，几人又把粮食抬了起来，李建国则对着摊主抱拳行了一礼，也拿起脚边的种子在前面带路。 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李建国，还有他身后跟着的四个人，六子几人连忙迎了几步。 “建国哥，这是？” 李建国对着六子他们说道。 “这是我帮别人买的粮食。你们接一下。” 听罢，几人就接过了粮食，送粮食的四人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东西卖的怎么样？” 狗子回答道。 “今儿生意不错，肉剩的不多了。卖了二百多了。” “行，你们看着，我去街里转转。” “好的，建国哥。” 又逛了几圈，忽然在街角发现有一个瘦子，瘦子身前放着一张报纸，报纸上摆放着两个精致的瓷器，看着倒是非常精美，闲来无事就走上前看看。 李建国走到这瘦子的摊前，瘦子警惕的看着他，李建国也不说话，从报纸上拿起一只小瓷瓶。 瓷瓶不大，仅有巴掌大小，瓶身布满裂纹，瓶颈粗长，瓶身弧圆，瓶身呈淡青色，看起来素雅秀气。 放下手中的瓶子，李建国又拿过旁边的另一件瓷器。 这件瓷器李建国倒是认得，是一只鼻烟壶，只有拇指大小，鼻烟壶上一面是一幅精美的美人梳头图，另一面则是一幅牡丹富贵图，鼻烟壶握在手里，温润如玉。 李建国虽然看着喜欢，可是却不知道真假，于是试探地问了摊主一句。 “这位兄弟，你这两件东西怎么卖？” 瘦子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不卖，只换。” “你想换什么？” “粮食。” “多少？” “瓶子一百斤白面，鼻烟壶三百斤白面。” “嘶” 李建国倒吸一口冷气，两件小东西竟然要四百斤白面，如果按一个成年人一天四个馒头算，这些面够吃两年多了。 “你还真敢开牙，四百斤白面儿，都够我吃两年白面馒头了。” 瘦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着地上的两件瓷器说道。 “这件是南宋的龙泉窑青釉盘口胆瓶，另外一件是明朝末年花开富贵美人图的鼻烟壶，全都是以前御制的东西，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李建国撇撇嘴，心道，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这两件东西就变成宋代的了，你咋不说是商周的。 许是看出李建国不信。瘦子又说道。 “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不孝子孙没本事，守不住老祖宗留下来的传家宝，只能拿出来换些吃食，苟延残喘。” 说着瘦子还狠狠地咳了两声。 “大哥，我也不跟你整那些虚的，古董什么的我也不认识，我就一大老粗，不过这鼻烟壶我挺喜欢的，你要是愿意，二十斤棒子面我要了。” “你…咳咳…” 似乎被李建国从脚底板砍价的行为气到了，瘦子伸出干瘪的手指，指向李建国，却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显然是被李建国气到了。 “你滚，有眼不识金镶玉，我不卖你了。” 李建国也不生气，笑着说道。 “老板，别生气，俗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许你要价，就得许我讲价。买卖不都是商量着来的吗！” 瘦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强压心中的怒火，低声道。 “两件东西，三百斤白面，不能少了。” 李建国心中一喜，顿时知道眼前这人定不是个经常买卖东西的，哪有人一上来就自己砍这么多的，看其举止，似乎还是个文化人。 “嘿嘿…这就对了嘛！我再加三十斤棒子面。” “两百五十斤白面。” “一百斤棒子面。” “两百二十斤白面。” … 两人争执了将近一刻钟，瘦子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咬上一口。 “滚，我不卖了，给多少都不卖了。” 李建国似乎真的把瘦子气得不轻，他直接用报纸把两件东西包了起来，不愿意卖了。 “别介啊，我再加两斤白面，二十斤白面，一百斤棒子面，现在这年头可没人能出这么多东西了。” “看您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来卖东西了？玩意虽然好，那也得分时候，这灾荒年的，别说是两件瓷器，就是珍珠翡翠它也不顶吃不顶穿啊。” “我可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了，别说讨价还价的，就是过来看一眼的都没有。” “爷们儿，给个痛快话，卖还是不卖。” 瘦子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流泪了，双手抚摸着，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了一句。 “卖。” 李建国闻言一喜。 “得嘞，痛快，不过我没粮食。” “你没粮食，你在这消遣我呢！” 瘦子顿时发怒，双眼中充斥着怒火。 “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街中间有一家卖粮食的摊位，白面五块，粗粮三块，我就是给你买二十斤白面一百斤棒子面你也扛不动，不如折换成钱，你每晚过来买一点，或者明天再多叫几个人来，要不然我敢保证，你到不了家就得被抢光喽。” 瘦子低头沉吟了一番，说道。 “行，给钱。一共四百块。” 李建国我不拖沓，直接掏出了四百块，交给了瘦子，瘦子拿过钱，数了三遍，才把包着瓷器的报纸递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打开报纸又仔细地看了两件瓷器一眼，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又用报纸包好，瘦子仍恋恋不舍地看着李建国手里的东西。 李建国对着他嘿嘿笑了两声，转身离开了。 看着李建国走远，瘦子才往卖粮食的摊位走去，也没买多，就买了二十斤棒子面，背着走出了鸽子市。 这人一看就是个新手，也不知道回头看看，帮着敲昏了两个尾巴，翻了翻叫个人的衣服，只找出一块多钱，还有两把揣在怀里的刀子，狠狠踹了两人一脚，然后又跟了上去。 李建国看着他进了一个大杂院，瘦子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瘦子连忙闪身进了院门，开门的人还往门外看了看，然后才关上了院门。 李建国见院门被关上，这才走上前去，蓝色的门牌上写着南锣鼓巷35号，看样子也是个大杂院。 记住这个地方，李建国就回到了鸽子市。之所以要跟过来看看，就是因为怕自己被骗，万一自己被当做了冤大头，也能找回来，别跟他说什么古玩行的规矩，他也不是古玩行的人。 第44章 送粮食 今天之所以要买这两件瓷器，主要是想送给李处长，秦淮茹调动工作这事还没感谢他呢，烟酒仅仅只是敲门砖，这两件东西才是谢礼。 回到鸽子市，天已经大亮了，鸽子市的人也在陆陆续续的收拾东西。几人扛着两百多斤粮食有些扎眼，正好在路边看见一个在等活的板爷。 李建国把他叫了过来，几人把东西放在板爷的三轮车上以后，用板车上的一块破毡布盖上。李建国把六子拉到一边小声地说道。 “票的事我已经弄好了，明晚就能送来。这些粮食是我一朋友让我帮忙买的，我就直接送过去了，院子那边我就不过去了。等晚上我过来吃饭。” “好，我一会跟他们说。” 拍了拍六子的肩膀，走到几人的身前，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到板车的车帮上，说道。 “大前门街小酒馆您知道吗？” “知道，前门大街那个。” “对，您把我送到那就成。” “得嘞！您坐稳扶好，可别摔下去了。” 说着，板儿爷脚下用力，板车慢慢加速，往前门大街骑去。 现在正是上下班的时候，路上全是去上班的工人，偶尔有一两个骑自行车的，铃铛按的叮铃铃直响。 从这到前门大街可不近，得有十来里路，板爷骑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李建国指挥着板爷把车骑到小酒馆旁边的巷子里。 来到徐慧真家的后门，掀开破毡布，露出下面的粮食袋子，让板儿爷搭了把手，把粮食全都抬到门旁的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交给板儿爷。 板儿爷也没客气，拿上钱，骑着车出了胡同，一拐弯就不见了踪影。 李建国见板儿爷走了，把自己那三十斤种子收进系统仓库，然后才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砰砰砰” 院子里响起了有些沙哑的声音，正是窝脖蔡全无。 “谁啊。” “蔡哥，是我，李建国。” “咯吱。” 院门被打开，就见蔡全无袖子捋得老高，手上的水还没擦干，应该正在洗衣服。 “建国，大早上过来，是有啥事吗？” 李建国也没回答，让出身子，蔡全无看到他身后地上的袋子，蔡全无也是精明人，立刻明白了，小心地伸头往屋外的巷子里看了看。 “没人，过来搭把手，赶紧抬进去。” “哎，好嘞。” 两人都有膀子力气的，一人一趟就把东西都搬进了院子。 这时徐慧真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六岁的孩子，怯生生地躲在徐慧真身后，偷偷的看着李建国。 “建国兄弟，这是？” 徐慧真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慧真姐早，这里是二十斤细粮，八十斤棒子面。” “真的？” 徐慧真惊喜地跑过来，蔡全无已经打开了袋子，里面是黄澄澄的棒子面，又打开其它的袋子，果然两袋棒子面，一袋白面。 “建国兄弟，真是太谢谢你了，有了这些粮食，省着点吃，够他们吃两三个月了。” “是啊，这粮食真好。” 蔡全无也在一边附和，一边用手捻了一小撮棒子面放到嘴里，细细品味。 “建国兄弟，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我也不跟您矫情，东西我也是在鸽子市买的，白面五块钱一斤，棒子面三块钱一斤，肯定不如粮店里的便宜，全北平城所有鸽子市都差不多，一共花了三百四十块块。” “行，姐知道，这就去给你拿钱。” 说着噔噔噔跑进了屋里，蔡全无跟李建国聊了两句，徐慧真就从屋里走了出来，递给李建国一把大黑拾。 李建国接过钱，就感觉有些不对。 “姐，这钱数目不对，这也太多了。” 李建国正要去数，却被徐慧真拦了下来。 “建国兄弟，姐怎么能让你白帮忙，多的就算是姐给你的茶水钱。” “就凭你跟雪茹的关系，帮个忙怎么还能收您钱！” “咱一码归一码，她是她，你是你。” “你慧真姐说得对，这是你应得的。” 见实在拗不过徐慧真，李建国只好收下。 又聊了两句，李建国就告辞离开了，徐慧真还要留他在家吃早饭，被李建国婉言谢绝了，走出小酒馆的后门，想了一下，就往雪茹绸缎庄走去。 李建国走后，蔡全无关上院门，一手一个，把四袋面粉都提进了屋子，徐慧真一边逗弄孩子，一边看着蔡全无往屋里搬粮食。 “建国真不错，这才两天不到，就把粮食弄来了。” “谁说不是，唉！就是陈雪茹～” 话说一半，就被徐慧真打断。 “轮得到你来心疼。” “就是感慨一下，我没别的意思。”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来到绸缎庄，里面倒是没什么顾客，就两三个大姑娘小媳妇在那看布料，两个营业员在旁边介绍着。 李建国一进门，陈雪茹就看见了，连忙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前天徐慧真不是让我帮着买些粮食吗？一大早我给送来了，然后过来看看你。” “算你有良心。” 说完，转身对着柜台里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姐说道。 “刘姐，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店里你们看着点。” 刘姐闻言看了过来，当看到李建国时，先是一惊，然后笑着说道。 “行，你去！店里有我看着，出不了问题。” “谢谢你了，刘姐。” 李建国对着刘姐礼貌的笑了笑，然后就被陈雪茹拉着走出了绸缎庄，穿过旁边的一个巷子，进了绸缎庄后面的宅子。 陈雪茹拉着李建国来到卧室，打开一旁的衣柜，从衣柜里取出一个油纸包，然后交到李建国手里。 李建国打开一看，是一套的确良的衬衣裤子，在身上比了比，大小应该差不多。 “换上我看看。” 李建国也不扭捏，直接脱掉衣服换了起来，健硕的身体让陈雪茹不好意思直视，又打心里想看，只能在一旁偷瞄，暗暗吞了口唾液。 见李建国换好了衣服，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衬衣的领子，然后后退一步，李建国抬起双手，很配合地转了一个圈。 “你觉得怎么样？” “非常好，你什么时候给我量的尺寸。” “也不看看姐是干哪一行的！我的眼睛就是尺，打眼一瞧，就知道你穿什么尺码。” 李建国竖起大拇指，道。 “雪茹姐真厉害。” “臭贫，脱下来，洗洗再穿。” 李建国听话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陈雪茹接过衣服，转身就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打算待会再去洗。 李建国没有着急去穿衣服，从陈雪茹背后抱住她，轻轻嗅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 “别闹，一会儿还得上班呢。” 李建国一把抱起她，走到床边，扔在了床上，然后扑了上去，拉过一旁的被子，把两人蒙在里面。 一番大战后，鸣金收兵，陈雪茹犹如一只乖巧的猫咪，趴在李建国的怀里，李建国伸手抓过挂在床脚的衣服，掏出香烟挑出一根，叼在嘴上，陈雪茹拿过火柴，把烟点着。 深深吸了一口烟，李建国只觉得浑身舒坦，两人抱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 直到中午，两人才到浴室，简单地擦洗一下，自然少不了动手动脚。 中午两人随便吃了一点，下午也没继续腻歪，毕竟还在上班，不是每个人都像李建国那样可以到处乱跑。 陈雪茹走后，李建国进入农场空间，把剩下的两亩地先种上大豆和花生，先解决吃油的问题。 点击种植，剩下的两亩地瞬间种上了花生和大豆，花生和大豆的得等十百二十天才能收获，只不过在系统空间十倍的加速下，只需要十二天就可以了。 第45章 阎解成相亲 出了陈雪茹家，抬手看了看时间，才一点多，决定先回家，下午再休息一下。 转了几趟公交车，终于到了南锣鼓巷，刚进院门，就见几个大妈在垂花门下的抄手游廊下站着，指指点点的看着三大爷家。 “老几位，三大爷家这是怎么了？” 几位大妈听见背后的动静，一转头，正好看到从影背墙那里过来的李建国。 “建国啊！三大爷家的大儿子阎解成正相亲呢！” “可不是，他那相亲对象长得可水灵了。” “那小腰，那屁股乃子，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 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大妈，说话也没遮没拦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一点也不觉得害臊。 一旁的李大妈看着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李建国忽然道。 “建国，大妈没记错的话，你今年虚岁都二十二了。” “大妈您记性真好。” 说着还竖起了大拇哥，哄的李大妈捂嘴直笑。 “咋？您老想给我介绍对象？就去年过年来你家拜年的那个小姑娘就行，模样身段都不错，要不然你把她介绍给我行不。” 李大妈撇了撇嘴，说道。 “你可拉倒！我那侄女可是大学生，能看的上你！” “瞧您说的，大学生咋了，大学生就不结婚了？” “我那侄女眼光可高，毕了业参加工作就是五级办事员，一个月工资四十九块五，找个对象不说多好，最起码也得跟她一样！可着咱院里找，也就你，后院许大茂，中院何雨柱三个人工资最高，也才三十几块。” 李大妈言外之意就是李建国配不上她侄女呗。 李建国笑嘻嘻地回答道。 “您说得对。” 几人正聊着，就见阎解成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从屋里出来，走到垂花门这边，热情地跟几位大妈打招呼。 “解成，你对象呢？叫出来让我们看看。” 面对大妈们的调笑，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李建国那样的厚脸皮，阎解成红着脸挠着头，说道。 “嘿嘿…搁屋里呢！我妈陪着说会话，我去上个厕所。” 说着穿过了垂花门，往院门外的公共厕所走去。 李建国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回了东厢房，躺在炕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一觉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被热醒了。等醒来时，炕上席子都印出一个人形的水印，身上汗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整个人身上都黏糊糊的，索性光着膀子，拿着毛巾和搪瓷脸盆走到中院。 三点多的太阳已经没那么毒了，不过院子里也没人，全都到外面的巷子里乘凉去了，巷子里南北通透，还种了许多树，风一吹，可比院里凉快多了。 在中院接了盆水，简单地擦洗了一下身子，顿时觉得舒服多了，然后肩膀上搭着毛巾，手里端着脸盆往家里走。 过了穿堂门，正好看到从三大爷家出来几个人，除了三大爷一家，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大姑娘。 姑娘年岁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修长，五官匀称，两条辫子垂在胸前，尤其是一对眼睛，透露着一股子精明劲，跟电视剧的于丽有七八分相像，只不过更加年轻漂亮。 看着光着膀子的李建国，他们都有些吃惊，于丽反而有些害羞，又不好意思转身回屋，硬着头皮跟着出了三大爷家，顺着抄手游廊往外走，一转身就觉得脸颊通红，又偷偷瞄了李建国一眼。 阎解成跟着三大妈去送于丽，倒是三大爷站在门口跟李建国打招呼。 “建国，今儿个没去上班啊。” “哪能啊！刚去乡下收了点东西，这不就回来了，淌了一身的汗，寻思着擦擦身子。” “是挺热的。” “三大爷，看您这老脸都快笑成菊花了，是不是解成的事成了？” 三大爷闻言，笑得更开心了，连忙说道。 “嗯，算是成了，俩孩子都挺满意的。” “那成，我这先祝您家里又添丁进口了，明年肯定能抱个大胖孙子。” “借你吉言。” “到时候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您言语一声。” “一定，到时候肯定得麻烦你。” “行，那我就先回了。” 说着两人各自回了屋子。 没多时三大妈和阎解成就回了院子，阎解成的笑就没停过，活跟个二傻子似的。 一进门就看到三大爷正坐在中堂前的他那把圈椅上，一脸愁容，抽着烟低头沉思着。 听到门口的动静，这才挤出笑容，说道。 “人送走了？” 三大妈也收敛了笑容，结婚二十几年了，打眼一看，三大妈就知道三大爷在想什么。 “嗯。老头子，你说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两孩子看对眼了，那就找时间跟亲家商量下日子，把俩孩子的婚事定下来。” “可是媒婆刚才可说了，得要十块钱彩礼，还有二十斤粮食。十块钱彩礼倒好说，可二十斤粮食怎么办？” “唉！” 阎解成看着愁容满面的爸妈，也有些忐忑，毕竟于丽不管身材还是相貌，配他都绰绰有余了，若不是三大爷是小学教员，是个文化人，自己本身也是初中毕业，于家可真不一定能看上阎解成。 这时候三大爷抽完最后一口，觉着火星子都烫到嘴唇了，才把最后一点从嘴里吐出来，掐灭烟头，把烟屁股放在旁边的一个小盒子里，等有时间把外面的烟纸撕开，留下烟叶用烟斗或者报纸卷一下还能抽。 “想好了？真看上于家这丫头了。” “爸，我想好了，我想和于莉好。” 三大爷深吸一口气，说道。 “行，孩儿他妈，一会儿你去跟媒婆说一下，我们同意了。” 三大妈反而犯了难，家里的钱票都是她管着的，每个月吃多少用多少她门儿清，这一下子拿出二十斤粮食，他们家这个月可不好过。 “老头子。” 三大妈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大爷打断。 “行了，我知道了，粮食的事，我想想办法。” 说着起身走进里屋，从橱柜里拿出一瓶泸州老窖特曲，只不过里面的酒还剩半瓶，三大爷有些心疼的关上了柜门。 泸州老窖特曲作为八大名酒，价钱可不便宜，六块八一瓶，几乎等于三大爷将近一星期的工资了，平时三大爷都不舍得喝，只有过年过节才拿出来喝一盅。 三大爷拿着半瓶泸州老窖，一出门直奔对面的李建国家去了，三大妈看到也没说什么，倒是阎解成撇了撇嘴。 “妈，爸这是干啥？” “还能干啥？还不是去求建国帮你弄些粮食，要不然你这媳妇怎么娶回家。” 阎解成不以为然地说道。 “就凭他，整天游手好闲的，能有什么本事。” 三大妈看了看院子，发现没人，松了一口气，用手在阎解成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你个死孩子，这话可不敢往外说，你又不是没见过，那逢年过节来接他的大吉普，你爹那么大岁数也没坐过。” 阎解成仍是不以为意，可却没有反驳自己的老妈，只是心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一个院里的年轻人，不免会暗暗较劲，可他发现自己不论长相工作家世都比不上李建国，心里不免想从别处找补，现在自己马上就要娶媳妇了，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 第46章 杏子 李建国刚放下搪瓷脸盆没多久，三大爷就敲响了门，即使门开着三大爷也没直接进去，直到李建国从里间出来，才迈过门槛，走到屋里。 进屋直接把手里的泸州老窖特曲放到客厅的桌子上，笑道。 “建国，三大爷这有一瓶好酒，拿来给你尝尝。” “三大爷，你这是干啥呢？有事您说话，咱都是实在关系，用不了这一套。” 说着把三大爷迎进屋里，伸手拿起一旁的暖水瓶，给三大爷倒了杯水。 三大爷接过水杯，苦笑道。 “建国啊，三大爷知道你有些门路，能不能帮三大爷弄点粮食。” “三大爷，你看你至于吗？家里断粮了，我这还有些棒子面，一会给你装几斤，你先应应急。” “不是，我想让你帮着多弄一些，马上解成结婚肯定用的到。” “您要多少？” “五斤白面，五十斤棒子面。” 李建国没有立即答应，低头沉吟了一番。 三大爷见李建国沉默了，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了，不由得有些退缩。 “建国，实在不行，三十斤棒子面也成。” “不是，三大爷，您想哪去了，您肯定没粮票，现在鸽子市的粮食可不便宜，您要的这些东西，可得不少钱。” 三大爷面露难色，说道。 “就没有别的门路，难道乡下也没有？” “三大爷，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哪里不缺粮食，乡下更别想了，也就是这边是皇城跟，在外边随便找个村子，哪个村子没有饿死过人。” 两人沉默一阵，李建国说道。 “我倒是有条路子，不过得等几天，虽然不要粮票，可粗粮每斤也得三块，细粮每斤得五块。” 三大爷闻言顿时脸色耷拉了下来，面露愁苦之色，哀叹一声说道。 “建国，三大爷家的情况你也清楚，虽说一个月有三十几块的工资，可要养一大家子六口人” “也就这两年解成能出来做点散活挣点零钱，日子才好过一点，可我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建国你人脉广，给想想办法。” 三大爷一脸希冀的看着李建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三大爷，说句伤感情的话，您要个斤，我咬咬牙给您凑一凑，可你要三十斤，我一个月的定量也才二十八斤，实在是没有办法。” “唉…高价粮就高价粮，三大爷先谢谢你了，等你弄来了，三大爷请你吃饭。” 三大爷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鸽子市他也不是没去过，李建国报的价已经算是低的了，有的人一斤棒子面敢卖四块。 “都是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还指望以后结婚，三大妈给我媳妇传授些带孩子的经验呢！” “行，建国，谢谢你了，我走了，就不打搅你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 “哎，三大爷，你这酒拿回去。” “建国，看不起三大爷这半瓶酒是不。” “嗐，哪能啊！” “那你就留着，晚上没事喝一口。” “行，那我就留着了，等有时间，我弄俩菜，咱爷俩把这半瓶酒喝了。” “行，我回了。” “三大爷，慢走。” 送走三大爷，李建国看着桌子上的半瓶泸州老窖特曲，低笑一声。 半瓶酒虽然不多，但三大爷闫埠贵也没有空着手过来不是，反正再过十天就能收获第一批粮食，到时候自然就不缺三大爷那一点棒子面了。 眼看就要到下班时间了，李建国套上衣服就出了门，直奔医院而去。 女朋友说这几天不用接，听听就行，如果真的一次都不去，那才是傻子呢。 在医院附近下了公交车后，就看到站台旁的大树下，蹲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正唧唧地抽着旱烟。老汉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并且还摞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 看见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李建国，把烟杆在鞋底磕了一下，磕出烟斗里的烟丝，把烟杆往腰间一别，就迎上了李建国。 看着眼前拦在自己眼前有些局促不安的老大爷，李建国笑着说道。 “大爷，您有事？” “那个，后生，要不要杏子。” 李建国又认真地打量了这个老大爷一眼，老大爷也是一脸紧张，一双布满老茧的双手，正不安的搓动着，许是看李建国不回话，老大爷忙说道。 “不要就算了，不耽误你时间了，你走。” 说着便让开了道路。李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发现时间还早，饶有兴趣地问道。 “有多少杏子。咋卖的？” 老大爷闻言，高兴地说道。 “有二十几斤，三分钱一斤。”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黄澄澄的杏子，递了过来。 李建国接过杏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直接塞进嘴里。 杏子已经熟透了，软糯酸甜，非常好吃，不由得心中一喜。 “东西在哪呢？我要了。” 老汉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俩，对着李建国招了招手，带着他走向一旁的巷子里，又到巷子里十几米，拐了个弯，就看到墙根下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正蹲在那。 孩子身前有一个篮子，篮子上盖着一条白毛巾，把篮子里的东西盖的严严实实。 老汉走到孩子跟前，孩子轻声喊了一句爷爷，老汉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就蹲下身来，掀开毛巾的一角，露出下面满满登登一篮子杏子。 李建国也不客气，手往杏子中扒拉了一下，看到底下的杏子也跟上面的一样，笑着说道。 “多少钱？我全要了。” “我在家称过了，有三十多斤，您给八毛钱就成。” 看着有些拘谨地老汉，李建国提起篮子试了试，感觉得有四十斤。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光这个二荆条编的篮子就得五六斤重。 “行，您看我也没东西装，要不您这个篮子也卖我得了，我再给你加一毛钱。” 老汉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说道。 “行。” 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钱，从中数出九毛递给了老汉，老汉拿到手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掏出一块白布，把钱裹在白布里，又装进裤兜里，笑着对李建国道了声谢，然后牵着孙子往胡同口走去。 看着已经走远的爷孙俩，李建国念头一动，篮子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空间仓库里。 从巷子里出来，刚才那对爷孙已经消失不见了，李建国快步走到医院门口，在医院门口的大树下，看几个大爷在那下象棋。 不多时，医院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就见丁秋楠跟几个女护士有说有笑的从医院走出来，几人在医院门口分开后，丁秋楠一个人往公交车站走去。 李建国悄悄跟了上去，在丁秋楠在公交车站台旁站定后，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这位美丽的女同志，有没有对象，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听到背后的声音，丁秋楠惊喜地转过身，看着搞怪的李建国，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位女同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建国再次问了一遍，丁秋楠害羞地点了点头，脸蛋已经通红了。 手在兜里一掏，一枚杏子出现在手中，递到她的嘴边，丁秋楠下意识张开了小嘴，咬了一口，杏子的香甜使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甜，哪弄的杏子？” “买的，我这还有你要么？” “嗯。” 丁秋楠点头应是。 李建国撑开口袋示意她自己掏，丁秋楠红着脸把手伸进口袋里，却什么都没摸到，疑惑地看向李建国。 李建国笑着把手伸进口袋，再掏出来时，手掌中躺着数枚杏子。 丁秋楠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找到。” “想知道？” “嗯。”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丁秋楠看着李建国帅气的脸庞，声若蚊蝇地说道。 “还在街上。” 李建国闻言，心中一喜，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先欠着，等以后再还。” 丁秋楠红着脸应了一声。 “因为兜里根本没有。” “你好坏。就会欺负我。” 说着轻轻捶了他一下，好似生气了一样转过身去，看着丁秋楠气呼呼的样子，李建国觉得她特别可爱。 李建国假装在兜里掏了一把，又抓出几枚杏子递到丁秋楠面前，看着金黄的杏子，丁秋楠咽了口唾沫，倔强的转过身去。 李建国微微一笑，拿起一枚杏子送到嘴里，故意吃得特别大声，边吃边说。 “这杏子好甜啊！好可惜，有的小馋猫吃不到。” 丁秋楠气呼呼地转过身，一把抢过李建国手里的杏子，拿出一颗狠狠地咬上去，好似咬的是李建国一样，香甜的杏子又使她的嘴角微微翘起。 不多时公车到了，两人上了公车，一路无话。直到丁秋楠家快到家了，李建国才叫住她。 “秋楠，过两天就到周末了，我第一次过来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什么，你给我讲讲呗！” 第48章 秀秀的规划 丁秋楠有些害羞，低声说道。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是不用去了，还是不用送礼物了。” “不用送礼物了，我妈说过来吃个便饭就行了。” “那可不行，第一次见岳父岳母怎么能空手去！” 闻言丁秋楠顿时又羞红了脸，低着头看着地上。 “谁…谁是你岳父岳母，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 “你不答应，那…我可走了。” “你…你敢。” 说着，伸手捏住李建国腰上的软肉，顺时针旋转，即使李建国并不觉得有多疼，可还是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叫你欺负我，哼。” 说完笑着转过身往家走去，边走边说道。 “我爸平时喜欢喝些酒，我妈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养些花什么的。” “那你喜欢什么呀？” “我…我喜欢…”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对，不对…你坏。”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心里话的丁秋楠，伸手要去捂李建国的嘴巴，却被李建国躲开了，并且继续说着。 “你是不是喜欢李建国啊？” “你还说。” “丁秋楠喜欢李建国。” 此时正是下班的时候，路上还有许多行人，看着这对打闹的情侣，大多投来善意的微笑，心中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两人打打闹闹，一直到丁秋楠家附近，李建国刹住脚步，却被身后来不及停下的丁秋楠带球撞人了，柔软的触感，使李建国笑得更加开心了。 感觉到胸口的异样，又不好意思去揉，看着笑得跟不要钱似的李建国，丁秋楠举起拳头就要捶他。 “你还笑。” 一双小拳头却被李建国一把握住，双手一拉，丁秋楠瞬间扑到了他的怀里。李建国扫视了一眼发现附近没有路人，嘴唇瞬间印在了丁秋楠的嘴唇上。 丁秋楠的瞳孔瞬间放大，停止了挣扎，慢慢闭上了眼睛。 良久，唇分，一条口水丝线连在两人之间，丁秋楠看向李建国的眼睛充满了柔情与爱意。 李建国又在丁秋楠额头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口，然后说道。 “等我，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嗯。” 丁秋楠低着头应了一声，李建国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头上抚摸了几下，把她的头发都弄乱了，然后就飞快的跑来了，还发出开心放肆的大笑。 身后的丁秋楠看着李建国离去的身影，怔怔的出神。 “秋楠，你站在这干嘛？” 一声呼喊惊醒了丁秋楠，回头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面容俊朗，有一股独属于读书人的儒雅气质，只是微微后移的发际线，破坏了这份气质。 “啊，爸，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从老远就看到你站在这发呆，怎么不回家？” 丁秋楠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爸爸没有看到刚才李建国亲自己，不然就太尴尬了。 “没什么，在想一些医院的事，我们回家，妈妈应该已经做好饭了。” 说完率先走向家里，却没看到背后的老父亲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并且还转头看了一眼李建国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也进了院子。 李建国离开后，去往六子许山的院子，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院门被打开，正是小妹秀秀。 就见秀秀正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锅铲，应该是正在做饭，见到李建国，兴奋地叫了一声。 “建国哥。” 然后抓住他的手臂，脸颊微红地看着李建国。 李建国伸出手轻轻地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 “六子他们呢？” “六子哥他们去粮店买粮了，应该就快要回来了，建国哥，你快进来，饭菜马上就好了。” 说着便把李建国拉进了院子里，然后就小跑着进了厨房，李建国也跟了进去， 看着锅里正在炖着的菜，李建国笑着说道。 “还真是赶巧了，今儿个他们几个又去后海那边摸鱼了？” “嗯，六子哥他们几个下午去的，正好今天晚上吃小鱼贴饼。” “那我可等着秀秀你的手艺了。” “建国哥，你就请好！保管你吃了这一次，还想下一次。” 两人正聊着，院门外传来朱强叫门的声音。 “秀秀，开门，我们回来了。” 李建国示意秀秀继续做饭，然后自己去开门。 开门一看，几人手里都提着东西，彪子和强子抬着一袋面粉，六子几人每人都提着一些蔬菜，狗子手里还提着几瓶散装白酒。 几人见到李建国，也十分高兴，把东西放到厨房后，簇拥着李建国进了屋子。 “狗子，建设把票据送来了吗？” 狗子笑着说道。 “都送来了，这次好东西可不少，一张自行车票，两张收音机票，还有两张电风扇票。粮票也有二百多斤，其它的烟票酒票布票也有不少，够我们卖一段时间了。” 说着几人还嘿嘿的傻笑着。 “酒票有什么？” “建国哥你要酒票？这有两瓶茅台，还有汾酒西凤和五粮液的票，你要哪种？对了，建设兄弟还给你拿了两瓶大曲，说是送你的，我看了，是五零年的好东西。” 狗子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似乎也想尝尝十年窖的大曲。 李建国闻言一喜，这酒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十年的大曲，普通人估计连见都没见过。 “这大曲我有用，你们就别惦记了，想喝好酒，就去买一瓶茅台，咱们也尝尝那些大领导的待遇。” 正说着，秀秀从门口走了进来，还端着一个大盆，里面的炖小鱼正冒着热气，鲜香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房间中的每个角落。 “那可不行，茅台多贵啊！一瓶就得八块六，光那张酒票最少都能卖十五块，用来买粮食都够我们吃十来天的了。” 秀秀一脸严肃的对着几人训斥道。 别看秀秀是这群半大孩子中年龄最小的，可只要她一发火，所有人都怕她，妥妥的一个管家婆，要是放在红楼梦中，就是王熙凤一样的角色。 几人知道秀秀最听李建国的话，所以都把求救的目光望向了李建国。 只见李建国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然后走到客厅的八仙桌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秀秀的厨艺更高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臭小子。” 闻言秀秀红着脸说道。 “建国哥，你也欺负我，不理你了。” 说着扭身走向了厨房，不多时端来了一盆二合面的饼子，这时几人已经在八仙桌旁坐好。 看见秀秀端着饼子过来，卫平卫东两兄弟伸手就要去拿，却被秀秀在两人手上分别拍了一下，而且还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吓得两兄弟缩回了手。 转头看向李建国时，却又露出温柔地笑容，笑着说道。 “建国哥，你先尝尝，这饼子可香了。” 李建国看着投来委屈目光的两兄弟，完全就当没看见，对于这两个活宝，几人早就习惯了。 伸手拿过一个饼子，咬了一口，饼子很劲道，而且还吸收了鱼汤的汤汁，满满地鲜香之味，让人不禁胃口大开。 “真好吃，都别抻着了，快来尝尝。” 听到李建国的夸奖，秀秀非常开心，把手里的一盆饼子放到了桌子上，几人立即一人抢了一个，然后就着小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时六子拿出刚打的散白，给几人分别倒上，然后几人饼子小鱼就酒，边喝边聊。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秀秀身上。 “秀秀马上就要中考了对？” “嗯，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中考了。” “现在成绩怎么样？” “秀秀成绩可好了，每次都能考年级前十。” 说到秀秀的成绩，朱强忍不住跟李建国自豪地说道。谁知秀秀被哥哥打断话，小嘴一撅，在桌子下踢了一下自己的哥哥。 李建国装作没看到朱强故意装作被踢疼了的脸，对着秀秀说道。 “秀秀真厉害，比我强多了。” 秀秀被夸的有些害羞，小声地说道。 “在我心里，建国哥永远是最厉害的。” “你有没有想好要上什么学校。” “我还没有想好。” “不如直接报考中专，等你毕业了，我帮你找一个好工作。” 秀秀闻言一笑，用力的点了点头。 李建国之所以要让秀秀去报考中专，就是因为四年后的那场动荡，到时候不仅学校停课工厂停工，更是波及到各行各业的人。 如果秀秀继续上高中，那么她肯定无法完成学业，还不如直接读中专，毕业就能安排工作，起始一个月就有三十七块的工资。 ipaoshuba.com 吃过饭，又和六子几人聊了一会，然后就提溜着那两瓶大曲往家里走去。 迎着微微的晚风，李建国慢悠悠的往家走。 路过一片偏僻的巷子，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天上朦胧的月光洒下，勉强能看见脚下的路。这时李建国被冷风一吹，觉得有些尿意，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靠近墙边。 解开裤腰带，痛痛快快的解决个人问题后，忽然听到巷子深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李建国立刻精神一振，原本因为喝酒有些昏沉的脑袋也瞬间清醒了过来，侧耳倾听，呼救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李建国的眼前，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男人似乎喝醉了，跑起来摇摇晃晃的。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女人似乎也吓了一跳，脚下不稳竟绊在了一起，眼看就要扑倒在地。 只见李建国一个闪身，直接把女人抱在了怀里，双臂用力，把她抱了起来。 女人身后的男人也踉跄的追了上来，李建国抱着女人旋身躲过扑过来的醉酒男人，又伸出腿一绊，醉酒男人就被绊倒在地。 男人最后的意识也随着这一摔，彻底丧失了，直接倒在了地上，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醉话，不多时竟打起了呼噜，睡了过去。 “你…你能先把我放开吗？” 听着怀里传来的声音，李建国如梦初醒，连忙松开了怀里的女人，女人离开那坚实怀抱的瞬间，心里竟然有些微微的失落。 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搓了搓通红的脸颊，这才转回来对着李建国说道。 “谢谢你同志，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客气，见义勇为乐于助人是每个新时代青年的优秀品质。” “我还是要谢谢你，我叫于莉，就住在旁边的胡同。” “你叫于莉？” 于莉疑惑地问道。 “你认识我？” “哦，我们见过，我叫李建国，我住在南锣鼓巷85号，闫埠贵是我们院儿里的三大爷。” 听到眼前的男人这么说，于莉这才明白。 “这里挺偏僻的，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 “嗯，谢谢你。” “不客气，以后说不定都是一个院里的，应该的。” 说着两人往巷子外走去，路过醉汉时，于莉下意识地靠近李建国，并且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直到出了巷子，路灯的照耀下，于莉这才看清了李建国的长相，瞬间想起了自己下午看到的那副强壮的身体。 于莉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低着头也不说话，只觉得心脏正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越来越快，直到到了院子门口，李建国开口，才回过神来。 “于莉同志，你自己进去，我就送你到这。” 于莉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抓着李建国的手臂，慌忙松开，往院子里走去。 进门后，转过身，脸色微红地低声说道。 “谢谢你。” 然后一溜烟的跑进了院子，进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稳住身形后，往门外一看，正好看见李建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红着脸跑进了院子。 看着消失在院门里的于莉，李建国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于莉似乎也不像剧中那么精明干练，反而有一些小姑娘一样的娇憨，也许是现在没经过在三大爷家的熏陶。 哼着歌，李建国三步一摇五步一晃地往家里走去。 回到四合院，许多人正在院子里乘凉，三大爷闫埠贵和一大爷易中海正在棋盘上厮杀，一旁的二大爷也不管观棋不语的一套，不停地在旁边给三大爷支招，一大爷看着快要吵起来的两人，笑着摇着手里的扇子，也不说话。 几个大妈或拿着针线纳鞋底，或者缝补衣服，家长里短的聊着，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院子里，几个孩子在打闹，小当迈着小短腿，跟在棒梗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该说不说，抛开人品不说，秦淮茹这几个孩子，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打开房门，从屋子里拿过搪瓷盆牙刷牙膏，往中院走去，拧开水龙头，顿时冰凉的水注入搪瓷盆里，然后拿起牙刷挤上牙膏，开始刷牙。 这里的动静顿时引起了旁边聊天的大妈们的注意，人群中的李大妈笑着开口问道。 “建国，这是打算洗洗睡了啊？” “你这一年轻小伙子，一个人睡得着吗？要不哪天大妈给你介绍一个。” 听着李大妈的话，院子里的人顿时一哄而笑，李建国转过头，边刷牙边笑着说道。 “那成，赶明儿您留点心，我要求也不高，就照着红色娘子军里的付红莲那样的找就成。” “哈哈…” “你这要求还不高？可着这四九城找，也找不到几个付红莲那样的。” “哈哈…” 说着又引来大家一阵哄笑。 李建国喝了口水，漱了漱嘴里的牙膏泡沫，把把牙刷在水杯里搅拌，洗掉上面的泡沫，又打开水龙头，撩了点水擦去下巴上的泡沫，然后才耸耸肩开口说道。 “那我可没办法了，反正啊，这事儿我交给您了，您要是不给我找个媳妇，我以后就赖你们家了。哈哈…” “去你的…整天没个正形，我看啊，就得娶个媳妇管管你。” “对，您老说得对，条件我都提了，您照着找就成，兹要是这事成了，我给您包一大红包。” “真的？” “嘿，我李建国一口唾沫一颗钉，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无论是谁，只要是能给我介绍个对象，结婚那天我就给他包个大红包。” 说着众人都眉开眼笑，倒是有那么几个人低头思索起来。 这时秦淮茹正好端着几个碗出来，李建国也端起满满一盆水往前院走去，就在两人错身而过时，李建国冲着秦淮茹眨了眨眼。 秦淮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把手里的碗筷放到水池里，拧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这时乘凉的大妈忽然问道。 “淮茹，你们厂里有没有漂亮的小姑娘，李建国可说了，谁要是能给他介绍一个媳妇，就给谁包个大红包。” 秦淮茹闻言眼神一黯，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李大妈，我这才上几天班，哪认识什么小姑娘。” … “我跟你们说，我二表姐家有一个小闺女，长得可水灵了，可惜正在上师范大学，要不然我肯定把她介绍给李建国。” 这大妈说着脸上充满了自豪，仿佛这小闺女是她家的姑娘似的。 就在这时，何雨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白碗，看见正在洗碗的秦淮茹，快走两步，满脸堆笑地说道。 “秦姐，您受累，也帮弟弟把这碗一起洗了。” 看着嬉皮笑脸的何雨柱，秦淮茹也没答话，接过何雨柱手里的碗筷，一起洗了起来。 “谢谢秦姐，您真是我亲姐。” 说着双手抱拳，对着秦淮茹拜了拜。然后转过身对着院子里正聊的火热的众人说道。 “郑大妈，您这可就不地道了，您有那么好的外甥女，怎么不介绍给我啊！李建国他有什么啊？穷的都快要当裤子了。” 郑大妈撇了撇嘴，没搭理傻柱。 谁也不是傻子，就逢年过节来接李建国的小汽车，不说别的，整个轧钢厂，也就杨书记杨厂长和娄副厂长能坐的上，而且娄副厂长的汽车解放前就已经买了。 傻柱讨了个没趣，又走到三位大爷的棋盘前，搂了一眼棋盘，呵，好家伙，三大爷就剩仨子了，一个小卒子，一个士，一个大将。 “不愧是三大爷，真会算计，下棋就用仨子，还怕浪费还是怎么着啊！” 三大爷闻言老脸顿时拉了下来，把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丢，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不玩了，我还得回去备课呢！” 说着起身走了，走之前还狠狠地剜了何雨柱一眼。 “三大爷不玩，一大爷，咱俩杀一盘。” 三大爷离开后，二大爷连忙坐到一大爷对面说道。 就这样一直到九点钟，院子里才陆陆续续地关了灯。 第49章 丈母娘看女婿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李建国就感觉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钻到了自己的怀里，不自觉地紧紧抱住她。 秦淮茹也没反抗就乖乖躺在李建国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也陷入了梦乡。 半夜，李建国是被热醒的，看着怀里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的秦淮茹，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只不过摸在手中，滑溜溜的非常舒服，双手不自觉地不老实起来，不一会儿，秦淮茹嘤咛一声，也幽幽醒来。 “建国，你醒了。要不要先擦洗一下。” 李建国嘿嘿坏笑一声，压了上去。 “不用了，一会儿再洗。” 天雷勾动地火，半晌之后，伴随着一声低吟，秦淮茹吐出嘴里的衣角，仿佛一条离开水的鱼儿，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 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些体力，伸出手在李建国身上轻轻地打了一下。 “你个坏人，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 李建国嘿嘿笑了笑，又低头吻了上去，直到秦淮茹呼吸急促，才放开她。 秦淮茹调整好呼吸后，起身下了床，拿起桌子上的暖水壶，在搪瓷盆里掺了点热水，浸湿毛巾后拧干水分，又把毛巾递给了李建国。 “谢谢秦姐。” 说着接过毛巾，擦拭起了身体，一连擦洗五六次，身上粘腻的感觉消失不见，只觉得神清气爽，看着在一边擦洗的秦淮茹，眼里满是笑意。 或许是注意到了李建国的目光，秦淮茹害羞地转过身子。 秦淮茹擦拭好身子，仅仅套了件薄薄的睡衣，就躺在李建国的怀里，两人也不说话，就默默地躺着。 突然李建国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滴水，低头一看，只见秦淮茹眼角一颗颗眼泪正慢慢滑落。 李建国轻轻拭去秦淮茹眼角的泪水，秦淮茹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李建国从她的眼里看出浓浓的爱意和不舍，于是轻声问道。 “怎么了？你婆婆又骂你了？” 秦淮茹摇摇头，说道。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李建国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道。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可是你以后总是要结婚的，到时候怎么办？” “那我就不结婚，以后陪着你。” “那怎么行！你们老李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肯定要结婚传宗接代的。” 秦淮茹似乎有些激动，直接从李建国怀里坐了起来。 李建国伸手又把她抱进怀里，安慰道。 “那以后我想你了，就去仓库找你，院子里不行，我们就在厂里。” 说完还坏笑着在秦淮茹脸上亲了一口，秦淮茹嗔了一眼李建国。 “就会欺负我，万一被人发现，我还做不做人了。” “那你愿意让我欺负吗？” 秦淮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李建国见此，翻身上马，又是一番驰骋。 秦淮茹颤抖着双腿离开了，还不忘低声骂了一句：牲口。然后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一大早，就见三大爷拿着个喷壶在给他那几盆花在浇水，还别说，三大爷养花真有一手，不论是文竹还是兰花都养的茂盛翠绿。 “三大爷又浇花呢？嚯！您这花可真不错？” 三大爷笑呵呵地瞥了李建国一眼，笑骂道。 “你小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李建国对着三大爷闫埠贵竖了竖大拇指，赞道。 “三大爷就是三大爷，我一撅屁股你就知道我拉什么屎。” “贫不贫啊你！有屁快放，不放就滚。” “我放，我这就放。” 李建国笑着答道。 “三大爷，是这么回事，我有一朋友，她母亲特别喜欢种些花花草草，她邀请我这周末去她家玩，我想着总不能空着手去！就寻摸着您能不能把您的花匀我一盆。” “不白要您的东西，要钱要东西，只要我有，肯定给您搞来。” “看不起你三大爷是！要哪个自己拿。” 李建国顿时面露难色，这八盆花六个品种，他实在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看着李建国纠结的模样，三大爷指了指角落里的一盆兰花说道。 “就拿那一盆蝴蝶兰，马上就要开花了。” 李建国闻言一喜，端起那盆兰花，又听三大爷说道。 “俗话说得好，蕙质兰心，送兰花给妇女同志正好。我爱幽兰异众芳，不将颜色媚春阳。” “谢谢三大爷，我我拿回去了啊！” 三大爷闫埠贵挥了挥手，又拿起剪刀修剪起其余几盆花。 待李建国走后，一旁正在做饭的三大妈凑到三大爷闫埠贵身边问道。 “老闫，刚才建国说要给钱，你咋没要啊？你不是最宝贝这几盆花吗？”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我这叫投资，我看他八成是谈对象了，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送朋友母亲一盆花，这是在讨好丈母娘。” “而且他对象的家庭应该也不差，最少也是个知识分子，要不然这年头人都吃不饱了，平常人家谁有心思去照顾几盆花。” “再说了，这几盆花都是我从外面捡的，又不要钱，你还能问他要多少钱？不如让他呈咱们一个人情，就凭建国的性子，还怕我们吃亏不成。大不了我再去颐和园那边挖几颗不就行了。” 一番话说得三大妈连连点头，佩服地说道。 “还是老闫你想的长远，整个四合院加一起都比不上你。” 闫埠贵微微一笑，继续修剪他的那几盆花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周日，一大早李建国就收拾得干净利落地出了门，出了胡同口，坐公交车直奔前门大街。 即使是现在，前门大街也是热闹非凡，鳞次栉比的店铺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大街上也是人头攒动，抬头看看了看招牌，迈腿走进一间点心铺。 祥聚公，1908年开的业，距今已有五十多年了，货真价实获得了这四九城男女老少的喜爱，其中桂花板糕和姜丝排叉最为出名。 鲜花玫瑰饼和鲜花藤萝饼更是他们店这个季节最畅销的点心了，往往都是供不应求的，稍微来晚一点，都买不到。 李建国走到柜台前，对着营业员说道。 “大姐，麻烦您帮我拿，桂花板糕姜丝排叉鲜花玫瑰饼和鲜花藤萝饼各一斤。” 大姐熟练的把四样糕点各称了一斤，利索的用油纸包好，然后用绳子捆在一起，说道。 “一共四块八毛钱，外加四斤糕点票。” 李建国从兜里掏出钱，把早就准备好的糕点票一并交给售货员大姐。 大姐接过钱票，检查过后，才把糕点递给李建国。 出了糕点铺，李建国又走进了不远处的绸缎庄，买了十七尺的确良布，正好可以做一身衣服。 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将近九点了，出了绸缎庄直奔公交站台而去。 初次登门，李建国心里还有点紧张，下了公交车后，李建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取出那两瓶大曲和那盆兰花。 站在丁秋楠家门口已经有两分钟了，好几次放下了抬起来的手，深出一口气，李建国敲响了丁秋楠家的门。 “谁啊？来了。” 一听就知道是丁秋楠的声音，没让李建国久等，丁秋楠就开了院门，身后的堂屋门口，丁母正一脸笑意地看着门口的李建国。 李建国微微躬身，喊道。 “阿姨好，我是李建国，冒昧登门，您请见谅。” 丁母笑着说道。 “好好好，快进来。” 第50章 相顾无言 丁母招呼着李建国进屋，看着李建国手里拿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由得嗔道。 “这孩子，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李建国进了屋，就见客厅里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斑白，面容俊朗，年轻时定然也是一个俊俏的小伙子，正是丁秋楠的爸爸丁文远。 看着还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丁母埋怨了一句。 “文远，孩子都过来了，你怎么还坐着。” 丁文远闻言，站起身来，冲着李建国笑了笑。 “阿姨您别客气。听秋楠说，您喜欢种花，就给您寻摸了一盆兰花，希望您能喜欢。” 丁母早就看到李建国抱着的那盆蝴蝶兰了，心里暗道这是个有心的孩子。 “喜欢，这花是你养的吗？可真不错。” “阿姨，不瞒您说，这花到我手里还没三天呢！我可没本事伺候这些花草。” “那阿姨就收下了，谢谢你，小李。” “不客气。” 说着又把手里的大曲和糕点放到了茶几上，说道。 “这是我一朋友给我的两瓶大曲，都是五零年的，我也不懂酒，给我喝那就是牛嚼牡丹，所以今天我拿过来，让丁伯伯帮我品鉴一下。” “文远。” 丁母的一句话让丁父回过神来，丁父没有别的爱好，就好那一口杯中之物，一听是十多年的大曲，只觉得胃里的馋虫都被勾搭出来了，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 “好。” 丁母无奈一笑，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其他时候总是这样寡言少语的。 “小李，你别见怪，你丁伯伯就这样，整天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屁来。” “阿姨您说笑了，一看丁伯伯就是学识渊博的人，我以后一定要跟着丁伯伯学习。” “哈哈…” 丁母听到李建国的话非常开心，谁不愿意听别人夸自己的丈夫呢？丁母对李建国越看越满意，笑容就没停过。 丁母招呼李建国坐下，然后跟他唠起了家常。 “建国，今年多大了呀？家里几口人？在哪工作？” “阿姨，我今年二十了，家里就我自己，我爸我妈都在抗美援朝的时候牺牲了，我是在我大姨家长大的，现在在轧钢厂做采购员。” 听到李建国讲出的话，丁母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多了一分怜爱。 “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一定吃过了不少苦！” “不苦，我大姨她们家对我挺好的，吃穿用度从来没少过我一分，跟他们的亲儿子一样。” “你以后常来，把这当成自己家。我们就秋楠一个闺女，以后你们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唉，我一定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 “妈，你说什么呢！” “哈哈…还害羞了。” 面对丁母的打趣，丁秋楠羞得脸颊微红。 四人又聊了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大部分时候都是丁母跟李建国在说，丁父偶尔也插上一嘴。 转眼到了中午，丁母去厨房做饭去了，丁秋楠也去帮忙，李建国本来也想一起去的，可是却被丁母赶了出来，说哪有让客人帮忙做饭的道理。 李建国只好陪着丁父坐在客厅，可是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气氛有些尴尬，只能不停地喝水。 待到喝到第三杯水，李建国终于主动打破了沉静，指着客厅旁边的书架说道。 “丁伯伯也喜欢看书吗？” “对，除了一些关于医学方面的书以外，我这还有一些国外的小说，你要看一看吗？” “我学识浅薄，估计看不懂这些书。” “那你平时喜欢看一些什么书？” “我平时就看一些《润之文集》《子任语录》还有一些古代小说。” “比如？” “《三国演义》《水浒传》《金瓶梅》…我个人最喜欢的还是金瓶梅，不知道您看过没有。” “略有耳闻，据说它是一部描写风花雪月的作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说一说你对这本书的看法。” “风花雪月只是它的表象，它以西门庆一家的兴衰史为骨架，以此为中心辐射了当时的整个社会，假借宋朝之事，讽刺了晚明时期的政治以及社会的各种现象，” “其中以李瓶儿，潘金莲，庞春梅为代表的女性，以扭曲的人生价值观去对抗整个社会，最终又在人性的扭曲中走向堕落和毁灭。” “伟人也曾评价过，《金瓶梅》揭露封建社会经济生活的矛盾，揭露统治者和被压迫者矛盾方面，《金瓶梅》是写得很细致的。” “抛开书中的一些秽渎章节，这本书仍不失是一本伟大的写实派小说，甚至可以说是开创了这一派的先河。” 听着李建国的话，丁父原本淡然自若的脸，也露出了一丝满意地笑容。 “你能在你这个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见解，已经超出绝大部分的同龄人了。” 又聊了会天，丁母好几次看着客厅中的爷俩儿从一开始的相顾无言，到现在的相谈甚欢，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不多时饭菜就做好了，丁秋楠把最后一个炒青菜端上桌之后，走过来说道。 “爸爸，建国，吃饭了，等吃完饭再聊。” “好，建国，走，今天陪我喝两杯。” “好。” 丁父带着李建国走到餐桌旁后，招呼李建国坐下，没有去碰李建国带来的那两瓶大曲，反而走向了一旁的房间，不一会取出一瓶白酒以及两个小瓷杯。 酒瓶上的标签已经发黄，一看就知道年头不短了，丁父坐到餐桌旁后说道。 “这瓶泸州老窖是我以前的一个四川的同事送给我的，也有将近十来年了，今天打开它尝一尝。” 打开瓶盖，一股酒香扑面而来，即使李建国这个不爱酒的，也知道这瓶酒不一般。 “菜齐了。” 随着声音传来，丁母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黄瓜蛋汤，李建国赶紧起身接过，丁母也不客气，直接交给了李建国，然后解开了系在腰间的围裙，跟丁秋楠一起坐在了餐桌旁。 吃饭时，丁母不时地给李建国夹菜，对这个未来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第一次拜访，李建国也不敢多喝，一瓶酒两人只喝了一半多一点，就没再喝了，只是微微有了些酒意。 吃过午饭，丁母和丁秋楠去收拾碗筷，丁父问李建国是否会下棋，得到李建国肯定的回答后，就拉着他要手谈一局。 李建国之所以会下棋，只不过是他姨父喜欢下棋，从小就教他们几个小辈下棋，久而久之也就会了点皮毛。 “丁伯伯，我也只是会些皮毛，您可得让着我点。” “哈哈…先下着看看再说。” 两人一共下了三盘，第一局下了两百多手，第二局仅仅一百多手就被丁父吃掉了大龙，第三局更惨仅五十几手就被困死。 三局下来，李建国可以说是惨败，倒是丁父被丁母一阵埋怨。 “中午喝了点酒，有些困了，我要回房间睡一会，秋楠，招呼好建国。” “好的，我知道了，爸。” 丁父起身往卧室走去，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用力的咳嗽了一声，这边正跟李建国聊着的丁母立刻会意，找了个理由也回卧室去了，客厅就剩李建国和丁秋楠两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丁秋楠低下了头，李建国轻声说道。 “秋楠，要不然带我到你的房间看看。” “好。” 说着站起身来，带着李建国往自己房间走去。 第51章 片儿爷的难处 和李建国想的一样，丁秋楠的卧室十分整洁干净。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柜子一排书架，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台风扇，窗台上还有一盆紫色的小花。 书桌上平摊着一个笔记本，一枚钢笔就放在笔记本上，李建国走到书桌前，想要看看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却被身后的丁秋楠推到一旁，匆匆一瞥只看到大坏蛋三个字。 “这…这是我的医学笔记，你看不懂。” 李建国笑着说道。 “没关系。” “那也不行，你不能看，因为…因为…” 丁秋楠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李建国看到她这副可爱的模样，伸手在她高高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刮。 “好了，我不看总行了。” 丁秋楠闻言，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手里的笔记本放进抽屉。 李建国在丁秋楠的房间里转了一圈，被墙上的一个相框吸引。 相框是那种大相框，里面摆着很多照片，从小到大的照片依次排列，一共十八张。 其中还有一张她跳舞的照片，李建国指着这张照片问道。 “秋楠，你还会跳舞吗？” “以前小时候在国外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芭蕾舞，现在差不多都忘了。” “有时间能跳给我看吗？” 丁秋楠轻声回答道。 “嗯，以后我只跳给你看。” 说着话，一双似水的眸子深情地看着李建国，李建国也不回避，两人对视着，看着对方眼底的自己，情不自禁的慢慢靠近。 都说少女的嘴唇是甜的，果不其然，李建国品尝着丁秋楠的嘴唇，舌头钻进了她的口中，丁秋楠则是笨拙的回应着。 浑身上下仿佛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一双小手更是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半晌，丁秋楠宕机的脑子才反应过来。 慌忙地推开李建国，手忙脚乱地整理凌乱的头发，脸颊就像刚出锅的大虾，仿佛冒着热气。 李建国一把把她拉入怀中，丁秋楠一声惊呼，低声说道。 “别，我爸妈还在家呢！” 李建国闻言直接再次亲了上去，渐渐地丁秋楠呼吸加重，双臂也环住了他的腰。 良久，唇分。两人对视一眼，丁秋楠害羞地低下了头。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下午的时间，李建国抱着丁秋楠就在房间里看看书，聊聊天，天色渐暗，婉拒了丁母要留他吃晚饭的提议，离开了丁秋楠家。 坐上公交车直奔前门大街，到了陈雪茹的绸缎庄，店铺已经关门了，走到后门发现房门上挂着一把锁头。 思索一番，打算去徐慧真的小酒馆去看看，陈雪茹最喜欢热闹，三天两头的总到她那里喝点酒。 两家本来隔的就不远，几百米的距离，两三分钟就到了。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小酒馆里的的人特别多，扫视一圈，没看到陈雪茹的身影，瞄向柜台后，徐慧真正站在那里，蔡全无抱着小闺女在那里听顾客们聊天。 李建国走上前去，说道。 “慧真姐，看到雪茹了吗？” 徐慧真听到有人喊她，这才转过身来，看到了来人，热情地说道。 “建国来了，你说雪茹啊，她昨天就回家了，每到周末她都回她妈那，看看孩子。” “谢谢啊，慧真姐。” “喝点？你蔡哥早上刚到牛栏山拉的二锅头。” “行，来点儿，再给我弄两盘小菜。” “得。” 徐慧真说着，从玻璃柜台里取出两份小菜，一个猪头肉一个茴香豆，又掀开一旁酒缸的盖子，打了二两酒。 李建国端着两个小菜，在店里环视一圈，就剩下角落里有一个空位，李建国便走了过去。 四方桌上坐了三人，其中一个就是以前街头拉西洋片儿的片儿爷邱光普，另外两个面生，大概应该是前门大街附近的住户。 “诸位，拼个座，您包涵。”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片儿爷抬头看了一眼李建国，就又低头喝了口酒，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瞧您说的，人多热闹。我们哥俩儿喝好了，该回家吃饭了，您慢慢喝着。” 说着对李建国拱了拱手，然后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点酒，两人一起离开了，只剩片儿爷还在一个人自斟自饮着。 李建国放下手里端着的两样小菜，伸手在桌子上的竹篓子里取出一双筷子，夹了一块猪头肉送到嘴里。 “给，酒来了，呦，片儿爷，怎么一个人窝在这喝闷酒，要不要我陪你喝一个。” “去去去，怎么哪都有你啊徐慧真，正烦着呢！” 兴许是看出片儿爷真的有心事，徐慧真识趣的没有纠缠，直接收拾了桌子上客人留下的碗筷，然后对着李建国笑了笑就离开了。 李建国端起小酒壶，倒了一盅酒，一口喝掉，酒液入喉，一股辛辣感从喉咙一直到胃里，辣味过后，二锅头的独特清香涌上，甘润爽冽，回味悠长。 “哎…” 一声叹息从身旁传来，片儿爷又是一口酒喝下，再想拿起酒壶去倒，却是一滴也没倒出来，咚地一声，重重地把酒壶放到桌子上。 旁边的李建国见此，拿起自己的酒壶给片儿爷满上，看着李建国给自己倒酒，片儿爷也没有拒绝，反而饶有兴趣地看了李建国一眼，又好似想到什么似的，眼底精光一闪。 “片儿爷，什么事儿？唉声叹气的，方不方便跟爷们儿说说。” “唉…日子难过。不瞒您说，我们家马上都要断伙了。” “不能！您可是老北京了，家里的好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吃一年的了。” 要说片儿爷，祖上也是阔过的，在前门大街这边有一座三进的四合院，只不过从他爹那一辈儿开始就没落了，到了他这一代，只能靠拉洋片儿过日子。 前两年公私合营，倒是又支愣起来了，在陈雪茹的绸缎庄做起了公方经理，后来两人不和，被赶了出来。 现在就剩祖上传下来的一座四合院值点钱。 片儿爷觉得脸颊发烫，嘴唇张了张，没有把嘴里的话说出口，只得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许是喝得有些急了，被呛得直咳嗽。 “没事，片儿爷。” 片儿爷一边歪头咳嗽，一边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快，吃片猪头肉压一压。” 把那盘猪头肉往片儿爷身前推了推，直到片儿爷停止了咳嗽，片儿爷才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猪头肉，送入了口中。 “说出来不怕您笑话，上次吃肉，还是去年年三十的时候。” “虽说现在日子苦，可也不至于像您说得这样。” “唉…来，建国，不说这些，喝酒。” 说着举起杯子跟李建国碰了一个，喝完杯中的酒，李建国给片儿爷斟满，轮到自己，就只倒出来半盅，于是对着柜台里的徐慧真喊道。 “慧真姐，再来两壶酒。” 徐慧真看了李建国一眼，立即打了两壶酒送了过来，李建国接过酒壶，递给了片儿爷一壶。 两人边喝边聊，直到两壶酒喝完，李建国说道。 “片儿爷，天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家，就先走了，等哪天有空，我一定请您喝酒。” “行，那就说定了，我可等着你这顿酒。” “行，我先走了。”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柜台跟徐慧真和蔡全无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小酒馆。 第52章 片儿爷卖房 走出小酒馆，被晚上的凉风一吹，只觉得精神了不少，然后迈步往公交车站走去。 走出还没有百八十米，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转过头一看，竟然是片儿爷。 “片儿爷，咋了这是？” 片儿爷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低声说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 说着就带着李建国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走，直到进了巷子深处，片儿爷看四下没人才停下身来。 “我痴长你几岁，就斗胆叫你一声建国兄弟。” 李建国连忙回道。 “瞧您说的，这都是应该的。” “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家有套院子，不知道建国兄弟有没有兴趣。” 李建国闻言一惊，没想到片儿爷已经到了需要卖祖产的地步了。 见李建国没有答话，片儿爷神情有些失落，一拱手说道。 “不好意思，建国兄弟，今儿个我打扰了。” 说着就要走，李建国连忙拉住他，笑着说道。 “片儿爷，别误会，我是被惊着了，您说您要卖房子是吗？” “对。” “能仔细说说吗？” “房子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三进四合院，不全卖，只卖倒座房和前院，后院我们留着自己住，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把前院通往后院的巷子一封，那就是一个独立的小院。” 李建国闻言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 “片儿爷，不知道方不方便带我去看看房子。” 片儿爷闻言一喜，赶忙说道。 “可以，您跟我来。就在前面不远。” 片儿爷前面带路，穿过胡同，走了两三分钟就到了一处院子门口，片儿爷抬手拍了拍院门，只听院子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谁啊？” “我，快开门。”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卡巴一声后，门被打开，门里是一个面露菜色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当家的，怎么又喝酒，家里都断顿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别说了，我不是去想办法了吗。” 说着，片儿爷让出了身后的李建国，对中年妇女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听到片儿爷说道。 “让您见笑了，这位是内人。” 李建国拱了拱手说道。 “嫂子好，大晚上的来打扰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中年妇女连连摆手。 “没事，快进来。” 说着让开了路，片儿爷带着李建国走进了院子。 进了院门，正对着一面二龙戏珠的影壁，仔细一看，是由四块一米见方的石板拼接而成的，影壁上的龙活灵活现，一看就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越过影壁，是四间倒座房，年久失修，倒座房房门上的漆皮都已经有些脱落了，窗户上的玻璃也碎了几块，勉强用报纸给糊上了，迈过垂花门，就进了前院。 院子很大，足有百十个平方，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各三间，没有南房，院子东南角是一个葡萄架，风一吹葡萄叶哗哗作响。 李建国看着院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旁的片儿爷见此，心中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走，先进屋看看。” 说着带着李建国进了北屋，也就是以前的主人房，最好最大的房子。 屋子里的摆设很齐全，各种生活物品都有，很明显片爷夫妻俩人还住着呢。 “您别介意，只要是咱谈妥了，我们立马搬走。” 李建国笑了笑，在屋子里转了转，伸手在各处墙壁和原木柱子上敲了敲，心里越看越满意，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房子很好，用料扎实，即使再住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只不过因为年久失修，有些地方的油漆或者墙皮有一点脱落，不过都是小问题，只要找人重新刷漆抹墙就行。 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了眼房梁，每一根柱子都有二三十公分。 “再看看厢房。” 李建国说了一句，就率先走出了正房，进入东厢房。 进了东厢房，李建国发现这里虽然没人住，可是各种家具倒是一应俱全，也没有什么灰尘，想来应该是经常打扫的。 “这间房以前是我儿子住的，他现在人在东北安了家，前两年偶尔还会回来，所以房子就一直空着。” 在东厢房转了一圈，又去了西厢房，两间厢房差不多，只是西厢房里什么都没有。 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专门看了看片儿爷说的那个连着后院的巷子，确实如片儿爷所说，只要把巷子堵上，这就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四合院， 葡萄架下又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李建国和片儿爷坐在葡萄架下，片儿爷的媳妇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茶，然后就回房了，把院子让给两个老爷们儿谈事儿。 两人就坐在葡萄架下，全都捧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呷着茶水，终于片儿爷忍不住问道。 “建国兄弟，你看我这个院子怎么样？” 李建国淡淡地说道。 “一般。” 片儿爷闻言有些不悦，又问道。 “那您打算出多少钱？” 李建国没有回答，反问道。 “片儿爷，您打算要多少钱？” 片儿爷伸出两根手指，李建国疑惑地问道。 “二百？” “您开什么玩笑。我这房子您就打算出二百？” “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咱也别玩那些虚的，给个实诚价，多少钱能卖，您要是再蒙我，我转身就走。” 片儿爷见蒙不了李建国，尴尬地笑了两声，道。 “俗话说得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我这不是给你留着还钱的地儿吗！” “说！到底多少钱？” “一千八。” “一千二。” “一千七。” “各退一步，一口价，一千四百五，卖就卖，不卖我就当今天没来过，今儿这事我就当没来过，绝对不会往外说。” 片儿爷见李建国说得坚决，也不好继续喊价，思索了片刻，一咬牙，说道。 “行，一千四百五就一千四百五，什么时候交钱立字据？” “你得等我两天，我现在也不凑手。” “可是…” 不等片儿爷说完，李建国一抬手打断他，说道。 “您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谁出门也不可能带一千多块钱，今儿个我先给你五十块押金，您给我几天时间筹钱，下个星期天，我们在这里交钱签契约。” 听着李建国言之凿凿的保证，片儿爷也没多说什么，笑着答道。 “行，听您的。”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您说。” “这各屋的家具都得给我留着，还有就是现在毕竟不让买卖私房，您可别跟别人说，走漏了风声，您想卖也没人敢买。” “嗐，都是些破旧家具，您想要，我就给您留着，放心，既然咱们都谈好了，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行，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李建国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五张大团结，递给了片儿爷。 片儿爷接过钱，道了声谢，然后李建国起身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耽误您休息，我这就回去。” “行，我送您。” 两人来到门口，李建国又回头说了一句。 “明儿，您找人把那个巷子堵上，工钱算我的。” “谢谢您嘞，您局气。” “行，我走了，您留步。” 李建国大踏步走出了院子，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之所以要等一个星期天，就是因为李建国手里的钱不够，五天后正好是第一茬玉米收获的时候，到时候把玉米一卖，钱自然就有了。 等回到家，已经九点钟了，院子里的大部分住户都睡了，李建国也没有麻烦别人开门，直接翻墙进了院子。 在院子里打水擦洗了一下身子，就回屋睡觉去了。 秦淮茹似乎有些食髓知味，半夜又摸进了李建国的房子，李建国自然也不客气，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 第53章 卖粮 第二天一大早，李建国神清气爽的起了床，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就走出了四合院，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大爷易中海何雨柱以及秦淮茹三人。 李建国假装没看见，快走几步，超过了三人，倒是秦淮茹看到李建国后，俏脸微红，低下头去。 待李建国走远，何雨柱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 “呸，什么东西。” 听到何雨柱骂李建国，秦淮茹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低声说道。 “柱子，别乱说，这么多人，万一传到他耳朵里就不好了。” “传到他耳朵里又怎么了，他能拿我怎么样？” 何雨柱色厉内荏地放着狠话，只不过声音压低了一些，一旁的秦淮茹心里暗暗鄙夷，嘴里却说道。 “他是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姐的工作还是他帮忙弄的，每天帮他洗洗涮涮的也能弄些吃的，你要是把他得罪死了，你叫姐一寡妇怎么办？” 说着，还挤掉了几滴眼泪。 一看到秦淮茹哭了，何雨柱顿时急了，连忙说道。 “秦姐，您别哭成吗？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说他的坏话了。” 何雨柱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注意这边，低声说道。 “上周六，厂里拉了一批猪肉，今儿个中午厂里吃肉，秦姐你早点过来，我给你留点好的。” 秦淮茹闻言一喜，轻声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跟着人流往轧钢厂走去，回到仓库，打好一壶开水，然后又扫地擦桌子，等到老侯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一旁看起了以前的入库记录。 “小秦，马上就要到月底了，这几天咱们这会有点忙，你要做好准备。” “知道了，师傅。” 老侯满意地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秦淮茹倒好的茶水，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李建国来到采购科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从仓库里取出那两件在鸽子市买的瓷器，好在东西不大，用报纸包了一下，然后往李怀德办公室去了。 敲了敲门，李怀德喊了一声请进后，李建国就进了办公室，李建国正在整理张秘书递给他的资料，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立刻热情地说道。 “建国，有什么事？” 张秘书看到李建国进来，对李建国笑了笑，然后退出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没事，就来看看您。” 李怀德笑骂道。 “你小子没事肯定不来我这儿，有事快说，一会儿我还要去开会呢。” “没啥大事，就是前两天得了两件好东西，我也不懂，就想着拿给您，帮着掌掌眼。” 说着把手里用报纸包着的两件东西放到李怀德的桌子上，李怀德放下手里的文件，饶有兴趣的打开包裹着的报纸。 “呵，好东西，你小子捡到了。” “嘿，我也不懂这些玩意，您喜欢，就拿去玩。” 李怀德也不客气，重新把报纸包好，然后说道。 “行。有事快说，我马上就得走。” “嘿嘿，就是上次您给我的茶喝完了，这不想找您再拿点儿。” “你小子，我这好不容易弄了点好东西，全让你知道了。那边的柜子里有一个绿色的铁罐子，里面是我刚弄的一点龙井，你拿去喝。” 李建国也不客气，打开柜子，果然找到了一个绿色的铁罐子，巴掌大小。 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 “好茶，李哥，我就不客气了，您忙，我先走了。” 说着就离开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李建国也没回采购科，反而往小仓库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坐在仓库里看报纸的老侯。 “你小子在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老侯头都没抬，语气淡然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道。 “嘿嘿…您真牛，一眼没看就知道是我来了。” “我的菊花茶呢？你小子是不是忘了。” “哪能啊！这不是没完成任务，不敢来见您吗！这不，我今儿个一寻摸了点好茶叶就给您送过来了。” 说着献宝似的从身后把那罐龙井拿了出来。 老侯接过茶叶罐，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眼睛一亮，打开盖子一看，连声赞叹道。 “明前龙井，你小子竟然能弄来这好东西，我倒是小看你了。” “您看您说得哪的话，就是走了点狗屎运。” “行了，东西我收下了，你回去。” “行，小子我就告辞了。” 说着李建国就离开了小仓库，回到了采购科办公室。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心神早已沉入系统空间之中。 看着面前的五亩土地，心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看着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李建国也在思索那一亩玉米应该怎么处理。 自己的系统空间已经把磨坊建造好了，一天就可以处理三千斤玉米，到时候把玉米全都磨成玉米面，然后拿到鸽子市去卖。 可是几百斤玉米面，该怎么卖出去呢？ 李建国想到了卖给自己种子的那个鸽子市商人，也许可以把东西全都卖给他，虽然会便宜一些，可胜在方便快捷。 看着已经开花的玉米地，李建国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想到这，也不打算在厂里浪费时间，直接出了厂区，直奔小六家而去。 几人刚睡下，就被李建国吵醒，可一听到李建国能弄到大批的粮食，一个个立马精神抖擞了起来。 “彪子，你可知道在鸽子市卖粮食那伙人的底细？” 彪子思索了一番说道。 “听说那伙人在粮站有人，每个月都能弄到一两千斤粮食。” “那你能联系上他们吗？我想把这批粮食卖给他们。” 一听这话，六子几人顿时急了，六子连忙劝道。 “建国哥，你可别犯傻，现在都是往家买粮食，哪有往外卖的。” “对啊，建国哥。”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劝说李建国不要去卖粮食。 李建国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们放心，这批粮食只是用来探路的，我爸以前的战友的路子，每个月都能送来几千斤的粮食。” “真的？” “真的，我爸那个战友在东北有点权利，能搞到粮食。有一句话说得好：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全国上下也就东北那地方不缺粮食。” “那就好，等晚上我们去问问，他们肯定会同意，谁会嫌粮食扎手啊。” “那行，粮食还得过几天才能到，你们昨天忙了一宿，赶紧睡。” 几人忙了一宿，也困得不行，全都躺回炕上睡了起来。 李建国看他们都睡了，自己也没什么事做，看着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大小伙子，果断选择去旁边秀秀的房间去睡。 女孩子的房间确实整洁卫生，窗台上还插着一把小花，屋子里还有一个小书架，上面全都是李建国几人从废品站淘换的旧书。 打了个哈欠，李建国就躺到秀秀的床上去了，还别说，被子上有一股淡淡地香味，闻着这股香味，不一会就睡着了。 “谁？” 李建国被一声惊呼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就看见秀秀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建国哥，你怎么睡在这？” 秀秀脸颊发烫，双手绞在一起，害羞地不敢看李建国的脸。 “哦，秀秀放学了？我过来找你哥他们，有些困了，他们那边的炕被占光了，我就在你这边休息了一下，你不要介意啊，下次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没有，我不介意，建国哥你继续睡，我去做饭了。” 说着放下书包，往厨房走去，李建国又躺回了床上。 中午吃了饭，彪子跟李建国说道。 “建国哥，我打算下午找朋友去打听一下鸽子市那人的情况。” “行，让卫平卫东两个陪你一起去。”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和几张票，递给了彪子。 “这点钱票你拿着，出门办事身上没钱可不行。” 彪子连连摆手表示不能要李建国的钱。 “建国哥，不用，我这还有点钱，够用了。” 李建国一把把钱票塞到他的口袋里。 “给你你就拿着，别舍不得花钱，别让人看轻了咱们兄弟。” “哎，我知道了，建国哥，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好。” “去，小心点。” “放心，等我晚上回来。” 说着就带着卫东卫平三个人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去。 第54章 扯虎皮，拉大旗 秀秀一边把甩去手上的水滴一边往屋里走。 “建国哥，碗筷我都洗好了，我去上学去了，晚上你想吃什么，我放学了带回来。” “不用了，晚上简单吃点就行。”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递给了秀秀。 “这钱你拿着，天气这么热，一会儿从路上买个冰糕吃。” “建国哥我有钱，不用。” “拿着，我们都是些大老粗，也不懂得怎么照顾女孩子，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建国哥。” 李建国拉过秀秀的手，把钱放在她的手里，她接过钱，低声对李建国道谢，然后转身去上学了。 转眼之间太阳就落山了，彪子三人终于在吃饭之前回到了家，刚进家门就跑到厨房，每人先喝了一瓢凉水。 还没进屋，就大声喊道。 “建国哥，打听到了。” 李建国站起身来，说道。 “怎么这么急！先把气喘匀了再说。” “建国哥，我跟朋友打听到了。那个鸽子市卖粮食的人叫那三，人家都叫他三爷。” “跟粮站那边的人有点关系，据说他姐夫是粮站站长，每个月能弄到一两千斤粮食。” “这个那三不仅卖粮食，而且那个鸽子市就是他组织的，每天过来收摊位费的就是他的人，据说他们一共有二三十个人。” “听人说那三解放前是满清的老爷，正白旗的贵族，从他爹那一辈开始没落了，好在他从小练摔跤，身手还算不错，倒也在北平闯出了个滚地龙的诨号，自从北平被日本人占了以后，就逃到了南方，这几年才回来。” “不知怎么傍上了粮站的人，每天有稳定的粮食供应，从三年前开始开办这个鸽子市，即使这两年粮食紧缺，也没有断过货。” “还有没有其他的背景？” “这个倒没法听出来，不过道上人都传他跟局子里的一个所长有些关系。” “行，你们三个辛苦了，等晚上我们去会一会这个那三。” 几人吃过晚饭，白天睡了一天也不困，就围在一起打牌，直到夜里两点多才收拾了一下，往鸽子市走去。 到了鸽子市外，李建国把手伸进后腰，暗中从空间仓库里拿出一把手枪，这把枪是李建国爸爸的遗物，是在那场战争中缴获的一把柯尔特1911，保养的非常好，他也有持枪证，是挂靠在他姨夫单位的警卫连的。 转身对着朱强说道。 “强子，这把枪你拿着，一会儿就在附近转悠，发现情况立即冲进去，放心，出了事我担着。” 强子点了点头，默默接过手枪，摆弄了一下，然后就别在了后腰上，然后用衣服盖住。 几人也不拖沓，直接进了鸽子市，朱强就跟在几人身后十几米的位置装作闲逛的样子，不时还跟摊主问上两句。 李建国来到卖粮食的摊位前，双手抱拳说道。 “不知哪位是三爷，我有笔生意要跟他谈。” 摊主抬头斜了李建国几人一眼，顿时就有七八人从四周围了上来。 “找三爷什么事？三爷可不是什么人想看就能见的。” 李建国靠近两步，低声说道。 “粮食。” 摊主听到这两个字，顿时站了起来，又打量了李建国一圈，然后才说道。 “等着。” 说着伸手招过来一个汉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汉子点了点头，就往一旁的巷子里跑去了。 不多时，汉子就回来了，对着摊主点了点头，摊主这才笑着跟李建国拱了拱手。 “小兄弟，三爷请您去聊一聊。” “多谢大哥，劳烦您带路。” 说着李建国就跟着摊主往巷子里走，身后彪子几人正要跟上，却被人拦住。 李建国看了眼似笑非笑，一脸看热闹的摊主，然后对彪子说道。 “彪子，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去三爷那谈点事，十分钟就回来。” 彪子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手掌揣在怀里，警惕的看着那几个打手。 李建国伸出右手，示意摊主前面带路，摊主笑着拍了拍李建国的肩膀，然后走在了前面，丝毫不在意把后背露给李建国。 两人走了三分钟，来到一处小院，摊主在门上敲了六下，咚，咚咚，咚咚咚，这时门才从里面打开，门里的汉子笑着跟摊主点了点头，警惕的看着跟在后边的李建国。 “三爷让我带过来的。” 两人让开门口，李建国跟着摊主进了院子。 这是个一进的四合院，只有正房点着灯，院子挺大，得有六七十平。 摊主敲了敲正屋的房门，门内传来一声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进来。” 推门进屋，屋里装修精致，墙上挂着一幅中堂画，画上是一幅松鹤延年图。底下是一张供桌，供桌下一张红木的八仙桌露出半拉，旁边还摆着两张雕背太师椅，对脸儿左右两旁又摆了四张椅子两张茶几。 供桌上，摆着红木镜子，花瓶和钟表，寓意着东瓶西镜松鹤延年。 上首，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面相有四十几岁，长得浓眉大眼，体型健硕，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的，只是此时正端着一杯茶水，细细品尝着。 放下手中的茶杯，那三开口说道。 “就是你要找我？” 李建国拱了拱手，回道。 “是我。” “找我什么事？” “我有一笔生意想跟三爷您谈谈。” “哦，什么生意，说来听听。” “我有一批粮食想出手，不知道三爷有没有兴趣。” “粮食？多少？” “几百斤。” “嗤，几百斤？” 那三嗤笑一声，有些不屑一顾。 “这几百斤只是这一次的，只要合作愉快，最多十天，还有更多的粮食运来。” 那三这才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笑着说道。 “小兄弟，请坐。秀云，给客人倒茶。” 那三一句话喊出，里屋的布帘子被掀开，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妇人，妇人穿着一身旗袍，随着走动，两条修长圆润的美腿若隐若现。 秀云白了那三一眼，给已经坐下的李建国和摊主各倒了一杯茶。 “尝尝。” 那三端起茶杯笑着说道。 李建国也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 “好茶，武夷山的大红袍，果然名不虚传。” 那三喝茶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暗忖，这小子应该不是一般人，那些平头老百姓平时能喝个高碎就不错了，哪能喝过这样的好茶，他这里的茶叶还是前段时间从鸽子市搞来的，除了送人的，自己就留了一点。 喝了一口茶，李建国把茶杯放下，那三笑着开口问道。 “不知道小兄弟姓甚名谁，拜的是哪路的神仙。” “您说笑了，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您要是看得起，就叫我一声小李就成。”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两根递了过去，那三接过一根香烟，先是在鼻子下闻了闻，只觉得香味浓郁，似乎从来没抽过。 仔细看了看，香烟上写着中华二字，中华自己不是没抽过，味道绝对没有这一根醇厚。 再瞄了一眼李建国放在茶几上的烟盒，上面特供二字映入眼帘，那三身体微微一颤，强压下想要起身逃走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李建国的这包香烟还是以前从姨夫那拿的，就剩最后一包了，这次来之前，也给带了来。 点燃了香烟，那三狠狠地抽了一口，笑着说道。 “小李兄弟，这烟真不错，哪里买的，改天我也去买一点。” 李建国暗暗观察着那三变了几变的脸色，心中暗道，到底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即使外表再华丽，一旦遇到官面上的人，照样心虚。 “我也不知道哪买的，我这还是一长辈送的，三爷想要，赶明儿得空了，我去向我那长辈再要几包，给您送来。” 那三连连摆手，说道。 “不用了，我就问问，不麻烦小李兄弟了，其实平常我也不怎么抽烟，抽大前门就挺好。” 第55章 收玉米 “不知道小李兄弟刚才说的那批粮食是怎么回事？” 李建国掐灭手里的香烟，说道。 “是这样的，我有一朋友，从外地弄来一些粮食，想让我帮忙处理一下，可是我一时也没有门路，这不，就找到三爷您这来了。” “大概有多少？” “第一批只有几百斤，以后每个月也有四五千斤左右。” “这么多。” 那三吃了一惊，对心里的猜测更加肯定了几分。 “小李兄弟打算卖多少钱？” “相信三爷比我清楚现在鸽子市粮食的价格，一斤的粮票都要三块钱了，虽然我这次弄的都是棒子面，可是也不能低于三块一斤。” 那三看了李建国一眼，咬了咬牙说道。 “行，就按小李兄弟说的办。” 话刚出口，旁边的摊主坐不住了，道。 “大哥，那么高的价格，我们根本没得赚，难道让手底下的兄弟喝西北风。” 边说边怒视着李建国。 那三闻言，喝道。 “滚出去，我还没死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摊主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三，那三猛然站起身来，指着门外。 “滚到门口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一步。” 摊主看着发如此大火的三爷，顿时心中大骇，这两年三爷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了，自己已经忘了三爷的性子，他以前也是心狠手辣的主。 摊主站起身来，慌忙退出了房间，这时房间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小李兄弟，让你看笑话了，都怪我没本事，管不好手底下的兄弟，请您见谅。” “怪我，怪我，是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说，粮食按三块一斤卖给三爷，另外我再让两成的利，您看可以吗？” “小李兄弟，我跟你那是一见如故，这次就当是交个朋友，这批粮食我们就按三块一斤收，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去东来顺，我们边吃边谈。” 李建国思索一番，说道。 “那就多谢三爷，周四晚上，我到时候给您送来。” “客气，您捧。” “三爷，我就先告辞了，鸽子市还有几个兄弟等我呢，我再不回去，怕他们搞出事来。” “行，下次有时间，小李兄弟一定要给我个面子，我请客我们去东来顺搓一顿。” “行，一定一定。” 说着，两人起身，那三一直把李建国送到门口，直到看不到李建国的身影，才脸色阴沉地回了屋。 刚坐下，摊主就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低声喊了一句。 “三爷。” 那三没有说话，看着手里李建国故意留下的半包香烟，半晌才开口说道。 “大林子，你跟了我几年了。” 摊主浑身一颤，头更低了。 “回三爷，八年了。” “转眼都八年了啊。” 那三长叹一声，紧接着又说道。 “赶明儿，买张火车票，回老家去。” 大林子闻言，脸色大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三爷，我知道错了，您别赶我走。求您看在我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那三一脚踹在大林子的胸口，大林子直接被踹出去两三米，嘴角更有鲜血溢了出来，顾不上擦拭嘴角的鲜血，大林子又爬了回来，重新跪好。 “爷们儿，你也别怪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三举起手里的半包香烟。 “回三爷，是中华烟。” “对，是中华烟，平时兄弟们也不是没抽过，可是，你见过这样的中华烟吗？” 大林子顿时语塞。 “这……” “这上面写着特供二字，别说是我，就是我后边的那位，也不够资格抽这烟。” “啊…三爷，您可得救救我。” “我要是不救你，就不会让你回老家了。” “谢谢三爷。” 说着还给那三磕了几个响头。 “这小子来头不小，别说他是来卖粮食，他就是拿一坨牛粪说是大黄鱼，我也得笑呵呵地换成钱给他。” “那他以后还不得得寸进尺。” “唉！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 后半句话那三没有说出口，就是实在不行就带着钱跑到香江，反正这几年我挣了不少，再加上以前存的，足够自己下半辈子不愁吃喝了。 另一边鸽子市，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彪子几人和那三的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紧张起来。 “彪子。” 一声呼喊从巷子里传来，几人转过头去，就看到李建国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几人立即兴奋地冲了过去。 李建国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了一句。 “都搞定了，我们回去。” 说完，就一马当先地带着几人回去了。 今天回的比较早，几人就聊了一会就挤在炕上睡着了，只不过这几个臭小子，不是磨牙就是放屁，而且六月底的天气本来就热，还跟几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就更别提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床，来到院子里，打了几趟拳，弄了点水擦了下身子，这才感觉舒服多了。 回屋穿上衣服，正好看到秀秀从她房间出来，走进厨房为几人准备早饭，看见李建国从屋里出来，笑着跟他打招呼。 “建国哥，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别提了，你哥他们几个，磨牙打嗝加放屁，一夜就没消停，好容易睡着了，还被热醒了，索性就起床了，一会儿回家再补觉。” “那行，你等我一会，早饭马上就好。” 早饭很简单，就几个窝头一碗玉米面粥，今天秀秀还特意煮了个鸡蛋，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剥开鸡蛋，直接把它放在秀秀的碗里。 “你现在正长身体呢，多吃点鸡蛋补一补，长得白白胖胖的。” “嗯，我听建国哥的，一定吃得白白胖胖的。” 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又把鸡蛋夹到李建国碗里，李建国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用筷子用力一夹，鸡蛋一分为二，给秀秀夹了一块大的，自己吃那块小一点的。 秀秀这次倒是没有推辞，也夹起半个鸡蛋放进了嘴里，露出幸福的笑容。 李建国揉了揉她的头，说道。 “行，我吃饱了，回去了，你早点去上学，可别迟到了。” 秀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建国哥，你回去，我收拾一下就去上学。” 回到家，躺在炕上就睡了，直到大中午才醒过来。 转眼就到了周四，第一亩玉米终于成熟了，看着仓库里堆放的玉米，李建国嘴角微微翘起。 先把空出来的这亩地种下剩下的高粱种，看着土地上显示的十三天的倒计时，李建国又把目光转向了仓库里的那一堆玉米上。 玉米不多，只有八百斤，只有现代玉米产量的一半多一点，李建国想，大概应该是种子的问题，现代玉米都是杂交玉米，产量自然比以前的高。 磨坊仅用了两个小时就把八百斤玉米磨成了玉米粉，八成半的出粉率，六百八十斤的玉米面和一百二十斤的玉米麸皮。 捏了一点玉米面在手里轻轻搓揉，感觉比平时吃的玉米面更顺滑。 六十年代的玉米面由于工艺等原因，玉米中总会掺杂一些玉米芯之类的东西，而且出粉率也高，更高的出粉率就代表更多的玉米麸皮掺到了玉米面之中，口感自然不好。 六百八十斤棒子面，三块钱一斤，足足能卖两千零四十块，留下几十斤，除了给三大爷的，也要拿一些给六子他们几个。 找了个布口袋，装了三十斤棒子面，提着就来到了三大爷门口。 三大爷家没关门，一家六口人正围着桌子吃饭，除了每人一个的窝头，就是一碗棒子面粥，桌子上也没有菜，就半碗小咸菜。 三大爷看到李建国拎着个布袋子过来，就知道他求李建国办的事成了，连忙站起身来，把李建国迎进屋里后，就关上了房门。 “建国，成了？” “嗯，这里是三十五斤棒子面，您给三十斤的钱就成，剩下的算我给解成的结婚贺礼。” 三大爷闻言大喜过望，接过李建国递来的面口袋，对三大妈说道。 “孩他娘，你去把棒子面倒到咱家面缸里，把面口袋腾出来还给建国。” “唉，我这就去。” 三大妈欢喜地接过面口袋往里屋去了。 “建国，真是太谢谢你了，为了这事，我这几天，头发都白了好多。这下好了，今天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行，三大爷，你们吃饭，我先回去了。” “建国，要不你在三大爷这吃点？” “不了，我还得回去，晚上有事，还得出去一趟。” “那我就不留你了，钱一会儿我就给你送去。” 接过三大妈递过来的面口袋，李建国离开了三大爷家。 第55章 收玉米 “不知道小李兄弟刚才说的那批粮食是怎么回事？” 李建国掐灭手里的香烟，说道。 “是这样的，我有一朋友，从外地弄来一些粮食，想让我帮忙处理一下，可是我一时也没有门路，这不，就找到三爷您这来了。” “大概有多少？” “第一批只有几百斤，以后每个月也有四五千斤左右。” “这么多。” 那三吃了一惊，对心里的猜测更加肯定了几分。 “小李兄弟打算卖多少钱？” “相信三爷比我清楚现在鸽子市粮食的价格，一斤的粮票都要三块钱了，虽然我这次弄的都是棒子面，可是也不能低于三块一斤。” 那三看了李建国一眼，咬了咬牙说道。 “行，就按小李兄弟说的办。” 话刚出口，旁边的摊主坐不住了，道。 “大哥，那么高的价格，我们根本没得赚，难道让手底下的兄弟喝西北风。” 边说边怒视着李建国。 那三闻言，喝道。 “滚出去，我还没死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摊主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三，那三猛然站起身来，指着门外。 “滚到门口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一步。” 摊主看着发如此大火的三爷，顿时心中大骇，这两年三爷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了，自己已经忘了三爷的性子，他以前也是心狠手辣的主。 摊主站起身来，慌忙退出了房间，这时房间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小李兄弟，让你看笑话了，都怪我没本事，管不好手底下的兄弟，请您见谅。” “怪我，怪我，是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说，粮食按三块一斤卖给三爷，另外我再让两成的利，您看可以吗？” “小李兄弟，我跟你那是一见如故，这次就当是交个朋友，这批粮食我们就按三块一斤收，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去东来顺，我们边吃边谈。” 李建国思索一番，说道。 “那就多谢三爷，周四晚上，我到时候给您送来。” “客气，您捧。” “三爷，我就先告辞了，鸽子市还有几个兄弟等我呢，我再不回去，怕他们搞出事来。” “行，下次有时间，小李兄弟一定要给我个面子，我请客我们去东来顺搓一顿。” “行，一定一定。” 说着，两人起身，那三一直把李建国送到门口，直到看不到李建国的身影，才脸色阴沉地回了屋。 刚坐下，摊主就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低声喊了一句。 “三爷。” 那三没有说话，看着手里李建国故意留下的半包香烟，半晌才开口说道。 “大林子，你跟了我几年了。” 摊主浑身一颤，头更低了。 “回三爷，八年了。” “转眼都八年了啊。” 那三长叹一声，紧接着又说道。 “赶明儿，买张火车票，回老家去。” 大林子闻言，脸色大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三爷，我知道错了，您别赶我走。求您看在我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那三一脚踹在大林子的胸口，大林子直接被踹出去两三米，嘴角更有鲜血溢了出来，顾不上擦拭嘴角的鲜血，大林子又爬了回来，重新跪好。 “爷们儿，你也别怪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三举起手里的半包香烟。 “回三爷，是中华烟。” “对，是中华烟，平时兄弟们也不是没抽过，可是，你见过这样的中华烟吗？” 大林子顿时语塞。 “这……” “这上面写着特供二字，别说是我，就是我后边的那位，也不够资格抽这烟。” “啊…三爷，您可得救救我。” “我要是不救你，就不会让你回老家了。” “谢谢三爷。” 说着还给那三磕了几个响头。 “这小子来头不小，别说他是来卖粮食，他就是拿一坨牛粪说是大黄鱼，我也得笑呵呵地换成钱给他。” “那他以后还不得得寸进尺。” “唉！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 后半句话那三没有说出口，就是实在不行就带着钱跑到香江，反正这几年我挣了不少，再加上以前存的，足够自己下半辈子不愁吃喝了。 另一边鸽子市，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彪子几人和那三的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紧张起来。 “彪子。” 一声呼喊从巷子里传来，几人转过头去，就看到李建国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几人立即兴奋地冲了过去。 李建国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了一句。 “都搞定了，我们回去。” 说完，就一马当先地带着几人回去了。 今天回的比较早，几人就聊了一会就挤在炕上睡着了，只不过这几个臭小子，不是磨牙就是放屁，而且六月底的天气本来就热，还跟几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就更别提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床，来到院子里，打了几趟拳，弄了点水擦了下身子，这才感觉舒服多了。 回屋穿上衣服，正好看到秀秀从她房间出来，走进厨房为几人准备早饭，看见李建国从屋里出来，笑着跟他打招呼。 “建国哥，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别提了，你哥他们几个，磨牙打嗝加放屁，一夜就没消停，好容易睡着了，还被热醒了，索性就起床了，一会儿回家再补觉。” “那行，你等我一会，早饭马上就好。” 早饭很简单，就几个窝头一碗玉米面粥，今天秀秀还特意煮了个鸡蛋，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剥开鸡蛋，直接把它放在秀秀的碗里。 “你现在正长身体呢，多吃点鸡蛋补一补，长得白白胖胖的。” “嗯，我听建国哥的，一定吃得白白胖胖的。” 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又把鸡蛋夹到李建国碗里，李建国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用筷子用力一夹，鸡蛋一分为二，给秀秀夹了一块大的，自己吃那块小一点的。 秀秀这次倒是没有推辞，也夹起半个鸡蛋放进了嘴里，露出幸福的笑容。 李建国揉了揉她的头，说道。 “行，我吃饱了，回去了，你早点去上学，可别迟到了。” 秀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建国哥，你回去，我收拾一下就去上学。” 回到家，躺在炕上就睡了，直到大中午才醒过来。 转眼就到了周四，第一亩玉米终于成熟了，看着仓库里堆放的玉米，李建国嘴角微微翘起。 先把空出来的这亩地种下剩下的高粱种，看着土地上显示的十三天的倒计时，李建国又把目光转向了仓库里的那一堆玉米上。 玉米不多，只有八百斤，只有现代玉米产量的一半多一点，李建国想，大概应该是种子的问题，现代玉米都是杂交玉米，产量自然比以前的高。 磨坊仅用了两个小时就把八百斤玉米磨成了玉米粉，八成半的出粉率，六百八十斤的玉米面和一百二十斤的玉米麸皮。 捏了一点玉米面在手里轻轻搓揉，感觉比平时吃的玉米面更顺滑。 六十年代的玉米面由于工艺等原因，玉米中总会掺杂一些玉米芯之类的东西，而且出粉率也高，更高的出粉率就代表更多的玉米麸皮掺到了玉米面之中，口感自然不好。 六百八十斤棒子面，三块钱一斤，足足能卖两千零四十块，留下几十斤，除了给三大爷的，也要拿一些给六子他们几个。 找了个布口袋，装了三十斤棒子面，提着就来到了三大爷门口。 三大爷家没关门，一家六口人正围着桌子吃饭，除了每人一个的窝头，就是一碗棒子面粥，桌子上也没有菜，就半碗小咸菜。 三大爷看到李建国拎着个布袋子过来，就知道他求李建国办的事成了，连忙站起身来，把李建国迎进屋里后，就关上了房门。 “建国，成了？” “嗯，这里是三十五斤棒子面，您给三十斤的钱就成，剩下的算我给解成的结婚贺礼。” 三大爷闻言大喜过望，接过李建国递来的面口袋，对三大妈说道。 “孩他娘，你去把棒子面倒到咱家面缸里，把面口袋腾出来还给建国。” “唉，我这就去。” 三大妈欢喜地接过面口袋往里屋去了。 “建国，真是太谢谢你了，为了这事，我这几天，头发都白了好多。这下好了，今天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行，三大爷，你们吃饭，我先回去了。” “建国，要不你在三大爷这吃点？” “不了，我还得回去，晚上有事，还得出去一趟。” “那我就不留你了，钱一会儿我就给你送去。” 接过三大妈递过来的面口袋，李建国离开了三大爷家。 第56章 交易成功 三大爷把李建国送到门口后，就见三大妈一脸兴奋地又重新把门关上，把闫埠贵拉到里屋，打开面缸说道。 “老头子，你看，建国今天送来的棒子面磨的多细，都快赶上细粮了。” 三大爷捏了一小撮放在嘴里，细细品味，完全没有一般棒子面的粗粝感。 “建国用心了，这些棒子面别吃，赶明儿一起送到于家。” 三大妈一脸心疼，说道。 “老头子，要不我们把这些留下来，给他们家粮站买的那些。” “妇道人家，东西再好还能当两份吃！把这些送到于家，人家也能高看我们家一眼，不比你吃进肚子里强。” 这年头能弄到粮食的才是有本事的，钱说实话是不缺的，计划经济时代，缺的是票据是东西。 院里二大爷刘海忠一个月八十二块五为什么不买自行车？还不就是因为没有票，为什么不买个二手的，一是因为离轧钢厂不远，二是因为刘海忠好面儿，二手自行车骑着丢人。 没等多长时间，三大爷果然拿着钱到李建国家来了。 “建国，这是九十块，你点点。” 三大爷从兜里掏出一把纸币，不仅有十块的，还有五块两块一块的，李建国认真数了一遍，对三大爷说道。 “三大爷，钱正好，我就不留您了，真的有事，马上就得出去。” “行，我也得去学校了，下午还有两节课呢。” 两人一起出了四合院，在院门口分开后，李建国去到六子的院子，几个小伙子，正吃着饭呢。 “建国哥，吃了吗？” “没吃呢。” 闻言，几人给李建国腾了个位子，李建国拿起一个二合面的馒头，就着桌子上的炖白菜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李建国问道。 “这附近有谁家有三轮车，借过来，那批粮食到了，我一会去拉过来。” 此时六子说道。 “胡同里三十二号院前院，有一个板爷儿，他有一辆三轮车，只不过他白天得去拉活，估计没在家，等傍晚我去看看，借过来用一下。” “你跟他说我们不白用，出五毛钱，明早就还给他，不耽误他明天拉活儿。” 等到太阳落山，门口传来一阵车铃声，六子果然借来了一辆三轮车。 “建国哥，借来了，他说明早他过来骑。” “行，你们在家等着，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建国哥，要不我们跟着一起去，人多安全点。” 李建国拍了拍六子的肩膀，说道。 “没事，我的身手你们还不知道，等闲的个人近不了我的身，再说了，我可带着家伙儿呢，放心。” 说着，双脚用力一蹬，三轮车就窜了出去。 出了胡同，在供销社买了七条面口袋，好在李建国有采购员的证件，要不然就得被那几个供销社的大姐逮起来，谁家没事买七个面口袋，肯定没干好事。 买好面口袋，在地安门的公园里转了一圈，天已经黑了，看了看时间，快八点钟了，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六条面口袋各装了一百斤，剩下的五十斤也装了起来。 骑车回到六子的院子，叫他们出来把东西搬到屋里，正好一人一包，李建国拎着最后五十斤棒子面走在最后，顺手把三轮车锁好，然后关上了院门。 进了屋子，就见六人每人抱着个面口袋也不嫌累，嗅着那淡淡的粮食味，一个个笑得都找不到眼睛了。 “还抱着干嘛？不累啊。” “嘿嘿…不累，我还想再抱一会。” “建国哥，你别管他们，他们爱抱就让他们抱着。我们俩先吃饭。” 身后，秀秀端着碗筷走了进来，一副拿他们没办法的样子。 李建国笑笑没说话，他们几个都是吃过苦的孩子，都被饿怕了，看到粮食第一想法就是弄回家。 “六子，赶紧把东西放下，这有五十斤棒子面，我特意给你们留的，放心，以后再也不会缺粮食了。” 六子听罢，放下抱在怀里的面口袋，一把拎起李建国那半袋棒子面，走到厨房，把棒子面倒在面缸里。 几人吃过了饭，坐在一起打牌，秀秀洗好碗筷看了一会就去睡了，直到夜里两点多，几人才换上衣服，骑上三轮车拉着六袋棒子面往鸽子市走去。 来到摊位前，摊主已经换了个人，这人见李建国几人骑着一辆三轮车过来，就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 “您就是李爷，三爷让我在这儿等您，让您来了，直接带您过去。” 李建国直接骑着车跟在那人身后，六子几人也跟在车后，那些打手这次倒没有拦着他们，应该是有人跟他们说了。 还是那处院子，李建国停下三轮车，那个三爷的人就喊过一人，说道。 “去，把这些粮食拉到仓库去称一下，别搞那些花花肠子，称好了就赶紧回来。” “知道了，周哥。” 这位周哥转身又跟李建国说道。 “李爷，请跟我来，我们三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说着还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十分恭敬。 迈步走进院子，那三正站在正屋门口的台阶上，看到李建国进来，连忙上前迎了两步。 “哈哈哈…李兄弟，让我好等，走，先进屋喝杯茶。” 两人进了屋，六子几人则在院子里跟周哥一起抽着烟，只不过眼光随时瞄着正屋里说笑的两人。 两人分坐主次，刚坐下，里屋的帘子就被掀开，还是上次那个女人，端着一张托盘走了过来，把两杯茶放在两人面前，就又回到了里屋。 “小李兄弟，上次一见，我跟你是一见如故，不知兄弟你高姓大名。” “三爷您客气，小子叫李建国，也住在南锣鼓巷这一片。” 李建国也没打算瞒着，能在北平城开一个鸽子市的人，怎么可能查不出李建国的身份，只是也只能查出自己的工作，以及逢年过节来接自己的军车，其它的他查不到，也不敢查。 “李兄弟见外了，不如以后我们兄弟相称，我在家排行老三，也痴长你几岁，你以后叫我三哥就行。” “三哥，你叫我建国就可以了，叫李兄弟就见外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门外就进来一人，说道。 “三爷，刚才那批粮食已经称好了，都是上等的棒子面，一共六百斤整。” 那三听罢，转头笑呵呵地跟李建国说道。 “建国兄弟，你看数量没错。” “没错，正好。” “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前两天我们说好的三块一斤，六百斤一共一千八百块，行吗？” “三哥您客气了，咱俩兄弟，自然是该多少就多少，您不用跟我客气。” “那行，秀云，拿一千八百块钱出来。” 那三话音刚落，里屋的秀云就拿着一叠钱走了出来，把钱放在那三身前的桌子上，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回了屋。 那三反手把钱轻轻推到李建国跟前，说道。 “建国兄弟，你点点。” 李建国也不客气，拿起那叠钱点了起来，一共一百八十张大团结，分文不差。对着那三拱了拱手说道。 “多谢三哥，这次算我欠三哥一个人情。” “建国兄弟，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不是。” “等哪天我请三哥喝酒。” “行，一言为定，我可等着建国兄弟的这顿酒了。” “三哥，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几人骑着车回到了六子的院子，众人的精神都有些亢奋，一千多块钱，他们可从来都没见过。 李建国把钱拿出来，让他们每个人都过了把手瘾，然后就又收了起来。 “这笔钱不能动，不过以后每次出货，我们可以留下两成，就按一个月两千斤算，我们也能分到一千多块，到时候我花点钱找找关系，帮你们每人找一份工作。” “谢谢建国哥。” 第57章 房子到手 第二天一大早，天阴沉沉的，有点燥热，似乎要下一场大雨。 吃过早饭，李建国就乘坐公交车来到前门大街，敲响片儿爷的家门，没多久就响起片儿爷的声音。 “谁啊？” “片儿爷，是我，李建国。” “吱呀。” 门被打开，李建国被片儿爷一把拉了进去，片儿爷伸头往院子外左右看了看，然后赶紧把门关上。 进了门，李建国看到，后院通往前院的墙已经砌好了，靠着前院正房的后墙砌的，前院就有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小胡同，到时候可以改成一个厕所，这样就不用去外面的公共厕所了。 片儿爷把李建国迎进后院的后罩房，两口子全都一脸热切的看着他。 李建国也不拖沓，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团结。 片儿爷激动地正要伸手去接，却被李建国躲了过去，片儿爷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装作懊恼的轻轻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说道。 “你看我这记性，咱们先签契约。”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问李建国道。 “建国，你看咱这契约怎么写？” “你就写三年前借我一千四百五十块钱，以四合院前院以及倒座房作抵押，三年未还，房子归我所有。” 片儿爷略一思索，就同意了李建国的提议，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上契约，还别说，片儿爷跟三大爷一样，都写得一手好字。 片儿爷写好后，交到李建国手里，他逐字逐句看了几遍，然后点了点头，两人签字画押，一式两份，各自收好。 李建国这才把那一叠大团结交给片儿爷，笑着说道。 “您点点，可别出了错，跟您说，出了这个门我可就不认了。” “哪能啊！你的人品我还能不信。” 话是这样说，手里一点也不含糊，一张张地看过去，又数了两遍才说道。 “对了，分毫不差。建国就是局气。” 李建国笑了笑，对片儿爷伸出了手。 片儿爷一拍脑门。 “瞧我这记性，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去取。” 说着走进里屋，没多时就拿出一个帖盒和一把钥匙，打开帖盒之后，里面装着的是一张房契。 李建国接过房契和钥匙反复确认后，又把房契放到帖盒里，连同帖盒一起放在口袋里，片儿爷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 房子到手，李建国也没有多待，直接告辞离开了，出了片儿爷家，转了个弯，从另一条胡同进了四合院。 在四合院转了一圈，李建国就离开了，离开前换上了自己买的一把新锁。 把钥匙收进空间仓库，溜溜哒哒地走到雪茹绸缎庄，没有进去，远远的看了一眼正认真工作的陈雪茹，然后掏出她给的钥匙，轻笑一声往她家走去。 陈雪茹揉着有些酸疼的肩膀往家走去，今天的客人有点多，她忙了一上午，中午下班才有时间休息一下，站在门口，掏出钥匙后，猛然发现大门上的铁将军已经被打开了。 压下想要喊人的冲动，因为房子的钥匙只有两个人有，一个是在老家带孩子的陈母，另一个就是李建国。 轻轻推开大门，就听见厨房传来翻炒的声音。心中一喜，快步走了过去，果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陈雪茹冲过去一把抱住李建国的后腰，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的气味，嗔道。 “死没良心的，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又失忆了呢。” 李建国又翻炒了两下，然后把锅里的菜盛了出来，转过身抱住陈雪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前一段时间工作太忙了，这不是过来了吗？你一定饿了，饭都做好了。已经可以吃了。” 一手牵着陈雪茹，一手端着盘子，走进了客厅。 看着桌子上放的炒白菜和大葱炒鸡蛋，陈雪茹露出幸福的笑容，她还从来没吃过李建国做的饭呢。 忍不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炒鸡蛋，确实比自己做的饭好吃多了，立即坐了下来，从筐子里拿出一个二合面馒头吃了起来。 “真香，建国，你什么时候学的做菜的手艺？” “自己瞎琢磨呗。喜欢吃，我以后经常过来做给你吃。” “嗯。” 应了一声，陈雪茹的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 吃了饭，陈雪茹说什么也不让李建国动手收拾，洗好碗筷后，刚出了厨房，就被李建国一把抱了起来，来到卧室扔在了床上。 饭后运动自然少不了，云雨渐歇，李建国抽着烟靠在床头，陈雪茹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抽了一根烟，李建国拽过衣服，往口袋里一摸，对陈雪茹说道。 “送你样东西。” 说着把手里的纸和一把钥匙递给陈雪茹。 “这是什么？” 陈雪茹一边打开折叠起来的纸一边问道。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这是房契！谁的？哪弄的？” 李建国笑了笑说。 “现在是你的了，就是你上次给我的钱，弄了一批粮食，赚的钱，上周来找你，你不在家，我到小酒馆喝酒，遇到了片儿爷。” “片儿爷？房子是片儿爷的？花了多少钱？” “对，一千四百五十块钱。” “倒也不算贵。” “快收起来！赶明儿找个信得过的老师傅重新装修一下，以后我们去那边，这边毕竟人多眼杂。” “咋了？不想来就算了，我也没求着你来。” “哪能啊，我恨不得天天把你栓我裤腰带上，走哪都带着。” 陈雪茹捏着李建国腰间的软肉掐了一下，笑骂道。 “你就会哄我开心，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下辈子你也得栽在我手里。” 说着就又压了上去。 “不要…啊…下午还得上班…” 等再醒来时，陈雪茹已经去上班了，李建国穿好衣服，发现床头的柜子上有一张纸条和一个信封，拿过来一看，发现是陈雪茹写给自己的。 “建国，这里有两千块钱，你拿着用，我去上班了。” 李建国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感觉我被包养了，不过，我喜欢。” 打开信封，果然里面是一叠大团结，然后随手就装进了系统仓库。 有钱了，得先把上次从六子那拿的二百块钱还上，虽然他们不介意，但是交情归交情，账目一定要分明。 手里握着大把现金，得把它变成一个个会下金蛋的母鸡才行，于是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空间里的五亩地都各自种了不同的粮食，两亩小麦，一亩花生，一亩大豆，一亩水稻，小麦已经开始开花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收割了，花生和大豆也已经长得郁郁葱葱了，只有水稻是收了玉米以后种的，才不到三天，已经长到一尺来高了。 数了数空间里的钱，一共两千三百多，留下三百多，剩下的全都用来建设空间。 第58章 升级空间 用意识点击金币框，显示余额为零。 “是否充值？” “充值1200金币。” 一阵金币落地的叮铃声后，金币余额变成了1200，系统仓库里瞬间少了一百二十张大团结。 “请问是否消耗一百金币升级茅草屋，升级后，可耕种土地增加十亩，可建造建筑增加两座。” “升级。” “升级成功。二级茅草屋，功能，无，可建造建筑1\/3，可开垦土地5\/15。” 随着升级的完成，李建国只觉得一股能量从脑海中流向四肢百骸，使全身上下都被这股温暖的能量包裹着。 退出系统空间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正被这股能量强化，就像全身都浸泡在温泉里。 能量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可李建国却感觉到因为常年习武所受到的身体暗伤，全都消失不见了，浑身上下如羽毛般轻盈。 双手握紧了拳头，用力挥出一拳，出拳的速度和力量都提高了两成左右。 李建国练武天赋其实仅仅只能算一般，练了几年武，用师傅的话说，也仅仅是初窥门径罢了，不说师傅，就是姨夫警卫连的那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自己都打不过，也就能欺负欺负那些大院里的孩子。 可是被系统强化后，李建国觉得自己已经进入到了小成的境界，用师傅的话说，初窥门径用肌肉发力，小成就是用筋骨发力，等到什么时候孕育出内劲，什么时候功夫就大成了，若是想登峰造极，就得领悟功夫中的意。 至于什么是意，师傅也说不清，他自己也仅仅只是勉强摸到了大成的门槛罢了。 看着剩余的一千九百金币，直接把剩下的十亩地全都开垦出来，一共花了一千金币。 再过七天大豆和花生就要收获了，李建国又建了一座榨油坊，至于剩下的一个建造名额，李建国也没想好，打算先放着。 地虽然开垦出来了，可是却没有种子，早知道就留点玉米作种了。 鸽子市暂时去不了，刚去卖了几百斤粮食，现在又去买种子，免不了让人怀疑，倒不如明天去乡下看看，也许还能弄一些鸡鸭兔子之类的东西。 下午，李建国直接回到了厂里，从科长那申请了一辆自行车，打算明天去村里看看，顺便收些东西，把这个月的采购任务完成。 谁知，刚到厂里，就被科长点了将。 “建国，你来的正好，还记得上次肉联厂的主任吗？他答应给我们两千斤猪肉，你今天去交接一下，他们过两天就给我们送来了。” “好嘞，现在就去吗？” “现在就去，厂里已经和肉联厂那边联系好了，你只要到那边签字确认一下就行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 从科长那拿过自行车钥匙，直接到楼下的车棚推出一辆五六成新的自行车，脚下一蹬，就蹿了出去。 出了轧钢厂一路往西，骑了有十来公里。到肉联厂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刚到厂门口就被保卫科的拦了下来。 李建国赶紧下车，然后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兄弟，我是供应轧钢厂的采购员，是来这边交接我们那批猪肉的。” 说着，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给门口站着的门卫每人散了一根烟。 门卫把李建国的工作证递了回来，然后说道。 “同志，你等一下，我们得先打电话确认一下。” 说完，回到门卫室，给办公室发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同志，确认过了，你可以进去了，进了门直走然后左拐就到了，主任办公室就在三楼。” 来到办公楼三楼，李建国果然见到了上次的王主任，李建国上前跟他握了握手。 “王主任，你好，我是轧钢厂采购科的小李，我这次来是为了上次那批猪肉，我代表我们轧钢厂几千名工人同志，谢谢您了。” 王主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哪里，都是为了人民服务。走，我带你去办理交接手续。” “谢谢王主任。” 办理完交接手续，李建国又在肉联厂参观了一下，直到厂里的喇叭响了，李建国才离开肉联厂。 刚出了肉联厂的大门，就听见天上轰隆隆地响起了雷声，心中暗骂一声倒霉，就骑车赶紧往家里跑，心里也在不停地祈祷，希望这雨能晚一点下。 天不遂人愿，刚骑了没有二里地，就滴答滴答地下起了雨，没多长时间，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眼瞅着雨越下越大，李建国只好找了个地方避雨。 一抬头，正好看见前面有一供销社，赶忙骑了过去，把自行车停好，就钻进了供销社。 大雨天，供销社也没什么人，就几个售货员在货柜后边聊天，见李建国进来，也不招呼，看了一眼以后，就不再理会了。 夏天的大雨都是一阵一阵的，等这阵雨停了，再回去也不迟。 就在李建国看着门外的雨幕怔怔出神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同志，打着把红色的雨伞走了过来，直到她收起了雨伞，李建国才看清她的模样，不禁脱口而出。 “慧真姐，你怎么在这。” 这女同志明显一愣，抬头看着李建国说道。 “同志，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她抬起头，李建国这才看清，发现她并不是徐慧真，只不过两个人长得得有六七分相似，只不过气质天差地别，徐慧真是精明强干，眼前这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书香气。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跟我一姐姐长得真像。” 这话一说出口，女同志没什么，倒是把供销社里的几个大姐逗得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男同志，想跟女同志搞对象，怎么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长得像的。哈哈…” “哈哈…” 说着，供销社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那女同志脸色有些泛红，瞪了李建国一眼，然后走向柜台。 “同志，麻烦你把那双红色的小鞋拿来我看一下。” 售货员拿过那双鞋子，忍不住调侃一句。 “这位女同志，他长得也不赖，怎么不认识一下。” 女同志脸上又是一红，轻声说了句。 “您别开玩笑，我孩子都三岁了。这鞋三岁的孩子能穿吗？” “能穿。” “多少钱？” “十二块钱。” 闻言，女同志掏出挎包里的钱票看了一下，落寞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这次带的钱不够。”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售货员喊住。 “同志，你不是有自行车票吗？这自行车票挺难弄的，你哪弄来的呀？” 女同志又转过身说道。 “这是我们优秀教师奖励的。” “是吗？你可真厉害，那我跟您换，您不是想要这双鞋吗？” 女同志看了看那双红色的小鞋，又看了看手里的自行车票，不舍地说了句。 “算了。” 然后就离开了柜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靠在门口的李建国，稍微离开了一些，撑起伞走出了供销社。 这一切自然被李建国看在了眼里，自行车票可不好弄，李建国也想弄一张，于是走到柜台前。 “那双红色的小鞋给我。” 售货员诧异地看了李建国一眼，有些戒备地说道。 “人家女同志可已经结婚了，你想干嘛？” 李建国笑了笑说道。 “跟您一样，我也想要她那张自行车票。” 售货员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甘心地把那双小红鞋包好拿给了李建国，李建国赶紧掏出十二块钱放到柜台上，借了售货员的雨伞，拿着东西就冲出了供销社。 第59章 文丽？金婚？ 左右看了看，发现那位女同志已经走出四五十米了，李建国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女同志，等一下。” 听到身后的喊声，女同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李建国已经冲到了身前，吓得她后退了两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你想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可喊人了。” 女同志有些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就想问你那张自行车票换不换，我再多出两斤粮票。” 李建国说着把手里的鞋子递了过去。 女同志下意识地接过被油纸包好的鞋子，抿了抿嘴唇，面露纠结之色。 李建国也不扭捏，又在口袋里摸了一下，却是从空间仓库里拿出三张一斤的粮票。 “我再加三斤粮票，行不行您给个准话。” 女同志咬了咬牙，从挎包里掏出那张自行车票，递给了李建国。 “谢谢您了，我叫李建国，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另外您真的和我一嫂子长得很像，她叫徐慧真，是前门大街小酒馆的经理。” “也谢谢你，我是重型机械厂附属小学的老师，我叫文丽。” “真是巧了，咱们还是兄弟单位。” “雨挺大的，我还得回家做饭，先走了。” “得，雨天路滑，你留神脚下。” 看着手里的自行车票，李建国高兴地往供销社走去，走了两步才猛然想起。 “文丽，难道是金婚里的那个。” 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看着手里的自行车票，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下次卖了粮食，就去买一辆自行车，要不然老是搭公交也不方便。 把票据收进空间仓库，李建国哼着歌就回到了供销社，跟借伞的售货员大姐道了谢，然后又买了一斤瓜子，给几人一人抓了一把。 虽说找人换票算不得投机倒把，但毕竟好说不好听，自己得了便宜，也得让别人沾沾光，要是把这张自行车票放鸽子市，少说得翻两番。 眼见天就要黑了，雨也终于停了，李建国跟几位售货员大姐再见之后，出门骑上车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赶紧换下身上的衣服，弄了盆水简单地擦洗了一下，然后去了厨房。 蒸了两个二合面的饼子，炒了个土豆丝，凑合着吃了一顿。 刚下过雨，院子里凉快，院子里吃过晚饭的人都搬个小凳子或者小马扎在院子里唠嗑。 “吱。” 李建国家的门被推开，秦淮茹一进门就看到穿着大裤衩，光着上半身的李建国正趴在桌子上吃饭。 “我看你家灯亮了，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衣服要洗，我帮你洗洗。” 李建国用手一指刚换下来的衣服，说道。 “秦姐，麻烦你了。” “不麻烦，反正我们家的衣服也得洗。” 说着就拿着衣服出去了。 秦淮茹抱着衣服一到中院，几个大妈就交头接耳地在那嘀嘀咕咕。二大妈嗓门大，话自然就落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这刚死了男人，就熬不住了，开始帮别的男人洗衣服。” 旁边的李大妈拉了拉二大妈的衣服，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小点声。 几个人私下里说说没什么，可要是让人听见，就不好了，更何况在人家脸前说，这不是打人家脸吗。 “咋了，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不要脸。” 二大妈也不是诚心跟秦淮茹过不去，就是有些嫉妒，同样都是一个院里的，为什么秦淮茹能去厂里当工人，而且听说还调去了后勤，每天写写画画，喝茶看报。 “赵春花，你个缺德带冒烟的臭婊子，你说谁呢？你全家都是婊子。” 贾张氏原本并不在中院，而是在家里躺着，可屋里毕竟不如院里凉快，就想着到院里吹吹风，刚出了门，就听见二大妈编排秦淮茹的话。 贾张氏她心虚啊！自从那天按了手印以后就后悔了，自己当时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了，可后悔也晚了，李建国拿来的粮食都已经吃了，而且拿了钱她就到医院买了两块钱的止疼片。 她好几次半夜起夜都发现秦淮茹没在屋里，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只要没人知道，那就不算丢老贾家的人。 可是今天竟被二大妈戳破了，贾张氏怎么可能不怕，又惊又怕之下，就像路边的野狗一样，张牙舞爪地，想借此吓退敌人。 “贾张氏，你说谁呢，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就说你，你个缺德带冒烟的，凭什么说我们家淮茹。” “许你贾家做还不许大伙说了。” “你，你，你…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二大妈，直接恼羞成怒，弯着腰撞向了二大妈。 二大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贾张氏撞倒在地，刚想起身，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她的身上，左右开弓就给了她两个大嘴巴子。 二大妈自然不可能任人宰割，就躺在地上跟贾张氏两个人互相挠了起来。 几个大妈一见这架势，赶紧上前拉架，秦淮茹也放下衣服，把婆婆从二大妈身上拉了起来，被拉起来的贾张氏还不忘又踹了二大妈两脚。 几人拉着贾张氏，二大妈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二大妈哪是肯吃亏的主儿，上前往贾张氏脸上挠去，贾张氏被几人拦着，自然没能躲开。 顿时脸上被二大妈挠了两把，顿时出现好几道口子，往外呼呼的流血。 有两个机灵的，已经去一大爷二大爷家去叫人了，不多时两位大爷就从家里出来了，二大爷身后还跟着刘光齐三兄弟。 见到即使被几个人拉着也要相互吐口水的两人，三兄弟直接冲了上去，刘光齐上去拉住自己的母亲，光福光天两兄弟直接冲上前就要去打贾张氏。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光福光天，你们想干嘛？还想打长辈，反了天了。” 光福光天被这一声暴喝吓了一跳，毕竟只是两个半大小子，这一声直接吓得愣在原地。 一大爷见镇住了众人，迈步走到了院子中间，瞪了贾张氏一眼，问道。 “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二大妈打起来了。” 贾张氏一拍大腿，直接坐在了地上，开始哀嚎起来。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怎么就走得这么早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在院子里被人欺负，我不活了，老贾啊，你带我走…” 听着贾张氏喋喋不休地哭嚎，一大爷易中海也有点不耐烦了，大声说道。 “你到底说不说，你要是不说，今儿个我可不管了。” “都是这天杀的赵春花，她造谣我们家淮茹跟李建国有一腿，说我们家淮茹勾引野男人。” “你放屁，我没这样说。” 二大妈连忙否认。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贾张氏的语速极快，一口气重复了几十遍就是你。说着又用手指在鼻子上一捏，擤了一把鼻涕，直接把鼻涕甩向二大妈。 “就是你说的，院里人都能作证。” 一大爷闻言，看向院里的几个大妈，每个人接触到一大爷的目光，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她们可不想在这找不自在，刘海忠毕竟是院里的二大爷，可不能得罪。 看着众人的反应，一大爷易中海心里也有数了，看向还站在月亮门的刘海忠说道。 “二大爷，你看这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开全院大会。” “行，听你的。光福光天，去通知院里的人，开全院大会。” 光福光天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老爹，见刘海忠点了点头，才分别冲向前后院，挨家挨户地通知开全院大会。 第60章 再开全院大会 “怎么回事，我在前院屋里都听见中院咋咋呼呼的。” 三大爷迈着四方步，从穿堂门走进了中院，一进院就看到坐在地上撒泼的贾张氏。 “怎么了这是？” “三大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赵春花她败坏我贾家的名声，说我们家淮茹勾引男人。还打人，你看看我脸上都是她打得，” 一大爷抬了抬眼镜，凑近一些仔细一看，顿时惊呼出声。 “哎呦喂，还杵在这干嘛？赶紧上医院呢。” 二大爷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说道。 “三大爷，您就别添乱了，就擦破了一点皮，过两天就好了，别大惊小怪的。” 三大爷没说什么，倒是贾张氏又嚎了起来。 “刘海忠，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当然帮着你媳妇说话了，我告诉你，你今儿个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居委会，就去街道办告你，让他们撸了你这个二大爷。” 二大爷闻言，冷哼一声，倒也没再说话。 前院，李建国吃好饭，刚往炕上一躺，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建国哥，开全院大会了。” “什么事？” “贾家老婆子跟我妈打起来了。” 李建国闻言，噌的就从炕上起来了，套了个背心就出门了。 过了穿堂门，就看到中院已经站满了人，院子中间贾张氏正坐在地上哭嚎着，嘴里不停地喊着老贾和东旭，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 旁边，小四方桌已经摆好，易中海坐在中间，左右两边坐着哼哈二将，坐着二大爷刘海忠和三大爷闫埠贵，每人面前一个大瓷缸子。 环视一周，院子里不管大人小孩都到了，都笑眯眯地看着中间两个女人吵架，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就连平时不怎么出门的聋老太太也跟傻柱一起坐在中间的板凳上。 二大妈则站在四方桌的另一边，眼睛死死地盯着贾张氏，不时地用对方的身体器官问候对方全家。 一大爷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用力顿了一下手里的搪瓷缸，喝道。 “都消停点，还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你们就是这样给院里的小辈作表率的。” “今天这件事影响非常恶劣，给院里的孩子们带了一个很不好的头，要是以后都学你们俩，那我们院子还不乱了套了，我们的光荣四合院还要不要了。” 二大爷趁机接话道。 “贾张氏，你简直反了天了，竟然动手打人，你有没有把我，我们三个大爷放在眼里。” 刘海忠话还没说完，就被贾张氏尖利的声音打断。 “刘海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管我，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一旁的傻柱忍不住插嘴道。 “诸位大爷，我不能说两句。” 三位大爷瞥了何雨柱一眼，一大爷说道。 “你说。” “是这样的，我认为啊，既然是二大妈和张大妈之间的矛盾，那二大爷就不适合坐在上面了，那不成了自己判自己了吗？这还有什么公正性，大家说对不对。” 院里有好事的，也跟着何雨柱附和。 “对啊，傻柱说得对。” 二大爷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又看了一圈众人，阴沉着脸端起他的搪瓷缸走到二大妈身后，光齐立刻搬来一把凳子，放在二大爷刘海忠的屁股后边。 刘海忠看着懂事的大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现在全院大会继续。你们俩说说，今天晚上为什么打架？谁先动的手？” “她说我家淮茹勾引男人，还骂我，看她把我的脸上挠的，就是二大爷家欺负我家没男人…” “贾张氏先动的手，你看她给我打的…” 两人各说各的，一句也没让着对方，眼看又要吵起来，一大爷喝到。 “都别吵了，也不嫌丢人，一个一个的来，二大妈你先说，怎么回事？” “凭啥她先说，我先说。” 贾张氏哭嚎着要先说，一大爷也没有办法，看向二大爷，二大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管。 “那你先说，说归说，可不能再骂人了。” “今天淮茹帮李建国洗了两件衣服，赵春花就造谣说淮茹勾引野男人，我气不过就跟她打了起来，院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闻言，李建国眼睛一眯，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自己的事呢。 “我们就是在开玩笑。” “开玩笑，你咋不说你家刘海忠在外边搞破鞋呢？” “好了，事情想必大家已经听出了个八九不离十，就是二大妈嘴上没个把门的，一群老娘们在一起侃大山，说了这么一句，结果被贾张氏听见了，两人呛起来，谁也没让着谁，结果两个人就打起来了，大家说说，今儿个这事是在我们院里处理，还是直接报公安。” 一大爷易中海也懒得再跟这些人耗，直接总结一下，让众人商量一下给个处理办法。 一大爷话音刚落，院里众人就议论起来，只有在后院月亮门那站着的娄小娥深深地看了一眼靠在连廊柱子的李建国。 她可是看到那天李建国调戏秦淮茹的，而且那天他还亲了自己，想到这，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回过神后，发现李建国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娄小娥连忙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脸上的红晕已经爬满了整张俏脸。 “一大爷，不就是几个老娘们聊天扯屁嘛，开个玩笑而已，还不至于闹到派出所，在我们院子里解决就成。” 不知谁说了一句，院里众人立即附和。 “对对对，院里的事院里解决，不要给公安同志添麻烦了。” 一大爷易中海看着院里的人都不愿把事情闹大，就转头看向刘海忠。 “老刘，这事你怎么看。” 刘海忠脸色阴沉，冷哼一声说道。 “能在院子里解决自然是好的，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影响我们院的年底评比。” 易中海又转头问向贾张氏。 “贾家嫂子，你怎么说。” 贾张氏停止了哭嚎，恶狠狠的说道。 “今天赵春花必须跟我们家赔礼道歉，还得赔我五块，啊不，十块钱，要不然我跟他们家没完。” “贾张氏，你想屁吃，你个臭不要脸的还想让我赔钱，你个（便宜）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男人刚死你就去勾搭野男人，要不然怎么养活的你们娘俩儿。” “你克死了男人，又克死了儿子，现在你儿媳妇也成了寡妇，正好你也教教她怎么勾引男人。” 二大妈的突然爆料，让院里的众人都觉得今天不亏，眼见二大妈还要再说下去，不等易中海说话，二大爷赶紧上前一步，狠狠地拽了她一下。 “够了，长个嘴就知道胡咧咧。” “我不活了，赵春花，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贾张氏说着就站起身来，往二大妈身上撞了过去，一旁的秦淮茹都没拉住。 贾张氏弯着腰，低着头往二大妈身上撞去，不想脚下不稳，没撞到二大妈，反而撞到了二大爷的身上。 “嗷…” 一声惨嚎，院里的所有男同志下意识地都夹紧了大腿，贾张氏正好撞在了二大爷刘海忠小腹下两寸的位置。 “老刘，你怎么样。” 二大妈扶着二大爷惊呼一声。 二大爷强忍着下身的疼痛说了句。 “我没事，我们愿意赔礼道歉，今儿这事就到此为止。” “老刘，不能赔她们钱，我又没说错。” “闭嘴，我还活着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拿出一张大团结放在了四方桌上，然后夹着双腿往后院走去。 见二大爷都走了，二大妈狠狠地瞪了贾张氏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扶着二大爷刘海忠往家走。 看着走进后院的二大爷，院里的人就又议论了起来。 第61章 过往 院里的住户并不全都是老住户，解放前这就是一处大杂院，真正的老住户就后院聋老太太许大茂家和刘海忠家，中院何大清贾家以及易中海家，前院只有闫埠贵一家是老住户，其他的人家都是解放后陆陆续续搬进来的。 所以院子里有些事他们并不知道。 贾张氏跟秦淮茹情况差不多，她跟老贾是民国二十二年结的婚，第二年就生了贾东旭，民国二十六年，卢沟桥事变，日本鬼子占领了北平，胆战心惊地过了三年，有一次老贾上街，被日本人抓了壮丁，去给小鬼子修炮楼挖战壕，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贾张氏当时都傻了，登时就要过去跟日本人拼命，被院里的人拦住，最后只好认命，带着年仅六岁的贾东旭在北平城里讨生活。 刚开始，院里的邻居还会时不时地接济一下，虽然日子苦，可还能勉强维持，随着抗日战争的日渐激烈，小鬼子也日益疯狂，北平城更是人心惶惶，物价飞涨。 自家人都饥一顿饱一顿的，更没人接济贾家了，直到有一天，有人半夜拿了二斤小米，敲响了贾家的房门。 好歹撑过了那几年，直到49年，新中国成立，开办工厂，建设祖国，贾东旭才在易中海的推荐下进了娄氏轧钢厂，当起了学徒。 眼看到了结婚的年纪，贾张氏托人四处说媒，可贾张氏这些年虽然做的隐秘，毕竟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更何况做的是半掩门。 只好托人在农村找了个媳妇，五二年秋天，秦淮茹嫁进了贾家。院儿里陆陆续续搬出去又搬进来几批人，大家就渐渐淡忘了这些事。 今天之所以二大妈会那样说，就是因为她以前夜里经常发现丈夫半夜不在家，可她有什么办法，在旧社会妻子完全依附于丈夫，她也是敢怒不敢言，直到今天话赶话地说了出来。 可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二大爷之所以那么痛快地给钱，也是因为怕，怕贾张氏破罐子破摔，抖搂出一些人们喜闻乐见的事，到时候他这个二大爷该怎么当。 看着院子里还在议论的众人，不时还有人看着自己，李建国就知道自己得出来说两句了，事虽然做了，可却不能承认，万一传出风言风语，他不成第二个傻柱了。 李建国分开人群，走到大院中间，抬起双手说道。 “大家伙儿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听了李建国的话，院里的人也慢慢安静下来。 “大家都知道，自从东旭哥去世以后，贾家过得一天不如一天，虽然街坊邻居的都尽量从自己牙缝里挤出点粮食帮贾家，可是贾家每个月的那点粮食仍然不够吃。” “怎么办？大人少吃点忍忍就过去了，可总不能饿着孩子，只能买高价粮，咱说句关起门来的话，现在外面粮食多贵大家心里也有数，就东旭哥那点儿赔偿金早就吃得差不多了。” “前一段时间我喝醉酒那事，我觉得挺对不起秦姐的，就想着接济一下贾家，所以就跟贾大妈商量，每个月给他们家点粮食，然后让她帮着做一些洗洗涮涮的活。” “这事三大爷可以作证，是，三大爷。” 闫埠贵放下手里的搪瓷缸，说道。 “嗯，建国说得对，我可以作证，上次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建国就说过，当时许大茂也在，许大茂？许大茂来了吗？” 娄小娥接话道。 “三大爷，我们家大茂厂里有任务，去乡下了，得过两天才能回来，他倒是跟我提了一嘴，说李建国出粮食，让贾家帮他打扫卫生。”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秦淮茹也开口了。 “自从我们家东旭走了以后，院里的邻居对我们家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呢，可也不能就因为我们是寡妇，你就冤枉我们家啊！” “我也不想当寡妇，可是谁让我命苦，一家子两个寡妇。冤枉我倒是没什么，反正我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让别人在背后说两句也没什么，可李建国他还没结婚，这不是让好人没好报吗！” “这是把我们一家子往绝路上逼啊。” 说着说着直接坐在了贾张氏身边，婆媳俩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有些心肠软的，已经开始跟着掉起了眼泪，旁边站着的几个大妈，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纷纷上前劝说婆媳二人。 “淮茹，别哭了，二大妈也是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大家都相信你。” “就是，我们都知道你一个人带三孩子和一个婆婆不容易，没人会乱嚼舌根的。” … 几个大妈劝了一会，婆媳俩止了哭声，秦淮茹扶起贾张氏，跟众人道谢，谢谢大家对她的信任。 “今天这事大家也都看到了，我李建国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说这话是奔着毁人去的，我今儿个把话撂这，今天这事没完。” 说着就离开了中院，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李建国走后，一大爷就宣布全院大会结束，院里的人也纷纷各回各家。 傻柱还想上前安慰秦淮茹一下，却被一大爷易中海叫住。 “柱子，老太太困了，把老太太背回去。” “得，我这就把老祖宗背回去。” 一大爷回到屋里，坐在床边，一大妈端来一盆洗脚水放在他脚边，然后问道。 “你说建国跟淮茹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易中海点燃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团烟雾，悠悠说道。 “这谁又知道呢。” “不能！淮茹可不是那样的人。” 听完一大妈的话，易中海眼前一亮，慌忙穿上鞋子，往后院聋老太太屋里走去，路过贾家的时候还深深地看了一眼贾家。 “老太太，开门，是我。” “中海，大晚上的有什么事？” “我有点事跟您商量一下，您开一下门。” “等一会儿，我先穿上衣服。” 不多时，门被打开，老太太佝偻着后背站在门口，易中海进了屋子，又伸手把门关上，然后说道。 “老太太，我有办法对付李建国了。” 老太太立刻问道。 “什么办法？” “秦淮茹和李建国搞破鞋。” “你抓到了？” “没有，你想想，今儿院里的事能瞒得过去吗？不出三天整个胡同都得传遍了。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要有人说他们两个搞破鞋，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嘿嘿…你说得对，他李建国还能管的住别人的嘴不成。我们得合计合计该怎么办。” “这事可不能从我们口中传出去。” “放心！就我们院里那几个大老娘们，只要稍微使个激将法，啥话不敢往外说。” “行，中海你办事可得小心着点，别让李建国那个小兔崽子发现什么端倪。” “知道了，老太太，我回去了，您也赶紧休息。” 贾家，贾张氏把得来的十块钱小心放在自己衣服的夹层里，看见秦淮茹端着洗脚水进来，忍不住埋怨道。 “今天晚上你怎么不知道帮我，就知道躲在后边抹眼泪，没用的东西。是不是有了野男人，就想撇下我们娘几个。” “妈，孩子还在呢，您说什么呢！” “哼。” 贾张氏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洗漱一番后，就躺在炕上睡觉了。 秦淮茹摸了下鼓胀的粮仓，抱起床上的槐花，解开胸前的扣子，喂了起来，喂好槐花，倒好洗脚水，贾张氏的鼾声已经有节奏的响起了。 第62章 马老憨结婚 夜半时分，秦淮茹准时推开了李建国的房门，来了那么多次，早就对这里一清二楚了，摸黑就进了里屋。 衣服还没脱，就被人抱在了怀里，娇躯微微一颤，嗔道。 “等我把衣服脱掉。唔…” 不等她有所动作，李建国已经亲了上去，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上下其手。直到秦淮茹有些窒息，李建国才放开她。 此时她的衣服扣子已经被全部解开了，李建国托起两座粮仓就开始吃了起来，有点腥，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吃。 半晌过后，秦淮茹无力地趴在书桌上，皮肤上泛起大片的潮红，好几分钟才缓过劲来，看着坐在一旁抽烟的李建国，忍不住娇嗔一句。 “就知道作贱人家，也不知道心疼我。” 说着先把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又帮李建国收拾。 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秦淮茹，李建国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又吻了上去。一双大手也不老实，又摸上了槐花的粮食袋子。 “别，给槐花留点，每天棒子粥窝窝头，奶水也不多，你吃了，槐花就得饿肚子。” 李建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行，等我明天去乡下一趟，看看能不能弄只老母鸡，给你补补。” 闻言，秦淮茹面色一喜，忍不住又亲了李建国一口。 “小冤家，要是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现在也不晚。” 说着，又扑了上去，秦淮茹离开的时候又是扶着墙走的，面色红润，就像一颗刚成熟的水蜜桃，一点也看不出是三个孩子的妈，好似年轻了两岁。 自从系统升级以后，李建国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获得了增强，以前可没像今天这样，被秦淮茹稍微一撩拨就开始仰天长啸了。 第二天，李建国起了个大早，打算今天去一趟马家坳，看一看马老憨这段时间有没有打到什么好东西。 迎着朝阳，李建国骑着厂里的车子就往马家坳的方向骑去，足足骑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马家坳。 村口，几个五六岁的孩子看见有人骑着自行车来了村里，兴奋的跟在自行车后边，一直跟着李建国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的大门被紧紧地锁着，看着围在自己自行车旁边的几个孩子，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说道。 “谁知道村长去哪了吗？” 几个孩子看着李建国手里的糖果，有些害羞地不敢看他，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怯生生地说了句。 “今天马老憨娶媳妇，村长去他家帮忙去了。” “马老憨娶媳妇？还真是赶巧了，正好蹭一顿酒喝。” 李建国抬腿又跨上了自行车，往村头的马老憨家去了。 远远的，李建国就看到马老憨家门口已经贴上了喜字，还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刚把车停在马老憨家门口，马老憨就从院子里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老爷们。 看见李建国，马老憨大笑两声，急忙上前两步，握住李建国的手。 “兄弟，哥谢谢你了，今天我结婚，你可得好好喝两杯。” “行，我也不知道今天马哥你结婚，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有两斤红糖票，我在这恭祝您来年抱个大胖儿子。” “谢谢，快进来。” 进了院子，就看到村长也在，对李建国笑着点了点头，李建国上前两步，跟村长聊了起来。 “小李，说起来你还是憨子的媒人呢，要不是你，他们俩还不知道得耽误多少年。一会你可得多喝点。” “行，一会肯定多喝两杯。” 又聊了一会，就听外面有人喊道。 “时间差不多了，憨子，去接新娘子。” 李建国站起身来，说道。 “马哥，会骑自行车吗？骑我的车去接新娘子。” 马老憨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不会，没骑过。算了，别给你摔坏了。” 李建国笑着说道。 “不会骑，推着总会，一会儿让新娘子坐后边，你推着她过来。” 马老憨闻言大喜过望。 “行，谢谢你了，兄弟。” 看着马老憨推着车往村里走去，李建国也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不多时，马老憨就推着自行车回来了，后座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体态丰腴，常年地劳作让她的肤色看着有些黑，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自行车的横梁上，还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应该是新媳妇的那个儿子，小男孩虎头虎脑的，倒是挺可爱。 这年头结婚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村里开好介绍信，到城里办了结婚证就行，即使不办结婚证，举行了结婚仪式也可以。 马老憨没有爹娘，认了新娘的婆婆做干娘，新郎新娘就给他干娘磕了三个头，然后那个小男孩又给马老憨磕了三个头，最后在毛主席的画像前宣誓，就算完成了结婚仪式。 中午的酒席也是村里几个大娘帮忙弄的，就是一锅猪肉白菜炖粉条和野菜团子。 菜里的猪肉不多，可仍然让所有人都狂咽口水，李建国中午吃饭的时候被请到了主桌，陪着新媳妇的婆婆以及娘家来的哥哥和舅舅吃的。 “李兄弟，今天你可得多喝点，这酒是我们乡下自家酿的地瓜烧，我又在里面加了点虎骨，你尝尝。” 小半碗地瓜烧下肚，果然就像吞进去一口火炭，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不一会，一股暖洋洋的热流就从腹部传遍全身。 越喝李建国就越是觉得不对劲，怎么小建国越来越有精神了。看着还要给自己倒酒的马老憨，李建国连忙制止。 “马哥，这酒劲太大，我真喝不了了，你多喝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今天晚上可别掉链子，我不行，我还是个光棍，喝多了晚上可没地方使。” “哈哈…” 李建国一句话引得众人一阵大笑，倒是马老憨闹了个大红脸，也就没再给李建国倒酒。 一顿喜宴直吃到下午两点，散了席，李建国找到村长，说明了来意。 “村长，我这次来是想在咱们村收点东西，眼看就要到月底了，我这个月的工作指标还没完成呢。” “放心，我早都让我家老婆子通知村里的人了，现在估计都在我家院子里等着呢，我们过去。” “哎，我骑上车，带着您。” 没两分钟李建国就带着村长回到家，果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来到院子里，大家的目光都转了过来，尤其是一些小姑娘，就像要吃了李建国一样。 “各位大哥大姐，婶子大娘，如果家里有老母鸡的我愿意出十块一只，小鸡仔鸭仔鹅仔也行，我出五毛，有小兔子的我出一块一只。” “我家有两只小鸡仔，我现在就去拿。” 一个三十多岁的婶子转身就出了院子，去自己家捉小鸡仔了。 有人带头，又有四个人回家里捉鸡仔了。 李建国也没耽搁，先收起了村民手里的山货和土特产。 不多时，几人回来，一共带了八只鸡仔，四只鸭仔，两只鹅仔。最后又有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婆婆提着一只老母鸡过来了。 听老婆婆说，这鸡已经喂了七八年了，从春天开始就不下蛋了，今儿个听说李建国出十块一只，索性就卖了。 收好村民拿过来的东西，李建国对村长感谢了一番，从口袋里掏出两包梅花香烟，塞到村长的口袋里，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笑了笑，没再说话。 吸了一支烟，村长突然说道。 “小李，不知道小猪仔你要不要？” “要，有几只？” “昨天去看的时候八只。”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母猪没粮食吃，不产奶，小猪仔自然就饿死了。” “行，我收，您带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生产队的猪圈里，就看到一头饿得皮包骨的母猪，母猪身边就剩下四头小猪仔了，而且一个个病恹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大栓，死哪去了，你个狗娘养的又偷懒。” “来了，来了，屙屎呢。” 不一会儿就走过来一个三十啷当岁的中年人，中年人瘦瘦小小的，让人看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懒汉。 “圈里的猪仔怎么少了四只？是不是你偷吃了。” “冤枉啊，叔，母猪不产奶，我有什么办法，早上我来喂猪的时候，就死了俩，中午又死了俩，可不是就剩四个了，您要是明儿个来，说不定一个也没了。” “别给我耍贫嘴，猪死了，那肉呢？” “饿死的小猪仔能有什么肉。” “哼，我就知道你没干好事。” 冷哼一声，没有去管一旁嬉皮笑脸的大栓，转过身来问李建国。 “小李，你看这几只猪仔你还要吗？” 李建国翻进了猪圈，检查了几只小猪仔，发现只是饿的没力气，好在还活着，就开口说道。 “行，我都收了。麻烦您给找个笼子，我这就带走。” “好嘞，栓子还不快去，找个结实点的。” “得，上头张张嘴，我们跑断腿。” 听着栓子抱怨的话，气得村长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挨了一脚，栓子不仅没生气，反而快走了几步，从一旁的杂物间拿出一个竹篮子。 “您看这个成吗？” “成。” 李建国小心地把四只小猪仔放进篮子里，然后提着走出了猪圈，又回到了村长家。 刚回到家，就听村长媳妇说。 “刚才憨子来了一趟，放下几只小兔子就走了，说是给你的谢媒礼，他还说现在家里没什么东西，你下次来，再给你拿些好的。” “行，大妈，您替我谢谢马哥，天也不早了，我就不过去了。” “行，早点走，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把所有东西都绑在了自行车上，几只小鸡小鸭小鹅连同六只小兔子都被装进一只竹笼里，跟小猪仔一起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告别了村长，李建国骑着车就离开了村子，大概骑了二里地，见左右没人，就把车子推进一个小树林里。 心念一动，车上的土特产就收进了系统仓库里。 “检测到仓库里鸡九只，鸭四只，鹅两只，兔子六只，猪四只，解锁特殊建筑，鸡舍鸭舍鹅舍兔舍猪舍，请宿主查收。” 听着突如其来的提示声，李建国赶紧进入农场空间查看。 打开控制面板，建筑栏里果然多了鸡舍鸭舍鹅舍猪舍几个选项。 点开鸡舍一看，发现一个鸡舍可以养鸡十只，鸭舍鹅舍兔舍也是一样，而猪舍却只能养四只小猪。 鸡舍鸭舍鹅舍兔舍建造需要十金币一座，需要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建造完成，猪舍需要五十金币一座，需要花费一天时间才能建造完成。 不需要任何犹豫，直接充钱建造。 好在系统仓库时间是停止的，也不必担心几只猪仔被饿死。 第62章 马老憨结婚 夜半时分，秦淮茹准时推开了李建国的房门，来了那么多次，早就对这里一清二楚了，摸黑就进了里屋。 衣服还没脱，就被人抱在了怀里，娇躯微微一颤，嗔道。 “等我把衣服脱掉。唔…” 不等她有所动作，李建国已经亲了上去，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上下其手。直到秦淮茹有些窒息，李建国才放开她。 此时她的衣服扣子已经被全部解开了，李建国托起两座粮仓就开始吃了起来，有点腥，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吃。 半晌过后，秦淮茹无力地趴在书桌上，皮肤上泛起大片的潮红，好几分钟才缓过劲来，看着坐在一旁抽烟的李建国，忍不住娇嗔一句。 “就知道作贱人家，也不知道心疼我。” 说着先把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又帮李建国收拾。 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秦淮茹，李建国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又吻了上去。一双大手也不老实，又摸上了槐花的粮食袋子。 “别，给槐花留点，每天棒子粥窝窝头，奶水也不多，你吃了，槐花就得饿肚子。” 李建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行，等我明天去乡下一趟，看看能不能弄只老母鸡，给你补补。” 闻言，秦淮茹面色一喜，忍不住又亲了李建国一口。 “小冤家，要是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现在也不晚。” 说着，又扑了上去，秦淮茹离开的时候又是扶着墙走的，面色红润，就像一颗刚成熟的水蜜桃，一点也看不出是三个孩子的妈，好似年轻了两岁。 自从系统升级以后，李建国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获得了增强，以前可没像今天这样，被秦淮茹稍微一撩拨就开始仰天长啸了。 第二天，李建国起了个大早，打算今天去一趟马家坳，看一看马老憨这段时间有没有打到什么好东西。 迎着朝阳，李建国骑着厂里的车子就往马家坳的方向骑去，足足骑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马家坳。 村口，几个五六岁的孩子看见有人骑着自行车来了村里，兴奋的跟在自行车后边，一直跟着李建国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的大门被紧紧地锁着，看着围在自己自行车旁边的几个孩子，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说道。 “谁知道村长去哪了吗？” 几个孩子看着李建国手里的糖果，有些害羞地不敢看他，有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怯生生地说了句。 “今天马老憨娶媳妇，村长去他家帮忙去了。” “马老憨娶媳妇？还真是赶巧了，正好蹭一顿酒喝。” 李建国抬腿又跨上了自行车，往村头的马老憨家去了。 远远的，李建国就看到马老憨家门口已经贴上了喜字，还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刚把车停在马老憨家门口，马老憨就从院子里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老爷们。 看见李建国，马老憨大笑两声，急忙上前两步，握住李建国的手。 “兄弟，哥谢谢你了，今天我结婚，你可得好好喝两杯。” “行，我也不知道今天马哥你结婚，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有两斤红糖票，我在这恭祝您来年抱个大胖儿子。” “谢谢，快进来。” 进了院子，就看到村长也在，对李建国笑着点了点头，李建国上前两步，跟村长聊了起来。 “小李，说起来你还是憨子的媒人呢，要不是你，他们俩还不知道得耽误多少年。一会你可得多喝点。” “行，一会肯定多喝两杯。” 又聊了一会，就听外面有人喊道。 “时间差不多了，憨子，去接新娘子。” 李建国站起身来，说道。 “马哥，会骑自行车吗？骑我的车去接新娘子。” 马老憨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不会，没骑过。算了，别给你摔坏了。” 李建国笑着说道。 “不会骑，推着总会，一会儿让新娘子坐后边，你推着她过来。” 马老憨闻言大喜过望。 “行，谢谢你了，兄弟。” 看着马老憨推着车往村里走去，李建国也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不多时，马老憨就推着自行车回来了，后座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体态丰腴，常年地劳作让她的肤色看着有些黑，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自行车的横梁上，还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应该是新媳妇的那个儿子，小男孩虎头虎脑的，倒是挺可爱。 这年头结婚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村里开好介绍信，到城里办了结婚证就行，即使不办结婚证，举行了结婚仪式也可以。 马老憨没有爹娘，认了新娘的婆婆做干娘，新郎新娘就给他干娘磕了三个头，然后那个小男孩又给马老憨磕了三个头，最后在毛主席的画像前宣誓，就算完成了结婚仪式。 中午的酒席也是村里几个大娘帮忙弄的，就是一锅猪肉白菜炖粉条和野菜团子。 菜里的猪肉不多，可仍然让所有人都狂咽口水，李建国中午吃饭的时候被请到了主桌，陪着新媳妇的婆婆以及娘家来的哥哥和舅舅吃的。 “李兄弟，今天你可得多喝点，这酒是我们乡下自家酿的地瓜烧，我又在里面加了点虎骨，你尝尝。” 小半碗地瓜烧下肚，果然就像吞进去一口火炭，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不一会，一股暖洋洋的热流就从腹部传遍全身。 越喝李建国就越是觉得不对劲，怎么小建国越来越有精神了。看着还要给自己倒酒的马老憨，李建国连忙制止。 “马哥，这酒劲太大，我真喝不了了，你多喝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今天晚上可别掉链子，我不行，我还是个光棍，喝多了晚上可没地方使。” “哈哈…” 李建国一句话引得众人一阵大笑，倒是马老憨闹了个大红脸，也就没再给李建国倒酒。 一顿喜宴直吃到下午两点，散了席，李建国找到村长，说明了来意。 “村长，我这次来是想在咱们村收点东西，眼看就要到月底了，我这个月的工作指标还没完成呢。” “放心，我早都让我家老婆子通知村里的人了，现在估计都在我家院子里等着呢，我们过去。” “哎，我骑上车，带着您。” 没两分钟李建国就带着村长回到家，果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来到院子里，大家的目光都转了过来，尤其是一些小姑娘，就像要吃了李建国一样。 “各位大哥大姐，婶子大娘，如果家里有老母鸡的我愿意出十块一只，小鸡仔鸭仔鹅仔也行，我出五毛，有小兔子的我出一块一只。” “我家有两只小鸡仔，我现在就去拿。” 一个三十多岁的婶子转身就出了院子，去自己家捉小鸡仔了。 有人带头，又有四个人回家里捉鸡仔了。 李建国也没耽搁，先收起了村民手里的山货和土特产。 不多时，几人回来，一共带了八只鸡仔，四只鸭仔，两只鹅仔。最后又有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婆婆提着一只老母鸡过来了。 听老婆婆说，这鸡已经喂了七八年了，从春天开始就不下蛋了，今儿个听说李建国出十块一只，索性就卖了。 收好村民拿过来的东西，李建国对村长感谢了一番，从口袋里掏出两包梅花香烟，塞到村长的口袋里，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笑了笑，没再说话。 吸了一支烟，村长突然说道。 “小李，不知道小猪仔你要不要？” “要，有几只？” “昨天去看的时候八只。”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母猪没粮食吃，不产奶，小猪仔自然就饿死了。” “行，我收，您带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生产队的猪圈里，就看到一头饿得皮包骨的母猪，母猪身边就剩下四头小猪仔了，而且一个个病恹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大栓，死哪去了，你个狗娘养的又偷懒。” “来了，来了，屙屎呢。” 不一会儿就走过来一个三十啷当岁的中年人，中年人瘦瘦小小的，让人看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懒汉。 “圈里的猪仔怎么少了四只？是不是你偷吃了。” “冤枉啊，叔，母猪不产奶，我有什么办法，早上我来喂猪的时候，就死了俩，中午又死了俩，可不是就剩四个了，您要是明儿个来，说不定一个也没了。” “别给我耍贫嘴，猪死了，那肉呢？” “饿死的小猪仔能有什么肉。” “哼，我就知道你没干好事。” 冷哼一声，没有去管一旁嬉皮笑脸的大栓，转过身来问李建国。 “小李，你看这几只猪仔你还要吗？” 李建国翻进了猪圈，检查了几只小猪仔，发现只是饿的没力气，好在还活着，就开口说道。 “行，我都收了。麻烦您给找个笼子，我这就带走。” “好嘞，栓子还不快去，找个结实点的。” “得，上头张张嘴，我们跑断腿。” 听着栓子抱怨的话，气得村长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挨了一脚，栓子不仅没生气，反而快走了几步，从一旁的杂物间拿出一个竹篮子。 “您看这个成吗？” “成。” 李建国小心地把四只小猪仔放进篮子里，然后提着走出了猪圈，又回到了村长家。 刚回到家，就听村长媳妇说。 “刚才憨子来了一趟，放下几只小兔子就走了，说是给你的谢媒礼，他还说现在家里没什么东西，你下次来，再给你拿些好的。” “行，大妈，您替我谢谢马哥，天也不早了，我就不过去了。” “行，早点走，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把所有东西都绑在了自行车上，几只小鸡小鸭小鹅连同六只小兔子都被装进一只竹笼里，跟小猪仔一起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告别了村长，李建国骑着车就离开了村子，大概骑了二里地，见左右没人，就把车子推进一个小树林里。 心念一动，车上的土特产就收进了系统仓库里。 “检测到仓库里鸡九只，鸭四只，鹅两只，兔子六只，猪四只，解锁特殊建筑，鸡舍鸭舍鹅舍兔舍猪舍，请宿主查收。” 听着突如其来的提示声，李建国赶紧进入农场空间查看。 打开控制面板，建筑栏里果然多了鸡舍鸭舍鹅舍猪舍几个选项。 点开鸡舍一看，发现一个鸡舍可以养鸡十只，鸭舍鹅舍兔舍也是一样，而猪舍却只能养四只小猪。 鸡舍鸭舍鹅舍兔舍建造需要十金币一座，需要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建造完成，猪舍需要五十金币一座，需要花费一天时间才能建造完成。 不需要任何犹豫，直接充钱建造。 好在系统仓库时间是停止的，也不必担心几只猪仔被饿死。 第63章 夜话 看着正在建设中的几座建筑，李建国退出了农场空间，把自行车推上了大路，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家骑。 回到家，院里的人已经下班了，都在自家门口的灶台上做饭，李建国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锁好，赶紧跑到中院，打开水龙头直接就喝了起来。 冰凉的自来水进入口腔，顿时身上的燥热也被驱散了不少。又在水池旁洗了洗脸，刚要回去，就见后院的月亮门那，娄小娥端着一个菜盆走了过来。 看到水池旁的李建国，娄小娥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也不搭理李建国，自顾自的在水池里洗菜。 李建国看没人注意这边，往娄小娥那边靠近了两步，笑着说道。 “小娥姐，大茂哥今天还没回来啊。” 娄小娥脸色一红，鬼使神差的说了句。 “厂里有放映任务，得两三天才能回来。” 李建国低声说道。 “小娥姐，还记得上次你答应我的事吗？今晚给我留门。” 听了这话，娄小娥的脸色就跟煮红的大虾似的，菜也不洗了，直接端着回家了，看着娄小娥落荒而逃的背影，李建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回了屋子，意识进入空间农场，鸡舍鸭舍鹅舍已经盖好了，鸡也进了鸡舍。 说是鸡舍，其实也不小，得有二十平左右，除了鸡舍外，还有一小片空地，看着鸡舍上显示的需要投喂的提示，李建国才想起，自己只有一点玉米麸，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一次收获。 点开鸡舍，上面有投喂的界面，可以提前存储一些饲料，鸡舍会定时投喂，一但停止投喂，鸡舍里的鸡就会停止生长。 一共一百二十斤玉米麸，李建国在鸡舍鸭舍鹅舍兔舍分别放了三十斤，二十斤和十斤十斤，剩余的五十斤，得留下来喂小猪仔。 简单地吃过晚饭，李建国就躺在床上休息了，半夜秦淮茹又过来了，只不过今天晚上还有事，就没有玩得太疯。 等秦淮茹走后，李建国看了看手表，已经半夜一点多了，院里只剩下蝈蝈的叫声。 李建国悄悄地走出房间，往后院摸去。 晚上娄小娥回到家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简单地弄了点饭凑合着吃了些，然后就洗漱去了，也不知忘了还是怎的，没有把大门拴上。 娄小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许大茂和李建国不停地反复出现，直到半夜才勉强睡下。 在月亮门那悄悄往后院观察了一下，院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李建国闪身进了后院，慢慢摸到许大茂家门口，轻轻推了推门。 果然门没栓，被李建国直接推开了。 娄小娥才刚睡下没多长时间，就被开门声惊醒，朦朦胧胧间，就见一人进了里屋，就站在床头，于是低声问了一句。 “大茂，是你吗？” “小娥姐，是我。” 听到来人的声音，娄小娥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紧张了起来。 “建国，你听姐说，姐已经是结婚过的人了，我们不能这样，你要是想媳妇了，姐赶明儿就给你介绍一个。” “我不想要别人，就想要小娥姐。” 说着想要伸手去抓娄小娥的手，却被娄小娥躲开了。 “别，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 黑暗中，李建国微微叹了口气，他虽然好色，却做不出强迫别人的事，可就此退走又心有不甘。 “行，我不碰你，今天我们就聊聊天。” “好！你想聊什么？” “随便，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沉默了一会，娄小娥才开了口。 “建国，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能生孩子？” 即使在黑夜里，李建国也能看到娄小娥那双黑亮的眼睛，眼睛里透着希冀的光。 “怎么可能，我一看就知道你肯定能生，而且第一胎肯定是个儿子。” “真的？你别安慰我了。” 娄小娥的情绪此时也有些低落起来，下意识地往旁边李建国身边靠了靠，李建国自然来者不拒，慢慢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跟许大茂结婚一年多了，可还是没能怀孕，每次去他妈那，他妈都问我怀了没？我也想怀上，可是怎么也怀不上，建国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呜呜…” 也许是积蓄在心里许久的情绪压抑的太久，释放以后有些情绪失控，竟然趴在李建国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建国用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安慰道。 “夫妻俩生不出孩子，说不定是谁的问题呢？也许是缘分还没到。” 娄小娥哭了一会，就从李建国怀里起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没关系。” 两人又聊了一会，李建国跟娄小娥说自己小时候在大院里的事，娄小娥跟李建国说自己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两人越靠越近，最后李建国直接把娄小娥搂到了怀里。 直到两人对视一眼，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 就在李建国打算提枪上马的时候，娄小娥从意乱情迷中反应过来，连忙拦住李建国。 “建国，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们这样实在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 李建国苦笑一声，拉过娄小娥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使娄小娥吓了一跳，心里默默地跟许大茂一比，怪不得自己生不出孩子。 “小娥姐，你让我怎么办？” 中午喝的酒被娄小娥彻底勾了起来，再想压住，不知要等多长时间。 娄小娥害羞地低下了头，深深地埋在李建国的胸口，李建国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娄小娥听后，举起小拳头在他胸口狠狠地捶了一下。 “好难为情，小冤家，真是欠了你的。” 半晌后，娄小娥也重新躺在李建国的怀里，又聊了一会，然后李建国就回去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一阵孩子的打闹声吵醒，拉开窗帘的一角，发现几个半大孩子正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既然睡不着，索性就起床不睡了。 起床后，李建国在中院洗漱，跟院里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大妈大婶聊了几句，然后就回家了。 想起自己还有一张自行车票，就决定今天去百货商场买一辆自行车。 穿上上次陈雪茹给做的那身衣服，又配了一双皮鞋，稍微摆弄了一下头发就出门了。 坐上公交车，来到丁秋楠家，上前敲门，是丁母来的门。 “阿姨，我来找秋楠。” “建国你来了，秋楠还没起床呢，这个死丫头，实在是太懒了。” “没关系的，她平时在医院那么累，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自然要多睡一会。” “哈哈，你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叫她。” 说着给李建国倒了杯水，然后走到丁秋楠门前，敲响了房门，就听房间里丁秋楠嘟囔道。 “妈，你让我再睡会，等吃中饭再叫我。” “大姑娘家家的，老喜欢赖床，像什么样子，建国都已经过来了，还不快起来。” “啊！李建国过来了，妈你怎么现在才喊我。” 屋里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然后丁秋楠的房间打开了一道缝隙，看到李建国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打开门，蹑手蹑脚地往院子里走去，走到水池边去刷牙洗脸。 第64章 约会 ipaoshuba.com “小李，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声呼喊，把看书的李建国惊醒，回头一看，就见丁父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刚来一会儿。您这是刚回来？” “嗐，刚才在外面遛弯，遇见一朋友，说我家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我一猜就是你。要不要陪我下一局。” “好啊，我这几天又学了点新东西，正好手痒。” 说着两人就在客厅摆起了棋盘，李建国持黑子先行，两人下了五十余手，仍然势均力敌，比上次来可强太多了。 一直到一百五十多手李建国才露出颓势，最终在二百二十手弃子认输了。 “丁叔，您老可真厉害，我输的心服口服。” 丁父呵呵一笑，说道。 “你也不错，比上次来进步很大。” “爸，建国。” 一声呼喊，把两人翁婿情深的一幕打破，抬起头就见丁秋楠已经打扮好站在了客厅里。 丁秋楠今天穿的是一件布拉吉的长裙，一双小牛皮的高跟鞋，长裙的领子和袖口都做了波浪的造型，头发也简单地扎了两个辫子垂在胸前。 俏生生的站在李建国面前，青春的活力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年轻人就该出去走走，怎么能老是窝在家里，去，中午不用回来了，我跟你妈不在家。” 听着丁父的话，丁秋楠害羞地低下了头，李建国对丁父说道。 “丁叔，我晚上一定把秋楠送回来。” “嗯，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爸。” 丁父话还没说完，丁秋楠就带着李建国走了。 出了院子，丁秋楠才问道。 “你怎么这么多天也不来找我？” “这几天有工作上的事要忙，就没顾得上，我今儿个不是一休息就过来了吗。” “哼，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对了，我们现在去哪？” “先去百货商场买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你在哪搞到的票，我早都想买一辆自行车了，可是票实在是太难弄了。” “也是巧了，上次…” 李建国把上次碰见文莉的事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 “运气真好，让你捡了个漏。” “对，我也是这么觉得。” 两人坐上了去王府井百货大楼的公交车，今天周末，人也是非常多的，李建国拼尽全力才把怀里的丁秋楠护住。 从公共汽车上下来，丁秋楠俏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偷偷在李建国腰间拧了一下，这才往百货大楼走去。 自行车柜台就在一楼，柜台后站着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正在不停地跟顾客介绍着商品。 看到李建国和丁秋楠一起过来，笑着说道。 “想买自行车是吗？有没有票，拿来我看一下。” 李建国笑着答道。 “对，这是我的自行车票。” 售货员接过李建国递过去的自行车票。售货员看了看票说道。 “同志，一看你就是个疼媳妇的。女士自行车在这边，您过来看一下。” 售货员的话说得丁秋楠有些懵，被李建国拉着走到一边女士车的展台。 女士车一般都是二十六寸，中间没有那条大梁，女同志骑着比较方便。 “不是你要买自行车吗？干嘛看女士自行车。” 丁秋楠拉着李建国小声地说道。 “我那张票就是女士自行车的车票，只能买女士车。索性就买一辆女士车送给你。” “不行，我不能要你那么贵重的东西。” “那怎么办？那票就是女士自行车的车票，它也买不了二八大杠啊。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就当我提前给咱们俩准备三转一响了。” “不行，不好意思同志，我们不买了，你把自行车票还给我们。” 丁秋楠说着就向售货员要那张自行车票。 “同志，你对象心疼你，你心疼他，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行，票给你，你们俩再商量商量，毕竟一百多块钱的东西，可不能马虎了。” 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票，丁秋楠把它交给李建国，然后拉着他就往外走。 “等过几天，我在医院里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换自行车票的，到时候把你的这张女式自行车票换成男式的二八大杠。” “我是采购员，可以骑厂里的自行车，你每天挤公交车这么辛苦，所以我才想给你买一辆自行车。” “我也用不着，忘了跟你说，我已经被分配到红星机修厂做驻厂医生了，再过几天就得过去报到，到时候可以住厂里的宿舍，也骑不到自行车。” 李建国一愣，没想到丁秋楠这么快就要到机修厂去了。 “好，走我带你去话剧院，听说她们有一场红色娘子军的演出。” “现在去还能买到票吗？” “放心，我在那有熟人，可以搞到票。” “嗯，好，我早就想去看了，一直没有时间，也买不到票。” 刚到门口，李建国捂着肚子说道。 “不行了，我肚子痛，可能今儿早上吃的东西有问题，我去趟厕所。” “没事，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里面人那么多，你在这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好。” 说着就捂着肚子就冲进了百货大楼，进了大楼，直奔自行车柜台冲去，还是那个售货员。 “同志你好，麻烦给我来一辆凤凰牌女式自行车。” 售货员看见来人，笑着说道。 “同志，做好你爱人的工作了，行，一共一百五十八块，交钱我给你开票。” 李建国嘿嘿笑了笑，也没接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十六张大团结，售货员清点钱票后，拿出单据开了一张单子，递给李建国。 “拿着这张单子，就能到后边的仓库领一辆凤凰牌女式自行车，从旁边的小门过去就行。” 李建国接过单据，快步迈入小门，没走多远就见前面有一间仓库，门口的桌子后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桌子前排着两个人正在等待工作人员把自行车推过来。 很快就轮到了李建国，把手里的单据递给中年汉子，他看了一眼，往单据上盖了个章，然后往仓库里喊道。 “凤凰牌女式自行车一辆。” 不一会儿就有人把自行车推了出来，崭新的自行车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 拿回收据，装进衣服口袋里，小心放好，这票据还有大用，一会儿去公安局砸钢印，没有它可不成。 跨上自行车，脚下一蹬，就从仓库这边的小门骑了出去，拐了一个弯就转到了大楼的正门。 “吱。” 刹车声把不停往百货大楼里张望的丁秋楠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到李建国骑在崭新的女式自行车票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快去退了，不是说好了把那张票换成男式自行车票吗？你怎么买来了。” 说着便要拉着李建国进百货大楼，李建国一用力就把丁秋楠拉了回来。 “退不了了。” “怎么可能退不了。” “东西能退，我对你的爱也能退吗？” 一句话说得丁秋楠脸颊发烫，看向李建国的眼神也似一汪秋水一般。 “臭流氓，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大街上，李建国也不敢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只是拍了拍丁秋楠的肩膀，然后说道。 “我说得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行了，别生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 “噗呲。” “你才会长皱纹。” “对，我长皱纹，到时候就变成一个小老头了，你变成小老太太，等那时候我还骑着这辆自行车带着你好不好。” “嗯，我听你的。” “走，上车。” 李建国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十点过了，这个点儿去天桥剧场已经赶不上上午的表演了，索性先带着丁秋楠去吃饭。 第64章 天桥剧场 来了这么久，李建国还没去过全聚德，今天就带着丁秋楠去尝尝。 前两年全聚德烤鸭在王府井开了一家新店，出了王府井百货大楼没走多远就到了，由于还没到饭点，店里人并不多。 两人进店，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有服务员走了过来，递过来一本菜单问道。 “请问你们要吃点什么？” 李建国接过菜单，看了看对服务员说道。 “半只鸭子，然后再来炒鸭肠，烩鸭胰，火燎鸭心，烩鸭四宝。” 点完菜又看向丁秋楠，问道。 “会喝酒吗？要不要来点。” “我只能喝一点点。” “成，再来半斤花雕，一壶茉莉花茶，鸭架帮着熬汤。” “得嘞，还需要点别的吗？” “不需要了，先把热菜上了，我们先吃着，麻烦再把黄酒加点姜片烫一下。” “您稍等，一会就得。” 服务员拿过菜单往后厨去了。 不一会四个热菜就上桌了，半斤花雕也一起端了上来。 拿过酒壶，给丁秋楠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五钱的酒被李建国一口干了。 花雕酒入口柔和，甘润醇厚，还有一点淡淡的甜味，由于酒精度比较低，很适合女孩子喝，而且夏天喝黄酒还能祛湿消暑，促进食欲，而且还能美容养颜呢。 丁秋楠先是稍微抿了一小口，感觉没有想象中那种辛辣刺激的感觉，又喝了一小口，不仅没有辛辣的感觉，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和甜味，感觉跟喝糖水似的。 两人边吃边聊，一会儿鸭子上桌了，鸭肉被一片片地片下，说薄如蝉翼有点夸张，但每一片都薄厚均匀，整整一大盘鸭肉，以及面饼甜酱黄瓜丝葱丝。 李建国伸手拿起一张荷叶饼，抹上甜酱，夹两片鸭肉，再放上葱丝黄瓜条，然后卷了起来，递给了丁秋楠。 丁秋楠接过烤鸭，轻轻地咬了一口，顿时笑得眯起了眼睛。 “好吃吗？” “好吃。你也吃。” 说着也学着李建国的动作，也卷了一个递给了李建国，不似丁秋楠吃饭斯斯文文地，李建国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直接塞进了嘴里。 吃了这一盘鸭肉，就差不多吃饱了，这时最后一个鸭架汤也熬好了，鸭架配着白菜和豆腐熬出来的汤，鲜香味美。 一顿饭一共花了十二块五毛钱，就快要赶上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两人走出全聚德的时候，两人都觉得吃得有点撑了。 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消了消食，然后才带着丁秋楠往天桥剧场骑去。 到了天桥剧场，门外已经排满了人，李建国停好自行车，跟丁秋楠一起走向检票处，掏出口袋里的香烟，递给了工作人员一根，说道。 “同志，你好，我找方文娟同志。” 工作人员接过香烟，疑惑地问道。 “你是？” “哦，我是李建国，是她的弟弟，她听到我的名字肯定会过来见我的。” 工作人员认真地打量了两人一眼，看穿着打扮，确实不像是过来套近乎的，于是开口说道。 “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里面跟方主任说一下，至于见不见你们，我不能保证。” “行，麻烦您了。” 工作人员进到剧院里面以后，丁秋楠紧张地抓住李建国的衣角，看着周围人不时投来的目光，丁秋楠的脸都红了。 不多时，工作人员就出来了，身后还有一个二十十八岁的年轻少妇，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娟子姐。” 没等李建国说完，方文娟走到李建国跟前伸出手，一把揪住了李建国的耳朵。 “你个臭小子，这两年跑哪去了，我结婚都没看到你的人。” “娟子姐，快松手，疼疼疼。” 方文娟的母亲李素娥跟李建国的母亲赵秀芸是手帕交，两家也是时常走动，所以两人从小就认识，李建国刚来北平的时候，就是她经常带着李建国出去玩。 小时候跟大院里的男孩一起打仗摔跤爬树打鸟，活脱脱一个女汉子，由于李建国从小就长得很可爱，非常招人喜欢，方文娟也非常喜欢他，有人欺负李建国，方文娟也会替他出头。 可以说李建国从小就是生活在她的羽翼之下的。 方文娟看着龇牙咧嘴的李建国，也不舍得跟这个小弟弟较劲，松开了揪着他的手。 李建国揉着通红的耳朵，委屈地看着方文娟。 “说。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小庙里的。” “嘿嘿…” 李建国嘿嘿笑了几声，拉着方文娟的胳膊撒娇道。 “姐，瞧您说的，我这不是觉得好久没见您了，想你了呗。今天特地来看看你。” “哼，一会儿再跟你算账。这位是谁？不打算跟我介绍介绍。” 刚才一出来，方文娟就注意到了站在李建国身边的这个漂亮小姑娘，小姑娘文文静静，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礼的。 “这是我对象，叫丁秋楠，是一个医生。” 方文娟伸出手，丁秋楠连忙握上去。 “你好，我是建国的姐姐，我叫方文娟，你以后跟建国一样，叫我娟子姐就行。” 许是第一次见，丁秋楠有点害羞，怯生生地说道。 “娟子姐，你好，我叫丁秋楠，您叫我秋楠就行了。” “好好好，走，跟姐进去。” 说着就拉着丁秋楠的手往剧院里面走去，反而把李建国落在了后边，李建国苦笑一声，也跟了上去，走之前还不忘给那个工作人员递了根烟。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剧场的办公区域，方文娟的主任办公室足有二三十平，不过里面的布置却有些朴素了，除了占了满满三面墙壁的书柜，就只剩下几把椅子一张办公桌，一个暖水壶和窗台上的几盆花。 方文娟拉着丁秋楠在那里说着悄悄话，李建国也插不上嘴，索性就在书柜上翻找起来，找到一本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了起来。 看了十几页，就被方文娟喊了起来。 “建国，走，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安排了两个位子。今天剧场里表演的也是老舍先生的作品-茶馆，可热闹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 李建国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动作上却没有一点迟疑，直接站起身来，方文娟瞪了李建国一眼。 “整天就知道臭贫，走，我带你们去。” 李建国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好像骂的不是自己一样。 跟着方文娟后面，两人来到剧场观众大厅，跟里面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就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坐到了第三排的中间位置，算是全剧场里位置最好的一部分了。 大傻杨，打竹板儿，一来来到大茶馆儿。大茶馆，老裕泰，生意兴隆真不赖。 茶座多，真热闹，也有老来也有少；有的说，有的唱，穿章打扮一人一个样；有提笼，有架鸟，蛐蛐蝈蝈也都养的好；有的吃，有的喝，没有钱的只好瞪眼白瞧着。 文武官，有一宝，见着洋人赶快跑。 外国货，堆成山，外带贩卖鸦片烟。 最苦是，乡村里，没吃没穿逼得卖儿女。官儿阔，百姓穷，朝中出了一个谭嗣同，讲维新，主意高，还有那康有为和梁启超。 这件事，闹得凶，气得太后咬牙切齿直哼哼。她要杀，她要砍，讲维新的都是要造反。这些事，别多说，说着说着就许掉脑壳。 打竹板，迈大步，走进茶馆找主顾。 哪位爷，愿意听，《辕门斩子》来了穆桂英。 王掌柜，大发财，金银元宝一齐来。 您有钱，我有嘴，数来宝的是穷鬼。 随着一段数来宝唱完，话剧茶馆也正式开始了。 随着剧情的展开，也向观众们展现出了旧社会底层人民的凄苦，和上层人对老百姓的压迫。 第65章 姐夫郑国强 别看丁秋楠平时冷冰冰的，好像什么也影响不了她似的，其实她的内心还是十分柔软的，看到康六卖闺女的那一段，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李建国递给她的手帕都被眼泪打湿了。 一场话剧足足演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最后演员谢幕，整个剧场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等到演员都下台了，丁秋楠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呢。 待到所有观众离场，李建国又带着丁秋楠回到了方文娟的办公室里，进门前李建国看见丁秋楠的眼睛还有些红红的。 推开门，办公室里有两个人，除了方文娟，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人，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浓眉大眼国字脸，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警服，脸上还有一些细密的胡茬。 “建国，演出结束了？怎么样？给我们的演员提提意见。” “非常精彩。不过跟您当年表演的红色娘子军还差了点。” “你就会哄姐开心，行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郑国强，在国安局工作。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的建国兄弟了，旁边的是他的对象丁秋楠。” 郑国强伸出手说道。 “早就听文娟说起你了，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 李建国握住郑国强伸出来的手，也说道。 “我姐就爱夸我，跟姐夫你比我差远了。” 一句姐夫，瞬间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李建国从郑国强满手的老茧上就知道，这人绝对练过，而且实力绝对不低，郑国强也是同样的想法，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用力。 咯吱咯吱的声音从两人的手掌中发出，就像两张老牛皮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随着力气的加大，两人的手臂都开始青筋暴起，不多时脸色开始涨红。 一旁的丁秋楠看得有些紧张，方文娟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有一瞬间两人眼神碰撞在一起，知道两人在力量方面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就同时收了力。 李建国和郑国强不约而同地把手藏在身后，郑国强笑着说道。 “好小子，力气不小啊，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国安工作。” “姐夫，我姐是知道我的，打小就懒散惯了，我可受不了你们那里的规矩。” “行了，你就别打他主意了，他要是想去，还轮得到你，早就让他姨父弄到部队了。” “嘿嘿，职业病，我看到好苗子就想往手里搂。” “行了，建国，我这就下班了，要不晚上带着秋楠去我那，我炒几个小菜，咱们喝一杯。” 李建国沉吟了一下，说道。 “娟子姐，今儿就算了，出来的时候我跟丁叔说好了，天黑前把秋楠送回去，等下次，我肯定去看你。” “你可别骗我，要不然我就叫你姐夫把你抓过去。再等两年了我可就要老了。” “不能，娟子姐，在我心里你永远最漂亮。” “秋楠，你可得看住了，他这张嘴啊，骗死人不偿命。” 丁秋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嗯，我会的，文娟姐。” “你们怎么过来的，要不要让你姐夫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们骑自行车来的，趁现在还早，一会我们还能从北海公园转一圈。” 几人挥手告别后，李建国骑上自行车带着丁秋楠就走了。 一路上，丁秋楠都表现的很开心，嘴里还不停地哼着歌。 坐在自行车的后座，看着天边正在落下的太阳，和印在北海上的阳光，丁秋楠搂着李建国的腰，然后脑袋轻轻靠在他的后背上，感觉自己此时特别地幸福。 幸福的时间是短暂的，骑着车在北海公园转了一会儿，李建国就带着她往家走去了。 到了家门口，丁秋楠下了车，李建国抬起自行车跨过了门槛，丁母从厨房出来就一眼看到了两人。 “回来了，赶紧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咦，哪里弄的自行车？” 丁秋楠红着脸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屋。 “我想着早晚都得买，早买早骑，今天就跟秋楠一起去买了一辆。” 丁母看着这辆女式自行车，也是满心的欢喜，自己家虽说生活水平也不错，可是也没有闲钱给女儿买自行车，倒是这个姑爷，还没结婚就知道心疼秋楠，将来也不用担心嫁过去受欺负。 “快去洗手，马上饭菜就出锅了。” 洗了手，进了客厅，丁爸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看见李建国进来，连忙招呼他坐下。 聊了一会，丁母就端着饭菜进了客厅，李建国想去帮忙，却被丁父拉着，然后拿出一瓶莲花白，给两人倒上。 两人也没有多喝，简单喝了两杯就停了，一顿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 吃过饭，丁母就拉着想要跟李建国下一盘棋的丁父进了屋子，李建国在丁秋楠的房间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他可以对天发誓，什么都没做，都是丁秋楠主动的。 离开前，李建国还不忘提醒丁秋楠别忘了去砸钢印。 回到家，意识进入农场空间，惊喜地发现不仅鸡窝里有五枚鸡蛋，原本瘦的没有多少肉的母鸡，也长胖了一点，而且前几天种的花生和大豆也终于成熟了。 压抑住心中的兴奋，可不能像上次似的，把所有的玉米全都磨成了棒子面，这次得先种一些，然后再处理剩下的。 这次除了刚开垦的十亩地还有刚收获的两亩地，一共十二亩，李建国打算再种四亩花生和大豆，不仅可以用来榨油，榨油剩下的渣，不仅是优质的牲畜饲料，还能用来食用，特别是花生榨油剩下的渣，打碎之后，有点像花生酥的感觉，特别香。 两亩地一共收获了二百斤大豆四百斤花生。花生去壳后，还剩下二百八十斤花生仁。 点击种植，瞬间各种了两亩地的花生和大豆，剩下的全都投入到了榨油坊里了。 一个小时以后，榨油坊停止了运转，一百八十斤大豆出油五十四斤，二百八十斤花生仁出油一百一十二斤，足足一百六十六斤的油，一年李建国也吃不完。 除了油，还有二百九十四斤的花生渣和大豆渣，这些都是优质的饲料。 心情大好的李建国从空间仓库里拿出那五枚鸡蛋，正好晚上不想做饭，简单吃个煮鸡蛋得了，点燃炉子把五枚鸡蛋丢到锅里，然后随便找出一本书打发时间。 就在李建国捞出煮熟的鸡蛋的时候，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一声甜甜的喊声。 “建国哥，在家吗？” 李建国放下手里的鸡蛋，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个子很高，足足有一米七，一双大长腿尤为吸睛。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两条细长的辫子垂在胸前，长得清秀可人，只不过人有些太瘦了，跟电线杆子似的，没什么肉。 此时小姑娘有点紧张，双手不安地揪着衣服的一角。 “建国哥，你见到我哥了吗？” “雨水啊，进来说。” “谢谢建国哥。” 何雨水进了屋子，李建国指了指客厅的凳子，让她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问道。 “怎么了雨水？出了什么事？” “建国哥，你见到我哥了吗？” “我今天没在家，怎么了？怎么大晚上的从学校回来了？” “马上就要中考了，老师让我们在学校冲刺中考，就没放假，我哥今天不知道去哪了？也没给我去送钱和票，我的饭票用完了，就趁着下午下课回来看看。” “这个傻柱，也太粗心了，你等一下。” 说着李建国就进了里屋，装作从里屋炕头的柜子里拿东西。 回到客厅，李建国拿出五块钱和几斤粮票递给了何雨水。 “雨水，这些钱票你先拿着，学习要紧，赶紧回去，别耽误了上课。” 看着递过来的一叠钱票，何雨水连忙摆手拒绝。 “建国哥，我不能要你的钱。我还是等我哥回来。” “给你你就先拿着，就算你借我的，等你哥回来，我去问他要。快拿着。别不舍得花，你看你也太瘦了。” 说着抓住何雨水柔若无骨的小手，把钱票塞进她的手掌中。 手被李建国炽热的大手抓住，何雨水脸色顿时红了，鼓起勇气小声问道。 “谢谢建国哥。男生是不是都喜欢胖一点的，我经常看到我哥还有你有时候都会偷看淮茹姐。” 李建国感觉老脸一红，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别瞎说，小孩子懂什么！” 何雨水挺了挺胸膛，看着李建国的眼睛，说道。 “建国哥，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 说完，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了下去，眼睛瞄向自己平平无奇的胸膛，心中满是失落。 第66章 少女的心思 李建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咳咳，雨水你还没吃饭？我晚上也没做饭，就煮了几个鸡蛋，你吃两个。” 说着把桌子上碗里的鸡蛋拿了两个递给何雨水，何雨水半推半就地接过鸡蛋，攥在手心里也不舍得吃。 “吃啊，留着它又不能下崽。” 被李建国调侃一句，何雨水的脸红了起来，剥开一个鸡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雨水今年十六了？都成大姑娘了，当年我刚搬来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一到冬天，就挂着两个鼻涕泡。” 何雨水被李建国一句话说得脸更红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建国哥，你坏，就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了。” “不开玩笑了，雨水，成绩怎么样？能不能考上中专？” “有点困难，不过考上高中没有问题。” “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建国哥。” “这段时间加把劲，争取考上中专，到时候我帮你找个好工作。” 何雨水眼前一亮，惊喜地说道。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何雨水激动地一把抱住李建国，不停地蹦哒。 “谢谢你建国哥，我一定会努力的。” “松手，都是大姑娘了，还没个大姑娘的样子。” 何雨水连忙松开李建国，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李建国跟以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头，何雨水就像一只小猫咪，眯着眼睛，感觉非常可爱。 李建国和何雨水是他搬来以后才认识的，那时候的何雨水还是个小不点，一米四的身高，头发有些枯黄，整个人也是脏兮兮的。 一到冬天，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跟个小泥猴子似的，李建国还记得刚搬来那天，她就站在中院穿堂门那里，看着李建国家一趟趟地往家搬东西。 那时候的李建国十八九岁，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整个人身上干干净净的，连个补丁都没有，站在院子里，似乎跟这里格格不入，像进入鸭群里的天鹅。 她尤记得那天，李建国给全院的人家都送了些糖果花生之类的小零嘴，那天的糖是她吃过最甜的糖。 由于从小没有父母，哥哥又是个不着调的性子，平时除了一大妈之外，几乎没人在乎她，偶尔会受到别的孩子的欺负。 有一次她就被人堵在胡同里，几个孩子在那说她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还来回的推搡她，抢过她的书包，把所有的课本都倒在了地上，还拿走了她的铅笔，然后把她一把推倒在地上。 这时，李建国出现在巷子口，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就像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像天桥说书先生口中的大英雄一样。 李建国把几个欺负她的孩子揍了一顿，帮她拿回了铅笔，还帮她把散落一地的课本全都收好，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问她有没有事。 何雨水不敢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丑小鸭，匆匆地跟李建国道谢后，就落荒而逃地跑回家了。 从那天开始，何雨水开始每天自己洗衣服，收拾家务，即使衣服破旧，也让它干干净净。 即使后来李建国变得颓废了，她仍然忘不了当初巷口那个光彩夺目的男孩。 有个不着调的哥哥，有时候经常忘记给妹妹准备饭菜，李建国也会邀请何雨水到家里吃饭，三年来没少帮助她。 从三年前的那天开始，李建国就仿佛变成了一颗种子，这些年在何雨水的心中逐渐扎根，并且慢慢长大。 何雨水摸着口袋里的钱票，和一把建国哥装在她口袋里的糖果，离开了四合院，一路上脚步都十分轻快，没舍得坐车，直接走着去的学校。 刚到宿舍里坐下，旁边床铺就伸出一个头，笑着问道。 “雨水，你哥给你钱了吗？” “我哥没在家。” “啊！” “建国哥给我钱了。” “又是建国哥！你把你的建国哥都夸成一朵花了，要不然哪天约出来，我们见一下，说不定你以后就要叫我嫂子了。” 何雨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道。 “于海棠，去你的，你可配不上建国哥。” “呦，生气了，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外人，你不如把你的建国哥介绍给我。” “去你的，整天跟个男孩子似的，没个正形，也不嫌害臊。” “这有什么！我奶奶十六岁就生了我大伯，我妈十八岁就嫁给我爸爸了，我们今年都十六了，再过几年就可以结婚了。” “建国哥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玉海棠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不告诉你。” “告不告诉我，告不告诉我。” 说着，于海棠就跑到何雨水的床上，开始挠她的痒痒肉，何雨水也不甘示弱，同样奋起反击，直到摸到一大团柔软，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半夜何雨水摸了摸自己的胸部，又瞄了一眼旁边床铺的于海棠，一股深深地挫败感涌上心头，自己比不上淮茹姐就算了，就连于海棠也比自己大好几圈。 何雨水见宿舍的其他人都睡下了，偷偷摸到玉海棠的床上，于海棠感觉有人摸上了自己的床，顺势抱住了她。 “海棠，我问你件事？” “你说。” “就是，就是…” 话到嘴边，何雨水又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说了。 “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何雨水凑到玉海棠的耳朵边，小声地问道。 “为什么你的那里这么大？” “那里？哪里？” 何雨水急道。 “就是那里。” 说着还捏了一下。 “啊！” 被何雨水突然袭击，于海棠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直接把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吵醒了，只听一人说道。 “于海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何雨水问我，嗯嗯嗯…” 于海棠话还未说完，就被何雨水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被何雨水捂住嘴巴后，顿时宿舍里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一个个趴在床沿上，看着于海棠床上的两个人。 “到底是什么啊，何雨水，你让于海棠说出来。” 于海棠趁乱扒开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顾不得喘气，就大声的说道。 “何雨水问我，为什么我的那里那么大。” “那里？” “哪里？” 大家都好奇地问道。 “就是乃子。” 听了于海棠的话，其他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有大胆的已经下了床，走到于海棠床边，去量一量她的尺寸了。 “于海棠，你的怎么比我大这么多，我一只手都抓不过来。” 于海棠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也反手摸向了那名女生。 “你的好软。” 女生在一起聊的话题有时是很大胆的，尤其是这些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一时间宿舍里所有人不停地娇呼出声。 “我嫂子刚结婚的时候也不大，现在刚生了孩子，比原来大了好多。” “生了孩子就不值钱了，你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叫大姑娘金乃子，小媳妇银乃子，生了孩子狗乃子。” “去你的，我有一表姐是医院的护士，听她说，经常揉一揉，就可以变大，谁想变大，我来帮她揉一揉，何雨水，来，我帮你揉一揉。” “张淑琴，去你的，揉你自己的去。” “哈哈…” 宿舍里的人顿时一阵哄笑。 …… 那时的北平，人均居住面积只有324平米，一家两三个孩子都是平常的，五六个孩子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半夜总会听到一些不能写的声音，所以大多数人对男女之事都有些朦朦胧胧的认知。 越是不清楚，就越是好奇，所以这场闺中秘闻，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停止了下来，第二天所有人都起晚了，整个早上都垂头耷脑的。 第67章 吃肉 今天晚上，院里人睡得比较早，何雨柱拎着一个饭盒，踉踉跄跄地进了四合院。 今天有人找他做饭，据说是前清的遗老，不仅给了工钱，还吃了一顿，喝了些酒，直到夜深了才回来。 走到前院，看着李建国家亮着的灯，冷哼一声。 “呸，狗东西。” 然后又踉踉跄跄地往中院走去，走到中院，没有往家里走，反而走到西厢房门口，拍了拍房门。 “秦姐，开门，我是柱子。” 屋子里正在给孩子们缝补衣服的秦淮茹站起身来回了一句。 “柱子，什么事？大晚上的，要不明天再说。” “秦姐，开门，今儿个人请我做席，我扣下了点菜，都是荤的，你拿去给孩子们尝尝。” 秦淮茹还没说话，炕上正纳鞋底的贾张氏顿时起身，往门口走去，一把打开房门。 门口的何雨柱此时的手正撑在门上，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直接往屋里倒去。 贾张氏打开门，还没看清门外的人，就被一个人影砸在了身上，压得她眼前一黑，似乎看到老贾在朝她挥手。 “啊！傻柱，敢占老娘的便宜，赶紧给我起来。” 一边喊，还一边伸出双手往傻柱脸上挠去。 剧烈的疼痛顿时使傻柱的脑子清醒了过来，连忙往后躲避，贾张氏哪里肯放过他，追着他打。 贾张氏一声尖叫，院里人全都听到了，最先出来的就是中院的易中海，一边往身上披着衣服，一边喊道。 “怎么了？贾家嫂子。” 当看到贾家门口正在往傻柱身上不停地挠的贾张氏时，连忙上前拉架，秦淮茹也拉开自家婆婆。 这时后院的刘海忠和前院的闫埠贵也进了中院，各家各户也都打开了电灯，中院的直接趴在窗户往外瞅，前院后院的各家各户也有男人往中院跑来，甚至有人还抄起了把菜刀。 二大爷见贾张氏被拉开，何雨柱也躲在一大爷易中海身后，于是上前说道。 “贾张氏，你又有什么事，这大半夜的，打扰大家伙睡觉，明天我们还得上班呢。” 被刘海忠一声质问，贾张氏直接往地上一坐，双手拍着大腿，嚎叫道。 “二大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该死的傻柱，半夜来敲我们家的门，我开门以后，直接扑到我身上去了，哎呦喂，我对不起老贾，我活不了了。” 刘海忠撇了撇嘴，又问向还有些踉跄的何雨柱，大声喝道。 “何雨柱，你半夜敲寡妇家的门，还把贾张氏扑倒，你想干什么？” “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何雨柱直接一个否认三连，渣男本质显露无遗。 “还敢狡辩，贾张氏可都说得清清楚楚。” “我没有，我就是喝了点酒没站稳。” “没站稳？那你大半夜的往贾家跑干什么？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非得等到大家都睡下了才过去，你就是那个，居，居…” “居心叵测。” 一旁的三大爷适时的提醒了二大爷一句。 “啊对，居心叵测。” 一旁的一大爷听了就不高兴了，低声说道。 “老刘，别瞎说，柱子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虽然有些浑，绝对不是这种人。” 院里的众人听到一大爷的话，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大家伙儿说说。” 何雨柱的酒此时也醒的差不多了，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犯浑，这要是真给他定个耍流氓的罪，那可就太冤了。 “是这样的一大爷，今儿个不是有人请我去做席嘛，我打包了点菜，想着贾家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就打算给她们家送去，你不是经常说，一个院里的邻居，要互相帮助吗？” 二大爷早就看不惯何雨柱了，从来不知道尊重自己，还处处跟自己唱反调，比李建国还讨厌，自然不会放过他。 “那你怎么解释扑在贾张氏身上的事？” “晚上主家见我手艺好，让我过去喝了几杯，这不是喝多了吗！扶在门上，贾家婶子一开门，没站稳，就倒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你说这些谁能证明。” “我的饭盒还在贾家呢，拿过来给大家看看就行了。” 说着就走进了贾家，拿起地上的饭盒，走到院子里把饭盒打开，顿时露出饭盒里的一个大鸡腿还有半盒回锅肉几块红烧肉。 顿时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咽口水的声音。 “大家看到了，我可没说谎，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这时，一大爷适时开口说道。 “大家看到了，柱子也是好心，刚才都是意外，没什么事就散了，明天还要上班呢。都散了！” “嘿嘿…” 前院穿堂门的柱子边，李建国发出一阵讪笑，打断了一大爷易中海的话。 易中海皱了皱眉头，问道。 “李建国，你笑什么？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李建国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院子中央，笑着说道。 “一大爷，你说得没错，何雨柱这事做得确实没错。” “那你笑什么？” “我笑何雨柱，自己的亲妹妹都没饭吃了，有了好东西还想着别人。” 何雨柱听了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李建国，你血口喷人，我可没少了我妹妹一口吃的。” “嘁，我就问问你，今个儿星期几。” “今个星期天怎么了？” 说完，何雨柱头上的冷汗就流下来了。 “今儿个雨水没饭吃，从学校跑来家，没找到你人，找到我哪去了，还是我给拿的钱和票，你说你这个做哥哥的究竟有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 何雨柱仍然梗着脖子说道。 “我不出去挣钱怎么养家，再说了，饿一顿也饿不死，明儿一早，我就去给她送钱。” “你自己倒是吃得肚满肠肥，你看看雨水都瘦成什么样了，她可是你亲妹妹，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这么对她，你亏心不亏心，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吗？” “我，我…” 何雨柱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他确实忘了给何雨水送钱，有了好东西第一时间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反而想到的是外人，心里顿时有些难受，低着头也不说话了。 一大爷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柱子，你是好孩子，有了好东西先想着帮助院里生活困难的家庭，说明你乐于助人，一大爷为你感到骄傲。” “一大爷…” 何雨柱此时已经泪眼婆娑，语气有些哽咽了，转过身看着李建国说道。 “谢谢你，建国兄弟，你说得没错，雨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以前我做的确实不对，我以后肯定对雨水好，你给雨水多少钱，我还给你。” 何雨柱虽然混，但又不傻，是对是错，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就像今天，李建国一番话把他给彻底点醒了，雨水才是他的亲人。 “不用了，雨水叫我一声建国哥，我不能让她白叫。” “行，等雨水放假了，我下厨做顿饭，到时候请你喝一杯。”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易中海打断道。 “既然没什么事，就都回去，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呢。” 三个大爷率先走了，院里人见没有热闹看，也都纷纷往家走去。 见院里人都走了，地上的贾张氏知道今天搞不到什么好处了，连忙爬了起来跑到何雨柱身边，一把抢过何雨柱手里拿着的饭盒。 “贾大妈，你怎么抢我的东西。” “什么你的东西，明明是你给我们家的。” 说完就一溜小跑地进了贾家，进了房门还朝着身后喊了一句。 “还不赶紧回来，现在院子里干嘛？” 秦淮茹歉意地看了何雨柱一眼，然后又隐晦地对着李建国点了点头，就转身回了贾家。 李建国没有跟何雨柱再说话，也各自回了家。 贾家，贾张氏摇醒了睡着的棒梗，兴奋的说道。 “乖孙子，看奶奶给你拿了什么过来。” 棒梗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饭盒的那一刻，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 “奶奶，是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说着，伸手就抓向饭盒里的鸡腿，拿着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油光顿时染了半张脸。 看着吃得正香的孙子，贾张氏也忍不住了，直接捏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 “傻柱做得饭真好吃。” 炕上，小当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那吸着手指看着奶奶和哥哥大口吃肉，秦淮茹见了心里不是滋味，说了句。 “妈，也给小当拿一块肉。” 贾张氏瞥了一眼小当，从饭盒里挑了一块最小的红烧肉递了过去，小当连忙伸手接过，往嘴里送去。 满满一盒肉，被贾张氏和棒梗吃了个干净，要不是秦淮茹看不下去又给小当捏了一块肉，小当就只能吃一块。 吃饱喝足，几人很快睡去，看着自己的女儿睡着了仍然吮吸着手指，秦淮茹只能在一旁默默流泪。 第68章 临时任务 果不其然，等了半个多小时，秦淮茹就推门进了前院东厢房。熟练地走到里屋的炕边，脱下身上的衣服，躺了上去。 李建国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反而抓住秦淮茹的手，把一枚鸡蛋放在她的手里。 秦淮茹摩挲着手里的鸡蛋，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一把抱住李建国，然后狠狠地亲了上去。 一场云雨渐歇，李建国剥开那枚鸡蛋，送到瘫软在炕上的秦淮茹的嘴里，秦淮茹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蛋，感觉从贾东旭死后就压在肩膀上的重担，此刻好像消失了一般。 吃完鸡蛋，秦淮茹没有似往常一样离开，反而又翻身上去，尝试了一些以前李建国教的其它知识。 直到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才踉跄地离开了李建国家，回到了贾家，立刻躺倒了炕上，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做饭的时候，走路仍然一瘸一拐地，院子里洗漱的婶子问道。 “淮茹，怎么了这是？” 秦淮茹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 “昨儿夜里起夜，撞桌角上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要不要去医院啊？” “没事，一会到厂里，去医务室看看就行了。” “嗯，还是工人好，看病也不用花钱。” “谁说不是呢。”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锅里的早饭就做好了，把棒子面粥和窝窝头端到餐桌上，来到里屋去叫其他人起床吃饭。 “妈，棒梗，小当起床吃饭了。” 看到几人起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粮食袋，抱起早就醒了的槐花，解开衣服胸前的扣子。 看着大口喝奶的槐花，秦淮茹露出幸福的笑容，揉了揉仍然有着余粮的粮食袋，拿了个洗衣盆进了前院东厢房。 看着从李建国家端了一盆脏衣服出来的秦淮茹，三大妈说道。 “淮茹，又帮建国洗衣服啊！” “对，趁着早上把衣服收拾出来，晚上就干了。” 李建国端着脸盆一出来，就看到正和三大妈聊天的秦淮茹，笑了两声，走到水龙头旁。 洗漱完以后，李建国骑上厂里的自行车就要出门，秦淮茹从身后叫住了他。 “建国兄弟，你捎姐到厂里呗，这眼瞅着就要到时间了。” “得，谁让您是帮我洗衣服耽误的时间呢，上来。” 李建国一脚拄着地等着秦淮茹上车。 秦淮茹快走两步，轻快的跳上了李建国的后座，侧身坐着，一只手捏着李建国身上的衣服，没敢靠上去。 直到出了胡同，路上没什么人了，才抱住李建国的后腰，胸前的柔软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今天去轧钢厂，除了是因为马上就到月底了，还有就是今天厂里有肉，能吃顿好的。 李建国来了半个多月了，也没吃过几次肉，这让一个以前无肉不欢的人，心里就跟猫抓一样难受。 离厂门口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秦淮茹下了车，李建国骑车先走，进了厂之后，把自行车停在采购科楼下的车棚里锁好，然后哼着歌就上楼了。 今儿个采购三科可是够热闹的，一共八个人，来了六个，全都在那聊天，见李建国进来，热络的气氛一瞬间有些凝结。 他毕竟不是以前的李建国，掏出口袋里的大前门，给办公室里所有人发了烟，众人看着好像转了性子的李建国，有些不敢置信。 一个采购员忍不住说道。 “嘿，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公子还能主动给我们这些泥腿子发烟。” “刘哥，看你说得是什么话，以前那是兄弟我不懂事，得罪之处大家多多包涵，等月底发了工资，我请大家下馆子。” “谁要请客下馆子？” 门外采购三科赵德柱股长从门外进来了，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赵股长，您来了，这不是李建国说请大家伙吃饭。” 赵德柱看了眼李建国，然后说道。 “得了，就这小子，你们吃他一顿，他下半月得喝西北风。” “别介啊！赵股长，可没您这么拆台的。” “哈哈…” 办公室众人哈哈笑了笑，也冲淡了赵德柱脸上的严肃表情。 “都安静一下，我说个事。” 听了赵德柱的话，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看向赵德柱。 “再过几天，部里和各个兄弟单位有领导过来交流学习，小仓库什么情况大家也清楚，这次只要谁能弄来好东西，李处长说了，奖励一张自行车票。” 众人眼神瞬间火热，都开始低头思考自己的路子，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不多时就有采购员说道。 “突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我先回了。” 随着第一个人走出了办公室，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 不多时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李建国一个人。 抽空往仓库转了一圈，老侯不知道从哪弄了张躺椅，就躺在仓库里悠闲的看着报纸，喝着茶。秦淮茹则在一旁清点仓库里的物资，也没进去搭话，直接离开了。 中午，整个厂区都能闻到猪肉的香味，车间里的工人心不在焉地干着活，时不时的往食堂方向瞅一眼，即使车间主任不停呵斥也没什么作用。 中午十二点，喇叭里的歌声一响，各个车间里的工人就像洪流一样，冲向食堂。 “嘿，今儿个食堂的饭可真香。” “能不香吗，我听保卫科的人说，昨儿拉了两卡车猪肉，今儿肯定吃炖肉。” “真的，我说今儿这菜怎么这么香。” … 秦淮茹此时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前是侯师傅，身后是李建国，拥挤的队伍让两人不时的身体接触，让秦淮茹心里痒痒的又有些害羞。 窗口打饭的是何雨柱，看到秦淮茹，立马露出一个笑脸，完全忘了昨天跟贾大妈闹得不愉快。 “秦姐。” 何雨柱笑着跟秦淮茹打了个招呼，秦淮茹也笑了笑说道。 “一份肉菜，一个窝头。” “好嘞。” 说着在大盆里一舀，打了满满一勺肉菜，肉多菜少盛了满满一饭盒。 “柱子，我替我婆婆跟你道个歉，昨天是我婆婆不对，你别介意啊。” “嗐，我还能跟一个老太太置气，至于吗？昨天也是我的不对，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咱谁也别提了。” “谢谢你，傻柱，你真是一个好人。” 秦淮茹离开后，李建国也伸过饭盒，何雨柱没有再难为他，正常打了份菜。 “再拿四个窝头。” 端着打好的饭菜找到了已经占好位子的秦淮茹，把窝头又往他饭盒里放了一个。 “多吃点。” 说着吃起了饭，三个窝头下肚李建国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 “秦姐，帮我把饭盒洗一下。” 然后起身就离开了，秦淮茹看着还剩下大半的肉菜，嘴角微笑，收拾好东西也起身离开了。 第69章 炫耀 趁着下午没事，李建国也没在厂里呆，想着好久没去陈雪茹那里了，就跟赵股长说去采购物资，把厂里的自行车骑走了。 先去了一趟前门大街的供销社，买了三个油瓮，每个油瓮可以装五十斤油，又买了二十个玻璃瓶，在供销社门口叫了个板爷，让他跟着自己。 来到陈雪茹家，让板爷帮忙把三个油瓮搬到院子里，然后付了三毛钱的车钱，等到板爷走了以后，直接把三个油瓮收进空间仓库，把榨油坊的油装进油瓮里。 一坛大豆油，两坛花生油，至于剩下的十几斤，李建国全都装到了玻璃瓶里了。 弄好这些，李建国来到厨房，放了几瓶口感更好的花生油。 看着这么多的花生油，不由得感叹老子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打算今天晚上给陈雪茹做一点特别的东西。 晚上李建国还在做饭，就被陈雪茹从身后抱住。 “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话说得虽然轻巧，可却有一股浓浓的思念。 李建国盛出炒好的菜，转过身，捏了捏陈雪茹的小鼻子，说道。 “别生气了，看你小嘴撅的，都能挂上油壶了。” 说着搂着陈雪茹的细腰就吻了上去，陈雪茹也热烈地回应着，渐渐地陈雪茹已经有些动情，扭动着身体，让李建国恨不得现在就吃了她。 两人分开后，看着已经双眼含春的陈雪茹，李建国又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先吃饭，我今天就在这里睡下了。” 陈雪茹闻言笑了起来，一双大眼睛都眯了起来，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端着饭菜到了客厅，陈雪茹不禁感叹道。 “这是什么？这么香，还有一股花生的味道。” 李建国也不藏着掖着，说道。 “我弄了点好东西，就是花生榨油剩下的渣，可香了。” 陈雪茹一脸嫌弃，说道。 “那东西能吃吗？” “当然能吃，而且非常香。你尝尝。” 李建国拿起一块饼递给陈雪茹，她半信半疑的接过，轻轻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怎么做得，真好吃。” “先把花生渣磨成粉，然后加上面粉和鸡蛋，用油煎一下就行了，好吃你就多吃点，我弄了很多，厨房还有，” “好。”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洗了碗。 把碗放下后，李建国一把抄起了陈雪茹，抱起她就往卧室里走去。 “别，先洗澡。” “行，我们一起洗。” 在陈雪茹家里待了一夜，直到后半夜，陈雪茹才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李建国神清气爽的起了床，看着还在酣睡的陈雪茹，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去了厨房。 睡梦中的陈雪茹被一阵香味吸引，揉着眼睛就起床了，身上只穿了一件丝绸睡衣，把姣好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让李建国看得小腹火起。 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陈雪茹的细腰，然后亲了上去，正要再进一步时，却被陈雪茹推开。 “别，我不行了，你个坏人，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我现在还疼呢。” “行！先去刷牙，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吃过饭后，李建国跟陈雪茹又腻歪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看着李建国的背影，陈雪茹心里很是甜蜜。 眼珠一转，走到了厨房，拿了几块李建国煎的饼子，又拿了一瓶花生油放在了一个筐子里走出了院子。 没没走多远就到了徐慧真家，敲了敲房门，见开门的是窝脖蔡全无，于是问道。 “慧真在家吗？” “在呢，正喂孩子吃饭呢。” “行。” 说着就进了徐慧真家，进了堂屋，就见徐慧真正带着两个闺女吃早饭，早饭也不好，就是窝窝头加上点棒子面粥还有一点小菜。 陈雪茹把手里的筐子放在餐桌上，走上前，捏了捏徐静理和徐静平的小脸，然后伸手拿过她们手里的窝窝头，笑着说道。 “理儿，平儿，咱不吃窝窝头，姨姨今儿给你带好吃的了。” 掀开筐子上盖着的一块笼布，露出下面煎的两面金黄的饼子，拿了两块递给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没有接陈雪茹手里的东西，转头看向自己的妈妈徐慧真。 “吃，谢谢雪茹姨。” 两个小家伙闻言大喜，接过陈雪茹手里的饼子，甜甜地喊了句。 “谢谢雪茹阿姨。” “真听话，快吃。” 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忍不住又揉了揉她们的头，却听一旁的徐慧真说道。 “昨儿夜里李建国又来了？这是他给你带的。” 陈雪茹面露一丝羞红，惊讶道。 “你怎么知道？” “我还不了解你，能让你一大清早就过来炫耀的，除了李建国，还能有谁！再说了，谁看不出你满脸桃花开的样子，昨天没少折腾！怎么样？李建国厉不厉害。” 两人也是多少年的闺蜜了，说话也就露骨了一点，说得陈雪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就不告诉你，咋了？你家窝脖不行了？要不哪天李建国过来，我跟你说一声，让你也尝尝鲜。” “去你的，我敢去，你舍得吗？” “那有啥不舍得的，不就是男人嘛！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有的是。” “哈哈…那咱可说好了，下次李建国过来，你可得来找我。” “呸，也不怕窝脖打断你的腿。” 一旁坐着啃窝头的蔡全无悠悠的传来一句。 “我啥也没听见。” “哈哈…” 徐慧真顿时笑出了声，最后竟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陈雪茹气得跺了跺脚，说道。 “你们夫妻俩欺负人，不跟你聊了，我去上班了，刚从广东运来了批好料子，等会啊，给建国做件新衣服。” 说着就要离开徐慧真家，徐慧真连忙拉住陈雪茹，笑着说道。 “生气了？” “我犯得着吗！” “那行，谢谢你的东西了，赶明儿建国过来，你们来小酒馆喝酒，我请客。” “我们可说定了，到时候可别不认账。” “不能，酒绝对管够。” 陈雪茹走后，徐慧真拿着那瓶油说道。 “全无，你说李建国到底是什么人？” “听人说是公主坟儿那边的。” “公主坟？大院的孩子？唉！雪茹这辈子可不容易。”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过的开心就成。” “说得对，咱只要过好咱的小日子就成，其它的咱不管。” 说着，又看向了两个闺女，笑着问道。 “理儿，平儿好吃吗？” “好吃，妈妈，你也吃。” 看着两个闺女把饼子举到自己嘴边，徐慧真咬了一小口，然后说道。 “嗯，真好吃，理儿，平儿多吃点，到时候长得比雪茹阿姨还漂亮，好不好啊！” “好。” 两个孩子齐声答道。 第70章 白薯 李建国从正阳门，一路往南走，出了永定门又往前骑了几十里路，到了红星农场。 红星农场是红星轧钢厂的一个下属单位，负责给红星农场供应蔬菜之类的农副产品，农场的主任是副科级干部。 今天到这主要是想过来看能不能弄点儿地瓜藤，李建国打算在空间里种点儿红薯。这玩意产量高，一亩地随随便便都能收两三千斤。 在农场办公室，李建国见到了农场主任，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男人姓王，有些秃头，前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蓝色裤子脚上一双皮鞋，脸色红润，倒没有一般人的蜡黄色。 红星农场属于后勤管辖，李建国跟他在李怀德办公室见过一次，所以两人还算认识，见了面，王主任热情地跟李建国握了握手。 “李同志，今天怎么有空到农场来啊？有什么事你说，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想帮你办法。” “王哥，那我就不跟您藏着掖着了，不知道咱们农场还有没有剩余的白薯苗，我想要一点。” “白薯苗？李兄弟要它干嘛？” 王主任打量着面色红润的李建国，也不想知道缺吃少喝的样子，没到吃红薯藤的地步。 “就是家里一长辈，退休了，闲着没事，在院子里开了点地，寻思着种点白薯土豆啥的。咱做晚辈的，自然得帮着点。” 王主任眼珠一转就知道这是个托词，估计不想跟自己说实话，可自己也得当成真话来听。 “李兄弟要多少，要不要我叫两个人给你送过去。” “要两百斤，直接帮我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就行。” “我出去叫两个人去摘白薯苗，李兄弟你先在这等一会。” 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十来分钟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汉子，每人挑着一个担子，担子两头各绑着一捆白薯苗。 只不过两个汉子的脸色都不好看，一脸怒色地看着李建国，王主任笑着说道。 “李兄弟，你来得还真巧，我们农场前两天刚把红薯苗栽下，苗圃里还剩不少，今儿你不来，我就把它们分给农场里的工人了。” 王主任一句话就让李建国明白了为什么工人看着自己时一脸怒容。 六一年虽说是三年自然灾害的最后一年，可是粮食短缺的问题仍然没有得到一丝缓解，反而越发严重了，并且得持续到一九六二年才得到缓解，实际上旱灾仍然波及以北方为主的24个省区（市）21746万公顷农田，成灾面积8784万公顷。 说是三年自然灾害，可是从五八年开始已经有部分地区出现旱灾了，一直持续到六十二年才基本结束。 几年的自然灾害让普通人把能吃的基本都吃了，莫言的多本书中都曾提到吃煤炭的情节，并且本人也在采访中提到过，也许我们生活在现代的人无法理解，但有一本书我们应该相信。 史书，不论是资治通鉴还是各个朝代的正史以及野史都出现过的一个词，易子而食，人在饥饿的时候连人肉都可以吃，更何况别的东西。 更何况是二百斤的红薯苗，李建国拿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红薯苗，他们怎么能不愤怒。 李建国给几人散了根烟，两个汉子也没去接，直到王主任咳嗽了一声，才不情不愿地接过香烟。 “今天这事是小弟我做的不地道了，我这有几斤粮票，就算是补偿给农场里的工人兄弟了。” 话说出口，李建国就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粮票，然后把它交给了王主任。 王主任哪能去接，连连摆手拒绝。 李建国直接抓过王主任的手，把粮票放在他的手里，王主任偷偷看了李建国一眼，看他没有什么不满的神色，才一脸为难地收下了手里的粮票。 “李兄弟，哥哥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今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您有什么事，我一定尽力而为。” 说着看了一眼还呆愣在一旁的两个工人，装作生气地踢了他们一脸，喝骂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东西给李兄弟放到车上捆好。” 两个工人也不再像一开始似的面露笑容，反而兴奋地把红薯苗捆好，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王主任。 气得王主任掏出口袋里李建国刚刚给的粮票，扔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滚滚滚，看到你俩就烦，我跟你们说，你俩可别想独吞，跟其他人分一分。” 那人也不恼，捡起掉在地上的粮票，傻笑着就走，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给李建国鞠了一躬，李建国哪敢受这个礼，也给他们鞠了一躬。 等两人走后，王主任叹了口气说道。 “李兄弟，你也别怪他们，说到底，都是肚子闹得，其实他们俩都是好人。” “嗯，我知道。” 抽完手里的烟，李建国就离开了农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二百斤白薯苗直接收进了农场空间，意识进入空间，直接点击种植，剩余的八亩地又种上了两亩白薯。 看着白薯地上方显示的12天的倒计时，李建国退出了农场空间，骑上了自行车往城里走去。 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等回到红星轧钢厂，正好可以赶上吃中午饭。 到了红星轧钢厂，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汉子蹲在厂门口的大树下，看到骑车过来的李建国，连忙站起身冲了过来。 看着突然冲过来的人影，李建国连忙刹车，正要开口训斥，就听那人说道。 “李采购，我可等到你了。” 李建国这才看向那人，正是马家坳的狗蛋，李建国也是一喜，说道。 “马哥，你咋来城里了？吃饭了吗，中午尝尝我们厂里的饭菜。” 狗蛋神神秘秘的把李建国拉到一旁，李建国把车轧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递给了狗子一根。 点燃了香烟，李建国又问道。 “马哥，到底是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狗蛋左右看了看，然后凑到李建国身边说道。 “建国兄弟，野猪肉你要不要？” 李建国一惊，野猪肉虽然跟猪肉比有一股子膻味，可是只要有好的厨师，吃起来可比家猪香多了。 “你有野猪？” “不瞒您说，村里昨天猎到了几头野猪，想拉到城里，换些粮食。” “村长大叔让你来的。” “嗯，村长说，我们也不认识什么城里人，就李采购员看得起我们，所以让我到城里来问问您有没有路子。” 李建国陷入了沉思，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问道。 “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狗蛋也有点紧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前天夜里从山里窜出一群野猪，冲到了打谷场，吃了许多粮食，还伤了两个守夜的民兵。” “村里人听到动静，全都去了打谷场，人一多就把野猪给吓走了，天黑，村长也没让大家去追。” “第二天村长就组织村里的十几个民兵还有马老憨一起去了山里，直到下午他们才从山里回来，还打死了好几头野猪。” 李建国连忙问道。 “大概有多少斤你知道吗？” “少说得有一千多斤。” “一千多斤！” 李建国有些吃惊，一般的成年野猪体重在一百五十到四百斤之间，一千多斤，至少得有四头成年野猪。 或许是怕李建国不信，狗蛋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有一头最大的野猪，那獠牙比我的胳膊都长。躺地上比我都高，回来的时候四个汉子才把它抬回来的。” “行，我信了，我想想办法，对了，还没吃饭？走，今儿我带你下馆子。” 狗蛋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来的时候村长给我拿了几个窝头，我吃窝头就行。” 李建国脸一板，装作生气地说道。 “咋了？来到兄弟这还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看着一脸严肃的李建国，狗蛋回道。 “那好。” 第71章 野猪 李建国把狗蛋带到一个小饭馆，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然后又要了十个二合面馒头。 饭菜上桌了，狗蛋看着饭菜咽了咽口水，有些拘谨地看了李建国一眼，尴尬地笑了笑。 李建国拿过一双筷子直接放在他的手里。 “快吃，吃好了我们去马家坳一趟。我得亲眼看看那些东西。” “唉。” 说完，狗蛋也不再拘谨，抓起一个二合面馒头就往嘴里塞，露出憨厚的笑容。 一连吃了五个大馒头，狗蛋才停了下来，不是不想吃，实在是吃不下了，李建国看着剩下的三个馒头，直接把它塞到狗蛋的挎包里。 “李采购，这可使不得，我刚才已经吃了很多了，不能再拿了。” “听我的，拿着，拿回去给大娘和孩子们吃。” 狗蛋听了这话，眼泪顿时涌出了眼眶，给李建国鞠了一躬。 “谢谢你了，李采购。” 李建国连忙扶起他。 “别这样，我们赶紧走，这个天那些东西可不好保存。” “我们坐汽车回去，村子那边的路口有人等着呢。” “行，我骑车带着你，我们去汽车站。” 李建国带着狗蛋一路疾驰，来到了汽车站，上车时狗蛋要买票却被李建国抢先了。 “村里挣两个钱不容易，车钱我出就行了。” 车子到了马家坳路口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路口的树荫下果然停了上次那一辆马车，车上躺着的正是村长的大儿子马洪。 马洪看到汽车上下来的两人，一骨碌从马车上爬起来。 “李采购，狗蛋，这里。” 李建国两人走过去以后就听马洪说道。 “李采购，东西不在村里，在那边山里的一处崖洞里，我这就带你过去，我爹和憨子他们都在那边。” “行，赶紧走。” 三人上了马车，马洪扬起手里的鞭子甩了个鞭花，啪地一声响，马儿拉着车子就往前走。 顺着崎岖的山路走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一处山脚下，茂密的林子足有二三十米。 留下狗蛋看着马车，马洪带着李建国往林子里走去。 走了十来分钟，李建国就听见哗哗的水声，转了一个弯，就看到一个三四米高的崖洞，洞口还有潺潺的水流从洞里往外流。 进了洞，李建国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没想到洞里这么凉快，最多只有十五六度的样子。 山洞里，或坐或躺有七八个人，手里全都拿着一把步枪。看见有人进来，齐齐地把枪口对向洞口。 “是我，马洪。” 看清来人，洞里的众人松了一口气，村长从人群后走了出来，说道。 “李采购，你来了？” “村长，我一听说就立马赶来了，东西在哪？我先看看。” “在里面，我带你过去。” 越往山洞里走温度就越低，这个山洞就像一个天然的冰箱，怪不得要把东西都搬到这里。 往里走了十几米，面前出现一个二三十平的水潭，大大小小七八头野猪全都泡在潭水里。 “村长，这些东西有多少斤？” “一共九头野猪，全都已经已经放过血了，连皮带肉大概两千二百多斤，去掉内脏之类的东西，最少也得有一千八百斤。” 李建国沉吟了一番说道。 “村长，丑话咱先说在前头，这一千多斤猪肉如果换成钱，最少也能卖五千块，要是换成粮食，我也不知道能换多少，毕竟这么多的肉，一般人可吃不下。” “唉，我知道，都快饿死了，要钱还有什么用，全都换成粮食，能换多少换多少，我们不让您白忙活，所有的东西，给您两成算作茶水钱。” 李建国摆了摆手，说道。 “这个先不急，我得先把买家找到。” “这么说来您有路子？” “我认识一些人，也许能换来你们要的粮食，这得等我回去一趟才能知道。” “行，麻烦您了。” “别客气，这样，村长，你先派人拉着一头猪跟我去城里，手里没东西，我说得天花乱坠人家也不相信啊。” “行，你跟憨子熟，就让他跟你一起去。” “行，宜早不宜迟，赶紧走。” 说着，村长就招呼几个汉子从潭水里捞出一只野猪，几个人抬着出了崖洞，穿过林子把野猪放在了马车上，又折了一些松树枝盖在野猪上面，用绳子绑好。 “憨子，你跟李采购去一趟城里，到了地方，一切听李采购的。” “好嘞，我知道了，村长。” 李建国也没耽搁，直接坐上了马车，马车速度不快，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城里，直接把车赶到了那三的院子门口。 李建国见左右没人，上前敲响了房门。 “谁啊？” “我是李建国，来找三爷有点事商量。” “等着。” 屋里人并没有开门，随后脚步声就往正屋那边走去，不多时就听正屋那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嘎吱。” 院子门被打开，那三满面笑容地拱着手说道。 “大清早我就听有喜鹊在叫，原来是李兄弟要来，失礼了。” “三哥说得哪里话，兄弟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有笔卖想跟三爷谈。” 三爷闻言心中一紧，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那我可得洗耳恭听了，先进屋，我让你嫂子炒两个菜，咱们兄弟俩边吃边聊。” “好，那就麻烦三哥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秀云，去炒两个菜，我要跟李兄弟喝一杯。” “既然三哥请我喝酒，那我就给三哥添个下酒菜。” 说着扒开马车上的几根松枝，露出松枝下的野猪，等那三等人看清东西，又把松枝盖上。 那三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更加热情地把李建国拉进了正屋的客厅，又给李建国泡了茶，这才说道。 “李兄弟真是好本事，肉这种紧俏货都能搞到。” “没有，就是一朋友托我找的买家，我顶多就是一掮客。” “李兄弟说笑了，不知道李兄弟这肉打算怎么卖？” “不卖，只换粮食。” 那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行，李兄弟你出个价。” “市面上一斤肉至少可以换五斤粮食，我也不让三哥为难，一斤肉我只要四斤粮食。” “行，我一会就让人把粮食给李兄弟准备好。” “三哥，怪我没跟您说清楚，刚才那头猪是送给三哥您的，东西不在这。” “东西不在这？” 那三震惊的看向李建国，即使匆匆看了一眼，那三也知道刚才那头猪最少也得有一二百斤，去了猪下水也得有一百多斤肉，按鸽子市一斤肉十五块算，这头猪得值一两千块。 “李兄弟，这个礼太重了，哥哥不能收。” “三哥你先听我说。” 那三无奈只好先听李建国说些什么。 “我那还有至少两千斤猪肉，即使去掉猪下水，也能得到一千五百斤猪肉，您面子广，能不能给兄弟我牵个线，把这批猪肉全都处理了。” 那三听了，心中更加震惊，一千五百斤猪肉，全换成粮食得换六千斤，自己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的粮食。 那三低头思索了一番说道。 “我确实有些路子，不知道他们要不要，这样，我帮你问问。” 说罢，走出了屋门，在手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手下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那三回来后又说道。 “李兄弟不是哥哥我不帮忙，这一斤猪肉换四斤粮食也有些贵了，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李建国思索了一番说道。 “咱们按一头猪七成的出肉率算，猪下水就算是送的，你看成吗？” 那三闻言一喜，两千斤猪按七成出肉率就是一千四百斤，剩下六百斤猪下水也能卖几块钱一斤，这些全都是白赚的。 “李兄弟，那你会不会太吃亏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第72章 卖肉 两人又聊了一会，秀云就端着几个菜走了进来。 “李兄弟，我们边吃边聊。” “也好，我今天可得尝尝嫂子的手艺。嫂子，我那兄弟呢？” “建国兄弟放心，有兄弟陪着在厢房喝酒呢。” “谢了秀云嫂子。” “不客气，你跟三哥是兄弟，不用跟嫂子客气，有事言语一声。” 秀云说着就回到了里屋，客厅里就剩下那三和李建国。 那三笑着招呼李建国坐下，打开一瓶莲花白，给两人分别倒上，然后两人就开始闲聊起来。 越聊那三就越觉得李建国深不可测，不论是山南海北，古今中外，好像他全都知道似的。 直到院子里响起一道大笑，两人才结束了闲聊，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只见院子里已经进了六七个人，为首的两人都是四十多岁，一个身材壮硕，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另一个截然相反，身材瘦弱，竟然还穿着一身中山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气质似乎还是个知识分子。 见到两人，那三拱手笑道。 “我已恭候二位兄弟多时了，随我到屋里，咱们边吃边聊。” 四人各自落座，那三立即殷勤的给两个人倒酒。 “今天两位兄弟给我面子，光临寒舍，兄弟我是倍感荣幸，我跟大家介绍一下。” 那三说着，拱了拱手对李建国说道。 “这个兄弟以前是洪帮的，原名周虎，道上的都喊一声虎爷，建国后就在北平动物园附近活动。” 李建国听了，也拱了拱手，喊了一句。 “虎爷。” 周虎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后，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扔进了嘴里，丝毫没有把李建国放在眼里。 那三看到周虎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脸色也有些难看，只是今天叫两人过来有正事，也不好发火，只好尴尬地对李建国笑了笑，然后又介绍起了另一人。 “这位是李忠李爷，现在在天坛公园附近也有一份产业。” 李忠不似周虎，对李建国笑着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李建国也端起桌上的酒杯，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周虎又喝了一杯酒，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那三，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在那磨磨唧唧的。” 那三面色一僵，心底也升起了三分火气，可面上仍不动声色地说道。 “既然虎爷等不及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今儿叫两位大晚上地过来，就是有一桩买卖要介绍给两位兄弟。” “切。” 周虎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三爷你有好处还能想着兄弟？” “看你说得，我那三是那吃独食的主儿，是这位李兄弟，有一批紧俏物资要出手，所以我才把二位叫来，俗话说得好，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什么紧俏物资值得三爷大张旗鼓的把我们大晚上的叫过来。” “肉，很多肉。” “肉？” 周虎一听立即来了兴趣，就连一直波澜不惊的李忠，也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 “对，两位有没有兴趣。” “有多少？怎么个卖法？” “两千多斤，全换成粮食。大海，把东西抬进来让虎爷掌掌眼。”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然后堂屋的门就被推开，两人抬着那头猪进了堂屋，砰的一声放在了堂屋的地上，然后两人就出去了。 “两位，看看。” 周虎也不客气，直接走到近前，然后惊呼道。 “野猪？” 那三得意的说道。 “不知道虎爷有没有兴趣参一股。” “什么章程三爷您给个痛快话。” “虎爷果然是快人快语，一口价，一斤猪肉五斤粮食。” “你是不是拿我当棒槌，一斤猪肉就想换五斤粮食？你让老子手底下的兄弟喝西北风啊！” 周虎听完勃然大怒，感觉自己被耍了。那三连忙笑着安抚。 “虎爷别生气，听我说完，一斤猪肉换五斤粮食那是跟别人换，跟您两位，一斤猪肉换四斤粮食，猪下水不要钱，就当送给您，大家交个朋友。” 周虎听完没有再说话，反而把目光转向了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忠，只见李忠轻轻地点了点头，周虎这才转怒为喜说道。 “我就知道三爷有好处不会忘了兄弟，那不知道东西在哪？又怎么交易？” “哈哈…虎爷过奖了，至于东西在哪，就得问李兄弟了。” 李建国对两人拱了拱手说道。 “今晚夜里三点，出了东直门往密云方向走十里，咱们在坝河边不见不散。” 周虎和李忠对视一眼，李忠说道。 “两千斤猪肉按七成的出肉率也有一千四百斤，换成粮食就是五千六百斤，不知道李兄弟想要什么粮食？” “小麦不能低于两成，其它的玉米就行。” 三人也在心里暗暗盘算，觉得这生意有赚头，于是三人对视一眼，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客厅。 不多时，三人回来，那三说道。 “小李兄弟，那我们就说定了，今早三点，坝河边不见不散，我们也得早些去做准备，五千多斤的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 “行，我也得带人回去早作准备。” 四人拱了拱手，李建国就带着马老憨离开了那三的院子，那三等人送到院门口，直到李建国离开方才返回了客厅。 方一坐下，周虎就问道。 “三爷，这李建国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三没有说话，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半包香烟，给两人一人发了一根，待两人点过烟后，不觉眼睛一亮。 “三爷，这烟哪里搞来的，抽着挺好。” 这时那三才摊开手掌，露出烟盒上的特供二字，一旁的李忠看到后，手都不自觉的一抖，说道。 “这是？” 那三沉默着点了点头，悠悠说道。 “我摸过那小子的底，军区出来的，我派过去的人，还没摸清楚就被抓了，估计背景不浅。” 那三说完，一时间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直到一根烟抽完，李忠站起身来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早作准备。一千多斤粮食，还得费些手脚。” 说着周虎也站了起来，手里的烟头都要烧到手指了，又最后吸了一口，然后狠狠地吐出烟头。 “我也得回去，别让手底下的小兔玩意搞出乱子。” 那三送走两人以后，叫来手底下的人，一起出了小院。 李忠和周虎带着人离开那三家以后，又暗自商量了一下，也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去准备粮食去了。 李建国和马老憨已经驾着马车出了东直门，一路往密云方向去了，等回到马家坳已经快十二点了，没多停留，喂了马匹一些饲料，就去山崖那边去装猪肉了。 每家出一个壮劳力，一行一共四十多个汉子人趁着夜色，推着板车往北平城的方向走去，行色匆匆的没有任何一人说话，直到夜里两点半左右才到了坝河附近。 离坝河还有一里多路，李建国就让众人藏在了路边的林子里，自己带着马老憨和狗蛋两人摸向坝河。 三人趴在草丛里，注视着北平城的方向，不时有蝈蝈或者蚊子之类的来骚扰他们，三人也不敢拍打，只是挥手驱赶。 大约等了有十几分钟，北平城的方向开来一辆卡车，远远的两个车灯一上一下地晃动，等到了坝河边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后，车灯两短一长闪了三下，李建国才拍了拍身边的两人，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卡车旁的人叫有人走来，也戒备起来，各个把手摸向身后，车顶更有两人持着两把步枪瞄准了李建国三人。 待走到近前，那三才看清来人，挥手示意车顶的兄弟放下武器。 那三与周虎李忠三人迎上前两步，说道。 “李兄弟，你可来了，东西呢？” “三哥，不急，不介意我先看看粮食？” “兄弟说得哪里话，粮食都在车上，尽管看。” 李建国三两下爬上了卡车车斗，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粮探子插进麻袋里，粮食顿时就从粮探子后边的空洞里滚了出来。 捻起几粒粮食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暗暗点了点头，粮食不错，没有发霉，也不干瘪。 把手里的粮食递到身后跟着的马老憨手里，然后又随机抽查了几包，全都是上好的粮食。 李建国笑着跳下了卡车，跟那三握了握手说道。 “三爷果然局气，是兄弟我小人之心了，等找个时间，兄弟在鸿宾楼摆一桌，请三位哥哥吃一顿。” “应该的，李兄弟，粮食你既然已经验好了，那我们的东西在哪呢？” 李建国笑了笑，爬上卡车驾驶室，三短一长的闪了几下车灯，没多久，就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往这边走来，吓得那三一群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走到卡车前，李建国伸手邀请三人去验货，三人走到跟前，李忠打开手电筒，照了过去，上手一摸，发现猪还冰凉一片。 三人对视一眼，那三笑着说道。 “李兄弟，那咱们就各自装车，就此别过。” “好。” 一声令下，两拨人冲向对方的车子，往自家搬运，看着一袋袋粮食往下搬，马家坳的汉子各个都露出兴奋的笑容。 带来的几个板车全都装得满满当当才勉强把所有的粮食全都带走。 李建国跟那三周虎李忠三人拱手抱拳行礼后，带着马家坳的一众人往村里赶去。 第73章 野猪仔 回到村里时，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各家各户早就等在了村长家了，看到远远回来的各家男人以及那摞得高高的粮袋子，全都激动地热泪盈眶。 回到村里，村长也没耽误，直接开始给村里人分粮，四千多斤粮，四十几户人分，平均每户可以分九十斤粮食，配上野菜省着点吃，够一家人吃好几个月的。 分好粮食，村长又叫住各家的男人，让他们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驱散了村民，村长来到李建国身边，说道。 “李采购，您就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啊。” 说着还指着剩下的一车粮食说道。 “按原先说好的，卖了粮食分您两成，去掉那头给您留的猪扣掉八百斤，这边还有三百二十斤粮食，您看是我派人给您送去，还是您找人过来拉走。” “行，那我一会儿就回城里，下午再过来，到时候把这些粮食和猪一起拉走。” 村长笑着答应一声，然后又问道。 “李采购，这次多亏了你，村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前天还带回来三只小野猪，您要是不嫌弃，就当我们马家坳的村民的一点心意。” “那哪成，我既然收了分成了，就不能再要乡亲们的东西了，这样，三头小猪我出一百斤粮食。” 村长听了，眉开眼笑地说道。 “李采购需要的话直接拿走就行，怎么还能要您的粮食呢。” “您就别跟我客气了，一会我去城里开辆车来，然后把猪拉回去就行。” 村长让人把李建国送到路口，坐公共汽车回到了车站取回自行车，直接骑上自行车往红星轧钢厂骑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直接骑到办公楼下，回到采购科，就看到赵德柱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呢。 李建国三两步跑到赵德柱办公桌旁，端起桌上的搪瓷缸，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茶水，然后气喘吁吁的说道。 “科长，我搞到了头猪。” 赵德柱被李建国一句话直接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口中惊呼道。 “你说什么？猪？哪弄的？” 李建国喘匀气，说道。 “对，哪弄的不能说，是一头二百多斤的野猪，只不过对方要的价钱有点贵。” “要多少？” “五块钱一斤。” “五块钱？想钱想疯了！” 赵德柱一听五块钱一斤，立即惊呼道。李建国则不慌不忙地说道。 “您别急，反正咱们也做不了主，不如去问问李处长，让他拿主意。” 赵德柱思索了一会，咬牙带着李建国去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敲响李怀德的办公室门，门内传来李怀德的声音。 “请进。” 两人推门进去，李怀德抬头看见进来的赵德柱和李建国，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道。 “你们俩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赵德柱回道。 “处长，我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您给做个主。” “你说。” “前两天你不是让我们采购三科去采购一批食材吗！李建国同志已经找到了，只是对方要价太高，我做不了主，希望您给拿个主意。” 李怀德听了赵德柱的话，转头对着李建国说道。 “建国，没想到你还有这门路。” 李建国笑了笑说道。 “嘿嘿…运气好。” “你啊你，在我面前就别谦虚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收了一头野猪，二百多斤，对方要价五块一斤，一共一千两百块，我做不了主，就回来问问，到底要不要，人可说了，今儿下午要是不过去，就卖给别人了。” 李怀德认真思索了一番问道。 “从哪搞得？” “一朋友，至于是谁，不方便说。” 李怀德抬起手点了点李建国，笑着说道。 “行，我批了，一会拿着我的条子去后勤拿钱。” 说着李怀德刷刷写下一张条子，并且盖上了后勤处的印章，然后递给了李建国。 “李处长，还有一件事，就是能不能让我从运输科开一辆车出去，东西太大，自行车可带不下。” 李怀德笑骂道。 “小滑头，你会开车吗？” “会，以前在我姨夫那学过。” 李怀德自然知道李建国姨父的身份，所以直接答应。 “你去，我马上给运输科打个电话，你到了就能开走。” “得，谢谢李处长。我先去财务科取钱去了。” 李怀德摆了摆手，示意李建国可以离开了，李建国就拿着条子，来到财务处取了一千两百块，然后直接来到运输科的办公室。 运输科科长是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胖子，面色红润，笑容和煦，只是脸上那一道七八公分长的疤痕，就像一只蜈蚣趴在脸上。 刘标早年间也是司机，兵荒马乱的，山林间经常有流民溃兵乱匪之类的人出没，货车司机不仅危险还特别辛苦。 “刘科长，您忙？” 李建国进了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先给刘标发了一根，然后又给运输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分别发了一根，最后又把剩下的大半包全都放在了刘标的办公桌上。 刘标见李建国这么懂事，顿时笑了起来，扯动脸上的肥肉，让那道伤疤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当真是还不如不笑。 “李兄弟来了，李处长已经跟我说了，车子都在车库里，我给你挑一辆最好的。” “刘哥，麻烦您了。” “不麻烦。” 带着李建国走进车库，挑了一辆有七成新的卡车，对着李建国说道。 “李兄弟，会开吗？真不用我找个兄弟陪你去？” “刘哥，放心！我的车技不敢说超过各位，但也绝对开不到河里，您就放心。” 刘标还是有些不放心，把钥匙交到李建国手里以后，说道。 “这些车不仅是运输科的宝贝，还是厂里的宝贝，这样交给你我不放心，这样，你先带着我在厂里转一圈，我看看你开车的技术怎么样，要是技术不行，那就得我派个人跟你一起去。” 李建国笑着上了车，说道。 “行，您说怎么着咱就怎么着。” 看着李建国熟练的打着卡车，刘标悬着的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 李建国踩离合挂档松手刹，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卡车也在轰鸣声中开出了车库。 李建国带着刘标在厂里转了一圈，刘标越看李建国越喜欢，忍不住说道。 “李建国，要不你来我们运输科，我们运输科工资高福利好是出了名的，我看你开车技术这么好，在采购科浪费了。” 李建国笑了笑没有接茬，反而对着刘标说道。 “刘科长，你这下可以放心了。” 见李建国不接茬，刘标心里叹了口气。 “行，路上注意点，这东西可是厂里的宝贝。” “得嘞，您就放心，就是我丢了，它也丢不了。” 刘标下了车，笑骂道。 “你小子…赶紧滚。” “行，我走了，谢谢了，刘科长。” 刘科长摆了摆手就回办公室去了，李建国也开着卡车往马家坳走去。 在马家坳拒绝了村长让李建国留下做客的邀请，带上那头猪和三头小野猪以及二百二十斤粮食一起拉走。 走出村子几里，看四周没什么人，李建国就停下了车，来到车厢伸手把车厢里的三头小猪仔和粮食全都收进了农场仓库里。 进入农场空间，又建造一座猪舍，把剩下的六亩土地种上玉米，然后退出了空间，开着卡车往轧钢厂走去。 第74章 傻柱杀猪 卡车直接开到小仓库门口，下了车就见秦淮茹和侯大爷已经从仓库里出来了，看见李建国惊讶地问道。 “建国，你怎么开了个车回来了。” 李建国嘿嘿笑了几声，说道。 “搞了点好东西，我得去食堂找一下傻柱。” 说着，李建国就跑向了一旁的食堂，身后的侯大爷笑骂道。 “这臭小子，整天风风火火的，也不知道弄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就扒着车斗往里看，正好看到野猪那狰狞的猪脸，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臭小子，哪弄的一头野猪，吓我一跳。” 这边，李建国已经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食堂，食堂众人也是刚收拾好食堂的卫生，正在一起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几个大师傅则在一旁下棋休息。 李建国掏出身上的香烟，跟众人散了一圈，然后走到躺在躺椅上休息的何雨柱身边，低声喊了一句。 “何师傅，休息呢！” 何雨柱一脸不耐烦地拿掉脸上用来遮阳的毛巾，转头对着李建国说道。 “李建国，你有事没事，我这刚睡着，你就过来了，你可真成。” 李建国凑到何雨柱身边说道。 “先别急，有好事，干好了我做主给你半斤肉。” 听到有肉拿，何雨柱一屁股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问道。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再怎么说咱也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有好事肯定第一个想到你。” 听了李建国这话，何雨柱又躺了回去，就凭他和李建国的关系，肯定不是啥好事。 “切，您老有好事能轮到我。” “嘿，怎么说话的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我是看在雨水的面子上才来叫你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可叫别人了。” 何雨柱半信半疑地说道。 “真的？没骗我。” “真的。” “啥事？你说。” “我今儿外出采购，弄了一头猪回来，我寻思着你这个大厨应该会杀猪，这不就过来找你了吗，你只要把猪收拾好，我做主给你割一块回去，赶明儿给雨水尝尝。” 听李建国说完，何雨柱震惊地喊出了声。 “你弄了一头猪！” 何雨柱一句话，食堂里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齐刷刷的看向李建国。 虽说前两天才吃过肉，可听到猪这个字，还是会不自觉地流口水。 “你嚷嚷啥！看你那点出息，怪不得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媳妇。” 李建国一声低喝，何雨柱也不敢跟他对视，反而转头对着一旁摘菜的帮厨喊道。 “看什么看，赶紧干活。” “干不干，不干我找别人了。” 听到李建国有些不耐烦，何雨柱那张脸顿时换上了笑容。 “干干干，没说不干呐，你等一下，我叫俩人，咱先把猪抬过来，一会还得烧开水给猪褪毛呢。” “行，快点，东西就在小仓库门口的卡车里。” 何雨柱转身对着一旁的帮厨喊道。 “刘岚，你带两个人去烧两锅开水，来两个人跟我去抬猪。” 让人做好准备，傻柱带着两个人就往小仓库走去，几个食堂里的做菜师傅也跟在何雨柱身边凑热闹。 何雨柱身先士卒地爬上了卡车，待看清楚车里的猪时，顿时吓了一跳。 “卧槽，哪搞得一头野猪。” 看着也被吓了一跳的何雨柱，仓库旁站着的侯师傅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秦淮茹也在那边捂嘴偷笑。 “马华，赶紧上来，先把猪抬下去。” 马华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委屈地说道。 “何师傅，我害怕。”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死的你怕啥，别说死的，它就是活的在咱爷们儿手里，那也就是一道菜，别磨叽，赶紧的。” “哎。” 应了一声，马华也扒着车斗上去了，配合着何雨柱把野猪从车斗里弄了下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野猪从仓库抬到食堂后门，一张桌子早就摆在了的空地上，合力把猪抬到桌子上，何雨柱就进了后厨。 何雨柱从食堂里拿出一把杀猪刀，在一个大瓷碗的碗底磨了两下刀刃，然后把大瓷碗放在了一边。 “刘岚，水烧好了吗？赶紧端出来。” “好了。这就来。” 刘岚带着两个女工每人拎着满满一桶滚烫的水到了桌子边。 “用水瓢把热水浇在猪身上，别在一个地方使劲浇，要不然猪皮就烫熟了。” “好嘞。” 三人一起在猪身上浇起了热水，浇好一面又把它翻过来又浇了另一面。 “好了，先给猪刮毛。” 三个女工后退两步，何雨柱抄起杀猪刀开始刮猪毛，猪脑簌簌地往下掉，有刮不掉的，何雨柱就让刘岚再浇一瓢热水。 猪毛刮干净以后，何雨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喝了一口马华递过来的水，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将猪开膛破肚。 从猪的肚子下刀，然后往上一划，肚子就被轻易地划开了，顿时猪大肠就从伤口流了出来，三两下把内脏掏了出来，分门别类放好，把猪大肠另放在一个大盆里，让人开始清洗。 不知道何雨柱又从哪拿出一把斩骨刀，把猪的四只蹄子和猪头全都砍了下来，然后又把猪肉和排骨分离出来。 一头猪分割完后，何雨柱直接累得坐在了地上。 “何雨柱同志，很不错，没想到你的厨艺好，杀猪的手艺也是一流。”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怀德，他早在何雨柱开始杀猪的时候已经过来了，只是一直在人群后边观看。 何雨柱看了李怀德一眼，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也没起身，算是跟李怀德打了招呼。 李怀德这个人热衷于权势，但也是个大度的人，只要有本事，他从不在乎一些表面上的阿谀奉承。 李怀德环视一圈，发现这里都是食堂的员工，还有就是仓库的老侯和那个李建国介绍来的秦淮茹。 “大家也都辛苦了，这猪是厂里采购来用来招待来我们厂指导工作的领导的，不能分给大家，这样，何雨柱同志，你一会儿再辛苦一点，把猪肺炒出来，大家每人带一点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鲜。” 听了李怀德的话，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阵叫好声，并且响起了剧烈的掌声。 这话自然是李建国跟李怀德提前商量好的，要不然这些食堂帮厨又该传厂领导喝工人血了。 没过多久，猪下水全都洗干净了，然后跟猪肉一起全都放进了小仓库的冰箱里，只留下一只猪肺。 快下班的时候，秦淮茹拿着一盒爆炒猪肺送给了李建国，李建国也没客气，直接接了过来，打开饭盒闻了闻，还别说，炒的真香。 拿着饭盒，李建国也不打算继续在厂里待了，直接来到了食堂，从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趁别人不注意，稍稍递给了何雨柱。 看着递过来的油纸包，何雨柱下意识地接了过来，一入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用手掂了掂，这可不是开始说的半斤，最起码得有一斤多。 “这…” 李建国打断了何雨柱的话。 “给你就拿着，别废话，别让人看见。” 说完提溜着饭盒就回家了。 今天李建国哪也没去，直接回了家，刚进四合院，正好碰见要出门的娄小娥。 看到李建国，娄小娥先是一喜，然后小脸又迅速耷拉了下来，有些气鼓鼓地把头转向一旁，从李建国身旁径直走过，也没多看他一眼。 李建国拍了拍脑门，暗道：糟糕，撩了就跑，这两天都没回四合院，估计是生气了。 第75章 再和许大茂喝酒 回到家，李建国稍微洗漱了一下，换了件背心，就听见院里响起了自行车的声音，趴窗台一看，竟然是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正在前院跟三大爷聊天呢。 李建国眼珠一转，往屋外走去。 “大茂哥，去乡下放电影回来了。” “建国啊，组织安排的任务，哪能不完成呢。” “你这驮着百十斤的放映设备，累坏了，要不晚上去你家喝点，我这还有一瓶好酒。” “行啊，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一会儿你直接过去，我就不过来叫你了。” 许大茂瞄了一眼提着一串干蘑菇欲言又止的三大爷，赶紧推着车进了中院，已经被坑了一串干蘑菇了，许大茂可不想再搭一顿晚饭。 看着落荒而逃的许大茂，三大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嘿，这许大茂，什么意思。” 李建国笑着安慰道。 “三大爷，别生气，最起码得了一串蘑菇不是。” 不一会儿，四合院的住户全都下班了，整个院子都开始热闹了起来，秦淮茹看见李建国屋里的亮着灯，就进了屋里。 屋里李建国正捧着一本书躺在炕上翻看，看到秦淮茹进来，也没起身，秦淮茹就像女主人一样，也不用李建国开口，先是打扫了屋子里的卫生，然后把脏衣服放在了盆里。 “秦姐，桌子上的饭盒你拿回去，晚上多吃点。” 秦淮茹身子一顿，脸色微红，说道。 “饭盒给我了，你晚上吃什么？” “晚上我去许大茂家喝酒，你就别担心了。” “行，那我晚一点过来。” 看着秦淮茹摇晃着腰肢走出了屋子，李建国手里的书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从炕上下来，拿了一瓶酒就往后院许大茂家走去。 许大茂家，桌子上已经摆了一荤两素三个菜，一个炒腊肠一个炝白菜还有一个拍黄瓜。 看到李建国提着瓶酒过来，手里还拿着几枚鸡蛋，许大茂连忙站起身来，说道。 “建国兄弟，你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过去请你了。” “大茂哥，久等了，今天可得多喝点，我还带了几个鸡蛋，也算是添个下酒菜，怎么不见小娥嫂子，回娘家了吗？” “没有，在里屋呢！” “都不是外人，把嫂子叫出来一起吃。” 说着放下了手里的酒和四枚鸡蛋。 “行，建国你说得对。小娥，出来吃饭，建国兄弟也不是外人，小娥。” 里屋的帘子被掀开，娄小娥面无表情地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着娄小娥这副表情，许大茂尴尬地笑了笑。 “建国兄弟别介意，刚才我跟你嫂子闹着玩的时候把她惹生气了，你帮我劝劝，我去把鸡蛋炒一下。” 说着拿着四颗鸡蛋走进了厨房，娄小娥则是坐在了李建国的对面，也不看对面的李建国一眼，樱桃小嘴嘟的老高，就像是在脸上写了：我很生气，快来哄我。 李建国往前靠了点，小声地说道。 “小娥姐，这两天我想死你了，要不是有事情要忙，我恨不得每天都能看到你。” 娄小娥本来就不是真生气，被李建国几句话一哄，脸上的冷漠表情再也挂不住了，嘴角也微微翘起。 “小娥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娄小娥白了李建国一眼，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呢？” “厂里分下来的采购任务，这两天帮厂里采购了一头猪。为了这头猪我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看着李建国眼底的血丝，娄小娥原本心里那一丝丝的怨气也消失不见了，变成了心疼。 “炒鸡蛋来了。” 许大茂端着一盘炒鸡蛋进来，看见娄小娥原本冷着的脸也放松了下来，悄悄地跟李建国竖了个大拇指。 “小娥，你不喝酒就先吃饭，我跟建国先喝酒。” 说着，先跟李建国喝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许大茂开始招呼李建国吃菜。 菜没吃多少，一瓶酒就已经被两个人喝光了，许大茂此时已经迷迷糊糊地了，拉着李建国在那吹牛。 李建国一边听着许大茂吹牛，桌子底下，一只大脚丫子正在娄小娥的大腿上摩擦着，娄小娥虽然没喝酒，可一张俏脸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 “喝，怎么没酒了，小…小娥，去拿酒，我要跟建国兄弟一醉方休。” 听了许大茂的话，娄小娥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去柜子里拿酒，把酒往桌子上一放，低声说了句。 “你们慢慢喝，我吃饱了。” 掀起帘子走进了里屋。 “喝，建国兄弟我们继续喝。” 这瓶酒，仅仅喝了一半，许大茂就咚的一声秃噜到桌子底下了。 听到声音，娄小娥出来查看，就看到李建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顿时心里犹如小鹿乱撞。 也不去管还躺在桌子底下的许大茂，转身回了里屋，李建国连忙跟上。 里屋里，娄小娥背对李建国站着，李建国走上前，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娄小娥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建国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两人心贴着心，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娄小娥也慢慢放松了下来，靠在李建国的怀里。 李建国转过娄小娥的身子，看着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 娄小娥从一开始的笨拙到慢慢学着回应李建国，直到快要喘不过气，两人的嘴唇才分开。 嘴唇分开以后，娄小娥才发现自己的胸前的扣子已经被全部解开，羞得身上的皮肤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小娥姐，给我。” “今天不行，万一许大茂醒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都醉成那样了。” “那也不行，建国，就算姐求你了，再等两天，等他下次不在家，姐一定给你。” 看着娄小娥可怜兮兮的样子，李建国强压下心中的欲火，苦笑着说道。 “小娥姐，你点了火也不负责灭，你让我怎么办。” 说着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大不了…大不了我还像上次那样。” 李建国听了这话，也不磨叽，直接躺在了床上，娄小娥白了他一眼，然后红着脸俯下了身。 半晌，娄小娥咳嗽着坐了起来，李建国则一脸歉意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哼，再也没下次了。” “别呀，我错了还不行吗！对灯发誓，下次我一定注意。” “哼，这次就原谅你了。天不早了，你也快回去。” 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快十点了，院子里也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动静。 “行，先把大茂哥弄过来，总不能在桌子底下睡一晚。” 两人来到客厅，看着仍然躺在桌子底下的许大茂，娄小娥气得狠狠地在他腿上踢了一脚。 从桌子底下把许大茂弄了出来，搬到了里屋的床上，闻着屋子里还没散尽的味道，娄小娥的俏脸更红了，偷偷看了眼李建国，赶紧低下了头。 娄小娥把李建国送到门口，两人又抱着来了一个法式长吻，然后李建国回到了前院东厢房。 回到家，李建国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又弄了点水简单地冲洗了一下。 躺在床上，又拿起了那本明代四大奇书之一的《金瓶梅》，反复阅读其中的精彩之处。 第76章 三垒打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秦淮茹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还开着灯？” “睡不着，在等你。” “就知道贫嘴，也不知道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花样是谁教你的。” 李建国调笑道。 “怎么？吃醋了？” “没有，等你结婚了，就不需要姐了，那时候只要你还能念着姐的好，姐就心满意足了。” 秦淮茹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角滑落。 感觉到秦淮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李建国放下手里的奇书，走到她的跟前，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秦淮茹抬头看着身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却比自己高的大男子汉，一把搂住了他的腰，低声说道。 “要我。” 这声低语，就像战场上吹响的冲锋号，李建国一把抱起秦淮茹，就要往炕上走，忽然听到怀里的人儿说道。 “先把灯关了。” 李建国把灯关上后，抱着怀里的美艳少妇，冲向了里屋的炕上。 秦淮茹嘴里咬着的毛巾都已经被口水浸湿了，躺在李建国的怀里，半天才缓过劲来。 “建国，你说我是不是一个贱女人，男人才刚死，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个小男人。” 李建国抚摸着趴在自己怀里的秦淮茹，手指在她发丝上轻轻抚摸着，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怎么会，秦姐是一个好女人。” “可是为什么我婆婆老是说我是扫把星，是狐狸精。” “因为她怕。” 秦淮茹不解的看向李建国，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她怕你不要她了，她怕你不要几个孩子了，她怕你会改嫁，她怕没人给她养老，她怕老贾家最后一根独苗变成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她要把你死死地捆在自己身边，哪怕她知道作为一个寡妇到底有多苦。” 秦淮茹听了李建国的话，也陷入了久久地沉思。 半晌，秦淮茹说道。 “谢谢你，建国。” 李江涛贱笑两声，说道。 “就干巴巴地谢，就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吗？”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要什么，…（此处省略两千字。），然后给两人清理了一下身体，踉踉跄跄地进了中院贾家。 日子过得平淡，转眼间就过去了四天，由于李建国直接拉了头猪回来，那张自行车票自然被他收入了囊中，打算赶明儿也给自己买一辆，毕竟没有自行车实在是不方便， 经过十八天的等待，李建国种的那两亩小麦，今天终于可以收获了。 两亩地一共收获小麦八百斤，留下小麦种子，其它的全都丢进了磨坊里，再加上上次马家坳得到的粮食，一共得到小麦面粉六百五十斤，棒子面一百五十斤和两百斤的麸皮。 这么多面粉，自然不能全部拿去卖，反正自己不经常在家吃饭，留下十斤白面十斤棒子面做做样子。 又拿了几斤棒子面和两斤白面以及一瓶花生油给了秦淮茹，不是不舍得给太多，而是贾张氏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你给她三分颜色她就敢开染房。 先是去六子那，留了五十斤棒子面和二十斤白面，还有几瓶花生油，拒绝了秀秀让他留下来吃饭的请求，看着秀秀有些幽怨的眼神，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她，答应下次带她去逛动物园，秀秀这才换上一副甜甜的笑容。 从六子家出来，李建国直奔前门大街而去，陈雪茹没在，直接掏出钥匙后进了她家，在厨房放了五十斤白面，然后留了张纸条就离开了。 公交车站台，李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一圈转下来可把自己忙死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去找自己的女朋友。 下了公交车，李建国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取出一袋二十斤的白面，提着就往丁秋楠家走去。 敲了敲院门，就听院子里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谁啊？来了。” 门被打开，正是丁秋楠，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碎花裙，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仅仅用一个发箍卡着，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气息。 看见李建国，丁秋楠也是一脸的开心。 “你来了，快进来。” 李建国进了院子后，又把门关上，随手把东西放进了厨房，发现丁秋楠正在院子里给那些花浇水，于是问了一句。 “怎么没见叔叔阿姨。” “我爸在医院值班，快要高考了我妈留在学校给学生补习。” “原来阿姨还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嗯，我妈是教高中的，今年带的正好是毕业班，所以比较忙。” 丁秋楠一边回答一边浇花，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站着的大色狼已经露出了它锋利的爪牙。 李建国轻轻环住丁秋楠纤细的腰肢，鼻子凑到她的耳后嗅着她头发上的香味，嘴里呼出的热气吹动着她的耳垂。 丁秋楠就像是被孙猴子定住的仙女，身体瞬间僵住了，连挣扎的力气都用不出来，只能在嘴里小声地呢喃道。 “建国，别，别这样，会被人看到的。” 李建国也不理她，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耳垂，丁秋楠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就要瘫倒在地，李建国双臂用力直接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建国，我求求你别在这，我们回房间好吗？” 听了这话，李建国一把把丁秋楠抄了起来，抱进了她的房间，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后，李建国弯腰吻了上去。 两人忘情地亲吻着，李建国熟练地脱下丁秋楠的衣服，没多大会就把她脱得一丝不挂，白皙的皮肤就像一只大白兔。 李建国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就在到李建国要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丁秋楠却推开了他。 “建国，我们太快了，等我们结婚了我才能把自己完全交给你。” 看着眼泛春水，面若桃花的丁秋楠，李建国也没有逼迫她，李建国也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强硬一些，丁秋楠也一定会顺从自己，可是他不想让两人的感情中间插上一根刺。 两人都慢慢冷静了下来，李建国搂着丁秋楠躺在她的床上，丁秋楠趴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胸口画圈圈。 人是冷静下来了，可身体没能冷静下来，丁秋楠全身都染上了一丝红晕。 “你怎么这么大？” “你还见过别人的？” 丁秋楠不好意思地喃喃道。 “在医书上看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 “你还可以摸一下。” 听着李建国的话，丁秋楠脸更红了。 丁秋楠的手有些冰凉，但是却非常的柔软，拉过她的手，李建国凑到了丁秋楠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不能写出来的话。 就见丁秋楠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李建国，手都有些紧张地出汗了。 “求求你了，秋楠，你就答应我，我好难受，你也是医生，长时间充血，会对身体不好的。” 丁秋楠听着李建国的哀求，心里也是软了下来，结结巴巴地答道。 “好…好，不过就这一次。” “嗯，你真好，我爱你。” 说完，李建国在丁秋楠额头上轻轻一吻。 丁秋楠还是有些难为情，拿起旁边的枕巾盖在了李建国的脸上，然后身子慢慢的往下滑去。 （此处不能再写了，再往下写就发不出来了，此处省略两千字…请自行脑补。） 丁秋楠一脸幽怨的看着李建国，李建国连忙把她抱进怀里，一边安慰一边哄她开心。 第77章 三大爷借车 两人又在丁秋楠卧室里磨叽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穿好衣服起了床。 丁秋楠来到厨房，打开李建国带来的布口袋，发现全是白面，有些吃惊，这么多白面，他们一家三口人，每个月的定量是九十八斤粮食，其中只有两成是细粮，也就不到二十斤的细粮。 “建国，你哪弄的这么多细粮？” 李建国走到她跟前说道。 “等以后咱们结婚了，我再告诉你。” 丁秋楠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呸，谁要嫁给你，臭流氓。” 看着丁秋楠可爱的模样，李建国忍不住上前搂住她的腰，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你会做饭吗？不会可得赶紧跟阿姨学，要不然等我们结婚了，咱俩都不会做饭，到时候就天天来你家蹭饭。” “哼，我当然会了，今天中午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看着傲娇的丁秋楠，李建国在她小鼻子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谁知却被丁秋楠一把推开。 “别在这给我捣乱，你先去客厅等一会，饭菜马上就好。” 李建国一边被推着往外走，一边说道。 “真不让我帮忙，那我可走了。” “去去去，赶紧走。” 李建国笑着离开了厨房，来到客厅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然后看了起来。 厨房里的丁秋楠不时会看向坐在客厅里安静看书的李建国，安静下来的李建国有一种不同的气质，就像一个诗人，深沉而安静。 果然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 “吃饭了。” 一声温柔呼喊打断了正在看书的李建国，合上书本，李建国就看到丁秋楠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后又走进厨房端出来几个大白馒头。 “真没看出来，你的馒头又白又大，一看就好吃。” 听着李建国的调侃，丁秋楠白了他一眼，脸顿时红了起来。 “呸。” 接过丁秋楠递过来的筷子，李建国夹了些土豆丝放进嘴里，丁秋楠有些紧张的问道。 “味道怎么样？” 李建国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这时丁秋楠已经紧张的攥紧了手里的筷子。 “唉！” 李建国叹息了一声后，就见丁秋楠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耷拉了下去。李建国也不再逗她，说道。 “今天吃了你做的饭，以后别人做的饭我可吃不下去了，你得对我负责，我要每天都吃你做的饭。” 听了李建国的话，抬头正好看见他正在一旁坏笑，怎么还不明白自己被李建国耍了，虽然心里也甜滋滋的，可是手上可没留情，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胳膊上。 “就知道欺负我。坏死了。” “嘿嘿…” 李建国笑着抓住丁秋楠的手，没脸没皮地又去哄她。 一顿饭在两人的笑闹中结束，吃过饭，两人一起刷了碗筷，然后打算去北海公园去玩。 出门时丁秋楠还打算骑车，却被李建国拒绝了，也说出自己被单位奖励了一张自行车票的事，打算今天再去买一辆自行车。 两人一起来到王府井百货大楼，巧了接待他们的还是上次那个售货员大姐，大姐还记得这一对儿，主动打招呼说道。 “你们小两口来干什么？” “大姐，麻烦您给看看，我想再买一辆自行车。” “嗬，小伙子，你哪弄的这么多票？前几天刚买了一辆女式自行车，今天又来买。” “大姐，别误会，我是轧钢厂的员工，这张票是完成了厂里的任务厂里奖励的，绝对是正经的开路。” 李建国递上那张自行车票，售货员大姐也半信半疑地接过自行车票，看见上面盖着轧钢厂的印戳，也就对李建国的话信了八分。 “说，这次想要什么样的自行车。” “我想要一辆凤凰牌的二八大杠，不知道还有没有。” 售货员大姐笑着说道。 “如果我们百货大楼没有货，那可着北平城的百货大楼您也找不出第二辆来，一共一百八十五块。” 李建国痛快地从口袋里拿出十八张大团结和一张五块纸币交给了售货员大姐，大姐点了两遍，然后给李建国开票。 拿着大姐开的票，又来到后面的仓库，很快从仓库里推出来一辆崭新的凤凰牌二八大杠。 李建国骑上二八大杠，一脚蹬脚踏一脚撑地，看着丁秋楠示意她坐在车后座。 丁秋楠红着脸踮着脚坐上了后座，然后李建国突然发力，自行车猛然蹿了出去，吓得她一把抱住了李建国的腰。 整个下午，李建国就带着丁秋楠在北海公园游玩，又租了条船，两人泛舟湖上，半天下来，感觉两人之间又亲近了不少。 傍晚，李建国载着丁秋楠回了家，丁父丁母也已经下班了，在丁母的再三挽留下，李建国留下来吃了饭才走的。 跨过大门，就听见院里特别热闹，乱哄哄的，进了垂花门就看到许多人正挤在穿堂门那往中院瞅。 听声音似乎是何雨柱追着许大茂打，还夹杂着几句娄小娥的劝架声。 三大爷倒是没去凑热闹，就在自家门口伺候他那几盆花草，不时转头往中院瞄一眼。 “三大爷，又摆弄你的花呢。” 三大爷闫埠贵转过头，正好看见抬着自行车进了垂花门的李建国，当看到他推着的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的时候，激动地放下了手里的小铲子，走到李建国面前。 “建国，这自行车是你买的？” 看着比自己都激动的三大爷，李建国笑着说道。 “瞧您说的，当然是我买的了，凤凰牌二八大杠。” “你可真舍得，一百八十五块，快赶上我小半年工资了。” “俗话说的好，挣钱不花，丢了白搭。这钱啊，你要是不花，它就不是你的，只有到手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瞧你这话说的，你还小不懂，等你结婚了就知道，将来你花钱的地方多着呢。现在不存点钱将来怎么办。” 三大爷摸着崭新的自行车，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他早都想买一辆自行车了，可是他一个月就那点工资，存一年的钱也不够买一辆的，而且有钱没票也不成。 看着崭新的自行车，三大爷忽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建…建国，三大爷跟你…商量点事…行不？” “三大爷，你说话怎么磨磨唧唧的，有什么事你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三大爷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说道。 “解成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下周末，到时候你能不能把自行车借给解成骑去接新娘子，不白骑，我出三毛，不，五毛钱。” “三大爷，瞧您说的，都是一个院的邻居，结婚是大喜事，我还能要你们家的钱，到时候直接让解成过来骑，等新娘子来了，让新娘子给我点根烟就成。” “谢谢你了建国。” “没事。” 三大爷和李建国说话的声音也吸引了在中院看热闹的人的注意，当看到李建国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都跑过来看新鲜。 “建国，买新自行车了。” “这是什么牌子的？” “你在哪弄的票？” … 几人七嘴八舌地把李建国都整蒙了，一只只手在自行车上不停地抚摸，一个个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尤其是院里的几个小年轻，羡慕的眼睛都冒绿光了。 “建国哥，你自行车能不能借我耍一耍。” “建国哥，我也想试试。” … 没等李建国说话，他们就被自家大人拎着耳朵弄走了，一辆新自行车多贵，万一骑的时候磕了碰了的，到时候得赔多少钱啊。 第78章 又开全院大会 把自行车停到了东厢房门口，没去理会几个摸自行车的小孩子，走到三大爷闫埠贵门口，掏出一根烟递给他，问道。 “三大爷，中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过李建国的烟，又在他递过去的火上把香烟点燃，李建国也在火柴熄灭前把烟点着，甩了甩火柴，彻底熄灭了火焰，然后扔下剩余的火柴杆，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 吐出一团烟雾，三大爷跟李建国缓缓地说道。 原来是聋老太太前段时间到街道办去了一趟，想让人给何雨柱说个媳妇，这不，今天正好媒婆终于把人带来了。 姑娘是城里户口，虽说没有工作，可是人长得还算水灵，而且还上过学，家里一共五个孩子，由于是家里的老大，所以特别的懂事，干活也特别的麻利。 何雨柱一眼就相中了人家姑娘，姑娘也没反对，何雨柱就决定留姑娘在家里吃饭。 可谁知道，竟然被许大茂发现了，两人从小就掐，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让何雨柱称心，所以就打算暗中搞破坏，还真让他等到了一个机会。 他趁着人姑娘去上厕所，在大院外拦住了她，然后在姑娘面前说何雨柱的各种坏话，还把何雨柱亲爹跟寡妇跑了的事全都说了。 吓得姑娘连午饭都没吃就跑回家了，何雨柱做好了一桌饭菜，左等右等都等不来那姑娘，就让何雨水去厕所里找了，也没找到。 几人大眼瞪小眼的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饭菜都凉了，何雨柱低喝一声。 “不等了，吃饭。” 然后也不管别人，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即使面对一桌好菜，媒婆也不好意思留下，也离开了何雨柱家。 吃了午饭，心情烦闷的何雨柱打算出去转转，谁知道那么巧正好遇见了和他相亲的姑娘了，心中不忿的他上前跟人姑娘理论。 姑娘原本不想跟何雨柱纠缠的，可是他得理不饶人，硬是拦着姑娘不让人走，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姑娘只好把有人跟她说何雨柱坏话的事跟他说了。 即使姑娘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可何雨柱一听那人长了一张鞋拔子脸，瞬间就知道是谁了。 心里满腹委屈的何雨柱只好让人家姑娘离开，怒气冲冲的回到四合院后，却发现许大茂根本不在家，面对娄小娥，更是满肚子的怒气没地方撒。 索性回了家，拿出一瓶二锅头，就着一盘花生一个人喝死了闷酒。 可许大茂从外边回来后，听说何雨柱的相亲对象真的走了，竟然好死不死地去他门口挑事儿。 何雨柱正在气头上，本来找不到人还能忍得住，现在人就在眼前，那何雨柱还能忍得了，扬起拳头就冲向了许大茂。 许大茂除了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就属他的两条腿最灵活，眼见何雨柱冲自己来了，立即拔腿就跑。 何雨柱就在后边追，这不，就闹得全院的人都到中院去看热闹了。 “要我说啊，许大茂就是活该，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傻柱二十好几的人了，找个媳妇容易吗！还让他给搅和了，他今儿可是缺了大德了。” 三大爷一边把最后一点烟屁股抽完，一边跟李建国说道。 李建国也在一边附和。 “嘿嘿…一会儿肯定得开全院大会，聋老太太跟一大爷可不会饶了他。” 李建国说完，三大爷和他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院里谁不知道一大爷易中海拿何雨柱当儿子养，自从贾东旭死后，易中海对何雨柱更是特别关心，心里那点儿小九九，以三大爷的心思还能想不明白。 至于何雨柱，估计心里也是门清儿，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你不戳破这层窗户纸，我也不点明。 一大爷是既想让何雨柱主动给他们老两口养老，又不想主动开口，怕何雨柱是一个白眼狼，到时候钱没了也没人给他们养老。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光福光天就来到前院叫三大爷闫埠贵去中院商量事情。李建国和三大爷相视一笑，一副果然如你所料的表情。 三大爷回到屋里，拿出了他那个搪瓷缸子，迈着四方步就走进了中院。 不多时光福光天又来到前院李建国家叫他，至于院里的其他人，此时都在中院看热闹呢，只用通知李建国一个人就行，也不用一家一家通知了。 李建国迈过穿堂门，进了中院，手里抓着一把花生，靠着抄手游廊的柱子站在后边看戏。 身边的几个小孩看着李建国手里的花生，咬着手指眼巴巴地看着，李建国也不是小气的人，招了招手，几个孩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建国叔好。” “好。” 说着每人给掏了几颗花生，还给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谢谢建国叔。” 几个孩子道了谢以后，都跑到父母跟前去炫耀了，看到自家孩子手里的奶糖，全都冲着李建国笑着点了点头，李建国一一回应后，大院会议已经正式开始了。 大院中间摆着的还是那张四方桌，三个大爷坐在桌子旁，桌子前正站着何雨柱以及许大茂娄小娥夫妻俩。 其他人有的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有的直接站在后面，把那张四方桌围在了中间。 看院里人来得都差不多了，二大爷刘海忠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说道。 “院里各家人都来了，全院大会现在开始。” “今儿开这个全院大会的原因，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是有人给何雨柱介绍对象，结果相亲相了一半，人姑娘跑了。” “哈哈哈…” 二大爷说到这，院里的人全都哄笑了起来，二大爷同样也是嘴角翘起，一副努力憋笑的样子。 听着院里众人的笑声，何雨柱的脸更黑了，看许大茂的眼神似乎想把他撕碎。 许大茂自然也感受到来自何雨柱的目光，一米八的大个子缩在娄小娥的身后，捂着自己被打的乌青的眼睛，不敢看一旁的何雨柱。 “都别笑了，正开会呢？” 一大爷易中海看着院里的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制止了众人的哄笑。 不得不说一大爷易中海在院子里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仅一句话，院里的笑声就渐渐地平息了。 这时二大爷刘海忠继续说道。 “何雨柱就说是许大茂使得坏，在人姑娘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许大茂不承认，所以我们三个大爷就商量着开了这个全院大会。”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今天一定要搞清楚。下面就让院里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主持今天的全院大会。” 一大爷也不推脱，直接开口问道。 “别的话咱们就不多说了，许大茂，你说实话，柱子的相亲对象是不是你给搅和黄的。” 许大茂听了一大爷的话，自然不能承认，连忙说道。 “不是啊，一大爷，无凭无据的咱可不能冤枉人啊。” 何雨柱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孙贼，你还敢说不是你，我下午碰到姑娘了，人什么都跟我说了，就是你丫的在背后使坏，怪不得你们家生不出孩子，就是你缺德事干多了。” 生不出孩子一直都是许大茂和娄小娥的痛，被傻柱一说，娄小娥顿时不乐意了。 “傻柱，你什么意思，生不生得出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才缺德事干多了呢。” 娄小娥噼里啪啦一番话，彻底激怒了何雨柱，顿时扬起了拳头，娄小娥丝毫不示弱，上前两步，嘴里仍然倔强地说道。 “打，有种你就打，还想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看着仰着小脸的娄小娥，何雨柱的气势顿时颓了下去，可是他一转头就看见躲在娄小娥身后的许大茂，伸手拨开娄小娥，一拳又打在了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顿时被这一拳打翻在地，何雨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许大茂的身上，两个沙包大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躲闪不了，只能一边呼救，一边蜷起双臂护住头脸。 眼见许大茂被打，娄小娥连忙冲上去拉何雨柱，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正在怒火中的何雨柱的对手，何雨柱仅仅扬了一下手臂，就挣脱了娄小娥。 第80章 许大茂的报应 “傻柱，快住手，你敢在全院大会上打人，反了你了。光福光天还不赶紧把人拉开。” 二大爷刘海忠看着骑在许大茂身上打的何雨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全院大会上打人，完全不把他们三个大爷放在眼里。 “爸，我们不敢。” 说到底，光福光天现在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哪敢去拉这个时候的何雨柱。二大爷刘海忠无奈，只好对院子里的众人说道。 “大家搭把手，赶紧把俩人拉开，别真发出事来。” 听了二大爷的话，院里的众人连忙上前把两人拉开，即使被拉开，何雨柱也最后踹了许大茂一脚。 这一脚正好踹在了许大茂的命根子上，顿时许大茂的呼喊声戛然而止，双手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两只眼睛都突出来了，就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在原地扑腾。 娄小娥连忙冲到许大茂身边，跪在他边上惊慌失措地说道。 “大茂，你没事，大茂你别吓我啊。”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过了半晌，许大茂才从嗓子眼嚎了出来，凄厉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雄性生物都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这时的何雨柱从暴怒中回过神来，看着不停哀嚎的许大茂，也有些手足无措， 眼见许大茂半天都没缓过劲来，一大爷易中海也慌了，这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不仅何雨柱得受处罚，他们三个大爷也跑不了。 “快，赶紧送医院，晚了别出事了。” 然后又对李建国说道。 “建国，你能不能骑自行车带着许大茂去医院。” 靠着柱子的李建国正看热闹呢，没想到被易中海点了将，于是说道。 “行，不过我估计许大茂也坐不住自行车，不如让他坐在后座然后趴在坐子上，推着他去医院。” “也行，赶紧的。先送到医院再说。” “你们把他抬到门口，这院里都是台阶，我先把自行车抬出去。” 说着三个大爷招呼众人把许大茂从中院抬了出去，院门外李建国已经推着车等在了门口，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许大茂弄上车，扶着他往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值班医生看着被几个人抬进来的许大茂，也吓了一大跳，连忙招呼护士拿来担架。 “谁是病人家属？病人是怎么回事？” 面对医生的询问，众人把目光看向了娄小娥，可娄小娥怎么好意思跟医生说这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还是李建国上前一步说道。 “医生，是这样的，他跟院里的人闹着玩，不小心被踹了一脚下面，您赶紧给看看。” 李建国一说，医生又看了看捂着下半身的许大茂，顿时就明白了，对着一旁的护士说道。 “赶紧抬去手术室，我给看一下。” 没让一旁的女护士动手，几人又把许大茂抬到了手术室，刚把许大茂放下，就被护士给赶了出来。 “护士，我是病人的媳妇，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病人家属也不行，都在外面等着，等手术结束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被护士赶了出来，娄小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李建国也不好去上前安慰。 仅仅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医生走出来对众人说道。 “谁是病人家属？” 娄小娥连忙举手。 “病人下体被重力击打，造成了血管破裂，我们已经为病人缝合了血管，接下来几天，少给病人喝水，也不要做大的动作，先在医院观察几天，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谢谢医生。” “不客气，应该的，赶紧去交钱，然后还得拿药给病人输液。” “好，我这就去。” 娄小娥谢过大夫，翻遍全身的口袋，就掏出一块两毛二分钱，于是看向了三位大爷。 一大爷把身上的钱全都掏出来也才五毛多，最后大家在一起凑了凑，也就凑出了两块多，这点钱，肯定是不够交住院费和手术费的。 “小娥姐，我来的时候害怕你们忘了带钱，就从家里带了几十块过来，你先拿着用，如果不够，医院里我有熟人，也能帮你借一些。”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交到了娄小娥手里。 “谢谢你建国。” “小娥姐，就凭咱俩的关系，说这话不就见外了。” 娄小娥白了李建国一眼，顿时脸颊微红，好在是晚上，医院的走廊里光线并不好，也没被别人看见。 看着娄小娥跟着护士去交钱，一大爷说道。 “没什么事大家都回去！明天还得上班呢。我在这等一会，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一大爷说完，几人也就不再在这里等了，都离开了医院，原地就剩下一大爷易中海何雨柱以及李建国。 “一大爷，傻柱，你们也回去，一会儿我找一下熟人，让帮忙照顾一下。” 一大爷看着李建国思索了一番，然后说道。 “也行，我们也回去了，万一出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叫我们。” “行，我知道了。” 随着一大爷易中海和何雨柱也离开医院，娄小娥也办好所有的住院手续，许大茂也被转到了病房里。 病床上，许大茂被打了麻药，还没醒，即使睡着了仍然下意识地哼哼两声，娄小娥看着病床上的许大茂，心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五味杂陈的。 李建国走到她的身后，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 “小娥姐，别担心，医生刚才都说了，没什么事，你就放心。” 娄小娥转过头，看着李建国，轻声说道。 “谢谢你，建国。” “别这么说，我在这边有个熟人，我去给她打个招呼，让她照顾你一下。” “嗯，谢谢你。” “行了，你要是真想谢我，等大茂哥出院了，请我去喝酒就行了。” 看着李建国那贱贱的表情，娄小娥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红着脸不理他了。 医生值班室，李建国看到了正在看病历的丁秋楠，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肩膀上。 “小娟，别闹了，我得看病人的病历呢。” “谁是小娟啊！” 李建国的一句话，直接把丁秋楠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里瞬间握住了桌子上的一把小剪刀，转过身就看到一脸坏笑的李建国。 轻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生气，攥起了拳头在李建国胸口捶了几下，委屈巴巴地说道。 “就知道欺负我，吓死我了。” 李建国把她拉到怀里，轻声地安慰道。 “别怕，我错了。” 丁秋楠又在李建国身上捶了几下，然后整个人就依偎在了李建国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 “丁医生…” 这时一个护士推门走进了办公室，正好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人，护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立马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只是那足有两公分的手指缝，可起不了任何作用。 “对不起，打扰了。” 小护士说了一句，然后有些恋恋不舍地关上了办公室门。 丁秋楠顿时又羞又急，狠狠地在李建国身上捶了一下，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回了椅子上，对门口喊道。 “进来。” 果然，一句话喊出口，门口就探出一颗脑袋，看见两人已经分开，才推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 面对丁秋楠一本正经地问话，小护士吐了吐舌头，说道。 “刚才急诊室那边送来一个病人，你要不要去看一下，这是他的病历。” 说着，小护士递过来一个病历本，李建国歪头瞄了一眼，发现正是许大茂的病历。 “我知道了，我一会过去，咳，小娟，一会出去别乱说。” 小护士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秋楠姐，再见秋楠姐，再见姐夫。” 小护士一句姐夫，让原本平静下来的丁秋楠，脸上又开始红了起来。李建国也不害羞，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给小护士，小护士见状连忙接过。 “谢谢姐夫。” 说完就一溜小跑地出了办公室。 丁秋楠瞪了李建国一眼，然后装作生气地说道。 “说，怎么今天大晚上地过来医院找我，” “嘿嘿…还真有点事。” 看着丁秋楠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李建国指着病历开口说道。 “这个人就是我们院里的，还是我帮着送过来的，他们家里就小两口，所以我过来拜托你照顾他们一下，也不用特殊照顾，就帮忙稍微照看一下就行了。” 第81章 谢谢姐夫 刚从丁秋楠那里出来，就被护士站的一群小护士叫住。 “姐夫，姐夫，这里。” 看着冲自己挥手的小护士，李建国笑着走了过去。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跟秋楠姐什么时候开始搞得对象。” 看着眼前这群一脸八卦的小护士，李建国笑着说道。 “半个多月了。” 就在李建国说完，其中一个护士忽然说道。 “我认得你，半个月前脑震荡的那一个。” 被这个护士一说，也有两个护士认出了李建国。 “对，就是我，我就是那时候对丁医生一见钟情地。” “好浪漫，我也想要一场甜甜的恋爱，好羡慕秋楠姐。” “小妮子，又开始发春了。嘿嘿…” “你才发春了呢！” … 眼见着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在那打闹起来，李建国只好说道。 “你们可以帮我个忙吗？” 几个小护士停止了打闹，齐齐看向李建国。 “什么忙？” “也没什么，就是帮我看着医院里有没有人骚扰丁医生，要是有人骚扰她，你们就告诉我，我请你们喝汽水。” “好，谢谢姐夫。” 看着几个小护士，李建国又说道。 “还有一件事，刚才急诊室送来的那个病人是我们院里的，一会儿你们能不能再送一床被子过去，今天来得急没准备。” “行，没问题，一会儿我就给送过去。” “谢啦，明天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谢谢姐夫。” 李建国离开护士站，又回到了病房里，看着已经开始打起瞌睡的娄小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娥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行，你也早点回去，麻烦你大晚上地跑来跑去地。” 李建国离开不久，病房门就被小护士推开，小护士拿着被子枕头放在一旁的空床位上，说道。 “你是许大茂的家属吗？” 娄小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小护士，说道。 “对，我就是。” 小护士指着床上的枕头被褥说道。 “这些是建国哥让我们送来的，今天你就在这睡！我走了。” 看着小护士送来的被褥枕头，娄小娥心里十分感动，心里对李建国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重了几分。 还没感动几分钟，门口就又进来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的女医生。 “你是病人的家属。李建国跟我说了，有什么事可以到值班室找我。” 说完就来到病床前，拿出听诊器在许大茂身上听了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 “没什么事，我走了。” 虽然这个女医生只在这待了一会，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娄小娥，她跟李建国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四合院后院聋老太太家，四人正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一大爷易中海叹息一声，忍不住说道。 “傻柱子，说得一点没错，你真是个傻柱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现在好了，许大茂进医院了，咱们有理也变没理了。” “你说你，平时你跟许大茂打打闹闹，还能说是院里人闹着玩，可现在你让我想帮你都帮不了。” “明天你就去医院，跟许大茂道歉，该赔钱赔钱，可不能再犟了。” “我不去，许大茂他活该，谁让他搅和了我的相亲的，我还觉着下手轻了呢。” 一大爷易中海气得一拍桌子，吓得何雨柱一个激灵。 “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难道还想等公安到厂子里抓你？” “以后你也长点记性，别动不动就打人，上次就是你给了李建国一板砖，赔了人家二百块，这才不到一个月，又把许大茂打进了医院。” “许大茂他爹许富贵那是吃素的，当年要不是被分去了电影院工作，现在后院的大爷就是他，要是让他知道了，他能饶得了你。” “他敢，我还能怕他。” 何雨柱仍然嘴硬。一大爷易中海叹了口气，伸手指着何雨柱的鼻子说道。 “行，你就犟，等公安把你抓进去，你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到时候你就是想大事化小都没机会了。” 一大爷说完，气鼓鼓地坐在了板凳上，一旁的一大妈温声劝道。 “中海，别生气，柱子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这次也不是故意的，医生不是都说了吗，没什么事，大不了咱们赔钱不就行了。” 一大妈刚说完，聋老太太用手里的拐棍狠狠地在地砖上一戳，说道。 “许富贵他敢，谁也别想带走我的乖孙，许大茂那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早都该好好收拾他一顿了。” “老太太，您就别在这时候跟这儿添乱了，许大茂他就是再缺德，公安也管不了，可柱子可是伤了人了，就凭许家那一家人的德行，能饶得了傻柱。” 聋老太太拉着何雨柱的手，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明天下了班柱子跟我一起去，跟许大茂赔礼道歉，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治许大茂。” 一大爷说完这话，站起身来，离开了后院聋老太太家，一大妈紧随其后也走了出去。 只剩下聋老太太拉着何雨柱的手，说道。 “委屈我家大孙子了，别担心，奶奶找人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还是奶奶对我最好。我回了，您也早点休息。” 何雨柱回了屋子，仍有一股怒火憋在胸口，上次李建国是这样，这次许大茂也是这样，不由得感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气得也没洗漱，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李建国回来后，院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大院门没拴，也省得他再去翻墙了。 回到家没多大会儿，秦淮茹就摸了过来，李建国有些惊讶，怎么今天秦淮茹过来这么早，也不怕院子里人看到。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秦淮茹看了眼正坐在炕边脱鞋的李建国，自然而然的去打了一盆水过来，拧了把毛巾递给李建国。 接过毛巾，李建国简单擦了擦，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接着秦淮茹又把李建国的脚放在水盆里，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下，给李建国搓起了脚，就像一个伺候晚归丈夫的小媳妇。 秦淮茹弯着腰仔仔细细地给李建国搓着脚，一对大白兔在双腿的挤压下几乎要把胸前的扣子撑开，李建国居高临下地正好能把这副美景尽收眼底。 等到秦淮茹把李建国的双脚擦干，李建国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秦淮茹，三两下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在秦淮茹的惊呼声中扑了上去。 一个多小时以后，李建国吸着香烟，抚摸着怀里软玉温香的身体，李建国也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休息了一会儿，秦淮茹伺候李建国清洗了一下身体，然后躺在他身边问道。 “今儿我听院里人说，许大茂那玩意被踢爆了，是真的吗？” 李建国看了一眼满脸八卦的秦淮茹，说道。 “没那回事，就是伤到了，医生做了手术，估计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那你说娄小娥生不出孩子，会不会是许大茂的那玩意不行。” 李建国坏笑一声，说道。 “许大茂的那玩意行不行我不知道，现在我让你知道知道我的行不行。” 扔了手里的烟屁股，李建国又扑了上去，直到后半夜，秦淮茹才扶着墙进了中院。 第82章 交道口派出所 第二天一大早，李建国早早地起了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顿时精神了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在水龙头洗漱的时候，还见到了起床做饭的秦淮茹，秦淮茹脸上仍然残留着一抹淡淡的酡红，看着李建国时，一双眸子仿佛能滴出水来。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的转过眼神，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洗漱完，李建国骑上自行车出了四合院，往医院骑去，路上从早餐店打包了几个包子油条，把东西挂在车把手上，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医院骑去。 把自行车停在车棚里，用一把车锁锁上，提溜着包子油条往住院部走去，路过食堂的时候，交了两块钱押金租了两个饭盒，又买了两份白粥。 病房里，娄小娥正照顾刚醒过来的许大茂，拿起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靠在床头能舒服点。 许大茂一脸懵地问道。 “娥子，这是哪啊？” 昨天许大茂被一脚踹的都迷糊了，只记得被人七手八脚地抬着走了，根本不知道这是哪。 “这是医院啊，你忘了，昨儿晚上你被傻柱一脚踢到了下边，然后还是被建国几人送到医院的呢。” “我想起来了，傻柱，我跟你没完，万一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娄小娥听着许大茂放出的狠话，暗中撇了撇嘴：你要是有那个胆量，昨儿就不会被傻柱打成那样了。 “娥子，一会你去我爸那里把他叫来，我们这次一定不能放过傻柱。” 娄小娥无奈地说道。 “行，等一会儿吃了早饭我就过去。” “现在就过去，早饭路上买点就成。” “那我也得先回趟家，昨天住院的押金还是李建国借给咱的呢。” 两口子正说着话呢，李建国就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呦，大茂哥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有什么事你就说。” 李建国的热情让许大茂感觉有点尴尬，毕竟受伤的地方有点敏感，关乎到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强撑着说道。 “感觉很好，我挺好的，没什么事。” “行，看到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我这给你跟小娥姐带了点早餐，你们先吃点。” 说着分出一份递给了娄小娥，接过包子油条还有一盒白粥，娄小娥心里非常感动，没想到李建国还能想着自己，如果不是许大茂也在这，说不定就扑到李建国怀里了。 “小娥姐，医生昨天说了，这两天让大茂哥少喝水，我就没给他买白粥，这份你自己喝就行了。”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建国。” “嗐，小娥姐，就凭咱两家的关系，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 许大茂听了这话也非常感动，院里还是有好人的。 “建国兄弟，今儿哥哥我记心里了，赶明儿等我病好了，高低得请你去我那喝两杯，到时候让你嫂子弄两个硬菜。” “行啊，到时候我一定去。你们先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离开病房，正好路过护士站，几个小护士正在跟过来接班的白班护士兴奋地聊着天。 昨天那个叫小娟的小护士也看到了李建国，跑过来甜甜的叫了一句。 “姐夫，这么早就来了？” “嗯，早点过来，一会儿你们就下班了？” “对，八点钟下班。” 说着话，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建国，笑着伸手指了指小娟，笑骂道。 “小机灵鬼，给给给，我还能忘喽。”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袋递了过去。 小娟接过油纸袋，打开一看，大半包的松子散发出阵阵香气。 “啊，松子，谢谢姐夫。” “去，别吃独食，我走了。” “我知道了，姐夫慢走。” 李建国刚一离开，就凑过来好几个护士。 “小娟，刚才那个男同志是谁啊？没听说你还有个姐姐啊。” 有昨晚也在值班的小护士说道。 “我跟你们说，他是咱们科丁医生的男朋友。” “长得还挺英俊，跟丁医生还挺般配。” 小娟打断众人的聊天，兴奋的说道。 “姐夫带来的松子，见者有份，都别抢。” … 来到办公室，发现丁秋楠正在跟一个医生交接工作，也没进去打搅，就在走廊里找了个长条椅子坐了下来。 八点钟一过，就见丁秋楠背着个帆布包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见李建国没好意思过来，反而快走几步从李建国身边走了过去。 李建国原先还有些纳闷，直到看到办公室里伸出的几颗脑袋，估计丁医生谈对象这事，已经传遍整个医院了。 李建国冲着几人笑了笑，然后拿起东西，快走两步追上了丁秋楠，直到推着自行车出了医院大门，还能看到窗户那趴着的几个人。 把丁秋楠送回家以后，李建国就离开了丁家，骑着自行车来到交道口派出所。 这地儿李建国前两年经常来，对这非常熟悉。 派出所不大，一处两进的四合院，所有的公安文员也有一百多号人。 在院里停下自行车，给自行车砸钢印的就在倒座房最里面的那间。 进了办公室，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公安，看见李建国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 “建国，好久没见你了。” 李建国也认出了这人，这也是一个公安，由于李建国经常因为打架斗殴进来，又因为认识所长，所以这里的公安也基本上都认识他。 “马哥，今儿你值班？” “对，说，你来这啥事？” “我能有啥事，这不昨儿买了辆自行车，今天过来砸钢印。” 马警官笑着在李建国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说道。 “行啊你小子，自行车都骑上了。” “嘿嘿…” 李建国笑着没有接话。 “把收据和工作证给我，我这就给你办。” 李建国掏出收据和工作证递给了马警官，他接过去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本，一番抄写后，盖上派出所的印章。 把小本本递给李建国，又拿出一枚钢印和一把锤子，走到院子里的自行车旁，在自行车把上和三角架上都砸上了钢印。 “弄好了。” “谢谢马哥，给，抽支烟。” 递过一根烟，李建国又交了两块钱管理费，又跟马警官聊了一会，然后直接进了正院，来到所长办公室。 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直到里面传来一句进来，才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除了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和一个文件柜，几乎什么也没有。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头也没抬地说道。 “什么事？” “薛叔，是我。” 听到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抬头一看，正是那个臭小子，笑着说道。 “你个臭小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看我，不会又闯什么祸了！” 李建国尴尬地挠了挠头，人家说的也没错，以前每次他过来，都是被抓过来的，主动过来还是第一次呢。 “瞧您说得，我就不能专门过来看看您。”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快说，我这忙着呢。” “嘿嘿…也没啥事，就是今天过来看看您，然后顺便给自行车砸钢印。”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好心过来看我。这段时间表现的还不错，得有半年没让人给逮过来了。” “得，我就当您这是在夸我呢。” “老首长那多长时间没去看看了。” 听了这话，李建国也沉默了下来，他也想过很多次，可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原身的亲人们，所以就一直拖着，反正离中秋节还早，到时候再说。 “不提那个老顽固，我今儿来就是想问问，咱们街道现在闹事的年轻人多不多？” 听了李建国的话，薛定远笑着伸出手指了指他，这话也就李建国敢说，换个人试试，大耳朵刮子早就上去了。 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两根，扔给李建国一根，李建国连忙接住，拿起一个煤油火机点燃了两人的烟，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 “唉，虽然这两年都在动员城里的知识分子上山下乡，可城里没工作的青年还是越来越多，这两年打架的事就更多了。” 第83章 小馋猫小当 在交道口派出所待了半个多小时就被薛叔赶了出来，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李建国回家看看。 好在李建国想要了解的消息全都知道了，也没多做停留，拦下了要送自己离开的薛定远，取了自己的自行车。 李建国收起手里把玩着的煤油打火机，骑上自行车往街道办骑去。 街道办主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眉眼间仍然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此时正坐在李建国对面跟他聊着天。 “建国，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程姨，没见到我您应该高兴才对啊。” “为什么呢？” “这说明我这段时间没有惹事，以前您经常见我，那是因为我经常给您添麻烦。” “你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 程姨原名叫程雨，也是大院的，只不过她跟李建国大姨他们并不熟，倒是李建国跟他们家二小子经常在一起玩，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直到后来李建国搬到这边的四合院，经常打架斗殴，经常要她去派出所领回来。 “嘿嘿…” “说，找我什么事？能办的我一定办。” “程姨，看你说得，我有什么事要找你办的，我是来帮您解决问题的。” 程姨顿时被李建国逗笑了，笑着问道。 “来你说说，你帮我解决什么问题？” “程姨，听说街道上经常有小青年在一起闹事。” 听了这话，程姨轻叹一声。 “唉，都是闲的，城里就这么多工作岗位，那些人整天游手好闲的，可不就是每天没事找事。” “程姨，您也知道我跟我手底下那几个半大小子，他们也没个正经营生，我就想着能不能买两辆板车，让他们给人干些搬搬抬抬的活，也能挣下点口粮。” “确实，六七个大小伙子，全都是苦命的孩子，确实得找个正经营生，要不然全都废了。” “谢谢程姨。” “既然你跟我开了口了，姨就给你个面子，一会我给你开张介绍信，你去信托商店去看看，淘换两辆三轮车。” “我替那几个小子谢谢程姨了。” “谢我就不必了，你少给我惹点事就成。” 程姨把写好的介绍信盖上街道办的印章，然后递给李建国，李建国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向毛主席保证，我一定好好做人。” “去你的，就知道耍贫嘴。” “那程姨，我走了，趁现在信用商店没有下班我去看看。” 程姨挥了挥手，李建国离开了街道办。 从街道办出来，李建国把那两张介绍信放进了口袋，骑上自行车往六子的院子骑去。 骑到大院门口，李建国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苟富贵狗子。 “建国哥，你来了！你买自行车了？凤凰牌的！” 狗子的一声惊呼，把几个人都给喊了出来，都看到李建国推进院子里的那辆崭新的凤凰牌二八大杠。 “建国哥，什么时候买的？” “建国哥，让我骑一圈呗。” … 几个人全都爱不释手地摸着自行车，眼底的喜爱不言而喻。 “好了，先进屋，我跟你们说个事。” “好嘞。” 嘴里说着，几人仍然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辆自行车。 “别看了，一会就停这，让你们晚上搂着睡觉。” 几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进了屋子。 各自找地儿坐好，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介绍信放在桌上，问了狗子一句。 “狗子，你那还有多少钱？” “昨儿我看了还有六百多块。” “手里的东西还有多少。” “没多少了，上次去收的东西差不多已经卖完了，建国哥，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再去乡下一趟。” “不去了。” 几人听后一惊，激动地全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建国哥，不去乡下倒腾东西，咱们吃什么？” “对啊，建国哥。” 李建国脸一板，喝道。 “急什么，听我说完。” 六子终究大一点，也跟着说道。 “建国哥不让我们去乡下倒腾东西自然有建国哥的道理，他还能害我们不成，都坐下，听建国哥说完。” 几人坐下后，李建国又开口说道。 “前一段时间跟你们说了，我有一个路子，能搞到稳定的粮食供应，不过咱们没有销售的渠道，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 “鸽子市终究不是个好地方，所以我打算买几辆三轮车，平时你们就跟那些板爷一样，帮人拉些东西，实际上咱们借着板爷身份的掩护，把东西卖给那些有钱又不想冒险去鸽子市的人。” “建国哥，咱们也不认识那些人啊，就算咱找过去，还不得被人轰出来。万一再报公安那可怎么办？” “客户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每次送货的时候，你们都准备一份清单，罗列出咱们的东西，然后他们要什么咱就给他们送什么。” “可是三轮车到哪里买，修车铺可没有三轮车卖。” 李建国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张介绍信，说道。 “这是我找街道办开的一张介绍信，可以到信托商店去买三轮车。” “真的。” “信托商店肯定有好的三轮车，信托商店那些人把好东西都藏起来了，没有关系的人看都看不到。” “建国哥，咱们现在就去买三轮车吗？” 李建国摆摆手说道。 “不急，今天过来是有另一件事，狗子，鸡蛋票你那还有吗？” “还有两斤鸡蛋票。” “两斤可不够，这样，大家今天晚上去各个鸽子市转转，不论是鸡蛋鸭蛋还是鹅蛋，有多少买多少，我有用。” “行，我们晚上就去。” 又跟几人商量了一下细节，然后把自行车留给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试试的几人，自己溜溜哒哒地回到了四合院。 躺在炕上，意识进入了农场空间，然后选择建筑，找到孵蛋坊，选择了建造，瞬间茅草屋的旁边就出现了一个正在建造的孵蛋坊的图标。 中午从农场仓库里取出几个鸡蛋，和着白面做几张鸡蛋饼，又炒了个土豆丝，刚做好饭，就看到趴在门边的小当。 小当嗦着手指，头上用红绳扎着两个小揪揪，身上的衣服虽然补丁摞补丁，倒也干净。 对着小当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小当有些害怕，想要离开，但又盯着李建国桌子上的鸡蛋饼。 李建国看着小当这副可爱的模样，顿时想要逗逗她，于是拿过一张鸡蛋饼，特意摊在掌心跟小当展示了一下。 然后加上满满一筷子的酸辣土豆丝，然后再一卷，一个土豆丝卷饼就成了，狠狠地咬上一口不算，李建国还故意唧嘴。 “嗯，真好吃。” 看着李建国那副一脸满足的样子，小当馋的都忘记嗦手指头了，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李建国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卷饼，然后又拿了一张鸡蛋饼，重新卷了一个，递向小当。 小当把手指从嘴里放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怯生生地想要吃又不敢进来，最后还是饥饿战胜了恐惧。 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地往屋里挪，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建国，仿佛只要李建国一生气，她就会立刻往外跑。 几步远的距离，硬生生挪了两三分钟，这才走到李建国身前，怯生生地伸出小手接过卷饼。 接过卷饼以后，弱弱的说了一句。 “谢谢建国叔叔。” 软糯糯的一句话让李建国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小当轻轻地咬了一口卷饼，浓郁的香味瞬间让她的眼睛都明亮了。 看着小口小口吃着卷饼的小当，李建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当一边在嘴里咀嚼着，一边抬起头看着李建国，眼里再没有害怕。 双手往前一递，把卷饼递到李建国嘴边，李建国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口，然后笑着说道。 “小当真乖。” 第84章 许富贵大闹四合院 在厂里吃过中午饭回来喂孩子的秦淮茹，正好看见这一幕，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 擦掉眼里的泪水，秦淮茹走到李建国屋里，说道。 “小当，你怎么在建国叔家呢？” 小当转过头，就看到妈妈正站在门口，高兴地跑了过去。 “妈，建国叔给我的饼可好吃了，你也吃。” 说着也把手里的卷饼递到秦淮茹的嘴边，秦淮茹看着有些瘦弱的小当，眼泪又落了下来，语气都有些哽咽了。 “你吃，妈妈吃过了。” 小当又继续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李建国看她吃的香，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慢点吃，别急，喝点水，吃完了我这还有。” 看着小当吃得正香，秦淮茹也打心眼里高兴。 “建国，你吃饭，我带小当回去了。” 说着就要拉着小当离开，李建国连忙说道。 “秦姐，我这弄的饼挺多的，你拿两张回去。” 秦淮茹摆了摆手说道。 “不行，建国你已经给姐挺多的了，姐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 李建国拿了几张鸡蛋饼塞到秦淮茹的手里。 “秦姐你看你都瘦了，你可得多吃点，要不然可不够我和槐花吃的。” 秦淮茹听了这话，也不拒绝了，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嗔道。 “孩子还在呢！” 李建国凑到秦淮茹跟前小声说道。 “那等会你过来，东西都给你了，我还没吃饱呢。” 秦淮茹没有接话，拉着小当离开了李建国家，临出门前又转头冲着李建国眨了眨眼。 李建国吃完刚才剩下的那半个卷饼，兴奋的躺到里屋的炕上，顺手拿起床头那本明代四大奇书看了起来。 没多时，秦淮茹就过来了，红着脸走进了里屋。 李建国放下手里的奇书，一把把她拽到了怀里，在她脖颈深深地吸了一口，笑道。 “秦姐擦的什么雪花膏，这么香？” “去你的，一瓶就得好几毛，顶我一天工资了，我哪舍得买。” “那这香味是哪来的。” 说完又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知道了，是秦姐你的体香。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李建国又深吸一口气，惹得秦淮茹娇笑不已。 半晌后，秦淮茹从李建国屋里出来，面上的酡红仍然没有全部散去，稍稍摸了摸胸口，感觉都轻松了不少。 秦淮茹走后，李建国又看了会书，觉得有些困了，就直接睡了。 迷迷糊糊的被一阵喧闹声吵醒，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就见许富贵手里拿着半截砖头，满院子地追着何雨柱。 “傻柱，你个王八蛋，打人的时候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你别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傻柱虽然混但也不傻，别看昨天晚上话说得挺硬气的，可是今天一整天干活都提心吊胆的，就怕一个不注意进来俩公安把他直接抓起来。 “三大爷，您管不管啊！这可都在你面前追着我打了。这您都不管管？” 三大爷笑眯眯的看着许富贵拿着板砖追着何雨柱，说道。 “老许，有什么话咱坐下来好好说，这都新社会了，别动不动就舞刀弄枪地，还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 三大爷话说得好听，脚底下一步也没挪，家里三大妈和四个孩子也在门口看热闹。 何雨柱实在是被追的急了，说道。 “许叔，我敬您是长辈，让着你呢，你可别不识好歹，要是动起手来，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许富贵听了这话，心里就更气了，脚底下的速度也快了三分。 “傻柱，你个小王八蛋，有种你别跑。” 何雨柱今儿也体会了一次被人追着打的感觉了。 觉得这样跑下去不行，于是往外跑去，刚出了垂花门，就跟刚下班的一大爷易中海撞了个满怀。 许富贵总算逮到了机会，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何雨柱身上，手里的砖头就往何雨柱身上拍。 也不知是何雨柱头硬，还是砖头时间长了有些脆，直接拍碎了。 许富贵扔下手里的砖头渣子，挥拳又打了上去。 何雨柱也是被打打急眼了，身子用力一翻，双手用力挥出，直接把许富贵推了出去。 许富贵还要上前，何雨柱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只听一声哀嚎，许富贵捂着下半身，慢慢蹲了下去。 这一幕可把刚下班回来的一大爷易中海吓坏了，这已经有一个在医院躺着了，这又来一个，这可怎么办呢？算了，毁灭，累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动作丝毫不慢，连忙上前扶着许富贵喊道。 “老许，你怎么了老许。” 许富贵没有理他，反而伸出手指着何雨柱说道。 “小兔崽子，大茂果然没说错，你下手真她妈黑。” 好在何雨柱觉得自己理亏，没敢用全力，要不然许家两父子今儿都得一起去医院养鸟。 一大爷易中海扶着许富贵，说道。 “老许，你没事。要不要去医院。” 许富贵咬了咬牙，强撑着说道。 “不用，今儿我就是过来给我儿子讨个说法的，院里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就到派出所街道办和厂里去告傻柱，告你们三个大爷。你们办事不公，包庇行凶者。” “老许，你别急，咱先到我家慢慢说，行不行？我现在就让柱子给你赔礼道歉。” 穿堂门那边，刘海忠也看了半天热闹了，也没说去拉架，现在倒是站了出来，说道。 “今儿这事必须得开全院大会，老许也是我们院里搬出去的，怎么说也算是傻柱的长辈，今儿傻柱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长辈，这种行为非常恶劣，必须开全院大会批评教育。”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纷纷附和，一大爷顿时就被众人架了起来，转头看了看三大爷，想让闫埠贵帮忙说几句，可闫埠贵多精明一个人，早都躲进了屋里。 一大爷易中海叹了口气说道。 “行，那就等院里人都下班了，到时候开全院大会。老许，你先跟我回家，到我那先坐一会儿。” 说着扶起了老许往中院走去，许富贵夹着双腿一扭一扭地往中院走去，不时地还倒吸一口冷气，看得院子里的人一阵阵低笑。 看着许富贵被一大爷易中海扶进了中院，何雨柱也知道今天晚上肯定跑不了，只能偷摸地去了后院。 傻柱前脚刚进了后院，许大茂的妈马桂芳就带着娄小娥进了四合院，一边哭一边喊。 “傻柱，你个黑心烂肺的货，有娘生没娘养，你竟然下这样的黑手，你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一路骂骂咧咧地往中院走去，院里的人又被马桂芳的哭嚎吸引了出来。 要说马桂芳，当年也是院里的能人，比骂架，院里也就贾张氏能跟她过过招。 要不是跟着许富贵去了电影院那边，这院里说不定更热闹。 马桂芳进了中院，来到何雨柱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双眼扫视一圈，没有找到人，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何雨柱家的门槛上开始骂起了街。 那组词造句，从身体器官到父母长辈一个也没放过，全都帮何雨柱问候了一遍，最后院里人实在听不下去了，纷纷出来劝架。 “大茂他娘，你先别骂了，傻柱又不在家，你还不如省点力气，等一会儿开全院大会的时候，再狠狠地骂他。” 马桂芳也有些累了，也就借坡下驴停止了对何玉柱祖宗十八代的问候。 许富贵在一大爷家休息了一下，感觉身体也好多了，就站起身来出了一大爷家。 带着老婆和儿媳妇回到了后院的许大茂家。 进了屋门，扫了一眼屋里，马桂花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屋里的摆设整齐，家具也都干净利落，虽然娄小娥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可人还算勤快。 第85章 关门放聋老太太 娄小娥从柜子里拿出一罐茶叶，给许富贵和马桂芳两人分别倒了杯茶。 “爸，妈，你们先消消气喝杯茶。” 许富贵和马桂芳喝了一口茶水后，许富贵问道。 “不是让你们在医院里照顾大茂吗？你们怎么回来了。” 娄小娥回答道。 “爸，大茂他没好意思跟您说实话，其实这事一开始就是大茂的错，他到傻柱的相亲对象跟前说人家的坏话，偏偏被傻柱给发现了，他们俩这才打了起来。” 许富贵听完，气得把手里的茶杯拍了在桌子上，骂道。 “这个小兔崽子，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就叮嘱过他，别去招惹何雨柱，他有易中海和后院聋老太太护着，没人能动得了他，他偏不听，这下好了，吃了大亏了。” “老头子，你别生气，大茂他你还不知道，就是从小跟傻柱不对付，咱家大茂可是个好孩子，你可得帮他出这口气。” 许富贵白了自家媳妇一眼，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这事往小了说，那是打击报复，往大了说就是破坏他人婚姻，我看啊大事化小就行了。” “就这么放了傻柱了？你看看他把咱家大茂都打成什么样了，这几年大茂在这在院子里得受多大委屈。” 说着说着马桂芳就哭了起来，许富贵最看不惯女人哭哭啼啼的，立即出声呵斥道。 “妇道人家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这事闹大了，大茂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传出去许大茂破坏院子里人的婚姻，这名声可就臭了大街了。” “想收拾傻柱，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用在乎这一时半刻的，一个厨子还能反了天了不成。” 马桂芳擦了擦眼泪，说道。 “那也不能轻饶了傻柱，他必须得赔偿大茂的医药费。” “这个自然。” 太阳落山，中院的灯也亮了起来，这时三个大爷让几个孩子张罗着开始了全院大会。 院子里的人都早早的等在了中院，有的还端着个碗就过来了。 三个大爷分主次坐好，许富贵夫妇和娄小娥也已经站在了院子里，可却迟迟不见何雨柱过来。 “傻柱呢？怎么还不出来，光福，你去叫他。” 光福闻言，立即转身到何雨柱家敲门，屋里别说人了连一盏灯都没打开。 “爸，屋里没人，傻柱估计吓跑了。” 一句话说完，院里立即响起了哄笑声，三个大爷的脸色也都不好看了起来。 明明已经说了今晚开全院大会，何雨柱竟然还敢不来，这分明是不把几个大爷放在眼里，一大爷易中海和三大爷闫埠贵还好，二大爷刘海忠气得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下，震的三位大爷的搪瓷缸都跳了起来。 “傻柱也太不像话了，这是不把我们这三个大爷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后院月亮门那里传来何雨柱的声音。 “二大爷，您不去当领导真是可惜了，您这身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省长市长来了呢。” “哈哈…” 何雨柱扶着聋老太太从月亮门进了中院，围观的人纷纷给两人让路。 看着何雨柱现在这副嘚瑟的样子，许富贵心里一紧，今儿何雨柱把聋老太太都请来了，恐怕事情不好办了。 一大妈见聋老太太过来了，连忙让出了自己的凳子。 “老太太，您坐。” 聋老太太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看到所有人都到了，易中海也松了一口气，有聋老太太在，也不怕许富贵犯浑。 “既然人都到齐了，今天我们的全院大会就正式开始。下面请一大爷为大家主持这个会。” 说了一番没用的废话，刘海忠一脸志得意满地坐回了凳子，拿起桌上的大瓷缸子喝了一口茶水。 “今儿开这个会，因为什么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再简单扼要地说一遍。” “这个事情的起因就是柱子昨天相亲，许大茂去搞破坏，在女方面前说柱子的坏话，破坏了两人的相亲，然后柱子就跟许大茂两个人打了起来，柱子无意中踢到了大茂的身上。” “哈哈…” 一大爷易中海说到这，院子里的人又都笑了起来，许富贵夫妇确是脸色阴沉，目光环视一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了，别笑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老许柱子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请出了聋老太太，何雨柱心里也有了底气。 “一大爷说得没错，许大茂破坏我的相亲，打他一顿都算轻的。” 一大爷一听这话，暗道一声不好，心里暗暗埋怨何雨柱说话没个把门的。 许富贵顿时脸色更加黑了，看向易中海三人质问道。 “这就是你们三位大爷给我的答复，我看今天这个会也没有再来下去的必要了，我们直接报公安，让公安局的人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易中海连忙叫住他。 “老许，你等一下，傻柱这孩子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还能不了解他，他说话不过脑子，你稍安勿躁，今儿肯定给你一个满意地答复。” 许富贵也不是真的要去报公安，借坡下驴就又站了回来。 “好，那你说说该怎么处理。” “首先，何雨柱打人肯定是不对的，应该接受大家的批评和教育，其次院里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们三位大爷给你们做主，千万不要打击报复，要相信我们三个大爷一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 “再一个就是，许大茂住院的所有费用需要何雨柱承担，并且赔偿许大茂二十块钱，同时再罚打扫大院一个月。” “老许，你看我这样处理你满意吗？” “老易，你要是还在这偏瘫傻柱，这个会也没有再开下去的必要了，咱们还是公安局见。” “老许，那你说该怎么处理？你说说你的想法，全院大会，大家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第一，傻柱得跟大茂赔礼道歉。” 何雨柱一听要让他给许大茂道歉，立即就要上前跟许富贵理论，却被聋老太太一把拉住，示意他先听许富贵说完。 “第二，他还要负责大茂养伤期间的所有花费。” “第三，他得赔偿大茂养伤期间的所有损失。” “第四，得赔偿我们家一百块钱。” 许富贵四个条件一提出来，院子里的人顿时就议论了起来。 三个大爷也都面面相觑，没想到许富贵会狮子大开口，这就有些棘手了。一大爷易中海面露难色的说道。 “柱子，你许叔说得条件，你能答应吗？” “那我哪能答应！想让我跟许大茂道歉，想都别想。” 眼看许富贵又要说话，聋老太太用手里的拐棍敲了敲地面，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转过头笑着对许富贵说道。 “许家小子，咱们都是几十年的邻居了，虽然你搬走了，但是大茂还得在这继续住下去呢，也不要为了这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 聋老太太一番话威胁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许富贵也有些进退两难，于是说道。 “院里人都知道您拿傻柱当亲孙子，但今天这事我听您的，那老太太依您，今儿这事该怎么办。” “今天虽说傻柱打了人，可是也是有原因的，但不管什么理由，打人就是不对，该罚还得罚。” “第一，给院子里扫三个月院子，第二，给许大茂赔礼道歉，第三，赔偿许大茂五十块钱，以后这事就算是翻篇了，谁也不许提。” 许富贵也知道既然聋老太太说了，这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再说了，这事许家也不占理，就算把何雨柱送进局子里了，用不了几天就能放出来。 那样许大茂搅和院里人相亲的事就得传遍附近的所有街道，那时候名声可就臭了，以后再想进步，几乎就不可能了。 第86章 北新桥信托商店 “既然老太太说了，我就给老太太一个面子，今天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既然事情解决了，许富贵也就没在四合院里多留，直接离开了四合院，院里人见没了热闹可看，也都纷纷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大爷就带着何雨柱去跟许大茂赔礼道歉，被许大茂损了几句，又要动手，却被一大爷易中海死死拉住，这里可不是四合院，在这打人，易中海可罩不住。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李建国回了家，随便弄了点东西吃就睡觉了，半夜，李建国的房门又被打开了，秦淮茹钻了进来，轻车熟路地上了炕。 秦淮茹今天应该是洗了澡的，身上一股淡淡的香皂的味道，搂着香喷喷的秦淮茹，罕见的没有动歪心思。 “别动，我就抱着你睡一会儿。” 夜里，李建国的手表指向了十二点钟，前院东厢房的门又被打开了，秦淮茹又是扶着墙走的，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叨着。 “还说就抱着睡一会儿，睡倒是睡了，只不过是荤的。怎么感觉建国越来越厉害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李建国早早地起床，不知不觉已经来了将近一个月了，今天也到了发工资的时候了，可不得积极点。 早上看着只有白面和玉米面，也不知道还吃些什么，索性就煮了几个鸡蛋，现在空间里的鸡鸭鹅都已经长大了，几只兔子也开始配种了。 九只鸡两只公鸡七只母鸡，一天可以下蛋三十五枚，再加上前几天那只老母鸡下的蛋，李建国已经有了六十多枚鸡蛋。 吃着煮鸡蛋，李建国溜溜哒哒地就去了红星轧钢厂，一路上所有的工人都是一脸的喜色，毕竟今天可是发工资的时候，怎么能不开心。 进了采购三科，今儿个是李建国来得最早的一次，拿起办公室里的两个暖水壶，到锅炉房打了两壶开水。等李建国回来的时候，办公室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四五个人了。 李建国放下暖水壶，掏出兜里的香烟，给所有人都分了一根。 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在派出所薛定远那里顺的火机，挨个给他们点上。 “建国，可以啊，都用上打火机了，哪里弄的，赶明儿也给哥哥我搞一个。” 李建国笑了笑说道。 “昨儿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打火机，正好落在我手上，你说神奇不神奇。” “去你的，有这好事怎么不见砸我头上。” “哈哈…”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也没再追问打火机究竟是怎么来得了。 在办公室里喝茶抽烟侃大山，没多久就听见厂里的喇叭喊道。 “各位工友请注意，各位工友请注意，请所有办事员在交接好工作后到财务科领取六月份的工资。” 大喇叭一共喊了三遍，采购科的众人才一起往财务科走去，等到了财务科，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了。 李建国还看到了侯大爷和秦淮茹也在队伍中间。 排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轮到李建国。 “科室？名字？” “采购三科，李建国。” “七级办事员，三十七块五，一块五的工龄工资，一共三十九块。” 接过财务科的人递过来的一叠钱，李建国高兴地揣进了兜里，这可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领工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要不晚上去小酒馆喝点。 出了财务科没多远，就见秦淮茹在走廊上站着，李建国上前问道。 “秦姐，今儿领多少工资？” 秦淮茹也非常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领了十八块五呢！” “这么多！” “办事员工资一个月二十三，我只干了半个多月，工资十五块，再加上我顶了东旭的岗，还有三块五的工龄工资，加一起一共十八块五。” 秦淮茹也是第一次领到工资，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口袋，生怕一个不留神，把钱弄丢了。 “钱放好，别弄丢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建国。” 两人一起离开了财务科，在厂里待到中午，没想到今天中午还有肉菜，这还是上次李建国拉回来的那批肉。 可把厂里的所有员工高兴坏了，跟过年了似的。 中午打了一份肉菜，李建国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全都给了秦淮茹，秦淮茹的那一份，她也只吃了里面的素菜，肉一口没吃，李建国看不过去说道。 “秦姐，你现在是你们家唯一能挣钱的人，要是你倒了，你们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活，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可是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枚早上剩的煮鸡蛋递给了秦淮茹。 “赶紧吃。” “建国，我一会再吃行吗？” “现在吃，我看着你吃。” 看着李建国不容置喙的模样，秦淮茹只好剥开鸡蛋壳，吃了起来，只吃了一个，剩下的那一个还想藏起来，被李建国瞪了一眼，就只好也剥开吃了。 吃了午饭，李建国也不打算在厂里待了，溜溜哒哒地往六子家走去，刚到六子家，就见他们正坐在堂屋里吃午饭呢。 “建国哥吃了吗？再吃点。” “你们吃，我吃过了，厂子里今天炒了肉菜。” “对了建国哥，你昨天让我们收的鸡蛋鸭蛋还是鹅蛋，都放在里屋的桌子上了。” “我们几个昨天晚上，跑了好几个鸽子市才弄到的。” “有多少？” “一百多，一百一十八个鸡蛋，十六枚鸭蛋，十个鹅蛋。一共一百五十四个。” 李建国走进里屋，果然桌子上放着一篮子蛋，拿起一个看了看，圆润饱满，只是个头不大，应该是没东西吃的缘故。 “今儿个中午吃完饭，咱们就去信托商店，先把摊子支起来，你们没有事就去街上蹲活，也算个正经营生。等我这边弄好，再通知你们送货。” 听了李建国的话，几人迅速把碗里的棒子面粥喝进肚子里，然后把窝头也塞进嘴巴，一分钟不到就已经拉着李建国出了院子。 京曾流行一时的委托商店。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北平街面上有不少名为委托商店的店铺，也叫“信托行”或“委托行”。 当时北京城内有四家委托商店最为知名——东单、西四、北新桥和菜市口。当年商品匮乏，而且买东西还需要票证，人们把闲置不用的物件放在委托商店卖，也能缓解生活物品的缺乏。 四大信托商店也各有特色，其中北新桥就以各种自行车整车，自行车配件，和各种玩具为主。 好在他们离北新桥信托商店不远，二里多路，几人说说笑笑的十来分钟就走到了。 进了信托商店，只见柜台后坐着几个售货员，一个个地趴在柜台上，拄着胳膊，都一点一点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睡着。 李建国走上前去，俗话说得好，烟搭桥酒开路，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递给正在打瞌睡的售货员。 售货员看见大前门也是眼前一亮，一包大前门都快赶上他半天的工资了，平时可抽不着，高兴地接过烟，放进嘴里，正要取出火柴，就见李建国已经掏出了打火机递了过去。 售货员接过打火机，点燃香烟，看了一下火机，惊讶的道。 “ann，美国货！” 售货员看着打火机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问了一句。 “哥们儿，你这打火机哪弄的？卖吗？” 李建国笑着说道。 “朋友送的，不卖。” 售货员一脸惋惜地把打火机还了回来，问道。 “说，想买什么，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李建国把打火机放进口袋里，说道。 “我们想买几辆三轮车，咱们这有吗？” “还有几辆，跟我来。” 说着，售货员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带着几人往后面走去，穿过一排排展柜，来到存放自行车的地方。 就见角落里放着四辆三轮车，走近前一看，嚯，跟从前线拉回来似的，不仅锈迹斑斑，而且就连车斗里的铁皮都已经锈穿了，车架也是坑坑洼洼的。 第87章 买三轮车 几人上前检查了一番，确实跟他们看到的差不多，这几辆车都是那种快报废的，要想修好，花的钱也不会少。 “建国哥，这车也太破了，买回去我们还得找地方修。” 几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建国，等着他拿主意。 李建国把售货员拉到一边，把口袋里剩下的半包大前门塞到他的口袋里，小声地问道。 “兄弟，我就问一句，有没有好一点的。” 售货员摸了摸口袋里还剩下大半的烟，只说了句。 “这事我也没办法，得找我们经理。” 李建国这才笑着说道。 “麻烦哥们儿帮忙带我去找一下你们经理。” “这…” 李建国也看出了售货员的不愿，于是说道。 “你放心，我这有街道办程主任开的介绍信，你们经理绝对不会为难你。” 说着取出来昨天开的介绍信给售货员看了一眼。 售货员看过介绍信之后，痛快地带着李建国进了一间办公室。 “经理，这位是街道办介绍过来的同志，想要买三轮车。” 说着把手里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经理接过介绍信，仔细看了一遍，立即换了一张笑脸，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伸出手跟李建国握了握。 “李建国同志是，既然是程主任介绍来的，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北新桥信托商店库存的三轮车。” 说完带着李建国往外走，边走边说道。 “李建国同志还认识程主任啊。” “我打小就跟她们家二小子一起玩，也不算太熟悉。” 信托商店经理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领着李建国进了一间被锁上的仓库。 “这里的东西比较贵重，所以平时都会锁在仓库里。” 进了仓库，李建国顿时觉得跟外面摆着的东西不太一样，这里全都是一些贵重的东西，最少也有七成新，李建国甚至还看到了一辆几乎全新的自行车。 仓库的角落里，三辆七八成新的三轮自行车摆放在一起，车身上除了偶尔有些磕磕碰碰的地方外，几乎没有什么毛病。 “李建国同志，您看一下，这三辆是我们这最好的三轮自行车了，还行吗？” 李建国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非常好，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都是为人民服务。” “您给算一下，这三辆车一共多少钱？” “这三辆车一共五百四十块，我们再送您三个上海飞轮牌自行车灯。” “行，谢谢您了。” “您客气，要不要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也行。” 说着就在这间仓库里转了起来，看见一件八成新的女式飞鸽自行车，问道。 “这辆自行车多少钱？” “这辆自行车一百二十八，也送您一个飞轮牌自行车灯。” 又转了一圈，发现柜子上放着几台电风扇，还有几台吊扇。 转眼进了七月，天已经越来越热了，晚上没个风扇，确实睡不好觉。 “这些电风扇怎么卖的。” “台扇一个四十五，吊扇六十，我们有工人帮忙安装。” “行，那给我拿两个台扇，一个吊扇。” 仓库里好东西不少，可惜囊中羞涩，那些一看就是好东西的家具，也只能看着眼馋，索性出了仓库，眼不见心不烦。 许是看出了李建国的心思，信托商店经理说道。 “下次你来我直接让小刘带您过来挑。” 小刘就是刚才那个售货员，他就跟在两人身后，记录着李建国要的东西。 来到收银台，李建国交了八百一十八块钱，并且提供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和工作证，信托商店做好登记之后，才给李建国开收据。 “李建国同志，这个收据您拿好，赶明儿不论是去砸钢印还是办自行车证都能用的到。” 几人和信托商店的几个售货员一起把所有东西都弄了出来，几个自行车灯也帮着装好了。 给出来帮忙的所有人都发了烟，然后跟信托商店的经理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几人骑上新买的车离开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负责安装吊扇的师傅。 回到六子的院子，把三轮车全都在院子外停好，用铁链子锁上，拿着电扇进了屋子。 师傅十几分钟就把吊扇装在了堂屋，吹着吊扇的风，几人又都精神了起来。 休息了一会儿，李建国问道。 “狗子，你那还有酒票吗？” 狗子想了想说道。 “还有两张茅台票，三张汾酒，一张泸州老窖的票。” “给我拿两张汾酒的票。” 狗子二话没说，就拿出了两张汾酒的票递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站起身来说道。 “我先走了，你们休息一会就去派出所砸钢印，收据我放桌子上了。一会儿再把我电风扇送家去。” 没让他们继续收鸡蛋，因为手里的钱实在是不多了，还得留一些应急。 说完，李建国提着那一篮子蛋就出了屋子，把篮子绑在自行车后座上，骑车往前门大街而去。 路上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一篮子鸡蛋收进了系统空间，跟着农场仓库里的鸡蛋一起放进了新建的孵蛋坊。 不论是鸡鸭鹅的孵化温度都在三十七度左右，所以可以一起孵化，小鸡两天就能孵化成功，鸭子和小鹅得三天。 又操作了一番，花了二百一十金币，又建了一座鸡舍，还把两个鸡舍都升级到了中级鸡舍，中级鸡舍不仅面积更大，而且每个鸡舍可以养鸡一百只。 又花了二十金币建了两座鸭舍，正好过两天农场里的鸭子和鹅就能出栏了，到时候就能腾出地方，来养这些小家伙。 李建国骑着那辆新自行车，路上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得回头瞅上两眼。 一路骑着车来到丰泽园，今天也尝尝这北平城有名的馆子。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由于还没到饭点，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几个服务员也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李建国来到柜台，叫了声服务员。 “同志你好，我要点菜。” 服务员拿出菜单递给了李建国，接过菜单点了一份葱烧海参一份九转大肠和一份糖醋鲈鱼，全都是丰泽园的招牌菜。 “小伙子，是个吃家，点的三个菜，都是我们家招牌。” “算不上吃家，就是牛嚼牡丹罢了，麻烦您给打一下包，我一会带走。” “好嘞，一共十二块五毛。” 李建国付了钱以后，找了个座坐下，十多分钟，服务员就提溜着三个牛皮纸包着的包裹从后厨走了出来。 “您的菜已经好了，后厨的师傅说了，到家您可得赶紧吃，要是菜凉了，味儿可就变了，到时候可别说我们丰泽园的菜不正宗。” “得，谢谢您提醒，我知道了。” 把菜往车把上一挂，又到供销社买了两瓶汾酒，就往前门大街小酒馆去了。 没去小酒馆，车头一拐进了酒馆旁边的巷子，敲响了徐慧真家的门。 开门的是蔡全无，正抱着他的小闺女。 “建国，怎么没去前边，过来有事吗？” “蔡哥，上次不是说要请你和慧真姐喝酒，前一段时间一直没空，这不，今天我买了好酒好菜，一会儿你带着慧真姐和孩子一起去雪茹家，我现在可是已经跟你说过了，等会儿你们直接过去，我就不再过来喊了。” 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汾酒，蔡全无也难得地露出了一张笑脸，说道。 “行，一会儿店里忙完我跟你嫂子就过去。” “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等着了。” 说着就骑上自行车往陈雪茹家去了。 陈雪茹这个点还没下班，李建国打开院门，把自行车抬进了院子，停好自行车后，拿着东西进了厨房。 第88章 请徐慧真吃饭 六点半，绸缎庄下班了，陈雪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里走，这两天可把她累的不轻，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过来买东西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死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也不知道在哪勾搭小姑娘去了。” 嘴里不满意的嘟囔了几句，就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看着院门上被打开的铁将军，陈雪茹的心里立刻兴奋了起来。 推开门就看到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关上院门，快走两步，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李建国。 李建国此时正拿着一本苏联小说看得入迷，没注意到回来的陈雪茹，直到眼睛被一双温润的小手捂住，这才回过神来。 捉住这双温润的手掌，就看到陈雪茹从身后伸出脑袋，好奇的看着李建国手里的小说。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书了？” “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的。今天忙不忙？累不累？” 一说到这，陈雪茹的脸就垮了下来，委屈巴巴地说道。 “别提了，我都快忙死了，这几天人特别多。” 李建国抱住陈雪茹的肩膀，把她从身后拽到了怀里，吓得她惊叫出声。 “来，我帮你按摩一下。” “别闹。” “就是正经的按摩，别乱想。” “好！” 陈雪茹半信半疑地躺在了沙发上，头枕在李建国的大腿上，李建国似乎真的是正经地按摩，双手在陈雪茹头上的一些穴位不停地按压。 还别说，经过李建国的按摩，陈雪茹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你趴好，我给你按一下肩膀和后背。” 陈雪茹乖巧地趴在沙发上，李建国也认真地帮她按着肩颈。 虽然隔着一层衣服，陈雪茹滑嫩的肌肤仍然让李建国有些心猿意马，直到解开了陈雪茹背后的两个扣子。 半晌后，陈雪茹收拾起地上被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似嗔似怒地瞪了李建国一眼，李建国笑着抽出一根烟点上，也不觉得害羞。 直到陈雪茹换了身衣服，坐在李建国身边，李建国扬起胳膊，她自然而然的靠了过去，依偎在李建国的肩膀上。 掐灭手里的香烟，李建国开口说道。 “我刚才去了徐慧真家，请他们过来吃晚饭。” “啊！你怎么不早说？小酒馆眼看着就要下班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李建国把激动地陈雪茹重新拉回了怀里，说道。 “我已经从丰泽园打包了三个菜，我看厨房里还有鸡蛋，到时候烧个鸡蛋汤，拍个黄瓜就行。” “我这还有两瓶老酒，一会我拿出来，咱们喝点儿。” 李建国摆了摆手说道。 “这个不急，今天我请徐慧真吃饭主要是想跟她谈点事。” “什么事？” “前一段时间我不是说能弄来粮食吗！现在粮食弄来了，可是这些粮食放在鸽子市，风险太大，我就寻思着弄一个队伍，专门给那些有钱人准备他们要的米面粮油之类的东西。” “可是我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就寻思着找你们给介绍一下客户。” “合着你今儿来找我是有事求我，说，你是不是有别的相好的了？” 李建国被戳破了心事，自然不能承认，反而捉过陈雪茹，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敢跟你男人这么说话，无法无天了，看我不家法伺候。” 说着伸出双手去挠陈雪茹的痒痒肉，不多时陈雪茹就扭动着身子不停地求饶。 “哈哈…饶了哈哈…我，哈哈我再也不敢了，哈哈…” 李建国看着已经笑出眼泪的陈雪茹，也就放开了她，陈雪茹如蒙大赦，连忙从李建国腿上爬了起来，后退了两步。 整理了一下已经有些凌乱的衣服，白了他一眼。 “就会欺负我。” 李建国揉了揉鼻子没说话，看着李建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陈雪茹也拿他没办法，谁让自己这辈子就败在这个小冤家手里了呢！ “行，我知道了，这几天我就去联系一下以前的生意伙伴，这年月估计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谢谢雪茹老板，雪茹老板万岁。” “去你的！整天没个正形。”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眼看快要到时间了，起身去了厨房，把李建国打包的几个菜热了一下，又烧了个鸡蛋汤，拍了个黄瓜，蒸上几个大白馒头。 饭菜刚上桌，院子门就被敲响了，蔡全无一只手抱着小闺女，一只手牵着大闺女，身后跟着已经有些大着肚子的徐慧真。 “蔡哥，慧真姐，快请进。” 说着，让开了大门，蔡全无领着两个闺女就进了院子。 “建国今儿个准备了什么好酒？” “嗐，就买了两瓶汾酒，年份不高，慧真姐您担待。” “我不挑，一毛五一斤的散酒我喝得了，八块五的茅台我也喝得了。” “行，改天我弄到茅台，一定送来给慧真姐尝尝。” “那咱们可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我李建国就不是那小气的人，快进屋，饭菜已经好了。” 几人进了屋，就见酒菜已经摆上了桌，桌子上还有几个大白馒头。 “嘿，我一闻就知道这是丰泽园的手艺。” 李建国竖了竖大拇指，夸赞道。 “慧真姐您是个吃家，还真让您说对了。只不过打包回来的，肯定没有在馆子里吃着味道好。” 招呼着徐慧真一家坐下，李建国给几人倒上酒，陈雪茹则伸手给两个小姑娘每人拿了一个大白馒头。 闻着香喷喷的大白馒头，两个小姑娘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转头看向妈妈。 徐慧真笑着点了点头，两个小姑娘这才高兴地接过大白馒头，还甜甜的说了一句。 “谢谢陈姨。” 陈雪茹高兴地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说道。 “真乖，快吃。” 两个小姑娘也是好久没吃到大白馒头了，狠狠地咬了上去。 看着两个可爱的闺女，陈雪茹眼底的羡慕不言而喻。 “蔡哥，慧真姐，让孩子们先吃，我们一起先走一个。” 四人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两瓶汾酒也被喝了个精光，不过几人都是能喝的主儿，两瓶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地。 让两个吃饱了的小姑娘去一边听收音机，徐慧真这才问道。 “建国兄弟，我跟雪茹是多少年的闺密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慧真姐就是那孙行者，一双火眼金睛，我这点小心思恐怕您早就看出来了。” 徐慧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笑骂道。 “停停停…别给我戴高帽子，你的好话还是说给你们家雪茹听。” “好，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有路子能弄来稳定的粮食，想要麻烦您给介绍一些买家，放心，不让您白忙活，介绍一个人，我给十斤白面或者等价的钱票肉都可以。” 和陈雪茹一样，徐慧真也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只要是关于做生意的，就特别感兴趣。 思考了一会儿，徐慧真郑重的说道。 “详细说说，你打算怎么干？” “我手底下有几个兄弟，已经买了三轮车，平时做些板爷的活掩饰身份，有人要东西就给客人送货。” “只要您把客户需要的东西清单交给我，第二天我们就给送家去，比去鸽子市安全多了。” 徐慧真又沉吟了一会，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半晌后又问道。 “你那条路子稳不稳。能弄到多少粮食。” “稳定，一个月最少也有五千斤左右的粮食。细粮最少占三成，而且全都是新粮，跟咱们今天吃的这些一模一样，等会儿我让雪茹拿一些您带回去尝尝。” 第89章 许大茂出院 四人又在一起商量了下具体的细节，然后就结束了这次的谈话，毕竟大人还好，两个小姑娘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建国和蔡全无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陈雪茹拎着一袋子白面扶着徐慧真走在两人后面说着悄悄话。 “慧真，什么时候的预产期啊？” “还有两三个月。” “去医院检查了吗？” “去了几次，医生说有些营养不良。” “那是得注意点，赶明儿我让建国给你弄只鸡补补。” “不用，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 “男孩女孩？问医生了吗？” “我又不在乎这些，男孩女孩都一样。” “窝脖就不想要个儿子？” “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人，我一问他就说男孩女孩都一样。” 说着还学着蔡全无的语气说了一句，还别说，学的有模有样的。 陈雪茹摸着徐慧真的肚子有些出神，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咋了？也想要一个？” “没。” 嘴上说没，但语气里的失落任谁都听得出来，徐慧真碰了碰陈雪茹的胳膊，冲着李建国的方向努努嘴，说道。 “他不同意啊？” “不是，我们现在又没结婚，真怀孕了可怎么办。” “那你怎么办？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跟着他？” “我也想清楚了，只要他对我好，其它的我不在乎。” 徐慧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手指狠狠地点了点陈雪茹的脑袋。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哎呀，你就别说了，烦死了，比我妈还唠叨。” 本来两家就没多远，几分钟就到了徐慧真家，拒绝了徐慧真邀请两人进入坐坐的要求，手牵着手回家了。 一路上，陈雪茹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回到家，两人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陈雪茹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趴在李建国怀里。 李建国搂着她，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怎么了，回来就见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陈雪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深情款款的看着李建国，嘴唇微张，说道。 “爱我。” 这两个字就像是吹响的冲锋号，李建国立即扑了上去。 今晚的陈雪茹格外的热情奔放，直到累倒在李建国的怀里，连收拾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李建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 “你躺着，今天让我来伺候你。” 给两人收拾了一番，又搂着陈雪茹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建国早早地起床，到街上买了早餐，然后叫醒了还在贪睡的陈雪茹。 掀开被子，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 “太阳都晒屁股了，赶紧起床吃饭。” 在床上咕哝了两下，才一脸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床，顿时感觉双腿一软，就要倒下，被李建国一把抱在怀里。 “怎么了？” 陈雪茹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还问！还不是你昨天晚上，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家。” 李建国顿时被陈雪茹这番倒打一耙的言论逗笑了。 “昨天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求饶。” 陈雪茹羞恼地在李建国胸口捶了几下，然后推开他稍微适应了下，就慢慢走出了卧室。 看着水池旁已经挤好的牙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两人一起吃了早饭，然后一起出了门，站在巷口看着李建国离去的背影，伸出手摸了摸小腹，然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就往绸缎庄走去。 从陈雪茹家出来，李建国没有去轧钢厂，反而去了医院。不是去找丁秋楠，而是去找娄小娥。 想要把生意铺开，人脉和资源缺一不可，现在资源李建国已经有了，可是还缺少点人脉。 除了陈雪茹和徐慧真，李建国认识的人里就剩下娄小娥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了，娄家，妥妥的有钱人。 即使娄家不缺吃的，可是谁家还没有个七大姑八大姨，他们可没有娄半城有钱，这些人就是李建国的目标客户。 到了医院，直奔病房而去，却发现病房里已经人去楼空了，李建国来到护士站，询问了一下值班的护士。 “同志，你好。麻烦您我问一下，住在304号病房的许大茂去哪了？” “304号病房的病人今早儿就出院了，你要找就去他家。” “谢谢你，护士同志。” “不客气。” 李建国听了护士的话，直接骑车往四合院回去，路上还从供销社买了两盒糕点。 院子里的工人都去上班了，只剩下几个嫂子大妈，在中院洗衣服聊天。 李建国拎着两盒糕点往后院走去，路过中院的时候，正在洗衣服的三大妈问道。 “建国，这是去干啥去？” “三大妈，这不是大茂哥今儿个出院了嘛，我过去看看。” “一大早许富贵两口子就给接回来了，三大妈跟你打听个事？” “你说？” 三大妈偷偷地往后院月亮门的方向瞅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说许大茂的那玩意都被傻柱踢爆了，到医院缝了好几针，是不是真的？” 三大妈这话一出，院里其他人衣服也不洗了，都偷偷地竖起耳朵，听听李建国怎么说。 “嗐，没有的事儿！是伤着了，可没那么严重，医生说养几天就好了，要不然许叔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傻柱，许大茂可是他们家的独苗苗，还不得砍死傻柱。” 看着众人一脸失望的样子，李建国也不再耽误，直接跨过月亮门，进了后院。 敲响许家的房门，开门的是娄小娥，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建国，娄小娥先是脸色一红，然后看了里屋方向一眼，低声问道。 “你怎么来了，大茂还在屋里呢！” 李建国诧异地看了娄小娥一眼，然后提起手里的点心盒在眼前晃了晃。 就听里屋响起了许大茂的声音。 “娥子，是谁啊？” 娄小娥回过头冲里屋喊道。 “是建国过来看你了。” 说着让开了门口，让李建国进屋里。 李建国提着点心进了屋，进门时故意在娄小娥身前凸起的山丘上蹭了过去。吓得她连忙看向门外，发现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进了里屋，许大茂正躺在床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李建国连忙放下手里的点心，按住许大茂的肩膀，说道。 “大茂哥，您身体不舒服，躺着就成，我就是听说你出院了，过来看看。” “整个四合院就只有你建国是个好人，前两天多亏你送我去医院，赶明儿哥们儿病好了，咱俩好好喝一杯。” “行，那我可等着大茂哥你的好酒了。” “行，我还珍藏了一瓶茅台，到时候咱俩开了它，也尝尝茅台的滋味。” 又跟许大茂聊了一会，李建国就提出告辞。 “娥子，你送一送建国。” 娄小娥看着李建国那淡淡地笑容，脸色仍然有着一丝微红，点了点头，送李建国出了里屋。 到了门口，李建国小声地说道。 “小娥姐，一会儿到院子外去一趟，我有点事跟你说。” 说完，又对着里屋的方向大声说道。 “小娥嫂子别送了，我回了，两步远的路。” 娄小娥关上房门，给许大茂倒了杯水，又等了一会说道。 “大茂，我出去上个厕所。” “嗯，你去，我再眯一会儿。” 说着就出溜了下去，拿起一旁的毯子盖住肚子。 第90章 泡澡 李建国出了四合院，靠在一旁的巷子口，点上一根烟，烟还没抽完，就看到在四合院门口东张西望的娄小娥。 从巷子口露出半个身子，对着娄小娥招了招手，娄小娥立即走了过来。 等娄小娥走到跟前，李建国拉着她的手就进了巷子。 这是条死胡同，平时基本不会有人来，也比较隐蔽，不用担心说话被别人听见。 “建国，不行，大白天的，会被人看到的。” 李建国有些震惊的看着娄小娥一眼，心中暗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娄小娥。 既然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李建国岂不是吃亏吃大了，不仅一点便宜没占，还平白无故被人误会了。 一把把娄小娥按在墙上，来了一个壁咚，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娇羞的娄小娥，李建国嘴角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 被李建国盯着看，娄小娥害羞地转过头去，不敢去跟他对视。 李建国伸出手轻轻捏着娄小娥的下巴，转过她的脑袋，然后轻轻吻了上去。 娄小娥先是微微反抗，见挣脱不开，就主动迎合了起来。 李建国也不客气，使出浑身解数，直到娄小娥双眼迷离，双腿发软才分开。 半晌，娄小娥眼神才恢复清明，害羞地推开李建国，然后转过身去，整理身上被弄乱的衣服。 “我得回去了，大茂还在家呢。” 娄小娥说着就要走，却被李建国拦了下来，弄了半天，正事还没说呢，你舒服了就想走，呸，渣女。 “小娥姐，我找你真有事。” 看着李建国认真地眼神，娄小娥又羞又怒，想起刚才自己几乎是主动投怀送抱的样子，就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更可恶的是，李建国此时还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刚才的味道。 于是羞愤地说道。 “你快说，再不说我就走了。” 于是李建国就把昨天他们四个商量好的方案说给娄小娥听。 不愧是资本家出身的大小姐，一遍就听明白了。 “行了，我知道了，等有时间我就回去一趟。” “好的，谢谢小娥姐，这事不急，还得再准备几天。” “哼。” 娄小娥冷哼一声，在李建国脚上狠狠地踩了一下，然后转怒为喜，笑着跑出了巷子。 回了四合院，看见三大妈正在院子里晾衣服，打了声招呼，正要进门，就听见身后三大妈在喊。 “建国，等一下，三大妈有点事想问一下你。” 李建国转过身笑着说道。 “三大妈，有什么话你问。” 三大妈吞吞吐吐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咬牙问道。 “建国，昨天有几个小年轻骑着几辆三轮车过来找你，给你屋里送了个电风扇…” 李建国没有说话，等着三大妈接着往下说。 “三大妈就是想问问你，那些三轮车是他们的吗？星期天解成结婚能不能借给我们家用用。”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行，我替他们答应了，到时候我让他们给您骑过来。” 三大妈闻言一喜，连连感谢。 又寒暄了几句，李建国就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电风扇。 把电风扇拿到里屋，插上电打开风扇，凉爽的风立刻吹了过来，又打开书桌上的收音机，调了好几个频道，才找出一个感兴趣的。 只听收音机里响起马三立那独特的声音。 吹着风扇听着相声，在这个年代也是一个独特的享受了。 转眼间到了中午，外面的大喇叭响起了嘹亮的歌声，李建国也从炕上坐了起来，打算去厨房，做点吃的。 出了门一看，嚯，门口的走廊下，坐满了人，一个个的都拿着一个鞋底或者旧衣服在缝补，看到李建国出来，笑着说道。 “建国，我们没打扰你。” “嗐，看您说得，早知道大家伙想听，我就打开门让大家进去听了。” “在这也听得清。” 这外面的大喇叭一响就代表学校放学了，工厂开始吃中午饭了，这些大嫂大妈也该回家做饭了。 “那你们接着听，我去做饭了。” “我们也得回去了，一会孩子们就该回来了。” 说罢，也三三两两地回了家。 吃过午饭，李建国决定先去租个房子，以后用来当仓库，直接把东西放在那里，六子他们直接到那边去拿就行，也不用自己每次偷偷摸摸地往那搬。 六一年虽然私房不多，但也远没有六五年紧张，不少老北京人还有很多房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来，等以后起风了，捐出去的，或者直接把房契地契都扔河里的也不在少数。 这事不能去街道办，只能自己私下里找人问，想到这又往六子的院子走去。 到了院子，六子几人才才刚刚起床，李建国说明来意，几人匆匆地垫了几口，就拉着李建国往外走。 出了院子，骑上三轮车，五六分钟，来到一家澡堂子，交了七张澡票，然后进了澡堂子。 李建国还是第一次来澡堂子，觉得现在的澡堂子跟以后的也没什么区别，就是现在泡澡的老头居多，以后泡澡的年轻人居多。 换上澡堂子顺边的拖鞋，进了更衣大厅，整个大厅将近一百五六十平，整整齐齐地摆了几十张床位，而且每张床的床头，还有一个床头柜。 找了几张连在一起的床位，几人就开始脱衣服，没进来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被澡堂子里的热气一熏，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痒。 李建国一边脱衣服一边观察更衣大厅里的人，这里人成群的凑在一起，有聊天下棋斗蛐蛐，还有读书看报谈国事，更有修脚理发拔罐的，有的累了点了壶茶或者二两白酒，边吃边聊，吃饱喝足就在那美美的睡上一觉。 六子用手肘捅了捅李建国，一扬下巴示意李建国看向旁边正在下着象棋的几个人，小声说道。 “那边那个有将军肚的就是这附近有名的掮客，租房子找他准没错。用不用现在过去。” 李建国看了那人一眼，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头干练的短发，从面容上看倒像个生意人。 “不急，反正咱哥几个也没事，半个多月没泡澡了，先舒服舒服再说。” 说着，拿着澡堂准备的浴巾和肥皂进了泡池那边。 两个大池子一个小池子，小池子里的水最热，有几个大爷正坐在池子里，一个个被热水熏的脸色通红。 李建国没有不习惯用这么热的水，就选了大池子，虽说水温有点烫，稍微适应了一下就可以了。 几个大爷看见来了几个年轻小伙子，也开口笑着说道。 “小伙子，泡澡还得是烫，通透。” “大爷，我们都是些没结婚的小伙子，火力本来就旺，再去泡那热水，晚上可睡不着觉。” “哈哈哈…” 李建国的话顿时让几个大爷笑出了声。 “小伙子，有意思，怎么有空过来泡澡？” “我们是干采购的，这不刚从外边回来，就过来泡个澡，放松一下。” 跟几个大爷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许是烫的久了，几个大爷也纷纷去了更衣大厅，池子里就剩下李建国七个小伙子。 又泡了一会，狗子叫来了在外面休息的两个搓澡师傅，然后轮流开始开始搓澡。 李建国明明每天都有擦洗身体，可是没想到身上的皴被搓澡师傅一搓，就扑簌簌地往下掉，搞得李建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搓澡师傅倒是见多识广，也不觉得惊讶，这点皴在他眼里完全小儿科。 搓完澡，李建国用肥皂把全身上下洗了个遍，头发也是用肥皂洗的，毕竟这年代的洗发水还没有肥皂好用。 刚来到更衣大厅，热气从全身上下蒸腾而起，被头顶天窗透下来的光线一照，就跟要升仙了似的。 第91章 掮客冯大海 摸了摸有点长的头发，索性又让师傅给剪了个头发，这年代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发型，就剪了一个小平头。 剪过头发，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再加上李建国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脸，剪头的师傅也夸了几句。 “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多大了，有对象吗？” “嘿，你老可来晚了，我已经有对象了，下次您赶早儿。” “去你的。” 师傅解开围布，笑骂着让李建国去清理一下头上的碎头发。 再次回到浴池那边，用淋浴头冲洗干净头上的碎发，然后就又回到更衣大厅。 七个小伙子一个没跑，全都剪了头发，然后李建国把钱一起付了。 回到床上躺着，李建国又叫了两壶茶，眼瞅着中年男人就要输，李建国过去拱了拱手说道。 “冯爷，您吉祥。” 冯爷，原名冯大海，解放前是这附近有名的老炮，他本人也算是处事公正，所以附近如果有盲流打架，也会找他调解，天长日久的，面子也就越来越广了。 随着新中国的建立，过去街面上的混混抓得抓毙的毙，冯大海也就没了以前的威风，俗话说得好，破船还有三斤钉。 凭借着年轻时打下来的名声，做起了掮客，每天就是下下棋溜溜鸟，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冯大海看了李建国一眼，脸上露出兴奋地笑容，夸张地说道。 “爷们儿，有日子没见了，走我们过去聊聊。” 说着又转头对着棋友说道。 “老张，不好意思啊，老朋友找我，我过去聊一会儿，你们先玩，我一会就回来。” 那叫老张的顿时不乐意了，抓住冯大海不让他走。 “老冯，你这就剩仨子儿了，你要走？不行，你要是不认输，我就不让你走。” 冯大海脸一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 “我又没输，我干嘛要认。” “你这就剩仨子了，你还想反败为胜啊？你也太不要脸了。” “反正我没输，你要是等得及，就等我回来，一定杀你个人仰马翻。” 说着两手一摊，然后挣开了老张拉着他的手，拉着李建国就走。 “嘿，这臭不要脸的。” 顿时传来围观众人的一阵哄笑，人群中又有一人坐在冯四海的座位上，说道。 “来，咱俩杀一盘。” 听着身后的声音，冯大海也不恼，笑着跟李建国到他那边。 李建国给冯四海倒了杯茶，冯四海喝了一口，然后扫了一眼李建国等人，说道。 “不知道小兄弟贵姓，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冯爷，您客气，小子免贵姓李，今儿个过来打扰您，主要是想问问您手里有没有要出租或者售卖的房子，兄弟我想要一间。” 冯大海细细地打量了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遍，然后说道。 “有是有，不知道李兄弟想要什么样的。” “独门独院，最好位置偏僻一些，我这人喜欢清静。” 深深地看了李建国一眼，稍稍沉吟了一番，说道。 “我这边倒是有两套要出售的院子，一套在什刹海前海边上，是一套两进的院子，还有一套在地坛公园附近，一套一进四合院。” “行，不知道能不能带咱们过去看看？” 冯大海说道。 “带你去看看可以，不过不管看没看中，你都得付两块钱。放心，我冯大海就是吃这碗饭的，不会做自砸招牌的事。” “行，我信冯爷。” 说着就要从床头柜的衣服掏钱。却被冯大海阻止了。 “爷们儿，别急，等看了房子再给也不迟。” “得，听您的。” 几人赶紧穿上衣服，出了洗澡堂子，骑上车，冯大海指路先去了前海那边的二进院子。 冯大海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大门上的锁，推门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进门就是一个影壁，穿过月亮门就是一排五间的倒座房，前院不大，也就五六十平的样子。 进了垂花门，就进了正院，院子里有一颗石榴树，已经结满了石榴，院子中间有一口大缸，缸里的水莲开着粉色的小花。 中院没有前房，只有三间正房，两间耳房，东西各三间厢房。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房子里除了最基本的普通老旧家具，什么也没有。 李建国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一个是位置挺偏僻的，二就是路挺好，出来进去的也方便，三是地方挺大，到时候前院三间倒座房直接打通，用来当库房，后面的院子不论是住人还是干什么都可以。 “冯爷，这处房子怎么说？” 看着李建国一脸满意的样子，冯大海也是高兴，笑着说道。 “这里虽说偏僻了一些，但离着什刹海走路也就转个弯的事，而且院子地方大用料也扎实，稍微拾掇一下，跟新的一样。” 李建国伸手打断冯大海自卖自夸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冯爷，您给个痛快话，多少钱。” 冯大海笑了笑，伸出五根手指。 “冯爷，我拿您当朋友，您可不能拿我当棒槌，五千块，您自己觉着值不值？” 冯大海笑了笑，也没接话，反而说道。 “值不值还不是您说了算，要不咱去下一个地方看看。” 李建国深深地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冯大海，也收起心里的火气，笑着说道。 “行，买卖不成仁义在，再看下一家。” “得，您敞亮，这就带您过去。” 从后海到地坛公园附近的那处四合院，得有六七里地，这边明显比什刹海前海的院子破落了些，门口的砖缝里都已经长出了杂草，明显很长时间没有清理过了。 打开院门，就是东厢房的山墙，进了院门往里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光了整个院子，比上一处四合院，小了不少。 整座四合院除了四间南倒座房，还有三间正房，东西两间耳房，以及东西各两间厢房，院子也有一百来平。 院子中间的那口莲花大缸都已经碎了，又在各屋看了看，里面已经被搬空了，就剩下这几间屋子了，而且看得出来，房子里有明显的漏水情况，如果要住人，肯定得大修一番。 “冯爷，这一套房子您又怎么说。” 冯大海笑了笑，说道。 “我也不给您兜圈子了，这处房子您也看了，好的我不多说，您想要就给两千块。” 听了这话，李建国还没说什么，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受不了了，脾气最火爆的赵彪直接冲上来说道。 “冯爷，咱爷们儿拿你当前辈，您可不要觉得咱们是傻子，就这破房子，值这个价吗？” 李建国拦住还想要说话的几人，笑着拱了拱手说道。 “冯爷，您别跟我这几个兄弟一般见识，他们年龄还小，做事容易冲动。俗话说得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许您要价，就许我还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冯大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您说。” “这房子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您要的都有些低了，就是放在十年前，您要的也不算高，可现在的光景，却是高了。” “怎么说？” “大灾年，除了粮食吃食，其它什么东西都是次要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对，您说得对。” “其次，前海的那处院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院子，里面的家具虽说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料，可也用料扎实，置办下来也要不少钱。” “这个院子，屋里连块破木头都没有，恐怕这家人的日子不好过。那为什么这两家要卖房子呢？” 冯大海也被够死了好奇什，问道。 “为什么呢？” “第一家我猜应该是急着出手，所以价格应该不会这么高，至于原因嘛，不能跟你说，第二家就简单了，就是穷到吃不起饭了，等着卖房的钱买粮救命。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第91章 玩哲学的三大爷 冯大海笑着说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全让你说对了，那不知道你愿意出多少？” “第一处院子，我愿意出一千六百块，这处院子，我最多只能给八百。” 冯大海听完李建国的报价，心里也暗暗点头，跟他自己心里的底价也差不多，可还是不死心地说道。 “您给的价儿也太低了，我跟东家没法交代啊！” 看着冯大海一副为难的样子，李建国说道。 “得，咱买卖不成仁义在，您呢考虑考虑，我们也合计合计，下次有时间再聊。” 说着就要带着几人离开，冯大海心里也在挣扎，直到李建国几人都出了门，登上了三轮车，才出声喊道。 “李兄弟，别着急走嘛，咱们再聊聊。” 李建国停下三轮车，静静地看着一脸谄笑的冯大海。 “不知道李兄弟看上哪一处了？” “怎么说？” “那处两进的院子，主家只要金条，而这处房子，主家只要粮食。” “按黑市的价，那个二进的院子也就值一根大黄鱼外加两根小黄鱼，这处院子如果全换成细粮，也就一百六十斤。” “对，李兄弟一看就是有学问的，您看，您要哪一个。” 李建国沉吟了一番，说实话这两处房产他都想要，如果不是这三年的天灾，根本买不到这么便宜的房子。 咬了咬牙，李建国说道。 “两处我都要了，明天晚上叫上东家，带上房契地契，咱们找个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行，李兄弟一看就是爽快人，明天晚上七点，我约上东家到我家，咱们不见不散。” “一言为定。” 说完，李建国一行人就骑上车走了，原地留下冯大海在心里默默盘算这次的收入，然后在心里笑开了花。 走出没多远，就听狗子问道。 “建国哥，咱们可没这么多钱，我这手里就剩几十块了。” “放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们放心。” “行。” 回了家，李建国又为了钱开始犯起了难，难道又要去做一回软饭男，虽然不排斥，可心里终归是不愿的。 一直纠结到晚上，看了看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能收割的一亩高粱，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反正自己的胃不好，是软饭就吃软饭，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这样想着，李建国就从六子那骑上自行车，直奔前门大街而去，在路上正骑着车，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公交站台等公交车。 正是娄小娥，这女人可是妥妥的小富婆，陪嫁的金银首饰大金鱼小金鱼有足足一大皮包，反正都是吃软饭，在哪吃不是吃。 想到这，李建国直接车把手一弯，就往公交站台骑去。 “嗤。” 一个急刹车，自行车稳稳的停在娄小娥的跟前，吓了正在等公交的众人一跳。 “小娥姐，你怎么在这？上车，我送你回去。” 娄小娥有些害羞，不敢看站台上的其他人，直接侧身坐在了李建国的后座上，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角。 骑着车，李建国开口问道。 “小娥姐，怎么没在家照顾大茂哥？” 娄小娥轻轻捶了他一下，说道。 “还不是你，就会给我找事做，下午我去帮你跑了我家的一些亲戚，他们都想要从你那里买一些细粮，如果有肉食的话也行。” “真的！谢谢小娥姐。” 听出了李建国话语里的惊讶，娄小娥心里有些骄傲。 “那个…小娥姐，我想求你个事！” “不行，大茂还在家等我呢！” “啊！！！” 听了娄小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李建国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直接停了下来，一条腿撑着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娄小娥。 娄小娥话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可是已经晚了，只能把头低下，不去看李建国，仿佛地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看着娄小娥这副样子，李建国笑出了声，脚下用力一蹬，自行车顿时蹿了出去，吓得娄小娥赶紧抱紧李建国的后腰，一对大白兔紧紧地贴在李建国的身上，柔软q弹。 “什么事？赶紧说。” “就是小娥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有点急事，需要一大笔钱，放心，一个月肯定能还你。” 娄小娥没有立马回答，考虑了一下说道。 “你要多少？我家里还有一点压箱底的嫁妆。” 说到这李建国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地说道。 “一千六百块。” “这么多？” “嗯，有点急事，最多一个月肯定还你。” “行，等晚上你大茂哥睡着了，我把钱拿给你。” “谢谢小娥姐，你真好。” “知道我好，还整天想着欺负我。” “嘿嘿…” 李建国傻笑着没有答话，娄小娥在李建国身后轻轻地捶了两下，然后把脸贴在李建国的后背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 路总有走完的时候，十来分钟，就到了四合院附近的街道，娄小娥下了车，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小娥姐，我就送你到这，前面就是我们四合院的那条巷子了。” “嗯，你先回去，晚上我再去找你。” 李建国骑车回了四合院，三大爷仍然在门口整理着他那几盆花草，见李建国回来，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建国，回来了。” “对，刚从外边回来。你这是又在伺候这些花草。” “对，闲着没事，总得找点事做嘛。” “三大爷，也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院里人都说你是算盘精转世，我看着怎么不像啊？” “你听谁说的！肯定是傻柱，这个臭小子，净会在背后编排人。” “院里人都这么说，还说您总是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挂在嘴边。” 三大爷听了这话，颇有些自得地说道。 “那是，院里要说谁最会过日子，还得是你三大爷我。” 说着还扬了扬下巴，一副满脸骄傲的样子。 “那您为什么不在这些花盆里种些小葱之类的，偶尔摘一点，日积月累下来，也能省下不少钱。” 三大爷闫埠贵深深地看了李建国一眼，郑重的放下手里的剪刀，认真地说道。 “建国，今天三大爷就教你一个道理。” “您说。” 三大爷指了指自家的屋子，又指了指门口的这几盆花。说道。 “屋子里的是责任，我们身为一家之主，就得顶门立户，把家庭的责任承担起来，屋子外的花就是个人的思想和品格。” “如果一辈子只为家庭奔波，就会成为没有思想的傀儡，即使再富有，精神也是空虚的。” “所以，肉体上的满足虽然是不可或缺的，但精神上的满足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样的人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我们有思想，有原则。” 听了三大爷一席话，李建国犹如醍醐灌顶，没想到这样有哲理的话，竟然出自闫老抠之口。 李建国还沉浸在三大爷的话中的时候，娄小娥也进了院子，看着站在院子里发呆的李建国，也没去跟他说话，反而跟三大爷打了声招呼。 “三大爷，今儿个又没课，呦，你这花真好！” “嗯，你要是喜欢，你就挑两盆，反正也是我从外面捡的，也没花钱，就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那我可得谢谢您了，赶明儿等大茂伤好了，请您去家里喝酒。” “你可真客气。” 娄小娥说话的声音打断了李建国的思考，偷偷地对她挑了挑眉，然后把车锁在东厢房的走廊下边。 “小娥姐，三大爷这几盆花，您看中哪一盆了，一会儿我给您送过去。” “嘿，你小子，拿我的东西送人情，你可真行。” “哈哈…” 打了个哈哈，就各忙各的去了。 第92章 西宫碰见东宫 随着大喇叭里响起音乐声，工厂的工人也都纷纷往家走，大院里也开始热闹起来。 中院水池边，秦淮茹正给李建国洗着衣服，忽然何雨柱的脸从一旁伸了出来，有意无意地露出手里拿着的两个饭盒。 “秦姐，洗衣服呢？要不你也帮我洗洗。” 说着把手里的两个饭盒在秦淮茹眼前晃了晃，说道。 “看见没？这里面装得都是今儿个厂长招待的菜，我扣下了一点，都是没动过的，你帮我洗洗衣服，今儿个这俩饭盒就是你的了。” 秦淮茹看了何雨柱手里的两个饭盒一眼，闻着飘出来的淡淡肉香，咽了咽口水说道。 “柱子，你还是自己吃，嫂子知道你是好心，这个情嫂子认了，东西你就拿回去。” “秦姐，棒梗小当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就拿回去给他们补补身体，衣服不用你帮着洗，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真不用，等嫂子哪天揭不开锅了，肯定找你帮忙。” 就在两人一个想送，一个不要的时候，旁边一双肥硕的手伸了过来，直接把何雨柱手里的两个饭盒抢了过去。 何雨柱正要发火，转身就看到贾张氏那张肥胖的老脸，被吓了一跳。 “张，张大妈，你怎么来了？” “哼，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想占我们家淮茹的便宜。” “我没有，张大妈你别瞎说，我就是给秦姐带了两个饭盒，给棒梗小当他们补补。” “行，现在饭盒送到了，你还不快走。” 贾张氏丝毫没有客气，直接赶何雨柱走。 秦淮茹拉着贾张氏的胳膊，说道。 “妈，柱子也是一片好心。” 又转头对着何雨柱说道。 “柱子，对不住啊，我婆婆没有坏心，嫂子跟你道歉了。” “没事，秦姐，饭盒你明天再给我就成，我先回了。” 面对贾张氏的那一张老脸，何雨柱实在受不了，直接回了正房，郁闷的从橱柜里拿出一盘花生米和半瓶散酒，自己喝起了闷酒。 看着院子里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心中觉得是应该找个知冷知热的媳妇了，前院闫解成比自己还小两岁，他这周日也要结婚了。 想到这，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在脑海里思索着自己见过的所有女人，找了半天，除了秦姐，一个满意地都没有。 看来这事还得去找媒人，等过两天自己买点东西，也让街道的媒婆，给自己介绍一个，别的不求，长得一定要漂亮。 等自己结婚了，三年抱俩，气死许大茂那个王八蛋。 想着想着就有点喝多了，索性关了房门，直接躺到床上睡了。 后院许家，娄小娥回到家，许大茂问道。 “回趟家怎么去了这么久？” 娄小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都好久没回去了，不得跟我妈聊聊天，说说话。妈还从家里让我带了半只鸡过来，说给你补补。” “行行行，别说了，赶紧帮我把尿盆提过来，我快要憋不住了。” 娄小娥嫌弃地把尿盆提了过去，然后扶起许大茂，开闸放水后，许大茂只觉得一阵阵刺痛，已经比前两天好多了。 痛快了之后，许大茂又躺回了床上，觉得下半身的不适，开口说道。 “娥子，把药给我拿来。” 娄小娥给他拿了一片止疼片和消炎药，又倒了杯水。 吃下药之后，许大茂竟沉沉地睡去。 娄小娥拿起一旁换下来的衣服去了中院的水池。 娄小娥打了盆水，就坐在秦淮茹的旁边，看着秦淮茹盆里的男人衣服，就知道是李建国的，心中不悦，可面上仍笑着跟秦淮茹打着招呼。 “秦姐，洗衣服呢！” “嗯，趁现在把衣服洗了，明天早上也能多睡会儿。” 两人就在一起，一个帮自家男人洗衣服，一个帮别的男人洗衣服，可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男人。 秦淮茹率先把衣服洗好，然后端着衣服去了前院，把衣服搭在李建国门口的晾衣绳上，又给他的房间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回到了贾家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 月上中天，中院的西厢房房门又被轻轻打开，一道人影灵巧的进了院子，然后快速地躲在阴影里往前院摸去。 来到前院东厢房，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屋里李建国正在看书，秦淮茹轻车熟路地倒了盆热水，伺候着李建国洗了把脸，然后又帮他洗了脚。 刚把脚上的水擦干，房门忽然被轻轻敲响，还传来一道压抑着的声音。 “建国，是我，快开门。” 李建国心里也瞬间咯噔了一下，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怎么把娄小娥的事给忘了，都怪三大爷，没事讲什么大道理，搞得他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地。 “秦姐，快，躲到衣柜里。” 秦淮茹此时也慌了神，这要是被抓个现行，让她还怎么活，听了这话立即躲进了一旁的衣柜里，关上柜门后，从门板的缝隙里往外看去。 李建国见秦淮茹已经进了柜子，才打开了房门，门外的人影立即冲了进来，李建国也把门给关上。 娄小娥穿了一身黑衣服黑裤子，还带了一条黑围巾，活脱脱的一个女小偷的打扮。 “吓死我了，你怎么现在才开门。” 娄小娥取下黑围巾，露出那张可爱的脸蛋，正好被躲在柜子里的秦淮茹看了个清楚，心里顿时觉得震惊无比，一不小心碰到了衣柜的木板。 “什么声音？” 娄小娥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看向衣柜的方向。 “哪有什么声音，估计就是耗子的声音。” 娄小娥听了李建国的话，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看着因为拍打不停抖动的山峦，李建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娄小娥从兜里拿出块手绢包着的东西，慢慢打开，直到露出里面的金黄颜色。 两根明晃晃的大黄鱼，就躺在手绢上。 “小娥姐，这也太多了。” “拿着！我没那么多现金，这两根大黄鱼你拿到黑市去，估计怎么也够了，多的你就先留在手里，不用着急还，这东西放在我那也没用。” “谢谢你了，小娥姐。” 两人四目相对，李建国看出了娄小娥眼里的羞涩与期待，反正是吃的软饭，牺牲点色相也没什么。 想到这，慢慢靠了上去，直到两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良久又慢慢分开，此时的娄小娥有一种扑倒李建国的冲动。 深吸了两口气，勉强压下了心里的悸动，她明白，下一次自己恐怕就要沦陷了，推开李建国还在作怪的手，说道。 “我得回去了，万一许大茂醒了，看不见我，就完了。” 说着又把围巾围了起来，慢慢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建国全程什么话也没说，就静静地看着这只偷了腥的猫，跟特务接头似的一步一步地从前院往家跑。 第93章 铁锅炖大鹅 娄小娥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儿，秦淮茹才打开了衣柜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正在收起两根大金鱼的李建国说道。 “娄小娥，她，你，你们…” 也许是太震惊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清，既然已经发现了，李建国也没隐瞒，直接说的。 “是的。” 秦淮茹震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跟你过后没多长时间。别磨叽了，一会儿我还有事，速战速决。” 关了灯，把秦淮茹抱到床上，片刻之后，响起了不知是风扇，还是什么发出的呜呜声。 今天有事，放秦淮茹一马，穿好衣服后，在瘫软在床上的秦淮茹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 “你先休息一下就回去，我得去一趟黑市。” “嗯，小心点。” “我知道了。” 说完，就打开房门，从一旁的院墙翻了出去，直奔黑市而去。 民国时期金条分为：“大黄鱼”和“小黄鱼”，“大黄鱼”指十两一根的金条，折合现在的重量是3125克。 小黄鱼是一两一根的小金条，折合现在的重量是3125克。 国家有专门收这些贵重金属的地方，一根大黄鱼一千五百块，小黄鱼一百五十块。可总有一些人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这些黄金，所以就会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在鬼市上出售。 在黑市上卖了一点面粉，加上之前剩的一点积蓄，凑够了三百块钱，买了两条小黄鱼。 没在黑市多待，买了东西直接往家走，在路上解决了两个想要劫道的，在他们身上搜出两把匕首和十几块钱。 两把匕首插进了两人的手掌上，拿上钱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到了家，秦淮茹已经走了，换下衣服直接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意识沉入农场，先把一亩地的高粱收了，获得四百五十斤高粱，重新种下高粱种子后，剩下的放进磨坊，就去查看了一旁的孵化坊。 所有的鸡鸭鹅都已经孵化，把它们全都放进各自的窝里，多出来的两只已经可以出栏的大鹅，李建国打算犒劳一下大家，毕竟这段时间大家也是非常的辛苦。 想好就做，李建国骑车往六子家赶去，在院门外趁着没人注意，用麻袋把两只鹅装了进去，敲了敲房门，很快就被打开。 李建国提着两只还在叫唤的大鹅进了院子，又让过来开门的强子把院门关上。 “建国哥，这麻袋里装的是大鹅吗？” 李建国笑骂了一句。 “就你小子聪明，赶紧去烧水，今儿中午，咱们吃铁锅炖大鹅。” “好嘞！” 两人的话也把屋里几个人引了出来。 “大鹅？建国哥真厉害，我都好长时间没见过荤腥了。” 没管几人的耍宝，李建国从厨房里拿出菜刀和瓷碗，在碗底弄了点盐水，然后揪住大鹅的头，把脖子上的绒毛拔下来一些，露出脖子。 用菜刀轻轻一抹，顿时鹅血就流了出来，两只手紧紧抓住大鹅，把鹅血滴进碗里。 一只十几斤的大鹅，装了满满一碗鹅血。 等到血液逐渐变小以后，把它扔到一边，扑腾了一会后，就逐渐不动了。 如法炮制，把另一只大鹅也一起宰了。 强子也烧好了水，几人一起把两只大鹅收拾了出来，光是鹅杂就有满满两大碗。 用盐把一只大鹅腌上，李建国下厨把另一只直接炖上，另一边又弄了两斤白面两斤棒子面，做成了二合面的饼子。 做好这些，李建国跟几人说道。 “你们在家看着火，我去学校把秀秀接回来，不能我们在家吃香喝辣，让秀秀一个人在学校里吃水煮白菜。” “嘿嘿…” 几人笑了笑，李建国就骑上了车，往秀秀的学校去了。 秀秀就读的是北平市交道口第八中学，到了学校大门，看了看手表，发现还有十来分钟就下课了，停好自行车，走到门卫室。 在门卫大爷警惕的目光中，李建国掏出大前门递了一根过去，说道。 “大爷，我妹妹在这读初三，家里有点事，想接她回去一趟，您能不能跟她说一下。” 门卫大爷接过香烟，淡淡地说了句。 “哪个单位的？找谁？几班的？班主任是谁？” “我是轧钢厂的，找朱秀秀，一班的，班主任是姚辉。” 说着还递上了自己的工作证，门卫大爷接过工作证，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 “在这等着，我去跟他们班主任说。” 说着就离开了门卫室，也没有打开大门让李建国进去的意思。 几分钟后门卫大爷就回来了，淡淡地说了一句。 “已经跟他们老师说了，等到下课，她就过来了。” “谢谢大爷，麻烦您了，您再来一支烟。” 说着又递过去一支烟，大爷也没拒绝，接了过去。 “叮叮叮…” 铜钟敲响的声音在学校里回荡着，各个班级里冲出来一群群的学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个饭盒。 不多时就见几个女生拥簇着朱秀秀往门卫室这边过来，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朱秀秀红着脸没有说话。 远远的李建国跟她挥了挥手，朱秀秀几人也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卫室。 “建国哥，你怎么来了？” “就是过来接你回去一趟，这几位是你的同学？” 朱秀秀红着脸点了点头，倒是她几个女同学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李建国，让李建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听了朱秀秀的话，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说道。 “秀秀，第一次见你的同学，我也没什么好好送给大家的，这点糖果，你给她们分一下。” 朱秀秀接过大白兔，每人分了三块，她们都笑着跟李建国道了谢。 “谢谢建国哥。” … 又聊了几句，李建国就带着朱秀秀回了院子，远远的就闻到了一阵香味。 “建国哥，今儿个做什么好吃的了？” “今儿中午咱们吃铁锅炖大鹅。” “啊！哪弄的大鹅？” “你别管这个，敞开了肚子吃就行了。” 进了院子，大鹅已经炖好了，贴饼也已经熟了，正好直接开吃。 一只十几斤的大鹅，去掉内脏也足有十来斤的肉，再加上一些土豆，满满两大盆，八个人一中午就给干完了。 怪不得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点没错。 几人吃饱喝足，都往炕上一躺，没有一个人去帮秀秀收拾碗筷，李建国只好过去帮忙。 “建国哥，你去休息，放着我来就行。” 最后实在拗不过她，李建国也往炕上一躺，开始打起了盹。 第94章 房子到手 李建国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看了看手表，发现一觉睡到五点。 起床，走到院子里洗了把脸，精神了一点，然后就到了屋子里，把几个还在睡的小子叫醒。 几人也去洗了把脸，然后狗子走过来问道。 “建国哥，晚上去冯大海家，要不要兄弟们跟着一起去？” 李建国想了一下，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说道。 “嗯，到时候卫东卫平彪子跟我一起进去，狗子六子还有朱强你们三个在门外策应，一旦听到动静，直接往里冲。” “知道了，建国哥。” 众人齐齐答应了下来。 太阳落山前，朱秀秀回到了家，看到跟六子他们一起玩牌的李建国，高兴地上前说道。 “建国哥，你晚上在这吃吗？我这就去做饭。” 李建国喊住了就要放下书包去做饭的朱秀秀，说道。 “简单做一些就成，一会我们得出去一趟。” 朱秀秀面色一喜，说道。 “哎，我这就去。” 说着就放下书包，跑进了厨房。 晚饭比较简单，每人一碗棒子面粥和两个二合面的窝头，菜就是把中午剩下的鹅杂，用辣椒爆炒了一下，也非常下饭。 吃饱喝足，看了看手表，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去冯大海家的巷子口等我，我去把他要的粮食去搬过来。” “建国哥，要不要我们跟着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成。” 说完，七人兵分两路。 李建国骑着三轮车在外面绕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农场仓库里取出一百六十斤白面，放在了三轮车的车斗里，用一块破毡布盖着。 跨上三轮车加速赶去了冯大海家。 六子几人一根烟没抽完，李建国就到了，抬手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七点了于是问道。 “怎么样？看到有人进去了吗？” “看到了，前后有两拨人进了冯大海家，天太黑，没看清长相，第一波人是三个人，第二波是两个人。” “嗯，你们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过去。” 说完，狗子六子还有朱强就分散到冯大海家的附近，确认听到声音可以第一时间冲过去。 李建国四个人，骑着三轮车来到冯大海家，李建国上前敲了敲门，喊道。 “冯爷，是我，李建国。” 没多时，门就被打开，冯大海一脸微笑的跟李建国四人拱了拱手，说道。 “李兄弟来了！赶紧进来，大家伙儿等你很久了。” “不好意思，让大家白等了。” “哪里哪里，这不是把您等来了吗？只要您来了，就不白等。” 说着就招呼着众人进了院子。 冯大海家也是一个独门独户的一进四合院，比昨天看的那个还要小一些，不过院子里布置的倒是挺温馨。 院子的门口特意被垫高了，三轮车可以直接骑进院子。 冯大海见众人进了院子，关上了院门，招呼着李建国进正屋。 只见正屋两边各站了一波人，左手边两个人穿着得体的中山装，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右手边的三人就显得有些落魄，虽然身上的衣服比一般人要好些，可是都有些面黄肌瘦。 冯大海跟李建国介绍两拨人。 “这位是钱先生，您买的两进四合院就是钱先生的，这一位是郑先生，地坛附近的那套房就是郑先生的。” 又伸手跟两拨人介绍起了李建国。 “这位兄弟姓李，就是他买的二位的房子。” 三人相互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好了，咱们还是先谈正事，不知道李兄弟的东西带来了吗？” 李建国说道。 “一百六十斤白面就在院子里的三轮车上，金条就在我身上。” 听了李建国的话，那边的郑先生三人等不及了，说道。 “我们看看东西行？” “可以。” 听了这话，三人进了院子，掀开车斗上盖着的破毡布，就看到底下藏着的面粉口袋。 把三个面粉口袋全都打开，又伸手往下使劲探了探，三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眼底的兴奋，不言而喻。 “东西没问题，我们现在就签房屋转让协议。” 说着又走进了屋里，用冯大海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写下了一份协议，然后交给了李建国。 接过协议，李建国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然后才签上自己的名字。 协议一式两份，两家一人一份，签好协议后，郑先生把四合院的房契地契都交给了李建国，仔细比对了上面的印章和地址后，两人握了握手。 然后郑先生三人就兴奋地扛起面粉从后门走了。 如法炮制，钱先生接过李建国递过去的金条试了试，然后也签了房屋转让协议，也把房契地契交给了李建国。 两人握了握手，就听钱先生说道。 “李兄弟的粮食是从哪弄来的？怎么看着比粮站的面粉还要好。” 听了这话，李建国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钱先生被盯得后背都有些发毛，冷汗瞬间从额头流了下来。 冯大海也看出了气氛的不对，连忙过来打圆场，说道。 “李兄弟，别介意，钱先生不是想跟您打听这些粮食的来路，他们一大家子人也不少，应该是想从您这买一些。” 听了冯大海的话，钱先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滴，连连应和道。 “老冯说得没错，我就是说秃噜嘴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李建国也放松了一些，说道。 “东西我这边倒是还有一些，你想要多少，留下地址，我们可以送货上门，不额外收取任何费用。” 钱先生也是松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有些吞吞吐吐。 “这…” 李建国也听出了钱先生话里的为难，于是说道。 “我这边有个办法，您合计合计。” “您说说看。” “我们这边每周一都会有人在前门大街的小酒馆门口等着，你看见三轮车把上拴着跟红布条的，就是我们的人，您到时候只要跟他说您是冯爷介绍来的，再把您要的东西时间地点写下来交给他，我们就会派人给您送去。您看这样成不成？” 钱先生听完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说道。 “行，不过今天我就先要五十斤细粮，一百斤粗粮，不知道李兄弟有没有？” 李建国闻言一喜，刚花出去的两千多块钱，现在就又回了点血。 “有，五十斤细粮二百五十块，一百斤粗粮三百块，一共五百五十块，我明儿在送您一斤鸡蛋，算是咱们的见面礼，您可不能嫌少。” “行，明天上午十点，北海公园北门，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行，一言为定。” 说着两人又握了握手，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是做梦。 第95章 第一单生意 送走了钱先生，李建国从冯大海那里拿了四合院的钥匙，也带着三人离去。 巷子口，七人汇合，李建国没跟他们一起回去，对六子说道。 “六子，上次咱们去的那处两进的四合院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明天早上，你带着弟兄们去那边等我。” “知道了，建国哥。” 七人分开后，李建国骑着车往四合院回去。 进了院子，发现大院里的人家都已经熄灯了，仔细一听，还能听到有的人家里还在加班，累得滋哇乱叫。 会心一笑，李建国嘴里哼着小曲回了屋。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拿着洗漱用品来到中院，正好看到在门口的炉子上做饭的秦淮茹，对着她隐晦地眨了眨眼，然后快速地开始刷牙洗脸。 洗漱好以后，骑上自行车往前海的那处四合院骑去，路过一处早餐店，买了几个油渣豆腐粉丝的包子，又在旁边的供销社买了两把新锁，然后一手骑车，一手拿着包子往嘴里送。 包子吃完，李建国也骑到了二进四合院。 打开院门，还和自己前天看到的一样，进了院子，打开倒座房的房门，里面的家具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取出准备好的粮食和一斤鸡蛋，放在一个柜子上，然后又开始仔仔细细地老这座属于自己的四合院。 四合院一共有大大小小的房子一共十四间半，三间正房东西两间耳房，东西厢房和耳房六间，五间倒座房和半间门房，一共十六间半。 院子里水电都已经通了，正房的东耳房是厨房，厕所在四合院的前院东南角，只要买些生活用品，随时可以搬进来。 “建国哥，你在哪？” 听着六子的喊声，李建国从正房出来，笑着说道。 “来了，吃了吗？” “吃了，早上秀秀做的早饭。” “吃了就行，今儿叫你们过来，主要就是昨天谈成了一笔买卖，五十斤白面，一百斤棒子面，上午十点送到北海公园北门，到时候买家会过来找咱们。” “真的？太好了，那今天我们也算是开张了。晚上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到时候再说，东西我放在倒座房里了，一会儿搬到三轮车上去。” “六子，一会儿你跟我去送东西，你们几个现在就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我们第一次做生意，小心一点总没错。” “好的，建国哥。” 这里离北海公园北门一根烟的功夫就能走到，也算是非常近了，眼看着时间快到了，两人把东西搬到了三轮车上，上面盖着破毡布，又拿出一根红布条拴在车把手上。 六子蹬着三轮车，李建国侧身坐在三轮车的车斗上，没一会儿就到了北海公园北门，看着朱强几人隐晦地摇头，六子把三轮车停在距离北门二十多米的一棵树下。 就这样等了半个多小时，拒绝了三波过来询问拉不拉活的人，终于远处停着的一辆轿车往两人的方向开了过来。 车窗揺下，正是昨天晚上的钱先生，钱先生使了个眼色示意跟上他，李建国立即吩咐六子跟着汽车走。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钱先生下了车，笑着对李建国说道。 “李老板，让您久等了，小心点总是好的。” “没关系，可以理解。” 寒暄了一番，钱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打大团结，说道。 “钱在这儿，粮食呢？” 李建国掀开破毡布的一间，露出下面的粮袋子，递给钱先生一个粮探子，钱先生会意，在两袋粮上各扎了一下，捏起上面的面粉揉搓了一番，放进嘴里，然后露出满意地笑容。 “果然比粮站的面粉还要细腻。” 没有耽搁太长时间，把两袋粮食直接放进汽车后座，又把一斤鸡蛋交给钱先生，说道。 “钱先生，小小诚意，不足挂齿，还望您不要嫌弃。” 钱先生接过鸡蛋，笑着应和了一句，然后两人往不同的方向离去。 回到四合院，李建国把五百五十块钱放在了桌子上，大家围着桌子，看这些一堆钱傻乐。 “这钱是大家挣得，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这钱我占一成，你们六个人占一成，剩下的八成都是别人的。” 六人听了这话，脸顿时垮了下来，彪子心直口快，说道。 “建国哥，咱们就占两成啊？是不是太少了。” 李建国闻言一笑，说道。 “你学习不好，我不怪你，狗子，你跟他说说，两成有多少。” 狗子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 “这次我们卖了五百五十块钱，两成就是一百一十块，建国哥占一成，五十五块，咱们占一成，每人可以分到九块一毛六分钱还多四分钱。” 一听狗子算的账，大家这才反应了过来，虽说两成听着少，可是它架不住卖的钱多，赚的自然也多。 以后每天就算只有今天的一半收入，那一个月也有将近一百五十块，都快赶上处级干部的工资了。 彪子有些兴奋地说道。 “建国哥，下次咱们什么时候再干？” “得再等两天，我这边还没安排好。” 不是李建国想等，而是他手里的棒子面已经卖完了，得再过两天才能玉米才能成熟，现在手里只有三百多斤的高粱米。 把钱收起来以后，几人分开去了六子那，中午简单地吃了个饭，李建国就去了前门大街。 到了小酒馆，徐慧珍正坐在柜台后面发呆，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李建国喊了一声。 “慧真姐，来客人了。” 徐慧珍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喝点什么？” 当看清来人正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被耍了，笑骂道。 “拿我逗闷子呢？今儿个怎么来这么早？” “过来有点事，跟您打听个人。” “你说。” “您知道这边有没有木匠，我想打几件货架子，手艺差一点没关系。” “嘿，我这儿还真有个人，说出来你都不信。” “谁？” “牛爷啊！他会木工活，而且手艺没得说。” 李建国有些迟疑了，牛爷对他可是十分地看不上。 兴许是看出了李建国的尴尬，徐慧真有开口说道。 “要不我再给你介绍别的木匠？” 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慧真老板，有什么事找我啊，老远就听您搁着夸我呢！” 第96章 修缮房子 看着迈步走进来的牛爷，徐慧真笑着说道。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正说您呢！今儿怎么来这么早？” “哎！日子难过，出来喝两杯。” 说着找了个桌子坐下，徐慧真送上一壶酒和一碟下酒菜。 “您还有日子难过的时候？” “别提了，家里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个跟个饿死鬼似的，就那点定量，每个月只够吃二十多天的，唉！” 说着喝了口酒，又叹了口气。 “全国大旱，到处都这样，听说教员他老人家一个月也是二十八斤。” “这搁以前想都不敢想。” 又聊了一会，徐慧真见店里没人，就小声地跟牛爷说道。 “牛爷，有个活您接不接。” 牛爷喝了手里的酒，瞥了一眼李建国，说道。 “如果是这小子的，您免开尊口。” 徐慧真又小声说了句。 “您别急着拒绝，他有门路能弄到粮食，到时候让他用粮食结工钱。” 牛爷又看了李建国一眼，面色有些迟疑，徐慧真一看有戏，赶紧给靠在柜台上的李建国使了个眼色。 李建国伸手从柜台上拿起一壶酒走了过去，给牛爷把酒杯倒满，笑着说道。 “牛爷，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可是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咱们也没什么交情，就是简单地生意，您有手艺，我有粮食，大家各取所需。” 听了这番话，牛爷有些吃惊地看了李建国一眼，喝掉杯中的酒，说道。 “你小子说得对，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行，你这活我接了，咱们一码归一码，不怕得罪你，我还真是看不上你。” 说着站起身来往酒馆外走去。 “在这等着，我回家去取吃饭的家伙什儿。” 没多时，牛爷就骑着一辆破自行车过来了，车后座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木头箱子。 李建国想着，既然是徐慧真介绍的，手艺肯定不会差，索性就直接先把牛爷带到地坛公园那边的一进院子，那边的院子急需要修理。 不愧是老木工师傅，在院子里的所有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对着李建国说道。 “不知道你想怎么修？” “您是行家，给解释一下。” “房子我看了，主梁什么都是好的，只要更换一些横梁和木板瓦片就行，这样就可以住人了，也不耽误。” “如果想住的舒服些，就得把地砖门窗什么的都得修一下，墙壁也得重新粉刷。” “弄这些大概得花多少钱啊？” “如果只是简单地修缮一下，用不了多少钱，包工包料，五十块钱就成，如果要大修，包工包料三百块。按照咱说好的，到时候您得用粮食抵工钱。” “可以，不过得按鸽子市的价。” 牛爷咬了咬牙说道。 “行，没问题。不过您得先付一半，装修完了，再付另一半。” “牛爷的人品我是相信的，明儿我就让人把东西全都给您送家去。” “那你是想简单地修一下，还是大修一番。” “大修，到时候住着也舒心不是。” “您想怎么修，我心里也好有个谱。” “您看着来就成，只不过我这人习惯谁炕，这边主屋和东西厢房您给盘三张炕就行。其它的您是老师傅，您做主。” 牛爷一听，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你这房子装修的这么好，是打算结婚吗？” “哪能啊？就是看不得好东西被糟践，买下来，也算是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份产业。” 牛爷嗤笑一声。 “你小子才多大，媳妇都还没娶，就想着子孙后代的事了！” “嘿嘿…” 李建国笑了笑没去接茬。 “那你这几间屋子的桌椅板凳，条几柜子要不要一起置办了？” “牛爷您是行家，到时候我想让您跟我去信托商店淘换一些老物件，不让您白忙活，我出二十斤棒子面。您看成不。” 牛爷听了这话，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可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木匠，比自己手艺好的还真没有多少，如果李建国能让自己帮忙打造这些家具，也能赚上一笔。 “行，到时候我去帮您掌掌眼。” 牛爷量好了所有屋子的尺寸，正打算告辞，却被李建国叫住。 “牛爷，还有一处，您也过去帮忙看看。” 说着，又带着牛爷去了前海那处两进的院子。 进了院子，牛爷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的屋子都完好无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缮，不解地看向李建国。 李建国把他带到前院，指着几间倒座房说道。 “牛爷，这几间倒座房麻烦您给打通，再把墙壁加固一下，我打算把这里弄成仓库，到时候您再帮着做几个货架，别的我不要求，放水一定要做好。” 牛爷把几间倒座房都看了一遍，点了点头说道。 “没问题。这活不难。” “牛爷，您还有什么要求，您提。” 牛爷也不扭捏，说道。 “按照规矩，我们干活，主家得管中午一顿饭食。而且这活我一个人干太慢，还得再找几个人。” 李建国皱眉说道。 “我还得上班，也没有时间，你看这样成不？我每人每天给多拿半斤粗粮，就当作午饭了，需要多少，等活干完了，您直接报给我就行。” “可以。” 双方谈妥后，就在四合院门口分道扬镳了，牛爷去找工人准备装修的事情了。 闲来无事，李建国从仓库里取出二十枚鸡蛋，骑着车往轧钢厂去了，毕竟还有个采购员的工作，总不能老是不露脸。 到了后勤仓库，就看到老侯正在看报纸，秦淮茹在核对昨天收的物资，李建国笑呵呵地走过去，说道。 “侯大爷，给您找的这徒弟使唤着还顺心吗？” 侯大爷看了看嬉皮笑脸走过来的李建国，理都没理他，自顾自的看起了手里的报纸。 李建国也不生气，走到秦淮茹身边说道。 “秦姐，入库。” 说着递过去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二十枚鸡蛋，趁着秦淮茹过来，又偷偷在她手上摸了一下，还对她眨了眨眼，弄得秦淮茹有些害羞，看了侯大爷一眼，发现她没有看这边，才松了口气。 “一共二十个鸡蛋，重量三斤，一块一毛钱，三斤鸡蛋票。有异议吗？” “没有异议。” 秦淮茹说着就开了张条子，并且盖上了后勤仓库的印章。 “钱票到后勤会计那里拿。” 李建国没接条子，说道。 “秦姐，我下午还有事，您帮我取了就行，晚上给我送去。” “行。” 第97章 再次收获 看着李建国的背影怔怔的出神，忽然听到背后侯大爷的声音传来。 “淮茹。” 听到侯大爷的呼喊，秦淮茹转过身来，问道。 “师傅，您有什么事？” 侯大爷一脸纠结，可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淮茹，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师傅，那有些话今儿我就倚老卖老说一下。” “您说。” “你还年轻，就没想过再找一个，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活下去？” 秦淮茹也听出了侯大爷话里的意思，脸上先是一白，转而又开始泛红，低下头嗫嚅道。 “师傅，自从我男人死了之后，都是建国兄弟在帮我们家，不仅帮我转了工作，每个月还给我们家许多粮食，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他的。”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也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名分，等什么时候他结婚了，自然就断了。” 侯大爷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早年间这种事见多了，一个六十岁的老人，经历过了那个动荡的年代，也知道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唉！我也不多劝你什么，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要是那小子欺负你，你就跟师傅说，我帮你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秦淮茹顿时大羞，红着脸不敢看侯大爷那揶揄的表情。 “没，他对我挺好的，对孩子也挺好，就这样就挺好的。” 虽然这样说着，可还是有一丝丝的落寞。 在采购三科露了个脸，李建国就下班回家了，进了院子，今天三大爷没有去打理他那几盆花草，还有三天大儿子就要结婚了，此时一家人正在收拾旁边的一间耳房，过几天这就是他们夫妻俩的新房了。 回到家，简单做了个晚饭，就去看书去了，半夜房门被推开，秦淮茹轻车熟路地钻进了他的被窝。 自从发现他跟娄小娥的事，秦淮茹每次都特别主动，一些以前不好意思尝试的姿势，也开始主动尝试了起来，这让李建国兴奋不已。 加了一个多小时的夜班，累得两人满头大汗，李建国今天没抽烟，转头吃起了小槐花的口粮。 看着怀里的男人，秦淮茹笑了，然后又主动迎了上去，直到累得连手都不想抬。 转眼间，就到了周末，一大早三大爷家就张灯结彩的热闹了起来，李建国的那辆新自行车昨天晚上三大爷就推到他们家门口了，用温水擦了好几遍，又把水擦干，看着跟刚从百货大楼推出来的一样。 一大早，六子就把三轮车送来了，三大爷也把三轮车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并且在两个车的车把上各戴了一朵红花。 原本还想睡个懒觉，这院子里热闹的声音，吵得李建国也睡不着了，索性就靠在床头坐了起来。 意识进入了农场空间，看到那六亩玉米和两亩红薯已经成熟了，立即收取。 两亩红薯共收获红薯四千斤，六亩玉米收获玉米三千六百斤，又重新种下一茬玉米和红薯，剩下的玉米送进了磨坊，红薯也放进了仓库里，只等牛爷把房子弄好，到时候每周去补一趟货就行了。 让李建国没想到的是，红薯藤不仅可以用来当做种苗，还可以用来喂养兔子，索性就直接留了一些。 这两天不仅收获了玉米和红薯，昨天还有两亩花生两亩黄豆也成熟了，收获了带壳花生八百斤，黄豆四百斤。 重新种下后，剩下的全都放进了农场仓库。 做好这些，李建国拿着洗漱用品到了中院，就见何雨柱坐在抄手游廊下边看着三大爷家的方向发呆。 李建国轻笑一声，就去洗漱了，洗漱完以后正好碰到了三大爷，笑着拱了拱手说道。 “恭喜啊三大爷，您家今天也算是添丁进口了，我在这提前恭喜您来年抱个大胖孙子。” 闫埠贵今天明显很高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李建国。 “嚯，今儿三大爷也阔起来了，都开始抽一毛五的红梅了，早就跟您说您那经济烟抽着咳嗽，您还不信。” “嘿，你个臭小子，编排你三大爷是！” 三大爷笑骂道，李建国也笑着回道。 “那不能，今儿可是三大爷家的大喜日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只管开口。” 看着三大爷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建国说道。 “您看，拿我们这些邻居当外人了不是，都一个院里住着，咱俩家更是门对门的邻居，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您就直说。” “那三大爷就厚着脸皮说了，这不解成今天结婚，到时候去接亲，你能不能跟着去一趟，解放那小子毛毛躁躁的，让他骑着三轮车，我不放心。” “这有啥！什么时候出发您招呼一声就行。” 李建国跟三大爷家关系也处得不错，这大喜事当然能帮就帮。 回到家，李建国换了身衣服，没穿陈雪茹送的那身衣服，今儿可不能抢了新郎官的风头。 简单地海魂衫，绿军裤外加一双解放鞋，虽说都不是新的，倒也干净没有补丁。 没多时就听三大爷在门口喊自己，放下手里的书，就出去了。 三大爷闫埠贵看着李建国笑着说道。 “建国，今天这身可真够精神的。” “那是，不能给三大爷您丢人不是。” “别贫了，马上就要出发了，我再跟你说一句，万一到亲家那边有人为难解成，你可得帮帮他。” “看您说的，我肯定帮他。” 关了房门，李建国就在垂花门下的走廊里抽烟，没多时解成就出来了。 闫解成今天穿了一身不怎么合身的中山装，脚上也穿着一双旧皮鞋，露着大牙，在那傻笑着。 接亲的就三人，除了新郎官还有闫解放和李建国，闫解成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后面闫解放骑着三轮车带着李建国跟在后面。 不多时就来到了于莉所在的院子，院子门口已经围满了人，院门也贴上了大红的喜字。 第98章 解成结婚 扎好别，阎解成抬腿就要往院里进，却被几个大妈给拦了下来，大妈就是往那一站，一个劲的说着吉祥话。 闫解成只能在那不停地应付着大妈们，可这些大妈就是不让开大门，急得他头上都开始往下流汗了，忽然想到来的时候他爹说过，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找李建国，于是把目光投向了李建国。 李建国也没耽搁，从三轮车里拿出一包瓜子花生，给每个大妈都抓了一些，拿了东西，大妈们这才让开了路，让三人进了院子。 拥簇着三人进了于莉家，她家此时也站满了人，大多都是于莉的叔伯兄弟，还有一些院里处的不错的住户。 阎解成这次倒是开了窍了，主动从口袋里掏出梅花香烟给屋子里的人散烟，李建国也没闲着，给院子里看热闹的人散烟。 散好烟，李建国也跟院里人一样，就站在门口看热闹，看于莉和阎解成跟父母磕头告别。 就在这时，忽然觉得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回头一看，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仅长得水灵，而且身材也是凹凸有致。 “你好，我叫于海棠，是于莉的堂妹，跟你们院里的何雨水是同学，请问你是李建国吗？”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想要跟自己握手，李建国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指尖说道。 “我是李建国，跟雨水一个院的，是轧钢厂的采购员，我也听雨水提起过你。” 于海棠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武的男人，不知不觉有些脸颊发烫，怪不得雨水老是在我们面前夸他的建国哥多好多好，原来长得这么帅，长大了要是能嫁一个这样的男人，干什么都愿意，想着想着脸更红了。 李建国看着于海棠站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的满脸羞红，有些不明所以，出声道。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下个星期不是就要中考了吗？雨水她还在学校呢？今儿可没回来。” “啊！” 李建国的话让于海棠回过神来，偷偷瞄了李建国一眼，害羞地侧过身子，双手揉搓着衣角，说道。 “今天没课，老师让我们自习，今天我姐结婚，我就回来看看，雨水还在学校上自习课呢。” “是吗？雨水学习怎么样啊？你觉得她能考上中专吗？” “雨水这一段时间挺努力的，我估计应该考的上中专。我的成绩也挺好的，即使上不了中专，也肯定能考上高中。” “是吗？没想到你还是个小才女呢！” 听着李建国略带调侃的话，于海棠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李建国看着聊的正开心的小姑娘突然跑开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闫解放凑了过来，看着跑来的于海棠，问道。 “建国哥，那是谁啊？长得可真漂亮，是你对象吗！” 李建国伸出手在他头上轻轻一拍，说道。 “瞎说什么呢？你知道什么叫对象吗你！” 阎解放揉了揉脑袋，梗着脖子说道。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我们班，好几个人都偷摸的谈对象呢。” 说着又凑到李建国跟前，示意他靠过来，然后小声说道。 “我有一次还看到他们在学校后边的小树林亲嘴儿吗，嘿嘿…” 说完就开始在那傻乐，跟地主家傻儿子似的。 “那你咋没处一个对象呢？” 阎解放听了这话，顿时把脑袋耷拉了下去，说道。 “我不敢。” 李建国又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笑骂道。 “怂货，这有啥不敢的。跟哥说说，你们班有没有你喜欢的？” 阎解放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长得漂亮吗？” 还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哪天你找到机会，就跟她说，万一成了呢？” 阎解放听了这话，顿时双眼放光，看着李建国鼓励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我找到机会一定跟她说。” 李建国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揽着他的肩膀看新郎新娘在给于莉的爸妈磕头。 于莉的妈妈扶起两人，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于莉看见妈妈哭了，也抱着妈妈哭了起来。 于莉爸爸呵斥了于莉妈妈一句，两人这才分开，阎解成又给岳父岳母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一把把于莉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一路把于莉抱到四合院外，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了，看着送自己出来的爸爸妈妈，于莉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此时李建国和阎解放两人正在接于莉婶子大娘拿过来的一些陪嫁，一个脸盆，两条毛巾，两个暖水壶，两床被子。 别看只有这点东西，在那个年代，对普通家庭而言，已经非常好了，有的小两口结婚甚至就只有一床被子。 于莉爸爸对四人挥了挥手，阎解成这才骑上自行车走了，李建国和阎解放也跟了上去。 看着女儿走了，于莉爸爸再也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开始招呼几个兄弟回家。 没多长时间，就回到了九十五号四合院，远远的就看见院门口几个孩子正在那伸着脖子往巷子口瞅，看到自行车来了，立即冲进院子，喊道。 “噢，新娘子来喽，新娘子来喽…” 听着小孩子的喊声，院里人也跟着冲了出来，打头的正是闫埠贵夫妻俩。 阎解成停好自行车，搀着于莉下来，走到三大爷面前喊了声爸妈。然后就在院里人的拥簇下进了院子。 留下李建国和阎解放两人面面相觑。 “东西咱哥俩儿拿进去。” 说着一人拿了几样就跟着进了院子，把东西放进新房里，然后就去看新郎新娘去了。 现在不就行拜天地，都是在伟人像前宣誓，然后就算完成了婚礼。 随后三大爷又给院里各家各户都分了一点花生瓜子，也没说办酒席之类的话，这年头吃都吃不饱，哪弄东西去办酒席。 院里跟阎解成同龄的一共就四个人，何雨柱李建国刘光齐许大茂，何雨柱在房间里eo，许大茂在家养鸟，刘光齐也没在家，就剩李建国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去闹洞房，所以让阎解成和于莉逃过了一劫。 第99章 让阎解成给聋老太太送终 婚礼完成，李建国正准备回家休息一下，就被三大爷叫住。 “建国，今儿真是谢谢你了，又是借自行车，又是帮着去接亲的，中午到三大爷家吃饭。” “不了，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咱都一个院儿住着，我有事的时候您也没有袖手旁观不是。” 三大爷闫埠贵脸一板，严肃地道。 “一码归一码，你今天帮了我家大忙了，好的三大爷我请不起，一顿饱饭还吃不穷我。” 看三大爷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建国再推辞就显得小气了，索性说道。 “行，听您的，我回家一趟，马上就回来。” “你快点，我再去叫上一大爷二大爷。” 说完，三大爷闫埠贵就往中院走去，李建国笑着摇摇头，然后回到自己家。 屋子里，秦淮茹正在收拾床铺，撅着大屁股一晃一晃地，李建国悄悄地走过去，摸了一下，吓得秦淮茹连忙转过身来，差点叫出了声。 “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啊？” “嘿嘿…这不是看你正忙着呢吗？没忍心打扰你。”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嗔道。 “就知道欺负我。” 李建国笑着摸了摸鼻子，连忙转移话题。 “怎么现在过来给我收拾屋子？” “今天气好，我就把你的被子拆了，洗了洗，又把你柜子里的衣服晒了晒，再不晒，都要发霉了。” 李建国知道不能多聊，在秦淮茹脸上亲了一下，就去了厨房，从碗柜里拿了一个大碗，又从农场仓库里取出八个鸡蛋放在碗里。 端着碗就往对门三大爷家走去。 三大爷家，于莉正帮着三大妈做饭，看见李建国过来，连忙站起身，对着李建国笑了笑。 “三大妈，恭喜恭喜，没什么送的，家里还有几个鸡蛋，就了拿过来，给大家添道菜。” 三大妈一脸笑意地接过碗，嘴里却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吗，老闫没跟你说让你空手来就行吗？我回头就说说他，老大媳妇儿，你带着建国先进屋子里，跟解成他们说说话，我自己来就行了。” “好的，妈。建国兄弟，赶紧进屋里坐，屋里凉快。” “好，谢谢嫂子。解成哥能娶到你真是有福气。” 进了屋，阎解成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递给于莉。 “媳妇儿，快装起来，一会儿爸回来，可就吃不上了。” 看着丈夫这股小气啦的劲儿，于莉没来由的心里有些看不上，偷偷瞥了李建国一眼，见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阎解成，顿时觉得脸上有些臊的慌。 “解成，我不吃，你给建国兄弟吃。” 听媳妇儿这样说，闫解成这才注意到于莉身后的李建国，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里的花生放回口袋，笑着说道。 “建国兄弟来了，快坐，解放，去，给你建国哥倒水。” 阎解放一脸不情愿地拿过杯子，开始给李建国倒水。 几人刚聊了两句，门外就响起了三个大爷的说话声。 抬头看去，就见一大爷扶着聋老太太迈步进了三大爷的屋子，看到屋里坐着的李建国，稍微诧异了一瞬，就笑着进了屋子。 聋老太太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似的，径直坐到了四方桌的主位，一大爷也没阻止，反而顺势坐在了聋老太太的左手边。 随后进来的二大爷也不甘示弱，坐在了聋老太太的右手边。 三大爷闫埠贵原本笑呵呵地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一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粮票，又把手里提着一瓶酒放到桌上，开口说道。 “老闫，这是我跟老太太今儿中午的口粮。” 二大爷也掏出一张粮票，一瓶酒放在了桌子上。 三大爷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收下了粮票，然后冲着门外喊道。 “老婆子，饭做好了吗？” “好了，这就得了。” 说着就见于莉已经端着一筐子馒头进来了，后面跟着阎解成端着一大碗猪肉白菜炖粉条，只有几片二指宽的猪肉，大白菜倒是放了不少。 阎解放端了一个凉拌三丝，闫解矿端着一盘花生米，也都放在了桌子上，最后围着围裙的三大妈端来一盘大葱炒鸡蛋。 三大妈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道。 “大家吃，菜都好了。” 一大爷则笑着说道。 “三大妈，今儿是你儿媳妇进门，你也一起过来坐，等下让儿媳妇给你敬酒。” 三大妈笑得非常开心，说道。 “好好好，你们先吃，我马上就来。” 这时三大爷也开始招呼几人落座，阎解成于莉坐在二大爷这边，三大爷坐在一大爷旁边，在三大爷旁给三大妈留了个位子，所以李建国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唯一的位子，就是三大妈和于莉之间。 至于阎解放阎解框和阎解睇，哪有小孩子上桌吃饭的，三大妈给他们三个留了点菜，就在里屋里吃了。 三大妈弄好一切也到桌子旁坐了下来，这时一大爷易中海开口说道。 “解成，一转眼你也成家了，你爸你妈这二十年可没少替你操心，今儿借着这个机会，你应该敬你爸妈一杯。” “一大爷说得对，老闫这些年养活你们这四个孩子可不容易，你结婚后可要好好孝顺他们。” 阎解成看了媳妇一眼，笑着说道。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放心，我和我媳妇以后肯定孝顺我爸妈。” 这时阎解成和于莉一起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说道。 “爸妈，这些年你们辛苦了，以后我肯定好好孝顺你们。” “爸妈，我以后肯定尽到一个做儿媳妇的本份，一定好好孝顺你们。” 三大爷听了这话，一双小眼睛都要笑得找不到了，说道。 “咱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你爸说得对，你们俩好好过日子。” 说完，两人就要坐下，这时李建国开口了。 “解成，还没给老太太敬酒呢！忘了？” 李建国的话不仅让阎解成有些摸不着头脑，连三大爷三大妈也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倒是聋老太太，这回没有装聋作哑。 “不用，不用，赶紧吃饭，老太太我都饿了。” “那可不行，您可是院里的老太太，定海神针，怎么能不尊敬您呢？” 李建国说着，还隐晦的对着三大爷眨了眨眼，三大爷多精明的人，立即会意，即使不明白李建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开始顺着李建国的话往下说。 “对啊，您可是院里的老太太，解成夫妻俩敬您一杯酒也是应当应分的。” 聋老太太看着一脸笑意的李建国，总觉得他没憋什么好屁，可一时间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说道。 “那好。” 阎解成把目光投向闫埠贵，看到他点了点头，这才跟于莉一起站起身，举起酒杯敬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也笑呵呵地接过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一旁的一大爷易中海则笑着说道。 “老太太一个五保户，没什么积蓄，平常也是我们两口子照顾一二，我这有一张家具票，就当是老太太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了。” 一见到易中海手里的家具票，阎解成立即咧开了嘴，笑着说道。 “谢谢老太太，谢谢一大爷。” 看着一大爷有些肉疼的掏出一张家具票，李建国还不打算放过他，又开口说道。 “老太太一个人孤苦伶仃，确实需要人照顾，我看不如这样，解成，你就认老太太作干奶奶，以后你给她披麻戴孝，老太太也能有人照顾。” 听了这话，三大爷脸上瞬间兴奋起来，倒是老太太和易中海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不用了，我有你一大妈照看着就行。” “对，你一大妈在家也没什么事，解成以后还得上班呢，哪能麻烦他。” “瞧您这话说的，一大妈身体也不好，哪能老是操劳，解成夫妻俩年轻力壮地，肯定能照顾好老太太。” “是啊，老易，一大妈身体不好，你又得上班，不如就让解成认老太太作干奶奶，以后给老太太养老送终，而且我媳妇身体好，就算解成两口子将来去上班了，还能去帮着照看照看。” 这下一大爷和聋老太太都被架起来了，又玩起了装疯卖傻装聋扮哑那一套。 “啊！你说什么？我大孙子，我大孙子是红星轧钢厂的大厨，他肯定会给我养老送终。” 三大爷不死心还想再争取一下。 “老太太，我是说让解成认您做干奶奶，以后给您养老送终。” “啊，什么？大白天点什么灯，费吗电干嘛？” 三大爷一见聋老太太又开始装聋作哑，心里暗叹一声，后院聋老太太的两间房，自己家是没戏了。 李建国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两人，又开口说道。 “三大爷，老太太有一大爷两口子照顾着，我看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一大爷两口子也没个人照看，不如让解成人一大爷作干爹，以后给他老两口养老送终，你看怎么样。” 三大爷闻言眼睛又是一亮，连忙说道。 “我看行，老易，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相互照应也是应当应分的，你看你们两口子也没个一儿半女，将来百年之后，逢年过节也没个上坟烧纸钱的人，不如我们两家就认个干亲，以后就让解成夫妻俩照顾你们。” 三大爷刚说完，二大爷刘海忠也反应了过来，三大爷这是在吃绝饭啊！ 三大爷是什么人，算盘精啊，吃亏的事他能干，一旦两家认了干亲，等一大爷死了，一大爷家的房子钱都是闫家的了。 一大爷是谁啊？那可是红星轧钢厂的八级工，一个月光是基本工资就有九十九，再加上工龄和补贴，一个月都快赶上轧钢厂厂长了。 要知道作为一个万人大厂的厂长，杨厂长的行政级别达到了正处级，一个月少说也得有一百二十块。 这些年就一大爷夫妻俩，又没买什么大件，而且两个人生活也不奢侈，肯定存了不少钱，就算以后易中海退休了，也有退休金可以拿。 可以这样说，给易中海养老送终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咳咳…老易啊，咱这么多年的邻居，你也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了。” 三大爷听了二大爷的话，原本还有些高兴，可二大爷后半句话，直接让他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我儿子也可以跟你认个干亲，以后给你养老送终。要不我让光天今儿就搬到你那去，以后好好孝顺你们两口子。” 只见易中海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转青，又由青变紫，额头上的青筋都一突一突地，两只拳头已经攥的紧紧的，就像一个随时爆发的火山。 这时，聋老太太忽然喊了一句。 “哎呦～我头疼，哎呦～小易，快背我回去，我头疼的厉害。” 随着聋老太太的一声哀嚎，也把一大爷易中海从愤怒中拉了回来，反应过来的他赶紧查看起了聋老太太的情况，问道。 “老太太，怎么了？” “中海啊！我头疼，快背我回去，我得回去休息休息。” “得嘞，咱走。” 说着就背起聋老太太就走，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眼见一大爷背着聋老太太离开了闫家，闫埠贵也是一脸的懊恼，感觉就像丢了一个亿。 二大爷在一旁也有些怅然若失，端起身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原本热闹的宴席也有些沉闷，李建国这时说道。 “大家赶紧吃！菜都快凉了。” 听到吃，闫解成立刻来了精神，夹起一片肉就送到了嘴里，一边吃一边说。 “肉吃着就是香，媳妇你快吃，可香了。” 于莉看了看狼吞虎咽的阎解成，又偷瞄了一眼旁边文质彬彬的李建国，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也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走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三大爷也是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把两人都吓跑了，来日方长，也许自己以后还有机会。 没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李建国这顿饭倒是吃得很开心，虽说不是什么好菜，可也算混了个肚圆。 第100章 侯大爷退休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前海那个四合院已经按照李建国的要求弄好了，几间倒座房全都打通了，牛爷还在房子里做了防潮处理，又打了几个货架。 他们的生意也在半个月前开始了，除了一开始几天的生意有些爆炸式的增长，现在也已经趋于平稳了，平均每天五十斤白面，二百斤棒子面，还有一些鸡鸭鹅蛋，和一些公鸡兔子，平均每天有将近九百块钱的收入。 半个月，李建国就赚了一万五千块钱，只不过由于夏粮已经收上来了，粮荒虽然有了一丝丝的缓解，但鸽子市上的粮价不仅没掉，反而又上涨的趋势，听说今年的粮食产量也不高。 不过国家也在从国外进口粮食，虽然还是吃不饱，可是缺粮的情况已经得到了缓解，社会也陷入了平稳运行。 就在上个月，朱秀秀和何雨水那一届的学生终于迎来了中考，朱秀秀成绩优异，不出所料的考上了中专，进入了机械专业。 至于何雨水，就有些幸运了，以超出录取分数线一分的分数，被纺织专业录取，也成功地考上了中专。 为了庆祝两人考上了中专，李建国送了两人一人一块手表，只不过是从信托商店淘来的二手货。 不是不舍得买新的，而是弄不到票，只能买两块二手的，虽然是二手的，可也有六七成新，让两个小姑娘高兴了好一阵子。 倒是何雨柱，见一个外人都帮自家妹妹买了一块手表，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而且自从许大茂身体好了以后，也开始有事没事撩拨何雨柱，总是拿那块表说事儿。 一气之下，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张自行车票，买了一辆永久的女式自行车，这下可把何雨水高兴坏了，第二天就缠着李建国，让他教自己骑自行车。 许是看院里两家都买了自行车了，三大爷也是看着自行车眼馋，也求着李建国帮忙搞了一辆六成新的二手自行车，花了闫埠贵八十多块钱。 这一个月，李建国跟丁秋楠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平时会主动拉一拉小手，要是没人也会亲一亲抱一抱，每次都弄的丁秋楠眼神迷离，差点心神失守。 虽然丁秋楠忍得辛苦，可却没让李建国憋着，只要条件允许，就会锻炼一下脸部肌肉。 陈雪茹那里一个星期总会过去两三趟，每次两人都是一起探讨人生到半夜。 至于秦淮茹那里，也许是食髓知味了，只要是李建国在家，她肯定会半夜摸过来，经过李建国的滋补，不仅气色好了，身子也变得更加丰腴了，小当每次都会留下一大半的剩饭，还得李建国解决。 这一个月娄小娥好像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李建国，就算是遇到了，也是低着头就走开了，搞得李建国有些摸不到头脑。 只不过她的钱，李建国还没还，打算过一段时间再说。 今儿个是个好日子，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了，虽说自己现在已经是个万元户了，但蚊子再小也是块肉，不能浪费了不是。 早早地起床，李建国洗漱了一番后，骑着车早早地去了工厂，给办公室打了水以后，采购三科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就听有一个人说。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事？” “老侯今儿领了工资，就要退休了，以后后勤仓库就是秦淮茹做主了。” “真的！那小寡妇看着比小姑娘都水灵。” “咳咳…” 忽然有一个人咳嗽了两声，给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的目光也看见了坐在角落里喝茶看报纸的李建国，对着李建国尴尬地笑了笑，就转过头去，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科室里，只要是两个人知道的秘密，那就不能算是秘密，所以李建国帮秦淮茹跑前前后地转岗，办公室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都认为两人肯定有一腿。 毕竟一个是高大帅气小伙子，一个是丰腴诱人的俏寡妇，要说两人没有点什么事，打死他们也不会信。 果然，领工资的时候碰到了侯大爷和秦淮茹，两人一前一后领了工资，秦淮茹明显哭过，一双大眼睛红红的。 倒是一旁的侯大爷，笑呵呵地，在跟秦淮茹说些什么。 李建国领完了工资，去了后勤仓库，侯大爷正在收拾东西，把一些私人东西都放到了一个网兜里，看见李建国过来，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小李，来了。” “侯大爷，您这是退休了？” “托国家的福，回家安度晚年了。” “那您可得常回来看看，没了您的指导，我怕秦姐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小秦很聪明，一教就会，手脚也麻利，不会出问题的。” 又聊了一会，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这还是李建国从李怀德那里顺的一包茶叶，他也不爱喝，就放在农场仓库里，今儿正好送给侯大爷。 侯大爷也没客套，笑呵呵地收下了。 跟两人道别后，就提着东西往仓库外走去，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子，认真地说道。 “小李，以后可要好好对小秦，她是个苦命人。” 李建国也郑重的说道。 “侯大爷，我知道了。” 就这样，侯大爷走了，跟千千万万个先辈一样，默默无闻地为祖国付出了一辈子。 现在后勤仓库就剩李建国和秦淮茹两个人了，顿时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秦淮茹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他。 现在刚刚上班，这里也不会有人过来，李建国往仓库门口看了一眼，就一把拉着秦淮茹走到了仓库最里面，在一排货架后面停了下来。 欺身上前，整个人压在了秦淮茹的身上，一对大白兔被挤压的变了型，就在两人要亲上的时候，忽然仓库外面传来一声呼喊。 “秦库管在吗？我是食堂的刘岚，中午有招待，傻柱让我过来拿些食材。” 听到有人说话，吓得秦淮茹脸都白了，慌乱的推开李建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白了他一眼，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仓库里面的一排排货架后走了出来， 刘岚比秦淮茹小一些，今年也才二十五岁，一张脸虽然不如秦淮茹，但也有一种邻家姐姐的感觉，而且身材也是凹凸有致，跟秦淮茹有一拼。 作为以后李怀德的情人，容貌身材自然不会差的，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李怀德刚升任副厂长，还没来得及吃掉这颗已经成熟的水蜜桃。 第101章 红星机修厂 “刘岚，有事吗？” 看着眼前脸色微红的秦淮茹，刘岚愣了一下，这才说道。 “秦姐，何师傅让我过来拿一些中午用来招待的食材。” “要什么东西？有条子吗？” “有条子，要一斤猪肉，六个鸡蛋，还有一些配菜。” 刘岚在仓库里扫视一眼，却没有看到别的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刚才自己明明看到有人进来的啊，去哪了？ 很快，秦淮茹就把东西都拿了过来，看着不断在仓库里扫视的刘岚，不禁面上一红，心里暗暗骂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 “给，东西都在这了，你看看。” 刘岚也被秦淮茹的话惊醒，笑着说道。 “谢谢了秦姐，那我回去了。您忙。” 刘岚拿着东西离开了仓库，走过一个转角，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就躲在那里看着仓库的方向。 果然，没多长时间，就见从仓库里出来一个男人，刘岚认识，就是上次送来一只猪肉的那个年轻人。 秦淮茹见刘岚走了，赶紧到货架后边，又惊又羞地在李建国胸口捶了几下，然后就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吻了下去，直到她有些喘不上气来，才推开了李建国。 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服，把李建国赶出了仓库。 李建国出了仓库，左右看了看，好像有个影子从墙角一闪而过，李建国也没有注意，反正自己是采购员，来后勤仓库不是名正言顺的吗。 既然领了工资，李建国也不想在厂里待了，直接骑上车往西城城外骑去。 一路上骑了二十多里地，就见路边有三男一女四个孩子正在挖野菜，最大的一个男孩子也就六七岁，最小的也就三四岁。 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出现的李建国吓到了，还是被脚下的石头绊到了，直接摔倒在地，一头磕在了地上，碎石铺成的路面直接把孩子的头给磕破了，鲜血顺着脸就流了下来。 孩子顿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把旁边正在挖野菜的三个孩子都给吸引了过去。 “三毛，你怎么了？” “三毛的头破了。” “快去厂里找咱妈。” … 三个孩子手忙脚乱地安慰三毛，李建国也停下了车，把车子往路边一撑，就走了过来，问道。 “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最大的孩子一脸警惕的看着李建国，伸出手臂护着身后的弟弟妹妹。 “没事，我妈妈就是前面机修厂的三级焊工，我们到机修厂医务室包扎一下就行了。” 李建国看着人小鬼大的孩子，笑了笑说道。 “我不是坏人，我是机修总厂轧钢厂的采购员，过来办点事，这是我的工作证。” 说着把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孩子拿着工作证仔细跟李建国比较了一下，这才把工作证还给李建国，说道。 “叔叔，您能帮我们把弟弟送到医务室吗？他头上流了好多血。” 李建国看着地上还在号啕大哭的三毛，说道。 “行，我骑车带着你们去医务室，不过我这自行车可带不了四个人。” “没关系，叔叔，您把我弟弟妹妹带到医务室就行，我去车间里去找我妈妈。” “行。” 应了一声，李建国也不耽搁了，直接抱起三毛，放在了后座，又把大一点的男孩子放在三毛后边，叮嘱他护着三毛别让他掉下去了。 骑上车，一条腿撑着地，把那个小女孩侧着放在前面的大梁上坐着，然后对最大的男孩子说道。 “我先带弟弟妹妹去医务室，你去车间里通知你妈妈，让她到医务室里找我们。” “嗯，好的叔叔。” 说完，男孩子就撒腿往机修厂跑了出去，李建国也蹬起了自行车，对身后的两个小男孩说道。 “腿叉开，小心轮子卷到脚。” 自行车瞬间蹿了出去，几秒钟就追上了前面的男孩子，然后又把他远远的甩在身后。 本来这里离机修厂就不算远，只有二里多路，李建国心急，两三分钟就到了机修厂大门，门卫看到一个男人骑着自行车快速冲过来，吓得拿起来门卫室的枪，指向了李建国。 “干什么的？停下别动，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李建国被吓了一跳，连忙刹车，背后的传来撞击声，原本已经停止哭泣的三毛，又大声哭了起来。 李建国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连忙说道。 “同志，是我，别开枪。”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轧钢厂的采购员，在路上碰到这三个孩子，他们是你们厂里工人的孩子，这个小的被石头磕到了，我就给送过来了，这是我的证件。” 说着又把证件递了过去，门卫认真地看了一下，又看了看后座的三毛，问道。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只听身后那个大一点的孩子说道。 “我叫二毛，我妈妈是焊工车间的梁拉娣。” “你是梁师傅的儿子？行，进去，进门一直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右转就到了。” 李建国闻言，跟门卫道了声谢，就骑着自行车进了机修厂，一路风驰电掣，不多时就到了医务室。 下了车，李建国把三个孩子都抱了下来，然后抱着三毛进了医务室。 还没进医务室，就看到医务室门口站满了一个个大小伙子，全都勾着头往医务室里面看。 一时间李建国竟然挤不进去。 “都他妈的让一让，有孩子受伤了。” 被李建国一吼，众人吓了一跳，当看到额头上还流着血的三毛，纷纷让开了道路。 李建国直接进了医务室，就见医务室的办公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六十多岁的男医生正在跟丁秋楠说着什么，看到抱着个满脸是血的孩子进来的李建国，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男医生一句话，丁秋楠也往医务室门口看了过来，一句话脱口而出。 “建国，你怎么来了，这个孩子是？？？” 看着丁秋楠疑惑地目光，李建国说道。 “来不及解释了，赶紧给这孩子止血。” “哎，好，你抱着他坐在这，我去准备一下。” 李建国刚坐下，丁秋楠就拿着一个托盘过来了，用镊子夹了一块医用棉在三毛的伤口上轻轻擦拭，好在伤口不深，不用缝合，让丁秋楠轻轻松了一口气。 第102章 彪悍的梁拉娣 三毛的伤口处理好以后，丁秋楠这才看向李建国，问道。 “你怎么跑到机修厂来了？” 李建国摸了摸头，有些害羞地说道。 “想你了，就过来了呗，你呢？在这工作还习惯吗？” “挺好的，王医生挺照顾我的。” “那就好。” 医务室外的人都趴在窗户上往里看，两人也没好意思继续聊，就看向了三个孩子。 三毛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还是坐在那一抽一抽地哭着，小女孩和小男孩在一旁安慰着他，可却没什么用。 李建国走过去，手攥了起来伸到三毛跟前，然后摊开手掌，就见掌心多了一个大白兔奶糖，三毛顿时被奶糖吸引了，一时间忘记了哭泣。 李建国把奶纸剥开，把奶糖放进三毛的嘴巴里，浓郁的奶香霎时间在三毛口腔里化开，三毛顿时破涕为笑。 李建国又把糖纸攥回手心里，凑到三毛面前，说道。 “吹一口气。” 三毛听话的对着李建国的拳头吹了一口气。 李建国摊开手掌，就看见那张糖纸已经变成了几颗奶糖，三个孩子顿时张大了嘴巴，李建国笑着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然后把奶糖分给了他们。 三毛拿过奶糖，剥开一颗，然后递到了李建国的嘴边，李建国先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这么懂事，然后张开了嘴巴，把大白兔奶糖吃进了嘴里。 “三毛，三毛。” 就在这时，医务室门外冲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一个年轻少妇，一把把蹲在三毛前边的李建国挤到了一边，李建国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哈哈…” 医务室外面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就连旁边站着的丁秋楠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李建国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就站在了一旁。 “妈，我没事，你别哭，吃糖。” 三毛非常乖巧地给梁拉娣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剥开一颗糖放到她的嘴边，梁拉娣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奶糖在嘴里融化后，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你们哪弄的奶糖？” 三毛指着站在一边的李建国说道。 “是叔叔给我的，叔叔会变戏法。” 一旁的小男孩也说道。 “也是叔叔送我们过来的。” 梁拉娣看着站在一旁的李建国，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可是把人家推到了一边。 梁拉娣拿过三毛手里的糖纸，把嘴里的奶糖又吐了出来，重新包好，然后站起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十分爽朗地说道。 “对不起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衣服没弄脏，要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话一出口，梁拉娣就觉得有些不对，对方一个大小伙子，自己一个小寡妇，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李建国也认真地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 一张鹅蛋脸，大眼睛，眉眼间脸上有一股不输于男人的英气，只是这时她的脸上灰扑扑的，还有几道黑色的机油印子，更显得她脖颈间皮肤的白皙细腻。 一双老布鞋，一身蓝色工装，虽然简简单单，但穿在她丰腴的身上，被撑得有些修身了，尤其是后臀处，刚才李建国可是看得清楚，浑圆挺翘，如果放在手里一定很软很有弹性。 “谢谢，不用了，医务室被打扫得很干净，我的屁股上没有灰。” 说着侧过身给梁拉娣看了看后边，可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虽然裤子上没有灰，可是白色的衬衫上，已经有一大片都被染成了红色，梁拉娣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穿的这件短袖衬衫是陈雪茹给他做的，用的是的确良的料子，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涤纶的，虽然现在涤纶的料子已经烂大街了，可在当时还是只有少数人才能穿得起的好料子。 他这一件衬衣，抵得上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所以梁拉娣才会露出那副跟死了丈夫一样的表情。 “赶紧脱下来我去给你洗一下，说不定还洗的掉。” 说着就要上手去扒李建国的衣服，李建国看着冲过来的虎娘们儿，赶紧躲开，大声说道。 “同志，冷静点，外面很多人看着呢！” 被李建国一喊，梁拉娣也反应了过来，看着门口和窗户上趴着的努力憋笑的人，即使梁拉娣再彪悍，也有些害羞了，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 “看什么看，回家看你们媳妇去。” “哈哈…” 立即引来一阵阵地哄笑。 作为一个四级焊工，又是一个俏寡妇，工厂里的许多男人都认识她，想要占一点她的便宜。 可是她彪悍的性格，又让所有男人全都铩羽而归，所以虽然她经常给厂子里的男同志做衣服，也没听说哪个人得了手的。 “同志，你还是赶紧脱下来，用热水泡一下，说不定还能洗掉，要不然这么好的一件衬衫可就废了。” 梁拉娣之所以会这么着急，也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人家好心送到医院来的，还把人家的衣服弄得全是血，能洗掉还好，要是洗不掉，还不得赔人家一件，的确良的衬衫，就算去信托商店买二手的，也得花掉十来块。 一家人本来日子过得就紧紧巴巴的，哪还有多余的钱赔给人家。 “姐姐，我身上就这一件衣服，要是脱掉了，我可就得光膀子了，那别人还不得说我耍流氓啊，算了，就这样，回去我自己洗。” 看着梁拉娣一副还不死心的样子，李建国只好无奈的说道。 梁拉娣听了一愣，俏脸一红，然后说道。 “那可不行，你这衣服上的血渍是我儿子弄上去的，再说了，也是为了送我儿子来医务室，我不能让做好事的人没好报，我家里从小可不是这样教我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梁拉娣，李建国也开始被这个自立自强的女人打动了，这才是能扛起半边天的女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五级焊工，即使是大老爷们，绝大多数也做不到。 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脸倔强的梁拉娣，然后说道。 “行，不过您得先给我找一件衣服换上。” 第103章 梁拉娣家 梁拉娣的家是工厂分配的职工宿舍，一排排的二层小楼鳞次栉比，家家都通了水电，只不过屋子里没有卫生间，上厕所还得去楼里的公共厕所。 穿过一排排二层小楼，终于到了梁拉娣的家，门口都被拾掇的干干净净。 梁拉娣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微笑着示意李建国进入。 李建国进了屋子，屋子不大，进门的地方是一个隔间，厨房水池什么的都在那里，穿过隔间就是客厅，家里虽然家具齐全，可都已经有些老旧了。 房子只有一室一厅，可还是在客厅的角落放了一张上下两层的木床。 客厅的一角还有一台国华牌的缝纫机，缝纫机的旁边还挂着两道布帘子。 看着屋子里虽然破旧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就知道这个女生一定是个勤快的。 “坐，家里也没什么招待的，我去给你倒杯水。” 放下怀里抱着的三毛，大毛乖巧地搬来一个凳子，李建国笑着摸了摸大毛的头。 “大毛真乖。” 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四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们，虽然他们四个小家伙的眼睛都盯着糖果，可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拿，反而转头看向了妈妈。 梁拉娣从桌子下边的地上拿起暖水壶，倒了一杯白开水给李建国端了过去，看着又给几个孩子糖果的李建国，表情有些复杂，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妈妈的许可，四个孩子高兴地接过糖果，一人一颗放进嘴里，然后露出应付的笑容。 “谢谢李叔叔。” 李建国又揉了揉他们的头，说道。 “别客气。” “去玩，记得看好弟弟妹妹。” “知道了，妈。” 说着就听话的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了。 梁拉娣看着出去的几个孩子，也露出幸福的笑容，然后看着李建国说道。 “谢谢你，建国兄弟，他们四个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李建国笑着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先喝口水，在这等一会儿，我进里屋给你找一件衣服，你先穿一下，现在天热，等我洗好了，一会儿就能晒干。” “行。” 梁拉娣转过身子就进了里屋，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了衣服。 在回家的路上，梁拉娣也跟李建国聊了一些她家的情况，他也终于想起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了。 丁秋楠，梁拉娣，都是电视剧人是铁，饭是钢的女主角，一个嫁给了厨师南易，一个嫁给了崔大可，现在自己来了，那丁秋楠的命运可以说已经被他改变了。 不一会儿，梁拉娣终于从柜子底下翻出了一件白衬衫，盯着手里的白衬衫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把它拿给了李建国，强颜欢笑着说道。 “建国兄弟，你把衣服脱了，换上这一件试一试，这是我男人以前结婚的时候买的，就穿了一次，你别嫌弃。” 李建国接过衣服，连连说道。 “不会不会。” 由于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要脱掉衣服，不自觉地感到有些尴尬。 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一旁的梁拉娣被李建国这副害羞的样子给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姐啥样的没见过，大夏天的，厂房里那这个光膀子的大老爷们多的是，你害啥羞。” 被梁拉娣这么一说，李建国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一颗颗解开衬衣的扣子，顿时健硕的上身暴露在了空气中，尤其是那两块胸肌和八块腹肌，让他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咕嘟。” 即使李建国马上就穿上了衣服，可那副精壮的身体还是被梁拉娣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还咽了口口水。 现在的梁拉娣也才二十六岁而已，可是丈夫已经死了将近三年了，有时候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安慰了自己一番，才能睡去。 平时自己在车间里也没少看到那些人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干活的工人，可是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梁拉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笑着接过李建国递过来的衣服，就在这时，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在了一起，梁拉娣感觉就像是被电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酥酥麻麻的。 扣好纽扣以后，梁拉娣还帮着李建国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又把一些褶皱的地方用力地抻了抻，就像是一个妻子在照顾丈夫。 李建国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后来也就不矫情了，人家一个大美女都不在乎，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什么，还别说，这件衬衫还挺合身。 拍了拍李建国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才细细地打量起了李建国，顿时呆滞在了原地，不一会儿竟然落下了眼泪。 看着面前突然哭起来的梁拉娣，李建国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梁姐，你怎么还哭了，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那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梁拉娣看着面前这个搞怪的男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 “姐就是想到你姐夫了，你穿上这身衣服，跟他还挺像的，一时间没控制住，让您看笑话了。” 李建国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难道说要不然你把我当成姐夫吗？ 梁拉娣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笑着对李建国说道。 “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把衣服洗了。” 然后就拿了一个搪瓷盆到厨房里去打了一盆水，厨房里地方小，只能端到客厅的桌子旁洗。 看着自己面前洗衣服的梁拉娣，那副身材确实让人浮想联翩，即使生了四个孩子，不仅没让身材走样，反而让身材更加丰腴迷人。 现在房间里只有两人，李建国也有些无聊，不自觉地就盯着正在洗衣服的梁拉娣看了起来。 由于李建国坐的是高一点的凳子，正好可以看到梁拉娣宽松领口中不时露出的那一道沟，两座岭。 许是觉察到了李建国那灼热的目光，梁拉娣的脸也开始有些泛红了，可不知为何，洗衣服的动作越来越大了。 第104章 吃饭 看着不断摇晃的山岭，李建国感觉时间过得可真快，一件衬衫足足洗了七遍才洗干净，等梁拉娣洗好衣服站起来的时候，一张脸都已经变得通红，而且腿都麻了，起身的时候差点摔倒，好在两人离得近，被李建国一把扶住了。 李建国感觉到在自己的手碰到梁拉娣的一瞬间，她就像全身骨头都被瞬间抽离了似的，整个人软倒在李建国的怀里。 梁拉娣飞快的从李建国怀里挣脱开，整张脸都已经红的快要滴血了，就在气氛逐渐旖旎的时候，门外传来几个孩子的说话声。 几个孩子进了屋子，就见妈妈和李建国叔叔面对面站着，妈妈脸色通红，大毛走上前问道。 “妈妈，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梁拉娣偷偷瞄了一旁的李建国一眼，有些心虚的说道。 “妈妈没事，刚才洗衣服热的，一会就好了。” “嗯，妈你休息一下，我去晒衣服。” 说着，非常懂事的接过梁拉娣手里的衣服，去楼下的晾衣绳上去晒衣服了。 “妈～我饿了。” “妈～我也饿了。” 二毛三毛和秀儿都看着梁拉娣说道。 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梁拉娣笑着说道。 “拿去给你们做饭，你们在这乖乖的等一会儿。” 眼见梁拉娣要去做饭，李建国站起身来说道。 “梁姐，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梁拉娣见李建国要走，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说道。 “建国兄弟，吃了饭再走！让我们家谢谢你。” 看着梁拉娣真挚的眼神，又看了看面黄肌瘦的几个孩子，李建国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笑着说道。 “那行，梁姐，我胃口小，你少做点。” 听了李建国的话，梁拉娣也笑了出来，然后跟几个孩子说道。 “帮妈妈招呼好李叔叔，知道吗！” “知道了。” 四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梁拉娣进了厨房，掀开面缸，打开面口袋，看着里面最后剩的一碗多棒子面，咬了咬牙全都倒了出来，和成了面团。 厨房里梁拉娣正在忙活着做饭，客厅里李建国正在给四个孩子讲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四个孩子听得聚精会神，李建国也讲的滔滔不绝。 透过厨房的小窗，梁拉娣看着围在一起一大四小五个人，嘴角微微翘起，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梦到这副场景。 直到讲到孙悟空天河放马，大战天蓬元帅的时候，就听见梁拉娣说道。 “过来洗手，马上吃饭了。” 听到妈妈的话，四个孩子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听话的到厨房的水池边去洗手，李建国也跟了过去，帮四个孩子把手洗干净然后擦干。 午饭并不丰盛，甚至可以说是寒酸，只炒了一盘土豆丝，蒸了四个只有李建国半个拳头大小的窝窝头，以及一人一碗的地瓜粥。 看着四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梁拉娣拿起一个窝头递给李建国说道。 “让你看笑话了，家里实在没什么东西招待您。” 李建国接过窝头，笑了笑说道。 “国家正是困难时期，谁家都一样，这已经挺好了，要不然我一单身汉，还不知道中午到哪去寻饭辙呢。” 李建国说着咬了一口手里的窝头，窝头有些硬，吃到嘴里还有些喇嗓子，自从农场空间升级以后，李建国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纯棒子面的窝窝头了。 见李建国已经开始吃了，梁拉娣又拿起了窝窝头，给四个孩子一人掰了半个，剩下的一个她却没动，只是端起她那碗地瓜粥吃了起来，还时不时地给四个孩子夹菜。 很快，李建国就吃完了手里的窝头，把碗里的地瓜粥喝完，总算把窝窝头给顺了下去。 看见李建国吃完了，梁拉娣赶紧把最后一个窝窝头也递了过去。 “多吃点，没什么好东西，不能再让您饿着肚子走不是。” 看着梁拉娣递过来的窝头，李建国实在是不想吃了，这年头的棒子面窝头不光喇嗓子，还有些苦味。 “梁姐，还是你吃，我已经吃饱了。” “你可别骗姐，你一个大小伙子，一个窝头就吃饱了？” 梁拉娣一脸不信地样子，疑惑地问道。 李建国拍了拍肚子，笑着说道。 “真的吃饱了，不干重活，胃口就小，吃的就少。” 梁拉娣半信半疑地收回了手，然后掰了半块，剩下的半块又放回了筐子里。 吃好后，看着梁拉娣在收拾桌子，那梨形的身材和蜜桃般的臀部，让李建国有些热血上头，借口说道。 “梁姐，厕所在哪里？我想去一趟厕所。” 梁拉娣转过头说道。 “厕所在巷口，下了楼左转走到头就到了。” “我怕找不到，要不让三毛陪我去！” 又对依偎在自己身边的三毛说道。 “三毛，带叔叔去厕所好不好？” 三毛没有说话，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李建国的手往外走。 上过厕所，出来的时候，李建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两斤的粮票，蹲在三毛的面前，说道。 “三毛，叔叔有个任务交给你，你能完成吗！” 三毛重重的点了点头，还学着电影里的人，给李建国敬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军礼。 “等叔叔走了以后，你把这个给妈妈，知道了吗？” 说着把粮票放在了三毛的口袋里，也给三毛回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军礼。 “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保证完成任务。” 三毛奶里奶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坚定。 李建国笑着捏了三毛的小脸一下，三毛也跟着笑了起来，继而又有些失落的说道。 “叔叔，你还会来看三毛吗？三毛给你糖吃。” 看着三毛从口袋里掏出上午给他的糖果，李建国有些感动，接过糖果，剥开已经有些化了的糖果，咬下一半，另一半放进了三毛的嘴里，然后说道。 “叔叔今天吃了你半颗糖，下次过来给你带十颗。” 三毛摇了摇头，说道。 “三毛不要糖。” “行，不过三毛要听妈妈的话，等叔叔有空了，肯定过来看你，好不好。” “嗯，我一定听话，谢谢叔叔。” “走，回家。” 说完就牵着三毛往回走。 第105章 排队 楼下，李建国摸了摸衬衫，发现已经晒干了，就收了起来，拿着它上了楼。 梁拉娣已经收拾好了桌椅碗筷，正坐在那台缝纫机前做衣服，三个孩子也坐在床上正在看一本画册。 “梁姐。” 梁拉娣停下手中的话，转头看向李建国，又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衣服，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然后笑着说道。 “衣服干了是？还有血迹吗？” “没了，洗的非常干净。谢谢你了，梁姐。” 梁拉娣笑了笑，说道。 “要谢也是我谢谢你。” 又聊了两句，李建国把衣服换了下来，然后又把那件衣服还给了梁拉娣。 “梁姐，我走了。” 梁拉娣接过衣服，笑着说道。 “您慢走，以后有空了过来玩。” “叔叔，你以后还会来吗？我还想听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呢。” “我一定来，下次再给你们讲孙悟空的故事。” 梁拉娣带着四个孩子把李建国送到了楼下，看着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心底忽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了拽，梁拉娣低头就看见三毛正看着自己，蹲下身来，问道。 “三毛，你怎么了？” 三毛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粮票，递给了梁拉娣。 接过粮票，梁拉娣惊讶的道。 “三毛，这粮票你哪里弄的？” “是叔叔给我的，叔叔还说下次会过来看我。” 梁拉娣手里攥着粮票，看着已经逐渐模糊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五味杂陈，然后泪水瞬间充斥了眼底。 骑着自行车，李建国又进了机修厂，有了上午的经历，李建国在门卫室登记以后，就被放进了厂区，来到了医务室。 下午的医务室人更多，一个个地挤在医务室的门口或者窗户上，勾着头往里面瞅。 正要迈步往医务室里走，却被人一把拉住。 “唉唉唉，你怎么回事？排队不知道吗？” 李建国一脸不解地问道。 “排队？排什么队？” “你说排什么队！看病当然得排队了，大家可都等了很长时间了。” “我又没病，我进去找人。” 说着又要往里走，却又被拦了下来。 “得得得，蒙谁呢？谁不知道今儿医务室来了个漂亮医生，想见漂亮姑娘，乖乖后边排队，不然别怪弟兄们抽你。” 李建国顿时被气笑了，也不打算理会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发现快要到下午上工的时间了，索性就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坐下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医务室外的人陆陆续续地就回车间了，还有几个已经快要轮到的，正在纠结着要不要也回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李建国这才进入，就见王医生正在教丁秋楠整理病历，丁秋楠也学得认真，李建国也没去打扰她。 倒是王医生看到他了，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半晌过后，丁秋楠才整理好了病历，抬头正好看见李建国那双明亮的眸子，脸上不禁微微一红。 “小丁，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吗？” 王医生此刻就跟巷子口那些老娘们似的，一双有些混浊的眼睛，冒着一缕缕精光。 丁秋楠红着脸低下了头，喃喃着说不出话来，于是李建国说道。 “王医生，你好，我叫李建国，我跟丁秋楠正在处对象。” 王医生一脸笑意地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番，笑着说道。 “郎才女貌，还真般配，老头子也不在这碍眼了，年纪大了，精神头跟不上，我去隔壁的点滴室，有事叫我。”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哼着小曲儿就出了医生办公室。 见人都走了，李建国走上前，拉着丁秋楠的手，即使两人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每次做一些亲密的动作时，她还是会害羞地满脸通红。 把玩着丁秋楠柔弱无骨的小手，渐渐地有些不满足了，当他想要进一步动作时，却被丁秋楠阻止了。 “别，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李建国一想，也就放弃了，确实，医务室里不安全。 就这样，两人在医务室里聊了会天，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工人，都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个坐在医务室里的男人。 眼看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下班了，王医生又推门进了医务室，笑着跟丁秋楠说道。 “小丁，既然你对象来看你，今儿就早点回去。” “可是还没到下班时间。” “没事，反正下班也没什么病人，跟何况还有我呢，跟你对象回去，他已经等了你半天了。” “谢谢王老师，麻烦您了。” 王医生笑着挥了挥手，说道。 “去。” 丁秋楠笑着去换下了白大褂，拿上单肩包，带着李建国离开了。 出了厂区，来到一片职工家属楼，这些楼房明显都是新建的，是正宗的苏氏建筑，苏联的苏。 等王医生退休，丁秋楠就是机修厂唯一的医生了，而且丁秋楠还是卫校毕业的中专生，算是特殊人才，所以也分配了一套房子。 三楼，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人住刚刚好。 屋子里各种基础家具都是厂里的，丁秋楠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后，这个小房子也显得格外温馨。 刚关上门，李建国就迫不及待地从丁秋楠身后搂着她的腰。 丁秋楠低着头慢慢转过身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泛着一丝迷离的神色，两人什么也没说，慢慢吻在了一起。 一个多月的相处，李建国发现丁秋楠是一个矛盾的人，她从小生活受到的是传统的中式教育，上了学开始接触新派文学和苏联文学的熏陶。 所以她即追求的是浪漫的爱情，又无法摆脱封建思想的束缚，两人相处时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李建国感觉到了今天丁秋楠的不同，仿佛冲破了一层枷锁，变得主动热情了起来。 李建国自然是乐见其成，跟她热烈地吻在了一起，双手也不老实地开始解她的衣服。直到感觉她有些喘不上气，两人的嘴唇才分开。 第106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此时的丁秋楠已经意乱情迷，双眼迷离地看着李建国，一副欲拒还迎的羞涩模样。 李建国把她轻轻抱起，走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 丁秋楠羞得用手捂住了已经羞红了的脸，然后声若蚊蝇地说道。 “建国哥，我爱你。” 李建国轻轻地压了上去，拿开她捂着脸的手，然后认真地说道。 “我也爱你。” 两人对视了良久，丁秋楠突然双手环住李建国的脖子，吻了上去，这一吻更加热烈，然后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撕扯李建国的衣服。 李建国也配合地脱掉两人的衣服，直到赤裸相对，两人四目对视，丁秋楠的眼睛里满是浓到化不开的情谊。 “我来了。” 丁秋楠这次没有拒绝他，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嗯。” 李建国虽然吃惊，倒也没有矫情，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 随着一声似痛苦又似幸福的低吟，两人正式合为一体。 轻轻把丁秋楠眼角的泪水舔舐干净，然后温柔地问道。 “疼吗？” “嗯。” “我会温柔地。” … （此处省略一万字…） 二十分钟后，李建国背靠着床头抽烟，丁秋楠趴在他的胸口，伸出手指在李建国的胸口画着圈圈，小声地问道。 “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李建国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道。 “小傻瓜，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们都处了一个多月了，你还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家里事呢？” “没什么说的，我爸妈都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牺牲了，我是在大姨家长大的，大姨一家对我都很好，等下个月中秋，我就带你去见我的大姨，到时候跟她们商量下我们俩的婚事，争取年前就结婚。” 丁秋楠听到这话，任然有些害羞，往李建国怀里缩了缩，害羞地说道。 “谁要嫁给你了。” “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看我怎么惩罚你。” 说着，就又扑了上去，直到两人贴在一起，丁秋楠这才哀求道。 “建国哥，别，我错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行，好痛。” 李建国在丁秋楠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 “让你调皮。” 感觉着贴在双腿之间的滚烫，丁秋楠有些害羞地说道。 “建国哥，你很难受，我来帮你。” 说着，丁秋楠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慢慢缩了下去。 （再次省略一万字……） 做好晚饭，叫醒了躺在床上的丁秋楠，她此时正缩在被子里，跟个鹌鹑一样，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满是兴奋以后的柔情。 “快起来，吃饭了。” “哎呀，你先出去嘛，我还没穿衣服。” “还害羞了，刚才是谁主动扑过来的。” “你还说，不准你说。” “好好好，我不说，快起来。” 李建国离开了卧室，把饭菜都端上了桌，丁秋楠也已经换上了睡衣，两条白皙柔嫩的大长腿暴露在了空气中。 一把把丁秋楠卡到了怀里，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感受到小屁股的柔软娇嫩，立刻有了反应，却吓了丁秋楠一跳，挣扎着就要起来。 “我不行了，下次再来，好不好。” 李建国按住丁秋楠，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装作严肃地喝道。 “别乱动，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吃了你。” “哦，我不动就是了。” 说完果然听话地坐着不动了，然后又扭了扭屁股，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却又被李建国拍了一下屁股。 两人就这样吃过了晚饭，一起在厨房洗了碗筷，也没有别的什么娱乐活动，就躺在了床上，聊起了天。 “建国哥，你能跟我说说你家的事吗？” “没什么好说的，我爸妈都是烈士，我大姨父在军区里当了个小领导，到时候我带你过去你就知道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他们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反正是咱俩结婚。” “谢谢你，建国哥。” 说着丁秋楠主动凑上前亲了李建国一口。 见丁秋楠像一只偷吃的猫咪一样乖巧可爱，身体又有了悸动，双手也开始不停的游走，不一会儿丁秋楠就双眼迷离，檀口微张。 强忍住心里的火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 “睡，要不然你明天可起不来了。” 感受着李建国的炽热，丁秋楠轻声说道。 “建国哥，我可以的。” 李建国厉声说道。 “不行。” 丁秋楠看着一脸关切的李建国，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调皮的伸出粉嫩的舌头在他耳朵上轻轻舔了一下。 慢慢往下滑去… 第二天一早，李建国醒来，就见丁秋楠已经早早地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忙活早餐，双腿还能看出有些不自然。 穿上衣服，李建国走进厨房，轻轻环住丁秋楠的腰，在她头发上亲了一口，轻声说道。 “今儿做了什么好吃的？” “煮了两个鸡蛋，还有几个馒头一锅粥。” 李建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一副你做的饭好香啊。” 丁秋楠害羞地把李建国推出厨房，这才安心准备早餐。 吃过早餐以后，李建国在丁秋楠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 “过两天我再来看你，有什么缺的吗？到时候我给你带过来。” 丁秋楠思索了一番，说道。 “给我带几本关于医科方面的。我想去试试明年考一下北平医科大学。” “行，我支持你。” “嗯，谢谢建国哥。” 丁秋楠激动地在李建国脸上亲了一口，她本来以为李建国会拒绝她，并且让她以后专心相夫教子吗，没想到李建国会支持她，这让她非常开心。 拍了拍她的头，然后离开了机修厂，往六子家骑去。 一大早，六子几人也已经起床了，正围在桌子上吃着早餐，见李建国过来，全都站了起来。 “建国哥，吃了吗？再吃点。” 秀秀从筐子里拿了一个二合面馒头递给李建国，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第107章 北海公园划船 自顾自地坐下，李建国开口问道。 “上一周一共卖了多少东西，买家有什么说的吗？” 狗子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 “上个星期一共买了细粮三百八十斤，粗粮一千五百斤，公鸡十五只，兔子二十二只，鸡蛋四十二斤，共卖了七千零九十九块。” “除去建国哥的一成和我们六个的一成，剩五千六百八十块，我们六人一共七百一十块，每人分得一百一十八块钱。” “钱我已经分好了，我们那份我们几个已经分了，剩下的都在暗格里，建国哥你是现在就要，还是过一会再给你。” “过一会儿再给我，不急。还有就是，以后从我那份里匀出一份，留给秀秀，当做她以后的嫁妆。” 李建国此话一出，几人都笑眯眯的看向秀秀，秀秀瞪了他们一眼，待看向李建国时，羞得满脸通红，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建国哥，我不用了，我也没出力，不能拿这份钱。” 李建国揉了揉她的乌黑柔亮的头发，笑道。 “秀秀怎么没出力，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不是有秀秀管着我们的后勤，给我们洗衣做饭，我们这帮糙老爷们，都该臭大街了。哈哈…” “哈哈哈…” 几人闻言也大笑了起来，秀秀抬起头看着李建国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建国哥，放心，我一定做好你们的后勤保障工作，让你们都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穿上干净的衣服。” 李建国捏了捏她的脸蛋，又夸了一句，然后才问向狗子。 “客户最近有什么反馈的吗？” 狗子喝下碗里最后一口粥，打了个饱嗝，然后说道。 “有好多客户都向我们打听有没有票据卖，他们想从我们这买些票据，另外就是还有一些人想买一些大米，也问了好几次了。” 李建国微微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 “现在最紧俏的东西就属粮食了，还得去找那三那几个人，晚上我去一趟。还有什么事吗！” 六子此时说道。 “建国哥，咱也赚到钱了，你看是不是再买三辆车，这样我们跑得也轻松些。” 李建国沉吟了一番，说道。 “再等一段时间，现在我们还忙的过来，什么时候忙不过来了，你们直接从我那份里拿钱，再买。” “行。” “你们现在也有些积蓄了，有没有想要找工作的，我帮你们想想办法。” 几人对视一眼，全都没有接话。 李建国眼睛一扫，就知道他们脑袋里想的什么，于是开口说道。 “还是去找个工作的好，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再过两年都可以结婚了，到时候看到中意的姑娘，人家家里人问你干什么的，你说你是板爷，你让人家家里人怎么看你，怎么能放心把姑娘嫁给你。” “建国哥，咱干这，可比上班挣得多多了，而且还不累。” 李建国伸手指了指满脸不解的彪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对，咱们是挣了钱了，可是这钱你敢明目张胆的拿去花吗？你敢跟别人说吗？让人抓到就得把你抓进局子里。” “那，那我们挣这些钱干什么？” “所以让你们找一个明面上的工作，到时候家里添什么好东西，也有个由头不是。” “可是我们去上班了，这些东西谁送？” “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工厂几十个，找几个跟我一样的采购员岗位估计也不难，这样，下午我先去工厂看看能不能弄到几个名额，晚上我们再去鬼市看看，有没有卖采购员的工作指标的，要是没有就托那里的人留意一下，大不了我们出高价买不就行了。” “那行，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晚上咱再一起去黑市。” 吃过饭，他们几个两两一对，陆陆续续地出去送货了，家里就剩下秀秀跟李建国两个人。 “建国哥，你有是吗？” “没事，怎么了？” “不如我们去北海公园划船，我好久没去过了。” 看着秀秀乞求的眼神，李建国心中一软就答应了她。 “耶。” 秀秀激动地跳了起来，看得李建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不觉间，秀秀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两人锁好门，秀秀死活不愿意自己骑车，就要坐在李建国的后车座上，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坐了上来。 十六岁的秀秀已经差不多有一米六五了，轻轻一跳就坐到了二八大杠的后座上，双手轻轻搂着李建国的腰，然后兴奋地喊了一声。 “出发。” “走喽。” 李建国脚下用力，自行车慢慢往前骑去。 正是八月份放暑假的时候，一路上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小伙子小姑娘在逛街。尤其是到了北海公园门口的时候，更是人头攒动。 在公园门口的代销点买了两瓶北冰洋汽水，然后赶紧拉着秀秀，挤过人群，往码头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租船的地方，就剩下最后一条船了，心里喊了一声侥幸，然后痛快地掏出两块钱押金，李建国拉着秀秀上了船。 秀秀坐在船头，李建国坐在船尾，拿着两根船桨，开始摆动起来，小船也缓缓地离开了码头，往湖中心驶去。 湖面微风吹过，水浪拍打着小船，李建国用力划船，小船破开湖面，往前驶去，秀秀迎着风，张开双臂，她的两条辫子也随风摆动着。 看了一眼李建国，秀秀说道。 “建国哥，我给你唱首歌。” “秀秀还会唱歌呢？那我可得洗耳恭听了。” “那是，我还得过我们学校歌唱比赛的三等奖吗。” “是吗？” “别打岔，我要唱了，嗯哼。” 清了清嗓子，秀秀张开嘴唱了起来。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红领巾迎着太阳 阳光洒在海面上 水中鱼儿望着我们 悄悄地听我们愉快歌唱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做完了一天的功课 我们来尽情欢乐 我问你亲爱的伙伴 谁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的生活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一曲终了，秀秀右手抚胸，还行了一个礼，李建国也是十分给面子地鼓起了掌。 “好，秀秀唱的真好。” 秀秀一脸傲娇，仿佛得胜归来的将军，傲首挺胸，然后又唱了一首歌。 “”学习雷锋好榜样 忠于革命忠于党 爱憎分明不忘本 立场坚定斗志强 …… 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一曲唱罢，李建国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秀秀似乎有些累了，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腻的汗珠。 第108章 救人 拿出刚才买的汽水，咬住瓶盖轻轻一用力，“呲”地一声，瓶盖就应声而落了，吐掉嘴里的瓶盖，用手在瓶口擦了一下，然后递给了秀秀。 秀秀接过汽水，喝了一口，偷偷看了李建国一眼，那张水嫩的小脸，不知道是晒得还是怎的，慢慢地红了起来。 李建国划了这一会儿，也有些微微出汗，也打开一瓶汽水喝了起来。 一口气喝完，一张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嗝，逗得秀秀咯咯直笑，还没笑多久，自己也打了一个嗝，连忙捂住嘴巴，顿时小脸更红了。 “哈哈哈…” “建国哥，不准笑，再笑，人家就不理你了。” 李建国摆了摆手，说道。 “哈哈…好了，我不笑就是了，哈哈…” 李建国连忙也捂住嘴巴，秀秀娇哼一声，转过身去，装作生气不理李建国了。 “别生气了，秀秀，我错了，我不该笑你的。” “你还说。” 秀秀撅着小嘴说道。 看到秀秀这副可爱的模样，李建国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嘴唇上轻轻刮了一下。 “原谅我，一会儿请你吃好吃的。” “我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 秀秀眼珠一转，狡黠地说道。 “那～建国哥也给我唱一首歌。” 看着秀秀期盼的眼神，李建国双手一摊说道。 “我唱歌不好听。” “没关系，反正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听到的。” “好，今天我给可爱的秀秀唱一首。”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 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辙 啦 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我的祖国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 浪是海的赤子海是那浪的依托 每当大海在微笑我就是笑的旋涡 我分担着海的忧愁分享海的欢乐 啦… 永远给我碧浪清波心中的歌 啦…… 永远给我碧浪清波心中的歌” 刚唱完，就响起热烈的掌声，李建国也学着秀秀刚才的样子给他行了一个礼。 “好，唱的真好。啊！快停，丽丽，快停啊” “我停不下来啊。” 李建国一转头，就看到一艘船往李建国他们撞了过来，只来得及大喊一声“抓紧船”，两艘船就已经撞在了一起了。 “咚” “哗啦” 一声闷响，后面那条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李建国他们这条船的屁股上，两条船狠狠地晃动起来，就听一声惊叫，坐在船头的那个女孩，一个没抓稳，一头栽进了湖里。 掉进了湖里，那姑娘扑腾着浮出水面，叫了一声。 “救命啊～我不会…咕嘟咕嘟…” 话还没说完，就又沉了下去。 后面那个划船的女孩子也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一边喊一边打算拿起船桨救人，可是船桨都是套在船上的铁环里的，根本拿不下来，顿时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见此，李建国也不迟疑，一把脱下了上衣，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往水里的女孩游了过去。 水里的女孩仍然不停地在扑腾，沉沉浮浮地已经灌了好几口水了，眼看就要往水下趁去，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从后边搂了过去，女孩下意识地伸手抓住这只胳膊。 李建国双脚用力踩水，带着小姑娘慢慢地浮出水面，当小姑娘浮出水面的那一刻，狠狠地咳出一大口水，然后就是大口大口地喘气。 “把头仰起来，不要乱动，我这就把你弄到船上去。” 拖着她来到船边，然后说道。 “听得到吗？扒着船舷。” “嗯。” 小姑娘应了一声，伸出手扒在了船舷上。 “我在下面拖着你，你用力爬到船里去。” “好。” “一二三，用力。” 李建国在后边用力一拖，小姑娘双手也用力往船上爬，旁边秀秀也帮着拉着她的衣服，眼见就要上去了，一个没抓稳，就又往水里滑去。 好在李建国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小姑娘的屁股，小姑娘明显也感觉到了，双腿用力一蹬，正好蹬在李建国的胸口，接力直接翻进了船仓里。 李建国却被她这一脚蹬出了一米多远。 “啊！建国哥，我们好心救你，你怎么能把我建国哥踹出去呢。” 小姑娘此时已经羞红了脸，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总不能跟她说自己的那里被他摸了。 “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低着头红着脸，不敢去看秀秀。 李建国划了两下，就游到了船边，双手扒着船舷，用力一撑，小船晃了两下，刘建国就已经翻进了船舱里。 李建国躺在船舱里，大口喘了一会儿，感觉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了。 稍微休息了一下，就缓了过来，坐起身来，就见小姑娘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胸前，被水打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体上，把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似乎感觉到李建国在看她，小姑娘顿时脸红得就像要滴出血来一样。 这时，那名叫丽丽的小姑娘也把船划了过来，没敢靠的太近，隔了两三米，对小姑娘喊道。 “秀娟，你没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说着眼泪就像珍珠似的一颗颗往下掉。 “我没事，你别哭了。” 秀娟安慰了她一句，又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秀娟我们回去，湖里太危险了，我以后再也不来划船了。” “不，不要。” 听了丽丽的话，秀娟连忙出声拒绝。 “为什么？” “我…我…我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时丽丽这才发现秀娟身上的异样，俏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李建国虽然也想看美人出浴图，可却不能让小姑娘觉得自己是流氓，于是捡起刚才脱掉的衬衣，递给了她。 “穿上，现在也不冷，等身上的衣服干了，我们再回去。” 秀娟犹豫地接过衬衣，然后连忙披在了身上，短短的一瞬间，李建国还是看到了一抹圆润，很好，很有弹性。 第109章 文化圈的事，怎么能算抄呢！ 尴尬地转过头去，就看到有好几条船往这边划了过来，有人出声问道。 “哥们儿，需要帮忙吗？” “谢了哥们儿，已经搞定了，” 说着对着过来的几条船拱了拱手，算是谢过了想要过来帮忙的人。 这几条船上的人都已经没事了，也就掉头继续去玩了。 李建国就穿了一件衬衫，给了秀娟，就只能光着膀子坐在船里，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和强壮的身躯，不仅秀娟和丽丽看得面红耳赤，就连秀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身去，只不过三女都会不时地偷偷看一眼，然后又红着脸快速地低下头。 被三个小姑娘这样看着，说实话，李建国多少还是有一些尴尬地，只能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没有看到她们偷看自己的小动作，有一句话说得好，只要你不尴尬，尴尬地就是别人。 在这尴尬地氛围中艰难的度过了一个小时，秀娟红着脸把衣服递了过来，说道。 “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的衣服。” 李建国接过衣服，立马穿了起来，三女眼底都有一抹微不可察的的失望之色。 “没关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呵呵…” 秀娟捂嘴轻笑，然后大大方方的伸出右手，说道。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高秀娟，是北平总政文工团的。” 李建国也伸出手跟她握了起来，说道。 “我叫李建国，是红星轧钢厂的。” “我叫邓丽丽，也是北平总政文工团的。” 一旁的小船上，丽丽也大声地喊了一句。 李建国跟她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了，她也对着李建国挥了挥手。 总政文工团隶属于解放军总政治部，相当于是文工团里的清北，里面一个个的都是各地区的精英，才华和相貌都是一等一的。 这个时候李建国才认真打量起了眼前的两个小姑娘。 两人差不多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都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高秀娟是一头齐耳的短发，邓丽丽则是扎着两条大辫子。 大概因为是文工团的，两人的身材全都凹凸有致，且身材修长，即使蜷着身子坐在船舱里，也能感觉到那一双腿肯定特别长。 两人都是鹅蛋脸，只不过一个偏向成熟妩媚，一个娇俏可人。 见李建国盯着二人看了半晌没有说话，二人也没有生气，反而大大方方的看着李建国两人。 看着李建国盯着两个女人看，秀秀有些生气了，说道。 “我叫朱秀，初三刚毕业，马上就要读中专。” 几人各自介绍一番，气氛逐渐变得活跃起来，不知是谁笑了一声，然后其他人也开始莫名其妙的跟着笑了起来。 笑了半晌，邓丽丽忽然问道。 “没听说过有红星轧钢厂的文工团啊？” “我不是文工团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采购员。” “采购员？” 两人明显非常吃惊，对视一眼，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我们还以为你至少是宣传科的呢！没想到你只是一个采购员。” “对了，你唱的这首歌是你写的吗？歌好听，歌词也好，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说着还哼了两句，旁边的高秀娟也一脸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和我的祖国》是张藜作词、秦咏诚作曲、李谷一原唱的爱国主义歌曲，创作和发行于1985年。 现在自己六一年就拿出来了，应该大概或许算是原创。 于是李建国毫不犹豫地说道。 “对，是我写的，是我在参加五九年阅兵仪式的时候有感而发，再加上这几年修修改改写出来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唱出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请两位文工团的女同志批评辅正。” 高秀娟邓丽丽捂嘴轻笑，然后说道。 “你这个男同志说话还挺有意思，是不是总这样哄女孩子。” 李建国自然不能承认，连连摆手，说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们两个一看就是有学识渊博的人，问你们肯定没问题。” 两人沉吟一番，然后说道。 “我们也说不好，要不你把歌词写下来，我们回去帮你问问。” “行，那我在这先谢谢两位姑娘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天中午就由小生做东，请二位姑娘吃饭，不知意下如何。” 说着还学着唱戏的作了一个揖，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高秀芬笑了一会儿，说道。 “哪能让你请，今儿要不是你，我就凶多吉少了，还是我来请。” 这时旁边的邓丽丽插嘴道。 “这事要是搁在以前，秀芬都得以身相许了，对不对啊，秀芬。” 邓丽丽一句打趣的话，顿时让高秀芬脸颊通红，可惜够不到邓丽丽，要不然肯定得堵她的嘴。 偷偷看了一眼李建国，发现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只觉得心跳加速，脸就更红了。 四人也没有继续划船的心思了，去码头还了船，退了押金就走出了公园。 约定好了一会儿在门口集合，四个人就分开去找自行车了，推着自行车来到公园门口，果然看到已经等在那的两个小姑娘了。 她们俩骑着两辆七八成新的飞鸽牌女式自行车，看到李建国秀秀两人连忙挥手，走上前去，李建国问道。 “今儿中午想吃什么？” 两女略一思索，就说道。 “这边离王府井大街挺近的，我们去吃东来顺的涮肉。” “好啊，我好久都没吃了。” 旁边的邓丽丽也拍手说道。又看向李建国两人，李建国看了看身后跟着的秀秀，问道。 “秀秀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可以。” 就这样，四个人骑着三辆车直奔王府井的东来顺而去。 东来顺门口，四人停好自行车，秀秀拉着李建国的衣角跟着进了东来顺里面。 四人找了个靠街的桌子坐下，就由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了。 “同志，吃点儿啥？” 李建国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又把菜单递给高秀芬和邓丽丽，两人连忙推辞。 “还是你来点，我们吃什么都成。” “好，那我可就点了。” 说着就又转身跟服务员说道。 “先来五斤羊肉，四个烤羊肉串，一盘炙子烤肉一盘焦熘鱼片。然后在随便上几个青菜，再拿四瓶汽水。” “得嘞，稍等，马上就来。” “麻烦您给我找张纸，再给我那支笔成吗？” “没问题。” 服务员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一支铅笔交给了李建国。 第110章 东来顺 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纸笔，谢了一声，然后对着高秀芬邓丽丽说道。 “我也不会曲子，就先把歌词给你们写下来，然后再教你们唱两遍。” 说完，李建国就把那首我和我的祖国抄了下来，啊，不对，是写了下来。 把写好歌词的纸撕了下来，递给了高秀芬和邓丽丽，二女接过歌词就凑在一起看了起来，嘴里还轻声的哼唱着，毕竟这首歌曲调简单，早上也听李建国唱过。 两女看了一会，铜锅和羊肉都已经陆陆续续地端上来了，把纸小心翼翼地折好，高秀芬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小挎包里。 “李建国同志，我也想要一份这个歌词。” 邓丽丽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李建国撒娇。 “叫我建国就行，等会儿吃完饭我再给你写一份。” “谢谢，朋友们都叫我丽丽，你以后也叫我丽丽。” “好的，丽丽。” 每人调了一碗蘸料，李建国就开始下羊肉了，羊肉入锅，瞬间鲜红的羊肉就变了颜色。 可以看出，师傅的刀工很好，羊肉片的很薄，等了十来秒，羊肉就在汤锅里翻滚着浮了上来。 四人也都饿了，纷纷伸出筷子去捞羊肉，在调料里一沾，就送去了口中。 还别说，东来顺的羊肉素来又有薄如纸、软如棉、齐如线、美如花的说法，今天尝了，果然名不虚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文工团的人，高秀芬和邓丽丽吃得都不多，五斤羊肉李建国吃了一大半，三个女孩子青菜倒是吃了不少。 “你们可真好养活，就吃这点东西。” 三人听着李建国的调笑，小脸微微一红，拿起了汽水喝了起来。 吃下最后一口羊肉，李建国摸了摸吃撑的肚子，拿起汽水说道。 “今儿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我们一起喝一个，祝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 “祝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 三女也纷纷附和，然后举起手里的汽水，几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吃过饭，李建国去柜台结账。 “你好，同志，请问我们的多少钱？” 柜台后的人抬头看了看李建国，又看了看他示意的那个方向，那人说道。 “同志，你们的费用，那个高个子女同志已经结了。” 听了这话，李建国看向了身后跟着的高秀芬，略显尴尬的说道。 “出来吃饭怎么能让女孩子掏钱呢？” 高秀芬小脸一板，说道。 “教员他老人家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平等，再说了，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呢，一顿饭而已，不算什么。” 李建国挠了挠头，笑道。 “对，您说得对，妇女能顶半边天，是我的错，那下次，等下次我来请。” “好，我们可等着了。” “没问题。” 出了东来顺，高秀芬和邓丽丽打算回家了，李建国下午还得去轧钢厂，就打算在这里分开了。 这时高秀芬伸出右手，说道。 “李建国同志，谢谢你，下次再见。” 李建国握着高秀芬柔弱无骨的小手，也说道。 “下次见。” 一旁的邓丽丽也跟李建国握了一下，然后四人就上了自行车往两个方向走了。 直到拐了两个弯，只听邓丽丽大叫一声。 “糟了。” 高秀芬一脸茫然地问道。 “怎么了？” “李建国忘了给我写歌词了。” “嗐，吓我一跳，我这有，一会儿到家你抄一份不就行了。”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要不你抄一份，把李建国写的那份给我怎么样？” 邓丽丽露出一副狡黠地笑容，看得高秀芬有些害羞，急道。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都一样吗？” 高秀芬脸色微红，没有去看邓丽丽，装作一副专心骑车的样子。 “哦～～” 邓丽丽轻哦一声，声音拉的很长，高秀芬这下脸更红了。 “你是不是看上李建国了？” “没有，你别瞎说。” 看着已经红到脖子根的高秀芬，邓丽丽促狭的说道。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也就小说里敢这么着了，要是有个男人肯为了我不顾危险，我也会奋不顾身的爱上他的。” “去你的，死妮子，不理你了。” 高秀芬仿佛被说穿了心事，恼羞成怒地用力蹬了两下，车子瞬间窜了出去，把邓丽丽甩在了身后。 身后的邓丽丽笑着追了上去，然后两个小姑娘的笑声随风飘出了好远。 把秀秀送回了家，李建国看她似乎有些不开心，于是问道。 “秀秀，怎么了？” “我没事。” 看着闷闷不乐的秀秀，李建国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于是笑着说道。 “明天我们再去一次，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秀秀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李建国，惊喜地问道。 “真的？” 李建国点了点头。 “建国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秀秀高兴的跳了起来，说道。 “太好了，不过我不想去北海公园了，我想去颐和园。” “行，没问题。” 说着摸了摸秀秀的头，秀秀像是一只小猫似的，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告别了秀秀，李建国骑车来到了轧钢厂，路上就从农场里拿了两只大公鸡，好长时间没来了，这个月的指标不能落下。 门卫室，给执勤的保卫科的人每人发了根烟，然后骑车进了轧钢厂，直奔食堂后勤仓库去了。 还没进仓库，就听见两个女人的笑声，提上两只大公鸡，迈步走进了仓库，就见到里面坐着的人。 秦淮茹和刘岚，两人坐在一起，就像两朵盛开的牡丹花，妖娆妩媚。 作为李副厂长未来的情人，不论是样貌还是身段都不比秦淮茹差，要不然作为一个万人大厂的副厂长也不可能看得上。 “呦…两个大美女干嘛呢！老远我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看到李建国，秦淮茹白了他一眼，然后就是满眼的幽怨，看得李建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几天都没回四合院了，倒是冷落了这个小寡妇。 倒是一旁的刘岚，脸色微红，然后站起身来说道。 “秦姐，我不打扰你了，我回食堂了，后厨还有事要做呢。” 第111章 刘岚 看着扭动着挺翘离开的刘岚，李建国看了几眼，就觉得后腰处被人掐着，然后狠狠地一拧。 李建国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女人这一招是不需要教的，生来就会。 “再看，眼都要掉进人家裤裆里了。” 李建国连忙赔笑，说道。 “那不能，要掉也掉你裤裆里。” “去你的，没个正形。” 随着相处的日子越来越长，秦淮茹也不似一开始那么小心翼翼了，偶尔两人就像小夫妻似的打打闹闹，也别有一番情趣。 正事不能忘，先把两只大公鸡登记入库，然后拉着秦淮茹到架子后边亲热一番，半晌才离开仓库。 此时正有一只眼睛灼灼地盯着离开的背影。 “刘岚，过来把菜摘一下。” “哎，来了。” 李建国从仓库离开，就直奔李怀德的办公室去了，此时的李怀德已经从原先的办公室搬了出来，搬到了副厂长的办公室。 李怀德的办公室门没关，李建国敲了敲门，李怀德一抬头就看到正笑眯眯走进来的李建国，笑着放下手里的钢笔，说道。 “我这就那一点好茶叶，还让你整天的惦记，喝茶自己倒。” “好嘞，李哥。” 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一罐茶叶，看着罐子上贴着的“张一元”三个字，就知道这茶叶肯定不错。 看着已经端着茶杯坐到一旁沙发上的李怀德，李建国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又给李怀德杯子里添了些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李怀德的对面。 “说，今儿又有什么事？” 李怀德笑着呷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手里的茶杯。 李建国笑着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这才坐回了沙发，从口袋里掏出那根娄小娥给的大黄鱼放在茶几上，轻轻推向李怀德。 李怀德正了正神，然后坐直了身体，不解地问道。 “建国，这是什么意思？” “李哥，这不是想请您帮个忙吗！” 李怀德脸一板，说道。 “拿回去，咱哥俩儿还用来这一套。” “嘿嘿…李哥，我这也是帮人办事，又不是我给您的，您放心收下。” 李怀德看了一眼那根大黄鱼，又看了看李建国，笑着伸出食指指了指他，说道。 “你小子，有什么事快说。” 李建国面色一喜，这才说道。 “就是想从您这弄两个采购员的工作指标。不知道还有没有。” 李怀德没有立即回答，端起茶杯没有喝，却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又把茶杯放下，然后说道。 “按理说，既然兄弟你开口了，哥哥肯定得帮你，可是现在轧钢厂的工作指标还没下来，这可不好办啊。” “李哥，您神通广大，给想想办法。” 李建国一拍大腿然后说道。 “不知道建国你这个工作指标急不急着要，要是不急，等下个月有个炼钢厂要并到咱们轧钢厂来，到时候我给你留两个采购员的指标。” 李建国闻言大喜过望，说道。 “不急，不急，那就麻烦李哥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不打扰您工作了。” “去，那罐茶叶也拿走，我这还有。” “谢了李哥，等我喝完了还来。” 李怀德摆了摆手，笑骂道。 “赶紧滚，我算是看出来了，但凡我得了点好东西，你那鼻子比警察局的警犬都灵。” 拿了茶叶，李建国笑着跑出了李怀德办公室，在过道里还碰到了过来汇报工作的张秘书，跟他聊了两句，就离开了，骑着车回了四合院。 推着车子刚一进四合院，就看到几个大妈围着于莉在那聊天，见李建国回来了，纷纷跟他打招呼，只是一旁的二大妈撇了撇嘴，斜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纳她手里鞋底，纯装作没看到他。 就听王大妈说道。 “建国，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了，你看，老刘家的大儿子光齐都已经找对象了，还是他们车间主任的闺女呢？” 李建国停下脚步附和道。 “是吗？我可比不上光齐哥，人家可是高中生，是个文化人。” 二大妈听到李建国夸自家儿子，也不再装看不见了，反而扬起了头，洋洋自得的说道。 “那是，他们车间主任可看好光齐了。” “对对对，光齐哥是个有本事的，以后肯定能当上领导。” “建国，你也别嫌你二大妈唠叨，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对象了。” “那不能，您这是爱护晚辈，我哪能嫌您呢！” “要不等哪天光齐带对象过来，我让光齐对象也给你介绍一个。” “不麻烦光齐哥了，我已经有对象了。” “你有对象了。什么时候处的。” “就上个月。” 看着洋洋自得的李建国，二大妈原本想要继续炫耀的心思也没了，继续低头纳她的鞋底儿。 又跟大妈们聊了两句，李建国就回屋了，在屋里打开收音机听了一会相声，觉得有些无聊，索性拿起了身边的书看了起来。 直到街道上的大喇叭响起了欢快的歌声，学校工厂陆续放学下班，四合院也跟着热闹了起来，中院水池边再次围满了人。 走到厨房，看了看冷锅冷灶，李建国转身离开了，提着一瓶莲花白往后院走去。 敲了敲许大茂的家门，李建国喊道。 “大茂哥，我来找你喝酒了。” 吱呀一声，许大茂家的房门被打开，娄小娥站在门口，说道。 “建国兄弟，你大茂哥有放映任务，去乡下了，赶明儿等他回来，你再来找他喝酒。” 正是下班的时候，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娄小娥也不打算让李建国进屋，毕竟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容易让人说闲话。 “那还真是可惜了，还说在您这蹭顿饭呢！既然大茂哥不在家，我就明天再来。” 转身之前，李建国对着娄小娥眨了眨眼，娄小娥看到后脸色微红，轻轻点了点头，这已经是两个人的默契了。 提着一瓶酒又往家走，从穿堂门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在那浇花的闫埠贵，看到提着一瓶酒的李建国，开口说道。 “又去找许大茂喝酒了？你们哥俩儿现在处的挺好啊。” “嘿嘿…” 李建国笑了笑也不搭茬。 第112章 黑市淘宝 李建国走到三大爷跟前，把手里的酒瓶举在面前晃了晃，然后说道。 “三大爷，你一会儿让三大妈帮我炒俩菜，咱爷俩儿晚上喝点儿？” 听到这话，闫埠贵放下手里的水壶，笑出了满脸的褶子，搓着手说道。 “那行，你先回家等着，我马上叫你三大妈过去帮你做饭。” 李建国回了家，从农场仓库里拿出一点花生和四个鸡蛋，都放在屋里的桌子上，刚想要继续看书，门口就进来一个人。 “建国兄弟，我妈在家做饭呢，让我过来。” 来人正是于莉，结婚将近一个月了，于莉越发水灵了，看着李建国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动。 “啊？哦，桌子上放着四个鸡蛋和一点花生，你炒个鸡蛋炸个花生米，再蒸四个二合面馒头，面在厨房的面缸里，多蒸点也没关系，留着我明天吃。” “行，你交给嫂子，一会就好。” 于莉干活也十分麻利，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道都做好了，临走李建国还拿了一个大馒头让她带了回去。 不是不愿意多给，而是不能多给。 于莉满心欢喜地拿着一个大馒头回了家，刚一进门就被闫埠贵看见了，闫埠贵笑着对于莉说道。 “于莉，这是建国给咱家的？” 于莉嫁过来一个月，也大致看出了自己公公婆婆的性子，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也一点不为过，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把馒头递给了闫埠贵。 闫埠贵老脸一红，顿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在两难之处，三大妈从旁边笑着接过馒头，说道。 “于莉真有本事，做一顿饭就整回来一个大馒头，这馒头蒸的软乎。” “好了，你们几个分了，于莉今儿出了力，我的那份给她。” “行，我知道了。” 也没让李建国过来叫，提上自己一毛钱打的半瓶散篓子往对门走去。 进了门李建国已经把酒菜摆好了，寒暄了两句，就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建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着闫埠贵一本正经的模样，李建国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说道。 “三大爷，有什么话您就说，这院里三个大爷，也就您处事最公道。” “那三大爷可就说了啊。” “您说。” “最近附近四合院都在传你跟中院秦淮茹两人搞破鞋。这事你知道吗？” 李建国面色一冷，盯着三大爷。 被李建国这样看着，三大爷顿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话都有些结巴了。 “建，建国，都是那群老娘们儿瞎传，三大爷相信你，你是个好小伙子。” 李建国脸上露出笑容，闫埠贵顿时松了一口气，喝了口酒压了压惊，就听李建国问道。 “三大爷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吗？” “这谁知道，附近几个四合院都传遍了，谁也不清楚是谁说的了，不过～” “不过什么？三大爷您放心大胆的说。” “不过我听你三大妈说，后院二大爷那口子经常跟别的院子的老娘们聊起你。” 李建国喝完杯子里的酒，心中暗暗想到。 看来老实人当久了，他们已经忘了自己的厉害了。 “行，今儿我呈三大爷这个情，以后有什么事，您说话，能办的我肯定帮忙。” 三大爷一听，连忙端起酒杯，说道。 “行，三大爷记住了。” 一顿酒喝了一个多小时，三大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李建国家。 送走三大爷，李建国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看了眼后院二大爷家的方向，低头思索了起来。 一直到十点多，秦淮茹偷偷摸摸地推门进来了，看着还坐在桌子旁喝酒的李建国，熟练地打了一盆热水，伺候他洗漱了一番，这才把灯关了。 关了灯，李建国就迫不及待地抱起来秦淮茹，三两下扯掉了衣服，发现她已经里里外外都准备好了。 一场战斗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秦淮茹开口求饶，李建国这才放过她。 李建国发现，自从农场第二次升级以后，自己的身体也被再次强化了一遍，不仅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加强了，就连时间也变长了不少，秦淮茹一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秦淮茹，李建国吸了两口小槐花的剩饭，然后说道。 “今晚我得去鬼市一趟，你等会儿自己收拾一下，不用等我了。” 听到李建国大晚上的要出去，秦淮茹控制着发软的双腿，起身帮李建国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轻声说道。 “小心点儿。” 李建国捧起她的脸，凑了上去，送上一个长长的吻，然后推开门消失在了夜色里。 兜兜转转来到六子家，几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没做耽搁，一行人径直往安定门走去。 除了安定门，往东走了二里路，在护城河边上的小树林里，密密麻麻地又好几百口子人，这些人全都蒙着脸，或蹲或坐，或者来回走动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却没什么人随便说话，即使买东西，也是暗中拉手递手的还价。 李建国几人没有在鬼市里瞎转悠，直接找了个票贩子，这些人都有自己的门路，说不定就有李建国想要的东西。 “兄弟，有招工指标吗？” 票贩子看了李建国一眼，说道。 “没有。我这有粮票布票糖票，您要不来点儿。” “来二斤糖票。” “承惠，十块钱。” 掏出一张大团结，拿到了两张一市斤的糖票，就见票贩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 “您看我这脑子，忘一干净，我还真知道哪有卖招工指标的，您跟我来。” 顺着护城河走了一百多米，来到小树林深处，这里站着七八个汉子，每个汉子腰里都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别着家伙。 就见票贩子走到一人跟前，指着李建国几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点头哈腰了一番，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成了，一会儿见了柳爷，客气着点。” 票贩子带着几人越过这七八个汉子，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看到一个人，这人就蹲在柳树下，嘴里还唧唧地抽着旱烟，看着更像一个农民。 第113章 指标到手 票贩子笑着凑了过去，说道。 “柳爷，就是这几个人想要买招工指标。” 柳爷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行了，少不了你的。” 又看向李建国问道。 “你们想要什么工作指标，工人，服务员，售货员，售票员我这都有。” “有采购员的指标吗？” “八大员的指标可贵，大厂的更贵。” “再贵也得有个价。” “采购员五百，大厂的六百。” 六十年代初，工作还不像七十年代那么难找，一个普通工人的工作指标也就三百块左右，一些大厂的也不会超过四百。 这个柳爷直接开口要五百，有些黑了。 “您这也太贵了。” “你要的我有，您要是觉得贵，可以到别处去看看。”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似乎在哪听过。 李建国咬咬牙说道。 “行，您给我拿四份，不过我买这么多，您可得给我挑几个离城近的。” “嗬，四份，行啊小伙子，没问题，肯定给你挑几个近的。” 说着手里的烟锅子在空中有规律的挥动了几下，李建国看出来了，这用的是摩斯密码。 不多时就有人送来四张介绍信，交给李建国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建国一一翻来看了一眼，果然全都是附近厂子的采购员介绍信，仔细核对了一下信上的内容和印章，确认无误后，狗子这才从随身带着的挎包里掏出一沓大团结。 数了二百张，交给了柳爷，柳爷接过钱，迅速地数了一遍，说道。 “钱货两讫，后会有期。” 说完对李建国他们摆了摆手，然后又蹲到了大柳树下开始抽起了他的旱烟。 没有管再次凑上前的票贩子，李建国带着几人往家赶去，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好在没出什么事。 四张介绍信，一张点心厂，两张纺织厂，一张被服厂，全都是好东西，看得六子几人脸色大喜。 不论是点心厂纺织厂还是被服厂，全都是女工想要去的工厂，不仅工作相对轻松，还有一些隐形的福利。 就像被服厂，里面有一些裁剪下来的碎布，厂子里的工人可以内部消化，还不用布票，虽说不能用来做衣服，可是用来缝缝补补，纳鞋底做鞋垫，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四张介绍信你们分一下，我那边在轧钢厂也弄到了两个指标，不过得再等一个月。” 几人都一脸希冀又害羞的样子，李建国见此说道。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给你们分了。” “六子彪子，你俩年龄最大，也快到结婚的年纪了，这两张纺织厂的介绍信就给你们了。” 两人笑着接过介绍信，也没客气，毕竟每人都有，不用在那假惺惺地客气，然后说道。 “谢谢建国哥。” “到厂里跟同事处好关系，见到中意的姑娘，放心大胆地去谈，如果厂里不分房，我给你们每人三间。” 这番话说得几个人都红了脸。 “狗子，这张点心厂的介绍信给你，你身子弱，点心厂相对轻松一些。” “谢谢建国哥。” “强子，这张被服厂的介绍信给你，我看了，离学校近，以后方便你照顾秀秀。” “谢谢建国哥。” 李建国又把目光转向了双胞胎兄弟卫东卫平身上，然后说道。 “你们俩再等一个月，下个月跟我一起去轧钢厂。” 两兄弟闻言一喜，激动地点了点头，说道。 “谢谢建国哥。” 安排好了一切，李建国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四点多了，摸黑回了四合院，趁没人注意，溜回了家里，睡了个回笼觉。 在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端着脸盆到中院去洗漱，几个大妈正在那洗衣服呢，看李建国过来，跟他闲扯了几句。 一旁的二大妈眼神复杂的看了李建国一眼，然后埋头继续洗她的衣服。 骑上自行车，往仓库去了一趟，把粮食补齐，然后就去了六子家。 院子里，秀秀正在洗衣服，七个人的衣服，从早上一直洗到现在，刚把衣服搭好，就听见有人敲门。 “秀秀，开门，是我。” “建国哥。” 秀秀打开大门，就见李建国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脸色微微一红，就让开了路，让李建国进了院子。 “他们几个人去哪了？” “六子哥他们几个一大早就出去了，拿着你们昨天弄的介绍信，去厂里报到去了。” 李建国轻笑一声，说道。 “还挺积极。” “建国哥，喝水吗？我给你倒杯水。” 李建国见秀秀要给自己倒水，连忙拦住她，说道。 “别忙活了，昨儿不是说好了，去颐和园，天也不早了，中午在路上对付一口，下午带你在颐和园好好转一转。” “唉。” 秀秀兴奋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回到了房间，不一会儿就换了一身衣服，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下身是一条碎花长裙，脚踩一双白球鞋，头发也扎成了两条麻花辫，顿时青春活泼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兴奋地跑到李建国身前，然后在原地转了个圈，裙摆随风摆动着，露出一小截白嫩的小腿。 “真漂亮，眨么眼的功夫当初那个又黑又瘦的小黑妞，都长成大姑娘了。” 被李建国一说，秀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举起拳头就要打他，李建国笑着躲了过去，秀秀可不打算放过他，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门外，就见李建国已经骑在车上了。 “快锁门，再闹，天可就黑了。” 秀秀气得跺了跺脚，然后关上房门上了锁，小跑两步跳上了自行车的后座，兴奋地搂着李建国的腰。 “出发喽。” 南锣鼓巷这边离颐和园得有三十多里，骑到那还不得累个半死，还玩个屁，索性把自行车往公交站附近一锁，坐上公交车去。 一路无话，汽车走走停停也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 从北门进去，在门口买了两根冰棍，两人边吃边玩，迎着昆明湖上吹来的风，感觉分外的凉爽。 看到有船，秀秀连忙把李建国拉走，可不想再像昨天似的，变成四个人的约会。 一直玩到太阳西斜，秀秀仍然兴致高昂，因为还得赶公交车，就没在过多停留。 第114章 刘海忠的谋划 因为来的时候是快接近中午，又不是星期天，所以人不多，可是回去的时候，公交站台上挤满了人，而且大多都是十几岁正值青春年少的年纪。 人群中不时有小姑娘偷偷瞄向李建国，若是被秀秀发现，就会像护崽的母鸡一样，瞪她一眼，李建国看了只是笑笑，也没去管。 不多时，来了一辆公交车，车门刚一打开，人群就一拥而上，好在身体经过两次强化，护着秀秀挤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已经没有座位了，找了个栏杆，把秀秀护在了怀里，秀秀红着脸抓着栏杆，第一次被建国哥搂在怀里，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有了丁秋楠的经验，李建国自觉的把臀部稍微收了收，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尴尬的事，在公交车站取了自行车，回了家。 刚到家，就听见几个人正兴奋地在院子里聊天，两人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老远就听到你们在的笑声了。” 看见李建国来了，六子几人倒是有些害羞了起来，红着脸不敢说话。 “咋了？上个班脸皮还变薄了。” 这事就听卫东说道。 “建国哥，刚才他们正在比哪个厂子的小姑娘多呢！” “还有还有，六子说，今儿办公室的大姐还要给他介绍对象呢？” 李建国惊喜地看向六子，问道。 “真的？” 六子有些害羞，扭捏地点了点头。 李建国也笑道。 “确实该结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等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哥送你一辆自行车。” “建国哥，人家就是顺嘴提一句，早着呢！” “你也别抻着了，要是有相中的就赶紧带回来。” 看着有些窘迫的六子，几人都笑了起来。 在六子家吃了晚饭，李建国哼着歌骑着车就回了四合院，院里还有几个正在乘凉的邻居，打了声招呼就回了前院东厢房。 看见李建国回来了，原本在穿堂门那里玩的刘光福一溜烟的就往后院跑去，进了门就听他说。 “爸，李建国回来了。” 听到这话，刘海忠也顾不得听收音机了，正在缝补衣服的二大妈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看向一旁坐着的老伴。 刘海忠在圈椅上站起来又坐下，坐下了又站起来，反反复复好几次，二大妈忍不住开口劝道。 “孩儿他爸，要不然算了，你好歹也是你们车间的高级工，要不你去找你们车间主任问问，看有没有自行车票。” 刘海忠瞥了老伴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哪有这么容易，一个车间几百号人，虽然我是高级工，可车间里比我技术好的没有十个也得有八个，光八级工就有两个，有自行车票能轮得到我！” “实在不行，咱去鸽子市瞅瞅，说不定能弄到。” “你个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的，我去那地方，万一被抓了，东西没收就算了，这就是一个政治污点，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进步。以后咱家光齐也跟着受牵连。” “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我也是急糊涂了，你说亲家也是，非得要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咱家上哪弄这些票去，这得花多少钱啊。” 刘海忠白了他媳妇一眼，这个媳妇目光短浅，一点也跟不上自己的思想，钱留着有什么用，只要是光齐娶了他们车间主任的闺女，他岳父稍微帮衬一把，就凭光齐的聪明才智，那以后肯定能当官。 “行了，整天就知道叨叨叨，以后少跟胡同里的老娘们嚼舌头，你也多听听广播，提升一下你的政治觉悟。” 二大妈又缝起了衣服，低头不说话了。 “你先睡，不用等我了，我去李建国家看看。” 说完，二大爷就背着手出了家门，不一会儿就迈过了穿堂门，进了前院。 刚进前院，就见到从外边回来的三大爷闫埠贵，眼珠一转说道。 “他三大爷，这是干啥呢？” 三大爷闫埠贵原本没注意穿堂门这边的人，被二大爷一叫，顿时吓了一个激灵，拍着胸口说道。 “二大爷，大晚上的，您不睡觉，在院儿里瞎逛什么呢，神出鬼没的，吓了我一跳。” 听着二大爷闫埠贵略带埋怨的话，二大爷刘海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这不，吃撑了，出来消消食。” “呦，您这是拿我逗闷子呢！我们家都快吃土了，您这是编排我还是怎么着。” 刘海忠连忙赔笑，说道。 “没，没那意思，我寻思着咱们院儿里就数您学问高，有点事想跟您请教请教，赶明儿，请您喝酒，跟您赔罪了。” 见到刘海忠这副态度，闫埠贵刚才的气才消了，问道。 “什么事，您说。” 刘海忠环视一圈，发现院里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拉着闫埠贵往边上走了几步，小声说道。 “三大爷，你们家老大结婚，那些彩礼是从哪弄的？” 二大爷刘海忠话一出口，三大爷闫埠贵立马就警觉起来，脸色都冷了几分，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 “老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海忠一叫闫埠贵这副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您别误会，这不是光齐也要结婚了吗，亲家非要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可咱老百姓家，哪有那么多票，我到今天也就弄到一张手表票和一张缝纫机票。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来找你问问。” 看着刘海忠这副着急解释的样子，闫埠贵倒是信了几分，以刘海忠对大儿子的溺爱，只要刘光齐开口，他肯定得想办法搞来。 “这个～～” 一见闫埠贵这副模样，刘海忠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开口说道。 “老闫，我家里还有一瓶好酒，一会我给你送来。” “那怎么好意思，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取就成，哪还能劳烦您再跑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那，您看…” 闫埠贵微微沉吟一番，往李建国家努了努嘴，什么也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你说李建国！” “老刘我可什么都没说，那酒你可别忘了。” 说着就回到了西厢房，关上房门，然后趴在窗户上，掀开窗帘露出一道缝，往外看去。 第115章 政治部来人 刘海忠在院子里徘徊了一阵，咬了咬牙，还是下定决心，走向了东厢房，敲响了房门。 屋里，李建国刚刚把身上擦洗了一遍，不由得感叹，没有热水器就是不方便，等过一段时间有钱了，一定得把屋子改一下。 最起码得修一个洗澡间和厕所，外面那公共厕所，他是去的够够的，去一次，屁股上就得多好几个包。 天还早，拿起床头的金瓶梅，学习古人的智慧与姿势去了，正看得入迷，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李建国不由心中有些疑惑，不应该是秦淮茹，天还早，她不敢来这么早，正思索着，就听门口那人说道。 “建国，睡了吗？开一下门，二大爷找你有点事。” 刘海忠，他找我有什么事，心里想着，还是说道。 “门没栓，进来。” 门被推开，刘海忠迈着四方步，背着手就走了进来，看见李建国斜躺在炕上，吹着电风扇，丝毫没有起身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顿时心里就有些火气上涌，不过现在有求于人，强忍住心中的火气，扯出一张笑脸，说道。 “建国，大晚上的还在学习呢？” “二大爷，大晚上的有什么事？” “就是过来看看你，你说你一个半大小子一个人讨生活，有什么事找二大爷，二大爷一准儿帮你。” 李建国放下手里的书，坐直了身体，心里嗤笑不已，就凭刘海忠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本事，有什么能帮到自己的，估计是有事想求自己，又放不下二大爷的架子，不好主动开口。 “我挺好的，没啥需要帮助的，院里人也挺好，也没人背后说我坏话。” 二大爷一听，就觉得李建国是在说他媳妇，他这两天可没少听说院子里关于李建国和秦淮茹的风言风语，并且二大妈还在其中出了不少力的。 “嘿嘿…没事就好，都是一个院住着的，有事帮忙那也是应该的。” “看您说的，这年头谁家过的都不容易，能顾着自己就不错了。” “说得对。” 刘海忠有些尴尬的应和一声，然后就要起身，就听李建国说道。 “二大爷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事？” 听了这话，刘海忠心里舒了一口气，露出一张笑脸，说道。 “还真有一点小事想要麻烦建国你。” “您说，只要是我能办的，一准儿不会推辞。” “这不是你光齐哥就要结婚了吗！亲家非要三转一响，我这边只凑了手表票和缝纫机票，还差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收音机票，院子里都知道你有门路，能不能帮二大爷一次。” 看着二大爷想要低头求人，又有些矜持的样子，李建国觉得有些好笑，也不打算跟他再虚以委蛇，早点打发他走，省得耽误自己的事。 “行，等我有时间了帮你去问问。” 二大爷一脸惊喜地样子，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了，兴奋地说道。 “建国，二大爷就知道没看错你，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行了，二大爷，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回，明儿还得上班呢。” “行行，我回了，不打扰你休息。” 李建国起身把二大爷送到门口，看着一步三摇的二大爷，心里暗暗鄙夷，上门求人还摆架子，就这还想当官呢，等着。 啪，关上房门，李建国躺回了床上，也不去看书了，直接躺在了床上。 二大爷一路哼着小曲回了后院，回到家，二大妈就迎了上来，看着满脸笑意的丈夫，开口问道。 “老头子，他答应了？” “我可是院里的二大爷，我都亲自过去了，他还能不答应。” 二大妈也一脸高兴，说道。 “这下可好了，周末光齐回来，可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行了，赶紧去给我打水，我得赶紧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哎。” 二大妈应了一声，赶紧去弄了一盆热水，伺候着二大爷洗脚。 待到月上中天，中院贾家一个身影轻车熟路地进了前院东厢房，也没开灯，直接摸到了床上。 半晌过后，看着已经瘫倒在床上的秦淮茹，李建国抽出一根烟吸了起来，吐出一口烟，一阵空虚感忽然袭来。 一根烟抽完，秦淮茹也已经缓了过来，趴在李建国的胸口，问道。 “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说出来给我听听。” 李建国猛吸了一口香烟，屈指一弹，就把烟屁股弹飞了出去，然后往旁边一扑，笑道。 “好啊，我这就说给你听。” 说完就俯下身去，亲上了秦淮茹的嘴唇，然后翻山越岭，云雨巫山，直到床榻都被汗水浸湿，才停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李建国神清气爽地起了床，在中院洗漱一番，然后骑着车去了轧钢厂。 采购三科办公室里，只有股长赵德柱正在办公桌后边喝茶看报。 “科长，您来得可真早，我这得了点儿好茶叶，您要不要尝尝？” 李建国笑着从身后拿出一罐茶叶，还是上次李怀德给他的张一元的茶叶。 赵德柱看到张一元三个字也来了精神，喝完杯子里的茶水，把里面的茶叶沫倒在垃圾桶里，端着杯子走过来，说道。 “你小子行啊！都喝上张一元的茶叶了。” “嗐，我哪有本事弄的这好东西，还是从一朋友那讹的。” 笑着从茶叶罐里捏出一小撮放进赵德柱的茶杯里，赵德柱一看，说道。 “行了，这也太多了，咱俩分分就行，不会过日子。” 说着，把茶杯里的茶叶倒出一半到李建国的杯子里。 李建国给两人的杯子里倒上满满的茶水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李建国也学着赵德柱，拿着桌子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这样惬意的生活，李建国还是第一次尝试。 就在两人看报摸鱼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就见李怀德在前面带路，领进来几个人。 看见李怀德进来，两人也不好再坐着了，就站了起来，当李怀德看到办公室里的李建国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笑着给几人介绍道。 “正好，你们要找的人就是他。” 说着指了指李建国，然后招了招手说道。 “建国，过来，这几位是来自政治部和总政文工团的同志，他们找你有点事。” 第116章 高家 李建国走了过去，几人热情地上来跟李建国握手，李建国则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一一回应着。 “你就是李建国同志，果然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江推前浪。” 李建国尴尬地点头笑了笑，说道。 “您过奖了，不知道几位过来是为了什么？” 闻言，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 这番笑声更是让李建国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从办公室门口又走进来一人，定睛一看，竟是前两天在北海公园救的那个高秀芬。 看着一脸震惊的李建国，高秀芬笑道。 “李建国同志，才两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李建国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说道。 “哪能啊，这不是有些意外吗！你不是文工团的吗？怎么跑到我们轧钢厂来了。” 高秀芬抿嘴一笑，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上次给我的那首歌词。” 原来前天下午，高秀芬回了家，给邓丽丽抄了歌词把她打发走了以后，就直接回了卧室，直到母亲下班也没出来，高秀芬的妈妈好奇怎么闺女今天回来没下楼粘着自己，就去了她的房间。 推开高秀芬的房门，就看到她正看着一张纸怔怔的出神，还时不时的发出一阵笑声，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俏脸也微微泛红。 索性就走到高秀芬身后，看见她拿着一张纸，原先还以为是有男孩子给她写的情书，可凑近一看，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纸上写的好像是一首诗，又好像一首歌的歌词，于是开口问道。 “秀芬，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突如其来的话，吓了高秀芬一跳，慌忙转身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妈妈，俏脸一红，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妈，你怎么进我房间我不敲门啊！” 高母看着害羞地女儿，笑眯眯的看着她，又说道。 “你还没告诉妈妈你手里拿着的是是什么呢？我看不像是你的字，倒像是一个男孩子的字，字写的还挺好看。是哪家的孩子，我认不认识，改天带家里让妈认识认识。” 听着妈妈越来越离谱的话，高秀芬更加害羞了，把那张歌词夹在桌子上的一本书里，然后就推着母亲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妈～你说什么呢，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高母笑看着已经俏脸绯红的女儿，也不再去追问，跟随着出了她的房间，然后来到客厅，正好看到高父也下班回家了。 就见高母笑着走了过去，接过丈夫手里的公文包，然后说道， “今天忙不忙？” “还行，不算忙。” “爸，我去给你倒杯水。” … 待到一家三口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高母这才开口说道。 “今儿秀芬不知从哪弄来一首歌词，我从来没有听过，看字迹似乎是个男孩子的，我问她，她也不说。” “爸，你别听妈胡说。就是一个朋友给我的。” “那你这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看着已经害羞地低头不说话的女儿，高父也来了兴趣，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平时可是高傲的很，在学校时成绩就是名列前茅，现在去了文工团，也是歌舞团里的台柱子，不仅歌唱的好，舞也跳的好。能让她刮目相看的男孩子，肯定非常优秀。 “哦，那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了，秀芬，把歌词拿给爸爸看看。” 看着爸爸的样子，再加上自己也想帮李建国给这首歌谱曲，如果能得到爸爸的肯定，那么肯定能找到最好的作曲家，给这首歌谱曲。 “好，我去拿。” 说着就跑回了自己房间，见女儿回了房间，冲门口招了招手，就见一三十来岁的青年小跑着进了客厅。 “高主任，有什么事。” “你去查一下，今天秀芬都接触了什么人。” “好的，主任，我这就去。” 高母看着一脸严肃地跟秘书交代任务的丈夫，有些担心地看过来。 交代好任务，秘书快步出了高家的院子，坐上了停在门口的吉普车，跟司机说了一句，就走了。 高母坐到高父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说道。 “你是怀疑这个男孩子有问题。” “唉！国家正在建设，资本主义亡我国家之心不死，不得不防啊！” “嗯，你说得对，确实应该查一下。” 就在夫妻俩低声说着话的时候，高秀芬已经拿着那张写着歌词的纸走了出来。 伸手把纸递给了爸爸，红着脸坐回了沙发上，高父接过纸，就看到写得整整齐齐的诗词。 看着这字，高父心中点了点头，字写得确实不错，信心有一股子凌厉的气势。 短短的二三百字，高父反反复复看了四五遍，这才把手里的歌词放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儿，不由得心中感叹，女大不中留。 见爸爸看向自己，高秀芬不由得有些紧张，然后小心的问道。 “爸，你觉得歌词写得怎么样？” 高父，笑了笑，说道。 “歌词写得很好，朴实真挚，可以看得出，作者一定是一个对祖国充满热爱的人。” 听到爸爸的肯定，高秀芬不禁舒出一口气，然后又问道。 “爸爸，这首歌他还教我唱了，我唱给你们听。” “好啊。我们也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歌曲，能让我闺女这么魂牵梦萦的。” 高秀芬听了，俏脸又红了，可还是忍住害羞，轻启红唇，唱了起来。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 心中的歌” 一曲唱罢，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秀芬唱的真好，词好，曲好，唱的也好。” 高秀芬唱完，兴奋地跑到爸爸身边，说道。 “真的吗？” “你个臭丫头，你爸还能骗你不成。” “嘿嘿…” 高秀芬傻笑两声，然后把头枕在爸爸的肩膀上撒起娇来。 “爸，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啊？” “我家闺女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爸，哼，不理你了。” “好，你说。” 听到高父的话，高秀芬这才说道。 “爸，你能不能让人给这首歌谱一个曲子。” 高父沉吟了一下，说道。 “既然这首歌是你们年轻人写的，那么就让你们这些年轻人谱曲，也让人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对祖国的热爱。” 听了爸爸的话。高秀芬忽然感觉有些热血沸腾了，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 “爸，我听你的，明天我就找朋友，去给这首歌谱曲。” 第117章 邀请 第二天一大早，高秀芬就去了文工团，找到了团长，团长看了歌词也是觉得写得很好，就问高秀芬歌词是谁写的。 高秀芬隐去了自己落水的事，只说是朋友写得，自己听了觉得好，就要了过来，打算拿过来给团长看看，还给团长说了她爸爸提的意见。 作为政治部文工团，对上级的指示自然是欣然同意的，就给高秀芬推荐了一个从苏联留学回来的年轻作曲家。 仅一天时间就给这首歌谱了曲，试唱的时候团里很多人都围在排练室里，团长听了也觉得十分满意，就提出想要见见这首歌的作者。 与此同时，经过一天的调查，李建国的生平简介已经放在了政治部主任高启明的办公桌上。 包括但不限于他的出生，父母，姨父一家，以及他跟姨父吵架负气离开，就连李建国在鸽子市倒腾物资的事也调查的清清楚楚。 看着手里关于李建国的资料，高启明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最后给出了个“大节不失，小节有亏”的评价，然后就把这份资料放回了牛皮纸袋。 故而才有今天政治部和政治部文工团联袂而来。 见李建国和高秀芬聊得开心，也是十分熟络，李怀德也觉得十分满意，作为李建国的直属领导，自己的功劳簿上，又能添上一笔了，脸上的笑容不由更加灿烂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这才说出此行的目的。 “李建国同志，你写的那首“我和我的祖国”，很受领导们的喜爱，决定要放在这次的中秋国庆的文艺汇演之中，此次前来，就是想让你这个作者，到我们文工团去听一听我们重新作曲的那首歌。” 说话的正是总政文工团的一名干部，李建国不由得在心里默默思索，办公室一时之间竟安静了下来，看得一旁的李怀德都替他着急。 那可是总政文工团的邀请，还思考个屁，直接答应下来就行了，只要能被他们用到文艺汇演之中，李建国这个作者，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名了，到时候不仅轧钢厂能跟着沾光，自己也能得一份功劳。 “好，不过我得跟厂子里请假。” 一旁的李怀德闻言，立马说道。 “尽管去，你的假厂子里批了，并且算你出了外勤。” “谢谢厂长，那我就去了。” “去，不用担心工作，这个月的采购任务，我给你免了，到那边一定要跟着政治部的同志好好学习。” “知道了，谢谢李厂长。” 几人跟李副厂长分别握手道别，然后就出了办公楼，从楼下车棚取了自行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总政文工团去了。 一路上，政治部和文工团的同志在前面带路，李建国和高秀芬并排走在了后边，两人各自聊着，李建国也大致知道了高秀芬的一些情况。 高秀芬应该也是大院里的孩子，父母都在政府部门工作，父亲是政治部的领导，怪不得一首歌竟然惊动了政治部的人，原来是这妮子的原因。 高秀芬也旁敲侧击地打听了李建国的情况，当听说他已经有对象的时候，心底不由得一暗，脸上的笑容也散去了大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李建国又聊到了文工团。 到了文工团门口，高秀芬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带李建国走进了文工团。 在高秀芬的带领下，几人进了一间排练室，教室里此时已经有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人见排练室的门被推开，都转头看了过来。 “李建国。” 就见那女孩激动地对着李建国挥了挥手，快步迎了过来，正是前两天遇到的邓丽丽。 邓丽丽拉着李建国的胳膊，说道。 “你可算是来了，我们都等两个小时了。” “嘿嘿…” 李建国感觉胳膊上若有若无的柔软触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旁边还有好几个人在呢。 不动声色地稍稍后退了一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时就听文工团的干部说道。 “邓丽丽，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邓丽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松开了抓着李建国的手。 这时就听那干部又说道。 “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我们就不在这打扰了，等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让你也尝尝我们文工团大厨的手艺。” 李建国笑着说道。 “谢谢，我们一定好好交流。” 几人走后，排练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就剩下两男两女四个人，这时那个男生说道。 “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 招呼李建国进了排练室，邓丽丽十分狗腿的搬来了一把凳子，那个男生见此，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恨。 四人落座，那男生开口说道。 “大家做个自我介绍，接下来几天我们就是战友了。” 男生说完话，邓丽丽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然后站了起来，说道。 “我先来，我叫邓丽丽，今年十九岁，北京人，现在是四级舞蹈演员。同时也是这次的手风琴演奏者。” 邓丽丽说完，一旁的高秀芬也站起来说道。 “我叫高秀芬，今年二十岁，北京人，现在是六级歌唱演员以及五级舞蹈演员，同时担任这首歌的主唱以及编舞的工作。” 高秀芬介绍完自己，三人都把目光瞄向了李建国，李建国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说道。 “我叫李建国，今年二十一岁，北京人，现就职于红星轧钢厂采购科，文化水平不高，鉴赏能力有限，希望能把这首歌做到尽善尽美。谢谢。” 听了李建国的介绍，邓丽丽满眼都闪烁着小星星，高秀芬则是有些许的落寞，那男生眼底又多了两分轻视。 就见那男生整了整身上穿着的衬衫，然后站起身来说道。 “我叫苏阳，苏州的苏，阳光的阳，你们也可以叫我的苏联名字alexei，亚历克谢，我今年二十二岁，六零年毕业于苏联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作曲系，同时担任这首歌的编曲，希望接下来的几天里，多多关照。” 说完还十分臭屁地跟三人鞠了一躬。 第118章 编曲 三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李建国还带头鼓起了掌。 苏阳起身后看了两位女生一眼，然后扬起下巴，用骄傲且自信的目光挑衅地看了李建国一眼。 李建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上来就遇到一个普信男，这也太狗血了，也就小说里敢这么写。 自我介绍完了，苏阳就开始给众人安排任务，打算先给李建国唱一遍他重新作曲的这首歌。 李建国坐着没动，苏阳走到角落里的钢琴旁坐了下来，双手搭在琴键之上，邓丽丽也在高秀芬的帮助下带好了手风琴，在苏阳弹奏钢琴时邓丽丽的手风琴也自然地融入其中。 然后高秀芬就开始跟着节奏唱了起来。 高秀芬的唱功自然没法和李谷衣老师相提并论，但胜在她的声音空灵悠扬，就像林间的百灵鸟，让人听了心情都变得愉悦了起来。 不多时，一曲唱罢，两个女生都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建国，希望李建国这个作者，能给一个评价。 “唱的真好，弹的也好。” 听着李建国的夸奖，两个女孩都十分高兴，只有苏阳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就听他说道。 “李建国同志，你可不能专捡好听的说，咱们在这里就是来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要做到精益求精，完美无缺才行，你也多少提些意见，可不能一句好听就打发了。” 看着苏阳的笑脸，听着这有些咄咄逼人的话，李建国也不打算给他留面子了，要不然真就被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看扁了。 “行，那我就说两句，都是我的一些拙见，如果说错了，你们可不能笑话我。” “放心，没人笑话你，今天就是为了探讨改进的，您能提出意见最好不过。” “那我就说了，几位都是有学问的，不知道可听说过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 邓丽丽有些不解，不是在说曲子吗？怎么又拐到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上了。 这时高秀芬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说得是战国时期楚国的三首曲子，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那和我们今天唱的这首歌有什么关系。” 李建国看着满脸不屑的苏阳，然后对着两个女孩子说道。 “阳春白雪虽然高雅，但却只有少数人听得懂，下里巴人虽然庸俗，可所有人都会唱，正如歌词写得那样，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你们把这首歌写得太好了，已经脱离广大人民群众，就像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虽然优美，但却无法在群众之间传播。” “那你有什么意见吗？” “说简单也简单，就八个字，通俗易懂，简单易学。” 李建国说完，两个女孩子都陷入了思考，只有苏阳一脸不服地看向李建国，语气生冷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改。” 李建国双手一摊，说道。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苏阳不屑地撇嘴说道。 “原来就只会耍嘴皮子。” “我只是个采购员，如果我会谱曲，那还用得着去轧钢厂吗！早都来咱们文工团了。哈哈…” 两个女孩子听了，也是掩嘴偷笑，倒是把苏阳噎的不轻。 “建国哥，既然你提出问题了，那你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对。” 邓丽丽眯着眼睛，狡黠地说道。 李建国伸手点了点她，说道。 “办法我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我刚才说得有些渴了，要是能有一杯水喝就好了。” “我去倒。” 说着，邓丽丽就跑出了排练室，不一会儿就端着一杯水过来了。 李建国接过水，道了一声谢，一口气喝完然后说道。 “都说了是下里巴人，那么就不用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曲子简单明了就行，我那天也教你们了，是不是特别容易学。” “嗯，是的，你教了两遍我们就会唱了。” “还记得怎么唱吗？你们试一下。” “可是没有背景音乐怎么办。” 李建国自信一笑，说道。 “文工团有口琴，给我借一把，我自己编的曲子，简单易学，倒是可以给你们伴奏。” 邓丽丽双眼一亮，说道。 “真的？没想到你还会吹口琴，你可真厉害，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 李建国暗暗说道。 那可不，拍那些大学生文艺女青年的婆子，可不就得懂点音乐，才能更容易，这也是李建国在姨父家跟大院里那帮大院子弟学得。 “秀芬，你不是有一只国光口琴吗？借给建国哥用一下呗！” 高秀琴听了，不由俏脸一红，口琴也属于私密的东西了，毕竟要放进嘴里吹，若是借给李建国，那不就相当于两个人间接接吻了。 高秀琴越想越害羞，红着脸不去接邓丽丽的话。 “秀芬，你到底借不借，你要是不借，我可找别人了，娜娜好像也有一支，我去找她。” 说着就要出去，却被高秀芬一把拉住，红着脸低声说道。 “别，我借还不行吗！” 说完就从墙角的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支银色的口琴。 红着脸把口琴递给了李建国后，就坐回了座位，李建国道了一声谢谢后，说道。 “大家跟着我的节奏排练一次。” 说完李建国就吹起了口琴，看得高秀芬脸颊绯红。 随着李建国的吹奏，邓丽丽和苏阳也找准节奏进了曲子。 随着一曲唱罢，几人对视一眼，确实比原先的好太多了，更能从心底打动人心。 就这样，几人又试了好多遍，快到中午的时候，排练室的门口又吸引了好多人，只不过没有人进去，怕打扰到他们。 “都围在这干什么。” 来人正是上午去接李建国的几人，眼看到中午了，就过来接李建国去吃饭。 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在门外听了起来。 听了一遍，不由得点了点头，尤其是文工团的干部，越听越是满意，昨天他听这首歌的曲子还觉得有些华而不实，没想到今天就变化这么大。 高兴地推开排练室的门，几人激烈的鼓起掌来。 第119章 赵大勇 中午，在总政文工团的食堂设了招待，不仅李建国四人参加了，就连文工团的团长也抽空过来了，寒暄了一番，鼓励了一下众人就离开了。 吃过午饭，下午几人继续开始排练，一直到下班都有条不紊的，苏阳也没闹什么幺蛾子。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李建国拒绝了高秀芬请客吃饭的提议，想着这两天都没去陈雪茹家了，索性车头一转，往前门大街骑了过去。 眼见就要进前门大街，就见前面围着一群人，李建国也没在意，应该是抓到了小偷之类的，这年头吃不饱饭，佛爷就多了起来，国家建立没多久，法律体系还不完善，只要是被抓着的佛爷，得先挨一顿打，挨得过去，就送警局，挨不过去，死了拉倒。 别不信，不说六十年代，就是到了九十年代，农村还有被打死的小偷，警察来了，村里出来几个拄着拐的老头老太，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最后只能草草了事。 就在李建国打算绕过人群的时候，就听见人群里那人说。 “同志，我这真没有倒卖物资，这些都是家里树上结的，孩子病了，寻思着卖了钱给孩子看病，东西我不要了行。” “不行，你说不是就不是，哼，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抓着了都说是家里的，等你进了局子，你就老实了。快走。” “吱～” 李建国捏紧刹车，单腿撑地，转头往人群中看去，好在李建国个子比较高，即使里面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也能看个大概。 就见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正抓着一个汉子向前拖着，汉子头发有些花白，一脸胡子拉碴，也许是因为常年地劳作，脸被晒得黢黑。 李建国看着这张黝黑的脸，只觉得越来越眼熟，仔细搜寻脑海中的记忆，终于想了起来。 赵大勇，1921年生人，1937年年仅十十六岁就参加了八路军，当时他正好被分配到了李建国爸爸李嗣业的团里，因为个子不高又有点瘦弱，所以就让他当了李嗣业的勤务兵。 随着年龄的增长，个头也长高了，身体也壮实了，就让他做了警卫员，一直跟在李嗣业的身边，就连李建国出生，李嗣业没法过去医院，都是派赵大勇过去看望的。 他跟李嗣业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过了一般的上下级关系，更像是亲人一样。 后来50年，李嗣业被派去参加半岛战争，赵大勇作为警卫连连长也跟了过去，再后来李建国就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李建国一直都以为他跟自己爸爸一起死在了半岛战争。 李建国一把扔下了车子，挤开了人群，冲到赵大勇跟前，眼眶里顿时盈满了泪水，说话都有些颤抖。 “赵叔，是你吗？” 被李建国一喊，那汉子身子顿时僵住了，缓缓地转过头，待看清来人后，瞳孔一缩，急忙转过头去。 “不是我，小伙子，你认错人了。” 话还没说完，语气都已经哽咽了，转头对着两个警察说道。 “赶紧带我走，我认罪了。” 两个警察也被弄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见那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警察说道。 “你是什么人，跟他是什么关系？” 李建国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从口袋里拿出工作证递了过去，说道。 “我是他的侄子，现在是红星轧钢厂采购科的采购员。” 警察翻开工作证，对照着上面的照片，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把工作证还给了李建国。 “我叔犯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抓人。” “他倒卖物资，被我们当场抓住。” 这时一旁的年轻警察不耐烦地说道。 “师傅，跟他废什么话，既然他们认识，肯定是一伙的，一起抓到局里，到时候他就认了。” 听了这话，李建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李建国冰冷的眼神，让这个年轻的警察心里发寒，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手枪。 “小王，你想干什么？” 一声暴喝，把这个叫做小王的警察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枪套里的枪已经被拔出来了一半，冷汗顿时就从额头冒了出来。 “师傅，我…” “闭嘴，回去我再收拾你。” 小王把手枪收好，低着头不再说话，也不再去看李建国。 年纪大一点的警察笑着对李建国说道。 “同志，我们只是带他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真像他说得那样，是他自己家种的，我们会把人原原本本的放出来的。” 李建国深深地看了这个警察一眼，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只好无奈的说道。 “好，那我也跟着去没问题。” “没问题。” 这时的赵大勇正背对着李建国蹲在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地上，已经打湿了一小片。 李建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赵叔，走，我陪你去。” 赵大勇身体一僵，然后猛然起身，抓着一旁警察的胳膊，激动地说道 “这事跟他没关系，你们要抓抓我。” “别激动，我们只是带你回局里了解情况，他是自愿跟过去的。” 听了警察的解释，赵大勇仍然有些激动，抓着警察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这时李建国轻轻握着他的手说道。 “赵叔，没关系，到局里说清楚就行了。” 被李建国握着的手，也慢慢放松下来，低头不敢去看李建国的脸，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好了，走，警局就在前面不远。” 说着就带着赵大勇走在了前面，围观的人群也自觉的让开了道路。李建国则推上了自行车跟在了后面。 警局不远，五分钟走就到了，进了警局，不时有警察跟这个警察打招呼。 “老吕，这是犯什么事了？” … 把李建国赵大海带到一间审讯室，那名叫老吕的警察说道。 “你们先在这呆一会，等一下我再来问你们一些情况。” “吕警官，我能打个电话吗？” 老吕深深地看了李建国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跟我来。” 说完，带着李建国进了一间办公室，电话就放在靠门的桌子上，老吕用手一指说道。 “会用吗？” “会。” 第120章 李嗣业之死 李建国拿起了话筒，拨了一个号码，然后电话接通，李建国说道。 “麻烦帮我接交道口警局。” 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稍等。” 没过多久，就听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里是交道口警局，你找谁。” “我是李建国，找你们所长薛定远，麻烦让他接电话。” “稍等。” 又等了一会，就听电话那头传来薛定远的声音。 “建国，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薛叔，你还记得我爸的警卫连长赵大勇吗？” “记得，怎么？你见着他了。” “嗯，今儿个我在前门大街见到他了，现在我们在前门大街警局。” “怎么回事？” “今儿赵叔进城在前门大街卖些自己家里的东西，被以倒卖物资的罪抓到了警局。” “什么！黄志这个王八蛋怎么管得手下的人，没事，你等一会儿，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不等李建国再说什么，薛定远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李建国把电话筒放了回去，看着一脸苦笑的老吕警察，说道。 “吕警官，谢谢你了。” 吕警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没事。” “那我先去找赵叔说说话。” “行，我马上就过去。” 老吕也没跟过去，见李建国进了审讯室，疾步冲向所长办公室。 刚到门口，就听见办公室里面传来黄所长的咆哮声。 “你老薛冲我吼什么，我手底下的兵，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你管的也太宽了。” “他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啪。” 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老吕这才敲响了黄所长的办公室门。 “笃笃笃。” “进来。” 听着黄所长话里的火药味，老吕有些忐忑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所长，我…” 话还没说完，黄所长就摆了摆手，打断他说道。 “没为难人。” 老吕自然听懂了黄所长话里的意思，连连摆手说道。 “没没没，就是把人带到审讯室了。” 黄所长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两根，扔了一根给老吕，自己把剩下的一根叼在嘴里，拿起火柴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才说道。 “了解一下情况，就把人放了。” “啊！哦。” “你也别有情绪，你抓的这人我也听说过，从37年就参军了，打了十几年的仗，是个老革命了。” 听了这话，老吕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黄所长摆了摆手，没有说话，老吕就离开了办公室。 审讯室，李建国就见赵大勇蹲在墙角，低着头不敢看他，大喝一声。 “赵大勇。” “到。” 仿佛刻进骨子里的本能，赵大勇噌的站了起来，身子绷得笔直，即使瘸了一条腿，也没有晃动分毫。 李建国紧紧盯着赵大勇的眼睛，赵大勇则是眼神闪烁，不敢跟李建国对视。 “赵叔，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呜呜…” 李建国话一说出口，赵大勇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想象一下，一个在战场上敢顶着枪林弹雨往前冲的汉子，现在竟然哭的像一个孩子。 李建国嗫嚅了一番，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半晌赵大勇的哭声才渐渐停止，一抽一抽地仍然在哽咽着。 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递了过去，赵大勇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手帕，抬头看向李建国。 李建国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建…建国，我对…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师长。” 李建国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赵叔，没关系，我不怪你，我爸爸是为国家捐的躯，我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那时候我年龄小，姨父他们也没跟我多说，你能跟我仔细说说吗？” 赵大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抽噎了几下这才开口说道。 “是老美子的轰炸机发现了师长的前线指挥所，投下了大量的炸弹和白磷燃烧弹，师长和警卫连全都牺牲了，还有当时护卫的一个团也损失过半。只有我因为外出执行任务，活了下来。” 李建国听了，沉默了半晌，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了赵大勇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深吸一口气，这才又说道。 “赵叔，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唉，大决战的时候被子弹咬了一口，瘸了。” 听着赵大勇平静地话，李建国又吸了一口烟。 “怎么没留在城里工作，我记得你去半岛战役之前就已经是上尉军官了。” “我一个残废，就不给国家添麻烦了。” “我记得伤残退役每个月都会有补助，怎么你现在过得这么落魄。” 赵大勇把手里的烟抽完，烟屁股丢在地上，用脚捻灭，然后说道。 “当年跟着我的兄弟，好多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我把我的补贴都寄给他们的家人了。” “那就不考虑一下自己。” “我能活着回来就比他们幸福多了，再说了，种着村里的地，怎么弄不了一口吃的。” “那你这次来城里怎么会被抓的。” “唉，家里娃病了，没钱看病，这才想着进城卖点东西，换了钱给孩子看病。” 李建国听了这话，直接站了起来，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 “不是啥大毛病，就是老喊肚子疼，村里的医生也没说清楚，就是让到城里查查。” “那就别拖了，你现在住在哪里？明天就把孩子带到城里。” “乡下孩子，皮实着呢，没事。” “检查的钱你不要担心，我来出，明天赶紧把孩子带到城里。” 赵大勇看着一脸坚定地李建国，低下头说道。 “哎。” 说着又偷偷的抹了把眼泪。 门外等着的老吕和小王听到审讯室里没动静了，这才推门走了进来，笑着对两人说道。 “我们就是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行，我肯定好好配合。” 接下来老吕负责问，小王负责作记录，还真就是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跟两人握了握手，就让两人离开了。 第121章 赵大勇家 出了警局，太阳已经落山了，这个点估计也没有出城的汽车了，李建国骑着车把赵大勇带到了徐慧真的小酒馆，让他在酒馆门口等一下。 李建国进了酒馆，就看到正忙着给客人打酒布菜的徐慧真，走上前问道。 “慧真姐，蔡哥呢？” “找你蔡哥啥事？跟我就不能说了。” 李建国看了眼酒馆里的人，一脸难色。徐慧真这才开口说道。 “在后院哄孩子呢，你过去。” “好嘞，我这就过去，给我打两瓶二锅头，再切两斤猪头肉，打包，我一会儿回来带走。” “行，知道了。” 李建国说完，推开通往后院的小门，就看到院子里正在逗孩子的蔡全无。 蔡全无也看到了李建国，松开怀里的孩子，等李建国走到跟前这才开口说道。 “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怎么不在前面喝点儿。” “喝酒一会儿再说，我今儿有事想请您帮个忙。” “你说。” “家里还有粮食吗？给我拿点，粮票也可以，我明儿让六子给你送来。” “还有点，你着急要粮干嘛？” “遇见个亲戚，给他拿一点。” “行，你等着。” 说着就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从屋子里提出一个面口袋，看样子，少说得二三十斤。 “这差不多得有三十斤粗粮，你先拿去用。” “好嘞，谢谢蔡哥了，明儿肯定给您送过来。” “嗯。” 找了个篮子把粮食装在里面，上边用一块破布盖起来，然后提着进了小酒馆。 “给，都给你准备好了。” “谢谢慧真姐，这是钱票，您收好。” 付了钱票，李建国也把包好的酒肉也放在了篮子里，提着篮子就出了小酒馆。 把篮子往自行车后座上一绑，这才说道。 “赵叔，我就不留你了，时间不早了，估计公共汽车已经没了，你骑着我的自行车回去，这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一点粮食，你带着回家吃。” “建国，我怎么能要你的粮食。” “赵叔，你跟我就别客气了，我还能少的了一口吃的。” “这…” “别这个那那个这的了，赶紧回家，家里人也该等着急了。别忘了，明儿我还在这里等你。”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看着赵大勇远去的背影，李建国怔怔地出神。 赵大勇骑着车，城里还好，有路灯照明，出了城，只能借着并不太亮的月亮慢慢地往家里骑。 等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敲开房门，就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打开了房门。 “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担心死了。” “进去再说。” 说着，赵大勇推着自行车进了屋子，屋子里的炕上，一个中年女人正照顾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孩子虽然睡着了，可嘴里仍然低声地呻吟着。 “虎子睡了？” 女人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刚睡下，折腾了一天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是谁的自行车？” “你猜我今儿在城里遇见谁了？” “遇见谁了？” “建国，我遇见建国了。” 说着就把下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老婆听，女人不由得感慨道。 “建国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了，他还能记得你。” 这时一旁的小姑娘插话说道。 “是李伯伯家的建国哥吗？” 赵大勇点了点头，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事。 作为李嗣业的警卫员，两家可以说跟亲人没什么两样，逢年过节的时候，李嗣业也会让赵大勇把家里的老婆孩子接过去一起过节，两家人的关系也非常好。 后来赵大勇家之所以搬到乡下，一方面是因为赵大勇退役了，不想给国家添麻烦，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愧疚，不敢面对李建国。 小姑娘则是一脸的高兴，她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以前带她到处玩的建国哥呢。 “当家的，那明天我们带不带虎子去城里啊？” “去，虎子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 “那行，你先睡，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干粮，明天你们早点过去，早去早回。” “嗯，行，对了，车后座的篮子里有建国给拿的粮食，你拿出来，明天给孩子吃点稠的，好长时间都没吃过一顿正经粮食了。” “哎，我知道了。” 说着，女人解下了篮子，掀开了上面盖着的破布，就见篮子里不仅有一个面口袋，还有两个油纸包两瓶酒，还有一条两斤左右的腊肉。 东西自然是李建国借着篮子的遮掩放进去的。 “当家的，你看，怎么这么多东西？” 赵大勇看着篮子里的东西，沉默了半晌，然后开口说道。 “去，都是建国给拿的。” 说完，赵大勇就上床睡觉了，女人也去了屋外搭的一间小厨房，给他准备明天的干粮了。 按下这边的事不说，回来看看李建国这边。 在小酒馆外站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心情有些复杂，也没心情进小酒馆喝酒，跟徐慧真打了个招呼就往陈雪茹家去了。 进了家门，陈雪茹正在做晚饭，被身后李建国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李建国似乎心情不好，开口问道。 “建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李建国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以前的一个亲戚。” 说着就把下午的事简单地跟陈雪茹说了，陈雪茹也看出李建国的心事，也没去安慰他，只是从橱柜里拿出两瓶汾酒，说道。 “晚上咱们喝点儿。” “行。” 又简单地炒了两个鸡蛋，炸了盘花生米，两人就开始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两人都微微有些醉意了，看着陈雪茹因为喝酒儿微微泛着红晕的脸蛋，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走进卧室，小腿一勾，房门就被关上。 门外只能听见一阵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就听见铁床的咯吱声和一阵阵压抑的呻吟。 即使今天的陈雪茹热情似火，到了最后仍然有些招架不住李建国的鞭挞，在一阵求饶声中，两人相拥着靠在床头。 第122章 给赵小虎看病 第二天一早，等李建国从陈雪茹家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起床洗漱，吃了客厅桌子上陈雪茹留的早餐，然后从空间仓库取出二十斤粗粮和一只大公鸡。 提上东西直接去了徐慧真家，反正要过去，也不打算麻烦六子他们了。 提溜着东西，李建国来到了小酒馆，小酒馆里赵大勇坐在大堂的一张桌子旁，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有些瘦弱，无精打采地靠在赵大勇身上，一张小脸由于疼痛，露出一丝丝痛苦之色。 看到李建国进来，赵大勇站起身来说道。 “建国。” “赵叔，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说完，从小门进了后院。 一进门就看到徐慧真正在逗两个闺女，由于怀孕，身材也愈发的丰腴了，走起路来跟企鹅似的，一摇一晃。 “慧真姐，蔡哥呢？怎么没在家？” “建国啊！老蔡去牛栏山拉酒去了，得到下午才能回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昨儿从您这拿了二十斤粗粮，想着不能耽误您家吃饭，这不，我就给送了过来，您这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这还有一只鸡，您拿着补补身子。” “瞧你说的，帮你一个小忙咋能要你一只鸡，你拿回去，你把姐当成什么人了。” 李建国笑笑，没有接话，拿着东西进了厨房，说道。 “姐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就当是我这做叔叔的给两个小侄女的。” “那姐就谢谢建国了，静理静平快谢谢建国叔叔。” 两个小姑娘怯生生地齐声说道。 “谢谢建国叔叔。” 李建国笑着蹲下身，在两个小姑娘的头上揉了揉，然后说道。 “不客气，静理静平真乖，叔叔给你们糖吃。”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四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了两个小姑娘，两人没有去接，抬头看向了徐慧真，见妈妈笑着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拿过李建国手里的奶糖，甜甜的道了声谢。 “慧真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等哪天有空了，我请您跟姐夫到家里喝酒。” “行，你有事就先去忙，酒什么时候都能喝。” 李建国骑着自行车，带着赵大勇往医院骑去，还是上次那个医院，毕竟有些熟人，到时候也方便些。 李建国安排赵大勇先去挂号，自己则去了住院部的护士站，正巧，值班的是小娟。 “姐夫，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 “我可没有秋楠姐好看。” “那你看人就空着手过来。” “给，拿着。” 李建国借着护士站柜台的遮挡，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包瓜子和一盒点心，看到好吃的，小娟立刻兴奋了起来，一把抢了过去，甜甜的说了句。 “谢谢姐夫。” “别忙谢谢，我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我？我能帮什么忙？” “你们这边的大夫你熟不熟，我亲戚过来看病，想找一个资深的医生。” “行，交给我。” 说完，小娟就从护士站出来了，跟着李建国找到了赵大勇，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 小娟先进去了一会，然后就喊李建国三人进了办公室。 医生大概有五十多岁，斯斯文文的，看见抱着孩子进来的赵大海，连忙让他坐下，接着就戴上了听诊器，在小虎身上听了一会，然后又在他的肚子上按了几下，当按到右下腹的时候，小虎喊了句疼，医生这才停了下来。 “孩子肚子疼有多长时间了？” “大概两三个月了，在村里的诊所开了药，好了一段时间就又开始疼了。” “平时在家吃的什么东西？” “平时就是野菜树叶掺点粗粮熬粥吃的。” “孩子得的是阑尾炎，现在已经很严重了，我建议立刻手术。” “医生，做手术得多少钱啊？” “你们应该不是工人？” 赵大勇闻言苦笑着点了点头。 “自费手术大概需要六块到八块左右，具体数目还得看孩子的恢复情况。” “这么多！要不然医生您还是给开点药吃。” “我说你这人，怎么舍命不舍财啊，原本这就不是个大病，都是你硬生生给拖的，再拖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可…” 没等赵大勇说完，李建国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开口说道。 “医生，麻烦您给赶紧安排手术，钱我来出。” “让小娟带你去办住院，我这边就给你们安排一台手术，下午就应该可以做手术了。” “谢谢医生，那我这就去办住院手续。” “记得中午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 “知道了，谢谢医生。” 接着小娟就领着李建国和赵大勇父子俩去办了住院手续，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双人病房。 下午儿子就要手术了，赵大勇也没心思吃午饭，李建国就买了几个包子，两人简单地垫了一下肚子，小虎不能吃饭，李建国就给了他两颗糖，吃着糖小虎也非常开心。 下午三点，小虎被准时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门外，赵大勇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就趴在门缝往手术室里面瞅。 仅仅过去四十分钟，手术室上的指示灯就灭了，接着小虎就被护士推了出来。 小虎的脸色有些苍白，躺在床上还在沉沉地睡着。 赵大勇跟着护士把小虎送回了病房，李建国则是询问起了医生术后的注意事项。 “手术进行的十分顺利，今天就让孩子多休息，明天可以适当地下床走动一下，可以促进肠蠕动。什么时候放屁了，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食物要少油少辣，最好是小米粥或者白面条，记得煮的软一点。” “好的，谢谢医生，我们会注意的。” 李建国感谢了一番医生后，也回到了病房，就见赵大勇仍然握着小虎的手。 李建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把医生的话跟他说了一遍，这才说道。 “这几天你就在医院陪着小虎，我每天过来给你送饭。” “麻烦你了，建国。” “瞧您说的，小虎是我弟弟，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好好看着他就行了，其它的不用操心。” 第123章 送赵叔回家 直到第二天晚上，小虎才开始排气，然后李建国从家里熬了一份小米粥端了过来，又休息了一晚，一早醒来，小虎的脸色就变得红润了一些。 赵大勇想要出院，打算回家养伤，李建国拦下了他，硬是让小虎在医院里多住了两天。 第六天一早，见实在是拦不住赵大勇，李建国也就打算送他回家了。 让赵大勇在医院等一会儿，李建国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交道口派出所，从薛定远那里借来了一辆跨子，也就是我们说的挎斗摩托车。 “你骑车可小心点儿，我们警局就两辆跨子，这玩意儿比你婶子都金贵。” 看着薛定远一脸担心的样子，李建国笑着调侃了一句。 “薛叔，要不赶明儿我给你找个小老婆，你把这跨子送我怎么样？” “去你的，什么话都敢乱说，要是传到你婶子耳朵里，我就别想睡床了。” “哈哈哈…行，我走了，你就放心，保管给你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嗡～” 一拧油门，跨子摩托开出了警局的车库，一路飞驰而去。 从后海四合院转了个圈，在那放下一些农场里存的粮食和一些物资。然后又拿出五十斤粗粮二十斤细粮十斤鸡蛋，还有四十尺陈雪茹给的蓝色劳动布，全都放进了摩托车的挎斗里，用一块破毡布盖上，然后就往医院骑去。 看着挎着个包袱，蹲在医院门口的赵大勇，李建国在他身前停了下来。 “赵叔，上车，我送你回去。” “建国，不麻烦你了，我们坐公共汽车回去就行。” “不麻烦，正好我也认认门，以后有时间就去看你和婶子。” 深深地看了李建国一眼，赵大勇就把小虎放在了跨斗里，自己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兴许是出院了，也许是第一次坐跨子，小虎显得有些兴奋，伸出手摸着跨子的车斗。 “小虎，坐好抓稳了，哥哥要拧油门了。” “嗯，建国哥，我知道了。” 说着就紧紧地抓着扶手。 看着小虎认真地模样，李建国轻笑着拧动了摩托车油门，车子往城外驶去。 出了城，又骑了将近两个小时才骑到了一片小村庄。 村子不算太大，只有四五十户人家，叫做王家庄，是赵大勇媳妇的娘家，赵大勇老家被日本人毁了，也就没有回去，在这边落地生根了。 跨子摩托车的声音立即引起了地里劳动的人的注意，临近村口时就被两个持枪的民兵拦住了。 “站住，什么人？干什么的？” 两个民兵手持步枪，看着李建国问道。 李建国没有说话，身后的赵大勇一偏脑袋，两个民兵就认出了他，立刻惊喜地说道。 “大勇叔，是你？这几天都没见你，去哪了？你怎么还坐着跨子回来了？” “军子，去城里给小虎看病去了，做了个手术，今儿个出院。” “大勇叔，那这个人是谁？” 那个叫军子的民兵又开口问道。 “我叫李建国，城里轧钢厂的工人，是赵叔的侄子，我爸跟赵叔以前是一个部队的战友。” “你好，原来是工人老大哥，不好意思。” 李建国掏出烟给两人一人递了一根，然后就骑着摩托车进了村子。 刚到家，就见赵婶带着一个小姑娘往这边快步走来了。 走到近前，一眼就认出了李建国，拉着他的手，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开始打转。 “婶子，别在这杵着了，咱先进屋。” “唉，先进屋。” 李建国从跨斗里拎出两个粮食袋子，看着一旁俏生生站着的小姑娘笑着说道。 “你就是慧娴？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而且也变漂亮了。” 听了李建国的话，赵慧娴脸色微红，向前走了两步说道。 “建国哥，你还记得我？” “当然了，你那两条鼻涕泡，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哈哈…” 赵慧娴闻言，立即羞红了脸。 小时候两人在一起玩，赵慧娴鼻子下老是挂着两条鼻涕泡，因为这事李建国还打了几个嘲笑她的孩子。 “建国哥，我，我现在可干净了。” 李建国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微红的脸蛋，说道。 “好，赶紧的，把跨斗里的东西拿到屋子里。” 看着两个人斗嘴，赵大海夫妻俩就笑看着，也没说话。 看李建国几人进了屋，远处一群观望的孩子立即冲了过来，在跨子旁边好奇的打量着，不时还伸出手摸一摸。 李建国没去管这些孩子，反正这个时候的东西都皮实耐用，摸摸又不会摸坏。 进了屋子，李建国把手里的粮食放在了桌子上，说道。 “这里有些粮食，你们留着吃，小虎刚做完手术，身子虚得补一补，我还拿了十斤鸡蛋，每天给小虎煮两个。” 说完又接过赵慧娴手里用油纸包起来的劳动布，说道。 “这里还有一点布料，给慧娴和小虎做两身新衣服。” “不行，建国，叔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前几天你就给了几十斤粮食了，你干个采购员也不容易，我们不能要你的粮食了。” “赵叔，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爸虽然死了，但是我也是把你当作我的亲人的，再说了，小虎才刚出院，医生都说了，得给小虎吃得好点，你就放心拿着，我饿不着自己的。” “那也不行，你就那二三十斤的定量，哪够你这个大小伙子吃的。你这又拿过来这么多，你下个月怎么办？” “叔，你忘了我是干啥的了，干采购的还能少的了一口吃的。” 眼见赵大勇露出迟疑之色，李建国又说道。 “您就别客气了，我平时在厂里吃，也用不了多少，再说了还有我大姨呢，还能饿着？” 催促着婶子把东西收起来，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了站在一旁的赵慧娴。 “慧娴，也没啥送你的，这支钢笔就送给你了。” 赵慧娴一脸激动地接过钢笔，说道。 “谢谢建国哥。” “叔，慧娴还在上学吗？” “嗯，今年考上了北平机械学院。” “中专，真厉害，毕业就能当工程师了。” 李建国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了大拇指，赵慧娴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第124章 鸡缸杯 几人又聊了一会，地里干活的人也陆陆续续地下工了，这时门口过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国字脸面容黝黑还有些憔悴，脸上还有寸许的胡茬。 “大勇，今儿家里来人了？” 看到来人，赵大勇站起身来，忙说道。 “大队长，您来了。” 李建国也站起身来，跟几人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香烟，每人散了一根，然后说道。 “大队长，你好，我是赵叔的侄子，我爸跟赵叔是战友。” 大队长上下打量了李建国几遍，笑着说道。 “听说你是厂里的工人，还是一名采购员。” “对，红星轧钢厂采购科三科的。” 李建国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本来也没打算瞒着。 大队长一听，暗自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然后说道。 “今儿有没有收点土特产的打算？” “呃，不瞒您说，今儿我带的钱不多，就几十块，东西多了我可收不了。” “都是乡下土特产，不值什么钱。” “行，那下午吃过饭，我在赵叔家门口收，看在赵叔的面子上，到时候肯定给大家一个最高价。” 闻言，大队长一张国字脸顿时笑出了一条条褶子。 “那我在这替乡亲们先谢谢你了。” “不客气。” “大勇，你们聊，我们走了。” 说着，带着几个村民就离开了，不多时村里来了个采购员的消息就传开了。 看着大队长带着人走了，王婶起身说道。 “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 就在王婶打算去做饭的时候，就见门外又又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个子不高，后背有一点佝偻，双手背在身后，似乎拿着个口袋。 “爹，你来了。” “嗯。” 小老头正是王婶的父亲，赵叔的岳父。 “叔。” 王老汉进门后，把手里的布袋子递给了王婶，然后进了里屋，看了看躺在炕上的赵小虎，露出慈祥的笑容。 “小虎，还疼不疼啊？” “姥爷，一点也不疼了，我都好了。” 说着还把上衣掀开了一些，把肚子上的伤疤露出来给王老汉看了看。 王老汉有些心疼的把小虎的衣服盖好，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说出了一个字。 “好。” 转过身，看着身后站着的李建国，点了点头，说道。 “来啦！” “姥爷。” “嗯。” 说完又转向赵大勇说道。 “城里的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手术很成功，伤口愈合的也很好，回来养一个月就好了。” “行，回头我让你婶子把家里的鸡给你们送来，杀了给小虎补补身子。” “爹，不用了。” 王老头瞪了一眼闺女，吓得王婶闭上了嘴巴。 “行了，赶紧做饭，我回了。” “叔，中午在这吃。” “不了，你婶子在家做好饭了。” “我这还有前两天建国送我的两瓶二锅头，中午咱爷仨儿喝点。” 一听有酒喝，王老汉顿时停下了脚步，然后犹豫了一下说道。 “行，喝点。” 闻言，王婶就带着赵慧娴去厨房做饭了，屋里留下赵大勇陪着王老汉和李建国聊天。 三人聊了一会儿，王婶就做好了饭，一盘白菜炒腊肉，一盘大葱炒鸡蛋，还有几个二合面的馒头和几个窝头。 端好饭菜，赵叔拿出了二锅头，又从炕头的柜子里拿出了几个酒杯，然后给三人满上。 “建国，叔在这先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小虎的病还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去呢。” “这怎么话说的，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虎就跟我亲弟弟一样，我能见死不救吗？” “啥也不说了，叔先干了。” “叔，我敬您。” 说着，两人一起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杯子里的酒，李建国这才发现手里的杯子有些不一样，杯子洁白细腻，拿在手中温润如玉，肯定不是一般的物件。 尤其是杯子上的一雌一雄两只鸡和几只小鸡，活灵活现，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出现一个名字-鸡缸杯。 小心翻开杯底一看，只见底部有六字楷书大明成化年制。 李建国把酒杯翻过来看的样子，把翁婿二人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开口问道。 “建国，这杯子有问题吗？” 一句话顿时把李建国的思绪拽回了现实，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李建国压抑住心里的激动，说道。 “叔，这杯子你从哪弄的？” “刚解放那会儿村里斗地主的时候弄的，我去晚了，没拿到好东西，看这个杯子挺好看，就拿回来了。” “应该是了。” “应该是什么了？” “应该是鸡缸杯。” 听了这话赵大勇和王老汉仍然一头雾水，对视一眼，又问道。 “不就是一个酒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叔，这酒杯放在解放前，拿到琉璃厂少说能卖几千块，能换城里一座四进的院子。” “多少？几千块？就这一个破酒杯？” 李建国点了点头，又拿起杯子细细地打量起来。 “如果这真的是鸡缸杯，确实能换这么多钱，只不过我也看不出这是真是假。” 这时就听赵叔说道。 “一个破酒杯，不顶吃不顶喝的，建国你要是喜欢，等回去的时候，你带回去。” 李建国惊讶的看着赵大勇，这可是有可能价值至少几千块的东西，说送就送了。 “赵叔，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赵大勇脸一板，眼一瞪，顿时那股从尸山血海里磨练出来的气势就迸发了出来。 “给你你就拿着，废什么话！” 看赵大勇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李建国思索了一番说道。 “行，回去的时候我带回去，然后找人看看，如果是真的，我找到买主，卖了，到时候换了粮食给您送一些过来。” “行，继续喝。” 李建国又让赵慧娴重新拿了一个碗，可不敢再用这个杯子继续喝了，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那可就不值钱了。 三人喝了没一会儿，屋外就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只是看到屋里饭局还没结束，就远远的蹲在一棵树下，没有哪个没有眼力见地往上凑的。 第125章 侯殿臣 看着门外聚集的村民，李建国几人也没法坐在这自在的喝酒了，索性就囫囵的吃饱了饭，然后把桌子搬到门口，开始收山货。 桌子前，赵叔负责称重，赵慧娴负责记录，李建国负责给钱。 也正如李建国说得，给的价都比别的采购员给的价高出一些，村民们都非常高兴，而且还意外的收到了两只公鸡和一只母鸡。 看着堆得跟一座小山似的土特产，李建国都有些头皮发麻，贵倒是不贵，一共也才花了八十几块，其中最贵的就数那三只鸡了。 好在李建国骑的是跨斗摩托车的，不仅跨斗里装得满满当当，就连李建国后边的座椅，也绑着两个麻袋。 “赵叔，别忘了再过半个月去医院复查一下。” “行，知道了。” “慧娴，等开学了，一定要到哥那里，哥请你吃好吃的。” “我知道了，哥。” “行了，别送了，我走了。” 说完，就拧动了油门，不多时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看着远去的李建国，赵慧娴不停地挥动着手臂，等李建国消失在了视野中，这才跟着赵大勇夫妇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筐子，上面还盖着一条毛巾，王婶随手端起筐子，只觉得筐子的重量不对劲，赶紧掀开毛巾。 就见筐子里装着满满的鸡蛋，全都是李建国今天收的，而且还有几张糖票和一张麦乳精的票。 一家人看着这筐鸡蛋久久无言，最后赵大勇叹息一声，说道。 “唉！收着，都是孩子的一点心意。” 听了当家的的话，王婶也就把鸡蛋收了起来。 李建国出了王家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把摩托车上放的满满当当的山货和三只鸡都收进了农场空间了，骑着空车，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一路飞驰，回到了四九城，刚想回家，就想起了自己从赵叔那拿的那只鸡缸杯。 自己可不认识那些能鉴别古董的人，该找谁鉴定这只杯子呢？ 忽然，李建国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逛鸽子市，卖给自己鼻烟壶和瓶子的那个瘦小汉子。 看他的样子，就算不是个行家，也肯定认识一些行里的人，索性就去找他。 不多时，跨斗摩托车就骑到了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号。 停好摩托车，李建国走进了四合院， 一进院门就看到两个坐在垂花门下聊天的大妈，大妈指着李建国问道。 “小伙子，你谁啊，怎么到我们院里来了？” 李建国笑着走了过去，说道。 “大妈，跟您打听个人，您院里有没有这么个人，三十岁左右，个不高，瘦瘦小小的男人。” “你找他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是一朋友介绍来的，找他有点事，这是我的证件，我是轧钢厂的采购员，不是坏人。” 说着把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大妈接过工作证，对比着上面的照片，就听一个大妈小声说道。 “你看得懂吗？” “看不懂。” 说完就把工作证递了回去，说道。 “是有这么个人，不过现在不在家，去上班了，要不你等他下班了再来？” “不用，我就在这等着就行。”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四点多了，再过半个多小时就到下班时间了，直接就坐在了垂花门前的台阶上，跟两个大妈聊起了家常。 直到外面的大喇叭开始放起了歌曲，大院里也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 直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瘦小男子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回来，其中一个大妈才开口说道。 “侯干部，有人找。” 听到有人喊自己，那人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从垂花门的台阶上站起身来，疑惑地看了年轻人一眼，开口问道。 “小同志，我们认识吗？” 李建国笑着上前两步，说道。 “你好，我叫李建国，一朋友介绍我过来的，最近得了件老物件儿，希望您给掌掌眼。” 上下打量了李建国一眼，男人对着闺女说道。 “素娥，你先去胡同里玩一会儿，我跟人有事说。” “好，爸我走了。” 说完就一蹦一跳地出了四合院。 “走，咱先回屋再说。” 说着打开了前院第一家的房门，一进门李建国就惊呆了，满屋子到处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瓶字画。 环视一圈，李建国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这人估计也是个行家，应该没错。 “坐。” 男人轻声说道，然后端起桌子上的水壶给李建国倒了一杯水。 李建国接过水说道。 “今天冒昧打扰，希望您不要介意。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李建国，现在在轧钢厂上班。” “瞧您说的，我叫侯殿臣，在胭脂胡同的居委会上班。” “我最近得了一件东西，今天来就是想让您给掌掌眼。” “好说好说。” 侯殿臣笑眯眯地看着李建国，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李建国也不扭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 一层层报纸揭开，也逐渐露出了杯子的轮廓，一旁原本有些漫不经心地侯殿臣也不知不觉的坐直了身体。 直到露出杯子的一角，侯殿臣更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或许是感觉自己有些唐突了，又讪笑着坐了回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直到李建国把报纸完全揭开，把东西往侯殿臣身前推了推，伸手示意他上手。 “您给瞧瞧。” 侯殿臣看着这盏杯子，双手都有些颤抖了，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拿起了那个鸡缸杯。 把鸡缸杯拿在手里，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又翻过来看了一下底部的落款，又觉得不放心，放下杯子，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放大镜，又细细地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摸，一边在那傻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子上，这才开口说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只明代的御用成化斗彩鸡缸杯。正儿八经的皇室器物。” “据史书上说，成化皇帝热衷书画，有一次他欣赏宋代人画的《子母鸡图》，看到母鸡带着几只小鸡觅食的温馨场景，非常有感触，就在这幅画上题了一首七言诗，表达了母鸡对小鸡的呵护之情。也许正因为如此，成化皇帝萌发了要做成化斗彩鸡缸杯的心愿。” “另有画鸡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成化元年是鸡年；再一个就是“鸡”和“吉祥”的“吉”谐音，故而才令景德镇御窑厂烧制。” “此物因为要进供朝廷，所以要求极为严格，故而烧制十分不易，其中上品供奉宫廷，次品则被销毁，因而流传到民间的数量极少，能留存于世的就更少了。” “瓷器收藏家之中就已经流传这样一句话：“宁存成窑，不苟富贵。”可见这斗彩鸡缸杯的珍贵。” 听着侯殿臣嘴里不停地介绍着这只杯子，李建国也知道自己这是捡到宝了，绝对是真品无疑了，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第126章 正阳门下？ 侯殿臣手里摩挲着那盏斗彩鸡缸杯，眼里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就差凑上去亲一口了，半晌后，才又恋恋不舍地放回了桌子上，但眼睛仍然时不时的瞄向鸡缸杯。 李建国知道，这是个真心喜欢这些玩意的人，他不同于那些靠着买卖古董为生的生意人，那些人如果看见好东西，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想着怎么蒙你，怎么从你手里把东西以最低的价格买回去。 这种人也会在未来的那场浩劫里，拯救无数民族的瑰宝，李建国也是真心的敬佩这些人。 可李建国却是一个俗人，没到这种境界，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只要东西不卖给外国人，肉烂在锅里也是自己家里的事。 这时就见侯殿臣搓着手，有些尴尬地说道。 “小李同志，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不能听一听。” “您客气，只管说。” “不瞒您说，您这鸡缸杯我非常喜欢，不知道能不能匀给我啊？” 看着侯殿臣那满脸期盼的神色，李建国笑眯眯地看着他，就像是一只小狐狸似的，说道。 “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跟您兜圈子，不知道您能出多少钱？” 一听这话，侯殿臣顿时犯了难，他要是有钱，上个月就不会去鸽子市卖他的那些收藏了，又恋恋不舍地看了这杯子一眼，这才哂然一笑，歉意道。 “让您看笑话了，我手里也没有那么多钱能买得起这个杯子。唉！” 想要再伸手摸摸，抬到一半就又放了下来，叹了口气。 “您一看就跟古董行里有熟人，不知道能不能介绍一下，我打算把这宝贝让出去。” 侯殿臣一听，激动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 “李同志，你这可是件能传家的宝贝，您这也舍得？” “嗐，东西再好，也填不饱肚子不是，俗话说得好，腹空，黄金也不是金。您要是有门路，就找几个真心喜欢这些东西的人，价钱好商量，也不算糟践了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 侯殿臣的目光在李建国和鸡缸杯上转了几次，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行，我答应你了，这两天我就去问问，三天后，你再带着这盏鸡缸杯过来。” “谢谢您了，等卖了东西，我肯定给您一份利事。” 李建国话一出口，侯殿臣却说。 “不用了，这钱我不会拿的，我也看出来了，你是铁了心要把这件宝贝卖出去，即使我不给你做这个掮客，你也得找别人，与其让你找一个不知道跟脚的，还不如我帮你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呢，这样也算对得起这东西了，如果我再拿了你的钱，我这心里就难安了。” 李建国伸手抱拳行礼，正色道。 “先生大义。” “得了，你就别给我拍马屁，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这好物件。” “行，那我就走了，三天后，我再来找您。” 说着，李建国就起身要走，眼见李建国都要走到门口了，侯殿臣连忙叫住他。 “东西，把你的东西拿走。” 李建国回过头笑着说。 “我看您也挺喜欢的，虽然不能送给您，但是这两天就放您这，您在玩两天。” 侯殿臣面露挣扎之色，还是咬咬牙说道。 “你就不怕我黑了你的东西。” “嘿嘿…说句不好听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您能跑哪去，到哪不得要介绍信，随便一查就能查出来，再说了，我相信您的人品。” 又看了眼桌上的鸡缸杯，侯殿臣冲着李建国拱了拱手，说道。 “既然李兄弟这么信得过我，那您这事我肯定尽心尽力地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行，那我等您好消息。” 说完，李建国就离开了侯殿臣的家，只留下他在家里看着那盏斗彩鸡缸杯愣愣的出神。 “吱～”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侯殿臣，看到进来的是自己的闺女，这才说道。 “素娥，赶紧把门关上。” 侯素娥听话的关上房门，走到侯殿臣身边，从兜里掏出几张粮票放在桌子上，侯殿臣一惊，连忙看着闺女问道。 “素娥，这粮票你从哪弄来的。” 侯素娥咕哝了两下嘴巴，咽下嘴里大白兔奶糖融化的糖水，这才嘟嘟囔囔地说道。 “是刚才那个来咱家的大哥哥给我的，还给了我几颗大白兔奶糖，都在我口袋里。” 说着还撑开衣服口袋，把里面的大白兔奶糖展示给侯殿臣看。 侯殿臣看了一眼闺女的口袋，又拿起桌子上的粮票，四张粮票一共二十斤粮食。 看着手里的粮票，攥在手里双手抱拳，心里暗道。 “谢了。” 把粮票放进口袋，又把斗彩鸡缸杯小心收起来，这才抱着闺女笑着说道。 “素娥，饿了？爸这就去做饭。” 侯素娥笑着点了点头。 “嗯。” 从侯殿臣家出来，李建国骑着摩托车到了交道口派出所，跟门卫打了个招呼递了根烟，就把车骑了进去。 好在薛定远还没下班，正忙着呢，李建国就提着只李进了办公室。 听到动静，薛定远一抬头就看到李建国笑眯眯地走过来，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把人送哪去了，送到山海关也该回来了。” “嘿嘿…这不是好不容易骑一回摩托车，您还不得让我好好显摆显摆。” “去你的，想骑车你也别盯着我的，你找老首长要去，他那什么车都有，听说啊，最近区里给配了一辆红旗车，你要是想开，就过去。” “还是别了，我怕我过去了，得先挨顿揍。” “谁让你老是惹老首长生气的，要我说，你赶紧去认个错，老首长还能真打你不成。” “那可不，他打起我来，不比打我哥下手轻。” “你啊！” 说着，薛定远伸出手指了指李建国，颇有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味儿。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这小身板可享不了他那个福，三层的老牛皮，谁用谁知道。” “你个臭小子，哈哈…就得有人能治住你，要不然你还不上天啊。” “不跟您聊了，颠了，这只鸡是赵叔给我的，我懒得收拾，给您了，您拿回去给婶子尝尝。” “我能要你的东西，拿走。哎…” 薛定远话还没说完，李建国就跑出了他的办公室，一溜烟就没影了。 “臭小子。” 看着地上还在蹦哒的大公鸡，薛定远笑骂了一句，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了起来。 “给我接军区大院8号，我叫薛定远。” 第126章 求人办事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李建国直奔南锣鼓巷四合院而去。 回到家，太阳已经落了山了，抬着自行车进了院门，跟院里坐着聊天的邻居聊了两句，就进了东厢房。 打开风扇，解开衬衫扣子，风扇吹出来的凉风，带走了身上的热气，没敢吹太长时间，就去了厨房做饭去了。 简简单单的摊了两个鸡蛋饼，简单对付一下晚饭得了，谁知刚吃完饭，就见二大爷一手拿着扇子一手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地进了前院。 “二大爷，遛弯呢？” “老闫啊，屋里太热了，出来透透气。” “要不咱们杀两盘。”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 “那行，您有事就忙您的。” 刘海忠在院里来回转了两趟，被三大爷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咬咬牙进了李建国家的门。 一进门就见李建国躺在炕上吹着风扇看着书，一旁的收音机还放着歌，两条腿搭在一起一抖一抖的，好不惬意。 “呦，建国，你可真会享受，厂里的领导也就你这待遇了！” 听到这话，李建国把头一歪，就看到刘海忠笑着走了进来，放下手里的书，笑着说道。 “二大爷，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我就溜达溜达，这不是看你家灯亮着呢吗！就过来看看。” “嗐，还让您操心惦记着，真是受宠若惊啊。” “这怎么个话说的，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我又是院里的二大爷，可不得好好关心一下你嘛。” 又聊了一会，见李建国老是不往正事上说，刘海忠只好自己问了出来。 “建国啊，上次你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啊？” 看着李建国一副不明白你说什么的样子，刘海忠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就是前几天你说帮光齐搞票的那件事。” 李建国伸手在脑门上轻轻一拍，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 “二大爷，不好意思，您瞧我这记性，你还得再容我两天。” 二大爷一听还得两天，就有些急了，连忙问道。 “怎么回事？有什么困难吗？” 李建国笑着说道。 “那倒是没有，我去求人办事，总不能空着手去，等我寻摸两瓶好酒，就去帮你去搞票。” 听了李建国这话，刘海忠还怎么不明白，又看到李建国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火气。 “哼。” 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刘海忠离去的身影，李建国又说道。 “二大爷，您这是要回去啊，再聊会呗。” 看着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的刘海忠，李建国偷偷一笑，又躺回了炕上，靠着被子看起了书。 半夜，李建国的被窝里进来一个软软的身体，李建国立即拉到了怀里，两人当即战在了一起。 一个多小时之后，敌人被打得溃不成军，举手投降，可李建国仍然战意高昂。 躺在李建国的怀里，秦淮茹吐出已经被口水沾湿的毛巾，这才大口喘着粗气。 “建国，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厉害了，要不然你把后院的也收了，要不然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你。” 李建国伸手在秦淮茹挺翘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啪地一声，然后才开口说道。 “叫你多嘴，该罚。” 感受身后的火热，秦淮茹立即求饶道。 “我错了，我不敢了。” “行了，赶紧休息一下，一会儿该回去了。” 两人相拥着，静静躺了一会后，秦淮茹突然说的。 “其实我不介意的，只要娄小娥愿意，我可以的。” “唉！” 叹息一声，李建国没再说什么了。 自从上次娄小娥给李建国送了金条之后，这么多天好像都在躲着他，许大茂在家的时候娄小娥就在家呆着，也不出后院门，许大茂去乡下放电影，就直接去她娘家。 要不是每次碰见娄小娥都会红着脸跑来，李建国都以为她不喜欢自己了呢。 三天转眼就过了，李建国骑上自行车，往胭脂胡同赶去。 说来也巧，李建国刚到一百三十七号四合院，就看到侯殿臣牵着侯素娥进了四合院。 停好车，李建国也跟着进了院子，正好看见侯殿臣跟他家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说话。 “吴家嫂子，我一会儿有事出去一趟，麻烦您晚上帮忙照顾一下素娥。” 看着侯殿臣递过来的三个窝头，吴家嫂子笑着接了过去，嘴上说道。 “行，你去忙，素娥就交给我了。” “哎，谢谢嫂子。” 说着转过身正要回家，就看见李建国正站在自家门口。 “李兄弟，你来了，先进屋坐一会，我们马上就走。” “行。” 进了屋，侯殿臣招呼李建国先坐，然后就进了里屋。客厅里侯素娥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李建国走到跟前看了看，似乎感觉背后有人，侯素娥一转头，就看到李建国笑眯眯地脸，惊喜道。 “大哥哥，你来了。” “嗯，素娥真乖，上几年级了？” “我上三年级了。” … 跟侯素娥聊了几句，就见侯殿臣已经换了一身中山装从里屋走了出来，也来到侯素娥身后，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素娥，爸跟朋友出去办点事，你在家好好写作业，一会儿去吴大娘家吃饭，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 又揉了揉她的头，这才转身跟李建国说道。 “李兄弟，东西已经带着了，走。” “好。”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放在桌子上，说道。 “素娥，哥哥走了，这几颗糖你等写完作业才能吃，知道吗？” “好，谢谢大哥哥，大哥哥再见。” 侯殿臣走之前又跟隔壁的吴家嫂子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跟着李建国出了四合院。 李建国骑着自行车载着侯殿臣，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处饭馆，见侯殿臣进来，服务员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老侯，今儿个吃什么？” “今有事，林老板来了吗？” “来了，在楼上的包房。” “行，我知道了。” 说着，就带着李建国往楼上走去。 第127章 卖斗彩鸡缸杯 进了包间，就见包间里已经坐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男人见包间门被推开，转头看了过来，然后就露出开心的笑容，起身拱手说道。 “侯老弟，来了。” “林老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侯殿臣也跟着拱手道歉，同时李建国也跟着进了包厢，顺便把包厢门给关了起来。 见到李建国，林老板也看了过来，侯殿臣连忙介绍道。 “林老板，跟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李建国，那东西就是他的。” 听了这话，林老板的笑容就更加热情了，伸出手说道。 “小李兄弟果然是一表人才。” 李建国伸出手跟林老板握在了一起，然后说道。 “林老板过奖了。”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人称九门提督的关满楼，在咱们古玩圈里也是一个能人，今儿我请他来就是帮我掌掌眼。” 只见侯殿臣面露不悦，冷哼一声，径直坐到了桌子边，关满楼倒是笑着跟李建国打了声招呼。 “小兄弟也是我们古玩行里的人？” “不是，我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了解。” “好了，大家先坐，我们边吃边聊。” 林老板走到包间再招呼了一声，然后就回到了包间，几人开始聊了起来，林老板和关满楼总是有意无意的打听李建国的来路。 李建国也不戳破，总是能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 不多时，服务员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菜了，待饭菜上好，林老板又拿出两瓶白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笑着说道。 “小李兄弟第一次来这？” “对，店不大，装修倒是雅致。” “别看店不大，这里的鲁菜可是非常正宗，大师傅师从丰泽园曾念安师傅，葱烧海参那是一绝。” “吃鲁菜自然得配山东老酒，这是我从家里带的两瓶十年的景芝白干，今天咱们喝个痛快。哈哈…” “林老板，您终于舍得把你那好酒拿出来了，我这肚子里的酒虫早都被勾出来了。” “哈哈…” 林老板一打开酒瓶，一股独特的香味立即从瓶口涌出，很明显侯殿臣和关满楼都是爱酒之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时说道。 “好酒。” “哈哈…” 听到二人的夸奖，林老板也非常开心，亲自给几人把酒倒上。 “林老板，不急，咱还是先看东西，要不然一会儿喝醉了，打了眼，再来找我，我可不会认。” “哈哈…小李兄弟说得对。” 说着李建国看向了侯殿臣，只见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子，递给了李建国。 看着东西竟然是从侯殿臣的包里拿出来的，林老板和关满楼都目露惊讶之色，只是对视一眼，然后继续看向那个盒子。 李建国接过盒子，发现盒子虽然不大，上面雕刻的图案却非常精美，而且还散发出一股特殊的香味。 李建国打开盒子上的卡扣，露出里面的一只鸡缸杯，盒子的底部垫着绒布，鸡缸杯就稳稳的放在里面。 把盒子往林老板身前一推，林老板笑了笑，然后伸手从盒子里拿出那盏斗彩鸡缸杯，小心翼翼的看了起来。 “林老板，能不能让我也看看。” “好，关先生，麻烦您了。” 说着，把鸡缸杯放回了盒子，关满楼则小心的从盒子里把鸡缸杯拿了出来。 没着急看，先是闭上眼睛，手指在杯子上轻轻摩挲，口中说道。 “胎质洁白细腻，薄轻透体，白釉柔和莹润，表里如一。釉对。” 说完，把杯子先是平放在眼前，然后又看了杯口与杯座，说道。 “杯敞口微撇，口下渐敛，平底，卧足。杯体小巧，轮廓线柔韧，直中隐曲，曲中显直，器型对。” 再次把杯子翻过来仔细看了杯子上的图画和釉色，说道。 “青花色淡平实，用笔柔和，图案细腻生动，刚柔相济，釉色对。” 最后看向杯底的落款，每一步也是耗时最长的。 “气泡如珠，云朦如雾，青花色晦，落款对。” 说完这句话，关满楼也兴奋了起来，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说道。 “林老板，这确实是一件明代成化年的真品斗彩鸡缸杯。” “真的？” 林老板的惊喜之色也溢于言表。 关南楼点了点头，有些不舍地把鸡缸杯放回了盒子里。 “林老板东西您也看了，我就是一个俗人，就直接说了，你看这东西您出多少钱？” “小李兄弟你想要多少钱？” 来得时候侯殿臣也跟李建国说过，他说这东西要是放在三年前，至少能卖十二万，就算是放在解放前也能卖到十万，只是现在这个光景，还真说不好能卖多少。 李建国沉吟了一番，说道。 “十五万。” 林老板听着李建国的话，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 “您这要得也太高了，我最多能出到八万。” “林老板，您一看就是生意人，这价钱高不高还得还得看东西够不够好，够不够稀罕，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就我这东西，您可着北平城找，也找不出第二件来。” 听了李建国这话，林老板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又看了关满楼一眼，见对方低垂着眉眼，不看自己的眼神，只好开口说道。 “小李兄弟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我就再加两万，十万，可不少了。” 李建国自然不可能轻易松口，但也不能死死咬住不放，万一林老板真的一气之下不买了，李建国也是不愿意的。 “既然林老板诚心想要，我也愿意成人之美，十四万六。” … 两人唇枪舌剑讨价还价足足僵持了二十分钟，这才达成了一致，林老板以十二万八的价格从李建国手里买走那盏斗彩鸡缸杯。 两人商量好价格后，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四人举起酒杯共同喝了一杯。 整整十二万八的现金，林老板也没法一下拿出这么多钱，从包里掏出几张不记名的存款单，两张五万两张一万一张五千三张一千一共八张。 “小李兄弟，这是十二万八的不记名存款单，拿着它可以从全国各地的银行取出钱来。” 李建国接过不记名存款单，随手就放进了衣服兜里，实则是借着放进兜里的动作收进了农场空间里。 正事处理完了，林老板也没心思继续吃，陪着几人喝了几杯，就告辞离开了，李建国三人也没多留，把剩下的菜打包，侯殿臣和关满楼每人揣着一瓶景芝白干也分道扬镳了。 第128章 许大茂又挨揍 骑着自行车，把侯殿臣送到了胭脂胡同，也没进门，把他送到四合院门口就离开了，一路骑着车就到了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刚把自行车抬进了大门，就听身后有人喊。 “建国，好几天没见你了，干啥去了？” “我这干采购的，就得到处跑，前两天去乡下收山货去了。” “怪不得，这两天都没见到你人。” “许哥，你这是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嗐，今儿请电影发行站吃饭，到现在才回来。” “又有什么新电影了？什么时候厂子里也放一场电影。” “这是一部讲述红军长征的电影，强渡乌江听说过吗？” “听过，家里长辈讲过。” 许大茂没有听出李建国话里的意思，反而神采飞扬的继续说道。 “明天，等胶卷送来，厂里肯定得安排放映，到时候哥们儿给你留个好位置。” “好，谢谢大茂哥。”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人说话。 “嘿，我说，你们俩当这是你们家炕头呢！还在这唠上了，拢共没有多大的地儿，全让你们俩挡完了。许大茂，我跟你说，好狗不挡道，赶紧给我让开。” 许大茂一见是何雨柱，心底有些发虚，想要让开又觉得丢了面子，一转头看到李建国，顿时觉得又有底气了，腰板都挺直了，说道。 “傻柱，这又不是你家的第儿，我想站哪就站哪，你管得着吗你？” “嘿，你还来劲了是？你就说你让不让！” “不让。” 许大茂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顿时气得何雨柱就要撸袖子再揍许大茂一顿。 看到何雨柱撸袖子了，许大茂顿时有些不淡定了，语气也没了刚才的底气。 “傻柱，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打人，我就让三个大爷开全院大会批斗你。” “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还批斗我，今儿我就先批斗批斗你。” 说着就上前两步想要去抓许大茂，许大茂从小到大也是被打出经验了，见何雨柱动手，连忙后退，连自行车都顾不得了，直接往何雨柱身上一扔。 何雨柱被自行车一拦，没能抓住许大茂，气得他把倒在身上的自行车狠狠地摔在地上，就要跨过自行车去打许大茂。 许大茂一见立即大声叫嚷起来。 “傻柱，你敢摔厂里自行车，你敢破坏公物，我明天就要到厂里去告你。” “去告我，好啊，反正今儿这顿打你是非挨不可。” 许大茂躲到李建国身后，色厉内荏地说道。 “我告诉你傻柱，你可别乱来。” 看着躲在李建国身后的许大茂，何雨柱冷哼一声，也没再上前，狠狠地剜了许大茂一眼，一甩袖子，就进了垂花门。 见何雨柱走了，许大茂顿时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笑着跟李建国说道。 “谢了兄弟。” “没事，我也没干啥。”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傻柱，院里除了你，没人能治住他。” 边说边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招呼着两人也进了院子。 李建国刚一进垂花门就发现旁边的抄手游廊多了一个人，眼角余光一扫，就知道是何雨柱。 李建国也没点破，装作若无其事地推着车进了前院，自己刚把自行车停好，就听见身后传来哐啷一声，紧接着就是许大茂的呻吟怒骂声。 “哎呦，我的腰，傻柱，我日你祖宗。” “哈哈，傻冒，没想到？我说过了，今儿你这顿打是非挨不可，我说到做到。” 许大茂的一声哀嚎，把院里人都给吸引了出来，前院三大爷穿着个背心就跑了出来，各屋的窗户上也趴着一个个人影。 “许大茂，怎么了这是？” “三大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傻柱，无缘无故地踹了我一脚，我感觉我的腰要断了。” “那是你活该。哼，爷爷我回家睡觉了，你就在这躺着。” 见何雨柱回了中院，许大茂立刻对着三大爷哀嚎道。 “三大爷，您看到了，傻柱打人还这么嚣张，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三大爷自然不想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先不说何雨柱有一大爷和聋老太太护着，就是何雨柱那混不吝的性子，要是真惹毛了他，就算是院里的大爷，他也不放在眼里。 “行了，许大茂，别嚎了，街坊邻居明天还得上班呢！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家，别让你媳妇等急了。” 三大爷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中院传来娄小娥的声音。 “大茂，你怎么了，我在后院都听见你的声音了。” 许大茂见娄小娥过来，立即跟媳妇告状道。 “娥子，傻柱那王八蛋又欺负我。” 听了这话，娄小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知道打不过他还跟他死磕，咱以后不惹他了，他要是还敢动手，咱就去找街道办，找派出所。” “嗯。” 嘴里说着，娄小娥已经走到了许大茂的身边，伸手去扶坐在地上的许大茂。 许大茂刚要起身，只觉得后腰一阵刺痛，又跌回了地上，差点把娄小娥也给带倒了。 李建国见此，上前说道。 “大茂哥，我来帮你。” 说着走上前来，弯腰去扶许大茂。 和娄小娥一人一边扶起许大茂的双臂。 无意间一抬头，正好看见娄小娥胸前duang duang乱颤，衣服也被撑死两个小点，似乎没穿内衣。 娄小娥自然也注意到了李建国的目光，红着脸低下了头，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套。 李建国干咳一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说道。 “小娥姐，你把自行车推到后院，我背着大茂哥回去就行了。” “嗯。” 就听到娄小娥微不可查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放开了许大茂的手臂，走到自行车旁边扶起了自行车。 李建国半蹲在许大茂身前，说道。 “大茂哥，上来，我背你回去。” “谢谢你了，建国，明天到我家，咱兄弟俩不醉不归。” “行，你可不能舍不得你的好酒。” “那哪能啊，你大茂哥就不是小气的人。” 听到许大茂又要邀请李建国到家里喝酒，娄小娥身子微微一颤，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推着车跟在两人身后。 第129章 文工团食堂 把许大茂背进了后院，娄小娥出来的急，连房门都没关，敞开着，正好李建国可以直接进去。 进了里屋，把许大茂轻轻放在了床上，腰部受伤，许大茂躺着也疼，趴着也疼，只好侧身睡。 看着站在床头有些不知所措的娄小娥，李建国干脆好人做到底，又帮许大茂把外衣脱了。 “麻烦你了，建国。” “许哥，没关系，都是邻里邻居的，帮个忙也是应该的。那没什么事我就回了，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 “行，别忘了过两天来家里喝酒。” “知道了。” “娥子，帮我送送建国。” 站在床边的娄小娥听了这话，双颊又泛起了红晕，低声应了一声，就去送李建国回去了。 到了外间，里屋已经看不到了，李建国迅速在娄小娥脸上亲一口，然后故意对着里屋的方向说道。 “小娥姐，别送了，我走了。” 然后对着娄小娥眨了眨眼，快速出了后院。 看着李建国离开的背影，娄小娥怔怔地摸了摸被收到的脸蛋，又羞又气地跺了跺脚，然后一把关上了房门。 不多时，院里又恢复了平静，各家各户又传出轻微的呼噜声。 月上中天的时候，中院的黑影轻车熟路地又钻进了前院的东厢房，直到后半夜，才扶着墙回到了中院。 第二天起床，已经日上三竿了，李建国打着哈欠，端着洗脸盆去了中院的公共水池。 在脸盆里接满水，又在刷牙杯里接满水，在牙刷上挤了一点牙膏，开始刷起了牙，这时就听有一个婶子说道。 “建国，上次你不是说你有对象了吗！什么时候带院里来，我们大家也帮你看看。” “对啊，啥时候带回来啊。” 李建国喝了口水，冲掉嘴里的泡沫，一边打开水龙头冲掉杯子上的泡沫，一边说道。 “行，等周日我就带回来给大家看看。到时候您可得帮我说些好话。” “行，我们肯定帮你说好话。” “那我就先谢过各位婶子了。” 说着就又洗了几把脸，又端着洗脸盆哼着歌就回了前院。 简单地吃了两个煮鸡蛋，然后就骑上自行车去了前海四合院，给仓库里补上粮食，这才慢悠悠的往总政文工团骑去。 等李建国到了总政文工团，已经十点半了，轻车熟路地找到排练室，推门走了进去，就见高秀芬和邓丽丽正在随着音乐跳舞。 算算日子，李建国来总政文工团也有将近一个星期了，除了第一天谱曲还能提点意见之外，其他时间都只能在一旁充当观众。 几天下来，不仅曲子谱好了，就连舞蹈也编好了，就等高秀芬和邓丽丽熟练了，就可以教给其她的舞蹈演员了。 自从听说李建国有对象了，高秀芬也在刻意地跟他保持距离，倒是邓丽丽仍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有空就缠着李建国，一点也没有小姑娘的矜持，大大方方地倒也十分讨喜。 苏阳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只是没了刚开始的敌意。 一曲终了，李建国赶紧用力鼓起了掌，并且喊道。 “好。” 这时就听台上的邓丽丽抱怨道。 “你还知道过来，都几点了，我们都练了一上午了，可把我累死了，你要是再不来，中午饭都吃不到了。” 听着邓丽丽奶凶奶凶的训斥，李建国忍不住在她头上摸了摸。 气得邓丽丽张牙舞爪地去挠李建国。 “丽丽，别闹了，休息一会，我们再来一遍。” “哼。” 邓丽丽听了高秀芬的话，撅起嘴哼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李建国，上次跟你说的把你调进文工团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原来，就在前两天，文工团的团长也过来看了一下几人的排练，觉得非常好，邓丽丽又在团长面前好好的夸奖了李建国一番，顿时让团长起了爱才之心，于是就提议把李建国调到文工团，李建国只是说考虑考虑，并没有答应下来。 “嗐，不急，我正在考虑呢！” 听着李建国明显在敷衍自己的话，邓丽丽气得双手叉腰，撅着小嘴说道。 “我看你就是不想来。” 李建国表情夸张，故作惊讶地说道。 “这都让你看出来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邓丽丽一脸骄傲地昂起小脑袋，说道。 “那是，本姑娘打小儿就机灵。” “呵呵…” 一旁的高秀芬被两人搞怪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 看到高秀芬笑话自己，怎么还不知道自己被李建国逗了，又看到被好朋友笑话，邓丽丽也有些害羞，伸出手去挠高秀芬的痒痒肉。 笑闹了一番，高秀芬平稳了一下呼吸，这才开口说道。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调到文工团，可比你在轧钢厂的进步空间大多了。” “想好了，我这人就是一副懒散的性子，采购员这个活正好适合我，教员他老人家都说了，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哪里工作都是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只是分工不同罢了。” 高秀芬听了这话，神色一黯，又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情，这才招呼起了邓丽丽，说道。 “休息好了吗？我们再来一遍，苏阳麻烦你再接着弹。” “啊！我才刚坐下，要不再休息五分钟。” “不行，再练两遍我们就去食堂吃饭，到时候再休息。” 一听见吃饭两个字，邓丽丽也是打起了精神，站起身来开始排练起了舞蹈。 总政文工团不愧是政治部的直属单位，亲儿子中的亲儿子，伙食就是比轧钢厂要好，虽说不能天天吃肉，可隔三差五也能吃上一回。 轧钢厂食堂早在59年就不再供应白面馒头了，这边每天还有少量供应，今儿中午还有大葱炒鸡蛋，也算个荤菜了。 除了第一天过来吃了一顿招待餐，李建国还是第一次在文工团的食堂吃饭，前几天得去给赵大勇他们送饭，也没在这边吃过。 四人一同来到食堂，苏阳似乎看到了熟人，找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倒是高秀芬和邓丽丽身边不一会儿就聚集了好几个小姑娘。 一个个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李建国，纵使他的脸皮再厚，也有些招架不住。 第130章 拒绝邀请 就听其中一个女生说道。 “你就是李建国？我们可是总听秀芬提起你，今儿还是第一次见，果然长得很英俊。” “您捧，比不上你们文工团，全都是俊男美女，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哈哈…” 李建国的回答让一众女孩子都笑出了声，一副算你有眼光的样子，然后就拥簇着高秀芬和邓丽丽去食堂窗口了。 时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眼李建国，然后又凑到一起说悄悄话，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笑声，引得食堂里的人纷纷侧目。 很快就轮到李建国，递过去一张饭票。 “师傅，麻烦您，一份炒鸡蛋一份白菜炖粉条两个白面馒头。” 打菜的师傅看了李建国一眼，就在他的饭盒里打了一份炒鸡蛋和一份白菜炖粉条，又拿了两个大白馒头放进了他的饭盒里。 端着饭盒，环视一圈，就见不远处邓丽丽正在朝李建国挥手，还大声喊道。 “李建国，过来这边。” 看着周围人看向自己，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行了，咋咋呼呼的，一点也不温柔。” “要你管。” 李建国看着给自己留的座位，左边是邓丽丽，右边坐着高秀芬，一桌子就自己一个男生，顿时觉得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似乎看出了李建国的想法，邓丽丽说道。 “咋了？还怕我们吃了你不成。” “嘿嘿…哪能啊，我这个人吃相难看，怕吓到各位女同志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建国也不矫情，直接坐了下来，刚坐下来，周围的女生纷纷看向他问道。 “李建国，你的歌词写得太好了。” “李建国，你有对象了，是真的吗？那可太可惜了。” “李建国…” “李建国…” … 面对几个女孩热情地提问，李建国也都纷纷满足她们的好奇心，结果就是等到饭菜都凉了，李建国的两个大白馒头还没吃完呢。 吃过午饭，李建国独自回到了排练室，都说三个女人等于一百只鸭子，说得一点错也没有。 下午排练，李建国也没闲着，拿出了那只口琴也跟着配乐。半天下来感觉腮帮子都不是自己的了，等今天晚上回去，得好好地让秦淮茹给自己揉揉。 随着高秀芬做出最后一个舞蹈动作，今天的排练也结束了，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邓丽丽说道。 “李建国，周末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玩？” 一旁的高秀芬也看向李建国，似乎想让他同意。 “不好意思，周末我得去陪我对象。嘿嘿…” “重色轻友的家伙儿。” 李建国笑了笑，没接话，一旁的高秀芬眼底有一抹说不出的落寞。 “既然李建国不去，不如我陪你们去，我周末没事。” 一旁的苏阳凑过来说道。 邓丽丽轻哼一声，转过头去，装作没看到他，说道。 “既然你没时间，那周末我就跟秀芬去图书馆了。” 见邓丽丽和高秀芬都不理自己，苏阳尴尬地笑了笑，冲着李建国点了点头，就下班离开了。 刚进四合院，就看到一瘸一拐的许大茂，看来昨天何雨柱那一脚确实踹的不轻。 “建国，回来了，今儿晚上来家里喝点儿，我让你嫂子多做两个菜。” “大茂哥，你这昨天才伤了腰，能喝酒吗？” “咋不能，不是哥跟你吹，哥们儿从小就是抱着酒瓶子长大的。” 这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那不成了酒蒙子了。” 只见四合院门口，何雨柱带着何雨水进了垂花门，正一脸戏谑的说着，身旁的何雨水白了自家傻哥哥一眼，对着李建国歉意一笑，李建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在意。 “傻柱，你别没事找事，我今儿有事不跟你一般见识。” 嘴里的话虽然说得硬气，可是往后院挪动的脚步却出卖了他，快要迈过穿堂门的时候，又回头高声对李建国说道。 “兄弟，别忘了，一会儿过来，我就不来叫你了。” “知道了，我马上去。” 听了李建国的回答，许大茂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又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抬起脚，脱下脚上的鞋子，作势就要扔过去，吓得许大茂一溜烟就跑了。 何雨柱看了一眼李建国装作没看见，也一步一摇的进了中院。 自从上次何雨柱被李建国在全院大会上骂了一顿后，他就再也没有跟李建国找茬了，两人虽说住一个院子，处得跟陌生人差不多，谁也不搭理谁，李建国也乐得如此。 何雨水走到李建国跟前小声地说道。 “建国哥，我考上中专了，学的是纺织。” 李建国笑了笑，说道。 “行，你真厉害，比你哥强多了。” “哼，雨水，干嘛呢？跟哥回家。” 何雨水对着自己哥哥翻了个白眼，然后不情不愿的说道。 “来了。建国哥，我回去了。” “回。” 说完，李建国也回了自己屋子，在家里看了一会书，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从空间仓库里拿出两斤花生，装在一个布口袋里提着往后院走去。 刚越过月亮门，就看到二大妈端着一盆水从屋里出来，李建国对着她笑了笑。 二大妈冷哼一声，把水盆里的水猛地泼在院子里，气呼呼的转身回了屋子，砰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谁啊？咋了？” “还能是谁！前院儿那个扫把星呗。” 二大爷听了，脸色一寒，重重放下手里的酒杯，杯子里的酒水都洒了出来，让二大爷更加恼火了。 一旁的三个儿子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说话，都静静地埋头吃饭， 二大爷环视一圈，心里的火气更盛了，冷冷地开口问道。 “老二，你在厂里学得怎么样？你师傅怎么说的？” 刘光天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身子都有些颤抖了，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我，还好。” 刘海忠一见儿子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更气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 “什么叫还好，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看你支支吾吾地像什么样子。” 刘光天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鼓起勇气说了句。 “师傅说我学的还行。” “你师傅说还行那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要不是我凭着在轧钢厂干了半辈子的面子，你以为就凭你能进得了轧钢厂，进厂大半年了，技术没学会，偷奸耍滑倒是学会了。” 第131章 刘家名场面，刘光天皮带加身 刘海忠越说越气，伸手一巴掌打在刘光天的后脑勺上。 “啪” 二十多年的老锻工，手上的力气比一般的小伙子都大，一巴掌下去，刘光天只觉得眼前一黑，脑门哐当一声直接撞在了桌子上。 悄悄回过神来，就见刘海忠再次抬起了巴掌，吓得他连忙偏过头去，这一巴掌重重的抡在了他的肩膀上。 见刘光天敢躲，刘海忠更气了，撸起袖子，左右瞅了瞅，见没什么顺手的东西，于是伸手就去解裤子上的皮带。 二指宽的牛皮带被二大爷一把扯下，吓得刘光天拔腿就要往外跑。 “刘光天，今儿你要是敢跑，以后就再也别回来。” 刘光天听了这话，心里明白今这顿打是躲不掉了，只好松开已经抓在房门上的手，转过头来，哭丧着脸哀求道。 “爸，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从明天开始我肯定好好学。爸～” “啪” 一声脆响，皮带狠狠地抽在刘光天的身上，疼得刘光天身子都开始颤抖了，嘴里仍然不住地求饶，眼泪鼻涕都混在了一起。 “啊，爸，别打了，爸，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儿子又哭又叫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就更盛了，手里的力气又大了两分。 “叫你不学好。” 又生生受了刘海忠几下皮带，刘光天再也受不了了，绕着餐桌在屋子里躲了起来。 刘海忠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追着他又抽了几皮带，眼见刘海忠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刘光天再也顾不得刚才刘海忠的威胁了，打开门跑进了院子。 刘海忠也紧随其后追了出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地。 屋里刘家还剩下三个人，三大妈往嘴里扒拉了碗里最后两口棒子粥，这才出了屋子，去看那父子俩。 刘光福浑身颤抖地抱着碗，牙齿都在打颤，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往下流，最后汇聚在下巴，滴到了碗里。 刘光齐看着被吓哭的老三，伸手夹了一小块刘海忠晚上下酒的炒鸡蛋放进他的碗里，然后又默默的吃起了自己手里的窝头。 “大哥～” 听着小弟话语中的哀求，刘光齐开口说道。 “别怕，赶紧吃，晚上跟大哥睡。” “嗯。” 说完，就开始去扒那碗混合着眼泪的棒子粥。 看着老三的这副样子，又抬头看了看院子的方向，刘光齐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更加坚定了。 三两下吃完碗里的东西，也不去收拾，直接进了卧室，脚也没洗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大哥，我怕。” “不怕，大哥在呢。” 看着这个只有十一岁的小弟，心里没来由地替他感到伤心，自己最多再忍受一个月就行了，可是他最起码得再忍受七年，等找到工作分了房，才能搬离这个恐怖的家庭。 这样想着，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对象楚红，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丝笑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放下已经进入梦乡的刘光齐刘光福兄弟俩不提，再次把目光看向被刘海忠追出去的老二刘光福。 跑出屋子的刘光福还没松口气，后背又挨了一皮带，哀嚎一声，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这声哀嚎，吓得院子里的人全都从屋子里伸头往外看，就连正要喝酒的许大茂和李建国也都放下了酒杯。 “这二大爷今儿是怎么了？平时打儿子都是关起门来打，今儿怎么放到院子里打了。嘿嘿…” 听着许大茂那幸灾乐祸的话，李建国笑而不语，然后说道。 “不管他，大茂哥，咱继续喝酒，第一杯酒我敬你。” “行，咱喝咱的，娥子，今儿高兴，你再去炒个鸡蛋，再加个菜。哈哈…” 娄小娥放下手里的筷子，白了自家丈夫一眼，又偷摸看了李建国一下，这才起身从橱柜里拿了三枚鸡蛋，又去了厨房里炒了个大葱炒鸡蛋。 可是等炒鸡蛋都上桌了，院里的动静还没停，只不过从后院跑到了中院。 这时两人也喝了几杯，李建国倒是没什么，许大茂脸都已经红了。 “嘿，今儿二大爷涨行市了，这动静越闹越大了，建国，要不咱也去看看热闹。” “行，喝完这杯酒咱也去看看，看看二大爷大显神威。哈哈…” “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娄小娥看着这两个男人，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坐下继续吃饭。 等许大茂和李建国穿过月亮门的时候，中院的抄手游廊里已经站满了人，有的人甚至还端着饭碗就出来了，一边看戏，一边往嘴里扒拉。 尤其是何雨柱，平时最看不惯二大爷有事没事的就摆谱，所以今儿就数他笑得声音最大，一旁的何雨水拉了他好几次，都没理，看到高兴时，还大声叫好，时不时的还指导两句。 “我说二大爷，晚上没吃饭吗？要不来家吃点，你看你都没力气了，要不咱歇一会儿。” “光天，你别光跑直线，你转着圈地跑，对喽，绕着水池跑。” … 贾家门口，贾张氏也是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棒梗和小当更是一人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边吃边看。 “哈哈…” 听着邻居们时不时传来的哄笑声，刘海忠此时是又累又气，双手叉着腰，说道。 “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别跑，让我抓住你，我非得打死你。” 一听这话，刘光天脚底下就更加快了两分。 “行了，柱子，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你说你，不过来劝架就算了，你还在那拱火，还知不知道尊重长辈了。” 被易中海一说，何雨柱讪讪的闭了嘴，见何雨柱不再说话，跟一大妈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人拦一个，把刘海忠夫妻俩都拦了下来。 “老刘，你这是干什么，哪有你这样打孩子的。打坏了怎么办？” 刘海忠本就累了，被易中海一拦，也就停了下来，大口喘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不懂，俗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儿子啊，就得打，不打不成器。” 易中海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嘴里原本想要劝说的话也没有继续说，就连拦着刘海忠的手都松开了。 第132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这时，觉得不会再有危险的三大爷闫埠贵也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说道。 “老刘，老易说得对，教育孩子首先你得以身作则，其次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这样孩子们才能服你。你看我，我们家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谁也不能多吃多占，所以我家孩子都特别听话，有什么问题我们都是商量着解决，力求做到公平公正。” 本来追了这么长时间，心里的火气早就发泄完了，之所以还追着刘光天不放，一是院子里人起哄，二就是他自己抹不开面子主动放弃。现在有人劝架，也就借坡下驴了。 “小兔崽子，今儿算你走运，又一大爷三大爷替你求情，不然我非得扒了你的皮。” 刘光天站在五米开外，对着易中海和闫埠贵说道。 “谢谢一大爷，谢谢三大爷。” “赶紧回家，还不嫌丢人啊。” 说着，也不去管其他人，径直走向了后院，当看到靠在月亮门那里和许大茂一起看热闹的李建国时，冷哼一声，进了后院。 “哼。” 二大妈也有样学样，然后紧跟着也进了后院。 “什么人啊。” 许大茂嘟囔了一句，然后又转过身对李建国说道。 “走，建国，我们回去继续喝酒。” 李建国看着仍然站在院子里的刘光天，若有所思，然后凑到许大茂耳边说道。 “大茂哥，你家有红花油没？” “要红花油干嘛？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我是帮刘光天要的。” 许大茂惊讶的问道。 “刘光天？你帮这个小兔崽子干嘛？” 李建国坏笑着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许大茂。 “刘海忠不是喜欢打孩子吗？咱们就使个离间计，让他们父子反目。” 许大茂一脸狐疑，说道。 “能行吗？他们可是亲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嘿嘿…行不行的，试试呗！又花不了几个钱，就当是看热闹的票钱了。” “嘿嘿，行，你脑子活，听你的。我这就回家去取。” 说完，就一溜烟地跑回了家。 “大茂，你翻箱倒柜的找什么呢？建国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娥子，咱家的红花油你放哪了？” “不是就在床头的柜子上吗？你昨天晚上抹的你忘了。” “对，你看我这脑子。” 说着赶紧跑到床边，果然看见床头柜子上放着的那瓶红花油，伸手拿过来，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转身又跑出了屋，身后又传来娄小娥的声音。 “又干什么去？这酒还喝不喝了？” 看着风风火火的许大茂，娄小娥气得又坐了回去，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建国，拿来了，给。” 李建国接过许大茂递过来的红花油，说道。 “行了，大茂哥，剩下的交给我。” 说着走向了正站在院子里的刘光天。 早在二大爷离开后，大家见没热闹看就都纷纷回家了，院子里此时就剩下刘光天一人，揉着自己被打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心想一走了之，离开这个家，可自己一没钱二没房，就连工作也是临时工，自己老爹一句话就能让车间把自己给辞了。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回家，就见身前站了一个人，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李建国，顿时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想，干嘛？” 李建国把手里的红花油递了过去，说道。 “红花油，自己回去抹一点，伤好得快一点。” 见刘光天愣在原地，李建国抓过他的手，把红花油放在他的手里，叹息一声说道。 “别难过，哥也是这么过来的，你也知道哥从小寄人篱下，那是吃不好穿不好，还经常挨打，你再看哥现在，工作也有了，房子也有了，吃穿不愁，每个月的工资也不用上交，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光天，你别怪哥多嘴，俗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不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也不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不对，呃，总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着，李建国那双满是真诚的眼就这样紧紧地盯着刘光天的眼睛。 听了李建国的话，刘光天若有所思，然后抬起头重重的点了点，说道。 “建国哥，我明白了，我会的。” 看着刘海忠那坚定的眼神，李建国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快回去，要不然有费挨揍。” “哎，我回去了，建国哥，明儿见。” “明儿见。” 等到刘光天回了家，李建国这才又回了后院，就见许大茂正一脸兴奋地坐在桌前喝酒，见李建国过来，拉着他兴奋地说道。 “建国，我刚才又给光天加了把火。” 李建国一听，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只听许大茂接着说道。 “刚才光天进后院的时候，我给他拿了一个二合面馒头还夹了一块鸡蛋和两片香肠，你是没看见，他当时就感动地哭了。” 李建国不由得感叹一句，不愧是整部剧里的第一反派，这做坏事的悟性，一点就透，把这聪明劲用在学习和工作上，早都当领导了。 看着关系好像更近一分的两人，娄小娥心里五味杂陈。 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他和许大茂一起坑老刘家，也算是一起做了坏事，勉强能算一起分赃。 趁着气氛热烈，两人又坐下开始继续喝酒，两瓶酒还没喝完，许大茂就已经钻进桌子底下了。 李建国用脚踢了踢桌子底下的许大茂。 “大茂哥，起来我们继续喝，大茂哥，许大茂，傻冒，起来，你是不是不行了。” 话还没说完，许大茂就开始均匀的打起了呼噜。 看着醉死过去的许大茂，李建国邪魅一笑，然后起身走向了里屋。 里屋里正在看苏联小说的娄小娥听到客厅的动静也放下了小说往客厅走去。 两人正好在门口撞在了一起，李建国顺势一把搂住娄小娥的腰，然后进了里屋。 第133章 娄小娥的心思 “啊！” 娄小娥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就被一张散发出浓浓酒气的大嘴堵住，脑海顿时变得一片空白，身体仿佛不听使唤了一样，只是被动的配合着李建国的所有动作。 半晌，一股凉意冲开了娄小娥脑海中的空白，让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被完全解开，饱满汹涌暴露在外，就连裤子也被褪到了腿弯。 “不要。” 一声惊呼，娄小娥推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李建国先是一愣，看着身下楚楚可怜的人儿，又重新亲了下去。 “啪。” 一声脆响，仿佛在李建国头顶泼了一盆冷水，让他的精神瞬间清醒了过来，低头看着床上梨花带雨的女人，瞬间起身，后退了两步，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 “小娥姐，我…我…” 嗫嚅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巴掌声吓了娄小娥一跳，只见李建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五道手指印清晰可见。 娄小娥连忙起身，一只手拢了拢胸前的衣服，一只手去抚摸那被打得通红的脸，有些心疼地问道。 “疼不疼，你这是干什么？” 李建国轻轻抱住娄小娥，她仅仅轻轻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反抗了。 “我不允许有人欺负小娥姐，即使是我李建国也不行，我该打，打得轻了。”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一点也没错。 娄小娥哪听过这样的情话，一时间被李建国感动的泪水都涌了出来，也顾不得胸前走光，双手紧紧地抱住李建国。 “不是的，你没有欺负我，都怪我自己。” 说着竟然主动凑了上来，紧紧地吻在了一起。 良久唇分，娄小娥害羞地轻轻推开李建国，开始整理身上被李建国弄乱的衣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李建国笑了笑，手不自觉地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有一股淡淡地香味。 整理好衣服，娄小娥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开口说道。 “建国，我已经是大茂的妻子了，我不能对不起他，只能说这辈子我们俩有缘无分，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做你的情人。” 李建国看着平静地有些过分的娄小娥，心中明白，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了，也不再劝说什么，只说了一句。 “我能最后再抱抱你吗？” 娄小娥看着李建国，也不说话，也不拒绝。 “放心，就是想再单纯地给你一个拥抱。” 看着李建国真挚的眼神，娄小娥还是心软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李建国闻言一喜，走上前，轻轻地温柔地揽过娄小娥的肩膀，慢慢地，娄小娥僵硬的身体也变得柔软了下来，手也环住了李建国的腰。 就这样，两人静静地抱着，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直到半晌过后，客厅里的许大茂一声干呕，才惊醒了两人。 “好了，你走，以后别来了。” “先不说这个，我想帮你把许大茂弄进来。” 看着想要耍赖的李建国，娄小娥跺了跺脚，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跟着他去了客厅把许大茂从桌子底下抬了出来。 把许大茂轻轻放在里屋的床上，一句话都没说，李建国就被娄小娥赶出了门。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李建国轻声说了句。 “这辈子，我吃定你了，你早晚是我的人。” 话虽轻，却被靠在房门上的娄小娥听得清清楚楚。 回到前院，酒意有些上头，直接就躺在了床上，懒得再动弹。 就这样在炕上趴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直到手表的指针指到十一点，李建国家的门这才被推开，闪进来一个人影。 秦淮茹闻着屋里的酒味，看着趴在炕上的李建国，打了盆水，又从热水壶里倒了一些开水兑了半盆热水。 拧了一把毛巾，翻过李建国的身子，轻柔的帮他擦了两遍脸，这才脱去他的鞋袜，把脚放进盆里，温柔地帮他把脚洗干净。 秦淮茹刚把李建国脚上的水珠擦干净，正打算把水盆端开，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住，然后手臂一紧，自己就飞到了炕上。 李建国欺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淮茹，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露出一抹笑容。 看着李建国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秦淮茹脸颊顿时变得通红，只觉得此刻全身的力气都用不出来了，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看着娇羞地低下头的秦淮茹，李建国再也忍不住，直接开始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直到半晌后，一声低沉压抑的呻吟过后，这才结束了这场战斗。 秦淮茹又是扶着墙走的，走的时候嘴里还低声骂骂咧咧的。 “简直就是一个牲口，以后找个大姑娘，怎么能受得了你。” 就在秦淮茹进了穿堂门后，李建国窗户下的阴影里，也站起了一个人影，同样扶着一旁抄手游廊的柱子。 人影看了眼李建国的窗户，又看了眼中院贾家的方向，拄着有些发软的腿，回了西厢拐角的那间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李建国就早早地起了床，拿起洗漱用品去了中院的水龙头。 水龙头早早地都被那些嫂子大娘给占了，有人看到李建国，笑着说道。 “建国，今儿星期天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赶着去和小姑娘约会啊？哈哈…” “哈哈…” 看着院里众人善意的调笑，李建国也不生气，笑着说道。 “可让您说着了，我就是去跟小姑娘约会，这不，一大早就起来收拾自己了。” “你就吹，你这话我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咋没见你带回来让我们大家看一看。” “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吗？等有空一定带过来给大家看看。” 洗漱完，又跟院里人扯了几句，就回了前院东厢房，换了一条军装裤一件短袖白衬衫脚上又穿上一双皮鞋，在脸盆架的镜子上照了照。 对着镜子滋着一嘴大白牙，然后一甩头发，自恋的说了一句。 “小伙子，长得真他娘的俊，这还不得把那些小姑娘迷晕。嘿嘿…” 又左右看了看，这才出了门。 第134章 许大茂去岳父家 刚出了门，正好看到许大茂和娄小娥一起往外走，于是开口说道。 “大茂哥，小娥姐，这一大早的，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建国，你小娥姐想她妈了，想趁着今儿休息，回去看看。” 看着许大茂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情愿，于是开口说道。 “那你们路上慢点。” “唉，对了建国，你平时都是睡到中午才起，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李建国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小子不会是谈对象了！可以啊！不声不响的都有对象了，那天带回来，我让你嫂子做几个好菜，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李建国看着娄小娥变了三变的脸色，讪讪地说道。 “一定，一定。” “不聊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说着还帮李建国把自行车抬出了院子。 看着骑车远去的李建国，许大茂笑着说道。 “建国兄弟这个人头脑聪明，工作好，长得还俊，找得对象肯定也不差，媳妇，你说对不？” 娄小娥看了李建国的背影一眼，冷着脸说道。 “不知道，你还去不去我家了，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听着娄小娥有些不耐烦的话，许大茂自认为是娄小娥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连忙点头哈腰地上前去哄，一路赔着笑地到了岳父娄半城的小洋楼下。 心中忐忑不安的敲响了岳父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是岳父家的佣人。 “吴妈，我爸在家吗？” “小姐，你回来了，老爷在家呢。” 看着娄小娥，那名被叫作吴妈的中年妇女高兴地打开了大门，把两人迎了进来。 即使已经来了数十次，许大茂仍然被娄家的豪华震惊地微微失神，不论是各种各样的电器，还是字画古董，客厅里到处都是，就连脚底下沙发前铺的地毯，据说都是从波斯进口的。 心中暗骂一句万恶的资本家，可一双眼睛在屋里的豪华装修上来回扫视，眼底的羡慕怎么也藏不住。 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吴妈端来一盘新鲜水果，又给两人倒了杯茶，这才说道。 “小姐，姑爷，你们吃点水果等一下，我去书房叫一下老爷。” “知道了，吴妈。” 娄小娥应了一声，然后拿了一个苹果就吃了起来，自然随意，反观一旁的许大茂，整个人正襟危坐，脊背挺的笔直，除了那双乱动的眼珠子，其他身体部位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 二楼书房，听吴妈说自己的宝贝闺女回来看望自己，娄远山立即就扔下手里的书，一旁娄小娥的母亲谭芝华也站起身来。 当两人从楼梯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斜靠在沙发上吃苹果，一个正襟危坐地乱瞅。 看见女婿那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娄远山冷哼一声，身后的娄母谭芝华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别往心里去，毕竟是娥子的对象，还是要留几分面子给他的。 娄父拍了拍娄母的手，示意自己知道，换上一副笑脸，继续往楼下走。 许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娄小娥抬头往楼梯口看去，正好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父母二人，兴奋地放下手里的苹果，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娄母。 “妈，我好想你。” 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顿时就化作了眼泪流了出来。 看着宝贝女儿一见到自己夫妻俩就哭，娄父心里的火气蹭的就窜了上来。 “许大茂，你在家是不是欺负娥子了。” 看着愤怒的老丈人，许大茂哪敢承认，连连摆手解释道。 “爸，没有，我哪敢啊！” “那娥子怎么见到我们就哭，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娥子的事。” 许大茂都快哭出来了，自己这一段时间可是什么都没干，每天下了班就回家，就连乡下都没去。 “爸，我冤枉啊，娥子，你说句话啊，娥子。” 娄小娥见到父母后，一时间情绪激动，哭了出来，这时已经调整了过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因为跟李建国的关系，觉得对不起许大茂，于是连忙出声说道。 “爸，你想多了，我就是想你们了，有些激动，大茂他没欺负我，对我可好了。” 听了闺女的话，又看了看畏畏缩缩的许大茂，娄父冷哼一声，说道。 “没有最好，要是我发现你敢欺负娥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 “好了，别站着了，坐。” 说着，众人又坐到了沙发上。 不知道为何，在老丈人家，许大茂总觉得自己矮半截似的，就连此时坐在沙发上，也只敢坐半张屁股，听着娄小娥跟娄父娄母聊天，自己却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觉得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 同样是女婿登门，两人的待遇完全不一样，李建国这边则是被丁母热情地迎接进了院子。 “建国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吗，过来的时候不用带东西。” 李建国笑着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说道。 “没啥好东西，前两天去了趟乡下，都是亲戚送的土特产，正好今天过来，拿一点给叔叔阿姨尝尝鲜。” 说着把手里的袋子交给了丁母，丁母接过袋子后说道。 “秋楠正在房间换衣服，马上就出来了。” “好的，阿姨，我等一会就行。时间还早，不着急的。” 不多时丁秋楠就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今天的丁秋楠上身一件白色衬衫，下身穿着一条格子长裙，脚上踏着一双低跟小牛皮鞋，再加上简单绑在脑后的马尾，清纯可爱的模样，让李建国都有些微微失神了。 看着李建国呆呆地模样，丁秋楠心里是十分欣喜与甜蜜的，俗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她自然也愿意为了李建国好好打扮自己的。 “唉，发什么呆啊！” “啊！哦，没发呆，就是刚才看到仙女了，没反应过来。” 丁秋楠红着脸说道。 “去你的，说这话，羞不羞啊你。” “我夸我对象，有什么好害羞的。” “就会哄我开心。” “一会儿我们去哪玩？” “一会我们去一趟图书馆，我得去借一些书。” “行，我们走。” “嗯。” 说着，两人跟丁父丁母打了声招呼，就骑着车往图书馆去了。 第134章 许大茂去岳父家 刚出了门，正好看到许大茂和娄小娥一起往外走，于是开口说道。 “大茂哥，小娥姐，这一大早的，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建国，你小娥姐想她妈了，想趁着今儿休息，回去看看。” 看着许大茂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情愿，于是开口说道。 “那你们路上慢点。” “唉，对了建国，你平时都是睡到中午才起，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李建国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小子不会是谈对象了！可以啊！不声不响的都有对象了，那天带回来，我让你嫂子做几个好菜，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李建国看着娄小娥变了三变的脸色，讪讪地说道。 “一定，一定。” “不聊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说着还帮李建国把自行车抬出了院子。 看着骑车远去的李建国，许大茂笑着说道。 “建国兄弟这个人头脑聪明，工作好，长得还俊，找得对象肯定也不差，媳妇，你说对不？” 娄小娥看了李建国的背影一眼，冷着脸说道。 “不知道，你还去不去我家了，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听着娄小娥有些不耐烦的话，许大茂自认为是娄小娥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连忙点头哈腰地上前去哄，一路赔着笑地到了岳父娄半城的小洋楼下。 心中忐忑不安的敲响了岳父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是岳父家的佣人。 “吴妈，我爸在家吗？” “小姐，你回来了，老爷在家呢。” 看着娄小娥，那名被叫作吴妈的中年妇女高兴地打开了大门，把两人迎了进来。 即使已经来了数十次，许大茂仍然被娄家的豪华震惊地微微失神，不论是各种各样的电器，还是字画古董，客厅里到处都是，就连脚底下沙发前铺的地毯，据说都是从波斯进口的。 心中暗骂一句万恶的资本家，可一双眼睛在屋里的豪华装修上来回扫视，眼底的羡慕怎么也藏不住。 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吴妈端来一盘新鲜水果，又给两人倒了杯茶，这才说道。 “小姐，姑爷，你们吃点水果等一下，我去书房叫一下老爷。” “知道了，吴妈。” 娄小娥应了一声，然后拿了一个苹果就吃了起来，自然随意，反观一旁的许大茂，整个人正襟危坐，脊背挺的笔直，除了那双乱动的眼珠子，其他身体部位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 二楼书房，听吴妈说自己的宝贝闺女回来看望自己，娄远山立即就扔下手里的书，一旁娄小娥的母亲谭芝华也站起身来。 当两人从楼梯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斜靠在沙发上吃苹果，一个正襟危坐地乱瞅。 看见女婿那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娄远山冷哼一声，身后的娄母谭芝华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别往心里去，毕竟是娥子的对象，还是要留几分面子给他的。 娄父拍了拍娄母的手，示意自己知道，换上一副笑脸，继续往楼下走。 许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娄小娥抬头往楼梯口看去，正好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父母二人，兴奋地放下手里的苹果，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娄母。 “妈，我好想你。” 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顿时就化作了眼泪流了出来。 看着宝贝女儿一见到自己夫妻俩就哭，娄父心里的火气蹭的就窜了上来。 “许大茂，你在家是不是欺负娥子了。” 看着愤怒的老丈人，许大茂哪敢承认，连连摆手解释道。 “爸，没有，我哪敢啊！” “那娥子怎么见到我们就哭，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娥子的事。” 许大茂都快哭出来了，自己这一段时间可是什么都没干，每天下了班就回家，就连乡下都没去。 “爸，我冤枉啊，娥子，你说句话啊，娥子。” 娄小娥见到父母后，一时间情绪激动，哭了出来，这时已经调整了过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因为跟李建国的关系，觉得对不起许大茂，于是连忙出声说道。 “爸，你想多了，我就是想你们了，有些激动，大茂他没欺负我，对我可好了。” 听了闺女的话，又看了看畏畏缩缩的许大茂，娄父冷哼一声，说道。 “没有最好，要是我发现你敢欺负娥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 “好了，别站着了，坐。” 说着，众人又坐到了沙发上。 不知道为何，在老丈人家，许大茂总觉得自己矮半截似的，就连此时坐在沙发上，也只敢坐半张屁股，听着娄小娥跟娄父娄母聊天，自己却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觉得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 同样是女婿登门，两人的待遇完全不一样，李建国这边则是被丁母热情地迎接进了院子。 “建国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吗，过来的时候不用带东西。” 李建国笑着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说道。 “没啥好东西，前两天去了趟乡下，都是亲戚送的土特产，正好今天过来，拿一点给叔叔阿姨尝尝鲜。” 说着把手里的袋子交给了丁母，丁母接过袋子后说道。 “秋楠正在房间换衣服，马上就出来了。” “好的，阿姨，我等一会就行。时间还早，不着急的。” 不多时丁秋楠就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今天的丁秋楠上身一件白色衬衫，下身穿着一条格子长裙，脚上踏着一双低跟小牛皮鞋，再加上简单绑在脑后的马尾，清纯可爱的模样，让李建国都有些微微失神了。 看着李建国呆呆地模样，丁秋楠心里是十分欣喜与甜蜜的，俗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她自然也愿意为了李建国好好打扮自己的。 “唉，发什么呆啊！” “啊！哦，没发呆，就是刚才看到仙女了，没反应过来。” 丁秋楠红着脸说道。 “去你的，说这话，羞不羞啊你。” “我夸我对象，有什么好害羞的。” “就会哄我开心。” “一会儿我们去哪玩？” “一会我们去一趟图书馆，我得去借一些书。” “行，我们走。” “嗯。” 说着，两人跟丁父丁母打了声招呼，就骑着车往图书馆去了。 第135章 图书馆偶遇 两人骑着自行车往往图书馆走，两人有说有笑的，时间过得倒是很快，不多时就到了图书馆。 停好自行车，两人并肩走进了图书馆，在管理员那用工作证做了登记以后，就被放了进去。 进入图书馆，丁秋楠直奔医学书籍所在的区域而去，李建国则跟在她的身后。 丁秋楠的目标非常明确，从书架上取出三本医学书籍就转头看向了李建国，说道。 “我得在这看一下，一会有可能还要找其它资料，你要不要找一本书看。” “好。” 李建国随手拿了一本小说就跟着丁秋楠去了阅读区。 刚走进阅读区就听见有人大声喊了自己一句。 “李建国～” 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人强行打断。 这一声呼喊在安静的阅读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说话的人。 只见说话的是一高一矮两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个子稍矮的那个扎着两个马尾辫，正一脸局促的在高个姑娘的催促下跟所有人道歉。 “图书馆内禁止喧哗，想聊天的就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图书管理员也出现在了阅读区，语气严厉的对着两个小姑娘说道。 “对不起大家，我们不会了，我们在这儿跟大家郑重的道歉，对不起。” 说着两个小姑娘给众人又鞠了一躬，然后这才又坐了下来，众人见这两个小姑娘态度端正，也就没有过于苛责，又纷纷低头继续看书。 没错，两人正是高秀芬和邓丽丽，整个北平城这么多图书馆，没想到她们俩也在这边。 就听身旁的丁秋楠靠近了几分，低声问道。 “你朋友？” 即使李建国也听出了丁秋楠话语里淡淡地酸味，心里暗暗苦笑，还是说道。 “嗯，同事。” “那我们过去，你看那个小姑娘可是紧紧地盯着我们俩呢！” 听着丁秋楠话语里的调侃，李建国那张城墙一样的脸皮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地说道。 “好。” 在邓丽丽希冀的目光中，两人走到她们俩对面坐了下来，邓丽丽急不可耐的问道，只是这次特意压低了声音。 “李建国，这是你对象吗？” “嗯，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还没等李建国说完，就见邓丽丽伸出手，说道。 “你好，我叫邓丽丽，是李建国的同事，现在是总政文工团的舞蹈演员。” 丁秋楠有些错愕的伸出手跟邓丽丽的手握了握，这才说道。 “你好，我叫丁秋楠，是李建国的女朋友，我是一名医生。” “哪所医院？协和还是军区总医院。” 丁秋楠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说道。 “都不是，只是驻厂医务室的医生。” 邓丽丽还想再问什么，却被身旁的高秀芬拉了拉衣服，看了闺蜜一眼，只好闭上了嘴巴。 高秀芬也大方的伸出了手，面露笑容，说道。 “你好，我叫高秀芬，也是总政文工团的，你长得真漂亮。” “谢谢，你也很漂亮。” 看着说话虽然客客气气的两个人，可是李建国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地火药味，如果这是二次元，那么两女的眼神一定是那种闪着电光的特效。 由于是在图书馆，几人也不方便多聊，简单介绍了一下就各自看起了手里的书。 虽然四个人表面上各忙各的，可是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四人之间慢慢形成，让李建国逐渐变得有些坐立难安。 听着身旁丁秋楠钢笔在笔记本上书写时发出的沙沙声，李建国又坚持了几分钟，这才小声说道。 “秋楠，你先忙，我去一趟卫生间。” 丁秋楠头也没抬，一脸严肃的一边查看资料，一边做着笔记，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就不再理会李建国了。 离开了阅读区，李建国进了厕所，找了个没人的格子，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抽出一根，叮地一声引燃了那枚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李建国大气都不敢喘，这时候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 一根烟抽完，又顺便解决了个人问题，这才深吸一口气，往阅读区走去。 到了几人的位置，却发现三个女孩子一个都没在这，要不是看到她们的书还在桌子上，李建国都要以为她们把自己丢下了。 丁秋楠应该是去找资料了李建国想着，于是坐下来继续翻看自己的小说。 厕所的隔间里，丁秋楠正打算推门出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这才想起正是那个叫邓丽丽的小姑娘。 “秀芬，李建国的女朋友真漂亮，不过啊，比我们家的秀芬还是差了点。” “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你不是喜欢李建国吗？要不你去追他，不是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再说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李建国要是娶了你，祖坟都得冒青烟。” “去你的，越说越不着调了，再说了，我喜欢人家有什么用，人家又不喜欢我。” “谁说的，我看他就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去给他做小，便宜他了。哈哈哈…” “你又调侃我，别跑我今天非得教训你不可。” “哈哈哈…” 听着外面传来的打闹声，丁秋楠心里五味杂陈，骄傲，自信，高兴，失落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让她的心第一次不自信了起来。 “好了，我错了，我不敢了，饶了我。”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说。” “说真的，你真的不打算去抢李建国，像他那样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的人可不多见，错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若不是丁秋楠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都以为她们已经走了，直到后来才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你怎么不去试试，以你的家世，只要你们俩成了，李建国的仕途以后都会一帆风顺，没有那个男人能抵挡得了权利的诱惑！” “你不懂，如果他为了我的家世跟我处对象，那么他就不是我喜欢的李建国了，也许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 “可是…” “别说了，走。” “好，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以后可别后悔。” “你真啰嗦，都成了长舌妇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声音，丁秋楠推开隔间的门，有些微微的失神，半晌以后才回过神来。 第136章 带丁秋楠回四合院 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下脸，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这才从厕所出来，忽然不想陆续在这里看书了，于是又挑了一本后，走向了阅读区。 “建国，我们走，我不想在这里了。” 丁秋楠低声趴在李建国肩膀上说着，李建国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行，我们走。” “高秀芬，邓丽丽，我们先回去了，下次见。” 听到李建国要离开，高秀芬和邓丽丽都有些错愕，对视一眼，这才说道。 “嗯，下次见。” 李建国笑着摆了摆手，接过丁秋楠手里的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阅读区，在图书管理员那里登记一下，然后拿着几本医书就出了图书馆。 把书放在后座，李建国问道。 “秋楠，天还早，接下来我们去哪？” 丁秋楠看着李建国那张英俊的脸，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鬼使神差的说道。 “去你家。” “啊，去我家，大白天的，不好。” 丁秋楠听了这话，又羞又气，原本沉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伸出小拳头在他身上轻轻捶了两下。 “就是去你家看看，你可不准起坏心思。” “嘿嘿…不会的，我你还不了解，我可是正人君子。” 既然有了目标，两人就直奔南锣鼓巷而去，路过东单菜场的时候，又在菜场里买了点蔬菜，运气不错，肉摊竟然还剩了点五花肉，又买了半斤。 两人并排站在南锣鼓巷95号院门口，李建国说道。 “我们院据说是前清一个大官的院子，前后一共四进，几十间房，一共住了二十多户，一百多人。我就住在前院的东厢房。” 丁秋楠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四合院，一边跟着李建国就往里走。 当进了院子，就见前院三大爷门口，几个大妈婶子正坐在抄手游廊下聊天纳鞋底呢，作为新媳妇于莉被众大婶大妈围在中间，此时正低着头缝补手里的衣服，整张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建国，回来了，后面跟着的姑娘就是你对象？” 院里的王大妈一眼就看见了跟在李建国身后的丁秋楠，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着走了过来。 身后的其他人，反应慢了一拍，也看向了李建国，同时也看见了李建国身后的丁秋楠。 “王大妈，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丁秋楠，是红星机修厂医务室的医生。” 王大妈一脸笑容的热情说道。 “呦，真的，我就说你小子是有福气的，找了个对象不仅工作好，小姑娘模样也水灵。” 丁秋楠面对热情地邻居大妈有些害羞，拘谨地冲着王大妈笑了笑，微微鞠躬说道。 “您好，我叫丁秋楠。” “好，真好，闺女你长得可真漂亮。” 王大妈跟李建国说着，其他人此时也围了上来，都七嘴八舌的夸着李建国和丁秋楠。 倒是后边的于莉没有围上来，眼神复杂的看了李建国一眼，然后暗暗啐了一口，脸就更红了。 这时旁边的屋子里，阎解成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媳妇那娇艳欲滴的俏脸，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下流了，走上前偷偷地在于莉屁股上摸了一把。 “啊。” 一声惊呼，于莉转身就看到丈夫正一脸坏笑地站在自己身后，嗔怪地看了阎解成一眼，目光隐晦的瞄了一下他的小腹，眼底的失望一闪而逝。 “怎么了？怎么都围在院子里？李建国身边的漂亮姑娘是谁啊？” “李建国带对象回院子里了，大家正在看热闹呢。” “呵呵…没想到李建国真的有对象啊！” “听他说还是医务室的医生呢？” “真的？” 于莉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羡慕，自己也想要一份工作啊。 “李建国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找得对象又漂亮工作又好。” 于莉听了这话，原本就不平衡的心更加难受了，伸手捏住阎解成腰间的软肉，指尖轻轻用力，阎解成立即感受到了来自“媳妇的爱”。 挣开媳妇白皙的小手，阎解成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腰，又掀开衣角看了看，发现被掐的地方已经青紫一片了，眼神幽怨的看向于莉。 于莉没有理他，又转头看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李建国和丁秋楠两人。 由于今儿是星期天，渐渐地，院里人越来越多，大人孩子几十个都围在两人身边，几个小孩子钻到两人身边，伸手去摸那两辆自行车。 穿堂门，秦淮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眼神复杂的看着院里的两人，脸上挤出几分笑容，但是眼底的落寞难以掩盖。 身旁贾张氏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看了看李建国又回头看了看自家儿媳妇，心里想着是不是等晚上传她几招，让她把李建国牢牢绑在自家船上。 此时心情不好的还有听见动静的二大妈，只见她脸色阴沉，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倒是一旁的一大妈，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但一想起自家男人和李建国的关系，心里一时间又有些五味杂陈。 “秦姐，院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 秦淮茹听到身后何雨柱的话，脸上强挤出笑容，转身说道。 “柱子啊！这不是李建国今儿带对象回院子了，大家正在看热闹呢！” 看着穿着大裤衩白背心，脚上耷拉着一双布鞋，头发乱哄哄的何雨柱，秦淮茹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穿得整整齐齐的李建国，心中一时间还有些庆幸。 “谁？李建国！他处对象了？” 何雨柱快走两步，还真就看到了前院中间人群里的丁秋楠，一时间觉得这女孩有点眼熟。 “秦姐，你看着这个姑娘是不是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上次李建国被你打住院的那个医生嚒。” 秦淮茹这么一说，何雨柱立即想起来了，心里懊悔不已，当时自己可也是一眼就相中这个医生了，只是后来忙着开全院大会，给忘了。 看着一脸羡慕的何雨柱，秦淮茹随口说了一句。 “柱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想着找一个对象，也好有人帮你洗衣服做饭。”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暗暗瞥了秦淮茹那张越来越年轻的脸，又看了看那丰腴的身材，说道。 “这不是没找到中意的吗！” “一大爷不是说他帮你介绍吗！怎么没动静了？” “还不是上次许大茂那个坏种，要不是他，哥们儿今儿也能带对象回来了。” 秦淮茹自然知道何雨柱说得是什么事，于是岔开话题说道。 “那你说说你想找什么样的？嫂子也帮你打听打听。” 何雨柱一听这话，倒是变得扭捏了起来，一张脸也有些微微泛红，说道。 “我想找个孝顺的，得会干活，上过学，能生养，最好是长得好看的。” 秦淮茹看着有些害羞地何雨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说何雨柱的条件不错，可放在整个四九城也能找到不少，真要照着他的条件找，人家未必看得上何雨柱。 “行，嫂子帮你留意着。” 第137章 何雨水对阵丁秋楠 在院子里被围了将近一刻钟，李建国和丁秋楠这才被众人放过，让两人回了家。 放下买的菜，丁秋楠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两间厢房不算大，倒也干净整洁，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再加上炕头上的收音机，三转一响就只差一台缝纫机了。 “我还以为你一个大男人住，屋子里会非常乱呢！没想到你还挺爱干净。” 李建国听了这话，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嘿地笑了笑几声，算是把这个话题给揭过去了。 丁秋楠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暗自点头，房间挺大，即使生两个孩子也能住的下，再说了，自己结婚是可以申请住房的，到时候再向厂里申请就行了。 转了一圈，丁秋楠又坐到了客厅的桌子边，大白天的，门外那一双双眼睛可时不时的就往这边瞅，如果坐在里屋的炕上，指不定别人怎么说呢！ 门口，几个半大孩子正扒着门框往屋子里看，都在看丁秋楠这个漂亮姐姐，丁秋楠大大方方地笑着跟几个孩子招手，倒是弄得他们全都红了脸。 李建国自然也看见了，从柜子里拿出一盘花生饼，递给了丁秋楠，示意她分给门口的几个孩子。 丁秋楠也不是小气的人，端着花生饼走到门口，几个孩子还有些不好意思，纷纷往后退了退。 “过来，姐姐给你们好吃的。” 几个孩子虽然想吃，但还是怯生生地看了看李建国，相比于这个漂亮姐姐，平时经常给他们好吃的李建国更让他们亲近。 “姐姐给你们好吃的，还不赶紧接着，别忘了谢谢姐姐。” 听了李建国的话，孩子们这才走了过去，也没争抢，一个个排着队，每人一块花生饼，拿到之后还跟丁秋楠和李建国道谢。 棒梗有些调皮，也知道李建国不待见自己，平时也不敢往李建国身边围，这时正带着妹妹站在门外的走廊上，想要上来，又有些害怕，倒是一旁的小当，想要拉着棒梗往屋子里去。 看着其他孩子都拿着一块花生饼，还在原地的就只剩下棒梗兄妹俩，丁秋楠笑着走了过去，给兄妹俩每人拿了一块。 小当早就吃过花生饼了，知到这东西的味道，立马接了过去，小嘴抹了蜜似的说了一句。 “谢谢漂亮婶婶。” 倒是丁秋楠被闹了个大红脸，转头嗔怪地看了眼李建国。 李建国无奈的摆了摆手，表示不是自己教的，跟自己没关系。 “剩下的都给他们，院里就数他家困难。” 丁秋楠听了直接把剩下的几块花生饼全都给了站在原地的棒梗。 棒梗愣愣地接过花生饼，红着脸对着丁秋楠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跑回了中院，身后的小当，也迈开了一双小短腿，追了上去。 “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可爱。” 李建国这时候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咱俩也生一个，保准比她们俩还可爱。” 丁秋楠听了李建国的话，俏脸绯红，伸出手在李建国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这一幕看得院里时刻注意这边的婶子大娘嘿嘿直笑。 两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呢，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建国哥，在家吗！” “在的。” 一听这声音，李建国就知道来得是谁了何雨水。 就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碎花长裙，原本就高挑的个子再配上一双半跟皮鞋，显得身材更加修长了，再加上两条垂在胸前的大辫子，青春的活力仿佛春风拂面而来。 看着青春洋溢的何雨水，丁秋楠明显感觉到她一进门就在打量着自己，眼神中还有一丝丝淡淡地敌意，心中一叹，又看了看一旁的李建国，不动声色地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把，这才笑着问道。 “建国，这是谁家的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 “我给你介绍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雨水打断了，李建国诧异地看了一下平时跟自己说话都会害羞的小姑娘，默默闭了嘴。 “你就是建国哥的朋友？我叫何雨水，就住在中院，是建国哥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 “对，我是建国的女朋友，我经常听建国提起你，说院儿里有一个妹子，长得好看，成绩又好，今儿见了，才知道他果然没蒙我。” 何雨水幽怨的看了李建国一眼，又说道。 “中午别走了，我来做饭，以前有时间都是我帮建国哥做饭的，他可喜欢吃我做的饭了。” “那可不成，哪有让客人下厨做饭的，还是我来，也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旁边的李建国看着两人之间越来越重的火药味，弱弱的说了一句。 “要不，今儿中午我来做饭。” “闭嘴。” “闭嘴。” 两声娇喝齐声喊道，吓得李建国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说了。 听着两个姑娘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的话，李建国也犹如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直到门外又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两个小姑娘这才暂时休战。 “建国兄弟，谢谢你给棒梗和小当拿的好吃的，呦，雨水也在呢！” 何雨水此时也没了刚才的那股子泼辣劲，倒是有些害羞地低着头，毕竟都是在一个院里住着的老邻居了，自己一个大姑娘跑过来为了个男人争风吃醋，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建国，这姑娘是谁啊？长得可真俊。” 有了何雨水的前车之鉴，现在又来了一个年轻小媳妇，而且身材脸蛋都不比自己差，尤其是那一对，比自己的还要突出，心中自然带着几分警惕。 “贾家嫂子，这是我处的对象，是我们红星轧钢厂下属机修厂的大夫。” 秦淮茹好似没有发现屋子里的古怪气氛，笑着走上前，拉着丁秋楠的手，打量了一番，这才说道。 “这知识分子就是跟我们这些工人不一样，看着就有气质。” 丁秋楠倒是被秦淮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又听李建国说是贾家的嫂子，这才把心放了下来，也笑着说道。 “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工人阶级最光荣。” 有了秦淮茹，屋里也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的氛围，不时地调侃两句，倒是让两个小姑娘都羞红了脸。 “何雨水，都中午了还不回家，大姑娘家家的，怎么老是往一个单身大小伙屋子里钻。” 第138章 二大妈使坏 门外，傻柱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何雨水的脸顿时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跺了跺脚，委屈地说道。 “哥，你干什么，我不要你管。” 屋外的何雨柱一听这话，心里更加气愤了，自从何大清撇下自己兄妹俩，自己这几年即当爹又当妈地照顾何雨水，现在妹妹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自家好容易养的小白菜，眼瞅着就要被猪拱了，关键还是自家妹妹上赶着去的，这让何雨柱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语气也重了几分。 “你要不不回来，就永远也别回来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妹妹，哼。” 说着，何雨柱就气鼓鼓地回了中院，就连一大爷易中海跟他打招呼，他也没理。 “哥～” 听着哥哥的话，何雨水委屈地眼泪都落了下来，一旁的秦淮茹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心里也有些心疼，上前安慰道。 “雨水，你别哭，你哥那个人就这样，口不对心，说话不过脑子，你先回去看看他，等下午再过来。” 看着秦淮茹，何雨水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李建国说道。 “建国哥，我先回去了。” 李建国有些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 何雨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丁秋楠一眼。 丁秋楠笑了笑，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拉着李建国的胳膊，跟何雨水挥了挥手。 何雨水委屈地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李建国家，小跑着回了中院，也没去哥哥的房间，直接去了自己的屋子，趴在床上低声抽泣了起来。 这一幕倒是看得院里的人啧啧称奇，平时大家也知道虽然李建国和何雨柱虽然不和，但何雨水跟他的关系倒是不错，没想到何雨水竟然喜欢李建国，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在人家对象面前挑衅。 这让那些婶子大娘更加兴奋了，一个个地都勾着头往李建国屋子里瞅，毕竟里面可还有一个俏寡妇呢，外面可都在传两人之间有一腿，上次还因为这事开了全院大会，二大爷还挨了一下狠的，好几天走路的时候都夹着腿。 见何雨水走了，秦淮茹也笑着跟李建国说道。 “建国兄弟，有什么事你就跟嫂子说，嫂子能帮的肯定帮，不打扰你们小年轻了，我先回去了，还有就是谢谢丁秋楠同志给的花生饼。” 丁秋楠对这个嫂子印象还是不错的，也笑着说道。 “别客气，都是建国的意思。”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的，眼看要中午了，嫂子得回去做饭了，你们小年轻的会不会做饭？要不然你们中午就去嫂子家吃得了。” “不麻烦嫂子了，我在家跟着我妈学过一点。” “那行。” 说完，秦淮茹看了一眼李建国，就转身离开了前院。 等秦淮茹走后，丁秋楠又走到李建国跟前，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你就会招惹女孩子，今天图书馆的那个叫高秀芬的，院里又有一个何雨水，你还真是受女孩子欢迎啊！” 听着丁秋楠略带酸味的话，李建国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受欢迎那正好说明你的眼光好，你老公我优秀。” “去你的，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那你要是不嫁给我，我可去找图书馆的那个高秀芬了。” “你敢，我就知道你对人家小姑娘有想法。” 看着犹如一只发怒的雌豹的丁秋楠，李建国果断地从心了一波，连连告饶。 “不敢，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 丁秋楠傲娇地昂着头娇哼一声，这才觉得有些害羞，于是拿起桌上的菜，说道。 “这眼瞅着就到中午了，我来做饭。” “行，我来帮你。” 一顿忙活，丁秋楠赶走了毛手毛脚的李建国，这才安心的在厨房炒起了菜。 蒜苗回锅肉，酸辣白菜再加一个西红柿鸡蛋汤，两菜一汤弄得倒是色香味俱全，让李建国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丁秋楠一眼。 “看什么！我做的饭不香吗？” “香，香的我都不敢相信，没想到我媳妇还有这手艺，我以后可有口福了。” 丁秋楠一脸的幸福，说道。 “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嗯，这可是你说的，我以后可就赖上你了。” 两人一起吃完饭菜，又一起把碗筷都刷洗干净，这才回到了屋里，李建国打开收音机，听着里面的歌声，跟丁秋楠聊着天。 聊了一会，丁秋楠就说要去一趟厕所，李建国原本还想跟着，却被丁秋楠拒绝了，表示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丢了不成。 李建国只好随她去了，拿起炕头上的书看了起来。 丁秋楠这边刚从李建国家出来，一帮坐在抄手游廊聊天的婶子大娘就发现了，一个个地都看着她笑着。 这让丁秋楠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头跑出了四合院。 这时人群里一个人站了起来，旁边的王大妈说道。 “他二大妈，你干什么去。” 二大妈讪讪地笑了笑，说道。 “中午的红薯粥喝多了，出去上个厕所。” 听二大妈这么说，王大妈也没再管她，转头就跟旁边的人聊了起来。 二大妈离开人群，看了眼东厢房的门，发现李建国并没有跟着出来，就快步出了垂花门，往四合院外走去，正好看见了丁秋楠往公众厕所去的背影，于是快步追了上去。 走到公共厕所门口，二大妈没有进去，反而站在外面等了起来，不多时丁秋楠就从厕所里出来了，正好看到等在厕所门口的二大妈，尴尬地对着二大妈笑了笑，然后就要绕过她往四合院走去。 没想到二大妈脚步一动，挡在了丁秋楠的身前，满脸笑容地看着丁秋楠。 “大妈，您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没带纸，我这正好还剩了点，都给你！” 说着就把手里还剩着的手纸都给了二大妈，二大妈一脸懵逼地接过手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丁秋楠就绕过她又往四合院走去。 二大妈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笑着说道。 “闺女，一看你就是一个好姑娘，哪家的闺女，有没有对象，大妈帮你介绍一个。” 第139章 那寡妇叫什么名字？ 丁秋楠看着眼前的热情地大妈，笑着说道。 “不用了，大妈，我对象就是胡同里95号院前院的李建国。” 听了丁秋楠的话，二大妈装作惊讶地说道。 “李建国？轧钢厂的那个采购员？” “对啊。” 二大妈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大妈，怎么了？” 二大妈一咬牙一跺脚，这才说道。 “姑娘你一看就是个好闺女，大妈不忍心你往火坑里跳。” 丁秋楠一听这话，脸登时就冷了下来，语气不善地说道。 “大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闺女，我就实话跟你说了。胡同里可都传遍了，那个李建国就是一个小流氓，跟他们中院的一个小寡妇有一腿。” “小寡妇刚死了丈夫，两人就勾勾搭搭的，听说半夜三更的李建国去敲人家的房门，还被院里的人开了瓢，大半夜的借板车送到医院里去的。” “大妈看你是个好姑娘，不忍心看着你往火坑里跳，这才跟你说这些，你要是不相信，去胡同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95号院的小寡妇每天给李建国收拾屋子洗衣服，李建国也隔三差五的给她们家送棒子面。” “姑娘，你好好想想，别让男人的嘴骗了，那些小白脸，惯会骗你们这些小姑娘。” 寡妇，听到这两个字，丁秋楠就想到中午过来的那个年轻小媳妇，那模样身段，别说男人，就连自己也是羡慕的紧。 “大妈，那寡妇叫什么名字？” 二大妈一见丁秋楠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唾沫没白费，凑到丁秋楠身前，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小声地说道。 “听说叫秦淮茹，家里还有一个婆婆和三个孩子，也是红星轧钢厂的，顶了她男人的班，听人说现在还被调到后勤去了，也是李建国托人办得，你说这两人要是没有一腿，谁能下力气帮别人办事。” 看着脸色连连变得苍白的丁秋楠，二大妈心里暗暗高兴，嘴角的笑容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哼，让你李建国敢跟我们家作对，老娘今儿就先把你对象先搞吹了，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眼见事情做成了，二大妈也怕让人撞见，毕竟有了许大茂的前车之鉴，二大妈也怕李建国给他来个狠的，就趁着丁秋楠六神无主的时候，悄悄地退向了巷子口，打算去外面的街道转一圈，等到天黑再回来。 等站在原地半晌的丁秋楠回过神来，一抬头就发现刚才的大妈已经没了身影，失魂落魄地往四合院走去。 院里的大妈们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丁秋楠，也察觉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纷纷议论起来。 “小王，你看建国的对象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也发现了，刚才出去的时候可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你们说会不会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说什么？” “别说你们不知道，李建国跟秦寡妇的事胡同里可都传遍了。” “那不能够，都是胡同里的人瞎传的，咱院里谁不知道建国的人品，也就是那次喝醉了，平时你们见他跟哪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多说一句话。” “你们说会不会是…” 这人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二大妈放在抄手游廊下的针线筐子。 这下所有的婶子大娘都闭上了嘴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一个个的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时就听人群里的三大妈说了一句。 “哎呦，我炉子上还烧着水呢！我得先回去了，一会儿我回来咱们再接着聊。” 众人坐的本来就是前院的抄手游廊，离西厢房的闫家可不远，他家那放在门口的炉子上可没有水壶。 三大妈走后，几个婶子大娘也逐渐离开，纷纷回了自家屋子。 三大妈回了家，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三大爷身后，急忙说道。 “老头子，老头子，出大事了！” 闫埠贵摘下眼镜，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那些老娘们儿能聊出什么大事出来。” 三大妈神神秘秘的靠近闫埠贵，伸手指了指对门，这才小声地说道。 “今儿李建国带对象回来你知道。” “这算什么大事，人建国工作好，长得好，又是个初中毕业，也算是个文化人，而去会说话嘴巴甜，谈了个对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咱儿子要是有他一半的本事，我就不用为他们以后发愁了。” 见闫埠贵嘚嘚地说了半天，三大妈顿时急了，打断三大爷说道。 “老头子，你听我说，刚才建国对象去上了厕所，二大妈紧跟着也出去了，等她再回来，脸都白了。” 三大爷一脸惊讶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二大妈在背后捣鼓李建国。” “我看啊，八九不离十，我听说前几天刘海忠去求李建国帮忙弄自行车票，空着手就去了，李建国给拖了一个星期，最后又把刘海忠损了一顿，估计二大妈就是在打击报复李建国。” “这下院里可有好戏看了，建国那孩子粘了毛比猴都精，估计二大爷家要倒霉了。” “刘海忠可是院里的二大爷，李建国还敢对付他。” 闫埠贵叹了口气，说道。 “院里的大爷说白了什么也不是，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没有工资没有编制。说句不好听的，出了这个四合院，连个屁都不是。你在王府井大街随便扔个砖头，说不定都能砸到个科长。” “那这事不掺和，反正跟咱也没关系，咱不趟这浑水。” 闫埠贵眼珠子转了转，笑道。 “你别管了，我自有办法，说不定这一次，还能捞到一点好处。” “老头子，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建国跟咱家关系可不错。” “放心，我能做那亏本的买卖。瞧好，二大爷这次肯定得跌一大跟头。” 说着，三大爷笑眯眯地看向了后院二大爷家的方向。 这时正在家里睡午觉的二大爷，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然后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第140章 猪肉出栏 这边众人纷纷回家跟家里人分享这个消息，丁秋楠神色恍惚地进了东厢房，看着正坐在炕上看书的李建国，眼底闪过各种复杂的神色。 李建国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丁秋楠那复杂的目光，连忙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秋楠，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说着，就走到丁秋楠的身边，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又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发现并没有发烧，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一脸紧张的李建国，丁秋楠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建国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怎么能因为一个陌生人的话就怀疑他呢！可是那个大妈说得也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相信啊。 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强装出一副笑脸，说道。 “我没事，就是蹲的时间有些长，腿麻了。” 李建国看着丁秋楠，明显的看出她在说谎，也没揭穿她，只是伸手把她扶到炕上，让她坐上去，抬起她的两条腿搭在自己腿上，伸手在上面轻轻按摩了起来。 “我帮你按摩一下，以前我跟师傅学过一点，可以活血化瘀，一会儿就好了。” 看着李建国一脸认真地专心按摩，丁秋楠忍住心中的羞涩，也就没有抽回双腿。 半晌过后，丁秋楠双颊通红，话语中都带了一丝娇媚。 “我，我好了，不用再按了。” 李建国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可却没有让她把腿从自己腿上抽回去，就保持着这个有些暧昧的姿势聊着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太阳已经西斜，这时丁秋楠说道。 “建国，我回去了，太晚了，我爸妈该担心了。” “好，我送你回去。” “嗯。” 两人出了房门，就听见王大妈说道。 “建国，这是要送对象回去吗？” “对，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骑车不安全。” 又聊了两句，在几个大妈的调侃声中，丁秋楠红着脸推车出了前院。 两人刚把自行车抬出四合院的门槛，就看到许大茂带着娄小娥从胡同里走了过来。 看着跟李建国有说有笑的走出来的丁秋楠，许大茂的眼睛就像一盏发光的电灯，身后的娄小娥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眼里的复杂神色一闪而逝，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建国，这位同志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给姐介绍介绍。” 嘴里说着，眼睛却上下仔细地打量起了丁秋楠，心中暗暗起了比较的心思。 要说相貌，两人各有千秋不分伯仲，一个娇俏一个清冷，一个丰腴一个高挑，各有各的好。 李建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小娥姐，这是我对象，叫丁秋楠，上次大茂哥进医院，就是她值得夜班。” 娄小娥听了，脸上的笑容一滞，然后又恢复了笑容，说道。 “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要不然晚上在我们家吃了饭再走。” “不了，小娥姐，秋楠她们俩离四合院挺远的，大晚上的骑车回去不安全，还是等下次有时间再说。” “行，那我就不留你们了，等以后你嫁到我们院里，有的是机会请你吃饭。” 丁秋楠笑着点了点头，眼睛也在这个迷人的少妇身上来回扫视。 丁秋楠的目光让娄小娥有些害羞，像是被正房捉奸的外室，也顾不得再跟两人聊天，干笑了两声，就拉着身后不住地对着李建国挤眉弄眼的许大茂进了四合院。 待娄小娥进了院子，丁秋楠这才问道。 “这是谁啊？” “后院的邻居，男的是轧钢厂的放映员。” “哦…” 将丁秋楠送回了家，婉拒了丁父丁母的邀请，骑着车子去了六子家。 见李建国过来，大家都很高兴，现在每天都能挣几十块，也不用为一口吃的发愁了，工作也有着落了，日子也越来越红火了。 众人吃过了饭，狗子拿出账本，开始跟李建国核对账目。 “这个星期比上个星期多卖了一些东西，一共卖了七千四百八十块，建国哥你说从你的那份里分出一份给秀秀做嫁妆，所以这次我们一共分了八百七十五块，你有六百二十块，剩下的五千九百八十五块也放在这里了。”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叠大团结，李建国说道。 “行，我知道了，我这边又弄了一头猪，你们明天送货的时候问一问有没有要的，一头三百多斤的大肥猪，大概能出三百斤的肉。” 经过一个多月的饲养，十倍加速下，四只家猪三只野猪全都长大了，而且其中的四只小母猪全都生了一窝小猪仔，一共三十六头小猪仔，这下也能实现猪肉自由了。 李建国留下两头种猪，剩下的一头自然就拿出来卖了。 “真的？三百多斤的大肥猪，那得值多少钱？” 几个人大多数小学都没读完，所以算数也不好，一旁的秀秀则为大家算了一遍。 “建国哥说这头猪大概能出三百斤猪肉，按照鸽子市一斤猪肉十八块的价格，三百斤就是四千八百块。” 秀秀说完，屋里的几人都露出兴奋地神色。 要知道这年头有钱人也不少，尤其是京城，更是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更加不缺有钱人，一头三百斤的猪，一天就能卖光。 “嗯，我知道了。明天肯定能卖完。” 又在六子那说了会话，然后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砰砰砰。” 正骑着车，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声枪响，吓得他赶紧停下车，躲到了旁边的巷子里。从空间中取出手枪，握在了手里。 侧身露出半个脑袋往后看去，就见远处几点手电筒的亮光往这边过来，就着这几点亮光，李建国还看到一个人往这边跑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时不时地回头开上一枪。 “别跑，你跑不了，乖乖投降。” 前面的男人闻言停下，然后回头又是一枪。 眼见男人竟然往这边跑了，李建国赶紧躲好，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和脚步声，做好了准备。 “哗。” 就在男人出现在巷子口的一瞬间，李建国把手里的自行车猛地推了出去，躲闪不及的男人直接撞在了自行车上，翻了出去。 李建国也不耽搁，直接冲了上去，男人还想抬枪射击，李建国一个踢腿，直接踢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脆响，男人的手腕被李建国直接踢断，手枪也被踢飞，撞在了墙上。 男人还没来得及痛呼，就被李建国一个擒拿按在了自行车上，动弹不得。 第141章 再见姐夫郑国强 一只手擒住男人，另一只手举枪顶在男人的后脑勺，嘴里喊道。 “别动，不然崩了你。” “噔噔噔。”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七八个男人举着手电围了上来，当看到李建国手里拿着的枪，当时就紧张了起来，也纷纷抬起了枪，枪口对准李建国。 “别动，放下枪。” 李建国一脸懵逼地看着指着自己的枪口，非常从心地放下了手枪，并开口说道。 “同志，误会，我是附近红星轧钢厂的，听到枪声，这才出来帮忙抓人。” “少废话，全都带走。” “唉唉唉…你们怎么乱抓人啊。” 话还没说完，就冲过来四个人，两个抓着李建国，反翦起了他的双手，咔嚓一声，又给他戴了一副手铐。 李建国不是不是不能反抗，而是没有必要，一是他本来就是见义勇为，如果反抗，被认为是同伙就得不偿失了，二就是他早就认出这几人穿着的制服了，都是国安局的，那么那个男人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了，八成是个间谍特务之类的。 “兄弟，轻点儿，我真是好人，你们认识郑国强吗？那是我姐夫。” 押着李建国的几人一听，对视一眼，领头的点了点头，身后的两个人也就不再推搡了。 “哥们儿，我那枪你帮我保管好了，那是我家老爷子的战利品。” 被李建国这么一说，领头的仔细打量起了手里的那把手枪，型号他也认识，柯尔特1911，握把似乎是象牙的，上面还镶嵌着几颗宝石，枪身上也雕刻者精美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大路货。 领头的把手枪交给身边的一个人，吩咐道。 “你去查一查，看看这把枪有没有备案。” “是。” 那人接过枪，小跑着离开了，剩下的人押着李建国和那个特务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不多时就碰到了大部队，把李建国两人塞进一辆卡车里，轰隆隆地开走了。 车子开了二十来分钟，进了一个高墙大院，李建国和那个特务被分别带了下来，两人把李建国押进一个房间，就自顾自的离开了，一句话也没说。 李建国闲着无聊，打量起了这间屋子，除了几张椅子一张桌子，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靠着椅背眯了起来。 “咔嚓。” 开门声惊醒了正在打盹的李建国，睁眼一看，进来两个人。 一人四十多岁，国字脸，小平头，个不高，一身绿军装，另一个二十多岁，一脸的正气，走起路来一板一眼，一看就是刚退伍的军人。 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李建国，笑着说道。 “你就一点也不害怕？还能睡得着？” 李建国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那有啥睡不着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说了，我帮你们抓到了特务，不说给个多大的功劳，最起码得发我一个锦旗。” “你小子知道这是哪？” “看你们的制服不就看出来了，又不难。” “小子，懂得还真多，一般人可看不出来。” “嘿嘿…我也是大院里长大的，不是说了嘛！郑国强是我姐夫，他来了，啥都清楚了，现在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信不是。” 中年男人笑着伸手指了指李建国，笑骂道。 “小滑头，等着，已经给郑队长打电话了，他马上就过来。” “谢谢您了，还有个事跟您商量一下，把这个帮我打开呗！反正我也跑不了。” 说着，李建国双手举起，露出拷在手上的手铐，看着一脸笑容的李建国，中年男人对着旁边的年轻人点了好头。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然后走上前来，给李建国打开了手铐。 “谢了啊，哥们儿。” 揉了揉有些微微泛红的手腕，李建国笑着跟年轻人道谢。 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郑国强也差不多该来了。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禁不住人念叨，审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正是郑国强。 此时的郑国强嘴里还喘着粗气，自从局里给他家里打了电话，他就被方文娟踹下了床，两人骑上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就往这边赶来。 当看到老神在在地坐在凳子上的李建国，郑国强松了一口气，先是走到中年男人面前敬了个礼，这才开口说道。 “严组长，辛苦您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严组长笑着拍了拍郑国强的肩膀，笑着说道。 “好，一会儿交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这小子有点意思。” 说完又看了李建国一眼，李建国也冲着他露出一嘴的大白牙，嘿嘿笑个不停。 严组长走后，郑国强走到李建国身边，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笑骂道。 “臭小子，你姐都被你吓死了，我这一路骑着自行车过来，连一口匀乎气都没喘。” “嘿嘿…谁让你是我姐夫呢！” 郑国强伸手指了指李建国，笑骂道。 “滚蛋，说，怎么回事？怎么捉个特务还抓到你头上了。” “我还纳闷呢！我今天晚上刚从朋友家回来，就听见有枪声，我就躲进巷子，正好看见身后有人往这边跑，我就埋伏在那，等那人来了，冲出去一把把人给按住了。嘿嘿…姐夫，我这算不算立功啊？嗳，能不能给我发个锦旗，送我们厂里。” “胡闹，这是特务，要是你被特务盯上了，那得多危险，不过放心，奖励少不了你的。那把枪是怎么回事？” “那枪是我大姨给我让我拿着防身的，是我爸以前的战利品，听说是从美国军官身上缴获的。” “行，我知道了。你在这边等一会，我去跟严组长汇报一下，等一下我们一起走。” “嗯，麻烦你了，姐夫。” “小王，给建国同志倒杯茶。” “是，郑队长。” 年轻人一板一眼的行了个礼，然后跟着郑国强一起走出了审讯室，不一会儿就端着一杯茶回来了。 李建国笑着跟小王道了声谢，然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个有些严肃稳重的年轻小伙子聊起了天。 第142章 国安局挂号 郑国强敲响了严组长办公室的门，只听门内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请进。” 郑国强这才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只见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除了严组长，还有一个正是晚上那个领头的人，此时正一脸严肃的坐在严组长的对面。 “严组长，事情问清楚了。” 严组长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郑国强坐下说。 “坐下来，仔细说说。” “好的。” 拉开一把椅子，郑国强坐下后，跟旁边的人也打了个招呼。 “邹队长，辛苦了。” 一旁的邹队长，似乎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扯了一个爱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郑国强点了点头，也没开口说话。 郑国强也不介意，他是知道这个邹队长的脾气的，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还有一个外号叫冷面阎王，落在他手里的特务，就没有一个能撑过一天的。 “严组长，汇报工作之前，我先介绍一下李建国同志的身份背景。相信您也派人去查了那把枪的来历，应该也知道一些。” “嗯，那把枪是挂靠在北平军区的。” “对，军区司令就是他的姨父，他大姨是东城区工业部的副部长，他的父亲是半岛战役牺牲的李嗣业李将军，他的母亲也在同年牺牲了，家里就只剩李建国一个人，从小在杨司令家长大的，可以说是满门忠烈了。” 说完，郑国强看向严组长，只见他此时已经一脸严肃地坐直了身体，以此表示对那些战死沙场保家卫国的同志的敬意。 “继续说。” “他这次帮忙抓住特务完全是机缘巧合。三年前他从杨司令家搬出来以后，入职了红星轧钢厂，期间遇到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这几年一直资助他们，今天就是从他们那吃过晚饭回家，正好碰到我们的同志正在追捕特务，因为从小跟着杨司令的警卫员练武，所以出手狠辣了些。” 听完郑国强的话，严组长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又把剩下的往桌子上一扔，邹队长轻车熟路地拿起香烟抽出一根，顿了顿又抽出一根递给了郑国强，剩下的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无奈的看了这个老部下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巧合，李建国同志没有任何理由背叛国家。” “郑国强同志，我们的工作岗位就是要怀疑一切，绝对不能掺杂一丝丝的个人情感，我们的对手比你想象的还要狡猾，还是那句话，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能放走一个坏人。” “是。” 郑国强和邹队长神色一正，同时齐齐答道。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先把小李同志放回去，我也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好同志。” 闻言，郑国强顿时面露喜色，起身敬礼后，离开了办公室。 兴奋地回到了审讯室，就看到李建国正在那一个人手舞足蹈的跟着正襟危坐的小王聊着天，听见开门的声音，小王转过头站起身来。 “姐夫，你来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在这边的审讯记录上签个字就可以回家了。” “谢谢姐夫。” 说着李建国就接过小王递过来的钢笔，在审讯记录上签了名字，又一脸笑意地把钢笔递了回去。 “谢了啊，小王同志，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小王一脸严肃，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拿起桌子上的审讯记录，跟郑国强敬了个礼，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审讯室。 看着小王离去，郑国强开口说道。 “臭小子，别闹了，天已经很晚了，要不要我让人派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骑了自行车，嗳，对了，姐夫，我自行车停哪了？” “在楼下车库放着，我跟你一起去领。” “行。” 两人一起离开了审讯室，又到一楼车库，跟车库管理员打了声招呼，又在记录本上签了字，李建国这才见到了自己的自行车。 自行车就停在车棚底下，走近一看，不仅车子上被磕掉了两块漆，车灯也摔坏了。 于是装作委屈地样子看着郑国强。 许是受不了李建国的眼神，郑国强伸手在他头上轻拍一下，笑骂道。 “赶紧走，少不了你的功劳。”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建国这才嬉皮笑脸地说道。 “谢谢姐夫，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我不在乎。” 郑国强摆了摆手，说道。 “赶紧回去，明儿还得上班，你姐还在家里呢，我得赶紧回去跟她说一声，指不定怎么担心你呢！” “我知道了姐夫，你回去！等哪天我去看看我姐。” “你个臭小子，我们结婚都没见到你，等你有空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嘿嘿…” 李建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毕竟他占了人家的身体，前身欠下的债，自然得他来还。 出了大院，郑国强说道。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是天坛公园，到时候往北走就到南锣鼓巷了。” “姐夫，我知道，别看北京城这么大，哥们儿每条胡同都门儿清，我先走了，回了家，替我跟我姐道个歉，耽误你们小两口的时间了。” “小混蛋，赶紧走。” 看着骑着自行车，一溜烟跑出老远的李建国，郑国强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后也骑上车往国安局的家属院骑去，刚进家门就被妻子方文娟给抓住了胳膊，焦急的问道。 “建国怎么样了？” 郑国强拍了拍妻子的手，轻声安慰道。 “放心，没什么事，碰巧了，邹队长他们在南锣鼓巷那边抓特务，正好碰上建国回家，然后帮忙把特务给抓了，就是带回去例行询问，这小滑头，被抓后就直接说我是他姐夫，局里的人也没有为难他，放心。” 方文娟听罢，长出一口气，拍了拍颤颤巍巍的胸脯，看得郑国强心里一阵燥热，止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这臭小子，打小就不让人省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国强一把抱了起来。 “啊～” 一声惊呼后，看着丈夫炽热的眼神，方文娟也仿佛被融化了一般，把头埋在了丈夫的胸口，声若蚊蝇地说了一句。 “先把灯关上。” 第143章 小酒馆生意惨淡 到了天坛公园，李建国车把一拐，往前门大街骑去。 路过前门大街小酒馆的时候，正好看到窝脖蔡全无正在关小酒馆的大门，李建国一捏刹车。 “吱。” 自行车平稳地停下，蔡全无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平静无波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李建国说道。 “建国兄弟，有些日子没来了。” 李建国把车腿扎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两根递了过去，蔡全无接过一根，李建国刚想去给他点烟，却被他拦住，摊开手掌露出手心里的火柴，示意自己有火，李建国笑笑也不介意，自顾自点燃了香烟，这才说道。 “蔡哥，最近小酒馆生意怎么样？” “嗐！” 蔡全无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说道。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饿不死就成。” “看您的意思，最近生意不好。” “还不是粮食闹得，现在吃都吃不饱，牛栏山那边出的酒越来越少，而且店里也没什么下酒菜，就只有一些萝卜条，小咸菜，最近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李建国听到这，吸了一口烟，思索一番说道，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这才说道。 “我这有一副猪下水，不知道你要不要。” 蔡全无一听这话，平静无波的眼里也绽放出光彩，盯着李建国问道。 “真的？” 见李建国点了点头，蔡全无拉着李建国就往小酒馆里走。 “蔡哥，你这是干啥？” 蔡全无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们家你嫂子做主，这事得问问她才行。” 李建国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得摇了摇头，说道。 “别拉，我又不会跑。” 两人跨过小酒馆的小门，进了后院，李建国特意落后了蔡全无几步，等到屋里传来徐慧真的声音这才迈过门槛。 “建国兄弟来了，听你蔡哥说你能弄到猪下水。” 未见人声先至，徐慧真穿着一身真丝睡衣，披了一件外套就从卧室里到了客厅，虽然有外套遮着，可浑圆饱满的山峦仍然颤颤巍巍地仿佛随时都要冲出束缚。 李建国没敢细看，有些尴尬地把目光转向一边。 “建国来了，刚才你蔡哥跟我说你那有一套猪下水，他嘴笨，也说不明白，你给仔细说说呗。” 看了一眼徐慧真身后露出憨厚笑容的蔡全无，李建国这才笑着说道。 “对，最近又找了些门路，能弄来些猪肉，正好有些下水什么的，就想着过来问问小酒馆需不需要。” 徐慧真闻言一喜，虽说她们家也经常从李建国这里买些粮食和肉，可就算两人颇有家资，也只舍得一个星期买一些解解馋，因为实在是太贵了。 她们夫妻俩双职工，小酒馆里还有一份分红的人都吃不起肉，更何况那些普通的工人，有的人甚至逢年过节也见不到荤腥。 如果有些猪下水，卤出一锅，她们小酒馆的生意绝对能好不少。 徐慧真兴奋地答道。 “要要要，怎么不要，你可真是帮了姐的大忙了，这几天都把我愁坏了，店里什么都没有，眼瞅着都要关门歇业了。” “我听蔡哥说牛栏山的酒厂产量也下降了？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缺粮呗！人都吃不饱了，哪还有富裕的粮食拿来酿酒。就是现在拉的酒，品质也低了不止一筹。” “不能？你们可是我们街道第一个公私合营的商户，街道就没照顾照顾。” “街道我去了不下五趟了，可街道也没办法，我们还算好的，还能勉强支撑，有些饭馆早就没酒了。” 李建国闻言，略微思索一番，然后笑着跟徐慧真拱了拱手说道。 “慧真姐，天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回去了。肉我明儿一早给您送过来，老规矩，直接给您送后门，到时候您让蔡哥在那等着就成。” “好，麻烦你了建国，全无，去把我存的酒给建国拿一坛。” “嗳。” 转眼，蔡全无就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坛子，估摸着最多也就能装二斤。 徐慧真接过蔡全无递过来的酒坛，然后笑着把酒坛又送到了李建国面前，说道。 “建国，你帮了姐一个大忙，姐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坛酒是往年夏收之后酒厂出的第一批酒，我留了几年了，你拿回去尝尝。” 李建国接过酒坛，凑到封口处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酒香从封口溢了出来，面上一喜，道。 “慧真姐，我就不跟您客气了，酒我收下了，回见。” 李建国说着就往屋外走去，拦下了要出门相送的夫妻二人，跨上自行车往陈雪茹家骑去。 “咚咚咚。” 深更半夜大门被敲响，屋里的陈雪茹被吓了一跳，披上衣服下了床，拿起屋门后的一根顶门棍，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句。 “谁啊？” “雪茹，是我。” “是你吗？建国？” 虽然嘴里问着，身子却小跑着到了大门，还没等李建国回答，就已经把大门打开了。 看着朝思暮想的男人，陈雪茹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李建国的腰。 抱了一会，李建国这才说道。 “好了，先让我进去，万一来人就不好了。” 陈雪茹闻言，这才松开了搂着李建国的手，帮他把自行车抬过了门槛，关上院门，这才挎着他的胳膊进了屋子。 “你都好久没过来了，有没有想我？” 李建国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坛酒一只鸡和二斤猪肉，全是刚才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搂过陈雪茹的细腰，略一用力，两人就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低头看着这张美丽迷人的俏脸，低头吻了下去。 一吻过后，陈雪茹已经双目含春，面色酡红，像喝了美酒似的。 “想，每天都想。” “就会骗人，想我怎么不见你过来找我。” “这几天忙，被借调到总政文工团去了。” 听了这话，陈雪茹红唇一撇，酸溜溜的说道。 “怪不得这么忙，总政文工团小姑娘肯定特别多，又年轻又漂亮，哪还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太婆。” 第144章 全厂轰动 看着吃醋的陈雪茹，李建国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 “在我心里，你比那些小丫头片子漂亮多了。” 陈雪茹闻言，不禁嘴角上扬，心里只觉得美滋滋的。 “哼，你就会骗人。” 说着装作去看放在桌上的东西，脱离了李建国的怀抱。 “这是什么？” 陈雪茹指着桌上的那坛酒问道。 李建国说道。 “慧真姐送给我的一坛酒，要不我们尝尝。” 陈雪茹也是好酒之人，拿起坛子轻轻闻了闻，就知道这酒肯定不错，于是开口说道。 “行，你等着，我去炸个花生米，马上就好。” 说着就跑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盘花生米和一小碟红肠回来了。 揭开酒封，酒香立即溢了出来，陈雪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酒可比平时徐慧真小酒馆里的酒好多了，想不到她那里还藏着好酒，下次我也要让她送我一坛。” 说着就倒了两杯，两人就着花生和红肠喝了起来，边喝边聊，最后酒也见底，碟子也空了，看着脸色酡红，醉眼迷离的陈雪茹，李建国咽了口口水，一把把她抄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也不知两人在屋里干了什么，床铺咯吱咯吱地响到了后半夜才停下。 第二天一早，李建国就敲响了徐慧真家的后门，门很快被打开，李建国推着车进了院子，蔡全无伸头在巷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关上了院门。 进了院子，李建国把自行车后座上的一个麻袋卸了下来，此时的麻袋已经被染的暗红，偶尔还有血水溢出。 打开麻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硕大的猪头，猪毛已经被处理干净，可仍然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揪着猪耳朵，把猪头拿了出来，下面就是一整副猪内脏，同样也是处理干净的，如果不介意，即使不清洗，也可以直接下锅，毕竟系统出品，绝对精品。 听到动静的徐慧真此时也从屋里出来了，兴奋地看了眼地上那硕大的猪头，心里默默估算它的重量。 “蔡哥，慧真姐，东西我给带过来了，全在这，一共是七十多斤不到八十斤，我给您算七十斤，外面的肉价您也知道，我也不多要，给个六十块就成。” 肉铺的肉价是七毛五外加一斤猪肉票，猪下水五毛一斤不要票，现在连猪都没有，更何况猪下水，所以李建国七十几斤猪下水只要六十块可以说已经很便宜了。 看了眼麻袋里干干净净的猪下水，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这才笑着说道。 “建国兄弟，稍等一下，我回屋给你拿钱。” 没一会儿徐慧真就拿了几张大团结出来了，递给了李建国。 也不矫情，接过钱数了一遍，开口说道。 “慧真姐，怎么又多了十块。” “建国，这是姐给你的茶水钱，你就拿着。” “姐，这钱我不能拿，我卖出的东西也是有提成的，哪能拿两份钱。” 说着抽出一张大团结又递了回来，却被徐慧真一把按住了。 “建国，姐知道，可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这年头有东西到哪不能卖，你为啥偏要卖给姐，还卖得这么便宜，姐承你这个情，你大方姐也不能小气了不是，这钱你就拿着，全当是姐谢谢你的照顾了。” 一番推脱后，李建国只好收下了钱，然后推着车离开了小酒馆。 由于文工团的借调还没有结束，所以李建国直接骑着车往文工团去了，却不知道厂子里此时已经炸了锅了。 一大早，工人们正在陆陆续续地上班，厂门外开来了一辆嘎斯汽车，从车上下来几个警察，看到警察，原本打算进厂的工人也不急了，反而饶有兴趣地围在了大门口。 门卫室里执勤的保卫员一见，立即迎了出来，对着几个警察敬了礼，这才问道。 “几位警察同志，我是保卫科的大队长陈大伟，不知道来我们厂是为了什么？” 几个警察也给保卫科的人敬了个礼，这才说道。 “我们是市局的，我叫齐连山，你们厂是不是有个采购员叫李建国，你认识吗？” 一听李建国，保卫科众人心中咯噔了一下，这小子保卫科上上下下就没有不认识他的，这小子就是个刺头儿，科长都拿他没办法，只不过最近一个多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还时不时地给保卫科执勤的队员派烟，这让人们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认识，是不是他又犯什么事了？” 闻言，几个警察都笑了，这时齐连山说道。 “没有，这次李建国同志立了大功了，我们是来给李建国同志送表扬信的。” 听了这话，不仅保卫科的众人一脸不可思议，就连围观的工人也都同样如此，一个个的更是往前挤了挤，想要拿到第一手的消息，回去好给别人吹嘘。 人群中，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忠同样也是被李建国的名字吸引来的，对于这两个厂里的大师傅，不少人都认出了他们主动给两人让位，这才让两个人挤到了靠前的位置，对齐连山的话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两人的脸色都不自觉地变了变。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 “易师傅，那个李建国是不是你们院里的那个。” 易中海扯出一抹笑容，说道。 “应该是。” “那街道今年的先进估计少不了你们院，你看，公安局都来送表扬信了，看来这次李建国立的功还不小呢！” “哼。” 听了工人这话，二大爷轻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人群，只剩一大爷在应付附近工友的追问，即使心里不愿，也不得不去硬着头皮去夸李建国几句，毕竟自己还要维护自己德高望重的影响，背后嚼舌根可不是自己该做的。 厂门口，陈大伟亲自带着几个警察同志去了行政楼，先是见了杨建华杨厂长，不多时书记杨安民和副厂长李怀德也听秘书说了李建国的事，前后脚地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第145章 奖励 随着警察的离去，厂门口的工人也都纷纷离开，李建国帮助警察破案的消息如同龙卷风在原本平静轧钢厂里，掀起了一阵阵风浪。 尤其是采购科，赵德柱由于今天来的比较晚，所以并不知道刚才厂门口发生的事，一进行政楼，就有好几个同事笑着跟他打招呼恭喜他，弄得他一头雾水。 推开采购三科的办公室门，就看到几个采购员正围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什么，自己进门了也没注意到。 “嗯哼。” 轻咳一声，这才有采购员看到赵德柱，兴奋地叫了一声。 “赵哥，您来了，早上的事您听说了吗？李建国这小子这下可真给我们采购三科长脸了。” “对，以前我咋没看出来呢，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几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让赵德柱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道。 “得了，到底是什么事？谁跟我说说，李建国又咋了？” 一个科员诧异地问道。 “赵哥，您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一大早上神神叨叨的。” “李建国！” “李建国咋了？” 看到赵德柱疑惑的表情，几个采购员对视一眼，拉着赵德柱坐了下来，其中一个采购员说道。 “李建国立功了，今儿有几个警察坐着吉普车过来给李建国送感谢信。” 赵德柱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要说李建国闯祸他倒是相信，立功？他不信。 见赵德柱不信，这采购员也急了，立刻就把早上在厂门口看到的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听完，赵德柱不禁感叹，看来等李建国回来，厂里肯定得给他加加担子了。 厂长办公室，送走了市局的一众警察，书记杨安民，厂长杨建华，副厂长李怀德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三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一根烟抽完，厂长王建华在烟灰缸里按灭了手里的烟屁股，眼神的余光看向坐在旁边的杨安民和李怀德，心里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说道。 “关于这次李建国同志帮助市局破获的重大案件，也算是给我们轧钢厂挣了脸面，除去市局给的奖励，我觉得我们轧钢厂内部还应该给予一定的奖励，这样也可以鼓励其他的工人同志，向李建国学习，以更加积极饱满的工作热情，为祖国的建设增砖添瓦。” 杨建华厂长一段话说完，看向了一旁的杨安民书记，问道。 “杨书记，这事您怎么看。” 杨安民书记吸了口烟，抬头看向杨建华，这才开口说道。 “我基本同意杨建华同志的观点，至于该给什么样的奖励，就应该你和李怀德同志商量。” 许是听出了杨安民不想趟这趟浑水，杨建华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怀德副厂长。 “李怀德同志，您有什么意见？” 李怀德露出一个笑容，说道。 “我拥护组织的任何决定，不过我在这有些话想说一下。” “你说。” “李建国同志的父母都是牺牲在半岛战争的英雄先烈，都是经过无数战争洗礼的坚定革命战士，作为他们的儿子，李建国同志的工作一直都完成地非常出色，所以我认为是应该给年轻人加加担子。” 都在一个厂里工作的同志，对彼此的背景都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自己背后站着的是自己的老领导现任冶金部的副部长。 李怀德背后站着的是他的岳父，同样是冶金部的重要领导，对于李建国这个能跟李怀德称兄道弟的人，他也问过自己的老领导，领导只是说，让自己能照顾就照顾一点。 得，不如自己就做个顺水人情，给这个李建国同志再加加担子。 “李怀德同志说得对，确实应该给年轻人加加担子。李建国毕竟是你们后勤处的人，你对他也比较你了解，说说你的建议。” “这个我也说不好。” “没事，就是简单的讨论，畅所欲言。” “好，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见杨建华点了点头，李怀德这才接着往下说。 “我这边的采购三科科长还是赵德柱还是股级干部，工作一直任劳任怨勤勤恳恳，他的行政级别可以往上提一点，升为行政十八级的副科，这样就可以把李建国升为采购三科股长，行政等级增加三级，四级办事员。” “第二个就是调到招待所担任所长，自从上一任所长被调到分厂，招待所一直都没有正式任命一个所长，同样也是股级干部，四级办事员。我要说的就这两个。” 听完，杨建华低头沉吟了一番，又转头看向了杨安民，说道。 “杨书记，您也提一个建议。” 杨安民看了杨建华一眼，稍微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 “我听说李建国同志写过一首歌，被总政文工团的人借调过去，打算在国庆中秋的文艺汇演中表演，正好我这边的宣传科有一个宣传干事的位子适合他。” 说完，杨安民看向了杨建华，李怀德同样看向杨建华。 “能帮助市局破案，想必李建国同志的观察力和安全意识也是相当强的，正好车间还有一个安全员的缺，也可以让李建国同志试一试。” 几人三言两语就给李建国确定了几个职位，一个是李怀德管辖的后勤处，一个是杨安民的宣传科，还有一个就是杨建华的生产科，这代表着厂里的三大派系。 只是以前李建国跟李怀德走得比较近，所以身上自然而然的就会被打上李怀德一系的标签，若是转投他处，不仅会得罪李怀德，还不会得到新领导的重用，毕竟没人会相信一个反复无常的人。 “好，那这事就暂时定下来，等李建国同志从总政文工团回来，就让他从这几个去处中选一个。” 杨厂长定下了这次小会的最后基调，然后又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小吕，进来一下。”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走到杨建华身边微微躬身说道。 “厂长。” “嗯，小吕，你去把这封感谢信送到宣传科的广播站，让广播员念给厂里的人听一下。” 小吕接过了杨建华递过去的感谢信，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 说完，对着杨安民和李怀德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办公室，走之前还不忘关上办公室的门。 第146章 全厂通报表扬 吕秘书拿着表扬信走进了广播站，找到了正在喝茶看报的广播员。 广播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吕秘书进来，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拿着的茶杯，有些谄媚的站起来笑着说道。 “吕秘书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们宣传科？是有什么事吗？” 虽然吕秘书严格意义上说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可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厂长的秘书，确实值得一个广播员巴结，说不定他口里随便透露出一点消息，都能让自己升官发财，啊不，是进步，进步。 吕秘书也同样笑着回道。 “老高，厂长说让你把这封表扬信在大喇叭里播一下。” 那名叫老高的播音员接过表扬信，大致看了一眼，惊讶地说道。 “还真是市局的，今儿一大早就听说有市局的警察过来给采购科的送表扬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没问题，您就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 说着，就拿着表扬信去了广播室，打开广播的开关，这才照着表扬信上的字念了出来。 洋洋洒洒二百多字被老高声情并茂的连续读了三遍，全厂上下都对这个采购科的李建国议论了起来。 四合院里也有不少轧钢厂的工人，自然被其他工友追问起来，除了二大爷冷着脸赶走了围在自己身边的工友，其余人都十分自豪地跟身边人介绍起了李建国。 就连食堂的傻柱都被后厨的一群帮厨阿姨不停地追问，傻柱虽然人混了一点，可也做不出背后坏人名声的事，但又跟李建国不对付，只好不耐烦地赶走了身边围过来的人，拿起一颗白菜铛铛铛地剁了起来。 众人只好讪讪地离开，只有一旁洗菜的刘岚，看了眼何雨柱，又看了眼仓库的方向，然后继续低头洗菜。 厂里的事李建国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现在也有些幸福的烦恼，随着舞蹈的编排完成，他们几个也从小排练室换到了一个大的排练室，而且又选了七个小姑娘。 一共九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在整天在面前跳舞，是个正常男人也受不了，更何况这些小姑娘都是舞蹈演员，身材一个比一个好。 又在这幸福的苦恼中煎熬了几天，李建国实在是受不了，下班时找到了那天接他过来的领导。 “咚咚咚。” 李建国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里面的人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了过来，然后笑着开口说道。 “李建国同志，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是不是排练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一定尽力帮忙解决。” 李建国边走边说。 “感谢领导的关心，排练的很顺利，同志们也很努力很用心，是我的个人原因。” “哦！说说看。” “其实这首歌的编曲和舞蹈都已经完成了，我在这的作用已经不大了，我想申请回到轧钢厂继续我的工作。” “是不是在我们文工团不开心，还是有人欺负你了，怎么好端端的想要回去。” “没有，大家都很好相处，我也很高兴能认识这里的朋友，可是我觉得在这里的意义不大，我想要尽快回到我的工作岗位，毕竟我的本职工作还是一个采购员。” 领导看着态度坚定地李建国，还是忍不住又劝了一句。 “建国同志，实话跟你说，你写的这首歌非常好，以你的文采，在轧钢厂做一名采购员有些屈才了，有没有想过来我们文工团，这里有非常宽松的创作空间，可以让你创作出更好的作品出来。” “谢谢领导的信任，我的水平我是知道的，初中毕业而已，能写出这首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要想要创作出别的作品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还是想要回到轧钢厂去，到工人同志和农民老大哥之间去，这样说不定还能找到灵感，再创作出别的作品。” “好，我批准了，等下我给你写一封信，你带回轧钢厂，另外你的这首歌经文工团决定，给予你这首歌的稿费以及这段时间参与到后期编曲及编舞的酬劳一共二百元整。” 听到还有钱拿，李建国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 “谢谢领导。” “不用谢。” 不一会儿，领导给李建国写了一封信，大概内容就是李建国在借调期间，表现优异，吃苦耐劳之类的，最后又写了对轧钢厂工作造成的不便，给予道歉以及感谢。 拿着领导给写得信以及提款单，李建国离开了办公室，直奔财务科而去，在财务科中拿到了自己的二百元稿费。 回到排练室，众人已经在排练室中间围了一圈，正在聊天休息，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索性搬了把椅子离着几个女孩子一段距离，跟她们聊了起来。 下班铃声响了，几个小姑娘都要回更衣室换衣服，李建国倒是不用，直接出了排练室，往车棚走去，推上自行车刚走出文工团的大门，就听见背后有人喊。 “李建国，等一下。” 李建国回头一看，正是高秀芬，她正推着车小跑着往这边过来。 “李建国，你是要回去了吗？” “对啊！下班了，不回去还能干嘛？难道你要请我吃饭。” 看着李建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高秀芬白了他一眼，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无奈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明天就不来了是吗？” 李建国微微一笑，又从上到下打量了高秀芬一眼，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没跟你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这两天你总是心不在焉的，今天又去了我们副团长的办公室，我就觉得你可能会回去。”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奖励。” “为什么呀！在文工团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不仅吃得好，还有小姑娘陪着，过得非常开心。” “那你怎么还要回去？” 李建国笑笑，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说道。 “这支钢笔送给你，祝愿你们这次演出大获成功。” 高秀芬看着李建国的眼睛，仿佛要从这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他内心的答案，可却什么也没看到。 第147章 刘光齐上门 高秀芬缓缓地接过李建国手里的钢笔，轻轻说了一句。 “谢谢。” 仔细看了一眼手里的钢笔，这才把它放到了自行车框里的挎包中，突然手指碰到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略微一顿就抓住了它，正是那只口琴。 “这支口琴送给你，也祝愿你工作顺利。” 李建国接过口琴，放进了口袋里，然后伸出了右手，说道。 “再见了，高秀芬同志。” 高秀芬也伸出手跟李建国的手握在了一起。 “再见了，李建国同志。” 两人松开手，李建国故作轻松的说道。 “有空可以到轧钢厂去找我，到时候给你弄好吃的。” “行，我会的。” 说完，李建国就骑上自行车离开了文工团，待骑出十来米，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噗呲。” 身后的高秀芬，被李建国这一句慷慨激昂的诗逗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秀芬，你怎么走的这么快，也不等等我。” 听见身后邓丽丽的话，高秀芬慌忙把脸上的泪水擦掉，转过头笑着说道。 “我刚才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作了十来年的闺蜜，邓丽丽自然不信高秀芬的话，反而伸长了脖子往刚才高秀芬看的方向望了过去，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念诗，是不是李建国。” “不知道，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回去晚了，我妈又该唠叨了。” 说着就骑上自行车，往相反的方向去了，邓丽丽只好跟了上去，临上车前，还不死心地往李建国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又不等我。” 娇嗔一声，邓丽丽也骑上自行车追了上去。 李建国骑着车直接去了六子的院子，还没进门就能闻到一股子肉香从院子里飘出来。 “六子，开门，是我。” 李建国一边敲门一边喊着，不多时门就被打开，开门的不是六子，而是朱秀秀。 “建国哥你来了，快进来，排骨已经炖了半天了，就等你过来了。” “好，我在院子外就闻着肉香了，今儿一定得好好吃一顿。” 两人说着就进了院子，屋子里六子几人早都等着了，一个个见李建国来了，一窝蜂的冲进了厨房，不多时就端上来满满一大筐二合面馒头，那种用来和面的大黄盆，盛了整整一大盆炖排骨。 这些排骨都是李建国早上送来的，跟秀秀说晚上过来吃饭，忙了好几天，兄弟几个也好好吃顿肉，过过瘾。 看着红彤彤油光光的炖排骨，众人的口水都要滴出来了，纷纷看向李建国。 李建国也不客气，直接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排骨已经炖得软烂入味了，牙齿轻轻一撕，骨肉就自然分离了。 “建国哥，味道怎么样？” 六子看着李建国吃下炖排骨忍不住问道。 李建国没好气地见了他一眼，说道。 “你会不知道？” 六子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笑着，李建国见众人有些局促，又开口说道。 “咋了，开动啊！还要我喂你们不成，你以为你们是李昭君还是杨玉环。” 李建国话罢，几人立即拿起筷子去夹排骨，一开始还有些矜持，都用筷子吃，到了后来，都开始直接上手了。 那种一大盆炖排骨和一大筐二合面馒头被八人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时除了秀秀，其他人都已经瘫倒在了炕上，哼哼唧唧的起不来了。 李建国把手伸进兜里，从空间取出一把山楂丸，先是递给了秀秀几颗，自己也吃了两颗，这才把剩下的分给了六子几人。 山楂丸助消化，吃过以后，没多大会儿几人就不再哼哼了。 待休息了一番，狗子这才拿出了账本，说道。 “建国哥，这次的猪肉只卖了四千五百六十块，我们一共分五百三十二块，每人七十六，你分三百八十块，剩下三千六百四十八。” 听着狗子把账算明白，李建国这才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两沓钱，一沓三千多块，一沓三百多块。 “行，你们办事我放心，跟我们那些客人说，以后每星期一头猪，想要的提前说。每家每户最多买三斤。” “嗯，我们知道，今儿就有一家想多要一点儿，被我拒绝了，我们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要想得长远些。” 几人又聊了会天，李建国这才打算回去。 接过秀秀递过来的网兜，网兜里装着四个饭盒。 “建国哥，这是你让我做的猪蹄炖黄豆，焖了一下午。” 李建国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道。 “谢谢秀秀，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可就等着享福。” 一句话说得朱秀秀脸颊绯红，白了他一眼然后跑回了自己房间。 李建国哈哈笑了两声，这才提着一网兜饭盒，推着车出了六子家的院子，骑上车往四合院去了，路过一个无人的巷子，再出来时手里的网兜已经不见了。 一路上哼着歌，顺顺利利地就到了家。 回到家，刚脱下鞋子，就听见有人敲门，回头一看，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后院二大爷的大儿子刘光齐。 此时刘光齐左手提着两瓶酒，右手还提着两包糕点，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光齐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刘光齐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笑着走进了屋子，顺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客厅的四方桌上。 “建国，我的事不知道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恭喜啊。” “唉！” “咋了？” “别提了，这不是我对象家说结婚非得要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嘛，现在手表缝纫机和收音机都已经买来了，就差一张自行车票了。” “光齐哥，您找我也没用啊！我手里也没有自行车票不是。” “建国，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爸的气，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句不好听的，没有当官的命，得了当官的病，整天拿腔拿调的，别说你，就是我都觉得膈应。今儿我在这儿替我爸给你道个歉，你看行吗？” 李建国似笑非笑地看了刘光齐一眼，看来他似乎真的不知道他们家怎么得罪自己了，想着看电视剧的时候，刘光齐结婚就搬走了，没多久就去参加三线建设去了，李建国倒是乐意推上一把，让刘海忠在父母不慈儿女不孝的路上快走几步。 “别介，咱哥俩儿虽说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但也算知根知底，你什么人我是知道的，行，今儿就冲你的面子，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给我三天时间，保准给你弄来。” 刘光齐闻言一喜，连忙道谢。 “谢谢你建国，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 说着刘光齐就起身往外走，李建国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 “光齐哥，东西拿回去，咱哥俩儿不兴这套。” 还没等李建国把话说完，刘光齐就小跑着进了中院。 第148章 刘家三兄弟 看着刘光齐的背影消失在穿堂门，李建国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到门口就要去关房门，就看到对面的三大爷闫埠贵正站在门口，对着李建国竖起了大拇指。 李建国笑了笑，然后两人默契的都没说话，然后都关上了房门。 刘光齐回了家，二大妈立刻围了上来，有些着急地问道。 “光齐，事办得怎么样了？李建国他答应了吗？” 刘光齐看了眼自家亲妈，又看了眼坐在太师椅上装作摆弄收音机的亲爹，故作轻松的说道。 “嗯，建国他答应了。” “太好了。” “哼，谅他也不敢不答应，怎么说我也是院里的二大爷，他还真敢把咱家得罪死。” 二大爷刘海忠瓮声瓮气气地说道。 刘光齐无奈的看了眼自己亲爹，也不好说什么责怪的话，只好拍了拍自家亲妈的胳膊说道。 “妈，您以后见到建国客气一些，人家怎么说这次也算是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可不能让人家背地里说我们家坏话。” 对于大儿子的话，二大妈是听的，于是点点头说道。 “行，我听你的，以后不跟那臭小子一般见识。” “谢谢妈，那我回宿舍了，明儿还得早起上班呢！” “啊！这就要走啊，不在家睡啊？” “妈，家里也睡不下啊。” “让光福光天一起挤一挤，明儿我早点起，吃了饭再去上班。” 刘光齐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心中一软，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大儿子答应，二大妈转过头对着正在听广播的两个小儿子说道。 “光福，你去屋里把你的床铺收拾一下，你哥晚上在家睡，你晚上跟你二哥一个铺。” 兄弟俩闻言，两张脸顿时都耷拉了下来，刘光福年纪小，张口说道。 “妈，这天这么热，我跟哥一起睡，哪能睡得着。” 刘光福一句话没说完，“啪”一声，后脑勺就狠狠地挨了一下，哎呦一声，眼泪瞬间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你妈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嫌热你就出去，院里凉快，去院里睡。” 说着又打了小儿子两巴掌，看着还愣在一旁的二儿子又抬起了手。 刘光天今年也十六七了，性子沉稳内敛了一些，见自己亲爹又抬起了手，十几年的挨打经验，让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爸，我这就去给大哥收拾床铺。” 说着连滚带爬的进了里屋，没一会儿就出来对着二大爷刘海忠说道。 “爸，床铺已经收拾好了。” “哼。” 刘海忠又冷哼一声，转身又去摆弄他的那台收音机了。 刘光齐静静地看完了这一切，也没去劝二大爷，也没去安慰两个弟弟，只是心里对这个家更失望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没有一丝温情的家。 过了不大会儿，刘海忠在二大妈的伺候下用热水烫了烫脚，这才去睡觉了，兄弟三人则是用搪瓷盆接了些水，在院子里简单地擦洗了一下身子，也进屋睡觉了。 里屋，兄弟三人都没睡着，这时候刘光天突然开口说道。 “大哥，你睡了吗？” “嗯，没睡。” “你们单位给你分房了吗？” “没。” “那你结了婚住哪？” “先住你嫂子家。” “嫂子家大不大。” “大。” 之后，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大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羡慕你，你从小就穿新衣服新鞋子，上学用新书包，一毕业爸就托关系给你找了个好工作，我跟光福都是捡的你的东西。” “哥，我捡你俩的，我都没说啥。” 刘光福在一旁委屈巴巴地插了一句。 “闭嘴。” 刘光天喝了刘光福一句，然后又说道。 “我初中毕业都一年多了，爸也不提帮我找工作的事，现在你又结婚了，我估计我要想找到工作还得再等两年。” 刘光齐没有反驳，因为刘光天说得都是实话，虽说好东西都是自己的，可是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每次光天光福挨打后，自己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梦见刘海忠同样地对待自己。 “以后会好起来的。” 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不多时就响起兄弟两人均匀的呼吸声，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磨牙声。 刘光齐盯着漆黑的屋顶，也慢慢陷入了沉睡。 就在二大爷一家全都进入梦乡的时候，院子里的其它人家也都各自睡下了，直到月上中天，中院响起了轻微的开门声，从西厢房走出一个人，轻车熟路地关好房门，进了前院的东厢房。 一进门就看到李建国斜靠在炕头，一边上着电风扇，一边看着书，旁边的炕桌上还放着一瓶北冰洋汽水。 嘴角一翘，熟练地去兑了一盆热水，端到炕边，嘴里笑道。 “老爷，洗脸了。” 李建国放下手里的奇书，看着秦淮茹，昂起了脸，一条热毛巾紧接着就敷在了他的脸上，热气涌入毛孔，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一连三遍，秦淮茹把毛巾拧干，搭在了门口的盆架上，这才把李建国的脚放进了水盆里。 “柜子上的饭盒是我给你带的，你去拿。” 秦淮茹好奇的看了李建国一眼，然后走到柜子边拿起了上边的一个饭盒，入手还有些温热，打开一看，满满一大盒猪脚炖黄豆。 “这是哪里弄的，也没见你在院里炖啊。” “别管，我有我的办法，你多吃点。” 秦淮茹深深地看了李建国一眼，把饭盒放好，然后走到李建国身边，抱着他的脑袋深深地吻了下去，灵活的小舌头也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性。 半晌，秦淮茹率先推开了李建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前的扣子也全都被解开，露出里面粉色的小衣，就连裤子也被褪去了一些，露出了一抹浑圆。 秦淮茹嗔了李建国一眼，道。 “看把你急得，等我吃了东西，再好好的伺候你。” 说着拿起了饭盒，坐到了桌子边，吃了起来。 看着秦淮茹一口猪蹄一口黄豆，李建国又开口问道。 “我这么长时间没去厂里，你在厂里没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事，跟以前一样，有时候也挺无聊的，不过后勤有一个叫刘岚的，经常去找我聊天。” 第149章 有人听墙角 李建国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前几天厂里可是在大喇叭里表扬你了，以后再遇到警察抓贼的，你还是躲远点，那些人都是些不要命的主儿，有警察再不济还有军队，犯不着我们平头老百姓往前冲。” 李建国听到秦淮茹说这话，神色一正，语气严肃地说道。 “秦淮茹同志，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我们的国家是人民的国家，是我们自己的国家，我们要像爱护自己一样爱护它，你这种思想是非常危险的，今天我就要代表人民代表党惩罚你，接受我的“鞭”挞。” 一开始看着李建国严肃的表情，真把秦淮茹吓着了，觉得自己真的说错话了，就在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李建国的话越说越不正经，等他把最后一句话说完，自己已经整个人被抱在了李建国怀里。 “砰。” 一声轻响，秦淮茹被扔在了炕上，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灯就被李建国灭了，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就扑了过去。 不一会秦淮茹就被扒了个干干净净，像一只无助的大白羊，卧在炕上。 三下五除二地脱下衣服，李建国扑了上去，看了半天书，李建国早就有些口渴了，于是抓起槐花的粮袋子送进了嘴里，甘甜浓郁。 正所谓： 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 “啊。” 突然窗外的一声轻吟，让屋里的两人如遭雷击，李建国心思电转，随手披了件衣服就推门跑了出去，前后不过三秒，秦淮茹只觉得心底一松，李建国就已经跑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往窗户那一看，就见一人跪坐在窗户旁，整个人似被掏空了力气似的斜靠在墙上，身体还一抽一抽地轻微抖动着。 李建国三两步冲了过去，一只手从后边抱住那人，另一只手捂住那人的嘴巴。 猛地被人控制，那人吓得就要大叫，可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双手也用力抓住李建国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拿开，可却无法移动哪怕分毫。 李建国刚把人控制住，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手感不像是个男人，倒像是个大姑娘，不仅皮肤细腻光滑，山丘也柔软挺拔，只是那人此时似乎有些衣衫不整。 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抱着人进了东厢房里，任凭那人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半晌过后，屋里已经恢复了安静，秦淮茹和李建国也已经穿好了衣服，两人此时都又惊又怕，又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听墙根的不是别人，正是闫家的新媳妇于莉。 此时的于莉正被绑在一只太师椅上，手脚都被绑得结结实实，眼睛被一条破布蒙着，嘴里也被塞了一条破布，仔细一看还有些眼熟，怪不得李建国觉得裤裆老是往里灌凉风。 两人也不敢开灯，仅仅打开了一盏手电筒，在于莉不远处小声地商量着。 “建国，这可怎么办啊？” “没事，别担心，有我呢？” “你有什么好办法？” “让我想想。” 说着，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秦淮茹立即给李建国引燃了打火机，李建国点燃香烟。 一根烟抽完，李建国凑到秦淮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秦淮茹边听一对眼睛却慢慢睁大，最后就连嘴巴也张开了。 等李建国说着，秦淮茹三分怀疑七分揶揄地看着李建国，怀疑他这个主意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秦淮茹看着李建国的眼睛，他没有一丝躲闪，如果仅仅只是看着这双眼睛，也许她就信了。 过了一会，李建国说道。 “你要是有什么办法，那就照你的办法来。” 这一句话，顿时把秦淮茹难住了，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杀人，她不敢，放人，她更不敢，关着，四合院进进出出都是人，又能关多久，最迟明天早晨，等闫家发现儿媳妇没了，还不得满世界地找。 最后秦淮茹也只好点了点头。 见秦淮茹同意，李建国起身走向于莉。 即使被绑在椅子上，可李建国每走一步，她还是会不自觉地颤抖一下，直到李建国走到她跟前时，于莉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栗起来。 李建国微微弯下腰，在于莉耳边轻轻说道。 “于莉，如果你答应我不叫的话，我现在就帮你把嘴里的东西拿掉，行的话你就点点头。” 听到这话，于莉的头就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个不停。 李建国也不食言，帮她把嘴里的东西取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的盆里。 当嘴里的东西被取下来的一瞬间，就听于莉压低了声音哭道。 “建国哥，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求求你放过我，我保证我绝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的。” “我求求你了，建国哥。呜呜…” 说着说着于莉就哭了起来。 “秦姐，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死，呜…帮我求一下建国哥，我发誓今天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呜呜…” 于莉边哭边说，嘴巴就像连珠炮似的，李建国根本插不上嘴，倒把李建国两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就这样于莉哭诉了十几分钟，大概是有些累了，才渐渐地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 这时，秦淮茹走上前去，轻轻的把于莉的头抱在了怀里。 起初于莉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感觉到秦淮茹似乎没有恶意，就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最后主动地靠了上去，又呜呜地哭了起来，甚至声音又大了些。 “小点声。” 李建国一声低喝，吓得于莉的哭声瞬间憋了回去，秦淮茹瞪了李建国一眼，然后一边抚摸着于莉的头发，一边说道。 “没事的，不怕，秦姐在呢。” 就这样，于莉竟然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身体偶尔还会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抽搐一下。 第150章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等到于莉稍微平复了一些，李建国这才开口说道。 “于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秦淮茹的关系的？” “就，就在前几天。” 听了这话，李建国和秦淮茹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出一抹惊色。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有人偷偷摸摸进了你的房间，就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了。” “这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真没有，我发誓，我没对别人说过。” 眼见于莉情绪又有些激动，秦淮茹赶紧又抱紧了她，于莉整张脸都缩进了秦淮茹的怀里。 “行，我相信你，秦姐，帮她把眼睛上的东西摘了。” 秦淮茹听了，帮于莉把蒙在眼睛上的布给摘了。 于莉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眼前的亮光，却发现李建国就像蛰伏在手电筒光芒之后的老虎，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和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于莉再一次被吓得缩到了秦淮茹的怀里，看得李建国又有些无奈了，又看了眼秦淮茹的胸怀，确实，那里容易让人有安全感。 直到于莉感觉脸上有些湿漉漉的，还有一股淡淡地奶香，这才红着脸离开了秦淮茹的怀抱，低着头再也不敢去看两人。 “于莉。” “啊！” 李建国突然的一句话，吓了她一跳。 “我们俩玩的好好的，被你打扰了，不合适？” “不合～适…” 于莉红着脸小声地回答道。 “你过来看了一眼，小命儿就丢了也不合适？” “不合适。” “现在我给你三条路，你选一条。” “建国哥，你说。” “第一，我放了你，然后你举报我们，我们去游街，然后身败名裂，我远走他乡，你秦姐上吊自杀，留下仨孩子和一个老太太。” 于莉抬起头，震惊的看着李建国，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不，不会的，我不会去举报你们的。” “不会？我怎么相信你？” “我…我…” 于莉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第二，这个就比较省事了。” 听了这话，于莉又有些惊喜地看着李建国。 “这第二嘛，就是我弄死你，趁夜把你运到后海，绑上个大石头，丢进后海里，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是我做的。” 随着李建国的诉说，于莉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消失，然后就连嘴唇都变得苍白一片，眼神也变得空洞，似乎认命了一般。 “第三～～” 李建国特意把这句话拉得老长，这时于莉的眼底才出现一抹希望的光彩。 “第三就是你也跟秦姐一样，成为我的女人，我是不会对我的女人下手的，只要你答应，我不仅会放了你，还会给你找一份工作。怎么样，你选哪个？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一下。” 李建国的话刚说完，于莉的脸就由白转红，最后就连耳垂都开始泛起了红色。 三分钟转瞬即逝，可于莉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仍然低着头，只是时不时地瞄一眼李建国和秦淮茹。 “还剩最后一分钟，你要是再不选，我就帮你选一个。” 李建国看着手表，直到秒针足足转了三圈，于莉还是一言不发。 李建国也有些生气了，说道。 “不打算选是，那我就帮你选。” 许是听出了李建国语气里的不同，于莉此时竟抬起头，倔强的跟李建国对视起来，眼中蓄满泪水，眼底尽是委屈。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一旁的秦淮茹看出了一些端倪，连忙上前拉住了李建国，把他拉到一旁，在他耳边悄悄说起了什么。 等秦淮茹说完，李建国震惊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看了于莉一眼，发现于莉竟然害羞地转过了头。 “哎。” 秦淮茹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等李建国说话，就把他赶到了外屋客厅，跟他说了句等五分钟再进来，然后关上了里屋的房门。 李建国坐在客厅的四方桌前，伸手在衣服兜里摸索，却没有摸到香烟，只好无奈地坐在了板凳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双眼迷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里屋，秦淮茹把李建国关到客厅之后，笑着走到于莉身边，此时的于莉已经羞得满脸通红不敢看她。 秦淮茹蹲下身子，先是帮她把绑在腿上的绳子解开，又把绑在椅背上的双手解开，然后笑着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这个坏男人的。” 听了秦淮茹的话，于莉的脸更是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似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也不说话。 看着于莉这样，于是秦淮茹说道。 “其实一开始我跟着他的时候也只是图他的钱票。” 此话一出，于莉惊讶地看着秦淮茹，一双大眼睛仿佛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淮茹。 “你也知道，你姐夫刚走，家里断了顶梁柱，对于咱们女人来说，就跟塌了天一样，这个时候他出现了，又撑起了这片天，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随着秦淮茹的讲述，于莉也想起了那晚，李建国就像故事里的英雄一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救了自己，撑起了自己的那片天，也许自己就是那个时候爱上他的。 看着于莉一脸春情荡漾的样子，秦淮茹知道成了，之所以不同意，不过是一时之间抹不开面子罢了，只要给她一个台阶，她自然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实话跟你说，今儿我们是不会轻易放了你的，但是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让建国要了你，不然我不放心。” 又让于莉思考了一番，见她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就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走到李建国身后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推开大门回家了。 李建国见秦淮茹离开，一咬牙起身进了里屋，听到李建国的脚步声，于莉紧张地双腿紧绷，放在腿上的双手也紧紧地攥着拳头。 知道时间不等人，李建国也不扭捏，直接一把抱起了于莉，然后三两步走到炕边，把她放了上去。 于莉此时已经羞得闭上了眼睛，随着李建国一颗颗解开她胸前的纽扣，身子还轻微的颤抖，这次可不是因为害怕。 轻轻褪下所有衣服，只留下一件肚兜穿在身上，随着李建国扔出的衣服盖住了手电筒的光芒，一声声压抑的呻吟也传了出来。 窗外，原本于莉站着的地方，秦淮茹也站在那偷听，仅仅听了一会，就觉得双腿发软，许是吃了猪蹄的缘故，胸前更是涨的厉害，最后只得回了中院。 第151章 猪蹄真的下奶 于莉和秦淮茹不同，她只是一个新媳妇，结了婚还没多长时间，还处于磨合期，不像秦淮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整个人都处于女人最好的阶段。 仅仅一轮征伐，于莉就缴械投降了，李建国见她真的有些吃不消，压下心里再来一次的冲动。 一手搂着她裸露着的雪白香肩，一手把玩着白玉山峦，不一会儿于莉也回过神来，感觉到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大手，理智又占据了脑袋，一股深深地罪恶感席卷而来。 “建国哥，你会不会嫌弃我，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怎么会！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 于莉惊喜地道。 “真的吗？” “嗯。” 李建国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于莉又开口说道。 “建国哥，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救我的事吗？” “当然记得，你那天的样子我会一辈子都会记得。” 说着，李建国低头在于莉额头上轻轻一吻，于莉害羞地往李建国怀里拱了拱，又开口说道。 “就是那天晚上，我喜欢上你了，可惜我已经跟阎解成定亲了，就算我再去拒绝这门婚事，我知道自己也不可能跟你处对象的，于是我就嫁给了阎解成，就想着能偶尔看看你，我就满足了。” 说着，于莉抱着李建国的手又紧了紧，胸口紧紧地贴在李建国作怪的手上。 两人就这样又抱着说了会话，于莉就起了床，弄了些水给两人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又在李建国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羞红着脸跑出了东厢房，趁着天黑回了自家屋子。 于莉关上房门，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一张俏脸也散发着炽热的温度，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半晌这才平复了下来。 看着床上仍然在熟睡的阎解成，于莉心里一时间又充满了愧疚。 眼见屋外的天都要亮了，于莉也不再耽搁，赶紧褪下身上的衣服，就在她想要上床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阎解成的声音。 “媳妇，你干什么？” 于莉闻言，身子一僵，慢慢地转过身去，就见阎解成揉着眼睛，拄着胳膊坐了起来，眯缝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微地颤抖，说道。 “尿尿。” “哦，我也要尿尿。” 阎解成说完，就从床上下来，走到夜壶旁尿了一泡，身子一抖，又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床。 见于莉还坐在床边，一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于莉整个人直接僵住了。 “媳妇，你真香，我爱你。” 一句话说完，没多久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听到阎解成均匀的呼吸声，于莉僵硬的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 早上六点半，街道的大喇叭准时的响了起来，广播也准时地播放起了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东方红》，接着就是各种新闻事实等内容。 四合院也渐渐苏醒了起来，最先起床的都是家里的女人，摸黑穿上衣服，之所以不开灯，就是为了让男人们多睡一会儿。 男人挣钱养家，女人就得主持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 “二大妈，起了？今儿早上做什么好吃的？” “棒子面粥呗！” “他李婶，怎么一大早上就打哈欠，你男人昨晚没少折腾你，你看你那小脸儿，都快赶上院里的小媳妇了。” “去去去，老不正经的，都多大年纪了。” “咋？你家男人才四十就不行了，要不要我把我家男人借给你几天，让你过过瘾。” “哈哈哈…” …… 一群老娘们凑在中院一起淘米洗菜，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聊起天来自然就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不过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人真的会为一句玩笑话生气。 中院贾家，秦淮茹摸了摸又涨起来的粮袋子，看着还在打饱嗝的槐花和小当，有些苦恼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掀开窗帘的一角，见院里的水龙头已经站满了妇女，也只好穿上衣服起床，去给几个孩子做饭。 打开橱柜，就看到一个玻璃瓶，是以前吃罐头剩下的大玻璃瓶，被洗干净放在橱柜里，灵机一动，就把它拿了出来。 半晌后，放下已经装满了奶水的玻璃瓶，摸了摸已经瘪下去的粮袋子，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出了门，跟院里的妇女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准备起了今天的早饭。 “淮茹，你今天的气色可真好，你看看这小脸，白里透红的。” “白嫂子，你就别笑话我了，都多大人了，还白里透红，就是热的，五口人挤一张床，早上起床，一身的汗。” “就怕不是汗！哈哈…” “哈哈哈…” 听着白嫂子的话，院里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秦淮茹红着脸拍了白嫂子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做好了饭菜，秦淮茹进了里屋，拉开了窗帘，阳光顿时照了进来，拿下棒梗盖着肚子的小被子，把他拉了起来。 “棒梗，快，起床了，吃饭，上学要迟到了。” “妈，我不想起，我困，让我再睡会。” 在秦淮茹转身拿衣服的时候，又往后一仰，躺回了炕上。 “你这孩子，起不起。” 说着拿起炕边的小笤帚抽在了棒梗的枕头上，啪的一声，棒梗顿时惊醒，看着微微有些生气的秦淮茹，立马乖乖的起床穿衣服。 秦淮茹则为一旁早已经醒来坐在炕上乖乖玩的小当穿上了衣服，一旁的棒梗则在那里一边穿衣服一边各种搞怪，逗得妹妹呵呵直笑。 等两人穿好衣服，秦淮茹领着兄妹俩到外间洗了把脸，又给小当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从一旁拿出一个布袋子，递给了棒梗。 “棒梗，你带着妹妹，把这个东西给前院你李叔送去。” “哪个李叔？” “还能是哪个李叔！李建国叔叔。” 棒梗一听是李建国，眉毛顿时耷拉了下来，双手背在身后，往后退了两步，说道。 “我不去，李叔不喜欢我，我怕他。” 第152章 男人 得补 看着棒梗这样，秦淮茹顿时有些心疼，从小就失去了父亲的疼爱，让他有些自卑了起来。于是蹲下身来，摸了摸棒梗的头，说道。 “李叔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上次不是还给了你和妹妹好多好吃的吗？比别人都多。” 一听这话，棒梗眼前就是一亮。 “嗯，可香了，可好吃了。” “你一会儿把这个东西给你李叔送过去，你李叔还给你好吃的。” “真的？” 棒梗有些怀疑地看着秦淮茹。 “真的，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看着秦淮茹真诚的眼睛，棒梗深吸一口气，说道。 “好，我去。” 说着不情不愿地接过秦淮茹手里的布包，感觉有些沉，于是问道。 “妈，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没什么，赶紧给你李叔送去，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 “好。” 说着，棒梗就拉着妹妹出了屋子，往前院东厢房走去。 院里各家各户都在忙，没人会注意两个孩子。 东厢房，棒梗试着推了推房门，没想到竟然直接推开了，伸头往里瞅了瞅，没敢进去，于是拉过身边正在嗦手指的妹妹小当，说道。 “小当，你先进。” 李建国好几次给小当拿好吃的，小当自然不怕李建国，迈开腿就进了屋里，见妹妹都进去了，棒梗咬了咬牙也进去了。 棒梗环视一周，发现客厅里没人，李叔应该还没起，于是跟在妹妹身后推开了里屋的门。 果然，李建国正躺在炕上，正歪着头看着兄妹俩。 猛然发现李建国，棒梗被吓了一跳，小当则是小跑着进了里屋，扒着炕沿，脆生生地叫了一句。 “建国叔叔。” 李建国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小当的脸蛋儿，稍稍侧身就把她抱到了床上，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又用细小的胡茬去扎她的脖子，逗得她咯咯直笑。 “建国叔叔坏，建国叔叔坏…” 看着被逗得咯咯直笑的小当，门口的棒梗露出羡慕的神色，几次想要抬腿走进里屋，都没能成功。 逗了一会儿小当，李建国这才把她放了下来，说道。 “棒梗。” 李建国突然的话，让棒梗愣了一下，然后才回应了一声。 “嗯。” “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 “我妈说…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把手里的布包举到胸前。 李建国想不明白秦淮茹为什么大早上的让两个孩子拿一个布包给自己，于是开口说道。 “拿过来。” 听到李建国的话，棒梗这才迈步进了里屋，把手里的布包递了过去，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 布包入手，还有些温热，打开一看，是一个玻璃瓶，大概两千毫升左右，装了大半瓶白色的液体，稍一思索，李建国就知道这是什么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看着李建国脸上的笑容，棒梗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又听李建国说道。 “等着，我去给你们拿点儿好吃的。” 说着把怀里的小当放下，起身打开一旁的柜子，借着开门的遮挡，从空间中拿出两个巴掌大小的花生饼。 两个花生饼，兄妹俩一人给了一个，拿到好吃的以后，小当赶紧跟李建国说了谢谢，然后抱着他的头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棒梗可不敢去亲李建国，于是也对李建国说了声谢谢。 打发了两个孩子，李建国也顾不上睡觉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拿上牙刷毛巾进了中院，三分钟不到，就刷好了牙洗好了脸，又快步冲回了屋里。 风风火火的行为，看得院里的人目瞪口呆，搬来大院三年了，第一次见李建国起这么早。 回了屋子，把手里的牙刷杯子毛巾往脸盆里一扔，就进了里屋，拿出了布包里的玻璃瓶，一下就打开了。 说实话，鲜奶并不好闻，有股淡淡地腥气，也没有传说中的甜味。 一口气喝光瓶子里的东西，然后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液体，满足的又睡了个回笼觉。 本来李建国只打算眯一会儿的，可一睁眼又九点了，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李建国反而不急了，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甚至给自己梳了个发型。 骑上自行车溜溜哒哒地到了红星轧钢厂，跟门卫室值班的保卫打了声招呼，保卫就给他开了门，掏出口袋里剩下的半包大前门扔进了门卫室，说道。 “哥们儿，站岗可不能抽烟，给你放门卫室了，一会儿休息，哥几个分分。” “谢了，李采购。” “嗐，走了。” 说着摆摆手，脚下一蹬，就进了轧钢厂。 进了采购三科办公室，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就连一直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的赵德柱，也没看到人影。 索性直接去了科长办公室，找到了科长王长贵。 “科长，我回来了。” 王长贵诧异地看着李建国，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被文工团给借走了吗？咋？在文工团被欺负了？” “那哪能啊！走到哪都是咱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咱的份儿。” 王长贵笑着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李建国，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次接着说道。 “说，回来啥事？” “就是想家了，回来找您销假，” “还真受欺负了？要不然怎么还要回来啊！那可是文工团，换了我们厂哪个未婚小伙子，腿给他打断他都不想回啊！” 李建国装作憨厚地嘿嘿笑着，然后说道。 “前一阵子不是刚谈了个对象嘛？再说了，文工团又怎么了，她们想跟我处对象，我都不惜的搭理她们。” “呦呦呦，看把你能耐的，还不惜的搭理她们，人家看不看看得上你还不一定呢！” 一边说，还一边学着李建国怪腔怪调的样子。 “嘿嘿…这都让您看出来了。” “你小子我还能不知道。” 李建国有些无语，自己说真话没人信，说假话反而有人信。 “那边已经排练完了，我在那边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就想着不能耽误厂里的工作，就申请提前回来了。” “行，我知道了。” 第153章 我选招待所 又跟科长聊了一会文工团的事，他这才想起正事，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李建国，然后说道。 “你小子可以啊，竟然帮市局破了案，人家连感谢信都送到厂里来了，你不在厂里就先放我这里了。” 李建国稍一思索就知道肯定是姐夫郑国强的手笔，害怕自己被那些特务报复，就通过市局来奖励自己。 接过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叠厚厚的纸张，把纸张展开，足有一张四方桌大小，信上不仅写了发感谢信的理由和单位，还写了给自己的奖励，足足两百块钱现金和一张凤凰牌自行车票。 又掏了掏文件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于是抬头看向了主任王长贵。 谁知王长贵摆了摆手，说道。 “别看我，东西不在我这，你得去财务科领。” “好，一会儿我去财务科一趟。” “建国，你这次立了功，给厂里挣了面子，听说领导已经开会决定给你加加担子了，只不过你一直不在厂里，这事就没定下来。” “主任，你说得是真的？”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行政楼谁不知道你要进步了。” “谢谢科长，等我进步了，一定请科长吃个饭。” 两人又聊了一会，李建国就提出了告辞，出了科长的办公室，李建国直接转身去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门没关，李怀德正在办公桌上签字，李建国也不客气，轻车熟路地拿出柜子里的上好茶叶，先给自己沏了杯茶，然后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一杯茶下肚，李怀德这才端着个茶杯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坐在了李建国的对面，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文工团不应该是你们这些小年轻最向往的地方吗？” 李建国也笑着说道。 “李哥，那你怎么不调过去？” 李怀德吸溜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笑着说道。 “不行喽！老喽！” “哪里老了，你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亲哥呢！” “嘿嘿…油嘴滑舌。” 李建国笑着挠了挠头，没去接话。 “说，怎么一回来就往我这跑？我这可没有好茶给你拿了。” “哪能每次来都拿您的好茶，等中秋节，我回家一趟，把我姨父的好茶好酒拿一点过来，送给你。” 李怀德听了这话，连连摆手，说道。 “可别，要是让杨司令知道了，下次见了我老泰山，还不得狠狠地嘲笑他。最后受苦的还是哥哥我。” “嗐，没事，他们老哥们儿都爱闹，还真能拿你撒气不成。” “我不触这个霉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让你小子给带偏了，说，到底为啥来的。” “嘿嘿…” 李建国笑了笑，这才说道。 “我听我们科长说，厂里要给我升官儿。” “什么升官儿，那叫进步，是组织对你的信任，给你加加担子。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 “对对对，您说得对。” 李怀德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 “我跟杨厂长和杨书记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杨厂长打算安排你去车间里做安全员，杨书记想让你去宣传科去做一个干事。” 说完就笑眯眯地看着李建国，李建国则说道。 “还有呢？就咱俩这关系，你不得给我弄个好活？” “这还不好，一个管安全，一个管宣传，一个有权一个有面儿。” 李建国摆了摆手，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惫懒惯了，在采购科有你罩着我，也不用准点上班，只要完成采购任务，没人管我，也不用担任何责任，多好，要不我还是做我的采购员，大不了奖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你小子。” 三个字，李怀德说得仿佛恨铁不成钢似的，然后又笑道。 “我这里还有两个去处，一个还是在采购科，升为采购三科股长，负责配合赵德柱管理采购三科。另一个就是去招待所任所长，管理招待所的一切大小事务。” 招待所所长，几乎可以说是国中之国的存在了，虽然只是个股级干部，但头上没有别的领导，归李怀德直接管辖，凭借二人的关系，那还不是自己想干啥就干啥。 于是兴奋地说道。 “我选招待所。” “建国，我可得给你说清楚，上一任招待所所长就是自愿申请调走的，不仅是平调，还是调到分厂去的，在招待所想进步，那可是难上加难。” 李建国笑着说道。 “没关系，我又没想着当官儿。乐得清闲。” 李怀德深深地看着李建国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他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那行，等周一开例会，我就会提出让你担任招待所所长一事。” “谢谢李哥了。” “都是小事。” 又在李怀德那耽误了一会儿，李建国就离开了，转头就去了财务科，领取了自己的奖励，两百块钱现金和一张凤凰牌二八大杠的车票。 拿了东西，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果，分给了财务科里的几人。 中午在食堂吃了午饭，想着好几天没有见丁秋楠了，于是骑上自行车往机修厂去了。 路过一个百货商场，从里面买了一些零嘴糖果之类的小零食，补充了一下自己空间里的存货，又买了一支红葡萄酒，烟台张裕红葡萄酒公司出产的葡萄酒可是享誉海外的，就连老人家都夸过，味美思红葡萄酒还曾获得过中国八大名酒的荣誉称号。 对于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小资浪漫的思想还是挺严重的，就像金婚里的文丽，就算是吃不饱，也要看电影买新衣服穿。 所以李建国买了一支不错的红酒，打算跟丁秋楠来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 又在路上的饭馆儿打包了几个菜，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买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地放进了农场空间。这才一路往机修厂骑去。 没去厂里，直接骑车去了机修厂的宿舍区，大白天的也没什么人，只有一些小孩子在追逐打闹。 ipaoshuba.com 自行车经过广场时，一群追着一个皮球正在踢的孩子里，两个孩子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骑车过来的李建国，待到李建国靠近这才高兴地对着他挥手，喊道。 “李叔，你来看我们了？” 李建国听到喊声，往这边一看，就见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往这边冲来，连忙捏住刹车，等他们俩跑近了这才认出，是梁拉娣的两个儿子大毛二毛。 “李叔，你来了，我们可想你了。” 李建国看着两个小家伙，从自行车上下来，蹲下身子笑着问道。 “怎么就你们俩？弟弟妹妹呢？” “都在那边的树底下坐着呢！” 说着，伸手指向广场对面的一棵梧桐树，只见树底下的两个小家伙也迈着小短腿往这边跑来。 待两人跑到近前，三毛松开姐姐牵着的手，一把抱住了李建国的大腿，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叔叔，讲故事，猴子。” 李建国摸了摸三毛的锅盖头，撩开额头前的头发，发现伤口的血痂已经脱落了，只剩下淡淡地伤痕，等长大些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伸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发现时间还早，于是说道。 “好，那我们回家讲故事。” “太好了，谢谢李叔叔。” “行，上车。我们回家。” 说着把四个孩子放在了自行车上。 秀儿坐在车梁上，二毛坐在车坐上，扶着李建国的胳膊，后面坐着大毛和三毛，三毛最小坐在中间，有两个哥哥挤着，倒也不用担心会掉下去。 操场上，几个半大孩子也不踢球了，就看着李建国推着大毛四人往家里走，等他们走远了，有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说道。 “这人不会是大毛他妈给他们找的后爸？” “谁知道呢！明儿我去问问。” “行，不管他了，我们继续踢球。” 说着一群半大孩子就踢着球跑开了。 回到家，大毛从窗台的一块青砖下面拿出了一把钥匙，开门进了屋子，跟上次一样，还是干干净净地。 进了屋子，大毛就跑去给李建国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的手里。 放下怀里抱着的三毛，李建国说道。 “谢谢大毛，你给叔叔倒水喝，叔叔给你糖吃。” 说着，就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再掏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十几颗糖果。给了每人三颗，还剩下两颗，又递给了大毛说道。 “每次只能吃一颗，要不然就会牙疼，还剩下两颗，我们留给妈妈好不好。” “好，谢谢叔叔。” 四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接下来就到了讲故事的环节，四个小家伙围着李建国聚精会神的听李建国讲起来西游记的故事。 梁拉娣揉着有些酸疼的胳膊往家走去，在广场上也没看到自家孩子的身影，便径直往家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叹气。 还有好几天才能关响，可家里的粮食已经见底了，最多再吃个两天，就要彻底断粮了，那剩下的几天又该怎么办呢？ 算算日子，再过几天就要到孩他爸的周年，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些怨气。 梁拉娣的丈夫名叫彭记忠，原先也是机修厂的工人，一家两个正式工人，日子过得也非常红火。 可自从丈夫得了病，吃药手术休养，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年，不仅之前存的钱全都花光了，还借了工友和亲戚不少。 可最后不仅人没能救回来，还欠了一屁股外债，再加上这两年正是灾荒年，虽然她是个三级焊工，一个月能拿四十多，可架不住家里的孩子多，开销也大，即使接一些做衣服的活，每个月还得落几天饥荒。 “嗳！” 眼见就要到家了，梁拉娣深深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脸，强颜欢笑地就要去推门，就在此时听到家里有男人的声音。 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家里进了贼。 梁拉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抄起窗台上的青砖就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进了屋子，这才看到，客厅里的床上，秀儿和三毛正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大毛二毛也趴在男人的腿上。 男人此时正眉飞色舞地给四个孩子讲着西游记的故事，四个孩子也听得聚精会神。 西斜的阳光从窗户中投进了屋子，正好照在了李建国身上，一时之间，梁拉娣竟然看得有些失神，手里的青砖一时之间没拿稳，从手里滑落了下去。 “砰。” 一声脆响，打断了屋里融洽的气氛，故事声停止了，五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梁拉娣。 “妈妈，你回来了。” 大毛喊了一声，连忙冲了过去。 李建国也略显尴尬地笑着把三毛和秀儿从怀里放下，然后从床上站起身来。毕竟人家大人没在家，你就进了别人家，多少有些失礼了，于是说道。 “拉娣姐，下班了。那什么，时间不早了，我…我先走了。” “再坐一会儿呗，晚上在这吃。” “不了，我是来找我一朋友的，现在她也该下班了。” “朋友？你对象吗？你说一下，说不定我还认识呢！到时候姐帮你说几句好话。” “对，你肯定认识，就是厂医务室新来的医生丁秋楠。” “丁大夫！” 梁拉娣有些惊讶，对于机修厂新来的这一朵雪莲花，她自然是认识的，前一段时间三毛去医务室换药，就是丁大夫处理的，就连三毛都很喜欢她。 “没想到我们厂的雪莲花竟然被你采到了，那你可得小心一点了，我们机修厂暗恋丁大夫的小伙子了不少。” “嘿嘿…不至于。” 听着李建国满不在乎的话，梁拉娣心里竟有一点微微地泛起了酸，于是也不留了，一家人把李建国送到了楼下。 等李建国骑着自行车的身影走远了，这才转过身想要上楼。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抱着个皮球走了过来，见到大毛，于是问道。 “大毛，刚才骑车走的那个男人，是你妈给你找的后爸吗？” “去你的，你怎么不让你妈给你找一个后爸。” 说着，大毛一把把那个孩子推倒在地，宿舍底下的路都是水泥的，孩子被推倒后，两个胳膊立即被磕破了，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孩子也大声地哭了起来。 梁拉娣一见，立即过来，去查看孩子的伤口，见只是擦破了点皮，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155章 梁拉娣，你就会勾引男人 孩子的哭声传出去，不多时就见一个女人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就从楼上冲了下来，一看果然是自家孩子，脚步更快了两分。 “呦，小虎，你怎么了，怎么摔倒了，呀！胳膊咋还磕破了，谁弄得？” “妈，是大毛，他推的我，我的胳膊好疼。” 一听儿子这话，穿着围裙的女人眼神凶狠地看向了大毛，吓得大毛往后退了一步，女人这不废话，举起手里的锅铲就要去打大毛。 梁拉娣怎么可能眼睁睁的去看儿子被打，连忙上前两步，把女人拦了下来。 “老宋家的，别生气，都是孩子乱着玩的，磕着碰着的难免的，现在送医务室包扎一下，多少钱我们出。” 女人也是个泼辣性子，自然不可能听梁拉娣的，看见梁拉娣拦在自己身前，伸出另一只手就抓向梁拉娣的脸。 “叫你个狐狸精整天勾引男人，看我不抓花你的脸。” 好在梁拉娣躲得快，女人没抓住梁拉娣的脸，只是指甲却抓到了梁拉娣的脖子，顿时一道长长的血痕便冒了出来。 梁拉娣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女人的手，女人还想反抗，可怎么会是整天在车间里干活的梁拉娣的对手，直接被控制住了双手，动弹不得。 “你个遭瘟的烂货，快放开我，敢欺负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女人边骂边挣扎，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正值下班的时候，渐渐地，这边也汇聚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对正在干架的两个女人指指点点，小声地说道。 “这不是梁师傅吗？怎么跟老宋家的那口子干起来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说老宋给梁师傅送过好几次粮食呢！” “真的。” “那可不，他们两口子在家都打了好几次了，我跟老宋一个车间的，那能不知道。” … 眼见人越聚越多，梁拉娣有心息事宁人，可女人却依然不依不饶地继续辱骂。 “你个浪蹄子，整天就会勾引男人。” 俗话说得好，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无缘无故被人骂了半天，梁拉娣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两只手一绞，脚下一绊，女人就被绊倒在了地上，双手一拧，女人的两只手又被拧在了后背上。 梁拉娣一只手控制着女人，一条腿半跪在女人背上，对着大毛伸出手说道。 “大毛，把你的鞋脱下来给我。” 大毛倒也听话，二话不说就把两只鞋都脱了下来，递到了梁拉娣的手里面。 梁拉娣也不含糊，直接拿着鞋就要往女人嘴里塞。 “让你嘴臭，我今儿倒要看看，是你的嘴臭，还是鞋臭。” 女人见梁拉娣要拿臭鞋塞自己的嘴，连忙闭上了嘴巴，挣扎地更加剧烈了。 这时人群外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也是一身蓝色的工装，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见到他，连忙说道。 “宋师傅，快进去看看，你媳妇跟梁拉娣打起来了。大家快让让，让宋师傅进去。” 宋师傅一听这话，立即从人群让出来的通道进入了人群里面，就看到梁拉娣坐在自己媳妇身上，正拿着一双臭鞋往自己媳妇嘴里塞。 “梁拉娣，住手，放开我媳妇。” 听到这话，女人似乎见到了靠山，嘴里骂的更凶了。 梁拉娣也没打算继续纠缠，索性就松开了押着女人的手，女人连忙翻滚一圈，脱离了梁拉娣的控制。 “梁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梁拉娣说话，老宋媳妇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哭嚎道。 “没天理啊！寡妇打人了。” 看着媳妇这样，老宋似乎也觉得丢脸，用脚踢了她一下，女人这才止住了哭嚎，可仍死死地盯着梁拉娣。 “两个孩子闹着玩，你家孩子倒了，磕到了胳膊，嫂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打我家大毛，我拦着，跟她说花赶紧把孩子送医务室，多少钱我们赔。” “嫂子上来就骂我，还想抓我的脸，好在我躲得快，要不然就要破相了。嫂子还想动手，不得已我只好把她控制住了，可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人，我实在受不了了，这才要拿臭鞋塞到她嘴里。” “这事大家都可以替我作证，我可没还过一句嘴。” 老宋狠狠地瞪了自家媳妇一眼，同床共枕了几十年，脾气秉性自然也一清二楚，无理狡三分，有理不饶人的女人。 “梁师傅，抱歉了，我替我媳妇跟您道歉了，送医院就不必了，擦破点皮而已，过两天就好了。小孩子嘛，摔摔打打的，长的快。” “宋老三，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就让自家老婆孩子让别人这么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啊啊啊…” 女人见宋老三一上来跟梁拉娣道歉，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她可从来没见过，宋老三在家可都跟个大爷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跟他过了二十来年了，又生了几个孩子，也没见她这样对自己。 见女人又开始撒泼打滚，宋老三顿时觉得面子都丢光了，走到媳妇跟前，伸手指着她怒道。 “你起不起？” “不起，不起，我就不起。” “好，你不起是。” 宋老三说完，左右看了看，从一边的地上捡起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就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 “啊，宋老三，你敢打我，你为了一个寡妇打媳妇。” “啊，你打死我，我不活了，我男人要打死我跟寡妇过日子。” 一旁宋老三的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 围观的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前拉住宋老三。 “宋老三，你个狗日的，你敢打我，我回娘家叫我兄弟过来打你和这个臭婊子。” 说完，女人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抱起一边还在哭的儿子就推开人群，冲了出去。 “老宋，快去哄哄你媳妇。夫妻俩哪有隔夜的仇，你媳妇可真回娘家了。” 宋老三见媳妇气冲冲的抱着儿子走了，心里也十分的后悔，可看着围观的众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也拉不下那个脸去追媳妇，冷硬的说了一句。 “让她去，我看她就是好日子过够了，整天给我找事。” 第156章 梁拉娣大战仨流氓 宋老三说完就气呼呼的上了楼，有跟梁拉娣相熟的也上来劝了她两句，梁拉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带着四个孩子也回了家。 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看，也三三两两的散开了，走的时候还在不停的讨论着今儿看到的热闹，更有甚者时不时地发出淫荡的笑声。 回到家，梁拉娣让四个孩子去玩，知道妈妈的心情不好，孩子们也没有打扰母亲，听话的进了屋里，梁拉娣则进了厨房。 熬了点棒子面粥，蒸了两个棒子面窝头，一边看着锅一边发着呆，不知不觉，一滴眼泪就从眼眶里滑落，接着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不停地往下流。 梁拉娣紧紧地捂住嘴巴，害怕自己发出声音。 “妈～” 一声妈，把梁拉娣从悲伤中拉了出来，慌乱的用袖口擦干脸上的泪水，这才转过身来，强笑着说道。 “大毛，你们怎么了。” 四个孩子此时就站在厨房门口，全都看着梁拉娣，也许此时几人的心意都是相通的，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四个孩子，梁拉娣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两步，跪在了地上，一把搂过四个孩子，放声哭了起来。 四个孩子也都抱紧了母亲，也跟着哭了起来，半晌后，梁拉娣强忍住心里的悲伤，给四个孩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安慰了他们一番，这才把煮好的饭盛了出来。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没有人说话，梁拉娣见大儿子已经吃完了，她实在吃不下，就把自己碗里剩下的半碗棒子面粥倒给了儿子。 就在这时，只听见大儿子说道。 “妈，李叔叔给我们当后爸，我们没意见。” 突然听到儿子说这话，梁拉娣顿时呆住了，然后震惊的看着儿子。 这时就听大毛又说道。 “李叔叔是好人，我长大了，可以照顾弟弟妹妹。” 大毛一句话说完，梁拉娣的泪水已经溢满了眼眶，顾不得去擦泪水，摸了摸孩子们的头，这才说道。 “妈谁也不嫁，就守着你们。” 就在一家人吃好饭，刷碗的时候，大门忽然被拍的啪啪作响，门外传来几个男人女人的怒吼声。 “狐狸精，开门。今儿非得给你个教训，让你以后还敢勾引男人。” 说话的正是宋老三的媳妇儿，此时她正叉着腰趾高气昂的站在梁拉娣门口砸着门。 一旁，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宋老三，臊眉耷眼地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去看旁边围着的看热闹的人群。 “二姐，你让开，让我来。” 一个二十多岁流里流气的青年跟宋老三媳妇说了一句，然后就站到了门前，抬起脚就踹向了大门。 “砰。” 门被踹得砰砰直响。 屋里，几个孩子吓得抱着梁拉娣，梁拉娣也一脸紧张地盯着大门，心里不住地祈祷保卫科的人赶紧过来。 可事与愿违，门还是被小流氓一脚踹开了，呼啦啦涌进来四五个人，除了被媳妇拉进来的宋老三，还有三个男人。 一个五十来岁，粗壮的身子，头顶的头发已经花白，身后还跟着两个二三十岁流里流气的青年，全都不怀好意地盯着梁拉娣。 梁拉娣把几个孩子护在身后，色厉内荏地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机修厂，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赶紧滚，要不然等保卫科的来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寡妇，小年轻眼前一亮，伸手就往梁拉娣身上抓去，嘴里还说着。 “臭婊子，敢勾引我姐夫，我今儿就脱光你的衣服，让大家都看看你的骚肉。” 小年轻嘴里骂的话下流，手里的动作更下流，手直接冲着梁拉娣的胸口抓去。 梁拉娣害怕地往后退，倒是宋老三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被身旁的媳妇瞪了一眼，又乖乖的低下了头。 “老三，把这个婊子拖出来，让大家伙儿都看看。” 有了姐姐的支持，小年轻更加猖狂，上前两步，梁拉娣此时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角的缝纫机边，身后就是四个孩子已经退无可退了。 小年轻一把抓住梁拉娣的胳膊，另一只手就要去撕扯她的衣服，这时梁拉娣身后的大毛大吼一声冲了出来。 “坏蛋，不要欺负我妈妈。” 说着，就一把抱住了小年轻的大腿，张开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小年轻吃痛，松开了梁拉娣，痛呼出声。 “小王八蛋，松口，快松口。” 大毛自然是不听的，还在不停地撕扯。 “小王八蛋，老子弄死你。” 说着，就举起拳头打向大毛。 梁拉娣眼见儿子就要被打，一把推开小年轻，小年轻被抱着一条腿，行动不便，直接被一把推倒，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忽然觉得后脑勺有些疼，伸手一摸，手心里全都是鲜血，更是怒不可遏，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旁的一个小马扎就冲向了梁拉娣。 看着冲过来的小年轻，梁拉娣反而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伸手拿起一旁缝纫机上的大剪刀，直接闭上眼一剪刀捅了过去。 “噗” 剪刀捅进了小年轻的肚子，好在小年轻见梁拉娣拿起剪刀时就往后退了一点，剪刀只扎进了一些。 小年轻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梁拉娣一眼，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人受伤以后，如果伤口太大，第一时间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可是被剪刀捅进肚子，那巨大的恐惧感，让小年轻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梁拉娣的手。 梁拉娣松开剪刀，挣脱了小年轻，有些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老三，你怎么了。” 站在后面的中年男人也看出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低声问了一句，然后就看到小年轻转过身来，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剪刀。 “爸，救我，我不想死。” 中年人大惊失色，立即冲上前来，双手紧紧地捉住剪刀，说道。 “千万别松手，爸这就送你去医院。” 看着弟弟被捅，老大也是怒不可遏，冲上前来，一巴掌就把梁拉娣打倒在地，脸上顿时出现一道鲜红的巴掌印，嘴角更是流出一股鲜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怒吼。 “都别动，谁他妈的敢动，我就一枪崩了他。” 第157章 保卫科来人 一声大吼，让屋里的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就连搀扶着小儿子的中年人也都愣在了原地。 房间门口，好几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保卫员一股脑都钻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更是隐隐指向屋里的几人。 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人，保安队长范大奎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跟我说说。” 见到保卫科的人，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几个人，全都缩了缩脖子，就连被捅的小年轻也放轻了呻吟的声音，还是中年男人苦笑着跟范大奎说道。 “同志，你看我儿子被捅了，能不能先让我送他去医院。” 范大奎瞥了小年轻一眼，又瞄了一眼他紧紧捂着的伤口，冷冷地说道。 “没事，暂时死不了。” 说完就不再理会他们爷俩儿了，反而转头看向了抱着四个孩子缩在墙角的梁拉娣。 作为厂里的保安队长，范大奎不说认识厂里的所有人，但大部分人他都认识，剩下的也都眼熟，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不是自己厂子里的人。 对于这个厂里有名的寡妇，自然也不陌生，开口问道。 “梁师傅，怎么回事你说说。” 谁知梁拉娣还没有开口，宋老三的媳妇推开拉着自己的哥哥和男人，开口说道。 “都是这个臭婊子，是她捅了我弟弟，你赶紧把她抓起来。” 看着泼辣的女人，范大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一眼，女人就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对生命的漠视，她知道，自己再敢多说一句，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一个眼神吓退了女人，范大勇继续看向了梁拉娣。 梁拉娣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地开口说了起来。 一直从下午小男孩问大毛李建国是不是梁拉娣给大毛他们找的后爸开始，一直说到宋老三夫妻二人带着三个男人闯进她们家，最后被梁拉娣失手捅了一剪刀。 “这事左邻右舍的都可以作证，我没说一句谎。” 范大奎脸上的怒色更加明显了，转过头看向宋老三，说道。 “宋老三，是这么回事吗？” 宋老三看了看自家媳妇，又看了看范大奎，缓缓地点了点头。 “哼。” 冷哼一声，范大奎直接挥手对身后的几个保卫员说道。 “留下一个人跟附近的人做一下笔录，其他人全都带到保卫科。” 一听这话，身后的保卫员立即冲了进去，把众人围了上来，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几人也不敢反抗。 此时中年男人忽然开口说道。 “队长，求求你，想让我带儿子去医院，你看他流了好多血。” 范大奎看了一眼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的衣服，这才指着两个保卫员说道。 “你带他们俩去医务室，你去丁大夫家去请她过来，如果她的那个朋友还没走，也叫他去保卫科一趟。” “是，队长。” 被指着让去叫丁秋楠的保卫员一脸欣喜地应了一声，然后把枪往身上一背，就一溜烟地从梁拉娣家跑了出去。 保卫员一路小跑着就去了丁秋楠所在的宿舍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敲响了丁秋楠家的房门。 “谁啊？” 门内传来丁秋楠有些清冷的声音，保卫员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说道。 “丁大夫，有急事，有人受伤了，需要你去医务室去给缝合一下伤口。” “行，你等一下，我换一下衣服。” 不到一分钟，丁秋楠就打开了房门，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英俊男人，自然就是李建国。 保卫员看到丁秋楠，先是一喜，当看到丁秋楠身后的李建国时，眼中的欣喜变为了羡慕和嫉妒。 “秋楠，夜里凉，带上一件外套。” 李建国说着，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一件外套递给了丁秋楠，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你别跟着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大晚上的，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一个人走夜路。” “丁大夫，这件事跟你的朋友有些关系，我们队长说，让你的朋友也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铐子，就要给李建国戴上。 李建国自然不能束手就擒，躲过了保卫员抓过来的手，说道。 “我犯了什么事了，还要戴手铐？” 保卫员见李建国躲开，觉得有些丢脸，大声喝道。 “还敢拒捕，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说着还端起了身后的步枪，咔嚓一声，保卫员已经拉动了枪栓，子弹已经上膛，枪口指向了李建国。 楼道里，几个出来看热闹的工人见保卫科举起了枪，全都吓得后退后退了几步。 李建国见保卫员已经拉动了枪栓，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冷了下来，冷冷地说道。 “你现在跟我道歉，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保安员心里此时也在为自己的冲动后悔，怎么就给步枪上膛了呢！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晚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自家的地盘，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别废话，自己戴上，跟我走。” 说着把手铐扔在了李建国的脚下，李建国看着保安员时不时瞥向丁秋楠的眼睛，顿时明白了，于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铐。 一旁的丁秋楠也回过神来，焦急的问道。 “同志，我朋友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还要戴上手铐。” 看着丁秋楠，保卫员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冷冷地说了一句。 “这是我们保卫科的事，我也是执行命令。丁大夫，你还是赶紧去医务室，那里还有一个病人等着你呢！” 丁秋楠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建国拉了一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说道。 “放心，没事，咱身正不怕影子斜，保卫科也不是前清的衙门，还能冤枉了我不成。” 被李建国安慰了一番，丁秋楠也稍微冷静了些，然后气呼呼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李建国给自己戴上了手铐，又举在胸前，给保卫员看了看，这才说道。 “走！别耽误了病人。” 说着，带着丁秋楠率先往医务室走去。 好在这里离医务室并不远，三分多钟就走到了医务室楼下，看着丁秋楠进了医务室，李建国这才跟着保卫员去了保卫科。 第158章 你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一进了保卫科，保卫员就把李建国带进一个审讯室之中，拿出一把钥匙，解开了一只手，然后就把它又扣在了窗户的栏杆上 李建国一米七几的个子，被铐在栏杆上，只能踮起脚站着。 李建国全程没有反抗，乖乖地配合着，就在保卫员露出一脸鄙夷地想要开门离开审讯室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一句话，让保卫员原本充满鄙夷的脸上出现一丝慌乱，接着咬咬牙关上了审讯室的房门。 另一边，丁秋楠急匆匆的进了医生办公室，就直接换上白大褂，戴上口罩，然后一溜烟去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小年轻早就在值班护士的帮助下躺到了手术台上，然后简单地查看了一下伤口。 丁秋楠进了手术室就问道。 “病人怎么样了？” “丁大夫，病人被一支剪刀刺进腹部，目测伤口不深，长也只有三公分左右。” “好，我知道了，换衣服。” 说着在护士的帮助下换上了手术服和手术手套，又用酒精清洗了一下，这才走到病床前。 这时护士跑过来小声地说道。 “丁医生，没有麻药了。” 丁秋楠来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里的情况自然是一清二楚，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对着站在手术室门外的两人喊道。 “你们进来一下。” 门外的中年人和保卫员听到这话，推门进了手术室。 “医院没有麻药了，你们帮忙按着病人，我要进行手术了。” 一听没有麻药，没等两人说什么，病床上的小年轻反倒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爸，我不要在这治了，我觉得我还能坚持坚持，咱去市里的大医院。” 中年人快走两步把小年轻一把按倒在手术台上，劝道。 “说什么胡话，这里离着市里还有几十里的路呢！这大晚上的连个公交车都没有，等你到了市里，早就流血流死了，听爸的话，咱忍一忍就过去了。” 另一边，保安员早就按住了小年轻的双腿。 见两人准备好了，丁秋楠拿起小护士递过来的剪刀，剪开了小年轻腹部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衣服。 接下来先是用碘伏给伤口处湿润了一下，然后给中年男人和保安员一个眼神，伸手握住剪刀，猛然用力，给拔了出来。 “噗呲。” 顿时，小年轻腹部开始不停地流出鲜血，丁秋楠一边给小年轻清理伤口，一边止血。 然后接过小护士递过去的缝合针，开始给小年轻缝合伤口。 一开始小年轻还能勉强忍受，到了后来就连小护士都去帮忙控制不停挣扎的小年轻了。 好在手术成功地做完了，给伤口包扎了一下，又给小年轻挂上消炎镇痛的药水，这才完成了这次手术。 手术前前后后大概用了二十多分钟，没等小年轻挂好水，就被保安员带着回了保卫科。 进了保卫科的大门，丁秋楠就被安排在了办公室等待，可却没有看到李建国的身影，丁秋楠问了一个保安员，可这个保安员也不知道李建国在哪。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保安队长范大奎已经给所有人做了笔录，丁秋楠这才看到他，连忙上前问道。 “范队长，我的朋友呢？你们把他抓到哪里去了？” 听了丁秋楠的话，范大奎一愣，于是问道。 “你朋友？李建国吗？没在办公室吗？” “对，就是他，我在这问了好几个人了，都说没见过他。” 范大奎问向身边的一个保卫员。 “王超回来了吗？人让他带哪去了？” 一旁的保卫员支支吾吾地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睛时不时地瞄向一旁的一间值班室。 作为他们的队长，范大奎自然知道手底下这些小年轻心里想着什么，冷哼一声，迈步走向了一旁的值班室。 “砰。” 抬腿踹开了值班室的房门，只见值班室里，几个保卫员正叼着烟在那玩牌。 被声音吓了一跳的保卫员全都站了起来，默默的扯下了沾在脸上的纸条，低着头不敢看范大奎的眼睛。 范大奎进了屋子，伸手搭在那张折叠桌上，一用力直接把折叠桌掀翻在地。 吓得几个保卫员纷纷退后几步。 “哼。” 冷哼一声，然后说道。 “王超，你把人带到哪了。” 被范大奎一说，王超这才想起那个被自己吊在审讯室的李建国，顿时冷汗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支支吾吾地说道。 “在～在审讯室。” “带我过去。” “是～是，队长。” 王超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范大奎和丁秋楠还有几个保卫员。 王超打开了一间审讯室的房门，然后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进了审讯室这才看到被吊在窗户上的李建国。 一声惊呼，丁秋楠立即冲了过去。 “建国，你怎么样了，范队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工人同志，建国他犯了什么罪？” 范大奎狠狠地瞪了王超一眼，冷冷地说道。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地把手铐打开。” “啊，好好。” 王超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跑过去给李建国把手铐给打开。 因长时间举着胳膊，李建国手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变得苍白一片，手臂一时之间酸痛难忍。 笑着安慰了丁秋楠一番，这才看向范大奎，说道。 “你是他们的领导？” “对，我是红星机修厂的保卫科大队长。” “我犯什么罪了吗？” “没有。” “那就好。” “那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向你询问一下。” “嗯，你问！” “你认识焊工车间的梁拉娣吗？” “认识。” “怎么认识的。” “上次我过来找丁大夫的时候，她儿子受伤了是我送来的医务室，后来就认识了。” “那么你今天下午有没有去梁拉娣家。” “有，我今天下午来找丁大夫，在广场上遇见了梁拉娣的几个孩子，被邀请过去做客，我就过去给他们几个讲了一下午的西游记。”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梁拉娣下班到家我就离开了，正是工人下班的时候。” “你走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梁拉娣跟什么人起了争执。” “没有。” “好，谢谢你的配合，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第159章 半路杀出个梁拉娣 “范队长的问题问完了是吗？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处理我的问题了。” 没等范大奎说话，身后的王超就开口说道。 “不是已经把你放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建国听到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鼓起了掌。 范大奎诧异地看着李建国，要知道他们保卫科作为执法部门，一般的工人见到他们即使没有错，气势也要矮上三分，这也导致了手底下的保卫员有恃无恐惯了，丝毫没有觉得刚才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这个人就喜欢吃罚酒。” 范大奎见两人之间已经剑拔弩张了，于是上前一步说道，做起了和事佬。 “李建国同志，我代我的队员跟你道歉，这件事不如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交个朋友。” 李建国嗤笑一声，一脸戏谑的看向范大奎，说道。 “你是想替他扛吗？小心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见李建国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范大奎也冷下脸来，语气生硬地说道。 “配合我们工作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我们只是在行使我们的权利。” “那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志也是你们的权利吗？” 李建国一声大喝后，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王超。 “你～你胡说，我没有。” 看着结结巴巴的王超，范大奎就知道李建国没有说谎。 “你是没有把枪口对准我，还是没有把子弹上膛。” “我～我～” “啪。” “队长，你怎么打我。” 范大奎一巴掌打在王超脸上，被打得王超委屈地看向队长。 “打你都是轻的，现在跟李建国同志道歉。” 王超看了看李建国，倔强地转过头。 看着王超这副样子，范大奎笑着跟李建国说道。 “李建国同志，我在这跟你道歉了，要不这事就算了，我待会会处罚他的。” “还等到待会儿干嘛？趁着当事人都在这儿，现在就处罚。” 范大奎一脸为难，看了看王超又看了看李建国，咬了咬牙说道。 “鉴于王超因办案心切，在对李建国同志传唤时态度恶劣，特罚工资十五天，扣三个月奖金。李建国同志，这样处罚你满意了吗？” 李建国耸了耸肩，说道。 “无所谓，谁让这是你们的地盘。” 范大奎一听这话就知道李建国没打算揭过此事，脸色也冷了下来，说道。 “一点面子也不给。” “咱俩可不熟，不敢攀您范大队长的高枝儿。” “我知道你是总厂的，可是总厂也管不了我们保卫科的头上。” “不试试怎么知道。” “哼。” 冷哼一声，范大奎带人转身离开了审讯室，把李建国和丁秋楠留了下来，愿意待在这就待在这，他也不管。 “建国…” 听着身边丁秋楠的轻声呼唤，李建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一下，然后说道。 “别担心，我没事，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我得回去。” “这么晚了，路上太危险了，不如在这休息一下，明儿一早再回去。” “不了。明天我再过来。” 值班室里，看着离开的两人，王超嗤笑一声，跟身边的同事说道。 “还以为他是个汉子呢！没想到竟然这么怂。” “砰” 王超被人一脚踹在身上，直接退了好几步，狠狠地撞在一旁的桌子上。 “队～队长。” “蠢货，你惹了大麻烦了。” “不～不会。我看这小子连屁都不敢放。” “唉！” 范大奎盯着李建国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没有再回答王超的话。 把丁秋楠送到楼下，丁秋楠抱了李建国一下，然后说道。 “下次你来，我都听你的。” 说完，就红着脸跑上了楼，独留下愣在原地的李建国，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应该能在十二点之前到家，不再多想，李建国骑上自行车往机修厂家属区外骑去。 转过一个拐角，突然从路旁的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李建国吓得赶紧刹住了车，一只脚撑在地上，冲着人影喝道。 “谁在那？别在那装神弄鬼的。” “李兄弟，是我。” 人影往前走了几步，路灯昏黄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李建国这才看清来人，不是梁拉娣还是谁。 梁拉娣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脸上的皮肤也是水嫩水嫩的。 没有穿那身蓝色工装，反而穿了一身碎花的裙子，裙子似乎有些小了，但却完美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也许是灯光的原因，站在路灯下的梁拉娣皮肤上泛着一层淡淡地荧光，让原本就娇艳的脸蛋，更加诱人。 李建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笑着说道。 “梁姐，大晚上的还出来散步啊。” 梁拉娣白了他一眼，这才说道。 “我是特意在这等你的。” “等我？等我干嘛？” “有些事想跟你说，跟我来，这边不方便。” “好。” 应了一声，李建国就跟着梁拉娣往旁边走去，只是越走越偏僻，最后已经离开了宿舍区，进了一片废弃的房子。 这时梁拉娣转过身来，借着天上淡淡地月光，李建国可以清楚的看见梁拉娣已经羞红的脸。 “梁姐，你…” 话还没说完，梁拉娣就上前两步，抱住了李建国，胸口的柔软紧紧地贴在李建国的胸前，李建国被梁拉娣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愣在了原地，整个身体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 半晌后，怀里的梁拉娣轻声说道。 “建国，要了我。” 若不是李建国的身体被强化了两次，恐怕都听出清梁拉娣说得什么。 低下头，两人正好四目相对，李建国从梁拉娣的眼中看到了渴望，送上门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看着梁拉娣水润的红唇，慢慢地亲了上去。 在吻上梁拉娣的时候，李建国的习惯性的往下摸去。 随着一声轻吟，两人的嘴唇分开，对视了一眼后，又再次吻在了一起，这一次更加的热烈，更加地狂野。 好似野猫叫春的声音在这边响起，不时地吸引过来一只小猫站在墙头观看。 梁拉娣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好似飞上了云端，脚底下软绵绵的生不出一丝的力气。 第160章 让我想一想 梁拉娣靠在李建国怀里，两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看着月亮。 梁拉娣说着自己的故事，李建国也静静地听着。 她的前半生跟平常人一样，平平淡淡，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嫁给了一个普通的工人，生了几个普通的孩子。 如果一直这么普普通通地活下去，这也是幸福的一家人，可偏偏这个普通的工人得了病，这个普通的家庭从此少了重要的成员。 “拉娣姐，让我帮你好吗？” 看着李建国真诚的眼睛，梁拉娣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献上了自己的热吻，接下来自然又是一大战。 李建国搂着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女人，温柔地说道。 “梁姐，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跟我说。” “不用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谢谢你对几个孩子的照顾，我也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今天这样就当作对你的报答。” “梁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打算找一个男人跟我一起撑起这个家，孩子们也需要一个能保护他们的人。” 梁拉娣说完低下了头，眼角的泪水在不停的往下滴，一开始还只是低声的抽泣，最后竟然号啕大哭了起来。 好在这里足够偏僻，离住宿区也很远，倒也不必担心。 半晌，哭声渐渐停下，梁拉娣这才发现，两人此时仍然赤裸相对，不由得有些害羞，急忙去抓散落在周围的衣服。 刚要起身，身下一软，又瘫倒在李建国怀里，轻轻地在李建国胸口捶了一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勇猛，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现在自己说话都感觉有些哑了。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可是双腿仍然酸软无力，只能扶着墙勉强站起身来。 一旁李建国扶着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梁拉娣白了他一眼，伸手在李建国腰上用力拧了一下。 “拉娣姐，我送你回去！你这样回去可不方便。” “嗯。” 低声应了一声，梁拉娣坐上了李建国的自行车。 “拉娣姐，其实我可以照顾你的。我也可以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的生活。” 沉默了半晌，李建国还是说了出来，后座的梁拉娣只是静静地抱着李建国的腰，没有说话。 路程不远，分钟就到了楼下，梁拉娣松开抱着李建国的手，小心的下了车，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只是当她到楼梯口的时候，停了一下，低声说道。 “让我想一想。” 说完就上了楼，直到李建国听到关门的声音，这才有些怅然若失地离开了。 第二天，李建国起了一个大早，毕竟今儿个要升官了，李建国还打算好好看看自己的地盘呢。 穿上陈雪茹给他做的一套崭新的中山装，穿上一双黑色皮鞋，头发也梳理的整整齐齐。 拿上脸盆牙刷到中院的时候，还被院里几个大妈调笑。 “建国，今儿怎么穿得这么漂亮，这是要去相亲啊！” “不是和您说了吗！您要是愿意把您那个读大学的亲戚介绍给我，不管成不成，我都少不了你们那份孝敬。哈哈哈…” 跟院子里的人扯了几句闲，李建国收拾了一番，骑上车就往轧钢厂去了。 一进采购三科，就看到赵德柱正笑呵呵的坐在椅子上，几个采购员正围着他说笑着，见李建国进来，几人也笑着跟他打招呼。 “建国，你来了，恭喜你，升官了。” 李建国笑了笑说道。 “都是领导的信任，再说了干什么不是为人民服务。” “哈哈…” 几人又聊了几句，赵德柱开口说道。 “行了，都别在这站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赵德柱一句话，几个人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办公室，估计是去找门路收物资去了。 赵德柱招了招手，李建国走了过去，不客气的拿起他桌子上的大前门，抽出一根点上，这才听到赵德柱说。 “这次哥哥是沾了你的光了，以后你在招待所，我在采购科，有什么用得着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 “赵哥，看您说得，您平时也没少照顾我啊，再说了，这都是您自己勤勤恳恳工作换来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行，咱哥俩就不跟你客气了，等哪天有时间，我让你嫂子做点好吃的，来家里吃个饭。” “好的，到时候您可不能小气。” “哈哈…一顿饭我还是能请得起的。” 由于招待所归后勤处直接管辖，所以李建国直接去找李怀德报到去了。 办公室里的李怀德仍然在处理着文件，李建国进去后，李怀德放下手里的钢笔，伸手一指示意李建国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建国，来这么早，已经迫不及待想去新部门了吗？” “嗯，是打算过去先看看情况，我可听说了，咱们厂的招待所可不怎么样。” “嗐！招待所不就是住人的地方，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李怀德看着笑眯眯的李建国，也提起了兴趣，说道。 “你不会真有什么想法。” “不好说，得去看了才知道。” “那行，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写一个报告交给我。” “行，那我就不打扰李厂长了。” 李建国离开了厂长办公室，就去了红星招待所。 招待所是一栋五层的小楼，位于厂区与宿舍之间，以前是为俄罗斯专家建设的，后来这两年，专家陆陆续续地撤走了，这里也就成了红星轧钢厂的招待所。 招待所挺大的，一层是食堂和前台接待处，需要办理入住和吃饭的都在这里，而且靠近厨房的后面还有一个锅炉房，可以为整栋楼提供热水，只是自从苏联专家撤走后，锅炉房也停了，毕竟这个锅炉房每天需要的煤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从二层往上全是客房，每层有二十多个房间，每个房间差不多二十平的样子，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标准间。 招待所一共有九个工人，三个前台接待员，三个保洁员，一个厨师，两个帮厨，虽说接待所有厨师，但却不提供正餐，只提供早餐。 这就是李建国从李怀德那里拿到的所有关于招待所的资料，并且还隐晦的表示，这边的人大多都是一些领导的关系户，让他看着办就行，不必在意。 第161章 招待所 看着招待所已经布满灰尘的玻璃门，李建国皱着眉推开它。 推开门，一股霉味伴随着一股怪味扑面而来，差点熏了李建国一个大跟头，伸手捂着口鼻，强忍着走到前台接待处。 只见接待处的前台后面，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老神在在地坐在前台后面，翘着二郎腿，聊着天，见李建国进来，也不搭话，瞥了他一眼，扔过来一个登记本，说了句。 “入住登记，介绍信。” 然后就继续聊天了。 李建国也想了解一下招待所平时是怎么工作的，所以就没有表明身份，颇有一种微服私访的感觉。 “我也是咱们轧钢厂的，这两天家里在装修，就寻思着在招待所住几天，也没有介绍信，您看能不能给通融一下。” 一听这话，两个接待员顿时来了精神，笑着跟李建国说道。 “既然都是一个厂里的，有没有介绍信都行，小兄弟，你打算住几天啊？” 李建国笑着说道。 “先住一天，我这第一次装修，心里也没谱，今儿回去我问问装修的师傅，看看需要几天，到时候再续上。” “也成。” “那，是在这里登记吗？” 李建国指着登记表问向接待员。 接待员笑着说道。 “不用了，怪麻烦的。” “好，谢谢你了大姐，不知道住宿费多少钱一晚。” “住宿费一晚一块五，押金十块。房间里的东西打碎了照价赔偿。” “知道了，谢谢大姐。” 说着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十一块五毛钱，递给了接待员，接待员接过钱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递过来，说道。 “小兄弟，这是房间的钥匙，三楼三零三，三楼楼梯左手边。” “谢谢。” 李建国接过钥匙，迈步走上了接待处旁边的楼梯。 楼梯挺宽的，得有一米五左右，只不过有些脏，两边不经常走的地方，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楼梯扶手上也积了一层灰尘，而且扶手上面的油漆已经开裂脱皮，轻轻一碰就掉下一小块漆皮。 顺着楼梯来到三楼，走道里同样布满灰尘，就连墙壁都灰蒙蒙的，有的地方甚至都发霉了。 顺着门牌找到三零三的门牌，打开房门，霉味更加刺鼻，打开房门散了一会儿味，李建国这才走了进去。 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再把窗户打开，外面的风吹进来，李建国这才敢大口喘气。 这是个标准间，面积不大，二十平左右，最让李建国惊讶的是，房间里竟然有厕所，只不过厕所门已经被锁住了。 房间里只有两张床，两把椅子，两个柜子，一张长桌，两个杯子，桌子下有还一个暖水壶。 每张床上都有两床被子，被子上还有一块块霉斑，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被子也非常的潮，枕头床单上也都已经有些发黑。 李建国又看了一圈，然后出了房间，又上四楼五楼看了看，情况跟三楼一样，甚至更差一些。 在招待所转了一圈，除了前台接待的两个人，李建国就没再见过别的人。 李建国又到了一楼，问向两个接待员。 “大姐，怎么这里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平时这里又没人，她们上午都不过来，下午才过来。” 李建国听了这话，脸色立即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么说，招待所就你俩人，其他人都无故旷工了。” 招待员看着一脸严肃的李建国，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地说道。 “你谁啊！管的也太宽了。” “我叫李建国，是厂里新调来的招待所所长，不知道厂里的通知下来了吗？” 听了李建国这话，两个招待员赶紧站了起来，略带尴尬地笑着说道。 “原来是李所长，厂里的通知昨天就下来了，没想到您这么早就来了。” 李建国抬头看了看挂在招待处后边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二十了。 李建国没有理会略显尴尬的两人，从一旁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招待处前面的大厅里，看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地跳动着。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妇女一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大厅中间的李建国，吓得惊叫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干啥啊你，大白天的坐在这儿干嘛？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中年妇女只顾自说自话，丝毫没有注意到给他疯狂使眼色的两名接待员。 李建国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淡淡地说了句。 “怎么现在才过来，你已经迟到了将近两个小时了。” “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住不住宿，不住宿就滚，跟老娘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就在中年妇女絮絮叨叨地说着的时候，又进来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大的又五十几岁，小的只有二十岁。 这两人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年纪大的女人想上前说两句，却被年轻女人拉住，努了努嘴，示意她看两个接待员。 看着两个疯狂眼的接待员，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言不发地进了招待所，路过中年女人的时候，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服。 再次抬头看了看挂钟，李建国仍然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坐在那，丝毫不理会在一边窃窃私语的几个女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招待所其他的工人也陆陆续续地过来了，只剩下厨师，仍然没有过来，眼看已经到了中午，李建国这才对着一旁的几个女人说道。 “都过来，我们来开个会。” 等几个女人磨磨唧唧地排好了队，李建国这才说道。 “想必刚才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李建国，是从采购科调过来的，从今以后我就是红星招待所的所长了。” “我不管上任所长是怎么要求你们的，了从今天起，这里的一切都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如果觉得我年轻好欺负的，那你们就放马过来，只不过机会只有一次。” 第162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就在李建国跟这群招待所的工人开会的时候，招待所的大门被猛然推开，轰隆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只见门口，一个矮胖中年人正站在那，手里还提着一个酒瓶子，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地，举起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酒，大声叫嚷道。 “都在这站着干嘛，还不去干活。” 中年人醉醺醺的靠在一旁的门框上，冲大厅里的众人吼道，几个女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纷纷把目光转向了李建国。 中年人自然就是招待所的厨师范彪，他姐夫是生产科的科长，仗着有姐夫罩着，在招待所里可谓是耀武扬威，就连前任所长也对他无可奈何，这更让他变得不可一世。 好不容易招待所所长调走了，让他觉得终于轮到自己来当这个招待所所长的时候，却突然空降了一个小年轻过来，听到这个消息，他气得在厨房里摔碎了好几个盘子。 当天晚上就去姐夫家找姐姐哭诉了一番，最后姐夫不得已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想办法挤走新上任的李建国，然后他再找找关系，让范彪当上这个招待所所长。 范彪知道今天李建国要来上任，所以早早的就来到了招待所附近，也没进去，就在招待所不远处藏着，等招待所的人都到齐了，这才拿出准备好的一瓶酒，猛灌了几口，装作醉酒的样子，打算先给这个小年轻一个下马威。 李建国细细地打量起了眼前这个中年汉子，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跟赵本山小品里说得差不多，脑袋大脖子粗，还有一个这个年代少有的大肚子。 看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的中年汉子，李建国对厨房的两个帮厨招了招手，说道。 “把范师傅带到后厨去，等他酒醒了，让他去办公室找我。” 两个帮厨面露难色，对视一眼，无奈的走向范彪，正要伸手去扶他，却被范彪挥手挡开。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 “都他妈的别碰老子，厂里凭什么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来当这个所长，老子不服。” 被挡开的两个帮厨，无奈的看向李建国，李建国也没为难她们，挥挥手让她们回到了队伍里。 “年纪轻轻的，奶还没断干净呢？指不定是走了谁的关系得来的。” 眼见范彪还要继续骂，李建国没有再给他机会，上前两步，一伸手就抓住了他后脖领，提溜着就往后厨走去。 被李建国一提溜，范彪再也没法装醉了，伸手想去掰李建国的手，可是无论双手怎么使劲，就是无法撼动李建国分毫。 “你把老子放下来，老子弄死你。” 李建国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后厨走去，到了后厨，打开水龙头，然后一把就把他的头按在了水龙头下边。 冰凉的自来水浇在范彪的头上，让他原本有些醉意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伸出手不停地四处扒拉着。 可任由他如何用力，也丝毫挣脱不了李建国犹如铁钳一般的手掌。 就这样，足足冲了四五分钟的冷水，李建国把把手松开。 李建国手松开的瞬间，范彪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扶着水槽，大口喘息着空气，并且疯狂地咳着，好半天，才喘匀气。 范彪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建国，心中一狠，直接一拳就打向了李建国的面门。 李建国早有准备，一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拳头。 看着被握住的拳头，范彪一脸的不可置信，又伸出另一只手打向李建国。 不出所料，另一只手也被李建国轻松握住。 双手同时用力，范彪只觉得自己的拳头被钳子夹着，都能听到骨头发出的咔咔声，疼得他直接跪倒在地，口中不住的哀嚎着。 “疼，疼，疼。快放手，我姐夫可是生产科科长。” 看着不住哀嚎的范彪，李建国松开了双手，只见范彪的双手上已经出现了十个青紫的指印。 李建国转身看着跟在后边的几个人说道。 “我不管你们身后站着的是科长还是主任，是厂长还是书记，只要我当所长一天，你们就得守我的规矩一天，要不然，别怪我把你们调回服务部，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明白了” … 几人稀稀拉拉地回应着，却被李建国一声大吼给吓得精神一振。 “都听你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这次的回答还算整齐，李建国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一旁仍然跪坐在地上的范彪，问道。 “你听明白了吗？” 李建国声音一扬，吓得范彪身子都抖了一下，畏畏缩缩的看了李建国一眼，然后说道。 “听明白了。” 李建国站起身来，说道。 “既然都听明白了，那就各就各位，完成今天的工作。” 作为所长，李建国是有自己的办公室的，就在二楼楼梯口正对面。 推门进了办公室，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柜子，靠近房门是两张沙发和一张茶几，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红星招待所的底子还是很好的，是用以前用来接待苏联专家的宿舍楼改建的，整栋楼用料扎实，装修也是苏式风格的，并且每间宿舍都有独立的卫浴系统。 只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保养修缮，所以会经常造成下水道堵塞，为了方便，上任所长就让人把所有的卫生间都上了锁，反而改造出了两间公共厕所，再加上这里的服务员都是关系户，能偷懒绝不干活，所以才把好好的招待所，搞得乌烟瘴气的。 作为一个六十年后穿越过来了的灵魂，李建国也是吃过见过的，即使没有经营过酒店，最起码住过酒店，所以想要把招待所办好，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门就被敲响了，由于办公室门没关，李建国一抬眼就看到来人正是早上的那个接待员，于是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接待员似乎对李建国有些惧怕，哆哆嗦嗦地走到了办公桌旁，把手里拿着的钱递给了李建国。 “所长，这是你早上开房间的钱和押金，我来退给你。” “放在桌子上。” “哎。” 第163章 机修厂厂长刘昌峰 放下钱后，女人没有离开，反而面露挣扎之色，直到李建国开口问道。 “你还有什么事吗？” “李所长，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所里的人大多跟厂子里的一些领导沾亲带故，尤其是大厨范彪，他姐夫更是生产科科长，我劝您还是跟他服个软，要不然以后的工作可不好干。” “呵。就凭他，就是他姐夫我也不放在眼里。” 原本一脸忐忑的招待员，脸色逐渐变得坚定起来，转身把办公室的房门关上，又走过来，低声说道。 “你走之后，范彪在楼下鼓动大家明天罢工，说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哦！还有这事，行，我知道了，你回去。” 招待员见李建国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暗叹一声，年轻人，心高气傲。然后就要转身离开，却又被李建国叫住。 “我记得你叫刘桂英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这有两斤粮票，你拿去用。” 看着桌子上的两张粮票，刘桂英咽了口唾沫，艰难的移开目光，然后说道。 “不…不用了，所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给你你就拿着，我这个人向来是有功必奖，有过必罚，你能来跟我通风报信，我很欣慰，这两斤粮票，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刘桂英立即露出欣喜地笑容，拿过粮票，跟李建国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眼见就要到中午了，李建国拿出饭盒到了一楼，却见一楼只有一个接待员刘桂英站在前台，于是开口问道。 “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 刘桂英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其他人都去厂里的食堂吃饭了。” “去食堂吃饭？我们招待所不是有厨房吗？” “这个～” 刘桂英欲言又止，李建国见状说道。 “你有话就说。” “以前我们也是在招待所吃的，可是后来范厨师来了以后，食堂伙食越来越差，所以大家离得近的就回家吃，离的远的，就去食堂吃饭。” “招待所的午饭需要饭票吗？” “需要，跟食堂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都让范彪贪了。” 刘桂英连连摆手，说道。 “所长，我可没这么说。”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对外人说的，对了，她们都去吃饭了，你怎么不去。” “我得值班，饭菜已经让别人帮我带了。” “行，你值班！我去食堂吃饭了。” 李建国说完就拿着饭盒往食堂去了，快到食堂的时候，就看到迎面走来一群人，领头的赫然就是李怀德厂长，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跟他有说有笑的聊着。 走到近前，李建国主动打招呼，说道。 “李厂长，还没吃饭呢？” “建国啊！你也没吃呢？过来一起吃，正好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分厂的厂长。” 李建国这才细细地打量起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也同样打量起了李建国。 “你好，我叫李建国，是我们红星招待所的所长。” 中年男人握住了李建国伸过去的手，也笑着说道。 “李建国同志你好，我是刘昌峰，是红星轧钢厂下辖机修厂的代理厂长。” 李怀德见两人握手后，也说道。 “什么代理厂长，马上就不是了。走，赶紧进去，再过一会儿饭菜都凉了，老刘，我跟你讲，我们厂里的厨子一手川菜可是一绝，保准你吃了以后，赞不绝口。” “好，让我也尝尝什么样的厨子，能让李厂长这样推崇。” “请。” 两人一番客套，一起从后门进了食堂，李建国也同样被拉了过去。 到了小食堂，本来以李建国的级别，原本只能在末位陪酒的，可却被李怀德强拉到自己身边，这让刘昌峰再次重视起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同桌的其他人也对李建国另眼相看，不再把他当作李怀德拉开陪酒的小角色了。 食堂主任见李怀德几人进了小食堂，就跑到了后厨，催促傻柱快点上菜。 “傻柱，上菜了，厂长和客人都已经进了小食堂了。” “知道了，别催了你，烦不烦。你做菜还是我做菜。” 食堂主任的催促，让何雨柱一顿抢白，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在原地脸色顿时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冷哼一声离开了。 众人在小食堂里聊了一会，菜就陆陆续续地上来了，一共九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几人吃得也十分开心。 “总厂的厨子这厨艺确实不一般，原先我们厂也有个厨子，手艺也是一绝，可惜…唉！” 刘厂长说着叹了口气。 “刘厂长接着说啊！你这话说一半，吊我们胃口是不是。” “我们厂有个厨师叫南易，一手鲁菜也是得了名家指点的，可惜出身不好，前一段时间被厂里的人斗倒了，现在正在厂子里扫厕所呢。” 李建国一听这话，心中一震，放下手里的筷子，开口问道。 “刘厂长，您是在西直门外的那个红星机修厂任职的吗？” “哦，建国同志也去过我们机修厂。” “呵呵…” 刘昌峰看着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的李建国，有些不明所以。 “去过，而且对机修厂的保卫科可是印象深刻呢！” 看着李建国不阴不阳的说着话，刘昌峰心中咯噔一下，面上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问道。 “此话怎讲？” “不知道刘厂长知不知道你们厂有个叫梁拉娣的焊工师傅。” “梁师傅，知道，怎么了。” 这时，刘昌峰旁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刘昌峰脸色变了变，这才开口说道。 “建国同志，梁师傅的事昨儿就已经处理好了，那几个外来的全都关在保卫科，今儿让他们厂领导领回去了，估计啊，讨不着好，同时也对梁师傅赔礼道歉了，双方也正式和解了。” 听了这话，李建国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面上仍然有些不忿地说道。 “嘿嘿…刘厂长这件事处理得可谓是大快人心，怎么能让别人欺负到咱们头上，可我还是要夸一夸咱们保卫科的人，真是认真敬业，昨天把我从朋友家叫去作笔录的时候，不仅子弹上膛，还给我带上了手铐，怕我热着，还把我铐在窗户上吹了一个多小时的风，真是人民的好干部。” 听着李建国冷嘲热讽的话，刘厂长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恨不得把保卫科长现在就叫过来骂一顿。 第164章 招待所改进经营报告 李怀德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转移了话题，毕竟这个刘昌峰也算是自己派系的人，可不能让人太丢脸。 “建国，你也别太生气了，老刘毕竟才刚接手机修厂，对手底下的人还不太了解，我相信老刘还是个有能力有信心的好同志。” 就昌峰尴尬地笑了笑。 接下来谁也没再提工作的事，只是天南海北地聊了聊，最后走的时候，李怀德还亲自送刘昌峰上了车，直到刘昌峰的车看不到了，才带着李建国回到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两人坐在了沙发上，张秘书走到旁边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然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喝了口茶水，李怀德这才开口说道。 “今儿去看了招待所，有什么想说的？” 李建国叹了一口气，这才哭丧着脸说道。 “李哥，你可是把弟弟我害苦了，这哪是招待所，跟乡下的猪圈都差不多了，早上我过去，差点给我熏一个跟头。” “哈哈哈…” 李怀德听李建国这样说，开心的笑了出来，又一脸好奇地接着问道。 “就没发生点别的事？” “手底下有个人不服我，打算联合其他人来个罢工。” “哦！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将计就计呗！罢工一天记旷工，罢工两天记大过，罢工三天发回服务部。” “人要是都走了，你不就成光杆司令了！” “哪能啊！我这不是来跟李哥要人来了吗？” “想要谁？那个看仓库的小寡妇吗？嘿嘿…” 李怀德顿时投来我懂的眼神。 “不是，我是想问李哥要两个招工名额，我不是从采购科调到招待所了吗！采购科正好空出一个正式工的名额，另外我还想再要一个招待所的临时工名额。” 李怀德一听这话，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李建国一看就知道原因，又开口说道。 “这名额是给我院里一邻居要的，规矩他都懂。” 李建国说完，李怀德这才露出笑容，说道。 “那行，一会儿让小张给你拿两张招工表，你想填谁都行。” “谢谢李哥了。还有一件工作上的事，我想跟您汇报一下。” “你说。” “我今天早上在招待所转了一圈，发现我们招待所的建造规格是很高的，用料工艺都属于顶级，只不过因为长时间没有维护，这才显得有些破败，我想要向厂里申请一笔资金，用于对招待所的维修改造。” “建国啊！哥知道你新上任，想要干出一番成绩，可是你也得理解厂里的难处，厂里哪有这么多闲钱用来维修一个连年亏损的招待所。” “李哥，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厂紧靠着安定门，人流量和地理位置都不错，而且每天都有下属工厂到我们这来出差，那为什么这么好的地理位置，招待所仍然入不敷出呢？” 李怀德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建国，问道。 “为什么？” “一是因为环境差，招待所不仅房间脏乱，而且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霉味，让人一进门就被熏走了。” “二是因为服务差，房间里的枕头被褥全都发潮发霉，暖水壶和热水都无法保障。” “三是因为厨师手艺不行，而且根据工人反应还克扣工人口粮。暂时就这三点。” “看样子你已经找到解决的方法了。” 李建国摸了摸鼻子，这才说道。 “果然逃不出您的法眼。第一，我们需要找装修师傅重新疏通管道粉刷一下墙面，第二，把所有被褥拉到我们厂下属的被服厂重新弹一下，所有床铺也重新整修一番，至于厨师手艺，中午刘厂长不是说了吗！他那有一个好厨子，正好调到招待所来，这样以后招待其他领导就不用往小食堂跑了，毕竟工人们也在食堂吃饭，他们中可有人在传你们这些领导吃小食堂，喝工人血。” 李怀德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考虑李建国这个方案的得失。 “我还打算把招待所重新布局，把一楼的房间全部打通，做成一个大的宴会厅，平时可以承接各种婚丧嫁娶的宴席，也可以用来举行各种大型会议。” “二楼则做出几个小包间，这样也可以用来招待兄弟单位过来考察的各级领导干部，说出来可比小食堂好听多了。” “二楼不仅设有小包间，还有会议室，小型电影放映厅，娱乐室。” “三楼则是作为普通的标准间双人房，独立卫生间，八到十点提供热水可以洗澡，用来接待普通的工人以及科员，四楼做成单人间，增加二十四小时热水，用来接待处级及以下干部或夫妻，五楼做成行政招待间，每个房间接通电话，添置书桌沙发会客室收音机电风扇等，并且不对外开放，入住需要您或者厂长书记的条子，到时候我会给您一把钥匙，让您也给我们指导一番。” 李怀德越听眼睛越亮，尤其是李建国最后一句，他听懂了，给他留一间专属房间。 又低头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 “这件事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我这边也做不了主，这样，你现在回去，写一个书面报告给我，明天我拿到晨会上跟厂长书记他们商量一下。” 李建国闻言一喜，知道李怀德这关算是过去了，笑着跟他又寒暄了两句，这才离开了办公室，走之前还不忘从张秘书那拿了两张招工表。 回招待所的时候，又从后勤仓库走了一趟，吃了些槐花的口粮，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徒留下面若桃花的秦淮茹。 回到招待所，其他人早都回来了，全都三三两两地坐在那里聊天，见他回来，全都礼貌性地站起身来打了声招呼。 李建国也笑着点头，然后上了二楼办公室。 从柜子里找出一沓纸，李建国开始了对如何改造经营招待所，做出了详细的计划，并且整理完成，写成了报告。 写完最后一个字，李建国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看着手里足足六张的报告，欣慰地笑了起来。 把报告装进档案袋里，然后拿着它走到了一楼，这才发现，一楼除了留下来值班的两人，其他人全都不见了。 第165章 请三大爷喝酒 李建国把手里的报告往前台一放，问道。 “刘桂英，怎么就剩你们俩了，其他人呢？” “这…” 见刘桂英吞吞吐吐，李建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说道。 “说，其他人呢？” 刘桂英被吓了一跳，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其…其他人都下班回家了。” 李建国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 “这才四点半他们就下班了？出勤表呢？拿给我。” 刘桂英只好把柜台后边的出勤表拿给了李建国。 接过出勤表一看，李建国乐了，一张出勤表上只有寥寥数个签名，一共九人有六人一次都没签过。 李建国掏出钢笔，除了值班的两个人，其他人的出勤表里全都填了早退。 李建国填好出勤表以后，拿着报告就往行政楼走去了，到了李怀德办公室，却没看到他，索性就直接把报告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然后哼着小曲离开了。 骑上自行车，李建国直接回了四合院，推车进了垂花门，就看到又在收拾花草的三大爷，于是开口说道。 “三大爷，晚上过来喝点儿。” “呦，建国是遇到什么高兴地事了，不年不节地，怎么想起要喝酒了，快跟三大爷说说。” 扫了一眼院里其他人好奇的目光，然后笑着说道。 “能有啥好事，就是馋酒了呗。” “那行，等一会儿我就过去。” “得嘞，我在家候着。” 说着就进了屋里，打开电风扇和收音机，就躺到了床上。 不多时，厂里的工人也都陆陆续续的下班了，院里也开始渐渐地热闹了起来，房门此时被人推开，秦淮茹从门外走了进来。 “建国，有脏衣服吗？我给你洗洗。” “在床头。” 李建国指着床头放着的脏衣服，说道。 秦淮茹立即弯下腰去收拾放在床头的衣服，那丰满的腰身，让李建国心里生出一团火焰，坐起身来在秦淮茹身上抓了一把。 秦淮茹被李建国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乱的看向卧室门口，然后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白了李建国一眼，娇嗔道。 “别闹，晚上再说，现在院里都是人。” “行，橱柜里有两斤棒子面，再从里面拿几块花生饼，一会儿藏藏衣服里一起带回去。” 秦淮茹听了，看了看房门，然后飞快的在李建国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去橱柜里拿东西了。 眼见时间不早了，李建国从空间仓库里取出一盒猪脚炖黄豆，又拿出一些花生，还有一瓶景芝白干。 果然，没多久三大爷闫埠贵就端着一碟辣白菜半瓶酒进了李建国家，一进门就就看到摆在四方桌上的猪脚炖黄豆和花生米，笑道。 “今儿我可有口福喽，猪脚，这可是好东西，男人吃了强身，女人吃了下奶，建国，不瞒你，三大爷得有三个月没见荤腥了。” 李建国笑了笑，把里屋的电风扇搬到了客厅，然后笑着说道。 “三大爷，您知道的可真不少。” 三大爷挺了挺胸膛，颇为得意地说道。 “那可不，俗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人呐就得多看书。” “对，您说得对，那这猪蹄我可自己吃了。” 三大爷讪笑两声，然后说道。 “去，又拿你三大爷开涮。” “哪能啊！快坐，菜都要凉了。” 两人落座，李建国伸手拦住要拿酒的三大爷。 “三大爷，今儿到我家哪能喝您的酒，我今儿特意买了一瓶景芝白干，咱爷俩儿喝点好的。” 看着李建国手里的酒瓶，三大爷笑着说道。 “景芝白干，一块一一瓶，你可真舍得，我得好好尝尝。” 李建国拿了两个酒盅，给两人倒上。 “好了，少倒点，这么好的酒，撒一点我都心疼。” 看着三大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李建国笑着说道。 “行了，三大爷，咱爷俩先干一杯。” “行，干。” 说着，两人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李建国一口干了，闫埠贵则是先小口抿了一下，眼睛一亮，咂了咂嘴，然后吸溜着一口干了，长舒一口气说道。 “好酒就是不一样，比我拿来的散白味道好多了。” “好喝您就多喝两杯，来，吃菜。” “对，吃菜，这猪蹄可真肥。” 说着两人就开始边喝边聊了起来。 酒过三巡，三大爷也开始聊起了正事。 “建国，今儿有什么好事，要请我吃饭喝酒啊！” “三大爷，还真有好事，你等一下。” 说着，李建国进了里屋，拿出了放在床头的两张招工表，回到客厅递给了闫埠贵。 闫埠贵接过招工表，立即激动了起来，问道。 “建国，这，这是轧钢厂的招工表？你弄的？” 李建国夹了颗花生放进嘴里，这才说道。 “肯定是正规渠道弄来的，怎么样，三大爷，有好事我可是第一个想起你。” 三大爷看着两张招工表，激动地浑身都开始颤抖了，两个小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 为什么阎解成夫妻俩现在都没个正经工作，还不就是因为没有工作名额，不管是小集体还是大工厂，工作名额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全都没有多余的了，只能等街道办想办法分配。 可哪有那么多工作，为什么六七十年代的佛爷混混这么多，还不就是一群年轻人闲着没事干，除了打架闹事拍婆子，就是偷鸡摸狗弄钱花。 尤其是七十年代末期，随着知青返乡，城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工作岗位就更加紧张了，就连扫大街的工作都有人抢着要，更别说那些国营单位的正式工名额。 “建国，这让三大爷怎么谢你才好，要不我让解成过来给你磕一个。” “咳咳…” 李建国被闫埠贵这句话吓得直接呛了一口，连忙摆手说道。 “可别，我可受不起，您也别急着谢我，现在工作岗位有多珍贵相信您也心里有数，实话跟您说，这名额可不是白给您的。” 三大爷立即赔笑说道。 “当然，不能让你难做，规矩三大爷都懂，你说个数。” “外面即使是小集体小厂子的采购员名额也得六百，临时工也得三百，更何况现在是一个国营大厂的正式工和一个临时工，加一起少说得九百块。” “三大爷，我就跟你明说，我已经调到招待所当所长了，这个服务员的临时工名额你要是愿意要，明年就能转正，到时候可就是两个正式工名额了，八百块你还嫌多吗？” 三大爷闫埠贵听了这话，一脸惊喜，激动地问道。 “真的？你可别骗我。” “都是一个院儿的，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升招待所所长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您稍微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就凭咱俩家的关系，只要好好干，明年肯定能转正。” 第166章 这欠条，我写 一听要九百块，三大爷闫埠贵立即露出苦笑，有心想要把手里的两张招工表放下，可又舍不得，一脸的纠结让一旁的李建国见了都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如果三大爷您要的话，两个名额，您给八百块就成。先说好了，这钱可不是给我的，我也是替别人跑腿办事，也就是跟三大爷您关系还不错，这才想着先过来问问您。” 三大爷苦着脸说道。 “建国，你也知道，家里就我一个人有正式工作，虽说解成也干点散活，可一个月下来也挣不了多少钱，这一下子拿出八百块钱，我，我…” 三大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三大爷，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我也没办法啊，谁让现在世道就是这样，您要是钱不凑手，那我就找别人了，到时候您要是后悔了，猴年马月都不一定能等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实话跟您说，这两个名额还是我从领导手里求来的，要不然都得交给街道办统一分配，不说整个北平城，就单单我们这条胡同，就有多少没工作的，年龄比解成大的也有不少，领导说了，最多三天，三天不去，他就把这名额交给街道办。” 三大爷看着手里的招工表，咬了咬牙说道。 “建国，你等我一会儿，毕竟这不是个小事，我得回去跟你大妈商量一下。” “行，确实得商量一下。” 说着，闫埠贵就推开门回了家。 家里，三大妈正跟儿子儿媳女儿一起啃着窝头就着咸菜，见三大爷回来，全都把目光看向了他。 “他爹，你不是在建国家喝酒吗？怎么回来了？” 三大爷闫埠贵看了阎解成和于莉一眼，然后说道。 “都先别吃了，我们先开了家庭会议。” 阎解成嘟嘟囔囔的说道。 “爸，什么事您就说呗，搞得这么隆重，我吃完还得赶紧回去睡觉呢！今儿扛了一天大包，可把我累死了。” 三大爷没好气地瞥了阎解成一眼，说道。 “你要是不想要工作你就回去睡觉。” 一听见工作二字，阎解成无精打采的脸色瞬间精神了起来，急忙问道。 “爸，你说什么？工作？街道办分工作名额了？我怎么不知道，昨儿我还去街道办问了呢！他们怎么不跟我说啊。” 闫埠贵一拍桌子，骂道。 “现在来精神了，好好听我说，不要插嘴。” 一旁的于莉也伸手在阎解成衣服上拉了拉，示意他听爸把话说完。 “解成，听你爸把话说完，打什么岔啊。老头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建国给介绍的。” 闫埠贵听了老伴的话，苦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阎解成顿时激动了起来。 “我就知道建国是的有良心的，咱家对他这么好，有好事他能不想着我们。” “砰砰砰…” 看着激动地大儿子，闫埠贵越看越觉得他没出息，忍不住说道。 “看你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一个男人的成熟稳重，这样毛毛躁躁的，怎么能成事。” 被三大爷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阎解成觉得就像被打了一耳光，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可又没有办法反驳，谁让他是老子呢。 “好了，都别吵了，听我说完。” 三大妈拍了一下仍在啃窝头的二儿子阎解放，又瞪了小儿子和女儿一眼，这才看向三大爷，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建国那有两个工作名额，一个是轧钢厂采购员正式工的名额，一个是招待所服务员的临时工名额。不过建国说了，这个服务员的名额虽然是临时工名额，但他现在已经是招待所所长了，明年肯定能转正。” 阎解成听到这，忍不住插嘴道。 “爸，那你还等什么呢？我跟于莉可还都没工作呢！正好我们一人一个。” 听到这，于莉也是一脸的欣喜，眼里的渴望已经溢于言表了。 “可是这两个名额李建国要八百块钱，这个钱谁出？” 一听要钱，阎解成立刻急了，说道。 “想当初他李建国刚进院里的时候，咱家可没少照顾他，他怎么好意思问咱家要钱，我看他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闫埠贵脸色阴沉，厉声喝道。 “喊，大声喊，把大院里的人都招来。” 一看自己老爹发火，阎解成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坐了回去，一旁的于莉连忙打圆场，说道。 “爸，您别生气，解成不是冲您，他就是有点激动，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还伸手在阎解成肩膀上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行了，听我把话说完。虽说我能拿出这八百块钱，可也得把咱的家底儿都掏空喽。” “爸，您放心，等我跟于莉上班了，肯定孝顺您。” 闫埠贵没好气地瞥了大儿子一眼，说道。 “指你孝顺我，我得饿死。别说那些没用的，这钱我可以出，但等你们上班挣钱了，必须得连本带利地还给我。” 一听还要还钱，阎解成立即不乐意了，于莉的脸也耷拉了下来。 “爸，我可是您亲儿子。” “我还是你亲爹呢，你挣的钱怎么也不让我给你们存着。” 这下阎解成呐呐得说不出话来了，倒是一旁的于莉，一咬牙起身说道。 “行，爸，这钱我们借了，到时候发了工资，我们按月还给您。” “咱可说好了，每个月的伙食费可不能算在这里面。” “行，每个月的伙食费我们另交。” 听了这话，三大爷起身走到了一旁的书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个本子所有人都知道，就是闫家的记账本，里面一笔笔地都是几个孩子花的钱，以后等他们工作了，都得慢慢还。 闫埠贵把账本翻到最后一页，推到阎解成跟前，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放在旁边，阎解成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信我？” “对，你要是想借钱就先写借条。” “我不写，没有您这么欺负人的，我可是您亲儿子。” 一旁的于莉面色平静，一脸坚决地说道。 “这欠条，我写。” 阎解成一脸震惊地看着把账本拿过去的于莉，直到于莉唰唰唰写完欠条，又用墨水按了手印，阎解成这才反应过来。 “媳妇，这欠条你怎么能写呢？八百块，咱得还多久。我去扛大包，一个月也就挣个十几块，不吃不喝我得四年才能还完。” 第167章 于莉的委屈 于莉面色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在那发牢骚，心中只觉得越来越委屈，自己怎么就嫁到这样的家庭。 公婆抠门，丈夫窝囊，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越想越觉得委屈，猛然站起身来，说道。 “爸，欠条我已经写好了，工作的事就拜托您了，我累了，先回屋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丝毫没有理会身后仍然喋喋不休的阎解成的意思。 看着负气离开的于莉，闫埠贵毫不在意，倒是三大妈撇了撇嘴，冷哼一声，然后就把账本给收了起来，这东西可不能丢。 “爸，于莉已经写好欠条了，您现在可以去李建国那把工作名额弄过来了。” 收好了欠条，闫埠贵也不拖沓，直接起身，在里屋的柜子里一阵翻找，找出一个用红色绸布包裹的东西。 解开层层包裹，一叠大黑拾露了出来，从里面数出二十张交给了三大妈，三大妈连忙接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闫埠贵伸出两根手指在嘴边呸了点口水，一连点了三遍，这才起身说道。 “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去把钱给建国送去，明儿你就可以去上班了。” 阎解成脸上堆满了笑容送闫埠贵出了门，直到看到他进了东厢房这才坐回了桌子边，拿起于莉剩下的半块窝窝头，吃了起来。 李建国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等着三大爷送钱过来，他知道三大爷肯定会带着钱过来的，两个国营大厂的工作名额，只要八百块，在外面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果然，一刻钟都不到，三大爷就面带笑容地推门回来了，进了屋门赶紧转身把房门关上，这才坐到了桌子边，看着李建国笑着说道。 “建国，钱我给你拿来了，招工表～” 看着欲言又止的闫埠贵，李建国把两张招工表递给了三大爷，装作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说道。 “三大爷，招工表拿了，明一早就去街道办去开证明，最好上午就去厂里报到，这样就可以多领一天工资。另外，三天内如果不去工厂报道，这招工表就自动作废了，您也别想着把工作名额转给别人，到时候工厂不收，钱也不会退，您可别怪我没事先跟您打招呼。” 三大爷听了这话，神色有些许不自然，讪笑道。 “哪能啊。” “那行，咱接着喝。” 两人边喝边聊，最后，又把闫埠贵带来的半瓶散酒也喝完了才结束。 送走走路已经摇摇晃晃的闫埠贵，李建国没去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回到里屋躺到了床上，打算小睡一会儿。 闫埠贵刚回到家，闫解成就觍着脸凑到他跟前，谄媚的问道。 “爸，工作的事搞定了？” 闫埠贵没好气地瞥了儿子一眼，坐到了四方桌旁，接过三大妈递过来的一杯水，慢悠悠喝了一大口，看得一旁的阎解成抓耳挠腮地，就差给他爹跪下了。 “弄来了，两张招工表，一会儿你拿回去，跟你媳妇一人一张，明儿一早就去街道办开介绍信，到时候就能去轧钢厂办理入职了。” 阎解成激动地接过两张招工表，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才兴奋地说道。 “谢谢爸，我这就回去跟于莉说，明儿一早我们就去开介绍信。天也不早了，你们休息。” 说着，阎解成就一溜烟地冲出了屋子，回到了他跟于莉的小耳房。 见阎解成出了屋子，三大妈和阎解放立即看向了闫埠贵，阎解放眼里还有一些幽怨之色。 “孩他爹，你怎么把两个工作名额都给了老大他们两口子了，这老二明年眼瞅着也要毕业了，到时候也该找工作了，您怎么不把这个工作名额留给老二。” 闫埠贵抽出一根烟点上，这才悠悠说道。 “你以为我没想过，现在工作名额多贵，可是建国说了，这名额最多只能留三天，三天不去，就作废了，解放明年才能毕业呢，再说了，他现在年龄也不够。” “哎，你说得也对，解放，你也别担心，到时候等你毕业了，让你爸再去求求建国，看能不能再给你介绍个工作。” “好。爸妈，我先睡了。” 说完，垂头丧气地去了一旁的上下铺去睡觉了。 三大爷两口子对视了一眼后，也收拾了一下，去睡觉了。 另一边，阎解成激动地推开房门，三两步走到床边，一脸兴奋地对已经躺在床上的于莉说道。 “于莉，爸已经把招工表拿来了，明儿咱们就可以去轧钢厂上班了。” 边说边把于莉拉了起来。 于莉从毯子里被拉起来，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由于天气炎热，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肚兜，胸前撑起鼓鼓囊囊的一大片，这让阎解成看得有些喉咙发干，眼睛死死地盯着于莉不经意间泄露的春光，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兀自生着闷气的于莉见自家男人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更加不满，冷哼一声就重新躺下了，面向里面的墙壁，不想去看阎解成。 阎解成没看出于莉的不满，只当是她困了想要睡觉，又看到于莉侧身时裸露出的光洁后背和那玲珑的身体曲线，只觉得浑身燥热，目不转睛的看着然后把手里的招工表放在了床头，三两下褪下了身上的衣服，掀起毯子，躺了进去。 “媳妇，咱俩好几天都没有那个了，我想。” 于莉不耐烦地拿掉阎解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没好气地说道。 “别闹，我没心情。” 阎解成自然不会放弃，又在于莉身后软磨硬泡了半天，最后把于莉弄的烦了，于莉起身狠狠地在阎解成身上捶打起来，打着打着就哭了起来。 “我你有什么用，你看看你爸，找个工作还让我们写借条，他还是不是你爸了，咱们还是不是一家人了，你个窝囊废，在你爸妈面前自己话都不敢说，怎么回到家了，精神这么大。” “呜呜…” 于莉越说越委屈，坐在床上，蜷起身子，把头埋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第168章 招待所服务员罢工 看着抱着身子哭泣的于莉，阎解成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只能在一旁低声安慰。 “于莉，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一顿，你别哭了，这大晚上的，要是让院里的邻居听了，明天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于莉听了这话，心里更加委屈，哭的更加大声了，任凭一旁的阎解成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急得他在一旁抓耳挠腮的。 院里的人听到哭声都好奇地出门查看，凑在一起，三三两两的对着阎解成的屋子指指点点的。 三大爷两口子自然也听到了，原本不打算理会的，可见院子里已经有人开始聚在一起议论了，再这么下去，老闫家非得丢大脸不可，于是只好起身出了房门。 中院的穿堂门，秦淮茹跟几个院里的大妈在那站着看热闹，身后传来一声招呼。 “淮茹，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几个大爷也不方便去敲人家小两口的门。” 秦淮茹回头一看，就见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忠都站在院子里，于是开口应了一声。 “嗳，我这就去看看。” 说着越过几个大妈，往阎解成小两口的房子走去，经过三大爷家的西厢房的时候，正好三大爷推开了房门。 “三大爷，解成两口子是不是吵架了，怎么于莉还哭了？” 三大爷面色尴尬地苦笑一声，说道。 “没，我这就让你三大妈去看看怎么回事。” “三大爷，刚才一大爷让我过去看看，要是小两口闹别扭，我就帮着劝劝。” 三大爷略一思索，就应了下来。 “行，那麻烦你了，淮茹。” “不当事。” 说着，秦淮茹就已经走到了阎解成屋子门口，笃笃笃，轻声叩响了房门。 “解成，于莉，怎么了，我是你秦姐，开开门。” 吱呀一声，屋门被拉开，阎解成讪笑着站在门口。 “秦姐，怎么了？” 秦淮茹没好气地白了阎解成一眼，稍微错开些身子，阎解成就看到院子里的抄手走廊底下，站着几十号人，都笑嘻嘻的冲着这边指指点点。 “你说怎么了？大晚上的，你们小两口闹别扭了，怎么于莉哭得这么伤心。” “没。” 阎解成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气得秦淮茹一把把阎解成从屋里拉了出来，然后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又把屋门关上了。 徒留阎解成尴尬地站在房门口，讪笑着跟周围人点头示意。 这时，穿堂门那边，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阎解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打老婆，还是不是大老爷们。” 阎解成一看那人，色厉内荏地说道。 “傻柱，你别胡说，我跟于莉好着呢！我可没打她。” “你没打人家，人家为啥哭了？” “傻柱，你个老光棍，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你说啥？你小子有种就再说一遍！” 看着瞪着一双大眼的何雨柱，阎解成张了张嘴，最后只嘟囔了一句，然后就抄着手靠在了墙上，不再理会院里众人的议论。 倒是何雨柱，被阎解成的一句话搞得心态爆炸，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环顾一周，想找个人出出气，可许大茂这几天又去乡下放电影了，最后冷哼一声回家了。 何雨柱回到家，越想越烦，索性就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就着几颗花生米，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没过多久，阎解成屋里哭声就停了，然后又过了一会，秦淮茹走了出来，笑嘻嘻的冲着院子里的邻居们说道。 “没事，于莉就是想娘家了，想回去看看，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可手里又没钱，心里委屈，这才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秦淮茹刚说完，站在穿堂门的易中海立即开口，说道。 “都听到了，天儿也不早了，都回去歇了，明儿还得上班呢。回。” 听易中海这么说，院里众人也纷纷往家走，三大爷闫埠贵站在自家门口冲着易中海拱了拱手，易中海摆摆手，然后也回了屋子。 关门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门的贾家，又看了一眼仍然亮着灯的何雨柱家，这才关上了房门，不多时就熄了灯。 各家各户也纷纷关了灯，有兴致的又来了一次睡前运动，没兴致的直接倒头睡下了。 半夜，两道身影前后脚的进了前院东厢房，两个小时后，又前后脚地扶着墙离开了。 屋里，李建国伸出舌头舔去嘴唇上残留的奶渍，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然后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就着二合面的馒头和小咸菜，喝了棒梗兄妹俩送来的早餐奶，心满意足的骑上自行车去了红星轧钢厂的招待所。 今儿李建国来的比较早，招待所里只有一个值班的人，见李建国过来，赶紧跟他打了个招呼，李建国点了点头，然后径直上楼去了二楼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先打开窗户给办公室吹了吹风，透透气，然后找出纸笔，开始给招待所画起了规划图。 时间过得飞快，李建国伸出手捶了捶僵硬的脖子，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多了，打算起身活动一下。 下了楼，前台值班的刘桂英赶紧起身，躬身说道。 “所长好。” 李建国一边扭动着脖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半眯着眼，仿佛没有睡醒一般。 “嗯。” 一旁的刘桂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惜李建国没有看到。 就在他快要踏出招待所的时候，这才发觉有些不对，这招待所怎么这么安静，即使招待所没有客人，可仍然又十来个服务员呢。 回过神来的李建国，转过头在大厅里环视一圈，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开口问道。 “刘桂英，招待所人呢？” “我也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等他们来的时候，让他们去办公室等我。” “知道了，所长。” 吩咐了一声，李建国就离开了招待所，往行政楼走去，十点多了，这个点早会早都结束了，正好可以去李怀德那里打听一下情况。 第169章 前倨后恭 刚进了行政大楼，就看到阎解成与于莉两口子，两人正一脸兴奋地讨论着什么，李建国笑着上前说道。 “解成，于莉，你们来办理入职了？” 看到李建国，两人丝毫没有意外，只是两人的反应各不相同，阎解成整个人显得尴尬且局促，于莉更多的是害羞，想起昨晚三人的荒唐，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建国，正好遇见你，采购科在哪你知道吗？” “知道，正好我没事，我带你过去！于莉入职的是招待所对，一会儿跟着我，我办点事就回去。” “嗳，麻烦你了，建国。” “没事，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太见外了。” 听着李建国意有所指的话，于莉的脸顿时就红了。 带着阎解成两人来到采购三科，办公室里好几个采购员都呆在办公室里没出去，跟几人寒暄了几句，然后这才说道。 “哥几个，这位是咱们科新来的采购员，跟我是一个院儿的，以后要是有哪做的不对的，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帮助。” 身后跟着的阎解成只是傻笑着杵在原地。 李建国只好一边说着，一边给大家散烟，散了一圈以后，把剩下的大半包大前门，顺手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带着阎解成敲响了采购三科的小办公室门。 自从赵德柱正式上任了采购三科的科长，就把自己的办公桌从外面搬到了这个小办公室，虽然还是看同样的报纸喝着同样的高碎茶叶，可就是觉得这边更舒服。 “进来。” 听到里面的回应，李建国笑着带阎解成进了小办公室。 “建国，你不在你的招待所享福，到我这干嘛？” “赵哥。要不咱俩换换，你去享福。” “去你的，都是组织上的安排，岂是咱们说换就换的。” 赵德柱笑骂了一声，然后又说道。 “说，来我这什么事？” “好事，我是来给您送人来了。” 赵德柱疑惑地看了李建国一眼，然后又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阎解成，疑惑地问道。 “送人？送什么人？” “我不是调走了吗！咱采购科又空出了一个名额，这就是新招的采购员。” 说着，微微侧身，让出了身后的阎解成。 谁知阎解成热情地上前，一把握住赵德柱搭在桌子上的手，说道。 “领导，你好，我叫阎解成，是今天刚办好入职手续的采购员，希望您以后多多指教。” 赵德柱一时间被阎解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抽回阎解成握着的手，然后讪笑着说道。 “欢迎阎解成同志入职我们采购科。” “谢谢科长，我以后一定努力完成工作指标，不辜负厂里对我的信任。” “好，好。” 尴尬地应了一声，然后赵德柱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想要抽出一支。 一旁的阎解成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递了过去，谄媚道。 “科长，抽我的。” 赵德柱看了一眼阎解成手里的大前门，接过后阎解成立即又掏出火柴给他点上。 阎解成这副谄媚的样子不仅是李建国看不过去，就连赵德柱都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这副殷勤的模样跟在大办公室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这也让其他采购员轻蔑地笑了笑，然后三三两两地走了。 原本大家之所以等在这，就是听说今儿有新同事来入职，都想着看看来人到底怎么样，以后都是一个科室的，指不定哪天就能互相帮助，可阎解成那副前倨后恭的样子，也就熄了众人想要结交的心思。 李建国看着阎解成手里的香烟，心里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怪不得电视剧里改革开放以后开得饭馆后来会黄，原来打小儿就这样。 “那行，赵科长，人我给你送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德柱起身把李建国送到办公室门口，又聊了两句就回了，阎解成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办公室门口，于莉还在那站着，并没有跟着两人进入，见李建国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李怀德办公室外，李建国让于莉在这等自己一会儿，然后就在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听到这话，李建国才推门走了进去，李怀德看着进来的李建国，示意他去沙发那坐着等一会，然后把手里的文件批完，这才走了过来。 “李哥，今儿开早会，我提出的那个招待所的改进报告，有结果了吗？” 李怀德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水，然后又掏出香烟，点上一根，轻轻吸了一口，看得李建国恨不得给他掐了。 看着李建国被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李怀德嘴角一笑，说道。 “好了，不逗你了，早上开会我们商量了一下，你的改造方案我们基本上是同意的，可你也知道，厂子里的资金都是有计划的，所以这次能给你批的改造款不多。” “不多是多少？” “两万块。” 两万块看着多，其实一点也不多，不仅要把招待所的五层大楼里里外外地粉刷一遍，还得置办家具电器，两万块一点也不多。 “李哥，你再多给批一点，我家里还有一瓶好酒，赶明儿我给你送来。” 看着李建国刻意讨好的样子，李怀德笑骂道。 “别给我来这一套，别想腐蚀我这个坚定的革命战士。” “李哥，你就帮弟弟我想想办法，多批一点，两万块也太少了，我还想给五楼的所有房间都配上电视机电风扇，再弄上几床鸭绒被，搞上几张大沙发，到时候装修好了，您住着也舒服不是，到时候再给您留个招待所工人的名额，以后做事也方便不是。” 看着李建国一副贱兮兮的样子，李怀德顿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轻咳一声，装作一心为公的样子，说道。 “两万块确实有些少了，这样，再多批两千，一共两万二。” “李哥。” “打住，这次叫啥也没用，最多只能批两万二，厂里真没钱了，你总不能让我把厂里买粮食的钱拿出来给你修招待所，年轻人，多动动脑子，想想办法，没有困难要上，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上。” 第170章 施工队1 又磨了一会，李怀德死咬着二万二不松口，李建国没办法，最后把李怀德抽屉里的茶叶全都给拿走了。 气得李怀德追上去就要打他，只不过李建国躲得快，没打中。 “行了，不就拿你点茶叶吗，明儿给你拿瓶好酒。” “臭小子，那是我刚买的，一瓶可不够，得三瓶。” “行，三瓶就三瓶。” 李建国拿着李怀德批的条子，带着于莉回了招待所。 前台的刘桂英见所长回来了，连忙起身打了个招呼，李建国点了点头，就带着于莉上了二楼，刘桂英好奇地看了于莉一眼，然后就坐回了服务台后的凳子上。 到了二楼，就见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女人，正是招待所的员工之一，看见李建国回来，连忙站起身来，局促不安地苦笑了一声，说道。 “所长，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李建国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我记得你叫朱春花对？” “对，对，对。” “嗯，这次就算了，从明天开始就不能再迟到了，你下去跟刘桂英说一句，中午吃饭之前没来的，在出勤表上全都填上旷工。” “嗳，我这就去。” 朱春花说着，就噔噔噔地下了楼。 李建国在办公桌后坐下，接过于莉递来的入职表，盖上招待所的印章以后，放进了一个文件夹里。 “怎么样，还习惯吗？” 于莉笑岑岑地说道。 “还好，谢谢你，建国。” 李建国摆了摆手，说道。 “应该的，我也不想看着你在家里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以后能自己挣钱了，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嗯。” 于莉红着脸应了一声，然后就低下头不说话了，李建国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饭点了，说道。 “走，时间不早了，先到楼下给你介绍一下以后的同事。” “嗯。” 李建国带着于莉下了楼，就看到坐在大厅的朱春花和刘桂英，于是开口说道。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于莉同志，以后就是我们招待所的临时工，大家欢迎。” “啪啪啪。” 掌声落下后，于莉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说道。 “谢谢大家，初来乍到，以后工作中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请大家批评指正。” “啪啪啪。” “好了，马上就要吃饭了，我宣布一下下午的工作安排。” 三人听后，也严肃起来，认真听了起来。 “厂里已经同意我的招待所改造方案，从今天开始，招待所暂时休业，下午你们三个先把厨房收拾出来，装修工人以后就在咱们这吃饭。” “所长，那要不要把范厨师叫回来。” 李建国看了一眼刘桂英，淡淡地说了句。 “不用了，以后你们三个就暂时负责装修工人的伙食。” “所长，还有值夜班石梅，她怎么办？” 李建国沉吟了一番这才想起来，早上来的时候确实有一个中年妇女在服务台值班。 “她跟你们一样。” “好。” 安排好工作以后，李建国就带着于莉往食堂走去，半路上就遇到了过来找于莉的阎解成。 “建国，你们也去食堂吃饭？” 李建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 “对，你是来找于莉的，正好我们也要去食堂。” 三人说笑着往食堂走去。 草草的解决了午饭，李建国骑上自行车往交道口街道办去了。 在街道办门口把自行车停好，信步往里走，路过传达室的时候，门卫大爷仅仅瞥了他一眼，就继续去看报纸去了。 “呦，大爷，进步呢！您真是我们年轻人的楷模，活到老学到老。” 大爷放下手里的报纸，没好气地笑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有事没事，没事就滚，别在这碍眼。” “有事，你别生气哈，跟你打听个事，程主任在街道办吗？” “你小子找程主任什么事？” “肯定是好事啊！” “你小子能让程主任少给你操点心就是最大的好事了。” “看您说得，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现在我可长大了。” “得得得，说不过你成了，程主任今儿没出去，应该在办公室，你过去。” “嗳，得嘞，回见了您呐。”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包大前门，顺着窗户就扔了进去，然后一溜烟进了街道办。 找到程主任的办公室，李建国顺着大开着的门，看到正伏在办公桌上工作的程雨，开口说道。 “程姨。” 程雨听到喊声抬起头，就看到站在门口，一脸笑嘻嘻的李建国，于是放下手里的钢笔，笑着说道。 “建国来了，坐，也给你倒杯水。” 李建国连忙阻止，说道。 “程姨，别忙了，我今儿是有事过来求您了。” “噢，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尽力。” “那我就直说了，听说咱街道办底下挂靠了一支装修队？” “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你要修房子？” “不是，我不是调到我们轧钢厂招待所了吗！就向厂里申请了一批资金用来翻修招待所，所以就过来问问。” “是有这么回事。” “那可太好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时间。” “应该有时间，我给你个地址，你自己去找他们。” “行。” 说着，程雨不仅给李建国写了装修队的地址，还写了一封介绍信。 李建国顺着地址，找到了一个大杂院，刚走进院子，就被院子里坐着的几个妇女发现，连忙问道。 “同志，你是干什么的？找谁啊？” 李建国也笑嘻嘻的走到跟前，掏出烟，递给几人，说道。 “您好，我是红星轧钢厂招待所的所长，我叫李建国，听说孙师傅住在咱们院子，我有个活想请他。” 众人一听，全都露出笑容，其中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更是站起身来，拉着李建国就往院里走。 这是个两进的院子，院子的各个角落都摆满了各种砖瓦木石。 一进院子就听那妇女大声喊了一声。 “老郭，快出来，来活了。” 说着就拉着李建国往正房带，刚到门口，就见一四五十岁的汉子，正往身上套着背心。 第171章 施工队2 汉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但人长得却很壮实，皮肤黝黑，头发花白，一双手掌更是粗糙开裂。 看着眼前这个被媳妇拉着的小伙子，也露出了笑容，开口说道。 “小伙子，我是郭大福，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建国笑着说道。 “您就是郭师傅，街道办程主任介绍我来的，不知道房屋翻修的活您做吗？。” “原来是程主任介绍来的，小兄弟，先跟我进屋喝杯茶，咱坐下来慢慢聊。孩她妈，去，把我那罐好茶拿出来，给客人泡一杯好茶。” “哎，我这就去，您进屋坐。” 郭师傅一边说一边热情地邀请李建国进了屋子。 两人坐下后，郭师傅的媳妇端过来过来两杯茶，茶杯飘着零散七八根还算完整的茶叶，瞥了一眼郭师傅身前的杯子，里面都是些茶叶沫子。 “小兄弟，还没问，尊姓大名，在哪里高就。” “我叫李建国，现在是红星轧钢厂的招待所所长。” “没想到李建国同志年纪轻轻就坐到了所长，真是年少有为。” 就这样，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郭师傅这才转回了正题。 “李所长，不知道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是家里的房子需要装修吗？” “不是，是厂里的招待所，已经盖了十来年了，里面的管道已经堵塞，我想请郭师傅的装修队去疏通管道，再把整个招待所里里外外地重新粉刷一遍。” 郭师傅一听，倒没直接答应，反而又认真地说道。 “红星轧钢厂的招待所我们装修队以前也参与建设过，上下五层，而且面积也不小，工程量很大。不知道招待所打算怎么翻修。” 李建国闻言一喜，心道：果然没找错人。 “装修设计图我已经大致画好了，不过没有带过来，我就简单地跟你说一下。” “一楼的所有非承重墙全部打通，然后把地面找平，以后一楼就作为招待所的宴会厅使用” “二楼重新布局，除办公室之外，再预留几个包厢。” “三楼四楼的布局不变，只需要重新粉刷就行。” “五楼隔成五个大的房间，就跟家里的布局一样，书房客厅厨房卧室一应俱全，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 听了李建国的话，郭大福一脸惊讶的模样，然后说道。 “您这想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对我们装修队有信心，您就放心。” “那我先谢谢郭师傅了，我还想问一下，您这装修队有多少人啊？” 郭师傅上下打量了李建国一眼，问道。 “我们装修队有五个人，个个儿都是老师傅，还有八个学徒工，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慢。” “那么郭师傅，您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所有的装修吗？” 郭师傅看了看李建国，咬了咬牙说道。 “没问题，您就请好。” “成，我信您。” 谈完正事，郭师傅倒是有些扭捏起来，张了几次嘴，又咽了回去。 李建国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问道。 “郭师傅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让我们厂的采购科去帮您采买回来。” 郭大福摆了摆手，有些窘迫的说道。 “没，我就是想问问咱们的工钱是怎么算的？” 李建国听罢，用手拍了拍额头，歉笑道。 “您看我，都忘了。不知道平时郭师傅一天的工钱是多少？” “大师傅一天大概三块钱左右。学徒工一天一块钱。” “行，没问题，五个大师傅外加八个学徒工一天就是二十三块，一个月就是六百九十块。这样，我一共给六百九十块，您每提前一天完工，我另外再多给二斤棒子面儿。” 郭师傅闻言，脸上立即露出兴奋地神色，不敢置信地问道。 “真的？” 李建国笑着说道。 “真的，不过咱丑话可说在前头，您可不能为了这二斤棒子面就糊弄了事，到时候要是干得不行，不仅得重新返工，这奖励您可一两也别想拿。” “您放心，都是手艺人，不能为了一点吃的就砸了自己的招牌。”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八点，带上装修队的所有人，到红星招待所等我。” “行，明儿我肯定早早的就过去。” “那我走了。” “要不您晚上在家里吃点，我让你嫂子整两个菜，咱们喝点儿。” “改天，今儿还有事，改天我请装修队的人一起喝两杯。” 看着李建国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郭大福两口子这才回了院子，一进院子就被几个中年妇女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地问道。 “他叔，刚才那个年轻人找你啥事儿？是不是要装修房子？” “对，我家老任能不能干？” 一个女人等于三只鸭子，被十几只鸭子围着，郭大福顿时被吵得脑袋都疼，大声喝道。 “吵什么吵，晚上让你们家的当家的都过来，我接了个大活，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说完郭大福就绕开了几个兴奋地女人，往屋里走去，打算先把自己的家伙事儿先收拾好。 另一边，李建国离开郭大福家，骑着自行车直奔前门大街而去，路过小酒馆和丝绸店往里看了一眼就骑走了，也有停留，直到骑到一处四合院，这才停了下来。 停下自行车，李建国上前敲了敲门，喊道。 “牛爷，在家吗？”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随后不久，大门就被打开一条缝，里面的人有些警惕的说道。 “你是哪位？” 李建国笑着说道。 “您是牛家嫂子？我是轧钢厂的李建国，今儿有点事过来找牛爷。” 牛爷媳妇还在犹豫要不要让眼前的年轻人进来，就听屋子里牛爷说道。 “让他进来。” 听了这话，牛爷媳妇打开房门，让开身子，笑着说道。 “您请进。” “谢谢。” 说着李建国就迈步进了牛爷家的院子。 牛爷家住的是一套典型的一进四合院，三间正房东西各三间厢房再加上四间倒座房。 院子里还种了石榴树和一个葡萄架，架子下牛爷正在用刨子刨子着一块木板，手上身上都是木屑，见李建国进来也没打招呼，仍自顾自的弄着手里的木板。 第171章 施工队2 汉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但人长得却很壮实，皮肤黝黑，头发花白，一双手掌更是粗糙开裂。 看着眼前这个被媳妇拉着的小伙子，也露出了笑容，开口说道。 “小伙子，我是郭大福，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建国笑着说道。 “您就是郭师傅，街道办程主任介绍我来的，不知道房屋翻修的活您做吗？。” “原来是程主任介绍来的，小兄弟，先跟我进屋喝杯茶，咱坐下来慢慢聊。孩她妈，去，把我那罐好茶拿出来，给客人泡一杯好茶。” “哎，我这就去，您进屋坐。” 郭师傅一边说一边热情地邀请李建国进了屋子。 两人坐下后，郭师傅的媳妇端过来过来两杯茶，茶杯飘着零散七八根还算完整的茶叶，瞥了一眼郭师傅身前的杯子，里面都是些茶叶沫子。 “小兄弟，还没问，尊姓大名，在哪里高就。” “我叫李建国，现在是红星轧钢厂的招待所所长。” “没想到李建国同志年纪轻轻就坐到了所长，真是年少有为。” 就这样，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郭师傅这才转回了正题。 “李所长，不知道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是家里的房子需要装修吗？” “不是，是厂里的招待所，已经盖了十来年了，里面的管道已经堵塞，我想请郭师傅的装修队去疏通管道，再把整个招待所里里外外地重新粉刷一遍。” 郭师傅一听，倒没直接答应，反而又认真地说道。 “红星轧钢厂的招待所我们装修队以前也参与建设过，上下五层，而且面积也不小，工程量很大。不知道招待所打算怎么翻修。” 李建国闻言一喜，心道：果然没找错人。 “装修设计图我已经大致画好了，不过没有带过来，我就简单地跟你说一下。” “一楼的所有非承重墙全部打通，然后把地面找平，以后一楼就作为招待所的宴会厅使用” “二楼重新布局，除办公室之外，再预留几个包厢。” “三楼四楼的布局不变，只需要重新粉刷就行。” “五楼隔成五个大的房间，就跟家里的布局一样，书房客厅厨房卧室一应俱全，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 听了李建国的话，郭大福一脸惊讶的模样，然后说道。 “您这想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对我们装修队有信心，您就放心。” “那我先谢谢郭师傅了，我还想问一下，您这装修队有多少人啊？” 郭师傅上下打量了李建国一眼，问道。 “我们装修队有五个人，个个儿都是老师傅，还有八个学徒工，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慢。” “那么郭师傅，您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所有的装修吗？” 郭师傅看了看李建国，咬了咬牙说道。 “没问题，您就请好。” “成，我信您。” 谈完正事，郭师傅倒是有些扭捏起来，张了几次嘴，又咽了回去。 李建国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问道。 “郭师傅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让我们厂的采购科去帮您采买回来。” 郭大福摆了摆手，有些窘迫的说道。 “没，我就是想问问咱们的工钱是怎么算的？” 李建国听罢，用手拍了拍额头，歉笑道。 “您看我，都忘了。不知道平时郭师傅一天的工钱是多少？” “大师傅一天大概三块钱左右。学徒工一天一块钱。” “行，没问题，五个大师傅外加八个学徒工一天就是二十三块，一个月就是六百九十块。这样，我一共给六百九十块，您每提前一天完工，我另外再多给二斤棒子面儿。” 郭师傅闻言，脸上立即露出兴奋地神色，不敢置信地问道。 “真的？” 李建国笑着说道。 “真的，不过咱丑话可说在前头，您可不能为了这二斤棒子面就糊弄了事，到时候要是干得不行，不仅得重新返工，这奖励您可一两也别想拿。” “您放心，都是手艺人，不能为了一点吃的就砸了自己的招牌。”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八点，带上装修队的所有人，到红星招待所等我。” “行，明儿我肯定早早的就过去。” “那我走了。” “要不您晚上在家里吃点，我让你嫂子整两个菜，咱们喝点儿。” “改天，今儿还有事，改天我请装修队的人一起喝两杯。” 看着李建国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郭大福两口子这才回了院子，一进院子就被几个中年妇女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地问道。 “他叔，刚才那个年轻人找你啥事儿？是不是要装修房子？” “对，我家老任能不能干？” 一个女人等于三只鸭子，被十几只鸭子围着，郭大福顿时被吵得脑袋都疼，大声喝道。 “吵什么吵，晚上让你们家的当家的都过来，我接了个大活，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说完郭大福就绕开了几个兴奋地女人，往屋里走去，打算先把自己的家伙事儿先收拾好。 另一边，李建国离开郭大福家，骑着自行车直奔前门大街而去，路过小酒馆和丝绸店往里看了一眼就骑走了，也有停留，直到骑到一处四合院，这才停了下来。 停下自行车，李建国上前敲了敲门，喊道。 “牛爷，在家吗？”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随后不久，大门就被打开一条缝，里面的人有些警惕的说道。 “你是哪位？” 李建国笑着说道。 “您是牛家嫂子？我是轧钢厂的李建国，今儿有点事过来找牛爷。” 牛爷媳妇还在犹豫要不要让眼前的年轻人进来，就听屋子里牛爷说道。 “让他进来。” 听了这话，牛爷媳妇打开房门，让开身子，笑着说道。 “您请进。” “谢谢。” 说着李建国就迈步进了牛爷家的院子。 牛爷家住的是一套典型的一进四合院，三间正房东西各三间厢房再加上四间倒座房。 院子里还种了石榴树和一个葡萄架，架子下牛爷正在用刨子刨子着一块木板，手上身上都是木屑，见李建国进来也没打招呼，仍自顾自的弄着手里的木板。 第172章 施工队3 李建国也不客气，找了个小板凳坐下，不一会儿，牛爷媳妇又给端来一杯水，李建国起身点头致谢，双手接过水杯。 牛爷媳妇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听牛爷说道。 “你在这干什么，该干啥干啥去！” “嗳。” 应了一声，牛爷媳妇就回到了屋子里，坐在客厅门口，一边纳着鞋底，一边看着两人。 等到茶水都已经凉透了，牛爷才把手里的最后一块木板弄好，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拿起一旁的一只小茶壶，猛灌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 “李建国同志，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听着牛爷语气里的揶揄，李建国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 “今儿是有事来求牛爷来了。” “您别这么说，我就是一平头老百姓，可没有什么能帮您的。” 这话刚说完，还没等李建国说话，坐在门口纳鞋底的牛爷媳妇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给一脸不情愿的牛爷疯狂使眼色。 当牛爷叫出李建国名字的时候，牛爷媳妇就知道这个小伙子是什么人了，她可没忘了厨房里那些棒子面是谁给的，就怕自己跟倔驴似的男人惹得人家不高兴，说不定到时候又得饥一顿饥一顿饥一顿的过日子，没办法，现在老百姓都这样，就没有能顿顿吃饱的。 “唉！” 重重的叹了口气，牛爷原本挺直的脊背也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弯了下去。 “您说，找我有什么事？” 看着眼前被生活压弯了腰的汉子，李建国不禁一阵唏嘘，以前的牛爷是多么骄傲的人，可现在也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我还真有事要求您，红星轧钢厂您知道吗？” “红星轧钢厂？安定门外的那个？” “对，因为招待所要改造，现在需要一批床铺家具，我这不就想到您了，您的手艺我是知道的，在整个北平城都数得着，您看您有没有空，过去忙几天。” 牛爷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建国，问道。 “怎么招待所的家具不去家具厂买，反而过来找我？” 李建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嗐，这不是钱不够嘛！再说了，您的手艺可不比家具厂里大师傅的差。” 牛爷低下头正在考虑，可却急坏了他媳妇，恨不得把手里的鞋底狠狠地拍在牛爷头上。 “好，我答应了，不过我不要工钱，还跟上次一样，咱用粮食结工钱。” “行，没问题，不过要的家具可不少，您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有多少东西，您大致地说一下，我看看要多少人。” 说着，李建国就把自己的计划跟牛爷大致地说了一下，牛爷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 “行，我知道了，到时候我找几个人一起去。” 李建国闻言一喜，说道。 “牛爷放心，等活干完了，肯定有一份孝敬。” 又寒暄了一会儿，李建国见天色不早了，也就没再回厂里，想着已经好久没去陈雪茹那里了，索性就去了雪茹绸缎庄。 绸缎庄这个点还没下班，跟陈雪茹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小酒馆。 进了酒馆，也没什么人，只有蔡全无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见有人进来，立即挺直了腰身。 待看清来人，笑着说道。 “建国来了。要不要喝点？” “行，来二两就成。” “得，你坐着，我给你端过去。” 李建国也不客气，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不一会儿蔡全无端着一壶酒两个酒盅几碟小菜过来了。 待他把小菜放下，李建国一看，除了一碟小酒馆特色小咸菜之外，还有碟猪耳朵，一碟猪头肉和一碟猪大肠。 李建国玩笑道。 “这猪下水卤得真不错，不过我可没要，这钱我不付。嘿嘿” 蔡全无也笑着回应道。 “今儿我请了，趁现在没人，我陪建国兄弟喝两杯。” “行。” 两人倒了杯酒，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酒一入喉，李建国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似乎又一些淡淡地苦味，转头看了一下满脸苦笑的蔡全无，李建国这才说道。 “蔡哥，这酒。” “唉！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现在人都吃不饱了，哪有多余的粮食酿酒，要不是酿酒厂还有几百人等着开工吃饭，现在牛栏山的酒厂早都关门了。” “以前都是用上好的高粱酿酒，现在…唉！不说了，建国兄弟，继续喝。” 话没说完，蔡全无就长叹一声，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杯。 上次李建国来送肉就听蔡全无说过，可是却没放在心上，这次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这也是一条来钱的路子，所以决定回去的时候看看农场空间，也建一座酿酒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小酒馆也开始上人了，看着柜台里的猪下水，每个人都咽了咽口水，有的打了些酒就走，有的咬了咬牙也买上一份。 不一会儿，柜台里的猪下水就卖完了，有后来的，看没了，纷纷叫嚷起来。 “窝脖儿，还有没有卤肉了，赶紧拿出来，我都几个月没见荤腥了。今儿高低得尝尝。” “真没了，今儿的都卖完了，明儿，明儿您请早，到时候我给您留着。” “不行，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怎么人家买都有，我买就没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跟你说，我家可是三代贫农，信不信我去街道办告你。” “二赖子，人掌柜的都说没了，你就别强人所难了，明儿趁早不就成了。” “我不信，他就是欺负我们这些农民阶级。” “哈哈…” 周围人听了这话都纷纷大笑。 “你二赖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农民阶级，你干过农活吗？你知道麦苗长什么样子吗？” 二赖子被酒馆里的众人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蔡全无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小酒馆。 蔡全无见二赖子走了，冲酒馆里的众人抱拳拱手，说道。 “今儿我在这谢谢大家了。” “您客气，都是街里街坊的，二赖子那个人整天游手好闲的，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对，对。” 第172章 施工队3 李建国也不客气，找了个小板凳坐下，不一会儿，牛爷媳妇又给端来一杯水，李建国起身点头致谢，双手接过水杯。 牛爷媳妇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听牛爷说道。 “你在这干什么，该干啥干啥去！” “嗳。” 应了一声，牛爷媳妇就回到了屋子里，坐在客厅门口，一边纳着鞋底，一边看着两人。 等到茶水都已经凉透了，牛爷才把手里的最后一块木板弄好，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拿起一旁的一只小茶壶，猛灌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 “李建国同志，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听着牛爷语气里的揶揄，李建国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 “今儿是有事来求牛爷来了。” “您别这么说，我就是一平头老百姓，可没有什么能帮您的。” 这话刚说完，还没等李建国说话，坐在门口纳鞋底的牛爷媳妇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给一脸不情愿的牛爷疯狂使眼色。 当牛爷叫出李建国名字的时候，牛爷媳妇就知道这个小伙子是什么人了，她可没忘了厨房里那些棒子面是谁给的，就怕自己跟倔驴似的男人惹得人家不高兴，说不定到时候又得饥一顿饥一顿饥一顿的过日子，没办法，现在老百姓都这样，就没有能顿顿吃饱的。 “唉！” 重重的叹了口气，牛爷原本挺直的脊背也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弯了下去。 “您说，找我有什么事？” 看着眼前被生活压弯了腰的汉子，李建国不禁一阵唏嘘，以前的牛爷是多么骄傲的人，可现在也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我还真有事要求您，红星轧钢厂您知道吗？” “红星轧钢厂？安定门外的那个？” “对，因为招待所要改造，现在需要一批床铺家具，我这不就想到您了，您的手艺我是知道的，在整个北平城都数得着，您看您有没有空，过去忙几天。” 牛爷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建国，问道。 “怎么招待所的家具不去家具厂买，反而过来找我？” 李建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嗐，这不是钱不够嘛！再说了，您的手艺可不比家具厂里大师傅的差。” 牛爷低下头正在考虑，可却急坏了他媳妇，恨不得把手里的鞋底狠狠地拍在牛爷头上。 “好，我答应了，不过我不要工钱，还跟上次一样，咱用粮食结工钱。” “行，没问题，不过要的家具可不少，您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有多少东西，您大致地说一下，我看看要多少人。” 说着，李建国就把自己的计划跟牛爷大致地说了一下，牛爷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 “行，我知道了，到时候我找几个人一起去。” 李建国闻言一喜，说道。 “牛爷放心，等活干完了，肯定有一份孝敬。” 又寒暄了一会儿，李建国见天色不早了，也就没再回厂里，想着已经好久没去陈雪茹那里了，索性就去了雪茹绸缎庄。 绸缎庄这个点还没下班，跟陈雪茹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小酒馆。 进了酒馆，也没什么人，只有蔡全无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见有人进来，立即挺直了腰身。 待看清来人，笑着说道。 “建国来了。要不要喝点？” “行，来二两就成。” “得，你坐着，我给你端过去。” 李建国也不客气，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不一会儿蔡全无端着一壶酒两个酒盅几碟小菜过来了。 待他把小菜放下，李建国一看，除了一碟小酒馆特色小咸菜之外，还有碟猪耳朵，一碟猪头肉和一碟猪大肠。 李建国玩笑道。 “这猪下水卤得真不错，不过我可没要，这钱我不付。嘿嘿” 蔡全无也笑着回应道。 “今儿我请了，趁现在没人，我陪建国兄弟喝两杯。” “行。” 两人倒了杯酒，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酒一入喉，李建国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似乎又一些淡淡地苦味，转头看了一下满脸苦笑的蔡全无，李建国这才说道。 “蔡哥，这酒。” “唉！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现在人都吃不饱了，哪有多余的粮食酿酒，要不是酿酒厂还有几百人等着开工吃饭，现在牛栏山的酒厂早都关门了。” “以前都是用上好的高粱酿酒，现在…唉！不说了，建国兄弟，继续喝。” 话没说完，蔡全无就长叹一声，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杯。 上次李建国来送肉就听蔡全无说过，可是却没放在心上，这次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这也是一条来钱的路子，所以决定回去的时候看看农场空间，也建一座酿酒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小酒馆也开始上人了，看着柜台里的猪下水，每个人都咽了咽口水，有的打了些酒就走，有的咬了咬牙也买上一份。 不一会儿，柜台里的猪下水就卖完了，有后来的，看没了，纷纷叫嚷起来。 “窝脖儿，还有没有卤肉了，赶紧拿出来，我都几个月没见荤腥了。今儿高低得尝尝。” “真没了，今儿的都卖完了，明儿，明儿您请早，到时候我给您留着。” “不行，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怎么人家买都有，我买就没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跟你说，我家可是三代贫农，信不信我去街道办告你。” “二赖子，人掌柜的都说没了，你就别强人所难了，明儿趁早不就成了。” “我不信，他就是欺负我们这些农民阶级。” “哈哈…” 周围人听了这话都纷纷大笑。 “你二赖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农民阶级，你干过农活吗？你知道麦苗长什么样子吗？” 二赖子被酒馆里的众人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蔡全无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小酒馆。 蔡全无见二赖子走了，冲酒馆里的众人抱拳拱手，说道。 “今儿我在这谢谢大家了。” “您客气，都是街里街坊的，二赖子那个人整天游手好闲的，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对，对。” 第173章 施工队4 没过多久，陈雪茹也下班了，在小酒馆门口环视一圈，就看到坐在角落的李建国，然后就笑着走了过去。 今儿陈雪茹穿了一身红蓝双色的短袖格子裙，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皮鞋，一节白生生的小腿露在外面，整个人看起来明媚动人。 陈雪茹刚坐下，徐慧真就送来了一壶酒和一个酒杯，笑道。 “你可有日子没过来了。” 陈雪茹笑着回道。 “这不是忙嘛！今儿这不就过来了。” “呦呦呦，今儿你过来是为了我啊！” 一句话说得陈雪茹脸色微红，也没有答话。 “行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还得招呼客人。” 说着，就扭腰回了柜台。 两人在小酒馆坐了一会，就结伴回了家，一进门李建国的手就不老实了起来，攀上了陈雪茹的翘臀。 陈雪茹害羞地打掉李建国作怪的手，娇嗔道。 “别闹，我去做饭。” “我不想吃饭，就想吃你。” 说着就弯下腰一把抱起陈雪茹，惹得美人惊呼出声，然后紧紧的搂着李建国的脖子，羞红的脸埋在李建国的胸口。 抱着陈雪茹进了卧室，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上，随后也压了上去，两人深情对视了数秒后，吻在了一起。 好似天雷勾动地火，随着衣服被一件件扔在了地上，两人终于坦诚相见，随着一声轻吟，卧室里响起了醉人的歌声。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歌声里已经有些许沙哑，这才停了下来。 李建国靠着床头，正吸着香烟，陈雪茹趴在他的胸口，一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另一边伸出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就这样，陈雪茹在李建国的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捻灭了烟头，听着怀里的美人那均匀的呼吸声，李建国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双手不自觉地开始抚摸。 睡梦中的陈雪茹嘟哝了一声，然后翻身背对着李建国睡了过去。 看着跟猫咪一样恬静美丽的女人，李建国的思绪也慢慢沉入了农场空间之中。 三级的农场空间现在有四座建筑，分别是磨坊，榨油坊，孵蛋坊和屠宰坊， 另外还有五间猪舍和十间鸡舍五间鸭舍三间鹅舍。 三十亩的土地也都种着各种作物，平均每天都能收获二百斤细粮，三百斤粗粮。 当然这些粗粮，红薯并不算在其中，毕竟一亩地的红薯可以收获三千斤。 由于红薯的产量太高，相比于其它粮食也并不受消费者青睐，所以除去喂猪的一部分，剩下的全都被成了红薯干，每亩地也有七百多斤的红薯干，也就造成了一定的浪费。 今儿李建国就打算把这些红薯全都酿成酒，丰富一下自己的商品目录。 只不过酿出来的酒只能在黑市或者鸽子市卖，没办法供应给酒楼饭馆，毕竟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那些酒楼饭馆买酒都是公对公的，即使你卖的酒再便宜，也没办法入账不是。 到时候还得找那三他们三个，自己直接做供货商，虽说少赚一点，但薄利多销。 操纵系统界面，李建国在建筑栏里找到了酿酒坊，然后点击建造，一旁的空地上立即出现了一栋虚影，显示着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倒计时。 做好一切，李建国从农场空间中出来，翻身在陈雪茹的俏脸上又亲了一口，这才搂着香喷喷的娇躯，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雪茹叫醒了还在赖床的李建国，在他一阵上下其手之下，又荒唐了一番，这才从床上起来。 吃过早饭，吻别了陈雪茹的李建国，骑上自行车往轧钢厂去了。 进了轧钢厂，直奔运输科而去。 “刘科长。” 李建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刘科长递过去一支，又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哦，建国啊，我听说你升招待所所长了，今儿过来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不知道运输科有没有空着的卡车，我想要借用一下。” “有两辆卡车闲着呢！走，我带你去看看。” 说完就带着李建国去了车库，选了一辆七八成新的大卡车，说道。 “李兄弟，你看这辆车怎么样。” 李建国绕着车转了一圈，然后笑着说道。 “谢谢刘科长帮忙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包大前门，塞到刘科长的口袋里，刘科长装作生气的说道。 “李所长，外道了不是！帮这点小忙还能要你的东西。” “嗐，看您说的，都知道您刘科长局气，我也不能丢了面儿，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开口。行，不耽误您时间了，我那边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行，你先忙。” 从运输科借了车，李建国也不耽搁，带着辆卡车直接去了招待所，只见招待所一楼大厅里，已经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一地的棉被褥。 大厅里，泾渭分明地站着三拨人，一拨自然是牛爷带来的，一共六个木匠师傅，另一拨是郭师傅带来的，十三个瓦工师傅，剩下的自然就是招待所的四个女工。 见李建国进了招待所，三拨人纷纷看向他，李建国热情的上前两步，跟郭大福和牛爷两人拱了拱手，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不打紧，我们也是刚到。” 一边跟两人聊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给众人纷纷散烟。 “我跟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牛师傅，是前门大街那边有名的木匠师傅，这位是郭师傅，是我们交道口街道办下辖的装修队队长。” 两人闻言，也跟对方拱了拱手。 “牛爷，早就听行里的朋友说起过您，只是无缘得见。” “您客气，郭师傅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 都是场面人，给别人面子就是给自己面子，说话也都非常客气。 “郭师傅，牛师傅，相信你们也看了，今儿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楼里能用的家具全都搬出来，之后再进行翻修。” “该怎么弄，您两位都是大师傅，你们商量着来，一会儿我就把设计图拿给二位。” 又跟两人商量了一下细节，李建国这才带着众人把所有的被褥装车。 好在李怀德已经跟红星被服厂的厂长通过了电话，红星被服厂长见李建国把被褥送过来，也对李建国进行了热情的招待。 只不过红星被服厂毕竟只是红星轧钢厂附属的一个小单位，不像轧钢厂有专门的采购员采购领导们的招待物资，所以只是在工人食堂简单的吃了个午饭。 第173章 施工队4 没过多久，陈雪茹也下班了，在小酒馆门口环视一圈，就看到坐在角落的李建国，然后就笑着走了过去。 今儿陈雪茹穿了一身红蓝双色的短袖格子裙，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皮鞋，一节白生生的小腿露在外面，整个人看起来明媚动人。 陈雪茹刚坐下，徐慧真就送来了一壶酒和一个酒杯，笑道。 “你可有日子没过来了。” 陈雪茹笑着回道。 “这不是忙嘛！今儿这不就过来了。” “呦呦呦，今儿你过来是为了我啊！” 一句话说得陈雪茹脸色微红，也没有答话。 “行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还得招呼客人。” 说着，就扭腰回了柜台。 两人在小酒馆坐了一会，就结伴回了家，一进门李建国的手就不老实了起来，攀上了陈雪茹的翘臀。 陈雪茹害羞地打掉李建国作怪的手，娇嗔道。 “别闹，我去做饭。” “我不想吃饭，就想吃你。” 说着就弯下腰一把抱起陈雪茹，惹得美人惊呼出声，然后紧紧的搂着李建国的脖子，羞红的脸埋在李建国的胸口。 抱着陈雪茹进了卧室，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上，随后也压了上去，两人深情对视了数秒后，吻在了一起。 好似天雷勾动地火，随着衣服被一件件扔在了地上，两人终于坦诚相见，随着一声轻吟，卧室里响起了醉人的歌声。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歌声里已经有些许沙哑，这才停了下来。 李建国靠着床头，正吸着香烟，陈雪茹趴在他的胸口，一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另一边伸出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就这样，陈雪茹在李建国的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捻灭了烟头，听着怀里的美人那均匀的呼吸声，李建国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双手不自觉地开始抚摸。 睡梦中的陈雪茹嘟哝了一声，然后翻身背对着李建国睡了过去。 看着跟猫咪一样恬静美丽的女人，李建国的思绪也慢慢沉入了农场空间之中。 三级的农场空间现在有四座建筑，分别是磨坊，榨油坊，孵蛋坊和屠宰坊， 另外还有五间猪舍和十间鸡舍五间鸭舍三间鹅舍。 三十亩的土地也都种着各种作物，平均每天都能收获二百斤细粮，三百斤粗粮。 当然这些粗粮，红薯并不算在其中，毕竟一亩地的红薯可以收获三千斤。 由于红薯的产量太高，相比于其它粮食也并不受消费者青睐，所以除去喂猪的一部分，剩下的全都被成了红薯干，每亩地也有七百多斤的红薯干，也就造成了一定的浪费。 今儿李建国就打算把这些红薯全都酿成酒，丰富一下自己的商品目录。 只不过酿出来的酒只能在黑市或者鸽子市卖，没办法供应给酒楼饭馆，毕竟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那些酒楼饭馆买酒都是公对公的，即使你卖的酒再便宜，也没办法入账不是。 到时候还得找那三他们三个，自己直接做供货商，虽说少赚一点，但薄利多销。 操纵系统界面，李建国在建筑栏里找到了酿酒坊，然后点击建造，一旁的空地上立即出现了一栋虚影，显示着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倒计时。 做好一切，李建国从农场空间中出来，翻身在陈雪茹的俏脸上又亲了一口，这才搂着香喷喷的娇躯，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雪茹叫醒了还在赖床的李建国，在他一阵上下其手之下，又荒唐了一番，这才从床上起来。 吃过早饭，吻别了陈雪茹的李建国，骑上自行车往轧钢厂去了。 进了轧钢厂，直奔运输科而去。 “刘科长。” 李建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刘科长递过去一支，又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哦，建国啊，我听说你升招待所所长了，今儿过来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不知道运输科有没有空着的卡车，我想要借用一下。” “有两辆卡车闲着呢！走，我带你去看看。” 说完就带着李建国去了车库，选了一辆七八成新的大卡车，说道。 “李兄弟，你看这辆车怎么样。” 李建国绕着车转了一圈，然后笑着说道。 “谢谢刘科长帮忙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包大前门，塞到刘科长的口袋里，刘科长装作生气的说道。 “李所长，外道了不是！帮这点小忙还能要你的东西。” “嗐，看您说的，都知道您刘科长局气，我也不能丢了面儿，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开口。行，不耽误您时间了，我那边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行，你先忙。” 从运输科借了车，李建国也不耽搁，带着辆卡车直接去了招待所，只见招待所一楼大厅里，已经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一地的棉被褥。 大厅里，泾渭分明地站着三拨人，一拨自然是牛爷带来的，一共六个木匠师傅，另一拨是郭师傅带来的，十三个瓦工师傅，剩下的自然就是招待所的四个女工。 见李建国进了招待所，三拨人纷纷看向他，李建国热情的上前两步，跟郭大福和牛爷两人拱了拱手，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不打紧，我们也是刚到。” 一边跟两人聊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给众人纷纷散烟。 “我跟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牛师傅，是前门大街那边有名的木匠师傅，这位是郭师傅，是我们交道口街道办下辖的装修队队长。” 两人闻言，也跟对方拱了拱手。 “牛爷，早就听行里的朋友说起过您，只是无缘得见。” “您客气，郭师傅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 都是场面人，给别人面子就是给自己面子，说话也都非常客气。 “郭师傅，牛师傅，相信你们也看了，今儿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楼里能用的家具全都搬出来，之后再进行翻修。” “该怎么弄，您两位都是大师傅，你们商量着来，一会儿我就把设计图拿给二位。” 又跟两人商量了一下细节，李建国这才带着众人把所有的被褥装车。 好在李怀德已经跟红星被服厂的厂长通过了电话，红星被服厂长见李建国把被褥送过来，也对李建国进行了热情的招待。 只不过红星被服厂毕竟只是红星轧钢厂附属的一个小单位，不像轧钢厂有专门的采购员采购领导们的招待物资，所以只是在工人食堂简单的吃了个午饭。 第174章 施工5 在被服厂吃完中午饭以后，李建国把卡车还给了运输科，就回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里，众人还在运送拆下来的床板，把所有的木材全都运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仓库里。 这个仓库面积不小，是以前苏联专家楼的后勤仓库，自从苏联专家撤走以后，也就空置了下来，现在用来当牛爷他们的加工车间正合适。 虽然郭师傅带来的都是瓦工，可这年头工种分的还不是那么细，瓦工会几手木匠活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再加上所有的床铺都是榫卯结构的，在牛爷几个老师傅的指导下，花了一天的时间，总算把所有的床铺家具全都拆完了。 把拆下来的木材分类整理好，能用的放进仓库，不能用的全都堆到厨房，用来烧火做饭。 下午五点，施工队所有人都聚在招待所前面的空地上，李建国说道。 “各位今天都辛苦了，明天咱们招待所的大锅饭也开始做了，有想要在这吃的，提前跟刘桂英她们报名，好了，我就说这么多，郭师傅，牛师傅，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见两人摇了摇头，李建国大手一挥，就让众人下班了。 李建国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三大爷一如既往的正在给他的花浇水，不知从哪又弄了一盆兰花，正盛开着几朵小白花。 “三大爷，您对这几盆花，比对您儿子都好。” 三大爷见到李建国，也笑着回道。 “我那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让我省心，还不如我这几盆花呢！” “唉，看您说的，解成两口子这不都已经开始上班了吗？以后你们家三个人挣钱，一个月将近一百块，这钱可怎么花啊。” 听了这话，三大爷也会心地笑了起来，又聊了两句，把车停到厢房门口，然后就开门进去了。 前脚刚进了东厢房，还没来得及倒杯水，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只见刘光齐笑嘻嘻地站在门外，见李建国回头，笑着说道。 “建国，下班了！” 李建国放下手里的搪瓷杯，拍了一下脑门，说道。 “不好意思啊，光齐，这两天太忙，我给忘了。” “啊！” 刘光齐听完，惊呼出声，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去，最后强颜欢笑地说道。 “那行，那就不麻烦你了，我再想想办法。”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李建国一把拉住。 “你这人怎么没点耐心，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听了这话，刘光齐转忧为喜，满脸希冀地看着李建国。 李建国也不耽搁，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借着口袋的掩饰，从农场仓库里取出了一张自行车票，然后递给了刘光齐。 刘光齐接过车票，喜不自胜，激动地说道。 “谢谢你，建国，我就知道，咱们院里就你最有本事。” 李建国笑着摆了摆手，没接这话。 在手里稀罕了一会儿，刘光齐也没忘了正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递了过来。 李建国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也没看，直接装进了口袋里。 刘光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讪讪地说了句。 “谢谢建国，等我结婚了，你可得多吃点喜糖。” “一定，一定。” 说完，刘光齐就笑着离开了李建国家，直奔后院，告诉二大爷夫妻俩这个好消息了。 看着刘光齐离去的背影，李建国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简单的做了点晚饭，李建国就躺回了床上，拿起了奇书研习了起来。 对门三大爷闫埠贵家，一家人都在等着老大阎解成下班回来，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三大妈已经往四合院门口跑了三次了，还是不见阎解成的身影。 眼见三大妈还要去，三大爷闫埠贵冷哼一声，说道。 “吃饭，不管他了，他不吃，正好省一份口粮。” 说完，就端起面前的棒子茬粥喝了起来。 直到一家子人都吃好了饭，三大妈都把锅刷了，阎解成这才气喘吁吁地进了前院，一进门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喊道。 “妈，累死我了，赶紧给我倒杯水，我都快渴死了。” 三大妈看着满头大汗的儿子，虽然嘴上埋怨着，可手上却给他倒了杯凉白开。 “怎么弄的，怎么还满头大汗的？” “咕咚咕咚。” 阎解成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然后又说道。 “妈，再来一杯，今儿可把我累坏了。” 三大妈接过搪瓷杯，又给他倒了一杯，等阎解成再次喝完，这才开口说道。 “解成啊！今儿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啊？” 一旁坐着的三大爷闫埠贵于莉和三个弟弟妹妹也都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地看向阎解成。 “嗐，别提了，今儿我一大早去去入了职，中午吃完饭就被领导派出去采购物资去了。” “骑着厂里的自行车，我一直在城里转，可城里哪有计划外的物资出售啊！谁家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我寻思着，今儿第一天上班，不能空着手回去，索性一转车把就骑着自行车出了城。” “谁能想到，一走了四五个村子，愣是连一粒粮食也没收到。” “眼看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这才骑着车往回赶。” “可谁能想到，那台破自行车直接坏在半道儿上了，最后只好推着回了厂子里。” “还有饭吗？我今儿跑了几十里地，都快饿死了。” 三大爷没好气地白了阎解成一眼，说道。 “没了，我们都吃过了，谁让你这么晚才回来。” 阎解成一听，整个人都瘫在了桌子上，三大妈虽然嘴上附和着三大爷，还是心疼儿子的，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窝窝头，掰开以后，夹了两三根咸菜条，拿给了他。 阎解成一见有吃的，立即精神了起来，接过窝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咽下干巴巴的窝头，又开口说道。 “妈，有没有稀的，给我盛一碗，光吃窝头，有点儿噎。” “嫌噎人就别吃，正好省了。” “爸，有这么对亲儿子的吗？您就不能对我好点儿，以后可还得我给你们养老呢！” 三大爷没好气地说了句。 “指着你给我们老两口养老，我们老两口都得饿死。” 阎解成没再接话，就着凉白开，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剩下的窝头，一脸意犹未尽地把散落在桌子上的渣子，也捡起来送进了嘴里。 第174章 施工5 在被服厂吃完中午饭以后，李建国把卡车还给了运输科，就回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里，众人还在运送拆下来的床板，把所有的木材全都运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仓库里。 这个仓库面积不小，是以前苏联专家楼的后勤仓库，自从苏联专家撤走以后，也就空置了下来，现在用来当牛爷他们的加工车间正合适。 虽然郭师傅带来的都是瓦工，可这年头工种分的还不是那么细，瓦工会几手木匠活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再加上所有的床铺都是榫卯结构的，在牛爷几个老师傅的指导下，花了一天的时间，总算把所有的床铺家具全都拆完了。 把拆下来的木材分类整理好，能用的放进仓库，不能用的全都堆到厨房，用来烧火做饭。 下午五点，施工队所有人都聚在招待所前面的空地上，李建国说道。 “各位今天都辛苦了，明天咱们招待所的大锅饭也开始做了，有想要在这吃的，提前跟刘桂英她们报名，好了，我就说这么多，郭师傅，牛师傅，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见两人摇了摇头，李建国大手一挥，就让众人下班了。 李建国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三大爷一如既往的正在给他的花浇水，不知从哪又弄了一盆兰花，正盛开着几朵小白花。 “三大爷，您对这几盆花，比对您儿子都好。” 三大爷见到李建国，也笑着回道。 “我那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让我省心，还不如我这几盆花呢！” “唉，看您说的，解成两口子这不都已经开始上班了吗？以后你们家三个人挣钱，一个月将近一百块，这钱可怎么花啊。” 听了这话，三大爷也会心地笑了起来，又聊了两句，把车停到厢房门口，然后就开门进去了。 前脚刚进了东厢房，还没来得及倒杯水，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只见刘光齐笑嘻嘻地站在门外，见李建国回头，笑着说道。 “建国，下班了！” 李建国放下手里的搪瓷杯，拍了一下脑门，说道。 “不好意思啊，光齐，这两天太忙，我给忘了。” “啊！” 刘光齐听完，惊呼出声，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去，最后强颜欢笑地说道。 “那行，那就不麻烦你了，我再想想办法。”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李建国一把拉住。 “你这人怎么没点耐心，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听了这话，刘光齐转忧为喜，满脸希冀地看着李建国。 李建国也不耽搁，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借着口袋的掩饰，从农场仓库里取出了一张自行车票，然后递给了刘光齐。 刘光齐接过车票，喜不自胜，激动地说道。 “谢谢你，建国，我就知道，咱们院里就你最有本事。” 李建国笑着摆了摆手，没接这话。 在手里稀罕了一会儿，刘光齐也没忘了正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递了过来。 李建国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也没看，直接装进了口袋里。 刘光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讪讪地说了句。 “谢谢建国，等我结婚了，你可得多吃点喜糖。” “一定，一定。” 说完，刘光齐就笑着离开了李建国家，直奔后院，告诉二大爷夫妻俩这个好消息了。 看着刘光齐离去的背影，李建国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简单的做了点晚饭，李建国就躺回了床上，拿起了奇书研习了起来。 对门三大爷闫埠贵家，一家人都在等着老大阎解成下班回来，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三大妈已经往四合院门口跑了三次了，还是不见阎解成的身影。 眼见三大妈还要去，三大爷闫埠贵冷哼一声，说道。 “吃饭，不管他了，他不吃，正好省一份口粮。” 说完，就端起面前的棒子茬粥喝了起来。 直到一家子人都吃好了饭，三大妈都把锅刷了，阎解成这才气喘吁吁地进了前院，一进门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喊道。 “妈，累死我了，赶紧给我倒杯水，我都快渴死了。” 三大妈看着满头大汗的儿子，虽然嘴上埋怨着，可手上却给他倒了杯凉白开。 “怎么弄的，怎么还满头大汗的？” “咕咚咕咚。” 阎解成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然后又说道。 “妈，再来一杯，今儿可把我累坏了。” 三大妈接过搪瓷杯，又给他倒了一杯，等阎解成再次喝完，这才开口说道。 “解成啊！今儿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啊？” 一旁坐着的三大爷闫埠贵于莉和三个弟弟妹妹也都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地看向阎解成。 “嗐，别提了，今儿我一大早去去入了职，中午吃完饭就被领导派出去采购物资去了。” “骑着厂里的自行车，我一直在城里转，可城里哪有计划外的物资出售啊！谁家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我寻思着，今儿第一天上班，不能空着手回去，索性一转车把就骑着自行车出了城。” “谁能想到，一走了四五个村子，愣是连一粒粮食也没收到。” “眼看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这才骑着车往回赶。” “可谁能想到，那台破自行车直接坏在半道儿上了，最后只好推着回了厂子里。” “还有饭吗？我今儿跑了几十里地，都快饿死了。” 三大爷没好气地白了阎解成一眼，说道。 “没了，我们都吃过了，谁让你这么晚才回来。” 阎解成一听，整个人都瘫在了桌子上，三大妈虽然嘴上附和着三大爷，还是心疼儿子的，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窝窝头，掰开以后，夹了两三根咸菜条，拿给了他。 阎解成一见有吃的，立即精神了起来，接过窝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咽下干巴巴的窝头，又开口说道。 “妈，有没有稀的，给我盛一碗，光吃窝头，有点儿噎。” “嫌噎人就别吃，正好省了。” “爸，有这么对亲儿子的吗？您就不能对我好点儿，以后可还得我给你们养老呢！” 三大爷没好气地说了句。 “指着你给我们老两口养老，我们老两口都得饿死。” 阎解成没再接话，就着凉白开，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剩下的窝头，一脸意犹未尽地把散落在桌子上的渣子，也捡起来送进了嘴里。 第175章 阎解成空手而归 看着大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三大爷顿时升起了一股火气，骂了一句。 “吃好了还不滚，还在这干嘛？” “爸，您就不能让我在这歇会儿。” “要歇回你们屋歇，我们也得睡觉了。” “好。” 夜里十点多，院子里只剩下了蝈蝈的叫声，中院西厢房一道身影轻车熟路地走了出来，到了前院，推开东厢房的门，闪身进去了。 秦淮茹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皮肤也透着一股水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建国感觉自从秦淮茹跟了自己，皮肤越来越好了。 把秦淮茹一把拉进了怀里，虽然生过了三个孩子，可身材没有一丝地走形，反倒是更加的丰腴水润。 抱在怀里，浑身上下软软的凉凉的，非常舒服。 把早都准备好的最后一份猪脚炖黄豆拿给了她，秦淮茹就这样坐在李建国怀里，一边忍受着他的上下其手，一边把还有些温热的猪脚全都吃光。 一声轻吟，仿佛吹响了战争的号角，一场战斗快速的进入到了白热化。 一个小时后，秦淮茹吐出嘴里咬着的毛巾，强忍着一波波快感，低声哀求道。 “建国，姐真的不行了，你饶了我！” 看着一脸疲惫的秦淮茹，李建国也不忍心继续下去，停下了动作，然后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她。 “建国，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厉害了，以前我还能勉强应付，可现在除非于莉也过来，要不然，我可承受不了。” 李建国一想，也确实如此，没想到系统升级，不仅仅简单地强化了自己的力量，而是彻彻底底地增强。 “别说话，休息一下就回去。” “嗯。” 过了一会儿，秦淮茹开口说道。 “建国，你是不是还难受。” “没关系，过一会就好了。” “要不，我帮你！” “怎么帮？” … 半个小时以后，秦淮茹这次是揉着脸颊走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李建国这半个月，每天白天都会去招待所帮工人干活，晚上要么去陈雪茹家，要么就回四合院。 等到周日，一大早就会去找丁秋楠，上周还去爬了一次八达岭长城，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唯一遗憾的就是于莉不能常来，隔三差五地才能过来一次，毕竟阎解成还在家里，不敢天天都往李建国这里跑。 今儿下了班，自行车把手上挂着着两瓶酒，一进四合院就被三大爷看见了。 “呦，建国，今儿有什么高兴的事，还买了两瓶酒。” 李建国停好自行车，笑着对三大爷说道。 “这不是招待所的装修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吗！心里高兴，就打算晚上喝点，怎么样？三大爷，晚上一起来点儿。” 李建国手里提着酒的自然不是买的，而是农场里的酿酒坊自己酿造的。 经过半个月的酿造，第一批白酒已经出炉，李建国偷偷尝了一口，口感醇厚，香味浓郁，风味独特。 白薯酿出来的酒，一般都有一股淡淡地苦味，可农场酿酒坊出来的地瓜烧，却一点苦味都没有，细细品尝，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李建国喝过以后，觉得虽然比不上那些汾酒茅台之类的，可也比那些供销社里的散酒好得多，如果拿出去卖的话，估计一斤怎么也得卖一块多。 “那不好。” 三大爷闫埠贵虽然嘴上说着不好，可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李建国手里提着的两瓶酒，口水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嗐，那有啥，正好我一个人喝酒也无聊，正好您能给我做个伴，咱们好好聊一聊。” “行，那我等会儿就过去。” 回了屋没多久，秦淮茹就推门进来了，收拾了一下床头的脏衣服，又把屋子里打扫了一番，然后就要出去。 “秦姐，晚上我要请三大爷喝酒，你一会儿帮我炸点儿花生米，再炒几个鸡蛋，柜子里的鸡蛋也拿几个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秦淮茹闻言一喜，往屋门口看了一眼，飞快地在李建国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不等李建国又下一步动作，就一溜烟地出去了。 院里的几个大妈见秦淮茹从李建国屋里端出的脏衣服，也都见怪不怪了，最多背地里酸上几句，毕竟反正就是洗几件衣服，收拾一下屋子，每个月可有不少粮食拿。 “淮茹，又洗衣服呢！” “嗯，白天得上班，只能下了班再洗。” “老贾家娶了你这个儿媳妇，可真是祖坟冒烟了，孝顺懂事还勤快。” “婶子，看您说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还没聊几句，贾张氏那张吊睄三角眼就从窗户后冒了出来，一脸阴沉的看着院子里的众人。 夏天的衣服本就不多，十来分钟就洗好了，晾在李建国房前的晾衣绳上以后，就进了厨房，开始做饭了。 不一会儿炸花生和煎鸡蛋的香味就缭绕在了院子之中，几个孩子就蹲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看着李建国家的厨房。 李建国看着院子里的孩子，走进了厨房，端起了炸好的花生米，来到院子里，对着这群孩子说道。 “都过来，每人给你们拿几颗，香香嘴儿就成，剩下的我还得留着喝酒呢。” 这群孩子一听，全都兴奋地围了过来，李建国每人给了几颗，不是李建国小气，而是年代不一样。 李建国身为采购员，过得比他们好一点，他们只会羡慕，毕竟自家孩子也跟着沾了光。 要是过得太好，他们就会嫉妒你，人心难测，虽然是十年浩劫，可现在已经开始初现端倪了，是该早作准备了。 三大爷家，阎解成又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到了家，直接往床上一摊，动也不想动。 “起来，身上脏死了，去门口拍打拍打，身上全是灰。” “媳妇，我累死了，一会儿再去，让我先歇歇。” 于莉见阎解成一脸疲惫，心也软了几分，也就不去催促了，反而坐在床边，温声说道。 “怎么了？又没收到东西？” 第175章 阎解成空手而归 看着大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三大爷顿时升起了一股火气，骂了一句。 “吃好了还不滚，还在这干嘛？” “爸，您就不能让我在这歇会儿。” “要歇回你们屋歇，我们也得睡觉了。” “好。” 夜里十点多，院子里只剩下了蝈蝈的叫声，中院西厢房一道身影轻车熟路地走了出来，到了前院，推开东厢房的门，闪身进去了。 秦淮茹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皮肤也透着一股水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建国感觉自从秦淮茹跟了自己，皮肤越来越好了。 把秦淮茹一把拉进了怀里，虽然生过了三个孩子，可身材没有一丝地走形，反倒是更加的丰腴水润。 抱在怀里，浑身上下软软的凉凉的，非常舒服。 把早都准备好的最后一份猪脚炖黄豆拿给了她，秦淮茹就这样坐在李建国怀里，一边忍受着他的上下其手，一边把还有些温热的猪脚全都吃光。 一声轻吟，仿佛吹响了战争的号角，一场战斗快速的进入到了白热化。 一个小时后，秦淮茹吐出嘴里咬着的毛巾，强忍着一波波快感，低声哀求道。 “建国，姐真的不行了，你饶了我！” 看着一脸疲惫的秦淮茹，李建国也不忍心继续下去，停下了动作，然后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她。 “建国，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厉害了，以前我还能勉强应付，可现在除非于莉也过来，要不然，我可承受不了。” 李建国一想，也确实如此，没想到系统升级，不仅仅简单地强化了自己的力量，而是彻彻底底地增强。 “别说话，休息一下就回去。” “嗯。” 过了一会儿，秦淮茹开口说道。 “建国，你是不是还难受。” “没关系，过一会就好了。” “要不，我帮你！” “怎么帮？” … 半个小时以后，秦淮茹这次是揉着脸颊走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李建国这半个月，每天白天都会去招待所帮工人干活，晚上要么去陈雪茹家，要么就回四合院。 等到周日，一大早就会去找丁秋楠，上周还去爬了一次八达岭长城，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唯一遗憾的就是于莉不能常来，隔三差五地才能过来一次，毕竟阎解成还在家里，不敢天天都往李建国这里跑。 今儿下了班，自行车把手上挂着着两瓶酒，一进四合院就被三大爷看见了。 “呦，建国，今儿有什么高兴的事，还买了两瓶酒。” 李建国停好自行车，笑着对三大爷说道。 “这不是招待所的装修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吗！心里高兴，就打算晚上喝点，怎么样？三大爷，晚上一起来点儿。” 李建国手里提着酒的自然不是买的，而是农场里的酿酒坊自己酿造的。 经过半个月的酿造，第一批白酒已经出炉，李建国偷偷尝了一口，口感醇厚，香味浓郁，风味独特。 白薯酿出来的酒，一般都有一股淡淡地苦味，可农场酿酒坊出来的地瓜烧，却一点苦味都没有，细细品尝，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李建国喝过以后，觉得虽然比不上那些汾酒茅台之类的，可也比那些供销社里的散酒好得多，如果拿出去卖的话，估计一斤怎么也得卖一块多。 “那不好。” 三大爷闫埠贵虽然嘴上说着不好，可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李建国手里提着的两瓶酒，口水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嗐，那有啥，正好我一个人喝酒也无聊，正好您能给我做个伴，咱们好好聊一聊。” “行，那我等会儿就过去。” 回了屋没多久，秦淮茹就推门进来了，收拾了一下床头的脏衣服，又把屋子里打扫了一番，然后就要出去。 “秦姐，晚上我要请三大爷喝酒，你一会儿帮我炸点儿花生米，再炒几个鸡蛋，柜子里的鸡蛋也拿几个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秦淮茹闻言一喜，往屋门口看了一眼，飞快地在李建国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不等李建国又下一步动作，就一溜烟地出去了。 院里的几个大妈见秦淮茹从李建国屋里端出的脏衣服，也都见怪不怪了，最多背地里酸上几句，毕竟反正就是洗几件衣服，收拾一下屋子，每个月可有不少粮食拿。 “淮茹，又洗衣服呢！” “嗯，白天得上班，只能下了班再洗。” “老贾家娶了你这个儿媳妇，可真是祖坟冒烟了，孝顺懂事还勤快。” “婶子，看您说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还没聊几句，贾张氏那张吊睄三角眼就从窗户后冒了出来，一脸阴沉的看着院子里的众人。 夏天的衣服本就不多，十来分钟就洗好了，晾在李建国房前的晾衣绳上以后，就进了厨房，开始做饭了。 不一会儿炸花生和煎鸡蛋的香味就缭绕在了院子之中，几个孩子就蹲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看着李建国家的厨房。 李建国看着院子里的孩子，走进了厨房，端起了炸好的花生米，来到院子里，对着这群孩子说道。 “都过来，每人给你们拿几颗，香香嘴儿就成，剩下的我还得留着喝酒呢。” 这群孩子一听，全都兴奋地围了过来，李建国每人给了几颗，不是李建国小气，而是年代不一样。 李建国身为采购员，过得比他们好一点，他们只会羡慕，毕竟自家孩子也跟着沾了光。 要是过得太好，他们就会嫉妒你，人心难测，虽然是十年浩劫，可现在已经开始初现端倪了，是该早作准备了。 三大爷家，阎解成又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到了家，直接往床上一摊，动也不想动。 “起来，身上脏死了，去门口拍打拍打，身上全是灰。” “媳妇，我累死了，一会儿再去，让我先歇歇。” 于莉见阎解成一脸疲惫，心也软了几分，也就不去催促了，反而坐在床边，温声说道。 “怎么了？又没收到东西？” 第176章 取经 阎解成一脸颓废，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道。 “媳妇，你说，这都半个月了，我就收上来二斤鸡蛋，眼瞅着就要到月底了，离着这个月的指标还差得远呢，我该咋办呀。” 于莉看着阎解成，也有些心疼，毕竟是两口子，于是开口说道。 “要不你去找李建国问问，取取经，毕竟他可干了三年采购，这里面的道道可比你摸得清。” 阎解成听了这话，脸上一喜，激动地握着于莉的手，说道。 “谢谢你，媳妇，你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真是个猪脑子，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于莉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温声说道。 “那你赶紧去！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带着，可别空着手去。” 一听要拿东西，阎解成立即就不乐意了，喃喃说道。 “都是一个院儿的，他应该不会要咱的东西。” 于莉看着抠抠搜搜的阎解成，心底也是愈发的失望了。 “要不要那是人的事，送不送是你的事，再说了，你忘了上次二大爷的事了？你觉着自个儿比二大爷面子还大。” “那好，可，我手里没钱，也没票。” 闻言，于莉只好从床头的枕头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两张半斤的糕点票还有一块钱。 然后又把剩下的钱票包好，放回了枕头里。 “给，买一斤糕点提着，也好看些。” “这也太多了，要不咱给他半斤，剩半斤咱们也尝尝。” 看着阎解成一脸谄媚，顿时有些生气，把钱票往他手里一拍，道。 “随你，反正着急的又不是我，我的工作可是干得好好的。” 一见媳妇生气，阎解成也顾不得那些糕点了，连忙低声下气地哄道。 “行，媳妇，都听你的，你别生气，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阎解成就冲出了屋子，往巷口的供销社去了。 看着风风火火跑出去的阎解成，三大妈疑惑地看了看，就听背后三大爷说道。 “我去建国那了，我的窝头收起来，明儿早上吃。” “哎，知道了，老头子，刚我看到老大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怕不是有什么事。” 三大爷歪着头往垂花门看了看，又瞄了一眼正亮着灯的阎解成的小屋，摆了摆手，说道。 “应该没什么事，别瞎操心了。” “哎，我知道了。” 说完就去照看炉子上的晚饭了。 三大爷又看了小屋一眼，这才端着半碗咸菜，走向了东厢房。 客厅里，早都摆好了酒菜，除了花生米和大葱炒鸡蛋，还有一盘炒白菜，几张二合面烙的葱油饼子，金黄金黄的，看着就香。 “三大爷来了，快坐，都等你半天了。” 三大爷笑着进了屋，放下手里的半碗咸菜，说道。 “今儿也算沾了你的光了，不瞒你，上次开荤，还是你请客喝酒的时候。” “嗐，都是粮食闹得，等灾荒过了，就好了，我相信，咱们这个新中国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建国你说得太对了。” “不说了，喝酒。” 说着，李建国打开了酒瓶的盖子，顿时一股酒香就弥漫而出，待到酒液倒满酒杯时，三大爷已经望眼欲穿了。 端起酒杯，李建国说道。 “祝愿新中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三大爷点了点头，跟李建国碰了杯，然后先是小口抿了一点，然后才一饮而尽。 仿佛喝了什么琼浆玉液一般，眯缝着眼，满脸的陶醉之色。 “建国，这是什么酒？我怎么觉着比泸州老窖还好。” “喝着好就多喝一点。” 说完，就又给三大爷满上。 又喝了几杯，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阎解成。 阎解成一脸谄媚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包点心，说道。 “建国，喝着呢？爸，你也在呢？” 顺着打开的大门，阎解成自然也看见了坐在客厅的三大爷。 “嗯，你这是过来干什么呢？” 阎解成讪笑着，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向李建国讨主意的，只好说道。 “这不是过来感谢建国兄弟给我们两口子介绍工作吗，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没什么积蓄，就买了一斤点心，多少也算是我们两口子的心意。” 李建国笑着接过了阎解成递过来的点心，然后拉着他的胳膊，说道。 “解成哥，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几杯。” 阎解成嘴里说着：这不好，一边看着桌子上的吃食狂吞口水，然后半推半就地就坐到了桌子旁。 二合面的饼子，炒鸡蛋，炸花生，酒，这些东西即使逢年过节，三大爷家也不见得能吃得上。 李建国又给阎解成拿了一副碗筷杯子，阎解成对着他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抓起一张饼子，吃了起来。 阎解成坐下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只埋头干饭，两人举杯他就陪着喝一杯，五张成年人两个巴掌大的葱油饼，他一口气吃了三个，炒鸡蛋更是一点没剩。 看得三大爷眼角直抽，若不是在李建国家里，顾及着最后一点脸面，早都大嘴巴抽上去了。 阎解成吃饱以后，这才注意到面色不善的三大爷，尴尬地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 “建国，哥敬你一杯，谢谢你给我们介绍工作。以后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 说着把手里那杯酒一饮而尽。 “看你说得，都是邻里邻居的，应该的。” 说完，也陪着阎解成把手里的酒喝了下去。 “唉！” 喝完，阎解成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建国，你是不知道，科里的那些采购员也太不是东西了，仗着自己资历老，就知道欺负我。” “哦～还有这回事？你没跟主任说？” 阎解成讪笑了两声，有些尴尬，没去接李建国的话。 “都是些小事，没必要。今儿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请教请教。” “解成哥，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就是关于厂里的采购任务的。我这也是从早跑到晚，可怎么一点东西都收不上来。” 第176章 取经 阎解成一脸颓废，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道。 “媳妇，你说，这都半个月了，我就收上来二斤鸡蛋，眼瞅着就要到月底了，离着这个月的指标还差得远呢，我该咋办呀。” 于莉看着阎解成，也有些心疼，毕竟是两口子，于是开口说道。 “要不你去找李建国问问，取取经，毕竟他可干了三年采购，这里面的道道可比你摸得清。” 阎解成听了这话，脸上一喜，激动地握着于莉的手，说道。 “谢谢你，媳妇，你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真是个猪脑子，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于莉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温声说道。 “那你赶紧去！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带着，可别空着手去。” 一听要拿东西，阎解成立即就不乐意了，喃喃说道。 “都是一个院儿的，他应该不会要咱的东西。” 于莉看着抠抠搜搜的阎解成，心底也是愈发的失望了。 “要不要那是人的事，送不送是你的事，再说了，你忘了上次二大爷的事了？你觉着自个儿比二大爷面子还大。” “那好，可，我手里没钱，也没票。” 闻言，于莉只好从床头的枕头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两张半斤的糕点票还有一块钱。 然后又把剩下的钱票包好，放回了枕头里。 “给，买一斤糕点提着，也好看些。” “这也太多了，要不咱给他半斤，剩半斤咱们也尝尝。” 看着阎解成一脸谄媚，顿时有些生气，把钱票往他手里一拍，道。 “随你，反正着急的又不是我，我的工作可是干得好好的。” 一见媳妇生气，阎解成也顾不得那些糕点了，连忙低声下气地哄道。 “行，媳妇，都听你的，你别生气，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阎解成就冲出了屋子，往巷口的供销社去了。 看着风风火火跑出去的阎解成，三大妈疑惑地看了看，就听背后三大爷说道。 “我去建国那了，我的窝头收起来，明儿早上吃。” “哎，知道了，老头子，刚我看到老大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怕不是有什么事。” 三大爷歪着头往垂花门看了看，又瞄了一眼正亮着灯的阎解成的小屋，摆了摆手，说道。 “应该没什么事，别瞎操心了。” “哎，我知道了。” 说完就去照看炉子上的晚饭了。 三大爷又看了小屋一眼，这才端着半碗咸菜，走向了东厢房。 客厅里，早都摆好了酒菜，除了花生米和大葱炒鸡蛋，还有一盘炒白菜，几张二合面烙的葱油饼子，金黄金黄的，看着就香。 “三大爷来了，快坐，都等你半天了。” 三大爷笑着进了屋，放下手里的半碗咸菜，说道。 “今儿也算沾了你的光了，不瞒你，上次开荤，还是你请客喝酒的时候。” “嗐，都是粮食闹得，等灾荒过了，就好了，我相信，咱们这个新中国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建国你说得太对了。” “不说了，喝酒。” 说着，李建国打开了酒瓶的盖子，顿时一股酒香就弥漫而出，待到酒液倒满酒杯时，三大爷已经望眼欲穿了。 端起酒杯，李建国说道。 “祝愿新中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三大爷点了点头，跟李建国碰了杯，然后先是小口抿了一点，然后才一饮而尽。 仿佛喝了什么琼浆玉液一般，眯缝着眼，满脸的陶醉之色。 “建国，这是什么酒？我怎么觉着比泸州老窖还好。” “喝着好就多喝一点。” 说完，就又给三大爷满上。 又喝了几杯，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阎解成。 阎解成一脸谄媚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包点心，说道。 “建国，喝着呢？爸，你也在呢？” 顺着打开的大门，阎解成自然也看见了坐在客厅的三大爷。 “嗯，你这是过来干什么呢？” 阎解成讪笑着，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向李建国讨主意的，只好说道。 “这不是过来感谢建国兄弟给我们两口子介绍工作吗，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没什么积蓄，就买了一斤点心，多少也算是我们两口子的心意。” 李建国笑着接过了阎解成递过来的点心，然后拉着他的胳膊，说道。 “解成哥，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几杯。” 阎解成嘴里说着：这不好，一边看着桌子上的吃食狂吞口水，然后半推半就地就坐到了桌子旁。 二合面的饼子，炒鸡蛋，炸花生，酒，这些东西即使逢年过节，三大爷家也不见得能吃得上。 李建国又给阎解成拿了一副碗筷杯子，阎解成对着他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抓起一张饼子，吃了起来。 阎解成坐下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只埋头干饭，两人举杯他就陪着喝一杯，五张成年人两个巴掌大的葱油饼，他一口气吃了三个，炒鸡蛋更是一点没剩。 看得三大爷眼角直抽，若不是在李建国家里，顾及着最后一点脸面，早都大嘴巴抽上去了。 阎解成吃饱以后，这才注意到面色不善的三大爷，尴尬地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 “建国，哥敬你一杯，谢谢你给我们介绍工作。以后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 说着把手里那杯酒一饮而尽。 “看你说得，都是邻里邻居的，应该的。” 说完，也陪着阎解成把手里的酒喝了下去。 “唉！” 喝完，阎解成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建国，你是不知道，科里的那些采购员也太不是东西了，仗着自己资历老，就知道欺负我。” “哦～还有这回事？你没跟主任说？” 阎解成讪笑了两声，有些尴尬，没去接李建国的话。 “都是些小事，没必要。今儿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请教请教。” “解成哥，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就是关于厂里的采购任务的。我这也是从早跑到晚，可怎么一点东西都收不上来。” 第177章 李建国的主意 李建国喝了口酒，又夹了两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压了压酒气，这才说道。 “你平时都是去哪收东西的？” “救城外的生产队。” “呵！怪不得呢！” “怎么说。” “这方圆不说多三十里的村子都有固定的采购员去收购村里的物资，只要价钱相差不大，他们不会把物资卖给别的采购员的，更何况你又是新来的，连个相熟的生产队都没有。” “怪不得呢，那些村子里的人连理都不理我。建国，你脑子灵活，给哥想个办法，眼瞅着就要到月底了，哥这个月的指标连一半都没弄到呢。” 三大爷看着阎解成，心底叹息一声，毕竟是自家孩子，于是也开口帮腔道。 “建国，给出个主意，帮解成一把。” 李建国喝了一口酒，沉吟了一番，开口说道。 “解成哥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怎么讲，快给我说说。” 阎解成听了，连忙起身，拿起酒瓶给李建国把酒杯满上。 “俗话说得好，谁家还没个穷亲戚，三大爷，您家里就没个在城外的亲戚？” 听了这话，三大爷尴尬地笑了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于莉那头有没有？实在不行院里总有人家里有乡下的亲戚，虽说不一定能帮你采购到物资，可牵线搭桥总行，总好过你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地乱撞强。” “还有呢？” 阎解成继续问李建国。 “还有就是走远些，三十里收不到就跑五十里，五十里收不到就跑八十里，实在不行，往南去大兴，密云，往北去良乡，往山里跑，总能收到好东西。” 阎解成听完一脸苦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李建国也不再劝他，反正主意自己是出了的，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跟三大爷碰了一个。 阎解成犹豫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 “建国，这主意真的行吗？” 李建国拿了一张葱油饼子，卷了些咸菜，咬上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行不行的还得看人，办事不能太小气，说话说的好，烟搭桥酒铺路，出门在外，要想办成事，就不能太小气。” 一听这话，阎解成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 “我去给他们送钱，还得买酒买烟，我图什么啊？” “我就问你一句，这北平城这么多厂子，采购员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人家为什么非得卖给你，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实在不行人家自己吃了也不亏。” 阎解成被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坐下身子，在那里生着闷气。 三人喝了整整一瓶酒，三大爷这才带着不情不愿的阎解成回了家。 见三大爷父子回了家，李建国关上房门，躺倒在了里屋的炕上。 三大爷父子回到了家，阎解成仍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摆那副死人样子给谁看，谁欠你钱了还是咋了！” 一说到这，阎解成顿时激动起来。 “爸，李建国可是收了我一斤点心，结果啥主意都没出。” 三大爷眼睛一瞪，眉毛一竖。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人建国就差嚼碎了喂给你吃了。” “他说啥了？我怎么没听见，尽说些废话，谁不知道走远些，密云我也不是没去过，可不也什么都没收到。” “你怎么去的？哪个大队？什么人的关系？拿了什么东西？送了什么礼？” “我，我坐车去的。” “就空着手去的？” “要不然呢？我可是轧钢厂的采购员！” “你啊你，我该说你什么好，烂泥扶不上墙。” “爸，到底他李建国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你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 “李建国要是我儿子，我做梦都能笑醒。” “哼。” 阎解成自然是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咋了，咋还吵起来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坐在床上缝补衣服的三大妈，放下手里的针线劝了起来。 被三大妈一劝，三大爷压下心里的火气，说道。 “明天你先去于莉娘家看看，有没有乡下的亲戚，最好远一些，多去几天，去的时候，带两瓶酒几包烟，听建国的准没错。” “爸～你也知道，我们两口子哪有什么钱啊！要不，您借我点？等月底开了支，我一准还你。” “滚滚滚，没有，别耽误老子睡觉。” 说着，就把阎解成推搡了出去。 “爸，爸～” 喊了两声，见闫埠贵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只好讪讪地回了屋子。 一进屋，于莉就问道。 “怎么样了？建国怎么说？” “嗐，别提了。” 说着就把李建国的话原原本本地跟于莉说了起来，听完后，于莉陷入了沉思，然后又从枕头下掏出那个小布包，咬咬牙直接连同小布包一起塞到了阎解成手里。 “建国是个好人，肯定不会害你，咱就听他一回，明儿一早你就去买东西，乡下我有一个大姨，我给你写一个地址，明儿一早你就过去，买上几斤白薯一同送去。” 阎解成两口子又在屋子里合计了一番，这才熄灯上床，许是今儿晚上吃饱了，阎解成来了兴致，抱着于莉上下摸索。 没成想，却被于莉一把推开。 “别闹了，累了一天了，你不累啊？明儿还得早起，赶紧睡。” 说完转身背对着阎解成睡了。 阎解成躺在床上，渐渐地酒意上头，也沉沉地睡了。 月上中天，两道身影几乎前后脚地进了东厢房。 今夜的于莉格外的主动热情，两女难得的让李建国败下阵来。 感受着后腰隐隐的酸痛，不由得感叹一声，左拥右抱的日子果然不是那么好过的。 趴在李建国怀里，于莉还是问了出来。 “建国，你给阎解成出得主意真的能成吗？” “成是肯定没问题的，我就是这么弄的，但是阎解成，呵呵…” 李建国轻笑一声，接下来的话就没再说了，毕竟他的为人处世，四合院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即使是刚结婚的于莉，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第177章 李建国的主意 李建国喝了口酒，又夹了两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压了压酒气，这才说道。 “你平时都是去哪收东西的？” “救城外的生产队。” “呵！怪不得呢！” “怎么说。” “这方圆不说多三十里的村子都有固定的采购员去收购村里的物资，只要价钱相差不大，他们不会把物资卖给别的采购员的，更何况你又是新来的，连个相熟的生产队都没有。” “怪不得呢，那些村子里的人连理都不理我。建国，你脑子灵活，给哥想个办法，眼瞅着就要到月底了，哥这个月的指标连一半都没弄到呢。” 三大爷看着阎解成，心底叹息一声，毕竟是自家孩子，于是也开口帮腔道。 “建国，给出个主意，帮解成一把。” 李建国喝了一口酒，沉吟了一番，开口说道。 “解成哥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怎么讲，快给我说说。” 阎解成听了，连忙起身，拿起酒瓶给李建国把酒杯满上。 “俗话说得好，谁家还没个穷亲戚，三大爷，您家里就没个在城外的亲戚？” 听了这话，三大爷尴尬地笑了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于莉那头有没有？实在不行院里总有人家里有乡下的亲戚，虽说不一定能帮你采购到物资，可牵线搭桥总行，总好过你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地乱撞强。” “还有呢？” 阎解成继续问李建国。 “还有就是走远些，三十里收不到就跑五十里，五十里收不到就跑八十里，实在不行，往南去大兴，密云，往北去良乡，往山里跑，总能收到好东西。” 阎解成听完一脸苦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李建国也不再劝他，反正主意自己是出了的，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跟三大爷碰了一个。 阎解成犹豫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 “建国，这主意真的行吗？” 李建国拿了一张葱油饼子，卷了些咸菜，咬上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行不行的还得看人，办事不能太小气，说话说的好，烟搭桥酒铺路，出门在外，要想办成事，就不能太小气。” 一听这话，阎解成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 “我去给他们送钱，还得买酒买烟，我图什么啊？” “我就问你一句，这北平城这么多厂子，采购员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人家为什么非得卖给你，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实在不行人家自己吃了也不亏。” 阎解成被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坐下身子，在那里生着闷气。 三人喝了整整一瓶酒，三大爷这才带着不情不愿的阎解成回了家。 见三大爷父子回了家，李建国关上房门，躺倒在了里屋的炕上。 三大爷父子回到了家，阎解成仍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摆那副死人样子给谁看，谁欠你钱了还是咋了！” 一说到这，阎解成顿时激动起来。 “爸，李建国可是收了我一斤点心，结果啥主意都没出。” 三大爷眼睛一瞪，眉毛一竖。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人建国就差嚼碎了喂给你吃了。” “他说啥了？我怎么没听见，尽说些废话，谁不知道走远些，密云我也不是没去过，可不也什么都没收到。” “你怎么去的？哪个大队？什么人的关系？拿了什么东西？送了什么礼？” “我，我坐车去的。” “就空着手去的？” “要不然呢？我可是轧钢厂的采购员！” “你啊你，我该说你什么好，烂泥扶不上墙。” “爸，到底他李建国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你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 “李建国要是我儿子，我做梦都能笑醒。” “哼。” 阎解成自然是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咋了，咋还吵起来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坐在床上缝补衣服的三大妈，放下手里的针线劝了起来。 被三大妈一劝，三大爷压下心里的火气，说道。 “明天你先去于莉娘家看看，有没有乡下的亲戚，最好远一些，多去几天，去的时候，带两瓶酒几包烟，听建国的准没错。” “爸～你也知道，我们两口子哪有什么钱啊！要不，您借我点？等月底开了支，我一准还你。” “滚滚滚，没有，别耽误老子睡觉。” 说着，就把阎解成推搡了出去。 “爸，爸～” 喊了两声，见闫埠贵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只好讪讪地回了屋子。 一进屋，于莉就问道。 “怎么样了？建国怎么说？” “嗐，别提了。” 说着就把李建国的话原原本本地跟于莉说了起来，听完后，于莉陷入了沉思，然后又从枕头下掏出那个小布包，咬咬牙直接连同小布包一起塞到了阎解成手里。 “建国是个好人，肯定不会害你，咱就听他一回，明儿一早你就去买东西，乡下我有一个大姨，我给你写一个地址，明儿一早你就过去，买上几斤白薯一同送去。” 阎解成两口子又在屋子里合计了一番，这才熄灯上床，许是今儿晚上吃饱了，阎解成来了兴致，抱着于莉上下摸索。 没成想，却被于莉一把推开。 “别闹了，累了一天了，你不累啊？明儿还得早起，赶紧睡。” 说完转身背对着阎解成睡了。 阎解成躺在床上，渐渐地酒意上头，也沉沉地睡了。 月上中天，两道身影几乎前后脚地进了东厢房。 今夜的于莉格外的主动热情，两女难得的让李建国败下阵来。 感受着后腰隐隐的酸痛，不由得感叹一声，左拥右抱的日子果然不是那么好过的。 趴在李建国怀里，于莉还是问了出来。 “建国，你给阎解成出得主意真的能成吗？” “成是肯定没问题的，我就是这么弄的，但是阎解成，呵呵…” 李建国轻笑一声，接下来的话就没再说了，毕竟他的为人处世，四合院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即使是刚结婚的于莉，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第178章 被扣押 要说三大爷教育孩子的本事跟二大爷那是半斤八两，一个是非打即骂，一个是斤斤计较，全都让自家孩子学了个干净。 例如阎解成，三大爷虽说人抠门了一点，但人也精明，看事看人都清楚着呢，阎解成不仅他爸的抠门学到了，还来了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尤其到后期，说一句见小利而忘义，谋大事而惜身一点也不为过。 三人又温存了一番，然后两女又前后脚地离开了东厢房。 回到了小耳房，于莉看着床上正沉睡着的阎解成，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坐到床上，伸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睡的迷迷糊糊地阎解成被一脚踹醒，迷迷瞪瞪地说道。 “咋了，媳妇？” “你压到我头发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往旁边又挪了挪，一歪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不过时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喝完早餐奶后，李建国骑车去了招待所，看着早早就过来赶工的工人，李建国笑着跟众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叫来了郭师傅和牛师傅。 “两位师傅，辛苦了，这有三条烟，拿回去跟兄弟们分分。” 两人一见，笑着接了过去，嘴里还说道。 “谢谢李所长了。” “别客气。对了，跟兄弟们说一下，明儿我再弄几斤猪肉，咱明天吃猪肉炖粉条。” “好嘞，我一会就回去跟他们说。” “郭师傅，牛爷，我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工程第二。” “我晓得，我一定帮您盯紧了他们，绝对把活给您干得漂漂亮亮。” “行，那我就放心了，今儿我有事，缺什么就跟于莉同志说，我们都是一个院的，晚上她可以跟我说。” “行。” 在招待所转了一圈，看了看已经完成大半的装修，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往行政楼走去。 副厂长办公室，李怀德看着笑嘻嘻地走进来的李建国，笑着说道。 “建国，得有半个月没过来了？今儿怎么有时间过来，招待所遇着什么困难了？” 李建国也不客气，直接说出了来这的目的。 “李哥，咱这招待所眼瞅着就要完工了，可我这厨子可还没着落呢？您给想想办法，给张罗一个大厨。” “去你的，还大厨，咱们厂不是有个何雨柱吗？他的川菜做得可地道。” “嗐，川菜，也就偶尔吃吃还行，要想上台面儿，还得找正宗的鲁菜师傅。” “你以为这北平城是我们家的，想找厨子就给你找一个，有个川菜厨子就不错了，我到了这么多的厂子，也就数咱们厂的何雨柱手艺最好。” “嘿嘿…李哥。” 李怀德看着嬉皮笑脸地李建国，笑骂道。 “你小子是不是已经有目标了！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得忙呢！没时间跟你在这打马虎眼。” 李建国谄媚地拿过一旁桌子上的热水壶，给李怀德的水杯倒满热水，这才说道。 “李哥，还记得上次开的那个机修厂的厂长吗？他不是说他们厂有一个厨子吗？我打听了，手艺还不错，要不您给打个电话？给说道说道。” 李怀德伸出手点了点李建国，笑道。 “就知道你个小滑头没打什么好主意，这算盘都打到兄弟单位的头上了。” “嘿嘿…” 李建国笑着挠了挠头。 李怀德看着一脸老实模样的李建国，说道。 “行，我一会儿就给机修厂打个电话。还有别的事吗？” 李建国听了李怀德的承诺，也笑着说道。 “没了，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等我把人弄来，让他炒几个菜您尝尝。” “行了，赶紧去，别在这碍眼。” 李怀德笑着赶走了李建国，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开始继续看起了手里的文件。 从行政楼下来，李建国骑上自行车离开了轧钢厂，到了供销社买了一点糖果点心之类的小零食，让售货员给分成了好几份。 到了轧钢厂，李建国被保卫科的人扣在了门卫室，一个个地全都冷冷地看着他。 李建国也不生气，就坐在门卫室的椅子上，悠闲的掏出一包香烟然后抽了起来。 保卫科的人也不管他，除了不让他离开，其它的事就当没看见。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门卫室门口忽然热闹了起来，紧接着就从门口涌进来四五个人，为首的正是机修厂厂长刘昌峰。 一见到李建国，连忙上前两步，伸出手说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李所长，让你久等了。” 李建国也站起身来，握住刘昌峰的手笑着说道。 “没关系，刘厂长刚接手机修厂，公务繁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刘昌峰听了这话，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热情地拉这李建国的胳膊往外走，然后说道。 “李所长，快跟我走，小食堂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咱们边吃边聊。” 李建国也不矫情，跟着刘厂长就出了保卫科。 跟在刘昌峰身边的那个青年秘书狠狠地瞪了保卫科里的众人一眼，冷冷地说道。 “等着。” 说完，就快步跟了出去，只留下保卫科众人脸色难看，对视一眼后，全都涌向了保卫科的主任办公室。 正在办公室喝茶的范大奎看到涌进来的几个保卫员，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问道。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了？” 几个保卫员全都低着头也不说话，让范大奎更加着急了，手往办公桌上猛地一拍，震得桌子上的水杯都跳了起来，喝道。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虎子，你说。” 被范大奎指着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同事，这才把刚才的事娓娓道来。 范大奎听完，气得抓起身前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几人身前的地上，茶水溅得办公室到处都是，几人也不敢躲，头却更低了。 “谁她妈给你们的胆子，敢扣押总厂来的人？谁出的主意？啊～说啊！怎么了，哑巴了？” 第178章 被扣押 要说三大爷教育孩子的本事跟二大爷那是半斤八两，一个是非打即骂，一个是斤斤计较，全都让自家孩子学了个干净。 例如阎解成，三大爷虽说人抠门了一点，但人也精明，看事看人都清楚着呢，阎解成不仅他爸的抠门学到了，还来了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尤其到后期，说一句见小利而忘义，谋大事而惜身一点也不为过。 三人又温存了一番，然后两女又前后脚地离开了东厢房。 回到了小耳房，于莉看着床上正沉睡着的阎解成，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坐到床上，伸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睡的迷迷糊糊地阎解成被一脚踹醒，迷迷瞪瞪地说道。 “咋了，媳妇？” “你压到我头发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往旁边又挪了挪，一歪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不过时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喝完早餐奶后，李建国骑车去了招待所，看着早早就过来赶工的工人，李建国笑着跟众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叫来了郭师傅和牛师傅。 “两位师傅，辛苦了，这有三条烟，拿回去跟兄弟们分分。” 两人一见，笑着接了过去，嘴里还说道。 “谢谢李所长了。” “别客气。对了，跟兄弟们说一下，明儿我再弄几斤猪肉，咱明天吃猪肉炖粉条。” “好嘞，我一会就回去跟他们说。” “郭师傅，牛爷，我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工程第二。” “我晓得，我一定帮您盯紧了他们，绝对把活给您干得漂漂亮亮。” “行，那我就放心了，今儿我有事，缺什么就跟于莉同志说，我们都是一个院的，晚上她可以跟我说。” “行。” 在招待所转了一圈，看了看已经完成大半的装修，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往行政楼走去。 副厂长办公室，李怀德看着笑嘻嘻地走进来的李建国，笑着说道。 “建国，得有半个月没过来了？今儿怎么有时间过来，招待所遇着什么困难了？” 李建国也不客气，直接说出了来这的目的。 “李哥，咱这招待所眼瞅着就要完工了，可我这厨子可还没着落呢？您给想想办法，给张罗一个大厨。” “去你的，还大厨，咱们厂不是有个何雨柱吗？他的川菜做得可地道。” “嗐，川菜，也就偶尔吃吃还行，要想上台面儿，还得找正宗的鲁菜师傅。” “你以为这北平城是我们家的，想找厨子就给你找一个，有个川菜厨子就不错了，我到了这么多的厂子，也就数咱们厂的何雨柱手艺最好。” “嘿嘿…李哥。” 李怀德看着嬉皮笑脸地李建国，笑骂道。 “你小子是不是已经有目标了！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得忙呢！没时间跟你在这打马虎眼。” 李建国谄媚地拿过一旁桌子上的热水壶，给李怀德的水杯倒满热水，这才说道。 “李哥，还记得上次开的那个机修厂的厂长吗？他不是说他们厂有一个厨子吗？我打听了，手艺还不错，要不您给打个电话？给说道说道。” 李怀德伸出手点了点李建国，笑道。 “就知道你个小滑头没打什么好主意，这算盘都打到兄弟单位的头上了。” “嘿嘿…” 李建国笑着挠了挠头。 李怀德看着一脸老实模样的李建国，说道。 “行，我一会儿就给机修厂打个电话。还有别的事吗？” 李建国听了李怀德的承诺，也笑着说道。 “没了，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等我把人弄来，让他炒几个菜您尝尝。” “行了，赶紧去，别在这碍眼。” 李怀德笑着赶走了李建国，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开始继续看起了手里的文件。 从行政楼下来，李建国骑上自行车离开了轧钢厂，到了供销社买了一点糖果点心之类的小零食，让售货员给分成了好几份。 到了轧钢厂，李建国被保卫科的人扣在了门卫室，一个个地全都冷冷地看着他。 李建国也不生气，就坐在门卫室的椅子上，悠闲的掏出一包香烟然后抽了起来。 保卫科的人也不管他，除了不让他离开，其它的事就当没看见。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门卫室门口忽然热闹了起来，紧接着就从门口涌进来四五个人，为首的正是机修厂厂长刘昌峰。 一见到李建国，连忙上前两步，伸出手说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李所长，让你久等了。” 李建国也站起身来，握住刘昌峰的手笑着说道。 “没关系，刘厂长刚接手机修厂，公务繁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刘昌峰听了这话，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热情地拉这李建国的胳膊往外走，然后说道。 “李所长，快跟我走，小食堂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咱们边吃边聊。” 李建国也不矫情，跟着刘厂长就出了保卫科。 跟在刘昌峰身边的那个青年秘书狠狠地瞪了保卫科里的众人一眼，冷冷地说道。 “等着。” 说完，就快步跟了出去，只留下保卫科众人脸色难看，对视一眼后，全都涌向了保卫科的主任办公室。 正在办公室喝茶的范大奎看到涌进来的几个保卫员，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问道。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了？” 几个保卫员全都低着头也不说话，让范大奎更加着急了，手往办公桌上猛地一拍，震得桌子上的水杯都跳了起来，喝道。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虎子，你说。” 被范大奎指着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同事，这才把刚才的事娓娓道来。 范大奎听完，气得抓起身前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几人身前的地上，茶水溅得办公室到处都是，几人也不敢躲，头却更低了。 “谁她妈给你们的胆子，敢扣押总厂来的人？谁出的主意？啊～说啊！怎么了，哑巴了？” 第179章 请将不如激将 这时一个保卫员怯生生地说道。 “科长，我们只是让他在门卫室里等着，没有扣押他。” 听了这话，范大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子上的报纸狠狠地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你们是猪脑子吗！一个个地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是！从明天开始，所有人训练加倍，你们几个加三倍。哼，一天天的净给老子惹事。” “科长，我们也是为了给王超出一口气，真没别的意思。” “王超，他那是咎由自取，能保住工作都是祖坟冒青烟了，以权楳私，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说着，抓起外套就要往办公室外走。 食堂包厢里，刘厂长带着众人分宾落座，李建国被他拉着坐在了他的右手边，其他过来作陪的分别是后勤科长和财务科长，采购科长，以及刘厂长的秘书。 众人落座后，秘书殷勤的给众人身前的杯子倒上酒。 这时候刘厂长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欢迎李所长少来我们机修厂莅临指导，让我们一起敬李所长一杯。” 李建国连忙端起酒杯，放低姿态，谦虚地说道。 “刘厂长，您这是打我脸呢！我这资历浅薄，哪能给诸位老革命指导，今儿我就是来打秋风的。哈哈…” 说完，一口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酒杯翻转，没有一滴酒水滴落。 几人见此，也都笑了起来，也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 打了个哈哈，刘厂长这才招呼李建国吃菜。 刘昌峰虽然只是一个分厂厂长，可不论是职务还是行政等级都远远高于李建国，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客气呢。 就是因为李建国这次来代表的是李怀德，就像古时候的钦差大臣，代表的是皇帝。 这就是为什么李建国来之前去找了李怀德的原因。 “李所长，吃菜。” 李建国闻言也不客气，夹了一筷子炒鸡蛋送入了嘴里，咀嚼了两下，原本热烈的笑容低落了几分。 这自然都被刘昌峰等人看在眼里。 李建国放下筷子，疑惑地看向刘昌峰，道。 “刘厂长，这菜炒得也没您说得那么好啊！” 刘昌峰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李所长，你有所不知，我们厂原本有个大厨叫南易，手艺没得说，可出身不好，偏偏他又是个爱出风头的，前些日子被工人们拉去批斗，迫于无奈，我们只好把他送去扫厕所了。嘿嘿…” 一旁的秘书接话道。 “就因为这事，他倒把我们厂长记恨上了，今儿早我们请了三次他都没同意，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刘昌峰这么一说，李建国就想起来了，确实，南易那人跟何雨柱一样，有股子手艺人的傲气，偏偏又没有何雨柱的出身。 李建国听了刘厂长的话，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 “怪不得，那我能见见这个南易吗？” “当然可以，等我们吃完饭，我让人把他叫到办公室去。” “不用了，还是我亲自去看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又寒暄了一番，李建国这才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厕所附近。 “李所长，您进去，我就不过去了，当初就是我宣布的处罚结果，南易师傅对我可有着一肚子的怨气。” 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然后把剩下的一把塞到秘书手里，笑着说道。 “谢谢了，等我们招待所改造好了，一定请你去尝尝南易师傅的手艺。” “那我就先谢谢李所长了，您忙，我还有事，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您可以直接去行政楼找我。” 李建国装作普通人走向厕所，只见厕所门口，一群年轻工人正围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在那侃侃而谈，其他人全都一脸谄媚地看着他，有的人嘴角甚至都不争气的流下来口水。 “我跟你们说，这用来烧红烧肉的猪肉啊，最好是三层五花肉，先用猛火把猪皮烤的焦黄，刮洗干净，切成两指宽的大块。” “起锅烧油，放八角花椒小茴香炒香，然后放五花肉，等到五花肉两面微黄，这个时候香味就冒出来了。” “然后再放冰糖盐酱油，姜片葱段，翻炒上色过后，加水慢炖。” “那个香气呦，就从那个锅盖底下直往你的鼻子里钻。” “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每日早来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看着南易摇头晃脑的在那吹嘘，李建国笑着说道。 “说得真好，要我说啊，吃红烧肉还得去鸿宾楼，那的红烧肉，全北平城都是这个。” 李建国说着，还伸出大拇指。 一听鸿宾楼，南易撇了撇嘴，轻蔑地“切”了一声，然后不屑地说道。 “鸿宾楼？我跟你们说，丰泽园在一天，鸿宾楼只能排第二。” 听了南易的话，李建国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他，虽然什么也没说，可脸上写满了你她妈的别吹牛逼了。 老话说的好，请将不如激将，李建国用的就是激将法。 南易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小子，就想给他的脸上来一拳，不满的说道。 “咋了？不信？” “不信，听你刚才说得挺热闹，看来你也是个吃家。那你倒是说说丰泽园的红烧肉到底比鸿宾楼的好在哪？” 被李建国一问，南易顿时就哑火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最后只憋出了一句。 “反正就是比鸿宾楼的好。” 一旁的围着的年轻人看不下去了，插嘴说道。 “你谁啊？新来的？哪个车间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南师傅可是我们厂最厉害的厨师，他说丰泽园的红烧肉最好吃，那肯定是丰泽园的最好吃。” “对，肯定是丰泽园的最好吃。” 众人七嘴八舌地帮着南易说着话。 要说鸿宾楼和丰泽园的菜哪个好吃，真是见仁见智的事，都是北平数得着的大饭庄，谁又能比谁强到哪。 李建国扫了众人一眼，淡淡地说了句。 “咋了？你吃过？” “我，我…” 第179章 请将不如激将 这时一个保卫员怯生生地说道。 “科长，我们只是让他在门卫室里等着，没有扣押他。” 听了这话，范大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子上的报纸狠狠地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你们是猪脑子吗！一个个地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是！从明天开始，所有人训练加倍，你们几个加三倍。哼，一天天的净给老子惹事。” “科长，我们也是为了给王超出一口气，真没别的意思。” “王超，他那是咎由自取，能保住工作都是祖坟冒青烟了，以权楳私，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说着，抓起外套就要往办公室外走。 食堂包厢里，刘厂长带着众人分宾落座，李建国被他拉着坐在了他的右手边，其他过来作陪的分别是后勤科长和财务科长，采购科长，以及刘厂长的秘书。 众人落座后，秘书殷勤的给众人身前的杯子倒上酒。 这时候刘厂长端起酒杯，笑着说道。 “欢迎李所长少来我们机修厂莅临指导，让我们一起敬李所长一杯。” 李建国连忙端起酒杯，放低姿态，谦虚地说道。 “刘厂长，您这是打我脸呢！我这资历浅薄，哪能给诸位老革命指导，今儿我就是来打秋风的。哈哈…” 说完，一口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酒杯翻转，没有一滴酒水滴落。 几人见此，也都笑了起来，也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 打了个哈哈，刘厂长这才招呼李建国吃菜。 刘昌峰虽然只是一个分厂厂长，可不论是职务还是行政等级都远远高于李建国，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客气呢。 就是因为李建国这次来代表的是李怀德，就像古时候的钦差大臣，代表的是皇帝。 这就是为什么李建国来之前去找了李怀德的原因。 “李所长，吃菜。” 李建国闻言也不客气，夹了一筷子炒鸡蛋送入了嘴里，咀嚼了两下，原本热烈的笑容低落了几分。 这自然都被刘昌峰等人看在眼里。 李建国放下筷子，疑惑地看向刘昌峰，道。 “刘厂长，这菜炒得也没您说得那么好啊！” 刘昌峰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李所长，你有所不知，我们厂原本有个大厨叫南易，手艺没得说，可出身不好，偏偏他又是个爱出风头的，前些日子被工人们拉去批斗，迫于无奈，我们只好把他送去扫厕所了。嘿嘿…” 一旁的秘书接话道。 “就因为这事，他倒把我们厂长记恨上了，今儿早我们请了三次他都没同意，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刘昌峰这么一说，李建国就想起来了，确实，南易那人跟何雨柱一样，有股子手艺人的傲气，偏偏又没有何雨柱的出身。 李建国听了刘厂长的话，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 “怪不得，那我能见见这个南易吗？” “当然可以，等我们吃完饭，我让人把他叫到办公室去。” “不用了，还是我亲自去看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又寒暄了一番，李建国这才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厕所附近。 “李所长，您进去，我就不过去了，当初就是我宣布的处罚结果，南易师傅对我可有着一肚子的怨气。” 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然后把剩下的一把塞到秘书手里，笑着说道。 “谢谢了，等我们招待所改造好了，一定请你去尝尝南易师傅的手艺。” “那我就先谢谢李所长了，您忙，我还有事，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您可以直接去行政楼找我。” 李建国装作普通人走向厕所，只见厕所门口，一群年轻工人正围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在那侃侃而谈，其他人全都一脸谄媚地看着他，有的人嘴角甚至都不争气的流下来口水。 “我跟你们说，这用来烧红烧肉的猪肉啊，最好是三层五花肉，先用猛火把猪皮烤的焦黄，刮洗干净，切成两指宽的大块。” “起锅烧油，放八角花椒小茴香炒香，然后放五花肉，等到五花肉两面微黄，这个时候香味就冒出来了。” “然后再放冰糖盐酱油，姜片葱段，翻炒上色过后，加水慢炖。” “那个香气呦，就从那个锅盖底下直往你的鼻子里钻。” “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每日早来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看着南易摇头晃脑的在那吹嘘，李建国笑着说道。 “说得真好，要我说啊，吃红烧肉还得去鸿宾楼，那的红烧肉，全北平城都是这个。” 李建国说着，还伸出大拇指。 一听鸿宾楼，南易撇了撇嘴，轻蔑地“切”了一声，然后不屑地说道。 “鸿宾楼？我跟你们说，丰泽园在一天，鸿宾楼只能排第二。” 听了南易的话，李建国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他，虽然什么也没说，可脸上写满了你她妈的别吹牛逼了。 老话说的好，请将不如激将，李建国用的就是激将法。 南易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小子，就想给他的脸上来一拳，不满的说道。 “咋了？不信？” “不信，听你刚才说得挺热闹，看来你也是个吃家。那你倒是说说丰泽园的红烧肉到底比鸿宾楼的好在哪？” 被李建国一问，南易顿时就哑火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最后只憋出了一句。 “反正就是比鸿宾楼的好。” 一旁的围着的年轻人看不下去了，插嘴说道。 “你谁啊？新来的？哪个车间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南师傅可是我们厂最厉害的厨师，他说丰泽园的红烧肉最好吃，那肯定是丰泽园的最好吃。” “对，肯定是丰泽园的最好吃。” 众人七嘴八舌地帮着南易说着话。 要说鸿宾楼和丰泽园的菜哪个好吃，真是见仁见智的事，都是北平数得着的大饭庄，谁又能比谁强到哪。 李建国扫了众人一眼，淡淡地说了句。 “咋了？你吃过？”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