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王夫软萌可爱,妻主也无奈》 第1章 别哭了 朝曦王朝 凛冽的寒冬中,尽是刺骨的风还有纷扬落下的白雪,京城一片银装素裹,如同换上了洁白的冬衣,让人莫名觉得凄凉绝望。 寒冷刺骨的湖水将叶昭凤的身体紧紧地包围,无孔不入。 湖水刺骨的寒凉刺激着她的神经逐渐麻木,叶昭凤身在湖水中,身体没有挣扎,有些认命地让身体向湖水中心沉陷下去,她的意识也随之模糊。 活着什么的……真得太累了。 还是让她去死。 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她被父母遗弃,被男友背叛,被上司陷害,最后一纸癌症诊断书将她的人生撕得破碎。 她也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自己向着太阳的方向生长,她总能够到光,幸福对她而言应该是触手可及,可是没有。 努力到头,一无所有。 她不明白本来应该癌症身死的她又为什么会重生到异世界的叶昭凤身上。 可是她已经不想活下去了,信念已经破碎,她根本不想活。 再见。 随着意识的模糊,叶昭凤心中浮现出这两个字。 “快来人,九殿下又投湖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叶昭凤沉在湖底,意识被刺骨的湖水冰得十分模糊,她仰着头看着湖面,湖面上撒了金子般的光芒,正闪烁着光芒,叶昭凤伸手,指尖想抓住那闪烁的光子。 那就是通向天堂的方向。 忽然,那如同镜子般平静的湖面像是被什么撞碎了一样,湖面上那些隐隐闪动的光子一股脑地涌了进来,刺眼得很,耀目得很。 有个人扣紧她的腰身,在她耳边喊了一声,“妻主。” 紧接着她便被那人带着破水而出,叶昭凤意识模糊间只能看见侍从手忙脚乱地地抬着她进屋了,而那自水底就紧紧拽着她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叶昭凤想伸手紧紧拉住他,却没有半分力气,只能任由侍从将她抱进房中。 叶昭凤最后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那是谁? 奴冰将一件厚厚的毯子盖到全身湿漉漉的江温行身上,一边揽着他,奴冰还是习惯性地喊他公子。 瞧见自家公子一身湿漉漉,身体还被冻得发抖,他连忙拥着江温行回了房间,给江温行放了热水,让他进去泡着。 这大冷天的,那湖都能把人冻死。 就他家公子傻乎乎地跳下去,就他跳下去,九殿下又不把他放在心上! 奴冰心里一阵抱怨,可是却不敢对着江温行说什么。 江温行坐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浸泡着他那被湖水泡得有些冰冷的肌肤,他也渐渐从冷颤中缓过劲来,温热的水蒸汽缭绕着他精致的眉眼,墨黑色的长发在浴桶里面浮散开来,他有些虚脱地靠在浴桶壁上,问着站在一旁侍候的奴冰。 “殿下她怎么样了?” 江温行垂着纤长的睫翼,眼里尽是担忧,柔嫩的唇瓣微微抿着。 奴冰没好气的,道,“奴才瞧着死不了!” 要死早死了,这都是叶昭凤第九十九次自杀,她要是死,也早点清静。 反正他家公子本来就是守活寡,死了就守死寡,没有什么区别! 听见奴冰这话的语气,江温行不禁轻蹙着眉尖,对他轻声喝道,“奴冰!” 奴冰见他动怒,连忙,道,“不知道,奴才怎么知道!” 按照往常的经验来说,叶昭凤肯定又是没事! 还不如死了呢,折腾他家公子做啥! 江温行从浴桶里站起来,拿一旁的衣袍,一边跨出浴桶,一边将衣袍穿在身上,对奴冰,道,“我要去看看妻主。” 奴冰看着江温行才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衫就往外面跑去,奴冰拉都拉不住,他只好拿起一旁的披风,跟着江温行追了过去,一边喊道,“公子,外面风这么大,你倒是穿一件衣服。” 奴冰好在是追上了江温行,将披风披在江温行身上。 江温行来到叶昭凤的房门前,脚步却是微微顿了下,他才踏步进去,屋内通着地龙,比起外面的寒冷,屋内却暖如初春,瞬间让寒凉的肌肤都舒展了下来,屋内的侍从脚忙脚乱,大夫正在为叶昭凤号脉,号完脉后,又拿起银针给她失针。 银针扎在叶昭凤的手背上,针尾正颤颤地抖动着。 江温行站在一旁,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披风,他纤长窈窕的身姿有点弱不禁风,温润俊雅的面容也失去了血色,唇间发白,看起来,他很虚弱无力,可是一双精致的眼眸子却是充满担心地看向床上双眼紧闭的叶昭凤。 江温行对一旁正在施针的大夫,道,“殿下她没有事。” 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估计是泡了湖水受了风寒,江温行有些不适地抬手掩住自己的双唇,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大夫将银针收回来,看了江温行一眼,道,“九王夫不用担心,九殿下没有性命之忧,但是遭些苦头是免受不了的了。” 毕竟是那么冷的湖,没有人受得了的。 大夫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站起来,对江温行,道,“我开几副药,九王夫好生照顾,很快就能恢复了,不过九殿下在这么胡闹下去,在下就是有九只手也不一定能在救九殿下了。” 鬼知道,她这是第几次救叶昭凤于“危难之间”。 上吊,割腕,中毒,投湖……只能说这九殿下简直是个奇迹,她居然还能活着,这让大夫大为惊叹。 江温行连忙对一旁的奴冰,道,“快去送白大夫。” 奴冰将白大夫一同出了房间,房间内只剩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昭凤,还有站在一旁的江温行,床头旁边放置的博山炉,烟雾升腾,袅袅在空中盘旋。 江温行挪着脚步靠过去,在一旁坐下来,他握着叶昭凤放在腹部的手,手背有些寒凉,江温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温热的泪水砸到了叶昭凤的手背上,一滴,两滴……无法控制。 江温行伏在她的身上,肩头微微颤动着,他咬着有些泛白的唇口,低喃,道,“妻主。” 叶昭凤感觉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之间。 有时冷,冻得她瑟瑟发抖,可是有时热,烧得她热汗直流。 她置身于冰火两重天却是能够隐隐听到抽泣声,以及一只温柔的手用帕子拂过她的额头,而她的身体却是沉重如石,动弹不得,于是只能在冰火两重天中,听着那折磨耳朵的哭泣声,无可奈何。 这一天,那只手又抓着她哭泣,叶昭凤没有忍住,动了动手指,反抓住了那人的手,她的睫毛一掀,看到那张哭得泪如雨下的俊脸,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她不禁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唇口,说了一句话,“别哭了……” 这哭声真是把她给哭心碎了。 她自己死了,她都没有哭得那么伤心,他是得多伤心啊。 第2章 重新认识下 江温行了哭声一顿,抬起头看向已经睁开双眼的叶昭凤,愣了那么两三秒,才反应过来,道,“妻主,你……你醒了?” 叶昭凤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将自己拉起来。 江温行连忙扶她起身,帮她拿着枕头垫在她身后,他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叶昭凤,叶昭凤接过茶杯,顺到将江温行揽进怀里,将他的脸压在她的肩头。 江温行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旋即想挣扎开,却被叶昭凤用指尖挑起下颌,微微捏紧,她的指腹紧紧地压住他的唇瓣,用力地碾压了下,让江温行那有些苍白的唇口压出了点点殷红色,叶昭凤将另一只手中的茶杯抵到江温行的唇瓣,逼着他吞咽了两口。 江温行被她猛得灌了两口茶水,发出了两声浅浅的咳嗽声,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挂在睫毛上,随着江温行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活受了欺负的小白兔。 连江温行都没有想到,叶昭凤一醒来就这么对他,他倒是想起来,被叶昭凤用手臂死死地按压在怀里。 叶昭凤的烧才刚刚退下去,怀里滚烫的很,烫的江温行一双雪白的耳根发红,直直蔓延到了他雪白的双颊上。 江温行柔嫩的唇瓣沾了茶水,像是瞬间绽放着娇艳的花朵,晶莹透亮,他轻轻咬了下唇瓣,道,“妻主……” 看起来楚楚可怜。 叶昭凤的睫毛垂了垂,看向怀里的人,雪白的肌肤没有一处不是透着淡淡的红晕。她开口,道,“就是你每天在我耳边哭。” 天知道她被他哭得多难受!她想,这人是水做的不成,这么会哭,他都不口渴吗? 说着,又给他喝了两口茶水,带着几分报复性的意味。 她想死都不给她安静,烦不烦。 江温行呛了口水,直直咳嗽着,茶水从他的嘴角滴落到他的衣襟上,叶昭凤压着他,他纤弱的后背只能微微弯曲靠在她怀里,纤长的五指紧紧地扯着叶昭凤身上的衣袍,看着他呛得脸色通红,叶昭凤才勉为其难放开这个折磨她耳朵的人。 叶昭凤抬起手,压在江温行后背上的禁锢才松开,他连忙逃也似的站起身,对她,道,“妻主醒了,我去叫叫……” 他也不知道能叫谁,毕竟这九王府空荡荡的,要啥没啥,江温行的睫毛垂了下来,轻声,道,“我去叫大夫。” 说着转身想逃离。 叶昭凤躺在床上,捏着手中的茶杯喝了两口水,嗓子给茶水润开了,叶昭凤才出声,道,“站住!” 江温行的脚猛得顿住。 叶昭凤对他轻声,道,“坐下。” 江温行有些诧异,但是他不敢违抗妻主的命令,只能转过身来,在叶昭凤的注视下,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江温行坐在叶昭凤面前,垂着头,长长的软发搭在他的肩头,露出他两一对雪白的耳朵,他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衫,他有些紧张的抓着膝盖的上的衣袍,一双长睫纤细的如同蝴蝶的翅膀微微颤动着。 叶昭凤的指腹摩擦了下手中茶杯的杯壁,抬眼打量着她名义上的夫郎,她之前忙着研究怎么死,倒是没有注意过原主娶进府不久的正夫。 没错,她不是真正的叶昭凤,她原名也不叫叶昭凤,不过从今天起,她打算叫这个名字了。 江温行见她久久不说话,不由得抬起眼睛看向叶昭凤,只见叶昭凤的目光放空,落在后面的桌子上,上面放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江温行的睫毛猛得一颤,他连忙抬手,用衣袖覆盖上面的剪刀,将剪刀收到自己的衣袖中。 他这小心翼翼的举动,将叶昭凤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不是叶昭凤,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由于经历了太多让她破碎的事,原本该死的她却穿越到了这个朝曦王朝的九皇女身上,她已经不想活下去,也不想开始新的人生,所以她自杀了九十九次,而面前的男人则救了她九十九次,所以,她一直没有死成。 这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面前的男子刚和叶昭凤成亲,大婚当夜,他的妻主就被自己身穿了。 就在湖中,光子涌入她眼帘的那一刻,她决定如果她还活着就不死了。 她决定为那个救了她九十九次的人活着。 江温行还不知道叶昭凤心里的想法,所以看到剪刀那一刻,他害怕叶昭凤又自杀,连忙将剪刀收了起来,所以,叶昭凤看见他的举动有些想笑。 叶昭凤朝江温行勾了勾手指。 江温行有些不明所以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领会到叶昭凤是在叫他靠过去。 他身体比脑子先行动朝叶昭凤靠了过去,叶昭凤见他倾身过来,将他抱住,用力一拉,将他抱在了怀中,江温行震惊地瞳孔缩了缩。 成亲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和自己的妻主靠得这么近,他扭了扭自己的身体,有些不习惯,叶昭凤却将他的身体死死地压住,将脸贴在江温行衣襟微开的锁骨上面,像是抱着一只大型娃娃,轻声,道,“别动。” 江温行的脸颊微红,轻咬着唇口,轻轻地唤着她,道,“妻主……” 叶昭凤从他的衣袖中将他的剪刀摸了出来,将剪刀握在手中,江温行发现了她的举动,立即瞪大眼睛,开始剧烈地挣扎着,声音有些焦急地,道,“不要!妻主!” 只听见“哐当”一声,剪刀被叶昭凤扔到地面上,她用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江温行,让他的脸贴在她的肩头,江温行的眼眸蒙上的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一只被陷阱抓住的小鹿,轻轻地咛叫着,毫无反抗之力。 柔软的唇瓣微微张着,发出一小点可怜的声音,像是在乞求,“不要……” 叶昭凤拍了拍他纤细单薄的后背,对他,道,“不要什么?” 江温行软软地爬在叶昭凤的怀抱中,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一样,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他轻轻地闭了下眼,睫毛纤细无力地颤动着,挂着晶莹的泪水,像是没有从什么惊吓中回过神来,他弱小地扯着叶昭凤身上的衣袖,对她,道,“妻主,你不要死。” 叶昭凤一穿来就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江温行跟叶昭凤在婚前没有任何交集,可是成亲后却待她至此,只是因为朝曦王朝的男子一旦成亲对待自己的妻主就是献上他至死不渝的忠诚。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她开始不信,直到他冒险救了她九十九次,她信了。 不过江温行是否真心,但是他却用行动救了她九十九次,哪怕是在骗她,演戏,她都相信。 叶昭凤一边拍着他,一边用脑袋蹭着他,对他,道,“我这次不死了。” 把命留给你。 江温行有些不可置信地听着她的话,泪水却是流着更加凶猛了,他咬着唇,哭得抽泣。 “妻主……” 叶昭凤一边拍着他安抚他,一边,道,“我可以重新认识你一下吗?” 江温行靠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叶昭凤的变化像是一个努力许久的惊喜砸在他头顶,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叶昭凤,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温行抽抽噎噎地,道,“江温……行,太傅嫡子,嫁给九殿下……” 叶昭凤轻轻地拍着他的脑袋,声音轻揉,道,“乖,别哭……” 第3章 没想 大雪连下了三天三夜,将九王府的地面上都盖上了三尺厚的白雪。 房内却如同初春三月,暖意点点。 叶昭凤的身体正在慢慢地恢复过来,起码在春天来临前,她能好过来。 江温行端着热乎乎的小米粥,十分细致地吹了吹,确定粥不烫口,才捏着瓷勺子将粥送到叶昭凤的唇边,他的眼里除了叶昭凤,旁人可是一点在他眼里容不下了。 看得站在一旁奴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公子这模样可真没有出息,差点没有把“妻主,快宠爱我”给大写到脸上了。 叶昭凤吃了几口,用手将他再次递过来的瓷勺子给推开了。 她唇角含了一抹艳丽动人的笑容,让她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瞬间泛着光泽,她轻声,道,“好了,你这已经是喂了我第三碗了,你当你妻主是猪吗?” 听见叶昭凤的描述,江温行的脸色微红,有些赫然,悻悻地收回了自己捏着瓷勺子的手,小声,道,“我才没有。” 叶昭凤掀开被子,想起身,江温行连忙将碗搁在一旁,伸手扶着她,叶昭凤避开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对他,道,“你妻主我就是落个水,生个病,又不是骨折了,没事。” 说着从床上站起来,自己挥了挥自己的手臂,踢了踢自己的小腿。 躺了这么多天,可算是能下床了。 这是叶昭凤第一次正面这个世界,所以她想出去看看。 她一转头,才看见江温行眼眸幽深,有些不开心地皱着眉头。 叶昭凤连忙拉住他的手,将他抱到怀里,用手指揉了揉他的眉心,对他,道,“妻主不理你,不开心了?” 江温行被她一语道破自己内心的小心思,不好意思地撇过头,道,“才没有。” 叶昭凤对站在一旁的奴冰,道,“去帮我拿件衣服,外面似乎下雪了,我们去看看。” 奴冰瞪着眼,想说她真不要脸,他可是公子的人,又不是她的人,好意思使唤着这么溜? 奴冰有些不大情愿,自家公子却给他使了个眼色,奴冰只好认命地帮叶昭凤拿来衣服。江温行接过奴冰手上的披风,亲手帮叶昭凤披在身上,他一边系着披风上的带着,指尖有意或无意地擦过叶昭凤的下巴,他大抵是比叶昭凤高那么两三厘米,微微抵着头帮她系着带着,一边轻轻地抱怨着,道,“外面雪下的这么大,妻主又是身体初愈,不小心,吹了风寒,又是遭罪。”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帮叶昭凤事无巨细地将她身上的披风给她捂严实了。 叶昭凤抓过他的手,拉着他往外面走,道,“那让阿行帮我挡风,我就不会受寒了。” 江温行回过神来,叶昭凤已经带着他走到了院子中。 大雪有鹅毛那么大,飘飘然地从他的头顶撒下来,雪花落到他温热的肌肤上,带着一抹寒冷,到底还是冷的。 他转头看向叶昭凤,只见她抬头仰望着天空,哪怕是雪白掉到她的眼睛上,她依旧眼都不眨地望着天空,纤长的睫毛向上扬着,她唇角始终含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眼中似有光子揉碎了绽放出无数细微的光芒。 江温行看着她那半张清秀的侧脸,愣是移不开眼。 叶昭凤伸出手,接住了纷扬而下的雪花,她轻声,道,“这是我看见的最美的一场雪。” 即便是雪,也带着这个世界生机勃勃的气息,是那么得美好。 她还活着。 是朝曦王朝的九皇女,二十一世纪那些糟心的生活将离她远去。 叶昭凤松开跟江温行紧握的手,她弯腰将地上的雪揉成团,起身,朝不远处的江温行扔了过去。 冰冷的雪团擦着江温行的脸颊飞了过去,在他莹白的脸上蹭上了一层更白的白雪,让他都愣在原地了。 叶昭凤雀跃的像是小麻雀,她在雪地上跑了两圈,又朝江温行扔了两个雪团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活着真好。 要死就不会活着。 要活着就不会想去死。 她叶昭凤想要活着,那就好好活着,做该做的事。 她将手中的雪团捏碎,转身去却笑吟吟地朝江温行看了过去。 对他,道,“阿行,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雪下得真好。” 可是这场雪在江温行眼中和过去的任何一场雪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他更担心她的身体。 他走过去,对她,道,“妻主,雪下大了,我们回去。” 叶昭凤张开双手抱住他,唇瓣放在他耳边,道,“阿行,是你让我活着的,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实现。” 江温行已经习惯了叶昭凤言行怪异的举动,只是应付般,道,“妻主健健康康就好。” 说着,想挣开叶昭凤的怀抱,叶昭凤不依,将他抱紧,眼眸幽深,道,“我问的是你有什么愿望,不是我。” 江温行安静地靠在她身上,细想了一番,才轻声,道,“和妻主永远在一起,不被抛弃。” 叶昭凤慢慢地将她的怀抱收紧,在他耳边缓缓吐出两个字,道,“好。” 叶昭凤松开他,轻轻地拍了拍他身上的雪,对他,道,“外面确实冷,我们回去。” 说着拉着江温行回了房。 肌肤又重新被屋内的暖意所包围,叶昭凤退下了自己的披风,放在一旁。 江温行见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自己的贴身服侍了,他收拾了一番,准备带奴冰离开。 叶昭凤却,道,“天那么晚,去哪里?” 叶昭凤,又,道,“奴冰离开就可以。” 江温行,“……” 奴冰,“……” 晚上,江温行到底是没有离开叶昭凤的房间,他被叶昭凤抱到床榻上,她则在躺在他旁边。 这到底是两个人第一次同榻而眠,江温行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脸颊微红,躺在叶昭凤旁边不敢动弹,也不敢转身去看身后的叶昭凤。 想起两个人的新婚之夜,那是一个不大愉快的夜晚。 他坐在房间连盖头都没有掀开就听见叶昭凤投湖自杀的消息。 那夜,尽是狼狈,混乱的连细节都记不清,他也来不及伤心和失落。 他不知道叶昭凤为什么要自杀,那个答案他不敢想。 这已经是他能奢望的最好的结局了,他很满足了,真得。 叶昭凤抱着他,用手抚弄着他头上散乱下来的长发,揽腰将他抱进怀里,两人身上蹭出淡淡的暖意,见他没有动静,她贴着他的后背,道,“在想什么?” 江温行被她揽着腰抱着,叶昭凤的指尖按着他敏感的部位,让他有的声线带着几分轻颤,道,“没有想什么……” 叶昭凤的手指伸进他的衣摆里,手掌贴着他细腻的肌肤向上游走,她的手掌猛地一收,江温行轻咛了一声,眼角带着几抹红意,身体紧紧地缩进她的怀里,像是可怜的小猫咪一样,他咬着唇口,道,“妻主……” 全身都是紧绷着的,叶昭凤的唇吻了吻他的耳垂,对他,道,“没有想,我们的新婚之夜吗?” 叶昭凤的手依然在他衣服低游走,江温行声线轻颤,道,“没……” 死活不承认。 脸皮薄。 江温行脸上尽是春意,他转过身紧紧贴着叶昭凤,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叶昭凤将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拉起被子将一脸媚色的江温行围住,然后抱住他,道,“好好,没有想,我们睡觉。” 第4章 真乖~ 叶昭凤抱着怀里的人沉沉睡去,只是睡到半夜,怀里的人突然像是一个炙热的火炉,直接把她给烫醒了,叶昭凤睁开双眼,用手探了探江温行的额头,滚烫的热意灼烧着她的手背,让她微微一惊,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江温行。 “温行。” 江温行包裹在被子里面,他的睫毛无力地掀开,唇间喃喃,道,“妻主……好热,好难受……” 叶昭凤伸手探了探他的后颈,出了一身热汗,连衣衫都浸湿了。 发烧了。 她连忙起身,从床上下来,点燃了灯烛,微暖的烛光将房间照亮,叶昭凤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好,她走到房门边,拉开房门,外面刺骨的寒风扑到她面上,让她有了几分清醒,她扯着嗓子,道,“来人!来人!叫大夫!” 可是,寂静深夜,诺大的九王府竟然沉寂如死灰。 叶昭凤抓着门板的手微微紧了紧。 这该死的刁奴! 九皇女性子疏懒,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管,养了一群不听使唤的东西! 寒风呼呼地灌进房中,怕江温行冷到,她只能将房门合起来。 再次走到了床头,她再次伸手探了探江温行额头的温度。 江温行病来如潮涌,他已经烧得脑袋有些模糊了,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瞧着叶昭凤焦急的样子,他张了张唇,道,“妻主……” 叶昭凤抓起一旁的披风穿到身上,叶昭凤轻柔地抚摸了下江温行的眉眼,低声,道,“妻主这就给你去找大夫。” 说着,叶昭凤拢紧身上的衣袍,拿起一旁的油纸伞走了出去。 她合上房门,没有忍住一掌拍到门板上,咬牙切齿地,道,“一群狗东西,明天要你们好看!” 隔间守夜的奴冰倒是听见动静,揉着眼睛出来,看到叶昭凤带着几分杀意的眼神,奴冰被这样的叶昭凤吓得不敢动弹,只能呐呐地,道,“九殿下……怎么了。” 怎么一副吃人的模样,莫名的让人害怕。 叶昭凤看见奴冰,眼神柔和了几分,但是声音依旧冷酷,道,“你家公子发烧了,进房好生守着,在我回来之前,务必照顾好。” 说完,叶昭凤便撑开伞,踏进了纷纷扬扬的风雪中,消失在寂静的深夜中。 奴冰还是第一次见到玩世不恭的叶昭凤露出这么一副样子,以至于他久久回不过神来,好久才反应过来她的话。 公子……发烧了…… 嗯!公子发烧了!! 奴冰震惊,连忙推开房门进去。 他走到床前,看到自家公子被烧得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他就说,江温行一股脑地挂在叶昭凤身上,迟早会出事! 哎呀,他家公子真是一个可怜又命苦的孩子。 奴冰连忙打来热水,帮自家公子擦了擦身体,再用拧干净水的毛巾放到他额间帮他的降温。 叶昭凤的速度也是极快,很快就将附近的一名大夫抓过来了。 是之前的那名白大夫。 鬼知道白大夫被叶昭凤像是夺命符一样敲门声瞧醒时,还以为是九王府的那位又出了什么新的死法,结果一拉开门,叶昭凤就惨白的一张脸站在那里,差点让人以为是鬼。 白大夫给江温行号完脉后,开了一张药方,叶昭凤让奴冰下去煎药了。 房间里只剩下叶昭凤木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白大夫只觉得这九殿下跟传闻中颇有些不同,都说九殿下,做啥啥不行,吃喝玩乐第一行,但是,白大夫看到面前的叶昭凤,愣是没有办法将吃喝玩乐的纨绔子这几个字样加到她的身上。 叶昭凤靠在一旁的床柱上,看着已经重新睡过去的江温行,抬眼对白大夫,道,“他怎么突然就烧了起来。” 难道是她睡觉时没有捂好。 白大夫摇了摇头,道,“想必是九王夫那日也受了寒,只是注意力全放到殿下身上,如今殿下好了,他神经一松,什么病该来的都来了。” 那日,叶昭凤自然记得是那日,她的眼眸深了深,再次看向白大夫,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白大夫,道,“好生照顾,别受了凉就行。” 叶昭凤点了点头,扔了块白银给他,道,“辛苦了。” 然后可以滚了。 白大夫背着医药箱哆哆嗦嗦出了房门,念叨着九殿下深更半夜把她抓过来,也不送她一下,年轻人呐真是! 幸好这九王府,白大夫来的次数比较多,比自家的庭院都要熟悉,所以自个走出去了。 叶昭凤前脚刚好,江温行后脚病倒,不得不感叹是一对难夫难妻。 奴冰很快就将药煮好端过来,他本来想自己喂公子,没有想到却被叶昭凤夺了过去。 奴冰只是一眨眼,叶昭凤已经坐在床头,帮江温行吹着汤药了,一边吹一边对奴冰,道,“行了,这里我守着,你回去。” 奴冰有一秒觉得自己是个工具人,被九殿下用完就扔了。 憋屈还说不出,虽然这是他家公子,但是谁叫叶昭凤是他家公子的妻主。 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去睡觉了。 他家公子从小就死倔,认准死理,死磕到底,遇到认定的妻主,就算是那人负了他,他也照样不离不弃。 像他公子这么蠢的,全世界就只有一个。 希望九殿下是他的良人,否则以公子这样子,怕是要命苦一辈子了。 叶昭凤轻轻吹了口吹勺中的汤药,吹凉了,才将江温行唤醒。 江温行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纤弱单薄的身材,配上他有些病态的面容,简直就像一个不胜凉羞的水莲花,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散落下来,他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瓣,喝了一口叶昭凤递到唇间的汤药,咽下那微苦的中药,他才启唇,道,“麻烦妻主为我折腾半夜。” 叶昭凤瞧见他眉宇间那么愧疚,她又吹了一勺汤药送到他唇间,道,“知道麻烦就快点好起来。” 喂江温行喝完药,天微微亮,叶昭凤困倦无比。 她翻身上床,想搂着江温行睡觉,江温行却微微拉开了她,道,“我生病了,妻主还是去别处睡,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叶昭凤将他压进怀里,直接压到床上,声音带着几抹倦怠之色,道,“你最好闭嘴。” 江温行皱了皱眉,总归觉得这样不太好,他动了动身体,想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才刚刚开口说了妻主二字就被叶昭凤封了唇,将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叶昭凤将他的唇口碾压了一遍,才幽幽地道,“别逼我趁你生病要了你。” 江温行这才安分地靠在她怀里。 因为她好像真得做出来。 看着某人乖得跟兔子一样缩在她怀里,叶昭凤将被子拉起来,抱着怀里的人睡去了。 真乖呢! 第5章 那就让她们多睡一会 早上,雪停了。 阳光的温热照在雪面上,虽不能将雪融化,但是白雪却被晒得反射着莹莹白光。 喜雀在枯干的枝头欢快地跳跃着,叶昭凤起身将自己收拾好后,才端着热水帮生着病的江温行擦了下眉眼,再帮他束发。 江温行坐在梳妆台前,总觉得自己被妻主伺候总是有些不大舒服,叶昭凤拿着梳子帮他拢起散落的长发,江温行没有忍住开口,道,“这些活叫奴冰来就行,妻主做总归不像话。” 哪有女子帮男人束发的说法。 叶昭凤用簪子将将他的长发固定住,眉眼带上了几分笑意,她扶着江温行的肩头,看着铜镜中的江温行,面容清秀,唇红齿白。 二十一世纪刚出道的小生都没有他好看。 她用手指轻轻地整理着他腮边垂下来的散发,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觉得不像话?” 谁想到她二十一世纪为那个男人端茶递水,直接送他去跟别的女人开房,这里有人说她不像话。 有人不珍惜,有人会心疼。 叶昭凤俯身下来,对他,道,“怎么会呢?成了亲的叫情趣,不是不像话。” 看着他雪白的耳根悄然变红,叶昭凤才站直身体拉着他站起身来,给他披上披风,她一边整理,一边对他,道,“待会可是要你看一出好戏,别吓到。” 江温行垂眸地看着她将他的披风拍整齐,再对上叶昭凤似笑非笑的双眼,他也不管她说了什么,只管淡淡地嗯了声。 她牵起他的手,道,“我们走。” 重活一世,总不想活得像上辈子一样窝囊,憋屈。 尽管雪停了,空气中依然吹着冷风,叶昭凤牵着江温行往用膳的大厅穿廊走去。 风将两人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叶昭凤将江温行的手拉进自己的衣袖中,问他,道,“怎么样,冷吗?” 自己的手插进叶昭凤温暖的袖子里,直接暖到了心房,还有什么寒冷可言。 江温行轻轻地摇了摇头。 叶昭凤轻笑了一声,很快就将他带到了大厅。 奴冰已经在大厅摆好了早膳,温热的粥,温热的包子……一个美好的早晨。 叶昭凤看见只有奴冰一个人在大厅内服侍,心中已经了然。她带着江温行走进了大堂,江温行看见奴冰,总不好意思叫他看见自己和妻主牵手,约莫有些羞耻,便将手从叶昭凤那里抽了出来。 叶昭凤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帮他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自己则坐到他旁边,给他剥起了鸡蛋,她一边剥着鸡蛋,一边淡淡地问着奴冰,道,“怎么,整个九王府只有你一个人吗?” 奴冰忍住了翻白眼的动作,对她,道,“你的人可是比你祖宗还难伺候,这会睡觉呢。” 江温行因为奴冰跟叶昭凤说话的态度,不禁皱眉朝奴冰看了过去。 奴冰见自家公子看过来,顿时收敛了自己漫不经心地姿态。 谁叫他就是对叶昭凤没有什么好感呢。 除非她对自家公子好一点。 自家公子简直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白莲,无辜又无害,要是没有他在身边,早就被江家那群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叶昭凤倒是没有觉得奴冰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她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角,将剥好的鸡蛋放进江温行的碗里,对奴冰,道,“这样啊……那让她们多睡会。” 毕竟以后可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江温行拿着勺子为叶昭凤舀了一碗小米粥,纤长的手指捧着碗到她面前,道,“妻主请享用……咳咳……”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猛地咳嗽了起来,手上的碗都被咳得端不稳。 叶昭凤连忙拿过他手中的碗放下来,轻轻地搭着他的后背拍着,江温行捂着唇,咳得脸上血色尽失,像是一张极易破碎的白瓷盏,她将他的衣襟拉紧,道,“又吹到风了。” 江温行觉得自己扫了妻主用餐的兴,多少有些不喜。 他刚想张唇说些什么,叶昭凤却用一根手指压住了他的唇口,示意他少说话,然后端着碗不由分说地用勺子盛着粥送进了江温行的嘴里。 江温行只好默默地含了那勺粥。 两人约莫吃了半刻香的时间。 睡醒的仆从才慢慢地被叶昭凤召集到正院中。 奴冰跑进来,刚好看到九殿下正一勺又一勺地给自家公子投喂,看着公子那温良乖顺的模样,奴冰真害怕叶昭凤是想自家公子撑死。 强迫自己从两人身上移开了眼,奴冰才对叶昭凤,道,“九殿下,你要我召集的人都召集到院内了。” 叶昭凤慢悠悠地用勺子将碗中的白粥盛起来,勺子跟白瓷碗撞击出了清脆的声音,将粥递到江温行嘴边,看着江温行乖巧地将粥含进嘴里,她似乎很愉悦地展了展眉眼,对奴冰,道,“都来了,那就让她们等等。” 叶昭凤的话说的云淡清风,却让奴冰的肌肤上泛起了阵阵凉意,突然有点感谢他不是着九王府里的人。江温行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太清楚叶昭凤跟奴冰的话意味着什么。 奴冰看着自家的公子,越发觉得公子像是被叶昭凤欺负的死去活来的小白兔,小可怜。 愣是吃了一个时辰,叶昭凤才将手中的碗给放下来。 叶昭凤,道,“饱了吗?” 江温行点了点头,叶昭凤整理了下他的身上藕色的披风,将他捂得更加严实了,她一边整理一边对奴冰,道,“要你帮我搬的东西也搬到了院中了。” 奴冰点了点头,简直不知道叶昭凤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他,道,“摇椅,暖手炉都备好了。” 叶昭凤这才带着江温行到了院子中,院中跪着一大片人,雪白的雪地上叶昭凤都替她们觉得冷的慌,江温行看到了那跪着的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自己有些诧异地瞪了瞪眼睛。 第6章 给妻主递一把匕首 叶昭凤拂了拂自己的裙摆,在一旁的摇椅上坐下来,将站在一旁的江温行拉进怀里,手上的人像是热乎乎的包子,她用手捏了捏江温行的脸,又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在烧起来。 江温行一下子被叶昭凤拽进怀中,他有些窘迫,为了防止从叶昭凤怀里滑出去,他只能伸手紧紧地拽住身上的衣服。 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江温行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尽量将头埋在叶昭凤的怀里,轻声,道,“妻主……” 他完全不知道叶昭凤想要干什么。 叶昭凤朝站在一旁的奴冰伸了伸手,奴冰的小嘴一抿,将暖手炉递给了她。 叶昭凤又将暖手炉塞进江温行怀中,对他,道,“冷不。” 江温行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冷。” 两人甜情蜜意的日常活动可是苦了跪在面前的一大众人。 有些很早就不满叶昭凤一大早叫她们来跪在这里,不知道叶昭凤又要搞什么名堂,甚至有人大胆地站起了身,对叶昭凤,道,“九殿下!你一大早没有事是在玩我们吗?你没有事,我们还有事!” 有人开了头,剩下的人的人群里也蠢蠢欲动着。 叶昭凤虽然身为朝曦王朝的九皇女,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将她放在眼里,在这些人眼中,叶昭凤吃喝玩乐,荒唐无度,相比其他皇女,她除了有钱去玩乐,却无权也无势,女帝似乎早就放弃了这个女儿,对她不管也不问,名声更是一蹋糊涂。 京城的世家公子对叶昭凤简直避之而不及,也就只有江太傅将她那不宠爱的嫡子嫁给叶昭凤,新婚之夜还为情自杀了九十九次,听得众人都十分可怜江温行。 叶昭凤眼里闪过一抹寒凉,她将江温行从怀里扶起来,让他一个人抱着暖手炉坐在摇椅上,江温行抬头看了叶昭凤一眼,妻主脸色不是很好,他只好乖巧地抱着暖手炉坐在摇椅上,对叶昭凤做的任何事不发一言。 叶昭凤朝那个站着的人看去,对她勾了勾唇角,道,“你似乎很不满?” 那人对她,道,“如果殿下没有什么正经事,还是赶紧让我们离开,殿下闲,我们可不闲。” 她那副态度还真是丝毫不将叶昭凤放在眼里,听得叶昭凤冷笑了几声,这九皇女究竟是有多上不得台面才能这样被人踩在脸上放肆。 叶昭凤抬步走到了那个趾高气昂的仆从面前。 她伸出手,那个仆从不明所以地看着叶昭凤的指尖落到她的耳边,叶昭凤撩了撩她耳边的碎发,她的眼中含着柔和的笑意,说出的话却并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个王府的主子呢。” 奴仆的眼眸闪了闪,道,“九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王府确实不是叶昭凤做主,因为她府里的各个仆从都不是忠于她的人,九王府内的仆从大多都是各皇女的暗线,势力交织复杂,以前的叶昭凤窝囊,就算知道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敢跟她的姐姐们反抗。 叶昭凤张了张唇,道,“我的意思是,做人还得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别顶着一张奴才脸却做着主子的梦。” 奴仆听了她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叶昭凤却是猛得伸手扼住了奴才的喉咙,她将那人摁在地面上,坐在奴才身上,手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她眼底染上了疯狂的猩红,她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插进那人的腹中,鲜血喷涌出来,染红了匕首,也染后了叶昭凤莹白的手心。 温热的血驱赶走了冬日的寒凉。 真舒服。 奴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昭凤对她做的一切,嘴角也开始流出血,她瞪着叶昭凤,一边嘴里喷血,一边模糊地,道,“九皇女,你知道我是谁的人……我是……” 叶昭凤握着匕首,狠狠一扭,那人边头一扭,瞪着眼睛死了。 她若是不想死,那就只能麻烦别人去死好了。 因为她想活着,就拼了全力活着。 叶昭凤拔匕首,将匕首插到一旁的雪上,鲜血将白雪染得触目惊心,跪在雪地上的人看见这副情景,多少有些惊恐。 叶昭凤坐在尸体身上,她看着众人歪了歪头,露出了一抹让人惊恐的笑容,她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对着她们,道,“刚才她说是谁的人……我没有听清,你们谁给我重复一次?”闻言,面前的人都纷纷低下头,瑟瑟发抖,不敢发声。 谁能来告诉她们,九殿下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叶昭凤将雪地上的匕首拨起来,将匕首拿到眼前,用指腹擦了擦刀片,雪白的刀片倒映着她那双带着几分冷意的双眼,她启唇,道,“没有人是吗?” 她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最近的一个人,笑着问,道,“你也不知道是吗?” 年轻的婢女约莫只有二十出头,她听到叶昭凤的话,猛得一惊,立马给叶昭凤磕了个头,道,“奴婢是殿下的人。” 叶昭凤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婢女,道,“是吗?” 年轻的婢女声线颤了颤,回答却坚定无比,道,“是,奴婢是殿下的人。” 叶昭凤蹲下来,抬着她小脸,对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眼里沉着一丝惊恐,但是表现出来却是格外沉静,对叶昭凤,道,“奴婢名唤非月。” 非月是太女身边的人,安排到叶昭凤身边,但是谁不是个惜命的人,所以非月立马就叛变了,只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过于让人恐惧,让人害怕她手中的匕首下一秒就插入自己的身体内。 叶昭凤松开她,道,“非月,那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 叶昭凤站起来,看着面前一大片埋首不吭声的人,眼眸沉了沉。 诺,还动不得,先留着。 慢慢玩。 江温行坐在摇椅上沉默地看着叶昭凤地所做所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倒是站在一旁的奴冰,脸上的惊讶丝毫不掩,只是对江温行,道,“怎么感觉九殿下像是变了一个人?” 江温行,道,“没变,一直是她。” 看见叶昭凤朝他走过来,江温行连忙起身,将怀中的暖手炉递给了奴冰。 叶昭凤本来想伸手帮他理一理前襟,但是看到自己沾了鲜血的手,她皱了皱眉头。 脏了。 想着,便想将伸出的手缩回来。 江温行却抓住了她的手,拿出一条素白的帕子,轻声,道,“脏了,我帮妻主擦擦。” 叶昭凤沉默着看着江温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拭擦着她脏了血迹的手,素白的帕子染上了她手上脏污的血迹,她轻声,道,“怕吗?” 江温行摇了摇头,道,“妻主若是需要,我可以多递一把匕首。” 奴冰听着两人的对话瞪大的双眼。 不……他家公子被带坏了,他家公子明明就是无害的小白莲,怎么能递刀子呢! 第7章 买奴隶 听见江温行的话,叶昭凤噗呲一笑,将他拉进怀中,她伸出他拉进怀中,揉了揉他的发顶,道,“天冷,我们回房。” 然后,叶昭凤又看了一眼那群跪在她面前的人,冷声,道,“再跪一个时辰,下次若是让我再瞧见你们怠慢,呵。” 她没有说完后面的话,留给众人去填补,自己则拉着江温行回房。 江温行还生着病,叶昭凤让奴冰煮药给江温行服下躺到床上休息了。 喝完药,江温行躺在床上也逐渐有了睡意,他的长睫轻轻地垂下来,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叶昭凤,叶昭凤俯身,她伸手摸了摸江温行披散下来的长发。 软软的毛发,摸着让叶昭凤不想松开,她轻声,道,“阿行,你把奴冰借给我半天行吗?” 奴冰站在一旁,听见叶昭凤的话瞪大的双眼,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不行! 他可是清清白白的男子,这该死的九皇女看上他家公子不够,还要带上他,他坚决不从! 叶昭凤的指尖轻柔地摩擦着江温行脸上的肌肤,江温行的睫毛颤了颤,唇间模模糊糊地发出了一个音调,“嗯。” 算是答应了。 叶昭凤唇角勾了勾,伸手帮他拉好身上的被子,道,“你好好睡觉,你醒了,妻主就来陪你。”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闭上了双眼,然后抬眼朝站在一旁的奴冰看了过去。 奴冰见她看过来,双手抱住了自己,一脸警惕地看着叶昭凤,对她,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不会背叛我家公子……” 叶昭凤站起来,拉着奴冰的手腕将他拽出了房间。 奴冰抱着自己的身体,疯狂地尖叫,他闭着双眼,道,“九殿下,你已经有了我家公子,就不要想着我了……” 叶昭凤看着他的模样抽了抽嘴角,道,“你可以闭嘴了。” 奴冰这才张开眼,看见叶昭凤将他壁咚在墙上,叶昭凤的脸色有些难看,奴冰抱紧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结结巴巴地,道,“九殿下……你这是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就喊非礼了。” 叶昭凤捏住他的下巴,眯了眯双眼,道,“陪我去做一件事,我就不追究你的身份,让你继续留在温行身边,否则,你现在就滚出去。” 奴冰的眼神躲闪着,对她,道,“九殿下,我能有什么身份,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侍从。” 奴冰将手无缚鸡之力这几个字咬重了些。 叶昭凤眯起的双眼带着几分威胁,道,“是吗?” 奴冰抖了抖身体,算是认输了,道,“九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叶昭凤松开他,道,“这京都,你熟悉。” …… 奴冰踩着脚步跟在披着一件黑色披风的叶昭凤的身后。 害……他还以这九殿下让他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要去买奴隶早说,害他担心大半天。 叶昭凤带着奴冰走在贩卖奴隶的大街上,触目可见的都是各买家卖奴隶的吆喝声。 奴冰跟在叶昭凤的身后,对她,道,“九殿下想买什么样的奴隶?” 奴冰就不知道叶昭凤是怎么看出他身份不凡的,还看出他是挑奴隶的一把好手,因为他就是死士。 至于是谁的,他不能透露,反正他是站在公子这边的就对了。 叶昭凤抬步走着,身上的黑色披风摇晃着,听见奴冰的话,她缓缓张开了双唇,道,“忠诚。” 她不喜欢会背叛她的人。 她身边要有一个忠诚不背叛她的人,又能无条件地听从命令帮她干活。 奴冰,道,“那九殿下就只能买死士,民间培养的死士价格可不简单。” 叶昭凤,道,“钱不是问题。” 反正也是她那个便宜老娘给的。 奴冰闭嘴了,九殿下什么都没有,就是不缺钱,豪。 两人走进了一家贩卖死士的场所。 在朝曦王朝,死士分两种,一种是朝廷专用,由朝廷培养出来的,另一个是民间自己培养拿出来买给各中达官显贵。 朝廷培养的就比较规整些,但是调度权都在皇帝手上,也不太方便,因为死士更忠于自己的君主,所以,大部分皇女府上的死士大多出自民间。 但是民间调教的死士鱼龙混杂,有些死士还为了满足某些特殊癖好的达官显贵去培养,能力参差不齐,所以要想在民间挑出一个好的死士也是极难的。 叶昭凤走进卖奴隶的地方,里面都是用笼子关押着奴隶,潮湿又阴暗,像是贩卖畜生一样,奴隶是整个王朝最底层的人。 她们都安安静静地或坐,或靠在笼子里面,看向进来的客人,眼睛也毫无波澜,大概是已经习惯或者是麻木了。 看着让人可怜。 可是谁叫这,是一个肉弱强食的世界。 而她叶昭凤也不过是苦苦挣扎的一员,她没有什么圣母心去同情这些人,她的能力只够保护自己跟自己爱的人。 叶昭凤逛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适合自己心意的人,不由地有些失落。 她实在没有办法透过人的皮囊看透人的心。 故而不敢轻易选择。 选错的后果是背叛。 即便是有着忠诚名号的死士,她也不想轻易地相信。 奴冰也跟在叶昭凤的身后打量着笼子里面的奴隶,一旁的老板看着叶昭凤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带着一个帽兜,神神秘秘的。 根据老板多年卖买的经验,她断定叶昭凤是一个大客户,于是上前搓了搓自己的小手,对叶昭凤,道,“您有没有看上的,这而就我这里奴隶买的最好,你去别家不一定能找到像我们这儿,货色那么好的,死士也不贵。” 叶昭凤,道,“把你们的死士都叫过来给我看一遍。” 老板,道,“那我们可多了去,您要是想挑选,不如跟我去地下室看一看。” 叶昭凤点了点头,同意了老板的话。 老板立马带领叶昭凤前往地下室,奴冰也紧忙跟上了两人的脚步,一起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比之上面更加昏暗,笼子也特别的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无数双眼睛在昏暗的地下室幽幽地发着光芒,带了十足的压迫感。 果然比较多。 第8章 入宫圣旨 奴冰穿梭在笼子间,他低头注意到一个小笼子,里面关押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抱着双膝坐在笼子里,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杂乱不堪,双眼透过她垂在脸上的头发,露出两抹凶狠的目光,让奴冰不由地顿了下脚步,在笼子前蹲了下来。 奴冰抬手朝她摇了摇,道,“嗨。” 他话音刚落下来,笼子里的小女孩立马用手抓着栏杆,朝奴冰呲牙。 有点凶。 叶昭凤见奴冰蹲在那里,她脚一顿,也走了过去,对他,道,“在看什么?” 奴冰指着笼子里的小女孩,对叶昭凤,道,“殿下,我觉得她就很不错,您觉得如何?” 叶昭凤也俯下身,对上了笼子里那一双带着几分凶狠的目光,可是在那凶狠中偏偏又带着几分纯净,她微微愣了下。 站在一旁的老板则站出来,道,“这个不可!她不听话,抓伤了很多人,你们要不再考虑。” 叶昭凤选择相信奴冰的眼光,对老板,道,“不用考虑了,我就要这个。” 老板,道,“可是……她会伤人,我担心……” 叶昭凤,道,“不用担心,你打开笼子就是。” 老板只能让人将笼子打开,笼子一打开,她就从笼子里腾出来,朝叶昭凤扑去,奴冰手脚比她还快,立马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禁锢在怀抱里面,小女孩小身板不安分的挣扎着,奴冰也不是吃素的,愣是将她按在怀里,无法动弹。 奴冰身为死士,男女之防对他来说是比较微小,何况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奴冰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勾了勾唇角,低声,道,“别动,再动哥哥可就不客气了。” 闻言,女孩挣扎的更厉害了,还直接在奴冰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疼得奴冰抽了一口气,想把她直接甩出去,但是为了不让他伤到叶昭凤,他忍了。 叶昭凤倒是平静,走到女孩的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俯身平视女孩的眼睛,声音柔和地,道,“乖……等下带你离开这里。” 大概是被叶昭凤安抚了情绪,她才松开奴冰咬着的手腕,一双眼睛也收敛了凶狠了目光,露出一双纯洁无瑕的眸子。 她低低地呜咽了一声,意识到叶昭凤没有伤害她的心思,她身上的防备也退了下去。 奴冰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松开了她。 女孩跪在叶昭凤面前,低声,道,“求你……带我离开。” 这里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 叶昭凤也没有伸手去扶她,只是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道,“没有名字,求主人赐名。” 叶昭凤,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叫阿愿。” 她希望接下来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她所愿的。 阿愿,道,“是,主人。” 叶昭凤又跟奴冰挑了十几个奴隶才回了王府。 温行,他应该睡醒了。 …… 叶昭凤将挑选回来的奴隶跟阿愿交给奴冰一手安置,虽然奴冰不大愿意给叶昭凤干活。 毕竟谁想放着清闲的日子不干给自己找事,但是……嘤嘤嘤,没有办法,叶昭凤威胁他,实在可恶! 然后,叶昭凤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以为江温行睡醒了,却没有想到他还在床上躺着。 竟然还没有睡醒,他是想将今晚的觉都补完吗? 叶昭凤走到床边,只见躺在床上的少年眉目如画,肤白貌美,眉间带着婉转之气,莫名让人心神荡漾。 叶昭凤坐在床头,没有忍住俯身亲了亲少年的朱唇。 江温行的睫毛颤了颤,被叶昭凤给吻醒了。 江温行一睁开眼就看到叶昭凤靠他靠得那么近,他顿时双颊一红,开口,道,“妻主……” 叶昭凤捏着他的下巴,咬住了江温行的唇,江温行放在身侧的手猛得抓紧了身下的被子。 叶昭凤见他被吻得双眼迷离,颊间泛着淡淡的红晕,才轻笑地松开了他的下巴。 江温行微微喘着气,道,“妻主……你回来了……” 叶昭凤随他半躺在床上,她将手放在江温行的腰窝按了按,瞧见江温行的身体被他按得微微颤了颤,羞怯地将脸埋进被窝里面,她才,道,“阿行,你是不是还没有回门?” 大婚七天后应该回门的,不过她那阵子一心求死,没有留意这件事,时间都过了。 回门是朝曦王朝的礼数,江温行不回门传出去,也只是妻主不爱,受人耻笑罢了 江温行不知道叶昭凤怎么提起了这件事,将脸从被窝里面抬了起来,他抱着被子,想起江府的生活,他眼眸微微黯淡,道,“不回去也无防。” 他也不是很想回去,回去也没有人欢迎他。 他很感谢叶昭凤让他逃离了江家,所以不回去也可以。 叶昭凤继续摸着他的腰窝,眉头轻轻一挑,道,“为什么不回去,明日陪你回门。” 她一用力,将江温行揽在怀里,道,“阿行什么时候病才能好,妻主想把洞房花烛夜补上。” 说着她的手揉到江温行的屁股上,江温行微微咬了咬唇瓣,忍住了自己的呻吟声,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叶昭凤身上的衣服,他不但脸红,耳根也红,没有应叶昭凤的话。 …… 叶昭凤说陪江温行回门,是认真的。 她不想让江温行因为这件事受到非议,她让奴冰将江温行回门安排下去,也通知了江家,让她们做好准备。 第二日,各项事宜都备好了,马车也在王府门口准备好了。 就在叶昭凤牵着江温行准备上马车,前往江家时,宫里来人下了圣旨,让叶昭凤即刻前往宫内面见皇帝。 叶昭凤有些烦躁地接了圣旨,这些破事可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她握着圣旨,面对江温行有许些愧疚。 江温行,道,“妻主,我自己回去。” 毕竟已经通知了江家,也不能不回去。 叶昭凤只能,道,“那你先去江家,我处理完宫里的事就过去找你,你在江家等我接你就行。” 看着江温行上了马车,奴冰则随行在他身边,马车逐渐远去,叶昭凤才转身跟着宫里的人进了皇宫。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帝竟然召见她这个都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女儿。 第9章 就自杀了九十八次 江温行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着后面的叶昭凤已经跟着宫里的人上了进宫的马车,离开了。 江温行放下车帘,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奴冰坐在他对面,见到自家公子唉声叹气的画面,他挽了挽衣袖,对江温行,道,“公子,放心,就算是殿下不能陪你回去,我也不会让江家那些人欺负到公子的头上。” 江温行倒不是担心江家人欺负他。 怎么说呢……他希望一切顺利。 江温行坐着马车来到了江家的门口,江温行掀开帘子,被奴冰扶着下了马车,只见江家竟然不派一个人来迎接,简直是把他家公子放在心上。 奴冰气得鼓了鼓腮帮子。 江家这帮人就是欺负他家公子没爹疼,娘不爱! 可恶! 江温行倒是没有多在意,江家人的行径他已经习惯了,若是真得派人来迎接他,他才要考虑江家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江府的守奴倒是得了吩咐,见江温行回来,打开府门让江温行进去了,还跟江温行说了句,“家主在大厅等你。” 家主就是江太傅了。 江温行的亲娘。 江温行淡声应了,进了江府就带着奴冰往大厅走去了。 好家伙,门口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去迎接,江温行回门,大厅里那叫一个整齐,齐刷刷地坐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公子犯了什么事,来认罪的。 奴冰看到大厅里一群乌压压地人,跟在江温行身后,默默地吐槽着。 江温行脸色不变,踏进大厅内,朝着坐在上面的江太傅行了个礼,开口,道,“母亲。” 然后江温行的目光才一一地往堂内坐的身影上扫去。 江温行的目光落到江太傅身边的那个身影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太女殿下,叶昭君。 江温行放在袖底下的手不禁握了握。 真是他的好母亲,回门这种日子,她居然将太女殿下叫过来,她什么意思。 江太傅坐在上面,看着江温行步入大厅后,她手上握着的拐杖狠狠地敲了下地板,对江温行道,“跪下!” 她的声音带着赫赫的威严。 奴冰听了瞬间怒了,想站出来骂人,被江温行用手压住了。 不过江温行并没有听话地跪下来,只是上前一步,再次朝江太傅弯腰行礼,温声,道,“还请母亲明示,儿子不知道所犯何罪。” 江太傅眯了眯眼,瞧着江温行,真是越看长得和他爹一副德行,幸好是早死了。 江太傅,道,“你自己不知道吗,大婚之后为什么不回门?” 江温行抿了抿唇,大婚后七天,叶昭凤天天自杀,他实在分不出心思回江家。 他,道,“九殿下需要……儿子照顾,不方便。” 江太傅又将手中的拐杖哐哐地在地板,对他,道,“你这是承认自己水性杨花了是,说,你是不是已经委身九殿下,早就把我给你讲的话抛之脑后。” 江温行想起江太傅那些话,他的脸色也黑了下来,冷声对江太傅,道,“我已经嫁给九殿下,她是我妻主!还请母亲明理,若是真得按照母亲的话,我才是真的水性杨花。” 叶昭君从座位上站起来,听见江温行的话,她一脸心碎。 上前突然地拽住江温行的手腕,江温行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段洁白似藕的小臂,手臂上赫然还有那男子象征的纯洁,看得叶昭君微微一愣,脸上的心碎也化为飞烟,消失得一干二净。 叶昭君的动作太过于突然,江温行才让她得了空。 他反应过来后连忙将手从叶昭君的掌心中抽了出来,用袖子将自己的小臂掩住,脸色难看,道,“还请太女殿下自重,温行已经成婚了。” 奴冰也连忙站到江温行面前,挡住了叶昭君上前的脚步,重复了一遍江温行的话,道,“太女殿下自重,我家公子已经跟九殿下成亲了!” 他就知道江家这群人不搞事是不行。 叶昭君跟江温行打交道多了也知道奴冰是个不简单的人。 打不过。 要是能打得过奴冰,江温行早就是她的正夫了,哪里轮得到叶昭凤什么事。 叶昭君只好停住脚,望着有些恼怒地侧着身体的江温行,不过知道他还是清白的身子。 这几日萦绕在叶昭君心头的阴霾才散去了几分,脸色也柔和了下来,她开口,道,“温行,你知道的,叶昭凤她并非你良人,你也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她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顾墨染……你会等我的是不是,等我事业大成,我身边的太女君的位置是你的,永远都不会变。” 江温行被这群人恶心到了。 紧握成拳的手,指甲深陷到掌心。 他只能是妻主的。 叶昭君若真是对他有情,又何必让他嫁给叶昭凤,他嫁给九殿下就是九殿下的人,不过他懒得多动口舌跟叶昭君解释 因为叶昭君是个疯子,也不会听他解释。 江温行按着自己手腕上微微凸起的守宫砂,对叶昭君,道,“我不想看到你。” 江太傅对江温行,道,“你这是拿什么态度对待太女殿下!” 叶昭君连忙制止了江太傅的话,道,“刚才是我太过于粗暴了,温行生气也是应该的。” 叶昭君以为江温行真得在为她守身,脸色柔和地为江温行说情,江太傅这才闭了嘴。 …… 这边的江温行一言难尽,在皇宫的叶昭凤也同样如此。 这皇帝召她进宫居然是为了骂她…… 叶昭凤只能跪在椒房殿被女帝骂了整整一个时辰。 皇帝坐在案板面前,看着跪在下面不吭声的叶昭凤,气得拿起桌上的砚台朝叶昭凤砸了过去,砚台擦过叶昭凤的额角,顿时磕出了一片红色。 “哐当”一声,砚台砸落在叶昭凤身后的地板上。 皇帝拍案起身,对下面的叶昭凤,道,“朕也不指望你有什么出息,起码你不能给皇室丢人!” 说着又将手边奏折抄起来砸到叶昭凤的身上,怒,道,“你看看,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为了一个男子,你自杀九十九次,朕真想问那男子何德何能让你一个九殿下低三下四,皇族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已经跟江太傅的嫡子成亲,若是还传出这些贻笑大方的话,朕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听着皇帝暴跳如雷的话。 叶昭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该怎么解释,原主就为了顾墨染自杀了一次,然后被她穿进来后自杀的那九十八次跟顾墨染半点关系都没有,她就是纯粹不想活。 想了想,还是不解释了,就这么误会着。 第10章 进去了就进去吧 听了皇帝骂了几个时辰,叶昭凤才得以出皇宫,你问她心情好不好。 试问谁被骂了还能好得起来。 叶昭凤出了宫门,揉了揉微微泛疼的额角,踏上了马车,去江家接江温行。 而江家的江温行被江太傅一顿操作后,虽然最后叶昭君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离开了江府,江温行的心情却是不大美妙。 他自顾地坐在江家的凉亭上,奴冰则站在他身边。 走了一个叶昭君,后脚又来了一个江知意。 江知意是江府的庶子,奈何有江太傅的疼爱,地位可是比江温行高得多了,每一天走路都是恨不得鼻孔朝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一样。 江温行以前待在江府就不怎么搭理江知意,嫁给叶昭凤后,那就更不把江知意放在心上。 奈何,他不把江知意放在心上,江知意却是惦记着江温行。 听说今日江温行回门,他特意将顾家公子顾墨染请来府里游玩。 顾家不是什么世家,也算得上是个大人家,可是跟太傅府邸比起来,就比较上不了什么台面,但是没有架住顾家出了一个被叶昭凤时刻追在身后的顾墨染,顾家又是一个清官,顾墨染也是耳濡目染,也有了些清高,愣是看不起九皇女。 无论叶昭凤怎么穷追不舍,顾墨染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叶昭凤,尤其是叶昭凤自成婚后自杀九十九次的消息莫名地跟顾墨染挂了勾,就把顾墨染衬托得更加稀奇了。 不知道还以为顾家公子容貌有多么惊人,竟然让九殿下这样锲而不舍,就算是死也不愿娶江温行。 不过有圣旨在,叶昭凤还是跟江温行拜了堂。 听说江温行回来,江知意特意拉着顾墨染在江温行的凉亭前“路过”了。 他佯装惊讶地在江温行的面前停了下来,拉着顾墨染,道,“这就是我的好哥哥,我哥哥今日回门。” 说着,江知意也不管江温行欢不欢迎,拉着顾墨染就在凉亭坐了下来。 江知意对江温行,道,“哥哥,你好久没有回来了,你不介意我坐在里跟你聊会天。” 江温行端起面前的茶微抿了一口,依旧如同往日一样温润,身上却透着淡淡的距离感。 “请便。” 奴冰听着江知意妖里妖气的声音,真想揍人。 奴冰看了看自家公子温静的样子,气突然顺了。 顾墨染一直都有听说江温行的大名。 江家嫡子江温行是京都里公认的温良娴淑,美名远传,哪家贵女不是迎娶像江温行的这样的男子。 顾墨染打量着江温行,只见他只是简单地着了一件青色的衣袍,天还冷着,青色的衣袍外披了件白色的披风,青丝用古朴的木簪子挽束着,黑色的发丝柔软地落在肩头,他的美是不张扬的,眉眼如画,唇红齿白。 初见的第一眼并不让人惊艳,可再看一眼,根本无法让人挪开眼,再盯着看下去,只会让人神魂颠倒,彻底沦陷。 顾墨染坐在江温行的身旁顿时光芒黯淡。 身为男子见到比自己更优秀的,难免产生些嫉妒的心理,可是想到江温行这样的男子竟然嫁给了叶昭凤,一边产生了淡淡的愉悦感,又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江家公子竟然嫁给了叶昭凤那种人。 这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 不过江温行把坐来的两人直接当作空气,他并没有心情去探究别人的想法。 可是江知意来就是为了让江温行不好受的,怎么会就这样放过江温行。 江知意就是嫉妒江温行,都已经嫁人了,太女殿下竟然对他还念念不忘! 江知意笑眯眯地拉起顾墨染的手,对江温行,道,“哥哥,你还不认识这位这位顾墨染公子。” 江知意的笑容里有些不怀好意的意味。 果然,江温行听见他的话朝顾墨染看了过去,手上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的颤了颤。 顾墨染……是那个顾墨染…… 顾墨染见江温行朝他看过来,朝江温行点了点头。 江温行平日的冷静却崩溃的一蹋糊涂,他拿着茶杯想提壶倒杯茶,江知意却追着他不放,对他,道,“听说九殿下总是追着顾公子不放,因为陛下赐婚还不惜自杀了九十九次……哥哥,这是真的吗?” 江知意装作单纯地眨了眨眼睛。 “啪”一声,江温行手中的茶杯被打翻,茶水洒落到他的衣袍上。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顾墨染试图缓和气氛开口,道,“这都是过去了,江大公子这么好,九殿下以后一定会珍惜的。” 可是江温行不听还好,听了却宛如刀搅。 她会吗? 叶昭凤近来对他是很好。 可是她不管不顾的自杀,也是真的,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所以他一直不敢问叶昭凤的心。 他害怕在她心里,一丁点位置也没有。 可是江温行还是冷静了下来,维持住了自己最后一丝的尊严,他扯着唇角笑了笑,逃避了这个话题,道,“你们自己聊,我先去换一身衣服。” 说着示意奴冰带他去换衣服。 奴冰瞪了江知意一眼,将江温行带回了原来的院中换衣袍。 叶昭凤也抵达了江府,守奴看到叶昭凤时候愣住了。 九殿下……怎么来了。 叶昭凤目前只想快点见到江温行,她被那个便宜老娘骂得尽是憋屈,只想抱着江温行,蹭蹭他。 她没有管见到她就呆愣在一旁的守奴,自己抬脚走进了江府。 顾墨染此刻正好辞别了江知意,带着自己的小侍往江府门口走去,正好跟急着找江温行的叶昭凤擦肩而过了。 顾墨染顿住脚,看着叶昭凤离开的背影。 那是……九殿下…… 她走的这么急是来找江大公子的。 可是那颗自尊心又在作祟,顾墨染想,一定是叶昭凤没有仔细瞧见自己,否则她这么可能不停下脚步呢,毕竟以前,她老是追着他不放,还送他一大堆东西…… 叶昭凤没有去拜见江太傅,直接抓着府里的小厮问江温行在哪里,了解了之后,便朝着江温行的小院踏步而去了。 奴冰正守在门前等房中的江温行换完衣服出来,抬头就看到叶昭凤大步过来。 叶昭凤似乎有些许暴躁,她没有管一旁的奴冰,直接推开门。 等奴冰反应过来,叶昭凤就进门“啪”地一声将房门合上了。 奴冰看着面前合上的房门,那迟来的话才脱开而出,“等……等……” 啊啊啊……他家公子可是在里面换衣服! 哀嚎了一秒钟,奴冰冷静了。 进去了就进去…… 第11章 算账 江温行将衣袍褪去一半,江知意的话在他脑海中始终徘徊不去,顾墨染的脸也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紧紧抓着衣袍的系带,指尖将系带慢慢地拽紧。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事让他不甘,嫉妒的事。 唯独妻主心属别人这件事让他万分心痛,难以自拔,想起这件事,他连呼吸都格外的困难。 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 妻主。 不知不觉间唇瓣被咬破了皮,鲜血染了粉红的唇瓣,泛着淡淡的腥味。 他却是入了魔般,忘记了自己在换衣服,将唇瓣越咬越深。 正当他在这种情绪中越陷越深,痛苦的无法自拔时。 忽然一双手将他揽进一个炙热的怀抱,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叶昭凤紧紧地揽着江温行的腰,捏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唇咬得流血,双眉微皱,轻声,道,“怎么了?” 叶昭凤没有忍住,捏着他的下颌微抬,含上你那过分动人的双唇。 “嗯……” 猛得被叶昭凤在唇上微微咬了下,江温行靠在他怀里轻咛了一声。 江温行身上的外袍褪了一半,下面的底衫领口微敞,露出莹白如羊膏般细腻的春光,以及两根精致动人的锁骨,叶昭凤边吻边用手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墨黑色的发尾扫到叶昭凤的手背上,带着些痒意。 她突然发现她家夫郎可谓是人间尤物。 叶昭凤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刚穿过来是怎么做到看都不看江温行一眼一股恼地想着自杀的。 叶昭凤亲完江温行,心中的烦闷也一扫而光了,她松开江温行的唇瓣,意犹未尽般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江温行靠在叶昭凤的身上,被她亲的身体有些发软,他用手微微扯着叶昭凤身上的衣襟,呐呐地道,“妻主……”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叶昭凤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他春眸中含着晶莹的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叶昭凤差点动了在这里要了江温行的心思。 叶昭凤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她的脸色也沉了沉,伸手摸了摸江温行的,道,“怎么,江家人欺负你了?” “我……” 江温行张了张唇,脑子一团乱,还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叶昭凤将他身上的衣袍一拉,推门走了出去,江温行伸手,随后微叹了口气。 算了,先换件衣服再出去看看。 叶昭凤推门出来,将站在一旁的奴冰拉到墙角,对他,道,“是谁欺负温行了。” 叶昭凤知道江温行为人心软,所以直接问奴冰。 奴冰立马来劲了,将欺负江温行的江知意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还把江温行之前在江家受欺负的历史扒拉了出来,当然是有些删减,因为有些事,公子不让他说。 叶昭凤听完后顿时火冒三丈,对奴冰,道,“那什么狗屁的江知意在哪里!” 重活一世,叶昭凤主打一个就是宁愿让别人憋屈,绝对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什么狗屁江知意,有脸欺负江温行! 奴冰非常好心地为叶昭凤指了一条路,叶昭凤立马杀了过去。 叶昭凤前脚刚走,江温行后脚就推门出来了。 江温行换了件新的衣袍出来后并没有看见叶昭凤,皱着双眉看向一旁的奴冰,问,道,“妻主去哪里了?“ 奴冰面对江温行有些心虚,小声,道,“她去二公子院中给你报仇了。” 江温行听了顿时双眼一瞪,吐出两个字,道,“荒唐!” 说着,抬脚打算去江知意的院中,奴冰跟在江温行的身后,对江温行,道,“就是,九殿下着实荒唐!” 江温行顿了下脚,冷着眼看了他一眼,道,“我骂的是你。” 奴冰,“……” 奴冰看着江温行离开的身影,自己掬了一把伤心泪。 公子,我都是为了帮你……你还凶我骂我,嘤嘤嘤。 …… 江知意刚回自己的院中,看见江温行那张万年不变的臭脸变得很难看,他心情就十分的舒爽。 他在院中坐下来,让贴身小侍给他重新泡了一壶新茶,正美滋滋地喝着。 让江温行难堪,他就高兴。 然而,他才刚喝了两口茶,还没有等茶水咽下喉咙就看到一个女人快步走了进来,还没有等江知意尖叫,叶昭凤就直接揪起他的头发,对着他的脸就扇了过去。 江知意一开始被打蒙了,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抬手反抗…… 等江温行赶到时就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他连忙上前抱住叶昭凤,将她从江知意的身上拉开。 江温行被叶昭凤吓到了,他还没有看到过妻主这副样子。 第12章 行礼 江温行将叶昭凤拉开,而江知意身边的小侍则将被叶昭凤打的两脸通红的江知意护在身后。 这里的动静早就有小侍跑去告诉江太傅了。 江太傅在江温行过来后不久也跟着来了。 江知意躲在小侍的身后,捂着自己红得辣辣的脸,眼里泛着泪花,他觉得自己被打得莫名奇妙,看到急匆匆赶来的江太傅,江知意一脸委屈地扑到江太傅怀里,喊,道,“娘!” 江知意是江太傅最后一个孩子,又是自己的最喜欢的小夫生得,平时疼得不行,此刻见到江知意的脸被叶昭凤打得都肿了起来,嘴角流着血。 顿时心疼得不行。 要是换成服侍江知意的小侍让他磕着碰着了,江太傅是会让人拖下去给打死才解气! 府里的人都知道江知意是江太傅的心肝,平日都娇养着,连还不曾嫁出府的江温行都对江知意避让三分,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不过这江知意总是想找他的麻烦就是了。 江温行将叶昭凤拉到自己身边,有些担忧地抚摸了下叶昭凤的鬓角,指尖撩起了她额角的散发,看到她有些发红的肌肤,心脏立马紧了几分,有些担忧地,道,“妻主……” 叶昭凤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对他,道,“没事。” 说着朝对面母子情深的江太傅跟江知意看了过去。 江太傅将江知意搂在怀中,江知意哭得那叫是一个泪如雨下,江太傅差点没有抱着他喊心肝了。 江知意扬着自己的小脸,抽抽噎噎地对着江太傅,道,“娘,我不知道……” 说着,江知意抬眼看了叶昭凤一眼,见江温行跟打他的女人有些暧昧的举动,便也猜的出是那臭名远扬的九皇女,九殿下。 江知意是深闺里养出来的男子,很少跟女人们打交道,所以他虽然听说过叶昭凤,但是不曾见过。 只见叶昭凤穿了一件深红色的襦裙,高雅又不失大气,发髻上插着象征皇女身份的凤簪,在旭日下晃动着耀眼的芒光,容貌艳丽逼人,不像传闻所说的那样,身上却带着几分让人惊骇了气息,握住江温行的手时,她眼中的温柔丝毫不掩。 跟打他那副凶狠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在心里莫名的有几分隐隐的吃味。 也不知道江温行是个什么狐狸精变得。 将太女殿下迷得团团转也就罢了,难到连一向纨绔的九殿下也禁不住他的魅惑。 江知意心里已经千回百转了,他捂住自己的脸,可怜兮兮地靠在江太傅的怀中,无辜又可怜地,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九殿下,她闯入我的院中就打我……” 说着泪水凝聚在眼中,要落不落的样子格外的动人,也格外可怜。 闯入男子的院中已经是不妥,何况是还打人,江太傅也十分的愤怒。 但是,叶昭凤再这么荒唐,她也是皇家入了宗室的皇女,她的过错只有皇帝能过问。 江太傅压下心中的愤怒,对叶昭凤,道,“九殿下,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打伤我儿,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只好启奏陛下。” 叶昭凤眯了眯眼,看着在江太傅怀中抽泣的江知意,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打得有些轻了。 叶昭凤揽住江温行的腰,对江太傅,道,“江家礼法江太傅不会教,那就只能由我教教,什么叫作尊卑有序,毕竟连家都管不好,我也颇为母皇担忧,这国事出了纰漏可怎么办。” 叶昭凤的一席话,让江太傅跟江知意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江太傅是京城出了名了宠侍灭夫,让庶子江知意踩在江温行头上蹦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知意才是江家的大公子呢。 江知意咬了咬唇,脸上苍白如纸,他紧紧地抓着江太傅身上的衣服,道,“娘……” 江知意一直以江府的大公子身份自居,世家各公子圈中,他的地位可比江温行高多了。 可是再高,他是庶子的身份也是摆在那里。 叶昭凤的一袭话无非是在踩他的脸,让江知意难堪至极。 叶昭凤紧紧地握住江温行的手,默默地安抚着不安的江温行,她漫不经心地对江太傅,道,“我让温行回门可不是给江家的脸,而是给温行的脸,所以江太傅可别误会了,拿着你那都不知道是几斤的胆子在我面前放肆!” 叶昭凤眼中顿时绽放出骇人的冷光。 江太傅顿时一惊,才反应过来。 这九殿下是什么人,京城出了名了纨绔,无理取闹。 若是真得捅到皇帝面前。 江家的庶子跟身份贵重的皇女,熟清熟重,说不定陛下先给她治一个管家不严的罪。 到时候别说江知意了,她要是惹怒陛下,连自己的官位都保不住。 江太傅冷静过后,脑海便迅速理清了利益关系,亲情什么的,都得往边上靠一靠。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将叶昭凤打发走。 闹大了,江知意的清白保不住,还丢了江家的脸。 何况江知意平日是个什么性子,江太傅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思及,江太傅慢慢地松开了怀里抱着的江知意,江知意见江太傅慢慢地松开他,心中有一抹不详的预感,他的双唇微微颤了颤,道,“娘……” 江太傅对他,道,“你大哥今日回府,还不快过去行礼,平日无礼也就算了,当着九殿下的面,怎么还可以这般没大没小,传出去,是我江家家教不严!” 叶昭凤看着江太傅这脸变得简直是比翻书还快,这会一口一个没大没小了,早干什么去了! 江知意捂着自己泛疼的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娘,差点没有以为是不是自己耳朵坏掉了,才听到江太傅叫他给江温行行礼。 庶子给嫡子行礼本来是应该的。 但是江知意自打落地起,享受着的可是大公子的待遇,他何时向江温行低三下四的行过礼过。 江知意听了只觉得委屈万分,明明是叶昭凤打了他,为什么需要行礼的人却是他,不应该是叶昭凤跟江温行向他道歉吗! 江知意捂着自己的脸,泪水掉落了下来,对江太傅不平,道,“娘,是她们欺负我,你不为我撑腰就算了,怎么还帮着她们欺负我,让我给江温行行礼,门都没有!” 江太傅瞪着江知意,第一次感觉她捧在手心里疼来疼去的儿子是个蠢货,她让他给江温行行礼是为了平息叶昭凤心中的怒火,是为了他,为了整个江家,而且他本来就应该向江温行行这个礼。 看来,她还真是将江知意宠坏了。 江太傅手中的拐杖猛地敲了下地面,对江知意,道,“放肆!” 江知意被江太傅吓得抖了下身体,这可是江太傅第一次对他发火,以前江太傅都是宠着他百依百顺的。 江太傅,道,“九殿下说你没有礼数还真是如此,你不去行礼,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江知意见江太傅生气了,只好咬着牙走到江温行的面前,十分屈辱地朝江温行行了个礼,道,“哥哥好。” 江温行见此,连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江知意甩开江温行的手,想骂他装什么好人,这不都是他自己想要的吗? 但是看到站在江温行身旁的叶昭凤,只能将心中愤怒的话憋了下去。 叶昭凤见到江知意如此不识抬举,伸手将江温行的手压住,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江太傅见到那十指相扣的手,微眯的下眼睛,警告般地朝江温行看去,江温行却是避开了江太傅的目光,默默地握紧叶昭凤的手。 叶昭凤也不想待在这乌烟瘴气的江府,拉着江温行的手离开了。 江太傅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握紧手中的拐杖。 看来江温行长大了,心已经不在温家了……不如早点将他献给太女。 省的,太女日后怪罪江家。 第13章 不可无礼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回了府。 房中。 叶昭凤早已经按捺不住,一进屋就将江温行压在桌面上,桌上的茶壶被两人撞得摇晃了下,滚落到地面,“啪”地一声,碎成几瓣,叶昭凤的鞋子踩过茶壶的碎片,扣着江温行的手指紧紧地压在桌面上。 “嗯……” 叶昭凤倾身,唇紧紧地贴在江温行的唇瓣上。 微咬了下,又舔着他的唇瓣。 天雷勾地火。 江温行被叶昭凤按压到桌面上,江温行伸手紧紧地拉着叶昭凤身前的衣襟,长发在桌面上散开,江温行温静的脸上带上了一抹娇媚的红晕。 叶昭凤一手撑在他的耳旁,封着他的唇,另一只手解开他腰间的衣带。 江温行的双手移到叶昭凤的脖颈上,他紧紧地搂着叶昭凤,直到他身上的衣袍滚落,叶昭凤撑开他的双腿,他的掌心抓着叶昭凤身上的衣服猛得拽地紧紧的,长睫微微颤动着,明明就是在跟妻主亲热。 可是他却觉得妻主离他那么那么的远…… 江知意的话,顾墨染的脸交错在脑海中让他再也无法接受叶昭凤的吻,他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叶昭凤,将叶昭凤推得踉跄着摔到了地面,叶昭凤不防,坐到地面上,手腕压住了地面上的碎片,划破了她的掌心。 江温行一惊,不顾身上被褪得零零乱乱的衣袍,连忙扑到叶昭凤面前握住她流着血的掌心,眼中不禁泛着泪光,对叶昭凤十分愧疚。 “妻主……对不起……我……” 叶昭凤将掌心握成拳,她站起来将江温行扶了起来,对他,道,“没事。” 说着将他拉到了床边,对他,道,“是我弄疼你了?” 江温行咬着唇,强烈的愧疚心让他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道,“对不起妻主……” 他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拒绝妻主的宠爱。 叶昭凤连忙将他抱进怀中,拍了拍他的后背,对他,道,“没事,没事,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她轻声,道,“我们不做好了,睡觉。” 江温行停住了泪水,他伸手捏起叶昭凤的手,对她,道,“我去给妻主上药。” 说着,将房中备好的医药箱找来,替叶昭凤收拾好伤口,两个人才在床上躺下来。江温行背对着叶昭凤,手紧紧地拽着被子,他越想越懊悔。 叶昭凤见他情绪不对,伸手将他抱进怀里,对他,道,“没事……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很长很长。 …… 奴冰站在阿愿面前,一脸头疼地看着缩在桌底,拽着自己那身破烂衣服的阿愿。 谁能想象将她带回九王府这么久,她居然连澡都不洗,这样怎么去叶昭凤身边侍候。 以他的目光看,阿愿绝对身手了得,保护叶昭凤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若是照顾叶昭凤,那他就只能呵呵两声了。 看样子是个会照顾人的吗? 奴冰扶着桌面,弯腰探头,朝阿愿看去,额角隐隐作痛,对她,道,“你给我出来……” 他伸手想去抓阿愿的衣服,阿愿却敏捷地一缩,让奴冰的手抓了个空。 奴冰怒道,“你知不知道不洗澡是很臭的!” 奴冰看了一旁冒着热水的浴桶,本来嬷嬷替阿愿洗澡,无奈这丫头将嬷嬷都抓伤了,嬷嬷打着谁将阿愿带过来的找谁,找到了奴冰。 奴冰也大为震惊,本来叶昭凤跟他说好了,过几天他就要把阿愿带给叶昭凤,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连澡都没有洗!奴冰只好亲自来抓人了。 奴冰见她一闪,捏了捏拳头。 很好,逼他动真功夫! 奴冰又一次伸手。 我抓。 阿愿从桌底里飞出来,抓住奴冰跟他打到了一起,房间里一阵哐哐当当。 奴冰暴怒,道,“让你洗个澡又不是吃了你!” “噗通”一声,阿愿将奴冰压进了浴桶中,溅起的水花落到地面上。 奴冰愕然地看着趴在胸前的阿愿,温水漫过了两人肌肤,阿愿看着奴冰近在咫尺的脸眨了眨眼睛。 浴桶的空间太小了,奴冰被卡住了,阿愿按在奴冰胸前,奴冰十几年都没有红过的小脸红了,他对阿愿,道,“你起开了!” 阿愿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按在奴冰身上了手,她摸了摸奴冰的胸口,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皱眉。 好像不一样。 奴冰见她摸来摸去,连忙用手挡住她,红着脸,道,“你摸什么摸!还不快起开!” 阿愿,道,“你跟我不一样。” 奴冰差点没有气得升天,他没有好气地对她,道,“当然不一样,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一样就见鬼了!” 见阿愿的手往下面摸去,奴冰脸黑了,在水里用手扑腾着,道,“住手,你住手!” 他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是他是个男子,怎么能给她摸来摸去! 奴冰的手蒙得捏紧浴桶壁,指尖的水珠滴落到地板上,奴冰靠在浴桶里,脸色绯红,他没有忍住咬着唇口呻吟了一声,长睫垂落,他无力地说了一句,道,“你知不知道你是要负责的。” 随便摸男子的身体是要负责的! 阿愿松开手看着几乎陷在浴桶里的奴冰,看他快被水淹没了,阿愿起身将他拽了起来。 阿愿现在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两种人,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是不一样的。 奴冰真是十分后悔来找阿愿,他趴在浴桶的边缘,对阿愿,道,“你不能把你摸我的事说出去。” 否则他怎么嫁人,虽然他打算一直陪着公子。 但是万一他要嫁人呢,这该死的臭丫头! 终于将阿愿打理好了,奴冰才带着她去叶昭凤的院中找叶昭凤。 叶昭凤恰巧不在院中,只剩下江温行在院中晒茶叶,江温行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袍,正好今日天气好,江温行闲着没有事做,动了拿茶叶出来晒晒的心思。 这些茶叶都是他珍藏了好久年带过来的,到时候泡给妻主喝。 阿愿跟着奴冰进了院,只见院中有一个美如画的男人,阿愿顿时瞪直了眼,看了看江温行又看了看奴冰。 这是……第三个物种? 江温行捏着茶叶转身就看到奴冰带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走过来,奴冰走到江温行身边,朝江温行行了一个礼,道,“公子。” 奴冰抬眼看向一旁的阿愿,只见阿愿若有所思地扫视着江温行。 大有种想和刚才一样扒开他的裤子一样看一眼,奴冰立马撞了撞阿愿,冷声,道,“行礼!” 阿愿见他语气这么凶,只好学着他压着手朝江温行行了个礼,道,“公子。” 江温行对奴冰,道,“这位是……” 奴冰对江温行,道,“公子,这位姑娘名叫阿愿,是殿下新来的婢女,殿下叫我带来见她。” 江温行只是看了阿愿一眼,并未过多打量,他转身继续整理晒在面前的茶叶,对奴冰,道,“妻主刚才出去了,阿愿姑娘进屋等就好。” 奴冰带着阿愿见过江温行后,江阿愿拉到一旁,对着她,道,“见到公子要像刚才一样,不能无礼,否则你就别想待着这里了,知道吗?” 阿愿点了点头,对奴冰,道,“他也是我主子?” 奴冰,道,“算是,不过,你只能听殿下的话,懂吗?” 阿愿点了点头,道,“懂。” 第14章 好茶 阿愿站在叶昭凤的门口。 眼睛没有忍住再次朝院中的江温行看了过去。 没有别的意思。 她长年被人禁锢,培训。 怎么去杀人,怎么在那黑暗的地方活下来。 阿愿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几秒前刚知道了世界上有男人这种生物,此刻又发现了男人这种生物原来有这么好看的。 奴冰见她眼睛又落到江温行身上,对她,道,“待会殿下回来,你可得把眼睛管好,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阿愿,道,“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你们都是男人,怎么就不一样。” 奴冰,“……” 这丫头是在侮辱他吗,怎么可以拿他跟公子比。 公子可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看的男人,连他一个男人都想要抱走的那种。 好在叶昭凤很快就回到院中了,见到江温行站在院中摆弄着茶叶,叶昭凤轻声走过去,趁着他不注意到她,伸手揽住江温行的腰,惊得江温行手中的茶叶掉了一地,江温行抬眼看着叶昭凤,道,“妻主,你吓到我了。” 叶昭凤,道,“在干什么呢?” 江温行拿起面前的颠簸,抖了抖上面的茶叶,神情温静,让人看了,只觉得岁月静好,江温行,道,“我在晒茶叶,等会就泡给妻主喝,喝茶,养生,静心。” 叶昭凤发现了不远处站着的阿愿跟奴冰,松开了放在江温行身上的手,对他,道,“好,你继续晒。” 然后,叶昭凤朝阿愿走去。 眉眼间对着江温行的柔和之色全无,看着阿愿只是淡淡地,道,“来了?” 阿愿立马朝叶昭凤跪下,磕头,对她,道,“愿为主人驱驰,甘为牛马。” 叶昭凤见她这副样子,眉眼动了动,蹲下来,将阿愿扶了起来,道,“永远不要背叛我,我也不会亏待你。” 阿愿,道,“阿愿永远忠于主人。” 叶昭凤的唇角间终于荡开了一抹笑意,对她,道,“成为我手中的刀,我护你一世。”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护你安康。 叶昭凤扶着阿愿站起来,收回了手,对一旁的奴冰,道,“辛苦了,以后我身边的事都交给阿愿,你用心服侍你家公子就可以了。” 奴冰,道,“你不说我也会。” 但是他亏大了,他被这个丫头摸了个遍,怎么算! 还是烂在肚子里。 叶昭凤进了房,坐在榻上,非月跟阿愿正跪在她面前,叶昭凤靠在软榻上,用手撑着额头,捻起桌前的葡萄,放进嘴里。 看了非月一眼,她朝阿愿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到自己身边,阿愿接收到叶昭凤的示意,连忙靠近她,将桌上的果盘举到叶昭凤面前。 叶昭凤看了阿愿一眼,她还是很懂的嘛! 然后,叶昭凤捻起面前果盘上了葡萄继续吃。 跪在下面的非月看到此情此景,顿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伏身在地面上,低声,道,“九殿下。” 叶昭凤捻起一颗葡萄放在眼前打量着,圆滚滚的葡萄,色相极好。 她微勾着红唇,道,“你真是真心跟随我的?” 她没有看向非月,盯着手里的葡萄打量,跪在地面上的非月顿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非月连忙,道,“是!” 叶昭凤,道,“可是,你连你自己的主子都背叛,让我怎么相信你是真心的。” 非月的额间滑下几滴冷汗,她没有想到叶昭凤这么难以应付,目前,她若是不跟着叶昭凤,只怕是活不成了。 想到自己不被太女殿下重用,自己的小命又危在旦夕,非月咬了咬牙,对叶昭凤,道,“奴婢是太女殿下的人,关于太女殿下的消息我都会向九殿下一一告之!” 叶昭凤放在葡萄上的目光终于移向了跪在她面前的非月,红唇勾了勾,对她,道,“可我只对感兴趣的消息感兴趣。” 意思是若是她不感兴趣是没用的。 非月跪着朝叶昭凤移了些,对她,道,“九殿下绝对会感兴趣,事关江家大公子……九王夫。” 叶昭凤唇角的笑容收住了。 太女殿下跟江温行能有什么关系! 叶昭凤示意她上前细说,非月见自己有机会,连忙拎着衣裙跪在叶昭凤的面前,非月抬手在叶昭凤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叶昭凤指尖的葡萄瞬间被卷入手心,葡萄在她掌心碎开,汁水顺着她的掌心滴滴答答地掉落下来,她的漆黑的眼底瞬间泛着冷意的寒光。 非月说完后,又乖顺地跪回原地,道,“我愿为九殿下效劳,还请九殿下放我一命。” 叶昭凤看着她,对她,道,“你,很好,可是我不信任叛主之人。” 说着,叶昭凤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瓷瓶扔到非月面前,对她,道,“你若是吃了它,我便相信你。” 非月毫不犹豫地捡起地面上的瓷瓶子,倒出里面的药丸,塞进自己的嘴里。 非月深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既然背叛了太女殿下,她只能躲在九殿下的羽翼下才能安全。 江温行用托盘拿着刚泡好的茶抬步走进了房间,见跪在地面的非月,他的脚步微微一顿,拿着托盘的手也不由地紧了几分。 叶昭凤看见江温行走进来,收了脸上的寒意,带上了跟以往一样的柔情,对他,道,“温行,过来。” 江温行垂下头,走到叶昭凤的身边,将手中泡好的茶水放到桌面上,对叶昭凤,道,“妻主,这是我刚泡好的,你尝尝。” 说话间,江温行还是没有忍住在看了非月两眼。 叶昭凤撑着额头,注意到江温行的目光,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带来的茶壶跟茶杯,对江温行,道,“好啊,阿行倒给我喝。” 江温行听见叶昭凤的话,微微一笑,很快就将茶倒好,将茶杯举到叶昭凤的面前,轻声,道,“妻主,请享用。” 叶昭凤叶一脸笑意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对江温行,道,“好茶。” 第15章 我绝不允许 叶昭凤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拉住江温行的手腕将他拉上了软榻,按到了自己的怀里。 江温行发出一声惊呼,转眼间已经被叶昭凤放到了软榻上。 一旁的非月跟阿愿连忙垂下了眼睛不去看榻上了场景,叶昭凤对着自己的两位婢女,道,“出去。” 非月跟阿愿站起身,朝叶昭凤行了个礼,转身退出了房间。 江温行躺在榻上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长睫下了一双眼睛温和又无害,他看着叶昭凤情绪不明的双眼,他有些不明地唤了她一声,道,“妻主。” 叶昭凤用手捏起他的下巴,对他,道,“阿行知道自己是个美若天仙的人么?” 江温行猜不到她话中的意味,搭下来的长睫颤了颤,如实的回答,道,“我只是世上一个普通的男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吞了下去,叶昭凤狠狠地压上他的唇瓣,双唇交缠,分分合合,江温行不由地抬手扯住了叶昭凤身上的衣服。 叶昭凤捏着他的两颊,离开了他的唇,眼眸幽深,道,“看来,阿行不知道。” 叶昭凤抬手扯开他的腰带,从他的衣袍探手进去,江温行的身体一颤,他不禁微抬了抬自己的头颅,露出了修长诱人的颈项,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生理性的泪水,眼尾泛红,他的唇瓣颤了颤,手指拽紧了她的衣袖,颤声,道,“求妻主……垂怜……”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她掀了掀唇。 衣袍底下的手在他敏感的部分一个一个地游走,她再次触上江温行的唇,江温行被她折磨地没有办法,只能狠狠咬着叶昭凤的唇瓣,直接咬出了鲜血,他紧紧地拉着叶昭凤衣袍,被她折磨得痛苦不堪,看起来快哭了,道,“求妻主怜爱……不要再这样了……” 叶昭凤将手拉出来,用指尖挑起了他的下颌,对他,道,“阿行想要妻主垂怜可以啊……只要乖乖回答妻主一个问题。” 江温行点了点头,声音带着隐隐的哭泣声。 叶昭凤对他,道,“那你跟妻主说说,你此生心属几人?” 江温行不知道叶昭凤问的是这个问题,他愣了愣,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她。叶昭凤已经把手再次探进他的衣袍中。 江温行被她折磨得溃不成军,只能,道,“只有妻主一人。” 叶昭凤双眸一暗。 小骗子! 她最终是没有垂怜江温行,折磨他半个时辰后才离开了软榻。 只剩下身体发软的江温行衣着凌乱躺在上面,隐隐哭泣着。叶昭凤出了房间,对站在门外的奴冰,道,“进去伺候你家公子洗漱。” 奴冰见叶昭凤的脸色不太美妙,他不也不敢多说什么,听令进了房间,只见他家公子软软地躺在榻上,走近一看,他家公子脸上竟然有泪痕,衣袍凌乱,露出的肌肤带着深浅不一的痕迹。 奴冰连忙上前将江温行扶了起来,看着自家公子被人糟蹋的干净的模样,奴冰想骂人又不太敢,他对江温行,道,“公子,你没事。” 叶昭凤禽兽!就不知道温柔一些! 江温行坐起来,面对奴冰觉得自己十分的失态,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道,“带我去沐浴。”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叶昭凤。 浴房里,奴冰在一旁为浴桶里舀水。 江温行搓着身上的肌肤,看到自己手上的痕迹,热气缭绕着他谪仙般的面容,红唇柔润可人,他轻轻地咬了下唇瓣。 妻主没有碰他。 江温行抱着自己,他忽然想哭,巨大的悲伤掩盖住了他。 他对妻主撒谎了…… 奴冰见江温行的眼里掉落了两滴泪水,他心里突然无措起来,对江温行,道,“公子,你别哭啊,九殿下也太混蛋了。” 该死叶昭凤,臭叶昭凤! 欺负他家公子! 洗完澡后,江温行从浴房里面出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叶昭凤的房间也歇了灯烛。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黑下来的房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跟她一起睡。 妻主好像也没有叫他进去睡。 果然,前几日的好,终究是他做的一段不可多得的美梦。 江温行忍下心中的失落感,打算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阿愿突然提着灯笼从叶昭凤那边走过来,朝江温行行了个礼对他,道,“我家主人叫公子洗完澡尽快过去。” 江温行转身的脚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唇瓣微挪,对阿愿,道,“你说什么?” 阿愿再次重复了一遍,道,“主人叫公子过去,她在等你。” 江温行踩着脚步进了叶昭凤的房间,叶昭凤正亮着一盏灯烛在床头,幽黄的烛光如同一颗黄豆,叶昭凤穿着薄薄的内衫,她手上拿着一本书,垂着眼眸翻着书本。 神情跟往常一样平静。 让江温行恍惚刚才折磨他的叶昭凤,跟此时的叶昭凤是两个人。 叶昭凤听见脚步声,她没有抬头,依旧翻看着书本,开口,道,“还不快过来,站在那里喝西北风是吗?” 江温行顿时眼睛一热,他走过去,扑到叶昭凤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脸贴在她肩上的锁骨上。 他过于突然,叶昭凤不由地挪了挪书本,抱着他,道,“怎么了?” 江温行,道,“我以为……妻主不要我了。” 叶昭凤笑了笑,道,“不要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上了我的床可是跑不了。” 说着叶昭凤将手中的书一扔,将他压进的床的里面,给他拉上被子,道,“你最好早点睡,明日母皇寿辰,要入宫赴宴,事多。” 江温行贴在叶昭凤身侧,是从未有的安心踏实,他浅浅地嗯了一声,对她,道,“明日妻主交给我就行,我一定会打理周全。” 叶昭凤,道,“好,交给你。” 江温行闭上双眼,叶昭凤抬手撩开他脸上垂落下来的碎发,指腹轻轻地压过江温行的眉眼,又抹过他的唇瓣。 不管你以前如何,往后只能是我叶昭凤的人。 是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是我选择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是你把我拉了起来,所以别想离开。 绝不允许。 第16章 他只能是她的 这一天是皇帝的寿辰。 帝王寿辰,四海升平,周围的各个封地的诸侯都纷纷进宫贺寿。 身为朝曦王朝的九皇女,叶昭凤也不能缺席。 叶昭凤跟江温行就早早起来了准备入宫,江温行更是忙得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他必须安排好入宫的贺礼,检查随行的马车,核对九王府的账册。 总之,今日的九王夫忙得都没有时间看自己的妻主一眼。 整个王府似乎都在忙活,唯有叶昭凤闲坐在一旁,撑着下颌看着自己娶得好王夫是如何忙得团团转,连奴冰也被江温行指挥得跑来跑去。 叶昭凤捏着茶杯喝着江温行刚刚给她泡好的茶水。 温行给她泡的茶叶有些特别。 苦涩入喉,咽下后,舌尖带着的甘甜回味无穷。 叶昭凤没有回味过来咂了咂唇,温行的茶叶真好喝,也不知道他这些茶叶都是从哪里来的。 叶昭凤喝完茶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她继续捧着自己的脸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江温行。 江温行今日穿了件天青色的衫袍,搭着一件白色的毛绒披风,头顶戴了金丝发冠,将他那袭柔顺的长发高束起来,落下的黑发堆彻在他雪白的颈项里,如墨画般的眉毛,温和宁静的眼眸,挺直的鼻骨,两瓣柔软的双唇,下颌的曲线优美诱人。 他正用淡淡温和的语气跟仆从交待着什么。 诺,她娶得好夫郎。 叶昭凤勾唇角笑了笑,越看江温行,她就越满意。 叶昭凤见自己盯着江温行看了这么久,这人居然都不转头看她一人,怎么,皇帝的寿辰还比自个的妻主更加重要了是么。 江温行只是习惯性的做事投入。 叶昭凤站起来,走到江温行的旁边,隐约听见江温行对面前仆从的话,道,“将这几样重要的礼盒放上马车,轻点拿放。” 叶昭凤从袖口里掏出一条洁白的帕子,她走到江温行面前,伸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角隐隐出现的汗水。 江温行还在忙着,没有注意到靠近过来的叶昭凤,她伸过来的帕子摁在他的额角,江温行才愣住了,他动了动唇瓣,道,“妻主。” 叶昭凤,道,“别动,给你擦汗。” 江温行的睫毛垂了下来,对她,道,“我没有汗。” 这么冷得天,能有什么汗,都被风吹干了。 叶昭凤,道,“我说你有,就有,别动。” 江温行,“……” 江温行只能低着头,让自己的妻主对他的额头乱擦了一通,叶昭凤拉起他在一旁坐下,对他,道,“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就歇一歇,累坏了,妻主我心疼。” 说着,叶昭凤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他面前。 接近正午的时候,叶昭凤才带着江温行上了马车,由奴冰跟阿愿一同跟随着驾车进了皇宫。 进了宫门,到了九阶之下,马车转动着车轮越发的缓慢下来,坐在马车里的叶昭凤撩开车帘,将皇宫那金碧辉煌的红墙绿瓦都收尽了眼里。 皇帝寿辰,四海来宾,皇宫这一天比任何时候还要热闹。 叶昭凤下了马车,奴冰跟阿愿站到了两旁,下了马车的叶昭凤又伸手去扶江温行,江温行从车帘里探出了一只素白的手,随后才将车帘掀开,露出俊雅的容貌。 叶昭凤握紧他的手,用力一拉,江温行跌入叶昭凤的怀抱里,叶昭凤将他打抱起来,对他,道,“磨磨蹭蹭的,非要妻主把你抱下来。” 江温行顿时红了脸,要是在房内也就算了,可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紧紧地抓着叶昭凤的衣服,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地面,他低声对叶昭凤,道,“妻主,你快放我下来……好多人看着……” 奴冰憋笑得低下头。 自家公子打小就正经,何曾这样过,不得把他小脸羞红,九殿下也是真会玩。 站在一旁的阿愿则是新奇地看着叶昭凤的举动,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大陆一样。 两人也算是新婚燕儿。 太女叶昭君也刚刚下了马车,就看到这副画面,十分的刺眼。 她不禁将手握成拳头紧了紧,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温行本应该是她的! 叶昭凤见江温行红着脸不断地哀求她放他下来,再不放下来,江温行怕是真要羞死了,这才松开了他,让他双脚落到地面,手紧紧地扣着江温行的手,不放开。 叶昭君带着小侍走近叶昭凤,脸上皮笑肉不笑地,道,“九妹妹好兴致。” 叶昭凤听见叶昭君收回跟江温行调笑的笑容,一双眼睛冷冷地看向叶昭君,手牵着江温行往身后靠,护在的江温行前面,不冷不热地,道,“大姐啊。” 江温行瞧见叶昭君走过来,自己则是垂下头,默默地站在叶昭凤身后,不看叶昭君一眼。 叶昭君看了江温行一眼,见他侧着身子,下面的手却是紧紧地牵着叶昭凤的手,心里竟然有股莫名的愤怒。 叶昭君又看向叶昭凤,唇角露出几抹讽刺的笑意,道,“九妹妹这么快就喜欢上了新王夫,前几日还记得你为那顾家公子爱得要死要活的,怎么,九妹妹的爱也过于短暂些了。” 叶昭君的话不禁是说给叶昭凤听的,更是说给江温行听的。 叶昭凤若是这么快就忘掉了顾墨染。 还指望她对你江温行有几分真心。 江温行听了睫毛颤了颤,叶昭君的话像是刀子一样直扎心口,疼得难受。 叶昭凤也不是个好惹的,自从听了非月的话,她就注定不和叶昭君对付了。 叶昭凤拉起江温行的手,对叶昭君,道,“我的事,大姐还是少关心为好,毕竟多些心思去找找夫郎,也不至于现在还孤家寡人。” “哦……大姐还不知道成婚有什么乐趣,就说我家温行,肤如脂玉,娇软可人……” 江温行见叶昭凤越说越离谱,不由地拉了拉她的手,羞耻般地叫着她,道,“妻主!” 叶昭凤,道,“瞧,温行都害羞了……我也不和大姐叨叨了,我们先进去了。” 叶昭凤留下了一行暧昧不明的话语,拉着江温行进殿赴宴了。 叶昭凤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她握了握拳头。 温行是她的!只能是他的!她会让他变成她的! 第17章 旧情 入了大殿。 宴桌按照地位的大小依次坐下。 上面是皇帝的位置,皇帝下面的两侧则是皇族宗室有地位的人,再到本国的皇女,接着到各封地的诸侯国,最后到世家和朝廷的一些小官。 桌上都是上好的美酒佳肴。 叶昭凤领着江温行一同入了坐,江温行跪在叶昭凤身边,再观宴会上的随行男子,都是跪坐在自家妻主身边,服侍妻主用膳。 江温行手执着酒壶,给叶昭凤面前的酒杯添满酒,还不忘叮嘱叶昭凤,道,“酒多伤身,宴会上,妻主少饮为好。” 叶昭凤一向不问国事,只知道吃喝玩乐,应该也没有多少人会来结交叶昭凤。 叶昭凤握住他拿壶的手,道,“跪着累吗?要不坐下来。” 江温行的脸顿时一窘,对她,道,“妻主,这是礼数。” 在座的男子都是跪着,他又怎么能好意思坐着。 叶昭凤知道要他坐下不可能了,只好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要是跪累了,我们就早点回去。” 江温行的唇角含了一抹笑意,应了她的话,道,“好。” 原来被人疼爱是这样的感受。 一旦沾上,便是上了瘾。 江温行拿起筷子又为叶昭凤夹菜。 两人在不起眼的角落自是有一番甜蜜。 叶昭君坐在对面看着两人的互动,她倒了两杯酒,狠狠地喝了几口,眼神阴郁。 江温行,这都是你逼我的! 坐在最后的,也有一双眼睛落在叶昭凤跟江温行身上,顾墨染看着叶昭凤拿着筷子也夹了菜,递到江温行的唇边,江温行则是含笑将唇边的菜含进嘴里,江温行不知道对叶昭凤说了些什么,叶昭凤放着筷子,一边揉着江温行的手一边笑着…… 顾墨染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很不是滋味。 叶昭凤不来缠着他,他应该是高兴才对,为什么看着她跟别的男人柔情蜜意,自己会这么难受,好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去那样难受。 顾墨染紧紧地拽着手中的帕子。 叶昭凤大婚后,虽然有传闻说叶昭凤为了他自杀了九十九次,可是他再也没有见过叶昭凤,也再也没有收到叶昭凤送给他的礼物。 难道叶昭凤就这么忘了他…… 有些东西就是失去了才会去想珍惜,可惜,失去的却是永远回不来了。 不久后,皇帝就被一行人簇拥地坐到上方的宴桌上。 皇帝来了,宴会也就开始了。 男人穿着轻盈的纱衣在宴会上翩翩起舞,妖娆的身姿看得一些人都瞪直了双眼,旁边的叶昭凤却是眼都不抬,她尝一个菜品,好吃就把那碟菜端到前面,对江温行,道,“阿行,这个好吃,你快试试。” 江温行听了,拿着筷子将叶昭凤推到他面前的菜夹起来,放到嘴里。 叶昭凤不是对美男不心动,而是那些高挑的美男的身材,真得没有江温行衣袍下的身材完美。 她都摸过最好的了,自然就不感兴趣了。 叶昭凤在宴会上吃了一会,忽然有个婢女走到叶昭凤的身边,说是太君后找她,叶昭凤皱眉,放下了筷子,在记忆中太君后跟叶昭凤的关系比较不错,叶昭凤听了婢女的话,只能对坐在一旁的江温行,道,“我要离开一会,让奴冰陪你。” 交待完江温行,叶昭凤便起身领着阿愿随着那名婢女一同离开了。 奴冰站在一旁陪着江温行,叶昭凤离开后,江温行对桌上了菜也失去了兴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捏起酒杯喝了几口,一入喉呛得他轻咳了两声。 江温行捏着酒杯垂下了睫毛,他好像不习惯喝酒,不由地咬了咬唇瓣,对宴会彻底失去了兴趣。 有一个婢女端着茶水走到奴冰旁,对他,道,“这是九殿下交待的,递给九王夫喝。” 奴冰接过茶水,跟婢女道了一声谢,婢女就转身离开了。 奴冰看着自家公子喝酒喝了双眉微蹙,心想,九殿下想得还真周到。 说着将手中的茶水端到江温兴的面前,放到桌面,对江温兴,道,“公子,这是九殿下叫人拿来给你的,想必是九殿下怕公子喝的不习惯。” 说着,奴冰亲自提壶倒了茶水递到了江温行的面前。 江温行听到是叶昭凤叫人送来的茶水,他的睫毛垂了垂,眼里有掩不住的开心和愉悦,接过奴冰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小口。 这茶确实是他爱喝的那款。 江温行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坐在宴桌上,久久不见叶昭凤回来,江温行坐在那里只觉得闷得荒,于是起身步出了宴会大殿,想出去外面吹吹风,奴冰也紧跟在江温行身后。 人都在大殿上,外面倒是没有什么人,江温行被外面的风一吹,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多了。 江温行向前走着,突然听见奴冰一声闷哼,江温行一惊,转身回头,看到一名黑衣女敲晕了奴冰,奴冰闭着眼睛倒在了女子的怀中,叶昭君脸色阴郁地站在黑衣女子身后,江温行看着叶昭君脸色苍白,对她,道,“太女殿下,你想干什么?” 叶昭君微微向前抬了一步,对江温行,道,“你若是不想被人知道我跟你私会,最好跟我走。” 说着叶昭君转身,往宫内一个少人的地方走去。 黑衣女子抱着昏倒过去的奴冰跟上叶昭君的叫步。 江温行脸上有被叶昭君威胁后的愤怒之色,咬了咬唇,还是选择跟上了叶昭君的脚步。 江温行跟着叶昭君的脚步来到了一间荒凉的宫殿,叶昭君对着抱着奴冰的黑衣女挥了挥手,女子抱着奴冰跃上了宫殿的房顶放风,地面上就只剩下江温行跟叶昭君面对面。 叶昭君抬脚想朝江温行走去。 江温行却抬脚后退,对叶昭君,道,“太女殿下,你想干什么!温行已经成亲了……你就放过我……” 叶昭君微蹙的睫毛,继续朝他逼去,道,“温行,你我之间的这些年,你说抛就抛了吗,那我算什么?” 江温行抬步后退抵到青石上,睫毛颤了颤,随之而落是晶莹的泪水,他抬眼看向叶昭君,带着几分恨意,只不过不明显。 他性子一向很好,不轻易动怒,可是面对叶昭君,他还是有恨的。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是殿下……亲手将我送到九殿下那里……” 别以为他不知道,是叶昭君让皇帝下旨将他赐婚给叶昭凤的,是她先抛弃的他。 叶昭君的脸色变了变,脚步顿住了。 江温行,道,“太女殿下,我们已经过去了,就过去,九殿下对我很好,温行只认她一个人做妻主!” 叶昭君上前,用力地扼住了江温行的手腕,将他的手腕扣到后面的青石壁上,袖子滑落,鲜红的守宫纱依旧在他皓白的手臂上,叶昭君看了他手臂一眼,对他,道,“温行!可是叶昭凤她不爱你……我是迫不得已才让母皇让你嫁给叶昭凤的,我知道她不爱你,也不会碰你,你在九王府会比在江府安全……” 黑衣女子抱着奴冰守在宫殿上面,阿愿轻手轻脚地走到黑衣女子身后,她一掌下去,直接穿透了女子的喉咙,鲜血溅到她脸上,悄无声息。 阿愿学着叶昭凤抱江温行的姿势,将奴冰抱在怀里,她将死去的黑衣女子踢到了一旁,代替了黑衣女子的位置,蹲下来,看着下面情绪激烈的两人,撇了撇唇角。 叶昭凤也紧跟着阿愿爬上了宫殿的顶边,收了绳索,叶昭凤迈着脚步在阿愿的旁边坐了下来,她眼底毫无波澜地看着下面的一男一女,从怀里拿出了一壶酒还有一个杯子喝了起来。 第18章 只属于我 叶昭凤坐在上面喝了两杯酒,她看着下面的两人,指腹摩挲着杯缘。 她对一旁双眼懵懂的阿愿,道,“今天这一出是一场悲伤的戏。” 阿愿不懂这些爱恨情仇,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下面的江温行跟叶昭君,又看了看怀里的奴冰,伸出手指,戳了戳奴冰的脸,似乎是想叫醒奴冰。 戳了几十下,不见奴冰醒来,阿愿才放弃了用手指戳醒奴冰的想法,继续抱着他蹲在房顶。 下面的两人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别人搭了戏台子。 江温行甩开叶昭君的手,对她,道,“妻主对我很好,太女殿下大可放心!” 叶昭君捏起江温行的脸,道,“江温行,你别敬酒不吃罚酒……你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才勾搭叶昭凤那个废物来气我吗,我就不信,本殿下有哪里比不上那个废物!” 江温行顿时感觉身体升起一股热意,他眼中蓄满了泪水,想挣扎开叶昭君,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张唇,道,“我竟然不知,你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 叶昭君,道,“江温行这都是你逼我的,要了你,不管你在谁的身边都是我的人。” 上面的叶昭凤见叶昭君想要强来,手上的酒杯紧了几分,眼里泛着冷冷的光芒,对阿愿,道,“阿愿,让这场戏结束。” 阿愿闻言,将奴冰放下来,拔出腰间的短刀,一手一把。 叶昭凤看了揉了揉额角,对她,道,“刀收起来,那人,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懂?” 阿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匕首插到腰间,脚一蹬,飞身下去了。 房顶上的叶昭凤,“……” 你倒是先把你主人给抱下去,再飞也不迟。 叶昭凤只能认命地站起来,拿出绳索,自立自强。 叶昭君揪起江温行的衣襟,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叶昭君转头去看,阿愿一拳头砸在了叶昭君的脸。 叶昭君还没有反应过来,阿愿已经扯住她的衣襟将她拉到一旁,拳头揍个不停,完美的诠释了叶昭凤“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的话。 江温行抓住自己的衣服,身体无力地贴着背后的青石滑落了下来,泪水一滴一滴地掉到手背上,叶昭凤踏着步伐走到了江温行面前,江温行抬眼看着叶昭凤,脸上泛着红潮,身体在发烫,神经也在发烫,他蜷缩着身体。 他觉得自己很脏。 他对不起妻主。 叶昭凤蹲下来,伸出手,撩开他因汗水贴紧额角的碎发,低声,道,“过来。” 江温行再也忍不住了,他扑到叶昭凤的怀里,泪水扑簌扑簌地落下来,他紧紧地抱着叶昭凤,抽噎,道,“对不起……妻主……” 他不是故意的。 叶昭凤将他抱起来,对他,道,“下不为列。” 他不会再有跟叶昭君有一丝见面的可能,他只能是属于她。 过去不属于她,那么他的未来的每一刻,都只能是属于她。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离开了皇宫,回到自己的府邸。 衣袍凌乱地落在地板上,榻上的江温行青丝散乱,眼角的红痕慢慢地加深,他紧紧地搂着叶昭凤的玉颈,洁白的额角冒着细密的汗水。 江温行眼角一丝晶莹的泪滴顺着眼角滴落了下来,他张了张咬在了叶昭凤莹白肩头,颤声,道,“求妻主怜爱……” 叶昭凤抓住他的手拉到眼前看着他雪白手臂上殷红的一点,她放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舔上面的红点,江温行的的身体微微一颤,睫毛上挂着被叶昭凤折磨出来的晶莹的泪水。 叶昭凤,道,“温行已经不需要守宫砂这种东西了……” 他只能属于她。 身与心。 叶昭凤伸手掐住他瘦弱了腰肢,唇瓣贴在江温行的耳边,眼眸幽深,慢慢地张唇,道,“阿行,要是忍不住了就叫出来……” 江温行猛得扬起自己修长的颈项,雪白的肌肤上冒着汗水,顺着下方滑落下来,软软地唇瓣猛得一松,瑰丽的双唇发出一声无法控制的呻吟声。 江温行紧紧地掐着叶昭凤的后背,指甲深陷,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紧搂着叶昭凤的雪白的手腕上,豆大般的红点慢慢地晕化开来,手腕上的肌肤就如同白雪一样,洁白无瑕…… …… 江温行吻了吻叶昭凤的下巴,抱着她,泪花闪动,低声在她耳边,道,“妻主……” 声音带着许些魅惑。 叶昭凤趁他后面的垂怜二字说出口时,就捂着他的双唇,推开了他。 要命!她的老腰可受不了他这么不断的索取。 …… 奴冰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人身体腾空地抱在怀里,阿愿抱着奴冰往九王府走去,她不顾路投来的目光,见奴冰张开双眼。 她眨了眨眼睛。 奴冰也眨了眨眼睛。 奴冰极力忽视街上人群的目光,对阿愿,道,“你在干什么?” 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谁,叫什么,现在在什么地方。 还有公子去那里了? 阿愿,道,“主人带公子回府了,我带你回府。” 奴冰沉默了一秒,扯着嗓子,道,“你……放我下来!” 街上这么多人,这丫头是成心毁他名声的是吗! 阿愿抱着他,道,“不行,你受伤了。” 奴冰听见她的话才感觉到后脑勺隐隐做痛。 他是受伤了没错,但是他手脚又没有事。 奴冰扯着阿愿的衣袍,看着周围的人向他们投来的目光,说了一串脏话,道,“你放我下来!” 阿愿抱着他加快了脚步。 她没有看到主人半路将公子放下来,她也不能放下来。 “我说你是耳朵聋了吗?” …… 奴冰跟阿愿回府时,叶昭凤才从榻上起身穿衣,看着软榻上已经熟睡过去的江温行,她随便将衣袍套在自己的身上,弯腰抱起了榻上的江温行,江温行身上的被子向下滑了滑,露出颈间一大片青青紫紫的痕迹。 叶昭凤将他从软榻上抱到里间的床榻上,给他重新盖上了被子。 第19章 公子他心甘情愿 夜色深沉,浓浓的乌云掩住了月亮散发下来的光晕,天地间一片晦暗。 叶昭凤衣袍宽松地翘着腿坐在软榻上,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上面有着明显的牙印,她微勾着唇角,心情非常愉悦。 非月和阿愿分站在叶昭凤的身旁看着叶昭凤眉间那掩不住的春意盎然,她的眉间动了动。 叶昭凤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觉得茶水过于寡淡,眉头皱了皱,对着一旁的非月,道,道,“去给我打一壶酒。” 今天这种日子还是喝酒比较开心。 非月应声,拿起她面前的酒壶退了下去。 只剩下一旁的阿愿,阿愿见叶昭凤的心情好,她的心情也好,小嘴也勾了勾。 非月还没有把酒端过来,叶昭凤只端着手里的茶水。 她看向阿愿,对她,道,“你打的那人有没有说什么?” 阿愿立马知道她是在问叶昭君,只是撇嘴,道,“主人,我没有把她打死。她还对我说,不会放过主人您,奴婢真想将她打死,可是您不允许。” 叶昭凤摇了摇手上的茶杯,看着杯中的茶叶在水面起起伏伏,像是对着阿愿说,又像是对着自己说,叶昭凤轻轻地张开唇口,道,“正巧,我也不会放过她。” 非月很快就将酒打了回来,站在叶昭凤的身旁,提壶在她杯上倒满了酒,叶昭凤看向非月,对她,道,“非月,若是叫你再回去又如何?” 非月听了叶昭凤的话,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叶昭凤的面前,对她,道,“奴婢誓死忠于九殿下。” 叶昭凤拿着手中的杯子在唇口押了一口,她闭眼细细品尝着美酒入喉那股辛辣的劲头给她带来的快感,长睫微微颤动了,又掀开,眼瞳中泛着诡异的光晕,她,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不叫你忠于我,只是觉得比起你待着我身边效忠我,不如到叶昭君身边帮我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非月拿着酒壶的手抖了抖。 九殿下这是想她继续待在太女面前当间谍。 叶昭凤将已经空了酒杯递到非月的面前,非月连忙提壶给她添酒。 叶昭凤的声音在她耳边继续的响起来,道,“我这个人领域感极强,总是见不得旁人在我的地盘上跳来跳去,府中有些人,你也帮我处理了,我嫌看见她们就很烦。” 府中有些人是别人派过来的暗子。 是时候该处理这些跳骚了。 非月只好,道,“是。” 叶昭凤,道,“记住,叶昭君那边有什么举动立马通知我。” 非月,道,“是。” 叶昭凤,道,“下去。” 非月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面上,退出了房间。 浴房里,奴冰一如既往地为自家公子更衣沐浴,他褪掉江温行身上的衣袍,奴冰看着江温行身上的痕迹顿时微红了脸,道,“公子……你……” 江温行踏入水中,将身体沉入水中,长发飘散在水面上,江温行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肌肤,他睫毛垂落下来,唇角有一抹化不开的笑意,奴冰往浴桶里舀水,瞧见江温行这副开心幸福的模样,他要说的话也就咽回了喉咙里。 算了,公子这是从小到大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奴冰给浴桶舀完水后,江温行趴在浴桶上,他抬着自己的手腕,摸了摸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的红点。 叶昭君坐在软榻上喝了些酒,见前去沐浴的江温行久久不来,她忍不住起身出了房间,朝着江温行所在的浴房走去,叶昭凤靠近浴房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流水声,叶昭凤踏步走进浴房,一旁的奴冰看见叶昭凤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来,他瞪着眼睛,刚想出声。 叶昭凤便抬起一根手指压在自己的唇间,示意奴冰不要说话,她将鞋子脱在外面,赤着脚踏进了浴房,走到奴冰身边,看了一眼趴在浴桶上,露出一大片光洁的后背的江温行,叶昭凤抬手示意奴冰出去。 奴冰只能踏步离开。 江温行动了动自己的头,没有转过头,开口,道,“奴冰,水凉了,添点热水。” 叶昭凤听到他的话,拿起旁边的水瓢,舀起一旁的热水,给他加了进去。 添完热水,江温行这才起身,用皂角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肌肤,叶昭凤舀完水,见他还没有发现自己,不由地挑了挑眉头,将水瓢放好,拉开自己身上的衣带,衣袍从她身上滑落,落到满是水泽的地面。 叶昭凤抬腿踏进浴桶里。 水面发出动静,江温行这才回头,叶昭凤入了浴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到浴桶壁上,江温行抬眼看着面前的叶昭凤,脸色微红,低声,道,“妻主……” 叶昭凤抬手压上江温行那有些娇柔的唇瓣上,长睫垂里,眼里闪动着欲望的芒光,对他,道,“洗得这么慢,是想要等死妻主吗?” “我……” 江温行才刚张开唇,唇瓣很快就被叶昭凤封住了,只听见浴桶里水面传来阵阵的潺潺声,江温行靠在浴桶上,晶莹的水珠从他身上滚落,诱人勾魂。 浴房外的奴冰,听见里面的声音,只觉得是造了孽。 他那柔弱可怜的公子难到从此就要被九殿下蹂躏了。 这可是他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公子……心痛…… 浴房里的动静太大,江温行的娇喘声阵阵。 阿愿听见声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手里拿着匕首飞奔而来,眼看着她就要踹门而入,奴冰连忙拽住她的衣领,对她,道,“你要干什么?” 阿愿的小脸非常认真,道,“公子在里面叫,必定是出事了。” 奴冰额头滑下三横黑线,他连忙拉着阿愿到一旁,道,“你家主人在里面,能出什么事。” “啊……嗯……呜……” 浴房里突然传来江温行压抑不住的呻吟声,如同波浪一样,高高低低。 阿愿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再一次准备冲进去,被奴冰死死拽住了,奴冰脸色赤红,对她,道,“你懂什么,你家主人正在临幸我家公子呢,别打扰他们。” 奴冰说着拽着阿愿远离了浴房。 阿愿不理解地问他,道,“我家主人临幸你家公子……可是公子叫得似乎很痛苦。” 奴冰抽了抽嘴角,不知道阿愿哪知耳朵听出公子很痛苦的,公子他根本就是心甘情愿地在叫…… 第20章 明知前尘,但还嫉妒 叶昭凤将桌面上衣着凌乱的江温行抱起来压到床上。 两人成婚这么久,到现在好像才如火如茶,房间的软榻上,桌子上……江温行抱着叶昭凤的脖子,他眼角通红,眼中泛着点点的泪光,他呜咽了一声,实在承受不住叶昭凤的宠爱,才咬着唇瓣求饶。 “妻主……放过温行……” 叶昭凤与他十指相扣,将他压在床榻上软软的锦被上,叶昭凤肩头的黑发滑落了下来,额角的汗水滴落下来,她亲了亲江温行的唇瓣,道,“现在就求饶了……刚才是谁叫妻主垂怜的,嗯。” 江温行哭了,他抱着叶昭凤,泪水落到他脸上,道,“是阿行错了……” 叶昭凤吻了吻江温行滚落下来的泪珠,将他微咸的泪珠卷进唇里,叶昭凤低声安慰着他,道,“那阿行再忍忍。” …… 叶昭凤披着衣服起身,到桌面倒了一杯水,她捏着水杯走到了床榻边,她坐在床旁,抬手摸了摸江温行的腰窝,对他,道,“阿行,起来喝口水。” 江温行没有动,似乎是刚才求饶不成,生了叶昭凤的气。 叶昭凤轻轻笑了一声,将水含在嘴里,将他的脸捏过来,吻住他的唇,将口中的水渡到他口中。 “呜……” 清水从江温行的唇角滑落了出来,叶昭叶抬手抹了抹江温行嘴角滑落下来的水滴,轻笑,道,“阿行若是不喝水,声音哑了怎么办,毕竟阿行刚才那么卖力地在叫……” 江温行见她提及刚才的场景,脸上一红,他抬手推开靠近他的叶昭凤,对她,道,“妻主,我很累,明日再伺候您……” 叶昭凤揉着他的腰窝,笑了笑,道,“阿行怎么说得妻主如同禽兽一样,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 太女府。 非月跪在一脸暴怒的叶昭凤面前,叶昭凤朝她扔过来的茶杯砸红了她的头。 非月心里苦。 这日子怎么越来越难过了。 叶昭君坐在上头,她眼神阴狠地看着跪在地面上的非月,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叶昭君因为愤怒,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些。 非月抖了抖自己的小身板,只能按照叶昭凤教给她的话,再次复述了一遍,道,“九殿下已经宠幸了公子,公子也很自愿,这几天都如胶似漆……” 非月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一个茶杯飞来,非月连忙一闪。 好险,好险……这双面间谍也太难当了,就是不知道九殿下给不给她加俸禄。 叶昭君站起来,暴怒地踩着地板啪啪作响,道,“叶昭凤,你这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吗!” 叶昭凤明明知道江温行是她的人,还敢动江温行。 叶昭凤,你真是天大的胆子! 叶昭君猛得站住脚,眯了眯自己的双眸,她将自己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冷哼了一声,道,“好你个叶昭凤,敢强迫温行,活路你不走你偏要找死路!” 一想到被叶昭凤强迫,叶昭君顿时心如刀绞。 她以为叶昭凤不过是个蠢货,她又暗示过叶昭凤,按叶昭凤的胆子应该不敢碰江温行的才是! 是她失算了,将温行送入狼窝,叶昭君顿时后悔万分。 非月离开太女府后,又回到了九王府。 她一踏进屋内就看到叶昭凤披着一件松垮的衣裙,头枕在江温行的双腿上,江温行正捏着切成块的水果往她嘴里送,叶昭凤嘴里含着江温行递过来的水果,手上翻着一本名为《朝曦地理杂谈》的书。 画面看起来十分的和谐美好,江大公子看见自家妻主舒展着眉心,他也柔和地勾着唇角。 丝毫没有太女殿下所说那样被强迫。 非月踏进房内,看到这一副画面,不由地将手放到唇边微微轻咳了两声。 江温行见有外人进来,耳根也泛上了淡淡的红晕,他伸手推了推躺在他腿上的叶昭凤,开口,道,“妻主,有人。” 叶昭凤翻了翻手中的书本,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开口,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非月见叶昭凤丝毫不避讳着江温行,只能低声对叶昭凤,道,“奴婢按照你教的话说给太女殿下听,太女殿下果然愤怒,现在她已经入宫了,瞧着是想要对付你。” 江温行听见“太女殿下”四个字,神情微微恍惚,捏在叶昭凤唇边的水果也顿了顿。 叶昭凤察觉到江温行的异样,漫不经心地对他,道,“怎么,你还余情未了?” 江温行回过神来,听见叶昭凤的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在想那太女殿下不好惹,我担心妻主……” 叶昭凤闻言,手撑着软榻起身,逼近了江温行,开口,道,“怎么,在你心里你妻主就这么无用,还怕她一个叶昭君不成。” 叶昭凤直视着江温行,给他带来些许压迫感。 江温行更加慌乱了,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妻主。” 叶昭凤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对着站在一旁的非月,道,“你先出去。” 非月莫名地为江温行捏了一把冷汗,只能转身离开了房间,身后,非月隐隐能听见江大公子醉人的哀求声,一声又一声,叫得非月的脸都不禁红了。 没有想到,平日里素静的江大公子,叫声竟然如此妩媚。 江温行被叶昭凤压在身下,叶昭凤每一次的动作,都让他眼角逼出泪花,他抓着叶昭凤的衣服,声音带着几分哭泣的颤声,道,“妻主,我错了……求妻主饶过我……呜……” 叶昭凤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求饶声泯灭在唇齿间。 叶昭凤狠狠咬了他一口,道,“阿行还没有跟我说说你跟那太女殿下的故事呢,怎么你在心里还喜欢她。” 江温行拉着叶昭凤,哭着解释着,道,“我现在心中只有妻主一人。” 叶昭凤眼眸黑了黑。 那就是以前心里不是了。 明知道前尘过往早已是烟云,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嫉妒。 第21章 对峙 江温行倚靠在榻上,长发垂落,贴在他满是泪痕的脸上,身上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衫袍,衫袍的微开,露出的肌肤,青青紫紫的痕迹格外的明显,他身体发软,无法动弹,只能垂着眼睫看着面前的叶昭凤将衣裙穿好在身上。 叶昭凤穿好衣裙,知道刚才将江温行折磨狠了,她转身又坐回榻上,将他揽进怀里,江温行的睫毛颤了颤,伸手抱住了叶昭凤,叶昭凤吻了吻他的眉眼,对他,道,“江温行,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人,我不管你跟叶昭君有什么的以前,最好忘干净,知道吗?” 江温行咬着自己的唇瓣“嗯”了一声。 叶昭凤的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她将手扣在江温行的头顶,揉了揉他的青丝,对他,道,“叶昭君想要对付我,她还太嫩了点。” 对于一个想死又活下来的人,她就是个疯子。 敢惹她,这辈子都别想要安生。 说着,叶昭凤松开江温行,起身准备入宫,江温行却拉住她的手,江温行将她掌心放在唇间吻了吻,长睫微抬了几分,一双盈盈可人的泪目,他轻声,道,“妻主,一切小心。” 叶昭凤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一口在他的唇上,才踏步离开了房间。 奴冰见叶昭凤离开才踏步走进来,鬼知道他这几天都不敢靠近这间房子,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 江温行对奴冰淡声,道,“扶我去沐浴。” 刚才妻主太狠了,身上的痕迹不堪入目。 奴冰连忙去扶他,江温行站起来,双腿间有些发软,差点站不稳,江温行只能半靠在奴冰的身上,奴冰扶着他进了浴房,待江温行褪下衣袍,奴冰都不好意思看他身上的痕迹,江温行也连忙浸入水中,耳根有些发烫,奴冰,道,“九殿下也太不知道轻重了……她都不知道公子您身体本就比别人柔弱些吗?” 江温行靠在浴桶上,温水漫过他的肌肤,玉白的肌肤上遍布红痕,没有一块肌肤是好的,水汽蒸腾着江温行的面容,纤长柔软的睫毛上垂挂上了泪珠,唇瓣也晶莹发亮,他开口,道,“爹……他不是给你了些药膏吗,拿来给我擦擦。” 奴冰,道,“主君要是看到他家的宝贝儿子被人糟蹋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杀了九殿下。” 奴冰还是手脚利落地拿来了膏药,给江温行抹到身上,江温行,道,“别让爹知道。” 江温行还是知道他爹的脾气,别说知道他每天跟叶昭凤颠鸾倒凤,就是知道他成亲,都不一定会放过叶昭凤的。 奴冰一边抹一边对他,道,“公子,你都好久没有给主君回信了,他都来好几封了,要不我帮你回,将你最近的状况说一下,还有那叶昭君,真不是个东西,主君要是知道这件事,管她是个什么身份,非得给她弄死。” 那叶昭君还以为是给他家公子脸了是不,每天缠着他家公子,她算个什么东西。 江温行听见他的话,动了动身体,水声也哗哗地流淌着,他,道,“别告诉爹,你就说我很好。” 至于叶昭君,就交给妻主。 他只是年少,经不住一个人的好,就动了心,现在他心里只有妻主。 …… 叶昭凤几乎是跟叶昭君同时入了宫见了皇帝。 叶昭君一见到叶昭凤眼里就有着掩不住的奴意,叶昭凤见到叶昭君怒瞪着一双眼珠,叶昭凤不由地扯了扯领口,露出脖颈上一些浅浅的痕迹,掩住衣领间,暧昧又明显。 叶昭凤勾唇笑了笑,扫了叶昭君一眼,叶昭君的脸上还有着浅浅的痕迹,被阿愿打了,到现在还没有好。 叶昭凤张唇,道,“大姐,我怎么看去有些许上火,温行带的茶叶可降火了,要不改天送你一点,降降火。” 叶昭凤见她提到温行,瞬间怒了,道,“叶昭凤你就一定要跟我作对吗!” 叶昭凤,道,“我就送点茶叶给你,怎么就作对了?” 叶昭凤一脸无辜地看着叶昭君,直接把叶昭君气了个半死。 皇帝坐在案桌上,见到两个女儿吵来吵去,吵得她头疼她,她拍了拍桌子,道,“你们来找朕就是来吵架的吗!” 皇帝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叶昭凤,以前她这个小女儿无论是在她面前还是在各个姐姐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如今竟然把太女气得跳脚,莫非是转性了? 还有叶昭君,身为一国太女,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见到皇帝生气,两人都噤了声,安静了下来。 皇帝喝了一口茶,道,“说何事?” 叶昭君比叶昭凤先行一步站出来,对皇帝,道,“母皇,九皇妹根本不把我这个太女放在眼里,她还找人打了儿臣。” 说着,叶昭君指了指自己的脸,那张淤青还没有化开的脸让皇帝又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皇帝有些不太相信,因为自己的这几个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么。 小九天生性情怯懦,怎么可能去打人。 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皇帝心里产生怀疑不到三分钟就被叶昭凤的话消散。 叶昭凤站在一旁,开口,道,“确实是我打的,我还嫌打得不够重。” 皇帝刚含了一口茶水,听见叶昭凤的话差点没有直接喷出来。 小九……真得把太女给打了。 叶昭君瞪着叶昭凤,指着叶昭凤,道,“母皇,九皇妹她亲口承认,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把太女的威仪放在眼里,还请母皇为我做主。” 说着叶昭君朝皇帝跪了下来,脸上出现几分隐忍。 皇帝捏着茶杯摩挲着,眼神微微沉了几分,看向叶昭凤,开口,道,“这事是真得吗?” 叶昭君好歹也是一国太女,被人打了像个什么话。 不过叶昭凤也一改她的看法。 小九不怯懦了是个好事,但是也不能把太女打了。 太女可是事关一国颜面,传出去,成何体统。 叶昭凤不急不慢地掀开衣裙跪下来,对皇帝,道,“请母皇为我做主。” 皇帝听见叶昭凤的话,眼皮弹了弹,道,“你又出了什么事,需要我为你做主。” 叶昭君听见叶昭凤的话,顿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叶昭凤想干什么,她是想当着母皇的面跟她撕破脸么。 她就不信叶昭凤有那个胆子跟把真相跟母皇说出来。 毕竟她以前都没有这个胆子,所以叶昭君才进宫,给叶昭凤一个颜色看看。 提醒叶昭凤她可是太女。 她以前总是怎么威胁叶昭凤。 叶昭凤每一次见到母皇都害怕的瑟瑟发抖。 第22章 入士 只不过十分可惜。 若是以前的叶昭凤确实可以让叶昭君拿捏,可惜她不是。 以前的叶昭凤已经死了,现在的叶昭凤的身体里住得却是别的灵魂。 叶昭凤对皇帝,道,“请母皇为我做主,即使大姐是皇女也不该做出夺人王夫这件事!” 叶昭君脸色铁青,打断了叶昭凤的话,道,“九皇妹,你最好想好了再胡说!” 叶昭凤确定要跟她作对吗? 皇帝见叶昭君反应那么大,脸色也变了变。 太女似乎瞒着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皇帝冷喝了一声,道,“闭嘴,小九,你继续说。” 叶昭凤,道,“我知道大姐是太女,我也是打心底里尊敬大姐的,可是,儿臣想问大姐,是太女就可以陷害我的王夫吗?母皇若是我没有赶去及时,我王夫的清白也就毁了。卧榻之侧尚不容人酣睡,我的王夫差点被大姐毁了,我生气打她一顿,儿臣觉得轻了。” 叶昭君眸中眼光闪动,下意识地制止叶昭凤的话,道,“你闭嘴……” 温行明明是她的人! 叶昭凤冷笑了一声,道,“大姐还是太女就做出这等事,难不成觉得比母皇权力还大,你想睡哪家的夫郎便可以睡了。” 叶昭凤这话说的直白,一点脸面也不给叶昭君留着。 叶昭君,道,“你胡说,我没有!” 叶昭君神情慌乱,叶昭凤怎么敢在母皇面前说这番话,叶昭凤就不怕她叶昭君以后不放过她吗! 皇帝听了叶昭凤的话,怒得将案边的一本折子拿起来朝叶昭君摔去,砸在了叶昭君旁边,皇帝被叶昭凤的话气得胸口起伏,对着叶昭君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叶昭君见皇帝发火,连忙伏身在地面上,道,“母皇息怒,九皇妹都是在胡说八道,儿臣……儿臣没有做过这些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只要不承认,叶昭凤就算是说了又如何,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做过这种事! 她可是太女,母皇应该是相信她。 可惜她想错了。 皇帝看着她的样子,没有忍住,又拿起一个折子朝叶昭君砸了去,冷声,道,“枉你还是个太女!你要点脸吗!小九胡说八道,她图你什么胡说八道!她胡说八道对她有什么好处!“ 皇帝站起身来,明黄的衣袍上赫然绣着张扬的凤凰。 对朝曦王朝来说,凤凰才是至尊的象征,龙屈居于凤凰之下。 皇帝倒是相信叶昭凤说的是真的。 平日里叶昭君就有点心高气傲,对自己的众姐妹尽是打压,看在她是一国太女又没有什么多大的过错,皇帝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过去了。 没有想到叶昭君这次居然如此荒唐,连自己妹妹的王夫都不放过。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江温行还是叶昭君叫她给小九赐得婚,这样想想,还不知道她存了个什么样的心思! 这样一想过后,皇帝更气了,简直恨不得上去给叶昭君踹上一脚。 她可知道太女是个什么身份,不为国分忧,为百姓做事,居然想着去夺自己妹妹的王夫,真给她出息的。 还不承认,当她一国之君是个傻子不成。 皇帝,道,“你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朕发现你有一点不安分朕就换一个太女来当!” 叶昭君见皇帝发脾气了,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吞下了这口气,恶狠狠地看了叶昭凤一眼,咬牙道,“是,儿臣知错了,母皇息怒。” 皇帝发怒,叶昭君赶紧起身离开了。 皇帝见叶昭凤还跪在地面上,对她,道,“小九,你起来。” 叶昭凤听了皇帝的话,拂了拂衣裙站起身,皇帝居然从叶昭凤身上看出了几分沉稳和冷静,跟以往的怯懦似乎有所不同,再联系上次见到的叶昭凤。 感觉小九成婚后似乎变得跟以前有所不同了。 难道是成亲给小九带的变化? 皇帝自然是乐意看到自己的女儿成长过来,尤其是那个人的女儿,皇帝还是盼着小九能有所作为,不过就算是没有什么作为也没有关系。 因为那个人,她也会养着小九的。 皇帝轻咳了一声,关心,道,“你王夫没有什么事。” 皇家的晻脏事多了去了,太女干的这事因为没有得逞还算不是什么大事,皇帝罚了太女闭门思过,这件事也算是翻篇过去了。 皇帝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因为一个男人而不和。 叶昭凤想起江温行,唇间泛着淡淡的笑意。 她也没有指望皇帝真得能帮她收拾叶昭君,她也猜到皇帝的心思,将脸上的神情收拾的得极好,对皇帝,道,“没有事。” 她今日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来让叶昭君闭门思过那么简单。 叶昭凤朝女帝上前了一步,态度诚恳,道,“母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还望母皇答应。” 皇帝重新坐回案桌前,听到叶昭凤的话,有些新奇的“哦”了一声,问,道,“小九有什么事需要求母皇。” 毕竟以前的叶昭凤见到她只会躲,听她说有事求自己,皇帝还是头一次听见叶昭凤说这话呢。 只要是皇帝能办到的,皇帝大概率会答应。 叶昭凤脸上神情非常地诚恳,对皇帝,道,“母皇,儿臣想要入士。” 皇帝听见她的话,刚喝下去的茶是真得喷了出来。 “噗” 皇帝抹了抹下巴的茶水,咳嗽了两声,道,“小九你说什么,朕的耳朵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入士。 这确定是从小九的嘴里说出来的。 小九从小到大吃喝玩乐无所不为,唯独读书不行,皇帝真没有想到这话会是从叶昭凤嘴里说出来的。 果然成亲后都上进不少了。 但是,入士可不是嘴皮子说说那么简单。 朝曦王朝的规定,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寒门士子,要想入士为官,必须经过科举考试,经过层层筛选,才能被国家录用。 如果动动嘴皮子就入士,岂不是乱套了。 叶昭凤并不是现在就入士,而且她还不熟悉朝曦王朝的规章法制,她想要先学习,所以她想让皇帝先安排她进国子监学习,再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 毕竟她可不想走后门。 没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只是个花架子,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能发光发亮。 叶昭凤,道,“母皇,我想先到国子监去把自己落下的课程学习一遍,再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 皇帝有些激动地站起来,拍了拍叶昭凤的肩头,道,“好,小九这是长大了,朕这就安排你到国子监学习。” 她就说那个人的女儿绝对不是什么废物。 第23章 可怜又可爱 皇帝看着外面,已经接近正午了。 小九好像还怎么跟她接触过,又难得冒出想去国子监学习入士的想法。 不管水平怎么样,皇帝肯定支持叶昭凤的想法。 皇帝,道,“小九,你要是不忙,好不容易进宫一次,陪母皇吃一顿饭。” 叶昭凤却道,“母皇,我有事,吃饭还是下次再吃。” 叶昭凤可没有话跟她这个便宜娘亲聊,比起陪皇帝吃饭,她更想回去陪温行吃饭,还能抱着,逗一逗…… 一想到江温行,叶昭凤不由的轻抿了下唇瓣。 她还是更想跟温行吃饭。 叶昭凤朝皇帝行了个礼,道,“儿臣告退。” 皇帝见她转身就走,连头都不回,不由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走的这么快做什么。 出了皇宫,叶昭凤坐上马车就回九王府了。 叶昭凤踏进屋中就看到江温行趴在软榻上睡着了,奴冰正拿着件毯子往他身上盖。 想到江温行这几天被她闹腾的实属疲惫,叶昭凤不由地放轻了脚步,奴冰帮江温行盖好毯子,抬头就看到叶昭凤迈步进来,他连忙朝叶昭凤行了一个礼,叶昭凤看着江温行的睡容,轻声地问,道,“他吃了吗?” 奴冰,道,“刚吃了不久就睡着了。” 叶昭凤知道江温行吃过饭了,才放心让江温行睡过去,自己则走出房,到大厅用过午饭才再次折返回房间,叶昭凤见他在榻睡得不大舒服,走过去,将他抱起来,准备将他抱到床上。 熟睡的江温行却突然将手扣到叶昭凤的脖颈上,他皱着双眉,唇间喃喃,道,“我真得心属妻主一人……妻主放过我……” 叶昭凤的嘴角狠狠一抽,她这是将人折磨的多狠,梦里都在折磨他。 叶昭凤将他抱到床上,给他拉了拉被子,只见江温行的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唇瓣还在不停地喃喃着。 叶昭凤伸手,用指腹压住江温行眼角溢出来的那颗晶莹的泪珠,她微微朝江温行倾了身,对他,道,“妻主知道了。” 江温行才住了喃喃声,安静了下来。 看来,她抓着叶昭君这件事对江温行影响还挺大的,叶昭凤决定以后都不提这件事了。 毕竟叶昭君跟江温行之间发生的不过是些破事,都是叶昭君一人在那里一厢情愿。 是叶昭君单方面死缠烂打。 江温行确实也对叶昭君动过心,不过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江温行才十六岁,正是春心募动之际,面对年轻的太女殿下的示爱,谁不心动,只不过等了两年,迟迟没有等来叶昭君的求娶,江温行越发失落,也不在期待了,叶昭君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既想要美人,又想要利益。 江温行虽是江家的嫡子,却不受江家人看重,成为太女君对她作为太女殿下没有一丁点好处。 江温行又到了出阁的年龄,江家大公子素有美名。 求亲的人踏破江家的门槛,叶昭君也察觉出江温行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便设计让他嫁给了九皇女,因为九皇女生性怯懦,又一门心思在顾墨染身上,叶昭君觉得叶昭凤是不会对江温行动心思的,到时候,她做了皇帝,再把江温行接到自己的身边。 她也是真敢想。 可是叶昭君算破手指头也不会算到叶昭凤会被人替了芯子,江温行对她的行为也失望透顶。 江温行可以允许自己对女人心动,但是一旦成婚,他就只认一个妻主。 叶昭君又怎么可能再入得了他的心。 江温行睡醒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黄晕,淡黄色铺卷了天地,黯淡中又透着绚丽的光辉,光线投入房中,视线也带着淡淡的黄晕。 昭示黑夜即将来临。 江温行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没有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久。 对了,他好想是在等妻主回来。 江温行看了看自己躺在床上的场景,他微微愣了愣。 妻主这是已经回来了? 江温行下了床,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往外面走去,还没有走两步就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叶昭凤顺势将他圈入怀中,语气轻柔地如同羽毛落地般,道,“阿行醒了。” 江温行贴在她怀中,看不见叶昭凤的脸,可是她的怀抱却是那么实在安全,让江温行一觉醒来空荡的心灵一扫而尽。 “妻主……” 叶昭凤见他光着脚,将他打抱起来抱到一旁的软榻上。 江温行见到叶昭凤的第一眼,扯着叶昭凤的衣襟,道,“妻主进宫面圣可顺利。” 见他面带担忧之色,叶昭凤轻轻握住了江温行的手,道,“我能有什么事。” 到底是亲娘,能把她怎么样。 江温行,道,“我是担心太女殿下……” 提起叶昭君,江温行声音一顿,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糟糕,他不应该提起太女殿下,毕竟妻主那般生气。 叶昭凤见他不在说下去,睫毛垂了垂,大概知道江温行的顾虑,她将江温行拉到自己的双膝上,让他背坐在她腿上,双手从他背后抱住他,将他的背拉入她怀中,紧贴着,叶昭凤将脸放在他的肩头,蹭了蹭,语气有点慵懒随性,道,“怎么不说了。” 江温行因为她情绪不明的话,肩头微微抖了抖,薄衫从他肩头滑落,露出他莹白的肩头,江温行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哭泣得尾音。 “温行不该提,惹得妻主生气。” 不管怎么样,先认错就对了。 叶昭凤抬起头,见到他这副惊恐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还真是……把她的夫郎吓坏了呢。 叶昭凤正想开口安抚他,却无意间看到他肩头纯白无瑕,她怎么记得,早上明明留下了很深的痕迹,不应该这么快就消失了才对啊。 叶昭凤好奇地将手伸进他的衣底,将他压到软榻上,卷起了他的衣袍,江温行的睫毛颤了颤,睫毛顿时挂上了晶莹的泪珠,他以为妻主又要惩罚他了。 不过,叶昭凤还真没有那个想法,毕竟早上就折磨得他够惨了,她怕温行承受不住。她只是好奇,温行身上的痕迹怎么消失得那般快。 叶昭凤掀开他的衣袍,见他身上洁白如膏脂,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了,不由得新奇,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吓得江温行身体一颤一颤的。 江温行咬着唇瓣,泪花闪烁,声音带着几分哀求,对她,道,“温行可不可以,明天再服侍妻主。” 今日他真得是怕了。 叶昭凤见他被吓得一颤一颤地,将他的衣服拉了下来,轻笑地弹了弹他的额头,道,“想什么呢,妻主我没生气,你刚才是不是想说太女殿下有没有把我怎么样?” 江温行含着泪,点了点头。 他的样子逗得叶昭凤想笑。 怎么就又可怜又可爱呢。 第24章 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昭凤拉起他,道,“起来,吃完饭,妻主带你去逛街。” 江温行有一些意外地睁着自己的凤眼,潋滟的水光慢慢地泛上喜悦的光芒,他咬着晶莹的唇瓣,开声,道,“妻主要带我逛街?” …… 用完晚膳后,夜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天边那抹金黄色彻底被黑暗吞噬,叶昭凤拉着江温行踏出了九王府,叶昭凤这次没有带阿愿,江温行这次也没有带奴冰,两人准备过一下,午饭后的二人世界。 不过奴冰跟阿愿十分不放心,奴冰跟阿愿踏上房顶,随着叶昭凤跟江温行的脚步移动着,黑暗将两人的身影彻底淹没,在叶昭凤拉着江温行走出了几十米远后。 房顶的奴冰发出了惊呼声,伴随着奴冰有些恼怒的声音,道,“笨蛋,你踩到我的脚了!” 阿愿“哦”了一声,将脚挪了挪。 奴冰痛的捂着脚蹲了下来。 他当初一定是脑抽了才会选中阿愿到叶昭凤身边,简直在给自己没事找事,他其实也是可以保护好公子跟殿下的,根本不需要阿愿这个笨丫头。 哎哟……痛死他了。 阿愿关心地弯下腰对他,道,“你没有事,要不我抱你……” 奴冰没好气地,道,“不用!” 阿愿不由分说地将奴冰打抱起来,奴冰双脸通红,道,“住手……我不需要,快放我下来。” …… 叶昭凤很快就带着江温行走到了街上市,从刚才寂静黑暗的小路,慢慢地变得明亮喧嚣起来。 街上张灯结彩,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叶昭凤跟江温行十指相扣,慢慢地步行在街市上,感受着平常人家的烟火气。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到了一个卖摊子的摊贩前,扫了那些样式各样的簪子一眼,一眼看中了一支莹白剔透的玉簪。 簪子十分的朴素,没有过多的样式,只有一圈小小的金丝勾勒在簪子头部,簪身呈现水滴行,由头到尾逐渐变窄。 不是个多么稀奇的簪子,但是贵在那玉还不错,在烛光下泛着隐隐的光泽。 叶昭凤瞧着跟江温行十分相配。 便伸手想拿起来给江温行戴一下。 她的手握住簪子的头,却是又另一只手握住了簪子的尾。 叶昭凤微愣了下,顾墨染也微愣了下。 他的手像是被烫着似的,连忙松开簪子,微微后退了几步,他实在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叶昭凤,江温行看见顾墨染,跟叶昭凤十指相扣的手指猛得一紧。 叶昭凤毕竟不是原主,她对顾墨染可没有那么深刻的记忆,她只筛选了原主有用的记忆,至于那没有的部分自然是该忘的就忘了,此时见到顾墨染无亦是一个陌生人,顾墨身边还跟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公子。 他看见了叶昭凤立马警惕地将顾墨染护在身后,好像是看见了猛虎饿兽一样。 叶昭凤倒是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她的注意力都放在簪子上面。 既然顾墨染松开手,那簪子就是她的了,她也不打算让给顾墨染,因为这只簪子真得很配江温行。 叶昭凤看都没有看顾墨染一眼,握着簪子看向了江温行,对他道,“将头低下来。” 江温行还以为叶昭凤跟顾墨染见面会触碰出什么火花,没有想到叶昭凤却是想将簪子戴到他头上,他听着叶昭凤的话,很乖地将头低了下来,叶昭凤将他头顶那支古朴的木簪抽了出来,长发随风飘散,扫过叶昭凤的鼻尖带着隐隐的清香。 叶昭凤的唇角勾勒着宠溺的笑容,用手掌重新笼起江温行柔顺的散发,用簪子固定好,还顺势夸了一句,道,“阿行的头发真软,就跟你的人一样。” 江温行的注意本来是放在顾墨染的身上,但是听见叶昭凤的话瞬间脸色涨红,也忘了顾墨染的存在,他抿了抿唇,有些娇羞地叫,道,“妻主……” 大庭广众之下,妻主怎么能好意思说出来。 叶昭凤见他害羞了,朝他微微倾了倾身体,在江温行的耳边,道,“行,妻主不在外面说,妻主回房跟阿行好好说说。” 江温行听了叶昭凤的话直接耳根滚烫。 老板见到簪子都给戴到头上了,自然不想叶昭凤在摘下簪子,连忙扬起笑容,对着江温行一阵夸。 “这位公子跟这簪子配极了,衬得公子姿容如玉,俊朗无双,跟这位小娘子配极了。” 叶昭凤见她说话小嘴甜得跟蜜糖一样,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白银抛给老板,指着她摊上的另两支看起来不错的簪子,对老板,道,“这两支也给我包起来。” 老板手脚利落地包了簪子递给叶昭凤。 叶昭凤拉着将温行抬步离开了簪子铺,她还笑着问着江温行,道,“前面的糕点似乎卖得不错,我们去瞧瞧。” 全程都没有看向一旁的顾墨然一眼。 簪子摊的老板做完叶昭凤的生意,看见顾墨然和另一位模样清秀的公子站在摊前,不由地问,道,“两位公子想要买簪子吗,我这里的簪子都是极好的货色。” 顾墨染此刻还有什么心思在簪子上,满眼都是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离开的画面,叶昭凤买的簪子是给江温行的,唇角那一抹柔和的笑意是给江温行的,那深情的目光亦是给江温行的……看得顾墨染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前缠着他的叶昭凤成婚后竟然满眼都是在自己夫郎上面。 难道她真得忘了他么? 顾墨染心里生出了几分莫名的不甘。 好像是本属于他的东西被江温行夺走了。 他身旁的公子也一脸诡异地看着叶昭凤就这样拉着江温行走了,看都不看顾墨染一眼。 九殿下是中了邪吗,以前他可是亲眼看叶昭凤是怎么死皮赖脸地追求顾墨染的,就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脸送上去给顾墨染踩了。 如今看都不看一眼,谁信! 男子拉了拉顾墨染的衣袖,道,“墨染,我看这九殿下约莫是故意做给你看的。可惜这九殿下花费再多的心思,墨染也不会看上她的是不是。” 顾墨染听到男子的话,回过神来,淡淡地嗯了一声。 男子看了簪子摊没有什么好看的簪子,拉着顾墨染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对顾墨染,道,“这里簪子不好看,我们到别处看去。” 顾墨染被男子拉着走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朝叶昭凤跟江温行的方向看去。 只见叶昭凤拉着江温行走到了糕点摊铺前,叶昭凤正捏着糕点送到江温行嘴边。 江温行张口轻轻含住了。 顾墨染收回视线,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就是……很不是滋味。 第25章 去见妻主 叶昭凤又带着江温行买了些东西才回到九王府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在床上亲了他两下,倒没有再进一步,而是将他抱进怀里,用下巴蹭着江温行带有几分清香的发丝,伸手放进他衣底,用指腹若有若无的抚摸着,江温行的肌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只叫人越摸越上瘾。 江温行靠在她怀中,感受她温热的掌心在身上游走,长睫颤了颤。 叶昭凤将下巴搁在他肩上,道,“怎么伤好的这么快?” 她说的那伤,江温行自然是懂得。 江温行,道,“擦……擦药了。” 叶昭凤摸着他腰间的软肉,没有忍住捏了一把,江温行的身体轻颤的同时,声线也跟着颤了颤。 叶昭凤将手抬起来,抱着面前的人儿,微挑了眉头,道,“什么药?” 江温行坐起身,下了床,在一旁的箱子旁摸出了一盒药膏,又重新翻身上床,将药膏往叶昭凤的面前递了递,道,“这个。” 叶昭凤一边接过药膏一边坐起来将江温行揽进怀中,叶昭凤瞧着药膏的装饰格外的精致,打开一看,还带着几分清香,想必价格不菲。 叶昭凤问,道,“这药这么好用?” 江温行点了点头,道,“好用。” 叶昭凤抱着他躺了下来,对他,道,“是吗?下次妻主亲自给你擦。” 江温行只能红着脸嗯了一声。 叶昭凤揭过妻夫之间的话语,声音略带了些正经,对怀里的江温行,道,“阿行,过几日,我可能要到国子监进学。” 到时候时间就会更忙了,她可能没有多少时间陪温行。 江温行听见她的话,不由地转过身,看着叶昭凤,声音有些惊讶,道,“妻主要到国子监进学。” 江温行已经做好了叶昭凤一直无所事事的准备,没有想到叶昭凤会突然想去国子监。 叶昭凤揉了揉江温行的发丝,道,“怎么这样惊讶,毕竟阿行这么美,妻主怕自己再不上进些,你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叶昭凤是认真的可没有开玩笑。 江温行美不自知,她若是继续窝囊,真是怕连自己的夫郎都护不住。 就比如叶昭君 江温行张唇,道,“哪里有这么夸张。” 叶昭凤看见他一副羞怯的样子,忍不住动了逗弄他的心思,伸手用指腹压住他的眉眼,道,“让妻主看看,阿行的眉如远山……还有这鼻子,怎么就这么挺呢,这唇瓣,就像蜜汁一样,让人咬上了就不想松开了……” 叶昭凤一边说指尖在江温行的脸上滑动,闹得江温行红了脸,翻身捂住她的嘴,道,“您别说了!” 江温行坐到了叶昭凤的身上,自己只顾着脸红,没有发觉。 叶昭凤拉开他捂住唇上的手,伸手掐着他的腰肢,继续调戏,道,“还有阿行这腰,老软了。” 江温行见她越说越来劲,双眼瞪着,带上了一丝恼怒,将她的嘴捂得死死的,道,“不许说。” 混乱间,叶昭凤伸手将他抱住,江温行这才发觉自己是趴在叶昭凤身上,抬眼就撞上叶昭凤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神,叶昭凤拍着他的后背,道,”好了好了,妻主不说了。“ …… 几天后,叶昭凤就带着阿愿到国子监进学了。 九王府就只剩下江温行一个人,江温行无聊着坐在软榻上,板着手指算着时间,叶昭凤估计得是吃晚上才能回来呢。 奴冰看着自家公子满脸愁容,快成一块望妻石了。 他奴冰走了过去,为自家公子排忧解难,道,“公子,殿下去上进了,我们也可以去上进啊!” 江温行听了,看向奴冰,道,“何意?” 奴冰,道,“公子您忘了国子监也开设了男德班啊,它主要提供给各贵族适龄公子和已婚的夫郎,专门培养夫德,夫容……虽然公子是一名合格的郎胥,但是你可以报个名,不就可以看到九殿下了吗?” 只不过这国子监的男德班报个名要一百两黄金,寻常百姓可能上不起,因此男德班里的男子都是有身份的,而且任务也不重,就看看书,练练夫容什么的。 他家公子从小到大就是一名男德班合格优秀毕业生,还怕那些吗? 钱也不是问题。 九殿下没钱,他家主君可有钱,到时候让他寄来给公子,他家公子也是正儿八经的白富美。 只能说叶昭君是瞎了眼才让他家公子等了两年,根本不知道他家公子根本就是一个移动的宝藏! 江温行听了奴冰的话,双眼微微一亮,站起来,对他,道,“奴冰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快,我们现在就是报名!” 他可以早点见到自己的妻主! 奴冰见江温行步伐疾快地飞奔出门,他连忙拿起一旁的披风,对江温行喊,道,“公子,你倒是慢点……” 江温行带着奴冰坐马车到了国子监,很顺利地报了名,江温行开心还给报名的小厮赐了赏银,若的小厮对他眉开眼笑,简直江温行给当贵人对待了。 报了名本来可以直接进国子监,江温行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带着奴冰到一旁的街道上的一家八宝斋买了些饭菜,让奴冰提着饭盒才进了国子监。 江温行倒是没有往男德班的方向去,而是带着奴冰往叶昭凤读书的地方去了。 国子监虽然开设了男德班,但是跟世家贵女读书的地方是严格划分开来的,把守的女郎见到江温行要往世女读书的地方走,两个女郎对视了一眼,起身将江温行拦住了。 只见面前的公子模样温润如玉,因为走得急,他雪白的双颊浮现了两抹红晕,一双盈盈的泪目,让两个女郎都短短了失了魂,然后才开口,道,“公子,这里男子不得入内。” 江温行的双眼里有忍不住的失落,他不由地咬住自己的晶莹的唇瓣。 奴冰拎着饭盒,连忙上前给两位女郎一人塞了一块白银,道,“好姐姐,我家公子是从隔壁来的,他就是想自己的妻主来瞧一眼,你们行个好,我们也不进去,你让我们在这里等会。” 第26章 他叫江温行 女郎们看着奴冰充满真诚的双眼,又看了一旁泛着些泪光的江温行,顿时心软了,只能收了奴冰塞过来的银子,道,“好,你让你家公子在一旁等着,不可入内。” 毕竟这是规矩,要是让男子入内了,她们也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回家种田去算了。 奴冰见女郎们同意才迈步又走回江温行的身边,拉着江温行走到了一旁的大树下,对他,道,“公子,我们就在这里等。等殿下下学了,我们就可以看见她了。” 江温行只好站在树下等,目光可以看到叶昭凤所进学的学堂,看到窗户里面正在上学的学子,但是他看不见叶昭凤,也不知道叶昭凤坐在哪里。 叶昭凤是真心来这里上学的,她听完夫子的课,做完课堂笔记,她坐在桌子前抵着笔皱眉思考,她想赶紧将这些知识掌握,然后进行这一年的科考。 她要用最短的时间进入朝廷为官。 叶昭君让她的存在十分的被动,她可不想自己的命运被别人牵动着。 以前的叶昭凤生性懦弱不敢为自己争权谋利也就算了,她不一样,她深知要想在世界上如鱼得水,无非金钱,权势,地位。 不管二十一世纪,还是在这个封建的女尊王朝都离不开金钱和权势。 她这个人,只朝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前进。 她身为皇女,不去争,不去抢,那别人就会来抢你的,争你的。 叶昭凤盘腿坐在书桌前,上面的夫子握着书本正为下面的学子朗诵着书本上的内容,叶昭凤握着毛笔,其实她不大会用毛笔,好歹她大学也学过毛笔的书写,勉强能够应付毛笔写字。 叶昭凤沾了墨水,将课堂笔记一一抄录了下来。 一堂课终于过去了。 叶昭凤揉了揉抄写的有些酸痛的手腕,将毛笔搁在了一旁的笔架上,她脑海中正想着怎么能迅速让她掌握这些内容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叶昭凤扬眉向那只手的主人看去,杨子期揽着叶昭凤的肩头,道,“阿昭,你怎么也来国子监了,难不成你也跟一样被亲娘逼来上进了?” 叶昭凤看着杨子期的面容微愣了片刻。 原主惯会吃喝玩乐,少不了会结交一些臭味相投的世家女郎,而这杨子期就是其中之一。 杨子期是右丞相府上的大娘子,听她的名字就可以知道右丞相对她给予多大的厚望,可是杨子期硬是把自己活成了京城的小混混。 把她娘气得半死,直接把她送到国子监了。 杨子期也是刚来国子监不久,结果,一节课下来,发现叶昭凤居然也进来了。 毕竟是原主认识的人,叶昭凤只能对杨子期笑了笑,伸手将她搭在肩头的手默默地拉开,开口,道,“我自己进来的。” 杨子期脸上大写着不信,手又揽回了叶昭凤的肩头,道,“阿昭,你就知道骗我,你怎么可能进这折磨人的地方,你大婚后好久都没有叫我们见面了,说,你是不是夫管严……不对啊,你好像说江大公子性子木讷得很,讨厌这种男人。” 叶昭凤听她提起江温行,不由得轻轻一笑。 阿行木讷……噗…… 不见得。 杨子期见到她竟然勾着唇笑了,有些惊奇地睁大双眼,道,“你笑什么,莫非,你移情别恋了,不喜欢人家顾公子,喜欢上江大公子。” 叶昭凤听见她的话,脸色微冷了几分,道,“我从到尾就只喜欢阿行一人,你别胡说。” 杨子期一头雾水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叶昭凤,道,“反正你也跟人家江大公子成婚了,顾大公子不喜欢你,你放手也挺好的。” 杨子期掠过了这个话题,见叶昭凤拿起书来看,她赶紧将叶昭凤手中的书本抽开,道,“别看了,夫子又不在这里,别装了……走我带你看我新买的蛐蛐,可猛了……” 说着杨子期拽着叶昭凤就往外面走去。 叶昭凤,“……” 叶昭凤被杨子期拽出了学堂,杨子期本来想带叶昭凤去看她新买的蛐蛐,结果一出学堂发现一堆学子围在一起,朝门口看去,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热闹的事。 杨子期立马将她的蛐蛐抛到脑后了,拉着叶昭凤凑热闹去了。 杨子期,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呢。” 坐在台阶上的一个女子一边啃着瓜子,一边指了指外面,道,“看小公子呢。” 杨子期跟叶昭凤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江温行站在树下,看到下学了,一堆女郎穿着国子监清一色的白色衣裙从教室走出来,围在石阶上,他只能抬眼寻找着叶昭凤。 结果叶昭凤倒是没有找到,倒是惹得一堆小娘子看了过来。 江温行从小深居简出,哪里被这么多小娘子围着看,他顿时羞红了脸,微微后退了一步。 妻主……怎么还没有出来,再不来,他就要走了。 国子监的学子们围在门口,看着容貌清丽的小公子,纷纷议论着。 “这是哪家的公子,你瞧他那脸红的模样。” “是不是从隔壁来的。” “他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管等谁,终归不是你。” …… 学子们的声音缭绕在耳边,叶昭凤看见那抹身影,有点眼熟。 再看一眼,过于眼熟。 第三眼……是阿行。 杨子期也站在叶昭凤的身边,摸着下巴打量着站在门口的江温行,对叶昭凤,道,“好漂亮的小公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说他在等谁?” 叶昭凤看了杨子期一眼,开口,道,“他叫江温行。” 杨子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喃喃,道,“江温行……你怎么知道……唉等等江温行!” 杨子期震惊!江大公子! 等她反应过来叶昭凤已经抬步朝门口走去了,江温行见看他的人越来越多,也没有看到叶昭凤,只好转身准备离开,他才刚转身,就听见叶昭凤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来。 “阿行。” 叶昭凤轻柔的语调顺着风吹到他耳旁,江温行转身离开的脚一顿。 第27章 情浓蜜意 江温行顿住了脚步,瞳孔微微缩了缩,转头看过去,只见叶昭凤正站在他身后,清风拂过来,吹去叶昭凤落在肩头的散发,树叶飘转落到她的头顶,她眉眼间带上柔和的笑意,江温行的脚步顿了一瞬,旋即抬脚朝叶昭凤跑去。 江温行撞入叶昭凤的怀里,伸手抱住她的脖颈,将脸埋在她肩头,发出的声音带着几分软糯。 “妻主。” 叶昭凤也伸手将少年揽入怀里,她轻声,道,“怎么到这里来了?” 江温行抬眼看到里面的学子正盯着他跟叶昭凤,他连忙红着脸松开了叶昭凤,对她,道,“我来给妻主送饭……” 叶昭凤看见奴冰手上提着的饭盒,一时间了然,又看了看身后的众人。 这确实不是个见面的地方。 叶昭凤拉起江温行的手腕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见四周没有人了,江温行才再次抱住自家的妻主,他轻声,道,“妻主,我想你。” 叶昭凤拉着他坐在一旁的石墩上,道,“才半日不见你就想我了?” 要是她入朝为官,事务繁忙还不得把他盼死。 江温行拿过奴冰手上的饭盒,奴冰见此,识趣地远了两人,站到不远处望风。 江温行打开饭盒,对叶昭凤,道,“妻主,我特意到了八宝斋给妻主买了上好的饭菜。” 叶昭凤看着饭盒里的菜,确实是上好的佳肴……叶昭凤却握住江温行打开饭盒的手,将盒盖推回去,盖好饭菜。 她现在好像还不太饿呢。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的举动,睫毛颤了颤,下一秒他便被叶昭凤抵在墙角上,叶昭凤伸手勾着江温行身上披风的系带,江温行半推半就地用手微抵着叶昭凤的胸膛,不过没有用半点力气,都是虚的。 江温行微微仰了仰头,漆黑的双眸泛着泪光看着她。 “妻主……” 叶昭凤将手指移到他的下颌,用指腹微微摩挲着他的下巴,她双眼越发的幽深了,她看着如同兔子一样柔弱可欺的江温行,张唇笑了笑,道,“阿行还没有告诉我怎么进来的呢。” 毕竟这国子监的大门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江温行被叶昭凤摸得下颌带着几分瘙痒,他一双纤细的双睫不由地轻轻地颤动着,他,道,“我报名男德班,她们就给我进来……等会要上课……” 跟妻主一样去上课。 叶昭凤停住了摩挲他的手指,道,“男德班?” 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朝曦王朝这么……先进的吗? 叶昭凤搂住江温行有些发了软的身体重新坐了下来,道,“这么说,阿行等下也要去上课了吗?” 江温行点了点头。 叶昭凤松开了他,拿过饭盒,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和阿行先吃饭,省得饿的我们家阿行没有什么力气上课,岂不是妻主的过错。” 江温行见叶昭凤又调侃他,轻哼了一声,将里面的米饭端出来。 叶昭凤接过他手中的碗,拿起筷子,夹起饭盒中碟子上面的八宝烧鸭,对江温行,道,“来,先让阿行尝一块……啊” 江温行下意识地张开唇,没有想到叶昭凤却把鸭肉塞到自己嘴里。 江温行意识到自己被叶昭凤给戏弄了,恼怒地抬起拳头就砸到叶昭凤的胸口,道,“妻主!” 叶昭凤连忙又夹了一块塞到江温行的嘴里,她一手拿碗,另一只手握着筷子将他圈进了怀里,对他,道,“妻主错了……来,妻主亲自喂阿行。” …… 顾墨染身为未婚男子,顾家老娘为了让自家儿子知识达理,虽然自己是个清官,但是还是咬了咬牙,将顾墨染送到国子监学习夫容夫德。 顾墨染只是无意撞见了叶昭凤跟江温行,四周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处假山,顾墨染没有走走开,站在假山旁看着正在浓情蜜意的两人,江温行半躺在叶昭凤怀里,叶昭凤一手拿着筷子夹着菜,放到江温行唇边,江温行正张口去吃,叶昭凤又移开了筷子。 三番五次后,江温行生气了,叶昭凤才连忙将饭菜放到他嘴里,息了江温行的怒火。 喂着喂着,叶昭凤干脆筷子一扔,吻上了江温行的唇瓣。 顾墨染连忙移开眼睛,被这样的画面羞得脸色通红。、 九殿下真是荒唐……还有江大公子,表面知书达理,背着人却是这副样子。 可这又关他什么事,只是心里莫名一酸。 …… “呜……” 江温行揪着叶昭凤的衣袍,被她亲得几乎窒息,叶昭凤松开他,唇瓣贴在他耳边,道,“妻主要走了,你就好好去上你的男德班,晚上让妻主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两人可算是无比艰难地吃完饭。 江温行收拾好自己被叶昭凤弄得微乱的衣袍,将空了碗筷收拾到饭盒中。 奴冰见他们可算是吃完了,才靠过身来。 江温行十分不舍地拉着叶昭凤的衣袍,叶昭凤揉了揉他的发顶,道,“妻主这就走了。” 然后又对奴冰,道,“好好照顾你家公子。” 尽管十分不舍,江温行还是松开了叶昭凤的衣裙,看着叶昭凤离开了。 奴冰拎起饭盒,对还在望着叶昭凤的背影的江温行,道,道,“公子,我们走,我们也要去上课呢。” 叶昭凤重新回到课堂,因为江温行的到来,她现在心情格外的好,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拿起毛笔,似乎用毛笔写字好像也不是那么地让人烦躁。 她提笔写了一半,一旁的杨子期看了看上面讲课讲得十分投入的夫子,又看了看坐在她旁写字的叶昭凤,她拿起书本挡着自己的脸,侧身对着叶昭凤,道,“你刚才和江大公子干什么去了?” 叶昭凤听了她的话勾了勾唇,道,“吃饭。” 杨子期,道,“跟江大公子成亲怎么样,你之前还跟我说他是木头美人,没有半点兴趣,可是看着人家还挺好看的。” 叶昭凤,“……” 她话怎么就这么多。 抬上讲课的夫子发现了杨子期上课分神,眼睛一瞪,厉声,道,“杨子期,你在干什么,给我坐好。” 杨子期被吓得手上捧着的书本抖了抖,连忙把身体收回,坐好。 第28章 小兔子胆肥了 江温行走到了自己的课堂,由奴冰陪侍着,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课堂里面都是一些名门公子,或是像江温行这样成了婚的年轻公子。 成了亲的公子和未成亲的公子上课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课堂的教学内容分为普通内容和深入内容。 未成亲的公子只要学完普通内容的课程就可以下课了,而成亲的公子则要继续上深入内容的课程。 江温行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来,倒没有心思去注意旁人,脑海里还在想着自己的妻主,捧着双腮微微发呆。 一旁的顾墨染早就注意到江温行坐了过来。 只见江温行头上还是带着上次被他看中却被叶昭凤买了簪到江温行头上那支玉簪,江温行长得好看,只是普通的玉簪也能衬托江温行面容娇软,莹然生辉,一双黑漆漆的凤目里面流转着盈盈的泪光,唇瓣晶莹透亮,可能是刚刚被叶昭凤临幸过,唇瓣透着水润的深红色,像是沾了露珠的花瓣,饱满可人。 顾墨然莫名地对江温行生出艳羡之心。 他以前也见过江温行,不过两个人的交集不深,只是点头之交。 那时的江温行虽然是江家的嫡子,不过并不受宠,衣着十分朴素,却难掩他秀丽之姿,端庄大气,世家贵男皆以他一举一动为榜样。 如今被赐婚嫁了九殿下。 本以为他的日子会越发的难过了。 却也不尽然,九殿下却待他真情意切,比在江家脸色还圆润了不少,身上的衣袍也不再是朴素不堪,那是顶好的丝绸料子。 许是顾墨染的目光太过于炙热,江温行眼眸一转,朝顾墨染看了过去,看到顾墨染,江温行也微微一愣。 毕竟之前叶昭凤满京城的追求顾墨染那是谁都知道。 江温行很难不对顾墨染深刻,见顾墨染也在这里,江温行双睫垂了垂,淡淡地对顾墨染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在座的公子都到齐坐好,便开始上课了。 来上课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公公,老公公穿着暗灰色的衣袍,一双眼睛极为严厉地看着在坐的世家公子,或者夫郎。 吓得年轻的公子歇了吵闹的心思,个个都一声不吭地抵着头坐在座位上,不敢看老公公的面容,唯有江温行依旧跟进来是端坐着,目光直视着上面的老公公。 后背挺直,坐姿端庄,身上自有一股不言而喻的矜贵之姿。 老公公扫视了众人,发现唯有江温行的坐姿才是端庄的,便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上课!” 普通内容的课程,江温行从小都是苦练过来,对在座的年轻公子是地狱般的难度,可是对江温行来说却是轻轻松松。 就算是让江温行头顶着装了水的碗行走,江温行走的连水滴都不会飞溅出来,看得一众男子十分惊呼。 老公公特意叫江温行上前,叫他当着众公子的面走一遍,江温行也没有拒绝,将装了水的碗放到头顶,在众公子面前走了两遍。 老公公,道,“你们瞧见了没,多向江大公子学习,好歹你们也一个个都是身份贵重的人,别给你们家族丢人,明日再练一遍,若是还是将碗摔了下来,或是水溅了出来,你们中午都不用吃饭了!” 老公公话音刚落便引得众公子一阵哀嚎。 这……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上完普通课程的公子便领着公公的任务回家了,就只剩下了一些成了亲的公子还留在堂中继续上课。 江温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老公公身旁的小侍捧着一堆书册上前,给他们一一分发了下去。 江温行将书册拿到手中,还以为是什么名家经典,结果一翻开,上面是一女一男光着身体,吓得他书没有拿稳,“啪”地一声落到桌面上,江温行脸色通红,连忙用手捂住眼睛。 在坐男子的反应都跟江温行差不多,拿着册子红着脸。 老公公倒是神情如常,对他们,道,“你们都是成了婚了男子,对于房事也是十分考究的,你们妻主可能不在乎这么多,可是我们身为男子却不能不注意……” 江温行捂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书桌上翻页的册子,他捂着眼睛的手微微开了个缝,看着书上了内容。 奴冰瞧着自家公子这个模样有些好笑。 江温行见周围的人都翻着册子,他也只好拿起册子翻了翻,越翻越脸红…… …… 终于下学了,叶昭凤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杨子期对叶昭凤,道,“阿昭,我跟你一走。” 叶昭凤想起江温行,拒绝了杨子期,将自己的东西拿到手上,对杨子期,道,“不要。” 然后踏步离开了。 江温行差不多是跟叶昭凤一起下学,他刚走出学堂就看到叶昭凤站在不远处朝他招了招手,江温行眼眸一亮。他快步走了过去,对着叶昭凤娇叫了一声,“妻主。” 叶昭凤拉起他的手,见他神情飞扬,似乎上课上得还不错。 叶昭凤拉着他的手出了国子监上了马车,才问江温行,道,“男德班都学了些什么内容?” 叶昭凤见他眼眸像是星子一样,一闪一闪的,也就随口问了一句。 江温行听见她的话瞬间想起了书册上的内容,他脸上羞涩,忸怩地,道,“回去再说。” 叶昭凤拦过他,被他的样子逗得笑了两声,道,“什么内容让你回去再说。” 叶昭凤跟江温行回到王府,两个人用过晚膳,江温行便起身去浴房洗澡了,叶昭凤便在桌前整理自己的书本跟笔记,她向夫子要了往年科考的试题,她想了想,要快点掌握科举考试的内容。 那还得是三年高考,两年模拟。 通过刷历年的科考试卷来掌握基本题型,然后进行猜题。 叶昭凤刚把往年的试题卷拿出来,铺到桌上。 她还没有开始看,洗完澡的江温行就光着脚,轻轻地走到叶昭凤身后,伸手抱着叶昭凤的脖颈,湿漉漉的头发落到叶昭凤的衣领里,江温行撩人一样地靠在她的耳根旁轻叫了叶昭凤一声。 “妻主。” 叶昭凤的双眸一深。 小兔子胆肥了。 叶昭凤伸手一拉,转眼间,江温行就被她紧抱在怀里面,将桌面上的试题一扫,堆到一旁,将江温行压到桌面上,江温行唇瓣微张,发出了一声软软的惊呼声。 第29章 进贡的桃子 一番云雨过后,叶昭凤将在桌面上身体软成一团的江温行抱起来放到床上。 江温行沾到床铺,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他趴在床上,青丝随着他打滚铺满了床榻,他脸色还带着几分水蜜桃般的粉红,深红色的唇瓣微微张着,雪白颈间冒着的汗水还没有蒸发干净,半敞的衣袍内又添了痕迹。 叶昭凤衣裙松垮地坐在床头,看着床上娇媚的男人,她轻笑了一声,眼神多了几分诺耶的笑意,江温行想起刚才的事,默默地抱着被子,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叶昭凤坐到他旁边,伸手搭在少年的后背上,道,“那就是你在男德班学到的?” 江温行继续埋脸在锦被上,却是发出了一个软糯的声调“嗯”。 闻言,叶昭凤的笑意更深了。 原来是学了这个,怪不得都不好意思说了。 叶昭凤拿出他之前给的膏药,伸手掀开了江温行的衣袍,江温行因为叶昭凤的举动,连忙抬起头来,盈盈如秋水的双目中带着几分茫然,叶昭凤笑着将他的小脑袋按了回去,道,“刚才阿行都这么卖力伺候自己的妻主了,也该轮到妻主伺候阿行了。” 江温行的脸一红,他默默地抱紧面前的被子,身体随着叶昭凤的抚摸微微紧绷了起来,带着几分凉意的药膏在肌肤上划开,江温行的身体也就放松了下来,抱着被子长睫一垂,迷糊地睡了过去。 叶昭凤给江温行擦完药后,将他的衣袍拉了下来,见他已经睡了过去,拽着枕头,将他抱着的被子拉了出来,让他睡在枕头上,展开被子盖在他身上,才翻身下了床。 叶昭凤重新走到桌子前,将堆到桌旁的书本重新收拾好放在桌前,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放在桌前,她将往年的科考列题铺展在自己面前,拿着毛笔沾着墨水开始写了起来,昏黄的光晕打照着叶昭凤有些坚毅的侧脸。 江温行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似乎能看到烛光在眼前跳动,后来,叶昭凤起身,吹灭了灯烛,掀开床上的被子躺了进去,将江温行搂进怀里,江温行被人拥入温暖的怀抱中,才再次闭了双眼。 第二日,江温行睡醒时,他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他起身坐在床上,茫然地摸着空荡荡的床铺,想要寻找自己的妻主,摸了半会才发现床铺空了,没有见到自己的妻主,江温行慕然失落至极。 奴冰倒是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脸色茫然的江温行,奴冰开口,道,“公子,九殿下一大早就进宫了,您快起来用膳,到时候上课迟到了,您可是要挨老先生的骂。” 江温行才下了床,换上衣袍,由奴冰服侍着梳洗完,江温行一个人坐在诺大的饭桌前用早膳,一个人吃饭,江温行倒是没有多少滋味,他抬起头问身边的奴冰,道,“妻主,什么什么时候入得宫。” 怎么这般早,也不叫醒他。 奴冰,道,“天还没有亮殿下就进宫,她叫您一个人自己去国子监,她没有空送你。” 江温行握着白色的瓷勺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中尽是失落。 用完早膳,江温行自己一个人坐了马车去国子监上课了。 …… 被禁闭的太女叶昭君躺在软榻上,脸色阴郁,她对跪在面前的暗子,道,“叶昭凤去国子监进学想要入士……呵,她也要有这个能耐。” 叶昭君伸手一挥,对暗子,道,“继续回去给我监视叶昭凤。” 暗子对叶昭君抱了下拳,低声,道,“是。” 然后起身离开。 坐在软榻上的叶昭君紧了紧握成拳的拳头。 叶昭凤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休想翻起什么浪花。 年轻漂亮的小侍端着一盘桃子走了进来,将桃子放在叶昭君面前,朝她行了个礼,道,“太女殿下,这是今早封国进供的桃子,果大汁多,陛下给每个皇女都送了一份,这份是特意送给殿下您的。” 叶昭君倒不喜欢吃这些玩意。 她想起,顾墨染和江温行也去国子监进学了,她勾了勾唇角,对小侍从,道,“将这些桃子都装起来,拿去男德班,以叶昭凤的名义送给顾墨染。” 江温行想认叶昭凤当妻主,他也得有这个命才行。 既然江温行看不清,她就帮江温行看清! “诺。” 小侍从虽然疑惑叶昭君的命令,但是他不敢违抗叶昭君的命令,他手脚利落地将桃子装了起来,送到国子监去。 …… 皇宫内 叶昭凤跟皇帝面对面坐着,她将手中的茶杯一搁,对皇帝,道,“我打算这一年就参加科考。” 皇帝对于叶昭凤的决定有些震惊。 科考每年三次,今年刚好就有一次,叶昭凤可等不了三年后,所以她决定今年就参加。 都说寒窗苦读三年,叶昭凤进国子监不到半年就打算科考。 有些不太现实。 皇帝有些不大相信地咳了咳,对叶昭凤,道,“小九啊,这入士是急不得,我们得慢慢来是。” 皇帝倒不介意叶昭凤参加今年的科考,但是她害怕叶昭凤考不好自尊心受损吗! 皇帝倒不指望叶昭凤能考出个什么好成绩,目前叶昭凤在上进,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好事,皇帝也不求叶昭凤真得能做出什么名堂,到时候,叶昭凤学了两三年,要是考不上,她也可以给叶昭凤一个闲职。 叶昭凤毕竟是朝曦王朝的九皇女,给个小官给她当当,她相信朝廷中那些腐朽老臣也不敢说什么。 叶昭凤明显不这么想,她说考就真得要看。 叶昭凤见皇帝不太相信,她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再次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才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儿臣先告辞了。” 皇帝见叶昭凤起身离开,连忙让宫女将封国进贡的桃子拿过来,已经用竹篮装好了,宫女将桃子拿到叶昭凤面前,叶昭凤看着面前的桃子朝皇帝看了过去。 皇帝,道,“这是今早进贡过来的,这是你的份,我们朝曦地贫,可种不出这么水灵的桃子,所以稀奇,你拿回去吃。” 叶昭凤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桃子,道,“儿臣谢过母皇。” 第30章 讨厌吃桃 终于熬到了课间,男子们都腰酸腿痛地从老先生的顶碗训练中回过神来。 累得倚得倚,躺着躺。 全无半点刚才顶碗的优美姿态。 看得老先生不由得摇了摇头,这群贵家公子还当真是娇生惯养,场中就只有两个人不至于那么狼狈。 一个是江温行,一整节课下来,他别说出汗了,脸都不曾红,训练完后,他就端坐回自己的坐位,奴冰连忙拿起一旁课堂上用来练习点茶的茶具给江温行倒了一杯水。 江温行接过水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还有一个就是顾墨染,相比江温行,他出得汗比较多,小脸也因为训练有些通红,他没有像其他公子,一样瘫坐在位置上,而是由一旁的小厮伺候着,坐在位置上拿着帕子在擦拭着自己的汗水。 忽然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对室的男子,道,“谁叫顾墨染。” 男子洪亮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引得众男子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是男德班外面干活的小厮,只见他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子。 顾墨染突然被人点名,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地站起来,朝那名小厮看了过去,开口,道,“我是,有何事?” 小厮提着竹篮子朝顾墨染走了过去,他声音很洪亮,几乎整个室内的男子都听得见。 “你就是顾墨染,这是九殿下要我送给你的桃子。” 说着,将竹篮往顾墨染的面前递了递。 整个室内安静了一会,继而响起了男子们的议论声。 顾墨染下意识地朝不远处的江温行看去,只见正在喝茶的江温行顿了顿自己的手,握着茶杯的手根根的泛白,他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思绪。 顾墨染到底是看过江温行跟叶昭凤如胶似膝的画面,叶昭凤突然给他桃子,顾墨染也很意外,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对小厮,道,“你确定,真得是送给我的吗?” 小厮无比确定的点了点头,道,“九殿下指名要送给你。” 要是换成以前,顾墨染肯定不会接受这个桃子。 但是想起叶昭凤看向江温行时那抹温柔的笑意,他心头莫名荡漾起一抹喜悦,于是收下了小厮送过来的桃子。 小厮送完桃子就离开了。 顾墨染将桃子放到自己的桌面。 这是叶昭凤成婚后,第一次送礼物给他。 顾墨染的心情相当的复杂,以前他很排斥叶昭凤,可是他发现最近对叶昭凤没有任何厌恶感,甚至希望叶昭凤能多看他几眼…… 众男子见顾墨染收到礼物纷纷朝顾墨染围了过去,看着顾墨染篮子里面又大又好看的桃子,男子们发出了艳羡的声音。 “哇,好大的桃子,听说是早上才进贡过来的,我们家就只分了一个,这里面足足有五六个呢!” “九殿下是真得喜欢你啊墨染,要是我,管九殿下是怎么样什么人,她要是送给我,我宁愿给她当小侍。” “嘘……那什么江大公子好像都没有,我们小声点。” “也是,江大公子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九王夫,九殿下居然拿到桃子不给他,反而给墨染。” “九殿下本来就喜欢顾墨染,是迫于圣旨才娶了江大公子,哪里能和墨染相比。” “也是,墨染要是同意,九王夫才不会是江大公子呢。” …… 男子的议论声,虽然有意压小,还是一声不漏地传进江温行的耳中,江温行的脸色慢慢地变得苍白起来,握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地颤动着。 奴冰看着江温行,对于那堆议论的公子,他又不能做什么。 他想说叶昭凤不会是这样的,可是真得不是吗? 受伤的可是他家公子,他为什么还要帮叶昭凤说话,奴冰只能对江温行,道,“公子,要不然,我们回去问问九殿下。” 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这不是在给他家公子难堪吗? …… 叶昭凤离开皇宫后,刚好是国子监下学的时候,叶昭凤因为早上进宫面圣,就没有去国子监上学。 回府的时候,她特意到了国子监接江温行,手里提着从皇宫里拿出来的桃子。 也不知道阿行喜不喜欢。 看到男子们陆陆续续出来,叶昭凤终于在人群中看到江温行的身影,她朝江温行招了招声,道,“阿行。”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的江温行并没有跟往常一样,一脸兴奋地扑进她怀中,他脸色有些苍白的走到了叶昭凤的面前,看起来神情不大好。 叶昭凤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他上课上累了,她一如往常地拉起江温行的手,道,“阿行,我从皇宫带来了桃子,你要吗?” 说着将手中的贡桃往江温行面前提了提。 江温行不看这桃子还好,看见了忍不住全身颤抖,瞳孔微缩了下,连呼吸都有几分急促,他看着叶昭凤,想看出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才这样做,当着他的面给顾墨染送贡桃,现在还将这桃子提到他面前讽刺他。 叶昭凤想着江温行应该是喜欢吃桃的,才将贡桃带回来,可是见江温行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叶昭凤唇角的弧度也渐渐消失了,道,“怎么了阿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伸手想去给江温行探探他的额头。 江温行却全身轻颤地推开她提着桃子的手,竹篮子被江温行打得掉落在地面上,江温行含着泪水,恶狠狠地对她,道,“我讨厌吃桃子!” 说着转身跑上马车。 叶昭凤看着撒在地面上的桃子愣了愣,倒也顾不上桃子,连忙跟着江温行上了马车。 江温行抱着身体缩在马车的角落,泪水不断的掉着。 叶昭凤有些慌乱,她不知道他不喜欢吃桃子,怎么还把他弄哭了,早知道,她就不将桃子带回来了。 叶昭凤坐到他旁边,不知道怎么下手,只是对他,道,“阿行,不喜欢,我们就不吃……你别哭啊……” 、 看着江温行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掉落下来,叶昭凤有说不出的慌乱和无措。 叶昭凤伸手想给江温行擦眼泪,江温行却偏头躲开了她的手,道,“你别碰我。” 叶昭凤连忙收回手,道,“好好好……不碰……” 第31章 生气 叶昭凤跟江温行一同回到王府。 叶昭凤跟在他身后,想说些什么,只见瞧着他的脸色不像是愿意听她讲话的,叶昭凤只好闭紧了嘴巴。 两个人便开始用午膳,叶昭凤以为这么久,他总该消气了,于是夹了根鸡腿到他碗里,道,“阿行,吃……” 江温行脸色当即一冷,将筷子搁了下来,起身对奴冰,道,“带我去沐浴。” 叶昭凤看了他没有扒拉两口饭的碗,对他,道,“你吃饱了吗?” 回应她的是江温行头也不回的身影。 叶昭凤紧了紧手中的筷子,唇畔抿了抿。 桃子怎么就得罪阿行了。 江温行离开后,叶昭凤也无心用膳,草草吃了几口,让侍从收拾了饭桌,她才迈着步伐回到房间,自己江温行已经洗好澡,换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袍躺在床上,背对着。 叶昭凤的双眸转了转,抬脚走到江温行的床旁,在床头坐下,看着闭着眼睛装睡的江温行,他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轻轻地颤动着。 叶昭凤伸手搭在江温行的肩头,她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江温行白皙的脖颈上,她语气轻柔,道,“阿行……” 江温行抖了抖肩头,抗拒地缩了缩身体,往床的里面靠了靠,让叶昭凤的手落了个空,叶昭凤看着悬空的手眨了眨双眼,看着生气得不想理会她的小娇夫。 叶昭凤只能叹了口气,道,“那你好好睡觉,下午我要去国子监进学……”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温行抬手捂住自己的双耳。 叶昭凤,“……” 叶昭凤见他不搭理自己,以为他只是单纯不喜欢桃子,耍了耍小性子,便也没有放在心上,起身,在房间里面收拾了东西,踏着脚步离开了房间。 江温行躺在床上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慢慢地睁开双眼,颇有些委屈地咬了下唇,泪花在眼中打转。 …… 下午下学,学子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课堂,叶昭凤却是不急得走,将笔搁在笔架上,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起日子即将临近的科考,繁重的学业,她不知道能不能有把握进士,如果错过这次科考,她还要等上三年…… 杨子期看着一旁的叶昭凤脸色疲倦,她将桌上的东西凌乱的收拾了一下,走过去对叶昭凤,道,“阿昭,你看我们都了一下午的课了,我们出去放松一下。” 叶昭凤皱着眉心,刚想说不用。 杨子期没有等她开口就拽起她,道,“走,走,你以前老喜欢去了,怎么成亲后变得跟那什么江公子一样木讷了!” 叶昭凤,“……” 听到杨子期的话,叶昭凤才意识到自己跟原主的变化太多,若是突然发生太大的转变也会惹得人怀疑,毕竟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被人当作鬼附身,引来麻烦就不好了。 叶昭凤也就默许了跟杨子期去放松的行为。 再说她最近确实是比较烦…… 叶昭凤将自己的书具收拾好让阿愿先回府,就不用她跟着去了,顺便转告江温行,自己就不去用晚膳了,让他不用等自己。 阿愿领着叶昭凤的命令带着叶昭凤的东西回府了。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万家灯火依次在逐渐暗下来的京城亮了起来,朝曦王朝的京城的夜市比较热闹。 叶昭凤被杨子期拉着进了一家装饰得格外漂亮的阁楼,叶昭凤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只见阁楼里仙乐绕梁,嬉笑声一遍,来来往往的都是女子,阁里接待人的都是模样漂亮,打扮艳丽的男子。 叶昭凤以为这里是什么古代人的娱乐场所,不由地问了杨子期一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杨子期搂着她的肩膀,道,“阿昭,你怎么上了两天学,变地跟那些正经学子一样,这地方你都不知道,这是整个京都最受欢迎的花楼啊,你以前老带我们来,你可别说你忘了,我可不信。” 叶昭凤听了她的话猛地顿住了脚,对杨子期,道,“花楼?” 旋即脸色一冷,拽着杨子期,道,“我们还是离开。” 叶昭凤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进这种地方。 上辈子,叶昭凤虽然凭借着自己的出色的能力和十分的努力爬上了社会精英那个阶层,在她来到朝曦王朝之前,她不是在努力中就是在努力的路上,对于这种娱乐场所她从未踏足过,也不屑踏足。 一是浪费时间,二是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必要。 杨子期连忙揪住叶昭凤离开的步伐,对她,道,“阿昭,你最近怎么了,你以前不是经常来吗?你这次怎么这么抗拒。” 面对杨子期那几分探究的目光,叶昭凤连忙掩饰般地咳了咳喉咙,她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脑子在想着找什么说辞来塘塞杨子期。 叶昭凤很快就想起了江温行,对杨子期,道,“我成亲了,不好意思来这种地方。” 叶昭凤这话一出,杨子期更是诧异地睁大了双眼,搂着叶昭凤哈哈哈地大笑个不停,笑得叶昭凤一脸莫名奇妙,她有说错什么? 杨子期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道,“阿昭,你成亲后这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我以后可不敢成亲了。” 杨子期笑停后,道,“你成亲了更应该来了,在家里有什么乐趣,你看进来的人哪个不是成亲的,你还说那江大公子木讷,看来是真得,都把你带成这样了,走走走,今晚要不醉不归才行……” 叶昭凤虽然十分不情愿踏足这里,但是还是被杨子期拽进了一个包间。 阿行还生她的气呢,要是知道她来这里…… 杨子期将叶昭凤按在座位上,道,“你来了就好好享受。” 来都来了,叶昭凤也歇了离开的心,提着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对杨子期,道,“我不要男人,喝酒跳舞随意。” 杨子期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昭凤,苦着一张脸,道,“你不要男人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第32章 妻主,在干什么? 但是,杨子期看到叶昭凤一脸严肃正经的小脸,她只得败下阵来,对叶昭凤,道,“好好,你不找男人,随便你。” 杨子期旋即叫来了两个美男来陪侍自己,又点了一支舞,包间里男子们身上着轻盈的红色纱衣在包间里面翩翩起舞,他们赤着脚,站在中间的舞姬手腕和脚裸上戴着坠着小铃铛的手镯和脚镯,随着他的动作,铃铛叮铃作响。 杨子期右一个美男左一个美男,美得没有时间搭理叶昭凤,叶昭凤只能提着一旁的酒樽饮了两口烈酒,看着面前美男的红衣翩翩,铃铛作响,叶昭凤捏着酒樽,神情有着些许恍惚,莫名地把中间跳舞的美男看成江温行,不由得入了神…… 中央跳舞的美男接受到叶昭凤炙热的视线,又见叶昭凤长得俊美,以为是她对自己有心思,舞姬不由得也动了几分心思,一个旋转落到叶昭凤的面前,叶昭凤看向他的视线依旧炙热,让舞姬都不由地微微红了雪白的双颊,柔声叫了叶昭凤一句,道,“娘子。” 叶昭凤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樽,双手拉起舞姬的手,见她眼神如此炙热,舞姬的脸更红了,只见叶昭凤微微张了张口,目光直直盯着他手腕上的带铃铛的小镯子,问,道,“你这手镯和脚镯卖我要多少钱?” 舞姬带着一脸笑意,以为叶昭凤是要他更进一步发展,舞姬已经在心里暗暗计算着叶昭凤身上的钱袋子了,刚想答应叶昭凤的要求,但是听清她的话时,舞姬的脸上有一秒愣住了,不大能明白地“啊……”一声。 叶昭凤将手挪到舞姬手上带着镯子上,拿近了几分,更满意这镯子了。 若是阿行戴上了,在床上…… 画面太美,叶昭凤不敢想象。 叶昭凤的目光恨不得现在就将这舞姬的手镯给拨下来,她将舞姬拉近了几分,眼神无比恳切地对他,道,“你这镯子卖我,多少钱都行。” 舞姬抽了抽嘴角,在花楼混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叶昭凤这么奇葩的。 但是谁放着银子不赚呢。 舞姬也非常爽快地地将镯子以三倍的价格卖给了叶昭凤。 叶昭凤将手镯跟脚镯收好放到自己怀里,已经按捺不住将手镯跟脚镯挂到江温行手脚上的小心思。 叶昭凤看着一旁搂着美男已经醉了的杨子期,她自己又捏着酒樽喝了两口酒才起身交待了陪着杨子期的男人两句,自己才踏出了包厢离开了花楼。 叶昭凤在花楼旁叫了一辆马车将自己送回九王府,只不过在路上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她看见了一名男子被几个女人堵在角落里调戏,叶昭凤便叫停了马车,赶走了那几名女人。 夜色太黑,叶昭凤没有看清男子容貌,只对他,道,“大半夜一个男子在街上不安全,坐我的马车回去。” 叶昭凤马车行到这里离王府并不远,她干脆走回去好了。 叶昭凤不认得面前的男子,顾墨染却认得她,顾墨染轻声叫了一声“九殿下。” 叶昭凤当时喝了些小酒,加之顾墨染的声音又小,所以并没有听到顾墨染的声音,只是将他送上了马车,又给车娘付了车钱。 顾墨染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叶昭凤在黑暗中有些模糊不清的面容,他壮着胆子对叶昭凤说了句,道,“九殿下,谢谢你的桃子,桃子我吃了很甜。” 叶昭凤一脸迷糊地听着他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意思,马车已经离开了,踏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不过叶昭凤却没有往心里去,将顾墨染的话抛至脑后,踏着皎洁的月色回到了九王府。 江温行本就生着叶昭凤的气,下午又听到阿愿说叶昭凤晚上不回来用膳了,感觉更气了。 他吃完饭就气呼呼地躺下了床。 可是,没有办法,江温行心中的气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慢慢地消失,他抱着身体躺在床上,很想很想叶昭凤。 他开始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在耍小性子了,是不是自己错了,妻主本来就喜欢顾墨染,那些人说得也没有错,女子三夫四侍本来就是正常事,再说他嫁给叶昭凤那一刻不就做好了这些准备了吗? 可是自己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生气?这么伤心呢? 月亮慢慢爬上云端,皎洁的月光落进房间里。 妻主还不回来。 她会不会是伤他的气了。 妻主还要准备考试,他是不是让妻主忧心了。 哪怕是她喜欢顾墨染,可是她也一样对他好啊。 他在奢求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世界上有几个女人能做到? 江温行在床上思绪百转,他心中对叶昭凤的气已经消失的荡然无存了,他抱着被子在心里对自己,道,若是妻主回来,他就将那些事都忘了。 踏进府的叶昭凤根本不知道江温行度过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心理历程,以及一遍一遍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 夜深了,九王府都安静了下来。 叶昭凤身上带着几分酒意,她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浴房洗了个澡,披着衣裙,揣着卖来的金镯和脚镯进了房间,江温行还在反复自己的心思忽然听到房门传出来的动静,他猛得睁开双眼。 妻主回来了。 听着朝他靠近的脚步声,江温行内心无比复杂,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叶昭凤,干脆闭上眼睛继续装睡,他能感受到叶昭凤俯身靠近他,她发尾的水珠滴落到江温行的脸上,让江温行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然后,江温行听到一声清脆的叮当声。 接着一股冰凉带着几分沉甸的东西扣到了他的手腕上。 江温行的眼皮弹了弹,不知道叶昭凤在搞什么名堂,但是又不敢睁开自己的双眼,只能忍下了心中的悸动。 然后,叶昭凤又握住了他的脚裸,这次江温行再也没有忍住,他微微眯开了一双眼,看着放在眼前的手腕被叶昭凤带上了一个坠着铃铛的镯子,然后脚裸上传来了相同的凉意和沉甸之感。 他只要轻轻一动,手上和脚上的铃铛就会发出声音。 妻主……她在干什么? 第33章 倒也不必如此 叶昭凤捏着江温行的脚踝,叮铃铃的铃铛声在沉寂的空气中传荡着,叶昭凤似乎察觉到江温行没有睡着,她手指顺着江温行的脚踝向上,微微的瘙痒弄得江温行没有忍住抽了下腿,但是却被叶昭凤猛得拽紧了。 江温行睁开双眼,听着空气中荡漾开来的铃铛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脸蓦然一红。 他开口,道,“妻主……你在做什么?” 叶昭凤的双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芒光,她上了床压在江温行的身上,手指往上,扣住江温行的大腿,将他的两个腿微微一分,道,“阿行……还没有睡,不如陪妻主做些有趣的运动?” 江温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叶昭凤卷入炙热的怀抱中,封住了他即将发出的惊呼声。 铃铛声在空气中剧烈的摇荡开来,江温行抱着叶昭凤,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他张开唇瓣咬在叶昭凤的肩头,泪水滴落到叶昭凤的肌肤上,叶昭凤顿了下动作,抬手抚摸上他的脸开口,道,“怎么了?” 江温行将脸埋在她肩头,摇了摇头,低声,道,“妻主,你能别不要我吗……别抛弃我……” 别去爱上别人,让他独享这份宠爱不可以吗? 叶昭凤吻上他的唇,不知道江温行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她将江温行压到床上,轻声,道,“不会的呢。” “阿行最美了。” 叮当叮当……低低的呻吟声随着铃铛的晃动直直响到深夜才停歇。 早上,叶昭凤无比清爽地起身穿衣,床上的江温行还躺在床上,他手跟脚上还戴着镯子,叶昭凤想起昨晚的强取豪夺,看着床上睡沉过去的江温行,她有些心虚的取下江温行手和脚上的镯子收到一旁的抽屉中,又拿出药膏给江温行的身上涂了一遍才起身离开。 奴冰刚想进房叫江温行起床,就看见叶昭凤脸上春风得意地从房间里迈步出来,奴冰不由地停下了脚步,他眨了眨眼睛。 九殿下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昭凤刚出来就看到奴冰,她顿了下脚对他,道,“你别去叫你家公子,国子监那边我会帮他请假。” 奴冰哦了一声,叶昭凤正想抬步离开,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江温行穿着月白色的中袍,光着脚站在门口,他显然是刚醒,急忙跑下床的,胸腔微微起伏着,披到肩头的长发有些凌乱,纤长的睫毛有些惺忪的微翘着,叶昭凤看见他突然推开房门,有些愣愣地看着他,道,“阿行,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江温行抿了抿唇,抬脚撞进了叶昭凤的怀抱中,叶昭凤连忙张开双臂将他圈入怀中,江温行抱着叶昭凤的脖子,低声,道,“我想跟妻主一起去国子监。” 奴冰见此努了努唇口,默默地站到一旁当作背景墙。 得。 又好了。 叶昭凤的双眼带上了几分柔和,双手微微用了几分力,抱着江温行的脚微微离开了地面,她低声,道,“好啊。” 两个人用完早膳后,就上了马车。 江温行虽然强撑着困意跟叶昭凤上了马车去国子监,但是昨晚折腾的太久了,江温行特别困,靠在叶昭凤的肩头半眯着双眼,眼看他要睡着了,叶昭凤连忙将他的头放到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地用手拍着他的肩头,道,“阿行在妻主的腿上睡一会,等到了国子监再叫醒你。” 到了国子监,叶昭凤才叫醒江温行,江温行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叶昭凤见到他这副样子,没有忍住伸手揉了揉江温行的脸,轻笑着,道,“我们阿行真可爱!” 江温行也靠到她怀里,低声,道,“妻主能抱我进去吗?” 叶昭凤听到他这个提议,多少有些意外,对她,道,“阿行要我抱你进去,怎么,上了两天课,还把阿行的脸皮给上厚了?” 江温行一向是最正经的,当着这么多的人将他抱进去,他就不害羞。 江温行低声嗯了一声,眼眸闪着微光,他手上拉着叶昭凤,闻着叶昭凤身上淡淡的清香,开口,道,“因为一刻也不想跟妻主分开。” 顾墨染居然敢接受那桃子,可见是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还没有进门的就不把他放在眼中,就算进门没有他点头,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江温行有些生气,他才是正宫,以前喜欢的人,那就只能是以前。 现在的妻主是他的。 低调被人欺,那他就高调些。 也让那些人看看,谁才上九王府正儿八经的九王夫。 他以前不抢不争,是因为看不上,还真当他是什么无害的病猫? 叶昭凤听了他的话,只能带着几分宠溺地,道,“好好好……妻主抱你进去。” 叶昭凤先撩帘下了马车,国子监的学子陆陆续续地进去了,她伸手去扶江温行,直接将他打抱在怀中,江温行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襟,低声,道,“妻主可以直接抱我去课室么?” 课室只在上课时不允许女子入内,其它时间是允许的。 叶昭凤,道,“好好,阿行就算要天上星星,妻主也得给你摘下来。” 叶昭凤不顾路人的目光,抱着江温行进了国子监,在江温行的指引下,将他抱进了他所在的课时,距离上课的时间很近,教室的世家公子基本都来齐了。 顾墨染这几天还沉浸在桃子的甜蜜中。 也许九殿下……她不是很差。 顾墨染正分神的想着叶昭凤跟自己未来的可能性,只见班里的男子惊呼一声,都朝门口看去,顾墨染也随着抬头看去,脸色刷得变得有几分苍白。 只见叶昭凤抱着江温行走进来,面对这么多男子的目光,叶昭凤莫名地有些窘迫,当是她还是略带冷静地将江温行抱到他的座位上让他坐下来。 江温行的脸带着淡淡的红晕。 没有想到叶昭凤真得把他抱进来了,若是换成别的女人,可能都因为他的话生气了。 叶昭凤尽量忽视那些目光,帮江温行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长发,握着他的手在他面前蹲下来,开玩笑地,道,“要不要下学再让妻主抱你回家?” 江温行的脸更红了。 倒也不必如此。 第34章 看葫芦里卖的都是些什么药 叶昭凤抬起他的掌心,轻轻地落下一吻,对他,道,“那妻主走了,要是有什么事,让奴冰到隔壁传信去。” 江温行长而浓密的羽睫颤动着,倒也不觉得这满屋子的视线让他不自然了,淡淡地嗯了一声,看着叶昭凤朝他笑了一下,转身踏步离开了。 叶昭凤一离开,课室内就爆发出男子们的惊呼声。 “谁说九殿下是纨绔来着,她明明超温柔。” “天啊,九殿下人长的俊,还亲手将江大公子抱进来,酸了酸了,这待遇我也想要。” “啊……怎么办,我突然想给九殿下生猴子了,如果她也能抱着我进来的话。” “看来九殿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她看起来跟江大公子感情很好啊。” “你们刚才注意到没有,九殿下进来时好像都没有看顾墨染一眼。” “天啊,你们知道刚才九殿下那宠溺的笑容让我陶醉了。” …… 江温行听到这些议论声,唇角勾了勾。 眸中光芒闪动。 想给他妻主生猴子? 做梦去! 妻主的孩子只能是他生。 奴冰看着自家公子那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好……他家公子出手了,公子出手,情敌必死。 江温行看了一旁的顾墨染一眼,这次倒是没有和善地跟他打招呼,看着顾墨染有些苍白的脸,江温行唇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带上了几分挑衅,眼神接近俯视的意味看着顾墨染,漆黑的瞳孔中泛着幽冷的芒光,似若有若无的警告。 似乎在用眼神告示顾墨染。 既然你以前不要,那就是我的了。 别来惦记他的妻主。 毕竟是小三,在妻主没有要他进门前,总得试着扼杀这种种因素。 毕竟世界上有哪个男子能容下妻主身边有别的男人。 他江温行也不例外。 顾墨染猛得拽紧手中素白的帕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江温行他是故意的! 可是他凭什么,叶昭凤先喜欢的是他,如果不是他不同意,九王夫怎么落到他头上。 江家人怎么了?嫡子怎么了? 不照样不受宠。 有什么脸来挑衅他。 顾墨染的眼神也微微地瞪了回去。 两个男人眼神交接,弥漫着无形的硝烟,算是撕破平时和静的脸皮。 上课了,老先生走进了课室,对着在坐的格外的公子,道,“前两天,我们学习了作为男子基本的礼仪,现在我们要学习,身为男子怎么去保养自己的肌肤,身材,容貌,你们都起来,将衣服拉开,让看看你们的身子。” 男子们听了,都相互看了看,不免有些脸红,有些害羞。 但是还是听从老先生的话,纷纷站了起来解开自己上半身的衣袍,露出自己的身材,江温行也站了起来,他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服。 脸色赤红。 要解开自己的衣袍。 可是妻主昨晚…… 就算是擦了药,身上的痕迹也不可能这么快消除,让别人看到他身体上的痕迹,怎么能行? 想起昨晚的铃铛声不绝于耳,江温行的脸更红了,都怪妻主……这让他怎么办。 老先生从上面走下来,一一看了过去,待到了江温行身边发现他还没有褪下衣袍,不由地双眉微微皱了皱,对江温行,道,“怎么不把衣袍脱下来?” 老先生的话引得课堂上的男子都朝江温行看了过来,目光中带了几分好奇和探究。 江温行将自己的衣襟拽得更紧了,咬了下唇瓣才对老先生,道,“我可以不脱吗……” 老先生,道,“为什么不脱,你不脱,我怎么看你适合哪种方法保养自己的身体。” 江温行,道,“我……” 这怎么让他说得出口,还不如脱了。 面对老先生的目光,江温行只能解开他的衣袍,轻轻褪下了自己的衣袍,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男子一样直接将衣袍拉到腰下,而是只是拉到了肩头下面。 因为下面……实在更让他不好意思。 江温行身上的肌肤白得如同雪一样,他的肩头在光线下泛着圆滑细腻的光晕,同时也可以将他脖颈上到肩胛上的淡红色痕迹暴露在空气中。 一些未成年的公子对江温行身行的痕迹是有些疑惑的,但是成了亲的,则是看着江温行身上的痕迹脸红了,因为他们也有过。 老先生看见他身上的痕迹,连忙咳了咳声,道,“你还是拉上。” 江温行连忙满脸羞红将自己的衣袍拉了回去。 老先生走了上去,道,“你们以后若是像江大公子一样,便不用脱衣服了。” …… 杨子期一脸郁闷地靠近叶昭凤,道,“阿昭,你昨晚怎么扔下我跑了?” 叶昭凤翻了翻手中的书,对她,道,“因为无聊,待不下去了?” 因为她心心念念着要给阿行带上小铃铛…… 杨子期抱着叶昭凤,道,“阿昭,你真是变了,居然说花楼无聊。” 那京城最让女子心驰神往的地方便是花楼了,叶昭凤居然说无聊,那什么东西在她眼中不无聊。 不过,杨子期觉得就算是阿昭变正经了,怎么感觉更喜欢她了。 叶昭凤伸手推开黏糊在她身上的杨子期,这几日下来,叶昭凤也算是跟杨子期交了心。上辈子,她忙着干事业,对待身边的人都十分冷淡,也没有交心的人,以至于她死的时候,没有人为她流下一滴泪水。 她开口,道,“坐好,等会夫子来了,又要说你了。” 本来应该是上课,却看到一名宫里的婢女走进来,对着学堂里的众人,道,“太女殿下特来国子监陪众位学子进行蹴鞠交流,来增强各学子的体魄,好为国家未来的栋梁打下良好的基础,还请各位学子尽快移步到后面的校场上,别让太女殿下等急了。” 宫女说完后,就迈步离开了。 只剩下议论纷纷的学子,但是大家都一直埋头苦读,平时很少运动,各学子兴致特别高,都起身往校场里去了,还因为有太女殿下的陪同而高兴。 坐在下面的叶昭凤微微眯了下双眼。 总感觉,叶昭君来意不善。 杨子期对叶昭凤,道,“要不我们就别去了。” 杨子期知道叶昭凤最害怕的就是叶昭君了,只要是叶昭君出现的地方,叶昭凤就特别狼狈,而叶昭凤也特别害怕叶昭君。 叶昭凤却起身弹了弹衣裙,道,“不去,怎么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叶昭凤脸上轻风云淡的神情将杨子期看愣了。 杨子期摸了摸头,阿昭变化蛮大的,连太女也不害怕了。 叶昭凤迈步朝外面走去,见杨子期还微愣在原地,转头对她,道,“还不快点跟上来。” 杨子期回过神来,连忙踏步上去。 第35章 来意不善 校场的高台之上,宫女侍从在叶昭君两旁分站开来,两名年轻的小侍分跪在两侧给座位上的叶昭凤端茶的端茶,递水的递水。 正午的太阳挂于高空之上,天气已经入了春,空气中的温度也升了升,穿着厚重的袄子站在太阳底下也会生出几分燥热之感。 国子监的学子听说可以玩蹴鞠,连忙脱掉身上厚重的衣服,简单穿了国子监白色的学服,学服中间系的是蓝色的腰带。 叶昭君坐在高台之上,眯着眼睛看着聚集到校场的各个学子,对站在一旁的宫女,道,“玩蹴鞠怎么可以没有观众呢,那多没有意思,你去将男德班的男子都叫过来看蹴鞠比赛。” 宫女应了声,离开了。 叶昭君坐在椅子上,眼神阴郁地看着下面的叶昭凤。 叶昭凤,一个月的禁足之罚总得叫你还回来。 叶昭凤站在学子们中间,看向高台之上的叶昭君不由得眯了眯双眼。 …… 江温行那边的男子也接收到了消息,太女组织了蹴鞠比赛,邀请各位公子去观看,江温行听到太女这两个字,眉心不由得跳了跳,本来不打算去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听到有其他的男子说,“九殿下也去,我们去看看九殿下踢蹴鞠。” 他们都被早上叶昭凤的魅力俘获了,现在成了叶昭凤疯狂的迷弟。 江温行,“……” 大意了,只想着向别人宣示主权,让这些男子都惦记上他的妻主。 万一叶昭凤是个花心大白菜,岂不是要收很多男子进后院,江温行懊恼。 江温行见顾墨染带着小侍也随着众男子离开,江温行也起身带着奴冰也过去校场那边了。 叶昭君也安排的十分妥当,很快男子们都坐上了围观的位置,校场里面的女子见到有这么多美男过来,也不由地精神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向男子们展示自己的魅力,现场的气氛是拉足了。 江温行在校场上方坐下来,目光看到场下的叶昭凤,叶昭凤正在站在学子们中间,也许叶昭凤也有意寻找江温行,两人的目光很快就在空气中交接,叶昭凤朝他笑了笑,伸出手给他比划了一个爱心,江温行不知道她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却觉得意思不简单,他也笑着,朝叶昭凤招了招手。 上面的叶昭君也在关注着江温行,让小侍去请江温到她这边坐。 江温行冷声拒绝了,看来叶昭君还不打算放过他。 他对小侍,道,“请转告太女,温行一心在妻主身上,请太女别来打扰我。” 小侍只好将江温行的话转告给了叶昭君,叶昭君听了小侍的话气得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捏碎了。 好你个江温行!她好心为他谋划,他转身却扑向别的女人怀中。 若是她得不到,那她宁愿毁掉。 叶昭君让小侍拿来手帕擦了擦掌心的水泽,她起身朝江温行走去,他不肯过来,那她就过去,让江温行无路可逃。 叶昭凤也注意到了叶昭君的动静,叶昭凤看向江温行的嘴角笑意慢慢地消失。 叶昭君众目睽睽之下想干什么? 江温行对叶昭凤的意义是不可代替的,她对江温行不仅仅有爱,更是她在这个异世界活下去的信仰和支撑。 如果不为江温行而活,她不知道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任何人都别想动江温行一根头发丝! 校场被栏杆围住了,学子正在场上抽签分队,杨子期抽出了一枚蓝色标记的签,转身想问叶昭凤抽了什么颜色的,刚刚还站在她旁边的叶昭凤却不见了身影。 叶昭凤翻过了围栏,面无表情地也朝江温行那边走了过去,叶昭君却没有注意到叶昭凤的举动,她来到江温行的身边,对他,道,“江温行……孤倒是不记得,你胆子这么大!” 江温行反应过来时才发觉叶昭君居然走来这里了,根本没有时间起身离开,江温行的脸色也有点难看,大概是在那场宫宴上,他对叶昭君就失望得彻底。 他见叶昭君伸手过来似乎是打算抓他,来不及离开座位的江温行,只能倾身想躲开叶昭君的手,叶昭君看向江温行的双眼带上了几分迷恋,江温行柔软的发丝被风撩起来,擦过她的指间。 叶昭君垂下眼眸,果然,不管是过多久。 她还是那么喜欢……江温行。 温行,你我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嫁给叶昭凤,她应该向母皇请旨娶他。 只是,她心中实在无法割舍东宫之位…… 就在叶昭君的手指快触碰到江温行的头,叶昭凤走上来扼住了叶昭君,用身体挡在了江温行面前,她紧扣着叶昭君的手腕,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凌冽的冷意,叶昭凤对叶昭君,道,“你若是不想要太女之位,尽可以动手。” 叶昭凤身上弥漫着一股让人胆颤的气息。 江温行是她的命。 谁都不能动他。 谁动谁死! 叶昭君回过神来,看到叶昭凤那冰冷的眼神,她心头猛地一颤,连忙抽出她的手腕,冷喝,道,“叶昭凤,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我还不行礼,想让我治你的罪吗!” 叶昭凤抿了抿唇,道,“你尽管来。” 叶昭君被叶昭凤这气势给吓到了。 那是什么样的气势,是不害怕死亡的气势。 坐在一旁的江温行也连忙一惊,他感觉叶昭凤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连忙拉了拉叶昭凤的衣服,叫了她一声,道,“妻主。” 听到他的声音,叶昭凤被怒火吞噬的理智才回归,冷静下来后,叶昭凤依旧不让步,对叶昭君,道,“叶昭君你可别忘了,你才刚刚获得自由,怎么又想让母皇罚你一个月?” 叶昭君似乎也想起了那沉闷的闭门不出的样子,她咬了咬后槽牙。 叶昭凤还有脸提这件事。 夺走了她的温行,害她被母皇罚……不过她目前确实不应该冲动,叶昭君笑了笑,道,“九皇妹在激动什么?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们。” 说着叶昭君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等下,总会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第36章 蹴鞠比赛 江温行看见叶昭君离开,他松了一口气,他的手依然拽着叶昭凤的衣裙。 叶昭凤伸手握住江温行的手,对跟在身后的阿愿,道,“若是叶昭君以后还敢靠近公子,不管什么原因,一律往死里打,知道吗?” 阿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记住了。 …… 校场内,分为蓝队跟红队,叶昭凤跟杨子期分到同一队中,同为蓝队。 叶昭君则身在红队中,她身为太女亲自下场,让红队那边的队员沸腾了起来。 众所周知,太女叶昭君是京城中公认的蹴鞠好手,而九皇女叶昭凤则是相反的那个,每次叶昭凤在蹴鞠球场对上叶昭君都是被太女虐得一身狼狈。 蹴鞠球场上,两方队伍正各自准备着。 红色的队伍则是充满了自信,因为叶昭君的加入,她们相信拿下本次蹴鞠比赛的冠军简直是轻而易举,再观蓝队则是一副颓散之意,杨子期抱着头蹲在一旁,哀嚎,道,“太女殿下都加入红方了,我们还打什么打,肯定输定了啊!” 叶昭凤则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冷冷地看着面前这副场景,她唇角的弧度抿了抿,饱满的唇畔带着一股冷芒。 蓝方简直就像是蔫拉唧的白菜。 不用打就看出两方输在哪里了。 叶昭凤冷哼了一声,虽然她没有玩过蹴鞠,但是她前世涉及的球类特别广泛,篮球,足球,排球,羽毛球,还有棒球…… 她叶昭凤从来就没有认过输过,哪怕对方告诉她成功胜利的机会只有那渺茫的0001,但是她依旧会付出100的机会来争取那渺茫的机会。 因为,如果你不努力,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但是万一是有了呢,岂不值得。 叶昭凤是个狠人,她从不在乎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但是她所要的目标一定要达到。 叶昭凤,道,“你们这样子不是因为叶昭君而输的,而是你们在比赛前,心里已经认输了,就不可能有胜利的可能。” 你已经认输了,已经不打算去努力,去争取它了,那么胜利凭什么就轻而易举地落到你的头顶? 岂不是可笑。 有一个人不甘心的反驳,道,“你说得简单,那我们要怎么赢。” 其实她是嫌弃叶昭凤在队伍里是个拖油瓶,但是碍于叶昭凤的身份,她不敢明着说。 叶昭凤慢悠悠地,道,“是叶昭君厉害,又不是她的团队厉害,一个人厉害有何用?” 蹴鞠是集体比赛,考验的是团队的契合度,配合度,叶昭君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磨合她自己的队伍,知道各个队伍每个成员的长短。 而且红方因为叶昭君的加入,团队有些自我膨胀,骄傲自满,又如何不是个漏洞。 叶昭凤,道,“我要做队长。” 她此言一出,蓝方的队员都看向叶昭凤,她们虽然不吭声,但是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服的。 叶昭凤的蹴鞠是烂得整个京城都知道,她怎么好意思提出当队长的。 杨子期也有些不认可地靠近叶昭凤,道,“阿昭,算了,我看太女殿下就是想找你麻烦,我们就多输两场没有关系,让太女殿下消消气,也就过了。” 叶昭凤冷着脸,道,“过不了。” 她跟叶昭君之间不可能过的。 叶昭凤也不介意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当这个队长,她要赢叶昭君, 叶昭凤,道,“你们要想赢就必须听我的。” 蓝方队员因为叶昭凤的身份,她们不敢说个不字。 叶昭凤知道是自己的身份才让这些人不在开口说话,她没有说什么。 毕竟身份权势不就是让人闭嘴乖乖听话来的吗? 蹴鞠比赛即将开始,叶昭君站在红方队伍前头,一脸挑衅地看着对面的叶昭凤,一旁的裁判员在两方场地的中央上方,她抬手,正准备敲响锣鼓,叶昭凤却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不仅红方迷惑叶昭凤为什么突然叫停,蓝方也同样迷惑。 叶昭君眯了眯双眼,不知道叶昭凤在搞什么名堂。 叶昭凤对裁判员,道,“可以给我一柱香的时间吗?” 裁判员看了一眼叶昭君,叶昭君点了点头,她倒是想看看,叶昭凤能搞出什么名堂。 叶昭凤叫自己的队员围成一个圈。 蓝方的学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围了过来,看见她们这副样子,叶昭凤的声音带着许些严厉,对她们,道,“想比赛就给我打好精神,否则现在就滚出去!” 学子听了叶昭凤的话一个个的立马站好了,倒是没有人想滚出去。 虽然叶昭凤的蹴鞠很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昭凤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想要臣服的气魄。 叶昭凤,道,“我们要想赢得比赛,就要将自己所在的团队扭成一股绳,要对自己队伍的每一个成员都无条件信任,可以将自己的后背放心交给对方的那种,一个人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但是要是整个团队厉害,那就是无敌。太女蹴鞠技巧是厉害,但是,她后面的每个队员都比我们强吗?” 都是同在一个班里的,谁都不想认输,毕竟还有这么多世家公子坐在上面看着呢,打得不好,多丢人。 在叶昭凤的一番鸡汤浇灌下,蓝方学子终于恢复了信心,道,“对,我们不能认输,毕竟我弟弟还在上面的,怎么能弟弟看了笑话。” “对,我夫郎也在上面,绝不能认输!” 叶昭凤,道,“我知道我的蹴鞠技术可能不如在坐的各位,但是,我已经来到你们这个队伍了,就是你们团队的一份子,我没有优势,你们有优势的就要补上,互相配合,互相帮助,哪怕是输也要不要输得太难看不是吗?” 队员们很快就被叶昭凤的话臣服,有人,道,“九殿下说得对,就算是输,也不能输得过于难看,再说我们不是没有开始比吗?我可不想在这么多公子面前当个窝囊废!” 叶昭凤看着重新燃起信心的队伍,微微一笑。 自信对人实在太重要了,它可以决定你的成败。 叶昭凤见她们恢复了自信也就开始了下一步的准备,道,“在比赛之前,我要带你们做一项运动。” 第37章 你还不配 叶昭凤,道,“为了增强团队的凝聚力,我要你们这样做……” 说着,叶昭凤朝学子们招了招手,示意她们都聚过来,学子们只好附耳过去,等到叶昭凤说完话,都有些犹豫地相互看了看,道,“这可以吗?” 叶昭凤,道,“一个人站着往后倒,其他人都负责接住她,要试着相信自己的队友,每个人来一次。” 众人只好照做了。 大家虽为学子,存在一部分熟,一部分陌生的现象,这样做是增强凝聚力最好的优势。 站在面前的人有些紧张,不敢往后面倒,叶昭凤站在一旁淡淡鼓励着她,道,“放轻松,试着相信你身后的人。“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双眼一闭,身体往后面倒去。 众队员伸出手接住了那个人。 那人见自己没有摔到地面上,睁开双眼,看到自己队员的脸,愣了愣。 叶昭凤站在一旁,道,“换一个人,继续。” 叶昭凤带着队伍做团建,对面的红队看着叶昭凤等人的举动十分的迷糊,简直是一头雾水。 有个对叶昭君,道,“太女殿下,九殿下这是在做什么啊,看着不太懂。” 叶昭君冷哼了一声,道,“不管叶昭凤做什么,我都要挫挫她的骨头。” 叶昭凤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她作对。 叶昭凤又带着她们做了简单的拉伸运动,以免运动时过于激烈导致韧带拉伤。 …… 一番准备后,比赛才正式开始了。 开球后,蓝队跟红队都开始了各自的较量,而叶昭君总是追着叶昭凤不放,叶昭凤用脚尖接住队员传过来的蹴鞠,带着球,想往我方投篮,谁知道叶昭君总是死死地堵住她的去路,叶昭君的唇角勾出一抹邪邪的笑意,叶昭凤当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脚尖顶球,将球传给一旁的另一个队友,面对,叶昭君横腿向她迎面朝她扫来,叶昭凤连忙将身体完后面一躲,躲过了叶昭君飞来的一腿。 叶昭君的目的似乎不是脚下的球。 叶昭凤的双目微微一暗。 叶昭君一脚下去,扫了个空,居然没有打到叶昭凤让叶昭君的心情有些不爽,她今日就要叶昭凤在这蹴鞠球场上出尽丑态! 叶昭君见一脚没有踢到叶昭凤,只好下次再找机会,眼看着叶昭凤那方的人马配合有度,眼看着蹴鞠已经快进了蓝方的球篮,叶昭君收起了想要叶昭凤狼狈的心思,转身去支援自己队伍…… “哐当!” 站在边上的裁判员狠狠地敲了下锣鼓。 两方队员停下了激烈的夺球之战。 裁判人对场上的人,道,“红方赢!0:1,请做好下一场比赛的准备。” 很可惜,叶昭凤带领着自己的队员眼看着蓝方就要赢了,但是球还是被叶昭君夺走了,叶昭君不愧是蹴鞠的好手,凭借着一己之力将球投到红方的篮子中。 蓝方第一场输了。 蓝方的队员站在球场上,汗水浸透了衣襟,连叶昭凤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叶昭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其实,第一场的输赢并不决定得了什么,笑到最后才是王者。 叶昭凤让大家先去喝口水,休息一下,再继续比赛。 江温行远远就看到叶昭凤出了一身的汗,他叫奴冰带着茶水靠近了围栏,叶昭凤看见江温行在一旁朝着她招手,她走上前,江温行隔着围栏伸出手帕给叶昭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叶昭凤勾了勾唇角,对江温行,道,“谢谢阿行。” 江温行又让奴冰拿着茶水靠近,给叶昭凤喝了一杯茶水,他才开口,道,“妻主要注意太女殿下。” 叶昭君此行定不是只是单纯地为了玩蹴鞠来的。 叶昭凤,道,“阿行这是在担心我。” 叶昭凤握着江温行在她额头上擦汗的手,玩弄似地捏了捏,有些舍不得放开,叶昭凤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腕,微微眯了眯眼。 江温行的手腕被她摸着微微发热,忽然想起昨晚叶昭凤给他戴上的镯子,江温行的脸一红,连忙将手抽了出来,对叶昭凤,道,“妻主快回去,我就先走了。” 说着,带着奴冰逃跑似地离开了。 叶昭凤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笑。 你可逃不掉。 叶昭凤回到场内,队员们休息得都差不多了。 第一局输,带给蓝方队员有些许失落,叶昭凤是第一次玩蹴鞠游戏,,一开始并不熟悉蹴鞠的规则,所以第一次上时,是有些生疏的。 虽然第一局是输了,但是叶昭凤也大概熟悉蹴鞠的过程,以及对队员的实力做了一定的了解。 再观红方,她们并没有经历过周密的布局,全凭叶昭君在全场撑着,其他人的实力跟她们都相差无几。 叶昭凤朝队员们招了招手,对她们,道,“等下一场,我们这样……” 叶昭凤说完后,抬起头,对她们,道,“都记住了我跟你们说过的话吗?” 第二场比赛开始。 两方人马摆开阵势,在开球的那一刻,叶昭凤喊道,“抢球!” 由杨子期的速度最快,所以她负责抢球,其他人截住对方。 全场再一次陷入了激战当中。 场外观看比赛的男子们都开始下注谁会输谁会赢。 奴冰站在江温行的旁边,道,“公子,我们要去下注吗?” 江温行从身上摸出一袋鼓鼓的钱袋,将钱袋交给奴冰,不过温行想了想,他还是亲自给妻主下注好了。 于是起身离开自己的坐位,亲自走到下注的场所。 给叶昭凤下注的人可以说基本是没有,江温行将手中的钱袋子放到叶昭凤的位置,开口,道,“我投九殿下。” 江温行放下钱袋的那一刻,另一只手也拿着钱袋放了下来,熟悉又温和的声音在江温行耳边响起来,“我投九殿下。” 两个人的话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江温行抬起头看着顾墨染,水润的眸子微微一眯。 顾墨染看见江温行也微微愣住了。 两个人先是眼神暗暗较量了一番。 两个人也算是首次面对面的交手,江温行开口,道,“顾墨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墨染已经当众跟他宣战了是么? 他现在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透露着对叶昭凤有意思。 以前不想要,怎么现在又想要了,跟他抢了是么? 顾墨染努了努唇瓣,对江温行,道,“人心难免随着时间变化,殿下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不心动?” 顾墨染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以前,他不喜欢叶昭凤,所以百般拒绝,但是他若是喜欢,也不会退缩。 直到叶昭凤大婚后,不再搭理他,对着江温行满脸柔情,他才意识,原来,他是喜欢叶昭凤。 看到她对别的男人好。 他会难过,伤心,吃醋。 顾墨染抬眼对江温行,道,“我希望江公子让九殿下自己做选择。” 若是说后悔,顾墨染是真得后悔,后悔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后悔叶昭凤娶了别人,才发现自己喜欢她。 既然是他自己犯下的错误,只要叶昭凤愿意接受,去给她当侧夫,也不是不可以。 江温行冷哼了一声,对顾墨染,道,“顾公子真是想得好美。” 什么都没有做过,也敢妄想叶昭凤。 叶昭凤为他自杀时,顾墨染在何方。 是他江温行救了叶昭凤一次又一次,又在她最为难的时候守在她身边,他顾墨染做什么了? 不爱的时候就不爱,若是爱了又贴上来,以为爱就这么廉价吗?捧出双手就可以拿到吗? 他顾墨染凭什么。 不说他江温行救叶昭凤一次又一次,就是叶昭凤最绝望的时候,谁又去陪她。 是他顾墨染亲手将他的妻主推进绝望的深渊,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每次叶昭凤自杀时候,眼神中的绝望。 江温行也不屑多跟顾墨染说话,只是轻轻说了一句,道,“你不配得到她的爱。” 然后,江温行带着奴冰离开了下注的地方,只剩下顾墨染站在原地看着江温行离开的背影,顾墨染的手握紧了拳头。 江温行,你凭什么说我不配,叶昭凤是先喜欢上我的,只不过是因为我拒绝了她才会轮到你。 所以,你凭什么说我不配! 江温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再次看赛场,叶昭凤已经带着自己的队伍以3:1摇摇领先了叶昭君,观众席上的男子已经沸腾了。 “怎么办,突然发现九殿下好帅怎么办?” “谁说九殿下的蹴鞠烂的,明明踢着那么好。” “从明儿起,我的志向就是嫁给九殿下。” …… 江温行看着赛场上,叶昭凤那飒爽的身影,他神情恍惚。 他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他的妻主就应该是那么明亮,耀眼。 当蓝方再一次将球投中是,叶昭君已经开始有些烦躁。 叶昭凤安排的布局各外的紧密,根本没有办法让她拿到球,没有了叶昭君这个主力接球,不经过磨合的队伍已经开始手忙脚乱,败绩连连。 叶昭君咬了咬牙,她今天是要叶昭凤难堪的,怎么就被叶昭凤夺去了风头。 在坐的男子都是一些贵族男子,男人又长舌头。 若是继续让叶昭凤再这样下去,她身为太女的颜面何在! 第38章 好哥哥 叶昭凤在校场上,跟杨子期等人配合,不让叶昭君接触到球,因此红方也就失去战斗的主力。 叶昭君看着叶昭凤的身影,咬了咬牙。 她绝对不能让叶昭凤如此得意! 叶昭君见夺不到球,气急败坏地朝叶昭凤一脚踢去,叶昭凤正分神给队员传球,余光看见叶昭凤的动作,她将手中的球朝杨子期那边一扔,迅速地扭过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叶昭君身体不稳,直接跪在了叶昭凤的面前。 全场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叶昭凤看见叶昭君的动作,默默地闪到一旁,她轻咳了一声,声音中带几分轻笑声,对她,道,“大姐,虽然知道你很崇拜我,但是也不用对我行如此大礼。” 叶昭君身体不稳摔到地面上,直接扭到脚了,跪在地面上,一时间身体起不来,她听到叶昭凤略带嘲讽的话,脸色十分难看,她的脸简直被叶昭凤丢尽了。 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让叶昭君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红方的队员连忙跑过去,道,“太女殿下,你还好吗?” 叶昭君抬头看着那个人,觉得那人说的是废话吗,她看着是像好的样子吗? 叶昭君,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今天真是丢脸丢尽了。 蹴鞠比赛随着太女的受伤而停止了,叶昭君被人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校场,叶昭凤站在一旁看着她,见叶昭君正狠狠地瞪着她,叶昭凤对叶昭君笑了笑,道,“大姐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噗……” 叶昭君紧紧地握紧拳头,对叶昭凤,道,“叶昭凤,你别太得意!” 校场上的学子也陆续地离开了,就只剩下叶昭凤跟杨子期,叶昭凤手里拿着蹴鞠,道,“这还挺好玩的。” 杨子期,道,“那可不,蹴鞠谁不爱,连陛下也喜欢这项运动,到时候在科举考试后,各封国觐见,蹴鞠将会作为一道大的比赛,在皇家的校场举行,一是庆祝我朝喜得人才,二是展示我朝曦的女子的魄力……不过就我们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就算了。” 叶昭凤手拿着蹴鞠若有所思,道,“是吗?” 杨子期,道,“那时候应该是别的小国对战,事关我朝国威,陛下会格外重视蹴鞠比赛,参加比赛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赢了的话,陛下还有赏赐呢……唉真羡慕蹴鞠打得好的。” 杨子期为自己不能上场深深地感慨了一声。 球从叶昭凤的面前滚落下来,叶昭凤回过神来,江温行已经带着奴冰走过来,球刚好滚落到江温行的脚边,明蓝色的衣袍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曳着,江温行看着叶昭凤,轻声,道,“妻主。” 杨子期还是第一次正面见到江温行。 都说江温行是京城公认的第一大家闺秀,她以前也只是听过江大公子的美名却没有见过江温行,更多的是从叶昭凤的嘴里知道江温行。 以前叶昭凤对江温行的评价是无聊,木讷,无趣。 可是杨子期今日一见江温行却是大为改观。 这……分明是大美人好,半点没有办法将面前的江温行跟叶昭凤以前的那几个词联系上。 而且江温行走近一看就更美了。 江温行见叶昭凤身边还有别的人,连忙朝杨子期也行了个礼,但是他不知道杨子期是个什么身份。 杨子期被江温行那双带着水光的眼眸看得脸一红,连忙,道,“江公子不必多礼。” 叶昭凤走过去,道,“你怎么过来。” 江温行,道,“听闻太女受伤了,我怕妻主有事。” 叶昭凤拉起他的手,道,“我没有事,你不必担心。” 杨子期看着两人的样子,不由得一酸,上前,道,“阿昭,江公子这般貌美无双,知书达理,你以前怎么跟我说人家江大公子木讷无趣,害得我错过认识江大公子如此美人的机会。” 叶昭凤:?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江温行的笑容却逐渐消失了,他莫名地又想起顾墨染,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的那颗心脏又开始难以呼吸,叶昭凤看见江温行的脸色微变顿时想打死杨子期那货。 知不知道,她昨晚才将人哄好。 叶昭凤握住江温行的手,额间滑过几滴冷汗,对他,道,“阿行,我们回家。” 江温行挣脱了叶昭凤的手,看向杨子期微微眯了眯眼,对叶昭凤,道,“妻主,你急什么,看着位娘子一表人才,想必跟妻主交情匪浅,不如去茶肆坐下好好聊聊,我以前在妻主心中是个什么样子。” 叶昭凤,“……” 哦,死定了。 …… 叶昭凤踏进九王府紧紧追着步伐如箭的江温行,她,道,“阿行,你听我解释。” 你听我狡辩。 江温行边走边,道,“呵!木讷。” 叶昭凤,“……” “无趣。” 叶昭凤,“……” “比不上顾墨染。” 叶昭凤,“……” 然后江温行停下脚步,看着因为他停下脚步站稳的叶昭凤,一双墨玉般的瞳孔中带着几分委屈和一丝倔强,对叶昭凤,道,“妻主,你还是待在外面,去找你的顾墨染!” 说完踏进屋内,砰得一声,将叶昭凤关在房门外面。 叶昭凤站在房门外面,她简直百口莫辩,她该怎么解释以前的叶昭凤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无论怎么样,这些话确实是“她”说出口的。 该死,这让她怎么解释啊,她怎么去将阿行哄好。 叶昭凤难得抓着头发咆哮了一声,她握紧拳头,狠声,道,“杨子期,你死定了!” 眼见天色越发的黯淡了,叶昭凤可不想真得在外面度过,外面哪有自己在屋里抱着小娇夫舒服。 叶昭凤只好低三下四地敲门,对屋内,道,“阿行,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这不是以前没有认识你嘛才说出那样人话,谁说你比不上顾墨染,你就是世界上的最好的,星星跟月亮都比不上你。” 叶昭凤说完话将耳朵贴在房门上,没有听到屋内有什么动静,叶昭凤继续绞尽脑汁说好话,她开口,道,“好哥哥?你就放我进去,你忍心看我在外面被蚊子咬吗?哥哥?” 还是没有动静。 叶昭凤只好贴在房门上,道,“哎哟,脚好疼啊……肯定是白天打球受伤了……这风又大,蚊子又多,唉哟……好难受啊……我的小月亮生气不理我了,活该我这么惨……” 叶昭凤正靠在门上扒拉扒拉着。 只听见嘎吱一声,房门被江温行拉开了,叶昭凤一个身心不稳,踉跄着走进了房间。 第39章 这是什么恶趣味 江温行捏着门板,脸上虽然还带着一抹不自然的冷漠,但是很明显,他心软了。 叶昭凤连忙扯住江温行的衣袖摇了摇,带着几分撒娇地,道,“好哥哥,我错嘛,对不起,你就原谅我。” 江温行听见她一口一个哥哥,微微冷哼了一声,但是耳根却微微发红,叶昭凤试探性地拉住他的手指,对他,道,“不生气了,消气了没。” 江温行继续哼了一声,甩过头,道,“没有。” 叶昭凤将房门关上,顺势将他拉进怀里面,勾着他的腰身,对他,道,“没有,为什么要给我开门。” 江温行转头看着她,抬起握紧拳头的手,狠狠地打到叶昭凤的身上,然后将叶昭凤抱紧将头埋在她的肩头,软发随之落到叶昭凤的肩头,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哭泣声,他道,“坏蛋……妻主,你是坏蛋,坏透了!” 坏蛋……明明知道他没有办法放下她还来欺负他。 叶昭凤将他抱紧,道,“好好,妻主是坏蛋,欺负我们阿行了。” …… 到了国子监休沐的日子,叶昭凤便闲居在家中。 因为距离科举考试将近,叶昭凤的注意力都放到研究历年的科举考题上,一进到书房,就是一整天不出来。 江温行见叶昭凤埋头苦读,他一直以为叶昭凤科举入士是说着玩着,没有成想是认真的 毕竟,叶昭凤可是全京城公认的纨绔,若是说九殿下要努力学习,天天向上,怕是没有什么人信的。 天色已经昏暗了,江温行用过晚膳后,听到送膳食的侍从说叶昭凤又没有用饭。 江温行也好几日没有同叶昭凤用膳了,他不敢去打扰叶昭凤,但是不吃饭身体怎么扛得住。 他微皱双眉,对送膳食的小侍,道,“将饭菜给我,我给妻主送去。” 侍从像是解放似得一般,将手中的饭食递给了江温行。 江温行端着饭菜到了王府的书房。 傍晚的天已经昏暗下来了,唯有天地间最后一抹明亮还在天边游荡着,不至于天空彻底被黑夜吞噬,叶昭凤已经点亮了书房中的灯烛,幽幽的烛光映照在书房的窗纸上。 江温行走上前,敲了敲房门,许是因为房中的人太过于投入了并没有听见他的敲门声,江温行无奈,只好轻轻推开房门。 只见叶昭凤趴在书桌前,如果不是她手中的毛笔还在移动,活像是一个已经凝固了的雕像,她低着头,头发从肩头落到她的颊边,书桌旁放着一叠厚厚的书册,许多纸页散乱地落在地面,因为江温行打开书房的房门,地面上散落的纸页被风吹得漂动起来。 叶昭凤被送饭的侍从打扰得有些烦躁,她头也不抬地,道,“我都说了等下再吃!” 叶昭凤最讨厌自己在做事的时候,有人来打扰她,那样会打断她的思路。 江温行听到她略显烦躁的声音,脚步顿了顿,不过还是抬脚走到桌子边,将手中端着饭菜的托盘放到叶昭凤的左手边,叶昭凤写字的手微微一顿,以为是哪个听不懂人话的侍从,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起头,道,“我说你……” 叶昭凤在看到江温行时,脸上的烦躁消失地一干二净,她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眨了眨眼睛,道,“原来是阿行啊……” 江温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似乎有生气的征兆,对叶昭凤,道,“妻主不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好。” 叶昭凤立马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一旁的筷子将盛着饭菜的托盘拉到自己的面前,立马认怂,道,“阿行说得对,妻主这就吃饭。” 阿行生气可不好哄,叶昭凤哪里还敢再惹江温行生气,想起上次自己被关在门外的凄凉场景,她默默地含住饭。 江温行见叶昭凤吃饭,脸上的神情缓和了几分,趁着叶昭凤在吃饭,江温行弯下腰,捡起地面上散落的白纸,叶昭凤见了,将口中的饭菜咽了咽,对江温行,道,“阿行,不用麻烦你,你让它在那里就好了。” 但是江温行还是捡了起来。 江温行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抄录,不太能看懂,放到了一旁的桌面上,叶昭凤见他捡起来了,也就默默地拿起碗继续吃饭。 叶昭凤也是吃完饭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书房待了那么久,坐得她腰酸背痛,她不由地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看着面前的江温行正在给她收拾碗筷。 叶昭凤叫了他一声,道,“阿行。” 江温行抬头看她,只见叶昭凤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江温行收拾碗筷的手顿了下,明白叶昭凤的意思,走过去,在她的双膝上坐了下来,叶昭凤伸手抱住江温行的腰身,她的下颌压在江温行的肩头,轻声对他,道,“阿行今天很香呢?刚洗完澡?” 江温行被她揉着腰窝,眼里泛着泪花,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只能微微红力咬住自己的唇瓣,对于叶昭凤的话,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下一秒,江温行被叶昭凤压到了桌面,叶昭凤将手撑在他耳边,江温行的长发在桌面散乱开来,看着自己夫郎可人的模样,叶昭凤却突然萌生出恶趣味去挑逗他,她伸出手指挑起江温行的下巴,她的手指滑落下来,按在江温行微微凸起的喉结上,感受着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叶昭凤微眯起眼睛,又用手指勾开他的衣领,看着露出来的雪白的肌肤……叶昭凤就是喜欢看小白兔被欺负地泪花闪烁,脸色泛红的模样。 江温行被叶昭凤压在桌上难受的很,他唇瓣微微一张,微微喘着气,低低地求饶,道,“妻主别在折磨我了……” 叶昭凤将手从他衣服里面拿出来,看着美人衣衫凌乱地躺在桌子上,她笑了笑,道,“阿行这是在勾引我吗?” 江温行眼神幽怨,明明是妻主在欺负他。 叶昭凤将他抱起来,道,“这里多不好,我们回房,戴上铃铛,继续……” 江温行的脸越发的红了,妻主都是些什么恶趣味。 第40章 你只要负责可爱就好 阿愿拿着请帖走到叶昭凤的身旁,对叶昭凤,道,“殿下,卫家邀请你参加卫家公子的及冠礼。” 叶昭凤轻嗯了一声,接过阿愿手中的请帖。 卫家,倒是个认识的。 卫家卫央是国子监的掌士,她倒是请教过卫央几道问题,谈得也颇合得来。 这时候请她去府中参加她给长子的及冠礼,叶昭凤倒是一时间猜不出这卫央是个什么意思。 只是单纯的邀请呢,还是想结交她,或者是有别得什么目的。 不过有一点就是,叶昭凤是不会拒绝这个邀请的,毕竟以前的叶昭凤毫无根基,很少结识官场中的人,但是她想要入朝为官,就不可能不去跟这些人接触,要是不去接触,怎么了解官场中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呢? 叶昭凤将手中的邀请帖折好,交到阿愿手中,示意阿愿收好,对她,道,“嗯,我知道了。” 叶昭凤起身走出自己的书房,推门进了房间,只见江温行坐在软榻上,正眉头轻皱得跟一团线打交道,大概是因为他太过于专心了,都没有发觉到叶昭凤靠近他,叶昭凤低头一看。 原来是在刺绣呢。 叶昭凤看着上面扭扭曲曲的图案,愣是看不出江温行绣得是什么。 她用手指抵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那图案,思索道,“阿行绣得是什么?鸭子吗?” 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江温行手上的针一歪直接扎到了手指里,江温行轻轻“嘶”了一声,叶昭凤见他被针扎了,也没有心思去猜江温行绣的是什么,连忙坐在来,抓住他被针扎破的手指,将他的指尖含进嘴里,对他,道,“这么怎么不小心。” 江温行的脸微微涨红,默默地手里的东西放到身后藏起来,他带着几分责怪,对叶昭凤,道,“妻主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走路还没有声音……” 叶昭凤对他的话哭笑不得,松开他的手指,对他,道,“我几时进屋敲过门?” 江温行冷哼了一声,道,“我不管,就是你错了。” 叶昭凤,道,“行,是我错了……那你在干什么,绣鸭子?” 闻言,江温行脸上本来消退的红晕又涨了起来,对她,道,“那不是鸭子!” 叶昭凤将他藏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江温行想阻止,没有拦住,只能看着叶昭凤展开他的绣品,叶昭凤看了两眼,道,“那这是……老虎?” 江温行,“……” 江温行被她发现了自己拙劣的绣技,气恼地将叶昭凤手中的绣品夺了过来,道,“我绣的是鸳鸯!” 他从小到大什么都能做好,唯独刺绣这件事,就像是手残了一样,怎么都学不好,课堂上,他还被先生骂了,看着顾墨染那栩栩如生的绣品,他就生气! 他不服! 叶昭凤听了他的话,没有忍住,轻轻地“噗”了一声,捂住唇轻笑了起来。 江温行见她笑了,脸更烫了,他,道,“不许笑。” 叶昭凤实在没有忍住,一边笑一边捶着软榻,道,“哈哈哈……阿行,这是鸳鸯……哈哈哈……” 抱歉,她实在没有看出来。 江温行眼泪打转,道,“你不许笑……” 已经够丢脸了,还取笑他! 叶昭凤见他眼泪打转,似是要哭了,才连忙制止了自己的笑声,对他,道,“怎么了,不就是一件绣品吗,怎么还哭上了。” 江温行撇过头,对她轻哼,道,“我没有哭。” 只是没有绣好,是真得好丢脸,尤其是被先生当众指责,就好丢脸,关键还是在顾墨染面前。 叶昭凤轻咳了一声,道,“多大点事,瞧把阿行愁的。” 叶昭凤拿过针线,对他,道,“你想学刺绣,妻主教你。” 上辈子有幸结识了一个刺绣大师,跟她学了两手,应该还是会绣的。 叶昭凤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拿着针线,对他,道,“看,鸳鸯这样绣……”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手上的针线,非常神奇地在布上,绣出一个栩栩如生的鸳鸯,那鸳鸯瞧着快飞出来一样,江温行的注意力也就转移到叶昭凤指尖的针线上,叶昭凤将下巴抵在他肩头,像教小朋友一样教他,道,“来,我们在把另一只也绣出来……接着给它们绣上河水,草……” 叶昭凤干脆给他绣了个荷包,咬断线头,她将荷包挂在将温行身上,对他,道,“这个就送给阿行了。” 江温行看着腰间的荷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道,“妻主,你怎么会绣这个。” 刺绣不都是男子学的吗?很少见到女子会刺绣。 叶昭凤对他开玩笑地,道,“因为,你妻主我是全能型妻主,为了阿行,我可以什么都会。” 江温行听了她的话,捏着腰间的荷包,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现在很开心。 他忍不住扬了扬唇口,对她,道,“我也想学。” 因为很好看。 叶昭凤,道,“好啊,不过阿行得交学费哦。” 江温行眼神茫然,道,“怎么交学费。” 叶昭凤在他脸上唧一口,道,“比如,让妻主吻一个时辰。” 江温行这才反应过来,叶昭凤又是在耍他,他也只能美目一瞪,拿叶昭凤毫无办法。 …… 到了卫家公子及冠礼这一天。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上了马车,江温行是第一次去参加别人的及冠礼,算上来,卫家家主也算是叶昭凤的半个老师,江温行想安排妥当些,他买了好多年轻男子喜欢的礼物,江温行将礼物拿在手中对坐在对面的叶昭凤,道,“拿一件会不会太过寒酸,要不等下再买一件。” 叶昭凤拉着他的手,将他手中的礼盒拿了下来,道,“不用。” 礼物适中就行。 可是江温行还是有点紧张,他平时不怎么跟人打交道,要是去叶昭凤的老师家,他要是表现不好会不会不太好。 叶昭凤瞧见他紧张地眼珠在那里转,她轻笑了一声,将江温行拉进了怀里,抬着他的下巴,对他,道,“阿行这么可爱,只要负责可爱就好了啊。” 江温行微瞪着叶昭凤。 又在耍他。 第41章 卫家小公子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到了卫府,将手中的礼盒交给了卫府的管家,拉着江温行走进了卫府。 卫央特别特爱自己唯一的独子,因此卫家公子的及冠礼办的也特别盛大,府中的桌席已经摆开,来赴宴的宾客也陆陆续续地来齐了,卫家中间的院子热闹得很,卫央还特意搭了戏台子,等到开宴的时候,戏台也就开场了。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进了院中,她松开了江温行的手,揉了揉他的发丝,道,“阿行,我要去拜访卫掌事,就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先待在院中,等我回来寻你。” 江温行,道,“好。”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随着卫府的身影消失在院中,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和视线。 江温行打量了卫府一圈,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道,“唉,这不是我那好哥哥吗?” 江温行眉心微皱,转头看去,只见江知意依然跟以前那样衣袍鲜亮,头顶金冠晃眼,身边围着一大堆人,江知意不怀好意地走过来,打量了下江温行那过于朴素的衣袍,江知意不知道哪里拿来一把小扇子,他将扇子打开,半遮住唇畔,语气带着明显的鄙夷,对江温行,道,“哥哥怎么嫁给九殿下还是这么寒酸,看来九殿下对哥哥并不好啊。” 江温行抬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袍,一席雪白的袍子,没有过多繁琐的花纹,确实是过于朴素,但是他怎么记得妻主说过,这衣料产自于波斯,冬暖夏凉,还耐脏,千金难买,还因为是朝贡之物,九王府也就赏赐了那么一匹。 叶昭凤拿到手后,不顾他的阻拦给他做成了一件衣袍。 江温行放下自己的手臂,看着江知意身上那过分绚丽的衣袍,他只是微微一笑,道,“确实是比不上。” 江知意听到江温行的话,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哥哥,这不是比不比得上的问题,这根本是不能与之相比。” 他这衣料可是天香阁刚出的布料,他也就花费重金才勉强买来了这么一件。 江温行眨了眨眼睛,第一次觉得江知意长眼力见了,他抓着自己身上柔软的衣袍,想起自己妻主非要拿布匹给他做衣服的认真小脸,江温行的眼神柔和了些许,对江知意,道,“弟弟确实比不上。” 他怎么能把妻主给的衣袍和别人比呢? 江知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气急败坏地,道,“江温行你说谁比不上你!你看看别人,哪个不比你穿的好,就你这样个样子还有什么脸来参加人家卫家公子的及冠礼,寒酸得要命,人家卫家人放你进来,我这个弟弟都替你丢脸了,你也不怕把九王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奴冰听到江知意的话,捏着拳头上,道,“江知意,你说什么呢你,找揍是。” 以前在江家,只要江知意在的地方就总得把他家公子搞得特别难堪。 江知意在江府的时候还挺害怕奴冰,因为奴冰是真得会打人,但是在场这么多人江知意可不害怕,江知意,道,“江温行你看看你身边这个刁奴,这些年过去,半点长进都没有。” 奴冰捏着拳头嘎吱作响,咬牙,道,“你!” 江温行拉住奴冰,对他,道,“奴冰,算了。” 他不想给妻主添麻烦。 奴冰的拳头紧到泛白,还是松开了,他只能不甘地站回江温行身边。 江知意看着江温行一如既往好欺负,不由地笑了笑。 就算嫁到九王府又如何,不是照样人人可欺吗? 周围的人差不多都跟江知意交好,这个时候,江温行这个江家嫡子被庶子骑在头顶,九皇女叶昭凤不过是人人嫌弃的一个京中纨绔,这个时候那些世家公子宁愿站在一旁看戏也没有人肯站出来帮江温行一把。 “你们在这里吵什么?” 一道清脆的声音划过上空,卫家小公子卫娇一袭红色的衣袍,依据被风掀动起来,恰好旁边的红色的芙蓉花绽放的绚烂,花瓣被风吹得离了花体,随着风飞扬到上空,吹动卫娇发丝上发带,虽然他不过是刚及冠,但是容貌稚嫩清丽,配着这满天花景,一时间竟然让人无法挪开眼睛。 少年迈步朝众人走了过来,他伸出自己纤长白嫩的指尖轻轻拂过一旁开的娇艳的芙蓉花瓣,然后,他轻轻摘下了一朵芙蓉花,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他纤长的睫毛微微垂搭下来,轻轻,道,“好香。” 然后,他抬着脚步走到了江温行面前,将芙蓉花戴到了江温行的发上,轻轻一声,道,“这位哥哥,你长得不错呢。” 卫娇的手指轻轻勾起江温行飘起的发丝,唇边的笑容有些深。 众人都迷失在卫娇的笑容中,好久才反应过来。 卫娇,虽然说是卫家的独子,但是他同时也是太皇夫身边的红人,他是太皇夫弟弟的嫡长孙,所以深得太皇夫的喜爱,这些世家公子倒是想结交卫娇,奈何卫娇不给他们这个脸色。(太皇夫=太后) 卫娇啊了一声,伸手抓起了江温行身上的衣袍,道,“哥哥身上的料子倒是跟太皇夫给我的一样,是波斯丝绸贡品是不?” 卫娇的声音一出,众男子的目光落到江温行的身上,放在江温行视线变得灼热了起来。 那可是波斯贡品啊,好想摸一摸,众人心里蠢蠢欲动,立马把心中的顾虑给抛了,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卫娇卫小公子。 立马有人站出来,道,“原来是波斯丝绸贡品,怪不得这衣袍质量那么好呢。” “对,远瞧着轻盈无比。” “听说波斯丝绸贵重得很,只能皇室才享用呢,可见九王夫是很受九殿下的宠爱的呢。” “原来如此。” 越来越多人为江温行说话,一旁的江知意脸色难看得不行。 卫娇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并不打算搭理那些人,而是拉着江温行,道,“你是江家的哥哥,我叫卫娇,不介意的话,哥哥可以和我做一个朋友吗?” 江温行面对卫娇突如其来的热情,只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道,“可以。” 卫娇闻言笑得更深了,拉着江温行朝一个方向走去,对江温行,道,“宴会还没有开始,无聊得很,江哥哥不如陪我去院中赏赏花。” 众男子见了连忙跟上,江知意被谅在一旁,脸色虽然难看,还是跟上了卫娇跟江温行的脚步。 毕竟他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结识卫娇。 第42章 水字跳过 明德崇年 太子被贬。 是夜。 长安下了很久的雪,雪花飘落,染尽了整个长安城,尽是素白霜雪,卷着无尽的寒意。 长安的百姓因为这股寒意,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街头萧瑟,人迹踪灭。 太子慕初雪一身单薄的青袍,青丝散乱,倒在长安街头的雪堆上,他的衣袍沾着点点的血迹,最后也把自己身下的白雪也染红了,像冬日绽放的梅花。 从皇宫的这段路程,已经使他精疲力尽,望着通往皇宫那段黑漆漆的路,他不知护着他逃出来的侍卫,生死如何。追杀他的人何时追上来,也许他会死在长安冬天的这个夜晚。 冰冷刺骨的寒意传遍了慕初雪的四肢百骸,他的身体顿时冻得僵硬,连血液的流动都缓了,动弹不得。 雪下的越发急切,落到慕初雪温雅俊美却无比苍白的脸上。他仰看着从天上飘落的雪花,这会竟然不是想着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 他想,这长安的雪确实美得很,只可惜,未免太冷了一些。 人们只知太子被贬,却不知这是宫廷的阴谋,他从小深谙这些阴谋,只知在深宫中,真心比草还贱,在深宫中论真心,你在皇权斗争中注定是牺牲的一方。 所以,他从小便与他们斗,与父皇斗,与兄弟姐妹斗,与后宫的妃子斗。父皇不是父皇,兄弟不是兄弟,母后不再是母后,是敌人,是竞争者。 他小心翼翼地与他们斗着,登了这太子之位,也坐了些许年。 最终还是惨败了,他没有斗过皇后,那个从小就教他识字,教他谋略的女人,没有一点真心,为了给她的孩子开路,拿他当抛砖石。 陷害他淫乱后宫,父皇生性多疑,最是厌恶这种行为。你连朕的妃子都敢想,那这皇位是不是也有几分肖想?他都可以想象父皇心里的想法。 明着是废除他的太子之位,暗地里却对他起了杀心。他的父皇就是这样,哪里有什么父子情分,眼里尽是那皇权。 起初,慕初雪因为是前皇后遗留下来的皇子,母后的母族衰落,因着对那个坐在皇位上没有什么威胁,现在因为皇后的陷害和挑拨,他那父皇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有了威胁,想要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将他扼杀。 太子落陷,东宫的人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也要偷偷跑掉,另投新主,唯恐自己被他连累,只有他那几个忠心的侍卫带他杀出了重围,逃出了那吃人的皇宫。 只是还没有完,只要他一日没死就不会终结。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父要子亡,子就不能不亡。 想来世人只知道长安繁华,落雪静美。又怎知这里人情寒凉,真心难见。 雪还在飘着,望着这落寞的街头。慕初雪勾唇一笑满是讽刺,想来他这是要做史上第一个暴尸街头的太子,也真够窝囊。 慕初雪闭了闭眼,想,这长安的雪,也应该停一停了。 2 正打算静静死去的慕初雪被一个震惊的声音叫的重新睁开了双眼。 “呀,这里怎么有个人,你你…流血了,你还活着吗,我可救不了死人。” 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像黄鹂鸟的叫声一样,让人想到明媚的春光,全然不见冬日的萧瑟。 第43章 双双落水 卫娇拉着江温行走进了卫府后面的后院,随行的男子簇拥在他们的身后,一群人看着这后院的风景有说有笑,还有一个漂亮的池塘,上面开着荷花,水格外的清澈,可以看到金色的金鱼在水底里面玩耍,卫娇拉着江温行来到了水池边,看着水底里面自由自在的鱼儿,他稚嫩的面容带上了几分愁绪,看着里面的金鱼,对江温行,道,“江哥哥,你看着鱼儿多自在啊,不像我们一样。” 江温行:? 他有些不太能理解卫娇卫小公子的话。 卫娇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江哥哥,你知道吗?过了及冠礼我就要嫁给六殿下,我跟你简直就是同病相怜,听说那六殿下远在青城山那边,带发修行,这么着也是一个尼姑啊!我可不想嫁给她。” 江温行听见卫娇的话猛地轻咳了一声,道,“卫小公子慎言。” 那六殿下叶素心是唯一一个远离皇城的皇女,他早年也在青城山上待过一段时间,有幸见过六殿下叶素心一面,是一个远离权势纷争的皎皎君子,虽然无心权势,但是直接告诉他六殿下应该是一位好妻主。 若是卫小公子嫁给她,并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人家卫小公子却并不这么想,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抬头对江温行,道,“江哥哥,你简直跟我的处境一模一样,跟不喜欢的人成亲,你是不是特别的难过?” 江温行见卫娇一脸不谙世事的模样,怕是没有经历过什么爱恨情仇。 江温行看向水里摇曳着鱼尾的鱼儿,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唇角泛着混着细碎光辉的笑意,长长的睫毛低低的垂落着,眼波就如同面前的这一池池水一样柔软,他轻声,道,“你喜欢的不一定好,你以后遇见的也不一定不好……但是这些怎么能够猜得出来,看缘分罢了,随心就好,也不是很难过。” 卫娇可听不懂江温行的话,他对江温行,道,“江哥哥,我可不想嫁给六殿下。” 卫娇想结交江温行,一方面是因为江温行跟那些喜欢踩高捧低的人不一样,而是因为江温行在婚事上简直就是跟他同病相怜。 一旁的江知意见卫娇跟江温行谈得那么合得来,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自己很想跟卫娇说话,他倒是说了两句,被卫娇忽视了个彻底,江知意吃了瘪,在卫娇面前也不好发作,只好忍着脾气站到了一旁。 卫娇正跟江温行说着话,忽然一道人影撞了过来,撞到了江知意的身上,江知意又站着离卫娇最近,江知意被人撞得身心不稳,朝一旁正在和江温行说话的卫娇撞了过去,卫娇不察,被江知意一推,在水池边没有站稳,直接朝水池里面扎了下去。 这一次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不过是眨眼间,江温行伸手想拉卫娇没有拉住,只听见“扑通”一声,卫娇已经掉进了水池里面。 人群瞬间混乱了,江温行见卫娇掉进水中了,想也没有想,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平静的水面瞬间泛起了层层的波澜。 江知意跌坐在地面上,脸色苍白,嘴里喃喃,道,“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 卫府的厢房里面。 叶昭风正跟卫央相对而坐,叶昭凤端起侍从放到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对面的卫央,神情颇有些漫不经心,对卫央,道,“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央对叶昭凤,道,“我最近看了殿下写的文章……殿下这是打算入仕了吗?” 叶昭凤顿时眸中寒光一闪,将茶杯放了下来,茶杯落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砰”声,叶昭凤脸上多了几分警惕之心,道,“老师跟我说了这么多,你这是在拉拢我?” 卫央连忙起身跪在叶昭凤面前,她的脸上竟然带着几分诡异的欣慰,让叶昭凤觉得浑身不适,越发觉得这卫央捉摸不透。 卫央跪在叶昭凤面前,道,“我不是在拉拢殿下,如果殿下是真心想要入朝为官,我想选择效忠殿下。” 叶昭凤微眯着双眼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卫央。 国子监的掌事,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对朝廷来说却是格外重要,掌握科举考试,选拔国家人才,所以卫央在朝廷上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她却说想要效忠自己。 叶昭凤倒是不怎么相信是自己的魅力大到能够吸引卫央。 所以,为什么,到底什么原因让卫央说出想要效忠她这个目前连菜鸟都不如的九皇女。 叶昭凤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敲动着桌面,她对卫央,道,“我实在想不到我这里有什么好处让老师惦记。” 卫央,道,“殿下误会了,老奴一直想要效忠殿下的人,只是殿下以前毫无抱负,我一直郁郁寡欢,直到殿下来到国子监,我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叶昭凤听着这话更加迷惑了,这里还没有什么隐情不成。 叶昭凤看见她一大把年纪跪在她面前,怪异得很,她连忙轻咳了一声,对卫央,道,“老师还是坐下跟我说话。” 卫央听见叶昭凤的话才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叶昭凤对她,道,“老师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这么突然说要效忠她,叶昭凤确实比较心动,但是又怕这是一个陷阱。 卫央,道,“九殿下那会还有些年幼,并不知道,我是因为皇贵夫……” 卫央的话还没有说完,侍从急忙忙地推开房门,急急地喊,道,“家主,不好了!不好了!” 卫央面对侍从的突然闯入,有些不满地瞪了瞪侍从,对他,道,“有何事需要你这般着急忙慌了,不知道我跟九殿下正在说话吗?” 那侍从跑得急,喘了好些口气,才脱开而出,道,“家主,公子和……九王夫掉到水池里面了。” 卫央听了这话,连忙拍桌而起,道,“什么!你们还不快去救人!” 卫娇可是天生怕水,不会游泳。 叶昭凤听了侍从的话,脸色一变,比卫央反应还快,夺门出去了。 第44章 要一个交待 卫央见叶昭凤提步离开,她也急忙带着侍从跟上,叶昭凤到达水池边的时候,江温行正一身湿漉漉地将已经呛水昏迷的卫娇拉到岸上,叶昭凤看见江温行的样子,愣了愣,似乎又想起自己在水池里,也是这样被江温行救起来的。 奴冰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卫家的侍从要了件披风,等到江温行把卫娇救起来,一堆人反倒是围着卫小公子,江温行像是被人遗忘在一旁了,奴冰默默地将披风披到江温行的身上,单薄的身影莫名让叶昭凤看出几分孤寂。 江温行倒是对别人的忽视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默默地拉紧身上的披风,根本不知道叶昭凤已经走到他的身后。 刚入春,虽然说池水已经没有那么的冷,但是到底还是凉的。 叶昭凤走过去,将江温行抱进怀里,江温行靠在叶昭凤的怀里,被她这样搂着有些不自然,只是轻轻,道,“妻主,我身上是湿的。” 叶昭凤将他打抱起来,道,“没有关系。” 卫央也赶到场,看到这混乱的场景,连忙,道,道,“快点人进屋,然后去找大夫!” 卫央对抱着江温行的叶昭凤,道,“殿下,这边走。” 叶昭凤将江温行抱进了卫家一间厢房,卫央派侍从送来的新的衣服,江温行换了一件新的衣服,又坐在炕上热了好一会,喝了姜汤,江温行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 他喝完姜汤,一抬眼,就看见叶昭凤坐在一旁看着他,江温行笑了笑,对叶昭凤,道,“妻主,我没有事,你不用担心。” 叶昭凤抓住他端着碗的手,将他手中的碗移到一旁桌子上,叶昭凤垂眸看着江温行过于白皙纤细的五指,她紧紧地将江温行的手握进手心,扎进江温行的怀中,脸抵在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感受着他肌肤上淡淡的体温。 江温行看着自己的妻主扑进自己的怀里,他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四周。 这又不是在家里,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了,这样多不好。 江温行雪白的双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他微微垂了下睫毛,只能看到叶昭凤过于漆黑的发顶,他轻轻唤了叶昭凤一声,道,“妻主?” 叶昭凤一手握着江温行的手,另一只手紧紧地扣着江温行的身体,紧紧贴在江温行的身上,叶昭凤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对他,道,“你闭嘴,你个笨蛋。” 江温行察觉到叶昭凤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他的头一歪,轻轻地在叶昭凤的发顶蹭了一下,反握住叶昭凤的手,道,”妻主,我没事。“ 叶昭凤埋头在他身上,对他,道,“你没事个屁!你上次还发烧了,谁叫你去救人,让别人救就好了。” 那么多人在意卫小公子,可是谁来在意他。 他出事了,让她该怎么办? 江温行,道,“可是我会游泳,卫小公子对我很好,他帮了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叶昭凤抬起头,双眼微红,鼻子也带上了几分红晕,她,道,“你不能见死不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来救我。” 江温行愣愣地看着叶昭凤的模样,看着她那泛红的双眼滑落下一滴不为人所见的泪水。 江温行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只能抬手摸上叶昭凤的脸,江温行有些慌乱地眨了眨双眼,对叶昭凤,道,“殿下若是出事,会有很多人救殿下的。” 叶昭凤抱住江温行,在他耳边,道,“可是,温行,只有你救我,我才能活。” 江温行听到她的话,心脏猛得一颤,紧接着他又听见叶昭凤说了一句,道,“所以,阿行,你以后要对自己好点,有危险记得先保护自己。” 她才不管掉下水的是谁,她只想要江温行好好活着。 阿愿推门进来,叶昭凤看见她,自己松开了江温行,对一旁的江温行,道,“阿行,你再喝几口姜汤,别半夜又发烧了。” 江温行压下心里复杂澎湃的感情,连忙端起姜汤再喝了一口。 阿愿将手中的一块令牌交给叶昭凤,道,“主人,这是我在现场捡到的,经过我调查,当时是有一个侍从撞了江二公子,江二公子又撞了卫娇,王夫才下去救人。” 叶昭凤拿起阿愿手中的令牌,对于阿愿的话,叶昭凤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叶昭凤看着眼前乌黑的令牌,上面写了一个“君”字,叶昭凤的脸色微微一变。 叶昭君。 那侍从是想要针对卫小公子还是阿行。 叶昭凤看向坐在一旁安静喝姜汤的江温行。 松了一口气。 幸亏阿行会游泳,若是针对阿行,简直后果不堪设想。 江温行见叶昭凤看着他,他也抬眼看着叶昭凤,叶昭凤见他看过来,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令牌放到怀里面。 她站起身,对江温行,道,“阿行,我们一起去看看卫小公子。” 听起来,卫小公子比阿行要严重一些。 江温行也正有此意,连忙放下手中的碗,也站了起来,道,“好。” 江温行自从上岸后,一直担心卫娇的状况,也不知道卫娇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叶昭凤拉起江温行的手,走出了厢房,去到了卫娇所在的院子。 卫娇才刚刚吐完水醒过来,脸色有些苍白地半躺在床上,卫央从小就这么一个独子,卫娇落水可是担心坏了她这颗老心。 卫娇一睁开眼,就对卫央,道,“我想见江哥哥。” 叶昭凤刚拉着江温醒过来就听到卫娇的这句话,江温行松开叶昭凤的手走到卫娇的旁边坐了下来,卫娇一看见江温行立马拉着他的手,贴到了江温行的怀中,他的一双大眼睛盈满的水珠,道,“江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叶昭凤看着两个貌美如花的男人靠在一起,怎么有些刺眼呢? 她将手放到唇边咳了咳,卫央才回过神来,给叶昭凤行了个礼,道,“九殿下。” 叶昭凤走过去,对未央,道,“老师,可找到那个小厮?” 卫央,道,“谁都没有看清小厮的脸,谁都不肯承认,我正在排查中。” 叶昭凤,道,“倒是可惜卫小公子,今日可是及冠礼,误了卫小公子的大事。” 卫央,道,“殿下放心,不碍事,小儿只是呛了些水,等下宴会照常举行。 叶昭凤的眉峰猛地变得凌冽起来,道,“老师,我要一个交待。” 毕竟差点把阿行搭进去,她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好。 卫央连忙,道,“殿下说的是,我会给殿下一个交待。” 第45章 神秘的秘密 卫娇抬眼看了叶昭凤一眼,他刚好跟叶昭凤对上眼神,只见叶昭凤看向的眼神里含着一抹刺骨的寒意,吓得卫娇连忙移开了自己的双眼。 江哥哥的妻主也太可怕了。 他果然要坚决地不嫁人才行。 叶昭凤留江温行在室内跟卫娇说话,自己跟着卫央走出了房间。 叶昭凤一离开,卫娇就松了口气,抓着江温行的手,道,“江哥哥,你妻主好凶啊,你跟着这样的妻主日子一定很难过,要不你和离,我拒绝六殿下的婚约,哥哥和我待一辈子,反正我娘也有钱养我。” 江温行知道卫娇年轻,说话有那么些不着调,他只是笑了笑,道,“卫小公子,你真会开玩笑,这世上有几个男子和离了有好下场。” 卫娇气鼓鼓地,道,“我不,为什么我们和离了就没有好下场,你想我要是嫁给六殿下,她有什么,我卫娇年轻貌美,有钱也有人爱,我为什么要倒贴六殿下什么都没有人女人,我还要给她生孩子,我不服,我不嫁。” 江温行听了卫娇的话,没有忍住抿唇笑了笑。 卫小公子可真是单纯。 江温行,道,“卫小公子,你若是爱上六殿下,你什么都愿意了。” 卫娇,道,“做梦,不可能……听说我要是嫁给她还得离开京城,到青城山上呢,我娘当初怎么就跟她指腹为婚,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卫娇一边说话,一边喝了一口侍从送过来的药,顿时呛着他连连咳嗽。 江温行连忙掏出怀中的手帕给卫娇递给他,卫娇接过江温行的手帕,将自己的唇角擦干净,卫娇,道,“哥哥,以后就叫我娇娇好了。” …… 卫央走在叶昭凤身后,叶昭凤,道,“老师刚才似乎有话没有说完,我究竟有什么能耐让老师不图所求地效忠于我。” 叶昭凤的脚步走得慢,就沿着江温行跟卫娇落水的水池边。 卫央也迈步跟在叶昭凤的身后,卫央的双眼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道,“是先皇贵夫对我有救命之恩。” 叶昭凤的脚步微顿,转过头看着卫央,道,“先皇贵夫?” 叶昭凤问完自己的话,便继续抬着脚步移动着。 卫央,道,“是的,是您的生父。” 卫央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水面,彷佛思绪被抽离一样,想起了令她难忘的事,对叶昭凤,道,“先皇贵夫是真正有大仁大义的人,当年我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通过科考得以面试陛下,却没有想到被小人陷害考试作弊,当时陛下震怒,要砍我的头,是先皇贵夫极力劝说陛下要求彻查此案,我才可以得以清白……所以我对先皇贵夫满怀感恩的心。” 叶昭凤,道,“原来如此。” 可是叶昭凤的脑海却是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生父的记忆,她也只能从身边的人了解到,叶昭凤的生父是生她时难产死了。 看来原主的生父并不只是君王后宫妃嫔那么简单。 卫央,道,“所以如果殿下想要入朝为官的话,请让臣追随您,臣相信,以先皇贵夫的为人,您一定比其他皇女更值得我信服。” 不知不觉之间,叶昭凤走到了一簇花丛前,叶昭凤看着开得鲜艳的花朵,伸出手指捏了捏花瓣,唇角微微一笑,道,“老师,你就这么自信我会比别的皇女好……要是让其他皇女听了,应该会对您有意见。” 卫央,道,“殿下,您值得,臣还有一个秘密,是先皇贵夫嘱咐我如果你有一天要入朝为官的话,要我亲口告诉你。” 叶昭凤的手指捏落了花瓣,对卫央,道,“哦?什么秘密。” 卫央朝叶昭凤走近了几步,面容严肃地看着叶昭凤,对她轻声,道,“这个秘密,连当今陛下都不知道,先皇贵夫要我确认你一定有入朝为官的心,我才能告诉你,否则就不能。” 叶昭凤听见此话,对自己那逝去的生父顿感好奇了起来。 听卫央这话,她那生父怎么好像早就料到他女儿叶昭凤有这么一天? 叶昭凤,道,“是,我确实打算,我还要走得更远,站得更高。” 她见卫央不像是说谎骗她,叶昭凤也开口承认了。 卫央听了,眼神微亮,她对叶昭凤,道,“殿下选了个好时机,不知道殿下对六殿下还有没有印象。” 叶昭凤微吟,道,“六殿下?” 她脑海中好像并没有六殿下的印象,不仅她,连全城的百姓大概都已经忘了有六殿下叶素心这个皇女了。 因为叶素心在刚满两周岁时就被人送到了青城山上,皇帝后宫美男如云,皇女们更是多得数不过来,叶素心两岁就被送到青城山上,时间长了,六皇女叶素心也就这么被众人给遗忘了。 卫央,道,“六殿下跟殿下您是一父同胞。” 因为叶素心被人遗忘了,这段关系也就这么被人遗忘了个彻底,甚至连叶昭凤本人都不知道,因为她出生时,叶素心已经被送到了青城山上,也没有人跟叶昭凤提过这件事。 所以,叶昭凤并不知道叶素心是跟她一父同胞的亲姐妹。 叶昭凤脑海中理所当然也就没有这项记忆。 叶昭凤虽然初次听说,有点惊讶,她惊讶于真正的叶昭凤并不知道这件事。 可是她毕竟不是那个叶昭凤,虽然内心有些惊讶,脸上还算平静。 难道卫央口中的秘密还跟六殿下叶素心有关不成么? 卫央,道,“先皇贵夫曾对我说过,您若是有了想法,便要去找六殿下,先皇贵夫并没有跟我说这个秘密是什么,只是说,若是您见到六殿下,自然会知道这是个什么秘密。” “不过殿下不用担心,当时老臣厚着脸皮,将老臣的儿子指给了六殿下,先皇贵夫也答应了这段婚事,倒时候,六殿下回来迎娶小儿的时候,您就可以见到了六殿下。” 叶昭凤竟然不知道她还能遇见个亲生姐姐,冥冥之中似乎有她察觉不到的命数在牵动着她的人生。 第46章 好烦的心 卫央身边的侍女同阿愿迈步到卫央跟叶昭凤的面前,侍女朝卫央跟叶昭凤行了一个礼,开口,道,“殿下,大人。” 阿愿走到叶昭凤面前,对叶昭凤,道,“主人,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撞江二公子的侍从。” 阿愿的话音刚落下,只见侍女朝身后招了招手,只见两个侍女架着一个男子走到两人面前,两个侍女松开手,男子“扑通”一声地跪在卫央跟叶昭凤的面前,对卫央,道,“家主饶命,我不是故意撞江二公子的,我也没有想让公子掉下池水中,奴才都是不小心的。” 卫央还没有说话,叶昭凤的双眼却是微微一眯,走到那名侍从面前,冷哼了一声,道,“既然是不小心,那为何不敢承认,嗯?” 叶昭凤的那声“嗯”缀着浓浓的压迫感,让面前跪着的侍从不由得身体颤了颤,侍从跪在地面上,垂着头,看着叶昭凤站在他面前的鞋尖,声线颤抖,道,“因为奴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奴害怕大人会责罚……” 叶昭凤见他还不说出实情,耐心便散了几分,也不给侍从什么颜面,对他,道,“你可真是不小心极了,那么远都能撞过来。” 叶昭凤将怀中的令牌扔到侍从面前,道,“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侍从看到那块令牌顿时身体不抖了,声线也不抖了,他抬起头看着叶昭凤,对她,道,“奴才确实是太女殿下安排的人,目的就是为了杀江温行,但是不小心撞错人。” 叶昭凤闻言,十分恼怒地掐住侍从的脖子,她眼角猩红,冷声,道,“你说什么!” 侍从却是诡异地朝叶昭凤笑了笑,道,“我就是奉了太女的命要杀江温行,江温行这个贱货,竟然敢背叛太女殿下,他该死……” 说着他的唇角流出了黑色的鲜血,叶昭凤连忙松开手,看着男子倒在地面上,口吐黑血,转眼间就失去了呼吸,叶昭凤还来不及因为他的话愤怒,这名侍从就已经死了。 卫央似乎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很快让侍女将尸体拖下去处理掉了,卫央似乎有话想要对一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叶昭凤说,道,“殿下……” 叶昭凤却抬手打断了卫央要说的话,对卫央,道,“老师不必多说,我自有考量,只是希望今天这事,我知,老师知,旁的人不知。” 卫央,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们闭紧自己的嘴,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叶昭凤点了点头,对卫央,道,“老师,卫小公子的及冠礼应该开始了。” …… 卫娇落水,跟随着卫娇游玩的众男子有些惶恐不安地坐在前远,尤其是江知意,虽然他是被人撞了才撞了卫娇的,但是卫娇毕竟是他撞得,若是卫娇指认是他撞得,卫家人还能放过他吗? 江知意心情焦灼地坐在椅子上。 很快,卫娇就带着侍从出现在宴会上了,卫娇对在坐的世家公子,道,“让各位哥哥担心了,我没有事,大家放心好了。” 众男子见卫娇没有什么事也就松了口气,江知意听见卫娇不打算继续追究此事,他也猛得松了一口气。 卫娇在主席坐下来,转头看向江温行,只见叶昭凤紧紧地拉着江温行的手,不肯让江温行离开她身边片刻,卫娇努了努唇口,他怕是不能和江哥哥坐在一起了。 都怪他的妻主。 叶昭凤紧扣江温行的手,江温行被大庭广众地看着,有些不自然地挣扎了两下,想将手从叶昭凤的掌心抽出来,却被叶昭凤握紧了,江温行也就不再挣扎了,只能认命地让叶昭凤拉着他。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卫家搭着的戏台子也开始唱戏了。 化了戏脸的男子,身姿纤长,歌声婉转。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叶昭凤跟江温行身上。 都说叶昭凤喜欢顾墨染喜欢的要死要活,他们以为江大公子在九王府日子应该过得不是很好,可是看叶昭凤对江温行呵护的样子,难免让在场的人生出了几分羡慕。 男子们对家长家短这件事比较八卦,当场坐在那里低声议论起叶昭凤跟江温行的事。 “九殿下似也没跟传闻的那样啊。” “说她喜欢顾墨染,似乎也没有错,还给顾墨染送了贡桃,但是说她不喜欢江大公子也不见得,前不久,我还看见九殿下亲眼目睹她抱着江大公子进了教室。” “真得假的?” “所以,九殿下是怎么想得?” “估计两个都差不多,女人嘛,谁还嫌男人多。” “我前不久还见了顾公子一面,瞧着他对九殿下有那么些意思。” “那我猜,这顾公子估计也是想要嫁给九殿下。” “你说,这九殿下会不会想要娶顾墨染为平夫啊” …… 男子的议论声传入了江温行的耳中,江温行握筷子的手一僵,可能是他太在意这种事,就没有忍住侧耳过去听了。 一旁的叶昭凤只顾在江温行剥虾了,倒是没有注意到男子那边的声音,她将剥好的大虾放到江温行的碗中,见江温行的脸色有些苍白,对他,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江温行从男子们的议论声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叶昭凤只是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道,“没有。” 叶昭凤将面前剥好的虾肉往他面前端了端,道,“快吃,你最近吃饭都不怎么用心,当心瘦了我嫌弃你。” 江温行只好默默地夹起虾肉放到嘴里,余光却看向一旁面容平静的叶昭凤。 妻主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她有没有也想娶顾墨染做……平夫。 想起顾墨染对他的挑衅,江温行面对顾墨染大多没有多少自信。 戏台上的戏子唱得的歌声在耳边响起盖过了众男子的议论声,却让江温行恍惚,吃到嘴里的东西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 他明明就知道妻主这一生总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在意种事呢? 还因此变得提心吊胆。 一会担心妻主娶了别人,一会又担心妻主娶了别人就不喜欢他了。 好烦。 第47章 等妻主回来问问她 浴房里。 江温行沐完浴后,将衣袍穿在身上,湿漉漉的长发落在肩头,水珠打湿了肩头的衣服,他迈着脚步走出了浴房,奴冰见他出来,跟在他身后,直到江温行进了房间,奴冰才停住脚,守在了门口。 江温行走进房间就发现叶昭凤坐在软榻上,手上正翻看着什么。 他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袍。 妻主似乎很久没有跟他温存了,这几日他脑海中总是想着那日在卫府男子们的谈话。 是不是,妻主已经想要娶别的男人。 叶昭凤听见脚步声,连忙合上手中的书册,将书册放到一旁,抬眼看向走过来的江温行,唇间带上了一抹笑意,她抬起手朝江温行招了招手,江温行心中莫名一喜。 便也什么也顾不得地走到叶昭凤身边,叶昭凤将他拽入怀中,而他竟然那么满足,他抬手抱住叶昭凤的脖子,主动吻上叶昭凤的唇,叶昭凤也搂着他,跟他缠绵了一会才松开他,问,道,“阿行今日洗得有些快。” 江温行闷声,道,“因为想要快些见到妻主。” 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妻主都会跟他……所以他不想要她多等。 叶昭凤今日却没有这个意思,她将江温行抱起来,江温行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手抓着叶昭凤的衣袖,叶昭凤将他放到床上,她吻了吻江温行的额头,江温行双眼微闭,以为叶昭凤会更近一步动作,没有想到叶昭凤吻完他后只是坐好,然后将被子给他拉好。 江温行有些错愕地睁开眼,看见叶昭凤起身要离开,他猛得扯住她的衣袖,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他轻声,道,“妻主……你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他上床睡觉吗? 叶昭凤只是轻轻拉开江温行的手,将他的手放到被子里面,对他,道,“阿行,妻主我今日有事,明日也有事,最近一段时间怕是不能陪你了。” 江温行的双睫一颤,一股冰凉之意在心里弥漫开来。 他好想问。 问她什么事情这么急。 她不是休沐了么,明天也没有什么事啊。 江温行的唇挪了挪,喉结滚动了几下,到底没有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只是拉着被子转了个身,背着叶昭凤,尽量用平稳的声调,道,“我知道了,妻主。” 是不是已经对他腻了。 叶昭凤看着他,隐隐察觉到江温行有些不对劲,但是说不对劲,又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劲,她在床旁站了一会,才,道,“那你好好休息,今夜我去书房睡。” 因为要看一些东西,时间太晚了,叶昭凤怕打扰他休息。 江温行抓紧床上的被子,他拉着被子盖过了头顶,咬了咬唇,怕发出略带哭泣的音调让叶昭凤看不起他。 他没有办法说话,身体里的那颗心,膨胀,酸涩,眼眶泛红,他咬住唇瓣,泪水滴落到床铺上。 他好想说,妻主,你就不能今晚陪我睡吗,你都这么多天没有来陪我了。 可是他不敢,他害怕。 妻主真得……不爱他了怎么办? 可是最后,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平静的音调“嗯”了一声。 叶昭凤听见他的声音,笑了笑,道,“我走了。” 说完后,叶昭凤走到软榻旁拿起了自己刚才看得册子,推开房门,走进了书房。 阿愿先行一步,点亮了书房中的灯烛,叶昭凤拿着册子在书桌前坐下来,将册子放在面前展开,对一旁的阿愿,道,“将灯拿近点,有点黑。” 阿愿只好将一旁的灯烛挪了挪,有几分好奇地也看了看叶昭凤看的册子,问,道,“主人,你在看什么?” 叶昭凤,道,“这是婚服的样式。” 这玩意还是她从扬子期那里要过来的。 虽然,她跟阿行成婚眼看着就半年过去了,但是她对他们那场不完整的婚礼总是耿耿于怀,正好阿行的生辰不是快到了么,她想自己为阿行绣一件婚服,然后在他生辰那天,和他在成一次亲。 阿愿,“哦”了一声。 叶昭凤一边翻着书册,一边对站在一旁的阿愿,道,“这件事你可不能说出去,连奴冰也不能告诉他。” 阿愿捂着嘴,点了点头,对叶昭凤,道,“主人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阿愿也低着头去看,看到好看的,没有忍住指给叶昭凤看,道,“主人,我觉得这件不错。” 叶昭凤,道,“是吗?我怎么觉得这个更好看呢。” 叶昭凤花了一个晚上才确认了婚服的样式,选完后,夜已经很深了,她只好在书房的软榻上将就了一晚。 早上起来的时候,叶昭凤吩咐了奴冰让江温行醒来不用等她用早膳后,自己带着阿愿出了门,因为她想去看看买衣料的地方能不能有好的料子做婚服。 江温行早上醒来的时候被奴冰告知叶昭凤早早就出府了,本来睡醒后,整个人就有些空落落的,听完奴冰的话,他的整个心脏宛如坠入了寒潭。 若是别的时候,也就算了。 可是,今天她明明就没有什么事,这么早去干什么,她能干什么? 江温行想不出来,叶昭凤明明就没有什么事,一大早出去干什么。 莫不是……去见别的男人。 江温行脑海里一蹦出这种想法,他连忙甩了甩头。 不会的,妻主不会这样的,是不是。 江温行在奴冰的服侍下穿戴好衣物后,才移步桌前开始用早膳。 早膳跟往常一样丰盛,奴冰拿着碗给江温行盛了小米粥,见江温行看着桌上的膳食发呆,奴冰轻轻叫了江温行一下,道,“公子。” 江温行这才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最近过于神经兮兮了,妻主她肯定是有事,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他端起面前的碗,慢慢地喝起了粥。 江温行想,与其在这里想这想那,还不如等妻主回府的时候,亲口问问妻主,她这么早去干什么了? 嗯,对,等妻主回来的时候问问就好了。 奴冰看着刚还一副无精打采的公子,现在有好像恢复了力气一样,在那里喝粥,奴冰也不太能搞得懂他家公子的心情了。 第48章 遇见顾墨染 叶昭凤带着阿愿驾着马车到了天香阁。 因为在京城中,天香阁卖的布匹是整个丝绸铺中最好的。 叶昭凤带着阿愿踏进天香阁之中,天香阁的生意还不错,即便是早上,天香阁的客人也不少。 叶昭凤正带着阿愿看着天香阁里面的布料,顾墨染也带着小厮来天香阁买衣服,他一转身刚好看见走进来的叶昭凤,手中的布匹猛得一松,滚落在摆满布匹的摊子前,小厮见他家公子脸色大变,有些奇怪,也朝着叶昭凤看了过去。 小厮看到叶昭凤下意识地将顾墨染挡在身后,他对顾墨染,道,“顾公子,是九殿下……她好像还没有发现我们,要不然我们赶紧走。” 没有办法,以前的叶昭凤给他们留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 叶昭凤也朝顾墨然等人看了过去,两个人都是一惊,然后看见叶昭凤踩着脚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顾墨染猛得深吸了一口气,脸颊微红,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叶昭凤。 他的唇口微微动了动,正打算跟叶昭凤打声招呼,却没有想到叶昭凤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在他身边擦身而过了,叶昭凤走到他身后的布匹前,拿起了一个红色的绸缎问站在她身旁的阿愿,道,“阿愿,你觉得这个这么样……好像这个也不错。” 挡住顾墨染前面的小厮微微愣了愣,才放松了下来,还好,这九殿下不是在纠缠这他家公子。 顾墨染却是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正在挑布料的叶昭凤。 以往在十公里之外,一眼都能看出他的叶昭凤,却好像没有看见他,顾墨染的呼吸一急。 叶昭凤她这是没有看见自己吗? 叶昭凤不是忽视顾墨染,她是真得没有注意到顾墨染,她的注意力都在布料上了,她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看旁的人。 顾墨染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小厮,小厮满眼诧异地看着顾墨染走到叶昭凤的身边,他抿紧的薄唇一松,开口,道,“九殿下……” 为什么这段时间看见他都视而不见呢,他已经对她动心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叶昭凤听见顾墨染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他,这张脸在她脑海中已经模糊的差不多了,所以叶昭凤突然见到顾墨染,并没有突然认出他,听到他能叫出自己的身份,叶昭凤拿着红色的绸缎,有些莫名其妙。 叶昭凤打量了顾墨染一眼,还是没有想起他,只是带着几分陌生地看着顾墨染,道,“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顾墨染喉咙猛得一酸,几乎哽咽。 叶昭凤这是故意在他动心后惩罚他吗? 顾墨染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失落,对叶昭凤,苦笑,道,“难道你已经把我给忘了,是么?” 他这么一说,叶昭凤脑海中那张脸才猛得跟顾墨染重叠在一起。 叶昭凤微微后退了几步,她声音带上了几分震惊,道,“你……是顾墨染。” 然后,叶昭凤就平静下来了,她不明白顾墨染为什么跟她说话,不是说顾墨染很讨厌她吗? 顾墨染看见叶昭凤手中的布匹,鲜红得有些刺眼,不由地问道,“九殿下这是在挑布料吗?” 这里的布料都是男子穿的,她这是在给江温行买衣服。 叶昭凤也没有藏着掖着,对顾墨染,道,“给阿行买衣服,顾公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顾墨染听见她唤江温行那般亲近,唤自己那么陌生,心里有几分难过。 她以前可是唤自己叫阿染。 顾墨染隐隐感觉到,自己在叶昭凤心里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顾墨染鬼使神差地,道,“九殿下若是想要布料,二楼可比这里更好,不如上二楼看看。” 天香阁的衣料好,顾墨染也经常来这里买衣服,所以比叶昭凤第一次来,他比较熟悉天香阁的料子。 顾墨染说完后,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他竟然要陪她给别的男人挑衣料。 叶昭凤虽然不明白顾墨染为什么会突然亲近她,但是她是来买布料的。 用婚服作为生辰里给江温行,叶昭凤肯定是要最好的了。 听到顾墨染的话,叶昭凤也知道顾墨染对天香阁比较熟悉,所以也没有多想,跟顾墨染道了一声谢意,就跟着顾墨染上了二楼挑布料去了。 殊不知在这两人结伴上二楼后,躲在一旁看戏的江知意将手中的挡脸的布料一扔,摸着下巴,道,“啧啧啧……叶昭凤都跟江温行成亲了还跟顾墨染勾三搭四。” 在江家,叶昭凤打他的脸,他还以为叶昭凤有多喜欢江温行,结果就这? 一旁的小厮看着江知意笑容越来越邪,他顿时生了一抹寒意。 他能说公子偷看别人的行为……有点猥琐么? 江知意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来到天香阁还能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他简直是没有白来。 江温行啊!江温行!你也有今天。 江知意转身走出天香阁,他身旁的小厮连忙跟了上去,对江知意,道,“公子,你要干什么去?” 江知意冷哼了一声,声音带着不怀好意,对小厮,道,“我当然是去九王府狠狠地嘲讽江温行,叫他只是嫁给了叶昭凤就敢不给我脸,我要让他难堪!” 小厮呐呐地,道,“公子……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江知意,道,“有什么不好!” …… 二楼上的叶昭凤跟着顾墨染来到了一个布匹区域,顾墨染指了指那些布,对叶昭凤,道,“殿下可以看看,这些料子比下面好很多。” 叶昭凤走过去拿起面前的布,入手丝滑,果然比下面的好多了。 顾墨染还站在一旁给她推荐,道,“殿下,这个不错……它应该适合江大公子。” 不知道为什么,顾墨染觉得心脏竟然有些隐隐作痛。 叶昭凤抬眼看了顾墨染手上雪白料子的布匹。 是不错,但是她要的是红色的,红色的婚服穿在身上跟阿行搭配起来,会比平常更美。 叶昭凤开口,道,“不要白色,要红色。” 说着,叶昭凤看到不远处刚好有一个看起来十分不错的红色缎料,她走的时候可能太心急了,手背不小心刮到摆放布料的桌角,叶昭凤吃痛一声将手拿了起来,只见手背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流着血丝,还挺痛的。 顾墨染连忙掏出自己身上的帕子,拉过叶昭凤的手,用帕子给叶昭凤的伤口包扎好,对叶昭凤,道,“殿下未免也太不小心了些。” 第49章 妒夫又如何 “江温行!你给我开门!” 江知意带着自己的小厮在九王府的大门前一边敲一边大喊。 路边的人见状慢慢地围了过来,指着江知意议论纷纷,江知意也不介意人越来越多,他今日就是来羞辱江温行的,人越多越好,江知意的嘴角勾勒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继续敲着九王府的大门喊到,道,“江温行,你出来啊,我有大事要告诉你。” 江知意还特意咬牙强调了“大事”这两个字,他继续,道,“江温行,你快出来,你要是不知道的话岂不是很可惜!” 江知意的嗓门大得很,喊得外面围观的群众都听得一清二楚,都在议论纷纷,江二公子到底是什么事来九王府这儿喊。 江温行知道了这件事,穿戴好衣袍,叫人打开了九王府的大门。 随着九王府大门的打开,江温行惊艳的娇容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只见他一袭天青色的宽袖长袍,被风吹得飘荡不止,长长的秀发被玉簪挽起来,发尾在空中摇曳出一丝不羁的弧度,随着大门的打开,江温行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掀开了眼皮,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但是他依旧端庄娴淑。 他带着奴冰迈着脚步走出了大门,江知意被突然打开的大门惊得摔到了地面上,只见江温行的衣裾从江知意的眼前飘了过去。 围在九王府门口的人群看到江温行的模样都不由得口水垂涎三尺,尤其是女人,眼珠子恨不得贴到江温行的身上。 没有办法,江大公子在京城素有雅名,只是他一向深居简出,就算是做了九王夫,江温行也很少出门,可以说江温行的姿容简直让人难得一见,面前的江温行就像是明珠一样,光芒越来越耀眼。 江知意看着容貌比在江家更加出色的江温行,咬了咬牙。 才几日不见,江温行还是那副容貌,身上狐狸精的味倒是越发的重了。 江温行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在地面上的江知意,他的睫毛轻轻的一垂,视线落到了江知意的身上,淡粉色的唇瓣微开,声音却是极其的冷淡,道,“何事?” 江知意的小厮连忙将江知意扶了起来,江知意拍了拍衣袍,重新挺了挺腰板子,让自己比江温行有气势些,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像是打在棉花上,对江温行来说毫无用处。 江温行,道,“你来九王府大吵大闹究竟有什么事?” 江温行的声音带了几分冷意。 江知意嘲讽地笑了两声,道,“江温行啊江温行,你还真是全京城公认的贤良淑德,你还有心情待在府里,干什么呢,等叶昭凤回来吗?” 江温行听见江知意提到叶昭凤,他的眼里冷芒非常明显得划过他的瞳孔,他看向江知意,双眉蹙起,对江知意,道,“你什么意思?” 江知意走到江温行旁边,道,“江温行,我也是看在你是我哥哥的面上,不忍心,所以好心来提醒你的,你倒是老实安分地待着家里,但是叶昭凤可是跟顾墨染在一起呢,你看看你,还真是乖巧,乖巧到很快叶昭凤就娶顾墨染,你也知道,你和顾墨染之间没有什么可比性。” 江知意看着江温行的脸色慢慢地沉下去,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就是非常欣赏江温行变脸的样子,简直是大快人心呢。 江温行袖底下的拳头慢慢地握紧,眼底弥漫着一股戾气,他轻张开唇口,对江知意说了两个字。 “闭嘴!” 妻主才不会这样对他,他跟妻主成亲才不到半年。 江知意看见江温行这一副恼怒成凶的样子,唉哟!这可是江知意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江温行的生气的样子,江知意还继续不要命地,道,“我闭嘴又如何,可是也无法掩盖掉你妻主正在别处陪别的男人逛街呢。” 江知意的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来。 “啪”。 江知意被江温行扇了一巴掌,直接给扇愣,江温行张口,道,“滚!” 江知意反应过来,捂住脸,指着江温行,道,“好你个江温行!吗竟然敢打我!” 说着,江知意撸了撸袖子,大有想跟江温行干一架的意思,江知意旁边的小厮连忙拉住要准备上前的江温行,道,“公子,你冷静一下。” 周围沉浸在江温行美色的人被江温行的一个巴掌就打醒了,连忙,道,“原来这江公子这么凶啊。” “不就是九殿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至于打人吗?” “女人不就是三夫四侍的吗,就这点度量,以后这么容人。” “这不就是妒夫吗,也太凶了,走走走。” “果然,美是美,脾气不好,不能要,这要是娶了妒夫,后宅哪里安静下来。” “这种男人太可怕。” …… 人群的议论声传进江温行的耳中,江温行紧了紧刚才打过江知意的掌心,江知意听到人群的议论声,也不上去追究江温行打他的那一巴掌,而是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对面前的江温行,道,“听见没有,江温行,你就是个妒夫,没有一点容人量,什么贤良淑德,你继续给我装啊,你这不是露出原形了吗,还敢打我,你打啊,妒夫!” 江温行握紧拳头,第一次,他没有办法以温和的面容去对别人,他狠狠瞪了围在府前看戏的女人跟男人,但是那些话,都是女人的声音。 呵。 呵呵。 妒夫又如何。 没有度量又如何。 他江温行就是没有办法忍受别的男人靠近她。 江温行转身,重新走进王府里,对站在一旁的奴冰,道,“将她们都赶走。” 奴冰心狠狠地一跳,感觉公子是真得生气了,他连忙应声下来。 “是。” 江知意看着王府的大门慢慢的关闭上来,继续对着江温行骂了两句,奴冰走上前,一边捏了捏拳头。 下一秒,江知意从九王府的台阶上滚了下来,江知意痛得直抽着气,指着奴冰,道,“你这个刁奴!” 奴冰面容冰冷,对围在九王府的人群,道,“在九王府前聚众闹事,等会就上报官府。” 众人听见奴冰的话,连忙散开了,生怕晚一步就会被官府抓走。 第50章 求妻主怜爱 叶昭凤带着阿愿买完布料就坐着马车回到了王府。 叶昭凤将布料用盒子包装了起来,她目前还不想要江温行知道这件事,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就好了。 而且距离江温行的生辰越来越近,她必须尽早动工剪裁婚服才行。 叶昭凤想起这件事,就很兴奋,当她踏进大堂,只见江温行坐在桌子前,桌上摆的饭菜还没有动过,连在江温行面前的那碗米饭都没有完好无损,气氛莫名低沉。 但是,江温行的面容跟以往却没有什么变化,叶昭凤顿了顿脚,示意阿愿先带着衣料进书房,阿愿接受到叶昭凤的示意,将礼盒领去了书房。 江温行抬头,目光早就注意到了阿愿手上那个精致礼盒上面,江温行只是盯了一瞬,目光很快就落到朝他走来的叶昭凤身上,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乖顺地叫着她,道,“妻主。” 叶昭凤走过来,看了一眼饭桌,对他,道,“怎么还没有吃饭?” 江温行,道,“我在等妻主回来用膳。” 叶昭凤在他的旁边坐下来,对他,道,“这都多晚了,以后我要是饭点不在府里面,你自己一个人吃就行。” 江温行听了她的话,在叶昭凤没有察觉的角度微微握了下拳头,他扬起头,对叶昭凤,道,“妻主这么早出去干什么?我记得妻主今日在国子监应该没有课。” 叶昭凤听见江温行的话,眼神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这件事,毕竟要是提早让江温行知道就没有惊喜感了。 她只好打哈哈地对江温行,道,“妻主我上街买了点东西。” 江温行又,道,“买什么东西?” 叶昭凤见他在穷追不舍,再让阿行这么问下去,她给阿行准备礼物的事情岂不是会暴露? 叶昭凤连忙抬手咳嗽了两声,对江温行,道,“没买什么,就是买一些纸啊什么的……不说了,好饿,我们还是吃饭。” 叶昭凤抬手拿起面前的筷子,江温行却注意到叶昭凤手上绑住的帕子,叶昭凤正夹着一块鸡肉准备往嘴里递,江温行却猛得拉住了她的手腕,鸡肉掉落到碗中,叶昭凤有些奇怪地对江温行,道,“阿行。” 江温行看着扎在叶昭凤手上的帕子,他是认得这帕子的主人的,可是他还是问叶昭凤,道,“妻主,这是什么?” 你真得和江知意说的一样。 一大早上就跟顾墨染在一起了吗。 只要你跟我说不是。 只要你肯跟我解释。 我就信。 叶昭凤听见江温行的话才注意到手上扎着的帕子,叶昭凤随口,道,“是去买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割伤手了,一个好心……人借给我的。” 她觉得没有必要把顾墨染相遇的事告诉江温行,因为这个事根本不是事,不过拿了顾墨染的手帕也不是很好,改天将手帕洗干净还回去给顾墨染。 叶昭凤现在一点也不想跟顾墨染扯上关系。 江温行握着叶昭凤的手,眼里有难掩的失落之色,他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才轻轻,道,“原来是真的。” 原来,江知意没有骗他。 叶昭凤将手抽了回来,有些听不懂江温行的话,对他,道,“什么是真的,先吃饭。” 叶昭凤拿着筷子给江温行夹了菜放到他碗中,对他,道,“吃饭。” 江温行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跟叶昭凤吃完了午膳。 叶昭凤走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想找针线干活,她一边翻箱倒柜,江温行尾随着叶昭凤进了房间,看着叶昭凤的身影,将房门合紧。 他该怎么办……才能让妻主怜惜他多一会。 江温行实在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绞尽脑汁让一个女人满意他自己。 美色,身体……只要是妻主想要的,他都可以满足,唯独跟别的男人共享自己的妻主,他做不到。 江温行,想,自己到底是哪里,让妻主不满意了呢? 他比顾墨染好看,身材也比顾墨染好,难道是他太矜持了吗? 叶昭凤正在找针线,找着找着,发现江温行正在门口发呆,她有些迷惑地看过去,道,“阿行,站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不过来?” 江温行听见叶昭凤的话才回过神来,江温行抿了抿唇角,朝叶昭凤走了过去,叶昭凤继续背着江温行找针线,还问江温行,道,“阿行,不久之前的针线盒,你放到哪里了?” 江温行朝叶昭凤走过去,抬手搭在自己的腰带上,解开,衣袍从他身上滚落到地面上,叶昭凤听见江温行的动静,抬头朝他看了过去,只见江温行已经将外面的衣袍脱了,里面白色的中衣也被他脱了一半,露出他雪白的肩头,一头乌黑的长发乖顺地搭在他的肩头,江温行在叶昭凤的面前跪了下来。 叶昭凤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站起来,后退了几步,对江温行,道,“阿行,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温行抬起头,看向叶昭凤,纤长的睫毛纤弱的如同蝴蝶微微扇动的翅膀,瞳孔像是浸了水的黑珠子,双唇饱满,如同沾了露珠的玫瑰花瓣,冰雪般的容颜,无一不惹人怜爱。 叶昭凤连忙蹲下来,想把他扶起来,江温行的膝盖却如同沉重的石头,她怎么拉都不肯起来。 江温行的唇瓣挪了挪,低垂着双睫,轻声,道,“求妻主怜爱。” 求求妻主……怜爱。 江温行抓住叶昭凤放在她身上的手腕,将叶昭凤拉进怀里,第一次如此强迫性得吻上叶昭凤的唇。 叶昭凤猛得抱住他,反客为主地撬开江温行的唇齿,江温行的唇瓣被叶昭凤辗转过去,江温行的双眼微闭,睫毛早就挂上了晶莹的泪珠,他紧紧地抓着叶昭凤的衣服。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叶昭凤才松开他,江身体早已经发软的江温行抱上了一旁的软榻上。 叶昭凤贴近江温行,彼此的呼吸打到对方的脸上,叶昭凤望着江温行,轻轻地吻上江温行的鼻骨,最后才再次印上他的唇,叶昭凤扣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的发丝垂落在软榻上交叠在一起。 …… 第51章 不要不理我 叶昭凤也不知道江温行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像是疯了一样,也格外的大胆,竟然敢咬她,叶昭凤被江温行咬住肩头吃痛了一声,叶昭凤只能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无法动弹,看着江温行的双眼,眼里蓄满了泪珠,她看着他的泪水从双颊上滚落了下来,叶昭凤连忙将他抱进怀里,对他,道,“怎么了?今日谁欺负你。” 江温行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肯定是有人招惹到他了。 江温行将脸埋在她身上,感受着叶昭凤身上传来熟悉的温度,他摇了摇头,道,“没人欺负我。” 他只是在想,若是以后妻主娶了顾墨染,那他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办法和妻主这样,是不是妻主也不会再看他一眼了。 江温行越想越伤心。 叶昭凤伸手抹了抹他的泪水,道,“没有人欺负你还哭成这样。” 江温行听见叶昭凤那宠溺的话,没有忍住在她怀里抽噎了起来,他,道,“是……妻主欺负我……” 就是她,一直在欺负他。 叶昭凤听见他的话,笑了笑,摸了摸江温行青青紫紫的腰身。 哦,确实是她欺负他了呢。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温存了一会,江温行的眼泪才渐渐消失了,叶昭凤见两个人才待了一会,天这么快就暗下来了,她现在才想起自己要办的正经事,连忙松开江温行,想起身,却被躺在软榻上的江温行拉住了手腕,江温行起身,从叶昭凤的背后紧紧地抱住她。 叶昭凤被他抱在怀里,听到江温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道,“妻主可以陪我吗,整个晚上。” 因为叶昭凤明日又要去国子监进学,不知道她能什么时候再闲下来。 叶昭凤转身点了点江温行的鼻尖,对他,道,“阿行怎么变得这么黏人。” 不过叶昭凤还是将他的手从身上拿出来,对他,道,“阿行,我今天有事,晚上要睡在书房,改天再陪你。”说着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起身穿好衣服。 江温行微微捏紧身上的薄薄的被子。 唇角抿了抿。 又是在书房睡觉。 晚上,江温行洗完澡,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朝书房走去,只见书房灯火通明,叶昭凤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阿愿站在她旁边,叶昭凤拿着针线正在缝着什么,里面时不时传出叶昭凤的声音。 “往左……往右,啊。” 房间里面的阿愿放下灯烛,道,“主人,你没有事。” 叶昭凤将被针扎破的手指含在嘴里,对着阿愿,道,“没事,将灯挪过来。” 阿愿只好拿着灯烛照着叶昭凤的吩咐挪了过去。 桌子上的红色婚服已经被叶昭凤绣出了些许图案,在烛光的打照下,婚服上的图案闪闪发光,阿愿不由地感叹了一句,道,“主人,好漂亮。” 叶昭凤捏着针,低着头,继续绣着婚服上的图案,昏黄的烛光让她的眉眼格外的柔和,叶昭凤听见阿愿的话,对阿愿,道,“我希望他漂漂亮亮地穿着嫁衣嫁给我。” 阿愿,道,“主人,我觉得公子一定会喜欢的,以后我也要学主人绣婚服给我夫郎穿。” 叶昭凤听了阿愿的话,轻轻地笑了一声,对阿愿,道,“你还是叫你夫郎自己绣。” 阿愿的那双手怕是只会握刀而不会刺绣呢。 房门外的江温行将叶昭凤的话收入耳中,他没有推门进去,那双好看的唇瓣抿了抿,然后离开了书房的门口。 夜晚的风再冷,终归没有心冷。 江温行不知道怎么走回自己的房间,简直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手脚只有冰冷和麻木。 他没有顾得上奴冰那有些担忧的双眼,他觉得世界塌了一半,再也不想管任何人任何事。 江温行回到房间中,他躺到床上,抱住自己床上的被子。 她竟然亲手绣婚服给顾墨染。 果然,爱或者不爱的区别在这里。 江温行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他又被抛弃了是吗? 为什么总要抛弃他。 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 江温行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好像再次坠入了叶昭凤自杀的湖中,寒冷的水包裹着他的躯干。 其实那天,他自己也想沉下去。 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的妻主都不爱自己的话,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而自己又为什么待在九王府。 江府容不下他。 九王府也容不下他。 既然世界上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为什么要存在这个世界上。 叶昭凤将绣完婚服后,还是选择回房睡觉,她觉得书房太冷了。叶昭凤回房怕吵到江温行睡觉还特意放轻了脚步。 屋内,只有清冷的月光幽幽地落进房间里面。 叶昭凤走到床旁,她自己也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叶昭凤轻轻地掀开被角,躺进床里面,只是旁边的人好像不对劲,叶昭凤躺上的动作一顿,困意也散了几分。 她转头打量着江温行,隐隐中,江温行好像是在低喃着什么,太模糊了,叶昭凤没有听清。 她伸手摸了摸江温行的额头。 滚烫一片。 叶昭凤当即去叫江温行。 “阿行。” “阿行。” “阿行!” 连叫三声,江温行都没有醒,叶昭凤才开始有些慌乱,她起身点亮了屋内的灯烛,只见江温行的额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他紧闭着双睫颤动着,唇瓣挪动着。 样子看着很不安。 叶昭凤勉强听见了他喊了“妻主”两个字。 叶昭凤连忙拉住他的手,低头亲了他双颊两下,对他,道,“妻主在呢。” 江温行这才有些迷糊地睁开双眼,江温行做了一个非常难过的梦。 他梦见妻主跟顾墨染大婚。 整个九王府热闹极了,比他跟妻主大婚的时候还要热闹,他看着叶昭凤跟顾墨染手牵着手走上高堂,他怎么叫,怎么叫,妻主都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江温行看着面前的叶昭凤,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 他眼角滑落了一泪水,嗓音有些沙哑,他对叶昭凤,道,“妻主,你别不要我,别不理我……呜……” 第52章 沉浸在这蜜糖中 叶昭凤对他,道,“哪能不要你。” 说着将枕头竖了起来,扶起江温行躺了上去,又给他倒了杯热水。 江温行坐起来,叶昭凤给他喂了口水,他才慢慢恢复过来,叶昭凤让阿愿去请来白大夫为江温行号完脉,说是风邪入体,开了一副药,让奴冰拿下去煎。 叶昭凤打来热水给他擦了擦身体,江温行还处在一种迷糊的状态,像是一个任人摆弄的巨型人偶,叶昭凤叫他抬手,他就抬手,叫他脱衣他就脱衣。 叶昭凤拧着毛巾给他微敞开的胸膛里擦汗,江温行的肌肤特别白,像是皓雪一样,漂亮的锁骨凸起来,再往下就是流畅的人鱼线,肌肉紧致,叶昭凤给他擦汗,莫名给自己擦热了。 叶昭凤也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江温行的身体,以前只抱着就啃,现在想来她好像有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江温行抓着叶昭凤拿毛巾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前,叶昭凤手中的毛巾啪地滑落了下来,叶昭凤的掌心无缝隙地贴在江温行裸露的心口前,隔着那层温热的肌肤,叶昭凤感受他那缓慢跳动的心脏。 一下,又一下。 “扑通”地跳着。 江温行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泛白的唇瓣微张,对叶昭凤,道,“摸了,就要负责。” 叶昭凤看着他有些迷糊的神情,笑了笑,,抬手将他敞开的衣服拉好,又用手探了探江温行的额头,对他,道,“烧傻了?” 可是江温行依然非常固执地重复地说着那句话,道,“要负责。” “要负责。” “要负责。” 他重复了三次,弄得叶昭凤对他哭笑不得。 叶昭凤亲了亲他唇角,对他,道,“负责负责,我负责好了。” 说着,捡起毛巾继续沾了水给他擦脸。 …… 外面的奴冰用扇子扇着火,对站在一旁的阿愿,道,“九殿下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我家公子要不是为了等她回府,也不至于风邪入体。” 还有江知意那事,江温行都不让他说。 阿愿想起叶昭凤的话,她又不会说谎话,只好朝奴冰摇了摇头,对奴冰,道,“主人不让我说。” 奴冰咦了一声,对阿愿,道,“你们女人惯会三心二意,最好别是背着我家公子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阿愿,道,“我不是。” 阿愿说这话,那叫一个正经,奴冰一边看药,一边,道,“你不是什么?” 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呢。 阿愿,道,“我不是三心二意的女人。” 奴冰不由地逗她,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呢?” 阿愿,道,“我就是不是,以后我只会娶你。” 奴冰听着前半句还算是正常,后半句吓得他差点把手中的药打翻,奴冰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对她,道,“年纪轻轻,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可是大你五岁的哥哥,最好放尊重些!” 小屁孩懂啥,还娶,娶个屁! 阿愿听见奴冰的话,皱了皱眉,她的目光往奴冰的身上看去,对他,道,“可是不是说女子摸过男子的身子都要负责,你被我摸了,所以我不该娶你吗?” 奴冰,“……” 好家伙,才跟了叶昭凤几天,连这都懂了? 奴冰对她,道,“你闭嘴,我叫你不许在提这件事了,否则我就拿针将你嘴缝上。” 然后将药炉中的中药倒到碗上,没好气地对阿愿,道,“还不快把药给端进去。” 阿愿“哦”了一声,端起药碗进屋了。 因为江温行在屋里面,所以阿愿将药碗递给叶昭凤就退了出去。 叶昭凤看着要睡过去的江温行,连忙叫醒他,端着药,道,“先把药喝了。” 说着用勺子舀起汤药递到江温行的唇边,江温行却好像是耍上了小脾气一样,紧闭着唇角躲开了叶昭凤递过来的汤药。 叶昭凤皱了皱眉头,有几分严厉地对他,道,“喝药。” 江温行抱着枕头,像是跟叶昭凤置气一样,什么也不说,就是不喝药,叶昭凤只好换了一张比较温柔的声调,对江温行道,“阿行为什么不喝药呢?要怎么样才能喝,妻主喂也不行吗?” 以往这种时候应该乖乖听话才是。 叶昭凤,道,“难道阿行不乖了?” 江温行听见她的话,睫毛颤了颤,生怕叶昭凤嫌弃他,连忙,道,“不是不乖。” 原来还是能反应过来的,会说话。 叶昭凤,道,“那怎么不喝药?” 江温行的鼻翼抽了抽,开始慢慢地泛红,眼里瞬间浸满了泪水,咬着唇瓣,道,“妻主好凶。” 叶昭凤,“……” 她哪里凶了。 明明这么温柔地在叫他喝药。 叶昭凤,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江温行抱紧怀中的枕头,轻声,道,“要妻主抱我喝药。” 叶昭凤只好端着药碗坐上了床头,对他,道,“好好,抱着你喝药,那药怎么喝,躺到我腿上。” 江温行闻言立马躺到叶昭凤的腿上,看着叶昭凤。 叶昭凤都不知道江温行今晚这么会有这么多小性子,不过看在江温行生病的份上,叶昭凤也就由着他,再次将勺子递到他唇边,对他,道,“这次可以喝了?” 江温行这才安安静静地将叶昭凤喂给他的药喝上去。 江温行喝着喝着,眼上蒙上了一层水雾。 妻主怎么可以这么纵容他,都要娶别的男子还在骗他,骗他的心。 江温行,道,“妻主,你爱我吗?” 叶昭凤顿了顿手,并没有回答江温行的话。 爱。 她没有那种东西。 江温行对她来说。 不是爱。 是命。 所以叶昭凤也不清楚自己是爱还是不爱,自从上辈子被男人背叛后,可能她的心早就死了。 叶昭凤对他,道,“我们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要谈论这种难以界定的东西。 她其实也不太懂什么是爱。 江温行在叶昭凤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勾勒出一抹苦笑。 果然是这样。 他对叶昭凤,道,“妻主,你可以多疼我点,多宠我点吗?” 他害怕,等叶昭凤娶了顾墨染,他真就一点位置都没有了,所以在娶别的男人之前,多疼他一点,多宠他一点,让他沉浸在这充满致命毒药的蜜糖中,哪怕是死,也让他多享受一会。 可好。 叶昭凤将最后一口药含进嘴里,捏起江温行的下巴,吻了上去,药汁从江温行的唇角满溢出来,江温行的泪也随之从眼角滴落。 第53章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国子监休沐的第一天,叶昭凤就早早出了府。 江温行坐在房间里安静地煎煮着茶叶,红泥小灶被炭火烧得发红,茶壶在红泥小灶上咕噜咕噜地沸腾着,蒸腾起的雾气缭绕着江温行的眉眼,他眼里的思绪淡淡的,不容别人窥探。 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叶昭凤神神秘秘的举动。 心里大抵也知道,她这些举动是为了谁。 江温行有序地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入杯中,奴冰走进房间,因为思索着要说的话,他的脚步有些小心翼翼地迈到江温行的身边,轻轻地唤了江温行一声,道,“公子。” 江温行知道奴冰已经打探到了叶昭凤这是要去干什么。 他心里大抵有了些准备,面色还算是平静,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只听见一阵瓷器相撞地叮当声,奴冰的心情顿时也七上八下的,想起自己偷跟着叶昭凤看到的那一幕,他心里已经把叶昭凤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叶昭凤做对不起公子的事,为什么感觉受伤的总是他啊。 江温行倒是一脸平静地问奴冰,道,“妻主干什么去了。” 闻言,奴冰快哭了。 他不想说,他怕公子伤心。 江温行见奴冰不说话,继续,道,“说话。” 江温行的声音看似柔和没有杀伤力,实则却是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奴冰咬了咬牙,只好对江温行,道,“我看到九殿下和顾墨染泛舟河上。” 奴冰的话音才刚落下来,只听见咣当一声,江温行手中刚倒满了热茶的杯子滚落在地面上,那滚烫的茶水还飞溅到江温行的手背上。 江温行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心口痛得接近抽搐,怔怔地呆住了。 奴冰见此,吓了一大跳,连忙拉起江温行的手,白皙的手背已经被茶水烫出一片红色,还冒着水泡,他连忙拿来药膏给江温行涂抹,冰凉的药膏抹在江温行被烫伤的手背上,江温行才回过神来,将手从奴冰的手上移开,对奴冰,道,“我没有事。” 奴冰看到江温行这样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他连忙,道,“公子,你别伤心,大不了你跟叶昭凤那个混蛋和离,我带公子回夷澜国,不在这里受什么鸟气。” 江温行站起来,看着奴冰,眼里的情绪奴冰看不懂,只听见江温行开口,道,“奴冰,你不懂。” 这不是和离就可以脱身出来的。 对他来说,是没有办法脱身出来的。 江温行拿起一旁的披风给自己系上,再戴上与披风相连的帽锥,白色的帽锥顿时将他半张脸都给掩盖住了,江温行对奴冰,道,“带我去妻主在的地方。” 他倒要看看,顾墨染是怎么勾引他的妻主。 江温行开口,奴冰不敢不从,很显然,江温行不相信他说的话,所以他打算自己前去看看这两个人是否在偷情。 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只是奴冰觉得,公子听了就这么难受,要是看见了那副画面,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 叶昭凤约见顾墨染的地方离九王府并不远,只是隔着一条街,那里有个渡口,河水上有许多船贩,靠租船或是载人为生,一些有钱人都喜欢在夏天乘坐小船到河中心采莲赏荷,只不过夏天还没有来,河面上的船只零零散散,冷清的很,因此叶昭凤跟顾墨染坐的那只小船格外的醒目,而且,船只并没有开动,只是靠在渡口旁边。 江温行走进离渡口不远处的一家茶肆中,从这家茶肆看去,江温行虽然听不到叶昭凤跟顾墨染的话,却能够看到江温行跟顾墨染的身影,叶昭凤跟顾墨染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被坐在茶肆里面的江温行收入眼底。 江温行坐在茶肆的桌子前,这家茶肆只是供给过路的行人解渴来用的,茶水也只是在滚烫的热水上撒上一把茶叶,并没有那么讲究。 店小二将茶水送上桌,江温行并没有拿在手里喝,只是将茶碗一旁推了推,对店小二道了一声,“多谢。” 店小二无意间看到江温行那双过于精致的眼眸,顿时被勾着失了魂,脚步踉跄了下,差点没有摔倒,店小二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憨地对江温行,道,“不用谢。” 江温行深知被别人看到了自己的容貌,连忙用手拉住自己的帽锥遮挡住自己的容貌。 店小二拿着托盘,一步三回头看着江温行那秀丽的身影,她在这里干了这么久的活还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子。 真好看,白白嫩嫩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公子。 江温行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只船上,只见叶昭凤跟顾墨染面对面坐着,顾墨染给叶昭凤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叶昭凤面前,顾墨染的手无意间触碰到叶昭凤的手背,叶昭凤倒是没有注意到顾墨染的举动,而是拿过他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叶昭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顾墨染笑了一脸娇俏。 坐在不远处的江温行不由地抓紧膝盖上的衣袍,如果有人跟他说,他肯定不信,可是他亲眼看见了这一幕。 若是说,叶昭凤跟顾墨染没有点关系,谁信。 船上的叶昭凤喝了口茶,将怀中已经洗干净的手帕放到桌子上,推到顾墨染的面前,对顾墨染,道,“多谢顾公子这几天的帮助。” 热情地给她推荐针线布料,虽然她并不需要顾墨染的帮助,但是每次出府到街上买东西总是能莫名奇妙地撞见顾墨染。 叶昭凤隐隐能够察觉到什么,所以趁着这次借手帕的机会,想把话跟顾墨染说清楚。 顾墨染看着被叶昭凤推到面前的手帕,唇角的笑容僵了僵,他抬眼看着叶昭凤,对她,道,“殿下不用还给我,这样显得我们很生分。” 以前,叶昭凤送过那么多东西给他,他送一个帕子不算什么。 坐在茶肆里面的江温行,没有看到叶昭凤到底是送了什么东西给顾墨染。 但是不管是什么东西,她居然送了东西给别的男人。 江温行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 果然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臭女人! 坐在船上的叶昭凤猛得打了个喷嚏,然后背后一凉,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 奇怪,她怎么觉得有人在背后骂她? 第54章 想去洗洗眼睛 叶昭凤听见顾墨染的话,觉得有些好笑。 难道朝曦王朝的男子都这么开放了么。 叶昭凤的脸微微冷了下来,若是以前的叶昭凤,看到顾墨染这副样子,肯定是高兴坏了。 很可惜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叶昭凤,而且她对男人,除了江温行之外怕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叶昭凤张口,道,“顾公子,想必我们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若是以前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这顾墨染不过是习惯了以前叶昭凤对他的好,仗着叶昭凤爱他,他可以视而不见,因为他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叶昭凤总是爱他,喜欢他的。 突然有一天,叶昭凤不再对他好,他反而不习惯了。 顾墨染的脸顿时一白,声线颤抖对叶昭凤,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说不爱我就不爱我了吗?” 叶昭凤冷笑了一声。 这顾墨染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当爱是什么廉价又不会消失了东西吗? 叶昭凤,道,“我为什么要爱你,爱你能给我什么,舔你的冷屁股吗?” 这句话,叶昭凤是替原主说的。 要是顾墨染早愿意跟叶昭凤在一起,她又怎么会被圣旨逼得去投河自杀,让她有机会替代这副身体。 所以顾墨染以为叶昭凤对他的爱是那么廉价的吗? 顾墨染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对叶昭凤,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说出这样的话来羞辱他。 顾墨染的泪水凝聚在眼中落了下来,看得叶昭凤一阵无语。 她又没说什么,她不过是说了实话。 以前的叶昭凤不就是用热脸贴顾墨染的冷屁股吗? 顾墨染抓过桌上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哭得一抽一抽得,对叶昭凤,道,“殿下怎么能这么说,是我以前看不清自己的心,现在才明白自己喜欢殿下,我不是已经很主动了吗,殿下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来羞辱我。” 叶昭凤,“……” 呵呵,你主动,你伟大。 叶昭凤直截了当地对他,道,“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不用主动了。” 看着顾墨染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叶昭凤心里面一阵嫌恶。 为什么阿行哭起来这么楚楚可怜,让她恨不得在他脸上多咬两口,而顾墨染哭起来就这么恶心人呢。 叶昭凤觉得回府后,她应该用清水洗洗眼睛。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脏了。 顾墨染的哭泣声停了一瞬,他抬起那双哭得红红的眼睛,对叶昭凤,道,“殿下这是考验我对你的真心,才说出这种话的吗?以前我看不清自己的心,但是我现在看清了,殿下在我心里已经是我的妻主,所以殿下假装跟江温行气我时,我很难受,我希望殿下以后都不要这样做了,因为,我喜欢殿下。” 顾墨染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认真,还直视着叶昭凤的双眼。 叶昭凤,“……” 这里有卖消毒水吗,给她的眼睛消消毒。 她确认了,这顾墨染不是有病,他是有毒! 叶昭凤也不屑跟他再多废话下去了,站起来,对他,道,“手帕还你,我已经成亲了,所以别每次出门就和偶遇。” 很烦。 要是让阿行知道,没准以为她跟顾墨染有什么呢? 顾墨染见她站起来,他也连忙跟着叶昭凤站起来,对叶昭凤,道,“殿下一定要我那样做才肯消气么?” 叶昭凤回头看向顾墨染,只见顾墨染那张挂着泪水的脸带着些粉红。 她一脸懵逼,她要他做什么了? 顾墨染的脑子真是让叶昭凤服了。 顾墨染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走到叶昭凤的面前,对着叶昭凤的唇口吻了上去。 叶昭凤反应的极快,连忙用手阻挡住顾墨染送过来的唇。 江温行坐在茶肆里,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叶昭凤和顾墨染其实是吻在了一起,他将一旁的茶碗拿过来狠狠地朝叶昭凤的方向砸去。 只不过距离太远了,茶碗只是在不远摔到了地面上,“砰”地一声碎成了几片,茶水洒了满地,江温行站起来,掩在袖子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好你个叶昭凤。 一旁借着擦桌看美人的店小二也被江温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摔碎在地面上的碗,店小二咽了咽口水,把自己对美人的心思都收拾干净。 美人。 远观不可亵玩。 江温行转身离开,奴冰见此,连忙将几颗碎银放在桌子上,对店小二,道,“茶水跟碗钱都在这里了。” 说完,奴冰连忙跟上江温行离开的脚步。 “公子,你等等我啊!” 叶昭凤的手一用力推开了顾墨染,顾墨染被她推得摔到船板上,叶昭凤忍住了上前踹人的冲动,她揪起顾墨染的领子,对他,道,“你最好别来恶心我,否则下次我打死你。” 要不是看这是外面,打了顾墨染会被人传出去,让江温行知道她来见顾墨染这件事。 她肯定不纵着,先打两巴掌再说。 说完,叶昭凤带着几分恼怒甩开了顾墨染,离开了船,叶昭凤一边走一边心里泛起了几分恶心感。 一大早的,真是晦气死了。 船上的顾墨染坐起来抱着双膝,抽泣了起来。 顾墨染到现在还不相信叶昭凤已经不喜欢他了。 他觉得叶昭凤肯定是在报复他之前拒绝她的事。 女人嘛都是有自尊心的,只要他愿意去努力,以后一定也能得到叶昭凤的心。 到时候,叶昭凤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好的。 …… 叶昭凤回到九王府。 叶昭凤踏进屋内,江温行正跪坐在软垫上,在桌子前摆弄着他喜欢的东西——泡茶。 奴冰站在一旁,看见叶昭凤,几乎忍不住要质问叶昭凤。 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江温行就头也不抬地,道,“奴冰,出去。” 奴冰只好低下头,不满地看了叶昭凤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叶昭凤被奴冰看得一脸莫名奇妙。 不过叶昭凤也没有多想,走到江温行泡茶的短桌前,坐了下来,不过她不像江温行那样端端正正地跪坐着,而是随意懒散地在桌子前,跟江温行面对面坐下来。 看着江温行用茶水添满了一杯子。 叶昭凤随手将他面前的茶杯端过来,自己喝了一口,道,“好茶。” 握着茶勺的江温行顿了顿手。 第55章 搬到偏院 江温行,道,“妻主今日瞧着倒是好心情。” 说着,江温行拿着夹茶叶的勺子继续往沸腾的茶炉里加茶叶。 叶昭凤听着他的话总觉得他话中有股隐隐讽刺的意味,可是抬眼瞧他,只见江温行一副恭良温顺的模样跪在短桌前,眉眼平和,却是不能和讽刺两个字挂在一起。 叶昭凤捏着滚烫的杯壁,只觉得茶水有些烫口,她一边吹着茶水,一边问,道,“阿行一大早都在干什么?都是在泡茶么?” 江温行见小灶上的炭火快没有了,一边起身去拿炭,一边不冷不热地,道,“干什么?妻主有必要知道吗,想来也不是很在意我干了些什么,泡茶又怎么了,难道妻主还瞧不起你手上喝的茶水了。” 叶昭凤听见他的话愣了愣,怎么阿行今天说话这么冲。 叶昭凤盯着他沉吟了半响,对他,道,“阿行这是生气了,怎么脾气这么大,谁惹着你了?” 江温行拿完炭,继续跪回原来的位置,给小灶重新添上了炭火,江温行,道,“没谁惹着,我一直是这个样子,难道妻主不喜欢了么,不喜欢就休掉好了,省的我天天碍你的眼,也碍你的事。” 叶昭凤听到他小嘴啦啦,连“休”这种话都说出口了,她多少有点震惊,问他,道,“阿行,我怎么惹你了,我没说你碍眼啊。” 江温行,道,“妻主表面不说,我也知道。” 叶昭凤听到他的话简直又气又笑。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叶昭凤将手中的茶杯搁置在桌面上,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抱着怀里,对他,道,“你跟我说说,都知道些什么了?” 江温行沉默了,双睫微颤,像是掩饰什么一样,将头转向一旁,叶昭凤只好捏着他的脸转了过,叶昭凤看着他的睫毛有些湿润,伸手按了按他的眼角,对他,道,“哭了?” 江温行挣脱她的怀抱,继续低头给小灶添炭,还回了她一句,道,“没有。” 叶昭凤抓住他的手腕,愣是将江温行手中夹炭的竹夹弄得掉落在地面上,她将他压到席面上,双手禁锢着江温行的手腕,从上到下面俯视着他,而江温行则是整个人都纳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无路可逃,江温行咬了咬唇,将头撇向一边,试图躲避叶昭凤那审视的目光。 叶昭凤,道,“出什么事了?” 说着,松开江温行的一只手腕,将他的脸扭过来,逼迫他直视着自己的双眼。 叶昭凤的长发垂落到他脸上,时不时刺痛他的眼,还有那刺眼的光线,让江温行的眼眶模糊了起来,叶昭凤见他不说话,伸手摸着他半边脸颊,俯身想吻上他的薄唇。 江温行生平第一次躲开了她的吻,让叶昭凤确定了江温行这是在跟她置气。 一时间,叶昭凤猛得拽紧了他的手腕,对他,道,“我怎么了你?” 说着叶昭凤眼角也带上了一抹猩红。 江温行抿紧自己的唇瓣,他只是觉得早上她吻别的男人的唇用来吻他,特别的恶心。 叶昭凤第一次被江温行激起了脾气,捏着他的下巴,强迫性地吻了上去。 江温行被叶昭凤强硬地封上了唇口,胃里翻腾着滚滚的恶心感,他伸手抵着叶昭凤的肩前,想推开叶昭凤,可是叶昭凤却是用了力气,察觉到江温行在抗拒,她恼怒的不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敢这样对她! 今天不让她吻,明天是不是不打算她上床! 叶昭凤越想越愤怒,以至于让怒火冲昏了头脑,江温行越是抗拒,她就越要得寸进尺。 她强硬地在他唇上,碾压,索取,最后唇齿纠缠。 叶昭凤生硬地扯开江温行的腰封,衣袍从身上滚落……江温行的眼里滑落了泪水,滴落到叶昭凤的手背上,叶昭凤才回过神来,见他哭了,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叶昭凤只能生气地从他身上起来,拉好自己的衣袍,似是妥协了什么事一样,对他,道,“算了。” 不愿意跟她说到底是在介意什么,就算了。 叶昭凤起身离开房间,重重地甩了下房门,发泄自己心中的恼火,房门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哐当声。 江温行起身,将身上凌乱的衣袍拉了拉,抱住自己,手指紧紧地抓在衣袍上,他的哭泣是无声的。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两个人是第一次闹得这般不愉快。 叶昭凤推开书房的房门,拿出快要完成的婚服,心中的怒火泄了几分,找来针线继续绣完最后一个图案。 再过三日。 就是江温行的生辰。 晚上,叶昭凤终于将婚服绣完了。 叶昭凤看着那完成的婚服,有小心地叠起来,摸了摸上面被她绣得栩栩如生的图案,她将衣袍放到书房的隔层上,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却发生房间里没有那道熟悉的人影,床上空空如也。 叶昭凤握紧了拳头,走出了房间,对站再在门外的阿愿,道,“王夫他去哪里了?” 阿愿想起奴冰转告她的话,再看看叶昭凤一副怒火发飙的样子,阿愿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如实转告了奴冰的话,对叶昭凤,道,“王夫他搬到偏院睡了,他说总是跟殿下睡一个屋,不合礼数,殿下若是有需要,去偏院找公子就可以。” 叶昭凤那叫一个气啊,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乖顺的江温行早上抗拒她,晚上还要搬到偏院。 不合礼数,以前怎么不说不合礼数。 叶昭凤直接杀到了过去。 奴冰很快就把偏院给收拾好了,江温行以前就是住在这里的,收拾起来也不费事。 江温行站在院中,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竟然没有一个星星在闪烁,看着让人生出无限的荒凉,院内的清风吹拂他的衣摆,他以后大概都要在这院子里孤独过完一生了。 江温行轻轻叹了口气,收拾好房间的奴冰,对江温行,道,“公子,可以了,进屋来歇着。” 江温行收回思绪,准备进屋,却听见了叶昭凤带着几分怒火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江温行!” 第56章 热闹不属于他 江温行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怒气冲冲朝他走过来的叶昭凤,江温行脸色不变,朝叶昭凤行了个礼,不再叫她妻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殿下。” 妻主只是寻常人家的称呼,但是他跟叶昭凤终究不是什么寻常人家,还是唤“殿下”二字得好。 叶昭凤听见他的称呼,脸色微变。 还跟她来劲了是吗? 叶昭凤抓住江温行的手腕,对他,道,“在我没有彻底朝你发火之前,你最好现在立马跟我回去。” 江温行挣脱她的手,再次朝她行了个礼,第一次跟叶昭凤对上了,对她,道,“殿下,我住在偏院才适合。” 叶昭凤听着那声拉远距离的“殿下”,心口恼火得不行,墨玉般漆黑的眼眸也沉了下来,对他,道,“给你改口的机会,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江温行丝毫不惧怕叶昭凤的怒火,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非要在偏院住下来,对叶昭凤,道,“殿下,我住在偏院才适合。” 叶昭凤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冷笑了一声,道,“你打定不愿意回去了是吗?” 江温行那双清冷的双眸中没有丝毫改变,他还要再将他的话重复一遍时,叶昭凤不给他这个机会,伸手抱起他就往房间里走,江温行这才慌乱了起来,在她怀中挣扎。 “殿下!” 叶昭凤怒道,“闭嘴!” 她不由分说地将江温行抱进了房中,奴冰见状想上前制止叶昭凤的行为,叶昭凤一脚将门踹了上去,对奴冰,道,“滚!” 奴冰被震慑在院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公子被叶昭凤强行抱进了房中,然后将门合上。 里面很快就传来江温行的低低的哭泣声。 一会喊“殿下”,一会喊“妻主”。奴冰听着那叫一个诛心呐,可是偏偏不敢上前帮江温行。 奴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自己,道,“你真窝囊!” 不过确定了叶昭凤可能只是想折磨一下江温行,没有什么性命之危,还是离开了院子,毕竟这也算是公子跟九殿下妻夫之间的事,他插手也不太好。 房间里江温行被叶昭凤将双手绑在床头,简直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的发簪早就从头上掉落到地板上,长长的头发啊在身上倾泻开来,腰带早就被叶昭凤抽开,扔在地面上,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奶白色的肌肤从掩映的衣袍下暴露出来。 叶昭凤双脚赤裸地站在床旁,她此刻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她俯下身,用手指挑起江温行的下巴,轻轻地对他,道,“讨厌阿行不乖……” 江温行看着跟往日截然不同的叶昭凤,他心里生出了几分胆颤,他企图挣脱被绑在床头的手,手腕不断地转动着,眼眸生出几分水汽,唇瓣微微颤了颤,道,“殿下……” 叶昭凤翻身上了床,死死地捏着他的下巴,道,“殿下?” 叶昭凤含出他的耳垂轻轻一咬,道,“想好了再叫,是妻主还是殿下。” 江温行被叶昭凤轻咬了下耳垂,痛得鼻尖微微泛红,叶昭凤用手在他敏感的腰部掐了一把。 江温行顿时唇口微张,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声线颤抖地改了口。 “妻……主……” …… 叶昭凤停下动作,看着身下将唇咬出血的江温行,再次对他,道,“回不回去?” 江温行的手死死地揪住床头,任由血珠从唇间滴落也绝不屈服,他不想屈服,不想忍让,忍让着叶昭凤将一个又一个男子娶进府里,他再也不想忍下去了,忍到一无所有的地步。 为什么他要忍让。 江知意喜欢的院子他要让,喜欢的衣服他要让,喜欢的东西他统统要让,难道他成了亲,有了妻主,他也要忍让吗,为什么! 他让不了! 叶昭凤倒不知道跟自己同床共枕这么久的人儿是快硬骨头。 气恼地将他折磨个半死,也不肯屈服。 两个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要是都强来,那也就只能是一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的结果。 叶昭凤捏住他的下巴,道,“松口!” 江温行的睫毛早就被泪水打湿,感受叶昭凤在他下巴上面用了几分力,他才顺从地松开被自己咬得接近溃烂的唇瓣。 叶昭凤倒是冷静了下来,不在跟他僵持了,从他身上翻身下来,解开了缚束他的绳索,江温行无力地躺在床上,他拿着自由的双手扯了扯身上的衣袍,掩盖住了裸露的肌肤。 叶昭凤看在再过三天就是他生辰得份上,她便由着他,等他过了生辰还不肯回来跟她睡,那她就用绳子绑了他,一直绑在房间里,哪儿也别想去。 叶昭凤对他,道,“江温行,给你想清楚的时间。” 江温行躺在床上听见她过于生冷的话,也不在叫他阿行,他的手在叶昭凤看不见的地方抓紧了被子,他怎么……好像把妻主推得更远了…… 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叶昭凤穿戴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自从那天叶昭凤走了之后,江温行再也没有见过叶昭凤的面了,他带着偏院中,强迫自己不去想叶昭凤,可是却越来越想,思念就跟洪水一样,每天都在煎熬着他。 他让奴冰去打听叶昭凤最近都在干什么? 奴冰看着坐在院中闷闷不乐的江温行,唇瓣挪动了好几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江温行闭门不出好多天,根本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 奴冰只,道,“九殿下让府里都挂满了红绸,还绣了件婚服挂在书房,府里人都传九殿下要纳夫,但是……也不一定是真的。” 奴冰因为担心江温行的心情,说到最后还是辩驳了下。 虽然府里的人都传说叶昭凤要娶夫,但是叶昭凤没有亲口说过这件事,不过都挂上了红绸。 不是娶亲,还能是干什么呢? 江温行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他只是轻笑了一声,对奴冰,道,“这是早会如此的事。” 江温行站起身,迈步走出了偏远,这是他第一次走出了偏院,看着府里的人忙忙碌碌,府里红绸飘扬,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怎么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 今日好像是他生辰。 这么热闹却不是为了他,江温行微勾的唇角带上了几分讽刺。 第57章 被困胡同 江温行推开房门走进了书房,之前他一直都不敢推门进书房,因为他不敢面对……但是他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这里,书房的光线明亮,肉眼可见空气中跳跃的尘埃,以及桌上那红得过于刺眼的衣袍。 桌上的婚袍被主人用心叠着整整齐齐地放在木制托盘上,江温行走过去,看着红色婚袍上那栩栩如生的图案,他没有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婚服上的图案,他伸手拿出叶昭凤之前送给他的荷包,他看着图案上的鸳鸯,手指拽紧般地捏了捏,呼吸一急。 好嫉妒。 怎么办,好嫉妒,好想毁掉! 江温行紧紧地盯着婚服,遏制了自己想把婚服剪碎的冲动。 在他愣神之际,书房的门口被叶昭凤推开了,叶昭凤看着站在里面的江温行微愣了片刻才把房门关好。 江温行也没有想到叶昭凤会突然进来,而他自己会被抓包,尽管江温行有些窘迫,但是还是朝叶昭凤行了个礼,道,“殿下。” 叶昭凤听见他依然唤自己殿下,她不由地挑了挑眉头,虽然两人之前闹得有些不太愉快,但是叶昭凤气生得快,消失也快,早就不生江温行的气。 再说,跟他也什么气好生。 叶昭凤注意到桌面上的婚服,朝他扬了扬唇角,走过去,拿起桌面上的婚袍,对江温行,道,“阿行,你来得正好,我想……” 叶昭凤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温行猛得打断了叶昭凤的话,情绪接近崩溃,声音也微微提高了些,声线带着隐隐的颤抖,对叶昭凤,道,“我不愿意!” 他绝不同意顾墨染进门。 他不会同意的! 江温行,道,“除非我死,否则绝无可能!” 说着,江温行推门而出。 叶昭凤拿着婚服的手僵在了半空,她本来想将婚服送给他,再慢慢地将他哄回房间,没有想到江温行的反应这么大。 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她什么都准备好了。 江温行离开了书房,看着府中飘荡开来的红绸,他眼中一热,离开了九王府,连奴冰都没有通知。 叶昭凤连忙放下婚服,去追江温行,结果出了院子就没有看见江温行的踪影,她只好走到了偏远去找江温行,结果院子里只有奴冰一个人,叶昭凤看见只有奴冰一个人,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皱着双眉,问奴冰,道,“王夫去哪里了?” 奴冰反问,道,“公子刚才就出去,一直没有回来,他没有去找你吗?” 叶昭凤这才转身去问了王府的其他人,有个小厮说看到王夫出去了,叶昭凤只能派人出去找江温行。 朝曦王朝对男子极为严苛,而且江温行又过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叶昭凤真怕他这样一声不吭地跑出去会发生什么事。 江温行一口气跑出来到了大街上,才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出门什么都没有戴,不少人因为江温行的容貌朝他看去,面对街上众人的目光,江温行才深知自己不妥,他抬起衣袖遮了遮脸,被人看得全身不适,且没有任何安全感。 江温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走到哪里就有人看他。 一个是因为他容貌生得出色,让人垂诞,又一个是因为他只身一人出现在街头,又没有侍从陪同,让人以为他是什么落难的贵公子,让一些人生出了几分心思。 江温行走了一会,咬了咬唇瓣,还是打算回去,他还没有走两步,忽然有三个女人堵住了他的去路,江温行吓得后退了两步,三个女人将他逼进了旁边一处偏僻的胡同中,江温行被她们逼得倚靠在墙上,无路可退,他只能抬起双眸看着那三个女人。 只见那三个女人虽然穿着打扮虽然得体,但是脸上的笑声却非常淫荡,眼神直勾勾地打量着江温行,调戏般地对江温行,道,“小美人,去哪里啊,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姐姐带你们回家?” 江温行垂着眸子,看着她们三个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道,“你们想干什么?” 以前他听说过这条街有男子被调戏过,这些女人仗着自己的身世,专门调戏街上貌美又落单的男子。 那三个女人看了看江温行那张美艳逼人的小脸,对他,道,“我们没有想干什么啊,就是姐姐们寂寞,小美人陪姐姐们去喝口酒,解解闷,怎么样?” 其中一个说着,就上前,伸手想摸摸江温行的小脸蛋,被江温行躲开了,江温行移动到角落旁,因为恐惧,脸上带了些惨白,他看着面前朝他围过来的女人,咬唇,道,“你们知道我是吗,要是对我动手,我妻主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温行脑海中第一瞬间竟然出现了叶昭凤的身影,他紧紧地贴在角落,抱着自己的身体。 那三个女人听了他的话,宛如听了什么大的笑话一样,根本不把江温行的话放在耳朵里。 如果江温行是什么大家族的公子,肯定会有人陪同呢,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出现在街头呢? 她们断定了江温行不过是京城初来乍到的孤男,背后没有什么权势庇佑,欺负起来,也名目张胆。 她们像江温行像被关进笼子里面的猎物,调戏地对江温行,道,“哦,那你的妻主是谁啊?” 江温行,道,“我妻主是当今的九殿下!” 江温行以为她们听了,会有所收敛并放过他,没有想到那几个女人听了他的话在他面前哈哈大笑。 “哎哟,当今九殿下啊,我好怕啊!” “叶昭凤那个怂蛋就算真是你妻主,来了又怎么样?” “小美人的嘴真会说。” 江温行看着这些人,心慢慢地沉了下去,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还诋毁他的妻主! 江温行朝那个诋毁叶昭凤的人扇了一巴掌,他眼中带着几分怒火,对她们,道,“不许欺辱我的妻主!” 江温行已经带上了十足的怒火,可是他生起气来丝毫没有震慑力。 中间的那个女人被江温行打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女人愤怒地掐住将温行的脖子,对江温行,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打我!” 江温行被她掐的接近窒息,因为脖子过于白皙,很快就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痕迹,泪水从眼角逼了出来,江温行抓着女人那有力的手,想把她拉开。 好在,江温行走的并不远,叶昭凤很快就带着府里的人找到这里来了。 第58章 大度,做不到 叶昭凤听到胡同里面的动静,隐隐间她好像听见江温行的声音,于是便带着人抬脚往胡同走去,看见江温行被三个女人围在一个角落里面,还被其中一个女人掐住脖子,叶昭凤顿时火冒三丈,她上前一脚踹在掐着江温行的那个女人身上,她身后来的人立马将胡同包围起来。 那三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叶昭凤带来的人抓了起来,摁在地面上,江温行被人掐得差点喘不上去,猛得被人松开后,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一软,眼看着就要贴着墙角滑落下去,叶昭凤连忙伸手将他拽入怀中,感受到熟悉又温暖的怀抱,江温行没有忍住,轻吸了一下鼻头,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叶昭凤,发出了像小兽一样软糯的声音,全然没有刚才朝她吼的气势。 “妻主。” 嗯,倒是乖乖巧巧,老老实实地唤她妻主了。 叶昭凤松开他,对他,道,“有没有受伤?” 江温行摸了摸自己被掐得刺痛的脖子,摇了摇头。叶昭凤却注意到江温行的动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他雪白的脖子已经被人掐出了一圈明显的红晕,叶昭凤的双眸暗了暗,眼中隐隐跳动着怒火,她将江温行拉紧了,手指搭在江温行的脖子上,摩挲着他颈间的红痕。 那三个女人被一堆人抓着,看见面前衣裙华丽的女人,心中终于生出了几分恐惧,想起刚才江温行说的话,她们顿时吓得腿脚发颤。 难道……他的妻主真得是当今九殿下? 叶昭凤没来的时候,三个人倒是嚣张得不行,天生的欺软怕硬,但是叶昭凤真得来了,就算叶昭凤再怎么样也是朝曦王朝的九殿下,要是冲撞了皇室贵族,那可是个大罪。 掐了江温行的那个女人恐惧更甚,看见叶昭凤轻轻抚摸着江温行脖子上那股淡淡的红晕,叶昭凤虽然还没有开口说一个“不”字,却让女人后背爬满了凉意,额角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她开口,道,“九……九殿下,我可是忠勇侯府的世女。” 女人声线颤抖,企图报出自己的家族来让自己侥幸逃过叶昭凤的报复,叶昭凤对她的话置若未闻,只是对江温行,道,“疼吗?” 江温行倒是也没有隐瞒,如实地回答了叶昭凤的话,道,“只是有些轻微的刺痛。” 叶昭凤对他,道,“以后乖一点,不要乱跑,下次可没有人救得了你。” 江温行也知道自己是惹上了麻烦,一时间倒是忘掉了两人的不快,乖乖地被叶昭凤训着。 女人见叶昭凤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更加恐惧了,五指按在地面上肉眼可见地颤动着,因为叶昭凤的神情给她带来极大的恐惧,怎么说呢,叶昭凤眼底尽是冷漠。 叶昭凤训完江温行目光才落到那三个女人身上,她们都是一些名门世女,没有一定的势力断断不敢在街上如此明目张胆地调戏男子,以往发生这种事,无权无势的男子们也就暗自将这些亏吃到肚子里面,县衙也不会追究世女们的行为,有时候反而助纣为虐! 叶昭凤冷哼了一声,对站在一旁的阿愿,道,“将她的右手给我剁掉!” 就是那只手掐了江温行的脖子,那就剁掉。 女人听到叶昭凤的话,浑身抖得像是筛子一样,恐惧令她的瞳孔都剧烈收缩了起来,她开始剧烈地挣扎着,对叶昭凤,道,“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忠勇侯府的世女!” 她可是忠勇侯府的世女,不能这样对她! 阿愿听见叶昭凤的话,走上前拔出腰间的匕首,蹲下身来,将女人的手按在地面上,女人惊恐地抽着手,奈何阿愿的力气大得要命,不可能给她挣脱的可能。 阿愿手法极其利索,刀起刀落,血花四溅,伴随着的是女人杀猪般的叫声,吓得另两个女人都瘫软在地面上,江温行撇过头,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若是惹了别人也就罢了,可是谁叫她惹得是她叶昭凤呢,不给她点教训,怎么会长记性? 叶昭凤牵出江温行的手,走出那废弃的胡同,对阿愿,道,“将这三人送到衙门,告诉县官,我要一个交待,若是没有交待,我亲自上门请她喝茶。” 阿愿领命将那三个女人送到县衙。 江温行被叶昭凤牵着手走了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江温行想起心中的隔阂就非常不自在,想把手从叶昭凤的掌心抽出来,叶昭凤握紧他的手,将他拉上前,江温行被她这么一拉,差点撞到叶昭凤的身上,叶昭凤对他,道,“你这样一声不吭地跑出来,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若不是她及时赶到,还不能想象江温行即将面对着的是什么。 江温行又被她训了,面对叶昭凤没有丝毫气势,只是轻声,道,“以后不会了,这次我不是故意的。” 叶昭凤,道,“你还想有以后?” 江温行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想起自己的委屈,他泪水打转,甩开叶昭凤的手,置气一样地对叶昭凤,道,“你都打算娶别人,你还管我干什么!” 江温行嘴快地说出自己心里的话,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太无礼了。 他不应该这样才对,他怎么能这样! 叶昭凤听完他的话愣了愣,对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别人?” 江温行见自己说出来的话已经收不回去了,只能继续跟叶昭凤对峙,道,“你不娶夫,为什么要在府里挂红绸。” 江温行还是把心里的话和不满表达了出来。 他莫名觉得自己还真是那心胸狭窄的妒夫,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忍受这一切,他很难受,他想表达,所以他跟叶昭凤对着干,只是希望叶昭凤能多一点在意他的感受。 江温行也不习惯自己这样咄咄逼人,感觉这样的自己很没有风度又很难看,可是他很难受。 妻主给别的男人送桃,他很难受。 妻主被别的男子吻了,他快气炸了。 他也很想当一个很合格的九王夫,可是他怎么都做不到。 第59章 委屈巴巴地控述 叶昭凤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还真就轻笑出了声。 “噗,阿行,你这是吃醋了吗?” 他吃醋这么可爱的吗? 江温行很生气地在说这件事,但是看到叶昭凤竟然破坏气氛地笑了,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江温行那张好看的脸变得有些委屈,他果然就不应该跟叶昭凤说这件事。 叶昭凤伸出手指压在他的额间,对他,道,“阿行怎么知道我挂红绸一定是娶夫呢?” 话出,叶昭凤又摇了摇头,道,“不过也算得是娶夫。” 江温行听见她的话抿了抿唇角看起来快哭了。 她娶夫还来羞辱他。 叶昭凤拉起他的手,江温行生气地想要避让,但是被叶昭凤手脚快速地抓住了,将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对他,道,“乖乖跟我回去,我让你看看我怎么娶夫。” 江温行就这样被叶昭凤拉回了九王府,叶昭凤将他拉进了房间,对他,然后开始动手给他脱衣服,江温行一头雾水地看着叶昭凤解开他的腰带,他很想拦住叶昭凤,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叶昭凤,只能轻轻地挣扎着,被叶昭凤一声,“别动!”顿住了身体根本不敢动弹。 叶昭凤解开他的外面的衣袍,只剩下他身上白色的中衣,白色的中衣贴着江温行的腰身,勾勒出他身上优美的人鱼线,他僵着身体根本不知道叶昭凤到底想干什么。 叶昭凤早就让人把婚服拿到了房间,江温行的心思都在叶昭凤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桌上的婚服,直到叶昭凤将婚服披到江温行的身上,江温行才回过神来,看着从身上滚落下来的婚服,红色的婚服服帖地收紧他的腰身,上面用金线绣着的吉祥图案正在光线下闪烁着光芒。 叶昭凤帮他把衣服穿戴整齐,低头给他系腰带,江温行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不太敢相信,只能呐呐地问着叶昭凤,道,“为什么要把婚服穿在我身上?” 他的声线带着几分软糯的尾音,可爱得很。 像是生了气的小朋友被人递了一根棒棒糖,虽然别扭,但是还是接了过去一样。 叶昭凤手上还在给他系好腰带,轻笑着,道,“因为要看看我怎么娶一个可爱的却生气的小夫君啊。” 江温行看着衣服上那好看的刺绣,没有忍住用手捏着着衣服上的刺绣,用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针线,心头无法控制地泛起了喜悦之情,他垂下的睫毛微微地颤了颤,连唇角都控制不住地轻扬着,根本压不下来。 但是,江温行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这真得是给我的吗?” 叶昭凤帮他整理完他的腰带后,站起来跟他双眼相对而是,看着少年那双如同琉璃珠一样剔透的黑色瞳孔,叶昭凤,道,“不是给你的,你以为是给谁的?你妻主每天黑灯瞎火地绣着玩意都是为了你,你还敢耍脾气,还对我吼,还不愿意,不愿意你就脱下来。“ 江温行听了,抓着身上的衣袍后退了一步,瓮声瓮气地对她,道,“我不脱。” 反正都穿在他身上了,他才不要脱下来。 叶昭凤见他这副样子,挑了挑眉头,故意戏弄他,道,“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愿意吗,怎么还不脱了。” 江温行听见她的话,心里急着为自己辩解,也就脱口而出,道,“我之前以为……你是给顾墨染的。” 叶昭凤愣住了。 什么玩意,顾墨染? 上哪里蹦出个顾墨染,跟顾墨染有什么关系! 江温行见她脸色难看,也就不吭声了,转过身捏着衣服上的刺绣。 叶昭凤倒是错愕之后,平静了下来,对他,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给顾墨染的?” 还把他能耐着了,一点都不相信她,她是那种人吗? 江温行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叶昭凤,但是他很难不误会的好吗? 江温行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低声,道,“你很在意他。” 江温行的不自信是从自己踏进九王府的开始,是叶昭凤掀开盖头是那张冷漠的脸深深刻进他的心里面,是她为情自杀九十九次也给他带来了深深的绝望。 虽然最后一次,他将叶昭凤救起来,她就开始对自己好,可是他只是觉得叶昭凤把他当成顾墨染的替身,虽然是对他好,可是她心里想着的是不是顾墨染呢? 江温行每次这样想就控制不自的难过和自卑,宛如是他偷了别人的爱那样不自然。 可这明明就是他的妻主,她的爱给他也应该是理所应当才是,可是他就是很难去全身心地享受着叶昭凤对他的好。 他那么小心翼翼地在乞讨着妻主对自己的爱,但是每次看见叶昭凤跟顾墨然接触时,总有股错觉顾墨然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妻主的爱。 他愤怒又自卑。 想理所应当地去指着顾墨然的鼻子,对他,道,“再来招惹我妻主,我就对你不客气!”这种硬气话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因为他害怕,叶昭凤最后不是站在他身边,他又该如何? 叶昭凤听出他话中带着那隐而不显的委屈,她走过去,坐在床上,将站在一旁的江温行拉到自己的双膝上,双手抱住他的腰,叹了口气,对他,道,“那你跟我说说,我哪里在意他了?” 她哪里有表现过自己在意顾墨染,让他这么耿耿于怀? 江温行没有忍住伸手抱住叶昭凤,拿着小脑袋去蹭叶昭凤的颈窝,他将头埋在叶昭凤身上呜咽了两声,带着轻微地抽泣,道,“你就是很在意他,你不在意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新婚之夜将我抛在新房,对我好肯定是假的,你只是把我看作顾墨染了。” 江温行埋首在她颈窝,声音言之凿凿。 叶昭凤倒是没有想到江温行介意这种事,怎么说呢,他跟叶昭凤拜堂的时候以及洞房时她还没有来到这副身体呢。 可是看样子她要是不解释些什么的话,她的小娇夫似乎会非常的难以释怀,叶昭凤伸手摸上他柔顺的缎发,任由他柔软的头发在她的指尖滑过,她对江温行,道,“阿行,我要跟你说一个秘密。” 第60章 和解,拜堂 叶昭凤思索了一阵,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魂穿叶昭凤这件事,只能,道,“我问阿行一个问题,阿行是喜欢第一眼见到的妻主还是被你救回来的妻主?” 江温行听见她的话,不假思索地,道,“喜欢后面的妻主。” 因为对他好。 谁不喜欢对自己好的人。 叶昭凤继续,道,“那就好,阿行你就把你见面前的,跟你救过后的当作不同的两个人,前面的妻主喜欢顾墨染,但是后面的妻主只喜欢你听懂了吗,而且妻主我自杀不是因为顾墨染……” 叶昭凤听到她的话连忙抱紧她,对她,道,“我知道了。” 他不想回忆那段日子,也不想叶昭凤回忆那段日子。 那是非常伤心的日子。 叶昭凤也制止了后面的话,因为说起来,她更加无法解释。 可是江温行还是对顾墨染耿耿于怀,对她,道,“可是你送桃子给他,还是当着我的面,我当时恨不得将他手上的桃子抢回来!” 叶昭凤见惯他温顺平和的样子,倒是没有想到江温行会说出这种话,不过她什么时候当着他的面给顾墨染送过桃子,这真是冤枉了她。 她捏了他一把腰间的软肉,捏得江温行发出吭叽吭叽的声音,绞着眉头抗议着叶昭凤的举动,叶昭凤没好气地,道,“我什么时候给顾墨染送过桃子,还是当着你的面,不会是你在做梦,还有贡桃就只有那么一篮,我拿给你,你还给我撒了,也就你胆大包天敢把贡桃给撒了!” 江温行,道,“可是就明明有人拿着贡桃说是你送的,拿给顾墨染,当时班里的人都在笑话我。” 想起当时窘迫,当时江温行真是气急了。 不过说完后,江温行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意味,他微微将头从叶昭凤的肩头抬起来,道,“贡桃只有一篮,那送给顾墨染的是谁的?” 叶昭凤的双眼晦暗不明,很快就明白了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能做出这种无聊的事,除了叶昭君,她真想不出还有谁。 她对江温行,道,“这件事不用管,总之不是我送的就是了,我当时刚从宫里回来,第一时间就去接你了,哪有时间给别的男人送桃子。” 江温行现在终于明白自己误会了自家妻主,他羞愧地将脸埋在她身上,低声,道,“对不起。” 叶昭凤倒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问他,道,“你还有什么不满?” 一次性解决干净好了。 叶昭凤的话拉回了江温行的思绪,立马想到戴顾墨染的帕子和亲了顾墨染,这他眼见为实的,总不能是假得! 江温行报复性地咬上了叶昭凤的肩头,道,“你还亲了顾墨染……” 叶昭凤被他咬得肩头一痛,立马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原来是长了牙的小奶狗! 叶昭凤,道,“我什么时候……” 她声音一顿,似乎还真有这回事,不过那时候,她不是和顾墨染在渡口的船只上吗,他怎么看见了。 叶昭凤脑子一转,捏着江温行的脸,对他,道,“你跟踪我?” 江温行被叶昭凤反问,有些心虚,他转了转眼珠,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说道,“我只是路过路过……反正我就是看到你亲顾墨染!” 叶昭凤也不再追究这件事,只道,“不是我吻他,是他强吻我,被我推开了,我见顾墨染只是为了还他的手帕,懂吗?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也跟他说清楚了。” 江温行听到是顾墨染强吻叶昭凤,他美目一竖,他被叶昭凤捏着双颊,两边的肉像是雪白的包子一样鼓起来,气呼呼地,道,“他真是不知道检点,不成亲就乱亲别人的妻主,轻浮,浪荡……” 江温行气得骂了好几个词,骂完后,好像还不够解气,倒真得像一个热呼呼的包子了。 叶昭凤笑吟吟地看着江温行。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心眼这么多,还真是记得清清楚楚,问,他,道,“还有什么,继续说。” 她倒是要看看他误会了他多少,这么不相信她! 江温行在她漆黑的瞳孔中看着了叶昭凤不达眼底的笑意,他立马乖得像兔子样,将脸埋进叶昭凤的颈窝中,闷声,道,“没了。” 叶昭凤对他,道,“你可是要想好才行,到时候别又阴阳我,又闹分居,最后还一个人跑到街上。” 江温行听着叶昭凤一一数落着他做过的蠢事,他羞耻万分,被叶昭凤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幼稚得要命,耳根泛着羞耻得红晕,连忙出声制止叶昭凤的话,道,“下次不会了!” 叶昭凤看到某人羞耻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也就放过他了。 两个人经过深入的交谈,江温行对叶昭凤已经完全没有芥蒂了,说到底不过是两个人还没有真正的相信对方,不过日子还长得很,感情需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真正达到心心相惜。 叶昭凤将他拉起来,道,“今儿可是你的生辰,难不成就这么度过了?”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明艳精致的脸蛋,伸手撩开他额前的黑发,将他落在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她,道,“看看今日的新郎子,多美。” 江温行被她夸得面容带上了几分羞怯,他握着叶昭凤的手,捏了捏,唇口一抿,道,“我想跟妻主一起度过。” 叶昭凤反手握着他的手,眼睛带上了几分真诚,对他,道,“阿行,我想再跟你拜一次堂,再成一次亲,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省的你又天天怀疑我。” 江温行听着前一句还挺感动的,听到后面叶昭凤调侃他的话简直又羞又恼。 他为自己辩驳,道,“我说了不会。” 叶昭凤看着他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笑了笑,拉着他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事,叶昭凤早就安排好了,喜公,鞭炮,桌席,迎接的婢仆。 叶昭凤将他牵到外面,亲手替江温行盖上红盖头,将他交给一旁的喜公,而叶昭凤则回房换上自己的新婚服。 随着黄道吉时的降临,鞭炮声在九王府的门口划破寂静的空气,炸裂开的红色炮纸随着噼噼啪啪地声音纷扬在空气中,喜公高高的声音响了起来。 “吉时到,新郎子入府!” 以下是小剧场,与剧情无关。 叶昭凤扒开你们的小说屏幕,看着手机前的读者,道,“听说你们对顾墨染强忍我一事受不了,咋了,姐我要是想吻,天下美男的双唇都逃不过,你管我。居然有人私信给我老板,说我跟我家阿行不是双洁,你知不知道这会导致我老板给我安排奇怪的戏份,为了养我家阿行也不容易,口下积点德,别把什么都想得那么污,那就是顾墨染对我爱慕的一个吻,咋了,我还不能拥有,女尊世界,男人守好男德就行,没有女德一说,你要是能改变我朝旧社会男人三妻四妾的历史,在女尊古代守女德,我考虑一下。” 叶昭凤看向一旁正在泡茶的江温行,道,“阿行,有人侮辱我以及我老板,妻主我很生气,怎么办?” 江温行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屁股下抽出一把菜刀,道,“妻主养我这么辛苦,居然有人侮辱她,我剁了他” 叶昭凤非常满意,道,“甚乖。” 然后继续扒开手机屏幕,道,“清楚了没,别没事私信我老板,她脾气好,我可不,揍死你们。” 第61章 入洞房 江温行听着耳边的鞭炮声,喜公扶着他的手臂跨过了九王府的门槛,隔着薄薄的红色盖头,他只觉得一阵恍惚,迷迷糊糊地被喜公扶着他走到了叶昭凤的面前。 叶昭凤已经换了一身红色的婚裙,她站在江温行面前,轻柔的风吹拂起叶昭凤的裙摆,裙摆如同波浪一样拍打到江温行的身上,然后又将叶昭凤包裹住。 场景重现。 第一次,叶昭凤并没有出面,也没有拜堂就直接把他扔进婚房中…… 叶昭凤抬起手,江温行虽然隔着红色的盖头看得叶昭凤特别的迷糊,但是他还是能看到叶昭凤的动作,盖头下的长睫轻轻地扇动着,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这是他的妻主。 江温行抬起手,放到叶昭凤的手上,叶昭凤握住他的手,江温行的手特别好看,骨节分明,肌肤赛若霜雪,叶昭凤反手跟他十指相扣,道,“走。” 江温行被叶昭凤牵到了大堂,喜公细长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妻夫对拜。” …… 随着最后的一声“妻夫对拜”,江温行朝叶昭凤弯下腰,墨青色的发丝从他的肩头滑落下来,他跟叶昭凤的头顶轻轻地撞了下,他有些窘迫地想后退几步,叶昭凤却站起身伸手拉住江温行的手腕将他往怀里一扯,抱住了面前显得有些娇羞的美人。 叶昭凤的唇贴在江温行的耳边,轻声对他,道,“这份生辰礼,你喜欢吗?” 江温行还没有反应过来,叶昭凤就将他拦腰抱起,对他,道,“成完亲,现在可是要入洞房了!” 随着叶昭凤剧烈的动作,江温行头顶的盖头滑落下来,飘转着落到地面,露出江温行一张俊美温润的脸,如墨画般的长眉,挺直的鼻骨,饱满艳红的薄唇,他猛得被叶昭凤抱起来,雪白的双颊带着淡淡的红晕。 到了房间,叶昭凤就迫不及待地封住江温行的薄唇,江温行被她吻得身体向床后面倒去,他只能紧紧地拉住叶昭凤身上的衣服,随着叶昭凤的吻更加急迫,江温行五指紧紧抓住叶昭凤的衣服,就在叶昭凤想强硬地拉开他的腰带时,江温行却满脸潮红地抓住了叶昭凤的手,对她,道,“我自己脱。” 要是让她这么硬扯下去,这件衣服就不要了。 叶昭凤也看懂了他的意思,松开了他的腰带,嘴角含了一丝笑意,对他,道,“好,你脱。” 然后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江温行,江温行被她看得老不自在,没有忍住,对她,道,“妻主能别这样看着我。” 她这样看着,他都不想脱了。 叶昭凤伸手捏了捏他的下颌,道,“谁叫你长得这么诱人,就像那日我拿的贡桃,水灵灵的。” 叶昭凤提起贡桃的事倒是让江温行十分的内疚,他轻轻解开自己的衣袍,将身上的婚服叠整齐,放在一旁,才穿着中衣朝叶昭凤靠过去。 只是他一个转眼间,叶昭凤已经提起桌上的酒壶,懒懒散散地倚靠在床头,就着壶嘴喝起来了,江温行跪在叶昭凤的旁边,看着她喝得已经涨红的脸,轻声,道,“你别喝了。” 叶昭凤将酒壶递到江温行面前,对他,道,“阿行喝酒吗?” 江温行活了十几年,滴酒不沾,一沾就倒,江温行,道,“我会醉的。” 叶昭凤捏着他的下巴,将壶嘴对着他的薄唇,江温行只能被迫张开自己的唇口,酒一半进了他的口,一半被叶昭凤浇在了身上,晶莹的酒液被叶昭凤一个手抖浇落到江温行修长白皙的颈项上,打湿了他前面的中衣,薄薄的白色中衣贴在江温行那两根诱人的蝴蝶骨上面,叶昭凤看得眼眸越发的幽深,她将手中的酒壶一扔,将他抱进怀里,炙热的呼吸灼烧着江温行的耳垂,叶昭凤张口,道,“醉了不是更好吗?” …… 奴冰跟阿愿守在门口,听着房内的动静,他脸一红,对一旁的阿愿,道,“走,我们回去睡了,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不知道房间里的两人什么时候能消停,根本受不了。 阿愿一脸认真地拒绝,道,“不行!我要在这里保护主人!” 奴冰忍住了踹一脚给她的冲动,这丫头脑子是一根筋做的! 留到深夜还不知道能传出什么动静呢! 奴冰,道,“我叫你回去睡觉就回去!” 他一脸凶得叉着腰对阿愿,道。 阿愿见奴冰这么凶,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哦了一声,才在奴冰的注视下离开了。 奴冰见她离开了,自己才转身离开。 …… 房间里,江温行雪白的脸被汗水打湿,他只能紧紧地攀着叶昭凤腰身,身体同一团棉花,轻盈地在叶昭凤的手上为所欲为,叶昭凤揉着江温行纤细的腰肢,墨玉般的黑瞳浸上了一层水雾,叶昭凤亲了亲他沾着泪水的黑睫,一路亲了下去…… 此夜应是无眠。 无眠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离九王府不远处的县衙,县官刘娴正一脸头疼地处理叶昭凤送过来的三个世女。 若是换平常,她也就送几两银子让男方歇了这件事,然后将那些个世女都送回家去。 可是刘娴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们居然敢胆大包天调戏九王夫,阿愿已经将叶昭凤的意思传达给刘娴了,九殿下这不就是表明了态度是不会放过她们了吗? 一边是权势高重的世家,一边是皇女。 刘娴作为这个中间人可谓是左右难以抉择。 她既不愿意得罪世家,也不愿得罪皇女,怎么办? 刘娴不过是一个小官,在官场左右逢源,也不过拿那区区五斗米,她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刘娴失眠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翻得躺在她旁边的郎君都受不了,直接坐起来踹了她一脚,咬牙,道,“你到底还睡不睡!” 刘娴坐起来,道,“我睡不着啊!”然后,刘娴于是把自己心中的烦闷跟自家的夫郎说了。 刘娴的夫郎听后,白了她一眼,道,“这关你什么事!世家那群人找上门,你就说是九皇女要求的,怎么也算不到你头上。” 刘娴心里一合算,有道理哦! 于是她抱着自家的夫郎猛亲了几口,道,“还是你想得开。” 第62章 忠勇伯侯的怒火 刘娴得到了自家夫郎的启发,按照律法的规定处置了那三个犯事的世女,但是毕竟世女,刑法比之平常百姓自然是有些轻的,关了几天,让她们交了赎银让家人接回去了,当然,刘娴面对那些世女的家人总会添上一句,“这都是按照九殿下的意思办的。” 这样,九殿下就不会追究她,那些世家也不会记恨她。 九殿下和她们的矛盾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除了那位被叶昭凤砍了右手的忠勇侯府的世女,其她两个世女倒是被吓得一声都不敢吭了,心里总归是记恨着的,但是她们又不能去报复叶昭凤,否则就扣上个蔑视皇族的大罪,她们哪里敢,也就只能把这口气往肚子里面咽,算是揭过这件事。 忠勇侯府 忠勇伯侯的夫郎抱着自己断了右手的女儿,跪在忠勇伯侯面前,声泪俱下,道,“妻主,她叶昭凤是皇女就金贵吗,纵是有再大的过错,也不应该说砍就砍,这样,文澜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妻主,我们一定要为澜儿讨个说法才行!” 说着,他伸手扯住了忠勇侯的衣裙。 忠勇伯侯的面目也快扭曲了,要说不恨,怎么不恨,那可是她唯一的长女,忠勇侯对他,道,“都是你平日宠着惯着才酿成这等祸事!” 卓文澜见自己的母亲在怪罪自己的父亲,连忙上前,道,“母亲,我承认是我有错在先,可是她叶昭凤也不能这样把我的手砍了,母亲,你一定要为我做主,难道就要这么算了吗?” 她没有了右手,以后都要备受别人的嘲笑,她以后还怎么在世家贵族里面混。 忠勇伯侯咬了咬牙,这自然就不能这么算了,那可是一整只右手啊,再怎么样也不能说砍就砍,她一定要跟陛下要一个交待才行! 忠勇伯侯心中如此打算,但是看着烂泥扶不上墙的长女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但凡收敛一点,也不至于被人砍了右手,还如此窝囊,进屋给我备考去,今年的科举应试若是没有考得好一点的成绩,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历代皇族贵女要想入朝必须通过科举考试。 本来以前科举考试只是设给寒门学子进士朝堂,为朝廷贡献优秀人才,奈何以前的世家贵族腐败无能,靠着裙带关系将朝廷搅弄得乌烟瘴气,惹得当时天子震怒,勒令无论是皇族还是世家,要想入朝廷办事,都得进行科举考试,朝廷不想养些无用的酒囊饭袋。 不过皇族跟世家相比下面的寒门士子,科举应试的门槛要轻些,也算是保全了一些权贵之家的利益关系,至此这项法令才传承了下来,沿用至今,而朝堂也干净许多,国家根基才逐渐稳定下来,有了朝曦国盛民强的画面。 卓文澜本来失去右手就满怀怨恨之心,听到忠勇侯的话,怨恨之心更加膨胀了,她咬了咬后槽牙,转身回房了。 她是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皇帝第二天就收到忠勇侯府对叶昭凤的弹劾了。 皇帝一脸头疼地看着手中的折子,再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怒气冲冲的忠勇侯。 她感觉头更疼了。 她还以为老九开始可以让她省心,结果,在还没过两天就把人家世女的手给砍了,她挺能耐的啊。 太女叶昭君今日也特意出现在这里,问她来这里干什么,自然是听说了这件事,来落井下石来了。 叶昭君看见自家的母皇脸色有些隐隐难看,立马添油加醋地,道,“母皇,你可不能继续在任小九胡作非为了,她今日能把人家的手砍了,明日就能去杀人,天子犯法可是要与庶民同罪的,母皇!” 叶昭君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母皇对于叶昭凤总是有意维护,虽然叶昭凤不入朝堂,风流无度,但是无论叶昭凤犯下多大的过错,皇帝总是会替叶昭凤抹平。 这是她们众姐妹所没有的偏爱,可是叶昭凤她有。 皇帝果然生气地将奏折将案桌上一拍,对旁边的是宫女,道,“去将叶昭凤给我叫过来!” 叶昭凤在温柔乡里享受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接近辰时的时候她才张开双眼醒来,她一张开双眼,就看到江温行那温软的睡颜,叶昭凤没有忍住盯着他的睡颜打量他,光线中跳跃光子落在江温行雪白的脸上,黑青色的长发垂落在他的颈项间,像是滑顺的绸缎,纤长的睫毛颤动起来如同蝴蝶扇舞的翅膀,笔挺的鼻翼泛着润泽的光辉,柔软梅红色唇瓣闭合着,或张开一道小小的缝隙呼吸着。 江温行的一只手紧紧扣住叶昭凤的腰身,叶昭凤没有忍住,用指腹按上江温行挺直的鼻骨上面,心想,阿行这骨相还真是恰到好处……想着,指腹又滑到他的薄唇,压了压他柔软的唇瓣,惹得江温行不舒服,发出一声骄纵轻哼声,躲开了,却把脑袋扎进叶昭凤的怀里……哦,像一只软糯糯的小兔子。 想起江温行吃醋的画面,叶昭凤又想,是一只会咬人的小兔子。 叶昭凤正打算抱着自己的小兔子多赖会床时,房门被敲响了。 阿愿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过来,道,“主人,宫里来人说是要你进宫一趟,陛下召见。” 阿愿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上道,知道该什么时候消失,什么时候出现。 叶昭凤也打消了赖床的念头,宫里传召,她还真不能耽误。 伸手将江温行放在腰上的手拿起来,本来是想要悄悄离开的,江温行惺忪的睡眼却睁开了,下意识地抱紧叶昭凤,嘴里嘟囔着模糊不请的话语,道,“妻主要去哪里?” 叶昭凤见她醒了也不再轻手轻脚了,干脆坐了起来,捏了捏他柔软的下巴,看着他一副刚睡醒后的懒态,白色的中衣滑落到肩头,露出乳白色的肌肤,上面还有梅花般的红痕,像是网一样,几乎霸占了他大半个肩头,看得叶昭凤心虚,连忙不着痕迹地将他滑落的中衣拉回去。 再捧起他的脸,道,“妻主我要进宫,你要是想睡就继续睡。” 江温行听见他的话,倒是一点都不矫情,双眼一闭,倒回床上继续睡了起来。 倒不是他不想起来,实在是妻主昨晚闹腾得太晚,他现在一缺乏精力,二是没有睡够,根本起不来。 叶昭凤看着倒在床上的江温行几乎是瞬间睡了过去,“……”。 第63章 忠勇侯府要的交待 叶昭凤只好由着他去,自己起身穿好衣袍,然后对床上应该还没有完全睡熟的江温行,道,“等下我让奴冰把早膳端到房间给你,你醒了自己吃。” 江温行听见她的声音勉强撑起一丝精神,软软地发出了一个“嗯”的声调就没有了声音。 江温行看见叶昭凤推门离开了,才抓起被子将自己包裹住,滚到床榻里面呼呼地睡了起来,终于可以全身心地睡觉了。 以至于在叶昭凤出府进宫后,奴冰照着叶昭凤的吩咐端来了膳食,找了好久,才在床榻的角落找到了包裹严密的江温行,他连脸都包住了,只剩下一袭长长的头发从被子里面倾泻出来,看得奴冰十分无奈,只好将手中的膳食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对江温行,道,“公子,吃早膳了。” 寂静无声。 奴冰只好提高了声音,道,“公子吃早膳了!” 江温行带着浓浓鼻音,道,“你放那里,我一会吃。” 等他睡醒了再吃。 奴冰见他不肯起来,只好,道,“那好,你等下记得吃,我出去了。” …… 叶昭凤出了九王府,踏上入宫的马车进宫了,随着马车的晃动,叶昭凤坐在马车里面沉思。 皇帝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叫她入宫,想起皇帝上次叫她入宫,将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这次入宫应该又是指责她闯了什么祸。 哦,想起来了,她似乎把什么忠勇侯府的世女的手给剁了。 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 叶昭凤倒是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悠闲地倚靠在马车里,一点担心的架势都没有。 马车不一会就行驶到皇宫门口了,叶昭凤下了马车,由宫女领着进了皇帝的书房,叶昭凤一踏进书房就没有忍住挑了挑眉头。 诺,感情还是来全了的那种。 叶昭凤扫视了一眼在场人的表情,皇帝的脸色似乎相当的阴郁,叶昭君也在,拿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她,似乎在说,“你死定了”这四个大字,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大妈,自她进来,便一副仇视的眼神。 叶昭凤忽视了她们神采各异的表情,面容淡然地走进来,走到皇帝的面前,叶昭凤十分有礼貌地行了个礼,出声,道,“母皇。” 叶昭凤抬眼见皇帝黑着脸,全身微颤着,似乎非常愤怒,抓着手中的折子朝叶昭凤扔了过来。 叶昭凤总结了上次的经验,在折子飞来之际,迅速地侧了侧头,躲过了飞来的折子,折子擦着叶昭凤的耳边飞了过去,其中的力道能把叶昭凤耳边的碎发给割断。 叶昭凤依旧淡定如厮,道,“母皇。” 皇帝看到她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简直恨不得将她打死。 皇帝强忍下怒意,质问着叶昭凤,道,“你为什么把卓文澜的右手给砍了,你总得给个交待。” 听到皇帝的话,叶昭凤在心里暗道,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叶昭凤,道,“她的手碰了我王夫,为了我王夫的清白,不应该砍了吗?” 听到她的话,皇帝的怒意又升了起来,简直气得胸口发疼,皇帝对她,道,“朕还以为你出息了呢,你还真是出息到头了!碰了你王夫,将把人家的手砍了,有这么回事吗!” 关键也不是这个的问题,你把谁的手砍了不好,一定要招惹这些世家,这些世家在朝廷中盘根错节,难缠得很。 叶昭凤,道,“那不是应该的吗?要是您后宫里的人被别的外女给碰了,您又当如何?” 皇帝听到她的话,想也没有想,道,“当然是将人拖下去……”斩了…… 皇帝看到一旁脸色愈发难看的忠勇伯侯,愣是将那个斩字给咽回喉咙里去了。 叶昭凤看着皇帝的双眼,用眼神跟她交流。 【您都想把人家拖出去把头给砍了,那我剁个手也不算是很过分。】 【臭丫头,你也不看看你是剁谁的手,那忠勇侯府最是难缠,你惹得祸,难到要老娘给你擦屁股吗!】 【我自个解决还不行吗。】 母女两通过一番眼神交流达成了一致的共识,皇帝连忙咳嗽了几下,道,“你剁了忠勇伯侯世女的手,是不是应该给个交待。” 叶昭凤看向一旁的忠勇伯侯,对她,道,“我可以给你一个交待,但是前提是不是忠勇伯侯也给我一个交待,你女儿摸了我王夫,说白一点,就是毁了我王夫的清白,这得给我交待,你女儿带人在街上调戏男子,致使我王夫受到惊吓,精神损失费得赔偿一下。” “忠勇侯府想要我交待,我没问题,但是前提是,你要先给我交待。” 忠勇伯侯被叶昭凤的一番话堵得满口无言,皱着眉头,道,“你想要怎么交待?是你先剁了我女儿的手!就算是她碰了你的王夫,也罪不及剁手。” 叶昭凤冷笑了一声,就她女儿调戏那么多的男子,这手早该剁一百次了。 叶昭凤,道,“看来忠勇伯侯似乎不愿意给我一个交待,那我们就采取一种简单的措施,这样,我也自剁一只手……” 叶昭凤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帝听到叶昭凤的话,神色一紧。 要不她还是考虑一下,将忠勇伯侯的头砍了……不如直接灭九族算了…… 叶昭凤的唇一勾,道,“然后你把你夫郎卖到妓院给人陪客,这样我们算互相交待了。” 忠勇伯侯脸色难看得很,她自然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夫郎卖给妓院,否则不得贻笑大方,受人耻笑,也不敢真得把叶昭凤的手剁了,那是灭九族的大罪。 忠勇伯侯思来想后,倒是不愿意跟叶昭凤在那里扯了,只是朝皇帝跪了下来,道,“求陛下给臣做主!” 皇帝,道,“忠勇伯侯,九皇女说得没有错,确实是你女儿错在先,虽然小九的做法过激了些,那也是世女挑衅的她,总得来说,小九是该罚,但是你教女无方也该罚。” 忠勇伯侯的心一跳,咋,她来讨公道,自己还要罚了。 但是皇帝都开口了,忠勇伯侯也不敢吱声了,只好回了一声,“是”字。 第64章 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皇帝见忠勇伯侯倒是没有在说什么,便,道,“那这样,小九有错,回府罚禁闭三个月,小九不再追究卓文澜的过错。” 只是罚禁闭,未免也太轻了些。 忠勇伯侯暗暗咬了咬牙,虽然心里不大满意,还是出声说了个“是”字。 皇帝见忠勇伯侯还算也有眼力见,便将灭族的想法泯灭在脑海中,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解决了,都回去,没什么事别来找朕,有事也别来找朕,都滚。” 三人才出了皇帝的书房,忠勇伯侯没有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愤而离开了。 一时间只剩下叶昭凤跟叶昭君。 叶昭君冷笑了两声,道,“叶昭凤你也有今天。” 那关禁闭的滋味叶昭凤可得好好体验。 叶昭凤对于自己关禁闭倒是不觉的什么,关键她可以跟阿行度二人世界,正好。 叶昭凤颇不屑跟叶昭君多说一句话。 她只是有个疑惑,叶昭君怎么当上太女的,喜恶都表现在她脸上,针对她针对的这么明显,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昭凤转身就走了,叶昭君感觉自己简直打在了一拳棉花上面,叶昭君看着叶昭凤离去的身影,暗自磨磨牙。 迟早有一天要你好看! 叶昭凤出了宫门坐上了随行的马车回到了九王府,府里的下人都跟平日一样忙活着,叶昭凤回到自己的院子,在院子里并没有看到江温行的身影,她不禁有几分疑惑。 平常不都喜欢在院子里摆花弄草吗?怎么这会没有看见江温行的身影? 带着这份疑惑,叶昭凤推开房门进屋去了,屋内也安静的很,乍一眼看去,没有什么人,桌上还放着一份凉得不能再凉的膳粥,叶昭凤盯着膳粥看了几眼,房间安静下来,叶昭凤才听到床上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很不明显,如果不仔细听都不一定听得见。 叶昭凤的脚步一顿,往床上看去,仔细打量才发现床榻里面鼓鼓的被子里面还包裹着一个人, 叶昭凤震惊看着窗外面挂在天上里亮堂得不能再亮堂的太阳。 居然还没有睡醒? 叶昭凤走过去,只见某人像蝉蛹一样包裹在被子里面,还掩着面,似乎是讨厌那太过于刺眼的光线。 叶昭凤坐到床上,伸手掀开被子看到一张憋得有些粉红的脸,似乎是不习惯强光刺激着眼睛,江温行还捏着被角企图将眼睛再次盖上,叶昭凤无语,只能再次伸手掀开他脸上的被子,捏了捏他的脸蛋,对他,道,“你居然还没有起床,早膳还没有吃,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吗?” 叶昭凤简直觉得自己是老妈子上线。 江温行听到叶昭凤的声音才揉着了揉惺忪的睡眼,掀开他纤长漆黑的睫毛,看着坐在一旁的叶昭凤,有种恍惚的感觉,他习惯地拉着叶昭凤的衣服,江温行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棉花,全身软绵绵的,觉得骨头重重的,总结一句话,江温行不想动。 江温行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昨天他是跟妻主重新拜堂成亲了么,怎么他有一种从昨天起,他才算是妻主真正的九王夫呢……这种感觉真好……江温行没有忍住勾着唇角笑着,叶昭凤直接一个爆栗弹在他额头,对他,道,“现在还不赶快给我起床,傻笑什么。” 江温行的笑容消失了,妻主怎么能用“傻”字装饰他呢,会损害他在读者心中软萌的形象怎么办,他只是比较软萌,可不是傻白甜。 江温行只好从床上坐起来,他还是比较迷糊,看着外面明亮的光线,江温行才发觉自己原来睡了这么久,这可不怪他,都怪妻主,他平时都是按时起居,除了妻主需要他服侍时是个例外。 他见天这么晚了,也不好在待在床上,连忙从床上下来,一脚踩到地面上,他的脚猛得一软,“扑通”一声摔到的地面上,膝盖磕到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瞬间疼得江温行当场就落泪了。 好疼! 坐在一旁的叶昭凤也被他吓了一跳,本来是想去拉他的,结果没有拉到,叶昭凤连忙蹲下身,道,“没事。” 叶昭凤将他扶到床上,江温行抱着自己的膝盖眼泪汪汪,好疼,疼到只要动一下就好疼。 叶昭凤到一旁的柜子前拿出了药膏坐到江温行的前面,对他,道,“你今天像是不长脑子一样,就不能小心点吗?” 叶昭凤听到那声巨大的咣当声,自己都觉得疼,没好气地数落着他。 江温行抱着疼痛的双膝盖坐在床上,他今天只是太高兴了,他,道,“妻主,你不要骂我不长脑子,这样很不文雅……” 叶昭凤伸手掀开他的裤腿,对他,道,“还有时间顶嘴,看来也不是很疼。” 叶昭凤卷起他的裤腿,露出江温行雪白的双膝,上面已经出现了两道非常明显的紫痕,叶昭凤用指腹按了按,轻微的疼痛让江温行下意识地缩了缩脚,叶昭凤拉住了他的脚裸,双眉微皱,道,“别动,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说着,叶昭凤挖着药膏揉抹到江温行的伤口上,江温行看着叶昭凤温柔的眉眼,他一时间忘记了伤口的疼痛,打量着叶昭凤那张年轻隽丽的眉眼,眼里不由地流露出几分痴慕,妻主真好。 全天下都找不出像他的妻主这么好的妻主。 可是这么好的妻主肯定是不能只有他一个男人的。 男人越多,妻主的爱就分得越散,就像他娘一样,那么多男人,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他不喜欢。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已经在绞尽脑汁怎么让她少娶几个了。 江温行想得太过于出神了,以至于叶昭凤给他擦完药,抬起头就撞进江温行那张带着盈光的泪目里,看着江温行直勾勾地盯着她,叶昭凤默默地放下他的裤腿,起身靠近他,两人鼻尖相撞,叶昭凤语气幽幽,道,“阿行这般看着我,怎么想勾引我,昨晚没有闹腾够是吗?” 江温行被她这么一靠近,才猛得回过神来,鼻息缠绕,叶昭凤的唇口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吻上他唇瓣,江温行莫名地紧张的脸色泛红,唇瓣也不由地抿了抿,喉结滚动了两下,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单,将被单抓得皱皱的,心脏扑通地跳动着,很想很想靠近她,贴上那近在咫尺的唇口…… 第65章 江温行的内疚 江温行的手紧紧的抓紧被单,他驱使唇瓣向前,慢慢地,一点点的,越来越近地贴上叶昭凤的唇瓣,纤长睫毛浓密像小刷子一样,低低垂落下来。 这是他的妻主。 一辈子的妻主。 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的妻主。 江温行的唇带着几分凉意,贴上叶昭凤的那一刻,唇瓣却瞬间变得炙热无比,叶昭凤眼神幽深,抬手将江温行纤细的腰肢一揽,致使两人的双唇贴得更加紧密得不可分离,江温行发出了一声浅浅的轻咛声,最后被吞没了。 炙热的温度,心跳不可遏制地加速,逐渐迷离的思绪,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让他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而他竟然心甘情愿,并为此感到满足。 江温行抱住叶昭凤,双唇交缠,唇齿相依,分离时带出一丝晶莹的银丝,又很快淹没在贴紧的唇口…… 爹曾说过,爱上一个人就想得到她的全部,她的一切,得不到就嫉妒,就发狂,也无法做到将她分享给其他人,所以千万千万不要试图爱上别人,就算是自己的妻主也要慎重,因为你要是爱上自己的妻主,来日看她迎娶别的男子,心痛和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可是他已经沦陷了,怎么办? 江温行被叶昭凤吻得浑身发软,最后只能满脸潮红的贴在叶昭凤的怀里,叶昭凤松开他,道,“一大早,阿行就这么主动?” 叶昭凤的唇角含着几分笑意。 江温行用手指抓着叶昭凤的衣袖摩擦着,他抿着唇瓣,又鼓了鼓双腮,有一句话,在他的唇齿间反复的流转,很想说出来,但是他怕妻主反感他,可是不说自己就很难受。 叶昭凤抓住他的手,再抠,衣服都给他抠破了,看着江温行的模样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想说什么话?” 江温行听见叶昭凤的话,他惊得在缩了缩被叶昭凤抓在掌心的手,妻主怎么知道他想说话。 江温行咬了咬唇瓣,垂下睫翼,又抬起长睫看着叶昭凤,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妻主,你不可以娶别人,以后都不行。” 声音倒是带了几分硬气,可是看到叶昭凤那思绪不明的眼睛时,他的气势又降了几分,道,“那要是娶,可不可以娶少点,我会难受……” 叶昭凤看见江温行的样子,没有忍住的去逗他,道,“那得要看阿行的本事了,阿行若是有本事,我就不娶,那要是没本事的话……那可说不定了。” 江温行迷茫,问她,道,“那怎么样才能算是有本事?” 叶昭凤看着他的小脸,一脸认真,他就这么纯洁吗? 叶昭凤勾起唇角,靠在他耳边,道,“阿行昨晚的表现就很有本事……” 温热的呼吸缭绕着耳垂,江温行耳根迅速地泛起红晕,直到蔓延整张俊脸,他猛得推开了叶昭凤,下了床,道,“我要穿衣服,然后吃饭。” 妻主一点都不正经! 叶昭凤倒是一脸淡定地看他慌乱地穿着衣服,江温行被她这么盯着,想快点将衣服穿好,却是越想穿好,越穿不好,最后连腰带都没有办法系好,叶昭凤只好起身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腰带,拂开江温行的手,替他将腰带系好,帮他整理好衣袍才抬起头,跟江温行四目相对。 这次,叶昭凤的神情倒是非常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对他,道,“阿行,我就只娶了你一个,现在是,以后也是,不会再有别人了。” 将她生命再次凝聚的是他,她想为了他创造所有的成就,所有的悲欢都与他共享,如果没有他,那么她无论多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她不是一个缺少成就的人,她想做的事也不是做不到。 她只想做给他看,让他看看她的妻主是多厉害,她也贪恋他身上的温暖,就像阳光一样,将她冰冷的灵魂烫得炙热。 叶昭凤抱住他,道,“阿行,你要永远在我身边。” 永远,很远,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 江温行被叶昭凤的话砸得晕乎乎的,妻主说得是真的吗?她真得就打算只有他一个吗? 叶昭凤松开他看他呆愣愣的,她将自己的情绪收拾了一下,对他,道,“还不快去吃饭,早膳不吃,饿死你算了!” 江温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住叶昭凤,他眼中泛着不可置信的水光,唇瓣抿了抿,道,“妻主我听见了,你说的,那你就不能反悔,那就只能有我一个。” 江温行用双手紧紧地勒着叶昭凤的脖子,叶昭凤差点被他勒得呼吸不上来,她,道,“好好,就只有你一个,像你这么难养,可不敢再多养几个了。” 江温行太开心了,开心到也不介意叶昭凤又说了什么戏弄他的话,他的唇落在叶昭凤的额头,对着她满脸一阵乱亲,让叶昭凤简直哭笑不得。 有这么开心吗,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娶别人啊。 江温行亲完后,唇角抿紧,没有忍住将头扎到叶昭凤的颈窝中,他柔软的头发蹭着叶昭凤的下颌,小声,道,“开心。” 叶昭凤笑了笑,这就开心了,还真好满足。 叶昭凤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她也挺满足的。 …… 江温行早上没吃早膳,又跟叶昭凤情浓蜜意了一会,饿得前胸贴后背才起身去用膳。 他今天心情不错,因为叶昭凤的话,江温行吃得也很香,他吃完饭后,路过大门的门口,看见有五六个穿着宫服的人守在门口,江温行以前没有见过她们,不由得停下脚步,打量了过去,女人们的脸像是兵器那么冷峻,他连忙收回目光,快步走回了房间。 叶昭凤穿着一身松垮的休闲衣裙,一脸惬意地坐在他煮茶的桌前,饶有兴趣地摆弄着他煮茶的工具,手里还抓了一本书,叶昭凤口渴,扒拉了一会,终于自己泡好了一壶,喝下去。 苦。 阿行怎么泡得那么清香留齿,她泡得跟泡了树皮一样。 叶昭凤抬头看到江温行进来朝她走过来,她才放下茶杯,道,“阿行。” 江温行走到她旁边跪坐了下来,对她,道,“妻主,外面怎么会有宫里的人。” 叶昭凤神情慵懒地翻着手上的书,像是说天气很好一样,道,“被母皇罚禁闭了。” 第66章 岁月静好的时光 江温行听着她的话瞪圆了眼睛。 她被罚禁闭了,怎么还能这样清风云淡! 江温行跪坐在叶昭凤身旁,想起自己跑到街上被人调戏的事,那三个女人他也是听说过的,身份不简单,妻主不会是因为他被罚的。 江温行轻轻垂着脑袋,心中的愉悦轻快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责和愧疚,要不是因为他,妻主怎么可能会被禁足呢。 他咬了咬自己柔软的唇瓣,情绪低迷。 叶昭凤倒是没有把这件事往心里去,翻了几页书,抬头才发现江温行跪坐在那里,泪水从他眼中落下,滴落到放到膝盖上的手背上,江温行也没有想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这么从他眼眶中掉落出来了。 他慌乱地扭开头想掩饰,叶昭凤放下手中的书本,拉住他的手,道,“怎么了。” 江温行听见叶昭凤那柔和的话语,眼泪也不知道怎么了,掉得更急了,他的声音带上了些轻微哽咽,道,“没事。” 叶昭凤拉过他,将他抱在怀里,这才看清他已经哭得有些通红的眼角,泪珠还挂在他纤弱的睫毛上,叶昭凤大概明白他这是把她禁足的事往他身上揽了,她轻拍着少年安慰他,道,”没事的,不就是禁足吗,妻主可不想出去,不关阿行的事。“ 可是这好像不能够安慰到少年,少年依旧是双眼通红,抽泣声却是愈发的大了,道,“妻主,我真没用,我还害你被陛下罚,一点都不好。” 他自小就知道,为人夫郎,就要贤惠持家。 可是他一点都不贤惠,还给妻主惹了事,他还要求妻主只要他一个人,简直就是厚脸皮,他一点儿也配不上妻主。 叶昭凤看着他自责的小模样,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开解他了,她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捏着江温行的下巴,亲了亲他脸颊上的泪痕,开始胡说八道。 “这可不是禁足。” 江温行听见她的话,抽泣一声一顿,抬起那双惹人怜爱的双眼看着叶昭凤,因为哭泣,他眼里还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眼角的几乎泛着蜜糖儿的红晕,他咬了咬如同花蕾般艳丽的薄唇,声音中还带着哭泣的尾音,软软糯糯的,说,道,“那是什么?” 叶昭凤摇头晃脑地,道,“这可是我向母皇求的婚假,母皇特意让我回家陪你,她觉得我不靠谱,所以特意派了几个人在那里守着,对外说是禁足,实则是在替我掩饰。” 叶昭凤说完后,江温行的抽泣声果然降了几分,凤眼中泪珠坠着,要落不落,道,“真得吗?” 叶昭凤见他相信,道,“当然了,而且很快就要科举考试了,我正好待在家看书。” “所以,这个阿行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温行被叶昭凤安慰到了,道,“不是因为我给妻主惹事了吗?” 叶昭凤也耐着性子回答,道,“不是。” 江温行这才平复了自己情绪,从叶昭凤的怀抱里出来,端端地跪坐在江温行面前,轻轻抽着鼻翼,叶昭凤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沾着的泪水,对他,道,“虽然阿行哭起来也很好看,但是,我还是觉得阿行笑的时候是最好看的。” 江温行被叶昭凤夸得脸色泛着淡淡的红晕,他立马低头摆弄着面前的茶具,道,“我给妻主泡茶喝。” 叶昭凤笑着收回了手帕,继续将手中的书拿了起来翻看,江温行跪坐她身旁泡茶,茶香阵阵,红泥小灶上的壶水沸腾,蒸汽升腾,室内温馨美好。 叶昭凤看了一阵书,由于她看书容易入迷,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保持看书的姿势有的点久,导致她的脖子有些酸痛,叶昭凤不由地抬手按压下自己的脖子,这时候,江温行也将清茶泡好了,他将茶水递到叶昭凤的面前,注意到叶昭凤的动作,他乖巧地起身走到叶昭凤的身后,跪坐在叶昭凤的身后,抬手轻轻按压着她的肩头,拇指推按着她后颈的肌肤。 江温行,道,“妻主也不能老是闷在房间里面看书。” 叶昭凤被他按得舒服,微微眯起了双眼享受了片刻,再拿起他泡的茶喝了一口,道,“那等下,我们去院中走走。” 横竖着她现在禁闭也悠闲些。 看看书,陪陪阿行,再去散散步。 叶昭凤被他按着舒服,不由得靠在他的身上,她拿起手中的书翻动着,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叶昭凤将手中的书放下来,微闭上双眼,对他,道,“阿行,好想和你永远这样。” 平平淡淡,岁月静好。 江温行,道,“我也是。” 江温行给叶昭凤按摩了好一会,叶昭凤差点没有靠在江温行的身上睡过去,叶昭凤睁开双睫,从她的视角只能看到江温行的半张侧脸以及他潋滟的双唇,叶昭凤莫名地心动,她抬起手,抚摸上他的侧脸,唇贴上江温行的唇瓣。 江温行也从揉肩的动作变成揽住叶昭凤的肩头,跟她唇齿纠缠。 过了一会后,叶昭凤才松开了江温行,看着江温行的脸带着不可见的淡粉色,叶昭凤笑了笑,怎么现在接个吻还会脸红。 叶昭凤站起来,伸手到江温行的面前,道,“我们去用膳,然后在去院子里看看你种的花。” 江温行将手放到叶昭凤的手上,被叶昭凤拉着站了起来,叶昭凤拉着他的手出了房门,到大堂用完膳后,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了,橙黄色的光晕熏染了天际,似乎万物也带上了这薄薄的橙黄色,绚丽多彩,美如仙境。 就连院子也因笼罩上这一层淡淡的橙黄而变得更加美好醉人,江温行种在花架上的花朵似乎在愉悦着这副美景,在清风中,花瓣徐徐抖动着,摇曳着。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的手散步般走到花架前,看到花,江温行才想起来他这一整天都只顾着跟妻主亲亲我我了,都忘记浇花了。 江温行连忙走过去,看着那些因为缺水有些枯萎的花瓣,连忙提起一旁的水壶浇水。 第67章 小花猫 江温行特别喜欢一盆兰花,他给花浇水,叶昭凤看他给花浇水,江温行浇着浇着,提水壶的手一顿,突然发现他喜欢的那盆兰花被人拔了一株,他开始还有些不相信,放下水壶,捧着花盆左右仔细瞧了瞧,十分确定,兰花被人拨了一株。 江温行心痛,眼里一点点地溢上了水光,他看起来有些委屈地用手捧着花盆,盯着里面的兰花。 心痛。 谁拔了他的花。 叶昭凤见他浇花浇得好好的,唇角突然耷拉了下来,看着像是被人偷了喜欢的东西那样委屈。 叶昭凤也瞧着那盆兰花,对上江温行那双水光汪汪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江温行看了花盆的兰花,又看了一眼叶昭凤,道,“有三株花,现在只剩下两株了。” 说完,他紧紧地咬住唇瓣,良好的风度让他没有骂那个拨他花的坏人,只是用可怜的眼神盯着叶昭凤。 叶昭凤深吸了一口气,道,“简直岂有之理,谁拔的,我这就找出来!” 然后叶昭凤就开始追查采花的凶手,倒是没有查到是谁,叶昭凤花了重金又购买了几盆好看的兰花摆在院子里,这件事才算告了一段落。 …… 天气明朗,虽然书房离她的寝房并不远,但是奈何叶昭凤就是懒得动,只好倚靠在房间的软榻上看书,叶昭凤经过刷题,总结了历年科举考试的重点,以及重点要考的方向,目前已经学完了,正在复习。 叶昭凤正看着书本,耳边传来一阵啪啪的脚步声,叶昭凤抬头看了一眼,是江温行进屋,然后继续看书。 江温行不知道从房间里面拿了什么,又踩着脚步啪啪的出去了。 叶昭凤继续忽视。 没有过多久,江温行又踩着脚步进来,又出去了。 啪啪啪 啪啪啪 …… 叶昭凤终于被这脚步声烦得再也无法忽视了,她啪地将书本放下来,对着踩着脚步进来的江温行看了过去,问道,“阿行,你在干什么,走来走去的。” 江温行走路的脚步一顿朝叶昭凤看了过去,连忙将手中的小铲子藏到身后,正正经经地站好了。 叶昭凤看到他的模样顿时一愣,一向白白净净的江温行简直变成了小花猫,脸上沾着泥土,鼻尖沾着那一点泥,简直把他变成了小花猫,连带着他青色的衣袍都沾了泥……这是干什么去,挖土去了? “啪”的一声,一坨泥土掉落到地板上,应该是从他身后的铲子上掉下来的。 叶昭凤,“……” 叶昭凤对他,道,“过来。” 江温行见叶昭凤叫他,他犹豫了下,才拿着小铲子走到叶昭凤的面前,叶昭凤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对他,道,“把头低下来。” 江温行只好听话地将头低下去,叶昭凤伸手用指腹抹掉他鼻尖上的泥土,问他,道,“你在干什么,看你脏的。” 叶昭凤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脏过。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手指上了泥土,窘迫的微红了脸,黑眼珠转了转,道,“我在种花。” 反正他又没有事干。 虽然外面的人都传他端庄淑雅,可是他只是在外面端着,私下里会跟传闻有些不符,叶昭凤又对他多有纵容,他不用再像江府里那样处处警言慎行,天性逐渐放开中…… 叶昭凤看了看他身后的小铲子,道,“你自己种?叫下人不就行了吗?” 江温行,道,“我才不叫她们。” 江温行对于自己找不到那株兰花的事耿耿于怀,妻主给他的兰花,他要自己种,把花盆里的花种到地里,拥有了广阔的空间,兰花才能生长的更加娇艳。 叶昭凤见他执意如此,只好,道,“好,你去种,安静些。” 江温行“哦”了一声,走到桌子旁将整个茶壶都给抱了出去。 叶昭凤,“……” 她摇了摇头,继续拿起手中的书本看了起来,一直看到了傍晚,叶昭凤才放下书本,从软榻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到外面,看到江温行已经在院里开辟出一小块地方将兰花种了上去,他为了防止有人动他的兰花,还在兰花地上拉了一条线,挂上了铃铛,只要有人敢踏进这里,铃铛就会被触动。 叶昭凤倚靠在门旁,看着花和人一起娇艳。 江温行办理好一切后,才站起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他非常满意。 江温行感受到叶昭凤的视线,朝叶昭凤看了过去,见叶昭凤正靠在门框上含着几分笑意看着他,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连忙将手中的铲子一扔,朝叶昭凤走去,道,“妻主。” 叶昭凤在江温行靠近她时制止了他的动作,道,“就站那里,脏死了,还不快去洗个澡。” 江温行顿住脚,听着叶昭凤话中带着几分嫌弃的意味,他有些生气地抿了抿唇角,吭呲吭呲地跑去洗澡了。 用完膳后,叶昭凤呆在房间叹了一声,她以为禁闭也没有什么,现在真是有点无聊了。 古代本来就没有什么,现在连唯一的逛街都不能了。 叶昭凤看了一下午的书,不想在看下去了,抬眼看向一旁的江温行,他正抱着一把琴,拿着帕子擦着琴弦,他的日子倒是好打发,早上摆花弄草,晚上写字作画弹琴。 比她的活动丰富多了。 把他关上一百天都能变着花样玩。 叶昭凤撑着下巴看着江温行,见他将那琴弦擦得铮亮都反射着芒光,她出声,道,“阿行弹一曲给我听听?” 江温行擦琴的手一顿,倒是乖巧地把琴放在面前,抬手拨弄着琴弦,不一会便余音绕梁,可惜叶昭凤倒是不怎么会欣赏乐声,单纯觉得好听,心中的烦闷倒是散了几分,看着江温行低头弹奏的模样,青丝泄于肩头,肌肤雪白娇嫩,十指修长,红唇娇嫩……哪哪都好看,看得叶昭凤心里莫明地蠢蠢欲动。 叶昭凤起身走过去,江温行干什么都挺专注的,并没有注意到叶昭凤已经走到他的背后。 第68章 怎么会是腌的? 叶昭凤弯腰将江温行拨弄琴弦的手压到琴身上,“铮”的一声,琴弦颤动发出了一声轻鸣,江温行这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叶昭凤几乎将他揽进滚烫的怀抱,江温行被这怀抱烫得几乎脸红,但是江温行还是问,道,“妻主……不弹了么?” 叶昭凤将他打抱起来,抱着他往床里面去,对他,道,“不弹了。” …… 江温行紧紧地抓着叶昭凤的手臂,一双凤目盈满泪水,江温行想闭上双眼,叶昭凤亲了亲他软乎乎的脸蛋,对他道,“不许闭眼。” 她就喜欢看他泪眼汪汪的样子,江温行听见她的话,只能睁着眼睛看她,咬着自己的唇瓣,很快唇口就被叶昭凤覆盖,撬开了他贝齿,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眯起,眼角滑落了泪珠,叶昭凤离开他的唇口,用指腹按抹掉了他留下来的泪水,江温行带着哭泣的尾音哼哼唧唧着…… 事后,叶昭凤才抱着哭着眼角通红的江温行在床上躺了下来,江温行往叶昭凤的怀里钻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才贴在叶昭凤的身上睡过去。 江温行热热的,像一个小暖炉,叶昭凤抱着他也舒服地睡了过去。 叶昭发现有江温行陪在身边,好像禁足在王府的日子也不是很难以度过。 一大清早,风光正好,叶昭凤拿着小凳子坐在水池旁,她手上拿着鱼竿在鱼饵上挂了蚯蚓,才把线甩到水池里,水池里面的鲤鱼,见鱼饵落下来,扑腾着鱼尾去抢,江温行坐在一旁看着叶昭凤钓鱼,只见肥大的鲤鱼摇曳着那金光闪闪的鱼尾,他抱着果盘,一边往嘴里塞着果子,两腮像松鼠一样鼓起来,一动一动的,看到那个游近的锦鲤,他一脸激动地,道,“妻主,你看那边那条。” 叶昭凤听见他的话,将鱼竿顺着江温行手指的方向挪了挪。 阿愿正正经经的站在一旁,站在阿愿身边的奴冰看到两人操作,唇角抽了抽,这两人不会是从一个被窝里面睡出来的,谁会把今早厨房刚送来的鱼放到水池里面,然后在拿着鱼竿钓鱼。 除了叶昭凤也没谁了。 鱼儿咬钩,水花四溅,看得江温行激动地放下果盘,拿起一旁的小桶,一脸期待地递到叶昭凤面前,叶昭凤慢悠悠地将线收回来,提起鱼钩上正甩着尾巴的大肥鲤鱼,将鲤鱼放到江温行面前的铁桶里面,鱼尾拍着铁桶“扑通”“扑通”作响,江温行拿着铁桶,欣赏着桶里面鲤鱼被困的样子,叶昭凤又甩了鱼饵到水里面,江温行看着桶里的鱼,见“扑通”的动静小了,江温行才重新将鱼倒回水池里面,对叶昭凤,道,“妻主,你看它又游过去了。” 奴冰,“……” 他看出来了,这两人不是一般的无聊,是非常的无聊。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玩了大半天的鱼,最后才把水池里面的鱼都捞出来,送回厨房,新鲜的鱼送来是活蹦乱跳的,经过叶昭凤和江温行一大早的“溜鱼”,那些鱼在砧板上倒是连扑通尾巴的精力都没有了。 叶昭凤下午又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放了一张摇椅,一手抱着江温行一手拿着书看,江温行靠在叶昭凤的身上,清风徐徐,叶昭凤用脚蹬着摇椅轻轻地摇摆着,颇为悠闲,直接把江温行摇睡了。 叶昭凤睡过去,停止了蹬脚的动作,看着江温行睡着的模样,他像是小动物一样蹭了蹭叶昭凤的肩头,直接把他柔顺的发丝蹭得微微翘了起来,纤长的睫毛柔软的垂着,叶昭凤没有忍住伸出手指头拨弄着江温行的睫毛。 好长。 好软。 叶昭凤看着他微微张开一道小缝隙的唇瓣,生出了几分玩弄的恶趣味。 她低头在江温行的唇上亲了亲,江温行抿紧唇瓣发出了一声模糊的抗议声。 “嗯。” 然后,他躲开了,叶昭凤怎么会放过他,挑起他的下巴,继续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这还不醒? 然后直接封住了江温行的唇口,江温行的呼吸一滞,被叶昭凤欺负醒了,他被叶昭凤双唇纠缠着,差点没有窒息,他睁开模糊惺忪的双眼看着叶昭凤放大的脸,双眉一皱。 他正睡得香香的,猛得被叶昭凤欺负醒,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起床气,对叶昭凤也没有什么好脾气,他伸出手推阻着叶昭凤,唇间愤怒地发出“哼哼”声。 他越抗拒叶昭凤越来劲,手中的书本落到了地面上,叶昭凤揽着他纤细的腰身,咬着江温行软软的唇瓣,怎么索取似乎都无法满足,江温行被叶昭凤吻得浑身发软,只能软塌塌地陷落在她怀里,等叶昭凤放开他时,他只能红着脸喘着气。 他生气。 他很生气。 起床气非常严重! …… 之后,江温行因为叶昭凤趁着他睡觉欺负他这件事,生气得不让叶昭凤再亲她。 叶昭凤见自家的小郎君不肯亲近自己,那真是冥思苦想大半天怎么让他消消气。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在院中走动,忽然看到一只大雁从天上飞来,于是叶昭凤指着大雁,道,“阿行,我跟打一个赌,好吗?” 江温行朝她手指的大雁看了过去,不太明白叶昭凤赌得是什么? 叶昭凤对他,道,“阿行猜猜这只大雁是公的,还是母的?猜对了,我满足阿行一个愿望,要是没有猜对就让妻主亲亲。” 江温行看了上面的大雁一眼,直接拒绝了,道,“不赌。” 肯定又在欺负他。 叶昭凤笑了笑,道,“那我给阿行两次机会可以吗?” 两次机会? 江温行的眼珠转了转,只有两个答案,怎么着他都会猜对啊。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真诚的双眼,对于她说满足他的一个要求,江温行心动了,再次看了一眼天上扑腾的大雁一眼,对叶昭凤,道,“母的?” 叶昭凤摇了摇头,道,“不是,再猜。” 江温行鼓了鼓腮子,道,“那肯定是公的?” 叶昭凤再次摇了摇头,笑意深了几分,道,“也不对。”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瞪着他的凤目,揭示了答案,道,“这是一只被腌过的大雁,既不是公的,也不是母的。” 江温行一脸“我才不相信”的模样,对着跟在一旁的奴冰,道,“把大雁打下来。” 奴冰手脚利落地掏出暗箭,将天上飞的大雁射了下来,拿到眼前一看。 还真是腌过的。 江温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叶昭凤抱起来,往屋里面走去,道,“阿行可要认赌服输才行。” 奴冰看着手中的大雁也迷惑了。 这天上飞的大雁怎么能是腌得呢? 还有叶昭凤是怎么知道是腌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时,阿愿提着笼子从一旁的槐树旁跳了下来,奴冰抬头一看,看到阿愿手中的鸟笼,瞬间明白了一切。 “……” 他就说这天上飞的大雁怎么可能是腌的。 第69章 太女的怒火 东宫。 暗卫跪在叶昭君面前,将一叠试卷呈到她面前,对叶昭君,道,“殿下,这都是九殿下近日在国子监求学时写的文章。” 叶昭君推开倚靠在她身上的小侍,坐直了身体,接过暗卫递过来的试题,看着那一页页字迹工整,行如流水的文章,从这里看出叶昭凤近日的学问进步的非常大,文章句子引用经典,头头是道,比她还要强三分。 叶昭君翻看着这些叶昭凤做过的试题,脸色越发的阴沉,道,“这真得是叶昭凤写得?” 叶昭君有些不可置信,她不相信这些真得是叶昭凤那个废物写的,可是暗卫的话却打碎了她的怀疑,对她,道,“殿下,这是我亲眼看着九殿下写出来的,而且最近九殿下的表示也有意参加今年的科考,入朝为官。” 叶昭君紧紧地捏紧手上的纸页,纸页在她手指的挤压下,变得皱巴巴的,她猛得将手中的纸张一扬,雪白的纸页在空中纷样的飘落下来,叶昭君怒不可遏,大声,道,“好你个叶昭凤敢办猪吃虎!欺瞒我!” 叶昭凤想入朝为官做什么,来夺她的位么? 人人道,九皇女叶昭凤胆小如鼠,诺诺无为,可是叶昭君却从来没有一天不忌惮叶昭凤,因为她知道母皇曾经有多看重那个人,而那个人的女儿不仅是母皇所期待,更是文武百官所期待的,叶昭凤哪怕是那么无能,却依然有人期盼着她,如今她若是入朝为官,对她的威胁不言而喻。 叶昭君咬了咬后槽牙,握紧拳头,强逼自己冷静了下来,身旁的小侍见到叶昭君这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害怕的微微颤了颤自己的身躯,唇瓣轻颤地开口,道,“殿下。” 叶昭君现在哪里顾得上他,吼了一声,道,“滚下去!” 小侍被她吼得连忙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站在叶昭君旁边的非月低着头,听见她们的对话,长睫微微颤了颤。 自从,叶昭凤重新购买了一批新的侍从,九王府的暗线全部被叶昭凤清理了出来,非月按照叶昭凤的吩咐,又回到东宫当叶昭凤的暗线,想起自己曾经吃下去的药丸,非月就只能投靠叶昭凤了,谁叫叶昭凤捏着她的小命。 叶昭君安静下来,脑子却在疯狂的转动,她绝对不能让叶昭凤成功的通过科举考试进入朝廷为官,就在脑海的一刹那闪光,叶昭君想到了忠勇伯侯的卓文澜。 卓文澜被叶昭凤砍了右手,必定怀恨在心,肯定恨不得剥其皮,饮其血。 叶昭君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阴谋,她这才勾起唇角。 她站起来,对站在一旁的非月,道,“去备车,我要去拜访忠勇伯侯府。” 非月,道,“是。” 非月正打算离开,叶昭君看着非月的身影,眯了眯双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非月从九王府驱逐出来,她总不是很想信非月,于是又开口,道,“把马车备好,你就不用跟去了。” 非月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应了一声,“是”然后就踏出了房间。 …… 待叶昭君离开,非月回到自己的房间,穿好连帽的披风,将自己大半个脸给挡住了,然后挑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路,前往九王府了。 三个月的禁足已经到了,派来监督的宫女今早就回宫向皇帝报告去了。 叶昭凤最受不得这些人每天围在门口,弄得她浑身不适,终于离开了。 中午,叶昭凤兴趣正浓,拉着江温行在软榻上温存,房间里只有她跟江温行,江温行衣衫半褪,春光乍泄,叶昭凤抓着他的手腕,拉着他贴上自己……湿漉漉的汗水打湿了江温行乌黑的长发,贴在他的俊脸上,纤长的睫毛挂着泪珠,江温行靠在叶昭凤的怀里,腰肢发软,叶昭凤吻了吻他的鼻尖,还没有满足,正打算继续享受时,房门被敲响,叶昭凤顿住了自己的动作,多少有些被打扰的不爽,很快阿愿的声音就在房门外响了起来,道,“主人,非月来找你说有事要说。” 非月。 叶昭凤差点把她给忘了,不过她不是在叶昭君身边吗? 想必是有什么要事。 江温行还在她怀中轻轻喘着气,他的长睫垂了垂,知道叶昭凤不能陪他了,他抬着脸蹭了蹭叶昭凤,叶昭凤将他放到软榻上,经历过一场春事,江温行的身体酸软的不能动弹,他懒懒地倚靠在榻上,长发扫落到榻下,衣服脱落到肩头以下,露出圆润的肩头。 叶昭凤一边将他的衣袍拉到肩头,一边对门外,道,“叫她去书房等我。” 叶昭凤对江温行,道,“你先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然后起身穿戴好衣袍。 她又拿了一张薄薄的毯子盖到他身上,看着他闭上眼睛才推门离开房间,然后将房门关上,阿愿站在外面,还没来得及探究房内的情景,叶昭凤就将房门合得紧闭,阿愿只好乖巧地收回目光跟在叶昭凤身后,叶昭凤抬脚朝书房走去,非月已经在书房等待了,听见叶昭凤的脚步声,非月转过身来,看到叶昭凤立马单膝跪在她面前,抱拳行礼,道,“殿下。” 叶昭凤从她面前走过,绕过桌子,坐在桌子面前,对非月,道,“起来。” 非月听到她的话这才慢慢起声,叶昭凤拿过桌子上放的那块漆黑的令牌,上面刻着的那个“君”字似乎很刺眼,让她不禁眯了眯双眸,用指腹轻轻抚摸着令牌上凸起的地方,一手撑着额头,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对非月,道,“说,都知道些什么情况。” 非月,道,“太女似乎不打算让殿下进入朝堂,她去忠勇伯侯府了,估计是要合计什么阴谋害殿下。” 叶昭凤摩挲令牌的手一顿,叶昭凤倒是不怕她叶昭君她什么明枪暗箭,她“嗯”了一声,表示已经知道了。 非月说话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叶昭凤看出她到她的表情,道,“还有什么事?” 非月听见叶昭凤开口,深吸了一口气,道,“奴婢想跟在殿下身边。” 怎么算她都是叶昭凤的人,她不想天天待在东宫。 第70章 想要变得更美 叶昭凤听见她的话,将手中的玉牌一扣,道,“不用,你继续跟在叶昭君身边,最好是能取得她更深的信任。” 她只是想知道,卫家的那件事到底是不是叶昭君做的。 但是,叶昭凤总隐隐觉得这件事疑点太多,尽管种种证据指向叶昭君,却让叶昭凤产生几分厌恶感,因为她怎么感觉自己正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到底是的手在默默推动着这一切。 非月听到叶昭凤的话也只能抱拳,对叶昭凤,道,“是。” 叶昭凤又跟非月聊了些关于她在叶昭君那边的事,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非月在九王府待了一个时辰才戴上帽子,跟来时一样又悄悄离开了,回到东宫。 非月离开后,叶昭凤依旧待在书房,她的手半曲成拳,抵着自己的下腮,另一只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对站在一旁的阿愿,道,“阿愿,你去收集一下各皇女们的信息。” 叶昭凤是唯一一个适龄没有入朝的皇女,居住在宫外,对自己的各个皇姐皇妹的并不了解,除了叶昭君外,其他人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谁知道,她的这些皇姐皇妹中,有几个是披着羊皮的狼。 虽然朝曦王朝已经定下了叶昭君为储君,但是皇权的纷争从来都不会因此停止。 叶昭凤知道在皇权纷争中,除了像叶素心那样远离京城,留在这京城巴掌大的地方,不争不抢的人,就只能沦为皇权的牺牲品。 她可不愿意当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阿愿听见叶昭凤的吩咐,也领命退下去,去调查各个皇女的情况。 …… 江温行趴在软榻上眯了一会,久久不见叶昭凤回来,自己只好坐起来,穿衣梳妆,他坐到镜台面前,圆圆的铜镜中倒映着他素雅的面容,江温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前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只是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行了,想起别的男子带着几分艳丽妆容的脸,总觉的自己太过于素面朝天。 跟叶昭凤待的时间越久,江温行总是不自觉的开始在意这些,他总不能比那些男子差,若是他会化妆的画,应该能比他们更加好看,江温行看了镜台桌面一眼,上面有胭脂,有眉笔,有朱丹,大概都是奴冰准备的,只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碰过,都只是摆在那里。 江温行拿起眉笔,想给自己画个眉,他看着铜镜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江温行拿着眉笔在自己的眉毛上比划,是这样……还是这样……江温行比划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下手,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一样,用眉笔描了眉,只是描着描着,感觉眉毛怎么越来越粗。 好难看! 江温行连忙放下眉笔,凑近到铜镜面前,看着自己一粗一细的眉毛,丑得江温行差点没哭了,他连忙用手擦了擦,想把眉笔的痕迹擦掉,却怎么也擦不掉。 叶昭凤推开房门,房门的响动发出一声吱呀的声音,惊动了坐在镜台面前的江温行,江温行知道是叶昭凤回来了,擦不掉自己那粗得要命的眉毛,他只好连忙抬起两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将手指合拢并紧,将脸上的眉毛挡了个严严实实。 叶昭凤推门进来,软榻上的人已经跑到镜台前了,此刻江温行正捂着脸转向跟叶昭凤背对的方向,叶昭凤带着几分迷惑的看着江温行的举动,一手将房门一合,一边对他,道,“你在干什么?” 江温行窘迫,支支吾吾地,道,“没什么……” 叶昭凤抬脚朝他走过去,道,“你拿手捂着脸干什么?” 江温行透过手指的缝隙看见叶昭凤朝他越走越近,他连忙挪着身体躲避,道,“你不要过来……” 要是让叶昭凤看见他这副样子,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叶昭凤看到他这副慌张的样子更加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她伸手去拉江温行的手,道,“你用手捂着脸干什么?” 叶昭凤拉了几下,没有拉开,手上不由地加大了力度,这才将他的手拉开,叶昭凤看到他的脸愣了片刻,继而唇一抿,没有忍住笑了起来,出声,道,“阿行,你在干什么?” 江温行连忙抬手再次将脸捂住了,声音带着几分羞耻的哭音,道,“都跟你说了,别看别看。” 叶昭凤在他旁边坐下来,道,“阿行,你笑死我了,真是的,有你在都不无聊了。” 江温行被她说的羞恼万分,道,“你在笑话我!” 叶昭凤拿出桌上盒子里,棉花,沾了水,道,“阿行怎么……今日想要画眉呢?” 她记得他以前可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叶昭凤拉过他,将他的手拉下来,用手抬起他的脸,拿沾了水的棉花慢慢地擦拭掉眉笔的痕迹,江温行只好任她摆弄着,眨了眨双眼,纤长的睫毛扇动着。 沾了水的棉花带着几分冰凉在他眉上滑动着,叶昭凤的动作轻柔的像是在擦拭一颗易碎的珠宝,江温行的唇微微抿紧,道,“我想变美。” 叶昭凤的手顿了顿,噗呲一笑,道,“阿行已经这么美了,还要变得更美,你好歹给别的男子一条活路。” 江温行的睫翼垂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倔强,道,“我就是想要化妆。” 以前他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是因为没有心爱之人,可是有了心爱之人,便想把自己最美的样子给她看,看她欢喜,看她开心。 叶昭凤看着眉笔的痕迹在她的不断擦拭下变得浅淡,很快又是那双如墨画般纤细的眉毛,她开口,道,“化,你想化就化。” 江温行的神情带上了几分沮丧,声音也闷闷的,道,“我不会画。” 叶昭凤见将他的眉毛收拾干净了,这才将棉花从他眉上拿开,看着他这副懊恼的神情,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唇角带了几分笑意,道,“就这么想化妆?” 江温行,道,“想。” 第71章 七天分离 叶昭凤拿起眉笔,道,“既然阿行这么想,那为妻怎么能够不满足你的愿望呢?” 江温行见叶昭凤拿着眉笔就要往他脸上画,由于对眉笔产生了些心里阴影,他下意识地躲开叶昭凤握在手中的眉笔,叶昭凤见他不安分,只好拿手捏住他的下巴,道,“别动。” 然后才开始用眉笔顺着他的眉毛轻轻地描着,江温行仰着小脸,叶昭凤手中的眉笔落下,就像是羽毛时不时擦拭着,格外的轻柔,叶昭凤的神情认真,注意都在江温行的眉毛上面,江温行漆黑的眼珠转了转,看着面前神情专注的叶昭凤。 窗外,风景秀丽,清风吹徐,将院中那棵槐树的叶子卷到半空,飘转着落到窗台上。 江温行的脸已经是那种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美,如果强行化上艳丽的妆容倒是显得不伦不类了,叶昭凤只是简单给他修饰了眉形,轻施黛粉,再给他的唇涂上唇脂。 叶昭凤沾着唇脂的手指轻轻地碾压过江温行的唇瓣,让他的唇瓣带上了一抹艳红色。 如同雪地上绽放的梅花那般娇艳。 叶昭凤温热的指腹压过江温行的唇口,让他的双颊带上了几分淡粉色,江温行还沉浸羞怯中,叶昭凤就把手拿了起来,对他笑了笑,道,“好了,小美人,去看看自己有多好看。” 江温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凑到铜镜面前,只看到铜镜里的自己,肌肤胜雪,唇瓣艳红,清丽如菊,气如幽兰,看得江温行都惊呆了,他都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这么美。 江温行不化妆的时候,是那种看久了才会发现他的美,画了妆后,像是把他各个优点都突出来了,倾国倾城,连他自己都移不开眼了,他愣愣地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眨了眨眼,有点懵。 叶昭凤凑过来,道,“好看,喜欢吗?” 江温行没有想到自己妻主连男子化妆都会,一时间感动的泪盈满眶,对叶昭凤,道,“妻主,我好看吗?” 叶昭凤看着他眼底压抑不住的兴奋,她将手撑在后面的地板上,身体带着几分慵懒地往后一斜,伸手将他脸上落下来的散发别到耳后,道,“嗯,阿行在我眼里一直很好看的呢。” 叶昭凤的手指落到江温行的衣领上,手指一勾,勾住江温行的领子,手指微微用力,江温行被她这么一拉,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朝叶昭凤身上扑过去了,叶昭凤顺势搂住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脸蛋,道,“阿行这么美,是不是向妻主表示表示。” 江温行的脸瞬间艳若三月的桃花,他趴在叶昭凤的身上,小声,道,“刚才不是已经……” 叶昭凤吻住了他的唇,跟他气息缠绕,拉开江温行系好的腰带,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再说,她刚才可没吃饱。 …… 叶昭凤要去科举考试这一天,黑云凝聚,下着细细的雨丝,江温行在房间里面将叶昭凤要用的东西收拾成一个包袱,叶昭凤这一去起码要离开王府七天,七天内考生都要住在朝廷安排的小屋里面,直到全部的考试都考完了,考生才能出来。 科举考试事关国之根本,朝曦的皇帝格外的重视本次考试,考试过程格外严苛,不允许科举舞弊,科举舞弊是砍头的大罪,即使是世家贵族也格外严重,视情节轻重处理。 叶昭凤站在门外看着雨势渐大的雨丝,雨珠打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雨水汇聚在屋檐上落了下来,在门前形成了断断续续的雨帘。 这可真不算是个好天气。 江温行收拾好包袱,磨磨蹭蹭地走到叶昭凤的身边,声音带着十分的不舍,开口,道,“妻主。” 叶昭凤转身看到江温行那张雪白的如同包子的脸上眼角已经带上了几分红晕,他抓着包袱递给叶昭凤,道,“妻主……我收拾好了。” 叶昭凤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袱,拉了下,才发现江温行死拽着不放手,纤细苍白的手指弯曲抓紧包袱,江温行的眼睛泛着泪水,不舍…… 要七天不能见到自己的妻主。 叶昭凤笑了笑,道,“干嘛呢,你妻主又不是不回来。” 江温行抿了抿唇角,还是松开了手指,叶昭凤伸手把他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脸蛋,说道,“七天,很快就过去了。” 江温行紧紧地抱着叶昭凤的腰身,贴在她身上,发了一声“嗯”声。 七天。 跟妻主在一起是很快就过去了,没有她,江温行觉得这七天不怎么容易过呢。 叶昭凤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拉着江温行的手,道,“今天下雨,你就不用送我了,在家里等我回来。” 江温行挣脱了叶昭凤的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油纸伞,对她,道,“我要去送妻主。” 下雨归下雨。 妻主若是进考场了,他就要七天见不到她了,他宁可被雨淋也要陪妻主走到考场。 叶昭凤垂眸看着他那张坚毅的脸蛋,若是不同意怕是不行呢,她轻笑了两声,没有忍住,伸手捏了捏他那张认真的小脸,道,“好。” 江温行举着伞跟叶昭凤出了九王府,马车早就停在九王府面前,下雨,使整个世界湿漉漉的,叶昭凤最讨厌下雨天,这种到处湿漉漉的感觉,两人走到马车面前,叶昭凤接过江温行手中的伞,让江温行先上了马车,自己再收伞进了马车。 江温行坐在马车上,衣角沾了雨水,被雨水打湿了。 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然后看到叶昭凤也收伞坐进了马车中,将油纸伞放到马车的角落,阿愿穿着蓑衣坐在马车外边,奴冰赶车。 四人就这样沐着雨赶往考场。 不一会,马车便行驶到了朝廷指定的考场范围,宫里排出了禁卫来维持考场秩序,门口前汇聚了赴京赶考的各个考生,待到马车停住,江温行知道,自己要跟妻主分别了,要分别七天。 好久。 七天。 他要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待在没有妻主的家里。 江温行这么一想,就好伤心。 第72章 你还真看得起自己 江温行咬着自己的唇看着叶昭凤,道,“妻主……” 他知道自己不能耽误妻主,要温柔体贴,主持好府中的事,让妻主放心在外面考试,可是他就是舍不得嘛,没有办法装成那种明事理的样子。 叶昭凤对上他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叹了口气,对他伸手,示意他过来,江温行没有任何犹豫地扑到叶昭凤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委屈巴巴地,道,“妻主。” 叶昭凤被他这副样子搞得自己要上战场一样,让她哭笑不得。 叶昭凤揽着少年的腰肢,将他抱进怀里,江温行卖力地蹭着自家妻主的脖子,叶昭凤,道,“很快就回来了,在家里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事在院中散散步,想去什么叫奴冰给你买。” 江温行抓着叶昭凤的袖子,玩弄着,软软地“嗯”了一声,看着他这份不情不愿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跟他说了一会话,她才,道,“好了好了,妻主要走了。” 江温行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叶昭凤温暖的怀抱,在马车上坐好,他抽了抽越来越泛红的鼻尖,道,“妻主,你走。” 叶昭凤拿起手中的包袱,摸了摸江温行的头顶,对他,道,“走了。” 掀开车帘。 雨已经停了,天空逐渐放晴。 叶昭凤也就不用拿伞了,直接下了马车,阿愿连忙跟在叶昭凤的身后,江温行不舍得掀开车帘,从车窗里冒出个小脑袋,咬着唇瓣,软趴趴地,道,“妻主再见,要考试顺利。” 叶昭凤顿了下脚,朝江温行看了过去,唇角微翘,对他,道,“好。”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他正准备不舍地放下车帘,转眼却在自己马车不远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江温行双眸微眯,那身影看着,怎么那么像是顾墨染。 江温行只见顾墨染站在一辆马车旁边,他的双眼痴痴地望着一个方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可不是自个妻主离开的方向吗? 这个顾墨染居然也来,还敢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着他的妻主,真是孟浪放荡。 只见顾墨染见看不到叶昭凤的身影,这才上了马车,马车行驶,慢慢地从考场门前离开,江温行放下车帘,微微冷哼了一声,一个未成亲的男子,他也不嫌得燥得慌! 他要好好教他做人才行。 江温行对奴冰,道,“跟上那辆马车。” 奴冰也注意到顾墨染,他大概知道江温行想做什么,他家公子从小到大,看似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可要是上心了,你得罪他,他可是要记仇的,顾墨染十打十被江温行记恨上了。 江温行以前在顾墨染面前没有底气,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叶昭凤对他的真心。所以他不敢以正宫的身份去处理顾墨染,让他敢在自己跟妻主面前蹦蹦跳跳,他以为妻主会娶顾墨染入府,伤心之余,也对顾墨染多有忍让。 又以为,妻主喜欢顾墨染。 便不想跟顾墨染多有冲突。 但是,妻主说了,以后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该跟顾墨染算算总账。 江温行掀开车帘,看到四周逐渐没人,他,对奴冰,道,“奴冰,截住前面的马车。” 奴冰拉着马车的缰绳,加快了马儿奔跑的速度,超越了顾墨染的马车,又一个急转弯,“砰”地一声,两辆马成撞到了一起,因为马车的剧烈摇晃,江温行连忙抓了下车窗,奴冰连忙稳住马车,他也没有想到会撞上,真是失误了。 奴冰待马车停住后对江温行,道,“公子,你没事。” 江温行在马车上坐好,回,道,“无事。” 顾墨染掀开了车帘,声音带着几分恼怒,道,“出了什么事!” 赶车的人,道,“撞了车。” 顾墨染抬头看去,只见江温行正被奴冰扶着从马车上下来,江温行的脚落到了地面上,青白色的衣袍在身上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曳着,玉簪束发,黑发如同泼墨般落肩头,漆黑的瞳孔看向顾墨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唇角微微勾起,对顾墨染,道,“顾公子,好久不见。” ……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了这个小巷的寂静,顾墨染错愕的捂住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一尘不染,看似温软无害的江温行,他正想说什么,江温行又一个巴掌甩了下来,又是一声清脆的“啪”声。 啪啪啪 这一掌,叫你害我妻主自杀。 这一掌,叫你对我妻主心怀不轨。 这一掌,叫你如此孟浪,亲我妻主。 江温行连连甩了三巴掌,看得一旁自持会武术的奴冰都害怕地缩了缩肩头,果然,公子不好惹。 打完后,江温行对于心中的那口闷气才散开了不少,顾墨染被他打得跌坐在地面上,他捂住红肿的脸看着站立在他面前的江温行,江温行眉眼淡漠,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打过顾墨染的手指,收拾这种人,多多少少脏了他的手。 顾墨染几乎要怀疑着传说中端庄得体的江大公子是不是假得了。 江温行擦完手指后,将手帕随手一扔,看着顾墨染俯下身来,对他,道,“我妻主说,他对你没意思。” 他的话让顾墨染睁大了双眼,只见江温行笑容有些威胁,他继续启唇,道,“所以,你胆敢企图勾引她,我会让你付出比这三巴掌更大的代价。” 江温行的声音带着几分寒凉,伴随着春雨后的冷风,让顾墨染骨子里发凉。 说完后,江温行站直身体,转身准备离开。 顾墨染被江温行巨大的转变,吓得懵了一会,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了,但是顾墨染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否则他当初也不敢一直拒绝叶昭凤的求爱。 顾墨染笑了笑,对要离开的江温行,道,“江公子是在挑衅吗?是担心九殿下喜欢我,进九王府,威胁你的地位了?” 江温行听见他的话,脚步一顿,不屑地笑了笑,若是以前,他还真就被顾墨染的话吓到,但是现在么,他出声,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我。” 顾墨染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馍馍吗? 第73章 相思愁绪 顾墨染扶着墙站了起来,看向江温行不屑了轻笑了两声,对他,道,“若是我偏要嫁给殿下,你害怕了是吗,江大公子?” 江温行听见顾墨染的话,双眉微敛,实在没有想到顾墨染一个没有出阁的男子如此不知道廉耻,张口闭口就是要勾引别人的妻主,不要脸至极。 要说害怕,他害怕过,就在不久之前。 不过这些害怕都变成了曾经,现在他无条件相信叶昭凤,叶昭凤说不会有别的男人,就不会骗他,而顾墨染一直在自作多情。 江温行又返回来走到顾墨染面前,看着顾墨染一副自信的模样,江温行笑了笑,道,“你以为她还会一直喜欢你吗?” 顾墨染,道,“难道不是吗?” 他相信,只要他愿意,凭借着叶昭凤以前那么喜欢他,江温行肯定是比上他。 江温行觉得顾墨染的样子真是太可笑了。 他迈着脚靠近顾墨染,对他,道,“她很早很早就对你死心了,有些东西不会永远保留,你以前不珍惜,那就会消失。” 顾墨染听见江温行的话,脸色一白。 顾墨染握紧了拳头,喃喃,道,“不会的。” 江温行不屑冷哼,转身离开,上了马车,江温行坐上马车,奴冰也上了马车,拉着缰绳,调转马车,离开了这个安静的小巷,前往九王府。 下雨,妻主要离开,遇见顾墨染,让江温行这一整天心情都不是很好,连精神都提不起来,回府后待在房间连动都不想动,江温行趴在窗台,看着春雨过后的院子,院中被雨水冲洗,渡上了一层明亮的色彩,树叶新绿,花儿娇艳。 他趴在窗台上,他懒得打理自己,衣袍松垮,凌乱,长长的头发散落,脸边的发丝被他用手臂蹭得微微卷曲,他将下巴搁在手臂上,长长的双睫低垂着,双眼毫无精神地看着院落里面的风景。 春雨停了一会,又断断续续地下了起来,就像是江温行那数不尽,理不清,剪不断的相思。 叶昭凤离开他还不到半天,他已经觉得妻主离开了他好久。 他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如此煎熬,如此地难以度过。 江温行看着那烦人的雨丝,唇间郁闷地发出了一声轻哼声。 妻主,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好想见她。 …… 科举考试的时间到了,大家陆陆续续走进了考场,叶昭凤走进去后,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卓文澜跟在叶昭凤的身后,待叶昭凤走进去后,卓文澜才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的精光,衣袖遮挡住了她空荡荡的右手,她握了握藏在手里面的东西,跟在叶昭凤身后,坐到了离叶昭凤不远的地方。 高台之上,坐的是本次的监考官,国子监的卫央,还有两名副监考官站在卫央的两侧,卫央看着考生已经陆续到场了,命人点上了香,副监考官将手中的试题一一给监考生发了下去,叶昭凤接过考官手中的试卷。 卫央在上面,道,“考试开始,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 卫央眼神朝坐在下面的叶昭凤看了过去,叶昭凤也跟卫央的目光撞了上去,她只是点了点头,便低头看试卷了,历年来的科考试题,叶昭凤都看过,试卷上了试题虽然都不一样,但是大都雷同,自己又背了那么多的考点知识,叶昭凤不敢说自己能考得有多好,起码自己肯定是能踩过入朝为官的那条线。 七天的时间都要在考场中度过,时间正在慢慢的,一天又一天地流逝着。 九王府 奴冰看着趴在窗台上,无精打采的江温行,自从叶昭凤离开后,江温行就变成这副样子了,简直是把他家公子的魂都带走了。 奴冰站在一旁,道,“公子,要不您先去把午饭吃了……再趴在这里?” 江温行抿了抿自己的薄唇,他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他闷闷地,道,“妻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江温行从来没有如此地期盼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奴冰深吸了一口气,江温行这已经是他今天问得第十遍了,不过他还是回答,道,“还有三天时间,九殿下才回来。” 江温行抬头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太阳,他也重重叹了口气,道,“还有三天,好久啊。” 奴冰抽了抽嘴角,怎么三天从他公子嘴里说出来像是三年那么久? 奴冰见江温行不吃饭,只好把叶昭凤搬出来,道,“公子,你还不去吃饭,等殿下回来,您给饿瘦了,九殿下可是会生气的。” 江温行听了奴冰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他坐直身体,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长发,发觉自己最近确实过于疏懒,他怎么能让妻主回来看到他这副样子呢? 江温行对奴冰,道,“你先去准备午膳,我收拾一会就去。” 奴冰听见了江温行的话这才退出了房间,江温行坐到镜台前,拿起桌上的玉簪,将自己的长发卷了几圈用玉簪束扎起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江温行想起了前几日,叶昭凤给他描眉点唇,他拿起眉笔,想学着叶昭凤给自己画眉,握着眉笔大半天,终是有点沮丧地将眉笔放回了桌面上。 怎么,他现在哪哪都需要妻主呢? 江温行只好起身穿衣,将自己的衣袍穿好整理好。 他整理的衣服一顿,下意识地床上看去,以往叶昭凤总是不正经半躺在床上,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眼睛都不带挪的,房间,真得好冷清,冷清的他都快受不了。 江温行甚至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样在江府度过了那么多孤独的日子。 现在他已经快要不适应之前的日子了。 江温行推开了房间到了正堂用膳,奴冰已给江温行布好了饭菜,江温行坐下来,拿着筷子用了几口饭菜,便真得没有多少胃口吃下去。 江温行放下筷子,奴冰见他吃完了,才道,“公子,主君来信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封信递给江温行,江温行接过信件,神情带着几分恍惚,他打开信件,开头便是吾儿亲启,内容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关心他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 江温行看完信后,将信折叠起来塞回了信封。 江府自他小时候就告诉他,自己的亲爹死了,五六岁的时候奴冰来到他身边说他爹还活着,叫他来照顾他。 自此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爹,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一直以来都是用信件交流。 他不太了解自己的爹是个什么状况,只知道他在夷澜国说自己的身边很危险还不能接他回去,要他等着,所以他一直等,等到他嫁人了,也不见他来接自己。 哦,对了,他还没有写信告诉自己的亲爹自己嫁人了呢? 第74章 盼星星盼月亮盼妻主 江温行也不打算跟他亲爹说这件事,因为从信件的对话过程中他爹似乎有点讨厌女人,还不是一般的讨厌。 江温行回房写了封回信,让奴冰送了信回去 科举考试终于到了最后一天,在香燃尽前,叶昭凤终于答完最后一道题,将笔放了下来。 做在不院出的卓文澜没有多少心思是在考试上,反正她也考不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手中的纸团被她握了七天都没有机会扔到叶昭凤那边,她的心里不禁带上了几分焦急,手心出了汗,这可是她最后一次为自己报仇的机会。 随着香燃尽,上面的监考人员敲响了锣鼓,道,“时间到,收卷。” 卓文澜见监考人员不再用眼睛扫视考场,低头去收考生的试卷,她找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度将纸团扔到了叶昭凤的身边,叶昭凤并没有注意到卓文澜的举动。 卓文澜扔完纸团后,立马啊站起来,指着叶昭凤,道,“有人作弊!”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考场显得特别响亮,引得在场的考生跟考官都看了过来,只见卓文澜正用手指着一个面容俊秀的女子,叶昭凤听见卓文澜的声音便注意到自己旁边的纸团,她只是眯了眯眼,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慌乱。 还以为叶昭君能给她整出多大的麻烦,结果就这诬陷的小把戏,叶昭凤有点失望。 监考官听到有人作弊立马赶了过去,连上面坐着的卫央也站了起来,看到是叶昭凤,她脸上有些难看,因为她并不相信叶昭凤作弊,叶昭凤的学问是她看着一点点进步的,她本来就有通过的可能,怎么可能去作弊呢? 监考官走过去,看见了叶昭凤刚刚捡到手中的纸团,拿了过去,打开,确实是密密麻麻的小抄。 监考官的面容凝重了,抬起头看了叶昭凤一眼,是九殿下。 她们顿时面露难色,若是平民的话拖下去交给县衙审讯就可以了,若是世家贵族需要陛下亲自过问。 卫央也走了下来,拿过副监考官手里的小抄看了看,对着站起来的叶昭凤,道,“这是你的吗?” 叶昭凤倒是淡定,道,“不是。” 卫央又看向了卓文澜,卓文澜见卫央朝她看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我亲眼看到这纸团是从九殿下袖口里面掉出来的,句句属实,不信,你们看她的试卷,九殿下已经荒废学业很多年了,这么会这么快就可以答好题。” 副监考官拿起叶昭凤的试卷一瞧,确实写得密密麻麻,九皇女叶昭凤的事,她们是听说过的,如今试卷写的密密麻麻,确实很可疑,而且以叶昭凤的性格,做出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副监考官一时间对叶昭凤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副监考官将试卷拿到卫央面前,道,“大人,你看。” 卫央看都没有看,只是逼问着卓文澜,道,“你确定是九殿下的袖口掉出来的,不是你陷害九殿下?” 卓文澜,道,“大人明鉴,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我是真得亲眼看见九殿下抄。” 不管怎么样,卓文澜一口就咬定叶昭凤作弊了,她什么都赌上去了,绝对不能叶昭凤翻身。 科举作弊是一件极严重的事情,哪怕是贵族,科举作弊严重的,也会面临着被贬为平民的危险。。 全场这么多人看着,即使是被诬陷了,那就是有十张嘴你也说不清,卫央经历过这个过程,脸色难看得要命。 叶昭凤倒是很淡定,丝毫没有被卓文澜诬陷的慌张,只是看着卓文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卓文澜接触到叶昭凤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头有莫名的慌乱,似乎叶昭凤早就料到这一切一般,卓文澜连忙移开自己的目光,低下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一定要叶昭凤踩到深渊。 叶昭凤,道,“收好试卷,跟我一起去见陛下。” 卓文澜双眼微微睁大了些,不明白叶昭凤怎么可以能这么淡定,莫非是她有什么后手,卓文澜知道只要自己咬定是叶昭凤作弊,叶昭凤还怎么翻身,叶昭君说叶昭凤本来就作弊了,因为她不可能在短短几天能够答好题,她只要诬陷叶昭凤,人证物证都在,太女殿下会帮她,说是能将叶昭凤贬为平民吃牢灾。 对,太女殿下会帮她,卓文澜有些慌乱的心绪逐渐被抚平了,她坚信自己只要咬住叶昭凤作弊,她如何能脱身。 …… 终于迎来了第七天,江温行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能够盼到能见自己妻主的日子,他早早就起床,让下人将王府收拾了一顿,自己穿戴好衣袍就守在王府的门口,一守就是大半天,按理说应该回来了,江温行却没有看到叶昭凤的人影,奴冰去府外买完东西,无意间听到叶昭凤似乎科举作弊了,闹到了陛下面前,八字没有一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奴冰连自己要买什么东西也顾不上了,连忙跑回王府,就看到江温行一脸愁容地望着王府对面的大街,脸上尽是写满“妻主,怎么还没有回来的”情绪。 奴冰的脚步一顿,对江温行,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江温行心里只想着,自家的妻主怎么还没有回来,他才不管有什么大事会不好呢。 所以江温行听见奴冰的话也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看着大街,期盼能在大街上看到叶昭凤的身影。 奴冰见到江温行走到江温行的面前,抓着江温行的肩头使劲地摇了摇,道,“公子,我说有大事不好,你听见没有,九殿下似乎科举考试作弊了!” 江温行被他摇得脑子都反应不过来,懵了一会后才开始过滤奴冰的话。 什么!妻主科举考试作弊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他的妻主才不会科举考试作弊呢! 江温行蹦了起来,脸色慌张,道,“那该怎么办!我要进宫找妻主。” 奴冰连忙按住他坐了下来,道,“公子,说实话,你进宫也没用,你还是继续坐在这里等殿下回来,相信殿下会解决这件事回来的。” 江温行想了想发现也是,他进宫确实也不能给妻主帮上什么忙,他还是在这里等妻主回来。 江温行抱着双膝,埋着脸。 那妻主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第75章 自证清白 叶昭凤直接带着卓文澜还有卫央等一众直接到了皇帝的议政殿,皇帝坐在上面,太女叶昭君站在一旁,作为朝曦的储君,叶昭君要在朝廷上跟着皇帝学习为君之道,叶昭君看见叶昭凤进来眯了眯眼,朝庭的文武百官还没有离开,对于叶昭凤科举考试作弊这件事,早就有人呈报给皇帝。 皇帝坐在上面,面容分不清喜怒。 叶昭凤等人见到皇帝都跪了下来,叶昭凤跪在最前面,文武百官对于叶昭凤科举作弊这件事情议论纷纷,一时间朝堂沸腾得如同开水一样,大家对叶昭凤敢科举作弊这件事情有八分的质疑,因为叶昭凤的名声摆在那里,并不是很让人信赖。 皇帝看着下面的人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卫央站了出来,道,“陛下,容臣禀告,臣认为忠勇伯侯世女是在诬陷九殿下,请求陛下明察。” 卫央是亲眼看过叶昭凤的文章,认为以叶昭凤的才能,根本不需要作弊也能够通过科举考试,而且叶昭凤说了,她没有作弊,卫央相信叶昭凤的话。 可是,叶昭君似乎是有备而来,还没有等皇帝开口,太女安排在里面的官员立马站出来反驳卫央的话。 他,道,“科举舞弊是大罪,九殿下犯下了这场大错,卫掌事也不能念着先皇贵夫的情就对九殿下纵容包庇。” 卫央看着那名官员,道,“我才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查明真相,九殿下是我的学生,九殿下是什么人品,我知道。” 官员冷笑,道,“九殿下是什么人品?” 皇帝看着下面吵架的两个人,居然连先皇贵夫都扯出来了,她揉了揉眉心,脸色有些难看,对下面的两个人,道,“够了,都闭嘴!” 两个人这才噤了声,各自站好。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一言不发的叶昭凤,对她,道,“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昭凤对皇帝,道,“儿臣没有作弊,请母皇明察。” 卓文澜也立马,道,“我亲眼看见九殿下从袖口中掏纸团来抄,我亲眼看见的。” 卓文澜是第一次来到皇帝的议政殿,吓得几乎贴在地板上,不敢直视皇帝的脸,额上布满了汗水,从她的脸上滴落下来,她按在地面上的左手微微颤抖着,卓文澜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恐慌无比,她突然想要离开,不想再进行下去了,因为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想怯场,可是她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虚看了站在上面的叶昭君一眼,还是咬牙继续诬陷叶昭凤。 忠勇伯侯也在文武百官里面,看见是自己那没有多少出息的长女,当时真是恨不得上去踹两脚,然后将这个孽女给带回家。 不管叶昭凤有没有科举舞弊,终归是不能随便掺和进去,这可是科举舞弊啊,卓文澜若是没有诬陷叶昭凤也就算了,但是要是诬陷了,那她们忠勇伯侯府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忠勇伯侯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尿性,看见她在帝王面前抖成那个样子,忠勇伯侯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有些大事不妙,她并没有上前为自己的女儿卓文澜说话,而是沉着气在文武百官里面看着。 若真是叶昭凤科举舞弊,她便上前帮这个孽女说上几句话,毕竟九殿下是那个人的女儿,卓文澜今日要是揭发了叶昭凤科举舞弊的罪证,说不定皇帝会因此记恨上忠勇伯侯府,若是她陷害叶昭凤,卓文澜以及忠勇伯侯府要承受的可是陛下的雷霆之怒。 那她宁愿不要这个女儿。 也要保下忠勇伯侯府。 皇帝看了跪在下面的卓文澜一眼,道,“你是忠勇伯侯府的世女?” 皇帝看着卓文澜,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卓文澜感受到皇帝的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顿时汗流夹背,紧张地有些结巴,只是,道,“是……是……” 朝堂之下的人看着皇帝的神情,倒是猜不出她们的天子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皇帝自然是相信叶昭凤的,叶昭凤在科举考试之前已经拿过文章给她看过了,这分明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陷害,有人证,也有物证,如果叶昭凤不拿出自己的证据堵住朝堂百官的悠悠众口。 皇帝是心里多少有些恼火,真是忠勇伯侯教出来的好女儿,但是她脸上却让人猜不出自己的情绪,她的手在龙椅的扶手上用手指头轻轻地敲了半响,对卓文澜,道,“你是当真看到了小九作弊了么?” 卓文澜不知道为什么,从皇帝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威压,额间滑过了一滴冷汗。 卓文澜朝叶昭君看去,叶昭君的眼睛带着对她的几分鼓励,于是卓文澜,继续,道,“是,我亲眼所见。” 皇帝轻微地冷哼了一声,又看向一旁的叶昭凤,对她,道,“小九,你怎么说,你怎么证明你没有作过弊?” 叶昭凤,道,“儿臣可以在母皇前,亲自面试以证清白。” 她此话一出,朝堂里的文武百官都沸腾了起来,在那里议论着,因为,本朝似乎并没有在皇帝面前面试的先例,一般科举舞弊一经查证,都是直接打入大牢。 大家议论纷纷,卫央站出来,道,“陛下,此法可行。” 卓文澜再次看向叶昭君,叶昭君却是微皱着眉头,避开了卓文澜的目光。 皇帝挥手示意宫侍给叶昭凤上案桌。 宫侍将桌子拿到叶昭凤的面前,又拿了张椅子,又给桌上铺上了宣纸笔墨,点上香,一切都准备好了,叶昭凤坐到椅子上,很显然皇帝要亲自给她出考题。 皇帝倚靠在龙椅上面,看着下面的叶昭凤,开口,道,“洪水决堤,国库空虚,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下面的叶昭凤握着毛笔的手指微微一紧,皇帝这是想趁机考验她? 下面的官员也在议论纷纷。 “这也太难了些。” “九殿下真得能够答出来吗?” …… 一旁的叶昭君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拳头,母皇还真是偏心,到现在还在偏着叶昭凤,若是叶昭凤答出来了,不但能够自证清白,也可以出尽风头。 当然前提是你能够答得好。 卓文澜跪在一旁看着叶昭凤提着笔从容地写了起来,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看向不远处的叶昭君,期盼叶昭君能够给她些指引,叶昭君知道叶昭凤此局若是能够答出来,阴谋算是泡汤了,而卓文澜自然是成了弃子。 所以叶昭君避开了卓文澜的目光。 第76章 等妻主回来 叶昭凤提着毛笔思考了一阵才开始在纸上答题。 这种题目大概类似于论述题,但是又和单纯的论述不同,它是结合实际问题,因此需要灵活性地去解答。 议政殿陷入了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叶昭凤,少女低着头,旁若无人地提笔写着字,那种沉稳幽静的气场简直令人折服。 叶昭凤之所以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做到临危不乱,还是因为上辈子作为高领,她带领的团队和公司人员很多,早就习惯了在众人的目光。 随着香焚烧尽,叶昭凤也将自己的毛笔给放了下来,宫侍也走过去,将叶昭凤面前的答案给捧起来,走上了高阶,双手捧着递给了皇帝,皇帝接过宫侍递过来的,打开看了起来,朝堂下的官员都屏着呼吸看着皇帝的反应。 皇帝看了一会后顿时眉头舒展,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得下面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皇帝将手中的宣纸一拍,眉毛猛得变得凌冽起来,两道目光像是寒刃一样,朝跪在地面上的卓文澜看了过去,冷声问,道,“朕问你,你当真看到小九作弊了吗?” 皇帝的质问声,瞬间吓得卓文澜没有尿了裤子,她求救似地看向叶昭君,由于她的目光太过于明显,许多人也朝叶昭君看了过去。 叶昭君暗骂一句卓文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叶昭君对卓文澜,道,“看我作甚,还不快回答陛下的话?” 卓文澜猜不出皇帝是满意叶昭凤的答案,还是不满意,她已经惊恐地全身都在颤抖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道,“我我我……我……” 皇帝啪了一声,用折子拍了一下案板,对卓文澜,道,“卓文澜,你好大的胆子,陷害皇族也就算了,你还打算欺瞒于朕?” 卓文澜看到皇帝发火,吓得瘫倒地板上面,她看向叶昭君,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她朝叶昭君爬了两步,道,“殿下,太女殿下,你救救我,我都是按照您的话去办的,您说出了事,你负责,您救救我。” 卓文澜此话一出,议政殿的百官哗然。 叶昭君的脸黑了,卓文澜这个蠢货! 叶昭君居高临下地看着卓文澜,出声喝,道,“放肆!你诬陷九殿下,还想过来诬陷我!” 然后叶昭君对皇帝,道,“母皇,我看此人生性顽劣难改,还是拖下去砍了。” 卓文澜听见叶昭君的话,瞳孔微缩,太女殿下怎么能这么对她,明明是她说会替自己解决一切,让她放胆去陷害叶昭凤。 忠勇伯侯在下面总算是看明白这出戏,她的那个蠢女儿被人家拿去当枪头使了,无可救药。 忠勇伯侯站出来,道,“容臣有话说。” 皇帝看到忠勇伯侯站出来,眉头微挑,对忠勇伯侯,道,“忠勇伯侯有何话要说?” 卓文澜看见忠勇伯侯,连忙爬过去拽住忠勇伯侯的衣裙,道,“娘,娘……救我。” 忠勇伯侯却冷着脸拽回了自己的衣袍,她现在只是恨不得将这个孽女给打死才好,忠勇伯侯跪了下来,对皇帝,道,“陛下,是臣教女无方,让她干出这种滔天大罪,,今后她与忠勇伯侯府再无任何关系,只是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还请陛下饶她一命。” 皇帝冷笑了一声,道,“那忠勇伯侯的面子挺大的。” 忠勇伯侯,“……” 卓文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娘说出这种话,一时间睁大了双眼,道,“娘,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忠勇伯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甩下去,“啪”了一声,打得卓文澜瞬间红了脸颊,道,“你还有脸说,你是想把我忠勇侯府断送掉吗?” 皇帝看着这场闹剧,对大殿里的宫卫,道,“将卓文澜押到大理司审查,把事情的来给我查清楚!若是让朕发现,谁心藏不轨之心,朕绝不轻饶!” 说话的时候,皇帝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叶昭君,叶昭君被皇帝看得眉心一跳。 叶昭君的眉眼暗沉了下来。 看来,这卓文澜绝对不能活着。 …… 天色渐晚,江温行抱着双膝在王府门口的石阶上坐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叶昭君的身影,奴冰抱着披风走过来,披到江温行的身上,对他,道,“公子,天晚了,开始冷了,要不回屋里面等,你都坐在这里一整天了。” 江温行摇了摇头,道,“还是在这里等。” 江温行对奴冰,道,“奴冰,您回屋把饭菜重新热一下,等会妻主要回来吃。” 奴冰看到江温行这么执着,也就叹了口气,道,“行,公子,等会天要是彻底黑了,就进府。” 江温行“嗯”了一声。 江温行抱着双膝,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夜色渐渐地吞噬了街道,他一直看着王府对面的街道,眼睛也不挪动,生怕错过什么动静。 天上乌云骤散,清一色的光辉散落了下来。 街道上面走出来了一个身影,江温行的瞳孔慢慢地放大,叶昭凤一身张扬的红艳衣裙,沐着月光,从黑暗的小巷中迈步出来,长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唇角挂着几分笑意。 叶昭凤老早就看到江温行坐在那里了。 叶昭凤朝他张开了双臂,江温行站起来,朝叶昭凤飞奔了过去,撞进了叶昭凤的怀里,江温行紧紧抱着她,没有忍住泪水啪嗒地掉了下来,道,“妻主,你回来了,我好想你,想死了。” 七天。 他一个人度过了那么煎熬的七天。 叶昭凤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了好了,妻主这不是回来了吗?” 叶昭凤捧起他的脸,入手冷的要命,她搓了搓他的脸蛋,道,“这么那么冷,等了多久?” 江温行有些心虚,咬了咬唇,道,“没有多久,就等了一会。” 叶昭凤握住他的手,也是一阵冰冷,她抬眼看了江温行一眼,将他身上的披风给拉紧,道,“你真是傻子,外面多冷。” 说着拉着江温行的手进了府里。 江温行被她拉着,乖乖地跟在她身后,江温行直勾勾地看着叶昭凤的侧脸,眼眸中是挡不住的温柔。 第77章 没有好好吃饭 江温行被叶昭凤拉回房间,江温行帮叶昭凤宽解了身上带着几分冷意的衣裙,他垂着眉眼,也不问叶昭凤这一整天都发生了什么。 内宅男子用心服侍好妻主就够了。 叶昭凤抓着江温行的手腕,将他拉进了怀里,摸了摸他的腰身。 感觉他这七天还瘦了不少。 叶昭凤的眉头微挑,道,“没有好好吃饭?” 江温行没有想到叶昭凤一上来就问这么毒辣的问题,不擅于说谎的他,眼神游离,道,“没有……” 他不过是吃得少些,这不是没有什么胃口吗? 江温行连忙将叶昭凤捏在他腰间的手拍掉,逃避似地对叶昭凤,道,“我去看看奴冰有没有把饭菜热好,别让妻主给饿着了。” 说着,江温行转身就想跑,腰身却猛地被叶昭凤从身后抱住了,叶昭凤双手用力一收,将江温行压进了怀里,道,“是饿了,饿得很,只想将你吃得一干二净,连渣都不带剩。” 说着将他压在一旁的软榻上,江温行发丝凌乱,凤眸含泪,修长洁白似瓷光滑的脖颈微微抬着,叶昭凤亲了亲他脸上带着些微凉的肌肤,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被风吹成这个样子,她笑了笑,一边亲着他,一边解开了他的衣袍…… 叶昭凤折腾了江温行一阵,折腾的江温行脸上都是泪,这才放过他。 最后,才起身一起去用了晚饭,江温行愣是被叶昭凤盯着多吃了两碗饭加两根鸡腿。 江温行吃完饭后就进浴房洗澡了,叶昭凤在房间里面翻着阿愿调查各个皇女的资料。 皇帝的孩子不少。 皇女也比较多,排在她头上的,只有叶昭君,朝曦王朝的太女殿下,叶昭凤倒是了解,把关于叶昭君的资料翻了过去,二皇女叶锦宁封为永明王,前两年被陛下调到边关去了,三皇女小时候就夭折了,四皇女叶冰微从小体弱多病,缠绵病榻,深居宫中,并未有封号,倒是跟早早夭折的三皇女一父同胞,五皇女叶冬蝉资质平平在众皇女中并不起眼,倒是跟以前的叶昭凤一样,是吃喝玩乐的一把好手,六皇女叶素心,年纪尚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京城,到青城山上居住,据说,她出生时,天降异象,大吉之兆,皇帝当是比较宠爱先皇贵夫,当既便想把叶素心封为太女,但是被先皇贵夫拒绝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叶素心送到青城山去了。 当时皇帝跟先皇贵夫似乎因为这件事,闹得并不愉快。七皇女跟八皇女跟她一样封了王号居住在宫外,两人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这几年来,倒是安安分分地过着日子,至于她,封号逍遥王。 不过,大家倒是并不怎么提起她的封号,只是唤她九殿下。 叶昭凤翻完这些资料,对自己的各个姐姐倒是有了一些了解,后面还有一些年纪小的叶昭凤没有看下去。 只是感叹了一下,她老娘可真是会生。 叶昭凤正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江温行洗完澡后,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来,看到叶昭凤在忙,自己则是安静地在一旁坐下来,拿起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抬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叶昭凤,叶昭凤将手中的资料搁在一旁,示意阿愿退下去。 阿愿这才朝叶昭凤行了一个礼,迈着脚步退了下去。 叶昭凤走到江温行的旁边,拿过他手中的毛巾帮江温行擦起了头发,江温行的头发浓密又黑,长长的沾着水珠搭落在他的肩头。 叶昭凤帮他擦着长发,江温行只好安静地低下头,让叶昭凤帮他擦着头发,毛巾擦过他额角的肌肤,格外的轻柔,一双圆圆的凤眸直直地盯着叶昭凤,叶昭凤的眼神分明没有注意到他,可是她的唇瓣微开,道,“再看,就把你吃掉。” 江温行听她说吃,就联想到晚膳前,叶昭凤是怎么将他吃得连渣都不剩的,他连忙垂下纤长的睫毛,目光落在叶昭凤露出衣领的脖子上,上面还带着他的咬痕,看得江温行不自在得很。 叶昭凤擦了一会才将他的长发给擦干,叶昭凤用手插进他丝滑的头发里面,看着他的长发在她指缝间溜走,江温行也看着,叶昭凤抬手弹了下他的额头,道,“头发干了,去干你的事去。” 江温行吃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鼓了鼓自己的腮子。 他抱住叶昭凤,像是只小狗一样埋在她怀里面,道,“我就是想跟妻主在一起,什么事也不想干。” 叶昭凤摸着江温行披散下来的长发,对他,道,“这可不行,妻主还有事干呢。” 江温行继续趴在她怀里,发出了一声“嗯”声。 叶昭凤,道,“以后妻主忙了,不能陪阿行了,阿行会怪妻主吗?” 江温行摇了摇头。 叶昭凤身为皇女,她是不可能不争不抢的。 且不说,叶昭君在垂诞着江温行,也在忌惮着她,她的那些个姐姐里面也没有哪个是好惹的。 她如何不去争呢? 最重要的是美夫在怀,这朝曦xi的男子,生得美艳点的,妻主没有些本事保护,要是被别人看上的,只会被别人强娶豪夺,只有妻主足够强大,自己的夫郎才不会被人惦记。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越发精致的容貌,不由地捏了捏他的鼻尖,他天天念着要变美,可谓是下了真功夫。 江温行见叶昭凤捏他的鼻子,抓过她的手,张口轻轻咬在她的手指上,叶昭凤微微挑了挑眉头,抬起他的脸。 江温行确实是越来越精致了,肌肤都娇嫩地泛着水光,似乎用手一掐能掐出水来,墨瞳盛着盈盈水光,唇瓣若桃花……看得叶昭凤心动得很,她一手抱着他的腰,道,“阿行若是待在妻主身边,那妻主可是要……” 叶昭凤亲了亲他的脸蛋,然后,道,“这样的。” 江温行红着脸,推开了叶昭凤,小声,道,“不要……” 刚才才做了呢,可是他嘴上说着不要,抗拒地举动却并不明显,明显是在说谎,叶昭凤,道,“不要,那行。” 叶昭凤说着起身就要走,江温行连忙拽住了叶昭凤的衣裙,他支支吾吾地,道,“妻主……垂怜。” 他微微咬了咬牙才说出这句话,尽管自己的腰还酸着,腿还软着。 叶昭凤看着他,笑了笑,道,“那我们睡觉。” 说着将他抱起来,走到床边,在将他放到床上,熄灭了灯烛,江温行以为叶昭凤会对他做些什么,等了大半天却没有等到叶昭凤的动作,只好转身抱住了一旁的叶昭凤,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道,“妻主。” 叶昭凤伸手将他抱在怀中,道,“妻主跟你开玩笑呢,今日累得慌,我们早点睡觉,明天起来也精神。” 江温行抱着叶昭凤,突然觉得自己的妻主很神秘,她会刺绣,会化妆,也会读书写字,她什么都会,还很优秀,才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九殿下。 第78章 腿软 江温行,道,“妻主,你真好。” 江温行将叶昭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叶昭凤掌心的温度。 怎么说呢,叶昭凤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会关心他的人,很感谢能够遇见她。 江府被母亲冷淡的日子,受到江知意的欺负忍让不能发作,以及叶昭君两年多的纠缠,让他害怕地不敢出门,虽然他父亲还活着,可是他却见不到人,以前的日子每过一天是那么得绝望和小心翼翼。 后来,他奉旨成亲,对未来依旧是恐惧和无知。 他以前只是想着,只要叶昭凤不赶他出府,不喜欢他,他可以接受,但是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他的倚靠就会消失…… 叶昭凤用指腹摩挲着江温行脸上的肌肤,看着江温行脸上甜蜜满足的样子,神情恍惚,她,道,“阿行觉得妻主对你很好?” 江温行点了点头,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妻主会去在意自家夫郎的想法,没有妻主会给她的夫郎梳头,没有妻主会刺绣,没有妻主会化妆,她,是独一个。 他见过的不一样的女人,不一样的妻主。 叶昭凤突然将他抱紧,将头埋在他身上,对他,道,“谢谢阿行。” 她对江温行并不算好,也没有打算再付出真心地去喜欢他。 因为她的心真得好累。 上一辈子,她也有过男朋友,为他煮饭,为他洗衣,为他挣钱,对他比对江温行好一百倍,但是,最后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 他说,你忙得连时间都没有,客户永远比我重要。 他说,你一点情趣都没有,跟你在一起产生不了一点欲望。 他说,别的女人就是比你好一百倍。 她的温柔,她的付出,她的努力,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 回想起上辈子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叶昭凤突然变得格外的脆弱,抱着江温行哭了起来。 她那么坚强,那么努力,可是没有人跟她说过一句:你真是辛苦了,或者,你真好。 无论是父母,姐妹,朋友,还是男友。 上辈子的她明明身边一堆人,可她却感觉自己那么孤寂,有时候窒息地喘不上气。 她拿到癌症诊断书的那刻,她心想这一定是老天爷要来解放这么痛苦的她了。 江温行被叶昭凤哭得措不及防,因为他还没有见过女人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叶昭凤哭的双肩颤抖着,江温行学着叶昭凤抱住自己的样子,将她抱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 江温行不知道叶昭凤为什么突然哭了。 难道是科考压力过大,还是这次没有考好,被陛下给骂了? 江温行,道,“妻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终于知道,被爱的人支持安慰是什么感觉,她以前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人像江温行这样温暖她。 叶昭凤停止了哭泣,她,道,“嗯,是的,会好的。” 因为有了她真正想守护的人,她觉得自己又可以站起来奋斗了。 叶昭凤,道,“阿行,我要爱上你了。” 怎么办,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得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了跳动。 江温行拍着叶昭凤的手顿了顿,道,“那是我的荣幸。” 能获得妻主的爱,是他的荣幸。 叶昭凤握住他的手,对他,道,“我要是爱上阿行,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了。” 江温行勾唇,道,“就算妻主是鬼,我也不会怕。” 叶昭凤心想自己还真算得上一只“鬼”了,她今晚本来不打算对他做什么的,可是哭了一会,又精神了起来,江温行拍着她后背的手让她觉得燥热,突然很想将他弄哭,就像是晚膳前,哭的泪如梨花一样。 叶昭凤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压过头顶摁住,翻身坐在江温行的身上,摸索着他的腰带,哦不,江温行睡觉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中衣,只是用手指一勾,中衣就解开了…… 叶昭凤弄得江温行满身是湿漉漉的汗,江温行躺在床上哼唧着哭着,因为他现在好难受,感觉他没有办法起身去梳洗,这个样子根本睡不着。 叶昭凤吃饱喝足后,才亲着江温行的小脸安抚他,可是江温行显然是生气了,一边哭着,一边躲开叶昭凤的吻。 他又不是不让叶昭凤做,可是为什么要把他弄得满身大汗,又筋疲力尽。 叶昭凤披着衣服坐了起来,对他,道,“起不来了?” “呜……” 江温行发出了一声控诉的声音,叶昭凤笑了笑,道,“要不我抱你去洗干净再回来?” 江温行不说话,叶昭凤便将他抱起来,推开门,带着江温行到了浴房,叶昭凤也没有叫人来给江温行打水,自己给他打了水,江温行双眼红肿,光着身体泡在水里面,叶昭凤也就穿了一见单衣,她拿着毛巾给江温行擦了擦脸,道,“就让妻主服侍阿行洗澡,就当是赔罪了。” 叶昭凤拉过他的手臂,拿着毛巾给江温行擦洗,江温行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最后趴在浴桶上,让叶昭凤给他擦,最后,江温行从浴桶里出来,叶昭凤又给他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叶昭凤才,道,“这样可以了,那我们回去睡觉。” 说着,拉着江温行的手,准备拉他回去,江温行却站着不动,抵着头,哼哼地,道,“腿软。” 叶昭凤用后背对着他,道,“行,妻主背你回去,行不。” 把他娇气的。 江温行为自己的行为脸红,其实他的腿也不是很软,就是想要妻主抱他。 江温行趴了上去,叶昭凤用力将他背了起来,他将头埋在叶昭凤的身上,叶昭凤背着他回了房间,两人上了床,这才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第79章 叶冰微 卓文澜一身狼狈地坐在铺着干草的牢房里面,眼里没有一点光彩,牢房里的光线昏暗,她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彻底完了。 忽然,牢房的门口隐隐传来人的谈话声,随后,只听得开锁的“咔嚓”声,牢房的门口被打开了,叶昭君身边的得力侍女拎着一个饭盒走了过来,卓文澜抬头看见她,双眸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她连忙起身,双手紧紧地抓住面前的铁杆,恨不得将头伸出栏杆外,道,“是不是太女殿下要来救我?” 侍女见到卓文澜这副样子,心里有些鄙夷。 救你?送你见阎王还差不多。 侍女扬起唇角,轻声,道,“放心,殿下会救你的,先吃饭,这是殿下吩咐我带给你的。” 说着侍女将手中的饭盒放到地面,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佳肴,卓文澜当即泪水盈眶,她就知道太女殿下是不会不管她的。 侍女跟卓文澜说着话,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迈着脚步正朝她们靠近,视线昏暗的牢房中,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人戴着遮住容貌的帽子,正迈着脚步朝卓文澜这边的牢笼里面走来,一旁的狱卒已经倒在地面上。 侍女将饭菜递给卓文澜,道,“吃,吃饱后,说不定殿下就救你出来了。” 卓文澜感动地接过侍女手中的碗,拿起筷子正打算将碗中的菜塞到嘴里,突然一颗石子飞来,将卓文澜手中的碗给打落了,侍女刚反应过来,突然脖子一痛,还没有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就倒在地面上了。 卓文澜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衣人,后退了一步,道,“你是谁?” 那人只是微微抬下巴,露出半张曲线优雅的侧脸,说话的声音带着独属于男子的低沉,道,“我才是来救你的人。” 卓文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印象中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她,道,“救我,太女殿下自会救我。”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卓文澜的愚蠢,道,“她救你?她怕是想毒死你,不给她惹麻烦。” 说着,黑衣人的目光朝落在地面上打翻的碗看了两眼,饭菜都撒在铺在地面的干草上,有老鼠爬过来,吃了里面的肉,不一会就口吐白沫,再也不动弹了。 卓文澜见了,吓得后退两步。 太女殿下真得想毒死她吗? 卓文澜的双眼一点点地溢满上憎恨,要不是有叶昭君的怂恿,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卓文澜看着面前陌生的黑衣男子,道,“为什么要救我?”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过什么贵人。 男人的薄唇微勾,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 男人踏进宫殿,夜晚的宫殿里只点着几盏幽幽的烛灯,殿中挂着轻纱,被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吹得飘荡起伏,男人往宫殿里面走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窗前,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纤细瘦弱,身上的衣裙被风吹得摇曳着,月光落到女子的身上,一头乌黑的头发挽成发髻,插这一只朴素的绢花,眼睛上蒙上了白色的带子系带脑后,长长的带子随着散落下来的发丝飞舞着。 女子仰着头,尽管眼睛上蒙了白布,似乎能瞧见漫天璀璨的星空。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瞬,揭开自己头上的戴着的帽子,露出一张过于精致的容貌,他走到女子身后,轻声,道,“妻主。” 女子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尽管搁着白布,她依旧能透过眼睛上的白布,视线落到男子的身上,男人不等她开口就道,“妻主,事情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办好了,我将卓文澜安排到一个庄子里,谁也不会发现她。” 女子的唇畔微微一笑,在月光下,那一抹笑意,就像是深夜绽放开的昙花,女子,道,“辛苦了。” 男子在女子面前跪下来,伸手拉住女子的手吻上她的手背,一双眼睛带着深深的痴恋,对她,道,“只要是妻主想的,我都会帮妻主做到,只要妻主愿意多疼爱我一点。” 女子的手摸上他的脸,弯下腰,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对他,道,“当然,会疼爱阿深。” 慕容深被女子的吻烫得满脸通红,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子,小声,道,“就只有一个吻吗?” 女子轻笑了一声,道,“阿深还想要什么?” 慕容深被女子拽进怀中,他也紧紧地抱着女子,生怕女子会放手,叶冰微轻笑着,将慕容深放到床上去,她的的手指带着几分冰冷地解开慕容深的衣袍,慕容深握着她的手,伸手解开女子眼睛上蒙着的白带,随着白带的落下,露出一双带着冰蓝色的瞳孔,慕容深抚摸上叶冰微的双眼,低声,道,“妻主,你的眼睛……” 叶冰微已经解开了他的衣袍,带着些凉意的手指贴上慕容深的肌肤,叶冰微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道,“还是能看见阿深的。” …… 慕容深依偎在叶冰微的怀中,他用手指卷玩着她垂落下来的散发,看着叶冰微冰蓝色的瞳孔,像是能望尽前世和今生,这双眼睛是那么的神秘,也让慕容深沉沦。 叶冰微见慕容深看着自己,以为他还要宠爱,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慕容深被叶冰微亲得措不及防,旋即听见叶冰微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就算是阿深这样看着我,妻主我也没有力气了。” 谁叫她身体是真病得虚弱,都不能满足自己的夫郎。 慕容深顿时脸一红,道,“我才没有,我就是觉得妻主的眼睛好看。” 叶冰微抓着他的手,道,“也就阿深觉得好看。” 要是别人看见了,还不是说她是个怪物。 慕容深,道,“妻主不是说叶昭凤会死吗,怎么她还活着那么久,妻主算得开始不灵了呢。” 叶冰微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捏了捏慕容深的手指,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活着,而且我已经窥探不到她的命运,终究是一个变数,还是将她跟叶昭君一起除掉比较好。” 慕容深轻嗯了一声,无论叶冰微想要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的。 自打他遇见叶冰微起,叶冰微身上就充满了神秘感,他虽然是大家族的公子,但是却是庶出的,根本不受重视,家族为了利益打算把他许配给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绝望之际打算跳水自杀,是叶冰微救了他,并向他提亲。 叶冰微虽然是不这么受重视的皇女,但毕竟是皇女,慕容家是不敢拒绝的…… 慕容深想到此,连忙紧紧地抱住叶冰微的腰身,所以没有妻主就没有今日的慕容深。 第80章 男子拐卖人口案 青城山上。 夜晚的天空群星闪烁,在青城山上一间精致的屋子里面,坐在床上打坐的叶素心睁开双眼,她捏着手指算了片刻,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然后叹了口气。 她该进京了,不然就有大事发生了。 叶素心弹了弹自己的衣袍,下了床,推门出去,院中格外安静,由于是在山上,甚至还能听到夜虫凝叫的声音,叶素心静静地站在院中,手中捏着一串圆润的佛珠转动着,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天上帝王星的光辉逐渐黯淡,帝王星不远处的两颗星辰越发的明亮,其中一个肯定是叶昭凤,父君早年已经同她说过,九妹有帝王气运,但是,另一个是谁,不可知。 两个未来的帝王星,这是天下大乱的凶兆。 叶素心站在院中,望着天空上的星象,忧心万分。 手上的佛珠也转得愈发快了,小青刚接到卫家的来信,打算去找叶素心,却没有想到叶素心站在院中,衣裙飘荡,身上自有一股空灵的气质,小青没有想到叶素心还没有睡下,连忙走过去,朝叶素心行了个礼,道,“主子。” 叶素心转过眼看着小青,道,“你还没有睡?” 小青摸了摸鼻子,将怀中的信件拿出来递给叶素心,对她,道,“主子,这是卫家刚送过来的书信。” 叶素心接过书信,将信件打开,看了卫央写的信。 说了两件事情,一是,叶昭凤已经通过了科举考试,请她务必要见上叶昭凤一面。 二是,她的独子前一个月已经及冠了,按照约定,她应该到京中迎娶卫娇。 叶素心看了第一件事,还行,第二件事,她感觉有些头疼,娶夫……她在青城山上待了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世俗的欲望了,根本不想娶夫,可这偏偏是父君给她定下的,她不敢不从。叶素心一心想要抛却世俗欲望,在这青城山上修身养性,可就是这一门婚事,让她不能入佛门。 叶素心将信叠好,道,“也罢,明日就启程入京。” 小青对于叶素心跟卫娇的婚事也是略有耳闻,对叶素心,道,“主人,我们不是去接卫家小公子回来吗,是不是要准备妥当些。” 那卫家小公子从小就是千娇万宠的,她们要是寒酸了,那卫小公子不会嫌弃得根本不想过来。 叶素心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只是,道,“像平常出行一样,准备一辆马车,备上几袋干粮就行。” 在她这里可没有什么荣华富贵可享,顶多保他衣食无忧,若是肯安分点,再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若是不安分便丢到青城山里,让野兽吓到安分。 小青见到叶素心脸色似乎不太好,知道叶素心不怎么喜欢这个婚事,连忙应声,道,“是。” 然后,小青心里为卫娇默哀了片刻,只能说谁叫她主子表面看似温润翩翩,实际上是一个比较凉薄冷血的人,尤其是对感情这件事上。 卫家当晚就接到了叶素心的回信,说明日就启程来京,七日内抵达京城。 卫娇知道叶素心要来娶他,当时抱着卫央的腿,大哭大闹,卫娇,道,“娘,我不嫁,呜呜……我不嫁……” 卫娇泪如雨下,任凭卫央怎么安慰他,说叶素心是个好妻主,也不顶事,卫央当即脸色一冷,对着他,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没有商量!” 卫娇气得将屋内的花瓶摔了,指着她,道,“你就是欺负我没有爹爹疼!” 然后,离开卫央的房间,卫央看着卫娇离开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身旁的侍从,道,“最近这几天将小公子给我看好了,在六殿下没有来京前不能放他出去。” 否则依照卫娇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 卫娇回到房间,越想越伤心,他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六殿下,卫娇到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他要逃婚,坚决不嫁给叶素心! 卫娇收拾好东西打开房门,只见自己的房间门口多了两个陌生的女人,那两个女人见卫娇把房门打开,立马伸出手拦住卫娇,卫娇瞪着双眼,道,“你们是谁?” 女人朝卫娇抱了个拳头,道,“我们是遵从大人的命令来保护小公子。” 卫娇无语,明明是来监视他,还说什么保护,卫娇想要强行出去,奈何那两个女人的手臂纹丝不动,对他,道,“还请小公子待在房间里,大人说了,六殿下没有来之前,是不能离开府的。” 卫娇被气得将房门一合,将包袱摔到床上。 可恶! 不会是他娘,都想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但是卫娇可不是那么容易坐以待毙的人,先沉住气,再找机会。 …… 叶昭凤通过科举考试的门槛,开始每日打卡上朝,叶昭凤就当是上班了,叶昭凤同文武百官站在下面,除了她跟叶昭君,还有七皇女和八皇女也在其中。 皇帝坐在凤椅上,两名男侍执着巨大的团扇站在皇帝后面,一旁的女官,道,“有何事要奏。” 刑部侍郎站了出来,道,“回陛下,最近京城发生一声巨大的人贩子拐卖案,专门拐卖年轻的少男,不仅拐卖平民百姓,连一些世家贵族的公子也接连失踪,我们一路查获她们的据点,但是打草惊蛇,我们到的时候,她们据点已经空空如也,若是不将凶手尽早捉拿归案,怕是祸害更多的男子。” 大家听了刑部侍郎的话都议论了起来。 “这可不能拖。” “听说,我还听闻司大人的公子丢了,现在都没有找到,都没有办法来上朝。” “不仅她,还有……” 皇帝听了,眉毛也拧上来了,对下面的官员,道,“众爱卿觉得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这凶手不抓到,倒是闹得整个京城都人心慌慌,不利于民众休养生息。 不过居然有人胆敢在天子脚下拐卖人口,真是嫌自己的脑袋多了。 其中一名官员,道,“臣觉得可以派出一名能力出众的人,再乔装打扮,秘密抓捕。” 第81章 切菜切的 此话一出,就有许多人应和着。 “此法不错。” “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了。” “可是该让谁去?” …… 皇帝坐在上面看着众朝臣议论纷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扶手上,看到站在人群里面的叶昭凤,皇帝若有所思,于是开口,道,“不如逍遥王去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不算小,但是也不算大,正好可以让她考验一下叶昭凤。 叶昭凤也是反应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是逍遥王,这才连忙站出来,从皇帝那颇有深意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有意安排这件事给她,不仅可以考验她,也是一个她展现能力的机会。 叶昭凤一向知道机不可失这个词,她自然不会放弃皇帝给她的机会。 叶昭凤,道,“是。” 皇帝,道,“刑部那边就跟逍遥王好好配合,提早抓到幕后黑手。” 一旁的叶昭君听见皇帝的话,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眼神阴郁,母皇已经准备让叶昭凤的光芒高过她了吗? 叶昭君又看向叶昭凤,想到侍女昨晚回来的报告,卓文澜被人救了。 是谁,叶昭凤? 不仅想要跟她争风头,已经开始算计她了是吗? 叶昭君心想,那你便别想要活着。 …… 叶昭凤下朝回到自己府里,江温行已经张罗好饭菜等着她,眼看着春天就要过去,天气也逐渐燥热起来,叶昭凤踏进房间,将身上有些厚重的朝服脱了下来,原本在桌子前布菜的江温行,连忙走过来,接过叶昭凤脱下来的衣袍,然后递给一旁的小侍从,让他拿了下去。 叶昭凤在桌前坐了下来,江温行立马上前帮她揉肩,道,“妻主上朝辛苦了。” 江温行手中的力度拿捏得刚刚好,揉得叶昭凤满身的疲惫都消失了,她舒服地轻哼了两声,她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能过上这种日子。 叶昭凤拉过江温行的手,对他,道,“你坐下来吃饭。” 叶昭凤也是拉过江温行的手才发现他的手指有割伤,她抓过江温行的手指,道,“怎么受伤了?” 江温行连忙收回手指,笑了笑,道,“没有事……” 他才不会说是自己想给妻主做饭,但是饭没有做成把自己手指切了,当时闹得厨房里的众人因为他受伤还引发了一阵骚乱,还是好心地厨师大娘帮他做好。 他也不好意思说,这桌菜是他做了。 叶昭凤凝着眉头再次拉过江温行的手指,道,“这还没有事,这么大个口子,怎么弄得?” 说着,叶昭凤看向江温行身后站着得的奴冰,奴冰见叶昭凤看过来,奴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视了江温行不断给他使着的眼色,道,“公子切菜切的。” 江温行只好用眼神瞪着奴冰。 他干什么要说,真是丢脸死了。 叶昭凤,道,“你自己受伤还不让人说了,你别瞪奴冰。” 江温行委屈地“嗷”了一声,道,“妻主,我没有瞪他。” 叶昭凤仔细瞧着他的伤口,伤口的划痕还挺大的,切得也深,血丝凝固,都可以瞧见里面的肉,叶昭凤对奴冰,道,“去把伤药拿过来。” 奴冰听见叶昭凤的话,麻溜地去房里拿药了。 叶昭凤,道,“不会做菜就别做,今个儿切到手指,下次就不知道要切到哪里,多危险。” 江温行听到叶昭凤的责怪的话,眼里噙着泪花,道,“我就是想着妻主第一天上朝,想给妻主亲手做菜。” 毕竟,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为妻主做过什么,如今连菜都做不好。 奴冰很快就从房里把伤药拿过来了,叶昭凤用棉花沾着药膏给江温行的手指擦上药,轻微的刺痛,让江温行不禁皱了皱眉头,江温行的手指十分白嫩,根本不是干活的料,叶昭凤,道,“你就这样陪着我就很好了。” 叶昭凤给江温行擦完药,然后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两人这才开始用膳,叶昭凤夹着菜朝江温行晃了晃,道,“阿行今天这么有心,那妻主就多吃一点,就不会辜负阿行的心意了。” …… 江温行跟在叶昭凤的身后进了寝房,江温行同叶昭凤说着话,道,“妻主今日上朝还顺利吗?” 叶昭凤坐在床上,脱掉自己的鞋子,一边在床上躺下来,一边回答江温行的话,道,“挺顺利的,母皇还叫我去追查关于贩卖人口的案子,估计等下要去刑部走一趟,了解一下案情。” 江温行脱了外衫跟鞋子,躺进了叶昭凤的臂弯里面,依偎在叶昭凤身旁,他抬眼看着叶昭凤的侧脸,然后垂下双睫,对她,道,“看来陛下还是很看重妻主。”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想小歇一会,再去一趟刑部。 说起贩卖人口的案子,叶昭凤倒是想到了些什么,对江温行,道,“听说被拐卖的都是一些花季少男,阿行,你以后上街可要小心一点。” 就江温行这模样再过个十年,都不一定显老。 江温行“啊”了一声,双眉微皱,对叶昭凤,道,“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朝曦王朝对男子的要求格外的严格,那未嫁的男子被人抓走,再救回来,名声不就毁了吗?所以这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叶昭凤想了想,道,“确实挺可恶的。” 江温行抱着叶昭凤的腰,声音闷闷地,道,“那妻主快点将那些男子救回来。” 叶昭凤捏了捏江温行软乎乎的脸蛋,对他,道,“好啊……不过阿行要是被人贩子抓了,可不能慌乱,你要相信妻主会以最快的速度去救你……” 叶昭凤将这种可怕的想法甩出了脑子,道,“不成,阿行,你还是乖乖呆着府里,等妻主抓到凶手再出门。” 她不能想象江温行要是被落入坏人的魔爪后会遭遇什么。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困意袭来,江温行还想把自己亲爹的事情告诉叶昭凤,但是看见叶昭凤闭着眼睛已经睡了过去,他只好做罢,等下次寻个时间再告诉叶昭凤。 江温行亲了亲叶昭凤的唇瓣,靠在她怀中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82章 卫娇离京 江温行睡醒后,叶昭凤已经不在身边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外面的天空依旧明亮着,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江温行唤奴冰进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奴冰,道,“早着呢,公子不如再睡一会。” 江温行下了床,穿上鞋子,问道,“妻主是出府了吗?” 奴冰点了点头,道,“是啊,殿下才刚走不久,你就醒了,殿下还让我让你多睡一会呢。” 奴冰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一封信,对江温行,道,“公子,卫家小公子拿了封信让我给你。” 江温行接过信,打开看,是卫娇约他去茶楼见面。 跟江温行结识的人不多,卫娇小公子算是真性情,江温行看了看窗外,反正在家里待着也无聊,先去见见卫娇也无妨。 江温行穿好衣袍,戴上斗笠,轻纱遮面,就这样带着奴冰出了九王府,乘坐着一辆马车到达了跟卫娇约定好的茶楼。 江温行才刚刚下了马车,奴冰跟在他身后,两人正准备进茶楼,突然一个捂着脸的红衣男子抓住了江温行的手腕,江温行一惊,正打算甩开男子的手,男子那捂着严实的脸却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江温行顿时一愣,道,“卫娇?” 卫娇眨了眨双眼,对江温行,道,“江哥哥,这里不适合说话。” 最后,江温行带着卫娇上了马车,江温行看着卫娇掀开车帘,神色紧张地打量着窗外,看到窗外卫家的人没有追过来,卫娇松了一口气,才放下车帘。 江温行看着卫娇这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觉得今日或许不应该出来见卫娇,他揉了揉有些泛疼的眉心,道,“卫小公子不是叫我去茶楼吗?怎么这副样子?” 卫娇看着江温行,哭了。 他扯住江温行的衣袍,道,“江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娘一定要我嫁给六殿下,我不想。” 江温行听见卫娇的话,心头微微一沉,对卫娇,道,“所以,你是逃出来的?” 卫娇咬着唇点了点头,江温行倒是没有想到卫娇竟敢做出这么胆大的事,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放眼整个朝曦,哪有男子敢逃婚。 卫娇看着江温行,道,“我从家里出来好几天了,本来想离开京城的,可是身上没有玉牌,出不了城,只能在城里晃悠,银子都快花没了。” 只能说,江温行再不来,卫娇就要露宿街头。 卫娇拉着江温行的衣袍,道,“江哥哥,你帮帮我,求你。” 江温行看着跪在他面前哀求他的少年,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卫小公子还是快回家,卫大人估计会担心你。” 男子未嫁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卫娇想逃,他能逃到哪里去? 还有玉牌,未嫁就拿着母亲的玉牌,自证身份才能出城,出嫁就拿着妻主,否则那些人就会将你当作逃跑的奴隶,抓到军营里面充妓。 卫娇,道,“江哥哥这是不愿意帮我?” 卫娇哭得泪水掉得一颗又一颗,江温行叹了口气,拿出帕子给卫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不是我不帮卫小公子,我只是怕害了你,你听江哥哥的话,回家嫁人,这就是我们男子的命。” 遇到好妻主便是男子天大的幸事,若是没有遇见,那就是命了。 卫娇打掉了江温行手中的帕子,晶莹的泪水挥洒到空中,他含着热泪,语气却坚定有力,道,“我不!凭什么,凭什么我卫娇不能决定我自己的人生,我不想嫁不可以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逼我嫁,我卫娇不嫁!” 江温行被卫娇激烈地反应,吓得微愣了片刻,看着卫娇那张年轻,富有生机和活力的脸,就好像看到了曾经在江府的自己。 自己曾经也像卫娇,那么单纯地认为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所以开始了努力的挣扎,可是换来的却是遍体鳞伤,那时候他才知道,男子活在这个世道,是无法挣扎的。 所以,他想劝卫娇,别挣扎,因为挣扎了也没有用。 男子就如同无根的浮萍,如果不倚靠女人,怎么在世道存活呢? 江温行抿了抿唇角,到底没有说出劝说卫娇的话,因为不试一次,又怎么会彻底死心呢? 他,道,“卫小公子,你是真得要出城吗?” 出去了,能去哪里?又怎么养活自己,万一被欺负了应该怎么办? 江温行忧心不已,卫娇拉着他的手,道,“只要江哥哥愿意帮我,我一定会感恩哥哥的。” 江温行看着卫娇热切的眼神,还是妥协了,这毕竟是卫娇自己做的决定,他也不能干预。 江温行只好让奴冰驾着马车往城门外走去。 谁也没有发现,就在江温行的马车离开不久后,后面的两个女人也架着一辆马车,见到卫娇跟着另一名男子上了马车,其中一个女人踹了一脚一旁昏昏欲睡的同伙,道,“人走了,快跟上,这次我们要一箭双雕了。” 她们已经盯了卫娇许多天,哪里想得到最后竟然还有一个男子,这不是一箭双雕是什么? 最近京城搜查得过于严密,她们的据点已经不断往城外迁移,她们负责在城里断后,无意间发现孤身一个在街头逗留的卫娇,想着干最后一票,哪里想得到会干两个。 两个女子驾着马车尾随着江温行的马车向城门外行驶去。 江温行拿着自己的玉牌,成功把卫娇带出了城,不过他并没有立马停下马车让卫娇离开,江温行心中总是有股莫名地不安,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也不太放心卫娇一个人出城。 他坐在马车上,陪着卫娇走了一阵,江温行再次向卫娇确认,道,“卫小公子,你真得要离开吗?” 卫娇见自己出了城,很感激地握着江温行的手,道,“谢谢你,江哥哥,你就把我送到这里。” 马车停在了人迹罕至的郊外,江温行见卫娇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将身上的荷包给卫娇,道,“里面有些碎银,卫小公子就拿着用。” 卫娇没有拒绝,接过了江温行的荷包,道,“谢谢江哥哥。” 说着,他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第83章 江温行被劫 江温行掀着帘子看着卫娇,总还是放心不下,想劝他回家,卫娇朝江温行挥了挥手,道,“江哥哥,那我走了。” 就在这一刻,变故陡生。 不知道哪里飞奔出一辆马车,里面伸出一只手,猛得将卫娇拽进马车内,卫娇惊呼了一声,被人抓上马车。 这一刻,变化发生得过于突然,江温行想也没有想,道,“奴冰,快,追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江温行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中午他跟叶昭凤的对话,人贩子,那是不是人贩子?江温行心里生出几分恐惧,他不能想象卫娇一个刚及冠的小公子被人贩子抓住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他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卫娇被人贩子捉走。 江温行顿时后悔,怎么自己心一软就带卫娇出了城。 好在奴冰的马车驾得好,很快就将马车截住了。 一把飞刀从马车里抛了出来,奴冰连忙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后面的车厢受到惯性的冲击撞到一旁的树上,奴冰连忙掀开车帘,只见江温行倒在马车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点凌乱,江温行趴在车厢里,呼吸凌乱。 奴冰,道,“公子,你就好好待在车厢里不要出来,我去救卫小公子。” 说着,还没有等江温行反应过来,车帘已经落了下来。 江温行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掀开车帘,只见奴冰正跟一个女人缠在一起打斗,那女人显然不及奴冰,很快落了下势,奴冰甩出藏在袖口中的飞刀,飞刀朝女子射过去,女子反应过来,顿时一躲,飞刀尽数射到对方的马车上。 马车因为飞刀拆了关键部位,顿时四飞五散。 马车里面还有另一个女子,正死死地捂着卫娇的唇口,卫娇挣扎着,但是他是男子,力气不及女人,只能求救地看着不远处的江温行,江温行对奴冰,道,“先救卫小公子。” 奴冰听见江温行的话,将一旁的女人踹到一旁,朝卫娇飞身而去。 本以为,要救卫娇必定要跟抓着卫娇的那个女人搏斗一番,没有想到女人没有打两下就将拎着卫娇推开了奴冰,奴冰接住卫娇,回过神来,只见江温行的那辆马车被之前的那个女人架着,女人将另一个女人拉上马车,飞奔离开了。 卫娇经历这一变故,人都吓傻了,他哭泣着,看着马车离开的身影,他,道,“江哥哥还在里面。” 奴冰气得握着拳头捶了自己两下。 公子要是出事了,他连自己都不会放过! 卫娇也吓得手足无措,他该怎么办!江哥哥该怎么办?是他害了江哥哥。 奴冰理智,没有追过去,因为追过去,他肯定打不过那两个女人,她们又诡计多端,把自己也搭进去,没有人回去报信,公子才真得是凉凉了。 奴冰现在可没有管卫娇,只是对他,道,“你顺着这条路回京城,到城门口,我叫你娘来接你。” 奴冰交待了卫娇两句,卫娇还没有反应过来,奴冰已经飞身离开了,因为他要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叶昭凤,叶昭凤派出的人会比他更快地追上马车。 卫娇看着自己一个人被抛弃在郊外,天色渐暗,他有些害怕,哪里还有逃婚的心思,他想回家,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哪里认得什么路,这荒郊野外,卫娇都不知道奴冰给他指得是哪条路。 卫娇只好抱着自己在原地哭了一会,一会担心江温行,一会又害怕即将降临的黑夜,他只能抹了抹眼泪,抱着自己带出来的包袱,朝着前面走。 …… 这边,叶昭凤带着刑部的人好不容易摸到了人贩子的据点,可是带人赶到的时候已经空空如也,很显然,她们又闻风而逃了。 真是狡猾! 叶昭凤气得一拳捶到一旁的柱子上,骂,道,“可恶!” 这据点就是一家花楼,叶昭凤只好将花楼查封,带着人返回刑部的时候,刚好和来找叶昭凤的奴冰撞上了,奴冰扑通一声地跪到叶昭凤面前,倒不是他想跪,关键是他跑得腿软,见到叶昭凤顿时腿一软,就跪下来了。 叶昭凤被一个人猛扑到前面,愣了片刻,然后听到了奴冰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响了起来,对叶昭凤,道,“殿下,公子……大事不好了……” 奴冰因为跑得急,说话要大口喘着气。 叶昭凤听见奴冰的话,见到奴冰这副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蹲下来,抓着奴冰的肩头,道,“阿行发生了什么事?” 叶昭凤简直想不出江温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能让奴冰这样着急。 奴冰可以帮江温行解决很多事情,如果是连他都没有办法应付的事,那一定是出了大事。 奴冰想到江温行即将面临的事,他不禁双眸微湿,声音哽咽,道,“公子出城被两个陌生女人给抓了,估计是殿下要调查的那人贩子。” 叶昭凤听了,只觉得脑子轰隆了一声,她猛得拽住奴冰的衣服,目光凶狠,对奴冰,道,“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让他被抓,你不是武功高强,你不是会保护好他的吗?” 叶昭凤咄咄逼人,让奴冰顿时内疚万分。 是他的失误,如果他不是一心只顾着救卫娇,多留意一下江温行那边,根本不会有机会给她们抓走江温行。 奴冰,道,“对不起……” 叶昭凤松开他,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是问道,“多久了?” 奴冰,道,“才不到一柱香时间……” 肯定不会跑远的,叶昭凤要立马带人去追她们,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们也是刚刚出了城,根本跑不远,她要赶紧带人过去,说不定能一锅端了她们! 叶昭凤很快就集结好了一支队伍,骑着快马,带着人,连忙往城外飞奔而去。 奴冰看着叶昭凤离开的身影瘫软在地面上,一向乐观开朗地他捂着脸哭了。 如果公子出了什么事,他不但对不起九殿下,更对不起主君,是主君把小公子交给他照顾的。 奴冰正哭着,一只手拿着帕子在他脸上擦了擦,奴冰抬头,只见阿愿蹲在他的面前,神色跟以前一样,不会笑但是也不会哭,对哭得满脸是泪的奴冰,道,“没事的,主人会把公子带回来的。” 奴冰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像是陷入绝望之际,突然来了个人安慰你,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他有被安慰到。 他第一次哭着扑到了阿愿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为他的失误,让江温行生死不明,他紧紧地抱着阿愿,埋在她肩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阿愿不擅言辞,只能一边拍着他,一边,道,“不哭”这两个字。 阿愿将手帕塞到他手中,道,“别哭,我要跟主子走,要不你先回府?” 阿愿见奴冰情绪不太稳定,建议般地说,道。 奴冰擦了擦泪水,道,“我当然要跟你们去了。” 第84章 偶遇六殿下 卫娇抱着包袱,不知道走了多久,越走越荒僻,天色又黑,根本不知道哪跟哪,卫娇走累了,只好抱着包袱蹲下来,哭了。 他好害怕,江哥哥说的没错,他应该回家。 他想回家,但是找不到路。 呜呜。 卫娇哭着,忽然发现不远处似乎有说话声,卫娇的哭声瞬间停止了,他站起来,抱着包袱往前走,这里树木参差不齐,卫娇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藏在树后看着前面的人。 是两个只身赶路的女子,旁边停了一辆朴素的马车。 其中一个女子穿着清淡的薄青色的衣裙,头上的发簪只是用一支没有雕饰的乌木束着,肌肤白皙,颊边散落下碎发,被风吹得佛动起来,她盘腿坐在燃烧的火堆旁,双眼微闭,长长的睫翼轻盈地颤动着,手上慢悠悠地扣着佛珠,转着。 女子面容俊美秀丽,又有着一股幽静空灵的气质,如果不是另一旁一个女子在烤鸡的话,卫娇差点以为,那个手持佛珠的女子是神仙。 小青可不像叶素心那样,不喜浑,喜素。 小青一边烤着鸡,一边,道,“天底下,也就您这个样子了。” 手中的烤鸡传来阵阵香气,闻得卫娇的肚子也产生了饥饿感,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 他咬了咬唇,目光从那名长得像谪仙的女子身上移动到另一名女子的烤鸡上,咽了咽口水。 叶素心闻见烤鸡的味道,张开双眼,长眉微敛,对小青,道,“拿远点吃。” 小青笑了笑,知趣地将烤鸡拿远了,她一边撕着鸡腿,一边,道,“主子,你就算是不喜欢吃烤鸡,那也点吃些干粮,离京城的路可还有些距离呢。” 说着,小青从怀里拿出装干粮的袋子往叶素心那边一扔,叶素心接住小青扔过来的干粮袋子,叶素心打开袋子,用手指捏出饼干放到嘴边咀嚼着,姿势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优雅。 卫娇听出她们也是要去京城,他在纠结要不要出去求助她们,可是之前被两个女人拽入车厢的情景让他对陌生的女子产生了几分恐惧,万一她们也是坏人呢,怎么办? 卫娇纠结万分,却不小心踩到了枝桠,发出一声轻微的咔擦声,顿时引起了叶素心跟小青的警觉,叶素心捏着饼干送到唇边的手一顿,眼波带着几分凌冽朝卫娇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声音也带着几分凉意,道,“谁!” 卫娇见自己被发现了,他只好从树后冒出头,有些紧张地为自己辩解,道,“那个……我不是故意在这里偷看你们的。” 两人只看到树后露出一个相貌精致的男子,白肤墨发,唇红齿白,穿着艳丽的红袍,腰带勾勒着纤细的腰身,他明净的双眸中带着几分怯意。 小青看得手中的鸡腿“啪”地一声掉落到了地面上,叶素心也看得微微恍了恍神,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倒是小青一直盯着卫娇看。 没有办法,她住在青城山上,十几年都没有见过男人,何况还是像卫娇这样精致的小公子,就更没有见过了。 卫娇虽然大大咧咧,没有把任何人,以及一些说得出口的世家贵女放在眼里,但是被女人这么盯着看还是头一次,他顿时觉得她们肯定是坏人,哪有人会这么盯着别人看,不会是想图谋不轨! 卫娇顿时羞恼着脸颊微红,连忙抱着包袱缩回到大树后面。 叶素心瞥了一眼小青,小青也发现了自己的不适,连忙收回目光,抓着头发尴尬地笑了笑,对大树后面的卫娇,道,“不好意思啊,小公子,你太好看了,才盯着你看,无意冒犯,还请原谅。” 卫娇躲在大树后面不吭声,因为她们要是想对他做什么,他也跑不了。 叶素心坐在那里,目光像是能够穿透大树看到树后的卫娇,她张口,道,“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既然遇见了就出来。” 卫娇又伸出头看了叶素心一眼,看着她静谧幽美的面容,确实也不像坏人,这才踩着脚步走到了叶素心的面前,小青收拾了一些树叶铺在地面上,对卫娇,道,“小公子,你坐这里。” 叶素心却继续吃着自己的饼,对待卫娇就像是对待空气一样。 卫娇本来想跟叶素心说话,见到她这副拒人千里的冷淡的模样,只好将嘴里要说的话咽回嘴里,他抱着自己的包袱坐在火堆前,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起来。 小青连忙将手中的烤鸡给卫娇递了过去,道,“小公子,你饿了,先吃这个。” 说完,小青又看了一旁垂眸咬着干粮饼的叶素心一眼,对卫娇,道,“你别管她,她本来就这样,她不理你,你也不理她。” 小青跟叶素心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关系却犹如亲姐妹。 卫娇接过小青手中的烤鸡,看了叶素心一眼,他坐得离叶素心不远不近,能看到女人曲线优美的侧颜,低垂下的睫毛,纤长浓密,黑色的瞳孔中像是暗中幽幽绽放开的昙花那么神秘,叶素心注意到卫娇在偷看她,吃饼干的手一顿,眼里的瞳孔一转,朝卫娇看了过去,刚好跟卫娇的视线撞上了。 卫娇顿时有股偷看别人被抓包的感觉,立马移开眼睛,猛撕着手里的烤鸡塞到嘴里。 糟糕!他竟然看一个女人看得出神。 不过,他真得觉得叶素心好特别,不管是面容,还是她那身气质,都给人一种神秘的高贵感。 叶素心见卫娇盯着她看,以为他是想吃干粮饼,于是将手中干粮饼的袋子递给卫娇,卫娇看着递到面前的袋子愣了愣,朝叶素心看了一眼,叶素心将手中的袋子摇了摇,道,“拿着。” 卫娇只好接过袋子,在叶素心的注视下,拿出里面的饼子吃了一口,至于是什么味道,难不难吃,卫娇不知道,因为他太紧张了。 小青倒是有兴趣跟卫娇聊天,道,“公子,这深更半夜的,这么在这里?” 卫娇一想起自己的遭遇,想到自己还害了江温行,眼泪就掉出来了,顿时哭得抽泣不止,小青正想掏手帕递给卫娇,叶素心早就先一步把手帕递到了卫娇的面前,卫娇也没有多想,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手帕上带着一股迷人的清香,闻起来很舒服。 卫娇边哭着,边擦着眼泪,咬牙切齿地,道,“都怪叶素心那个臭女人!” 要不是她,他怎么可能想逃婚,他不逃婚怎么会麻烦江哥哥带他出城,要是不出城,他和江哥哥两人都好好的! 第85章 拖住她们 江温行被两个女人驾着马车带到了一个队伍里面,江温行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抓了,他极力缩着身体,让自己成为存在,可是马车停下来后,外面的女人,拉住他将他扯了出来,提着他的后领将他拽下了马车,陌生女人的气息扑鼻而来,几乎令他作呕。 江温行这才看清了面前的场景,有一百左右的女人围着火堆,衣着打扮不像是京城人,那些女人格格都是体格飙汉,看起来凶神恶煞,她们的旁边还拉了一辆笼子,笼子里面都是些年轻的男子,衣着狼狈,相互拥抱着,双眼中充满了恐惧,有些江温行也见过一二。 比如地面上那个衣袍几乎被扒光的司公子,被一个身强体壮的女人压在身上,他吓得连话的说不出口。 火堆前的那个女人正是这支队伍的领头,名叫暗河,是匈奴那边的,不是京城人。 暗河见自己手下负责断后的人迟迟才到,有些不悦地皱眉,道,“怎么现在才到?” 那两个女人推了推江温行,道,“老大,我出城时又发现两个,本来想着能抓到两个,却没有想到,只抓了一个。” 其中一个女人捏起江温行的脸,道,“老大,你看,这个男人比前几个还要好,水光白嫩的,还有你看他的身材,京城男子就是比我们大漠那边好。” 江温行的下巴被女人捏着,听着女人口中的淫词秽语,他忍住了挣扎的冲动,因为挣扎肯定会被欺负的更惨。 虽然,江温行被她们抓在手里,可是心里却并不害怕,因为,他相信妻主一定会找到他的,他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暗河走过来,抓过江温行的手腕,将他的衣袖一掀开,手臂光滑洁白,没有一点痕迹,暗河狠狠瞪了下那两个女人,道,“他成过亲了!” 那两个女人顿时被吓得身体一缩,她们当时只顾得抢人,哪里来得及查证江温行成没成亲。暗河不要成了亲的男子,一怕引发麻烦,二是她们抓着些男子是要送到军队里面慰问将士的,一定要干干净净的男人,否则怕会传染病给将士。 暗河看着江温行那张温润俊美的脸,是比其他男子要好看,可是她总觉得带上江温行会惹上大麻烦。 暗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将温行关到笼子里面。 笼子里面的男子见江温行是新来的,连忙扶起他,其中一个男子不过十五六岁抱着江温行哭了起来,江温行连忙抱着他拍了拍,道,“别怕。” 江温行还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只见笼子外的女人喝酒吃肉,火堆烧起来的火光在黑暗的夜中闪烁着。 只见外面的司远初被女人压在身下,他一边伸着拳头想打人,嘴里,道,“妈的!,你给老子滚开!” 谁知道他一觉醒来就被一群女人抓在笼子,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穿得不是现代干净利落的衣服而是复古的衣袍,还有,他更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女人有着对他压倒般的力量。 司远初以为是有人恶搞他,一直对着那群女人骂骂咧咧。 狗娘的! 他盼天盼地,终于把自己那个患癌症的女总裁女朋友给盼死了,很快就可以吞噬她公司的财产,跟自己心爱的女人订婚成亲,只是没有想到他睡了一觉就到这里了。 司远初不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觉得肯定是有人恶搞他,见不得他好。 直到身下传来阵阵剧痛,司远初才脸色苍白,一脸不可置信,他挣扎着,嘴里没有忍住发出些暧昧的声音,他抓着女人健壮的手臂,眼里逼出了泪花,他的声音变得细碎,道,“你他妈的放开我……” 笼子里的江温行连忙捂着怀中男孩的眼睛,自己也移开眼睛,他紧紧地将男孩抱在怀中,不去看司远初那边的场景。 过于血腥残暴。 女人提着裤子站了起来,踹了地面上瘫软的司远初一眼,道,“你继续骂!” 司远初对于刚刚发生事,十分不可置信,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强了,司远初觉得自己身为男子的尊严被践踏了,比起自己被女人强奸,他更加愤怒,他抓着女人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女人一脚将司远初给踢开了。 另一个女人站了起来,抓住司远初的头发,恶狠狠地对他,道,“还不老实!” 司远初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松垮,如今被女子那么一提,身上的衣袍滚落下来,身体一丝不挂得呈现在女人的面前,看得女人们面红耳燥,司远初在众多的女子面前,又被另一个女人给睡了…… 画面简直不堪入目,笼子里面的男人都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司远初。 暗河不管那些玩得正尽兴的女人,对她们,道,“我们该走了,否则被京城里的官兵追上来就不好了。” 江温行听见暗河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他不能让她们就这么走了,他得想办法拖住这群人。 江温行看了一眼被折磨地已经没有力气的司远初,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他对她们,道,“你们要看舞吗?” 江温行一说话,女人们的目光顿时都落到江温行的身上,她们看见江温行的面容,眼中顿时冒着绿光,江温行怀着的男孩有些害怕地拉扯了一下江温行的衣袍。 这里的男人谁都不敢出声,因为怕被面前的这群恶魔给盯上。 可是江温行知道,如果不拖住她们,等她们跑远了,妻主就很难抓到她们了。 其中有一个目光带着几分淫荡的女人看着江温行白嫩光滑的肌肤咽了咽口水,看得江温行微微低下头,躲避了女人的目光,他眼中闪过几分厌恶。 那女人对暗河,道,“老大,放心,我们都跑这么远了,不会被人追上来的,而且姐妹在城里过得紧张兮兮的,让姐妹放松一下嘛,是不是!” 女人对一众女人,道。 队伍里面的女人也都像看美人跳舞,都欢呼着喊,道,“是!” 暗河见此,倒是没有了反对的意见,只能,道,“那你们今晚提高警惕,明天赶路。” 随着暗河的声音落下来,是女人的欢呼声。 第86章 解救 暗河对江温行,道,“你会跳舞?” 江温行点了点头,江温行年少的时候,江府请了戏子来跳舞,他那时候被江家忽视,跑去偷看了戏子的舞蹈,便生了兴趣,跑去跟那个戏子请教,日后,但凡是有些时间,他都会研究舞蹈动作。 只不过舞蹈被视为低贱男子的标识,所以他一直没有跟别人说过他会舞蹈。 但是不学点东西打发他自己,那么在江府的日子就有些无聊了。 暗河便,道,“那你下来跳舞。” 说着,命人将笼子打开,让江温行下来,男孩有些害怕地扯着江温行的衣袍,江温行安抚似地拍了拍男孩的手。 女人都聚了过来,在火堆旁坐下,谁不喜欢看美人跳舞呢。 一时间,也没有人去管司远初了,司远初这才爬起来拉扯住散落的衣袍穿到身上,短短时间,他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样,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再也没有之前的气势了,只是抱着身体缩在一旁,他想逃跑,可是腰酸腿软,根本没有力气跑。 司远初看着站在女人面前的江温行,一头垂腰的墨发,如瀑般倾泻下来,落在青色的衣袍上,就像是一幅渺远的水墨画,凤眸倒映着面前跳跃的火焰,似有一汩弘泉在他眼眸中,长睫的一掀一垂中,尽是撩人的妩媚,江温行已经开始他的舞蹈了。 衣袍轻摆,墨发掠过空中,留下一道残影,众人只见江温行宽袖抬起落下时,露出手臂似雪般晶莹透亮的肌肤,舞姿婀娜,但是美人更动人心弦,江温行见那群女人已经已经被他拖住,他只好更加尽力地表演。 暮色沉沉,烛光跳跃,美人起舞。 江温行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妻主,你一定要快点找到我。 司远初看着翩翩起舞的江温行,莫名地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用眼睛看,他都能感觉到这里女强男弱。 江温行一舞跳完,叶昭凤还没有来,江温行只好继续重复刚才的舞蹈动作,来拖延时间,可是那群女看完舞蹈后,已经不想局限于看舞了,各种目光留连在江温行的身上,几乎让江温行胃里翻腾倒海,之前那个女人早已经看上了江温行。 她朝江温行勾了勾手指,道,“过来,陪我喝酒。” 给她们跳舞已经是江温行的底线了,江温行跟本无法忍受除了妻主之外的女人的触碰,他停下了舞蹈,垂着眸看着她,眼神抗拒。 那女人以为江温行能放下身段在她们面前跳舞,必定是贪生怕死,为了活命愿意去迎合她们的人,哪里想得到,江温行抗拒她,女人当时便变了脸色,对江温行,道,“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 江温行猛地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抵在自己细白的颈项上,青丝在空中飞扬开来,他怒瞪着面前的女人们,声音带着几分轻颤声,道,“你们要是敢靠近我,我就……” 说着,他的手握紧簪子往自己的脖子上推了几分,细嫩的脖子顿时被抵出一道红晕。 江温行这样的美人还是比较惹人怜惜的,谁舍得美人香消玉殒呢? 那女人立马,道,“你先别激动,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就叫你喝一杯酒。” 其余的女人也纷纷应和,道,“对啊,我们就请你喝一杯,又没有做什么。” 江温行哪里看不出这群女人的把戏,他看见那女人朝他走来,他连忙后退,道,“你别过来。” 否则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女人一边站住脚一边,道,“我不过来。” 熟不知,早就有人绕到江温行身后,趁着他跟对面女人说话的时间,突然下手夺过他手上的玉簪,那女人也迅速上前,抓住江温行,江温行一被她碰了皮肤,敏感的不行,他剧烈地挣扎着,一口咬在了女人的手背上,女人皱眉,却没有因此松开江温行。 她捏着江温行的小脸,道,“本以为是个温顺的小羊羔,没有想到是只会咬人的小狐狸,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越挣扎,我越喜欢。” 江温行的眼里噙着泪花,他握着拳头打着将他抱在怀里的女人,道,“你放开我。” 女人正准备将他拖到附近的小树林里面。 有几个看上江温行的女人,对女人,道,“明姐,你爽完记得叫我去爽一爽。” 明姐,道,“行,到时候叫你。” 说着拖着挣扎的江温行准备进入小树林,突然一支箭簇朝女人这里飞射而来,直直穿透了女人的脑门,女人抓着江温行的手一松,瞪大了双眼,身体往后面倒去,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砰“声,被她松开的江温行吓得跌倒在地面上。 比起女人的死亡,更多的是女人带给他的恐惧,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陌生女人抱过,摸过,他吓得泪水从眼里落了下来。 暗河跟那般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等反应过来,叶昭凤已经带人将她们团团围住了,叶昭凤放下手中弓箭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已经被吓得瘫软的江温行面前,一手将他抱进怀里面,道,“没事了……” 江温行被叶昭凤抱进怀里才回过神来,他紧紧地抱着叶昭凤的脖子,泪水无法扼制地落了下来,以及面对那群女人们后知后觉的恐惧也从心里升起来了,他抱着叶昭凤不松手,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抽抽嗒嗒地叫着叶昭凤,道,“妻主……” 叶昭凤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包裹住江温行,将他扶起来,道,“没事了,妻主在呐。” 叶昭凤把受到惊吓的江温行扶到一旁的树下坐下来,叫人拿来水袋给江温行喝了几口水,同江温行说了几句才将他安抚下来。 刑部的人已经将那群女人收押,所幸她们这一行人也不多,大约有五十人左右,将笼子里面的男子放了出来,男子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解救激动的泪水盈眶,相互拥抱着,安慰着。 不远处的司远初看着叶昭凤,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没有见过叶昭凤,可是叶昭凤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熟悉感。 第87章 不允许欺负他 江温行似乎受到了惊吓,一直拉着叶昭凤不肯松手,叶昭凤只好在他身旁坐下来,反握住江温行的手安抚他,江温行靠在她怀里,叶昭凤也抱着他,对他,道,“怎么,她们欺负你了。” 江温行点了点头,抬起手,对她,道,“她们摸我……” 江温行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一向遵守男德男规,根本无法忍受陌生女人摸他,叶昭凤拿起他的手,见江温行的手背几乎被他揉红了。 叶昭凤倒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亲了亲江温行的手背,道,“好了,洗干净了。” 叶昭凤,道,“阿行很捧呢。” 一旁的司远初越看叶昭凤越觉得她像一个人,那语气,那动作,都非常像他认识的那个人。 司远初慢慢地靠近叶昭凤这边,由于脸不一样,司远初也不敢确定面前的叶昭凤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道,“苏简。” 叶昭凤听见这个名字多少有些恍惚,她握着江温行的手一顿,朝司远初看了过去,叶昭凤只看见一个衣着凌乱的年轻男子,长相平平无奇,叶昭凤长期看江温行的脸,导致她现在看见不如江温行的男子都觉得平平无奇。 司远初本来还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苏简,但是看见叶昭凤的那双眼睛,他最终才确定这个人就是苏简,脸可以换,但是熟悉对于熟悉苏简的司远初来说,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苏简这个名字对叶昭凤来说已经过于遥远了,叶昭凤眯着眼睛打量着司远初,司远初却从上前来,抓住叶昭凤的手臂,道,“你就是苏简,是不是,好你个苏简,骗我你患癌症,结果整容来这里,苏简,你是不是想报复我才把我弄来这里,苏简,我告示你,我俩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最好把我弄回去,不然我们两没有完!” 他那咄咄逼人的语气实在是过于耳熟,以至于让叶昭凤微愣了半刻,才想明白些什么。 呵,她没有想到司远初居然也来这里了。 叶昭凤正想甩开他的手,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叶昭凤还没有甩开司远初的手,江温行就站起来将司远初放在叶昭凤的手拿开,站在司远初的面前,对他,道,“司公子,请自重!” 江温行就不明白了,怎么谁都想对他妻主动手动脚的,顾墨远也就算了,这司远初又是哪位?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自重跟矜持是怎么写的吗? 司远初瞪着江温行,道,“你是哪位,我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娘娘腔!” 司远初就是有些看不起江温行一脸柔弱的样子,实际上他是看不起这里的男子,觉得他们这样简直恶心唧的。 江温行不知道司远初口中的“娘娘腔”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他不是个什么好词,江温行的薄唇抿了抿,觉得这司公子简直就是在无礼取闹,面对男人,江温行自认不能落了下风,何况还是想对自己妻主图谋不轨的男人。 江温行,道,“她是我妻主,你一个未婚男子对别人的妻主拉拉扯扯简直就是没有教养!” 司远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耳朵都听了些什么玩意,根本听不懂,他现在也不想跟江温行说话,他就想跟叶昭凤对峙,他怀疑是叶昭凤将他弄来这里。 他一把将江温行推开,道,“你让开,别逼我揍你。” 江温行没有想到他会动手,被他推得措不及防,脚步踉跄了两步,眼看就要摔倒,叶昭凤连忙搂住他的腰身,撑住他往后面倒去的身体,江温行瞬间双眸含泪,抱着叶昭凤哭了,一边控诉司远初的罪行。 “妻主……他推我…还想打我……” 司远初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还没有用多少力呢。 司远初却看见叶昭凤一脸紧张地抓着江温行的手,道,“没有磕到哪里?” 叶昭凤如此紧张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知道江温行的肌肤有多娇嫩,轻轻一掐都能留下痕迹,司远初看见叶昭凤这么紧张的神情,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不由地讽刺,道,“苏简,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勾搭上男人了,还是这种只会吃软饭的小白脸,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他怎么记得苏简以前喜欢得是像他这样的猛男,根本不喜欢小白脸。 叶昭凤根本不想跟司远初相认,她哪里知道司远初这么阴魂不散,他居然也能来这里,可是谁叫他推江温行,简直是让叶昭凤忍无可忍,叶昭凤将江温行护在身后,抬手给了司远初一巴掌。 “啪”地一脆响,惊呆了司远初,惊呆了周围的人,更加惊呆了江温行,叶昭凤拉过司远初,在他耳边,道,“我告诉你,这里的世界跟你所在的世界不一样,如果你敢对我身边的人动手,我要你好看!” 说着,她伸手要一推,司远初穿来的这副身体本来就是软弱的男子,禁不住叶昭凤那么一推,立马跌倒在地面上了。 叶昭凤握了握拳头,面容阴郁,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不会再对任何人唯唯诺诺,更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在意的人。 叶昭凤,道,“你自己去了解这个世界,以前的苏简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叶昭凤。” 说着,叶昭凤牵着江温行,带着江温行上了一辆安排好的马车,江温行见叶昭凤的脸上没有笑意,连忙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道,“妻主,你生气了?” 江温行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妻主看起来好像跟司家公子认识,他不记得以前司远初跟叶昭凤能有什么交集。 叶昭凤连忙扯了下唇角,朝江温行柔和地笑了笑,道,“没事。”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吻了吻他的额头,道,“幸好你没事。” 若是她来晚一步,她都不知道江温行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刑部将那些女人收押,又派遣人手将被绑架的公子送回家,司远初不甘心,想再见叶昭凤一面,因为他现在有太多的疑惑想问清楚,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有两个女人不让他靠近叶昭凤所在的马车,司远初只能顺从那些女人回到了司府。 第88章 砰砰直跳的心脏 听见卫娇的话,小春手中握着的鸡腿“啪”地一声,掉落在地面上,表情有那么一丝形容不出来的复杂,她用眼去看叶素心,叶素心显然没有多少惊讶,依旧自顾自地吃着自己手中的饼干,只是卫娇的话在说出口的那刻,她握饼的手顿了片刻。 卫娇见着小春的反应,皱眉,道,“怎么,你认识害我的那个叶素心?” 小春连忙,道,“不认识不认识……哈哈哈……” 她躲避卫娇似的,连忙拿起一串新的烤鸡放到火里烤起来。 不认识个锤子,可是看到卫娇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小青不敢说,他嘴里的那个臭女人正坐在他旁边,面色不变地吃着饼。 好家伙,赶路都能遇到自己主子的未来夫郎,不过看起来卫娇似乎不是很满意她家主子啊。 卫娇吃着烤鸡,闷闷地对小春,道,“可是我是偷跑出来的,没有玉牌证明身份,你们能带我进城吗?” 小春看了叶素心一眼,对卫娇笑了笑,道,“那可是太能了……” 卫娇听见小春的话,双眸都亮了不少,轻声,道,“真得吗?” 叶素心吃完饼,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饼屑,对小青,道,“吃饱了么,吃饱了就赶路,进城再休息。” 小春听见叶素心的话不敢不从,连忙站了起来,道,“好,我现在就去喂马。” 卫娇也连忙放下已经啃得只剩下骨头的烤鸡站了起来,叶素心朝卫娇走近了两步,她面容虽然精致好看,但是看起来严肃得很,脸上像是铺一层薄薄的冰霜,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淡漠让卫娇害怕地退了两步,小青以为她想报仇拿卫娇怎么样。 叶素心靠得近了,卫娇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看着女人毫无瑕疵的肌肤,卫娇咽了咽口水,睁着一双水灵的双眼看着她。 只见叶素心的长睫一垂,在眼部的下方落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她目光淡淡地看着卫娇明艳的脸,长睫一颤,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牌放到卫娇的手心,对他,道,“这个你拿着。” 因为,她本来就是来接卫娇的,所以她早就准备好了属于卫娇的玉牌,本来应该拜堂成亲后再给他的,但是早给晚给都是给,现在给了,省得揣着难受。 卫娇看着手中的玉牌眨了眨双眼,倒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讨厌的叶素心,以为叶素心给他玉牌是为了帮他,卫娇心中有些感动,他握紧玉牌,对叶素心,道,“谢谢。” 小青松了口气,叶素心的表情实在是让人误会。 小青跟在叶素心身边这么多年了,都不了解叶素心都在想些什么呢。 小青将马匹给喂饱,将火堆灭完后,才拉着马车出来,叶素心上了马车,卫娇抱着自己的包袱看着叶素心进了马车,一时间犹豫该不该进去,毕竟他也是有一名男子的自觉的,跟一个陌生女人待在一个车厢,他害怕。 小青见卫娇还傻站在原地,对他,道,“小公子,你快上车啊。” 卫娇想到自己要是不跟她们走,自己就要一个人在这里,顿时害怕地踏上马车,一掀开车帘,车厢里面昏暗得很,几乎看不见叶素心的脸,只有他掀开车帘的那一刻,清亮的月光照射了进来,勉强看见叶素心的轮廓,等他放下车帘,坐进马车里面,只能看到叶素心那双反射着芒光的瞳孔,还有她转动手上佛珠的声音,咔哒咔哒的。 卫娇安静地在她对面坐下来,在狭隘的车厢里面,他莫名感到有些紧张,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叶素心,只是觉得车厢的空间里面都是叶素心身上清冽的气息,如雪中的冷松一样。 或许他脸红了,但是卫娇不知道。 小青拉着马车的缰绳开始赶车,京城郊外道路并不平坦,坑坑洼洼的,马车也摇摇晃晃的,卫娇几乎都坐不稳,好几次差点被甩出去,小青带着几分歉意的声音在车帘外响起来 ,道,“不好意思,这里的路有些难走,你们坐稳了。” 她的话音落下,只见马车摇晃得更加剧烈了。 卫娇已经极力坐稳了,但是还是身心不稳,几乎要摔下来,叶素心伸手抓住卫娇的手腕,马车又一阵摇晃,卫娇又一个惯性撞进了叶素心的怀中,混乱间,卫娇下意识地抱着叶素心的腰。 卫娇的鼻间都是叶素心身上那浓烈的气息,他咬住唇瓣,黑暗中脸色早尽绯红一片,他连忙从叶素心的怀里起来坐好,尴尬的不行,他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抱了女人,卫娇看不清叶素心此刻是个什么神情,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是,叶素心的呼吸有些凌乱。 叶素心对外面赶车的小青,道,“路难走就赶慢点!” 她声音带着几分寒意。 外面的小青“哦”了一声,开始放慢的马车的速度,之后路虽然难走,马车摇摇晃晃,但是却没有出现卫娇摔到叶素心怀里这样的丑事了。 卫娇来留在叶素心的怀抱中,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怀抱柔软又温暖。 卫娇能听见胸腔里的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他真害怕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也听了去。 他似乎好像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卫娇倒是想问她的名字,可是他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已经订婚的男人,去问别的女人的名字会不会不太好。 卫娇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沉默,车厢里面陷入了安静之中,一直到小青赶着马车进了城。 叶素心掀开车帘,京城上的道路都被浓浓的夜色所掩盖,只剩下百姓屋檐下亮起的一片片万家灯火,叶素心让小青驾着马车先到了卫府,把卫娇送了回去。 卫娇刚下了马车,还没有开口说谢谢,叶素心就已经让小青赶着马车去九王府了。卫娇只好站在自家门前看着马车离开,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家中。 卫娇失踪几乎让卫央急疯了,派人四处寻找,担心受怕了好些天乍一见到卫娇好好地回来,当真是生气地想打人又舍不得,叫下人给卫娇收拾了一阵,卫府方才安静了下来。 第89章 蓄谋已久的计划 解决完那些绑匪,将她们关押到大理寺,再将那些被拐的男子一一派人送回家,安排妥当之后,叶昭凤才带着江温行回到王府中。 奴冰见江温行没有事才放下心来,看着叶昭凤将江温行带回房中,他才知趣地退了下去。 叶昭凤一通事下来后,是肉眼可见的疲惫,尤其是还见到了司远初,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在捉弄她,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摆脱司远初带给她的阴影,没有想到司远初竟然也来这里了。 想到司远初,之前的记忆又像是噩梦一样浮现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直到江温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来,江温行见叶昭凤神情恍惚,他扯了扯叶昭凤的衣袖,道,“妻主。” 江温行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叶昭凤见到司远初后就是这副样子了,江温行不傻,他可以看出叶昭凤是认识司远初的,而且从司远初的口气来看,似乎要比顾墨染还要熟,江温行咬了咬唇瓣,他实在想不通,妻主是在什么时候认识司远初的。 司远初只是一个小小九品芝麻官的儿子,应该跟叶昭凤八竿子打不着才是。 叶昭凤回过神来,拉过江温行,对他,道,“没有事,她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刚才在外面,叶昭凤不好意思问江温行问得详细些,江温行摇了摇头,抬起手,只是手臂上有些擦痕,叶昭凤抓着他手臂给他细心地上完药后,才将他抱在怀里,对他,道,“你吓死我了,你可别乱跑了。” 叶昭凤不敢想象,要是她晚去一步,那会发生些什么。 幸好幸好,没有什么事,阿行还好好的。 江温行靠在叶昭凤的怀里,他的唇挪了挪,很想问关于司远初的事。 叶昭凤抱了他一会才松开他,见他长发散乱,伸手将他落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叶昭凤将额头抵到江温行的额头上,紧紧地贴着,对他,道,“阿行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司远初的出现,让叶昭凤忧心不已,司远初是什么人,她可太了解了,那就是一头会咬人的狼,她害怕司远初会对江温行动手。 江温行还不知道叶昭凤的担心,只是勾唇笑了笑,主动地抱着叶昭凤,贴在她带着暖香的怀里面。 阿愿敲了敲房门,江温行这才从叶昭凤的怀里面坐起来,用手拢了拢落在身上的长发,叶昭凤也坐直了身体,对外面,道,“进来。” 阿愿推开门,对叶昭凤,道,“主人,府外有人要见你。” 叶昭凤有些意外,天色都这么晚了,她想不明白谁还会来。 小青真觉得叶素心打得是个好算盘,到九王府住,就不用拿银子住客栈了,是! 叶昭凤带着阿愿到达王府的门口,只见有一个身穿薄绿色衣裙的曼妙女子站在九王府门前打量着,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女,叶昭凤在看到叶素心那刻就感觉有几分熟悉感,她走路的脚步一顿。 叶素心收回打量王府的目光,看向从王府里面走出来的叶昭凤,唇角微微一勾,带上了柔和的弧度,开口,道,“九妹妹好久不见。” 叶昭凤有许些惊讶,她能隐隐猜到叶素心的身份,虽然卫央跟她说过叶素心很快会进京,但是她没有想到见到叶素心会这么突然,叶昭凤连忙让她进府。 叶昭凤安排叶素心进了客房,两人在短桌前坐下来,江温行听闻府中来了客人,自己泡了茶水端了过去,江温行将一杯茶放到叶素心面前,一杯放到叶昭凤面前。 江温行看了叶素心一眼,叶素心的眉眼跟叶昭凤有几分相似,叶素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唇上带笑,对江温行,道,“好茶。” 江温行泡茶的手艺确实比较好,清冽香甜,入口苦涩而后甘甜。 两个女人说话,江温行不好意思在这里,给她们奉完茶,他就拿着托盘离开了。 叶昭凤见到叶素心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也不是真得叶昭凤,只不过,叶昭凤看着叶素心那幽潭般的双眼,总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她看穿了。 叶昭凤连忙低下头躲避叶素心的目光,拿起茶杯喝茶, 叶素心却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叶昭凤。”她话一落,叶昭凤刚要咽下的茶水差点没有给喷出来。 叶昭凤将茶水给咽了下去,装作听不懂地,道,“你说什么?” 叶素心,道,“你不用因此惊讶,我知道你不是,也不必掩藏,我很早就知道了。” 应该说,她很早就知道叶昭凤会被异世界的灵魂所代替。 叶昭凤听见叶素的话,她掠起波澜的心绪也慢慢地抚平了下来,冷静下来,她握着光滑的洁白的茶杯,抬眼看着叶素心,道,“你怎么知道?” 叶昭凤以为自己魂穿这件事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说出去,应该也没有人相信的事,可是叶素心给她反应,就好像很早就知道她会来这里一样。 叶素心朝叶昭凤笑了笑,摇晃着杯中已经几乎见底的茶水,道,“因为,是我让你来到这里的。” 叶昭凤听见叶素心的话,有点震惊,声音甚至带着几分哽咽,道,“你……” 叶素心又,道,“你也不必惊讶,因为你本来也是属于这里的,只不过你是另一个世界的叶昭凤罢了,不过,你依旧是叶昭凤。” 叶昭凤沉默了一瞬,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叶素心并不意外叶昭凤会这么问,她抿了抿手中茶杯里面的茶水,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掀,眼里蕴藏的暗色的芒光,道,“因为,朝曦王朝需要你。” 叶素心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来,看着叶昭凤,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父君送到青城山上吗”叶素心抬起自己的手,笑了笑,道,“你知道吗,父君同我一样能窥探未来,他算到我身负异能,若是留在宫内,必遭横死,而你以后也难逃一死,朝曦将会万劫不覆。父君为什么会死,你以为他是生你难产而死的吗,不是,他是为了你,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你今日的到来。” 这不是一场意外的穿越,而是蓄谋已久的计划。 叶昭凤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叶素心也不打算在一夜之间把这它给叶昭凤讲明白,只是,道,“我只能说父君算到朝曦会有大的灾难,只有异世界的你能够解决这一切,所以你就来了,至于其它的,你日后会慢慢明白,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我会帮你。” 叶素心站起身,道,“今夜已经很晚了,妹妹还是回去歇息,明日我同你一起进宫见一下母皇。” 叶昭凤对于叶素心的话听了个大概,见天色确实已经很晚了,叶昭凤只好起身,吩咐下人给叶素心安排妥当,自己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90章 帝王星的命运 叶昭凤回到房间时,江温行正在给床铺被褥,一身白色的中衣勾勒他纤长的腰身,如瀑般的发丝散落在周身,他娇软的面容像是不胜娇羞的水莲花,一双温和的双眼看得让人抚平心中的躁动和不安。 江温行看见叶昭凤进来,双眸肉眼可见地亮了几分,他踩着鞋下了床,道,“妻主,你回来了。” 叶昭凤心中烦躁之气在看见江温行的时候散了几分,江温行一边上前给叶昭凤解开身上的衣袍,问她,道,“妻主,刚才是六殿下吗?” 叶昭凤的外衣被江温行脱掉拿在手上,她走上前在床上坐下来,看着江温行把她的衣服挂到衣架子上,叶昭凤,道,“是,明日要陪她进宫见母皇。” 江温行上前,抿了抿唇瓣,还是,道,“妻主,你同司公子认识吗?” 叶昭凤没有想到江温行会突然问这个,她想也没有想,便,道,“不认识。” 她见江温行脸上还有几分疑惑,连忙抱着江温行往床上一躺,将被子往他身上一裹,她并不想解释关于司远初的事,叶昭凤亲了亲江温行的脸,问他,道,“难道,你想我认识他?” 江温行抱着她,很诚实地摇了摇头,道,“不想。” 叶昭凤揽住他的肩头,拍了拍,对江温行,道,“以后你见到那个司公子就绕道走。” 叶素心的出现让叶昭凤知道自己不是意外的来到这里,那么说明,穿越这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司远初又是怎么来的,谁把他弄过来的。 叶昭凤自看见司远初后,她总觉得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不想江温行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江温行不明白叶昭凤为什么这么说,嘴上还是答应她,道,“好。” …… 叶冰微将窗台上摆放的芙蓉花折了下来,指腹轻轻地抚玩着手中柔软的花瓣,冰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波,她开口,道,“我是无法窥探异世的灵魂,但是那用异世的灵魂来对付叶昭凤好了。” 她说着,转身,将手中的花戴到跟在她身边的慕容深的头上,慕容深握住叶冰微的手,道,“妻主,你就这么确定,司远初身上的就是异世界的灵魂……他愿意听我们的话,去对付叶昭凤吗?” 叶冰微,道,“他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让他不愿意的可能。” 慕容深垂着眼睫看抓着叶冰微有些冰冷的手,对她,道,“妻主,你真得要一定要杀了叶昭君跟叶昭凤吗?” 叶冰微拉过慕容深,冰蓝色的瞳孔直视着慕容深漆黑的瞳孔,粉红色的唇瓣微开,她对慕容深,道,“阿深,不是我一定要杀她们,而是她们若是不死,死得就是我,我别无选择。” 只要帝王星不是她,那她一定会死。 两颗帝王星,只能留一颗,而另一颗必遭毁灭。 重生前的一切犹如地狱中的噩梦,她也是死了一次后才明白,为什么她注定要命运坎坷,注定多灾多难,哪怕是躲避,也无法躲避身为另一颗被压制的命运,全因为是她软弱以及无能,她以为自己只要不跟另一颗帝王星夺取光芒,她就能安好一辈子。 这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慕容深,道,“可是妻主不说,叶昭凤会死,但是她没死,妻主所说的会不会改变。” 慕容深没有办法看着叶冰微的手染上鲜血,他知道叶冰微不是那种人,一开始的时候,叶冰微明明那么善良,可是有一天晚上突然从床上惊醒过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开始变得沉默,会盯着夜晚的星辰看,看到花不再笑了,也不再喜欢兔子了,连着对他都冷淡了不少。 叶冰微冷笑了两声,道,“你说得确实有可能,但是,我赌不起。” 说着,她松开了慕容深的手,对他,道,“我累了,你回房休息,今晚不用你服侍。” 慕容深知道自己惹怒叶冰微了,双腿“扑通”一声,在叶冰微的面前跪了下来,他低着头,眼眶泛红,对叶冰微,道,“妻主……我错了,你别生气。” 叶冰微看着慕容深跪在她面前,双睫微微颤了颤,想起上辈子自己惨死,独留下慕容深一人,最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命运,她本来就是一个出身不怎么好的皇女,她死后,慕容深被人欺负的日子是逃不过的。 想到这里,叶冰微的心也软了几分,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对他,道,“阿深,你要记住,像我们这样的人,软弱便意味着可欺。” 叶昭君身上的帝王气运变弱,叶昭凤没有如她所预料的死去,她窥探不到异世界灵魂的命运,这打乱了叶冰微的计划,如今的她赌不起,她只能同时将叶昭君跟叶昭凤除掉,她才能改变自己惨死的命运。 …… 司远初回到司府,司大人看到自己的儿子满身是伤痕的样子还有什么都不明白的,脸色难看得不行,让人带司远初下去洗澡,司远初面对司大人充满了陌生,由于他还没有搞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司远初只好忍耐着自己的脾气服从了。 等小侍从待他到了浴房,司远初有些不耐烦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扒下来,丢到地面上,看着自己瘦胳膊瘦腿的样子,司远初嫌弃的要命,小侍从进门看到司远初身上的痕迹,没有忍住尖叫了一声,随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指着他身上的痕迹,道,“公子你……” 后面的话,小侍从不敢说出口。 只是用一双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司远初。 司远初面对他的目光皱眉,虽然他被几个女人强迫了很不爽,但是他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就是睡了几个女人了吗,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去。 只是他不确定现在他是穿越了,还是被苏简给戏弄了,以司远初目前所看到的,他很明显是穿越到古代。 司远初本不相信这种超越科学解释的事,但是事实摆在他眼前他也不能不信。 苏简也在这里,他相信苏简一定比他知道得更多,一想到苏简对他的态度,还有跟那个小白脸卿卿我我,一想到以前对着他那么顺从的苏简,对另一个男人关心照顾,司远初没由来的一肚子气。 司远初对着那个小侍从乱发了一通脾气,道,“看什么看!” 小侍从这才慌乱地离开浴房。 第91章 怀孕了? 司母因为司远初失身,最近在找媒婆,想把快点把司远初的终身大事给安排妥当,可是司远初被劫匪劫走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存在,愿意上门求娶的人少之又少,倒是有几个愿意,但是看见司远初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嫌弃之中又走了一个。 倒是有一寒酸的穷秀才,不介意司远初的名声,也不介意司远初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司母若是放在以前,肯定是万分嫌弃的,但是现在,随便来一个乞丐能把司远初嫁出去就行。 司母对司远初一番良苦用心,但是司远初却并不领情。 司远初也是来到这里一个月后才了解这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但是拥有现代思维的司远初并没有意识到女尊世界对于男子是个什么概念,继续我行我素。 尤其是司母逼着他跟那个穷酸秀才跟他见面,那秀才不仅穷而且还丑得很,香肠嘴,大龅牙,差点给司远初给恶心吐了。 他在现代讨怀送抱的女人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要他跟这么丑的女人结婚,三个字:不可能。 司远初站起来将那穷酸秀才给骂跑了,气得司母心肝直疼。 这一天司远初在房间里走动,忽然感觉自己身体一阵酸软无力,头晕眩目,直接摔到了地面上,吓得小侍从连忙将他扶起来,叫来大夫给司远初看病,那大夫号了很久的脉才确诊司远初这是怀孕了。 司远初听完后人都傻了,他抓住大夫的衣领,面容有些扭曲,对大夫吼,道,“我是男的,怎么可能怀孕!” 这简直不要太荒唐,怀孕怀你个头,他怎么可能会怀孕。 那大夫见司远初温温柔柔的模样,然后突然发疯,吓得大夫都有些害怕,对他,道,“男的,怀孕很正常啊。” 至于孩子的母亲是谁,那就不言而喻了。 司母听后直接晕倒了。 本来就嫁不出去,怀了孕就更嫁不出去了。 司远初感觉自己快疯了,他怎么会怀孕,司远初正因为怀孕这件事烦躁不已。 朝曦王朝的法律规定男子是不允许顺便堕胎的,但是司远初怎么可以忍受自己生孩子这件事,这一天,他趁着司母外出的时间从司家溜了出来,准备去药店开些堕胎药,他才离开司府不远,在街上突然被一名身穿黑袍遮面的男子拽进了一家客栈中,直接拽上了二楼的包间。 司远初被那黑衣人拽着,他也不停地挣扎着,道,“不是,你是谁啊!” 然后下一秒,他被那个黑衣男子扔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司远初猛地摔到地面,小腹传来轻微的抽痛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才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女子临窗而坐,白色的衣裙上绣着梅花,长长的头发搭落在她的肩头,五官精致,一双纤细的柳叶眉,鼻翼轻巧,樱桃般的小嘴,长长的双睫下,一双冰蓝色的瞳孔正随着明亮的光线恍得人神驰颠倒。 司远初一下子看得眼都直了,他来到这里那么久,还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美女呢。 叶冰微察觉到司远初那直勾勾的目光,有些反感地皱了皱双眉,这异世界的男子也太没有规矩,这里哪个男子会如此目光赤裸的盯着女人看,不过这也是叶冰微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胆的男子,虽是有些反感,但是也比较好奇异世界的男子究竟是怎么样的。 慕容深见到司远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叶冰微,有些吃醋地将司远初的头按了下去,道,“老实点!” 司远初这才回过神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叶冰微用手缓缓地摇着杯中的茶水,唇角微勾,对他,道,“我们自然是你的朋友。” 叶冰微又朝一旁的慕容深看了过去,对他,道,“阿深,还不快给朋友搬个椅子。” 慕容深看到叶冰微双眼中闪烁着久违的趣味,不爽地抿了抿唇,不过还是听从叶冰微的话给司远初搬了个椅子,叶冰微朝慕容深笑了笑,道,“好了,阿深你下去。” 慕容深站着不动,很显然他不想让叶冰微跟面前这个男人共处一室。 叶冰微只要不是生气脾气还是好的,她对慕容深,道,“阿深乖,妻主今晚去你那。” 慕容深听见叶冰微的话这才迈着脚步出去了。 司远初看着面带笑容的叶冰微,便没有了什么防备,拉着椅子在叶冰微的面前坐了下来。 谁不愿意跟美女说话呢,要是司远让他嫁这么好看的女人,他肯定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司远初捧着腮帮子,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叶冰微,尤其是她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就像冰蓝色的水晶,在明亮的光线了下剔透晶莹。 司远初也不是一个只会看美女的愚蠢,他对叶冰微,道,“为什么说我们是朋友,我记得我没有认识你。” 叶冰微,道,“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传召过来的异世界灵魂一定是跟着叶昭凤有着大仇大怨。 司远初,道,“你口中的敌人是……” 叶冰微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道,“叶昭凤。” 司远初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的眉头微挑,道,“不认识。” 叶冰微听见司远初的话,她并不着急,只是,道,“她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司远初,道,“你说的是苏简?” 叶冰微确实没有猜错,司远初特别讨厌苏简,讨厌苏简的强势,什么都逼着他去做,就是因为她有几个破钱,司远初当初要不是舍不得苏简那亿万身家,他怎么可能忍让着跟了苏简三年,日复一日的不满变成了司远初的仇恨。 他知道苏简要死的时候可是高兴坏了,没有忍住跟别的女人滚了床单,后来被苏简发现了,他仗着苏简快病死了,无所畏惧,将积压了三年来的怨气跟怒火都朝苏简发泄了,他抱着别的女人看着苏简像是一只狗一样落荒而逃的画面,简直是爽的要死! 叶冰微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道,“不管是叶昭凤还是苏简,她都是我的敌人。” 司远初,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是不喜欢苏简,但是为什么要帮她呢? 第92章 惊心动魄的刺杀 叶冰微,道,“你想回去吗?” 司远初这才肉眼可见地变了变脸色,开口,道,“是你把我弄来这里的?” 叶冰微继续抿着手中的茶杯,并没有否认司远初的话,司远初这才反应激烈起来,他掀翻了桌面上的茶壶,茶壶哐当地一声,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司远初伸手拽着叶冰微的衣襟,逼得叶冰微不得不微抬下巴,司远初满脸怒火,咬牙切齿,对叶冰微,道,“你把我给弄回去!” 这里的日子,他一刻也不想待! 慕容深听见屋内的动静也连忙推门进来,看见司远初抓着叶冰微的衣襟,连忙上前抓住慕容深的手,将他推开,蹲下来检查叶冰微有没有受伤,看见叶冰微没有什么事后,才转头瞪了司远初一眼。 叶冰微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自小体弱多病,身量要比别的女人较小一点,也是常年养在深宫中,肌肤细嫩,慕容深以为司远初想掐死叶冰微呢! 叶冰微见慕容深一脸紧张的样子,握住慕容深的手,低声对他,道,“阿深,我没事。” 然后叶冰微抬眼看向司远初,冰蓝色的瞳孔带着几分冷芒,道,“你要是想回去就好好听我的话。” …… 皇宫。 议政殿。 皇帝,道,“逍遥王成功抓捕凶手归案,解救京城的失踪男子,有大功,不知道逍遥王想要什么赏赐?” 叶昭凤站出来,对皇帝,道,“能替母皇分担,是儿臣应该做的事,是尽了臣子的义务,我不要赏赐。” 皇帝听了叶昭凤的话,对叶昭凤更加满意了,道,“那怎么能行,有功就要赏,有罪就要罚,那才能服众嘛!” 叶昭凤,道,“不然母皇多给我加几两俸禄?” 这样,她能回去给阿行多带点零嘴。 皇帝笑了笑,道,“你的要求就这么低,那就朕就允了,再赏两匹锦缎。” 叶昭凤连忙,道,“多谢母皇。” 皇帝赏完叶昭凤,又开口,道,“刑部配合有功,一同加升俸禄一倍,但是要给朕一个最终的交待。” 刑部侍郎连忙站出来,一脸欣喜地,道,“是,臣子一定竭力审查那些凶手,给陛下一个交待。” 刑部侍郎刚领完赏,就有人站了出来,对皇帝,道,“陛下,全国蹴鞠比赛的日期临近,臣认为还是跟往年一样,由太女筹备比较妥当。” 朝堂里的人都看得出皇帝对叶昭凤最近的态度,有些人保持中立,不表明任何态度,但是也有人跟卫央是支持叶昭凤的,但是关于叶昭君那派的见皇帝最近如此重视叶昭凤就开始不淡定了。 全国蹴鞠比赛虽然作为一项娱乐项目邀请各国的代表友好交流,但是内里却是各国之间的暗自交锋和较量,作为实力比较强的朝曦王朝,也是众诸侯国朝服的对象,这场蹴鞠比赛对朝曦来说意义非凡。 因此蹴鞠比赛的筹备权交给谁,也体现了皇帝对某一位皇女的重视。 皇帝今年倒是不打算跟往年一样,将蹴鞠比赛的筹备权交给叶昭君,因为对叶昭凤的多年忽视,叶昭凤突然的改变也让皇帝突然注意到她,也引发了皇帝对叶昭凤的愧疚。 皇帝倒是没有想过让叶昭凤去压太女的光芒,不过皇帝认为叶昭凤有了这份进取的心,多一个人成长起来帮衬太女,也更有利于管理朝曦政务,确保朝曦统治。 皇帝做皇帝的过程中过于顺利,也没有经历过嫡庶之争,姐妹相残这种事,在她看来,只有她的女儿们一起齐心协力,相互辅佐,就会使朝曦更加强大,因此,皇帝有心把今天蹴鞠比赛的筹备交给叶昭凤,让叶昭凤得到更好的成长,日后可以辅佐太女,成为太女的得力助手。 不得不说,皇帝的想法很美好,然而这么美好的想法叶昭君是无法理解的。 所以在皇帝开口将筹备权交给叶昭凤的时候,叶昭君认为母皇是在偏心,明明同样是女人,母皇却总是偏心跟纵容叶昭凤。 那条不平衡的杆在倾斜。 叶昭君心中满是怨气。 下了朝,叶昭凤领了自己上朝后的第一个月的俸禄,虽然她作为皇女,对于金钱方面是不用愁的,但是作为自己老老实实上班打卡收获的小钱钱,叶昭凤不得不表示,那真是非常有成就感,很想快点回府跟江温行分享这份喜悦。 结果马车行驶到九王府的途中突然刹车,叶昭凤坐在马车里面差点没有被甩出去,待坐稳后,掀开帘子后发现,阿愿跟一群黑衣人打在了一起,兵器发出哐当的声音,幸好阿愿是有那个以一敌十的能力的,让那些黑衣人有些意外。 阿愿趁着跟黑衣人打架的空隙对叶昭凤喊道,“主人快走,有人要杀你!” 叶昭凤的唇角一抿,要是换成别的主子,早就跑了,但是叶昭凤不是一个能丢下同伴就跑的人,她在马车里摸索了一阵,摸到了一个粗捧子,她拿起棒子看了看。 自从江温行出了事后,叶昭凤就在马车里放了些“武器”防身,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准备的东西没有给江温行派上用场,自己倒是先用上了。 叶昭凤提着捧子,跳下了马车,冲着那群黑衣人一阵乱砸。 她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之类的,但是身手敏捷,拿着捧子嚯嚯地挥舞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开眼,还真让她一打一个准,看得一旁卖力跟黑衣人打架的阿愿都有些傻眼了。 阿愿,道,“主人不会是你。” 叶昭凤哪里有时间跟阿愿废话,敲完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脑袋,叶昭凤一手拎着捧子,一手扯着阿愿上了马车,对她,道,“我们赶快回去!” 那些人只是暂时被她敲晕了,还不快跑,等醒过来被她们杀是吗? 阿愿也反应得极快,拉扯着缰绳,架着马车一溜烟地冲了出来,留下了一群在原地歪歪倒倒的杀手。 叶昭凤还是第一次经历这古代惊魂的刺杀,但是她怎么觉得自己打人打得有点爽呢? 感觉棒子敲在脑袋上的感觉还不错。 第93章 花开富贵的意思 叶昭凤跟阿愿架着马车一路狂奔,直到没有看见后面的人追上来,阿愿才架着马车放慢了速度,叶昭凤坐在有些颠簸摇晃的马车中,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回过神来顿时发觉手臂带着些轻微的刺痛,叶昭凤抬起手臂一看,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手臂被那些人划了一刀,割破了手臂上的衣服,鲜血染红了手臂上的衣服,鲜血正顺着衣服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叶昭凤捂着手臂,轻皱着眉头,这才感受到疼痛顺着神经蔓延了全身。 阿愿在外面驾着马车,问,道,“主人,你没有事。” 叶昭凤靠在马车里,疼痛让她的额头生出了细密的汗水,连带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叶昭凤,道,“没事,先回府。” 阿愿听了叶昭凤的话驾着马车回到了王府,掀开车帘,阿愿才发现马车里面血迹斑斑,她刚想开口叫人,却被叶昭凤拦住了,叶昭凤将手放在唇上,示意阿愿不要声张。 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受伤,说不定还能惹出不少麻烦呢。 叶昭凤从马车里面下来,对阿愿,道,“我们先回府。” 阿愿扶着叶昭凤进了王府,江温行本来倚靠在小榻上看书,然后看见阿愿扶着身上带血的叶昭凤走进来,吓得他连忙扔掉手中的书本,起身去扶叶昭凤,看着叶昭凤身上的血迹,也不知道她哪里受伤了,黑眸泛起了点点泪花,他一路搀扶着叶昭凤走到了榻上,道,“妻主,你这是怎么了?” 叶昭凤看见江温行一脸担心的模样,笑了笑,道,“没事,就是被刀划到了,找药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江温行这才发现,血都是集中在叶昭凤的右手手臂上,他的手指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放了,他,道,“妻主,你怎么如此不小心被刀给划了,怎么划的?” 叶昭凤不想让江温行知道她被刺杀的事,以免他担心,连忙抬着手臂,道,“痛痛痛,阿行先给我包扎,不然我的血就要流干了……” …… 叶素心看见叶昭凤的院子里有些动静,她路过的脚微微一顿,朝叶昭凤院子里走了过去。 叶素心踏进了房间,看见江温行正在给叶昭凤的手臂缠上纱带,一旁是沾了血的水盆,幸好手臂被割得不深,很快就制止血了,叶素心走进房间,扫视了房间里的情形,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江温行见叶素心进来,微微垂了垂头,站起身来,示意奴冰端着东西出去,奴冰领命端起一旁水中带血的盆子,江温行,道,“妻主,我下去给你准备午膳。” 然后带着奴冰出去了。 叶昭凤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道,“没什么,回府的时候被一群黑衣人刺杀了。” 叶素心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薄青色的衣袍从椅子的边缘垂落下来,叶素心听见叶昭凤的话,长眉微微收敛了一下,对叶昭凤,道,“自从你占据了这副身体,叶昭凤就会迎接一个新的宿命,你要小心了,你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叶素心叹了一口气,父君若不是算到了朝曦的未来也不会舍命让另一个世界的苏简来到这里,叶素心又,道,“据我所知,不久后朝曦和各诸侯国都将迎来灭顶之灾,父君跟我说,只有你能改变这一切,所以你得小心,你面临的一切,我都无法预料。” 叶素心多年不回京城,在京城的存在感很低,自从入宫见过皇帝后,叶素心便小住在叶昭凤这里,也住了一些时日,今日叶素心就准备去卫府将卫娇带回去,叶素心起身,对叶昭凤,道,“我今日来是辞别的,以后若是有事写信告知我。” 叶昭凤,道,“你今日就准备走了。” 叶昭凤一时有些意外,叶素心来的突然,走得也突然。 叶素心,道,“对,京城过于吵闹,还是青城山那边比较安静,若是有空,你可以到我那边喝杯喜酒。” 叶昭凤上前抱住她,道,“我会的。” 叶昭凤对叶素心比较复杂,一是,叶素心一父同胞的姐姐,二是,叶素心是唯一一个清楚她来历的人,叶昭凤对叶素心有种莫名的信赖感。 叶素心也抱住叶昭凤,声音清浅却带了感情,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妹妹。” 如果苏简不来,那么叶昭凤早就死了。 叶素心松开了叶昭凤,对她,道,“江公子是个好王夫,你要好好待他。” 叶素心算到两人的感情有点小波折,但是问题不大,只要这两人是一条心,就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了的。但是对于自己的感情路,叶素心算不出来,唯一知道的是,她这辈子注定有一个夫郎,那八成就是卫娇了。 想到卫娇,叶素心头疼。 下午的时候也没有留下来吃午膳,叶素心带着小青坐着马车前往卫府。 九王府。 由于叶昭凤伤了右手,行动不便,江温行只能尽心尽力地喂着叶昭凤,他给叶昭凤塞了一筷子白菜,又给叶昭凤塞了一块鸡肉,叶昭凤鼓着腮子咀嚼着,看见江温行又要往她嘴里面夹,叶昭凤连忙抬起左手,指着自己的嘴呜呜两声,表示自己还没有吃完。 江温行这才将筷子里的菜加到自己嘴边,对叶昭凤,道,“妻主,你知道吗,今天我不是去看大娘做菜了吗?然后她做了一盘水煮白菜,她告诉我这不是水煮白菜,它有另一个名字。” 江温行一边指着盘子上的寡淡的白菜,一边好像发现了什么新的大陆一样,一双漆黑的双眸微微发亮,对叶昭凤,道,“妻主,你知道它的另一个名字是什么吗?你绝对想不到。” 叶昭凤费力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很配合地问,道,“是什么?” 江温行,道,“大娘跟我说,这不叫水煮白菜,这叫花开富贵,妻主,你觉不觉得新奇!” 江温行夹起白菜,看了看,对叶昭凤,道,“妻主,我就是不理解,为什么要叫它花开富贵,这里也没有花啊。” 江温行看了两下,双眉疑惑地皱了皱,将白菜含进了嘴里面,然后,道,“妻主,你要吃吗?” 叶昭凤摇了摇头,将他拉近了些,对他,道,“我知道它为什么叫花开富贵。” 江温行一脸感兴趣的样子,道,“为什么啊?” 叶昭凤亲了亲他的唇角,将怀里的钱袋塞进他的手里面,对他,道,“因为,吃了它的人都会长得像花儿一样好看,然后手里还有钱,所以它叫花开富贵。” 江温行拿着钱袋子,里面沉甸甸的,有不少银子呢! 江温行,道,“这是……” 叶昭凤,道,“给你用的。” 江温行没有拒绝,他刚好缺钱买新的琴弦呢,他将钱袋收到怀里,对叶昭凤,道,“妻主,你对我真好。” 然后夹了一块鸡肉塞到叶昭凤的嘴里。 第94章 都不行 卫央早就叫卫娇打扮好跟她出来迎接叶素心,卫娇是一脸不情愿地站在那里,等马车行驶到卫府前,卫娇已经产生了第二次逃婚的念头。 卫娇早就打听过叶素心目前的生活现象,听说叶素心家徒四壁,清贫如洗。 听说她从来都不吃肉。 听说她抠门能抠得跟铁公鸡一样,斤斤计较。 听说她那里连奴仆都没有,还得亲手做饭。 卫娇光是想想就恐怖如斯。 卫娇正想着,叶素心已经掀开车帘下来了,看到卫娇,脸色如常,卫央立马朝叶素心行了个礼,唇角扬着笑意,道,“参见六殿下。” 说完后看到自己的儿子正低着头在那里出神发愣,连忙用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道,“还不快向六殿下行礼!” 额头的闷痛声拉回了卫娇的思绪,卫娇捂着自己的额头,抬头想骂自家老娘,却撞见一张熟悉的脸,叶素心对他淡淡地点了点头,卫娇看见叶素心愣了下,然后摸着额头,四处张望了下,道,“那六殿下在哪里呀?” 叶素心,“……” 卫央没有好气地又敲了卫娇一下,对他,道,“你是成心想气死我,人家六殿下已经站到你面前了,你往哪里看!” 卫娇痛得泪水汪汪,他不是看不见,他是不敢相信。 卫娇瞪圆了眼睛,指着叶素心指尖颤抖,道,“你就是六殿下……” 然后连声线都颤抖了,最后捂着脸跑进府了。 天啊,她就是六殿下,那他还当着她的面骂了她。 地缝在哪里,豆腐在哪里,随便一样给他来一个。 卫央看着卫娇跑进府的身影,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然后向叶素心赔罪,道,“六殿下,小儿被我娇宠惯了。” 叶素心的目光从卫娇逃跑的背影中收回来,对卫央浅浅地笑了一下,道,“无妨,令郎甚是可爱。” 叶素心跟着卫央一同进了卫府,叶素心跟卫央聊了些近年来的生活状况,又聊了些关于先皇贵夫的话题。 两人一路走进了大堂,卫央让下人奉上茶水。 卫央,道,“可惜了六殿下,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只守在青城山。” 叶素心捧着茶水,笑了笑,道,“父命不敢不违,青城山上的日子比较适合我些。” 当一个闲散的皇女,也没有什么不好,尤其是站在权力之外才能看得清全局,父君要她守护的是整个朝曦。 卫央又跟叶素心聊起了卫娇过门的日子,叶素心的想法是将卫娇带回青城山上再举行婚礼,卫央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卫娇还没有收拾好,需要几天将自己收拾一下,才能同叶素心一同离开。 房间里 小侍从无奈地看着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脸捂住的卫娇,道,“小公子,你你这个样子是干什么!” 卫娇,道,“小佳,你快在地上摸摸。” 小侍从一头疑惑,道,“小公子,您要奴才摸什么呀?” 卫娇,道,“当然是我的脸,已经丢没了,你快帮我找找。” 小侍从,“……” 卫娇整个人尬到不想去见叶素心了,好丢脸,好丢脸。 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他还想给叶素心一个下马威呢,结果丢死人了,卫娇包着头郁闷了片刻,然后掀开被子坐起来,用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对小侍从,道,“你看,我今日好看吗?” 他丢脸也就算了,还没有认真梳洗打扮,他现在会不会很难看。 小侍从,道,“小公子,你长得比院里的芙蓉花还要娇艳呢!” 卫娇跑到梳妆台前,对小侍从,道,“你快点给我梳妆打扮一下。” 小侍从只好按照卫娇的要求给他整理了一番,卫娇确认了自己比较精致后,才郑重地打开了房门,卫娇一口气走到了叶素心所在的大堂,看到叶素心正在跟自己的亲娘正有说有笑的喝茶,他气不打一处来,他踏进房间,本来一身气势打算跟叶素心当面叫板。 想让他嫁,门都没有! 只是当叶素心目光朝他看来的那一刻,卫娇的气势顿时一弱,卫央也朝卫娇看了过去,对于卫娇毛毛躁躁的样子,卫央真恨平时简直过于娇惯卫娇,以至于养成他这副没大没小的样子。 卫央眉头一皱,厉声,道,“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坐下,见见六殿下。” 卫央真是担心卫娇这副样子嫁过去简直是给叶素心添乱。 但是卫央相信,没有比叶素心更适合卫娇的人。 卫娇想说的话顿时哽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他看了叶素心一眼,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到卫央的旁边坐了下来。 可恶,他现在完全没有气势反抗! 卫娇不敢抬头看叶素心,叶素心跟卫央聊了些什么他也没有注意听,直到卫央起身,卫娇才回过神来,卫央对卫娇,道,“你在这里陪六殿下说会话,我去拿样东西。” 卫娇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卫央已经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大堂。 卫娇看着自己亲娘的方向,紧张地抓紧自己膝盖上的衣袍。 不是,娘,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卫娇深吸了一口气,朝叶素心看了过去,只见叶素心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只是清淡地打量着,却足以令卫娇尴尬到扣出三室一厅,毕竟他是骂过叶素心的,万一她记仇。 虐待他。 让他洗衣做饭。 让他端茶倒水。 …… 想到婚后的种种情形,卫娇立马有气势了,他立马挺了挺自己的腰板子,对叶素心,道,“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这一吼,用尽了卫娇毕生的力气。 叶素心那张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几分变化,看着卫娇,道,“你是真得不想嫁给我吗?” 一开始见到卫娇就不情不愿的了。 她也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卫娇这副样子显得她在强娶民男一样,卫娇,道,“当然。” 他才不想上山挖野菜吃。 叶素心听了他的话,道,“好,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卫娇见叶素心站起来,他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对叶素心,道,“你想干什么?” 叶素心,道,“找你娘把婚约解了。” 卫娇看见叶素心迈着脚,真得要走了一样,他立马起身拉住叶素心,叶素心被他一拉,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卫娇,卫娇被她看着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他,道,“不不行,你不能跟我娘说。” 叶素心要是跟他娘说,那他娘一定会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叶素心,道,“我去跟你娘说是我不想娶了。” 卫娇,道,“也不行,你这么说,以后要我怎么嫁出去!” 第95章 何为温柔 叶素心,道,“那你要如何?” 卫娇连忙松开抓着叶素心衣角的手,对她,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谈话间卫央很快就折返回来了,卫娇连忙坐回原来的位置,瞪着叶素心,用唇形告诉她,道,“不许说出去!” 卫央拿着个小木盒子进来,也没有注意到屋内有些不对劲的气氛,对叶素心,道,“六殿下,这就是当年先皇贵夫给我的信物。” 说着,卫央将手中的小木盒子打开,只见里面半个玉佩。 叶素心也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玉佩,那半块玉佩跟卫央手中合起来的刚好是完整的一块,合起来后,上面的图案是两条小鱼双尾相交的样式。 卫央看到叶素心手中的信物,眼角泛起了几分祥和的笑意,道,“六殿下,我现在就把卫娇交给你了。” 叶素心看着那两块合起来的玉佩,张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看得卫娇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他连忙起身,抓住了两块玉佩,对他娘,道,“好了,我知道,娘,你不用在这里了,我有话跟六殿下说,你先出去。” 然后,卫娇不由分说地将卫央推了出去。 卫央,道,“你这孩子……” 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想嫁吗,现在要搞哪出。 卫娇将卫央推出去,叶素心看着他的举动,不解。 卫娇见卫央走远了才对叶素心,道,“我不想嫁你,但是我不能不嫁,所以,我要婚前约法三章!” …… 不过,卫娇还是跟叶素心走了,他穿着明红色的嫁衣坐在叶素心那极致简朴的马车里,眼里深深的嫌弃,等叶素心也上了马车,屁股刚挨到垫子上,就听到卫娇的声音响了起来,道,“看看你这马车破烂的,就知道你有多穷!” 坐在马车外的小青不厚道地笑出声,叫叶素心不准备好一点的,被人家小公子嫌弃了。 叶素心看了外面一眼,又看向卫娇,不说话。 她不打算解释,来京城的路很遥远,要是驾那种马车太招眼了,很不方便。 她虽然远居在青城山上面,但是好歹是皇女,也不可能没有银子,不过婚礼该准备的她都不会少了卫娇的。 卫娇掀开车帘,看着站在卫府门口的卫央,第一次要离开娘亲这么远,卫娇没有忍住,落下了眼泪,他,道,“娘,我走了,以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卫央也舍不得卫娇,但是儿大不中留,卫央强忍下离别的伤感,对卫娇,道,“嫁给六殿下就是六殿下的人,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耍小性子,好好听六殿下的话。” 卫娇咬着唇,道,“娘,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马车开始行驶,卫娇趴在车窗上哭得一塌糊涂,泪水模糊了卫娇的眼帘,他看着卫央慢慢地变成一个小点,他家也慢慢地消失了,卫娇这才体会到真正离开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就好像,心口突然空落落了。 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白,他一直哭,直到再也看不见卫央,他抿紧的唇发出了细碎地抽搭声。 小青听到卫娇的哭声,莫名地觉得自己是在绑架人。 卫小公子这么娇气吗?不就是成个亲,怎么搞得像是生死离别一样。 卫娇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哭的身体打着颤。 叶素心本来不想管他,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卫娇的哭声太吵了,还是他哭得那张小脸太难看了,叶素心只好掏出手帕给卫娇擦了擦小脸,道,“别哭了。”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嫁给她至于哭得那么惨吗? 卫娇估计是哭得迷糊了,见叶素心给他擦脸,他像是不安的小兽一样扑到叶素心的怀里,叶素心拿着手中的帕子,无处安放,看着卫娇的泪水快蹭到她身上,叶素心强忍着将卫娇推开了想法。 卫娇抱着叶素心,叶素心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怀里很暖,气息陌生却有股令人安心的安全感。 叶素心手臂僵硬地给卫娇擦了擦脸,声线冷淡,道,“别哭了。” 天知道她多想把卫娇抛给小青,简直是块烫手山芋,但是想了想,好歹是自己娶得,抛给小青多少有些不太厚道。 卫娇边哭边喊,道,“娘……” 叶素心,“……” 我不是你娘。 叶素心用指腹按了下自己的额角,一种很要命的感觉,她平时都不知道怎么跟男子接触,一点也不知道怎么让怀里的人安静下来。 小青似乎看不过去了,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道,“殿下,对待男孩子就要温柔点,你知道什么是温柔吗?殿下?” 小青听着卫娇的哭声就恨不得替叶素心摆平,她啥事都能殿下摆平,但是自己的男人还是自己哄才行。 叶素心听出小青话中的质疑声,道,“你闭嘴。” 叶素心的声线倒是柔和了些,道,“你娘已经不在了,你哭也没有用。” 叶素心说完后,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叶素心没有深想,直接抛到脑后了。 小青听见叶素心的话,抽了抽嘴角。 殿下真会安慰人,直接把岳母送走。 卫娇的哭声停了一瞬,他抬起头,粉拳直接打到叶素心身上,咬牙切齿地,道,“你娘才不在了呢,你全家都不在!” 卫娇直接被叶素心气得泪水都掉不出来了,他又一拳挥到叶素心的下颌上,但是没有用多少力气,他靠在马车的另一边,愤怒地指着叶素心,道,“我告诉你,你要敢靠近我,我跟你拼了。” 叶素心,“……” 是他自己扑进她怀里的,她坐得好好的。 男人,就是这样胡理取闹的生物吗? 竟然完全不讲道理,还那么吵。 叶素心觉得自己血压要高了,她还不能将卫娇扔下马车。 叶素心郁闷,只能闭上眼睛,转着手里的佛珠给自己念清心咒,不再搭理卫娇。 两人就这么在气氛诡异的马车中一路走到了青城山上。 …… 小剧场 顾墨染呐喊,道,“我感觉自己还没有到下场的时候,为什么要安排他上场!” 顾墨染不甘心地指了指翘着二郎腿的司远初。 司远初眼上带了一双墨镜,他用手指捏起墨镜,吹了吹落在额前的刘海,对顾墨染,道,“因为我是正宫,你不是。” 顾墨染掐着司远初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道,“胡说,是我先认识昭姐的。” 江温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捧着热乎乎的咖啡,面前正在掐架的两个人,道,“不不,我才是正宫。” 坐在办公桌前的作者,看着剧情逐渐离谱…… 受不了,真得受不了,写不了一点,再吵统统去领饭盒! 第96章 那我一个一个的吃 全国蹴鞠大赛拉开的序幕。 比赛是在皇室的校场里面,场地宽阔,也能够容纳更多的人,各国比赛的代表还有各位皇女,世家贵族……几乎来了很多人。 于是,叶昭凤见到了很多新的面孔,尤其是坐在她不远处的,长相十分淑雅的女子,梅枝勾在淡白色长裙,坐在那里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穿着红色衣袍的男子坐在她身旁,手上拿着从侍从手里接过来的果盘,这给她递了个桃子,女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叶昭凤诧异她那双蓝色的瞳孔,不禁盯着她失了神,叶冰微察觉到叶昭凤的视线,转头朝叶昭凤看了过去,和她四目相对,叶冰微冲叶昭凤扬起一个笑容。 叶昭凤只觉得她那个笑容明明看起来纯良无害,却莫名地让人脊背生寒,叶昭凤连忙收回目光,江温行,道,“妻主,你在看什么?” 叶昭凤看了一旁吃桃子吃得正香的江温行,嚼着桃子,腮子一鼓一鼓的,看着叶昭凤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叶昭凤看了一下别人的夫郎都给自家的妻主递桃,就他一个人吃上,她夺过他手中的桃子,道,“你自己吃都不叫我,你看看别人。” 说着,叶昭凤指了指一众正在贴身服侍各自妻主的夫郎们,就只有江温行吃上了。 江温行吃得正欢,猛得被叶昭凤夺去了手中的桃子,双眼幽深,带着半分委屈,半分无辜,扁着小嘴,道,“我问过你了,你说不要的。” 叶昭凤拿着桃子的手一顿,挑了挑眉头,她有说过这话吗? 叶昭凤咬了一口,将桃子还回给江温行,道,“行,给你吃。” 江温行看了看手中的桃子,上面留着叶昭凤的牙印,他抿了抿小嘴,脸上有些不满。 不要,还吃。 各国来朝曦,即使是来友好互动的也少不了向皇帝进贡先特产,因此在这场蹴鞠比赛中,不仅可以吃到各诸侯国进贡来的美食佳肴,还能观看到精彩的蹴鞠比赛,比赛当天,皇家校场属于开放状态,想要进来看赛的百姓也是允许的,就看你能不能抢到位置。 有些百姓为了抢到位置早早就带着自家夫郎来这里挤,皇室和贵族的位置却是早就固定好了。 太阳刚刚从天地的交界处升起的时候,照射在皇家校场里面,皇家校场里面早就人山人海。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咬着桃子一脸幸福的模样,对他,道,“那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说着,叶昭凤用眼神示意地朝叶冰微那边看了看,江温行看了一眼,对叶昭凤,道,“妻主,她是四皇女,你怎么连自己的姐姐都记不住。” 不是她记不住,而是记忆中根本没有叶冰微这个人。 这不怪叶昭凤,叶冰微身居宫内,除了像这么浩大的场面出来露个面外,根本不会有见到她的可能。 而之前的叶昭凤哪里在意她的这些姐姐们,所以就是之前见过叶冰微一眼,也不会记住。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吃完一个又拿起一个桃子准备往嘴里面塞,江温行见她看过来,递到嘴边的桃子猛得一顿,然后将桃子递给叶昭凤,道,“妻主,你要吃?” 叶昭凤,道,“不,我不吃。” 叶昭凤摸着下巴看江温行,眼神高深莫测。 她对叶冰微都没有什么印象,江温行能记得就比较奇葩,毕竟他也不是宫里的人啊。 江温行被叶昭凤这么看着,周身不适,他咬了一口桃子,道,“妻主,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叶昭凤,道,“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四皇女的。” 江温行咬着那桃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听得叶昭凤差点没有流口水,他是怎么把桃子吃出一种让人流口水的感觉来的。 江温行边嚼着桃子,边抬起长睫毛回想了片刻,才,道,“哦,我认识慕容深,就四皇夫。” 当年慕容深作为慕容府的庶子的时候被那些人欺负。 他虽身为江家的嫡子,却是能体验到慕容深心中的苦楚,所以他帮了慕容深,两人因此结下不深的交情,后来他嫁给四皇女,江温行这才对四皇女有了印象,至此之后,他和慕容深因该有好几天没有见过面,说过话。 江温行远远地瞧了一眼,慕容深现在比在慕容府日子过得好了很多。 叶昭凤听了江温行的话,又朝叶冰微看了一眼,只见慕容深手里拿着白带正在给叶冰微系到眼上。 叶昭凤收回目光朝江温行看了过去,只见,江温行已经准备入手第三个桃子,他刚将桃子从盘中拿起来,就被叶昭凤撞见了。 叶昭凤连忙将他的手抓住,戳了戳他腰间的软肉,对他,道,“你看你这几个月长了多少肉,还吃!” 关键是还没有吃午膳,被他这么吃下去,迟早得吃坏肚子。 江温行被她戳得腰痒痒,嘴里笑个不停,倒在叶昭凤的怀里,江温行拿过桃子,眨了眨双眼对叶昭凤,道,“最后一个。” 叶昭凤将他手中的桃子扔回面前的盘子里面,对他,道,“不行。” 江温行不开心了,皱着小嘴,转了个身,背对着叶昭凤,一脸不想看见叶昭凤的样子。 叶昭凤拿起面前的糕点放到他面前,对他,道,“吃这个垫下肚子,再吃,你要是想的话。” 江温行看了那糕点一眼,是他喜欢的,郁闷的情绪立马消失了,他又开心地吃起了糕点,叶昭凤看着他吃东西那开心模样,叹了口气。 他这几个月是真得长胖了,昨晚一摸都是肉,完全没有刚嫁来时的骨感。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那老母亲般担忧的眼神,吃糕点的手一顿,沉默了一瞬,将手中的叠在一起的两块糕点,放回了一块,对她,道,“妻主,你放心,我一个一个的吃。” 叶昭凤,“……” 你一个一个地吃,跟你两个两个地吃有什么区别吗? 江温行迅速地解决了盘子里面的糕点,拿起自己恋恋不忘的桃子卡擦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小表情,并对叶昭凤,道,“妻主,它真得真得好好吃,我都不知道贡桃这么好吃。” 早知道,他当时就不应该洒掉叶昭凤手中的贡桃,这样,他就早点尝到世界上这般美味。 叶昭凤呵呵了两声,道,“你高兴就行。” 只要别撑死就行。 第97章 陷害 春季已经接近了尾声,太阳照射得空气产生了灼热感,皇帝坐在中央的高位上,奴仆侍从环绕,叶昭君坐在离皇帝不远的地方,但是叶昭凤不想跟叶昭君照面,带着江温行坐得比较远,等到中午的时候,温度比较高,江温行出门前穿的衣服比较多,这会热得额头都出了些细密的汗水。 比赛已经开始了。 是各小国之间的比拼,赛场上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叶昭凤本来就比较喜欢球这类的活动,看得有滋有味。 江温行拉了拉叶昭凤的衣袖,对她,道,“妻主,我热。” 叶昭凤转头,看到江温行确实已经热得小脸通红,她叫阿愿拿了把扇子,打开扇子给江温行扇了扇,对他,道,“这样凉快不。” 江温行这才点了点头。 两个人正说着话,不远处忽然发生了小小的混乱,叶昭凤拿着扇子扇风的手顿了顿,朝那边看了过去,连皇帝都惊动了,皇帝对身边的女官,道,“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叶昭凤将小扇子放到江温行的手上,道,“你坐在这里,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毕竟,这场蹴鞠比赛的筹备人是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是需要担责的。 叶昭凤走过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多岁的女人躺在地面上,身上的服饰并不像是朝曦的服饰,她的同伙正扶着她,口里含着“大人”“大人”的话,女人嘴里口吐鲜血,很快就没有了动静,抱着她的人,拿着手指在女人的鼻间探了探,吓得手一松,女人就倒在了地面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砰”声,坐在地面上的人吓得手指哆嗦,指着倒在地面上的女人,道,“大人死了!” 她的话一出,顿时让周围的人都慌乱了起来。 女官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帝。 皇帝震怒。 叶昭凤掀开衣袍在皇帝面前跪了下来,对皇帝,道,“母皇息怒!” 江温行看见,想要过去,奴冰连忙拉住江温行,道,“公子,殿下叫你在这里待着。” 江温行咬了咬唇瓣,道,“可是妻主……” 皇帝,道,“朕倒是想息怒,您倒是给我一个息怒的理由。” 很快,看病的太医就走了过来,对皇帝,道,“陛下,臣检验过杯中的茶水,是中毒,剧毒!” 皇帝有些烦躁,在自己的地盘死了人,她总是要给人交待的,不然那些小国怎么会服气,而且还会借机生事。 叶昭凤,道,“是儿臣的疏忽,让人钻了空子。” 皇帝,道,“朕倒是想看看,是谁这么放肆,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 站在皇帝身旁的叶昭君,听见皇帝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有些紧张地握了握自己的裙子。 怎么回事,她明明让人下的是迷药啊!怎么会是毒药! 她只是想让母皇对叶昭凤失望,没有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看母皇的模样,要是不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是不会就此住手的,万一查到她头上…… 但是,她明明用的就是迷药啊,怎么会是毒药? 叶昭君紧张的,额头都生出几分细汗,要是母皇知道她这么做,会不会对她失望。 皇帝调来宫中的侍卫,对在坐的人都进行了搜查,在叶昭君的坐位的垫子下面搜出了一包药粉。 叶昭君眼睁睁地看着侍卫从她垫子下面拿出一包药粉。 她瞪大了双眼,这根本不是她的东西! 侍卫拿着药粉递给了一旁的太医,太医接过药粉闻了闻,然后脸色一变,指着药粉,道,“就是这毒粉,放到茶水中无色无味,吃下去后,三个时辰就会毙命!” 太医的话一出,站在太医身边的人都退了两步。 叶昭凤也有些不可思议地朝一旁的叶昭君看了过去,叶昭君听见太医的话双腿“扑通”了一声,在皇帝面前跪了下来,她神情慌张,脸色苍白,对皇帝,道,“母皇,不是我,是冤枉,我没有,一定是叶昭凤陷害我,母皇明鉴。” 跪在一旁的叶昭凤深深的无语。 她是有什么大病才跑去陷害叶昭君。 叶昭君也不知道为什么准备的迷药被换成了毒药,不管是不是叶昭凤做的,她都要把这件事给推卸干净。 叶昭凤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江温行听见叶昭君诬陷自个的妻主就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指着叶昭君,道,“你胡说,妻主是不可能诬陷你的。” 奴冰没有来得及拉住江温行,江温行就已经走到叶昭凤的旁边“扑通”一声跪下来了,他朝皇帝磕了个头,对皇帝,道,“陛下明鉴,我妻主不可能陷害太女殿下的,反倒是太女殿下老是跟我们过不去,处处针对。” 叶昭君做梦也没有想到江温行会这么说,她不指望江温行帮她,但是也没有想过江温行会这样害她。 她只是放了迷药,又没有放毒药。 如果毒药不是叶昭凤放的,还能是谁放的,说不定就是叶昭凤在陷害她呢。 江温行就那么相信叶昭凤? 叶昭君咬了咬牙,看着江温行眼中有怒火,道,“江温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才嫁给叶昭凤不到半年,他的心就已经跟叶昭凤这么齐了,叶昭凤到底给他吃什么迷魂药了。 她对他低三下四两年,换来的只是江温行的冷脸和爱搭不理。 江温行没有看叶昭君,只是抿了抿薄唇,他就是相信妻主,就算妻主想对叶昭君做什么,也会光明磊落,绝对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谋害他人。 皇帝虽然有怒火,理智还在,肯定不会只是相信一面之辞,但是这药粉确实从叶昭君的位置上搜索出来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想一想叶昭君的话,又说得没有错。 皇帝对叶昭君,道,“你凭什么认为是小九做的?” 叶昭君面对皇帝的质问答不上来,毕竟她只是想让母皇对叶昭凤失望,哪里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叶昭君只能硬着头皮,道,“儿臣只是猜测,毕竟我认为九妹因江公子的事一直记恨我。” 皇帝听见叶昭君的话,这才抬眼打量跪在叶昭凤身旁的江温行。 江温行也是因为着急才冲上来的,这会面对皇帝,他有些害怕,不禁低下头,皇帝开口,对江温行,道,“将头抬起来。” 江温行听到皇帝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才抬起头。 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映入了皇帝的眼帘,尤其是那双含着泪光的眼睛,看起来给他添了几分韵味,看着惹人怜爱。 皇帝没有见过江温行,今日一见,才发现自己亲自赐婚给小九的王夫竟然长得这般精致。 叶昭凤见皇帝一直盯着江温行看,她连忙将江温行挡在身后,对皇帝,道,“太女殿下说的一派胡言,阿行已经嫁给我了,到底是谁在记恨谁,恐怕只有太女殿下心知杜明。” 皇帝看见叶昭凤维护江温行的举动眉头一皱,若是早知道江温行如此精致,她就不会把江温行指给叶昭凤了,毕竟男人太美,只会让女人沉沦,一事无成,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们一事无成,还因为一个男人引发争端。 这么一想,皇帝瞧着江温行也不是那么顺眼了。 叶昭凤感受到皇帝的目光,见她盯着江温行眼神高深莫测,暗叫不好,连忙,道,“太女说我陷害你,你没有证据,但是我觉得太女陷害我,我却是有证据的。” 她又不傻,叶昭君三番两次针对她,她怎么可能等着叶昭君给她下套子。 第98章 不复往昔 叶昭凤早就让阿愿时刻关注叶昭君的动静,叶昭凤话落,只见阿愿押着一名小斯走到了皇帝的面前,阿愿一松开手,小厮“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面上,叶昭凤看着小厮,对他,道,“太女殿下要你偷偷摸摸地去干什么?” 小厮哪里见过这么大的仗势,哪里敢撒谎,他声线颤抖地,道,“太女殿下给了我一些药粉,让我放到别人的杯子,陛下饶命啊,我都是听太女殿下吩咐的,我根本没有想到那是毒药。” 说完,小厮以头磕在地面上,身体瑟瑟发抖,显然是害怕极了。 叶昭君见小厮将她的事抖出来,她瞪着小厮,然后又瞪向叶昭凤,显然这件事是瞒不下去了,叶昭君只好,道,“母皇,我是让他去下药,但是我下的是迷药不是毒药,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皇帝哪里听得她讲那么多的废话,一脚将叶昭君给踹倒,眼角带着几分猩红,对她,道,“混账!那毒就是你下的是,叶昭君,你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不管是迷药和毒药,就是叶昭君下的。 皇帝恨铁不成钢,连续踹了叶昭君许多脚,她最厌恶不是叶昭君下毒害人,而是姐妹相杀。 叶昭君这么做是为了陷害谁,皇帝知道的一清二楚,叶昭君一个太女,朝曦未来的储君,竟然心胸如此狭隘,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忍不下,以后这么指望她做为一个明君管理国家,爱护百姓! 皇帝一怒之下,便,道,“太女无德,即刻撤去太女的储君位置!” 叶昭君不敢置信,皇帝会这么对待她,她连忙连滚带爬,爬到皇帝的脚边,抱着皇帝的脚,道,“不要啊,母皇,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毒不是她下的,她真得只是下了迷药。 叶昭君知道如果她不是太女,她就什么也不是。 皇帝生气得很,哪里搭理叶昭君,将脚抽出来后,对她,道,“别让朕在见到你!” 叶昭凤将江温行扶起来,将他带回原来的位置,叶昭凤心疼地揉了揉江温行的膝盖,对他,道,“疼吗?谁叫你冲上前去的?” 江温行的膝盖被她温暖的掌心揉得暖呼呼的,他缩缩了膝盖,白净的耳根红红的,对叶昭凤,道,“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皇帝发了一通怒火,为了补偿那个小国,皇帝特地给她们免除了一年的税贡,这件事才平息了下来。 叶昭君被皇帝撤掉了储君的位置,身心都遭受到打击,她眼里布满血丝,瞪着叶昭凤,她走到叶昭凤面前,叶昭凤见到叶昭君,连忙将江温行挡在身后,朝她挑了挑眉头,嘲讽地开口,道,“大皇姐?” 叶昭君握紧拳头,对叶昭凤恶狠狠地,道,“叶昭凤,你真是好手段好阴谋,我这副样子你看了满意了。” 叶昭凤微皱眉头,对叶昭君,道,“大皇姐,我可没有对做什么。” 她确实没有对叶昭君做什么,反而是叶昭君派人陷害她,刺杀她,还企图伤害江温行。 叶昭君紧握的拳头在颤抖,她看着叶昭凤,道,“叶昭凤,我从没有想过要你死,你却步步逼我去死,你的所做所为,我叶昭君都深刻心里,迟早有一天,新仇旧恨一起算。” 说完,叶昭君又看了叶昭凤身旁的江温行一眼,眼里有着割舍,最后,叶昭君踏步离开。 叶昭君说完那些话,叶昭凤猛得头一痛,她用手指按着头,唇间发出几分呻吟声,江温行连忙扶着她,对她,道,“妻主,你没事?” 叶昭凤的脑海中掠过零碎的记忆。 “小九,我喜欢上一个人,他是江家的大公子,他特别好看,有一天我一定要去娶他。” “小九,别玩了,我带你去看那江公子。” “小九……” 深埋在叶昭凤深处的记忆浮现出来,叶昭凤疼得眼角被逼出了泪花,她紧紧地抱住江温行,深吸了好几口气,头部的疼痛才缓解了些,可是心口那密密麻麻的痛却迟迟不见消散。 原来,叶昭凤小时候跟叶昭君的感情还不错。 只不过长大后,早已物是人非,不复往昔。 …… 青城山上。 卫娇跟叶素心约好了,各过各的,因此叶素心也没有进房叫他起床,卫娇足足睡到了日头挂到了头顶上才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起了床,他还是被饿醒的。 叶素心就只带了卫娇一个人回来,他身旁的侍从都留在了卫府,叶素心不喜欢那些人吵闹。 卫娇喊了小厮喊了大半天,没有见小厮进来。 他一时间忘掉了自己已经住进了叶素心的家中,他叫了大半天没有人进来,没人侍候他穿衣洗脸。 他才下床踩着鞋打开了房门,刺眼的阳光照进了卫娇的眼底,一打开房门便看见叶素心坐在院子里吃午饭。 木制的桌椅,简陋的饭菜,女人优雅的吃东西姿势愣是给人吃出了一种高贵感。 叶素心听到开门声,抬眼朝卫娇看了过去,手上的筷子一顿。 糟糕,她忘记家里多了个人,饭少做了一碗。 卫娇看到叶素心,迅速地将门一合“啪”了一声,迷糊的脑袋算是清醒。 卫娇脑子清醒后才再次打开房门,他的嘴巴不满地撇了起来,道,“我要小厮。” 没有小厮,谁给他梳洗,谁给他穿衣。 叶素心可不管他,来到她这里,主打的就是一个自立更生,叶素心,道,“自己做,不用小厮。” 卫娇气得泪水打转,生气地甩上门,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自己的衣袍穿到身上,他几十年都是被人服侍着长大的,连衣袍都穿不好,卫娇不会系,系了大半天也没有系好,生气地乱系了一通,头发也是胡乱地用发绳缠好,长发凌乱地从发绳里面翘出来。这才推门出去。 叶素心再次抬眼看去,看见卫娇的打扮,刚咽下去的饭团顿时哽在喉咙里,她猛得咳嗽了两声,才将饭团咽了下去。 她以为天下的人,穿衣吃饭总归是会做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真得有人连这些都做不好。 卫娇满脸怨气,也不打算搭理叶素心,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洗脸漱口的地方,倒是看见了院中一个黑乎乎的井口。 卫娇还是第一次看见井口,他家的井口都是在后院,那是奴仆干活的地方,卫娇从来都不会去那里。 他好奇地靠近,只见里面的池水清澈,倒映着他的影子,卫娇看见自己的头发扎得有些乱,不由趴在井口照着井水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他将散发往发绳里面塞了塞,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头发变得整齐些。 坐在一旁的叶素心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起身走到卫娇的身旁,伸手拽住他的手腕。 卫娇惊呼了一声被叶素心拉了起来,叶素心拽着他走进房间,她的手指带着几分凉意,触到卫娇的肌肤上,他却觉得莫名地燥热,卫娇想将她的手甩开,但是叶素心的力气大得很,哪里那么容易甩开。 卫娇,道,“你干什么!” 第99章 那是什么关系? “啪”的一声,叶素心合上房门,伸出手指拉住卫娇衣服上的衣扣,卫娇猛得抓住她的手,脸色通红,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眼神控诉着叶素心。 长得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就是个流氓! 叶素心没有想那么多,解开他系得错乱的衣扣,将他的衣扣重新系好。 叶素心,道,“到椅子上坐好。” 卫娇的脸红得要命,刚要开口说“不”,一抬眼就撞上叶素心的双眼,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到梳妆镜台前,叶素心解开他扎得混乱的头发,道,“以后,你要自己穿衣梳头,可没有仆从来服侍你,重活倒是可以找小青,轻活自行解决。” 叶素心虽然是皇女,但是她却不像那些皇女一样群仆环绕,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挑水做饭,一个人落子下棋,一个人看山中景色,偶尔找小青聊聊天。 从没有想过生命中要多一个人。 父君说,其实像她这样出身皇室的人更应该去体验百姓的生活,才知苍生苦难。 她身负着推演天下未来的异能,她从一岁就能识字,未曾到青城山上时,也是一身富贵,或许还有一身权势,父君那时时常对她哼哼教导,富贵容易迷人眼,权势容易失人心,不如远离权势富贵,保持本心,为国为民,不失做为一个皇女的责任。 叶素心手执着梳子将卫娇黑色的发丝拢在掌心,一双眼睛平静无波澜,透过铜镜凝视着卫娇的面容,卫娇本来不喜欢这种没人服侍的生活,但是看见叶素心的双眼,顿时不吭声了,哼哼了两声。 卫娇拿过叶素心手上的梳子,对叶素心,道,“我知道了。” 自己来就自己来。 有句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都嫁给叶素心了,还能怎么办。 卫娇费了大半天的劲头才将自己整理好,在桌子前坐下来,他看着桌上的饭菜,全是素菜,看到肉沫的影子,他自己梳头,可以忍,没有肉吃,这忍不了,实在忍不了。 卫娇抬眼看了看对面拿着筷子吃饭的叶素心,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吃肉!” 叶素心眉头轻皱,对他,道,“没有肉。 她只会做素菜,只吃素菜,没有肉。 卫娇一掌拍到桌子上,对叶素心,道,“叶素心,你这是虐待我,你不给我肉吃我怎么吃得饱!你信不信我告你虐待夫郎!” 说着,卫娇的手不小心掀翻了桌上的一小盘菜,盘子“哐当”的一声倒扣在地面上,里面盛放的菜也撒了一地。 叶素心平常最不喜欢别人浪费粮食,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卫娇见她脸色一变,吓得将手从桌面上收回来,看着叶素心冷凝的脸,卫娇咽了咽口水,对她,道,“这不就是一盘萝卜吗?” 至于脸色变得那么可怕,而且这盘萝卜都吃剩下一半了。 叶素心起身将盘子拿起来,用筷子将地面上的萝卜一块一块地夹起来,冷声对卫娇,道,“你若是不想吃就别吃。” 卫娇听了她的话心中顿时一阵委屈,他大老远嫁过来,叶素心就是这么对他,他还不如地面上的萝卜干呢! 卫娇也是有脾气的,对她,道,“说得谁想吃的一样!” 然后转身回房“啪”的一声将房门给合上了。 小青挑着柴回来,只见叶素心正在收拾着桌上碗盘,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小青放下柴,四处张望了下,对叶素心,道,“殿下,卫小公子呢,都中午了,还不起床吃饭吗?” 叶素心这才舒缓了脸色,指了指卫娇合上的房门,对小青,道,“生气回房了。” 小青顿时猜到两人闹得不太愉快,也头疼叶素心这个性子是不会跟男子相处的,小青委婉地,道,“殿下,卫小公子从小就是被卫府娇养着长大的,跟我们不一样,所以你得温和些。” 叶素心皱眉,反问,道,“难道我不够温和吗?” 小青,“……” 叶素心收拾好碗筷,对她,道,“你有时间到山上打只野鸡,炖了给他送过去。” 说完,叶素心提步走回房了。 小青呆愣在原地,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叶素心亲口要她去打猎,叶素心从小接受的可是道教的文化,一直都是不杀生的观念,看来殿下也不是不在意卫小公子嘛! …… 天气晴朗,阳光正好。 江温行将院中的花草整理了一番,离叶昭凤下朝回府还有段时间,江温行闲来无聊便带着奴冰上街逛逛。 江温行正想着出来应该要买些什么回去才好。 突然有个人影堵在了江温行的面前,江温行停下脚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司远初。 江温行看着赌到他面前的人,眉头皱了皱,他跟司远初并不熟,所以江温行抬脚,从司远初的身边绕走了 然而,他还没有走两步,身后的司远初就开口,道,“江大公子难道就不好奇我跟苏……叶昭凤是个什么关系?” 江温行脚步顿了一下,继续抬脚往前走,很显然他并不想搭理司远初。 司远初,道,“我可是比江公子还了解她,知道她喜欢吃甜的,知道她做事起来就废寝忘食,知道她喜欢红色,知道她喜欢吃鲈鱼,知道她不喜欢吃土豆,江公子真得不想知道,我跟叶昭凤是个什么关系吗?” 司远初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似乎笃定江温行会因此停下脚步。 因为江温行如果真得在喜欢叶昭凤的话,他就一定会在意这种事。 江温行如司远初所想的那样,停下了脚步。 奴冰不清楚司远初,他叉着腰,道,“你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 江温行微咬住唇瓣,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他的长睫微微颤动着。 因为他知道司远初没有说谎,司远初说得是真的。 司远初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他真得跟妻主有关系吗?可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江温行转身朝一脸得意的司远初看了过去,开口,道,“你跟妻主是什么关系?” 作者:前方高能,我又要小虐了。(我要放飞自我的写) 第100章 介怀 司远初,道,“江大公子不如跟我上去,坐下来慢慢说。” 说着,司远初指了指一旁的茶楼。 奴冰拉了江温行一下,轻声地对他,道,“公子,我看他就不怀好意,我们还是买完东西就回府。” 江温行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对司远初,道,“好啊,司公子正好跟我说说,你跟我妻主是个什么关系。” 然后,江温行跟着司远初走进了茶楼,奴冰拉到都不住。 奴冰只能站在一旁捂脸。 真是糟糕。 只是单单挑衅江温行,他不会搭理你的,但是挑衅再加上他的妻主,那恭喜你,挑衅成功。 司远初来到这里几天,也接触了这里的男人,这里的男人都是依靠女人生活,性格软,比较好说话,也比较好欺负,所以司远初觉得像江温行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男子拿捏,欺负起来是相当容易的。 只要他离间江温行跟叶昭凤的关系,然后自己再去威胁叶昭凤,让他娶他进府,给他一个庇佑之地,岂不是简单。 反正司府,司远初是待不下去了。 司母不让他把孩子打掉,说是打了就让他沉潭,他被司母吓了几次,也知道司母说的是真的,只有进到九王府,借着叶昭凤的掩护将他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司远初绝对无法忍受自己生孩子。 江温行跟着司远初上了二楼,两人面对面在茶桌上坐下来。 司远初倒了一杯茶水推到江温行面前,江温行并没有喝司远初推过来的茶杯,只是冷淡地,道,“司公子还是跟我聊聊你跟我妻主是个什么关系,毕竟我只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江温行微微一笑,笑容里含着几分阴暗。 司远初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肚,他的语气颇有点自豪,对江温行,道,“在你还没有认识叶昭凤之前,他对我就像是街上摇尾巴的哈巴狗,巴巴地讨我欢喜呢!” 闻言,江温行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了紧,他的唇只是发出了一个简单的声调。 “哦?” 江温行脸上所有表情都藏在暗处,双眼透着平和的光芒。 司远初继续得意地,道,“她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知道,文文弱弱的,她喜欢身材健硕的。” 司远初来这里之前可不是这个小身板。 江温行的拳头又紧了几下,偏偏司远初还没有注意到江温行的变化。 司远初,道,“叶昭凤当时对我爱得爱的死去活来。” 在现代,叶昭凤是个大忙人,跟司远初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有时候处在比较陌生的阶段,也不知道司远初怎么厚着脸皮扯出这些话的。 江温行对于司远初的话不是很相信,但是很气愤就是了。 真不知道当今这世道怎么还会有这种放荡不知道礼教的男人。 夫德懂吗?夫容知道吗? 江温行拿起水杯将水泼到司远初的脸上,司远初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江温行已经揪起他的衣襟,将他摁在桌面上,对着他的嘴巴就抽,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 江温行,道,“你若是不会说话,也没有人教过你说话,这张嘴建议不要。” 由于江温行的速度太快,司远初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想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江温行没有维持住自己温雅的风范,直接一脚踹到司远初的身上,对他,道,“妻主只会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奴冰站在一旁都看着肉疼,他上前安抚暴怒中的江温行,道,“公子,要不让我来,你别把手给打疼了,这种贱人还是我帮你收拾。” 江温行再甩了一巴掌给司远初,道,“我文弱,呵。” 江温行打完后坐了下来,对奴冰,道,“打!” 奴冰,“……” 不是,还真得打吗? 司远初继承了这副身体的柔弱,又加之怀孕,并不是江温行的对手。 江温行看着倒在地面上的司远初,对他,道,“司公子以后说话记得掂量一下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记清楚!” 说完后,江温行踏步带着奴冰离开了茶楼。 司远初趴在地面上,看着江温行离开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 江温行回到府里时,叶昭凤已经回来了。 叶昭凤也是刚从皇宫那里回来的,前脚刚回来后不久,江温行后脚就府了。 江温行由于被司远初气到了,脸上带着些微冷。 他的样子被叶昭凤收入了眼底,于是出声,道,“怎么了,这是?” 怎么像是被人惹毛的样子? 江温行抬头看见叶昭凤,脸上的表情顿时换成了一副委屈的样子,然后眼里开始浮现泪光,他抽嗒了两下才开口,道,“妻主……” 江温行走过去,抱住叶昭凤,他确实是被司远初气到了,要不然不会动手打人的。 叶昭凤摸了摸江温行的软发,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奴冰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想要欺负江温行,那也得有本事才行。 江温行抽了抽泛红的鼻尖,对叶昭凤,道,“没有,妻主上朝太久了。” 他嘟囔的抱怨着。 叶昭凤听见他的话,笑了笑,道,“那我下次快点回来。” 晚上,江温行坐在床上,有条理的解开叶昭凤身上的衣袍,软糯的唇口在叶昭凤唇角流转,叶昭凤一手揽着江温行的腰,一边回应地亲了亲少年的唇角,她觉得今天的江温行不太一样,有点过于热情。 不一会,江温行身上的衣袍就半搭在身上,他跟叶昭凤面对面坐着,露出圆润的肩头,条理分明的曲线,尤其上颈项上两根凸起的蝴蝶骨泛着淡粉色,柔顺的长发搭落在他的身上,叶昭凤微喘着热气看着江温行,江温行的双眼因为刚才的接吻布上了迷离的雾气,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眼角带着红晕,在他冷白的肌肤上可以说是妩媚诱人。 江温行勾着叶昭凤的脖子,娇软的身体贴着叶昭凤,叶昭凤不禁伸手揽了揽少年纤细柔软的腰肢,少年趴在她怀里,伸着手指在叶昭凤的唇瓣上打圈,叶昭凤伸出舌尖舔了舔江温行的手指,江温行双眸中惹人怜爱的泪珠浮现,他抿了抿唇,道,“妻主,你觉得我的身体怎么样?” 江温行虽然不太相信司远初的话,但是那健硕的字眼还是让江温行比较介怀。 第101章 不给就要抢了 美人在怀,江温行柔软的腰肢勾着她神魂颠倒,叶昭凤想也没有想,就道,“喜欢。” 说着,她将少年拉近,吻上他的唇瓣,将他压到床上,一时间床架摇晃,水声泽泽。 今日的江温行格外的缠人,在两人进入佳境的时候,少年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软糯的唇口带着温热的气息,以及细碎勾人的声音,他哼了两声,便,道,“妻主,你喜欢我吗?” 说着,江温行还讨好的吻了吻叶昭凤的鼻尖,企图从她口中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叶昭凤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哪里还顾得上江温行说了什么,随口就,道,“喜欢。” 喜欢。 喜欢便好。 第二天,江温行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叶昭凤的身影,江温行趴在床上,看着跃进室内的阳光,落到床榻上,江温行一头黑发在床榻上铺散开来,长长的睫毛轻盈地抬起来,墨黑色的瞳孔反射着金子般的光芒,他伸出手,想要握住眼前耀眼的光芒,明亮的光线却从他苍白纤细的指间中跳过了。 粉色的薄唇挪了挪,怎么光这么难以抓住呢? 第二天,江温行从床上坐起来,白色的中衣从他肩头滑落,脖子上以及肩头暧昧的痕迹都暴露在空气中,长长的头发像是瀑布一样从身上落下,然后像条溪流一样蔓延在床榻上,他垂着眸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几根发丝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滑落到他的双颊上,染上金子般的光芒。 他抱着自己,心灵莫名的孤寂起来。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醒来后都看不见叶昭凤的身影。 她就不能等他醒了再走吗,或者,走的时候叫他一下。 江温行抱着自己,因为看不见叶昭凤郁闷了片刻,然后,他才下了床,就这样穿着中衣走到了梳妆的镜台前,在镜台前坐下来,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昨晚叶昭凤的话。 想起叶昭凤的嘴里说出的那两个字。 喜欢。 当时令江温行欢喜的不行,可是一夜清醒后,他又变得惶恐不安,喜欢,喜欢的是什么,是他的人,是他的心,还是在床上的片刻欢愉呢。 江温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唇角噙着几分笑意,他对自己,道,“你真是越来越贪心呐。” 起初,只是要妻主的一点怜爱。 后来,想要拥有她的人,许下了一辈子就一个人的承诺。 可是,他竟然贪心地想要得到她的心。 想在她的嘴中听到喜欢这两个字。 江温行强压下心头那疯狂的欲望,看着铜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不能贪心,这样已经很好了。 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自己没有那么好看了,不会变丑了,妻主不会就不喜欢他了。 奴冰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公子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奴冰顿时提起了心,对江温行,道,“公子,你怎么了?” 江温行对奴冰,道,“奴冰,你过来,你看,我是不是变丑了。” 江温行这话说得焦急得很,几乎都要急哭了的那种,奴冰看着江温行的模样,明明就是被九殿下宠幸过后,像一朵开到极艳的花蕾,哪里丑了? 他这副样子,是个女人看了都走不动,奴冰看着自家公子的容貌酸了一把,公子这是对自己的容貌不自知呀! 奴冰,道,“没有,没有,公子好看着呢。” 说着,奴冰在他身旁跪坐下来,拿起梳子给江温行梳着他长长又柔顺的长发。 江温行还是有些不相信,继续追问,道,“真得吗?” 奴冰,道,“公子,你再问下去,自卑的就是我了。” 奴冰一边梳着江温行的头发,一边回答,脸上尽是无奈。 江温行摸着自己的脸,喃喃,道,“不行,还是不够好看。” …… 恰逢叶昭凤休沐,叶昭凤也忙活了好一阵没有空闲待在家中跟江温行静享二人时光,江温行最近格外爱护自己的那张脸,又是膏脂涂抹,又是秘方美容,瓶瓶罐罐弄了一大堆摆在在梳妆台前。 这天,江温行自叶昭凤上朝后第一次,早上睁开眼还能看见叶昭凤,在自己的妻主怀里醒来,所以江温行这一天心情格外的美好。 他穿了一件冰蓝色的长袍,布料轻盈,随着他走动的脚步浮动着,自有一股飘飘欲仙的感觉,青簪束发,墨发垂腰,江温行跪坐在镜台前,纤细柔嫩的指尖正将一层薄薄的脂膏在他脸上晕抹开来,他微仰着脸庞,肌肤晶莹透亮,泛着莹润的柔光,浓密的黑睫毛根根分明,随着他的动作颤动着,像是蝴蝶颤动般,撩人心弦。 色如桃蜜的薄唇轻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不难看出他今天心情愉悦。 叶昭凤走到他身旁坐下来,将江温行的肩头微微揽了一揽,美人就这样靠在她怀里。 叶昭凤看着他水嫩的脸蛋,没有忍住亲了一口。 江温行估计是抹了什么,他身上带了一股清幽的花香,同时也带了一股细腻的奶香味,他的味道像是潮水一样,几乎要将她淹没。 叶昭凤笑着看着他,对他,道,“这是干什么?” 说着拿起他面前的一个小瓷罐,江温行连忙将她手中的罐子夺了回来,像是护宝一样护在手里,唇里聂挪着说道,“没什么,是男子调养的物品。” 他以前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些调养之物,现在却是愈发沉迷了。 怎么样使肌肤滑嫩,怎么样使双颊红润,怎么样才能让女人欲罢不能…… 可讲究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弄回来,让叶昭凤一捧给摔碎了怎么办。 叶昭凤看着他爱惜的样子,升起了几分戏弄的心思,对他,道,“阿行这是找了什么好玩意,不和妻主分享,也给我擦擦呗。” 江温行的脸上泛这淡淡的红晕,对叶昭凤,道,“可这是男子擦的。” 这药膏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但是里面有加了一味香料,闻了就会使人勾魂摄魄,不过抹在脸上,只有靠近了才能闻得到,想到这几天他抹了这东西,妻主的反应,江温行猛得摇了摇头,要是让妻主知道里面的奥秘,还是算了。 他将手中的药膏移了移,道,“不要。” 叶昭凤眉头一挑,对他,道,“你不给我,我就要抢了。” 第102章 街头闹事 江温行闻言,连忙拿着小罐子想要挣脱开叶昭凤的怀抱,叶昭凤将他摁在地面上,对他,道,“给不给我?” 说着,叶昭凤挠了挠江温行的腰肢,江温行被她挠得泪水从眼角滑落,他,道,“妻主,你不要老是这样欺负我。” 两人打闹着,江温行手中的罐子早就滚到一旁去了。 江温行被叶昭凤压在身下,刚刚梳好的头发凌乱地在地面上铺开,眼中春水闪烁,眼角微红,叶昭凤捏着他的脸,对他,道,“就是欺负你。” 江温行用手抵着叶昭凤的前胸,做着一个推开她的姿势,但是又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被叶昭凤捏着脸,嘴里控诉般的呜咽了两声! 叶昭凤捏着江温行的脸,指腹传来细腻的感触,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叶昭凤靠近江温行,对他,道,“阿行最近很香呢。” 说着,叶昭凤舒畅地眯了眯眼。 江温行顿时脸一红,手一用力将叶昭凤给推开了,对他,道,“我再也不要理妻主了!” 叶昭凤坐起来,对他,道,“好了,我不逗你了。” 她看着坐在那里离她一米远的小郎君,朝他勾了勾手指,对江温行,道,“阿行过来。” 江温行抬头看着叶昭凤那柔和的笑容,抿了抿粉嫩的薄唇,最终还是挪着屁股靠了过去,叶昭凤抱着他,对他,道,“今晚有花灯游船,妻主带你出去玩。” 叶昭凤本来也不知道今晚会有游船花灯,她每日上朝,忙得不行,什么都要适应,哪里有时间去注意外面有什么活动,但是她在下朝的路上碰到了杨子期,杨子期见到叶昭凤正儿八经地穿着官服的样子,唏嘘了一阵,然而非要拉着她去茶楼喝茶,叫她一起去游玩,说她好久没有跟姐妹聚在一起喝一杯,邀请她去玩。 叶昭凤原来就有一群鸡朋狗友,只不过自从叶昭凤占据了这副身体,没有时间去跟她们见面。 不过,叶昭凤很乐意去放松一下,带着自己的小郎君。 可能是今晚有游船花灯,街市的人很多,出摊的小贩也特别的多,吆喝声,行人的交谈声此起彼伏,叶昭凤买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灯笼,掏出碎银付了钱,才拎着灯笼转身,只见灯火阑珊处,江温行一身白衣,衣袍上的云纹在灯火下,鳞光闪闪,他戴着斗笠,轻纱随着风飞扬起来,露出他玫红色的双唇,含着春水的一双眸子,不过很快轻纱落下,也遮盖住了那皎然的面容。 叶昭凤迈着脚步,提着兔子灯笼走了过去,拿着灯笼在他面前晃了晃,对他,道,“阿行,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白色的小兔子,红红的两只眼睛,泫然欲泣的模样,很想床上哼唧的阿行哦! 江温行未能明白叶昭凤口中的意思,他看着面前摇晃的兔子,估计妻主是觉得得他跟兔子一样白,一样乖。 他抿了抿唇瓣,伸手接过叶昭凤递到他面前的小兔子,唇角染开一抹笑意,对叶昭凤,道,“谢谢妻主。” 说着,他捏了捏兔子的耳朵,这巧夺天工的手法,弄得这兔子栩栩如生得一样,远远看上去,倒真像是一个活兔子呢。 他正摆弄着起劲,叶昭凤拉着他的手腕,对他,道,“我们继续向前走。” 灯火阑珊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拽着他的手的妻主。 江温行提在手中的兔子灯笼正随着风摇曳摆动着,忽然一个人影撞过来,直接把江温行手中的灯笼撞落在地面上,随后又一个紧跟其后的的脚“啪”的一声,将落在地面上的兔子灯笼踩了个稀巴烂,江温行在原地瞪大了双眼。 撞飞他灯笼的是一个男人,踩烂他灯笼的是一个女人。 男人摔到地面上,哭得有些凄惨,女人一把扯住男人的头发,一脚踹到了男人柔软的腹部,踹的男子嘴角都流出了鲜血,可是女人依旧没有手下留情,也绝不怜香惜玉,对着男人的脸揍了好几下,恶狠狠地逼问,道,“你把钱给老娘拿出来。” 男子哭得凄惨,连脸都高高的肿了起来,他,道,“没有……真得没有,你不要在去赌了,钱都被你输光了,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比起地面上被踩得稀巴烂的兔子灯笼,江温行被面前这个凶恶的女人吓得呆愣在原地,看着地面上的男人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流血了。周围的人都围观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 由于江温行被面前的女人吓住了,被街上的行人推了一把,他脚步踉跄了几下,叶昭凤伸手将他揽腰抱住了,江温行的后背轻轻地靠在了叶昭凤的身上,江温行转头看着她,轻纱撩起来,江温行的双眼上浮现了浅浅的雾气。 叶昭凤拉过他的手,对他,道,“没事?” 江温行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叶昭凤看着街上面的一男一女,脸色微冷,将江温行拉到一个比较人少的空地,叶昭凤才松开他,走上前,那女人还沉浸在打男人的叫嚣中,叶昭凤拍了拍那个打男人的女人的肩头,出声,道,“你踩坏了我的灯笼,请你赔钱。” 她的话一出,街上的行人都抽了一口气。 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这两口子,那女人是个杀猪的,但是好赌,家里愈发贫穷,脾气暴躁的很,她打男人,没有敢上前劝说,说了也没有,大家逐渐的就不想多管闲事了。 而且,这个张屠户一发起疯不仅打男人,她简直就是见人就打,谁都不敢上前沾了一身腥,所以她们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俊俏的小娘子真是不要命了。 叶昭凤同江温行出来就跟寻常妻夫逛街一样,穿着也不是很华丽,也没有什么人能够猜到叶昭凤的身份。 人群中有人好心地开口,道,“这位小娘子,你别招惹张屠户,她可是个疯子,见人就打,可不管你是谁,还是赶快离开。” 叶昭凤周身冷冽如冰,并没有像是路人劝说的一样离开。 男人被打得瘫软在地面上抽泣着,张屠户对叶昭凤吼了一声,道,“不想死就离开,别来这里找晦气,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第103章 放肆 叶昭凤的双眸瞬间变得幽深,她一脚踹到张屠户的腹部,张屠户被踹得措不及防,被叶昭凤踹得跪在了地面上,被张屠户殴打的男子害怕的缩了缩身体,有些惊恐地看着叶昭凤,叶昭凤抓起张屠户的头发,用力一扯,扯得张屠户痛得呲着牙齿,叶昭凤指着地面上的灯笼,对她,道,“赔我灯笼!” 叶昭凤并不想管别人的破事,但是,她给阿行的灯笼被人踩烂了,总得赔! 张屠户被叶昭凤扯着头皮,动弹不得,只能瞪着叶昭凤,道,“你是不是有病!” 她都没有银子,怎么可能去给她银子。 张屠户叫嚣,道,“你不给我把手放开,我要你好看。” 叶昭凤脸色微冷,拽着张屠户的手用了几分力气,一字一句地,道,“赔我灯笼!” 江温行看坐在地面的男人瑟瑟发抖,他上前将那名男子给扶了起来,男子跌跌撞撞地走上前,将怀里的几两碎银递给叶昭凤,道,“灯笼我赔,求求你放过我的妻主。” 江温行站在身后看着那个男子,瞳孔微微缩了缩,有些不理解。 叶昭凤只好收回银子放开了张屠户。 张屠户见男子给叶昭凤银子,眼里布满了血丝,神色癫狂朝叶昭凤扑了过去,嘴里,道,“这是我的银子。” 叶昭凤见她扑过来,将银子握在手心,同女人纠缠在一起。 一旁的男人见状连忙上前抱着女人的腰,泪水从眼里掉落,道,“妻主……妻主,不要这样,那是赔给别人的。” 女人用手撞开男人,抬手打了男子一巴掌,张口就骂,道“你说的没银子,这就是没有银子,你是不是还藏了。” 叶昭凤握着手心里的银子退开了,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 女人只想找银子,根本不顾男子的感受,手一用力直接把男子的衣袍给撕破了,男人莹白的肩头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男子拉着衣袍,哭,道,“妻主,不要这样,那是我明天用来买菜的钱,我身上真得没有银子了。” 江温行身为男子,自然知道男子的清白何等重要。这男子的妻主怎么这般不可理喻,当众就扒她夫郎的衣服,这么多人看着呢。 江温行没有忍住,上前甩了张屠户一巴掌,开口,道,“够了!” 啧,好脏。 江温行怒火冲心,打完才反应过来,他后退了一步。张屠户被江温行甩了一巴掌,甩开面前的男子,瞪着面前的江温行,扬起巴掌,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江温行眼看着巴掌要落下来,根本来不及躲闪,他连忙闭紧双眼,抬起手来挡。 可是巴掌并没有落到自己的脸上,江温行只好睁开双眼,只见叶昭凤紧紧地拽着张屠户的手腕,手指收紧,几乎要将张屠户的腕骨给捏碎,叶昭凤脸色铁青,开口,道,“放肆!” 张屠户从叶昭凤的双眸中看到燃烧的火焰,被叶昭凤的气势吓得不禁有些害怕,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反而被叶昭凤捏得手腕生疼。 张屠户喘着粗气,对叶昭凤,道,“你放开……” 这里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巡抚,巡街的官兵,迅速过来,将这里包围了,百姓见到有官兵过来,不敢再围观了,纷纷散开。 领头的官兵走上来,冷着脸,道,“尔等竟敢在街头闹事,信不信都将你们通通抓起来!” 领头的官兵看见叶昭凤,脸色瞬间变了,非常惶恐地朝叶昭凤行了一个礼,道,“九殿下!” 叶昭凤听到她的声音,才抬起双眼扫了那领头的官兵一眼,这才松开张屠户,手上用力一推,张屠户踉跄地退了几步,叶昭凤回应了那个官兵的话,淡淡地“嗯”了一声,张屠户跌坐在地面上,看着叶昭凤,道,“你是……” 那领头的官兵冷喝了一声,道,“还不快拜见九殿下!” 冒犯,冲撞皇族可是大罪,张屠户立马瞪大眼睛跪在地面上,说话都不利索了,道,“您……您是九殿下……” 叶昭凤只是看她撞了江温行手中的灯笼十分的不爽,想给她一个教训,哪里想的到此人如此不识抬举,竟然想打江温行,江温行的一根头发丝她都没有动过,这个人这么敢! 叶昭凤的心口窝着火,看着张屠户也尽是冷意。 张屠户连忙求饶,道,“九殿下,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殿下饶过我的冒犯跟冲撞。” 江温行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叶昭凤,睫毛微微颤了颤,轻声,道,“妻主。” 叶昭凤听见江温行的声音,脸色才柔和了些许,转过头拉着江温行,捏了捏他的手,对他,道,“没有事。” 叶昭凤也没有想到江温行会突然动手打人,说实话,真是吓了她一跳,她以为江温行很温和的。 江温行也因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打了张屠户,只是后悔自己打人竟然被妻主瞧见,他那个样子被妻主瞧见,简直是不太好。 江温行咽了咽口水,喉结滚了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动手打人的这件事。 叶昭凤心想,阿行平时那么好说话,这会打人,一定是被气坏了。 她本来就是想带江温行上街开心开心来的,却没有想到会碰见这么坏心情的事,还把江温行气着了。 想到这里,叶昭凤气得不行,对一旁的官兵,道,“将她拖下去,给我关到大牢里面。” 张屠户听见叶昭凤的话哀嚎了一声,对叶昭凤连连磕头,道,“不要啊,九殿下,你就饶过小的。” 她的夫郎也连忙跪过来,对叶昭凤,道,“求九殿下大恩,放过我家妻主了,我求求你。” 说着,磕到头都破了。 但是,张屠户差点把江温行给打了,多少人求饶都没有用,冷着脸,道,“拖下去!” 领头的官兵挥了挥手,立马有两个女人上前,将跪在地面上的张屠户给拉了起来。 张屠户一边哭一边求饶,还是给两个士兵给拖下去了。 她的夫郎想拉,但是没有拉住,只能跪在叶昭凤面前,一边磕着头,一边为他的妻主求饶,道,“求九殿下大恩大德放过我家妻主。” 江温行走上前,将男子扶了起来,对他,道,“她这样待你,你怎么还替她求饶呢。” 江温行看着男子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凄凉无比,不知道他怎的还如此维护他的妻主。 第104章 为自己争取幸福 这位男子倒是个聪明人,很快就猜到江温行的身份,再看叶昭凤的态度,他不再去求叶昭凤,而是抓住江温行的手,一脸乞求地看着江温行,对江温行,道,“公子,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妻主,家里不能没有她。” 江温行对男子的态度有些震惊,他想将手抽出来,可是那男子抓得生紧,江温行,道,“可是,你都被她打成那个样子了。” 男子看着江温行,凄凉地笑了起来,自嘲地,道,“男子这一生除了倚靠自己的妻主又能倚靠谁,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又怎么好过,我没有公子的贵命,有九殿下这么好的妻主,还请公子可怜我……” 男子泪眼汪汪的哀求,让江温行格外的为难。 毕竟,他不太想让叶昭凤饶过那个女人,为别的女人求情,于礼数而言,并不适合。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的手都被那个男子抓出肉眼可见的红痕,她上前,不悦地拉开江温行的手,对着男人半分不留情面,对他,道,“巡抚都是按律法办事,你妻主到时间就会回家。” 叶昭凤抓着江温行的手,看着江温行手腕上的痕迹,心头微恼,要不是看那男子哭得那么凄惨,她是绝对不会这样放过他的。 叶昭凤轻轻地揉着江温行的手腕,江温行轻轻地开口,道,“妻主……” 江温行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柔,叶昭凤微微挑了下眉头,开口,道,“怎么,心软了,你想我饶过他的妻主。” 江温行摇了摇头,对她,道,“她冲撞妻主,罪不可恕。” 叶昭凤牵着他,道,“那我们走。” 江温行将手从叶昭凤的手心抽了出来,出声,道,“请妻主等待我片刻。” 叶昭凤也没有阻拦他,只见江温行从怀里拿出钱袋,他拿起男子的手,将银子放到他的手心,然后将男子微开的衣领给拉紧,他的手指轻柔地将男子落在双颊的发丝撩到耳后,指尖拂过男子的肌肤,他将男子拉近,在他耳边,道,“幸福,总要去争取一下,万一有了呢。” 他的声音像是清泉一样,在男子的心田流过去,男子微睁着双眼。 江温行说完后,站起身。 江温行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叶昭凤,行人从叶昭凤的身边擦身而过,她的面容笼罩在朦胧的烛光中,曲线柔和,眼中看着江温行,如同春水般柔和。 叶昭凤见她走过来,伸出手,江温行熟练地将手指插进叶昭凤的指缝中,十指相扣,掌心紧紧贴合着,叶昭凤,道,“我们走。” 江温行没有再抬头看后面的男子一眼。 叶昭凤问他,道,“你刚才同他说了什么?” 江温行,道,“没什么。” 救赎之道,不在于别人,只在于自己,在于,你自己是否想要得到救赎。 叶昭凤牵着他往目的地走去,一边,道,“你刚才是给他银子了吗?万一银子被他的妻主抢了不就等于白给吗?” 江温行,道,“我就是意思一下,他妻主抢不抢是一回事,但是我看见了嘛!” 叶昭凤,道,“我们阿行就是想当大善人。” 杨子期告知她的地点是在淮河旁边的一家茶楼之上,叶昭凤带着江温行走近那家茶楼时,只见茶楼屹立于淮河旁边,巍峨耸立,古朴华丽,这家茶楼名为雕花茶肆是一些富家世女聚集消费的高端场所,一般人几乎很少涉及。 不过今晚有花灯游船,雕花茶肆要比平日热闹得多,灯火通明,笑声阵阵,只见淮河的水面上倒映着雕花茶肆灯火通明的样子,照得水面鳞光闪闪,漂亮的花船漂浮在水面上,还有无数花灯在河面闪烁着。 花灯的亮和月光的冷融汇成一幅美轮美奂的景色。 坐于雕花茶肆的二楼几乎可以将淮河上面的景色收入眼底。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走进了雕花茶肆,上了二楼。 到了和杨子期约定的指定地点。 …… 卫娇跟叶素心赌气,一气之下离开了家,结果在山林里迷路了,被蚊子咬得红一块青一块的,等到叶素心带着小青找到他时,整个人就很惨地靠在大树下,头发凌乱,脸上都是泪水。 叶素心大半夜起来找人,本来是恼得不行,但是看到卫娇这副样子,也责怪不起来。 小青连忙上前,将手中的披风披到卫娇的身上,对他,道,“小公子,你怎么可以乱跑呢,这山中的野兽这么多,幸好没有遇见什么危险。” 卫娇抱着双膝抽泣着,叶素心冷眼看着他,对他,道,“起来,跟我回去。” 卫娇哼了一声,道,“那才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 卫娇突然离家出走,也是叶素心始料未及的,她也不知道卫娇离家出走的原因,因为两个人都各过各的,叶素心是比较满意这种生活的,今日也是小青告诉她,她才知道卫娇离家出走了。 卫娇想到自己的委屈,泪水有如决堤的河水,他将头埋在膝盖中,对她,道,“我不回去……呜……” 叶素心的脸也冷了下来,两个人之间顿时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硝烟,小青连忙,道,“小公子,这山林可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 这两人不是妻夫么,怎么弄得跟仇人一样。 卫娇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到这里,他不是嫁人么,他叫叶素心不要理他,她就真得不理他,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口是心非吗?他就说说,他不喜欢这样的妻主……他能不能换个妻主…… 卫娇自然也希望有一个疼他爱他的妻主,可是,叶素心没有半分搭理他的意思。 叶素心并不懂卫娇的小心思,卫娇若是想要跟她好好做妻夫,她自会尊重,他若是不想要自己接近,叶素心断不会接近他半分。 小青身为局外人,看两人看得一清二楚,小青见劝不动卫娇,起身,在叶素心的耳旁边,道,“殿下,要不你去劝劝。” 叶素心听了小青的话,只好弯下腰,朝卫娇伸出手,声音已经略显温和,对卫娇,道,“天黑,外面不安全,跟我回去。” 卫娇的哭声一滞,抬眼看着面前的叶素心,他咬了咬唇瓣,过了半晌才将手放到叶素心的手上。 第105章 离家出走 卫娇的肌肤娇嫩,被蚊子咬得比较严重,叶素心一边掀开他的衣袖,一边替他抹上清凉的药膏,叶素心不发一言,卫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桌上的红烛静静地燃烧着,滴落在桌面上,慢慢地累积起来。 卫娇看着叶素心的侧脸,女人的侧脸比较秀气,下颌线勾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他抿了抿薄唇,叶素心给他擦完药后,将他的衣袖放了下来,对卫娇,道,“好了,你回房休息,以后不能乱跑。” 卫娇带着明显的怒火将手收了回来,他拿起床上的枕头扔给叶素心,对她,道,“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要你管,谁需要!” 说完,踩着鞋离开了叶素心的房间,叶素心看着他变脸的举动,一头雾水。 卫娇离开后,叶素心正准备吹灯上床睡觉,小青来到叶素心的房门前,敲了敲叶素心的房门,叶素心坐回床上,对外面,道,“进来。” 小青推开房门,外面的冷风也一齐吹进了房间里面,叶素心坐在床榻上,见到是小青,问,道,“什么事?” 小青走进来,将房间的门关上,对叶素心,道,“我刚才看到小公子回房间了。” 叶素心“嗯”了一声,不明白,小青跟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青抽了抽嘴角,她家殿下都这么耿直吗?她不知道卫娇为什么生气吗? 小青见着两人平时说的话,五根手指都数不过来,再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有小殿下,小青觉得自己真得是为自己的主子老操心了,操心叶素心跟卫娇的终身大事。 小青对叶素心,道,“殿下,您也别怪属下话多,我就想问问您,你知道卫小公子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他又为什么生气?” 叶素心也正在想这件事,听到小青这么说,疑惑地问出声,道,“为何?” 卫娇平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还冲她发脾气,这让叶素心百思不得其解。 小青捂脸,对叶素心,道,“殿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她都看得出卫娇离家出走的原因,身为卫娇妻主的叶素心居然不知道。 小青看了叶素心眼神,确认了叶素心是真得不知道,只好,道,“殿下,小公子来青城山多久了?” 叶素心,道,“一月有余,有什么问题吗?” 小青,道,“当然有问题啊,殿下,小公子已经来了一个月了,你就没有想过去陪一下小公子吗?” 她平日也观察过卫娇,卫娇嘴上虽然说着不想要叶素心靠近,但是其实并没有排斥叶素心,问题是在自家殿下一点都不主动。 卫小公子都嫁过来了,但凡叶素心主动一点,卫娇怎么可能会拒绝。 叶素心听见小青的话,睫毛微微垂了垂,开口,道,“可是他……并不喜欢我……” 小青那个着急,对叶素心,道,“殿下,小公子都嫁给你,他再不喜欢你,你也是他妻主,你冷落了小公子一个月,平常又不跟他说话,他不离家出走才怪!” 小青,道,“殿下,小青该说的都说完了,希望殿下想清楚些,小公子是你千里迢迢接过来,在这里无亲无故,只有你是他的妻主,你都不关心他,那他得多委屈。” 说完,小青就出去了,独留叶素心坐在房间里面。 卫娇回到房间,他看着陌生的房间,趴到床上,他呜呜地哭了。 他想娘亲,想小佳,想在京城里面的日子。 他将床上的枕头扔到地面上,道,“臭叶素心,臭妻主!” 卫娇是真心想离开,他简直受够这里无聊的生活,卫娇紧握的手心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刻了他名字的玉牌,卫娇扬起手,准备将手中的玉牌给摔掉,房门却被敲响了,卫娇这才连忙坐起来,擦了擦眼泪。 卫娇,道,“小青姐姐,我没事,我要睡下了,你先回去。” 卫娇不会天真的以为站在门外的是叶素心,只有小青会时不时地关心他,所以便认为站在门外的人是小青。 他知道今天自己很任性,惹了不少麻烦,他现在心情很差,不想见任何人。 “是我。” 叶素心的声音透过门缝响了起来,卫娇拉被子的手一顿。 卫娇不知道叶素心这么晚来干什么,听见叶素心的声音,卫娇心中复杂无比,他将房间收拾了一番才起身打开房门,叶素心身穿一件暗绿色的衣裙站在门外,夜风吹拂着她的裙裾,长发用木制的簪子挽束起来,清冷的面容带着精致的美。 尤其是在黑夜中,在月光的衬托下,她看起来比平日柔和了许多,卫娇见到她,心脏无法遏制地跳动了起来,但是他却哼了一声,对叶素心,道,“你有什么事?” 叶素心,道,“你我成亲一月有余,至今还没有同房,你若是愿意……” 叶素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卫娇猛得甩上门,他脸色通红,叶素心今日是疯了不成么。 叶素心看着面前合紧的房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叹了口气,对卫娇,道,“你是不愿意是么?” 卫娇靠在合紧的房门上,一言不发。 叶素心,道,“我跟你说过了,我不强人所难,你若是想跟我当一对正常的妻夫,我自然敬你护你,若是不想,我也尊重你,你只要在我身边一日,我便保你衣食无忧,你若是有了心上心,我便写一封和离书放你自由。” 叶素心看着房间里面依然没有半点动静,只好转身抬脚准备离开,卫娇见她要走,连忙将门打开,只是打开了一半,卫娇半掩着脸在房门后面,轻声,道,“那你愿意进来吗?” 叶素心听见他的声音,猛得停住了脚步,转身朝卫娇看了过去,眼里充满了意外。 她以为卫娇不愿意。 卫娇跪在床上,为叶素心脱掉了身上的衣裙,熄了灯,叶素心躺了下来,卫娇也是第一次跟女人睡在一起,他对男女那方面是未知,叶素心也是。 两人就这么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个被子。 叶素心是这样想的,她每日来这里陪卫娇,也算是尽了自己作为一名妻主的职责了,她并不懂得怎么去做一名好的妻主。 卫娇躺在叶素心的身旁,卫娇试探地将手放到叶素心的腰上,默默地抱着她。 叶素心感受到卫娇的举动,只是睫毛颤了下,她开口,道,“若是你以后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不要像今日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 叶素心等了大半天,没有等到卫娇的回应,才转身去看,卫娇早就抱着她睡着了。 第106章 厚言无耻 淮河上面,笙歌绕耳,花船上,男子跳着袅娜的舞姿,坐在二楼的一群人吵吵闹闹,杨子期抱着叶昭凤,对她,道,“我们九殿下可是扶摇直上,是不是都不打算跟我们这些姐妹来往了,不喝这一杯,就是看不起我杨子期了。” 杨子期的话音落下来,桌上的众姐妹附和着,道,“小九不喝不行啊。” 这群人都是叶昭凤的至交好友,叶昭凤被她们逼得喝了几十杯,最后实在是喝不下了,她喝完杨子期递过来的那一杯,就,道,“不行,喝不下去了求放过。” 叶昭凤喝得有些迷糊,打量着桌面上那些脑海很熟悉,但是对她来说却过于陌生的人,在叶昭凤原来的记忆中,这些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富家世女,里面有几个跟叶昭凤的关系比较铁,比如杨子期,其余的,大多数是兴趣相投聚集在一起,交情一般,她们也有的像叶昭凤带着夫郎和小侍服侍在一旁。 男人们在坐上大多数只是安静地陪在自家妻主的旁边,江温行见叶昭凤脸色通红,他在一旁,叫店小二拿来了茶具,默默地在旁边泡了一边茶,递给身旁的叶昭凤,轻声,道,“妻主喝杯茶。” 叶昭凤接过江温行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多了。 江温行的举动引得桌上的人侧目,江温行是桌上容貌最夺目的男子,只是他一直低着头坐在叶昭凤的身边,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江温行,江温行给叶昭凤拿茶的空隙,容貌也被桌上的众人收入了眼底。 桌上不知道谁开口说了一句,道,“怪不得小九突然上进呢,原来是娶了像江大公子这样的美夫,我要是有江大公子这样的夫郎,我也跟小九一样,靠个科举,也整个小官当当。” “得了你,你们家墨竹那么娴淑,不比人家江大公子差,也不见你像小九一样上进。” “他这么能跟江大公子这样的美人比,你看,我也是喝多了,也不见他像江大公子那样贴心,也怪不得小九能这么就忘掉顾墨然,小九以前还老是求我让我家墨竹带她去见墨染呢。” 说话的是宁国公府的二小姐闵灵,她娶的夫,是顾墨然的胞兄顾墨竹,因为顾墨染的原因,叶昭凤跟闵灵的关系也不错。 顾墨竹坐在闵灵旁边,听到自家的妻主的话,面对江温行十分难堪,不由地在闵灵的腰上掐了一把,真是长了一张好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 闵灵神经大条,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她被顾墨竹掐得痛叫一声,对他,道,“你干什么掐我。” 闻言,顾墨竹埋头,丢人丢得不行,蠢妻主! 江温行听了闵灵的话,他抓着自己的袖子埋下头,神情窘迫。 叶昭凤虽然喝得脑袋有些迷糊,但是还是听到她们的话,她将旁边的江温行揽进怀里,对她们,道,“我此生只有阿行一人。” 叶昭凤喝了不少酒,她的语气中带着十分的严肃,还有一点不爽,江温行被叶昭凤揽进怀里,只能闻见叶昭凤身上的酒香味。 叶昭凤一本正经地看着桌上的人,显然有生气的迹象。 桌上欢快的气氛顿时凝固了,杨子期为了缓和气氛,边,道,“闵灵,你胡说什么呢,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怎么能当着江大公子的面说这件事呢!” “就是,顾墨染又不喜欢小九,小九有好归宿是好事,以前的事休要提起。” 闵灵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道,“喝多了,胡乱说的,对不住啊江大公子,我敬你一杯。” 桌上的氛围才再次活跃了起来。 叶昭凤将闵灵的酒杯推了回去,道,“他不喝酒。” 闵灵,道,“是我不妥了。” 闵灵说着,正准备将手中的酒杯拿回去时不知道是谁的小侍撞了一下闵灵,酒杯直接打翻在叶昭凤的衣裙上,江温行反应得极快,连忙将打翻的酒杯给拿起来,拿出帕子擦拭着叶昭凤身上的酒,闵灵没有想到自己把事情越弄越糟糕,她,道,“小九,我不是故意的。” 叶昭凤接过江温行手中的帕子,擦了几下,道,“没事。” 杨子期,道,“都把衣裙弄湿了,下去换一件。” 说着,杨子期叫来了店小二,交待了店小二两句,让她带着叶昭凤下去换衣裙,叶昭凤看自己的裙子确实湿了好大一块,对江温行,道,“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杨子期,道,“快去,我会帮你照看江公子的。” 叶昭凤随店小二来到一间房里面,小二将新的衣裙拿给叶昭凤,道,“九殿下,这是新的衣裙。” 叶昭凤拿着衣裙进了屏风后面,将湿的衣服脱下来,穿上新的衣裙,她才穿了一半,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嘎吱声,叶昭凤以为是店小二又进来了,于是,道,“我这里什么都不需要了。” 走进房间的人听到叶昭凤的声音,脚步顿了下,才继续朝叶昭凤走过来,司远初绕过屏风,抱着双臂看着叶昭凤,眉头微挑,道,“苏简,好久不见。” 叶昭凤看见司远初脸色顿时黑了起来,司远初怎么会在这里? 叶昭凤将自己的衣带系好,对他,道,“你最好给我滚出去!” 司远初,道,“苏简,你我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又认识,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对待对方呢?” 司远初来到这个世界后,吃了不少苦,也学着安分了些,不敢像来之前一样放肆了。 叶昭凤,道,“你还真是有脸来跟我说这种话,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不心知肚明吗?” 说起来,她患了绝症是一回事,可是失去活下去的希望,都是被司远初逼得! 司远初企图唤醒叶昭凤对自己曾经的心意,他道,“苏简,当时,我只是为了气你,我并没有背叛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叶昭凤连连冷笑了许多声,道,“你是当我眼瞎了是?” 司远初见叶昭凤油盐不进,还当真是绝情得很,他,道,“苏简,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吗,我还怀孕了,求你帮帮我,她们不让我把孩子打掉,只要你将我娶进府里,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待你……” 说着,司远初上前抓住叶昭凤的手,声音里尽是哀求。 叶昭凤将手抽出来,后退了几步,道,“司远初,你怎么会有脸说这种话,脸皮真是厚得不行,你怀孕跟我何干,你最好别来招惹我,我对你,可是没有半分情意可言!” 说着,叶昭凤朝外面走去。 司远初看着叶昭凤那不留情面的背影,咬了咬牙,道,“苏简!你一定要把我逼到绝路吗?我们两个人以前能好好的,现在为什么不能……难道说,因为那个小白脸吗?” 叶昭凤闻言,脚步一顿。 第107章 妻主的秘密 司远初的唇角勾着几分弧度,对叶昭凤,道,“苏简你是知道我是个什么人的,把我逼急了,我连自己会做出什么都不知道。” 叶昭凤转过身,朝司远初走过来,她伸手扯过司远初的衣襟,对他,道,“你敢动他试试!” …… 几个醉醺醺的女人倒在桌面上,倒是让男人们手忙脚乱,最后没法,便让女人们倒在桌面上,几个男人聊起了天。 “江公子倒是好本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九殿下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仅满眼都是江公子,连陛下的青眼都得了几分,好日子在后头呢。” 几个男人未嫁时时常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也是相互认得的。 想当年,在众男子中最最透明的,便是江温行,明面是江家嫡子,可谁不知江家庶子都快骑到江温行头上了,没几个会主动结识江温行,想那时,江温行也似这般,低眉顺眼地坐在人群中。 可谁想到,命最好的便是江温行,如今光鲜亮丽,哪里还有当年窘迫。 同是男子,比江温行处境好得多,过得却没有江温行好,少不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顾墨竹看了趴在桌面上的闵灵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嫌弃,开口,道,“不若江公子教教我们些驯妻之道,怎么个把九殿下变个样,也好让我学学。” 顾墨竹嘴上开着玩笑,话中的意味却不简单。 暗戳戳地指,江温行表面这般正经,私下里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叶昭凤如此上心。 顾墨竹多少替自己的弟弟吃味,虽然自家弟弟性子孤傲,但是叶昭凤当时的真心实意他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 太女前不久被废黜,九皇女近日又得到皇帝的青睐,这以后的日子可猜不到…… 旁边端王府的侧夫舒宁笑了笑,对顾墨竹,道,“怎么宁国公家的少郎君也想让自己的妻主效仿九殿下一样?” 闵灵醉醺醺地坐起来,搂住顾墨竹,像猪一样在顾墨竹的身上拱来拱去,顾墨竹生气地将她推开,闵灵才重新倒到桌面上,顾墨竹,道,“那可不敢,她少喝点酒,不那么臭,我就谢天谢地了。” 顾墨竹说的话让在场的男子都笑了起来,气氛一时间变得轻快了许多。 坐在一旁的江温行的睫毛轻颤了下,面对贵夫郎的调侃,他只是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开口,道,“说笑了,温行只是偶得妻主垂怜,至于其它的,都是妻主一个人的想法,我不敢干预。” 男子们聊了会天,舒宁开口,道,“怎么九殿下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江温行不甚怎么会跟这些人交谈,他起身,对他们,道,“我去看看妻主,抱歉。” 说着,起身,问了店小二叶昭凤换衣服的地方,江温行来到房门前,刚想抬手敲门,却听到房间里有男子的声音响起来,江温行敲门的手在距离门板一米的地方停住了。 “苏简,你别做白日梦了,我们根本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你别跟我说你是喜欢上他了!” “关你什么事!” “你到底是喜欢江温行,还是将他当作我的替身,感情的安慰,还是受伤心灵的寄托。” “……” “苏简,只有才懂你,江温行跟你根本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他根本就不了解你,你只是将他当作安慰,你为什么不选我,我们懂这么多,只要我们在一起,会在这里创造出比现代还要多的财富。” 叶昭凤忍无可忍甩了他一巴掌,对着司远初呸了一声,对他,道,“司远初,没有想到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你觉得全世界都在围着你转吗?你觉得我还是跟以前一样,被你可耻的拿捏,这些年来直到我死后,你占的便宜还不够吗!” 叶昭凤将他推开,狠声,道,“司远初,你最好适可而止,不要在挑战我的底线,还有江温行,我对他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评论!” 说完,叶昭凤推开房门,只见江温行站在房门前,叶昭凤看到他狠狠地愣住了,江温行看着叶昭凤,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然后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叶昭凤心猛地一沉,唇瓣微微颤动了几下,道,“阿……阿行……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温行,道,“妻主,你骗我,我以为你不再骗我了……” 江温行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袍。 可笑,真可笑,他居然有那么一丝庆幸,觉得,再怎么样,她也应该有那么一丁点对自己欢喜,觉得自己足够了解她了。 江温行后退了一步,原来,还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她不是九殿下,那他的妻主去哪里了? 突然感觉,妻主她好陌生,到底什么是真的? 江温行转身离开,叶昭凤看了房中的司远初一眼,只见司远初似在看戏地看着这一切。 叶昭凤咬了咬牙,朝江温行追了过去,对他喊,道,“阿行!” 江温行走出了雕花茶肆,外面水面上烛光点点,笙歌阵阵,他抱着双膝坐到河边的树底下面,江温行不知道何时泪水打湿了袖口。 为什么这么悲伤,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心痛了。 江温行紧紧地抓着膝盖上的衣袍,嘴里发出了一声幼兽般呜咽的声音,却紧紧地咬着唇瓣。 他真得是在意叶昭凤骗了他么? 不是,他在意的是司远初口中那句“江温行跟你根本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他根本就不了解你”。 江温行他不傻,叶昭凤自从那天变化那么大,他难道猜不到吗,可是他不愿去猜,只要叶昭凤是他妻主就够了,就算是什么妖魔鬼怪他也认了,就这样一直下去不行吗……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一切。 他早就察觉到司远初跟叶昭凤的关系不一般了。 是的,他一直不了解叶昭凤,却整日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好,因为不了解,叶昭凤对于他而言就像是手中飘摇不定的风筝,迟早有断线的可能。 叶昭凤追了出来,看到江温行抱着双膝坐在那里,她走过去,见江温行泪流满面,开口,道,“你……都听到了。” 第108章 想生个孩子 叶昭凤在江温行的面前蹲下来,伸手接住江温行滚烫的泪水,那滚烫的泪水让她心头灼烧得难受,叶昭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道,“阿行,你别哭了……你听我解释……” 江温行的哭声一顿,抬起的长睫挂着泪珠,他泪眼朦胧地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叶昭凤。 他真想狠心,狠心点,将她给推开,这样,他就不会因为她伤心,不会因为她难过,不会因为她患得患失。 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将她推得远远的。 江温行拉过叶昭凤,将叶昭凤往怀里一拽,双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沾着泪珠的唇瓣贴到叶昭凤的唇上,紧紧地压住,密不可分,叶昭凤抱住江温行的颈项,加深了这个吻,江温行的泪珠滚落到两人相交缠绵的唇口,咸苦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河边,漂浮在河水上的花船舞姬向天上挥舞长袖,歌声靡靡,烟花在天空绽放开来,将黑色的夜幕一瞬间照得无处可藏,只是落下的一瞬间,光华转逝。 叶昭凤微微喘着气松开了江温行,江温行脸上都是泪痕,眼角带着粉红,眼中含着雾气看着叶昭凤,叶昭凤将他抱进怀里,她出声,道,“阿行……” 江温行,道,“你是我妻主,无论你是从哪里来都是我妻主,做了我的妻主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叶昭凤的双眸弯成月牙那般温柔,道,“好。” 司远初站在黑暗中看着树下相拥的两人,拳头紧握,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叶昭凤下朝后回到府中,江温行贴心地帮她脱下官服,换上常服,江温行抿了抿薄唇,道,“妻主,晚膳准备好了。” 叶昭凤“嗯”了一声,觉得江温行对服侍她这件事真是越发的熟练了,尤其是那日之后,虽然江温行同她更加亲近了,却让叶昭凤感觉怪怪的。 叶昭凤走到桌子前坐下来,叶昭凤见江温行还在忙活,便开口,道,“阿行,别忙了,坐下来吃饭。” 江温行轻嗯了一声,在叶昭凤的旁边坐了下来,只是他一边吃着饭,却有些心不在焉,整日心事重重的样子,叶昭凤很难忽视江温行的样子,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菜,一边,道,“在想什么。” 江温行咬着筷子,唇齿不清地“嗯呐”两声,道,“我在想,妻主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江温行早就将司远初的话铭刻在心里,叶昭凤不是叶昭凤,叫苏简,虽然很荒唐,但是他相信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叶昭凤瞧见江温行一脸正经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了两声,江温行见她笑,朝她看过去,眉头微皱,开口,道,“妻主,你笑什么?” 叶昭凤收了笑容,轻咳一声,道,“没什么,就觉得阿行很可爱。” 江温行幽怨地看着叶昭凤,怎么觉得妻主是在骂他傻。 但是他没有证据。 江温行,道,“那妻主的世界跟我们这个世界比怎么样?” 叶昭凤不带思考地,道,“方便。” 江温行没有办法想象是怎么样的方便,很快叶昭凤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来了,道,“很方便,衣食住行,有钱就可以解决,但是很空虚。” 江温行听了叶昭凤的话,轻轻地,道,“要是我也能看见就好了。” 江温行又,道,“妻主,司远初……他也是那个世界来的吗?” 叶昭凤不愿意提起司远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江温行又,道,“那妻主以前……跟他很好吗?” 叶昭凤又嗯了一声,闻言,江温行将手中的筷子微微握紧了几分,睫毛微微颤了颤。 好气哦! 为什么他不能早点认识妻主。 叶昭凤见他碗里的菜都是白菜,给他夹了块鸭肉,道,“不过那都是过去了,我现在只想看你吃完饭!” 说着,用筷子敲了两下江温行的碗,示意他碗里还有一半的米饭。 江温行这才回过神来。 吃完饭后,叶昭凤坐到床上,刚脱去了外面的衣服,只见江温行手里捧着一个香炉,袅袅的香烟从雕花楼空的缝隙中飘散出来,很快就弥漫房间了整个角落。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很高兴地将手中的香炉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叶昭凤饶有兴趣地看着江温行举动,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温行脱下衣袍后,就上床了,他的脸上带着些红晕,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白色的中衣微微敞开,露出他紧致的锁骨,黑色的长发像是泼墨一样撒落在他肩头,他靠近叶昭凤,道,“妻主,我们……要个孩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些期盼的光芒。 叶昭凤听见他的话,有些意外,看着江温行凑近的红唇,她浅浅地笑了,伸手勾住江温行露出来的雪白长颈,用力将他一拉,就这么轻易地封住了江温行的唇。 手往下一滑,挑开他的衣袍,将他压在身下,江温行很快发出了噬魂的呻吟声,一点一点地唇缝中逸散出来,他的眼角从那玉瓷般的雪白慢慢地染了红,叶昭凤将五指插入他的指缝中,跟他十指相扣,唇瓣滑过江温行白嫩的耳垂的时候,叶昭凤吹了一口热气,对他,道,“阿行确定想要一个,孩子?” 江温行被双眼中升腾起的雾水模糊了眼帘,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伸手紧紧拉扯着叶昭凤身上松垮的衣袍,喉结滚动,声音也变得有些细碎,开口,道,“妻主……你们那个世界男人一般生几个孩子?” 江温行的话音刚落,唇口又被人封住狠狠地摩擦着,将江温行的唇口都磨破了,叶昭凤才放过他,对他,道,“我们那个世界都是女人生孩子。” 江温行的睫毛已经沾染上了泪水,咬破的唇瓣沾了鲜血更加惹人娇艳,江温行听到叶昭凤的话,震惊的睫毛轻颤。 非常不可置信,女人生孩子……唔…… 床上,江温行没法说话了,只能发出暧昧的呻吟声,以及床架微微晃动的嘎吱声,香烟从炉中飘散出来,缭绕了整个房间…… 第109章 东郡大灾 屋子里缭绕着一股香味,让叶昭凤有些不适应,江温行跪坐在床上帮叶昭凤整理着身上的衣袍,他就只穿了一件中衣,还没拉严实,领口微微敞开着,那两根蝴蝶骨被雪白细腻的肌肤包裹着,泛着淡淡的粉色,上面还残留着浅浅的咬痕,长发泼墨似地垂落下来,搭着他那张雪白精致的小脸,他乖巧地将叶昭凤的衣带系紧。 叶昭凤,道,“这是什么香?” 江温行闻言,浓黑的长睫轻轻地颤动,他雪白的双颊浮现着桃蜜色的红晕,黑色的眸子中望着叶昭凤,满心满眼都倒映着叶昭凤那张秀丽的面容,他淡粉色的薄唇张了张,道,“是用来助孕的香料。” 叶昭凤闻言微愣了一下,看见江温行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后颈,躲避着她的目光。 叶昭凤当时以为江温行开玩笑的,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不过,叶昭凤觉得自己跟江温行才结婚不过半年,孩子这事可以放一放,不过看到江温行这么期待,叶昭凤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坐在一旁的江温行招了招手,江温行温顺地挪着双膝,贪恋地靠在叶昭凤的身上,叶昭凤伸手抱住他,对他,道,“孩子的事不急,慢慢来。” 她倒是不介意多养一个,但是她害怕江温行太过着急,反而对他有所影响。 江温行伸手紧紧地抱着叶昭凤,头贴在她的心口,轻轻地“嗯”了一声,叶昭凤抱着他,双睫微垂,对他,道,“我要去上早朝了。” 闻言,江温行抱着叶昭凤的手微紧了下,双睫轻颤。 如果可以,他一刻也不想离开妻主。 不过,江温行还是十分体贴,他不想叶昭凤因为他耽误了自己要做的事。 他,道,“妻主,你亲我一下。” 叶昭凤捏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轻轻地用唇碰了碰。 江温行这才松开叶昭凤,跪坐在床上,抬着双眸看着叶昭凤,眼中尽是柔和的笑意,叶昭凤站起来,迈腿准备离开房间,没有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床上的江温行,对他笑了笑,道,“我走了,中午见。” 江温行目送叶昭凤离开了房间,才将目光移向还在飘散的香烟,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要是自己有妻主的孩子,就好了。 想到孩子,江温行的唇角带上了一抹笑容。 奴冰见叶昭凤离开,才走进房间服侍江温行洗漱。 江温行见奴冰进来,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来,奴冰拿着梳子为江温行束发,江温行用手撑着下巴,看着院中的景色,心情大好。 奴冰边给江温行梳着头发,边,道,“公子,主君来信了,说是再过几个月,便来这里可以将公子接回夷澜国,公子……你还回去吗?” 江温行闻言,双眉微皱。 以前在江家,爹说迟早有一天接他回去,于是他每天都盼着能见到爹爹,盼着盼着,他就长大了……还要回去吗……他很想见到爹爹,但是…… …… 卫娇就这么跟叶素心纯盖的被子睡了一个月。 怎么说呢,两人的关系好像有点改进,但是不多,不过卫娇对叶素心的态度已经好多了,但是叶素心没有察觉到卫娇的意思。 也没有看出卫娇已经开始放下他有些骄傲的性子。 卫娇这一天睡醒后,叶素心早就不在房间了,他吃完早膳后,推开隔壁的房门,因为他知道叶素心一定在这里,这里是叶素心一个简易的书房,炕上摆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一碟点心,一碟茶水,她盘膝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个龟壳在摇晃着,铜钱撞击着龟壳发出沉闷的声响。 光线透过薄薄的窗纸落到叶素心的身上,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芒光,发丝垂落,青色的衣裙在坐铺上铺散开来,像是水中清冷绝艳的青莲。 卫娇看她有些片刻失了神,叶素心听到开门的动静朝门外看了一眼,见是卫娇就收回了目光,卫娇踩着脚步进来,在叶素心的面前坐了下来,捏起小桌子上的糕点塞进嘴里,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捏着茶杯喝了几口,才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叶素心掐着手指在算什么,神神秘秘的,他,道,“妻主,你在干什么?” 叶素心轻声,道,“安静些。” 卫娇没事好做,只能捧着双腮,看着叶素心,叶素心将龟壳里面的三枚铜钱倒出来,用手指推着桌上的三枚铜钱,眉头却是越发深沉,看得卫娇都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了。” 叶素心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用铜钱推演了许多遍,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东南是块福泽之地,怎么可能有大灾?” 卫娇不知道叶素心在嘀咕些什么,他眨了眨双眼,对她,道,“什么大灾?” 叶素心看了他一眼,倒没有心思跟他说,说了也听不懂,她不确定,又算了一遍,东南确实有大灾,这怎么可能,东南是朝曦的气运所在,不可能有大灾的,除非有人在破坏朝曦的气运,叶素心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对坐在一旁的卫娇,道,“去把我放在架子上的地图拿过来。” 卫娇因为叶素心忽视他的话,不满地鼓着腮子,又听见叶素心使唤他,有些不开心,不过还是将房间里的地图找来给她,叶素心接过地图打开。 用手指在地图上滑动,东南方向是…… 她的手指最终停在了地图的某一处,是东郡一带。 …… 皇宫中 “陛下,东郡一带有四五个人得了怪病,久治不愈,臣认为应该派人查明好。” “李大人真是在东郡闲的没有事做,东郡乃是天子庇佑之地,一向来顺风顺水,我认为李大人不该什么都往朝廷上报,陛下哪有那么多心思。” 言下之意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来麻烦陛下,不是显得有些无能了吗? 东郡郡守李琴,道,“我觉得应该重视,毕竟这可是事关民生,若真得是什么怪病早点查清源头,总好比让它蔓延。” 太傅,道,“李大人过于杞人忧天了,东郡是福泽深厚之地,断不可能出事的。” 皇帝看着她们争吵,倒是显得无聊了,张口,道,“肃静,太傅说得对,以后这些小事,李爱卿就看着办就行。” 李琴只能应了声是,看着江太傅有些咬牙切齿,江家真是好大的权势,连天子的想法都能左右,若真是什么怪病…… 第110章 小主子 叶昭凤走出了皇宫,李琴叫住了叶昭凤,开口,道,“九殿下!” 叶昭凤停下脚步,转身朝李琴看去,声音带着几分疑惑,道,“李大人?” 李琴走到叶昭凤的面前,道,“九殿下,东郡一带的怪病真得很奇怪,虽然目前人数还不是很多,但是真得很严重,发病到现在都没有痊愈,可烦请殿下帮我跟陛下说情,没有经费,没有朝廷支持很难将这件事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琴那急切的表情让叶昭凤微微皱了眉,道,“此事你应该跟陛下说,我说有何用?” 李琴叹了口气,道,“九殿下,各皇女因为害怕触怒陛下,对微臣的这件事都不敢接手,只恳请九殿下帮帮我,若是没事也就罢了,那怪病若是真得能祸害百姓,整个东郡的民生何苦!” 她已经跟各个皇女走动过,江太傅不肯让陛下拨款彻查此事,派人极力阻拦,叶昭凤刚得皇帝重视,只怕是不愿意帮她。 李琴有这个想法后,双眼中略带着几分失望。 东郡的百姓啊…… 叶昭凤沉思了一会,道,“我先去核查你口中说的情况,再跟母皇禀报,你看可行?” 叶昭凤本来也不想管这件事,但是李琴说得没错,没事也就算了,要是真得是什么传染病,快点找出源头,也不会酿成灾患。 李琴本来以为自己要失望而归,没有想到叶昭凤是这样回答,双眸立刻微微发亮起来,道,“真得吗?谢九殿下!” 叶昭凤看李琴不过二十五出头的模样,关心百姓的神情不似做假,她笑了笑,道,“李大人辛苦了,朝曦有你这样的良臣,是朝曦之幸。” 李琴摸了摸头,倒是没有想到九殿下这么容易说话,叶昭凤站在九级的宫阶之上,看着橙黄的落日在天际沉没,只留下一层绚丽的光晕将皇城笼罩下来。 叶昭凤看着落日,唇角勾了勾,轻叹,道,“真好。” 然后看向李琴,道,“李大人放心,我会竭力帮你的,毕竟无论是哪个地方的子民都是朝曦的子民,母皇大概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李琴感激地差点没有泪流满面,感恩之情只能化成一句,“臣谢九殿下,为东郡的百姓谢殿下!” 叶昭凤和李琴一同朝皇宫的大门走去,叶昭凤一路闲聊着。 “李大人,可成亲了吗?” “臣成亲已经有五年了。” 叶昭凤有些意外,走路的脚步微顿了下,道,“有孩子了?” 李琴,道,“有两个男孩。” 说起自己的家室,李琴唇角倒是有些笑容,叶昭凤看了她一眼,道,“那挺好了。” 叶昭凤跟李琴并没有聊得很深,两人出了皇宫就各自回府了。 叶昭凤回到王府的时候,夜已经很黑了,像往常回府一样,江温行用完膳后,服侍完叶昭凤沐浴后,江温行又点燃了桌上的香烟。 叶昭凤在书房解决完自己要处理的事务后,阿愿拿着一封请帖递给叶昭凤一张请帖,是江家送来的,大约是江家想让她带江温行去江府参加赏花宴。 叶昭凤看到请柬,唇角勾勒,江家倒是打得好算盘,以前站太女的队,江温行嫁给她这么久,不闻不问,如今太女废黜,瞧着倒是将算盘打到她的头上。 叶昭凤,道,“听说阿行在江家过得不是很如意,那就非去不可了。” 她将请帖甩到桌面上,起身踏出书房,阿愿连忙跟在叶昭凤的身后,见她回房,知趣地在房门前站住了脚,叶昭凤的寝房除了江温行外,没有叶昭凤的命令都不许进去。 叶昭凤推门进去,房间又一股香味,只见江温行已经坐在床边等她,穿着白色的中衣,要干什么,不言而喻,叶昭凤已经被江温行缠了好几天,看着江温行这副模样,叶昭凤汗颜,自从江温行想要孩子,似乎铁了心一样要把这件事干成。 要孩子没问题,但是又是放香,又是日日这样,叶昭凤觉得大可不必,这事顺其自然不就有吗? 可是她偏偏又无法拒绝江温行那期待的眼神。 在江温行灼热的目光下,叶昭凤走到江温行的旁边坐了下来,企图跟江温行商量一下,道,“阿行,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这香……” 这样搞得她好像不孕不育一样,叶昭凤扶额。 江温行已经伸手去解叶昭凤的衣裙,江温行,道,“妻主,你在忍让一下,只要七天,七天就好了。” 说着,江温行在叶昭凤轻轻地落下一吻。 叶昭凤,“……” 叶昭凤将他压到床上,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道,“阿行想要孩子,也不用这样搞得这么麻烦。” 江温行躺在床上,目光微闪,因为他跟妻主成亲半年有余,欢爱并不少,但是他的肚子就是不见动静,所以江温行才如此心急,他害怕自己怀不了孕,生不了孩子。 叶昭凤捏着他的下巴,轻抬起他的脸,道,“这什么助孕香你从哪里弄来的,对身体有伤害吗?” 江温行呆呆的,道,“不知道。” 这香是他跟奴冰上街时,从街头那些夫郎的话中打听过来的法子。 叶昭凤皱眉,松开他的下巴,起身,将桌上的香炉拿起来,打开窗户,将香炉给扔到后院的池塘里,床上的江温行瞳孔微缩,他从床上爬起来,想要阻止叶昭凤的动作,奈何叶昭凤的动作迅速得很,香炉就这么被她给扔出去了。 江温行坐在床上,满脸失望,听说只要满七天就一定会怀孕的。 叶昭凤走回床边,看着江温行这失落的脸,挑起他的下巴,对他,道,“想要怀孕相信妻主不就行了吗?” 说着将他拉入怀中,吻住江温行的唇,江温行被叶昭凤炙热的唇纠缠着,一时间忘记了香炉的事,因为他已经没法想这件事了,他紧紧地抓着叶昭凤落到他身上的头发,睫毛眨了眨,泪珠从中掉落了下来,雪白的俊脸上是媚人的红晕,他微微凸的喉结滚动着,嘴中发出呜咽的轻颤声,身体也跟着轻轻抖动了起来,风从窗户吹进来,熄灭了房间的烛光…… 奴冰跟阿愿坐在房顶上,阿愿拉开了酒坛的封口,喝了一口,将手中的酒坛递给奴冰,奴冰微愣了一下,才笑,道,“你真是不客气,一点没把我当男人。” 阿愿捧着双膝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出声,道,“好看。” 她能天天看到这副场景还是多亏了奴冰跟主人。 奴冰喝了一口那微辣的酒,将酒坛放在一旁,奴冰也看着,道,“是不错。” 阿愿,道,“我听公子说,他想要位小主子,以后还劳烦我服侍,不知道小主子在哪里,何时接到府中?” 奴冰,“……” 你这神理解。 奴冰笑了笑,道,“估计,很快了。” 他,道,“要是有位像公子一样的小公子就好了。” 小公子要是长得像公子小时候一样可爱,那他就可愿意服侍一辈子了。 阿愿,道,“为什么不是小主子?” 奴冰,道,“女孩长得像九殿下多不好,九殿下瞧着就不可爱,像公子一样多好。” 阿愿,道,“女孩好,像殿下。” 第111章 不想再忍 江府的赏花宴办的排场挺大了,邀请了不少贵重的家族,江太傅的面子也大得很,来江家参加赏花宴的人不算少,九王府的马车行驶到江府的门口,最后停住了,叶昭风掀开车帘,江府的门口就这样映入叶昭凤的眼帘,两只石狮子放置在大门两侧,朱红色的大门显得阔气。 江温行坐在马车中,从叶昭凤掀开的车帘中看到了江府的门口,对他来说是很熟悉,不过半年光阴已经过去了,如今看着江府,江温行感觉有些陌生了。 江温府放在膝盖的手微微握成拳头,紧了几分,上次回江家,似乎闹得很不愉快。 阿愿下了马车从马车取下踏脚放好,叶昭凤下了马车,又握着江温行的手,将他扶下了马车。 江温行看着江府的大门,一时间神情恍惚,曾经他也在江府里,渴望过爱这种东西。 这次,江府跟以往不同,江府的小厮见到九王府的马车像是经过人吩咐一样,连忙走到叶昭凤跟江温行面前行了一个礼,出声,道,“参见九殿下,九王夫,太傅早就等你们好久了。” 叶昭凤只想笑,江太傅打得算盘这么明显,都不带掩饰的。 只是不知道叶昭君知道了是怎么想的。 叶昭凤总是不介意江家是那么地“客气”,她握着江温行的手,对他,道,“我们走。” 叶昭凤牵着江温行在小厮的带领下踏进了江家,小厮带着叶昭凤跟江温行进了江家的大堂,看到江家的大堂,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在江温行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他下意识地顿住脚,似是有些反感。 叶昭凤察觉到江温行的不对,只是默默地将他拉近了几分,问,道,“怎么了?” 叶昭凤温热的手掌包裹着江温行的指尖,站在她身边,所有的恐惧又驱散了几分,他笑了笑,道,“没事。” 然后跟着叶昭凤进了大堂,江太傅坐在大堂中央的椅子上,见到叶昭凤带着江温行走进来她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搁到一旁的桌子上,迈着脚步上前,她笑容可掬,自认为笑得亲和,实际上,那笑容却堪称拥有老狐狸的狡猾,出声,道,“九殿下,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叶昭凤见到江太傅一如反常的笑容,就知道这只老狐狸不知道打得什么算盘,叶昭凤想也没想,也露出狐狸般掩饰的笑容。 老狐狸,你笑我就不会笑吗? 叶昭凤,道,“江太傅好久不见。” 自从叶昭凤进朝后,江太傅也跟叶昭凤打过交道,本以为,叶昭凤就算有本事进朝廷,她在朝廷没有根基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哪里想得到,叶昭凤能耐不小,很快就拉拢了以卫央为首的文官势力集团,是以寒门士子为首的官僚集团,也不知道叶昭凤使了什么法子让那群人对她无比信赖。 不过贵族世家的势力在朝廷盘根错节,有分为许多派,复杂的很,以江太傅为首的太女殿下这边的势力因为太女被贬黜,拥护太女的人倒是逐渐减少,寻找更加有能力的君主,江太傅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太女被废,虽然也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是她怎么甘心在原地等机会,江太傅的野心促使她脱离太女的阵营。 如今叶昭凤愈发得到皇帝的重视,顿时成为了皇女当中最有希望的,再着江家嫡子嫁给叶昭凤,江太傅不想跟叶昭凤那寒酸的寒门集团搅合在一起,但是又不想白白错过叶昭凤这块肉,万一叶昭凤继承皇位了呢。 所以,江太傅行了拉拢之策,先在太女跟叶昭凤之间观望着,再做决定。所以说江太傅做为一只老狐狸狡猾异常。 江太傅最担心的不是自己拉拢不了叶昭凤,而是担心江温行在叶昭凤耳边吹风,毕竟江温行以前受过什么委屈,江太傅也是知道几分,不过那时候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的局面,尤其是她当时还逼着江温行去讨太女的欢心,江太傅担心江温行记恨她记恨江家,倒时候毁了她的计划。 江太傅跟叶昭凤打完招呼,目光又看向站在叶昭凤垂着眉眼的江温行,江温行出落的都是跟那个人愈发的像了,看得江太傅心里胜出几分闷痛,看着江温行这张脸,她确实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江太傅虽然在朝廷上为人狡猾,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却特别宠爱,只是江温行除外。 江太傅想到江家的未来,只好对着江温行扬着比较和蔼的笑容,伸手想去拉江温行,并,道,“怎么嫁给九殿下这么久,也不见回家来看看。” 江温行的唇瓣微咬。 以前,他多么希望江太傅能看他一眼,就像是对待江知意一样,能抱抱他。 江温行抬手避开了江太傅的手,往叶昭凤的身后躲了一下,他再也不想像以前一样,将委屈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有人站在他身后,所以他不需要这样做了。 他的唇角微勾了一下,说出了心中早就想说出的话,道,“你期待过我回来吗?怕是早就不想要我了,我为什么要回来。” 他嫁给叶昭凤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他早就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了。 然后现在,他又变得有用,所以想捡起来拍一拍尘埃继续用是吗?可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他会变,因为叶昭凤,他变了。 江太傅听见江温行的话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江温行一开口就如此直白,还是当着叶昭凤的面,江太傅的脸色有些难堪,但是还是笑着,道,“温行,这么说这钟话,江府什么时候不允许你回家。” 江温行轻轻地“呵”了一声,他抓着叶昭凤的手臂却是特别紧,都让叶昭凤产生了几分痛意,江温行真怕自己忍不住在这里失态地质问江太傅这些年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的手,对着江太傅微皱了双眉,眼中带着几分不满,冷声,道,“太傅不请我们坐下吗,站着有些累。” 江太傅这才连忙掀开了江温行的这个话题,微退了一步,江太傅手上拿了拐杖,年轻的时候,腿脚伤着,落了些病根。 叶昭凤这才扶着江温行让他在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江温行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看着叶昭凤的面容,他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又任性了,他怎么因为有妻主的宠爱,给她添乱。 叶昭凤亲自接过小厮手中的茶水递给江温行,对他,道,“先喝茶润润口。” 叶昭凤对待江温行眉眼间流露出来温柔连她都不知道。 江太傅看了这一幕,顿时后悔当年自己把事情做得太绝了,早知道就给江温行一点甜头钓着他,也不至于是这般处境。 江太傅的眼珠子转了几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太傅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叶昭凤给江温行递完茶后,就坐在江温行旁边了。 第112章 老狐狸 叶昭凤坐下来后才发现大堂内还有江温行的一些胞弟胞妹。 江太傅,道,“九殿下上次来得匆忙,还没有让府上的人见过您。”然后,江太傅对坐在一旁的子女,道,“还不快见过九殿下。” 江温行的一些胞弟才依次见过叶昭凤,其中,江知意也在其中,看到江温行在九王府过得好,他自然是不爽,本来,他是要嫁给太女殿下当正夫的,他也在这一点上觉得自己比江温行高人一等,哪里想得到太女会突然被废,如今,倒是显得他什么都不是了。 想到今后见到江温行就要低三下四,江知意不由得暗自咬了咬唇。 江家还有一个小夫生的孩子,名叫江媚生,是江太傅小夫生的孩子,生父是歌姬,打小生得娇媚,比江温行的年纪要小上五岁,是江家容貌比较好的,因为生父卑贱的原因,江媚生并不受宠,他也整日过得小心翼翼。 江媚生跟江温行的接触并不多,两人互不干扰 前几天,他那平时都见不着的娘亲突然来到他的房间,说了许多话。 想到江太傅的话,江媚生掐了掐自己的掌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站起来,在江太傅的注视下,他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他拿起了一旁的茶杯,艰难地朝叶昭凤迈出脚步,将茶捧到叶昭凤的面前,道,“九殿下,我是江媚生,想给殿下奉一杯茶。” 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独有清脆,叶昭凤看了他一眼,没有多想接过江媚生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放到一旁,叶昭凤能接过他的茶杯是看在江温行的脸上给江家人一些面子。 江媚生见叶昭凤接过他的茶杯,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松了口气,慢慢地退回,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温行身为男子隐隐地嗅出了几分不对劲,双眉微皱了一下。 老狐狸狡猾地眯了下眼睛,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九殿下可以去院中赏赏花。” 叶昭凤拉起江温行的手,道,“好。”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走进江府的院中,江府建得特别大,九曲回廊,花虫草木,各色的花儿确实开得顶好的,被江太傅邀请过来赏花的宾客正沿路欣赏着花开的景色,聊着天,渴了,饿了,让小厮端上点心茶水。 江温行虽然是江家的人,但是很少出自己的房门,还是头一次这样光明正大地到院中赏花,如果这不是江府的话,叶昭凤认为这应该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江温行的胞弟胞妹像是得到了吩咐一样,一直紧跟在叶昭凤跟江温行身后,一时间很难让人自在,叶昭凤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人,道,“你们自己逛自己的,不要跟着我。” 后面的人听见叶昭凤的话,不敢违抗叶昭凤的命令,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叶昭凤见清静了,才自在了些许。 拉着江温行,道,“我们走。” 江温行跟着叶昭凤,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不知道娘又在计划些什么。 江温行想到以前江太傅对他做的事,十分的不安,不知道娘会不会对叶昭凤下手。 叶昭凤握着他的手,拉了拉他,让他更加贴近她,对,江温行,道,“想什么呢?” 江温行跟着叶昭凤穿梭在花海中,他犹豫了些,才,道,“妻主,你要小心我娘。” 叶昭凤还以为他担心什么事呢。 叶昭凤不客气地采摘着江府的花,江府的花不折白不折,叶昭凤看着手里的花束慢慢地变大,她一边对江温行,道,“女人之间的事就不用阿行操心了,阿行只要想着怎么快乐就行了。” 说着,便将摘得整齐的花儿往江温行面前一递,对他,道,“鲜花配美人。” 江温行接过叶昭凤递过来的鲜花,看着面前鲜艳的花朵,江温行不由得松下心来,笑了笑。 清风吹拂而过,手中的鲜花随着风摆动着花瓣,一阵花香萦绕着江温行的鼻尖,江温行莫名地反胃,花香越浓烈,他感觉恶心感越来越重,最后没有忍住,捂着唇呕吐了起来,手上的花甩到地面上,乱成了一团。 “呕” 叶昭凤被江温行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她连忙上前,拍了拍江温行的后背,对江温行,道,“阿行,你没事。” 好好的,怎么给吐起来了。 江温行脸色惨白,吐了一阵才缓过来,因为剧烈的呕吐致使他双眼布上了水雾,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感觉非常恶心,控制不了的吐了。 叶昭凤连忙扶着他,道,“我们去前面的亭子歇歇。” 叶昭凤揽着江温行的腰,突然感觉怀里的人消瘦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将江温行带到一处凉亭上坐下来,江温行看样子不是很好,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的手,对他,道,“好受点没?” 被风一吹,江温行感觉整个人又好了不少,他看着叶昭凤那担忧的表情,点了点头,道,“妻主,我没事。” 江温行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感觉身体虚弱,动不动使不上力气,尤其一闻到那花香就恶心。 叶昭凤对他,道,“你先坐在亭子里歇着,我去给你端点茶水过来。” 说着,叶昭凤转身离开了亭子,等江温行反应过来,叶昭凤已经没有了身影,他只能坐在凉亭上等叶昭凤回来。 江温行看了看四周,轻叹了口气,这里明明是他的家,可是叶昭凤离开后,感觉陌生极了。 叶昭凤发现自己跟江温行走得有些偏远了,走了一会见不到人,也没有看见小厮,她继续向前走,花丛里却传来清脆的咔嚓声,似乎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叶昭凤顿住脚步,目光带着几分凌冽朝一旁的花丛扫了过去,冷声,道,“谁在哪里?” 江媚生似乎被叶昭凤的声音吓到了,颤抖着瘦弱的肩头走了出来,朝叶昭凤行了个礼,道,“九殿下。” 叶昭凤见到是一个男子,才撤去了全身的防备,看着江媚生,道,“你是?” 原谅江家的人口太多,叶昭凤没有记住他是谁,似乎也是阿行的弟弟。 第113章 因为我喜欢哥哥 江媚生,道,“我是江家的六公子江媚生。” 叶昭凤,道,“正好,你能帮我端一壶茶水过来。” 江媚生,道,“九殿下,我这就叫我的随身小厮去端过来。” 说着,江媚生对自己身边的小厮吩咐了下去,小厮得到江媚生的吩咐,看了叶昭凤跟江媚生一眼,然后退了下去端茶水。 叶昭凤不放心江温行一个人在凉亭那里,见江媚生让小厮去端茶水,自己便抬脚返回了,江媚生默默地跟在叶昭凤的身上,可能是江媚生帮她叫人端茶水,对于叶昭凤的行为也没有说什么,她走回凉亭,看着江温行正靠在凉亭的柱子上,脸色惨白,连唇都失去了润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 叶昭凤连忙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去,拉住江温行的手,他的指尖有些冰凉。 她出声,道,“阿行,你没事。” 江温行掀开眼帘,虚弱地笑了笑,道,“我没事。” 叶昭凤大约是有些不放心,对他,道,“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回府。” 江媚生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唇畔的笑容有些苦涩,道,“哥哥跟九殿下的感情似乎很好呢。” 江温行听到江媚生的声音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江温行抬头朝江媚生看了过去,不知道江媚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江温行跟府里的兄弟姐妹并不是很熟,对江媚生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见到有外人在,江温行本来是微靠着叶昭凤,他不由得坐直了身体,轻咳了一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江媚生走到江温行跟叶昭凤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的身子微微向起倾了倾,长发飘落到他脸边,遮挡住了他的脸上的神情,衣袍扫落在地面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轻颤,道,“求求……哥哥帮我,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想伤害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媚生嘴里说的话让人不理解。 江温行见他跪下来,大为震惊,他连忙上前拉着江媚生,想要把他给扶起来,道,“媚生,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 江媚生抓着江温行的衣袖,抬头,眼角中泪水滑落了下来,他开口,道,“哥哥,没有时间了,娘她在监视我,哥哥,你不要再回江府了,娘亲叫我……” 说着,江媚生紧紧地咬着牙关,继续开口,道,“她打算设计我嫁给九殿下,然后取代哥哥的位置……哥哥,以后不要再回江家了……” 江温行听到他的话,指间颤了颤,他有些不可置信,脸上的神情黯然,脚步也跟着踉跄了一下,他,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母亲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对待他,他都忍让了这么久,他都顺从了许多事,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待他,他好不容易过得开心了点,一时间江温行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了,喘不过气来。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的身体几乎要摔倒下来,连忙上前,抱着江温行的腰身,蹲了下来,江媚生看着江温行倒在叶昭凤的怀里,他上前,道,“哥哥!” 叶昭凤从他跟江温行的对话中,猜出了些什么事,她微皱着双眉,对江媚生,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媚生,道,“我不知道,是娘叫我怎么做的,但是我不想伤害哥哥。” 叶昭凤看着江媚生的神情,带上了几分怪异,道,“你为什么跟我们说,如果你没有听你娘的话,大概在江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江媚生看向江温行,眼神变得格外的温和,他,道,“因为,我很喜欢哥哥,所以不想伤害哥哥。” 叶昭凤,“……” 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事。 江温行听见江媚生的话,也特别奇怪,他似乎和江媚生并不是很熟…… 江媚生很快就解释了一切,他,道,“我见到哥哥第一面就很喜欢了,只是哥哥总是待在院子里,看不见我。” 说着,江媚生的神色充满了黯然。 小时候,江府的各位公子都待在各自的院落中,并没有交集,直到,江媚生偶然撞见了江温行,那时候江温行站呆呆地看着江太傅跟江知意放风筝,他远远地看着,眼中充满了渴望。 江媚生因为生父身份的原因,不是很受江太傅的待见,跟江温行不同,他很害怕他娘,如果可以,他不想见到他娘,所以那时候,他并不明白江温行眼中的那份渴望是什么,只是以为他也想放风筝。 由于那天,江媚生本来也是要去放风筝的,看见江温行看着江知意放风筝,以为他也想要放风筝,便拿着风筝,对江温行,道,“你也想放风筝吗,要不要来一起玩?” 江温行听见江媚生的声音顿时回过神来,被人撞见这一幕,江温行多少有些窘迫,他转过头看着江媚生,并不认识,只好冷着脸,道,“不用了。” 然后带着,奴冰离开了。 只剩下江媚生拿着风筝愣在原地,他想,那是谁,好可爱。 然后,他就知道了江温行的存在,每天去江温行的门前偶遇,结果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就算有几次见到江温行,江温行总是一脸陌生地看着他,江媚生特别的伤心。 虽然江温行不搭理他,依旧没有阻挡得住江媚生对他的喜欢。 他每天都会路过江温行的院门前,听到江温行弹出的琴音,每天都要听好久,在江府那段不受人待见的日子,是江温行的琴音陪着他一起度过了。 江温行出嫁的那天,他哭了好久,他无力阻止哥哥嫁给九殿下…… 江媚生,道,“所以,我永远不会伤害哥哥的,哪怕是娘的话,她也休想!” 江媚生伸手,手指将江温行脸上的散发拨开,开口,道,“所以,我每次见到哥哥都很开心。” 上次,江温行回门,他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叶昭凤回过神来,看着江媚生一脸温柔地看着江温行。 等等,怎么感觉画风有点不对劲。 叶昭凤打开江媚生的手,道,“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江媚生顿时眼角泛红,泪水滴答地落了下来,对叶昭凤,道,“我只是见到哥哥太高兴了,没有冒犯哥哥的意思。” 江温行看着江媚生,脸上有些许愧疚,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江媚生,道,“哥哥,你快让九殿下带你离开。” 第114章 中毒 叶昭凤抱起江温行,她总算知道江太傅那个老狐狸打得是什么算盘,她先带江温行回府再好好算一下老狐狸的账。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才刚走了两步,江温行就拉住叶昭凤的衣袖,对她,道,“妻主也帮我把弟弟带回去,以母亲的性格,她是不会这样放过媚生的。” 小夫若是生得是女儿也就算了,可是生了男孩,若没有江知意生父那般的宠爱,江太傅是绝对在意自己儿子们的死活,对于她来说,利益高于一切。 江媚生,道,“哥哥,你不用考虑我,江媚生此生能帮到哥哥,已经很满足了,我只是希望哥哥跟九殿下幸福。” 说着,江媚生泪水啪嗒地落了下来,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江温行大为感动,他抓着叶昭凤的衣袖,漆黑的双眸中泛着水光,开口,道,“妻主……” 叶昭凤,“……” 别问,问就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叶昭凤轻叹了口气,道,“阿行,你打算让妻主以什么名义将他带回去,你就那么确定他没有别有用心?” 叶昭凤看着江媚生,叶昭凤并不是很相信江媚生的话。 江媚生听见叶昭凤的话,立马,道,“九殿下,我若是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对叶昭凤,道,“这是我娘交给我,只要让殿下服用下去,没有男人是解不了毒的,从殿下进入江府的那一刻,殿下根本不可能躲过暗算的,我说得话句句属实,我真得只是感激哥哥对我的陪伴。” 江温行感动加深。 叶昭凤对着他微挑着眉,对他,道,“带你进九王府,对我而言,不过是江家给我送了个男人,不会掀起什么大浪,但是对你而言,你要想嫁人就难上加难。” 江媚生,道,“如果哥哥愿意,我愿意跟随在哥哥身边,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毫无怨言。” 一直跟在江温行身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有点不妙,不知道为什么。 叶昭凤想拒绝,江媚生有这种胆量,未必不能为他自己谋一条出路,为什么一定要给江温行为奴为婢。 江温行拉着叶昭凤的衣袖,他对江媚生其实有些意外,但是他觉得江媚生说得不是假话,他以前确实有几次见到江媚生…… 江温行,道,“妻主,他毕竟是我弟弟,您可以帮帮他吗?如果你嫌麻烦,江媚生在九王府的衣食住行的钱都交给我,不用麻烦妻主。” 叶昭凤,“……”这也不是钱的事。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的眼神,还是妥协了,道,“好,不过,他只能在府内住上一小会,之后我会安排他嫁出去,王府不需要那么多的仆从。” 江温行,道,“这是应该的,那我就媚生谢过妻主。” 之后,叶昭凤倒是很顺利地将江媚生带回府里,看着那老狐狸脸上能夹死一只苍蝇笑容,叶昭凤真想吐上一口唾沫回敬她。 叶昭凤将江温行带回府后,立马叫了大夫,白大夫拎着医药箱进到房间后看见叶昭凤,她打量着叶昭凤,对她,道,“这半年,九殿下过得似乎还不错,连小脸都红润了许多。” 叶昭凤看着白大夫笑呵呵的神情,莫名地生出几分恼意,道,“少废话,快去看看阿行。” 叶昭凤纯粹讨厌白大夫那张嘴,她刚来时,这人每次来都给她念经,导致无论她说什么叶昭凤都感到挺烦躁的。 白大夫拎着药箱走进了房间里面,江温行躺在床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幔,只能看到江温行躺在床上的身影,白大夫,道,“九王夫,好久不见。” 说着,白大夫放下药箱,然后打开,从里面拿出脉枕,对江温行,道,“九王夫将手伸出来。” 江温行,道,“白大夫辛苦了。” 说着将手伸出来放到脉枕上,白大夫搭上江温行的脉搏。 过了一刻后,白大夫还在号着江温行的脉搏,叶昭凤有些焦急,道,“怎么了,阿行他没事?” 白大夫这才将两指从江温行的手腕上移开,江温行收回手,也等着白大夫告诉他,他这是怎么了? 白大夫,道,“九王夫无碍,好生休息,九殿下,你跟我到外面来。” 叶昭凤看着白大夫的神情,也看不出什么,只能同白大夫走了出去,叶昭凤一直跟着白大夫走到院子外面,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天空黑压压的,一片繁星也没有,莫名地显得压抑,叶昭凤被白大夫神秘的举动弄得心神不宁,道,“白大夫,这到底有什么问题,要避开阿行说。” 白大夫,道,“九殿下,九王夫是中毒了。” 她说的时候还压低了声音,叶昭凤震惊,道,“这不可能,阿行怎么可能会中毒。”江温行吃得用得,都是跟她在一起,要是中毒的话,那她为什么会没事。 白大夫,道,“确实是中毒,但是还不是很严重,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毒,只是这毒有寒性,怕是会影响王夫的子嗣,所以我才要避开九王夫跟九殿下商量,这毒我需要回去研究一下,之后才能给王夫解毒。” 叶昭凤抓着白大夫的肩头,捏着白大夫的肩头有几分痛意,她,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解毒。”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颤。 白大夫,道,“我会尽快找出这毒的来源,九殿下放心。” 叶昭凤,道,“快去。” 藏在暗处的江媚生听见两人的话,瞳孔中闪过一丝冷冽的芒光。 白大夫收拾好药箱就匆匆离府了。 叶昭凤转身回屋,江温行已经掀开纱幔,他披散着一头黑发,看见叶昭凤笑了笑,歪了歪头,对叶昭凤,道,“妻主,白大夫跟你说了什么?” 叶昭凤在江温行的旁边坐下来,她拉着江温行的手,感到特别愧疚,明明江温行天天陪在她身边,怎么还是让人下了毒,到底是谁做的,要是让她知道,她绝不会放过! 叶昭凤抱住江温行,摸了摸江温行的头发,双眼有些湿润,她埋头在江温行的肩头,尽量让自己声线平稳,出声,道,“没什么事,阿行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江媚生走进房中,对叶昭凤,道,“九殿下,让我来照顾哥哥。” 叶昭凤此时也没有多想什么,见江媚生对江温行确实没有什么敌意,又见江温行见着江媚生倒是比平常高兴,便,道,“可以,但是要老实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第115章 来源 叶昭凤提着毛笔,在纸上写完最后一个字,将写好的信折叠起来塞到信封里面,对一旁的阿愿,道,“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到青城山上。” 她本来打算亲自调查一下东郡的事,但是,江温行现在中毒,她无暇分身,交给卫央处理,盯着她的贵族又不少,人多眼杂,调查起来很麻烦,她再三思考,只能麻烦叶素心去帮她调查这件事,是最佳的法子。 阿愿接过信,道,“主人放心,我一定送到青城山上。” 奴冰撞开房门,他,道,“九殿下,公子他吐血了。” 叶昭凤站起来,道,“什么!怎么会这样!” 说着,她匆忙地从书房离开,朝自己的卧房走去,奴冰倚靠在门上,他不知道公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阿愿走过去,对他,道,“有殿下在,公子会没事的。” 说完,阿愿准备抬脚准备离开,奴冰拉住她,道,“你要去哪里?” 阿愿拿起信,朝奴冰晃了晃,对他,道,“我去帮主人办点事。” 奴冰的手指松开阿愿的衣袖,道,“那你快去。” 阿愿的脚步一顿,返回奴冰的面前,摸了摸奴冰的头顶,对他,道,“没事的,公子会好起来的。” 奴冰的脸突然一红,沉重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了几分,他拍掉阿愿的手,道,“你快去给九殿下送信。” 叶昭凤冲回房间,看到床上的江温行被江媚生扶着,脸色惨白,他捂着唇咳嗽了两声,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叶昭凤的瞳孔微微一缩,她坐到床上,抓住江温行的手,声音焦急,道,“阿行,你没事,你感觉怎么样。” 江温行见叶昭凤进来,对江媚生,道,“媚生,你先下去。” 江媚生这才站起来,看了叶昭凤跟江温行一眼,抬脚离开了。 叶昭凤抱住江温行,道,“对不起……” 江温行反而拍着叶昭凤的后背,道,“妻主,我很好,真的。” 虽然叶昭凤没有告诉他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他自己却猜出了几分,他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他很害怕,害怕自己不能一直陪着妻主。 他的薄唇抿了抿,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晚上,叶昭凤熄灭了房间中的灯烛躺在江温行的旁边,她翻身紧紧地抱着江温行,看着他瘦了很多,她心如刀割,她埋脸在江温行身上,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布满了脸。 江温行察觉到她隐隐的低泣声,伸手抹掉叶昭凤的泪水,出声,道,“妻主。”他抱着叶昭凤,道,“我真得很好。” 江温行绵长的呼吸喷散到叶昭凤的脸上,他亲了亲叶昭凤的双颊,对她,道,“妻主,我们闭上眼,然后睡觉。” 叶昭凤抬眼看着他,看着他的笑容,她,道,“阿行,你要是难受,不用这样强迫自己。” 江温行的五指插入叶昭凤的指缝里面,紧紧地紧贴着,他,道,“没有强迫。” 江温行湿软的唇瓣落在叶昭凤的眼睛上,叶昭凤的双睫颤了颤,闭上了双眼,江温行的声音缭绕在她耳旁,道,“好了,妻主,我们就这样进入梦乡,不要再把眼睛睁开了。” 叶昭凤强压着心中的苦涩,轻“嗯”了一声,她抱着江温行用了几分力。 那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解药送过来。 江温行睁开双眼,看着叶昭凤近在咫尺的容颜,伸手拨开叶昭凤落在脸上的散发,他双眼中满是柔情,轻轻地喃喃着,道,“妻主……” 叶昭凤做了个恶梦,梦见江温行死在她怀里,梦到前世,梦见她坐在病房中带着绝望看着窗外落下了第一场,然后,所有人都看不见她,孤独地行走在天地中。 不知道自己向往的方向是什么。 叶昭凤最后被吓醒了,她躺在床上,看着眼前弥漫的黑暗,心脏在胸腔地“砰”“砰”地跳动着,她有些恍惚,直到腹部上的重量才将她拉回了思绪,转头一看,江温行正睡在她身边,手臂搭在她的腹部上,叶昭凤这才平复了心绪,她就这样看着上方,看着眼前的黑暗,然后才抬起江温行放在她身上的手,掀开被子下了床。 叶昭凤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奴冰今日在门口守夜,见叶昭凤推门出来,瞌睡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他站直身体,道,“殿下,你怎么出来了。” 叶昭凤站在门口,风将她身上的衣袍吹得撩动起来,叶昭凤抬头,看着奴冰,道,“我有件事要交待你做。” 说着挥手示意奴冰走过来,奴冰走过去,叶昭凤在他耳边,道,“等下,你去后院……” 奴冰听了,脸上有些震惊,对叶昭凤,道,“您是怀疑……” 叶昭凤点了点头,道,“快去。” 奴冰不敢耽误,连忙按照叶昭凤的话去做了。 …… 白大夫在自己的药堂里拿着医书跟药草琢磨了大半天,总感觉自己很快就想起着毒叫什么,可是偏偏又想不起来,她翻着医书,低声,道,“到底是什么毒来者,感觉以前接触过。” 然后又拿起草药嗅了嗅,随手扔在一旁,她晃着脑袋,道,“不是这个。” 白大夫摸了摸下巴,道,“到底是什么来着,瞧我这脑袋。” 她正想着,忽然有人将一袋香料放到面前,白大夫眼前一亮,连忙抓过香料袋,放到自己的鼻子上嗅了嗅,惊喜地,道,“就是这个!” 然后,抬头,只见奴冰正抱着胳膊看着她。 白大夫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出声,道,“你怎么来了,这是哪里来的……” 白大夫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拿着手上的香袋。 奴冰,道,“殿下吩咐叫我把东西带给你看看。” 他可是大半夜不睡觉在后院咬了一夜的蚊子才找到了,奴冰神情凝重,道,“怎么样,公子中得毒是不是因为这香料的原因?” 白大夫,道,“不急不急,待老夫确认一下。” 奴冰咆哮,道,“我家公子都变成什么样了,还不着急!你快点解毒啊!” 白大夫,道,“年轻人冷静下,很快就好了。” 说着将香料拿进了药堂的内堂,片刻之后就出来了,道,“没错,是这个,九王夫是中了春翘,不过也不全是春翘的原因,我先去给九王夫再诊一次脉。” 第116章 前往东郡 白大夫赶到九王府,重新对江温行诊了脉,江温行咳嗽了两声,再白大夫叫叶昭凤出去前,开口,道,“白大夫,你不用避着我说,你直接说就行了,我这副样子,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白大夫只好,道,“九殿下将你前几日过去用的香料给我看了,我确认你中的是春翘。” 叶昭凤,道,“那是什么毒?” 白大夫,道,“春翘是一种慢性毒药,但是九王夫中得并多,不应该一下子病倒,当它跟一中名叫霜华的花粉混合就会将春翘的毒素提升到十倍。” 江温行,道,“这不是用来助孕的吗?” 白大夫摇了摇头,道,“这不但不能起到助孕的效果,还有可能致使身体受损。” 江温行听了,他紧紧地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他咬着唇瓣,眼里浮现出水光,他低着头,声音尽是低落,道,“那我还能怀孕吗?” 叶昭凤连忙坐下来抓住江温行抓着被子的手,道,“阿行,我们还年轻,孩子其实可以慢慢来,好么。” 然后问白大夫,道,“那这毒要怎么解?” 白大夫,道,“九殿下,这毒不是出自我朝,它只有特定的解药才能解,所以,九王夫还是要说说,你这香料是哪里来的。” 江温行抬眼看了看眼中的香料,轻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跟奴冰上街,然后有个说这种香可以助孕然后就买了,对不起,是我没有听妻主的话,擅自做主了。” 是他被司远行的出现冲昏了头脑,江温行觉得现在简直老天爷在报应他,报应他那颗自私的心,江温行想到这里,不禁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落下了泪水,叶昭凤连忙将他拉进怀里,道,“阿行,没事的。” 叶昭凤见江温行的情绪不太稳定,连忙对奴冰,道,“你先下去带白大夫喝杯茶,等下我再出去跟白大夫商量这件事。” 白大夫收拾好东西拎着药箱站起来,对叶昭凤,道,“也好,等下殿下出来再跟我商量。” 奴冰带着白大夫跟房间的一众仆从都退出去了,一时间屋内就只剩下江温行跟叶昭凤了,江温行再也忍不住,泪水打湿了叶昭凤肩头的衣衫,他抓着叶昭凤的衣服溃不成声,任凭叶昭凤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他的喉咙里发出低咽的声音,“呜呜……” 江温行,道,“妻主,对不起……呜……” 子嗣观念在朝曦男子身上比较严重,在这里如果不能生育,可能都不一定嫁得出去,所以就算叶昭凤再怎么不介意,江温行也无法磨灭心头的愧疚。 叶昭凤抱着他只能换个说法安慰他,道,“白大夫只是说影响,又没说是不能,凭你在我九王府大富大贵,我肯定能找到药材给你补身体,倒是你,毒还没有解,你就这么哭,这才是把身体给哭坏了呢。” 江温行的哭声一顿,出声,道,“是我给妻主添麻烦了。” 叶昭凤替他拭了泪,对他,道,“你就在床上好好躺着,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好吗?” 江温行这才窘迫地擦了擦眼泪,这些天,因为他,妻主肯定也不容易,是他听到自己不能怀孕的事没有控制住自己,江温行,道,“妻主,我没事。” 叶昭凤见他心情平复了,这才松了口气,出了房间,只见奴冰正在给坐在大堂里的白大夫看茶,叶昭凤走过去,在白大夫的对面坐了下来,对白大夫,道,“真得只能找到解药才能解毒吗?” 白大夫,道,“这毒也是我当年游历各国时遇见的,在朝曦很少流出,所以这解药也特别难找,既然是有人刻意给王夫下的毒,那么找到着香料的来源是最快找到解药的方法,我现在可以开几副药缓解王夫中毒的症状。” 叶昭凤对奴冰,道,“这件事交给你跟阿愿去查,一定要查到投毒的人!” 奴冰听到白大夫的话,早就动了查这件事的念头,此时听到叶昭凤的话,连忙出声应下了,道,“是!” 白大夫留了一张药方,递给叶昭凤,道,“一日三次,不可间断,可以起到缓解春翘的作用。” 叶昭凤身旁的侍女连忙接过药方,叶昭凤,道,“照着上面的方子抓药方,回来煎煮给王夫。” 侍女应声退下去了。 …… 叶素心看完叶昭凤的来信,她将信叠放好,出声,道,“看来,我不能不去一趟东郡了。” 坐在一旁的小青,道,“什么,殿下,你要去东郡?” 一旁正在绣花的卫娇听见叶素心的话也猛得扎了一下手指,道,“妻主,你要去东郡?” 卫娇说这话时,双眼是微微发亮的,说实话,他待在这里无聊得很,他也想去…… 叶素心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出声,道,“不行。” 然后,卫娇眼神失望,叶素心见他只见还滴着血珠,眉头微微皱了下,拿起他的手指,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卫娇,道,“都怪妻主不答应我跟着,所以才扎到了。” 叶素心,“……” 小青预判了叶素心的预判,立马找出药粉递了过去,叶昭凤接过药瓶,给卫娇洒上药粉,一边对他,道,“此去东郡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你别跟着瞎胡闹。” 她算到东郡有大灾,叶昭凤又说那里出现怪病,不清楚危不危险,怎么让卫娇跟去。 卫娇,道,“我才没有瞎胡闹!我这叫出去长见识。” 卫娇说得振振有词,竟然让叶素心无法反驳,叶素心只能给他的额头送了一个大爆栗,道,“别胡闹!” 叶素心,道,“小青,你去收拾一下马车,明天我要前往东郡。” 小青站起来,道,“好的。”然后出去办事了。 叶素心也站起来,道,“时辰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说着推门离开了书房,卫娇连忙将自己手中的针线给咬断,将绣好的荷包握在手里,连忙跟着叶素心离开了书房,对她,道,“你等等我!” 第117章 我不会 卫娇一进房就见叶素心正在脱衣袍,他跟叶素心有点奇葩,两妻夫睡在一起,但是总是各过各的,卫娇上前,对叶素心,道,“妻主,求你了,你就带我去嘛。” 卫娇拉着叶素心的手摇着,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叶素心将手抽出来,往床上一躺,闭上眼,对他,道,“别闹了,我明日还要去东郡。” 说着,叶素心翻了个身,背对着卫娇,卫娇看着叶素心的背影,鼓了鼓腮子,他叉着腰瞪着床上的女人,对叶素心来说,他撒娇根本不管用,此人油盐不进,决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改变。 卫娇转了转眼珠,他脱去衣袍也爬上床,爬到床的里面才趴在叶素心的面前,道,“妻主,你真得不带我去吗,我拿荷包跟你交换好不好。” 卫娇凑近叶素心,叶素心闭着双眼,睫毛根根分明,看得卫娇有些呆愣,一直盯着她的睫毛,叶素心听见卫娇的话,睫毛微颤了一下,睁开了双眼,只见卫娇放大的脸呈现在她的面前,卫娇拿着手中的荷包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卫娇的绣工很是精致,上面的图案绣得栩栩如生,叶素心拿过他手中的荷包,放到枕头下,道,“好了,睡觉。” 卫娇看着自己的荷包就这么被某人不要脸地收了,他生气地扒拉着叶素心,道,“我才不是白送你的,你答应带我去,带我去!” 他压在叶素心的身上,拉扯她身上的白色的亵衣,他,道,“你要么带我去,要么还我荷包!” 叶素心看着卫娇,手搭上卫娇的腰,对他,道,“别闹。” 叶素心的双眸带着几分困倦后的慵懒,她的长发在枕上铺散开来,卫娇凑近看才发现叶素心的鼻骨右侧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因为这颗黑痣,她清冷的五官带上一抹逼人的艳丽,可能是因为要睡觉的原因,她的声音要比往常蜷绵柔和,她长睫微垂,一点也没有把卫娇耍的性子放在眼里,眼看着就要睡过去了。 卫娇气恼,她怎么总是这样,忽视他的话,他又不是跟她闹着玩,他是真得想去东郡。 卫娇抓着叶素心的衣襟,道,“你不理我,我就……” 他脸色微红,咬了咬牙,道,“我就亲你。” 叶素心最容易窘迫的时候,是有一次,早上起床的时候,不小心用唇瓣擦了叶素心的脸颊,结果她面红耳赤,起床后,呆在书房一整天都不出来。 叶素心快要睡着了,没听清卫娇说的是什么,只是撩起眼帘,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卫娇生气,脑子一热,真得就捏起叶素心的下巴,对着她的唇给吻了上去,湿热的唇瓣贴在叶素心的唇上,叶素心瞬间清醒了,她伸手想将卫娇给推开,卫娇干脆眼睛一闭,抓着叶素心的肩头,咬着她的唇瓣。 卫娇也是第一次嘴对嘴的亲人,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后,他就松开了叶素心的唇,叶素心抿着唇,将卫娇从她身上推了下去,起身,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唇瓣,根本不敢看卫娇,声音带着几分恼怒,道,“你干什么。” 卫娇坐在床榻的一旁,唇上还残留着叶素心的气息,他本来该害羞的,但是他看见叶素心的这副样子真得害羞不上来,叶素心那一向清冷淡定的脸上,此时充满了慌乱无措,还带着几分恼意,白皙的脸颊红得就好像……被火烧红的烙铁。 感觉妻主比他还要害羞,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找到了拿捏叶素心的东西,他过去从叶素心的身后紧紧地抱住她,叶素心还没有从窘迫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卫娇贴上她,张着手臂抱着她,叶素心想拉开他的手,声音带着微恼,道,“你干什么,松开。” 卫娇抱得更紧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叶素心僵硬得一动不敢动,卫娇笑了笑,声音带着几分狡猾,说,道,“妻主不是说会跟我做一对正常的妻夫么?” 叶素心见推不开他,只能任由他抱着,无奈地,道,“你想怎么样?” 卫娇,道,“我要跟你去去东郡。” 叶素心,道,“不行。” 卫娇,道,“那妻主就跟我……”他凑到叶素心的耳边,一字一句地,道,“行妻夫之礼。” 叶素心听了,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潮又升了起来,道,“我不会。” 卫娇听见叶素心的话,沉默了一秒,然后没有忍住笑了起来,道,“你不会哈哈哈。” 卫娇笑得在床上打滚,他是第一次见到说不会的女人。 叶素心看着在床上嘲笑她卫娇,她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两下,气恼地对他,道,“你会?” 卫娇的笑声戛然而止,沉默了,因为他也不会。 卫娇坐起来,对叶素心,道,“妻主,我记得当时是有那个小册子,我去找找。” 叶素心看见他下床,连忙拉住他,对他,道,“我让你去不行吗,别闹腾了。” 这是叶素心第一被卫娇缠得妥协了,卫娇听见了,立马将什么妻夫之礼抛到脑后,他又爬回床,对叶素心,道,“说出口的话不许反悔哦!” 然后,他躺在床上,拉好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卫娇看着叶素心,道,“妻主,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就早点睡。” 叶素心,“……” 叶素心只觉得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下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躺下去了。 卫娇在叶素心躺下来后,挪到她身边抱住她,对她,道,“妻主,你放心,我跟着你,坚决不会给你添乱。” 叶素心闭着眼睛,道,“你的出现就是在给我添乱。” 卫娇,“……” …… 江媚生看着江温行喝完药,道,“哥哥,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 江温行抬起眼看了窗外的天空,确实晴朗得很,江温行笑了笑,道,“也好,那我们出去走走。” 最近一直待在房间里面,确实有点闷。 江媚生见江温行答应,接过他手中的碗,放到一旁,起身扶着下了床的江温行。 第118章 千万不要出事 江媚生搀扶着江温行走到了院落中,江温行许久没有晒过太阳了,站在院中,明亮的光线对他来说有些刺眼,江温行不由地眯起双眼,江媚生边扶着江温行走,便,道,“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能跟哥哥这般悠闲地漫步在院落中。” 说着,江媚生唇角微微勾勒着,江温行听见他的话,便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样呢,你这样,母亲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我可以叫妻主帮你找个好人家。” 江媚生扶着江温行的手臂紧了紧,微笑着对江温行,道,“可是我想多陪陪哥哥,以后再说这件事。” 江温行见他不情愿提起这件事情,也没有再谈论下去,现在确实还早了些,以后再说。 院中突然起了风,江温行身上的衣袍被风吹得起伏起来,院中那棵大树,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脱落的树叶被卷至半空中,飘舞着。 江媚生仰起头看着这副场景,笑了笑,对江温行,道,“突然,有点怀念哥哥弹琴的样子。” 江温行听到他的话,便也轻笑着,道,“我也有点怀念。” 他时常以琴音自娱,只是嫁给叶昭凤后,他便碰得少了,偶尔想弹上一两曲,叶昭凤总是会打断他…… 江温行听到江媚生这么说,倒是生了几分弹奏了心思,他对江媚生,道,“你去侧房将我放的琴拿过来,江媚生见江温行有弹琴的心思,他也很高兴,松开江温行的手臂,对他,道,“那哥哥,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这就去将琴取出来。” 江温行叫人在树下铺了块软垫,在垫上坐下来,看着面前摆放的琴,他笑了笑,抬起手抚上了琴弦,手指勾勒着琴弦,琴弦颤动,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咛声,就如同两块撞击的玉,他的身体微微倾了倾,风扬起江温行的发丝,琴音混着清风吹向了天际。 江媚生坐在江温行的身旁,他撑着脸看着江温行,感觉哥哥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江温行没有注意到江媚生眼中不一样的思绪,他抬头看了江媚生一眼,继续拨弄着琴弦,琴音跳跃,轻快,温和。 叶昭凤一踏进院中就听到这琴音,看起来,江温行比平常好多了,江温行对叶昭凤的脚步声一向敏感,当即用手指抚平了颤动的琴弦,琴音也戛然而止,江温行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叶昭凤,眼中有着明显的喜悦,他起身朝叶昭凤走过去。 江媚生也从琴声中回过神,看着江温行走向叶昭凤的画面,他撑着下巴的手离了下巴,眼眸里有掩不住的失落,唇瓣一抿,也站了起来。 哥哥他,真得一点都没有看到过他…… 江温行走到叶昭凤面前,因为走得急,额间还出现了细密的汗,叶昭凤看着他好转了的脸色,用衣袖给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对他,道,“今天心情还不错,喝药了没有。” 自从白大夫跟江温行说了他中毒了情况,江温行脸上就变得跟往日不一样,不喜欢出门,也很少笑了,叶昭凤面对他,也不敢提关于他身体的任何事。 江温行,道,“喝了,妻主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 叶昭凤捏了捏他的脸,对他,道,“当然是回来陪阿行。” 江温行见到叶昭凤自然是高兴的。 江媚生也走了过来,朝叶昭凤行了个礼,道,“九殿下。” 叶昭凤看了江媚生一眼,有他陪着江温行,江温行这才没有一直闷着,叶昭凤对江媚生的态度比以前好了不少,对江媚生行礼的动作轻嗯了一声。 江温行拉起叶昭凤的手,对她,道,“我正跟媚生在弹琴呢。” 然后,江温行又对江媚生,道,“媚生,你先下,我陪妻主说会话。” 江媚生看着江温行的眼中只有叶昭凤,他漆黑的双眸一暗,说,道,“是。”然后江媚生离开了院子。 江媚生咬着唇,他步伐疾快地离开了院子。 搞什么!哥哥他眼里只有那个女人! 江媚生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他的额头抵着墙,喃喃,道,“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啊……” 江温行拉着叶昭凤在软垫上坐下来,对叶昭凤,道,“妻主,你想听什么。” 叶昭凤看着他精神好,还有精力弹琴,心情也不由得变得好了起来,对他,道,“随便什么都行。” 江温行弹着弹着,最后变成靠在叶昭凤的怀里,抓着叶昭凤的手拨弄着琴弦,叶昭凤哭笑不得地道,“阿行,我真不会。” 江温行抓着叶昭凤的手,触碰着琴弦,断断续续的琴声从琴弦上流泻出来,江温行,道,“妻主,我以后要是不再你身边了,你还会找别的男子吗?” 叶昭凤,道,“别胡思乱想。” 叶昭凤抽出被江温行握住的手,江温行一笑,抱着她,在叶昭凤的肩头找了一个好位置,将头靠在她身上,对叶昭凤,道,“妻主,我突然好想睡觉。” 叶昭凤,道,“那你睡。” 树叶在头顶吹得沙沙作响,江温行脸上的碎发被吹散开来,他真得靠在叶昭凤身上,闭着眼睛睡了起来,叶昭凤给江温行靠了一会,见院中的风越发得大了,叶昭凤抓着江温行的肩头,轻轻地晃了晃他,在他耳边轻声,道,“阿行,院中风大了,我们回房中睡。” 可是,江温行再也没有一点反应了,叶昭凤的心脏瞬间揪起来,他抱着江温行,摇着他的身体,对他,道,“阿行,你别跟我开玩笑。” 江温行放在叶昭凤身上滑落了下来,无力地垂了下来,叶昭凤声音焦急地在江温行的耳边响了起来,“阿行!” 她抱起江温行,带着他进了房间,对院中的侍女,道,“快去请白大夫过来!” 叶昭凤眼中的泪水飘落出来,滴落到江温行的脸上,叶昭凤将他放到床上,江温行躺在床上,乌黑的发丝在床榻上散乱开来,他穿着青色的衣袍,宽大的袖子沾了泥土,身板格外的清瘦,下巴变得有些尖细,漆黑的睫毛搭落着,面容沉静。 叶昭凤抓着他的手。 阿行,你千万不要出事。 第119章 找不到妻主 白大夫被叫来给江温行瞧病,她诊完江温行的脉后轻叹了一口气,对叶昭凤,道,“九王夫的毒素扩散,需要尽快解毒,时间一晚,就算是解了毒,身子的根本也就彻底地坏掉了。” 叶昭凤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奴冰还没有回来。 正在这种焦急时刻,奴冰从房外冲了进来,对叶昭凤,道,“殿下,我查到了,似乎跟司家有关,那些香料都是出自于司府产业下是香料铺子。” 叶昭凤听到奴冰的话,瞬间想起了司远初的话,叶昭凤眼中闪过几分带着戾气的芒光,她离开九王府,奔着司府去了。 躺在床上的江温行却好像做了一个梦,他置身于人来人往的白色走廊上,周围的环境充满了陌生,穿着奇怪的白色大褂的人形色匆匆,一辆推车被穿着白大褂的人和蓝色衣服的人推着从他身边擦过,吓得江温行后退了两步,他站在那里看着推车远去的身影,依稀还可以看见上,推车上,那人流着血的额头。 不知道是在医院的走廊上大喊了一声,远远地传到江温行耳中,道,“快,快,607号病房的人又开始割腕自杀了!” 紧接着是各位穿着白色大褂的人都朝着某国方向走去,他在一位男医生的面前挥了挥手,可惜他似乎瞧不见他,江温行不由地有些沮丧。 这……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些人好像看不见他,妻主在哪里? 江温行四处张望了一会,没有找到叶昭凤,他只能跟着那群穿着奇怪人走,来到607号房间,江温行趴在门口看着,只见一群白色的大褂的人,将病床围了个密密实实,看不见病床上的人,只听见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来,开口,道,“苏简,你不能这样,你的病完全是可以治好的,怎么能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好好配合治疗,这种傻事不要再做了。” 江温行看见病房中那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跟一堆女人站在一起,他鼓了鼓腮子,这男人怎么跟这么多女人站在一起,都不回避,影响很不好! 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对着病床上人谆谆教诲了许多,男人闭上嘴巴,病房中陷入了安静,男人叹了一声气,然后对周围的人说,道,“走,我们让她静静。” 周围人的听了男人的话,这才纷纷散开了,都朝门口走过去,吓得江温行连忙缩回身子贴在病房门口的墙面上,看着那些人从他的面前一一经过,看着这些人走远,江温行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继续扒着门,探头往房间里面看去,只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她脸色苍白如纸,苍白的唇瓣带着几分龟裂,她双眼无神地望着上空,一点生气也没有,白色的线头从床头延伸下来,扎在她的手背上,若不是病房里还能响起浅浅的呼吸声,江温行差点以为她死了呢。 江温行扒着门口瞧着苏简,没有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床上躺着的人让他有点熟悉。 苏简似乎感受到门口有道炙热的目光,她抬眼朝门口看了过去,纤长的睫毛都带着几分脆弱感,苏简只看见门口处有个穿着复古衣袍的……女人? 苏简打量着他,只见江温行秀丽的长发垂落着,叠落在江温行的肩头,再配上他格外秀丽精致的面容,简直是像极了女人。 应该是个女人,苏简打量江温行的第三眼,然后在心里对自己道。 苏简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女人穿得如此奇怪地出现在她的病房前,苏简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对门口的江温行,道,“你是谁?” 江温行确认过这里的人看不见他,又见病床上的女人朝他看了过来,对上了他那双探究般的双眼。 江温行左右望了望,以为苏简是在跟别人说话,苏简见他左右张望的样子带着几分憨态,觉得有些好笑,苍白的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正在四处张望的江温行,道,“我说得是你。” 江温行瞪大双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对苏简,道,“你看得见我?” 苏简,道,“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江温行见她能瞧得见他,也觉得很新奇,他便也不在藏着自己,走了近来,站在了离苏简五米远的地方,苏简感觉到他刻意跟她保持距离,问,道,“你怎么不走近些?” 江温行摇了摇头,道,“不可以,我成亲了,是有妻主的人,要避嫌,我们还是这样说话。” 苏简见他脸上的神情一本正经,把江温行口中的“妻主”听成了“妻子”,对他,道,“为什么,难道你妻子会打你吗?管得这么严?” 江温行,道,“没有,她是很好的人,很疼我。” 苏简不再看他,抬着眼睛看着半空,像是想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感概,道,“这样啊……” 苏简,道,“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江温行,道,“什么事?” 苏简抬了抬手,道,“能帮我拔掉这玩意吗?” 江温行听见它的话,目光也落到了苏简的手背上,苏简的手背很是白皙,细小的银针扎进苏简青色的静脉上,在用白色的贴带固定着,吊针桶上的白色液体正滴落着。 江温行也不傻,他刚才扒在门口看了很久,也能从那些人口中知道,如果苏简不打这种针是会死的,他抿了抿薄唇,道,“不行,不能拔,没有它你会死的。” 苏简将手放下来,搞了半天,是个傻子。 苏简又恢复了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江温行,道,“你穿成这样出现在医院里,不会是从精神科跑进来的?” 江温行伸手看了看自己穿得衣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有些听不懂叶昭凤的话。 江温行看见不远处有一张凳子,他走过去坐了下来,他摆弄着手指,对苏简,道,“我找不到我的妻主了,你看见她了吗?” 苏简听见他的话,翻了个白眼,真是三句不离他妻子? 苏简的心情算不上好,没有好气地,道,“不知道,我整日待在病房中,怎么可能知道你妻主。” 江温行只是低着头,轻轻“哦”了一声,他长长的睫毛垂落,带着些几分失落。 第120章 其实很在意 叶昭凤不顾司家仆从的阻拦,一路冲进了司远初的后院,仆从慌乱无比,有些拦不住叶昭凤,连忙,道,“你快去叫家主,说九殿下闯进来了!” 叶昭凤闯进司远初的后院,一脚踹开了司远初的房门,只见司远初正慵懒地坐在房间里面享受着小厮给他的各种服务,叶昭凤踹门踹得措不及防,司远初被吓了一跳,待看见是叶昭凤时,他的唇角微微勾了勾,他意料到叶昭凤会来找他,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司远初正整好以暇,准备跟叶昭凤谈条件,却没有想到叶昭凤朝他冲过来,双手将他的衣领拎上来,顿时勒得司远初脸色通红,叶昭凤的目光如同刀片一样,落到司远初的身上,要不是江温行还躺在床上,她此时恨不得将他当场掐死,她一字一句地,道,“把解药拿出来!” 司远初垂着眼扫了叶昭凤一眼,丝毫不畏惧她,只是对她,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叶昭凤将他推到桌子上,桌上的茶器被推落,摔到了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吓得小厮站在原地害怕地发抖。 叶昭凤对他,道,“司远初,把解药拿出来!”叶昭凤的嗓音提高了一倍,她眼角通红,如同嗜血的狼,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司远初躺在桌子上看叶昭凤的样子,双眸深沉,对叶昭凤,道,“你变了。” 叶昭凤可没有时间理他这些话,她抽出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地扎进司远初的胸口上,但是不致命,因为他还不能死,鲜血染红了匕首,也染红了叶昭凤的手,司远初痛得闷哼了一声,叶昭凤怒吼,道,“把解药给我拿出来!” 司大人听说九殿下闯进了司远初的院子,连忙赶了过来,想要进房,站在门口的阿愿跟奴冰脸色冰冷地拦住了她,阿愿,道,“司大人,殿下在里面办事。” 司大人指尖颤抖着阿愿,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私闯民宅,就算是九殿下也不能这么做!” 虽然说司远初的名声已经坏透了,但是叶昭凤这样肆无忌惮地闯进来,无疑是不把司家放在眼中,岂不是让司家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么! 但是,任她说什么话,阿愿跟奴冰拦着司大人无动于衷。 司远初抓着叶昭凤的手,试图将她推开,他唇角血色褪尽,尽管肩上传来剧烈地疼痛,司远初只是咬着牙,不肯就这样将解药交出来,因为叶冰微的话始终记在他脑海中,这个世界男子想要存活下去,必须倚靠女人,还是地位比较强大的女人,虽然司远初很不屑。 但是司远初也不得不承认,男子生活在这个时代很难,只要叶昭凤肯护他,他就不用在经历那些天的痛苦。 他布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怎么可能会放弃! 司远初咬了咬牙,威胁地对叶昭凤,道,“有本事,你把我杀了,最好让江温行给我陪葬,那我在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 叶昭凤盯着司远初那阴狠的眼神,意识到,司远初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地将解药交给她,她握着匕首的手一颤,微松了几分力气,对司远初,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司远初,道,“很容易,纳我为侧夫。” 叶昭凤看着他的目光一冷,咬牙,道,“你!” 司远初捂着流血的伤口,唇色苍白地对叶昭凤,道,“你什么时候娶我为侧夫,我就将解药给你,你有大把时间考虑,但是你府上的那位就不一定了。” 叶昭凤瞧着司远初那副不要脸的模样,又想起了白大夫的话,她抓着司远初的衣领拉着他走出了房间,对他,道,“那就现在!” 司大人对着阿愿说得口干舌燥,只好停住了说话声,气得瞪眼吹气,结果下一秒,就看见叶昭凤拖着满身是血了司远初走了出来,可怜文弱的司大人哪里见过这副场面,当即气得两人一闭,“砰”得一声倒在了地面上。 阿愿跟奴冰见叶昭凤出来,连忙跟随上去了,司府只剩下一群手忙脚乱的仆从叫着晕倒在地面上的家主。 叶昭凤一路将司远初拽出了司府的大门,将他扔上了马车,奴冰看不明白叶昭凤的操作,倒也没有说什么,跟着叶昭凤回到了九王府。 叶昭凤又将司远初拽入九王府,将他扔到白大夫面前,道,“给他包扎一下。” 血流太多,她怕司远初一不小心给死了! 白大夫倒也没有说什么,照着叶昭凤的话做了。 叶昭凤居高临下地看着司远初,冷笑,道,“你不是成为我侧夫吗?那现在就去拜天地。” 可惜,司远初是个精明人,哪里轻易就这样让叶昭凤有翻盘的机会,他很清楚叶昭凤的想法,只要他把解药一交出去,叶昭凤肯定翻脸不认人。 司远初对叶昭凤,道,“我要跟江温行一样,八抬大轿,唱响三街,京城老少皆知。” 这样,大家就都知道叶昭凤纳了他这个侧夫,叶昭凤也不敢轻易动他。 叶昭凤脸色难看得很,对司远初,道,“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司远初,道,“你可以慢慢准备,反正我等得起。” 他话里话外皆有暗指,叶昭凤也只能咬了下牙,忍下心中的怒意,对阿愿,道,“去挂红绸,准备大娇。” 奴冰听见了叶昭凤的话,如遭雷劈,看着坐在地面上一脸嚣张的司远初,奴冰忍不住,道,“九殿下,我家公子还躺在床上,他的毒还没有解开,你就纳侧夫,你让公子醒来怎么面对。” 叶昭凤抿了下唇,对奴冰,道,“照做!” 奴冰,道,“你!” 阿愿连忙拉住奴冰,对他,道,“主人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奴冰拍掉阿愿的手,对她,道,“她能有什么道理!公子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她却要娶别人当侧夫,她根本就不在意公子!” 奴冰的声音很大,叶昭凤听见了,但是,没有说任何话,奴冰说完后,生气地冲进了江温行所在的房间,叶昭凤不管江温行的死活,但是,他一定要守着他家公子。 阿愿静静地望着奴冰离开了背影,很想告诉他主人比任何都要在意公子。 这是阿愿的直觉告诉她的。 第121章 哥哥,不如到东院的侧院看一下 江温行看着坐在病房中的苏简,问道,“你为什么不出去?” 苏简,道,“我都快死了,出去有什么意义。” 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轻轻地低喃,道,“我真得挺想死的。” 江温行走到她的床旁,从上面俯身看着她,对她,道,“你不要死。” 他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这是苏简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因为这个家伙终于不是跟她保持五米远的距离。 她,道,“你不是说因为你有妻子,不能跟我走得近吗?” 江温行站直了身体,对她,道,“因为……我觉得我妻主不会介意。” 他又补充了一句,道,“因为你不一样,你看得见我。” 江温行坐在苏简的病床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很开心的事,他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对苏简,道,“活着,就可以和妻主在一起,可以和她一起逛街,她还会为我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可以在院里种花,总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江温行的声音轻柔,他说着,声音顿了一下,然后,道,“所以需要活着。” 苏简翻了个身,用手枕在头下面,看着江温行一脸幸福的模样,她,道,“如果……我有一个像你妻主这样,对我好的人,大概我也愿意为了他活下去。” 苏简要做手术了,江温行从医生的话中得知苏简这场手术很危险,如果不成功很有可能就会死,医生站在苏简的床边,跟她叮嘱术前的一切,苏简脸上的神情跟平常没有什么变化,医生走后,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拿着一叠文件放到苏简的面前,对她,道,“苏总,这是股权转换交接的合同。” 说着,穿西装的男人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支黑色的钢笔递到苏简面前,苏简接过钢笔,唇瓣轻轻抿着,她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穿着西装的黑衣人拿着合同离开了病房,只剩下苏简怔怔地坐在那里。 突然,觉得世界空荡,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人走向终点的归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匆匆来到这个世界,又一无所有地离开。 江温行伸出手在苏简的面前挥了挥,开口,道,“你还好吗?” 苏简回过神,抬眼看着面前江温行的脸,她突然伸手抱住江温行,江温行脸腾地红了。他挣扎着,说话都不利索。 “你你你!” 苏简将头靠到他身上,对他,道,“我就要死了,你就陪我待上一会好了。” 江温行不再挣扎了,安静地让她抱着,那……就待一会。 阳光懒洋洋地透过教室的窗户,落进了病房的地板上,明亮的阳光,模糊了房间事物的轮廓。 江温行站在一旁看着苏简被医生推进手术室,苏简躺在床上看着江温行跟她擦身而过,苏简轻声地,道,“再见。”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江温行的心脏撕心裂肺地疼。 叶昭凤坐在江温行的床旁,只见江温行的眼角掉落了泪水,他唇间喃喃着,道,“妻主……妻主……” 叶昭凤抓着江温行的手,道,“阿行,我在。” 江温行猛地睁开了双眼,叶昭凤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收入了江温行的眼里,叶昭凤见他醒了,她激动地抱住了江温行,对他,道,“你终于醒了。” 自从江温行服下解药后,白大夫说,他要是再不醒过来,就永远别想醒来了,叶昭凤在他床边守了许久,这些日子,叶昭凤担心得很,就怕江温行在也醒不过来了。 叶昭凤摸着江温行的脸,有温度。 江温行也抱着叶昭凤,用脸蹭了蹭叶昭凤的掌心,轻声地叫着叶昭凤,道,“妻主。” 白大夫站在一旁看着这副场景,不禁轻轻地咳了几声,提醒着这两人,对叶昭凤,道,“九王夫昏迷多日,九殿下熬些米粥先喝着,以后注意身体,多喝些滋补的药,也没有很大的关系。” 白大夫说完后,收拾了下自己一旁的药箱,拎起一旁的药箱离开了。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的打扮,对叶昭凤,道,“妻主,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叶昭凤听见江温行的话,才想起自己跟司远初的话还没有完,跟司远初拜堂,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司远初被她关在东面的侧院里面,叶昭凤将身上的婚服脱掉,扔在地面,如果不是江温行还在她面前,她恨不得再上前踩上两脚。 叶昭凤对江温行,道,“没什么,就是你一直不醒来,穿喜庆点,驱鬼。” 叶昭凤叫下人煮了米粥端过来,喂江温行喝完后,江温行才说,道,“妻主,我好了吗?” 叶昭凤对着江温行点了点,道,“好了。” …… 江温行醒后又躺着喝了几天的补药,然后被江媚生搀扶着下床走了几天,身体才完全恢复过来,江温行明显地察觉到,自从他醒后,身边的人好像变地不太一样,比如说奴冰,每次对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又比如江媚生,他已经是第十次脸色变了变,江温行将放在江媚生手臂上的手收了回来,他走到窗前的绿植面前,拿起一旁的剪刀。 有一段时间没有剪它们的树叶,长得有些不太整齐,江温行靠在窗台前,拿着剪刀,抵着头,托起长得长的树叶,拿着剪刀咔擦了一声,树枝就这样应声而落了,他对站在身后的江媚生,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不仅是奴冰跟江媚生,院里的其他仆从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所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媚生,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哥哥说。” 江温行停顿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江媚生,道,“怎么了,跟我有关?” 江媚生咬了下唇瓣,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哥哥,九殿下她……” 江温行微微皱着眉头,对他,道,“妻主怎么了?” 江媚生,道,“哥哥,不如亲自到王府的东面的侧院里看看。” 第122章 不一样的心思 江温行一边走着,脑海一边回想着江媚生的话,最后,脚步一顿往东边的偏院走去了,江温行一路行至偏院,路上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江温行刚走近东边的偏院就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他脚步一顿,走进院中,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叶昭凤,没有想到你就是这样翻脸不认人。” 叶昭凤连连冷笑,对他,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怎么成为我侧夫的生活好受吗?” 铁链哐当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只听见司远初拖着懒洋洋的语调,对叶昭凤,道,“你以为,你把我关起来,我就不能对江温行做什么了?” 叶昭凤,道,“你什么意思?” 司远初,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有春翘这种毒,你还是那么笨?” 只听得房间里面又是一连串的哐当声,叶昭凤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来,道,“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司远初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对叶昭凤,道,“你可以选择要了我的命,只要我一死,江温行他也别想好过。” 站在院中的江温行努力地捂着自己的唇口,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出了院子。 江温行快步离开院子,他甚至神情有些恍惚,刚才听见的话还在江温行的脑海中回响着,他不小心撞了人,直接摔到了地面上,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江温行咬着唇瓣。 他怎么……能让妻主因为他受到这种委屈? 江媚生连忙上前,江温行扶起来,江媚生有些担忧地,道,“哥哥,你没事?” 江温行抬起眼,泪水从双颊上滑落下来,江媚生一时间愣住了,他蹲下来,用手指轻轻擦拭了江温行的泪痕,轻声地问道,“哥哥,发生了什么?” 江媚生从江温行走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是东边的偏院,难道说,哥哥他是看到叶昭凤跟司远初在一起的样子才有这种反应的,是吗? 江温行发现自己哭了,连忙用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避开了江媚生的目光,江温行低垂着头,道,“我只是眼睛被风吹了沙子。” 江温行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朝自己所在的院子里面走去,江媚生站在原地看着江温行离开的背影,他的眼眸幽暗,他轻轻地,道,“哥哥,没关系,就算你心碎了,我也会帮你拼起来。” 所以再碎点也没有关系,绝望一点,最好心中不要对叶昭凤有一丁点的贪恋。 江温行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奴冰见到他这副样子,不禁问道,“公子,你刚才去哪里了?” 江温行,道,“没有去哪里。” 江温行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奴冰很想跟江温行提叶昭凤纳侧夫的事,但是又怕江温行伤心,想到叶昭凤已经让院中的人封了口,谁都不许跟江温行提起这件事,他平日也不出门,根本不知道叶昭凤娶夫的事已经在京城的各个角落沸腾了起来。 奴冰想到叶昭凤也是因为要解江温行的毒才被迫娶了司远初,如今司远初囚禁在东边的偏院那里,叶昭凤应该不会让司远初出现在江温行的面前,再三考虑后,奴冰还是将想要说的话给吞回肚子里面了。 江温行坐了一会,叶昭凤就踏步走进了房间里面,她见到江温行坐在床上,她走过去走下来,亲了亲江温行的脸蛋,对他,道,“在想什么?” 叶昭凤的话将在走神的江温行拉回了思绪,乍一见到叶昭凤,江温行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只是怔怔地看着叶昭凤,叶昭凤捏了捏他的脸,道,“身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江温行握住叶昭凤的手,道,“谢谢妻主关心我。” 江温行除了紧紧握着叶昭凤的手,他真得不知道自己能为妻主做些什么。 叶昭凤抽出手,拍了拍江温行的手背,对他,道,“我要是不关心你,我还能关心谁?” 叶昭凤起身准备去书房处理点事情,江温行从叶昭凤的身后抱住了叶昭凤的腰身,他将手臂收紧,将脸贴在叶昭凤的后背上,出声,道,“妻主……你可不可以今晚陪陪我。” 江温行双眸微湿,抱着叶昭凤的腰身更紧了。 叶昭凤看不见江温行此刻的神情,只是抓着江温行抱在她腰间的手,轻声,道,“好。” 江媚生吃完晚膳就离开了房间,他一边走一边想,今日哥哥撞见叶昭凤跟她的侧夫在一起,必定是伤心坏了,如果他现在去陪着哥哥,哥哥他就会知道他比叶昭凤好上十倍。 江媚生走到江温行所在院落了,他也是打听了叶昭凤今晚要去书房才过来陪江温行的,因为只要叶昭凤在,哥哥他就不会多看他一眼。 江媚生刚要抬手敲门,只听见里面传出江温行的声音。 “妻主……你轻点……” 江温行微颤的声调,像是柔化了的春水,江媚生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江媚生将手垂放了下来,五指慢慢地蜷曲成拳,然后用力紧紧捏住。 哥哥…… 江媚生转身离开,然后遇见了奴冰,奴冰朝江媚生行了个礼,对他,道,“六公子,你是来找公子的?今晚殿下在公子的屋里,你还是隔天再来。” 江媚生,道,“我知道。” 然后,独自离开了院落,奴冰看着江媚生远去的身影,慢慢地融入夜晚的黑暗中,奴冰挠了挠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江媚生怪怪的。 …… 叶素心到了东郡了街头,原本叶昭凤只是在信上说有五六个人感染了怪病,但是感觉怪病的人已经从五六个人扩散到了十几到二十个人,郡守李琴将感染了病情的人集中到了同一个地方,因为防疫的设备简陋,一不能有效地排查出传染源,二,自叶素心到了五六天后,东郡的病情已经增长到了三十个人,虽然目前感染的人还不够多,但是任其发展下去,规模不容小看。 第123章 不牵着就乱跑 在东郡的一家客栈里,叶素心坐在桌前,提着毛笔将东郡的情况详细地写进去,然后将信纸装进信封里面,再将自己的一块玉佩一同放进信封中。 叶素心拿着信封出了门,小青站在门外,见叶素心出来,她朝叶素心行了个礼,叶素心将信封递给小青,对她,道,“你叫个人将这封信送到九王府。” 小青将叶素心手中的信接过去,对她,道,“是。”然后转身下楼,去送信了。 叶素心站在原地,细想了半天,抬脚准备去拜访一下东郡的郡守,卫娇刚好从房间里面出来,看见叶素心往外面走,他连忙走过去拍了一下叶素心的肩头,对叶素心,道,“妻主,你要去哪里?” 叶素心扫了他一眼,见他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对他,道,“你要去哪里?” 卫娇对于疫病一事丝毫不知情,他对叶素心,道,“我难得来一趟东郡,当然是要去逛一下街,妻主,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说着卫娇抱住叶素心的胳膊,撒娇般地摇了摇,叶素心将胳膊从他的手臂中抽了出来,对着他的额头就弹了一下,冷着脸对他,道,“不准,立马给我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卫娇如果是会听别人的话就不叫卫娇,他费劲心思让叶素心带他出来玩,让他不出门,怎么可能! 卫娇就知道叶素心这种没有情趣的人是不懂逛街有什么乐趣,卫娇朝叶素心扮了个鬼脸,朝客栈的楼下跑去,道,“我不,我就不。” 叶素心的额角青筋暴起,伸手扯着他的后领将卫娇拽了回来,卫娇被拉住了后领,他挣扎了两下没有,他生气地对叶素心,道,“你放开我,你不逛街,还不让我去了?” 叶素心紧紧地拉着他,看来不在卫娇的身边看着他,他是不会安分下来的,叶素心,道,“你想要逛街是吗?那我带你去逛。” 带他逛去郡守府。 其实卫娇一点也不想让叶素心陪他逛街,因为叶素心很扫兴。 卫娇跟在叶素心的身后,完全没有刚开始出门逛街时的兴致模样,叶素心没有坐马车,因为这里离郡守府并不远。 卫娇第一次来东郡的街头,跟京城的繁华不同,东郡的繁华中带着独有的地域特色,东郡是朝曦重要的交通枢纽,从各处来的商贩都聚集在这里,把控着朝曦的经济命脉,如果东郡真得是出现了传染源,要关闭东郡的话,对朝曦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而且要是让疫病扩散到别的地方,后果更加严重,让那些对朝曦有异心的诸侯国乘虚而入,引发动乱,天下将难以安稳。 卫娇在街头东张西望,摸摸这个铺子的玉簪,摇摇那个铺子的铃铛,全是他在京城没有见到过的稀奇物。 他拿起一条发带,对叶素心,道,“妻主,我觉得这个适合你。” 叶素心看了那条发带,是青色的,两边又过渡到白色,没看出这条发带哪里适合她,叶素心嫌弃得紧,想要拒绝。 卫娇已经开开心心地掏出钱袋付了银子,那发带还不便宜,要一两银子,叶素心看着挥金如土的卫娇,她深吸了一口气。 卫娇将发带放到叶素心的手里,对叶素心,道,“妻主,你明天带这个。” 叶素心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拉着他的手,省得他又乱跑。 叶素心来到了郡守府,跟门房交待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来意让她进府通报去了,卫娇还不知道这个什么地方,他打量着郡守府高大巍峨的门口,对叶素心,道,“妻主,这是哪儿?” 叶素心,道,“郡守府。” 到了郡守府,叶素心也不好意思再牵着卫娇的手,她松开了卫娇的手,对卫娇,道,“等下乖乖站在我身后。没有必要不要说话。” 卫娇翻了个白眼,他有这么不听话吗? 门房很快就出来了,对叶素心,道,“六殿下请进。” 叶素心这才随着门房进了太守府卫娇跟在叶素心身后打量着郡守府,然后发现,郡守府跟他家有点像,都有好多鲜艳的鲜花。 卫娇就喜欢看着这些花儿,他看着满院的花儿,一时间看得着迷,等叶素心抬起头来,卫娇已经离她几十米远了。 叶素心,“……” 她就跟门房说了会话,一没留意住,就跑得这么远了。 叶素心只能叫了卫娇一声,道,“卫娇。” 卫娇听见叶素心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前,叶素心想了想,终是伸手牵住了他。 只是,叶素心不喜欢在人多的时候同卫娇拉拉扯扯,所以她不适地微红了耳根,她嗔怪地看了卫娇一眼,谁叫她不拉住就乱跑。 卫娇被叶素心拉得措不及防,他的余光很快就注意到叶素心微微泛红的耳根,卫娇靠近叶素心的耳旁,对叶素心轻声,道,“妻主,你耳朵红了。” 叶素心瞪了他一眼,耳根更红了,她窘迫地,道,“闭嘴。” 门房带着叶素心来到了大堂,李琴一见到她就无比激动,没等叶素心进来,她就起身过去朝叶素心行了个礼,对她,道,“六殿下!” 虽然,叶素心不问朝堂,居住在青城山上,但是李琴曾经跟叶素心打过交道,知道叶素心的不同,叶素心虽然不关心朝堂上的那些明争暗算,但是天下的大事,叶素心知道得一清二楚。 有时候,他们这些清臣拿不定主意的,总会写一封信送上青城山。 李琴又看向一旁的卫娇,开口,道,“这是?” 叶素心笑着解释,道,“这是内子。” 李琴有些意外,她朝卫娇行了个礼,李琴,道,“殿下是什么时候成得亲,我都不知道。” 叶素心,道,“前不久。” 她不太喜欢热闹,婚礼也就从简了,没有通知很多人。 李琴连忙,道,“殿下,进来说话。” 叶素心走进大堂坐了下来,但是碍于两个女人谈事,卫娇一个男人在场总不太好,李琴叫自己的夫郎刘日去接待卫娇。 第124章 人祸 李琴叫侍从端上茶水,侍从将茶水端到叶素心面前,才退了下去,叶素心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对李琴,道,“东郡所有得了病的人都集中到一块了么?” 李琴,道,“都集中到疗所了。” 疗所,是李琴建立的隔离区。 叶素心,道,“病症怎么样,可查清楚来源了?” 李琴摇了摇头,出声,道,“目前还在查,东郡里的大夫都说没有见过这病。” 叶素心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来,对李琴,道,“劳烦李大人带我去瞧瞧。” 卫娇被下人带到了刘日房中,因为刘日刚生产完,身体还不太利索,下人早已经告知了刘日关于卫娇的情况,卫娇来到刘日的房间里面,只见刘日半躺在床上,手中抱着襁褓,里面的婴儿正含着自己的手指睡得香甜。 刘日见卫娇进来,连忙让人拿张凳子让卫娇坐来,卫娇一开始很拘谨,后来跟刘日聊上两句就开始放飞自我,卫娇还坐到床上,戳了戳刘日怀中婴儿白白嫩嫩的脸蛋,他感觉很新奇,还握了握婴儿的小手。 刘日看着他的模样笑了,对他,道,“小公子,要不你抱抱。” 卫娇连忙收回手,对刘日,道,“抱……我不会抱。” 刘日抱着孩子朝卫娇的面前递了递,对卫娇,道,“抱一下,没关系的,你以后也要抱着。” 卫娇听了刘日的话,有些窘迫,他还没有想那么远。 卫娇看着刘日抱到他跟前的孩子,犹豫了几下还是伸手抱过来了,然后他就抱上头,一直抱着孩子在刘日的房间转悠着,然后一脸兴奋地对刘日,道,“她好像朝我笑了。” 刘日,道,“看来,小公子以后会是个好父亲呢。” 卫娇戳着孩子的脸蛋,口是心非地,道,“我以后才不会生呢。” 卫娇跟刘日谈得很是愉快,正当卫娇抱着孩子爱不释手的时候,侍从走进房间告诉卫娇叶素心要离开了,卫娇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孩子还给刘日,跟着侍从离开了。 李琴带着叶素心前往疗所,待到要靠近疗所的时候,李琴停下了脚步,对叶素心,道,“小公子还是回避得好,这病有些吓人。” 然后,叶素心朝卫娇看过去,卫娇紧紧地拉着叶素心的衣角,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不凑个热闹呢? 卫娇,道,“我没事的,吓不到我。”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病是让叶素心大老远的跑来。 叶素心收回目光,道,“让他跟着。” 卫娇身为她的夫郎,就不能只是做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起码有一些事他要知道。 叶素心对李琴,道,“远看应该无妨。” 李琴,道,“殿下在外面看着就行。” 说着李琴已经带着叶素心跟卫娇来到了疗所的外面,卫娇好奇往疗所里面看了看,只见一堆人在里面,那些人脸上长满了红色的斑点,几乎将半张脸都覆盖了,咳嗽声在里面起伏,吓得卫娇连忙将目光收回来,开口,道,“好可怕。” 叶素心也瞧着,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李琴,道,“这些人普通的症状是脸上长红斑,高热,咳嗽。” 李琴又,道,“大夫确诊,这个病是会传染的,所以殿下看完就离开。” 卫娇一听吓得拉了拉叶素心,道,“妻主,我们还是站远点。” 李琴,道,“我已经将东郡病情上报给陛下,但是,因为得病的人数太少,又因为东郡是朝曦福泽之地,太傅等人都极力觉得我是在夸大这件事,陛下也没太上心就搁置了。” 李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卫娇听见她的话,对李琴,道,“可是那些人看起来似乎很严重。” 李琴又,道,“等这些病真正扩散,这才是东郡真正的灾难。” 叶素心,道,“李大人不必担心,母皇是不会忽视她的子民的。” …… 朝堂上又是一番激烈地争吵,一边主张东郡的怪病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应该拿到朝堂上议论,另一边有极力主张应该关闭东郡的城门,处理完怪病后再打开。 双方各有各的说辞,吵得皇帝头疼。 若是贸然关闭东郡的各个城门,对朝曦来说,危机甚大;若东郡出现的疫病是真得会传染,不关闭东郡的城门,势必会扩散开来。 皇帝在各大臣的争吵中强制性下朝了,并甩出一句话:若是拿不出好的解决方案就不要再提这件事。 皇帝下朝后,叶昭凤主动跟着皇帝到了议书房,皇帝在自己的案桌前坐下来,她拿起桌上的一些奏折,看着大臣上面写得话,简直是怒火中烧,“啪”地一声,将折子丢在案桌上面,冷声,道,“这些人都不带脑子,除了一张嘴,根本不半点用处!” 叶昭凤静静地侍立在皇帝的案桌旁,垂着脑袋,明亮的光线打照在她半张脸上,明暗交错,她像是陷入了一种沉思,皇帝发完脾气,抬眼看了叶昭凤一眼,对她,道,“来了,怎么又不说话,你对这件事怎么做?” 叶昭凤这才抬起头来,明亮的光线晃到她的睫毛上,将她那双带着几分褐色的瞳孔照出了五彩的光晕,叶昭凤勾唇笑了笑,轻声,道,“母皇说话,儿臣不敢插嘴。” 一边说着,叶昭凤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连带着一块玉佩放在皇帝的面前,对皇帝,道,“皇姐亲自到了东郡了解一番,东郡的怪病多半是来势汹汹。” 皇帝看着那枚玉佩,恍了神,她拿起玉佩,张唇,道,“是小六啊……” 自家的女儿,皇帝自然知道叶素心的秘密,皇帝,道,“那又能怎么办,将那些患病的人都杀了,东郡是万万不能关的。” 且不说关闭东郡的城门,经济会受到损失,那些诸侯国若是知道东郡了有了这种危机肯定会在上面做文章。 叶昭凤,道,“母皇,你不是说东郡是福泽之地吗?这几年来都不曾发生什么大灾,为什么会突然爆发这种怪病。” 皇帝抬着眼看向叶昭凤的目光一凝,对叶昭凤,道,“这是什么意思?” 叶昭凤,道,“母皇,这些都只是儿臣的揣测,东郡是天灾还是人祸,不妨去查一查。” 皇帝,道,“人祸?”皇帝冷哼了一声,“到底是谁敢这么放肆!” 皇帝抬眼看向叶昭凤,只觉得叶昭凤跟以前真得是变得不一样了,居然能想到这层,便对叶昭凤,道,“你跟小六对这件事如此上心,那便由你们去查,将东郡给朕查得清楚些。” 第125章 怯怕 最近江温行总是坐立不安,睡得也不太踏实,甚至做了一个无比荒唐的梦,他梦见那名叫苏简的女人的脸慢慢变成叶昭凤的脸,她被推进那个闪烁着红色字样的“手术室”中,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吓得他半夜惊醒,睡在他身旁的叶昭凤也被他闹得迷糊地睁开了双眼,叶昭凤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看着坐起来的江温行,对他,道,“阿行,你怎么了?” 叶昭凤的声音有点含糊,咬字并不是很真切,江温行抓着被子看着叶昭凤的那张脸,再想起自己梦中那张脸,他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他不知道自己害怕些什么。 叶昭凤察觉到江温行的不对劲,她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被子从叶昭凤的身上滑至腰腹,借着照进屋内的朦胧的月光,叶昭凤瞧见了江温行那不寻常的脸色,叶昭凤伸着手掌搭在江温行的脸上,又开口问了一次,道,“怎么了?” 这一次声音变得清晰,嗓音带着抚慰的柔和,将惊恐中的江温行拉回了现实,他猛得抱住叶昭凤,埋首在她肩头发出了两声幼兽般的呜咽声,道,“妻主……” 叶昭凤拍着他的后背,道,“做噩梦了?” 然后又接着,道,“没关系,我们继续睡觉。” 说着,将江温行一点点地搂到床榻上,江温行靠在叶昭凤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点点的盈香,才合上双眼,在叶昭凤的低声轻哄中睡了过去。 江温行趁着叶昭凤不在府中,再次偷偷地去了东边的偏院,他站在院中,犹豫了好久,像是为了探寻什么似得,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推开了那扇房门。 房门吱呀一声被江温行推开了,房间里原本有些昏暗,随着房门被推开,房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光束,倒映着江温行修长的身影,江温行只是站在门外,看着房门打开的那一点缝隙,可以轻易地将房内的情形映入眼底。 江温行只是静静地站在房门外面打量着。 房间里面,司远初被铁链束缚了手脚,他倚靠在窗旁,旁边是一张小床,还有一张用来吃饭的桌子,听到开门的动静,司远初转过头来,对上了江温行的双眼,司远初的脸色有些苍白,已经没有了之前跟他叫板的气势。 司远初看见江温行,不由地站直了身体,面对江温行,司远初骨子里有一抹倔强。 江温行抿了抿薄唇。 司远初看向江温行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挑衅,对着江温行,道,“江公子?” …… “江温行,你以为叶昭凤是喜欢你,你太不了解她,你只知道她对你好,但是,你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比你了解她,她只是喜欢男人的顺从,乖巧,听话,像你这样的就很符合她,若是你试着挣扎一下,你就会发现,她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司远初倚靠在窗口前,他唇间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容,再次开口,道,“最后,你就会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你,江温行,我希望你别变成第二个我。” 江温行跪坐在案几前,滚烫的茶水溅落到他的手背上,惊得他连忙将手上的茶壶给放下来,坐在他身旁的叶昭凤拉过江温行的手,看着江温行手背上有些通红的肌肤,已经冒起了水泡,叶昭凤轻声责怪,道,“这么这般不小心。” 说着,找出了房间里的药箱,轻轻给江温行擦起了药,药膏抹到叶昭凤的手背上,江温行看着叶昭凤低垂的眉眼,她手上的动作轻柔地就像是在擦拭瓷片那般,江温行看着叶昭凤出了神,觉得司远初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他的妻主才不是那样的人,明明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叶昭凤一边擦着江温行的手背,一边开口,道,“你去见司远初了?” 她的话一出口,惊得江温行将手一缩,叶昭凤却猛得抓住了江温行的手腕,江温行慌忙,道,“没有……” 可是看到叶昭凤那带着几分逼迫性的目光,江温行的声音渐渐地小了,因为叶昭凤的目光似乎已经将他看穿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叶昭凤这样的目光,江温行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怯怕,江温行只好垂下头,不敢去看叶昭凤的双眼,轻声,道,“我就是不小心……路过……” 他的话音刚落下,叶昭凤已经将他揽在怀里面,手扣着江温行的腰身,叶昭凤的唇咬上江温行那白嫩的耳垂,湿软的触感在耳垂上移动,带着滚烫的热度,瞬间让江温行的耳垂泛起了红晕,直接蔓延到江温行的脸上,他本能地用手抵在叶昭凤的胸口,想推开她,叶昭凤幽幽地声音在江温行的耳边响了起来,对他,道,“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江温行垂下的睫毛颤了颤,他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几乎要被叶昭凤吓哭了,声音带着哭腔,道,“没说什么,我就是路过……” 叶昭凤的手在江温行的腰间移动,手指慢慢地解开江温行腰间的衣带,叶昭凤绵长的呼吸包裹着江温行,她,道,“阿行,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随着腰带落到地面上,江温行身上的衣袍顿时一松,江温行慌忙地腾出另一只手抓住自己往下面滑得衣袍,江温行跪坐在垫子上,被叶昭凤吓得在那里落泪。 叶昭凤见他哭了,回过神来,她收回手,只是将他抱在怀里,对他,道,“阿行,以后都别去哪里了,好么?” 江温行点了点头。 叶昭凤捏起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唇瓣,道,“要乖,好吗?” 因为东郡的事情,皇帝特意派了一些皇宫里面的侍卫同叶昭凤一起前往东郡,解决东郡的怪病,叶昭凤算是秘密前去解决这件事,若是露了风声,势必弄得人心慌慌,不利于百姓民生。 叶昭凤不放心江温行待在府中,也带着江温行一同前往东郡了。 ………… 第126章 东郡之行 叶昭凤的马车到达东郡的时候,天空飘落着细细的雨丝,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银针。马车停在客栈的门口,阿愿一边撑着雨伞一边伸手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叶昭凤探出头来,阿愿将雨伞移到叶昭凤的头顶,遮着叶昭凤下了马车,叶昭凤长长的衣裙摇曳着扫过马车的甲板,裙摆的尾部沾上了点点的露水。 阿愿将手中的伞递给叶昭凤,自己则又撑在另一柄伞,叶昭凤接过阿愿手中的雨伞,她举着手中的雨伞,看向从车内下来的江温行,她朝江温行伸出了一只手,江温行握着叶昭凤的手下了马车。 细密的雨丝像是腾升而起的烟雾,笼罩着东郡的房屋,透着几分寒意。 东郡的气温本来就比京城的气温低着许多,而下了雨就更甚了。 江温行只穿了一身冰蓝色是衣袍,舒袍宽带,满袖盈风,腰间坠着一枚青色的玉佩,随着江温行下马车的动作,玉佩摇晃着,跟衣袍相互摩擦着。 叶昭凤见有雨丝飘落到江温行的身上,连忙将伞往江温行的身上倾了倾,拉着江温行的手腕,将他带到了客栈的屋檐下面。 江温行身上的衣袍有些单薄,被带着寒意的雨丝冷得下意识地缩了缩肩头,叶昭凤的眼光没有错过江温行那微小的动作,叶昭凤皱了皱眉头,对阿愿,道,“去将马车上的那件狐裘拿过来的。” 阿愿很快就将马车上那件狐裘取了过来。 叶昭凤收了手中的雨伞,闭合起的雨伞随着叶昭凤的动作,雨珠飞溅到地面上,站在江温行身后的奴冰连忙接过叶昭凤手中的雨伞,叶昭凤又将阿愿手中的狐裘披到江温行的身上,替他将狐裘系紧,狐裘披到江温行的身上,身上感受到的寒意顿时间散去了。 叶昭凤拉起江温行的手踏进了客栈。 由于是下雨天,客栈里面冷清得很,屋檐上汇聚的雨水滴落到地面上泛青的石头上面,击打出一连串有节奏的叮咚声,如同妙不可言的音符,因此客栈里面的掌柜趴在柜台上直接睡着了,叶昭凤敲了敲柜台,掌柜迷糊地睁开双眼。 叶昭凤银子放到柜台上面,道,“开三间房子。” 掌柜看到柜台上的银子,这才来了精神,眉开眼笑地收了柜台上的银子,将上面房间的钥匙交给了她,叶昭凤接过钥匙,将另两个钥匙交给奴冰跟阿愿,准备带着江温行上楼,刚出房门的卫娇站在二楼下面就远远看见了楼下的江温行,他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有些意外地睁大自己的双眼,一时间忽视了叶昭凤也在场,冲着江温行喊,道,“江哥哥!” 他高兴地朝江温行摇着手臂,江温行抬头看去,只瞧见卫娇那张笑得格外灿烂的小脸。 卫娇蹬蹬蹬地踩着木板下了楼梯,伸手就抱住了江温行,开口,道,“江哥哥!” 江温行猛地被他抱住,只觉得有些不适,因为卫娇太过于热情了。卫娇能不热情吗?自从他嫁给叶素心后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熟悉的人了。 江温行推开卫娇,对他,道,“卫小公子还是这么纯真。” 卫娇收回江温行身上的手,拉着江温行左右转了转,对江温行,道,“江哥哥,你最近怎么好像瘦了?” 江温行轻笑了两声。 卫娇抬眼就撞上叶昭凤的目光,因为卫娇让江温行出了许多事,叶昭凤双眸中对卫娇赤裸裸地透着不喜,卫娇对叶昭凤莫名地有一股惧意,卫娇被吓得收回了拉着江温行的手,江温行却不明白卫娇为什么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顺着卫娇地目光朝叶昭凤看了过去。 叶昭凤面对江温行立马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眼神。 卫娇那拉得老长的声音早就惊动了房间中的叶素心,叶素心走下了客栈的二楼,对叶昭凤,道,“九妹你来了?” 卫娇听见叶素心的声音,顿时觉得叶素心跟叶昭凤相比,满身都是优点,他缩到叶素心的身后,抓着叶素心后面的衣角,莫名地羞怯起来。 实际上,他不是羞怯,他是害怕叶昭凤。 叶素心只是淡淡地扫了卫娇一眼。 叶昭凤,道,“母皇叫你跟我一起调查东郡发生的怪病。” 叶素心,道,“调查?” 叶昭凤点了点头,道,“因为我怀疑此次怪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叶素心听了叶昭凤的话拢起了眉头,对叶昭凤,道,“是谁会如此居心不良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叶昭凤,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还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如果是有人蓄意投毒,致使东郡的百姓染上怪病那就好解决,如果不是,母皇也秘密调了人,让我们尽快解决东郡的这件事,以免发生动乱。” 叶素心,道,“九妹,我们上去谈。” 外面下着雨,站在这里说话,总是有些冷,有不方便。 叶素心见卫娇还在身后扣着她的衣角,一向好脾气的她,面对卫娇总是能升起那么一两丝烦躁,因为叶昭凤还在旁边,叶素心只能捏了捏眉心,道,“你还不快带江公子去房中招待。” 卫娇见叶昭凤没有说什么,这才松开了将叶素心揉得皱皱的衣角,拉着江温行上了楼,卫娇见叶昭凤不在旁边,也就放开了胆子,拉着江温行,像是见了故友那般那么雀跃,对江温行,道,“江哥哥,我在东郡看到好多小玩意,快到房中,我拿给你看看。” 江温行就这么被卫娇拽入房中分享他的小玩意了。 叶昭凤的目光紧跟着江温行的身影,直到江温行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转角处。 叶素心见叶昭凤的目光一直盯着江温行,她也看了过去,对叶昭凤,道,“九妹放心,虽然卫娇有点小性子,但是他不会欺负九王夫的。” 叶昭凤轻嗯了一声。 她不是怕卫娇欺负欺负江温行,她是因为每次江温行跟卫娇在一起总会出事,所以她并不喜欢看到卫娇同江温行呆在一起。 第127章 不小心的伤 叶昭凤面对着叶素心坐下来,叶素心提着桌面上的水壶给叶昭凤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叶昭凤的面前,叶昭凤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出声问道,“皇姐在东郡多日可有什么发现。” 叶素心闻言,起身,拿来了一张地图,打开放到桌面上,对叶昭凤,道,“我这几日随太守李琴寻访东郡多日,发现发病的人都在这附近,逐渐往外围扩大。” 说着,叶素心指着地图上的某个地方画了个圆圈。 叶昭凤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叶素心,道,“寻芳斋。” 叶昭凤,道,“是哪里食物的问题吗?” 叶素心摇了摇头,道,“那得病的人吃饭的食物分别是从东坊,西坊,南坊贩卖而来,如果是食物的问题的话,这几个坊市的人偏偏又没有感染。” 两人正谈论着关于怪病的相关问题。 忽然听见门外传出一声惨叫声,听着似乎是卫娇的声音,叶素心的说话声一顿,跟叶昭凤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站起来,推门朝卫娇的房间走过去。 继续可听见卫娇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几分哭意,道,“江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江温行的声音接着卫娇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卫小公子小声点。” 江温行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 叶昭凤跟叶素心推开开卫娇的房门,只看着这两个人,只见卫娇手上拿了一只图案精致的匕首,江温行用手捂着卫娇的唇,似乎是害怕他发出的声音,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还不到两息的时间,只听见房门嘎吱一声,两人目光朝门外看去,卫娇顿时吓得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到地面上,江温行连忙将另一只手往身后藏了藏。 江温行见着叶昭凤,连忙松开捂在卫娇嘴上的手,带着几分掩饰的声音,道,“妻主,你你怎么了?” 叶素心,道,“你们在干什么?” 卫娇毕竟是做错了坏事有些心虚,他平时不怎么会说谎,此时见到叶素心跟叶昭凤,他低声,道,“我不是故意划了江哥哥的手,对不起。” 他只是玩匕首玩上头了,哪里会知道自己会不小心伤到江温行。 尤其是叶昭凤听见卫娇的话,那目光就恨不得将他吃了一样,吓得卫娇快哭了,他又不是故意的。 江温行听到卫娇的回答揉了揉额头,看着叶昭凤已经走到他身旁拉过他藏在身后的手,他只能替卫娇辩解,道,“妻主,我还好,是一些小伤……”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的手,打开江温行的手心,手掌上面赫然有一道被刀割伤的痕迹,细细的鲜血正从江温行的伤口流出来,然后了掌心那根根分明的曲线,慢慢地滴落下来,然后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卫娇见叶素心走过来早就被叶昭凤吓得拉着叶素心挡在她面前,叶素心想要挪脚走开都不能,卫娇紧紧地拽着叶素心的衣袍,许是被叶昭凤那骇人的脸色给吓到了,他的泪水从眼睛落下来,轻声,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得没有想到会伤了江哥哥,我以后再也不玩匕首了。” 卫娇在叶素心的身后忏悔,道。 叶素心捡起地面上的匕首,这把匕首刀短,把手绘制精致的图案,卫娇一看见就硬拉着她买下来,说是要用这把匕首来保护自己,不会麻烦她啦,经常拿在手上玩,确认过,他自己不会伤到他后,叶素心就随他而去了,毕竟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可没有时间留意他,任他拿什么打发自己也好。 叶素心拿着桌上的刀鞘将匕首装好。 不过叶素心在场,叶昭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帕压住江温行手中的伤口,对叶素心,道,“皇姐,我先带阿行离开了。” 叶素心,道,“好,带江公子去看一下大夫,以免发炎。” 两人话毕后,叶昭凤就拉着江温行离开了房间。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走后,卫娇的哭声就更大了,对叶素心,道,“妻主,江哥哥他没事。” 叶素心,道,“没事。” 叶素心转头,看见卫娇正用他那一张满是鼻泪的脸擦着她衣袍,叶素心的嘴角抽了抽,默默地将自己的衣袍从卫娇的手里抽出来,抽到一半,卫娇又抓住叶素心的衣袍拉了回去。 叶素心,“……” 叶素心将手中的匕首拿到卫娇的面前,对他,道,“你还要吗?” 卫娇摇了摇头,道,“我不要了。” 叶素心只能用手扣住他的脑袋,摸了摸他的头,道,“拿着,那是你的东西,只是下次拿给别人看时,不要把刀鞘拿开。” 卫娇对叶素心递过来的匕首这才没有了那么抗拒,他伸手接过叶素心手里的匕首握在手里,道,“我还可以拿着吗?” 卫娇尾音带着哭腔。 叶素心,道,“当然可以。” 另一边,叶昭凤处理了江温行的伤口,给他裹上上一层厚厚的纱带,江温行见叶昭凤的面容冷峻,出声,道,“其实只是轻轻划了一下。”根本没有什么事。 看着叶昭凤这么紧张,江温行怪不好意思的。 叶昭凤,道,“你以后别去接触卫娇了。” 每次江温行跟卫娇在一起都没有什么好事,第一次是落水,第二次是被人劫走,这一次又是被割伤了手。 叶昭凤那不容反驳的语气让江温行愣了愣,然后垂下睫毛,道,“妻主,卫娇不是故意的。” 卫娇心思单纯,他也很喜欢跟卫娇说话,叶昭凤这样强制性地让他不跟卫娇交流,让江温行微皱着眉头。 叶昭凤,道,“你不想听我的话?” 江温行,道,“没有。” 江温行并着双膝坐在床上,抬眼直视叶昭凤的双眼,然后开口,道,“我只是觉得妻主不应该这么决定我的事。” 叶昭凤听了江温行的话,突然有些生气,道,“什么叫做我不应该这样决定你的事?上一次,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又在哪里?” 她并不觉得卫娇坏,只是觉得卫娇太单纯冲动,江温行又容易感情用事,两人待在一起被别人拐了卖钱都不知道! 第128章 阿行的诚意 叶昭凤眼中有些许怒火,江温行也被她说话的语气吓了一跳,因为叶昭凤就算是再生气也是在床上多磨他一会,从来没有想这样说话对他如此凌冽,江温行顿时沉默下来,叶昭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后,也闭嘴不再说话,不过她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她握了握紧成拳的拳头,站起了身,对他,道,“最近我要同皇姐出去,你就好好在客栈里面休息。” 说着踏步离开了房间,江温行见她要走,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拽住叶昭凤的衣袍,不过因为那刹那的犹豫,叶昭凤的衣袍从江温行的指尖拍打而过,没有拉住叶昭凤。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离开的背影,只能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他将手指放到双膝上,紧紧地抓了下膝盖上的衣袍。 叶昭凤离开后不久,卫娇就扒着房门探出头来,对坐在床上的江温行,道,“江哥哥,你没事。” 江温行看向卫娇,道,“卫娇?” 卫娇跑进来,盯着江温行手上那层厚厚的纱带,对他,道,“江哥哥,你没事?” 江温行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看着被叶昭凤包成粽子一样的手,摇了摇头,对卫娇,道,“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江温行看着自己的手笑了笑。 江温行回过神来,看向卫娇,道,“你怎么过来了?” 叶昭凤不喜欢看见他跟卫娇在一起,江温行不想让叶昭凤看见,卫娇似乎知道江温行的顾虑,对他,道,“我看见九殿下跟我妻主出去了。” 所以他才敢来找江温行,否则看见叶昭凤那十分不友好的脸色,卫娇是想来的愿望都没有。 卫娇在江温行的身边坐下来,对江温行,道,“我刚才看见九殿下的脸色很差,江哥哥,你是不是跟九殿下吵架了?这件事是我错了,江哥哥,你别跟九殿下吵架。” 这倒不是卫娇为叶昭凤说话,而是因为他出自为江温行考虑,要是叶昭凤生气,那受欺负的不就是江温行了吗?他不想因为自己连累江温行。 嫁人后的日子有多难过,卫娇深刻体会得到,就像叶素心老是欺负他,动不动就不给他肉吃! 江温行,道,“多谢担心,妻主她是不会欺负我的。” 江温行看到卫娇脸上写满担忧的脸,他不禁脱口而出。 卫娇听江温行这么说,只好,道,“好。” 卫娇拉了拉江温行的衣袖,对他,道,“我听我妻主说在东坊那里又有人得病了,估计她们今晚一时半会回不了,江哥哥,我带你去逛一下东郡的街道,可漂亮了。” 江温行想到叶昭凤生气的脸,沉默了一会,道,“不了,天已经黑了,我们还是待在客栈里。” 江温行没有想到卫娇成亲后居然还这么能天真烂漫,多少男子,在嫁人后,不到三个月的光景,再不回少年,所以说六殿下确实是个好妻主。 卫娇听见江温行这么说,他的神情有些失落,他脱去脚上的鞋袜,抱着膝盖缩到床上,他开心的笑容都消失了,江温行明显察觉到卫娇的不对劲,对他,道,“可以明日再去。” 毕竟晚上确实有些危险,妻主跟六殿下又不在,出了什么事找人的时间都没有。 卫娇,道,“谢谢江哥哥了,我就是突然郁闷,江哥哥,你陪我说说话。好久没有人跟我说话了。” 自从他嫁给叶素心以后,青城山上,叶素心跟他也没有多少话聊,而且她总是一副很烦他的模样,跟小青姐姐倒是能说上两句话,但是男女有别,也就只是说上几句。 江温行,道,“怎么能是好久呢?” 说着,江温行起身,将桌上的一碟糕点端了过来,坐下后,将糕点递到卫娇的面前,对卫娇,道,“这是京城带来的。” 叶昭凤怕他吃不惯东郡的食物,带了些糕点给他解解馋,正好,卫娇离开惊城多月,想必也喜欢这糕点,卫娇看道糕点,双眼猛得一亮,他对江温行,道,“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栗子糕。” 说着,他捏了一块塞到嘴里了,他越吃越急,江温行又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卫娇,道,“慢点吃。” 卫娇吃着吃着,突然哭了,他对江温行,道,“江哥哥,我好想回家,我想回京城,我讨厌嫁人。” 他想他娘了,想自己院里的仆从,就算是他娘现在骂他也不会还嘴了。 江温行坐下来拍着卫娇的后背,对他,道,“卫小公子,嫁了人,就不能说这种话了。” 卫娇,边哭边吃,声音模糊地,道,“我就说……” 江温行无奈,最后,卫娇边吃边将手上的栗子糕都端走了。 江温行,“……” 卫娇走后,房间里安静得要命,江温行在床上坐了一会,才起身梳洗了一会自己,才躺到床上,拉着被子将自己包裹住,只是陌生的环境再加上叶昭凤不在自己的身边,江温行实在睡不着。 东坊。 叶素心跟叶昭凤看着最后一个生病的人被抬走后,两个人才坐上马车开始返回客栈,叶昭凤出声,道,“皇姐,你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了吗?我刚才问了一圈,那家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最近换了水源喝,他们喝的水正是皇姐所说的寻芳斋。” 叶素心思量了一会,才,道,“小九,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寻芳斋的水源上面?” 叶昭凤跟叶素心两人双眼对视,意思不言而喻,叶昭凤出声,道,“皇姐,明天我们到寻芳斋走一趟。” 两人带上一身疲惫回到了客栈,分别在各自的房门口前。 叶昭凤推开房门,江温行躺在床上没有睡着,一听见开门的动静,江温行立马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着刚合上房门的叶昭凤,对她,道,“妻主,你回来了?” 叶昭凤关门的手一顿,抬眼朝江温行看了过去,只见江温行披散着长发,穿着白色的中衣,身上堆积着松花图景的锦被,叶昭凤,道,“怎么还没有睡。” 江温行穿鞋下床,将一旁架子上的水盆拿过来递给叶昭凤,叶昭凤将手放到水里清洗了两下,江温行又连忙取过一旁手帕亲自为叶昭凤擦洗了双手,然后沾了水,拧干,又为叶昭凤擦了擦脸,江温行,道,“妻主,我错了,我早上不该同你顶嘴。”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说完后抿了抿唇瓣,手上捏紧帕子表明了江温行心里有些紧张。 叶昭凤扫了江温行一眼,眉毛微挑,对他,道,“错了就要有错的诚意,阿行有什么诚意?嗯?” 叶昭凤微微靠近他,将呼吸打到江温行的脸上,江温行的睫毛齐齐地轻颤两下,很快,叶昭凤就拉开他的距离,江温行连忙拽住叶昭凤,江温行轻声,道,“我……服侍妻主上床。” 他说的隐晦,要不是他那忸怩的动作,叶昭凤都猜不到江温行说得是这个。 叶昭凤,道,“这客栈板薄得很,你是想让整个客栈知道你在床上是什么德行吗?” 江温行拉着她的衣服用了几分,他被叶昭凤说得耳根通红,低声,道,“我可以……忍忍着。” 叶昭凤,好笑地看着他,道,“你忍得住吗?” 说着,用手指戳了戳江温行的腰,江温行脸色更红了,手指一颤松开了叶昭凤的衣服。 第129章 低微的愿望 叶昭凤原本只是想逗弄一下江温行,哪里想得到他就还真得咬着牙,只从嘴里发出两声细碎的呜咽声,仅仅只是在叶昭凤耳边响起来,他娇软的身体贴着叶昭凤身体,温热的气息勾得叶昭凤神魂颠倒,神魂尽失。 叶昭凤也就忘记了逗弄他的初心,只顾着享受欢愉,等她在抬起头来时,江温行已经眼含泪水,双颊泛红,他咬紧的唇瓣硬生生被咬破。 他生来敏感,不让他发声,实在是很难为江温行,叶昭凤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吻住江温行的唇口,江温行的唇瓣一松,细碎地声音揉碎在触碰的唇口间,江温行的呼吸越发的沉重,叶昭凤出声,道,“你说能忍住了,要是让别人听见,你明日怎么见人,嗯?” 江温行这才将喘息声压抑住,只能从鼻间轻轻地喷洒着气息,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到榻上,却是无声无息。 叶昭凤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这里不比府里,再着,江温行就要忍到极限,再下去他可就真忍不住了。 叶昭凤躺在床上抱住江温行,摸了摸他如同绸缎一样的秀发,心情愉悦,江温行声音哽咽,轻声,道,“妻主,你还生气吗?” 叶昭凤从窗外模糊的月光看到怀里面的人,双眼微红,温软可欺,他问得叶昭凤一愣,他早就把之前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哪里知道他还想这件事。 叶昭凤想起他刚才忍气吞声的模样,逗他,道,“我还生气,你还忍?” 江温行趴在她怀里,抽抽哒哒地,道,“能忍……” 叶昭凤的五指插进江温行柔软的发丝里面,顺着他的头发滑落下来,黑发根根分明地散落到江温行的身上,叶昭凤轻声,道,“不生气了。” 隔壁房间 叶素心一进房间,就看到卫娇双臂张开,呈“大”字摆在床上,被子半盖在他身上半被他压在身下,一旁的椅子上,还放着一个碟子,上面有半个吃剩下的糕点,叶素心这才打量到卫娇的嘴边还有糕点屑。 她走过去,拿起椅子上的碟子,将椅子推到一旁,将碟子放回桌子上,叶素心在卫娇的床旁坐下来,伸手将被他压住的被子拉起来盖到他身上,她揉了揉额角,道,“这不是我的房间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叶素心看了一眼卫娇以一人之力霸占了整张床,她站起身,准备到卫娇的房间去睡。 只是在她想站起来的时候,卫娇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叶素心的手,喃喃,道,“你别离开我……” 最后,叶素心只能在卫娇的旁边躺了下来了。 叶素心在他身旁翻了个身,背对着卫娇,在叶素心准备睡着的时候,卫娇突然贴上来,还将腿一横挂在她身上,抬手勒着她,一下子将叶素心惊醒。 她皱了下眉,平躺在床上,想将贴在自己身上的卫娇给推下去,只是她推开,卫娇又锲而不舍地贴上来,叶素心只能保持这副姿态再次闭眼入睡。 月儿隐入深深的云层,天地间陷入晦暗,是一夜佳梦。 早上,江温行从被窝里面醒来,叶昭凤还在一旁熟睡,明亮的光线穿透薄薄的窗户纸探进房间内,江温行不由地抬手帮叶昭凤挡了挡那刺眼的阳光,只是他身上垂落下来的长发扫到叶昭凤的脸上,将叶昭凤弄醒了,叶昭凤一睁眼就看见江温行一脸较真地抬着手挡在她脸上,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醒了。 叶昭凤抬手抓住江温行骨节分明的手掌,出声,道,“你在干什么?”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的手,没有忍住,将他的手放到唇间吻了吻,江温行有些窘迫,想要把手给收回来,却被叶昭凤用力拉住了,他支吾着,道,“我帮妻主挡太阳,它刺眼。” 叶昭凤放开江温行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抱住江温行,用自己的脸蹭了蹭江温行的脸,对他,道,“这么好,那妻主要给阿行奖励,阿行想要什么?” 她的手臂下滑,抱住江温行的腰,江温行也依偎在她身上,他倒是真得认真思考了一番,没想到自己很想要什么,反而很享受自己就这样靠在她身上的温暖,他张开,道,“想要妻主就这样多抱抱我。” 叶昭凤的手臂用了几分力,将他抱紧,轻声,笑道,“阿行的愿望总是这么低,妻主每天都抱你还觉得不够?” 江温行,道,“嗯,不够。” 两人在床上情浓蜜意了一阵,江温行才起身服侍叶昭凤穿衣,江温行一边给叶昭凤穿衣,一边,道,“妻主等一下,要去寻芳斋?” 叶昭凤点了点头,江温行就抿唇不说话了,寻芳斋那边可是风月场所,江温行系好叶昭凤衣裙上最后一根衣带,江温行迟疑了下,道,“妻主,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让六殿下上就好了……” 要是有什么不正经的人让六殿下上就好了,宁愿牺牲别人家的妻主,也不能让叶昭凤做出牺牲。 叶昭凤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每次江温行说话都隐晦得很,可是叶昭凤却总得知道他要表达得是什么,她抬起手捏住江温行那张快鼓成包子的脸,对他,道,“想什么呢,我跟皇姐去只是看水源。” 叶昭凤叹了口气,亲了亲江温行的脸,对他,道,“走了。” 她抬脚走到门口,准备推门而出,江温行站在那里出声,道,“妻主,安全为重。” 叶昭凤推开门,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道,“好。” 然后推门出去了。 叶昭凤刚出房门,叶素心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只见她脸上泛着点点红晕,有着些许恼怒之色,叶昭凤还没有见过叶素心这种样子,叶素心见叶昭凤在门外,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裙,对叶昭凤,道,“小九,你也醒了?” 叶昭凤点了点头,道,“我正打算叫皇姐起来用膳,然后一起去寻芳斋呢。” 叶素心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对叶昭凤,道,“那我们走。” 第130章 不受控制的欲望 叶昭凤跟叶素心还特地找了李琴作陪,毕竟东郡是李琴的地盘,李琴听了叶昭凤跟叶素心的怀疑,立马带着人跟她们前往寻芳斋。 寻芳斋不是个正经的地方,街道上弥漫着腻人的香味,入眼都是衣着鲜丽的男子,他们搂着女人,笑声晏晏,李琴一个就是正经人,来到这种地方她的面容有点窘逼迫,叶素心看见男女搂抱在一起亲吻的画面,她垂下睫毛,默默地移开了眼睛,然后,耳根慢慢泛起了红晕,低声,道,“荒唐。” 叶昭凤毕竟来过这种地方,所以比较淡定。 毕竟是来办事情的,李琴很快就缓和了窘迫的神色,边走边道,“这几家妓院的水源都来自同一家,就是前面的春坊,之前得病的人,大多是喝过这里的水。”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春坊的门口前,春坊是寻坊斋附近最大的妓院了,门口面前站着两名姿容艳丽,衣着浮夸的年轻男子,他们敞露着胸口,衣袍的下方露着白皙的大腿,一见到叶昭凤等人走过来,他们的双眼先是扫视了一下她们身上的衣着,以及配饰,从打扮推测出,这三人贵重,绝非一般人后,他们立即扬着明媚的笑容上前,伸手抱住李琴的手臂,身体依偎在上面,另一个才刚刚拉住叶素心的手臂,叶素心立马脸一红,猛抽出手臂后退了好几十步,弄得那男子好生尴尬,只能去抱住了一旁的叶昭凤。 叶昭凤抽出被男子抱住的手臂,对男子笑了笑,问他,道,“你可以带我们去后院看一下你们喝水的井吗?” 叶昭凤长得十分漂亮,她一笑,眼中似乎装满了星辰,看得面前的男子失了神魂,一时间忘记了叶昭凤带给她的不快,又加之叶昭凤态度谦和,让人看了去觉得的如沐春风,男子也不管,叶昭凤想去后院看井水是出自于什么目的,便点头答应了,道,“可以。” 三人就这么走进了春坊,似乎有不少男子想往叶素心那边贴,叶素心被卫娇靠近都难受的人,哪里忍受得了这些陌生男子的靠近,脸上像是凝着寒冰,叫人退避三舍,叶昭凤见着要往她身上扑的人,只是巧妙地躲避着这些人,然后笑眯眯地跟他们聊天。 毕竟,她要想了解春坊里面的情况,那些个男子不就是很好方向吗? 三人走到春坊后院中,里面有一口大井,正有人用水桶抽着水,叶昭凤走上前,叶素心跟李琴紧随其后,叶昭凤对李琴,道,“将这里的水带回去让医官检验一下。” 李琴对叶昭凤点了点头,让身后的,打了半桶水,叶昭凤跟叶素心又去春坊里面寻问了一下男子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进过后院,不过他们一脑门想跟女人打情骂俏,也问不出什么信息。 叶素心闻着那些刺鼻的胭脂香味快吐了,最后两人准备离开时,一名容貌俊俏撞进了叶素心怀里,他身上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花香,闻见了让叶素心更加不适,她连忙推开了男子,抬着脚步冲出了春坊,那副样子简直是见了鬼一样,让叶昭凤莫名觉得好笑,皇姐不是成亲了吗,怎么抱个男子反应这么大。 叶昭凤也紧随其后跟着叶素心走了出去。 叶素心站在外面总算是比站在外面好得多了,不过她的脸颊却是有些红晕,她,道,“小九,下次,我坚决不进去了,就你一个人进去。” 叶昭凤搂着叶素心的肩头,拍了拍叶素心的后背,道,“好,下次,你站外面。” 李琴带着水回太郡府让医官检验去了,而叶素心跟叶昭凤则乘坐马车回到了客栈。 只是叶素心回到客栈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像是架在小火上烤了一般,带着些燥热,连清风都拍打不散,叶昭凤见她走路摇晃着差点没有摔到,连忙扶了叶素心一下,担忧地问,道,“皇姐,你没事?” 叶素心拂开叶昭凤的手,有些羞耻于身体上的感觉,对叶昭凤,道,“我没事。” 她要回去洗个澡。 叶昭凤只见她进了客栈,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客栈的二楼,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卫娇穿了件紧身的红色衣袍,正整理着,叶素心一推开门就看见,姿容娇艳的卫娇,她反手关上门,对卫娇,道,“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卫娇轻哼了了一声,然后,在叶素心转了一圈,对叶素心,道,“当然是让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好看,江哥哥可是说了,我穿上了这件衣服,那就是山野间肆意绽放芙蓉花。” 他眉眼尽是得意之色,让他那娇艳的五官更是生动,看得叶素心下体猛地窜出一股欲望,第一次,叶素心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的陌生,还不受自己控制,她不想吓到卫娇,只是对他,道,“我看见了,你先出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她的掌心,疼痛让她还有一丝清醒。 卫娇,道,“我还给你买了,说着从床上拿起一套红色的衣裙,对她,道,”妻主,我觉得你穿红色比穿青色好看多了。”就是大婚那天,叶素心穿着红色的喜裙一下子把他给看呆了,不过他才不承认自己把叶素心给看呆了呢。 说着,卫娇拿着衣裙上前,将衣裙按在叶素心的身上比量,然后,道,“刚合适呢。” 卫娇上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叶素心觉得卫娇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浅香放大,刺激着她的无感,还有卫娇按在她肩头那根柔软的手指头,简直让她脑子那根紧绷得线轰得断开。 叶素心抬手抓住卫娇的手腕,带着几分滚烫,她张口轻轻地唤着卫娇的名字,道,“卫娇……” 卫娇轻嗯了一声,抬眼看向叶素心,这才发现叶素心跟平常好像有些不一样,他眨了眨眼睛,对她,道,“妻主,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说着,他还伸手探了探叶素心的额头,然后,道,“妻主,你是不是生病了?有点烫。” 他贴在她额头上柔软的掌心顿时让叶素心理智全失。 成亲这么久,她从未对卫娇有半点非分之想,这一次却想把他拆入腹中,看他那张笑得娇艳的脸上,泪滴点点。 第131章 抱着下去 卫娇猛得被叶素心抱住,叶素心还咬他的嘴,卫娇不甘心地也咬了回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咬着咬着,他已经是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叶素心的手掌撑在他耳旁,她的唇带着炙热的气息顺着卫娇的耳根划过他的脖子,卫娇的手轻轻地推了叶素心一下,声音带着些轻颤,道,“妻主……” 卫娇紧紧地抓着叶素心身上松垮的衣袍,其实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颗心脏在他心腔里砰砰直跳,那是一种既羞怯,又恐慌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要,要不要推开,似乎心中也没有那么抗拒。 他脑子热乎乎的,叶素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他下面的衣袍……等发生的时候,卫娇也不知道怎么发生,他初经人事,肌肤都敏感地变成了粉色,他的喉咙里没有抑不住地发出低低的沉吟声,他这次是真得想推开叶素心。 疼,太疼了。 他拍打着叶素心,用手指狠狠地抠着叶素心身上的肌肤,对她,道,“放开……我不要,我不要!呜呜!“ 他泪水糊满了他的小脸,药性过后,欲望退却,叶素心才回过神来,她连忙松开怀里的卫娇,坐在床上,根本不相信她刚才对卫娇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卫娇身上的衣服被叶素心扒了个干净,他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低声哭着,他再也不要给叶素心送衣服了。 叶素心连忙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到卫娇的身上,她的脸色苍白,额间还流着细密的汗水,唇瓣轻轻颤抖着,对卫娇,道,“对不起,卫娇,我……” 叶素心简直对自己百口莫辩,她能说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卫娇越哭越委屈,他咬着唇瓣,模样可怜极了。 叶素心连忙上前抱住卫娇,道,“别哭了。” 可是她好像无论说什么话都不能让卫娇停止哭泣,她害怕卫娇的声音传了出去让别人听见,知道她跟卫娇在房中发生了什么,连忙亲了亲卫娇的脸,低声哄着他,道,“阿娇别哭了,妻主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连人带被子揽进怀里,卫娇被她抱在怀里,身上裸露的肌肤相互贴着,让叶素心生出一抹异样的情绪,让她更加整个心更加混乱,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只是心中对卫娇充满了愧疚。 她可以解决得了任何事,唯独这件事,第一次让叶素心脑子混乱,丧失了思考能力,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亲着卫娇,直到他的哭泣声渐渐消失,叶素心才松了一口气。 叶昭凤是来叫叶素心下去吃饭的,只是听见房中有一些动静,也不好直接推门进去,只是抬手敲了敲房门,出声,道,“皇姐,下去吃饭了。” 叶素心听见叶昭凤的话立刻紧张起来了,要是让叶昭凤看见她这副样子……叶素心都不能想象自己要怎么办,叶素心怕叶昭凤推门进来,连忙出声,道,“好,我等下就出去,小九,你就先吃。” 叶昭凤听了叶素心的话,只好,道,“那我先下去,你记得赶紧下去。” 等听见叶昭凤离开的脚步声,叶素心连忙捡起床上的衣袍,套到卫娇的身上,卫娇哭得眼睛通红,只能任由叶素心给她裹上衣袍,叶素心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闪着卫娇,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对他,道,“阿娇,我们下去吃饭……” 卫娇傲娇地拉了拉身上的衣袍,开口要,道,“你要是惹我不开心,我就告诉别人,你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叶素心,道,“你要怎么样才开心你。” 卫娇,道,“抱我下去。” 说完,卫娇自己的脸蛋都红了,他侧了侧下脸,然后又恼怒地,道,“是你让我下不了床的,你不抱我下去,别人会看出来的!” 叶素心确实比较为难,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一个男人,简直就是有失体统! 上一秒觉得此行为有失体统的叶素心,下一秒已经抱着卫娇出门了,卫娇抱着叶素心的脖子,其实叶素心还挺瘦的……他,道,“你行吗?别把我抱摔了。” 叶素心闻言抱着卫娇的手用了几分力,连带着卫娇的身体都被她往上抬了些,她出声,道,“我可以。” 叶素心说话时,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她抱着卫娇下楼梯,走到一半时,叶素心抱着卫娇的手已经有些颤抖,此时,卫娇也害怕得很,要是叶素心摔倒了,他得从这里滚下去,他看着还有一截长长的阶梯,咽了咽口水,出声,道,“要不,你把我放下来了。” 叶素心抱着卫娇下来,吸引了客栈里一众人的目光,可是叶素心已经顾不得那些目光,她紧张地踏着每一层阶梯,生怕踩空,将卫娇给摔了。 小青正站在桌上面,摆放碗筷,叶昭凤跟江温行坐下来开始用膳了。 小青刚站直身,就看见叶素心抱着卫娇正艰难地踩着阶梯,她眨了眨双眼,再揉了揉眼睛,确认了抱着卫娇的人是她相处多年的叶素心。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铁树开花了,叶素心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卫娇抱出来。 叶昭凤跟江温行也有些震惊,但是震惊不及小青大,因为她太知道她那个殿下是什么性格的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是不会相信的,在小青震惊的目光中,叶素心已经抱着卫娇走过来,她弯下腰将卫娇放在凳子上, 卫娇也是一时脑热让叶素心抱他下来,只见这么多人看着他,他的脸颊莫名的滚烫,双肩微微的蜷缩了下,他低着头,默默地拿起筷子夹桌上的菜吃。 叶素心终于结束这段艰难的历程,她暗自松了口气,拿出手帕,浅浅地擦了额头的汗水,抬头就看见叶昭凤夹着菜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蹬着双眼瞧着她,叶素心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卫娇他磕到腿了……” 叶昭凤这才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用餐。 小青若有所思地盯着叶素心,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不对镜,她的殿下不对劲。 卫娇要是真得磕到腿了,以叶素心的作风应该让卫娇直接在上面吃饭,又何必费这个功夫将卫娇抱下来,而且她不是最讨厌大庭广众之下有违礼数的事吗? 第132章 再来一次 叶素心拉开凳子坐在了卫娇的旁边,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叶素心跟卫娇夹道同一盘菜,叶素心就会非常混乱地将菜夹到卫娇的碗里面,两个人手背一相碰,立马收回手,叶素心红了耳根,许是想到了什么,卫娇红了脸颊,许是也想到了什么。 叶素心跟卫娇两人之间弥漫着尴尬和生硬,不过幸好,对面的两口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的不对劲,也让叶素心跟卫娇有机会缓解了尴尬。 叶昭凤往江温行的身上靠了靠,用手夹了根排骨放到江温行的碗里,对他,道,“阿行,你吃下这个。” 江温行轻声应,道,“好” 然后,江温行吃着排骨,把两吃红了,他放下啃了一半的排骨,对叶昭凤,道,“妻主,我……我在吃饭。” 他说话时,声线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叶昭凤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里面像是有繁星闪烁,她的眼里都是江温行,对他,道,“嗯,你吃。” 说着,她又夹了一块,对他,道,“慢慢吃。” 江温行,“……” 他只能捏起筷子,继续啃着排骨,脸蛋却是越啃越红,甚至额头还出现了汗水。 叶素心对于这两人一头雾水,直到她的筷子掉到地面上,她弯腰下去,瞧到桌底下面的场景,叶素心不由地睁大了双眼,只见叶昭凤的手正放在江温行的腿根上,然后慢慢地没入江温行的衣袍里面…… 叶素心捡完筷子,连忙坐直身体,对面的两人丝毫不知道叶素心发现了玄机,叶素心脸色通红,很想提醒一下小九,这是大庭广众。 卫娇咬着筷子,道,“妻主,我也想吃排骨。” 叶素心看着卫娇略带清澈的双眼,她立马打消掉自己脑海里的念头了,毕竟她都这么禽兽了,哪还有什么资格提醒小九。 叶素心夹了根排骨放到卫娇的碗里。 对卫娇,道,“吃。” 在江温行啃完最后一根排骨后,叶昭凤就扔下碗筷,拉起江温行,对叶素心,道,“皇姐,我跟阿行有事,我俩先回房间了。” 至于是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叶素心躺到床上的时候,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以往她躺在卫娇身旁都能心平气和地闭上眼睛睡着,只是今夜她怕是不能了。 叶素心倒是想到别处睡,可是卫娇不允许,卫娇说已经习惯睡在一起了,要是她不跟他睡在一起,卫娇说自己会害怕。 卫娇也发觉似乎有什么跟往常不太一样了,可叶素心根本就是个木头,卫娇只能自己主动地将手搭上叶素心的腰身,再将腿也挂到叶素心的身上,叶素心抬手推了推卫娇挂到她腰腹的腿,对卫娇,道,“阿娇,把腿放下去。” 卫娇嘟着嘴唇,道,“可是,这样很舒服啊,放下去,我睡不着。” 叶素心,“……” 卫娇抱着叶素心,低声在她耳边,道,“妻主,什么感觉。” 叶素心脑子没反应过来,对他,道,“什么感觉?” 卫娇,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感觉?” 他说着,炙热的鼻息也包裹着叶素心的耳垂,将叶素心的半张脸都熏红。 当时一片混乱,她还真没好好感受那是什么感觉。 叶素心不会说谎,只能结结巴巴地,道,“不知道。” 卫娇将手伸到叶素心面前,对她,道,“妻主,我的守宫砂消失了。” “你干的。” “你不爱我对不对。” 说着,卫娇快哭了。 叶素心连忙抱住卫娇,她的心此刻就像是一团乱麻线,她不知道头在哪里,脑子乱乱的,看着卫娇在她臂弯里面哭泣,她是说了两个字,道,“没有。” 她早年上山跟师父修习道法的时候,对道法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很想循入佛道,再不问红尘,可是师父以她六根未净给拒绝了,那时候她很不服,所以她多年来凝神静心,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从未因任何事动摇自己的内心半分,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春事乱了心绪。 师父曾说过,高洁如玉,明亮如镜的是心,可是她没有这种心,即使装得再怎么像,她也不是。 卫娇听见叶素心的话,他的哭声一顿,他看着叶素心那一尘不染的素静面容,其实,叶素心就好像菩提树下那池水中的莲,高雅,贵洁,犹如俯瞰世间的神坻,是他自卑,是他喜欢,也是他让叶素心沾染了红尘的欲望,他就是故意的。 卫娇,道,“真得吗?那你敢……再来一次吗?” 他坐起来,披散下的长发从肩头垂落下来,掩着他瑰丽的容貌,眼角染上泪光,倒真像是山间的精怪,勾魂摄魄。 叶素心还真没有再来一次的念头,卫娇见叶素心久久地不说话,他失落地躺下去,道,“我就知道你嘴中说得都是些欺骗我感情的话。” 叶素心,道,“我只是……害怕你疼。” 卫娇,道,“你别找借口,我听别人说,第二次都不疼的。” (别人=江温行) 身为男子,卫娇可是跟江温行探讨过其中的奥妙的。 叶素心翻身起来,她抓着被子,紧紧地抓着,很久之后才,道,“那……那再来一次。” 她已经娶了卫娇,就不应该还对着师父的话耿耿于怀。 …… 叶素心抓着卫娇的手腕,将他按在床榻上,叶素心脸色潮红,她心中是愧疚和疯狂肆虐着,愧疚是因为她的心神至此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心无旁骛了,她辜负了师父对她的教导,终究是没有渡过红尘中的劫难,疯狂是身体带来的刺激。 叶素心,道,“疼,吗?” 床上的卫娇摇了摇头,他挺起腰,跟叶素心贴合在一起,他微喘着气,对她,道,“什么感觉……” 叶素心俯下身体吻住了卫娇的眉眼,对他,道,“什么感觉都有……” 隔壁房间的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的小手,她听着叶素心那边传过来的动静,对躺在她身旁的江温行,道,“皇姐就不知道这客栈的板薄得很吗?她就不能低调些。” 江温行,道,“妻主,你是睡不着吗?” 叶昭凤斜眼看了他一眼,道,“我能睡着吗?” 那么大的动静,感觉那两人在她耳朵边呼吸一样,江温行用手捂住她的耳朵,对她,道,“这样能睡着吗?” 叶昭凤,道,“……可以。” 叶昭凤在江温行捂着耳朵的情况下,闭上了眼睛。 第133章 阴谋 让李琴去检验送去给医官检验的水已经有结果了,叶素心早上收到信,急冲冲地推开叶昭凤的房门,并出声,道,“小九,你说的猜测是真得,确实有人在水里面做了手脚!” 叶素心推开房门,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叶昭凤正躺在江温行的腿上,江温行用手指给叶昭凤按摩着额角,江温行的头低垂着,眼看就要跟叶昭凤吻上了,叶素心就突然推开房门,江温行害羞地将叶昭凤推起来。 叶素心愣了一会才拉上房门,她连脖子都红了,小九也真是的,白天也这么荒唐。 叶素心在房门外站了一会,叶昭凤才衣着整齐地拉开房门,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对叶素心,道,“皇姐,你刚才说什么?” 叶素心将手中的信扔给叶昭凤,对她,道,“李琴的来信。” 叶昭凤接过叶素信拍到她手上的信,拿起来,打开读了起来,然后眉头微敛,对叶素心,道,“所以说,这些灾难都是人为策划的,李琴可找出解毒的法子了吗?” 叶素心,道,“大夫正在全面医治,还没有找出方法。” 叶昭凤,道,“皇姐,我想去看一下那些得病的人。” …… 叶素心带着叶昭凤来到辽所,疗伤中的病人是她来之前的一倍多,叶昭凤打量着那些躺在疗所的病人,这些人的脸上都长满了红疹,叶昭凤推开疗伤的房门走了进去,叶素心下意识地伸手拦住了叶昭凤,对她,道,“小九。” 叶昭凤推开叶素心的手,对她笑了笑,道,“没事的,皇姐,这个病没有大范围传播,说明一般的接触是不会传染的。” 叶昭凤走进去,叶素心犹豫了几下也跟着走进去了。 叶昭凤打量着这些人的症状,然后叶昭凤发现,这里的人居然都是男子居多,叶昭凤在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子旁边蹲了下来,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在发烫,叶昭凤收回手,脸色微凝地看着这些人。 叶素心觉得她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小九,你在想什么?” 叶昭凤站起来,带着叶素心边走出辽所,边出声,道,“皇姐有所不知,他们的症状跟一个月前阿行中毒的症状非常相似,只不过阿行脸上并没有长红色的疹子。” 叶素心,道,“江公子中过毒?” 叶昭凤并不打算让叶素心知道这件事的详细始末,只是开口,道,“买了不适合的东西不小心中毒了,只是跟阿行那时的症状有点相似,我并不是很确定。” 叶昭凤出声,道,“我认识了一名大夫,她的医术不比宫里的太医差,阿行就是被她看得诊,不若我写封书信让她过来东郡瞧瞧。” 最重要的事,她当时拿了江温行的解药给白大夫研究,凭她的本事应该已经将解药中的各个成分给研究出来了。 万一东郡这些人所中的毒真得跟阿行所中的春翘一样呢,就算不是,白大夫是江湖大夫,她的经验比较丰富,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下午,叶昭凤跟李琴带人直觉冲进了春坊,吓得里面笑容晏晏的男子们害怕地缩在一旁,里面的女人一头雾水,李琴带着官差将春坊从两侧包围了起来,她拿出黑色的令牌,大声喝,道,“官差办事,闲杂人等避让!” 一名长相偏老,装扮艳丽的男子从楼上下来,看见这副场景,连忙捏着尖细的嗓子“哟哟”了好几声,他就是春坊楼的老鸨。 他一手拿着圆扇,扭着腰肢走了过来,看着这一大群官差,老鸨扭着腰往李琴身上贴,出声,道,“大人,这是出什么事了,要这样?把我楼里的公子都吓到了,还怎么接客啊,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说吗?” 李琴皱眉,后退一步与老鸨拉开了距离,刚想开口说话,叶昭凤就已经踏步上前,抽出手中的匕首架在老鸨的脖子上,毕竟老鸨是个人精,最擅长的就是八面圆通,不动真格,根本不能让他嘴里说真话。 老鸨被叶昭凤用匕首抵在脖子上,还当真是收了脸上的笑容,看着放在喉咙的锋利刀片,眼里浮现出一些惊恐,老鸨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叶昭凤的匕首朝他逼近了几分,对他,道,“别在这里给我装傻,你水井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老鸨听到叶昭凤提到水井,眼神有躲闪之色,他轻声,道,“大人……您是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什么水井,您要喝水?就在后院里面有水。” 叶昭凤抓着匕首用了几分力,直接把老鸨逼到一旁的柱子上,她眼神冰冷,冷声一喝,道,“说,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昨日,白大夫已经去疗伤看过那些得了病的人,所中之毒的主要成分正是春翘,只不过在春翘上加了一些别的东西才导致脸上出疹子,呈现出疫病所出的症状,误导众人。 而春翘一向只能让男子得病,女人服下虽然无碍,可是体内的毒会随着房事传染到男子体内,而男子之间又可通过血液感染传播,但是由于春翘中混入了别的毒,女人长期服用也会出现脸上出红疹的情况,但是并不具有传染性。 同是春翘,难道和司远初背后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叶昭凤的匕首已经贴上老鸨的肌肤,压在他颈间跳动的动脉上,锋利的刀片抵在喉咙,冰冷,微微的刺痛感,已经叶昭凤那冰冷的眼神正在刺激着老鸨那脆弱的神经,最终老鸨还是在叶昭凤的匕首下屈服了,出声,道,“别,我说,我说……” 叶昭凤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只是将抵在老鸨喉咙上的匕首松了几分,老鸨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奴家也是被逼的,是她们要我把毒放到水井里面的。” 叶昭凤显然不信,刀片贴进了几分,老鸨才心一横,出声,道,“她们给我五百两黄金让我把毒下在水井里的。” 叶昭凤跟李琴对视了一眼,出声,道,“她们是谁?” 第134章 假如 老鸨,道,“不清楚……她们蒙着脸,不过奴家无意撞见她们谈话,听到一个名字,好像是叫刘……刘葵。” 刘葵,有些出乎叶昭凤的意料,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反倒是李琴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变,她走上前,出声,道,“你说什么?刘葵?你确定你听到的是刘葵?” 老鸨说,道,“奴家的耳朵可精,断不会听错的,你看我该交待都交待了,大人,你们就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一命。” 叶昭凤这才将匕首从老鸨的脖子上面移开,李琴,道,“将春坊给封锁起来。” 李琴的话音落下,官兵很利索地将老鸨押起来,将春坊的客人都驱逐干净。 叶昭凤早就发觉了李琴有些不寻常,出声,道,“你认识刘葵吗?” 李琴看了叶昭凤两眼,犹豫之下,还是开口,道,“九殿下跟六殿下帮了我做了这么多事,我不应该瞒着殿下,刘葵是我内人的姐姐,也是西郡的太守。” 西郡不比东郡,如果说东郡是福泽之地,那西郡就是贫瘠之地,西郡落后,粮食产出少,常常不能自足,加上税收,百姓常常苦不堪言,朝廷也很重视西郡,经常减少百姓的税收,以及拨款,但是效果甚微。 叶昭凤听到李琴的话,也不由地侧目,原来是这种情况,怪不得李琴刚才听到刘葵是那般反应。 李琴回到府中,推门进屋,刘氏正抱着孩子在房中哄,见到李琴回来,他连忙把孩子抱给一旁的侍从,让他抱到侧屋睡觉。 刘氏上前,接过李琴脱下来的衣袍,看李琴脸色凝重,似乎有话对他说但是又没说,刘氏上前,揽住李琴的胳膊,轻声,道,“妻主可是想对我说什么?” 李琴拉住刘氏的手,看着刘氏那张有些素净的面容,自刘日嫁给她,身子骨一直不好,生了两个孩子,身体就更加孱弱了,李琴因为刘氏的身体原因,也没有时间去纳小夫,两个人的感情虽然没有轰轰烈烈,平平淡淡之中也可窥探几分幸福。 李琴拉着刘氏坐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件事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东郡百姓的事。 李琴出声,道,“日儿,你跟你姐姐感情好吗?” 刘日不明白李琴怎么突然提起他姐姐,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平日和家姐不怎么接触,妻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由此一问。” 李琴看着刘日的脸,他平常都不怎么出门,还是别拿这些事打扰他。 刘日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如同一道皎洁的月光,他站起来,道,“我给妻主宽衣,妻主今晚是想在我这里歇息么?” 李琴也站起来,任由他脱下自己的衣裙,笑着,道,“哪次来你房中不是歇下的。” …… 叶昭凤刚回到客栈就碰到叶素心坐在客栈里喝茶,她走过去坐在叶素心的对面,自顾自地提起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了自己的唇中,叶素心放下茶杯,对叶昭凤,道,“怎么样了?” 叶昭凤,道,“查出来是西郡太守刘葵干的,和李琴似乎有些关系。” 叶素心,道,“你预计接下来该怎么办,直接让人到西郡把人抓起来,上书给母皇?” 叶昭凤摇了摇头,道,“不成,刘葵敢如此行事,必定是做足了准备,若是贸然派兵抓人,只怕是打草惊蛇,且不说会逃跑,若是她销毁了证据,就算母皇相信我们,可是没有证据,若是刘葵一口咬定不承认,如何让天下信服?” 叶素心听了叶昭凤,道,“小九考虑得仔细,是我思考不周了,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叶昭凤摸着下巴,两眼放光,道,“要想抓她,我们就必须让她无处可逃才是……” 叶昭凤话说了一半,抬头就看见江温行站在客栈二楼的栏杆处,他的手扶着栏杆,长发披落到身上,随风飘转起来,一袭素白的衣袍,腰间用浅蓝色的绶带系着,挂着一枚玉佩,皎皎若白玉,朗朗如玄月,他就这样垂着长睫看着下面的叶昭凤。 他什么都不说,叶昭凤已经被他勾得神魂颠倒,尤其是情人眼中出西施,那就更不得了了。 叶昭凤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叶素心,道,“皇姐,这件事我明日再同你说,夜晚了,我先回房。” 说着头也不回了上了楼梯,叶素心,道,“小九,你……” 然后,叶素心抬头也看到了楼上的江温行,江温行见叶素心看过来,只是淡淡地颔首,手松开楼梯上的扶杆,转身离开了。 江温行刚回到房间,叶昭凤就一脚踹开了房门,又一脚将房门给踹上。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将他推到床上,用脸蹭了蹭江温行的衣襟,对他,道,“有没有想我?” 她今天可是跟李琴忙活了一天呢。 江温行,道,“怎么会不想呢?” 叶昭凤抓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弄着,轻哼地,道,“阿行,你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叶昭凤的手一滑,伸手想解开他腰间系得漂亮的绶带,江温行轻微地挣扎了下,对着叶昭凤眨了眨双眼,道,“妻主,你身上有味道。” 叶昭凤这才坐起来抬手嗅了嗅,她刚刚去了春坊,少不得染上了些俗气的胭脂水粉,然后掐了掐江温行的脸蛋,对他,道,“等我洗完澡回来。” 说着,起身离开。 江温行从床上坐起来,他跪坐在床上,一只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袖,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昭凤很快洗完澡,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回来了,她坐到床上,将他抱在怀里,对他,道,“怎么样,没有味道了?” 江温行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了。” 叶昭凤洗了个澡拉着江温行躺进了被窝里面,抱着他说着话,一时间也没有了那个念头,江温行,道,“妻主,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叶昭凤,道,“你说什么傻话,你为什么不在,不可能的事。” 江温行却有些执着问,道,“万一呢,我不在,妻主,你会怎么样?” 江温行的语气过于认真,叶昭凤脸色不由地也凝重了起来,她抓着江温行的手,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若是真得有,那我就去找你。” 江温行听见她的话,面容一怔,然后,泪花浮上眼眸,他紧紧地抱着叶昭凤,对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叶昭凤,道,“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假如吗,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你怎么还认真上了。” 如果江温行真得不见,她都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 这一切仅在假如的范围内。 第135章 以拜访的名义 叶素心推门走进房中,只见卫娇坐在床旁,穿着一袭红色的宽袍,披着一袭黑色的长发,他看见叶素心嘻嘻哈哈地笑着,叶素心走过去,坐在一旁,对他,道,“你今天跟江公子说了什么,我看他表情不太对劲。” 当时江温行站在栏杆上,除了对叶昭凤一展笑颜之外,对别人有点冷漠,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卫娇趴在叶素心的肩头对着叶素心的耳垂吹了两口热气,轻声,道,“秘密。” 叶素心的耳垂肉眼可见的泛起了红晕,叶素心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将他一推,卫娇应声倒在床上,他趴在床上皱着小嘴,他撩了撩自己的发丝,长腿从衣袍里面露出来,妖娆地交叠着,他勾人似的摸了摸自己白皙的大腿,嘤声,道,“妻主,你推人家,喔~好疼~” 叶素心这才发现他没有穿裤子,红色的袍子盖到了大腿根,妩媚妖娆,令人浮想连翩,叶素心简直没眼看,她出声,道,“你……正经点。” 卫娇趴在床上,道,“人家怎么就不正经了,怕是妻主你想歪了……” 他暗暗地朝叶素心笑着,看着叶素心那窘迫的神情,唇畔的笑容带着几分狡黠。 叶素心,“……” 叶素心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卫娇身上移开,她心里却是想别的事,关于叶昭凤的命运推卦,凶吉相交,一念入魔,一念成神,入魔大厦将倾,成神,则百年盛世。 父君将命运的轮盘交到她手上,让她守护朝曦,选择苏简那一世的灵魂入叶昭凤的身,是因为她有能力,也有风险,她真害怕结局不是她所想要的。 江温行是叶昭凤最大的劫数,目前看过来,两人关系还不错,但是叶素心心里面总有几分不安。 卫娇见叶素心不理他,他翻身坐起来,从叶素心的身后抱住她,对她,道,“妻主,你怎么不看我呢,你看我,看。” 叶素心转头对上卫娇那惊艳的五官,他笑得像只漂亮的狐狸精,让叶素心心头一跳,总觉得自从那晚之后,卫娇在别人面前是单纯无辜的小公子,而在她面前……像发了情的狐狸精。 叶素心想到这个词,立马甩出脑后,她不能这么想,卫娇的手指已经慢慢地解开她衣领上的扣子,叶素心的衣领一松,露出她紧致的锁骨,叶素心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出声,道,“老老实实给我睡觉去。” 卫娇,道,“不要,现在这么早,妻主,我们干点别的事。” 卫娇眨了眨他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暗示的话语却露骨得很。 叶素心忍无可忍,直接拉着被子将他包裹起来,然后推到床榻里面,对他,道,“闭眼,睡觉。” 卫娇将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本册子,对叶素心,道,“妻主,你跟我一起研究一下嘛。” 叶素心看了眼那大写的“春宫图”三个字样,直接将他的书从手里抽出来,“啪”地一声扔到一旁,对他,道,“不许再看这种东西。” 卫娇这才有些害怕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眸,轻声,道,“你别生气,我不看就是了。” 叶素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对着卫娇。 骂了不听,打……打不起。 叶素心甩了衣袖站起来去洗了个澡才躺下来,卫娇挪过来,他抱住叶素心,抬腿缠住她,叶素心抬手想把他的推给推下去,入手的却是一股温热的细腻之感,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卫娇抓着她的手往上面一移,停在了某处,他,道,“妻主,你不想吗,我都这么投怀送抱了。” 叶素心,“……” …… 早上,叶昭凤见叶素心还没有起床,只好去敲了叶素心的房门,因为关于如何对付刘葵,她已经有了方法。 叶昭凤,道,“皇姐,快起床,我已经有了办法去对付刘葵。” 只听见房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传出叶素心的声音,道,“我知道了,小九你等我一下,我这就下去。” 叶素心站起来,将身上的衣服穿整齐,看着还窝在被子里的卫娇,她轻声,道,“你整日跟江公子在一起,也该向人家江公子学着点,莫要整日这般行为浮躁。” 卫娇从被窝里撑起身子,对她,道,“我不会成为江哥哥那样的人,因为我不是。” 卫娇朝叶素心勾了勾手指,对她,道,“妻主,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叶素心走过去,在床上坐下来,卫娇从她背后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道,“我是独一无二的卫娇,谁也比不上我,我跟江哥哥不同,江哥哥他有太多的东西挂怀,我可不,我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卫娇,拿手捏了捏叶素心的耳垂,对她,道,“妻主可要好好珍惜我,天下可找不到第二个长得好,又主动的卫娇了。” 叶素心的耳垂被他给捏红了,叶素心垂下睫毛,默默抓住卫娇的手腕,将他给拉开,余光瞥见他从被子上露出来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她,道,“该规矩些。” 叶素心话虽然这样说,语气却散漫得很,像是开玩笑一样,并无强迫之意。 她站起来,起身推门离开,离开之际,她转头看了看卫娇,卫娇已经重新躺回被窝里面,见叶素心看过来,他眨了眨双眼,叶素心这才合上房间的房门。 叶素心走到客栈的一楼,只见叶昭凤正叼着包子看着地图,见叶素心走过来,叶昭凤朝她招了招手,出声,道,“皇姐,你过来。” 叶素心走过去,在叶昭凤的旁边坐下来,叶昭凤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包子塞到叶素心的手里,对她,道,“皇姐,我们边吃边说。” 叶昭凤将手中的包子吃完后才开口,道,“皇姐,我们要拿到刘葵关于在东郡放毒的证据,然后才能将她的行为公开于众,我们可以让李琴以拜访的名义去西郡……” 第136章 感觉 西郡的一家酒楼里面,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迈着脚步一步步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她抬起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一道温和与冷漠交融的嗓音,乍一听暖意融融,无限亲近,但是听了之后,声音中又带着淡淡的疏离,令不敢不恭敬。 “进来。” 于是黑衣女子推门而今进,只见房间里面坐着一个女子,女子两三根梅簪束发于头顶,冰蓝色的瞳孔反射出莹润的光芒,偏于暗淡,她临窗而坐,白色的衣裙在她坐下的垫子上铺散开来,犹如水面漂浮着那一朵,纤尘不染的白莲。 一个男子跪坐在她身后,用手轻轻给她揉捏着肩头,男子长得唇红齿白,面目清秀,可是偏偏穿了一件暗色的衣袍,收敛去了他身上本应该有的那份惊艳。 慕容深见有人进来,默默地跪坐在一旁的短桌前帮叶冰微斟酌起了茶水。 黑衣女子见此连忙低头,踏步走到叶冰微面前,行了个礼,出声,道,“四殿下,四皇夫。” 叶冰微,道,“如何了?” 黑衣女子,道,“九殿下跟六殿下似已经有所察觉了。” 叶冰微的双睫微微颤了颤,低下头,喃喃,道,“失败了啊……” 黑衣女子出声,道,“那刘葵……” 叶冰微,道,“无妨,任是谁也无法猜出我的身份。” 黑衣女子了然,再次叶冰微行了个礼,然后退出去,将房门关紧,慕容深跪坐在一旁低着头斟着热茶,一言不发。 叶冰微开口问,道,“阿深,你可有话要问。” 慕容深斟茶的水顿了一下,出声,道,“没有,我会一直陪着妻主,帮妻主做你想做的事。” 叶冰微又开口问,道,“你是否觉得我过于残忍。” 慕容深低着头摇了摇,出声,道,“妻主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既然决定了跟着叶冰微,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 叶冰微听到慕容深这么说,她声音柔和了些许,她拉着慕容深的手,道,“阿深,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更好的。” 只要把另一颗帝王星除掉,就会变得更好。 慕容深看着她眼底浮现出来的那一抹疯狂的执拗,慕容抱住她,出声,道,“好,好。” 只要你能多看我几眼,做什么都好。 …… 刘日听说李琴要带他回西郡,刘日多少有些意外,不过刘日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西郡是他的家,只是西郡的地方条件不比东郡,刘日很高兴地去收拾了衣物,李琴坐在一旁看着他干活欲言又止,她紧了紧膝盖上的拳头,对他,道,“可能有几个朋友一同去西郡。” 刘日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出声问,道,“是那日那位小公子的夫人么?” 刘日并不清楚卫娇的身份,李琴,道,“嗯,还有人。” 李琴看着刘日的脸面容复杂,若是知道刘葵做的事,刘日会怎么样呢,很有可能两人再也无法相敬如宾了。 刘日虽然疑惑为什么李琴带他回家要有带上两个互不相干的人,但是也没有深想,李琴想起叶昭凤对她的交待,出声,道,“她们想去西郡游玩,所以同路而去。” 刘日点了点头,笑了笑,出声,道,“西郡的路程不短,多几个人一起赶路,挺好的。” 侍从抱着襁褓走进来,对刘日,道,“这孩子见不到您老哭。” 刘日接过襁褓,对侍从,道,“我来照顾他,你先下去。” 侍从离开房间后,刘日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在床榻上坐下来,刘日低声,道,“你娘在这里,还哭,小心你娘嫌弃你。” 李琴起身,在刘日的旁边坐下来,对刘日,道,“我来抱他。” 刘日对李琴,道,“妻主,小宝还离不开我,我想带小宝一同去西郡好吗?” 李琴看着刘日那一双充满期盼的双眼,只听见他又,道,“好久没回家了,把小宝带回去给父亲瞧瞧。” 李琴看了他良久,最后只是说了个“好”字。 隔日出发的时候,李琴向刘日介绍了江温行,道,“这是江公子。”为了不打草惊蛇,叶昭凤跟叶素心隐藏了身份,假装是去西郡贩卖的商贾,刘日打量了江温行两人,只见江温行长身玉立,姿容不凡,一眼看去只觉得身份不凡,只是却是一个商人之夫,叶昭凤早就跟江温行打过招呼了,江温行朝刘日行了礼。 卫娇是跟刘日见过面的,他上前朝刘日打了个招呼,刘日朝卫娇颌首,道,“卫小公子。” 卫娇也不清楚叶素心跟叶昭凤为什么突然要去西郡,不过只要是去玩,他都无所谓了。 卫娇见刘日身后的侍从抱着孩子,他靠过去,道,“小宝似乎长大了不少。” 叶昭凤将男子上车的马车安置好后,出声,道,“可以了,上车。” 三个男子这才踏上了马车,叶昭凤跟叶素心跟李琴则一同坐在前一辆马车中前往西郡。 卫娇拉着江温行上了马车,他对江温行,道,“江哥哥,你坐在里面。”江温行点了点头,坐到里面,刚好和刘日挨着,刘日手上抱着孩子,江温行不小心撞到刘日的手,触到了正在熟睡的婴儿,不一会便哇哇的哭了起来。 刘日连忙轻摇着怀里的孩子轻哄着,江温行知道是自己撞到了刘日,连忙出声,道,“抱歉。” 刘日笑了笑,并没有怪罪江温行的意思,只是,道,“无心之举,不碍事。” 江温行看见被襁褓掩盖下的那张小脸,白白嫩嫩,刘日见江温行的目光落下来,将手中的襁褓递到江温行面前,让江温行把孩子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开口,道,“江公子是想看小宝吗?” 卫娇见这个场景,连忙对江温行,道,“江哥哥,你快戳戳他的小脸,就像肉包子一样。” 卫娇说着,已经伸手去戳了,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惹人疼爱,刘日笑,道,“卫小公子形容地真有趣,你别看他年纪小,长大记仇呢。” 刘日说着玩笑话,马车里面一时间气氛融洽,江温行看着襁褓里面的婴儿,卫娇见江温不动手,干脆拉起江温行的手,让他摸了摸婴儿的脸蛋。 柔软的,热乎的,真得就像卫娇所说的一样,像个肉包子。 江温行有些不适应地收回手指,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摸到婴儿脸上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流入他指尖,一直流到他心里面去。 江温行垂眸,盯着已经打着哈欠闭眼睡觉的婴儿,对刘日,道,“他真可爱。” 给读这本书的人的话:我嗯……我知道有人觉得不好看,也觉得能看下去。很感谢有人能喜欢。我就开篇点题,有人可能是书虫就觉得写得不能满足他,然后他可能就给扒拉一下建议(是那种我接受不了的指责加建议,有一些就是直接说什么什么不好。),当然,你们可以说,可以评论,但是我也可以反驳,我这个人就是知道自己写的垃圾,但是别人来骂我垃圾,我不能忍,我一定会骂回去那种。然后会有人觉得我的态度有问题,我就这样。打个比方:有的读者是这样的评论:作者大大,我觉得你那什么情节……不好,过于……之类。这种评论,就算是我不太喜欢,我也会尊重,然后考虑改情节。又比如这个评论:什么破书,烂死了,就他妈的不能改下……的情节吗?这种的,我会不带半点考虑骂回去,这就我对读者的态度。你们不客气,我也不会客气的。虽然有的人指出问题,但是他的态度让我很生气,我就是不接受,我只是想写个小说,不是来给读者送膝盖的,不是来求卑微的。你们以为我写小说是展示个人文采?不,我是来发疯的,你的态度让我不爽,不好意思我就是不客气回怼。你们说:写的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还不让人来评论了,别人都说不得了是!好,你们评论呗,那我也有评论自由,你们说的话让我不舒服,我就是骂你,咋滴了,我也能评论啊!这就是我的态度。 然后对于喜欢我写的东西的读者我也很感谢,我是真心感谢的,因为在我写小说之前从来没有人想过会有人喜欢看我写的东西。能够让你们享受到阅读的快乐其实我很开心,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开开心心的,以及我的读者吗?我深知自己写的不好,所以在坚持在进步。仅此发言。 第137章 无缘的难过 江温行不由地用手压了下自己的肚子,眼神有些落寞,白大夫说他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又被春翘坏了身体,只怕以后要孩子难上加难,虽然叶昭凤安慰他就算没有孩子也没有关系。 可是真得没有关系吗? 卫娇没有察觉到江温行的情绪,只是自顾自地逗着刘日手上的孩子,卫娇,道,“江哥哥,你跟你……妻主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江温行闻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低下头,散发从他的耳朵上滑落下来,遮挡住了他清瘦的半边脸颊,他轻声,道,“妻主说……孩子会随缘而来……” 若是没来,便是没有缘分。 叶昭凤是这么安慰他的,可是,此生不能有子嗣……江温行想到这个,他将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得更紧了,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他喃喃,道,“可能此生无缘。” 江温行落泪落地太过于突然,卫娇有些慌乱,他连忙拍着江温行的后背,没有理解江温行的话,他出声,道,“江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哭啊……你……” 江温行觉得自己简直是颜面尽失,他怎么能够在这种场合哭,可是眼泪就是不受自己控制。 好窒息…… 江温行想好想离开这里,好想要妻主…… 叶昭凤坐在前面的那辆马车里一直放不下江温行,因为放心不下,所以干脆下了马车,让随行的侍女牵了一匹马给她,她骑着马放慢了速度,等着江温行的马车赶上来,可是只见江温行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下来了,叶昭凤微皱着眉头,骑着马走上前了,她拉了下手中的缰绳,出声,道,“怎么停了?” 卫娇听到叶昭凤的声音,连忙掀开车帘,对叶昭凤,道,“你快来看看江哥哥。” 叶昭凤从卫娇掀开的车帘里面隐约瞧见江温行以手掩面,肩头微微轻轻颤动着,叶昭凤翻身下了马车,因为里面有其他的男眷,叶昭凤不好掀开车帘,只是站在外面轻声地唤着江温行的名字。 “阿行,怎么了?” 叶昭凤说“阿行”这两字的时候,嗓音的腔调特别柔和,听得连卫娇都不是很相信,这真得是叶昭凤的声音。 江温行听见叶昭凤的声音,他的哭声一顿,卫娇对他,道,“江哥哥,她就在外面,要不然,你下去跟你妻主说说话。” 卫娇虽然不明白江温行为什么会情绪失控,但是他平日最喜欢的人便是叶昭凤。 江温行也觉得待在这里极不妥,让卫娇跟刘夫郎看了笑话。 江温行起身掀开车帘,他哭的眼角微微红肿,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的明显,像是兔子的红眼睛,叶昭凤看到江温行这副模样也愣了愣,她走上前,朝江温行伸出手,对他,道,“来,阿行。” 江温行抓着她的手被叶昭凤扶着下了马车,叶昭凤将他半抱在怀里面,对卫娇跟刘夫郎,道,“你们先走。”然后示意车娘继续前进。 叶昭凤看着马车走了一段距离后,她用手捏起江温行的脸瞧了瞧,看着他微微红肿的双眼,用手擦拭了他脸上残留下来的泪珠。 她轻声,道,“怎么哭成这样?” 卫娇放下车帘,他的手放在双膝上,出声,道,“她对江哥哥是真得好。”虽然叶昭凤平时有点凶,但是对江温行总是要耐心有耐心,要温柔有温柔,哪里像叶素心,还要他自己主动,他不主动估计叶素心这辈子是不会搭理他的了。 唉……卫小公子愁得很。 叶昭凤下马车骑马,李琴也不太放心让刘日一个人抱着孩子待在后面,也跟叶昭凤一样骑上马走到马车旁跟刘日交待了两句,卫娇想,连李琴都来了,叶素心合该也想起他来了……结果卫娇坐在马车里面等了大半天也没有等到叶素心,他自我安慰,道,也许,叶素心根本不会骑马,原谅她啦! 卫娇郁闷地掀开车帘,然后就看见叶素心骑着马跟李琴并骑着在前面说着话,丝毫没有要来看他的意思,她……她就不担心他吗?他很不高兴! 卫娇被叶素心气得甩下了车帘。 叶昭凤带着江温兴远远地跟在队伍的外面,叶昭凤抱着江温行骑在马上,江温行靠在叶昭凤的身上,眼角的红晕并没有褪下去,叶昭凤一边拉着缰绳,操控马匹前进的速度,她对江温行,道,“为什么要哭,哪里不开心吗?嗯。” 江温行没有说话,他并不打算跟叶昭凤分享他自己的心情,他觉得叶昭凤会因此担心他,可是实在没有担心的必要。 叶昭凤见他轻轻咬着唇瓣不说话,知道他不想说这件事,叶昭凤也没有在逼着他说下去,只能转移话题,道,“那是妻主不在你身边,想我了?” 叶昭凤说这句话时是咬着江温行的耳朵说的,一下子将江温行从自己的思绪里面拉了回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搪塞他现在这么窘迫的情况,只能顺着叶昭凤的话轻嗯了一声。 叶昭凤见他肯出声应她,她继续开口,道,“那这样,阿行可一刻都不能离开妻主才行。” …… 卫娇看着李琴已经来看刘日三次了,叶素心宁愿骑着马跟小青四处溜达也不来看他一眼,生气生气。 小青跟在叶素心的身后,已经接受到卫娇那炙热的视线,偏偏叶素心半分没有察觉到,小青停了跟叶素心聊天的话,说道,“殿下,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小公子,我觉他似乎有话跟你说……” 叶素心闻言抬眼朝卫娇的马车上看了过去,只见卫娇扒拉着马车的窗子,似乎在瞪她,叶素心沉默了一会拉着手中的缰绳调转了马头,骑着马到了卫娇所坐的马车旁边,卫娇见叶素心过来,立马收起了自己那副怨愤的模样,趴在窗户上,道,“妻主。”他还刻意捏了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让叶素心浑身不适,叶素心,道,“好好说话。” 卫娇没好气地又道了一声妻主,声音闷实,叶素心,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我看你一直看着我。” 卫娇瞪大双眼,被叶素心给气笑了。 卫娇拉下车帘,道,“没话说,滚!” 第138章 陌生的女人 东郡离西郡的路程也就只有三四天,随着夜晚的降临,一行人在一家客栈里面落了脚,这里是郊外,地段有些偏僻,一般只过路的客人会在这里住宿,掌柜一见来了这么一行衣着华丽的人,顿时高兴地不行,连忙起身同小二在一起将叶昭凤等人迎进客栈里,一边走一边问,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 叶昭凤,道,“住宿,开三间房。”叶昭凤将一大锭银子放到了掌柜的手里,掌柜笑着将银子收在腰包里面。 掌柜打量了叶昭凤一行人,只见三男三女,跟着十几个侍女奴仆,男子们戴着斗笠蒙着脸,其中一个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从他们的手都可以看出是些手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夫郎,女人们又衣裙华丽,只怕是身份不简单,又见队伍后面还连带了许多箱子堆放在客栈外面的院子里面。 掌柜问道,“客官这是打算往哪里去?” 男子中属刘日的年纪最长,他张口,道,“是去西郡省亲,住一晚就启程,麻烦掌柜照顾一下外面的马匹,给些吃食。” 掌柜出声,道,“那是那是。” 几个人正跟掌柜聊着天,客栈里面还坐了一个接近三十多岁的女人,她一身紧身的衣袍,一身风尘仆仆的打扮,头上扎了一段红绳,黑发披于肩头,女人五官挺立,是一种极其霸气的美。 她手里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酒水从她的嘴角飞溅出来,她抹了抹嘴角,将手中的酒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实的撞击声,她朝桌面扔下一枚银子,对叶昭凤等人,道,“年轻人,我劝你们不要在这里留宿,听说这一带常有匪徒出没,这家客栈还能开在这里……说不定有什么猫腻。” 掌柜一听她那么说,一时间脸色微变了下,气得脸红,对那女人,道,“你在我这里吃了多少肉,喝了多少酒,从早上坐到晚上,你打哪里见到什么匪徒,不要乱说话,影响我的生意,这附近客人本来就少,被你这么说,我上哪里还有银子赚,小二,快把她给我赶出去!” 女人站起身,道,“不用赶,我自己走。” 说着,她迈着脚步从叶昭凤等人旁边擦身而过,带着一身浓浓的酒气,风吹起了卫娇脸上的面纱,女人无意间看了一眼,脚步微顿了下,卫娇见自己堵着了女人的路,连忙侧身想让她一让,哪里想到女人直接伸手拉住了卫娇的衣服,继而拉住了他的手,女人目光灼灼,盯着卫娇,她声音天生的懒散,说出口的话带着些戏谑,道,“这位公子,你生得好美,芳名几何?” 卫娇长这么大哪里经过这种事,就算再有什么女人喜欢他,也绝不可能这般放荡地拉住他的手,再如此露骨地问他名字,卫娇气得甩开她的手,怒道,“登徒子!” 卫娇是世家贵族出身的男子,纵然他平时骄纵得很,也是有教养,所以他不知道这么骂人,只是气得脸红了,再说出登徒子这三个大字。 站在他旁边的叶素心见此脸色也有些难看,她将卫娇拉到身后,出声,道,“这位娘子自重。” 女人看了叶素心一眼,见卫娇气得脸色通红,却乖巧地站在叶素心的身后,知他已经是嫁了人,女人的眼眸中有难掩的失落之色,她只是说了一句,“原来如此。”然后就扬长而去,脚步踉跄,留下浓浓的酒香。 她扯开唱腔,道,“长夜漫漫,相思断肠,再无归期。” 随着她踏出客栈,歌声只在黑夜里传荡,掌柜见她离开,连忙对叶昭凤,道,“客官,这人就是一个爱喝酒的疯子,来我店里面喝了好几斤酒,说我跟土匪有勾结,要等我露马脚,这里离西郡最近,要真有什么土匪,早就让官府给捉拿了,客官大可以放心在这里住下来。” 掌柜怕叶昭凤听从那疯女人的话离开,解释了几句。 叶昭凤见那女人确实有疯疯颠颠之意,也没有往心里面去,带着江温行上了楼,进了房间,其余人也各自入了自己的房间安置下来了。 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疲惫得很。 卫娇一进房间就伸了下懒腰,直接将身上的外袍除去,躺在床上就再也不肯起来了,叶素心端过小二送进来的饭菜,对床上的卫娇,道,“起来吃饭。” 卫娇抱着床上的被子嘟囔,道,“不要,我要睡觉,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坐了一天的马车,他都快被累死了,叶素心将饭菜放到桌子上面,朝卫娇走过去,她坐在卫娇的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难受得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似乎是从那个陌生的女人盯着卫娇看,她心里就莫名的难受……叶素心伸手握住卫娇放在被子上面的手。 快要睡着的卫娇被叶素心这么一抓,瞬间清醒了过来,卫娇看着相握的手,又看了一眼脸上微微涨红的叶素心,卫娇的脑海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叶素心这是怎么了……他缩了缩被叶素心握紧的手指,轻声,道,“怎么了?” 叶素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窘迫地一边抓紧卫娇的手,一边将头扭开,躲避卫娇的视线,出声,道,“我是你妻主,难道还不能握一下你的手?” 卫娇坐起来,叶素心难道是脑子开窍了,居然能说这种话,这是卫娇不能够预料到的,所以卫娇兴奋得很! 他一条腿跨到了叶素心的双腿上,屁股一挪,坐在了叶素心的双膝上,他面对面抱着叶素心的脖颈,媚眼如丝,眼波流转,他抱着叶素心,道,“妻主,你这是怎么了。” 卫娇,道,“难道你是开窍了吗,想跟我亲亲。” 叶素心被他顺杆爬扯了下嘴角,刚才不是说要睡觉来着吗?叶素心揽着他腰,用力一拉,对他,道,“有精力?不是想睡觉?” 卫娇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我有精力,有很多。” 叶素心对他,道,“有精力就好,那就先把饭吃了再睡。” 叶素心边说着,将卫娇拎到桌子面前坐着,卫娇趴在桌子上,看着一桌的粗饭,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他歪着头倒在桌子上,对叶素心,道,“妻主,我不想吃。”关键是这些饭菜都不好吃。 叶素心已经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她拿过碗和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鱼肉递到卫娇的唇边,对他,道,“不想吃也要吃。” 第139章 惊遇山匪 深夜,客栈幽静,叶昭凤用手支撑着半只脑袋并没有睡着,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江温行散落在周身长长的秀发,江温行早就闭着眼睛睡着了,双睫紧闭,粉唇微合,随着他浅浅的呼吸,浓密如小刷子的睫毛正轻轻地颤动着,叶昭凤摸完他的长发又去摸了摸江温行的脸,指腹感受着江温行肌肤上淡淡的温度,叶昭凤贪恋地用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嗯……阿行要永远在我身边才行,叶昭凤握着江温行的手捏了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外面的虫鸣声透过窗纸在耳边响彻着。 叶昭凤忽闻外面传来些细碎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头,掀开被子下了床,推门出去,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正好停在叶素心的房门外面,声音消失得一干二净,叶昭凤看了叶素心的方面门半响,最后还是没有直接抬脚离开,而是抬手敲了敲叶素心的房门,出声,道,“皇姐……” 里面没有传出叶素心的声音,反而发出一声哗啦的巨响,叶昭凤的脸色微变,她直接推门进去,房间里面视线昏暗,叶昭凤凭借模糊的月光找到倒在窗前的叶素心,叶昭凤踩着脚走进房间,才发现房间的地面上一片狼藉,叶素心靠在窗边似乎被人打晕了,卫娇已经不见了身影,叶昭凤走过去,抓着叶素心的肩头,摇了摇叶素心的身体,出声,道,“皇姐,皇姐。” 叶素心这才悠悠转醒过来,叶素心一睁开双眼,伸手紧紧地抓着叶昭凤的衣摆,对她,道,“小九……有贼人……卫娇被人抓走了……” 叶昭凤这才脸色一变,松开叶素心,连忙踏步离开了叶素心的房间,奔着自己的房间而去,推开了房间的门,只见睡在床上的江温行已经没有了人影,叶昭凤用手握紧拳头,狠狠地在房门上砸了许多下,叶昭凤眼角通红,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此时月光打照在她的脸上,骇人的很。 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沉寂的夜晚,叶昭凤这才发现自己的房间还有别人,只见刘日抱着孩子缩在门边的一个柜台后面,叶昭凤才回过神来,压下了自己的心绪,抬眼看着缩在那里的刘日,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叶昭凤吓到了,还说被别的什么人吓到了,他抱着孩子缩在那里,眼神呈惊恐之色,身体微微发抖着。 叶昭凤走过去,站在刘日面前,出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刘日认得她,他挪着唇瓣,说道,“有人在追我,是江公子把我拉到这里,他就被那些人抓走了……是我害了江公子……” 刘日一边说着,一边落下惧怕的泪水,怀里的孩子也随之哭了起来。 叶昭凤出声,道,“你看清楚她们长什么样了吗?” 刘日摇了摇头,出声,道,“我不知道,看不清楚,只知道她们都拿着刀。” 刘日泣不成声。 李琴很快就寻过来了,见到叶昭凤她连忙朝叶昭凤行了个礼,然后去将缩在那里的刘日给扶了起来,刘日害怕极了,抱在孩子贴在李琴的怀里哭,李琴安慰他,道,“没事了……” 李琴来后不久,叶素心也跟着叶昭凤过来了。 叶昭凤点亮了桌上的灯烛,坐在椅子上,看着李琴跟刘日两妻夫,冷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琴是最早发现动静的人,她先让刘日抱着孩子离开了房间,然后自己去看了一下随行带着的货物,全部被洗劫一空了,只怕是遇见了山匪,抢劫金银,又抢劫男子。 李琴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跟叶昭凤和叶素心给交待清楚。 李琴知道江温行跟卫娇一同被贼人劫走后,她“扑通”一声跪在叶昭凤跟叶素心的面前,出声,道,“是我处理不当,害得两位殿下的皇夫被贼人劫走,我一定会派人将江公子和卫公子给找回来。” 刘日见李琴跪在地面上,他有些震惊地看着叶素心跟叶昭凤,出声,道,“殿下……” 叶昭凤将桌上的茶杯摔到地面上,她站起身抓住李琴的衣领,对她,道,“人都被抓走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有什么动静就不能早点跟我说吗!” 叶素心见叶昭凤有点失态,她连忙上前拉住叶昭凤,出声,道,“小九,冷静点,此事不怪李大人,在那种情况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 叶昭凤甩开叶素心的手,她出声,道,“冷静,你叫我这么冷静得下来!” 叶素心,道,“小九!不仅江公子被抓了,卫娇也被抓了,我也很着急,可是你这样能把人救出来吗!能吗!” 李琴没时间跟刘日解释来龙去脉,只是让刘日抱着孩子回房间里待着。 这时,阿愿拽着客栈的掌柜走进房间,她将掌柜扔到了叶昭凤的面前,朝叶昭凤行了一个礼,她出声,道,“主人放心,奴冰已经尾随着那群人离开了,很快就可以找出那些山匪的位置,只是我看她在下面鬼鬼祟祟,可疑得很!” 叶昭凤听到奴冰跟着那群人离开,以奴冰的身手,江温行多半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叶昭凤这才从焦急的情绪中冷静了下来,她冷眼看着摔到地面上的掌柜,那掌柜跪在叶昭凤叶素心等人的面前,她被叶昭凤冰冷的眼神吓得有些哆嗦,出声,道,“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掌柜抱着头,脸色慌张,似乎真得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叶昭凤岂会被她这般戏弄过去,在这里开了这么久的店?什么都不知道?谁信? 叶昭凤在掌柜的面前蹲了下来,轻轻地冷笑了几声,开口,道,“什么都不知道?嗯……真得吗?” 掌柜对上了叶昭凤那双生了几分寒意的双眼,她哆嗦地低下头,道,“真的……我不知道,以前没有的,可能是新来的匪徒,客官,你们去报官,让官府来找,小得真得就只是挣个小本生意的钱。” 掌柜死活都不承认自己跟山匪有勾结,只要她不承认,连官府都没法,因为不可能有证据。 叶昭凤站起身,掌柜心里一松,以为叶昭凤打算放过她了。 第140章 关于叶昭凤的真相 叶昭凤,道,“不知道?所以是想不起来了,所以不知道是吗?” 叶昭凤伸手扯住女人的头发逼着她将头抬起来,她的手指紧紧地捏着女人的下颌,她冰冷的瞳孔中倒映着女人脸上的惊惧之色,她贴近女人的脸,声音仿佛是从九层地狱里传荡出来一样。 “你知道你要用几条命才陪得起吗?你陪得起吗?” 她的手一紧,几乎要捏断女人的双颊骨,女人被她掐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咙里面发出低低呜咽之声,女人抓着叶昭凤的手想要把她的手给拉下去,叶昭凤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她几乎冰冷地将手里的匕首插入女人的大腿里,女人疼痛得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掌柜也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她拖着自己的腿尖叫着。 李琴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慑到了。 叶昭凤此时的样子就如同夺命的阎王那么可怕! 叶素心知道自己此刻拦不住叶昭凤,但是也不能让外人知道叶昭凤的秘密,叶素心对李琴,道,“李大人,你跟这位阿愿姑娘去找人,这里我跟小九来处理这里。” 李琴和阿愿这才退出了房间。 只见叶昭凤将掌柜腿上的匕首拔出来,她又找了一个位置插了下去,鲜血四溅,掌柜疼得再地面上打滚,嘴里惨叫连连,看着着实可怜极了,叶昭凤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什么都要夺走,让我一刻不得安生!” 她明明跟阿行生活得幸福美满,为什么总有人想对阿行下手,总想毁掉她珍视的东西,已经毁掉了她这么多东西,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叶素心知道叶昭凤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理智全无,如同疯子。 她拉住叶昭凤的手,道,“小九,你冷静一点!” 叶昭凤将匕首拔起又落下,掌柜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她的双眼通红,冷声,道,“你到底说不说!” 叶素心只能甩了叶昭凤一巴掌,对她,道,“你看清楚点,这是什么地方!” 叶昭凤这才停止了自己疯狂的举动,她手中的匕首“啪”地落到地面上,匕首白色的刀刃被鲜血染得通红,她捂住自己的脸,她出声,道,“我真是要疯了。” 应该说,她本来就是一个疯子来着。 叶素心见她冷静下来了也就松了一口气,对她,道,“小九,这里不是你以前生活的地方,你不要总想着以前的事。” 叶素心指得是叶昭凤来到朝曦前的事。 叶昭凤捂住在脸上的手指微微拉开,露出一道缝隙,她的眼里有泪,有痛苦,手上的鲜血从手掌滴落下来,她想起来了,为什么司远初要背叛她,因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他害怕就背叛了她,她居然忘了这些事。 叶昭凤对叶素心,道,“我是个怪物……” 叶素心的心一颤,对她,道,“你不是……” 她生来受尽了不公平,她活在世界上从未感受过有半分偏爱,父母只爱妹妹,然后,她就想,为什么呢,为什么世界上就不能给她一个能爱得人呢?然后司远初就出现了,说喜欢她,她稀罕得紧,司远初的一举一动她都要掌握,她怎么能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消失呢?可是他居然背叛她,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背叛了她。 明明是他自愿的。 她也对他好,能给得都给了。 为什么还要背叛她呢? 世上,还有爱是真得吗? 爱这种东西是真得吗? 叶昭凤红着眼抱着头坐在地面上,二十一世纪的生活交叉在她的脑海中,她痛苦地发出底咽声,叶素心上前抱住她,道,“不是的,小九你不是怪物,你本来就是朝曦的人,本来就是朝曦至高无上的九殿下,只是父君为了你的安全才送你到另一个时空,父君用他的生命换了你的到来了。” 要不是这样,叶昭凤早在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叶素心,道,“你本该无父无母,那对父母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叶素心知道叶昭凤的一切,因为父君将小九的命格拉到了她的手上,她几乎是看着叶昭凤在那个时空长大的。 她不想看到叶昭凤变成这个样子,她拉着叶昭凤的手,将怀中一枚暖玉放到叶昭凤的手中,她双手合拢握住叶昭凤的手,出声,道,“小九,你感受到了吗?父君他就在你身旁。” 叶素心的泪水从她眼里落了下来,叶昭凤拥有朝曦女人的血脉,生来性格就不比那个时空的人,血脉的因子让她对男人控制欲比较强,朝曦皇女对自己的另一伴就是控制欲比较强,这并不是叶昭凤的错,男人本来就该听从女人的话对自己的妻主顺从,只是那个世界的男人不合适小九,才让小九伤得那么深。 才让叶昭凤觉得自己控制男人的欲望像个疯子。 叶昭凤握紧手中的暖玉,玉佩并不冰冷,反而带着几分温暖,叶素心,道,“小九,你生来便夺走了父君全部的爱,你不能辜负父君对你的厚望。” 叶昭凤这才回过神来,出声,道,“如果这是我的身体,那以前的我是谁?” 叶素心,道,“你生下来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因为朝曦天地气象与你相克,不适合你生存,父君才用了移魂之术将你送到别的世界的养魂,待你体内的生息稳定,他才让我重新将你带回朝曦。移魂之术是耗尽生命的禁术,父君以命换命才有了你。” 叶昭凤,道,“母皇也知道吗?” 叶素心,道,“知道……十几年来,她一直等你回来。” 父君是神氏族人,自小就掌握族内各种推演的法阵,当然这种能力也不是谁都能推演出来,必须拥有神氏族的血脉才能感召天地异象,然后拥有窥探天机的能力……她身上就传承父君的血脉,而叶昭凤得到则是母皇的真凤纯脉,是天生的帝王命格,只是帝王命格由神氏人的身上出生,必定是活不下的。 父君一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死去,二是他算到朝曦另一颗帝王星是灭世之灾,才拼死让叶昭凤活了下来。 叶素心,道,“小九,这里才是你的家,还有人等着你救……” 第141章 劫掠 掌柜见这两个在说话,顾不上她,她连忙拖着受伤的腿移动着,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叶素心回过神来,朝掌柜看了过去,这些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叶素心拿起地上的匕首,掌柜见叶素心眼神透露着寒光,掌柜哆嗦了一阵,似乎被叶昭凤留下了心理阴影,她拖着自己的腿缩了缩,对叶素心跟叶昭凤,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都说,是我跟那些将你们的消息告诉那些山匪,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也不想做这些害人的勾当,只是我在这个地方,官府又离得远,我不告诉她们,她们就不让我活命啊!” 掌柜吓得说话像是倒豆子一样,什么都说出来了。 叶昭凤冷哼了一声,道,“所以你就这样靠着山匪谋利,谋害别人的钱财跟男人?” 掌柜缩了缩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西郡这里百姓贫穷,不这样,我一家老小,早就被饿死了。” 掌柜又,道,“我……我该说得都说了,你们可以饶过我的性命……” 她话音落下,叶素心手中的匕首早就就划过掌柜的喉咙,出手突然,速度迅速,掌柜瞪大双眼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脖子里面喷涌出来,然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面上。 叶昭凤也没有想到叶素心会突然出手杀人,她出声,道,“皇姐……” 叶素心抬眼看着她,眼里得冷静让人觉得无情冷血,她出声,道,“我们的话都被她听了去,她不能活,再且她作恶多端,不知道在这里谋害了多少人的钱财和男人,应该以死偿还。” 叶素心将手中的匕首扔到了地面上,她跪在掌柜死不瞑目的尸体面前,她拨转着手腕上的佛珠,长睫低垂,对叶昭凤,道,“小九,你出去找人,永远不要质疑自己,因为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说完,叶素心闭上双眼,嘴里念起了经文。 这是她手上第一次沾了血,可是这血不得不沾,小九的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当时父君生下小九,那些人都觉得小九是个死胎,根本不可能有活过来的可能,为了保护小九不被天下人非议,那些见到过小九的宫人全部都被母皇悄悄处理。 叶素心叹了口气。 皇家人的手总是鲜血淋漓,连她也不能避免。 叶昭凤看着叶素心跪在掌柜的尸体旁边,掌柜张着双眼,瞪着眼珠是朝着叶素心,地板上的鲜血慢慢地蔓延,沾湿了叶素心青色的衣裙,那青色的衣裙沾了血,变成暗红色,再也看不到当初的青色。 鲜活的新绿消失了。 叶昭凤觉得皇姐本不该这样,她的手本不该沾染上些罪孽,要杀,人也应该是她杀,算到她头上。 叶素心似乎感受到叶昭凤的目光,也透过叶昭凤的目光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张开双眼,伸出手掌,将掌柜张开的双眼慢慢地合上,对叶昭凤,道,“小九,我们是姐妹,所做的应该一同承担。” 叶素心站起来,道,“小九,我们走。” 奴冰一路跟随着劫掠了客栈的山匪来到了一个山头,似乎是山匪的窝点,奴冰找了好久才找到江温行被关着的地方,他趁着着那些人换班放松的时候,从房顶进入了房间,江温行被绑在一支柱子上,坐在地面上。 江温行听到房间的动静,抬头看去,奴冰刚好从房顶落到地面上,江温行的瞳孔微微一缩,然后开口,道,“奴冰……你怎么来了……” 许是因为有过类似的经历,江温行并没有很慌乱。 奴冰轻迈着脚步,将手放到唇间,轻轻地嘘了一声,小声地说,道,“公子,我当然是来救你的。” 说着,奴冰掏出袖口中的刀片,用锋利地刀片割开缚束江温行的绳索,江温行,道,“你一个人来了?妻主呢?” 奴冰,道,“我看见公子你被捉走就跟上来了,阿愿应该去找九殿下了,我想她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江温行手上的绳索一松,他连忙伸手抓住了奴冰,说,道,“奴冰,待会会有人来这里,卫娇还有客栈里的几个男子都被抓了,跟我分开了,他们不会出事。” 奴冰抓住江温行的手,对他,道,“放心,公子,他们不会有事的。” 因为他过来时同样遇见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两人在屋顶相遇,一番交流过后,她也是来救人的,然后,他来救江温行,她去救卫娇那些被抓起来集中到一起的男子。 所以,以那个女人的武功,解决几个山匪应该不成问题,那些男子应该没有什么事。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以及两个女人的声音。 “老大,这次我们抓了一个人间绝色,你一定会喜欢的。” “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真的,老大,你要是满意,到时候别忘了赏我几个子。” “哈哈……把你精明的!” 两个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江温行有些慌乱,对奴冰,道,“她们要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奴冰,道,“公子别急,我们把衣服换一换。” 片刻后,江温行换上了奴冰黑色的夜行衣,奴冰换上了江温行那一身华丽的蓝色袍子,他跟江温行的身高相近,身形也差不多,低下头,再加上夜晚光线昏暗,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奴冰让江温行躲在一旁的暗处,江温行在暗处蹲下来,在两个女人推开门的时候,奴冰已经坐在江温行刚才那个地方低下头。 跟在后面的女人停下了脚,她出声,道,“那我就不打扰老大了,老大慢慢享受,嘿嘿……” 那个被女人称呼为老大的女人打量了坐在地面上的奴冰一眼,虽然头发啊遮挡住了男子的容貌,男子露出来的手脚,肌肤白嫩细致,她们以往所劫掠的男子都是皮粗肉厚的,哪里见到过肌肤如此细致的男子。 一时间,看得两个女人口干舌燥,那个老大挥了挥手,示意跟在身后的女人退出去。 女人看见自己老大的神情就知道她喜欢,所以也松了一口气,出声,道,“那老大,我就在面外候着你,你有什么事在吩咐我。” 女人边退出去边拉上房门,心想,她们劫掠过来的那个男子是真得好看,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子,如果不是要献给老大,她们几个姐妹早就在山下将吃了抹干净。 唉……美人哪里轮得到她们,她们能在旁吃口肉就不错了。 第142章 方法 随着大门合上,女人迈着脚步朝奴冰走了过来,江温行躲在一旁,看见女人平平无奇的面容,带上几分猥琐之色,他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唇,担心自己发出什么声响惊动了女人,连累了奴冰。 女人走到奴冰的身边伸手撩开奴冰垂落下来掩盖住面容的长发,奴冰的面容虽然没有跟江温行那样长得惊艳,但是他面目清秀,肌肤白皙,让呆这山里没有见过世面的山匪一时间看直了眼。 奴冰抬起头抓住女人的手,抬手迅速将女人给劈晕,女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声,两眼一闭倒在了地面上。 外面的女人似乎听见了声音,在外面出声,道,“老大……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 江温行在一旁着急得很,拿手指了指门外,担心外面的女人推门而进,被发现了。 奴冰对江温行,道,“公子你……你会叫吗?就是你跟九殿下待在一起时发出了那种声音。” 江温行,“……” 若是放在平常,江温行早就喝斥奴冰,这是……能说出口吗!! 江温行的脸颊微红,他那时候是情到深处,不自觉得就叫出来了,他这么……能在这里发出这种声音,他也发不出来啊! 江温行红着脸看着奴冰,他抓着衣角摇了摇头。 他良好的教养,真的让他发不出来。 奴冰着急地走到江温行身边,对他,道,“公子,这都什么时候,还忸怩个什么,要是她推门进来,我们可就要被这里的山匪发现,倒时候,这些女人可就要糟蹋我们了。” 江温行没好气地,道,“你怎么不来。”这是说能叫出来就能叫出来的吗? 奴冰,道,“我这不是没有经历过嘛!”否则哪里还需要江温行,而且他可发不出公子那样的声音,他只会猪叫。 江温行扶额,现在实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奴冰摩擦了手掌,对江温行,道,“没关系,公子,我来帮你。” 江温行看着奴冰朝他走过来,他皱着眉后退了两步,对奴冰,道,“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写信告诉爹,说你欺负我,让你滚回去……” 奴冰贼笑,他家公子还学会威胁人了,不过这算哪门子威胁。 奴冰抱着江温行在他身上乱摸,奴冰记得叶昭凤就是这么摸着的,可是他到底不是叶昭凤,江温行只觉得被他摸得浑身痒痒的,想要挣扎开他,他压低声音,道,“奴冰……你别闹……” 外面的女人久久没有听见房里的动静,伸手想推开房门,却传来一道闷实的“砰”声,似乎是人倒在地面上的声音,很快房间就传来男子的喘息声,以及低低的呻吟声,女人的手一顿,将手收回来了,她站在门的旁边,脸色通红,嘿……老大也真是的,这么激烈。 女人站在门外想入非非。 房间里,江温行坐在地面上,手上拿着一根木棍,时不时地在地面上拍一下,一旁的奴冰做着俯卧撑,江温行冷着脸拿着手上的棍子拍了一地板,地板的撞击声,加上奴冰做俯卧撑的喘息声,别提有多真实了。 江温行,道,“做快点,就你这样,还怎么让人信!” 奴冰一边飙泪一边加快了速度,公子他一定是在趁机报复他! 江温行撑着下巴,道,“也不能一直这个样子。” 奴冰会武功,他不会,加上这里都是山匪,加上一个他,奴冰根本不能将他带出去,到时候惊动了山匪,两人就得跟着完蛋。 奴冰一边做着俯卧撑,他大口喘着气,对江温行,道,“公子,我要做到什么时候?” 江温行对他,道,“别说话……让外面的人发现,要不然你说两句‘我不要,不要过来’之类的。” 奴冰,“……”不带这样玩的。 在江温行的建议下,奴冰还是说了。江温行坐在一旁头疼得很,奴冰光想着跟来救他,也没想到底怎么救,以至于两人要面对如今这般局面,也不知道卫娇那边怎么样了,不过江温行相信叶昭凤应该不会让他呆在这里很久,与其冒险让奴冰带他出去,还不如实在点,等叶昭凤带人来找他。 江温行再三思索后,对奴冰,道,“我们还是等妻主过来,你继续。” 江温行见奴冰停了下,提醒道。 奴冰,“……” 公子也太信赖九殿下了,万一叶昭凤不来呢,那他们岂不是在等死?公子这思想不行,我们要自救才行啊!靠人不如靠己! 但是奴冰目前确实想不出有比等叶昭凤来更好的方法,他遇到危险时有身手保护自己,可是公子呢,像上一次一样被人支开,江温行岂不是会被人抓走。 奴冰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做自己的俯卧撑。 另一边,奴冰遇到的黑衣女人就是之前在客栈里面提醒过叶昭凤的女子,她的名字叫做尘音,是江湖的一方游侠,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这家客栈的诡异,所以将附近了山头摸了个遍,发现掌柜跟这里的山匪有些勾当,只要店里来了一些贵重的客人,掌柜就会给那些山匪递消息,她哄骗这些过路的人住店,到了晚上又喊来山匪抢劫,最后,山匪会将抢劫到的一部分金银给掌柜,两伙人也因此同流合污,谋财害命。 尘音早就想救着山里被这些山匪抓住的男子,她去过西郡报官,可是西郡的官府不仅没有搭理还将她赶了出来,因此,尘音策划这场救援多日,她埋伏在山匪的附近正纠结怎么开始救人,然后就刚好碰上了叶昭凤叶素心这行人。 第143章 奴冰:我哭死! 至于为什么那些山匪瞧上了江温行没有瞧上卫娇,是由于卫娇太凶了,天又黑,谁靠近他就抓一脸,那些山匪虽然生气,但是由于山上男人稀少,只能把他跟客栈里抓过来的其他男人扔到山寨的牢里面关起来。 卫娇抱着双膝坐在牢里面的角落处,牢里面的男子被山匪劫掠到这里,害怕又惊慌,个个都哭不成声,卫娇没有哭,他全靠自己强大的心脏在撑这,反正不管是谁,想要碰他,他就抓死她,咬死她,反正卫娇不会屈服的。 牢房的房门被人打开,里面走进两三个女人,女人扫视了房中的男人几眼。 以下是她们的对话。 “美人都往老大那边送,我们就只能选些什么差劲的货色。” “那么挑干什么,关上的灯不都是一样的吗。” “好了好了,赶紧选个回去享受,老娘都多少天没有碰过男人了。” 男子们被进来的三个女人吓得瑟瑟发抖,都相互埋着头哭泣着,卫娇缩在角落,也低着头不敢发声,他抱着双膝,将脸埋在膝盖上。 妻主……他害怕…… 叶素心……你在哪里…… 我好害怕…… 一个女人上前拉着跟前最近的一个男子,用手指将男子的下巴挑起来,男子的脸上都是泪水,他突然变女人抓着,他吓得挣扎起来,哭着求饶,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女人看着男人的泪水越落越急,对他,道,“美人,我们可不缺钱。” 随后是男子被女人拖走的嘶喊声,他对着房中的男子们喊道,“救我……救救我……呜呜……” 可是谁也不敢出声,卫娇也不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子被女人给拖了出去。 卫娇一身红衣在众男子里还是很显眼的,很快另一个山匪就注意到缩在角落低着头的卫娇,她走过去,站在卫娇面前,对他,道,“你抬起脸来!” 卫娇抓着膝盖的手一紧,他死死地咬住唇瓣,并没有听山匪的话将脸抬起来。 山匪见他不听话,伸手想去抬卫娇的下巴,卫娇却突然伸手,拿指甲在她脸上抓了好几下,还戳到女人的眼睛,女山匪被他戳得措不及防,她被卫娇逼得后退了几步,卫娇趁着她捂着眼睛上前掐住女人的喉咙,直接把女人摁在地面上,如果不是另一个女人来拉开他,他兴许能把那个女人给掐死。 另一个女人将卫娇制服,膝盖砸在卫娇的后背上,卫娇闷哼了一声,单膝跪在了地面上,红色衣袍在身上荡漾开来。 那个被她掐住的女人咳嗽了两声,她起身愤怒地甩了两个巴掌给卫娇,呸了一声,道,“敢掐我,你个贱种。” 卫娇虽然被身后的女人压住了身体,可是他还在不死心地挣扎着,身后的女人揪起卫娇的头发,卫娇这才被迫地抬起头来。 黑发从他面容上散落,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五官,再加上白皙娇嫩的肌肤,原本生气的女人见着他这张脸顿时消了气,他捏起卫娇的脸,道,“原来是个火辣的小美人,我就喜欢这样的!” 越挣扎我越喜欢。 卫娇一口咬到女人的手腕上,女人疼得抽了一口气,她甩开卫娇的脸,单手抓住卫娇的衣领用力一扯,邪恶地笑了笑,道,“今晚就你了!” 就在这一刻,一支锐利的短箭咻地一声没入了抓着卫娇女人的喉咙里。 一箭封喉! 女人张了张了嘴,手放开了卫娇“砰”地一声倒在了地面上,男子们瞬间尖叫起来,相互抱紧将头埋起来。 另一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一支短箭了结了女人的生命。 卫娇愣愣地坐在地面上,只见守在门口的女人都解决掉了,穿着官服的官兵瞬间将牢房给包围起来了。 卫娇坐在地面上,衣着凌乱,头发散成一团,脸上微微红肿,看见叶素心进来的那一刻,卫娇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啪嗒地落到他的手背上,他揉着眼睛低咽地哭着,叶素心走到卫娇旁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卫娇的身上,将他抱在怀里,对他,道,“没事了,没事了。” 卫娇抓着叶素心的衣服,靠在她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道,“妻主……我害怕……” 卫娇被抓走的时候连鞋子都没有穿,他一双白嫩的双脚沾上了泥土,他将脚往披风里面缩了缩,这次是真得吓到了他,叶素心看着卫娇红肿起来的脸,她伸手抹了抹卫娇的脸,心里猛得一紧,难受得很。 叶素心,道,“妻主带你回去。” 说着,叶素心将卫娇打抱起来,对身边的官兵,道,“将后面那些男子给护送到山下。” 尘音也跟着叶素心,看见卫娇的样子,她握了握拳头,很想上前,但是还是没有。 因为卫娇长得很像她已经去世的夫郎。 另一边,叶昭凤带着另一队人马去找江温行,叶昭凤一脸紧张地踢开房门,因为她打听到江温行被一个女人抓到这间屋子里所以她怀着杀意踢开了房门,然后看到里面的场景,叶昭凤踢开门的脚顿住了。 只见江温行蹲在累得趴在地面的奴冰面前,拿着手上的木头戳了戳奴冰的脸,他开口,道,“你继续啊……” 奴冰口吐白沫,对他,道,“公子……你你就放过我……我不行了……” 然后,叶昭凤就破门而入了,巨大的声响吓得江温行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奴冰也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然后抬眼一看,九殿下! 奴冰老泪纵横,他道,“九殿下,你……你终于来了……” 叶昭凤踏着脚步冲进来,在奴冰的注视下抱住了坐在地面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江温行。 奴冰,“……”不是,受伤的人是他,为什么没有人来安慰他,奴冰哭死。 叶昭凤摸着江温行的小脸,对他,道,“没事,她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阿愿走过来给奴冰递了一个水袋,奴冰抓着水袋,道,“愿,还是你关心我……” 第144章 害怕的后劲 江温行回过神来,看到叶昭凤一脸担心的神情,他出声,道,“妻主,我没事。” 其实他还玩得挺开心的。 因为奴冰做俯卧撑的样子还挺搞笑的。 叶昭凤却将江温行当作易碎的泥偶一样,将他检查了一遍,确实好好的,叶昭凤这才放心下来。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站起身,许是因为叶昭凤开门的动静太大,将原本已经昏迷的山匪老大给震醒了,山匪老大发出一声闷哼声,她扶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从地面上坐了起来,江温行她坐起来,立马躲到叶昭凤的身后,抓着叶昭凤的衣袍,他黑色的眼眸微微湿润,对叶昭凤,道,“妻主,就是她想欺负我。” 江温行纤长苍白的手指抓着叶昭凤手臂上覆盖的袖子。 山匪老大一脸懵逼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叶昭凤一行人,只见叶昭凤衣裙华丽,随着风摇曳开来,头顶上金簪闪烁着光芒,叶昭凤面容冰冷地看着坐在那里的山匪老大,山匪老大莫名的气势一弱,对叶昭凤,道,“你你是什么人?” 其实,她们也是从西郡出来的老百姓,因为西郡旱季,粮食常年收不足,官府又逼着她们交税,她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占山为匪,做这些抢家劫舍的勾当,只要能活下去,这世道管你是怎么活的。 山匪老大一时间见到衣着鲜丽的叶昭凤也是一愣,因为很少见到穿着缎匹的贵人。 缎匹,商人百姓穿不得,唯有当官的那些人才能穿。 叶昭凤一脚踩在山匪老大的头上,将她的脸踩到地面上,山匪老大被踩得动弹不得,只是瞪着眼睛,叶昭凤弯下腰,对她,道,“我不管你怎么样,有些不能动的人,你就不该动。” 山匪老大被叶昭凤踩得脸生疼,叶昭凤的脚要是再用点力就能将她的脑袋踩碎,她伸着手在地面上扒拉了两下,她咬着牙出声,道,“饶命……大人饶命……” 她们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毫不留情,对强者立马下跪求饶。 叶昭凤轻轻地冷笑了一声,奴冰站在一旁,道,“你们打劫都不睁眼看看是什么人嘛,什么都抢。九王夫你们也敢抢,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长了吗?” 山匪老大听到奴冰的话,双瞳猛得一缩,她只知道那家店的掌柜给她递信,说店里面来了个大头,她哪里知道来得是皇女跟皇夫,西郡这边都几十年没有见到朝廷派人下来过,在她们看来,朝廷根本不管她们这些西郡人的死活,她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她们劫走的是皇夫,她连忙,道,“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否则就是借十个胆,我也不敢……大人……哦……九殿下,你放我……” 叶昭凤的嘴里哼出了几分冷笑,对她,道,“放过你?” 做梦! 叶昭凤松开脚,往山匪老大的身上一踹,山匪老大疼得身体一滚,滚到阿愿面前,叶昭凤歪了歪头,对阿愿,道,“我只要她一口呼吸,多一口都不行。” 阿愿对叶昭凤,道,“是,主人。”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离开了这个地方。 山里的匪徒都被李琴带来的官兵给镇压住了,叶昭凤带着江温行来到了山脚处,那里停了马车,叶素心已经将卫娇抱到马车上了,她正坐在马车上帮卫娇处理着脸上的伤口,卫娇第一被叶素心这样温柔地对待,竟然是在他受伤的时候。 叶昭凤走到马车旁,见叶素心正在皱着眉头处理着卫娇的伤口,叶素心听到叶昭凤靠近的脚步声,她出声,道,“人找了,没受伤。” 叶昭凤,道,“没有。” 江温行见马车里的卫娇一身狼狈地披着披风,半边脸都肿了,他有些担心地走上前,对叶素心,道,“六殿下需要我帮忙吗?” 卫娇知道自己现在难看得很,他低着头,抱着自己往马车里面缩了缩,不想让江温行看到他这副样子。 叶素心的手一顿,她将马车上的车帘上放了下来,对江温行,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江温行也只好退到叶昭凤身边。 叶素心,道,“小九,我们等会要将这些山匪押到不远处的县衙审问,我已经安排你跟江公子坐另一辆马车了。” 叶昭凤,道,“嗯……皇姐,卫娇他没事。” 看着叶素心脸上明显流露出难过的神情,叶昭凤不由地出声问道。 叶素心,道,“没事,受了些皮肉伤,养上几天就好了。” 叶昭凤这才领着江温行上了另一辆马车。 卫娇抱着身体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他连叶素心都不愿意多靠近,他低着头,他肯定是丑死了,卫娇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他白嫩的脚趾头蜷缩了下,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整个缩到马车的缝里面。 叶素心跟叶昭凤说完话,回过头来发现卫娇已经缩到马车角落,与她拉开了好一段距离,他眼眸里带着许些惊恐看着叶素心,他故意让长发挡住了肿起来的脸。 卫娇以前笑得没心没肺,才一夜之间,他就变成这样了,叶素心的心猛得一痛,是她没有保护好卫娇,才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叶素心伸手想撩开卫娇盖到脸上的头发,卫娇却躲开叶素心的手,他出声,道,“别看,丑。” 叶素心抓住他的手,对他,道,“不丑。” 然后将卫娇拉近自己,对他,道,“让妻主给你上药,好不好。” 卫娇这才让叶素心将他脸上的头发别到他耳后,继续给他上药,叶素心给卫娇擦完药后,看着卫娇的模样,她紧紧地抱住了卫娇,对他,道,“对不起……阿娇,对不起……” 卫娇眼泪又溢出来了,短短时间内,他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噩梦,他还是很害怕,他面对那些山匪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害怕,可是现在害怕在慢慢地浮上他心头。 第145章 西郡的问题 马车行驶到最近的县衙附近,县官早就接到李琴给她递过去的信,所以早早就带着人在门口迎着。 她们这里还不算是西郡,算是西郡的外围,是通往西郡设置的一个类似于驿站的地方,但跟驿站不同,她们管辖这片区域,属于边缘地带,虽然归西郡管理,但是西郡太守那里顾得上她们,所以她们的县衙属于一个放养的状态。官员大多懒散懈怠,要不然也不至于让附近的山匪猖狂。 忽而听闻有两位皇女遭受到山匪的劫掠,她们个个吓得脑门的汗都挤了一盆又一盆,连忙派人配合李琴调遣,在这里等了一天也不觉得腿酸,队伍浩浩荡荡地行驶到了县衙的门口,县官看到那一个个山匪被押着回来,那叫一个心惊胆颤,又抹了一手汗,才迈步到停下的马车面前,对着马车里面的人行了一个礼,出声,道,“九殿下。” 叶昭凤掀开帘幔,看着战战兢兢的县官,叶昭凤脸色冰冷,她应该给这位太守好脸色吗? 身为县官,放任流民为匪作乱,自己却拿着朝廷的俸禄无所事事,没有尽一丁点职责,才让她们有了这么一路无妄之灾。 叶昭凤知道现在还不是教训人的时候,声音带着几分寒意说,道,“厢房准备好了吗?” 县官连连点头,对她,道,“准备好了,殿下您请。” 天色渐暗,她们应该先安定下来,再来清算。 叶素心抱着卫娇下了马车,最先朝县衙里面走去,这里不仅是管理这一片的县衙,也是上面重要官员巡视地方落脚的地方。 叶昭凤跟叶素心本想秘密前往西郡,本不欲来这里落脚,以免打草惊蛇,哪里想到路上会出现这种事。 县官见叶素心抱着一个男人下了马车,她低着头愣是不敢打量叶素心手上抱着的人,连忙让身边的小官给叶素心领路,叶昭凤也带着江温行下了马车,叶昭凤对县官,道,“将那些山匪关押好,今日之事,明日我再同你们算!” 说着,叶昭凤握着江温行的手走了进去,奴冰跟阿愿尾随其后,接着就是西郡太守李琴跟她的夫郎刘日。 县官听到叶昭凤的话,她连忙说了声“是”,出了一脑门的汗,她抬着袖子擦了擦。 她在这里做县官这么多年是真得没有想到有一天能接待到皇女这种大人物,想到对职务的懈怠,县官觉得自己的日子算是过到头。 李琴停下脚步,对正在抹汗的县官,道,“两位殿下下榻此处,不可声张,以免惹出麻烦。” 县官,道,“是,是,臣不会。” 不过县官想到西郡里面的情景,比她们这更加腐败,虽然她被叶昭凤抓了个着,会有降职的风险,但是西郡官员腐败,比她更加荒唐得多了去,她要是被降罪,肯定不是一个人。她也不会将这件事声张,因为不能只让她一个人惊慌失措,否则也太不公平了。 李琴带着自个夫郎走进去后,尘音也迈着大脚步从县官的面前路过。 县官瞪大双眼看着尘音,她指尖颤抖地指着尘音,对她,道,“你怎么在这里?” 尘音叉着腰颇为挑衅地看着县官,她拍了下县官的肩头,对她,道,“我早就说了,该管管那些山匪,看看,你这就是不听劝的后果。” 尘音之前就来过县衙里要她出面将那些祸害人的山匪解决一下,结果尘音被赶出来了。 处理山匪是一件麻烦的事,朝廷都不管她们这边,谁会揽这个活。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两位皇女路过这里还遭遇山匪,要是知道,她肯定派人通知那些山匪叫她们别搞事。 县官看着尘音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面,只差没有喷出来。 尘音朝县官摇了摇手,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剩下县官在那里瞪着双眼。 叶素心洗完澡出来后,发现卫娇还揪着被子缩在床角,叶素心走过去坐下来,伸手拉了拉卫娇揪着的被子,卫娇却将被子拽紧,像根木头似得一动不动待在那里,叶素心有点不习惯,以往都是卫娇自己扑上来抱着她的胳膊缠着她。 叶素心心里难受得很,她出声,道,“卫娇……” 卫娇埋着头在双膝上,手上只是紧紧地抓着被子 叶素心握住他的手,朝他靠了过去,对他,道,“没事了,欺负你的人,妻主都解决了。” 卫娇才松开被子抱住了叶素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声音哽咽地,道,“妻主,你以后能别离开我吗……我真得好害怕。” 原来无助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 没有什么能倚靠,任由别人欺凌。卫娇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世界,在他心里,他觉得大多数人都是好人,世界没有什么危险。卫央将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卫娇紧紧地抱住叶素心,生怕他一松开,又陷入那样无助的困局当中。 叶素心的手都被卫娇的眼泪给湿透了,叶素心的眼波微微动了动,她将卫娇抱紧,对他,道,“不会了,以后都不会离开你。” 第二天早上,叶昭风开堂审问,将那些犯了罪的流民都给发落了,至于县官失职,叶昭凤责骂了她几句,又打了几个板子,没让她直接免职,因为暂时还找不到能代替的人,且她犯了失职之责也不算是有太大的过错。 叶昭凤坐在公堂之上,看着挨了板子的县官颤颤地被人扶进来,叶昭凤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了县官一眼,对她,道,“长记性没?以后再怠职,我直接打死。” 县官感受着屁股上的痛感,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对叶昭凤,道,“长了长了,只是九殿下不是臣不想尽职,是尽不了啊!” 叶昭凤喝茶的手一顿,道,“这话什么意思?” 县官推开搀扶着她的人,扶着滚痛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叶昭凤的旁边,对她,道,“臣为百姓官,刚上任那会也想治理好这里,那些流民都是在西郡内地过来,我们县衙理应由西郡太守管辖,但是她们不给我们拨俸禄啊……也不是不拨, 是少得可怜,连米都买不起,一无钱,二西郡那边又不肯给人,我们这里的姐妹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那些流民又是被逼无奈才占山为匪,其实路过这里的人不多,都是可怜人,要不是西郡税高又大旱,她们也不至于此,所以臣有心无力啊。” 第146章 尘音之故 叶昭凤皱眉,对她,道,“怎么会如此,朝廷每天都会拨款补助,又调低了西郡的税收,就算再不济,也断无待不下去的道理!” 县官凑近叶昭凤的耳边,低声对她,道,“九殿下,你是不知道这水多深,那款项从上面拨下来,到西郡这里就直接被太守府私吞了,哪里轮得到老百姓的头上,而且西郡的刘葵根本不满足到手的银子,还提高了西郡这边的税收,哪里按照朝廷的调令行事。西郡的百姓哪叫一个苦不堪言,别说百姓了,我一个小小县官都觉得活不下去。” 所有她们哪有那个心思剿匪! 西郡主打的就是一个朝廷管不到她们这边,想怎么折腾都行,都压下了好几场流民动乱。 县官看着叶昭凤的脸黑了下来,也不再多费口舌。 叶昭凤的杯子重重地落在桌面上,杯中的水飞溅起来落到叶昭凤的手背上,叶昭凤声音冰冷,道,“当真如此?为何西郡的官员从未向朝廷上奏此事!” 县官,道,“我们哪里敢奏报此事,刘葵上面可是有大人,我们的奏折没有到陛下手中,反倒是被刘葵知道了,暗暗地将我们算计掉,我们哪里敢,也就只能窝着脑袋干事!” 叶昭凤冷笑,道,“我倒不知道朝中谁有这天大本事,连母皇都敢蒙骗!” …… 叶昭凤在县衙里雷霆大怒了一番,然后才冷着脸踩着步伐离开了。 叶昭凤肚子生了一通气,这刘葵,这西郡太守可真是有好本事! 叶昭凤走到叶素心的院落里打算跟叶素心商量下这件事。 叶昭凤一走进院落就看到叶素心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摇着龟甲,眼神却时不时朝坐在一旁抱着双膝的卫娇看去,眼中尽是些担忧之色。叶昭凤见到这副场景也沉默着走到叶素心的面前坐下来,其实她也不太习惯卫娇平日咋咋呼呼的样子变得这样安静。 叶素心见她过来,将桌上的铜钱收回到龟壳里,出声,道,“山匪的事还顺利吗?” 叶昭凤,道,“山匪算是小事,我听到了别的事,就是关于刘葵似乎是越来越不简单了。”然后叶昭凤将县官的话跟叶素心说了一遍,叶素心听完后也皱着眉头,说,道,“刘葵敢如此行事,必是有所倚仗。小九打算何如?” 叶昭凤,道,“自然不能这么放过刘葵。” 叶素心,道,“关于刘葵的事,小九你还须跟李琴商量一二,李琴应该对刘葵有些了解。” 叶昭凤,道,“皇姐所言甚是,我这就去找李琴商量一下。” 说罢,叶昭凤就动身前去寻找李琴,叶素心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走到卫娇的面前,只见卫娇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上爬行的蚂蚁,就是连叶素心走近了也没有抬头。叶素心在卫娇面前蹲了下来,对卫娇,道,“阿娇,你不想出去玩吗?” 卫娇每到一个新地方,总会兴致盎然地出门玩耍,再不济也要逛一逛这县衙才是。 卫娇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抬起头看着叶素心,黑色的眼眸失去了素日那种纯粹的活泼,他伸手拉了叶素心一下,出声,道,“妻主,你踩到它们了。” 他是指地面上的蚂蚁。 叶素心,“……” 叶素心默默地移开了脚,卫娇这才收回手,他继续抱着双膝看着地面上的蚂蚁,低声,道,“妻主,它们好小只,一下子就能踩死了呢。” 卫娇一下子变成这样,如果不是日夜相处过,她真得会认为是有人将以前的卫娇给换了。 叶素心见卫娇说了一句后就不再搭理他了,她伸手揉了揉卫娇的头发,对他,道,“那你乖乖待在这里好吗?” 卫娇看着蚂蚁点了点头。 其实他不是变了,他只是明白了一些事,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 卫娇伸出手压住地面上的蚂蚁,他低低轻喃,道,“真小,一根手指都能压死。”可是他不太想这样轻易地被人压死,若是说前一次遭遇绑匪,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遭遇,那么这次被山匪抓走,卫娇算是感受到了在女人的绝对力量面前,他孤身一人是有多弱小无助。 他曾经以自己这一张漂亮的脸为豪,却不知在外面,给他带来的却是致命的危险。 若是当时叶素心并没有及时赶到,他又会面临着什么呢? 他不是不相信叶素心,只是想万一呢,叶素心没赶到,难道他要任人欺凌么? 他不只想跟叶素心在一起,他也想自己一个人能出去玩耍,卫央是骄纵着他的性子长大,虽然也学绣工之类的东西,但是他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叶素心不能陪他胡闹,他自己想出去玩的机会都没有吗? 卫娇就是这样想了一遍又一遍。 他想,即使自己是一个人,他要也无所畏惧才行,他可是不认输的卫小公子,卫娇站起来,他绝对不能这样手无寸铁。 叶素心本来打算去寻江温行,让他开解一下卫娇,卫娇这样下去,实在是让她担心得不行。 走到一半的路程在路上遇见了一个人,尘音靠在一棵桃树上,正拿着小刀刻着一块木头,她的脚顿了顿,朝尘音走了过去,叶素心记得她,要不是这个人,她们恐怕还不能那么及时找到山匪的位置,这人到了这里,一不求功名,二不求报酬,只说想在这里待上七天,管饭管酒喝足以。 尘音见她走过来,放下手中的活,眉头微挑,其实叶素心对她没有好感,尘音看向卫娇的目光总让她反感。 叶素心看着她手上的木头,尘音似乎在雕刻什么东西,便,道,“你在做什么?” 尘音拿着木头到她面前,道,“雕小人。我的夫郎最喜欢这些玩意,一天要给他雕好几个。” 叶素心看着她手上的已经雕上眉眼的小人,心里暗想着,卫娇似乎也喜欢这些新鲜玩意。 叶素心,道,“你既然有夫郎,为何孤身一人在此?” 尘音,道,“因为他死了。” 尘音的话说得直白,脸上却毫无表情。 叶素心微愣了一下,旋即,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尘音,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习惯知道他已经死了。 尘音将手上拿着手上的小人,对叶素心,道,“以前,我总忙,没时间给他雕,我就说下次,下次,就给他雕,说了好多下次,结果再也没有下次了,我现在可以雕好多个,他却再也看不见了,我真希望他能看见。” 尘音说话时声音带上了几分忧伤,几分愧疚。 叶素心,道,“他会看见的。” 尘音看了她一眼,眉眼微扬,道,“你这人倒不像看上去那样冰冷,你家的那小夫郎长得跟我家的有半分像。”以至于她行走江湖几乎要将自己以前的记忆尘封时,又想起来了呢。 叶素心这才理解尘音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卫娇,一时间也理解了尘音对卫娇的无礼之举。 第147章 卫娇的想法 叶素心盯着尘音手上的小人,对她,道,“能教我吗?” 叶昭凤跟李琴商量西郡的事后,李琴脸色凝重,对叶昭凤,道,“我不知,刘葵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她所认识的刘葵,就算贪名慕利外,也不会有那个胆的。 叶昭凤对李琴,道,“此去西郡,我不仅要瓮里捉鳖,还要放长线钓大鱼。”西郡的顽疾绝对不是处理一个刘葵就可以搞定的,她要将西郡的根都拔起来洗一洗。 叶昭凤跟李琴说了一会话,接近中午的时候,叶昭凤才起身离开。 李琴刚送叶昭凤离开,李琴转身就看见刘日不知道何时站在她的后面,李琴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出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低头微微抽着泣,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对刘日,道,“妻主……我不知道姐姐会做出这种事……”刚才,李琴跟叶昭凤的谈话他都在房内听到了。 刘日噙着泪花,道,“所以,我们回去不是看亲,而是降罪吗?” 李琴见刘日的身体晃了晃,李琴看见他要摔倒,连忙上前扶着刘日,将他抱在怀里,对他,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别多想。” 刘日抓着李琴的衣袖,哭得泣不成声,怎么就与他无关,他就算是嫁出去,也是刘家的男儿,姐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父亲会不会被她连累…… 李琴将他抱到床榻上,她握着刘日的手,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为此事伤心,身体可承受不住。 她出声,道,“若是查实确实是刘葵所为,她的罪责确实是难逃其咎,刘家其他人,我会保,好么?” 李琴低声安慰着刘日,伸手擦了擦刘日脸上的泪水。 刘日,道,“真得吗?” 李琴,道,“自然是真得,若是我能立功,我就会向陛下请求保刘家的其他人好么,此事还不可声张,刘葵虽然是你姐姐,但是你素日都知道大道理,罪不可赦,何况东郡也差点累及她手,你该知道。” 刘日点了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眼泪又落下来,他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道,“我懂。” 李琴,道,“你就当你是回家看亲,不可坏殿下大事。” …… 叶素心学着尘音给她的方法,用木头雕刻两个圆圆胖胖的小人,只是她第一次雕刻这种东西,手艺生疏,相比尘音刻得栩栩如生,她刻得……叶素心将手中的木雕小人拿起来,看着小人歪歪曲曲的眉眼,宛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她看着自己雕刻的小人沉默了半晌……其实也还好…… 叶昭凤拍了下叶素心的肩膀,吓得叶素心的手一抖,差点没有把手上的木雕小人摔到地面上,叶昭凤夺过叶素心手中的木雕小人,在叶素心的旁边坐下来,出声,道,“这是什么?是皇姐你新研究巫术?” 叶素心,“……” 叶素心将叶昭凤手中的木雕小人拿了过来收到衣袖里面,对叶昭凤,道,“我不研究巫术。” 叶昭凤只能无趣地耸了耸肩头,她对叶素心,道,“解决了流民这件事,我们在待上几天就前往西郡太守的府邸。”然后叶昭凤凑到叶素心的耳边,对她,道,“皇姐,我想到一个很好的法子,能让刘葵彻底原形毕露……” 叶素心走进房间,卫娇正坐在桌子前拿着筷子对着桌子上的饭菜挑挑捡捡,似乎没有那一样合卫娇的胃口,叶素心握紧了手中雕刻的小人,在卫娇朝她看过来的那一刻,叶素心却将木雕小人收入衣袖里面,她走过去在卫娇的面前坐下来,垂着眉眼,对卫娇,道,“怎么这里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卫娇挑着一根竹笋放到了嘴里,对叶素心,道,“还行。” 卫娇对叶素心,道,“妻主,你要吃吗?” 叶素心摇了摇头,对他,道,“刚才在小九那边吃过了。” 卫娇哦了一声,低着头,自己吃了起来,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叶素心沮丧地发现自己找不到跟卫娇聊天的话题,袖中的木雕再三紧了紧,卫娇见叶素心坐在这里,对她,道,“妻主,你还有事吗?” 叶素心,道,“没事……” 叶素心犹豫了几下才,道,“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我说。” 卫娇,道,“好。”其实他想要的,叶素心给不起。 叶素心握紧手中的木雕小人,对卫娇,道,“那我走了。” 叶素心迈着脚步离开,手中的雕木小人都是掌心的汗水,最后却没有送出去。 …… 卫娇无意间遇见了尘音,之前因为脸上的伤没有好,所以他一直待在房间里面。乍一眼见到冒犯过自己的人,卫娇自然是炸毛的。但是过了一会后,卫娇却跟尘音坐在桃树下聊得甚来,到最后,他用接近崇拜的目光看着尘音,对她,道,“哇,你好厉害,你真得到了这么多地方吗?” 尘音点头。 “那你都不怕那些要打的的山匪吗?” “那你的武功很高咯。” ……最后夕阳接近下山,叶素心这发现卫娇已经出去了一整天,她这才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书,披了件外套出去寻人,没有走几步,发现卫娇跟尘音坐在树下说话,卫娇抱着双膝看着尘音,露出了他自山匪事后的那抹灿烂的笑容,绚丽地就像天边还没有消失殆尽的夕阳中的那一抹红,他的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扬,似夜晚醉人的星辰。 两个人说着话,尘音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叶素心,用眼神示意地看了卫娇一眼,对他,道,“你妻主来找你了。” 卫娇这才看了叶素心一眼,他对她,道,“如果我妻主同意,你就当我师父,教我武功,带我去玩好吗?” 尘音,道,“等你妻主答应了再说。” 卫娇很自信地说,道,“她一定会答应的。” 卫娇站起身,朝尘音招了招手,朝叶素心的方向走去。 第148章 那就走吧 卫娇迈着欢快的脚步走到叶素心身边,跟尘音聊得高兴,卫娇的心情也很好,神采飞扬,他拉着叶素的胳膊,丝毫没有发现叶素心的神情不对劲,他出声,道,“妻主,你怎么来了,我发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她……” 叶素心并没有让卫娇把话说完,只是拉起卫娇的手,对卫娇,道,“天晚了,我来寻你回家。” 卫娇愣了一下,又嗯了一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叶素心已经拉着他往屋里面走,卫娇只能朝尘音摇了摇手,对她,道,“我们明天再见。” 尘音站在桃花树下,落英缤纷,落了她满身的花瓣,看着卫娇的笑容,乍然间,好似见了故人一般。 叶素心见此握着卫娇的手紧了几分。 一直将卫娇拉进屋内,卫娇皱眉着说了一声“你捏痛我了”,叶素心这才回过神来将卫娇松开,她意识到自己在生气,但是不知道在气什么,看着卫娇揉着手腕轻轻嘟囔着,叶素心才深吸了几口气,企图平复自己起伏的心情。 乱了……心好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些什么…… 叶素心转过身,声音尽量平静地对卫娇,道,“下次记得不要再外面待得这么晚。” 卫娇揉着手腕的手,看着叶素心的背影,他怔然地出声,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叶素心轻轻地“嗯”了一声。 担心,为什么不担心,就像那晚,她只要来早一步,抓住他,或者跟他在一起,也许就不给那些抓走卫娇的机会。 卫娇低下头,他似乎考虑了一下,才,道,“我想拜尘音为师,想学武功,所以……暂时不跟你回青城山行么……” “哐当”一声脆响,桌子上的茶壶被叶素心失手打碎,叶素心,道,“你想跟她私奔?你喜欢她?” 卫娇听到她的话猛得抬起头,瞪着叶素心,道,“没有,不是私奔!你……怎么能这样说……” 他只想跟尘音学东西,她怎么能说私奔呢! 叶素心冷笑了几声,对卫娇,道,“不是私奔是什么,孤男寡女,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吗!” 还朝她笑得那么开心。 卫娇瞪大双眸看着叶素心,没有想到叶素心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泪水在他眼眸里打转,对她,道,“所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是吗!” 卫娇眨了眨双眼,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对她,道,“你爱这么想就这么想,我卫娇活得清清白白,无愧天地,也无愧于你。尘音今晚就要离开,我也会离开……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卫娇真得很想告诉叶素心,无助太可怕,他想要变得无所畏惧,尽自己的能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他觉得叶素心会理解他的。 叶素心握紧了拳头不发一言,卫娇推门出去,听到房门开合的动静,叶素心才回过神来,叶素心看着被风吹得呼呼的门板,心口蓦然有些痛,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她从怀里掏出算卦的龟甲,无论她怎么占卜,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她不能为自己占卜,“铛”的一声,铜钱从她手中掉落,在地面上滚了几圈落到她的脚边。 其实,她真得很想知道在此时此刻,她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问题,所以叶素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卫娇走到外面,他狠狠地踢了一下地面上的石子,叶素心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卫娇鼓着腮子,不知不觉间又走到和尘音说话的那个地方,他顿了下脚,发现尘音还在那里坐着,手里提着酒葫芦,尘音看见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对他,道,“怎么?你妻主是不是不同意。” 卫娇一听到她提起叶素心,生气得很,对尘音,道,“我才不在乎她同不同意,反正我想干什么她拦不了我!” 卫娇走到尘音的身边抱着双膝坐了下来,尘音看着卫娇一脸郁闷又失落的样子,对他,道,“嘴上说着不介意,但是还是很在意的。她要不同意,我可不会带你走哦。” 卫娇,道,“你们都在欺负我,哼!” 尘音,道,“反正我要是这样带你走了,你心里是会惦记着她的,放心不下的哦。” 尘音抱着手中的葫芦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枕着手臂睡了下来,卫娇看了她一眼,对她,道,“你怎么睡在这里?” 尘音出声,道,“舒服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不过是沐日月之华,与清风相伴。” 卫娇,“……”听不懂。 尘音闭上眼睛,对他,道,“我劝你该回去,跟她好好说说,其实……她也很在意你的……” 卫娇最终还是推门回房了,叶素心似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卫娇放轻了脚步,挪着脚步走到了床头,叶素心盖着被子侧着后背对着他,卫娇摸索这叶素心放在一旁的衣裙,果真摸到两个小人,他的手一顿,将衣裙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差点没有笑出声,叶素心翻了个身,睁开双眼,看着卫娇手上的东西,她坐起来,想把卫娇手中的东西给夺回来。 卫娇连忙将东西拿开,对她,道,“这是什么?” 叶素心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耳根微红,对他,道,“还我!” 卫娇对她,道,“给我的?” 叶素心否认,对他,道,“不是!” 叶素心伸手扯住卫娇的衣袍,将他往床上一拉,卫娇就这么落到她的怀中,卫娇抱着叶素心的脖子,狠狠地压住叶素心的唇瓣,呼吸缠绕片刻,卫娇才出声,道,“我真得打算离开……你。” 暂时离开你。 叶素心闻言,她抱住卫娇的腰身,拉扯开他的腰带,将他压在床上…… 叶素心是第一次要了卫娇一次又一次,直到卫娇不能动弹才抱着他,说道,“就不能不离开……” 卫娇吐着呼吸,出声,道,“不能,我说过了,妻主,我说过了,我是独一无二的卫娇,你有你必须坚守的东西,我也有,妻主……” 叶素心抱着他吻了他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松开了他。 那……就走。 第149章 卫娇离开 卫娇抱着叶素心睡了一会,才起身穿衣,他将叶素心雕刻的那两只木雕小人放入怀中,贴身藏好,叶素心看着他的举动,面容窘迫,对他,道,“你还真打算拿走?”卫娇在叶素心身旁坐下来,叶素心坐在床上,披发松衣,卫娇,道,“你不是给我的吗?”叶素心避开他的目光,对他,道,“谁说给你的。” 卫娇轻笑了几声,他握住叶素心放在床上的手,对她,道,“妻主,谢谢你。” 叶素心这才转回头,她伸手在卫娇娇嫩的唇瓣上打了一个圈,对他,道,“出门在外,小心行事,有事就回来找我。” 卫娇的唇瓣微微抿了抿,抵着叶素心的手指,有那么一瞬间,卫娇不想离开了,他抱着叶素心,将头埋在她肩窝上,对她,道,“你不能另娶他人,在我走的那段时间,你要是负了我,我就再也不原谅你。” 叶素心,道,“不会的,不有别人了。” 如果不是父君临终前交待她一定要娶卫娇,叶素心此生可能不会娶夫。 叶素心,道,“那你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卫娇出声,道,“在妻主对我思之如狂的时候我就回来。” 卫娇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就推门离开了,这时候,天还没有亮,其实卫娇还想看一下江温行,跟他说一声,他要暂时离开,就不跟他在一起走了,请他多保重,考虑到江温行已经已经睡下,他也就作罢了。 卫娇拎着包袱,打算去找尘音。 卫娇知道自己的举动可能会受到世俗的非议,毕竟世上哪个成婚后,不好好在家相妻教子,像他这样背道离经,可是谁叫他有一个不一样的娘,又有一个不一样的妻主呢,所以他注定是不一样的! 卫娇摸着怀里的木雕小人笑了笑,心情轻快得很。 卫娇走了两步就看到奴冰走到他面前,他朝卫娇行了一个礼,对卫娇,道,“我家公子请你一叙。” 卫娇微愣了一下,才提着包袱跟奴冰走到了一座凉亭面前,江温行坐在凉亭里面,一身青白相交的衣袍随风而动,江温行端着茶杯饮着茶水,他见奴冰带着卫娇过来,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面上。 彼时,天边才刚翻起了一抹鱼肚白,天色还归于黑暗朦胧。 卫娇走上前,看着江温行挠了挠头,对他,道,“江哥哥,你醒得那么早?” 江温行站起来,打量了卫娇一眼,温声,道,“妻主起早要准备打点今日的事,所以起得早。无意间听闻了你跟尘音的对话,你不打算跟我们一起了?” 卫娇,道,“我决定拜尘音为师。” 江温行看着卫娇这风风火火的样子,他都替叶素心感到头疼了,他对卫娇,道,“你可是想好了?” 卫娇说,道,“哥哥,不也有离开的想法吗?再且,我也算是死里逃生过的了,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打算离开的,但是我还会回来的。” 江温行,道,“……”他们俩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他想离开,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的原因,可是叶昭凤既然愿意对他不离不弃,江温行也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他本来没有这种想法,多多少少有被卫娇蛊惑的意味。 江温行出声,道,“你娘,跟六殿下凭着你的性子来,是拿你没办法。” 卫娇吐了吐舌头,对江温行,道,“江哥哥放心,我已经想了万全之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江温行走近他,对他,道,“我难得跟你相识一场,这个赠于你。” 江温行将自己身上随身一根绳串的珠子递给卫娇,卫娇捏紧珠子,对他,道,“江哥哥,这是……” 江温行,道,“这是的父亲留给我的。” 卫娇早就听闻江温行的父亲早就去世了,他有些慌乱,对江温行,道,“江哥哥,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给我呢……” 这也太…… 江温行出声,道,“你先拿着。”这个珠子不仅是他的贴身之物,同时也是夷澜国的信物,江温行不知道他爹在夷澜国是个什么状况,但是他曾记得父亲在信中提过,只要拿着这颗珠子,可在夷澜国安然无恙,卫娇既然决定要离开,也不清楚他会去哪里,会不会经过夷澜国,总归拿在手上比较方便,也算是他报答卫娇曾帮过他的恩情。 江温行并没有跟卫娇说这珠子的奥妙,只是要他一定收下来。 卫娇只能将珠子塞到怀里藏好,他对江温行,道,“江哥哥,等我在江湖里面混出来我就回来带你玩。” 江温行,道,“……你自己要小心。” …… 卫娇跟尘音离开后,叶昭凤一行人也前往西郡太守的宅坻处,只是越往西郡走就越发地令人胆颤心惊,沿路的都是些饥肠露露的百姓,当叶昭凤的马车经过西郡街头,那些百姓都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马晨根本走不了,那些百姓有的拿着碗,有的伸着手,嚷嚷地叫着。 “大人行行好,给口饭吃。” “给些银子,我家三娘要死了,没钱看病。” 若不是随行的车队有护卫,早就被这些百姓给哄抢一空了。 叶昭凤掀开车帘,看着这一幕凄惨的场景,脸色难看,她出声,道,“想到西郡荒唐,可是没有想到是这般荒唐。” 江温行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于心不忍,他拿出随身带着的干粮,打算给围在马车前的百姓分了下去,他不给还好,一拿出食物,那些百姓像是恶狼一样朝他给扑了上来,江温行差点被这些人伸出来的手给拖下马车,幸亏叶昭凤抓住他,将他往怀里一提,让护卫驱赶百姓不让她们接近马车。 叶素心看着这副场景,叹了口气,道,“今日这样,怕是走不了了。” 两人正忧心叹气之际,李琴架着马车,带着从西郡太守带来的士兵过来,将这些疯狂的百姓给驱赶到一旁,叶素心看着一大群士兵赶来,出声对李琴,道,“不可伤及无辜。” 原来是李琴早就比她们一步到了西郡太守府,她是特意来接叶昭凤等人的。 第150章 赈灾黄金 一行人进了太守府,叶昭凤紧靠着李琴行走,对李琴,道,“怎么样?” 李琴对着叶昭凤摇了摇头,出声,道,“殿下小心刘葵就行,她跟本官以前见过的刘葵差别有些大。” 叶昭凤,道,“此话怎么讲?” 李琴,道,“臣也只是几年没有见她,不知道她已经变得比以前还要贪名慕利。”要不是看在殿下的计划份上,李琴见到刘葵那副嘴脸第一眼就很想揍她一顿。 但是她只能忍下来,跟刘葵虚头虎尾。 几人走进了大堂,叶昭凤一路行来,只见这西郡的府里装潢华丽,水暖花香,跟外面的情景简直是天差地别,叶昭凤的眉头也皱得越发的深了,刘葵就是这样鱼肉百姓的吗? 刘葵一身华丽的衣裙靠在八仙椅上,堂内都是些年轻的男子服侍着刘葵,叶昭凤见此场景,眉头一挑,这人日子过得连皇帝都好,母皇都不敢这么过。 刘葵见李琴带着叶昭凤这些人走进来,她并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是接过奴仆递给她的茶水,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水,然后她才抬起她那双绿豆似的小圆眼扫视着叶昭凤她们,只是她的目光掠过李琴叶昭凤叶素心等人,直勾勾地落在了同刘日走在身后的江温行身上,只见其间有个男子,一身冰蓝色的衣袍摇曳,隆准丰硕,粉颜丹唇,美如冠玉,一时间将刘葵给看呆了。 江温行原本是在打量着这里附近的环境,突然感受到刘葵那炙热的目光,他只是看了一眼,羞愤地红了双颊,她怎么这般盯着他看! 江温行低下头,快步上前,跟在了叶昭凤的身后,以此来躲避刘葵那过于露骨的目光,叶昭凤也注意到了刘葵的目光,将心中的戾气给压了下去,她伸出手拉住了江温行的手,江温行几乎是被叶昭凤拉着一个一个脚步跟着走。 刘葵看见了江温行这才慌忙地将茶杯递回给旁边的侍从,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看向叶昭凤等人时那下巴真是扬得叶昭凤差点看不到她那张绿豆眼了,叶昭凤没有忍住冷笑了两声。 刘葵上前,对叶李琴,道,“这些人就是你说的要来西郡做生意的人?” 叶昭凤看得出,李琴也忍得挺辛苦的,李琴看着刘葵扯了扯唇角,才说了一声,“是。” 刘日抱着孩子站在后面不发一言,其实他跟刘葵同母不同父,刘葵是他母亲在外面的私生女,因为父亲不能为母亲生下女儿,母亲才将刘葵这个养在外面的私生女给带了回来,他跟刘葵也不是很熟,左右认她是个姐姐,无论是李琴还是他母亲都是清流世家,没有想到母亲过世不到三年,刘葵不但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管理好西郡的事务,还私吞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的公款。 刘日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他只是想知道父亲可还安好。 刘葵这才走到叶昭凤面前,对她,道,“你叫什么名字?”说话间还看了一眼跟在叶昭凤身后埋着头的江温行,叶昭凤皱眉,对刘葵,道,“小人王安,那位是家姐王十,这是小人的夫郎。”叶昭凤用手指着叶素心,将人介绍了一遍,说到江温行的时候,还特意咬重了夫郎二字,但凡刘葵要点脸,就不要惦记别人的有妻之夫。 刘葵听了叶昭凤的话,却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反而还多看了江温行两人,看得叶昭凤差点没有忍住一脚踩到刘葵的脸上,她继续,道,“我与家姐都是生意人,长年奔波,挣了不少银子听闻西郡有旱灾,不少百姓无粮可食,来尽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叶昭凤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刘葵,刘葵听完叶昭凤的话,脸色缓和了些,给她送银子,刘葵哪能不高兴呢? 刘葵将手半握成拳,放到唇口微咳了两声,对她,道,“你们带了多少银子来西郡赈灾?” 叶昭凤,道,“小人带了五千五百两黄金。” 刘葵听到五千五百两黄金后,整个人也不再是那种目空一切的神情了,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她看了看四周,低声对叶昭凤,道,“你是将这些黄金都给带来了?” 叶昭凤,道,“没有,这笔钱数目太大,小人是分批运来的,黄金还没到西郡呢,我打算在西郡外面设置赈灾点,将这些黄金换成粮米发给百姓。” 刘葵立马,道,“不可,不可……这么大笔的黄金应该由官府颁发下去,你一个人怎么能把这些钱发给百姓呢……你放心到时候,本官会将你的画像贴到城门上,你就是我们西郡的大善人!谁都会记得你的。” 叶昭凤看着刘葵脸上的算计,心里冷笑了几声,果然,鱼儿上钩了。 叶昭凤也不轻易答应刘葵,只是,道,“那怎么好意思麻烦大人,本人做事不留名,你那画像别贴了,只要把银子跟米粮发到百姓手上就行,又何必麻烦官府。” 刘葵,道,“不不……你这样做是不合规矩的,你不把黄金交给官府处理,是不能赈灾的,我是不会同意的。” 叶昭凤一脸为难得看着刘葵,出声,道,“那好,只能麻烦大人了。” 刘葵见叶昭凤答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刘葵笑着,道,“这样才对嘛,交给官府,准保你办的妥妥的。” 刘葵暗想,这年头居然有冤大头来给她送银子,真是人在屋中坐,财神爷在天上散财,刘葵已经在想怎么把叶昭凤这么一大笔黄金存到她的小金库里面。 刘葵,道,“你这黄金什么时候来,我派人去接一下。” 叶昭凤,道,“不久,三四天后就到了。” 叶昭凤早就给皇帝修书一封,将她自己的计划悉数写到信中,如果她算的时间没有错,确实是三四天也就到了。 看着刘葵对着她有些趋炎附势的笑容,她也笑了笑。 刘葵连忙对家仆,道,“还不快将两位王大善人安排好!好吃好喝伺候着!” 第151章 一两一块糕点 叶昭凤跟叶素心跟着家仆走后,刘葵才一脸谄媚地对着李琴笑了笑,一想到自己能又两千两黄金,刘葵对李琴的态度自然是要好很多,她伸手想要抱住李琴,李琴却躲开了刘葵的手,刘葵也不恼,因为李琴以前对她就是这副样子,只是有些尴尬地将手收回来,对李琴,道,“你要带弟弟回来怎么不通知一声,这多突然,要不然我还能去接一下你们。” 刘葵自然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想怎么私吞叶昭凤要用来赈灾的那五千五百两黄金。 李琴轻哼了一声,对她,道,“我回来可不带什么,怕你不欢迎。” 刘葵,道,“你看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就算你是空手回来的,我也是欢迎的,走,我们去喝一杯。”刘葵高兴,自然是什么话好听说什么,李琴给她带来个财神爷,她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李琴,道,“不了,我今日车马劳累,还是想早点歇息。”刘葵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李琴,道,“是我没想周全,那们改日再喝。” 刘葵又看了刘日一眼,看着刘日怀里抱着的孩子,她伸手想触碰一下孩子的脸,说,道,“这就是我那小外甥,我来抱抱。” 刘日抱着孩子避开了刘葵的手,对她,道,“我想见父亲。” 刘葵听到,对刘日说,道,“父亲,在祠堂里面礼佛呢。”刘日怀里抱着的孩子扯着刘日的头发,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李琴对刘日,道,“我同你去见过父亲。” 刘葵也只能让两妻夫离开。 刘葵见着李琴离开,这才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椅子上,接过仆从递过来的茶水,站在她身旁的一名清秀的男子对她,道,“这李琴对大人好不礼貌。” 刘葵喝了一口水,才说道,“李琴这个人就是这样,早就看我不爽了。” 男子眉眼一动,出声,道,“那大人为何?” 刘葵,道,“这你就不懂了,李琴这个人就是有些正经,她这样才好,再说,我这弟妻给我送一个财神爷,她又是东郡的太守,要是西郡出了什么事,我还得仰仗她呢。” 男子,道,“大公子瞧着对大人您……” 刘葵朝男子摆了摆手,对他,道,“这两人不是事,你去给我照看一下那位王夫郎。”她口中的王夫郎指得自然是江温行。男子听见刘葵的话,不由地掩唇轻轻笑了,他坐到刘葵的腿上,搂住刘葵的脖子,出声,道,“怎么,大人府中这么多美人都不能满足你,还看上了人家有妻之夫。” 刘葵的手搭到男子圆润的屁股上,用力一按,男子顺势倒到她身上,她抱着男子,挑着他的下巴,对他,道,“都爱,对王氏只是图个新鲜,只要你能办成此事,重重赏你。”男子在她耳边,道,“好。”说罢还在刘葵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是夜,天上晦暗不明,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月亮投下来的光华。 叶昭凤躺在刘葵给她和江温行安排的房间里面的床上,她一只是撑着额角,捏起一盘刘葵送过来的米糕,这些糕点做得实在精致,刚才送糕点来的客人还特地对着她和江温行夸耀了一番,说着糕点料子是如何的精贵,一个起码要一两银子呢。 叶昭凤捏着糕点连连冷笑了几声,对坐在一旁忙活的江温行,道,“阿行,你说这太守府里一两一块糕点,外面的百姓都快饿死,刘葵这日子过得挺滋润呢。”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捏着糕点,啧啧啧了好几声,半响没见叶昭凤将糕点吃下去,他放下手中的活,坐了过去,瞪着眼睛跟叶昭凤一起打量着她手上的糕点,糕点是梅花样式的,外面散了红豆,看得香甜可口,江温行咽了咽口水,出声,道,“妻主,它不好吃吗?” 叶昭凤听见江温行的话,收回了放在糕点上的视线,抬眸朝江温行看了过去,江温行也抬眸看着叶昭凤眨了眨双眼,叶昭凤便将糕点递到他的面前,对江温行,唇畔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阿行想吃?” 江温行看着糕点,又看了看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叶昭凤,他抿住唇,摇了摇头,口是心非,道,“不……想吃……” 妻主都没有吃,指不定这刘葵在糕点里面放了些什么毒药呢,他才不要被一只糕点诱惑,不吃,坚决不吃,妻主一定是在考验他的智商! 江温行再看了叶昭凤手中的糕点一眼,然后非常坚定地移开了放在糕点上面的目光,对叶昭凤,道,“妻主,我不吃,我知道这糕点肯定不干净!” 江温行言之凿凿,所以,妻主才不吃!嗯! 叶昭凤有些惊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江温行,道,“阿行,你怎么知道这糕点不干净?” 江温行,“……”我不知道,我猜的! 江温行瞪着叶昭凤手中的糕点,还真得不干净,看着糕点那可口的模样,江温行愤愤地道,“这刘府也真是的,她们怎么能这么糟蹋粮食。”不干净的糕点还做得那么好看!还闻着那么香……还将这不干净的糕点送到这里!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的样子就知道江温行理解的“干净”跟她理解的“干净”不一样,不过叶昭凤并没有跟江温行解释这糕点不干净是来路不干净,用得都是从百姓身上榨出来的血汗钱,能干净吗? 叶昭凤将糕点递到江温行嘴边,江温行下意识地咬住了叶昭凤递过来的糕点,叶昭凤,道,“这糕点能吃,你吃。” 江温行听叶昭凤说糕点能吃,便放心将糕点送入口中,叶昭凤见他捏着糕点吃得津津有味,将一盘的整碟盘子端到他手上,道,“都给你,你吃。” 江温行端着碟子,双眸黑亮,对叶昭凤,道,“妻主,好吃,你怎么不吃?” 叶昭凤一想到西郡外面百姓的模样,哪里吃得这盘糕点,叶昭凤,道,“一两一个,自然好吃,诺……你吃着掉下来的渣都要两个铜板呢。” 叶昭凤指了指被江温行吃得掉下来的糕点屑。 江温行,“……” 不知道为什么,江温行觉得手中的那碟糕点莫名地沉重,他默默地将手中的糕点数了数,一共有十块,加上被他吃掉的两个,一共十二块,也就是说一碟糕点十二两银子,这是什么概念,一碟糕点可是够普通人三四个月的开支了。 江温行觉得自己吃得不是糕点,是银子! 第152章 他……也会! 由于太好吃,江温行也没有舍得放下来,而是咬得更加小心了,生怕把那两块铜板弄掉了。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说呢,阿行好像是个吃货来的。 看着江温行一脸稀罕那糕点模样,对他,道,“我平时在府里是没有给过你糕点吃吗?我们府里的糕点也不比刘葵这里的差……” 府里的开支都是江温行在打理,叶昭凤给江温行管银子就是让他想买啥就是买,根本不知道,江温行以前在江府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习惯了精打细算的日子,都没有想过拿钱去花,江温行,道,“好吃。”他以前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在江府,府里的糕点都是给江知意送去,哪里轮得到他。嫁给叶昭凤,也吃过几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食物简直刻进了骨子里面,稀罕得紧。 大概是小时候都没有吃过这些,所以念念不忘了。 这西郡的太守府简直是过于精致了些。 昨夜太晚,江温行没有看清这院子里面的布景,今早出来,才发现这小小院子是如此的幽致,栽中的梨树,白色的花瓣整随风掀动,假山流水,地方虽小五脏俱全,叶昭凤看了只是轻哼了一声,这一根木头都不知道是剥削了多少黎民百姓。 江温行却喜欢的紧,他走到梨树下,伸手摘了一朵白色的梨花,手中的花瓣飘落,落到从假山引流过来的一小股小溪里面,随着水流飘落,水底石头清洗可见,一旁还有个大大的青石,江温行坐到石头上,脱下鞋袜,将脚踩到那浅浅小股溪流,让溪水拍打着他的脚,江温行踩着溪水对站在一旁背着他打量房子的叶昭凤,道,“妻主……你看!这样,好舒服!” 叶昭凤收回思绪转过头朝江温行看了过去,只见江温行坐在石头上,一身白色的衣袍像是冬日水面的浮冰一样从青石上垂落下来,被风吹过的长发刮过江温行的面容,他的脚踩在溪水里面,溅起了几滴水花,白色的梨花飘转落到他身上,一时间,美不胜收。 叶昭凤见他笑得开心,也跟着笑了笑,朝他走了过去,对他,道,“你身子生寒,别着凉了。” 江温行仰着头看着叶昭凤,出声,道,“不会,我就泡一会。” 叶昭凤,道,“你若是喜欢,回去我们也弄一个。”只不过不会像刘葵用百姓们的银子。 叶昭凤正跟江温行讲着话。 刘葵就带着随身的侍从踏进了院中,江温行没有想到刘葵会突然闯进院子里面,他连忙将脚从水里面拿出来,穿到鞋子里面,叶昭凤站到江温行的面前,有意挡住江温行的身影,碍于现在还不能把刘葵怎么样,叶昭凤虽然不爽,也就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刘葵,对她,道,“大人怎么有空过来了。” 江温行早就背过身,刘葵也就只能瞥见江温行的身影,只是看了个背影,刘葵便觉得惊艳异常,叶昭凤见刘葵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1落到江温行身上,她目光带上了几分不悦,她真是忍着才没有发作。 刘葵因为叶昭凤在场,这才收敛放在江温行身上的目光,对叶昭凤,道,“本官就过来看看。” 刘葵打量着叶昭凤,道,“王娘子仪表堂堂,又有一个菩萨心肠,本官也想结识下你嘛,我们可以多多来往,有空跟本官去喝一杯?” 叶昭凤扬了扬唇角,道,“可以呀!” 她正愁不到机会去抓刘葵的把柄呢,这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刘葵,道,“那本官就去备好酒菜等着王娘子……王夫郎也带去,人多热闹嘛,是。” 叶昭凤的嘴角压了下来,原来刘葵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一想到她惦记江温行,叶昭凤就想将刘葵给揍一顿…… 她按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想法啊,对刘葵,道,“行,那大人先准备着,我跟内子准备一下就去。” 刘葵,道,“王娘子就是爽快人,那本官就等你了!” 说完看了坐在青石上一动不动的江温行一眼,带着仆从提脚离开了。 听到刘葵远去的脚步声,江温行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叶昭凤,道,“妻主,我不知道她会突然进来。”要是知道刘葵会这么突然进来,他……才不会在这里洗脚…… 叶昭凤看着刘葵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直到江温行的声音响起来,才从眼里散去。 江温行见叶昭凤站着一动不动,伸手扯了一下叶昭凤的衣裙,叶昭凤抓住他的手,对他,道,“等回去,我也给你弄你一个,让你洗个够。” 江温行因为叶昭凤的话,一瞬间忘记刘葵给他带来的窘迫感,他张了张唇,道,“还是……不用了,费银子…”江温行想起刘葵的话,出声,道,“妻主,等下我也要和你一同去吗?” 叶昭凤握住江温行被风吹起的长发,对他,道,“一同去。” 江温行收拾了一番才跟着叶昭凤去赴了刘葵这一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会,叶昭凤走进房间就发现刘葵还真就只请了她跟江温行两个人,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叶昭凤顿时有些警惕,因为她也猜不出刘葵下一步是想做什么。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在桌子前坐了下来,对着刘葵客套地笑了笑。 刘葵就坐在叶昭凤的旁边,她提着酒壶给叶昭凤倒了一杯酒,对她,道,“与王娘子这豁达的人结识,是刘某的大幸,王娘子在我这里,随意就行。” 说着刘葵举起了酒杯,对叶昭凤,道,“王娘子来,我们先喝一个。” 叶昭凤拿着酒杯,看着酒杯里面澄澈的酒液,又抬眼看了看刘葵,刘葵豪爽地饮了杯中的酒,叶昭凤笑了笑,也当着刘葵的面将酒水含入嘴中,不过叶昭凤并没有将口中的酒咽下喉咙,在刘葵不注意的时候给吐掉了,她是个傻子才会把这酒给喝掉。 刘葵,道,“我们只喝酒多无聊了。” 说着,刘葵拍了拍手掌,然后就有一堆穿着华丽衣袍的男子迈着脚步进来,在屋内跳起了舞蹈,那些男子个个长得貌美无双,叶昭凤看着这些美男不说话,江温行看着这些男人却警觉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男子袒胸露乳,搔首弄姿……他们哪是在跳舞,简直在勾引女人,江温行看了叶昭凤一眼,见叶昭凤竟然还看得津津有味,再看了一眼那些男子露出若隐若现的大腿……江温行皱眉鼓腮。 他……他也会跳,干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第153章 看不上眼 刘葵眯起眼睛朝叶昭凤笑了笑,看着叶昭凤惊讶的目光,她握着手上的杯子摩挲了一下杯壁,刘葵出声,道,“怎么样,王娘子瞧上哪个了?” 叶昭凤听见刘葵的话,收回了自己惊讶的目光,没想到这刘葵贪财也就算了,还好色,府中居然有这么多的男子,可见这刘葵越来越不简单了。 也不知道这些男子是怎么被刘葵弄来府邸的。 男子跳完舞后,自成一排在叶昭凤的面前站好,一个个美得各有特点,他们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叶昭凤的挑选。 叶昭凤拿着手中的酒杯朝刘葵看去,说,道,“大人这是何意?” 刘葵双手交叉用手撑着下巴,她看着叶昭凤,道,“王娘子,是个爽快人,我也不跟王娘子绕弯了,我这里有这么多的美人,用两三个美人换你的夫郎可好?” 刘葵看着叶昭凤,眼中流露出带着几分威压的目光。 朝曦一些世家贵族之间难免有些恶趣味,有些女人会看上别人家的小夫,以此交换回去玩,但是正夫却不在范围内,没有人会交换正夫,正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有权有势的贵家公子,但是平民百姓就不同了,因为她们很少有涉及权势利益,虽然交换正夫不被法律允许,法律下行到底层后,比较宽松,一般不上报官府一般不会官。 不过刘葵这个意思,哪是想交换,根本就是逼迫。 她企图用自己手上的权势跟地位来逼迫她交出自己的夫郎。 叶昭凤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她双睫下垂,遮挡住了眼底的寒光。 江温行听了刘葵的话,鄂然地拽紧膝盖上的衣袍,虽然他知道叶昭凤不会交换他,但是刘葵这话简直是在羞辱他,他在江家就算有天大的委屈,都没有敢将他江家嫡子的面子踩在地面上,就算是西郡太守又如何,跟他们这些高门贵族相比,实在不值得一提。 江温行气愤地脸色都红了,偏偏叶昭凤又坐在他身旁,江温行挺想翻脸的。 叶昭凤摇晃着手上的杯子,出声,道,“大人,他是我良定礼娉,八台大轿给娶回来的,可轻易换不得呢。” 江温行听见叶昭凤的话,气愤的情绪散了几分,他看着叶昭凤咬咬唇,他……就知道妻主对他最好啦…… 刘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对叶昭凤,道,“你是不愿意?” 叶昭凤对刘葵,道,“不是我不愿意啊,而是大人给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比上他,若比得上,大人又何必费上这一番心机?” 随便用两个男人就想将江温行换走,叶昭凤只差没有将寒酸这两个字写刘葵脸上,想换她家阿行,连一丁点的诚意都没有见到,当然她是永远不会将江温行给别人,只是刘葵这操作实在是让人气愤得很。 刘葵看了江温行一眼,江温行面对着刘葵那叫一个臭脸,他冷哼了一声甩过头。 刘葵实在没有想到叶昭凤会不答应,对她来说,男人不就是一个玩物吗?叶昭凤她不过是一个区区商贩,她愿意用两个男人换她一个男人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而且她手里的男人姿容又不差。 叶昭凤不愿意,刘葵也不敢发作,毕竟那五千五百两黄金还没有到手呢,在刘葵心里还是银子比较重要,刘葵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些,对叶昭凤,道,“两个不行,你想要多少个都可以。” 叶昭凤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刘葵听不懂人话,可是没有想到她这般听不懂人话。 她都说了这些人她都瞧不上,再来一百个也是瞧不上的。 刘葵也是头一次看上了一个合眼缘的,她想多一点人也没有关系,毕竟得不到的东西比较稀罕。 叶昭凤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到桌面上,桌面因为酒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砰”声,她站起身,目光直视着刘葵,气势逼迫得紧,刘葵竟然生出了几分胆怯的心,叶昭凤勾了勾唇,对刘葵,道,“大人你去看看法律,哪有交换正夫的道理,我以为大人是个正直的好官,没有想到大人是这个样子,身为太守竟然公然违背法律,我要考虑一下,将黄金交给官府赈灾是否妥当了。” 刘葵听见叶昭凤的话,连忙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她站起来,道,“王娘子这话言重了,本官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就想看看王娘子是不是个正直的人,如今看来,王娘子自然是一表人才啊……” 刘葵按着叶昭凤的肩头坐下来,对她,道,“坐下,坐下,王娘子别生气……本官就是想考验一下,你跟你夫郎的感情,如今看来,你们两个确实感情很好,王夫郎有福了……来来,吃菜。” 刘葵热情地给叶昭凤夹菜,绝口不提交换夫郎的事,屋内的男子也被遣散下去。 叶昭凤自然是不想跟刘葵在一起吃饭,这顿饭约莫是吃不下了。 叶昭凤随后就带着江温行离开了,可让刘葵的欲念来了个空落,刘葵在叶昭凤跟江温行走后,生气地将手中的碗给摔到地面上,她气愤地,道,“这王安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本官能看上她那夫郎是她的福气!哼!” 站在她身后的男子走到被刘葵摔碎的瓷碗面前,他蹲下来,伸出手,将地面上的瓷片一一捡了起来,他对刘葵,道,“大人放心,您给她脸她不要,大人不如就不要给她脸了,软得不行,大人还不能强抢吗?毕竟这西郡可是你的地盘。” 刘葵的气才顺了下来,看着蹲在地面上捡瓷片的男子,问,道,“你可还有什么办法?” 男子拾着瓷片站起来,对刘葵,道,“自然是有的。” …… 江温行跟着叶昭凤回了房间,叶昭凤对他,道,“你以后尽量避开刘葵。” 刘葵既然起了这个念头,一时间半会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打消,刘葵这个老色鬼!不过她心贪着那五百五千两黄金,现下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第154章 设棚施粥 叶昭凤正跟江温行说着话呢,就看见他心不在焉地捏着衣袖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根本不把她的话听进去。 叶昭凤伸着手掌在江温行的面前摇了摇,对他,道,“你有没有听见我跟你讲话?” 江温行这才回过神来,出声,道“听见了。” 叶昭凤睨着他,说,道,“听见了,干什么这副表情?” 江温行轻哼了一声,说了一个跟这个话题无关的话,他支支吾吾地,道,“妻主……我也会跳舞的……” 叶昭凤,“……什么?” 叶昭凤被江温行不着调的话弄得有些懵。 江温行咬着柔软的唇瓣,抬起黑漆漆的双眸看着叶昭凤,出声,道,“我……我也会跳舞的……妻主若是想看,我可以跳。”别人的男人跳的,大可就不必看了,反正只要他愿意去做的事,总会做得比别人好。 所以他也可以跳得很好。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认真的小脸,三秒过后,没有忍住,按着腰腹笑了起来,她戳了戳江温行的额头,对他,道,“……你的脑子一天天都是在想些什么……” 她在想着怎么让他防备刘葵,他就只看的关注点居然在舞蹈上,“哈哈哈……”叶昭凤笑得眼泪都出来,她擦拭了下眼角挤出来的泪水,江温行瞪着一双凤眼看着叶昭凤,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他莫名地窘迫,坐着连腰板都挺了挺,对她,道,“你……笑什么……”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叶昭凤笑完后,将他捞进怀里,将他的头发揉得散乱,对他,道,“没笑什么,阿行……就继续这样。”反正有什么事她都兜着。 江温行日常关注: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和妻主抱抱贴贴,怎么能让妻主开心。 江温行的脸贴在叶昭凤的怀里,他脸颊微红,嗫喏着双唇,道,“我可以为妻主跳舞的……” 叶昭凤见他这么想表现,怎么能不给江温行一个机会。 叶昭凤松开江温行,对他,道,“阿行也想像那些男子一样么?”江温行点了点头,靠在叶昭凤的耳边,道,“我只跳给妻主看……” 于是,叶昭凤也弄来了一件舞衣给江温行穿上,她坐在桌子前,用手撑着下巴,时不时倒着桌上的小酒喝喝,再两粒花生米,等着江温行换完衣服出来。 在叶昭凤喝下第三杯小酒后,江温行才迈着脚步从后面走出来,叶昭凤看见江温行,手上的酒杯一时间顿在了唇畔间,只见江温行一身飘逸的薄纱一样的白袍,衣袖是透明的,双臂隐约可现,随着他的脚步,身上的衣袍翻飞流转,如烟似雾,跟以前的气质截然不同,带着请冷的禁欲之感,但是那张脸简直是在惹人犯罪。 叶昭凤撑着下巴看着他,对着他点了点头,唇间带着一抹笑意,出声,道,“很好看。” 江温行跟那跳舞想取悦女人的男人不一样,他想取悦的人只有一个,所以他的舞蹈不世俗,像是站在云端之上起舞,足以让人惊鸿一瞥,跳舞时,眼神时不时朝叶昭凤看过来,他的本意只想捕捉叶昭凤脸上的情绪,却让他的舞蹈多出了几分黏糊糊的情意,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叶昭凤,眼里是那种绝对清澈的爱慕,沾染不得一点污垢。 叶昭凤一边捏着酒杯喝酒,一边朝着江温行笑了笑,江温行一曲舞罢,他喘着气落到了叶昭凤的怀里,他抱着叶昭凤脖子对着她眨了眨双眼,对叶昭凤,道,“妻主……我是不是跳得比他们都好看……” 叶昭凤顺势抱着江温行的腰,手掌按在他后脊上,隔着薄薄的纱袍,手掌感受到来自江温行肌肤上那股温热的体温。 叶昭凤咬着酒杯,将酒杯的另一端抵到他的唇上,江温行被那冰冷的杯子抵得唇口作痛,不由地微张唇瓣,这杯中的酒液就这样顺他的唇瓣滑入喉腔内,杯子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叶昭凤捏着江温行的下巴,看着他因为被酒呛到而烧红的脸,她,道,“阿行这不是在跳舞,这是在欲图不轨……” 在跳舞时,但凡江温行再用那种眼神多看两眼,她就要按捺不住撕了他身上那身白色的袍子。 江温行听见叶昭凤的话,他有些委屈,对叶昭凤,道,“我没……呜……”最后的那个“有”字被淹没在唇间…… 他抓着叶昭凤身上肩上的衣服紧了紧,他……真得很用心的在跳舞,并没有欲图不轨…… …… 李琴就外出了几日,看到西郡的百姓的惨状,要刘葵立即设立大棚给百姓施发米粥,刘葵哪里肯,李琴这不是在薅她的米粮吗? 但是李琴坚持,若是西郡是没有粮米施粥百姓的话,她现在就修书给朝廷,让皇帝送些米粮过来,刘葵这才有些害怕,朝廷的赈灾粮米前不久才发下来,李琴若是修书给朝廷,皇帝不觉西郡有猫腻才怪! 刘葵这才咬了咬牙拿出一部分米粮来施粥百姓,李琴见她拿出来也不再逼迫了,因为她怕刘葵狗急跳墙。 刘葵心里自然疼得要命,她好好的粮食就这么给那些无知之民给吃了!西郡本来就是一年一小旱,三年一大旱,米粮可是增贵得很,不过她又想到自己即将有一批黄金,心口这才好受了点。 这一天一大早叶素心跟李琴已经外出给百姓施粥去了,叶昭凤听说了这件事,早上起床后也带着江温行出去寻找这两人。 西郡这边的太阳大得很,还不到正午,大地晒得跟在蒸笼里面似得,叶昭凤光是走到李琴跟叶素心设立的施粥地点,就已经出了一身汗,江温行就更不用说了,白嫩嫩的脸上都是亮晶晶的液体,他摸了一把汗,对叶昭凤,道,“妻主……我要变黑了。” 叶昭凤,道,“你黑了我也不嫌弃你。” 叶昭凤才刚靠近施粥的棚舍,只见放眼过去都是人头攒动的百姓,百姓一个劲地往前面挤,个个手中拿着碗,生怕晚一步就抢不上粥喝了。 第155章 刘葵暗算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挤到施粥的棚子里面,只见叶素心跟李琴正手忙脚乱地忙活着,连刘日都过来帮忙了。 李琴拿着大勺一边为百姓盛粥一边,道,“不要着急,人人有些份!” 尽管李琴扯着声音喊,可是百姓依旧很混乱地推挤着,叶昭凤也拿起勺子干活,江温行帮叶昭凤递碗,整整忙活到了傍晚,才逐渐有了空闲时间,锅里的米粥只剩下锅底,来要粥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江温行拿过叶昭凤手中的勺子,对她,道,“妻主,你忙活一早上,先去歇着,剩下的我来,人也不多。” 叶昭凤这才将剩下的话交给了江温行,李琴跟叶素心那边已经忙活完了,正坐在大棚里面歇息,叶昭凤走过去在叶素心的身旁坐下来,叶素心忙活得也累了,坐下来后才松了一口气,叶昭凤坐在她身边,手上随便捡起地面上的一根草叼在嘴里,叶昭凤,道,“你就那么放卫娇跟那个姓尘的女人离开?” 黄昏渐落,薄薄的光辉打照在搭落的大棚里面。 在前面忙活的只有刘日跟江温行两名男子。 叶素心听见她的话,睫羽颤了颤,叶素心拿起一旁的水袋喝了一口水,道,“随缘……我拦不住他。” 叶素心的瞳孔染上了薄黄的余辉,眼中荡漾着柔和的光波。 叶素心捏着水壶抬起脸看着叶昭凤,对她,道,“母皇安排来的人何时才到?” 叶昭凤,道,“再过两日。” 叶素心,道,“你已经算计好了是吗?” 叶昭凤的唇角勾了勾,对叶素心,道,“刘葵就算是长了翅膀也别想逃,西郡让这种人治理,怪不得会是这副样子,白白浪费朝廷的银子。” 叶素心,道,“小九,我提醒你一个事,朝曦并非只有一个刘葵,就算母皇拿这些人也没有办法。” 叶昭凤,道,“来日方长,我总会一个一拨出来。” 刘葵带着仆从一身金裙玉带,悠悠地迈着脚步走到大棚前,江温行只顾着给人盛粥了,没有注意到来的人是刘葵,他双手捧着粥往前一递,这才抬起头来,他说到一半的话也顿住了。 “你的粥……” 刘葵也伸手去接,顺势按住了江温行捧着碗的手,江温行一惊,立马将手缩了回来,后退了几步,江温行气愤地脸都红了,有点想甩刘葵两大巴掌,但是给江温行控制住了。 刘葵捧着江温行的那碗粥,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出声对江温行,道,“王夫郎亲手盛的粥就是香。”说着还朝江温行抛了两个极其猥琐的媚眼,江温行的脸是红了又青,青了又红,那叫一个难看,江温行紧了紧握紧的拳头,手指的关节被他捏得嘎吱响,真得忍不了! 刘日注意到这边,迈脚走了过来,站在江温行面前对刘葵,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叶昭凤跟叶素心才注意到那边的动静,见到是刘葵带着人来了,站在一旁的江温行脸色难看,叶昭凤这才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对着刘葵挑了挑眉头,对刘葵,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刘葵一身华裙,她似乎对着茅草搭的棚舍嫌弃得很,并没有踏进去,刘葵扫视了茅棚里面两人,对叶昭凤,道,“我自是过来看看。”她自己的粮总不得都让这些人揽了功劳,她也要叫西郡的人看看,她们的太守也算是给她们饭吃了,别一整天动不动就起义,好好孝顺她,总归是少不了好处的。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压低着声音对他,道,“刚才怎么了?” 江温行深吸了一口气,对她,道,“没什么。” 叶昭凤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刘葵指定是做了什么事恶心到江温行了。 刘葵对她们,道,“天都快黑,要是干晚了就回去。”她转了两圈,扔下两句话就又带着自己的侍从离开了,她一边拍着蚊子,一边,道,“这里蚊子真多,赶紧回府。” 江温行将手在衣袍上擦了擦,虽然他很快就将手收回来了,但是还是好恶心! 叶昭凤见他快把手背擦红了,她抓过他的手,眼里尽是寒气,对江温行,道,“她摸你了?”江温行抿抿唇,没有说话,他脸上委屈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好你个刘葵! 叶昭凤心里冷笑着,真是半分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叶昭凤抓着江温行的手,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手,对他,道,“你可别在往衣袍上擦了,你这种擦法迟早得把手擦坏。” 擦完后,叶昭凤握着江温行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对他,道,“好了,干净了。” 夜晚,虫鸣声在黑夜中此起彼伏,阿愿踏着太守府的屋顶,迈着轻盈的脚步,在黑夜中身形如燕,她纵身一跃,落到了叶昭凤所在的院落里面,这是奴冰正在院中守夜,看到阿愿从天而降,他的眉头微挑,对阿愿,道,“你怎么回来了,殿下不是叫你看住刘葵吗?” 阿愿转身看了奴冰一眼,只是说了三个字,道,“有情况。”说完就推门进屋了,找叶昭凤去报告新情况了,奴冰看着合上的房门。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冰冷了,都不知道跟哥哥说句话。 叶昭凤坐在屋内看着西郡这些年发生过的大小事,以及刘家的情况,还没有同江温行熄灯睡下,江温行外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此时还没有回房。 叶昭凤见阿愿推门进来,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阿愿,对她,道,“嗯……有什么事,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阿愿也顾不得跟叶昭凤行礼,她走到叶昭凤的身边,对她说了从刘葵那里得来的新消息。 阿愿说完后,叶昭凤大怒,手掌拍到桌面上,她站起来,道,“刘葵她敢!” 叶昭凤,道,“你继续看着刘葵,我去找阿行!” 刘葵真是天大的胆子,明着得不到江温行,就暗抢是!叶昭凤推门而出,见奴冰站在外面,并没有跟着江温行,叶昭凤顿时有股不好的直觉,她看着奴冰,道,“你怎么在这里?公子去哪里?” 第156章 哪里都不太舒服 奴冰见到叶昭凤满脸怒火的样子,他不由地站直了身体,对叶昭凤,道,“公子刚才回来了,但是他看见一只猫,就叫我在这里等他,然后他就去追猫了……” 江温行怕他吓到猫,才让他站在这里。 奴冰觉得江温行去追个猫也不会走远就在这里等江温行,也就没有跟去。 叶昭凤对奴冰,道,“这又不是九王府,你就让他乱跑!知道有多危险吗!” 叶昭凤劈头盖脸地说训斥了奴冰两句,就急冲冲地朝着奴冰说的方向寻人去了,奴冰还没有从叶昭凤的话中回过神来,他看着叶昭凤离开的背影,喃喃,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公子还会出什么事不成?”一想到这个,奴冰也一阵激灵,难道公子真得出了什么事不成? 叶昭凤顺着小路走过来都没有看到江温行的身影,叶昭凤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看到有个房子点着灯,她皱了下眉头抬脚走过去,房间并没有上锁,她很轻易地就推开了房门。 说真的,叶昭凤要是再找不到江温行,她立刻去把刘葵卧室的房门给踹了。 叶昭凤扫视了房间一间,才发现江温行抱着一只猫窝在一旁的墙角,脸色通红,额上生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抱着猫儿,脸蹭着猫身上的毛发,唇间发出模糊的呢喃声,蓝色的衣袍摇曳在地面上,他眼里浮现出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叶昭凤这才发现房间里面有一股浓郁的香味,她走到江温行的面前,伸手拉住了江温行的衣领,将一脸迷糊的江温行拉到她面前,声音带了几分冷,对他,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在这里要小心一点!总是那么不听话!” 江温行松开怀里的猫,抱住叶昭凤的颈项,在叶昭凤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息,他贴在叶昭凤的身上,被叶昭凤给凶哭了,他一便抽抽嗒嗒,一便喃喃,道,“妻主,我难受,我好热……” 叶昭凤瞥了一眼一旁的香炉,这香炉里面指定有什么猫腻! 她将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江温行给推开,走到桌子上,提着茶壶浇到了香炉上面,这满屋子的香味这才淡去了几分,可是江温行显然是吸了不少,面红耳赤,他抱着一旁的床脚,拿着滚烫的双颊贴在有几分凉意的床脚上,他扯了扯领口,露出一片晶莹洁白的肌肤,以及那两根精致诱人的锁骨,他像是被欺负了的无辜幼兽,唇间发出带着几分哭泣的呢喃声。 “妻主……我难受……难受……” 叶昭凤这时真是气得想把他的脑袋戳破,她没好气地对他,道,“难受?活该你难受!” 叶昭凤用手戳着江温行的额头,能把他戳出一点脑子就好了,不听话也就罢了,还不长脑! 刘葵想对他不轨,他还有什么心思去追什么破猫!哦……那猫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江温行抬头伸着舌头舔了舔叶昭凤的手腕,他眼角微红,咬着唇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叶昭凤,“……” 叶昭凤抱起江温行,准备带他先离开,可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见刘葵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你确定看见人进去了?” “进去了,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的,他一进去我就来告诉大人你了。” “做得很好!你先下去。” “是。” 叶昭凤听到刘葵的声音,只能抱着江温行退回屋内了,叶昭凤的眼底弥漫开寒意。 刘葵! 叶昭凤将江温行放到床上,江温行难受得唇间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他难受地在床上挪动着身体,叶昭凤只能找来了东西将他的手绑住,再将他的嘴也给封上,她对他,道,“安静点!”然后拉着被子将他盖住,吹灭了屋内的灯烛。 刘葵一踏进屋内就看到床上坐了个人,她笑了笑朝叶昭凤这边走过来,声音带着几分猥琐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美人……等急了,我这就过来。” 刘葵伸手抱住叶昭凤,也没有瞧清楚这人到底是不是江温行,拿着嘴一阵乱拱,猴急地解开了衣裙,随手往地面上一扔,又来扯叶昭凤的衣裙,扯着扯着,刘葵这才发现有哪里不对劲!还没有等刘葵来得急细想,叶昭凤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床柱上撞,撞得刘葵两人冒金星,她发现了此人不是江温行,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喊道,“你是谁!你是谁!大胆!还不快放开本官!” 叶昭凤哪里肯这样就轻易放过她,将她揍得鼻青脸红后才松开了她,随后又拖着刘葵出了房间,找到了一个水池旁,将她给扔了进去,叶昭凤心头的怒火才散了几分。 看着刘葵在水里面扑腾,叶昭凤冷哼一声才转身离开,走进了房间,摸索着将盖在江温行身上的被子掀开。 江温行被她束缚的双手,他曲着膝盖,嘴上咬着叶昭凤绑着的带子上,眼泪早就撒了满脸。 叶昭凤这才将他手上的带子解开,将他抱了起来,对他,道,“我们回去。” 叶昭凤将他一路抱了回去,奴冰还站在那里,叶昭凤警告似得看了他两眼,然后就抱着江温行回房“砰”的一声将房门给合上。 叶昭凤才刚将他扔到床上两秒,就转了一个身,发现江温行已经将身上的衣袍扯得零零散散,裤子被他扔到地面上,身上的衣袍半脱,露出他半个身体,衣袍盖住了他的大腿根,他抱着床上的被子,嗓音像是含了糖丝一样,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叶昭凤,一声声地叫着她,“妻主……妻主……” 叶昭凤倒了一杯水,捏着水杯走了过去,对他,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昭凤垂眸看着他泛红的肌肤,只听到他的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个字,“哪里……都不太……舒服……” 手中的水杯被江温行打落,叶昭凤被他拽上了床,他单膝跪在她的两腿间,唇抵着她的耳垂,哀求般地低喃这着,道,“妻主……你就疼疼我……嗯……” 第157章 那要小心点走 叶昭凤被他压在身上,江温行将头埋在她颈间,用唇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发出可怜的哀求声。 叶昭凤躺在床上,对他,道,“你真是胆子越发地大了……连妻主都敢冒犯了。” 她抓住他的手腕翻身将他压到床上…… 奴冰忐忑了一晚上也睡不着觉,不知道江温行怎么样了。 叶昭凤推开房门,奴冰不敢跟叶昭凤对视,连忙低下了头,叶昭凤一边整理着衣袍一边对奴冰,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把他放出来乱跑。” 事情左右不过就这几天就可以解决了,她是再也不能让刘葵再见江温行一面。 奴冰感觉到叶昭凤嗓音里带着的几分冷意,连忙说了一声,“是。”待叶昭凤迈着脚步离开院子,奴冰才激灵地抬起头,连忙推门进去,一边走进去,一边说道,“公子,你没事。” 只见江温行披着一件月白色的长中衣坐在床上,长长的头发泼墨似地垂落下来,他咬着衣袖,眼睛微红,看着奴冰,楚楚可怜,他眼里泪水打转,对奴冰,道,“奴冰……妻主她……骂我……” 一大早就捏着他脸骂,一点妻夫情面也没有给他留,他不要面子啦! 奴冰,“……”她不仅骂你,还不让你出去。 不过奴冰可不管这两口子的事,他眼观鼻鼻观心,一改为江温行愤愤的常态,对江温行,道,“公子,要不你忍忍。” 因为他昨晚也被叶昭凤给训斥了,而且这确实是公子的不对,中了人家的陷阱,要不是叶昭凤赶得及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凉快,所以就忍忍…… 江温行绞了绞手指,对奴冰,道,“妻主这么一大早去哪里了?” 奴冰:用脑子想也是给你去解决麻烦的后续了。 奴冰心里如此想,但是不能如此直白地说出口,伤害了他家公子,那脆弱敏感的心脏,只是,道,“九殿下肯定有事情要解决。” 江温行下了床,打算梳洗完后就去找叶昭凤,奴冰见他拿着衣袍准备穿,他摸了摸鼻子,对江温行,道,“公子,我觉得天气这么热,你可以不穿。” 江温行拿衣袍的手指一顿:? 奴冰,道,“九殿下说了,没有解决完刘葵的事情,你不能出门,所以天气这么热,屋子里这么闷,穿多了没必要。” 江温行的脸垮了下来,问,道,“她不让我出去?” 奴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江温行沉默了一会,天天呆在屋子里他哪里受得了,他再次问,道,“去院子里面也不行吗?” 奴冰指了指了门口,传达了叶昭凤的意思,对他,道,“他说你不能出门,门。” 江温行,“……” 江温行的眼角又逼出了一层泪花,出去透口气也不行吗?他看着奴冰,对他,道,“奴冰,你是我的小厮。” 奴冰,道,“对,我是你的小厮,但是我要听九殿下的话,你老早就跟我这么交待,永远不能违背九殿下的命令。” 江温行,“……”合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江温行,道,“就出去透口气也不行吗?” 奴冰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推开,再将头伸出去,吸了两口气,对江温行,道,“公子,我觉得你可以这样透气。” 江温行,“……” …… 叶昭凤昨晚将刘葵扔到池塘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刘葵淹死。淹死是不可能淹死的,在叶昭凤走后,附近干活的仆从很快就听见刘葵的声音,将她从池塘里面打捞起来了,幸亏当时天黑又晚,刘葵被救起后,就被两名侍从抬进屋里面了,不至于使她狼狈的样子被所有人看见,叶昭凤一路走过来,听了侍从交谈的这件事,心想,怎么不多淹一会再救起来呢! 叶昭凤迈着脚步走到了刘葵所住的院子里面,刘葵昨晚被叶昭凤揍了一顿扔进池塘里面,受了些皮外伤,尤其是脸又青又紫又黑,还受了风寒,刘葵正拿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看着自己被揍成猪头的模样,她又气又恼,想破口大骂,但是一张嘴,整张脸都疼得厉害,她立马用手轻轻扶住脸。 昨夜,美人没有也就算了,还被人胖揍了一顿,刘葵气得不行,她现在骂都骂不起来,实在是疼得厉害。 昨夜揍她的人指定是王安!真是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本官现在将她关进大牢里面! 刘葵不敢大声骂,只能低声说着! 刘葵正拿着镜子躺在椅子上对着自己受伤的脸哀嚎着,侍从迈着脚步走进房间,朝刘葵行了一个礼,她对刘葵,道,“大人,王娘子想要见你。” 刘葵听到这话,生气地将手中的镜子一把拍到桌面上,张口就想破口大骂,结果整张脸顿是痛得不行,她连忙扶住自己的脸,放轻了说话的声音,但是言语间还是带着几分火气。 “她还敢过来!本官还没有找她算帐呢!” 刘葵怒火上头,对侍从,道,“你去把她给我叫进来!” 刘葵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怒气在心头流转。 叶昭凤踏着脚步走进来,看见刘葵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轻掩着唇口,一脸震惊的模样,对刘葵,道,“刘大人,你这是这么了,这么才一晚上不见,你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刘葵,“……”刘葵心里本来有怒火的,但是看到叶昭凤就想起了那五千五百两黄金还没有拿到手里面,若是将她给惹恼了,那她吃到嘴边的鸭子岂不是轻易就给飞走了。 刘葵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看着叶昭凤略带讽刺的样子,敢怒不敢言,也只能呵呵笑了几声,对叶昭凤,道,“都是昨夜太黑,那路不好走,一不小心就给摔了。” 叶昭凤在刘葵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她翘起二郎腿,也不等刘葵客让,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才出声,道,“那刘大人可要小心点,别再走摔了,这摔得得多疼啊,以后走路要小心一点。” 叶昭凤唇角噙着笑意,笑意却带着几分寒凉。 第158章 妻主,她真得生气了 刘葵也只能捧着自己的脸,咬着牙,假装听不懂叶昭凤对她的讽刺,出声,道,“王娘子说的是,以后总会注意些!” 叶昭凤看着刘葵这副样子,端着茶杯笑了笑,她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对刘葵,道,“对了,大人,你不是要我把那赈灾黄金交给你安排么?明日黄金就到了,不知道大人怎么安排,将黄金遇到哪里安放,还是直接换成米粮跟碎银发给百姓。” 叶昭凤这话一出,刘葵捧着脸,心中的怒火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了,她有些激动地坐直了身体,面对叶昭凤愣是把自己那份激动的心情给压了下来,她故作冷静地对叶昭凤,道,“黄金明天就到了?” 她一边问着叶昭凤,眼珠子却精明地打转了起来。 这黄金要运到哪里去,自然不能让叶昭凤知道,刘葵,道,“你只管放心将黄金运过来,剩下来的事交给官府就行,就不用你考虑了。” 只要黄金一到,刘葵哪里还会给叶昭凤半点好脸色,还有她那夫郎,必定是要弄到手里面,再报那一晚之仇。 叶昭凤的双眸微暗,这刘葵说聪明也不见得是真聪明,但是说傻,也不傻,起码她私吞朝廷黄金粮米的地方她让阿愿去查,都没有查到头绪,平时也不见露出马脚,也不知道刘葵到底把朝廷的银子跟粮米藏到哪里去了。 叶昭凤起身,对刘葵,道,“那这样就麻烦大人了。” 刘葵,道,“不麻烦不麻烦,这些都是本官应该做的事。” 两个人虚头蛇尾地对着话,然后叶昭凤起身离开了。 做人可以贪心,但是不能太贪心。 刘葵送走叶昭凤后,也没有早上那么生气了,开始考虑怎么把这么一大批黄金给运到自己的小金库里,想到接下来的美好人生,刘葵也不觉得脸有多痛了。 叶昭凤从刘葵那里离开后,又去找了叶素心,叶素心正坐在院子里面手上拿着卫娇给她绣过的那个荷包发呆,叶昭凤觉得稀奇,叶素心这样还是头一次呢!许是叶素心看得太过于入神了,连她靠近,叶素心都没有发觉,叶昭凤拍了一下叶素心的肩头,对她,道,“想人了?” 叶素心这才一惊,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中的荷包塞入袖子里面,掩饰般轻咳了一声,对叶昭凤,道,“你怎么走过来也不发声。” 叶昭凤在她对面的那个位置上,坐下来,对叶素心,道,“哪里是我没有发出声,是姐姐根本没有注意到,好!” 叶素心一时间无言以对,略感到有些窘迫,她松了口气,转开了这个话题,对叶素心,道,“母皇来信,让我把这枚令牌交给你。” 说着叶素心从怀中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放到桌面上推给了叶昭凤,说道,“这是虎符,有了这虎符,就可以调动驻扎在西郡的大军,母皇说,她觉得你应该用得上。” 叶昭凤拿过令牌,没有想到母皇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这虎符,她自然是用得上的,叶素心看了她一眼,对叶昭凤,道,“母皇说了,想要拥有这块虎符就看你的表现了,不然就要收回来的。” 叶素心捏着面前的茶杯,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茶杯的杯口,皇太女被废,母皇已经把心思打到小九身上了,有了叶昭君的例子在前,母皇挑选储君恐怕是要更加慎重了,所以母皇对小九的考验怕是有很多。 叶素心又想到自己的卦象,小九若是能成长起来也是好的。 叶昭凤握紧虎符,这东西对她太重要了。对于皇女而言,多少金银珠宝都抵不上能够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起码这样自己就不会太被动,手上也多了一份筹码,所以母皇既然将这枚虎符交给她,她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就交回去。 叶昭凤收好虎符,决定回去好好孝顺一下母皇,陪她吃一顿饭。 叶素心对叶昭凤,道,“你吃饭了吗?和我一起用午膳吗?” 叶昭凤想起还被他关在屋内的江温行,叶昭凤想,也好,先冷落一下,叫他知道妻主生气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叶昭凤,道,“那我陪姐姐吃完午膳再回屋。” 叶昭凤同叶素心吃完饭后,也不再多逗留,就离开了,这才迈着脚步往自己住的院子里面走去。 江温行在桌子前坐了好久,就是没有等到叶昭凤回来,1他已经在房子里无所事事了一个上午,这里又不比在自己的家里,也没有什么打发时间,江温行趴在桌子上,问着一旁的奴冰,道,“妻主到底干什么去了?吃饭的时间都过了,她是不是生气不要我,偷偷把扔在这里……” 奴冰看着江温行一边郁闷的说着,一边又疯狂地扯着头发,奴冰抽了抽嘴角,想,叶昭凤生气归生气,不可能不要他的。 奴冰被江温行纠缠着有点烦,她耐着性子对江温行,道,“公子放心,九殿下迟早会回来的。”反正叶昭凤不可能睡在外面就对了。 江温行鼓着腮子,皱着眉,好愁啊,怎么办? 奴冰想起叶昭凤出门时的脸色,对江温行,道,“公子是不是做错事还没有认错才让九殿下这么生气?” 江温行抬起头,对他,道,“才没有……我昨晚认了好多错,能认的不能认的我都认了,她还是很生气。” 奴冰,“……这属下实属是无能为力了。” 奴冰想这辈子他都不要搅和这两口子的事。 “能认的不能认的都认了?你往心里去了吗?”叶昭凤一回来就听到江温行的话,眉头一挑,语气带着几分冷意。 自家小夫郎难管得很,她说得话都从他两边耳朵里面漏出去了,愣是半点没有往心里记。 奴冰见叶昭凤回来,连忙朝叶昭凤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他可不要夹在这两边,两边都做不成人。 江温行听到叶昭凤的声音,立马朝叶昭凤看了过去,只见叶昭凤正站在门口,黝黑的双眼不带半点情绪地看着他,江温行这才发觉她是真得生气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昭凤说她生气,他确实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知道叶昭凤对他的包容和体贴,不会真正地生他的气,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当回去,就当是日常拌嘴而已,没有想到叶昭凤是来真的。 第159章 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 江温行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没穿外袍,只是穿了一件冷白色的里袍,他走到叶昭凤面前,确认叶昭凤是真得生气,他才有些紧张,他立马在叶昭凤面前跪了下来,长长的发丝从半空中飘落下来,江温行跪在叶昭凤面前,他抓着膝盖上的衣袍,低着头,轻声,道,“妻主,温行知错了,求你不要生气。” 他的态度还挺诚恳的,但是叶昭凤可不领情,她的话对他耳提面命过多少次,若是他肯多留一份心眼,还会落到刘葵这种粗略设置的陷阱里面吗?江温行只是害怕她生气,但是自己犯的错还没有往心里去。 他似乎已经习惯她在他身边,觉得只要她在什么危险都找不上他是吗? 若不是阿愿无意间听见了刘葵的房中的对话,跑来告诉她,她还不知道会出事呢! 他如此松懈,是她作为妻主的过错。 叶昭凤踏着脚步走进房间,从江温行的身边擦身而过,对他,道,“你跟我过来。” 江温行这才起身,跟在叶昭凤的身后,走到了房间的矮桌前,叶昭凤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对江温行,道,“跪下。”江温行立马乖巧地在叶昭凤的面前跪好,叶昭凤的眉头微拢,见他有些忐忑,她出声,道,“跪到书桌里面去。” 江温行这才起来,在书桌面前跪坐了下来。 叶昭凤对他,道,“夫德夫容还记得多少?你应该背过的是?” 江温行被叶昭凤带着几分冷意的腔调,吓得不敢轻易开口说话,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下,低垂了下来,他开口,道,“是……背过……” 夫德夫容是每个男子都要尊重的戒律,朝曦男子三岁都要大概都要识全里面的字,他做为世家贵族的公子,自然是从小倒背如流,长大后更要每日温习,只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看温习这个了。 叶昭凤冷着脸对他,道,“一字不落给我背一遍……” 江温行咬了咬唇,只好张唇背了起来,“夫德夫容如下:男子在家从娘,尊姐恭妹,嫁出从妻,妻有令,不可违……”叶昭凤打断了他的话,对他,道,“妻有令,不可违,你做到了吗?” 江温行抬起睫毛看着叶昭凤,很想说做到了,可是看到叶昭凤的神情,他立马改嘴,道,“没……没有……” 叶昭凤的目光过于严厉,江温行一时间不敢看她,只能低下头躲避她的目光,叶昭凤冷哼一声,看他这副样子是都没有记过她说过什么话!叶昭凤继续,道,“我带你来这里的时候,说过什么话,你给我说说……” 江温行为难地皱着眉头,妻主她说过那么多话,哪里都记得住…… 叶昭凤朝他扫来寒凉的目光,江温行立马紧张起来,连忙,道,“是……妻主说过……说过……好好吃饭,想吃什么都可以说……” 说完后,江温行还有点忐忑地看了叶昭凤一眼,心里暗暗想着,这是妻主说过的,没错。 叶昭凤,“……”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对他,道,“难道我就只说过这一句吗!” 江温行见叶昭凤变得,吓得连忙,道,“还有……还有……嗯……不要劳累,要按时午休……不能不开心……还有……很喜欢阿行……” 说到最后一句,江温行的脸都不禁有些微红。 叶昭凤,“……”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行……他这是要把她给气死,叶昭凤随手操起桌上长尺,指着他,道,“我看你根本不是违不违背我命令的事,而是你连我的话连记都不记的事!”她有每天跟他重复,刘葵这人对他有心思,刘府不是九王府,叫他小心,能不跟刘葵见面就不要见面,她难道不是每天都要把这话跟他说过一遍,他脑子里都记了些什么玩意!该记的不记,一些无关紧要的的小话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叶昭凤拉起他的手,对他,道,“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 江温行见叶昭凤拿着那个长尺作状要打他的手,他吓得想把手给收回来,叶昭凤抓紧他的手,对他,道,“你今日所犯的过错,都是我管教不严!我今天打你是要你长记性!” 以前,她对江温行是无尽的纵容,纵容的后果就是让他失掉对外界的警惕性,她一直没有把他犯迷糊的性子放在心里,可是昨晚的事让叶昭凤意识到,江温行不仅是她的夫,更是九皇女的皇夫,正夫,王夫……她置身朝廷,随之而来的便是数不尽的明枪暗箭,她不要他有多聪明,但是要听话,把她的话记在心上,多些警惕,也不会有昨晚之事的发生! 江温行见叶昭凤真得要打他,他吓坏了,带着几分哭腔叫着叶昭凤,“妻主……”眼泪也在他眼里面打转,企图让叶昭凤心软。 叶昭凤握着尺子“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手心,江温行疼得立刻掉下了泪水,他轻声,道,“疼……” 掌心肉眼可见的红了,江温行从小就怕疼,对疼很是敏感,叶昭凤要他第一次的那晚,他疼得眼泪直掉。 叶昭凤见他哭也没有心软,今日偏要他长长记性不可! 叶昭凤,道,“妻有令,不可违,记得了么?” 江温行一边哭一边,道,“记得……记得……” 叶昭凤,又,道,“我叫你在这里小心行事,你记得吗?不记得,现在给我记住!” 说着又是“啪”的一声打了下来,江温行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抽抽嗒嗒地说,道,“记住了……记住了……” 他跪坐在地面上的脚趾头没有忍住蜷缩进了衣袍里面,试图缓解手心传来的痛感,叶昭凤又打了一下,对他道,“昨日之事可长记性!” 江温行白嫩嫩的掌心已经泛红了,他五指都握不成拳,他的手指半握着,想抽出来。 江温行,道,“记着了……妻主别打了……疼……” 奴冰在外面扒着门缝看着,捂着心口,心想,九殿下真狠,说打就打,他家公子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按着打过手心,心疼死他了。 不过心疼归心疼,他没胆去阻拦叶昭凤。 第160章 自己讨得打 叶昭凤在江温行的掌心打了三尺,见他一个劲的哭着喊疼,她说什么他都认了,叶昭凤这才松开他,对他,道,“疼才记得住。” 江温行收回手,将手缩回衣袖里面,跪在叶昭凤面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肩头,鼻子眼睛都哭得通红。 叶昭凤,道,“你这几天都在房中老老实实地我刚才说过的话写上五百遍,少一遍,我就打你一次,懂吗?” 江温行点了点头,道,“好……好……” 叶昭凤,道,“现在开始抄,我陪你。” 江温行这才将桌子上的宣纸拿出来放到面前,叶昭凤也是挑着他左手打的,半点不影响江温行抄写,江温行左手被叶昭凤用长尺打得发麻,不敢在叶昭凤面前造次了,也不敢说话撒娇,左手按着纸,右手提笔沾墨,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在纸上写下叶昭凤刚才说得话。 叶昭凤坐在那里看着江温行写字,莫名有一种辅导小学生写作业的既视感。 江温行时不时就流下一滴泪,落到纸上,看得叶昭凤无语,她也没有用多少力,没有那么疼,至于哭成这样。 叶昭凤用长尺敲打了一下桌面,道,“不许哭,好好写。” 江温行写字的手一顿,哭得更凶了,他一边哭一边写,道,“妻主你好凶……好凶……” 江温行是第一次被叶昭凤这么对待,第一次被骂,第一次被打。 奴冰敲门,叶昭凤朝门口看了一眼,说道,“进来。” 奴冰推门走进来,有心想拯救江温行,却是有心无力,他看了江温行一眼,只见江温行跪在案桌前,一边抹眼泪一边低着头写着字,奴冰走到叶昭凤面前,叶昭凤说道,“有什么事?” 奴冰眼观鼻鼻观心,将目光收回来后才对叶昭凤,道,“九殿下,公子还没有用午膳。” 因为叶昭凤刚才在打人,奴冰不敢凑过去开口说话。 江温行也听见了奴冰的话,他写字的手顿了顿,他没有抬起头,只是有些委屈的写着,肚子也应景地发出咕咕的响声,惹得叶昭凤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对他,道,“还没有吃饭?” 奴冰还特意帮江温行说了句好话,说道,“公子正准备等殿下回来吃饭呢。”结果没吃上饭倒是挨了叶昭凤的教训。 江温行委屈地抿了抿唇,对叶昭凤,道,“我抄完再吃。”主打的就是一个贤良淑德。 叶昭凤没有搭理江温行的话,只是对奴冰,道,“将饭菜给端进来。”奴冰说了声“是。”连忙迈着脚步将饭菜端了进来,叶昭凤又,道,“放到桌子上。”奴冰这才将饭菜放到江温行写字的桌子上面,看了江温行一眼,退了下去。 闻着那饭香,江温行饿得要命,默默地咽了咽口水,但是还是将目光落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乖乖写着。 叶昭凤将手中的长尺给收了回来,对江温行,道,“先把饭吃了再写。” 江温行被叶昭凤打了一顿手心又被她罚着抄书,一时间心理生出了几分叛逆,他抿了抿薄唇,对叶昭凤,道,“妻主……我抄完再吃……”看似乖巧,实在暗自抗议着呢! 叶昭凤说道,“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下去了,抄完也不给你吃。” 江温行实在想不到叶昭凤还能这么威胁他,实属无耻至极,他这才放下毛笔,拿起一旁的筷子,端着碗吃起了饭。 他就想抗议一下叶昭凤的恶行,可没有真得不想吃饭,人是铁饭是钢,谁能和吃饭过不去,江温行同样。 江温行刚才没有感受到饥饿,这会饿得要命,不一会就吃完饭了,叶昭凤叫奴冰进来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才对江温行,道,“继续写。” 江温行,“……”江温行咬着唇瓣,在叶昭凤的目光下提起了毛笔。 这一下午叶昭凤就这么陪着江温行在这里抄书,江温行抄完后才起身,但是由于他坐得太久了,腿有些麻,差点没有摔倒,叶昭凤伸手扶了他一下,江温行站好,将手上的纸张交给叶昭凤,道,“抄完了,五百遍,一字不落。” 叶昭凤接过江温行手上的纸张,江温行字还写得不错,叶昭凤看了看,对他道,“在我们离开刘府之前,每天抄五百遍。” 江温行的脸肉眼可见地浮现出了不愿意的情绪,但是也没敢说什么,只是答道,“好。” 叶昭凤的脸色才缓和了些,对他,道,“长记性就好,这刘府的东西,别说猫,这里草你都不能碰,懂吗?” 江温行点了点头,道,“懂了。” 叶昭凤这才将他拉了过来,拉着江温行的左手对他,道,“疼?要不要擦点药?” 夫不教,妻之过,叶昭凤不能不打他这一顿,因为下一次有什么危险,难道她每次都会在他身边吗?上次也是,卫娇叫他出去就出去,随便他认识的人叫他出去都出去是,随便一个人对他好一点,他都巴巴地跑过去是! 江温行见叶昭凤没有刚才那么吓人这才靠过去,在叶昭凤的双膝上坐下来,他抱着叶昭凤的脖子,对叶昭凤,道,“也不是很疼,只要妻主别凶我就行,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会小心,不会让妻主担心了。” 虽然他被打得有些小情绪,但是江温行也知道叶昭凤是为了他好才这么做的。 叶昭凤抱着他的腰身,道,“你别过个三两天把我的话给忘了就行。” 江温行,道,“不会忘掉的,还是有一点疼的。”他抬起手放到叶昭凤的面前,叶昭凤确实打轻了,到现在,江温行的手掌一点红痕都没有,白白嫩嫩的,其实也就打得一瞬间有些疼,打完后发麻,但是疼痛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感受不到一点痛意的江温行话语一噎,他握紧手心,抱着叶昭凤,道,“很疼就对了……妻主别打我了……” 叶昭凤,道,“不想打你的,你自己讨打。” 江温行,“……” 第161章 一切刚刚好 这一天,叶昭凤早早就起身出了房门,江温行听了叶昭凤的话乖乖在房间里面抄她说过的话,奴冰站在一旁给他端茶递水,奴冰端着一小碟话梅放到江温行的面前,对正在端正写字的江温行,道,“公子,九殿下又不在,你别写那么认真,快,来吃下这话梅。” 江温行顿了手,将笔放在一旁,当真拿起碟子上的话梅塞了一颗到嘴里,才继续提着毛笔写了起来,江温行,道,“妻主要我在她回来前写完。”江温行一想到自己被叶昭凤抓着打手心可不敢不从。 奴冰,道,“公子,刘葵今日跟着两位殿下去拿黄金,你说九殿下是不是真得给那刘葵准备了五千五百两黄金?” 江温行一边写,一边,道,“不知道,妻主的想法我哪里知道?” 奴冰顿感无趣,对江温行,道,“公子,你就不能跟我八卦一下,搞不好,九殿下今天就能搞定刘葵打道回府,这样,你也不用天天在房间里写这个了,还有你天天跟九殿下在一起,连这个都不知道,她平时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江温行看着自己写满了一页纸,他提起笔,将上面的纸张拿起来放到一旁,继续在下一张空白的纸张上面写字,他眉目舒缓,对奴冰,道,“你若是想知道,改日我给你安排一门亲事。” 奴冰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坐直了身体,连忙摆手,对他,道,“算了算了,不说还不行,我可不想嫁人,就跟在你身边伺候你不行吗?您在世界上还能找到几个像我这样既能伺候你又能保护你的侍从。” 江温行轻轻地哼了一声。 雕花木窗吹得房间里面的帘幔轻飘摇曳,日光洒在江温行写字的案桌上。 江温行低着头,毛笔在白皙的纸页上移动着,笔过之处,留下一行行整齐的小楷,江温行,道,“口是心非,你是想留在我身边,还是想留在阿愿身边……” 奴冰连忙打断江温行的话,他出声,道,“公子!” 奴冰红着脸,顺手还起身捂住了江温行的嘴,他看了看四周,确认阿愿不在此处,才,道,“公子,你你乱说什么!我跟阿愿哪里有什么事!” 江温行拉下他的手,看着奴冰一副戳破心思面红耳赤的样子,他,道,“我又不是没长眼,你看阿愿的眼神我还不清楚吗?”他怎么说也是比奴冰经验丰富,奴冰那羞涩的小眼神,他还不能看出来吗? 江温行对他,道,“回去坐好,别影响我写东西。”他要写不完,妻主打得还是他。 奴冰坐在那里,嘴里还反驳着江温行,道,“哪里有什么眼神!公子你这话可别乱说!” 江温行就当没有听见奴冰的话,对奴冰道,“我记得阿愿比你小几岁,她对你怎么样?” 奴冰急了,道,“公子,我都说没什么了!你还在说!” 江温行,道,“你这哪里像是没什么的样子?我还不了解你,你别装了。” 奴冰,“……” 江温行停下写字的动作,将手中的毛笔搁放在一旁的笔架上,他拿过桌上的那一碟话梅,用手捏起来一个一个地塞进嘴里,对他,道,“你从来不肯跟我说你以前的事,想来你能来我身边,以前的日子必是过得很辛苦。” 江温行捏着话梅,眼里柔和的光波闪动着,他抬起头,对奴冰笑了笑,对他,道,“其实,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奴冰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所以我也希望你幸福,如果你想的话,我会给你和阿愿做媒。” 奴冰坐在一旁,看着阳光打照到江温行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唇角的笑容像是羽毛那样轻柔,他顿时双眸湿润,唇瓣微挪,出声,道,“公子……” 奴冰上前抱住江温行,对他,道,“公子……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你现在都会关心我了……” 奴冰抱着江温行用脸蹭着他,活生生像是一条狗! 江温行差点没有被奴冰勒得喘不上气,奴冰,道,“不枉我对你的日日陪伴……公子你变成这个样子,我真是太高兴了……” 江温行,“……” 江温行推开他,对他,道,“离我远点!”差点没被奴冰给勒死,奴冰非常阳光地对江温行笑了笑,江温行吃了颗话梅,才继续提着笔写字,对他,道,“你若是想要我给你做媒就来找我。” 奴冰捧着脸看着江温行,对他,道,“好!” 奴冰看着江温行,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公子!他一开始到江府的时候,江温行可警惕,哪怕身为贴身侍从,他也不愿意多跟他讲一句话,以前他总猜不透公子的情绪,江温行的脸上没有笑容,他只会静静地看着别人或事物,所以他总不知道江温行到底是在开心还是在难过,他就好像只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思维处理着事情,从来没有想要别人了解他的想法。 他家公子居然会关心他的终身大事了,好开心哦!他也不像以前一样了,现在有些开心难过都会有情绪了喔! 江温行写了一会,看见奴冰盯着他看,他低下头,又写了一会,抬头见奴冰还盯着他看,江温行写字的手顿住了,他对奴冰,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影响他写字的速度。 奴冰转过头,对他,道,“我不看我不看……” 江温行:就是还有哪里不对劲就是了。 奴冰双眼黯淡了下来,他可没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力。 所以既然决定不了自己的人生,不如继续呆在公子的身边服侍他,能够陪着江温行,陪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公子,对他来说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 奴冰在江温行旁边替他研磨起了墨。 江温行一边写着字,一边唇角微微勾起。 以前,他总觉得人生真是糟糕透顶,现在想想,其实不过是一切刚刚好,刚刚好的阳光,刚刚好的清风,刚刚好的奴冰,刚刚好的妻主,一切也不算太糟糕。 一切刚刚好。 第162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刘葵看着摆在面前的一排排箱子,激动地搓了搓手指,她问站在一旁的叶昭凤,出声,道,“这是都运过来了。” 叶昭凤走上前,摸了摸箱子的锁扣,将箱子掀开,里面放着一根根金条,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叶昭凤出声,道,“都运过来了,那这些黄金都交给刘大人你处理了。” 刘葵被面前的黄金耀眼地移不开双眼,她都没有注意到叶昭凤唇间诡异的笑容,刘葵伸手将金条拿起来,眼里丝毫不掩垂诞之色,她咬了一口金条,是真金,笑得更加合不拢嘴了,连忙对叶昭凤,道,“你就放心交给本官就好。”刘葵连忙让人将这几箱黄金给拉走,至于拉到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叶昭凤跟叶素心对上了眼神,两人都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黄金到手,刘葵笑得几乎合不拢嘴,她走在前面,对叶昭凤,道,“王娘子,西郡的百姓一定会记得你们的贡献的。” 叶昭凤,道,“贡不贡献倒不重要,重要的事能够真正地帮到西郡的百姓就行。” 刘葵,道,“哈哈……一定一定。” 几人一同回到西郡太守府,刘葵,道,“王娘子是不是要准备离开了?” 叶昭凤,道,“既然黄金交给官府处理,我王某也不操那份心了,今晚就收拾收拾离开,多谢刘大人这几日的照顾,王某会牢记在心的。” 刘葵,道,“今晚就要离开了啊……” 刘葵转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看向叶昭凤,道,“既然王娘子要走,下官总要好好款待你们一番,那什么两位王娘子还有李琴,我们都在一起喝一杯,我刘葵做东。” 叶昭凤,道,“好啊。” 江温行抄完后,太阳也渐渐落山了,外面的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天边开始出现零碎的星子,他将手上的毛笔搁放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奴冰已经趴在桌子的边缘睡着了,江温行起身,觉得有些奇怪,天都快黑了,妻主怎么还没有回来,他踩着脚步走到了门外,就看到院子里面冲进来一群人,都是西郡太守府的官兵,一瞬间就将他所在的院落给包围住了,江温行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只见刘葵迈着脚步从官兵中间走了出来,江温行看着这副情形,对刘葵,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刘葵打量着江温行,眼神猥琐,上前想要摸江温行的脸,江温行后退着躲开了刘葵的咸猪手,脸色难看得很,他冷声,道,“你把我妻主弄哪里去了?” 刘葵见江温行躲开,也不恼,左右江温行都是快成为她的人了,她收回手,对江温行,道,“你妻主?她能给你什么,你与其跟着她四处奔波,不如跟着本官享福,她王安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这副容貌,又何必跟着她受苦呢?” 刘葵的话音刚落,江温行就呸了刘葵一口唾沫,说,道,“你做梦!” 刘葵这是想强抢他。 刘葵抹了一把脸,被江温行吐了一口唾沫,多多少少有些恼怒,对江温行,道,“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安区区一个商贩,可不是本官的对手,你以为她会救你,她一听说本官想要你,就巴巴地把你推了过来,现在早就走了,乖乖跟着我,我还能对你好点。” 刘葵以为她这么说,江温行多多少少有些害怕,继而对她言听计从。 没想到,江温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用手绢擦着自己的手指甲,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变得亮晶晶,很满意,他对刘葵,道,“你直接说是来抢我的,我比较会相信点。” 刘葵看着江温行悠哉悠哉的样子,瞪着眼睛,道,“你不害怕我吗?你居然敢这么无视我的话?!” 刘葵被江温行的态度气得跳脚。 江温行轻蔑地笑了一声,对刘葵,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就是白日做梦,你配吗?” 这还是妻主说的,好贴切的形容哦! 江温行手撑着额头,并不慌乱,为什么?因为他相信叶昭凤,叶昭凤既然敢把他放在这里,刘葵就不会有机会对他下手的可能,顶多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江温行抠着手指甲,他眼底闪烁出一抹寒意,对刘葵,道,“所以……你到底把我妻主怎么了?” 刘葵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有这种压倒般的气势,也不知道为什么刘葵有点害怕江温行,觉得他根本不是寻常男子。 说实话,江温行还真没有把刘葵放在眼里,毕竟身份摆在那里,江家嫡子,加上九王夫的身份,怎么说,也是让他有底气,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被动的一方,高傲这种东西是刻在骨子里面,像刘葵这等卑贱之人连他一个眼神都不配得到呢。 刘葵觉得自己被一个男子用轻视的眼神看来,很是生气,她踏步上,一边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王安会来救你吗?不会的!她早就被本官给迷晕了,只要要了你,生米煮成熟饭,你觉得一个女人愿意要一个被玷污的男人?” 刘葵想要对江温行动手,突然一个茶杯从房间里面飞出来,精准地砸在了刘葵的额头上,刘葵哎哟一声被杯子砸得脚一挪,身心不稳地摔到了地面上,她捂着额头,放下手,已经是一掌心的血了,刘葵怒不可遏,出声,道,“给我把他抓住,洗干净送到本官的床上……” 刘葵抬头,只见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江温行已经不见了人影,刘葵错愕,出声,道,“人呢?” 然后她身边的随从朝刘葵指了指房顶,对刘葵,道,“大人,房顶……” 奴冰将江温行拎到房顶上坐好,他捏了一把汗,对江温行,道,“公子,这么多人,你是哪来的底气摆出那副气人的态度来挑衅刘葵的?” 江温行鼓着腮,对奴冰,道,“她不知道把妻主怎么了!” 虽然说江温行很相信叶昭凤,但是他担心叶昭凤出了什么意外。 奴冰,道,“公子,我觉得比起担心九殿下,我们是不是要担心自己一下。” 说着,奴冰指了指下面仰头朝他们看来的人跟一脸怒火的刘葵。 第163章 捉拿归案 江温行用手捧着下巴打量着下面的人,对奴冰,道,“她们应该迟早会上来的。” 奴冰哽了一口脏话在喉咙里面,骂不出来。 您这说得不是废话吗? 刘葵只是想抓住江温行,但是并不想伤害他,刘葵黑着脸对身边的人,道,“还不快上去将两个人给我抓回来!” 她带来的官兵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连忙哦哦了许多声,去搬梯子了。 奴冰看着她们快爬上来了,问了江温行一句“我们该怎么办?”虽然可能江温行可能比他还要不靠谱。 江温行耸了耸肩头,对他,道,“只能等妻主喽。” 奴冰,“……”您除了这句能换句话说吗? 两人说话间,就有人架着梯子快要爬上屋顶,江温行回过神,对着刚冒出头的人笑了笑,对她,道,“不好意思哦,你还不能上来。” 说着伸出脚将梯子轻轻一踢,那架在屋顶上的梯子立马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去了,随着响起的是惊叫声。 江温行用袖子挡了挡太阳,对奴冰,道,“这里好晒哦,我觉得自己要晕了,还要晒黑了。”江温行撸着自己的袖子,摸着自己白皙得反光的手背,悠哉悠哉,忽视了下面那群人,他像是来度假得一样。 奴冰能踢一个梯子,踢两个梯子,但是若是四面八方有人爬上来,根本就是四面受敌啊!奴冰看了四周一眼,感觉自己是插翅难逃了。 然后又看了一眼斜斜歪在一旁的江温行,江温行因为被叶昭凤被罚在房中抄书,并未束发,一头长长的黑发倾泻在旁边搭着一袭青色的衣袍,画面实在是美,但是没啥用! 江温行用袖子盖着脸,奴冰走上扒开他的袖子,对他,道,“公子,现在我们担心的不是晒黑的问题。”说着,奴冰拦腰将江温行抱了起来,脚尖一点,运转轻功,踏着屋顶的背脊,朝另一旁的屋顶跳去,带着江温行稳稳落在另一个屋顶上,那些人见他们去了别处,立马又拿着梯子架着他们所在的屋顶爬了去了。 奴冰又带着江温行转移到另一个屋顶,他们逃,她们追,画面一度壮观。 奴冰抱着江温行咬了咬牙,对他,道,“公子,您重了。” 奴冰带着江温行落又落到一个屋顶上,他喘着气将江温行放了下来,不行了,让他歇一歇。 江温行坐在那里对奴冰,道,“没有,是你没有力气,不是我重了。”江温行说得是肯定句。 奴冰,“……”对对对,您都对。 江温行看着往他们飞奔来的人,他一趴在那里忧心忡忡地,道,“好累哦,不想跑了。” 奴冰,“……”累得难道不是他吗?他累在哪里了? 奴冰也认命地坐了下来,用手扇着风,他跑不动了,体力透支了。 看着那些人又开始架梯子,奴冰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人,就见刚才还接近瘫痪躺在那里的江温行突然站起来,他对着一个方向挥了挥手,大喊,道,“妻主!我在这里!这里!” 奴冰这才顺着江温行看的方向望去,只见叶好凤带着一身穿盔甲的人正从这里过来,那群人颇有气势。 叶昭凤抬头就看到江温行在房顶蹦跶,她不想看见都难。 江温行还怕叶昭凤看不见,一直在那里挥着手,叶昭凤,“……”她立马带人加快了步伐,走到那里,冷喝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那些爬梯子的人像是被按住了暂停键,朝叶昭凤看了过去,叶昭凤拿出自己的令牌,大声,道,“我乃是朝曦第九皇女,西郡太守刘葵贪污朝廷公款,封抄家产,押入大牢,违令者,斩!” 江温行踩着屋顶,一直走到叶昭凤所在位置的下方,他恨不得立马投入叶昭凤的怀中,江温行的双眸泛起了水花,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看得奴冰在一旁抽了抽嘴角,其实他也想哭,但是不知道哭给谁看。 “妻主……” 说起来,江温行现在是有些狼狈的,因为在房间他没有穿鞋,披头散发也就算了,衣袍还没有穿整齐。 但是叶昭凤此时还顾不上他,只能让他在房顶上待着。 刘葵见到了,她瞪大了双眼,指着叶昭凤,道,“你……你不是已经晕了过去了?”正因为叶昭凤等人晕了过去,刘葵才刚肆无忌惮地来这里抢人,到时候她就说江温行勾引她,叶昭凤拿她也没有办法,然后又看了看叶昭凤手中的令牌,刘葵还死鸭子嘴不肯承认,对叶昭凤,道,“你不要在这里诬陷人,证据呢!说我贪污公款,我这诺大的太守府,你可找出一丁点银子?” 叶昭凤冷哼了一声,对刘葵,道,“不见棺材不掉眼泪!”说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她们是离西郡最近的士兵,来协助叶昭凤捉拿刘葵归案,两个人很快就将一箱箱黄金抬了上来,正是叶昭凤之前交给刘葵的那一批黄金,其实那些并不是黄金,箱子转了按格,表面放黄金来迷惑刘葵的视线,下一层则装了一个人,刘葵想将这些黄金藏到不为人所知的地方,那她就顺藤摸瓜! 抬出来的不仅那些箱子,还有刘葵以前贪污的公款以及收割百姓们的血汗钱。 刘葵看到这些立马吓地坐在了地面上,她不知道叶昭凤怎么发现的,明明不可能有人发现的才对啊! 叶素心跟李琴两个人也来到这里,刘日抱着孩子跟在李琴后面,刘葵这才明白了些什么,她指着李琴跟刘日,说,道,“是你们在设计陷害我……” 叶昭凤,道,“何来陷害!你所做的都是事实!” 刘葵被两名官兵押着,叶昭凤走近她,对刘葵,道,“你在西郡胡作非为也就算了,还敢在东郡放毒,这简直是罪无可恕!明日押回皇都,由大理寺审问!” 叶昭凤让人将刘葵给押了下去,刘日这才扯了扯李琴的衣角,对她,道,“父亲……” 第164章 是不是腻了 李琴站出来对叶昭凤,道,“殿下,此事全系刘葵一人所为,刘家上下皆不知情,能否放过刘家的其他人。” 叶昭凤,道,“等我回去会跟母皇求情。” 李琴感激地向叶昭凤行了一个礼,道,“谢殿下。”李琴身后的刘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叶昭凤处理完刘葵的事,又忙着跟李琴说话,一时间忘记了还在房顶眼巴巴望着她的江温行,江温行踩上边的瓦片,哪知道那瓦片宽松,一瞬间,江温行的脚一滑,朝下边跌了过去,奴冰伸手想拉住,没拉住,江温行就这么给滑下去了。 奴冰捂着脸,不忍直视。 江温行吓得一边哭一边,道,“妻主……” 叶昭凤一抬头,就见江温行朝她这边覆盖下来,“……”不是,我接不住你。 叶昭凤伸手抱住了摔下来的江温行,公主抱只是维持了一秒,叶昭凤就被江温行带过来的冲击力摔到地面上,上一秒还威风凌凌地九殿下,下一秒当着众军官的面被江温行压到了地面上,地面上还腾起了一阵烟尘。 江温行见叶昭凤躺在地面上,抓着叶昭凤的衣襟摇了摇,担心,道,“妻主,你没事?” 叶昭凤从短暂的眼冒金星中回过神来,她看着江温行那张美颜暴击的脸,然后,道,“如果你不从我身上下去,我估计我得全身骨折。” 江温行这才发觉自己是坐在叶昭凤的身上,他连忙起身把叶昭凤从地面上给扶了起来,叶昭凤扶着腰,只觉得自己的腰快被江温行坐断了,叶昭凤的目光朝后面的士兵扫视了一眼,那些士兵连忙低下头来,不敢看叶昭凤,跟江温行两人,李琴识趣地带刘日退下去了,叶素心也,道,“我回去收拾东西。”然后也走了。 叶昭凤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裙,她朝江温行看了过去,江温行想到叶昭凤凶狠打他的模样,连忙双脚合并站好,他没有穿鞋脚趾头还可爱地挪动了下,他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袍,生怕叶昭凤责骂他,连忙,道,“妻主不是我自己出来的,是奴冰带我出来的。” 奴冰还在担心江温行的那份心,顿时碎得跟渣一样,“……”公子,你说得是人话吗?但凡你对刘葵客气点,好好拖延时间,我至于带你出来吗? 江温行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表示他真得很听话了。 叶昭凤拉住江温行的手带着他往房间里面走,一边对后面的人,道,“到外面待命。” 领头的官兵朝叶昭凤抱拳,道,“是!” 江温行进了房间,见没有别人看着,他从背后抱住叶昭凤,趴在叶昭凤的耳边亲昵着,道,“妻主……”叶昭凤拉住江温行扣在她颈项上的手臂,对江温行,道,“刘葵没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江温行摇了摇头,对她,道,“没有,一切都很好。” 江温行蹭着叶昭凤,对她,道,“想你,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江温行,道,“我可是听话将抄完了哦。”说着,他松开叶昭凤,光着脚踩到一旁写字的桌子旁,将抄好的东西拿到手上讨好似地递给叶昭凤看,叶昭凤倒没有认真看他有没有写完,将他手中的纸张给拿了过来,叶昭凤揉了揉他头顶的软发,对他,道,“我知道了,你先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回家。” 江温行一听,高兴抱住她,说,道,“好哦,我们可以回家了……” …… 叶昭凤用手撑着额头翻看着放在膝盖上的书本,阿愿敲门,叶昭凤继续翻着手中的书,抬也没抬,只是说,道,“进。”阿愿一身利落的黑色紧身衣裙,她踏进屋内,朝叶昭凤行了一个礼,叶昭凤出声,道,“刘葵,可问出些什么?” 阿愿,道“刘葵似乎精神变得有些不正常,自从被你抓起来后,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些都是我的,全是我的’这些话,其它的一问三不知。”说完,阿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香袋,双手捧着呈放到叶昭凤面前,对她,道,“主人,这是我从刘葵的房间搜查出来的,一直放在刘葵的枕头下面,大夫验过着香袋,发些里面的香有迷惑心智的成分在里面。” 叶昭凤这才抬起手朝阿愿手中的香袋看去,她伸手将香袋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眉头一皱,又是香?叶昭凤将香袋放回阿愿的手心,对她,道,“仔细收好,一同带回皇都。” 叶昭凤总觉自己还漏掉了什么,从司远初的出现,江温行的中毒,东郡的怪病,刘葵的事,总觉这一切能串联起来,又一点头绪找不出来,到底是谁呢?司远初背后的人是谁?既然不是叶昭君,那还会是谁?谁想跟她作对? 阿愿这才将香囊收进一个木盒夹子里面。 叶昭凤,道,“看好刘葵,明日押回皇都。” 阿愿点了点头,这才从房间退了出去。 江温行从屏风后面踏步出来,肌肤上还冒着些水汽,他走到叶昭凤的身旁跪了下来,双手搭放在叶昭凤的腿上,只见叶昭凤却理都未理他,只顾着翻着手中的书,江温行鼓了鼓腮子,发现自己连书都比不上,他不比那书中的内容好看多了么!他摇了摇叶昭凤,对他,道,“妻主……你在看什么?” 江温行“啪”地一声,捂住了书中的内容,对着叶昭凤眨了眨双眼,对她,道,“妻主,你看看我!” 叶昭凤看了他一眼,将被他压住的书抽了出来,说,道,“看见了,天天看着呢。” 江温行将头歪在她的腿上,对她,道,“妻主是不是看腻了,你已经好些时日没和我亲热了呢。” 江温行的小脸沮丧,抱着叶昭凤的大腿撒娇求爱。 叶昭凤不理会他这副德行,将手中的书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对他,道,“腻了的话,我就不会每天让你上床。”叶昭凤最近忙得很,好不容易闲暇下来,就想看看书,了解一下朝曦地理政治经济什么的,哪里有空天天跟他腻在一块。 江温行见叶昭凤不搭理他,他只能用手摆弄着叶昭凤的衣裙,弄得叶昭凤有些烦躁,伸出手,将他的头按在膝盖上,对他,道,“安静点,等会陪你。” 第165章 来自哥哥的调戏 阿愿得了叶昭凤的吩咐,正准备去看看刘葵,只见一个石子准确无误地朝阿愿飞来,砸到了她的脑门上,阿愿捂着头回头怒视着石头飞来的方向,只见奴冰抱着酒坛坐在屋顶,他已经喝得有些微醉,身上的衣袍微敞着,在皎洁的月光下露出那白皙的胸膛和颈间的锁骨,带着几分致人的诱惑,他撑着下巴,头发微散,散落在他的双颊边,比平日多了几分妩媚。 他的唇瓣微张,对着阿愿挑了挑眉头,出声,道,“过来,陪哥哥喝会酒。” 阿愿仰着头看了奴冰片刻,还是运用轻功飞身上了屋顶,在奴冰的旁边坐了下来,她看着奴冰手中的坛子,奴冰瞧着她真是来喝酒的,便将手中的酒坛递给了阿愿,阿愿接过奴冰手中的坛子,一板一眼地抬着酒坛喝起了酒。 奴冰坐在一旁,感叹了一句,道,“人生真得有些寂寞呢,你说是,小阿愿。” 阿愿对于奴冰的话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寂寞。”以前还能杀人,现在每天都闲的要命,叶昭凤不让她随便杀人。 奴冰用手肘撑着阿愿的肩头,歪着身体靠近她,对她,道,“小阿愿有喜欢的人吗?”阿愿抬着酒坛子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奴冰,清澈的双眸倒映着奴冰那张因为喝醉而带有微醺的脸,出声,道,“那是什么东西。” 奴冰轻笑了一声,对她,道,“我就知道,你不懂。喜欢的人呐……就是想要接近的人……” 奴冰喝醉了,轻轻倚靠在阿愿的身上,月光笼罩着他皎洁的脸庞,他长睫微垂,半搭着,一瞬间让阿愿微微失神,阿愿收回目光,将手上酒坛的酒喝光之后才带着奴冰回他的房间。 阿愿扶着奴冰回房,将他放到床上后准备抬脚离开,奴冰却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床上,奴冰压在阿愿的身上,肩头的衣袍半滑下来,露出白皙的肩头,奴冰,道,“哥哥这边空虚得很,小阿愿为哥哥暖暖床,或着哥哥为你暖暖被窝,嗯?” 阿愿不知道奴冰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她推开奴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他,道,“我还要去给主人办事,你要是嫌冷,就多要盆炭火。” 奴冰也坐起来抱住她,对她,道,“小阿愿觉得哥哥的身体不暖么?你不是抱过么?” 阿愿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一片滚烫,对他,道,“你喝醉了。”她虽然不是很懂,但也并非是完全不懂。 阿愿隐隐觉得再待下去,就有些大事不好了。 奴冰却再次将她压到床上,对着她的脸吐气如兰,说道,“哥哥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说着,将唇缓缓地落到她的唇上,阿愿只是躺在床上瞪大了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奴冰垂着双睫,看着阿愿这一副愣愣的样子,伸着手指摸了摸她的唇,对她,道,“哥哥的唇软么……” …… 奴冰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一睁开眼,就看见江温行站在他床头,挡住了从投到床上的光线,奴冰眨了眨双眼,看着江温行有些错愕,说道,“公子?” 奴冰按着发疼着头坐了起来,长发半搭在他的肩头,他出声,道,“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江温行给将煮好的醒酒茶递给他,对他,道,“你昨晚喝了多少酒,醉到中午不醒人事。” 奴冰接过江温行递过来的醒酒茶,顺手喝了一口,听到江温醒的话,瞬间想起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事,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茶一口给喷了出来,他连忙抬袖捂着自己的唇擦了擦,他昨晚……是做梦了! 江温行看着奴冰的反应叹了口气,对他,道,“本来早上就要走了的,你还喝醉了,睡到现在,我们可是要走了,还不赶快起来准备准备。” 奴冰挠了挠,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江温行,道,“我这就起来。” 奴冰换好衣袍后,神清气爽地跟着江温行出了刘府,他脑海里回忆着昨晚的情景,自我安慰到,说不定那就是个梦呢,他怎么可能会真得去调戏一个小孩子呢! 叶昭凤已经收拾好行李了,本来早上要出发的,但是奴冰喝醉了,江温行以为他是最近太累了,又舍不得叫醒他,只是让叶昭凤等等,叶昭凤看着江温行的面上,也只好等等,押送刘葵的队伍由李琴带着先出发了,叶素心跟她们不同路,要回青城山,也就此离开了。只剩下叶昭凤这一行人了。 叶昭凤对于回皇都的事,倒是不着急,她悠闲地躺在马车里,等江温行带奴冰从刘府里面出来,只是阿愿这丫头今日有些不对劲,她已经捧着脸对着天空发了好久的呆,看着叶昭凤不能不去关心她一下,因为阿愿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从来没有见她如此反常。 叶昭凤朝阿愿招呼了一声,阿愿这才回过神来,掀开帘子,道,“主人,你有什么吩咐吗?” 叶昭凤看着阿愿那张还略带稚嫩的脸,出声,道,“没什么吩咐,你似乎有心事,要和我说说吗?” 阿愿犹豫了一会,才看着叶昭凤的眼睛,道,“主人……你亲过公子是吗?” 叶昭凤被阿愿的话问得一头雾水,这都是些什么见鬼的问题。 阿愿似乎是真得很认真地在求问,她的手撑在马车板上,很认真地看着叶昭凤,等待着她的答案 叶昭凤在她的注视下,抽了抽嘴角,对她,道,“你是指亲哪里?”她可是哪儿都亲了。 阿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叶昭凤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好奇这种事,她扶着额头,对她,道,“我跟公子成亲了,自然是亲过了……不过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你到时候成亲了不就懂了吗?怎么,你想成亲了?”这丫头才在她身边待多久,还没有到十五呢! 不过想想十五岁也是该成家的年纪,叶昭凤不会让她这么早就成亲,因为她还有一大堆麻烦,没有阿愿帮忙是解决不了,成亲后,她的另一半对阿愿来说会是一种拖累,对她也可能不会那么忠心了。 第166章 零嘴,妻主,二选一 阿愿皱了皱眉头,对叶昭凤,道,“成婚了才能亲吗?就像你跟公子一样么?” 叶昭凤将手上的书一合,对她,道,“按理说是这样。”照古代这封建的律法,那不是合法能亲?阿愿的小脸红通通的,对叶昭凤,道,“亲了就要成亲对么?” 叶昭凤被阿愿这种问法问得有些烦躁,对她,道,“当然了,不过你还小,你要是想成亲,两年后再给你找个好的良夫嫁给你。” 阿愿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放下车帘在外面坐好,只见江温行已经带着奴冰走过来了,奴冰见阿愿坐在那里,脸色如常,顿时松了一口气。 很好,果然只是做了个梦,吓死了他了,还以为他真得调戏小孩子了。 奴冰扶着江温行上了马车后才跟着也上了,在阿愿的身旁坐下,很自然地跟阿愿打了个招呼,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对她,道,“早啊,小阿愿。” 阿愿的目光没有忍住在奴冰的唇瓣上打转了两秒,才抬着黑漆漆的双眸看了奴冰一眼,点了点头,道,“好。” 奴冰日常取笑着阿愿,对她,道,“叫哥哥好。” 阿愿看了奴冰半秒,又想起他昨晚问自己的唇软不软,当时她没回答,不过两年后要和他成亲的话,一直不搭理他是不是不太好。阿愿这般想着,于是很自然地说了一句,“哥哥……好。” 奴冰也没有指望她回答,她这一应,奴冰差点没有从马车上摔下去,阿愿说完后,确认了马车里的两位主子坐好后,这才拉着缰绳驱使着马匹开始赶路。 奴冰:这丫头有跟往日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 奴冰被阿愿这一应吓得不轻,再也不敢随便逗趣她了,安分地坐在一旁再也不敢随便逗小孩子。 江温行坐在马车里面,叶找昭凤在马车里面备齐了零嘴,江温行正吃着糖豆,这一回家路程倒也没有显得那么枯燥,叶昭凤躺在那一旁翻着手中的书,对往嘴里塞糖豆的江温行,道,“阿愿今天有些不对劲。” 江温行咬着豆子嘎吱响,一边出声,道,“哪里不对劲。” 叶昭凤又翻了一页书,对他,道,“她小小年纪想着成亲。”她身边的明枪暗箭多得很,让阿愿娶夫不就让她有了弱点吗?到时候随便一个她的敌人用阿愿的夫郎来威胁她来背叛自个的主子那可就不好了。虽然说阿愿很单纯,没有背叛她那种心思,但是谁能说得准以后呢! 就像有人用江温行来威胁她,她还能有选择么? 江温行一边将糖豆咬得嘎吱响,一边歪着头想了想,出声,道,“十五岁可以成家啦……” 叶昭凤无语地抬头看他,算了,他那个脑子除了想吃想睡想妻主抱抱之类,还能想到什么? 叶昭凤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对一旁咬着糖豆的江温行笑了笑,对他,道,“来,我抱你一下。”江温行开心的奔赴到叶昭凤的怀中,叶昭凤一手抱着他一手夺过了他手中的糖豆,对他,道,“马车上吃这个,不怕被噎死?”江温行见自己手中的糖豆被她夺走,伸手想把糖豆给拿回来,他对叶昭凤,道,“我不会被噎死的,还给我。” 叶昭凤无聊,生出逗弄他的心思,对他,道,“不给,妻主的话不听了是,我说了不能吃就不能吃!” 江温行听见她的话,便不去抢她手中的糖豆,他生气地从她怀中坐起来,对她,道,“不吃就不吃。” 江温行继而从怀中掏出一袋瓜子啃了起来,吃不了糖豆还不能啃瓜子了,江温行得瑟。 叶昭凤,“……”可真把他能耐的。 叶昭凤又将他手中的瓜子拿了过来,出声,道,“这个也不能吃。” 江温行,“……哼!”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包剥了壳的花生仁,背着叶昭凤往嘴里塞。 叶昭凤,“……”他是行走了零嘴机,到底藏了多少零嘴在身上?叶昭凤抱住他将他手中的花生夺了下来,扔到一旁,将他壁咚在马车厢里面,对他,道,“我还不知道阿行这么会藏?还有吗?”叶昭凤喷洒的热气打转到江温行的脸上,江温行为了维护自己身上的零嘴,伸手想推开叶昭凤,出声,道,“没有了!” 叶昭凤挑眉,对他,道,“没有了?” 叶昭凤不信,将手伸进他的衣袍里面摸了摸,江温行一边扭着身体抗拒着叶昭凤的举动。 叶昭凤还真摸出不少,点心,糖葫芦,烧饼……都是西郡有名的小吃,捉拿了刘葵后,当天就将刘葵所私藏的赈灾粮食跟钱财重新给百姓分配了,百姓感谢她,往刘府送了不少小东西,当时她也没有太在意,让手下的人都分下去,结果分到江温行的口袋里面了是! 江温行看着被叶昭凤悉数拿出来的零嘴,在马车的一旁都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江温行望着从自己身上剥离的零嘴,眼中泪花闪烁,他用手紧紧拉着叶昭凤,出声,道,“不许跟我抢。”一副坚决扞卫自己零嘴的姿态,江温行以前被江府管得严,嫁到九王府也很少出门,他也是随着叶昭凤一路从皇都到东郡又到西郡才发现原来民间有那么多好吃的小玩意,拥有吃货属性的他当然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 叶昭凤笑了笑,出门一趟,还让他长能耐了!叶昭凤不让他吃些自然是有一半逗他,有一半是担心他,别像买香一样,又中了别人的诡计,就算吃也该告诉她才是! 叶昭凤松开他,坐好,对他,道,“我稀罕跟你抢。”叶昭凤看了江温行一眼,见他已经暗戳戳地将外面的零嘴往怀里面塞,叶昭凤指着那堆零嘴,道,“有它没我,有我没它,选一个。”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江温行塞零嘴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了叶昭凤一眼,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零嘴。 好为难! 江温行眨了眨眼睛,只能将塞回怀里的零嘴又掏了出来在一旁放好,叶昭凤轻哼了一声,然而下一秒,江温行右手一个烧饼,左手一个冰糖葫芦地疯狂地往嘴里面塞。 叶昭凤,“……” 江温行每一样都吃了一遍后,才抱着叶昭凤亲了一口。 作者深夜的发疯局。 在我刷手机两三点想要入睡的时候打开番茄时候收到一位读者来信,还是之前双洁的问题,之前不是有和大家争吵一个男配吻女主的问题么,然后大家都不接受,这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理解的事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跟双洁挂钩,那天我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理解亲一个吻都会被人指责不洁,那时候我在想,若是我跟别人交往但是之前跟男生接过吻而被人指责不洁,我这么一想既不理解你们又觉得是不是我的思想出了什么问题,我是个抬杠的人,这不关我世界设定的事,我做为一个还对爱情充满向往的女生,我是比较一对一的爱情,通过写小说,我思考了很多问题,以及从这个问题上得到了反思,为什么一对一的爱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美好啊,它付出的东西太大。因为之前比较自卑敏感,只是委婉地表达了我的想法,但是我觉得没有理解,我介意的不是男配亲女主的问题,而是你们竟然觉得女生跟别的男人亲了个吻就是不洁,我介意亲吻就是不洁这个问题。自从写了女尊世界,写的过程中太难了,女主只要一个男主太难,我很想要一心一意的爱,我也尽量描写女主对男主的爱,有时候我会感到厌烦,为什么只有一个男主呢?有时候真得想不出什么关于一对一的剧情,但是如果我是一对多,是不是剧情要比一对一丰富,越写我越讨厌一对一的感情,既然我所理解的双洁世界跟你们理解的不一样,我又是喜欢抬杠搞得我很痛苦,我为什么还有写一对一的世界的,单一的爱,真得好累。所以我以后不会再写这种一对一的文了,如果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写不下去女主跟男主的这条线,我想开启多男主,当然也不一定,但是这将是我最后写一对一了,以后都不会有了,以后但凡是设定女尊世界的,不会再有一对一的爱了,就这样,多写几个男人爱我女主又怎么样呢,我有时写不去真得很想加男主,但是我比较单纯,觉得一对一的爱很单纯,所以想写一对一,但是女尊写一对多才会真正快乐。 到50万字的时候我就会修改简介,不会有双洁骗大家进来,毕竟对你们来说摸个手都能不洁,爱情既然身心皆干净还不算,还要加那么多让我痛苦的要求,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痛苦,多男文才香。 好了就说到这里,如果你们觉得有问题的话,那也不关我的事,我再也不向往一对一的爱情了,越写女尊越想女主左拥右抱,谁会拒绝帅哥,尤其我是在现实中啥也得不到的女人,到了小说中,我又何必跟这些过不起。 (其实女主有我一半的影子,我开篇写女主不想活,其实是我不想活了,当时绝望的要死,更没有理解自己,觉得自己活在世界上一点用也没有,就像女主在她应该很英武的时候,无助的我又没有忍住给了她一丝过不去的软弱,所以我在写第一本书的时候,很多人骂女主好弱,其实在你们看来这是一个可以评定的小说作品,但是却没有想到想用文字发疯的我,在设定小说人物的时候总带上我了影子。有时候看起来很弱的女主角,其实就是作者没用的本人呢。) 第167章 另有隐情 江温行抱着她,窝在她怀里,道,“选你!”他的声音因为嘴里塞了一大堆东西而模糊不清。 叶昭凤被他那惊为天人的操作整得有些愣,她是该说他聪明,还是说他聪明呢? 江温行塞了太多东西在嘴里面,顺其自然地把自己给噎住了,他猛得一整咳嗽,憋得脸都红了,叶昭凤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捏着他的下颌,对他,道,“快将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叶昭凤拿着盂坛放到他面前,江温行抬着湿漉漉的黑眸子,紧紧地咬着唇,一副不想吐的姿态的,但是他还是在不断地咳嗽,身体一抖一抖的。 吃货有吃货的操守啊! 叶昭凤叹了口气,对他,道,“妻主跟你开玩笑,给你留着,把嘴里的吐出来,你是想把自己给噎死吗?” 江温行这才将口中的东西给吐了出来,叶昭凤拿着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唇边喝了两口,江温行的脸色才缓和了过来,坐在那里,有些狼狈。 叶昭凤拿过一旁还比较完整的零嘴用油纸仔细给包好,她塞进江温行的衣袋里面,对他,道,“给你吃,下次别在干这种蠢事了。” 江温行抱着叶昭凤,对她,道,“我就知道妻主你最好了。” 说着拿起刚才吃了一半的烧饼继续吃,躺在叶昭凤的怀里面吃,世界上应该没有比两者兼得更加美好的东西了。 江温行捏了一小块烧饼递到叶昭凤的唇边,出声,道,“妻主,你吃么?”他一个人吃总觉得不大好意思。 叶昭凤看着他手中那指甲大的烧饼,感觉地面上掉得渣都比他手中的大。 叶昭凤:我谢谢你还记得我。 叶昭凤,道,“不了,你自己吃。” 江温行这才没有负罪感地在叶昭凤的怀里啃起了烧饼,吃得那叫一个香。 江温行一边吃着饼,一边在叶昭凤的怀里扭着身体,叶昭凤没有火气都给他蹭出一身的火气,叶昭凤生气地拍在他屁股上,对他,道,“不要乱动!”马车已经够颠簸了,他还在那里扭给什么劲,玩火是? 江温行停止了身体的扭动,他怯怯地看着面带几分薄怒的叶昭凤,小口小口吃着饼,呵,真听话,可是怎么还是让她火气那么大?叶昭凤推了他一把,对他,道,“你坐起来吃。” 江温行,道,“不要。” 下一秒,江温行想离开,都没有机会了,手中的烧饼滚落到地板上,叶昭凤用一只膝盖撑开江温行的双腿,另一只手将江温行的手臂压在马车的厢壁上,江温行被迫抬着腰身,他快哭了,他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听话。 叶昭凤凑近他的耳旁对他,道,“阿行昨晚不是说想要妻主的疼爱么……” 江温行咬着唇瓣,气息微弱的抗议着,说道,“是昨晚才想……”叶昭凤的手指顺着江温行的颈项处滑落下来,滑过江温行的胸膛,即使是隔着薄薄的衣衫,依旧带着瘙痒,江温行没志气地红了双颊,叶昭凤的手指落在他系在衣袍间的腰带上,用手指一勾,衣带听话地松散开来,叶昭凤挑眉,靠近江温行,在他白嫩的双颊上亲了一口,对他,道,“只有昨晚在想么?” 叶昭凤在他的双颊上移动着唇口,滑到他的喉结上,挑逗似得轻咬着,江温行黑眸微湿,粉嫩的薄唇微张,说,道,“现在也……想……”他的那个“想”字被叶昭凤封入唇口间。 马车颠簸,坐在外面的两个人也没有察觉到马车内是个什么状况,只是赶着马车朝既定的方向行驶而去,马车里,叶昭凤捂住江温行的嘴,看着他眼角泛红,泪珠落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叶昭凤就喜欢看他这副样子,良久之后,才松开了他。 随着天色渐黑,叶昭凤的马车追上了李琴的队伍,李琴负责照看押送刘葵,此时,她们正驻扎在沿路一处比较偏辟的林子里面休息,刘葵被关在笼子里面,有负责巡视的官兵,以免出现纰漏。 李琴见叶昭凤的马车过来,连忙带人起身相迎,李琴走在前面,她停下脚步,对着马车,道,“九殿下。” 叶昭凤掀开车帘,虽然赶了一天的马车,但是她却是神清气爽,问了李琴一句,说,道,“一路上情况怎么样?”李琴回,道,“路上的情况都挺顺利的,殿下放心好了。” 叶昭凤在马车里面呆了那么久也憋得很,干脆下了马车,江温行也掀开了车帘,也想下马车,他的衣袍已经重新整理好了,想到刚才马车内的情形,江温行的脸色微红,但是还是扯了扯叶昭凤的衣裙,出声,道,“我也想下去。”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的手,扶着他下了马车,对他,道,“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叶昭凤对坐在马车上的奴冰跟阿愿,道,“你们两个注意警惕周围,有什么事即刻向我报告。”奴冰跟阿愿都各自领了叶昭凤的命令,叶昭凤这才带着江温行去看了看还关在笼子里面的刘葵,刘葵关在笼子里面,披头散发,跟之前简直是大相径庭,她抱住双膝,双眼无神地喃喃,道,“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叶昭凤皱眉,不过是被抓起来不过两日,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叶昭凤对一旁的李琴,道,“你们对她用过刑了?”李琴摇了摇,提脚走近叶昭凤,低声对她,道,“殿下还记得我让阿愿给你看的那个香袋吗?大夫看过,刘葵是长期枕着那香袋,被迷惑了心智,变成这副失心疯的模样”叶昭凤,道,“你的意思是刘葵被人用香迷惑了心智才做出了那些事?” 李琴,道,“以前臣见过刘葵,她虽然有几分贪心,但是还不敢干出这种事,所以臣斗胆猜测是刘葵变成这样是被香袋迷惑了心智。” 叶昭凤听完后,眼里变幻莫测,她对李琴,道,“先押回去,再查个水落石出。” 坐在笼子里面的刘葵突然抬起头,两眼放光地看着叶昭凤身后的江温行,她抓着栏杆,伸出手,想去抓江温行,她嘿嘿地笑着,道,“小美人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她将江温行吓得不轻,连忙后退了几步,叶昭凤拉着江温行到身后,一旁的士兵拿着剑鞘狠狠地敲了铁笼的周围,对她,道,“安份点!” 第168章 亲了就要成亲 叶昭凤只好带着江温行准备离开,正在此刻,一枚银针朝着刘葵飞射了过来,本来天色黑,银针又不明显,不容易被发现,但是阿愿警惕得很,任何细微的动静都可以被她捕捉到,她立马扔出藏在袖口中的飞刀,将银针打掉,飞刀顺势插入一旁的树上,所有人都被阿愿的举动整得错愕,士兵纷纷拿起了手中的兵刃。 阿愿握着匕首摆着出一副攻击的姿势挡在叶昭凤面前,对叶昭凤,道,“主人,有人!” 说着阿愿的双眼朝前面黑暗处的一棵大树上看了过去,只见树叶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似乎有一道黑影从树枝上飞掠了出去,奴冰见此,立马踩着脚步追了上去,和黑衣人一同消失在黑暗中,叶昭凤皱了皱眉头,对阿愿,道,“我怕奴冰解决不了她,你跟上去帮奴冰。” 阿愿有些犹豫,说,道,“可是主人你……” 叶昭凤,道,“不用担心我,我身边有这么多人,一定要把那个人捉回来,要活的!”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她背后搞这些小手段!阿愿这才用轻功追着奴冰跟了上去。 奴冰一路追着那身穿黑衣女人,女人见奴冰对她穷追不舍,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打算和奴冰有过多的纠缠,于是只能加快了脚步,一时间树林里面只听见两人踩动树枝发出的沙沙声响,奴冰手上握着一柄短剑,他声音冰冷,出声,道,“站住!” 说着,他脚一用力飞跃到前面的一段树枝上,截住了欲要加速离开的黑衣女人,奴冰握着短剑,蹲在树头看着女人的双眼,这面前的黑衣人还蒙了脸,奴冰,道,“谁派你来的!” 黑衣女人看着拦住她去路的奴冰,多少有些恼怒,对他,道,“找死!” 黑衣女人并不把放在眼里,本来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纠缠,既然想来送死,那就只能成全他! 黑人女人手上捏着十根银针朝奴冰甩了过去,奴冰眼神一变,连忙拿着短剑挥下一旁的叶子分别阻拦住飞射过来的银针,奴冰拿着短剑朝女人的脖颈逼去,黑衣女人见此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自量力!” 等到阿愿赶过来时,奴冰已经跟黑衣女人打在一起了,只见黑衣女人趁着奴冰分神之际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阿愿大喊,道,“小心!” 奴冰注意到女人的举动想去阻挡却已经晚了,黑衣女子拿着匕首一把捅进了奴冰的腹部,见又来了一个人,黑衣女人想也没有想将奴冰一把推开,自己则飞身离开。 奴冰抓着插进腹中的匕首倒在地面上,喷涌而出了鲜血很快就染红了的手,奴冰对阿愿,道,“我没事……快去追……” 阿愿只是看了奴冰一眼,见他确实没有伤到要害,飞身朝着黑衣女人追去。 黑衣女人看见阿愿冷笑了一声,怎么叶昭凤身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就是毛都没有长齐的黄毛小丫头?黑衣女人很是不把阿愿放在眼里,然而下一秒,黑衣女人就笑不出来了,阿愿手中的匕首一转,直接划过了女人的脖子,女人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好快,根本看不到阿愿是怎么出手,阿愿站在一旁,手中的匕首还滴落着血珠,她的双眸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红芒,她一字一句地,道,“不可以伤他。” 站了几秒后,阿愿才想起来叶昭凤似乎吩咐她抓活的,她看了一眼在地面上死得不能在死的黑衣女人,小脸有些纠结,她好像违背了主人的命令了怎么办? 阿愿仅仅是为难了一秒,然后就扛起女人的尸体往回走,奴冰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因为大量的鲜血的流失,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搭着眼皮,显然是没有力气了。 阿愿将肩头扛着的女人给扔下来,走到奴冰面前蹲下来,奴冰抬眼看着她,道,“抓到人了?” 阿愿点了点头,道,“抓到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奴冰身上的匕首粗鲁地给拔出来,奴冰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惊得从喉咙里面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叫声,他咬了咬牙,瞪着阿愿,对她,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这丫头一定要这么粗暴吗?拨之前好歹跟他打一声招呼,做个心理准备好! 阿愿,道,“不快点止血,你会死。” 阿愿身上倒是带了处理伤口的基本伤药,说着解开奴冰腰间缠着的腰带,奴冰看着她半点不拖泥带水的操作,对她,道,“你还真不懂什么叫女男有别。” 阿愿将药粉抹到他的伤口处,帮他粗略地止住往外冒出来的鲜血,再撕下衣裙将伤口包扎好。 过程有些疼,奴冰不禁轻哼了一声,额间流下一连串的汗水。 阿愿这抬起头看着他,眼神认真,道,“我知道。”奴冰疼得神经涣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阿愿说了什么。 阿愿,道,“从你问我哥哥的唇软不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奴冰震惊得都不觉得伤口疼了,他一连串地咳嗽了许多声,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唾沫给噎死,他脸色通红,对她,道,“你在胡说什么!”奴冰有些凌乱,他用手指顶了顶自己的额头,那……那不是他做得梦吗? 阿愿,道,“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了,我才会帮你处理伤口。” 奴冰:我都听见了什么虎狼之词? 奴冰伸出手指戳了戳阿愿的额头,对她,道,“你胡乱说些什么!哪里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你这丫头瞎脑补什么?……就是我不小心喝醉了……” 奴冰觉得这真得要命! 阿愿握着他的手,对他,道,“可是只有成亲了才能亲了啊,亲了就要成亲了啊!所以我会娶你的,主人说,我要过两年才能娶你。” 奴冰将手抽出来,对她,道,“你这都是些什么逻辑,小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哥哥又不要你负责,你个小屁孩还想娶我,做什么青天白日梦?” 可是概念已经在阿愿心中扎根发芽了,她认为一定要做的东西就不能不做,比如亲了就要成亲,怎么能不成亲呢! 阿愿,道,“公子说我可以成亲了。” 奴冰觉得自己跟阿愿根本说不通。还被她气得伤口疼,干脆对她,道,“算了,先回去。”越跟她扯理越歪。 作者留:虽然前面发疯了,但是我目前状态良好,每天过的日子虽然没有很精彩,但是很开心,谢谢一些读者关心。大家都要吃好喝好睡好,只要你开心,在道德和法律的允许范围内,管什么对错是非,都没有自己开心重要():? 第169章 害怕失去 奴冰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黑衣女子,对阿愿,道,“她死了?” 阿愿,道,“应该是。” 阿愿将他扶起来,又将死去的黑衣女子扛到肩头,扶着奴冰离开了山林。 奴冰走回来时,看到江温行他就晕了过去,江温行将他抱在怀里,这才发现他受伤了,他抱着奴冰,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叫着奴冰的名字。 “奴冰!” 江温行将奴冰扶到一旁的树下躺好,幸亏队伍里面有医官,只不过是女人,奴冰受伤的部位有比较私密,江温行只好听了医官的吩咐给奴冰处理伤口,因为有阿愿给奴冰处理过伤口,所以只要重新换上纱带就好。 江温行忙着给奴冰处理伤口,叶昭凤却扶额看着躺在地面上已经死透的黑衣女人,对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阿愿,道,“我不是叫你捉活的吗?” 阿愿回,道,“失手。” 叶昭凤,“……”这丫头撒谎都不眨眼吗?她能失手?不过人都死了,叶昭凤就没有过多的追究,她走到尸体旁,检查了一下尸体,从尸体上摸出一块令牌,叶昭凤拿着那块令牌,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她立刻将怀里之前拿到手的令牌拿出来,发现这两块令牌的花纹一摸一样,唯一不样的是上面的字,一个刻得是“君”字,是她之前手中的那块,另一个就是“微”字,是从尸体上搜索到的。 叶昭凤用手摸了摸这两块令牌,发现刻得“君”字的那块似乎被人刻意打磨过,所以要比她手中另一块比较薄。 叶昭凤握紧手中的令牌,她就说,为什么当初觉得那么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叶昭君的东西! 叶昭凤拿着那块刻着“微”字的令牌看了大半天,这种令牌只有皇族才能佩戴,可是皇族中带有“微”字的数不胜数,叶昭凤一时半会也不能想到是谁?是谁从那么早就想设计她,还想让她误会叶昭君,此人到底有什么心思呢? 她一时间思绪纷纷,理不出头绪,只能将这两块令牌叠加在一起收好,站起来,对阿愿,道,“你把她拉去埋了。” 黑夜中柴火跳跃,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江温行给奴冰处理完伤口后,又打来水坐在奴冰身边用手帕给他擦着脸,路上毕竟条件有限,医官也就能简略的处理了奴冰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刺得很深,又流了不少血,这才导致奴冰给晕厥了过去。 奴冰靠在树上,双眉紧皱,似乎做着什么噩梦,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膝盖上的衣服,咬着牙梦呓着,道,“不……不要……” 江温行握住他的手,轻轻拍着他,道,“没事……没事……” 江温行不停地安慰着奴冰,这才让奴冰的情绪给平复了下来。叶昭凤走过来,看到奴冰这副样子,对他,道,“他这是怎么了?” 江温行抓着奴冰的手,朝叶昭凤看了过去,苦笑了下,低垂着睫毛,对叶昭凤,道,“妻主不知道,其实奴冰也有害怕的东西,但是他从来不说出口呢。” 江温行抓着奴冰的双手,将奴冰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边,他望着奴冰,瞳孔里倒映着一旁跳跃的火星。 奴冰是他在最孤独绝望之际,一直锲而不舍地守护着他,带着父亲对他的那份爱意,所以才让他觉得待在江府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起码还有人在他身边啊!他也是很意外才发现奴冰其实也有很害怕的东西藏在心里呢。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慢慢地靠到奴冰身上抱住他,江温行低声问着叶昭凤,对她,道,“妻主,奴冰不会有事的,对。” 他其实真得很害怕……失去身边重要的人,毕竟又不多。 叶昭凤蹲下来,伸手覆盖在江温行的额头上,将他落在脸上的散发收拾到脑后,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对他,道,“是的,没有事,你辛苦了。” 奴冰受伤,叶昭凤见江温行那担心的模样,也不好意思让奴冰待在马车外面,让他进马车里面待着。 好在马车够大,三个人也还好,不拥挤。 不过叶昭凤占江温行的便宜可就不那么方便了,看着江温行细心地照料着奴冰,不但叶昭凤不爽,连带着奴冰都不好意思了,他连忙接过江温行手中的药碗,对他,道,“公子……我自己来就好。”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叶昭凤的目光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慌得很。 他压低声音对江温行,道,“公子,我看九殿下面前的粥还好好的。” 江温行这才抬眼看去,叶昭凤面前的粥确实好好的,只见叶昭凤斜倚在一旁的软垫上,闭着双眼,江温行靠过去,看了她面前摆放的粥一眼,又看了一眼闭目假寐的叶昭凤,对她,道,“妻主,你不喝粥么?” 叶昭凤睁开眼,看着江温行凑到她跟前的脸,她轻哼了一声,对他,道,“粥烫口,喝不下。” 江温行拿起粥,握着那柄白玉小勺吹了吹,眼睛中充满了真诚,对叶昭凤,道,“我喂你妻主好不好,早上不吃点东西不好。” 江温行将瓷勺递到叶昭凤的唇边,叶昭凤这才喝了他勺中的粥,江温行对她,道,“怎么样?妻主烫口么?”叶昭凤,道,“还行。” 奴冰一边低头喝药一边瞄着那两位的动静,额……九殿下真幼稚,连口粥都要公子喂。 叶昭凤刚开始还顾忌着奴冰在场,没有对江温行动手动脚,只是到了后来,车程这么无聊,叶昭凤抱着江温行,一会摸摸他的小手,一会咬咬他的耳垂,浑然忘记还有个灯泡在马车里面,江温行身上的衣袍被她弄得凌乱,察觉到叶昭凤不安分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袍内,他微微推着叶昭凤贴在他身上的身体,靠在叶昭凤的耳边,道,“妻主,车厢里面还有别人呢……” 叶昭凤,道,“是你叫他进来的,活该也是你忍着。” 奴冰:我那该死的眼神,该死的听力。 奴冰实在受不了马车里的两人了,轻咳了一声,对面前的两位,道,“那个,殿下公子,我看我好了不少,我还是出去。” 第170章 我不会背叛妻主 江温行担心奴冰是认真的,他双腮泛着些粉红,微微推开了叶昭凤,对他,道,“你真得没事,外面风大,待在马车里面比较好养伤……”他正说着话,然后身体一僵,抱着他的叶昭凤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江温行收紧自己的双腿,略带着恼怒地看着叶昭凤。 妻主好荒唐!奴冰还在呢!怎么可以…… 奴冰连忙,道,“不了,不了,吹点风我好得更快。” 说着连忙掀开帘子出去了。 叶昭风见奴冰出去了,对江温行开始更加放肆了,最后终于忍不住,他张开嘴,发出了呻吟声,像是呼吸不上来,全身紧绷着,叶昭凤看着江温行羞得脸红的样子,叶昭凤将双手穿过他的头发抱住他的脖颈,对他,道,“阿行怎么那么惹人怜爱呢,妻主都快离不开你了……” 说完亲住了江温行的唇,辗转分合,难舍难分,江温行也搂住了她的腰,眼里柔情似水,低声,道,“我也离不开妻主……” 奴冰坐到外面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阿愿还坐在那里赶着马车,阿愿见他出来也没有说什么。 奴冰刚坐下没有多久,马车就开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连颠簸都不能掩饰,这两个人……也太放肆了!就不能等回府吗?一定要在马车上这么激烈吗? 阿愿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奴冰对他,道,“你伤好了吗?” 奴冰缓解了下听到车厢里面动静尴尬,对阿愿,道,“好很多了。”奴冰突然发现自己跟阿愿相处也比较尴尬的,她说过什么放肆的话,奴冰可没有忘记,一时间,奴冰也不再搭理阿愿,盯着路边闪过的树林发起了呆。 马车终于行驶到了九王府,叶昭凤真是一路上快活了过来,心情自然好得不得了。 九王府里的侍从早就出府迎接叶昭凤跟江温行回府,叶昭凤掀开车帘,看着熟悉的九王府,莫名的有股归宿的落脚感,叶昭凤下了马车后,江温行才跟着叶昭凤下了马车,排在门口的仆从朝两人行了个礼,叶昭凤这才回头朝江温行看去,朝他伸出了手,江温行握着叶昭凤的手,随着叶昭凤踏进了府中。 叶昭凤也是离别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家的好处。 她握着江温行的手在府中慢慢走着,至于后面的事都交给下人去处理了。 只是两个散着步,就遇到了不太美好的人,只见司远初一身华丽的衣袍朝她们两个人走了过来,叶昭凤的唇角瞬间凝固在唇畔,她目光似箭地看着走到她和江温行跟前的司远初,叶昭凤将江温行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司远初,冷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司远初打量着江温行,只见江温行脸色也变得有几分冷峻,最后,司远初的目光落在江温行被咬破的唇瓣,还有被碎发掩盖住的那段白皙的后颈上暧昧的痕迹。 他双眸暗了暗,却对着叶昭凤笑了笑,说,道,“九殿下在外面似乎很是逍遥快活呢?”又道,“至于我么……好歹也是你的侧夫,你怎么能忍心将我关在那个黑屋子里面呢。” 江温行听见司远初的话,握着叶昭凤的手一紧,叶昭凤连忙安抚地拉着他,然后才抬着带有寒芒的目光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司远初,司远初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捏着一旁盛开的花朵,他将花朵摘下来,对叶昭凤,道,“你大可以直接将我再关进去,只是你别忘了,你娶我时已经人人皆知,你说你再把我关进那里,让外面的人怎么想呢?” 司远初抬步上前,对她,道,“万一传出些什么不好听的事,多不好……”司远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叶昭凤再也忍不住松开了江温行的手,当着江温行的面,掐住了司远处的脖颈,她冷冷地,道,“你敢给我耍什么小手段试试,信信我杀了你。” 江温行被叶昭凤吓得愣在了原地,这样的叶昭凤让他感到陌生,司远初被她掐得呼吸不上来,叶昭凤双眼猩红,似乎是真得打算掐死他。 司远初这才有些慌乱,连忙,道,“叶昭凤!你忘记你说过什么话,只要我交出解药你就不能动我,你打算反悔吗?”他不提还好,叶昭凤一听见他的话,就想起江温行躺在床上命悬一线的样子,叶昭凤,道,“我就是反悔了,又能怎么样!你有守住你当初的承诺吗?一个背叛过我的人,谁给你的脸还敢到我面前耀武扬威!” 她才刚回来不久,司远初就将她的好心情毁掉一干二净! 司远初,道,“你……你不能杀我,司府是清臣,你忘了你背后的势力都是些什么人,如果我死了,她们还敢支持你吗?” 叶昭凤眯起双眼,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对他,道,“你敢威胁我?你觉得我会怕?” 司远初觉得叶昭凤比以前更加令人恐惧了,她似乎真得不打算放过他。 江温行见她快把司远初给掐死了,他上前拉了拉叶昭凤的衣襟,出声,道,“妻主……” 叶昭凤这才回过神来,江温行还在看着她,叶昭凤一惊,松开了司远初的脖子,司远初摔到地面上,像是得了水的鱼儿那般用力地吸着空气,叶昭凤不愿意让江温行看到她这副样子,但是司远初实在可恨,她弯下腰,道,“我让你活着,是让你苟着喘气,但凡让我知道你搞什么手段,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司远初抬着眼看着叶昭凤双眼冰冷的样子,他对叶昭凤,道,“你是真得没有对我没有半分的感情。”若是有就不会这样对他了。 叶昭凤,道,“是你先背叛我。” 司远初狠狠地抓着地面上的泥土,对叶昭凤,道,“你就是没有感情的怪物,我背叛你,你就要置于我死地,那他呢,若是有一天他也这样做,你会对他跟对我这样吗?叶昭凤!” 司远初指着站在一旁的江温行,江温行被司远初吓到了,他抓着叶昭凤的衣裙,站到了叶昭凤的后面,对司远初,道,“我不会背叛她。” 第171章 病倒 叶昭凤,道,“来人!把他给我关回去,谁敢在把他放出来,决不饶恕!” 九王府里面的侍卫听见叶昭凤的话,这才有些慌乱地赶过来,抓着司远初,将他给带了下,司远初冷笑了出来,江温行看着司远初从自己的眼前被侍卫给拖下去,司远初路过江温行的说了一句话,对他,道,“你看,她不喜欢你的时候就是这么无情,你将会是下一个我。” 司远初压的声音很低,只有江温行才能听清楚,江温行抬头看着司远初被拉远,唇畔微微抿了抿。 叶昭凤似乎被司远初气得不轻,呼吸急促且带着几分微乱。 司远初被侍卫重新拉回房间,眼看着侍卫要拽起一旁的锁拷要囚禁他,司远初的脸色一冷,坐在床上,撩着耳边的长发,对侍卫,道,“她只是说把我关上,并没有说一定要戴上镣铐,而且我可是九殿下的侧夫!”司远初目光阴鸷,气盛凌人,一时间押他过来的两位侍卫都有些畏惧,两人目光相视,只能默默退出了房间。 司远初望着窗外的景色,咬牙切齿。 叶昭凤! 江媚生看着这一切,只是躲在柱子后面双眼微暗,江温行注意到江媚生的视线,朝江媚生看了过去,江媚生对上江温行的目光这才换上了一副乖巧无害的笑容,江温行还没有来得及跟他打招呼,叶昭凤就拉着江温行的手腕离开了,江温行见她的面容依然带着几分温怒,便不敢开口说话,乖乖地被叶昭凤拉进了房间。 叶昭凤合上房门,将江温行壁咚在门板上,她咬了咬牙,才出声,道,“怕么?” 江温行的后背贴在门板上,他垂在身侧的手半握成拳,轻声,道,“不怕。”江温行抬起手,将她抱进怀里,对她,道,“妻主,我不会背叛你的。”叶昭凤按在门板上的手一垂,紧紧地抱住江温行,在他耳边,道,“你说过的,就不要反悔,我会毫不留情。” 对背叛的人,不会留任何情面。 江媚生推开房门,只见司远初正坐在床上,神色晦暗不明,江媚生合上门,发怒,道,“你疯了吗?叶昭凤一回府,你就要惹怒她!” 司远初轻轻地倚靠在床头,冷眼看着江媚生,对他,道,“放心,不会连累你的,她不是没有追究谁把我放出来的吗?”江媚生见司远初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上前揪着他的衣襟,说,道,“你最好是说话算数!” 司远初,道,“放心,我会让你如愿的,毕竟……我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打算让那个女人好过的。” 江媚生这才松开了他,警告地对司远初,道,“不要伤害哥哥。” …… 叶昭凤回到皇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皇帝病倒了。叶昭凤随着宫中的侍从踏进了皇帝的寝室内,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珠帘涌荡,香烟袅袅,叶昭凤还没有靠近皇帝的床榻,就听见皇帝从床上传过来的咳嗽声,有一个比较眼熟的女子跪在床榻前,捧着药碗给皇帝喂药。 叶昭凤走到皇帝面前行了一个礼,出声,道,“母皇。” 皇帝见到她过来,连忙推开女子捧到她面前的碗,坐了起来,对她,道,“小九来了,快来朕面前,让朕好好瞧瞧。” 叶昭凤闻言只好倾身朝皇帝靠了过去,抬眼瞥了一旁的端着药碗的人一眼,叶冰微捧着碗低垂着头,一副恭良温顺的样子,叶昭凤在皇帝的床榻旁坐了下来,她握着皇帝的手,微皱了下眉,出声,道,“我只是出去一趟,你怎么就突然病倒了?” 皇帝拍了拍叶昭凤的手以示安抚,对叶昭凤,道,“母皇只是患了些小风寒,吃些药,休息几天就会好,没事。”皇帝又,道,“你四姐细心地照顾着我呢,很快就好了。” 叶昭凤这才再次向叶冰微看了过去,叶冰微这才抬起双眼跟叶昭凤相视,唇角露出一抹极为浅淡的弧度,像是在打招呼,不过她很快又低下头去,捏着手中的瓷勺子搅动着碗着药,声音浅淡地对皇帝,道,“母皇,太医说了,要你在一个时辰内将药喝下去。” 皇帝这才端起叶冰微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对叶冰微,道,“你跟那些个太医一样烦人。”叶冰微的眉眼动了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沉默地跪在那里。 皇帝拉着叶昭凤的手,对她,道,“你去东郡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叶昭凤说,道,“我正打算跟母皇你说这件事呢。”叶昭凤把东郡到西郡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并将从刘葵那里搜拿到的香袋递给皇帝看,皇帝听完叶昭凤的话,气得连连咳嗽,对叶昭凤,道,“这刘葵好大的胆子,朝曦就是因为有这些蛀虫在无法兴盛!你给朕查,查个水落石出……咳咳……”叶昭凤连忙拍着皇帝的后背出声,道,“母皇不要生气,我自然会查清楚的。” 叶冰微跪在一旁,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睫翼轻轻扇动着。 看着叶昭凤手上的香袋,双眸微暗。 皇帝拉住叶昭凤的手,对她,道,“朕生女育儿无数,到头来也就只有你跟小六靠谱,如今朕病倒在这里,朝中一定有许多人随风而动,小九,这几个月你的表现越来越好,母皇也安心的不少,在朕的病情还没有好的时候,你就帮朕处理一些朝政的琐事,并查清出刘葵的事。” 叶昭凤震惊地睁大双眼,没有想到母皇就这样将朝中的政事让她代理,那朝中某些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会有什么样的揣测? 叶昭凤,道,“儿臣不会辜负母皇的期待的,还请母皇好好养病,朝曦可不能没有你。” 叶冰微跪在一旁,听到皇帝的话,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出声,道,“恭许九殿下。”不是以姐妹身份,而是君臣。叶昭凤不太熟悉叶冰微,只是点了点头。 皇帝对叶冰微,道,“小四,你身体也不好,回去陪你父君。”叶冰微应了一声“是。”这才站起来,转身离开。 第172章 被遗弃的孩子 叶昭凤看着叶冰微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微微眯了下眼。 四姐。 叶冰微离开皇帝的寝殿后,她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她冷笑了一声。 果然,在母皇的眼里,就只有那个人生得孩子是她的孩子,她又怎么入得了母皇的眼。叶冰微迈着着脚步走进了怡和殿,一个被皇帝遗忘的角落,叶冰微刚踏进怡和殿就看到慕容深和谢侍夫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她的父君不过是这皇宫中最卑微不值得一提的人,她的那个母皇可有在某时某刻想起过她跟父君。 谢侍夫注意到叶冰微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他朝叶冰微看了过去,出声,道,“微儿,你来了,你怎么不进来。”叶冰微这才迈着脚步走了进来,慕容深见此也收起了笑容,在一旁端坐好。 叶冰微走了过来,看了慕容深一眼,对他,道,“父君身体不好,你怎么让他在外面吹风?”叶冰微口中带着几分责怪,慕容深听见叶冰微的话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紧抿住了。 谢夫侍连忙拉住叶冰微的手让她坐下来,对她,道,“你不要怪他,是我让他陪我来院中透口气,他平时服侍我也用心了,你不要责怪他。”谢夫侍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皱了皱眉头,怎么觉得微儿越来越不对劲了,以前虽然也不喜欢开口说话,但是脸上还是有笑容的,对慕容深也极为体贴,如今瞧着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放心不下来。 谢夫侍,道,“你不是服侍你母皇用药了么,怎么样,你母皇还好吗?”叶冰微看着谢夫侍眉眼中的那份担忧,她突然打开谢夫侍放在她手腕上的手,对他,道,“母皇根本不在乎你,你又何必这样下贱地贴上去!” 慕容深听见叶冰微的话,有些震惊,就连谢夫侍听了下意识地甩了叶冰微一巴掌,厉声对叶冰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她是你母皇,没有她,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叶冰微冷笑了一声,看着谢夫侍,对他,道,“我是谁?你看看你待的这个地方,你也知道你的身份,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生我?让我跟你一样腐烂在这里。” 慕容深站了起来,他上前抓着叶冰微的手,对她,道,“妻主,你怎么能这么跟父亲说话呢!”就算她一夜之间变了个性格,慕容深也绝对想不到,叶冰微会说出这种话! 叶冰微将手从慕容深的手里抽了出来,张唇,道,“有时候,我真得很厌倦这种生活。” 谢夫侍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泪花打转,对她,道,“你这是嫌弃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了是……咳……”谢夫侍,道,“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我宫里的人有哪个不尊你是四皇女,你从小到大,我可有亏待过你,你自小体弱,是为父守着你……你有什么可嫌弃的,你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早就死了……”说着,谢侍夫想起这些年的心酸,眼里落下来了泪水,咳嗽的也越发的急促。 叶冰微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扶着他,对他,道,“是女儿失态了,你不要介怀。” 谢夫侍坐下来,眼里依旧泪花直落,他年轻生得漂亮,年纪上来,也依旧有风韵,否则以他的身份也进不了皇帝的后宫,谢夫侍抓着叶冰微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泪水滴落,他看着叶冰微,说,道,“你若是想怨你就怨为父,你觉得自己身份低贱,是因为我的身份卑贱,若是没有你母皇,我还只是在宫内如履薄冰的侍从,如今这种日子对我来说,是积了不知道多少德才能换来,为父从来都不嫌弃。微儿,人这一辈子就要认命,属于我们的,我们只管享受,不属于我们的,我们也绝不强求好吗?” 他也曾羡慕过,嫉妒过,那些让她侧目相待的男子。越是这样,他才越发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奢求了,就这样已经很好了,他的妻主,他的女儿都好好的,对谢夫侍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叶冰微在谢夫侍含泪的注视下说了一声“好。”谢夫侍这才破涕为笑,他一手抓着叶冰微的手,一手抓着慕容深的手,说道,“你们就这样陪在父亲身边就好了。”哪怕让他天天待在这个清冷的院落中,也很好。 叶冰微看着谢夫侍的笑颜。 可是父君,你还是太天真了,上辈子就是听了你的话,认为苟安就能够好一世,可最后,我换来的是什么,是死不瞑目。 上辈子坐上皇帝之位的是叶昭君,对姐妹们赶尽杀绝,哪怕跪在她面前求饶,依旧挥下那绝情的屠刀。哪怕帝王星变了,叶昭凤又值得信任么?她不愿意再拿生命赌一次了。 谁都别想阻碍她! 叶冰微坐在房间里,听着侍卫对她的汇报,她生气地将茶杯扔到地面上,她一字一句地,道,“叶昭凤!” 一个变数,一个天大的变数,一个从没有出现过的变数! 叶冰微头疼地用手撑着额头,对站在一旁的侍卫,道,“滚出去!”侍卫听见她的话不敢多待,连忙退了下去,叶冰微喃喃,道,“叶昭凤,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慕容深一走进房间就看到这一幕,他拿起一旁的披风走过去披在叶冰微的身上,对她,道,“妻主,太医说你的身体不适合动怒……”叶冰微抓着慕容深的手,对他,道,“你也跟父亲一样的想法么?”慕容深没有直面回答她的话,只是对她,道,“妻主,你今天累了,该去休息了……” 叶冰微,道,“连你也不理解我么?若是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慕容深,道,“妻主……”虽然叶冰微总是对他说这种话,他也不知道叶冰说的是真得还是假的,他低着头看着叶冰微,在她身旁跪下来,说,道,“可是妻主,你不是说在你经历的那一切中没有九殿下么,说不定一切都不一样呢?九殿下那么仁慈,还亲自处理的西郡的问题。”说到这里,慕容深的声音一顿,因为西郡的事好像是叶冰微整出来,还有东郡。 叶冰微抓着他的手逼近他,对他,道,“所以你觉得我很恶毒是吗?” 第173章 厌倦了 慕容深被叶冰微的话说得有几分错愕,他连忙低下头,出声,道,“没有……没有……” 叶冰微冷哼了一声,松开慕容深的手,冷眼瞥了他一眼,出声,道,“夫道之仁!” 慕容深看着叶冰微看她那般冰冷的眼神,他跌坐在地面上,他似乎不管怎么样迎合支持自己的妻主也无法挽回她那日渐冷淡的心,叶冰微站起来,裙裾从慕容深的眼前掠过去,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道,“你出去,我乏了。” 许是因为,她太了解慕容深,未免有些厌倦。 前世好像就只娶了他一个,因为身份的原因她也没有娶侧夫。 如今她慢慢建立了自己的势力链,也有一些王公贵族给她送些美人,不过她之前都没有这些心思,烦躁之下,叶冰微只好对慕容深,道,“你去将院里的湖侍叫过来。”湖侍是别人送给她的奴隶,但是他的容貌是奴隶里最为出众的,因此倒是让叶冰微记得他。 慕容深怎么不明白她叫一个男人进来想干什么,恐惧在他的内心里游荡,连带着脑子都有些不清楚,只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着。 妻主不想要他了,她看上别人了! 慕容抓着叶冰微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对她,道,“妻主想让人服侍么,我可以……”说着慕容深已经扯开他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胸膛,叶冰微微皱眉,看着慕容深有些疯狂的样子,将手抽了出来,对他,道,“你在干什么?”慕容深挪着跪在地面上的双膝,他将自己的衣袍扯得凌乱,出声,道,“求求妻主让我服侍你……”不要去找别人。 慕容深抓着她的衣裙,声音哽咽地对她,道,“妻主,我以后肯定会乖乖的,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你别去找别人。” 叶冰微站着,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将他拉起来,只是说,道,“阿深,你这样让我更加厌恶。”以前的慕容深才不是这样的,现在他越听话,叶冰微就更会对他丧失兴趣。 慕容深哭了,说,道,“妻主要我怎么样才喜欢我。” 许是他哭得泪如梨花的样子唤起了叶冰微心中那微薄的怜惜之心,她将慕容深拉了起来,叶冰微伸手将他扯开的衣袍给拢起,对他,道,“你放心,正夫之位永远是你的。” 慕容深咬着唇瓣,双眼泛红地看着叶冰微。 可是他想要的不仅是正夫之位。 最后叶冰微还是唤来了那湖侍到房中,房门合紧,慕容深靠在一旁,听着房中传来的喘息声,听着那湖侍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嗯……妻主你轻点……啊……” 慕容深握紧自己的拳头,区区一个奴隶哪有脸面唤妻主,可是叶冰微也没有拒绝,慕容深站在一旁没有离开,他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内心一般,一遍又一遍听着那房中的声音,细密的雨丝从天上落下来,带着几分寒意,他觉得自己的心冷了,好冷,他用手撑着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他的背脊贴在墙上滑落,他坐在地面上抱着双膝哭得泣不成声,可惜房中的女人只顾着跟别的男人欢愉,听不到他在房外哭泣。 慕容深一边哭一边还记得那昔日的回忆,想起大婚之日,叶冰微亲手掀开了他的盖头,抱着他,说以后会对他一心一意,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可是这才过了一年多,她就已经不记得以前的誓言了。 皇帝暂时将权力交给叶昭凤,叶昭凤也没有辜负皇帝的期望,认真地处理完朝廷的事务完后才停下手中的笔,她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从位置上站起来,推开书房中的门,打算回院子里面休息片刻,再去大理寺看看刘葵那边的进度,他一踏进自己的院中就看到江温行正跟院中的几个小厮还有江媚生在玩捉猫猫的游戏,江温行的蒙着眼,奴冰在另一旁吹着口哨,江温行就往他的方向去,江媚生又出声叫了一声,“哥哥。”江温行收回迈出的脚,又转身往后面走。 他一边伸手在半空中乱摸着一边,道,“媚生,我就知道你在这边是不是?” 院中嬉笑声一片,叶昭凤一踏进院中,小厮们顿时噤声了。 江媚声跟奴冰也连忙站稳脚,正准备朝叶昭凤行礼,叶昭凤却将手指放到唇间,轻嘘了一声,院子里顿时安静成一片,只有江温行发出些疑问。 “怎么都安静起来了?” “你们人都在哪里?” 江温行朝着叶昭凤的方向走去,江温行伸手摸到叶昭凤衣裙的一角,他顿时一喜,抓着叶昭凤的衣裙往上,叶昭凤也没有躲开,任由他的手爬上来,江温行摸着,出声,道,“这是谁?”江温行身后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看着自家公子的举动憋着笑,又不好意思提醒他。 江温行摸上叶昭凤的脸,捏着叶昭凤的脸揉了片刻,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咦了一声,叶昭凤伸手将他的腰一揽,江温行贴上她的身体,叶昭凤戏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道,“摸出我是谁了没有?” 江温行的手一顿,他伸手将蒙着眼睛的带子给拉扯下来,看着叶昭凤,他眨了眨双眼,出声,道,“妻主?”叶昭凤对身后的小厮们挥了挥手,小厮识趣地退了下去,直到院中就只剩下江温行跟叶昭凤后,叶昭凤在亲了亲江温行的脸蛋松开了他,对他,道,“玩这个很开心?” 江温行站稳脚,用手揉着叶昭凤亲的地方,腮上带着些粉红,嘀咕,道,“妻主,你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害得他被院里的小厮笑,丢脸得很! 叶昭凤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她脱了鞋袜,在床上躺了下来,拉着江温行抱到怀里,对他,道,“阿行陪妻主休息一会?”江温行趴在叶昭凤的身上,用手玩弄着叶昭凤衣裙上的装饰,抬头一看,叶昭凤已经闭上双眼了,她的手虚搭在江温行的腰上,江温行松开她衣服上的装饰品,用手指描绘着叶昭凤的眉眼,出声,道,“妻主,我最近收到好多邀请贴。” 第174章 到底是谁? 叶昭凤的睫毛微颤,勉强撑着眼皮看着江温行,对他,道,“什么邀请帖?”江温行起身,下了床,在一旁的柜子里面捣鼓了一番,拿着一些装饰的精美的请帖举到叶昭凤面前,他坐在一旁,抽出一张请帖放到叶昭凤的面前,说道,“这是王家的,司马家的,白家的……” 叶昭凤将江温行手中放下来的请帖拿起来,脸色微凝,这些要么是一些皇家的贵戚,要么是些权臣,在朝中都颇有地位,平常都没有邀请过她,最近倒是稀奇得很,看来母皇将权力暂时交到她手上,有些人坐不稳,想从江温行这边下手了。江温行虽然不明白朝廷上有哪些变动,但是他知道这些家族不简单,所以看到这么多邀请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来问问叶昭凤。 他有些纠结地皱着眉毛,对她,道,“妻主,我这是该去,还是不该去,不去的话,会不会得罪她们。”叶昭凤轻笑了一声,那些人想巴结她还来不及呢!叶昭凤拿着手中的请帖展列在江温行面前,对他,道,“阿行想去哪个?”总不能不去,总得看看这些权势贵戚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江温行看了那些请帖半响,伸手将慕容家的给抽了出来,这次是邀请去参加慕容家老太君的八十岁大寿,慕容家跟江家差不多,但是江温行想起幼时见到的慕容深也就抽了慕容家的。 叶昭凤拿过江温行抽中的请帖。她撑着额头看着慕容家请帖上的内容,慕容家是五大世之一,这些世家都是百年大家族,在朝廷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随着时间一长,再怎么繁荣昌盛的大家族都会随着帝王的恩宠消失而衰落下来,所以这些大家族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要么是主动为立功受到嘉奖,要么是将族内漂亮的男子送到后宫维持,仰望男子在后宫的地位来维持家族的荣耀。 而慕容家属于后者,慕容家倒是将长子送到后宫中,皇帝对他也颇为受宠,还有一个庶子嫁给了皇女。 总得来说比起别的世家还是有脑子得多,毕竟懂得依靠男子以色侍君来维持家族的权力嘛! 叶昭凤看完请帖上的内容,将请帖一合,放到一旁,将江温行拉到怀中,对他,道,“我们先别管这些琐事了,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叶昭凤踏进大理寺,立马就有官侍迎接上来,对她行礼,道,“九殿下好!”叶昭凤看了她一眼,问道,“刘葵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官侍道,“她已经清醒过来了,我带殿下去看看。” 说着,官侍就带着叶昭凤往大理寺的地牢里面走去,叶昭凤踏在通往刘葵地牢的小道上,两侧墙壁上的蜡烛正闪烁着,打照着地牢漆黑的走道,将叶昭凤跟她身旁官侍的身影给拉长,官侍带着叶昭凤走到地牢面前,叶昭凤只是站在门口,透过冰冷的铁门,看见刘葵的双手跟双脚正缚束在十字刑架上。 “咔嚓”一声,挂在铁门上的链条随着门锁的解开,悉悉索索地落在地面上,官侍将牢房的门口打开,对叶昭凤,道,“九殿下就是这里了。” 叶昭凤走进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这种刑罚的地方,牢房里面的刑具十分充足,一旁架上盆里面的炭火正烧得火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叶昭凤走近刘葵,她显然是被人用过刑,身上的衣袍已经有些破碎,沾着血丝,脸上也再无平日的风光,刘葵听到动静抬起脸看着叶昭凤,叶昭凤就这么站在她面前,脸上毫无波澜,刘葵看见叶昭凤瞳孔微微缩了缩,她看着叶昭凤,喉咙里面发出了些沙哑的字音。 “你……” 官侍对刘葵,道,“这位是九殿下,九殿下问话要如实回答!” 叶昭凤走到一旁放置刑具的架子上,拿起一旁的烙铁放到烧得火红的炭火里面,对一旁的官侍,说,道,“你先出去。”刘葵显然是怕了这里刑具的手段,一看到叶昭凤一脸漠然地拿着烙铁放到炭火里面烧,身体已经本能地吓得发抖。 叶昭凤像是在烧什么世间至好的美味一样,她翻转着放在木炭里面的炭火,直到烙铁被烧得跟炭火那样火红,叶昭凤才挑眉朝刘葵看了过去,她将炭火中烧的通红的烙铁拿了起来,对刘葵,道,“听说你在西郡那边有朝廷上面的大人物照拂你,是谁?” 叶昭凤拿着火红的烙铁靠近刘葵,刘葵只觉着那烙铁滚烫的热度正烘烤着她脸上的肌肤,刘葵的散发飘落到烙铁上面,顿时听见一声微小的呲声,头发的烧焦味顿时在空气间蔓延开来,伴随着恐惧荡漾开来,刘葵害怕地瞳孔缩了缩,想躲开叶昭凤拿过来的烙铁,但是她被缚束在十字架上,除了头部能够左摆右摆之外,身体压根就是动弹不得。 刘葵本性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如此大的胆子做出那些个胆大妄为的事,等到自己被押到大理寺,受了些刑罚,在这里生不如死后,她简直是恐惧万分。 但是刘葵也不傻,不会那么轻易开口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毕竟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她还不想死! 眼看着叶昭凤的烙铁快落到她脸上,刘葵这才什么都顾不得了,对叶昭凤,道,“我说……我说……我不知道……真得不知道……” 叶昭凤眼中一寒,将手上的烙铁移到她的手臂上贴上去,伴随着的是刘葵猪杀般的叫声,叶昭凤将手中的烙铁拿开,对刘葵,道,“怎样,现在想起来了吗?”刘葵被叶昭凤烫得大口喘着气,眼看着叶昭凤又要落下来,刘葵连忙,道,“我说,我想起来了。”叶昭凤这才将手中的烙铁扔回一旁的炭盘里面,等待着刘葵的下文。 刘葵吸着气,对叶昭凤,道,“我真不知道她是谁。”她见叶昭凤眼里闪过寒芒,立马,道,“不过我见过她,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我能认得她!”叶昭凤这才压下眼中的寒芒,对她,道,“说!” 刘葵,道,“那天,一个穿戴着黑色的披风的女人来到府中,同时也带来一大箱现金,因为西郡已经贫瘠了许多年,西郡那边的官员不仅是百姓艰难,连忙着我们这些官员都十分艰难,她说只要将东郡的福泽之气转移到西郡,这样西郡就能跟东郡一样了,毕竟是谋害人命,我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她说,出了什么事她会负责,我跟她接触根本看不到她的样子,唯一知道她是从京城来的大官,她虽然蒙着脸,但是她的声音跟身形我都记得,只要我能再次见到她!” 第175章 要是有小宝宝就好了 叶昭凤从大理寺回到王府,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回到房间中,只见江温行正披头散发地提着墨笔坐在画板面前,用画笔低着下巴,咬着唇正盯着画板在思索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叶昭凤走进房间,直到叶昭凤走到桌子前喝水,拿取杯子发出的碰撞声这才让江温行回过神来。 江温行见到叶昭凤回来,顿时一喜,眉毛微微上扬,他放下墨笔,赤裸着脚踏到叶昭凤面前,从身后抱住叶昭凤,叶昭凤被他这样抱着依旧很淡定地拿水杯喝茶,江温行抱着叶昭凤摇了摇,对她,道,“妻主,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叶昭凤觉得他问得都是些废话,但是还是,道,“办事去了。” 然后又对江温行,道,“在干什么呢?” 江温行松开叶昭凤,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对她,道,“我画画呢。”叶昭凤看着那比脸都干净的画板,对他呵呵了两声,对他,道,“你画得是空气吗?”江温行,道,“我还没有想到画什么呢!” 他想了想,双眼一亮,双手一拍,对叶昭凤,道,“妻主,我画你!” 叶昭凤,“嗯哼?” 江温行说干就干,他将叶昭凤拉到一旁的软榻上,将她给按了下去,说,道,“妻主,你就这样斜躺着!”江温行蹲下来摆弄着叶昭凤的姿势,叶昭凤虽然额头划过了几根黑线,但是还是照做了,叶昭凤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撑着额头对他,道,“这样吗?”江温行立马,道,“对对!就这样妻主你别动!” 他一边说一边跑到画板旁,拿起毛笔在画板上画了,叶昭凤也不知道他画得怎么样,只能百无聊赖地撑着额头,右手累了就换个左手,最后江温行不让,她又给换了回来,最后叶昭凤都快睡着了,江温行还没有画好,见他已经不怎么看着她,叶昭凤干脆端起面前的葡萄吃了起来,一边对江温行,道,“你画好了没有?” 江温行潇洒地一挥墨笔,完成最后一撇后,对叶昭凤,道,“画好了!”江温行将画板上的画取了下,拿到叶昭凤的面前,对她,道,“妻主,你看看怎么样!”叶昭凤看了一眼,画得还挺好看的,她毫不犹豫地夸奖着江温行,对他,道,“不错,有做画家的天赋!”江温行笑得开心地很,他已经觉得自己会做什么就那回事,但是被叶昭凤那么一夸,他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呢!叶昭凤正打算拿过他手中的画,却被江温行收起来,对她,道,“这个不能给妻主!” 叶昭凤愣了一下,旋即捏住他的脸,对他,道,“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就什么都没有?” 江温行钻到她怀里,抱着她亲了一口,对她,道,“谁说的,妻主不是有我吗?” 叶昭凤,“……好放过你。” 江温行睡觉前还抱着自己画得那幅画傻笑着,叶昭凤,道,“一幅画让你笑得跟傻子一样。”江温行,道,“妻主,你不懂,你不在我就可以拿出来瞧瞧呢!”叶昭凤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对他,道,“真人在这里不欣赏,抱着画像干什么?”江温行这才看向她,江温行撑着下巴趴在床上对着叶昭凤的脸瞧着,对她,道,“妻主,你真好。” 说完他一滚,滚到叶昭凤的怀里,叶昭凤顺势拦住他抱住他,江温行仰着头看着叶昭凤,对她,道,“妻主我什么时候能生个小宝宝,你这么好看,我也这么好看,那宝宝是不是更好看。”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双眼里面的星光,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想得还挺美的,你好看,哪里好看?还自己夸上自己了。” 江温行捧着自己的脸,对叶昭凤,道,“就是好看!不好看你怎么看上我!” 叶昭凤,道,“对对对……你好看,所以可以睡觉了!” 江温行拉着叶昭凤的手在她的掌心画圈圈,低声对她,道“妻主,我是不是没有宝宝,可是我真得好想要……” 叶昭凤握住他的手,对他,道,“会来的。”江温行听见叶昭凤这么说瞬间又开心起来了,对叶昭凤,道,“我也觉得。” 今晚江温行异常兴奋得很,熄了灯烛还在聒噪,他按着叶昭凤的眉骨,用手指在上面移动着,对她,道,“要是小宝宝眉毛长得像妻主就好了……妻主如果有小宝宝了,我们要叫它什么名字?” 叶昭凤被他烦着,只好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对他,道,“你再说下去,小宝宝就会想,我怎么会有个这么吵的爹,大半夜不睡觉,吓得不敢来了!” 江温行这才安静了下来,后来才闭上眼睡着了,叶昭凤才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江温行双眼微着,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发丝散乱地在枕上铺散开来,身上的被子被他踢到下半身,叶昭凤坐起来给他将被子拉起来,顺便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才躺下身扯着自己的被子睡觉。 慕容家的老太君大寿,叶昭凤带江温行去慕容家赴宴,宴会上的人不少。 老太君见叶昭凤带着江温行到场,立马起身迎接,叶昭凤连忙将她给扶回椅子上坐着,对她,道,“您身体不太硬朗还是坐着。”老太君这才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对叶昭凤,道,“九殿下能来,简直是老身的荣幸啊!”叶昭凤说道,“您客气了。”说着将贺礼交给慕容府的下人。 江温行也不再接受到冷眼,倒是有一堆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夫郎围着他,有想和他结交的意思,但是江温行除了对叶昭凤嘴皮子利索点外,面对这些陌生人,只觉得紧张得难以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的话,叶昭凤就走了过来,拉着江温行走到自己的位置旁让他坐下来,那些贵夫郎只是默默看着,不敢上前。 江温行坐下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叶昭凤对那些贵夫郎,道,“他不怎么会说话,别去打扰他。”那些贵夫郎这才打消了跟江温行凑近乎的想法。 第176章 想给他妻主纳夫?他不同意! 叶昭凤在他旁边坐下来,将桌面上的果子点心放到他面前,说,道,“你吃这些。”江温行见没有人上来跟他扯东扯西,这才捏着盘上的点心,小口吃了起来。 叶昭凤同他坐了一会,那慕容家的老太君想跟叶昭凤套近乎,自然不可能让叶昭凤闲在那里,然后拉被拉去聊天了,只剩下江温行坐在那里难免有些惶恐,连点心都吃不下,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叶昭凤跟老太君笑着不知道在说下什么。 江温行收回目光又往一旁瞥了一眼,只见坐在隔壁的男子有些眼熟,只见男子心不在焉地低着头,欲与屋中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倒是显得跟他差不多,见男子神色黯淡,他端了一盘桌上的点心递给隔壁的男子,对他,道,“你要用点点心吗?” 慕容深抬起头又见到当年那张熟悉的脸,他微微错愕。 江温行一时间也没有将慕容深给认出来,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奇怪,就将手中的点心盘子往他面前递了递,慕容深见江温行没有认出他,他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江温行递到他面前的点心,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江温行抱着双膝往他那边挪了一下,出声,道,“就你一个人么?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慕容深,道,“没有,我跟我妻主一起来的。”慕容深提起叶冰微心中难免有些苦涩,唇角勾不起一点笑容。 江温行,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许是慕容觉得现在的自己过于狼狈,没有说自己的名字,而是绕开了江温行的问题,出声,道,“你也是同别人过来的。” 慕容深见江温行穿戴整齐,精神跟以往倒是跟从前大不一样,江温行一听见慕容深提起叶昭凤,他立马眉眼弯弯,他很开心地指了指叶昭凤,低声对慕容深,道,“她就是我妻主。” 慕容深看了叶昭凤一眼,自然知道叶昭凤,看着江温行眼里藏着小星星的样子,慕容深就知道江温行在九王府过的不错。 慕容深虽然对江温行已经有所判断了,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说道,“她……对你好么?” 江温行一边咬着点心一边点了点头,对慕容深,道,“我妻主的心可软了,只要我撒撒娇她就会满足我,虽然她也会打我,但是都是为我好啦……” 江温行又问,道,“你呢?” 慕容深突然喉咙哽咽,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抓了下衣袍对江温行,道,“嗯……也好……” 以前他也可以像江温行一样的,只是时光已逝,物是人非,再不如前。 只是怎么就不爱了呢……明明她承诺过的…… 叶冰微走过来打破了两人的谈话,她出声,道,“阿深,你在和谁说话?” 慕容深回过神来,叶冰微已经在他身边坐下来,叶冰微打量着江温行,她脸色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的地看了慕容深一眼,才扯着唇角看着江温行,道,“九妹夫?” 江温行被叶冰微吓得挪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看着叶冰微,又看了看慕容深一眼,好在虽然突然,江温行还是知礼地朝叶冰微行了个礼,对她,道,“四殿下。” 叶冰微握着慕容深的手,似笑非笑地问道,“阿深,你以前和九王夫认识?” 慕容深缩了缩手指,想把手抽出来,但是却被叶冰微用手捏紧,江温行才认得这是慕容深,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慕容深打断了,他对叶冰微,道,“不认识……他看我一个人坐着,所以跟我说话而已。” 江温行见慕容深这样说,也不好开口了,只能坐回位置等着叶昭凤。叶冰微打量了慕容深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道,“你好不容易回一次家,怎么不上前跟你娘还有你爹说会话。” 慕容深抿了抿唇,他跟江温行一样讨厌回家,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恶心,江温行有毕竟是摆在台面上的嫡子,不受宠也可以衣食饱暖,而他只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有谁会在乎他,他在慕容家眼里就是一个可以玩弄的畜生罢了。 他没有想到叶冰微这么快就忘掉他在慕容家的处境。 叶冰微确实忘了,因为她最近都跟这些世家有意无意的联络,能给她带来利益的家族,已经让叶冰微淡忘掉慕容深以前的伤疤。 叶冰微见他不说话,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语气难得温柔了些,出声,道,“怎么,也不见发烧,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容深被她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动地眼中荡漾着泪花,妻主她已经好久没有对他这么温柔过了。 正当他想哽咽着落泪的时候,叶冰微就收回放在他额头上的手,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对他,道,“你若是不愿意就在这里坐着。” 说完没有等慕容深拉着她,叶冰微已经起身离开朝老太君那边走去了。 老太君那边似乎发现了些什么有趣的事,堂内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老太君那边了。只见老太君身边站着一个容貌姣好的男子,他低眉顺目,老太君正跟拉着男子的手跟叶昭凤说着话,声音刚好传到江温行跟慕容深这边。 “九殿下,我这孙子都心慕你好久,说你要来,非要来见见你。” 老太君说着,一旁的慕容家二公子已经羞得脸色通红了,而一旁的叶昭凤正摇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打量着慕容家二公子。 咋的,这些世家的手段一定要这么老套吗?慕容家二公子爱不爱慕她,叶昭凤是不知道,但是慕容家老太君这明目张胆的用心却刻意得很呢。 老太君此话一出,大堂里面的宾客都瞧着叶昭凤,像是在看戏,叶昭凤只娶了一个正夫,换平常女子,这慕容家二公子年轻又貌美,一般是不会拒绝的,再且慕容家二公子到了已婚年龄,媒公几乎要踏破慕容家的门槛,慕容家的老太君也没让二公子出嫁,原来是等着九殿下呢! 江温行自然也听见这话,他顿时觉得慕容家的点心一点儿也不香,生气地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扔回盘中,他哼了一声,早知道就不来慕容家了!这该死的慕容家居然想给他妻主纳夫,他还没有同意呢! 江温行的怨念从心中一一闪过。 第177章 奇特的报复方式 叶昭凤在众人的目光中转头看向一旁的江温行,江温行本来还在生气,但是见全堂的目光从叶昭凤的身上移到他身上,江温行不由地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端坐直身体,一头雾水地看着大堂内的场景。 怎么了……为什么都要看着他…… 叶昭凤的唇角微微一抿,然后微勾了起来,脸上神色有些漫不经心,一双眼眸慵懒地扫着坐在一旁的江温行,然后语气像是在问江温行吃放了么那样,出声,道,”阿行觉得呢?希望我娶个侧夫么?“ 然后她再对老太君温和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先问一下他,若是娶回去,两个打架了,岂不是扰得我不得清闲?” 老太君的脸色略有些难看,女人娶夫还要看男人脸色吗? 老太君只好按捺下心中的不爽,也看向江温行,看着温顺地坐在那里的江温行,想起当今朝廷上的局势,她拉着慕容家二公子的手对江温行,道,“九王夫放心,我们家池儿可听话了,要是过去了,一定会将王爷跟王夫服侍好。” 老太君觉得叶昭凤问江温行不过是走个形势,她早就听说江温行是个软柿子,平时都不敢吭声,想必给自己妻主娶夫这件事,没有男人敢违背妻主的意愿,再且,男子给女人纳夫本应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老太君觉得江温行怕是不敢当众拒绝慕容家跟九王府联亲的事,只是客气的问一下江温行,凭着慕容家的权势,慕容家二公子慕容池有年轻貌美,叶昭凤会拒绝? 老太君不信! 江温行被老太君这话说的相当不爽,妻主他会自己服侍,才不要这什么痴儿,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他在外人眼里是挺温顺的,但是这不代表别人可以明目张胆地挖他墙角! 江温行在众人的目光中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他微微舒展开眉头,朝慕容家的老太君看了过去,出声,道,“慕容家二公子年纪轻轻,有大好的前途,何必一定要到九王府伺候人呢,再说九王府的奴仆也不少,我跟妻主有的是人伺候,就不劳老太君费心了,我说的对,妻主?” 叶昭凤听了江温行的话,哽在喉咙里的茶水差点没有喷出来,她连忙轻咳了一声,看了江温行一眼。 他是真敢说,人家一个根基深厚的大家族的二公子愣是被他说成仆从了。 江温行此话一出,老太君的脸又红又青又紫,连带着一旁的慕容池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哪个男人敢拂慕容家老太君的面子,江温行要是慕容家的人,指定是免不了一番呵斥,但是他不是啊,他是堂堂正正的九王夫,老太君暂时还不敢得罪叶昭凤,自然也不能得罪江温行,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 叶昭凤自动无视了老太君那被气得通红的脸,笑了笑,说,道,“阿行说得没错。”正在气氛尴尬之际,叶冰微走了过去,出声,道,“慕容家二公子长得这般花容月貌,九妹未免也太不会怜香惜玉,这般调笑,倒是唐突了佳人。” 叶昭凤这是第一次跟叶冰微对话,一时间微愣了下,然后对她,道,“四皇姐?” 她没有想到叶冰微会来搅这趟混水,看着叶冰微意味深长的眼神,叶昭凤微皱眉头,只见叶冰微走到慕容池的面前,用手中的扇子挑起了慕容池的下巴,慕容池被迫地微抬起头,刚好看清了叶冰微的模样,一时间不禁微红了双颊。 叶冰微看着慕容池的样子,他的眉眼倒是和慕容深有几分相似,不过可能因为年纪小的原因,他面容还带着几分稚嫩。 叶冰微,道,”慕容家二公子到了适婚的年龄,九妹看不上,老太君不如将二公子许配给我,老太君你看怎么样?“ 叶冰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老太君有意给慕容池给叶昭凤拉线,对于慕容家的男儿已经是极丢脸的了,叶昭凤还这般踩慕容家的脸,老太君也气愤,但是这么多人看着,慕容池怕是会毁了声誉,还不如嫁给四皇女,老太君之前跟叶冰微私下打过交道,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办呢? 叶冰微对慕容深,道,”阿深觉得呢?刚好你跟慕容池是血亲,也能聊聊天是?“ 慕容深坐在一旁,垂着头,落下来的散发遮挡住了慕容深的神情,他微咬着唇,双手紧紧地抓着膝盖上的衣袍,在叶冰微不容抗拒的压力下,慕容深声音轻颤地说了一个”是“字。 用尽了他毕生的勇气。 这时候大堂里看戏的宾客都有些神情微妙。 大家都知道,四皇女虽然身体体弱,但是她名声是极好的,对慕容深专一成为当时的美谈,如今这样看来,用情专一的根本就是九殿下啊! 叶昭凤对叶冰微的举动感到很是意外,这简直是超越了叶昭凤的认知,叶昭凤出声,道,”四皇姐,你是认真的吗?“ 叶冰微看了叶昭凤一眼,对她一笑,说,道,”慕容家二公子让我一见钟情,九妹不想要,就让给我。“ 然后叶昭凤无话可说,也探究不到叶冰微的目的。 这件事算是落下了帷幕,老太君也不愿意在这种场合维持这种局面,连忙叫人端菜开席。 叶昭凤坐回江温行的旁边,伸手揉了揉江温行的头发,见他生气的模样像是涨了气的河豚,对他,道,”好了,不要生气了。“ 江温行这才抱着叶昭凤的手臂,对她,道,”慕容家真坏!“ 慕容家的仆从依次为客人的桌上端上的菜,慕容老太君大寿,她们的菜品还挺好的,看着摆在桌面上可口的鲈鱼,叶昭凤拿起筷子挑了鱼肉放到江温行的碗里,对他,道,”吃鱼肉。“ 江温行冷哼了一声,对叶昭凤,道,”我才不要吃她们家的东西!“ 叶昭凤夹鱼肉的手一顿,眉头一挑,他这报复人的手段……还挺特别的。 叶昭凤对他,道,”你都生气了,不多吃点不是亏了吗?“ 江温行转念一想,对哦,他本来就是过来吃东西的,怎么能只吃了一肚子气回去! 第178章 不爱了么 慕容池刚好坐在江温行等人的对面,江温行抱着叶昭凤的手臂很容易地被慕容池收入了眼底,慕容池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子这么明目张胆地抱着女人,虽然是自己妻主,但是这样不好! 但是心中又对江温行生了几分羡慕。 江温行抬眼就看到慕容池盯着叶昭凤,莫不成对他妻主不死心么?江温行拉着叶昭凤,头歪在她的肩头,对叶昭凤,道,”我要妻主喂我。“ 叶昭凤利落地夹起鱼肉塞到他嘴里,对他,道,”好好,喂你。“ 江温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瞪着慕容池,慕容池想起江温行刚才说的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只要移开了视线,落到叶冰微那个席位,刚好和叶冰微的双眼对上,叶冰微朝他微微笑了笑,慕容池立刻脸色微红地低下头来。 坐在叶冰微身边的慕容深自然将这一幕收到眼中,心口顿时有如刀割,他紧紧地按着心口,翻腾的痛感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慕容池……血亲……呵…… 他看到一旁的江温行跟叶昭凤其乐融融的画面,双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 叶冰微收回看向慕容池的目光,总算发现慕容深有些不太对劲,她拉住慕容深按着心口的手,对他,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因为慕容深脸色现在很差,慕容深听到她又略带温柔的声音,很想哭。 但是他不敢落泪,只能咬牙说道,”没事。“ ”……就是觉得闷了。“ 宴会散场后,叶昭凤带着江温行离开了慕容家,叶冰微则是留下来,跟老太君谈好迎接慕容池的日子后才带着慕容深上了马车,慕容深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他低着头,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叶冰微也跟着坐进马车里面,让马车行走,慕容深也没有反应。 叶冰微见他性子这般沉闷,也没有跟他搭话的心思。两人一路行驶回了府中,叶冰微这才准备掀帘下车,看了一眼慕容深还低着头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她才转头看了慕容深一眼,出声,道,”到府了,下车。“ 慕容深挪动着唇瓣,道,”是……“ 叶冰微觉得他不大对劲,皱了下眉,还是坐到他的身边,将他的脸抬了起来,慕容深的泪水从双颊上滑落,一颗接着一颗,尤其是看到叶冰微后,泪水打到叶冰微的手腕上,滚烫无比。 慕容深早就在哭了,只是他不想发声让叶冰微看不起他,唇瓣早就被他咬破了,睫毛被泪水打湿,湿漉漉地垂落下来,半遮住他的眼睛。 慕容深不想哭……可是他忍不住。 因为他太委屈了,明明他什么错也没有,叶冰微却要这么对他。 慕容深伸手推开叶冰微,将脸转到一旁,用手抹了抹流下来的泪水,他有些慌乱地解释着,道,”对不起,妻主……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他的谎言相当的拙劣,可是他找不到什么借口了。 叶冰微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抱着慕容深,对他,道,”别哭了……“ 慕容深靠在她肩头,本来已经要止住的泪水再次滚落了下来,他紧紧的抱着叶冰微,顾不得这样做会不会让叶冰微不开心,他像以前一样抱着她,抽咽着,道,”你不要我了,为什么不要我……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改了……呜呜……“ 叶冰微抱着他,对他,道,”即使慕容池进门,你依旧是正夫,我说过了。“ 慕容深紧紧抱着叶冰微,因为他知道今后可能再也抱不到。 他不想当正夫,她不爱他了,将送给他的那份爱收了回去,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他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在世界上有人爱他了,为什么又不属于自己了。 如果叶冰微抛弃了他,他将会一无所有。 慕容深,道,”可是你讨厌我……“ 叶冰微捏着他的下巴覆上他的唇,出声,道,”没有。“ 慕容深只觉得她唇寒凉得很,可是就算是冷得,他也不介意,慕容深抓住她腰间的衣带拉扯了下,主动献身,叶冰微没有拒绝他,将他压在马车上。 只是,慕容深觉得自己再也不像从前一样感觉到快乐,他伸出手指搭落在叶冰微的脸上,叶冰微吻了吻他的掌心。 呵……哪怕只有片刻的温柔也好…… …… 皇帝的寝殿中 谢夫侍正捧着药碗跪在床头服侍着皇帝用药,皇帝打量着谢夫侍,她倒是好久没有注意到谢夫侍了。 若不是今早散步,无意间到了谢夫侍的宫殿,看到谢夫侍正在摆弄着院中的花草,岁月静好的模样唤起了皇帝对以前时光的怀念。 皇帝对他,道,”你倒是宫内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的人。“ 谢夫侍低着头将勺中的汤药吹温,递到皇帝嘴边,朝她笑了笑,说,道,”陛下真会开玩笑,哪里不变,这不是都变老了么?哪里还跟以前一样。“ 皇帝,道,”朕瞧着没什么变化,跟以前一样好看。“ 谢夫侍笑着给皇帝喂完药,下了床正准备起身离开,皇帝突然拽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到怀中,对他,道,”你倒是稀奇,别人上了朕的床都舍不得下去,你倒是半点没有留恋。“ 谢夫侍突然被皇帝拉入怀里,脸上带着几分薄红,他说道,”臣侍断没有胆做这种无礼数的事。“ 谢夫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所以倒是没有奢想过帝王的恩宠。 皇帝抱着他,对他,道,”朕给你胆可好,今晚留在这里。“ 谢夫侍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一天,他被皇帝摁到床上,皇帝笑着解开他腰间的衣带,皇帝将手指插到谢夫侍的指缝间摁到床上,皇帝用手轻轻抹开他眼边的泪水,对他,道,”你倒是跟朕以前认识的没有什么变化。“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谢夫侍为皇帝整理好衣服,皇帝揽着他,对他,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谢夫侍对她,道,“请陛下不要给臣侍奖赏好么?”他好不容易在后宫安稳下来,就是因为没有帝王的恩宠,所以日子过得倒是平稳。 皇帝对他只是心血来潮,日后也不会有多显耀,所以还是不要奖赏,带来些麻烦。 皇帝听了他的话觉得很诧异,哪个侍寝的听见要奖赏,不开心地脸上笑出话,他倒好,一脸忧心,谢夫侍扯着皇帝的裙角,很是诚恳地,道,“臣侍真得不要奖赏,能够得到陛下的宠爱,臣侍已经很开心了。” 皇帝看到他皱起双眉,只好作罢,对他,道,“好。” 谢夫侍正准备下床,手却摸到什么东西,他将被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香袋,谢夫侍看到香袋愣了片刻,因为他见过一模一样的,皇帝见他手上拿了东西,拿过去,皱着眉,道,”这是什么?“ 谢夫侍,道,”这不是陛下的东西吗?“ 皇帝,道,”朕从没有过这种东西!“ 谢夫侍,道,”是不是后宫哪个君侍留下来的?“皇帝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的香袋,只觉得这个香袋跟叶昭凤拿给她看的那个一样。皇帝当场脸色一变,将手中的香袋扔到地面上,对外面,道,“来人!” 第179章 谢夫侍的心思 叶冰微留下慕容深在房中过宿,只不过才刚到兴处,就有侍从打断了,侍从并没有推开房门,声音有些急促在房门外响了起来。 “殿下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叶冰微眉头微皱松开了怀里的慕容深。 于此同时,正坐在院里树下乘凉的叶昭凤也被打破了平静,见到宫里来的女官,叶昭凤并没有慌乱,只是缓缓地合上膝盖上的书本,拿着书本站起来,朝女官行了个礼,这个女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叶昭凤,道,“岑摇姑姑,你怎么来了?母皇有事么?” 岑摇女官叹了口气,对叶昭凤,道,“陛下有事跟殿下说,万分紧急,还请殿下现在就走一趟!” 这个是真得很急,岑摇女官不但脸上着急,言语之间也急得不行。但是叶昭凤并没有慌乱,只是对她,道,“那等我换身衣服再同姑姑前去。” 叶昭凤待在自己的府里,穿着十分随意,这样进宫怕是不太好,岑摇女官自己也叶昭凤这样穿着去不太好,也就默认了叶昭凤的话。 叶昭凤让岑摇女官在院中等着,自己则进屋换衣服。 叶昭凤进屋打算让江温行服侍她穿衣,毕竟江温行给她穿衣惯了,手脚比她还利索,但是一踏进屋内就发现江温行坐在地面上,却趴在床上睡着了,长发揉散在床榻上,手上拽着一块绣得差不多的帕子,上面的图案依旧是一言难尽。 叶昭凤的脚步一顿,放轻了脚步,走到江温行身边,将他手中的针线收到篮子里面,然后才将坐在地面上的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江温行揉了揉双眼,睡眼惺忪地半撩着眼帘看着叶昭凤,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了,只是对正在盖被子的叶昭凤,道,“妻主……我梦见有宝宝了……” 叶昭凤将被子盖好,对他,道,“那你继续做梦。”然后转身去将衣服换好,出门随岑摇女官入宫了。 叶昭凤进到皇帝寝宫的时候,皇帝正在大发雷霆,寝宫内的所有人都跪在地面上了,被帝王的雷霆之怒吓得不敢动弹。 有在里面侍候的侍女仆从,有一名上了年纪的太医,还有一个打扮朴素,外貌俊美的男子,不过似乎已经是三十多岁出头了。 皇帝坐在床上,拿起一旁的水杯砸到地面上,怒,道,“你们这些废物!什么不知道的东西都往朕的寝殿里面!不知道检查仔细点吗?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叶昭凤踏进房间中朝皇帝行了一个礼,出声,道,“母皇发生了什么?” 皇帝见到叶昭凤过来,才勉强熄灭了怒火,指着太医,道,“小九,你看看。” 叶昭凤这才转身看向太医,老太医这才抬起头,将托盘里面盛放的香袋递到叶昭凤面前,对她,道,“这是从皇上的床上发现的。” 叶昭凤看着托盘里面的香袋,脸上也随之微微一变,然后听见老太医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响了起来。 “这个香袋里面有慢性毒药,短时间内闻只是会感到头晕脑胀,长期后毒素在体内累积就会四肢无力,如同得了寒病般,无法让人察觉,故而,皇上不是生病而是有人下毒。” 一旁的谢夫侍听到老太医的话,瞳孔微缩,却是将头低得更下了,思绪已经不在皇帝的寝殿中了。 叶昭凤看着香袋皱起了眉头,对老太医,道,“那母皇的身体怎么样了?”老太医,道,“老臣会尽心让陛下痊愈。” 皇帝似乎过于激动,连连咳嗽着,”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连朕都敢谋害!若是朕查到必定要诛连九族。” 叶昭凤走到皇帝的身边,对她,道,“母皇不要息怒,伤了自己的身体,下毒之人怕是给刘葵下致幻毒药的是同一个人,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毕竟是皇帝,发过怒后也就冷静下来了,她冷笑了一声,说,道,“朕还踏进棺材呢,就有人迫不急待了。” 皇帝冷静下来后,让太医回去了,见谢夫侍还跪在地面上,皇帝脸上的情绪缓和了一点,对他,道,“你身体不好,还跪在地面上干什么?” 若是没有谢夫侍,皇帝怕是发现不了自己床上香袋。 谢夫侍这才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苍白,皇帝只是以为他被吓到了,对他,道,“你先回去歇着。” 叶昭凤看了谢夫侍一眼,已经知道他可能是皇帝后宫中的男人,谢夫侍对上叶昭凤的双眼,他似乎看到故人的影子,连忙慌乱地移开双眼,快步离开这里了。 谢夫侍回到自己的宫殿,叶冰微已经等在里面了,见他回来,叶冰微连忙上抓着谢夫侍的胳膊,有些担心地,道,“父君,你没事?“ 谢夫侍看着面前焦急的女儿,有些恍惚,叶冰微出声,道,”父君,你怎么会去母皇的寝宫?“ 谢夫侍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但是他不敢求证,他不敢,假的也就罢了,若是真得,那他该怎么办? 谢夫侍抓着叶冰微的手,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口,叶冰微皱了皱眉头,对他,道,”发生了什么,父君?“ 谢夫侍松开叶冰微的手,对她,道,”你母皇中毒了,刚被太医诊出来。“叶冰微的眸光一闪,却没有逃过谢夫侍的双眼,他对叶冰微,道,”你今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宫!“ 这后宫中谁不自私一点呢。 谢夫侍,道,”你就跟深儿在宫外好好过日子,宫里的事,你就别掺和进来,最好能生下个孙女,父君也高兴得很,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叶冰微又不傻,能猜不到父君怀疑到她身上来,两人心照不宣,谢夫侍上前,摸着她的脸,对她,道,”你就听父君的话好么,不要掺和宫里的事。“谢夫侍眼中泪光闪烁,叶冰微握住谢夫侍的手发现他的手有些寒凉,连忙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他身上,应了谢夫侍的话,”好。“ 叶冰微给谢夫侍披披风的时候发现他脖子上的痕迹,她的手一顿,脸色却难看了起来,对他,道,”她找你侍寝了?“ 谢夫侍顿时脸一红,对她,道,”服侍陛下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叶冰微对他,道,”她真是忘记就忘得彻底,想起时倒是挥挥手您就过去了!“这十几年,皇帝但凡有些怜悯之心,又怎么会让她父君落下病根。 谢夫侍见她生气连忙转移开话题,对她,道,”好了好了,父君这里没事,你还是快些回去。“说着将叶冰微推了出去。” 叶冰微看了他一眼,让宫里的奴才好生照顾好谢夫侍才离开。 谢夫侍看着叶冰微离开的身影,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 第180章 要脸不要脸都一样 因为皇帝的这件事,叶昭凤最近也颇有些忧心。 夜晚,叶昭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江温行抱住叶昭凤,对她,道,“妻主,你还没有睡么?” 叶昭凤这才发现自己影响到江温行了,她转过身,对着江温行的脸,摸了摸他的耳根,对他,道,“吵到你了?” 江温行摇了摇头,对叶昭凤,道,“没有……妻主你是有什么烦心事么,我能帮你解决吗?” 叶昭凤,道,“这些事你解决不了,你陪着我就行了。” 叶昭凤将他搂抱进怀中,只觉得这夜晚真是十分漫长,她干脆坐起来,点亮了房中的灯烛,江温行也坐起来。 叶昭凤朝他笑了笑,说,道,“反正也睡不着,阿行陪我喝酒聊天怎么样。” 说着,叶昭凤当真拎来两坛酒,江温行也下了床,叶昭凤将一坛酒放到他手上,自己则是拿一坛,对他,道,“阿行没有大醉过一场,所以不知道醉了是什么感觉?” 江温行抱着酒坛子瞧了瞧,他以前确实滴酒不沾,不过看着叶昭凤,他突然也想试试一醉方休是什么感觉。 两人靠床而坐,一边聊天一边说话,江温行第一次喝酒,一口下去被酒液呛得直咳嗽,他抱着酒坛子对着叶昭凤嘀咕,道,“一点都不好喝。” 叶昭凤倒是脸色不改地喝了两三口,她搂着江温行,对着江温行亲了一口,嘴里含着的酒顺势渡到江温行嘴里,她笑着松开了他,对他,道,“怎么样,还难喝吗?” 江温行抱着怀里的酒坛避开叶昭凤的目光,小声,道,“好喝。” 然后拿着酒坛喝了一口,似乎真得好喝了许多,最好江温行喝醉了,他趴在叶昭凤的膝盖上打着酒嗝,叶昭凤的后背靠在床上,一手拎着酒坛,另一只手揉捏着他的脸,看着他红扑扑的脸颊。 江温行第一次喝酒,醉后都不知道哪跟哪,他枕在叶昭凤的双膝上,抓住叶昭凤放在他脸上的手,用脸蹭了蹭叶昭凤的掌心,手感像是剥了壳的热鸡蛋,江温行说,道,“一想到此后余生都是跟妻主待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叶昭凤用手撑着脑袋在床榻上,提着酒坛继续喝着,脸上也有了些红晕,她出声,道,”傻子。“ 江温行歪歪倒倒地坐起来,抱着她的颈项,两人身上弥漫的酒味都将彼此淹没。江温行靠在叶昭凤的身上,他出声,道,”妻主,你亲我。“江温行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耳边喷着热息,道,”我们要个小宝宝,一次不来就两次,总会来的。“ 叶昭凤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对他,道,”你倒是聪明。“江温行被她这么一夸就抱着她笑了,对她,道,”妻主刚才还说我是傻子呢。“叶昭凤笑了两声,对他,道,”有一个词,叫反讽,意思是呢,说你聪明其实就是说你是个傻子。“ 江温行,道,”傻子也是你的,你娶了个傻子,耶耶。“ 江温行坐起来欢呼着,叶昭凤扶着额看着他摇了摇头,江温行又坐回叶昭凤的身边,他用手给叶昭凤脱衣服,对她,道,”这个会阻碍我要小宝宝。“ 叶昭凤也喝得脑子转得慢,没有阻挡江温行的举动,她看着江温行那张认真的小脸,对他,道,”你的都没有脱呢。“ 江温行这才反应过来,他三两下就解开了自己的衣袍,依偎了过去,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对叶昭凤,道,”妻主,你快亲亲我,要不然就没有小宝宝啦!“ 叶昭凤见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蛋,唇边带着几分笑意亲了亲他的脸蛋,江温行又指了指自己的唇瓣,于是叶昭凤又亲了亲他的唇瓣,江温行指那里叶昭凤就亲那里,最后被叶昭凤抱进怀里,桌上的蜡烛燃尽,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阳光打照到江温行的眼帘上,江温行的睫毛颤了颤,他张开了双眼,就发现自己正抱着叶昭凤,再往下看,两个人都裸着,他顿时脸颊发烫,以前就算怎么样也不会这么荒唐啊!江温行看了看,床上的被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只见那可怜的被子被踢到了床下,昨晚喝醉后,他荒唐的举动还历历在目。 江温行立马将落到床下的被子捡起来,盖在一旁还没有睡醒的叶昭凤身上,江温行窘迫得不行,他昨晚太荒唐了!江温行穿上一件薄衫缩在床榻上懊恼,叶昭凤听见动静,伸了个懒腰,张开双眼,看见江温行红着脸看着她,叶昭凤伸腰的动作一顿,坐了起来,一边,道,”多少点了……呸,什么时辰了。” 叶昭凤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被子也随之滑落,江温行害羞地立马捂住自己的眼睛,叶昭凤用手拎着被子,看着江温行的举动被他整笑了,她撩了撩披散下来的长发,用手撑着脑袋对着捂着眼睛的江温行,戏谑地对他,道,“都多少次了,怎么跟第一见一样,以前没就见过吗?” 江温行紧紧地捂着眼睛,他不是没见过,还亲了呢,只是看到叶昭凤就像起自己昨晚不要脸的样子,缠着她亲这又亲那,好羞耻哦! 叶昭凤拉开他的手,江温行看着她,道,“妻主,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喝醉了……呜……” 想起昨晚他将叶昭凤压在身下,大放厥词地要叶昭凤好好享受……不能再想下去…… 江温行将脸埋到枕头里面,闷声对叶昭凤,道,“妻主,你有事快去处理,不要再管我了。” 叶昭凤看着他的耳朵都冒气了,她眉头一挑,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一旁的衣裙穿了起来,一边对着无脸见人的江温行,道,“阿行昨晚还挺可爱的。” 江温行将脸从枕头上抬起来,看着已经穿戴好衣物的叶昭凤,抱着枕头对她,道,“真得吗?妻主不会觉得我非常不要脸吗?” 叶昭凤轻轻噗一声笑了,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叶昭凤走到床前,伸手捏起他散在床榻上的发丝,她说,道,“阿行跟我待在一起还要什么脸?我又不嫌弃你,要脸不要脸在我眼中都一样。” 第181章 叶冰微的秘密 江温行坐起来抱着叶昭凤的腰身,将脸贴在她身上,对她,道,“那妻主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 皇帝自从临幸了谢夫侍后,倒是时常想起他,今日在宫侍的陪伴下,皇帝又走到了谢夫侍的宫殿门口,只见谢夫侍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摆弄着桌上的一盘玉兰,低声跟身旁的侍从说着话,谢夫侍低头修剪着坛里的玉兰,倒是没有注意到皇帝走到门口看着他,他一旁的侍从倒注意到走进来的皇帝,脸色一变,正想出声行礼,却被皇帝给制止了。 而谢夫侍却没有发觉,只是继续给身旁的侍从交待着,声音轻柔。 “这兰花娇贵得很,每日三次浇水,一次不能少,又要时时修剪,它才能长得好,记着了么?” 他说话的时候,皇帝已经走到谢夫侍的身后,让他身边的侍从下去了,皇帝自然将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俯身握住谢夫侍的手,靠在他耳边,道,“你也娇贵,怎么不好好待在屋里,来外面吹风,你把这东西养精贵了,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谢夫侍被皇帝吓一松手上的剪刀,落到了桌上,他有些慌乱,实在想不到皇帝居然破天荒来到他这里,他想站起身行礼,被皇帝按着肩头坐了回去,皇帝对他笑着,道,“坐着,朕就来你这里看看。”说着在谢夫侍一旁的石凳下坐了下来。 也不用谢夫侍准备什么,皇帝身边的宫侍端茶倒水,瓜果点心都给安排上了。谢夫侍坐在一旁倒是有些急促,他对皇帝,道,“陛下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也不提前排人说一声,臣侍都没有什么准备。” 皇帝身边的宫侍很快就泡好了一杯茶水递给他,对他,道,“你在朕身边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除了华韶,你是跟在朕身边最久的人了,用凡间的话来讲,也不过是老妻老夫了。” 许是被冷落了许久,又或是有什么被压抑了许久,谢夫侍听到皇帝的话,他捧着皇帝的茶杯,泪水从眼中落下来了都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被皇帝给忘干净了。 皇帝注意到他,伸手给他擦了擦泪水,对他,道,“怎么还哭上了呢,以前朕可没有见你哭过呢。” 谢夫侍轻轻嗫喏着,被皇帝这样轻柔的对待他也顾不得自己的泪水,对皇帝,道,“臣侍怎么能跟华韶哥哥相比,陛下能过来臣侍就很开心了,知道您没有忘了臣侍,就更开心了。” 皇帝揽住他的肩头,将他抱进怀里,谢夫侍的头枕在她的肩头,皇帝对他,道,“都年纪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哭,让冰微见到你,不就会嘲笑你了吗?” 谢夫侍听到皇帝提到叶冰微哭声一顿,对皇帝,道,“她不敢嘲笑我。” 谢夫侍才觉得自己失礼,连忙从皇帝的身上起来,擦拭了自己的眼泪,对她,道,“让陛下笑话了。” 皇帝,道,“你就随便给朕做些小菜,朕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最拿手了,常做给朕吃。” 谢夫侍听了皇帝的话,连忙让下人安排了下去。 谢夫侍这里虽然说是宫殿,但是院里被他种上桃树,又养了花草,在院中对坐用膳,倒是有一种让皇帝体验到了平常人家的感觉,又或是回到了从前,她还没有成为皇帝的时候…… 皇帝回忆起从前的许多事也不由地感叹了起来,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她都老了,孩子们都大了。 谢夫侍在不远处的灶台处看着皇帝坐在那里的身影,脸上神色复杂。 最后,谢夫侍端出最后一盘菜走到皇帝面前放下来,坐到皇帝面前,对皇帝,道,“陛下,菜都齐了。” 身旁的宫侍检查完饭菜给皇帝递了一根银色的筷子,皇帝接过后,夹起面前的菜挨个吃了一口,对他,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个味道。” 谢夫侍也笑了笑,对皇帝,道,“陛下若是喜欢,尽管来臣侍这里。” …… 叶冰微是不久前才在宫外置办了自己的府邸,一辆马车停靠在离四皇女叶冰微不远处的地方,马车里,叶昭凤坐在马车的正中央,阿愿压着刘葵跪在一旁靠近车窗的地方,阿愿撩开帘子,让跪着的刘葵可以看到外面的场景,只见叶冰微刚踏出了门口,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她正微皱着眉头跟车夫说着什么。 叶昭凤双手交握,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下颌看着刘葵,眼里情绪不明,不冷不热地对刘葵,道,“怎么样?你觉得她像吗?” 刘葵看着叶冰微的身影,良久后才,道,“是……是她!我不会认错的……” 她说完,阿愿放下车帘,将刘葵拎到叶昭凤面前,冷声,道,“敢撒谎!小心你的命!“刘葵跪在地面上连忙,道,”没有撒谎,是真的,我现在撒谎有什么意思。“ 叶昭凤靠到马车壁上,斜睨着跪在她面前的刘葵,微勾着唇角,对刘葵,道,”你最好是。“然后朝阿愿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叶冰微多少有些感受到目光和视线,朝叶昭凤马车停靠的地方看过去,马车已经要离开了。 慕容池打扮华丽地从府邸里面出来,见叶冰微站在马车前,他亲昵地上前抱着叶冰微的胳膊,对她,道,”妻主,谢谢你抽时间陪我回门。“ 可惜慕容池永远不知道叶冰微愿意陪他回门,只不过是为了讨好慕容家。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池一抱过来,叶冰微就想到慕容深,她自从让慕容池入门后,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慕容深了。 叶冰微有些烦躁地将慕容池放在她手臂上的手拉了下去,对他,道,”上车,别耽误了时间。“ 慕容池见叶冰微脸上并没有笑容,也不敢继续撒娇,只好在侍从的服侍下上了马车。 叶昭凤坐着马车带着刘葵回到了大理寺关押好,才回到了王府。 第182章 贴心的膳食 皇帝近来总是喜欢招谢夫侍侍寝,大概是旧人让皇帝有了些从前的回忆,皇帝也想,怎么她都没有注意到谢尘呢,他还是跟以前温柔体贴。 皇帝揽着谢尘躺在床上,握着他的手对他,道,”是朕的疏忽,这么多年了,都没给你晋过位分,让你受委屈了。” 谢尘靠在她的肩头,即使被冷落了许多年,可是在这一刻,他还是没有办法怨恨她,他靠在皇帝的怀里,不知道这一刻他等了多久,皇帝对他,道,“你想要什么位分?” 谢尘轻笑着,道,“陛下为什么要打趣臣侍,只要是陛下给的,什么都好。” 不过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皇帝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对他,道,“朕看到你就想起了华韶,若是他还在,他也能看见朕治理着的王朝,享受着小九跟小六的服侍,可惜……” 谢尘听见皇帝的话,双眼微微黯淡了下来,原来有些他能得到的东西,不过是受了那个人的福。 谢尘跟皇帝聊了一会才起身收拾衣袍,他跪在地面上给帝王系着衣带,他的指尖微微一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抱住了皇帝,随着哭泣声响了起来,对皇帝,道,“陛下,让臣侍抱抱你,臣侍想了你好久……” 真得,想了……好久。 皇帝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意外,又见他抱着自己,泪如雨下,她伸手搭在他后背上拍了拍,对他,道,“怎么又哭了。” 谢尘紧紧抱着她,哭尽了他大半生的委屈和思念,他抽泣着,道,“臣侍希望陛下好好的……那些人要将您服侍好。” 皇帝将他从地板上拉到床上坐着,对他,道,“以前没见你怎么哭,现在怎么还天天哭上了,朕陪着你,你来服侍朕不就行了,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嘛!” 谢夫侍看着皇帝泪珠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说,道,“臣侍在此时此刻,余生无悔。” 他很满足了,在他的有生之年,他的妻主还愿意怜惜他。 皇帝,道,“明日还找你,别哭了。”说着皇帝伸手给他擦拭干净脸上的泪。 江温行进屋的时候发现叶昭凤正坐在一旁软榻上,手上拿着两块令牌发着呆,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江温行走过去坐下来,叶昭凤见他过来将手中的两块令牌叠放在一起收好,江温行看着她,对她,道,“妻主,你忙的事忙好了吗?” 江温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带着几分幽怨地说,道,“妻主,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你什么时候能好好歇息,我心疼。” 叶昭凤握住他放在她脸上的手,对他,道,“哼……好话都在你嘴里扒拉出来了是。” 叶昭凤将他抱在怀里,对他,道,“等这阵子忙完了就好好陪你。” 江温行嗯了一声,他微推开叶昭凤,道,“妻主就算忙也该补补身子才是!”说着朝站在不远处的奴冰打了个手势,对他,道,“还不快将我给妻主准备的膳食给端出来。” 叶昭凤看了一眼娴淑温柔的江温行,心想,他人怪好的。 等看到桌上摆的东西后。 叶昭凤:呵呵……他是会给人补身体的。 江温行站在一旁,给叶昭凤盛了一碗猪脚炖黄豆,对她,道,“妻主,我问过隔壁家阿叔,他说女人就喜欢吃这个,老补。” 叶昭凤垂眸看着递过来的猪脚炖黄豆,又看了一眼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的江温行,然后嘴角抽搐,那味是挺香的,叶昭凤接过他递过来的碗,对江温行,道,“你坐下来,别站着。” 江温行坐下来,撑着下巴,眨着星星眼看着她,说,道,“妻主,你快吃些,看好吃不。” 叶昭凤吃了一口,其实还挺好吃的,就是啃那猪脚多多少少有些损害她的形象,所以她就喝了些汤,叶昭凤一边搅动着碗里的汤,一边对屋内站着的小厮,道,“你们先下去,有王夫在这里就好了。” 小厮听了她的吩咐这才依次离开了,叶昭凤才对一边又拿了个碗给她盛猪脚的江温行,道,“你知道这个是补什么的吗?” 江温行没有注意到叶昭凤的深意,只是随口,道,“阿叔说补不就行了,补哪不是补,阿叔还介绍了好几种,妻主你看,还有当归炖鸡,蹄花汤……等会你挨个着喝……” 叶昭凤,“……你用心了。”不过这对女人来说确实挺补的,尤其是胸部,那更补了。 叶昭凤端着碗轻咳两声,对他,道,“看来阿行对为妻不太满意……这些可以补……” 说着叶昭凤用手指了指某个部位,女人为了吸引男人或是为了自身的形象总会喝这类补汤。江温行顺着叶昭凤的手看了过去,盯着看了半响,才领会叶昭凤的意思,他立马脸一红,吓得身体往后一仰,连人带凳子扑通一声摔到了地面上,叶昭凤连忙将手中的碗搁放到桌上,哭笑不得地将他扶起来,对他,道,“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坐不稳呢。” 江温行重新在椅子上坐好,他低着头,不敢看叶昭凤,他说,道,“妻主我不是嫌弃你小,我是真得想给你补身体来者……” 叶昭凤,“……”你不如不解释。 江温行将她面前的汤给端了过来,说,道,“妻主要不然,你别吃了……” 叶昭凤抓住他收拾的手,将碗重新给端了回来,对他,道,“这也可以补也可以吃。”虽然有丰胸的效果,也是可以滋补身体的。 她又,道,“这都煮了,不吃浪费吗?刚好,我最近馋猪脚,坐好,跟我一起吃。” 江温行小声,道,”我就不用吃了。“就是女人丰胸的,他吃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刚好桌上有酱油,叶昭凤拿起筷子将砍得整齐的猪脚叉起来,沾了酱油递给江温行,对他,道,”这样直接吃。“江温行只好接过叶昭凤递过来的猪脚,然后看到叶昭凤已经用另一根筷子叉了另一块,咬了一口,看着江温行看着她,一边吃着一边,对他,道,”吃啊。“ 她让下人下去可不是为了方便吃猪脚。 第183章 谢尘之死 江温行在叶昭凤目光的注视下,咬了一口…… 然后,叶昭凤有些无语地看着江温行将猪脚一块一块地分好,对她,道,”妻主,你一半,我一半。“ 他看着自己完美的分配露出了一个笑容,叶昭凤,”……“你开心就好。 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说着话,然后阿愿有些急促地推门而入,打开门看到叶昭凤跟江温行人手一块猪脚用筷子叉着啃,叶昭凤朝阿愿看了过去,神色不爽。 阿愿开门的手一顿,自觉得将房门拉好,随之响起了得体的的敲门声,叶昭凤将手中的猪脚扔回碗里面,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沾到的油泽,对外面敲门的阿愿,道,”进来。“ 江温行旁若无人地啃了一块又一块,阿愿将目光从江温行嘴边的猪脚收回来后,咽了两下口水,看向了一旁坐着的叶昭凤,她走上前,俯身在叶昭凤耳边说了一句话,道,”主人,宫里有人传话查出给皇上下毒的凶手了,是谢夫侍。“ 叶昭凤听完后,眉头一皱,她还没有查明白,啥时候能八字一撇了!叶昭凤站起身,对江温行,道,”我有事要入宫一趟。“ 江温行啃猪脚的动作一顿,尽量压住眼里的惊喜,对叶昭凤,道,”哦……行,妻主,你走,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猪脚……呸,是照顾好王府。“ 叶昭凤,”……“ 直到叶昭凤坐上马车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怎么可能是谢夫侍呢,说是叶冰微,她能信百分之八十,但是她还有具体的证据,怎么可能是谢夫侍呢! 叶昭凤赶到皇宫的时候,去的并不是皇帝的宫殿,而是让宫侍带着她去了谢夫侍的宫殿。 谢夫侍所在的宫殿比较冷清,但是今日却格外的热闹,宫卫包围了这里,里面的仆从都赶到外面的院子里面,宫卫看到是叶昭凤,并没有多加阻拦,叶昭凤只是走了几步就看到屋内的情形,叶昭凤对同样站在院中的岑摇女官,道,”这是怎么回事?“ 岑摇女官压低声音说,道,”今早陛下来这里想陪谢夫侍聊天,前几天还拟了圣旨准备给谢夫侍晋位分,两人待在屋内,臣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陛下就突然大怒,要将宫卫叫过来,宫卫赶到的时候,谢夫侍像是早就准备好一样,服毒自杀,就有了这副局面,殿下没有陛下的命令,你还是在这里等着,等陛下出来才能明晰情况。“ 皇帝抱着倒在怀里的谢尘,看着他嘴角流出鲜血,滴落在她明黄的龙袍上,她捏着他的手,咬着牙,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做!“ 谢尘看着皇帝带着怒火的双眼,他没有害怕,只是抓着皇帝的手,断断续续地,道,”因为……我恨陛下……冷落了我十几年……“ 他嘴上这样说,可是眼泪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皇帝,道,”你骗朕,你想杀朕,又何必等到今日。“ 她不相信是谢尘,换谁都行,唯独不可能是谢尘。 谢尘又,道,”因为……等到了绝望……我知道我死罪难逃……不麻烦陛下费心,我自行了断……“ 叶冰微听到这个消息,她双眼通红地冲进来,院里的宫卫都没有反应过来,守在房门口的叶昭凤跟岑摇女官都没有反应过来,叶冰微已经冲进房间了,她看到被皇帝抱在怀里的谢夫侍,一把将皇帝推开,跪在地面上抱住了谢尘,她看着谢尘嘴角流出的血,哭得撕心裂肺,她紧紧地抱着谢尘,对他,道,”父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不要吓我。“ 谢尘没有想到在死之前还能见到叶冰微,他的瞳孔已经在涣散,还是对叶冰微说了最后一句话,道,”要……好好地……活着……“ 说完,谢尘的手从叶冰微的手掌中滑落了下去,叶冰微摇了摇头,抓住了他落到地面的手,将他冰冷的手背放到自己的脸上,滚烫的热泪也无法让那冰冷的手背再次温热起来,叶冰微,道,”不……你别离开儿臣,求你,不要抛弃我……父君……“ 皇帝被叶冰微推到一旁,虽然脸色不好,但是也没有阻挡叶冰微跟谢尘告别。叶冰微哭了一会才意识到,谢尘真得离开了她。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上辈子不是这个时候死的,明明他就是死也会爱着皇帝的人,怎么可能给皇帝下毒! 叶冰微将谢尘的尸体放到地面上,想起了不久前的事,皇帝找谢尘侍寝了,对吗?上辈子好像没有这种事,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从地面上站起来,看向站在一旁的皇帝,她从来都不认这个母皇!叶冰微红着双眼,也不顾什么君臣有别,母女血缘,她揪着皇帝的衣领,一字一句地,道,”你不应该来找他,既然要冷落他,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皇帝看着在她面前一向孤冷的叶冰微会这样大胆,皇帝也有些生气,低声,道,”放肆!“ 就算是伤心过度,也不应该对自己的母皇这般无礼! 皇帝拉着她的手想拉开叶冰微,但是叶冰微红着双眼,看向皇帝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恨意,让皇帝皱眉,宫卫见此连忙进到屋内,将叶冰微给押住肩头,拉开了。 谢尘还躺在地面上,皇宫里死人多了去,更何况是个小小的夫侍,皇帝虽然也不是很相信下毒的是谢尘,但是这宫内从来都不缺少秘密,尤其是死人的秘密,太多了,追究不过来。 但是谢尘跟她的情分还深的,皇帝看着躺在地面上的谢尘,闭上眼,没有去看了,只是对宫卫,道,”将谢夫侍给……拉下去,准备后事。“ 叶冰微在宫卫的手中挣扎,她对皇帝吼,道,”他不可能杀你的,是你杀了我父君,你还我父君,是你害死了他!“ 皇帝对押着冰微的宫卫,道,”将四皇女给送回府中冷静几日。“ 叶昭凤看着谢夫侍被宫人抬上担架蒙上白布,叶冰微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她突然觉得,入秋的天真是有些寒凉了,冷的心也空飕飕的。 叶昭凤一开始怀疑是叶冰微放的香袋,谢夫侍是为了给她顶罪才这样做的,可是看叶冰微的反应好像又不这么肯定了。 叶冰微也没有那么傻,做这种明目张胆的事,何况看她跟她父君感情不浅,如果这样做,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可能连累到谢夫侍呢? 第184章 无奈的心 最后,似乎谁都没有心情去探讨这件事,尤其是看到叶冰微死死地抓着谢夫侍的担架那刻,叶昭凤没有一丁点心情说出自己的发现。 她感觉自己还漏了些什么。 后来,叶昭凤就回到了王府,回到了自己在这里的家,秋风在黑夜中搜刮而过,卷起王府门口的落叶,叶昭凤站在门口,抬头看着王府旁冒出的树,因叶子泛黄而脱落下来,在半空中打转。 叶昭凤才惊觉,原来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连她都没有意识到。 她走进屋,江温行一如既往地迎上前,朝她露出那种很开心的笑容,他握着叶昭凤的手,对她说,道,“妻主,你的手有些凉。”叶昭凤轻“嗯”了一声,对他,道,“可能外面风大。” 江温行见叶昭凤的脸色不是很好,才问道,“妻主,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叶昭凤走进屋,在软榻前坐下来,对江温行,道,“之前母皇被人下毒了,我本来是在查这件事,今天谢夫侍自己承认是自己做的,然后服毒自杀了。” 只是在看到谢夫侍身体被抬出的那一刻,她莫名地感到有种疲惫感,厌倦感。 呵呵……死亡确实是一个让人很不开心的事。 叶昭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心情有些莫名地沉重,江温行走过去抱着她亲了一口,对她,道,“可是,妻主,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后宫中死人太正常了,尤其是像谢夫侍这种位分的侍妾,死了都不会在后宫掀起一丝波澜。 江温行并没有跟谢夫侍接触过,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不要说贵族了,那些平民百姓死得更多。 江温行给叶昭凤捏了捏肩头,说,道,“我看妻主最近太累了,让我给妻主泡泡脚,解解乏,正好这件事已经落下了帷幕,你可以在家里陪我啦。” 叶昭凤看了江温行一眼,确实,皇帝似乎也不再追究了,可是真得完了吗? 是不是谢夫侍,还是叶冰微,或者还有别人,都只是她的猜测,真相是什么,只有行凶之人才知道了。 叶昭凤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江温行已经用木桶打了热水,跪在地面上为她脱鞋褪袜,然后捧着脚放进了冒腾热气的热水中,一时间缓解了叶昭凤一天的疲惫,她坐在软榻上看着认真给她泡脚的江温行,其实她心累的只是发现了,有很多阴谋是不为人所知,又令人无能为力。 连皇帝都会失去,更何况是她呢,一想起这个,叶昭凤就心烦意乱,真是该死! 江温行正开心地给叶昭凤洗完脚,用帕子擦干后,才放开了叶昭凤的双脚,奴冰走进来,对江温行,道,“公子,我都搞定了!”话音落下就看到叶昭凤正坐在软榻上看着他,奴冰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恭敬地朝叶昭凤行了个礼,说,道,“九殿下好。” 为什么九殿下这么早就回来了。 叶昭凤听见奴冰的话,双眉微皱,对他,道,“搞定什么了?” 奴冰眼神游离地看了江温行一眼,江温行也紧张地捏着手中的帕子,示意奴冰别说。叶昭凤看着这主仆两人的操作,还不清楚两人瞒了她事情?叶昭凤冷着脸重复了自己的话,道,“说话!” 奴冰见叶昭凤开口,寻思着这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情,然后就很老实地报告了江温行让他做的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公子想吃猪脚,然后叫我买了十斤屯起来吃了,我是想跟公子说,都买好放到冰窖里面了。” 奴冰极力忍住扬起的嘴角,不让自己说话的时候笑场。 叶昭凤听完后,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江温行笑了笑,连忙上前帮叶昭凤揉着肩头,说,道,“我见妻主喜欢吃,所以想多买点了哈哈哈……” 奴冰看见这气氛,麻溜地滚出去了。 叶昭凤拎着江温行的耳朵,对他,道,“你是猪吗?有谁买这么多这玩意!”还她想吃,是他自个想吃! 江温行被她吼得委屈巴巴地对她,道,“就是……很好吃啊……” 叶昭凤,“……”为什么这么搞笑。 叶昭凤翻了个白眼,吃是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她感觉很荒唐,并且有些无奈。 回想起江温行刚到这里时,翩翩公子,泡茶,插花,画画,弹琴,优雅与气质并举,现在呢?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绞着手指,有些委屈的江温行,叶昭凤想,这一定都是她的问题,是她不会养猪……呸,不会养夫郎。 叶昭凤有些嫌弃地挥了挥手,对他,道,“算了,你去整理床铺,我累了,要休息。” 江温行见叶昭凤不追究这件事,这才开开心心地听话铺床去了。 叶昭凤躺在床上江温行靠过来抱住她,江温行已经习惯了每个有叶昭凤的夜晚,叶昭凤想起奴冰的话,还是没忍住捏了捏的脸,对他,道,“你吃得多,也要去跑跑,人家卫娇还知道自己学个拜师学武,你就每天在你妻主起床的时候迷糊地睁开双眼给我穿好衣服,然后又躺回去睡到中午才醒来吃完午膳,又趴在房间,等我下朝完回来,吃完饭又趴在那里,直到睡觉,你觉得合理吗?正常人像你这样吗?” 江温行被叶昭凤捏的脸疼,对她,道,“我又每天做很多少事的!我会管帐和打点府中的下去,不然妻主怎么能看到府中和谐的气氛!” 江温行委屈,大大的委屈。 叶昭凤,“……我的意思是你有时间去走走,别整天待在房间。” 江温行,“可是外面太阳很大,会晒黑。” 叶昭凤,“……睡觉。” 叶昭凤挺担心江温行的身体,之前中毒,大夫说本来就损他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弱,还天天叫嚣着要生小宝宝,要是真让他怀上,身体又不行,那还得了? 她想自己最近老忙活事情,对江温行确实有所疏忽,没太顾得上江温行,要不然,明天带他去医馆瞧瞧,怎么调养他的身体。 第185章 丧事 慕容深是在叶冰微回府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谢夫侍出事了,叶冰微一回到府中就合上了房门,也许,谢夫侍死后,都不会有人哀悼他,慕容深站在叶冰微的院中,几次想要敲门进去,但是又在每次即将敲响的时候放下了自己的手,他只好将手垂放在身侧将拳头握紧,他不太清楚,叶冰微还想不想见到他。 站在他身旁的小厮对他,道,“您不进去吗?” 慕容深摇了摇头,又想起谢夫侍平日待他极好,他对小厮,道,“你去给府中挂上白绸给谢夫侍发丧。” 小侍从听了慕容深的话,下去筹办去了,慕容深也只是看了一眼那紧合的房门一眼,最后提步离开了。 房间里混乱一乱,桌上的茶具被砸碎在地面上,叶冰微坐在地面上,她掩着面,她出声,道,“父君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他不该死的……为什么……” 她跪在地面上摸出一块碎掉了的镜片,她看着镜子里倒映着自己有些充血的眼睛,让她感到一丝陌生,她握住镜面,尖锐的边角割破她的掌心,滴落了下来。 为什么?! 想要她怎么做才行,为什么父君还是离她而去,难道这一切,她就真得无法挽回了吗? 为何要如此待她!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另一个帝王星?就这样对她? 叶冰微将手中的镜子碎片狠狠地摔到地面上。 既然你要覆灭于我,我便覆灭天下人。 叶冰微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她推门出去,只见院中已经飘满了白绸,带着秋风中的那一点凉意,只让人觉得萧瑟,叶冰微看到院中的白绸,双眸一暗,她快步往院外走去,到府中的大堂,只见慕容深披着白色的孝衣跪在正堂前,他面前正烧着纸钱,堂上也摆了谢夫侍牌位。 叶冰微见慕容深正拿着纸钱烧,叶冰微走进去,一脚正在烧着纸钱的铜盆踢翻,她抓起跪在地面上的慕容深,怒瞪着他,一字一句地,道,“谁叫你办灵堂的?父君根本就没有死,是谁让你怎么做的?” 慕容深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擦干,被叶冰微吼得错愕,抓在手上的纸钱一松,随着吹进大堂的风飘洒开去,慕容深边哭边,道,“父亲死了……” 叶冰微推开慕容深,慕容深顺势跌坐在地面上,看着叶冰微走到谢侍夫的牌位前,她伸手拿起牌位摔到地面上,慕容深拦都拦不住,他只能上前抱着被磕坏角的牌位,对叶冰微,道,“你疯了?这是我们的父亲!” 叶冰微想将他手中的牌位夺过来,被慕容深死死地护在怀里,叶冰微一怒之下,踢了一脚慕容深的肚子,对他,道,”把牌位给我!“ 慕容深被她踢得腹部一痛,闷哼了一声,他摇了摇头,还是死死抱着牌位,说,道,”不!“ 最后在慕容深的死死护卫下,叶冰微命人将白绸摘了,却没有将谢夫侍的牌位给丢掉,慕容深回到房间,他抱着谢夫侍的牌位流着眼泪,他将牌位擦拭了一遍,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又怕叶冰微会找到,所以将衣柜整理出来,将谢夫侍的牌位放了进去,他刚将牌位处理好。 刚嫁进府中的慕容池连招呼都不打就带着小侍从走进慕容深的院子,拉着长长的声音,生怕屋内的慕容深听不见一样。 ”听说哥哥惹得妻主不开心,以后可要小心些才是。“ 慕容池在慕容家住了几天,谢夫侍去逝的消息是宫内的丑闻,所以并没有传开,在旁晚回府的时候,叶冰微已经处理了府中的白绸,慕容池只听说慕容深惹怒了叶冰微,但是并不知道因什么事惹怒的。 但是,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慕容深落魄,慕容池自然是要趁机羞辱才行。 幕容池才过门不久,一身耀眼的红衣让慕容深格外的刺眼,在今天这种日子里,看见慕容池一身红,幕容深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连基本的客套都没有心情,他冷着脸对慕容池,道,”你最好滚出去,别脏了我的眼。“ 慕容池自然是不怕慕容深,他呀呀了好几声,才对慕容深,道,”哥哥打小就脏,否则也不会看什么都脏。“ 说着,他还在慕容深面前显摆他那一身华丽的红袍子,慕容深打小就不喜欢慕容池,以前,他不得已,被慕容池摁着头欺负,如今慕容深自然不会跟以前一样,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朝慕容池砸了过去,精准地砸破了慕容池的额头,慕容深咬着牙,道,”滚!“ 慕容池捂着额头,看着手上的血迹,身体一软,他身旁的侍从连忙扶住他,慕容池见慕容深发怒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一些害怕,只是低声哭着,对他,道,”你等着,我要回去告诉妻主。“ 说着,让小侍从扶着他离开,慕容深见清静下来了,他才在床上坐下来,他倒不怕慕容池向叶冰微告状,反正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差的吗? 小侍从上前对慕容深,道,”我给您擦擦药,刚才瞧见殿下那一脚踹得不轻。” 慕容深现在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只是对小侍从,道,“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静静。”等侍从离开,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时,幕容深才躺到床上,将被子包裹自己,缩在床榻里面哭着。 慕容池推开叶冰微的房门,眼角挂着泪水,他觉得叶冰微一定会为他作主的,叶冰微才刚刚将自己的房间收拾整齐,慕容池就推门进来了。 慕容池直直走到叶冰微面前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哭着抓着叶冰微的衣裙,说道,”妻主,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只是好心地去看哥哥,没想到他拿杯子打我的头呜呜……“ 只是他哭了许久,都不见叶冰微有什么反应,才收了自己的眼泪,抬头朝叶冰微看了过去,只见叶冰微弯下腰,捏住慕容池了下巴,眼里寒光闪烁,让慕容池有一丝害怕。 叶冰微用了几分力,弄得慕容池疼得不禁微张开唇口,叶冰微对他,道,”我有说过,不要去招惹他。“ 慕容池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微微抽泣着,道,”我……我只是想看看哥哥……“ 叶冰微逼近慕容池,说,道,”你该知道,有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这不是你慕容家。“ 最后,慕容池几乎是胆颤心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第186章 调养 慕容深趴在被窝里面哭着,然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后面他觉得被叶冰微踢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疼得不行,最后将他给疼醒了,他趴在被窝里,微睁着双眼,但是疼得意识模糊。 正当慕容深疼得难以忍受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道身影将他屋内的灯烛给点亮了,一时间,房间里面亮堂的不行,慕容深不由地闭着眼睛,来适应那刺眼的光芒。 叶冰微走到他的床头坐下来,慕容深对叶冰微熟悉得很,光只是脚步声,他就知道是叶冰微了,他以为叶冰微是来搜查谢夫侍的牌位来着,他伸着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裙。 叶冰微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才掀开他的被子,说,道,”过来,给他看看。“ 慕容深这才发现,进屋的不仅有叶冰微还有别人,叶冰微的手放在他的额头,那带着几分凉意的掌心似乎让他的疼痛减少了些,他迷迷糊糊地朝叶冰微靠了靠,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 有人解开了他的衣袍,慕容深下意识地想阻止那想解开他衣袍的手,却被叶冰微紧紧地拉住,她的声音就像跟他大婚那日一样温柔,对他,道,”别动。“ 然后,他就真得没有动了,任由别人解开他的衣袍,叶冰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怎么样?“ ”……肋骨似乎断裂在里面了,但是殿下放心,臣一定可以治好的。“ 随之响起的是一道男人的声音,叶冰微,道,”那麻烦新太医了。“ 之后,慕容深觉得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 梦里的叶冰微又变得跟以前一样那么温柔。 …… 白大夫的医馆还没有开张,叶昭凤已经带着江温行来敲门了,白大夫还以为是谁一大早来求医来了,打着哈气拉开了房门,看到叶昭凤带着江温行站在她门前,顿时精神了。 鉴于,叶昭凤跟江温行在这里她这里出事太多,白大夫有些警惕地扒拉着房门,对叶昭凤,道,“你们又谁有事?不会是两个人都中毒了?” 叶昭凤朝白大夫笑了笑,出声,道,“我们两个都没有事,就是单纯地来看看你老人家。”说着,叶昭凤挥了挥手,阿愿提着两个大大的礼盒,在白大夫的注视下走进医馆里,将礼盒放在白大夫的桌面上。 白大夫见此情形,内心翻了个白眼。 单纯来看我?我不信。 不过,叶昭凤都做到这个份上了,白大夫哪有再将叶昭凤拦在外面的道理,只是,道,“九王爷大驾光临,不管有事没有事,我也得应着,两位快进来。” 然后走到桌子旁,看见桌面上的礼盒,对叶昭凤,道,“九王爷太客气了,来这里干什么还要带这些个薄礼来,这就是看不起我了。” 然后白大夫将礼盒打开,一颗千年人参正躺在礼盒中。 叶昭凤拉开桌子前的凳子,让江温行坐上去,叶昭凤见白大夫的声音在看见千年人参那刻就戛然而止了,她说,道,“之前麻烦白大夫帮了许多忙,如今还有个小小的忙想让你帮一下。” 白大夫合上礼盒,对叶昭凤,道,“九王爷简直太看得起我了,只要是九王爷的事,再小的忙也帮。” 然后她让医馆里面的药童将礼盒给拿下去。 叶昭凤将手放在江温行的两个肩头,江温行也不清楚叶昭凤带他来白大夫这里是想干什么。 只是双眸有些迷茫地看着叶昭凤,叶昭凤对白大夫,道,“你是知道阿行的身体的,我之后也找过宫里的太医瞧过,没有什么办法调养好所以想请你看看,能不能调养。” 说起这事,叶昭凤也生气的不行,本来想着宫里的太医医术高超,能把江温行调养好,但是她们对此都束手无措,叶昭凤这才想到了白大夫,也不知道白大夫有没有办法。 白大夫都收下了叶昭凤的人叁,就算是把她家底掏空也得有办法啊! 白大夫利索地拎来医箱,将脉枕放到江温行的面前,对他,道,“劳烦王夫将手腕放到这里。” 江温行将手腕放了上去,白大夫一边对着叶昭凤打包票,道,“九王爷放心,到了我这里,就只能是药到病除。” 只是江温行的问题确实有些大,不仅仅是后面中毒坏了身体,之前他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内里积病过多,要真得调理起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白大夫思忖了片刻,不是治不好,只是一时间并没有良好的治疗方案。 白大夫松开了江温行的手腕,对叶昭凤,道,“九殿下,药方还要等会再写出来,你是在这里等,还是晚上来取?” 叶昭凤,道,“本王也没有什么事,本来就是来看看白大夫的,不如就留在这里吃个饭。” 白大夫被叶昭凤的话雷得不轻,连声咳嗽了几下,对叶昭凤,道,“我这里可不比王府有山珍海味,王爷不嫌弃的话,我倒是欢迎。” 叶昭凤,道,“那是自然。” 叶昭凤今日本来就没事处理,特意抽时间陪江温行来这里看看,又,道,“白大夫也不用操心我们在这里吃饭的事,你就专心给阿行写方子就行,就当是借你这里清净一下。” 白大夫,道,“行行,都听九王爷的,有什么不了解就找小云就行了。” 小云是白大夫医馆里的药童,对这里最熟悉不过了。 白大夫掀开帘子进了准备进内堂,叶昭凤叫住了白大夫,出声,道,“今晚要跟白大夫小酌几杯。” 白大夫,道,“都可以,都可以,我还真是有了福气才能和王爷喝酒。” 叶昭凤对站在一旁,看起来有些拘谨的小云,道,“这附近离集市不远。”小云知道她是大人物,连忙回,道,“不远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我可以带你们去。” 第187章 菜市场风波 叶昭凤在药童的带领下拉着江温行到了附近的集市,阿愿跟奴冰则紧紧地跟在两人的身后,叶昭凤握着江温行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临近中午,集市很热闹,人们都顾着买菜回家煮饭,街头三三两两都是一些成了亲的男子,跨着手中的竹篮,一边聊着天,一边挑着菜到自己手中的篮子里面,满满的烟火气息,不同于贵族们的夫郎,只是局限于楼阁后院中,这里更多的是市井的生活气。 江温行倒是第一次来都这种场合,一旦到了某个贩卖场所,一堆人争着挤着,生怕抢不到摊贩的菜,江温行不由地贴着叶昭凤,拉紧了她,生怕自己会被人流给挤走,一时间没有见过这种场合的他倒是有些不适应。 药童小云在人群中挤着,跳着,终于到了叶昭凤的身边,拿着手中的竹篮对叶昭凤,道,“您要是想买菜,还是带上这个篮子好。” 再观阿愿跟奴冰两个人跟在叶昭凤身后也挤得脸几乎都要变形了,不过叶昭凤可不会等这两人,慢慢挤着呗,这巴掌大的菜市场还能给丢了不成。 叶昭凤将篮子递给江温行,对他,道,“你不是整天嚷嚷着想要吃这,吃那的,自己去买。” 江温行木然地接过叶昭凤手中的篮子,可是……他好像不怎么会买菜,只能拎在手上,还是紧紧地拉着叶昭凤不放手,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叶昭凤停下了脚步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对他,道,“你这样跟着我怎么买菜?” 江温行,道,“我还是跟着妻主买好了。” 叶昭凤倒是没有说什么,带着他到了一处卖猪肉的地方,卖猪肉的不过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旁边站着个男人帮她打包客人要的猪肉,她的摊贩还挺热闹的,不少男子拎着篮子对着猪肉挑挑捡捡,说出割哪里,女人都割得干干净净的,将猪肉丢给一旁的男人,男人利索地用油纸包裹好,打上绳子,递给他们。 叶昭凤站在那里瞧着女人利落的刀法,刀起刀落,猪肉在她手中处理地干干净净的。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对他,道,“瞧见没,你喜欢吃的猪脚就是这样割下来的,要吃吗?“ 叶昭凤带着他靠近摊贩,只见女人手中切猪肉的大刀”砰“的一声,落到了砧板上,被切断的猪肉溅起了血沫星子,江温行连忙拉着叶昭凤退了几步,怕溅到叶昭凤的身上。 叶昭凤朝他笑了笑,拉着他到了猪肉摊前,指着那些猪肉对江温行,道,”你想吃哪一块?“江温行看着那些猪肉,只见它们摆在那里,沾着红色的血水,一时间不知道该要哪一块,女人看见叶昭凤,将手中的刀撂在一旁,对叶昭凤,道,”你想要什么,这猪昨晚才杀的,别处都没有我的新鲜。“ 叶昭凤看了那几块肉,都不错,就是不知道江温行想吃那个,叶昭凤对江温行,道,”买这些猪肉回去做狮子头。“ 狮子头?江温行咽了咽口水,看了那几块肉一眼,指着其中一块,道,”这个。“ 与此同时,江温行刚指着面前的那块猪肉,另一边跨着篮子的一个男人跟江温行同时指着同一个猪肉,江温行一愣,那个男子也一愣,两个人都相互看着对方,对方打量着江温行,只见他一身华丽的锦衣,跟这里格格不入,看着江温行穿得光鲜华丽,男子一时间心中有些不爽,穿成这样来菜市场买菜,干啥呢? 男子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叶昭凤是跟着江温行的,他眉头一挑,也不管一旁的江温行,自顾自地将肉挑到杀猪的女人面前,对她,道,”我只要瘦的,把肥的都切干净。“ 江温行皱着眉头,这块肉明明是他先挑上的,他出声,道,”那个……这个肉是我先看上的。“ 他声音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足够让男子听得一清二楚,男子听了他的话朝他看了过去,声音有些刻薄,对着江温行,道,”你看上就是你了,你还没付钱呢?再者……“男子的声音一顿,抬眼上下打量了江温行,对他,道,”一块肉都买不起,还装什么装!“刚才男子就注意到江温行在迟疑,要是有钱还用迟疑吗?穿成这样却没有钱,还挑来挑去,装什么呢! 男子凑近江温行,抓着江温行的衣袍,对他,道,”一个廉价的料子弄成这样,好意思!“其实是顺便拿江温行的衣袍擦手。 人呢,就是有些个心理,见不得别人比你活着好,男子也没有多想江温行的身份,毕竟哪个大户人家会自己来这种地方买菜,一般都是仆人出来,没有主人会来。 江温行发现自己的衣袍被他弄脏了,一向爱干净的江温行皱眉,看着衣袍上那油腻的痕迹,江温行被这人无礼给气哭了,为什么要弄脏他的袍子?叶昭凤连忙将他拉到身后,打断了男子无礼的举动,。 叶昭凤本来不打算跟男子计较的,一块肉,挑走了就挑走了,又不是没有了,但是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这人就拿手往江温行身上抹,他脸上那得意不屑的表情自然也被叶昭凤收入眼底。 这,她就不能这么算了。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抓起他身上被弄脏的衣袍,皱着眉,对男子,道,”这衣袍被弄脏了,你知道这可是天然的蚕丝所制的段匹,十两一匹的料子,就这样被你弄脏了,你是不是该赔偿一下!“ 叶昭凤语气极具压迫感,男子不由地有些畏缩,但是还是扯着嗓门,得理不饶人地对叶昭凤,道,”你瞎扯,拿一个破衣服来骗我!这么有钱的话,干什么还要跟我抢一块肉!“ 在男人的眼中,那块肉是质量最好又比较小的,有钱还跟一块肉计较,谁家有钱人出现在这里。 随着男子的话,卖猪肉的摊贩逐渐聚集了人,连老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肉是切还是不切? 第188章 三味药引 围观的人都窃窃私语着,老板也有些着急,这样下去,她怎么做生意? 叶昭凤,道,“就算是普通的衣袍,你弄脏了,我就算是让你陪千金,你也得陪!” 男子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又确实不占理,有些心虚,他,对叶昭凤,道,“不就是一块肉吗?我给你不行。” 然后,男子对老板,道,“那肉我不要了!”说完,还没有等叶昭凤反应过来,他就飞速地钻进人群中,生怕叶昭凤抓住他,让他赔银子。 这里人多,不一会,男子就没有了身影,叶昭凤也是无语,竟然碰到这种人,无故毁了一整天的好心情,江温行拉了拉叶昭凤的衣裙,对她,道,”算了,妻主。“ 老板,道,”那这肉……“ 叶昭凤,道,”麻烦切成肉末。“然后,叶昭凤又指着一块,道,”这个给我切成丝。“ 老板照着叶昭凤的话,一一将肉给处理了。围观的人见没有什么热闹也就消失了,不过江温行看着自己干净的衣袍上那道印子,真心难受得要命,他扯着自己被弄脏的衣袍,有股把衣袍给抓破的冲动,但是又给压下这种烦躁的心绪。 老板处理好肉交给旁边的男子给包裹好,叶昭凤拎过肉,将肉放到江温行手中的竹篮里面,见江温行微敛的眉头,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叶昭凤还是察觉到他的心情,叶昭凤从他的袖口抽出手帕,对着他的衣袍上的脏脏的地方擦了擦,对他,道,”回去换一身衣袍就可以了。“ 江温行不想让叶昭凤担心,连忙松开微微敛紧的眉头,装做不在意,道,”没事,不过是沾了一点地方,我一点都不介意!“ 他嘴上说着不介意,跟叶昭凤向前行走时,又时时刻刻警惕着陌生人的挨近。 阿愿和奴冰最终跟上了这两人的脚步,叶昭凤已经带着江温行买得差不多了, 有一渔夫背着一个篓子在那里卖河蟹,路人看着她的河蟹又大又鲜,开口问价格,一要价就要十两一斤,路人一听就不在看了,抱怨,道,”就是帝王蟹也没你这么贵。“ 渔夫也不做什么辩解,只是说了句,“买不起就别买。” 江温行路过的时候拉住了叶昭凤,原因是他第一次见到活蹦乱跳的螃蟹,所以有些好奇。奴冰见江温行停下来,对叶昭凤,道,“殿下,我家公子可是爱吃螃蟹呢。” 叶昭凤闻言也停下来,江温行对奴冰,道,“你别乱说,我就是想看看。” 叶昭凤见她篓子里面的河蟹确实好,外形大,又肥美。 渔夫见叶昭凤跟江温行穿着华丽,必定是个有钱的主,立马殷勤地对叶昭凤介绍,道,“我这河蟹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的捉来的,又是特意挑了大又肥的,您回家一煮,不好吃来找我,我就住着不远处。” 说着渔夫指了不远处,叶昭凤见她态度诚恳,江温行又盯着那些活蹦乱跳的河蟹,将江温行手中的菜篮子拿到面前,对渔夫,道,“那你给我挑十只,要肥的。” 渔夫,道,“都是肥的,甭挑。”说完,很快就将河蟹一个个放到叶昭凤面前的篮子里面,河蟹的两只钳子都用海草给扎紧了。江温行觉得新奇,伸着手想摸着玩,却没有想到有只河蟹没有系紧,挣脱了草绳,不客气夹住了江温行的手指,夹得他一痛,立马惊叫一声,想甩开手上的河蟹,没有想到越夹越紧。 叶昭凤本来在和渔夫挑河蟹,听到江温行的动静,想也没想,抓住江温行的手,将他手中的河蟹给弄下来扔到篮子里面,江温行的手指被夹得通红,他的眼泪挂在眼眶里面,叶昭凤,道,“吹吹就不疼了。”说着吹了两下,才将他的情绪给安抚下来。 然后,江温行说什么也不肯在拎篮子了,叶昭凤只好自己拎着,给渔夫付完银子后,拉着江温行走回去了,叶昭凤见他还怒瞪着她篮子中夹了他的河蟹,叶昭凤将篮子一提,对他,道,“夹你的那个河蟹,妻主专门做给你吃。” 奴冰走在叶昭凤跟江温行的身后,感慨,道,“怎么感觉我家公子越活越蠢呢,唉。”阿愿闻言看了他一眼,没好意思说出,他智商好像也高不了那里去。 奴冰瞧见阿愿略带鄙夷的眼神,奴冰,道,“你这个丫头什么眼神?” 阿愿没有解释,只是加快了赶上叶昭凤的脚步,奴冰在身后追着她,对她,道,“你这丫头给我站住,好好解释一下你那是什么眼神。”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回到白大夫的医馆,白大夫已经将调养江温行身体的药方给写出来了,白大夫见叶昭凤回来,对她,道,“你回来的刚好,我这是连祖宗的老底都给翻了,终于找到调养的方法!” 要是叶昭凤不给她那颗千年人参,白大夫才懒得去翻祖宗那老底呢! 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叶昭凤见她真得开出药方来,眉头也欣喜的一样,对白大夫,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难得被叶昭凤这般夸,白大夫毫不谦虚地说,道,“小意思了,我都混多少年了,还开不出一副调养身体的药方。” 白大夫,道,“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方子中有些药引不好找啊!第一是血乌何,长在悬崖处,它身边常被鹰拿来当建窝,而是神灵草,只产夷澜,不过听说夷澜坏境恶化,神灵草越发稀少,已经被夷澜皇族当作国宝了,还有就是一味黑晶的植物,下面的根系就像是黑色的晶石一样,听说皇都的拍卖行,倒是有这黑晶,殿下你要自己想办法取得这三味药,不然,就没有办法配药。” 叶昭凤捏住药方,将这药方仔细地叠好放进怀里,对白大夫,道,“我会想办法找到这三味药方。” 叶昭凤提着篮子对白大夫,道,“正好也快到晚膳了,我买了点东西,就在白大夫这里吃饭了。” 第189章 天冷了,给妻主暖床 白大夫看见叶昭凤在那里摆那个火锅的汤底,她靠过来,道,“这个……这个好……”然后她自己拿了些药材放进去,对叶昭凤,道,“这样吃更好,正好秋天到了,暖暖身子。” 白大夫跟叶昭凤交待完,又招呼药童小云,道,“快去,把我酿的好酒给拿出来,我今天非得和九王不醉不归才行!” 小云见白大夫今天似乎是心情极好,脸上的笑容都格外和蔼,连忙也笑着应了她,道,“好。”然后,跑到医馆的后院中,很是利索地将白大夫口中的好酒给抱出来,放到桌子上面。 一切准备就绪后,天色也暗了下来。 几人围在桌子前,看着锅内的热水翻腾,烘烤着房间热乎乎的,叶昭凤也叫阿愿跟奴冰两人坐下来一起吃,可是阿愿性子执拗得很,说什么也不愿意坐下来一起吃,跑到外面去了,说是要时刻警惕着,保护主人的安全。 叶昭凤没有办法,只好随她去了。 白大夫打开酒坛,给叶昭凤面前的碗给倒满,又对江温行,道,“来,九王夫,你也喝点,我这酒可是能补身体,像你这样的,就应该多喝几口。” 江温行听了白大夫的话,拿起面前的碗递过去,方便白大夫给他倒进,白大夫三两下就给江温行倒满了,江温行捧着碗,放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还是甜的,他砸了砸嘴,满意地对白大夫,道,“谢谢白大夫。” 白大夫,道,“谢啥!放胆喝。” 叶昭凤对白大夫,道,“你还是别逗他了,你都不知道他喝醉后是个什么德行。” 白大夫对叶昭凤,道,“你你做妻主的,这就不对了,怎么还不让人喝了!” 白大夫看江温行那整个就是跟看自家孙子一样,曾经她一度以为江温行这颗白菜是被叶昭凤给拱了呢。 江温行第一次喝这种味道不这么呛的酒,还甜甜的,不一会就端着碗自己喝完了,白大夫见他喝完了,立马给他满上了,叶昭凤拦都拦不住,白大夫推开叶昭凤的手,道,“没事,我是大夫,这喝着没事,你就让他喝。” 叶昭凤,“……” 拦不住白大夫,叶昭凤只能去叮嘱江温行了,江温行嘴上倒是应了她不喝,等叶昭凤转身去夹菜烫的时候,转过头来,江温行已经趴在桌面上了。 叶昭凤以为他醉了,连忙推了推他,江温行又坐直身体,他倒靠在叶昭凤的肩头,对她,道,“妻主,我想吃这个,那个,想吃螃蟹……” 江温行伸着手指一阵乱指,最后停在了被蒸得通红可口的螃蟹上。叶昭凤只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醒着。 江温行见叶昭凤迟迟没有动静,他抱着叶昭凤,蹭了蹭她的肩头,对她,道,“我要吃……我要吃……” 叶昭凤,“……你是没有手是吗?” 江温行一边用脸蹭着她的肩头,长长的发丝搁到叶昭凤的脖子上带着一些骚痒,他出声,道,“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妻主……” 叶昭凤只好拿过桌子上的河蟹,她还没有打开螃蟹的壳,江温行两只黑色的眼眸就紧紧地盯着叶昭凤手上的螃蟹,他出声,道,“我要吃它的钳子。” 江温行目光热切地看着叶昭凤手上螃蟹那两个大大的钳子。 叶昭凤,“……” 她微挑着眉头看着江温行,他还挺记仇的。 叶昭凤只好先折下螃蟹的两个钳子,将蟹肉给剥出来递到他面前,她本来想递给他,让他自己拿着吃,哪里想到江温行一张口,将她剥出来的蟹肉全部含进嘴里,顺便还含住了叶昭凤的手指头,湿湿热热的,他咬完就离开了,然后又抱着叶昭凤,道,“好吃,好吃,我还要吃。” 说着目光又看向螃蟹的另一个钳子。 叶昭凤:你看我还剥不剥给你吃。 …… 桌子上的菜吃得零零散散后,叶昭凤才起身准备带江温行离开,白大夫拉住叶昭凤,对她做了最后的交待,说道,“在还没有得到药引前,记得多照看他的身体。“ 江温行现在的身体可是要好好养着才行。 叶昭凤听了白大夫的话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叶昭凤对着还坐在一旁的江温行弹了一下脑壳,对他,道,“我们回去了。”江温行这才站起来,跟在叶昭凤身后,拉着她的手,对着白大夫摇了摇手掌,说,道,“白大夫……我们走了……” 许是白大夫那酒的后劲上来了,江温行的脸蛋红扑扑的,白大夫坐在一旁微抿着小酒,一边,道,”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上忙的,尽快过来。“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上了马车,前一脚刚刚离开,后一脚江温行就开始发酒疯了…… 江温行抱着叶昭凤,对她,道,”妻主……我弹着琴好听吗?“ 叶昭凤,”……“你弹哪门子的琴了? 江温行满脸得意地看着她,对他说,道,”妻主……我还会跳舞哦……我要跳给你看……”说着就想站起来,叶昭凤反应慢没有拉住他,直接一个哐当给撞到马车上去了,江温行白皙的额头肉眼可见地起了一个小红包。 江温行捂着自己的额头,眼泪打转,对叶昭凤,道,“撞到了……”叶昭凤勉为其难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什么大事,她拉着江温行,给他揉了揉被撞到地方,对她,道,“你安分点,马车这么小还闹腾。” 江温行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趴在叶昭凤的怀里,对叶昭凤,道,“明个儿就把它给拆了……” 叶昭凤一边揉着江温行的额头,一边对他,道,“你要是有能耐,那你明天就拆了。” 马车行驶的速度开始加快,冷风从帘子里面吹进来,江温行往叶昭凤怀里钻了钻对她,道,“妻主,天冷了,我要天天给你暖床,这样就不冷了。” 叶昭凤闻言哭笑不得,都说了不让他喝酒,还喝醉了,不一会,江温行就抱着叶昭凤睡着了。 第190章 亲爹驾到 晚上,叶昭凤做了一个让她细思极恐的梦,她梦见江温行正缠着她欲罢不能的时候,然后床前冒出了一排小豆丁喊她娘,吓得叶昭凤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这个梦就醒了。 叶昭凤睁开双眼,入眼还是寂静的黑夜,江温行正贴着他睡得正香,被子里都是江温行暖乎乎的体温,外面刮着冷冷的秋风,叶昭凤却被江温行蹭着一身热汗,只觉得他身上热乎乎的,叶昭凤不由地用手摸了摸江温行的额头,还好,不是发烧,叶昭凤才将手放了下来,微微地推了推贴紧在她身旁的江温行,想拉开一下距离,他简直就是个暖手炉,热得不行。 江温行因为叶昭凤的动作发出了一声不满的轻咛声,搭在叶昭凤腰间的手立马将她抱紧,嘴里嘟囔着,道,“妻主,别离开我,冷。” 叶昭凤给他塞了塞被子才放弃了推开他的想法,转了个身,却突然睡不着了,想起白大夫说的药引,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叶昭凤握了握拳头,她想,一定会把药引给找出来! 早上,江温行还窝在被窝里面呼呼大睡的时候,奴冰突然冲进来,也顾不上江温行有没有睡醒,就出声大喊,道,“公子,不好了!主君来信说要接你回去了!” 江温行睡得迷迷糊糊,并不是很清楚奴冰说了些什么,只是嗯嗯了两声,混着鼻音回了奴冰,道,“我知道了……” 奴冰觉得他不知道,知道了还怎么淡定? 奴冰当即两步并三步走到江温行的床前,将窝在被窝里打算继续睡觉的江温行给提了起来,对他,道,“公子,你爹要杀过来了,你怎么还那么淡定!” 江温行揉了揉双眼,对奴冰,道,“谁要杀过来了?” 奴冰急得眼都红了,出声,道,“你爹!” 江温行一听,连忙缩进被子里面,一脸警惕地对奴冰,道,“我爹要过来了?他在哪里?” 奴冰看着江温行的模样,声音小了不少,对他,道,“还没过来,就是要过来了……” 说着将手中的书信往江温行面前一递,对他,道,“公子,你快看。” 江温行这才披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了,白了奴冰一眼,接过他手中的信,然后微皱着眉头。 奴冰对他,道,“你都好几个月都没有送信回去了,主君以为你在江家受了欺负,说是要随着出行的使团到朝曦来接你回去,怎么办公子!主君真得特恐怖!” 江温行,“……淡定。” 奴冰,道,“确实,你可得淡定,但是主君要是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还让你成亲了,他一定把我的皮里三层外三层都得扒上一扒,你是他儿子,主君肯定不会生气的,但是我猜他肯定会把拱了你的人给剁成块去喂鱼,啧……九殿下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江温行,“……有这么可怕吗?” 奴冰都不好意思告诉江温行他爹在朝曦是个什么地位,这么多年过去了,主君应该已经把夷澜族整理得干干净净才有时间来接江温行回去。 江温行对奴冰,道,“我……写封信让他不要来不就行了嘛。”江温行从来没有和自己的亲爹见过面,但是这几年来,他一直以写信的方式陪在他身旁,这突然要来,江温行也挺不适应的。 奴冰,道,“公子你别写了,主君说他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到了。” 江温行,“……”就很突然。 奴冰,道,“对了,公子,主君还给我寄了一幅他的画像,叫我给你看看,以免你到时候认不出亲爹。” 说着,奴冰拿出一幅画像在江温行的面前展开,只见画像中有一个貌美如画的男子,正一身华服躺在花丛中,周身流露着些许威仪,唇角微勾,又无端地勾了别人三分魂魄,江温行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像,这画像里的男子怎么看着也就二十五岁那样年轻,但是仔细一瞧,还是能瞧出男子跟他的眉眼有着些许相似。 江温行不由地伸手触碰了画像中男子的脸,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长长的睫翼低垂下来,对奴冰,道,“他真是我爹?是不是画得过于年轻了。” 奴冰对江温行,道,“没有,主君确实长这样,夷澜的男子个个会养容美颜,哪里的男子哪个不是如主君这样年轻的,要不然公子也不会明明二十岁的人了,还长得跟十六七岁那样稚嫩,您这都是遗传了我们主君强大的基因!” 江温行,“……”这样暴露他的年龄就是一件很唐突的事。 奴冰卷起画卷放到江温行的手上,对他,道,“公子,您就收着慢慢看。” 江温行握紧手中的画像,对奴冰,道,“爹真得不能接受我成亲吗?” 奴冰,道,“不能,主君特别讨厌朝曦的女人,说这里的女人个个都会负心,一点都不可靠,在夷澜他可是给你养了好几个乖巧听话,又一心一意的女人,就等着你回去挑呢!你想想,他要是听见你就这么成亲了,还是被逼婚,他能同意吗!” 江温行说,道,“我才不要,我就要妻主,我还要给妻主生孩子。” 奴冰,道,“公子,这事我可应付不过来,虽然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但是我还是主君的人,要是他想强行把你带走或者对九殿下做点什么,我可拦不住,你还是好好想想。” 江温行闻言,拿在手上的画像不由地紧了紧,奴冰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件事要给江温行好好思考,然后也没有打扰他,对他,道,“我先下去给公子端早膳了。” 奴冰就这样提脚离开房间了,江温行握紧手中的画像,低声喃喃,道,“我才不要离开妻主……” 妻主这么疼他,爱他,他已经舍不得离开了。 江温行掀开被子下了床,将手中的画卷藏到好,然后坐在那里想,要怎么样才不跟自己的亲爹回去,毕竟是自己的爹,他应该也不会真得强迫他。 然而事实是江温行把他的那位爹想得过于温柔了些。 第191章 可不能让妻主给累着了! 叶昭凤进宫看了皇帝,她的精神似乎要比以前更加不好了,她靠在床上由旁边的侍从服侍着,叶昭凤走过来朝她行了个礼,出声,道,”母皇。“ 皇帝见她过来,对她,道,”你快坐下,陪朕说会话,朕真得发现年纪越大就越发觉朕身边冷清的要命。“说完,皇帝便开始咳嗽了起来,叶昭凤在一旁坐下来,看着皇帝微微皱着眉头,对她,道,”母皇不是已经解过毒了吗?怎么身体还是这般?“ 旁边的侍从连忙给皇帝递了杯茶水,皇帝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咳嗽声才有所缓解,她又将茶杯递回到侍从的手里,对她,道,”是朕得身子骨不行了。“ 叶昭凤,道,”母皇身体好得很呢,定能长命百岁。“ 皇帝,道,”你倒是会说好话,也只有你能来陪母皇说说话了,前不久,小四因为她父君的事倒是不怎么愿意踏进朕的宫里,她定是恨朕恨得不行。“ 叶昭凤,道,”母皇,你想多了,四姐只是伤心过度,总得需要一阵时间接受。“ 叶昭凤话落后,又拿出一份奏折,对皇帝,道,“母皇,不久后夷澜说是要派使臣来朝曦访问,这件事应该让母皇过问一下。” 皇帝看也没看,对她,道,“朕让你负责,你就自己拿主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皇帝下了床,招手让侍从给她穿衣,侍从手脚利索很快就给皇帝整理好衣裙,皇帝对叶昭凤,道,“这外面的天气不错,你陪朕出去走走。” 皇帝都说话了,叶昭凤也没有拒绝,只是应了皇帝一声,“是。” 然后上前扶着皇帝慢步出去了。 皇帝跟叶昭凤漫步在御花园中,看着长得摇曳得的花朵,莫名地让人羡慕它们绽放的绚丽的花期,皇帝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御花园的风景,唇角勾勒着一抹笑意,对叶昭凤,道,“看着这些花儿,朕就想起你的父君,他可是最喜欢这些花草了,御花园里的花还是照着他的喜好种得,他啊……走得太早了,就只留下这些花儿陪着朕,朕都老了。” 提起,叶昭凤的父君,皇帝的神情有些落寞,她握紧叶昭凤的手,对她,道,“小九,你千万不要辜负你的父君。” 叶昭凤没有太懂皇帝的意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叶昭凤同样望着在风中摇曳的花朵,不由地想了解,自己那从没有见过面的父君,出声,道,“父君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皇帝都是很开心说了一两件关于叶昭风父君的事,皇帝,道,“朕不该娶他的,你父君他是神族的人,传说继承了神的血脉,所以能预言未来,跟你母皇在一起就是物极必反,神族男子不能诞下朝曦的继承人,否则就是违背天命,不但他活不了,他生下来的孩子也活不了……你父君是与天命抗争,所以为朕生了两个女儿……” 皇帝说着说着话题一转,对叶昭凤,道,“话说朕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孩子满地跑了,江家的那位肚子还没有有动静吗?已经跟你快两年了。” 叶昭凤见皇帝突然说到自己的身上,叶昭凤连忙,道,“我们还年轻不急……” 皇帝冷哼了一声,对叶昭凤,道,“年轻?都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还没有孩子都让人笑掉大牙,是不是他身体不行,他身体不行就多纳几个,女人还怕男人多吗?你要是没有钱有,朕给你钱。” 叶昭凤汗颜,生怕自己再说下去就要暴露江温行的身体问题,连忙,道,“没有没有,是我不让他生,母皇放心我回去就不让他喝避子汤,年底就让你看见孙女。” 叶昭凤一阵胡说,皇帝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对她,道,”早点有自己的子嗣是好事。“ 叶昭凤出声,道,”……是。“ …… 听说自己的亲爹要来,江温行愁了一整天,既有些期待跟自己的爹爹见面,又很担心爹是不是真得会对叶昭凤做出些什么,因为奴冰从小就给他灌输他爹的形象,真正让江温行相信的是奴冰后背的伤痕,说是他爹打的。 当时他见到奴冰的时候他伤口还有伤还没有愈合呢。 江温行正用手撑在桌面上发神,连叶昭凤进屋了他都没有发觉,叶昭凤伸手蒙着他的双眼,微微用力,江温行就靠到了她的怀里,江温行的脸微微仰着,薄唇微张,似乎有些意外,叶昭凤紧紧地捂着他的双眼,压低声音在江温行耳边,道,”你从不从我?“ 江温行很快就反应过来,闻见了叶昭凤身上熟悉的青草香,他的薄唇微勾,唇瓣吐出了一个字,”从。“ 叶昭凤觉得有些没有意思,松开了他的双眼,对她,道,“好没有意思,连挣扎一下都不会。” 江温行笑了笑没有说话,拉着她的衣袖对她,道,“因为我知道是你。” 叶昭凤坐了下来,捏着他的脸,对他,道,“怎么就知道是我的。” 江温行很老实地回答,道,“因为妻主身上有味道。” 叶昭凤呵了一声,说,道,“合着你还是狗鼻子。” 叶昭凤握住江温行的手,问道,“你刚才坐在这里没个动静在做什么呢?” 江温行想起自己亲爹的事,又郁闷上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和叶昭凤说,叶昭凤将他拉到怀里,压了压他微皱的眉头,低声,道,“在想什么呢?”江温行发觉自己的情绪被叶昭凤发觉去了,连忙松开了自己的眉头,回,道,“没想什么,就是想妻主。“ 叶昭凤抱着他,对他,道,”皇都的拍卖行明天有黑晶的拍卖,到时候我把黑晶拿到,再去把另两味药引找到给你,把你身体养好。“ 江温行听了叶昭凤的话,低嗯了一声,靠在叶昭凤的怀里,他出声,道,”妻主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因为我的事累着了。“ 叶昭凤说,道,”你的事总要上点心的,阿行不给妻主我捏捏肩头,我可是累得腰酸背痛。“ 江温行闻言立马跪坐到叶昭凤身后,给她捏起肩头,可不能让妻主累着了! 第192章 竞争对手 叶昭凤第二天早早就带着江温行到了拍卖会的行所,拍卖会的负责亲自将叶昭凤请进了行所中,负责人讨好地叶昭凤说,道,“九王爷,你要的包厢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说着领着叶昭凤到了一个装潢华丽的包间门口前。 叶昭凤见她安排得周到,掏出腰间一枚金锭扔给跟在她身后的负责人,朝她笑了笑,道,“我很满意,麻烦你了。” 负责人哪里想到叶昭凤不仅没有传说中那么不好招待,相反,还挺好说话的,给人一种很接地气的和蔼,拿着叶昭凤给她的银子,负责人心里一时间喜滋滋的,对叶昭凤也多了一份好感,叶昭凤带着江温行走进包间中,只见包间的桌面上茶水跟点心已经备得十分周全,负责人见叶昭凤同江温行已经坐下来了,就对叶昭凤,道,“九王爷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招呼我。” 叶昭凤点了点头,手撑着下巴,,一手捏起桌子上的糕点塞到江温行的嘴里,一边问道,“什么时候拍卖黑晶?” 负责人,道,“前面有两三件拍卖品,才到黑晶,您可以先坐在这里看一会。” 叶昭凤,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 负责人再次朝叶昭凤行了一个礼,退出了房间。 江温行猛得被叶昭凤塞了一糕点过来,只好咬住糕点,叶昭凤看着糕点被他吃掉,对他,道,“那我们在这里等等。” 叶昭凤没事又从糕点盘里面捏起了一块糕点,继续往江温行嘴里塞,江温行含着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糕点避开了,说实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糕点已经吃腻了,江温行看见糕点就反胃,他含着糕点对叶昭凤摇了摇头。 叶昭凤只好将手收了回来,对他,道,“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吗?” 江温行看着叶昭凤手中的糕点眨了眨双眼,对叶昭凤,道,“我吃腻了。” 叶昭凤只好将手中的糕点放回去,对他,道,“我们要在这里坐上好几个时辰,想吃什么,我让阿愿去给你买。” 说到想吃什么,江温行还真有,他对叶昭凤,道,“我想吃张家阿叔卖的鸭脖。” 叶昭凤立马叫站在外面的阿愿进来,吩咐她去买鸭脖,阿愿听了,行动力也是一流的,很快就把鸭脖给买回来了。 与此同时,拍卖行的门口又来了一辆马车,叶昭君躺在马车中对跪在一旁的非月,”听说叶昭凤要在这里拍卖东西,她最近面子倒是挺大的,连母皇都把政务交给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打量着非月脸上的表情,非月跪在一旁,低着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微动了下眉头,最近叶昭君似乎对她生了什么疑虑,处处试探她。 非月也是格外珍惜自己的小命,在叶昭君这边待得如履薄冰,她听说叶昭凤从西郡回来,很想给她报告叶昭君最近的情况,但是叶昭君也不是个傻子,很快就对她有所察觉,所以她一时间也不敢有什么举动。 叶昭君没看到非月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哼了一声,对她,道,”还不快给我掀开帘子。“ 非月这才连忙起身撩起车帘,挡着叶昭君的头,让叶昭君下去,叶昭君下了马车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对非月,道,”听说,我那九皇妹要在这里要拍卖东西,我做为姐姐怎么能让她如愿。“ 说完唇角一勾,踏进了拍卖的行所,找了跟叶昭凤的对面的包间坐下来,非月一路上都非常老实本分地跟在叶昭君的身后,拍卖行的包间统一是清一色的小房间,摆了精美的茶水点心,并没有门帘遮挡,从三楼的包间看下去可以看到今天要拍卖的物品,同时,从叶昭君的位置可以将叶昭凤那边包间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叶昭凤却看不到叶昭君的情况,因为有柱子的遮挡,叶昭凤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看到叶昭君的对面,叶昭君坐在那里,看着叶昭凤跟江温行亲昵的画面,只觉脑门的火气顿时间烧了上来。 她这段时间过得凄惨,被母皇关了大半个月,又被别人嘲笑,所有人都在议论她,叶昭凤倒好,夺了她的一切,日子过得滋滋润润! 叶昭凤正跟江温行说着话,却感觉到有一股目光瞧着自己似的,四周看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叶昭凤才压下了心中那一股似乎被人盯着的错觉,对站在门口的阿愿,道,”拍卖场人多,多注意一些。” 阿愿点了点头应了,对四周更加警惕。 站在对面的非月抬眼看了叶昭凤一眼,正想着怎么将手上的消息传给叶昭凤时,叶昭君朝她看了过来,非月立马低下头,不敢让叶昭君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江温行以为自己是吃腻了点心,所以在阿愿买来鸭脖后,拿着筷子吃了几口,鸭脖似乎吃着也不是很尽兴,便将筷子放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好在拍卖开始,江温行便开始专心看起了拍卖。 拍卖会前两三件是一些珠宝之类的,终于到了黑晶,起拍的时候,叶昭凤就出了天价,各包间的人都知道她是九王爷,又因为这黑晶对很多人并没有什么用处,正当叶昭凤以为黑晶就要拍下来走人的时候。 突然有人叫价了,只听见传报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说,道,”大皇女叶昭君出价三百两。“比叶昭凤出价的两百两多了一百两。 叶昭凤听见叶昭君的名字,瞬间脸就沉了下来。 叶昭君这是故意要跟她作对? 叶昭凤立马叫价五百两,叶昭君立马就出价六百两。 叶昭君是故意要跟她抢黑晶,无论她出价多少,最后叶昭君一定会比她出得多,将黑晶拿回去。 一想到拿不到黑晶做药引,叶昭凤还是有些恼火,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叶昭君故意不想让她得到黑晶,没事,反正黑晶又跑不了,她还可以抢。 叶昭凤唇角一勾,直接扔出了一千两。 叶昭君既然想跟她拍这个黑晶,那就让她多出点银子。 第193章 顾墨染成亲 叶昭君本来就是特意来跟叶昭凤作对来着,结果没有想到叶昭凤喊到一半就不要了,黑晶就直接扔给叶昭君了,让叶昭君有股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离开拍卖场所的时候,跟付了银子,拿着黑晶的叶昭君照了面,叶昭君脸色难看得很,叶昭凤看了眼站在叶昭君身后的非月一眼,非月怀里正抱着从拍卖场里面带出来的黑晶,非月也看着叶昭凤。 叶昭凤的双眸微暗,然后朝叶昭君勾了勾唇,说,道,“皇姐若是喜欢,大可说一声,我自然会相让。” 叶昭君看着叶昭凤,又看了一旁的江温行,只是冷哼了一声,带着非月转身上了马车。 叶昭凤站在原地看着叶昭君的马车在自己的视线里面消失。 江温行咬唇,道,“妻主,黑晶被她拿走了。” 叶昭凤转身对他,道,“没事,世界上又不只有一棵黑晶。”说到此处的时候,叶昭凤多多少少有了些想法。江温行听见叶昭凤这么说,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到心上,叶昭凤既然说会帮他拿到药引就一定会拿到的。 只可惜一大早上白来一趟了,叶昭凤将阿愿叫到跟前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阿愿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叶昭凤拉起江温行的手,道,“反正我们都出来了,就去逛逛。” 今日城中热闹的事倒是不少,今日似乎有人娶夫,叶昭凤拉着江温行在繁华的街道上,只见街边围绕了许多人,红色的迎亲队伍正敲锣打鼓地从街道上路过,叶昭凤也拉着江温行上前凑个热闹,只听见周围的人纷纷议论着。 “顾家跟慕容家是段好姻缘啊,两人都男才女配的。” “是啊,是啊,顾墨染顾公子求亲的门槛都被媒公踏破了这么多次,总算是嫁出去了。” …… 还有许些议论声,叶昭凤听得并不是很真切,听到顾墨染的名字,叶昭凤只是感到有些意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江温行却微皱着双眉,他怎么觉得以上次顾墨染对他的挑衅,那副势在必得地进入九王府的模样,不像是个愿意嫁人的表现。 江温行在心里呸了一声,甩开了脑海中的思绪,还是让他赶紧嫁了出去,省得他老是惦记别人的妻主。 叶昭凤见江温行在那里又小眼神变来变去,又是摇头晃脑,实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叶昭凤握紧他的手,将他拉紧了几分,以免被街上的人流给冲散,叶昭凤,道,“想啥呢,表情这么认真。” 江温行被叶昭凤察觉出自己的心绪,连忙将目光看向迎亲的队伍,队伍已经接了新郎往慕容家走去,一路上吹锣打鼓,炮竹声不绝于耳,只见抬新郎的轿子朝着叶昭凤跟江温行所在的位置行驶过来。 江温行多多少少有些私心,不想让叶昭凤看见顾墨染,毕竟好了伤疤,怎么忘了疼? 他拉着叶昭凤,低垂着眉眼,轻声,道,“妻主,我累了,想回家。” 叶昭凤听到他这么说,看也没有看朝前面行驶过来的轿子拉着江温行转身,道,“那我们回去。” 就在这一刻迎亲的队伍发生了一些混乱,顾墨染穿着华丽的嫁衣不顾轿子在行驶,直接跳了出来,直接把街边的众人惊得下巴都掉了,一脸震惊地看着顾墨染的操作。 顾墨染重重地摔到地面上,地面上尘土飞扬,盖在头顶的盖头脱落下来,飘转铺到地面上,露出一张俊美的脸,他今日出嫁,又化了妆,比平日不知道惊艳多少倍。 他不顾自己摔伤的手臂,朝已经转身的叶昭凤冲了过去,伸手拽住了叶昭凤的衣角,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叶昭凤的面前,他紧紧地抱着叶昭凤,微微呜咽着,说,道,“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叶昭凤,我喜欢你,我不想嫁给慕容雪,求你,把我带走。” 叶昭凤被顾墨染突然冲上来抱住她,整个人都傻了,顾墨染对她说的话有如雷劈,连忙去扒拉顾墨染抓在她身上的手,脸色非常难看。 这……她就路过,这瓜还能吃到自己的身上。 顾墨染却如同得了救命稻草一般,抱着叶昭凤,哭得泪眼朦胧,脸上的妆容都化了,顾墨染长得不差,要不然,以前的叶昭凤也不可能看上他,如今这样哭,倒好像她是个负了他一样。 路人都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在那里吃瓜。 好劲爆的消息,以前不是九王爷在追顾墨染吗?看来不简单啊,一时间人们心里已经脑补了一系列的剧情来供她们娱乐。 叶昭凤将顾墨染的手拉开,其实她跟顾墨染不太熟,之前占着她身体的人喜欢他,但是却不代表她也喜欢他,看着顾墨染哭花脸的样子,叶昭凤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把他给推开了。 这么多人看着,顾墨染的做法不是让慕容家笑话吗? 叶昭凤,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她是真得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顾墨染。 慕容雪也是一身红色的衣裙,她骑马着马朝这边走过来,慕容雪姿容不凡,慕容家是武将,所以慕容雪身上有股威风凌人的气势。 慕容雪看着周围的人围着跪在地面上的顾墨染议论纷纷,慕容雪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她伸手将地面上的顾墨染拽上马抱在怀里,顾墨染突然被她给抓上马背。 他在慕容雪的怀里挣扎着,抓着慕容雪的衣袖,却是看着叶昭凤,他听到叶昭凤的话了,眼泪流得更加凶猛了,他还想说点什么,慕容雪却捏着他的下颌制止了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再说下去,慕容家跟顾家的名声都要毁在你手里,九王爷若是对你有情怎么可能推开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跟我回去成亲,对谁都好。” 顾墨染之前一心想着追叶昭凤,倒是没有想到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叶昭凤眼中那过分冷淡的目光,顾墨染才冷静了下来,没有在开口说话,只是趴在慕容雪的手臂上抽泣着。 慕容雪自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她朝叶昭凤抱了抱拳,说,道,“家内生病脑子有些不太清楚,冲撞了九王爷跟九王夫,希望九王爷不要怪罪,我们还要赶良辰吉时,就先走了。“ 说完,幕容雪拉着马的缰绳带着顾墨染离开了。 街头的闹剧被慕容雪三言两语地处理干净,她自己娶的夫郎当众跟别的女人表白,一不发怒,二也没有对顾墨染退婚,倒真是让人觉得顾墨染是生了病才这般。 叶昭凤看着慕容雪离开的身影,这慕容将军家的女儿……倒是不错。 慕容雪,是慕容家的小女儿。 第194章 丢失的爱 叶昭凤拉着江温行朝马车的方向走去,出声,道,“我们回去。” 江温行见叶昭凤拒绝顾墨染拒绝得那么利落,双眸微闪了一下,他不由地脱口而出,说,道,“妻主,你真得对顾墨染没有感情了吗?” 正在走路的叶昭凤都没有想到江温行会突然这么问,她停下脚步,伸手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说,道,“我跟他能有什么感情,怎么,你觉得我不去抢亲还挺可惜的?” 江温行被她弹得额头闷痛一声,他连忙捂着额头,委屈地看着叶昭凤,干什么要打他……她以前为顾墨染要死要活的,不是事实吗? 江温行,道,“你不可以抢亲……否则,我就不给你生小宝宝。” 江温行威胁的毫无气势,叶昭凤直接伸手将他拽进怀里,吻上他的唇瓣,将他吻得喘不上气来,滚热的呼吸烫得江温行雪白的脸绯红一遍,漆黑的长睫被眼角溢出来的泪水打湿,江温行见越来的越多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简直恼怒又羞耻。 叶昭凤在房中想对他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在大街上,羞羞…… 江温行拽着叶昭凤领口的衣襟,想推开叶昭凤,唇间发出模糊的话语,“放……呜呜……放开……” 叶昭凤就是在惩罚他,滚烫的唇瓣压过他的唇,叶昭凤压他的后脑勺,撬开了他的唇齿,舌头犹如小鱼般灵动缠着江温行……直到江温行被她吻得身体一软,在她的怀里陷下来,叶昭凤才放开他。 叶昭凤双手插入他的发丝中,黑色的发丝随着风飘洒到空中,又徐徐落下,她抬起他的头,看着江温行那双乌黑的眼眸已经被泪水打湿,委屈又愤怒,叶昭凤轻声,道,“我只对你有感情,下次再说这种话,可就不是这样轻易放过了。” 说完,叶昭凤将他抱起来走到了马车里,让车娘赶车回府。 慕容雪骑着马带着顾墨染回到了慕容府,慕容雪对自己的夫郎喜欢别人这件事,她不生气,不是因为她大度什么的,只是因为她根本无暇儿女私情,对顾墨染也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因为家里的人逼得紧,才不得不答应了跟顾墨染的婚事,谁知道这顾墨染表面看上去清高冷淡,却是个大麻烦。 慕容府红绸飘扬,满院宾客,慕容府二老亦是等着慕容雪将新郎接回来,谁知只是看到慕容雪骑着马带着一个穿着婚服的男人回来,却不见迎亲的队伍,让在门口迎接的侍从颇感诧异。 慕容雪将顾墨染抱下马,并没有从正门入府,而是抱着顾墨染从侧门走了进去,她一边走,一边对着身旁的小厮吩咐,道,“你去告诉母亲父亲,路上出了点事,需要等会才能拜堂,让她们等等。” 小厮听了她的话,连忙应了下来。 慕容雪带着顾墨染回到房间,顾墨染被慕容雪扔在床上,尽管床上的被子很柔软,但是顾墨染被她这么一扔,屁股上还是有些许疼痛,顾墨染仰着脸看着慕容雪,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慕容雪,这就是他要嫁的人。 自从家里的人发现了他的心思,就不顾他的意愿一定要把他许配给慕容雪,就连哥哥都觉得慕容雪是比叶昭凤更好的,顾墨染是那种不喜欢就是死活不肯接受,要是喜欢了就要竭力追求,顾家的清风傲骨倒是被顾墨染学了十成十。 顾墨染出嫁前不愿意屈从,气得他母亲将他关进屋子里,他也会杠,愣是三天三夜滴水不进,凌晨被小厮一阵折腾塞进花轿里面,原本他被饿得没有什么力气折腾,但是看见叶昭凤,他便怀着一丝希望挣扎了出去,但是叶昭凤却是将他给无情地推开了。 顾墨染抬头看着慕容雪,只是头上戴着东西太重,只好垂下头来,只觉得头晕眼花,但是他不想在慕容雪面前示弱,愣是抓着被子硬撑着。 慕容雪一双凌冽地双眸打量着顾墨染,只见华丽的衣袍包裹着男人纤长硕瘦的身材,顾墨染长秀气又精致,是那种很讨人喜欢的类型,再加上顾家是清白世家,他身上便有了一股清冷的书香气。 如画般的眉眼,鲜艳的薄唇,一双黑色的眸子泛着水光,不屈服地盯了她两下,又因为累垂下了脑袋,肌肤偏冷白色,脖颈修长,几丝黑发落在如脂的脖颈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 顾墨染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两眼突然发黑,他紧紧地拽着身下的被子,双眼才渐渐清明过来,他这才重新朝慕容雪看去。 顾墨染开口便是,“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哪怕是死。” 当初,叶昭凤追求他那么多回,他都没有答应,如今他怎么可能屈服娘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 可是慕容雪是不会答应的,正因为如此她才将顾墨染带到房间里跟他好好谈清楚。 慕容雪上前,俯身捏住他的下颌,紧紧地盯着顾墨染那双精致的双眸,对他,道,“你说不嫁就不嫁?你倒是清高,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顾家是什么处境,我慕容家也跟着你闹笑话,你就只顾着你自己?!” 顾墨染的双眸里浮现出一抹泪水,对她,道,“那我就去死。” 慕容雪捏着顾墨染的下颌用了几分力,说,道,“你死?你是想让慕容家出笑话吗?是你们顾家应下这门亲事,大婚之日,新郎却死了,你不觉得好笑吗?今日街上你扒拉九王爷的事已经足够让街头百姓笑话一阵了。” 顾墨染被慕容雪说得脸色通红,慕容雪却继续在无情的提醒着他,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比得上九王夫,以前九王爷求娶你,你拒绝,现在九王爷跟九王夫恩爱非常,你却插一脚,你不觉得你挺无耻的吗?” 顾墨染听不得这种话,只能狠狠地瞪着慕容雪,眼泪汹涌而出,对她,道,“可是她以前明明就是喜欢我的,是江温行抢了她……是他……”顾墨染还没有说完,慕容雪却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在房间里面响起,顾墨染雪白的双颊顿时浮现了一抹红晕,顾墨染的声音戛然而止。 慕容雪也不想打男人,可是她觉得自己不给顾墨染一巴掌,这男人估计是不会清醒过来了。 慕容雪轻嗤了一声,说,道,“你也说是以前,以前她喜欢你,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顾墨染捂住耳朵,他声音哽咽,声音嘶哑,出声,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其实他心里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愿意承认,他已经错过了叶昭凤的爱……已经没有办法回来了。 ———————————————————————————————————— 作者:本来想把顾墨染写成恶毒男配的,但是人心善变,谁没有过一个自私的心,也想别人喜欢自己,也想独占一份属于自己的爱呢,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无绝对的坏人。谁都有一份怜悯的心,只不过是施舍的对象不一样罢了。 就比如说,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第195章 最近乏得很 慕容雪,道,“吉时快到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日这亲,你必须成,你别以为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别人不会觉得你是什么贞洁烈夫,只会觉得你是个笑话。” 慕容雪倒是不介意他心里装了谁,她只想赶紧为自己娶一门夫婿,省得父亲整天在她耳边唠叨,顾墨染一旦进了慕容家的门,心里想着谁没人管,但是绝对不能给慕容家抹黑,她需要一个安安分分的夫郎,她现在绝了顾墨染的心思,以防在以后闹出些什么笑话。 顾墨染那双莹润的双眸似乎失去了光采,他呆呆地坐在床上。 慕容雪抱着他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他瘦得厉害,虽然他不哭了,可是还在抽泣着,她只能掏出手帕给他擦干眼泪,对他,道,“跟我去拜堂,以后你在慕容家安安分分,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顾墨染知道慕容雪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现在寻死也换不回叶昭凤看他一眼,只会让人笑话,笑话顾家,娘也会因为他被戳脊梁骨。 顾墨染只好点了点头,他刚松口,身体就撑不住,往后面一倒,慕容雪连忙抱住他,顾墨染这才靠到她身上,顾墨染贴着她,她可以闻到顾墨染身上的冷冽的幽香,顾墨染没有力气地靠在她身上,他轻声,道,“我可以吃完饭再去拜堂吗?” 他已经饿了三天三夜,可能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慕容雪这才让小厮端上一碗肉粥,让他喝了下去,再让他小歇了半个时辰,才让顾墨染盖上盖头让小厮搀扶他出去拜堂,顾墨染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盖头遮盖住了他的愁容,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就这么嫁人了,还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女人。 跟他以前幻想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顾墨染被慕容雪拉住手带着他到了大堂拜了堂,然后再被小厮扶回府中,院中宾客的嬉笑声,似乎跟他无关,顾墨染跟着小厮重新回到了房间,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泪水就这么从脸上滑落下来,打湿了落在他脸上的盖头上,直到慕容雪应付完宾客推开房门。 顾墨染的哭泣声停止了,只是眼上的泪水还在继续流着,慕容雪走过去掀开顾墨染的盖头, 看到顾墨染满脸泪水的时候,有些微愣,她不是顾墨染,所以实在不是很能理解得了他的感情。 桌上的烛火烧了大半天依旧亮堂地照着房间…… 阿愿大半夜才回到王府里面,叶昭凤算到阿愿会这个时候回来,所以早早地就在书房中等着了,阿愿见书房的灯烛还亮着,这才推门而进,叶昭凤披着衣袍坐在桌前看书,见阿愿推门而进,像是有所预料一般,只是将手中的书本轻轻一合,抬头朝阿愿看了过去,唇畔微启,出声,道,“回来了。” 阿愿一身黑色的衣裙,黑发束起,干净利落,她手中拿着药盒,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叶昭凤,说,道,“主人,我……拿回来了。” 叶昭凤拿过药盒,打开盖子,黑晶完好无损地躺在盒中,叶昭凤将盒子盖上,多嘴问了一句,道,“怎么拿回来的。” 阿愿站在一旁,如实地说,道,“是非月将手中的黑晶换了出来交给我的。” 叶昭凤听到她提起非月,说,道,“她怎么样了?” 阿愿,道,“大皇女对她似乎起了疑心,最近一直在试探她,她将药交给我之后怕被人察觉,也没有说什么,对了,她还交给了我一个字条让我交给殿下你。” 说着,阿愿这才想起非月曾经给她过一个字条,连忙拿出来递给叶昭凤,叶昭凤打开字条,上面一个字也没有,看得不禁让叶昭凤皱眉,然后才想起什么一样,拿着那张空白字条放到火焰上烤了半响,字条上的字迹才慢慢地显示了出来。 大皇女要叛变,望殿下提防。 叶昭凤倒是不知道非月给她传了一条这么重要的信息。 她将字条放到火上给烧成灰烬了。 叶昭君要叛变?怎么叛?她又准备到何种程度了? 叶昭凤烧完纸条,眼睛里波澜不兴,只是对阿愿,道,“今晚辛苦你了,下去休息。” 阿愿离开书房后,叶昭凤将手上的药收好后也推开了房门,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温行已经在床上熟睡了过去,叶昭凤将披在自己的身上的外袍脱下挂到衣叉上,才掀开被子躺到江温行,她一躺下来,江温行就寻着味挪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抱着她,叶昭凤揉了揉他柔顺的长发,出声问,道,“还没有睡着?” 江温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出声,道,“睡着呢……” 叶昭凤握住江温行的手,只觉得他的手有些凉,骨节纤细,平时也不少吃却不见长肉。 叶昭凤,道,“我会尽快找齐药引。” 江温行只是轻“嗯”了一声。 叶昭凤又开始忙碌了,好在府中有江媚生还能陪他聊天,江温行这才感觉自己没有那么无聊,江媚生在府中一直都是安安分分,乖乖巧巧的,时不时说两句甜言蜜语,江温行对他也没有什么防备了,因为他能感觉地道,江媚生是没有要害他的心思。 至于别的,比如叶昭凤,就不得而知了。 江温行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感觉自己腰酸背痛的,难道是他在床上躺多了吗?他正在给江媚生泡茶,才跪坐片刻自己就累得不行,连忙坐了下来,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心里嘀咕了一阵,不由地拿拳头捶了捶自己的后背。 他也没有干什么,怎么泡个茶就累得不行呢。 江温行正想叫来奴冰帮他捶捶,江媚生却注意到他的举动,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绕到江温行的身后主动帮他捶起了后背,江温行被他捶着舒服,倒也没把奴冰叫来。 江温行,道,“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乏得不行。” 难道是他待在房间太久了,不去锻炼导致的? 江温行想起叶昭凤抱怨他太懒的话,当时他并没有往心里去,最近却是越睡越累。 看来他是不是要出去跑两圈了。 江媚生一边帮他捶着揉着,一边,道,”哥哥,感觉好点了吗?“ 江温行也不好意思让他捶太久,连忙,道,”可以了,今日阳光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第196章 小产风波 江温行还真得在院里跑了起来,跑了几十圈后,江媚生跟在他的身后,简直喘得站不直身体,他看着前面迈着小步跑的江温行,停下来,对江温行,道,”哥哥……你等等我……“ 江温行发现自己跑跑,果然精神了不少,觉得以后一定要多多听叶昭凤的话,以后都不跟妻主抬杠了,他兴奋地对江媚生,道,”以后我们都来这里跑跑……“ 跑得快瘫了的江媚生闻言:?? 每天?哥哥你是认真的吗? 叶昭凤刚回到院中就看到江温行大中午在院中跑步,跟在他身后的江媚生累得只是勉强拖着脚步跟着他,叶昭凤觉得自己的眼睛坏掉了,于是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嗯,很好,江温行居然不是在睡午觉而是在跑步。 叶昭凤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虽然入秋了,可是中午的太阳还是很大的。 叶昭凤正站在那里对江温行顶着大太阳跑步匪夷所思,怀疑人生的时候,江温行就看到她站在院中的门口,转了个圈就朝她跑过来了,只见他满脸通红,还流了不少汗,他喘着气停了下来,对叶昭凤,道,”妻主,你回来了。“ 江媚生是第一次见到叶昭凤是那么地高兴,见江温行停了下来,他也停了下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叶昭凤上前,拿着手帕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对他,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温行一脸兴奋加自豪地,道,”妻主,我在锻炼身体。“ 叶昭凤,”……“我倒是想夸你,就是找不到什么由头。 叶昭凤也不想打击江温行的积极性,毕竟他难得想动一下,于是说,道,”挺好的,不过你不觉的现在太阳有点大,你不是怕晒黑吗?早上起来跑跑挺好的。“ 江温行早上忙着睡懒觉,哪里能爬得起来,他说,道,”晒黑哪有身体健康重要。“ 叶昭凤:嗯哼?某人之前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叶昭凤赶紧将他拉进房间,这太阳这么大,他是察觉不到吗? 正好到了饭点,江温行跑了一身汗,进屋简单的洗了下身子,才一身水汽地披着衣袍出来了,桌上已经摆着些饭菜,叶昭凤正坐在桌前用膳,江温行用巾布将头发上的水擦干,一边对叶昭凤,道,”妻主,你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哦。“ 叶昭凤边吃边,道,”夷澜那边来了使者,还跟着一个男人,要求多得要死,所以回来的时候耽搁了些时辰,不过我听说那男人好像是夷澜皇帝的生父, 架子虽然大,但是我听说他身上有带着神灵草……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他是夷澜皇帝的生父,怎么还大老远地跑来朝曦,不过也管不着,到时候从他身上拿到药就可以了。“ 叶昭凤说着,说到那个男人的身份有些疑惑,她作为代表去接待夷澜国使者,只是看到个男人坐在轿子中并不露面,看起来怪神秘的。 江温行听到叶昭凤的话,擦头发的手微微停顿了下,想到奴冰跟他说过的话也犯起了嘀咕,心想,皇帝的生父,那跟他父亲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爹他是不是也随着使团来了呢? 叶昭凤见说着说着,江温行就没声了,不由地抬眼看了江温行一眼,见他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地出声,道,”还不快来吃饭,饭菜都凉了。“ 江温行这才回过神来,见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才将巾布放下来,走到桌子前坐下来,他刚拿起碗吃了两口,只觉得小腹微微作痛,但是并不是很明显,没有往心里去,只是伸手揉了揉肚子。 心想,他还没吃饭呢,怎么就肚子疼。 叶昭凤见他饭没有吃几口,却一直拿着手揉着肚子,她不由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抓着他的手,对他,道,”怎么了?“ 江温行觉得自己的腹痛增加了,不由地微弯了下身体,将脸撑在桌子上,对叶昭凤,道,”妻主,我……我肚子疼……“ 江温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苍白起来,连唇畔都失去了颜色,额上疼得连细汗都冒出来了。 叶昭凤连忙起身,将他给抱起来放到床上,立马让奴冰去叫大夫了。 江温行疼得只能抱着床上的被子,叶昭凤只能看着他等大夫过来,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对他,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吃坏了肚子。“ 江温行摇了摇头,直把脑袋往叶昭凤怀里面挤着,叶昭凤安抚地拍着他,道,”忍会等大夫过来。“ 江温行捂着肚子,疼得眼泪直掉,他咬着牙门,几乎疼到了打滚的地步,声音含着哭泣声,说,道,”妻主……我好疼……我肚子好疼……呜呜……“ 叶昭凤也没有想到江温行在短短时间内变得这么严重,好在,奴冰很快就带着白大夫赶来了,白大夫见此连忙将药箱放到桌上,对叶昭凤,道,”请九王爷先移步院中。“ 叶昭凤只好松开江温行,离开了房间,走了时候,江温行的哭泣声还在她耳边响起来。 叶昭凤站在院外,靠在紧闭的房门上,倒是没有听到江温行的哭泣声,只是依旧不怎么放得下心来。 叶昭凤不知道等了多久,白大夫才一脸凝重地推开了房门,叶昭凤第一时间是想去看江温行,不过她更知道应该是问问江温行是怎么了,难道又是有人给他下毒了不成么? 叶昭凤对白大夫,道,”阿行他怎么了?“ 白大夫将房门拉好,一脸责怪地看着叶昭凤,对她,道,”你怎么能让一个怀了孕的人做激烈的运动,要不是我来的及时,就不是小产那么简单了,而且他的身体很容易流产的,一般的保胎药都不一定能给他保胎,如果殿下还不快找齐药引,那这个孩子建议不要,留着不一定能活,也更伤身。“ 叶昭凤感觉白大夫的话像是炸弹一样在她脑海中爆炸开来。 什么……怀孕?小产? 白大夫将药单塞到叶昭凤的手上,道,”这副药先喝着,不要再让他做一些激烈的运动,除非你们不想要这个孩子。“ 看着白大夫向她递过来的眼神,叶昭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往自己身上揽,怪她怪她。 叶昭凤看着手中保胎的药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是她想把江温行揍一顿的心情是真的。 但是现在估计也揍不得了。 第197章 大皇女叛变败露 叶昭凤让奴冰把白大夫送了回去,又让人下去抓药煮药了,安排妥当后,才踏进房间里,房间里面点了安神香,江温行躺的床上,长发散乱在枕席上,长睫垂落着,如同柔软的羽翼,在洁白的眼底落下一根根清晰可见的阴影,偏淡红色的唇口轻轻抿合着。 他还没有醒过来,叶昭凤走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安静的面容,不由地伸手恨恨地轻弹他的额头,却控制好了不会让他疼痛的力道,轻声,道,”怀孕了还这么折腾,看来你也不是很想要小宝宝。“ 然后又有点惊奇地看了一眼江温行的肚子,伸手摸了摸,叶昭凤用头轻轻靠在他的肚子,她想,一定是江温行那么虔诚的召唤,肚子的孩子才闻着他的味找到他身上来了,否则他怎么可能现在怀孕呢,给他找的药引还没有找齐呢。 江温行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掀开睫毛,看见叶昭凤正贴在他的肚子上,他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抬手放在叶昭凤的头上,他嗫喏着唇瓣,出声,道,”妻主……“声音带着些沙哑,叶昭凤抓着他的手按了按他纤细的骨节,用唇瓣亲吻了他的手指,温柔地就像春水一样。 这样江温行格外诧异,他还以为叶昭凤会第一时间拎着他的耳朵骂呢,这跟他想得多多少少有些出入,但是江温行还是看着叶昭凤吻完他的手指,亲完后,叶昭凤抬起头来,对他,道,”以后,你还敢给我跳来跳去,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江温行,”……“他就说温柔是他的错觉。 正好,煮好的安胎药端了过来,叶昭凤坐直身体,接过侍从端过来的安胎药,江温行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不是很痛了哦。 抬头就见叶昭凤捏着白勺,缓缓地吹了些气,将勺中的汤药吹得温热,才递到他口中,叶昭凤喂的,江温行也不敢不喝,低头含了勺中的药,苦涩在口腔中蔓延,过于苦涩,不禁让江温行皱了皱眉头,叶昭凤递过来的第二口,他躲开了,他揉着自己的肚子,叶昭凤见状将他的手给扒拉开了,对他,道,”别乱揉,快点喝药。“ 江温行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汤药,说,道,”妻主,我不痛了。“所以可不可以不喝。 叶昭凤微笑地对他,道,“这是安胎药。” 第二口愣是被叶昭凤塞了进去,江温行感受着口腔中蔓延的苦涩,出声,道,“为什么肚子痛要喝安胎药?” 江温行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叶昭凤反问,道,“你说呢?” 江温行转着眼珠子思索了片刻,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叶昭凤也以为他懂了,谁知他脱口而出,道,“难道安胎药也可以做治肚子痛的药,里面有成分可以治肚子痛。” 叶昭凤实在忍无可忍,用巴掌狠狠地亲吻了他的后脑勺,对他,道,“谁肚子痛喝安胎药,当然是怀孕了才喝安胎药,笨蛋。” 江温行后知后觉地,道,“那我……怀孕了?”江温行有些不可置信,叶昭凤搅着药碗,对他,道,“天天盼着,来了又差点把肚子里的孩子送走,你……真是……” 江温行竟然也不嫌弃叶昭凤手中的安胎药难喝,一手端着药碗喝完药才抱着叶昭凤,对他,道,“妻主……这是真的吗?我怀孕了,我有小宝宝了,真得吗?” 江温行抱着叶昭凤激动地哭了,叶昭凤慢慢地拍着他的后背,对他,道,“是的是的,怀孕了还敢跑步,也是只有你才能做出来了。” 江温行抱着她,泪眼婆娑,他咬着唇瓣想笑来着,可是还是哭了,抱着叶昭凤呜呜地哭着,叶昭凤伸手一一抹净他脸上的泪水,轻声,道,“这都是我们阿行这么努力的功劳,所以小宝宝就来找爹爹了。” 叶昭凤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哄着他,直到江温行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江温行对此还是有些不确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抱着叶昭凤,他觉得自己现在幸福极了。 不过也正是江温行怀孕,药引的事就不得不加快脚步,要赶紧将药引找齐给江温行安胎才行。 怀孕了?江温行还是有些恍惚,他用手戳着自己那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他的宝宝已经在这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江温行又甜蜜地笑了笑,他躺在床上躺地发麻,只好坐起身,奴冰刚好端着安胎药进来,见江温行要下床,他连忙走过去,将手中冒着热气的药碗放到一旁,将他给摁回床上躺着,出声,道,“我的个祖宗,我的好公子,您是没听白大夫说的话吗?还不赶紧给我躺好。” 江温行就这样被奴冰摁回床上躺着,江温行也没有过多的挣扎,顺着奴冰在床上躺下来了,奴冰将被子给他拉好,照顾的可谓是无不用心。 奴冰见江温行躺好后,这才端着药碗给江温行喂药。 江温行一边喝着药,一边出声,道,“妻主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没有看见她。” 奴冰,道,“听说,大皇女被四皇女搜出了大量的兵器,似乎是打算叛变,九殿下跟着去处理这件事了,所以她现在顾不上你,我的好公子,你还是赶紧把药喝了。” 自从得知江温行怀孕后,奴冰愁都愁得要死,江温行现在就是易碎的瓷娃娃,碰着就碎了。 另一边,皇帝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叶昭君给带下去,叶昭君跪在地面上,双眼通红,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上前抓着皇帝的衣角,声嘶力竭,道,“母皇,不是我……那些兵器不是我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是想叛变,可她实在不知道房中的那些兵器是哪里过来的,就被这么发现了,叶昭君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她真正的布局就因为这些个兵器竹篮打水一场空,实在是不能叶昭君忍受。 皇帝一脚踢开她,怒喝,道,“够了!你这个逆女,朕还没死呢!” 侍卫见皇帝发怒,连忙上前,将叶昭君给拖了下去。 第198章 抗拒 叶昭凤对此也是略感诧异,她才从非月那里知道叶昭君要叛变,叶冰微又是怎么得知,还知道叶昭君房中的兵器藏在哪里。 叶昭凤不由地朝站在一旁的叶冰微看过去,只见叶冰微脸上却没有让人窥探出半点感情。 慕容深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抬眼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大夫,大夫号了一会,这才将手收回来,出声,道,“怎么样大夫,我最近怎么,总是感觉整个提不上精神……”大夫还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了慕容深的话,对他,道,“恭喜四皇夫,您这是有喜了,我给你开个安胎药保胎,皇夫身体结实,肚子里的孩子健康着呢。” 慕容深听见大夫的话,愣了好一会,才轻扬眉毛,眉间有藏不住的喜意,他声音带着些许激动,说,道,“真得吗?” 大夫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道,“我都行医这么多年了,不会错的,四皇夫刚刚足了月,三个月内不要同房,好好喝安胎药,能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女孩呢。” 慕容深一边摸着肚子,一边低声,道,“管它是男的,女的,只要它健健康康就好了。” 这是慕容深唯一的希望,叶冰微越发的冷淡,若是有个孩子陪着他,总不算难熬,这是慕容深在这里唯一的盼头,他有了个孩子。 慕容深起身,让身边的贴身小厮多取了几两银子交给大夫,送走大夫后,小厮回到他身边,用手给他揉着肩,对他,道,“公子,若是四皇女知道,我看那慕容池还敢天天来我们这里找事么。” 慕容深想到叶冰微,摸着肚子的手一顿,她会……开心么,他有了她的孩子。 慕容深,道,“你别跟妻主说,我自己说。” 小厮也眉开眼笑地应了下来,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慕容深听说叶冰微回来,带着小厮赶去了叶冰微的院中,只是他还没有进去就停下了脚,风呼呼地从他耳边吹过,只见叶冰微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慕容池坐在她的双膝上,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 呕…… 慕容深没有忍住身体一软,捂着唇吐了起来,小厮连忙扶着他,慕容深的一腔喜意,因为这意幕,如同被泼了一盘冷水,腹中泛起阵阵恶心感,他抓着小厮的手臂,看了院中的人一眼,对小厮,道,“扶……我回去……” 小厮也看了院中的人一眼,扶着慕容深回去,怕他多想,解释,道,“公子,你别这样,女人嘛,总是有点花心,你有了孩子,府中的地位就稳了。” 慕容深没有说话,因为小厮他不懂,不懂曾经对他一心一意的女人已经变了心,他的余生都会活在冰冷当中……不,他还有孩子……他要好好地陪着他的孩子,看着他长大,若是叶冰微已经收回了她的爱,她可否给自己一份安稳呢。 叶冰微推开了慕容池,对他,道,“好了,你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跟慕容池待在一起,总是让她烦躁,慕容池总是提醒着她院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慕容池刚到高潮的时候就被叶冰微推开,委屈得不行,但是也不敢惹怒,只好带着小厮离开了院子,叶冰微进到屋内换了身衣袍,才踏着脚步往慕容深的院子里走去,只见慕容深正坐在房中一边喝茶一边看书,房中的小厮见叶冰微走进来,连忙停止跟慕容深的说话声,给叶冰微行了一个礼就出去了。 “在干什么呢?” 慕容深见到叶冰微过来,笑容微敛了下,刚想起身,却被叶冰微给摁下身体,她今日的声音有些柔和,要是换做平常,慕容深早就贪恋地贴上去,可是他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孩子了。 叶冰微的爱若有若无,他以前一无所依,所以贪恋,现在不能了,他要为了孩子坚强,不能因为叶冰微患得患失,对孩子不好。 叶冰微低头一看,只见慕容深居然在看词典,她贴着慕容深的后背,微微弯下腰,绵长的呼吸喷洒在慕容深的耳根上,这姿势让慕容深动弹不得。 叶冰微掀翻了放在桌上词典,笑着问他,道,“怎么看起了这个?” 慕容深才不会告诉她,他这是给肚子里的孩子找名儿呢。 叶冰微闻着慕容深的发香,不同于慕容池那浓浓的脂粉香,慕容深身上冷冽的暗香,这才挥霍了叶冰微刚才接触慕容池的不适感。 慕容深低垂着睫毛,轻声,道,“你……你怎么来了……” 都快一个月了,才想起他了是吗?下一次又是在什么时候想起来,是三个月还是半年呢? 叶冰微察觉到慕容深跟以前相比以前冷淡了许多,叶冰微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脖子,唇磨蹭他的脸颊,对他,道,“怎么,你都不希望自己的妻主过来,一个人待着就开心了。” 慕容深被她这么贪恋的亲着,还是忍不住,微仰着脖颈,修长的脖颈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慕容深的喉结微微滚动着,双眼晦暗,声音嘶哑,出声,道,“妻……主……” 他怎么可能不盼着她过来。 可是一想到她刚刚亲过慕容池,胃里一阵翻腾,他连忙躲开了叶冰微凑过来的唇口,乌黑的发丝也随着他的动作在脸颊上滚落开来。叶冰微皱着眉头,捏着他的下颌,说,道,“怎么,不喜欢我这样亲你。” 慕容深没有说话。 叶冰微压着他的后脑,咬着他的唇瓣,伸手摸索着慕容深腰间的系带,慕容深很没有志气地被她吻的意乱情迷,直到叶冰微的手伸进他的衣袍中,摩挲过他的肚子,他这才一个激灵,身体一缩,将贴在他身上的叶冰微推开,叶冰微没有对慕容深没有防备,轻而易举地被慕容深给推开了。 慕容深发丝凌乱地贴在他脸上,他微喘着粗气,紧紧地抓住自己松垮的衣袍,第一次拒绝了叶冰微的靠近,他张口,道,“不要。” 他不要,他要保护好他的孩子…… 叶冰微第一在慕容深身上感受到抗拒的情绪,她的双眼瞬间晦暗不明,他居然推开了她,怎么让他一个待在院里,还让他跟她生分了是吗? 第199章 孕吐 叶冰微双眼微眯,将慕容深压在床上,伸手撑在慕容深的耳旁,对他,道,“怎么我还不能动你了吗?” 叶冰微丝毫不客气地解开他身上的衣袍,再解开里面白色的亵衣,慕容深只觉得小腹一凉,他已经是微裸地将身体呈现在叶冰微的面前,慕容深身体还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身材纤长,因为之前叶冰微让他练了武,身上的曲线分明,叶冰微的手指从他的肩头滑下来,慕容深不由地瑟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本能地挪动着自己的小腹来保护孩子。 叶冰微看了他一眼,对他,道,“你身体不是很诚实吗?” 说着俯身亲着他的脖子,不断地滑下,直到叶冰微的手不轻不重地摁到他的肚子上,慕容深微闭的双眼这才滑落下泪珠,滴落到床席上,他出声,道,“妻主,你可以别……碰我吗……” 叶冰微见他这样哭着求她,便也没有了什么兴趣,坐起了身,随手拉着被子盖住了他,对他,道,“你已经不喜欢我碰你了是吗?” 慕容深抱着被子,将被子塞到自己的肚子旁,慕容深想到自己受的种种委屈,不由地脱口而出,道,“对……看到你拿碰过别的男人的手来碰我,我就很恶心……” 叶冰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来了,免得你恶心。” 说完,叶冰微整理好衣袍,就踏步离开了。 慕容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只是紧紧地抱着被子,他将头埋在被子里面,泪水湿了被子,他知道,叶冰微是说到做到的,他把她赶走了,她也真得头都不会回。 …… 江温行在床上养了一阵,白大夫看了几回,没有太大的问题,这才可以下床活动。 叶昭凤一进门,江温行就踩着脚步抱住了她,江温行亲了叶昭凤右边的脸颊又亲了左边,对她,道,“妻主,你回来了。” 叶昭凤抱着他,拉着他的手,见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连忙拉着他走到了软榻旁坐下,将他的腿放到榻上,盖上毯子,江温行,道,“没事的,白大夫说我可以下床走走了。” 他话音刚落就被叶昭凤白了一眼,说,道,“你的胎都不稳,你这性子还是躺着我比较放心。” 叶昭凤抱住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肚子上,别看叶昭凤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头因为药引的事可着急了,一天不能找齐药引,江温行胎象不稳,小产的风险就越大,她这几天都试图和夷澜国的皇太夫见个面,哪知无论她找何种理由,用何种方法,就是见不到那个老男人。 叶昭凤浅浅地叹了口气,也不敢面露愁色让江温行担心。 她抓着江温行的手,唇瓣抵在他手指上,对他,道,“我就希望你跟孩子好好的。” 江温行垂下的睫毛下也是一双温柔的眸子,对她,道,“一定会的,妻主我一定会多吃多睡,到时候健健康康地把孩子生下来。” 叶昭凤听见他的话,不由地笑了两下,心头压着的愁闷也消散了些许,她起身,亲了两下他的唇瓣,将他抱进怀里。 江温行发誓要把自己的身体吃得结结实实的,但是当奴冰把饭菜端到他面前时,他打脸了,他闻着味就开始吐了,更别说要吃下去,他连忙挥手让奴冰将端下去。 奴冰的小脸不太好看,对他,道,“你好歹是吃一口,这样下去怎么行。” 江温行抱着盂坛吐得脸色苍白,使劲地朝奴冰摆手,道,“吃不下去……快端走……”他看见就想吐了,奴冰只好将饭菜从江温行的面前端开,叶昭凤一进屋就看到这一幕,走到江温行身边,拍了拍江温行的后背,出声,道,“怎么了?” 奴冰,道,“殿下,你快点想想办法,公子他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叶昭凤听了奴冰的话,看了眼他手中的饭菜一眼,对他,道,“把饭菜放桌上,你先下去。” 奴冰这才连忙将饭菜放到桌子上,退了出去。 叶昭凤将江温行抱在怀里,江温行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温度,犯恶心的症状才缓解了不少,他微闭着双眼,只想就这么靠在叶昭凤的身上,于是轻声,道,“妻主……你别离开我。”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这几天从神采奕奕变得脸色苍白,江温行这几天都不想下床,叶昭凤抱紧他,说,道,“我不离开,怎么不吃饭?” 江温行,道,“想吐。” 叶昭凤尽量声音柔和地,道,“可是不吃点,身体怎么受得了。” 然后又,道,“我喂你吃怎么样?” 江温行这才点了点,叶昭凤起身,走到桌子旁,端起碗,夹了些江温行平时爱吃的小菜,端着碗坐回了江温行的旁边,夹着菜递到江温行的唇边。 江温行压下了喉咙升起的恶心感,将菜咬进嘴里,叶昭凤见他吃下去,又连忙多喂了几口,然后等叶昭凤再递给他的时候,江温行连忙抱着盂坛吐得前胸贴后背,把刚才吃下去都吐出来,叶昭凤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对他,道,“先不吃了,阿行有什么想吃的吗?” 江温行摇了摇头,他什么也不想吃。 叶昭凤找白大夫了解过了,江温行这样得持续一阵子。 江温行吐着吐着就哭了,对叶昭凤,道,“妻主,你说,我这样会不会饿到宝宝……可是我真得吃不下。” 叶昭凤连忙将手中的碗放下来,将江温行抱在怀里,亲着他的发顶,说,道,“不会的,白大夫说是正常现象,吃些想吃的就好了。” 江温行得到安抚,哭声这才小了许多。 叶昭凤说,道,“那我跟阿行出去走走,看你想吃什么,我还在玉器店给宝宝打了长命锁,我们去拿回来好不好。” 江温行听到叶昭凤的话,注意力这才转移开来,说,道,“真得吗?那我要去拿。” 叶昭凤起身,帮江温行打理好衣袍,又给他披上了一件挡风的披风,这才带着江温行出了府。 第200章 刁难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到了玉器店,老板认识叶昭凤,立马放下手中的话迎接了上来,对叶昭凤,道,“九王爷,你终于来了,你要我打的长命锁已经打好了。” 说着从柜台上拿出个精致的锦盒递给叶昭凤,叶昭凤接过盒子拿到了江温行的面前,出声,道,“你看看。” 江温行接过盒子打开,只见一块黄色的锦缎上放着一枚用金子镶好的玉,碧绿晶莹的玉上反射着莹光,叶昭凤拿起长命锁对他,抚摸着玉配上的”宝“子,对江温行,道,”到时候孩子出生,不管是男是女,名字上都会有“宝”字。“ 叶昭凤将长命锁放到他的手中,江温行接过长命锁,喜爱地用手指玩弄着,对叶昭凤,道,”妻主有心了。“ 江温行将长命锁放到盒子里,怕给弄坏了。 叶昭凤早就给过银子了,取完长命锁就带着江温行出去。慕容深跟江温行擦肩而过,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叶昭凤拉着江温行离开的背影,心里竟然有一些羡慕,他走进店中,老板看见他,对他,道,”公子,你要什么?“ 慕容深笑了两下,说,道,”老板能给我打个长命锁吗?用上好的玉。“ 老板,道,”怎么公子也来打长命锁,上好的玉刚被九王爷用了给九王夫。“ 怀孕的人打长命锁,可以用来保平安,这是朝曦的习俗。 慕容深,道,”那给我用最好的就行。“他按了按手中的肚子,原来江温行也怀孕了,他终归是怎么都比他好一点。 叶昭凤在街边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江温行,对他,道,”看看这个吃得下吗?“ 江温行咬了一口,竟然喜欢这种甜甜酸酸的东西,他点了点头。 旁边的客栈上,敞开的轩窗旁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男子戴着幕篱,轻纱卷起,只能看到男子流畅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翼,但是很快轻纱飘落,再也窥不到一丝踪迹。 男子手中把玩着手中碧绿的茶杯,一手撑着脸,对站在一旁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道,”那是公子吗?“ 女子手中拿着画像,看了两眼画像,又看了看街上同叶昭凤有说有笑的江温行,说,道,”好像……是。“ 男子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冷冽,说,道,”我不要好像。“ 女子再次看了两眼,对他,道,”是。“ 男子看着街上的叶昭凤搂着江温行的脖子抱着他,举止亲昵,语气更冷了,说,道,”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冷汗连连,对他,道,”我我去联系一下十二。“ 十二,奴冰的另一个称号。 女侍卫也郁闷了,看着江温行跟叶昭凤的互动要裂开了,她们主君可是期待了好久的小公子,不要被朝曦国的女人给拱了。 再看坐在桌子前的珩长陌,手中的杯子都快捏碎了。 奴冰接到组织来的信的时候也裂开了,什么?卧槽!公子上街被主君撞见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撞见了公子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女人是谁?当然九殿下啊,这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出来。 然后,要他带着公子去见主君。 奴冰看完信,深呼吸几口气,先冷静了下来,然后推门去找江温行,江温行正在房中抱着叶昭凤打造的长命锁乐呵着呢。 奴冰,道,”公子,你爹叫我明天带你去见他。“ …… 叶昭凤这是最后一次来找夷澜国的皇太夫了,如果还不见她,那她就只能让阿愿连夜来这里抢神灵草了。 叶昭凤在使团的驿站门口站了良久,就在她以为又要没戏的时候,一个侍女踏步下来,对她,道,”我们主君要见你。“ 叶昭凤总觉得侍女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具体哪里怪怪的,这又说不上来。 叶昭凤见那夷澜国的老男人竟然愿意见她了,一时间欣喜的不行,连忙随着侍女走上楼梯。侍女带着她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自己站在门口,示意叶昭凤自己一个进去。 叶昭凤只好掀开门口垂挂的珠帘,走进了房间,只见房间装饰得格外精致,房间里香烟袅袅,只见走进房间,屏风后面隐隐约约地倒映着一个倚靠在贵妃椅上的影子。 叶昭凤一走进房间,隔着屏幕,很有礼貌朝珩长陌行了个礼,出声,道,”我是朝曦的九王爷来拜见夷澜国的皇太夫。“ 屏风后面的男人闻言只是轻哼了一声,只见男人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面荡漾开来,说,道,”你是朝曦的九王爷,三番四次拜见我,想干什么?“ 叶昭凤只觉得男人言语中都带着几分不客气,似乎是哪里得罪了他,很不给叶昭凤脸色,叶昭凤也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冒犯了这夷澜国的皇太夫。 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求他带来的神灵草,及时察觉到男人话中带着几分不客气,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姿势,道,”我想从您这里求一件东西,我可以拿任何东西给你换。” 男人,道,“什么东西。” 叶昭凤,“……”为什么有股在骂她的感觉。 叶昭凤,道,“晚生……想要求神灵草,家里内子身体不好,需要神灵草当药引,希望您能重金将神灵草卖给我。” 男子听了她的话,声音中明显带着些愤怒,说,道,“你成亲了?” 珩长陌并不清楚底细,江温行也没有在信中说他成亲了,而是继续骗他说在江府生活,所以珩长陌认为叶昭凤成了亲却在玩弄他儿子的感情。 这当爹的,哪里是可以忍受的。 叶昭凤觉得着皇太夫的关注点不太一样,但是为了得到神灵草,她还是诚恳地回答了珩长陌的话,说,道,“是。” 哪里知道珩长陌更愤怒,直接,道,“神灵草是我国宝物,千金不卖!” 叶昭凤皱着眉头,说,道,“神灵草只是药物,若是没有,内子怕是有生命之忧,还请看着人命的份上,将神灵草卖给我,作为九王爷,我也会记得夷澜这份情,往后自会报答。” 珩长陌可不稀罕什么报答,作为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叶昭凤玩弄,那是比什么都愤怒的,叶昭凤既然送到他面前,怎么可能不替江温行报仇呢。 他对叶昭凤,道,“你若是想要神灵草也不是不行,你若是肯在驿站下面跪上一天一夜,我就将神灵草送给你。” 自然,送,也只是嘴上说说,珩长陌可没有送的打算。 —————————————————————————————————— 作者: 两百章了,快完结了姐妹们,好想写到一百万,但是数据不太行,估计是写到两百到三百之间就完结了。我还预热了个新书,又是写得不咋滴的文,嘿嘿。 第201章 父子相见 叶昭凤听见他的话,道,“只要我跪,你就把神灵草送给我是吗?” …… 江温行是在大半夜被冷醒的,他趴在那里,不知怎么得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的侧边,以往叶昭凤回来都会躺在他身边,只是今晚,他的手落了个空。屋内黑漆漆的,没有叶昭凤,房间冷得跟要命,他坐起身,穿了鞋,推开了房门,风带着飞扬的雪花打到了他脸上。 江温行愣愣地站在门口,这……这是下雪了…… 这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真快。 奴冰挑着灯笼跑过来,看着江温行穿着一很薄薄的衣袍站在那里,连忙拉着江温行进屋,将房门给合上,对他,道,“公子,你没看见下雪了吗?怎么还站在外面。” 奴冰见下雪了,特意来给江温行点屋内的地龙的。 奴冰将灯笼搁在一旁,搓着手臂,道,“这天也真是的,说冷就冷,雪说下就下。” 江温行站在那里问,道,“妻主……她不回来吗?都这么晚了。” 奴冰摩挲着点亮了房间的灯笼,出声,道,“刚才阿愿回来说,九殿下今晚不回来了,叫公子早点睡,我见公子睡着了,也就没跟你说。” 叶昭凤不回来,这还是第一次。江温行有些担心地皱着眉头,说,道,“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不会来。” 奴冰,道,“九殿下不会有什么事的,公子你就放一百个心,说不定殿下真有事不能回呢。” 奴冰点完地龙,看着江温行上床,给他拉好被子,检查屋内窗户也关紧了,这才退出了房间。 江温行一个人睡,总归是有些不踏实,抓着身上的被子翻来覆去了好久,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然后做了个梦,梦见叶昭凤脸色苍白的倒在雪地上,直接把江温行从床上吓醒了。 “妻主!” 他抓着被子从床上惊醒,天已经亮了,外面还飘着小雪,奴冰推门进来,嘴上抱怨着天气,道,“就一个晚上,世界跟变了两样似的。” 他见江温行醒了,对他,道,“公子,趁着九殿下不在府中,我们赶紧去见见主君。” 江温行被奴冰裹了层厚厚的披风,踩出了门口,院内积了厚厚的白雪,让江温行有点恍惚,其实他很想在家里等叶昭凤回来,但是他要去爹哪里跟他说清楚。 虽然是隔着信纸的父子情,但是他还是很想见到爹爹一面,想问他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才把他抛在江家,想问他到底有什么苦衷到现在才来见他一面。 由于天上还落着雪,奴冰只好拿着把伞撑,陪江温行坐着马车到了驿站门口,奴冰举着伞,遮住了江温行的视线,以至于江温行直到走进驿站里面都没有发现驿站旁边跪了个人,叶昭凤跪在那里,身上落满了白雪,若是不注意瞧,还真看不见有人跪在那里。 叶昭凤被冻得全身僵硬,神情恍惚,睫毛垂着,唇瓣龟裂。 江温行进了驿站,奴冰很快就跟驿站里面的侍女对接上了暗号,侍女见到江温行也特别高兴,对江温行,道,“公子,你可算来了,主君在那里等了你好久呢!” 江温行闻言只是笑了笑,许是叶昭凤昨晚没有回府,他没有还担心着,又或者,自己怀了身孕,身体乏累。 江温行随着侍女上了二楼,越来越靠近房门,江温行终于有了些紧张,他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推开了房门,侍女很高兴对房中的人,道,“主君!公子来了。” 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哐当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到地面上摔碎了,侍女知趣地在江温行进屋后拉上了房间的房门,江温行朝屏风后面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衣袍的男子扶着屏风转身出来了,男子看着还年轻貌美,跟奴冰给他看的画上差别不大,他看着江温行,瞬间眼中都布上了泪水。 两父子见面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江温行快步走过去,伸手抱住了男人,珩长陌也抱住了他,他终于可以摸到自己的孩子了,珩长陌眼中的泪珠落了下来,他松开江温行,连忙将他拉到屏风后面,后面有个小榻,珩长陌拉着江温行坐在小榻上。 江温行还以为自己跟父亲第一次见面会很陌生,结果没有,他只是想抱着父亲,就这么抱着他,也不想问别的事。 珩长陌伸手抬起江温行的脸,对他,道,”让为父看看你,都长得这么标致了。“ 江温行看着面前跟他面容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地,道,”爹。“ 很委屈,很委屈,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珩长陌将他抱进怀里,见江温行喊了他”爹“后就哭了,连忙拍着他,道,”不要哭,幺儿不要哭,爹要带你回去,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珩长陌抱着江温行,如果不是为了接江温行回夷澜,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朝曦。 当年他本来就是夷澜皇室预定的皇夫,他性子好玩,便随着使团出始朝曦,江玉鸢看上他的美貌,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将他囚在江府,还说什么明媒正娶的他,呸!夷澜国的使团找不到他,那时夷澜还是小国,也不愿意在朝曦有什么事端,只好回去了。 他就这么被江玉鸢日复一日的囚在江府,直到江温行出生的那天,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哪怕他只是生了个男孩,江玉鸢似乎也高兴的要死,一群人只顾着围着刚出生的孩子,他从床上爬起来,只是抱了一抱尚在襁褓中的江温行,他知道,以自己当时的状态是带不走江温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逃出江府后是否能顺利回到夷澜,只能把自己的孩子放在了江府。 他不愿意在江府过着被江玉鸢禁锢的一生,所以他抛弃江温行逃了。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不能带上自己的孩子,只是匆忙一抱,然后一别二十年。 他最愧疚的就是江温行了,独自留他一个人在江府,也不知道江玉鸢这个混蛋有没有好好照顾他的孩子。 承蒙烟容不嫌弃他,还愿意娶他,前半生虽然坎坷,后半生也跟烟容过得幸福美满,唯一对不起江温行。 第202章 冻倒了 江温行听说珩长陌要带他回夷澜,当即停止了哭声,他摇了摇头,对他,道,”爹……我不跟你回去……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对我很好……“ 江温行还没有将话说完,珩长陌就打断了江温行的话,摸着江温行的脸,对他,道,”我都知道了。“ 江温行: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了? 珩长陌生怕自己的儿子听不进去,于是语重心长地对他,道,”幺儿,女人这种生物在街上一抓一大把,而且朝曦的女人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女人玩弄你的感情,爹已经帮你教训过她了,你跟我回夷澜,爹给你找个好女人,不兴朝曦国的渣女。“ 江温行越听越不对劲,对他,道,”爹……你在说什么,妻主没有玩弄我的感情。“ 珩长陌见自家的傻儿子被那女人骗得连妻主都叫上了,一时间脸冷得不行,抓着江温行的手,对他,道,”那女人到底欺负你欺负到什么地步了。“ 江温行越听越是:??? 珩长陌抓着江温行的两只手看了看,只见江温行手臂上已经没有了守宫砂,忍辱吞声这么多年,在夷澜处理完混乱的内政,终于踏上了寻找儿子的路,结果发现自己用心保护的儿子还是被朝曦的女人拱了,珩长陌眼神冰冷,对他,道,”看来,让她在外面跪一晚上简直太轻了,为父这就帮你砍了她,扔到江里喂鱼去。“ 江温行精准抓住了珩长陌的字眼,抓着珩长陌的衣袖,一脸疑惑地,道,”谁跪一晚上。“ 珩长陌,道,”还能有谁,欺负你的女人,还朝曦国的九王爷,有夫之妻还来欺负你……“ 江温行心里顿时升起了一抹不祥的预感,连忙松开珩长陌跑到窗户旁看了下去,果然看到叶昭凤跪在雪地上,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江温行又急又气又担心,对珩长陌,道,”爹!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可以让妻主跪一晚上,昨晚还下了那么大的雪。“ 江温行被自己亲爹的操作气得快哭了,也顾不上珩长陌是个什么反应,踩着脚步推开了房间的门,笔直地朝外面跑去,楼下的奴冰正跟久别重逢的小伙伴说着话,就见江温行像一阵风一样,从上面刮了下来,每走一步都让奴冰心惊胆颤。 公子,你记得你肚子还有个不安分的崽子吗? 只见江温行看了也没有看奴冰一眼,直接冲出了驿站,奴冰也连忙追了上去,对江温行,道,”公子,你慢点,你还怀着孕呢!“ 江温行跑到叶昭凤身边,拍了拍她身上的雪,对她,道,”妻主,你没事。“叶昭凤勉强抬眼看了他一眼,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江温行连忙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到她身上,叶昭凤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唇口嗫喏着,道,”给我……给我……神灵草……“ 然后一头倒在江温行的怀里,江温行抱着叶昭凤,大喊一声,道,”妻主!“ 奴冰跑来时看见这一幕也呆住了,这……这发生了什么…… 当珩长陌得知真相后,看着躺在床上被冻得半死不活的叶昭凤后,又看了一旁握着叶昭凤的手的江温行担忧地快哭的模样多多少少有些心虚,连忙对一旁看病地大夫,道,”好好把人治好。“ 珩长陌见江温行现在根本就不待见他,只顾着摸叶昭凤的手,江温行的脸贴在叶昭凤的手背上,那么得冷,肯定是昨晚冻得不行,他心疼死了。 大夫看完后,说道,”估计冻伤了,保持暖和的温度,再喂些热姜汤才能恢复。“ 说完就走了,珩长陌连忙让人去煮姜汤,然后坐在一旁对江温行,道,”没事的,冻一下死不了,女人的身体哪有这么弱。“ 江温行却根本不买账,头也不抬地,道,”滚,在妻主醒来之前,我不想看见你。“ 珩长陌心塞,自己的儿子竟然这样对他,又见江温行看着叶昭凤眼睛红红的,气息不稳,连忙,道,”好好,爹出去,你别生气,你还怀孕,别动了胎气。“ 说起怀孕这件事,珩长陌倒是恨不得叶昭凤直接冻死才好,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被她给拐跑了,恨恨地瞪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昭凤一眼,然后他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江温行搓着叶昭凤的手,给她暖着,喃喃,道,”妻主,你别出事……“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叶昭凤,江温行害怕极了,眼泪像豆子一样落在叶昭凤的手背上,叶昭凤动了动手指,伸出指头抹了抹江温行眼角的泪,嗓音干哑,说,道,”哭什么……“ 江温行抬头才发现叶昭凤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了双眼,正垂着眼眸看着他,脸色苍白如纸,江温行抓紧她的手,哭得更大声了,抽抽噎噎地,道,”妻主……你醒了……呜呜……“ 叶昭凤连忙把他抱着身上,对他,道,”别哭,你还怀孕呢,对身体不好,乖。“ 江温行这才尽力制止了自己奔涌而出了泪水,侍女推开房门,端着姜汤过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将姜汤递到叶昭凤面前,叶昭凤被江温行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碗,将姜汤给喝尽,脸上的气色才恢复了些,叶昭凤看了看江温行,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江温行没有跟叶昭凤说过自己有一个爹,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担心自己隐瞒了爹的事让她生气,抽噎着说不上话,叶昭凤没有逼他,只是抱着他拍了拍后背,安抚着他,然后对侍女,道,”你们承诺的神灵草呢。“ 侍女看了一眼叶昭凤,心想,要是知道你是我家公子的妻主,也不用遭这么多罪了。 第203章 拿到神灵草 侍女闻言只是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个你还是去找我们主君要,我可做不了主。” 侍女又,道,“我觉得你可以和我们公子好好聊聊。”说完,侍女颇有暗示地看了江温行一眼,然后拿着碗退了出去。 叶昭凤有些诧异地看了江温行一眼,江温行有些心虚地躲开了叶昭凤看过来的眼神,叶昭凤笑了笑,张开手对他,道,“过来,我抱抱你。” 江温行只觉得叶昭凤笑里藏刀,他的身体不禁轻轻一颤,但是依旧起身坐在她身旁靠到了她怀里,叶昭凤抱着他,感受着江温行身上热乎的温度,伸手捏起他头上的发丝,对他,道,“你好像有话没跟我说。” 江温行轻“嗯”了一声,小声地对叶昭凤,道,”就是……我忘了告诉你……告诉你……其实我爹还活着……“ 江温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玩弄着叶昭凤腰间的玉佩,以此来逃避叶昭凤的目光,叶昭凤抓住江温行拨弄她腰间玉佩的手,听了江温行的话,叶昭凤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出声,道,”你爹……不会是……“ 江温行点了点头。 叶昭凤捏着他的手,对他,道,”看在你还怀着孕的份上,我就不打你了,但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我说!“ 说着,叶昭凤捏了捏他的脸,恼得不行。 江温行看着她,道,”我也是刚知道……“ 叶昭凤不管为什么江温行的爹变成夷澜国的皇太夫,她知道自己可以拿到神灵草,她将江温行抱紧,对他,道,”太好了……“珩长陌不可能不救自己的儿子。 江温行却沉默了,他挣扎着起身,看着叶昭凤,伸手,将她落在双颊前的散发撩到耳后,说,道,”妻主是为了我才在外面跪了一天的吗?就算是很重要的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难道……妻主就不怕我担心吗?我也会担心的……“ 她一夜未归,他已经是辗转反侧,若是知道她一晚上都跪在哪里……光是想着,江温行就伤心的不行,他的手握成拳头,轻轻地落到叶昭凤的肩头,抽泣地说,道,”为什么……妻主不照顾好自己……我我也很心疼的……呜……“ 他抓着叶昭凤的肩头,脸靠在她身上,微微抽泣着,叶昭凤愣了愣,见他越抽肩头颤动的幅度就越大,连忙,道,”妻主下次会照顾好自己的,阿行别哭了。“ 她光想着能拿到药,却是没有考虑过江温行的感受。 叶昭凤,道,”对不起……“她亲着江温行眼中掉下来的泪珠,唇角笑容苦涩,道,”我只是想快点拿到药,不想让阿行出事,所以让阿行担心了。“ …… 珩长陌拉着江温行的手,神情忧切地看着江温行,说,道,“你受伤了,哪里伤着了,快点给爹爹看看。” 珩长陌拉着江温行左右瞧了瞧,江温行出声,道,“没事……” 珩长陌摸了摸自家儿子白嫩的双颊,又瞪了床上的叶昭凤一眼,要是江温行没有怀孕,那他说什么也得把江温行给带回去,可是江温行怀孕,看起来跟叶昭凤感情也还好,不像是个愿意跟他回去的。 江温行见珩长陌瞪着叶昭凤,连忙拉着珩长陌,道,“爹,我想跟妻主在一起,不想跟你回去。” 珩长陌痛心疾首,但凡早来一年把江温行带回去,也不至于让他嫁人。 珩长陌抱着江温行,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幺儿,你怎么就不等等爹呢……要嫁给朝曦国的臭女人!” 说到最后的几个字,珩长陌有些咬牙切齿,叶昭凤也感受到了珩长陌的嫌弃,她觉得珩长陌要是不是看在江温行的面上,绝对不仅仅是脸黑这么简单。 珩长陌不喜欢她,她也绝对不喜欢,反正都是他儿子,看他给不给神灵草!大概是因为有江温行护着她,所以叶昭凤倒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 她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子上,朝江温行招了招手,江温行立马推开珩长陌,走到她面前,一脸紧张地,道,“妻主,你没事,你需要什么吗?” 叶昭凤摸了摸江温行,江温行乖巧地让她揉着头发,叶昭凤一个伸手将江温行抱进怀里面,然后看了一眼双眼冒火的珩长陌,唇角一勾,对江温行,道,“你爹会把药给你的。” 江温行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珩长陌,对他,道,“爹,没有药,我肚子的宝宝就会保不住。” 珩长陌,“……”他自个的儿子自己会给,但是为什么就这么交出去如此不爽呢。 珩长陌将怀中的一个香囊解下来扔给叶昭凤,道,“神灵草晒干后的叶子在香囊里面。” 叶昭凤接过香囊拉开看了看,果然不假。 珩长陌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叶昭凤,双手抱胸,脸色微臭地说,道,“叫爹!” 叶昭凤岂会不知道珩长陌的意思,想让她叫他爹,之前是怎么对她的,叶昭凤自认是个极小心眼的人,她当即摸了摸窝在她怀里的江温行的脑袋,对他,道,“还不快谢谢你爹。” 叶昭还特意咬重了那个“你”字,她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温行扒着叶昭凤,很听话地对珩长陌,道,“谢谢爹。” 珩长陌,“……”他就是越看越觉得叶昭凤配不上他儿子。 珩长陌想了想,对江温行,道,“幺儿,你真不考虑换个妻主?这个丫头哪里好了!你跟爹回去,就你这模样,就算有孩子了,爹也能给你找个好的,还听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昭凤,“……”这是想当面棒打鸳鸯是。 叶昭凤也拿到了神灵草,二话不说,拽着江温行就离开了,珩长陌想拦都拦不住,只能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你个臭丫头,把我儿子留下来!” 叶昭凤带着江温行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江温行只好掀开车帘,朝站在驿站门口的珩长陌摇了摇手,说,道,“爹……你想我的时候可以去九王府找我……” 第204章 至高无上的帝卿 今年初冬的时候,皇帝的身体愈发不好了,在接待夷澜国的使臣的宴会上,皇帝上只是冒了个头就被侍从给扶了回去,剩下的都交给叶昭凤来应对,江温行身为叶昭凤的王夫,自然盛装出席了宴会。 叶昭凤还特意让江温行坐在高台之上,一眼望去宾客就可以收入眼底了,江温行还是第一次出席这么大的场合,坐在位置上不由得有些紧张。 距离江温行远处的珩长陌有些怀疑叶昭凤是故意让江温行坐这么远点!他跟自己的儿子距离那么远……叶昭凤一定是故意。 珩长陌捏着手中的酒杯,皱着眉头,在想怎么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给弄过来,直接弄回夷澜算了,叶昭凤看见珩长陌,朝他走过去,行了个礼。珩长陌冷哼了一声,根本不鸟叶昭凤。 叶昭凤笑了笑,也不是很在意,说,道,”我朝曦愿意与夷澜通商,然后朝曦愿意拿出一半的矿山跟夷澜共享,您看这有利两国的好事,大君愿意吗?“ 夷澜对皇太夫的尊称是”大君“。 珩长陌想也没想就呸了一声,说,道,“我不同意!”仅仅是针对叶昭凤个人,叶昭凤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只是摇着酒杯转过身,看着坐在上面的江温行,有些惋惜地说,道,“这样啊……还真是有些可惜了……本来还想着夷澜毕竟是阿行的家,去走走呢,既然你这么不欢迎我,也不待见朝曦……也没得说什么……” 叶昭凤端着酒杯眼看着就要走了,珩长陌连忙拉住她,说,道,“你说什么通商,我考虑一下,你先把我家幺儿叫过来给我看看。” 要不是为了见江温行,他才不会在这种场合露面。 叶昭凤见珩长陌答应,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行,我这就把阿行叫过来。” 叶昭凤也不成心不让江温行跟珩长陌见面的,再这样下去,珩长陌一怒之下,偷摸在她眼皮子底下将人给她带走,她就是夫郎连带着孩子一齐没有了。 叶昭凤走到江温行的身边,江温行坐得一本正经,一双黑眼眸到处乱转,一看就是很紧张,他就是紧张过头了,看得叶昭凤有些哭笑不得。 叶昭凤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累吗?要不让人带你回去。”江温行见着叶昭凤,身体倒是放松了几分,这样的场合需要王夫出场,他本来就不怎么善于言辞,连露个面都喊累算是怎么回事! 江温行摇了摇头,说,道,“不累,坐着哪里累,我不会让妻主担心的,妻主你快去办事。” 叶昭凤说,道,“也不是非要坐在这里,我带你去跟你爹说说话。” 江温行这才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珩长陌,珩长陌也看着他,一副很想跟他说话的模样,江温行其实也很想跟爹说话,但是又担心在宴会上妨碍到叶昭凤,只好问道,“我可以去吗?” 叶昭凤,道,“当然可以……” 叶昭凤拉起他的手,说,道,“走,我带你走过去。” 江温行被叶昭凤牵到了珩长陌的面前,她对江温行,道,“你跟他好好说话,有事叫奴冰唤我。” 江温行点了点头,叶昭凤才将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子二人。 珩长陌拉过江温行在自己的旁边坐下来,对着江温行瞧了瞧,说,道,“幺儿,我瞧着你这几天瘦了不少,是不是那个臭丫头都穷到没钱给你吃饭了,你还是跟爹回去。” 珩长陌还存在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劝江温行”回归正途“,江温行闻言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说,道,“有吗?可是妻主说我怀孕圆润了不少。” 珩长陌说,道,“你这叫圆润?你看看你都瘦得皮包骨了……”珩长陌看了看在不远处应酬的叶昭凤,压低声音,道,“幺儿,你是不是受到那丫头的威胁,不敢反抗,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爹这就把你救出去。” 江温行,“……” 江温行对他,道,“爹,真没有,妻主对我很好,我是真得不想离开,而且我肚子的孩子也需要娘呢。” 珩长陌这才死心了。 他揉着江温行的手指,珩长陌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说,道,“你是不是在怨恨爹抛弃你,所以才不愿意跟爹回去的……”他的儿子长这么大了,他才来见江温行。 珩长陌想着想着就心酸的不行,哪怕他回到夷澜重新嫁人了,可是他还是惦记着江温行,惦记江温行会不会过的不好……泪珠就这么从眼里滚落下来了,江温行连忙抱着他,说,道,“没有……我没有怨恨爹……” 或许小时候,他是怨过爹的,但是随着时间的移动,他长大后就不怨恨了,因为珩长陌并没有抛弃他,他叫了奴冰来陪他,每天都会来信关心,哪怕是天隔远方,江温行也能那一页页信纸看到珩长陌对他的关心。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苦衷,那并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珩长陌能够不远千里关切着他,就已经足够用心了。 珩长陌摸了摸江温行的头,双眸柔如春水,说,道,“爹真得很想将你带回去,好好补偿你,你妹妹也想看看你的,她说要是我把哥哥带回去,那就是夷澜最尊贵的帝卿,就是要嫁人也得满城红妆才行。” 江温行趴在珩长陌的怀里,听着珩长陌为他安排的事,轻声,道,“可是……爹,我现在也很幸福……真得,你不用担心我。” 珩长陌只是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眼泪,说,道,“且不提你跟那臭丫头的事,你娘有没有欺负你。” 江温行沉默了会,才,道,“娘她只是不疼我。”再没有别的了。 珩长陌抱着江温行还有什么不明白,因为没有疼爱,所以连婚事都不是愿意的,珩长陌自从知道江温行的事后,就让人将事情的始末查得一干二楚了。 珩长陌咬了咬牙,说,道,“她这般待你,我定不会跟江玉鸢就这么算了,爹来了之后,你再不是江家人,只能是我夷澜国至高无上的帝卿。” 第205章 老实叫爹 宴会完后,珩长陌拉着江温行要回一趟江家,有些账总要算! 叶昭凤自知这是他们两父子跟江玉鸢之间的事,她也不好插手,不过她担心江温行,只好默默地跟在身旁。 珩长陌带着自己的人到了江府的门口,立马让人将江府的门口给围住,周围的路人见了这种仗势都不由地好奇地围观了过来,珩长陌一身红衣,带着潘篱,他一脚踹开了江府的大门,吓得江府的门房连滚带爬地去找江玉鸢。 江玉鸢跟府里的各夫郎孩子都纷纷赶过来,江玉鸢只见一个红袍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上还拉着江温行,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见有人在江府的门口闹,脸色难看得很,手上拿着拐杖戳了戳地面,目光严厉地盯着珩长陌,又看了江温行一眼,出声,道,“江温行!你想干什么!想拆了江府不是,带这么多人来丢人现眼!” 江玉鸢以为江温行这是对她怀恨在心,然后叶昭凤权势地位逐渐升高,所以来报复她来了。 珩长陌目光似剑,若是目光能杀人,他早就把这个畜牲杀的只剩下渣渣! 江玉鸢也感受到了珩长陌的目光,她皱了皱眉头,总觉面前站着的红衣男人有股熟悉感,珩长陌抬起手朝站在他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侍卫得到了他的指示,连忙踏步朝江玉鸢走去,江玉鸢见这些人朝她逼近,不由地后退了几步,说,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珩长陌冷漠地,道,“往死里打。” 侍卫领命,将江玉鸢架到一旁给揍了起来,江府的所有人都被这阵势吓得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玉鸢,江太傅被人摁在地面上揍。 要不是因为这是朝曦,他夷澜一族不好生出事端,他肯定把江玉鸢给杀了。 珩长陌拉着江温行转过身,说,道,“幺儿,你不要看,影响心情,等会吃不下饭。” 江温行没有说什么,听从珩长陌的话,将目光从江玉鸢的身上移开,江知意见此倒是站出来,用手指着江温行,说,道,“江温行!你大逆不道!你居然敢联合外人打母亲!” 江知意的生父连忙捂住他的嘴给他拉回来了,害怕地将江知意抱在怀里面。 等到江玉鸢被打得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上,珩长陌才松开江温行,走到江玉鸢的身旁,一脚踩在江玉鸢的身上,声音带着几分寒意,说,道,“怎样,滋味好受吗?” 江玉鸢抬起眼皮看着他,只见他脸上的蟠篱被风吹起来,那张脸还是跟她初见的时候那样惊艳,岁月不曾给他留下半点痕迹。 江玉鸢,说,道,“……原来……是你……回来了……长陌……” 珩长陌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出声,道,“你还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珩长陌对身边的侍卫,道,“去江家宗祠将江家的族谱给我拿过来。” 江玉鸢被珩长陌踩地,吐了一口血,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珩长陌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玉鸢,出声,道,“自然是将我家幺儿带走,你们江家都是脏泥,我家幺儿在你这里受的委屈我都会还回给你。” 江玉鸢闻言,瞳孔微缩,她费劲地抓着珩长陌的衣袍,说,道,“江温行……是我的孩子……” 珩长陌见此,生气地踹了江玉鸢好几下,对着江玉鸢吐了口唾沫,说,道,“幺儿是从我的肚子爬出来,是夷澜的血脉,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江玉鸢面目狰狞地看着珩长陌,对他,道,“你要把我的孩子带回去给另一个女人是吗?这是我的孩子!珩长陌,你好狠的心,是你生下他后就跑了,你凭什么将这些算到我头上,温行这样都是因为你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江温行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他都不知道,自己对于娘来说,算个什么? 叶昭凤伸出手捂住他的耳朵,将他拉到肩头,对他,道,“这都过去了,乖,妻主陪着你。” 江温行靠在叶昭凤的肩头,双眸湿润,喉咙哽咽地几乎不能言语,他就这样靠在叶昭凤的身上,叶昭凤捂着他的耳朵,他觉得世界好安静,真安静……就这样安静下去好了。 侍卫很快就江府的族谱拿给珩长陌了,珩上陌手上拿着族谱,伸手翻到江温行所在的那页,然后撕下来,当着江玉鸢将那页纸撕得粉碎,落到江玉鸢的身后,对她,道,“所以,我要把幺儿接回去补偿,至于你,从来没有尽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更不配让幺儿留在江家族谱上,自此,我珩长陌还有幺儿跟你江玉鸢都没有关系,我打了你一顿,恩怨两消。”虽然有些轻了,不过对于珩长陌来说,他一点也不是再跟江玉鸢拉扯上任何关系,他拉着江温行带自己的人马离开了江府,只剩下江府一行胆颤的人,还有围在外面吃瓜的群众。 叶昭凤难得见到在这里还有像珩长陌这么凶残的男人,一时间她对珩长陌倒是有些敬佩了,毕竟他敢拿脚往江玉鸢脸上踩,她还没胆做呢。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真害怕珩长陌往她脸上也来一下。 叶昭凤出声,道,“爹……那个快过年了,要不你去我们那里过完年再回去?” 珩长听见叶昭凤叫他爹,有些诧异地看了叶昭凤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勉为其难地说,道,“那行,反正你们朝曦的驿站破败得跟什么似的。” 叶昭凤,“……” 珩长陌见江温行趴在叶昭凤的怀里昏昏欲睡,连忙将江温行拉过去,将他抱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拍着江温行的后背,估计怀孕容易犯困,江温行昏昏欲睡的,被珩长陌拉得惊醒了一下,很快又被珩长陌抱住,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包围着他,珩长陌对叶昭凤,道,“我家幺儿要跟我住在一起!” 叶昭凤按了按额头,有些头疼,珩长陌说,道,“我是过来人,能帮幺儿调理身体,至于你,不是说要找药引吗?找齐没,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第206章 室内刺杀 除夕夜的那天,珩长陌是第一次跟江温行在一起吃了团圆饭,只是身在异国,他还是不能跟自己的孩子团圆地吃一顿饭。 吃完饭后,珩长陌走到院中,看着天上绽放开的烟花,欣赏着那转瞬即逝的美好,虽然只有那么一刹那,珩长陌叹了口气,江温行跟在他身后出来了,看见他独自一个人站在院落中,不由地出声,道,“爹…” 珩长陌转身朝他看过去,江温行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对他,道,“爹,你不吃了么?” 珩长陌伸手给他整理了下衣袍,说,道,“今晚雪大,你还是双身子,不能待太久,小心冻着了。” 江温行抿了抿唇角,出声,道,“爹,你明天真得要走了吗?” 珩长陌点了点头,说,道,“要走了,怎么,你改变主意,想要跟我回去了吗?” 江温行不说话,珩长陌也知道了江温行的想法,说,道,“算了,我不强迫你,但是你要是想爹,或者那个丫头对你不好,记得来找爹,爹接你回去。” 珩长陌拉着江温行的手摸了摸,江温行扑过去,抱住了珩长陌,轻声说,道,“爹……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站在我的身后。他已经不觉得自己,或者说是忘记自己有过什么委屈,因为他现在很幸福。 珩长陌拍了拍他的后背,出声,道,“爹挺想带你回去的……唉,算了,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写封信。”江温行点了点头。 …… 除夕夜的第二天,珩长陌就带着人离开,启程回夷澜国了,叶昭凤带着江温行目送着远行的车队,江温行的手指勾着叶昭凤的手指,然后紧握住了叶昭凤的手。 江媚生一边帮江温行捶按着双肩,出声,道,“哥哥……你还需要一株血乌何?”江温行躺在软榻上,用手撑着额头,出声,道,“是啊……妻主为此焦头烂额,四处打听哪里有血乌何呢?她都顾不上我了。” 整天将他扔在房间中,江温行摸了摸已经有些明显凸起的肚子,江媚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对江温行,道,“哥哥……我可以摸摸……” 江温行将他的手从肩头给拉下来,摁到自己的肚子上,对江媚生,道,“你摸摸,我总觉得它在动呢。”江媚生摸着江温行肚子,对他,道,“这么小怎么动?”江温行眨了眨双眼。 嗯……他也不知道……可能他跟胎儿同体,反正他能够感受到有一个生命在他的肚子里面就是,江媚生摸着摸着,将脸贴了上去,江温行看着江媚生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出声,道,“你也十七了,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这里,要是看上那家人,可以让妻主为你准备嫁妆,反正母亲那边也无暇顾你。” 江媚生听见江温行的话,唇角的笑容僵了下,说,道,“就一定要嫁人吗?哥哥?” 江温行说,道,“你总得嫁人,嫁人才有家,不然你还想回到江家,母亲又随便把你许配给其他人。” 江媚生的头还贴在江温行的肚子上,他没有说话,他很想问,就不能一直在这里陪着他吗?也对,有叶昭凤在府中,他总归是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他总是要离哥哥远去的,是吗? 江媚生,说,道,“到时候……我再看看,喜欢谁。” 江温行摸了摸江媚生的头,说,道,“到时候哥哥给你找个好妻主。” 江媚生双眼微闪,最后只是浅浅地“嗯”了一声。 冬天降临,大地上裹上了白色的外衣,天上鹅毛般的大雪飘落而下,叶昭凤最近皇宫跟府里两回跑,因为皇帝因为这个冬天身体变得更差,一直在念叨着自己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最大的一个坏消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血乌何的踪迹,可是,她派人去摘的时候,血乌何已经被人摘走了,所以叶昭凤只能派人接着寻找。 叶昭凤推开房门,房间燃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叶昭凤走进房间合上门,只见江温行正抱着被子在床上睡着了,叶昭凤走过去,伸手想摸摸江温行的脸,但是想到自己手上还带着几分寒气,只好将手收了回来,低头用唇亲了亲江温行的脸蛋。 叶昭凤炙热的气息打到江温行的脸上,江温行迷糊地睁开双眸,看着面前的叶昭凤,喃喃,道,“妻主,你回来了……” 叶昭凤垂眸看着他,说,道,“回来了。” 江温行连忙掀开被子,想让叶昭凤也躺进来,叶昭凤连忙将他的被子给塞回去,说,道,“等会再睡……你先睡,别着凉。” 叶昭凤起身用热水洗了个澡,擦了擦自己的身体,穿上重新换上身的衣裙,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她抱着江温行,问,道,“你还好吗?” 江温行说,道,“还好。”江温行觉得叶昭凤的手有点冷,不由地抓着她的手握着,将她的手放在双腮下面,给叶昭凤暖和着。 房间熄灭了灯烛后,叶昭凤靠着江温行熟睡了过去,只是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叶昭凤听见房间中有细碎的动静便睁开了双眼,因为她在夜晚中对于细小的声音总是格外的敏感,叶昭凤睁开双眼,只见床旁站了一个人,手上拿着把匕首。 叶昭凤想也没有想,一脚就朝那人踢了过去,厉声喝,道,“是谁!” 江温行被吵醒也连忙爬了起来,看见屋内有个人顿时有些吓傻了,那人被叶昭凤踢了一脚,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叶昭凤连忙伸手将江温行挡在后面,一双黑色的双眸在黑暗中反射着光,严厉地看着那人,房间太黑,叶昭凤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应该是个男子。 这时候夜深人静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到房间的。 那人见叶昭凤醒了,似乎有一抹慌乱,手上握着的匕首也不由地微微一颤。但是一想到如果不杀了叶昭凤的话,那他就可能失去更为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想也没有想拿着手中的匕首再次朝叶昭凤挥去。 第207章 送到别庄 叶昭凤察觉到他是个男生,握着刀的手也没有什么章法,她瞄准空隙,躲过了他挥过来的刀,抓住了他的手,抱着他,将他摁倒在地面上,被她摁的男人慌张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江温行吓得窝在床旁,等反应过来,想也没想,下了床,连忙将他手中的匕首给拿走了。 叶昭凤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摁到窗旁,借着月光瞧见了这人的样貌,是江媚生,江媚生被叶昭凤制止在墙上,动弹不得,只能狠狠地盯着叶昭凤。 江温行自然也看到了江媚生的脸,手中的匕首“哐当”地一声,落到了地面上,江温行出声,道,“媚生?” 江媚生见江温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顿时心一冷,垂下头,不再挣扎了。叶昭凤压着他肩头的手用了几分力,说,道,“是谁指使你来了。”她早就觉得,江媚生来这里是有预谋的。 江媚生,说,道,“没人指使我……” 江媚生只是抬着双眸看着江温行,他的唇瓣挪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低下了头,对叶昭凤,说,道,“是我自己想杀了你。” 叶昭凤皱眉,说,道,“为什么?是江玉鸢指使你的?”江媚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指使我……” 也许是因为跟江温行同样是被江玉鸢冷落的孩子,所以他真得特别喜欢站在哥哥的院子门口听他弹琴,他会觉得这样每日听哥哥的琴声,自己就有了盼头……但是哥哥嫁人后,他几乎很少拿起琴,满心满眼都是叶昭凤,他怎么能不嫉妒呢…… 就好像,哥哥找到了归宿,将他给遗忘了,他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再也听不到哥哥的琴声,他就好绝望…… 江温行向前走进了几步,声音轻颤地对他,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妻主真的出了什么……他该怎么办……江温行抬起手甩了江媚生一巴掌,说,道,“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这样对我……” “啪”地一声打在江媚生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在江媚生的脸上蔓延开来。 江温行噙在眼里的泪水落了下来,看着江媚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温行永远不知道江媚生为什么这么做,而江媚生也不会告诉他了。 江媚生说,道,“哥哥……你别生气……” “我错了……我就是吓吓你们,没有真得想杀人,哥哥,你信吗?” 江温行沉默,这种玩笑是能开得吗?大半夜拿着把刀出现在人家的床头,江媚生,道,“我其实是来给哥哥送东西的。”说着,他抬起手从怀里拿出了一株乌黑的根须,类似胡萝卜的形状,说,道,“哥哥不是说要血何乌吗?所以我特意去摘了给哥哥拿过来了。” 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往江温行面前递。 江温行这才发现江媚生衣袍跟平时不一样,脸上有些擦伤,带着几分血丝,指甲有黑泥,江媚生拿着血何乌笑着,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了下来,莫名地让江温行觉得有几分悲凉。 可是即使他手中有血何乌,江温行心底依旧是无法完全相信他的举动,但是还是对叶昭凤说,道,“妻主,你……先将他放开……” 叶昭凤确认他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后,才松开了江媚生,她也十分诧异着江媚生的举动,大半夜跑去摘血何乌,他是怎么做到的。 江媚生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面上,说,道,“我是来跟哥哥告别的,有个女人,说要等我跟她走,我想难得和哥哥兄弟一场,所以来告别,今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哥哥,所以送了哥哥这根血何乌后……你我兄弟的缘分就到这里。” 江媚生放下手中的血何乌后,头也不回地迈脚出去。 因为他知道江温行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他,虽然他确实是想杀了叶昭凤……如果真是那样,江媚生想,江温行大概会憎恨他一辈子,那这样……也好没有意思。 江媚生一边往外走,泪珠从他眼中坠落。 江温行站在他的身后,出声,道,“你今晚就要走吗?” 江媚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回,道,“嗯……” 江温行又,道,“那个人……对你好吗?” 江媚生说,道,“挺好的……” 江温行并没有挽留江媚生,问完这些,只是对他,道,“那……你珍重……” “嗯……” 最后江媚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 夜晚复归沉寂。 …………… 叶冰微坐在自己院中的石桌前,四周寂静无一人,只有天上的月亮落下霜华,笼罩着她的面容,桌面上放了一壶小酒,她抬手捏酒杯,微抿着,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圆圆皓月。 大雪纷纷落下来,叶冰微坐在那里除了喝酒一动不动。 世界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因为该死的人还是死了,她还是没有救回父君……那阿深呢…… 距离阿深的死亡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她就这么逃不过命运的轮回吗? 她要怎么做…… 叶冰微放下酒杯,起身,将站在一旁的侍女唤来,对她,道,“你去告诉公子,明日要他启程去庄子里住。” 侍女十分诧异地听着她的话,但是也只能应了一声“是“。 慕容深喝完安胎药正打算睡下,房门就被敲响了,慕容深让侍从去开门,侍从打开门,只见叶冰微的贴身侍女,侍女走进房间,见慕容深正坐在床上,便朝慕容深行了一个礼,出声,道,”公子……殿下有吩咐……说要你明天去别庄住……“ 侍女说的时候似乎觉得这话对慕容深来说是有些残忍的,所以停顿了些。 慕容深听完了,倒也觉得这不是很意外,只是问,道,”她希望我去别庄住是吗?“ 侍女,道,”殿下亲口说的。“ 慕容深勾唇讥讽地轻笑了两声,平静地对侍女说,道,”我知道了……“ 叶冰微站在门口等着侍女返回,听见侍女回来的脚步声,她出声,道,”他有什么反应。“ 侍女轻声,道,”公子没什么反应,应下来后就睡了。“ 叶冰微闻言,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紧了紧,说,道,”我知道,你下去。” 第208章 逼宫 江温行是在初夏的时候生下了个女孩。 叶昭凤站在房门外,听见婴儿啼哭声的时候回过神来,有人推了房间的门,对她说,道,“恭喜九王爷,是个女孩,父女平安。” 叶昭凤听了之后点了点,让阿愿给服侍江温行生产的封了红包,才走进房间,江温行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来,脸色苍白了许多,额头上还有些汗水,奴冰正拿着帕子给江温行擦着脸上的汗水。 一旁摇篮上放着咬着手指哇哇大哭的孩子。 叶昭凤走过去,接过奴冰手中的帕子对他,道,“我来。”叶昭凤捏着帕子坐下来给江温行擦了擦额头,轻声地江温行,道,“你辛苦了。” 江温行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叶昭凤坐在他床旁,他伸手,叶昭凤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哪知江温行根本不是想握她的手,嗓音嘶哑,出声,道,“孩子……” 叶昭凤握着他的手,对他,道,“怎么……你还担心你的孩子跑了不成?” 奴冰连忙抱起在摇篮上的孩子,哭饱后,含着手指睡着了。 奴冰将孩子抱到江温行的面前,说,道,“公子……小主子在这里呢?” 江温行想起来,叶昭凤连忙扶着他坐了起来,接过奴冰手中的襁褓,虽然她的脸皱皱的,脸红红的,江温行看到她的那一刻眉眼间还是不由地上扬,用手戳了戳她的脸,软软的,像果冻……这是他生下来的? 江温行对叶昭凤说,道,“妻主……你看看她,好可爱。” 叶昭凤,道,“嗯……可爱。” 江温行戳着婴儿的脸蛋,许是因为被打扰睡觉,又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弄得江温行有些慌乱,他也是初为人父,还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呢。 叶昭凤将他怀里的孩子抱过来,说,道,“我来哄,你歇着。” 叶昭凤将孩子抱到怀里拍了两下还真不哭了,江温行说,道,“妻主她叫什么名儿,你还没有给她取名呢。” 叶昭凤看着怀里那张皱皱的小脸,正吐着泡泡,想了想说,道,“大名叫她叶安言,小名叫宝儿怎么样?” 她实在不会起名。 江温行听完后,说,道,“挺好的。” 生完孩子后,江温行还要坐月子,要在床上躺一个多月,因为身体原因,他还喝白大夫喝的补药,每次叶昭凤端着药给他喝,每天都皱得像山川一样。 几天后,宝儿长开后白白胖胖的,一双乌溜的大眼睛,跟江温行的眸子一样。 这一天,叶昭凤在房中跟江温行和宝儿待在一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宝儿老是喜欢抓着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放到嘴里舔,江温行几次阻止无果,只能让她舔去了。 宝儿一舔长命锁就咯咯地笑,还是专门舔金子的那部分。 江温行说,道,“妻主,你看,我们家宝儿掉钱眼里了。”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抱着孩子高兴的模样,也附和说,道,“是啊……不过你才生完没多久,别老抱着她,让奴冰抱回屋睡觉去。”说着,示意奴冰将孩子抱回屋。 奴冰这才上前,说,道,“公子,给我抱回去。” 江温行这才将孩子给了奴冰。 叶昭凤看着奴冰抱着孩子离开后,才伸手将江温行抱进怀里,江温行在她怀里挣扎了片刻,最后被叶昭凤抱紧了,才出声,道,“身上臭……” 他这几天都不能洗澡呢。 叶昭凤说,道,“没事……不抱抱你,我总觉得不真实呢?” 江温行说,道,“妻主……我以前被毒晕的时候做过一个梦。” 叶昭凤“嗯”了一声,说,道,“什么梦?”江温行用手玩着叶昭凤的袖口,他低着长睫,说,道,“我好像见到你说的那个世界的你……你躺在白色的床上……”他其实很想跟叶昭凤说这个梦的,可是每次都忘记了。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的手一顿,只听见江温行说,道,“妻主……我觉得自己可以在梦里看到未来……”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直到那天叶昭凤倒在雪地上面,跟他梦一模一样,江温行这才有些确定,自己可能真得能梦见未来,不过应该都是些不好的事。 叶昭凤抱着他的手一紧,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道,“说不定是你太想我了呢。”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确实是在做手术,她只记得那些医生说她手术失败,病人失去生命体征了,然后她就陷入黑暗中了,醒来就到朝曦了,对于自己进手术室前的记忆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江温行也没有多想,说,道,“可能是。”毕竟叶昭凤跟他描述过自己的世界,说不定是自己念念不忘,就做了个梦。 叶昭凤握着他的手,轻声,道,“现在我们都没事就好。”她也不奢求那么多,就只是希望江温行身体健康,还有自己的孩子也健康。 叶昭凤正抱着江温行说着话,阿愿突然推门进来,对叶昭凤说,道,“主子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四殿下逼宫了,目前已经控制了皇宫,陛下被她控制在寝殿内!” 叶昭凤松开江温行,阿愿的话就像一个炸弹在叶昭凤的耳边炸开,实在想不到叶冰微会突然做出这般举动,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江温行听见这件也有些想不到,这种朝廷政变往往都是会流血牺牲的,他不由地抓紧叶昭凤的手,不想松开,害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叶昭凤知道他的担忧,起身在他额头亲了亲,说,道,“你和孩子在府中乖乖等我,我去瞧一瞧,很快就回来。” 江温行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叶昭凤离开,只好,道,“那你小心点,我在府中等你回来。” 叶昭凤抽出江温行握住的手,朝他安抚地笑了笑,叫上阿愿出了房门,但是心中总觉得不大放心。 叶冰微突然逼宫,肯定是有所准备,她这一离府,实在是不放心将江温行和孩子留在府中,她让阿愿将奴冰叫到她跟前。 奴冰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阿愿说,叶昭凤叫他,连忙走到叶昭凤面前,说,道,“殿下,有什么事。” 叶昭凤说道,“你能联系上夷澜那边吗?” 奴冰说,道,“我这边可以,殿下怎么突然这样问?” 叶昭凤也没跟他解释,说,道,“你现在就去联系夷澜,说朝曦需要援助,希望她们那边能派兵前来。” 叶昭凤声音有些紧促,对奴冰说,道,“记住,府内要是发生什么事,要保护好阿行的安全。” 叶昭凤交待完奴冰清楚后,就带着阿愿离府前去皇宫了。 第209章 对问缘由 叶昭凤赶到皇宫里的时候,慕容雪带领着的宫中的禁卫正跟叶冰微的人相互僵持着。 叶昭凤坐着马车赶来,来到皇城的宫门外,只见慕容雪穿着戎甲骑着马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包围着城门口,叶昭凤掀开车帘,对着外面骑在马上的慕容出声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慕容雪见着叶昭凤到来,只是朝她抱了抱拳,出声说,道,“九殿下……目前不知道皇上的安危,那些逆贼都在城里,卑职怕她们伤着皇上,不敢贸然强攻进去。” 叶昭凤掀开马车的帘子跳下了马车,望着城门上已经被叶冰微替换掉的士兵,慕容雪对叶昭凤说,道,“还请九殿下躲到后面,以免被人暗算了。” 叶昭凤没有听慕容雪的话,只是向前走了两步继续抬头看着上面,对上的士兵说,道,“我是王爷叶昭凤,麻烦把你们殿下叫出来,我有话想说。” 叶昭凤倒是一股坦然地站在前面,她总要搞清楚叶冰微的目的是什么。 从一开始,针对她的人从来不是叶昭君而是叶冰微! 从江温行在卫府落水的那里开始,根本不是叶昭君安排的人,而是叶冰微在背后密谋了这一切。叶昭凤从来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了叶冰微,以至让她这般步步算计,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城上的侍卫见来人是叶昭凤,犹豫了几下,还是跑去报告叶冰微了,很快叶冰微就挪着脚步走到了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昭凤。 叶昭凤倒是像平常那样,用轻松地口气说,道,“四姐……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不请我进去喝口茶,我们俩好好聊一聊啊!” 叶冰微抿着唇角看了看城墙下面的叶昭凤一眼,才对她,道,“那九妹想来,就进来喝一杯。”说着吩咐身旁的士兵去开门将叶昭凤给带进来。 慕容雪不明白叶昭凤心里的打算,只是有些担忧地说,道,“九殿下!你一个人进去多危险!” 叶昭凤抬了抬手,示意慕容雪无须担忧她,并抬着脚步往城门口走去。 她刚在城门前站稳脚,城门就被打开了,一把长剑先伸了出来,架在叶昭凤的脖子上,只是听见侍卫冷冷而不带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 叶昭凤在被侍卫用长剑的威胁下,踏步走进了城里,一进来,城门立马又严丝合缝地合上来了。慕容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昭凤进了城门。 叶昭凤被侍卫用长剑押着到了叶冰微面前,等待着叶冰微的发落,叶冰微看着她勾了勾唇角,说,道,“你还真敢来。” 现在叶昭凤在她手上,只要她将叶昭凤杀了,再将里面的老东西也杀,那么无疑,这天下都将是她的了。 叶昭凤从叶冰微冰冷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意图,她平常跟叶冰微的接触并不多,叶冰微都敢对着皇帝逼宫了,想来对她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也不会有什么感情。 她捏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刃,微微移动了下位置,说,道,”四姐怎么恨我,我都蒙在鼓里不知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四姐,要是想叫我去死,好歹也让我死个明白。“ 叶冰微睨着她看了一眼,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想明白什么?“ 叶昭凤看着叶冰微对她说,道,”想让我去死的从来不是太女殿下,而是四姐你是吗?“ 叶冰微并没有否认,只是,道,”是。“那又如何? 叶昭凤的双眸一暗,说,道,”阿行是被你设计推下湖的?也是你找人刺杀我的?叶昭君也是被你陷害?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争权夺位吗? 叶冰微听了叶昭凤的话,只是哈哈一笑,对她说,道,”对……都是我做的……叶昭君有这种下场是她活该,是她害死了我父君,她也有反叛的心思,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了你想做的事不是吗?“ 叶昭凤沉默,她确实是想查叶昭君的事的,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查,叶冰微已经比她先行一步,将叶昭君拖下了泥潭。 叶昭凤说,道,”那我呢?四姐为什么要憎恨我?“如果说叶昭君是叶冰微夺权路上的绊脚石,除掉叶昭君她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针对她呢,她最先也不过是一无是处的废物王爷罢了。 叶冰微突然面目扭曲,狠狠地瞪着叶昭凤,说,道,”你更该死了,你本来就不是活在这里的人为什么要来阻碍我的一切!“ 叶昭凤皱眉,听不懂叶冰微的话,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说起。 叶冰微似乎也不打算隐瞒一切,只是对叶昭凤说,道,“你也是有前世今生的,所以你是能够理解我的心情的……” 叶冰微抬头看着天空,天上白云漂浮,叶昭凤只听见她再次开口说,道,“哼……上辈子你都死了,这辈为什么要活过来碍我的路。我也是一个良善的人,我也不想把别人往死路上逼……可是,又有谁愿意放过我!上辈子叶昭君登基为王丝毫不顾念姐妹之情,抠心自问,我又做了什么威胁她的事?杀我父君,欺凌我夫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你说,这个良善之人我还要不要当?” 说着,叶冰微捏着叶昭凤的下巴,双目猩红地看着她,只,道,“你只是被人背叛,我是亲眼目睹至亲死亡,都说我叶冰微是天煞孤星,一辈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所以叶昭君即使是没有上天的预示,她也能登基为王,我一辈子连奴仆都不如……可是我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一切,身为帝王星的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苦楚。” 命运的齿轮从来不会在她身上留下半点怜悯,她怎么努力,到头来,父君还不是被叶昭君给害死了吗? 所以,她为什么要心慈手软,她就是要将属于她的不属于她的统统拿过来! 叶昭凤倒是不知道叶冰微竟然是重生者,貌似比她还惨,这么惨还如此天天向上,跟一开始求死觅活的她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呢。 叶昭凤说,道,“你若真想要这个位置,我不同你争就是,四姐何必置我于死地呢。” 叶冰微笑了,说,道,”你以为你不同我争就不是争了,且不说你本来就是天命所归,殿内的那老女人能同意吗?所以九妹妹别怪四姐我心何狠手辣,但凡是有一点我也不想。“ 第210章 大结局:小宝失踪 江温行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抓着自己的衣襟,汗水已经布满了额头,望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伸出手,声音轻颤地喊,道,“奴冰……” 奴冰一直守在门外,听见江温行的声音连忙走进房间,抓着江温行的手说,道,“怎么了,公子。” 江温行紧紧地抓着奴冰的手,出声,道,“奴冰,妻主这是多少天没有回来了。”说到这件事,奴冰也沉默了,自从叶昭凤离开后,已经有五天没有回来。 奴冰说,道,“公子,五天了。” 江温行出声说,道,“小宝呢?我似乎梦见她被人抱走了,我要去看看小宝。” 他希望他的梦一点儿也不要变真实。奴冰见江温行非要下床,连忙扶着他,说,道,“公子,小宝没有事呢。” 可是江温行非要看一眼,奴冰只好扶着江温行到了小宝所在的房间,只见守在门外的人睡了过去,江温行也顾不得上前去将人给叫醒,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奴冰便将房间的灯烛给点亮了,可是摇篮上哪里有孩子的身影,江温行抓着摇篮,看不见小宝,直接晕了过去,奴冰连忙抱住了往后面倒去的江温行,出声,道,“公子!” 江温行抓着奴冰的衣服,哽咽着说,道,“小宝呢……她去哪里了?” 奴冰还顾不上小的,连忙将江温行扶住,说,道,“公子,你别着急,兴许是谁把小宝带去玩了,我们在院中找找,你别着急。” 奴冰连忙跑出去抓起门口睡觉的人,扇了他两巴掌,说,道,“醒醒!谁让你睡着的?孩子呢?” 那人一巴掌被奴冰打醒,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江温行,这才知道许是自己出了麻烦,连忙说,道,“孩子……孩子不是在里面吗?” 奴冰气得只好扔下他,四下查寻之下。院中的奴仆都不知道情况,只有一个嬷嬷,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站出来说,道,“我看到侧夫进来过,当时没有在意。” 江温行听到“侧夫”二字都愣了愣,因为大家都快忘记了有这号人,江温行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一白,然后连忙往那个院子里面走去,奴冰也带着些人跟了过去,只是那间院子还有什么人! 江温行顿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妻主不在,小宝又不见,这让本就备受煎熬的他,唇间顿时翻涌起一股血腥味,一口血吐在地面上,奴冰见状连忙上前,江温行直接倒在他身上。 奴冰抱着江温行大喊了一句,说道,“公子。” 他该怎么办,小宝才出生不久,司远初将她抱走,想干什么,江温行不敢想象。 皇宫内,叶冰微还没有对叶昭凤跟皇帝下手,因为这两人是她手中的筹码,还不能杀掉的筹码。 叶昭凤被叶冰微绑在大殿中,跟皇帝待在一起,只是皇帝已经病榻缠绵,只要皇帝肯松口,将天下让出来,叶冰微也许会放过她,但是皇帝毕竟是皇帝,也没有这么容易屈服的可能。 叶昭凤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状况,奴冰有没有通知夷澜国,夷澜国又会不会派兵支援,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江温行那边怎么样了。 叶昭凤正想着,突然叶冰微走了进来,叶昭凤抬起眼看她,只见她笔直地走到皇帝的床榻前,伸手揪起皇帝的衣领,出声,道,“我就这么不配你传位给我吗!” 她抓着已经病得不能动弹的皇帝怒吼着,她见皇帝没有反应,冷笑了一声,朝身后招了招手,只见,一个侍女抱着一个孩子上,孩子似乎是很害怕这陌生的环境。 嗷嗷地哭个不停。 嗓子都快哭哑了。 叶昭凤不知道叶冰微想要干什么,皱着眉头盯着她们,许是因为她也刚有孩子,所以有些受不了孩子的哭声。 叶冰微说,道,“你不愿意,那我就掐死这个孩子,这可是你的孙女,想必叶昭凤还没有给你看过……我掐死她,让神氏血脉彻底绝种!” 叶昭凤只是隐约猜到什么,又很相信,不相信叶冰微手里抱着的是小宝,她应该在府里被江温行照看着才是。 叶昭凤扯了扯自己被束缚在柱子上的绳子,对叶冰微怒喊说,道,“叶冰微!她还是个孩子!一个连月都没有满的孩子!你不要这样残忍!她懂什么!你要把她卷进来。” 皇帝也有了些反应,对着叶冰微说,道,“你要是真对她下手,连禽兽都不如!” 叶冰微并不介意被皇帝跟叶昭凤骂,只是挥了挥手,让侍女将孩子抱近,对叶昭凤说,道,“你知道她是这么到这里来的吗?这都亏了司远初,没有他,我还想不到呢,九妹妹,有了孩子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叶昭凤双眼猩红地瞪着叶冰微,听着小宝在侍女的怀里哭到抽泣,说,道,“叶冰微!!” 叶冰微将手伸进孩子的脖颈里,看着皇帝,说,道,“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皇帝闭了闭双眼,说,道,“你别动她,朕让给你。” 叶冰微说,道,“母皇这样才对嘛!早这样事情不就好办多了,何必这么让儿臣为难。” 皇帝冷声说,道,“你别叫我母皇,朕担不起。” 叶冰微这才让侍女抱着孩子站到了一旁,有个侍卫闯进了宫里,对着叶冰微抱拳跪了下来,出声说,道,“殿下不好了,夷澜派兵前来,已经和慕容雪一起将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放话说,要是殿下再不放了九殿下和陛下就要冲进来了,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叶冰微冷哼了下,对皇帝说,道,“那就麻烦母皇跟天下人说说。” …… 叶昭凤跟皇帝被叶冰心押到了城墙上,叶冰微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倒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叶昭凤靠在皇帝旁边,出声问,道,“母皇你没事。” 皇帝说,道,“朕还好……” 叶昭凤确认皇帝没有事后,才抬眼去看被侍女抱在怀里的小宝,许是哭累了,在侍女的怀里面睡着了,她的双眸暗了暗。 一定要保护小宝的安全才行! 第211章 大结局:把孩子还给我 珩长陌来的时候,最先去看了江温行,知道了江温行的事后怒不可发,直接带着夷澜的军队围了皇城。 那丫头怎么样他不管,弄他外孙女,不行! 江温行又担心叶昭凤,又担心小宝,硬是跟着珩长陌坐着马车过来了。珩长陌给江温行披上一件厚厚披风,对他说,道,“这么危险的地方,我叫你别跟来,你偏要跟来,是想愁死我吗?” 江温行脸色苍白哪里听了进去珩长陌的话。 珩长陌也不是一个只会拿人数跟别人拼的人,那叶冰微敢拿他外孙女威胁人,他不会以牙还牙吗? 所以他特意派人查了下叶冰微身边来往的人,发现了她对一个男人的特殊之处,刚好,被叶冰微藏到别庄的男人,她大概是不想将这个男人牵连进来,所以将人送去了别庄,就在不久,慕容深刚生下了个男孩。 叶冰微敢拿他外孙女威胁人,就别怪他拿她儿子威胁。 互相伤害,谁怕谁! 珩长陌安排的暗卫很快就把慕容深和他的生的孩子带来了。 不过侍卫只抱来了孩子,侍卫对珩长陌说,道,“那……位公子晕了过去,目前被人看着。” 江温行一看到侍卫手里的孩子,以为是自己的孩子,连忙伸手想将侍卫怀里的孩子抱过来,喊,道,“小宝……” 珩长连忙拉开他,说,道,“他不是小宝,这是叶冰微的儿子,等下用他去换小宝。” 许是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睡觉的孩子,孩子在侍卫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江温行愣了愣,看着襁囊中孩子的小脸,确实不是小宝,孩子挣扎,挥舞着小手,似乎不太喜欢被侍卫抱着。 江温行毕竟是刚当上父亲,最见不得孩子这样,尽管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孩子,连忙说,道,“我……我来抱他。” 侍卫看了珩长陌一眼,珩长陌点了点头,侍卫这才将手上的孩子抱给了江温行。 江温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拍了拍,孩子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这孩子的五官跟慕容深比较像,江温行也知道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丢失,身为父亲该有多着急,便对侍卫说,道,“若是慕容深醒来想见孩子,你们就把他带过来。” 没有必要折磨他。 这孩子跟小宝也差不多大,江温行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一时间倒是抚平了自己有些烦躁的心情,珩长陌见他不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也松了口气。 马车停在城门的正中央,珩长陌掀开车帘看道上的情景气得不行,他对侍卫说,道,“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侍卫立马掏出了一个类似喇叭的东西递给了珩长陌,珩长陌拿过喇叭掀开帘子出去了,他对着上面的叶冰微,说,道,“一些姓叶的渣女,我告诉你们,现在放了我外孙女,我能给你留一具尸体,不然就把你们剁成烂泥!” 这喇叭扩音效果还挺火的,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江温行着实没有想到珩长陌有这种操作,一时间,只能,“……” 城墙上 皇帝,“……”这是敌还是友? 叶昭凤,“……”她怀疑珩长陌在报复她,但是她没有证据。 叶冰微看着下面拿着喇叭巴巴的珩长陌,说,道,“此人是何人。” 侍卫靠在她耳边说,道,“此人是夷澜的皇太夫。” 叶冰微说,道,“哼!夷澜倒是没落了,倒是不知道什么连男子也上战场了。” 叶冰微并没有将珩长陌放在眼里,只是对着下面的慕容雪,说,道,“天下已经是我的吗,连母皇都承认了。” 说着将皇帝往城墙前面一推,皇帝便站在了众人的面前,皇帝看着下面的士兵,抿了抿唇并没有开口。 叶冰微让侍女走过来,将孩子抱在怀里,声音冰冷,说,道,“母皇,儿臣可没有你这么有耐心。” 下面的珩长陌将叶冰微的举动都收在眼里,立马暴跳如雷,钻进马车里,将江温行的怀里的孩子抱出来,对着叶冰微用喇叭说,道,“抱着我外孙女的那个姓叶的渣女,给你三秒放开我的小外孙女,否则,我就掐死你儿子!” 当然,也不是真的要掐。 上面的叶昭凤,“……”就得非要这么称呼吗? 叶冰微眯了眯眼,轻哼了一声,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孩子。 叶冰微正打算继续忽视珩长陌的时候,慕容突然闯入她的视线。 慕容深倒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孩子给抱回来,见着珩长陌抱着自己的儿子,想上前,但是被前边的士兵给拦住了。 他扒着士兵的手不管不顾地冲着,他喊道,“还我……把孩子还给我……” 他刚生完孩子不久,体力虚弱,没过多久便摔在地面上,但是还是死死地盯着珩长陌怀里的孩子。 珩长陌看了一眼摔在地面上的慕容深,没有一点同情心,继续用喇叭说,道,“顺便掐死你心爱的男人,你就说放不放。” 叶冰微,“……” 这是哪里来的莽夫。 慕容深这才注意到了站在墙头的叶冰微,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下意识地求助着叶冰微,对她喊,道,“妻主……求求你,你救救净儿,您救救他,他是你的孩子,妻主……” 慕容深一边说一边流着泪水,看起来凄惨极了,连马车里面的江温行都看着有些不忍,可是,他不能帮慕容深,他的孩子在叶冰微的手里…… 叶冰微站在城墙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放在身侧紧握的拳头出卖了她的内心,叶昭凤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开口刺激着她,说,道,“原来,你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叶冰微说,道,“我没有孩子……我哪里来的孩子。阿深,我知道你为人心软……但是这是我的大业,你不应该这样骗我!” 叶冰微的话传进了慕容深的耳朵里面,慕容深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骗妻主,真得……你把我送走时我已经有净儿了……你救救他,最后一次求你了,就这一件事,我不奢求你的宠爱,但是……如果连孩子都没有的话,我会死的……” 第211章 大结局:把孩子还给我 珩长陌来的时候,最先去看了江温行,知道了江温行的事后怒不可发,直接带着夷澜的军队围了皇城。 那丫头怎么样他不管,弄他外孙女,不行! 江温行又担心叶昭凤,又担心小宝,硬是跟着珩长陌坐着马车过来了。珩长陌给江温行披上一件厚厚披风,对他说,道,“这么危险的地方,我叫你别跟来,你偏要跟来,是想愁死我吗?” 江温行脸色苍白哪里听了进去珩长陌的话。 珩长陌也不是一个只会拿人数跟别人拼的人,那叶冰微敢拿他外孙女威胁人,他不会以牙还牙吗? 所以他特意派人查了下叶冰微身边来往的人,发现了她对一个男人的特殊之处,刚好,被叶冰微藏到别庄的男人,她大概是不想将这个男人牵连进来,所以将人送去了别庄,就在不久,慕容深刚生下了个男孩。 叶冰微敢拿他外孙女威胁人,就别怪他拿她儿子威胁。 互相伤害,谁怕谁! 珩长陌安排的暗卫很快就把慕容深和他的生的孩子带来了。 不过侍卫只抱来了孩子,侍卫对珩长陌说,道,“那……位公子晕了过去,目前被人看着。” 江温行一看到侍卫手里的孩子,以为是自己的孩子,连忙伸手想将侍卫怀里的孩子抱过来,喊,道,“小宝……” 珩长连忙拉开他,说,道,“他不是小宝,这是叶冰微的儿子,等下用他去换小宝。” 许是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睡觉的孩子,孩子在侍卫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江温行愣了愣,看着襁囊中孩子的小脸,确实不是小宝,孩子挣扎,挥舞着小手,似乎不太喜欢被侍卫抱着。 江温行毕竟是刚当上父亲,最见不得孩子这样,尽管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孩子,连忙说,道,“我……我来抱他。” 侍卫看了珩长陌一眼,珩长陌点了点头,侍卫这才将手上的孩子抱给了江温行。 江温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拍了拍,孩子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这孩子的五官跟慕容深比较像,江温行也知道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丢失,身为父亲该有多着急,便对侍卫说,道,“若是慕容深醒来想见孩子,你们就把他带过来。” 没有必要折磨他。 这孩子跟小宝也差不多大,江温行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一时间倒是抚平了自己有些烦躁的心情,珩长陌见他不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也松了口气。 马车停在城门的正中央,珩长陌掀开车帘看道上的情景气得不行,他对侍卫说,道,“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侍卫立马掏出了一个类似喇叭的东西递给了珩长陌,珩长陌拿过喇叭掀开帘子出去了,他对着上面的叶冰微,说,道,“一些姓叶的渣女,我告诉你们,现在放了我外孙女,我能给你留一具尸体,不然就把你们剁成烂泥!” 这喇叭扩音效果还挺火的,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江温行着实没有想到珩长陌有这种操作,一时间,只能,“……” 城墙上 皇帝,“……”这是敌还是友? 叶昭凤,“……”她怀疑珩长陌在报复她,但是她没有证据。 叶冰微看着下面拿着喇叭巴巴的珩长陌,说,道,“此人是何人。” 侍卫靠在她耳边说,道,“此人是夷澜的皇太夫。” 叶冰微说,道,“哼!夷澜倒是没落了,倒是不知道什么连男子也上战场了。” 叶冰微并没有将珩长陌放在眼里,只是对着下面的慕容雪,说,道,“天下已经是我的吗,连母皇都承认了。” 说着将皇帝往城墙前面一推,皇帝便站在了众人的面前,皇帝看着下面的士兵,抿了抿唇并没有开口。 叶冰微让侍女走过来,将孩子抱在怀里,声音冰冷,说,道,“母皇,儿臣可没有你这么有耐心。” 下面的珩长陌将叶冰微的举动都收在眼里,立马暴跳如雷,钻进马车里,将江温行的怀里的孩子抱出来,对着叶冰微用喇叭说,道,“抱着我外孙女的那个姓叶的渣女,给你三秒放开我的小外孙女,否则,我就掐死你儿子!” 当然,也不是真的要掐。 上面的叶昭凤,“……”就得非要这么称呼吗? 叶冰微眯了眯眼,轻哼了一声,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孩子。 叶冰微正打算继续忽视珩长陌的时候,慕容突然闯入她的视线。 慕容深倒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孩子给抱回来,见着珩长陌抱着自己的儿子,想上前,但是被前边的士兵给拦住了。 他扒着士兵的手不管不顾地冲着,他喊道,“还我……把孩子还给我……” 他刚生完孩子不久,体力虚弱,没过多久便摔在地面上,但是还是死死地盯着珩长陌怀里的孩子。 珩长陌看了一眼摔在地面上的慕容深,没有一点同情心,继续用喇叭说,道,“顺便掐死你心爱的男人,你就说放不放。” 叶冰微,“……” 这是哪里来的莽夫。 慕容深这才注意到了站在墙头的叶冰微,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下意识地求助着叶冰微,对她喊,道,“妻主……求求你,你救救净儿,您救救他,他是你的孩子,妻主……” 慕容深一边说一边流着泪水,看起来凄惨极了,连马车里面的江温行都看着有些不忍,可是,他不能帮慕容深,他的孩子在叶冰微的手里…… 叶冰微站在城墙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放在身侧紧握的拳头出卖了她的内心,叶昭凤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开口刺激着她,说,道,“原来,你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叶冰微说,道,“我没有孩子……我哪里来的孩子。阿深,我知道你为人心软……但是这是我的大业,你不应该这样骗我!” 叶冰微的话传进了慕容深的耳朵里面,慕容深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骗妻主,真得……你把我送走时我已经有净儿了……你救救他,最后一次求你了,就这一件事,我不奢求你的宠爱,但是……如果连孩子都没有的话,我会死的……” 第212章 终章 叶冰微倒是没有想到慕容深瞒了这么大的一件事,看着慕容深涕泪交流的模样紧握的拳头松开了,出声,道,“我换……用手里的孩子换……” 至于怎么换…… 珩长陌说道,“你自己让人把孩子抱出来。” 叶冰微不悦地皱眉,说,道,“你先把孩子抱进来。” …… 两人对峙着,最后决定当面交出孩子。叶冰微派了个人将孩子抱了下去,珩长陌也让人将孩子抱过去。 一时间两方的目光都挂在抱着孩子慢慢靠近的侍卫身上,然后看着侍卫交换了孩子给退了回来,江温行一看见自己的孩子被抱回来,连忙掀开了帘子看着侍卫快步将孩子抱了回来,他连忙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确实是小宝,脖子上还挂着长命锁被她含在嘴里舔着。 江温行喜极而泣,将孩子抱得紧紧的,呜咽地哭了。 侍卫将孩子抱到叶冰微的手里,叶冰微接过孩子,看着襁褓中瞪着一双乌溜大眼睛瞧着她,叶冰微倒是没有料到自己会有孩子,她伸出手握住孩子小小的手,很软柔……她不自觉露出了柔和笑容。 叶昭凤见此立马说,道,“四姐收手,你这样做不过是惹得天下唾骂罢了,你收手,你真得就愿意舍弃你爱的人吗?” “既然命运让你重新做出选择,你真得就这样选择吗?” 叶冰微的笑容消失了,她冷声说,道,“你闭嘴!只有这样……我才能改变一切,对!我就是要这样做!” 她不能软弱,不能……可是看着手里的孩子,那懵懂无知的眼神盯着她。 可是她真得能做到吗…… 不,她不能动摇…… 叶冰微刚要张口说话,只见下面的慕容深站了起来,深深地望着她……他不知道叶冰微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知道叶冰微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珩长陌继续说,道,“上面的人,你还有个男人,建议投降,建议投降。” 说着,立马有个侍卫上前,将长剑架到慕容深的脖子上,叶冰微见此放开的手再次握紧,她觉得下面穿红衣的男人十分的不要脸。 说实话,要不是江温行喜欢叶昭凤,珩长陌压根不想管朝曦王朝的破事。 珩长陌见自己的小外孙女给要回来了,便没有多少心思继续喊了,他一边坐下来,一边叫侍从端上些水果,吃两口,说两个字…… 叶昭凤,“……”别说,我就是不配了。 慕容深知道叶冰微不可能来救他,而她可能因为他碍了她的事生气,他垂下睫毛,说,道,“妻主……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我一开始就说过这话的,但是你要照顾好净儿……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千万不能让他像我一样受人嫌弃……” 叶冰微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阻止,只见慕容深抓着脖子上面的剑…… 叶冰微猛地抓住城墙上的石柱厉声,道,“不要!!” 叶冰微看着慕容深倒在地面上,她几乎要将手下面的石头给捏碎。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她跟慕容深的未来,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他好好活着…… 叶冰微对着下面说,道,“你们救人帮我救人……我……投降。”她咬了咬,还是说出了两个字。 刹那间。 天上乌黑的云朵散开,露出了光晕…… …… 青城山上,坐在榻上的叶素心手上的龟甲上掉落了一枚铜钱,直接从床上滚到地面,发出了一声哐当的声响,叶素心的目光寻着铜钱看去,起身,下了床,从地面上用手指将铜板捡了起来,她看着铜钱,露出了一抹笑容。 天下,应当是清明的,一切的处置刚刚好。 父君,你成功了…… 叶素心正捏着铜钱发愣,突然房门被人推开,卫娇一身紧身的红衣,在身上飘荡着,他将手中的包袱扔到地面上,对叶素心说,道,“妻主!我回来了!” 叶素心转头,卫娇就扑过来抱住她,将她摁在一旁的墙上,吻上她的唇,叶素心伸推开他,却被卫娇直接带到床上去,叶素心模糊的声音淹没在交合的唇齿间。 “卫娇……” 最后,叶素心只好抱住卫娇翻滚到了床里面。 卫娇抱着叶素心亲了很久才松开了她,跟叶素心躺在床上眼对眼的望着对方,卫娇握住了叶素心的手,说,道,“妻主,你看我回来了。” 叶素心,道,“……我看见了。” 叶素心伸手帮他理了理微乱的散发,说,道,“都去哪里玩去了。” 卫娇坐起来,对她说,道,“我跟尘音去了好多好多的地方,待我跟妻主慢慢道来……” 叶素心看着卫娇唾沫横飞的样子,只好撑着头,耐心地听着他的话…… 江温行最后跟着叶昭凤回了王府,最后的最后也不知道叶冰微跟慕容深怎么样了,听说被陛下秘密处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温行坐在床前一边摇着摇篮一边问着躺在榻上看话本的叶昭凤,说,道,“四殿下真得死了吗?妻主?” 叶昭凤翻了一页话本,说,道,”我也不清楚,谁知道呢?“ 或许在哪个地方活着呢! 江温行见叶昭凤只顾着看话本,根本不搭理她,冷哼了一声,说,道,”司远初还在院里呢!你怎么处理!“ 叶昭凤拿着话本说,道,”让他做你的随身奴仆。“ 她们口中的”司远初“已经不是那个世界的司远初,而是这个世界司远初,胆小,怕事,得知自己已经失身还打了胎,差点没有投湖自杀,幸亏被江温行拦住了,在江温行的细心开导下,才安分了下来,也不能在让他回到司家,这件事起因也在她,所以她让司远初去当江温行的贴身仆从了。 江温行倒是没有说话了。 他手摇着摇篮,看着女儿睡着,这才起身走到叶昭凤面前,一手抽掉了她手上的话本,对她,道,”你最近对我似乎很是冷淡,莫非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叶昭凤挑眉,伸手将他拽入怀,吻上他的眉骨,然后将他摁倒在榻上,将唇移到他的唇瓣上,说,道,”别的男人可勾不住我……“ 全书完———— 2023年10月24日 第212章 终章 叶冰微倒是没有想到慕容深瞒了这么大的一件事,看着慕容深涕泪交流的模样紧握的拳头松开了,出声,道,“我换……用手里的孩子换……” 至于怎么换…… 珩长陌说道,“你自己让人把孩子抱出来。” 叶冰微不悦地皱眉,说,道,“你先把孩子抱进来。” …… 两人对峙着,最后决定当面交出孩子。叶冰微派了个人将孩子抱了下去,珩长陌也让人将孩子抱过去。 一时间两方的目光都挂在抱着孩子慢慢靠近的侍卫身上,然后看着侍卫交换了孩子给退了回来,江温行一看见自己的孩子被抱回来,连忙掀开了帘子看着侍卫快步将孩子抱了回来,他连忙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确实是小宝,脖子上还挂着长命锁被她含在嘴里舔着。 江温行喜极而泣,将孩子抱得紧紧的,呜咽地哭了。 侍卫将孩子抱到叶冰微的手里,叶冰微接过孩子,看着襁褓中瞪着一双乌溜大眼睛瞧着她,叶冰微倒是没有料到自己会有孩子,她伸出手握住孩子小小的手,很软柔……她不自觉露出了柔和笑容。 叶昭凤见此立马说,道,“四姐收手,你这样做不过是惹得天下唾骂罢了,你收手,你真得就愿意舍弃你爱的人吗?” “既然命运让你重新做出选择,你真得就这样选择吗?” 叶冰微的笑容消失了,她冷声说,道,“你闭嘴!只有这样……我才能改变一切,对!我就是要这样做!” 她不能软弱,不能……可是看着手里的孩子,那懵懂无知的眼神盯着她。 可是她真得能做到吗…… 不,她不能动摇…… 叶冰微刚要张口说话,只见下面的慕容深站了起来,深深地望着她……他不知道叶冰微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知道叶冰微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珩长陌继续说,道,“上面的人,你还有个男人,建议投降,建议投降。” 说着,立马有个侍卫上前,将长剑架到慕容深的脖子上,叶冰微见此放开的手再次握紧,她觉得下面穿红衣的男人十分的不要脸。 说实话,要不是江温行喜欢叶昭凤,珩长陌压根不想管朝曦王朝的破事。 珩长陌见自己的小外孙女给要回来了,便没有多少心思继续喊了,他一边坐下来,一边叫侍从端上些水果,吃两口,说两个字…… 叶昭凤,“……”别说,我就是不配了。 慕容深知道叶冰微不可能来救他,而她可能因为他碍了她的事生气,他垂下睫毛,说,道,“妻主……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我一开始就说过这话的,但是你要照顾好净儿……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千万不能让他像我一样受人嫌弃……” 叶冰微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阻止,只见慕容深抓着脖子上面的剑…… 叶冰微猛地抓住城墙上的石柱厉声,道,“不要!!” 叶冰微看着慕容深倒在地面上,她几乎要将手下面的石头给捏碎。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她跟慕容深的未来,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他好好活着…… 叶冰微对着下面说,道,“你们救人帮我救人……我……投降。”她咬了咬,还是说出了两个字。 刹那间。 天上乌黑的云朵散开,露出了光晕…… …… 青城山上,坐在榻上的叶素心手上的龟甲上掉落了一枚铜钱,直接从床上滚到地面,发出了一声哐当的声响,叶素心的目光寻着铜钱看去,起身,下了床,从地面上用手指将铜板捡了起来,她看着铜钱,露出了一抹笑容。 天下,应当是清明的,一切的处置刚刚好。 父君,你成功了…… 叶素心正捏着铜钱发愣,突然房门被人推开,卫娇一身紧身的红衣,在身上飘荡着,他将手中的包袱扔到地面上,对叶素心说,道,“妻主!我回来了!” 叶素心转头,卫娇就扑过来抱住她,将她摁在一旁的墙上,吻上她的唇,叶素心伸推开他,却被卫娇直接带到床上去,叶素心模糊的声音淹没在交合的唇齿间。 “卫娇……” 最后,叶素心只好抱住卫娇翻滚到了床里面。 卫娇抱着叶素心亲了很久才松开了她,跟叶素心躺在床上眼对眼的望着对方,卫娇握住了叶素心的手,说,道,“妻主,你看我回来了。” 叶素心,道,“……我看见了。” 叶素心伸手帮他理了理微乱的散发,说,道,“都去哪里玩去了。” 卫娇坐起来,对她说,道,“我跟尘音去了好多好多的地方,待我跟妻主慢慢道来……” 叶素心看着卫娇唾沫横飞的样子,只好撑着头,耐心地听着他的话…… 江温行最后跟着叶昭凤回了王府,最后的最后也不知道叶冰微跟慕容深怎么样了,听说被陛下秘密处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温行坐在床前一边摇着摇篮一边问着躺在榻上看话本的叶昭凤,说,道,“四殿下真得死了吗?妻主?” 叶昭凤翻了一页话本,说,道,”我也不清楚,谁知道呢?“ 或许在哪个地方活着呢! 江温行见叶昭凤只顾着看话本,根本不搭理她,冷哼了一声,说,道,”司远初还在院里呢!你怎么处理!“ 叶昭凤拿着话本说,道,”让他做你的随身奴仆。“ 她们口中的”司远初“已经不是那个世界的司远初,而是这个世界司远初,胆小,怕事,得知自己已经失身还打了胎,差点没有投湖自杀,幸亏被江温行拦住了,在江温行的细心开导下,才安分了下来,也不能在让他回到司家,这件事起因也在她,所以她让司远初去当江温行的贴身仆从了。 江温行倒是没有说话了。 他手摇着摇篮,看着女儿睡着,这才起身走到叶昭凤面前,一手抽掉了她手上的话本,对她,道,”你最近对我似乎很是冷淡,莫非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叶昭凤挑眉,伸手将他拽入怀,吻上他的眉骨,然后将他摁倒在榻上,将唇移到他的唇瓣上,说,道,”别的男人可勾不住我……“ 全书完———— 2023年10月24日 第213章 慕容深叶冰微番 叶冰微从床上惊醒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因子,她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是在哪里?她不是被叶昭君打入地牢里了,还施以了火刑,痛得生不如死,如今这种痛苦还深根在她记忆中。 她不由地抱着双膝蜷缩起来,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这是……在什么地方?是地牢? 正当她伸着手摸索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拉住了她,叶冰微微微一愣,只见那只手牵着她的手落在了温度淡淡的肌肤上,叶冰微有些许震惊,这是谁? 慕容深翻身起来,让叶冰微抚摸着他的脸,他看着叶冰微深蓝色的瞳孔,说,道,”妻主?怎么了?你是做噩梦?“ 叶冰微怔怔地看着凑到她面前的脸,很熟悉,又很陌生,她不由地捧着慕容深的脸,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出声,道,”阿深……你是阿深?“ 慕容深的脸在她掌心蹭了蹭,低声说,道,“是啊……妻主我是。” 叶冰微看着他的脸,泪水从她蓝色的瞳孔中滚落了下来,她将慕容深抱进怀中,喃喃,道,“真的是你,我是死了才能见到你吗?” 慕容深离开她已经一年了。 慕容深笑着推开了叶冰微,歪着头,伸手擦了擦叶冰微脸上滑落的泪水,说,道,“妻主,你胡说什么呢?我们都活着呢,你真是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啊……” 慕容深不能理解叶冰微的感情,只见叶冰微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伸着手,用手指在慕容深的脸上一一描绘开来,抽噎说,道,“真得是你……” 慕容深将她摁了下来,给她盖好被子,抱着她说,道,”妻主肯定做噩梦了,不过别怕,我会一直陪着妻主的。“说着他伸手安抚地拍着叶冰微,来安抚她。 可是叶冰微却不敢睡着,她睁着眼睛,想了一夜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回到了三年前,她是回到三年前了。 命运这么可笑,结束了她生命就想让她再经历一次痛苦吗?不! 所以,叶冰微总是坐在窗户旁看着窗外发呆,想着她这无权无势的皇女该怎么办? 慕容深抱着一坛兰花回来,他跟江温行私交挺好的,他酷爱兰花,所以送了盆给他,他看这兰花长得好,就拿回来了。 一进屋就发现叶冰微坐在窗户旁,什么表情也没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深的脚步慢了些,抱着兰花坛子走到窗边,将坛子放好,总觉妻主怎么话变少了呢,以前不是很喜欢跟他说话吗? 慕容深梳理了兰花,叶冰微看见他,怔愣着望着他,她至今都没有习惯慕容深回到她身边的事实。 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她伸出手,想摸他,慕容深也猜到她想干什么,连忙将脸凑过去,让她的手指落到自己的脸上。 指尖触及温热的肌肤,是那么真实。 慕容深握住她的手,眼中目光十分的澄澈,看着叶冰微问,道,”妻主,你怎么了?你最近怎么都不爱搭理我了。“ 慕容深的话带着几分委屈。 叶冰微摸着他,脑海中想起了慕容深没办法逃走,被一刀毙命。 她收回指尖,对他说,道,”阿深,我明日找个武学师傅给你跟着学学。“ 就算什么都不会,总得会逃。 慕容深显然不愿意,他拉着她的手说,道,”为什么啊……这样很累啊,我就跟在妻主身边,妻主保护我好了。“ 要是换成别的女人,听到男人怎么说肯定是开心得要死,可是叶冰微一听,冰蓝色的瞳孔一缩,她猛地收回手,提高了声音,出声,道,”不!我不能保护你!不能!“ 说着,叶冰微头疼地抱住头,闷哼着,她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深死的,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慕容深见她这副样子,连忙说,道,”妻主,你别激动……我学还不行,我学……“ 叶冰微可不能情绪激动。 慕容深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了叶冰微,叶冰微喝完后,气才顺了,她对慕容深说,道,”阿深,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因为她自己没有办法保护慕容深,所以只能让他自己学会保护自己。 慕容深,道,”好……“ 自那之后,叶冰微对他习武一事格外的严格,虽然每天很累,不过看到叶冰微的笑容,慕容深也不觉得累了,每天都拼命学……也自那之后,总是有一些人来见叶冰微,她们会在房间里面聊好久,最后叶冰微微笑着将人送走。 可是慕容讨厌那样的微笑,总觉得有些虚假。 有一次慕容深在院子里练武,因为武学师傅基本把招式交给他了,叶冰微逼着他每日练习,有一天他看着再次合上的房门实在忍不住了,便停下了练习,轻脚走到房门前听起了房内的谈话声。 只听见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来四殿下也是有一番胸襟的,我也不是不愿意帮忙,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信任殿下,是个可靠的合伙人?” 叶冰微察觉出她话里有话,便出声说,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也不是没有办法,在下有个刚及冠的公子,若是殿下愿意和我联亲,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帮助殿下,就看殿下的意思。” 慕容深在外面听着,手上的剑差点没有从他手上滑落,他连忙抓紧手中的剑,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根本不知道叶冰微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也不想管,他只想知道她怎么说。 叶冰微的声音才想起来,只听见他缓声说,道,“嗯……我考虑,几天后会给王大人答复。” 慕容深闻言如坠寒窑,他的瞳孔微缩了一下,唇瓣抿了抿。 可是妻主她自己说过只会娶他自己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慕容深因为这件事夜不能寐躺在床上揪着被子睡不着,他看着已经在身边睡去的叶冰微,想起白天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妻主她真得会娶别人吗? 叶冰微被他翻来覆去的动作吵醒,她翻了个身,伸手抱着慕容深的腰,对他,道,“怎么还不睡着“ 慕容深咬了咬唇瓣,很想开口问白天的事,但是又不想让她知道他在偷听,只好闷声说,道,”妻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叶冰微听到他的话,睡意微微散了些许,手上将用力,将他拉进怀里面,对他说,道,”怎么想这些……“ 说着,叶冰微给他拉了下身上的被子,说,道,”睡,别胡思乱想了,明天你还要起来练剑呢。“ 慕容深,”……“他可不可以不练…… 慕容深还是头一次产生这种危机,有一会,他练剑回屋,路过梳妆台的时候,发现自己这副样子十分难看,因为练剑,手上的茧子也越来越多,他抬起自己的手,摸了摸,觉得叶冰微迟早有一天会嫌弃这双手的。 他连忙去洗了个澡,将自己的头发梳理了一番,这才挽回了点美男子的形象。叶冰微走进房间,慕容深的双眸微亮,立马叫她,说,道,”妻主……“ 叶冰微是进屋拿东西的,她看到桌面上的图纸,走了过去,拿起图纸叠折好塞进怀里,慕容深连忙拉着她,他想起自己好久都没有跟叶冰微亲热了。 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瞧着叶冰微,讨宠的意味明显,叶冰微的脚步一顿,只好抬手捏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垂眸看着他,说,道,”我现在有事,今晚再回来陪你。“ 说完,慕容深只觉的下巴的温热感一松,消失了。 慕容深看着叶冰微离开的脚步,双眸微暗。 第213章 慕容深叶冰微番 叶冰微从床上惊醒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因子,她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是在哪里?她不是被叶昭君打入地牢里了,还施以了火刑,痛得生不如死,如今这种痛苦还深根在她记忆中。 她不由地抱着双膝蜷缩起来,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这是……在什么地方?是地牢? 正当她伸着手摸索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拉住了她,叶冰微微微一愣,只见那只手牵着她的手落在了温度淡淡的肌肤上,叶冰微有些许震惊,这是谁? 慕容深翻身起来,让叶冰微抚摸着他的脸,他看着叶冰微深蓝色的瞳孔,说,道,”妻主?怎么了?你是做噩梦?“ 叶冰微怔怔地看着凑到她面前的脸,很熟悉,又很陌生,她不由地捧着慕容深的脸,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出声,道,”阿深……你是阿深?“ 慕容深的脸在她掌心蹭了蹭,低声说,道,“是啊……妻主我是。” 叶冰微看着他的脸,泪水从她蓝色的瞳孔中滚落了下来,她将慕容深抱进怀中,喃喃,道,“真的是你,我是死了才能见到你吗?” 慕容深离开她已经一年了。 慕容深笑着推开了叶冰微,歪着头,伸手擦了擦叶冰微脸上滑落的泪水,说,道,“妻主,你胡说什么呢?我们都活着呢,你真是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啊……” 慕容深不能理解叶冰微的感情,只见叶冰微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伸着手,用手指在慕容深的脸上一一描绘开来,抽噎说,道,“真得是你……” 慕容深将她摁了下来,给她盖好被子,抱着她说,道,”妻主肯定做噩梦了,不过别怕,我会一直陪着妻主的。“说着他伸手安抚地拍着叶冰微,来安抚她。 可是叶冰微却不敢睡着,她睁着眼睛,想了一夜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回到了三年前,她是回到三年前了。 命运这么可笑,结束了她生命就想让她再经历一次痛苦吗?不! 所以,叶冰微总是坐在窗户旁看着窗外发呆,想着她这无权无势的皇女该怎么办? 慕容深抱着一坛兰花回来,他跟江温行私交挺好的,他酷爱兰花,所以送了盆给他,他看这兰花长得好,就拿回来了。 一进屋就发现叶冰微坐在窗户旁,什么表情也没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深的脚步慢了些,抱着兰花坛子走到窗边,将坛子放好,总觉妻主怎么话变少了呢,以前不是很喜欢跟他说话吗? 慕容深梳理了兰花,叶冰微看见他,怔愣着望着他,她至今都没有习惯慕容深回到她身边的事实。 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她伸出手,想摸他,慕容深也猜到她想干什么,连忙将脸凑过去,让她的手指落到自己的脸上。 指尖触及温热的肌肤,是那么真实。 慕容深握住她的手,眼中目光十分的澄澈,看着叶冰微问,道,”妻主,你怎么了?你最近怎么都不爱搭理我了。“ 慕容深的话带着几分委屈。 叶冰微摸着他,脑海中想起了慕容深没办法逃走,被一刀毙命。 她收回指尖,对他说,道,”阿深,我明日找个武学师傅给你跟着学学。“ 就算什么都不会,总得会逃。 慕容深显然不愿意,他拉着她的手说,道,”为什么啊……这样很累啊,我就跟在妻主身边,妻主保护我好了。“ 要是换成别的女人,听到男人怎么说肯定是开心得要死,可是叶冰微一听,冰蓝色的瞳孔一缩,她猛地收回手,提高了声音,出声,道,”不!我不能保护你!不能!“ 说着,叶冰微头疼地抱住头,闷哼着,她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深死的,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慕容深见她这副样子,连忙说,道,”妻主,你别激动……我学还不行,我学……“ 叶冰微可不能情绪激动。 慕容深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了叶冰微,叶冰微喝完后,气才顺了,她对慕容深说,道,”阿深,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因为她自己没有办法保护慕容深,所以只能让他自己学会保护自己。 慕容深,道,”好……“ 自那之后,叶冰微对他习武一事格外的严格,虽然每天很累,不过看到叶冰微的笑容,慕容深也不觉得累了,每天都拼命学……也自那之后,总是有一些人来见叶冰微,她们会在房间里面聊好久,最后叶冰微微笑着将人送走。 可是慕容讨厌那样的微笑,总觉得有些虚假。 有一次慕容深在院子里练武,因为武学师傅基本把招式交给他了,叶冰微逼着他每日练习,有一天他看着再次合上的房门实在忍不住了,便停下了练习,轻脚走到房门前听起了房内的谈话声。 只听见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来四殿下也是有一番胸襟的,我也不是不愿意帮忙,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信任殿下,是个可靠的合伙人?” 叶冰微察觉出她话里有话,便出声说,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也不是没有办法,在下有个刚及冠的公子,若是殿下愿意和我联亲,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帮助殿下,就看殿下的意思。” 慕容深在外面听着,手上的剑差点没有从他手上滑落,他连忙抓紧手中的剑,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根本不知道叶冰微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也不想管,他只想知道她怎么说。 叶冰微的声音才想起来,只听见他缓声说,道,“嗯……我考虑,几天后会给王大人答复。” 慕容深闻言如坠寒窑,他的瞳孔微缩了一下,唇瓣抿了抿。 可是妻主她自己说过只会娶他自己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慕容深因为这件事夜不能寐躺在床上揪着被子睡不着,他看着已经在身边睡去的叶冰微,想起白天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妻主她真得会娶别人吗? 叶冰微被他翻来覆去的动作吵醒,她翻了个身,伸手抱着慕容深的腰,对他,道,“怎么还不睡着“ 慕容深咬了咬唇瓣,很想开口问白天的事,但是又不想让她知道他在偷听,只好闷声说,道,”妻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叶冰微听到他的话,睡意微微散了些许,手上将用力,将他拉进怀里面,对他说,道,”怎么想这些……“ 说着,叶冰微给他拉了下身上的被子,说,道,”睡,别胡思乱想了,明天你还要起来练剑呢。“ 慕容深,”……“他可不可以不练…… 慕容深还是头一次产生这种危机,有一会,他练剑回屋,路过梳妆台的时候,发现自己这副样子十分难看,因为练剑,手上的茧子也越来越多,他抬起自己的手,摸了摸,觉得叶冰微迟早有一天会嫌弃这双手的。 他连忙去洗了个澡,将自己的头发梳理了一番,这才挽回了点美男子的形象。叶冰微走进房间,慕容深的双眸微亮,立马叫她,说,道,”妻主……“ 叶冰微是进屋拿东西的,她看到桌面上的图纸,走了过去,拿起图纸叠折好塞进怀里,慕容深连忙拉着她,他想起自己好久都没有跟叶冰微亲热了。 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瞧着叶冰微,讨宠的意味明显,叶冰微的脚步一顿,只好抬手捏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垂眸看着他,说,道,”我现在有事,今晚再回来陪你。“ 说完,慕容深只觉的下巴的温热感一松,消失了。 慕容深看着叶冰微离开的脚步,双眸微暗。 第214章 慕容深叶冰微番2 ”啊……哈……妻主……“ 叶冰微看着他的模样,按在他腰上的手滑到了腰窝上,她微微笑了笑,看着面前发丝凌乱的慕容深,说,道,”阿深,你这样真好看……“ 慕容深仰着修长的脖颈躺在床上……良久之后,叶冰微松开了他,在身旁躺下来。叶冰微摸起他的手,只觉他的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细腻,掌心有着厚厚的茧,大概是练剑练多了。 叶冰微正想去摸摸他的掌心的时候,慕容深猛得将手握成拳缩了回去。 手……很难看,慕容深怕叶冰微嫌弃。 叶冰微看着侧身躺着的慕容深,长发落在枕头上,被子只是拉到腰身处,修长的身躯上还留着叶冰微印在他身上的痕迹,他握着拳头缩到了自己的唇边,说,道,”手很粗……不好摸……“ 叶冰微伸手一根根打开他紧握的手心,十指交叉,俯下身体,在他脸上亲了亲,说,道,”挺好摸的……我喜欢……“ 慕容深闻言,转头看她,柔软的唇瓣擦过叶冰微的下巴,叶冰微垂眸看着他,慕容深出声,道,”妻主,你永远不会抛弃我的,对吗?“ 叶冰微见慕容深目光热切地看着她,她勾唇,说,道,”当然。“这辈子好不容易能让他活着,她怎么可能抛弃他呢。 慕容深听见她的话,便放了下心来,转手,用另一手指拨弄着叶冰微跟他紧贴的掌心,说,道,”妻主的话……我信,我相信妻主不会骗我的是吗?“ 叶冰微”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了。 慕容深第二天坐在梳妆台前回想着昨晚跟叶冰微如胶似漆的事,妻主对他还是很热情的,这样慕容深有些不安的心又被这种被妻主疼爱的幸福填满。 慕容深看着铜镜前的自己,摸了摸脸,他还是很好看的。 慕容深又想,那他得抓紧练剑,这样他就可以让妻主看到他最新学习的剑法,叶冰微每次看见他新学到一些东西就很开心,这也事慕容深卖力学剑的原因,就是为了看见叶冰微脸上的那一抹笑容。 然而,慕容深心底的那份甜蜜并没有持续很久。 这一天,慕容深刚给叶冰微收拾完发髻,就有侍女进屋说谁谁谁来了,慕容深也不知道那是谁谁谁,总之最近来找叶冰微的陌生人越来越多就是了,慕容深一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 叶冰微听了侍女的话,握住了慕容深握着梳子的手,对他说,道,”好了……“ 慕容深这才收回手看着叶冰微随着侍女离开,他只是跪坐在那里看着。 叶冰微见那些陌生人一向不允许他在场,慕容深只好待在房间里面,但是却久久没见叶冰微回来,只好起身让自己的贴身小厮陪着自己出去走走。 慕容深正和自己的小厮四处走着,却看见自己的院中了来了一个陌生男子,慕容深皱眉,站在一旁遮蔽住他的花丛处看着,只见那男子还挺年轻,模样也清秀,站在湖畔四处瞧着,他跟小厮的对话声却十分清晰地传进慕容深的耳中。 ”公子……这里风景挺好的,适合你,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嗯……“ ”奴才瞧着那四殿下模样也挺好的,跟公子挺配的,若是家主能替你谈好这庄亲事,也是公子的好归宿。“ 男子轻声喝住了小厮的话,脸蛋微红,出声说,道,”你别乱说,这是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了听说四殿下,格外疼爱他的正夫,都不一定同意呢。“ 小厮对自己公子的话却十分不屑,出声说,道,”公子你这般年轻又貌美,哪里还比不上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女人都爱新鲜的,奴才看,这四殿下也不列外,她都跟家主商量了好些日,公子你就等着,倒时候这里都是公子的,叫四殿下给你盖座阁楼。“ 男子没有反驳的小厮的话,还因为小厮的话露出了娇媚的神情。站在不远处的慕容深闻言,手中的绿枝几乎要被他折断,他的贴身小厮见了,连忙替慕容深”呸“了一声,说,道,”哪里来的不要脸的玩意,还盖阁楼,给他盖在脑门上带走!“ 慕容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跨步出去,想也没想直接给推入湖中,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做,梦!“想嫁给叶冰微,那就踩着他的身体进来。 这场景发生的过于突然,男子身边的小厮也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见自己的公子落到水里扑通着,连忙喊,道,”救命!杀人了!你这个杀人犯,我家公子可不会游泳!“ 小厮也不会游泳,只好急得在那里喊人,幸亏叶冰微跟那男子的娘就在附近,叶冰微闻言,也没来得及问清来龙去脉,连忙让会游泳的男子下水将人给救上来。 跟在叶冰微身边的女人见自己的儿子居然落水,总之就是叶冰微不对,恼怒地甩了下袖子,对她说,道,”看来四殿下并没有诚心跟在下合作,就这样!“说完带着还在昏迷中的公子就离开了这里,就算叶冰微极力挽回也无济于事。 慕容深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唯有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着紧紧的。 叶冰微知道人是慕容深给推下去的,怒火攻心,直接甩了慕容深一巴掌,冷喝,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她差一点就可以把人拉拢过来了,就算不娶别人,也可以把人拉拢过来,没有想到却被慕容深就这么毁了! 慕容深第一次挨了叶冰微的巴掌,脸上火辣辣的,但是他依旧是一言不发。 叶冰微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对他,道,”你明天跟我去给人道歉。“慕容深第一次拒绝了叶冰微,只听见他的唇瓣微启,十分坚决说了一个字,”不。“ 他不去,他为什么要去?慕容深不觉得自己有错。 叶冰微被他的态度搞得恼火,对他,道,”自己把人推下去,还不肯去道歉,慕容深,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 小厮见叶冰微发火,也不敢上前为慕容深说话。 叶冰微说,道,”你不愿意去是,那你给我跪在这里!跪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慕容深没有丝毫犹豫掀开自己的衣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依旧没有打算认错的迹象。 叶冰微连连冷笑,说,道,”好好……你给我跪好,什么认错了就起来,否则就一直给我跪在这里!“ 第214章 慕容深叶冰微番2 ”啊……哈……妻主……“ 叶冰微看着他的模样,按在他腰上的手滑到了腰窝上,她微微笑了笑,看着面前发丝凌乱的慕容深,说,道,”阿深,你这样真好看……“ 慕容深仰着修长的脖颈躺在床上……良久之后,叶冰微松开了他,在身旁躺下来。叶冰微摸起他的手,只觉他的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细腻,掌心有着厚厚的茧,大概是练剑练多了。 叶冰微正想去摸摸他的掌心的时候,慕容深猛得将手握成拳缩了回去。 手……很难看,慕容深怕叶冰微嫌弃。 叶冰微看着侧身躺着的慕容深,长发落在枕头上,被子只是拉到腰身处,修长的身躯上还留着叶冰微印在他身上的痕迹,他握着拳头缩到了自己的唇边,说,道,”手很粗……不好摸……“ 叶冰微伸手一根根打开他紧握的手心,十指交叉,俯下身体,在他脸上亲了亲,说,道,”挺好摸的……我喜欢……“ 慕容深闻言,转头看她,柔软的唇瓣擦过叶冰微的下巴,叶冰微垂眸看着他,慕容深出声,道,”妻主,你永远不会抛弃我的,对吗?“ 叶冰微见慕容深目光热切地看着她,她勾唇,说,道,”当然。“这辈子好不容易能让他活着,她怎么可能抛弃他呢。 慕容深听见她的话,便放了下心来,转手,用另一手指拨弄着叶冰微跟他紧贴的掌心,说,道,”妻主的话……我信,我相信妻主不会骗我的是吗?“ 叶冰微”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了。 慕容深第二天坐在梳妆台前回想着昨晚跟叶冰微如胶似漆的事,妻主对他还是很热情的,这样慕容深有些不安的心又被这种被妻主疼爱的幸福填满。 慕容深看着铜镜前的自己,摸了摸脸,他还是很好看的。 慕容深又想,那他得抓紧练剑,这样他就可以让妻主看到他最新学习的剑法,叶冰微每次看见他新学到一些东西就很开心,这也事慕容深卖力学剑的原因,就是为了看见叶冰微脸上的那一抹笑容。 然而,慕容深心底的那份甜蜜并没有持续很久。 这一天,慕容深刚给叶冰微收拾完发髻,就有侍女进屋说谁谁谁来了,慕容深也不知道那是谁谁谁,总之最近来找叶冰微的陌生人越来越多就是了,慕容深一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 叶冰微听了侍女的话,握住了慕容深握着梳子的手,对他说,道,”好了……“ 慕容深这才收回手看着叶冰微随着侍女离开,他只是跪坐在那里看着。 叶冰微见那些陌生人一向不允许他在场,慕容深只好待在房间里面,但是却久久没见叶冰微回来,只好起身让自己的贴身小厮陪着自己出去走走。 慕容深正和自己的小厮四处走着,却看见自己的院中了来了一个陌生男子,慕容深皱眉,站在一旁遮蔽住他的花丛处看着,只见那男子还挺年轻,模样也清秀,站在湖畔四处瞧着,他跟小厮的对话声却十分清晰地传进慕容深的耳中。 ”公子……这里风景挺好的,适合你,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嗯……“ ”奴才瞧着那四殿下模样也挺好的,跟公子挺配的,若是家主能替你谈好这庄亲事,也是公子的好归宿。“ 男子轻声喝住了小厮的话,脸蛋微红,出声说,道,”你别乱说,这是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了听说四殿下,格外疼爱他的正夫,都不一定同意呢。“ 小厮对自己公子的话却十分不屑,出声说,道,”公子你这般年轻又貌美,哪里还比不上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女人都爱新鲜的,奴才看,这四殿下也不列外,她都跟家主商量了好些日,公子你就等着,倒时候这里都是公子的,叫四殿下给你盖座阁楼。“ 男子没有反驳的小厮的话,还因为小厮的话露出了娇媚的神情。站在不远处的慕容深闻言,手中的绿枝几乎要被他折断,他的贴身小厮见了,连忙替慕容深”呸“了一声,说,道,”哪里来的不要脸的玩意,还盖阁楼,给他盖在脑门上带走!“ 慕容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跨步出去,想也没想直接给推入湖中,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做,梦!“想嫁给叶冰微,那就踩着他的身体进来。 这场景发生的过于突然,男子身边的小厮也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见自己的公子落到水里扑通着,连忙喊,道,”救命!杀人了!你这个杀人犯,我家公子可不会游泳!“ 小厮也不会游泳,只好急得在那里喊人,幸亏叶冰微跟那男子的娘就在附近,叶冰微闻言,也没来得及问清来龙去脉,连忙让会游泳的男子下水将人给救上来。 跟在叶冰微身边的女人见自己的儿子居然落水,总之就是叶冰微不对,恼怒地甩了下袖子,对她说,道,”看来四殿下并没有诚心跟在下合作,就这样!“说完带着还在昏迷中的公子就离开了这里,就算叶冰微极力挽回也无济于事。 慕容深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唯有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着紧紧的。 叶冰微知道人是慕容深给推下去的,怒火攻心,直接甩了慕容深一巴掌,冷喝,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她差一点就可以把人拉拢过来了,就算不娶别人,也可以把人拉拢过来,没有想到却被慕容深就这么毁了! 慕容深第一次挨了叶冰微的巴掌,脸上火辣辣的,但是他依旧是一言不发。 叶冰微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对他,道,”你明天跟我去给人道歉。“慕容深第一次拒绝了叶冰微,只听见他的唇瓣微启,十分坚决说了一个字,”不。“ 他不去,他为什么要去?慕容深不觉得自己有错。 叶冰微被他的态度搞得恼火,对他,道,”自己把人推下去,还不肯去道歉,慕容深,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 小厮见叶冰微发火,也不敢上前为慕容深说话。 叶冰微说,道,”你不愿意去是,那你给我跪在这里!跪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慕容深没有丝毫犹豫掀开自己的衣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依旧没有打算认错的迹象。 叶冰微连连冷笑,说,道,”好好……你给我跪好,什么认错了就起来,否则就一直给我跪在这里!“ 第215章 慕容深叶冰微番3 慕容深看着叶冰微甩袖离开的身影,唇瓣微微抿了抿,一个人看着平静的湖面。 他的贴身小厮为他着急,说,道,”您怎么不跟殿下说清楚!“ 慕容深摇了摇头,叶冰微是不会想听的,她都想要娶别人了,她都不要他了。慕容深咬了咬牙。 就算要娶别人也得等他死了。 叶冰微也被慕容深气到,真得罚他在外面跪到了天黑,她坐在屋内问着侍女关于慕容深的动向,侍女说,道,”公子还跪着。“ 叶冰微倒是没有想到慕容深原来这么倔,她说,道,”有吃了什么东西。“虽然她罚他跪在那里,但是并没有说不能吃东西。 侍女说,道,”公子他滴水不沾,即使把水递到他唇边也不喝。“更别说吃什么了。 叶冰微抿唇,看来慕容深跟他来真的。 既然来真的,那她也磨磨他的性子,他这般莽撞怎么行。 叶冰微说,道,”既然他不愿意吃也不愿意喝,那就不要给他,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叶冰微便不管他,自己歇了下来。 慕容深跪在湖畔,小厮给他拿了披风披到他身上,对他,道,”我的公子,你真傻,你就不能跟殿下好好说吗!“ 小厮见他还是一言不发的模样,只是叹了口气。 夜深的时候,寒露深重,慕容深跪在那里,脸色已经白了一大半,因为长期不喝水,唇瓣龟裂开来,他垂眸看着湖面,泪水不知不觉地从他眼中流了下来,没入他的唇瓣。 他低着头抽了抽鼻翼,抬手想抹干自己的泪水,却越抹越多。 房间里的叶冰微因为没有慕容深在身旁睡不着,惦念着他还跪在外面。 慕容深抹着抹着,不由呜咽出声,声音随着风飘散开来。 叶冰微披了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一路走到慕容深跪着的地方,只见慕容深一个人跪在那里,一个人孤零零的,黑夜几乎要跟他融合在一起,叶冰微只好迈着脚步继续走。 走近了才发现慕容深正在哭,肩头微微颤动着,叶冰微的心几乎是一瞬间心就软了下来。 她走过去抱住了慕容深,对他说道,”别哭了。“ 慕容深陡然被她拥入温暖的怀中,委屈几乎一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中,他泣不成声。叶冰微只好用手将他的头摁进怀里,说,道,”不要哭了。“ 不道歉就不道歉。 没有王大人,还有孙大人。 她总能找到的。 慕容深拉着叶冰微的衣袖,紧抱着他,出声,道,”妻主,你别娶别人,你就留我一个好不好。“ 因为他真得很害怕,叶冰微若是男人多了,就不会再看他一眼了,他怕自己没能力,争不过旁人,又落得像在慕容府的下场,他真得很怕……世界上连叶冰微都不爱他了。 叶冰微说,道,”我不娶别人……“ 说着,她将他拉起来,握住慕容深因为寒露而冰冷的手,说,道,”跟妻主回房。” 可是慕容深跪太久了,双膝都快没有感觉了,叶冰微只好将他打抱起来,将人抱进了屋中。 …… 只是后来,她还是伤了慕容深的心。 叶冰微就是因为那一瞬间的回想,直接把手指给切了,连忙将手放进嘴里吸着自己的血,面前的锅被烧得水汽蒸腾,她抬眼看了看天上飘散开来的云朵,她……已经不是四皇女了,也不是什么四殿下了。 母皇并没有杀她,可能是看在父亲的份上,但是却将她贬为庶民,叶冰微才明白,真正能改变因果的,不是改变命运的齿轮,而是逃出来,跳出来,不要被命运玩弄。 她打开锅盖,拿着勺子,将煮好的粥盛出来倒在碗里面,端着粥走到院中的小桌旁,对屋里的人说,道,“出来吃饭了。” 但是屋内里的人并没有任何动静,紧接着,屋内传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 叶冰微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推门进屋,只见慕容深正坐在床上瞪着哇哇哇大哭的叶净儿,慕容深手上握着糖果,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哇哇大哭的孩子。 孩子刚满两岁,满眼泪水地看着慕容深手里的糖,挥了挥小手,似乎想要慕容深手里的糖果。 叶冰微走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拍着哄,对坐在床头的慕容深说,道,“你干什么呢,又欺负净儿。” 慕容深委屈抿唇,一双乌黑的眼瞳泛着泪花,他狠狠地扭过头,委屈地,道,“是他要抢我的糖!” 是净儿要抢妻主给他的糖! 叶冰微,“……”当时,慕容深并没有让刀挨到,而是摔了一跤,直接磕到头了,结果失忆了,将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连自己儿子都忘了,唯一记得叶冰微是他的妻主。 叶冰微觉得他忘了也挺好的,那就都忘了。 叶净儿趴在叶冰微的肩头打着奶嗝,看着跟他抢糖的爹。 叶冰微唯一头疼的是,慕容深把他的崽子给忘得一干二净,天天跟自己的孩子争宠,不知道何为父爱,有时候气狠了,还指着叶净儿,说要把他给赶出去,让叶冰微哭笑不得。 叶冰微抱着孩子坐下来,耐心地对他,道,“可是净儿是你的孩子啊,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糖没了可以再买啊。” 结果慕容深完全听不进去,见净儿靠在叶冰微的身上,他也连忙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对她,道,“他不是我儿子……我只有妻主,我才不要他。” 叶冰微没有办法,只好一手抱着自己儿子,一手揽着他,说,道,“好好好……我们去吃饭。”再说下去,他说不定真得把自己的儿子给扔出去。 叶冰微这才一手拉着慕容深,一手抱着自己的儿子走了出去。 …… 吃完午饭后,叶冰微跟往常一样,带着父子两人去走走,她给慕容深穿上了新买来的衣袍,给净儿带了一个虎头帽,小家伙顶着帽子摇着脑袋。 去外面的时候,慕容深倒是愿意抱着自己的儿子,因为他觉得净儿要是被叶冰微抱着,也太不公平了,他怎么能让净儿占自己妻主的便宜。 第215章 慕容深叶冰微番3 慕容深看着叶冰微甩袖离开的身影,唇瓣微微抿了抿,一个人看着平静的湖面。 他的贴身小厮为他着急,说,道,”您怎么不跟殿下说清楚!“ 慕容深摇了摇头,叶冰微是不会想听的,她都想要娶别人了,她都不要他了。慕容深咬了咬牙。 就算要娶别人也得等他死了。 叶冰微也被慕容深气到,真得罚他在外面跪到了天黑,她坐在屋内问着侍女关于慕容深的动向,侍女说,道,”公子还跪着。“ 叶冰微倒是没有想到慕容深原来这么倔,她说,道,”有吃了什么东西。“虽然她罚他跪在那里,但是并没有说不能吃东西。 侍女说,道,”公子他滴水不沾,即使把水递到他唇边也不喝。“更别说吃什么了。 叶冰微抿唇,看来慕容深跟他来真的。 既然来真的,那她也磨磨他的性子,他这般莽撞怎么行。 叶冰微说,道,”既然他不愿意吃也不愿意喝,那就不要给他,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叶冰微便不管他,自己歇了下来。 慕容深跪在湖畔,小厮给他拿了披风披到他身上,对他,道,”我的公子,你真傻,你就不能跟殿下好好说吗!“ 小厮见他还是一言不发的模样,只是叹了口气。 夜深的时候,寒露深重,慕容深跪在那里,脸色已经白了一大半,因为长期不喝水,唇瓣龟裂开来,他垂眸看着湖面,泪水不知不觉地从他眼中流了下来,没入他的唇瓣。 他低着头抽了抽鼻翼,抬手想抹干自己的泪水,却越抹越多。 房间里的叶冰微因为没有慕容深在身旁睡不着,惦念着他还跪在外面。 慕容深抹着抹着,不由呜咽出声,声音随着风飘散开来。 叶冰微披了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一路走到慕容深跪着的地方,只见慕容深一个人跪在那里,一个人孤零零的,黑夜几乎要跟他融合在一起,叶冰微只好迈着脚步继续走。 走近了才发现慕容深正在哭,肩头微微颤动着,叶冰微的心几乎是一瞬间心就软了下来。 她走过去抱住了慕容深,对他说道,”别哭了。“ 慕容深陡然被她拥入温暖的怀中,委屈几乎一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中,他泣不成声。叶冰微只好用手将他的头摁进怀里,说,道,”不要哭了。“ 不道歉就不道歉。 没有王大人,还有孙大人。 她总能找到的。 慕容深拉着叶冰微的衣袖,紧抱着他,出声,道,”妻主,你别娶别人,你就留我一个好不好。“ 因为他真得很害怕,叶冰微若是男人多了,就不会再看他一眼了,他怕自己没能力,争不过旁人,又落得像在慕容府的下场,他真得很怕……世界上连叶冰微都不爱他了。 叶冰微说,道,”我不娶别人……“ 说着,她将他拉起来,握住慕容深因为寒露而冰冷的手,说,道,”跟妻主回房。” 可是慕容深跪太久了,双膝都快没有感觉了,叶冰微只好将他打抱起来,将人抱进了屋中。 …… 只是后来,她还是伤了慕容深的心。 叶冰微就是因为那一瞬间的回想,直接把手指给切了,连忙将手放进嘴里吸着自己的血,面前的锅被烧得水汽蒸腾,她抬眼看了看天上飘散开来的云朵,她……已经不是四皇女了,也不是什么四殿下了。 母皇并没有杀她,可能是看在父亲的份上,但是却将她贬为庶民,叶冰微才明白,真正能改变因果的,不是改变命运的齿轮,而是逃出来,跳出来,不要被命运玩弄。 她打开锅盖,拿着勺子,将煮好的粥盛出来倒在碗里面,端着粥走到院中的小桌旁,对屋里的人说,道,“出来吃饭了。” 但是屋内里的人并没有任何动静,紧接着,屋内传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 叶冰微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推门进屋,只见慕容深正坐在床上瞪着哇哇哇大哭的叶净儿,慕容深手上握着糖果,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哇哇大哭的孩子。 孩子刚满两岁,满眼泪水地看着慕容深手里的糖,挥了挥小手,似乎想要慕容深手里的糖果。 叶冰微走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拍着哄,对坐在床头的慕容深说,道,“你干什么呢,又欺负净儿。” 慕容深委屈抿唇,一双乌黑的眼瞳泛着泪花,他狠狠地扭过头,委屈地,道,“是他要抢我的糖!” 是净儿要抢妻主给他的糖! 叶冰微,“……”当时,慕容深并没有让刀挨到,而是摔了一跤,直接磕到头了,结果失忆了,将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连自己儿子都忘了,唯一记得叶冰微是他的妻主。 叶冰微觉得他忘了也挺好的,那就都忘了。 叶净儿趴在叶冰微的肩头打着奶嗝,看着跟他抢糖的爹。 叶冰微唯一头疼的是,慕容深把他的崽子给忘得一干二净,天天跟自己的孩子争宠,不知道何为父爱,有时候气狠了,还指着叶净儿,说要把他给赶出去,让叶冰微哭笑不得。 叶冰微抱着孩子坐下来,耐心地对他,道,“可是净儿是你的孩子啊,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糖没了可以再买啊。” 结果慕容深完全听不进去,见净儿靠在叶冰微的身上,他也连忙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对她,道,“他不是我儿子……我只有妻主,我才不要他。” 叶冰微没有办法,只好一手抱着自己儿子,一手揽着他,说,道,“好好好……我们去吃饭。”再说下去,他说不定真得把自己的儿子给扔出去。 叶冰微这才一手拉着慕容深,一手抱着自己的儿子走了出去。 …… 吃完午饭后,叶冰微跟往常一样,带着父子两人去走走,她给慕容深穿上了新买来的衣袍,给净儿带了一个虎头帽,小家伙顶着帽子摇着脑袋。 去外面的时候,慕容深倒是愿意抱着自己的儿子,因为他觉得净儿要是被叶冰微抱着,也太不公平了,他怎么能让净儿占自己妻主的便宜。 第216章 慕容深叶冰微番4 慕容深抱着自己的儿子,叶冰微拉着他的手出了门。 叶冰微带着他们来到了街道上,街道上人来人往,慕容深跟叶净儿的兴致比较高,东看看西看看,叶冰微只是微笑地跟在他们身后,觉得现在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好。 慕容深抱着叶净儿到了卖糖葫芦的地方,老板很会做生意,还没有等慕容深开口要,已经把一根糖葫芦塞到孩子的手里。叶净儿抱着糖葫芦就开始舔,慕容深瞪着他,但是不能把已经沾了口水的糖葫芦给还回去,郁闷至极,转身看向叶冰微,似乎在说“看!他乱舔别人的东西!” 叶冰微连忙上前,再要了一根糖葫芦才付了银子,她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慕容深,慕容深耷拉的嘴角这才扬了起来接过叶冰微手中糖葫芦,一大一小舔着糖葫芦,画面意外的和谐。 叶冰微说,道,“走走,你们还想买什么?” 慕容深连忙抱着孩子跟在叶冰微的身后,叶冰微怕他被人流冲散,拉着他的手向前走,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声,说,道,”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帝后亲自在花车上巡演,大家快去看啊!“ 说着人群都往前涌去,叶冰微拉着慕容深有些发愣。 叶昭凤是去年继承皇帝的位置,到目前为止,叶昭凤的后宫就只有江温行一个人,一直成为朝曦的美谈,至此以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成为男子中趋势。 叶冰微拉着慕容深靠到了马路边上,天上鲜花漫扬,落英缤纷,路旁的百姓都伸着手接鲜花,嘴里欢呼着。 花车渐渐行过来,江温行做为花神坐在上面,头上带着花圈,衣着华丽地铺泄下来,他端庄地坐在马车上,岁月的流转只是让江温行沉淀下来一抹温静,或许身为朝曦的正君,他身上也流露了淡淡的威仪。叶昭凤坐在他身边,她依旧带着些慵懒,微笑着跟下面的百姓打招呼。 叶昭凤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叶冰微,她微微勾唇,伸手抓起花圈朝叶冰微扔了过去。 花神祝贺,赠送花圈。 叶昭凤这一举动让百姓尖叫起来。 ”陛下扔花圈了!陛下亲手扔的花圈!“ 叶昭凤给叶冰微扔完后,又继续朝另一边扔。 慕容深歪着头看着上面的江温行,感觉有些熟悉哦! 叶冰微接住了叶昭凤扔下来的花圈,慕容深看见了,连忙说,道,”妻主我要戴!我要戴!“ 叶净儿也在慕容深手里挥舞着小手。 叶冰微将花圈上的一朵小花摘了下来戴到叶净儿的发上,大的花圈给慕容深戴到头顶。慕容深摸了摸头上的花圈,对她,道,”妻主,我是不是很好看。“说着轻轻地晃了晃头,长发微微飘洒开来。 叶冰微说,道,”好看。“ 叶冰微带着慕容深从人群中离开,叶昭凤看着叶冰微离开的背影,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四姐是真得放下了,她还担心她会卷土重来呢。 叶昭凤戳了戳一旁坐得一本正经的江温行,说,道,”好了,现在回宫了,基本没什么人看着,放松好了。“ 江温行那威仪凛凛的正君姿态顿时倾塌,他靠在叶昭凤肩头,说,道,”妻主,我腰好酸哦!“坐太久了,浑身都难受。 叶昭凤伸手揽着他的腰,将手放在他腰窝处捏了捏,说,道,”那妻主给你捏捏。“ 江温行被她捏得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叶昭凤的肩头,闷声说,道,”妻主,皇宫到了没有。“ 叶昭凤,说,道,”快到了。“ …… 叶冰微带着慕容深逛回来后,将自己买的东西整理好。 慕容深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戴花圈的模样,很是得意,床上的叶净儿含着手指头看着慕容深的举动,他也学着慕容深摸了摸头上的花,但是手不小心把我打掉滚落到地面上。 ”嗯……“ 叶净儿看着地面上的花,他向前爬了几下,想去把自己的小花花捡起来。 但是对于他来说,床还是有点高,眼看着他就要脸朝着地面摔了下去,慕容深从镜子里面看到后面的场景,他本能地起身,双手拖住了从床上滑下来的叶净儿。 慕容深将他抱起来,对他,道,”你就不能安分些,不要给我添麻烦。“叶净儿还不能听懂他的话,睁着圆溜溜的眼看着他,他张了张小嘴,嘴里面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爹……爹……“ 慕容深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警告地看着他,说,道,”不许叫我爹!“不过慕容深又想起了叶冰微是他娘,想了一会才,道,”那我勉为其难当你爹好了。“ 只听见屋内传进来一阵香味,慕容深对叶净儿说,道,”你娘做菜了,我要去看看!“ 说着,抱着叶净儿直奔厨房,只见叶冰微正拿着锅铲煎着薄饼,慕容深走过去,看了看,叶冰微看了他一眼,一边用锅铲煎着,一边说,道,”你们怎么出来了,还没有好呢。“ 慕容深对她,道,”妻主,我想吃。“他现在就想吃。” 叶冰微听到了,说,道,”筷子就在一旁,自己吃。“慕容深这才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薄饼,吃了一口,说,道,”好吃。“叶冰微将新翻上来的薄饼用筷子夹起来,吹了吹,递到叶净儿嘴边,说,道,”张嘴。“ 叶净儿这才张开了自己的小嘴含着饼,吐着不清晰的字,”娘……“叶冰微听见他的话愣了了愣,说,道,”净儿这是在喊娘?“ 叶冰微连忙放下手中的活,伸手将叶净儿从慕容深怀里抱过来,说,道,”净儿这是在叫娘吗?再叫一声。“ 叶净儿看着叶冰微眼睛乱转,还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道,”娘……“ 叶冰微连忙应声,亲了亲他的脸颊,说,道,”净儿乖。“ 慕容深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对她,道,”妻主,我也要。“叶冰微只好也亲了他一口,慕容深这才心满意足。 叶冰微看了眼慕容深,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这样就很好了。 第216章 慕容深叶冰微番4 慕容深抱着自己的儿子,叶冰微拉着他的手出了门。 叶冰微带着他们来到了街道上,街道上人来人往,慕容深跟叶净儿的兴致比较高,东看看西看看,叶冰微只是微笑地跟在他们身后,觉得现在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好。 慕容深抱着叶净儿到了卖糖葫芦的地方,老板很会做生意,还没有等慕容深开口要,已经把一根糖葫芦塞到孩子的手里。叶净儿抱着糖葫芦就开始舔,慕容深瞪着他,但是不能把已经沾了口水的糖葫芦给还回去,郁闷至极,转身看向叶冰微,似乎在说“看!他乱舔别人的东西!” 叶冰微连忙上前,再要了一根糖葫芦才付了银子,她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慕容深,慕容深耷拉的嘴角这才扬了起来接过叶冰微手中糖葫芦,一大一小舔着糖葫芦,画面意外的和谐。 叶冰微说,道,“走走,你们还想买什么?” 慕容深连忙抱着孩子跟在叶冰微的身后,叶冰微怕他被人流冲散,拉着他的手向前走,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声,说,道,”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帝后亲自在花车上巡演,大家快去看啊!“ 说着人群都往前涌去,叶冰微拉着慕容深有些发愣。 叶昭凤是去年继承皇帝的位置,到目前为止,叶昭凤的后宫就只有江温行一个人,一直成为朝曦的美谈,至此以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成为男子中趋势。 叶冰微拉着慕容深靠到了马路边上,天上鲜花漫扬,落英缤纷,路旁的百姓都伸着手接鲜花,嘴里欢呼着。 花车渐渐行过来,江温行做为花神坐在上面,头上带着花圈,衣着华丽地铺泄下来,他端庄地坐在马车上,岁月的流转只是让江温行沉淀下来一抹温静,或许身为朝曦的正君,他身上也流露了淡淡的威仪。叶昭凤坐在他身边,她依旧带着些慵懒,微笑着跟下面的百姓打招呼。 叶昭凤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叶冰微,她微微勾唇,伸手抓起花圈朝叶冰微扔了过去。 花神祝贺,赠送花圈。 叶昭凤这一举动让百姓尖叫起来。 ”陛下扔花圈了!陛下亲手扔的花圈!“ 叶昭凤给叶冰微扔完后,又继续朝另一边扔。 慕容深歪着头看着上面的江温行,感觉有些熟悉哦! 叶冰微接住了叶昭凤扔下来的花圈,慕容深看见了,连忙说,道,”妻主我要戴!我要戴!“ 叶净儿也在慕容深手里挥舞着小手。 叶冰微将花圈上的一朵小花摘了下来戴到叶净儿的发上,大的花圈给慕容深戴到头顶。慕容深摸了摸头上的花圈,对她,道,”妻主,我是不是很好看。“说着轻轻地晃了晃头,长发微微飘洒开来。 叶冰微说,道,”好看。“ 叶冰微带着慕容深从人群中离开,叶昭凤看着叶冰微离开的背影,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四姐是真得放下了,她还担心她会卷土重来呢。 叶昭凤戳了戳一旁坐得一本正经的江温行,说,道,”好了,现在回宫了,基本没什么人看着,放松好了。“ 江温行那威仪凛凛的正君姿态顿时倾塌,他靠在叶昭凤肩头,说,道,”妻主,我腰好酸哦!“坐太久了,浑身都难受。 叶昭凤伸手揽着他的腰,将手放在他腰窝处捏了捏,说,道,”那妻主给你捏捏。“ 江温行被她捏得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叶昭凤的肩头,闷声说,道,”妻主,皇宫到了没有。“ 叶昭凤,说,道,”快到了。“ …… 叶冰微带着慕容深逛回来后,将自己买的东西整理好。 慕容深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戴花圈的模样,很是得意,床上的叶净儿含着手指头看着慕容深的举动,他也学着慕容深摸了摸头上的花,但是手不小心把我打掉滚落到地面上。 ”嗯……“ 叶净儿看着地面上的花,他向前爬了几下,想去把自己的小花花捡起来。 但是对于他来说,床还是有点高,眼看着他就要脸朝着地面摔了下去,慕容深从镜子里面看到后面的场景,他本能地起身,双手拖住了从床上滑下来的叶净儿。 慕容深将他抱起来,对他,道,”你就不能安分些,不要给我添麻烦。“叶净儿还不能听懂他的话,睁着圆溜溜的眼看着他,他张了张小嘴,嘴里面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爹……爹……“ 慕容深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警告地看着他,说,道,”不许叫我爹!“不过慕容深又想起了叶冰微是他娘,想了一会才,道,”那我勉为其难当你爹好了。“ 只听见屋内传进来一阵香味,慕容深对叶净儿说,道,”你娘做菜了,我要去看看!“ 说着,抱着叶净儿直奔厨房,只见叶冰微正拿着锅铲煎着薄饼,慕容深走过去,看了看,叶冰微看了他一眼,一边用锅铲煎着,一边说,道,”你们怎么出来了,还没有好呢。“ 慕容深对她,道,”妻主,我想吃。“他现在就想吃。” 叶冰微听到了,说,道,”筷子就在一旁,自己吃。“慕容深这才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薄饼,吃了一口,说,道,”好吃。“叶冰微将新翻上来的薄饼用筷子夹起来,吹了吹,递到叶净儿嘴边,说,道,”张嘴。“ 叶净儿这才张开了自己的小嘴含着饼,吐着不清晰的字,”娘……“叶冰微听见他的话愣了了愣,说,道,”净儿这是在喊娘?“ 叶冰微连忙放下手中的活,伸手将叶净儿从慕容深怀里抱过来,说,道,”净儿这是在叫娘吗?再叫一声。“ 叶净儿看着叶冰微眼睛乱转,还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道,”娘……“ 叶冰微连忙应声,亲了亲他的脸颊,说,道,”净儿乖。“ 慕容深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对她,道,”妻主,我也要。“叶冰微只好也亲了他一口,慕容深这才心满意足。 叶冰微看了眼慕容深,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这样就很好了。 第217章 叶素心卫娇日常番1 刚成亲那会 叶素心推开房门,抬脚准备外出,在院子里面玩的卫娇看见叶素心出门,立马叫住她,说,道,”等下!你要去哪里?“叶素心看了他一眼,说,道,”去山里摘些野菜。“叶素心在青城山的生活几乎是亲力亲为。 卫娇一听,连忙站起身来,上前拉住叶素心的衣袖,对她,道,”我也要去。“他还没有体验过这新奇的生活呢。 叶素心闻言再次看了他一眼,想着去山里摘些野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便对他说,道,”好,跟我一起走。“ 叶素心背着竹篓,带着卫娇往山上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摘,还跟卫娇介绍什么样的能吃,什么样的不能吃。 卫娇跟在叶素心的身后走着,看到路边有种他没有见过红色叶子,正想伸着手去拿,忽然那草动了,卫娇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叶子,这根本是蛇啊! 吓得卫娇连忙抱着了叶素心的胳膊,指着草丛,对叶素心说,道,”妻主……有蛇……“ 叶素心倒是十分淡定地看了一眼,说,道,”它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们就走,我们走我们的,它们走它们的,互不相干。“ 虽然叶素心这样说,卫娇还是有了心理阴影,一路上都是紧紧抱紧叶素心的胳膊,生怕再看到什么蛇。 叶素心从树上摘了新鲜的野生苹果递到卫娇面前,说,道,”若是渴了,先吃这个。“ 卫娇接过苹果,看了叶素心一眼,这才上嘴咬,果子是甜的。 卫娇是第一次上山,平时也没有做过什么运动,走了一会就累了,他抱着睡对还在认真采菜的叶素心,道,”妻主……那个我累了,我们歇一会再继续好不好。“ 叶素心见这四周野菜还是很丰富的,便对他,道,”那你就坐下来歇会,我就在这附近采,你不要乱跑。 卫娇这才坐下来,一边捶着有些酸痛的腿,一边看着叶素心在那里采野草,卫娇咬了咬唇,觉得跟上来,一点忙也帮不上。 他歇了会,脚倒是不怎么酸痛了,他抬头打量了四周,四周都是葱茏的树木,日光穿过树叶的种种缝隙,在地面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卫娇百无聊赖地玩着地面上的落叶,一抬头无意间发现了一只小小的白兔正在草丛里面吃草。 卫娇一时间被兔子吸引住了目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兔子,小兔子吃完草后,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卫娇连忙起身,追着兔子离开了,结果兔子越跑越快,一眨眼就没有了影子,卫娇连忙四处找了找,都没有看到兔子的影子,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十分陌生,也看不见叶素心的身影。 卫娇不由地有些慌乱,连忙叫着叶素心的名字,叫完名字又喊妻主,他胡乱地走了走,越是走越是不知道往哪里走,眼见着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四周的树林因为夜幕降临而变得昏暗变得有几分阴森。 卫娇慌乱之下踩空了小山坡,整个人直接滚了下去,顺带着还把自己的脚给扭了,他抓着钻心痛的脚裸,痛得眼泪直冒,这下好了,左右看不见人影。 卫娇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叶素心才寻着痕迹找了过来。 幸亏天色还没有暗下来,要不然都不一定能找到卫娇。卫娇见到叶素心心情自然是激动的,叶素心说,道,“我不是叫你别乱跑吗?” 卫娇说,道,“我就是追了个兔子你就不见了。” 叶素心,“……”合着追了个兔子是她不见了。 叶素心拨开了树枝,走了下去,伸手想把卫娇拉起来,卫娇却捂着脚对她说,道,“脚扭了。” 叶素心这才蹲了下来,说,道,“扭哪里了,给我看看。” 卫娇这才把脚伸给她,叶素心握着他的脚按了按,卫娇立马疼得脚一缩,叶素心将自己的竹篓放下来,从里面拿出几样药草,捣烂,敷在他脚上,然后撕下衣服给他包裹好,对他,道,“就先这样,我们先下山了。”天黑了,森林就会变得很危险。 卫娇在她搀扶下站了起来,慢慢地挪回家。 小青早上下山去镇上买东西,晚上回来就见卫娇一身狼狈,小青连忙挪了张凳子过来,说,道,“这是怎么了。” 叶素心扶着卫娇坐到椅子上,说,道,“不小心扭到脚了。” 卫娇坐在那里被叶素心重新处理了一下被扭到的脚,小青拎着篓子准备去炒菜,篓子里突然露出一双兔子耳朵,小青一愣,将兔子给拎了起来,说,道,“主子,这里有只兔子。” 叶素心嗯了一声,说,道,“拿去杀了。”卫娇不是不习惯一直吃素吗? 小青“哦”了一声,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拎着兔子准备去厨房。卫娇看见兔子叫住了小青说,道,“不要杀它,我要看看。” 小青这才拎着兔子递给了卫娇,卫娇将兔子放在膝盖上,用手摸了摸兔子的毛,低声说,道,“我不想杀它,我想养它。” 说着手又摸了摸兔子。 叶素心看了一眼,也没有话可说,本来就是抓给他吃的,他不想吃想拿去养,那就养着呗。 卫娇被叶素心拿药草敷过之后,脚果然不疼了,吃完饭后,卫娇就躺在床上抱着兔子玩,叶素心走进来,将兔子从床上拎了起来,说,道,“这东西脏,别往床上放。” 卫娇见叶素心拎走他的兔子,他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把兔子给抢回去,说,道,“它才不脏,我就是要抱着玩!” 叶素心可不会让他凭着性子来,立马将兔子拎了出去,放在笼子里面关好,这才重新进屋,卫娇生气地背着她坐在床上。 抢他兔子,凭什么抢他兔子! 叶素心也不搭理他,转身脱衣上床盖被睡觉,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利索,没有带半点停顿。 卫娇瞪她,瞪她,然后……叶素心闭上眼睛睡着了,他也只能躺了下来,转了身,又转了回来,蹭上前抱住了叶素心,然后也睡下了。 第217章 叶素心卫娇日常番1 刚成亲那会 叶素心推开房门,抬脚准备外出,在院子里面玩的卫娇看见叶素心出门,立马叫住她,说,道,”等下!你要去哪里?“叶素心看了他一眼,说,道,”去山里摘些野菜。“叶素心在青城山的生活几乎是亲力亲为。 卫娇一听,连忙站起身来,上前拉住叶素心的衣袖,对她,道,”我也要去。“他还没有体验过这新奇的生活呢。 叶素心闻言再次看了他一眼,想着去山里摘些野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便对他说,道,”好,跟我一起走。“ 叶素心背着竹篓,带着卫娇往山上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摘,还跟卫娇介绍什么样的能吃,什么样的不能吃。 卫娇跟在叶素心的身后走着,看到路边有种他没有见过红色叶子,正想伸着手去拿,忽然那草动了,卫娇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叶子,这根本是蛇啊! 吓得卫娇连忙抱着了叶素心的胳膊,指着草丛,对叶素心说,道,”妻主……有蛇……“ 叶素心倒是十分淡定地看了一眼,说,道,”它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们就走,我们走我们的,它们走它们的,互不相干。“ 虽然叶素心这样说,卫娇还是有了心理阴影,一路上都是紧紧抱紧叶素心的胳膊,生怕再看到什么蛇。 叶素心从树上摘了新鲜的野生苹果递到卫娇面前,说,道,”若是渴了,先吃这个。“ 卫娇接过苹果,看了叶素心一眼,这才上嘴咬,果子是甜的。 卫娇是第一次上山,平时也没有做过什么运动,走了一会就累了,他抱着睡对还在认真采菜的叶素心,道,”妻主……那个我累了,我们歇一会再继续好不好。“ 叶素心见这四周野菜还是很丰富的,便对他,道,”那你就坐下来歇会,我就在这附近采,你不要乱跑。 卫娇这才坐下来,一边捶着有些酸痛的腿,一边看着叶素心在那里采野草,卫娇咬了咬唇,觉得跟上来,一点忙也帮不上。 他歇了会,脚倒是不怎么酸痛了,他抬头打量了四周,四周都是葱茏的树木,日光穿过树叶的种种缝隙,在地面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卫娇百无聊赖地玩着地面上的落叶,一抬头无意间发现了一只小小的白兔正在草丛里面吃草。 卫娇一时间被兔子吸引住了目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兔子,小兔子吃完草后,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卫娇连忙起身,追着兔子离开了,结果兔子越跑越快,一眨眼就没有了影子,卫娇连忙四处找了找,都没有看到兔子的影子,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十分陌生,也看不见叶素心的身影。 卫娇不由地有些慌乱,连忙叫着叶素心的名字,叫完名字又喊妻主,他胡乱地走了走,越是走越是不知道往哪里走,眼见着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四周的树林因为夜幕降临而变得昏暗变得有几分阴森。 卫娇慌乱之下踩空了小山坡,整个人直接滚了下去,顺带着还把自己的脚给扭了,他抓着钻心痛的脚裸,痛得眼泪直冒,这下好了,左右看不见人影。 卫娇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叶素心才寻着痕迹找了过来。 幸亏天色还没有暗下来,要不然都不一定能找到卫娇。卫娇见到叶素心心情自然是激动的,叶素心说,道,“我不是叫你别乱跑吗?” 卫娇说,道,“我就是追了个兔子你就不见了。” 叶素心,“……”合着追了个兔子是她不见了。 叶素心拨开了树枝,走了下去,伸手想把卫娇拉起来,卫娇却捂着脚对她说,道,“脚扭了。” 叶素心这才蹲了下来,说,道,“扭哪里了,给我看看。” 卫娇这才把脚伸给她,叶素心握着他的脚按了按,卫娇立马疼得脚一缩,叶素心将自己的竹篓放下来,从里面拿出几样药草,捣烂,敷在他脚上,然后撕下衣服给他包裹好,对他,道,“就先这样,我们先下山了。”天黑了,森林就会变得很危险。 卫娇在她搀扶下站了起来,慢慢地挪回家。 小青早上下山去镇上买东西,晚上回来就见卫娇一身狼狈,小青连忙挪了张凳子过来,说,道,“这是怎么了。” 叶素心扶着卫娇坐到椅子上,说,道,“不小心扭到脚了。” 卫娇坐在那里被叶素心重新处理了一下被扭到的脚,小青拎着篓子准备去炒菜,篓子里突然露出一双兔子耳朵,小青一愣,将兔子给拎了起来,说,道,“主子,这里有只兔子。” 叶素心嗯了一声,说,道,“拿去杀了。”卫娇不是不习惯一直吃素吗? 小青“哦”了一声,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拎着兔子准备去厨房。卫娇看见兔子叫住了小青说,道,“不要杀它,我要看看。” 小青这才拎着兔子递给了卫娇,卫娇将兔子放在膝盖上,用手摸了摸兔子的毛,低声说,道,“我不想杀它,我想养它。” 说着手又摸了摸兔子。 叶素心看了一眼,也没有话可说,本来就是抓给他吃的,他不想吃想拿去养,那就养着呗。 卫娇被叶素心拿药草敷过之后,脚果然不疼了,吃完饭后,卫娇就躺在床上抱着兔子玩,叶素心走进来,将兔子从床上拎了起来,说,道,“这东西脏,别往床上放。” 卫娇见叶素心拎走他的兔子,他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把兔子给抢回去,说,道,“它才不脏,我就是要抱着玩!” 叶素心可不会让他凭着性子来,立马将兔子拎了出去,放在笼子里面关好,这才重新进屋,卫娇生气地背着她坐在床上。 抢他兔子,凭什么抢他兔子! 叶素心也不搭理他,转身脱衣上床盖被睡觉,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利索,没有带半点停顿。 卫娇瞪她,瞪她,然后……叶素心闭上眼睛睡着了,他也只能躺了下来,转了身,又转了回来,蹭上前抱住了叶素心,然后也睡下了。 第218章 叶素心卫娇日常番2 自从卫娇回来后,就缠着叶素心要了三天三夜,叶素心一出房门小青看她的眼神就多多少少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哎哟!原来她家殿下是这种人,没事她支持,大大的支持,最好跟卫娇生一窝,在这青城山上才热闹呢! 叶素心接触到小青的眼神就浑身不自在,连忙轻咳了几声,说,道,“还愣在这干什么,午膳做了没有。” 小青说,道,“主子,我不仅做了午膳,我还给你煮了能一展雌风的汤。” 叶素心,“……” 叶素心确实有点招架不住卫娇,每次又被他逼得拒绝不了,叶素心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她现在要去念一下佛经,清空身心才行,然后迈着脚步飘到了自己的书房,对小青说,道,“我要去书房里面读书,谁也不许进来打扰我。” 主要还是讲给卫娇听的,卫娇拉开房门,看着叶素心的背影,出声,道,“妻主,你居然还有精力读书,不会我的妻主,就是比别人不一样。” 卫娇的话音刚落,叶素心的脚步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有摔倒,随后,她重重地甩上了书房的房门,发出来一声“砰”声,似乎在为叶素心发声。 小青跟卫娇对视了两眼,小青抬手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卫小公子,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家殿下,你好歹让她歇一会,你看你把她逼成了什么模样。” 卫娇想了想,说,道,“行,我先让她歇上一个时辰再去打扰她。”说完也合上了房门。 只剩小青站在院里,她怎么觉得自己有些无助,看来她也得成亲才行。 叶素心坐在书房,捧着佛经静念了片刻,心里果然清静了不少,她撑着额头看着书,看着看着,思绪就飞走了,飞到床榻上,卫娇正赤身裸体拉着被子叫她快些上来…… 叶素心猛地回过神,罪过,她居然捧着佛经想这等事,她连忙又将注意力放到书本中。 有人推开书房门,踩着脚步过来,端着一碟茶水放了下来,叶素心没有抬头,还以为是小青,只是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叫你别进来吗?” 卫娇对面坐下来,捧着腮子看着叶素心,说,道,“可是我想看妻主啊……” 卫娇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来,叶素心这才被他吓得身体一晃,说,道,“你怎么过来了……我现在没时间陪你……” 卫娇声音柔和,说,道,“嗯……我没有打算打扰妻主看书啊,我就是过来看看妻主而已,妻主你就把我当作空气就行了。” 叶素心,“……”她拿着书,被卫娇目光这么盯着,哪里看得下去,但是也只能耐着头皮,但是书中到底写了什么大概是看不进去了。 卫娇看着看着,就站起身走到叶素心身后,伸手抱住她,叶素心一惊,手中的书差点没有落到地面上,卫娇的唇贴着她的耳根处游走,看着叶素心的耳根一点点的红起来。 叶素心声线颤抖,说,道,”你想……干什么?“ 卫娇说,道,”妻主,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叶素心,”……“这很难忽视。 叶素心十分艰难地手中的书本举到自己的面前,手中的书已经微微抖着,卫娇吻着她的脖子,吻着她的锁骨,最后伸手滑入她的衣裙内,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落,卫娇将手插入她的五指中,吻住叶素心的唇,叶素心最后没忍住,身体本能地将卫娇摁在桌上,反守为攻,跟卫娇吻得难舍难分。 最后,叶素心才松开他的唇,看着他像个勾人的狐狸精一样躺在桌子上,卫娇伸手勾住叶素心的衣襟,出声,说,道,”妻主来……你不来怎么有孩子?“ 叶素心看了眼落在地面上的佛经,还是移开了双眼,握住卫娇的手,压在他的耳边……衣服滑落在地面上…… 这红尘还是十分让人贪恋。 卫娇趴在桌子上面,眼角微红,唇瓣咬着又松开,发出浅浅的呻吟声…… 小青本来想着叶素心会不会饿了,来给她送些点心,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房中激烈的声音。 小青端着点心的脚步顿住了,”……“ 该死……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是个头,她现在就下山找人说媒去,一点都过不下去! 叶素心确定了,卫娇上辈子肯定是狐狸精,把她勾引的欲罢不能。 叶素心像往常一样,到了时间点就背着竹篓上山,卫娇连忙屁颠地跟在叶素心身后,来了几年,卫娇对这座山头已经有些熟悉了,已经不会像第一次去的时候迷路了。 叶素心知道他跟着,也没有说什么。 山中的树又结出了新的果子,卫娇摘了一颗,走到叶素心面前,递给叶素心,说,道,”我记得妻主第一次带我来这里时也给我摘了一个。“ 叶素心接过他的果子,说,道,”别被蛇吓到尖叫就好。“ 卫娇说,道,”都说一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卫娇了,我现在可不怕蛇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倒着脚步走,可是山中的路况崎岖,卫娇只顾着跟叶素心说话,没注意脚下的石头,一不小心踩到石头,身心不稳地往后面摔去。 叶素心连忙伸手去拉他,可惜没有拉住,叶素心连忙伸手护着他的头压在了卫娇的身上,只是两人都好像不在乎周围的环境,愣愣地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秒,叶素心这才连忙起身坐在一旁,将他拉了起来,说,道,”没事。“ 卫娇却抱住她,说,道,”没事没事……妻主,我喜欢你。“ 叶素心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也喜欢你,不过我们先起来。“ 卫娇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叶素心也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袍,卫娇拉着叶素心手,对她说,道,”妻主,我们走,今晚我要吃兔子。“ 叶素心说,道,”你不养了?“ 卫娇说,道,”我想养啊……可是,我的肚子也好饿……“ 叶素心边拉着卫娇边往山林里面走去,说,道,”行啊……“ 第218章 叶素心卫娇日常番2 自从卫娇回来后,就缠着叶素心要了三天三夜,叶素心一出房门小青看她的眼神就多多少少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哎哟!原来她家殿下是这种人,没事她支持,大大的支持,最好跟卫娇生一窝,在这青城山上才热闹呢! 叶素心接触到小青的眼神就浑身不自在,连忙轻咳了几声,说,道,“还愣在这干什么,午膳做了没有。” 小青说,道,“主子,我不仅做了午膳,我还给你煮了能一展雌风的汤。” 叶素心,“……” 叶素心确实有点招架不住卫娇,每次又被他逼得拒绝不了,叶素心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她现在要去念一下佛经,清空身心才行,然后迈着脚步飘到了自己的书房,对小青说,道,“我要去书房里面读书,谁也不许进来打扰我。” 主要还是讲给卫娇听的,卫娇拉开房门,看着叶素心的背影,出声,道,“妻主,你居然还有精力读书,不会我的妻主,就是比别人不一样。” 卫娇的话音刚落,叶素心的脚步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有摔倒,随后,她重重地甩上了书房的房门,发出来一声“砰”声,似乎在为叶素心发声。 小青跟卫娇对视了两眼,小青抬手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卫小公子,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家殿下,你好歹让她歇一会,你看你把她逼成了什么模样。” 卫娇想了想,说,道,“行,我先让她歇上一个时辰再去打扰她。”说完也合上了房门。 只剩小青站在院里,她怎么觉得自己有些无助,看来她也得成亲才行。 叶素心坐在书房,捧着佛经静念了片刻,心里果然清静了不少,她撑着额头看着书,看着看着,思绪就飞走了,飞到床榻上,卫娇正赤身裸体拉着被子叫她快些上来…… 叶素心猛地回过神,罪过,她居然捧着佛经想这等事,她连忙又将注意力放到书本中。 有人推开书房门,踩着脚步过来,端着一碟茶水放了下来,叶素心没有抬头,还以为是小青,只是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叫你别进来吗?” 卫娇对面坐下来,捧着腮子看着叶素心,说,道,“可是我想看妻主啊……” 卫娇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来,叶素心这才被他吓得身体一晃,说,道,“你怎么过来了……我现在没时间陪你……” 卫娇声音柔和,说,道,“嗯……我没有打算打扰妻主看书啊,我就是过来看看妻主而已,妻主你就把我当作空气就行了。” 叶素心,“……”她拿着书,被卫娇目光这么盯着,哪里看得下去,但是也只能耐着头皮,但是书中到底写了什么大概是看不进去了。 卫娇看着看着,就站起身走到叶素心身后,伸手抱住她,叶素心一惊,手中的书差点没有落到地面上,卫娇的唇贴着她的耳根处游走,看着叶素心的耳根一点点的红起来。 叶素心声线颤抖,说,道,”你想……干什么?“ 卫娇说,道,”妻主,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叶素心,”……“这很难忽视。 叶素心十分艰难地手中的书本举到自己的面前,手中的书已经微微抖着,卫娇吻着她的脖子,吻着她的锁骨,最后伸手滑入她的衣裙内,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落,卫娇将手插入她的五指中,吻住叶素心的唇,叶素心最后没忍住,身体本能地将卫娇摁在桌上,反守为攻,跟卫娇吻得难舍难分。 最后,叶素心才松开他的唇,看着他像个勾人的狐狸精一样躺在桌子上,卫娇伸手勾住叶素心的衣襟,出声,说,道,”妻主来……你不来怎么有孩子?“ 叶素心看了眼落在地面上的佛经,还是移开了双眼,握住卫娇的手,压在他的耳边……衣服滑落在地面上…… 这红尘还是十分让人贪恋。 卫娇趴在桌子上面,眼角微红,唇瓣咬着又松开,发出浅浅的呻吟声…… 小青本来想着叶素心会不会饿了,来给她送些点心,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房中激烈的声音。 小青端着点心的脚步顿住了,”……“ 该死……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是个头,她现在就下山找人说媒去,一点都过不下去! 叶素心确定了,卫娇上辈子肯定是狐狸精,把她勾引的欲罢不能。 叶素心像往常一样,到了时间点就背着竹篓上山,卫娇连忙屁颠地跟在叶素心身后,来了几年,卫娇对这座山头已经有些熟悉了,已经不会像第一次去的时候迷路了。 叶素心知道他跟着,也没有说什么。 山中的树又结出了新的果子,卫娇摘了一颗,走到叶素心面前,递给叶素心,说,道,”我记得妻主第一次带我来这里时也给我摘了一个。“ 叶素心接过他的果子,说,道,”别被蛇吓到尖叫就好。“ 卫娇说,道,”都说一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卫娇了,我现在可不怕蛇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倒着脚步走,可是山中的路况崎岖,卫娇只顾着跟叶素心说话,没注意脚下的石头,一不小心踩到石头,身心不稳地往后面摔去。 叶素心连忙伸手去拉他,可惜没有拉住,叶素心连忙伸手护着他的头压在了卫娇的身上,只是两人都好像不在乎周围的环境,愣愣地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秒,叶素心这才连忙起身坐在一旁,将他拉了起来,说,道,”没事。“ 卫娇却抱住她,说,道,”没事没事……妻主,我喜欢你。“ 叶素心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也喜欢你,不过我们先起来。“ 卫娇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叶素心也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袍,卫娇拉着叶素心手,对她说,道,”妻主,我们走,今晚我要吃兔子。“ 叶素心说,道,”你不养了?“ 卫娇说,道,”我想养啊……可是,我的肚子也好饿……“ 叶素心边拉着卫娇边往山林里面走去,说,道,”行啊……“ 第219章 奴冰阿愿番外1 阿愿直接将奴冰壁咚在墙上,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嫁给我……” 奴冰汗颜,伸手想把她推开,说,道,“丫头,那什么,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今日是小宝的满月酒,叶昭凤摆了酒席大喝,只要是王府的人都跟着同乐,阿愿也不知道是敞开喝了多少酒才会醉到说胡话,阿愿将身体微倾,一双黑玉的瞳孔倒映着奴冰的面容,说,道,“我没喝醉……我是真得想娶你……” 她的心不会骗她的,她虽然对感情迟钝,但是并非不懂,她也是看了很多书才确定自己的心意的。 奴冰说,道,“一般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喝醉……” 阿愿有些着急,说,道,“不……”说着,捏着他的下颌,吻上他的唇,奴冰也是愣住了才没有推开她。阿愿垂下睫毛,说,道,“你第一次这么亲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奴冰: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丫头疯了! 要是她来真的,奴冰也来真,奴冰推开她,说,道,“我不喜欢……” 奴冰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解释清楚,说,道,“那个……什么我就是把你当妹妹,再说,我比你大那么多岁,长得也不是很过得去,你就打消这个念头……” 说着,他打算赶紧离开。阿愿却拽住了奴冰的手腕,再次将他壁咚到墙上,说,道,“不许走。” 奴冰:好好好……都这么来是。 阿愿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却格外的认真,说,道,“你真得不喜欢吗?还是说,在骗我……” 奴冰看着阿愿的眼神,突然说不出话来,就好像他的答案要是从嘴里说出来,他就永远收不回来了。 说实话,他是打不过阿愿的,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个丫头壁咚在这里,真是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他真得不想跟阿愿谈情说爱,这丫头才多大,能懂什么! 阿愿摁在墙上的手滑下,勾住奴冰的腰往前面一带,对他说,道,“因为是喜欢,所以你犹豫了是吗?” 奴冰:这丫头别太自恋! 阿愿捏着他的手,身体贴在他身上,说,道,“哥哥……跟我共度春宵吗?” 奴冰:!!! 这丫头哪里学来的! 奴冰伸手推着她的肩头,看向一旁说,道,“你真是醉了。” 阿愿说,道,“是……我醉了,哥哥今晚也醉一回好不好。” 奴冰:……这丫头哪里学来如此撩人的手段? 阿愿抱着他,或许真是醉了,还是月色太撩人,奴冰才会昏了头没有推开这丫头凑过来的唇瓣。 幸亏这附近比较偏僻,所以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知道,阿愿将奴冰压在墙上喘着粗气,两人的衣衫早就凌乱地搭在身上,阿愿顺着他的腰腹摸着,可以摸到奴冰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她的动作一顿,奴冰靠在墙,被阿愿弄得神魂颠倒,见她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眉头微挑看着她。 阿愿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对他说,道,“哥哥……我身上也有,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呢。” 说着阿愿将他的手牵到胸口处,奴冰一边摸着一边红了脸,说道,“你这个丫头……” 很快就摸到阿愿胸口前确实有一块很大的疤,奴冰这才不再羞怯,抬着双眼看了过去,只见在她胸腔前有一道巨大的疤痕,像是蜈蚣一样趴在中间,就好像被人开膛破肚了一般。 奴冰的手指一缩,抱着她靠进怀里,也不等阿愿吻他,主动吻着她的发顶,说,道,“都过去了……” 都是被人奴役,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被人奴役的日子是怎么样的生不如死。 阿愿没有多在意,听见奴冰的话只是轻轻一笑,又抬起他的下颌吻了起来,奴冰仰着头,阿愿伸手将他的腰收紧,奴冰的脸泛着上了红潮,咬着唇没有叫出来,最后实在忍不住才一声声地喘息着…… 最后奴冰是被阿愿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醒来,奴冰根本不想面对这一切,所以穿好衣袍就跑了,没错就是跑了。 江温行坐在屋内哄着孩子,一边对着待着房间的奴冰说,道,“怎么最近老待在房中,不出去走走吗?” 奴冰眨了眨双眼,说,道,“有吗?我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江温行说,道,“以前……你若是陪我待在房间里能超过一个时辰都是比较稀奇的了,这次居然……”江温行还腾出手指数了数,说,道,“你居然待了五个时辰……” 奴冰移动着脚步走了过去,坐下来,伸出手戳了戳江温行抱在怀的孩子,说道,“这不是公子还有小主需要照顾吗?” 江温行一脸不信地看着他,说,道,“是吗?” 奴冰轻笑了一声,说,道,“自然是真的啦!” 江温行说,道,“既然你是来照顾孩子的,你去抱抱。” 小宝是已经睡着了,这时候倒是十分安逸,奴冰想着抱抱也没有什么,所以就伸手抱了过去,可是才刚抱到怀里还没有多久,小宝就醒了,似乎闻着不是江温行的味道,哇哇大哭了起来,奴冰顿时手足错乱,不知道该这么办。 江温行见此连忙将孩子抱了回来,一脸嫌弃地看着奴冰说,道,“去去去,连孩子抱不好,还照顾什么……你别在这里碍我眼。” 奴冰就这么被江温行赶出来了,奴冰备受打击。 奴冰只好走出来,阿愿正好跟着叶昭凤回到院子里面,叶昭凤碰巧看到奴冰,对他说,道,“你跟阿愿去买些人手过来。”阿行生了孩子,得多找几个老实勤快的人才行。奴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啊……我吗?” 叶昭凤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说,道,“明天把人带到我面前。” 奴冰说,道,“九殿下……” 但是叶昭凤已经进屋了丝毫没有听他讲话的打算。 奴冰将目光从叶昭凤的身上收回来后,就看见阿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不禁后退一步,想要逃走,阿愿却走了上来,也不是跟他聊那天晚上的事,只是出声说,道,“我们去买,别耽误了主人的事。” 奴冰见阿愿神色正常,只好慢慢地说了个”好“字,心里十分纳闷,这丫头是不是失忆了? 第219章 奴冰阿愿番外1 阿愿直接将奴冰壁咚在墙上,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嫁给我……” 奴冰汗颜,伸手想把她推开,说,道,“丫头,那什么,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今日是小宝的满月酒,叶昭凤摆了酒席大喝,只要是王府的人都跟着同乐,阿愿也不知道是敞开喝了多少酒才会醉到说胡话,阿愿将身体微倾,一双黑玉的瞳孔倒映着奴冰的面容,说,道,“我没喝醉……我是真得想娶你……” 她的心不会骗她的,她虽然对感情迟钝,但是并非不懂,她也是看了很多书才确定自己的心意的。 奴冰说,道,“一般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喝醉……” 阿愿有些着急,说,道,“不……”说着,捏着他的下颌,吻上他的唇,奴冰也是愣住了才没有推开她。阿愿垂下睫毛,说,道,“你第一次这么亲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奴冰: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丫头疯了! 要是她来真的,奴冰也来真,奴冰推开她,说,道,“我不喜欢……” 奴冰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解释清楚,说,道,“那个……什么我就是把你当妹妹,再说,我比你大那么多岁,长得也不是很过得去,你就打消这个念头……” 说着,他打算赶紧离开。阿愿却拽住了奴冰的手腕,再次将他壁咚到墙上,说,道,“不许走。” 奴冰:好好好……都这么来是。 阿愿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却格外的认真,说,道,“你真得不喜欢吗?还是说,在骗我……” 奴冰看着阿愿的眼神,突然说不出话来,就好像他的答案要是从嘴里说出来,他就永远收不回来了。 说实话,他是打不过阿愿的,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个丫头壁咚在这里,真是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他真得不想跟阿愿谈情说爱,这丫头才多大,能懂什么! 阿愿摁在墙上的手滑下,勾住奴冰的腰往前面一带,对他说,道,“因为是喜欢,所以你犹豫了是吗?” 奴冰:这丫头别太自恋! 阿愿捏着他的手,身体贴在他身上,说,道,“哥哥……跟我共度春宵吗?” 奴冰:!!! 这丫头哪里学来的! 奴冰伸手推着她的肩头,看向一旁说,道,“你真是醉了。” 阿愿说,道,“是……我醉了,哥哥今晚也醉一回好不好。” 奴冰:……这丫头哪里学来如此撩人的手段? 阿愿抱着他,或许真是醉了,还是月色太撩人,奴冰才会昏了头没有推开这丫头凑过来的唇瓣。 幸亏这附近比较偏僻,所以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知道,阿愿将奴冰压在墙上喘着粗气,两人的衣衫早就凌乱地搭在身上,阿愿顺着他的腰腹摸着,可以摸到奴冰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她的动作一顿,奴冰靠在墙,被阿愿弄得神魂颠倒,见她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眉头微挑看着她。 阿愿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对他说,道,“哥哥……我身上也有,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呢。” 说着阿愿将他的手牵到胸口处,奴冰一边摸着一边红了脸,说道,“你这个丫头……” 很快就摸到阿愿胸口前确实有一块很大的疤,奴冰这才不再羞怯,抬着双眼看了过去,只见在她胸腔前有一道巨大的疤痕,像是蜈蚣一样趴在中间,就好像被人开膛破肚了一般。 奴冰的手指一缩,抱着她靠进怀里,也不等阿愿吻他,主动吻着她的发顶,说,道,“都过去了……” 都是被人奴役,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被人奴役的日子是怎么样的生不如死。 阿愿没有多在意,听见奴冰的话只是轻轻一笑,又抬起他的下颌吻了起来,奴冰仰着头,阿愿伸手将他的腰收紧,奴冰的脸泛着上了红潮,咬着唇没有叫出来,最后实在忍不住才一声声地喘息着…… 最后奴冰是被阿愿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醒来,奴冰根本不想面对这一切,所以穿好衣袍就跑了,没错就是跑了。 江温行坐在屋内哄着孩子,一边对着待着房间的奴冰说,道,“怎么最近老待在房中,不出去走走吗?” 奴冰眨了眨双眼,说,道,“有吗?我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江温行说,道,“以前……你若是陪我待在房间里能超过一个时辰都是比较稀奇的了,这次居然……”江温行还腾出手指数了数,说,道,“你居然待了五个时辰……” 奴冰移动着脚步走了过去,坐下来,伸出手戳了戳江温行抱在怀的孩子,说道,“这不是公子还有小主需要照顾吗?” 江温行一脸不信地看着他,说,道,“是吗?” 奴冰轻笑了一声,说,道,“自然是真的啦!” 江温行说,道,“既然你是来照顾孩子的,你去抱抱。” 小宝是已经睡着了,这时候倒是十分安逸,奴冰想着抱抱也没有什么,所以就伸手抱了过去,可是才刚抱到怀里还没有多久,小宝就醒了,似乎闻着不是江温行的味道,哇哇大哭了起来,奴冰顿时手足错乱,不知道该这么办。 江温行见此连忙将孩子抱了回来,一脸嫌弃地看着奴冰说,道,“去去去,连孩子抱不好,还照顾什么……你别在这里碍我眼。” 奴冰就这么被江温行赶出来了,奴冰备受打击。 奴冰只好走出来,阿愿正好跟着叶昭凤回到院子里面,叶昭凤碰巧看到奴冰,对他说,道,“你跟阿愿去买些人手过来。”阿行生了孩子,得多找几个老实勤快的人才行。奴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啊……我吗?” 叶昭凤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说,道,“明天把人带到我面前。” 奴冰说,道,“九殿下……” 但是叶昭凤已经进屋了丝毫没有听他讲话的打算。 奴冰将目光从叶昭凤的身上收回来后,就看见阿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不禁后退一步,想要逃走,阿愿却走了上来,也不是跟他聊那天晚上的事,只是出声说,道,“我们去买,别耽误了主人的事。” 奴冰见阿愿神色正常,只好慢慢地说了个”好“字,心里十分纳闷,这丫头是不是失忆了? 第210章 奴冰阿愿番2 叶昭凤走进房间,见江温行抱着孩子坐在那里,明显是已经累了,叶昭凤走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说,道,“她都睡了,你就把她放到摇篮里睡。” 自从发生了之前的事后,江温行照顾孩子就不分昼夜,叶昭凤真担心把他给累坏了,江温行看着叶昭凤抱着孩子走到了摇篮中才重新走到他身边,伸手拉着他的手,捏着他酸痛的手臂,说,道,“你身体没算好全,不要这么累着自己,让别人照顾也没有什么。” 江温行说,道,“嗯……”他看着叶昭凤帮他按着胳膊,不由地掀唇笑了笑。叶昭凤发现自从江温行生了孩子后,倒是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地在她怀里撒娇了。 叶昭凤抱过他,将他拥在怀里,说,道,“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江温行说,道,“只要是妻主做的,我都喜欢。” 叶昭凤抱着他亲了几口,用脸抵着他的脖颈,说,道,“阿行有没有注意到奴冰跟阿愿最近怪怪的。” 江温行说,道,“注意到了。” 奴冰一屁股能在屋内坐一整天就挺怪的,江温行说,道,“奴冰的守宫砂消失了。” 这还是他洗澡时,奴冰给他舀水时他才注意到的,叶昭凤抱着江温行的手一顿,奴冰的守宫砂消失,再联想这几天这两个人诡异的气氛,用脑子都能推理出来,江温行抱着叶昭凤的手,对叶昭凤说,道,“男子的清白何等重要,奴冰要不是心甘情愿,他是不会交出去的,但是为什么是这样呢,两个人喜欢怎么不找我给他提亲?” 江温行十分不解,其实他是十分在意奴冰的,阿愿挺好的,会是一个好妻主,若是奴冰愿意的话,两人应该没有什么困难才是。 叶昭凤捏了捏他疑惑的脸说,道,“可能奴冰有他的理由,但是这个不行,阿行,你看,我们要不要帮这两人一下。” 江温行眨了眨双眼,说,道,“怎么帮?” 叶昭凤神秘地笑了笑。 奴冰同阿愿去将人买回来后,阿愿都没有说别的事,倒是让奴冰放下心来。 其实忘了也挺好的。 奴冰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阿愿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神情落寞,说,道,“你在躲我。” 奴冰被阿愿突然提起来,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奴冰只能尽量吸了一口气,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嗯……那个你不就是想尝一下那种事的滋味吗?你还太年轻,不一定懂,反正就这样……你不要耿耿于怀。” 就当那天晚上,两个人都醉了好。 奴冰不敢承认阿愿对他的爱,也不敢承认自己心里对阿愿的在意。 因为他害怕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无所有。 阿愿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上前,伸手扣住奴冰的肩头,说,道,“我……不小了……我十七了……” 奴冰这也才发现相比阿愿刚来的样子,她确实长高了许多,阿愿低头想要亲他,奴冰却躲开了,他将她的手拿了下来,推开了阿愿,说,道,“就让那晚是个错误。”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阿愿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奴冰转身离开。 叶昭凤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等奴冰走远后,才叫了一声还站在原地的阿愿说,道,“阿愿,过来。” 阿愿回过神来,见叶昭凤在叫她,很快就恢复了神情,她走过去,对叶昭凤说,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叶昭凤说,道,“你这样也该到了娶夫的年纪,过几天我给你挑几个夫婿,怎么样?” 阿愿张口就想拒绝,叶昭凤立马伸出手指头压住阿愿要张开的唇口,说,道,“你别着急拒绝,你不是想要跟奴冰在一起吗?我这可是在帮你,你信不信,他会自己找上来。” 阿愿看着叶昭凤睁大了双眼,似乎有些意外,但是也点了点头。 隔天,奴冰去服侍江温行的时候就看见江温行在看一些年轻公子的画像,他有些纳闷地靠过去看,出声,道,“公子,你在干什么?难不成你是想给九殿下纳侧夫?”但是他觉得自家公子可能没有这种胸襟。 江温行白了奴冰一眼,说,道,“我这是给阿愿那丫头挑夫呢,这可是妻主吩咐的,所以,我要认真挑个好夫郎给阿愿,到时候,我们家也多了个帮手。” 说着,江温行假装看起了画卷,余光却偷瞄着奴冰的反应,只见奴冰唇角的笑容确实是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江温行拿了一幅放到他面前,说,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奴冰只是说,道,“为什么要突然给阿愿娶夫。”尽管奴冰还没有接受阿愿,但是毕竟是有过一晚的,那天晚上两个人有多么的如胶似漆只有彼此知道,听到要给阿愿娶夫,奴冰只觉得自己心脏刺痛万分,几乎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奴冰只好低下头才不让江温行发现自己的异常,江温行说,道,“哪有为什么,阿愿的年龄到了,她自己要求的。” 奴冰极力压住自己讽刺的唇角,只是轻声说,道,“是吗?她自己要求的?” 前两天还对他死缠烂打,现在却去娶别人。 江温行,道,“当然了……你要是愿意也一同送过去给她看看。” 奴冰说,道,“不用了。” 然后奴冰就起身离开了,江温行看着奴冰的身影,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杯,似乎打击过头了。 府里也传开了阿愿要成亲的消息,阿愿也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夜里,奴冰坐在房顶喝酒,他抓着酒坛喝了一坛又一坛,但是他还是觉得很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他只知道阿愿要成亲了,他就很难受。 他起身,扔下了酒坛,飞身下去,走到阿愿的房门前,他没有迟疑地敲着阿愿的房门,他双颊通红地靠在门上,她是不是连门都不愿意给他开了,她说得喜欢他是不是都是假的。 阿愿听见敲门,起身打开房门,奴冰的身体直直地栽到她怀里,阿愿抱着醉倒的奴冰,连忙将他抱进怀里,出声,道,“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奴冰伸手抱住她,将她抵到房间正央的桌子上,阿愿被他扑倒的时候愣住了,轻声,道,“奴冰……” 奴冰捏住她的下颌,说,道,“叫哥哥……” 阿愿看着奴冰放大的脸,只好轻声叫了声,“哥哥……” 话音刚落,奴冰带着酒味的唇已经吻上她,阿愿连忙抱住他,奴冰粗鲁地撕开她身上的衣袍,滚烫的唇落在阿愿的脖子上,他对阿愿说,道,“你就像第一次对我一样就好了……” 阿愿想起叶昭凤的吩咐,压住了自己的欲望,只是对他说,道,“我要娶夫了,你这样算怎么回事。” 奴冰亲她的动作一顿,他扣住她的腰,脸埋在她胸口前,说,道,“不要娶可不可以……” 阿愿说,道,“可是我总要娶夫的,除非你嫁给我,否则我就娶别人。” 奴冰说,道,“只要我嫁给你,你就宠幸我吗?” 阿愿说,道,“是……” 奴冰的唇再次落到了她身上,手指拨开了她的腰带,说,道,“好……妻主……我认你当妻主……” 阿愿这才将奴冰抱到床上,将他压到床上热吻…… 阿愿想,主人简直是料事如神。 第210章 奴冰阿愿番2 叶昭凤走进房间,见江温行抱着孩子坐在那里,明显是已经累了,叶昭凤走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说,道,“她都睡了,你就把她放到摇篮里睡。” 自从发生了之前的事后,江温行照顾孩子就不分昼夜,叶昭凤真担心把他给累坏了,江温行看着叶昭凤抱着孩子走到了摇篮中才重新走到他身边,伸手拉着他的手,捏着他酸痛的手臂,说,道,“你身体没算好全,不要这么累着自己,让别人照顾也没有什么。” 江温行说,道,“嗯……”他看着叶昭凤帮他按着胳膊,不由地掀唇笑了笑。叶昭凤发现自从江温行生了孩子后,倒是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地在她怀里撒娇了。 叶昭凤抱过他,将他拥在怀里,说,道,“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江温行说,道,“只要是妻主做的,我都喜欢。” 叶昭凤抱着他亲了几口,用脸抵着他的脖颈,说,道,“阿行有没有注意到奴冰跟阿愿最近怪怪的。” 江温行说,道,“注意到了。” 奴冰一屁股能在屋内坐一整天就挺怪的,江温行说,道,“奴冰的守宫砂消失了。” 这还是他洗澡时,奴冰给他舀水时他才注意到的,叶昭凤抱着江温行的手一顿,奴冰的守宫砂消失,再联想这几天这两个人诡异的气氛,用脑子都能推理出来,江温行抱着叶昭凤的手,对叶昭凤说,道,“男子的清白何等重要,奴冰要不是心甘情愿,他是不会交出去的,但是为什么是这样呢,两个人喜欢怎么不找我给他提亲?” 江温行十分不解,其实他是十分在意奴冰的,阿愿挺好的,会是一个好妻主,若是奴冰愿意的话,两人应该没有什么困难才是。 叶昭凤捏了捏他疑惑的脸说,道,“可能奴冰有他的理由,但是这个不行,阿行,你看,我们要不要帮这两人一下。” 江温行眨了眨双眼,说,道,“怎么帮?” 叶昭凤神秘地笑了笑。 奴冰同阿愿去将人买回来后,阿愿都没有说别的事,倒是让奴冰放下心来。 其实忘了也挺好的。 奴冰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阿愿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神情落寞,说,道,“你在躲我。” 奴冰被阿愿突然提起来,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奴冰只能尽量吸了一口气,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嗯……那个你不就是想尝一下那种事的滋味吗?你还太年轻,不一定懂,反正就这样……你不要耿耿于怀。” 就当那天晚上,两个人都醉了好。 奴冰不敢承认阿愿对他的爱,也不敢承认自己心里对阿愿的在意。 因为他害怕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无所有。 阿愿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上前,伸手扣住奴冰的肩头,说,道,“我……不小了……我十七了……” 奴冰这也才发现相比阿愿刚来的样子,她确实长高了许多,阿愿低头想要亲他,奴冰却躲开了,他将她的手拿了下来,推开了阿愿,说,道,“就让那晚是个错误。”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阿愿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奴冰转身离开。 叶昭凤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等奴冰走远后,才叫了一声还站在原地的阿愿说,道,“阿愿,过来。” 阿愿回过神来,见叶昭凤在叫她,很快就恢复了神情,她走过去,对叶昭凤说,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叶昭凤说,道,“你这样也该到了娶夫的年纪,过几天我给你挑几个夫婿,怎么样?” 阿愿张口就想拒绝,叶昭凤立马伸出手指头压住阿愿要张开的唇口,说,道,“你别着急拒绝,你不是想要跟奴冰在一起吗?我这可是在帮你,你信不信,他会自己找上来。” 阿愿看着叶昭凤睁大了双眼,似乎有些意外,但是也点了点头。 隔天,奴冰去服侍江温行的时候就看见江温行在看一些年轻公子的画像,他有些纳闷地靠过去看,出声,道,“公子,你在干什么?难不成你是想给九殿下纳侧夫?”但是他觉得自家公子可能没有这种胸襟。 江温行白了奴冰一眼,说,道,“我这是给阿愿那丫头挑夫呢,这可是妻主吩咐的,所以,我要认真挑个好夫郎给阿愿,到时候,我们家也多了个帮手。” 说着,江温行假装看起了画卷,余光却偷瞄着奴冰的反应,只见奴冰唇角的笑容确实是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江温行拿了一幅放到他面前,说,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奴冰只是说,道,“为什么要突然给阿愿娶夫。”尽管奴冰还没有接受阿愿,但是毕竟是有过一晚的,那天晚上两个人有多么的如胶似漆只有彼此知道,听到要给阿愿娶夫,奴冰只觉得自己心脏刺痛万分,几乎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奴冰只好低下头才不让江温行发现自己的异常,江温行说,道,“哪有为什么,阿愿的年龄到了,她自己要求的。” 奴冰极力压住自己讽刺的唇角,只是轻声说,道,“是吗?她自己要求的?” 前两天还对他死缠烂打,现在却去娶别人。 江温行,道,“当然了……你要是愿意也一同送过去给她看看。” 奴冰说,道,“不用了。” 然后奴冰就起身离开了,江温行看着奴冰的身影,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杯,似乎打击过头了。 府里也传开了阿愿要成亲的消息,阿愿也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夜里,奴冰坐在房顶喝酒,他抓着酒坛喝了一坛又一坛,但是他还是觉得很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他只知道阿愿要成亲了,他就很难受。 他起身,扔下了酒坛,飞身下去,走到阿愿的房门前,他没有迟疑地敲着阿愿的房门,他双颊通红地靠在门上,她是不是连门都不愿意给他开了,她说得喜欢他是不是都是假的。 阿愿听见敲门,起身打开房门,奴冰的身体直直地栽到她怀里,阿愿抱着醉倒的奴冰,连忙将他抱进怀里,出声,道,“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奴冰伸手抱住她,将她抵到房间正央的桌子上,阿愿被他扑倒的时候愣住了,轻声,道,“奴冰……” 奴冰捏住她的下颌,说,道,“叫哥哥……” 阿愿看着奴冰放大的脸,只好轻声叫了声,“哥哥……” 话音刚落,奴冰带着酒味的唇已经吻上她,阿愿连忙抱住他,奴冰粗鲁地撕开她身上的衣袍,滚烫的唇落在阿愿的脖子上,他对阿愿说,道,“你就像第一次对我一样就好了……” 阿愿想起叶昭凤的吩咐,压住了自己的欲望,只是对他说,道,“我要娶夫了,你这样算怎么回事。” 奴冰亲她的动作一顿,他扣住她的腰,脸埋在她胸口前,说,道,“不要娶可不可以……” 阿愿说,道,“可是我总要娶夫的,除非你嫁给我,否则我就娶别人。” 奴冰说,道,“只要我嫁给你,你就宠幸我吗?” 阿愿说,道,“是……” 奴冰的唇再次落到了她身上,手指拨开了她的腰带,说,道,“好……妻主……我认你当妻主……” 阿愿这才将奴冰抱到床上,将他压到床上热吻…… 阿愿想,主人简直是料事如神。 第211章 叶言安篇 叶昭凤继位的第二年,叶安言也有三四岁了,正是蹒跚学步的年纪,却被叶昭凤抓去批奏折,美其名曰,锻炼做为一名君主的能力。 意外的是爱女如命的皇夫居然没有反对。 江温行当然不会反对,原因很简单,只有小宝去批揍折了,叶昭凤才有时间陪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妻主比较重要,至于小宝可用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吃其苦”来概括,换句话的意思,反正叶言安迟早有一天要批这些折子,早批晚批都是批! 于是在叶言安六七岁的时候,她就能够面改色的替叶昭凤批完一大叠折子,顺便还能提出自己的意见,远超出身为帝王的叶昭凤一百倍。 这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阳光暖洋洋地落在庭院中,叶昭风撑着额头坐在一旁监看着叶言安批折子,江温行坐在另一旁,陪着叶昭凤。 叶安言批着折子,叶昭凤捏着一块点心朝她递过来,伸到另一边江温行的唇间,声音温柔似水,说,道,“阿行你尝尝,这个好吃。” 叶言安,“……” 没事!习惯性忽视,叶言安继续面无表情地批着奏折,批完后就换另一个,江温行撑着额头看着叶昭凤,说,道,“真好吃。” 叶昭凤说,道,“是,来,先喝点茶,碧螺春,好喝,你喜欢的。” 说着,推着茶水路过叶言安的面前,落到了江温行的面前,江温行端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情意绵绵,说,道,“谢谢妻主……” 叶言安,“……” 从小被叶昭凤逼得批奏折她已经提前早熟了,人情事故她都懂,至于像母皇和父君这样撒狗粮她也懂。 叶言安对这二位实在忍无可忍,“啪”地一声,将笔放了下来,看了一眼叶昭凤,又看了一眼江温行,出声说,道,”你们能到别处吃吗?打扰到我批奏折了。“ 叶昭凤一听,说,道,”看来你已经能够独立完成批揍折这件事了,如今为娘就将朝曦的皇位传给你,然后我先跟你爹暂时退休去修养身心了。“说完,还不等叶言安反应过来,叶昭凤立马写了个诏书,塞到叶言安手中,再然后,立马打包好马车,拉着江温行出了皇城。 于是叶言安成为朝曦历史上最年轻的帝王,叶言安站在城墙上,看着自家母皇和父君离开的马车,对着天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叶言安做为最小的君王,但是也是能力最出色的,到她十八岁那年,朝曦在她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她一心扑在政务上,后来也纳了后宫,只是她实在厌倦那些男人们的外面一套背后一套,对男色这种东西彻底失去了欲望,继续勤勤恳恳地扑在治理国家上,到她二十岁那年,她的圣名传遍了大街小巷。 叶言安跟往常一样穿上常服去外面巡视民情,如今国泰明安倒是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她只是带了几名侍卫扮做自己的随身侍女,走在街道上,或是看看街道上的景况,或是询问百姓有哪里是不满的,一路下来,也没有多少烦心事。 她偶尔会想起在外面玩得已经忘记她这个女儿母皇和父君,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叶言安正向前走着,忽然冲出来个披着披风的人直接把她撞到在地面上,叶言安痛得闷哼了一声,侍女见状立马将来人给押住,叶言安还没有来得及看撞她的是什么人,就看见一群人冲了过来将她围住,侍卫将她给扶起来,叶言安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看着面前将她围住的人,眸色微冷。 叶言安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叶言安浑身流露着帝王的震慑感,一时间让这些人不敢造次,带头的女人只好客气地对她说,道,”是这样的,能否将我们的人还给我。“ 叶言安闻言朝被侍卫押着的人看了过去,披风遮盖下,是一张绝艳的脸,只是他的那头长发都是白的,纷然飘落,像是冬天第一场白雪那般令人惊艳,他在侍卫手中挣扎着,看着那些人,眼中却带着恐惧。 叶言安转过头来,冷笑了声,说,道,”我看他不像是你们的人怎么办?“ 带头人也有些心虚,毕竟也是抓来的,又见叶言安气场不一样,一时间也不敢招惹,只好带着人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叶言安示意侍卫将他放开。 少年一挣脱了侍卫的控制,第一时间是用披风紧紧地将自己的那一头白发包裹住,许是因为太美了,叶言安不由地伸手勾住他一丝白发,将它拉扯出来,垂着眼眸说,道,”好漂亮,就像是白雪那样……“ 少年听见她的话瞳孔微缩,他自卑地低下头。 叶言安反应过来,自觉失态连忙松开他的头发,那一丝头发就在他俊美的脸上飘散开来,她说,道,”抱歉,你叫什么名字,那些人为什么追你。“ 少年手指拽紧披风,连忙摇了摇头,指了指喉咙,暗示她自己不会说话,叶言安觉得有些惋惜,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还是哑巴呢。 叶言安将腰间的荷包拿了下来,放到他手里面,说,道,”没事了,那些人赶跑了,你走。“ 谁料到少年却推开她递过来的荷包,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拉着她的手,侍卫想要阻止,却被叶言安抬手阻止了,少年拉着她的手,用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她手心写起字来。 叶言安也只好将他写的东西读了出来。 ”你叫念碎?“ 少年点了点头。 只见他又低头继续写着。 ”我是怪物,别人都这么说。“ ”但是,别人说我长得很好看,所以她们想要抓我。“ ”我看过书,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哪怕是侍夫也可以。“ 叶言安被他给逗笑了,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就要以身相许。“ 只见少年又在手心写着:你是好人。 身后的侍卫都笑了,许是觉得少年有些好笑,皇帝的侍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后来叶言安就把他带进宫里了,本来也就打算收留他几日,没有想到最后成为她的后宫之主了。 念碎不会说话,但是他那一头白发配上他那张惊为天仙的面容,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目光无法移动,为人又温柔细致,叶言安很难不被他吸引。 夜中,叶言安像往常一样将桌上的奏折处理完,早已经是腰酸背痛,她正伸手捶着,一只温柔的手抚摸上她的肩头轻轻地按着,叶言安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念碎散着一头白发站在她身后,垂着眼眸给她按着肩头,叶言安一愣,不知道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叶言安没有拒绝,只是撑着下颌让他按着,说,道,”你怎么来,都这么晚了还不睡?“ 念碎打了下手势:妻主还没有睡,我睡不着。 叶言安轻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有人陪着和没有人陪着的区别,叶言安伸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翼,说,道,”也就只有你敢深夜闯朕这里了。“ 念碎眼神纯粹得如同泉水,叶言安拉着他的手,说,道,”朕算是明白当时母皇和父君的感受了。“ 念碎没有理解她的话歪了歪头,叶言安拉着他进了寝宫,说,道,”同朕睡觉。“ 念碎听说她要睡觉,立马体贴地脱下自己的衣袍躺到榻上等着叶言安,叶言安只是转身脱了衣袍,回头就见他衣衫不整地躺在上面看着她,真是特别的主动。 叶言安坐在床榻上,伸手卷起他的发丝,将发丝放到唇边亲吻,对他,道,”念碎,谢谢你,若不是遇见你,朕就要做一个孤独的君王。“ …… (正文跟番外到此为止,虽然你们觉得我结局潦草,但是我尽力了,谢谢有些读者的温柔支持,写得不是很好,希望大家不要嫌弃,然后我会继续进步了,谢谢你们的支持,然后我写了个多夫文,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谢谢一些读者对我的包容和鼓励,我铭记于心,会继续创作下去的,也希望我写的故事也越来越精彩,鞠躬!) 第211章 叶言安篇 叶昭凤继位的第二年,叶安言也有三四岁了,正是蹒跚学步的年纪,却被叶昭凤抓去批奏折,美其名曰,锻炼做为一名君主的能力。 意外的是爱女如命的皇夫居然没有反对。 江温行当然不会反对,原因很简单,只有小宝去批揍折了,叶昭凤才有时间陪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妻主比较重要,至于小宝可用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吃其苦”来概括,换句话的意思,反正叶言安迟早有一天要批这些折子,早批晚批都是批! 于是在叶言安六七岁的时候,她就能够面改色的替叶昭凤批完一大叠折子,顺便还能提出自己的意见,远超出身为帝王的叶昭凤一百倍。 这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阳光暖洋洋地落在庭院中,叶昭风撑着额头坐在一旁监看着叶言安批折子,江温行坐在另一旁,陪着叶昭凤。 叶安言批着折子,叶昭凤捏着一块点心朝她递过来,伸到另一边江温行的唇间,声音温柔似水,说,道,“阿行你尝尝,这个好吃。” 叶言安,“……” 没事!习惯性忽视,叶言安继续面无表情地批着奏折,批完后就换另一个,江温行撑着额头看着叶昭凤,说,道,“真好吃。” 叶昭凤说,道,“是,来,先喝点茶,碧螺春,好喝,你喜欢的。” 说着,推着茶水路过叶言安的面前,落到了江温行的面前,江温行端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情意绵绵,说,道,“谢谢妻主……” 叶言安,“……” 从小被叶昭凤逼得批奏折她已经提前早熟了,人情事故她都懂,至于像母皇和父君这样撒狗粮她也懂。 叶言安对这二位实在忍无可忍,“啪”地一声,将笔放了下来,看了一眼叶昭凤,又看了一眼江温行,出声说,道,”你们能到别处吃吗?打扰到我批奏折了。“ 叶昭凤一听,说,道,”看来你已经能够独立完成批揍折这件事了,如今为娘就将朝曦的皇位传给你,然后我先跟你爹暂时退休去修养身心了。“说完,还不等叶言安反应过来,叶昭凤立马写了个诏书,塞到叶言安手中,再然后,立马打包好马车,拉着江温行出了皇城。 于是叶言安成为朝曦历史上最年轻的帝王,叶言安站在城墙上,看着自家母皇和父君离开的马车,对着天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叶言安做为最小的君王,但是也是能力最出色的,到她十八岁那年,朝曦在她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她一心扑在政务上,后来也纳了后宫,只是她实在厌倦那些男人们的外面一套背后一套,对男色这种东西彻底失去了欲望,继续勤勤恳恳地扑在治理国家上,到她二十岁那年,她的圣名传遍了大街小巷。 叶言安跟往常一样穿上常服去外面巡视民情,如今国泰明安倒是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她只是带了几名侍卫扮做自己的随身侍女,走在街道上,或是看看街道上的景况,或是询问百姓有哪里是不满的,一路下来,也没有多少烦心事。 她偶尔会想起在外面玩得已经忘记她这个女儿母皇和父君,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叶言安正向前走着,忽然冲出来个披着披风的人直接把她撞到在地面上,叶言安痛得闷哼了一声,侍女见状立马将来人给押住,叶言安还没有来得及看撞她的是什么人,就看见一群人冲了过来将她围住,侍卫将她给扶起来,叶言安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看着面前将她围住的人,眸色微冷。 叶言安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叶言安浑身流露着帝王的震慑感,一时间让这些人不敢造次,带头的女人只好客气地对她说,道,”是这样的,能否将我们的人还给我。“ 叶言安闻言朝被侍卫押着的人看了过去,披风遮盖下,是一张绝艳的脸,只是他的那头长发都是白的,纷然飘落,像是冬天第一场白雪那般令人惊艳,他在侍卫手中挣扎着,看着那些人,眼中却带着恐惧。 叶言安转过头来,冷笑了声,说,道,”我看他不像是你们的人怎么办?“ 带头人也有些心虚,毕竟也是抓来的,又见叶言安气场不一样,一时间也不敢招惹,只好带着人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叶言安示意侍卫将他放开。 少年一挣脱了侍卫的控制,第一时间是用披风紧紧地将自己的那一头白发包裹住,许是因为太美了,叶言安不由地伸手勾住他一丝白发,将它拉扯出来,垂着眼眸说,道,”好漂亮,就像是白雪那样……“ 少年听见她的话瞳孔微缩,他自卑地低下头。 叶言安反应过来,自觉失态连忙松开他的头发,那一丝头发就在他俊美的脸上飘散开来,她说,道,”抱歉,你叫什么名字,那些人为什么追你。“ 少年手指拽紧披风,连忙摇了摇头,指了指喉咙,暗示她自己不会说话,叶言安觉得有些惋惜,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还是哑巴呢。 叶言安将腰间的荷包拿了下来,放到他手里面,说,道,”没事了,那些人赶跑了,你走。“ 谁料到少年却推开她递过来的荷包,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拉着她的手,侍卫想要阻止,却被叶言安抬手阻止了,少年拉着她的手,用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她手心写起字来。 叶言安也只好将他写的东西读了出来。 ”你叫念碎?“ 少年点了点头。 只见他又低头继续写着。 ”我是怪物,别人都这么说。“ ”但是,别人说我长得很好看,所以她们想要抓我。“ ”我看过书,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哪怕是侍夫也可以。“ 叶言安被他给逗笑了,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就要以身相许。“ 只见少年又在手心写着:你是好人。 身后的侍卫都笑了,许是觉得少年有些好笑,皇帝的侍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后来叶言安就把他带进宫里了,本来也就打算收留他几日,没有想到最后成为她的后宫之主了。 念碎不会说话,但是他那一头白发配上他那张惊为天仙的面容,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目光无法移动,为人又温柔细致,叶言安很难不被他吸引。 夜中,叶言安像往常一样将桌上的奏折处理完,早已经是腰酸背痛,她正伸手捶着,一只温柔的手抚摸上她的肩头轻轻地按着,叶言安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念碎散着一头白发站在她身后,垂着眼眸给她按着肩头,叶言安一愣,不知道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叶言安没有拒绝,只是撑着下颌让他按着,说,道,”你怎么来,都这么晚了还不睡?“ 念碎打了下手势:妻主还没有睡,我睡不着。 叶言安轻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有人陪着和没有人陪着的区别,叶言安伸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翼,说,道,”也就只有你敢深夜闯朕这里了。“ 念碎眼神纯粹得如同泉水,叶言安拉着他的手,说,道,”朕算是明白当时母皇和父君的感受了。“ 念碎没有理解她的话歪了歪头,叶言安拉着他进了寝宫,说,道,”同朕睡觉。“ 念碎听说她要睡觉,立马体贴地脱下自己的衣袍躺到榻上等着叶言安,叶言安只是转身脱了衣袍,回头就见他衣衫不整地躺在上面看着她,真是特别的主动。 叶言安坐在床榻上,伸手卷起他的发丝,将发丝放到唇边亲吻,对他,道,”念碎,谢谢你,若不是遇见你,朕就要做一个孤独的君王。“ …… (正文跟番外到此为止,虽然你们觉得我结局潦草,但是我尽力了,谢谢有些读者的温柔支持,写得不是很好,希望大家不要嫌弃,然后我会继续进步了,谢谢你们的支持,然后我写了个多夫文,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谢谢一些读者对我的包容和鼓励,我铭记于心,会继续创作下去的,也希望我写的故事也越来越精彩,鞠躬!) 番外 如果看到了,就算是缘分。 很快就元旦了,新的一年即将过去2024年即将开始。 我翻了你们留给我的对话,给我的鼓励,深夜中我热泪盈眶,因为与你们有缘,在这本书中跟你们相见,我一开始只是觉得写小说转移了我来自现实的烦恼,但是跟你们相遇后,是你们的鼓励和支持治愈了我的内心。 可能我现在的作品并没有多优秀,但是跟你们遇见真得很开心,创作过程中也许有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是还是有那么多读者愿意支持我写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对我来说,是多么重大的意义。 我是一个自卑的人,一旦做什么事做不好,我就会觉得自己特别垃圾,上大学后一直因为家里烦心事难过,尤其是走进成年人的世界让我迷茫又彷徨,大一下学期我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不知道每天要干什么,我想起自己以前喜欢写小说,为了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烦恼,我只能写小说,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看着读者的质问,我十分自卑地躲在评论面前,不敢说话,因为我也觉得自己写的很垃圾,但是世界又那么奇怪,在一群说你写的很难看的声音中却有那么一两个声音在支持我,我有惊又喜,在想是真的吗?真的喜欢吗? 我一直觉得自己一个人在沙漠中行走,我独自默默地忍受着太阳的毒照,忍受着风的吹打,我觉得自己够坚强,直到你们给我递来清水,我才发现,原来我是一个很需要水的人。 我不敢说,写小说彻底地改变了我,但是它真得让我不一样了,让我不再活在别人的目光中,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我以前觉得每天微笑,就可以成为幸福的人,现在我依旧觉得每天微笑可以成为幸福的人,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小确幸。现在难过的时候,迷茫的时候,我就会去翻翻你们给我评论,这本书是评论最温馨的,翻的时候总觉得很温暖,所以很感谢你们。 最近我总是喜欢到操场散步,戴着耳机,沿着塑胶跑道行走,感受清风拂面,抬头欣赏晚霞的灿烂,仰望长空的浩瀚,也许我还是会时不时因为某些事情烦恼,迷惘未来要走的方向,思考一些聊胜于无的问题,但是并不妨碍我享受人生的惬意。有时候会觉得人生特别糟糕,什么都做不成又充满不甘心……说着些细碎的话,想告诉你们的是人生百年,时光不过转眼间就可以过去,很难说的清楚做什么才有意思,成功也好,失败也好,不过是人生的一场体验,所有想做什么就去做,做了,它就是对你有意义,送给2024的我,也送给你们,我们的生命就像新年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虽然短暂,对我们来说一定要是最灿烂,才算不辜负。 2024年新的开始,我希望我会进步,你们也会进步,将2023年所有心酸和不如意都抛到过去的历史中,将美好的记忆带着对2024年的期盼前行,与君共勉,爱你们。 我爱你们,宝宝。 20231230 番外 如果看到了,就算是缘分。 很快就元旦了,新的一年即将过去2024年即将开始。 我翻了你们留给我的对话,给我的鼓励,深夜中我热泪盈眶,因为与你们有缘,在这本书中跟你们相见,我一开始只是觉得写小说转移了我来自现实的烦恼,但是跟你们相遇后,是你们的鼓励和支持治愈了我的内心。 可能我现在的作品并没有多优秀,但是跟你们遇见真得很开心,创作过程中也许有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是还是有那么多读者愿意支持我写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对我来说,是多么重大的意义。 我是一个自卑的人,一旦做什么事做不好,我就会觉得自己特别垃圾,上大学后一直因为家里烦心事难过,尤其是走进成年人的世界让我迷茫又彷徨,大一下学期我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不知道每天要干什么,我想起自己以前喜欢写小说,为了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烦恼,我只能写小说,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看着读者的质问,我十分自卑地躲在评论面前,不敢说话,因为我也觉得自己写的很垃圾,但是世界又那么奇怪,在一群说你写的很难看的声音中却有那么一两个声音在支持我,我有惊又喜,在想是真的吗?真的喜欢吗? 我一直觉得自己一个人在沙漠中行走,我独自默默地忍受着太阳的毒照,忍受着风的吹打,我觉得自己够坚强,直到你们给我递来清水,我才发现,原来我是一个很需要水的人。 我不敢说,写小说彻底地改变了我,但是它真得让我不一样了,让我不再活在别人的目光中,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我以前觉得每天微笑,就可以成为幸福的人,现在我依旧觉得每天微笑可以成为幸福的人,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小确幸。现在难过的时候,迷茫的时候,我就会去翻翻你们给我评论,这本书是评论最温馨的,翻的时候总觉得很温暖,所以很感谢你们。 最近我总是喜欢到操场散步,戴着耳机,沿着塑胶跑道行走,感受清风拂面,抬头欣赏晚霞的灿烂,仰望长空的浩瀚,也许我还是会时不时因为某些事情烦恼,迷惘未来要走的方向,思考一些聊胜于无的问题,但是并不妨碍我享受人生的惬意。有时候会觉得人生特别糟糕,什么都做不成又充满不甘心……说着些细碎的话,想告诉你们的是人生百年,时光不过转眼间就可以过去,很难说的清楚做什么才有意思,成功也好,失败也好,不过是人生的一场体验,所有想做什么就去做,做了,它就是对你有意义,送给2024的我,也送给你们,我们的生命就像新年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虽然短暂,对我们来说一定要是最灿烂,才算不辜负。 2024年新的开始,我希望我会进步,你们也会进步,将2023年所有心酸和不如意都抛到过去的历史中,将美好的记忆带着对2024年的期盼前行,与君共勉,爱你们。 我爱你们,宝宝。 2023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