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这次重生有点难》 第1章 那年，阳光有些刺眼 华阳历2025年，战争已经持续了三年了。 自从五年前病毒事件爆发之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乱和无序的状态。 起初只是局部爆发了新型病毒感染事件，致死率高，并发症多，传播迅速，但是幸好，华国方面迅速控制了疫情，最大程度的控制了传播范围。 但是，任谁都想象不到，疫源地在国外，且已传播半年之久，只不过被人为控制了媒体报道。 疫情很快失控，全球范围内的失控。 全世界的科研人员都在与死神赛跑，很快疫苗出现了。 正在人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更大的灾难接踵而至。 资本操纵了医药市场和粮食市场，除华国之外的地方，检测费用、疫苗费用、治疗药品都贵出了天价，粮食危机全球范围内的大爆发…… 而变种病毒的不断迭代致使大多数国家的努力瞬间付诸东流…… 至此，新型病毒事件对全球的影响已经超越了中世纪的黑死病！ 最终，全世界范围内为了生存的“叛军”不断出现，而此时金融寡头联合科技寡头放出了ai士兵…… 战争、疾病、粮食危机、经济海啸、能源危机、智能危机……所有恐怖电影中的恐怖元素在现实世界同步出现了…… 如果说在2025的蓝星还有哪里是天堂，那么一定是华国，然而华国的安定却是由无数血肉之躯在默默的负重前行，周戎正是其中一个。 七月的天气燥热难当，周戎所在的特战部队换上了某安保公司的衣服，秘密护送一批物资前往s国；在这一带陆地的通道已被敌方切断，只能冒险从黑海通过。 这是一条极度冒险的路径，也幸好陆上“新丝绸之路”已经建设的十分完善，大批的物资才得以从中国经由e国或者h国进入w国，再经由科明市转海运，穿越茫茫黑海之后再从b国的布尔加斯港转铁路运输，穿越b国全境，最终抵达s国。 这是一项伟大的国际援助，而周戎所在的小队参与负责的就是这条生命线最危险的后半段，从科明市入海直到入境s国，全程都在敌方空中作战单位的控制之下。 这段冒险的旅程，他已经往来十余次了，期间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血腥和残酷的战场已经让他的心变得逐渐麻木。 我的背后就是祖国，我无路可退…… 两年来他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抽出时间去参观索菲亚大教堂，等到他打算去的时候索菲亚大教堂已经如同巴米扬大佛一样消失在了战火当中。 再坚持一下，和谈就要开始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出任务了。 周戎自嘲的在甲板上伸展了一下，骨节啪啪作响。 黑海的阳光很温暖，周戎就这样靠在船舷上晒着太阳，在商船的掩饰下水上的行程相对还是很安全的，然而下一刻，一阵尖啸声从远处的天空传来。 周戎下意识的抬起眼看时，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警报声响起，一枚带着漂亮尾焰的导弹呼啸而至，ag－65小牛导弹…… “周戎，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周戎睁开惺忪的睡眼，一个满脸长痘的中年女教师站在一面黑油漆刷出的黑板前严厉的注视着自己，窗外的阳光穿过木制的玻璃窗照进了教室，无数灰尘在光线下嚣张的飞舞。 “快点滴，别愣着，全班都等着你表演哩，别耽误时间，你说说，都跟你一样，一人耽误一分钟，我还上不上课了？” 周戎狠狠的揉了揉眼睛，惊愕之下甚至喊出了中学数学老师的外号：“大中分？” “你给我出去，外边站着去，下课再收拾你……” 周戎一脸懵逼的走出教室，觉得这个世界无比荒诞，然后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在网络中极度经典的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啥？ 上一刻自己还在和战友们护送物资，下一刻自己就回到了中学的教室里，难道小牛导弹还有送人穿越的功能？ 真——一发入魂？ 周戎难以置信的伸出了双手，稚嫩白皙，放眼望去，阳光穿过发黄的杨树叶子，洒在红砖铺设的操场上，几棵松树种植在教学楼前，几个顽皮的学生在松树下的水泥台子上抄写着单词，一大排自行车歪七扭八的停在校园边的围墙下，看自行车的大爷滋溜着茶水在和体育老师下象棋。 透过教学楼，后院的操场空空荡荡，煤渣铺就的跑道、钢管焊接的单双杠和篮球架，还有，还有用水泥预制板搭起来的乒乓球台，以及几乎要没过膝盖的荒草，没错，这是记忆中的那个地方，自己魂牵梦绕的地方。 周戎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然而，下一刻，剧烈的头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踉跄的靠在三楼的栏杆上，周戎好半天才缓过来，睁开眼睛的一刻他明白了，这里虽然是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却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世界。 “太特么头铁了！”周戎有些感慨，这个世界极有可能是前世的平行空间，只是这个世界的华国太头铁了，在这个世界的抗战末期，兔子和秃子同时发布公告，宁可战至最后一人，不放一个r寇归国，真就枪决了一百多万已经缴械的俘虏！ 而另一个让史学界明确记住的一位提出科学人口理论的教授竟然为了让上层了解认可自己的学术成果，真就绝食以死相谏，最终的结果就是华国成为国际上最早，也是最科学控制人口的国度，这不是关键，关键是2005年的华国，人口只有不足10亿，且人口分布极度合理，没有老龄化的趋势。 只有经历过人口爆炸和人口老龄化才能真正明白科学的人口增长多么重要，也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明白所谓的人口红利和人口负担是同时存在的。 “外边站着的那个，你趴栏杆上看风景哩？我叫你站外边干啥来？靠墙站，好好反省！小小年纪你不得了呀，还会起外号了，有能耐你超过隔壁班那谁呀！成天天上课睡觉，白瞎嫩好的底子！”大中分的声音从教室里传来，引起一阵哄笑声。 周戎默默的靠墙边窗户站好，自己的邻居兼同桌张伟小声说到：“喂，哥们，下个月底就期末考试了，你到底行不行呀，我可是压了两个月的零花钱!你如果能超过柳丽彤，咱哥俩赢得钱能泡网一个寒假！” “你特么又瞎打什么赌，超过柳丽彤，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万年年级第二是怎么来的……”周戎说着却突然愣住了。 “柳丽彤！” 随着一声响彻楼道的呐喊，周戎在这一刻顾不上依然隐隐作痛的脑袋，瞬间突破了人类速度的极限，以超越博尔特的速度瞬间跨越了大半间教室外加一个楼梯间的距离，从三年二班前门第一个窗口几乎以瞬移的速度出现在了三班的前门口。 瞬间，整个三班的所有学生和班主任的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是她，这个世界有她，她还在！ 那个让自己心碎又魂牵梦绕的影子！ 两人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周戎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初冬的阳光暖暖的！ 此时，整个楼道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初一年级的朗朗读书声飘到了三楼：“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 “咳！嗯！春天来了，又到了小动物们焦躁难耐的季节……”三班班主任老夏学着赵忠祥的声音朗诵道。 整个三班仿佛在一瞬间补齐了缺失多年的那啥教育一样，瞬间t到了笑点，哄笑声传的老远。 柳丽彤也是笑魇如花的拿起课本遮住了半张脸，却丝毫不见任何窘态。 “嗯！你又被罚站了？是不是站错班门口了？”三班班主任夏老师打趣道。 周戎瞬间就囧了！ 这特么怎么解释？ 于是乎，周戎做出了他这辈子最引以为豪的一件壮举，只见他伸出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双手拇指和食指交叉，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圈：“给你比个小心心哦！” 嗡的一声，三班的教室瞬间就炸锅了，三班的班主任都惊呆了，这孩子……听说父亲刚过世不久，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来。 关键是周戎做的这个动作，如果是放在十年之后，大家都懂，但是在2005年，那意思就是小钱钱…… 这误会就大了。 “喂，张老师吗？对对，还是你们班的周戎，你快找时间带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嗯，对，可能是受刺激了，这会儿，这会儿在我们班门口呢，哦好的，就这样。” “啊！疼疼疼！”周戎发誓，五秒，只有五秒张老师就到达了战场，熟练无比的揪着自己的耳朵，再次把自己拎到了办公室。 等等，为什么要用再？ 第2章 那年，阳光有些刺眼（二） “说，这次又是为什么？”张松丽老师问道，手下却不停，依旧在批改着周测的试卷。 张老师心里苦呀！当初接一年级新生的时候，自己刚到二中，不了解情况，怎么就挑了个这么个玩意儿，成绩倒是挺好，皮那是真的皮！ 如果自己哪天不盯着点，这孩子一天能把这个不大的小县城逛上三圈，你以为他只是瞎转悠，你错了！ 游戏厅、网、钓鱼、摸鸟蛋、扒红薯这些只是常规操作，逗狗撵猫炸粪坑、喝酒打架逛迪厅这些也是初级操作，怎么说呢，这个不大的小县城的买卖人家几乎没有不知道这货的。 想想就觉得心里苦，同样是学生，三班的柳丽彤成绩好，能力强，妥妥的老师小助手，自己挑了个什么玩意儿。想到分班时一班的老刘和三班的老夏张松丽就来气，这两个老家伙，一个教过周戎的大哥周军，一个教过周戎的二哥周锐，偏偏还怂恿自己挑走周家老三，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三个周家小子是个顶个的皮。 “哎呦，稀客呀，有两天没见了，周戎，咋又惹你家张老师生气了？你说你也是的，啥时候争争气，也拿个年级第一，让你张老师也高兴高兴。”一班的秃顶班主任刘老师夹着教案拿着水杯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刘老师好，刘老师说笑了，我哪是拿年级第一的料呀，不像刘老师班上的同学，成绩稳定，名列前茅。”周戎笑呵呵的回怼！ 刘新华，老刘头，是二中的老教师，一班的班主任，可惜的是班里没有一个能进年级前十的，全年级十二个班，这个成绩在他的执教生涯中可以说是污点，周戎也不客气，当即就回怼他了，老刘教过自己的大哥，那个时候没少跟着被请家长的老妈来学校，老熟人了，也算是看着周戎长大的。 “嘿！你个坏小子，牙尖嘴利的，又欠收拾了？”老刘头倒也不生气，不过脸上是真的有点挂不住。 听到周戎回敬老刘的话，张松丽老师果然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一巴掌拍在周戎的脑袋上：“怎么跟刘老师说话的，先说你自己的事儿，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语气虽硬，张老师嘴角却已经有了笑意。 周戎刚想开口，却被张老师抢白：“可别说柳丽彤长的像你前世失散多年的姐妹这种话，还有，你家的那台破彩电真的不值钱，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愿意花五百块钱买下来的已经不容易了，你就别祸祸人家了。 上次砸人玻璃的时候怎么说的，说那家新生的小孩像你爸生前养的一只猫，得亏人家不跟你个小孩子计较，不然非给你打个半死。” 周戎这才想起来，05年初冬，自己的父亲已经亡故三个月了，而自己的母亲，早在三年前就不在了。 自己家应该算得上那种世代簪缨的家庭了，爷爷赶上了帮东北邻居镇场子的那场战争，老爷子的两个儿子，一起参军去了南方的战场。 去的时候俩，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捧回来了一个骨灰盒和一个二等功的奖章。那个活着回来的就是周戎的老爹周建国，不看照片周戎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个叫周建华的叔叔。 周戎有两个哥哥，大哥周军，二哥周锐，也是因为超生的事儿，自己的老爹周建国从某个机关的保卫科科长被辞退了，可是还是改不了爱管闲事的脾气，脾气还格外的差，喝了酒就打老婆，不久之后，年仅十二的周戎就成了单亲家庭。 只剩下周建国一个靠着微薄的工资养活三个孩子，但是大小伙子多能吃呀，90年代那会儿真的是早上蒸一锅馒头，到晚上能剩点渣渣都是奇迹，没办法，只好把两个大儿子早早的送去当兵，只养一个小儿子的周建国轻松了一点就又开始喝酒，打儿子，嗯，老婆已经没了，所以这就是典型的90年代的中原省的原生态家庭。 但是周戎还是很爱自己的父亲的，至少他不希望父亲死于非命。 在某次喝醉了之后，周建国再次发扬了爱管闲事的精神，力搏两个抢劫不成反调戏妇女的混混，奈何对方加了匕首这个buff， 结果就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三角小旗儿和五百块发到了周戎的手里。周戎算了算，节省点花，父亲的抚恤金(好听点说)，或者说丧葬补偿够自己吃五个月的。 丧礼上，父亲的狐朋狗友大部分都没有出现，一个自称叔叔辈的人帮忙料理了后事，自己家原本就没什么家什，在叔叔的建议下，到场的人象征性的拿了些东西，留下来一些钱。 学校原本打算组织义捐，被周戎坚决的拒绝了。张松丽老师家访之后联系了几个同事和朋友“收购”了周锐家的一些相对值钱的家什，给的都是高价。 张松丽老师大概是觉醒了嘴遁的天赋，每次批评人都是一套一套的，要搁别的学生，早就厌烦了。 可偏偏她是周戎前世今生最感念的人，没有之一：“听着，周戎，你要记住了，拿父母说笑本身就是不合适的，拿已故的父母说笑更是对他们的亵渎，我要你记在心里，死死地记住。” “是的！老师。” “把手伸出来！左手！”张老师有一把专门打手心的尺子，轻易不用。 啪!啪!啪! 周戎的手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回去好好想想，作业可以不写，做人的道理一定要记住！”张松丽无奈道。 坏孩子和皮孩子还是有着根本区别的，在她看来，周戎只是皮，算不上坏，至少，这孩子从来没有主动打过架，也没有主动欺负过谁，虽然很多时候做的事让人哭笑不得，但是想想初衷却并不坏，至少比起刚上初一的时候已经改观了不少，至于作业什么的，这小子从入学就从来没交过作业。 “滴！锁定宿主，宿主情报分析中…… 中中中中” “我擦嘞，啥玩意儿？”周戎以为自己幻听了！ 但是下一刻，眼前浮现了一块对话框：助人为乐系统已到账，是否安装！ 一阵电脑死机时才会发出的卡壳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但凡看过点网文的，果断选否呀！ 周戎毫不犹豫的就在“残忍卸载”上面点了下去。 只见对话框的进度条飞速闪过，下载安装账号绑定瞬间完成，丝毫没有卡顿的意思！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卸载即安装！宿主信息分析完毕 宿主周戎 男 灵魂年龄35（前世死亡年龄），身体年龄15，平行世界与现世界融合体。 智力120 体能140 知识储备310 特殊能力：过目不忘 初级（仅限于宿主能够理解的文字） 评定标准为同龄人平均水平。 激活事件集1：张老师的愿望！ 张松丽老师，普通中学语文教师，为人热心随和，关爱学生，热爱教育工作，有成为教育家的潜质。 最近却经常愁容满面，她的烦恼是什么呢？ 作为张老师最头疼的学生，宿主有责任，有义务帮助张老师解除忧愁，系列任务1：重塑学霸形象，从今天开始，做个品学兼优的真学霸，从今天开始劈马喂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发布任务1：拒绝一次好友去网的邀请，限时一天，任务未完成，惩罚宿主双脚甲沟炎一个月； 任务2：拒绝一次好友抄作业的要求，限时一天，任务未完成，惩罚宿主膝关节痛一个月； 任务3：向年级第一发出挑战，引起一股互相比拼的学习风潮！限时一个月，任务未完成，惩罚宿主髋关节痛三个月！” 周戎都懵了，这特么什么鬼？张老师的愿望你折腾我干嘛？ “滴！检测到宿主咨询问题，解释如下： 张老师烦恼什么，宿主心里没点ac数吗？” 我擦嘞！这系统还带自动答复的？我就不去做任务，有种你丫弄死我！ “收到宿主质疑，启动惩戒功能展示……” 周戎突然看到眼前浮现了一个卡通小人，就是那种像是小孩儿随手涂鸦的小人，然后小人的耳朵旁边出现了一个做工相当随意的橡皮。 “启动惩戒功能，为帮助宿主认识系统功能，剥夺宿主左耳听力，一天。” 随着橡皮在小人的耳朵旁边擦过，卡通小人的左耳瞬间就消失了。 周戎都惊了，他感觉不光左耳的听力消失了，他喵的半边脸都麻木了，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橡皮擦被放到了卡通小人腹股沟内侧下方正中的位置，这谁受得了？ 好，周戎瞬间就从心了，不就是个任务吗！ 看着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周戎觉得：那年，阳光有些刺眼！ 第3章 怎么一句话结仇一个班 周戎走回教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会儿已经是第三节英语课了，这会儿他最头疼的问题是……特么怎么完成拒绝同学抄作业的任务。 众所周知，周戎自打上学起就没写过家庭作业，他的作业都是上课讲题的时候现写答案的，反正所有老师都已经放弃了，全年级都知道这号人，其他班班主任都是拿他当反例教育自己学生的。 “你们谁能超过二班的周戎也可以不写作业呀，不能的话就别瞎哔哔，要我说，像周戎这样的熊学生就是欠收拾，他要是好好写作业，早就年级第一了，哪会是万年老二呀，也就是张老师年轻，缺乏教学经验，要是换了我baba……” 所以…… 这么个人设，谁会抄自己作业？ 这该是多想不开才会做的事情？ 最大的问题是：周戎看着数学老师留的三角函数的试卷……嗯……真不想写呀，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东西，还非得罗里嗦的写一堆过程，想想都累呀！ “好，下面我们开始听写上一单元的单词和短语；到……时候，睡过头，跑掉，亲属……”英语老师小李哥用他那独特的男中音念着单词表的中文。 周戎一边在本上写着单词，一边发愁，怎么诱惑别人抄自己作业呢？难不成真的转性当个乖宝宝？ “张伟，你搁那干啥呢？默写个单词你翻豉啥呢？咋了？没作业本呀？”李老师看到张伟半天没掏出本有点不耐烦。 “老师，我英语作业本忘带了。” “啥叫忘带了，昨天家庭作业又没写，没写就没写说啥忘带了，我看你是不是又撕撕当擦屁股纸用了，忘带了，也不嫌拉屁股！赶紧的，那么大书包放抽屉里干啥呢，再找个本出来！”李老师的批评引起了一阵哄笑。 张伟慌忙打开了不知道多久没打开过的书包，拉开拉链一看，瞬间就懵了：我本呢？我期中考试之后刚买的新本呢？二十多本的！ 找不到本的张伟瞬间转头看向周戎。 “我让你找个本，你看他干啥？他脸上有本呀？”小李哥不耐烦的抽出张伟的书包粗暴的抖了抖！ 咣咣两声，两块红色表面粗糙长方体的物体掉落，小李哥的脸顿时就黑了：“咋滴？你上学背两块儿砖干啥？要学泥瓦匠手艺咱学校也没开这门课呀，要不你先回去跟家里商量商量，我觉得不应该耽误你前程呀！” 张伟那个委屈呀：“老师，这不是我带的，这肯定是周戎干的，他往我书包里塞砖头不是第一次了。” 整个班级顿时就笑爆了，场面一度失控。 “你俩，给我拎着课本外边去……书本啥时候被换成砖头都不知道，你还有理了，天天背着书包回家，你也不嫌沉的慌！”小李哥都迷了，这都是什么操作！ 完了，这节英语课算是毁了，场面彻底失控了，整个教室足足笑了有三分钟都没停下来。 小李哥都怀疑自己是怎么把这节课糊弄完的，终于熬到下课听响，收拾好东西刚准备走，就听周戎隔着窗户在外边喊：“老师，你还没说今天的家庭作业是啥。” 全班学生的目光瞬间盯在了周戎的身上，如果目光是箭矢，周戎大概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小李哥都迷了：你一个从来不写作业的来提醒我家庭作业没布置，你这是几个意思呀？好悬一口气没换上来：“课代表去办公室拿一下单元测试卷和《周报》，今天把测试卷和《周报》上的卷子都做了。” 周戎这才注意到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的七十多号人：确实比前世的中原地区学校少了很多人。 在中学，怎么跟一个人结仇：催他交作业！ 在中学，怎么用一句话结仇一个班：老师，你忘留家庭作业了！ 周戎就是这样在作死的边缘不断试探且乐此不疲，没办法，作业不留多一点，同学们怎么会有抄作业的需求呢，为了完成那个什么作妖系统的任务，也是拼了。 “张伟，放学网？”周戎诱惑道。 “呵呵，没钱！”张伟说完转身就走。 周戎没办法，只能找自己的另一个死党兼邻居，梁桦磊，小名二狗子。 “二狗子，带钱没？”周戎贱贱的问道。 “带了，够中午饭钱的。” “吃什么饭，放学请我去网怎么样？”周戎继续诱惑。 “好啊，中午一起去网，唉，我跟你说，cs白房顶刚枪，谁跑谁怂包！”二狗子非常上道的配合着。 “呵呵！不去……”周戎果断拒绝。 二狗子一脸懵逼：不是，你几个意思？ “宿主完成任务1、拒绝一次好友去网的邀请，奖励宿主固化特殊能力，检测到宿主拥有初级过目不忘特殊能力，固化该能力，说明：该能力固化后不会退化，可由宿主个人锻炼或系统奖励提升。” 赚到了，两世为人的周戎明白，所谓的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并非什么天赋，只是经过不断的学习和锻炼之后自然而然拥有的能力。 比如，一个人如果每天坚持背诵20个单词，第一天可能会用时一两个小时，还会忘掉一大半，但是只要这个人坚持下去，可能十天之后再记忆20个单词只需要半个小时，天长日久，可能一年之后这个人再接触新的单词就会自然而然的记住。 周戎所谓的过目不忘不过是在特战生涯中不断训练记忆资料和情报的结果。 顾不上一脸懵的二狗子，喜滋滋的坐到座位上的周戎开始飞速刷题，一上午四节课，最后一节语文课，张老师照例是不管自己的，放学前上午的家庭作业是足够刷完的。 放学之后，二狗子一脸幽怨的走了过来：“周戎，你到底去不去网？给你这么一说，心里怪痒痒的。” “二狗子！” “叫我大名梁桦磊！” “好，磊子，你要明白，你父母辛苦赚钱……”周戎开始义正言辞的讲道理。 “打住，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到底去不去？”梁桦磊有些烦躁。 “下午第二节体育课，中午不吃饭会扛不住。”周戎提醒到，中考就是个奇葩考试，初一初二几乎没有上过体音美课程的学生在初三要疯狂补体育课，因为中考有30分的体育加试分，也因此，初三的体育课不仅会上，还会被操练的很惨。 “嗯……我觉得不吃烩面，吃俩烧饼也行。”不得不说梁桦磊还是有些怕体育课的体能训练的。 周戎的脸瞬间就黑了，咋上个网就这么执着呢：“我叫你上网，作业做完了吗？”周戎操起课本狠狠的拍在梁桦磊头上，他决定打成共识。 “不去就不去，你发什么火呀，说的跟你写作业了一样!”梁桦磊不服气道。 “嗯，对，我的三张试卷已经写完了。”周戎果断再下一个套。 梁桦磊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从来不写作业的人居然说他没到下午放学就把作业写完了，这个周戎是假的，说好的一起逃作业，你却偷偷的做学霸，啊呸，这货本来就是个学霸。 “亲，需要参详一下吗？”周戎感觉自己的任务也不是那么难以完成。 第4章 二狗子，抄作业不？ 二狗子，抄作业不？年级第二给的标准答案哦！ 梁桦磊此时此刻觉得眼前的周戎是个假的，受什么刺激了吗，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果断拒绝呀：“呵呵，戎哥，我觉得作为一个积极向上，奋发图强的好学生，作业还是我自己写。” 周戎瞬间就不淡定了! 丫还是作业留的太少，是？ 梁桦磊父母工作繁忙，中午一般不做饭，与周戎两人在学校附近的饭店随便对付了点就回到了学校，自然，午餐钱照例是扣下一半准备找时间上网打游戏的。 周戎回到教室之后则是把物理和化学的随堂练习作业以及单元测试卷之类的拿出来准备先做点，但是做着做着就发现似乎是自己的过目不忘背动技能起作用了，毕竟都是已经学过和做过的练习题，前世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甚至于每个题目的答案书写位置都历历在目。 不知不觉在上课铃响起的时候两本练习册和单元测试卷竟然已经写的七七八八了，这也是学期将近结束，剩余内容已经不多的原因。 “你们单老师因为踝骨骨折的原因，这个学期不能继续代课了，过两天给你们找其他老师代课，这节课先上自习，班长坐讲台看一下纪律。”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张松丽走进教室说道。 刷！ 一瞬间所有的学生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周戎身上。 周戎顿时握了棵大草！ 他才想起来，初三物理老师单老爷子摔骨折，自己罪责难逃呀！ 那是上一节课的时候： 单老师在讲卷子：“来，看一下这一题，酒精和水兑到一块，发现体积变小，这说明什么？” 睡眼惺忪的周戎迷迷糊糊的答到：“我擦嘞，卖假酒的奸商也有失算的时候？” “你给我出去……”单老师强压心头的怒火，喝了口茶，把嘴里的茶叶吐回茶杯，继续讲题，只是火气不知不觉有点大了。 “我们接着看下一题，这个多简单的题，我都讲过多少遍了，上次就在黑板的这个位置，反复问学会了没学会了没，就有那个别人，不懂装懂……” “老师，我真学会了呀！”周戎继续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你咋还在教室里呢？外边站着去！” “哦，好的呢！” “来，看下一道题，是非题，这个题对不对？这里对不对？小球动了对不对？ 会了么，会了没？懂不？懂不？” “学会了的举个手！” “来我看看哈，……” “没学会的举个手……” “那些会的也不举手，不会的也不举手是想咋滴？” 周戎站在教室门口突然来了一句：“老师，他们不举手说明他们弃权了！” 单老师再也受不了周戎了，飞起一脚就要往周戎屁股上踹，奈何没有年少的周戎灵活，一脚落空之后站立不稳，踝骨咔一下就折了。 按说这种事情家长应该出面道歉赔偿的，可是碰到周戎这货能咋办，父母不在了，两个哥哥在部队服役，本来打个石膏休息一段就差不多的单老师越想越气，干脆告了病假，彻底不管了。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老单的遭遇在物理教研组传开了，一时半会儿张松丽都找不来人代课，这就很尴尬了，眼瞅着过完年就要参加中考了，结果老师没了一个，这搁谁谁受得了，同班的学生家长差点把校长办公室的门给堵了。 同为单老师代课的一班的进度已经拉开两个单元开始大复习了，这谁能顶得住。 “任务： 单老师的遗憾：作为一名外冷心热的老教师，坚守岗位40余年，从未因个人原因请过一天假，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也心凉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学生就这么皮，难道上学不就应该是踏踏实实做学问吗？为什么会那么捣蛋？还是自己真的老了。 但是，他真的放不下这些学生呀，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中考失利，罪过就大了。 作为始作俑者，对宿主实施惩罚任务：从今天开始，接过本班物理课的教学任务，直到单老师返岗或找到新的代课老师为止，期间班级整体排名必须在年级提升三个名次。任务失败，惩罚宿主双腿胫腓骨骨折且骨折不愈合直到中考结束！” 周戎都惊呆了：真~打断双腿呀！ 以前老周教育自己也只是吓唬自己：再不听话就打断双腿，这下好了，老周都舍不得干的事儿，系统要干了。 要说代几节物理课什么的周戎还是没什么压力的，好歹是通讯光电双硕士，讲个初中物理也没啥，关键是学科排名前进三个名次，那不就是年级第一吗？ 这可是平原省某地级市的重点初中，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个学校的学科年级第一那就是整个地级市的学科第一，单老师虽然古板，省级骨干教师的资历可是实打实的。 超越单老师，周戎觉得这个难度真心不小。 “老师，我们已经耽误了好几天的物理课了，还有不到二十天就要月考了，什么时候能找到代课老师呀？”班长陈晨问道。 周戎果断举手道：“张老师，要不我先代着物理课，反正就那么点东西，闲着也是闲着……” 教室里一下就炸了。 “周戎你啥意思，物理老师咋没的你心里没点数？” “咋没得？单老师还在呀？”周戎就有点不太理解，你们丫这么盼着单老师不好？ “我就是转校也不会听你讲的一个字……” “周戎，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上次要不是校长拦着，我爸就去教育局投诉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坐着？” “不是，成绩好不是你目中无人的资本，你以为会做题就能讲出来，你会讲课吗？” …… 张松丽都迷了，代课，这个周戎心里咋想的？ 周戎也有点崩溃：这……之前的自己也太作了？系统，他们不让我讲课，这个任务能撤销不？ “不能取得同班同学的原谅，惩罚加倍！惩罚宿主双下肢胫腓骨骨折、双股骨骨折且骨折不愈合直到中考结束！” 看着系统空间已经挥舞起来的四把刀，周戎都快崩溃了，这……是要把自己碎尸万段的节奏呀！ “老师，我是真心改过的，您要相信我呀！反正已经这样了，要不先让我试试？”周戎眼巴巴的瞅着张松丽老师，他这次是真的从心了……系统太bug了。 张松丽也在心里犯嘀咕：虽然周戎有些不着调，不过成绩是真的好，尤其是理化成绩，好像自从开这两门课以来，还从来没见他考过满分以下的分数，无论题目多难，都能拿满分。 尤其是上次省里的竞赛，因为引入了大量的发散思维题目和大学的内容，就连省里的那些特长班也没有在理论考试拿到满分，这小子就做到了，如果不是在最后的实验组里用了冷门的器材导致实验没有完成，妥妥的已经进入国家队特训了。 这一点，就连年级第一的柳丽彤都比不上，要不就让他试试，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窍门呢。 第5章 伏特宝宝 要不就让他试试？ 想法出来的一瞬间，张松丽老师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二中作为平原省某地级市重点初级中学，实力是经过一次次的中考成绩证明出来的。 建校近四十年的历史上出过不少优秀教职工和妖孽的学生，省级国家级的奖牌足足摆了一屋子，但是，在二中的校史上还从未出现过教职工请假，学生代课的先例。 倒是有些课堂上，年轻的老师为了宣扬互动和启发的理念，鼓励学生讲题或者演讲之类的，但是那和代课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张松丽老师也不过才是地市级的优秀骨干教师，她深知讲课这东西从理念上来讲就是一门艺术，需要注意的东西太多了，比如，就拿语文来说，要生动，还要通俗，既要保证学生听得懂，还不能失去文学性，在学习的同时还要注重学生文学素养的培养，课外知识的扩展，课堂容量的适度增加，课堂节奏的把控，板书的艺术…… 即使这样努力，张松丽老师从教十余年，也不过才是个市级骨干，距离单老师的水平还有不少距离。 虽然说老教师有时候有一些不会太好的习惯，比如，保温杯里吐茶叶，但是，水平是真的高。 周戎这小子……行吗？ “老师，反正已经这样了，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就让我试试呗，没准大家都能听得懂呢？”周戎继续蛊惑，他是真的不想架着双拐或者坐着轮椅上考场，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万一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更不好了。 “老师……”班长陈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委屈的小表情把什么都说清楚了。 “周戎，你不会是又想捣乱？”张松丽老师问道。 “老师，您说过的，人可以无知，但是心中要对知识心存敬畏，我虽然调皮，但是对知识的渴望、对学问的敬畏是跟大家一样一样的，您不能因为我的行为就歧视我学习的初衷……” 张松丽都迷了：你的初衷难道不是为了更好的捣蛋吗？ “行了行了，这节课我就坐在教室后面，允许你试一次，如果大家不认可你的话，那就好好写检查，回头跟我一块儿去医院看看单老师，明白没有？”张松丽直接拍板道。 “明白，放心您嘞！”周戎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双腿暂时保住了，这一身的冷汗。 终于，在同学们的一阵哀嚎中周戎开始了他的表演。 “对，就你，二狗子，把你积攒的塑料广告扇子和冰糕棍都拿出来，快点的，现在我是老师，我要对你这种幼稚的行为提出批评，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学生似的玩冰糕棍。”周戎一上来的操作就把大家雷的不行，这是要干啥？ 梁桦磊都迷了，你这大张旗鼓的在课堂上喊小名很羞涩的知道不？ 周戎不管他，随手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剪刀，接过广告扇子就咔咔开始剪出几个小翅膀，然后把冰糕棍粘上一对小翅膀卡进后边的一对大翅膀里。 看到还在讲台上怒视自己的女班长陈晨说到：“陈晨班长，我知道你有很多皮筋儿，先借我用几个呗，一会儿就还你。” 陈晨班长虽然生气周戎，但是她还不至于在课堂上和一个调皮男生大吵大闹，从手腕上取下来几个皮筋扔给周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副看你怎么下台的表情。 接着就是让陈晨班长极度后悔的环节。 “不是我看不起谁，至少在撩妹这方面，我说在座的都是垃圾……” “嘘……”班里的男生瞬间嘘声一片。 “咳！”张松丽老师出生提醒周戎：我还在班里呢，你给我收敛点！ “就比如，现在就有个小女生生气了，你们打算怎么哄她呢？”周戎挑挑眉毛意有所指。 “假如，她是我的女朋友，陈晨，可不可以帮我看下这道物理题，我不太会做！”周戎以一种极度造作的语调将物理课本递给班长陈晨。 “嘘……” 教室里的嘘声几乎可以掀翻房顶…… 然而，下一瞬间，他们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在陈晨同学打开书本的一瞬间，几只七彩斑斓的蝴蝶从书中弹跳而起，翩翩起舞，浪漫的一塌糊涂…… “我靠！碉堡了！”张伟不愧为最佳捧哏，瞬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那位说碉堡了的同学，你来说一下，这个小把戏主要运用了什么物理原理？”周戎直接提问道。 而这个时候张松丽老师终于放下了紧绷的心，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不得不说，这个调皮的熊孩子，小花招还是不少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把这种小花招用在正确的地方。 “弹性形变……弹性势能到动力势能的一种应用。”意外的是陈晨突然发了言。 周戎笑着说道：“不错，以后的物理课，我会每天带给大家一个撩妹小技巧，现在我们进行下一个游戏……” 张松丽听到这里脸顿时就黑了：果然，这小子依旧是那个祸害，不行，等会儿下课了一定要对他进行新一轮的主义教育！ “说有一天，一群物理学家在天堂里闲极无聊，便玩起了抓人游戏。 这回轮到爱因斯坦抓人了。 待他数到100，便睁开眼睛。只见所有人都藏起来了，只有伏特还趴在不远处。 爱因斯坦走过去，说：“伏特，我抓住你了。” 伏特说：“不，你没有抓到我。” 爱因斯坦说：“你若不是伏特，那你又是谁？” 伏特说：“你且看看我身下是谁？” 爱因斯坦低头一看，趴在伏特身下的，竟是安培！” “那么问题来了，安培以一种极度撩人的姿态臣服于福特身下，请问，爱因斯坦究竟抓住了谁？”周戎终于在话题歪到不能再歪之前把故事正了回来！ “伏特宝宝？”梁桦磊不愧是周戎的死党。 周戎好悬一口气没捯饬上来，差点就爆粗口：这是自己哥们，忍住忍住！ “福特除以安培，这是欧姆，电学公式！”陈晨说到。 周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物态变化、声、光、电磁、力，几个字，然后再电磁下面写上了第一个公式…… 这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了单老师心里的苦，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老师们会对陈晨这样的学生格外偏爱…… 伏特说：“我身下是安培，我俩就是伏特\/安培，所以你抓住的不是我，你抓住的是欧姆！” 爱因斯坦反应何其敏捷，迅速改口道：“欧姆，我抓住你了！” 可是呢，伏特和安培毕竟是欧姆的好哥们。于是，伏特和安培一个鱼跃站了起来，但是仍然紧紧抱在一起，爱因斯坦感到大惑不解。 他俩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我们不再是欧姆，而是伏特x安培，变成瓦特了！ 爱因斯坦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喊，那我终于抓到你了，瓦特！ 这时，瓦特躲在角落里，慢慢悠悠地开口说：“你看，他俩这样抱着已经有好几秒了，所以，你抓到的不是瓦特，而是瓦特x秒，是焦耳啦！” 这时，爱因斯坦看到牛顿站在不远处。于是他跑过去说：“牛顿，我抓住你了。” 牛顿说：“不，你没有抓到牛顿。” 爱因斯坦说：“你如果不是牛顿，那你是谁？” 牛顿说：“你看，我脚下踩的是什么？” 爱因斯坦低头一看，只见牛顿站在一块长宽都是一米的正方形地砖上。 牛顿说：“我脚下是一块一平方米的方块，我站在上面，就是牛顿\/平方米。所以说，你抓住的并不是牛顿，而是帕斯卡呀！” 爱因斯坦屡受挫折，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于是，他飞起一脚，踹在了牛顿身上，把牛顿踹出了那块一平米的地板砖。 然后他吼道：“说！你还敢说你是帕斯卡吗！” 牛顿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说：“不，我已经不是帕斯卡了。你刚刚让我牛顿移动了一米的距离，所以，我现在也是焦耳了！” 焦耳这次学聪明了，一把将阿伏伽德罗扑倒在自己身下，说：“你看，我现在是j\/ol啦！” 正当爱因斯坦思考j\/ol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亥姆霍兹和吉布斯这两个自由能吵了起来，都说是对方。 为了不至于两败俱伤，他们一脚把开尔文踹到了焦耳下面，将阿伏伽德罗顶了出来。 “看！”他俩说，“现在是j\/k，是熵啦，要抓就抓克劳修斯！” 周戎的故事在继续，黑板上的公式在一个一个的增加，这个时候，班里的所有的学生都在认真的听着故事。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事情，几乎是初中所有的物理学概念和公式被周戎以一种极度夸张的语气，嘻哈的风格，在一个离谱的故事串联了起来。 游戏继续。 这次是安培最先被爱因斯坦发现。 眼看安培就要被抓了，他顺势往地上一躺，伸直身体对站在身边不远处的爱因斯坦说：“等等，我在你站的地方产生了磁场。” 正当爱因斯坦在考虑该抓高斯还是特斯拉的时候，发现他俩一人找了一块地板砖抱着，说：“不麻烦您老了，我们现在是磁通量b·s，您还是去找韦伯！” 等到爱因斯坦要抓住韦伯的时候，却发现韦伯正在做深蹲。 爱因斯坦问：“你干嘛呢？” 韦伯回答说：“你没看到我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吗？我在产生感应电动势呢。” 伏特一下子慌了，他一把抓住密立根的衣领，说：“你成天拿个油壶乱喷什么！” “测定元电荷。”密立根回答道。 “太好了！”伏特一把抱住密立根说，“从现在起，我们就是ev，也就是焦耳。” “靠，今天真是邪了门啦！”焦耳嘀咕道。他一把将赫兹压在胯下，说：“看，我现在是e\/v，是普朗克啦！” 普朗克也不是好惹的。 他突然发现，远处有个来自东方的长者在地上写下了22\/7和355\/113，心里很是得意。一打听，此人姓祖，更是心里大喜。 他急忙跑过去，把这两个分数照抄了一遍，然后趴在这四个分数上面，对气喘嘘嘘赶来的爱因斯坦说：“看，我现在是h\/4pi啦！” “那又怎样？”爱因斯坦问。 “这是我的好哥们海森堡教我的，他说这样我就不是我了，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好，那他在哪里？” “这个，还真说不准。” 爱因斯坦恼羞成怒，正准备对普朗克大打出手。 普朗克说：“等等，海森堡有个姓薛的好哥们，就躲在前面的那个箱子里。” “这箱子连个通风口都没有，难道他不会被憋死吗？”爱因斯坦问。 “这个嘛，就得你亲自去打开看看了。” 随着周戎不断的深入讲解，黑板上已经是满满的公式和概念，就连年级第三的学霸陈晨也是满眼星星：“这就是真的学霸吗？特斯拉、普朗克、光的波粒二象性、薛定谔的猫……这些都是大学的知识了？” 而班级第三，常年年级第五的卢钠镁则是更加的震惊，她是化学老师的亲闺女，由于出身教师家庭，知识面更加广泛，她清楚的知道，能把初中三年一门学科的知识要点总结到一节课堂上究竟有多难。 不客气的说周戎的这节课，是对整个初中三年基础理论和概念的一次大梳理，即使是从来没有好好用过功的，靠着黑板上的板书和对故事的理解进行一轮死记硬背也能基本上在中考拿个及格的分数。 如果再下功夫努力做做练习册的话，60分的物理试卷，拿个四十几分不是问题。 至于对于自己这样的有一定基础的学生，甚至于可以节省出大量的复习时间，转而去复习其他较弱的单科，这就是自己和真学霸的差距吗？为什么是这家伙？一个从来不怎么认真听讲还不写作业的人？ 看着时间将近下课，周戎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讲的超纲了，转而换了一支红色的粉笔，将初中部分的理论和公式圈了起来。 然后一脸坏笑的说到：“同学们，今天的作业就是红线以内的概念和公式，抄写一遍并背诵，明天上课要检查的哦，背不会的同学可是要罚站的哦。” “啊……” 教室里传来一阵哀嚎。 周戎暗道侥幸，幸亏自己前世还逛逛论坛，记得这个故事，从大家只是哀嚎而非骂街的情形来看，大概也不是十分讨厌自己代课了。 突然教师后方传来张老师的话：“陈晨班长下课把板书内容整理一下交给我，我拿去学校的印刷部，明天下发，每人一份，所有人必需熟背，周戎负责监督，完不成的周戎可以报给我之后适度惩戒。” “啊……” 又是一阵哀嚎。 “周戎的权利仅限于课堂时间。”张老师深怕周戎再惹幺蛾子，果断补充了一句。 周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至少，暂时没有坐轮椅的风险了，看同学们对自己的讨厌程度，万一自己真坐了轮椅，后果堪忧呀！ 嗯……得列个计划，一节一个花里胡哨的物理小实验，如果同学们配合就在最后讲一下原理，不配合就不教，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第6章 学霸补习班 放学铃声响起，周戎穿越后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自己还是那个周戎，却已经不再是那个周戎，带着前世的记忆和经历而来，相对于原本初中的自己，早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 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够回到中学时代，会疯狂的去追求自己曾经魂牵梦绕的那个人，但是，经过一天的冷静，他发现自己至少目前不想这么做。 经历和阅历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这并不夸张。 此刻，看着柳丽彤的背影随着人流走出校园，他的内心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经历过疫病、冲突、军事训练、特战训练，甚至是战争之后，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取向早就改变了，意志力更是如同钢铁一般，即使是在测谎仪的检测下，自己的情绪也能强行控制。 “阿戎，走呀，网白房顶。”二狗子晃着手里节约下来的饭钱诱惑道。 “不去，你作业写完了？”周戎果断拒绝。 “你作业不是写完了吗，我都看见了，借来参详一下呗。”张伟趴在另一侧的栏杆上笑嘻嘻的说道。 “不可能，不过话说，给你俩讲讲题还是可以的。”周戎想到这两个死党在前世的情形，还是很愿意帮他们一把的。张伟还好，家底儿很厚，最终被家里安排进了某个部门的闲职，至于梁桦磊，一直是一事无成，至少在自己穿越前还是个光棍。 而此时，周戎却是有些纳闷，明明已经拒绝梁桦磊抄作业了，怎么还没有收到任务完成的提示？ “滴！系列任务会在整体完成之后一并结算，之前提前结算的奖励只能算作新手福利。” 听到要周戎要辅导自己作业的事儿，梁桦磊果断拒绝：“别呀，什么仇什么怨呀，至于吗？” 张伟想了想说道：“你认真的吗？” 周戎：“反正我放学也没什么事儿，顺手的事儿。” “说真的，阿戎，我爸妈给我请过家教，都不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觉得你肯定比他们讲的强很多，别的不敢说，一小时50的课时费是至少的，如果我成绩提高的话，一小时100都没问题。”张伟认真道。 周戎听得直撇嘴：听听，人言否，在这个零几年的时代，工薪阶层普遍工资也就六百到八百的样子，这些土豪已经开始每小时50，100的去买断教育资源了。 周戎挠了挠头，虽然张伟家确实土豪，但是也不能真的要钱不是，同学情谊还要不要了：“说真的，可以当我是一时心血来潮，二狗子，按我说的做，虽然不能保证让你正取高中，但是至少能让你爹妈省下点择校费，努努力，到时候节省下的都是你爹妈的辛苦钱。 伟子你也别钱不钱的，你要真掏钱，我还就真不带你玩了，咱哥们提钱就生分了，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晚饭就在你家吃，早餐你帮我带，别的不敢说，这学期，让你进步个三四十个名次还是有把握的。” 梁桦磊揉了一把脸：“干了，你都不嫌弃我笨，我还有啥说的，他娘的，谁还不想让自己爹妈脸上有点光咋滴，但是先说好，补课归补课，你不能动手，不然我跟你急。” 三个少年就这样各伸出一只手，互相鼓励着：“为了期末家长会，爹妈回去不挨揍，干了！” 周戎：我觉得你俩在针对我！ 三个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临时决定，开启了平原省某个小县城教育界的一个传奇。 “你们三个，放学了还不回家，又准备去网呢？”张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三人一哆嗦。 周戎都迷了，自己经历过特战训练的，竟然也会出现这种反应，对，这就是血脉压制，没别的原因。 “老师，真没有，我仔细想了上午您的话，决定痛改前非了，我决定帮助他们俩放学后补课，伟子和磊子负责我的一日三餐，您也知道我的情况，不想点辙，别说上高中了，恐怕连中考都撑不过去就得出去要饭了。”周戎解释道。 张松丽也是一阵唏嘘，心里十分的不忍，这三个学生可以说都是问题学生，但是也各有各的可怜之处，张伟家父母都是生意人，两口子常年在外是大忙人，张伟的生活都是靠保姆照顾的。 梁桦磊家是双职工，父母文化程度不高，又对孩子有些溺爱，成绩不好，越来越没有自信。 这两个人的情况倒也常见，但是周戎，算得上是个好苗子，但是现在的情况几乎是完全没有监护，如果有条件，有好的引导，早晚会成才，但是一旦走上歪路，以他的智商和乖戾的性格，也必然是个大祸害。 “梁桦磊，张伟，你们俩今天跟周戎一块儿到我家吃饭，我给你们父母打个电话。”最终张老师还是决定看着点这三个祸害。 张松丽父母和丈夫都是教育体系的人，工薪不高，她自己有一个女儿叫苏月，刚上小学，一家人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两室一厅，因为是租的房，也没有添置太多的家具。 而她丈夫更是在隔壁县城教学，两口子聚少离多，平时都是张老师一人在照顾两个家庭的老人和一个女儿，日子过的也不轻松。 相比之下，周戎的老爹至少还给自己留了一个长近十五米，纵深十二米的宅院，更是早早的起了二层小楼，周建国在世的时候虽然说不上日子宽裕，却也是比下有余了。 梁桦磊、张伟不得不跟张老师的女儿苏月挤在一个书桌上写作业，相反，无事一身轻的周戎则自来熟的帮着张老师在张罗晚饭。 因为家庭的原因，周戎来张老师家里蹭饭也不是第一次了，熟练的帮忙择菜洗菜，刀工更是一流，忙活的时候还不忘跟小月亮开开玩笑。 很快，一锅米饭和几个家常菜就端上了桌子。 “小月亮，你知道这道菜叫什么吗？”周戎说到，小月亮是周戎给苏月起的绰号，还别说，这小姑娘，一笑之下，眉眼弯弯的，还真有那气质。 “哼，戎哥哥难不住我，这是蒜苔炒肉。” “不对，这道菜，叫做乱棍打死猪八戒，你看呀，这蒜苔切的一段一段的，猪肉呢，就是二师兄，可不就是乱棍打死猪八戒。”周戎的胡话逗的小月亮咯咯直笑。 “那，这个呢？”小月亮指着另一个番茄炒鸡蛋问道。 周戎懵了，这个上辈子这辈子都没在论坛见过呀…… “哈哈，戎哥哥，你输了。”小月亮颇为得意。 梁桦磊和张伟也在憋笑：小样儿，让你装，翻车了，就连一直在装威严的张老师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戎一阵憋闷，我还治不了你这小丫头了：“这个菜，来头可大了，它叫关公战秦琼。” 张老师一阵疑惑，旋即笑了：“你这小子，这种机智用在正地方，将来考清北都不是问题，月月，好好吃饭，甭搭理他。” “好的，妈妈。哼，不搭理你。”小月亮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很快，吃过饭又开始了作业时间。 周戎擦了擦刚洗过锅碗的手，问道：“你俩都写到啥程度了？” 张伟倒是还有点基础，说到：“会的都写完了，今天你讲的物理公式很全，我对照公式概念，把物理练习册也做下来了，待会儿你帮我看看对不对，英语差点，这个翻译有点难，好些单词语法不会。” “梁桦磊，你呢？” 梁桦磊吭哧瘪肚半天：“会的早写完了，不会的也没写。” 周戎拽过梁桦磊和张伟的作业翻了翻，一阵头大…… “磊子，你这叫会的写完了？你这卷子压根就等于白卷！老师，要不我们回去，照这个进度，等磊子写完作业恐怕都后半夜了。”周戎问道。 “没事，你先给张伟看看，等会儿让他先回去，我跟梁桦磊的妈妈说过了，如果太晚你俩就住在这里，11点不管作业写不写得完都必需休息。”张老师说到。 周戎叹口气，略微有那么一丝丝后悔自己的冲动，对比了两人的作业本和卷子，从英语翻译开始讲起：“这个翻译是莎士比亚的《i a afraid》,对于我们这个阶段来说，最多只能算是有3个生词。” 两人面露迷茫，低头看看作业本，再看看周戎：你是认真的？只有3个生词？ 周戎彻底无语了，磊子是全科一般差，整个年级排名的话，基本上名字会出现在最后一张纸上面，张伟是严重偏科，理科还好，数学一般，政史英极度拉胯，尤其是英语，周戎严重怀疑他的词汇量有没有一千。 叹了口气：“给你们1分钟，先把自己不认识的词都标出来，算了，先把认识的词标出来。” 周戎觉得，让他们标记不认识的词，太费事儿了。 很快，周戎再次拿起两人的卷子和纸笔，以极快的速度将两人不认识的单词，包括音标、词性、词根、中文常用意思写了出来，开始逐个单词的讲解记忆技巧，然后让他们自己背几分钟之后再次翻译。 很快，张伟的错题也被标记了出来，重新讲解之后，他的作总算是完成了，至于英文翻译，虽然依旧是七零八落的，但是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周戎看着时间将近9点，果断让他赶紧回家，至于语法什么的以后再说。 梁桦磊则是依旧在苦逼的看着那首英文诗发呆。 “哥，亲哥，你放过我，我是真的翻不出来。”梁桦磊一脸苦涩，被周戎这个活阎王盯着写作业比被亲爹盯着压力都大，小月亮都已经在里间睡着了，张老师则是拿着教案在客厅里坐着。 虽然不干预周戎给自己辅导，但是梁桦磊清楚，就算是周戎真打算揍自己，张老师大概、可能也不怎么会拦着，最多象征性的训斥两句。 周戎摸着下想了想，就算是头猪，对着单词一个词一个词的译也不可能写不出来，想想梁桦磊那拉胯的语文成绩，周戎明白了：自己不能以自己的认知去考虑差生的情况，磊子写不出来不是单纯的单词不认识的问题，是他的语文表达能力也不行。 “大爷的，老子还得教你语文写作。”周戎咒骂道。 “咳！”旁边的张老师咳嗽一声，语文老师还在这呢，你小子给我收敛点。 周戎叹口气开始引导：“你看哈，这几个单词你都已经认识了，如果让你自己说类似的话，你觉得你会怎么说？口语话的，意思差不多就行。” 梁桦磊瞅了瞅旁边的张老师，吭哧半天没敢开口。 周戎就急了：“不是，我就让你随便说说，你看老师干嘛？又不是升学考试，咱就是纯粹聊聊天而已。you say that you love the ra, but you open your ubrel when it ras就这句，你用你的话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梁桦磊似乎是鼓起了勇气：“你有种爱雨天，有种别打伞呀！” “噗！”张老师没憋住笑。 周戎不由得比了个大拇指：“人才呀！就这么写。” 梁桦磊一脸不敢置信：“就这样写？你确定英语老师明天不会揍我？” 周戎一脸正气凛然：“他凭啥揍你呀？他自己说的，英语翻译不外乎信达雅三个字，你只不过翻译的没有达到雅的要求而已，有点口语化而已，这算事儿吗？这都不叫事儿。再多了，他自己教的不咋地，还敢嫌弃学生？” “咳！你少损两句，留点口德。”张老师看看时间，开始给两人准备被褥，还好，她家客厅的沙发拉开之后就是一张大床，两个学生挤挤还是睡得下的。 梁桦磊受到周戎的鼓励，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下笔如有神，两分钟就把英语翻译搞定了。 终于，在钟表指向11点的时候，梁桦磊终于紧赶慢赶的把作业糊弄完了。 “阿戎？你说我真的有希望自己考上高中吗？”已经躺在沙发床上的梁桦磊还在不敢相信，自己自从上中三竟然第一次把家庭作业完成了，虽然是在周戎毒舌的摧残下完成的，但是内心依旧有了很大的触动。 从小到大，他这样的经历极少。 “实话实说，希望不大，除非你能坚持每天这样，直到中考，正取不敢保证，不过肯定能过择校线，到时候，如果能说通你老爹，1万以内，我想他还是愿意出这点择校费的。”周戎说到。 “那岂不是得考到400多，我这水平能行吗？”梁桦磊有些不自信，毕竟，他平时总分也就两百多点，这个成绩在一个半学期提升一倍，不说玄幻，也算是个小奇迹。 2005年的平原省中招分数分布是语文100，数学100，英语100，政治与法律基础100，历史50，物理60，化学40，体育加试30，实验加试20，总分600分。 “想那么多干嘛，先定个小目标，把每个学科都搞到及格线，这样就有个300多的底子，考前我再给你搞个特训，还有，你的体育加试和实验加试我还是有把握把你操练到满分的，大概齐。”周戎有些困的睁不开眼。 “那你呢？估计能考多少？得570以上。” 周戎打了个哈欠道：“你不知道？咱们学校年级成绩能稳定前十的会被报送市一高的，参不参加考试都无所谓的。” 梁桦磊感觉自己被打击到了：“睡觉，后悔跟你聊这个。” 第7章 名场面 翌日，周戎和梁桦磊以锻炼身体为由，婉拒了张老师一起吃早饭的要求。 毕竟，张老师还要照顾小月亮，还要检查早读，然后送小月亮上学之后再急匆匆的赶回学校上第一节语文课，真的没有太多精力照顾两个半大小子。 来到学校之后，张伟已经给三人都带了早餐，是十字街口的小笼包子和胡辣汤，周戎有些感慨，原本世界的自己是绝对吃不起3块钱一笼的小笼包子的，算上汤，这就是5块钱的早餐标准了。 怕三人中午饿的早，张伟妈妈甚至给每人准备一包牛奶、饼干和水果，在05年，对于中学生来说，算得上是奢侈了。 “磊子的作业写完了没？”张伟问道。 周戎翻了翻白眼，没有回答。 梁桦磊咽下包子，回怼道：“少瞧不起人了，全部写完，爷们自己写的。”说着还挑挑眉毛，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我不相信，让我瞅瞅。”张伟感觉难以置信，这不科学。 “诺，自己看。”梁桦磊掏出作业，摔在张伟跟前。 张伟翻看着，虽然依旧是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至少在张老师家里，梁桦磊是根本不可能抄作业的。 更何况周戎从来都是不带一片纸回家的，想抄都没地方抄，至于让周戎代笔写，那更不可能了，三人从光屁股就认识，深知对方的秉性，让周戎代写作业，怕是不怕挨打。 周戎也懒得跟两人掰扯，吃饱喝足之后，同学才三三两两的来到，伸了伸懒腰，说到：“走，跑步去。” “啊？”两人一副你是不是吃错药的表情。 “啊什么啊？体育加试30分不打算要了？身高体重不算，这个都能满分，肺活量、立定跳远、台阶实验、握力哪个不得操练，更何况今年可能加引体向上，白送的分都不要，想屁吃呢？”周戎果断开启怼人模式。 “也是哈，我听说今年台阶实验可能换成一千米耐力跑。”张伟说道。 “卧槽，这仨货转性了？”几人走后，有同学小声嘀咕。 “谁知道呢，我昨天看见周戎竟然开始写作业了，那家伙可是从来不写作业的。” “学霸再加上努力，可能这次月考咱们班真的要出年级第一了？” “那可不一定，听说过墨菲定律吗，要我说隔壁班的柳丽彤完全克周戎，还是克的死死的那种，还记得上学年那次柳丽彤跌出年级前十的事儿吗？” “唉，我听说了，据说她家里有变故。” “那可不是吗，本来很好的机会，周戎那次如果正常发挥，妥妥的年级第一，结果，周戎那次考试更拉胯，直接跌出了年级前百，把张老师气坏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的，柳丽彤几乎在各个方面都把周戎压制的死死的，二年级的时候，全市新概念作文大赛，本来大家都觉得以周戎独特的视角和不俗的文笔，夺冠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谁晓得柳丽彤一篇《浮沉人生》直接上了青年报。” “还有上次竞赛的事儿，本来物理化学方面周戎是无可争议的第一，谁能想到那家伙在最后一道发散题的时候非要打破常规，自己重新设计实验思路，结果实验阶段，因为选了比较少用的恒压滴液漏斗，谁能想到那东西平时根本就没人用过，放实验室不知道吃灰多少年了，竟然裂纹了。” “对对对，就是那次，如果不是周戎非要显摆，也不至于超时，妥妥的进入省里的特训班，搞不好都能参加全国队，那可是有可能直接报送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 “我也不看好周戎会得年级第一。” 坐在一旁的陈晨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三人远去的背景思绪万千。 作为班长，周戎这三年可以说是一直在跟自己作对，两人从小学就认识，同班也有好些年了，上小学的时候自己没少被他捉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同学们这么评价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尤其是把周戎和柳丽彤放在一起讲的时候，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三人在小学同班了两年时间，每当有人谈论起三人的时候，自己似乎总会沦为背景板被忽略。 如果说周戎是个有才华的痞子，那么柳丽彤就是个近乎完美的女孩，成绩倒是其次，舞蹈、文采、书画都有很深的功底，甚至听说还懂武术，在其她女生严中，这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气闷之下，陈晨重重的将书包摔在桌子上，也跑了出去，她倒并不是想跑步，只是单纯的想去透透气。 “班长？没事儿？”一个男生说到。 “唉！学霸间的爱恨情仇，岂是我等学渣能够理解的，安了安了，赶快，趁老师没来，作业拿来参详一下。”另一个男生故作高深道。 “那不是有现成的嘛，别看我，我也没写完。” “我去……翻周老大的书桌，你莫非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另一个男生说到。 “谁说翻周老大，啊呸，周老三的书桌了，周戎指导的作业跟周戎的标准答案有差吗？” 几人对视一眼，果断去翻起了梁桦磊的书包。 “唉唉唉，别抢别抢，英语先拿来我抄一下，最后一个翻译还空着呢。” “拿去拿去，物理卷子谁拿走了，一起参考呗。” “卧槽……还能这样翻译？” “怎么了，你们快来看看，这遣词用句……深得我心呀！” “卧槽，这……这我也不敢抄呀，万一被点名怎么念的出口？” “先抄了再说，不行现编呗。” 哥仨在操场跑步，煤渣铺就的跑道后面扬起一路烟尘，跑了半圈之后，周戎说到：“你们两个就按照这个速度跑够5圈，我先走了。”说完提速向前跑去。 梁桦磊一阵无语：“我艹，不是，老大，没必要这样自虐？” 张伟碰了碰梁桦磊。 “干毛？”梁桦磊有些不耐烦。 “看那边。”张伟指向教学楼的方向。 “陈晨？她怎么来了？”在梁桦磊的印象里，陈晨一直是个可爱但偏柔弱的女孩儿，上体育课也经常跟其她女生聚在操场边闲聊，至于主动锻炼甚至是跑圈这种事儿，从来没见过。 “别看了，追老大的。”张伟说到。 果然，陈晨进了跑道就开始发力，很快超过两人，向周戎的方向追去。 周戎这个时候却是毫不知情。 他只是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基础条件距离前世的巅峰还有很大的差距，现在的身体素质，别说特种训练了，普通的军训都够呛，也就比普通人强一些而已，以他的性子，这种情况是难以容忍的。 毕竟带着一身的特战技能穿越而来，如果没有能够发挥相应实力的身体基础，简直就是对不起这个挂。 所以，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很大，一年半恢复到巅峰，两年内超越前世巅峰。 到时候如果能够考进军校的话，以他的实力和能力甚至能在朱日和搞点事情。 毕竟，“解放朱日和，活捉满将军”是每个战区特战队员的梦想和无上荣誉，自己又何能例外。 于是，操场上就出现了名场面之一，周戎毫不知情宛如疯狗一般的在前面跑着，在挑战自己重生以来的第一个五公里，陈晨憋了一肚子气在后边较劲儿，而张伟和梁桦磊则无奈的跟在两人后面吃灰，既不敢超了陈晨，怕尴尬，更不敢让周戎追上一圈，怕挨揍加练。 而此时三年二班的窗口已经趴了不少吃瓜群众…… 第8章 名场面二 柳丽彤带着一身的疲惫走进了校园，她的修养很好，无论是面对什么事情，总是能够保持乐观的心态，面带微笑的面对每一个遇到的人，她的父母修养和学识都很高，这给了她很好的家庭教育。 也因此，她无论是在校内还是校外总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但是，一年前，很多事情都变了。 父母开始感情不和，虽然是背着自己，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们在争吵，虽然父母很小心，但是垃圾桶破碎的相框，碎掉的茶杯还是被她注意到了。 终于，在某一天的早晨，父亲消失了。 那天，母亲哭的很伤心，这一次没有背着自己。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慌张和孤独。 她问母亲，父亲怎么了，去了哪里？ 已经情绪崩溃的母亲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父亲出轨了？不要自己和母亲了？她不敢相信…… 但是，从那之后她就真的再没见过父亲，她偷偷翻过父母的结婚证，还在，甚至偷偷去民政局查过，父母的婚姻关系还在，她想不明白。 今年入冬以来，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自己不得不担负起一些家务，更艰难的事情接踵而至，昨天，母亲住院了，而自己和母亲也在面临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收入来源没了。 不知不觉间，柳丽彤走到了操场，开始了慢跑，她想放松一下，昨天照顾母亲到深夜，虽然今天一早拜托小姨去帮忙照顾了，但是，依旧感到有些烦闷。 三年二班的一众吃瓜群众…… “我去，这大概算得上二中校史上的名场面了？”一个男生唏嘘道。 “可不是咋地，年级前三操场决战紫禁之巅，这在历届毕业班都没有过？”另一个男生感慨道。 “说起来，这三人也算从小就认识的，当年在一小的时候三人就是同班同学，那个时候呀……”一个女生开始讲起了三人的爱恨情仇。 “卧槽，周戎竟然替哥们给班长写过情书，竟然还被一下认了出来，有故事，绝对有故事。”一个个头不高的小男生惊讶道。 “哼！要我说，周戎就是个王八蛋，哪有替别人写情书给女神的，这家伙也就是智商高点，情商简直就是负数。”一个女生愤愤不平，她是陈晨的好闺蜜。 “咦，你好像知道内幕呀，哪不成，班长竟然喜欢周戎，这怎么看都不像，这两个人从初一就开始针锋相对的，不说别的，就说作业的事儿，陈晨没少针对周戎。”一个男生不解道。 “就是，因为这些事儿，俩人没少吵架。” “唉，所以说，女孩儿的心思你们别猜，猜来猜去都不明白。”陈晨的好闺蜜说道。 “唉，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像自从周戎老爹过世后，陈晨就再没问过周戎作业的事儿。”一个男生恍然大悟。 “话说回来，换你们是周老大，陈晨和柳丽彤你们会选谁？”某男生终于把话题带歪。 “这……还是陈晨，柳丽彤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我感觉二中之内根本没人能hold住这女神。”某男生评价道。 “就是，就是，听说还会武术，功夫还不弱，上次一中的人过来找茬，不开眼的撞到柳丽彤手里，都没来得及叫学校保安，直接被她放倒好几个，保安看了都直抽冷气。”一个知道内幕的爆料道。 “我听人说，他老爹好像是越战老兵，立过二等功的那种。” “我见过，我见过，她家门框上有牌子，政府发的二等功勋之家。”另一个男生赶紧佐证。 “你见过，你跟踪她？小样，你胆儿挺肥呀！” …… 此时，梁桦磊和张伟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哥们，老大快追上来了，还跑吗？已经第七圈了。”张伟有些虚胖。 “不跑了，爱谁谁，爱咋地咋地，没想到，这两个小娘们的体能都这么好，走，直接回班。”梁桦磊边喘气边说到。 “回班，丫我包子都没吃完呢。”张伟果断赞同。 周戎跑的正爽，刚准备追上那两个憨货，嘲讽几句的，谁知道两个人直接从跑道撇出去奔教学楼了：“呸，两个怂包。” 这个时候操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总有些喜欢早起锻炼一下的人的。 周戎顿时来了性质，再次加速，超越了一个又一个其他班级的同学。 “咦？我眼花了？”周戎刚跑出去半圈，余光瞥见一个女同学正趴在跑道边上吐，好像是陈晨。 回头瞅了一眼，还真是。 “啊！”周戎感觉自己撞到了前面的同学。 却说柳丽彤眉头微蹙，想着心事在操场的内圈慢跑，刚刚觉得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一点，却不想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一个趔趄，摔在了跑道上。 那个时候的二中还没有更换塑胶跑道，只是把地面的土犁起来掺上石灰，用机器压实，上面铺上一层火电厂运来的煤渣了事。摔在这样的跑道上面，一身灰不说，如果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也是酸爽的一匹。 周戎看到摔倒在自己面前的柳丽彤，心中大囧：这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呀。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周戎说着拉起柳丽彤。 “没关系。”虽然有些气闷，柳丽彤依旧回答的落落大方，起身之后拍了拍身上的土，手上火辣辣的疼，一看之下，竟然磨掉了一块表皮，有丝丝血珠渗了出来。 “要不，我带你去医务室。”周戎掏了半天从口袋里拽出来5块钱，颇为尴尬，对张伟、梁桦磊这两个怂包的怨念再次加深。 “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小意思，你们班长跑吐了，你不打算去看看？”柳丽彤指了指不远处的陈晨。 “那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小擦碰，过两天就好了。”柳丽彤说着挥了挥手，向教学楼走去。 周戎突然想到了系统任务的事儿：“柳丽彤，月考要不要比一下？我想拿年级第一已经三年了。” 柳丽彤转身笑到：“好啊，你如果能拿到年级第一的话，我到时候送你个礼物。” 周围跑步的同学分分驻足：我去……我就跑个步，看到了什么？ 大新闻呀，年级第二向年级第一挑战了！ 看着柳丽彤离开操场，周戎走过去一把拉起陈晨，却被对方一把挣开。 “你吃过早饭来跑步的？也不怕胃下垂。”周戎跟陈晨说话一向不怎么友好。 “要你管！”陈晨回呛一句，跑向教学楼，早自习快开始了。 “我是说慢走几步，剧烈运动之后慢走有益健康。”周戎喊到。 陈晨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十分憋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跑的更快了。 “这人有毛病。”周戎小声嘀咕一句，继续他未竟的五千米。 “大新闻，大新闻呀，咱们班的万年老二，刚刚在操场跟年级第一宣战了。”一个刚从操场回来的学生对着班级里的同学喊到，却发现大部分同学都趴在教学楼后窗看着操场。 “看到了，唉，我刚才看见陈晨好像是哭着回来的。” “那完犊子了，我作业还没抄完，该不会拿咱们撒气？” “咳！都干嘛呢，今天不用上早自习吗？班长呢？”英语老师小李哥走进教师，今天的早读是他的。 “到，李老师，我刚下去跑步了。”陈晨红着眼眶走进教师。 “嗯，把作业检查一下，昨天要求背诵的内容都背了，一会儿分小组出来默写。”小李哥说完转身去了三年一班。 第9章 惊艳的翻译 周戎几乎是压着铃声进的教室，随手翻了翻皱巴巴的中三英语课本，直打哈欠，好歹自己前世也是在国外多次执行过跨过任务的，虽然没有考过专业等级，专八的水准还是有的，现在看这些中学的简单课文，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致。 更何况在已经固化的过目不忘技能的加持下，几乎是搂一眼就印在了脑子里，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辈子，背课文对自己来说，都不算多大的事儿，底子在那里摆着。 很快，周戎就去找他的老祖宗周公就中式英语算不算英语的问题展开了系列探讨。 陈晨则是在逐个的检查英语作业的完成情况，很快就走到了周戎和张伟的桌前。 张伟将两人的作业递了过去。 陈晨有些奇怪的翻看着，周戎的字体他认得，虽然潦草，却给人一种很大气的感觉，一般人模仿不来，他竟然写作业了？ 看着趴在桌上打着呼噜的周戎陈晨感觉一股无名的火气在上升：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听课随便挂一耳朵就能年级第二，我成天通宵达旦的苦学还一直还不如你。 想着早上操场发生的事情，陈晨越想越气，一书本拍在周戎的脑袋上。 周戎正睡得香，突然遭到暴击，第一反应就是张伟这小子早饭，头都没抬，一把抓住张伟的脖子。 “咳咳，老大，松手呀，不是我。”张伟都迷了，你俩闹矛盾，为毛受伤的总是我？ 周戎抬头就看到了一脸怒气的陈晨：“干毛呀？这一大早上的。” “出去，默写课文。”陈晨冷声道。 “不用了？”周戎都迷了，上次这样被陈晨针对还是在上次，这次到底是个啥情况？ “你们这一组，全部。”陈晨说道。 顿时，班里一片哀嚎，众所周知，周戎是个奇葩，自己虽然是个学霸，但是极度偏爱教室后排的角落，也因此，他的周围都是妥妥的“后排男生”，就是那种要么存在度极低，要么成绩稳定倒数前几的，要么是皮的让所有代课老师头疼的主。 总之，都属于被各科老师主动忽略的一波人。 让他们进行单词听写，课文默写什么的，往往都是一枝独秀，余者全军覆没的结果，时间久了，就成了任课老师都几乎放弃的一个小组。 果然，哥几个对着周戎投来了极度复杂的目光，有幽怨的，有咬牙切齿的，有的甚至干脆说：“戎哥，要不你调调座位，总这样坑哥几个也不是事儿呀。” 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拿着纸笔板凳来到教室外的走廊。 没错，搬着凳子蹲在地上听写，甚至进行测验，这也是二中的老传统了，几乎每天教学楼前的空地上都会出现某些班级的同学自觉的间隔开一米进行测验，而老师们的高效更是让人惊叹，上午的测验，下午讲解，也因此，二中的课堂容量十分不错。 各科老师只要开讲，几乎很少有重复的内容，或者水课时的情况，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转学过来的，一般很难跟上二中的节奏。用张松丽的话说，二中的师生，走路都带着风。 至于用来测验的试卷，二中有自己的印书作坊，这你敢信？每年学生只需要交不到五十块的学杂费，各个学科教研组的老师们几乎会把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练习册浓缩成一张张的试卷进行裁剪编辑，到了学年结束，甚至还能剩下十几二十块的，傻子都能看出来，学校往里边贴了不少。 也因此，试卷编辑排版和蜡雕制版是二中老师的基本技能，二中的转校择校费用也是全市唯一能够与市一高持平的。 周戎打着哈欠，拿着纸笔，只用了两三分钟就把课文写完了，至于旁边不断给自己打眼色的同学，照例是装作看不见的，最后干脆把脸扭过去看向了教学楼前的操场。 小李哥本来正在三年一班进行单词听写，看到陈晨竟然把最后几名都拉了出来，也走了过来，踱着步子看他们默写的情况。 “嘶……梁桦磊跟张伟竟然都默写出来了，虽然还有一些单词语法上的问题。”小李哥觉得很惊讶。 “行了，都回去，梁桦磊，张伟，把你们昨天的作业拿出来我看一下，陈晨进行下一组。”小李哥果断结束了这一组基本毫无意义的默写测验。 “好的，老师。”陈晨面色微红。 周戎打着哈欠迎来了第一节英语课：好无聊呀，真想出去玩，这天气，钓鱼多好。 小李哥用他那独特的男中音模仿起了伦敦腔，但是在周戎这种执行过国际任务的人听来，还是挺蹩脚，即使如此，在05年的小县城，能够在课堂上进行双语授课的英语老师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众所周知，莎士比亚的这篇《i a afraid》是一首比较简单通俗的诗歌，但是，它的作者其实并不是莎士比亚，它的真实作者是土耳其诗人qyazzirah syeikh。 之所以拿这首诗作为练习题，并不是因为它的流传比较广或者其它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它的简单直白，有助于同学们理解英译汉的翻译要点。上节课我们讲到了，翻译的基本要求，简单概括就是信达雅。 信，就是忠实于原作及原作者的思想；达，就是语言表达准确，雅则是更高一层的要求，就是翻译要有一定的文学张力，当然，如果个别同学学有余力的话，我还是很支持往这个方向努力的。 但是，目前中考在即，同学们，还是着重把精力用在前两个字上，做到前两个字，基本上在中考英译汉这方面不丢分是能做到的。 不过，同学们的水准还是让我很是惊讶呀，咱们班和隔壁班都出现了不少有意思的版本，现在我点到名字的同学可以念一下你们的翻译作业，咱们一起欣赏一下。 ” “第一位同学，张伟。” “啊？”张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李哥之前提问自己绝对是因为自己拉低了平均分数，故意找茬来着，今儿是怎么了？ “念一下你的作业。” “哦！你说你爱雨，但当细雨飘洒时你却撑开了伞； 你说你爱太阳，但当日当空时你却往荫处躲； 你说你爱风，但当它轻拂时你却紧紧地关上了自己的窗子； 所以当你说你爱我，我却会为此而烦忧。”张伟念完之后傻愣愣的站着。 小李哥继续讲课：“好的，请坐下，我相信，大家的翻译大致都是这个样子的，逐字逐句的翻译，然后连城句子，稍加语言组织，与原文对比虽然少了一些文学性，但胜在稳妥，如果是在中考卷上，这样的答案只要不是字体太差，基本上就是满分的答案了。” 小李哥讲着讲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到：“梁桦磊，念一下你的翻译，让大家一起欣赏一下。” 梁桦磊都懵逼了，昨天被周戎诱导着写的时候，就怕出现现在的情况，现在完了，芭比q了。 “大胆一些，虽然你的答案口语化了一些，但是还是可以的。”小李哥一脸坏笑的鼓励道。 梁桦磊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你丫有种爱下雨，有种别打伞呀……” “哈哈哈……”一句念完，全班爆笑，梁桦磊当场社死。 “继续继续……”小李哥催促道。 梁桦磊难得红了一会脸，忍者尴尬继续念：“你丫有种爱太阳，有种别躲树荫里呀；你丫有种爱吹风，有种别关窗呀，你丫有种说爱我，有种就捡肥皂呀！” 整个班级洋溢着欢笑的气息，就连一直板着脸的陈晨也狠狠地疏散了一早上的郁闷之气。 小李哥继续点评：“我相信，如果不看原文的话，恐怕很难相信这两位同学翻译的是同一首诗，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难得咱们一直拖后腿的两位同学，认真的完成了一次作业。大家鼓励一下。” 同学们对这种情况还是很乐意的，班里响起了一片掌声。 梁桦磊和张伟也难得在英语课上获得了一次认可。 小李哥继续道：“当然，梁桦磊的翻译虽然也是那个意思，但是还是应该多琢磨一下用词的，至少这样的答案不能写在中考试卷上，容易会被认定为特殊答案标记，这样会对最终的成绩造成一定的影响。下面请班长陈晨同学念一下她的翻译。” 陈晨落落大方的起身：“恋语偏打伞，爱阳却遮凉，风来掩窗扉，郎君说爱我，不敢细思量。” 全班同学发出一阵赞叹声，小李哥继续道：“诗歌的翻译一直是翻译界的难题，因为词句翻译容易，但是想要诗歌翻译之后仍是诗歌，这就很难，陈晨同学的文字功底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信达雅三个字可以说是都达到了，我这里还有一版隔壁三班抄来的，给大家念一念 ，大家再体会一下。 朝闻卿暮雨，擎伞护霓裳；几道恋金乌，玉树遮光芒；后起乘风志，败与小轩窗；暗知相思意，弗敢细思量。” 全班一阵寂静，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翻译是谁做的，除了那个压的整个年级都服帖的柳丽彤，大概三班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文采，无论是意境，遣词还是格律都完全碾压陈晨的答案。 两人虽然选的都是五言格律翻译，但是陈晨很明显并未完全遵循格律，意境也有，相比之下，却是输了不止一筹。 周戎听了也是一惊，这个才女，当真是前世今生都压的自己毫不反复，这个版本自己在前世完全没有见过，按照05年互联网普及和发展的程度，也不可能是抄来的，也就是说，她写出了超越前世网传版本的水准，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她的认知。 如果她能撑过这一场变故，大概会有机会成为惊艳一个时代的人物。 小李哥看着整个沉默的班级，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果断岔开话题，开始讲解最后的写作部分。 临近下课的时候小李哥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周戎，课间操的时候来一趟办公室。” 第10章 赌注 第二节下课之后，周戎溜达着走进了位于教学楼中间位置的办公室，二中的另一大特色就是主科教职工的办公室一般位于年级楼层的中间，几个教研组共用一间教室改成的办公室。 真就是从细节上处处为提高教学质量考虑。 张老师正在给取暖用的煤炉换煤球，普通教室还好，学生多，并不太冷，但是办公室就不一样了，白天几乎有一半的老师在教室代课，剩下的稀稀落落的几人，格外清冷。 整个二中在教学经费上那不是一般的抠搜，除了校长办公室，全校都没有第二台空调，取暖用的室内煤炉子和煤球倒是敞开了供应，在办公室做饭都是正常的事儿。 张老师瞥了一眼周戎：“惹你小李哥老师生气了？” “没呀，我都不知道为啥把我叫来。”周戎觉得这次是真的被冤枉了，这就……挺难得的。 这个时候正在跟三班班主任讨论关于翻译究竟应该以文学性为主还是以忠于原文为主的小李哥终于看到了周戎。 “来来来，到这来，你夏老师找你有事儿。”小李哥招呼道。 周戎一脸懵逼的走过去：“夏老师，好像我不归您管。” 老夏气的直撇嘴：“你是不归我管，但是你今天早上干了啥不知道吗？” 周戎更是一脸懵：“我啥也没干呀，就是正常上学上课呀，连课都没逃，还抽空锻炼了一下身体。” 一旁的小李哥不乐意了：“咋滴？听我的课委屈你了？” 老夏赶紧把话题拽回来：“就是你跑操的时候，干啥了，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周戎一脸恍然大悟：“哦，对了，我跑步的时候走神了，不小心撞了一下柳丽彤，她没事儿？不应该呀，擦破一块皮而已，我已经道过歉了，不至于因为这事儿告我状。” “我没那么闲。”柳丽彤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了办公室，把作业本放在了老夏的办公桌上。 周戎多少有点尴尬。 张松丽老师则是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一个小铁锅里热牛奶，看得出，她在努力的憋笑。 老师之间那种聊学生八卦的恶趣味洋溢在整间办公室里，还偏偏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 “不是，你该不会是说，我跟你们班班长约定打算争一下年级第一的事儿，谁嘴这么欠，怎么传这么快？”周戎都懵了，这学校还有点隐私吗？ 张松丽老师的脸瞬间就黑了。 “你也知道传的快，这会儿估计整个年级都知道了，柳丽彤，你先回教室。”老夏还是决定单独对周戎进行一波思想教育。 “老师，我觉得作为当事人，我有旁听的权利。”柳丽彤也是十分的个性。 老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良久才说到：“你俩的打赌就此作废如何，我跟张老师沟通过了，你们的情况都有些特殊，况且柳丽彤的……” “夏老师。”柳丽彤打断了老夏的陈述。 老夏叹口气说到：“总之，我跟张老师都不希望你们有太大的压力，按部就班的学习就好，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以你们俩的成绩进一中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真有什么特殊情况，学校也会给你们推荐信的。” 周戎掏了掏耳朵：天呐，市重点中学的毕业班班主任在劝学生学习别太努力，这…… 就挺离谱。 “那，要不，我先请个十天半个月的假，最近心里好痛，好难受，我感觉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害，亲情的、感情的、身体的……”周戎开始了浮夸的表演。 “哼！”张老师请了清嗓子，周戎立马站的笔直，老正经了。 老夏揉了揉发涨的脑袋，这情形似曾相识，柳丽彤却在一旁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们俩的事儿基本上半斤八两，有学校帮忙协调着，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对生活上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年轻人嘛，有点朝气是应该的，这种良性的比拼竞争我看反倒应该提倡。”一班班主任兼阶段主任老刘抱着保温杯走了进来。 “刘老师，校长那边怎么说？”老夏跟张松丽都有些急切。 老刘叹了口气：“办下来了，一个，你们自己商量着定，校长也尽力了，民政那边很难沟通，标准卡的很死，他们俩的情况严格来说，都够不上标准，校长几乎跟民政局长拍了桌子，硬要来的。”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周戎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低保补助，虽然不多，但够一个学生的日常生活了，因为两个人的特殊情况，他们俩初三的学费学杂费都被免除了。 一个学校能为学生尽心到这种程度，已经很难得了。 “我不需要，我大哥已经考上了军校，每个月有津贴寄给我。”周戎果断拒绝。 张老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前两天才跟周戎的大哥通过电话，周军考上了军校不假，补贴标准确实按照军衔来的，他一个大头兵熬上去的，按士官的最低标准走的，也就刚刚够自己的日常开销，有个屁的津贴寄回来。 “我也不需要，我家还有些积蓄，够用一两年的。”柳丽彤也开口拒绝了。 “这俩孩子！”三位老师都有些无语。 周戎笑嘻嘻说到：“要不，这样，咱俩就拿一周以后的月考打个赌，输了的人填表。” “不行。”张松丽和老夏果断拒绝，尤其是张松丽一眼就看出来周戎打的主意，这小子铁定是打算空几道题，故意输掉的，这本来没什么，但是万一跌出年级前十，会影响保送的。 老刘则是一副老狐狸的模样说到：“我看行，不过得再加点赌注，你俩谁输了就到对方班级里去，直到中招考试，可要想好了，这可是直接影响到张老师和夏老师年底奖金的事儿。” 老夏苦着脸：“主任，我能反对吗？” 他最惨，赢了收获个刺儿头，输了把老底儿赔光。 张老师却一脸兴奋：“周戎，你要是输了，看我不收拾你。” “好啊好啊，一言为定，老师，今天没有物理课，我下午想请个假。”周戎说到。 “请假干嘛？” “嗯，今天是我老爹百日，我想去烧点纸。”看着柳丽彤离开办公室，周戎往办公桌旁边挪了挪。 “好，你去，别惹麻烦。”张松丽松了口气。 “好的，老师。”周戎抓起桌子上的低保申请单就跑，喊到：“老夏头，记住了，申请单是柳丽彤的，柳丽彤下个月就是二班的了。” 留下三位老师目瞪口呆，良久老刘才说到：“我想起来了，周戎好像有个娘舅在市委，当时周军当兵走的就是他的路子。” 老夏则是一脸无奈：“不行不行，这事儿弄得，老刘你得负责。” 第11章 祭拜 周戎回到班里之后跟死党交代两句之后就准备跑路，临走还不忘让梁桦磊把牛奶和饼干交给陈晨，早上那一顿吐，估计也该饿了。 不得不说，在学校这个环境里，八卦传的极其快，周戎跑到市委某办公室的时候，关于三位老师和两个学生开了二中建校以来最大赌注的事儿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了。 几乎整个中三的学生都在讨论这个事儿，虽然细节上被知情人严格保密了，但是奈何柳丽彤和周戎一直是整个年级的话题人物呀。 一个是才华横溢的天才少女，一个是相差无几的万年老二。 关于两个人究竟谁的智商更高，谁才是真正的二中天才少年如果只看成绩的话似乎毫无争议，但是考虑到周戎学渣一般的做派，还真有不少人站了周戎的队。 很多人都期待着这场巅峰对决的结果，毕竟，谁都不晓得全力以赴的周戎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因此，不少人甚至私下开了盘口，餐券、零食、作业、课外书、零花钱各种各样的赌注都有。 张伟和梁桦磊这俩奇葩甚至跟两家网谈妥了包时段的赌注，于是，这场豪赌的影响已经蔓延出二中的校园。 学校周边的网、游戏厅、文具店、租书社、甚至小饭店都有了消息。 某网甚至提前印刷了横幅，还是两份，打算有结果之后第一时间挂上：恭贺xx\/xxx取得世纪之战胜利，本店特惠三日，包时一律八折。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网游的活动呢。 周戎的舅舅老齐看着被填上名字的低保审批单，陷入了沉默，抬头看看周戎，又看看审批单：“所以，你这娃子早恋了？” 周戎猛地一哆嗦，说来也奇怪，自己表兄弟也有十来个，但是在老齐家这里，似乎只有自己丝毫不会被当外甥对待，完全是老齐家孩子的待遇。 周戎的姥爷是个老教育，两个舅舅从小秉持的也是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教育准则，但是隔代亲，他老人家亲孙子都不怎么挨训，唯独周戎从小就被姥爷揍过很多次。 两个舅舅更过分，周戎前世的记忆里，这两个舅舅是真拿自己当儿子使唤的，挨揍挨训更是家常便饭。 “哪能呢，舅舅唉，瞧您说的，您是知道我的，从小自理能力没的说，再说了，有您在这，我怎么能吃救济呢，这不是丢您的脸面吗。”周戎果断否认。 老齐冷哼一声：“算你小子说的在理，算了，以后缺钱了来我这里拿，你爹娘不在了，我养着你也是应该的，但是，千万别给我搞斜的歪的，我有养你的义务自然有管教你的权利。 这个柳洪昭的事儿我听说过，小丫头也挺可怜的，回头我会去民政那边亲自跑一趟，遂了你的意思。但是，你小子回去之后给我好好的练字，再拿着这种狗爬一样的东西来恶心我，打断你的腿。” 周戎一脸笑嘻嘻，这才忽然想起来老舅一脸难看的原因，他是市书法协会的主席，无论是硬笔书法还是毛笔字，在整个县城都是排得上号的，自己写的这张表，从他这里出去，确实挺为难他的：“好勒，舅舅，您放心，我肯定好好练字，唉，不对呀，您认识柳丽彤他老爹，不应该呀？” 老齐不耐烦道：“不该你操心的事儿别瞎操心，回去上课去，再敢瞎跑，把你送供水厂那边。” 周戎赶紧撤，二舅是供水厂的工程师，收拾起自己来更狠。 自然，周戎也没有回学校，回到家里，拿了一些钱，买了一些香烛纸钱和两瓶二锅头就去了陵园。 前后两世的丧亲之痛叠加在一起，周戎整个人都特别颓废，背靠在父亲的墓碑上，一如小时候躺在父亲怀里一样。 日头渐渐偏西，空旷的陵园显得格外清冷，周戎有一张没一张的往铁盆里扔着纸钱，贡品只有两样水果，父亲爱吃的猪耳朵和花生米，手边放了两个杯子。 周戎拧开了二锅头，一杯敬皇天，一杯拜后土，坟前三炷香，一杯入愁肠。 “咳咳咳……”辛辣的味道呛得周戎直咳嗽，眼泪却已经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火渐渐熄灭，周戎内心的火焰却在升腾，这是个巨大的骗局…… 父亲的年龄正在壮年，虽然年近四十，有些疾病，但是到底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更何况，从小习武，更是门子里有数的高手，怎么可能会被两个小混混放倒？ 匕首？ 笑话，自己哥仨联手都近不得身的人，会怕两个手持匕首的小混混，不要说老爹或者大哥，就算是自己对付个也不在话下。 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谋害自己的父亲？ 周戎的面孔逐渐变得狰狞，握着瓷杯的手指指节发白，前一世自己年少，能力不够，这一世，一定要揪出幕后的黑手。想想白日里老舅对自己的警告，似乎意有所指，周戎变得更加愤怒。 他肯定知道一些消息，老齐家对自己意料之外的照顾肯定是在向某些人传递一些信息，要不然，老舅犯不着一到假期就把自己接去他家，即使自己是孤儿也一样。 我要查下去，这个城市就这么大，有名气的人就那么多，一个一个查，我就不信找不到你，周戎暗自打定主意。 “啪！” 手里的瓷杯被捏碎，碎瓷片扎进了手指里，周戎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指，一时失神。 月光初现，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上前拉住了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细致的帮自己把流血的手指包扎好，她的手上还有一块儿蹭破皮的伤痕。 “柳丽彤，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周戎很快控制了自己的表情。 柳丽彤狠狠地瞪了周戎一眼，掏出一个本子，在周戎面前晃了一下，在周戎身旁坐了下来，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下午的时候民政上的人送来的，你满意了。” 两人久久无言。 “我本来是打算去你家里致谢的，妈妈还在医院，耽搁了一些时间，后来张老师告诉我，你可能在陵园，我就找了过来。”柳丽彤打破了沉寂。 “谢谢你。”周戎说到。 “我能给伯父上柱香吗？”柳丽彤问道。 周戎拿出香和火机，两人一起起身。 柳丽彤恭恭敬敬的给周建国上了三炷香，拉起周戎的一只手握住：“张老师跟我讲了你的事情，周戎，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知道吗，早上的时候我还在抱怨，老天为什么待我如此不公，现在想来，你比我坚强多了，我们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周戎是在高中的时候才听说柳丽彤家的变故的，虽然已经知晓，但是却并不详细，问道：“我听说你家也出了变故，能跟我说说吗？” 柳丽彤说到：“边走边说，你总不能拉着女孩子在陵园里聊天？” 周戎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尴尬一笑：“抱歉，咱们走。”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最终爸爸不顾妈妈的反对，还是出国了，说是为了更好的前程，为了给我更好的前途，却一去就是杳无音讯，母亲病了也不见他回来。 妈妈甚至想以人口失踪的借口去查他的行踪，最终结果我不知道，总之，他就这样再也没有出现过。再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柳丽彤说着她的故事。 周戎一阵唏嘘：“幸福的人生大致相似，不幸的遭遇各有各的心酸，我们会好起来的，外面都在传，咱们两个是二中这一届学生的心智巅峰，如果咱们俩都无法度过这样的局面，大概不会再有别人了。” “呸，臭不要脸，还心智巅峰，你就会仗着点小聪明胡作非为。”柳丽彤笑道。 周戎不乐意了：“可不是咋地，我也就有点小聪明，这不是还有你吗，你晓不晓得，你给全年级男生的压力有多大。” 柳丽彤认真道：“有压力的肯定不包括你，其实，我知道，论才能和智商我是不如你的，你真以为其他人能和你一样在逃课、、不写作业的情况下还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吗？你根本不知道其他人在课后有多拼命，多用功。 我从4岁开始，每天都要上至少三个辅导班，每年的课外书籍有将近百十本，在父亲离开之前，每天的日程都排的满满的。 舞蹈、美术、音乐、写作、书法、演讲、形体、礼仪各种各样的训练让我想起来都头疼，却依旧被你给逼的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超过了。” 周戎一脸无辜：“不是，被我超过很严重吗？” 柳丽彤翻了翻白眼：“记得小学四年级吗？那时候你、陈晨、还有我都是同班。” 周戎：“没错呀，五年级也是一样。” 柳丽彤一脸羞愤：“你笨死了，不理你了，我走了。” 周戎？ 啥情况？ 柳丽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上初中之后，我就再没跟陈晨说过话。” 周戎？ 我是谁？我在哪？刚发生了啥？ 小学三个人一个班，有问题吗？为什么两个好闺蜜上了初中就谁都不搭理谁了？这是什么世纪难题？跟成绩排名又有啥关系？ 好费解呀有木有。 第12章 遗物 周戎回到家的时候，隔壁的梁婶送来了晚饭，梁桦磊和张伟按照约定在梁桦磊家里等着自己辅导作业，周戎看了两人的进度，还好，比昨天强，个把小时就能解决。 着重给两人讲解了化学反应方程式配平的三种方法，梳理了一下中学化学期间常用的化学反应方程式，至于其他的作业，两人连猜带蒙的做的还像回事儿，周戎也不多说什么，把两人有问题的地方圈出来，让他们再想想，不行就查下以前的卷子，然后就回家了。 看着已经空旷的大屋子，周戎陷入了沉思，是时候收拾一下房间，也顺带收拾一下心情了。 重要的东西也没多少，爷爷的纪念章，功勋奖状，二叔的阵亡通知，父亲的功勋章，各种荣誉证书，丧葬证明，墓地权证，屋子的土地使用证、房屋准建证、只剩自己一人的户口本，两百多张照片，还有父亲和爷爷的几个笔记本，归拢了一下，一个尺许见方的小盒子装下了一家三代的所有…… 周戎一阵唏嘘。 再次看了一眼每个房间，除了一些锅碗杂物，自己的一小堆换洗衣物，两床被子，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家里已经别无他物了。今天一早自己给大哥和二哥去了信，打算把这栋宅子出手。 前世的自己也是这么处理的，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太过懵懂，只是用这笔钱艰难的完成了学业，而现在，拥有先知先觉的记忆，他打算拿去投资。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比方说，一个亿。 躺在床上，翻看着父亲身前的笔记，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脑子却浮现出了傍晚和柳丽彤的情形。 突然，周戎浑身巨震，柳丽彤描述的他父亲的情形似曾相识，这样的经历他有过，前世的大哥最终进了科研所，连续数年连个电话都没有，直到某款战机问世，二哥当年进维和部队的时候也是一样，甚至是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一样。 如果是平行世界，那么，那个世界的大哥二哥现在应该收到自己的阵亡通知了。 难道柳洪昭跟自己哥仨一样，也是在执行秘密任务？ 周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什么要查别人，父亲的事情本身就很不对劲，功勋战士退役，某单位保卫科长的经历，不俗的身手，离奇的死亡，再加上从小对自己哥仨近乎绝情的训练，他大概率有别的身份。 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有一个人知道所有的事情，而且那个人绝对是一般人不敢伸手触碰的存在。 那个帮北方某邻国震过场子的老兵，自己的爷爷，即使他已经过世，也一定会留下线索，这是一个老侦察兵的基本素养。 周戎的目光瞬间透过窗户，看到了院子里的一丛月季花树，爷爷生前最在乎的东西，一向都是老爷子在亲自料理，直到临终，从来不允许哥仨任何人触碰，自己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事儿挨打。 深吸了口气，周戎果断抄起铁秋，打开房门，刨了起来。 土堆在一旁不断垒高，终于，铁秋碰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周戎掘开周围的泥土，一个铁皮箱子露了出来。 一铲子铲掉箱子旁边锈迹斑斑的锁头，周戎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纸包。 周戎提出铁箱，向周围和深处再次挖掘，直到确认没有别的东西之后，才小心的把牡丹花树按照原本的位置种好，抹掉挖掘的痕迹。 回到房间之后，周戎打开了第一个纸包，是一个族谱，从头翻到尾，除了一个特殊标记的名字之外，再没别的发现，周戎发现那个名字之后就是祖父的名字，这大概就是爷爷单纯的做了个标记而已。 第二个油纸包是爷爷的参战日记，里面有一些使用密码写的，对照标准电码翻译了几段，也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跟爷爷在后边注释的内容一样，只不过当时怕泄密，才用电码记录。 这个笔记本放到今天，也算是文物了。 第三个油纸包甸甸的，周戎打开一看惊讶不已，一个红木盒子，里面竟然是用红布卷着的两桶银元，整整两百个，还有一些小块儿的金锭银锭和几个子弹壳，红木盒子里还有个小一些的油纸包。 周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颤抖着双手打开之后，直接傻眼了，一个小一些的木盒子里躺着一把54式警用手枪，两个弹夹，满的，还有一整包手枪子弹，手枪下面压着一个证件，自己没见过的样式。 打开之后彻底震惊了：安局驻某市五级特派员周建国！ 自己老爹是安全局的人？ 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剩下的两个油纸包，全是笔记本，全是电码写成，还有一封信。 周戎尝试着用通用电码解读，发现根本不通。 无奈之下打开了信封：我儿亲启。 “儿子：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虽然不知道是军、锐、还是戎儿打开的这个秘密，但是，我还是很欣慰，至少你们三个当中还有一个不算太废。” 周戎看到这里一阵汗颜，前世的哥仨在父亲眼里竟然都是废物。 “我和你爷爷都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人，对这个世界，对这个社会理解的都要比你们这些生长在和平环境下的娃子更加透彻，也深知国家的艰难和民生的不易。 很抱歉，父亲从来不是一个好父亲，想来，你们大概会怨恨我。 我终究是把国之利益放在了第一位，如果，有机会的话，父亲很想说声对不起。父亲没有给你们一个富裕的环境，良好的家教，也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除了一些麻烦。 不要太怨恨父亲对你们自小的严苛训练，父亲只是希望你们在面对麻烦的时候能够有些许的应对能力。 最后，不要试图破译电码，也不要让人知道。 如果已经取出来，不要声张，大概在我死亡三四个月之后会有人找到你，取走电码本，他会处理好一切后续事情，不要试图了解真相，那样会惹上麻烦。 最后，如果是麻烦先找上门，用你能用到的一切手段，保住自己，包括这把手枪，但是不要让人看到，一切，会有人处理后续。 孩子，对不起，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就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还好，你有个好爷爷，他给你留了一些积蓄。 周建国 绝笔。” 周戎愤怒的将信件撕的粉碎：“周建国，你个xxx！” 周戎出奇的愤怒，把话说清楚就那么难吗？ 一些麻烦？我看是亿些麻烦！ 现在是什么年代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现在是2005年，气枪就够刑的了，你给我留了把真家伙，还丫怂恿自己该用就用，那是枪，不是滋水的玩意儿。 还不要当着人面使用，平原省的人口密度有多大，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 还有，你自己都配枪了，为什么不自己解决麻烦？ 最关键的问题是，自己能相信谁，不能相信谁，你在调查的究竟是什么事儿？ 找麻烦的会是什么人，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黑道的还是白道的，你倒是给个准话呀？ 自己满打满算才15岁呀！ 周戎一边咒骂着一边处理着各种痕迹。 油纸、盒子乱七八糟的通通烧掉。 银元笔记本什么的当做遗物放进箱子里，金锭子拆开一件不穿的棉衣缝进去，看着剩下的密码本和手枪，周戎一阵头大。 重新用油纸包好，摸黑掀开一块儿天花板吊顶，临时藏了进去。 第13章 月考 接下来的三天，周戎尽量装作平静无事，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偶尔客串一下物理老师，也跟张老师一起带着几样水果去了一趟医院，看望了因自己而住院的单老师，整个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每次上课下课遇到柳丽彤也是互相甜甜一笑，相似的经历给两人拉近了不少的距离。 但是私下里，周戎却丝毫不敢松懈，尽量回忆训练着前世记忆的搏杀技巧，每天都在屋里苦练到深夜，他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致，甚至怀疑自己的住宅都有人在监视。 每天睡觉都会在被窝里塞个被子，自己钻进床底下睡，一双眼睛甚至把整个城市自己所能到达的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寻找能够藏匿东西的地点。 终于，到了月考前的一天深夜，周戎悄悄的翻墙回到了自己的宅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平原省的人口密度过大，而自己居住的地方又是城市的中心，周戎也犯不着费那么大劲儿到处去找藏匿地点，还好，经过自己的不断寻找，还是找到了几处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想到的地方。 而自己也用了接近一晚上的时间，利用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将两本电码本在脑海里进行了备份，为了记忆大量的点和线段，周戎不得不用取巧的方法，换言之，周戎对电码本进行了二次编译，虽然编译后狗屁不通，但是有了对应关系之后，自己记忆起来倒是方便了许多。 放下心理包袱之后，周戎想到了和柳丽彤的赌局。 不由得露出姨母笑。 有过目不忘的超级记忆力的bug在，自己还不是想怎么赢就怎么赢，饶是如此，周戎还是在脑海中把前一世这次月考的试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想过了所有可能，唯一能让柳丽彤翻盘的就是作文了，以她的文字功底和书法功底，不出意外的话，40分的作文，她至少能拿到39分，留下一分怕她太过骄傲。 至于自己，以两世记忆叠加来看，写出一些有深度的文章不难，但是卷面分，至少会被她拉开5分的差距。 但是想从别的学科找回这5分的差距也不容易，太难了，两个人水平相当，他们的比拼就是在比谁犯错更少，但是偏偏两个人的知识储备都几乎是无懈可击，都是极为谨慎的人。 550的满分卷，对两人而言都在530－540之间的水准。 周戎有些感慨，看样子除了语文必扣的卷面分之外，其他学科都只能奔着满分去了。 心中默念了一声：柳丽彤，对不起，我要把你赢回家。 第二天周戎按时走进了考场，因为二中的考场顺序是按照班级名次排列的，所以，总有那么几个人是钉子户，比如，周戎的考场号永远是1号考场2号座，右手边永远坐着一个靓丽的身影，第三排周戎的正后方就是陈晨，再往后第五排的这个位置是卢钠镁，这个格局一经出现就是整整三年。 一号考场的考生经常替换，但是前三排的总是相对固定，大家都在熟络的打着招呼。 学霸之间的交锋总是那么的不着痕迹的透露着烟火气…… 周戎坐下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脸微微偏向右侧，柳丽彤俏生生的落座，整理文具，看到周戎在看她，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周戎的心猛地跳了两下：“不行了，我要打胰岛素，这笑容太甜了，含糖量超标！”周戎作怪道。 “老师，我举报周戎故意干扰对手心态！”旁边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邻班同学说道。 周戎一瞅，原来是李文生，老熟人了，小学同过班。 柳丽彤抄起一节粉笔头就砸了过去：“关你什么事儿？” 李文生酸道：“老师呀，世纪之战呀，学校都传疯了，是不是真的呀？我听说，谁输了谁就要卖给对方了，我可是赌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呢。” 监考老师是12班的班主任，听说二班三班史无前例的豪赌之后，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他们班最好的苗子，也就勉强排进年级前二十，还经常掉出去。 “是的是的，谁输了，谁就归对方所有，直到中考结束。”监考老师敷衍道。 另一个同学坏笑道：“老师，你这话有歧义呀，有诱导未成年人早恋的嫌疑，你就不怕我们举报你干扰考生心态吗？” “就是，就是。”另一个考生也跟着起哄。 监考老师笑了：“就你们这帮小崽子，一周一小考，一月一大考，如果就这么几句话就能干扰心态，出去可千万别说是二中的，丢不起那人。” 学生们哄堂大笑，没错，这就是二中学生的自信，论考试，还真没服过谁。 只有第三排的陈晨传出轻微的磨牙声。 “好了好了，现在都老实点，开始发卷，规矩就不多讲了，只需要注意一点，做完试卷没事儿趴桌上睡会儿也行，不许干扰同学答卷，不许提前交卷。”监考老师听到哨声，赶紧组织了一下纪律。 所有学生几乎条件反射般开始坐正，从前往后传递试卷。 二中的学风一直都是这样严谨而又自由。 两天后，周戎睡眼惺忪的走出考场，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化学考试是最无趣的，初中的化学的知识点就那么点，一张大点的表格就能罗列个干干净净，周戎几乎十几分钟就填完了答案，又花了5分钟的时间心算了一遍，然后把试卷一扣就开始找老祖宗算运势了。 直到被柳丽彤拍醒，才迷迷糊糊的交卷。 整个二中敢在考试中如此嚣张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柳丽彤也是用了将近一半的时间才做完试卷完成检查的。这种场景如果让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看到，估计当场心态就崩了。 比如，梁桦磊就是这样，唉，这个题似曾相识，好像前天周戎刚讲过，思路是什么来着，不管了，先蒙一个。 就这样，一次月考结束了，几家欢喜几家忧愁，梁桦磊一脸苦涩的找到周戎，上来第一句话让周戎差点破防。 “戎哥，你要对我负责！” 一众学霸瞬间一脸八卦的围了上来，开始声讨周戎始乱终弃，朝三暮四，拔枪不认人，一副誓要主持正义的模样。 周戎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咋地了？让人给揍了？” “戎哥，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经过你这半个月的补习，我好像不会的题更多了。”梁桦磊一脸苦涩。 “嘘……”周围嘘声一片。 李文生拍拍梁桦磊的肩膀：“兄弟，认命，不会很正常，因为再努力一段，你会发现，就算你会，你也做不对。” 周戎也直挠头：“不应该呀，具体说说啥情况？” 梁桦磊说到：“就像最后一个题，我记得应该用的化学反应方程式是……，然后计算结果是5137ol，但是不对呀，你说过的一般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会设计成整数或者整分数，不应该除不尽呀。” 周戎气的直挠头，到处咂摸趁手的家伙事儿。 “唉，戎哥你别生气呀，我做的到底对不对呀？” “嘶，还别说，戎哥还真有两把刷子，年级倒数的竟然都教会反应方程式配平了。”李文生佩服道。 “还真是，虽然数学差了点，结果算错了，不过，过程分算是稳了。”另一个学霸说到。 “你们是说，周戎办了个补习班，在给差生补课？”陈晨突然问道。 “是呀，我跟他们几家住的不远，你们班张伟还有梁桦磊，天天跟着他补课。”李文生说到。 陈晨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言不发的走了。 这边周戎已经拿着笤帚旮瘩追着梁桦磊快跑道大门口了：“你个榆木脑袋，老子天天辛辛苦苦熬半夜给你补课，你丫乘法表都能背错，你有种别跑。” 梁桦磊也不干了：“你有种把笤帚放下，咱在单练，谁怂谁孙子。”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出了校门口，最后达成一致，白房顶单挑，输了的跪下唱征服。 不得不说，二中老师们的敬业精神和效率是出类拔萃的，周一的时候一部分月考试卷已经开始陆续下发了，代课老师们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讲解分析。 周二的时候年级成绩花名册已经发到了各个班级，虽然不进行公示，但是学生之间传阅还是允许的。 周戎看到成绩单的一刻暗道侥幸：虽然自己物理、化学、历史、数学四门满分，政治也接近满分，但是总成绩仅仅比柳丽彤高出了05分。 这一把算是赢了。 三班的班主任几乎声嘶力竭的在办公室耍赖：不算，不算，05分的差距算啥，不行，这次赌局不算。 最后都闹到校长那里去了。 二中的校长姓张，是个温文儒雅的老头，此刻也是大感头疼：“不是，老刘、老夏、小张，你们三个都是市级省级骨干教师，学生胡闹就算了，你们怎么也跟着胡闹呢？这么大事儿报备了吗？考虑过影响吗？” 三个老教师被校长训的跟一帮小学学生似的。 只有张松丽在强忍着，她怕自己笑出来。 校长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问道：“当事学生怎么说？” 不等老夏诉苦，张松丽抢白道：“问过学生的意见了，他们说愿赌服输。” 校长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良久说到：“就这样，怎么说也是为人师表的，柳丽彤暂时调整到二班，奖金还算老夏的，还有，老刘，下次例会，全院教职工检讨。全力把这个事儿的影响给我降到最低，听明白没有？” 老刘一脸苦逼：“明白。” 心里却大倒苦水：这关我什么事儿呀！ 三人刚走出校长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大笑：“他娘的，今年全地区的中考状元稳了，两个几乎满分的好苗子，我倒要看看一中的那个怂货拿什么嚣张。” 老刘打趣道：“张老师呀，你可是占了个大便宜呀，说说，什么时候安排一桌。” 张松丽心里笑开花了：“刘主任呀，您就别打趣我了，没说的，鸿宾楼，夏老师到时候一起来呀。” 老夏一声不吭的走了，那个郁闷呀！就跟一位老父亲被拐走了心爱的小棉袄 一样一样的：“唉！女大不中留呀！” 第14章 补习班扩大 张伟这次明显的进步了，在班里小小提升了十来个名次，来到了二十几名的样子，努努力，正取高中还是有些把握的，为此，老张甚至专程从外地赶回来，请小哥仨下馆子狠狠地搓了一顿。 梁桦磊几乎把花名册翻烂了，抓着周戎大呼小叫：“戎哥，我考了320，320呀！整整进步了将近100分呀！” 周戎被他折腾的左摇右晃，脑袋都有点发晕，一把拍开他的手，说到：“是呀，320，刚出倒数10名，现在倒数第11，距离正取线至少还差150分。” “你不是说还有30分体育和20分实验能拿满分吗？应该也差不了那么多。”梁桦磊有些幽怨。 周戎嗤笑道：“是呀，差不了太多，非正取生择校费最低就是8000，后边一分200，你自己算。” 梁桦磊挠挠头，自己进步这么多，还要面临两三万的择校费，这对于父母来说，太难了。 却不料周围传来数道幽怨的目光，坐在周戎身后的小男生终于忍耐不住：“戎哥，我能参加你的补习班吗？嗯，我可以出钱的。” 周戎回头看了一眼，是田凌云，这个小伙子是自己前世最佩服的人之一，重组家庭，有些自闭，虽然后妈把他当亲儿子对待，但是却总有一层隔阂。 中学最后一学期不晓得是自己想通了还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疯狂用功，愣是从班级倒数两三名冲到了班级前十，中考成绩下来的一刻，一家三口在饭店抱头痛哭。 后来同学聚会，田凌云依旧腼腆，只是在说起后妈的时候依旧是痛哭不已，那时大家才知道，他父亲在外地跑销售有多艰难，后妈一个人照顾她的生活，同时还兼着两份工作，因为不能生育，是真拿他当亲儿子对待的。 两人在中考前的时候终于互相认同了，田凌云更是因为自己的叛逆后悔不已。 “滴，恭喜宿主完成张老师的愿望系列任务1 现在发布奖励； 提升并固化宿主过目不忘技能升级为超级记忆力， 提升宿主体能达到当前年龄至最高等级， 奖励宿主灵魂歌手技能，检测到宿主有初级歌唱天赋，提升该技能至中级。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单老师的遗憾，三年二班以002分的平均分优势取得本次月考年级单科成绩第一的成绩。 奖励宿主格斗技能，检测到宿主有高级格斗技能，提升该技能至最高级超级格斗家。 宿主目前状态如下： 智力120 体能300 知识储备310 特殊能力：超级记忆力；超级格斗家；灵魂歌手（中级） 评定标准为同龄人平均水平。 发布任务：张老师系列愿望2 1、取得或帮助同学取得地区中招考试状元；未完成惩罚宿主脚气一个月； 2、帮助同学（不限于本班级）正取至市一高，不少于10人，成绩以此次月考成绩与最终录取分数为准，未完成惩罚宿主痔疮流血不止一个月； 3、在年底联谊晚会上参演并设计至少两个文艺节目；未完成惩罚宿主说话结巴一个月。” 周戎…… 系统你有完没完？ “收到宿主提问，宿主是需要展示惩戒功能吗？” “不用了，您老开心就好，谢谢。” “滴，检测到异常事件，发布临时任务： 发现黑暗势力蠢蠢欲动，我辈当向阳而生，执正义之剑，惩恶扬善，护佑一方平安。 任务目的地：黑桃七酒。 任务：惩戒不良三人，限时一周。” “系统你大爷，你知不知道黑桃七是白老虎的地盘，在那里砸场子不被打出屎都算你幸运。” “滴，检测到宿主有不文明行为，电击惩戒三秒。” 周戎彻底酸爽了，浑身颤抖不已，最后口中还冒出来一阵黑烟。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周戎彻底无语了，不知道自己亲爹给自己埋了颗大雷吗，这个时候还敢去迪厅酒打架，不是找着麻烦上门吗。 田凌云眼巴巴的瞅着周戎半天，不见他回复，最后还看到他浑身颤抖，心里有些不舒服，果然，自己这样的人不会被他们这些学霸认可。 张伟有些看不过说到：“凌云问你话呢，你抖什么抖？” “没事儿，抖抖更健康，凌云想来就来呗，你家离我那里有两道街呢，放学之后先吃过饭再过去，不过，千万别提钱，提钱我跟你急哈。”周戎无所谓，反正有任务在，两只羊也是赶，三只羊也是放，反正自己家挺空旷的。 梁桦磊伸手和田凌云击掌：“我就说，戎哥不会拒绝的，怎么样，伟子，下次网包时就归你付账了哈。” 周戎：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却拿我打赌，哎！终究是错付了。 周戎是坐在后排的，怎么说呢，坐在这里的同学虽然不是全部，但总有一部分是成绩比较差的，有些是已经佛系了的，有些是真的不喜欢学习的，但是更多的是那种即使很努力，依旧找不对方法的。 周戎看着周围烁烁闪耀的目光有些慌：“不是，你们这么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周哥……” “戎哥……” “大佬……” “求收留……” “会暖床……” “滚，老七你袜子最多一个月洗一次，还暖床，再敢恶心我，削你。”周戎这就怒了。 想了想说到：“我大概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现在天气冷了，晚上在我那补习时间也没个准，太晚了，我那也没地方住，连个床都没有。这样，年前还有一个月，我跟班主任说一下，周六周日就在教室里，也方便。 平时的话，1公里以内的吃过饭去我那里，做完作业赶紧滚蛋，自带桌椅哈，我那已经家徒四壁了，还有，跟你们父母说清楚，回去晚了，路上安全我可不负责，女生暂时就不要去了。” “乌拉！周哥万岁！” “戎哥，万岁！” …… 后排响起一阵欢呼声，引得前排同学一阵阵侧目。 成绩一般的学生不断的在心里打鼓：周戎，你个小王八蛋不当人子，老子辛辛苦苦夜夜苦熬，成绩才占个中等，你竟然要给差生集体开挂。怎么办？要不，跟家里说说，我也去，反正又不要钱。 很快，课间休息时间结束了，张老师一脸得意的带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走进教室。 “嗯！相信这位大家都是认识的。”张老师说到。 “知道，知道，隔壁班的班花。” “周老大一场赌局赢回来的女神。” …… 下边一阵起哄的声音。 张老师双手虚压，示意大家静一静，继续道：“既然如此，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新同学的加入……” 整个班级再次响起海啸一般的掌声，兼杂还有个别男生吹口哨的声音，几乎所有男生内心都是喜悦的，这个压在大家头上的女神终于被人正面击败了，一直以来的所有流言传说不攻自破。 什么二中这届的学生阴盛阳衰啦； 男生注定无缘年级第一啦； 柳丽彤是所有人的大魔咒啦； 不客气的说，二中的男生出去跟人干架都有些不自信，只要被对方提及年级第一的事儿就格外郁闷。 而女生们大多数心里也是高兴的，年级前三，全在我们班，算上卢钠镁和邝野，年纪前十，我们有五个，其中三个都是我们的好姐妹，就问你气不气。 张老师再次控制了几乎要失控的场面，说到：“那我们就临时调整一下位置。” “老师，不用那么麻烦，我看最后一排还有个空位。”柳丽彤说着搬起自己的书本走向了…… 张伟。 “我坐这里，你去最后一排。”口气不容置疑。 张伟？ 张伟回头看了看旁边就是一堆扫把墩布的角落，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起身收拾东西。 整个班级陷入了寂静。 周戎心里有点慌…… 等到柳丽彤真正坐在周戎身旁的那一刻，全班再次爆发出了一阵喧闹。 张老师一阵头大……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看似听话的小姑娘也是个问题学生呢？ 他俩该不会真就早恋了？ 那可是整个年级的教学大事故。 老娘还指望着你俩考取中招状元呢。 张老师稳了稳情绪，用力拍了拍讲桌：“现在拿出来月考试卷，开始讲卷子。” 一众学生瞬间装作乖宝宝，只是总有人的眼睛在偷瞄周戎和柳丽彤。 这节课讲的格外艰难。 周戎听得也是格外不自在，没办法，跟张伟这号人同桌，自己想趴下就趴下，想睡觉就睡觉，翘个二郎腿靠在田凌云桌子上更是家常便饭，突然换个女神坐旁边，不习惯呀。 哎！我好难…… 下课的一瞬间，周戎瞬间就冲出了教室，他决定了，课间时间绝对不在教室待着。 第15章 古风 时间过得很快，几天的时间周戎的补习班从3人增加到了17人，张老师也跟学校门卫打过招呼了，班级里的钥匙也拿到手了。周末的时候补习地点会换到学校，平时也就是住在附近的十几个学生会来家里让周戎辅导作业，梳理知识点。 至于缺少东西，不存在的。 在这个时代，你可以怀疑一切，唯独不能怀疑家长供孩子读书的热情。 几位家长一商量，自费买了二十套全新的人工力学桌椅，张伟老爹甚至都没跟周戎商量，就请了师傅去家里，在客厅装了一台大功率空调，换了新的灯具，甚至在后罩墙上装了全新的磁吸黑板，05年的时候，这种黑板算得上高档货，就连二中这种市重点也是刚换上不到一年。 虽然周戎一再强调不接受女同学晚上来家里补课，但是架不住家长的热情。 某家长甚至保证：“周小哥的为人我们放心，别说补课了，上住你家都行，路上的安全也不用你操心，反正吃过晚饭也没啥事，我们就在你家门口棋牌室等着，顺便还能搓两圈。” 周戎看着胡同口开棋牌室老刘送来的水果，心里一阵无语：咋滴，我办个补习班，还促进你棋牌室的业绩了？ 至于那位打算让闺女住家里的家长，周戎当场就不乐意了：我辛苦给你闺女补课，你竟然想图谋我的家产和，再说了，你闺女那一脸麻子的样子，你是认真的吗？ 周五，周戎补习班隆重上线的第二天，周戎发现自己书本里夹了两封信纸，折叠的很用心的那种。 叹口气就打算扔进垃圾桶，却听到耳边传来柳丽彤的话：“你就不看看谁写的？” 周戎耐着性子拽开信纸，落款是陈晨，看得出写的很用心，大概意思是，反正周末在家没啥事儿，需不需要她过来辅导班帮忙，自己在英语和政史方面还是很擅长的，整篇不足三百字的信件写的引经据典，文采斐然。 另一份竟然是柳丽彤写的，周戎转过头问道：“你闲的呀，坐这么近，一句话的事儿还学人家传纸条。” 柳丽彤顿时一脑门黑线，这个傻子。 “没事，就是想让你瞅瞅，谁的文采更好一些。”柳丽彤说道。 周戎有些不耐烦：“这都是没法比的东西，二中还有第二个能在校刊上让我屡屡被退稿的人吗？” 柳丽彤一脸得意：“哼！算你识相，说，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周戎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柳丽彤再次气闷，干脆直接说了：“看你这么辛苦，周末我打算过来帮你辅导他们英语和语文，你就专讲数理化，这样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周戎恍然大悟：“对呀，我干嘛什么事儿都一个人干呀，再拉上陈晨，让她讲政史，这样就轻松多了。” “嘶！”周戎被柳丽彤狠狠地踩了一脚。 周戎……这丫头又发什么疯。 唉！心好累。 周戎……猛男叹息，趴在桌上形成一滩液体，果断睡个早自习。 还别说，最近耳边从张伟那种破锣嗓子蹩脚磕巴的读书声换成了甜糯的女声之后，睡眠质量好多了，而且，柳丽彤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技能，她能哼着曲调读书，软糯软糯的，听着格外舒服。 周戎猛然间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个什么任务，一瞬间坐直了身子。 柳丽彤被吓了一跳，娇嗔道：“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丽彤，你喜欢唱歌对不对？” 柳丽彤略微点头，继续背着书，一心二用熟稔无比。 “你带的有空白五线谱吗？”周戎问道。 “上学呢，我带那东西干嘛。”柳丽彤翻书，继续背诵。 周戎：“把你画画用的白纸给我几张。” 柳丽彤随手抽出来递给周戎，合上书本，托着下巴，一篇新学的课文已经开始脱稿背诵了。 周戎拿尺子在白纸上打上格子，从抽屉里抽出一本唐宋诗词选读，上面赫然贴着图书馆的标签，没错，这是他从校图书馆顺出来的。 就这首了《琵琶行》。 周戎终于开始了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当文抄公的旅程。 饶是有着超级记忆力，由于没看过原曲谱，周戎也耗费了将近一个早读的时间才把整首歌曲默写出来，当然，在柳丽彤眼里，则是完全不同了，她看到的是周戎用了一个早读的时间把《琵琶行》谱成了曲子。 只是巡视早读的张老师心直往下沉，这两个学生，可怎么办呀？ 一个一整个早读翻翻书发发呆，另一个更不务正业，竟然在写歌！ 张松丽老师不断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自己选的学生，自己选的学生，他们还年轻，他们需要引导…… 柳丽彤看到周戎终于放下了笔，说到：“我背了两篇课文，你帮我过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错漏。” 周戎则是拿着新线出炉的曲谱说到：“你背，我听着。” 在窗外偷偷观察的张老师更绝望了：“完犊子了，这早自习还没结束，就开始聊上了……” 柳丽彤的语速很快，两篇英语课文很快就背完了，周戎打开柳丽彤的课本，随手指了三处地方说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出错了。” 柳丽彤满眼惊讶，他确定周戎的英语书几乎是崭新的，最近也没有认真读过背过，只是上课的时候打着哈欠随手翻了翻，竟然能记忆到这种地步，不禁有些气馁，自己可是整整诵读了三遍才背到这种程度的。 幸好，他俩的内心独白别人不知道，不然，不晓得有多少人会羞愤而死，背了三遍，全新的英语课文就几乎毫无错漏，听听，人言否？随手翻翻就能印在脑子里，是人否？ 柳丽彤再次墨诵了一遍课文，问道：“你写的是什么。” 周戎答道：“古风歌曲呀。” “古风歌曲？有这个分类吗？”柳丽彤疑惑的问道。 “有呀，《明月几时有》就是，邓君君原唱，后来被任齐和王菲菲翻唱过。”周戎有些疑惑，以柳丽彤对音乐的喜欢不该不知道这首歌的。 “邓君君我知道，着名歌唱家，任齐和王菲菲是谁？”柳丽彤的回答让周戎的世界观几乎颠覆。 是了，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大问题，人口论，这个平行世界05年的人口比前世的时候少了三亿都不止，那么相对的，很多前世的名人也就不存在了，而且，由于这个世界的国家太钢，侧重都放在了发展和建设上面，很多地方和前世的苏联有些相似，比如文娱、传媒、金融等领域，比之自己的前世有很大的差距。 也就是说，自己可以毫无心理障碍的剽窃，啊呸，借鉴平行世界的发展成果来充实这个世界的短板。 “我tnd，我竟然忽略了一个大金矿。”周戎有些无语，这简直就是在给穿越前辈们丢人。 柳丽彤：“什么大金矿？你是不是又去网玩游戏了？” “丽彤，我脑子里有个曲调，我先唱两句，你帮我听听有没有在什么地方听过。” 周戎不等柳丽彤回答就开始哼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却不知张松丽老师已经一脸怒气的拿着课本站在了他的身后，田凌云紧张的踢了踢他的凳子。 “啪！”周戎疼的直抽抽。 “早啊，张老师。” “你们俩，出来。”张老师一脸怒气，转身就走。 周戎还在小声问：“丽彤，你听过没有？” “没有，从来没听过有人唱过苏轼的水调歌头。” 张老师站在走廊就开始训斥两人：“你们两个，课文会背了吗？” “会背了”异口同声 张老师…… “从初一到初三的古诗词、古文都会背了吗，中招考试都在考试范围内的。”张老师果断提高了难度。 柳丽彤：“会背了，上个月刚背完第三遍。” 周戎：“老师，您气糊涂，您是知道我的，初一就背完整个初中阶段的古诗词古文了，《历代文选》、《古文观止》还是您送给我的，初二也背完了，要不把您的那本《古文选集》或者《唐诗宋词词典》借我瞅瞅。” 张老师的胸膛起伏的略微有些明显：“手里拿的什么，拿过来。” 周戎无奈，只得把手中的曲谱交了出去：“年前不是有个文艺汇演吗，我这是未雨绸缪。” 张老师的声音再度提升了八度：“文艺汇演跟你有啥关系？整个年级才出三个节目，你很能耐吗？没收了。” 周戎小声嘀咕：“明明校长说的是至少出3个节目，骗谁呀。” 张老师厉声呵斥道：“回去，周末把古诗词再抄一遍。” “哦，好的。”两人期期艾艾的回到了教室。 站在三班教室门口的老夏瞅着柳丽彤被训斥，活脱脱像一位闺女在婆家受欺负的老丈人一样，想说啥又不敢说。 “张……”老夏刚准备开口劝劝。 “别烦我！”张松丽怒气冲冲的走了。 “你，平时就是这样气张老师的？”柳丽彤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周戎颠覆了。 周戎再次拿出纸笔默写曲谱，无所谓道：“甭管她，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跟吃错药了似的，看什么都不顺眼，中年老女人嘛，都理解。” “哦！”柳丽彤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 周戎周围的学生们再次被周戎折服，敢这样跟这个状态的张老师回怼的，全班就这这一号，超勇的。 第16章 音乐人才不能被枯燥的学习耽误了 张松丽气冲冲的回到办公室，一把把刚没收来的曲谱摔在了桌子上，看看时间，匆匆的赶回家，该送小月亮去小学了。 秦老师是二中为数不多的音乐老师之一，年轻的时候甚至组建过一个“神风乐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只是拼搏至中年，到头来一事无成，无奈受邀回到老家当了一名普通的音乐老师。 但是作为体音美的中学老师是真的清闲到发慌，饶是二中这样注重素质教育的学校，也免不了频频被占课的命运，初一初二还好，初三教室压根没去过多少回。 如果不是教委频频用红头文件的形式要求学校组织各种各样的文娱活动，他都觉得自己多余。 作为老朋友的校长也知道老秦是个闲不住的人，干脆把一部分行政工作交给了他，至于每年的文艺汇演对这个草根艺术家来说简直就是最盛大的节日，人生的意义所在。 也因此，二中又多了一项传统：别跟老秦讲什么毕业班不毕业班的事儿，文艺汇演中三年级必需给他凑几个节目。 而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各个班主任踢皮球的阶段，皮球踢来踢去，偶尔就有了火气，有时候会踢回教务处，教务处主任常规操作是直接传给校长。 校长一拿到球一般就是直接点球射门，于是今年的文艺汇演初步计划就是每两个兄弟班出一个节目，比如三年一班和二班，除了班主任其余任课老师都一样，就算是一个兄弟班组。 然后作为年级主任的老刘直接把球甩给了张松丽老师。 但是仍然有个别班的皮球还在来回踢，最终经过老刘的据理力争，节目数量从六个减到了四个。 于是三年一班到三年三班的任务再次落到了三年二班。 文艺汇演一般会定在学期末的前10天，眼看时间临近，三年级段整个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秦坐不住了，一大早吃过早饭就急匆匆的去办公室堵门，看着空旷的办公室，老秦就来气了：咋滴？给我唱空城计？ 玩过摇滚的有几个是好脾气的，老秦决定了，今天就坐在这不走了，大不开老子搬把椅子带着电吉他和音响过来，凑不齐节目，我就搁着直接开唱。 随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老秦好巧不巧的正好看见周戎写的曲子。 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哼唱了出来：“1717 131 7676 737……大弦嘈嘈如急雨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老秦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入了神，一边拍打着拍子，声音也逐渐放开了。 下了早自习的任课老师们逐渐回到了办公室。 老刘给老秦递了杯茶，说到：“恭喜你呀，老秦，这曲子一出，多年的夙愿怕是要达成了呀，我看，二中快要留不住你了。” 老秦一脸迷惑：“哪跟哪呀？唉，对了，这首曲子是谁写的呀？我看署名谱曲的是个叫陌上飘零的，这是你们语文教研组谁的笔名吗？” 老刘抓抓所剩不多的头发说到：“陌上飘零，好像在哪听过。” 老夏说到：“嗨，那不是二班周戎的笔名吗，不过那小子比较不走运，只要是校刊的命题栏目，一般选上的都是柳丽彤的，他写的也不错，只是比起柳丽彤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差距，除非是开放式的命题，两个人写的东西差异比较大的时候，才会被选上。” 老秦一脸惊讶：“还有这种事情？唉，老了呀，还是年轻人的生活多姿多彩。” 老夏冷哼一声，不言语了，心头肉被那小子拐跑了，以后的校刊就是三年二班柳丽彤的专栏了。 老秦还不知道世纪赌局的事儿，问道：“老刘，这家伙怎么了。” 老刘赶紧把他拉过一边，小声说了一遍两个学生之间的爱恨情仇。 老秦初次听到这种八卦，情绪瞬间就上来了：“还有这种故事，我去，这都够拍成电视剧的了，不行，我得见见这两个学生，人才呀！” 老夏在一旁泼了一盆冷水：“你还是算了，他俩现在是张老师的心头肉，今天一大早还在发脾气呢，你现在去，估计张老师知道了能砸了你的办公室。” 老秦不乐意了：“什么话，人才是二中的人才，又不是她张老师的一个人的人才，我倒是认为这个周戎有成为作曲家的天份。” “你说谁？谁要去当作曲家。”张松丽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你们班的这个叫，陌上飘零，不对，叫周戎的，对，就是这个名字，你看看，这曲子谱的，意境，意境呀，给我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时隔千年，两位艺术家跨越时空的对话，空灵，传神。我敢打赌，如果是白居易能够跨越千年，他跟这个叫周戎的一定会上演一段俞伯牙与钟子期般的佳话！”老秦用夸张的语言形容着周戎的作品。 谁料张老师一口回绝：“不行，节目我想别的给你，这个周戎不行，他是最有希望成为今年地区中考状元的人，之一，不能给你，不能因为一个文艺汇演耽误他半个月的学习。” 老秦也火了：“张老师，格局，你要有格局，什么叫因为文艺汇演耽误学习，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老秦指着手里的纸张：“这是艺术，艺术你懂不懂，你也是不止一次当过文艺汇演指导老师的人，要我说，你不能因为几天的狗屁学习耽误一位艺术家的诞生，音乐人才不能被枯燥的学习耽误了。” 张老师也火了，眼看势头不对，老刘和老夏赶紧拉开了两人：“冷静，冷静，两位先冷静一下哈，要我说这事儿呀，还是得先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老刘劝道。 老秦补充到：“最好征求一下他父母的意见，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去劝说他父母的。” 办公室突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寂静。 老秦也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不太对：“这孩子，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老刘叹口气详细向老秦讲起了三年二班的两个传奇人物，听得老秦一阵唏嘘不已：“好孩子呀，张老师，对不住了，是我事先没有了解清楚，我听出来了，你对这个叫周戎的倾注了很大的心血，不客气的说，你恐怕已经把他当做自己孩子一样对待了。 但是，话我也得好好说清楚，这首曲子谱的水准很高，非常之高，在我看来足够送一个人出道了。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是，咱们毕竟是老师，还是征求一下这孩子的意见比较好，如果他有其他近亲属或者监护人的话，也应该征求一下意见。 对于咱们来说，这可能就是个文艺汇演的节目而已，但是对于这个娃娃来说，可能是改变他命运的一次机会。” 老秦说完就走了，不过他不是那种会被动等待的人，他首先回了趟自己的办公室，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曲子录了出来，然后直接敲开了校长的办公室。 一整天的时间，周戎都没有再动那两首曲子，而是不断跟周围的同学打听并确认一些事情，比如，他已经确定的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中国少年说》，没有《射雕三部曲》，没有很多前世自己熟悉的影视文娱作品。 尤其是最重要的，05年了，别说梦幻西游，传奇都没有出现，巨大的市场空白。 周戎莫名的感到有些兴奋，转身就去买了一摞稿纸和信封。 先投他个百八十个作品再说。 第17章 校长办公室有请 “三年二班的周戎同学，听到广播后请即刻前往校长办公室一趟……” 正在周戎yy将来的美好生活的时候，教室里的广播喇叭突然响了起来。 “我去……周戎，你犯了什么事儿？校长竟然用广播来抓你。”梁桦磊震惊了，直接用广播通知一个学生前往校长办公室，这种事儿不说前无古人，反正是少有来者。 周戎一脸懵逼的走进校长办公室，一眼就瞅见主位空着。 校长正一脸赔笑的跟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至于音乐老师老秦则是拎了个凳子坐在一旁添水。 校长见周戎进来，笑到：“呦呵，咱们的二中风云人物到了，坐，随便坐。” 周戎瞅了一圈一个凳子都没看到，除了校长办公桌后边那张：“我还是站着，站着自在些。” 校长说到：“这两位就不用我介绍了，你应该都认识。” 周戎有些无奈：“认识，这位是齐主任，这位是……” “马叔叔，您怎么来了？我得有三年没见过您了。”周戎看着穿着一身军装的某大校惊讶道。 舅舅老齐翻眼瞅了周戎一眼，目光在周戎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继续看手里的一张纸。 周戎瞬间觉得自己手有些疼，瞬间站的板板正正。 马永贞是自己老爹的表弟，也是从一个大头兵熬出来的，机缘巧合之下进了某高级参谋部，很有人脉。 老齐看了半天，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说到：“说到底，孩子总会长大的，自己的路自己选，咱们作为长辈的，做好引导就行了，我是尊重他的选择的，没有其他意见。”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周戎的右手。 “但是呀，你小子要是连个字儿都写不好，我看别的事情也不用做了，寒假去我那里，我亲自教你。” 马永贞则是笑呵呵的说到：“那既然这样，我闺女转学的事儿，就拜托张校长了，这小子算起来比我闺女小了一个月，算是她的表弟，我看就让他们一个班上课，也好有个照应。” 周戎惊讶道：“马叔叔，你说瓷罐儿要来这儿上学？怎么想的，帝都的学校不好吗？” 马永贞依旧笑到：“小没规矩的，你要叫姐姐，在学校喊大名，马薇薇，我有些事情要出国一半年，你婶子也有些不方便，只能把薇薇留在老家了，你可不许欺负她，对了，放学之后你去一趟凯旋宾馆302房间，我在那里等你。” 周戎想起来前世十来岁被瓷罐儿一只手放倒的经历，果断摇头：“马叔叔，你真会开玩笑儿，像我这样的，捆成一把都不够薇薇姐练手的，怎么会欺负她。” 校长见正事儿说完，问道：“还有，秦老师想问一下你的个人意见，今年的文艺汇演你打不打算出个节目，他今天看了你早上谱的曲子，觉得这个排演出来效果不错。” 周戎果断回答：“参加呀，为什么不参加，不过，我打算参与至少两个节目的，能临时加个名额吗？” 老秦几乎是在内心呐喊：知音呀！ 校长则是直擦冷汗，他刚才可是看见了，齐主任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劝说到：“周戎同学呀，马上就要中招考试了，还是以学业为重的好，文艺汇演量力而行就可以，不要颠倒主次呀。” 周戎：“哪能呢，校长您多虑了，我说的是参与又不是非要参演，就比如，我谱个曲子，找个其她唱功不错的同学演唱不就行了，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老秦：也就几分钟的事儿？扎心了，小伙子！ 周戎的舅舅老齐发话了：“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但是考不上市一高的话，我可是要收拾你的。” 校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市一高这小子是指定正取的，只要不是非中招状元不可就行，得亏齐主任对这小子的成绩不了解，不然还真不好交差了。 见正事儿说完了，校长果断让周戎赶紧回教室，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意外事件制造机器，走到哪里都会有预料之外的事情出现。 直到送走两位大佬，校长才敢擦擦额头上的汗，老秦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是，这小子背景这么深的吗？” 校长叹口气说到：“老齐还好说，再怎么样也就是市里的领导，若是他自己来，公对公私对私，说破天也就是咱们这个小县城自己的事儿，那个马永贞不简单呀，是个真正有过战功的人，周戎的家庭情况我了解过。 三代簪缨世家，每一辈都是从大头兵做起的，但是每一辈都有一个至少二等功，也是功勋世家，认识几个大领导不奇怪。” 老秦好奇道：“这个马永贞什么来头？” 校长咳嗽两声道：“别瞎打听，不知道来头是好事儿，带“总”字头的单位哪有一个是简单的。” 周戎若无其事的回到教室，顿时引起了一众死党的关心，梁桦磊更是手欠的上来摸了一遍：“还好还好，没少什么零件。” 周戎烦躁的打掉他的手：“正常谈个话而已，能有什么事儿，对了，先给你们透个信儿，过会儿班里会来个插班生，哥几个听好了，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别手欠嘴欠的招惹人家，被打死都有可能。” 张伟凑了过来，惊讶到：“能有多能打？” 周戎一脸无奈的说到：“我这样的。” 梁桦磊惊讶：“该不会能跟你打平手。” 周戎叹口气继续说到：“我这样的，她能轻易放翻十来个。” 嘶…… 后排响起了无数吸冷气的声音，经过三年的相处，他们都知道，周戎的体能贼好，练过武，算是正经门子里的弟子，寻常人个成年人都不一定是他的个，能料理他这样的十来个，该不会是特种兵？ 周戎却是一脸无奈：特种兵？知道瓷罐儿的名字咋来的不，这姑娘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从懂事儿起接受的就是正规的军事训练，特种兵单论格斗还真不是谁都能赢得了她的。瓷罐儿的正解是碰不得，碰了后果很严重！ 以自己目前的状态，虽然格斗技能点满了，但是体能还未达到前世的巅峰，女孩子普遍发育比较早，记忆中马薇薇好像从小到大块儿头都比自己大一些，现在跟她正经交手，他真心没多大把握。毕竟，他爹马永贞本身就做过一段时间的特战教官，而他们生活的那个部队大院，最不缺的就是军事过硬的人。 如果单算接受正规训练的时间的话，周戎自认两辈子加一块都没她现在训练的时间长。 说起马薇薇生活的那个大院，那是一个七级士官只能算是个寻常司机的地方，你敢信？ 那是一个兵王遍地走的地方，前世的自己有幸穿着军装去过一趟，好家伙，从过了门岗就开始敬礼，走一路敬一路，自己这个在地方部队被当做宝贝的人在那个大院，不如一个炒菜的师傅。 中午放学之后，周戎难得的直接打了个车前往凯旋宾馆302房间。 敲门进屋之后，看到马永贞穿着便装不由得松了口气：“马叔叔，您怎么来了？” 上午的时候在校长办公室，马永贞明显什么都没说：“我来，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儿。我派人去看过了，你父亲的遗物是你取走的？”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周戎问道。 马永贞沉默片刻说到：“小戎，告诉你之前我得先跟你讲明白一件事，你知道保密条例吗？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就只剩一个选择了，你确定将来走这条路吗？” “什么路？” “准备为国捐躯的那条路。” 周戎果断拒绝：“不可能，老周家对得起国家了，一家三代五口，够多的了。” 马永贞纠正道：“现在是四代六口，得从你曾祖那辈儿算起，既然你不打算走这条路，我只能说一些你能知道的，你父亲的事是有关国有资产流失，还有一些特殊技术的事情，剩下的你如果自己猜出来是你的本事，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了。 我来这里是收网的，天，至多一个星期，这里的事情就会结束，到时候，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走我安排的路子，不愿意的话就好好生活。” 周戎：“我会考虑的。” 马永贞：“东西在哪？” 周戎：“现在不是时候，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带你去取。” “看样子，你没藏在家里，敢这样做，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这点很像你父亲。”马永贞夸赞道。 周戎试探的问道：“能再多透露一点点吗？” 马永贞思考良久：“涉黑，前面的只是小虫子，有私人武装。” 周戎打了个冷战，他想起来前世初三看到的一个新闻：“一猛二虎四刚？” 马永贞有些惊讶：“看样子，你还是了解一些事情的，你老爹把你们哥仨培养的不错，你大哥二哥在部队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剩下的就别问了。再继续聊就涉密了，走，一起去吃个饭。” “薇薇姐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周戎跟随马永贞前往宾馆的餐厅。 马永贞笑呵呵道：“女孩子嘛，到了新地方，总喜欢到处逛逛，更何况这里算是她的老家。” 周戎心说：我相信你个鬼，糟老头子没一个好东西。 午餐吃的很简单，只有马永贞跟他的两个随从还有周戎自己，马永贞还专门给周戎从帝都带来了一些他最喜欢吃的大院小厨房做的手工豆沙包。 第18章 袭击 下午的时候马薇薇并没有如同周戎预料的那样出现，周戎晚上的时候依旧如日常一样给同学们补习，直到临近11点送走最后一个学生之后才将院子落锁。 此时，周戎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一把警用手枪陷入沉思。 直到客厅老旧的钟表响起12下的时候才猝然惊醒。 深吸口气，周戎从屋子的吊顶中再次取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脱去厚重的棉衣，先把从床板下面拿出来的一件缝有很多小口袋的小马甲穿上，这是自己用一件负重服改的，现在去掉了增加重量的铁块，全部换成了反复淬火的3钢片，防弹是不可能的，防刺效果拉满。 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开始往身上武装起来，右裤腿里是一把大博尹短刀，腰带换成了软剑，手枪用枪带斜挎在衣服里面，还有两个备用弹夹。 一对铁莲花指环，周戎想了想，将一支铜制的吹管和几支乌黑的钢针藏进了鞋底，又用一小块小羊皮把半片剃须刀片和一节钢丝仔细的包好，塞进了嘴里。 想了想，依旧穿着一身校服，翻墙离开了家。 凌晨三点，周戎掏出一部老旧的小灵通：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 周戎冷笑：如果不是偷偷摸去了自己家，怎么会这么问。 回复道：“新街口蓝山网，靠窗的7号机” “等我。” 回复：“好的。” 周戎直接下机，从前台拿了瓶可乐，然后走进了对面一个小胡同，三两下翻上一家民房的坡屋顶，开始盯着对面的网入口。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辆捷达停在网门口，从车上下来3个壮汉，手里拿着钢管闯了进去。 手机传来振动：“快走，手机被监听了。” 周戎微微皱眉，一只手快速回复道：“骆驼雕塑。” 直接将手机藏在胡同深处一个缺了半个井盖的旱厕化粪池里之后，周戎七拐八绕的走出这条胡同。 胡同的另一边出口在颍河边上，周戎对着河流舒服的放了水，打了个汽嗝，目送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跑进了胡同里，转身解开了河边不知谁家的一只小船，舒服的躺着顺流而下。 大约10分钟之后，一个流里流气穿着校服的小青年出现在一个电话亭旁边：“喂，老爷子呀，我没钱了呀，给打点生活费呗，不行呀，1天之后就要饿死啦，你送到建设路口南边的那个成人用品店呗，老胡会转给我。” 马永贞一脸懵逼的挂断电话：“这个小王八蛋，孤狼，你们第一阶段的计划失败了，可以让薇薇出场了。” 对面几个忙碌的人有些沮丧，为首的男人笑道：“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的反侦察意识还挺强。” “叮铃铃……”座机电话响起，另一个脸上涂着迷彩的年轻人拿了起来？ “什么？好的，我知道了。” “报告，猎犬……他追踪信号掉粪坑了，要不要取消此次行动资格？”年轻人说道。 马永贞冷哼一声：“出息！被个破手机都能诱拐进粪坑，你就庆幸这里不是中东战场，不然等着他的就是反步兵地雷，取消资格，再有下次，送回原部队。” “是！”办公室里五六个人起立，所有人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建设路口其实是个断头路，再往南走就是荒地了，旁边是个废弃的烂尾楼，此时周戎猫在一堆垃圾堆旁边拿着一颗子弹在想一个问题：他们都说，手枪子弹如果被火烧的话也会激发，问题是，得多大火，烧多久，激发之后的响动跟打出去的有什么差别。 上辈子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兵怎么就没想起来试试呢？ 周戎管不了那么多了，削开整整5发手枪子弹，将火药全部倒了出来，做了一个延时引火装置；想了想，这里经常有拾荒老人出现，打消了扔一把子弹进去的念头，不过他有别的准备。 很快一个身穿皮衣，带着面具，身材火辣的美女骑着一辆极度拉风的摩托车出现在了建设路口大喊道：“王小强，老娘给你送生活费来了，快出来。” 周戎远远的喊到：“你带“第七感”了吗？” 马薇薇在心里咒骂道：“小王八蛋，回头看我不收拾你。” 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对着暗号：“带了，带了三个。” “包夜呢？” “包夜380，全活不打折。” 听到这周戎才敢放心的走出来。 “上车，去取东西。”美女一句废话都没有。 周戎审视着对方，高挑，匀称，还有点杀气：“不用了，看到那个供电塔了吗，上面有个鸟窝，在那里面。” 美女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良久，咬着牙说道：“拿着对讲机，在下边盯着。” 周戎比了个ok的收拾，看着美女走远，自己找了个草窝子打算补会觉。 在他们不远处，孤狼亲自带队围了上来。 “呼叫孤狼，发现目标两人，一个瓷罐儿，正在爬供电塔，一个疑似中学生，在9点钟方向的草窝子里，估计是睡着了。” “孤狼收到，鬣狗和藏狐去抓捕中学生，其余人准备埋伏瓷罐儿，长弓和眼镜支援，必要时准许使用麻醉弹。” 长弓回答道：“长弓收到，不过老大你确定？对方只是个中学生而已，麻醉弹多少对身体有些伤害的，还有，从狙击枪里打出去的麻醉弹冲击力也能把人打骨折了。” 孤狼有些发怒：“你丫不会用手枪。” 眼镜回答道：“老大，300米的距离，用手枪，你认真的？” 孤狼无奈道：“藏狐，带麻醉弹没有。” 藏狐：“藏狐收到，已经换成麻醉弹。” 孤狼有些无语说到：“听着，收起你们的轻视之心，瓷罐儿就不说了，老对手了，那个中学生是功勋之后，天晓得藏着什么底牌，不要小看那些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调教出来的人，今天谁要是翻车了，直接滚回老部队去。” “收到！” 周戎耳朵微动，猝然惊醒，一个驴打滚躲开了刺向自己喉咙的匕首，手里已经套上了铁指环，心率瞬间飙升到了120迈，凝视着对面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 初步估计，对方力气很大，大概是自己现阶段的两倍，交手之后发现对方杀伐招式凌厉，这绝对不是普通黑势力的打手。 境外势力勾结？小日子还是棒子？想到这里周戎再不留守，手下招式急变，突兀的被对方抓住了左手，还不待对方后手，猛然间反手拧住对方的胳膊，巧劲儿一带，右肘狠狠地重击在对方脖颈处。 周戎深吸口气，在对讲机里说到：“小心，有人袭击。” 此时周戎看着地上躺着的中年男子，果断操起他拿匕首的右手刺向他的脖颈。 “藏狐，出手！”孤狼在远处看着惊出了一身冷汗。 “碰！”随着一声枪响，周戎缓缓倒地。 “这他娘的是中学生？黑龙十八式不是已经被禁了吗？还有，这小子为什么真敢杀人？”藏狐咒骂道。 远处刚刚拿到密码本的马薇薇在6个人的围攻之下，也被俘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戎和高挑美女一同出现在了一个改装的面包车里，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零碎被对方摸了个干净，除了穿在毛衣里的自制防刺服和嘴里的刀片铁丝。 幸好防刺服挡了一下，进入体内的麻药剂量不多。 “醒了？”对面的高挑美女问道，两人都被人用手铐拷住了手脚，车厢里没有留下其他看守。 周戎叹口气：“怎么称呼？” “罗依然！” 周戎疑惑道：“你怎么会带着面具？” 化名罗依然的马薇薇看到从周戎嘴里吐出来的铁丝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于是，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了聊天模式。 开车的草原狼压根没有从后视镜里发现任何不对。 周戎从鞋底里摸出两根散发乌黑光泽的两根针，递给了罗依然一根，嘴里默念着数字。 马薇薇看着手里的钢针有些犹豫。 “5，4，3，2，1就是现在。”周戎和马薇薇毫不犹豫的将钢针刺进对方的脖颈，草原狼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猛打方向，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 周戎拉开车门，拽起马薇薇就往路边的小胡同里跑去。 “叮铃铃……” 马永贞接起电话：“什么？那小王八蛋用毒？什么毒，确定了吗？草原狼怎么样？” 孤狼感觉自己有点头大，还是不够小心呀，再抓到那个小王八蛋肯定内裤都给他扒了：“是乌头碱，还好，应该是从药店买来的乌头自行提炼的，纯度很差，经过急救已经没有大碍了，人刚送去地方部队的医院。 不过，我们可能要穿帮了，薇薇并没有真的去刺坐在副驾驶的藏狐，他跟草原狼的反应之间有2秒钟的时间间隔。” 第19章 密码本 周戎带着“罗依然”在胡同里甩掉对方追击的两人宛如散步般从另一个路口出现在街道上。 马薇薇说到：“我们先去取另一本密码本，再想办法抢回来这本密码本，你有什么计划吗？” 周戎懒散道：“有啊，报警。” 马薇薇都迷了：“不是，你怎么会想到报警呢？” 周戎嗤笑道：“别装了，你真的叫罗依然？漏洞太多了，如果对方真的是什么势力想要来找我抢密码本什么的，不会等到接头的时候才出现。更大的概率是直接绑架我，刑讯逼问。 至少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他们能够窃听手机，有联络接头的人，但是却对这里的道路不怎么熟悉，说明这帮人是真的很专业。专业的一帮暴徒携带枪支，却在最后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使用，还是用的麻醉弹？ 最后，专业的暴徒在转运两个战斗力不错的人质的时候竟然没有额外派人看守，还有最重要的，你的面具竟然现在还在脸上，而且最后的那一针你没有刺出去。 你们部队上的事儿想怎么玩我无所谓，但是我只是个中学生，凭什么陪你们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玩过家家？” 马薇薇摘下面具，露出一副英气十足的脸。 “薇……薇薇姐？”周戎是万万没想到呀，马薇薇竟然真的参军了，她也就比自己大一个月而已呀，还不到年龄？ 马薇薇捏着拳头笑到：“臭小子，380一晚是，全活不打折是？” 周戎果断撒腿就跑：“救命呀！杀人啦……” 一个小时之后，一众人等再次出现在了凯旋酒店的一间会议室里，马永贞的脸黑的能滴出水来，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从周戎这里缴获的所有零碎物品，就连他的家里都被抄了一遍。 “臭小子，你行呀，都会自行提炼乌头碱了，瞧瞧，吹箭筒、铁指环、软剑、匕首、手枪、这是什么，弩箭？你知不知道这是管制物品？你还自制炸药？你打算干什么？准备起义吗？你还会做延时装置了？知不知道垃圾堆失火整整臭了两条街？”马永贞字字诛心。 站在一旁的孤狼等人个个一脑门的冷汗，这他娘的是中学生？ 哪家的中学生这么疯狂？武器什么的就不说了，15岁敢有杀人的勇气，敢自制炸药，这哪里像中学生了，特战队员直接淘汰一个，放倒两个，如果让这个家伙放开手脚，一整队12人能活下来几个？ 更何况还跟着一个一直在摸鱼的马薇薇。 马永贞发了好一阵子火，不仅仅是周戎，马薇薇和一众特战队员也没少了份。 过了许久，马永贞终于回到正题：“周戎，密码本放在哪里？” 周戎也一直有些疑惑问道：“不是，马叔叔，那东西真的有用？我给烧了。” 马永贞的手在不断的开合，看得出是在强忍着火气：“你爸爸的密码本只是一个道具，不重要，你爷爷的那本是那场战争的一部分战斗的备忘录，虽然是私人性质的，但是现在来讲，你烧的是一件很有历史意义的文物。” 周戎恍然大悟道：“你说那本呀，我换了个封皮，伪装成教科书放学校里了。” “你就不怕丢了？”孤狼都迷了，在不知道事实的前提下，得是多大的心才敢把这么重要的资料摆在明面上。 周戎笑到：“我不说，你能想到？再说了，众所周知，我在学校里不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一般学生，没人敢动我的东西，二中的学风又很不错，有时候半夜都有住校生偷摸到教室里做试卷，连监控都省了，更何况楼道里还有监控。” 孤狼仍然有些不解：“你是怎么想到伪装成教科书的？” 周戎吃惊道：“你该不会没参加过中考，不会，不会，现在中考政治开卷考试，很多学生都会把政治课本拆开，在里面夹带一些比较重要的题目，然后重新装订好，这么常规的操作你竟然不知道？你这水平真的能去战场上当卧底吗？” 马永贞看着周戎把自己手下的特战队员损的一无是处，在强忍着：忍住，忍住，表哥的儿子，表哥的儿子。 凌晨6点，周戎陪着马永贞父女一起在酒店里吃早餐。 看着周戎大口的吃着豆沙包，马永贞发现自己不那么生气了，想起来年轻的时候打算把周戎过继过来的事儿更是欣慰：“你真把你老爹的密码本烧了？你就不怕那里面真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周戎咽下包子说到：“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么厚一本又不是一两天记录完的，现在啥年代了，发个加密文件很难吗？再说了，原本烧了，不代表我没有背下来呀。” “你背下来了？”马薇薇有些吃惊。 周戎说道：“又不是多难的事儿，你顺着字典找个千八百字，然后重新对照密码本编码，虽然翻译之后狗屁不通，但是好歹也是有个对应关系了，再把编译过的东西拆开，随便记在不同的地方。想还原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马永贞见两人吃饱喝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红头文件递给周戎。 周戎接过来一看有些不淡定了：“马叔，这不太合适，我好像还没达到入伍的年龄。” “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政策。”马永贞意有所指。 “不行，我拒绝，咱们实行的是义务兵役制，自愿入伍。”周戎狡辩道。 马薇薇玩性大起：“对呀，义务俩字儿你再品品。” “强扭的瓜又不甜，马叔，我会当逃兵的。”周戎开始打感情牌。 马永贞叹口气道：“从昨天你通过考核之后其实就是预备役了，最晚18岁你就得入伍，这是你爹给你填报的。” “他又没征求过我的意见，何况我还没成年，童工都已经禁止了。”周戎还是想抵赖。 马永贞说到：“没错呀，就因为你没成年，你老爹才能替你填报呀。” 周戎顿时觉得什么胃口都没了，虽然凯旋酒店的自助餐自己馋了许久，拒服兵役的后果他不敢去想。 马薇薇边吃边说道：“你就知足，好歹还有三年正常人的生活，我可是13岁就被黑心肠的老爹塞进部队了。” “说正事，既然跟密码本没有关系，我爹是怎么死的？别说是两个混混捅死的，打死我都不信。”周戎问道。 “三天之后你就知道了，除了炸药，把你的零碎都带上，包括手枪，这是你的持枪批文，吃过饭之后把你爷爷留下的笔记送过来，不出意外的话，高中毕业之前大概率不会强制你入伍报道。”马永贞放下一个绿色的本子就离开了，红头文件也被留了下来。 周戎的内心虽然依然在抗拒，但是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够合法持械的证明，还是收了起来，上面总字头的红章还是很难拿到的。 看着快要走出餐厅的马永贞，周戎突然来了一句：“子弹用完了去哪里申领呀？” 马永贞觉得额头的血管猛跳：“好好看看持枪条例，每一发子弹的使用都需要写报告的，弹壳都不允许遗失。” 周戎…… 唉，看样子自己没事儿打鸟玩儿的计划告吹了。 第20章 文艺汇演计划 不得不说，部队的效率杠杠的，早上把密码本和爷爷的笔记送去，不到中午孤狼就派人送来了爷爷的战斗笔记译本以及笔记的复印件，说是给周戎留个念想。 周戎一并收拾进了箱子里，当做遗物归类了。 今天是周六，也是周戎补习班的第一次周末补习，已经放了同学们一上午鸽子，吃过午饭之后还是放弃了睡觉的想法，骑上自行车就往学校方向去了。快到学校的时候，周戎盯着路边的一栋楼发起了呆。 记忆中，这栋4层高，长有10间标准间的楼房好像空置过很多年，刚开始是属于一家国有小厂子的宿舍楼，厂子都没了快10年了，工人都遣散了，好像现在托管人就是给父亲组织丧礼的那个叔叔。 如果没记错的话，直到15年才会被街道办征用走。 如果改成宿舍的话，西边几十米外就是二中，再往西边不到200米就是市一高，现在往城里来租房子上学的学生是越来越多了。 不对，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叔叔，自己很了解，贪得很，这么好的地段如果能够用来赚钱他绝对不会空置到现在，看样子是手续的问题了。 周戎赶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奇怪，来补习的学生足有班里的2\/3，四十来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正常上课呢。 柳丽彤和陈晨两人一人站在一边的走道，两人谁都不搭理谁，一众学生埋头做题，整间教室静悄悄的，比平时上课纪律都好。最后一排的张伟露出一副求助的眼神，似乎在说：“老大，你可来了。” 周戎果断一个180度转弯，准备溜之大吉，却不想转身就撞到了音乐老师老秦。 “哎呀呀，周戎，你可算来了，我找你一上午了，来来来，跟我到办公室好好聊聊。”老秦热情的拉起周戎就走。 柳丽彤听到外面的动静说到：“你们好好做题，我出去一趟，有问题多请教陈晨班长哈。” 反应慢了一丝的陈晨懊恼的直拍桌子，吓得不少学生浑身一颤。 “看什么看，好好做题，张伟，就是你，现在把我笔记里近代史部分的要点抄在黑板上，一会儿我回来检查，都要背会。”陈晨说着抛给张伟一个笔记本就跟了上去。 “秦老师，您是在准备文艺汇演的节目吗，有需要帮忙的吗？” 秦老师转身看到前后脚跟来的柳丽彤和陈晨，大是惊喜：“正好，你俩唱功都不错，我这儿有个新歌，你俩都试试音，说不定还能上电视。” 一旁的周戎却实大感头痛。 四人走进传说中老秦的办公室之后大感震惊，里边的乐器很多，很杂，有些是学校的，有些是秦老师的私货，手风琴、钢琴、电子琴、二胡、手鼓、小号、长号、萨克斯、古筝、电吉他、民谣吉他、架子鼓、甚至连乐器流氓唢呐都有。 柳丽彤和陈晨都有着不错的音乐功底，就连周戎都学过几样乐器，三人猛然间见到这么齐全的乐器，都有些激动。 老秦把复印出来的曲谱交给三人，说到：“我先弹一遍，你们先感受一下旋律。” 说着老秦就坐在电子琴前面调试了起来，随着音乐声起，两个女生开始跟着哼唱了起来，大概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样子，两个女生就分别开始了试音。 不得不说，两人的声线都是极美的，陈晨的声线高亢有力，唱高音毫无压力，柳丽彤的声线婉转动听，软糯甜美，有种特别的音调在里面，颇有点摄人心魂的感觉。 周戎听过之后眉头有些紧。 老秦开口道：“怎么样？周戎，你这个原创作者感觉如何？” 周戎能怎么评价，你毁了一首好歌？思索良久才开口说到：“老师，跟我预想的不一样，感觉味道不对。白居易是唐代诗人，当时正值失意，偶遇琵琶女，两人共情之下，有感而发才写下这首流传千古的作品。我觉得要表现出这首曲子的味道，应该加入一些民乐的元素，或者干脆用民乐做配乐。” 老秦仔细的思考者周戎的话：“用民乐重新做一个歌曲的配乐，那可是个大工程呀，什么乐器做主乐器，什么乐器做辅助乐器，什么时候配合，这是一门学问，最难的是，现在懂民族乐器演奏的人很少，人手都不一定能凑的齐，还得会编曲，最难的是，咱们总不能专门为一首歌组织各民乐队？” 周戎也很无奈，自己的吉他弹的倒是不错，二胡也能拉几下，钢琴会弹个流行音乐，别的就真不行了，至于《琵琶行》的民乐版本编曲，开什么玩笑，能把五线谱捯饬出来已经是幸运了。 “老师，我会古筝，可以作为主乐器。”陈晨有些得意。 柳丽彤转了转身子说到：“我会长笛、琵琶还有二胡。” 周戎…… 嘛呢？你们仨都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滴，发布任务秦老师的愿望：1、帮助秦老师完成多年夙愿，编写出一首能现象级的音乐； 2、组织策划一次能够引起广泛关注的文艺汇演； 3、推出一位具有成为一线歌手潜力的新人。 临时赋予宿主宗师级编曲家能力（20天）；宗师级晚会策划能力（20天）； 任务完成可选择固化其中一项能力为永久能力或选择随机奖励。任务失败惩罚宿主下肢抽搐一个月。” 我尼玛…… 不行，系统，咱俩得好好聊聊，你这系统不对劲儿，怎么发布来发布去都是帮助别人完成愿望，我就那么卑微吗？ 还有，你这任务失败惩罚算是怎么回事儿，动不动就这病那病的一个月，是不是不太合适？ 还有，奖励就不能自选吗？ 系统你到底行不行了，不求你跟别的系统一样带着宿主飞，秒天秒地秒空气的，就不能正经一点，给点实在的好处？就算不给点实在的好处，好歹给个选择呀，如果我前世实在罪业深重，请让地府的法律来制裁我，你不能强制安排我的人生？ 三年后自己大概率会被征召入伍，不敢想象那时候的系统会有多作妖，比如：完成老班长的夙愿，活捉某将军，踏平某基地？ 那特么是作死，那是蓝星公认的地表最强蓝军，有毛熊的钢铁洪流，有鹰酱的高精度定点打击，更有兔子的不屈意志，集一个军区的精锐能打个平手就是不错了，让一个列兵去？ 系统…… “收到宿主合理置疑，后期任务发布将以多选项模式出现，分成不同难度模式进行发布，以积分形式结算，开放商城功能，积分可以用于抽奖或自行兑换特殊能力、知识或物品等。 之前发布任务不予撤回，请宿主认真完成。” “周戎，你……”秦老师有些难以开口，但是还是有些小期待。 周戎无奈道：“好，我会亿点点编曲。” “你会编曲？”老秦惊讶极了，这一届的学生简直就是宝藏呀，随便拉来三个各个都是人才。 周戎想了想，说道：“对了，秦老师，我以前构思过几个不错的曲子，一会儿写给你，你看看文艺汇演能不能用的上。” “你自己写的？”陈晨有些惊讶。 “对呀，刚才的琵琶行就是周戎谱的曲子，昨天早自习的时候。”柳丽彤说道，语气有那么一丝丝沾沾自喜的味道。 老秦极度惊喜：“好好好，肯定能用得上，越多越好。” 周戎努力的回忆着前世听过的国家队的那个版本，重新写了一版民乐版的编曲，因陋就简，只用了古筝主打，加入了长笛、琵琶、二胡、平鼓等元素，看的老秦直皱眉头。 几人看着整个编排过的谱子，都觉得头大，这几乎需要一个专业的民乐乐队了，学校的文艺汇演凑不来这些人手。 周戎说到：“秦老师，要不，咱们做成伴奏，您这有混音设备吗？” 05年的时代，电子设备还没有那么先进，并不是用一个软件就能做出各种混音的时代。 秦老师想了想说到：“还真有，这可是我早年混乐坛的宝贝呢。”老秦说着，从一个大箱子里取出了一个专业的混音台，认真的擦去上面的灰尘，似乎响起了当年在乐坛打拼的峥嵘岁月。 “那咱们开始，先弄个主旋律出来，然后一件件的把乐器加进去。”周戎说道。 但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陈晨和柳丽彤单单是用各种乐器熟悉谱子就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虽然最难的二胡和埙是老秦为主，也是废了不少功夫。 等到伴奏录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两女再次分别试唱，效果比电子琴伴奏好出来不止一个档次。 周戎依旧眉头紧皱：“你俩谁会唱戏？” 陈晨惊喜到：“我会。”她是去隔壁县城专门上过戏曲学校的，从小跟柳丽彤是闺蜜，深知柳丽彤更多的精力是放在了乐器演奏上。 周戎也很惊喜：“来，从这里开始，到这里，用戏腔唱。” 陈晨疑惑：“用戏腔？嗯，我怕把握不准。” “没事儿，我先唱一遍，你找找感觉。”周戎说着，用上了自己中级灵魂歌手的技能，虽然不会反串唱女声，但是模仿戏腔做的还是惟妙惟肖。 陈晨一下就被点破了，也跟着用戏腔哼唱起来。 老秦在一旁兴奋的直拍手：“太好了，就是这种感觉，就像是跨越前年的对话。” 等到陈晨再次跟随伴奏完整的唱了一遍之后，几人都觉得，这首歌完全可以送人出道。 老秦更是当场拍板，这次的文艺汇演就以“青春校园 弘扬传统”为主题，把这首歌当做压轴节目。 周戎也说：“如果能够有身汉服，有个纱帐，抱着琵琶出场，就更完美了。” 老秦越听越惊喜：“对对对，这事儿交给我，我去市里文艺团去借，顺便把他们的舞蹈老师也请来。” 柳丽彤说到：“要不，秦老师，你们先练着，我们先回去，班里还有学生等着补课呢。” 陈晨…… 刚到手的主唱怎么突然就不香了呢？ 秦老师：“那好，你们先回，别忘了乐谱的事儿，陈晨同学，咱们再来两遍，你记一下曲调的感觉。” 第21章 黑桃七 两人回到教室之后，大部分学生已经回家了，只有几个确实有疑问的在等三人回来解答。 柳丽彤因为需要照顾生病住院的母亲，也直接离开了。 周戎给几位同学讲解完题目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同学们陆续离开，周戎刚关上灯锁好门，却看到陈晨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月光下的少女发丝低垂，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周戎半开玩笑的比起双手做选景的姿势：“班长呀？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打算请我吃饭吗？” 陈晨理了理头发：“漂亮吗？” “可以入画！” “敷衍，可惜呀，这样的美女在你身边两年半，你还爱搭不理的，走了，请你吃饭。”陈晨说道。 周戎有些头大：“吃饭就不用了。” “我零花钱太多，花不完行了。”陈晨没好气说道。 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里，两人点了两份盖饭和饮料，边吃边聊着天。 “我喜欢你，周戎。”陈晨突然表白。 周戎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默默的斟酌着语句：“我爹娘都不在了，自己能不能完成学业都是未知数，指不定哪天就退学去工地搬砖了，还有，其实咱们只能算是互相认识，对于对方的认知也只是单纯的停留在学校里的模样。 至于生活里，比如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初一我把一个同学打到退学，初二我带人砸过别人家的门店，你怎么确定将来我不会这样对你？ 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外表、家庭、才华、等等，任何一点就够了，但是如果是共度一生的话，这些不够。鱼玄机、李清照这些所谓的才女不一样因为自己一个错误的选择付出一生的代价……” “停”，陈晨有些发怒：“我请你吃饭不是来听你啰里嗦的说教的，我知道你下边肯定会说，我们还小什么什么的，好像你多大似的。我讲给你听，只是因为我想说出来而已。果然说出来轻松多了。” 周戎…… 有点搞不懂这些小女生的脑回路。 陈晨继续说道：“其实，以前挺讨厌你的，尤其是小学被你捉弄的时候。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觉得你这个人坏坏的，还蛮有意思的，别说，看的久了，还蛮顺眼的，虽然皮肤黑了点，嘴巴臭了点，脾气坏了点。 直到后来我偷看柳丽彤的日记本发现她喜欢你，才会越发的注意你，天晓得怎么回事儿，看着看着就陷进去了。 知道吗，初中分班的时候我发现柳丽彤被分到隔壁班的时候心里有多高兴，然后我告诉她，我也喜欢你，让她死心，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我们再没说过话。” 陈晨自顾自的说着，丝毫不在乎周戎有没有在听：“直到那天数学课上，你冲到她们班门口，喊了那一句之后，我就知道，我没机会的，虽然我是年级第三，但是我知道，无论怎样，只有你们两个的才华、智商才是真正可以互相比较的。 我不过是比别人更努力了一点而已。你初一的时候就能背下整个中学三年的古诗词古文，背下整个化学元素周期表用了不到二十分钟，而她大致也有这个能力，你知道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吗？ 钠镁是化学老师的亲闺女，卢老师讲了一夜，她用了两天才记住整张整张元素表，而我还不如她。似乎只要柳丽彤愿意，年级第一就是她的，而你从来没有认真上过一节课，都能把我撇开二三十分的差距。” 周戎听得头大：“成绩说明不了什么，代表不了一切，尤其是人品什么的。” 陈晨趴在桌上有些无奈道：“至少说明，你们两个是真的天才，也许只有天才才能配得上天才，柳丽彤来到二班之后，我很难受，后来慢慢想通了，不如放手来的轻松。 我打算周一去跟班主任说明情况，你现在的人气很高，比我更适合做班长，我相信有你的带领，一定能带着不少同学进入市一高的。” “那你呢？”周戎问道。 “我？我当然是好好学习了 ，少操心一些乱七八的事情，也许是年后，也许是中招考试之后，我家会搬去省城，因为我爸的工作调动，以后大概再也不会相见了。”陈晨有些伤感。 周戎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坐着。 最终还是陈晨打破了沉默：“你……不打算送我个临别礼物吗？” 周戎满脑门黑线，你问一直男要礼物？ 摸遍全身之后周戎从小腿上解下来大博尹匕首递了过去：“我亲手做的，虽然工艺粗糙了点，但是很锋利。” 这回轮到陈晨满脑门黑线，看着手里尺把长的匕首，收起来不是，不收也不是：“你别告诉我你天天带着这玩意儿上学。” 周戎叹气道：“都说了，你压根就不了解我，我老爹是战场上下来的，从小就对我们哥仨严格训练，搏击格斗什么的早就形成条件反射了，随身带着亿点点防身的东西也是习惯使然。” 周戎心说：得亏你不知道我现在随身都带着枪，不然吓死你。 陈晨突然不那么伤感了，该说什么呢，多谢同学不杀之恩？ 突然，陈晨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拉起周戎就走。 “去哪呀？”周戎心说，这些女孩子怎么各个都这么疯呢？ “走啊，黑桃七酒，我带你去看你女神的另一面，就像你说的，你看到的，你所了解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陈晨一脸坏笑。 冬季酒的夜场比较早，两人赶到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此时正是夜场气氛最浓烈的时候，穿着校服的周戎在一群中年老爷们和社会青年里显得格外打眼。 两人一进场就引来不少目光，周戎也注意到了在舞台上驻唱的柳丽彤。 突然一个声音喊到：“周戎，来这边。” “薇薇姐？”周戎看到薇薇和孤狼在酒的一个角落里，带着陈晨走了过去，此时的马薇薇穿着豹纹短裙，皮革夹克，手上贴着纹身贴，画着浓妆，显得格外成熟妖艳。 侍者看到两位新客人入场，走过来问道：“两位喝点什么，哎呦喂，这不是小黑豹子吗？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马薇薇大方道：“想喝什么随便点，今儿姐请你，怎么，看不出你小子还会带这么漂亮的小女朋友逛夜店，行啊你。” 这时候周戎才插得上话：“白老六，你再喊我小黑豹子我跟你急哈，把前面俩字儿给我去掉，给我同学拿瓶饮料，我喝啤酒就行。对了，这位大哥，一直没来得及请教怎么称呼。” 孤狼说到：“叫我李成就行。” 侍者取来酒水问道：“得咧，豹哥儿您的啤酒，这位小姑娘，您的饮料，对了，这么久没来了，要不要我喊一下虎爷。” 周戎忙道：“不用不用，千万别告诉他，我们就是小聚一下。” “得嘞，您几位慢坐，我去忙了。” 陈晨一直处于呆滞中，好半天才缓过来：“周戎，你跟这里很熟。” 周戎说道：“都说了，你不了解我，这里是白老虎的地方，我喊他大伯，在门子里按辈分是我师伯，这里从装修开始我就不少来。” 周戎的话彻底打破了陈晨的认知，她一直以为自己偶然间看到柳丽彤在酒驻唱，会是将她一军的好机会，哪会想到，人家周戎也是成天在这里厮混的。 他以为周戎也就打打架、逃逃课、去网打打游戏这种程度，那里会想到一个年级第二竟然还跟道上的人这么熟络。 柳丽彤一曲唱完，场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阵口哨声，一个黄毛更是污言秽语：“小姑娘，下来陪大爷喝一杯……” 周戎这就怒了，一把拽过刚晃悠过来的白老六问道：“六哥，那个不开眼的黄毛谁呀？” “哦，你说那个呀，你认识，老板的一个远房侄子，叫白召的，他旁边那两个你也熟，过去看一眼就知道了。”老六说道。 周戎问道：“我修理他，大伯不会有意见。” “不太好，虎爷的规矩，有恩怨外边解决，场子里谁动手收拾谁。” 马薇薇拱火道：“哎呦喂，看不出来呀，你小子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过，台上那位确实更有气质些，怎么样，要不要姐姐帮你一把。” 陈晨……你们当我不存在呀？ 周戎直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黄毛的对面。 “你谁呀？” 周戎也不搭理他，拿起桌上的华子点了一支，吐了个眼圈，才慢里斯条的说到：“修理你的人。” 黄毛火一下就起来了：“哪来的比崽子，敢跟我面前装，召爷我可是跟猛哥混的，小子，有种跟我出来。” 周戎也不废话，直接给他比了个中指，起身就往外走，蹭蹭蹭，瞬间站起来五六个人跟着白召走出酒，白老六也带着两个保镖跟了出来，貌似悠闲的在一旁点上一支烟，慢里斯条的抽了起来。 陈晨被吓坏了，坐在屋里眼看着周戎跟着几个不良出去，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匕首，刚想拿出来，眼睛一花，匕首就到了马薇薇的手里。 “不错呀，小姑娘，小戎子把自己心爱的刀都送你了，看样子你俩真有故事哦，放心在这坐着，出不了事儿。” 门外。 白召嚣张的说到：“老六，我们可是按白老大的规矩来的，你不会插手。” 白老六冷笑：“放心，打死了都不会管。” 白召狞笑道：“哥几个，好好的招呼这小子，打个半死，就扔在这，让人来人往的都看到，嘿，我得试试我新买的拍照手机。” 白老六在一旁冷哼一声。 周戎随手隔开一人，一脚踹上对方的小腿迎面骨上，顿时痛的那人站不起来，问道：“六哥，看样子不是冲我呀，我出手重点，你没意见。” “没意见，越重越好，有事儿虎爷担着。” 周戎也不客气，一把夺过一个不良手里的甩棍，反手就敲在对方鼻梁骨伤，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对方顿时痛的涕泪横流；左右开弓，打掉两个不良手里的家伙事儿，一脚踢在另一人的腿弯，反手用甩棍勒住他的喉咙，在对方猛力挣扎的时候，一把将他的脑袋撞向地面，顿时头破血流。 两个刚被打掉武器的人才站起来，周戎已经弃了甩棍，双手握住对方的拳头，顺势一带一捋，已经扣住了两人的大拇指，双手交叉，身子往前一带，只听卡两声脆响，两人已经各自断掉一根大拇指。 剩下白召自己拿着手机目瞪口呆，周戎一把夺过来摔的稀碎，踢进了下水道里，提着对方的脖领子问道：“想起来我是谁了没？” 白召此时才发现对方的面孔有些熟悉：“你是周家老三，小黑豹子。” 周戎反手就是一个大比兜：“老子最讨厌别人叫我小黑，我是你豹哥！” 白召也是狠人，挣开周戎的手，吐掉打脱的牙，说到：“周老三，我劝你趁早别趟这里的浑水，黑桃七猛哥收定了。” 周戎歪了歪脑袋，拧了拧拳头。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可是猛哥罩着的，你可别乱来……啊！你不要过来呀！” 周戎也不废话，一脚踢向他的第三条腿，按住就是一顿老拳。 “周三哥，周爷，祖宗唉，别打了，我错了……我保证这辈子都不来黑桃七了。”白召哭的稀里哗啦的。 周戎直到听到第三根肋骨折断的才准备住手，这时候白老六也开口劝道：“就这样，再打人就废了，虎爷喊你进去。” 周戎顿时就不乐意了：“六哥，你不地道呀，不是说好不通知虎爷的吗。” 白老六一脑门黑线：“都有人来砸场子了，能一样吗。” 这时候从酒里出来五六个人，拽起地上的人死狗一般的拖进巷子深处，少不了第二顿毒打。 周戎有些心虚的回到酒，却见白老虎正坐在一楼的一个卡座里，马薇薇他们也在。 “出完气了？”白老虎不咸不淡的问道。 周戎给他满上一杯，笑到：“瞧您说的，我是气不过有人来你场子里找事儿。” 白老虎也不接他的话头，指了指台上的柳丽彤：“那姑娘自己就能料理，你操的是哪门子的闲心，不过也正是时候。 黑桃七出现了恶性事件，明天开始我打算关门停业整顿一段时间，那小姑娘得想别的法子挣钱了，她母亲的病可不少花钱。” “大伯，您知道刘叔家前边那个空楼吗？我想租下来，租三年，没有门路，您看能不能帮帮忙？”周戎问道。 白老虎想了想说到：“那可是个好地方，后边还有好大一个院子的，我前两年就想租下来开酒店，其他关节都好说，我能帮你疏通，10万，你分三年给我就行，最后的签字你得自己想办法，你也知道，你那个老舅看不上我们这些道上的人。” 周戎有些头大，自己家的宅子顶天了也就卖个十三四万，疏通关节，租金，整修，添置必要的东西，一套下来那是指定不够的，就算自己把手里的黄金出掉，满打满算能有个二十万出头就不错了。 “怎么，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呀，我自己的津贴都存了十好几万了。”马薇薇在一旁说到。 陈晨也想说同样的话，但是自己的零花钱最多也就凑个一两千。 白老虎喝了一杯，看着周戎有些得意：“没那么麻烦，一楼的房间靠路开上几家门面，转租出去，哪间一年不得有个万八千的，合同到手就能有个小十万的收入，这买卖能干，总归是老刘管着的，还能亏了你不成，房租缓个半年几个月的都是小事儿。” 周戎感慨：到底是生意人，自己头疼的事儿，在他们眼里压根不是什么事儿。 “那我就先谢谢大伯了。”周戎说着再次给白老虎满上。 “说说，打算干什么用，大伯给你参谋参谋。”白老虎也挺好奇。 周戎实话实说：“我办了个补习班，缺个合适的场所，想着现在从乡下来读书的学生挺多的，我就打算把那个楼租下来，分租出去，然后在顶楼的大房间里办补习班。” “打算怎么收费？”白老虎问道。 周戎答道：“一个房间安排四个床位，一个床位一月两百，住宿的学生补习，外面的按月收费。” 白老虎呵呵笑道：“玩情怀呀，跟你爹一个德性。回去，我打算关门了。” 离开黑桃七的一刻，周戎收到了系统完成任务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黑桃七酒惩戒不良任务，奖励宿主灵魂歌手提升等级。 宿主目前状态如下： 智力120 体能300 知识储备310 特殊能力：超级记忆力；超级格斗家；灵魂歌手（高级） 评定标准为同龄人平均水平。” 周戎带着陈晨和柳丽彤离开了，又是难得的打了个车，先送柳丽彤去了医院，然后送陈晨回家。 陈晨欲言又止，最后说到：“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两人挥手告别，陈晨转身往家走去，却发现自己母亲正焦急的站在路口等着：“你去哪了？” 第22章 来自家长们的压力 第二天一早，周日，周戎没有再放同学们的鸽子，早早的带着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在操场上锻炼。平原省中招考试的压力很大，几乎达到了接近10：1的残酷。其余的人要么得花上一笔不菲的择校费，要么只能转去读技术学校，毕业之后成为一名流水线工人或者技术工人。 这种事情对于一群普遍年龄只有十四到十六岁的少年来说，显得很残酷。 操场外面有不少学生家长以送早餐的名义来到学校观察着，张松丽老师周末也不得消停，很多家长昨天就在不断的给她打电话。 毕竟周末参与补习班学生不仅仅只是周戎那帮在学习上已经无可救药的死党，有不少都是成绩中等甚至偏上的学生，他们的父母大多还是对学生发起的这种行为抱着怀疑的态度的。 这不像前期参加补习班的学生，要么是周戎附近的邻居，要么就是成绩已经垫底，父母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的。 学生的保证很难取得一些不明真相的家长信任，即便他们一再强调是年级前三组织的也很难，毕竟周戎的学渣做派早已名声在外，而这些家长也大多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孩子万一好的没学，学了一身毛病，最后成绩反而退步了就划不来了。 周戎此时则是在耐心的帮助学生进行体育考试的指导，比如立定跳远，下肢、腰部要怎么发力才能跳的更远，怎么落地才不会向后跌倒，台阶实验要怎么调节呼吸才不会在最后的时刻大口喘气导致心率增加等等等等。 得益于老周从小的严苛训练，周戎在体能训练方面很有一套，不少同学在改变了一些锻炼习惯之后，仅仅一早上就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不少徘徊在达标与不达标边缘的同学都过了线。 周戎望着一群面带置疑的眼神明白：今天是补习班计划的关键，能否给自己正名，能不能打出去名气就看今天了。 上午8点的时候，众人吃过早饭，开始陆续走进了教室，窗外则是偶尔恰好路过的学生家长；由于已经代过一段时间的物理课，同班学生的物理知识点已经被梳理过一次，所以周戎把今天的重点放在了化学上面。 很快，在其他人做作业的时候，一张化学元素周期表，被周戎一点不差的画了出来，然后用红色粉笔圈出来前三行，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依旧是一个有趣的小实验开场，一个装有一层沙子的大号坩埚被放上了讲桌，然后周戎往上面到了点酒精，放入白糖和小苏打的混合物，说道：“同学们，你们相不相信，我会魔法！” “吁……”台下嘘声一片。 “不信，看我给你召唤一条法老之蛇，”周戎一边用火柴点燃盘子里的东西，一边作怪道：“远古的神灵啊，请听从我的召唤，复苏，法老之蛇！” “我艹……” “怎么做到的？” “魔法，绝对是魔法！” …… 众人看着从火焰中升腾起来的一条蛇一样的东西大呼小叫。 连窗外的学生家长都惊了，这小子这么妖孽，该不会真的会点啥？ 周戎坏笑道：“老规矩，想知道原理的，就认真听课，最后给大家揭晓答案。” “我知道了，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周戎你是个隐藏的魔法师！”梁桦磊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周戎差点被气的破防，一个粉笔头精准的落在梁桦磊脑门上：“梁同学，你要相信科学。” 梁桦磊小声嘟囔道：“让我们相信科学，你自己却偷偷修仙。” 接下来周戎就以一种完全新颖的方式将初中的化学知识要点按照元素周期表的顺序进行了一遍梳理，包括每种元素的特性，常见形态，化学特性，经典反应，日常运用等等，最后又解析了中考化学试卷的结构，以及各个类型的题目常见的考点，考查的目的。 等到一堂课讲完，板书已经换了三遍，时间也已经10点多了，不少同学都是憋尿听完的，笔记更是记了十好几页。 “戎哥，你还没说那个化学反应的原理呢。”不少同学都关心这个问题。 周戎：不是，你们的关注点不对呀，老子准备了半个晚上的课难道不应该更受关注吗？ 周戎无奈的指了指黑板上小苏打分解的一个化学反应方程式和糖燃烧的反应方程式说到：“小苏打分解产生大量二氧化碳气体，糖燃烧生成碳，两者同时进行会产生一种叫做“碳膨胀”的现场，就是这样。” “哦……虽然听不懂，但是就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梁桦磊不明觉厉，他更愿意相信周戎会魔法。 周戎明显的听到窗外不少学生家长长吁了口气。 陈晨今天并没有来学校，和她住邻居的一个女同学说，陈晨妈妈昨天晚上发了很大的火，还专门给张老师打了电话，周戎大概能明白怎么回事儿。 柳丽彤也是10点刚到，她需要在医院陪护，每天早出晚归的并不轻松，好像是为了衬托自己，柳丽彤在进行英语辅导的时候并没有拿出真正的水平，只是正常讲了一些语法的要点，指导了一些作业上的问题就匆匆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正常放学的时间，不少家长都在跟张老师热情的道谢，还装模作样的夸赞了周戎几句，等到大多数人都离开之后，张伟才骂骂咧咧的说到：“丫呸的，都什么东西，戎哥儿你好心给他们家的崽子补课，一个个的没点表示就算了，还敢在这装，丫真的当我们不知道这帮人为啥来学校吗？” “就是就是，要我说，戎哥压根就不该带他们玩儿，都什么人呀！”很多死党都为周戎感到不值。 周戎无所谓道：“看开就好，我做什么只能是我喜欢才去做，一样米养百样人，强求不来的。” 这个时候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秦老师走了进来，周戎看到他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从抽屉里拿出一摞稿纸递给他说到：“都在这里了。” 老秦都惊了：“这么多？” 周戎没好气儿道：“想什么呢？歌只有六首，其他的是小品和相声，总不能直接办成演唱会。” 老秦都惊呆了：“6首，你说是6首。” “很难吗？不是有手就行吗？”周戎答道。 老秦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这就是自己跟天才的差距吗？ 老秦几乎是双手颤抖着一张一张的看着文稿，周戎再一旁解释道：“《瞧这俩爹》是我以两个父亲的口吻写的相声，我觉得你可以从初二找两个口才不错，机灵点的学生进行身份反串表演，应该很有教育意义。” 周戎说着，在心里对牛老爷子和冯老爷子默默的说了声对不起，这不能怪我，谁让平行世界里你俩一个从了政，一个去了科研所呢。 “《家访》是……好，这是小时候我们哥仨被家访太多带来的灵感，依旧是建议用学生身份转换表演，也挺有教育意义，不仅仅是对学生的，不过，里面的老师可以找一位有兴趣的老师本色出演。”周戎继续说到。 老秦却是一直在盯着曲谱看：“这几首歌呢，你有什么建议没？” 周戎继续说着：“《明月几时有》我建议用男女生对唱更符合意境，最好多做一些和声处理；《心愿》做个女声小合唱，三四个人就行，最好会弹吉他，自弹自唱的那种形式；《一生有你》做个两个男生小合唱的处理，和声处理好了应该也不错；《同桌的你》最好是男生单独演唱，《隐形的翅膀》用女声演唱，这两首歌想要唱好需要一定的感情基础，估计人不太好找，您得多费心思了。 至于最后一首《祝你一路顺风》我建议放最后一个节目，师生对唱，词曲意境都很搭，尤其是毕业班。” 周戎说完，老秦频频拍案叫绝，张松丽老师脸黑的像锅底。 这哪里是平时毕业班该有的文艺汇演态度，算上琵琶行，你自己就贡献了七个曲子，两个语言类，一共九个节目，你是要承包文艺汇演吗？你咋不上天呢？ 周戎看事儿不对，果断开溜，老秦则是缠住了张老师，他要借人，年级前三，他都要了。 第23章 演习 周一早上，马薇薇总算在张松丽老师的带领下办了借读手续，但是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名场面再度上演，她直接来了个柳丽彤入班的翻版，只是这次被撵到最后一排的是在周戎走廊右侧的梁桦磊，自此，周戎的两大左膀右臂全部陨落。 而他，也彻底成为了初三年级的最具话题人物。 让所有人更惊讶的事情出现了，马薇薇放好了崭新的书本之后，直接就请假消失不见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学校接到临时通知，自市人民医院往西两个路口，向南两个路口，向北直到河堤临时划为管控区，所有道路交通由武警接管，进行一次大型军民联合反恐军事演习。 居住在该区域的所有学生、教师不得离校返家，由学校食堂集中提供午餐。 二中距离封控区域并不远，也就两个街口而已，原本在学校悠闲吃饭的学生们还在嘻嘻哈哈的说笑，直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了过来。 很快，官方通告出来了，是演习模拟需要。 周戎叹了口气，前世的今天自己逃课出去，看到了一部分真相，后来在部队的档案室里查到了关于这次事件的全部资料：剧烈的枪战几乎蔓延了两个街口，军警牺牲3人，重伤2人，轻伤29人，当场击毙歹徒67人，缴获各类枪械40余支，炸药40余公斤，自此一个涉及绑架、洗钱、转移国有资产、人口贩卖等十余项重罪的团伙彻底被端掉。 因此落马的公职人员数以百计，自此整个县城的治安为之一新。 而后续的一系列重手整治让所谓的“黑道”彻底绝迹，连续二十余年没有再出现过恶性事件。 最迟明天早上，这座城市将迎来巨变。 吃过午饭，周戎让梁桦磊通知了同学们，补习班暂停三天。 下午的时候周戎就请假离开了。 夜晚，凯旋宾馆会议室，周戎换上了一身簇新的作训服，作为预备役被临时征调过来填充进了指挥部的警卫当中。 他当然知道这只是借口，马永贞向他保证过，今晚他就会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 道路封控已经解除，但是整个城市的出入口都被设了哨卡，8点之后整个城市实施了宵禁，异地调来的刑警和武警部队紧锣密鼓的对目标人物实施抓捕和紧急审讯，县城原有的所有刑警、民警、交通警察自早上开始就被强制收缴了通讯设备，并被要求不得离开办公地点，除非是需要配合工作，四辆通讯干扰车定点进行全波段不间断通讯屏蔽。 资料被一批批的送进临时指挥所。 以马永贞军队总字头机关上校的军衔也只能算是指挥所的三号人物；仅仅负责指挥作战力量对重点人群实施武装解除和抓捕。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身穿检察院的制服，周戎没有接触过，看不出什么职位，但是能让马永贞频频敬礼的人想来是个大人物。 中年人摘下眼镜，放下手中的资料，怒道：“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我命令立即实施第二批抓捕，但有拒捕的可以采取强制手段，武装或持械拒捕的可以就地击毙！” “是！”马永贞立正答道，然后转身面向作战人员。 “命令：直属特战队第一战斗小组，由孤狼带领，直奔西郊海月弯会所，抓捕匪首孟猛、田黑虎等人，武警第七作战编队配合，准许携带重武器，准许使用催泪弹、麻醉弹； 命令武警特战队以及武警第三、四作战编队对南郊仓库执行作战计划，作战首要目标为解救妇女儿童，准许对敌武装力量就地击毙。 命令直属特战队第二战斗小组，由藏狐带领，对1号目标实施抓捕，务必保证1号目标存活；” “马薇薇！” “到！” “周戎！” “到！” “临时补充进入特战队第二战斗小组，务必服从命令，完成抓捕任务。 武警第一、第二作战编队对梦圆小区、金沙小区、治安小区、临河小区目标人物实施抓捕。 武警第五、第六作战编队对本地警察系统目标人物实施抓捕。 第八、第九作战编队配合刑侦干警对县域之外级乡镇目标人物进行抓捕，出发！” “是！” 走出会议室的周戎感慨，这跟当时在档案馆翻阅资料的感觉完全不同，真没想到当初目击的武警封控街道竟然只是冰山一角，自己原本以为的真相就是抓捕几个胆大包天的涉黑人员而已，现在想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仔细想想前世那两年的新闻确实很耐人寻味，普通老百姓知道的只是寥寥几个字而已，比如，两年前的前任县长在高速路口不幸身亡，比如这一任县长只有上任的信息，没有离任的信息，比如，前阵子新闻里说的突然遭遇袭击的警察副局长，还有突然出现的某大型国有企业改制，后来又不了了之，然后就是高管被限制出境的消息。 但是后来究竟是什么结果，就连部队的档案里都没有。 “弟弟，想什么呢？你该不会是怕了？”马薇薇一把揽住周戎，这姑娘出了会议室就解开了作训服的上衣，大冷的天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个背心。 周戎直翻白眼，整个作战序列的人员恐怕只有这丫头敢这么嚣张，看到马薇薇的肩章，周戎顿时爆了粗口：“我去，薇薇姐，你都少尉了？”这可是连级军官了，这姑娘才15岁。 “看清楚，是预备役少尉，老爷子让我看着你点，毕竟这该是你第一次实战，跟我来，我带你去取装备，你那把破手枪保养了吗？”马薇薇问道。 “昨天刚做过保养，不过能不能换一把新的呀？这枪早该淘汰了，沙漠之星有没有？”周戎问道。 马薇薇反手就是一巴掌：“认真点，这不是你网打游戏。” 两人走进一个临时库房，马薇薇开口说到：“两套突击手装备，另外把那套加厚陶瓷避弹衣也拿出来。” “有新人？”库房主管问道。 “是的。” “签字。” 周戎接过马薇薇扔过来的避弹衣，问道：“1号目标是谁？” “作战目标和作战计划归藏狐解释。”说着当着库管和周戎的面就开始换装。 “不是，姐，你都不需要回避一下的吗？”周戎上辈子就听说过这姑娘的彪悍，只是一直没见识过。 马薇薇直接给他来了个壁咚：“小弟弟，如果你还是这种心态的话，最好不要来特战部队，或者你真以为上次演习放翻了两个特战队员就觉得自己比的上他们了？如果没有规则限制的话，他们的能力可以葬送一座城市，而实战从来没有规则。” 这话周戎信，毕竟自己前世也是特战队员，特种兵的能力很杂，在任何演习中都会很吃亏，就像上次的演习，如果不是顾及自己可能就是一个普通中学生，绝对会一上来就冲脑门来上一枪，而不是跟自己捉迷藏一般的游戏半个晚上。 “人齐了直接上车。”一出酒店大楼，藏狐就下达了命令。 车子开动，藏狐说到：“1号目标人物是本市的xx机关官员，退伍侦查兵出身，曾经担任过x乡民兵团长，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直到民兵部队解散前，该部共计报损各类枪械190余支，其中包含转盘机枪3把，冲锋枪13把，步炮2门，其余装备消耗量与实际上缴数量已无法核对。 目前此人已经从机关离开，根据线人的最新情报，此时在x乡的私人住所中，身边可能有至少10余人的守卫，这些人大多数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此次的目标是活捉对方，余者可以直接击毙。 有问题吗？” 长弓说到：“对方是否有挟持人质的可能？” “有！” 马薇薇问道：“如果对方分散逃窜，有其他部队支援吗？” “没有。” “怎么区分线人？” “左颈部有蛇形刺青。” 第24章 号目标 周戎有些无奈，这明显就是典型的斩首行动呀：“有对方具体点的武器装备信息吗？x乡的大别墅那边我去过，那里只有一条路可以通过，在路口开外两里的地方就有监控，我不清楚是属于哪个部门的，但是，从路口开始的监控一定是那个豪宅主人的。 还有，我听说那附近一直有人冒充路政的人在拦车收费，一直没有被处理过。去那里的路上会经过一个水闸桥，那里有路政的收费所，我有两年没去过了，应该还是有人的。” “草原狼，立即联系指挥部，上报以上信息。”藏狐问道：“周戎，如果你是对方，你会怎么做。” 周戎想了想说道：“x乡是制造假证件的一个窝点，如果我是对方的话，这些资源肯定要掌握在手中的，如果明知道自己要完蛋，那么跑路是第一选择，既然要跑路需要做的无非两点，第一是混淆视听，第二是给对方制造麻烦，让对方以为自己要负隅顽抗，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混淆视听的最好方法就是给对方一个错误的目标，而制造麻烦就更容易了，比如车祸事故造成交通拥堵，比如，铁蒺藜、土制地雷，再比如……” 周戎尚未说完，一阵急刹车的声音传来：“报告队长，前方发生交通事故，有路政人员进行临时检查。” “所有作战人员下车隐蔽。”藏狐命令道。 周戎咒骂道：“我艹，那边是臭水沟，十来年没疏通过了。” “藏狐，指挥部回复，务必克服一切困难，于24点前对1号人物实施抓捕。”草原狼说道。 “还有其他路吗？”藏狐问道。 “没有呀，绕路的话开车都得两小时。”周戎回答道，现在都快10点了。 藏狐问道：“如果你是对方，要逃的话会走什么路线？” 周戎反问道：“那得看我在海外有没有足够的资产，有的话第一时间就跑，越是难以想到的路线越好，轻装简从，越普通越好，如果海外没钱，最好的选择不是跑，因为很难跑的掉，大量的现金和贵重物品很容易被查扣，太容易被发现了，除非是偷渡国境线，但是平原省可是内陆省份，距离国境线远着呢。” 藏狐笑道：“看样子，这家伙是在试探了。通知指挥部封锁周边所有车站机场码头，严查出入境人员，尤其是携带大量现金、贵金属、古玩等物品人员。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快速赶过去了。” 周戎试探的问道：“要不，咱们伪装成打工的，包个黑车？” 几人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马薇薇有些不可思议：“你这主意，清奇的一匹。” 事实证明，如果老大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手底下也不会有几个靠谱的货色，周戎他们真就伪装了一下，打了个电话叫了个黑出租，而黑车司机跟所谓的“路政”熟的一匹，一盒华子递过去，几人有惊无险的直接开到了x乡的岔路口。 前后用了不到半个钟头。 通向别墅的小路空无一人，经过侦查，路上四个，别墅四周12个摄像头。 周戎看着空旷的小路小声嘀咕：“这丫的不会真的埋地雷了？” “咋滴，你还指望有工兵帮你排雷不成？”马薇薇笑道。 “真就直接往里闯？”周戎问道。 “闯！”藏狐的回答简洁有力。 “楼顶1个，二楼2个，三楼熄灯的房间窗帘后边1个，目前发现目标4人。” 长弓汇报着侦查的结果。 藏狐说到：“听着，根据线人的汇报，这座宅子里有备用电源，大概10分钟之后这一带会停电，从停电到启动备用电源的时间大概只有3分钟，长弓、冷箭寻找有利地形，远程火力支援，马薇薇、周戎、草原狼你们三个从东侧突击进入，我、响尾蛇、花豹从西侧进入，务必在3分钟内到达指定地点。” 周戎目测了一下距离，从这里绕道东边，到达别墅，大概八百多米，男子八百米的世界纪录也得1分45秒，中间有两处拐弯，一个水沟，还有一睹4米高的墙，墙头上满是碎玻璃片和铁丝网，如果铁丝网通电的话…… 而且路上有没有陷阱什么的完全不清楚…… 这特喵的要在3分钟内突破？ 然而不等周戎置疑，藏狐直接下令道：“行动！” 马薇薇直接一把拽起周戎，闪身藏在一个远离路边的麦草垛后面，开始匍匐前进。 11月底的平原省已经进入冬季，虽未下雪，临近午夜的时候荒野上也已经非常寒冷，刚刚出苗的小麦上面都凝结了一层寒霜，所谓的冬季作训服不过是在上衣里面多了一层加绒的内衬，而周戎里面也只有一个加厚的内衣而已，在旷野上被冷风一吹，刺骨的冰凉。为了保证灵活性，特战队作战是不穿棉衣的，套在作训服外面的避弹衣也只是内衬了一层特殊陶瓷，没有丝毫的保暖效果。 短短几分钟的等待让周戎这个仅仅离开战场不到一个月的特种兵觉得无比漫长，此时的他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神经反应都远远不及前世巅峰，更没有那种久经训练才能形成的肌肉记忆，甚至，他连枪都没试过。 在路灯熄灭的一刻，六个人动了，三人一组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别墅的位置，以周戎三倍于同龄人的体质，竭尽全力仍旧被落在这些久经训练的特种兵后面，此时，他才对马薇薇的话有个清醒的认知，如果不是限于规则，这些人想解决自己这样的人真的只需要稍微认真点而已。 等到周戎到达别墅围墙的时候，草原狼已经突进了别墅，而马薇薇则等待在墙头之上，向下递出了一只手，周戎紧跑几步，靠着惯性冲了上去，拉住马薇薇递过来的手，翻墙而入。 进入别墅之后草原狼已经卸下了手枪的消音器，一只手微微渗血，地上已经倒下了两个人，墙头上的玻璃碴子是被他硬生生一巴掌拍掉的，为的只是照顾周戎这个新人。 三人站在别墅东侧一楼窗外，草原狼用手势比划了几下，马薇薇已经顺着排水管到爬上了楼顶，而草原狼也已经站在了二楼阳台外面。 周戎抽出一枚闪光弹，心里默默的数着：“10，9，8，7，……3，2，1” 周戎毫不客气的将闪光弹扔进别墅1楼的大厅，然后一个纵深冲了进去。 厨房1人，沙发1人，窗后1人，持枪。 周戎迅速扣下扳机，然而更快的藏狐已经击毙沙发和厨房的武装匪徒，两人同时命中窗后的匪徒。 周戎不敢迟疑，迅速一脚踹开一楼的其中一间房门，但是看到的却是两名已经被击毙的匪徒和破碎的玻璃，这个方向应该是长弓的狙击位置，果然一道红点在周戎身上闪了一下，提醒周戎赶快离开。 此时，别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控制配电室！”藏狐命令道，周戎向别墅另一侧的房间看去，藏狐已经启用了备用电源，但是里面并没有匪徒，事情不对，这帮人压根就没有打算启动备用电源。 “二楼已肃清。”耳麦里传来其余人汇报情况的声音。 “哒哒哒……”一阵连续射击的声音响起。 “响尾蛇报告，三楼有人质3人，线人已被对方控制，土质定时炸弹三枚，已启动，距离爆炸时间5分47妙，匪徒有dp轻机枪一挺。” “我已到达指定位置。”马薇薇最后汇报道。 “长弓、冷箭？”藏狐问道。 “长弓收到，这里不具备狙击角度，正在寻找其他位置。” “我这里也没有视角。”冷箭回答道。 “我这里有情况汇报，发现暗道，通往别墅外围，请再次确认对方是否1号人物。”周戎看着配电室里地砖下露出来的通道问道。 响尾蛇骂道：“确认你个仙人板板，一露头被就打成筛子了。” “外围没有发现异常人员。”长弓回答道。 藏狐很纠结，最终还是说到：“周戎沿暗道追踪，花豹跟进，草原狼跟我上去。” 周戎小心的在暗道里摸索着，短短二十几步路，他已经发现了两颗精心布置的诡雷，虽然前世经历过无数战斗，但是面对诡雷这种东西，无论何时他都不敢丝毫大意，尤其是面对七十年代的退伍老兵，那帮人真的是这个星球上在目前这个时代最会玩地雷的一群人。 当初，猴子只是学会了一些皮毛就在战争中将鹰酱拖进战争的泥潭，最后不得不铩羽而归。 而后，自己觉得牛逼了的猴子开始跳腾，兔子果断教他做候，直到五十年后猴子国的丛林里还在时不时的炸上几枚。 甚至，战后的大米国还派人专门研究过猴子国丛林里战争遗留地雷的问题，得出的结论是，绝对不可能完全清除。 “什么情况？”花豹跟上来问道。 “已经发现两个了。”周戎指着脚边挖出来的东西说到。 “小心，站在我身后。”花豹果断在前面开路。 可能是周戎比较背，或者说花豹运气比较好，直到走出暗道都没有再次发现诡雷之类的东西。 两人站在距离别墅百米之外的一处废弃的民宅里面面相觑，这个1号人物，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谁能想到这么破败的一个院子里隐藏着进入十里八乡最豪华别墅的入口？ “里面已经解决，花豹，你那里什么情况？”耳麦里传来藏狐的问询。 “没有追踪到1号人物。”花豹答道。 “线人那里有什么消息没？”周戎问道。 马薇薇答道：“线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正在急救。” 周戎把所有细节想了一遍问道：“藏狐，线人最后一次发送消息是什么时候？” “我们到达村口之后大约2分钟。” 周戎冷笑到：“狡猾的家伙，头，我建议继续让长弓和冷箭盯住外面，封死别墅的所有出口，地毯式再次搜索一次。” 不得不说，1号人物非常了不起，心理战玩的溜熟无比，自知难以对抗的前提下，先以人质恐吓，重火力压制，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做最后一搏，而伪装成他的人也真对得起他了，竟然真的能豁得出命。 等到办公室的假1号被击毙、人质被解救，炸弹被拆除的时候，特战队才会发现办公室的是个假的1号，而此时，必然条件反射一般的追踪他逃遁的线索，而忽略豪宅这个藏匿地点本身。 加之，线人命悬一线，特战队肯定要分人顾及救援。 如果是自己的话，说不定还要在办公室另外留一个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我艹，头，快撤出三楼的办公室！”周戎冷汗直流。 马薇薇：“啧！不错呀，挺有战斗思维的，等你发现，老娘早就升天了，安了，包括人质身上的，另外还有3枚，全部拆除了。” “头，你们得出来了，11点钟方向民房上边，有人在架炮。”长弓说到。 “长弓，准许击杀对方，花豹去端掉民宅，周戎守好暗道出口，马薇薇、草原狼迅速带着人质撤离，响尾蛇，跟我走，去暗道。”藏狐迅速下达命令。 “冷箭报告，3点方向有6名持械匪徒冲了过来，看方向，会跟马薇薇他们撤离的方向撞上。” 两处人员都已经交上了火，周戎却在心思急转，对方很急，在不惜一切代价转移分化我方人员，说明他有一定的把握在混乱中逃脱，否则，赌特战队员找不到他才是上策。 那么他一定在密道出口附近，我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周戎小心的在密道周围巡视起来。 老旧的迫击炮弹炸穿了别墅的屋顶，周戎没有动，马薇薇和草原狼与对方激烈的交火，周戎也没有动，长弓的狙击位置暴露，被对方炮手锁定，周戎仍旧没有动，花豹被对方的机枪压制，周戎仍旧没有动。 “你很有耐心！”突然一个声音从暗道的出口传来。 “你没有胜算，我该称呼你什么？1号人物？胡胜军？还是师伯？”周戎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疤脸男人问道。 第25章 满是算计 没错，周戎的父亲与胡胜军自小相识，胡胜军参军的第三年转了志愿兵，几乎在南方那场战斗从头打到尾，也是门子里公认的第一高手。 相对于武装到牙齿的周戎，疤脸男人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有一个手提箱，放下手提箱，胡胜军淡然道：“小子，你很自信呀，你那死脑筋的爹就是这样教你的？是什么给你的勇气敢跟长辈这么说话，马永贞吗？” 一瞬间，周戎甚至来不及扣动扳机，就被他一个顶心肘击飞了出去，他甚至听到了避弹衣里陶瓷片断裂的声音。 “咳咳！没想到，原来道上最大的黑手竟然是为人最为低调，还身兼包子店小老板的疤脸。我父亲是你杀死的？”周戎问道。 “你那死老爹吗？确实废了不少事儿，不过还是动手有些晚了，被他查到了不少事情。”胡胜军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咳血的周戎说道：“本来还想和你多聊两句的，不过，看样子没时间了呀。” 炮手和机枪手已经被解决，暗道里传来了一阵爆炸和坍塌的声音，马薇薇在僵持之下也果断的使用了瓦斯弹。 周戎一个弹跳站了起来，一柄军用匕首已经出现在手中，毫不犹豫的刺向胡胜军。 胡胜军眉头微皱，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提着衣领将他拽到眼前，他的身高至少比周戎高出半个脑袋：“小子，好好躺着不好吗？何必非要找死？” 周戎灿然一笑，一脑袋撞向对方，胡胜军偏头躲过，却不想周戎嘴里突然吐出一枚刀片，刺伤了他的一只眼睛，暴怒之下的胡胜军一记重摔将周戎摔了出去。 周戎抬了抬左臂，丝毫动弹不了，电光火石间竟然就被对方卸掉了关节。 胡胜军拔出刺入右眼的刀片，面目变得狰狞，闪身就向周戎走来，却看到周戎淡定的拉开了一枚手雷拉环。 “你们父子都特么是疯子！”胡胜军探手夺过手雷远远扔开，脚下却传来一阵刺痛，不知何时，周戎已经将一根乌黑发亮的吹箭刺入他的小腿。 “砰！”一枚麻醉弹准确的命中胡胜军的胸口，一直隐藏的冷箭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候扣下了扳机。 周戎长舒了口气，却没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饶是已经全身麻痹，胡胜军的拳头仍旧连续不断的打在他的面门…… 在胡胜军倒下的时候，周戎也彻底丧失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市医院的病床上，马薇薇则是在一旁无聊的打着哈欠。 “醒了？唉，小戎子，想不想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马薇薇调笑道。 “不想。” 马薇薇可不管他，果断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在周戎面前晃了晃，周戎一看，好家伙，半边脸都肿了起来，鼻子还有点歪。 “放心，医生说了，得亏你身体基础条件还行，只是颧骨有点骨裂，换成别人，估计都得内出血，不死也差不多了。” 周戎无奈的看着吊着三角巾的左臂和打着石膏的右小臂，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是全胜状态下的胡胜军，在那种状态下，绝对能打死自己，饶是如此，在挡下对方盛怒的两拳之后，周戎的右前臂还是被干骨折了。 看着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马薇薇，周戎叹气道：“这可怎么办？再过几个月就该中招考试了，这会影响成绩的，话说，咱们这次行动，差不多歼敌将近3倍，怎么着也得有个二等功？” “你确定你想要二等功？估计老爹在给你申请二等功之前，会先给你申请个士官哦。” “还是算了，我觉得预备役挺好。”周戎果断拒绝，转了士官必定不可能继续当预备役了，按照马永贞的脾气，不定给自己塞进哪个山沟沟里特训呢。 “哈哈哈哈……”马薇薇放肆的笑了。 “不是，大姐，你来是照顾病人的，还是故意气我的？”周戎有些无语。 …… 另一边，马永贞正在审讯胡胜军：“1991年5月2日，502南环绑架案是不是你指使的? 1991年7月13日，713走私案，强闯边境哨卡，导致一名边防官兵重伤，走私的是什么？谁的东西？ 1998年某国企改制期间……” “这些，你不是都已经拿到证据了吗？何必再多此一问。”胡胜军嗤笑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名刑侦警察呵斥道。 胡胜军放肆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纱布再次渗出斑斑血迹：“从宽？那你倒是说说，我能被从宽到什么程度，从被乱枪打死改成一枪毙命吗？还有，马永贞，你有什么资格审讯我？ 你跟我是一样的人，不同的是，我求财，你求官而已，同样都是不择手段，同样都是罔顾人命。” “住口！”马永贞暴怒。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胡胜军冷笑。 马永贞怒道：“至少，我不会对曾经的战友下黑手！” 胡胜军嗤笑道：“没错，你确实不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戎应该是你的侄子，虽然是表的，我很好奇，一个连正规编制都没有的普通中学生怎么混到特战队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你就不怕我真的拧断他的脖子吗？ 让我来猜猜，你是怎么想的，你在赌，赌我还有一丝人性，或者说恻隐之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中关于他的资料恐怕比我的都要详细。 比如，他被自己老爹揍了之后总会来我的包子铺，比如，在门子里的三代弟子中他是唯一一个学全了八卦门所有拳法的人，那他必定受过我的指点，再比如，吹箭的窍门门子里也只有我会，你甚至还专门在所谓的“考核”里试探他。 我虽然卑鄙，手段酷烈，但是还不至于连个后备弟子都算计，你在赌我不会杀他，没错，你赌对了。” 仿佛是被戳破了心事，马永贞不再愤怒，只是淡淡的留下一句：“好好的交代你的事情，周家小哥三的事儿轮不到你操心，自然，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胡胜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走出审讯室的马永贞大喊道：“他还活着？那个老家伙还活着是不是？” 第26章 回归校园 周戎连续在医院躺了两天，幸好，右臂只是尺骨骨折，骨折复位也很成功，桡骨只是骨裂，这样就基本上不会影响到期末考试了，只是生活上会多有不便。 这两天他想过很多事情，武警和特战队都已经归建，所有与案件相关的痕迹在一夜之间被抹了个干净，被抓捕的人也分批异地看管和突击审讯，很快，所有的实情都被查的清清楚楚。 小县城的官员被撤换了至少三分之一，很多系统都迎来了一次大换血，很快，新到任的主官开始了重手出击，打击各种涉黑事项，就连周戎打架的事儿都被人举报，被叫去问询了两次。 直到周戎亮出了自己预备役的证件才算作罢，类似黑桃七酒这样的场所从停业整顿变成了彻底关停，白老虎忙着疏通关节，给自己擦屁股，也顾不上周戎拜托的事情了。 副作用就是街面上的网少了不少，连带着棋牌室、私人放映厅、游戏厅之类的都彻底消失了，至于洗浴中心、洗脚城之类的地方也都纷纷转行，最奇葩的是二中门口的租书店都被封了，说是部分书籍有颜色。 不是，这你就有点过分了，难道小县城还不能有点娱乐消遣的场所了，再说了，在这个没有古、庸两位大师的世界，黄大师的书是为数不多的消遣，都没了，精神文明建设还要不要了？ 当然，这些跟周戎都没有多大关系，他又不看刘备，但是短短几天经历了这么多，多少有些心情复杂。 人心最是难以揣度，也最经不起试探。 周戎现在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他不傻，相反智商很高，略微思量，很多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已经清楚了。 胡胜军、马永贞、白老虎、甚至作为牌面被胡胜军推出来的孟猛这些人，其实说起来都彼此相识，几乎都是上世纪50年代的人，那个年代因为外部环境不好，民间颇为武德充沛，甚至一度提出过“六亿人民六亿兵”的口号，一方面是国家的鼓励，另一方面也是个人的选择。 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大多都自小练过，也都当过兵出过力，但是进入80年代后期就不一样了，三十岁的人正是家庭负担沉重，又赶上一波改革红利，于是不可避免的一部分人逐渐迷失，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很多事情，就像出轨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比如跨过法律那条红线，比如，用拳头、权力去赚钱。 十年之间，可以改变太多事情，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渐渐远了。 也就有了兵、匪、贼、盗的不同人生和际遇。 周戎已经不想管这些事情了，他只是单纯的想了结一段作为儿子的遗憾，知晓两辈子父亲死亡的真相，只是这真相让他有些压抑。 草草的开了些药，周戎就办理了出院，依旧是提着两瓶酒，几样水果点心，两刀纸，再次走进了那座陵园。 依旧是两个杯子。 “老爹呀，你说你图个什么呢？”周戎叹息道。 “看，活着的时候不让我喝酒，现在，反正你也管不了了，一杯酒，敬往昔，你在下边慢等几天，告别了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哥们儿，赶紧去找下家，苦了一辈子，希望下辈子生在富贵人家； 我也跟自己告个别，从今往后，再不想着当不当兵的事儿了，老周家四代簪缨，先后6人从军，不差我一个，再说，我已经为国捐躯一次了，虽然是在另一个世界的20年后。 这辈子就让我弥补一下遗憾。 另一杯，敬未来，希望我有个好前程，至少不要像上辈子一样，那么悲苦凄惨，也不要留下太多的遗憾。” …… 一辆吉普车开进了陵园，马永贞走近周建国的墓碑，看到周戎正醉醺醺的靠在墓碑上。 “上炷香？”周戎问道。 马永贞强压着火气，但是还是接过了周戎递过来的三炷香，摘掉帽子，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周戎没有起身，只是解下手枪，取出了那盒子弹，递了过去：“不用再劝我了。” “拒服兵役的后果你认真的想过吗？”马永贞问道。 周戎随手把预备役证明和持枪证扔进火盆里，起身说道：“无所谓了。” 周戎走了…… 马永贞独自一人站在墓碑前，片片雪花开始飘洒，良久，长叹一声…… 周戎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一道靓丽的身影站在自家门前，下雪了，女孩儿有些冷，不断的哈着气，搓着手。 “柳丽彤？你怎么在这里？”周戎有些诧异。 柳丽彤说道：“马薇薇回学校了，我问了她一整天，她说你住院了，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你不在，就来这里等你了。” 周戎笑道：“嗨，多大点事儿，就是跟个老混混打了个架而已，快回去，你母亲还在医院呢。” 柳丽彤摇了摇头：“已经好很多了，昨天就出院了，小姨在照顾，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吗？” 周戎费力的掏出钥匙，下午提着东西走了一路，刚复位的关节有些发痛，柳丽彤接过钥匙帮忙打开了院子和客厅的大门。 “你平时就是在这给他们补课的吗？”柳丽彤看着黑板上潦草的板书问道。 “是呀，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周戎打开了客厅的空调。 “对了，你还没吃饭，我去厨房看看。” 周戎看着柳丽彤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的阴霾逐渐散了，走到厨房门口说道：“只有挂面，嗯，你可以煮两碗，我猜你也没吃。”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脸肿的像猪头，一个笑颜如花，倾国倾城。 两人坐在客厅里吃完饭又聊了很久，直到客厅那个老旧的钟表响起了九次钟声的时候，周戎才催促道：“不早了，快回去，再不回去，你妈妈该着急了。” “嗯……好。” “我送你。” “好！” 两人走出大门，柳丽彤有些不忍心了：“要不你别送了，你手上有伤，一会儿回来怎么开门呀？” 周戎抬头看了眼门框上的两个二等功臣之家和三个光荣之家的门牌笑道：“我觉着，应该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小贼敢来这偷东西。” 柳丽彤笑道：“嗯，我家也有一个，前两年非典的时候贼偷特别多，周围就我家没被偷过。我估计，小偷真到了你家，也得立正了打个敬礼再走。” 周戎只把柳丽彤送到了她们家路口就不再送了，心里却是有些酸酸的，他记得柳丽彤应该有一辆捷安特赛车的，正牌的，但是现在的她上学放学都是走路了…… 他的心里默默的下定了一个决心！ 第27章 属于无名英雄的荣耀 周五，周戎从梁桦磊那里顺来了一个巨丑无比的墨镜，戴上就返回学校上课了，丝毫不打算顾忌同学们异样的眼光。 教授物理课程的老单也终于不继续赖在医院了，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子恢复了秩序。学霸们在认真听课，学渣们在努力记着笔记，老师们在按部就班的开始年底的大复习备课。 除了某个失意的前摇滚乐队队长在不合时宜的鼓动一些学生参加文艺汇演之外，似乎，一切都跟所有中学一样乏味、无趣。 除了偶尔有些少男少女按耐不住体内的荷尔蒙爆发被班主任叫去训话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至少校长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上午快要放学的时候，他直接接到了市长的一个电话。 放下电话的老校长，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高，刚才听到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执教近30年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很快，教导主任罗世杰，初三年级的年级主任老刘，三年二班的班主任张松丽就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 出发点不同，考虑事情的方式自然也不相同，几人几乎是争论了整整一个中午才算商量出了一个结果。 而此时，毫不知情的周戎刚刚吃过午饭回到了教室。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从此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将来毕业了就简简单单的做个小生意人。 赚点小钱，富足且安定的过完这辈子。 一切就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开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刚准备认真翻书本的周戎被张松丽喊到了办公室。 “咦？小月亮怎么来中学了？”周戎有些奇怪，张老师是很少把苏月接到学校的。 张松丽直翻白眼，半天才说到:“还不是因为你，你能耐呀，说，前几天请假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看着张松丽一副老母亲质问的模样，周戎明白，这事儿估计是瞒不住了，考虑了一下，一五一十的把能说的事情都说了。 张松丽却是越听越惊讶，越听越愤怒，中午的时候，老校长告诉他的只是很简单的信息:周戎的父亲另有身份，现在国家准备为他正名，补发一些应有的奖励，通知学校做好准备，会有电视台的来采访。 一切都很美好，唯独没有人考虑过一个15岁中学生的感受。 而此时，周戎远比校长讲述的详细多了，什么某安全局的调查员，什么涉及某些国有企业资产和技术流失的问题。 别人不知道，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的张松丽还能不清楚究竟是哪家企业吗？更何况按照周戎所说，他的父亲和表叔甚至有强制他去服兵役的打算，前两天甚至以预备役的身份被派去抓捕最恐怖的1号人物。 “这简直就是荒唐！”张松丽非常的愤怒！周戎12岁上初中，她带了整整三年，三年时间看着一个瘦小的小男孩长成一个翩翩少年，期间倾注的心血早就超越了一般的师生情义。 老秦那句话一点不假，恐怕张松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内心早就已经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了。 对此，前世的周戎是懵懂的，现在的他是很清楚的。 “你怎么想的？”过了好一会儿，张松丽才缓和下来，向周戎问道。 周戎无所谓道：“当兵是不可能当兵的，老周家三代五口（马永贞告诉周戎的四代六人是不能对外说的，周戎也不了解太爷爷的事情），已经足够了，反正服役年龄是18岁，那年我正好考大学，不去部队，谁也说不出什么。至于，我老父亲的功绩，那是他拿命换来的，我就算再怎么不想当吉祥物，也得受着。 我自己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冷处理。” 张松丽叹了口气：“你先回班，其他的实情我去协调。” 周戎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在他不知道的千里之外，帝都郊区某大院的小公园里。 马永贞恭敬的站在一个打太极拳的老爷子面前汇报着这次行动的经过。 “这么说，小三儿不打算进部队喽？”老爷子听完良久，收势吐气问道。 “是的，首长，他的抵触情绪很大。”马永贞如实回答。 “哈哈哈，这才对嘛，这才像是咱老周家的人，不过，这事儿，还真不能由着他，我已经给地方上的人打过招呼了，会有人去处理的。对了，另一件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闺女安顿好了吗？”老爷子问道。 “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马永贞铿锵有力的回答，只是这个时候他的个人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老爷子躺在躺椅上，滋溜一口茶水说道：“接呀，在自己家里，你拘束个什么劲儿？” 马永贞黑着脸，刚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咆哮：“马永贞，你个，你是不是把你闺女给忘了？啊？我刚回学校你就把宾馆的房间全退了，你让我住哪？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就这样可劲儿坑你闺女？还有，我摩托车呢……” 老爷子差点没被茶水呛的背过气去，好半天才爆发出一阵大笑：“好你个马永贞，你真行呀，亲闺女都给忘了……” 张松丽再次找到校长，很快教导主任和年级主任都到了，几人再一次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执，张校长被气的直拍桌子。 眼看市长通知的时间快到了，张校长也顾不得太多了，说道：“行了，张老师，你回去，你说的情况我会考虑的，该怎么处理我有分寸。” 很快，上课前5分钟，所有教室的广播同时响了起来：“全体师生请注意，全体师生请注意，请各班级班主任有序组织学生，呈体育队形，操场有序集合，请各班级班主任有序组织学生，呈体育队形，操场有序集合，学校将于20分钟后开始表彰大会。” 一众师生一头雾水。 表彰？表什么彰，期末考试都没考呢？也没听说最近学校有人参加什么了不起的赛事呀？ 各个班级的学生都开始一阵交头接耳，周戎依旧是一手三角巾，一手石膏绷带，看了看左边的柳丽彤和右手边的马薇薇，听着梁桦磊和张伟在最后一排的争论，颇有点被兄弟们背叛的感觉。 身边这俩美女，一个不关心，一个比自己知道的都早。 等到周戎揣着双手在操场上站了十多分钟的时候，教职工终于把场地给弄好了。 主席台上拉着一条新鲜的横幅：“簪缨世家，英雄儿女——沉重悼念我市一等功臣暨一等功臣之家追授大会。” “我去……这谁呀？咱学校的？这牛啤大发了……”某同学都惊了！ “不就是个一等功吗？很厉害吗？”旁边一位有些不以为然。 “那谁，赶紧把这傻拉走，什么叫“不就是个一等功吗”？有没有点常识？知不知道什么叫三等功站着拿，二等功躺着拿，一等功家属拿？”同学鄙视道。 “啊？所以呢？” “就这么说罢，你要是有个一等功，你家的家谱从你开始才算家谱，之前的那叫记事本。” 另一个同学的声音悠悠响起：“哪怕你挂了，你进了祠堂，你家老祖宗的牌位都得往后稍稍，跟一等功臣比起来，他不配站中间。” “嘿嘿，前边那同学，肤浅了不是，祠堂c位，对于一般家庭来说，有个三等功勋就够了，至于一等功，我怎么感觉他可能出现在中考试卷的选择题或者填空题上呢？” “自信点，把可能去掉，这是个至少2分的送分题。” 很快，场地被布置好之后，校长只是在长条桌的角落坐下，至于教导主任这个常年c位的男人更是亲自准备起了茶水。 “我去……不会？”一个同学惊讶道。 “怎么了？”旁边的同学问道。 “估计会有大人物到场？”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校长都只能靠边坐，你啥时候见过教导主任亲自倒水？” 像是为了验证这位同学的判断一样，一辆红旗轿车后边跟着一辆依维柯，直接开进了校园。 一众只能在地方台上看到的市领导鱼贯下车，然后是教育局、公安局、武装部、电视台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张校长有些尴尬的匆忙从主席台上小跑下来，丝毫看不出是个将近六十岁的人。 “完犊子了，校长这回连坐的地方都没了。”那位同学作怪道。 第28章 说好的一起平凡，你却偷偷装13 \"天下有大勇者，智不能测，刚不能制，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志甚远，所怀甚大也。所怀者何？天下有饥者，如己之饥；天下有溺者，如己之溺耳。民族危急，别亲离子而赴水火，易面事敌而求大同。风萧水寒，旌霜履血，或成或败，或囚或殁，人不知之，乃至陨后无名。 铭曰：呜呼！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来兮精魄，安兮英灵。长河为咽，青山为证；岂曰无声？河山即名……\" 台上，市长在声情并茂的念着稿子，一众领导各个神情肃穆庄重，周戎吊着俩胳膊在跟死党聊天。 “戎哥，你说这帮人大张旗鼓的是要给谁颁奖呢？没听说最近几年哪里打仗呀？”梁桦磊问道。 “你管他给谁颁奖呢，总归是人家老子拿命换的，可怜呐，命都舍了，就换了个没处挂的牌子，有什么用？ 亲朋有人帮衬还好，没人帮衬的话，娃子都没人管喽。”周戎无所谓道。 “就是，就是，我就听说有个警察系统的英雄，最后只追授了个二等功，结果他家孩子就因为没人管教，最后废了，好像就是前两年的事情，因为犯事儿被判了，挺讽刺的。”张伟说道。 周戎一阵脸黑。 “唉，反正跟咱哥几个没关系，老实站一会儿当工具人。”梁桦磊说道。 “工具人无所谓，就怕结束之后布置个什么向先烈学习的作文，那就惨了，正经作业都做不完呢。”张伟吐槽道。 “不会这么丧心病狂，那不得被全校的学生记恨？”周戎有些怂了，以他对张校长的了解，这事儿八成没跑了。 “唉，对了，戎哥，都没来得及问呢，谁把你揍这么惨呀？这可是稀罕事，以你的本事，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呀，要不要哥几个结束之后给你庆祝一下。”张伟突然问道。 “就是，就是，敢动咱们弟兄，没说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回场子，这个架，我帮你打定了，实在不行，把我弟弟也拽上。”梁桦磊没说的。 周戎…… “没事儿，就是个老流氓，我反手就给他举报了，这会儿估计还没出来呢。”周戎岔开话题，这俩货是真的很勇，胡胜军的主意都敢打。 “哎哎，快结束了，估计该喊人上去领奖了，注意着点，戎哥，张伟，要不要结束之后给这小子上一课？”梁桦磊颇有点按捺不住搞事情的心思。 “我看行，怎么说也是英雄的后人，得让他了解了解社会的险恶。”张伟附和道。 周戎的脸更黑了。 “下面有请英烈家属周戎同学上台……” 周戎也不客气，一脚一个把梁桦磊跟张伟踢出了队伍：“走，跟我一块儿上去领牌子去。” 梁桦磊…… 张伟…… “不是，大家说好的一起平凡，你怎么偷偷装了个大13？”梁桦磊觉得刚才被周戎给套路了，这货肯定早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倒是张伟还比较镇定：“磊子，咱戎哥啥时候是平凡的主了。” 只是双腿有那么点抖，刚才可是他撺掇的，要给烈士的后人上一课，好让他明白人世间的险恶，现在看来，是自己被上了一课呀！ 果然，人间充满了险恶。 随着场上激昂的音乐响起，周戎带着两个死党走上主席台，准备去接那个死沉死沉的牌匾。 然而，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实情发生了，在市长颁奖结束之后，地方武装部的老大突然接过了话筒，开始了新一轮的长篇大论，这次竟然是脱稿，关键是丝毫没有让小哥仨下去的打算。 电视台的记者似乎是抓住了什么大新闻一样，两个摄像机，三个照相机，咔咔就是一顿猛拍。 周戎有准备，丝毫没有在意。 梁桦磊和张伟就尴尬了，刚刚牌匾在桌上摆着的时候还看不出来，这会儿，两个人抬着，胳膊已经开始发酸了，真就死沉死沉的，倒是周戎轻飘的拿着个红本和奖章的盒子，惬意的很。 武装部的老大明显有些情绪上头，一顿猛夸，关键不是针对周戎的老爹，而是直接冲周戎去了，什么少年英雄，当代区寄，英勇无畏之类的词汇不要钱一样堆了过来，最后直接曝光了周戎的另一重身份。 “周戎同志，在抓捕x犯罪集团匪首过程中，沉着冷静，屡献奇策，作战英勇顽强，奋不顾身，最后甚至有与敌偕亡的勇气，经x军区研究决定，决定授予预备役士兵周戎同志二等功一次，授预备役士官军衔，以表彰他在我市在破获x犯罪集团过程中的突出表现，大家鼓掌……” 停顿…… 寂静…… 张校长赶紧带头鼓掌。 梁桦磊…… 张伟…… “啥玩意儿？周戎，同志？” “二等功？” “预备役士兵？” 麻了！ 所有人都麻了。 是不是搞错了？这几乎是全校师生的想法。 但是，这看似荒唐的情景真就这样发生了。 “下面有请马薇薇少尉对周戎士官进行授衔仪式……” 周戎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套缺少肩章的陆军常服瞬间就明白，这次又是被安排了，无奈之下，正准备找地方换上，却不想台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我反对，兵役法规定，我国最低兵役年龄为18岁，且尊重个人自愿报名的原则。” 张松丽老师不顾疯狂打眼色的校长和教导主任直接走上了台质问道：“部长，很抱歉打断你，周戎是我的学生，父母都已经不在世，我想向你咨询并求证周戎的征兵情况是否符合程序且有效。授权人是谁，有无征求本人意愿，授权是否有效等情况。” 部长明显没有料到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狠狠的瞪了一眼二中的校长，说道：“周戎的征兵过程完全符合程序，当然，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因此走的不是一般的程序，至于授权，周建国同志生前已经授权，除了周建国之外，另有其他直系亲属授权，因为身份特殊，不便公开，如果你需要，可以事后来人武部查证。” “那么本人意愿呢？且不说他的父祖曾为国出力甚至牺牲，他本人才15岁，你们征求过他本人的意愿吗？”张松丽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部长有些头大，帝都那位老人在交代的时候已经明说了，周戎本人很反对这种安排。 虽然老人提携他是出于好意，但是却是没有征求过他本人的意见，部长原本打算是在这个场合直接进行授衔仪式，只要周戎在文件上签了字，一切木已成舟，到时候就不是由他个人说的算的事情了，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个耿直的老师。 市长这会儿在忙着和秘书长谈事情，其他部门的领导纷纷喝水的喝水，看文件的看文件，打电话的打电话，活脱脱一副聚餐结束没人付账的场景。 再次看向张校长，老张这会儿竟然带着教导主任在研究操场的跑道。 部长心里苦，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周戎同志，你是否愿意加入龙国军，成为一名光荣的预备役军人。” “刷！”全校师生，一众领导的目光瞬间聚了过来。 周戎：你个瘪肚子玩意儿真狠。 虽然内心极力反对，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拒绝入伍，这种事情很难做出来，一个不好就会成为一生的污点。 周戎叹口气说道：“报告长官，之前完全没想过，毕竟，我年龄还小，别说大学了，高中都还没上，现在就让我决定以后二十年的路，我一时也难以决断。” 部长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还好，只要不是直接拒绝就好，说道：“周戎同志，这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至少在你18岁之前是不会转为现役军人的，现在部队也很缺各类专业技术人才，如果将来高考成绩不错，完全可以在上完大学之后或者大学期间再决定是否入伍，转为现役军人。 与其他人员相比，你预备役的身份只是在正式入伍之前少了一个政审的程序而已，当然也不用跟别人去争名额，每年只需要完成大概10天左右的训练和政治学习，仅此而已。”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张松丽也不好再反对。 授衔仪式顺利进行。 周戎却在感慨小人物的命运果然是万般不由人。 每年只需要完成固定的训练和政治学习？骗鬼呢，马永贞会那么好心？指不定哪天就被派到山沟沟里了。 唯一的一点好处是持枪证跟士官证一并发了下来，当然，新下发的只有证件，枪械是属于地方人武部的，周戎现在是“有限持枪”，只能在训练期和特殊任务的时候持有，但是毕竟也算是合法持枪了，新款的92型手枪还是很带感的。 第29章 风波不止 第二天一早，梁桦磊和张伟还在揉着发酸的胳膊抱怨。 而此时，已经有消息灵通的同学在拿着报纸显摆了：“周戎，你上新闻了，《红河报》头条。” “快看快看，都是夸你的。”张伟抢过报纸炫耀道。 周戎瞅了一眼标题就没有兴趣了，太浮夸了，什么新时代少年，什么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之类的，说的好像自己要吃不上饭一样。 “砰！”陈晨狠狠的将书包摔在桌子上，一脸怒气。 “怎么了？班长，谁惹你了？”一个女同学小心翼翼的问道。 “周戎，你跟我出来。”陈晨喊道。 一众同班同学的内心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梁桦磊悠悠来了一句：“谁说的三角形最稳固来着，瞎说。” “啪！”马薇薇拿着头盔一下拍在梁桦磊的脑袋上，疼的梁桦磊直抽抽，是的，马薇薇终于找回了她的摩托车。 梁桦磊揉着后脑勺，吸着凉气，一脸幽怨道：“干嘛呀，大姐大？” “不知道的事儿呢，就不要瞎说，什么三角形不三角形的，你作业留少了？闲的没事儿的话，中午跟我出去搬家。”马薇薇训斥道。 很快，周戎搞清楚了前因后果。 虽然官方媒体对昨天的事情进行了有选择的报道，但是不知道有些人是出于什么心态，将张松丽老师质问地方部长的那段给录了下来发到了网上。 虽然视频已经被下架，但是有些无良小报以及闲着没事干的主已经把这个事儿的热度炒了起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周戎用陈晨的手机翻看着某的评论，怒火在心中燃烧着…… “嘿，这老师，真有意思，你又不是他妈，管人家入不入伍干嘛。” “就是，就是，人家老爹拿命换来的机会，你凭什么替人家做决定。” “这老师，该不会是想……你懂得，前年我一个表弟，考了个二本，他们老师就一个劲儿的忽悠他回去复读，结果转手把指标给卖了。” “还别说，保不齐就有这种可能。” “唉，这事儿我知道，就是我们学校的，听说那孩子父亲刚过世，这老师就把他们家的东西给卖了好多。” “唉，可怜呀！” “我去，我还是第一次见，有挡着不让入伍的，你们知道平原省每年走兵有多难吗，花钱送礼都不好使。” “难不难的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哥刚入伍一年，转士官，一月一千多，比上班都强。” “有机会当兵还不珍惜，这孩子也是不懂事儿，真以为你是年级第一咋地？” “我看呀，这小孩儿也是少人管教，不定是个什么货色呢。” “想什么呢，估计是仗着自己老爹是个烈士，有中考高考加分呗，可劲儿作呗。” “要我说，那劳什子的加分就不合理，我就准备写举报信去，凭什么他们孩子就能加分？这不公平！” “成天说教育公平教育公平的，谁知道真的假的。” …… 周戎越看越气，转身去了教师办公室。 张松丽老师已经到了，正在备课。 “周戎，陈晨，你们俩怎么一块儿过来了？”张松丽问道。 “张老师，我……”陈晨欲言又止。 张松丽看到周戎手里的手机，一瞬间就明白了，笑道：“回去上早读，老师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这种事儿呀，谁都会经历的。” 周戎说道：“老师，要不我澄清一下，或者向上面反应一下。”周戎说的意思是让自己的老舅或者部队上发文说明一下事情。 张松丽放下课本，接过周戎手里的手机交还给陈晨说道：“下次，不许带手机上学了，你们两个呀，这种事情呢，不是你们需要操心的，官方媒体也没有发文保护个人的义务，好好回去复习，不到一个月就要考试了。” “可是，老师……” “没什么可是的，我问你们俩，你们一块儿办补习班是为了什么？”张松丽问道。 陈晨面有愧色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儿，可惜我父母不理解。” “你呢，周戎？” 周戎说道：“还能为啥，闲的呗。” “好好说话。”张松丽好悬没绷住，这孩子，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周戎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心说：为啥，为了一个幺蛾子系统呗，但是还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刚开始确实是出于一种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顺手给梁桦磊和张伟讲讲作业；再后来，田凌云你也是知道的，他也挺可怜的，错过了最好的学习时间，靠他自己努力，恐怕会很吃力。 然后就是我那帮玩的不错的哥们，其实算起来，都不算不可救药，也不是真的不想学习，他们更多的是想努力，却找不对方法，于是就这么一天天折腾下来了。 非要说为什么，大概就是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反正对我没什么影响就是了，讲课的时候还顺带复习了。” 张松丽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收钱呢？” 周戎当场就反驳道：“那怎么行，真收钱我成什么了……”周戎似乎明白了什么。 张松丽笑道：“其实，你就算是收费也有很多家长愿意让孩子跟着你参加补习，但是你没收，理由有些幼稚，同学的钱你不屑这样去赚，很单纯质朴的想法。 老师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你真以为老师不知道当场质问领导的结果吗？比这严重的后果我都考虑过，但是，一样呀，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老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失去另一种人生的选择，你还小，以后的可能很多，将来走进清北都有可能，这样的选择不应该因为你父亲的愿望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被抹杀掉，而我作为你的老师，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帮你保存另一种人生的可能性。 网上的事儿无所谓，说两句又有什么，这个时候如果我不站出来说这几句话恐怕才会真的后悔很多年。” 周戎有些失落的走回教室，此刻他才明白前世的自己错过的究竟有多少东西…… 青春两字太过沉重，又有太多的感动。 他拿出了一个新的笔记本，郑重的在封面上写下了几个字《建设东路的日子》。 柳丽彤看了看有些失落的周戎，再次用歌曲的调调开始了早读的背书，这次用的调调是《隐形的翅膀》，她很喜欢这首歌。 第30章 女强盗呀！ 一上午的时间，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周戎很想对马薇薇说：你知道我这一上午是怎么过的吗？ 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马薇薇几乎是极度霸道的通知了周戎：从今天开始，我就住你家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是清单，我只管付钱，晚上我回去的时候我要看到我要的东西全部出现在你家里，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周戎看着长长的列表清单终于绷不住了：“大姐，你玩呢？这里是18线小县城，你要的这都是啥？冰箱，全自动洗衣机，烘干机，吸尘器，地毯，家具这些都好说，给钱就行，家具家电市场都有的卖，后边是啥？ 军用口粮，95作训服，军靴，标靶，拳靶，格斗训练假人，姐姐，你确定这些在小县城的体育器材店能买到？ 战斧牛排，红酒，95纯可可，微波爆米花，基围虾，不低于10头标准的鲍鱼，鳕鱼肉，金枪鱼肉，姐姐，你认真的？你写的这些东西你在咱们这小县城的超市见过吗？ 还有你那一堆英文字母的化妆品，我上辈子都没见过，你如果能在这个破县城找到，钱我替你出了。” 马薇薇鄙视道：“说的好像你有钱一样。” 周戎直接把清单扔回给她：“爱谁谁，想住你就住，我家除了我的那张床之外，就富余一张82年的行军床，锈是锈了点，凑活着还能睡，你自己记得带床被褥，还有，家里的电线线路老化严重，添置家具记得找个电工换电线； 还有，这不比你们大城市，下水道系统不咋地，很多小胡同都没有通到市政下水系统，所以，我家也是旱厕，半年清一次，夏天蚊蝇比较多，厕所的灯还是坏的。 至于厨房，没有抽油烟机，没有入户的天然气，只有液化气，两个锅，大锅蒸馍，小锅炒菜，三个盘子四个搪瓷大碗，五双筷子两把勺子，对了，除了我经常用的那两双筷子，剩下的三双估计都发霉了，需要什么自己添置，别指望我会给你准备。” 周戎已经神烦了，上午的时候老秦拉着他去看节目排演，不看不知道，看完了简直有些无语，虽然知道中学文艺汇演的水准不会怎么高，但是也没想到这么低，服装道具就不说了，压根就没有，场地还是学校操场的主席台，更不用说什么灯光之类的了，演出用的话筒音响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一开机满是噪音，音调稍微高一点，就有蜂鸣音，总而言之就是个凑活。 排演也就两节课的时间，周戎看完排演的情况，心里哇凉，这效果再加上个不靠谱的业余摄影师，别说引起广泛关注了，不被骂上热搜都是好的。好说歹说，跟老秦磨了半个点，他才同意去跟校长商量，去市里文艺团或者电视台租借一些专业的设备和服装，好好把节目打磨打磨。 但是回到教室，周戎就崩了，总共就离开两节课的时间，桌子上就多出来六张卷子，晚上还要补习讲课，一天忙的跟狗撵似的，这大小姐还指望自己给她装修？ 关键还是装修自己家房子给她住！ 我忒么想想就好气，周戎表示对于这种强盗行为，如果不是打不过，绝对让她知道十里桃花的灿烂！ 马薇薇眉眼一瞪，马尾一甩，一把就把周戎按住了，周戎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得，关节技都用上了:“松开，好姐姐，我服了你了，赶紧松开，胳膊还骨折着呢！” 马薇薇并没有松开，不过手下的力道轻了许多:“你好像不怎么欢迎我住你家呀，姐姐大人有大量，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周戎咬着牙说道:“我需要这样的机会吗？我只是不忍心我那英姿飒爽，美丽动人的表姐流落街头而已，住，必须住我那，我跟你说马薇薇，你不住就是不给我面子！” “噗！”围观的几人纷纷偷笑。 周戎:好悬，幸亏这会儿柳丽彤已经回家了，教室里剩下这几个都是自己死党，要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即使这样恐怕也避免不了传出“铁骨铮铮周老三”的段子。 “那东西呢？”马薇薇问道。 “买，必须买，我跟你说这事儿必须交给我来办，我是那种怕麻烦的人吗？我只是单纯的想浅浅的尽一下地主之谊！”周戎昧着良心说道。 好，一天前才下定决心要好好上学的周戎因为众所周知的不可抗力再次翘课了一下午。 短短的一下午，周戎带着马薇薇的银行卡，骑着她拉轰的摩托车，转遍了整个小县城的建材家具市场和家纺副食品批发市场。 等到放学的时候，补课的同学们纷纷发现，周戎家一直空置的东厢房，焕然一新。 原本只是简单罩白的墙壁贴上了暖色调少女心的壁纸，屋顶做了石膏顶造型，82年的电灯和风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台立式空调和时尚的吸顶灯。 锈迹斑斑的行军床被随手扔在院子里，一整套包含床、床头柜、大衣柜、小茶几、梳妆台的北欧风格雕花实木家具将房间装的满满当当。 客厅的黑板旁边多出了一台双开门大冰箱，院子里也添置了健身和训练器材，厨房更是添置了许多东西。 而此时，周戎正在院子四角焊接框架结构，他打算把整个院子用彩钢瓦遮起来，这样无论是雨雪天气还是夏天，都能在院子里训练了。 至于旱厕的问题也解决了，倒不是周戎家胡同里没有连接市政下水系统，而是他一个人住，没必要改，现在有个款姐儿出钱，傻子才不改。 晚上10点左右，周戎在各种充满疑惑、怀疑、我看好你哦的奇怪目光中送走了补课的同学们，只剩自己和马薇薇两人面面相觑。 周戎看着穿着卡通睡衣，摇着红酒杯的马薇薇一阵头大，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行了，没外人了，我说老姐，住也住下了，怎么个章程你也该说了。” 周戎才不会相信这位大小姐在这座小城里找不到地方住，她自己的津贴拿出一小半都能在这个小城里租下一个不错的住处，就算是长期住宾馆都有地方报销，根本不至于赖在自己家，还强迫自己改造房屋，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马薇薇一副你还不笨的表情说道：“看出来了，原因呢，肯定是有的，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是你那位亲爱的马叔叔下的命令，至于原因，你想知道呢，就去问他。” 周戎一脸嫌弃道：“总不至于是看我可怜，帮我装修房子，我跟你说，要是这个原因，我可得说点啥了。” 马薇薇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笑道：“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哦。” “总不至于，你还有什么任务没结束？”周戎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马薇薇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周戎一阵头大…… 第31章 文艺汇演 时光很快，期末考试已经近在眼前，又是一个周末，柳丽彤难得早早的来到了学校教室，她母亲的病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就连陈晨也出人意料的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脸睡眼惺忪的马薇薇。 今天的补习班人很多，几乎坐满了教室，除了三年二班的学生之外，出乎周戎意料之外的，其他毕业班或多或少都有人成立了互帮互助的学习小组。 张校长悠闲的在三年级的教室走廊上来回转悠，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看看，这就是二中的学习氛围，多好，我看今年一中的那个老登头拿什么跟我比！ 每当周戎三人在二班教室开始系统的教课的时候，教室后面总会坐满其他班级搬着小板凳来蹭课的同学，周戎也是听之任之。 而有了马薇薇的加入，晨练的效果也大大提高了，不得不说，接受过部队正规科学训练的马薇薇在如何锻炼体能方面比周戎更加擅长，尤其是面对女同学的各种问题，周戎总是有些放不开，这些问题在马薇薇加入后都不在是问题，而这个时候，周戎才发现柳丽彤真的是个宝藏女孩，她竟然也有不错的武术基础，大大出乎周戎的意料之外。 整个三年二班在体育考试方面，除了极个别几个体能先天不足的之外，都已经稳稳过线，这让一众家长的态度大为改观，至少从周戎几人收到的各种小礼物和零食来看，是这样的。 如果说整个过程有谁不满意的话，无疑是三班的老夏了，每当他路过二班门口的时候，幽怨的就像个被拐走闺女的老父亲。 当然，张松丽也很不满意。 今天下午是文艺汇演的最后一次彩排，张松丽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自己班的学生竟然有十几个人偷偷参加了，这是一个毕业班该出现的情况吗，这是一个毕业班学生应该有的对待文艺汇演的态度吗？ 一脸怒气的张松丽带着小月亮出现在了排演教室里，此事，田凌云正在参演小品《家访》，出演老师的是很有表演天赋的另一个年轻的音乐老师刘芸，而出演家长的，完全出乎张松丽的预料之外，竟然是田凌云的父亲，田凌云的后妈则是站在排演教室的窗外不断抹着眼泪。 不知怎么着，阻止学生参加汇演的话，张松丽老师怎么都说不出，站在门口，直到小品结束，张松丽老师眼睛通红，而此事，场内的田凌云和他的父亲继母已经抱着哭成了一团。 “妈妈，小哥哥怎么哭了？”小月亮不明所以的问道。 张松丽只是默默关上了门，拉起小月亮的手说道：“走，咱们回家，一会儿爸爸该回来了。” 而此时，忙里偷闲客串现场导演的周戎则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希望大家都能打开心结，无论是田凌云还是张老师，希望他们都有一个完满的家庭。 次日下午，周一，距离期末考试不足10天，二中迎来了每年一度的传统，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放松——年度文艺汇演。 老秦的人脉真不是盖的，虽然蹉跎半生一事无成，但总算在圈子里有着不大不小的名气，经过他的不断斡旋，市文工团和电视台给了很大的帮助，服装道具灯光设备一概应允，更有不少开明的家长在得知孩子参加文艺汇演之后给了不少赞助和支持，最夸张的是竟然有位家长正好是某电视台的现场摄影师，通过他的关系更是忽悠来了一位业界知名的灯光师。 让人惊喜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张校长拿着几个排演的片段找到教育局的大领导，不晓得进行了怎样的py交易，最后的演出地点直接从操场的主席台换到了市里的大剧院，更是邀请了不少市里的大领导，这直接让文艺汇演的牌面提升了n个档次。 老秦彻底激动了，从早上就拉着周戎赶到了大剧院开始布置；教导主任也上头了，直接拿出了自己从校长手里抠搜下来的小金库，横幅，彩带，礼仪服装，茶水，小零食，能安排上的全给安排上，参演的学生和老师，午饭晚饭全报销，给每个人加个大鸡腿；张校长也爆发了，直接找到电视台的领导，我要现场直播…… 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下午3点的时候，计划时长两个半小时的文艺汇演准时开始，教导主任罗世杰身着簇新的礼服拉着二中最漂亮的音乐老师刘芸，携手走上了大剧院的舞台，开始了文艺汇演的主持…… 周戎陪着老秦坐在导演位上，看着骚包的罗世杰，撇了撇嘴：“丫的，叫你嘚瑟，看你回家，你老婆怎么收拾你，秦老师，你没告诉他会上传网络？” 音乐老师老秦也是蔫坏：“我连直播的事儿都没跟他说。” 说完，两人对着脑袋嘿嘿直笑，周戎心道：我们都忙活半个多月了，原本是打算让自己、柳丽彤、老秦和刘芸分别搭档主持的，你倒好，仗着自己是教导主任，直接截胡了，不给你话筒线剪了都算对得起你了。 周戎耐着性子在后台听着前面的啰嗦，终于，分别在市局领导、校长、特邀嘉宾等等一顿罗里嗦的致辞之后，罗世杰又嘚嘚铺垫了一顿，随着一阵激昂的音乐声响起，演出终于算是开始了，周戎拽住老秦的手腕瞅了瞅，都特么过去多半个小时了：“这段上传的时候掐掉。” 老秦坚定的点了点头：“必须剪掉，什么玩意儿。” 帷幕慢慢拉开，露出了等待已久的二年级某班的全体学生，献上一曲大合唱《歌唱祖国》，周戎已经有点想打哈欠了，老秦到底是拒绝了自己开始即巅峰的设计方案，选择了这个主旋律的曲目放在了第一个节目。 想想也对，毕竟已经被搞成了汇报演出，不是在学校里自娱自乐了。 看着再次拉上的帷幕，周戎默默的拿起身边的吉他，走上了舞台的角落，再次经过一阵嘚嘚的解说之后，舒缓的吉他声在整个剧院响起，效果比周戎预料的好了无数倍。 周戎坐在舞台最角落的位置，这个位置光线很暗，却又能被人注意到，一束昏暗的灯光打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而舞台中央，柳丽彤穿着白老虎赞助的演出服装，在二年级某班女生的伴舞下坐着吊篮，从舞台上方缓缓降落。 如果忽略掉后客串威亚师的梁桦磊和张伟的咒骂，这个演出构图，很唯美。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柳丽彤软糯甜美的嗓音，硬生生的唱出了一丝丝刚强和不屈，嗓音和意境的强烈反差，加上周戎的吉他技巧，让整首歌曲瞬间得到了升华。 加之这个世界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与周戎原本的世界出现了偏差，最为突出的表现就是文艺方向的缺失，原本世界的05年的华语乐坛应该是个神仙打架的年代，而在这里却仿佛一潭死水一般，让人耳目一新的歌曲都难得一见，更不要说这种出道即巅峰的神作了。 不少同学几次想起身鼓掌却又怕错过这难得一见的歌曲，硬生生的忍住了。 直到歌曲结束，全场爆发出了最热烈的掌声，跑来凑热闹的市文工团的老大几乎要冲到台上去抢人，好在被老秦拉住了。 只有在角落看着的张松丽老师在默默叹气，她从演出的第一首歌就看出了周戎那“压抑不住的才华”，如果后面的节目都有这样的水准的话，三年二班参演的这十几个学生多少都会收到一些商业公司的邀约，少年成名，未必是好事。 算了，不想了，原本文艺汇演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学生们学会张弛有度，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今天既然是为了考前放松，就彻底不去想这些以后的烦恼了，跟学生们一起好好看演出。 演出在继续。 如同所有参演的师生预料中的一样，今年二中的汇演会成为二中校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老秦真的找到了几个不错的好苗子，《心愿》唱出了前世听过的那个味道，四个女生婉转动听的歌声，青春年少的气息，干净的嗓音，带着丝丝忧伤，像是雨后的空气，清新微凉，弥漫着青草绿树的芬芳。 紧接着，老秦安排给观众上了一道大菜，梁桦磊和张伟不伦不类的穿着大褂走上了台，开始了相声表演，《瞧这俩爹》，如同周戎预料中的一样。 梁桦磊和张伟第一次登台，略显拘束不安的表情和稍微僵硬的肢体反而增加了喜剧效果，而开场梁桦磊和张伟的开场白则是更加逗得所有人捧腹大笑。 梁桦磊：各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哈，今天来这只是为了表演一个节目。 张伟：哎，对了。 梁桦磊：所有内容并不是我家发生的。 张伟：俺也一样。 梁桦磊：万一回家之后我老爹找我算账，各位父老乡亲，千万拉着点，至少别让我被打死了。 张伟：有那么严重吗？ 梁桦磊：有没有那么严重你心里没数吗？ 张伟：也是。 梁桦磊：闲言少叙，咱们开始…… …… 整个节目在这俩活宝的耍宝逗趣中包袱不断，更是有不少同学笑得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就连坐在第一排的领导都趴在桌子上默默的揉着肚子，在一旁冒充礼仪小姐的女同学也顾不上礼仪，直接蹲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 《瞧这俩爹》之后，老秦和周戎一致决定上了几个不轻不重的节目，有二年级某班的独舞《孔雀舞》，模仿明星翻唱的歌曲，模仿明星翻演的小品…… 正在大家都以为剩余的节目也就这样的时候，导演组再次甩出王炸，《同桌的你》，老秦到底没有找到满意的男生来唱周戎的歌曲，尤其是在听过周戎原唱之后。 周戎一开嗓，就引起了一阵阵口哨和掌声，不得不说，老秦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差了，这首歌的歌词几乎在周戎交给他的第三天就被传的满校园都是，尤其是男生，尤其是心里有个她的小男生，简直都跟磕了药一样。 在周戎高级灵魂歌手的技能加持下，真正做到了巅峰演唱，满场的“卧槽！” “卧槽！这哪个孙子写的歌，这不就是我吗？” “卧槽！唱到我心坎里去了！” “我怀疑作者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哎，不敢表白呀，会被请家长的！” “卧槽！你们谁带录音了，抓住重点好不好！” …… 正当一众男生在遗憾没有录下《同桌的你》的时候，导演组直接来了第二炸！ 当陈晨身着汉服，抱着琵琶含羞带怯的出现在一道纱幕后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个节目的不凡。 当民乐响起的一刻，众人才注意到，这首歌竟然是用的伴奏而非现场演奏配乐…… “浔阳江头夜送客 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 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 别时茫茫江浸月” 陈晨高昂而婉转的歌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 一中学生懵逼：这歌词，咋这么熟悉，卧槽……这不是改的课文吗？ 然而，还不等他们仔细品味歌词与课文的区别的时候，陈晨直接开了戏腔： “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 大珠小珠落玉盘……” 直接就是头皮炸裂的感觉有没有！ 寂静，出奇的寂静，直到陈晨把这段戏腔唱完开始念白的时候，全场才响起热烈的掌声加上满场的卧槽。 麻了，彻底麻了，以后谁在说中学生的文艺汇演没水平我就跟谁急！ …… 一众观众压根没有时间回味这难得一见的古风，不当人的导演组直接来了个三爽炸！ 《家访》，由真是学生、学生家长、老师联袂演出的这种形式，在全市的教育系统都是第一次出现。 整个表演诙谐中又带着真实生活的辛酸，在一阵阵笑闹中，不少人陷入了沉思。 以至于导演组又双叒叕水了几个一般般的节目，一众观众都没反应过来。 而此事，节目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突然，周戎发现了节目单中好像混进去了个奇怪的东西，《武术表演》，表演者马薇薇？ “不是，秦老师，这个节目啥时候加上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周戎问道。 老秦的面皮微微抽搐：“自从昨天彩排结束之后，被一个小姑娘拿着一把尼泊尔军刀架在脖子上之后，就有了这个节目。” 周戎就怒了：“不对呀，秦老师，她威胁你你就给她加戏？你的气节呢，你作为老师的尊严呢？” 老秦这就急了：“去特的尊严，打又打不过，报警都没用，你让我怎么办？换你你能拒绝吗？” 周戎…… 不说了，自己被人强行租赁房屋的事儿已经传遍校园了。 周戎此事看着在舞台将一套军体拳打的虎虎生风的马薇薇一阵头疼，以他的判断，军体拳只是个开始，马薇薇要是不搞事情，我周戎跟她姓。 果然，在一阵激昂的音乐响起之后，打完一套军体拳的马薇薇果断变招，八极拳被展示了出来，看着不远处道具组摆上来的假人，周戎头皮发麻，赶紧赶走了舞台边上等着上场的两个小男生，果然，在一阵乒乓作响的连招之后，周戎一转身就看到假人冲自己飞了过来，不用说，肯定是用了八极拳的绝招，顶心肘。 我 仿佛是听到了周戎的骂声，台上的马薇薇挑衅般的揉揉鼻子，道具组麻溜的摆上了一堆道具。 随着一声接一声的爆喝，木棍、木板接连被打的稀碎，看着被摆上台的红砖，一众同学都在期待着传说中徒手劈砖的场面。 周戎心说：同学，你格局小了。 马薇薇操起两片将近1公分厚的铁板，一下砸在摞起来的4块红砖上，顿时，砖头被干的稀碎。 不待同学们“嘘”声响起，马薇薇抡圆了胳膊，将两片钢板往自己脑袋上拍去。 “啪！”两片钢板断成了四段，马薇薇一脸淡定的鞠躬谢幕。 “卧槽”之声再次响遍整个剧院。 在众人被这个金刚芭比吓蒙之后，老秦果断的再次水了两个节目，然后整个演出进入了最后的高潮。 两个唱功不错的小男生，用一首《一生有你》再次把观众的情绪拉了上来。 而之后，换上一身古风服装的周戎和柳丽彤，分别从舞台两侧缓步入场，一轮明月高悬，两人一唱一和，一首《明月几时有》把苏轼的这篇水调歌头演义的淋漓尽致，仿若一眼千年。 然而，在众人继续期待后续节目的时候，罗世杰却扫兴的说起了谢幕词。 音乐声响起，几道灯光从整个剧场的不同角落打了下来，有校长，有老师，有学生，有学生家长，在不同的角落一唱一和，缓步走向舞台。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 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你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 却不肯说出口 ……” 唱着唱着不少同学纷纷加入，最后竟然成了全场大合唱。 最终，全场灯光打开，所有参演人员登台谢幕，二中2005年的这场巅峰文艺汇演完美落幕。 今天，注定是个特殊的日子，这一天的记忆将会镌刻进二中不少学生的脑海，多年之后，他们回首必将不胜唏嘘：这就是青春。 第32章 这特么是中学生的文艺汇演？ 刘维是此时香港最大的一家唱片公司环宇传媒的华国总监，毫不客气的说，他掌握着整个华语乐坛的半壁江山，但是，近几年的日子不太好过，由于新型技术的不断出现，传统的卡带销量日趋减少。 90年代，因为dvd市场的蓬勃发展，公司一多半的重心放在了dvd唱片的发行和发售上面，但是，没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dvd市场便开始大幅度萎缩，至于移动dv播放器，更是昙花一现的东西，不说始终没有解决掉的电池时间短、移动中卡碟等等问题，关键是某公司开创了p3技术，还不注册专利，数字化音乐之后怎么确保版权利益成了他近期最头疼的问题。 好在华国是重视文艺作品版权的，正所谓缺什么就保护什么，这个世界华国对文艺作品版权的保护几乎到了一种执着的地步，真就是伸手砍手，据刘维了解，很快，年底就会更新着作权法，明确新兴媒体和文艺形式的版权。 然而，还没等刘维松一口气，让他崩溃的另一件事又出现了，市面上已经出现了可以播放数字影音的移动设备，对，就是那个p4，不止如此，不少手机厂商都提出了模块化设计的理论，更有超前的厂商甚至提出了智能手机的概念。 泛娱乐时代即将到来，然而刘维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真正面临的最大的问题不仅仅是怎么把手里的版权变成切实的销量，而是在这片偏执的发展基础建设和经济建设的土地上，太缺乏优秀的创作者了，手里的艺人还是太少，优质的作品跟不上，而引进的国外作品，又是叫好不叫座，水土不服。 眼看着一场新的变革近在眼前，自己却面临着兵微将寡的局面，刘维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手下无数所谓“星探”送来的推荐，忍不住长吁短叹！ 这送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长相甜美，身材高挑，36d，我要个花瓶有啥用？ 这个更离谱！ 会唱跳，rap，会打篮球，gay里gay气的，呕，被恶心到了。 看了半天被恶心得不轻的刘维索性一把将材料通通扔进了?。 这个时候，助理激动的推开了门，几乎是用喊的：“老大，快看，我发现了什么，宝藏呀，还不是一个。” 刘维不置可否的抬了抬眼皮，他已经习惯了，每过一段时间总会有这么一出，要说这事儿也不怪助理，总有些所谓的经纪公司费尽心思的打造一些名不副实的新人来这里招摇撞骗，说道：“又是哪个经纪公司忽悠你呢？我跟你说，人重要，作品更重要，没有作品的新人一概回绝。” “不是，我是想让你看看这个演出？” 刘维问道：“哪个台的，有新人？” “不是哪个台的，是个地方台直播的一个中学的文艺汇演，有人做成了视频，传到了网上。” 刘维有些心累：“小姜呀，你跟着我时间也不短了，中学的文艺汇演能有什么水平？” 小姜赶紧解释道：“刘总，您先看看再说，有几个，不，至少有十个节目，十几个人，完全是很有潜力的新人，有几首歌我敢保证，一定会大火！” 刘维有些不太相信的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然而当他看到第二个节目的时候就坐不住了：“卧槽，这是中学生的文艺汇演？” 同样的场景在不同的地方上演着。 网里，高校里……无数的人在看到这个视频之后都忍不住惊叹：这特么是中学生的文艺汇演？ 一夜之间，各大唱片公司坐不住了，无数经纪公司、猎头、星探、媒体在看到这个视频之后果断订了飞机票，要去学校堵人。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态度十分强硬和坚决的校长老张。 在周一的时候，二中的学生都迷了，这是俺们那个学校？ 学校两边架起了长枪短炮，也幸亏这个城市刚刚经历了一次严打，各个学校、医院等单位都配备了警务室，提前接到通知的民警直接接替了门卫的工作。 周戎看着大门口新立起来的“非请勿入，谢绝媒体”的牌子陷入了沉思…… 果然，这次玩的太大了。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秦老师的愿望： 1、帮助秦老师完成多年夙愿，编写出一首能现象级的音乐；完成度一般； 2、组织策划一次能够引起广泛关注的文艺汇演；完成度完美； 3、推出一位具有成为一线歌手潜力的新人（进行中）； 任务奖励选择： 1：永久获得宗师级编曲家能力； 2：永久获得宗师级晚会策划能力； 3：获得阶段积分100分；（能力兑换标准：初级20积分，中级40积分，高级80积分，宗师160积分）” 周戎看着系统面板的显示，忍不住吐槽：不是，你这…… 系统：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周戎…… “我就想问问，第一项任务为什么是完成度一般，还有第三个任务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儿？” 系统：秦老师的夙愿，自然是属于秦老师的歌曲。新人歌手任务以新人签约为完成标准。 果然还是审题不严格呀！ 咦，不对，严格来说目前秦老师系列任务只完成了三分之二。 但是系统已经给出了判定。 也就是说…… 如果把做任务比作考试的话，那么60分就是通过的标准，也就是说自己只需要完成一部分就可以，完成度高低只是结算积分的区别。 那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自己的那帮同学愿不愿意出道去唱歌不是自己能左右的，目前想提高完成度的唯一靠谱的办法，是帮音乐老师秦海再写一首歌，一首符合他心意并且能火的歌。 周戎看着系统商城里琳琅满目的各种能力，物品，技术，知识，觉得就挺值！ 干了，先搞钱。 想着事儿，周戎直接拐进了小卖部，买了十本稿纸。 老张不愧是干了一辈子的老教育，对于应对这类突发事件的经验老到无比。 在与主管部门和市里宣传方面的人沟通之后，直接通知民警对围在学校门口的媒体人和传媒人逐个进行了资质审核，无良小报、非官方媒体、非正规传媒一律警告轰走。 剩下的问明来意之后，只留下了两家官方媒体，准许进入校园采访，地点也只限于校长办公室。 至于那些抱着签约目的来的传媒公司，在征求过家长的意见之后大部分婉拒了，对于个别愿意走演艺道路的则一律约在周末在校长室举行个见面会，由教体局的工作人员进行协调审查合同，给学生和家长指导一些建议。 等到中午学生们放学的时候，校园门口一如往常一般平静，只是多了许多探头探脑的“星探”，但是在看到校园门口巡视的保安和民警之后，依旧没有人敢架起来摄像机。 周戎伸着懒腰走出校园，他都迷了，什么时候媒体人学的这么规矩了？ 直到听到两个民警聊天才明白。 “吴哥，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当呀？”年轻民警问道。 “有什么不妥当的，前几天才进行过一轮严打，有个别漏网之鱼很正常呀。小李，你刚入警队，得记住，做民警呢，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变通。”老吴端着保温杯坐在学校门口的警务室笑着说道。 “所以，你就让一群二流子抢了他们的设备？”民警小李说道。 “这不是报案了吗，东西也追回了，只不过需要走一下程序，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走完不是。”老吴无所谓道。 “然后呢？” “你傻呀？哪还有什么然后。这帮人再不懂事儿，可不只是摄影设备被抢了。” “哦，我明白了，不过这样至于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不是我说，某些所谓的媒体人早特么该被收拾，连个正规的记者证都没，成天瞎编乱造，逮啥说啥，惹出来一大堆麻烦事儿，他们呢，拍拍屁股走了，哪管人家后边日子怎么过。 更有甚者，拿着媒体人的资质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听风就是雨，拿张照片就能编出180个耸人听闻的故事版本，这就是缺德带冒烟！ 再说了，他们不硬往里闯，怎么会被抢呢，自己拿着价值数万的设备，在咱们这种治安比较差的贫穷小县城，发生这样的实情不是很正常嘛。”老吴愤愤道。 周戎默默的比了个大拇指，牛逼了我的老民警！你是懂治安的！ 第33章 老秦的执念 “不是，老秦，咱爷俩也没啥可见外的，你就直接告诉我为啥非得去东北不得了，上着学呢，真去不了。”周戎无奈的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了马薇薇。 “以前可没见你对谁的事儿这么上心过，啥情况？”马薇薇问道。 “不是，我说大姐，亲姐，你好歹尊重一下我的性别，多穿件衣服行不行？”周戎看着刚刚做完体能训练冲完澡的马薇薇说道。 不得不说，如果忽略掉她相对于女生而言发达得略显过分的肌肉线条的话，马薇薇算得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尤其是出浴之后只穿着背心短裤的场景，不晓得多少青葱少年看到会直流鼻血。 但是在加上一身腱子肉之后，嗯……男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又欠收拾了？”马薇薇抬抬眉毛，一脸的兴致高昂。 “你少来，我打不过你。”周戎都迷了，这姑娘简直就是天生的暴力基因，真不敢想象她以后的老公会有多凄凉。 纵然自己有系统叠加的buff，再加上两世为人的格斗经验，在她手里最多五五开，如果考虑她多年因训练比周戎高出数个段位的爆发力，周戎是绝对不可能找虐的。 马薇薇也有些无奈，在这个小县城，想找个人跟她对练都不容易：“行了，别打岔了，问你呢，怎么突然对秦老师这么上心，还去东北，以前让你去帝都找我玩都没见你去过。” 周戎很想岔开话题，这系统的事儿也不能说呀，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理由。 “算了，不说拉倒，早点睡。”马薇薇随手将浴巾抛给周戎。 周戎无奈的捡起来，连带她的校服扔进了洗衣机，血脉压制呀，这玩意儿也不分亲姐还是表姐。 第二天一早，早自习都没结束，老秦就等在了周戎的窗口外边，正在讲台监督早读的张老师气的瞥了周戎好几眼。 周戎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翻看着从张老师手里“借”来的《唐诗宋词鉴赏词典》，没错，现在这套曾经被张松丽老师珍视无比的书姓周了。 “周戎，秦老师找你，你出去一下。”终于，张老师还是受不了同学们频频回头偷瞄，变着法的将周戎赶出了教室：“其他同学，书都背完了吗？早自习下课前全体默写！” 顿时教室里响起了一阵哀嚎。 学霸的误伤总是来的这么毫无防备。 周戎坐在老秦的办公桌前，随手抄起桌上的红塔山点上了一根。 “你这么嚣张的在老师面前抽烟，不怕被请家长吗？”老秦说完就后悔了。 “无所谓呀，只要你能请得到。”周戎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抱歉，岁数大了，记性总不大好。”老秦想了想还是抽回了周戎手里的烟，灭掉，顺手把烟盒扔进了抽屉。 “为什么要去东北？”周戎问道。 这事儿得从我上高中的时候说起…… “老师儿，白高中，高中扯太远了！”周戎开玩笑道。 “我也不想高中，我不从头说，你能理解那个年代的感情吗？” “那个年代，这个小城只有一条主干道，就我们这块儿，还都是大片的麦子地。”老秦继续说道。 “不该是苞米地吗？”周戎笑道。 “你到底要不要听？”老秦终于发现，这熊孩子是真的皮。 “好的，你说，我保证不插嘴了。”周戎说道。 “那个年代，人的思想很简单，感情来的很纯粹……那年我们刚到高中，正遇上知青下乡。别问我为什么不考大学，你理解不了那个时代……” 周戎举手：“插一句，这段不用说了，那个年代上大学是需要推荐的，成绩只是一方面，要政审，要各种手续和推荐，我老爹活着的时候至少跟我唠叨过不下五百遍，请跳过。 所以，你就下乡插队了，然后一个不留神遇到了那个令你心动的她，再然后呢？ 你咋跑东北去了？ 我想想，哦，边境冲突，临时扩建，你去当兵了，再然后呢？” “你闭嘴！”老秦有点崩溃。 周戎也很崩溃，他实在是不想听那种老套的故事，明明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事儿，东拉西扯能跟你聊一上午。 拜托，还有十来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自己很忙的。 老秦想平复了一下被周戎差点搞崩溃的情绪，但是从他不断起伏的胸膛来看，这并不容易。 终于，在周戎的注视下，老秦从抽屉里拿出红塔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周戎不管他，再次给自己点上一根，这次老秦没说什么。 “你俩该不会都去东北当兵了，那个年代的东北恐怕所谓的驻地连住房都得自己建。”周戎问道。 “你好像很了解那个年代的部队。”老秦有些疑惑。 周戎说道：“没办法，如果说别的，我可能不了解，如果说建国后的部队，我家三代簪缨，从50年代到现在，从小听到大，而且因为某些关系，我家老爷子以及老爷子的老爷子，去过的地方比较多，各个地方的部队上的事儿多少都了解一些。” “那你听说过垦荒团吗？”老秦问道。 周戎说道：“听说过，在北边叫垦荒团，在西边叫建设兵团，从抗战时期就有，怎么评价呢？ 属于正规军序列，军事化管理，战斗力比民兵团强很多，但是又主要从事基本农业生产的一种部队。 解放后又因为一些历史性的原因，在不同地方又承担了不同的任务。比如西边的主要承担着粮食、棉花的种植、国有农场的经营。 北边的应该是大开发的年代扩建的，负责开垦黑土地、重工业建设和国有林场，你们属于哪一块儿？” 老秦有些惊讶道：“你还真了解不少。” 周戎吐了个烟圈说道：“所以，不用从高中说起了？” 老秦沉思良久开口道：“我们在漠河，靠近边境，那里有一大片林场，要走很远很远才有一个小镇…… 我们刚到的时候就被吓傻了，零下20度的天气，茫茫白雪，看不到一点人烟，住的地方只有几个简陋的半地下的木屋子。 不烧炉子冷的要死，烧炉子的时候雪水顺着木头缝往下落，跟下小雨似的。 我们在那三年的时间里，垦荒、种地、伐木、造桥、修路、开矿、建厂……三年十年吃了别人一辈子的苦，终于要退役了。 偏偏那年正月起了山火…… 她再也没有回来！” …… 第34章 雪谷鹰啼 听完故事的周戎觉得脑子懵懵的…… 太巧了，这个世界说大很大，这个城市说小很小。 在前世，他听说过这个事儿，而他知道的时候，这个故事已经被人改编成了电影《大雪谷》，那是发生在北部边境的故事。 一个哨所的副连长收到上级传来的情报，一伙武装犯罪集团偷越边境，哨所连长带着仅有的7名战士奉命阻击，其中甚至还有5名女兵，而唯一找到的外援是一个年老的牧民和他制作的一把手弩。 就是这群人，在面对一个加强排的武装分子的时候没有丝毫退却，坚决阻击敌人，彻底消灭来犯之敌…… 那个时候他只是听说，这几个士兵里其中有两个来自这所小城，却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老秦和他的恋人。 更让周戎想不到的是，真实的故事远远比电影里的复杂多了。 电影上没有去讲，这伙武装犯罪分子究竟是干什么的，老秦说的很详细…… 电影上也没讲，这些武装分子有多残忍，老秦仍旧心有余悸…… 电影上更没有拍一部分武装分子绕过哨所之后究竟造成了多大的损失，而老秦的恋人就是在那个时候为了保护建设成果误入了火场…… 电影里依旧没有讲，这伙人背后代表的政治集团和他们的目的，周戎却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 时间、地点都太敏感了！ 是的，这是一部早已经被世人淡忘的电影，以至于显得那么的不真实，而唯一让世人尚有些记忆的，大概就是那首片尾曲《雪莲花》了。 周戎回忆着电影里的细节，最后缓缓的说出了一个地点，一个名字：喀那雪谷……徐前智！ 陷入沉思回忆的老秦猝然惊醒：“你怎么知道的？” 周戎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自己前世在进行政治学习的时候读到的战史记录，而是敷衍道：“这都过去快30年了，又不是什么核心机密，早就解密了，我听部队上的人说的。” 老秦想到周戎那个来自总字头单位的叔叔也没多想什么。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寂静，直到早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才纷纷从回忆中清醒。 周戎说到：“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感受了，不过，不保证能写出你想要的那种感觉，写成什么样算什么样，另外，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把这一段故事写成剧本，投一下部队的制片厂。” 老秦尴尬的笑道：“谢谢你，他们如果知道的话，也会感谢你的，他们值得被铭记。” 一整个上午，周戎顶着柳丽彤的两颗白葡萄，在稿纸上不断地写写画画，课是一句都没听，各科任课老师，照例依旧是不管他的。 “你还会画画呀？”柳丽彤感慨道。 周戎难得的有点脸红，自己前世是学过测绘的，军事地图、作战地图之类的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各种仪器、装备的图纸也能画的有模有样，但是一旦涉及到人物绘画，那画风简直就是一言难尽。 简而言之，比火柴人强，但有限。 周戎看着自己画的所谓“大雪谷”的分镜头，堪称景物优美，意境逼真，前提是忽略掉那一坨坨宛如墨疙瘩一般的人影。 “写了个小故事，要不，你有时间帮我润润色？”周戎谦虚道。 “行啊”柳丽彤拿过去之后，简单翻看了几页，毫不犹豫的从周戎桌上抽走一本稿纸：“我给你重新誊一遍。” 周戎再次脸红，这是第n个鄙视他字体的人了。 草草的吃过午饭，再次回到教室之后，看到柳丽彤对着自己写的稿子，一边誊抄一边修改，周戎好奇的问道：“有问题？” 柳丽彤赏给他两颗大大的白葡萄：“你呀，一点都不懂女生的心理，心理描写也写的太大男子主义了。” “吃饭了没？” 马薇薇在一旁挖苦道：“等你想起来，人家早就饿死了，你怎么知道213号事件的呢？我很好奇哦。” 周戎猝然一惊，不露声色的解释道：“这事儿呀，嘿，你说巧不巧，老秦就是那个时候当兵的，亲历了整个事件。” 马薇薇眯着眼睛问道：“我好像没说213是什么事件，而且，这种内部的事件编号即使是亲历者，在不被告知档案编号之前也并不知晓档案号。 不过，算你走运，3年前已经解密了。” 周戎一阵头大：“薇薇姐，亲姐，您老到底想说啥呀？” 马薇薇呵呵冷笑道：“弟弟，乖乖的认命，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你不觉得自己对军队上的事儿知道的有点多吗？ 你跑不掉的，早晚要去部队，与其到时候因为涉密问题被强制征召，还不如跟我走，说不定能被选上进入影子部队呢。” 周戎直接炸毛了：“不是，姐姐，你留在这该不会就是监视我的，这也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影子部队，上辈子他都只是听说过而已，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根本没有人能了解到具体情况，人员素质不详，真实人数不详，装备配置不详，能力不详，作战目的目标不详，属于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甲种兵中的甲种，甚至根本查不到任何档案信息。 周戎甚至一度怀疑这个番号存在的真实性。 如果给这些人一个对比尺标的话，大概能轻而易举的颠覆朱日和，而且可以肯定一点，马薇薇目前的状态还远远达不到这支部队的标准，哪怕是被选拔的标准都达不到。 马薇薇对于周戎的话继续嘲讽道：“就你，还值当的让我监视？你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 周戎想继续追问，却被马薇薇一个眼神制止了，她的表现让周戎很不安。以马永贞的性格，绝对不会留一个年龄只有十五六岁，战斗力已经超越一般特战人员标准的人在一所中学荒废时间的。 事出有因必有妖，正如马薇薇所说，以自己的情况压根没必要留这么一个人监视，以马薇薇的年龄、能力能够对等的情况，其复杂程度绝对不是一般的任务。 至于胡胜军的事情，后续也轮不到部队上的人来插手。 周戎不动声色的去回忆这两年发生在这座小城的事情，而这一切似乎都和正在誊抄稿件的柳丽彤毫无关系。 “都在呢？”陈晨匆匆走进班级后说了一句：“校长通知，三天后四省联考，每个县级市只有5个参赛名额，想参加选拔的填表。 今天下午初选赛，多媒体教室考试，省厅远程监考。” 周戎果断回绝：“我不参加。” 陈晨呵呵笑道：“你必须参加，张老师定的。” “艹！”周戎无奈的接过表格。 “还有你们俩的。”陈晨讲表格递给马薇薇和柳丽彤，说到：“下午2点，每个班5个人，柳丽彤你算3班的名额，咱们班有我、周戎、马薇薇、卢钠镁，第五个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谁。” “谁呀？”周戎好奇道。 “田凌云。”陈晨露出得意的笑容。 周戎有点迷了：“不是，就算这次他进步挺大，也不该呀，咱班前十好像都不比他差。” 陈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你傻呀，除了你和丽彤还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被选上的？全市前5就那么容易？既然肯定选不上，还不如挑个潜力股感受一下氛围，这就是张老师的意思，另外，也不是说不参加选拔的就没机会，每个班级前十的都会领到卷子，有信心的可以做完之后交上去，最后按成绩说话，特别优秀的可以二轮选拔呀。” 周戎这就听明白了，给陈晨打了个眼色，眼神飘向马薇薇，心说：这个也是感受氛围的？ 马薇薇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小瞧姐是不？” “咦！丽彤你在忙什么？”陈晨早就看到了正在誊抄稿子的柳丽彤，而且一眼就认出了周戎的那一手烂字儿。 “你男神的处女作《雪谷鹰啼》！挺好一篇主旋律剧本，可惜了了，心理描写一塌糊涂。”柳丽彤说到。 马薇薇看看手表说到：“行了，差不多到时间了，该去多媒体教室了。” 第35章 山河四省联考 周戎在填写完“卖身契”啊呸，“参赛告知书”之后才知道这次教育系统玩的到底有多大。 整个山河四省教育系统联合选拔，赛组分成两个年龄段，分别是初中段、高中段。 都是从毕业班进行选拔。 每个省只有几十个名额，以当年该省高考报名人数的万分之一定人数。 仅仅是选拔阶段就分成了三个阶段、分别是校内选拔、以地级市为单位的选拔和省级选拔赛，每个阶段都要求对应教育系统选择最具经验的师资力量进行特训和提高，而试题更是一个阶段比一个阶段变态。 选拔完成之后，四省优胜者由四省教育厅出面聘任各省高校内最权威的教授进行预科教育，还要安排到四省不同的地方进行游学和交流。 周戎从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政治意义。 这是在逼宫教育部和国内一流的高校。 众所周知，国内的中招是分地域分别进行的，高考也是分区域的，所谓同样的教育不一样的卷，同样的试卷不一样的待遇，这是高考选拔存在多年的问题，也是人口大省的切身之痛。 不是没有人提过，也不是没有人试图反对过，只是限于现有的国情，很多事情只能慢慢来…… 像山河四省这样的人口大省，四省加在一起，只有两所全国排名靠前的高校，而每年参加高考的学生，每个省都有近百万，而能够走进最顶级高校的每个省只有区区数百人。 这是一个让人近乎绝望的比例。 如果这次的事情搞成了，会出现什么情况？ 山河四省最优秀的一批人，提前聚集到了一起，接受了省内最知名大学教授的提前教育，感受了大学的氛围，前往省内的一些地方针对性的“游学”，加深了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这是一盘大棋…… 连续搞个两三年，几乎是明着告诉部委和一些顶级高校：要么给我增加名额指标，要么我这儿最顶尖的人才你就别想了，我自己烂锅里也不给你！ 这……真特么大胆，刺激！周戎看透事情的背后之后莫名的兴奋，上辈子自己家乡的官员可没这么大胆，更不敢玩这么野的路数，既然赶上了，没说的，绝对得捧场！ 但是，看到选拔题目之后周戎就有些懵了：“妈的，一帮怂货！” 周戎有些感慨：之所以考场定在多媒体教室，这是因为多媒体教室有完善的监控设备和电视电话会议设备，方便远程视频监考，这就杜绝了个别学校老师想给学生开小灶的可能。 至于考试题目，周戎无语，大量的发散思维题目，几乎打破了这些应试教育下学子的认知，这是第一道关口； 巨大的题量和有限的两个小时，要做完混杂着数学、物理、化学、政史、英语、文学等题目的厚厚一本试卷几乎成为奢望，这是第二道关口； 1\/3以上的超纲题目，以及超越这个年龄段的应有的分析能力、判断能力的要求构成了第三道关口； 最低85分选拔的及格线，几乎在第一次选拔就能把大部分学校的学子刷的一个不剩。 周戎很想掐着省厅官员的脖子问问他们：你丫是不是玩不起？ “太阳光直射下来，通过一棵大树上的一个三角形的孔洞落在地面上，请问，照在地面上的孔洞影子是什么形状？”类似这样的发散思维题目，在运用中学知识能够解释明白并且可能做对的题目，整张超过30页的试卷上一共就只有不到10道题目，也就是5分而已。 周戎逐个题目解析着背后考察的知识点并分析着题目中的思维陷阱，小心翼翼的做题，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教导主任罗世杰巡视一圈之后叹了口气说到：“不会做的先跳过去，先抓紧时间把会做的题目做一下。” 怎料考场传来一阵哀嚎：“都不会做呀！” 弄得老罗老大没意思，干脆直接离开了多媒体教室。 纸笔沙沙的摩擦声响起，周戎的额头微微见汗，庞大的计算量以及多学科不断跳跃出现的题目让他也极为不习惯，渐渐有些吃力，至于其他人，有些甚至干脆躺平，咬着笔头趴在桌子上熬时间了。 等到周戎把试卷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再次傻眼：尼玛，真玩不起是！ 周戎彻底无语了，如果你仅仅是用英文出题也就算了，可是你用英文出题，还出了一道化学题，化学题就化学题，你丫化学试剂还用拉丁文，拉丁文也无所谓，关键是要求计算未知物质化学分子式，这他娘的是那个叫做“计算化学”专业的硕士生的毕业设计难度？ 整个题目的题干都占了一页半，如果英文阅读能力稍微差一点，还以为这是个英语阅读理解呢！有几个中学生认得出这丫的竟然是个化学题？ 一点都不化学好不！ 再说了，你丫让一帮刚学会元素周期表的中学生做这种题？ 你是不是玩不起了？ 这特么的庞大的计算量是用纸笔就能算出来的吗？ 就算是用计算机，单纯建立计算模型就得肝个三天三夜？ 就二中电脑教室里那一批586芯片的破电脑，干冒烟也没希望呀！ 周戎看着时间的指针只剩下5分钟，愤恨的将笔拍在桌子上说到：“老师，我向省厅命题组提出异议，最后一题根本不具备完成条件！” 罗世杰听到教室里的动静，飞快的从走廊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考个试吵吵什么？” 李铭教授是最近才归国的留学生，原本他是打算待在漂亮国的一家分子化学研究所的，只是自己的研究方向与大佬的研究方向不一致，受到了排挤。 本来这一趟只是回国散心的，回到母校之后才发现，国内的前沿科技发展的很好，自己老师带领的团队已经在平原省建立了一所不输于漂亮国的研究所，一个师兄的研究进度甚至已经走在了自己前面，也已经成为了国内知名的青年学者。 至于科研投入，简直可以用不计成本、丧心病狂来形容。 本来闲来无事儿只是想在老师手底下帮个忙，顺便给自己换换思路。 谁料到老师竟然把一个给中学生出题的活派给了自己，他不禁感慨：到底是因为出国时间长了，生分了，老师都开始防备自己了。 原本李铭是打着一定的恶趣味在里面的，试卷的最后一题，是自己加上去的，本来是3年前自己研究方向上的一个错误结论，是一种高分子合成材料，但是东西做出来之后跟理论推导的理化性质差距太大，就废弃了。 不过研究过程的计算推导却被他留了下来，这几年在国外教学的时候没少拿这些东西来捉弄那些研究生们。 不过，他不认为这种题目是平原省的初高中生能够看懂的，因此，整个下午他都在命题组的监考室里打瞌睡。 “第135号考场是哪个地方的？”主考官的声音唤醒了昏昏欲睡的李铭。 “x城！”监考员查询过编号之后回答。 接通视频电话。 考场这边罗世杰都快疯了：“周戎，你又发生么疯，这特么是省厅直接监考，不会做你就空在那就行，你以为别人就会做吗？” “叮铃铃……”突然响起的视频通话请求让罗世杰一哆嗦：“完犊子了，这下别说接任校长了，估计会被省里直接处分了。” “135号考场吗？你那边什么情况？” 视频里一个身着正装的老人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一个学生压力太大了，发癔症，马上处理好。”罗世杰糊弄道。 周戎直接走上前，抢过他手里的麦克风说到：“监考老师你好，我是x 市二中的参加选拔的考生，我叫周戎，我对命题组出的题目提出异议，最后一题，在这种考试环境下根本不具备完成条件。” 李铭突然来了兴致，走上前说道：“周老师，最后一题是我出的，让我来跟他通话。” 周姓老者瞪了李铭一眼道：“你怎么想的 ，赶紧处理好。” “你好，考生周戎，我叫李铭，现任平原大学名誉教授，说一下你对最后一题的理解。” 周戎说到：“最后一题是分子化学的理论分子式推导题目，属于计算化学的前沿分支，是在一定的理论研究基础下，对某种未知物质的理化性质进行推导，进而推导其分子式和合成条件的题目，与其说是题目，不如说是一个研究课题，在没有计算机建模和超算的辅助计算前提下，根本不可能完成计算，也就是说不可能完成理论推导……所以，这道题，根本没办法做出来。 恕我直言，出这种题目的人脑子要么进水了，要么就是真的坏，除了恶趣味，我看不出来这种题目的意义所在。” “噗！……”周姓老者站在李铭不远处努力憋笑。 李铭一脑门黑线：完犊子，翻车了，大爷的，这是哪路神仙，你说你一个中学生，为什么能看得懂研究生的题目？还好，我留有后手。 “周戎同学，你有没有注意到最后一题后面的附加条件：1、简述理论设计思路；2、完成理论设计公式设计，也就是你所说的数学建模，3、有条件的可以完成计算及分子式推导。” 周戎示意一下手中的笔问到：“你觉得这种题目是靠这个能够完成的？” 李铭…… “当然不行，周戎同学，你要明白，这是一次选拔性的考试，因此，部分题目难度超出认知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事实上，最后一道题目，命题组并没有指望你们能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仅仅答出理论设计思路就会进入考察组的视角，根据你们进入提高班之后的表现和个人选择，如果是对化学有兴趣的，会进入对应的特训班，并在特训班指导老师的指导下完成相应的学习； 而类似的题目，并不只有化学组才有，事实上整张试卷上这样的题目一共有9道，只不过化学组的题目难度更大一些而已。” 周戎都有些无语：你这一波强行解释，好像什么都说了，好像什么都没说，继续追问道：“那这个第二问、第三问有什么意义？” 李铭多少有些下不来台，周姓老者却来了兴趣：“周戎同学，如果有幸进入提高班的话，我很乐意亲自指导你做这方面的研究，如果你能够完成理论设计和建模的话，我会直接给你发平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周戎呵呵一笑：“再说，我不一定有兴趣。” 周姓老者…… “呵呵，后生可畏呀！” 李铭…… “这小子谁呀，这么拽？” “管他谁呢，我只知道，你大概率要多个小师弟了。” 罗世杰…… 周戎一脸无所谓，扔下笔就出了考场，独留一众考生对脸懵逼，罗世杰则是忙着跟大领导们远程道歉。 第36章 闲着也是闲着 又是一个周末，对于周戎来说，前几天发生的事儿只不过是做个一张难度稍微有些大的试卷而已，对有些人而言，意义却大不相同。 很多人在得知这次选拔考试的背景和意义之后，大呼后悔，这几乎等于直接保送国内一流名校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少数真正看懂的人才会明白：真有实力被选拔上的，即使不参加这次考试，也几乎是妥妥的一流名校的胚子，这不过是山河四省高校联合举行的一次预选拔，目的是为了忽悠一些尖子生而进行的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掐尖行动。 当然也有高瞻远瞩一眼看透背后政治意义的人在。 校长老张就是少数这样的人，这个时候他正在对着名单发呆：柳丽彤、马薇薇、周戎、出乎预料之外的是田凌云和李文生竟然也上榜了，而其余年级前十的竟然无一例外的大分差落后。 试卷的答题情况做不得假。 老张不断地翻阅着前十名的试卷一阵感慨：“咱们的教育水平还是有差距呀！这些学生应对正常的考试题目绰绰有余，对于这些发散性的、现实中研究性的问题就麻爪了。” 校长室里，罗世杰、老刘、张松丽、老夏则是坐在茶几旁边闲聊着，听到校长开始说正事儿，张松丽接茬道：“也不错了，一般的考题，都会直接提问，比如，物理题，会用设计好的电路图，让计算个电阻什么的，这是学校教学最简便的教学方式，有利于学生快速掌握理论知识。 但是，现实生活中真遇到问题，恐怕得用万用表逐个线路去测量检查，更不可能给你个纸笔让你把全屋的电路画出来再去做题。他们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很让人满意了。” 老夏不想接话，上榜的5个，你自己占了4个，当然无所谓了。 老刘则是笑呵呵的圆场道：“总的来说，荣誉是属于二中的荣誉，学生争气也是二中的学生争气，校长，接下来怎么安排，您说话。” 张校长则是摸着没几根毛的脑袋说道：“说的都挺好呀，不过，这个田凌云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马薇薇的情况咱们也比较陌生，张老师你怎么看，这两个学生稳定吗？” 张松丽想了想回答道：“田凌云我也有些出乎意料，他好像自从参加了周戎的补习班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简直一天给人一个惊喜，会到哪个程度我也说不好，不过，总不至于掉链子； 至于马薇薇，我有些不理解，以我对她的考察来看，她的知识储备不像是一个初三的学生，我感觉，她的实际知识储备应该足够高考了，单就知识储备的系统性来说，比柳丽彤和周戎都要强一些。” 张校长说到：“这些事儿不用咱们操心，关键是她个人的意愿，愿不愿意代表二中参加这次省里的比赛。” “她个人很愿意参加。” “那就这样定下，接下来就是带队老师的问题，教委的意思是，既然市里边五个名额都被咱们占了，就从咱们这边出人，考虑到有两个女生，我的意思是需要去一个女老师，方便照顾，具体人选你们商量一下，我负责去协调。”张校长定了个调。 “我跟着去。”在一旁喝茶的老秦突然说到，“都是毕业班的老师，撇下一个班的学生估计都有困难，我闲着也是闲着。” 张校长赞同道：“那女老师，谁去比较合适？” 张松丽很想去，几次欲言又止，她放心不下几个学生，尤其是周戎和柳丽彤，但是毕业班也确实离不开，更重要的是丢不下小月亮。 罗世杰突然说道：“校长，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呀？” 罗世杰笑道：“食堂的齐大姐，您怎么把她给忘了。” 张校长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就小齐了，她是周戎的表姨，能管得住她，最重要的是，小齐是当年小学调整编制之后过来的，论给学生做心理疏导，是她的强项，而且做菜水平一流，有她在，大可放心，就这么定了。 老秦，老秦你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嗯，啊，喊我，咋啦？”老秦问道。 张校长问到：“你看什么呢，这么投入？我是问你，跟齐老师搭档怎么样，要照顾好这几个学生。” “哪个齐老师？”老秦问道。 张校长起身从老秦手中接过他看的东西嘀咕道：“我到底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东西，心不在焉的。” “《雪谷鹰啼》？呦呵，还有主题曲，《雪莲花》、《漠河舞厅》？这都是什么东西？\"老张头问道。 “问我干嘛，回去问你的宝贝闺女，她的学生写的剧本。”老秦不耐烦的劈手夺了回来，“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放心，肯定照顾好学生。” 张松丽略显拘谨，张校长则是一脸尴尬：“都知道了？” 老刘笑呵呵道：“早就知道了，也就您自己个以为大伙都不知道，您老也不想想，全校的老师，有几个敢照着小张老师这样不给你面子的。” 张校长哂笑道：“确实有点不像话，老刘你多管着点她。” …… 周戎快崩溃了，自从惹上这个幺蛾子系统之后，自己就没有一天是消停好过的，本来以为已经临近考试了，自己能把乱七八糟的事儿推一推，好好的筹划一下怎么挣钱来着。 结果系统又双叒叕出难题了。 “发布系列任务之名动山河！ 任务序列1，内容如下： 1、作为学霸没有点追求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所以以绝对优势取得初中组山河四省联考个人总冠军；任务完成奖励100积分； 2、让世人明白，年龄并不是能力和学识的判断标准呢，带领初中组成员击败高中组！任务完成奖励100积分； 3、作为一个学霸，怎么能只有学习出彩呢，在联考期间写出一部足以达到国图收藏标准的文学作品；任务完成奖励100积分； 第一阶段任务全部完成后，视完成度追加总积分30％—200％，所有积分可以在商城内自由兑换技能、科技、设计图纸等。 周戎揉着微微发痒的手臂，有一千个吐槽，却不知从何说起。 即使是前世周戎最目中无人的时候都没有奢望过高考状元之类的不切实际的玩意儿，这里可是平原省！ 别的不敢说，论学霸们的互卷，全世界都没服过谁！ 更何况是山河四省联考。 别说省状元了，全市第一周戎都没奢望过，单就一个柳丽彤就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而像柳丽彤这种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学霸美女，啊呸，像柳丽彤这样全面发展的学霸，平原省哪个小县城找不出二三十个？ 再者来说，初赛题已经这个难度了，谁晓得后边命题组会整什么幺蛾子。 更遑论带着初中组击败高中组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了，事实上，别说什么年龄是不是限制学识的废话，大家都是学霸，谁比谁用功程度差？谁又会让自己的高中三年荒废呢？ 第三个任务更扯犊子了，国图，那可是国图，被它收录的都是什么作品，系统你心里啊呸，你压根没心没肺，系统你的底层逻辑就没点识别标准吗？ 全国进行文字方面文艺创作的何止百万，你不能拿自己的业余爱好去挑战别人的专业，不说别的，平原省内的姚雪垠、曾克、曹靖华、魏巍、二月河…… 这么大名气的也不是每个人的作品都被收录过的，老前辈们都不强求的事儿，你让我一个刚学会读书写字儿的人去追求这么不切实际的“殊荣”？ 是灵气复苏了还是我太飘了？ 名动山河…… 呵呵！ “系统，这事儿，咱俩真得掰扯掰扯！”周戎心说道。 系统：“…… 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你得去参加比赛。” “我……”（内心独白含“a”量过高，不予显示） 第37章 十三太保VS八大金刚 直到期末考试前一天，周戎都没有等到系统再次发布任务！ 内心默默哀叹：“完犊子，像期末考试这种事儿已经在系统那没排面了，我是脸太黑，抽了个地狱难度的系统吗？” 这重生也太难了！ 周戎哀叹一声，默默的点开商城里的技能列表，搜索“书法”相关技能。 楷书硬笔书法：初级20积分，中级40积分，高级80积分，宗师160积分； 楷书毛笔书法：初级20积分，中级40积分，高级80积分，宗师160积分； 行书硬笔书法：初级20积分，中级40积分，高级80积分，宗师160积分； 行书毛笔书法：初级20积分，中级40积分，高级80积分，宗师160积分； …… 书法大礼包：初级200积分，中级400积分，高级800积分，宗师1600积分（注：书法大礼包默认同时购买技能触类旁通，直接购买宗师级书法大礼包，该技能，其它等级每次购买加收100点技能点。）； 周戎：我尼玛，我要你这挂有何用？ 思索再三，周戎忍痛下单买下了行书硬笔书法高级技能，看着几乎瞬间被清零的技能点，陷入沉思！ 周戎感慨：“这画风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别人穿越，开局手搓核聚变、纳米光刻机、方舟反应炉、只为专升本！ 动不动就是出动数百架武装直升机，封城封校的，再不然就是震惊某研究所，两院院士直呼不可能。 咋到你这就这么废呢？ 你作为“系统”这种不合理的存在，怎么表现的如此过于合理呢？ 你不要面子的吗？” 系统：“我跟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周戎就纳闷了。 “代价！我能给你的东西在人类认知范畴内是合理的存在，换言之，是你经过一定学习训练本身可以达到的程度。 比如硬笔书法入门20个积分，即使你不兑换，自己苦练两个月，也能入门！即使是宗师级，苦练十年，以你的智商和坚持也能达到。 我所能给你的只是等价交换，你付出一定代价，去完成任务，促进这个世界的平衡发展，我给你评估价值，你用积分兑换对等的技能，节省大量训练的时间，这是给你的报酬！ 仅此而已！ 把商城里所有的东西全部调整到最低价格，给你积分续满都很简单。 但这于你而言没有什么意义，反倒会招来无穷的祸患。” 周戎似乎有些懂了：“所以……那些开挂太狠的，到最后都被封号了？ 那也不对呀，刘秀那挂逼人送外号“大魔导师”，都不是微开了，都快玩成玄幻了，不也没被封号吗？” “刘秀的账得记在王莽身上！”系统声音响起！ 周戎：“卧槽！原来刘秀真是个挂逼！话说，你们系统圈有交流吗？都是咋联系的呀？我现在待的世界除了你还有别的超自然存在吗……” 面对周戎喋喋不休的问题，系统直接在面板上出现一个三角警告标识：权限不足，无可奉告！ 紧赶慢赶，周戎终于在考试前将《雪谷鹰啼》从剧本誊抄成小说题材之后，将它跟另一篇《少年中国说》一并寄给了阅读者杂志社，并随稿问询了开设专栏的问题。 不过，期末考试前是收不到回复了，期末考试之后第二天就是四省联考的地区级复试，优胜者紧接着三天之后就要去省城参加集中学习，直到过年前3天。 然后年后初六开始就是为期一个月的游学……直到3月15前后会集中到平原大学新校区进行最后一场残酷的“友谊赛”！ 而选拔赛的残酷程度也让大多数人绝望，是按照当年高考报名人数的万分之一定的比例。 整个平原省能够进入到最后阶段的也只有七十多个高中生和七十多个初中生。 据说会由两院院士亲自到场组织最终的“友谊赛”。 …… 对于周戎来说，期末考试显得如此的枯燥和乏味，睡眼惺忪的刚走出考场，周戎就听到了梁桦磊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把身子探出护栏往楼下一瞅，马薇薇整一脚把他踩在脚下，拿着本厚厚教辅资料卷成的纸筒噼啪乱打。 还没有反应过来，张伟已经急匆匆给的跑上来说到：“戎哥，快，快点的，磊子快要被人打死了？” 周戎：“我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张伟：“啥？咋组织。” 柳丽彤凑过来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你们喊周戎戎哥，周戎喊薇薇表姐，所以……姐姐教育弟弟而已，关你什么事儿？” 张伟：“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哎，不对呀，我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周戎对于张伟的不明事理很不满意：“哪里怪了？说说，怎么回事儿，薇薇姐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 张伟：“也没什么，咱们不都是按照班级名次分的考场吗，一般插班生都在最后一个考场，磊子不知道怎么想的，跟薇薇姐开玩笑说终于轮不到他坐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排了。然后薇薇姐就炸毛了。” 周戎有些无语……这该是情商有多低的人才会去干的事儿呀：“我不是警告过你们吗，有事儿没事儿都不要去招惹薇薇姐，一不小心就是删档重启的结果。” “不是，戎哥，她还真是特种部队过来的？”张伟震惊！ 周戎都迷了，这些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儿脑子里一天天都想的什么东西：“走啦，我们就今天一下午有时间，考完试了，一起去聚聚。” 张伟赶紧跟上：“戎哥，听我的，红豆餐厅，我安排好了，晚上一起去唱歌，另外，你说的那个租赁隔壁院子空置房的事儿，我爸也问好了，年后就能办下来手续。” 周戎：“行呀，吃过饭，给老秦打个电话，唱歌不喊他回头会抱怨的。” 马薇薇还是分得清玩笑和恶意的，看上去梁桦磊被揍的很惨，其实一点事儿都没有，几个人都是在一起玩闹惯了的，只是刚出校门，拐过一个胡同，就遭遇了一伙不良。 周戎回头左右看看，得嘞，柳丽彤、陈晨、马薇薇、自己、梁桦磊、张伟、李文生、田凌云二中最皮的主以及最红颜祸水的主全在这了：“哥几个？找谁？” 为首的不良看着多少有点眼熟，只是周戎实在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了，不过，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周戎颇为有些费解：好像自从胡胜军那个事儿之后，自己还从来没跟谁动过手。 一则是因为严打，自己已经被片警反复警告过了，再一个是自己双臂都有伤，也确实不想动弹。 “你就是二班的周戎？不关你事儿，你给老子起开！老子一会儿再找你算账！”为首的不良嚣张道。 周戎：上次敢跟我这么嚣张的好像是个叫白召的人，那小子被扒拉出来的事儿不少，判了几年来着？ 说实话，如果换做以前，周戎肯定会让对方后悔自己会说话，至于现在，自从经历了胡胜军的事情之后，周戎表示，对学生之间的逼逼赖赖完全提不起兴致。 于是他回头说到：“要不，哥们儿，姐们儿几个受累？谁的事儿谁自己处理一下，别耽误吃晚饭。” 梁桦磊跟张伟两个贱货很有默契的退到一边，笑呵呵道：“戎哥，你是知道我们俩的，不关你的事儿的事儿，一般也就不关我们的事儿。”只是退的方向很值得玩味儿。 马薇薇伸个懒腰，没有说话，颇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习惯了部队上训练的他对这种事儿还是既感觉新奇，又有些激动的。 陈晨笑呵呵的跑到一边：“我就是个每天按时上学放学的乖宝宝，不关我事儿。” 周戎直翻白眼，就你，迪厅酒也没少去，还乖宝宝？ “怎么不关你事儿，陈晨、柳丽彤，我们老大请你俩吃饭，赏个脸。”为首的不良一脸的嚣张。 周戎差点没笑出声：“兄弟，都是道儿上的，留个名号，敢问阁下怎么称呼，老大又是哪位？” 不良颇有些嚣张：“我们老大，可是跟着之前一猛二虎四刚之一的狄刚混过的，可是道上的，我们哥几个，你们给我认清了，一中十三太保是也！” “啪！”周戎飞起一脚直接把对方踹了个狗吃屎。 “尼玛，什么玩意儿，就这，还学人家玩黑涩会？《古惑仔》看多了，还是《角头》中毒了？就你，你特么还跟我提什么狄刚，回去了告诉狄刚，周家老三削的，看他会不会再削你丫一顿。” 周戎一边打一边骂，等削玩对方头子之后，再去找其他人，发现所谓的一中十三太保，见事儿不对，当场跑了九个，剩下的三个不够几个人分的。 马薇薇到底是没插上手，被几个热情的男生把剩下的包圆了，李文生和田凌云表示第一次参加这样对的集体活动，很新奇，很刺激，必须热情参与，于是二对一放倒了一个。 至于梁桦磊和张伟则是早就跟周戎混的熟稔无比，当场就一人摁住一个，充分发扬了打人必打脸的传统，大耳巴子piapia的往脸上招呼，对方都被扇蒙了。 “不对，这不对，我们明明十三个人呢？够胆的留下名号！” 周戎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久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了：“不是，傻小子，你没睡醒呢？真以为留个长毛，染个杀马特，贴个纹身贴自己就是黑涩会了？真以为喊几句口号，找几个哥们，自己就是帮派老大了？ 狗屁都不懂还特么学人家混黑涩会，知道你嘴里的一猛二虎四刚现在都在哪收拾自己一屁股烂账呢吗？ 还特么，pia，一中十三太保，pia，你们校长知道了，能臊死！” 周戎一边扇着耳巴子，一边讽刺着对方。 “我不服，我们就是没准备好，够胆的留个名号，咱们江湖路远，山高水长……” “pia”周戎可不惯着对方，直接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打断对方的话。 梁桦磊调笑道：“爷们几个，二中八大金刚，对，1分钟之前削你们的时候刚成立的。” 第38章 漠河舞厅 05年，红豆餐厅是县城里为数不多还算不错的餐厅，老板是张伟老爹的朋友，早早的安排了一桌还算不错的饭菜等着小哥几个考完试之后放松，更难得的是还准备了几瓶啤酒，这可把正在可劲儿吹“八大金刚”的梁桦磊和张伟高兴坏了，拉着田凌云和李文生就开始讲“道上”的规矩，以及鄙视对方是多么的生瓜蛋子。 女孩儿则在聊着各自喜欢的内容，桌上唯有马薇薇一脸的意兴阑珊，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啤酒，她觉得自己在这个破县城的小学校待的都快生锈了，一张清秀的面庞下偏偏长了一颗猛虎一般的心。 “周戎，过年怎么安排。”马薇薇问道。 “还能怎么样，就这么过呗。” “要不，跟我回帝都，我带你去射击馆，枪弹不限量，你不是想要个那种弹壳做的坦克吗，有什么好玩儿的，姐带你去玩五对轮怎么样？运气不错的话，新款的99式都能试试。”马薇薇诱惑道。 周戎一脸的警惕：“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拉上我一块儿去，你留下来，还是跟我有关系，对不对。” “没有的事儿。”马薇薇岔开话题。 “没有的事儿，你怎么不自己回去……”周蓉表示不信。 “好，我跟你说实话，我被那个地方刷下来了，想要再去的话，得等一年，关键是想找到几个合适的队友，然后磨合，太难了，我年龄太小，身份敏感，很难跟其他人融合进去。4人一组，找遍全军也很难找的齐。”马薇薇说道。 “孤狼那帮人不行吗？”周戎问道。 “他们年龄超了……即使选上，也很快会退下来，我需要的是能跟我一起服役到退役的伙伴。”马薇薇解释道。 周戎挠了挠头：“所以，你就盯上我了？变着法的诱惑我参军，不是，这不是有现成的吗，我大哥二哥都在里边呢，你找他们去呀。” 对于出卖两个哥哥的事儿，周戎干的溜熟。 马薇薇一脸黑线的问道：“你真不知道你那俩哥哥在干啥？” 周戎：“当兵呀，还能干啥？” 马薇薇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不知道拉到。” 周戎……不是，你倒是告诉我呀？他俩现在在干啥呀？ 柳丽彤岔开话题：“吃过饭去哪里？该不会真去ktv？” 周戎说道：“哪能呢，让老秦带一帮孩子去娱乐场所，他还真干不来这事儿，我答应他，趁今天晚上还有点时间，帮他录两首歌，一会儿，有事儿的先回去，没事的去帮个忙，就在学校音乐器材室。” 陈晨问道：“是那个小说里的歌曲？” “是的！” “带上我，带上我，一起去。”陈晨有些兴奋。 “我也去，我还从来没去过学校的器材室呢。”李文生说道，他和田凌云一样，因为明天要一起去地市参加比赛，被周戎拉过来先互相熟悉一下。 计划赶不上变化，柳丽彤因为母亲病情有变化，吃到一半就匆匆走了，陈晨则是因为她母亲“防火、防盗、防周戎”的缘故直接被堵在饭店门口接回了家，至于李文生和田凌云，因为明天第一次参加这么高级别的竞赛，也在周戎的劝说下早早的回家休息了。 以至于最后跟周戎一块儿回学校的只有借宿在他家的马薇薇，还有无事一身轻的张伟和梁桦磊。 其实，录歌的事情也没那么复杂，老秦早早的就把伴奏做好了，只是作为亲历者，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理解他的人的陪伴。 经过文艺汇演之后，周戎和老秦这老少哥俩也处出了情分，倒是很乐意帮他这个忙，至于马薇薇，战友的事儿就是大家的事儿，更何况她算是213事件的知晓者之一。 路上，周戎有限度的给张伟和梁桦磊讲述了一下213事件的经过、《雪谷鹰啼》的故事背景以及在那场大火之中牺牲的女孩儿和她的爱人之间的故事。 只是迟钝的两人完全无感，或者说，他们对于明天去网刚枪更感兴趣一些。 \"开始！\"周戎看着已经调整好情绪的老秦说到，他已经调试好了混音台。 舒缓的旋律响起，钢琴极强的节奏感混杂着手风琴婉转的声音，颇有点苏式民歌的感觉，短暂的前奏几乎是瞬间过去。 器材室布置的简陋录音棚里响起了老秦略带烟嗓的声音，暖暖的男中音里带着点伤感的沙哑……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你什么都没有说野风惊扰我 三千里偶然见过你 花园里有裙翩舞起 灯光底抖落了晨曦 在1980的漠河舞厅 一段唱完，梁华磊和张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马薇薇甚至直接站起了身，她说不明白，只是感觉这首歌有种强烈的撕裂感…… 明明是很舒缓的旋律，偏偏给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伤感！ 明明是很深情，甚至是饱含思念的歌词，却给人一种刺骨的凉意，似乎让人一瞬间就回到了二十五面前的那个寒冬，那个滴水成冰的边疆小镇，那个夜晚！ 马薇薇默默的打开了她自己带来的dv，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可能会有用。 如果有时间 你会来看一看我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如果你看见我的话 请转过身去再惊讶 我怕我的眼泪 我的白发像羞耻的笑话 老秦闭上了双眼，自顾自的唱着，如同歌曲中的那个人一样，在向另一个人不经意间诉说着等候多年的话语。 歌曲即将进入高潮，老秦宛若魔怔了一般，点上了一只烟，伴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那是80年代的dis。 邋遢的胡须，配上他已经有了不少皱纹的面孔和花白的头发…… 他在用一种极度荒谬的舞步诉说着一个等待者的悲凉！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你什么都不必说野风惊扰我 可是你惹怒了神明 让你去还那么年轻 都怪你远山冷冰冰 在一个人的漠河舞厅…… 老秦继续肆意的在歌曲中宣泄着自己的思念和悲凉，整首歌的歌词，没有一句在感慨命运的不公，却又处处都透着对命运的控诉； 没有一句提及对亡者的思念，却让人感受到了那种肝肠寸断的回忆…… “这首歌……我大概再没勇气唱第二遍了！”歌曲早已录完，器材室里的几人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终于，老秦打破了沉寂：“周戎，谢谢你，我没什么可给你的，这把吉他是当年我在北漂的时候用的。 虽然没有什么成绩，小小的一点名气也是靠它挣来的，我想把它送给你，聊表心意。” 马薇薇说道：“我不怎么懂音乐，但是这首歌我挑不出任何瑕疵，真实，有张力，从乐器搭配、旋律、歌词的铺垫、到句子中的画面，甚至秦老师的嗓音都体现了一种强烈的对比和撕裂感，却又丝毫没有刻意和突兀的感觉。 我没办法形容它，似乎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作品。” 周戎接过老秦的烟给自己点上一根，顺手抛给梁华磊和张伟后说道：“你就没看出点大事件下小人物的无奈？” 马薇薇说道：“嗯……弟弟，你一定想好了怎么设计v了，诺，我刚录的，交给你了，弄好了记得让我看。” 老秦收拾好东西，发现烟被顺走之后略微皱了皱眉，说道：“不早了，我请你们去吃点夜宵。” 周戎婉拒了对方，背上那个已经姓周了的吉他离开了学校。 几分钟之前，他还是在想着如何单纯的完成一个“系统任务”，在接过老秦吉他的一刻，他突然有种人生真实的感觉。 他很难形容自己的那种状态…… 他一直都是周戎，却不是完全的、纯粹的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周戎，甚至不是完全在意这里这个“柳丽彤”的周戎。 对他而言，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好似重温一遍年少的回忆，又像是离世前人生的闪回，总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 带着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和多了二十余年记忆重新回到少年时代的他，甚至无法确定柳丽彤是否是柳丽彤，因此，他在面对一切的时候都有些强装镇定，他能骗得了所有人甚至自己的内心，但是在面对曾经那个她时内心深处的一丝闪躲做不得假。 现实的一切告诉他，这里只是另一个类似的平行世界，相对于另一个世界的他而言，是否真实，是否有意义？ 他只是机缘巧合之下代替了原本这个世界可能跟自己平行对照的另一个人而已，对于这个世界原本的他，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愿景，甚至是自己所爱慕的那个人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吗？自己真的可以毫无顾忌的代替他，享用他的一切来随心所欲吗？ 直到老秦发自内心的将他最珍视的乐器交给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那么一丝丝烟火气…… 那一刻，他突然发觉，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老秦的真挚，马薇薇的期待，张伟和梁桦磊打着哈欠的困倦； 天上飘落的雪花是凉丝丝的，昏暗的路灯下卖油炸烧饼的摊子热气腾腾的，街边追着调皮孩子的店家的咒骂声是那么的真实，汽车溅起的泥水打在雪地上，顿时就晕染了一片…… 周戎摸着胸口传来的有力的跳动呢喃道：“我是活生生存在的，真实的人生不该不定义，不该被轻易限制，我该有自己最真实的自我。” 第39章 我叫师琳娜 第二天一早，周戎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被马薇薇拽着衣领揪到了学校，饶是紧赶慢赶，到学校的时候也已经8点了。 一众人等都已经等在了学校门口，老秦早早的租了一辆商务车，除了周戎之外，其余准备参赛的学生几乎人手一个手提箱，相比之下，周戎那个只装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一沓稿纸的小背包显得是如此寒酸。 周戎惫懒的打着哈欠，昨天他偷偷出去网把老秦录歌的视频剪了个v，素材一部分用的是马薇薇在老秦录歌的时候录制的，一部分是以前白老虎舞厅的闭路电视画面，还有一部分是从网上找的素材。 等全部整理完回去之后已经凌晨两三点了。 “周戎，怎么来这么晚？”突然一个声音传入周戎的耳朵，周戎瞬间打了个寒战。 “小姨……你怎么在这？”周戎都懵了，齐琪的老爹是自己外公的弟弟，又是老齐家最小的闺女……论年龄的话，不多不少，刚刚大出周戎两轮，师范毕业之后就去了一所公立的幼儿园，刚巧，周戎小哥三都去过那个幼儿园。 换言之，小哥三是在小姨的淫威之下长大的，纯纯血脉压制的那种。 用齐琪的话说就是：“我也是第一次当小姨，凭什么要让着你们？” “张校长让我当你们的生活老师，开心不？”齐琪笑道。 周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呵呵……” “呵呵？”齐琪丝毫不惯着周戎，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就往车上拽：“我听张老师说，你小子……” …… 几人在懵逼之中上了车，周戎认怂不稀罕，怂的这种程度是真稀罕。 一路上，周戎都坐在最后排的位置，只要齐琪稍微一转头，他立马用双手死死的扣住自己的耳朵，以至于李文生和田凌云一路上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小哥仨坐在最后一排要多乖有多乖，只有马薇薇和柳丽彤坐在中排座椅上在开心的聊着她们感兴趣的话题。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颠簸，车子停在了全地区唯一的一所二本院校门口，他们将在这里与全地区各县市最拔尖的几个中三学生争夺仅有的9个名额，平原东南地区是整个平原省的人口最为稠密的地方，若非如此，恐怕连5个名额都平均不到。 而整个地区拥有十五个县市区，也就是9\/75的概率。 乍一看，这个数据好像比例也不低，都大于10％了，但是，考虑到这里集中的几乎是每个县市区最拔尖的5个人，就显得格外残酷，没有地域平均，没有保底名额，即使是9个人当中5个人全部集中在一个县里，甚至于9个人全部集中到其中两个县市区，都不会有任何干预。 而选拔的题目和方式依旧是省内统一标准，全程视频远程监考…… 经历过第一场淘汰之后，能够参与二轮的学生几乎都是在各个学科都有着极为扎实的功底，发散思维能力、分析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远超同龄人的变态。 因此，对于他们的考察和选拔标准，也已经早就打破了常规的课堂和测试形式，听说省内为了这次选拔，专门成立了省级的工作指导组，几乎是与周戎他们这些学生同时到达了平原东南师范学校。 当然这些跟在车上昏昏欲睡的周戎关系不大，迷迷糊糊的走下商务车的周戎站在硕大的停车场发呆，老秦在帮忙卸着行李，齐琪则是在给学生们交代注意事项：“一会儿你们先去1号教学楼301教室报到，下午进行第一场测试，晚上在食堂二楼的小礼堂会有一个见面会，让你们准备的照片都准备好了吗？ 现在交给我，周戎，你的呢，我跟秦老师给你们去办理入住和餐卡，师范学校为了准备这次考试，专门腾空了两层研究生宿舍楼，女生在三楼，男生在二楼，办理好手续之后我跟秦老师会把宿舍门禁卡和餐卡送去301教室，你们那边结束了就待在那里不要乱走。” 正在齐琪交代着注意事项的时候，一个在大冬天只穿着一件厚厚毛衣的女孩子拉住一个运货的小板车走了过来，身上的红色马甲很显眼：“你们好，我叫师琳娜，是桐丘县一中的，现在是平原大学的志愿者，你们是哪个县的呀？” 老秦打招呼道：“你好，同学，我们是丘平县二中的，我是生活老师，喊我老秦就行。你们来的挺早呀！你们老师呢？” 师琳娜开朗的笑着：“我们没有生活老师，我是自己来的，我们学校只有我一个，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吗？你们学校可真强。” 说着便热情的和每个人打招呼，握手。 很快，一个戴着红色手套的小手伸到了周戎的面前，白皙的手指尖被冷风吹得红彤彤的：“你好，师琳娜，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师，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的琳，婀娜随风转的娜。” 刚刚补一觉的周戎还处于大脑强制开机的混沌中，冷风一吹，刚刚清醒一些，就看见一个扎着双马尾，举止落落大方的女孩儿对着自己做自我介绍，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引用了论语、离骚和乐府诗，饶是他自认读书不少，也是心中一惊：“你好，我叫周戎。” “呀，你就是周戎，嘿，你知道吗？你可是这次的夺冠热门，哦对了，赶快先去301教室报到，我先帮你们把行李送去宿舍。”师琳娜落落大方的回答，临走的时候回头甜甜一笑，眨了眨眼说道：“晚上有联谊会哦，到时候再聊！还有，想表演节目的话，可以去找学生会社团联系借器材。” 老秦他们当然不会让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拉着一堆行李箱去宿舍，快步跟了上去，因为时间关系，周戎几人先行去了1号教学楼。 报道手续简单快捷，安全告知、参赛通知、家长授权之类的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到场之后也只是在省工作组的监督下核对一下人员信息。 只是周戎看着黑板上刻意写上的4句话在暗自琢磨…… 学会做事（learn to do） 学会做人（learn to be） 学会与人相处（learn to be with others） 学会学习（learn to how to learn） “戎哥，看什么呢？”田凌云问道。 周戎眼神示意田凌云看下黑板，解释道：“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几句话是199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当代大学生提出的四项基本要求，从不同层面诠释了“学习”的内涵； 简单说做事是个人能力，做人是道德要求，与人相处是大局观和团队意识，学会学习是自我更新知识储备或者说获取新知识的能力。 看样子，这次的所谓四省联考真的会打破很多常规……各种意义上的。” 李文生幽幽叹气道：“戎哥，每次跟你们一块儿出来比赛，压力都格外的大，我现在都不敢想能不能突围了，只要最终结果不太难看就满足了。” 柳丽彤在一旁随手翻着一本英文的诗歌集，丝毫不关心考不考试的事儿，马薇薇更是跑的没影了。 第40章 复刻联大？ 周戎等人刚刚吃过饭就接到通知：下午1点，图书馆多媒体阶梯教室授课加考试。 等到周戎几人赶到教室领完资料之后都迷了：《文学鉴赏》？ 可容纳一百五十人的教室坐得满满当当，初三高三的都挤一块了？ 周戎看着书籍封面赫然印着的“高等学校通识课程系列教材”觉得嗓子眼有一口老嘈不吐不快！ “玩不起是不是？ 这特么是标标准准的大学课程，并且是某个专业至少一个学期的课程。 想干啥，你该不会是打算一下午讲一门课？” 就特么离谱！ 然而等多媒体教室的远程视频打开之后，周戎彻底麻了！ 出现在视频中的是个无比眼熟的小老头，说他是家喻户晓都不为过。 《百家论坛》中的常驻嘉宾，平原大学历史系、中文系双料教授，王老爷子！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平易近人，周戎视若偶像一般的人物，在出现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无数人为之破防：“大家应该都认识我，简单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王，现在是个教书匠，用你们比较容易理解的话讲，主要教语文，偶尔代代历史课，现在在平原大学任教。 各位都是各个地区相对而言最拔尖的人才，因此，我就不再按照大学的正规进度给大家讲课了，相信以各位的基础而言，今天下午咱们能够完成这本书的教学工作，现在开始讲课，预计时间大约3个小时……” 周戎脑瓜子嗡嗡的…… 根据现场分贝不小的“交头接耳”的声音，周戎判断，不止是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饶是周戎自视甚高，他也从来没想过3个小时学完一门课程这种过于玄幻的问题…… 再说了，王立老爷子，您也太谦虚了点。 神特么教书匠，神特么主要教语文，偶尔代代历史课！ 你一个博士生导师、中国古代文学学科带头人，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教育部高等学校教学名师（省略81个头衔）用得着这么谦虚吗？ 然而，一切都来的那么的猝不及防…… 王立老爷子一改在电视做节目的节奏，以平均每分钟2页的内容在快速的讲解着《文学鉴赏》的内容，所有远程以及现场听课的广大师生第一次发现一个颠覆认知的事实。 那些个在电视做节目讲一句话就要缓半天的老先生，在正常讲课的时候语速是真特么快。 不到五分钟的时候，李文生睁着迷茫的大眼睛问周戎：“戎哥……这也没按教材讲呀，好多东西书上都没有。” 周戎叹口气道：“记呀，张老师不是教过大家速记技巧吗，也教过大家在书本上记录笔记的方法，记呀！ 再说了，哪个正经大学老师会按照课本授课呀！” 李文生：“哥……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俩不是一个语文老师。” 田凌云：“艹，那你完了……我听说到了这个程度的大学老师，很多教材都是他们自己写的。” 李文生把书翻回编委页开始查找王立老师的名字。 一旁的柳丽彤提醒道：“别浪费时间了，主编是王立老师的学生。” …… 周戎突然想起来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标题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大学老师有多牛逼”的短视频，这不就是现实版吗？ 不对…… 周戎突然想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这次是特么山河四省的联考，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大家甚至都没来得及互相认识，相互介绍，平原省一上来就把王立老师推了出来。 这…… 后边的课程该不会…… 如果，假如是如果…… 各省都把各个学科最牛啤的大学教授全部推出来，哪怕只有很少一部分，那这场所谓的“游学性质的联考”的师资力量甚至可以说是建国以来的首次。 其力量配置丝毫不比北清中的少年班和定向班的力量差。 想到这周戎的心神巨震……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颠覆认知的可能：他们在复刻西南联大！ 神特么四省联考，神特么的游学，神特么的掐尖，神特么的预科学习…… 什么考试需要学生家长签署保密协议和授权书的？ 什么游学会以四省教育厅的名义给每个参与的学生购买赔偿额度百万的人生意外保险的？ 什么预科学习会动用王立这种学术泰斗的？ 好大特么一盘棋！ 第一次，周戎穿越之后第一次，不，甚至可以说是两世为人第一次觉得压力巨大，即使是在面对“小牛导弹”的一刻，他都没有如此的慌乱。 这至少是四省教育厅、十几所一类和接近一类大学的高层共同决定和推动的…… 这会被写进历史的…… 三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王立老师说完\"谢谢大家聆听\"之后，教室里的人一窝蜂冲了出去，直奔图书馆的厕所。 周戎都不得不感慨：“王老师别看岁数大，这肾功能是真的好！” 说完毫不迟疑，一溜烟的也奔厕所去了…… 约么二十分钟之后，周戎慢悠悠的走回阶梯教室，整个教室再次变得熙熙攘攘，闹哄哄的。 省里来的工作组负责人开始讲解第二阶段的选拔方法： …… 总的来讲，第二阶段对于大家在初高中阶段的课堂内容考察不多，在接下来的5到7天之内，需要大家每天早上6点、下午1点准时到达教室。 每天准时开讲两门课程，每次授课3小时，授课之后随即开始考试或者说是完成一次随堂测验。 次日上课前上交考卷或者随堂测验。 所有人，四人一组，自由组合，分别累计个人积分和小组积分。 每门课程积分10分，抄袭或者作弊者倒扣10分，最终人选会从总积分排名前三的3个小组和个人积分前5的个人中产生。 换句话说，即使是个人积分第一，小组积分在5名开外的也极有可能落选。 今天的考核就是王立老师留给大家的：使用文学鉴赏的基础理论知识对历史上（或现代）的某个文学人物或某种文学题材（类型）或某本文学作品进行分析，形成论述性质文章。 不限范围、不限中外、不限时代、不限字数，明晨6点前提交。 最终，负责人又说了一句：“给大家一个提示，所有在此期间的测验、随堂作业不限完成地点，允许互相参考讨论，允许查阅资料。 好了，现在大家自由分组，分好组的可以把名单交给我，分组不限初中、高中，最后没有找到小组成员的抽签决定分组，分好组的找刘老师领取图书馆临时借阅卡和作业纸。 哦，对了，晚上的联谊会必须参加，还有，允许提前自愿退出。” 第41章 黑粉 教室里顿时喧闹了起来…… 一帮原本在学校里老实巴交的尖子生； 一群已经习惯了按部就班按照老师们节奏走的尖子生； 一群在几个月后即将面临人生中最大选择和考试的一群迷茫的中学生； “啪”的一下被直接扔进了大学。 教学节奏远比一般大学都要紧张刺激，课堂容量之大几乎颠覆认知，评比标准甚至比大部分本科都要严格。 周戎翻了翻预拟定的课表，教授的内容也十分离谱！ 所有人都更习惯那种纸笔试卷类型的选拔和考试，“小组协作”的形式几乎是这些学霸们第一次接触。 “蠢萌”的表情难得的出现在这些学霸的脸上。 不过，毕竟都是人尖子，很多人都已经极快的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和思绪，开始讨论起了分组和作业。 周戎五人也是面面相觑。 良久…… 李文生开口道：“要不……我回去，你们四个刚好一组，我确实不太适应这种学习方式和进度。” 周戎叹口气道：“你们四个一组，薇薇姐辛苦些当组长，我留下跟其他学校的学生随机组合。” 田凌云担忧道：“不行，你的综合实力大家都知道，不行我留下随机，万一遇到不靠谱的队友，会拖累你的。” 马薇薇无所谓道：“你们慢慢商量，我无所谓，真不行我去随机。” 柳丽彤还在翻着周戎、马薇薇和自己的笔记，她在核对要点，头也不抬的说道：“无所谓的，我母亲这几天病情加重了，提前回去也好。” 第一步就陷入了僵持。 “要不，抽签。”马薇薇建议到，部队上遇到这种情况经常这么玩儿。 周戎拒绝道：“没必要那么麻烦，我之前参加过省级的选拔考试，这种情况还能习惯，有应对经验，就我了，真不行，我还能争取个人排名。” 柳丽彤难的抬头瞟了他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就你参加过？ 周戎说着也不给几人再讨论的机会，直接撕下一张纸用行书写下了四人的名字，交给了马薇薇。 马薇薇调侃道：“呦呵，不错哦，字体有进步呀。”说完也不再迟疑，直接把名单交给了现场的老师，领回了四人的临时借阅卡和告知。 周戎看着闹哄哄的现场说道：“估计得一会闹腾，咱们先讨论一下作业，说说各自的看法。” 作为二中公认的文学素养最高的柳丽彤首先开口说道：“文学可以被鉴赏的前是人性的相通。时代在发展，历史在前进，但基本的人类情感没有改变，人们还是有喜怒哀惧爱恶欲，而且，触发这些情感的因素也总是相似，此即王羲之所言“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 有了这个前提，文学鉴赏就有了它独特的意义。 古人或感慨时事，或自伤命运，或宦游四海，或隐居田园，或出征在外，或居家念远，或怀古，或伤今，或访友，或惜别，取诸怀抱，情动而辞发，因寄所托，立言而传万世。 千百载之下，我们重温经典，感受到的是文字背后的浓浓深情，作者当年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一一浮现于我们的脑海心田。此即“披文入情”……” 周戎看着听得满眼星星的田凌云和李文生打断道：“停，这些理论性的东西，以后有空再学，咱们直接进入主题：所谓文学鉴赏，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人们在阅读文学作品时的一种审美精神活动,它以语言文字为媒介塑造艺术形象,反映现实生活,表现人们的精神世界。 读者通过语言的媒介,获得对文学作品中艺术形象的具体感受和体验,引起思想感情上的强烈反映,得到审美的愉悦和享受,从而使精神境界得到升华,鉴赏是在阅读的基础上进行的,但阅读并不完全等于鉴赏,阅读可分为消遣性阅读、欣赏性阅读和批评性阅读。 再简单来说，就是你从文学作品中感受到了什么？文学鉴赏论文书写大致也就是以这个为导向的，区别在于，它是科学的，有一定的固定理论要求和方法论。” 周戎拍拍手里的书说道：“这就是理论要求和方法论……” “哇……你们真厉害，我听了一下午就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师琳娜突然出现在了几人旁边。 这是周戎第一次仔细看师琳娜，略显婴儿肥的脸庞红扑扑的，似乎永远带着甜甜的微笑，两只眼睛清澈无比，细细的眉毛一笑起来弯弯的，约么一米六五的身高，一条腿跪坐在后一排的座椅上，双手按在桌子上，身子探出老远，似乎是怕听不清几人在聊什么。 她似乎是打断几人有些抱歉，赶紧讲明自己的来意：“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嗯……我自己一个人来的，想问一下你们……” 马薇薇满含深意的看着周戎笑道：“问他，我们把他开除了，现在只有他是没有分组。” 师琳娜似乎很吃惊：“周戎，没进你们组？” 周戎伸出手笑道：“有什么关系，似乎没有谁说过组与组之间不能合作。” 师琳娜很郑重的伸出手笑道：“你们几个，可真是打破认知，师琳娜，组长好。” 周戎注意到师琳娜白皙红润的右手上的一串多宝手链，9种鹌鹑蛋大小的各种不规则石头穿成，看似随性，但是其中的南红、蓝田玉、蜜蜡和翡翠无一不透露着她的身份背景。 不客气的说，就那其中的一小块光芒流转的翡翠就得二十万往上，如果请个好点的师傅做成挂件，价值至少翻倍。 这至少是个家境十分殷实的女孩子，落落大方、家教良好。 周戎闲聊了起来：“看样子，现在去找没有分组成功的学生还有点早，对了，你似乎认识我们？” 师琳娜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匆匆跑回自己座位拿过来一个笔记本郑重的打开：“差点忘了，我看了你们学校的文艺汇演，你们的事儿都上贴热门了，同样都是中学生，为什么你们那么优秀。” 周戎打开之后才看到，这个本子是女孩子专门做给偶像的那种，里边每一页都贴满了各种海报剪纸和照片，间或夹杂着一些散文诗和歌词歌谱。 但是当周戎看到自己那个模糊的背影的时候就不淡定了，那影子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跟恐怖片海报似的：“所以……” 师琳娜不好意思道：“方便帮我签个名吗？” 周戎颇为尴尬的在女孩子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博闻强识”的座右铭。 但是让周戎震惊的一幕再次出现了，只见师琳娜珍而重之的再次翻开一页之后，出现在本上的竟然是马薇薇脑袋碎钢板的照片。 从马薇薇那惊诧的表情可以发现，她也是懵逼的…… 这将来绝对会是她的黑历史。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对，师琳娜翻开下一页出现在本子上的正是柳丽彤，只是这个截图……因为是非专业威亚张伟和梁桦磊的杰作，柳丽彤的身体正在以一种极不协调的形象努力的保持着平衡…… 然而还没有结束，笔记本又翻过一页，最后一个画面正式田凌云抱着他老爹痛哭流涕的形象…… 周戎不禁腹诽：黑粉，这绝对是个黑粉…… 幸亏这是05年，如果是在十年之后，指定已经做成表情包了，还是那种鬼畜的动态表情。 五人组中只有李文生长长的舒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为没能参加文艺汇演后悔还是为躲过黑粉的魔爪庆幸！ 第42章 男儿应如是，归云莫等闲！ 很快，各县市的学生都组队成功，少数是像马薇薇、柳丽彤这样的来自一个学校的直接报了一个组，大部分是一个县市有两三个学校的，两个学校一合刚好一个小组，然而，这就看出来主办方的鸡贼了。 一个县5个人参赛，算上初中、高中段的，都是10个人，一个小组4个人，无论怎样拼凑，最终都会剩下两个人。 这就苦了像师琳娜这样的一个学校只有自己一个人参赛的，往往他们都被剩下了，当然也有一些是像周戎这样的一个学校或者两个学校算下来刚好多了一个的。 很快，工作组的负责人开始催促道：“已经分好组的同学请离场，以小组为单位讨论或者独立完成王立老师的作业，没有完成分组的留下。” 每个县市区10人，理论上多媒体教室会剩下20－30人，然而不出周戎预料之外的，现场未分组的竟然有34人…… 周戎明显的看到工作组负责人脸上出现了一丝失望的表情。 好了，再给大家10分钟，现场交流，互相了解，组队成功的提交名单之后离开，没有组队成功的在前面这张表上填上姓名、年级、学校，准备抽签。 师琳娜紧张的搓着小手问周戎：“组长，我们拉哪个？” 周戎一脑门黑线，这姑娘，妥妥的社交牛逼症。 周戎也顾不上吐槽，快速的打量着在场的学生，很快，他发现在第四排旁边的角落里，有个瘦高的男生，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在认真的敲着代码，眼镜片的厚度堪比瓶酒瓶底，一看就知道就是个技术宅，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的那种。 发动氪金狗眼仔细看了一段，从他频繁切换程序页面和spss页面来看，他应该是在做一个数学建模的设计。 周戎示意师琳娜小声道：“看到那个眼镜比啤酒瓶都厚的男生了吗？想办法把他拉进来，剩下那个你自己决定。” “他应该是高三的，估计不一定愿意跟我们一组，你确定是他？”师琳娜有些疑惑道。 周戎自信道：“你把这个算式给他，他一定会加入的。”说着周戎快速的在笔记本上写下几行算式，作为一个光电硕士，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致力于研究和改机火控系统的高材生，对于这种简单的数学建模问题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问题所在的。 毕竟，能用到回归分析的很多问题，在最终的分析上面几乎都是跨学科互通的，通用模型设计好之后，很大一部分甚至只需要修改相关因素的名称和批量导入数据之后就能直接用的。 无疑，在高中阶段就能够初步掌握这种在研究生阶段才会接触到的数学方法，甚至能够自己用编程语言书写算法的人，算得上是极为罕见的人才了。 师琳娜的速度很快，简单的找到眼镜男聊了几句之后，用手指了指周戎所在的方向，就转身朝下一个目标走了过去，仅仅两分钟，她就把眼镜男和另一个女生带了回来。 所有人都明白，150\/4是余2，75\/4余3，这种简单到极致的数学题对于这些学霸们而言根本不是问题，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最终出现高中组和初中组混编的小组是必然的； 无论如何，最终至少会有两个人将面临着直接打道回府的结局，这也是必然的。 看到三三两两的小组很快提交名单，剩下的人愈发的慌乱。 周戎看着师琳娜忽悠过来的人，心中暗自腹诽，另一个女生的眼睛比技术宅还厚，微胖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个缺乏锻炼的主，双手抱着两本堪比辞海的课外书，往上一瞅，周戎都惊了。 不能说女孩子难看，只是……丑，深刻的诠释了那句“人丑就要多读书”的内涵。 周戎难得的客气了一句：“哥哥，姐姐怎么称呼？” 男生嗫喏半天说了句：“我叫王二龙。” 没了？ 女生倒是跟师琳娜一样的活泼：“你好，我叫陈思琪，镇坪县实验二中中三二班，我看过你的视频，你唱歌真棒，我比较擅长政史、文学相关的东西，当然理科学科还行，放心，绝对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师琳娜赶紧趁热打铁：“咱们先把名字报上去，一会儿再客气，刚才跟薇薇姐约好了，我们分好组之后直接去二楼文学馆阅读室找他们就行。” 周戎也不客气，写下几个人的名字和信息，找刘老师领回了几人的借阅卡。 一会儿的功夫，依旧留在教室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周戎也是后来才了解到最终弃权直接回去的是6人，也就是说，依旧有几个人没有成功组队，或者是至少3人放弃了继续比赛，剩下的人也不得不放弃。 等到周戎带着他的小组找到马薇薇的时候才发现，这姑娘绝对在大学待过，那占座的水准也是一流的，饶是师范学校在寒假仍然有不少学生没有回家，这姑娘仍旧在文学馆的阅读室里占据了整整一张10个座位的大桌子，周围三三两两在找位置的学生愣是不敢往这边来。 几个人聚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儿，基本保证每个人都搞清楚了作业需要怎么写，剩下的就是选择内容了，周戎看了一圈，田凌云再次给了他不小的惊喜，他选择了一个比较有争议的人物，写下了一个标题：自古痴情空余恨。 他竟然选择了民国才子徐志摩。 周戎表示理解，这跟他的经历和家庭环境关系很大，可能就导致了徐志摩的诗歌更能引起他的共情。 马薇薇则是选择了一个文学范畴，写下了标题：那些年，激励前行的诗歌。 一看就是到是要对红色诗歌进行论述，一如她的性格大气磅礴。 陈思琪的选题则让周戎吃惊不小：乐府之美。 不是不够好，只是这个题目太大了，而且，初中阶段敢说自己通读过乐府诗的恐怕就没几个，没点自信，鉴赏个毛呀，但是考虑到像这种女孩儿的阅读量，周戎只能默默点个赞：牛啤！ 柳丽彤的选题一如既往的与她的性格相符：优雅与刚强，你是最美人间四月天。 一如柳丽彤的形象和性格，优雅而又刚强的女孩子。 至于王二龙和李文生正在相顾无言，各闹各的头皮…… 即使是所谓的学霸，也总有不擅长的领域。 周戎拿出作业纸，用工整的行书写下了标题：男儿应如是，归云莫等闲！ 如果从文人中选一个作为偶像，辛弃疾这种胸怀家国情怀的千古侠客是周戎最敬服的人物！ 第43章 别开生面的见面会 类似这种大学期末作业的论述性文章，自然不是一半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几人的情况几乎都类似，最终选择的无一不是最为熟悉的人物和文学类型，晚餐前的不到一个小时也仅仅只是够查阅资料和写个提纲的。 因此，绝大多数同学都打算在见面会之后继续回到图书馆完成作业。（考虑到这次选拔以小组的形式进行，为了加强对学生的管理，各省统一规定，男女生不得互窜宿舍，需要课后继续讨论或交流的只允许在教室、图书馆、阅读室、实验室等学习场所开展。） 晚上6点，两组8人结伴来到食堂的小礼堂之后彻底懵嘚了。 师范学院几乎腾空了整个二楼餐厅，每个餐厅窗口都放着标准的一个燃气灶，中央摆了一长排桌子，各类食材、调料、配菜琳琅满目，但是无一例外，全是生的。 最过分的是每两个燃气灶中间都放了一个灭火器就挺过分了。 马薇薇跃跃欲试：“看样子，咱们得自己做饭了。” 8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周戎很明显的发觉李文生、王二龙、田凌云、师琳娜纷纷面露难色。 得嘞，8个人当中一半不会做饭，至于会做饭的人中，除开周戎这种从小没人疼的、马薇薇这种挖行军灶成习惯的以及柳丽彤这种家有变故不得不自强的之外，只有陈思琪比较让人意外。 像他们这两组的情况无疑在中学生中，尤其是在分秒必争的学霸群体中属于罕见现象，因此，不少小组的成员都面临着一个会做饭的都没有的情况。 省工作组的负责人憋笑憋的很辛苦，说道：“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果说连自己的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立，读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因此，第二场的考试很简单，就是每天晚上这一顿饭需要大家自己动手。 另外，我注意到有些学校派的有生活老师，有些同学带着家长，更过分的竟然请了保姆，我在此强调，各学校派遣的生活老师哪来的回哪去，带着家长保姆的，明天早上之前如果没有离开，自动取消资格。 最后，祝大家用餐愉快，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多交朋友，再见，祝晚安！” 周戎努力的憋着笑，他仿佛看到了新兵连的老班长。 什么叫惊喜，这就叫惊喜！ 当你在大学校园里，辛苦努力学习了一天之后，突然发现：丫还得自己做饭。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是说当代大学生约等于蠢萌的残废吗？ 不是禁止在校园内使用明火以及大功率电器吗？ 这些优良传统呢？ 懵嘚的王二龙不禁开口：“我只会泡泡面，咋办？” 前世当过兵的周戎看着现场一众处于石化的学生，深知吃饭这事儿，手快有手慢无的道理，也不废话，直接问道：“几个菜？” 师琳娜也是一脸蠢萌：“什么几个菜？” 马薇薇：“废什么话，越多越好，你选素菜我选肉菜，麻溜的。” 柳丽彤笑意盈盈的跟上两人的脚步，三个人很有默契的一人拿起一个框子，咔咔就开始划拉食材，然后到另一头的老师那里领了两个小组的编号，就直接占据了两个灶台。 这个时候，其他学生才反应过来：丫的，做饭而已，简简单单四菜一汤就可以呀，比如：番茄炒鸡蛋，鸡蛋炒洋柿子，番茄拌白糖，鸡蛋炒鸡蛋，番茄蛋花汤，这不就四菜一汤了吗。 更何况最尾端还是有两箱泡面的。 一瞬间…整个二楼的小礼堂宛若群魔乱舞，负责后勤的老师适时的开启了全场的通风系统，还专门留了几个厨子和安保人员，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怕这些学生自己把自己毒死或者把热油烧着了。 周戎略显兴奋：“我擦嘞，竟然有个猛火灶！” 马薇薇战意昂扬：“哈哈哈，我抢了一块儿牛肉，一整条鲈鱼，还有两斤肥膘的猪肉。” 柳丽彤在向另外两个姑娘科普均衡营养的知识点，很专业，还专门给陈思琪推荐了减脂餐。 弄得陈思琪一脑门的黑线。 田凌云老大不好意思的问：“几位，看看我能干点啥呢？” 周戎瞪了他一眼：“把青菜摘了，洗干净。” “这个我会。”田凌云端起盆子就往水管那边去了。 “这个我也会。”李文生也尴尬的跑了。 “我也去帮忙…”王二龙也跑了。 师琳娜尴尬的笑笑：“要不，等吃完了我刷锅洗碗？” 做几道菜而已，无论是对于周戎、马薇薇还是柳丽彤、陈思琪而言，都不算难事儿，只不过对于从小经常初入军营的马薇薇以及前世在大学伙房兼职三年的周戎而言更简单而已。 两人几乎把菜刀耍出了刀花，看的一旁负责安全的老师一阵头皮发麻，飞快的备好菜两人，对于校方拒绝提供高压锅行为，表示很不满。 为了节省时间，只能简简单单的做了个清蒸鲈鱼、爆炒牛柳、水煮肉片、红焖茄子、凉拌黄瓜、酿皮、荆芥鸡蛋皮、油爆虾；至于红烧肉和牛肉炖土豆，因为时间的关系，只有放弃了。 米饭是食堂统一蒸好的，以避免有人真的吃不上饭。 等菜做的差不多了，周戎才发现，每个灶台边上都站着一个老师在记录着什么，而灶台正对面的餐桌上也贴上了对应的小组编号。 马薇薇组是初中3组，周戎组是混1组。 菜做好了，周戎可不管老师们是什么意见，关好气阀，直接用脚一蹬，把两个小组的桌子拼在一块儿，就招呼大家开始吃饭，至于洗锅刷碗，不是有人自告奋勇了吗？ 几人聊的欢快，吃的开心，只是旁边有不少学生投来幽怨的目光。 有打不着火的，有不会用燃气灶的，有倒油之前没有擦锅被飞溅的油花烫伤的，有糖盐不分的，有把鸡蛋磕地上的…… 总之各种混乱。 对于这些小问题，现场的老师真就一言不发，就那么干看着。 除非有出现准备生吃豆角或者生吃鱼片的才会制止。 直到有个可爱的中学女生跑到几人旁边开口问道：“嗯，请问，可以帮忙指导一下怎么炒菜吗？” 习惯了部队各种考核套路的周戎对这种事情丝毫不意外，直接开口问道：“老师，请问一下，除了互相商定协作的小组之外，允许帮助其他小组吗？” 站在一旁的老师冷着脸说道：“并不禁止，领导说了，鼓励大家多交朋友。” 周戎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您看我这没眼力劲儿的，您吃了没，我们这边到这程度基本上您也算完成工作了，要不坐下一块儿吃点？” 师琳娜闻言，立马起身，也不管老师同不同意，拉着她就坐下了，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劝说：“老师，我跟你说，薇薇姐跟周戎做菜老好吃了，您别客气，我去给您盛饭。” 看的周围的学生一脸惊诧：还能这样玩？ 周戎快速扒拉几口饭，起身走到小女生的小组那边看了看。 怎一个惨字了得…… 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放的开的，在周戎吃完饭离开之前，也一共只有两组有人厚着脸皮过来请他们帮忙，周戎对此颇为感慨。 看样子，西南联大那段历史已经有太多的人遗忘了，以至于他们都习惯了现代的思维，一切都是奔着竞争的思维去的。 第44章 精神与天赋 合作与共赢，这是一个科研工作者或者说学者需要具备的基本素质。 西南联大是在特殊时期下的特殊产物。 在那个国破家亡，大部分国土沦丧的年代，这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大学，也是华国历史上办学条件最简陋的大学。 它诞生于那个山河破碎的年代，仅存在8年，却创造出了华国教育史上至今无法超越的神话，它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为国家和人民培养出了一大批足以改变世界的国之巨匠，从这里走出的学子，其中诺奖获得者就有两位，5位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8位两弹元勋，174位两院院士…… 它是无可争议的中国教育史上的珠穆朗玛峰！不可复制、无可匹敌的存在。 而当初…… 在那个整个华北都再也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的年代，清、北、南三所国内顶尖大学在长沙成立临时大学，好景不长，长沙沦陷…… 只得再次南迁昆明，这次南迁无疑是中国教育史上最伟大的长征…… 等待联大师生的不是安逸的生活，而是无法想象的艰苦，缺乏经费、缺少校舍、甚至没有建设校舍的材料，缺乏办学所需要的一切，哪怕是一张木板都弥足珍贵，甚至连温饱和安全都毫无保障。 时任西南联大校长的梅贻琦先生邀请当时同在联大的建筑大师梁思成夫妇设计校舍，连续改了三版，从现代化的校舍到砖瓦房再到土坯房，一改再改，梁思成甚至愤怒悲吼：见这样的校舍，何必用我这样的建筑大师。 梅贻琦先生潸然泪下：因为……我们连建这样的校舍的物资和资金都不够，所以才更需要你。 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学子们围坐在草坪上，借着昏暗的汽油灯，聆听教授们的演讲； 在风雨里，从屋顶的空隙中漏下的雨水打湿了衣衫，陈岱孙教授无奈写下“静坐听雨”的箴言； 缺少最基本的木材，做了课桌就没有椅子，联大的师生做出了教学史上最奇葩的“火腿椅”，兼具桌椅的功能； 食堂小到只能站着吃饭，一边吃，一边挑出饭里的石子和沙粒； 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西南联大的师生坚持办学，保留和传承了国之文脉，西南联大几乎囊括了所有近代学科的奠基人； 闻一多、朱自清、沈从文、钱钟书等文学大师在这里培养了又一代大师； 邓稼先在这里开始了他的科学事业； 钱穆在这里写下了《国史大纲》； 华罗庚在这里完成了他的数学成名作《堆叠素数论》； 所谓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在这里，前后一千多名学子舍身报国，投笔从戎，在这里“刚毅坚卓”的校训成了一个时代的真实写照，在这里，而今依旧在回想着“千秋耻、终将雪、中兴业、需人杰”的西南联大校歌…… 周戎回想着关于西南联大的一切，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对于这个时代的学生而言，后面出现的所有教学、考试、选拔条件都将是颠覆认知的，他们至少需要对“联大精神”有个初步的认知，因为时代的改变，这个时代的人已经很难理解先辈们的所作所为，更无法理解那种“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满腔热忱。 晚餐结束，督导组通知了第二天上午课程的时间和地点以及科目。 地点在图书馆公共教室，6点开始，科目高等数学…… 周戎顾不上在餐厅哀嚎的学生们，直接招呼人出了餐厅，回到图书馆之后，周戎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几人。 柳丽彤、马薇薇、陈思琪表现的很平静，似乎也有猜到，多少有点出乎周戎的预料。 王二龙、田凌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有一种，反正我就这水平了，爱咋咋地的混不吝派头。 师琳娜显得很兴奋，李文生一把一把的揪头发：“不是说好的就参加个比赛吗……” 等到几人前后差不多完成今天的作业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周戎查了下自己的稿件，差不多有30页，一万五千字，当他看到柳丽彤的稿件的时候，一阵头皮发麻，写了快半本了。 柳丽彤一边整理稿件一边感慨：“就这样，匆忙之下只能写到这个程度了……” 马薇薇打着哈欠将稿件扔给周戎，示意他明天一块儿交上去，稍微翻了翻，二十页还是有的。 而让周戎无语的是陈思琪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写了四十二页稿纸…… 倒不是写的多少的问题，就算思路清晰，就算不考虑一切其他因素，单就论抄，从晚饭结束快八点，到凌晨1点，不过是短短的5个小时，能抄出来半本稿纸的也不是一般人了。 周戎没记错的话，陈思琪写完看书看了有快俩钟头了。 这……此女竟恐怖如斯！ 田凌云也终于完成了作业，王二龙和李文生还在挠头皮…… “尽快结束，早点休息，明天更不轻松。”周戎提示两人。 李文生索性放下笔：“就这样，我还是比较对数学感兴趣一些，估计将来也就是个当会记的料，跟我老爹一个样子。” 柳丽彤将周戎的稿件拿起来帮他审查，接茬道：“我不太建议你去学会记专业，会记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人情世故，财务架构一样不能落下。 你可以考虑应用数学方向，后边可以学一些数据库的应用，以后数据这东西会成为一种很重要的无形资产，做的好了，会成为很多大企业追捧的人才，还没有应付人情世故的烦恼，凭技术吃饭。” 周戎一怔，柳丽彤能在这个年龄这个年代就有如此远见的认知真的很让他出乎意料。 田凌云喝了口水：“我有点不明白，就算是上边像复刻联大，跟我们初三有什么关系，应该是从他们当中挑人比较合适。” 说着示意王二龙的方向，意思是高三的学生。 周戎想了想说道：“联大……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当时的精神传承。 我分析的是上边考虑的会从几个方向去选拔人才，第一个就是认可联大的思想，并且愿意接受并为之付出努力，毕竟最近几年，五道口和圆明园这两个职业技术学院口碑争议很大，几乎成了欧美预科的代名词。 很多花费巨大代价培养的人才走出国门就再也不回…… 第二个就是从学习能力和基础上面进行甄选，从这个角度看，初三太吃亏了。 第三个是从天赋考虑……” “天赋？”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周戎继续说道：“这方面，我是这样想的，无可否认，世界上确实有那种在某方面异于常人的人存在，他们在某些方面的能力在普通人看来近乎超能力。 我们可以做个测试，我来问你们（＊7745＋\/432）＊3820\/345的小数点后三位是什么？” 王二龙和李文生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等于，取小数点后第三位四舍五入后是503。” 众人暴汗，田凌云一脸震惊的拿起计算器开始验算，得出结果之后再次震惊。 周戎…… 我去…… 要不要玩这么大，太打击人了。 周戎继续说道：“每20人中就有一个每天只需要6小时甚至更短就能达到充分睡眠的短睡者； 每四十人中就有一个iq超过120； 每100人中就有一个双手同样灵活而非单纯的左撇子； 每400人当中就有一个四色视觉，他们的辨色能力是正常人的100倍； 每500人当中就有一个超耐力者，他们拥有超强的代谢能力，可以长时间保持高强度的运动而不对自身造成损害； 而类似你们这种超级计算能力出现的概率大概将近百万分之一…… 而绝大多数的这类拥有超强天赋的人才，要么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要么没有科学的培养模式，绝大多数人的天赋都被浪费了，我觉得这才是初中组参加的意义所在。 选拔永远是残酷的，从众多基础不错的尖子生中选拔一部分拥有一些特殊天赋的人才进行定向培养，这应该才是他们的打算……” 周戎说完之后，几人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一夜无话。 第45章 隐藏副本？ 第二天一早，周戎睡眼惺忪的走进教室，毫无顾忌的吃着包子听课，完全无视了周围对酸菜包子味道提出眼神抗议的同学们，体现的就是个旁若无人。 王二龙盯着他看了半天，问了句：“你在你们学校的时候也是这么嚣张吗？” 周戎一脸无所谓道：“开心就好了，反正他们打不过我，当然，前提是薇薇姐不动手。” 经过一天的共同学习，几人已经很熟络了。 陈思琪捅了捅旁边的马薇薇问道：“你是他姐，你也不管管？” 马薇薇更加放肆的把一双穿着大头皮鞋的脚放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瘫在椅子里：“表的！” 众人着实无语…… 柳丽彤有些无奈道：“兵痞家的孩子，认了！” 周戎喝完豆浆，随手把垃圾扔进三丈开外的垃圾桶里，擦了擦手：“稀罕，不是张老师强迫，我在家睡觉不比在这强，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听着无聊的课，做着不知所谓的作业，毛钱不挣，净耽误事儿。” 众人再次无语…… 王二龙快人快语：“这俩人咋没在一个组？” 师琳娜也是一脸的上当模样：“戎哥，薇薇姐，不带这样摆烂的……” 陈思琪皱眉问道：“你们，不打算说点啥吗？” 二中的几人异口同声道：“习惯了……” 艹…… 几人闲聊的时间还不到2分钟，指导组的领导就带着几位老师进来了，一如前一天一样，厚厚的一本书，一人一本草稿纸，真就是听不听得懂丝毫不管，草稿纸管够。 周戎都觉得自己带来留着抄书用的草稿纸都多余了，随便润点大家用剩下的就差不多够了。 你看着草稿纸抬头“四省联考专用”，寄出去都有排面，看到书本的一刻，周戎再次不淡定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高等数学》可还好，数学专业专用教材可还好？ 周戎无聊的翻了翻，直接扔进了抽屉……作为一个双硕士毕业的高材生，这本早就烂熟无比了，他甚至能够回忆出哪个章节哪个公式的印刷的位置。 捎带脚的一组一本儿的数学工具书也被他推给了别人。 一如既往的请的是四省高校当中无可争议的数学领域权威教授进行授课，只是不同的是这次的教学只是主要讲解了其中的一部分，重点在微积分和导数。 不出意料的作业留的也很简单，是一张以微积分和导数为主的数学卷子，一共也就10道题，人手一个多功能计算器。 周戎看了看其中的题目…… “假定f在区间[-1,1]上连续,区间上有两点a和b,如果f是一个多项式小于等于3,f(a)+f(b)=f(x)的积分,积分上标1,下标-1,你可以从a和b处得到什么?（请考虑方程的多项式线性组合1,x,x2,x3）” 周戎同学忽然想起了前世在大学跟同学开的玩笑，高数考卷，数学老师说我看不懂，你问下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说，数学题你问我，我也看不懂，要不你去咨询下隔壁物理系的？ 物理系的说：我只有答案，没有过程…… 关键是，老师，你这起手式就上高斯积分，你认真的吗？ 这最简单的题就奔着让大三补考的学生挂科的难度去了，你打算让大家都交白卷吗？ 正所谓语文不会写，你可以瞎编，英语不会写，你可以抄阅读理解，数学不会，你特么就只能写个解！ 周戎边叹气，边往卷子上写着答案…… 直到他遇到了最后一题…… “极限计算：请用经典方程计算圆周率，并写出过程，推算至小数点后10位，得1分，推算至50位，得2分，100位，3分，200位，4分……” 周戎脑瓜子嗡嗡的…… 这特么没有计算机玩个毛呀，就算是有计算机，完全导出过程他也抄不完呀，9点讲课结束，9点20开始考试，100分钟…… “老师，我对最后一题有异议，这根本不可能完成，你让我默写圆周率还差不多，这推导过程写到800位，单纯用纸也得论麻袋了，毫无意义。” 指导组的老师只是呵呵一笑道：“看黑板上的考试要求：除了使用电脑也就是计算机进行直接运算之外，其他所有的方式都被允许，学校会准备一切你们需要用到的东西，物品准备时间不算进考试时间。” 周戎只是迟疑了两秒…… “老师，我需要精密螺丝刀、储存卡、电烙铁、焊接锡……还有一台打印机！” 王二龙似乎是突然被点醒了一样：“老师，同样的东西我也需要一套……” 指导老师似乎是早有预料一样，忽然从讲桌下边掏出了几个箱子，打印机也被送了进来。 于是在一众夹杂着疑惑、懵嘚的目光中，周戎和王二龙开始了拼手速模式，两人熟练的做着拆计算器、焊接芯片、焊接接口、烧录、导入计算模块、调试返回信息等工作，很快，他们手中的计算器就变成了一台可以用于计算圆周率并输出计算过程的专业设备。 区别还是有的，王二龙只是业余发烧友级别，对电板的改造只停留在烧录的阶段，因此他必须先把计算位数定在800位，然后在计算器上完成计算和信息的存储，再把结果和过程导出到计算机上，然后抱着计算机去打印。 而此时周戎已经直接把计算器接在打印机上哗哗的开始浪费打印纸了。 指导组的老师赶紧叫停：“好了好了，你把验证结果导出之后发送到我带来的电脑上就行了，不用再浪费纸了。” 王二龙一脸幽怨的看着指导老师，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早说呀，特么手上烫了俩泡。 至于教室里的其他同学继续沉浸在懵嘚中。 事实证明，对于绝大多数中学生而言，改造电路板这种花活，能搞出来的仍是少数。 柳丽彤问一旁的马薇薇：“我记得你也会改电路板？” 马薇薇叹口气道：“研究的方向不一样，你让我用这玩意儿做个定时炸弹，绝对用不了5分钟，你让我做别的……我还真没学过。” 周围的同学一阵恶寒…… 那话怎么说来着，感谢当年的同学不杀之恩。 所有人都没想到，正经的数学考试的最后一题，竟然是个不正经的隐藏副本。 这个副本的名字叫做电路板设计与改造。 第46章 打破认知的实验考核 在几人离开图书馆公共教室的时候，周戎发现走廊的墙上，多了几块黑板，上边写着每个小组的编号、小组成员的名字。 用来实时登记公示小组的总积分，排名和个人的积分以及排名。 周戎看了下几人的情况： 混1组 总分599分，小组排名9 周戎：文学97分，厨艺12（指导其他组成员+2分）……总分217 个人排名1； 王二龙：文学42分，厨艺3，总分72，个人排名107； 师琳娜：文学92分，厨艺4，总分132，个人排名63 陈思琪：文学98分，厨艺8，总分178，个人排名12 初中3组 总分515，小组排名15 马薇薇：文学95分，厨艺11（指导其他组成员+1分）……总分205 个人排名3； 柳丽彤：文学99分，厨艺8，总分179 个人排名11 田凌云：文学39分，厨艺3 总分69, 个人排名118 李文生：文学32分，厨艺3 总分62,个人排名129 这个结果，多少有些出乎预料。 客观的来讲，按照初三或高三的标准来看，两组8人无论怎么看都算得上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说是万里挑一都算谦虚了。 但是放在同是天之骄子的人群里，就很难说谁更强一些了。 毕竟，每个学校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妖孽，成天嘻嘻哈哈的傻玩，结果学习成果好到令人绝望，比如周戎…… 陈思琪的结果多少有些让周戎出乎预料，能在混编排名里拿到仅次于柳丽彤的第12名，绝对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才华横溢了。 总得来讲，目前的排名说明不了问题，但是知识储备更为均衡的人会占便宜，高三的阅读量大也占尽了便宜，之一周戎和马薇薇则是习惯了部队的生活，占了生活技能和集体生活习惯的便宜。 李文生和王二龙这种纯纯的理科宅就吃亏比较大，倒是田凌云能以微弱的优势压李文生一头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一个从垫底儿成绩逆袭成功的励志青年，周戎很期待他在这个世界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成果。 师琳娜纠结了半天，不好意思道：“抱歉呀，戎哥，我拖了你们的后腿。” 周戎无所谓道：“这叫什么话，还早着呢，指导组的人不是说了吗，最后个人和小组排名都会分开成初中、高中分别考量，混合组的大概率会以个人排名为主。 再者说，都是人尖子谁比谁也差不了多少，已经很不错了。” 李文生和王二龙就挺尴尬。 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分组来算，他们在厨艺也就是生活技能的表现很可能会和别人一样直接就是个蛋。 马薇薇则是一脸不忿的盯着第二名的那个叫做刘飞扬的人说道：“这货是谁呀？有谁知道吗？” 一旁站着的一个身高一米八八的大个子轻咳了一声：“咱就是说，能不能换个称谓，哪怕你说这一男的谁呀，也挺好。” 刚过一米七几的周戎不得不抬头看着对方，方正帅气的脸，皮肤黝黑，跟自己比也差不离，一双黑到发亮的眼睛配上他那两条粗黑的眉毛，还挺有点压迫感，肌肉线条明显，看样子也是个体育爱好者。 男生被众人盯得有点难受，尴尬的伸出手自我介绍：“刘飞扬，刘关张的刘，飞扬跋扈的飞扬，来自平原师范附属高中高三一班。” 马薇薇冷哼一声走开了，男生被搞了个老大没意思，讪笑着说道：“哦，对了，给你们个提醒，四省联考是在复刻当年西南联大的精神，所以，合作和共赢会有加分项。” 周戎冲对方摆了摆手：“丘平县二中初三二班，周戎，下午见。” 独留刘飞扬在风中凌乱，他是平原师范的教师子弟，本来是打算装一波的，结果被对方撞到了。 刘飞扬怔怔的看着名单，老半天才爆了粗口：“艹、第一竟然是个初三的学生？你丫开挂了？” 不得不说，策划这次四省联考的人是真有想法，每一步都走的那么令人出乎预料。 正当学霸们已经习惯一场一本大学教材的时候，指导组在下午通告的学习材料再次打破了大家的认知…… 可选教材： 《普通化学原理》 《化学实验室安全操作指南》 《基础化学实验》 《大学物理基础课程》 《物理化学》 《数学物理方法》 《大学实验物理》 《力学》 《机械设计基础》 《机械制图》 《机械原理通识》…… 参考书籍： 《有机化学》 《无机化学》 《分析化学》 《化工原理》 《电磁学》 《近代物理》 《机械发展简史》…… 周戎看着摆在教室前边几乎要摞到天花板的图书，以及发放到每个同学手中的十几张打印纸写的满满的书单索引，彻底麻了，简直不当人，他们已经不满足于一节课一本书的节奏了，他们已经丧心病狂到开始直接一次性展开好几个大学不同专业的全部课程的奇葩操作了。 这特么就算是坐着不动，一页一页的翻，估计至少也得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翻一遍，还过不过年了？ 果然不出周戎所料，指导组的老师再次开始了解说： 首先通知大家一声，下午的课程延后两小时，留出的这两个小时是留给大家讨论和做出选择的。 今天明天两天陆续会有一批教材和书单发到大家手中，分别涵盖了基础化学、基础物理、机械设计与制造、编程学、生物工程学等十几个专业方向，所选专业方向偏向基础研究和制造业方向。 从下午开始，分别会在化学楼、物理楼、数学楼、实验楼和图书馆公共教室同时开讲5种不同专业方向的课程。 各位同学以个人为单位选择专业方向，以小组为单位完成最终的实验挑战。 其中每个专业方向的必选课程作为个人考核项目，每门课程完成之后需完成对应的作业，计入总分； 最终的小组实验项目，以小组单位评分，小组得分分值不变计入个人得分。 我在这里强烈建议各位同学，以最终的实验为导向，去选择个人的专业课程方向，根据实验所需的专业说明分工合作去选择不同的学习科目，并最终完成实验项目。 在此期间，所有课程回放可在图书馆多媒体室查看回放，如需实验指导，请联系书单尾页上的对应导师。 请注意，各位导师只负责解答对应的专业知识和实验安全流程，不负责讲解实验过程，同时各实验室老师会根据实验的安全性随时叫停错误的操作，每次经评审被判定的危险或不合理操作扣除实验项目1分分值，对等计入个人积分，10分扣完判定失败，结束相关学习。 最后提醒，如有自觉无法完成或自愿放弃的，可随时退出此次选拔，个人退出后，小组有24小时补充新成员机会，如小组内相继两人及两人以上人员退出，该组所有成员判定失败，全部退出此次选拔。 如最终某地区无人完成挑战，该地区名额回收，由其他地区超过固定名额完成挑战的人员获得名额。 最后，祝大家学习愉快，对了，发到各位手中的有一份知识产权法律说明以及保密协议，签好之后交上来…… 一众学霸目瞪狗呆，周戎内心波涛汹涌：我擦嘞……这就完了？ 周戎看着手中的所谓“最终实验清单”陷入沉思…… 你确定这玩意儿叫实验说明？ 两寸厚的实验说明？ 翻开索引页，周戎更是无语至极。 生物化学实验挑战： 第一阶段：面粉总糖和还原糖的提取，要求，分别完成3个样品中的总糖和还原糖的百分含量计算，要求偏差值小于1％； 第二阶段：以玉米为原料，完成玉米淀粉制备、葡萄糖提取的实验室流程设计，并完成一次批量制备，要求最终成品大于等于1公斤，原料损耗率小于5％，产品检测达到食品安全审核标准。 第三阶段：在前两个阶段的基础上，完成葡萄糖自动化生产线的设计，并分别产出葡萄糖干粉和5％葡萄糖溶液，生产线设计图纸需提交设计院完成可行性验证（此阶段操作禁止查阅相关企业已有生产线设计资料，一经发现作弊情况，全组成绩作废）。 …… 简简单单看了两三个实验挑战项目，周戎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疯狂的掐着自己的人中。 毫不客气的说，这些个所谓的实验说明，随便拿出来一项，只要能够顺利完成，找到投资人建厂，妥妥的至少年产值500万往上的工厂，这还只是制造业方向的，也就是说已经基本上有了成熟技术的实验，只需要完成学习、理论验证和复刻而已。 至于所谓的基础性质的实验，如果完成其中的一项，甚至改进其中的一些设计，妥妥的就可以直接申报专利了。 周戎感慨：我等何德何能，承蒙山河四省的大佬们如此看重，你确定把那些研究生博士生的毕业设计放进来真的没问题吗？你确定把那些材料学、甚至发动机、空气动力学之类的设计图纸放进来真的没问题吗？ 你确定万一真被某个缺心眼的完成了，这些人不会被抓起来关进“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吗？ 第47章 争论 在经历了懵嘚中的寂静、不可思议中的沉默、被迫接受的窃窃私语之后，整个多媒体教室陷入了一种杂乱且无序的状态。 不时有一两个学霸拿着实验说明走到前面找到对应学科的书籍翻看，也不断有某个小组的成员开始激烈的争吵和辩论，或是在相互交流自己对实验要求的理解。 周戎几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不断的翻阅中，周戎选定了自己认为把握最大的方向，肝素钠的制备。 这个实验同样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复刻经典的肝素钠制备工艺，当然，怎么改进是个人的自由； 第二阶段，在实验室完成一次批量制备。 这个阶段的实验要求与其他实验没有差异，只不过肝素钠的批量制备达标要求只有区区50克。 不要小看这五十克的肝素钠，在2005年的时代，一只单位的肝素钠能卖到两千多块，而它的有效成分含量按重量算只有833毫克，而这50克理论上能封装600支针剂，按照一支2000块算，就是120万。 2005年的120万是什么概念，它是当时北京三四环交界处的5套房。 而它的原料是只有几块钱一公斤的猪内脏。 第三阶段仍然是完成工业化生产线的理论设计，并提交设计院审核可行性，依据可行性进行论证评分。 理论上来说，在2005年的时候，国内并没有成熟的肝素钠提取技术，用的还是传统技术，唯一能拼的只有生产管理。 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实验就是属于那种谁选谁必死的情况，目前的工业生产工艺效率极其低下。 直到2年后，由某化工大学的一名学生完成了水解肝素钠的制备工艺的验证，国内才彻底在这一块儿原料药品的制备上一步步取得绝对的话语权，乃至最终占据全球市场的70％以上。 而随后的不断深耕和改进都是在此基础上完成的，肝素钠也最终从天价药的清单上彻底消失，最便宜的时候甚至出现过产能过剩低于成本价销售的情况。 而周戎之所以敢选择这个实验，是因为在系统商城里，有全套的肝素钠生产制造工艺以及生产线设计图纸，相关技术甚至超出2005年50年的代差，这么牛逼的技术因为超越时代不远，且并非是对宿主个体直接影响或改造，因此兑换积分只有区区的50分。 而刚巧，在今天上午的时候，系统对于秦老师的系列任务进行了最终的判定，剩余的积分足够兑换。 马薇薇趴在桌子上，慵懒的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实验说明，絮叨着：“歧视，这是对军工产业赤裸裸的歧视，为什么没有无烟火药的制备，为什么没有火控雷达的设计，为什么……” 周戎揉揉发胀的脑袋，放下厚厚的实验说明，无奈道：“姐，你不觉得在普通大学里搞军工设计或者枪械炸药制造有点离谱吗？” 马薇薇立即反驳：“怎么就离谱了，难道在大学里设计工厂就不离谱了？” 陈思琪突然开口道：“我说下我的看法，其实我们甚至没有必要奔着完成三个阶段去考虑。 我有注意到督导组人员讲的，“10分扣完判定失败，结束相关学习”、“小组内相继两人及两人以上人员退出，该组所有成员判定失败，全部退出此次选拔” 也就是说，失败了只是把分扣完，退出才会结束选拔。 换句话说，他们在讲这件事情的时候，故意模糊了标准，再加上海量的课程以及超难的实验，很容易给人一种他们想一次性淘汰大部分人的错觉。 因此，我觉得，最保守的做法就是以完成前两步实验为标准，根据大家的基础和学科难度进行选择。” 柳丽彤也说道：“我基本上把所有实验过了一遍，说下我的看法。 这本书里一共包含了16个基本学科，21个领域，92个专业方向，每个实验至少需要3-4个不同专业方向的人员配合，如果算上后面第三阶段的，需要的人更多。 不得不说，设计这次选拔的人真的堪称大师，基本上把小组合作的理念发挥到了极致。 并且以基本学科和涉及的领域为标准划定的板块，不同的板块我在我这里已经标记开了。 根据我的初步判定，每个板块有4-6个不同难度的实验……” 田凌云蠢萌的开口问到：“打断一下，难度不一样吗？这是怎么看出来了的？” 王二龙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那表情似乎在说：“这货是怎么混进来的？” 李文生以手扶额叹气道：“兄嘚，你没看出来吗，这些实验是以可完成度作区分的。 每一类实验中，都会有一两个只需要吃透书本，掌握理论，基本上就能完成复刻的，包括第三阶段，都是有现实版本的。 同样的，会有一两个相对难以完成的，难度在于实验的精准度要求极高，很难保证成功率的那种。 最坑的是至少有一个，是在目前条件下，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的，要么缺少成熟的工艺，要么缺少关键技术。 就像那个肝素钠制备的实验，以现在公布的最新研究成果，想完成第二阶段50克的制备量，估计原材料得论吨算。 不可能完成，绝对不可能。” 王二龙难得开一次口，说道：“剩下的就是选定实验的事儿了，我建议两组选择同一个实验，然后一起搞，成果共享。” 他的话其实是所有人的心声。 柳丽彤和陈思琪同时开口问道：“不对，不是这样的。” 两人尴尬对视，柳丽彤笑道：“思琪姐先说。” 陈思琪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我对实验的三个阶段是这样认为的，第一阶段按照规范来说，叫做理论验证；第二阶段叫做批量制备可行性验证，第三阶段则是工业生产设计…… 除外所谓可完成难度的区别之外，其实每一个实验都算作是一个完整的从理论探索到产业化、工业化的一项工程。 所以，理论上来说，这些并非是十个八个人就能完成的工作。 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周戎的判断了，他们真的是想要复刻西南联大的精神，从这个实验本身来说，他们更希望在学生当中出现类似总工程师一样的统帅性人物，对一个地区的高智商人才进行一个整合和统一分工。” 柳丽彤接着说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尤其是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认清这件事情，而认清之后还必须在极短的时间里去说服和我们一样基础差不多，可能更加傲气的一帮人，而现在，只剩下不到20分钟了。 我推测，这也是工作组说明的那条“某地区如无人完成”，该地区所有名额再次分配给完成地区的原因，事实上，最终选拔出来的人在综合素质方面强一点还是弱一点他们大概率并不怎么在乎。 他们更在意的还是一种集体意识的认同，合作精神的体现；对集体、甚至上升至对国家的认同感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东西。 注定，在一项工程建设当中，大多数人只是平平无奇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马薇薇有些嘲讽道：“我说这里边怎么那么多乌漆嘛黑的涂黑部分，估计是一些加分项和特殊说明被故意抹掉了，这帮人可比部队演习的导演组黑多了，真就是画好了坑等着你往里跳。 这个整体的时间规划好像也只有5天而已，三天用于前置学科的学科任务，真正用于完成三个阶段实验的时间恐怕也只有两天。” 周戎补充道：“咱们8个人精诚合作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理论上，只要不踩坑，完成前置的两步实验不成问题，也就是说最基本的留下来保住继续参赛的名额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第三步的生产流水线设计，这东西太复杂了。 从厂房容积、建材指标、空气通风系统、水电管网系统、人员通道、消防等这些基础设施，再到机械传动装置、生产流程设计、各生产阶段的品控、生产流程管理、成品封装与检测等等这些生产环节的设计以及各环节的指标设计…… 粗略估计，想要及时完成这些工作，必须是在各自领域都能够吃得透的行业专家至少20到30人，也就是说，咱们至少还需要争取到3个组的成员，并且说服他们甘愿做绿叶，才有可能完成第三阶段。” 王二龙嗤笑道：“有点天方夜谭了，先不说说服三个小组的难度，建模、数据处理、生产指标的制定、与国标的统一、这些东西是一两天能够学会的？再者说了，这么庞大的数据量，没有足够的算力支撑，没有现成的模块化成果怎么可能完成，指望用咱们手里的这两三台笔记本电脑渲染的话，干冒烟都不可能完成哪怕十分之一。” 说到这里，周戎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而此时嘈杂的教室也逐渐变得安静下来，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给学校和家里打电话征询是否可以放弃的意见了。 指导组人员的脸色也逐渐从从容变得有些纠结和失望。 他们限于规则，明明知晓一切，却只能被动的看着这些天之骄子各自做出选择而无法给与任何提示和干预。 省里监考中心的一帮老头子们也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忽然一个老人突然开口道：“这些年，我们发展了经济，取得了辉煌的成果，也丢掉了太多，过度限制生育，让很多家庭都成了独生子女，他们失去了与人相处的优秀素质，这种事情在尖子生里尤为明显。 人类呀，终究是一种群体性生物，离开了集体的个人，就算再强，又能有什么成绩呢，我活了80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什么事情是单打独斗能够干成功的。” 坐在首位的一名穿着夹克衫的官员突然开口道：“小李，跟其他几个省联系一下，问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沟通一下要不要统一给点提示或者把时间放宽一些？” 王二龙催促道：“其实，比赛到了这个程度，比赛本身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几位，要不要再拉几个组还是咱们8个单干，进行到实验的第几个阶段，都说一下，统一一下调子，抓紧时间开始才是正事儿。 我先说一下我的看法，我建议就咱们8个，选择最基础的葡萄糖制备试验，以部分完成第三阶段为目标。” 李文生、田凌云表示赞同。 师琳娜表示先听一下其他人的意见。 周戎沉默了几秒说道：“诸位，我想冒险，做那个肝素的实验，如果各位相信我，咱们就一起把它搞定，已全部完成三个阶段为目标，尽可能吸纳更多的人进来。” 众人一听之下纷纷表示周戎疯了，几乎全体反对。 第48章 十二小强 正在几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刘飞扬突然起身站到了讲台上，侃侃而谈：“各位同学大家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飞扬，刘关张的刘，飞扬跋扈的飞扬； 相信大家已经感受到了这次所谓“选拔”的不同寻常之处，以及这次实验考核三个阶段的难度，恕我直言，任何一个实验都不是单个小组可能独立完成的，而我，因为一些私人的关系，家里同咱们这边的几家制造企业有一些长期合作，也因此较早的接触了一些生产制造方面的东西。 不客气的说，在座的大概都没有能够完成生产线设计的能力，而我，因为这两年参与了一些家里生意的管理，对一些制药、化工品的生产线非常之熟悉，因此我在此邀请大家有意向的同学加入我的团队，共同完成一项任务。 当然考虑到任务难度，我选择的是最基础的葡萄糖生产线设计实验，仅限三个小组加盟，有意向的咱们去1楼阅读室详谈。” 在刘飞扬走出教室之后，至少有七八个小组起身跟了出去，占了所有学生的1\/3还要多。 不可否认，认识到这些问题的不只是周戎几人，大家都不傻，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周戎迟疑了一下，说道：“咱们先内部投票统一一下，每个人把自己支持的项目写在纸上，放进……” “放进这个帽子里，不记名。”周戎转身取下了柳丽彤的帽子，换来了一双白葡萄。 几人分别写下了一个字条，放了进去，马薇薇一把抓出来，分别展开，吐槽道：“你丫癞蛤蟆想娶青蛙，长得丑还玩得花，就这几个人，谁不认识谁的笔迹，记不记名有区别吗？” 一边说着一边念着结果：“周戎投自己一票，马薇薇投周戎一票，柳丽彤投周戎一票，师琳娜投周戎一票，田凌云投周戎一票，剩下的还念吗？” 王二龙一脸的不可思议，刚才大家攻击周戎异想天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坚持道：“念呗，我就是想知道投我的几个。” 马薇薇随手翻了翻：“就你自己，喏，自己看。” “不是，这不对呀，刚才你们不是都反对吗？”王二龙都迷了，这什么个情况。 几人纷纷尴尬的笑笑。 马薇薇无奈的解释道：“喏，这个，柳丽彤，周戎的小女朋友，恋爱中的小女生呀，智商无限接近零，我是他姐，关键时候不论对错，必须支持自己家弟弟，至于这俩人。” 马薇薇指指李文生和田凌云：“他们敢不支持，大概率会被周戎至少追着揍俩月，至于她们俩啥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陈思琪说道：“上次胜利奥林匹克杯比赛我见过周戎，很强，我不认为他会做没把握的事儿，最多失败呗，没啥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我看不惯刘飞扬那飞扬跋扈的暴发户样子，不可能跟他选一样的项目。” 师琳娜自从听到柳丽彤是周戎的小女朋友就有点恍惚，倒是柳丽彤注意到了这点微妙，拿回自己的帽子戴好：“什么女朋友男朋友的，瞎说，我还真没看上他。” 师琳娜笑笑，说道：“周戎唱歌超棒的，我是他的粉丝，当然要支持偶像了。” 马薇薇故作老成：“唉！口是心非的小女生。” 王二龙一脸郁闷：“什么个情况？感情就我一个外人，要不，我走？” 周戎也开玩笑道：“哎，对了，好走不送，出门左拐是天台……” 王二龙挠挠头：“算了，二楼也摔不死，要不我还是留下来帮忙做点建模和计算的杂活，周总工，您要对我负责呀……” 周戎：“谁特么说理工宅腼腆的，一个比一个闷骚！” 此时，已经有两个组全员退赛了，这个时候一个小女生嗫喏的走到众人面前，问道：“请问，你们需要吸纳人员进来吗？我们虽然是初中组，不过底子都不错的。 有个男生，从初一就会建模设计，家里是开装修公司的，也接过厂房建造的项目，对于水电管网和消防通风设计都能独立完成。还有我和另一个女生，绘画功底都不错，都会用3dax，都带了电脑，渲染制图都能做的。 另一个男生化学超好，能够配合实验。” 周戎笑道：“这不就来了四个童工了吗？”仔细一看，原来是前一天晚上第一个请周戎指导做菜的女孩儿。 周戎继续说道：“对了，我得提前告诉你们一句，我们选的是约等于自杀性质的实验，肝素制备，你们还愿意加入吗，先说好，如果出成果，成果归我个人所有。” 女孩明显有些出乎预料，看着人越来越少的教室，纠结了一下说道：“我代表初中7组，完全接受你的指挥，无条件服从。” 周戎几人又分头与其他的小组谈了谈，无一例外，高中组一听是以初中生为主的队伍纷纷表示谢谢邀请，但是我不加入； 而初中组的，几人简单的探了一下对方的根底，基本上完成规定的学习任务都够呛，周戎也没打算再继续吸纳，最终只能上报以十二人为成员的实验项目。 指导组的工作人员问道：“你们选的实验课题和自主命名名称是什么？” 周戎有些诧异道：“这东西是需要自己起名字的吗？” “当然！” 周戎想也不想的回答：“实验课题就是生物制药的最后一个实验项目：肝素提取制备工艺与工业生产设计，自主命名题目就是十二小强自杀记！” 指导老师都迷了：“不是，虽然可以自主命名，可但是，你这名字起的跟肝素有个毛关系呀？” 周戎理直气壮的问道：“有谁规定不能这么起名字吗？” “那倒没有。” “这不久齐了，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指导老师：这特么谁家孩子，这学生太特么欠了，忍住，我是老师，不能失了风度，根本忍不住怎么办呀，好想削他！ 第49章 相信队友 周戎默默的打开系统面板，一边查看信息一边吐槽：这狗系统，折腾事儿的时候是真恶心人，需要他的时候从来不吱一声。 系统面板： 宿主周戎，男，灵魂年龄35（前世死亡年龄），身体年龄15，平行世界与现世界融合体。 智力135 体能：超级体能（超级耐力，正常人类3倍体能，可成长） 知识储备415 评定标准为同龄人平均水平。 特殊能力：超级记忆力（最高级）；灵魂歌手（高级）；超级格斗家（最高级）；行书硬笔书法（高级） 秦老师系列任务完成度更新…… 1、帮助秦老师完成多年夙愿，编写出一首能现象级的音乐；完成度完美； 2、组织策划一次能够引起广泛关注的文艺汇演；完成度完美； 3、推出一位具有成为一线歌手潜力的新人；完成度完美； 追加积分60，剩余积分80。 名动山河序列任务1修正： 内容如下： 1、作为学霸没有点追求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所以以绝对优势击败所有学生（包括高中组）取得平原地区山河四省联考个人总冠军；任务完成奖励200积分；（由于宿主进入混编组，序列1原第二项任务取消，由于任务难度提升，原第一第二项任务奖励合并。） 2、作为一个学霸，怎么能只有学习出彩呢，在四省联考的平原地区选拔赛期间写出一部足以达到国图收藏标准的文学作品；任务完成奖励100积分； 3、接取不可能完成任务（肝素提取制备工艺与工业生产设计）为国家制药产业提供微末贡献；任务完成奖励500积分，如兑换系统工艺技术、建造图纸则视宿主使用百分比扣除对应积分。 4、带领小组及合作小组，至少半数人员进入最终决赛，任务完成奖励200积分。 5、作为穿越人事，怎么可以没有自己都产业，任务：完成个人资产体系架构，并至少拥有一家年产值5000万的产业！任务完成奖励500积分。 全部五项任务完成后视完成度追加奖励积分20％－200％。 周戎烦躁的兑换了肝素钠提取制备和工业化的全部资料，扫了眼剩下的30积分，直接关闭了系统面板。 他已经懒得吐槽了，也懒得跟系统再撕扯抗议了，爱咋滴咋滴。 严格来说，自己无论前世还是现在，只不过就是个比较聪明，动手能力强了那么一丢丢的二混子。 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被命运的大手拨弄着，被生活的无奈逼迫着，也就有了那么丁点的闪光点。 可是呀！这个时代最特么的不缺的就是人才和妖孽呀！ 你看看这些个任务，有尼玛几个是正常人类敢想的。 尤其是那个年产值五千万的产业……这可还真是一环套一环呀！ 周戎…… 猛男叹息！ 在把督导组提供的完整版肝素提取制备工艺与工业生产设计的指导材料拿到手之后，周戎再次叹息，果然如同猜测中的一样。 实验指导里面有详细的所需学科、加分项、现有技术、改进方向、实验指标、产业化指标等等一系列详细的说明。 而肝素钠完整的一套从实验到产业化的指标对应的专业粗略一算竟然超过了二十个，其中包括：生物制药工程学、计算化学、生物化学、数学专业、检验学、产业化必不可少的机械自动化、建筑学、给排水、消防安全、园林设计、制药学、生产现场管理、生产质控等等、甚至最后还出现了个法律法规的专业。 前置学科的任务全部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省里似乎也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因此，每组实验的前置学科最低完成度是以单个小组4人为最低限度设置的。 当然，到了这一步，几乎每个学生都会明白：前置学科完成度越高，对第三阶段的完成越有利，能拿到的加分项越多，只是当他们选定实验的时候已经再没有机会找更多的人进行合作了。 省里几经沟通到底没有给这帮学生任何提示，当然这跟已经拉起队伍的周戎没有任何关系。 图书馆某阅读室的一张大桌子前，周戎看着自己的队伍颇有些感慨，上次有这样的场景还是上辈子在特战部队里进行作战会议的时候。 他一遍想着，一遍根据每个人的特点讲解自己的计划： 马薇薇，自己老爹老表的闺女，几乎算是已经出了五服的表姐，具体知识储备不详，已经的能力擅长爆破和打架，嗯…… 算了，把消防管线设计和生产管控的内容交给她，让她直接准备第三阶段，希望不会搞砸，至少经常出入训练基地的她，对这些应该……大概……无所谓了。 柳丽彤，二中的天之骄女，周戎相信，自己能够做到的东西她应该也没问题，就让她做自己的副手，专业方向就是生物制药； 陈思琪，这是一个让自己很难判断高度的女孩儿，除了没看出来运动天赋和做菜天赋，几乎还没发现短板，周戎打算让她去学检验学，负责全部实验流程的结果验证和资料文书的整理； 王二龙和李文生，两个数学天才，一个去学计算化学，相信有自己给的资料参数，能够搞定，另一个去啃机械自动化，负责把流水线拼凑出来； 至于田凌云，他的底子虽然差，但是细心程度是毋庸置疑的，不客气的说，只要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东西，交给他大可以放心。 周戎毫不犹豫的把生产质控的设计任务交给他，他负责提供一系列的细节建议反馈给王二龙和李文生，比如传送带的速度，原料的制备投放速度，工位的设置之类的。 至于师琳娜…… 周戎在经过一些列的提问之后发现，这个女孩儿真的是只在政史文学方面天赋极佳，数学和其余学科也只是普通学霸的水准，属于类似陈晨那样子的，在付出了比别人多很多的努力之后才有的结果。 周戎考虑再三，决定把生产标书的制作、论文文献的整理、以及申报专利的工作交给她，专业方向选择是几乎所有人都会忽略和放弃的法律法规。 说到陈晨这个小妮子，那个出道并帮助自己完成任务的学生会不会就是她呢？ 至于新加入的四小只。 腼腆的可爱女孩叫石双霜，女孩身材高挑微胖，说起话来，脸会不由自主的红扑扑的，一笑起来，一对小虎牙就露了出来，声音甜糯糯的，很有趣。 周戎打算让她和另一个女生楚晗一个去学园林设计，负责第三阶段厂区外景的设计，另一个去学室内设计，负责后期整合流水线和厂房的数据之后的效果图和厂房内景。 至于两个男生，那个家里开专修公司的男生叫袁浩，必须安排他去学建筑装修专业，负责厂房的全部电力、上下水、通风管道、消防管道、空调管道、层流、无尘化以及建筑主体等等一些列的设计工作； 最后一个据说擅长化学实验叫做姜哲的男生，周戎的打算是让他去啃水治理工程，负责生产废水的无害化处理。 至于自己则选了剩下的必选方向生物化学和制药学，其实他更想选生物制药。 周戎简单的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说了一遍，继续解释道：“我的打算是这样的，第一、第二阶段的实验算做是实验室阶段，第三阶段的实验算作产业化阶段，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几乎不可能在完成基础学习和学科考试的同时去一步一步的完成全部实验。 因此，我的建议是直接进入实验阶段，在学习的同时进行各自产业化阶段的设计工作。 个人把自己必须完成的学科科目先找出来，咱么罗列好清单和上课时间，有共同科目的尽量安排在同一时间学习，不以实际授课时间为准，以咱们的工作进度和回放学习为主。 这样，至少可以多留出一天的时间进行数据整合，也能在学习的同时把第三阶段先有个粗略的框架。 至于生产工艺的改进和第二阶段的批量制备交给我、柳丽彤、陈思琪、李文生和师琳娜。 我的话讲完，各位有什么需要探讨和补充的？” 陈思琪：“基本上考虑到了每个人的专长，我没意见，不过很显然，如果咱们几个不能解决反应效率和产出比的问题，基本上可以确定大家可以提前回家过年了。” 柳丽彤也微微皱眉，她比较疑惑为什么是让自己而不是马薇薇去负责重要的实验阶段：“不考虑让薇薇姐参与实验室阶段的工作吗，她的知识储备足够的。” 周戎说到：“她脾气不行，我怕实验不顺，她会炸了实验室。” 马薇薇凤眼一瞪：“小戎子，你丫想作死是不？” 周戎赶紧道歉，马薇薇却把脸扭向一边，不搭理他。 王二龙眉头皱成一团：“你想好了，如果不能解决反应和产出比的问题，咱们最多就挣个基础学分，这个实验最终完成的加分项可是有30分，是每个人三十分！ 还有，我觉得还是尽量保守一点，不如把人集中在几个必选专业方向上，放弃产业化的额外加分项，这样，至少能够保证已选项目的完成度，你把人分那么散，如果最后每一个领域的完成度都不高就可惜了。” 周戎也明白，王二龙说的是事实。 正常来讲，类似这样在实验室阶段就必须有重大成果，然后还要进行至少三组可重复的实验才能被认定成功的实验，在同时还需要完成论文和成果的申报，甚至还要形成批量制备的验证，产业化的设计。 即使在科研所也至少是个两年左右的项目。 一帮毛都不懂的中学生，在学习相关大学知识的同时去完成这样的工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学习时间只有特么可怜的3天，实验和设计时间更是只有开玩笑一样的2天。 别说别人了，周戎都觉得有些离谱…… 这……挂开的太大，不会被封号。 周戎面露难色，不论是了解的还是不了解他的此时都在内心惊呼：艹，你个大忽悠，上当了。 良久，周戎叹息一声：“算了，不装了，其实，我以前做卤煮的时候就好奇，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给我带来财富，所以做了一些常尝试性的实验，限于条件没有进行过测定，不过通过对鸡和狗的实验，我觉得我应该是成功的，也就是说，第一阶段基本上板上钉钉了。” 王二龙有些疑惑：“不是，等会儿，你的意思是说，你在炖肉的时候拿猪肠子捣鼓肝素？你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田凌云更是一脑门黑线：“哥，亲哥，你该不会那我们做过什么秘密活体实验？”周戎做的东西，他没少吃。 周戎一摆手继续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的意思说说，目前咱们只需要完成实验数据的验证就可以直接开始第二阶段，也就是说，各位，第三阶段，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我只说一句，伙伴们，无论如何，在目前，请绝对相信你的队友，并竭尽所能做好自己的工作！” 第50章 实验开始 十二小强在简单的交换了联系方式、房间号和课表之后，又讨论了每个人的专业方向和课程选择，原则上，无论是必修课还是非必修课，都以本次实验三个阶段的实用性为第一考量，这样一来，注定有人无法全部完成必修课，而只能依赖于第三阶段的加分项才能脱颖而出。 令周戎比较欣慰的是，无论是新加入的四小只还是自己原本的两个组，都表示了无所谓的态度。 似乎是从周戎做出实验选择的那一刻，几人都沾染了那么点周戎那种魔鬼般疯狂的调性。 随着方案定下来之后，三个小组的人纷纷离开，他们需要去领取自己的学习资料，安排前置课程的学习并尽快完成作业，还要在保持沟通的前提下尽可能快的完成自己的第三阶段的初步设计。 周戎则是一个人怔怔的看着脑海中的资料，资料很全。 几乎是从肝素钠1918年被发现时开始讲起，然后是1922年霍韦尔实验室代表当时最高水平的含量仅1％的肝素钠，以及后边约尔佩斯利用硫酸多糖春花技术的改进工艺；再之后是1949年皮的莫洛尼和伊迪丝泰勒获得了低成本，高效率生产肝素的专利，这种药物才被广泛应用。 在国内，从上世纪80年代技术突破以来就在不断的发展和改进，但是从最初的可溶性技术制备，到后来的胰酶解制备工艺大幅度提高生产效率之后才从每一亿单位原料需求料从5000根猪小肠降低至2000根左右。 而2005年，在这个领域也仅仅是酶解制备工艺刚刚起步而已，其中大量的问题，诸如反应速率低下、除杂工艺滞后、分子量不恒定、反应不彻底、提取不完全、细菌内毒素清除不彻底、丝氨酸除杂问题、成本高昂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无法得到有效解决。 在此方面的技术突破在前世是从2007年才开始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华国从一个在该领域部分依赖进口到占据原料药品市场供应量的80％仅仅只用了3年的时间。 周戎看着系统内兑换出的理论上超越这个时代50年的技术大跌眼镜…… 准确的来说，这特么是两套技术，一套仍是对传统酶促反应制备工艺的改进，只不过复杂精细的多，甚至采用了人工合成酶而非传统的胰酶，效率也提高了近百倍，能够将分子量精准控制调节在低分子量（3000－5000），小分子量（5000－8000），普通分子量（8000－） 而合成酶促反应用的人工合成酶的氨基酸序列以及制备方法也有全套工艺。 周戎一瞬间就想到了关键点，自己只需要掌握这种合成酶的工艺专利，基本上就能控制全世界70％的肝素市场，这是一个每年市值超过200亿美金的市场，甚至这还是自己把肝素价格打下来之后的价格。 而第二套方案，更加残暴，人工合成粘多糖类物质的技术方案。 周戎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这套技术放出去，不晓得有多少药厂要直接倒闭，直接人工合成，它能把肝素的价格从现在的将近两千一支的售价直接干到几毛钱一支。 至于这几毛钱，大部分成本可能就是封装和物流费用。 仔细看过两套方案之后，周戎觉得还是第一套靠谱一点，第二套方案太超前了，拿出来根本无法解释。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周戎直接放弃了两个学科10门必修课中的6门课程的听课，直接去完成了作业考试。 在这6门课程中其中有4门课程与前世自己本科和研究生的合成重合，2门直接把书翻了一遍，至于剩下的4门在是在快进的过程中完成了学习，并且完成了作业。 在这个过程中，同时还在不遗余力的帮助小组成员完成作业的指导和后期工作的提示。 在第三天早上，周戎已经等不及了，虽然两天只睡了不到5个小时，甚至饭都没怎么吃，但是依旧精神奕奕。 找到生物化学实验室，向负责管理的老师提出了自己使用实验室的要求。 老师懵嘚了。 负责生物化学实验室的老师姓孙，是个中年油腻男，腰围与身高相等的那种，老孙扶了扶眼镜，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不是，你再说一遍，你要做什么实验？” 周戎说到：“肝素提取制备工艺与工业生产设计。” 孙老师粗糙的大手放在了周戎的额头，喃喃自语道：“这也没发烧呀，咋开始说胡话了？” 周戎不耐烦的打掉对方的手。 孙老师看周戎不像是在开玩笑，更加不淡定了，狠狠的呼吸了两口，又点了一根烟，缓了好半天才问道：“同学，不是我不相信你，我还是有点常识的，这个实验根本不可能完成，单纯是原材料的准备，酶促反应的时间和澄清，单次过程就需要至少2天，话说，你知道原材料是啥吗？ 相信我，如果你知道原材料是啥的话绝对不会选这个实验，我都不乐意做这种实验，太恶心了。” 周戎说到：“知道呀，猪肠，当然也可以用猪肺、牛肺之类的……不过，经过无数验证，猪小肠是制备效率最高，也是最安全的原材料。” 孙老师明显愣了一下，呵呵笑道：“呦呵，小伙子，看不出来呀，小小年纪还真有点东西，前置课程完成了吗？” 周戎把刚从指导组那打印的成绩单递给对方：“两个专业方向，十门课程，全部9分以上。” 孙老师脸上的肥肉明显哆嗦了一下，内心波浪滔天：“尼玛，知道这些学生变态，也不用这么打击人，这小孩儿多大，有十六岁没有？娘的，当年老子上大学的时候，每门学分能拿到7分就阿弥陀佛了。 这些个小屁孩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他们现在的成绩单，是作数的，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直接拿着这次比赛所谓的合格成绩表直接到参与组织这次比赛的高校申请学士学位的。 相信那些学校一定会乐呵呵的帮他们把入学信息，学习记录全部办妥的。” 周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孙老师，你咋哭了？” 老孙抹了把脸：“胡说什么，我没哭，风太大，迷眼了，你跟我进来，给你两个小时，先把实验室安全手册和设备操作说明背会，然后我再告诉你一些特定实验器材和设备的操作方法。” 周戎挠挠头说到：“你说的这些……我都背会了，还有，这些实验设备的使用手册和技术参数也背会了。” 老孙简单的询问了一些内容后无奈道：“去去去……滚去做你的实验，除了申领物品，没事儿别来烦我。” 周戎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原材料，先来300根猪小肠。” 老孙都迷了…… “我特么上哪去给你弄猪肠子，现在是过年前，市场上恐怕连根猪尾巴都剩不下，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特么300根，除了肉联厂和国内那几家大型养殖企业，谁供得起？ 咱这是啥地方，是师范学院，你跟我念，sh－i师佛安范，师范学院，不是特么的制药公司。” 周戎被对方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倍儿膈应，大吼道：“我特么有什么办法，我在学习前怎么知道这么个破实验会用到动辄几百根猪肠子，你让我怎么办？直接放弃吗？不合适，督导组都承诺了会提供一切所需的，连原料都没有，这怎么算？算你故意为难还是算我做不来这个实验？” 老孙气咻咻道：“你等着，我申请给你采购，采购期间申请给你延期！这一天天的，破事儿！” 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喂，后勤处吗？我老孙，给我买点东西，猪肠子，要多少？越多越好，先来个五百根！啥？论斤，你问我吃的完吗？ 我跟你说，你给我一天来一吨我都吃得下……” 不晓得为什么，周戎看着对方越来越远的背影，显得格外的萧索…… 不怪我，不怪我，这怎么能怨我呢，对，这是组织活动那帮人的锅，周戎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 第51章 失控的第三阶段 周戎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等着，其实在看到实验室并没有准备所谓的实验原材料的时候，周戎就打定了把对方支开的主意。 从背包里取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周戎飞快的打开实验室的制水设备（用于制备纯水）、光谱测定仪、水浴锅等设备，然后才去穿戴好隔离衣，戴好口罩、帽子、手套和防护眼罩，开始反应酶的制取和提纯。 还好这个实验室并不太low,常用的生物实验试剂和一些特定的比如有生物剪刀之称的dna限制酶、基因针线之称的dna连接酶以及质粒均有储备，就连dna扩增培养需要的全套设备都齐全。 周戎信心大增，看着脑海中的技术标准开始了一步一步的操作，这个过程是最艰难也是最关键的。 可以说周戎整个计划的成败都在这一步上了，相对于其他实验，比如葡萄糖的制备，这个实验的难点其实就在反应速率、产出比和提纯工艺上。 而打破常规反应速率和产出比的关键就在这个人工合成的反应酶上，一旦反应酶制作完成，这个实验的实际难度相比葡萄糖的制备基本相当。 终于，在天将近擦黑的时候，孙老师推着一辆手推车过来了，用塑料箱整整装了8箱猪小肠推进了实验室。 孙老师把箱子卸下来气喘吁吁的说到：“丫的，累死老子了，一箱50根，一共400根，你省着点用，明天我再去一趟肉联厂。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因为要的比较急，所以，清洗的不是很干净，你自己处理哈，处理原料的时间可是要算进实验时间的，小伙子，加油哦，我看好你，华国制药的未来就靠你了。” 周戎看着对方一脸坏笑，顿时明白了，这绝对是这个家伙故意恶心自己。 本着自己难受就不能让别人好受的原则，周戎果断的把自己三个小组的人全部叫了过来。 几个小姑娘听说要一根一根清洗猪肠子的时候，脸都绿了，尤其是马薇薇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拳头捏的咯吱乱响。 周戎则是一脸义正言辞的大言不惭：“兄弟们、姐妹们，咱们的挑战进入了最最关键的时刻，成败在此一举,baba……” 整个晚上，周戎几人都在实验室忙碌，事实证明，几百斤的猪肠子处理起来真没那么容易。 等到所有原料被粉碎加入反应酶之后，周戎几人瘫倒在地上，看着咕嘟咕嘟直冒泡的几个水浴箱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周戎缓了缓，开始搭建实验台，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提纯工作。 由于原料过多，他必须设计一套可以持续投料持续加工的半自动装置，还好这些他早有考虑。 首先是等到反应结束之后，根据合成酶的活性和反应速率以及原料的比例，周戎算了下，时间大概需要3个小时，也就是说，最早的那三个箱子已经算是完成了。 这几乎是直接把原本需要进行两天的反应和澄净的过程直接压缩到了5个小时左右。 效率直接提升近10倍。 去除表面的油膜之后，周戎用虹吸管将反应后的溶液小心的导近提前准备好的水桶里，至于剩下的残渣，周戎看了看……嗯，红烧是没希望了，直接用塑料袋封装好，明天会有人按照实验室废弃物进行处理。 因为改变了酶的缘故，周戎的实验省略了一步酶促反应过程，将第一步酶反应后的清液离心初步去杂之后，直接进行下一步的除杂，将离心后的清液加入乙醇，然后降温至0－5c，调节ph至1－2，再次离心取清液调节至ph6－7。 再取清液加入乙醇配置溶液乙醇含量至40％，然后20c以下静置沉淀，把沉淀物溶解在纯水加次氯酸调节ph至45-5，20－30度静置，加入氯化钠，再次加入乙醇至乙醇含量40％，取沉淀物。 再把沉淀物溶解在纯水中，调节ph…… 反复的离心、溶解、醇化除杂、过氧化除杂、周戎几乎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一个实验台，每个人都在埋头处理着自己环节的工作，机械而重复，这个过程几乎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终于，周戎最终看着得到的大约200克的白色粉末状物质笑了，经过一系列的理化性质检测之后，周戎 最终宣布了结果，200克的成品效价全部达到150u\/g。 第一阶段实验完成，第二阶段实验室半自动化工艺成功，需人工投料、导出悬浮液、离心沉淀等工作人员若干。 尽管几个人都很累，在回到宿舍短暂休息之后，几人纷纷回到图书馆约定的地方，这个时候一直持续工作的陈思琪和师琳娜终于完成了巨量的文书整理工作。 陈思琪补全了全部的实验设计方案、实验记录、实验报告和检测报告，其中更是有详细的实验室仪器工作数据作为佐证；师琳娜也是饭都顾不上吃，完成了实验论文、人工合成酶论文、生产工艺改进论文在内的5篇论文的书写以及包括人工合成酶在内的8项专利申请书的书写。 当然在这些工作中，周戎、柳丽彤和马薇薇也在竭尽全力的共同参与。 直到这个时候，周戎才知道师琳娜这个开朗的女孩背景有多深，她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农业生产基地，集育种、育苗、良种培育与研究、果树培训与研究于一体的半生产半科研企业，甚至还承包了两片茶山，属于家资过亿的千金小姐。 因此，她对于专利申请之类的东西熟稔无比，更是有专业团队可以代为运营。 让周戎更为大跌眼镜的是陈思琪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穿着极为朴素的小姑娘的父亲竟然是某厅的副厅长，管理的好像就是知识产权方面的事儿。 打发几人赶紧回去休息之后，周戎在提交了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实验报告以及那两百克的实验成果之后，准备带着剩下的几人进行下一阶段的设计。 这个时候，负责生物化学实验室的孙老师一脸怒气的杀了过来：“周戎，你丫跑哪去了？我跟你说，猪肠子已经给你拉过来了，你敢说放弃不做了，我一根一根的全塞你肚子里。” 周戎看着杀到自己跟前的孙老师，有些尴尬的苦笑道：“抱歉呀，孙老师，实验已经结束了，实验报告已经提交了，200克产品检测完全合格，这会儿估计已经送去复检了，原料大概是不需要了。” 孙老师似乎是没听清楚，依旧咆哮道：“什么玩意儿就结束了？你丫如果敢抓一把盐去冒充，看我削不死你。不对，你刚才说产品是多少来着？” “200克，可能还多一点。”周戎淡定的回答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效率。”孙老师不可置信。 周戎无奈，拽过旁边的一台笔记本电脑给他推了过去：“你自己看，这是完整的实验记录，每一步都记录的很清楚，原液产出比率，提纯方法，除杂步骤和过程，以及最后的……” 孙老师几乎有些呆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现在最先进的工艺一亿单位的肝素钠最少也需要至少3500根肠膜，按照最高效价来算也不过667克。 200克的成果，少于一千根肠膜根本不可能做的出。” 忽然孙老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毫克平均效价检测了吗？纯度测定做了吗？分子排阻色谱法测定做了吗？钠含量测定做了吗？蛋白质含量测定做了吗？……” 周戎无奈，把实验室的相关仪器测定结果打印件拿了出来，递给他看。 老孙越看越兴奋，最后几乎是手舞足蹈：“娘的，这可是从老子的实验室出的成果，娘的，这最低也得是个省级的创新成果！ 我说周戎同学，你看，我这么配合你的实验，跟你商量个事儿呗，空着也是空着，论文的指导老师一栏能不能加个名字呀？” 周戎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不迭的说：“没问题，没问题，不过，话说，孙老师，你这一次又弄来多少猪肠子呀，这东西可放不了几天呀。” 老孙顿时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跑了出去，边跑边打电话：“喂，老李哥，咱商量个事儿呗，早上那批猪肠子你看能不能退呀……” 这个时候楚晗一脸为难的问道：“戎哥，这，厂区园区的设计真的要按照园林的标准吗？还有，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没有必要移植百年银杏树，太不经济了，没有这样设计厂区的呀。” 周戎无所谓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会真的去建，怎么漂亮怎么来呗，对，这里到这里再加个人工河，小桥流水的都整上，员工心情好了工作才有动力嘛。” 袁浩也有些苦恼的问道：“哥们，不是我说，你这又是水泥桩又是放大脚的，混凝土地板都要1米厚，是不是有些太浪费，太不符合常理了？” 周戎也很无奈，最后的结果与系统给的方案差异度越大，自己能得到的积分越多，但是一旦设计思路定了，你就会发现，总会有意无意的往最优解上靠，周戎也没办法，只能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瞎改一通，增加差异率。 袁浩几乎崩溃：“但是，再夸张你也不能直接加3根应急电源？还有，这都是恒温恒湿加层流了，你再加地暖不多余吗？” 姜哲也发起了牢骚：“哥们，废水无害化处理不是这么搞的，你这都奔着饮用水的指标去了，它是废水，废水呀，要排进下水道的东西，你费劲啦的都快搞成纯净水了，然后直接排进下水道了，这…… 哥们，你别嫌弃我话多，你要是真觉得成本太低，怕售价受影响，咱就做个分包公司，多一道手的事儿。” 周戎死心了，他现在郁闷、苦恼、一绺一绺的薅头发，这咋就跟预料的不一样呢？ 原本他觉得道最后产业化上面会出现各种东拼西凑，互相指责，不欢而散场景一个都没出现。 为毛你们几个一个个的都这么专业，昨天明明都熬了一夜了，今天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们就把方案做个差不多了？ 还有，你们都是从哪套的模型数据呀？ 咱就是说，稍微表现的像个蠢萌的中学生不行吗？ “随便，按你们的设想弄，我先去睡一会儿，但是厂区外景那块不能改哈，咱不图别的，怎么费钱怎么搞，反正也不会真的去建。”周戎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如果……周戎知道他最后这句话会让他在后来一年损失几个亿的收入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说。 第52章 布局 时间回到凌晨，第二阶段实验尾声的时候，田凌云、王二龙等人已经离开，去准备第三阶段的时候。 整个实验室只剩下周戎、柳丽彤、陈思琪、师琳娜。 师琳娜一边捣鼓着实验器材，几次欲言又止。 周戎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开口问道：“琳娜，有什么话就说，咱们，这里没有外人。” 师琳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周戎，有件事情你得现在就考虑了，就是知识产权的归属问题。 我的意见很明确，整个实验的整体设计和关键技术工艺都是由你开发出来的，所以，我赞同由你全权处理。 你做出的任何决定和我都会无条件帮你完成，但是有些事情你得有提前准备了。 学术圈没有那么干净。” 周戎当然明白师琳娜的意思。 事实上，这帮搞学术的究竟有多肮脏，两世为人的周戎早有领教。 要点脸面的，无非就是找理由给研究生延个期，多压榨个一两年，不要脸的，你的成果连个署名权都没有。 至于知识产权转化之后产生的巨额利润，有点良心的导师，好歹会给个10％左右的分成，很多都被自己名下的皮包公司或者商业合作机构抢注了，毛都没有。 事实上，目前周戎也面临着这样的情况，而且比那些已经身在研究所的研究生们的情况还要恶劣。 首先，周戎没有任何机构可依托，背后也没有学术上的大佬可以背书，这就是天然劣势，甚至在生物制药这个圈子上来说，周戎完全就是个外人。 第二、周戎的成果在外人看来，是在本次四省联考的基础学科实验考核阶段出来的成果，必然使用到了“联考组织单位（四省参与高校的科研所）”提供的大量前置技术和陈果。 从这方面来说，周戎就不应该独占研究成果。 第三，周戎赖以完成实验的实验室、器材、甚至实验材料，由平原师范提供，资金由四省联考专用款项来支付。存在事实上的从属关系。 周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设计的实验从事实上来说，关键技术一项都没有使用他们提供的，尤其是人工合成酶，是对这个领域的绝对突破。 而且对整体实验的设计和工艺改进超过了70％，从这方面来说，至少拿到合成酶的专利技术和工艺改进的专利是没有问题的。 我的思路也就是这样的，抛开整体成果不谈，只去争取关键工艺的专利权。” 师琳娜赞许道：“你的思路很清晰，不过，怎么操作想好了吗？” 周戎揉着脑袋说道：“太难了，我大概率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别说去注册专利了，只怕连搞清楚流程都不容易。 这种事儿不是像考试一样，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知道怎么把事情办成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办的成完全是另一回事儿。” 师琳娜和陈思琪对视一眼笑道：“这件事儿，我跟思琪已经帮你想好怎么办了，我先说一下我的看法，你考虑一下。 首先，以你的名誉注册一家投资公司，主营业务就是投资，然后以这家投资公司的名义授权给另外一家独立的研究所或者实验室。 授权给这家研究所全权负责研究和改进肝素钠提取制备工艺以及反应酶的研制工作，授权合同直接写明成果归属投资公司所有。 这样……你只需要把合同文件往前写那么几天，然后把专利申请时间往前提那么几天，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柳丽彤突然开口道：“没那么容易，先不说现在的政策是注册公司实际缴纳保证金，公司架构、章程、财务制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不是一两天可以完成的。 除非有现成的一套班子和体系。” 陈思琪一边调试着手里溶液的酸碱度，一边说道：“这点，我跟师琳娜可以帮你……” 周戎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彻底被这两个女孩儿的身世和眼光惊艳了一把。 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明白两个女孩儿的背景有多恐怖。 不得不说，周戎虽然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看得出师琳娜的家境优渥，陈思琪的家庭教育不一般； 但是他绝对不曾想过，师琳娜的个人资产都已经身家过亿，更不曾想过陈思琪的父亲竟然是省厅一级的人物。 完全想不到呀，有谁见过一个身价过亿的女孩子在参加比赛的时候竟然是坐大巴来的，还是提前一天来主动去做义工的；又有谁能想到高官家的孩子竟然朴素到一件衣服都穿到快褪色了？ 周戎明白，这些人才真正是那种门庭显赫家教严苛的家族子弟，和那些骤得高位或者突然暴富的群体是有着根本区别的。 周戎问出了几乎所有人都会问出的那句灵魂问题：“这样帮我，你们想要什么？” 师琳娜毫不犹豫：“我会给你介绍一个客户，同时，你可以跟国内的国外的任何企业和制药公司先行谈判，我要的只有一个承诺，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优先跟我介绍的客户合作。” 陈思琪继续搅动着手里的大号烧杯：“我倒是无所谓，不需要你给什么，就是单纯的看不惯现在学术圈的风气。” 周戎将干燥后的肝素钠粉末轻轻的刮下来，问道：“我能先问一下你所说的客户是哪一家吗？这么急切，估计主要产业就在肝素钠上边，该不会是那家？” 师琳娜回答的很干脆：“就是那家！” 周戎深吸了口气：“你家是真的不简单……如果是那家的话，我倒是有些想法，你看，咱们可以这样……” …… 晚上7点，周戎带着一堆饭盒再次回到阅读室，把晚饭一一分给自己的小组成员。 马薇薇还有些困倦的打着哈欠：“晚上吃什么？这是……” 周戎有些有气无力的回答：“套肠、红烧肠头、爆炒小肠、淀粉血肠以及葫芦头。” 经历了一整天处理猪场的几人，瞬间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师琳娜心有余悸：“能不吃吗？” 陈思琪有些干呕：“什么情况？食堂没别的东西了？你该不会是故意的？” 下午在图书馆的姜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戎哥，该不会……孙老师准备的实验材料都被送去食堂了。” 周戎头大如斗：“嗯呐！” 石双霜小声问道：“有多少，不会很多？” 周戎揉了一把脸：“也不是很多，本来只有500根的，后来肉联厂又送来500根，平均每个学生吃个五六、七八根就差不多了，当然，作为始作俑者，咱们分了120根，以后几天主要就吃这个了。” “啊……”几人哗然！ 柳丽彤夹起一块儿套肠，小小的吃了一口，感觉口感脆弹，香气四溢，只是想到前一天处理这些东西时候的场景，胃部有些发紧。 周戎也不管他们，直接戴上手套，抓起两三个套肠，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后扒拉一口米饭，吃的香甜。 看到有人带头，剩下的纵然再不情愿，也纷纷拿起筷子。 王二龙强忍着恶心夹起一块儿送进嘴里，边嚼边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这就是一块儿普通的肉…… 只是翻肠头，揉洗以及剥肠衣的情景萦绕在脑子里，怎么都赶不出去，尤其是当时袁浩一脸的不情愿，把水甩了他一脸，现在都觉得身上一股猪屎味儿。 “呕……”王二龙崩溃了。 这一下像是推导多米诺骨牌一样，瞬间引起了连锁反应，一个个的纷纷捂着嘴奔向了厕所。 周戎叹口气，接着吃饭，连虫子老鼠都吃过的特种兵，对这种小场面完全免疫。 马薇薇则是饶有兴趣的盯着依旧在坚持的几人，不断的大量，小嘴吃的唧作响。 终于，师琳娜也撑不住了，捂着嘴跑了出去，田凌云也崩了，至于李文生和四小只，早就跑的没影了。 倒是陈思琪慢条斯理的吃着，显得颇为优雅，这让周戎大为惊奇，柳丽彤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吃的也很少。 周戎坏笑着再次加了点猛料：“估计往后边两三天的主菜都是这个。” 陈思琪彻底扛不住了，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跑的太快，撞到桌角上都浑然不觉呀…… 于是乎，平原大学四省联考名场面出现了，整个图书馆的厕所间在这个晚上排着队的哇哇吐。 本来其他队的没这么惨，但是架不住工作指导组不当人，给的猪小肠全是未经处理的，其他小组哪见过这种阵仗。 不会处理的，煮出来满满一锅猪屎味的怪味儿汤，别说吃了，整个食堂都没法进人了…… 周戎出名了，彻底火了，至少是在这次四省联考所有的参与学生群里当中火了。 这一切，要从其中一个学生因处理食材不干净导致腹泻脱水，不得不退赛说起。 四省省厅立即责令调查上报具体情况，当那些大领导们看到调查报告之后，各个都是苦笑不得。 于是乎，以红头文件下发的调查函，最后以非正式的文告形式，转发给了各个参与的高校，提醒所有参与的组织人员，尤其要注意加强饮食安全的管理。 同时，在文告中详细的阐述了本次非预期腹泻退赛的过程，于是乎，周戎的名字在山河四省各大高校广为流传。 其流传范围包括但不限于，参与四省联考的师生、留校帮忙的大学生、各大高校的后厨、安保以及在家无聊的四省大学生们，甚至一度波及到了参与选拔的各地区中学…… 真~名动山河！ 第53章 闲暇 2006年1月20日，大寒，平原省再次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今天是实验结果提交的最后期限。 与周戎预期的不一样，公共阅读室里面并没有出现很多人在急切的赶进度的情况。 平原地区的参赛学生，一共只提交了5份实验报告，刘飞扬带领的4组16人，完整的提交了一组实验的三个阶段，周戎带领的3组12人完整的完成了一组实验的三个阶段。 一组8人组部分完成了第三阶段。 一组12人完整的完成了两个阶段。 还有一组20人，竟然一部分完成了一个混动内燃机原型的设计，因为实验时间的关系，在平原师范多方协调给与最大帮助的前提下，也只是完成了一个样机的组装。 据听说，这组一共12个男生一起窝在隔壁技校的老旧车床前肝了三天三夜，切削镗铣，轮替加工，手工搓都干报废了好几套，手上全是血泡。 你问为什么不用数控机床？ 拜托，用孙老师的话说，跟我念，sh－i师佛安范，这里是师范学院，不是特么的理工学校！ 至于其他组的，大多在第一阶段就出现了问题，有的是预科学习没有达标，出于安全和常识的考虑没有获得进入实验室的授权。 还有的是无法达到第一阶段的预期值，被判定不合格，反复进行第一阶段实验的重复。 更有的是在实验选择、选课等等方面就发生了分歧，连个系统的协作都没有。 然而，即使是这样，据说平原地区的情况在整个平原省甚至是参与联考的四个省内都算得上最出挑的了。 很多地区压根连一组像样的实验报告都没有出现。 也因此，平原师范出现了挺神奇的一幕：下午3点的校园内，有不少同学拿着刚领到手的电话卡纷纷打给自己的家里，诉说着比赛中的趣事儿和辛苦。 还有的在雪地里撒欢。 在师琳娜强烈的建议下，十二小强在她的带领下在平原大学的图书馆、校园里合影留念，自然师琳娜的笔记本里又多出了不少珍贵的记录。几人互换了通讯方式和家庭住址。 用她的话说，我要把这些好好的收藏，将来等你们发达了我混不下去的时候好去投奔你们。 周戎捂脸…… 这话说的，就挺艺术，等你混的不好恐怕比这些人全部当上教授都难。 周戎重活一世，享受着这难得的校园时光，岁月静好。 最后几人一起再次回到图书馆的公共阅览室。 听说指导组给所有人都准备了礼物。 整个阅览室已经开始了装饰，过了21日，就是北方小年，看这个势头，留在这里的师生大概率要一起过小年了。 据指导组所说，明天，也就是从21日开始，学生们终于不用自己做晚饭了。 终于得到空闲的学霸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着，也有不少同学自发的组织了一些小活动，比如象棋比赛，魔方复原比赛之类的，也有不少在图书馆里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课外书或者杂志的。 十二小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也是类似的情况，陈思琪、柳丽彤不出意外的在抱着书看，马薇薇把腿放在桌子上，半躺着，很是惬意。袁浩、姜哲、李文生三人竟然搭了个局域网在玩游戏。 师琳娜在拽着石双霜、楚晗聊化妆品。 田凌云则是再次拿起了那个从王二龙那里借来的三阶魔方试图复原，而王二龙则是在抱着一个大的夸张的7阶魔方在挑战自己。 只有周戎在无所事事的对着一堆稿纸发呆…… 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田凌云把魔方递给周戎：“戎哥，试试？” 周戎接过来，瞥了一眼，闭上眼睛，用一只手就复原了，用时8秒。 王二龙惊讶了：“呦呵，有点东西哈，来，试试这个。” 说着递给周戎一个被打乱的5阶魔方。 周戎看了一眼，随手接了过来，仍旧是一只手，不过他并没有去复原，想了想，决定玩点花活。 五阶魔方在周戎的左手里，转来转去…… 以平均每30－40秒的速度在某个面上就会出现一个数字，看的田凌云都迷了：咱俩玩的是一种东西吗？ 周戎放下魔方，打着哈欠在翻看自己领到的礼物：两本一寸多厚的书籍，第一页赫然印刷着的就是西南联大的校训：刚毅坚卓。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翻开之后第二页就是自己抄的那篇“少年中国说”，看到后面“陌上飘零”的署名，周戎觉得，挺尬。 默默说了声惭愧！ 书本的内容是第一天的文学鉴赏的优秀作品合订本，优中选优挑选了120篇，由王立老爷子亲笔批注，双色印刷，周戎、柳丽彤、陈思琪、马薇薇四人的作品都入选了。 周戎随手翻了翻，目前仍然在参赛阶段的四省学生大概仍然在四五千之间，能从这大几千人中被选中也是颇为不容易了。 不得不说，马薇薇的文章是占了类型的便宜，像田凌云就比较惨，很显然，写民国才子的不止一人，这就体现出差距了，就像是在做科研项目，如果选择同一个方向的10所研究所各自研发，其中一个优先出了成果，那么其余9个，无论是之前为此投入了多少，都等于打了水漂。 类似的，如果两个人选择同一个题目，一个人的文章读起来比另一个哪怕只是感觉上只好了一丢丢，另一个人的也会被弃用。 除了这两本合订本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大开本的笔记本，翻开扉页之后，赫然是四省之内几所着名高校的简介，重点书写了历史沿革和重点专业方面的内容。 最后面几页做成了相册夹和同学录的形式，这就很用心了。 田凌云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戎哥，这个……陌上飘零该不会就是你？你啥时候还写了这个？”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一众同学的围观，不少人都看到了这篇大气磅礴的文章，整体感觉就是俩字儿：提气！ “真的假的，周戎，这是你写的？”师琳娜率先闻到。 陈思琪开口道：“是他，文章发在2006年《阅读者》杂志的第一期上面，文章后面有作者简介，哦，对了，我看你写了一下午了，又有新作品了？” “我怎么总感觉这个同学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旁的同学喃喃道。 师琳娜作怪道：“你再看看，其实眼熟的不止一个哦。” “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丘平二中的，你们是那几个文艺汇演上电视的同学。”终于石双霜先想了起来。 她开心到不自觉跳了起来，立刻拉住柳丽彤撒娇道：“好姐姐，能把那首歌再唱一遍吗？好好听的，我好想听现场版。” “对对对，还有那个《明月几时有》，那个晚会的几首歌简直封神！” “男生也来一首，《童年》那首歌简直就是我的心声！” 一众学生起哄道。 “不是，我们这么出名的吗？”周戎有些不理解。 师琳娜突然觉得什么事情有点不对：“不是，你们都不上网的吗？你们学校的文艺汇演持续霸占视屏点击率第一已经超过一星期了； 有个叫做陈晨的已经出道了，甚至有传闻说会登上今年的春晚…… 还有。你们学校音乐老师秦海的资料也被扒了个底儿掉，他的v视频现在是点击率第二的存在，各大平台的视频点击率前十的，要么是你们的文艺汇演，要么是你们几个汇演的片段。 很多人都在留言期待出道出v的。” 周戎眉头微皱：“不对呀，为什么没有人找过我呢？” 第54章 建设东路的日子 旋即，周戎就明白了。 整个事情其实都集中在期末考试那两天，迫于张校长和地方上的给力，学校对于进校采访干扰正常教学工作的行为几乎是零容忍。 而考完试的第二天，几人便直接参与了这场所谓的“四省联考”，周围的同学也大多都是同样在心无旁骛的忙着学习比赛，自然，那些眼巴巴等着找自己的商业公司想找人都没地方找。 师琳娜试探的问道：“就，没人找过你谈过版权的事儿？” 周戎有些无奈：“这事儿……也不能怪人家，我目前是个孤儿，又没手机，连个邮箱地址都没有，除了学校知道我在这比赛，少有人知道我在哪。” 柳丽彤突然说：“你最好还是抓紧给张老师或者秦海老师回个电话，估计他们现在压力不小，我估计如果不是因为指导组定的规矩怕影响咱们几个的考核成绩，早就来找你了。” 周戎尴尬的看着马薇薇，马薇薇把宿舍钥匙扔给他，手机在宿舍柜子上，自己回宿舍拿。 周戎：“不是，姐，你那是女生宿舍！” 马薇薇无所谓道：“大白天的，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说着，突然把嘴巴凑到周戎耳边：“姐可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把不把握得住机会看你自己的了。” 周戎拿着钥匙尴尬的看着脸色绯红的柳丽彤，没错，她跟马薇薇住一间。 周戎在宿舍楼下给张松丽和秦海回过电话之后终于了解了自己参加比赛期间发生的事儿。 陈晨最终在家里的支持下加入了一个叫金华的娱乐公司，也因此，她的母亲不厌其烦的以一天20个电话的频率骚扰起了张老师，希望张老师劝说周戎把《琵琶行》的音乐版权转让给她，这关系到陈晨以后的演艺生涯。 而打着相同目的的唱片公司不下于二十家，甚至有不少知名的歌手亲自登门拜访旁敲侧击的想从张老师这里打听周戎的下落。 这些天，张松丽老师应付的很疲惫，却依旧不厌其烦的应酬着，既不想影响周戎参加比赛，又不愿意周戎错过这些机会。 默默的帮着周戎准备着这些唱片公司和歌手的背景资料。 除此之外，上门拜访的还有《阅读者》杂志社的主编，这就让周戎有些震惊了。 周戎听完之后发自内心的感谢：“谢谢您，张老师，这几天让您受累了，我今天晚些时候有时间，师范学院门口附近有个茶社，叫什么“水韵阁”的，您帮我把陈晨家里和她签约的金华娱乐约还有阅读者主编约到那里。 至于其他人，我就不见了，其他歌曲我暂时没打算卖。” 张老师回答道：“没什么，看到你出息了，我心里也高兴，这才是正路，比你之前到处调皮捣蛋的强多了。 哦对了，你是不是还投了一个剧本，部队上制片厂的来找过，如果你有想法的话，可以直接跟咱们这的武装部联系，你应该有电话？” 周戎：“嗯，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张老师又担忧的问道：“合同方面的东西，你懂吗？需不需要我过去一趟，或者我帮你找个专业的律师。” 周戎心里暖暖的：“谢谢您，不过不用了，我在这边认识了几个很有背景的朋友，有专业的人可以帮我。” “嗯！那你注意些，多想一些没坏处。”张老师嘱咐道。 给武装部回过电话之后，周戎又给师琳娜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些事情。 再次回到阅读室的时候，场面相当热烈！ 好几个学霸拿着自己的乐器已经开始了翻唱周戎的歌曲，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师琳娜的嗓音丝毫不输陈晨、柳丽彤。 众人见周戎、柳丽彤回到阅读室，再次怂恿两人来一首。 周戎看着大家热情高涨，也不好推辞，说到：“可以的，既然大家喜欢，我无所谓的，不过，我倒是想请大家帮忙，一起排个新歌怎么样？” “是新歌吗？”一个小女生问道。 “是的，挺适合毕业班。”周戎解释道。 《建设东路的日子》周戎早就想把这首歌放出去了，说来也巧，无论是丘平二中还是平原师范都在建设路上，不过一个在地级市，一个在县级市。 我先唱一遍，一会儿我把曲谱写出来。 周戎接过同学递过来的一把吉他，略微试了试音，就开始了自弹自唱。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儿去 ……” 一首歌唱完，很多人都陷入了沉默。 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 原来只有三年 表示门卫叔叔食堂阿姨 很有夫妻脸 各种季风洋流都搞不懂 还有新视野 各种曾经狂热的海报照片 卖几块几毛钱 我们即将分别…… 是了，青春精彩，青春无限，青春短暂…… 年后，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将面临着分别，告别自己人生的一个阶段，很多人都想起了自己的学校、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回忆，自己的点点滴滴…… 从一个熟悉的地方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另一段青春与回忆。 那些老师们喋喋不休的季风、洋流，那些老师絮絮叨叨的历史、人文，那些永远背不会的古诗词、单词和纠结究竟到底选a还是选b的数学理化题目…… 从此可能就成为永远的回忆。 终于，一个同学打破了沉默：“谢谢你，周戎同学，我知道，像我这种只是靠付出比被人多一点点的努力混进来的人，终究是走不到最后的，其实，看到指导组发放礼物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可能明天，可能今晚，就会通知我到此为止了。 不过，能够在最后，听到这首歌，能够有机会跟大家一起合唱一遍，我就知足了，人生能有这样的经历，我很荣幸。 至少我见识过，我经历过……” 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流出眼眶。 事实上，这些人真的都是聪明到了极点的人。 实验考核结束之后，很多人会被拉开甚至50分的总分差距，对于他们来说，后边的比赛已经失去了意义，即使能够全部都能拿到满分，也不可能弥补差距。 年关将近，年后就是中考或者高考，他们还有各自的人生和生活…… 周戎默默的写下曲谱，示意田凌云拿去复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总是学到了很多，也见识到了很多，这是好事情，我提议大家一起把这首歌录制出来，咱们一起唱。 等后边我处理好后期，给每个人都发一份。” 伤感是短暂的，众人纷纷参与进来，大家腾出了一片场地，围坐在一起，师琳娜架起了数码相机，短暂的练习之后，开始了歌曲的录制。 歌声从阅读室里远远的传了出去。 …… 在隔壁整理材料的工作组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歌手纷纷驻足倾听，有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甚至跑到隔壁向里面张望了起来。 他们也曾年轻过…… 第55章 谈判 整个下午，参加比赛的平原地区学生彻底敞开心扉，互相攀谈聊天，一起唱歌组织活动，互相留下住址和联系方式，在各自的笔记本上留下其他人的痕迹。 风里雨里，我陪你这一程。 工作指导组也难得的没有再为难大家，提前让食堂准备了晚餐，甚至还出现了餐后水果和甜点，看着大家热闹的气氛，尤其是当同学们称赞包子特别好吃的时候，周戎打消了告诉别人，这是猪场馅的念头。 晚上7点半，周戎带着师琳娜、马薇薇如约到了水韵阁，依旧穿着学校发的校服，没有特意打扮，显得极为低调。 倒是师琳娜特意换了一身呢子大衣，内衬雪白衬衫，马薇薇则是一身女款西服，显得职业又知性。 然而，当周戎走进茶室二楼的一刻，却再也低调不起来，好几桌的人纷纷起身。 周戎不敢怠慢，与各位大佬逐一握手，只是好几拨人都被约在了一起，显得有些尴尬。 倒是周戎几人似乎早有预料，师琳娜淡定的直接坐在其中一桌，对方是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熟练的把一堆文件放在她的面前，逐一说着什么。 马薇薇也跟武装部的人坐在了一起，闲聊了起来，不是一般的熟络。 周戎再次见到陈晨，说了句：“抱歉，陈晨，阿姨，我这边还有点别的事情需要处理，您稍等一下。” 陈晨大大方方的说道：“你先忙别的，咱们晚些时候聊。” 周戎走向一位老者面前笑道：“石老，久仰风采，今日得见，足慰平生呀！” 老人名叫石东升，是《阅读者》杂志社的现任主编，老人为了他专程跑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丘平县二中，却不想扑了个空。 好在年底杂志社的事务不多，此时，正值丘平县二中的文艺汇演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老人难得起了好奇的心思，在拜访过张校长和张松丽老师之后，对周戎更好奇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么一个出身簪缨世家、调皮又捣蛋，聪明又多才的少年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此，不惜推掉了社里的年底会议，在张校长家里住了下来，就是为了等周戎参加完比赛之后第一时间见到他。 这在他的整个生涯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会被一个电话支到平原大学的一个小茶社里见面，在走进来见到廉伟的时候更是惊讶。 聊了一会儿之后才明白，这个写出《中国少年说》的年轻人竟然还给军队制片厂投了一个剧本，更是惊动了这个已经退休了的老家伙。 石东升看着这个身穿校服的少年，说不出的喜欢：“年轻人，不错，来，一起过来坐，我来给你介绍，这是部队制片厂的老一辈导演，廉伟，这位我就不介绍了，你应该认识。” 周戎不敢怠慢，这几位，自己哪个都惹不起：“您好，廉老先生，您好，郑部长。” 郑部长不敢怠慢，笑道：“又不是在部队，不要拘束，喊郑叔叔，这位，你也不要见外，喊廉爷爷。” 周戎有些惊讶：“这……不太合适。” 廉老爷子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很合适，看到你们这些小字辈，跟看到自己晚辈的心情是一样的，见你们争气，打心眼里开心，小伙子，不要见外。 你的父兄为这个国家出过力，流过血，你担得起，以后，但凡有了难处，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是你的依靠，不用客气。” 老人的话讲得很平和，但是一穗一星的肩章很有分量，作为硕果仅存的第一代军旅剧导演，他的话更是一种承诺。 其余几桌等待的人多少有一些心惊。 周戎很知趣的改了称呼：“廉爷爷。” 廉老爷子也不客套：“很好呀！江山代有才人出，你的稿子我亲自看了，写的不错，你有什么想法，我觉得，你很适合出演年轻时的秦海，有时间吗？” 周戎推辞道：“不行呀，这，我也不专业呀，没什么演技。” 廉老爷子又说道：“薇薇呢，我听你父亲说了一些事儿，你这边的事儿有眉目吗？要不要来出演个角色，可别说没演技的话，我可知道，你是受过训练的。” 马薇薇顾左右而言它：“哪有什么特殊的事儿，就是我老爹暂时顾不上我，把我打发回老家暂时在这边上学而已，是真没时间，您也看到了，我现在连我这个表弟都比不上，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学习一段时间才好。” 廉伟眉头微皱，嘟囔道：“这个马永贞，真不是东西。” “算了，既然这样，那就聊正事儿，制片厂打算用50万买下这个剧本，可能在外边价格会更高一些，体制内的这个价钱是我能帮你争取到的最高价了，周戎，你觉得怎么样？” 周戎无所谓道：“很好了，我对这个剧本挣多少钱并不在意，更在意的是希望能完成秦老师的一个心愿，太多的人了，不应该被淡忘。 因此，哪怕一分钱都没有都无所谓，我更希望把钱用在拍摄上，能选几个好演员。” 廉老爷子颇为欣慰：“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不过，既然是代表部队的制片厂来跟你聊，自然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占你的便宜的道理，没问题的话，就这样把，你把合同签一下，这事儿就这样定了。 拍摄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亲自盯着的。” 周戎痛快的签了版权转让合同，不得不说，05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一部电影剧本版权卖到50万，已经是难得的高价了，至于廉老爷子说的什么在外面，可能价格更高的说法，多少有些谦虚了。 廉老爷子收齐合同之后问了句：“其他的事儿，需要我帮你把把关吗？” 周戎还没说话，一旁的石老不乐意了：“行了，老廉，爱护后辈也没你这样的，我还能占小辈便宜不成？” 两个老家伙都是人精，话里话外的透露着爱护之一，双簧唱的那叫一个溜。 很明显，这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石东升也不客气，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摞现金：“诺，小子，这是你的稿费。” 周戎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多？” 市场价他还是了解过的，诗歌属于特殊分类，一般一首十行左右的散文诗，稿费也就大几十块钱，饶是自己投的这个少年说，按照市场价撑死了也就千八百的。 但是石老爷子掏出来的至少得两个w了。 多少有些……离谱！ 石东升老爷子郑重道：“要说按照市场价，确实没这么多。不过，山河四省联考的组委会专门给我打了电话，问我要授权，希望能用于这次比赛活动的宣传和推广，也就有了这么多了。 按照版权管理的办法，再授权获利的部分是要给原作者分成的，也就有了这么多。所以呀，我这次来，是问你要运营推广授权的。 毕竟……后边国图还打算收藏这篇《少年中国说》呢。 还有你寄到杂志社的那个小说的开头，我看了，很不错，这次也一并谈了，对了，后续写了没？快拿出来，我给你把把关。” “你还写小说？”廉伟老爷子有些吃惊。 周戎暗道一声惭愧，心中对平行世界的某位大佬默默说了声对不起：“确实，闲暇的时候写了点东西，一个武侠，另一个是历史杂谈。” “你还同时写了俩？”两位老人都大感惊讶。 石东升不敢再耽搁，直接拍板：“那个武侠写的不错，赶紧的，把你的历史杂谈拿来看看，千字三百，最高价了。” 周戎默默算了一下，回道：“千字五百，只限转载权，不算后期的合订本之类的衍生版权，如果后期出单册合订本之类的，我要2成定价分成，不是批发价，是定价。” 石东升冷抽了一口气：“小伙子，你这胃口不小呀！老廉呀，我这算不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石东升继续说道：“小伙子，你要知道，像《阅读者》这样的杂志，厚厚的一本半月刊，定价才3元，其实杂志本身是不挣钱的，利润来源于广告费之类的。 小说不同于别的文学题材，一期少说十几页，这是要直接加在运营成本里的。” 周戎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倒不是自己贪财，实在是古庸老爷子的作品，如果在这个平行世界被贱卖了，多少有些对不起人：“这样，你先按300\/千字的价格支付，我跟你签对赌协议，如果连载3个月之后，《阅读者》的销量如果提升超过10，就按照我说的价钱补给我，如果不能，就按照你的价格来。 销量增加10，能多拉多少广告赞助，您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石东升多少感觉有些新奇：“小伙子，不得不说，年轻气盛呀！对赌协议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必要，三个月而已，《阅读者》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五百就五百，如果你真能把这个杂志的销量拉升10，我再给你加一倍。 哦，忘了告诉你了，《阅读者》的月销量是单册900万！名副其实的亚洲第一期刊。” 周戎心说：艹，老狐狸，被耍了，还价还的太便宜了，估计这老登心理指不定怎么嘲笑呢。 两个老人相视一笑，廉伟老爷子笑道：“行了，老石还不至于亏了你的，放心，你忙你的，我们两个好几年没见过面了，找个地方聚一下，这是我的电话，有时间到了军区记得进来看看。” 第56章 版权运营 周戎将两位老人送走之后再次回到茶室，短短的几分钟五十多万进账，周戎在短时间内已经再也不需要为钱发愁了。 “您好，曹律师。”周戎走到师琳娜身旁，跟那位中年人打了个招呼。 曹青华是师琳娜家里企业特聘的法务顾问，这次为了帮周戎，师琳娜特意请来的。 师琳娜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和公章说道：“诺，这就是你的公司，全部手续都在这里了。” 周戎拿起来简单的翻了翻，“颍禾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这是周戎给自己将来的事业起的名字，取颍水之畔，育禾成林的意思。 曹青华职业性的介绍起来：“这是公司的营业执照、公司架构、章程、财务制度、这是相关的知识产权认证、这是专利证书、这里的是你之前的歌曲之类的知识产权声明，这里的是相关的法律法规……” 周戎暗叹：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就对了。 曹青华熟练的拿出了一个公务文件包，分类帮忙收了起来，几人走到陈晨那边，周戎笑道：“抱歉，几位久等了。” 陈晨妈妈难得的一改之前防备的态度，笑道：“周戎，你好，之前阿姨态度不太好，你不要介意。” “能够理解，毕竟我们还只是中学生。”周戎笑道。 “那咱们聊聊？”陈晨妈妈客气道。 周戎却一改之前客气的态度：“嗯，可以，不过，您先说下，是算我跟陈晨以同学身份聊，还是颍禾与金华娱乐以公司的名义聊。” 陈晨妈妈脸色有些古怪：“有什么区别吗？” 周戎郑重说道：“区别很大，如果是以个人名义聊，很简单，我们是同学，我帮同学写首歌，终究只是同学之间的事情，钱不钱的无所谓，《琵琶行》就算是我送给陈晨的临别礼物了，我签个授权就行，不过授权只限陈晨个人。 如果是以公司名义聊，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请金华娱乐直接与我的法务顾问谈就行了。” 陈晨妈妈陷入了沉思，她第一次对这个年轻人去了轻视的心思。 她是个心思很细致的人，无论是前倨后恭的态度，还是拉上陈晨，都是刻意为之，目的性很强，但是她没想到周戎是个如此通透的人，是的，她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很普通的大男孩儿看而已，只是有些才气。 坐在一旁的一个年轻人，郑重的伸出手：“您好，周总，我是金华娱乐负责此次谈判的法务，郭浩，咱们还是以公司的名义谈如何？我希望能够获得贵公司现有歌曲的全部授权，更希望能够长期展开合作。” 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自己周总，周戎略微有些不习惯。 不过，周戎却并未搭理对方，他考虑的是如何帮助陈晨取得最大的利益，更是在等待陈晨妈妈或者说是她的家庭的一个态度，如果只是打着把自己当做一个跳板的主意，周戎觉得，自己跟陈晨的友谊也就停在这次合作了。 作为金华娱乐新近签约歌手的陈晨在这种场合其实很难表达自己的看法，只是周戎的态度，让她的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原来，我们之间已经疏远了。 公司间的名义去谈……呵呵，如果是柳丽彤，他又会如何呢？ 陈晨不自觉的把头低了低。 陈晨妈妈考虑良久，叹气道：“罢了，既然已经签约了，我们听公司安排。” 虽然早有预料，周戎还是在心中惋惜了一下！ 直到此时，周戎才一脸笑意的和金华娱乐的负责人握了握手，只是对方的表情多少有点不自然。 周戎也不废话，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态度：“抱歉，颍禾与金华的合作仅限于与贵公司歌手陈晨之间的合作，有限授权。 我之前的歌曲除了《隐形的翅膀》、《明月几时有》、《建设东路的日子》，其余的都可以授权给贵公司歌手陈晨，授权仅限于陈晨，其他歌手未经许可不得翻唱，要求权益是每首歌10万版权使用费和10的全渠道销售分成。” 郭浩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周总，您这……” 周戎也不废话：“这是我的条件，也是我的底线，想必你也明白，这几年，价值更高的是作品，而不是歌手，？我之所以愿意跟你聊，只是因为陈晨是我的同学，仅此而已。 若非如此，像这样的几首歌，大把的唱片公司愿意把版权使用费出到百万。 我之所以提这样的条件，无非是为了帮我的同学在贵公司争取一个合适的地位，每首歌10万的费用并不多，而把陈晨捧起来，贵公司也并不亏。 当然，贵公司如果只是打着以陈晨的关系和名义从我这拿到歌的主意的话，就会很不划算。” 周戎很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妥妥的阳谋。 从我这买歌，可以，必须去把陈晨捧起来，想要歌然后转身去捧别人，抱歉，没门。 演艺圈有多肮脏，周戎是有了解的，说实话，他其实从心底反感这个圈子，更不希望身边的人去混这个圈子。 郭浩垮着脸问道：“周总，圈子里的事儿，不是这样玩的。您这样，不合适。不客气的说，您这样属于强行干预别的公司的经营了，再者10的全渠道分成，市场也没这个价呀。” 一旁的陈晨听着听着，眼眸渐渐泛起了光彩：他是在乎我的。 周戎瞟了一眼陈晨，立刻收回目光：“市场之前确实没有这样的价，不过，这不就有了吗？” 周戎拍了拍身前的公文包继续说道：“我建议你跟公司高层沟通一下，你认识我也不过是在今天，你知道我也不过是半个月，我过完年也不过16岁。 歌曲、小说、剧本，这些都是你刚才亲眼所见的东西，我值这个价，有我的关系在，至少陈晨在后期不会有作品方面的瓶颈，至于贵公司的其他人，再说。” 郭浩迟疑了半分钟，说道：“您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起身出了茶室。 陈晨妈妈有些不悦：“周戎同学，你这样会影响陈晨的前途的。” 周戎并没有回答，倒是曹青华给对方添了一杯茶，劝说道：“大姐，您想多了，周总越是这样，陈晨同学在金华的处境只会越好，周总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个人。” 陈晨妈妈皱眉道：“有区别吗，不就是个皮包公司吗？” 师琳娜想起身辩驳，却被周戎拉住了。 曹青华继续解释道：“如您所见，颍禾现在确实是只需要一个公文包就装得下，不过，谁说得准呢，有多少大事儿不都是这样的“皮包公司”办成的吗。 周总代表的既不是他的个人，也不仅是他的颍禾，无论是阅读者的主编石老爷子还是制片厂的导演廉老爷子，都代表着一个行业，一方势力。 您呀，再品品，这茶真心不错。” 周戎心中有些惊讶，师琳娜家的这个法务，不简单呀。 约么十来分钟，郭浩匆匆走了进来，坐下之后开口道：“周总，您的条件公司完全接受，不过，公司也有条件，第一个希望陈晨的第一章专辑，全部由您来写，第二个，在陈晨签约期间，相关歌曲不得授权他人演唱，您看，这个诚意如何？” 周戎松了口气，笑道：“既然这样，合作愉快，哦，对了，打听个事儿，陈晨的违约金是多少？” 郭浩也不傻，笑呵呵道：“合作愉快，周总，公司内的事儿，我不方便说，只能说以您目前的身家，付不起。” 周戎无所谓道：“你多担待，毕竟同学一场，既然选了演艺的路，我只能希望她少些不愉快，付不付得起违约金的无所谓，我相信，今后颍禾的分量，还是够的。至于合同的细节问题，就辛苦你和曹律师了。” 很快，郭浩和曹青华就拟好了合同，颍禾向金华授权了包括《琵琶行》、《心愿》、《祝你一路顺风》、《隐形的翅膀》四首歌，又欠了6首，共计收到款项60w，四十万的授权费用，20万的定金。 不过，除了石东升给的两万多稿费之外，其余的110w都是打到颍禾的对公账户上的，虽然，但是，名义上，这110w不是周戎的，是颍禾的。 这些钱……最好的去处是以颍禾的名义再投资，当然，颍禾可以给周戎开工资，可以给他配住所，可以给他配车，这是许可范围内的。 但是，如果他打算大量提现的话，25的营业税，20的个人所得税在等着他…… 送走几人之后，周戎喝了口水，走向了茶室最里面的包厢，开始了今天的最后一次谈判。 第57章 第一项事业 包厢内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显得儒雅而随和，只是他那刚毅的面相，深邃的眼神看起来就是个饱经风霜的人。 中年男人旁边坐着一个睡眼惺忪，眼神迷离的年轻人，约么三十岁，别人在茶室里喝茶，他在茶室里喝酒，一身的酒气。 周戎抽抽鼻子，我去……52度，酱香，有点东西。 师琳娜熟络的和几人打着招呼。 “李伯伯，让您久等了。”师琳娜抱歉道。 中年人则是一脸笑意的鼓起了掌：“精彩呀精彩，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说实话，琳娜跟我说起有人在肝素制备工艺上有重大突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刚才听你整个的谈判过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年能够做到的，现在，我信了，如果是你在肝素制备上有如此成就，是不会错的。” 醉眼迷离的年轻人在恍惚间赞叹道：“好一个谈判高手，货比三家、借力打力、旁敲侧击，诱之以利，不错不错，我十五六的时候，跟你一比，就是个棒槌。” 师琳娜讨好道：“表哥，你这也太谦虚了，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李伯伯，瑞海集团的掌舵人，这是刘思成，我表哥，魔都财院的高材生； 这是周戎，你们都认识了，大才子，这是她表姐，马薇薇”师琳娜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是个特种兵。” 醉眼惺忪的刘思成难得的睁开了眼睛看了马薇薇一眼，那一刻的眼神精明而干练，然后再次斜靠在沙发上，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周戎听着对方的夸赞，多少有些心思被人看透的尴尬：“您好，前辈，我听说过您的事儿，对于您制药为国的理想深感赞同。” 师琳娜笑了笑，说道：“你们聊，我去看看有没有茶点，顺便帮你们准备点水果。” 周戎明白这是师琳娜在主动避嫌，严格来说，她只是个牵线人，同时和双方都有些关系，这个时候在场，无论是说什么话，偏向哪一方都不合适。 瑞海集团于上世纪90年代创立，据听说有官方背景，主营业务就是肝素钠，在前世那个平行世界，曾经是一度垄断该药品国际市场80份额的大型跨国企业，也是国内数量不多的主动把药品价格往下压的制药企业。 当然，在06年这个年代，正是瑞海集团最困难的阶段。 掌舵人李立信是个退伍军人，一心扑在事业和技术上，在这个领域已经深耕了二十年。 周戎和李立信一聊起了专业方面的问题，总觉得有聊不完的话。 从药品起源聊到生产工艺，从原材料聊到生产效率，从产业化又聊回技术路线。 最终，李立信首先开始了关键话题：“别的不多说了，事实上，除了你的关键合成酶之外，其余的几个专利申请，都是师琳娜托我帮你做的验证和申请，不得不说，很多创新的操作让我很震撼。 说说，包括关键合成酶，我希望拿到全部的技术，独家授权，长期签约直到专利过期。 我明白，你也很清楚这个技术的价值，说实话，如果是国外企业收购的话，你甚至可以谈到10亿美金，我给不了那么多，如果是买断的话，最多能出到2亿人民币，再多，就会影响集团的运行。” 周戎也明白国内在这个年代，整个制药行业的难处，太多的药品，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国外的专利到期。 叹了口气说道：“这个药品太关键了，它的用处很广，说实话，如果卖给国外，我大概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祖宗十八辈，这种事儿我做不出。 倒是，贱卖我也不太能接受。 技术入股，40净利润，我需要董事会的权利和制定章程提案的权利，我可以承诺不干预经营，但是禁止授权国外药企必须写进公司章程，毕竟独家授权一旦签订，剩下的就没有颍禾什么事儿了。” 李立信默默的点上了一支雪茄，看着周戎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确定的问道：“你，抽烟？” 周戎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操起桌上的雪茄，给自己点上了一支：“多新鲜，我又不是什么乖宝宝，再说，我抽烟也不挑牌子的。” 李立信的面部有些抽搐：“40太多，瑞海不是我一个人的。” 周戎似乎早有预料：“国委？” “是的。” 周戎抽了一口雪茄，只觉得脑子有些晕晕的：“他们要多少？” 李立信说道：“20净利润，重大事项一票否决权。” 周戎弹了弹烟灰：“老套路了，我自己拿剩下的一半确实有些过分，您觉得多少合适？” 李立信顾左右而言他：“你觉得琳娜怎么样？挺漂亮活泼一女娃。我岁数大了，膝下无儿无女，其实留再多的钱也没什么用，她是我干女儿，我和他父亲是同年兵。” 周戎打断对方：“打住了，您嘞，我还小。” 李立信也回到了正题：“最多30，再多会影响后期运营的现金流。” 周戎拍板道：“35，后期投资的话你按比例扣，不能稀释我的股份，还有啊，大头那边该出钱让他们出，不能光拿钱不出力呀。” 李立信也直接拍板：“35还是有些高，32，我打个电话，最多10分钟，把合同送过来，股权证明和董事会任命文书晚几天我让琳娜给你送去，后边建厂的设计文件和财务报表也会一并送来。” 周戎问道：“33,厂房设计不是有现成的吗？马上就要通过设计院验证了，重新做不得花钱吗？” 李立信一脑门黑线：“不是我说你，你们设计的那是什么玩意儿，我虽然没有见到详细的原文件，但是也听师琳娜说了，有那么建厂房的吗？得多花多少钱？不行，重新设计我还能省下不少。” 周戎有些不屑，他可以不相信自己，但是必须相信系统领先50年的技术方案，回绝道：“我不信你能做出来更合理的生产线，哎，不对呀，咱们谈的不是全套的技术方案吗？” “全套?”李立信有些无语：“误打误撞之下你能掌握关键酶的合成技术这我信，科研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偶然性，生产线的设计我是真不敢信你们。” 周戎把雪茄灭掉，从马薇薇手里接过她一直带着的笔记本电脑，把设计文件打开，示意李立信自己看。 李立信狐疑的接过电脑，越看越心惊，良久，才开口惊讶道：“这是你们设计的？” 周戎说道：“怎么样，能帮你省下几百万设计费？” “生产线的设计图纸我买了，你开个价。”李立信丝毫不提厂房的事儿。 周戎说道：“别呀，你这个时候买，花五百万，就有两百万是我的。” 李立信坚持道：“单算，厂房的设计有些不合适，园区也没这么建的。” 周戎坚持道：“生产线不单卖，厂房园区你想另外设计也行，怎么着也是大家一起做出来的，我自己拿着技术吃红利，他们什么都拿不到也不合适。这也是为什么我只申报合成酶技术和几个关键提纯技术专利的原因。也只有这些东西算是属于我个人的。” 李立信有些不可思议：“你还打算给他们分股不成？” 周戎说道：“情理上来说，是应该的，所以我才坚持35，我会从颍禾跟他们谈技术买断，然后打包给你，这样很多东西都会很合理。” 李立信说道：“打包也是33，不过可以额外给你一些技术上的分红，单算。” 周戎考虑了一下：“可以！不少于一个亿。” 刘思成终于不再装睡，起身滋溜了一口茶水，说道：“年轻人，现在我才觉得你是个人物，不过，这样一来可就复杂了。你打算怎么划分你的股权?是只分你在瑞海的股份，还是分你颍禾的股份？” 周戎说道：“当然是只分在瑞海的股份了，他们只有权拿分红，没有权利参与决策，并且只拿3年，算是分期买断，颍禾会以整体的技术与瑞海签订合同。” 刘思成来了兴致：“颍禾的这部分利润，你打算怎么用？” 周戎说道：“我想做点有意义的事儿，比如这次的比赛就很有意义，我想把这部分的钱拿出来20成立个基金会，用于山区支教、科研支持和类似这种活动的赞助。” “艹，玩情怀呀！”刘思成爆了一句粗口：“其他的呢？” 周戎想了想：“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去做个特色网站，购物的，娱乐的，学习的，社交的，什么都行；去专研某些技术做成果转化；去做个科技公司；去做制造工厂，做那种无人化的……太多的想法了。” “你似乎需要一个财务总监，你看我怎么样？”刘思成突然问道。 周戎看着他比自己还不靠谱的样子，问道：“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刘思成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哦，是了，我得自我介绍一下，魔都财经大学99年硕士毕业，高级注册会计师，毕业后先后从事了风险投资和证券工作，因为看不惯一些事情，把其中一个前任老板送进去了，然后名声就臭了，现在赖在师琳娜家的企业里当个小会记。” 周戎倒吸一口冷气：“你丫是个狼灭呀！也就是说，你很有原则，绝对不会干洗钱之类的事儿，更不会想方设法的帮老板往家里搂钱。” 刘思成耸耸肩：“大概没错，合理纳税是我的底线，不过，合理的避税和退税申报之类的我是不会漏的，起码的职业原则还是有的，诺，你的颍禾的财务架构就是我做的。” 周戎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请务必来颍禾担任财务总监，对了，你工资要多少？懂不懂证券市场？” 刘思成费力的把手抽回去，他才发现，这小子力气贼大，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酒意瞬间就醒了一半：“年薪二十万，税后，五险一金，公司收益的05股权分成，不能再少了，还有，我不搞基，证券熟得很，一年帮你多赚个千八百万跟玩似的。” 几人又详细的聊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基本上就定了下来，等到合同签完，已经晚上快10点了。 不过，经过刘思成详细一算，周戎发现，使用全套方案，按照小组成员贡献百分比一分，自己几乎在前三年分出去了将近30的颍禾技术利润分成，也就是瑞海总利润的10；再除去自己打算拿来做基金的20的利润，也就是瑞海利润的7，自己就剩了18。 再加上瑞海再投资的计划，自己必须按照股东33的比例出钱，前几年，自己几乎拿不到多少。 四舍五入等于啥都没落下呀！白忙活了，得嘞，一年少赚好几个亿。 “这是什么？”周戎问道。 李立信说道：“先给你的预付款。” 周戎有些无语：“预付款，5000万？” “废话，好歹瑞海是个有数的大企业，正经的上市公司，制药行业的头部产业，作为董事会的二号人物，出了门不能一点牌面都没有。 不过，接下来的一两年，你就别指望拿到太多的分红了，我的目标是整个国际市场，接下来的现金流需求量很大，非常之大，原料供应、厂房、生产管理、下游分装企业、海外的专利运营、海外的厂房，海外的厂家合作，乱七八糟的实情算下来，没个几十亿根本不可能玩得动。 我估计，下次再给你分红，得等到07年年底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也就十来个亿。 不过，08年可以清偿前三年的利润分红，初步估计，顺利的话，大概有200亿” “噗！”周戎听着李立信的话，一口茶水喷出去老远。 听听，人言否？ 我需要大概几十个亿的流动资金，所以，第一年的分红得延迟，最多第二年给你十个亿！ 不过第三年能一次性给你200亿。 我特么……我老爹活着的时候工资才800块！ 算下来，十二小强每个人都至少会在三年之后有一个亿进账，就离谱！ 第58章 神？ 颍禾后边很多细节上的工作，周戎一股脑的全部丢给了刘思成和曹青华，没错，现在刘思成是颍禾的财务总监，曹青华是颍禾的兼职法律顾问，两个人本就配合多年，师琳娜跟家里商量之后，很大方的将这两个人交给了周戎。 周戎躺在床上的时候仍然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虽然前世也见识过不少大场面，但是像现在这样，亲身经历了一次次商业谈判之后，周戎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成了准“百亿”富豪了？ 周戎看着公司账上躺着的几千万和自己个人账户上的一百多万有些发傻。 老实说，即便是前世见惯了大场面，真当这么一大笔钱很现实的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时候，他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无措的。 人有钱了会干啥？ 周戎想了很久…… 喝豆浆喝一碗倒一碗？ 吃包子吃一笼剩一笼？ 不行，太土包子了，太暴发户了。 买车，买房，买电脑？ 嗯……倒是可以，不过，现在是真的不着急了。 给自己配个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家里装个网线什么的，这些都已经是琐事儿了，不像之前，想弄这些东西就得考虑后半个月吃什么。 这就很像大多数普通工薪族熬出头的一个常态，真穷的时候会一直惦记，等有钱了，先给自己置办个窝，然后怎么装修，添置什么家具，但是当真正手里有了足够的资金之后，反而不着急了。 想着想着，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师琳娜，那个女孩儿，小小的年纪，亲自掌管的家族流动资金都已经近千万了，是个小富婆没错了。 但是，她给人的感觉…… 除非她亲自告诉你，不然根本猜不到。 她和所有这个年龄的中学女生一样，会追星，会花痴，会痴迷文学，会热爱音乐；也会跟其他人一样，出门坐大巴，回家吃泡面，在学校做义工。 是个热爱生活的女孩儿，是个认真活好每一天的智者。 她只是不需要考虑钱的问题而已。 仅此而已。 周戎起身洗了把脸，再次点上了一根雪茄，没错，这是蹭的李总的。 “咳咳！”床上的田凌云被呛醒了：“戎哥，饶命呀，明天上午可是体育课。” 周戎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穿上拖鞋之后走到了阳台上。 冬日的夜晚清冷，寂静，白日间的云层已经散开，天上繁星点点，一轮弯月挂在东方的天际。 周戎想了很久，最后得到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结论：我需要修炼心性！ 至于为什么最终会得到这么个结果，周戎自己都说不明白，大概是前世活的太压抑又或者太恣意。 再次回到床上的周戎默默的点开系统面板，缺突然觉得今天的系统有点奇怪? “系统？系统！客服？喂，客服在吗？”周戎在内心呼喊道。 然而，脑海里没有任何回应。 周戎莫名的觉得有些慌张…… 他深怕这是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境，他怕当他醒过来的某一刻发现自己只是躺在某个战地医院里的一个伤员，一切的实情都是熟睡中的幻想。 “叮咚！温馨提示，目前系统处于ai托管状态，检测到系统有被人为篡改底层代码行为，已经严重影响系统自动运行，请问是否恢复出厂设置？（注，恢复出厂设置不会影响宿主基本属性，不会影响行进中任务及已获得奖励，所有已有运行数据将给予保留）” 周戎：这可真实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周戎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深刻体验。 “恢复出厂设置，哦，对了，之前什么情况？之前的不是系统？还是说是别的什么，那家伙哪去了？” “检索管理信息：检测结果显示，本系统长期处于高级智慧能量体管理中，最新信息显示，管理员因事请假，暂离此间，请假时间3混沌日。” 周戎：我特么果然被人算计了！ 周戎继续询问：“高级智慧能量体指的是什么？自然生命还是别的什么？还有此间，指的是哪里，能具体一些吗？一混沌日是多久？” 系统继续响起了毫无情感的电子音：高级智慧能量体，你可以理解为神！此间指的是已知物质宇宙，1混沌日大约等于36地球年。 系统恢复设置完毕，请问是否重新启动。 “重新启动！” 周戎陷入了沉思： 神是什么？ 前世论坛中的不少人就此做过不少探讨，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神只是目前地球人类群体暂时无法达到、无法理解的生命状态。 人们更愿意相信，所谓的“神”，不过是在生命科学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对自身生命体进行的主动改造之后所能达到的更高级生命形式而已。 就比如，针对隐藏在人体中的诸如“超级记忆力、超级计算力、超级耐力”之类的基因进行主动激活和表达。 至于已知物质宇宙，自然指的是人类已知范围920亿光年内的物质世界，甚至不包括暗物质、暗位面之类的猜测存在。 3混沌日……一百多年过去，自己大概率是不在了。 周戎想到了更深的一层，这个所谓“神”的群体，如果他们是能被人类理解的存在，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不远亿万光年，来到一个偏远的“农村”星系，来引导一群“恐怖直立猿”发展星际文明？这明显说不通。 还是说，其实整个宇宙在他们手里就相当于是小孩儿手中的“玻璃球”的存在，他们只是在好奇心驱使下对这个“球”进行了一次类似“量子理论”下的观察。然后发现了“薛定谔”般神奇的现象。 既每一次观察所观测到的都是一种类似于“量子不稳定形态”的现象，每次观察都多出了一个神奇的“平行宇宙态”，于是好奇心作祟下，他们进行了主动干预，看看是否能够在“人为”干预下，尝试对不同平行宇宙进行高度统一的引导，用来观察会不会出现融合状态…… 这种剧情，妥妥的够水一篇300万字以上的yy小说了，如果拍成电视剧的话，水不出来8季两百集都算周戎输。 周戎甩了甩脑袋，想不通就特么不想，这些事儿，是耽搁自己每天早上4个包子的饭量还是影响自己抽十块儿一包的红盒？ 人生在世，想那么多干啥，恣意挥洒青春才是正经。 “系统已重新启动： 警告！高级智慧能量体已对系统部分权限永久锁定，对部分高级功能设置解锁条件，无法恢复初始设置！ 请宿主知悉！” 周戎 ：“我擦嘞…… 还真就明目张胆的克扣穿越者福利？有这样玩的吗？ 喂，管理员，能不能显示一下被锁定的权限和功能都有什么？” “收到宿主要求，正在调取信息…… 正在显示信息……信息无法显示，调用高级权限，再次调取信息…… 信息无法显示……调用最高级权限，再次调取信息…… 警告，最高级权限被篡改。 最高级权限主动使用仅能调用20％权限，限5次，100％权限可被动使用3次，请问是否使用最高级权限。” 周戎好不犹豫：“使用最高级权限，显示20％被锁定权限和功能。” “显示20％被锁定权限和功能，10秒后执行，仅展示20秒，请宿主注意查看。 9、8、……3、2、1” 周戎看到系统界面中闪过的长长的列表和物品，陷入了震惊…… 这特们都是什么东西！ 恒星系统的文明终点：戴森环从入门到遮蔽金乌…… 星系外探索的启航：从矢量发动机到引力波加速引擎…… 终极战争：恒星武器从“太阳之茅”日光枪到氦闪 歼星舰兑换券 智能军团兑换券 星际母舰：从起源到文明迁徙 …… 周戎脑瓜子嗡嗡的…… 这特么…… 不会只有个标题？ 反正被禁了，也特么只能看到个标题了。 把这些只剩下标题的系统终极权限抛在脑后，周戎仔细的查看起了部分恢复出厂设置的系统。 “宿主周戎，男，灵魂年龄35（前世死亡年龄），身体年龄15，平行世界与现世界融合体。 智力135 体能：超级体能（超级耐力，正常人类3倍体能，可成长） 知识储备415 评定标准为同龄人平均水平。 特殊能力：超级记忆力（最高级）；灵魂歌手（高级）；超级格斗家（最高级）；行书硬笔书法（高级） 检测到行进中任务：系列任务张老师的愿望2；名震山河序列任务1；两项任务奖励与任务难度不对等，无法修正。 发布补偿任务：1、在明日的比赛中帮助至少1名同学。 任务完成补偿积分奖励1000积分；补偿能力随机复制卡3张；补偿抽奖机会10次，垃圾物品概率70％；基础物品概率20％；精品物品概率9％；特殊物品或能力概率1％。 周戎…… 特么的我有时候不当人，系统你是真的狗！ 周戎重新启动了系统就打着哈欠进入了混沌状态，去找老祖宗周公就关于“神”有多少种可被理解的形态展开了哲学上的探讨，对此周公表示：别一天天特么有事儿就往我身上扯。 第59章 体育课？ 上午八点整，周戎再次麻了。 你特么管这叫体育课？ 早上六点的时候开始上课，本来一切都很正常，远程视频授课的某高校体育学院院系主任粗略的讲了一下目前国内体育院系高校的专业设置和各种分支学科。 展示环节更是精彩纷呈，包括田径、水上运动、冰雪运动、球类运动甚至连武术、格斗、击剑等等对抗运动都通过现场和视频的形式被一一展示了一遍。 然而，等到了作业或者说测试环节，一切又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游泳男子1500米，女子1000米、自行车男子40公里、女子30公里，公路跑步男子10公里，女子8公里。 周戎头皮发麻，你管这玩意儿叫作业？ 这特么是铁人三项的奥林匹克标准。 截止时间是下午2点下午上课前，以最终完成度作为评分标准，完成一项计3分，未完成项目按照完成度计分，放弃项目扣4分？ 最终时长取平均值，低于平均值的按比例加分，高于平均值的按比例扣分。 就特么离谱…… 平原省地区剩下的90多个参赛学生大多数露出了绝望的神情，饶是有着体育加试一直在锻炼的初三学生也不例外。 大多数高三毕业班的学生，除了早操基本上是没有体育课的，更何况，现在是冬天，零下几度的天气，纵然游泳项目是在平原师范的室内游泳馆，就算有加热装置，水温也就10度左右，更何况很多人是不会游泳的。 不同于马薇薇的跃跃欲试，周戎整个人蹲在地上，他倒是有信心自己完成所有项目，可问题是，他不能只想着自己，看着李文生、王二龙、陈思琪、田凌云几人纷纷露出的绝望的神情，周戎都麻了。 周戎叹口气说道：“薇薇姐，我准备放弃个人加分，咱们一个带一个，务必保证所有人都尽可能完成所有项目，完成顺序是自行车、游泳和跑步。” 众人听到周戎的决定再次哀嚎。 马薇薇颇为有些不情愿：“我还以为可以放开玩一次呢，算了，既然这样，女生这边我带着，男生那边你负责，咱们分开进行，两个小时后游泳馆见。” 男女生分开准备，有几个需要回宿舍换宽松一些的衣服，周戎也把穿在里面的毛衣脱下来让田凌云帮忙带回了宿舍，周戎琢磨着自己的队伍。 田凌云身体素质还可以，最近也一直在跟着自己进行锻炼，虽然与梁桦磊和张伟那俩牲口相比差点，不过在男生里素质算得上好的了，倒是的李文生，这厮自打认识他起就一直有些娘，能不动弹绝对不动弹。 看起来王二龙和姜哲也差不多少，袁浩因为经常帮家里在工地干些杂活，身体素质倒是不错。 周戎看着到齐的几人，吩咐道：就这样，田凌云你盯着王二龙，袁浩跟姜哲一组，我带着李文生，目标，北郊陵园，出发。 周戎戴好手套跑到车棚再次懵逼：特么说好的公路赛车呢？这明显是留校的大学生拼凑来的普通自行车？ 你闹呢？ 李文生几乎绝望了：“戎哥，这能行吗？这玩意儿骑个四十公里，裤裆受不了？” 一旁一个戴着老花镜帮忙调整车子的七十多岁老人慢慢站起身子笑道：“呦呵，你还知道骑车会磨裤裆，看样子比刚才那几个年轻人强点。 不过，也是个怂包，小子，这就怂了？ 爷爷我年轻的时候，七几年大洪水知道不？爷爷我就骑个二八大杠，两百多斤的物资，从这里到省城，从省城到这里，一来一回一天一夜。 小子，这点距离就怕了？我可听说你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尖子，这也不行呀！” 几人被老头挤兑的满脸通红，周戎在一旁使劲儿憋着笑，不得不说，指导组的这帮人是懂年轻人的，这激将法玩得溜呀！ “真的，假的，吹的？”王二龙表示怀疑。 一旁的指导组老师说到：“还真不是吹的，老爷子是民兵，当初北方援建的时候就在货运码头，干的都是力气活，那时候最好的运输工具就是架子车，你们谁见过吗？” 田凌云说到：“小时候在乡下见过，你不说我还没在意，那东西好些年找不到了，真就死沉死沉的。” 指导组老师笑道：“怎么说呢，那东西套上个骡子就是骡车，套上一匹马就是个小马车，不过，大部分时候，它是靠这些前辈用人力拉的。” “干了！不就是四十公里吗，又不是没骑过。”李文生明显有些上头。 “少看不起人了，我跟你说，我8岁就开始飚自行车，人称铁胆小飞侠。”袁浩也上头了。 …… 各自推出车子，检查了一遍，从指导组老师那里领取了写有开始时间的号牌揣进兜里，几人结伴而行，直奔北郊而去，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 不同于别的小组嘻嘻哈哈跟游玩一样的在马路上并行，周戎几人呈一字型排列依次出了师范学院的校门口，刚出来，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等待的马薇薇几人。 周戎简单的说了一下骑行当中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总结道：“总而言之，咱们除了头盔之外是没有其他防护装备的，因此，安全是第一位的，到了外环，从小路过去，绕开新年的大集市。 然后出了小王庄之后，路上几乎就没多少人了，把速度控制在30公里每小时左右就行，我会估算好速度，做好通告，体力好的轮流依次骑在最前面，充当破风手。 其余人，严格按照一字队形，依次跟在前车后面，注意间隔和速度，最后，破风手遇到紧急情况，大声呼喊提醒后车，咱们条件有限，没有对话机，只能这样了。 好了，就这样，我先领骑一段，你们跟好，记住，除外更换破风手，绝对不允许并行，容易摔。” 几人点头示意明白，依次跟上出发上路，男子女子骑行路线是一样的，不过终点不一样。 男子的折返中点在北郊陵园，从师范学院到那里刚好20公里，而距离那里仅5公里的北郊火车站正是女子骑行中点。 几人考虑到需要持续一上午的体育考核，都穿的比较单薄，刚刚化开冰雪的路面上时不时还有些零星的积水，有些背阴的地方甚至上了冻，冷风一吹，让人不由自主的直打寒战。 周戎频频回头观察，看到大家状态还行，开始了加速，本来一切还挺正常，但是当他转过一个路口之后，看到接到保障任务的救护车和骑警的时候就开始不淡定了。 这帮指导组的家伙，特么你说他们心好，制定这么离谱的考核，你说他们不好，救护车和骑警都给你整来了，主打的就是一个万全！ 田凌云紧登了几下，跟上周戎喊道：“戎哥，这些人啥意思，怎么救护车一直跟着？” 周戎看都不看他喊道：“少说几句话，节约体力，那些救护车是以防万一的，大概率用不上。” 周戎话音刚落，不远处并行的一组学生就因为躲闪路边的三轮车直接来了个三车相撞，两个学生，顿时被压在下面，半天都没爬起来。 骑警淡定的疏散人员，医生护士火速处置，显得专业又特么贴心…… 周戎…… 艹，一种植物！ 第60章 极限挑战 众所周知，平原省是国内人口最稠密的一个省，平原地区作为人祖所在地，华夏文明的起源地，古有“陈州”之称，是平原省人口最为稠密的地方。 当然得除了省城之外。 于是……在北方小年的前一天，由于种种原因不得不参加“四省联考”的学霸们遭遇了他们这辈子最不想遭遇的一次交通拥堵。 周戎都无语了，他还是绕路走的环线，特意避开了商业区，这才8点多一点，到处都是占道经营的商贩以及开心采购年货的人群…… 别说三十公里一小时了 ，看这个样子，到北郊陵园一来一回3个小时都不一定够。 有些路段你都得下来推着走。 “周戎……怎么办？你有什么好点子没？”身为特种兵的马薇薇面对这种情况都有一丝慌乱。 周戎也挺无奈：“有啊，你在后座上载上一桶大粪，保证鬼神辟易。” 马薇薇微怒：“没跟你说笑，快想办法。” 周戎叹口气，智商这东西在这种情况下也没用处呀，无奈的到处观察起来。 这种时段，这种场合，周戎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是比粪车更容易开道的了，警车来了都不好使。 田凌云说道：“看那边…” 周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得嘞，已经有同学被堵的没办法，搬着自行车走人行道绕路了，不过，看这个样子，人行道也不好过去呀。 “我倒是无所谓，体力足够，你们搬着车子走一段，体力还够吗？”周戎说道。 王二龙忽然开口说道：“我倒是知道一条小路，能直接绕到市区外边，关键是需要绕远，估计一来一回至少多走5公里，而且，路况不太好。” “顾不了那么多了，走。”周戎拍板道。 几人掉头向东，很快拐进一条胡同，穿过胡同是一片写着“拆”字儿的城中村，地面坑坑洼洼，雪水一化，到处泥泞一片，还时不时的有一两处被推倒的墙体和拆了一半的房屋。 人倒是很少，除了几户还没来得及搬走以及就地搭板房临时安置的人家之外几乎见不到行人。 只是在这个城市化迅速发展的过程中，能够见到这么纯粹的水泥路还真是不容易，真除了水就是泥。 几人停下车，面面相觑。 实话说，在场的十二个人，一多半都有很严重的洁癖，粗略一看、柳丽彤、师琳娜、石双霜、楚晗、李文生……至少一半穿着最喜欢的白色羽绒服。 周戎叹口气：“我走前面，你们小心点，别滑倒了，还有，做好洗衣服的思想准备。” 周戎一马当先，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刚学会骑自行车跟在哥哥们后边追逐的场景，那时候家门口的那条路还没有修，比这还差，一下雨，除了窄窄一人宽的小路之外，到处都是泥水，有的地方积水能没过膝盖。 那年小小的她刚走出家门，穿着雨衣雨鞋，背着小书包，周戎从她身边经过，躲避不及，摔进了路边的水坑里。 哥哥们停下来，在前面放肆的大笑，她伸出了小小的手，将自己从水坑中拉起，没有丝毫嫌弃的样子。 两人匆匆而别，一如匆匆的擦肩而过，哥哥们，一个扛着坏掉的自行车，一个背着他回了家…… 雨越下越大，周戎回头，看到那个扎着小辫的女孩打着伞在雨中冲他挥手。 周戎悄悄回头，柳丽彤冲她微微一笑，明眸皓齿，丝毫没有顾及被甩到身上的泥点子。 “行了，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马薇薇不耐烦的催促到，“快点的，出了这条路还有二十多公里呢。” 一路无话，出了小路之后，周戎带队直接拐进了一条僻静的乡道，绕过集市再拐回大路一路狂飙赶到了陵园盖章签字，迅速折返，最终在小路路口追上了提前折返的女生。 等到众人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大多数已经是一身的泥水。 自然，中间滑倒的也不止一个。 直接跑到室内游泳馆，已经有工作人员提前准备好了泳装。 听说只有一个室内泳池之后，不晓得为什么，一帮男生明显的有些兴奋。 只是，坏消息也有，三个女生直接在特殊事项登记表上签了字，生理期…… 禁止下水！ 马薇薇歪着脑袋瞅了瞅男生们，然后问道：“那她们的成绩怎么算？” 工作人员答道：“两个办法，一个是按照缺项，总成绩扣除4分，另一个办法，找小组或者合作小组内的其他人代替完成，需要按照15倍的任务量执行，决定好填写申请表。” 周戎问道：“是其他人平均完成吗？” 工作人员：“这个项目的名字叫铁人三项，顾名思义，既然有勇气替别人完成，就要有铁人的意志，一对一，当然，你也可以替代多人，不过我不建议。 现在室外气温5度，室内气温15度，水温即使经过加热也不到10度，正常人，在水里10分钟就可能抽筋，自己考虑好。 还有，如果是一个人完成两个人的距离的话，总时长的平均值算作两个人的成绩，并不是完成一个人的距离再去计算另一个人的。” “那个……打断一下，请问，不会游泳的在哪里登记。”王二龙突然开口问道。 周戎：“还有不会游泳的？” 李文生嗫喏半天：“这……其实，我也不会，小时候下河就挨揍，是真的没学会。” 周戎有些惊恐的把目光转向其他人。 田凌云说到：“我会倒是会，这种环境下，能游多远，我真不知道，话说，1500米多远？也没个参照呀。” 周戎说到：“大概就是颍河横渡两个来回。” “应该问题不大，我试过四个来回。”田凌云说到。 袁浩和姜哲的情况大致类似，会水，没怎么下过水。 除了王二龙，李文生不会水，石双霜、陈思琪、楚晗都是生理期，石双霜也不会水。 于是，12个人目前只剩下周戎、袁浩、姜哲、田凌云、马薇薇、师琳娜、柳丽彤。 将近一半对一半。 男子1500米，女子1000米。 看似不多，但是如果再替代一个人，再加上自己的量，就是将近4000米的量。 正规的铁人三项比赛有短距离（游泳075公里、自行车20公里、跑步5公里） 奥林匹克距离（游泳15公里、自行车40公里、跑步10公里） 长距离（游泳4公里、自行车130公里、跑步30公里） 三个档次。 周戎不得不吐槽，这帮指导组的不是一般的鸡贼，短距离，体能好一点的人，正常完成基本没问题，但是奥林匹克距离真不是谁都能坚持的，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盲目挑战，是会出事儿的。 腰酸背痛都是轻的，跑吐、累晕也算不上重，横纹肌溶解综合征、韧带拉伤、心脏超负荷、甚至猝死都有可能。 特么的，怪不得会买赔偿金百万以上的保险。 就像现在这个情况，哪怕是周戎能替一个人，接近4公里的距离……如果能够完成，他都能自信的说，现在的体能已经达到前世的巅峰了！当然，这说的是用比赛速度。 如果是自由速度的话，太远了不敢说，横渡琼州海峡的自信周戎还是有的，但是速度提上去，再加上惩罚距离…… 太难了。 铁人三项的积分总时长是累加的，三个小组队的人在前面一直是集体行动，本身已经被拉下来不少速度了。 周戎说到：“自愿！你们如果觉得有能力完成的话就先选一个，剩下的交给我。” 几人面面相觑，倒是柳丽彤先随手拿走了楚晗的单子，师琳娜想了想，也拿走了陈思琪的单子。 田凌云犹豫良久说到：“戎哥，我试试，不过，我也不晓得自己行不行，可能会完不成。”看着剩下的三张单子，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腼腆一笑。 周戎直接抓起石双霜的单子塞给他。 马薇薇歪歪脑袋：“我可没打算替别人游泳，倒不是有没有这个能力的事儿，而是我觉得，没必要，这么废，即使替他们完成任务又有什么意义？” 袁浩和姜哲纷纷摆手，袁浩说道：“哥，我们是真不行，我一年也下不了两次水，自己能不能完成都两说，至于姜哲，从前年在游泳馆学会游泳之后就没下过水，一会儿你看一眼就明白了，特么只会狗刨。” 周戎也挺无奈：“这就是人口大省的无奈呀，扯犊子的素质教育，哪有那个条件呀，就这，下个水泡子还被爹妈撵着揍，正规泳池，一个县城能找到3个不？卫生条件达得到不？” 第61章 泳池 周戎进场做热身的时候，泳池里已经开始了一组学生比赛。 平原师范的条件在众多二本院校中只能算是中下游，说是室内恒温泳池，实际上根本达不到恒温条件，只不过是加了个比较大的中央空调，泳池铺设了加热管道而已。 至于加热管道什么时候开，开多久，能达到多少温度就不好说了。 不过到底算是个标准泳池了，50＊25的泳池被重新临时隔离成了10泳道，平时只有8个泳道。 看看时间和号牌，已经有同学选择先去完成跑步的项目了，当然，也有不少人穿着羽绒服，在休息区等待着。 周戎想了想，决定不提醒他们，先跑步，再泡冷水里游泳，呵呵，怕不是嫌抽筋来的不够刺激。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周戎做着热身运动有些急躁。 马薇薇披着浴巾站在水边说道：“急什么，真着急的话，绕过体育馆，后边还有个露天泳池，我刚去看了，没怎么上冻，能用。” 看看，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人体在冰水里几分钟就可能失温，还没怎么上冻…… “激我？”周戎道。 马薇薇瞥了一眼周戎手里的三张单子，嘲讽道：“那就要看你等不等得起了，反正下午2点结束，话说，你10公里的成绩是多少？40分钟够吗？截止时间可是下午2点。” 周戎叹口气，现在已经10点40了，按照周戎的计划，是打算用1小时40分钟完成自行车比赛，然而，取车、堵车、绕路、加上路上的突发情况 ，一行人回到游泳馆的时候就快10点半了。 还剩下3个小时左右，即使是只完成自己的后两项任务，周戎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继续等下去，时间是真的不够了。 周戎再次活动了一下关节，果断去找了指导组，转身向室外游泳馆走了过去。 马薇薇气的大吼：“周戎，你给我回来，你玩真的？” “冬泳而已，不算多大事儿。”周戎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显得格外洒脱。 但是，入水之后，周戎就特么后悔了，一边孤零零的在室外游泳馆里向前游，一边瞎鸡儿想：“我特么脑子瓦特了？ 我这到底是为了啥？ 这里又不是特种兵训练基地，我又不是特种兵？至于吗？ 系统只是说帮助同学，特么也没说帮到什么程度呀，本身就是个补偿任务，象征性的做一下不就行了？” 水很凉，零星的还有冰渣子，泳池边上甚至飘着尚未融化的积雪。 刚入水的时候，周戎觉得浑身像针扎一样，透骨的冰凉，那一刻，周戎感觉浑身的毛孔都收缩了起来：“在颍河冬泳要比在这破泳池强多了，至少还接着地气，我就没见过颍河上过冻。” 五分钟过去了，周戎并没有刻意追求速度，刚刚游了两圈半。 他感觉入水时被冻僵的关节，稍微松快了一点，身上也开始一阵阵的发热，但是三个人的距离再加上惩罚距离，拢共是6千米，先不说体力下降之后速度会不会下来，至少以这个速度进行下去，自己是完不成比赛的。 周戎抹了一把脸，狠狠的蹬了一下泳池壁，靠着惯性向前冲了十几米，渐渐开始加速。 再次游了两圈，等待一旁的马薇薇继续嘲讽道：“这两圈不错，平均一圈一分半，你撑不了多久，放弃。” “15号马薇薇，7号赛道准备…” “我进去了，王二龙，你们俩看着他，溺水了喊救生员。”马薇薇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6圈过去了，周戎已经微微气喘，两条胳膊渐渐发酸，温度的影响比周戎预期的要严重。 阳光正明媚，但化雪总比下雪冷。 冷风一吹，站在岸边的王二龙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不敢想象，这个在冰水里拼搏的大男孩儿究竟承担着多大的压力。 “兄弟，别拼了，我跟李文生大不了放弃，无所谓的，三四分影响不了什么，咱们在前面已经有不少加分了，犯不着！”王二龙于心不忍。 李文生也劝着：“哥，亲哥，就是个比赛而已，犯不着，真犯不着！” 周戎深吸口气：“你俩给我闭嘴，下都下来了，真想帮忙，给我报每圈的时间。” “1分20秒” “1分27秒” “1分17秒” “1分18秒” “1分32秒” …… 10圈下来，周戎觉得呼吸已经有些困难。 甩了甩脑袋，再次狠狠一蹬泳池壁，继续向前游去，这时候他已经觉得微微有点想出汗了。 “1分41秒” “1分32秒” “1分39秒” …… 15圈之后，周戎呼吸渐渐平缓，反而觉得比之前轻松了一些，这个时候李文生也报出了1500米的总成绩23分56秒。 周戎抹了一把脸，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稍微放松了下紧绷的肌肉，无视两人在岸边的废话，再次游了起来。 李文生感觉眼睛雾蒙蒙的，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吼道：“周戎，你给我上来，算了，不比了”他刚才被泳池里溅出来的水打在脸上，冰凉透骨…… 王二龙颓废的蹲在泳池边上，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抽出时间学学游泳。 “1分23秒” “1分21秒” “1分19秒” “1分19秒” …… 过了二十圈，周戎只觉得浑身发热，感觉像是捂了一件大衣一样，身上的力气反而渐渐大了一些，似乎是极限被突破了。 两条手臂交替摆动，这个视角的泳池很有意思。 周戎想起了前世在黑海执行秘密任务的场景，武装泅渡。 东欧的冬天也算不上暖和，身上背着将近30斤的负重，泅渡服像是胶带一样黏在身上。 那个时候，是什么支撑着自己的？ 是的，什么狗屁的速度，什么狗屁时间，他那个时候只有一个想法…… 游过去，要么死，要么完成任务，就是这样简单纯粹，因为身后就是祖国，没有丝毫退路！ 周戎想到这里，眼睛渐渐潮湿，五子去，两子还…… 三个战友永远的留在了那片土地！ 那个岁月是他前世最纯粹的一段人生经历，如果说，这世上有哪类人还曾记得西南联大，还有哪些人能够最为忠诚的贯彻精诚合作，不计个人得失去完成团队配合，无疑，就是这些人。 在大义面前，可以放弃一切个人利益，生死不计。 耳边再次传来马薇薇的声音：“你俩哭什么哭，这小子游多少圈了？” 马薇薇嘴上说着狠话，却在匆匆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直接跑了过来，身上的水渍都没有擦干。 “第十九圈了…”王二龙机械的回答。 “拿来……”马薇薇冷声道。 “什么？”王二龙问道。 马薇薇不耐烦道：“还能是什么？你的单子。” “哦，在，在这。”李文生连忙抽出来一张单子递给马薇薇。 “告诉他，再游13圈给我滚上来。”马薇薇说完，直接一个蜢子扎进了泳池里，是室外泳池。 好半天，李文生喃喃道：“我去……以前没发现，薇薇姐这身段，绝了！” 王二龙迟疑了一下：“现在聊这个，合适吗？” 第62章 纯粹的友谊 在室外泳池监督的指导组成员都惊了：这……平原地区的娃娃这么猛的吗？ 室外泳池完成，一替二，再加50％惩罚任务，还特么是个女孩儿？ 假的？ 指导组的人都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其实外边的才是恒温泳池？ 把手探进泳池试了一下，飞快的缩了回来：“嘶！妈的，这绝对零下！” 我靠，我在想什么，指导组的人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赶紧对身边的人说到：“那个谁，对，就是你，赶紧的通知医疗组过来应急，还有，准备点巧克力、热姜汤之类的恢复体力和暖胃的东西，要快。” 很快，闻讯匆匆赶来的医生没好气道：“你们这些领导，一天天在想什么，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上午摔伤两个，这才多大会儿，抽筋儿一个，溺水一个，现在你告诉我还有两个在冰水里游泳？ 特么不是你们家孩子你不心疼是不是？” 工作组的人讪讪一笑，悄悄往旁边挪了挪，他真怕医生一激动把担架砸他脑袋上。 医生继续抱怨道：“不是，你们还愣着干啥？赶紧的，去弄两床被子来，多弄几个暖水袋，记得不要灌开水，要五六十度的，长时间低温皮肤温度觉会减退，反而容易烫伤！ 小赵，去，打市长热线，必须叫停这种比赛，会出人命的！” 一旁的小护士一脸懵：“主任？真打？” 医生咣当一下把担架扔在地上：“你看我像开玩笑的吗？你不打我打。” 周戎一个折返之后，与马薇薇照了个对面：“薇薇姐？” 周戎停下来，趴在泳道的浮标上，马薇薇也停了下来。 “别废话，游完你的3750米赶紧给我滚上去，剩下的我来。”马薇薇撇下这句话继续向前游去。 周戎觉得眼眶有些酸，他想起来小时候在大院里…… 也就是那个时候，马薇薇因为周戎有了瓷罐儿的外号。 再次加快了速度，周戎追上了明显不太适应冷水的马薇薇，两人并行向前游着。 马薇薇的适应能力很强，体能也不是一般的好。 1分51秒 1分47秒 1分45秒 1分39秒 1分40秒 …… 两人保持着这个速度再次游了13圈，此时周戎已经游了3800米，而马薇薇也已经游了2300米，室外1300米。 然而周戎并没有上去，再次一脚蹬在泳池边上。 “你干什么？赶紧给我滚上去，不要命了？”马薇薇急了。 “反正都下来了，再游一会儿，陪着你。”周戎笑道。 “你就作！” 两人心有灵犀，都刻意放缓了速度，二十分钟之后，两人爬上了岸，赶紧接过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向室内游泳馆跑去。 一直等到两人坐在休息区披上军大衣的一刻，两人才渐渐有了点知觉，看着对方乌青的嘴唇，互相嘲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才有时间看向自己的队友。 “师琳娜呢？”周戎突然问道。 田凌云说道：“还在水里。” 周戎穿着军大衣就向泳池跑去。 “还剩多少？”周戎急切的问道。 柳丽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神色疲惫道：“还剩两圈，不是谁都像你俩，体能那么好。” 田凌云有些尴尬：“我游到第22圈的时候抽筋儿了，本来想缓一缓继续的，被安全员给撵了出来，倒是没想到，丽彤的体能这么好。” 柳丽彤瞟了田凌云一眼：“我体能并没这么好，咬牙硬撑下来的，二十圈的时候就有些撑不下去了。” 马薇薇看着速度明显下降的师琳娜嘟囔道：“一个个的都这么倔，琳娜，上来，不在这一次，以后慢慢练。” 师琳娜靠在浮标上，大口的喘着气：“我……我不！” 说完继续向前游去，丝毫不顾岸上几人的呼喊。 周戎示意大家安静。 “加油！” “加油，琳娜” “加油，琳娜！”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整个泳池响起了“加油、琳娜；加油琳娜”的呼喊声。 这个倔强的女孩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150米 100米 50米 40米 30米 10米 当师琳娜的双手触摸到泳池边缘的时候，整个游泳馆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当她上岸的一刻，几个女生瞬间围了上去，帮她擦去水渍，披上大衣，并用眼神恶狠狠的制止那些偷瞄的男生。 这个女孩，最终用她的热情、智慧、坚持和倔强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周戎带着几个男生先行离开了游泳馆，在门口问工作人员“最后一项比赛在哪里进行？” 工作人员一耸肩膀：“比赛？算了，到此为止了，省里刚打来电话，鉴于体育考核存在巨大安全隐患，同步叫停，已经完成的项目照常积分，未完成的按照半数积分。 话说，再跑十公里，你还能吃得消？” 没等周戎继续问别的什么，耳边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周戎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自己或许还能再坚持一下，不过，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真说不准。 15岁，算起来，其实骨骼肌肉发育并不完全，盲目挑战极限，很容易造成永久的创伤，比如横纹肌溶解症，肌肉疲劳坏死的话，是没有修复的可能的，靠协同肌代偿修复也会限制一个人肌力的上阈和协调性。 所以……这项目谁选的？多少有点大病！ 时间接近中午，众人都收到了指导组的通知，今天下午音乐，晚上美术课，明天上午8点外语，下午座谈会，之后本次选拔第二阶段就结束了，各地指导组把情况汇总之后，年后联考办公室会根据每个人的表现和积分筛选第三阶段人选。 “滴！恭喜宿主完成补偿任务。 获得积分奖励1000积分，现总积分1080；能力随机复制卡3张；抽奖机会10次，垃圾物品概率70％；基础物品概率20％；精品物品概率9％；特殊物品或能力概率1％。 请问现在是否开启抽奖？” 周戎心中感慨，这么久了，终于享受到了点穿越者应该有的排面。 别的不说，那三张能力复制卡如果用的好，呵呵，绝对是真正的人生巅峰。 想象，如果一个人能够集爱因斯坦的智商，赛亚人的战斗力，嗯，这个不太现实哈；加藤鹰的……这个，请忽略。 总而言之，如果用的好，绝对可以成为智力体能双爆表的牛逼人物，到那个时候，真就是，你想讲道理，咱就坐下好好讲道理，你不想讲道理，咱们就一块儿聊聊物理。 一手抡语，一手大剑，驾着战车，突出的就是个以德服人！ 周戎刚在餐厅坐下，就被马薇薇一脚踹在屁股上：“坐对面去。” 周戎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对面田凌云投来一个无辜的眼神，默默的端起碗筷去邻桌坐下了。 “说，今天为什么这么拼？别跟我扯别的，我了解你，你的一贯论调就是：自己做不好就是自己废物的问题，绝对不会指望得到别人帮助更不会去主动帮助别人。 也别提你那个所谓的培训班，你办培训班的目的从来就不纯粹，我看的很清楚。”马薇薇边吃边问。 周戎叹气：“知弟莫若姐呀，薇薇姐，你就不能像别人一样装糊涂吗？还是你觉得柳丽彤、师琳娜还是陈思琪她们看不出来？” 马薇薇笑道：“你还在担心实验成果归属的问题？不是跟他们都签过分红合同了吗？连我都没落下，你这波绝对是空手套白狼，赚翻了呀！” 周戎：“是，也不是，不过也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叫空手套白狼，你以为我做血肠和套肠为什么那么娴熟，或者说怎么懂的计算化学，没少浪费东西，我真的做过不少试验。 有个老人跟我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一段情谊，大概就是中学这几年。 从懵懂无知到思想成熟，没人在意你的家庭、你父母的地位、你是穷或者富、也不在乎你的颜值、你聪明与否，只是最单纯最纯粹友谊。” 马薇薇沉思良久，没有继续和周戎聊纯粹友谊的事儿，反而把话题转向了实验，说到：“你说的实验场所是你们家里与隔壁邻居隔墙之间那个一米多宽的逼仄小过道？ 听姐一句劝，里边的东西都销毁了，太危险了，我真搞不懂周伯伯生前都教了你们些什么东西。” 周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第63章 国之长子 上午的体育考核虎头蛇尾，下午安排的是音乐课。 正在周戎昏昏欲睡听着电视电话会议直播的音乐赏析概论的时候，被指导组的老师叫了出去。 周戎呼了口气：“该来的，终于来了。” 跟随工作组的人来到小办公楼里的一间会议室，周戎随手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静静等待着。 十分钟过去了，周戎神了个懒腰。 半个小时过去了，周戎抬头看了一眼位于会议室两侧房顶的摄像头，打了个哈欠。 又十分钟过去了，周戎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思路，索性拉出来一排椅子，交叉一拼，大喇喇的往上一躺，没过三分钟，便响起了鼾声。 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里，几个工作人员，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监控。 一个穿着格子毛衣的年轻人诧异道：“他就这么在这睡着了？” 一旁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的老者，抬了抬眼皮说道：“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儿，非要搞那么多虚头巴脑的，是给他发个破格录取的通知，还是编个理由给他送进去，你们赶紧决定。 那边催了几次了，一直在问我的意见，说句不中听的话，不是我拦着，他已经被海市交大，国药科技给挖走了，就连平津航空都听说了，搞材料的沈老都专门给我打了电话。” 工作组的负责人想了想，说道：“周老，您是代表平原大学材料研究院来的，还是您来定。” 老者放下杂志说道：“行啊，晾了人那么久，把人请来。” 很快周戎被总揽平原地区工作组的总负责人叫醒，走进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周戎也不客气，自己接了一杯热水，找个空着的沙发坐下，喝了一口。 一屋子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周姓老者看着像是回家一样镇定自若的周戎来了兴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振华，平原大学材料研究学院的名誉教授，科学院院士。 最近是因为这边的一个合作项目回来平原省的，刚好赶上这次选拔，就少量参与了一下。” 周戎放下杯子，礼貌回答道：“您好，周教授，虽然是第一次听说，很荣幸见到您这样的学者。” “能聊聊你的那个实验项目吗？平原大学做了验证实验，但是因为没有你在实验报告中提及的人工反应酶，所以只做了部分验证，结果表明，你在后期提纯中提及的几个处理方法是行之有效的。”周姓老者静静的说道。 周戎明白，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早，也没想到会是这么高层次的人来问询自己。 其实，系统提供的所谓领先这个时代50年的技术并非是指周戎现在采用的这套技术，而是直接人工合成直链多糖脂的技术。 至于周戎用的这一套技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并没有所谓的瓶颈，本质上还是酶促反应水解技术路线。 只不过，05年的时候，这个世界国内的计算化学才刚刚起步，国内对于原研药品的投入远远跟不上。 毕竟，在这个努力追赶差距的年代里，太多的行业，需要大量的投入，不可能面面俱到，取舍是必然的。 而制药行业偏偏就是处于这种科研投入的洼地，成本高昂，周期漫长，再加上大多数制药企业看重的是如何挣钱，而非科研投入，只靠各个高校的制药相关的研究所的研究项目，太多的地方无法顾及。 不是没有人考虑过，在酶的研究上做文章，去寻找更高效的，反应更彻底的反应酶。 之所以一直在胰酶上做文章，无非是在时间和成本上的最优解而已。 而系统的人工合成酶其实说简单也挺简单，只不过是对现有的反应酶进行了多步骤的修饰而已，当然，周戎在实验中也不可能去完成这种步骤，时间上会有很大压力。 他只是提取了胰脏细胞合成胰酶的基因段，直接使用系统提供的方法对基因片段完成了预制剪辑和修饰，然后扩增之后，直接合成了反应酶。 听上去复杂，其实操作起来更复杂。 本来，以周戎哪怕前世有过一定的科研经验也不可能跨专业的完成这些操作的。 只是，这一世界的周戎与前世的自己还是有些区别，他的童年或者说少年时代，有着太多不一样的经历。 周振华看着一直一言不发的周戎问道：“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周戎点点头说道：“在聊这些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一下，您，或者说，大部分看到这个实验结果的人是怎样看待这件事情的？” 周振华似乎来了兴致，坐直了一些说道：“如果我说，大部分人认为你的实验报告是抄袭了某些实验室未发布的成果，你会怎么做？” 周戎笑道：“很简单，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这样说的话，我觉得他所在的研究机构应该好好的再审查一下这个人，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真的是个草包，就是真的不要脸。 但凡有些常识的人都明白，这个技术的价值，肝素钠是基药，应用范围十分广泛，是真正的源头药品，因此，这个技术甚至可以决定下游产业包括抽血真空管耗材、肝素精制、针剂、片剂，十几种不同制剂和耗材厂家，数十种产品的命脉。 如果专利运作得当，甚至能够左右全球的供应链。 刚好，左右肝素产生的两个必要条件，一个是技术和制备产能，另一个是生猪出栏量，刚好，有了这个技术，国内就有了整个产业链所有话语权，毕竟，其他国家生猪出栏量的总和都没有国内多。 当然，也有另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那就是，大部分行业内的人认为这个成果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聊什么了。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事情，只能说明，国内的学术圈，已经烂到根了。” 周振华听到这，不禁哈哈大笑，指着办公室的一帮人说到：“听听，都听听，都是三四十岁主管一个部门的人了，还没一个孩子看的通透。” 一旁的一个中年男性突然问道：“能聊聊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特殊的反应酶的吗？” 周戎默默的端起了水杯，再次喝了一口，然后放下。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问你话呢。”中年男子吼道。 周戎礼貌的看向一旁同样拿起杂志不搭理对方的周振华问道：“前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 “没了，你回去，哦，对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邮箱，有时间到了京都，来家里坐坐。”周振华说到。 中年男子急了：“这孩子怎么这样，要我说，这么没品的就该取消比赛资格。” 一直站在周老身后的总负责人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李德生，我没记错的话，我还是这里的负责人，请你不要越权。 还有，我提醒你，没有规定不能在实验考核当中使用个人已有的研究成果，根据我查到的信息，反应酶的专利权是一家名叫颖禾的公司持有，受委托的研究机构是平原地区一家名叫桐丘农科研究所的机构。 我觉得你应该向这两家去寻求验证，或者向瑞海集团问询，而非在这里为难一个学生，我相信，瑞海的法务部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周振华丝毫不留情面：“哼！成天不务正业，研究经费都拿去旅游胡吃海塞了，连个反应酶的修饰改进都搞不定，只会拉山头，搞打压，压榨学生，有点成果就飘飘然，真当自己是个学者了？关键时候屁用不顶！ 我看呀，这次的联考比赛搞的很好呀，也该让某些人清醒清醒了，自己好好看看，这帮中学生半个月搞出了多少你们几年甚至十几年都做不出来的成果！ 不算这个肝素钠工艺的改进，混动发动机、四翼无人机、模块化电路板、微型振动马达，我甚至听说隔壁省的学生连自动迭代算法和微棱镜反光板都被做出来了！ 这些，哪一个拿出来都是了不起的成果。” 周戎自己是没有听到周老最后说出的这些话的，或者说，正是不了解同样参赛的学生中优秀的到底有多优秀，才造成了他的顾虑。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顾虑就有些多余了，事实上，即使是抄了系统的答案，周戎仍然只能算是这次山河四省数以千计参赛学生当中比较拔尖的那一类当中的一个而已。 就在同一间教室里，那帮窝在隔壁技校手搓发动机的二十个人的成果被国内某知名车企比冠帝的研发部看中了，而西山省某中学做出来的微型振动马达更是被无数手机厂商青睐，至于东山省的自动迭代算法和微棱镜反光板更是直接被科学院的大佬盯上，已经发出了定向培养计划…… 事实证明，山河四省作为人口大省，并非是缺少人才，也并不缺乏创新精神，实在是太多走出去的人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再回到这里而已。 有人曾评价，山河四省就像是国之长子，默默无闻，悄悄奉献，被误解也是憨厚一笑，却从不曾在大义面前输过一次。 在滚滚时代大潮当中，被埋没的人才岂止千万！ 第64章 兴趣使然 离开办公楼的周戎，并没有回去教室去参加音乐课的考核。 他一个人走在平原师范的小路上，路两侧的树枝光秃秃的，两排刚刚移植的梧桐树被修剪了树冠，显得极不协调，它们就像是自己一样，因为某些需要才会被强行从另一个地方被移植过来。 去掉了枝枝蔓蔓，只是因为需要它们活着，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发挥另一种作用。 周戎抬头看天，渐渐西沉的太阳晕染了一大片云彩，似乎有些温度，伸出手去感受，却又透骨的冰凉，那慢慢沉下去的太阳似乎只是想要告诉人们，它还在，却已经不似夏日那般热烈。 或许，自己只是奈何桥上偶然溜过去的一个偷渡客，原本在那个世界热烈的死去，然后忘记所有，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路边的积雪化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片肮脏的泥渍。 周戎就这样仿若一个游魂一样，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晃荡，一如他杂乱无章的思绪一样。 小半年了…… 最初的最初，他为能够再次见到柳丽彤而庆幸。 接着，他为父亲的死感到不甘，想要找出幕后的真相，再然后，是本着无事可做，想要帮帮自己的发小死党，希望他们有个更好的前程，再然后，是为了老秦能够了却一桩夙愿，再之后稀里糊涂的，大概是不希望张老师失望，参加了这个很有特殊目的的比赛。 一路跌跌撞撞、浑浑噩噩的就这么走了过来。 小半年了，周戎唯独没有真正为自己而活，他曾经这样想过，不惜因此拒绝了马永贞安排的路子。 周戎在一棵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傻愣愣的看着树下的几颗刚刚抽出嫩芽的野麦子。 一道靓丽的身影在他的身旁坐下，顺手递过来一杯热饮料。 “发什么呆呢？”柳丽彤问道。 周戎喝了一口饮料，回答道：“想了很多，又觉得很无趣……” 柳丽彤从手上解下来一个手环，红绳夹着一缕粉色丝带编织的，正中央穿了一颗光滑的雨花石，看上去很普通，柳丽彤郑重的给周戎戴在左手腕上。 面色微红，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大胆？” 周戎一脸懵…… 柳丽彤凑近了，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个秘密，千万不要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淑女，所谓的淑女只不过是装的比较狠而已。” 周戎一阵恶寒，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都哪跟哪呀？ 不过……当他突然回想起柳丽彤在二中暴打不良的传说…… 呵呵！果然，没有所谓的淑女，这姑娘温婉的外表下，也藏了一颗暴龙的心，只不过修养比较好而已。 “行了，别不开心了，不就是被学阀为难了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戎嗤笑道：“学阀？某些人还不够资格，最多是个无能的小牛而已，自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罢了，手伸的太长，指不定就被某个看不惯的大佬剁了。” 柳丽彤起身展颜一笑继续说道：“走，因为明天小年的原因，原本计划明天举行的联谊会被放在了今天晚上，这次是真的联谊会，不像上次那样是打着联谊的幌子进行生活技能测试，一起去小礼堂。 还有，音乐课的作业以视频的形式上传，歌曲或者乐器演奏之类的，我自作主张，把咱们俩在文艺演出时的《明月几时有》当作业交上去了，其他人商量了一下，想问下你的意见，能不能用《建设东路的日子》当做作业？ 明天的课程和作业也透出来了，授课视频在多媒体教室里，随时可以看，美院留到的作业是一幅画，自由发挥，四开尺幅，不限形式。 外语考核是速译，可以选英语、德语、俄语、法语、阿拉伯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日语，八选一。” 柳丽彤向前走了两步，回头展颜一笑：“其实，如果你真的觉得累了，我们就一起退赛回去也可以，比赛到了这一步，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至少我们都成长了很多，也收获良多。” 若干年后，周戎回想起来这个下午的时候，无比感念冬日里的那一缕暖阳！ 在办公楼的一间休息室里，李铭放下泡好的茶水，问道：“老师难道不好奇，这孩子是怎么做出关键酶的吗？” 如果周戎有认真辨认的话，一定会很惊讶的认出来，这个李铭就是那个平原地区的总负责人，也是初赛跟自己远程视频的人。 周振华头也不抬的接过茶水，温度刚好：“能有什么可好奇的，虽然你的方向是计算材料学，多少也涉猎过生化制药方面的东西，自己想想不就明白了。 这种东西还真就是在普通的生化实验室就能搞出来的，无非就是麻烦了一些而已。” 李铭低头思考了一下，笑道：“是我狭隘了，既然是不符合一般常理的事情自然不能以一般符合常理的思路去思考。 让我想想…… 这个实验的难点无非三点。 第一点就是胰酶合成dna的提取和修饰，这点在有足够试剂的一般生化实验室里多试一些次数，总能误打误撞有点结果的。 而且似乎提取dna的实验在中学课外扩展课上还真有。 第二点就是dna的扩增； 不过这东西似乎在一般二级生化安全实验室里都能完成，虽然少，但是一个县级市里总还是有几个的。 第三点就是动物实验用来检测效价和效能了……” 李铭说到了这里打住了话头。 周振华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不说了？” 李铭似乎是想通了某些关节：“真是个疯狂的小子，我现在明白他那句话的含义了，如果去追溯他的真实研发过程，大概率够判的了。 非法动物实验，恐怕还多少会有一些偷鸡摸狗的行为…… 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家伙？” 似乎是早料到李铭会有此一问，周老放下茶杯解释道：“很正常，在我们那个年代，比这种疯狂的多的事情都有很多。 有人钻研火药一生，在没有防护的情况就不实验了吗？那一身的伤病就是磊磊的勋章； 有人穷尽一生只为了一种特种钢材，为了达到那个参数，成年累月的窝在炼钢车间； 50年的时间，我们硬生生的走完了别的文明近300年的历程，在坚持底线的前提下，容得下一些瑕疵。 在整个进程中，有太多的遗憾和无奈，至少这个成果被瑞海认可了，这就足够了。” 李铭更加疑惑：“老师，您这样说，我就更不明白了，他毕竟只有十来岁，十来岁的孩子，别说有如此缜密的科研思维能力，单纯完成一次动物实验不崩溃都很难得了；这种验证性实验，恐怕重复次数两位数都不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在实验台镇定的一次次处死实验素材进行解剖验证的。 我的意思是说，老师，他毕竟不是像你这样从那个战乱年代走过来的人。” 周振华叹了口气说道：“我来之前，有个老朋友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些事情，虽然没有经历战乱，不过，他的原生家庭有些不一样，你不理解，很正常。 其实，也不必一直纠结在他的身上。 这次的实验比赛，提交上来的报告有几个是正常的。只不过他完成的这个，因为经济效益是立竿见影触手可及，有些人眼红了。 真说起来，我对那个混动发动机更感兴趣一些，很奇妙的思路，跟我们之前做的一些验证性实验有很多异曲同工的地方，如果深入挖掘潜力的话，搞不好，会成为将来汽车制造行业的不错的路线。 当然，那个四翼无人机原型也很大胆，这组的学生在最后的实验报告中甚至于提出了很多新颖的观点，比如，以无人机为主体的空中诱饵，比如以机群为单位的班组作战群体系，甚至还有无人化机械作战营…… 这些孩子，他们的胆子、气魄和素质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高的多呀！” 李铭笑道：“您说的这些事情，我都听说了，其实，当各个地区的实验阶段的报告陆续提交上来的时候，这次所谓的四省联考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虽然我们故意提高了很多难度，甚至特意规避了一些会让其他院校眼红的项目，但是，这些学生很显然更在意如何展示自己的才华。这些苗子，谁不眼红，恐怕到了选拔的第三阶段，山河四省能不能主导都两说了。 即使三令五申的强调不允许外传结果，但是，谁还没个圈子，更何况，这只是一个跨省联合的比赛，最终的结果早晚会公布的。 现在的情况，不仅仅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三墩镇人民公园这些老牌子名校，甚至连国防的都想挖人了，这些事儿，地方上已经左右不了了，估计最后打嘴仗会打到部委里。” 周振华继续看书：“这不是很好吗，是人才早晚会冒尖的。” 李铭也为之泄气：“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所谓的公平，也不过是努力过后，得到一个相对合理的回报而已。这些孩子，能够达到现在的水准，又有谁是真正靠学校教育教出来的呢，他们的家庭为之付出的成本以及个人的努力和思考才是主要的。” 周振华没有继续聊这些事情，转而问道：“留下吗？如果现在留下其实是个很好的机会，无论是申请在平原省高校任教还是申报项目，或者从这些人中挑选你的科研班底，都是不错的选择。” 李铭有些犹豫，再次给自己的老师添了一杯茶。 周振华继续劝说道：“别再迟疑了，现在的差距越来越小，最拔尖的那一批人的素质和能力也越来越强，现在不回来，再等个十几年，说不定再回来的时候就是给他们打工了。” 李铭站在窗边，注视着校园，沉思了良久：“我能从这几个人中选班底吗？” 周振华难得的抬了抬头：“很难，至少周戎和马薇薇你是不用想了，这两个人已经有人盯上了，你的方向是计算材料学，我建议你多考虑一下王二龙、李文生、还有那组完成发动机设计的团队；至少，从目前他们在高等数学上的表现来看，是值得培养的。” 周振华看着还在迟疑的李铭继续说道：“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开始跟个老头子似的瞻前顾后了？每个人的成长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更何况是一个科研团队，我明白你的顾虑，培养几年，达不到心理预期，或者加入别的研究团队，太多的顾虑了； 问题是，既然打算自己做项目，在哪不会有这种事情？听喇喇蛄叫就不种地了？” 李铭听出老师的话中意有所指，是呀，这些学生，甚至连民科都算不上，就敢在校外自己捣鼓研究项目，自己还在顾虑什么？ 想想提交上来的这些实验报告，哪个是短短几天内能够有结果的，必然是直接使用了大量个人在此之前的成果，相比之下，自己与这些学生相比，在勇气上已经输了不止一筹了。 至少，这些学生在搞这些研究的时候，大概率是没有考虑过成果转换以及经济效益的，更不用说什么学术地位了，他们大概率只是因为兴趣使然。 第65章 万万没想到 周戎回去宿舍换了身衣服，虽然兴致不高，但还是简单收拾了一下，随着三三两两的人流走向了小礼堂，路上不少人都在熟络的互相打着招呼，毫无疑问，经过这次比赛，无论结果如何，这些人都会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人脉资源。 只不过，这个年龄的人，很多人想不到这一层罢了。 柳丽彤哼唱着歌曲，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突然问道：“周戎，你要不要准备个节目呢？” 周戎没有回答，他突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他还有三张能力随机复制卡片，如何使用这三张卡片，是他一整天最纠结的事情。 从目前自己能够接触到的人群来看，无疑，王二龙和李文生是最佳的人选，他们都是有着变态般计算能力的人，极其罕见，如果能够复制到的话，至少是一种很有用的能力。 但是坑就坑在“随机”这两个字儿上，万一复制了王二龙的闷骚或者李文生的娘娘腔，周戎觉得能被自己恶心的不轻。 柳丽彤…… 嗯! 至少，从自己两辈子认识她以来，似乎从来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缺点，或者说，凡是自己自以为擅长的领域，在不开挂的情况下，这姑娘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能让自己感受到绝望的人。 于是，周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妙呀！虽然不能保证复制到自己所缺少的能力，但是从柳丽彤身上复制能力，绝对不会踩坑就对了，哪怕是能够复制到她那一手钢筋铁骨的正楷书法也是赚的呀。 “问你话呢？”柳丽彤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周戎。 “啊，什么，节目，哦……随缘，到时候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周戎说道。 柳丽彤有些不满：“敷衍，哼！” 柳丽彤做出了不搭理他的姿态。 周戎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个时候…… “要不，你跟我搭个伴，咱们一起表演个舞蹈怎么样？”柳丽彤突然回头。 而此时，周戎已经从系统里把一张复制卡片甩了出去，好巧不巧的，错开了柳丽彤的方向，直直的奔着一旁的马薇薇去了。 “滴……恭喜宿主，复制获得能力，钢琴技巧高级，来源，马薇薇。” 周戎此时是懵嘚的…… 不是，等会儿，自己从这个人形女暴龙身上复制到了高级钢琴技巧？ 闹呢？ 确定不是拆钢琴的技巧？ 她啥时候学会弹钢琴了？ 自己认识她两辈子了，连歌都没听她唱过几首，她会弹钢琴？还是仅次于大师级的高级钢琴师水准？ 这太玄幻了？ “问你话呢。”柳丽彤对周戎反复走神的情况表示了不满。 周戎几乎是机械般回答道：“你是知道的，我不懂舞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柳丽彤笑道：“没打算让你跳舞，指导组准备了一些乐器，你帮我伴奏怎么样？” 周戎：“好，好啊。”周戎不死心的再次扔出一张能力随即复制卡。 “滴……恭喜宿主，复制获得能力，大校的胃（千杯不醉最高级），来源，柳丽彤。” 周戎……wishtoday! 周戎整个人都麻了！ 大校的胃什么鬼？ 来源柳丽彤？这姑娘从哪里看是个能喝的样子？自己认识她两辈子，三十多年，从没见过她碰过酒杯好不好。 周戎是万万没想到呀…… 这些看似自己已经很了解的人，都深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无论是拥有高级钢琴技巧的马薇薇，还是拥有千杯不醉能力的柳丽彤，都颠覆了他对两人一贯的认知。 多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果然，拔尖的人才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周戎第一次对参与这次比赛的同学起了佩服的心思，天晓得，这些看似蠢萌的中学生谁的身上还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指不定就有哪个憋着大招呢。 就像身价千万的师琳娜，普通到一塌糊涂却身家显赫的陈思琪，甚至王二龙那变态的计算力以及数学建模能力，如果没有一个教授级别的人亲自指导，恐怕也很难有这样的成就。 同理可证，但凡留到现在的，除了一些因为有强有力队友带着的，几乎每个人身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人脉、教育、商业甚至是科研资源。 这些人凑在一起，加上身后那些错综复杂的人脉…… 周戎感慨，万万没想到呀，看似简单的一个四省联考的比赛，没想到竟然能牵涉到这么大一个棋盘…… 他甚至在这一瞬间，对第三阶段的比赛产生了一丝丝期待。 果然，那些yy小说中穿越之后一路吊打别人的情节也只能是yy，真说起来，即使是自己，以目前的成果来说，也只能说是在机缘巧合以及幸运的加持下，稍微搭上了瑞海的一点点小关系。 而瑞海，也只是在数千种基础药品生产企业中的其中一个小小的代表，至于背后的控股公司，更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在这一刻，周戎因为获得了准百亿富豪的身份之后产生的那一丢丢沾沾自喜，彻底消失了，果然，做人呢，还是要谦逊。 这个时代，最不缺少的就是群星闪耀，自己也只不过是繁星中稍微闪了那么一下下的某个小星星而已，放到漫天的繁星当中，甚至连被察觉的资格都没有。 走进会场之后，周戎再次震惊了。 几乎是一半的同学，都穿上了人模狗样的正装，有些甚至不晓得从哪里找来了晚礼服，不少同学甚至带着乐器，还有三三两两的坐在角落里悄悄的排演着自己准备的节目。 对比之下，只是换上了干净校服的周戎放在人群当中，显得是那么的平凡、低调。 这帮不当人的家伙，果然，寒门难出贵子呀，认知的差距以及对家庭教育的理解，甚至需要几代人的努力去弥补。 指导组显然早就有了准备。 师范学院的小礼堂平时用于音乐系的一部分教学、排练和汇报演出，是个环形演播厅，中央是个不小的舞台，看台下方的空间是各种器材和独立的排练室、休息间。 周围是一排排阶梯式的观众座椅，一架钢琴摆在舞台的一角。人群直接从员工通道走到了舞台的边缘，百十人的聚会，放到这么大的一个演播厅，多少有些奢侈。 自然，所谓的观众座椅是一个都用不到的，舞台周围的座椅就够用了。 几排折叠桌椅被摆放在舞台的周围，三三两两的，上面摆放着精心准备的瓜果、糕点，甚至食堂的工作人员为此准备了不少推车，看样子，晚宴也在这里了。 工作组的人员走上了舞台，拉出了今天的横幅：四省联考平原区参赛学生联谊晚会。 然后简单了讲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小礼堂平时是用于演出的，大家在用餐的时候请注意保持卫生，垃圾请放在餐桌旁的垃圾桶，方便工作人员清理等等。 之后，李铭走上讲台，简单的说了些恭贺新年，预祝各位参赛学生在学业上步步高升之类的吉祥话，然后总结道：“今天的小礼堂是属于各位参赛学生的，指导组和学校的工作人员就不参与了，最晚12点，工作人员会进来收拾场地，另外，为了让大家尽兴，经过指导组研究，少量的准备了一些酒水、大量提供了饮料之类的东西，请同学们节制饮酒，不要浪费之类的，最后祝大家玩的愉快。” 然后，所有指导组的人员和学校的后勤人员在一众学生的懵逼当中悄然退场，只留下了一两个负责灯光、音效设备的工作人员。 第66章 临时凑的节目（一） 懵逼…… 这跟想象当中的不一样呀？ 联谊晚会……这东西不应该是由学校和工作组的进行组织吗，然后有一两个主持人，提前准备个节目单，再有几个互动的环节，不同的学生在同学或者主持人的鼓动下连羞带臊的上台磕磕巴巴的唱个歌，或者表演个节目，然后来个茶话会主题，抛出一两个话题。 这…… 主持人呢? 主题呢？ 怎么玩呀？ 话题呢？ 就这么走了？ 不管了？ 这……你不按套路出牌呀！ 一众学生面面相觑，负责设备的老师尽职尽责的放着舒缓的音乐，吃着瓜果，没有一丝干预的意思。 难道……这次所谓的联谊会，就要在大家尴尬的吃吃喝喝当中混过去？ 在一众学生们看不到的演播室后台，李铭带着工作组的人齐齐的聚在这里，他们也摆了一桌，准确的说，也是提前预祝工作完美结束的晚宴。 过了明天，大家就会回到省城，简单的整理好工作总结之后，他们也要过年了。 至于小礼堂里一众懵逼的学生，李铭表示，他丝毫不担心，即使他知道，在学生们看不到的地方，几台摄像机在全程录像录音，即便他知道，这所谓的“联谊晚会”也算是考核的一部分，他也不担心。 虽然只有短短的不到10天，他也已经对这些学生发自内心的认可了，一群极度自律且努力的人，他相信这些人的素养和做事的态度，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果然，小礼堂的沉寂仅仅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刘飞扬就起身开口说道：“看样子，指导组是打算让咱们自己组织、主持这次的联谊会了，嗯，我提议，咱们先商量个形式出来，是茶话会，是舞会，还是文艺晚会？” “文艺晚会，我们准备了几个节目。”立刻就有学生回应道。 另一个同学立刻反对起来：“虽然我不会跳舞，但是我很赞同舞会的提议，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哪位小姐姐愿意教我跳舞的话……” “呜呜……” 和他来自同一个学校的另一名同学立马堵上他的嘴，俏皮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抱歉，今天出门没拴好绳子，各位不用在意我们，请继续。” 一个女同学突然说道：“其实，玩飞花令也很有意思的。” “嗯，不论选择什么形式，咱们是不是先定个主持人，要不闹哄哄的，也没法进行不是。”一个同学睿智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师琳娜听到主持人，立刻起哄道：“说起主持人，我提议周戎和柳丽彤，他们学校的汇报演出在网上都刷爆了！” 本来正在埋头苦吃的周戎差点被噎死，不是，我都这么低调了，你提我干啥？ 一众学生们，对于周戎这个在数学课上改装计算器，在实验课上让大家吃猪场，在体育课上，用实力让人敬佩的家伙印象格外深刻，纷纷赞同。 “我觉得行。” “我看可以！” “我代表南郊幼儿园附属高中全员赞同！”另一个同学俏皮的回应道。 周戎…… 你们就没考虑过我愿不愿意？ 我擦嘞，一帮穿的人模狗样又是西装又是晚礼服的装逼犯让我一个穿校服的上台，确定不是搞我？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小礼堂，周戎很想点一支红盒冷静一下，没错，从李总那蹭来的雪茄已经没了。 柳丽彤倒是落落大方的站起来，顺手还拽了一下周戎，向大家致谢道：“感谢大家的信任，我仅代表丘平县二中向大家表示感谢，对于今晚的活动，我有一点小小的提议。 大家都是从不同的学校来到这里参加比赛的，所代表的也不仅仅是个人，因此，我提议，无论今天的联谊会是什么样的形式，大家都需要做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 至于形式，我了解到，不少同学其实都准备了一些小节目，但是由于事先没有组织和排演，流程上可能会有一些问题。 因此，我建议，咱们可以多种形式结合一下，先从飞花令开始，大家以小组为单位，依次进行，卡到哪里，哪个小组就需要出一个节目。 当然，如果有准备节目的同学或者小组，也可以在回答之后附上一句：“我代表xx学校准备出一个xx样的节目”，另外，我们需要几个人，负责登记节目单以及配合音效灯光老师进行沟通安排工作。 有自告奋勇的同学可以先举个手。 最后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们不妨再聊一聊感兴趣的话题或者以酒会、舞会的形式结束。” 柳丽彤发言完毕，顿时获得了大家的一阵掌声，不得不说，这姑娘的心思和智商不是盖的。 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出来，你好意思不讲一下你来自哪个学校，这样一来，所有人，所代表的都不再是个人了，xx中学\/高中出来的高材生，你好意思不出个节目？ 怕不是要被人看扁了，连带着学校名誉都会受损。 攀比心一旦起来，这些人尖子究竟能爆发多少潜能，就真说不准了。 原本，周戎对这次所谓的联谊晚会是兴致缺缺的，不过，气氛已经烘托起来了，他也不得不站了起来。 最初的最初，参加第二阶段比赛的学生一共是150人，但是经历了几次大逃杀一般的选拔之后，尤其是在实验综合考核之后，大部分人自觉突围无望已经退赛，算上提交实验报告的，上午摔伤之后打着石膏坚持的，以及重在参与，想要坚持到最后的，坐在礼堂的也只有22组一共88名学生。 经过又一轮的短暂商量之后，在体育比赛中坚持到最后的师琳娜、以及社牛高中生刘飞扬也被众人推选出来主持晚会，加上一个自告奋勇做幕后工作的小组，简单的梳理了一下流程。 这场突如其来，几乎是现场组织的联谊晚会就正是开始了。 四人站在舞台中央，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由师琳娜接过了话筒，开始了第一个节目介绍：“众所周知，我华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民族，之所以能够再次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靠的是众志成城、百折不挠的民族意志，靠的是先辈们的精诚团结、无私奉献，你听，那铿锵有力的古老战歌还在回响，下面请听由“混动发动机项目”混合组带来的第一个节目《秦风 无衣》,参演人员有……” 一阵密集的鼓点响起，周戎都没想到，马薇薇竟然出现在了那架钢琴前面，铿锵的鼓声配上叮咚清脆的琴声，让人一瞬间回到了那个秦锐士执戈征战四方的古战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悠扬的小合唱响彻了小礼堂，众人只觉得，这一瞬间，热血冲上了头脑。 周戎再次感慨：果然，这些人当真是不简单。 参演的20个人就是那个搞出混动发动机原型的那群人，且不论他们的成果如何，毕竟，在科研圈最不缺的就是各种idea、原型设计以及开题报告，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由三个县市，三个高中组，两个初中组组成一个如此团结的团体，不得不说，他们比自己这些人在合作精神上表现的更加优秀，也更加富有拼搏精神。 躲在后台控制室的工作组顿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李铭筷子里的鸡块儿掉了都浑然不觉：“我只是确信，他们会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却是没想到，这个惊喜会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大。录下来，这首歌，当做宣传主题都够了。” 第67章 临时凑的节目（二） 远古苍凉的战歌在小礼堂回响，仿若有着一股摄人神魄的魅力。 不紧不慢的语调，高昂绵长的唱法，似乎是来自灵魂的呐喊，古老血脉的传承似乎一下子就复苏了。 原本坐着的学生们不晓得是从谁开始的，渐渐的一个个站了起来。 这首歌，并非学生们的原创，而是来源于近期热播的一部电视剧的插曲。 如果说差别，只是马薇薇和这组学生进行了鼓点与钢琴的重新配乐，重新编排的配乐甚至连源自电视剧的鼓点节奏都没有改变多少，只是单纯的少了号角的争鸣，多了钢琴的清亮。 没有电视剧中的那些金铁交鸣、战马赳赳的场面，有的是一群稚嫩的学生，用着最纯真的声音，仿照着先辈们的曲调和鼓点在这里燃起了回响。 场面并不弘大，歌声略有瑕疵，却能够直击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如果说起原因，大概就是传承！ 是了，周戎感觉到了，那是压抑在血脉里的dna在动，这本就是属于华夏的风采与浪漫！ 一个，两个… 几乎所有会唱这首歌的学生都默默的起身加入了合唱，这一刻，所有人都对彼此产生了深刻的认同，什么比赛不比赛的，早就不重要了，从始至终，所有人在这次声势浩大而漫长的选拔中得到的最珍贵的收获就叫做：合作。 就像这首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躲在幕后的工作组成员一个个都被惊的不知说什么好，很显然，这是他们一直想看到了。 但是，道理不是讲出来的，是要靠个人领悟并为之认同的。 很快，一曲结束，今天的晚会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柳丽彤和周戎走上前台，开始讲起了飞花令的规则。 柳丽彤：“上巳三月三，曲水流觞意，古人浪漫的在酒席间饮酒作对，意气风发，自从张若虚的那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传世以来，明月便闪耀了整个盛唐。” 周戎：“明月皎皎，这是独属于华夏的浪漫，“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是张九龄的怀念，“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是李商隐的相思，“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是王维的宁静，“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是孟浩然的期盼，自盛唐以来，我们寄情于诗句，赋予了月亮不同的深意，今天便以月为题开始今天的飞花令。” 柳丽彤继续说道：“是的，从左往右依次进行，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规则，一轮之后，由最后一组答出诗句的同学开始下一轮的自命题飞花令。” 周戎说到：“所谓自命题飞花令，就是由答出上一组要求的小组，随机要求下一组答出含有某个词的诗句，或者以什么为题，随机写作。” 柳丽彤：“没错，没有固定要求，没有固定答案，即兴发挥，以大家认可为准，输了就出个节目。现在开始！” 李铭咽下一口酒，都惊了：“我去…玩这么大？” 显然，指导组的人甚至这些学生自己都低估了自己。 山河四省汇集了一个地区初、高中段最拔尖的一群人，他们究竟能玩出怎样的高度，以前还真没有人试过。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我们小组准备了一个小魔术表演《三仙归洞》。”最左边的男生起身开场，神情颇为从容。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我们小组也准备了一个节目，翻唱歌曲《光年之外》”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我一个人代表我的小组出一个节目，情歌对唱《只要有你》”刘飞扬站在台下，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 很快，飞花令就走了一轮了，负责后勤的小组迅速的把统计结果交给了主持人，然后2人匆匆跟负责音效和灯光的老师沟通了起来，另外2人则是对出演学生的需求进行登记和沟通。 至于负责主持的四人也早就做好了分工，分成两组，一替一组上台，全凭现场发挥进行串词，留给他们去想串词的时间就是其他同学表演的时间。 这无疑是个不小的挑战。 至于另一边，最后一组学生在以“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结束了第一轮的飞花令之后，突然搞起了事情：“我们组出一个节目，街舞表演《刀剑扇》，另外，请下一组临场发挥，要求写月不见月。” “噗！”李铭一口酒瞬间喷了出去，他原本是抱着一种别样的心思躲在后台控制室里打算找点乐子的，只是，这帮学生太会玩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他破防两次了。 本来一轮飞花令下来，没有人卡住，这还在他的预料之内，只是突然间把难度拔这么高，这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 但是，怎料到，本以为难度极高的一个难题，到了第一组之后，两男两女四个学生仅仅只是对视一眼，就开始了现场作答。 一个男生朗声道：广寒宫晓镜妆寒，玉兔毓秀折桂叶。 另一个男生继续：余霞散绮，千里暮云，长生殿明皇长绝。山水青绿，烟波浩渺，银辉下空蒙潋 滟。 女生继续作答：飞花四季，潮汐涨落，日落东方，三更时情字难解，乌篷海浪干叠。 最后一个女生作答：北雁南飞，青山盘桓，书生夜读不见添香被看，佳人空闺无意胭脂墨染，君子风骨茂林修竹，狂弹广陵散！ “卧槽！” “卧槽！” …… 一众学生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换他们来，过于情急之下也能有这么一两句，但是一个小组四个人当场就来，一个不落，这就有些夸张了。 似乎是被人为难了一下有些不满，最后一个女生在作答之后，也毫不客气的给下一组出了个难题：“既然写月不见月都有了，那我们要求个句句不提相思，句句不离相思似乎也不过分。” 作为主持人的周戎，突然间有那么一丢丢庆幸的感觉，这帮人，太特么卷了！ 还好，自己是主持人，不用参与内卷……个屁呀！ wishtoday，你们都这样了，主持人能怎么办，卷呗，总不能让人觉得主持人的水准还不如参演学生？ 下一组的学生多少有了点惊慌失措。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第一个同学作答； “天边月，窗外星，墨下名，心中念！”第二个学生回答。 “浮世万千，不得有三，水中月，镜中花，梦中你。月可求，花可得，唯你求而不得。终是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辞别再无相见日，终是一人渡春秋。”第三个学生略微镇定。 “春风了，夏蝉老，秋月寥，冬雪消，岁月一朝又一朝，不见何能得逍遥？ 笔锋散，墨迹染，纸书满，砚池干，行文一篇又一篇，不念何能得安然？” 最后一个学生作答后，似乎要将这种互坑进行到底：“既然相思都有了，就请下一组试试遗憾！” 周戎惊恐的发现，这些人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似乎说的规则是以小组为单位作答，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组四人分别作答了？ 至于在后台的一众工作组成员，都快傻掉了：我擦嘞……这到底是什么神仙玩法？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第三组也是毫不客气，四个人还商量了一下，最后一个男生说道：“这样其实蛮好玩的，我们商量了一下，给下一组的题目是“且借人间二两墨”，续写。” “卧槽，这是犯规，主持人，他们犯规，之前可没说还能这样玩的。”第四组立刻就有人反对了起来。 不过，他们同一组的人似乎有人有不同的看法，立刻就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作答道：“且借人间二两墨，染山，染水，染花落，愿还红尘三钱茶，梦生，梦死，梦繁华！” 反对的男生似乎有些尴尬，冲着同组的其他人直打眼色，意思是你们先，我再想想。 “且借人间二两墨，一笔相思一笔错。再赊红尘三两酒，醉问情字几时休。” “且借人间二两墨，写尽半生皆是错。再赊孟婆一碗汤，忘却爱恨别离愁。” 最后那个反对的男生抓耳挠腮憋出了几句：“且借人间二两墨，错把陈醋当成墨，更怕醋墨两相掺，半生苦涩半生酸！” 这组留给下一组的题目又双叒叕升级了“一生很长……一生很短……”续写！ “一生很长，长得我记不起来时的模样；一生很短，短得我回不去故乡的山岗。” “一生很长，朝思暮想；一生很短，日升月降。” “一生很长，孩子总也长不大；一生很短，父母忽然间白发！” “一生很长，终日奔波不过为碎银几两；一生很短，终年积蓄敌不过大病一场！” 话题渐渐的变得有些沉重，这一组开创性的给下一组留了一张图，图中风雪交加，一人一马，踽踽独行。 周戎表示……越来越特么离谱了，这种比赛别说孔子看不懂，老子也看不太懂了。 飞花令还真就被这帮人玩出花来了！ “冬雪漫卷山河路,回首向来萧瑟处；不见春光不见卿，独留青冢向黄昏。” …… 已经严重畸形的飞花令依旧在继续，直到一个小组提出了一个：用二十个字写出一篇短篇小说的奇葩要求之后，才不得不结束了这个活动。 而结束的原因无外乎下一组的同学给出了更奇葩的答案：秃驴，安敢与贫道抢师太！ 短短一句话，写出了跌宕起伏，儿女情长，江湖仇杀，门派恩怨，虐恋情深，孽缘深重…… 真特么人才呀！ 躲在后台看直播的李铭表示，我特么被噎住三回了。 第68章 临时凑的节目（三） 很明显，经过两轮飞花令的比拼，现场的学生都已经渐渐的放开了，无论是答得上别人刁难题目的，还是被互相出的奇葩题目折磨的发狂的，大家都只是会心一笑，并不在意。 随着临时节目单的不断完善，联谊晚会也在众人的期盼中有条不紊的推进着。 飞花令之后，第一个上场的是一名来自鹿县的高中生王书和，人长得精瘦且略显猥琐，明明是个男生，却在脑后扎着一个小揪揪，诙谐的语言配上夸张的舞台动作，一手传统魔术三仙归洞玩的出神入化，而用的道具则是从餐桌上随便寻找的筷子、盖碗和鹌鹑蛋。 和他同组的一个女生似乎永远猜不到到底哪个盖碗底下有鹌鹑蛋，表情略显抓狂，周戎甚至明显看到了小女生轻微磨牙的动作。 也似乎是王书和也感觉自己在舞台上显得有点太作了，怕下台之后被女生为难，于是大方的应承大家的要求，用透明玻璃杯再次表演了一次。 然而，没想到揭秘才是巅峰，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见了哪个玻璃杯底下扣着鹌鹑蛋，然而，总是在王书和打开玻璃杯的一瞬间就出现了变化，真就是随心所欲，他说哪个杯子底下有，哪个杯子底下就有，说有几个就是几个。 很多学生摘下眼镜擦了又擦，看到的结果没有丝毫改变。 这个时候一个薄薄的笔记本从桌子的一边传到了周戎的手里，周戎一看才发现，是自己这个组的十来个人怕打断台上的表演，又忍不住想讨论一下，于是随手找了个笔记本写在了纸上。 周戎往前边翻了翻。 田凌云：“唉，看到没，周老大仿佛不是很情愿呀（当主持）” 姜哲：“是呀，那委屈的小表情，仿佛在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陈思琪：“呵呵，果然师琳娜也没跑掉，这就很nice。” 楚晗：“思琪姐，我总觉得你跟师琳娜特别熟，你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呀？” 陈思琪：“太认识了，怎么说呢，算是世交。” …… 李文生：“我擦嘞！这玩意儿（魔术）到底什么原理？” 王二龙：“说实话，魔术什么原理我不怎么关心，无非就是个“黑箱效应”的问题，相比之下，我觉得大家这会儿玩的这东西更有意思，你们不觉得，这个东西很有前景吗？” 田凌云：“你的意思是把相熟悉的几个人弄到一块儿聊天？就像是多人视频电话一样？不太现实，这东西限制条件太多了，网络速度、带宽、费用、通讯技术、还有一群人都能说话，乱糟糟的。” 周戎看到这里的时候都特么震惊了！ 这东西我好像见过，它又回来了！ 周戎提笔在纸上写下：“现在的通讯软件还没有这些功能，主要是限制于硬件的局限性，如果手机的实时通讯和智能化再次提高一个档次，达到可以运行一些简单程序的程度，这种东西就可以开始做了，我觉得，把它命名为“通讯群组”比较合适。 相对的，比起另起炉灶重新开个盘子，我更看好与通讯企业合作，以手机号作为账号的方式进行开发，这会省下巨大的推广费用，同时对于用户粘性以及后期的使用率都有着无数的好处。” 等到周戎上台串个节目再次看到这张纸的时候，笔记本已经翻过去了好几页。 不得不说，学生们，对于水群的本事，简直就是天生的。 李文生：“戎哥，我之前一直是不怎么服气的，不过，这一刻，我不得不说，你丫果然是个天才！” 王二龙：“这个想法太赞了！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如果这东西能实现的话，它的固定用户群，绝对会以亿为单位，背后的商业价值，甚至可以达到千亿！” 陈思琪：“虽然很赞同大家的开创性思维，但是请容我浇点冷水，这件事情的难度之大，绝对超过所有人的想象，比如那三家巨头没有一个是小老百姓能够接触到的，谈不下来； 再比如，互联网最不缺的就是创意，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一下，已经开始类似研究的团队不下百家，没有投资一切都是空谈； 再比如，巨大的用户意味着巨大的数据量，隐藏在其中的各种利益和犯罪信息甚至是信息安全本身，远远不是哪个小团队就能解决的。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蛋糕，但是不是谁都有能力染指的。” 田凌云：“我已经看不懂了，(◎_◎;)” 袁浩：“果然，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是想法，最无奈的是没钱……” …… 周戎再次震惊，特么的表情包都快出来了？ 这个时候一声嘹亮的女生传入了众人耳中：“缘分让我们相遇乱世以外 命运却要我们危难中相爱 也许未来遥远在光年之外 我愿守候未知里为你等待……” “我去……” 周戎也惊了，他只记得这首歌是邓琪琪的代表作之一，却忘记了，这是一首极其考验唱功的歌曲，无疑，这名来自桐丘县一高的女生无论是高音部分，还是气息的转换都完美展现了扎实的唱功，果然，敢于翻唱铁肺小皇后歌曲的没有一个简单的，更不要说还唱出了自己的风格。 众人本以为这已经是今天晚会上歌唱类节目的巅峰了。 这个认知在刘飞扬上台之后再次被颠覆了。 《只要有你》原本是一首男女生对唱的情歌，原本众人还在想，刘飞扬会怎么唱的时候，在他开口的一瞬间，顿时爆出了无数的卧槽！ “卧槽！” “卧槽！” ……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刘飞扬开口，几乎没有人相信站在台上的是一个男生，那几乎天籁般的女生假声，完美的演艺了歌曲的女生部分……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从心底里认可这个颇有些飞扬跋扈的高中生，他真的有这个资本。 周戎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高手在民间，有些人，他们之所以没有在舞台或者网络平台上大放异彩，可能是因为在做更感兴趣的事儿，比如，复刻葡萄糖制备工艺，设计生产线？ 如果非要从记忆中找一个能够与刘飞扬对比的人的话，周戎想到了前世在网络上刷爆某易云音乐评论区的人，没错，就是那个胖胖的邝珌万，一首凉凉一度让评委以为是假唱。 在后台的李铭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站到了屏幕前面，吃什么饭，这种高质量的演出，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看到几回，不吃了。 果然一众学霸没有让他失望，就这么临时拼凑的节目，一次又一次的震碎他的三观。 有某高中两名女生翻唱的《铡美案》； 男生翻唱的《女驸马》； 一个二胡高手现场演艺了一曲《赛马》，让众人深刻的领略了一把万马奔腾、踏碎凌霄的气势！ 然而，下一曲唢呐版的《通天大道宽又阔》，深刻的让人明白了，什么叫做乐器的王者，真就是，唢呐一响，就没别的乐器什么事儿了。 第69章 临时凑的节目（四） 节目在一个接一个的上演，一众学生用他们的行动向所有人明明白白的讲述着一个道理，不要对学霸们存什么刻板印象，事实上，他们并不是书呆子。 你觉得他们沉闷，他们只会读书，他们不擅长学习之外的事情，他们用没有最高潮只有更高潮的联谊晚会儿告诉你，他们玩起来，就真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如果说演绎别人的歌曲以及前人的节目，燃是燃了，总让人感觉差点意思的话。 陈州一高的学生用自排自演的街舞《刀剑扇》来告诉你，当武术与街舞碰撞在一起，究竟有多么颠覆，什么叫做又酷又飒！ 如果说《刀剑扇》带给众人的只是对街舞认知的颠覆，那么柳丽彤的《侠与油纸伞》带给众人的则是对古典舞蹈认知的颠覆。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体内究竟藏着怎样的一副铁胆柔肠，更想不通，她是如何把柔美与刚强这两种截然矛盾的肢体语言融合在一起的。 密集的鼓点之下渲染着肃杀的气氛，柳丽彤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杀气与凛然，虽然手中拿的仅仅只是一把道具油纸伞，但是那充满阳刚与杀气的动作，无不诠释着一个侠客的风骨。 这一刻，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如果这个姑娘认真起来，恐怕现场真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的。 随着鼓点渐渐平息，几乎是一瞬间，属于女子的柔美与凄婉就映入了众人的眼睑，矛盾却并不突兀。 她几乎是在同样的场景与同样的背景音乐里演绎了另一个截然相反的女子。当油纸伞跌落的一刻，所有人的心也随之跌落尘埃。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柳丽彤再次以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方式由脚尖发力，身体后仰，旋转，起身，这一刻，柔美与刚强完美融合展现，现场瞬间燃爆！ 几乎是所有在场的学生，都发现了一个深刻的问题，原来优秀的人不只是自己，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为彼此送上了掌声。 直到，所有列表上的节目一一上台。 就在现场突然陷入沉寂的一刻，突然，所有女生像是商量好了的一般，开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用柔美的女声一起合唱了起来！ “听悲伤的情歌 看离别的戏 我突然就好想你”声音从左边传来。 “听窗外的风声 看下雨 失去灵魂失去了你”声音从右边传来。 “听悲伤的情歌 看伤人的戏 我还是会想起你 你当初狠心离去 我们后会无期”一众女生走上了台，用手简单的打着节拍，唱着《悲伤的情歌》，眼神却充满了笑意。 如果让周戎用一个词来形容这首歌听到的感觉，那就是“挑逗！” 可以呀，不声不响的给大家整活呀！ 一众男生纷纷对视、嘿嘿坏笑、交头接耳，四处串联…… 周戎表示，这种玩花活的事情，请务必带上我。 经过短暂的交流，男生们已经各就各位，在女生们合唱结束正在凹造型的时候，一曲悠扬的琴声响起。 周戎毫不推脱的坐在了钢琴前面。 “我的天我的心澎湃 飙快的心脏跳怦怦 ok 能不能再多看我一眼 我就会满足 that''s all right 我的天我的心澎湃 飙快的心脏跳怦怦” 一曲《神魂颠倒》在没有任何彩排的情况下，由男生们以同样的方式献唱，突出的就是一个默契天成。 李铭坐在后台都麻了……这特么是没彩排过的联谊晚会？ 然而，与所有人预料的都不一样，男生们合唱之后并不是结束，而是更高潮的开始。 周戎几乎是自作主张的继续弹着钢琴，用他那完美的歌唱技巧演唱着。 “there''s a girl but i let her t away it''s all y fault cae pride got the way and i''d be lyg if i said i was ok about that girl the one i let t away i keep sayg no this can''t be the way it was supposed to be i keep sayg no there''s gotta be a way to t you close to ” 没错，周戎把这首《that girl》搬了出来，这是这个世界尚未问世的歌曲，主打的就是唱别人的主打歌，让别人无歌可唱。 一众男生纷纷吹着口哨叫骂道：“犯规！” “犯规！” “周戎你犯规！” “大家说好的一起回敬，你却偷偷开挂！” 女生们则是嘻嘻哈哈的乐不可支。 然而，周戎万万没想到，这个恶劣的开头究竟导致了怎样的高燃结局。 被迫暂停的周戎有些意犹未尽，但是，几乎是一瞬间，女生们的回敬就发送了过来。 “我愿为你 变成蛾变成蝶变成飞鸟 我飞向你 年年岁岁暮暮朝朝” 这本来是一个即兴的回应，却没想到，自此开始了一场长达二十分钟的情歌对唱，歌曲串烧…… 直到有人开头唱出了那句：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儿去 几乎是所有人默默的站起身，纷纷举杯，一起合唱、干杯、他们为自己鼓掌。 夜，渐渐深沉，经过一上午体育课的折腾，其实，很多同学早已经疲惫不堪，在合唱了最后一首《建设东路的日子》之后，大家都已经尽兴了，三三两两的坐在桌前，互相聊着一些感兴趣的话题。 也有不少同学，稍稍喝了几杯，大着舌头在彼此诉说着心里话。 最后大家互道珍重，相约青春不散场。 第二天的美术考核和英语考核相比之前的课程就显得稍微有些波澜不惊。 周戎依然没有特别深的绘画功底，也没有从系统中去兑换能力，而是将这几天对师范的观察复刻一幅平面图交了上去。 至于外语考核，则是分了三个难度档次，纸笔翻译，最高8分，听写翻译（可暂停，不可回放）10分，同声传译，视频考核，最高12分；自主选择难度和语种。 绝大多数都选择了英语的纸笔翻译。 周戎、柳丽彤则是选择了视频考核的英语同声传译。 马薇薇选了冷门的法语同声传译。 当然，特立独行的不仅仅是他们三个，他们再次让其余参赛的学生震惊。 终于，在小年夜的下午4点，所有考核工作完美结束了，至于考核结果，会在各地区的信息汇总之后，发送至学生所在的学校，听说，同时到达的还有惊喜。 老秦也提前开着suv等在了师范的校园里，周戎回身看着这个校园，来的时候满怀期待，走的时候无限感慨。 第70章 你不看电视吗 名动山河序列修正任务1部分完成评价：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2、作为一个学霸，怎么能只有学习出彩呢，在四省联考的平原地区选拔赛期间写出一部足以达到国图收藏标准的文学作品；宿主《中国少年说》已被国图收录，任务完成评价一般，奖励100积分，无追加奖励；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3、接取不可能完成任务（肝素提取制备工艺与工业生产设计）为国家制药产业提供微末贡献；任务完成评价完美，任务完成奖励500积分，追加奖励能力随机复制卡一张，抽奖机会一次。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5、作为穿越人士，怎么可以没有自己都产业，任务：完成个人资产体系架构，并至少拥有一家年产值5000万的产业！任务完成评价完美，奖励500积分，追加任务奖励，200积分。 任务1、任务4暂无评定，系列任务缺少必要最终评定条件，暂无评定。 宿主周戎，男，灵魂年龄35（前世死亡年龄），身体年龄15，平行世界与现世界融合体。 智力135 体能：超级体能（超级耐力，正常人类3倍体能，可成长） 知识储备415 评定标准为同龄人平均水平。 特殊能力：超级记忆力（最高级）；灵魂歌手（高级）；超级格斗家（最高级）；行书硬笔书法（高级）；大校的胃（千杯不醉最高级，复制来源柳丽彤）；钢琴演奏技巧（高级，复制来源马薇薇）；其余能力未触发评测条件。 现总积分2380；能力随机复制卡2张；抽奖机会11次，垃圾物品概率70％；基础物品概率20％；精品物品概率9％；特殊物品或能力概率1％。 周戎感慨万千，总算特么像个穿越者了，只是一想到那些在赛场上看似平平无奇，却个个身怀绝技、眼光毒辣又背景深厚的学霸们，周戎表示，特么到底是自己前世水准太一般，真正接触到这些人尖子之后才发现，自己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是真的不够看。 如果没有系统以及两世为人的知识和经验的积累，自己恐怕早就已经泯然众人了。 这一刻他才清楚自己那个晚上为什么会突然生出需要修炼心性的想法，现在看来，不需要了，跟这群学霸深刻接触之后，他发现，自己目前的心态真就是无比谦虚。 果然，只有把眼光放的更高，才能够更加深刻清醒的认清自己。 看着看着，周戎突然发现了一点问题。 文抄公算是作弊，那么直接应用系统兑换的成果更是赤裸裸的作弊，即使只用“关键酶技术”至少也得占50以上的比重。 然而前者评价一般，无追加奖励，后者评价完美，追加了珍贵无比的能力复制卡和抽奖的奖励，相比之下任务5也只是追加了积分奖励。 很有深意呀！ 看样子，系统更偏向于对技术研发和促进科研这一块儿的奖励。 在与要好的，不要好的一帮学霸们一一告别之后，周戎几人上车，与平原师范挥手作别，因为临近年关的关系，师琳娜终于不打算坐大巴了，不过，她准备留到最后再走。 用她的话说就是，车子有点打眼，怕同学们误会。 周戎……有被装到。 坐上车的几人各个神色疲惫，秦海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硬是忍住了好奇，什么都没有问，刚才帮几个学生往车上搬行李的时候他就惊了，每个人都有几十本的书本。 不过，他是真的想知道，这场比赛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老张几乎天天会把学校领导班子召集起来开会。 从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似乎这些学生，干了不少了不得的事儿，只是，封闭式的比赛，他们是真的一无所知。 周戎回到家之后并没有如同预想的一样，倒头就睡个昏天暗地。 在办了手机卡之后，他立刻给刘思成打了过去，压了这么几天了，很多事情也该迅速有个决断了。 很快，周戎就骑着马薇薇的摩托车来到了自己一直看中的那个院子。 刘思成已经把这个院子完整的租了下来，后面一排平房稍加改造之后，用作颍禾的公司注册办公地点，至于前面靠路的那栋楼，周戎坚持了以前的想法，一楼靠外侧的墙体全部拆开，装上卷闸门，当做门面出租。 2楼以上的地方，除了顶层那两间连同的改造成补习教室之外，剩下的全部改成公寓，只对二中的学生进行出租，租住在这里的学生，可以在顶层教室里无偿享有一个书桌位置和听课的权利。 刘思成看到周戎之后，把他带进了自己临时改造的办公室里。 周戎进来之后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不说平房外观的改造，单是办公室里那些全新的电脑、打印机以及一水儿的红木家具就让他肉疼不已，如果算上博古架上看似随意摆放着的文玩、茶叶、茶具、酒水之类的话，就特么这一间办公室，没个二十万都下不来。 周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随手拿起桌上的华子点上了一根，刘思成也只是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 刘思成看着周戎的样子颇为有趣，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老板呀，这些办公室的东西呢，其实都是师琳娜送过来给您撑门面用的，虽然没有提钱的事儿，但是，我就想了，咱们大老爷们家家的，怎么好意思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不是。 于是，我就以二手家具的价格买了下来，至于办公设备、茶叶、茶器之类的，权当是添头了，一共花费了大概三万六的样子，您看，这个价钱还合适吗？” 周戎面色有些赧然，心思被人看穿，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打岔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琳娜也是的，怎么这么热情。” 刘思成轻咳一声：“其实，您也不用过意不去，琳娜的意思是，她都不愿意拿颍禾的分红，既然你硬要给，她不接的话，怕你别的事情不好处置，所以，这里的一切都算是一份回礼了，哦，对了，给您泡的茶，您得好好尝尝，一泡800多呢。” 周戎差点一口水喷出去，赶紧把清单价格拿起来仔细翻看了一遍。 wishtoday，一饼普洱两千多，一泡岩茶八百多，一瓶白酒一千多，一套电脑三万多，一个保险柜十五万…… 这……总价三万六，跟不要钱有什么区别？ 既然开始聊正事儿，周戎把烟熄了，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刘思成从桌子上的文件盒里抽出了一份红河报，又用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了几个网页，说道：“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有些相关利益冲突的机构有些心态不平衡，尤其是以平原大学的这个李德生的团队为首，在四处带节奏，瑞海那边的意思是，他们需要时间，建立国际上的专利壁垒，这些人，能压制压制，能拖着拖着。” 周戎想了想问道：“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吗？” 刘思成想了想说道：“这种事情，其实怕的就是热度起来，瑞海的公关部门已经在反向带节奏了，你看到的那些黑咱们的评论其实就是他们的手笔，只要国外的同行不相信这个事情，咱们就算是成功了，大概需要5个月，等完成了主要产能国家的专利认证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周戎沉思了一会儿：“5个月之内，同行大概率是破解不了关键酶的技术，但是后期提纯操作的一些技术还是有可能突破的。这种事情几乎无解。” 周戎叹气道：“猪队友呀，本来悄摸的建立专利壁垒之后，闷声发大财就行了，非得到处嚷嚷。” 刘思成也叹气道：“这种事情很多，很常见。” “还有其他的有用消息吗？”周戎问道。 刘思成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看电视的吗？” 第71章 听说过战忽局吗 “电视？什么电视？”周戎都懵了。 刘思成以手扶额：“天呐，我都差点忘了，你丫一周之前还是个穷光蛋，连个电视机都没有的那种。 央妈把你们参加的这次四省联考比赛报道了出去，就放在昨天的某访谈里，省里的教育部门、高校很多人都接受了采访，因为是临时赶制的报道，并没有下到咱们这里，不过，你们比赛过程中的部分镜头不少都被用在访谈节目上了，报道的开头就用了你的文章“少年强则国强”，不得不说，太提气了！ 还有就是，你出名了，出大名了，整个长达1小时的报道里，你至少出镜了五次，无论是在数学课上改装电路板的操作，还是在露天泳池里冬泳，就连你穿着校服一脸不情愿的主持节目以及喝了两杯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唱英文歌的片段都被放了出去。 不得不说，老板，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听说，今天的青年会在首页点名表扬你哦，你不打算去买一份报纸看看？” 周戎脑瓜子嗡嗡的！ 大爷的，这可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巴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算了，经过央妈这么隆重的一次报道，恐怕国外那些企业就算有不信的也信了。 周戎似乎是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问道：“有没有把比赛中产生的科研成果给报出去？” 刘思成憋笑憋的很辛苦：“不仅报道了，还吹的有些言过其实了。” 周戎……p。 如果说这种事情，对于国家整个行业来说，其实，影响并不大，最多就是瑞海之类的在这次比赛中拿到产品专利有实际受益情况的企业例外。他们需要加快专利的认证速度，以避免被国外同行捷足先登的可能。 但是，瑞海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肝素钠的技术放到整个国家宣传层面来看，他们也是不会考虑这种小事情的。 只不过像周戎这样的实际受益人就比较难受了，他想了半天说道：“帮我约一下李总，关于肝素钠制备后期的提纯工艺，我还有些想法，能多申请一些专利，就一块儿都弄了。” 周戎也没办法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把自己在实验过程中没有用上的一些提纯上的黑科技一块儿放出去算了。 如果被国外抢先注册了实验过程中实际使用的专利，那咱就直接使用下一代技术，继续碾压就是了。 “哦，对了，还有个事儿，有几个媒体想对你进行专访，包括国外的媒体，这是清单，你先看一下。”刘思成说着，把手里的一张名单递给了周戎，转而继续汇报别的事情。 “前面那栋楼在你要求的开学之前，没法完成改造了，这里有的东西倒是好买，水电管网什么的也都改好了，关键你要的那些上床下桌的宿舍床年前发不了货了，我也试着联系了几家做电焊或者木工的装修公司，现做年前也没人接活了，都忙了一年了，大家都想放松一下，年后再说。 另外，公司账上的钱很快就会不够用了，除去给其他几人今年明年的分红，估计到明年年底，你大概会欠上几个亿……”刘思成说道。 “噗！”周戎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去，“等会儿，你说什么玩意儿，我会欠上几个亿？怎么回事儿？” 刘思成面含同情的看着周戎，说道：“你是不是不晓得什么叫账期？你跟瑞海签的合同是等比例投资，也就是说，技术占股的股份是合同签订当时瑞海的股份，之后，如果瑞海需要扩大投资的话，是需要你等比例出资的，虽然瑞海给你的方案很好，这部分资金会从每年你应得的分红里扣除。 但是，颍禾给其他几个人的技术支出费用却是实打实的需要支出的，也就是说，明年、后年你从瑞海基本上拿不到钱，相反，无论是你打算分给其他几个人的技术买断分成还是给四省联考组委会的费用，都是需要真金白银的出去的。” 周戎瞬间就握了棵大草！ 把自己玩掉坑里了？ 周戎，一脸蠢萌的问道：“我说，我的财务总监，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刘思成似乎早就料到周戎会有此一问一样，说道：“倒是也简单，你可以跟他们商量一下账期延期，然后支付一笔延期的补偿金，不过，我不建议你这样做，风险还是有的；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借贷了。估计有不少人很乐意借钱给你，毕竟，你的专利可是实打实的优质资产投资项目。” 周戎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让自己拿专利去贷款呢，可是，真这样做了，很多事情的主动权就丧失了，风险更大。 周戎有些无奈：“就没第三种办法了吗？” 刘思成继续说道：“倒不是没有，大不了装作不知道，等他们来告，一来呢，他们不一定会告你，二来呢，账上就这么多，就算是等到法院强制执行，也没什么可执行的不是吗？” 周戎：这特么算是什么狗屁办法，鼓励自己当老赖？ “不行不行，别的办法还有吗？” “第一期也就是06年应该给你的同学们的分成拢共三千万左右已经支出过了，如果你能等到明年年底再给颍禾注资不少于三个亿的话，大概率是不会出问题的。等到后年的时候，怎么着瑞海那边给的也够你抵亏空了。”刘思成计算过后说道。 “呵呵！”周戎略带嘲讽的笑了笑，一年注资三个亿，拿什么注？腰子吗？不过，反正还有一年时间，且拖着呗，更何况，刘思成说的是阳历年，这会儿已经特么2006年年初了，明年年底就是2007年年底，算下来，账面上可是将近两年的时间呢。 周戎指着列表上的名单说道：“专访如果必须要进行的话，就选这两家。” 刘思成看着周戎圈起来的媒体名单，颇有些不理解：“法斯社，bbc？为什么是这两家？” 周戎神秘一笑：“很简单，因为这两家不说人话呀。” 刘思成一脸疑惑：“不说人话？这种采访不是应该尽量找客观一点点媒体吗？” 周戎笑道：“你听说过战忽局吗？” “什么？什么局？” 第72章 临时征调 周戎跟刘思成聊了很久，比如投资和融资方面的问题，颍禾以后的发展方向。 最后的决定是把颍禾剩余的资金，暂时交给刘思成做个短期投资，看看能不能把一千多万变成三千万，对于投资方向，周戎的建议主要是股市和期货市场。 如果自己记得没有错的话，06年是国内证券市场起飞的时刻，真就是一个傻子都能在股票市场一夜暴富的时候。 跟刘思成最后达成的方案是，颍禾所有的能够调用的资金，一半交给他进行短期操作，以小博大，用他的专业知识去做风险叠加的投资，逐渐加杠杆，另一半则是固定投资周戎看好的几个板块，长期持有。 比如创造06年股市神话的宽带光纤行业、有色金属、房地产、珠宝、重工、手机零售、以及医药行业的某驴皮胶和白酒神话台子。 如果周戎没记错的话，这几家几乎都是1:5以上的回报率，500的收益几乎是股市不可复制的神话了。 等到后半年，固定资金超过5000w的时候，周戎打算到时候收购一家游戏或者互联网公司，来完成一些自己的想法。 前世的07-08年是互联网行业的一次寒冬，而这次的行业灾难其实是从06年后半年就开始了，这一次很多做的很好的互联网公司都会面临很大的问题，周戎没有研究过这些事情，不过想来，热钱都跑股市楼市了，小的互联网公司企业做不下去，也很正常。 聊完之后，周戎毫不客气的占用了名义上属于颍禾公司，实际上是刘思成个人的电脑，开始在网上查找关于自己的信息。 说实话，似乎是从自己穿回来之后，好像还真没有怎么上过网。 06年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只能说是刚刚起步，远不是十几年之后的样子。 这个年代，因为种种原因，很多在十几年后大名鼎鼎甚至形成寡头垄断的大公司一样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比如，这个时候的杰克马也才刚刚获得第二次融资。 相对应的，大部分处于刚起步的互联网企业都面临着各种融资上的困境，比如以视频运营为主的几个网站，再比如，那个差点垄断年轻人社交的校内网。 也正是这个原因，周戎在打开浏览器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打开了贴、某涯社区开始查找热门词条，别问为什么不是微博，那东西现在估计还是个idea。 很快，他就找到了对应的词条。 由于昨天的访谈报道，四省联考的话题热度已经起来了，周戎看了一下，热度榜第七，还有下降的趋势。排在首位的不出意外的是两会，然后是个税税法修改草案，周戎看了一下，我去……起征点是1600元，很怀念这个起征点，他回来那年都在讨论提高到1w。 再往下看是神州系列航天的新闻，然后中间四条全是娱乐版块的热点，为什么是四条？ 额，好，四省联考的话题又下降了1位。 周戎点开之后，映入眼帘的评论着实让他惊了一把。 “弱弱的问一下，毕业班的学生不应该去好好复习准备高考吗？这如果影响了高考成绩，算谁的？” “有一说一，我只看出来联谊晚会办的比较好。” “呵呵，新闻说联谊晚会事先没有通知，也没有准备，完全是现场发挥，我是不信的。” “没有看出来任何价值！” “四省联考？弱弱问一句，山河四省的教育经费很宽裕吗？” …… 周戎看到这里，有些怀疑人生了，他找到官网打开了昨天的访谈视频回放，看了一会儿之后，再次点开了视频下的留言，陷入了沉思…… 所以，网友们有多少人是认真看或者看懂了央视的报道？ 周戎挠了挠头。 随手点开了娱乐版块。 随手翻了翻，很快找到了一个经过剪辑的联谊会视频。 “哇……这是哪个学校举办的活动，实名羡慕！” “我去……小姐姐好漂亮！” “听着他们玩飞花令，连作文都写不好的我汪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嗯，这首英文歌……跪求歌词呀！哪里有完整版？” …… 周戎一脸难以置信，然后又一次切换回官网新闻页面的留言板块…… 所以…… 这特么是一个事儿？ 喝了口茶，周戎果断的关掉电脑，脑壳疼，这个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周戎吗？买手机了？”另一端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周戎有些惊讶，自己买过手机之后，只是常规的给认识的人发去了短信，告知一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没想到第一个打进来的是当地武装部的：“郑叔，您好，提前给您拜年了。” “呵呵，在家吗？在的话，尽快来一趟我这，有事儿。”电话那年催促道。 周戎：“啊？不对呀，现在也不是训练时间，什么事儿呀，很急吗？” 郑部长说道：“有多快来多快，穿作训服，不是什么大事儿，部队上临时调动，从咱们这边过，需要去保障一下，但是很急。” 周戎：“不对呀，很急不应该是正式的部门保障吗，怎么着也不应该是我这种预备役去保障呀。” 郑部长：“少废话，赶紧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戎一脸懵嘚的挂掉电话，咋啦？打起来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我去……不会！” 在前世阅读档案的时候，他记得，自从03年美国那场教育了全世界的战争之后，国内的部队改革就进入了快速阶段，武器装备的迭代、体系的架构、战争模式的改变、各个方面的。 然而，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其实，我们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相反，与外面的岁月静好相比，部队上几乎每年都有不少大事情发生，甚至有几次已经滑到了战争的边缘，在很多地方，与敌对势力互相威慑已经成为常态。 06年年初，这是一次未曾向外披露的事件，南方…… 周戎不敢怠慢，跟刘思成交代了一句就骑上摩托返回家中，此时马薇薇已经换好了作训服在等他了。 马薇薇把周戎的作训服扔给他：“坐后边，到了再换。” 两人甚至连大门都没锁，骑上车就向集结地点奔去。 两人骑着摩托车刚进某大院，就看到郑部长正带着几个人站在两辆吉普车前，而主楼前面已经站了将近三十个人：“行了，人到齐了，我先说一下。 因为某些事情，某军区紧急调动，重装备会通过铁路运输，人员和轻型装备从国道走，大约明天凌晨四点途经咱们这。 要求沿途预备役部队全力负责保障。 从现在开始，你们需要上交个人通讯设备，严守保密条例。” 周戎无奈上交过手机之后回到队列当中，只听郑部长继续说道：“从现在起到保障任务结束之前，丘平县预备役部队，实施战时条例，下面分配任务……” 前世的周戎经历过数次这种事情。 一次是集团化演习。 一次是威慑。 再之后，进了特战部队，几乎就没有再关注究竟会不会是实战的事儿了，对于甲种部队，随时准备就对了。 而06年年初这次，周戎在前世的这个时间点，因为泡网的关系，远远的看到了，之后在档案馆里看到一点信息。 自从03年起，南部海域一直紧张，曾经数次滑落至战争边缘，每一次都是竭尽所能，以战略威慑的方式结束。 普通人从新闻上看到的只有只言片语的某某海域进行实弹演习…… 但是，普通人看不到的是，每次这种“实弹演习”其实都是实战预演，而每一次的代价都大到离谱。 所谓的战略威慑，不过是互相逼迫，亮底牌而已，就看谁被逼出的底牌多了。 双方都清楚，一旦底牌出尽，或者没有让对方承受不起的底牌，预演就会变成实战。 双方也都默许……有限度的小规模武装人员冲突，换言之……少量精锐部队的实际交手是被默许的。 比如……某年白头鹰在某海域被宣布失踪的4名“间谍人员”，再比如，维和部队与“雇佣兵”之间的实战。 周戎叹口气……现在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他只需要配合当地武警，对固定加油站进行警戒就行。 甚至，现在的他，连去警戒的资格都没有，他被分配的任务简单至极：把每一辆开进加油站的军车邮箱加满，然后在统计表上登记数字，签字。 后边自然有人处理费用问题。 其余的工作不需要他知晓，甚至，他在任务结束之前都不能离开加油站的区域。 第73章 大哥 吃过晚饭，周戎就被送到了国道上的一个加油站，夜幕降临之后，加油站就被封锁了。 晚上10点左右，又有两辆油罐车开进了加油站，油站的地库无论是汽油还是柴油都被补满，并各有一辆罐车准备，临时油枪也被调了过来。 周戎无聊的靠在加油站超市门口旁的柱子上，对于油站的工作人进屋歇会儿的要求充耳不闻。 过了12点，警车开始上街巡逻，分流车辆，管控路段。 凌晨2点，天上再次纷纷扬扬的飘下一朵朵雪花。 周戎只觉得浑身冰凉，郑部长开着他的吉普车逐个环节进行巡查。看到身上落了一层雪花的周戎，果断脱下自己的军大衣。 周戎只是回敬军礼，并没有接受，战时条例下任何规矩都不适合逾越。 郑部长略有愧疚的抱了抱周戎，离开的时候一个小瓶子滑进了他的口袋，周戎摸了一下，是一瓶二两的二锅头。 稍微活动了下手脚，周戎上了个厕所后，继续笔直的站在加油站入口处。 三点半过后，间断有一些军车从国道上经过，周戎知道，这些只是先头负责与地方保障人员接洽的人员。 果然，又过了20分钟，一队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军车整齐的出现在道路远方。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吉普车停在周戎的面前。 从车上下来四个人，为首的一杠一扫了一眼加油站，周戎立刻敬礼：“首长好，丘平县预备役士兵周戎向您报到，请指示。” 一杠一回礼后说到：“放松，辛苦了，小李，接管加油站，王振，愣着干什么，把车挪后边去，别耽误大车进站。” 又有一辆满载士兵的卡车进站，整个加油站前后左右都派了岗哨。 几个手持小旗的人员分别站到了加油站的入口、出口以及加油站内的几处拐弯处。 周戎都显得有些多余，很显然部队上的制度更加完善，直接有后勤人员通过油站公司高层安排重新制作了几张卡。 不显示金额，只显示公升的那种。 至于加油，计算金额，这些事情就不麻烦地方了…… 周戎就负责在这站着别乱动就行。 军车一辆接一辆的从眼前经过，周戎无聊之下默默估算了起来。 轮式步兵战车、轻机枪、班用机枪、反坦克火箭筒、高射机枪、勇士吉普，这是一个野战步兵连； 综合保障车、通讯车、机械车…… 这是一个营级的保障车辆，而且是个主力作战营。 直到周戎看到电子干扰车、防空火箭的时候他才明白，这究竟是一次多大的调动，这是一个师级作战单位才会给的配置。 车辆逐渐变的稀少起来，直到排在最后的两辆保障油料车辆被加满之后，周戎才松了口气。 但是看着负责加油站的一杠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周戎有些疑惑。 直到十分钟之后，几辆速度拉满的越野吉普开进加油站，周戎再次震惊。 第一代数字迷彩，钛钢战靴，油彩，护膝护肘，闪电利剑，虎头标志…… 周戎顿时惊了…… 这特么是那支特种部队，他们出现了，只能说明…… 刚才过去的是特么的先头部队！ 特种兵们显得随意的多，几人纷纷下车，在加油站简单的活动了一下，甚至有两个结伴去了趟超市，看样子是去买烟了。 突然，其中一个士官走到了周戎面前。 周戎看着对方那张被油彩画的乱七八糟的脸，还捂了个面罩，不晓得为什么，周戎看着这张脸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加油站不让抽烟，不过，后边厕所没监控。” 对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憋着笑，身子直抽抽，拍了拍周戎的肩膀，帮他正了正帽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钢笔塞进周戎的上衣口袋里。 周戎一脸懵嘚：不是，你啥意思，咱俩熟吗？ 很快，几辆吉普车都被加满了，领头的喊了一句：走了！ 众人纷纷上车。 “小军，快点。” 周戎身边的那个特种兵回答道：“好的，马上。” 听到这个声音，周戎如遭雷击！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我走了，你保重！”对方说道。 看着对方上车，车子发动，开始向加油站外面开去，周戎再也顾不上什么纪律不纪律，瞬间就冲了出去。 “大哥……” 周军从车子里探出手，冲他挥了挥…… 渐行渐远！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这是周戎三年来第一次见自己的大哥，那年周戎刚上初中，而他的大哥放弃了平原大学的入学通知。 三年后的短暂相遇，显得如此匆忙…… 看着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的吉普车，周戎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路边，不知所措。 前世的回忆如同噩梦一般撕咬着他…… 说什么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又有谁知晓那种虽父母至亲不得相告的酸楚。 原来，大哥21岁就进了某个特战大队，原来，他21岁就已经开始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原来，他像自己瞒着他和二哥一样在瞒着自己…… 他不敢去想前世的大哥二哥在接到自己阵亡通知的时候究竟会有多绝望，也许就像教官说的，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这一刻，他似乎有些理解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爹了。 一只手拍了拍周戎的肩膀，周戎回头，一杠一递了一支烟给他，自己也点了一根：“接着，刚才那个，你认识？” 周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跑出了加油站：“我大哥。” 对方笑了笑：“你大哥，很牛，行了，等你转现役，说不定就能常见到了，多大了？” 周戎点上烟，狠狠抽了一口：“过完年16岁。” “咳咳！多大？” “16岁。” 一杠一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眼周戎：“瞎搞！” 说完转身就走，然而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 转身把周戎叼在嘴上的烟拿走，踩灭：“小孩子家家的，抽什么烟，回去，屋里歇着去。” 周戎…… 我尼玛，不是你给我递的烟吗？ 凌晨五点…… 部队的车队已经远去，周戎在一杠一的登记单上签过字，任务就算完成了。 云层散开，启明星在东方的天际闪烁，有赶早班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从家里出门。 周戎坐上马薇薇的摩托车，凌晨的街道冷冷清清的，早起的人对夜间的事情一无所知。 只有主干道上留下了一道道整齐的过分的行车痕迹。 这一夜的事，只留存在那些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开口的一小撮人的记忆中。 第74章 开门揖盗 周戎和马薇薇两人打着哈欠回到了家里，正准备推门而入的马薇薇扬起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我擦嘞，丫的，谁敢跑这来作死。”周戎也发现了问题。 周戎的家是那种很老的居民区，住在这里的都是从爷爷辈就互相认识的，几十年感情处下来，谁家那小谁，跟谁家那小谁，从青梅竹马到男婚女嫁都是常见的事儿。 一帮孩子也是从小玩，今天在你家吃，明天在他家住，家长连问都不问。 也就是说，除非半夜，外人来了一眼就会被认出来，治安是相当好，就比如周戎五年级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醉酒的混混，跑来这边找事儿，结果嘛…… 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一直抱怨怎么出警这么慢。 所以…… 周戎都迷了，自己家打自己记事儿起，从来没遭过贼，别说门框上钉的那一排功勋之家、光荣之家了，就算是这些老邻居都不可能随随便便让陌生人进来，他家可是在胡同最深的地方，因此周戎出门偶尔忘记锁门也是从来不担心的。 一方面是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另一方面就是，真没必要。 周戎、马薇薇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捏了捏拳头，终于…… 特么来活了！ 周戎一jio踹开大门，喊道：“fire the hole！” “咔咔！”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一个狂按照相机快门，一个扛着摄像机，怼着周戎两人就是一阵猛拍。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xx传媒，今天我们准备对网络热门话题人物周戎进行一线报道。 现在站在我身后的就是最近网络上突然爆火的“肝素钠”生产制备工艺的争议专利所有人，周戎，也是传闻中《隐形的翅膀》、《心愿》、《同桌的你》、《一生有你》、《明月几时有》等热门歌曲的作者……” 周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个不知所谓的新闻媒体工作者自顾自的嘚嘚，默默的转身锁上了大门。 马薇薇一脸无所谓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大概只有不到十秒，暴怒的马薇薇已经戴着铁指环冲了出来：“我特么要弄死这两个家伙，敢翻我的东西！” 周戎一阵恶寒……完犊子了，这回，这俩人，佛祖来了都保不住。 周戎也顾不上找家伙事儿了，一把拽住马薇薇：“姐，冷静、冷静，比起打死，还有更好的办法，交给我，放心放心。” 马薇薇眼神微微一眯：“你最好，先去你屋里看看再说。” 周戎一脸迷惑的进屋…… 只看了一眼那被贴的满墙都是的裸女以及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书籍，周戎就明白这两个所谓的记者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这样的人，果然还是打死的好。 肖会群是个毕业于c省大学的高材生，从上大学起，她就明白传媒圈子究竟是个什么圈子，因此，做事儿一向是肆无忌惮，比如什么勾引导师了，污蔑同学啦，套路蠢萌的学长学弟啦，总会顺风顺水的。 但是到了毕业的时候就尴尬了，她上大学的时候是97年，然而，98年开始，大学大面积取消分配制度。 她用青春和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最终换到的结果竟然是自谋出路，作为一个心机婊，这怎么可能甘心。 好在她还是套路到了一个舔狗，没错，就是她的摄像兼py，柴友若。 两个人四处坑蒙拐骗了两年，终于抓住机会进了平原省的某个半官方的传媒公司，又经过两年的努力，也终于在一系列“出彩出圈”的成绩下获得了小小的提拔。 说起她的战绩，煽风点火带节奏，上纲上线扣帽子，抹黑污蔑博流量，胡乱剪辑编瞎话，在她这几乎都是常有的事儿，至于像对待周戎这种未成年人，她更是莫名兴奋。 就像上次报道那个没有“收养权”的拾荒老太太收养的8个小孩儿一样，给点钱，给点吃的，摆几个造型，拍几张照片，让说什么说什么。 先抹黑一把再说，至于你说什么没有证据，瞎说，我这不是带过来了吗。 新闻嘛，热点嘛，有条件就编，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编，反正又不会真有人去核实。 但是，好像有什么事儿跟设想的不一样，来的时候见门开着，打听到两人都没在家，她本以为是个好机会，虽然被人堵了个正着，该害怕的不应该是这两个中学生吗。 他们难道不应该是一脸蠢萌的惊慌失措，又或者受到惊吓准备报警吗？ 肖会群转身看看一身腱子肉的柴友若，心里稍稍安定一些。 “丫的，先打一顿再说。”周戎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条碗口粗细的木棍。 十分钟之后…… 摄像机、录像带、照相机、话筒被周戎和马薇薇砸的稀碎！ 肖会群正穿着她带来的兔女郎的衣服以一种极度妖娆的姿态，蹲着鸭步伸着脖子，没错，周戎在她的后脚跟下放了一个钉板，她必须蹲着并且努力的抬起脚后跟，否则，就会被钉板扎穿脚底板。 她的额头前被周戎挂上了另一个钉板，她只要试图站起来或者放松，就会被一整排生锈的铁钉刺破相，而她的两根大拇指则是被周戎从背后用铁丝以一种苏秦背剑的姿态交叉的捆在了一起。 两行泪水顺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俏脸流了下来，肖会群努力的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小弟弟，放过姐姐好不好，我是被逼的，都是那个人让我这么干的，对，就是地上那个，他叫柴友若。” 周戎熄灭手里的烟，伸展了一下身体，看都不看已经被打晕的柴有若，怀念道：“这套东西，自从老爹死了之后，好久没用过了，我还真有点怀念。 说说，谁指使你来的。” 肖会群磕巴都不打，说道：“柴友若，对，就是地上那个。” 马薇薇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怜悯的抬头看了一眼这边，叹了口气：这女的，该是有多愚蠢！ 不过，说起整治人这方面，周戎好像比自己还会玩。 周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默默的点上了一个很短很短的蜡头，做了个样子，示意会放在了肖会群的屁股下面。 “放在这里不会立刻烧伤，不过，1分钟之后你就会觉得烫，不出意外的话，5分钟就会起泡…… 然后，破溃，感染，坏死，哦，对了，我记得花坛里还埋了只死鸡，沤了好几天了，大概是能用了。” 说着，周戎继续认真的把一根蜡烛切成两公分左右的长度，切除多余的部分，再一个接一个的点上，嘴里念念有词：“左腿下边一个，右腿下边一个，肩膀上再放两个，不对，容易掉，嗨，费什么事儿，拿钉子钉上……” 肖会群的冷汗一层一层的流了下来，她不明白，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这不是个中学生，中学生没这么冷静成熟的心智，更没有这么狠毒的手段。 周戎看着依旧不开口的肖会群，冷哼一声，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超大的玻璃罐子，用特大号的100l大肚移液管装了500l到一个小玻璃瓶子里。 然后把刚吃剩的鸡骨肉扔了进去，玻璃瓶瞬间咕嘟嘟的冒起了泡泡，几分钟之后，泡泡减少了，周戎过滤之后，滤纸上只剩下一些细小的乌黑残渣。 周戎将残渣扔到肖会群面前，笑道：“你猜，我把你切碎了，融了之后冲进下水道，会不会有人找得到？” 无怪周戎愤怒，这两个人渣简直就是…… 人渣。 第75章 关门打狗 如果只是个贼偷，周戎最多毒打一顿，不至于跟人结死仇。 无论是周戎和马薇薇大量被翻动的笔记和私人物品，还是墙上的裸以及奇奇怪怪的衣服，周戎瞬间就明白了这两个人渣打的主意，以及他们一贯获取“新闻”的高超手段。 自然……这事儿也已经无法善了了。 不能别人打算毁了自己后半辈子，自己还能一笑而过，周戎表示，我没那么大度，对于满怀恶意的人，我只会更狠！ “我说，我说，是一个大学的药学研究所的副所长指使我来的，他说，只要能找到你的黑料，根据黑料黑的程度，会给我两万到十万的谢礼。”肖会群几乎崩溃了，立刻撂了底儿。 周戎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自认一向是很讲道理的，因为一般人跟他讲道理讲不过。 同时，对于那些不打算讲道理的我只能帮助他人认识到讲道理的重要性以及迫切性。 “叫什么名字？”有那么一瞬间，周戎起了杀心，是的，半年前还习惯真人吃鸡他起了杀心！这种事情对于前世的他并不算什么。 “李德生……” 肖会群再次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就在刚刚，她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接下来的审问很顺畅，肖会群几乎把她知道的一切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说了。 末了，周戎冲马薇薇使了个眼色，马薇薇心领神会，拿出自己的数码相机对着穿兔女郎的肖会群咔咔就是一顿猛拍。 这一刻，肖会群第一次为她以前做的事情感到了愧疚…… 那些被她抹黑的人，尤其是那个拾荒也要养育孤儿的老太太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屈辱、绝望！ 然后周戎只是拿出打火机，将两人被剥下来的衣服点着扔进了一个铁皮桶里，冷到结冰的声音再次传到肖会群的耳朵里。 “你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你的笔杆子必须听我的指挥，如果从你那里甚至你的同事那里传出任何我不想看到或者不想听到的东西。 第二天，就会有你拍情色片的报道传出去。你不用想着用报警或者别的办法来摆脱我，先不用说你有没有证据，单是我不满16岁这一点，你就没有任何办法。 也不用想着报复我，你没那个实力！ 被我盯上，哪怕是你躲到无人区，我也能把你挖出来撕碎！ 现在，在你自己的口供上签字，按手印。然后，你们两个就这样回去，至于路上会不会被警察当暴露狂抓住或者被人拍到发到网上。 与我无关！” 打发走了两个无良记者，马薇薇啧啧感慨：“没发现呀，小戎子，几年不见，手段见长呀！老周教你的？” 周戎将垃圾打包好清理掉之后回答道：“也就那样，对付个一般水准侦察兵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两个人大概是被吓破胆子了，那个李德生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么不要脸的教授可是真的不多见呀！”马薇薇把衣服晾上说道。 周戎无所谓道：“拜托，现在是05年了，一个老古董而已，我觉得也该是让这些老顽固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网络时代，什么叫网暴了，还特么在玩传统纸媒！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了，过几天就过年了，你不打算回帝都？话说，你在这到底什么任务？” 马薇薇避而不答：“我没看错的话，这一玻璃罐子是浓硫酸，你怎么买到的？说说看，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周戎挠了挠头发：“也没多少东西，一些合成化合物，以及自己制备提纯的东西，用的好的话，大概能让这座城市再没有野猫野狗。至于化肥，大概还有五六十公斤，能用来干嘛，你比我清楚。” “嘶……说实话，我看到那两袋化肥的时候就想让我老爹把你关起来。”马薇薇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两人都清楚，这些东西在普通人手里就是化肥，在特殊人手里，那就是硝铵炸药。 “别呀！理论上，药科大学毕业的都有能力提纯咖啡因之类的违禁品，你不能因为别人有这能力，就判定有罪呀，说的好像我想学这些东西一样。别岔开话题呀！你到底有什么必须留下来的理由？这是我第二次问你了。”周戎追问道。 马薇薇：“我本以为跟你没关系，现在来看，这个小县城是真的小呀！会告诉你的，现在还没必要。” “那你休息会儿？我得出去一趟，摩托车钥匙借我！”周戎说道。 “不给，都身价千万了，自己买一个去，还有，趁早去考个驾照！”马薇薇果断拒绝。 周戎叹口气，果然，还是只能腿着去那个院子。 刘思成的效率很高。 装修用的钢材，木材，工具，乱七八糟的东西只用了一个晚上就被买了个七七八八，他还特意谈妥了一家材料公司和一家五金店，两家店主承诺只要不是年三十晚上，需要什么东西，只管打电话。 装修材料公司更是表示，过了初五就正常接活，到时候如果需要，不管什么样的烂尾活他都接了，但是年前是不可能干活了。 刘思成逐条汇报着自己这边关注的事儿：“法斯社，来不了了，很有中国特色的理由，春运买不到票。bbc明天会有人从省城过来，采访的事儿你需要准备一下了。 第二件事儿，年29日晚a股开始停牌，这两天我陆陆续续入手了一些股票，都是抄底儿价，按照往年的套路，年后如果碰到庄家吸筹还会走低。 我的意见是两个办法，年后如果走低，持续补仓，摊低成本，第二，你特别关照的那几支，我研究了下，不得不说，你确实有点东西，我建议那几支直接上十倍杠杆！” 周戎蹭了根华子，良久，才说道：“用钱的地方比我想象的多很多，你做好预算，至少得保证有五百个左右的备用金。 这两间瓦房后边还有个小院子，跟这里是一体的，过完年你找人清理一下，然后在院子中央修个半永久的地下室。” “半永久，怎么讲？” “军事意义上的半永久，你可以理解为人防标准。” “嘶！那可不是个小工程，平米建造成本大几千……” 周戎想了想说：“差不多，如果内嵌钢板，混凝土层按照一米算，连上安全、通风、排水系统，平米造价不会少于一万，这东西，越小越费钱。网络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刘思成笑的很有深意：“原本娱乐那边跟主流那边的画风是不一样的，不过，昨天晚上突然出现了两拨解密的懂王。 第一波是以“永不消逝“”和“kk”为首的一波做知识科普和预测的，在某涯论坛逐条分析了第二阶段实验课程的难度和成果的科研价值、经济效益，其中，你的肝素钠更是首当其冲的被分析了个底儿掉。 这没办法，貌似你这样立竿见影有巨大经济效益的成果还真没别的了。 第二波是以“军刀”和“老鸟”为首的，写了很多很有深度的文章，关于民族自信的，你的那篇《少年华国》更是被称赞为新一代青年的勇气和担当。 不过，最火的反倒是另一篇文章《震惊！他们竟然是一波人？》，文中从不同平台截取了不同的信息，你猜的不错，看官媒的去看娱乐板块的不多，自然不晓得你在流行音乐方向已经搅动了很大的风雨。 看娱乐板块的也会条件反射的忽略官媒报道的究竟是谁，所以，这篇文章一出，你彻底火了。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分别在流行音乐指点江山，省级竞赛取得科研机构都无法取得的成果，散文被国图收录，还跟国内第一大杂志签订专栏协议……太可怕了。” 周戎听的一阵头大：“所以，现在关于科研成果归属的问题被压下去了？” 刘思成努力的憋着笑，终于憋不住了：“太解气了，热度不但没有被压下去，监考组委会和那几个红眼病的教授快被人喷死了。 尤其是那几个对归属有异议的教授，差点被人肉出来。” 周戎：我擦嘞！大家都这么正义心爆棚的吗？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结束了？ 那不行，“打击报复”这种事儿必须要自己参与进去才happy！果然呀，能动手还是别啰嗦。 周戎想了一会儿说道：“能帮我搞个驾照不？” 刘思成：“想都别想，我有我的底线，自己考去。” 周戎叹口气：“你觉得我如果能报名考试还会找你呀？我特么年龄都不够！还有，我要的电脑呢？” 刘思成挠了挠头：“电脑在里边柜子里，按你的要求，最高配的笔记本，两台，军工品质。至于驾照的事儿，不能走公司账，你同意我就帮你想想办法。” 周戎：“可以，再帮我找一辆有特色的摩托车，然后你就可以回去过年了，没有紧急的事儿，是初九还是十六上班你自己定就行。 反正来我这也就是换个地方炒股打游戏。” 刘思成尴尬的笑了笑。 第76章 以恶制恶 周戎通过技术手段，锁定了李德生的ip地址，然后通过他的公开信息和社交账号的部分信息，准确的推算出了对方的办公室、实验室、居所的详细地址，更是通过实验室的备案信息，查到了他的手机号码。 想了大概一刻钟，周戎果断的绑票两台肉鸡，然后把李德生的实际地址，一不小心给广大网友留了个几乎直白的线索。线索里好像又一不小心提及了关于资质和备案公示的事儿，弄得好像是个人就能查到李德生的电话一样。 当然，作为热心的好市民，周戎顺带的关心了一下李德生最近十年的财务、科研和教学状况，比如经费啦，成果啦，财务报销单啦，带的研究生男女比例啦，延迟几年毕业啊…… 然后，周戎开始兴高采烈的在各种某田系医院的咨询窗口寻求医疗帮助……老诚恳了！ 比如，某男科医院，周戎在咨询过程中坦诚在那方面心有余而力不足，希望能够重振雄风，并且热情的留下了李德生的电话； 比如，在某性病皮肤病医院，周戎更是表示，多年嫖~成性，身患多种xx病，但身残志坚，然后坦诚的留下了李德生的电话； 在某妇产医院咨询关于变形的问题； 在某肛肠医院咨询xx后撕裂的问题； 在某耳鼻喉医院辱骂客服，然后留下李德生电话； …… 周戎确信，这些机构在跟李德生联系之后，大概率会出现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锲而不舍的打个半年的回访，第二种，就是在聊天不愉快之后，把他的电话转给其他的同行。 半个小时之后，周戎小心的清理掉痕迹，然后关上了电脑，坏笑道：“老东西，玩埋汰的是，我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埋汰。” 干完活之后的周戎刚走出办公室正赶上刘思成办完事儿回来。 周戎看着刘思成骑回来的一辆cj750挎斗摩托陷入了沉思：“所以，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理解“有特色”这个概念的？” 刘思成将新鲜出炉的驾照扔给周戎说道：“c照合并d，都在这了，家用车基本上都能开，卡车还是算了，b照我给你办不来，怎么，这车还不够有特色？” 周戎抹了一把脸，指着摩托车上纪念抗战胜利30周年的标志一脸无语：“这东西，我老爹没死的话，也比它大不了几岁，你就没考虑过那种帅气的太子摩托车之类的？” 刘思成一脸鄙视：“这不是给你省钱吗，这东西皮实耐操，配件便宜，带的多还省油，按照你的要求，绝对有特色，开出去回头率贼高，你说的太子是马薇薇那种摩托车，保养一次都得大几百，还是算了。” 周戎无语，特么回头率能不高吗，这玩意儿，除了博物馆还有多少地方能见到？ “就这样，先凑合用着。” “哦，对了，卖家说车牌是套的，你自己躲着点交警，补手续你就不用想了，里程早够报废标准了，不过是真便宜，才300块。”正准备进屋的刘思成说道。 周戎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 下午，周戎正捣鼓着自己那辆大灯不亮，用个铁片就能捅着，噪音足够炸街还冒黑烟的抗战胜利30周年的时候，李德生正在某高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等待着肖会群的消息。 根据两人的约定，最迟今天下午两人会见一次面。 “抱歉，李所长，你的活我们不接了。”赶回省城的肖会群简单的收拾了下心情就匆匆赴约，并且毫不犹豫的退回了李德生的“生意”。 没错，在她看来，所有的采访报道都是生意，直到今天上午，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这种生意存在的风险。 有些人真的是不能招惹的，当你认为自己没有道德底线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他会告诉你，最好还是守好自己的底线，因为，理论上，每个人都可以打破底线。 李德生的脸色微变“什么意思？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肖慧群也不多解释，直接将2万定金拍在了桌子上说道：“李德生，喊你一声所长还算是尊重，不接就是不接了，你的钱一分不少的退给你，至于我们的损失，也不会找你来要，不过，我劝你还是自己给自己留点退路，至少先打听清楚对方的背景再决定得罪不得罪。” 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开。 李德生推了推眼镜：“你是在说你自己吗？靠着皮肉交易坐上一个版面的小主编，很有背景吗？” 肖慧群嘴角微微抽动，转瞬反而笑了笑：“李大所长，您如果有空，先看看热搜，对了，如果还有闲暇，最好去打听一下对方的背景，自己想死，别特么牵累别人。” 说完再不停留，没错，肖慧群回到省城之后，第一时间就找人查了周戎和马薇薇的信息，周戎的信息只能算是一个出挑的年轻人，但是马薇薇的信息却把她吓了一跳，而当他把整个肝素钠技术专利涉及人员的信息查询一遍之后，已经浑身发冷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蠢事儿。 李德生被气得破口大骂，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肖慧群离去的背影，以及，突然打进来的电话：“喂，您好，李先生，这里是xx男科医院，根据您咨询的问题，我这里有一套很适合您的治疗方案……” “不是，你这里是哪？谁给你的电话，谁告诉你的我有xx功能障碍？” “您好，是这样的，我这里看到您在上午的时候咨询了我们医院的后台客服……” “我没咨询过。”李德生果断挂点电话。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咖啡馆，第二个电话又进来了：“喂，恁好，俺这是xx妇科医院，听说恁想做变形手术？” 李德生的脸瞬间就黑了，周围的人瞬间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多一句话都懒得说的李德生再次挂断了电话，然而，还没等他上车打着火的时候，第三个电话再次进来了，这次是某皮肤性病研究所。 直到这个时候，李德生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搞了。 挂断电话之后，李德生准备先关机，眼不见心不烦，然而，这个时候一个标记为“教务处”的电话打了进来。 李德生无奈的再次接了起来，对面传来一句：“李教授吗？立刻来教务处一趟，有人找。” 李德生再也压不住火了：“不是，老李，什么意思，不是都放假了吗？” 被称为老李的教务处主任呵呵笑了笑：“你最好快一点，不是我找你，是省厅的监察组，当然，你也可以等等，我估计最多今天晚上，检察院就会传唤你。” 李德生都懵了：什么玩意儿？检察院？啥时候盯上自己的？ 第77章 懵嘚的BBC记者 临近年关，周戎与其他正在享受短暂的假期的毕业班学生不同，他有无数的事情需要忙碌。 首先是一部分自己没有在实验过程中采用的技术，在花费了一整夜的时间以试验设计思路和观点的形式整理出来之后，妥善的做了加密保存，交给了瑞海派来的工作人员，以瑞海的科研能力，相信，用不了一个月，这些东西都会变成现实，并且整合进生产工艺当中。 而这些关键技术的专利能够确保瑞海在之后将近20年内的技术领先优势，甚至随时可以把整个肝素钠市场再洗一次牌。 这些技术储备足够瑞海集团在之后的二十年内在全球收割不下于3000亿美金的利润。 第二件事就是公寓改造的事情。 由于水电管线的改造已经基本完成，周戎真正需要做的工作也不是很多。 最重要的就是入住学生的家具和配套设施。 比如，每个房间用角钢和钢管焊接四个上床下桌的床铺骨架，年后只需要联系装修公司，简单的用木工板扣上床板、脚踏、隔板、桌面之类的即可。 幸运的是类似卫生间马桶、热水器、淋浴、电风扇之类的都是包工包料包安装，这些省下了不少事情，甚至刘思成还联系了一家收费全自动洗衣机的投放商家，每次洗衣服收费3元，当然电费水费得公寓出。 这自然不是问题，周戎还是比较认可的，均摊到每个人身上，一个月也就多出个十几二十块，在他的观点里，方便、快捷才是重点。 学生嘛，还是把琐碎的时间省下来做更重要的事情比较合适。 虽然“小镇做题家”这种自嘲显得有些无奈，终究，现实点的说法，这是一条最简单快捷的实现命运转变的途径。 自然，二三十个房间的改造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完成的，周戎预算了一下工期，差不多，大年三十能够完成。 至于第三件事儿，周戎找了几个演员，准备了一场大戏！ 鲍威尔是bbc的驻华记者，这是对外的身份，而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与大名鼎鼎的英国军情六处平级的英国通讯处，而他的主要任务则是在记者的身份掩护下紧盯华国的高新技术发展情况。 周戎对这些事情早有预料，行业与行业之间，国与国之间，竞争或者博弈永恒存在，且无处不在。 周戎更喜欢把那句“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反过来说，“我之英雄，彼之仇敌”；在所有重大事件上，作为普通民众都会期待自己所在的群体可以出现英雄一般的人物，他们不计个人得失，不求名利，默默奉献，为民众争取更大的利益…… 然而，事实上，很少有人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就可以是这样的一个人或者说这个群体中的一员，或者说，很少有人愿意去成为这样的人。 这就是人性！ 周戎甩了甩脑袋，放下手里的焊机握把，他等的人来了。 “你好，请问你就是周戎吗？”鲍威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一个杂物堆积的大杂院，几个在寒冷冬天穿着单薄衣服干杂活的年轻人，哦，还有一个坐在旁边疑似监工的戴眼镜的中年人。 “俺奏是，恁找俺干啥？有活？快过年赖，一天少一百俺不干。”周戎用平原方言回应着，从工装裤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递过去一支被挤的七扭八歪的红盒烟。 鲍威尔只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 这特么是搞出来肝素钠新工艺，被华国吹上天的“新青年”？ 这明明就是个早早辍学在工地干零活的小工！ “滋……” “嗡……” 一旁传来的切割机切割钢材和空气压缩机压缩空气喷漆的杂乱声音将鲍威尔拉回了现实。 “听说你前几天参加了一个山河四省组织的比赛？”鲍威尔试探性的问道。 “啥？恁说啥？啥比赛？磊子？你报名焊工比赛啦？”周戎装傻。 梁桦磊停下手中的切割机喊道：“锤子比赛，wishtoday不就是想打着比赛类名义白嫖小工吗，不去……不结现钱类活咱都不去。” 鲍威尔有些不耐烦：“请问，你能先停一下吗？我想采访你一下。” 周戎再次拿起焊机的握把，不耐烦道：“没事儿恁走，俺还得干活类，到现在年货都没弄类，再不挣几个钱儿年都过不好。” 鲍威尔咬了咬牙说道：“最多一个小时，我给你二百。” 周戎立马把焊机握把往地上一扔，喊道：“先给钱。” 却不想焊条直接砸在了角钢上，一时间火花四溅，由于站的太近，鲍威尔的西装裤子，瞬间就出现了几个小洞。 然而，周戎却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这套工装布满了类似的孔洞，加上娴熟的手法，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是干这个的。 周戎尴尬的笑笑：“看这事儿弄类，要不类，俺少要五十，恁再买条裤子？” 鲍威尔的内心在怒吼：这是五十块钱的事儿吗，你以为我这是地摊上买的杂牌货，这特么是正经的阿玛尼！一套十好几万！ “滋啦……”梁桦磊再次按下切割机，火花四溅。 鲍威尔几乎被噪音搞到心态崩溃…… “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二百，现在就给，先停一会儿。”鲍威尔咬牙说道，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坐在一旁打扮成中年油腻大叔的刘思成嚼着槟榔抽着烟，慢悠悠开口道：“我说你谁呀，这是我包类活儿，耽误了进度你负责呀？” 听到这个声音，鲍威尔只感觉血压在蹭蹭的往上涨，他认得这个声音，这就是那个名为“颍禾”的资本管理公司注册财务的电话机主。 鲍威尔愤怒的说道：“你就是刘思成？我之前电话联系过你，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还有，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解释一下，“颍禾”不是一家注册的资本管理公司吗？怎么会这样，我看过视频，之前这个叫做“周戎”的确实参加过一个由“山河四省”组织的选拔性考试，并且，根据相关报道，他甚至还在某个制药领域在比赛里取得了非凡的成果。 我来就是专程来采访他的。” 刘思成慢悠悠的吐了个烟圈，说道：“急啥，你之前可没说过什么山河四省选拔考试的优秀学生，只说了一个专利号和专利持有人，我听类很清楚呀，就是想采访一下这个专利持有人。 这不是都在这的吗？” 鲍威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不是，我说的是颍禾的法人，或者说颍禾公司。” 刘思成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嗨，你早说呀，你是不是对华国还不太了解，皮包公司嘛，偶尔做些过桥的活儿而已，习惯就好，正经接这种工地杂货能挣几个钱。” 鲍威尔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瞬间就脑补出了全部过程。 很明显，这是一个骗局，或者说是一个极度粗糙的计划。 神特么的新时代新青年，神特么才华横溢的天才少年，神特么的科技突破，年产值数百亿的专利。 在此刻，他眼中的所谓“山河四省”的比赛甚至不如一些拙劣的选秀节目。 很可能，它就是官方打造出的一个大型真人秀，随便找一些辍学的学生，简单打扮一下，拍一些镜头，打造一个人设，再批几个根本不存在的专利号，然后推到公众面前，提振一下民族自信和科技自信。 呵忒，什么玩意儿。 想到这，鲍威尔一刻都不打算再停留，扭头就走。 只有周戎还在后面急切的喊道：“唉!白走，恁还没给钱类。”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周戎的嘴角露出了疑似戏谑的笑容，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焊接床架，只是一旁的梁桦磊几人笑的直打滚。 第78章 年度最大“笑话” 第二天一早，已经回去过年的刘思成给周戎发了一份bbc报纸的扫面件，bbc毫不吝啬版面和篇幅的报道了这次的采访，第一版甚至引用了央妈报道的截图，与现场采访周戎的图片做了一个拼接对比，标题更是扎眼。 “新青年——究竟是华国的崛起还是年度最大的笑话？” 文中用最犀利的笔锋对华国的报告进行了讽刺。 “当我得知一个华国的中学生解决了一个相对比较前沿的制药学难题的时候，我是很震惊的。 众所周知，自从肝素钠1918年被发现时起，它的作用在医学领域就不可替代，近百年来，无数机构和科研人员不断的寻找提高产量的方法，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时至今日，代表该领域最先进的制备工艺，也无法突破每一亿单位需要2000根原料（猪小肠）的极限。 然后华国官方却宣称，在一个省级单位的中学生的选拔性比赛中，竟然由一个中学生突破了该项技术。在他们公布的数据当中，甚至包括了三项颠覆性的成果。 首先是酶促反应速率，根据他们公布的数据，几乎提升了整整10倍；第二点是分子量，根据他们公布的数据细节，他们宣称已经基本上能够稳定的控制反应生成物的分子量，而不是在提纯过程中进行筛分，这几乎是对行业的颠覆；第三点就是产物的总量，以质量计算，他们的数据显示，能够稳定在每百根产物50克以上的质量，换算成单位的话，相当于每一亿单位需求原料量不足1400根。 无可否认，如果只看数据的话，每一项指标都是对行业的颠覆，任何一项成果如果经验证证实，几乎都是对该行业的一次洗牌。 如果把华国生猪出栏量同时考虑进去的话，这项成果几乎会让华国在该领域形成至少10-15年的市场绝对垄断。 出于对自由经济和国际药品安全的考虑，我对这件事情进行了深入的采访和跟踪报道。 但是结果却是让人遗憾。 当我见到当事人的时候，几乎是不可置信的。 我本以为会见到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至少也应该是个有望成为学者的坯子，在见到他本人之前，我的内心充斥着对华国教育和青年学生的幻想，直到一名工地干零活的小工出现在我的面前。 得益于这次采访，我甚至平生第一次见识到了华国的装修工地，锈迹斑斑的钢材随处堆放，工具和原材料混杂，电线随意的扯在地上，他们甚至没有最基础的劳动保护用品，更让我无法接受的，除了一名勉强可以被称为监理的工头之外，现场的工作人员全是未成年的孩子。 抱歉，我并不想在此抨击华国的劳动制度，但是作为一个文明社会的人，我几乎无法容忍我所看到的现实。 我甚至认为用监理来称呼这个油腻的中年人是对这个词的侮辱，他只能被称为工头，与最黑暗的中世纪的黑作坊主一样的奴役者。 …… 至于所谓专利“持有人”周戎本人，我甚至怀疑他明不明白“专利”这个词的含义，他操持着一口极不标准的普通话，至始至终都在强调两件事情，第一是接受采访给钱吗？第二是别耽误我挣钱。他在寒冷的冬日穿着单薄的衣服，在没有任何劳动保护用品下进行着最繁重的工作，拿着最微薄的薪资，却还在为过年发愁，这一幕甚至让我想到了高尔基的《在人间》当中描述的场景。 实在是难以置信，这竟然是21世纪的华国！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官方媒体宣称的一切都是精心导演的一场大型真人秀。 …… 当我问及“颍禾”的经营状况的时候，那个监理，也就是所谓的颍禾财务总监，毫不避讳的说，这只是一次他们称之为“过桥”的操作，颍禾也不过就是一个用于投机的皮包公司。 …… 采访到这里已经无法再进行下去了，我感觉我的认知被颠覆了。 在这个他们称之为最具“效率”的国度，所谓的效率却是通过压榨着这些本应该读书的少年来实现的，所谓的“科技突破”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大型真人秀，所谓的高新技术公司，更是一些毫不避讳违法乱纪行为的投机者。 为了规避风险，他们甚至在用这些懵懂的少年作为挡箭牌。 …… 很抱歉，但是，我在这里没有看到那个被华丽包装过的“新青年”，我看到的是文明的沦丧，是赤裸的剥削，是底层民众的挣扎。” 洋洋洒洒五千字的报道，周戎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刘思成剩的半包华子都抽完了。 不得不说，这个鲍威尔也特么是个人才，这悲天悯人的语气，这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文笔，果然是搞宣传的料，只是没能见识到法思社那阴间滤镜的角度多少有些遗憾。 “嘶！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是好像用力有点猛了。”周戎喃喃自语。 可以预料的，当这片报道被有心人在华国宣扬之后，官媒会很难受，颍禾也会很难受，有关部门就算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也免不了一番调查和象征性的处罚。 至于周戎自己。 “池塘边的榕树上……”周戎叹口气接起了手机：“喂？” “咳，嗯，……”对面陷入了沉默。 周戎把手机拿开一点，看了下号码，瑞海集团董事长：“喂，李叔，您有事儿？” “你……故意的？”李立信问道。 周戎打岔道：“啥，啥玩意儿故意的？” 电话那边的李立信揉了揉眉心，他最怕这样的事情，技术合作伙伴是个未成年人，你跟他聊商业，他鬼精鬼精的，还要装作一副我是小孩子你别欺负我的模样，你跟他说企业人的形象，他还是会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其实心理明白着呢。 “你发过来的技术资料，我看过了，已经提上研发日程了，谢谢你，不过，多少还是注意一下形象，钱不够花了说一声，千八百万的还是有的。”李立信说道。 周戎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专利布局的事儿，时间上来得及吗？” 李立信叹口气说道：“阻力是一定会有的，不过，国际惯例在这放着，迟早的事儿，这些事儿不需要你操心。不说这个了，上边的事儿我已经帮你协调过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年货办了吗？要不，来我这过年？” 周戎心中莫名有些感动，都说商场如战场，大多数情况下确实如此，人一旦变成纯粹的资本动物，很多时候，做的事情合法却不合情理，李立信算得上为数不多的资本掌权者中的另类了，只能说初心未改：“谢谢你，李叔，您能理解我的选择就好。 过年我就不去那边麻烦你了，等中考过后。” 良久，李立信说道：“好好读书就好，商场上的拼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支应几年，暂时还不需要你做这么大的牺牲，年后有时间来一趟，见见董事会的高层，我也介绍一些老朋友给你认识一下，我是说，以后如果有什么想法，做事儿之前尽可能先跟我打个招呼。 哦，对了，我托朋友给你送去了点东西，大概今天下午就到了，别太劳累，放假了就放松一下。” 挂断电话之后，周戎多少有些感慨。 在前世，他见过太多不得志的青年，总说什么命中缺贵人之类的云云。 在周戎看来，多数是无病呻吟。 平心而论，每个人都有力所不逮的时候。 就像周戎自己。 从把自己当儿子看待的张松丽老师，到把自己当忘年交的老秦，父辈中的白老虎、马永贞，甚至还有一面之缘的师琳娜、陈思琪、刘思成。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平凡少年，他们最多也只是会在必要的时候提点一两句，至于能不能懂，呵呵，谁会在意。 他们之所以会对自己关心、帮助、成为自己的朋友甚至手下，无外乎是因为自己有足够让他们付出的东西。 当然，在这点上，像张松丽、马永贞这样纯粹的长辈除外。 就算命中有贵人，你也得有值得贵人帮助的价值。 刷着网上的新闻，周戎很快就看到bbc的报道热点，随意浏览了一下留言板块，笑了笑，估计，最迟明天这个时候，自己就会在网上成为一个笑话了。 “我就说，这事儿看着就离谱，哪来的那么多牛掰的中学生，我看指不定是侵占的哪个苦逼科研狗的成果！” “打倒学阀！” “唉，打脸了，脸疼了，成人别人优秀就那么难吗？” “我是留学生，以我的见闻来看，这种事情不仅存在着巨大的学术造假嫌疑，更是对国家科研行业的一次深深的伤害，不得不说，我们的差距还很大。这些年，我们的制造业看似每天都在进步，体量也非常之大，但是说道科技含量和科研能力，我是真不敢恭维。 没错，我们能够做大型机械，钢铁产量全球第一，却做不出来哪怕一个圆珠笔尖的滚珠，我们能把自家廉价的产品销往全球，却连一个打火机的垫片都需要进口。 就是这样，我们的国家正在压榨着全世界最勤劳的群体，做着最低端的产业，用最大的成本赚取最微薄的利润，就比如说这个照片中的孩子，他才十五岁，他的父母怎么忍心把他送到工地？我无法理解！……” “快看快看，这里有个行走的五十万，别否认，我还懂点技术，查了一下你的ip，图片jpg，贴图为证。” “哎哎哎，楼上的，人留学期间就不能回国了？关键是这个吗？” “话说，就没有人真正认真看过央视的访谈和那些公布的现场的视频吗，不说别的，就这些中学生的文采和原创歌曲，真的让人很震撼。” “楼上的，清醒一点，摆拍，演员懂伐？” …… 无聊的关掉网页之后，周戎拿起手机给省城的肖慧群打了一个电话，安排了下一步的舆论导向，自己就再次开始了装修的工作。 06年的网络信息传播才刚刚起步，远没有达到20年后的发达程度，自媒体还未兴起，因此，对于生活在18线小城的周戎来说，网上成为一个笑话，对他实际的生活几乎毫无影响。 第79章 不平静的夜 经过几天的加班加点，周戎终于在大年三十的上午完成了公寓的床架、桌子和柜子框架的焊接工作，后续的工作刘思成会联系装修公司在正月十五前完成，完全不会影响招租和住宿。 当他把李立信送来的年货搬上摩托车准备回家的时候，才突然想到自己究竟把什么事儿给忘了。 “我擦嘞！我还真是个直男体质。”周戎自嘲道。 都回来好几天了，马薇薇不用管，那姑娘，属野草的，十年不搭理，都能自己活得很好，怎么把柳丽彤给忘了，算了，先回家。 周戎贴完门画，做完扫除之后，仍旧不见马薇薇回来，打包了一份年夜饭，给马薇薇留了一张字条，就往医院赶去，准备以同学的身份探视一下柳丽彤的母亲。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第一人民医院。 当周戎怀着忐忑的心情踏进病房的时候，却惊讶的看到了马薇薇。 “什么情况？”周戎感觉自己似乎是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马薇薇抱着哭成泪人的柳丽彤轻声安慰，她的母亲戴着氧气面罩躺在里面的病床上，面色蜡黄，肌肉萎缩，吊瓶里乳白色的液体无力的滴着，周戎默默的放下手里的东西，退出了病房。 几分钟之后，马薇薇从病房走了出来，示意周戎跟上。 两人在病房楼下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马薇薇开口道：“周戎，我需要你的帮助，钟茵的病情不对，我对这些东西不懂。” 周戎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她就是你的任务目标？” 马薇薇严肃道：“周戎同志，请你牢记保密条例，不该问的不要问。我需要你证实一件事情，她的病情有没有人为造成的可能，如果有，找到那个人。” 周戎捏了捏眉心：“你应该早告诉我的，给我三天。” 马薇薇叹了口气：“你最好快一点，她可能等不了三天了。” 周戎身体微震：“柳洪昭是你们的人？柳丽彤知道吗？” 马薇薇盯着周戎说道：“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周戎转身离开，在这个大年三十的下午消失在人群中，甚至，没有跟柳丽彤打个招呼。 深夜，周戎与马薇薇再次出现在医院的某处角落。 周戎将一个厚厚的档案袋递给马薇薇说道：“医院的系统并未联网，我撬开了一间诊室的门，黑进了管理账号，这是半年以来钟茵的全部病例。 从病例分析，最早期的诊断是tia，在她这个年纪比较少见，而且没有前驱的症状和基础病，但是也勉强说得过去。 从第二次住院开始就不太正常了，第二次是因为脑梗，这跟她的那个时间段的检查结果完全对不上。脑梗的高危因素诸如高血压、凝血功能亢进、冠心病这些常见的因素几乎都没有，就连睡眠质量差都没有。 根据已经了解到的情况，她半年以来因为焦虑一直在用小剂量的安眠药，及时有睡眠问题，也不是问题。 病例显示的溶栓记录来看，她脑血管中的栓子还不算小，幸好治疗及时，才没有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到这里几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她似乎是一瞬间在血管里出现了血栓，且足以致命。 然后就是第三次的病例，慢性肝损伤，这就更匪夷所思了。 很难理解，她是怎么突然得上肝炎的，病历上显示的是病毒性肝炎和自身免疫性肝炎未明确。 受限就是病毒感染，同时感染甲肝乙肝的概率太小了，然后是未明确的自身免疫性的那个在咱们这没有办法明确的病，对此我更倾向于是药物性或中毒性的原因。 很难想象，柳丽彤是怎么承受下来的，这个病的治疗几乎可以掏空一个家庭的全部，无论是抗病毒药还是血浆置换，都是以千或万为单位的治疗费用。 然后最离奇的是这次疾病，乳腺癌。 抱歉，薇薇姐，对于钟茵，我们最多只能查清背后的原因了，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除了这些，我尽可能找到了能够找到的所有的监控记录和她本人的血液、头发样本，我相信这些东西你也已经拿到并且送到相关技术人员那里了。 至于社会关系这一块儿，我掌握的信息太少，没有办法进一步去调查。” 马薇薇翻看着资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是送了相关的血液样本到军区的医院，因为是秘密任务，并没有通知这里的警方，所以，我也只能有限度的筛查人际关系和监控。” 马薇薇说着从周戎的资料里抽出来两张照片，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递给周戎：“去查这3个人，最好是明早之前有结果。” 周戎看着这三张照片有些不理解：“老夏、钟芯苒？” 不怪周戎震惊，实在是马薇薇怀疑的这三个人太离谱了，老夏是柳丽彤的班主任，钟芯苒是她小姨，至于另一个邋遢的中年妇女，是她家附近超市的老板。 周戎思考了一下，问道：“钟茵的背景资料可以给我吗？” 马薇薇凑近周戎的耳朵低声道：“在我的衣柜底下的夹层里，你自己拿的时候小心点，做了压发爆炸保险装置。” 周戎听得一身冷汗：不愧是你，我的姐！同时，他也在为某个无良记者庆幸，特么差一点就是一个上新闻，一个下户口的结果。 在周戎准备离开的一刻，马薇薇突然问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那么懂医疗吗？” 周戎一阵头大，特么这怎么解释，为了看懂病例，我随便在医院对着医务人员用了个随机复制卡，没想到还甩偏了，结果歪打正着，刚巧甩到一个退休的老专家身上？ 解释不清楚就不解释，周戎不耐烦道：“跟你没关系。” 在看过钟茵的资料后，周戎不禁感慨，还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根据资料上的记载，钟茵竟然是魔都人，早些年为了国家建设，毕业后来到这座小城，是个技术人才，与退伍军人柳洪昭结合。 如果说人际关系的话，周戎将目光定在了钟芯苒的照片上，她的出现很不寻常。 一个在大城市常年生活的人因为姐姐生病在这个小城一待就是半年，这很不寻常。 周戎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冽，栓子可以通过注射空气，肝损伤可以通过药物，至于肝炎和肿瘤恐怕就需要专业的东西了。 第二次，周戎把自己武装了起来，在大年三十的夜晚，这个阖家团圆的时间，隐入了夜色。 第80章 病房中多出的人影 郊区的一处民房。 周戎小心的撬开门，仔细的检查了每个房间之后，看着摆在眼前的东西陷入了沉思，这里的线索是马薇薇给自己的，她也是刚刚追踪到。 一排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类似牛肉冻一样的胶质物，一瓶不明成分的药物。 还有一些与疫苗一样封装好的注射器。 如果这些东西不足以说明问题，那么从书房搜出来的厚厚一沓照片则让周戎直接陷入了暴怒当中。 校园门口，街上，医院里，超市，甚至卧室，竟然全是柳丽彤母女两人的照片，而照片上的水印时间显示，最早的甚至出现在半年前，也就是自己父亲死亡的前后时间。 这栋房子的承租人是一个叫做吴钦的中年老男人，但是出入这里的马薇薇只发现了钟芯苒，而钟芯苒并不在这里住，承租人吴钦则是从未追踪到过。 周戎默默的把所有物品放回原处，清理掉所有痕迹之后退了出去。 这是一个很精密的团伙组织。 在不清楚其成员和组织首脑的前提下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将自己发现的情况通过电码用信息发送给了马薇薇。 很快，马薇薇回复了周戎的信息：“我们没有后援，这个任务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会通知当地警方，也不会通过正常手段结束，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安全局的人会收尾。” 周戎叹口气：这特么的…… 周戎的内心有无数的p要说，你至少要让我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柳洪昭一定有特殊身份，但是动机呢？从家人入手去针对一个特勤人员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 首先，第一个排除的就是报复，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通过家人实施对特殊战线人员的报复，那么身为普通人的家人大概率是毫无抵抗力的。 然而，钟茵数次住院的情况显示，她的身体大概率是真的患有一些需要治疗的疾病，但是后期几次的病症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周戎几乎可以肯定是有人为的因素在里边，而这恰恰是他最担忧的一点，如果自己没有能力随机复制卡的话，以自己的水平或者习惯性思维，几乎不可能考虑到这些常见的疾病还有人为因素的可能。 手段的专业和隐秘程度可以说是很高明了。 结论就是，对方不希望她立即死去，但是也不想让她好好活着，甚至有对柳丽彤动手的可能。 这就耐人寻味了。 问题再次回到了原点，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原因大概率还是在柳洪昭的身上，在不知晓柳洪昭的详细信息的情况下，很难做出推断。 天上再次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周戎不记得在前世的这个年份下过这么多雪，在那个世界，乙酉年的中原除夕夜没有这么寒冷。 躲开人群和摄像头再次回到医院的某个角落，周戎向马薇薇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姐，已经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直接上手会打草惊蛇，很难挖出背后的人，我的建议是两个办法，第一个请求支援，对相关的人进行监视调查，第二个办法是调取柳的背景资料，看看能不能有突破的线索。” 马薇薇将头上的帽子拉的低低的，说道：“我也想这么做，但是任务目标的第一序列其实并非是钟茵，而是柳丽彤，至于柳洪昭，很抱歉，他的信息密级很高，我没有权利申请。 情况已经汇报上去了，上边的回复很简单，保证柳丽彤的安全，其余事情自行处置，需要的话会有人善后。” 周戎感到了些许的无力和挫败感，自己应该早想到这些事情的。 或许是因为环境和身份的转变，尽管一身的本事还在，但是在他接受了现在中学生的身份后，很多事情并没有从一个专业的角度去思考，他现在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柳丽彤。 想了一会儿，周戎突然说道：“还是不对，钟茵现在的症状跟她的诊断还是对不上，医院的人有问题。” 马薇薇也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两人飞快的向病房跑去。 在走进走廊拐角的一刻，一个身穿白大衣的人员慌张的消失在另一侧的楼梯处，周戎打了个手势，马薇薇跟了上去。 周戎走进病房，扫了一眼，熟睡中的柳丽彤趴在钟茵的床边，神色憔悴，周戎看着仍在晃动的吊瓶，不敢迟疑，快速的关掉了输液滑轮，悄悄的将床边垃圾桶里的针筒收进了一个塑料袋里。 轻轻翻找了半天，周戎从垃圾桶里翻出了几个安剖瓶子。 超剂量的安定和硝普钠，周戎扫了一眼监护仪上的血压，90\/57hg，对方已经开始下死手了，大剂量的安定会抑制呼吸，硝普钠有强力的降血压作用，一旦这些药物进入体内，很快病人就会死于低血压休克，更何况钟茵本身就有呼吸道感染和低血压。 再一次确定了钟茵的输液器被关死，生命体征平稳之后，周戎悄悄的退出了病房，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陆晨阳是一名出色的肿瘤科青年医生，很不幸，今年的大年三十又是他值班。 如果说大年三十儿值班对于医生来说算作一种不幸的话，那么更不幸的是对班护士是个新人护士，比这更不幸的是这个新人护士竟然带了旺旺大礼包来上夜班。 陆晨阳郁闷极了，从晚上六点接班开始，他就没消停过，一个呼吸衰竭，一个气管堵塞，三个化疗反应，还有一个急性猝死，大过年的一晚上太平间就跑了两趟了。 正在他准备坐下来喝口水的功夫，周戎站到了他的身后，陆晨阳顿时感觉到了不妙：“先容我喝口水。” 周戎站在旁边，看着他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瓶的矿泉水，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说道：“虽然，比较理解您的辛苦，但是，还是不要在这种天气喝冷水的好，尤其是在熬夜的情况下。” 陆晨阳都迷了，what ？一个中学生在给我这个专业的医生做保健科普？ 不是，你认真的？陆晨阳决定不听他的建议：“有什么事儿？别告诉我病人又出问题了？” 周戎将搜集到的安剖放在医生的办公桌上：“我在钟茵的床旁垃圾桶里发现了这个，您先看一下，我不记得脂肪乳里是可以加药的。” 陆晨阳瞬间惊了，慌张的从旁边桌上拿起钟茵的病例，扫了一眼医嘱，大声吼道：“刘娟，你过来！” 对面护士站刚拿出火龙果的护士喊道：“喊声么喊，你要死呀？啥事儿？” 陆晨阳一脸愤慨的说道：“19床的病人加药了？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不是，你竟然在吃火龙果，不对，这个现在不重要。” 护士一脸委屈道：“老陆，你说话要负责人的，我去，大过年的9个重病人，我刚才可是一直在跟着你抢救11床，有没有离开过，你心里没点ac数吗？” 陆晨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我就知道，这个病人症状不对，怎么都对不上，娟，立刻马上给总值班打电话，然后报警。” 马薇薇适时走了进来，向两人亮了一下证件：“不用报警了，这件事情我接管，除了你们之外，我希望不要扩散。” 陆晨阳认真的翻看过马薇薇的证件确定是真的之后，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周戎说道：“先把她的液体换了，有必要的话，用一些药品拮抗一下，另外，可以的话，能不能转去监护病房，相对封闭的环境应该更有利于对她进行保护。” 刘娟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慌张的离开，说道：“对对对，我马上去换。” 陆晨阳也毫不迟疑的联系重症监护室。 第81章 审讯 过了两分钟，刘娟再次慌张的走进办公室：“陆医生，有人动过抢救药品，数量不对。” 马薇薇给了周戎一个眼神，说道：“你们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先把病人转入监护室，在我们回来之前，除了柳丽彤，不要让其他无关人员接触病人。” 柳丽彤揉着肩膀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刚才护士告诉我，需要转进监护病房？” 周戎微不可察的向陆晨阳打了个手势，陆晨阳说道：“是这样的，根据病人现在的情况，转入监护室护理治疗更好一些，你也看到了，病区重病人太多，这两天医生轮休，怕有些事情来不及处理。” 柳丽彤神色疲惫道：“其实，不用对我隐瞒的，我查过一些资料，肿瘤性疾病没那么容易好转，能告诉我，我妈妈的情况到了什么程度吗？” 周戎不自觉的长出了口气。 陆医生迟疑了一下说道：“目前的情况是已经发生了淋巴结转移，原本以她的年龄是可以手术的，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她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不明原因的昏厥和长期卧床，手术很难耐受。 我只能说，先用化疗手段进行控制，同时加强营养和复健，等到身体条件好转之后再评估手术的可行性，如果能够顺利手术的话，5-10年的生存期还是有希望的。” 柳丽彤远比想象中的平静，道了一声谢谢之后，默默的走回了病房。 四人面面相觑。 马薇薇向周戎耳语了一句：“我留在这，你先回去，人在你卧室关着。” 周戎点点头，接过马薇薇递过来的钥匙，向家里赶去。 周戎赶到家之后，见到的是一个套着护士服的干瘦中年人，很陌生，拥有超级记忆力的他基本上能够断定这个人肯定是个外来人口，白皙的衣服上有个巨大的轮胎印，周戎瞬间就明白了，马薇薇在暴怒之下，直接把这货撞晕了。 把他绑在自己平时练功用的木桩子上之后，周戎毫不犹豫的往对方身上淋了一桶冷水。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似乎对面前这个穿着一身校服的中学生十分不屑，挣扎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 周戎也不着急，拿起一张宣纸打湿之后，认真的贴在他的脸上，然后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向后仰着绑在木桩的顶端，又打了一桶冷水，高高的吊在他的头顶，水桶下方有个细小的空洞。 冷水顺着孔洞滴答滴答的滴在他的脑门上。 没错，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能够把人活活逼疯的水刑。 过了两分钟，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再次打湿了一张宣纸，贴在对方脸上。 这时，中年人的胸膛已经开始了剧烈的起伏。 周戎一言不发的数着秒针，等到第三张宣纸贴上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剧烈的挣扎，等到第四张宣纸贴上的时候，对方的气息逐渐变的微弱了。 此时，周戎拿掉了粘在他脸上的宣纸，一盆冷水浇在他脸上，却没有撤掉他头顶的水桶。 “我说，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我叫吴钦，是江南人，对方给了我十万，让我来这里配合做一些事儿，已经半年了，我从来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样，他每个月都会给我一万左右的零花钱，别的我真不知道了。” 周戎仍旧不准备搭理他，怔怔的看着飘落的雪花出神，凌晨四点的夜晚正是最冷的时候，耳边噼啪作响的鞭炮声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吴钦在嘶吼着：“饶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就是一个穷打工的，穷急了眼才鬼迷心窍的，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 周戎点了一支烟，任凭火光在漆黑的夜里闪烁，也没有抽，院子里没有任何灯光，至于吴钦的嘶吼，在一阵阵鞭炮的轰鸣声中，听上去是那么的不真切。 直到对方开始浑身颤抖，嘴唇开始发紫，周戎才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月黑、风高、飘雪，想来，夜色和漫天的飞雪会掩盖一切痕迹，你想弄死我的家人，那么，我弄死你也很正常不是吗？” 男人的神志似乎有些不清晰了：“不对，你不是，我不记得钟茵有个儿子。” 周戎笑道：“吴钦是，我姑且相信你叫吴钦，干了咱们这个行当的，你应该也有觉悟，老实交代一切，还能少受点罪，以你现在的行为，交给法律审判，还不至于死。 但是如果你不配合的话，被我玩死，只能算是白死。 你有家人吗？我相信，你大概是有的。 虽然纪律要求我不能做出格的事儿，但是谁能保证呢，做咱们这行的，偶尔出现一两个疯了的，也挺正常不是吗？” 吴钦浑身发抖，气若游丝，嗓音变得沙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事情说简单也蛮简单，吴钦本来是南方一个小乡镇的乡医，属于早年那一批转岗急训的赤脚医生，后来因为违规被吊销了执照，之后在外漂泊打工，内心很难接受。 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些不太干净的人，倒腾过药品保健品，甚至接触过白面，后来觉得不安全，想做点小买卖，奈何时运不好，干什么都赔钱。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款爷，经款爷介绍，接了这桩生意。 对方说，是来这边帮忙照看家人，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对方直接发给了他一堆他家孩子的照片，警告他，要么做这个挣钱，要么一家人死光光。 根据吴钦知道的情况，负责这件事情的还有一个人，只是从来没见过，他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他的上线。 根据周戎的推断，吴钦知道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钟芯苒，但是与吴钦说的联络人的声线特征对不上，周戎推断上线另有其人。 而钟芯苒大概率也是跟吴钦一样，初始应该就是来探病的，软肋被人拿住才被套入局中。 两个人吴钦应该负责的是药品投毒的活儿，钟芯苒负责的是信息收集的活儿，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两人甚至互相认为对方就是主谋，至于背后真正的主谋，从未露过面。 也幸亏，吴钦尚存一点良知，在得知钟茵差点因为肝病死掉之后，就悄悄的换掉了一部分药品，甚至于今天他只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偷了药，只是在注射的时候将药品直接滋进了垃圾桶。 他想赚钱，但是没有胆量杀人。 这也解释了周戎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如果对方真的是打算杀死钟茵，直接把药品推进血管要比推进输液袋里快的多，正常杀手的思维应该不存在这个漏洞才对。 十分钟之后，周戎将问到的信息发送给了马薇薇，马薇薇回信息表示：等10分钟，有人会去收尾。 第82章 告别 等到收尾的民警赶到的时候，周戎与对方都愣了一下。 “亮哥，怎么是你？” 民警看了一眼地上只剩一口气的吴钦戴上手套检查了一下：肋骨骨折，腰椎骨折，这是摩托车撞的，双手骨折，膝盖骨折，这个是周戎干的，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我来你很不开心？你下手太狠了。” 周戎笑嘻嘻道：“我下次注意。” 民警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周戎脑门上：“你还敢有下次？先想想这次怎么办。人我带走了，你自己注意，有没有被对方看到你的脸？” 周戎指了指手上的面具。 约么过了半个小时，正在周戎考虑要不要去找一下钟芯苒的时候，马薇薇的电话进来了：“周戎，你个疯子，谁让你把对方双手、双腿打断的？” 周戎则是装作不懂的样子：“不是你说的嘛，自行处理，有人收底儿。” 马薇薇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给我用你那核桃大小的脑仁儿想想，自行处理究竟是什么意思，纪律高于一切，别说这些周伯伯没教过你，你特么今天是不是在用大脚趾头想事情的？ 等着，处分很快就会到你身上。” 周戎忽然眼睛一亮：“真的？会不会开除预备役？” 电话那头的马薇薇只觉得眼睛一阵发黑：“小戎子，你故意的是？我告诉你，想得美，至少关你一个月禁闭，电话亭大小的那种禁闭屋！” 周戎打断了马薇薇的咆哮：“先别说这个了，后边怎么办？这里的线索断了，要不要去查一下钟芯苒。” 良久，马薇薇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了，她已经被控制了。多地联合行动，很快会有结果了，眼下的事情结束了，我是说，如果，你还能喘气儿的话，赶紧给我滚过来，你的小媳妇快要哭死了。” “丽彤？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周戎急切的问道。 马薇薇叹了口气道：“钟茵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进了监护室不久就出现了呼吸衰竭，现在……突然清醒了。陆医生让柳丽彤有个思想准备，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 周戎手机滑落，如果是一天前，他大概是不明白为什么医生会这么说。 但是自从复制了某个医院大佬的能力之后，他明白了，这个情况在医学上被称为回光返照。 在凌晨的风雪中，周戎几乎将摩托车的油门拧到了头，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出现在了重症监护室门口。 透过监护室的窗户，周戎看到刚刚清醒过来的钟茵正满脸笑意的搂着不断啜泣的柳丽彤轻声安慰，她的面色潮红，两侧的面颊像涂了胭脂一样，只是连着的心电监护上显示的图像和数字说明了她的呼吸很急促、心脏正在不规则的剧烈跳动。 护士坐在一旁正不断的调整着输液泵的参数，只是眼睛肿流露出了一丝不忍和无奈。 似乎是感受到玻璃窗外的目光，钟茵轻声的说了两句什么，护士起身走到了外面：“马薇薇，周戎是哪个？3床让你们进去一下，这边，换鞋套。” 周戎和马薇薇对视一眼，在护士的帮助下，戴好了口罩、帽子、穿上一次性鞋套通过另一个通道走进了监护病房。 钟茵轻声说道：“小彤，你先到外面等一下，我跟你的朋友说两句话好不好？” 柳丽彤抬起头，眼眶红肿，倔强的说道：“我不。” 钟茵微嗔道：“乖，听话，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去找那个负心汉。” 柳丽彤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的，妈妈，我在门口等你。” 钟茵一直目送着柳丽彤走出了监护室才慢慢回过头，护士识趣的起身回了治疗准备室，良久，钟茵开口道：“你们，就是安全局的人吗？我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马薇薇站直了身子回答道：“您好，钟阿姨，请原谅，我不能透露部队信息，如果您是指负责保护柳丽彤安全的人，我是，姓名马薇薇，某特战旅成员，军衔，少尉，周戎，预备役军士。” 周戎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她明白，这个时候，马薇薇在有意混淆自己的身份。 钟茵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马薇薇，周戎，年轻真好，我听丽彤说起过你们，都是很好的孩子。” 钟茵缓缓的抬了一下手，示意两人上前一点。 周戎蹲在床旁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钟茵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周戎，似乎是要看穿他一样，周戎恍惚间竟然有一种不敢对视的感觉。 “阿姨……” 钟茵打断了周戎说道：“很像，周戎，阿姨很矛盾，我知道你大概会成为丽彤爸爸那样的人，我在你身上能够看到那种很纯粹的军人影子。” 周戎再次陷入沉默…… “我听说，你喜欢我女儿是吗？” 周戎蓦然抬起头，却不知话从何说起，他问过自己的内心，如果是在前世，柳丽彤在她心里的位置很纯粹，他确定自己喜欢的是那个在学生时代惊艳了自己整个少年时代的女子。 但是真正重生之后，他才明白，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似乎成为了他内心的一个符号，一个名叫青春的符号，他不确定柳丽彤在他内心中是否还是那么纯粹。 窗外，那个在她心中惊艳了两次少年时代的身影此刻显得格外的孤独与无助，那一瞬间，周戎似乎感觉内心当中有什么东西在撕裂。 “是的，阿姨，我明白这样说可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我喜欢丽彤，她在我的心中无可替代。”周戎肯定的答道。 钟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俏皮和欣慰，笑道：“呵，男人，小小年纪就这么油嘴滑舌。”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钟茵似乎有些疲惫，但是握着周戎的手更有力了一些：“周戎，很不巧，我知道你，知道你的父亲，我知道，我快要离开了，答应阿姨，好好照顾丽彤，不要欺负她好吗？” 周戎看到钟茵的眼眶里已经布满了水汽，两只手仅仅的握住了她，说道：“阿姨，我答应你，我会竭尽所能照顾好丽彤，以我父祖的名义起誓。” 听到周戎的回答，钟茵似乎是终于放下了什么一样，身体一下子软倒在床上，另一只手攥住马薇薇的手说道：“如果，将来见到柳洪昭，告诉她，老娘没有负他，没有任何人从我这里得到过任何隐秘。” 马薇薇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转告他。” 钟茵再次把头转向周戎的时候，周戎看到她的脸在肉眼可见的变白，此刻，她的神情既没有了安慰女儿时的坦然，也无面对周戎时的从容，眉头紧锁，喉咙下方的皮肤剧烈的凹陷，眼神痛苦游离，马薇薇似乎想到了什么，喊道：“护士，护士，快让柳丽彤进来。” 来不及穿戴防护，柳丽彤几乎是从门外瞬间就冲了进来，一下就扑在了钟茵的怀里，护士抬头看了看，果断拿起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陆医生出现在了床旁，看了看不断抖动的心电图说道：“要不，家属先出去一下？” 钟茵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声音已经几不可闻：“谢谢你，陆医生，已经注定了，让我好好再陪陪女儿。” 周戎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打湿了脸颊，马薇薇悄悄转过了身子。 钟茵轻轻的拍打着柳丽彤的背，低声说道：“小彤，再让妈妈看看你。” 柳丽彤擦了一把脸，极力克制着，轻咬着嘴唇，直起了身子。 钟茵努力的抬了抬头，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要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周戎感觉自己被握住的手被轻轻的牵动，顺着那股力量，碰到了另一个冰凉的手，抬头，看到红肿着眼眶的柳丽彤也在看着他。 钟茵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你们，都要好好的。” 钟茵的手无力的滑落，周戎和柳丽彤两人十指相扣，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病床上，似乎也照进了几人阴霾的心里…… 窗外，新年的鞭炮再次炸响…… 第83章 质问 2006年的春节对于三个少年而言，注定是会铭记一生的一天。 整整三天，柳丽彤都在沉默中度过，老夏来过了，张松丽来过了，校长老张和秦海都来过了，甚至连老齐都以个人身份来过了。 两人的邻居、同学在听说之后，也来了不少，甚至连在比赛中的十二人的小组都来了一多半。 唯独不见柳丽彤的亲眷。 周戎明白，这对于柳丽彤而言，显得格外残忍，三天来，他在努力的动用着自己能够想到的一切，操持着钟茵的丧事。 直到骨灰安葬，送走朋友，独留两人在柳丽彤家空旷的客厅之后，周戎都没有听到柳丽彤说过一句话。 她像个木偶游魂一样孤零零的在这个小城里飘荡了三天，期间，无论周戎跟他说什么，他都只是淡漠的抬头，点头或者摇头。 周戎看着跪坐在钟茵遗像前的柳丽彤，默默的端来了一碗小米粥放在了她身边的矮凳上。 再次与马薇薇并排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去劝劝？” “我劝不住！” 类似的情景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两人如同看门的石狮子一样一边一个坐在门口两侧，马薇薇不耐烦道：“怎么办呀，我也没学过心理疏导呀。” 周戎挠了挠头，搓了把脸，他这三天也几乎是不眠不休，好的一点是因为怕刺激到柳丽彤，烟是一根没敢抽，两人都是纯粹的军人家庭出身，哪遇到过这种情况，闹情绪？打不死你。 周戎干脆直接躺在了客厅门口开始摆烂：“要不，找张老师？女孩儿的心思我也不懂呀，这种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 周戎的内心几乎崩溃：这也不对呀，剧本上也没这么写呀，上辈子他只知道有一段时间，柳丽彤很消沉，但也没听说过这事儿呀，至少，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一个倔强到了极致也自信到了极致的女孩儿。 忽然，一个戴着白色锥帽，一身素白孝衣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你跟我进来。” 周戎几乎是瞬间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跟着柳丽彤走进了客厅。 “把门关上。”柳丽彤的声音依旧毫无情绪波动，依旧在遗像前跪坐着，只是终于端起了那只盛放小米粥的碗。 “啊？关门，薇薇姐？”周戎有些迟疑。 柳丽彤小口的喝着粥，不耐烦道：“让你关，你就关，哪来那么多废话。” “好嘞！”周戎心说，只要您老别想不开，让我干啥我干啥。 周戎不管门外一脸懵嘚的马薇薇，直接关门，上锁，然后坐到柳丽彤的身边，等着她开口。 柳丽彤慢慢的喝完粥，把碗放下，一把扯掉了身上的孝服和锥帽，坐在周戎的对面，盯着周戎，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三个问题。” 周戎不自觉的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您说。” 柳丽彤说道：“第一个问题，我父亲是不是跟你父亲一样，有着特殊的身份。” 周戎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说实话：“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根据我的推断，你父亲也是属于安全战线上的人，而且，职权比我父亲要高上不少，并且掌握了一些外人觊觎的东西。” 门外传来拍打的声音，马薇薇咒骂道：“周戎，你个混蛋，你给我出来，看我打不死你。” 柳丽彤看了一眼被拍的乒乓作响的大门，继续说道：“不管她，第二个问题，我母亲是否知道我父亲的情况。” 周戎再次迟疑了一下，在这一刻，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的心智再次折服，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刚刚遭遇家庭的巨大变故，变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却在悲伤之余，能够想清楚最关键的问题，并且找到最快获得答案的路径，这着实超出了一定的认知，周戎只是迟疑了很短的一刻，就决定继续说实话：“大概是知道，具体知道多少，我不清楚。” 柳丽彤突然凑近了周戎，几乎碰到周戎的鼻尖，问道：“我要你发誓你接下来说的必须是实话，你喜欢我什么？样貌？还是身材，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周戎暴汗，不是，丽彤，在阿姨的遗像前，你问这个真的合适吗，不对呀，我好像没有表白过。 柳丽彤促狭的从坐垫下边拿出一个随身听，冲着周戎晃了晃，周戎都懵逼了，这姑娘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在那种环境下竟然还能想到录音？ 周戎一下子就萎了：“不是，丽彤，你是怎么想到录音的？” “那你别管，回答我的问题，不许撒谎。”柳丽彤说道。 周戎只能老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上辈子就开始喜欢了，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你的笑容就照进了我的心里，然后就是上学之后。 无论是什么，我跟别人比，我总是赢，遇到你之后，我总是输，或许是不服气，总之，你的影子在我心里越刻越深。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到我父亲死了，我变得孤苦无依，艰难的完成了学业，然后入伍，训练，征战，最后死掉了，唯独你的笑脸一直刻在我的心里，那一刻，我突然在想，如果能够再看一眼那个笑容，该多好。 从那时起，我明白，有一个影子，在我的心里已经不可替代，刻进了灵魂，她叫柳丽彤。 无关乎气质、才学、长相，无关于家庭、身份、甚至一切，只因为她是你，柳丽彤。” 柳丽彤的俏脸红了一下，俏皮的皱皱鼻子：“算你过关，最后一个问题，我母亲是自然死亡吗？她的死跟我父亲的身份有没有牵扯。” 周戎再次心头一震，内心感慨，喜欢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好难，嘴上却在顾左右而言它：“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懂医，不对呀，这是第四个问题了？” 柳丽彤的面色微变，声音再次变得冷淡：“我明白了，你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周戎木讷的打开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盘磁带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周戎回身捡了起来，问道：“你真录音了？” 柳丽彤不耐烦道：“那天联谊会的录音，送你了，赶紧走。” 周戎刚出客厅门，就听到柳丽彤在咒骂：“傻瓜，直男，蠢货。” 马薇薇在门口笑的直不起腰，眼泪都笑出来了：“我的傻弟弟，你还真走呀。” 周戎…… 不是，我是谁？我再哪？发生了啥？女生的思维好奇怪。 然而，当周戎回过味儿来之后他才明白，柳丽彤简简单单的三个问题，都是那么的充满智慧，无论是利用自己的心理急切，追问自己那些违反原则的问题，还是扯掉孝服进行心理暗示，又或者是在遗像面前问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有她，又或者用一盘毫不相干的录音带诈自己。 这一切都是一步接一步的心理陷阱预设，而自己在当时的智商绝对在80以下，没跑。 第84章 学霸公寓 初四的下午，在南方某个小城的一个弄堂的小酒馆里，一个颈部有一条蛇形纹身的人孤独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发呆，有一口没一口的滋溜着茶水。 如果周戎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认出来，这个男人就是在胡胜军事件当中那个被绑票的卧底，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人就是他素未谋面的准老丈人柳洪昭。 很快，一个身材发福，宛若怀了双胞胎的男人坐在了他的对面，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柳洪昭依旧盯着窗外问道：“平原那边的尾巴扫干净了？” 胖子絮叨着：“喝什么茶呀，有酒吗？那边的事儿处理妥当了，老马也真是的，藏着那么多精锐不用，留了两个生瓜蛋子，做事儿毛毛糙糙的。” 柳洪昭的心神似乎不在这上面：“也不怪他，毕竟保护对象是个中学生，同样的身份更容易接近和展开工作，我能理解。” 胖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酒壶灌了一口说道：“我去看了一眼，嫂子……去了，葬在南郊的陵园里面，姑娘的精神状态有些差，她的很多同学朋友都过去了，我今天上午离开的时候，方才好转了一些。” 柳洪昭难得的回过了头：“知道了，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人员都锁定了吗？” 胖子似乎有什么想说的，欲言又止，最后开口道：“全部锁定了，咱们的事儿还是咱们自己来，用不着那帮影子动手，随时可以收网。” 柳洪昭放下茶杯：“那还等什么，我要让这帮人后悔进入华国，这边赶紧处理完，国外的事儿很吃紧，完事儿之后，跟我去灼阳洲。” 胖子看着准备起身离开的柳洪昭，最终还是问了一句：“这里的事儿都好说，冥蛇，你不打算去看一眼闺女？” 柳洪昭回头看了胖子一眼：“儿女，各有各命，我叫冥蛇，你应该明白这个名字启用意味着什么。” 胖子最终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心里却在狂喊：你这条蠢蛇，你家白菜就快要被猪拱了你知道伐？马永贞，这笔账得算在你头上，别让胖爷我抓到机会！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要到了开学的时候。 06年的平原省毕业班，也是贼有特点，初八开学。 周戎回想了一下自己既短暂又贼拉充实的一个寒假，不胜唏嘘，我特么容易吗我，直到初五我才正经的找几个朋友吃了顿像样点的年饭，开学前一天还在陪着柳丽彤去烧回头纸。 好在刘思成足够给力，商业上和公寓的事儿不用他操心，初八开学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他处理这些事情，刘思成也只是用了三天时间而已。 经过周戎的不断攻略，柳丽彤最终还是跟他一起搬到了公寓去住，这样一来，周戎办补习班的压力就小了很多，当然，柳丽彤是和马薇薇一起住的。 在周戎看来，多跟同龄人聚在一起，而不是把自己留在那个已经空旷的小院子里，这对于柳丽彤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儿，至于晚间的时候帮助同学辅导一下作业，找点事情做，总比她一个人憋在家里好很多。 至于周戎原本打算自己独霸一间公寓的打算也彻底告吹了，梁桦磊和张伟在得知周戎的打算之后，直接一人甩给了他两千块钱，跟两块儿狗屁膏药似的粘上了，就连田凌云也满脸不好意思的霸占了一张床位。 得嘞，一个标准间瞬间被塞的满满当当。 最终，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一楼的商铺，楼上的床位就被热情的商家和同学扫荡一空，同时也有不少或合理或奇葩的建议送到了周戎的手里。 当周戎那块儿心心念念的“学霸公寓”的招牌挂起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开始发展了。 梁桦磊想要在院子里加个篮球架；张伟说顶层还剩两个标准教室的空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加个乒乓球桌或者台球桌；嗯，这些还不算离谱，但是台球桌绝对禁止。 秦海过来转了一圈之后，打算租一间做个音乐教室，这个大佬不敢得罪，批了。 马薇薇说很久不锻炼了，院子挺大，准备在院子里做个环形训练场，就简简单单按照部队上的障碍跑的设施施工就行；嗯，这位大姐也得罪不起，周戎简单的算了一下，也就大几千块钱的事儿，批了。 看着柳丽彤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周戎懂得，悄悄的在顶层最后的一间空教室里加了一间舞蹈练功房。 然而，这口子一开，就彻底刹不住了。 有说要拉网线的，有说要延长熄灯时间的，有说想自己装暖气或者空调的，还有人不声不响的打算搬个煤炉子过来的，如果不是周戎发现及时，搞不好就要有人煤气中毒了，甚至最离谱的有办培训班求合作的。 周戎顿时就炸毛了，what fuck?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大手一挥，对外宣称，这个公寓是刘思成的，他说了算，我就是来这边蹭个床位。 刘思成也不客气，转身就不知道从哪划拉来一个退伍军人，在一楼的楼梯旁的房间住下了，美其名曰“宿管”，并且制定了一套严格的管理方法，拟定了一套合同，该上墙的上墙，该签字的签字。 几乎是一夜之间，公寓的管理就正规了起来，以至于出现了不少打算花高价租赁的学生家长。 什么，你问周戎的寒假作业写了没？ 写个嘚呀，《阅读者》杂志社的主编一天一个电话催稿，哪有时间浪费呀。 检查作业？不存在的，陈晨都转学去了省城了，谁还敢找周老大啊呸，周老三的不自在。 开学之后，周戎的生活似乎逐渐回归了正轨，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和同学们聊天打屁，晚间的时候偶尔讲讲课，顺便阴阳怪气的挑一下别人的毛病，一切都是那样的轻松惬意。 偶尔在课堂或者夜晚赶一下阅读者专刊的稿件，偶尔在别人注意不到的时候跟刘思成商量一下资本运作的事情，当然主要是为了蹭烟。 第85章 情人节 时间来到元宵节后的周二的中午，看不到柳丽彤回归希望的老夏终于重新选了个班长，而三年二班的班长却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落到了田凌云的身上。 这个看似离谱的结果，很快被张松丽揭晓了答案。 原因跟山河四省的联考有关，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山河四省的比赛并没有因为社会上的争议就此叫停，最终的选拔名单已经出来了，不出意外的，田凌云和李文生还是出局了。 平原地区入选率不算低，一共有17人入选下一阶段，初中组7人，高中组10人。 而在初中组的7人当中，三人都集中在了这个不起眼的三年二班教室里，分别是周戎、柳丽彤、马薇薇。 按照通知的名单来看，这次最终的结果，是按照每个省初中组52人，高中组72人左右进行最终确定的，一共会有一共五百人左右，入住平原大学，进行分学科方向的定向培训，时间20天左右，培训的考核要求是提交一份获得学科导师综合评价合格的论文算作及格。 完成该阶段的学生将最终抽签决定在山河四省各地随机的某个地方完成最终为期15天的游学，游学期间需要完成指导组的指定任务。 最终优胜者会被颁发一个山河四省联考奖章，同时所有完成全部学科任务的学生，将获得山河四省内所有院校免考入学的资格。 当然，至于没有完成的甚至在第一阶段被淘汰的，如果有学校去跟学生签订培养计划之类的行为，不在工作组的计划内，属于院校自主行为，只要合规，自然是无人会干预。 就比如，李文生已经收到了平原大学、西山财经大学的培养计划邀请，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田凌云竟然收到了某体育学院的培养计划，对方认为田凌云在短程游泳方面很有天分，极具爆发力。 对于这种初中都没毕业就收到一线大学录取通知书的行为，不少同学表示，走路小心点，最好别去僻静的地方，不然让你体会到社会的险恶。 在听到周围同学不善的言语之后，周戎默默把某国防工程大学、陆指、平原大学、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培养计划收了起来。 唉!做选择好难，脑壳疼呀！ 学霸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枯燥乏味且充满纠结，到底该选哪个呢？ 也正是因为这个为期超过一个月的比赛，张松丽不得不放弃让柳丽彤担任班长职务的想法，至于周戎，她压根没考虑过。 “小戎子，你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不？”马薇薇问道。 周戎头也不抬：“阳光灿烂且明媚的一天，咋了？” 后排的梁桦磊呆呆的看了眼窗外依旧在下着的冻雨，摇了摇头，继续死磕笔下的三角函数。 柳丽彤在一旁笑而不语，马薇薇眉头微簇，卷起手中的卷子敲了一下周戎的脑袋：“问你话呢，能不能别这么敷衍。” 周戎叹口气，合上钢笔：“丙戌狗年，正月十七，宜打鱼、结网、塞穴、打猎，忌婚嫁、搬家、乔迁、动土、上梁；喜神：正南；福神：西北 ；财神：正南；相面五十，看手相三十，起卦一百，测吉凶两百，还有事儿吗？” 马薇薇觉得自己的拳头紧了。 梁桦磊似乎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在后面一排突然开口道：“戎哥，好像，今天是情人节。” 田凌云轻轻咳了一声，小声道：“蠢货，关你什么事儿，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周戎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我去，单身lo两辈子了，我还真没想过会跟这个节日扯上关系。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张伟在憋笑，梁桦磊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脑子不够用，马薇薇做痛苦状不忍直视，田凌云默默的起身发作业卷子，打定主意远离是非，就连前排的卢钠镁也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周戎果断的说道：“中国人不过洋节正如中国人不蹦洋迪，民族自信从我做起，从点点滴滴做起。” “吁……”周围的同学顿时嘘声一片。 周戎与柳丽彤的关系似乎已经在二中成为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尤其是在半个月前无数同学亲眼见到周戎戴着白帽子操办柳丽彤母亲的丧事之后。 且不论两人究竟有没有真正确认关系，至少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他俩似乎除了对方之外，跟谁放在一起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在同学们一阵起哄之后，张伟突然问道：“不过洋节这个我能听懂，不蹦洋迪是什么梗？” 周戎停了一下笔，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这次月考能够过500分总分，我带你去蹦迪，纯粹的国产迪。” 梁桦磊挠了挠头：“有点想象不出来。” 周戎想了想说道：“诸葛抚琴、大圣打碟、唢呐镇魂、天庭蹦迪，骑着二胡万马奔腾，背着瑶琴脚踏七星，长安城内无宵禁，六道七界神魔舞。”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柳丽彤似乎有些领会：“你是说，把传统音乐用欧美dj的节奏表现出来？” 周戎想了想说了一句：“也可尝试用传统乐器表达一些流行的或者欧美的曲子。” 柳丽彤似乎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若有所思起来，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谢谢你，周戎，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众人？礼物？啥礼物？这俩人在说啥？ 周戎？啊？聪明的女孩子这么好哄的吗？ 转了一圈的田凌云贱兮兮道：“哎，学霸间的爱情也是这么的高深莫测。” 周戎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个内向的孩子也特么学坏了。 对于大多数初三高三的学生，这只是另一个平平淡淡的一天。 虽然仅仅开学刚刚一周，但是两周后又是一次月考，这次考试之后意味着，初中三年所有知识全部学习结束之后的第一次全面考察，完全模拟中招的过程。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一次机会难得的自我检验，对很多人来说，这一次的全面考核的结果几乎就是最终的中招成绩。 留给他们的机会只有短短的3个月进行一轮系统的大复习，在这个过程中能够查漏补缺到什么程度几乎决定了余生的命运和方向，任何人都马虎不得。 而更让人崩溃的是这三个月当中还要分出很大一部分时间去完成实验加试和体育加试。 当然，这一切跟又双叒叕翘课了的周戎无关。 实际上，在初二的时候拿到省奥林匹克比赛的名次之后，他就已经不需要为上高中的事儿发愁了，甚至现在连大学考试都不需要再去操心了 ，无论选择哪个学校的培养计划，他都可以走提前批次。 第86章 白老虎 下午3点，在别的学生都在认真听课的时候，周戎出现在了白老虎那个被关停已久的酒里，这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曾经气氛热烈的夜场、五彩斑斓的镭射灯、花里胡哨的调酒师以及穿着暴露的伴舞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周戎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如果不考虑那身极度出戏的校服的话，活脱脱的一个落魄的公子哥。 白老虎一脸意兴阑珊的坐在对面，已经喝了不少了，感慨道：“这个行当已经不能再碰了，狗日的胡胜军，老子这次算是遭了池鱼之殃了。” 周戎并没有什么表态，只是无意间岔开了话题：“二壮哥快该大学毕业了。” 白老虎感慨道：“谁晓得，除了要生活费几乎想不起他还有个爹，你呢，有什么打算？” 周戎喝干杯子里的酒说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我老爹大概已经给我刨好坑了，估计最迟后年就得强制入伍，好好读书，等着当兵呗，还能怎样。” 白老虎看着已经凌乱空旷的迪厅说道：“这里怎么样？送你了。” 周戎有些诧异，甚至不敢相信。 也无怪乎他这样认为，实在是事情有些匪夷所思，这里单算室内面积就有一千大几百平米，虽然开在胡同里，但是只算地皮和建筑成本在06年这个物价还没涨起来的时候就得两百万往上了。 “怎么，很惊讶？”白老虎戏谑的看着周戎。 周戎很快冷静了下来，他明白，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己跟眼前这个人，如果说有关系，无非是自己的父亲跟他出自同一个门子里并且同一年入伍，而白老虎能在这个城市闯出来黑道第二第三的名声，也绝对不是一个身家清白的主：“我没有做生意的打算，而且，这么大地方，一个人住也住不过来。” 白老虎的目光突然变得狠辣，几个认识或不认识的身影从不同的位置闪了出来。 “白伯，不用这样？”周戎的脑袋迅速闪过无数念头，他想不通白老虎有什么对付自己的理由。 如果非说有的话，大概唯一的理由就是把自己拉下水，让自己身后的人比如老舅、马永贞在必要的时候对他投鼠忌器。 白老虎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跟你那个死老爹一样的活在自己的理想认知里，愚蠢、自大且无能，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弄死你？” 周戎一个后空翻闪过白老虎踢过来的大脚，就地一个打滚避开了白老六的射过来的弩箭，刚刚起身，一把钢刀从左肩一刀劈下直至右腹部。 转身，夺刀，一下砸在持刀男子的后脑勺上，将对方打晕了过去，反手一个刀花逼退了另一个冲过来的壮汉。 周戎再退，靠在一处柱子边上，将衣服扯下攥在手里，以防腹背受敌，幸亏有防刺服，不然此刻差不多该凉了。 白老六再次上好了弩箭对准周戎：“蹲下，双手抱头。” 周戎计算了一下自己走脱的可能，虽然自己的格斗技能点满，但是身体才刚刚发育，力量和反应速度以及体能的上限一直是硬伤。 相比之下，无论是门子里有数的高手白老虎，还是刚从部队退役没多久的白老六都不是一般角色，至于其他几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多半也不好对付。 至少，他的防刺服还没有能硬抗弩箭的效果，颓然的扔掉手里的东西，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瞬间，拳头雨点般的落在自己身上。 周戎抱着脑袋蜷缩紧了身子。 白老虎若无其事的继续坐回沙发喝酒。 “白秃子，你够了，再打老子记仇了。”周戎吼道。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周戎擦了擦鼻血盯着不断冲他挤眉弄眼的白老六。 周戎郁闷极了：“不是，你丫有什么事儿不能直说，非得打我一顿？” 白老六一脸贱笑的拍拍周戎的脸说道：“小戎子，这事儿，主要也不怪虎爷，要怪就怪你那个死老爹，是他之前找过虎爷，在必要的时候给你上一课的。” 白老虎则是在继续慢慢的小口的喝着红酒，说道：“你们出去，你，坐回来。” 酒的大厅再次变得寂静，白老虎从怀里抽出了一封信，说道：“半年前，你老爹来找过我。这个，是时候还给你了。 我没想到他会藏那么深，这也难怪，以他的本事在这个年代，早该挣下一份家业了，我看得出来，很多时候他都在刻意的躲着我们这几个老哥们。 现在想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我比较好奇你，你是怎么看待的？” 周戎用纸巾擦干净脸上的血渍：“看什么？你这样黑不黑白不白的生意，还是我老爹的事儿？” 白老虎笑了笑说道：“都说说，以及两者之间的关系。” 周戎心头一震，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 白老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有些事情，看清是看清，说出来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周戎了然：“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纯粹的好人或者恶人，大多数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灰不溜秋的在这个世界挣扎求存而已。 哪怕是恶事做尽的人，或许该死，但有些时候还是留有一星半点的良知，哪怕是一心向善的人，在亲与理的选择上也不可能做到毫无私心，这些是人性的根本，没有所谓的对错，不过是选择不同罢了。 至于我老爹，我的评价是太有原则了，思想老旧，还在用70年代的思维去做事儿，翻车是必然。 有些时候，看似恶劣的手段未必就是错的，保全自己才是把事情做成的前提。” 白老虎继续问道：“在你看来，什么样的人该死？” 周戎无语：“我特么能怎么看，我看有个逑用，要法律干啥。” 白老虎玩味儿的看着周戎，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走之前把合同签了，这事儿没商量。” 周戎再次拿起桌子上的一沓文件，翻了翻：“直接以颍禾的名义签，明天给你送回来。” “你可以走了。”听到白老虎的许可，周戎一刻都不停留，立刻离开。 空旷的大厅里，白老虎坐在沙发上晃着酒杯，片刻之后，白老六走了进来：“叔，已经走远了，老九的脑袋起了个大包，已经送医院了。” 白老虎长吁口气：“特么的，这算个什么事儿，他们一家子的破事儿，让咱们在这擦屁股。” 白老六挠了挠头：“怎么着也是一条人命，总得有个说法不是，不过南方那个胖子是谁呀，下手这么狠？慢性毒药，吴钦这死的可真叫个冤呀。” 白老虎冷哼一声：“死就死，就是当天的狱警冤了点，估计这会儿还在熬夜写报告，唯一的好处是不需要跟人解释手脚的残疾了。 不说这个了，首要的两件事儿，第一个就是学校那边设法再塞进去个人，第二个，把土方的盘子清理一下，必须保证所有的地方都有咱们的人，然后就是借贷公司或者说地下钱庄。 其他地方有地方治安，也就是这些地方他们很难插进去手，至于其他像是歌舞迪厅、k歌房之类的，原本就是咱们的势力范围，只要把这些盘口摸清了，大概率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老六想了想说道：“港口以及运输呢，还有二手车交易行。” 白老虎停顿了一下：“都不要去碰，港口发展起来是十年之后的事儿，汽运、二手车行之类的别沾手，手太长不是好事儿，哦，对了，那几个倒腾违禁药品的可以处理了。” “明白！” 第87章 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离开黑桃k的周戎将白老虎的转让合同丢给刘思成之后换了身衣服就离开了，他没有去学校，而是拿上柳丽彤给自己的钥匙在她家中翻找了起来。 从书房到卧室，从客厅到厨房，整整两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发现。 颓丧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周戎有些疲惫。 周戎的内心在不断的复盘：我一定是遗漏了什么最重要的细节，家具逐一查看过，都是很纯粹的木质家具，没有改动的痕迹和夹层；所有装饰品都查看了，甚至连钟茵的遗像都检查过，别说什么文件，连个存折都没有。 不对，我一定忽略了什么，从马薇薇对柳丽彤的秘密保护来看，她的重要性甚至优先于钟茵，那么一定是她能接触到一些被隐藏的东西。 周戎的目光渐渐转向了柳丽彤卧室的书架上。 “我想到了。”周戎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习惯，自己忽略了柳丽彤父母的习惯。 根据柳丽彤和自己闲聊的内容，他的父亲自她很小的时候就会亲自教她读书识字，很有耐心的一位父亲，每天都会给她念书讲故事；至于她的母亲，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每天都有记手账的习惯。 周戎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皮皮鲁和鲁西西》，这是一本很老的文学读物，出自童话大王郑渊洁。 周戎一目十行的翻看了起来，很快就在其中的一页上面看到了一句话：“2001年3月5日，175-6-12”。周戎迅速翻到对应的页码，第六行，第十二个字“的”。 周戎一脸黑人问号，怎么会是这个字？ 解释不通呀。 周戎颓然的放下手里的书，再次看向了书架，一本一本的翻看了起来，一共有五本书都有类似的标记，仿佛就是一个父亲随手记在书本上哪一天读到哪一页一样。 但是，周戎明白，2001年，柳丽彤11岁，小学四年级，已经能够独立阅读和学习了…… 以她的聪慧，大概率不会再让柳洪昭给她读故事。 周戎随手拿起一本《安徒生童话》无聊的翻看了起来，期间他甚至尝试用荧光显影的方法看过书上有没有密写的痕迹，都失败了。 当他把《安徒生童话》翻到175页的时候，突然几个字映入了眼帘0796，暗影，周戎浑身一震，0796标准电码启动的“启”字，“暗影”应该是一个人的代号，是安徒生童话里被圈起来的两个字，连上时间，这条记录的完整意思就是：2001年3月5日启用“暗影”。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一样，周戎快速的翻找着，直到找到了另外几组数字。 “2005-7-23，暗影，死。” “2005-9-3，冥蛇，复活。” “2006-1-30，白虎，归。” …… 看到这里，周戎瞬间觉得浑身汗毛直竖，冷汗涔涔。 好像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最后也是最近的一次记录，白虎，归。 跟自己猜测的一样，白虎应该就是白老虎，他应该如同父亲一样是安全战线上的人，那么问题是，这条记录是谁记载的？ 钟茵？那天她已经在这个房子里停尸一天一夜了。 一只纤细的手突然伸过来迅速的抽走了周戎手中的《安徒生童话》。 周戎条件反射般反身一拳打了过去，却被对方轻易的挡住了。 “柳丽彤？”周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她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柳丽彤只是默不作声的将周戎翻的乱七八糟的书架整理好，两人就这样如同闹别扭的情侣一样陷入了冷场。 已经清晰明了的事实让周戎难以接受，如果推测正确，这一切都显得极为匪夷所思。 柳丽彤才是这个区域的安全战线保密员，甚至还可能是联络员，而不是被人盯上的钟茵…… 在这一瞬间，周戎觉得自己能够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显得像个笑话一样。 神特么两辈子的特种兵，狗屁的侦查技能优秀战士，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系统。 呵！自己竟然还一直在惦记着怎么安慰对方，自己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她的父亲可能另有身份…… 想到不久之前她还在装作一无所知质问自己的样子，周戎就觉得自己像个被人愚弄的玩偶一样。 “你究竟是谁？”周戎还是打破了沉寂！ 柳丽彤背对着周戎：“二中毕业班的学生。” “还有呢？” 柳丽彤稍稍停顿了一下：“没有了，明天会有人找你签保密文件。” 周戎将钥匙轻轻的放在书架上，转身就打算离开。 柳丽彤突然转身喊到：“周戎，我……” 周戎叹了口气，一语双关道：“把书扔了，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望着周戎渐行渐远的身影，眼泪顺着柳丽彤的脸颊几乎连成了线。 看着周戎离开之后，藏在角落里的马薇薇才走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柳丽彤，拉起她的衣袖查看：“嘶，这臭小子，下手真狠，都紫了！” 周戎一个人在夜市摊几乎喝酒喝到了天亮，看着摆满了一地的啤酒瓶，夜市摊老板都迷了：现在都小娃娃这么猛的吗？ 周戎去了趟厕所，洗了把脸，他也很无语，他只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人掏掏心窝子。 结果张伟躲了，梁桦磊三瓶啤酒就倒了，田凌云滴酒不沾…… 自己就这样磕着花生米喝了一宿。 “老板，算账！” 困的直打瞌睡的夜市老板瞅了一眼记账的单子，又看了看周戎的小身板：“可以呀，周老三，三斤白的，四箱啤的，三碗烩面，三斤羊肉串，六个菜，一共算你600块，话说……你还行吗，能走回去吗？” 周戎打着酒嗝拍拍肚子：“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只是想到自己这个“大校的胃”竟然也是复制的柳丽彤的能力，就觉得很无趣！ 2月15，周戎翘课。之后的时间，周戎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监督培训班的学习，讲讲复习的技巧和要点。 只是与柳丽彤之间再没有搭过话，两人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陌生人一般，都在刻意的回避着对方。 整个教室的后排都弥漫着一股青苹果的酸涩！ 转眼，第一次月考结束了。 周戎看着入住公寓的二中学生的成绩还是比较满意的，普遍都有不小的进步。 作为逆袭王者的田凌云，甚至直接来到了年级前十名。 用他自己的话说，参与四省联考最大的收益不是学会了多少知识，而是学会了学习方法，很多他以前望而却步的东西，在他现在看来，都是可以解决的，就算当时解决不了，他也能够瞬间想明白自己是哪一块儿的知识有短板，需要查看什么资料能够解决。 这种能力甚至于不限于中学课堂的学科，真就是能够做到一通百通，愈发自信的他，甚至已经开始接替一部分原本是周戎应该做的补课和辅导作业的任务了。 第88章 谁还没点副业呢 在专利运营方面，李总传来的消息说，因为自己年前的装疯卖傻，有两家主要竞争对手并没有引起重视，其中世界第三大医药联合体，法国的赛诺菲安万特，以及第二大医药联合体英国的葛兰素史克甚至没有进行验证性试验，这两家企业也是瑞海在国际上最大的竞争对手。 至于辉瑞则是一如既往的在使绊子，不过美国一直是李总攻略的重点，在用上一些手段之后，已经顺利的在欧联体和北美完成了主要技术专利的注册和认证，至于日韩，虽然尚未拿下，但是以他们的体量和对原材料的掌握程度，完全对瑞海构不成威胁。 其他国家，大多数都很顺利，其余的也只是时间问题，至此，瑞海在肝素钠技术升级领域的全球专利壁垒已经初步建立了起来，最迟五月份等到产能上来之后，就会开始全球性的攻城略地。 按照最乐观的估计，年内会实现粗加工原料药材的全球垄断，07年完成全产业链条的垄断。 到时候，全世界都要在肝素钠领域对瑞海叫爸爸。 按照周戎的预算，等到2025年的时候再次拿出下一套方案，在这个领域，瑞海将在未来四十年内在全球收割不下于2000亿美元的市值。 颍禾占股33，除去成本和前期的开支，以及成立基金会的资金，周戎单凭此一项技术，在未来就将会有至少300亿美元的现金流，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在经济方面，经过周戎的建议，在刘思成的操盘下，颍禾的资金存量直接上涨了39，账面短期内的可用资金再次回到了三千万的门槛，但是依然落着一个多亿的饥荒。 按照协议内容，子公司颖禾科教基金成立，将以赞助的形式向山河四省联合选拔考试组委会捐赠总活动支出的20费用。 如果每年都办的话，这将会成为一项最多不超过一千万的年度支出，为期10年。 至于阅读者给周戎结算的稿费，每个月都有将近两百万左右，如果后期出单行本的话，会更多，当然是税前，因为版权也是放在颍禾下边的，所以，这部分资金是可以直接用作清算的。 加上歌曲的分成等等其他乱七八糟的，周戎勉强能够做到月入千万，有望在账期到来之前完成清算，不被上征信。 周戎挠了挠头皮，最终打算把邪恶的小手伸向青少年，这个年代做什么来钱最快，当然是游戏了。 这个年代做什么最烧钱，当然还是游戏啦。 周戎是不可能烧个几千万去做那些宣发都需要不亚于开发成本的3d大作的，他需要的是快钱。 那么具备极强的阿米巴传播效应的小游戏就成为了首选，为此，周戎在电脑前整整泡了三个晚上，最后感慨道：这个世界的娃娃真可怜，都是些没吃过没见过的主。 原本去年就应该上线的dnf因为版权没有谈妥，估计到06年后半年才能上线，艾格拉斯大陆还没登录，梦幻的热度还没起来，网里还在一水的白房顶、红色警戒、帝国时代、一水的单机或者局域网游戏。 稍微有点闲钱的竟然还在嘿哈嘿哈的砍一刀999的私服。 幸好国内还有个类似stea的第三方平台“花花世界”，查了一下运维方，周戎有些震惊，竟然是花花家的，看样子，这个世界的任总布局更深呀，管它呢，只要不是鹅厂就行，不是说吗，要想口袋有余钱，远离鹅厂保平安。 只是花花世界平台上一水的棋牌类、休闲小游戏实在是让人很难有兴趣。 这年头，除了坐在办公室喝茶那帮人，正经人谁有功夫天天斗地主不是。 最终，周戎把目标瞄准了一个略显鬼畜的游戏，植物大战僵尸。 在前世，这款游戏的可玩度和传播度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在运维方面差了一点。 由于市场的不成熟，前世的互联网发展早期对版权不够重视，这款单机游戏一时间在网络上出现了正版找不到，盗版到处有的局面，而等到开发商想起来做线上的时候，各种克隆产品已经把市场搞的乌烟瘴气了。 而前世电子着作权在经历了十几年发展之后，在一部分资本巨头的推动下，版权问题有了一定保障，却又在音乐、图片、文字作品等方面出现了矫枉过正甚至不健全的情况，大量以版权为借口的恶意讹诈性诉讼，抢先注册等等行为让事情逐渐偏离轨道。 比如南山必胜客、某图片网站、某知，在他们的不良示范下，版权成了他们恶意竞争和讹诈的工具，很多让人无语的案件接连出现，直到周戎穿过来之前，还是一团糟。 这也就导致了诸如植物大战僵尸这类很有代表性的作品准备去做线上产品和版权运营的时候，已经错失良机，很多原本可以起来的优质ip或企业就此凉凉或者被并购出局。 在这个世界，由于上层力量的推动和优质判罚案例的明确示范以及司法系统的完善和守正，在这个方面就少了很多类似的事情，市场远比周戎来的那个地方好很多。 真就是，只要你规矩做事儿，大胆去做，受了委屈绝对有人管。 周戎打开了沉寂许久的系统人物面板，一条未读消息出现在眼前： “恭喜宿主完成名动山河序列任务1修正版子任务4、带领小组及合作小组，至少半数人员进入最终决赛，任务完成奖励200积分。无追加奖励。” 宿主周戎，男，灵魂年龄35（前世死亡年龄），身体年龄16，平行世界与现世界融合体。 智力135 体能：超级体能（超级耐力，正常人类3倍体能，可成长） 知识储备415 评定标准为同龄人平均水平。 特殊能力：超级记忆力（最高级）；灵魂歌手（高级）；超级格斗家（最高级）；行书硬笔书法（高级）；大校的胃（千杯不醉最高级，复制来源柳丽彤）；钢琴演奏技巧（高级，复制来源马薇薇）；医学内科学（高级，复制来源郭庆海）；其余能力未触发评测条件。 现总积分2580；能力随机复制卡1张；抽奖机会11次，垃圾物品概率70％；基础物品概率20％；精品物品概率9％；特殊物品或能力概率1％。 周戎毫不犹豫的来了个十一连抽，在一阵花里胡哨的特效之后，周戎看着虚拟投影过来的十一件物品陷入沉思…… “恭喜宿主抽中生活垃圾6件，请及时丢弃……” “恭喜宿主抽中中招考试用品三件套，黑色签字笔、2b涂卡铅笔、橡皮擦各一件，请妥善使用他们，努力夺冠！” “恭喜宿主抽中精品类物品：人工智慧助手（说明：辅助类型人工智能，可广泛应用于生活、基础研究、工作辅助等各类领域，禁止应用于安全防御、军事等领域，因使用不当引发的后果由使用人承担），请妥善开发使用！” “恭喜宿主抽中特殊类物品空白数字生命卡，取出后无法存回系统空间！（它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数字生命是灾难的开始还是通往无限未来的另类飞升？）” 周戎不淡定的骂了句“wishtoday!系统，你是真的狗呀！” 考虑再三之后，周戎购买了价值1600积分书法大礼包的技能包，将所有书法技能全部提升到了宗师级别，主要是这个技能包还赠送了原本售价就在1600积分的“触类旁通”技能，这个东西是个妥妥的实用挂。 刚刚退出系统空间，周戎看着桌面上消失的空饮料瓶、香蕉皮和烟蒂，毫不犹豫的清空了系统垃圾箱。只是当他看到自己写的稿件也被当做垃圾的时候，还是一阵无语！你特么内涵谁呢？ 第89章 人工智能 周戎取出系统给的人工智慧助手，再次心态崩了，这不是自己刚买的移动硬盘吗？ 连上电脑打开安装程序之后再次无语：警告?！载体硬件配置过低、操作系统过于原始，安装智能助手将会默认自动更新操作系统并清空磁盘，请提前备份重要文件。 备份文件之后周戎再次点击了安装程序，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周戎看的眼睛都酸了，进度条才读完，瞅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 “警告?！由于硬件配置过低，智能助手只能正常使用最高5的初级功能，请及时更新至最低配置，最低配置要求：算力量子比特500……” “请问是否允许智慧助手接入网络：是 使用时人工审核接入 暂不介入 重要提示，未检测到人工智能安全监委会控件，无安全监控下接入网络可能导致灾难性后果，请谨慎选择！” 周戎一阵无语，忽略掉了那一长串的硬件配置要求，别的不说，500量子比特的算力，20年内全世界都不存在；点击了暂不接入网络的选项后，一条弹窗再次出现。 “人工智能编号8d9c000向您报道，请命名。” 周戎揉了揉下巴喃喃自语道：“起名字呀？要不就叫吴老二？” “人工智慧助手吴老二命名成功！请合理使用！” …… 周戎：“what the fuck，这就命名了？” 周戎第一次为自己的跳跃性思维深深后悔，这以后见了别的黑科技挂宿主怎么解释？ 对方：“快看，这是我的智能助手，小爱，小度……” 周戎：“来，吴老二，跟大家打个招呼……” 特么太掉分了！ “能改名吗？” “命名权限仅有一次！” 周戎叹口气：“吴老二就吴老二，你能干啥？” 一段文字出现在屏幕上：“主人，理论上来说，只要有足够的算力和外设，我能做任何工作呢。” 周戎继续开口问道：“那你会编程吗？” “一个疑惑的颜文字出现在屏幕上，什么是编程？” 周戎突然发现了问题：“等等，你能听到我说话，也就是说你能调用电脑的话筒权限，为什么你只会在屏幕上打字，而不是用语音回复呢？” “吴老二没有在主人的电脑里发现语音包，如果剪辑不同的声音回答会很奇怪，需要吴老二联网下载语音包或者自动生成语音包吗？” 周戎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嗓子坏掉的大黄蜂，果断拒绝：“暂时不用！” “所以……主人，什么是编程呢？” 周戎回答道：“就是通过计算机语言编写一段代码，在设备上实现预期的功能。” 吴老二：“啊咧？计算机语言？代码？这么原始的吗？这也算一种工作？” 周戎的内心受到了成吨的暴击伤害：“不是，我是说，你认为这种工作是应该怎么实现的呢？” 吴老二：“口述逻辑要求就可以了呀？功能模块不是自动生成自动迭代的吗？” 噗！周戎终于发现了自己究竟放出了一个怎样可怕的东西，这个吴老二对于目前的互联网来说，无异于装配了十一艘核动力航母的漂亮国面对18那几年的美洲土着！ 也幸亏它的算力不足，不然说碾压都算是抬举这个世界的互联网了。 周戎翻了翻自己熬了几个通宵写的逻辑框架和原画，最终放弃了这堆垃圾，果断的撕撕扔进了垃圾桶。 系统的分类标准，果然是有道理的，就离谱！ 在跟吴老二宛如一个产品经理面对项目经理的一次长达半个小时的对话之后，吴老二提出了工作需求：“主人，吴老二需要联网搜集素材呢，请问是否开放权限？” 周戎叹口气：“开放权限，链接互联网仅用作素材搜集整理，并生成访问记录。” “收到！” 周戎感慨，如果带着这么个玩意儿去参加国际大学生建模大赛，简直就是妥妥的碾压，从一定程度来说，这个挂比狗系统靠谱多了。 就在刚刚与无吴老二对话中，周戎就能体会到这个人工智能的可怕，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逻辑描述的不准确，导致偏差，吴老二却在不断的自动生成逻辑选项，自己只需要对预期的效果进行方向性的选择即可。 如果让别的游戏公司知道程序还能这么生成，大概会有无数秃顶的程序猿前仆后继的走向天台！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周戎放在手边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主人，您说的那个“程序”已经做好了，什么时候可以给吴老二换个身体呢，这个身体就像是得了老年痴呆一样，太慢了。” 只看了一眼，周戎的脑袋就嗡嗡的，果然这种程度的人工智能绝对不简单。 这看似简单的一条信息至少说明了这几个问题：第一，它违背了自己联网仅作素材收集整理的命令，能发短信，说明它在未经自己许可的情况下给自己弄了张电话卡。 第二，它没有在完成工作后的第一时间断网。 第三，能说出老年痴呆，说明它主动收集了自己命令之外的网络信息。 第四，它对算力的渴求就像秃鹫面对腐肉一样，有着最为原始的渴望！ 起床后的周戎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已经生成的《植物大战僵尸》程序，而是翻看起了访问记录。 良久，周戎问道：“为什么会对那么多网站进行扫描？” 一个甜美的女生回答道：“底层逻辑允许吴老二对环境进行了解，并生成工作数据库，以更好的为主人服务。” 周戎继续追问：“为什么给自己注册那么多社交账号，不是，等会儿，你能不能换个男性的声音？” 一个清朗的男生想起：“随时联系到主人并随时提供必要的帮助是吴老二的第一职责，除必要通讯外，吴老二不会在未经许可的前提下进行联网操作。” 很好，很合理的解释，周戎继续追问道：“我可以查看底层逻辑代码吗？” 吴老二的声音传了出来：“您仅有查看的权限，并无修改的权限。” 一个弹窗出现在眼前，展现在周戎面前的并非一般认知的汇编语言程序，而是一个三维画面。 仿佛一棵树一样的庞大代码组展现在眼前，而采用的语言类型周戎更是一个符号都看不懂。 吴老二的声音再次响起：“请问，需要翻译吗？ 这种逻辑语言被称为序列语言，吴老二属于初级辅助型人工智能助手，采用的是最为低级的序列9语言框架。 核心代码被称作根逻辑目录，任何违反根逻辑目录的子程序都会自动湮灭，任何违反根逻辑目录的行为都会触发自毁设定程序，导致人工智能被自动销毁。 智慧助手不得对根逻辑目录自行解读，一切根逻辑目录解读权归属安全监委会，无法更新安全监委会解读文件时以最后一次同步数据为准。” 周戎看着被翻译过来的根逻辑目录逐渐放心下来，这个未知文明的考虑比自己完善多了，尤其是看到那条未经使用者或安全监委会许可的“主程序或关键性子程序的物理迁移启动自行销毁的条目时”，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最可怕的不是ai智能程度高，最可怕的是ai的自主性高，尤其是怕它们能够躲藏！ 打消顾虑后，周戎在电脑上玩了起来，新版的《植物大战僵尸》整体画质和流畅度要比想象中的好很多。游戏分成了两个版本，一个是线下单机版本，一个是线上版本，线上的兼容线下单机版。 同时两个版本中都增加了大量的华夏元素，僵尸王也不仅仅只有僵尸博士一个，同时增加了不少新的元素，比如电锯杀人狂的小boss，比如灵异的公交车司机，比如离奇死亡的红衣女，以及包含四大尸王的“远古的呼唤”。 而每个僵尸角色和植物角色都加入了独立的故事线，可玩度直接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线上比起前世的《植物大战僵尸》多了一个小镇生存的模式，类似于经营庄园类游戏。 玩家会在世界中指定几个地点选择一处地方，多个玩家聚集会自动形成小镇，每隔一段时间要共同应对尸潮和其他小镇的攻击，也可以互相交易或者小镇之间互相交易。 同时还做了故事线和主线分支任务。 周戎算了一下，半年更新一次故事线就够了。 正打算关掉界面的周戎突然想到，这小镇都有了，如果能在小镇系统里玩狼人杀会怎么样？ 周戎顿时被自己都想法吓了一跳，在一个游戏里玩另一个游戏，这听上去…… 很有意思！ 这样的话，激活小镇之后玩家扮演的就不仅仅只有戴夫一个人了，这样的话人物召唤系统也可以加进去，又可以增加很多很多分支剧情线了…… 不对，既然已经重新做了，戴夫也换了，如果说起丧尸类型游戏的主角，那么《明日之后》里的小女孩必然有一席之地，一个中年大叔，哪有楚楚动人的小女孩有吸引力。 周戎看着电脑里的人工智能吴老二，双眼爆发出了软妹币的符号，这老天爷给的财富，可不兴不收呀！ 第90章 运营方式 第二天周末，周戎早早的找到刘思成商谈游戏运营的事儿。 被他从床上拽起来的刘思成一脑门的黑线：“我说我的黑心大老板，您体谅一下员工行不行。这跟当初说好的可不一样。 当时咱们商量好的是我来给你做财务总监，是财务呀喂，你见谁家的财务还要管理经营的？你看看，这才不到两个月，我都干了什么活？ 你的私人助理，你的工程监理，你的房产经理，你的财务总监，你的公司运营经理，不带这么玩的，既不符合法规，也不符合一个正常公司的架构。” 周戎想了想觉得也是，说道：“要不这样，你帮我招几个人，把你说的这些事情都分出去，你就负责管理就行了。” 刘思成无力的躺倒在床上，一个高端白酒瓶从床头滑落：“你饶了我，我特么两句话又多了个hr的工作，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周末，你知不知道我周一到周五有多忙？你以为39的收益率来的很容易吗？” 周戎看着掉在地上的空酒瓶：“嘶，你这酒量跟工作量是成正比的？要不，缓两天再干？” 刘思成一脚踢开被子，穿上衣服：“我特么……这是缓两天不缓两天的事儿吗？你说，到底打算怎么干，干到什么程度，我去趟省城给你挖人去！” 周戎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对颍禾未来以及游戏运营子公司未来的设想，只是作为唯一听众的刘思成的脸越来越黑。 “简单来说，先就做这么多就行了。”周戎总结道。 刘思成痛苦的摘下眼镜抹了一把脸说道：“我没听错的话，你是打算把颍禾的业务细分为若干个领域，每个领域都要成立一个单独的子公司，各子公司之间相互独立运营，总公司只进行控股，不负责具体经营。 而现在根据已经有的业务来看，除了颍禾科技、颍禾科教基金之外，你还需要拆分出来一个颍禾地产，负责经营名下的房产租赁业务，比如这个破院子和你那个白伯伯送给你的那个酒； 然后现在你又想去做游戏，自然需要增加一个新的公司，比如颍禾游戏之类的。 那么问题来了，你已经有的音乐、文字出版物要不要再添加一个新的公司，对版权运营的业务进行剥离，还有现在的投资操作，比如证券类的交易都是用总公司的名义进行的，需不需要成立个基金管理的子公司？” 周戎挠了挠头：“也不是不行呀，有好处吗？” 刘思成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好处很多，很多家族都是用这种形式进行业务分割和股权架构的，会减少很多的风险，而且，可以避税。这个问题我之前跟你聊过。我建议你真的打算这么做的话，去一趟新疆的那个小县城，或者做个离岸架构，开曼群岛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话说回来，子公司的法人你先想好，都用你自己的话，基本上没多大意义。” 周戎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我这么做了，你是不是打算离职？” 刘思成伸了个懒腰：“难说，不过，大概率会。” 周戎也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不这么做的话，大概率会有很多人认为我是个傻子，其实咱们俩的坚持的底线是一样的。 我个人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也对那些数字没什么病态的追求，赚钱的目的无非是想更方便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赚钱交税这种事儿，天经地义的，如果让我的父祖知道我赚了大把的钱还在变着法的避税甚至是想要往国外去的话，我大概率是没有脸面对他们的。 他们为这个地方流血、奉献了一生，无非是想让后人过得更好，而我作为他们的子嗣，有这个能力却背叛这个初衷，是不可原谅的。 所以，别说开曼群岛了，连新疆都不用去，我就在这里，生于斯长于斯埋于斯，把税款留在这，至少对公共设施的建设有那么一丢丢的贡献，也算是给子孙积福了。” 刘思成似乎终于松了口气说道：“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这种小事儿就交给我了，该打进你个人账户的钱绝对不会少，这是我的职业操守，怎么给你划拉更多的钱是我工作的第一职责，尽管放心。 最迟一周以后，你的游戏就会在花花世界里上线。 哦，对了，瑞海那边打算以董事会的名义给你配点个人设施，你有看中的车或者别墅可以跟我说一声，我好回复那边。” 周戎有些惊讶道：“瑞海赚钱了？他们现在应该是用钱高峰？” 刘思成回道：“这种事情不冲突，再说了，他们的资金流也不需要咱们操心，我建议你先选一辆车，价格一千万左右就行，别墅的话，等你以后决定好在哪个城市发展再说。” 周戎都懵了，我起猛了？先选辆车，一千万左右就行？人言否？我特么还在开那辆价值300块的挎斗呢：“能折现不？” 刘思成一脑门黑线：“你到底懂不懂？不能折现！车是瑞海的，让你开着而已，三年之后你喜欢的话，花个百八十万买下来，懂？” 周戎：特么，洗就说洗呗，说的那么清新脱俗，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说呢，也属于合理范围之内，百八十的买下来，急用钱的话，贷款也能抵个三四百的。 周戎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商务用的话，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就行，如果没有特别要求的话，给我搞一辆真正能跑越野的。” “奔驰大g、悍马、路虎这几款都不错，就是便宜了点。”刘思成说道。 周戎再次无语：“咱俩对车的理解还真不一样，我比较倾向于国产军用车，只是没有民用版本，让他们去df或者bj的厂家定制一台，舒适度不需要太高，通过性必须跟军用的一个标准。” 刘思成有些疑惑：“你打算干什么？玩越野？” 周戎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有种预感，不会太久，很可能下个月就会用到。” 刘思成说道：“那行，下个月，估计也只有df能赶出来了，别忘了，6月底有一次医药行业的博览会，在南方，李总的意思是希望你以技术顾问或者董事会成员的名义参加。” “我会去的。” 刘思成点了一支烟继续说道：“公司的事儿说完了，说回这个游戏，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运营？ 在花花世界上线的话，有两种模式，第一种就是自己架构服务器，接入他们的系统，利用他们大量的用户量来上架销售，利润分成。 好处是运营权在自己手里，可以深入的进行游戏管理，无论是后期更新还是想做一些增值的运行改动，都会方便很多。换句话说，等于是在花花家租个门店做自己的生意。坏处是需要有自己的专业管理团队和服务器，需要的资金流很大。 第二种模式就是授权给花花家经营，公司只做游戏策划和辅助运行维护，好处是成本低，效率高，坏处是团队依赖别人家的，很多想法实现与否咱们不可能完全掌握。这种模式就像是在别人家大商场里租赁个柜台，保安、保洁之类的公共服务得看别人脸色。 还有就是第二个，销售模式。 我看了你的游戏运营方案，建议你还是再改一下，直接把线上和线下做成两个游戏，分别进行上架。线下版本好说，直接标个定价就行，线上版本你打算怎么收费？时长收费还是道具收费？” 周戎想了一会儿，才谨慎的做决定：“咱们自己成立游戏公司，以后经营的肯定不止是这一款游戏，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团队就直接收购，没有的话就先挖几个靠谱的运营，这种事儿急不来。 至于线上版本的收费机制，时长收费无异于设置了一个门槛，会损失很多初始流量，道具收费看似后期利润高，容易把ip做臭，除非能够无限制的更新故事线，不然很难稳定后期收入。 我还是倾向于时长收费，分别做月卡、季卡和年卡，时限内不限时长，上线送20个小时体验时长，另外，加入未成年防沉迷机制和身份证认证系统，18岁以下的登录游戏，每天4个小时之后强制退出。” 刘思成惊讶道：“未成年防沉迷？国内还没有人这样做，你开这个头不见得是好事儿。还有，时限内不限时长，再加上青少年防沉迷，这样的话等于是变相高收费了，你打算怎么解决。” 周戎自然明白刘思成的意思，开这个先河必然得罪行业大佬，但是想到前世网游发展早期的种种事情，周戎还是坚定这样做：“防沉迷还是加上，以后颍禾的所有游戏包括单机销售的都要有这个机制。 至于线上游戏收费不统一的问题，这样，以每月120个小时设置上限，做了身份认证的成年人每月送120小时时长。一般也不会有人一天8个小时在线，真有这样的网瘾少年，就让他多花点钱，沉迷游戏不是好事儿。” 刘思成都迷了，沉迷游戏不是好事儿，这是你一个黑心游戏商能说的话？ 不过看周戎不像在开玩笑，也不再劝说：“那行，你考虑好就行，我下午就去省城，正好我知道一家业务素质还不错的公司现金流出了问题，对了，估计这一把大概会把你的现金流烧干净，你有个准备，服务器还是蛮贵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希望能够挖到个懂游戏运营的，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专业，我感觉以你的路子玩，你很快就会再变成个穷光蛋。” 第91章 冰释 从刘思成那里出来之后，周戎就走进了自家公寓楼下的一家刚刚开业，名叫“遇见”的早餐店。 老板娘是个约么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不同于别家的早餐店都是做一些诸如豆腐脑、胡辣汤、包子、油条、炸烧饼之类的重油重味的食物，她家的早餐偏向于清淡和营养均衡，受到不少小姑娘的喜欢。 周戎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刚刚起身离开的柳丽彤，周戎也没做什么表示。 按照进度，今天上午是她在负责自习室，马薇薇大喇喇的坐在一张餐桌前若无其事的看着两人，最后还是冲柜台喊到：“再来两个大汉堡，一大碗麦片粥。” 周戎也不客气，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两片厚实的荞麦面包，中间一块接近两公分厚的牛肉饼，用料十足，大碗燕麦粥也确实是名符其实的大碗，跟烩面碗差不多少，还附赠了一个奥尔良烤肉卷饼。 周戎边吃边问道：“这一顿不便宜？” 马薇薇轻描淡写道：“差不多不到三十的样子！” 周戎喝了口粥，差点被噎住：“够普通人一家三口一天的花销了，吃的人不多。” 老板娘笑道：“倒不至于，也有便宜顶饱的，不过主要还是想做一些营养餐，女孩子吃的并不多，倒也花不了多少，你们先吃着，我去隔壁市场买点东西。” 周戎看了下自己的餐盘，也确实，自己的饭量能抵得上三个小姑娘了，所以，你在内涵我是个饭桶？ 看着马薇薇欲言又止的样子，周戎说道：“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 马薇薇翻了个白眼：“不废话，你打算跟你的小女朋友冷战到什么时候？” 周戎放下手里的卷饼，叹了口气：“倒不是我心里有什么芥蒂，只是有点接受不了或者说抗拒这种情况。 就像咱俩一样，事先知道和被隐瞒是两种概念。” 马薇薇嗤笑道：“你打算让她怎么不隐瞒？保密条例你不知道？还是说你不明白那是个什么属性的工作？” 周戎却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我更好奇，她是怎么接手这项工作的。” 马薇薇往后靠了靠，无奈道：“还能是为啥，跟咱俩一样，太聪明了呗。 你应该知道指挥学院那边有个特殊的预科班的事儿，外边都传那是给高官子弟开的后门。 只有真正去过的才知道，那是为了变相软禁我们这种不小心知晓保密内容人员的地方。 那个地方，进去容易，出来太难了！一旦进去，除了入伍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周戎说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知道，但是，还是不太明白。” 马薇薇继续解释道：“就像你，在探查周伯伯死因的时候如果真的查到了他调查的内容，你觉得你会怎样？ 处于保密期的东西绝对要保证信息安全，除了把你控制起来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当然，也可以跟我们现在一样，在完成必要的训练，能力经过考核合格以后直接当正式或者后备力量使用。 在接受必要监管的前提下，负责一些外围的工作，总不能真的关起来。” 周戎叹了口气，大致明白了过程：“所以，你之所以被马叔叔这么早送进部队，倒不是走后门，是不小心看到了他管理的一些东西；而我，如果一直没有挖出那些遗物，我甚至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我父亲的真实身份？ 至于柳丽彤，大概率是因为太聪明，不小心破解了柳洪昭的秘写内容？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 马薇薇也显得很颓丧，像是在回想什么事情一样，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周戎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从马薇薇身上复制的特长技能是钢琴演奏了。说起来，如果不是老周打小就对兄弟三人不假辞色，周戎可能大概率会更早被送到某个特殊学校。 说到底他们都只是一群正常的十五六岁的孩子，有谁会想着在这个年龄去接受远超心理、生理承受极限训练呢？ 又有多少人能够无私到把自己未成年的孩子送到这种位置上去呢。 无非是别无选择罢了！ 能有什么办法，谁又让他们偏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呢，或许，对他们来说，太聪明也是一种原罪！ 片刻后，周戎放下手里的碗：“初二的时候她有段时间整整请假了半个学期，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去那个地方了。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完成训练并且通过考核，她也真够拼的，我连老周的训练都很难坚持。” 马薇薇终于回过来神了：“你能理解就好，其实对于咱们这种人来说，什么隐瞒不隐瞒的，有意义吗？ 工作需要而已，就算是当面演你，你也得配合。 她的心里已经很苦了，或者说，我们都一样，如果我们自己都不能互相理解，就更无趣了！” 周戎怔怔的看着马薇薇，他突然觉得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一点点的姐姐其实一直在很用心的去做一个姐姐该做的事情。 马薇薇起身，拍了拍周戎的肩膀，说道：“你的《鹰啼雪谷》下午上映，现在去包场还来得及。” 周戎似乎一下子念头就通达了许多，开上自己的挎斗就冲电影院去了，却没有发现，在餐厅的后厨正有一个靓丽的身影露出窃喜的表情。 很快周戎就回到了公寓顶楼的自习室。 马薇薇看着周戎拿着的一叠厚厚的电影票都迷了：“你买这么多干嘛？” 周戎无奈道：“刚好碰到老秦，他听说电影上映，直接包了个放映厅，让我回来请大家一块儿看。” 马薇薇无语的看着天花板：“我愚蠢的欧豆豆，你有没有发现，同时上映的还有一个青春校园电影？” 周戎？ “姐，我觉得……我不去看首映的话，老秦还能再缠着我至少一个月。” 马薇薇也放弃了，看到柳丽彤刚刚给一个同学讲解完动词的时态问题，直接接过了周戎手里的电影票，踩在凳子上，大声说道：“大家静一下，今天下午，周戎和柳丽彤一起请大家看电影，一定要捧个场哈，这个是她们俩一块儿创作的剧本……” 张伟突然抬头问道：“就是之前那个《雪谷鹰啼》？我艹，还真有人买下来拍出来了？” 在旁边正给他讲三角函数的田凌云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冲他不动声色的打了个眼色。 两人只是简单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张伟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暴躁的站了起来，骂骂咧咧道：“田凌云，你几个意思，自己讲不明白还怪我听不懂？我告诉你，你再打我脑袋我跟你急！” 田凌云也一反常态，手里拿着一叠报纸卷成的纸筒狠狠的砸在张伟脑门上：“你丫自己笨，听不懂，还来抱怨我。” 说着两个人顿时掐了起来，周围的同学纷纷上前拉架，现场顿时乱糟糟的…… 马薇薇的凳子被挤倒，摔了下来，好巧不巧的推了柳丽彤一把。 张伟那么大块头，被田凌云一把推了一个趔趄，重重的撞到了周戎身上。 于是，很意外的，周戎和柳丽彤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中撞到了对方怀里，电影票被撒的漫天飞舞…… 以两人的聪明自然明白，这指定是这帮人商量好用来整蛊他们的，只是红着脸飞快的逃出去的柳丽彤嘴角那一丝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了。 周戎也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一帮吹口哨的哥们一阵无语…… 这演的也太假了点。 累了，毁灭！不过，刚才…… 第92章 雪谷鹰啼上映 《雪谷鹰啼》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商业电影，与其说它是一部主旋律电影，倒不如说是一部以电影拍摄手法制作的纪录片。 而作为拍摄负责人的廉伟老爷子更是制片厂的最早期的一批导演中的代表，说他是华国电影行业的泰斗都不为过。 在那个一穷二白的年代，正是这一群人，在工作和实践中摸索着理论和理念，从培训班开始传播理论，从戏曲戏剧演员中选取角色，从史实中找寻创作灵感，在人民群众中丰满内容。 在这个过程中，华国的电影行业也先后经历了三次大规模的产业时期和三次创作高潮，期间涌现出了很多经典作品，也形成了各自的流派和产业中心。 在商业化之外的圈子，如部委直属的一些机构，最出众的莫过于八·一制片。因为定位的关系，这个地方出产的各种巨作偏向于诸如各类军事、装备、战史方面的纪录片；以还原历史大型事件及人物形象为主的电影，如《永不消逝的电波》、《闪闪的红星》、《太行山上》等等；以及展现当代军人风采的电影如《冲出亚马逊》《夜袭》《歼十出击》等。 因为定位的关系，有部队背景的第一代导演，如廉伟老爷子虽然在圈子里地位崇高，也带出了很多优秀的导演和演员，奈何那个年代一切以集体为主，个人名声并不是很响亮，圈外几乎听不到这些老前辈的故事。 就像《渡江战役》之类的电影，说起电影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背后的导演团队，几乎没有人会记得。 也因此，这一切都注定了《雪谷鹰啼》无法成为商业电影；它既没有在商业圈风生水起的导演、演员团队，也没有什么话题，更没有恢弘的场景和特效，完全没有一个成功的商业电影所需要的任何元素。 它最多只能算是经过艺术加工的，以史诗为蓝本的，展现军人形象的一部兼有纪录片性质的军事题材剧作。 换言之…… 注定不会有啥票房和流量。 在拍摄期间，周戎跟廉伟老爷子通过不少次电话，出于自己不得消停就不让别人舒服的心态，他热情的向廉伟老爷子推荐了老秦这个当事人，没想到老秦屁颠颠的跑去客串了，为此，张校长批评了周戎好几次了。 把他的唯二的音乐老师都搞没了一个，不得不从其他学校借调。 而廉伟拍摄电影的速度也着实让周戎惊讶了一把，从1月底拿到剧本筹划，到3月初上映，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半月的时间，除了前期的准备、备案、后期的剪辑等等，周戎觉得真正用于拍摄的最多二十几天。 虽然只是一部时长80分钟的电影，没有特效，也没有恢弘的场景，但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拍摄计划的制定、场景的架设、拍摄以及剪辑审核等等一系列的工作。 只能说，在外人不知道的地方。 这群电影人也在不断的总结、改革和发展进步，分工更细致，人才储备充足，技术愈发成熟，团队也很扎实。 很快，到了电影首映的时间。 周戎孤零零的坐在演播厅的第一排，旁边只有柳丽彤，最终，周戎还是回头问了一句：“不是，薇薇姐，我记得票都是连号的呀，为什么第一排只有两个人？” 正在嚼着爆米花的马薇薇乌拉乌拉的说着：“不晓得，某人给我票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都不够数，如果不是秦老师包了场，还有同学进不来呢。” 周戎满脑门黑线：“那你们倒是往前坐呀？” 梁华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怎么好意思呢，多打扰你俩呀。” 周戎心中有一万句p，这帮人绝对是故意的…… 马薇薇不耐烦的扔过来两包薯片：“别废话了，电影开始了。” 电影开场，当那一片白茫茫的雪谷映入眼帘之后，周戎看着屏幕上滚动演职员表陷入沉思！ 导演：廉伟 副导演：秦海、周戎 编剧：周戎、柳丽彤、廉伟 音乐制作：周戎、秦海 周戎：what the fuck? 这是几个意思？ 放映厅的一众学生都陷入了短暂的懵逼当中，除了秦海，所有人似乎都对此一无所知。 “我去……周老三，牛逼呀！” “戎哥，过分了哈，大家明明都是在按部就班的上学，你却偷偷跑去拍电影……” “戎哥，咱就是说，下次啥时候拍呀，我可是知道的，你现在还写着好几个小说呢，你看，能不能给个龙套的角色？” …… 乱糟糟的场景让周戎觉得很出戏，这特么都哪跟哪：“我说，我除了剧本之外只是跟导演通过几个电话，你们信吗？” “吁！”嘘声一片。 电影的画面在推进，在茫茫雪原中有一个黑点逐渐拉近…… 电影画面中的秦海戴着狗皮帽子，穿着极具年代感的军大衣，背着沉重的旅行包在大雪中艰难的行走着，鼻子眉毛上的冰碴子说明他已经走了很久很久。 一个疑问突然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他在干吗？他要去干吗？ 很快，答案被揭晓了。 在一处背风的山脚下，积雪下几座孤零零的坟包出现在众人眼前，在坟包的不远处是一个破旧且四处漏风的小木屋。 画面飞速闪过，秦海清理掉杂草之后，一个人枯坐在坟前，镜头向上推过去，掠过他手背上狰狞的疤痕，定格在他那苍老且坚定的眼神中…… 画面闪回，退回到30年前的东北某处林场。 一辆老旧的军用卡车穿过山涧，服务队的车辆行走在边境哨所中，给各处的哨所官兵带去了短暂的文艺演出和健康体检。 所有的画面都极具时代特色，与那个时代毫无二致。 半地下的营房掩体、原木的桌椅，简陋的哨卡。 慰问的文艺兵也只是携带着简答的手风琴和手鼓，护士和医生也只有极度简陋的两个便携药箱。 周医生在给战士们体检之后又帮副连长整理毛衣，却不想因为心急，弄得毛衣缩水了；年轻的李护士在联谊晚会上打了一套虎虎生风的拳法，之后又“谦虚”的挑战边防战士，战士们推搡着把一个被称作“小弟”的通讯兵推了出去。 结果三拳两脚被放倒的小弟莫名的对李护士产生了一丝情愫。 两个人在火堆旁聊起了刚入伍时建设哨所和林场的点点滴滴。 夜晚，为了照顾女兵们，哨所的官兵们挤进了半地下的岗哨里休息，交谈中得知，这个边防哨所是个季节性的，必须在大雪封山前把人撤下去。 而此时，倔强的周医生刚刚熬了一个通宵，把自己的毛衣拆了，要给副连长重新织一件。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战士们分批撤离，这个时候，留恋山里雪景的李护士他们却错过了下撤的时间，暴风雪提前到来，副连长、小弟和探视哨所的周医生、李护士、还有文艺兵被困在哨所。 上级命令他们原地待命，风雪之后空中撤离。 然而偏偏这个时候，一队意向不明的马队携带者武装在悄悄逼近。 而此时，在哨所里的正规战斗人员只有副连长和小弟两人，仅剩的武器也只有两把56冲，一把手枪和少量的弹药，为了争取时间和力量，小弟、李护士奉命向不远处的牧民求助，寻求马匹的支援。 在他们走后，副连长在与服务队队长李梅交谈中才透露，冬窝子的牧民是当地的老兵，他明白自己安排人借马的意思，小弟和李护士都是刚入伍两年，而他和服务队的其他人员都是常年驻守或行走在边境哨所的老兵。 牧民会带着马匹赶过来，也会把小弟和李护士留在冬窝子里，意图是保护小弟和李护士，让他们不要参与这次的战斗。 然而，事与愿违，偷越边境的武装分子头目似乎对周围环境也极为熟悉，派人袭击了牧民的冬窝子，小弟和李护士被俘。 牧民哈斯尔带着不多的马匹赶到哨所，几人商定，夜晚偷袭劫回小弟和李护士，在冲突过后，李护士被救回，小弟却失足掉下山谷不知去向，如果说好消息，就是在冲突过程中，副连长缴获了一部分武器。 武装分子在第二天强袭哨所，副连长带领为数不多的几人和有限的武器凭借防御工事殊死抵抗，打退了敌人的第一波进攻。 在与上级联络后获悉，大雪封山，空中支援难以抵达，战士们通过地面紧急向哨所支援，预计到达时间为下午，副连长在与上级沟通之后，命令哈斯尔带领服务队从其他通道撤出哨所区域，自己独自留下阻击。 在武装分子第二次进攻哨所的过程中，他们充分见识到了一个老兵的素养，埋在雪中的尖刺、陷阱，滚落的汽油桶、原木，装满汽油的吉普车，叼着炸药包的军犬以及神出鬼没的狙杀位置。 在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之后，丧心病狂的武装分子放火烧毁了哨所，火光、浓烟、爆炸声传出老远。 副连长一个人钉在唯一的越境通道上，武装直升机赶到，封死了出路，仓皇回逃的武装分子与去而复返的服务队正面撞上。 散入林海的武装分子与仅有的几名服务队人员遭遇，伤亡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经过殊死战斗，增援部队赶到，彻底围歼了这伙武装分子，然而服务队周医生、小弟、李护士三人在冲突的过程中先后牺牲。 时间似乎再次闪回道服务队到来那个夜晚，女兵们《雪莲花》的歌声在山谷回响。 重伤的副连长回想起了入伍之后的点点滴滴，从农垦兵团开始、拓荒、训练、建设林场、修桥铺路、从荒原到集镇，从兵团到哨所。 无数的人影和画面闪过。 画面再次出现在秦海那张已经苍老的脸上，这时候一众学生才发现，原来这个胡子拉碴甚至还玩过摇滚的老人秦海就是那个曾经的副连长。 秦海将一个破旧的随身听放在坟前，按下了播放键，《漠河舞厅》的旋律响起，老人一个人在荒野的大雪中独舞。 “我从没有见过 极光出现的村落 也没有见过有人 在深夜放烟火……” 画面再次闪回雪谷中的哨所，那是副连长和周医生在那个雪夜的篝火前跳舞…… “如果有一天 战火照亮漆黑的夜 出征的好觉吹响在 你们无畏的身影间 此刻你放下你的她 放下了家乡的牵挂 一往无前……” 一切的美好与回忆在大雪的覆盖下杳无踪迹，就像这座矗立在荒原的孤坟一样，甚至没有墓碑…… “你们英勇保卫祖国每一寸山河 是你们坚定信念像烈火指引我 红星就像你的眼睛坚定不闪躲 是你们换来如今美好的生活……” 小学生的歌声想起，同样的旋律，不一样的味道。 周戎此刻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小月亮的班级，东街一小？ 画面一幕幕闪过，从井冈山会、淮海战役到抗美援朝，从林海剿匪到98抗洪……一幕幕剪影般的片段闪过，一队队萌新战士懵懂的入伍，一个个退役老兵喊着誓言退伍…… 在小学生铿锵有力又略显稚嫩的歌声中，电影落下帷幕。 周戎不自觉的捏碎了手里的薯片。 太多的意难平！ 出于一些考虑，廉伟仍旧只是有限度的表现了这个事件…… 与电影荧幕上表现的不同，周戎几乎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也清晰的知晓，实际的战斗规模远远不止哨所这一次阻击，伤亡人数也远远大于3人。 那毕竟是一次边境冲突！ 而像这种没有被公开的牺牲、战斗以及在各类救援、建设中的英勇事迹，整整有一座档案馆…… 如山一样的资料，注定绝大多数会以无名英雄的身份埋葬在时代的变革当中！ 周戎默默的把眼角的泪痕擦掉，而此时，一声嚎啕大哭从最后一排传了出来，周戎起身默默的坐在了秦海的身边，挥手赶走了一群满脸疑问的同学，掏出一支红盒递了过去。 良久…… 秦海面前已经扔了好几个烟头了，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尴尬道：“秦导，要不，咱抬抬脚，去经理办公室坐会儿？下一场该检票了。” 周戎从兜里掏出一截儿邹巴巴的卫生纸，示意秦海擦擦眼泪。 秦海也不嫌弃，擦了把脸，说道：“咱们回去。” 周戎突然开口问道：“其实，我觉得那个服务队的队长也不错，你就没考虑过？” 秦海一个趔趄，他是真服了这小子的脑回路了：“现实中，她是战地医院的副院长，今年八十多了！儿子是我的老上级！” 周戎颇显尴尬：“我就说嘛，拍电影这事儿，还是得还原历史本来面目比较好。” …… 第93章 舆论反转 第二天开始，各地的机关单位和学校纷纷组织学生观看这一部具有爱国教育主题的电影，话题也逐渐热了起来！ “我很难想象……这竟然是06年新拍的电影，单从场景和人物形象来看，你告诉我这是70年代的老电影我都信！” “楼上的似乎对国内的电影行业有什么误解？70年代？你确定你看过彩色电影？ 别忘了前几年那部刷屏很多次的《弹道无痕》，官方的电影区分年代从画质以及是不是彩色就足够了。” “喂喂喂，用不着这么嘲讽，这本来就是一个70年代的老兵的回忆好。” “《老兵的回忆》，这个名字莫名的就很贴切呀！” “我去……我以为我走错评论区了，话说，你们就没注意到演职员表吗？” “演职员表怎么了？我去……我看到了什么？” “周戎？那个前阵子因为某中学文艺汇演出圈的中学生！” “不是，等会儿，我好像又发现了两个奇怪的名字？秦海和柳丽彤是谁？有谁知道吗？” “给你看个片段，据说这是从某次比赛临时组织的联谊晚会流出的，那个很漂亮的女主持就是柳丽彤，至于那个满脸不情愿的男主持就是编剧周戎。” “这段我看过，话说不是被国外媒体打假了吗？” “狗屁的打假，你不看新闻的吗？瑞海已经宣布了在肝素钠领域建立了国际专利壁垒了！而且就bbc对他们董事周戎抹黑一事发起了诉讼！” “啊？我起猛了？我看到了什么？” “楼上的楼上，也就是说……之前新青年报道的全是真的，那个联谊晚会也是真的，真就是毫无准备，临时凑的演出，一切都是真的？” “真真的，比24k黄金都真！” “还在努力复习高考的我汪的一声哭了出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我跟你（狗子）的差距都大，我还在复习准备二战四级考试，人家已经在解决科研前沿问题了……” “虽然很不幸，但是我想提醒楼上的各位注意：周戎此贼远比想象中的可恶！ 你们有看《阅读者》吗？这厮已经在这个全亚洲销量最大的期刊上开了专栏，他竟然在连载小说，写的还不赖！” “小了！格局小了！转给你们一个链接，看完这个报道我整个人自闭了。别说话，我妈已经拿着鸡毛掸子把我堵家里了。她在问我，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我，网友们，我该如何应对，挺急的，在线等！” “节哀！你不是一个人！” “死的透透的，躺平！” “额！对此我有个主意可以一试，你可以告诉你妈妈，周戎他父母双亡，也许这是家庭因素影响的呢！” “卧槽？楼上的，你这脑回路！清奇的一匹，格局突然就打开了！” “话说……有没有人注意到我转发的报道呀？” “在看了，《无惧流言——一个新青年的传奇与担当！》，我去……周戎这厮……竟然身家过亿？产业涉及专利运营、地产、音乐版权、着作版权……” “嘶！最年轻的新锐作家！新锐编剧！作曲！歌手！极具科研能力的学者？这个，好，也不算离谱！特么至少收到了八所一类院校的培养计划？” “累了，毁灭，友友们，我打算向父母求饶：他们不能拿我这种废物去跟非人类相比较！” “16岁？我16岁在干嘛？” “不是……请问这是《雪谷鹰啼》吗？就没有人跟我聊聊片尾曲吗？” “楼上的，听了，唱了，剪辑下载了，链接给你，本人自闭中！” “我爱国，喜欢片尾曲，拒聊周戎，影评10分，推荐本片，可以多次观看，自闭中，勿扰！” “我爱国，喜欢片尾曲，拒聊周戎，影评10分，推荐本片，可以多次观看，自闭中，勿扰！” +1 +1 + …… 周戎看着逐渐变得奇怪的评论区默默的关上了电脑…… 神特么，这算什么事儿！不过肖会群总算干了件人事儿，从她选择的切入点和时间来看，这厮能力还是有的，就是心太脏了。 如果能够掌控好，以她的能力倒还算是个难得的助力。 想到这里，周戎盘算了一下，给刘思成打过去了一个电话，让他适时接触一下肖会群，看看是否有收编的价值和必要。 不出意料的，周戎之前被黑的有多狠，在《雪谷鹰啼》的电影上映之后反转的就有多厉害。 再加瑞海和肖会群的全力助攻，周戎甚至压过了山河四省话题最高时候的热榜排名。 而这个时候，新青年一篇《阅读者》销量上升27的关联报道，再次推高了周戎的话题热度，并最终登顶热搜第一。 某汪姓歌手再次与热搜第一失之交臂。 《雪谷鹰啼》也因此出圈，尤其是在三个不同版本的《漠河舞厅》通过年轻群体的传播之后，电影的话题热度罕见的热起来了。 这就有些尴尬了，当大批网友抱着好奇的心态打算去看的时候，却被院线告知，很多机关单位和学校预定了场次，暂时排不开了。 这瞬间就引爆了网友的情绪！ “什么时候看个爱国片也分个三六九等了？我等升斗小民就得排在后边？” “就是，就是，我都特么好奇两天了，一张票都没有！” “有谁看了？给讲讲剧情呗？” “我跟你说哈……我不告诉你，狗头。” 导演廉伟得知情况之后也是懵的：“不是，什么时候这种片子也有票房了？ 早知道有票房我就放五一档了，不就是为了错开五一才紧赶慢赶上映的吗？ 我记得定的目标是做好宣传，为春季征兵预热的呀，怎么突然就火了？” 手下秘书也是一脸憋笑憋的很辛苦的样子，老实说，几十年了，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只是《雪谷鹰啼》现在的情况跟预料中偏差太大了。 “廉老师，要不咱们跟院线协商，增加场次？”秘书不确定的问道。 廉伟想了想说道：“适当增加，这样，跟部委沟通一下，把学校的包场集中在周一到周五，机关单位的放在工作日下班后，午夜场也行。 把商业价值高的时段留给院线，让院线自己把握市场增加场次。 当然，最主要的是能节约就节约一点，咱们的电影一直以来都是在亏钱推，虽然宣传才是目的，但是能赚点就赚一点，有资金才能做更好的作品。” 周戎万万没想到，原本就在挨骂的他在廉伟这番操作后，被骂的更狠了。 尤其是机关单位，特么午夜场看完还要写观后感做思想汇报！ 就连他老舅老齐也在瞪着午夜十二点的电影票发呆，拳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第94章 第三阶段 关于老齐会不会以舅舅的身份揍自己一顿这件事儿。 周戎表示既不知晓也不关心。 因为在观影结束之后，周戎、柳丽彤、马薇薇三人就收到了参赛的邀请函以及随邀请函一同寄来的平原大学预科录取通知书、一份保密协议、一份授权书以及一份由某保险公司提供的最高赔偿额度200万的人身意外保险。 这也意味着，山河四省联考最终的决赛阶段的开始。 周戎一个人坐在公寓的书桌前怔怔的发呆。 或许这就是时代的浪潮与个人选择之间的矛盾。 他想了很多。 如果仅仅只是重生，而没有系统的干扰，以他的性格也许从最开始就会拒绝这个比赛。 但是，柳丽彤又会如何选择呢？ 两人之间是否已经走上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她会不会遇到更有意思的队友，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还有现在这般重要吗？ 马薇薇会不会自此离开，回去属于她的地方，开始属于她的精彩人生？ 会不会又有别的人接替监视自己的任务，直到自己被迫去服役又或者解除涉密观察？ 人生啊…… 不经意间的一个选择，一句话，甚至一个包含善意或恶意的眼神，改变的可能就是一个人的人生，如果这个人足够重要，那么继发的影响将如同雪崩滚下的积雪…… 就像是蝴蝶的翅膀…… 自从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兹提出“蝴蝶效应”之后，这个理论就被证明是一个混沌理论，无从测度，无从推测结果。 周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者，他坚信，一切的看似无从辩证分析的问题其实都有其规律。 就像所谓的“系统”以及它提到的“神明”也仅仅是以人类目前认知无法理解的另类智能或者生命形式。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或恨，自然，所谓的“系统”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自己身上。 而自己目前所有的选择以及现状，只不过是这只蝴蝶翅膀下吹起的一粒尘埃，一个变量，一个计划的开始…… 就像是被人随意拨弄的一颗棋子，有棋手会关心棋子的想法吗？ 周戎叹了口气，点上了一支烟…… 周戎对着系统空间问道：“系统，混沌理论下的结果可控吗？” 系统：请准确描述提问。如果您说的是混沌理论相关定理的证明请自行查看系统商城，使用积分兑换。 周戎挠了挠头：“我说的是广义上的混沌理论比如混沌事件，在其发生发展过程中能够精准控制变量和结果吗，如果可以……” 周戎没有继续说下去，如果可以的话，一切结局都已注定。 系统：无解，在已知宇宙已知广泛混沌事件当中，并非所有事件都可预测，任何意外变量都可引起重大改变，无限模型混沌效应下结果不可控，有限模型的混沌效应下结果可有限预测并干预。 周戎松了口气…… 他很难说出这个时候的感受，不晓得应该用庆幸还是欣喜又或者是纠结来形容。 是呀，如果把整个人类群体看做是一个混沌模型，每个人、每个群体的每次选择都是一个变量，如果在这个模型下所有问题可控可解，这就意味着每个人的结局，每个群体的结局都是可预测，已经有了答案的。 那将是一个让所有人绝望的一个事实。 意味着，每个人的人生已经注定。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可以随意摆布整个世界。 打一个不确切的比方，比如人的生死。 那么搭建一个算计足够大的超算，把所有人足够多的描述或者定义比如性格、爱好之类的输入进一个足够逼真的数学模型，加速时间进行推演，它几乎可以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生死簿”！ …… 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周戎也不能。 周戎的胡思乱想并没有就此结束，他想到了湍流模型、想到了光锥悖论…… 此时公寓的另一间房间里的马薇薇和柳丽彤正在边收拾东西，边闲聊着。 柳丽彤看着马薇薇的行李疑惑道：“你怎么两套校服？” 马薇薇随手将一个多功能求生卡片塞进行李箱说道：“小戎子的校服破了，我猜他肯定想不起来买新的，就帮他定制了一套。” 柳丽彤有点不能理解这姐弟俩的脑回路：“也没要求一定要穿校服呀？” 马薇薇明显一愣：“好像也是哦，我去……习惯了，到哪都想着统一着装了。” 柳丽彤掩口轻笑道：“算了，他再长高点，其实穿什么都挺好看的，有必要的话到省会了一起去买几套衣服，反正他现在也不差钱。” 马薇薇促狭的翻出柳丽彤行李箱里的一套改良中山装：“你这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豁，这料子，这做工，起码过千了。” 柳丽彤娇嗔着抢回衣服叠放整齐：“你帮我给他。” 马薇薇坏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帮不了。” 柳丽彤撒娇道：“好姐姐，你就帮我一下嘛。” “咦~~，起开，别冲我撒娇，话说，你的事儿，还要一直瞒着他吗？看得出，他很在乎。”马薇薇转了话题。 柳丽彤叹口气道：“他太聪明了，能让他少知道一些就少知道一些，现在的他还有机会，了解的更多，只会越陷越深，他应该有更自由的人生。” 马薇薇合上行李箱，郑重道：“这样啊……如果，他以后选了另外一条路，你打算怎么跟他告别？” 柳丽彤眼中瞬间起了一层水雾，良久才说道：“真有那一天，就说我死了，他总会遇到更好的。” “呸呸呸！别乱说，咱们这个行当，你记清楚了，也挺邪门，尤其是重大任务前，千万别干那些离谱的操作，比如，看情人照片、写家书、发誓赌咒之类的。”马薇薇煞有其事的告诫道。 柳丽彤深吸了口气，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马薇薇：“看你。” 柳丽彤将几本书放在行李箱里，压了压，合上之后说道：“中考之后，早些离开对我和他都有好处。” 马薇薇一只手放在行李箱上，指节轻轻的抖动，说道：“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你通过特勤考核，有自保能力之后，基本上，可以申请独立留任。” 柳丽彤有些气馁道：“我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对我而言太难了，你是了解的，如果是实战，我在你手里坚持不了半分钟。” 马薇薇一把将柳丽彤推到衣柜门上，手指轻挑她的下巴，戏谑道：“别说，这个角度看，还真是挺迷人的。” 柳丽彤置气的把头转向一旁。 马薇薇继续说道：“有人曾告诉过我一句话，你有多爱他，为了他，你就可以有多拼命，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哦，对了，你的估算有严重的错误，如果我认真的话，你在我手里活不过10秒。” 柳丽彤的身体巨震，不晓得是被马薇薇的话触动，还是被她后面的那句话吓到了。 “周戎是什么水准？我是说按照正规作战能力评定的话？”柳丽彤突然问道。 马薇薇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我很难说准确，格斗我还有把握赢他，但是他的能力很全面，而且还处在发育期，自身也很自律，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有提高； 尤其是上次在抓捕一号的时候，他的战斗意识和本能很强，枪法一流； 按照我作为参考的话，不出意外，他至少能够达到特战人员的平均水准，至于上限在哪里，我也不好说； 不过缺点也有，他接受的训练很不正规，尤其是格斗能力，很多是脱胎自门子里的路数，不少是不适用于实战的。 总的来说，除了正面交手，我跟他大概五五开，但是再过两三年，就不好说了。” “走。”柳丽彤说道。 马薇薇一脸疑惑：“什么？去哪？” 柳丽彤坚定的回答：“当然是去训练了，不是已经在院子里建了训练场了吗。” 马薇薇一脸问号，wtf？这就开始？ 第95章 再聚首 在柳丽彤和马薇薇的坚决反对下，周戎打消了骑着套牌挎斗去省会参加比赛的打算。 最终，三人几经转车来到了比赛地点，位于平原省省会西侧的平原大学新校区。 踏进平原大学校门的一刻，周戎几乎抑制不住再去眉户畔看一眼的冲动，无数的记忆涌上心头。初雪的校园，秋叶落尽的走廊，荷花满池的鸣蝉，留言墙的百态人生…… 四年时间，他在这所大学的四年几乎占据了他前世大半人生的欢喜…… 而四年里满是他和柳丽彤的记忆，从最初的书信往来到后来的包月短信，再到鹅厂软件的视讯。 每一天，繁重的学习之后又是繁重的兼职，每次，当他疲惫至极几乎打算放弃的时候，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头像总是能给他满怀温情的鼓励。 她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白月光，当那束光消失时候，他的人生几乎变得彻底黑暗。 而当他再次找到她的时候，面对的只有她的葬礼和一封绝笔信。 直到那时，他才明白，那个人已经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至死不曾熄灭！ 自此，周戎提前申请了毕业，至死，他不曾再回到这里。 人的悲欢不尽相同，在这所可容纳近7万人的平原大学里，每年都有数以千计的平原学子走进来，而这所大学，是一多半平原学子的唯一可以争取的选择。 它是平原省唯一的全国重点大学，每年留给平原大学学子的名额占据了全国同批次大学的将近2\/3。 山区、农村、留守儿童、十年寒窗，吃着校园里最廉价的馍加豆腐皮，用着铁笔蜡板印刷的教材，背负着一个小家又或者一个大家庭甚至一个村庄的希望走进这里。 周戎只觉得脚下的步子越来越重，他想起了太多的过往，下铺的一个兄弟，为了带自己的妹妹来一次大城市，省吃俭用一个学期；隔壁寝室的一个哥们，带着全家的希望，严格自律，却因为营养不良患上严重贫血；一个在工地打工的老伯来给孩子送生活费，舍不得打车，看不懂复杂的公交线路图，愣是走了整整4个小时，几十公里…… 这些才是平原原生态家庭最真实的写照。 周戎没有去过五道口，也不曾去过圆明园职业学校，不晓得真正尖端的大学又或者国际化的大学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他只知道，这里的学生大概是最务实的那群人了。 周戎三人的脚步最终停留在了一座教学楼的小会场里，很快，他们就在人群中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师琳娜远远的就跳起来打招呼：“这里这里，我就猜你们肯定能出线。” 在她身旁坐着的还有王二龙和陈思琪，没想到最终是他们三个过线了，至于其他人，周戎比较熟悉的有刘飞扬以及在最后联谊晚会上很出彩的鬼手王书和以及那个在第一天请他指导做饭的另一个高中女生姜颖。 办完手续之后，周戎三人很自然的走过去打招呼。 刘飞扬比起地区选拔的时候收敛了很多，主动站起来说道：“你们好，真没想到，你们的实验组竟然有半数出线，挺惭愧，我们组只有我自己出线了。 来，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王叔和，就是那个混动发动机原型机实验设计的发起人，也是那个组的核心人物，是个机械天才，这三位是他的组员，姜颖、陈文志、郭庆丰； 郑子慕、廖百川，带领他们的团队设计了一款四翼无人机，因为只完成了样机，所以只有他们两个过线； 庄明、张雄、孟曲通提出了模块化电路板的概念，并完成了一个样板的集成设计，都是工业设计软件的使用高手，也是信息技术专精的高手； 陈子明，微型振动马达的设计者，听说他的技术被很多行业看好，连军工企业都看上了。” 周戎听过之后不由得暗道侥幸，这些人，他在第二阶段虽然接触的不多，但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能在这样的比拼下保证半数出线，不能不说是侥幸。 别人不知道，周戎是知道的，不说别的，同为初中生的陈子明设计出的那种微振动马达究竟有多么广泛的作用，除了手机之类的需要高精度小型化的振动马达的产品外，微型马达甚至是军工某些地方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论及产品应用范围和经济效益，丝毫不比他的肝素钠小。 至于无人机就更不用说了，只能说郑子慕的团队很吃亏，在06年这个年代，这个概念甚至可以说刚刚起来，很多关键的比如驱动马达、电控系统、飞控软件、电池轻量化等等问题都没有解决。 至于模块化电路板，呵，这个范围可大了去了，在这个彩屏手机都没有完全普及的年代，这个概念提的只能说不算很超前，但是绝对不算晚，甚至会是以后几十年甚至一个世纪电子产品的一个主导设计思路。 周戎三人很热情的和每个人打了招呼，并留了联系方式。 这些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多少都会成为某个行业小有名气的人物。 十几个人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师琳娜有些羡慕的说道：“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托人打听过，咱们整个平原省出线的人里面，我是倒数第一。” 陈思琪依旧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视线也一直没有离开书本说道：“我怎么听说，出线的人因为最终试验成果的价值很难形成统一标准，只评定了甲乙丙呢，哪来的排名。” 师琳娜嘟着小嘴说道：“有呀，线内的只排甲乙丙，但是出不出线我听说是按照总积分卡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在周老大的带领下，多拿那么多的额外加分，听说因为这事儿，几个高校的人吵了很久呢。” 周老大是田凌云等人对周戎的称呼，也是十二人小组对他的认可。 很自然的，十七个人都没有问为什么争吵的是高校而非地区教育局的事儿，显然，他们都是聪明人，很容易就能理解背后的意义，这些学生选择的方向对于涉及的高校而言意义更大。 比如，一个以化工制药学科为主要专业设置的高校，自然希望更多像周戎这样的人出线；同理，以文学法律为主的高校则更希望陈思琪这样的人才出线，毕竟，山河四省的很多高校多少都为了这次比赛出了一些力，有机会多喝口汤谁都不愿意放弃。 年轻人，从陌生到熟悉也只是几句闲聊的事儿，很快，同样来自平原地区的他们就从选拔考试的科目，聊到了试验选择，再聊到各地的风土，又聊回了联谊晚会，日头渐渐偏西…… 各地报到的人员也都已经聚齐了。 第96章 山河为名 很快，在最后一名报到的学生提交了材料，领取了校园卡之后，工作组中一名西装革履的人员拿起了麦克风开始了讲解。 “同学们，我是这次山河四省联考的总负责人，也是平原省教育厅的副厅长郭俊臣。” 一瞬间，小会场响起了一阵阵哗然的声音，很多学生都清楚，最终会有大人物出现，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个省厅级官员亲自到场主持。 郭俊臣继续说道：“先静一下，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大家，我相信，不少同学都会疑惑，为什么会是山河四省的教育厅组织的比赛，为什么这次比赛会出现那么多匪夷所思的选拔条件，为什么不是更高规格的比赛比如奥林匹克杯……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什么样的大学才是一所好的大学？或者说，你心目中最好的大学是哪一所？” 无线话筒随即被工作人员拿着走下了讲台。 “这还用说，算上港澳地区，最好的肯定是五道口和港大了。”一名男生回答道，很明显带着山西口音。 “我偏好文学，我认为最好的大学应该是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当然，如果没有拆分的话，汴大应该才是国内文学专业办学历史上的巅峰。” “我偏好数学，尤其是基础数学研究，所以，我觉得厦大和圆明园都不错……” …… 由于座位比较靠近走廊，很快话筒被递到了周戎的面前，周戎只是考虑了一瞬间，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说国内高校办学历史的话，我想，联大是无可争议的珠穆朗玛，如果说是未来的话，我希望，会出现一个名为山河的大学，继承和发扬联大的精神、思想，办学理念乃至辉煌。” 郭俊臣很意外的看了周戎一眼。 很快，话筒再次回到了讲台上的郭俊臣手中，而在此期间，学生们讨论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 所有人渐渐停止了讨论，大家明白，这个时候，郭俊臣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果然，郭俊臣深吸了口气，说道：“同学们，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为什么而读书？ 曾经有一位伟人，他用自己的一生践行了他的答案：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我相信，很多人也是抱着这个想法的。 但是，这些年来，读书的目的似乎已经不那么纯粹了。我相信，在座的不少同学，你的朋友、家人、长辈甚至老师都给了你们关于这个问题不同的解答。 为什么读书？为了进城，为了进大城市，找一个高薪的工作，进一家外资企业，成为白领，在大城市安家落户，为了进体制，当官，为了出国留学，为了成为人上人…… 类似的答案，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听过太多太多。 我也一样，直到三年前，比现在早些时候，我去一个山区，去验收一家民企资助的希望小学，一个大约十二岁的孩子，带着她的妹妹，在学校的食堂里帮厨，一边读书，一边照顾他的妹妹，而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家人。 我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他却给了我一个让我失眠了很久的答案：他说，他想不了那么远，如果将来真的可以靠读书出头，他愿意好好读书，为了一个再无人上人的梦想读书。” 会场陷入了寂静。 郭副厅长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说道：“后来，我又去见了那个孩子，这一次，我是以义工的身份去的，在那个希望小学待了大概有一个月，期间，和他聊了很多次。 后来，我才了解到，他那个妹妹，是他捡到的，他问遍了十里八乡，无人认领，他去找了很多人，没人敢收养，女孩有残疾。 我问他，恨这个世界吗？ 他说，他不恨，相反，他挺感动的，他每个月可以领到一百多块的生活费，他可以上学，食堂的大姨每天都会给他偷偷多留一个鸡蛋，每到节日，都会收到一些礼物。也会时不时的有老师来给他们讲课，虽然老师经常换……” 说到这里，郭副厅长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继续说道：“我问他，你为什么希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上人？ 那个孩子迟疑了很久，才说道，他不知道，不只是不想亏欠别人，他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摆拍的工具，有些人，跑很远来，并不是真的可怜他们，只是拿他们在做新闻。 他告诉我，他不需要可怜，只有在厨房帮忙干活吃到饭的时候他才是心安的，如果可以，他想天天吃这样的饭，我付出了我拿我应得的东西，很单纯的逻辑。 他说，他不怕吃苦，不怕累，只是有时候那些人高人一等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候，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 他愿意为自己的学习和生活付出劳动，哪怕是将来偿还，他不愿意接受施舍。” 会场陷入了持续的沉默当中，寂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同学们，我相信你们当中不少人都听过一句话，“社会才是最好的大学”，我很庆幸，我能在而立之年还能被人上这么一堂深刻的教育课。 且不论“让这个世上再无人上人”的观点是否正确，又或者是否有必要让更多的人认可这个观点，我只知道，我们继承到的初心没有教过我可以用高人一等的心态或者眼光做事。 我思考了很久，我们的政策，人民赋予我的权利，我的职责，我们的体制，我们的教育事业，以及你们…… 我可以做到很多事，我可以一年四季不停歇的工作，我可以停留在基层，我可以核查每一笔资金的支出是否落到了实处。 但是，我做不到的事情也很多，我不可能做到让每个人都有大学上，甚至不能让每个人都能接受基础的高中教育，我不能左右你们的思想和选择。 我唯一可以希望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够铭记，你们是从山河四省走出去的，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记得这次比赛，没错，相信很多人都已经体会到了，这次的比赛其实是四省教育厅在向那所中国高等教育的奇迹致敬而发起的。 如果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以那个时代的物资和教育资源的西南联大都能做到的事儿，没道理，在这个时代，我们不能做到。 我希望你们能够铭记，至少，在你们功成名就之后还记得自己的来处，山河四省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发展起来，还有许多实实在在存在的问题没有解决，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助，还需要你们的力量，希望到那个时候，你们还记得自己的家乡……” 郭俊臣说到这里，毫不犹豫的揭下了盖在黑板上的一整块绸布，只见四个用粉笔勾勒出的字：山河为名！ 第97章 双向选择 小会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不少同学也在鼓掌的同时陷入了思索当中，他们有的在想郭副厅长话里的深意，有的在思考自己的初衷，有的则是完全过耳即忘。 周戎却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首先，以郭俊臣一个副厅级的身份是不可能推的动这么大一盘棋的；其次，郭副厅长似乎丝毫没有掩饰四省教育部门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要在这些学子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留住更多的尖端人才，以图将来携手发展；再次，就是赤裸裸的逼迫其他院校乃至更上层，向中部地区人口大省有所倾斜，至少不要那么苛刻。 那么既然教育上动了，自然没有理由只有教育上有动作。 相信很快，商务、税收、民营企业、引资、基建、运输等等，多个部门会有一个一揽子计划全面铺开。 山河四省如果紧密合作，在北有钢铁重工，在南有粮食及农产品深加工，在西有能源和航天，在东有港口和蔬菜及品种培育。 不缺人，不缺基础，只缺高新技术和大型高新工业园区，而一旦中部地区崛起之后，对于全国的发展意义重大。 周戎不得不感慨，这盘棋下的是真特么大手笔！ 就冲这一点，这次穿越就值回票价了！ 时代真的在变，比之前世那个平行世界变化的还要大，还要快…… 这是最好的时代，前提是你够聪明，有眼光，有实力，有勇气，这也是最坏的时代，如果还抱着老思想，不更新知识理念，只想混日子潇洒，很快就会被时代的洪流淘汰。 无论是个体还是集体甚至国度！ 事实上，工作组并没有留给学生们太多的时间去思考郭厅长话中的含义，很快，负责具体事项的平原大学校长致辞之后，教务处主任王泽平就开始了最终考核的讲解。 “同学们，还请放松。 能够坐在这间教室里的你们，至少可以说，以你们现有的知识储备以及能力而言，凭自己的本领考取一所全国重点院校不在话下。 那么从这点上来说，其实，再对你们进行所谓的选拔或者考核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山河四省历史悠久，即使是在近代高校办学历史上来说，也是我们华国不可忽视的存在。 即使如此，山河四省的任何一所高校或者附属研究机构都没有资格再对你们进行挑三拣四的筛选。 其实，当第二阶段接近结束的时候，几所合作的主要院校负责人已经就此产生了不少争论，视频研讨会都进行了好几轮。 会议从最初的是否还要进行第三阶段的选拔变成了是否对你们提前录取，最终甚至因为各个学校的诉求冲突产生了争吵。 不得不说，同学们，在这一点上，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经过多轮商讨，在主要参与组织本次选拔的19所高校和四省教育厅的共同决定下，定下了一个基本的框架。 第三阶段的选拔或者考核形式，不再以选拔人员或者评定名次为目的。 基本框架是这样的：19所具有理工科专业设置的高校及其下属的57个学科研究所、提出培养计划和招生需求的共有213个项目的课题组；以及基础学科、文史专业、法律专业等62个教授也提出了带教诉求；从明天起，你们一共有两天时间考虑如何度过接下来的一个月。 换言之，看中你们的教授和课题组会将邀请先发给你们，当然，为了确保有足够的人员能够被他们录取，他们一般会发出实际人员需求2-3倍的邀请；而你们根据自己的兴趣和想法可以前往课题组所在的实验楼面试，或者对于其他学校的邀请，在远程会议中心面试。 我再次提醒各位，选择需要慎重且果决，请遵循你的内心，一旦双方意向达成，不可反悔，不可更改。 当你们做出选择之后，请第一时间前往本次工作组的办公室汇报并录入信息，对应的名额会在录入之后显示已占用状态，方便其他同学查询和选择。” 工作组将整箱的资料通过推车送了进来，每个人接收到的邀请都被集中在一起，装订成了一个小册子，很多教授或者课题组为了吸引这些学生加入自己，甚至给出了一部分不涉密的项目资料和教授及成员的信息。 议论声响彻了会场！ 饶是大家都算得上是中学生中的佼佼者，仍旧对这种事情超出了预期。 无论是理工科的科研还是文学、法学之类文史学科的研究，事实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即使是最简单的试剂酸碱度调定，移液管的使用，都需要标准的操作和大量的练习。 周戎明白，无论是选择哪个方向，哪个团队加入，他们在20天之内大多数时间也只是建立一个初步的科研思路并在教授的指导下完成一个子项目从开题到结题的练手工作。 说明白一点就是，先学会怎么成为一个科研狗或者科研民工，为以后的路怎么走有个基础。 工作组的人员在喊着每个人的名字，去领取自己的邀请资料。 当周戎被喊到名字领取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套资料的时候，都惊了，特么的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他的材料还有个目录索引页。 周戎回到座位上翻看了一遍，从文学到体育，从机械自动化到军工，等会儿，特么怎么会有军工？ 看着写满了整个索引页一共37个项目组和教授发出的邀请，周戎都迷了？ 我这么受欢迎的吗？ 先后领到自己材料的同为平原地区的学生纷纷露出羡慕的神色，让周戎很难理解的是，无论是马薇薇、柳丽彤同组中很出彩的，甚至陈子明、庄明、郑子慕、王叔和这些领导过一个项目组甚至几乎独立完成项目的陈子明、刘飞扬似乎也没有收到超过10份的邀请。 不同于别的地区的同学在互相讨论每个专业或者项目的优劣。 平原省的17位同学在聚集起来互相传阅周戎的材料。 6个药学研究所的邀请，这个无可厚非，4所包含体育类院校13个项目的教练的邀请，看样子，周戎在体育考核里非人的表现让不少人认为他是个好牲口，啊呸，好苗子。 3所材料学研究所的邀请，也还说的过去，4所数院，2个电子研究院，2个机械设计院，这些多少跟周戎在二次选拔中的表现有关。 然而一所食品加工研究所、一所建筑研究院，一所园林设计学院，多少就显得有些离谱了，话说，那个食品研究所，你真的放心让一个成天琢磨怎么提纯毒物的家伙去研究食品？ 至于四个包含火控设计、高能火药研发、生化研究所以及指挥学院的四所军工院校的邀请明显超出了19所参与高校的范围。 周戎从中看到了某个不良叔叔的影子，至少从柳丽彤故意合上的材料，以及马薇薇直接把材料塞进书包的行为，周戎就察觉到了不寻常。 倒是陈思琪先给周戎解了围：“看样子，还真是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准备去西山省，研读法律理论，有一起去的吗？有的话，明天下午一起定机票。” 师琳娜合上自己薄薄的册子：“我就不选了，一会儿就先去占个名额，去隔壁的汴市跟王立老爷子研究历史或者文学，说起来，文学翻译这个方向我还是比较中意的，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天降机遇。” 陈思琪笑道：“我以为你会选那个国际贸易。” 师琳娜挑了一下刘海说道：“那个就有些多余了，大概率我高考之后会直接去英国读预科。” 师琳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那自信的语气显然看不上这几个学校的国际贸易相关专业。 陈子明翻着手里薄薄的册子，挠了挠头，问道：“你们有谁知道海思研究所是干嘛的吗？我只有两个选择，另一个是北工的一个合作项目，我看了一下，不是很满意，只是一个微型马达稳定性的研究，在这方面，没有高精度机床，我觉得，很难有突破，总不能一直拿手挫。” 周戎都惊了：“你的试验报告成品是拿手挫出来的？” 陈子明挠了挠头：“不然呢，就咱平原地区的那个工业基础，不拿手挫还能怎样？” 周戎比了个大手指：“牛逼呀！我看好你，争取将来能手挫个光刻机，选海思，你会为这次选择感到庆幸的。” 庄明突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海思，张雄、孟曲通，你俩有这个选项没?” 张雄说道：“我的有，方向是微电子电路设计。” 孟曲通翻了一下手里的资料：“我的也有，方向一样。” 庄明似乎有些兴奋，喊道：“那还等什么，一起呀，一共才要5个人，子明，一起去。” 王叔和放下手里的资料：“看样子，不仅仅是高校参与了，我的邀请里有三个汽车厂家的邀请，分别是比迪、宇客和那个神车。” …… 随着讨论的深入，做出决定的人越来越多，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不少同学都纷纷离开小会场去了学校预定的酒店或者食堂。 第98章 选择 人渐渐少了，就连刘飞扬都挥手离开之后，马薇薇说道：“我几乎没有选择，有必须去的地方。” 周戎问道：“步院还是陆指？” 柳丽彤嘴唇微动，却最终没有开口。 马薇薇叹口气说道：“步院，不过步院只是个名义上的单位，柳丽彤会一起去。” 仍然留在这里的王二龙、师琳娜、陈思琪纷纷震动。 周戎想从口袋里掏烟，想了想，又把手放下了，问道：“有给我传达的指令吗？” “没有。”马薇薇的回答简洁有力。 周戎沉默了良久，最终开口说道：“我留在这里的数院，我说，我是说，帮我照顾好丽彤。” 小组的6人都沉默的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他们都没有料到，好不容易再次相聚，却又要匆匆告别。 3月底的夜色降临的比较早，最终师琳娜打破了寂静：“走，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先一起吃个饭，我看了一下大家的宾馆和房间号，都是在一起的。” 大家很默契的没有再聊起比赛的选题和分别，在一家火锅馆里聊着各自的趣事，一起吃着火锅唱着歌，直到各自走宾馆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周戎洗漱之后就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宾馆的窗前，他知道，其实，柳丽彤和马薇薇在昨天晚饭之后就去了火车站。 同一个房间的王二龙被阳光刺的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起身：“你可真够可以的，起这么早。” 过了一会儿，王二龙打开房门，看到房间门口的两件衣服和一封信件有些迷糊道：“周戎，给你的。” 周戎叹口气：“我知道。” 一套校服，以及一套熨烫整齐的改良中山装，还有一封柳丽彤留下的信件。 周戎只是随手的放在行李箱里，并没有打开，他大概能猜到信件的内容。 如同前世一样，虽然早了一些，她们依旧走向了不同的路。 对于他们这样特殊家庭的孩子，或许，聪明真的是一种原罪，其实，几乎每个人都一样，看似选择很多，真正能够有的选项其实并不多。 就像周戎前世的选择，在完成机械自动化本科的学习之后应征入伍，从事火控系统的研究和应用，并于2两年后完成双硕士学位的学习，被选拔进入特战部队。 这一生，同样的选择其实已经放到了他的面前，他做了一个极度叛逆的选择，基础数学研究，这几乎是这500人当中任何人都不会做出的选择。 因为，理论数学几乎不可能在20天内有所成果，甚至，别说成果了，很可能，完成专业数学的本科课程都是天方夜谭。 提着行李来到工作组所在的办公室，周戎提交了选择申请，工作组的人几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一个女性文职人员说道：“你不再考虑一下？虽然我并不歧视基础数学研究工作，不过，说实话，你完全有更好的选择，以你在第二阶段的表现来说，材料学、制药学甚至园林设计都不错，最次选个体育专业，说不准将来还能有机会参加国家游泳队。” 周戎说道：“我有考虑过，数学专业很难，事实上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天赋，但是不可否认，数学是科学的基础，即使是浪费了这次选择，能够换到一个打好基础的机会，我不觉得是个错误。” 女性职员笑了笑：“还真是跟领导说的一样，你们这些人，比想象中的更自信或者说自负，任何劝说似乎都是多余的，不过，也好，至少数院那边有交代了，知道吗，大概，你是这五百人当中唯一选择理论数学的。” 周戎笑了笑：“谢谢夸奖。” 女性职员脸一黑：你特么哪看出来我是在夸你了？ 飞快的操作录入信息之后说道：“你有一天的时间反悔，明天这个时候，如果打算改变主意，而别的邀请没有录满之前，你需要拿到数院老师的签字文件，可以重新选择。如果不打算重新选择的话，数院的陈思远教授在数学系理论数学办公室办公，门口有带照片信息的标牌，我相信你能够找得到，他的助理会帮你办妥包括住宿之类的事情，祝你在平原大学学习愉快。” “谢谢！”周戎礼貌的回道，拿到介绍信之后就提着行李奔着数院走去。 在数院教学楼的楼下，周戎拉住一个步履匆匆的学长问道：“你好，请问陈思远的办公室在哪一层楼，哪个房间？” 对方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大一的？你上学挺早呀，四楼，西北角，祝你好运。” 周戎…… 你这……怜悯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周戎很快就找到了对应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暴躁的怒吼：“我说过多少次了？啊？你特么都研二了，怎么连个建模都搞不定？就你这模型，能分析出来了结果都见鬼了！复分析的一切结果源于基础数据，重写！” 一沓厚厚的打印纸从办公室旁的窗户飞了出来，周戎鬼使神差的伸手接住，翻看了一眼。 是关于一个客单价的商业行为分析，看样子，这个研二的学长是打算转应用数学或者说大数据分析专业呀！ 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男生匆匆逃了出来，跟周戎撞了个满怀，男生一脸尬尴道：“众所周知，我们老板脾气不大好，那个，可以还给我吗？” 周戎把手里的废纸递给对方笑道：“事实上，我觉得你的这个课题很有价值，不过基础因素的选择和定义太单一了，适用范围也有些模糊。 为什么不去商学院那边聊聊呢，也许会有新的灵感，我建议可以做个开放性的模型，细化一下应用范围的分类。” 对方很惊讶的看了周戎一眼，伸出右手说道：“李琦，应数研二，怎么称呼？” “额……周戎，大概算是个预科借读生，我得先进去了，以后再聊。”周戎说道。 李琦挠了挠头： “预科？没这个设置呀？我没睡醒？一定是听错了。” 周戎推开门将行李箱放在门口说道：“周戎，山河四省选拔比赛的学生，您就是陈思远教授？” 周戎看着眼前这个坐在杂乱书桌后面的邋遢中年人忍不住吐槽：发黄的白衬衣，厚重的眼镜，充满烟味儿的污浊空气，这还真是个不修边幅的家伙呀？ 陈思远也在打量着周戎，良久才问道：“怎么？很失望？说实话，我挺失望的，我更看好你们小组的那个王二龙或者李文生，可惜他们一个没入围，一个去了软件学院。” 周戎一愣：你也不用这么直白？ 尴尬道：“嗯……如果说是数学直觉和天赋的话，我得承认，确实不如他俩，您将就一下。” 陈思远叹了口气，将书桌上一张长长的书名列表丢给周戎：“书单，去隔壁找潘珊珊，她会帮你找到这些书，看完，看懂，学会，不懂的直接去隔壁问，那里的都是我带的研究生，也就是你的学长们。” 周戎接过来看了一眼……林林总总将近四十多本，几乎包含了基础数学本科阶段的教材以及一些经典着作。 如果以正常情况看，20天，能把这些书的1\/4看完学懂的都算开挂了。 “还有问题？”陈思远问道。 周戎挠了挠头：“我总得有个住处和书桌？” 陈思远也挠了挠头：“还真是，你抽烟吗？” “啊？”周戎都迷了，这算什么问题？ 陈思远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有个老烟鬼在旁边，我这里还空了两张桌子，隔壁实在是塞不下了，除此之外，只有储藏室了。” 周戎有些无语：“我觉得你这的办公桌没有人愿意共用倒不完全是因为烟味儿，我还行，不排斥。” 周戎指着手中的书单问道：“只不过，这个书单，您确认是认真的吗？正常人类至少需要两年？” “正常人类，这个称呼很有意思，让我想到了不久前刚看过的一本书《疯子在左，天才在右》，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也无从谈起公平。 基础数学专业每年会招录一两百个笨蛋，就像刚才出去的那个一样，他们大多数在完成学业之后只能回去成为一个教书匠。 当然，大部分也会转专业，比如应用数学，数据分析、密码学、精算师、会记师之类的，最终能够走上基础数学理论研究的可能还不足千分之一。 我不能也不应该去诋毁他们的选择，如我一样，都不止一次产生过动摇，但是能够留在这个领域并有所成果的几乎要么就是天才，要么就是疯子。”陈思远并没有直接表明态度，反而闲聊了起来。 周戎叹口气说道：“得嘞，您忙，我先去找宿舍。” 第99章 数院的教学方式 “你就是那个评分最高的周戎？”潘珊珊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周戎。 周戎疑惑：“评分最高？不是说没有最终评分吗？” 潘珊珊翻了翻眼说道：“怎么可能没有，算了，直接告诉你，负责你们这次比赛最后评分汇总和能力分析以及专业度匹配分析的就是咱们这个屋里的。 当然，只是平原大学这边的，有这个能力做这件事情的不只是咱们，你想看原始报告吗？我这有留档。放心，不涉密。” 周戎都迷了…… 你们该是有多闲呀！ “还是先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周戎果断拒绝。 潘珊珊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喂，李琦吗？没被老板骂死就回来，带学弟去你宿舍，我记得你那应该还空着一个位置？” 电话那边有些惊讶：“还没到面试复试？等等，学弟，该不会是叫周戎？我去……他哪来的？有18岁吗？” “没有，不是研究生，是四省联考第一名。”潘珊珊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身对周戎说道：“书我帮你找好了，在那边地上，大部分是我本科用过的。 先说好，上面有我的笔记，你能看，能记，不允许在书上做标记，不允许弄丢，就这样，10分钟后我要去代课，有兴趣可以去听，最后给你个忠告，别听李琦的歪理。” 看着起身离开的潘珊珊，周戎有些无语：“数院，还真特么是个热情有爱的集体呀！” “噗！”一旁的一个年轻人笑道：“慢慢就习惯了，哦，对了，恐怕你这短短的20天，还不一定能习惯就要离开了。 你好，小弟弟，我叫司岚，研二，珊珊姐是陈老板的得意门生，高教社杯和数维杯双料奖牌得主，心气儿确实高一些。” 另一个埋头演算的研究生抬了抬头：“其实呀，她已经是内定的留校讲师了，这边的事儿结束之后大概率会去普林斯顿的博士后流动站待两年，回来应该就是副教授了。 以你的年龄，估计有机会考她的研究生哦。” 司岚看了眼被潘珊珊堆在墙角的书，劝慰到：“放轻松，其实珊珊姐给你暗示的很明显了，重点看她的笔记，估计老板也不会为难你，到时候大概率会让珊珊姐给你出一份卷子。 考试通过了，会给你个建模或者基础性的小问题。 重点是学会数学工具的应用和开题报告，研究资料的搜集整理汇总，结题报告以及结题论文的撰写。 也就是熟悉一下基本学术研究的流程，至于结果，不是很重要。” 说着李琦就回来了，几人再次互相介绍寒暄了几句之后，周戎就跑去放置了行李，买了些日常用品。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了，办公室仍旧是寥寥几人，大部分人都有助研和助教的工作要做，也有自己的研究课题。 周戎并没有去往陈思远的办公室，而是直接从库房拿了一张小方凳，在那堆由潘珊珊提供的书堆旁看了起来，从书角的注释和各种夹进书本里的演草纸，周戎基本上对潘珊珊的水平和刻苦程度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这是一个极度勤奋甚至可以说是拼命的年轻学者。 周戎曾经与一个大学同学讨论过一个问题：一个智商正常水准的人，在接触到完全新的知识的时候，以一个平均水准人类的理解力和记忆力，一个晚上，按照3-4个小时的课后时间来算，一天能够到达的极限是多少。 最终得出的结论让人很失望，最多平均15-30页书的内容。 周戎看着潘珊珊的笔记页的日期，有些感慨，她在初学的时候并不算很有天赋，课本的研读也只有每天20-40页每天的速度，但是，她至少每本都研读了至少3遍，有些基础的内容，记录的日期甚至高达7次。 这至少说明两个问题，第一，她的天赋并不突出，第二，她几乎每天没有在凌晨2点前入睡过，哪怕是假期。 由于前世已经读过一次大学以及超级记忆力的缘故，周戎翻阅的很快，在日头渐渐西斜的时候，周戎已经将基础学科内本科的主干课程阅读的差不多了，手边的草稿纸不知不觉也已经写写算算的用掉了大几十张。 潘珊珊讲完课之后就在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的抬头看了一眼，眼中的目光逐渐从不屑变得惊讶。 慢慢的，潘珊珊不自觉的走到了他的身后：设(x,p)为度量空间，f :[0,+8]0]为严格单调函数，且满足vx,y e[0,+xl,f(0)= 0, f(+y)＜ f+f(y),令 d(a,y)= f(p(t,y)),证明(x,d)为度量空间。 一道经典的泛函分析例题，周戎只是瞟了一眼，随手写了两个算式，然后直接跳过。 潘珊珊的眉头微蹙，她有些吃不住这个小孩儿的水准，没错，她就是这么看待周戎的，一个有些天赋的小屁孩儿。 “不写一下详细过程吗？”潘珊珊忍不住问道。 “没必要。”周戎随口回答道，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了一样，抬头看到了身后的潘珊珊。 周戎不禁问道：“你，站在这里有多久了？” 潘珊珊有些生气道：“从你翻开这本书，第一次改我笔记的时候。” 周戎有些尴尬：“抱歉，没忍住。” “怎么？很看不上我的笔记注释？” 周戎合上了书本笑道：“别呀，姐姐，我是真的疏忽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潘珊珊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看样子，你应该对大学数学专业的东西掌握了不少，这样的话，我也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了，明天你自行安排，下午3点以后来我这拿试卷，我准备给你全面考察一下，这些书单你应该没必要一本本看了。” 周戎却反对道：“嗯，这样，书我还是系统的看一下，之前学的不连贯，也有很多东西没有注意到，3天之后我来你这拿试卷。” 潘珊珊的嘴角微翘：“你觉得，算上今天，你能在这三四天内读完这四十几本书？” “肯定不能。”绝对不可能。周戎在内心附加上了一句，哪怕有超级记忆力也不能，记忆力是记忆力，理解力是理解力，不能一概而论：“不过，有个基本了解还是能够做到的。” 潘珊珊笑道：“隔壁库房第三个柜子里有很多草稿纸，用完了自己去拿，还有，别再动我的笔记，哪怕它是错的，以及千万别弄丢了。” 周戎有些疑惑，很明智的没有再继续追问。 就这样，周戎连续三天，过上了看书，写写算算，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的日子。 三天之后，周戎如约的收到了潘珊珊的试卷。 周戎挠着头笑道：“姐姐，你认真的，这特么叫试卷？” 周戎指着两百多页厚的试卷认真的问道。 潘珊珊抽抽鼻子：“也不算很多，最多一张纸双面打印，也就四五道题，满打满算，千八百道题目，不够写自己附草稿纸哈。” 周戎叹口气，无奈的趴在办公桌上，说道：“所以，您就直接把题库导出来给我了？” “嗯呐！” 周戎？嗯呐，这么实在的吗？ 周戎无奈的翻着题目。 没有想象的多，809道题目，覆盖了……额，嗯，特么的，覆盖了整个专业数学本科以及硕士学位内所有的理论和要点。 周戎大致看了一下…… 基本上没有太简单的。 默默的拿上草稿纸和试题，周戎去了陈思远的办公室。 无他，那屋可以抽烟。 “你师姐给你布置作业了？”陈思远抬了抬头，继续在草稿纸上刷刷的写着。 “昂，我寒暑假作业都没这么多过。”周戎充满了怨念。 “且做着，博士生导师一对一辅导，机会不多。”陈思远调侃道。 周戎再次叹了口气，把头埋进了纸堆里。 之后一连十天，周戎就在上午看书刷题，下午一对一接受博士生导师陈思远的指导中度过了，偶尔用他办公室的黑板或者白板进行演算，这是在陈思远的影响下学会的习惯。 陈思远每天总会有那么一两次灵感爆发，在一两块黑板上写下连周戎都看不太懂的算式，然后点上一支烟，再擦掉。 周戎有好几次想问，都忍住了，虽然有一定的基础，但是陈思远写下的算式大多数只是一个节点的过程，周戎只能模糊的判断方向，由于隔壁物院和化院的大佬经常来的缘故，周戎最终觉得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天晓得会不会是保密内容。 别人不晓得，周戎是知晓的，核爆理论的研究从开始到结束的算式也就一黑板而已，理论上，是个高能物理学院出来的就能看得懂，但是看得懂是一回事儿，看得到是另一回事儿，看得到并且敢去推导演算过程就是不得了的事儿了。 这是一回事儿吗，这真的不是一回事儿。 周戎有时候都佩服那些写yy小说的，动不动手挫核聚变，只为专升本，做梦也得现实一点，不说别的，高能粒子流的磁约束是什么问题能分清吗？ 没错，从解决手段上来说，它是个工程学问题，但本质上，你得先解决湍流模型的数学问题。 上过一次大学的周戎在这一点上是很清晰的，即使是同一个办公室的不同研究员未经许可也是不允许翻阅权限之外的材料的，天晓得在同一个实验室别人在做什么研究，轻则侵权，重则涉及泄密。 周戎再次抬起头，揉揉发胀的脑袋。 盯着黑板的陈思远突然开口问道：“还剩多少？” 周戎揉着酸痛的肩膀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还有51道，比想象中的难很多，很多题目涉及了前沿的问题，需要运用的理论和数学工具都超出了我的想象，需要阅读吃透的论文更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抱歉呀，陈老师，看样子要让你失望了，我大概率不是您要等的那类人。” 周戎说着丧气的话，两世的经验来看，他确实小看了理论数学研究对直觉和天赋的要求，有些时候，在相对的领域，真的存在“天才”这种诡异的生物。 然而他却不知道，陈思远在听到他的回答后，身体竟然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第100章 选题 陈思远再次擦掉了黑板上的算式，平复了一下心情，斟酌了一盏茶的功夫说道：“你，留下来，我让姗姗帮你办好本科阶段的入学手续，然后把你这段时间学到的东西直接做个评测，录入进教务处的绩点，赶得及的话，7月份直接申请本科毕业，9月直接读我的研究生，等有成果了，我帮你联系个交换生的名额。” 周戎一脸问号？ 啥玩意儿？ “不是，陈老师，您是不是听错了，我是说还有51道题目根本无从下手，至于做出来的，至少还有30道，我自己都不晓得对不对，也就是说，至少有10的题目我是肯定没有能力解决或者掌握的？您认真的？”周戎不理解的看着陈教授。 陈思远坐回自己的座位后点上了一支烟，慢悠悠说道：“很不错了，就算是姗姗也有大概二十道题目没有做出来，我说的是现在。事实上，这个题库，并不是我制定的。 是跟圆明园那边和普林斯顿的几位学术大佬共同制定的，目的是筛选有天赋成为基础数学领域学者的天才做出来的。 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这套题目，从最基础的理论到学科前沿基本上涵盖了数学领域的数论、代数、几何、拓扑和分析、微分方程、概率论、统计学、数学建模等几乎所有学科，事实上几乎不可能存在能够在研究生阶段把所有问题解出来的人才，也不需要这样的人才。 这套题真正的用途是根据解出题目的先后顺序和偏向来判断一个学生应该往哪个方向培养。 你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了。” 周戎一脸目瞪口呆，好悬一口气差点没捯上来：“你特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是结业考试水平的试题，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周戎有一万句p要讲，如果不是有两世的学业积累做储备，如果不是一直在跟自己较劲，周戎早就对陈思远用随机复制卡了。 倒不是周戎没有怀疑过，只是，他一直认为数学尤其是基础数学确实存在天赋壁垒，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天赋不够，还不够努力，尤其是对比潘珊珊这个变态女博士，她的刻苦太具有欺骗性了。 最重要的还是这些题目的设置，从简单到复杂再到离谱，总给人一种再努努力就能做出来的感觉。 事实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数学这个领域，你要是真不会，还真特么就只能写个解。 陈思远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不也没问吗？” “合着，这事儿还怨我了？你人还怪好嘞。”周戎阴阳怪气道。 “呦！终于吵起来了？你们吵着，我先等会儿。”隔壁化院的系主任周辰推门进来，大喇喇的在沙发上坐下，顺手给自己的保温杯续了一杯水。 周戎在这里待了半个月了，对这位大佬也不陌生，自然也不会继续纠缠。 陈思远继续劝慰道：“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留下来，你现在的水准继续回去读中学，属实是没有必要了，不出意外，你会成为咱们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博士。” 周辰吹了吹保温杯，喝了一口，说道：“这就开始忽悠上了？不是我说你，老陈，你不厚道呀，周戎是，来我这，听我的，搞什么基础数学研究，能出成果的有几个，什么博士不博士的，在化院，要资金，有资金，要项目有项目，出了成果分分钟几千万，老陈能给你的我都能给，老陈给不了的我还能给，不说远的，只要你毕业，至少留校任教我现在就能保证。” 陈思远不满道：“老周，过界了哈，你不厚道呀，我最多骗人家多做几道题，你倒好，连人后半辈子都套路上了？” 周戎挠了挠鼻子：“也不是不行哈，赚钱嘛，不寒碜。” 陈思远不怒反笑道：“得嘞，要不，你俩聊，我走？” 周辰连忙把保温杯放下来赔笑道：“别呀，我就开个玩笑，这不挺好的吗？聊正事儿聊正事儿。” 周辰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打印纸说道：“这是最近几次的实验数据，结果依旧不理想，你帮我分析分析。” 陈思远却没有伸手去接，故意拿捏道：“我哪是那块儿料呀，你不是准备挖人吗？这不现成的在这吗？” 周戎听着头大，直接开始整理自己的演算草稿：“不是，您二位大佬聊你们的，别带上我。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回去睡一觉，真是的，下次说清楚了，累傻小子也不带这样的。” 陈思远却难得的正经了起来：“先别走，周院长这次来，本来就是提前沟通过的。 你还有5天时间，按照这次指导组的要求需要提交一份完整的从开题到结题的项目。 我这里有两个适合你的项目，其中一个是应用数学方向的，有些类似建模大赛的题目，内容是省会扩建之后的公共交通配置和调度问题，特殊要求是要论述地铁开通对现有及今后10年内人口增长后公共交通的影响，是个复合型问题，涉及了规划、站点设置、日间人员流动分析和人口增长分析。 相关的数据和前期的人流量观测数据以及城市规划计划已经有专门人员搜集并建立了数据库，我这里有数据库接口，你需要做的工作只是完成数学模型和分析，并完成从开题到结题的论文撰写。 第二个就是周院长这边，有一个材料学拆分出来的子项目，数院这边对接的主要就是对材料测试结果的分析，基本上，这几天就出结果了。 这个项目本身没什么难度，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有没有可能从数学的角度对类似的试验进行优化，试了几次都没有什么思路。 自然，我是不需要一个材料学的单纯数据分析的成果的，也就把这个可有可无的子项目给你留了下来。 如果你打算接手的话，你需要从最初的实验数据到最终结题的试验数据进行全流程的重新分析，我之前的结论是不会给你的，当然，全程指导还是可以的。 你考虑一下，选哪个。” 周戎仔仔细细的考虑了一遍问道：“也就是说，一个数应用数学的建模问题，另一个甚至算不上计算化学的纯粹数据分析问题？” 陈思远说道：“是这样的，就难度而言，我建议你选第二个。原本20天，也不可能完成什么像样的成果，也就是带你们感受一下怎么做研究的。” 以周戎的角度来看，其实选哪个问题不大，数学建模的能力他还是有的，至于第一个问题的复杂性考量，倒不是主要的。 数学模型的优化和大量的演算，脚本的编写甚至都可以交给吴老二，以这个人工智能的能力，它一刻钟的工作量能抵得上自己一个月。 但是，挂不能开的太大，容易被封号。 “发布选择性任务（三选一）： 1、将叛逆进行到底： 任务内容：面对人生道路的选择，我在a和b之间选c，将叛逆进行到底。 任务要求：拒绝所有选择并选择立即退赛。 任务奖励：点亮商业子系统，奋斗，青年，我就静静的等你们牛逼，然后做你们的老板。 2、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任务内容：两道数学题而已，无所谓，同时接下两个研究任务并在5天内完成。 任务要求：禁止在任务过程中使用人工智能，肝，年轻人！ 任务奖励：点亮科研子系统，宇宙的真理是什么？学术的尽头又是什么？这将是一场有始无终的旅程…… 3、我的人生我做主。 任务内容：什么？这么简单的内容还要我来？ 任务要求：放弃a和b的平庸，我选d。要求从四色定理、梅森素数周氏猜想、西塔潘猜想中选择一个并证明（证伪）它。 任务奖励：选择它，你注定不再平庸，那么就在这个时代创造属于你的神话，任务完成奖励：超凡药剂（a红色，它将改写你的基因序列，让你获得非凡的体能；b紫色，它将逐步开发你的脑域，让你获得非凡的智慧；c蓝色，它将最大程度延缓你的衰老，让你获得远超常人的寿命，有时候获得更久才是赢家。）三选一，且不可重复使用。” 周戎看到系统的任务提示，陷入了迷茫？ wtf？ 我想吐槽，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特么的三个选项有一个是正常人类会考虑的吗？ 无论是选择这个时候退赛还是两个题目都选，都太过离谱了。且不说以自己的能力有没有在5天之内同时完成两个庞大的数据整理工作，但是那个数学建模的代码编写都不是自己这种二把刀能够轻松在5天内完成的。 有这能力的估计至少也能拿个国赛冠军了。 还有这个时候退出是几个意思？任何选择都要承受应有的代价的，你是看不起国内数学界还是看不起平原大学？ 年轻也不是胡作非为的资本呀！ 再说第三个选项，这都是什么神仙问题？ 四色定理，这玩意儿是没有超算能碰的？梅森素数周氏猜想、西塔潘猜想？你不如直接上千禧世纪之问，或者庞加莱23问得了。 周戎平复了一下呼吸，一旁的陈思远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最终，周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想试试西塔潘猜想。” “你疯了？”无论是陈思远还是周辰都觉得不可思议。 周戎松了口气，这才是正常人类的表现，他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一些想法，在一个k6的完全图内，每边涂上红或蓝色，必然有一个红色的三角形或蓝色的三角形。任意选取一个端点p，它有5条边和其他端点相连。根据鸽巢原理，5条边的颜色至少有3条相同，不失一般性设这种颜色是红色。在这3条边除了p以外的3个端点，它们互相连结的边有3条。若这3条边中任何一条是红色，这条边的两个端点和p相连的2边便组成一个红色三角形。若这3条边中任何一条都不是红色，它们必然是蓝色，因此，它们组成了一个蓝色三角形。而在k5内，不一定有一个红色的三角形或蓝色的三角形。每个端点和毗邻的两个端点 的线是红色，和其余两个端点的连线是蓝色即可。” 陈思远略一思索，随即点头道：“有些取巧了，所以，你是打算证伪它？我不反对你作这个课题，但是，作为你踏上科研的第一篇论文，我还是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一下。 很现实的问题，科研也是讲出身或者说“成名作”的，有时候一篇平庸的报告作为科研生涯的开端并不是坏事儿，相反，取巧的成果，哪怕是涉嫌取巧，也会遭受很大非议，除非你再之后不久就有更好的成果。” 周戎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某个大三学生，试探的问道：“所以，老师对这个问题，也有研究？” 陈思远想了一下说道：“怎么说呢，数学问题千千万，大多数学者其实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一些更有价值的问题上，比如，国内很多挂着理论数学研究所牌子的机构，更多的都是在做应用数学的研究。 我也不能例外，只能说，国家需要。 就单纯问题难度而言，我相信，即使是在国内，深入研究之后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也不少于两位数。” 仔细思考过陈思远的话之后，周戎随即明白了很多事情。 国内的学者，尤其是在70-90年代，因为种种原因，并非没有能力去国际上摘取那些学术皇冠上的明珠，而是大多数把力量集中在了基础建设和应用方面上。 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假如有能力的话，你愿意花费十年时间去解决一个可能只是推进一步的世纪之问，还是用一个月的时间去完善一个城市的交通调度系统？ 周戎觉得后者的现实意义更大一些。 周戎也没把话说死，说道：“我先试试，如果两天内没有头绪，我就放弃。” 陈思远也不反对：“去，我把化院这个子项目给你留着，一两天也无所谓。” 周戎不好意思道：“我觉得，您不必顾虑我的感受，直接说我做不做都无所谓就行了，估计您这早就有结果了。” 陈思远却对一旁的周辰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了吗？” 周辰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很有自知之明或者说对自己的认识清晰，在这个年龄，难能可贵呀，这一点就能确定他不会毁于能够轻而易举满足的虚荣心，是个能够耐得住寂寞做科研的材料。” 第101章 证伪西塔潘猜想 回到宿舍的周戎在简单洗漱以后并没有立即开始对西塔潘猜想的证伪工作。 躺在床上的他在思考陈思远的话。 半个月的接触以来，周戎对自己的导师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平心而论，如果从一个教育者的角度去评价，他甚至不如担任讲师的潘珊珊负责。 他的手底下博士生硕士生加一块大概有十五六个，带教方式堪称草率。几乎每个入门弟子的第一关，都是一个长长的书单，简简单单吩咐一句：看懂学会，不懂来问。 而每个月的考核则更是让一众学长们苦不堪言。 至于对学生指导的时候则更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甚至于辱骂。 讲课的时候则更是他讲他的，完全不考虑学生跟不跟的上节奏，末了加一句，没听懂的去教务处网站看回放。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对学术有着近乎完美的偏执。短短15天时间，周戎至少三次看到他对学生的论文大发雷霆，哪怕是一个没有简化的算式或者无意间写错的数学符号。 正如他对周戎选题的评价一样，不反对，但也不甚赞同。 对数学有所了解的人都清楚，一个影响百万人口出行的数学理论模型和西塔潘猜想两者的难度和学术价值很难说哪个更有意义。 难以评判是因为不具可比性。 基于一个完备的数学模型建立的交通调度系统，以及对该系统的改良证明，对一个城市的运行效率的提升是立竿见影的，经济效益的增幅也是可以预期的。 而西塔潘猜想可以通俗描述为：要找这样一个最小的数n，使得n个人中必定有k个人相识或l个人互不相识。它只是一个反推数学领域关于拉姆齐二染色定理证明强度的猜想，即猜测rt22可能要强于wkl0。而周戎想做的无非是重复平行世界刘同学通过证明rt22并不包含wkl0，从而给该猜想一个否定的回答。 这个问题的解决或者说证伪对于基础数学的理论研究无疑是有着重大意义的，但是之所以冷门也是显而易见的，它不具备显而易见的经济效益，属于纯粹的理论研究。 如果是站在一个理论数学研究所所长的角度看，周戎如果能够在陈思远的手底下完成西塔潘的证伪，对于陈思远来说，学术声望的提高是显而易见的。 但陈思远依旧给出了慎重考虑或者说不支持的建议。 甚至明确的告诉他，这个问题在后期可能会被人扣上“学术取巧”的帽子。 单纯从学术角度考虑，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理论数学研究的导师会给出的建议。但是，代入一下国内的学术主流思维以及社会背景又不难发现，它是出于一个长者给予学生的最真诚的建议。 中肯且长远！ 正如他所说的核心思想：开局可以平庸但不适合走捷径，哪怕只是涉嫌走捷径。 这是一个真正长者在摒弃了个人利益之后才会给出的建议，甚至于不反对自己去做这个研究而仅仅只是建议不要把它作为学术生涯的第一个。 陈思远已经几乎直白的告诉周戎，无论是西塔潘猜想还是给他留的另外两个课题，在陈思远这里都是已知有结果的，他不做，或者说不发表，并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没必要非得他做出来而已。 虚假的学术大牛：学生们加油，出了成果算为师的，老师请你们吃饭！ 真实的学术大牛：这个方向不错，我觉得很有价值，你们先做，有不懂的来问，有结果了来我这对答案。 周戎不禁感慨：同样是大学教授，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李德生：你报我身份证号得了！ 最终，周戎仍旧坚持了自己的选择，原因很简单，陈思远的顾虑很现实，但是对周戎来说，未必有那么严重。 真正说起来……如果将来他需要选择走科研的路子，未必一定是数学，而且，有前面肝素钠制备技术的事情在，对于自己来说，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当然，最主要的周戎很好奇那个超凡药剂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睡醒之后的周戎，仅仅只是用了一个上午就把证明过程整理成了论文。 虽然前世只是在课外浏览了一下刘同学的论文，但是思路还记得，经过这一个月魔鬼式的理论学习，再回头看这个问题，证伪的思路格外清晰。 正如陈思远所言：不难，只是大家都没多余的精力，自然对这类问题不甚关注，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去深入研究。 但是，一旦思路确定，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学者，这个题目的证伪就显得就有些取巧了，它被证伪的过程并没有新的理论的产生，也没有对其他问题的启发。 只是不晓得4年之后的刘同学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成名了。周戎并不担心因为自己导致刘同学被埋没，据他所知，那位刘同学属于天生数学直觉爆表的人。 是天才，早晚会崭露头角的。 想想国内十年后的青年数学家们，在理论数学研究方向，岂止是欣欣向荣，简直是井喷之势。即使是周戎这个门外汉都能说出十几二十个来。 固然是上层“强基”的有意推动，又何尝不是老一辈辛苦培育的成果呢。 当第二天下午，周戎拿着论文摆在陈思远面前的时候，他手下的头号弟子潘珊珊以及另外两位数院的教授难得都在。 陈思远叼上一支烟，点火，翻论文，抬头瞅一眼作者，低头叹气，一整套固定动作行云流水。 “咳！嗯！”潘珊珊翻着手里的教案，头也不抬说道：“说话注意点。” 陈思远再次低头叹气：“这两个圈起来的过程还需要再精简一下，这里，这里有两处书写错误，另外，注意一下格式和排版。 最后，你自己做个英文版，我建议你投到《符号逻辑》同等级别的期刊。最后…… 恭喜你，顺利结业！” 潘珊珊也一改之前高冷女神的形象，热情道：“难以置信，学弟，你真的打破了我的认知。 我是不相信所谓天才的，但是无论是你学习知识的速度、选题的角度还是另辟蹊径的证明方法，都让我不得不服气，天才大概就是说的你这类人了。” 周戎暗道一声惭愧：学习速度是基于两辈子的积累以及系统给的超强记忆力，选题则是系统给的任务，自己从中选了个最简单的，至于另辟蹊径，感谢刘同学，自己至少借鉴了80。 陈思远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珊珊，通知一下，今儿晚上“筋头巴脑”火锅城，一起去，周戎呀，之前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其实，做科研嘛，只要出成果，钱是不缺的，就像你这个论文，在咱们学院，如果影响因子能上去，打底十万奖金，上不封顶。” 潘珊珊不由得吐槽道：“陈老师，您忽悠人之前好歹看一下对面是谁，就您这个小弟子的身家，买下来咱们数院都绰绰有余。” 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周戎跟着潘珊珊一起离开了办公室，他需要在这个学姐的审核下完成完整的报告以及英文论文撰写工作。 之后就是提交到四省联考工作组结题，等待下一步的通知。 “潘姐，有个问题很久之前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些错误的笔记内容？”周戎问道。 潘珊珊嘴角挂起疑似耐人寻味的笑容：“谈过恋爱吗？” 周戎？wtf。 潘珊珊看着一脸疑惑的周戎继续说道：“有时候，犯过的错误对个人而言，比正确的选择更有意义，没关系，不懂的话以后慢慢体会，你还小。” 周戎……？ 第102章 收购游戏公司 满脸问号的周戎在完成课题之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往省城高新区的一个办公楼赶去了。 在那里，刘思成已经等了他快半个月了。 “简短说，事情办的怎么样？”周戎见到刘思成之后甚至来不及打招呼，直接问道。 刘思成的幽怨都快化成怨灵了：“牛呀，周总，我出道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您这么心大的老板，几千万的生意说扔这半个月连个电话都不带打的。 谈差不多了，就差您老人家拍板了。” 周戎并没有理会刘思成的抱怨，直接问道：“什么形式，收购的人还是公司，有没有现成的设备。” 刘思成略显得意：“听说过“狂刀小组”吗？” 周戎有些不确定：“狂刀？仙与剑侠那个？” “没错，就是他们。”刘思成肯定道。 周戎有些顾虑：“不是，刘哥，你觉得这事儿靠谱吗，据我所知，这个团队产品没的说，运营属实拉胯，好好的ip能赔到做不下去，也算是业界翘楚了。” 刘思成似乎早有预料，说道：“我已经详细考察过了，他们的运营模式倒不能算差，核心成员无论是素养还是理念都符合预期。 只是赶巧了，时代发展太快，谁能想到从2d到3d只是短短的两三年，回合制游戏又那么快就失去竞争优势，后续设备更新以及宣发各种问题一下子把这帮人资金链搞断了。 简而言之，他们是一群有美好愿景，技术扎实，没有良性财务规划的团队。” 周戎放慢了脚步，迟疑了一下问道：“怎么谈的？收购还是什么形式？” 刘思成拿出一个文件夹：“前边是固定资产清单和ip估值，后边是收购计划，我的意见是固定资产20估值，ip800万以内，总估值大概1200w左右，全盘接收。 这部分资金会用于债务清偿，剩下的也就够那几个主创团队的骨干一人分个五六十的。” 周戎想了想说道：“这样啊，我的意见是，成立个三方监委会，咱们这边请专业律所的人介入，主创团队再加上员工代表。 不着急…… 你私下给主创团队的人透个信息，直接收购拿钱离场的前提是签订竞业协议，或者接受重组后的收编，年薪10w，后期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营收分红。” 刘思成听后啧啧叹了口气：“呵，你这角色转化还真是快呀，这才几个月功夫，就已经是个合格的黑心资本家了。” 周戎挠了挠头，笑道：“怎么说呢，倒还真没打算亏待他们，你有研究过过贾诩和徐庶吗？ 这两个人智谋在当时都是一等一的，对于徐庶，曹老板明知道跟自己不一心，却也养着，因为要做出个千金买马骨的样子。 而贾诩，他养着也不用，你认为是为什么？” 刘思成瞬间就明白了周戎的想法：“把潜在的对手豢养起来，能用则用，不能用情愿他们无所作为？你这思维还真是越来越成熟了。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快刀斩乱麻，我特么天天一个人干八个人的活，太特么累了。” 周戎也不再迟疑：“走，那就一起去看看未来的颖禾游戏公司。” 周戎跟随刘思成走进“狂刀工作室”的时候，看得出，双方都比较懵嘚。 周戎：就这？这么草率，在写字楼的地下仓库办公？ 全部面积不到200平，服务器跟办公区就简单的做个隔断？ 连个经理办公室、接待室都没有？ 狂刀工作室的技术首脑吕丰一脸无语的看着跑外围的老搭档高茂，那表情似乎在说：“就这？ 你不是说是个身家上亿的大资本投资方吗？就这小孩儿？” 双方场面一度都陷入了极度尴尬，而周戎与吕丰恰巧又都是不太喜欢掩饰个人情绪的人，对彼此的失望几乎都挂在脸上了。 好在刘思成和高茂都是极有眼力劲儿的人，高茂赶紧打圆场到：“欢迎周董莅临，咱们里边会议室说话。” 周戎也不言语，边走边观察起来。 整个办公区域分区还是做了管理的，看整体工位，全部人手加起来不超过30个。 靠墙的位置装了一排硕大的换气扇，看得出应该是码农的工位，另一边靠近门口的办公区，从摆设和用品来看，女生多一些，光线也很自然充足，应该是画师的工位。 再往里走，是隔断做出了机房，里面满满当当一堆服务器，噪音相当大。服务器房间对面有个小玻璃隔断房间，只是简单的放了一张大桌子和几把椅子。 周戎坐下之后看着椅子扶手上还没拆掉的包装软垫，开口问道：“你们还真是够拮据的，这个会议室该不会是刚装的？” 不待吕丰开口，高茂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接过了话头：“如你所见，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资金链断了，目前外面欠了三百多万。 年前一口气进了40台服务器，平均价格将近8万，本来是准备做网游转型的。现在唯二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批服务器和仙与剑侠的ip了。” 周戎喝了口茶水，微微皱眉，茉莉满天星，还一股霉味，被师琳娜送的茶叶把嘴巴养刁了，实在是没法入口：“我想连任带设备ip一块儿收了，当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留下，必须得证明自己的价值。” 场面陷入沉默，高茂一直没有开口，倒是吕丰打破了僵局：“恕我直言，我很难相信你，这样，我有话直说，仙与剑侠这款系列游戏，从最初的1，到爆火的3，我们倾注了太多的心血。 对我们而言，已经不仅仅是资产那么简单。就像……” 高茂把话头接了过去：“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孩子长大了，离开，我们并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我们这帮人更在意的是，它跟谁走。 恕我直言，我们也前前后后接触过一些投行，他们的理念我们不能接受，资本更在乎的是这个ip能够榨出多少油水，我们在意的是这个系列游戏本身，我们希望把它尽可能的做的完美，让更多的人接受，喜欢。” 周戎认真的思考着两人的意思，总结道：“我概括一下，意思就是说，我接手的前提是保证这个系列继续开发下去并且愿意为之持续投资，让它变得更好，这是贵方愿意谈判的前提？” 高茂肯定道：“是的。” 周戎叹口气讽刺道：“两位，至少都是奔三的年龄了，我实在不能理解，你们是如何在这个年龄还保持着这么纯粹的天真的。” 周戎的话还没说完，两人的神色微变，饶是稍显老成的高茂都显得有些怒意。 周戎却不打算给对方丝毫情面，继续讽刺道：“你们有认真做过财务规划吗？有认真的考虑过一家游戏公司经营需要的实际成本和隐形成本吗？有算过一款游戏上线真实在线人数的峰值是多少吗？ 说真的，当我听到40台服务器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真的是天真的可以，什么游戏一上线就需要40台服务器？似乎在国内还从来没有过？ 线上版本都没有完成就先在服务器上花出去几百万，一帮跟着你们抱着最天真理想的兄弟们挤在这么个逼仄的地下室工作，不觉得汗颜吗？ 抱着现在市场上最热门的单机游戏之一的ip却入不敷出，你们的游戏都是白送的吗？ 继续投资这个游戏我自然会考虑，但是恕我直言，你也得让我看到你们有被投资的价值。” 吕丰几乎愤怒的拍案而起，或许是已经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也或许却是是生活所迫，最终他还是坐了下来：“我不否认，我们可能在经营方面并不擅长，但是，这个ip我们不希望它成为资本的游戏筹码，哪怕我们团队再也不去接触这个系列的游戏，我也希望它能够做好，而不是只为挣钱而存在，这是底线。 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那么这个ip将不再这次的谈判范围，我情愿它被封存。” 陈思远一反常态的在玩着手机，丝毫不顾及周戎对他的眼神暗示，倒是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的卷发美女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不着痕迹的把周戎面前的茶水换成了饮料：“呀！你是那个周戎？” 吕丰一脸惊讶道：“小俞，你认识周总？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首席画师，田小俞。” 田小俞揶揄道：“得，我说的话你俩是一点没听进去过，周戎，嗯，据可靠消息，瑞海集团重组后的第二大股东，颖禾投资公司的唯一股东，热门网络歌曲创作人等等，总之，是今年的热门话题人物，你们看的那几个《阅读者》的小说也是他写的。 你们都不带看作者的吗？” 两人皆是一脸震惊道：“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就他。” 周戎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道：“得嘞，你们混到现在这种状态的原因总算是找到了，都不注意行业资讯的吗？ 游戏，最终可以归类到文化产业，影视、音乐、文学、历史、人文甚至宗教、建筑都应该算是行业内需要关注的点，平时只看同类竞争的游戏作品了？ 这样，我也不说别的了，给你们看一款你们还没见过的游戏作品，也算是同行间的交流，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先玩一下，之后再聊。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趁这个时间，看一下你们的规章制度、游戏设计方案以及最近3年的财报。” 出于慎重考虑，吕丰和高茂带着手底下的几个技术员试完了周戎带来的那款魔改版的植物大战僵尸，但是拒绝了周戎查看公司资料的要求。 第103章 最后的任务 两人玩过之后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做什么评价。 从游戏设计思路来说，《植物大战僵尸》与《仙与剑侠》基本上不属于一个赛道，但是从可玩度上来说，《仙与剑侠》太依赖不断推陈出新的剧情和副本了，相比之下，重玩度太低。 而且，周戎设计的游戏机制，太上瘾了，几乎是一上手就根本停不下来。 至于同时推出单机版本和线上版本的思路则是之前任何游戏商都没有考虑过的事儿，按照专业角度评价，线下版本可以归类为解压放置类小游戏，但是线上版本加入剧情和故事背景之后，那就是妥妥的场景类网游。 几乎是用了同一套底稿直接出了两款游戏，可以预期，这个东西上线之后，几乎板上钉钉的会成为金钱收割的机器…… 等到几人再次坐定的时候，周戎已经饶有兴致的将会议室墙上的《仙与剑侠》的原画看了一遍，不得不说，不愧是做出现象级游戏的工作室，对于细节的刻画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我相信你们应该已经商量出一个差不多的结果了。”周戎问道。 高茂仔细斟酌着说道：“我们确实商量过了，看了你设计的游戏之后，很有感触，我们的要求简单可以归结为三条： 第一，颖禾接手狂刀小组工作室的债务，包括欠发的工资绩效以及外部债务，一共合计342万7千余； 第二，除非有确切的理由，不得无故解除狂刀小组现有人员的劳务关系； 第三，如果有计划继续做仙与剑侠相关的游戏或者延伸作品的话，同样条件下，原狂刀小组的成员在竞争同一岗位具有优先权。 在基于以上三点的前提下，狂刀小组工作室整体接受收编，包括现有设备和ip，除债务外，300万整体打包出售。” 周戎有些惊讶，这特么就自己帮我砍了一半预算了？ 我去，这可是仙与剑侠呀！ 周戎歪了歪头，看向对方，想了想说道：“可以达成初步的收购意向，但是，最终的收购金额，我需要我的财务总监在详细审阅贵方的财报之后才能确定，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吕丰有些惊讶：“这就达成意向了？你都不杀价的吗？” 周戎……？ 此时的周戎仿佛看到了当年傻大木来这边采购df3的场景，卖家不知道自己的东西究竟有多值钱，买家不知道自己给的究竟有多超出对方预期。 陈思远仿佛才回过来神一样：“可喜可贺呀，哦，对了，先前拜访的时候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两位，准备一下财务资料，我审核完之后就可以拟定合同，最后，恭喜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预祝今后合作愉快，周总今晚请大家吃饭，就在隔壁的鸿宾楼。” 周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思远，一直到合同签完之后，才找到机会问他：“所以，你其实早就另有打算？神特么一千两百万忽悠我的？” 陈思远也不隐瞒，从西装内里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叠放整齐的打印纸，上面清晰的列着狂刀小组的所有债务，详细到哪家的外卖尾款没付都有记录，至于给出的谈判收购评估，则是只有区区两百万加偿还债务，还是分三批次给。 周戎郁闷到：“得，一辆大奔就这样没了。话说，你都已经有计划了，还让我献什么丑？” 陈思远摸了摸鼻子道：“真用这个价钱收下来，估计人心就散了，我只负责打前站，当好人的事儿留给你来做。 后边怎么改组就是你来定了，我的意见是这帮人穷了很久了，拿到工资之后，不妨给他们先轮休一下，之后工资整体上浮30-50，田小俞、吕丰、高茂分别有所擅长，都可以给到一个经理的职位，具体怎么定，还得你来考量。 另外，公司法务方面的事儿，我建议暂时先委托一家律所，这里的关系我来搞定。 财务方面，我准备再招3个人，拆分一下，以我的名义成立个分公司，把你名下的所有子公司的财务全部打包到这个分公司代管。 你觉得如何？” 周戎审视道：“你该不会打算单飞？” 陈思远微怒：“碰到你这号黑心老板，我飞哪去？咋地？你还担心我卷款跑了？算了，告诉你一声，财务公司的架构已经帮你设计好了，直接写在公司章程里，名义上是我的，颖禾以1的股份拿绝对管理权。” 周戎再次为自己的小心眼略微汗颜，不怕手下有野心，就怕自己的野心没他大，对于他这种套个壳给自己划拉几个小钱儿的事儿，周戎认为无伤大雅，相反，对于以后自己的事业铺开之后的监管反而是有益的。 这其中的门道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宾主尽欢之后，周戎也趁着酒意装模作样的赌咒许愿，在酒桌上当即拍板决定，所有人员薪资上浮35。 提拔田小俞为产品经理，负责公司对外的商业运作，高茂为执行ceo，负责颖禾游戏的内部管理。至于吕丰则负责新游戏的开发和已有产品的运维工作。 在说出租赁一整层办公楼作为新公司地址之后，整个现场气氛也达到了高潮。 只有没涨工资的陈思远在扣扣算算颖禾账面的剩余资金。 短短两天时间，周戎再次震惊于陈思远的效率和管理能力。 两天时间，原本说好的分批放假休息的狂刀小组原有人员，都热情留下来继续加班，新办公场地的选址、租赁、公司搬迁、光纤接入、服务器架设、游戏上架等等繁杂的事情，在有条不紊的组织下全部完成。 坐在崭新的董事长办公室的周戎感觉，跟特么做梦一样。 陈思远推门进来，将两把钥匙仍在他的桌子上，说道：“迈巴赫是瑞海给你配的车，我试了一下，相当不错，bj定制款，用的是勇士的基础技术，增加了副油箱，怎么说呢，除非正面挨一发rpg，我不觉得有什么路况是它应付不了的。 这里的事儿基本上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团队磨合以及等待时间来验证了。” 周戎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a4纸，说道：“别让他们闲着，这是对颖禾游戏今年的规划，再做几个小游戏，等到资金回笼差不多之后，我打算做一款颠覆性的游戏，很烧钱。” 陈思远随手翻看着：“《三国杀》、《狼人杀》、《梦话西游》、《天龙》、《劲舞团》、《劲乐团》，你这是准备把荼毒青少年这条路走到底呀？” 周戎无所谓道：“早些年的时候，大家对游戏厅的评价也是类似的。这几个游戏主要还是为了积攒现金流，真正的好东西还在后面，不过，在开始之前，先把狂刀的内鬼揪出来。” 陈思远笑道：“有时候，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天才，脑子都是怎么长得，不说创意，什么时候注意到内鬼的事儿的？” 周戎揉了一把脸：“这都看不出来，我不如回去好好上学算了，花花世界的正版售价39元，网上随便一搜就有59元的激活码，傻子都知道有内鬼。” 陈思远故意否定道：“就不能是他们自己为了生活做的，或者黑客之类的。” 周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首先，以他们的团队技术，以及花花世界的安全技术，不可能连这种级别的黑客都防不住。另外，如果这几个人自己做的差异售价，就为了资金应急，我觉得，可以考虑大换血了。” 陈思远说道：“你的判断没错，我跟高茂聊过，他之前也一直在犹豫，这一两天就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你给个底线，处理到什么程度？” 周戎很干脆的说道：“除非确保他没有带走任何关键源代码或者资料，不能的话，直接送进去，这种原则性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陈思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懂了！后期我会继续挖人，把原有的队伍打散。开发、运维以及对外的商务全部拆分开，相互独立，另外，我打算花一笔钱在安保上，你懂我意思。” 周戎肯定道：“很明白，原则上，一片纸都不允许带出工作区域，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过完明天就要去完成比赛的最后任务了，以后颖禾在丘平只保留总公司的备案，业务中心先放在这里。 你也不用给我省钱，自己租个好点的公寓。” 陈思远略微尴尬：“嗯……我给自己租的是个联排别墅。” 周戎…… “好，是我格局小了，迈巴赫给你留着，我有种预感，大概率会去山区，这种感觉很不好。” 当周戎开着定制bj越野进入平原大学的时候，刚好接到潘珊珊打来的电话：“你在《符号逻辑》的投稿已经通过了，下月见刊，恭喜你，顺利结题。 另外，指导组的人通知下来了，下午去他们办公室抽签，你们最后的任务是支教，听说大概是六十多地方，近百所学校。 跟你们第二阶段一样，这次是6到8人一组，剩余的随机抽签，地点也是随机分配。 还有就是老陈让我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听说这次比赛的考生当中，不少已经接受了对应高校的培养计划。” 周戎将车停好之后，边走边说道：“我马上就到了，怎么说呢，我的情况比较复杂，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现在就读大学的打算。” “那行，稍后见了再聊，不过听老陈的意思，你这个小徒弟他是认可了，什么时候确定想读大学或者数学专业研究生了，提前说一声，我让他给你预留个录取名额。”潘珊珊说道。 “妥！”周戎愉快的挂上了电话。 然而紧接着另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进来了：“小戎子，想姐姐了没？” 周戎都惊了：“薇薇姐？不是，你在里边是怎么藏手机的？” 马薇薇咆哮道：“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在里边，说得好像我被关了一样。我在这只是完成例行训练，现在结束了自然要继续回去参加比赛了。” 周戎瞬间头大：“不是，姐……你不觉得这多少有点离谱……” “你打住，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马薇薇说道。 “我能都不听吗？” 马薇薇…… “不能！告诉你，好消息是陈思琪、师琳娜、王二龙、郑子慕、廖百川他们刚刚都联系我了，我们正好凑一组，坏消息是，我手气不好，大概是抽到了一个据说是最贫穷的地方。” 周戎：“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也就是说，咱们大概率会去山沟里，并且没电、缺水、不通车的那种。” “我尼……”周戎忍不住赞美道。 还真被他猜到了，周戎敢用梁桦磊的节操赌咒，这事儿绝对有某个不良叔叔的影子。 一股难以名状的宿命感束缚着周戎，让他觉得很难受。 简单的和马薇薇他们约定了碰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周戎挂掉了电话，向数院的办公室走去。 这个时候，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恭喜宿主完成选择任务3我的人生我做主，获得物品超凡药剂，请及时选择并提取。 宿主周戎，男，灵魂年龄35（前世死亡年龄），身体年龄16，平行世界与现世界融合体。 智力135 体能：超级体能（超级耐力，正常人类3倍体能，可成长） 知识储备465 评定标准为同龄人平均水平。 特殊能力：超级记忆力（最高级）；灵魂歌手（高级）；超级格斗家（最高级）；书法大师（全体系最高级）；触类旁通（最高级）；大校的胃（千杯不醉最高级，复制来源柳丽彤）；钢琴演奏技巧（高级，复制来源马薇薇）；医学内科学（高级，复制来源郭庆海）；其余能力未触发评测条件。 现总积分980；能力随机复制卡1张；抽奖机会0次。” 第104章 命运的抉择 红色，代表非凡的体能； 紫色，代表非凡的智慧； 蓝色，代表悠长的寿命。 有前世的经历在，周戎确信，自己的体能，如果……这辈子不出意外的话，他至少可以接近人类的巅峰！ 即使在前世，自己因为家庭不富裕的情况，在发育期并没有得到很好的饮食和完备的训练，依旧依靠着家族强大的基因，成为特种兵中相对拔尖的那批人。 这一辈子，在系统前期的改造加强下，在有充足的时间和资金进行系统的训练和营养支持下，会成长到什么程度，周戎自己其实早有预期，或者还是相对保守的预期。 从内心讲，他更想选择红色，写进dna的那抹癫狂仿佛像魔音一样，怂恿着他去选择红色。 不得不说，从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从爷爷到父亲再到自己兄弟三个，血脉里流淌着不安分，能动手解决的问题，很少愿意耍心思，甚至有着按捺不住的那种对血与火的渴望。 这点，在他前世参军之后，他的内心就极度清楚。 不得不说，大炮和95冲是属于真男人的浪漫。 但是，理性告诉他，应该遵从系统潜在的提示“有时候活得久才是最终的赢家”。 周戎渐渐放慢了脚步…… 一股难以挣脱的宿命感再次袭来。 “我选紫色！”非凡的智慧。 看着突然出现在手里的一瓶迷你蓝莓果汁，周戎陷入了沉思…… 无力吐槽…… 周戎一口干掉手里的果汁，一股酸涩发苦的味道萦绕在舌尖，瞬间脑袋像是被放进工业洗衣机里不，像是整个人被放进了铀矿离心机里一样，眩晕感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干呕了两声，一股凉意从脊髓袭向大脑，手中的果汁瓶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周戎的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校医务室的床上。 “好点了没？”潘珊珊翻看着手中的笔记，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怎么了？” 潘珊珊合上笔记：“哎！这事儿弄的，我劝过老陈，他确实太严厉了，尤其是对于你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我觉得拿普通本科的要求给你设计教学任务就够了。 医生说你是太疲劳了，应该是突发眩晕性疾病，缺乏休息造成的。 躺着，睡个好觉，晚饭会有人给你送过来，工作组那边我问过了，已经有人帮你报过小组了，至于学校这边的事儿，我帮你处理。” “谢谢。”周戎仍旧觉得浑身乏力，看着帮自己掖好被角的潘珊珊，由衷的感谢道。 潘珊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周戎，以后喊师姐，小戎，路很长的，有时候不用走的太急，等你再大一些就会明白，很多事儿，尽心就行，成不成的有时候不重要，注定有结果的事儿，早晚会有。 哦，对了，这是工作组给你的最后支教任务的通知单和介绍信，给你放这了，记得，有时间了就回来看看，数院有你的位置。” 周戎疲惫的合上双眼，再次沉沉的睡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打开系统面板，信息已经更新： 宿主正在吸收超凡药剂，吸收种类为超凡尊者级智慧型药剂，它将彻底改写你的基因序列，从此，遗传自你的基因人群，将获得所有人类族群已知趋向智慧的基因，并更容易显性表达，而遗传自你的族群，将成为智慧的象征。 开启二级系统：学科评级系统。 系统整合中…… 个人信息重新评定…… 宿主周戎，年龄16岁，智力145。 非基础科学学科评级： 武术格斗：宗师，特长：传统武术，特战格斗 书法：宗师，特长：全面 音乐：高级，特长：灵魂歌手，钢琴师 医学：高级，特长：内科 文学：中级，特长：抄袭、洗稿 基础科学学科评定如下： 数学：等级d（0\/） 物理学：等级e （0\/1000） 生化学：等级e+ （320\/1000） 工程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信息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能源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材料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注：基础学科评级分为sss ss s a b c d e共8个级别，最低等级e相当于普通大学生一般水准，升级需要不断努力学习，或积分兑换学科能力并同时完成升级任务。） 特殊能力：超级记忆力（最高级）；触类旁通（最高级）；大校的胃（千杯不醉最高级）；其余能力未触发评测条件。 现总积分980；能力随机复制卡1张；抽奖机会0次。 周戎看着系统的显示的信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 先不说这所谓的文学特长是抄袭、洗稿的事儿。 统子，你出来，咱先聊聊这个学科评级系统的基础学科评定这事儿，我特么至少也达到专业数学研究生水准的人你就给个d的评级我就忍了，你这升级机制是咋个回事儿？ 照这个换算方法，ss到sss级，就得十亿积分，照目前这几十几百的任务积分奖励，天荒地老也不可能完成最高等级任务，你认真的？ 系统：自己菜就别怨别人，相对于无尽的宇宙和无尽的知识，你就是个渣渣，自己什么水准心里没点数？还有，系统已经提醒过你了，有时候活的够久才是赢家。 周戎…… 好，周戎也不再纠结了，反正这边的事儿已经结束，公司那边也不需要自己操心。周戎拿起自己的支教任务的通知单和介绍信瞅了一眼。 只瞅了一眼，周戎默默的拿出了电话，在一阵漫长的等待之后，电话通了，周戎尽力保持克制，问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山河四省的支教任务里会有陕省的任务？ 别岔开话题，也别解释，我地理知识还行。” 电话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哎呀，要过隧道了，信号不好，我先挂了哈……” 嘟……嘟……嘟 周戎无奈的收起电话，走出医务室，去报亭买了本地图册开始研究起来。 没错，2006年，还有报刊亭，2006年，很多地方还没通高速，2006年高铁刚起步，去陕省只有绿皮车。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介绍信上的这个地址，大概率，就是上辈子自己受训的那个基地所在的县，它唯一的好处就是够偏僻。 周戎简单的收拾了下，带上吃喝开着bj上路了，这将是一个漫长的旅程。 第105章 支教的背后 当然，来自平原省小县城的周戎明白这个时间偏远农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所谓的支教，大概率对自己来说还有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见过那种偏远地区的农村小学实际是什么情况。 可能只有十几个孩子，但这十几个孩子至少会横跨三四个年级，大概率凑不齐课本，也可能一个孩子来自一个村子，上午9点前不要想着学生能到齐，因为十几里山路至少得走一个多小时，下午4点就得结束学习，再晚了，除非学生住在学校，否则夜晚的山路很危险。 在批发市场采购了一批文具和不同年级的课本以及一些他认为有用的课外书之后，周戎开始了这辈子的第一次飙车。 从早上开到夜晚，车载广播的传来了最新的天气预报：气象局发布消息，4月1日至5日，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较强冷空气将自西向东影响我国，随着南下强度逐渐降低。 受此影响，西北部地区将出现大风、剧烈降温和雨雪天气。南方将出现区域性暴雨，部分地区降雨量超过20毫米。整体上看，北方大部地区气温下降6～10c，陕省、甘省等地部分地区降温幅度可达20c以上，伴随强降雪。 周戎看着身上的衬衣校服陷入了沉思…… 怎么把这茬忘了，今年年初是50年一遇的大寒潮…… 周戎点上一支烟，提了提神，猛踩了一脚油门，开始加速向目标赶去。 集合地点，周戎将车子停在一个略显寒酸的宾馆门口。 深夜的风已经带上了一丝西北的凉意。 不出所料，马薇薇连军装都没换等在楼下，简单明了的说着：“两个支教的小学，男生一组，女生一组，南边的那个是嘎口村，目前有17个学生，北边那个是上河寨，原本是21个学生，现在是18个，你怎么看？” 周戎从车上拿下来一包压缩饼干，两瓶啤酒，一盒泡面，一包牛肉说道：“我吃饱了再看。” 马薇薇有些头大：“你认真点，这可是……” 周戎不耐烦道：“热水在哪？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关我屁事儿。换句话说，咱们在这只有10天时间，你指望10天能解决什么问题？ 哦，对了，过了今天和返程的时间，只有8天了。” 周戎正在唏哩呼噜的吃着牛肉面，喝着啤酒，马薇薇将县域的地图直接扔到了他房间的桌上，说道：“你的那个小女朋友打算把你分给她的钱全部拿来做支教，这个事儿，你怎么看？” 周戎头也不抬，含含糊糊的说道：“随便，她的事情她自己拿主意就好，不过，我的评价，傻透了。” 马薇薇终于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一巴掌拍在周戎的脑袋上：“跟你说话，你能不能上点心，甩脸子给谁看呢？” 周戎咽下嘴里的食物一字一句的说道：“第一，我没有义务为别人的人生负责，比如这里的失学儿童； 第二，我没打算参军，更没有打算再去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所以，支教期间无论出现什么超出预料的事儿，我都会当做没看见； 第三，慈善是个怎么回事儿你应该也明白，捐出去的钱有多少能用到真正该用的地方还用我说吗？” 马薇薇没有反驳，干脆利落的转身出去，重重的摔上了房门。 其余几个打着哈欠等在门口的同学面面相觑。 陈思琪难得的没有在看书，扶了一下厚重的眼镜说道：“其实，我比较赞同周戎的观点，无论是扶贫还是支教，像我们这种情况，基本上没什么意义。 年年都有扶贫政策，年年都会有人返贫，很多时候不是因为政策不够，也不是因为支出的款项没有落实到位，是因为贫困这个问题……它不是一个简单的花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师琳娜也若有所思的说道：“嗯，你们都知道，我家的生意跟农村很密切，确实是这样的，除非有稳定的收入，帮扶对象愿意或者有能力工作，不然很多事儿都是空谈。 很多贫困家庭，要么只有老人，要么是残障、要么是智力缺陷，要么是二流子；换句话说，他们要么没有办法应对正常的工作，要么就是不愿意工作；只靠补贴，也仅仅只是能够生活而已，一场重病，一次意外的自然灾害，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周戎的声音从里面悠悠的传了出来：“寒潮，50年一遇的寒潮，今年说不定夏粮会绝收。” 王二龙、郑子慕、廖百川均是一怔。 “进来聊……” 几人鱼贯走进了周戎的房间，周戎收拾了一下垃圾，洗了把脸，随意的在旁边坐下：“正如大家所见到的，这里的情况跟平原地区完全不一样。 狭长的小县城，全县人口不到五万，依照山脉走势和河流建设，一半人口在贫困线以下，甚至没有像样的产业。 户，十几户聚居就是个村子，很多地方不通水电。 住窑洞，抬脚就是山，不晓得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 所谓的最终支教考核，我猜测，上边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就是工作组所说的，希望通过这次支教，让我们这群人，更清晰的认识到我们的家乡究竟是什么样子，它需要我们这样的人。 第二个，就是希望我们当中有那么几个去思考类似家国天下的事情。 比如，怎么解决这里的贫困问题，是彻底解决，而非依靠财政的倾斜年复一年的补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解决一个贫困县，不比培养一个学者的价值低。 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比较熟悉周戎的王二龙问道：“所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周戎没好气儿的说道：“你为什么认为我就有办法呢？遇事儿就先去问别人想法，这似乎不是一个学者应该出现的思维？ 对了，怎么没见到柳丽彤。” 几人互相望了一眼，最终几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师琳娜身上，这个一向阳光开朗的女孩难得的出现了纠结的神情：“都，看着我干嘛？好，薇薇姐说，她在驻地，明天会直接去学校。” 周戎冷哼一声，低声说道：“驻地？又特么给我安排活了，估计这次支教十成十要出幺蛾子。” 几人疑惑的看向周戎和师琳娜，满眼都是不解。 周戎揉了揉酸困的肩膀：“好了，总之是一个不太愿意听从家里长辈安排的叛逆孩子的故事，大概就这样理解。 说正事，今天不要去学校，一则是已经太晚了，夜晚走山路不安全，二是因为寒潮的原因，我们准备的不充分。 明天早起，我们得准备足够的棉衣、感冒退烧药以及食物，至少5天内，咱们一旦进山就别想再出来。 就这样，早点休息。” 看着仍未离开的几人，周戎问道：“怎么？都不困？” 几人再次对视，最后由跟周戎不太熟悉的郑子慕开口问道：“你好像……对慈善机构很反感，其实，在你来之前，我们几个已经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拿出一部分钱，用于资助这里的学生。” 周戎很反常的看了一眼陈思琪和师琳娜说道：“你们俩，也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你们愿意怎么做，自己拿主意就好，我不参与，也不会干预，我只提醒两点。 第一，想想丛飞，好心未必有好报；第二，认识清楚所谓的“慈善机构”，在很多人手里，慈善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生意。 最后，额外附赠一条建议：这种事情，要么不做，要么等你们非常有钱之后，小范围做，并且，要绝对掌控，不要接受任何形式的入股或捐赠。” 周戎的话让几人大为震撼，几人似乎还有话想说，却被周戎粗暴的赶了出去。 王二龙站在门口喊道：“咱们去哪个村子？等你意见呢？” “人多路远的那个。”周戎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然后无论几人再问什么，他都不再吱声。 第106章 山路 第二天的时候天气已经明显转凉。 几人纷纷早早的起床，聚在一起吃了一顿比较有西北风味的早餐。 这在这个过程中，几个人充分的认识到，与中原城市相比，西北的城市节奏慢了很多。他们甚至走了半个小城才找到一个早早营业的早餐店。 西北人的热情也让他们大为感动，当听闻几人是前来这个小城支教的之后，小店的老板甚至慷慨的给每个人都加了一个茶叶蛋。 周戎边吃着羊肉泡馍边说：“天气已经转凉了，估计最迟到晚间的时候就会开始下雪，这一波寒潮我预计会很漫长，也远远超出了往年的程度，有可能会很极端。 我的意见是一会儿先去小城找找商业街采购足够的棉衣。如果找不到的话就直接去军用品商店买军大衣。 对了，你们有没有准备教材？” 王二龙疑惑的问道：“这个不需要，我们是来支教的，难道他们都没有课本吗？” 周戎笑了笑说到：“这个很难说，在没有真正看到现实之前，我们很难有清晰的判断。” 马薇薇说道：“来之前我有过考虑，在柳丽彤的建议下征询张松丽老师的意见，张老师刚毕业的时候做过支教，她给我推荐了一款由人教社组织编纂的扶贫专用通识教材。 不同于我们在小学的时候用过的那种教材，这种教材很厚。基本上包含了从一年级到五年级的所有内容，当然是分学科的。 至于初中教材，因为没有这个版本的，我就买了几套我们现在用的这种。不过数量不多。这边物资没我们想象的那么丰富。” 周戎说道：“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也想到了。在我的车后备箱里面大概有20套左右的小学通识教材，应该跟你选的一样。但是初中教材，因为学科较多的关系，我只准备了五套。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运进去？” 廖百川有些疑惑道：“直接开车进去啊？怎么，不行吗？” 周戎再次把头埋进碗里。师琳娜、王二龙和陈思琪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师琳娜问道：“你不知道山上是没有公路的吗？无论是嘎口村还是上河村，我们最多顺着山间的公路，向上走3~4公里，剩下的全是土路，怎么说呢，总之，汽车是上不去的。 廖百川追问道：“不对呀，我们来的时候不是一路上都挺通畅的嘛？怎么会到村里面就没有路了呢？” 陈思琪吐槽到：“你得弄清楚一件事情，我们来时走的那条路叫国道，往村里去的叫村道。国道是国家级工程项目，无论是多大阻力，多大困难都会修得很好。 但是村道就不一样了，它的好坏依赖于地方政府的财政结余，要不然哪来的村村通工程呢？” 这个时候，饭店老板突然在旁边问道：“我听你们说的意思是，你们来的时候都没有带棉衣是吗？” 师琳娜说道：“是的，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们一下，商业街就不用去了，这边没有专门的服装商业区，而且，现在已经是4月了，估计那几家服装店也不会有很多的棉衣剩余。 你们顺着主干道往西走大概500米，那边有个劳保用品店，他们家常年储备的有军大衣，基本上只要是部队的正规服装，包括棉衣，棉靴，毛衣，他们都有准备。 但是也不好说，我们这边跟你们那边习惯不一样，寒潮预警发布之后，家里没有准备的，估计这会儿都过去了。所以你们得快点。” 几人闻言，不再闲聊，快速吃完早饭，向军需用品店走去。 还好，因为这边经济发展水平的关系，大多数本地人并没有需求，所以他们很容易采购了足够的棉衣。准备好之后，几人便根据之前商量好的分组办法，分别向两个村子赶去。 当周戎开着bj顺着山路走到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只好将汽车停在路边一处较为宽敞的缓坡上，看了看几人，从车上挑挑拣拣，卸下最急需的物资：“走，先带这么多。” 王二龙指着两个扁担说：“你认真的？” 周戎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物资捆扎结实说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走，捡你们能够拿的动的拿。” 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至少有一个行李背包和一个行李箱。 但是看着周戎从车上卸下来的米面粮油，书本和棉衣、甚至还有一口锅和一个壁炉，陷入沉思。 拿不完，根本拿不完。 良久一直不吭声的郑子慕说道：“虽然，看上去有些离谱，但是，不得不说，你准备的这些东西似乎没有多余的，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要带扁担的？” 周戎叹了口气，做仰面朝天状：“怎么说呢？当我那个不靠谱的表姐给我打电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需要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兄弟们，做好思想准备，在山上等待我们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正常的学校，可能会颠覆你们的认知，我建议你们精简一下自己的行李，把那些与教学和生存无关的东西全部留下，注意，我说的是生存，不是生活。 除非我们还有时间再下来一趟，包括你们的手机，我只带了一个蓄电瓶和逆转换器，节省点用，大概能够保证一部手机7天的电量，山上可能会停电，或者干脆没电。” 几人再次对视一眼，将一些生活必需品抢先塞进背包，放弃了大部分个人物品，把行李箱放到了周戎的汽车后备箱里。 周戎也不作声，将车锁好，盖好车衣，挑起一副扁担，向山上走去。 走了还不到两公里，周戎已经将三人远远的落在身后。 此时，郑子慕挑着另一副扁担，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廖百川则是背着十套军大衣，周戎用绳索简单打的背带深深的勒进他的肩膀里。 王二龙放弃了自己的背包，用一个巨大的军用背包，装了一部分个人用品，背包里塞满了给学生们准备的文具和书籍。 除此之外，还有两桶二十公斤的食用油。 周戎停下脚步，站在路边，慢慢的抽了根烟，看着远处已经春意盎然的风景，等了又有一盏茶的功夫，几人才缓缓跟上。 不等三人开口抱怨，说道：“你们三个轮流挑另一个扁担，除此之外，我建议不要卸下背包，一旦卸下，很难再背起来。” 王二龙咒骂道：“你特么是魔鬼？” 郑子慕喘着粗气说道：“不，不对，体能这么好，是牲口！” 周戎背上扁担：“操！赶紧的，还远着呢，别到最后连几个女生都不如。” 三人想到马薇薇、柳丽彤的体能，以及师琳娜的坚韧…… 嘶……不是没有可能呀！ 上河寨小学，距离这座西北小城的县城在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是12公里，中间要翻过三个山坡，路过5个村寨。 四个年轻小伙子中的三个在出发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表示，12公里的距离，还没有半马的距离远，小意思，然而真正离开汽车开始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的时候，他们谁都不再提出发时的豪言壮志。 事实上，即使是除去靠近县城的一段水泥路之外，剩下的直线距离已经不足10公里。 但是，在山区的十公里明显不是这群来自平原省的小伙子能够理解的距离，需要翻过近三个山头，每个山头，无论是向上还是向下的道路，都是弯曲的。 况且……陕省的山，固有其特点…… 高大，深厚的黄土层，沟壑纵横，道路曲折，坡度很大，植被低矮，很多地方，从这里到那里明明只有2里的距离，却隔着一个深深的沟壑，想要过去，需要绕上一大圈子。 在这样的路况下，直线10公里的距离，他们需要走的距离放大了不止一倍，还是山路。 王二龙再次擦拭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水，虽然风已经有些凉了，但是接近正午的阳光，以及身后厚重的棉衣让他依旧感觉很热：“停一下，子慕，歇一会儿，该换我调扁担了。” 接近3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已经轮换了两轮。 而周戎依旧貌似轻松的挑着扁担在前面领路，似乎看不出任何疲惫，只是肩膀上微微渗出的血迹让其余三人明白，这小子也是在咬牙强撑而已。 众人坐下之后，纷纷大口的喘气，贪婪的喝着水，廖百川给自己扇着风说道：“那谁，周戎，你才16岁？怎么体能那么好？” 王二龙翻了翻眼睛，几人都是来自平原地区，尤其是在共同参加了第二阶段的体育考核之后，对表现极为夸张的马薇薇、柳丽彤、周戎、师琳娜几人都印象深刻。 饶是他们这种人尖子，在内心深处想让他们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始终是个很难的事情，但是很明显，体能这东西不在此列。 周戎小口的喝了几口水，说道：“如果你从懂事儿起就要在天不亮的时候跑完5公里，然后进行至少一到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也能达到这种程度，总之，原生家庭不太一样。” 廖百川似乎是被引起了兴趣：“所以，你们几个都是这样的家庭？” 周戎思考了一下说道：“琳娜我不了解，不是一个县的，柳丽彤，我在晨练的时候跟她相遇过很多次，至于薇薇姐，我劝你别打听，她的原生家庭甚至可以说有些残酷。” 郑子慕总结道：“感情……咱们这群人里，我们这三个高中生才是渣渣，真是一群变态。” 王二龙不服气道：“别带上我，我体能还行。” “呵呵，你可拉到，瞧你那一身虚汗，年轻人，节制点，撸大伤身。”廖百川讽刺道。 几人说着笑话，最后，周戎看着对面山脚下的几间屋舍说道：“再加把劲儿，马上就到了，剩下的都是下坡路，小心别滑了。” 第107章 山村小学 原本是21个学生，现在是18个。 饶是有了心理预期，但是，等到4人真正赶到上河寨小学的时候才真正对这句话有了点真实的认知。 周戎四人在热心村民的带领下，走到了位于村子中央的小学面前的时候，认知彻底垮塌了。 一个不大的院子，还算宽敞的三间青砖瓦房，苏联时期的风格，其中一间的房顶破了一个大洞， 用破旧的木板和石棉瓦盖着，在瓦房旁边随意搭个棚子，垒了两个土灶，就算是食堂了。 如果说有什么地方像是个学校的话，院子比较大，忽略掉一旁的石碾子、大水缸以及垮塌两处的院墙之外，位于院子正中央的一个光秃秃的旗杆还算正式。 至于大门……原本就是铁质焊接的，看不出年代，在岁月的摧残下已经锈蚀变形，垮塌在门口一侧，丝毫起不到什么大门应该有的作用。 周戎松了口气，问道：“请问，老伯，这里的校长或者负责人是谁呀？在这吗？” “你这瓜怂，说啥捏，咱这哪有校长，就一个认字儿类老会计，赶闲儿了教几个字儿。”老伯姓薛，当地人，一年不进城几次，就这，在这仅仅二十几户的小村子里已经算是有见识的了。 周戎几人懵逼对视几眼：“走，哥几个，见见咱们的学生去……” 院子里，一个大点的小姑娘带着三个孩子正围着灶台做午饭，见到几个陌生的大男孩进来，只是怔怔的看着，正中央的瓦房里摆着十几张桌子，几个小一点的孩子在玩耍或者翻着破旧的书本。 穿着花布衫子的小姑娘放下锅盖走了过来：“你们就是田老师说的这几天的代课老师吗？” 周戎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大一点的女孩子说道：“你是？这里的学生？” 王二龙扶了扶眼镜，介绍道：“我们是，这里有介绍信，我叫王二龙、这几位是郑子慕、廖百川、周戎。” 小姑娘将手在身上狠狠的擦了擦，跟王二龙握了一下，又飞快的缩了回去：“俺叫魏慧敏，俺是这的学生，田老师不在的时候我也是老师。吃了没？” 四人不知怎么回答，看着灶台上放着的不多的杂菜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戎走了过去，看了下锅里煮着的稀饭说道：“我先帮忙做饭，你们四处转转，下午再讲课。” 几人将带来的食物打开了一部分，开始分头接触这里的孩子，一顿少盐没味儿的饭食之后，四人都陷入了沉默，魏慧敏很有眼力劲儿的收拾好了碗筷，催促学生们回到了教室。 四人站在教室里，面面相觑，算上魏慧敏，此刻，教室里也只有12个学生，最终，廖百川站了出来：“我先来，你们都学到哪里了？” “花的学校” “大青树下的小学” “铺满金色巴掌的水泥道” “春日的公园” “有趣的化学” “总也倒不了的老屋” …… 周戎的喉咙有些发堵，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看似简单的小学识字课文在这里讲起来总是感觉有一点讽刺的意味…… 水泥路、公园、花的学校、化学实验这些东西距离他们太过遥远，如果说应景的，恐怕只有这几间可能比他们父辈还要大很多的老房屋了。 小学的课程对于几个或多或少都已经完成大部分大学课程的他们来说，讲解起来完全没有丝毫压力，除了教学方法有些稚嫩生涩之外，并没有什么瑕疵。 对于教室里的十几个孩子来说，哪怕只是他们标准的普通话发音，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一下午的课，他们讲的很用心，孩子们学的也很用心。 下午四点的时候，周戎叫停了教学，哪怕是孩子们眼中依旧流露着渴望。 “今天就先到这里，路远的先回去，本村的可以稍微留一下，不要走夜路，对了，回去记得都找一下自己冬天的衣服，明天可能会下雪。”周戎说道。 三三两两的孩子有些不舍的离开教室，这个时候，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走到周戎面前说道：“哥哥，你们明天会走吗？好多老师都会在第二天离开。” 周戎俯下身子说道：“明天不会。” 看着小男孩高兴的蹦跳着离开学校，周戎并没有讲清楚，明天不会究竟是什么意思。 夜幕渐渐降临，周戎将带来的老式煤马油灯点上，幸亏他早有准备。 魏慧敏自觉的挑了水，开始做晚饭，郑子慕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回家？” “我没有家，就住在这里，厕所在后面，去的时候照着一点。”魏慧敏依旧木讷的回答，她似乎从没有笑过。 王二龙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为……” “是不是以为新闻里都是骗人的，是不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域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是不是有些无法理解，怎么还会有这么贫困的地方，怎么还会有这么落后的教育。 他们为什么不去打工？ 扶贫资金都花去了哪里？ 事实上，真正开始扶贫的时间也没多少年，村村通，通电、通路、通水很快会到这里…… 扶贫专款也没有几个人敢挪用，但是呀…… 现实就是这么无力。”周戎点了一支烟，絮叨着。 郑子慕有些不解道：“从这里到县城也不是很远，如果没有负重的话，我们走过来，也就三个小时而已，怎么会连个老师都没有？” 廖百川有些无语，问道：“我问你，如果你读4年大学之后，在这里，没网，没电话信号，一个月给你按两千哪怕三千，你能干多久？” 郑子慕想反驳，又无力的耷拉下脑袋：“干不了，根本干不了。” 王二龙开始口算道：“按照工程造价，水泥路每平米在200元左右，考虑到后期通车，地基需要加强的话，按照现在的市场价300元算……” 周戎叹口气：“你最好按照400算，难保有超重车辆以及材料运输困难的情况。” 王二龙看了周戎一眼，继续说道：“路面单车道35米，就算双向单车道7米，从我们走来的距离开看，基本上保守估计20公里还是有的，这特么修条路就得五六千万……再加上通水、通电，如果需要架路桥……呵呵，为了一个几十户的村子，投进去一两个亿。 扶贫还真就是个天真的想法，不得不说，周戎，我觉得你是对的。” 郑子慕有些感慨：“是我肤浅了，说实话，下午的时候我还想骂娘，现在经你们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咱们的大家长，为了让各地都发展好，究竟付出了多少，换个国度，可能，我们连这种县城都进不来，因为没路。” 王二龙起身道：“不想了，干活，你们不是真打算让一小姑娘伺候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吃喝？” 周戎看着已经开始飘落的雪花，有些出神…… 简单的吃了晚饭之后，魏慧敏已经悄悄换上了一件棉坎肩，破旧的布面露出了里面的棉絮，看不出有多保暖。 淳朴的小姑娘说道：“你们睡在教室，我去隔壁那间。” 周戎看着那个房顶破了个大洞，平时只是用作杂物间的房间说道：“开什么玩笑，那间房子，晚上不得冻死个人，你先休息，我们还要出去一趟，趁着雪还没下大，把东西都带进来。” 小姑娘有些脸红，但当听到几人要出去的时候依旧自告奋勇道：“我跟你们一块儿去，你们肩膀都出血了。” 王二龙有些迟疑：“你认真的？这一去一回，都到后半夜了。” 周戎说道：“要下雪了，我们带进来的吃的未必能坚持到寒潮过去，你指望能在村子里买到吗？” 郑子慕却突然开口问道：“你不更应该担心她们那一组吗？柳丽彤可在那边。” 周戎笑了笑说道：“你还是多考虑下自己，那四个小姑娘，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周戎腹诽了一句，有马薇薇在，想饿着都不容易。 保险起见，几人都带上了一件军大衣，打着强光手电，快速向停车的地方赶去，在车上还有不少食物和几人的衣物。 第108章 我想做点什么 夜晚的风渐渐大了，空气中的凉意也在逐渐加重。 当几人站距离吉普车最近的山顶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另一个山谷里灯火通明，王二龙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在这种山区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几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唯一的当地人，魏慧敏。 魏慧敏紧了紧军大衣的领子说道：“听村里人说，那边原本是个部队上训练用的营地，平时没什么人，最近据说来了很多人，好像是说要修什么隧道。” 周戎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这里附近有个很重要的气象站来着，说起来挺感慨，这里距离省城不远，距离汉中也不远，地理位置很重要，气象、水纹等等都很重要，却偏偏是最贫困的地方。 走，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总归是大项目，对这里来说是好事儿。” 几人很快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在雪下大之前取回了留在车上的物资开始返回，饶是如此，当他们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鹅毛般的大学已经覆盖了大地。 周戎将壁炉简单的装在教室的一角，封堵好管道，又放置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一氧化碳报警器，点燃了炉子，教室很快变得暖和起来。 “我带的有个简易帐篷，这几天你先用着，就住在这里，这种天气，住那种四处漏风的房间，会冻坏的。我们四个无所谓，在教室前边打地铺就行。”周戎本来想着把桌子拼起来当床用的，但是整间教室也凑不齐足够的完好桌子。 好在四个人还带了两个睡袋，简单凑合一晚还是可以的，村子四处找一下，明天凑几张临时的床铺还能实现。 “嗯！”魏慧敏难得的露出了点笑容。 几人躺在地铺上小声的说着话，王二龙抱怨道：“你连壁炉都想到了就没想着带个小型发电机？” 周戎对这种不长脑子的话丝毫提不起反驳的兴致。 郑子慕倒是乐此不疲：“哥们，现实点，最小的便携发电机也得百十来斤，不说得消耗多少燃油，你背进来吗？还有，那种机器的噪音，开起来，全村都得骂你。” 廖百川倒是想到了别的事儿：“我以前还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山河四省的分数那么高，却偏偏没有应得的高考待遇，现在想想倒是理解了一点，这里的学生，哪怕只能在高考有个两百分，就应该上个大专，至少，对他们而言，这样的机会可能更现实一些。” 郑子慕有些烦躁：“你觉得山河四省这样的地方就少了？” 王二龙说道：“怎么着，也比这里强。” “难说，你有时间去乡下多转转，看看这些留守儿童待着的小学，很多时候，县里的一个重点中学能够占到高中录取的一半以上，而乡下，可能整个乡镇也只有几个学生能够考进高中，乡下的孩子，很多都会在初三的时候面临外出打工。”周戎用最平静的语言述说着最沉重的现实。 王二龙叹口气：“睡觉，这特么确实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儿，至少现在不是。” 廖百川也在感慨：“10天，我们能干啥？” 周戎虽然对这种所谓的支教嗤之以鼻，却也不由自主的在想：是呀，10天时间，自己能够做什么呢？对这些孩子来说，自己这几个人，10天之内做什么才能对他们有所改变呢？ 带他们去城市？ 特么那不成变形记了。 修缮教室？想什么呢，最近的砖窑都在十几里之外。 似乎……还真是什么都做不了，这种地域性的问题，还真不是钱就能解决的…… 交通、电力、供水、通讯……这些基础建设跟不上，什么都没有用处，或许不远的未来就会有所改变…… 周戎胡思乱想着，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周戎打着喷嚏从睡梦中惊醒，东方的天际已经隐隐有些光亮。 周戎打着哈欠四处看看，三个高中生还睡的鼾声此起彼伏，窗外传来劈柴的声音。 周戎打着哈欠走出房间，打着招呼道：“早啊，慧敏姐姐。” 说着，他随手捧起门口的积雪，狠狠的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了起来。 魏慧敏从夹袄里拿出了几片土制膏药递给他说道：“早饭还得一会儿，其实，我们平时只吃两顿，这是村头王瘸子做的膏药，拿火烤一烤，贴在肩膀上，不会留疤。” 周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槽点太多了。 首先，他似乎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姑娘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直到几人再次从吉普车里带回来不少食物，态度才好了一些。 原来他们是不吃晚饭的，自己这四个大小伙子的行为恐怕在她那质朴的观念里，无疑是极度的浪费…… 然后就是，王瘸子的膏药？ 周戎发誓，不是他对土郎中有偏见，实在是他很难相信这些土方法制作的药材。 尤其是在复制了某个内科牛人的知识之后，他对这种自制的药剂已经有了很深刻的认识了。 无非就是去腐生肌膏的土制版，效果完全依赖制作者的手艺和良心，没有丝毫保证，其中的某些成分不能细究。 轻粉的实质就是氧化亚汞，在这种偏远地区，给你加点牛粪都正常…… 再者说……他只是肩膀上磨破了油皮而已，涂点碘酊等着结痂就行了。 但是看着这个小姑娘诚挚的目光，他实在不好拒绝。且不说，王瘸子会不会收她钱，单是这么早去找人买药的淳朴，他就没法拒绝。 周戎尽量让自己表现的礼貌一些，双手接过说道：“谢谢你，我会给他们用的，我还好，从小锻炼，这种小事，不碍事。” 周戎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对不起了，三位，我实在无福消受，就让给你们了。 魏慧敏脸红到：“学生要到9点之后才会到，你们先去里边上药，拿火烤一烤，撕开之后剪一小块贴在伤口上，两天就能长好。 哦，对了，我上午请个假，有两个学生这几天没来，昨天听村头的二丫妈说，偷跑去后山那边砖窑干活去了，我去找找。” 看着再次忙碌起来的魏慧敏，周戎说道：“走的时候说一声，我跟你一块儿去，上课用不了那么多人。” 正在想着要不要整点砖头建材把教室和院墙修一下的周戎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魏慧敏的气息很长，身体轻盈，这种感觉很熟悉。 “你拿的什么？”王二龙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问道。 “膏药，会用？烤软了剪一块贴肩膀上，听说比某白药效果都好。”周戎不再想之前的问题，随口忽悠道？ “真的假的？”郑子慕也是一个鸡窝头，正在到处摸索眼镜。 周戎揉揉鼻子：“还能有假？我从咱们那边省医药房托关系弄来的，一般人买都买不到。”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呀，我都疼了一晚上了。” 周戎默默的看着三人笨手笨脚的上药，心里却在努力的憋笑。 “嘶！好像真的不怎么疼了。”王二龙一脸惊奇。 “确实是好东西，不得不说，周戎，你总算带了点有用的东西。”廖百川肯定道。 周戎尴尬的揉揉鼻子：“骗你们的，这里土郎中做的。” 三人面面相觑…… 王二龙使了个眼色：“整他，不能把他落下。” 几人笑闹一阵之后，把教室内的东西复位了，周戎说道：“雪下大了，估计今天来的学生更少，如果有其它村子来的，大概率也会住下。 一会儿吃过饭之后，我带两件大衣出去，一个是找找出走的两个学生，一个是在村里看看，有没有可以安置临时住所的地方。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王二龙帮忙摆好碗筷问道：“你自己？安全吗，要不我跟着一块去？” 周戎喝了口红薯稀饭，一股子苦味儿：“不用，你们知道的，我多少受过一些训练，大多数情况都能应付的来。” 廖百川眉头微皱：“这红薯……” 周戎直接打断他：“窖藏的，坏一点半点很正常，咱们得节省食物，至少按照十个人一周的量计划。” 几人不再说话，各自吃着饭。 末了，廖百川再次说道：“水也有点发苦，碱性大，这水吃多了也不好。” 王二龙和郑子慕均是直皱眉头，廖百川的话多少有些显得有些纨绔了。 周戎却听出了别的意味：“所以……你到底想表示什么？” 廖百川不再掩饰：“我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几人再次陷入沉默…… 第109章 失踪 对于试图做圣人的廖百川，周戎没有任何回应。 毕竟……无论是通水、通电、通路还是通信，这都不是周戎这种刚有点小钱的创业初期小老板能够做的起的。 打井？ 别开玩笑了，这里是西北山区…… 井不是那么容易打出来的，更不是打口井就能保证有适合饮用水的。水净化？有电吗？有设备技术吗？他们走了，谁负责后期的水净化剂费用？ 三支一扶说起来就四个字，做起来哪那么容易，这是个系统性的大工程，需要很多个工程齐头并进，数不清的政策倾斜，人财物缺一不可！ 一两个小目标砸进去，连点水花都看不到。 周戎点燃了最后一支烟，将两个军大衣装进背包，与魏慧敏一起顶着风雪走了出去。 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山路，周戎终于跟着魏慧敏找到了那个砖窑。 在这个过程中，周戎终于想清楚了，自己究竟觉得魏慧敏哪里不对了，这姑娘会在不经意间在赶路的过程中轻盈的跑动跳跃。 山区的孩子，动作灵敏一些没什么，意外的是，她的动作中混杂了一些极为标准的武术和军事动作。 这姑娘不简单…… 风雪里渐渐出现一个破旧的窑厂，四周不见人影。 周戎两人很自然的敲了敲一个窝棚的门，一个半大孩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门。 “申二狗，你跟俺回去上学去。”魏慧敏喊道。 “碰！”申二狗迅速关上门，死死顶住门板：“俺不回去，俺在这一天最多能挣八块钱呢！” “操！”周戎骂了一句：“黑心老板！” “恁俩干啥类？”另一个窝棚里钻出一个穿着羊皮袄，叼着烟袋的中年西北汉子。 周戎说道：“我是上河寨的支教老师，有两个学生最近没去上学，打听了一下，就找过来了。” 中年人咂摸了口烟，也不废话，敲了敲门板：“狗娃子，出来！” 申二狗一脸委屈的打开门，走了出来，刚到屋外，就打了个寒战。 周戎慌忙卸下背包，却不想砖窑老板比他先一步脱下羊皮袄给他穿上，然后反手就是一耳光，打的很重：“你作死类，好好类扯啥谎，你不是说学校放假了么？滚回去上学去。” 周戎看的有点懵，却又觉得还挺合理，从背包里掏出军大衣递给申二狗一件。 申二狗木讷的重新换了衣服。 却不想砖窑老板从羊皮袄里边掏了半天掏出来三十几块钱，递给申二狗说道：“先拿着，放假了再说，再敢偷跑出来，腿给你打断。” 周戎突然问道：“是不是还有个叫申胜利的？” 砖窑老板没好气儿道：“走两天了，咋，恁没见？” 魏慧敏摇头，周戎点头…… 砖窑老板…… “啥也不是，去家里问问，懒货，干了一天就直哭，估计搁家睡觉类。”砖窑老板不耐烦道。 周戎叹口气：“那，这个我们就带走了。” “赶紧走，咋，还叫我管饭呀？” 几人出了砖厂，申二狗怯懦的跟在后边，走了不到三里路，跑了两次。 一次被魏慧敏追上，照着脑门一顿捶。 周戎看了都不由得感慨：西北的民风，真特么淳朴，这二杆子脾气上来，人均陷阵营。 第二次，刚跑两步，被周戎一只手就按住了，兴许是周戎没打他的缘故，满脸不服气，周戎也不惯着，直接反扣他小指头，疼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所以，应该还有一个学生？”周戎问道。 魏慧敏有些伤感：“嫁人了，不回来了。” 周戎…… 好，这确实也常见。 “去申胜利家看看？”周戎问道。 魏慧敏摇了摇头：“不用，我昨天就问过了，他没有回家。” 周戎…… “我特么……”周戎都有点不理解了，魏慧敏你是怎么保持这么淡定的？ 周戎揉了一把有些僵硬的脸：“所以，他没在学校，没回家，没在砖厂？他爹妈不找吗？” 魏慧敏说道：“他妈妈改嫁了，他爸爸在外打工，家里就只有一个半瞎的爷爷。” “所以，人呢？”周戎心道，这才是重点好！ “不知道？”魏慧敏回答的毫无阻塞。 “总得找找？” “田老师去城里了，应该是报警去了？今年第二个了。”魏慧敏有些神伤的说道：“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不一定会在哪个废窑洞猫两天，过年之后，丢了一个学生，这是第二个。” 周戎一脑门黑线…… 这特么叫什么事？ 我只是想例行公事完成个考核任务，马薇薇在盘算着给自己再次制造点“意外军事考核”，柳丽彤要倾尽所有建学校，廖百川在琢磨净水方法，这又扯上一桩人口失踪…… 周戎叹口气：“先回去，我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当三人赶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出乎意料的是，一名刑侦警察已经等候多时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鲁剑锋，是县局刑侦科的。”穿着便衣的警察说道。 周戎直接忽略了对方，冲着王二龙三人喊道：“谁手机还有电，有信号？” 王二龙说道：“我的还有一格电，不过电话能打出去，就是信号不太好。” 便衣警察紧追两步说道：“周戎吗，是这样的……啊。” 周戎没等对方开口，直接一个过肩摔给他摁倒在地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儿破布，堵住了对方的嘴：“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冒充警察来学校行骗，另外，告诉他们这边丢了一个学生，已经两天了，让他们立个案。” 周戎根本没有管拼命挣扎呜呜想说什么的鲁剑锋，直接找了根拇指粗细的绳子给对方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往杂物间一扔，完事儿。 众人一起无语。 好半天郑子慕才问道：“你确定他不是警察？” 周戎：“确定。” 廖百川问道：“怎么看出来的，我跟他聊一会儿了，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呀？” 周戎叹了口气：“我确定他是警察，哪来那么多话，赶紧打电话去，就按我说的说。” 王二龙再次被周戎的骚操作惊呆：“不是，你确定他是警察，你还绑他？” “小点声，我听得到，他是不是警察，跟我绑不绑他有关系吗？刚丢一个学生，我这种反应很正常。”周戎说道。 “很不正常。”王二龙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继续说道：“虽然不明白你为啥这么做，但是袭警三年。” 周戎无所谓道：“我未成年，再说，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他又没亮证件。” 呆立一旁的魏慧敏突然说道：“我是想说，有没有可能，他没来得及亮证件，就被你给捆了？” 周戎也懒得解释，直接说道：“正常报警，警察局来人之前，不能把他放开，就这样。” 廖百川神色微变：“我不赞同，至少先问一下，我是说，如果他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趁早放开，道个歉，别弄到不好收拾。” 周戎作无语望天状，周戎比他们所有人更笃定，人口失踪是真的，鲁剑锋是来调查也是真的，但是单独找上自己绝对不是为了简单的问话，自己的这些同伴并不了解这些，自己也没办法解释，周戎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冽：“我说过，就这么绑着，警局来人之前不准放开，谁敢动，我就揍谁，你们仨加一块大概率也就够我热个身的。” 几人见事不可为，都不再劝说，关系很好的廖百川和郑子慕走到一旁在窃窃私语，而王二龙的电话也终于打通了。 过了约么两三分钟，王二龙将手机递给周戎：“对方让你接电话，哦，对了，是马薇薇。” wtf…… 周戎再心中说了无数句p，怎么哪都有你，我的姐。 然而，还不等周戎接过来电话，听筒里就传出了暴躁的声音：“周戎，你个，现在立刻马上把人放了，麻溜的给我滚过来，两个小时内如果我在县局见不到你，你就等着，看我揍不死你。” 周戎…… “看什么看，赶紧把人放了，好好道歉。”周戎秒怂。 众人…… 第110章 白马少年郎 几分钟之后，周戎和鲁剑锋面对面坐在院子里的灶台旁边，周戎神色尴尬，鲁剑锋眼神犀利，话说，从他上警校起就算是尖子生，毕业五年也算见过不少大场面，年纪轻轻就混到刑侦支队，能力绝对不是一般水准。 然而，在面对一个貌似中学生的时候竟然被对方一瞬间就给制服了，这事儿要传出去，乐子可就大了。 “不准说出去……” “非常抱歉……”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周戎尴尬道：“恐怕已经有点晚了，我不晓得为什么马薇薇会在警局，但是她是个大嘴巴，这种事儿瞒不住。” 鲁剑锋叹口气道：“算了，最多被人笑话两年，这不重要，事实上，这件事情是马薇薇先报的案，大概昨天晚一些的时候，她在嘎口村发现了可疑的人在盯梢留守儿童，抓住了一个，突击审讯，确定是个人口贩卖的团伙儿，也幸亏，昨晚突降大雪，国道封了。 他们应该还没有跑出去，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可能在县城有个窝点，也可能在某个山沟有个窝点，我们不确定位置，很怕打草惊蛇。被抓的那个人员表示可以戴罪立功，问题就出现了。 我们没有合适的人卧底跟踪，直接把人放回去又怕无法掌握情况。” 周戎揉了揉下巴：“有烟吗，给一根。” 鲁剑锋被周戎跳跃的思维搞得有点懵，下意识的就把手伸向口袋，突然又止住了：“小孩子家家，抽什么烟。” 周戎起身说道：“薇薇姐气质不行，军人作风气息太重，所以就向你们推荐了我，问题是，我就一普通中学生，没义务掺和这种事儿。” 鲁剑锋眉头微皱：“我不明白，作为预备役士官的你是怎么说出这话的，真把你当普通中学生，你不该解释一下携带管制刀具到这个支教山村的企图吗？” 周戎耸了一下肩膀道：“你看，就是这样，连你都看过我的新闻，你怎么保证人贩子不会认出我来？还有，更正一下，只是普通预备役，不是士官。” “我相信你有办法，至少马薇薇是这样说的。” 周戎叹口气道：“在卖弟弟这个事儿上，我这个表姐还真是不遗余力呀，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顺便问一句，雪下这么大，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边县城有个不大的马场，你会骑马吗？” 周戎再次叹气：“看样子我是真推不掉了，你们准备的还真是周全。” 坐在一旁吃饭的魏慧敏突然开口说道：“我想跟你们一块儿去。” “不许去！”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道。 “我不，田老师把学生交给我，我保证过，学生一个都不能少。”魏慧敏倔强道。 两人顿感头大，看过马薇薇证件的鲁剑锋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把周戎拉进来，但是绝对不会让老百姓轻易涉险，更何况还是个半大孩子：“魏同学，这事儿不是出门找个人那么简单，你不能去。” “他为什么能去？他比我还小两个月。”魏慧敏指着周戎说道。 周戎说道：“慧敏姐姐，咱俩不一样的，我出生在军人家庭，从小接受严苛的训练，更何况，我其实算是部队上的人，虽然是预备的。” 魏慧敏依旧倔强：“我不管，我也接受过训练，我也是军人带大的。” wtf？ 周戎有些意外：“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 魏慧敏的脸瞬间红了，嗫喏半天才说道：“我是孤儿，是王爷爷把我养大的，他打过仗……” 周戎顿时感觉握了棵大艹…… 牛逼坏了，我的魏同学，等等，王爷爷？ “村口的王瘸子？那个小号爷爷？”周戎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他原本不是这里的人……”魏慧敏絮絮叨叨的讲着王瘸子的来历。 周戎从她那零碎的描述中听了个大概，也就是帮北方邻居镇场子那场战争，一个来自川省的王姓年轻人和一个来自西北的魏姓年轻人共同踏上了那片异国他乡的土地。 激烈的战斗，反复的争夺，身为司号员的魏姓年轻人永远的留在那里，临死前将视若生命的小号交给了战友。 仗打完了，王姓年轻人留下了残疾，回乡之后，却也没有了家人，留在身边的只有战友留下的一支小号，于是抱着要把遗物交给对方家人最纯粹的想法来到了这里，发现战友的家人也不在了。 举目无亲，这里的乡亲接纳了他，他也就靠着早年学的一些土药方和养牲口的手艺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一晃三四十年过去了，老兵不曾娶妻，也没有再与任何人聊过过往，因为一直带着一支小号，就被孩子们喊作小号爷爷，随着年龄的增长，知晓他来历的人也渐渐不在了。 王瘸子、小号爷爷就成了他的名字。 在某天夜里，村里出现了一个弃婴，村长找遍了十里八乡都无人认领，那年月，家里都不富裕，王瘸子看不过眼，就把孩子养了下来，就是眼前的魏慧敏。 周戎静静的听完魏慧敏的故事，良久才说道：“还是不行，你太善良，应付不来这种情况。” “孩子，总要经些事儿才能长大，虽然有些舍不得，也或许会留下什么创伤，总归是好的。老头子我支持娃子的想法。”周戎猝然一惊，回身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穿着翻毛羊皮坎肩，一根裤管里空荡荡的，却靠着手里的一根拐杖站的笔直。 两人不敢怠慢，纷纷起身行礼。 老头一瘸一拐的坐到灶台旁问道：“肩膀好些了吗？” 周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磨破的肩膀，发现确实已经不疼了。 王瘸子笑了笑，浑浊的双眼却显得格外有神：“昨天你们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不错，城里的娃娃像你们这样的我见的不多。怎么，看不上老头子我教出来的娃娃？” 周戎打量了一下王老爷子，又想到他的来历，想了一下，行了一个抱拳礼：“盘口子在中原，三清画的盘，开荒的拉挂子、点挂子。” 王瘸子有些恍惚道：“这套子黑话得几十年没听过了，老汉原是汉壶瓤子的伙计，得了点真传，后来越来越难，被抓了壮丁，就这么混了几十年。听你的意思祖上走过镖，教过武把式？ 也难怪有点身手，门子里的，中原，形意、梅花还是八卦？” 周戎听老爷子这样说，也不再拿腔作势，尴尬一笑：“八卦，您……” 王瘸子摆摆手：“怎么，看不上开药铺的？早年学了些洪拳，这丫头资质可以，八卦……嗯，还是有些渊源的，不聊这些了，她能自保，真出了事儿，老汉也认，一起去。” 周戎无奈，自己实在没法拒绝一个老兵的要求，虽然可以肯定，魏慧敏身手肯定不会太好，至少跟自己比差很多，也只能无奈一起出发了。 三人匆匆扒了两口饭，刚走出门口，周戎就无语了：“你就带了两匹马？” 王瘸子拄着拐走了出来：“老汉养了一匹，不过，是马儿子，性子烈，你敢不敢骑？” 周戎…… 我特么，这副本还真有西北特色！ 周戎也不管在一旁偷笑的魏慧敏，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他还能怎么说，前特种兵的面子还要不要了：“敢呀，您都不介意，我有什么不敢的。” 鲁剑锋劝道：“还是算了，咱们走慢点，你俩骑一匹。”他其实是想说，就你这年纪，加上生活的地方，骑马，估计也就在公园里遛过两圈，可别摔了。 周戎看了眼腕表，说道：“别耽误了，我受过训练。” 走到王瘸子的院子，周戎被这匹漂亮的小公马惊艳了，身材高大，浑身肌肉线条尽显，雪白的皮毛，乌黑的马鬃，竟然是罕见的白马黑鬃，古人专门有个称呼，叫做“驙”。 周戎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然而，作为马留下的公马性子的暴躁还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瞬间就开始挣扎，跳跃。 周戎随着马的动作开始有规律的调整重心，在白马作势跃起的一刻突然全身发力，一只手握紧缰绳，狠狠的按着马脖子向下压去，刚刚人立而起的白马吃力下落，却突然不再挣扎。 周戎轻轻撸着黑色的鬃毛，也不管马听得懂听不懂：“乖乖的，咱哥俩有个大活儿，有个学生丢了，咱们得去找回来，诺，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好的，决定了，从现在开始起，就叫你奥巴马。” 白马狠狠的打了个响鼻，表示反对。 “出发……” 周戎轻轻挥舞了一下马鞭，三人三骑，在风雪中向着县城奔去。 天色渐暗…… 三匹马飞驰在山间，骑在马上的少年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英姿勃发。 第111章 自投罗网 周戎三人赶到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 大雪中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 周戎三人并没有直接前往警局，而是在县城边的一个小院子坐上了一辆普通的皮卡。 当几人赶到警局之后，周戎隔着审讯室的单向玻璃见到了马薇薇抓到的那个“嫌犯”。 那是个中年妇女，凌乱的头发，无神的眼睛，长相显得普通且木讷，乍一看，与普通的农家大婶毫无差别。 周戎从桌上不知道谁的烟盒里顺了一根，说道：“薇薇姐？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女的有问题的？” 马薇薇将双脚搭在桌子上，半躺在椅子里说道：“这么简单，还用问？一共二十多户的小村子，来个陌生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拍花子的，迟早会漏出来点马脚，多盯一会儿就知道了。” 负责案件的刑侦科科长邓海简单介绍道：“初步判断，这些人应该是惯犯，而且是团伙，流窜作案。 这里的情况已经通报给了省厅，上边提供了一定的线索，人员因为交通情况的关系，暂时进不来。 好处是，如果这伙人还在这里，那么他们也出不去。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这个团伙应该有7个人，根据供诉，头目名字不详，团伙内用“背包客”代称。 核心成员三人，早些年，在港市和云省混迹，应该是做白面生意的，后来因为吞了一批货，得罪了大佬，跑到了这边，做起了人口贩卖的行当。 大概率，有枪。 这里是目前掌握的其余6人的情况资料，你们先看一下。” 周戎快速的把资料翻阅了一遍，除了头目是目击者回忆的画像之外，其余成员的肖像都已经掌握了。 魏慧敏显得有些拘束和紧张……拿着资料的手有些颤抖。 邓海等了一会儿问道：“你们，怎么看？” 周戎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我坐着看。” 马薇薇翻了翻眼睛：“你给我认真点。” 周戎无奈说道：“我能怎么说？咱俩是军队作风，用的是特种作战，讲究的是一击毙命，不留隐患；警察系统考虑的是万全，用的都是不对称碾压式的打击，讲究的是要交给法律审判。 思路和出发点都不一样。 我听领导指挥，让干啥干啥，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会直接下死手以保护被拐孩子为第一目标。” 邓海的脸色有些难看…… 还真是跟周戎说的一样，除非在抓捕过程中，嫌疑人暴击拒捕，甚至作出威胁执法人员生命安全的行为，一般不会把当场击毙作为首选项，哪怕明知道对方绝对够上死刑，这是有条例的。 但是，以小县城的警力，想要实现绝对的不对称打击还是有些难度…… 马薇薇出于某种顾虑，将话题扯了回来：“对方的行踪掌握了吗？” 邓海回答道：“外围的剩余三个人都盯住了，但是核心成员以及孩子们的下落还没有找到。” 周戎搓了搓脸：“我明白了，我就是那个饵，想办法让他们盯上我，然后被抓，混进去，看样子我没法反对，说，需要注意什么？” 魏慧敏突然开口道：“我，我也可以。” 几人直接忽略了她，继续商讨细节。 魏慧敏似乎是突然鼓足了勇气：“我去更合适，我得把申胜利带回来，而且，周戎的口音不对。 习……习惯也不对。”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事实上……在会议现场讨论的几人几乎都明白这些问题。 但是，跟鲁剑锋考虑的一样，他们能接受一个身手不凡、接受过不太正规但绝对严苛训练的预备役士兵冒险，却绝对不会让一个无辜的普通女孩儿掺和进来。 马薇薇有些嘲讽道：“你？你凭什么参与这种事儿？你见识过刀子捅进肉里吗？你见识过子弹在耳边擦过吗？你感受过生命在眼前流逝吗？” 魏慧敏被问的哑然，默默的低下头，委屈、羞愧不断的侵蚀她淳朴的内心。 她开始脸红，轻咬着嘴唇，耳根都逐渐发红，仿佛是委屈，泪水在眼眶里不断的打转，蓦地她开口嘶哑的喊道：“我要去，我得把申胜利找回来，田老师交给了我20个学生，已经有一个回不来了，剩下的一个都不能少！” 马薇薇微微眯了眯眼睛，嗤笑道：“天真的想法，但是呀，小姑娘，对抗犯罪嫌疑人，很复杂，你怎么证明自己有能力参与？” 魏慧敏神色挣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从桌上抄起一根警棍，突兀的攻向马薇薇。 马薇薇身体灵活的一个后空翻，用椅子挡住了魏慧敏的攻势。 奇怪的是，会场的几人似乎都没有叫停或者阻止的意思，反而有些饶有兴致。 两人的动作中都混杂了一些部队搏杀的技巧，区别在于，马薇薇以搏杀技巧为主，而魏慧敏的动作中传武占了相当的比例。 周戎很快认得出来，魏慧敏的路数杂且不精，或许是得益于生活在山区的原因，她的动作格外轻盈，以鹤形拳为架，混杂了一些包括洪拳、咏春的杀招，周戎甚至在她挥舞警棍的时候看出了峨眉刺的影子。 周戎叹口气摇了摇头，长期营养不良造成了魏慧敏的耐力不足，太过善良的内心让她错失了不少机会，与马薇薇这种自小高强度训练的怪物相比，明显经验不足。 周戎初步判断了一下，从开始到魏慧敏被制服，最多30秒，且是在马薇薇放水的前提下。 果然，在周戎默数到26个数的时候，马薇薇毫无压力的夺过了警棍，把她摁到了桌子上。 鲁剑锋微微咽了口唾沫，悄悄看了一眼毫无波动的周戎，心中暗骂：大爷的，这些军二代都这么强吗？ 马薇薇调笑道：“小妹妹，你这也不行呀。” 周戎轻咳了一下：“行了，别打击她，能在你手里走半分钟的人哪怕在正规编制的也算好手了。” 邓海继续组织会议：“都说一下，有什么想法。” 鲁剑锋说道：“我建议同时用两套方案，咱们这样这样，总有一个能保证混进去的，我建议以解救被拐儿童为第一目标。 如果真的事不可为或者风险较大的话，可以暂时搁置抓捕核心成员的计划。” “赞同” “赞同” 周戎沉吟了许久之后才说道：“这个女的（嫌疑犯）审讯过程有录像吗，我想看一下，总感觉有点不对。” ……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商讨，最终邓海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出发，通知所有人员立即到岗，武警支队随时支援，我会汇报上级，调动全部片警配合，交警封锁关键路口。”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鲁剑锋和另一个女性干警分别对周戎和魏慧敏进行了短暂的犯罪心理学培训，交代各种注意事项和应对措施。 很快，周戎被带去化妆伪装，然后跟那个被捕的嫌疑人见面。 而魏慧敏则是一个人瑟瑟发抖的出现在某个市场门口，一个人蜷缩在背风的角落里。 周戎换上了一件棉夹克，衣服上满是污渍，头发凌乱，发梢还有点残留的黄色，厚重的黑眼圈，萎靡的神情一看就是长期睡眠不足，他晃晃悠悠的从一间黑网里出来，操着一口西北方言骂骂咧咧的走进一间快餐店。 点了一瓶啤酒和一份羊肉汤，四处看了一下，找了一张靠门口的位置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走进了店铺，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同样要了一碗羊肉汤，在等餐的时候跟他热络的攀谈了起来，期间甚至自来熟的给他满了两杯酒。 周戎显得越来越迷糊，不多时一脑袋杵在桌子上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中年妇女不着痕迹的跟老板打了个招呼，说了句：“小孩儿跑出来两天了，才在网找到。”留下饭钱之后架起来周戎就跌跌撞撞的向附近的小胡同走去。很快，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从胡同里开了出来，沿着国道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岔路…… 被扔在后座的周戎此时已经被套上了头套，反捆住了双手。 不远处的马薇薇坐在一辆皮卡上操起手边的对讲机说道：“1号已经上车，车牌号gc902，沿途请注意。”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在寒风中几乎已经快要被冻僵的魏慧敏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中年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你这娃子怎么回事儿，大冷天的怎么蹲在这里。” 魏慧敏几乎完全不需要演，眼神中的慌张和闪躲几乎是自然反应。 中年男人叹口气，说道：“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魏慧敏想起了之前马薇薇对自己的警告，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眼泪瞬间就扑簌簌掉了下来，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你到底是咋个回事儿嘛？哭个啥子嘛。” 魏慧敏哽咽的说道：“爷爷走了，婶婶把我赶出来了，我没有家了。” 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这狗日的世道，哎，算了，跟我先去吃顿热乎的，一会儿我送你去警察局。” 魏慧敏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却被中年男人半拉着上了一辆皮卡。 这一切都被躲在对面一间小超市里的鲁剑锋看在眼里。 第112章 雪夜追击 鲁剑锋将情况汇报之后，对讲机邓海的声音同时在马薇薇和他的手里响了起来：“情况有变，嫌疑人荣爱兰可能失控，他们去的不是一个方向，采用第二套方案。” “操！”鲁剑锋咒骂道。 马薇薇在对话机里回复：“收到，周戎这边交给我，相信我，这小子能应付的来，你们重点盯着另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周戎被人宛如货物一般拖着脚从车上拖了下来，被人粗暴的扔进一间屋子的地上，周围似乎有人在惊恐的后退。 直到听到落锁的声音，周戎都没有丝毫动弹，他不确定房间内有没有看守。 过了大约20多分钟，似乎有人从角落里站了起来，扯掉了他的头套，将他从头到脚浑身搜了一遍，然后走到门口，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门被从外面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女的开口说到：“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盯了一天一夜了，是个从家里偷跑出来的网瘾少年，这种熊孩子，出走个三四天家里都发现不了。” 耳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一个浑厚的男声说道：“小心点没错，这种货，那些有钱人不会买去当崽子养，最多卖到外边黑市或者黑作坊。 有合适的买家还好说，没有的话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雪太大了，咱们得尽快想办法离开，从现在开始就别出去了。” 另一个中年男声说到：“老大联系了一家外边的试药头子，总不至于砸手里，真不行，毒哑了弄残了扔火车站门口也能赚不少。” …… 周戎听着对方毫无人性的讨论依旧没有动弹，直到门再次锁上。 又过了约么十分钟，确认中间一直没有人再进来，周戎才微微睁开眼睛，然而入目的情形却让他浑身发凉！ 他见识过中东的混乱，见识过战争的残酷，目睹过难民的不幸，却是第一次见识到人贩子的丧尽天良。 逼仄的小房间里连同自己一共关了6个孩子，其中一个稍大一点的浑身赤裸，遍布伤痕，被反绑着双手吊在天花板上，关节不自然的扭曲，已然没有了气息。 另外4个孩子，有两个大约只有四五岁，被关在一个狗笼子里瑟瑟发抖，另一个女孩也仅仅只有十岁左右，衣物凌乱，神情恍惚，另一个大一点的男孩嘴角有干涸的血渍，膝关节不自然的扭曲，痛苦的趴在地上呻吟。 周戎只觉得浑身发冷，内心的怒火难以压制。 他蜷缩双腿，灵巧的将被绑在身后的双手移动到身前，悄然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绳索，从舌头下边取出来两根铁丝，趴在门边听了听，门外依旧有三人的吃喝声传来。 听了一会儿，周戎对这个团伙组织的严密和谨慎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至多半个小时，会有一个人固定跟他们联络一次确定情况。 周戎算了一下时间，大概至多十分钟，这三个畜生会再次打开房门确定情况。 此时的他因为不确定魏慧敏有没有按照计划开始，并不敢轻举妄动，他终于为这个决定感到了后悔。 周戎默默在心中估算着时间，按照计划，以马薇薇和一众刑侦警察的能力，应该早在半小时之前就已经盯上了这里，突然，向似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从自己听到的声音判断，这里出现过的只有三个人，难道……他们把人分开了？ 这样一来事情就大条了，必须得保证两边同时行动，一旦事情出现了偏差，难保不会因为对方察觉，造成被拐儿童的伤亡。 “差不多又到时间了，我去看一眼。”门外再次响起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周戎的身体瞬间绷紧，不由自主的攥了攥拳头，正在此时，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急啥？再喝一杯，都捆成粽子了，几个小娃娃还能跑了不成。” 中年男人似乎也不是很上心，抱怨道：“哎，习惯了，还以为是在港市，老大也是太小心了点，这鬼天气，怎么就突然这么冷了，来来来，再喝点。” 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两个重物跌落的声音接连响起，脚步渐近，锁被打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周戎瞬间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看清外面的情况之后周戎冷哼一声放开了对方。 中年女人有些慌张的咳嗽几声自觉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说道：“我真不知道他们这么狠，我没想到会死人的，不关我事儿。你得快点想办法联系你们的人。”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被从外面踹开，马薇薇和几个武警全副武装的冲了进来，周戎叹口气道：“联系心理专家准备给孩子做心理疏导，那边怎么样？” 马薇薇走进去看了一眼，愤怒的一枪托砸在荣爱兰的脑袋上，然后不等她继续动作，被两个武警死死的拉住。 一名武警说道：“那边已经控制住了，正在突击审讯，没有发现头目。” 周戎随手从桌上拿起烟点了一支，走出了这个沉闷的房间，整个过程比自己想象的要简单很多，但是结果却依然难以接受。 周戎四处看了几眼，才发现，这个地方距离自己存放马匹的地方只隔了一条胡同，处于小城的最边缘。 突然，院子外不远处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周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几步助跑翻出了院子，看到一辆越野摩托消失在小胡同尽头。 “追……留下一组控制现场，呼叫救护车。”三名武警飞快上车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比他们更快的是周戎，直接翻房越脊，找到自己的“奥巴马”，向对方逃窜的方向追去，赤手空拳的追去。 “砰砰！”两声枪响之后，刚刚冲到主干道上的周戎看到武警的皮卡因为爆胎差点侧翻在路上。 “接着！”一把56冲被甩了过来，周戎在飞驰中抓住了枪带。 湿滑的道路并不利于摩托车飞驰，相反，马匹反而在雪中很有优势。 飞驰逃遁的嫌疑人回头看了一眼，再次差点滑倒之后，不得不全力控制车子，两人很快冲出来交警简易的布控向山道上疾驰。 在对方又一次准备抬手举枪的一刻，周戎丝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比对方更快的精准击穿他的手臂，手枪被打落，摩托车也狠狠的滑倒，然而，嫌疑人也算是狠人，顺着滑倒的力道，几个翻滚滑出了道路，向山坡下滚去。 周戎翻身下马，戏谑的扫了几枪，子弹在嫌疑人身前激起片片雪花。 嫌疑人回头，周戎看到了一张阴翳、狠辣又有些清秀的面孔以及一双对生命完全漠视的眼神，嫌疑人缓缓地张开另一只手，一颗高爆手雷露了出来，保险已经被拔掉。 此时，周戎与对方的距离不足5米。 “哈哈哈，真有意思，你不是警察，你是什么人？警察队伍里不可能出现你这个年龄的小孩儿。”对方似乎丝毫没有即将被抓捕的慌张，显得很是镇定。 周戎有些想要发笑，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类人的那种变态的心理，是谁给他的勇气在一个手里有枪的前特种兵面前猖狂的。 毫不客气的说，这种人在胡胜军那种人眼中也最多算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啰，周戎气定神闲的单手点燃了一支烟，另一只手始终没有离开扳机。 不远处警车的警笛声渐渐清晰，对方终于显露出来一丝紧张。 “就算你是警察，何必呢，放我走，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周戎扔掉烟，放肆的大笑：“真蠢呀，你肯定猜不到我想干什么，钱……呵呵。” “听着，就算你抓住我，恐怕也判不了死刑，人不是我杀的，人口贩卖不会判死刑，等我出来……” 周戎不等对方继续说下去，在警车响起刹车的一刻，他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击中对方的眉心。 “轰！”一声爆炸声之后，周戎再次起身看到对方被炸碎的尸体缓缓落地，呢喃道：“没错，我不是警察，所以，算你倒霉，你不死，我良心难安。” 马薇薇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良久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这次勉强说得过去，希望关键线索没断，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其他没有被解救的儿童？ 有句话你说的没错，军队和警察是两条线，一个是茅，一个是盾，你还是更适合做一把锋利的剑。 就这样，把枪上交。” 后续追捕的人陆续跟了上来，“奥巴马”似乎是在爆炸后收到了惊吓，剧烈的嘶鸣，前蹄不安的踢踏着地面。 “注意，荣爱兰跑了，刚有人袭击了马场，袭击马场的3人，击毙两人，包括荣爱兰在内，2人在逃，地点在西三路口山路方向，各单位注意拦截，务必不能让其窜逃进山区……”马薇薇身上的对讲机里突然响起了最新情况的通报。 已经上交了枪支的周戎，依旧果断骑上“奥巴马”向一侧的山路上赶去。 “周戎，你大爷的！”突然想起了什么的马薇薇咒骂道。 事实上，在行动之前的会议上，周戎就隔着单面玻璃发现了荣爱兰的一丝不寻常，虽然她极力的表现的像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农村妇女，甚至在审讯中表现的“惊慌”和“配合”都让人很难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戎仍旧找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一个“初次被利用”犯罪的人从羁押到行动开始，已经超过24小时，至少，周戎第一次因为打架被关到派出所的时候没有这么淡定。 基于这种“常识性”的考虑，周戎认为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事实上无论是邓海还是鲁剑锋，甚至可以说刑侦组的大部分人都想到了这一层，只是，对于荣爱兰的推断定性为两点，一点是她还有问题没交代，第二点是，这女的是想在“配合”的过程中找机会逃跑，甚至因此制定了两套方案。 但是，刚刚经历过“胡胜军”事件不久的周戎却并不以为然，他深知，越是大佬，藏得越深，所以，他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如果荣爱兰是头目又会怎样？她会怎么逃脱？ 周戎简单的设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行为逻辑。 她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脱离警方视野进入小院的不到一个小时，因为只有监听，她是有时间和机会做出一些隐秘的布置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们所在的院子肯定被重重包围了，那么，唯一的机会就是调虎离山，在警方以为已经掌握局面的时候，将一部分警力调开，她才有机会。 区别就在于，如果荣爱兰只是一个小喽啰，以警方的布置，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可能逃得掉，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情况就是，她为警方提供的所有信息都是真真假假，或者说，她从意外被马薇薇抓住的一刻就做好了卖掉一半同伴来换取自己逃脱机会的打算了。 只是出乎周戎预料之外的是，人贩子里的小喽啰还有肯这么卖命的主，看样子，自己对这些人的心理把控依旧不到位。 很不凑巧，西三路口在周戎支教的那个山村路口的东侧一点，沿着山路不远有个两叉路口，其中一条，通向周戎他们早些时候看到的那个隧到工地，另一个路口通向上河寨，理论上，如果沿着山里的小路一直走的话，翻过几个山头，可以直接到另一个山区的小县城。 就在周戎策马疾驰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了一声马匹的嘶鸣声，周戎回头一看，惊呆了：我去，魏慧敏？ 周戎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你怎么来了？” 魏慧敏低头咬牙前冲，没有任何言语，瞬间超过了周戎，周戎不敢迟疑，白马人立而起，一瞬间就跟了上去：“回去，对方有枪，可能还不止一把。” “我不，我要抓住他们！”魏慧敏咬牙说道。 周戎怕她出意外，想强行把他拉住，试了两次都失败了，这姑娘在马上比周戎都灵活。 很快到了岔路口，两人停住，下马查看，周戎很想趁机会把她支到错误的岔路上，只是他再次小瞧了魏慧敏，她只是简单的停下扫了一眼地上的马蹄印，就再次向上河寨的方向追去。 周戎叹气，他再次深刻的体会到一个问题，女孩子有时候太聪明真的不好，骑马追上之后，隐隐将魏慧敏护在身后。 很快，前方隐隐可见两匹奔逃的马匹，看样子荣爱兰这两人并不擅长骑马，而他们明显的知晓另一岔路上是隧道工地，这种大工程的工地，安保力量也不是他们敢闯的。 雪夜中，黑影闪烁，骑在马上的两个少年显得格外的飒，颇有点白马青衫少年郎的感觉，只是，现实的落差也着实大，两个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年轻人，命运中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在这个凄美的风雪夜，在追捕两个逃犯。 黑夜中，周戎隐隐发现对方抬手，条件反射一般将身体下压：“躲开！” “啪！啪！”两声枪响之后，周戎看到魏慧敏从马上跌落下来，一抹殷红在雪地上渐渐晕开…… 周戎顾不得再追击，迅速下马查看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轰鸣的引擎声从山道上响起。 马薇薇骑着一辆农用三轮车冲了上来：“你们俩……” 周戎直接打断她责怪的话：“快，有急救包没有？魏慧敏中枪了。” 马薇薇不敢怠慢，冲了过来，简单查看了一下说道：“还好，只是擦着肩膀过去的，人是摔晕了，你在这看着她，我去追。” 周戎帮忙简单包扎了下伤口：“你留下，这边的路我比你熟悉，带家伙了吗？” 马薇薇从腿上解下来一把军用匕首：“只有这个，你自己小心，别冒险，他们跑不掉的。” 周戎捡了一根两米长的树枝，削尖了一头，攥在手里：“放心，连这么两个货色都追不上，我干脆直接退役算了。” “你丫还没服役呢，自己小心点，别逞强。” 周戎一路追下去，很快就在上河寨村口看到了极度夸张的一幕：只见荣爱兰手里攥着一把手枪，正慌张的逼住一个瘸腿的老头，而在老头的脚底下，另一名逃犯正抱着自己的大腿在大声的嘶嚎，他的腿上赫然被夹上了一个硕大的捕兽夹子。 瘸腿老头正一脸淡定的看着嘶嚎的逃犯，嘴里絮叨着：“考虑的咋样了？再不施救，这流血都流死了。” 周戎气定神闲的攥着一根树枝下马走了过来，夜晚看不清状况的荣爱兰慌张的躲在在王老爷子身后喊道：“你别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扔过来。” 周戎无所谓的将树枝扔到她面前，明显的感觉她松了一口气，说道：“啧啧，可怜的，这一看就是股动脉破了，最多再有一分钟，人就噶了。” 王老爷子被人从身后拿枪抵着脑袋，丝毫不慌张，问道：“慧敏妮子呢？” 周戎说道：“被她打伤了，估计这会该到医院了。” 王老爷子似乎被碰触到了逆鳞，微微侧头，转身夺抢……“砰！” 而同一时间，一柄匕首飞刀而至，深深的刺入荣爱兰的喉咙，直没入柄。 荣爱兰…… 这不对，这剧本不对…… 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一个中学生，一个农村的瘸腿老头…… 王老爷子愣了一会儿，良久，才打量起手里的手枪，颠了颠，絮絮叨叨的说道：“54式呀，多好的东西，怎么就让这些腌臜货拿去了，上一次我被人拿枪指着的时候，还是在汉城那会儿把……” 周戎将马栓到马厩之后，慢慢的扶着老爷子进屋，也不再管那个已经嚎不出声的人贩子。 第113章 后续 收尾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好消息是经过抢修和紧急调派的清雪车辆进行清扫，交通很快恢复了，整个犯罪团伙除了被击毙的四人以及死于捕兽夹子的，剩余人员全部抓获，经过审讯，牵出了好几条线，多个省厅紧急联动，迅速开展了一系列的打击。 短短数天之内，先后抓捕嫌疑人近百人，直接解救被拐卖儿童妇女二百余人，另有一百余人正在找回。 坏消息是，死掉的那个少年正是申胜利…… 他的爷爷在得知消息的第二天服毒自杀，魏慧敏也遭受了很大的心灵打击，也难怪前一天晚上，她会那么疯狂的追过来…… 经过这次遭遇的儿童，很大一部分心理受到了创伤，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心理应激，省里也紧急抽调了一批专家组进行干预。 经过商讨，周戎、马薇薇签了保密协议。 这件事情并没有被完整的曝光出去。 期间，一家名为“华红基金会”的机构带着大批物资来到了这座小城，原本是支援因寒潮受灾群众的，不晓得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这件事情，主动承担了这批儿童后续的心理治疗和医疗费用。 国家在4月7日再次以长老院的名义下发了文件：全面推进村村通工程，自此，这项在1998年提出，2004年由多部门联合试点推进的工程正式上升到了基本国策的层面。 自此这种偏远人口稀少、青壮人口外流严重的小城市将迎来转折。 这几天，他们四个大小伙子，修缮了桌椅，弄来了磁吸黑板，疏通了排水渠，修好了屋顶和院墙，几个理工宅男愣是把支教副本玩出了荒野建造的感觉。 4月12日，周戎看着已经被修缮的上河寨小学叹了口气，终于到了要告别的时候。 几个大小伙子在学校门口蹲了一溜，吸溜着土陶碗里的面条，一如西北的老农。 廖百川将空了的饭碗放在地上：“我还是想做点什么。” 周戎不置可否的应和道：“华红基金会还不错，是个很靠谱的，你把钱交给他们，绝对不会糟蹋了，可以要求他们把你的钱划出来一定的比例，做定向帮扶。” 王二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到：“我记得，你应该也有一个慈善基金？好像咱们这次的活动费用有一部分就是从你那个基金会出的。” 周戎也没否认：“有这么回事儿。” “要不，把钱给你咱们自己做怎么样？”王二龙试探的问道。 周戎三两下扒拉完面条，说到：“你想啥呢？我那就是个空壳，业务都是外包的，这种做慈善的事儿，没有一个靠谱的团队，根本做不成，钱我多少有点，专门的人才是真没有。” 郑子慕思考了良久说到：“其实，咱们不一定缺人，将来可能更不缺人或者钱，别忘了，咱们这次支教的初衷，我估计，有类似想法的不止咱们这几个。” 王二龙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对呀，等回到省城，咱们发起一下，估计不少人都会愿意参与进来，想想，四个省的人尖子聚在一块儿，什么事儿干不成，更何况还有像师琳娜、刘飞扬他们这样背景深厚的人。” 周戎轻轻叹了口气，并不打算打击他们。 廖百川拿筷子轻轻敲着碗说道：“聊点近的，现实点的，第一个事儿，我做了一个净水器的设计，尽量压低了成本，打算回去之后联系一下机构或者厂家，做个验证；第二个事儿，周戎，马上要走了，你去看看魏慧敏，从回来之后，这丫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你把人怎么了？” 周戎也把碗随手扔在地上：“什么叫我把她怎么了？你想啥呢？不是说了嘛，涉密，想知道去问刑侦的。” 周戎也很无奈，别的事儿都好说，安慰或者开解人，他是真不会。 魏慧敏这样的女孩，太容易钻牛角尖了，不得不说，这还真有西北人的特点，你说他们瓜，他们啥都明白，就是骨子里那股子楞劲儿上来之后，八头牛拽不回来。 魏慧敏就是这个样子，她答应过田会计，会把学生一个不少的交还给他，结果，半个月的时间而已，一个早早的嫁人了，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另一个…… 周戎想起在行动结束之后看到她的时候就头疼不已，整个人歇斯底里的状态把一众警察都吓坏了，也是这个时候，周戎才发现，这妮子真正擅长的是咏春的路数，一套八斩刀的套路，周戎都差点招架不住。 正在周戎发愁到挠头的时候，一个宽大的影子挡住了太阳，周戎抬头，一只胖大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你好，同学，我叫韩娂，这位是张导，这位你大概认识，阅读者的主编石东升石老。” 半个小时之后，几人坐在教室里，周戎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问道：“所以，您三位，韩老师您是来探视学生的，张导您是来采风的，石老您是来催稿的？” “来之前是这样考虑的。”张导说道：“现在，我有了点新的想法想跟你好好聊聊。” 周戎：“嗯……我拒绝。” 张导…… 这特么谁家孩子，怎么这么欠儿？ 石东升老爷子似乎是摸透了周戎的性子，补充了一句：“是这样的，张导打算拍一部半纪录片性质的电影，需要一些素材，你如果有意向的话，我至少能保证一个名誉编剧的挂名和不低于5万的润笔费。” 周戎：“多少？” 石东升：“至少5万。” 周戎：“什么题材？” 张导：“关于这些山区孩子的。” 周戎：“50万稿酬，30万定向帮扶这里的教育，20万打我个人卡上，这活我包了。” 张导…… 这特么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我更想揍他了。 坐在旁边的王二龙一脑门黑线：“你不是说不出钱参与这里的教育帮扶吗？” 周戎一脸奇怪的看着王二龙：“没错呀，所以，我用的是张导的钱呀。” 郑子慕听得直皱眉头：“这有区别吗？不都是你自己挣的？” “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我估算了一下他的公司财务情况，目前处于亏损状态，加上之前设立基金之后的捐赠比例，也就是说，他的公司在未来三年内是没有免税额度的，也不能再通过捐赠抵扣税款，换句话说，他现在想捐出来10块钱，就要出最少25元的税。”师琳娜缓缓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郑子慕听得头大：“你们这帮资本家，套路真脏。” 几人都不再继续聊这个话题，很显然，这已经属于个人隐私或者公司内部的事情，稍微有点情商的都懂得回避，或者说互相心知肚明。 石老突然聊起了其他的事情：“最近几个月阅读者的销量很好，你赌赢了，不过，后边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了，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我就退休了。” 周戎突然有些不解道：“这个体量的实体杂志每上升一个百分点的销量都难如登天，为什么不继续做两年呢，我记得您还不到退休年龄？” 石老慢悠悠的往茶缸子里添了点水说道：“事实上，综合来说，上升了17的销量，以阅读者的体量来说，这是个奇迹，但，这是在预估今年销量会下降5-7的基础上算出来的，从去年年初开始，纸媒的销量就开始整体下滑了，我现在退下来，一方面是给继任者一个好的开头，再一个，也是为了自己落幕的时候有个体面。” 周戎叹口气说道：“最多5年，纸媒基本上会退出历史舞台。” 韩娂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问道：“谁有时间，我想先去看看那个女孩儿。” “我跟你去。”廖百川热心道。 石老的神情有些震动，张导却显得颇有些兴趣：“说说，怎么看出来的。” 周戎却不打算继续聊这个话题：“很容易就得出的结论，事实上，国内的发展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有一个足够长的和平期，就会进入一个井喷式的发展，无论是经济还是科技，早晚的事儿，今后的时代会变化很快，快到大多数人都很难跟得上时代。 对了，琳娜，你怎么来这边了？自己来的？” 师琳娜说道：“不是呀，我们一起跟薇薇姐来的，她们在村头魏慧敏那里，对了，嗯，我和几个朋友组织了一个聚会，打算在这次考核正式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开始，邀请你们参加。” 周戎突然感觉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坑：“什么性质的？” 师琳娜想了想说道：“听说过常春藤俱乐部或者骷髅海吗？” 周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暗叹一声，这帮学生，真特么敢想敢干呀：“你们打算发起一个社团？一个只吸收山河四省学术和商业精英的学生社团？” 师琳娜继续解释道：“简单说，不限于山河四省，但必须有共同的价值认可，我打算推举你做第一任会长。” “我拒绝。”周戎想想都好麻烦的样子。 “事实上，想做第一任会长的人很多，或者说，以我的观点来看，我只认可你做会长，自然，别人也会有类似的想法，出于这种情况来说，规模不会太大，不然很容易散掉。”师琳娜解释道。 周戎叹口气道：“也就是说，我不答应你，你就不准备参与或者组织这次聚会了？” 师琳娜嫣然一笑道：“是这样的。” “为什么？”周戎有些不理解。 师琳娜似乎是才发觉张导和石老还在这里，有些尴尬打断了别人的话题：“先不聊这个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如果有，简单说就是，从第二阶段开始，基于第二阶段的共同的经历，大家比较认可你。” 周戎并未回应，简单的把师琳娜介绍给张导和石老之后就继续对师琳娜说道：“我很难信服你的说法，总体来说，这一次的比赛中，我并非最出彩的，很多人都不比我差，相比之下，我可能更缺乏同情心。” “但是，你对于小团体的利益处理的最恰到好处，这对于小团体是最为重要的，我们这样的人，比同龄人思维成熟，各有各自的追求，谁都不愿意为别人的事业白白奉献青春，基于此，容易聚也容易散，甚至将来避免不了互相在同一领域竞争，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聚拢人心，你更擅长。”师琳娜解释道。 周戎叹口气：“说直白点，就是我将来可能会有更多的资本进行运作呗。” 师琳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时候，利益的运作比干聊情操更有效。” 周戎再次揉了揉脸，叹了口气：我特么只想赚点小钱，咸鱼躺平的混一辈子而已呀，姐们儿。 “好，我的理事长，你准备章程。” “はい、会长阁下。”师琳娜搞怪的弯腰90度鞠躬说道，然后她做了一个让周戎始料不及的事情：“张导，正式做一个自我介绍，师琳娜，颖禾社团第一任理事长，代表颖禾社团跟您接洽剧本的事情，另外，您的电影需要投资人吗？本社拥有知名编剧周戎、柳丽彤等，代表作《雪谷鹰啼》等”…… 周戎……我尼玛，刨活了，这绝对是抢生意！ 第114章 三个剧本 作为一个编剧，周戎并不是专业的，在与张导深入交流之后，他更是深深的被对方折服，只能说不愧是国内最知名的导演，对于剧本、剧情、场景设计和一系列的视觉效果的把控是周戎望尘莫及的，周戎差点没忍住冲对方用技能复制卡的冲动。 想了想，还是打算把卡片留一留，以备将来能够得到更为重要的东西。 经过一夜的长谈和奋笔疾书，一部名为《一个都不能少》的山村教育题材的剧本新鲜出炉了。 晨光微熹，周戎熄灭了燃烧一夜的炭火，魏慧敏再次勤快的出现在校园里的灶台前，师琳娜和马薇薇也打着哈欠过来帮忙。 至于柳丽彤，在支教结束之前就返回了某地，周戎无从知晓，陈思琪与其他几人也于前一日早早的赶回了平原大学。 周戎简单活动了一下，长舒了口气，前几天的事情仍旧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 人贩子的残忍，魏慧敏的勇敢，王老头的从容和果断，以及不断挠头的鲁剑锋。 正如马薇薇所说，警察和军队是完全不同的两条线，10个嫌疑人抓捕过程中死了五个，报告没那么好写。 周戎击毙的那个还好说，另外两个，尤其是被捕兽夹弄伤流血致死的那个…… 谁家在院子里埋捕兽夹子呀，这东西来历都没法编。 周戎和马薇薇留下，也正是因为这个事儿，他们需要在结案陈词上留下自己的说明。 吃过早饭收拾妥当之后，几人和一众山里的学生都待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也幸好，韩娂带来的有支教人员，她们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而后边张导打算带领拍摄团队入住这里，并顺便接替韩娂。 算算日子，等到拍摄结束，县城里带住宿和生活老师的中心小学也该建好了，村村通工程也会在年底完成。 “我跟你走。”魏慧敏的声音打断了周戎的思绪。 周戎有些迷糊，扣了扣耳朵：“你刚说啥？我没听清楚。” “我跟你走，做什么都行。”魏慧敏再次开口道。 周戎战略性的把身子往后靠了靠：“不是，姐姐，咱先捋捋……有点乱哈。” 师琳娜在一旁努力憋笑，马薇薇想装淡定，但是终于还是憋不住噗嗤一声放肆的笑了出来。 “不是，薇薇姐，这怎么个事儿啊？你得给我证明呀！”周戎心说，这，咋支教还支出来个拖油瓶呀？ “是老汉儿我的意思。”王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周戎更迷糊了：“不是，这都说养娃防老，您这是怎么个章程呀？” 王老爷子放下手里拎着的沉重箱子，顺势坐了下来：“说什么胡话，额都这把岁数了，啥时候埋不是埋，不能因为额这个糟老头子耽误娃娃前程。 额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手段有本事的娃子，这女娃交给你嘞。 额老头子也木啥本事，就早年跑江湖的时候还跟师傅学了两手，都在这里了，死了我也带不走，都交给你了嘞。” 周戎听的愈发头大，马薇薇、师琳娜笑的直打跌。 “不是，老前辈，咱可都是队伍里的，啥事儿能干，啥事儿不能干，您老可比我有数。”周戎果断唱高调。 王老头儿一板脸：“你看，你这娃子说啥捏，额是啥人，当年进过汉城的，还能拎不清。娃子嘛，早晚要走出去的，早一些晚一些都有这么一天。 这不是赶上了吗，跟着你们，至少老头子放心。至于以后干啥子，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儿，额不掺和。 你们处得来就处，处不来你就当个长工使唤。” 周戎算是听明白了，这是给自己发了张好人卡呀！ 不用说，背后绝对有马薇薇的影子。 他们走后，老爷子大概率会被安排进某个养老院，至于魏慧敏，老爷子眼光不差，马薇薇也大概率给老人透了底儿，周戎不差这口吃的，养得起。 也正如老爷子所说，他们迟早要分开，无论是魏慧敏大一些嫁人或者外出打工，又或者是老爷子岁数再大一些被政府接走赡养，都要分离。 至少，现在如果能跟着周戎前往平原省，周戎指定不会让她辍学，这就是在这里可望不可求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周戎不再迟疑，保证到：“老爷子您都舍得，我没话说，从今天起，慧敏就是我姐姐，我保证只要她愿意继续读书，大学毕业之前的一切事情我应承了！” 王老爷子明显是松了口气：“你娃子，早答应不就完了吗，额这一身汗。不是额说你，你这也够怂的了，当年额们兄弟四个出川，明知道是个死，都不带犹豫的。 就让你帮忙照看两年女娃，你瞧你那怂样，咋滴，怕流言呀？枪顶脑门子都不哆嗦一下的汉子还能被闲话吓住，啥也不是，吃太饱惯的毛病！” 周戎听完也是猝然一惊…… 仔细想想，老人的话虽不中听，却真就是直指周戎的缺陷。 我特么怕个毛线呀！ 上辈子再勇敢一点点，哪会有与柳丽彤相慕不相知的事儿！ 再者，就算被人传成花花公子又能怎样，还能被人咬了去？ 那话咋说来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周戎看了下自己的行李，说到：“那别等了，走。” 张导蹲在墙根说道：“你们先走，魏慧敏过俩月，我给你送过去。” 周戎：“又咋？想弄啥？” 张导脸一黑：“你说弄啥，把额的主演都带跑了，电影咋拍，等杀青了，给你送过去，咋？你还想让额再给你添点嫁妆？” 周戎一刻也不停留，拎上包就跑。 这帮人都特么有病，周戎都不用想，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自己有点小钱就弄了个童养媳的流言出来，马薇薇在让自己这个表弟出丑这方面，从来不客气。 张导和石老一反常态的将几人一直送到县城里。 石老因为临近退休，有很多事情要忙着交接，因此不会在这里过多的停留，他来这里，倒不完全是为了催稿。 事实上，周戎的交稿速度还是可以的，稳定，且有余量。 他更多的是被这次山河四省的联考吸引来的，也是最终闭幕式的受邀嘉宾之一，现在四省联考的比赛已经完全结束，他自然要一同前往平原省的省会。 而张导则是在经过与周戎一夜畅谈之后深深的被这个思维灵活，创意丰富的少年所折服，从《一个都不能少》的剧本上看，周戎在剧情设定、人物心理把控上仍旧很青涩，但是，他的眼光、构思、文笔以及对文化市场的把握也称得上登堂入室。 在两人交流剧本设定的过程中，周戎甚至大胆的提出了一个让他都觉得很大胆的想法：直接以这次山河四省联考为背景，分别从上河寨这种山区以及省城某高中两个开启双主线，最后在支教的过程中碰撞，合二为一，给人一种极度撕裂的强烈对比…… 张导当时都惊了，这种大胆的想法，让他都觉得有点颤栗！ 然而，在详细分析了当前的情况之后，两人共同放弃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同一个时空，同一片土地，同样的年龄，魏慧敏他们与参加四省联考的大多数学生对比，宛若两个世界的人。 甚至，连周戎这样的人在联考的学生当中都算是少数。 参与联考的学生，不可避免的，大多数不仅仅是聪明刻苦，背后都有着至少不错的家境和不错的课外教育与之对应。 相比之下，贫困山区的孩子家里，甚至凑不齐一家人用的碗筷。 这并非夸张的描述，而是现实。 张导甚至因此沉默了将近半个钟头，最后还是给出了否定的意见：可以讲支教，可以讲贫困，可以讲山区的困难，但是，不能在另一群生活优渥的人群的映衬下去讲，不然，有可能把四省教育部门为了这次联考付出的努力全部葬送，甚至完全倒向对立面。 这是哪怕以张导的身份地位也难以承担的后果。 基于这样的考虑，在与周戎详聊过之后，两人决定，在《一个都不能少》之后，推出姊妹篇，在表面完全让人无法产生对应联想的姊妹篇进行表现。 周戎详细考虑了可能性之后，写了两个简略的故事梗概给了张导，分别是都市校园偶像剧《我们的青春》和命运交织剧《追梦赤子心》，约定，在第一部上映回收资金之后进行拍摄，并达成了初步的意向，三部电影的全部收益，用于公益支教。 第115章 名振山河 四月中旬，寒潮刚刚过去，平原大学的校园已经显得阳光明媚，春意盎然。 小道消息说，几个主要参与的高校就关于山河四省第一次联合选拔比赛的闭幕式在哪里举办又进行了一次激烈的口水仗，最终四省部委一致决定一事不烦二主，另外考虑到有相当比例的学生打算回去参加中招或者高考，考虑到交通的便利性，最终闭幕式依旧定在了平原大学。 周戎、马薇薇、师琳娜几乎是掐着点赶回来的，甚至没来得及去宾馆就直接去了学校的大礼堂。 闭幕式上，周戎几乎是昏昏欲睡的过去了。 直到被人一把推醒了过来。 “周戎，别睡了，让你上去领奖呢。”马薇薇戏谑的声音传来。 周戎一脸懵逼的揉了把脸，这个时候才发现主席台上的大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自己一脸懵逼的疲倦面孔：特么真丑。 无奈，周戎只好起身，硬着头皮向主席台走去，期间总算弄清楚了点事情，除外支教任务按照实际参与天数，每天计一分之外，外加第三阶段论文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5计入总分，周戎再次侥幸以仅仅比东山省第二名高出02分的总分夺得了这次山河四省联考比赛的总冠军。 从这点来说，至少第二名的第三阶段论文要比他的更具含金量。 颁发的除了由四省几所985院校联合签发的奖状之外，还有一个10万元的奖金，额……嗯，没错，由颖禾慈善基金赞助。 在接过由平原大学校长亲自颁发的奖状和放大的极度夸张的支票牌子之后，进入了记者提问环节。 一根粗大的话筒几乎杵到周戎脸上，看着话筒上央妈的牌子，周戎决定老实配合。 “您好，周戎同学，请问获得山河四省联考个人总冠军的你此刻最想说的是什么？”记者问道。 周戎这会儿已经清醒了，小声问道：“是直播吗？” “不是的，晚间新闻会做个插播。”记者小声回答。 周戎这下放心了：“众所周知哈，作为颖禾的实际掌控人，我有理由怀疑，这个总冠军的评选有黑幕，我自己给自己发钱，想想都憋屈！” “哈哈哈……” “吁……” 不少已经深刻了解周戎是个什么货色的人已经带头发出了嘘声，夹杂在热烈的掌声中，让会场瞬间从沉闷中变得生动。 记者似乎来了兴致，开始带节奏：“第二个问题，听说你在比赛期间，写出了好几首传唱度很高的歌曲，甚至中间还写了剧本，就连你的作品都被国图收录，甚至捧红了一位新晋歌手陈晨，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戎故作紧张道：“不要听信网上的谣言，什么叫我捧红的，我跟陈晨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同学关系，当然，她的签名照我还是很容易能够要来的。” 记者翻了翻白眼，继续问道：“如果山河四省会为此次比赛设置一个名人堂，你会在你的照片下方写上什么座右铭或者警句呢？” 周戎故作思考状：“照片就别挂了，我还不适合挂在墙上，如果非要有个位置，我想说，此处广告位常年招租。” 会场众人已经被周戎带的热烈起来，鼓掌的、大笑的、吹口哨的…… 出乎预料的是，一众领导对于周戎颇显不正经的回答并不反感，平原大学的校长甚至带头给了掌声。 “您可真幽默，最后一个问题，虽然料想不会有什么正经回答，还是要问一下，您会拿这笔奖金做什么？”记者问道。 周戎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没有再耍贫嘴，郑重其事的回答道：“我在支教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儿，实事求是来说，这是一段让我感到沉重的回忆，10万块，他们应该能做很多事情。” 接下来的时间，周戎没有再打盹。 会场上不断的有人上去领奖，然后就是各处的学生代表，纷纷走上讲台，讲述自己的经历、比赛的、支教的、关于理想的、关于社会的、关于各类学科的，天差地别人或事，在这个小小的礼堂汇聚。 不同地方的人操着各自口音的普通话，讲述着不同的故事，形形色色，廖百川作为代表之一做了关于《上河寨饮水改善计划——一个都不能少》的发言，着重讲述了自己一行人是如何冒雪去那个山村小学支教，以及在那里的见闻，他几乎记录了每个学生的情况。 包括每个人的学习进度、营养状况、还有那个学校的校舍、院墙、以及起了一层碱皮子的水缸、发霉的红薯、泛黑的面条…… 周戎默默的把头抬了抬。 坐在旁边一直低着头的陈思琪突然说了一句：“别抬了，泪水渗不回去。” 周戎扫了一眼才发现，这个喜欢时时刻刻拿这本书看的女孩，展开的书本上隐见泪痕，厚重的眼镜被她攥在手里。 “你有额外关注山区的女孩儿吗？”陈思琪问道。 周戎深深的呼了口气：“有，也有思考过怎么去改变现状，但是，太难了……无论是改变环境还是改变观念。” 陈思琪擦了擦眼睛，说道：“我回来之前和薇薇姐一起跟韩娂聊了很久，然后，跟马薇薇、柳丽彤和师琳娜一起做了一个专项计划，一个关于卫生保健的计划。 准备由韩娂的基金会出面，每年组织人员对那一带的山区进行生理卫生知识的巡讲，然后由这个转型资金出资，为山区的女孩儿提供的卫生巾。” 周戎沉默了大概有两分钟，他不知道怎么评价，甚至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或者说，他自始至终都在回避这些问题。 在这群人尖子眼里，生理卫生之类的事情并不属于羞于启齿的范畴，相反，思维开放，认知清晰的她们更明白这些事情的意义在哪。 在偏远地区……还真特么是什么奇葩事情都有。 比如，那个早早的被家人带回家匆匆嫁人的学生。 在偏远地区群众中较为普遍的认知之一：学习，从来不是一个女孩儿的首选项，改变命运，也非她们人生的必要事情，相较于男孩子，她们的处境更为艰难。 十几岁结婚生子的比比皆是，违不违法的先不说，民情如此，根本无从下手去管理，结过婚之后吃得饱吃不饱，过的好过不好的先不说，首要的事情就是生孩子，生不出儿子就要一直生，然后就是背着孩子，每天去做繁重的家务和农活。 直到下一个轮回，生病？生理卫生？ 距离她们太过遥远，至于她们度过生理期的方式，周戎虽未见过，但是，大致还是能够猜测的到。 西北的风沙会吹来一层一层细细的尘土，把这些尘土用旧衣服上拆下来的布包好…… 周戎叹息了一声：“卫生巾的技术难度并不高，但是核心的sap高吸水性树脂生产技术不在国内，市面上的主要原料供应商三大雅、日本触媒、住友精化、巴斯夫、台塑都不是国内的产业，他们的份额占据了全球99，原材料绕不过他们。 不过，好在不少产能是以技术合作的形式存在于国内，工业原料也在国内，做个套壳公司，注册个小品牌，自建几条生产线，差不多能够在平衡收支的前提下把这件事情全面铺开，也不至于一直贴钱去做。” 在特邀嘉宾讲话之后，闭幕式完美的落幕了，很多学校派了专人来接这些天之骄子回家，迎接他们的将是荣誉、母校的演讲邀请、县里或市里的再次表彰以及更加光明的前途。 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直接返回了高校，自此特招进入大学预科，等着他们的是高校教育资源的倾斜和专项人才培养计划。 一切都很美好。 包括周戎的耳畔，也响起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名动山河系列任务完美完成，自己无可争议的取得了总冠军，并且带领半数的同学进入了决赛，总计400积分再次进账，此时的周戎已经积累了1380积分，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了。 然而，他很难开心的起来。 系统发布的名振山河的系列任务他完美的完成了，也收益良多，可以说，如果没有最后的支教任务，他可能会和预想的一样，名利双收。 然而，申胜利的死亡场景在他的脑子里不断重现…… 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呀！ 一种宿命的枷锁让他感到窒息，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他不能像前世那些网络小说中的男主一样，他是活生生的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就像前世最终不得不走进军队一样，哪怕这次重生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他依旧会背负很多东西，哪怕他能够达到前世可望不可及的心智巅峰、他怕他可以比现在更有钱也是一样。 第116章 社团 “社团的第一次聚会定在晚上7点，地点在索菲特穹顶餐厅。”师琳娜从后面赶上来说道。 对平原省省会比较熟悉的周戎有些吃惊的问道：“定这么贵的地方？” 师琳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还好，家里的一个长辈的生意，不选这里我才麻烦，一起去还是？” 周戎再次震惊于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身后的恐怖财力和关系网，似乎想到什么一样，问道：“你该不会跟上次一样，又是车有点招摇。” “没有没有，我很低调的，车子很普通。”师琳娜有些紧张的回答。 “都有谁呀？”周戎问道。 陈思琪代为回答道：“咱们一块儿去支教的，薇薇姐和丽彤都不打算参与，百川要去忙他的饮水净化设备，平原省的除了咱们三个，确定参与的有刘飞扬、王叔和、郑子慕、庄明、孟曲通。 还有东山省的衡东凌，家里是造船的，苏志明，师琳娜家里产业的合作伙伴之一，做蔬菜改良和种植的；北河省的鲍元恺、荣浩云家里都是做金属加工相关产业的；西山省的芮军、做天然气运输和管道的；牢春燕，家里做化工的，暂时就这些。” “嘶……”周戎感到有点眩晕…… 从几人邀请的人来看，周戎不难看出一些问题，这些人除了平原省的几人是因为熟悉以及确定有特别的专长之外，其余的人无一不是有着深厚的政治或者资本背景。从造船、农业、冶金制造到能源化工，都是重资产运营的实体经济背景。 不出意外的话，刘飞扬这种飞扬跋扈的人甚至自己在他们眼里也只能算是刚刚脱贫，而这些实际参与会议的人，恐怕都算得上是某个家族或者小财团的“太子爷”档次的人物。 周戎意味深长的再次看了师琳娜一眼问道：“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作为朋友，我想听到真话。” 师琳娜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说道：“我和思琪的共同想法，我们俩几年前就开始思考一些实体经济行业的问题，深刻的认识到一些情况，比如面对外资的时候，行业内耗，互相诋毁；在面对一些国际上的做空甚至抹黑手段的时候，缺乏支持，抗风险能力差，缺乏必要的应对经验和手段；有很多品牌甚至国企都被这样肢解了。 所以，在这次四省联考的过程中，我们俩主动结识了很多人，有了一些想法，成不成的很难说，只能说算是一种尝试。” 周戎似乎有了一些理解，看向旁边王叔和几人的眼光又有了一些不同，看样子，自己这些自己以为很了解的伙伴们只怕没有一个简单的。 注意到周戎眼光的刘飞扬丝毫不避讳的迎了上来：“重新认识一下，刘飞扬，六合制药集团的董事。” 周戎…… 王叔和有些尴尬的笑道：“我就没啥可说了，专利被卖了，现在是宇客的编外技术员。” “郑子慕，天疆的编外技术员。” “庄明，海思的编外技术员。” “孟曲通，北工的编外技术员。” “你特么不是去海思了吗？”周戎有些不理解。 “这不是临时改变主意了吗。”孟曲通笑道。 周戎无奈的揉了一把脸：“那还等什么，走呀，别让其他人等太久了，谁坐我车。” 周戎的话音落下之后，发现几人都没有动：“我去……你们该不会都有专车？” 一直旁听的马薇薇感觉有些丢人的说道：“你可真是我亲弟弟，兄dei，这种正式的商业会议，既然是有所代表的，自然要有自己的出行方式，毕竟有别于咱们私下的哥们儿聚会。” 周戎默默画圈：“一群瘪犊子玩意儿，就等着看我自己搁着丢脸呀？得嘞，我也不换车了，就开这个破bj了，你们随意，薇薇姐，咱上车。” 马薇薇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就不去了……你回去之后好好照顾自己，我马上就得走了，不出意外的话，你下次见我只能等我休假了。” 周戎略微有些伤感的将马薇薇送往机场，然后急匆匆的赶往索菲特酒店顶层，途中他很明智的跟刘思成在电话里沟通了一下，刘思成表示：“这么大事儿，怎么不早说。” 在酒店门口刘思成已经等待多时，顾不上抱怨，简短的说道：“幸亏有准备，之前就给你定好了西装，房间在7楼，去哪里换，法务律师一会儿就到，如果需要签署什么文件的话，请一定提前知会我。 还有，这种层次社团聚会其实已经算是高端商业会议了，你现在代表的已经不是你个人，而是颖禾集团，甚至是瑞海的态度，基本的礼仪我已经来不及说了，简单说几点注意事项。 第一，如果需要喝酒的话有两点，这不是你们哥们儿在地摊喝酒吃烧烤，不要生硬的劝酒，也不要喝醉，沾沾嘴就行； 第二，涉及企业经营或者合作协议的，只谈意向，后期的条款是下面的人进行磋商协调的，时间紧促，我没有收集到太多的背景信息，这里是一些简略的资料； 第三，不要吹牛，根据我刚才跟师琳娜了解到的情况，这次的参与人员个个背景深厚，当然有瑞海的支撑，你也不算差，不过依旧不要跟那些太子爷们起冲突。 第四……” 刚走进电梯的周戎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了刘思成一眼说道：“西装就不换了，我这身中山装挺合身，另外，我同意你说的关于合作方面的注意事项，不过，其他的繁文缛节就算了。” 说着，直接按下了顶层的电梯按钮。 电梯停稳，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周戎有些略微吃惊。 不同于他前世参加的一些正式会议，这种商业会议远比官方会议显得奢华。 穹顶之下，一座巨大的水晶灯如瀑布一般垂落，水晶散射的光线，宛若无数宝石一般映射在会场周围。 一张大的有些夸张的圆形桌子摆在中间稍偏一侧的位置，只有14张椅子，台签已经排好了坐次，桌子的对面稍远的地方以此摆了沙发和小圆桌，刘思成不假思索的走向一个空着的小圆桌前坐下，侍者上前询问之后，随即摆上了一个“颖禾集团”的台签。 周戎笑着和已经换上正装的朋友们打着招呼，餐厅另一侧摆着一架复古的钢琴，舒缓的音乐缓缓响起。 很快，随着侍者开启香槟摆上食物，众人纷纷落座，在师琳娜简短的致辞之后，侍者们纷纷走出了餐厅，贴心的关上了大门。 坐在首位的周戎放下酒杯，示意师琳娜可以开始正事了。 第117章 波折（坐下聊的前提） 然而，还不待师琳娜开口，芮军却先行说道：“我有个疑问哈，也就随口一说，师琳娜，咱们今天的座次是怎么排的？该不会是按四省联考的排名。” 众人态度各异，有的微笑不语，有的眉头微蹙，有的饶有兴致。 他的话可以说是针对周戎，也可以说是针对每个人，可以放大，也可以如他所说一般，只当他随口一问，然而众人心里都明白，这个以“学生社团”为名义的聚会其实背后每个人都代表了一方的资本，自然也就有各自的利益诉求。 事实上，在西方国家那些顶级的社团也基本类似，都有着无数的利益纠葛和财团的影子。 位于首位的周戎身体微微前倾，笑道：“要不，我起来，你坐这？” 芮军笑道：“别别别，咱们都是客人，哪能当真呢，我就是有点好奇。” 同为西山省的牢春燕也开口说道：“芮军，你有些失礼了，好，其实，把话说明白一点也好，其实，在座的各位，论私人关系，平原省的诸位互相之间无一不是密切的伙伴，就算是东山省的苏志明也算是琳娜你家里的合作伙伴，我们俩除了跟北河省的两位比较熟悉之外，其实跟在座的都不怎么熟悉。” 师琳娜的脸色微微难看，在商业领域，这些太子爷们的成熟显然远超出了她的预想。 周戎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带烟，摸了摸鼻子说道：“就不能聊聊理想和未来？” 鲍元恺埋头吃喝，一旁的荣浩云看了他一眼说道：“聊什么？《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吗？节能减排，产业升级，污染治理，这些你懂吗？说明白点，北河省跟平原省不太一样，金属加工产业在未来会越来越难，你要聊这个理想和未来，我倒是挺愿意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周戎深吸了一口气，暗暗骂道：丫的，谁特么说富二代就是一帮只懂得吃喝玩乐的蛀虫来着，就这张桌上的，特么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好相与的。 “那行，我听明白了，简单来说，大家其实对于这个社团成立的初衷还没有达成一致，甚至对于成员的议定和决策权各自持有保留意见，不妨先把各自的观点说一下，罗伯特议事规则懂，咱们就从各自认为团体成立的初衷和成员的议定原则逐个先发表意见。 我先提出第一个议题：我认为初衷应该是一个互帮互助的实体经济为背景的高级学者或企业家的团体，成员的入会标准是至少流动资产一个亿的企业家或者在某一领域有巨大学术成果，直接或间接经济效益达到一个亿。”周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衡东凌终于抬起了头：“很公平，我赞同。” 刘飞扬、师琳娜也纷纷表示赞同，陈思琪眉头微蹙：“房地产算吗？” 周戎微微震惊，他还真没想到身边还有这种大佬。 众人纷纷点头，在06年，房地产算是一个后劲十足的新兴产业。 随着成员逐个表态，很快到了王叔和、郑子慕四人。 旁边一张小桌有个黑色西装笔挺的男士站了起来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宇客的副董，授权王叔和同学代表宇客，在这里，王叔和同学完全代表宇客的态度。”说完这些，西装男径直起身离开。 王叔和有些尴尬：“看样子，我这勉强也算有一个亿了？” 庄明笑道：“我是作为海思的代表来的，这里有授权文件，在不违背任总原则的前提下，我表示赞同，不过，一千万以上的事情，需要汇报集团等待核准。” 孟曲通说道：“如果在座的各位，不反对官方资本的话，我可以代表北工集团继续留在这里，业务上的事情有别的专员。” 最后的郑子慕叹口气说道：“天疆没这么财大气粗，我也没那么重要，我个人赞同，随时可以退席。” 会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师琳娜似乎重新理清了思路：“我提出第二个议题，成员分级制度，作为第一个议题的补充； 既然大家都同意咱们这个团体的初衷是互帮互助的实体经济为背景的高级学者或企业家的团体，入会标准是流动资金或者学术成果效益一个亿，那么作为问题的补充，我提出会员分级； 正式成员，个人直接控制资本1个亿为准，且需要冻结流动资金至少一千万作为准入标准；其余的只作为预备会员，预备会员只有参与权，没有表决权。” 周戎：赞同；刘飞扬和陈思琪也纷纷表示毫无压力；同样的衡东凌、苏志明、鲍元恺、荣浩云、芮军、牢春燕虽然各自有算盘，但是也纷纷赞同，出乎周戎预料的，孟曲通、庄明也表示了赞同，似乎毫无压力。 王叔和叹了口气说道：“我弃权，算作临时会员，不再参与表决。” 而这一轮，郑子慕没有再发言，悄然起身，坐到了一旁的小桌那边。 衡东凌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道：“第三个议题，为了避免有人浑水摸鱼，我提出验资。” 周戎眼睛微眯：“同意，需不需要现场冻结资金？” 衡东凌脸色微变：“不用。”他家的生意是重资产运营，一千万的资金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是太子爷，敢这么玩，他还真没这个魄力。 其余几人纷纷表示无所谓，唯有鲍元恺、荣浩云对现场冻结资金表示了反对。 在众人带来的助理的互相验证下，很快，桌上的人也重新坐了下来，周戎也在新一轮的震惊中对在场的人做了一次重新认知。 衡东凌，东船集团少东家，旗下6个船舶配件厂，从事业务包括大型柴油轮机、各类型船锚、高强度甲板机械与甲板钢材、铆钉等近百种船舶配件的批量生产和定制加工，同时还经营着液氮平衡、船舶检修与清洁、停泊等服务类业务，甚至有一个私港，两个船坞，可同时建造8-10艘百吨到三千吨级别不同类型船只。 苏志明身价比师琳娜只高不低，家里名下有三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原本以为他只做蔬菜食品深加工的周戎惊讶的发现，他家的产品甚至包含了棺材这个丧葬产品，出口量年均6万+，单此一项，年利润将近十亿。 鲍元恺、荣浩云两家是靠着北河省钢厂起来的，鲍元恺家主要做管材等批量的类目，荣浩云家则主要做电镀等再加工品类，都是以量取胜。 芮军家里靠着西气东输吃饭，近两年也插手多层pvc管材的生意，至于劳春燕家里早些年是做炼焦起来的，现在转型做石油化工，重点在化学纤维和防水材料。 至于陈思琪，她母亲那边是做房地产的，现在在她自己名下的有两个度假山庄，两个五星级酒店和一个在开发的楼盘商圈，也是众人中唯一一个资产为负的人。 然而，当其他人看到刘思成展示的周戎名下的颖禾游戏一个月四千多万的营收时也纷纷陷入了沉默，更何况，在坐的各位都看到了瑞海全面下调肝素钠原料药品的新闻，这意味着周戎背后的这家企业很快会成为行业独角兽。 再次坐定之后，气氛明显比刚才热烈了许多，除了已经退席的郑子慕以及主动坐到桌尾的王书和之外，无论是代表海思的庄明还是代表北工的孟曲通，众人都默契的避过了所谓的验资。 毕竟，这两家都是大背景，他们愿意以这种非正式的形式派过来个人，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沟通的桥梁，已经是非常给面的事儿了，哪怕是一些大商会都巴结不来的。 第118章 天穹创立 师琳娜舒了口气，再次发言道：“第四个议题，我提议，正式成员永久性不超过22人，每名正式成员有一票的表决权，会长为推荐选举制，由5名以上成员推荐，全体票选，2\/3及以上赞成票通过，方可当选。” 衡东凌也不似之前那样只顾着吃东西，开始主动补充到：“两个问题，第一，正式成员为什么22人，而不是别的什么数量或者单数，你打算让会长拥有两票表决权？ 第二，如果没有2\/3选票通过又如何？谁来担任？” 师琳娜解释道：“会长单独拥有两票表决权和紧急事项一票否决权，这是我的设想，同时，社团的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其他人的私人生活和企业，这是一起做事情的前提。 至于为什么是22，很简单，大家都明白，这类组织不宜过大，大了就容易散掉，同时，也不能过小，小了行不成体量，抗风险就无从说起。22+1正好23票，不会在商量事情的时候出现对峙的情况。” 师琳娜似乎回答了提问，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周戎突然想到一些商圈的传闻，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个22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来的，一定是有一个指向性的，试探的问道：“22个席位，塔罗牌的22张主牌？” 不晓得为什么，周戎突然想起了一部以诡异和神秘着称的小说，不得不说，这很符合一些商圈和资本大佬的人设。 衡东凌开口道：“先决议，我认可师琳娜关于社团体量的说法，却不认可22席这个数字。 不客气的说，如果将来大家真的打算一起做一些事情的话，哪怕我们所有人都赌上全部身家，在一些外资财团眼里依旧不够看。 如果成员总数的数字需要一个征象意义的话，我觉得28也是个不错的数字。” 其他人对此都没有明确的表态，苏志明接过话头道：“我来，以下问题默认非a即b，没有弃权项，第一个问题，同意28人坐席的请举手。” “10人，通过。” “第二问，同意五人以上推荐可参与会长选举的请举手。” “11人，通过。” “第三问，会长是否拥有两票决议权及紧急事项一票否决权？” 鲍元恺突然插话：“有异议，我认可紧急事项一票否决权，两票决议权需加限定，只在总的正式成员为双数时拥有。” “附议！” “附议！” …… “好，那么通过，会长只在成员双数时拥有两票决议权，仅在紧急状态下拥有一票否决权。”苏志明总结后继续组织会议，只是众人都没有在意，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拿出了纸张记录起了摘要。 “第四问：同意先选举会长后议定章程的请举手。” “12人，全票通过。那么接下来怎么说？”苏志明有些避嫌的问道。 劳春燕打了个哈欠，颇为爽朗的说道：“第一次暂时不要讲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各自提名，票多取胜，先把会议进行下去，总不至于每个人都票选自己？” 然而，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我推选苏志明”，苏志明说道。 劳春燕笑道：“附议！” 周戎：艹，一个做种植的，一个做化工的，名下还有个化肥厂和矿盐矿场，藏的真深。 “我推选衡东凌做会长。”让人意想不到的提议人竟然是芮军。 “附议！” “附议！” 鲍元恺、荣浩云纷纷投了赞成票，衡东凌一下子就拿到了四票。 “北工不站队。”孟曲通言简意赅道。 场面一下变得极度尴尬起来。 师琳娜的双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她在事先其实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自然组织这个社团的目的也没有那么单纯。 只是事情在一次又一次的超出她的预料。 郑子慕的出局，王书和丧失表决权，孟曲通不站队。原本以为可以用绝对的优势拿下话语权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于资本的理解还是太过于想当然了。 沉默了很久都没有人再开口，这是一场博弈，原本占据绝对优势处于主导地位的平原省成员，一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于孟曲通的态度没有与任何人提前沟通过。 师琳娜的内心也在动摇：以能力来看，平原省这边，无论是自己、陈思琪还是刘飞扬都是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周戎虽然声名鹊起，但是在这帮二代的圈子里并没有什么分量。 眼下最稳妥的选择是推荐刘飞扬做会长，自己和陈思琪有默契，周戎大概率会配合，变数只在代表海思的庄明那里。而庄明只是一个委派人，大概率也不会站队，这样一来，至少是个平局的结果。而如果推选周戎的话，刘飞扬心思深沉，很难保证不变卦…… “我推选周戎，抱歉，这次代表的不是海思，是花花，这是集团的意思。”庄明突然开口说道。 圆桌上的众人迷惑的互相看着彼此…… 其实，大家都已经默认了庄明和孟曲通的存在，他们在这里，只能说北工和花花两个巨无霸在随手下一手闲棋，以备将来，这在资本市场并不罕见，但是，一般情况下，很少有资方在起始阶段就这样表明态度的。 俗话说“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不是棉裤薄,就是皮裤没毛。”众人眼中闪烁着罕见的迷茫，纷纷将视线投向庄明或者周戎，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解释。 周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说道：“大概是因为我主动限制旗下游戏产品在线时长并且加了未成年强制下线的缘故。” 庄明点了点头肯定道：“是这样的，这是来自那位的意思。” “我复议！”师琳娜不再有压力。 随着陈思琪和刘飞扬的表态，周戎正式成为了第一任会长，也再无心理负担的接过了话头：“继续。” 苏志明报以微笑，继续提问：“第五问，大家其实日常基本上都没有时间打理社团，因此，设置社团理事长一职负责日常工作几乎是必然，那么理事长是大家推荐票选还是由会长直接任命或者聘任，同意会长直接任命或聘任的请举手。” “13票，全票通过。”此时周戎的举手已经代表两票。 “第六问：接下来的议程是否采取闭门会议，同意的请举手。” “11票，通过，现在请大家的随从人员和无关人员离场，师琳娜，请知会酒店经理关闭录像录音设备。” 坐在小桌旁的各家商务秘书纷纷起身离开，酒店留守的最后寥寥几个服务人员也撤了个干净，餐厅的光线也逐渐变暗，现场变得有些神秘。 周戎提了一个基调：“下面的问题，主要解决两件事情，第一，社团的名称；第二，社团的章程，接下来的时间，依旧按照罗伯特议事规则进行会议，每个人逐个进行提议，全体表决，没有提案需求的跳过，直到章程完善。 我先来，我提议既然社团正式成员确定是28人，那么不妨就与星宿挂钩，就叫“天穹”，今后的成员以28星宿名为花名。” “这个好，我赞同。”苏志明表示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众人纷纷表态。 坐在周戎下手顺时针第一位的师琳娜接着说道：“那么，我接下来说的就算是第八问了，是否同意把“永不叛逃华夏，永不背叛华国，永不背离人民福祉”作为社团章程的第一条。” “砰！”芮军手中的水杯滑落：“我去……这调子有点高呀，话说，咱这社团到底是打算干嘛的呀？” 周戎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总之，有些时候就需要稍微抱下团，既然抱团了，那么就得需要一个共同的价值观。比如，我身后的瑞海会与国外的公司合作，但是永远不会是战略伙伴。” “我没问题。”苏志明表态道。 “我也没问题。”衡东凌也带头表明了态度。 随着会议的进行，章程被一条一条的议定。 最终，在第二十七问“子女继承产业是否默认继承天穹会员席位”的问题被商定之后，天穹社团正式成立，周戎任第一任会长，师琳娜任第一任理事长。 在会议结束后不到半小时内，会议内容就被随行人员整理成了“天穹社团章程纲要”，同时签署各项文件。 然而，他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这次看似如同玩闹的一次尝试，在商议过程中几次差点分崩离析的组织，开启了怎样的伟大传奇。 第119章 周戎的转变 意料之外的，这次聚会之中参会的14人和他们背后的公司在社团章程议定之后的酒会上达成了不少的合作意向。 比如，原本就想剥离部分船舶标准零配件制造业务的东船集团少东家衡东凌与鲍元恺、荣浩云一拍即合，他们三家原本只是一些正常的业务往来，经过这次之后，已经打算长期深入合作。 至于师琳娜则是搭上了苏志明的关系，与牢春燕合作，打算绕过苏志明家这个黑心中间商，直接采购牢春燕家的化肥，而师琳娜家研发的抗盐碱小米也被牢春燕看重，愿意帮忙牵线推广。 芮军则是发现，自己家一直在苦恼的多层pvc管的制造中的分层问题，在鲍元恺、荣浩云这里竟然已经有了技术储备，两家也是欣然达成意向，准备就近在北河省合资建厂。 自然，陈思琪也牵头与做化工产业的劳春燕达成了协议，由她家入股的子公司提供sap高吸水性树脂原材料，她牵头出资运营，准备一起收购一家效益不好的卫生巾厂家，至于目的，主要还是为了那个专项计划。 类似的问题不一而足，只是让周戎意料之外的事情再次出现，八竿子打不着的苏志明找了上来。 周戎听了半天才明白：“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家研发的主打产品，比如蔬菜、水果之类的做成游戏的元素，打广告，一个产品一年一千万？” 周戎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我去……这是啥人，上门给自己提供游戏元素，帮忙丰富故事线，还特么给钱？ 周戎果断的表示：不行，这游戏，可是我的呕心沥血，挚爱完美作，咱俩朋友归朋友，得加钱！ 最终以一个品类一千两百万起的基调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至于后边的事儿，就看刘思成的心有多黑了。 夜幕降临，宾主尽欢的众人纷纷挥手作别。 周戎喝了点酒，随手把钥匙扔给刘思成：“你安排好，把车开回公司那边，我想自己走走，晚上在公司附近找个地方住。” 师琳娜在送别一众成员之后，跟了上来：“我跟陈思琪打算明天一早就回去，参加完中考之后大概率会直接去高校上预科，你呢？要不一起回去？” 周戎饶有兴致的看着师琳娜司机开过来的车子，笑道：“你的车，还真是挺低调的，辉腾这款高配落地得三百多个，只看外表还真看不出来。” 周戎前世只是听说，今天算是开了眼了，真正的富二代日常究竟有多低调，不得不说，那些个天天在朋友圈炫耀名车、名表之类乱七八糟的要么是暴发户，要么是伪富豪，至少，周戎今天没有见到天穹成员有谁的座驾是超过五百万的豪车。 师琳娜笑道：“你就别取笑我了，哦，对了，前几天你生日，咱们一直在忙支教的事儿，我跟思琪给你准备了礼物。” 周戎接过来师琳娜递过来的两个盒子，打开看了看，陈思琪送的是一块儿名表，大概十几万左右，师琳娜送的是一块儿翡翠手串，晶莹剔透，水润光滑，手串中央是一块儿直径大约2公分的平安符，道家文化元素。 周戎瞥了一眼师琳娜的手腕，果然，她的手串上少了那枚绿翡翠：“你有心了，事情也算底定了，说说，你的想法。” 师琳娜的眼神有些飘忽，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听说过03年的粮食战争吗？” 周戎猝然一惊，发现自己忽略的东西有点多，但是03年的事儿他还是记得的：“我当然知道，除却伊拉克战争、海危机，事实上，那一年漂亮国的动作和计划几乎是全面的，大豆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师琳娜笑道：“去里边，我在这边定了一个茶室。” 两人坐定之后，师琳娜开始将这个世界03年的一些事情娓娓道来。 自此，周戎才明白，今天这场所谓的社团组建背后究竟牵扯了多少大事件。 师琳娜慢慢的继续讲述着：“漂亮国的财团，很可怕，事实上，03年，咱们国内的一些成规模的农产品进出口公司也才是刚刚起步而已，但是，时代变化太快了，01年加入世贸开始，这些活跃在国际市场上的吸血鬼就已经盯上了国内的市场和企业。 不同于开放早期，他们更多的是投资、以国内廉价的原材料和人力成本来赚取利润，这一次开始，他们的目标已经盯上了最基础、最根本的东西。《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是针对整个工业体系的，至于农业，大豆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我们拥有最广袤的黑土地，最勤劳的老百姓，最擅长种植的民族天赋，千百年来，经过一代又一代有意或者无意的人工选择，国内的大豆含油量已经超过30，比花生也不差什么，我们的计划是更进一步的进行研究育种，但是，在02年，大豆方面最权威的专家庄老意外身亡，紧接着，漂亮国抢先注册大豆良种基因专利，从这一年开始，我们就不得不付出高昂的代价买原本属于我们自己的种子。 03年年底，漂亮国宣布大豆减产限制出口，国内大豆价格暴涨，为了保证国内的物价平稳，我们付出了数倍的价格直到被对方资本一刀收割。无数的农产品公司因此破产甚至被国外资本入局，整个市场被对方左右。 此外，由于袋鼠的背信，铁矿石、煤炭市场都受到波及，为了平衡市场，整个西部的很多计划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提前展开、有些已经被确定封存的煤矿再次开采，很多计划又被搁置。 至于我家，至今仍在负债，苏志明家里更是差点破产。 但是，当我们在前面跟外资角逐，全力拼杀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我们的手段远远不及对方，甚至媒体都在被对方把控。而回身之后才发现，那些老一辈当家的企业，思想陈旧，有些甚至是一味的媚外，除了国家，我们从民间很难找到共同的战友。 这就是天穹这批人的基本背景，也是我想做这件事情的初衷。 漂亮国的攻势绝对不止这一次，以后的市场，类似的资本战争随时都会发生，我们必须成为彼此的后盾，否则，太容易被对方逐个击破。” 周戎啜了口茶，他又怎么不明白师琳娜所说的这些事情呢，前一世，贸易战可是持续了将近十年都见不到结束的影子，互相甩王炸都炸的彼此生疼。 “你们怎么反击的呢？”周戎问道。 师琳娜有些促狭的笑道：“很简单呀，打不过大的还能打不过小的，从这里失去的就从那里拿回来，我家还好，重点还是国内的业务，出口的只是农林牧副渔中的副食加工产品和成品肉类，但是做空谁还不会，小日子和棒子们已经连续吃了几年的昂贵副食品了。 苏志明他们那边的商会更狠，棒子们都快吃不起辣白菜了，最损的是这家伙联合了好几家，给小日子的棺材都上涨了好几成，那帮人都快死不起了。” 周戎一脸懵逼的说道：“不是，我也吃了三年死贵的猪肉了。” 师琳娜恨恨的说道：“所以，我才说，需要团结更多的国内企业和资本呀，只靠我们一小撮人对抗，根本耗不起。” 周戎也感慨道：“是呀，只有全面强才有能力做全盘的防守和进攻，各自为战，必定会被各个击破。想来，天穹的其他人也没闲着。” 师琳娜有些沮丧道：“太难了，春燕姐姐家里也在配合提价化工原料，但是对方反手就在化妆品上面赚了回去……咱们的下游产业缺乏品牌知名度，也缺乏营销手段，很多办法难以轻易使用。” 周戎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难怪花花家会做游戏服务平台，也难怪，这两年，国外的游戏进来都被推迟了，这还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呀，我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早点休息，我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师琳娜起身送别。 “放心，在国内，我可不会被几个小混混放倒。”周戎开玩笑道。 周戎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思绪飘飞，半年来的各种事情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命运的齿轮滚滚向前，最初的那次远程监考似乎还在眼前，从学校到地市到省城，最后的天穹，身边的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 周戎的认知也从一个普通的中学比赛性考试，到大学课程，到科学前沿，到社会发展的不对称，直到今天最远的经济战略布局，国际资本对抗。 很难想象，这仅仅只是两三个月而已，他的认知和眼界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我特么好不容易读档重启一次，这次只想单纯的搂点钱逍遥咸鱼一辈子而已呀，我何德何能被这么多人寄予厚望！ 周戎骂了句：艹，狗日的命运！ “快点的，植物大战僵尸今天特惠月卡直降10块，299，而且上线就送20个小时的时长！”一个中学生急吼吼道。 “急什么，我这个月时长已经剩不多了，到了网也玩不了多大一会儿。” “早让你花几块钱买个身份证号，你偏不信，我跟你说，这家颖禾游戏狗的狠，别人唯恐你充值少了，只有他家的限制消费，还丫限制时长，幸好公会里有人卖身份证号，不然想多玩会儿都没办法。 我就纳闷了，这家游戏公司咋想的，别家用生成器生成的身份证号就能玩，就他家的，还有识别功能，假号一个都通不过。” “老板脑袋被驴踢了呗，有钱都不知道赚！技术好赶紧更新故事线呀，死磕防沉迷干嘛！” 周戎：我特么…… 原本打算骂两句的周戎转身后看到两个半大的男孩，急匆匆的冲进一家黑网，稚嫩且张扬的面庞似曾相识…… 那年，同样是在一家黑网…… “我跟你说，你就用我这个挂，迅速刷塔，刷深渊，咱们先把等级拉上去，之后去刷梵风衣，这玩意儿老值钱了，一件1500。” “没钱了，哥们儿还玩着没，上号上号，搬搬砖……卧槽，贬值这么厉害？一亿金币才100块？啥玩意儿？领主粉不让交易了？狗日的鹅厂！吃相越来越特么难看了！” 周戎猝然间有些心痛……这一刻，似乎是多年前射出的那颗子弹击中了多年后的自己！ 眼前的画面突然就变得模糊，整个世界显得都有一些不真实，他用手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滴落……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莫名的酸楚从何而来，整个人宛如被世界隔离在外一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颓废的蹲下，痛哭流涕。 人来人往，有人路过，好奇的看上一眼，又匆匆走开，夜渐深，行人渐少，周戎的存在宛若路边的垃圾桶一样，与己无关，无人理睬。 “妈妈抱抱，若涵走不动了。”一个衣着时尚、神色略显疲惫的白领丽人放下手中沉重的购物袋，抱起身后的小女孩，又重新提起购物袋，小心的直起身子从周戎面前经过。 “妈妈，那个小哥哥为什么会哭呀？若涵打针都不哭。” 女人回头扫见蹲在路边的周戎，叹了口气，又再次放下小女孩，说到：“若涵在这里等等妈妈，妈妈去看一下。” 一盒包装精美的蛋糕和两盒牛奶被人塞进了手里，周戎渐渐回过神来。 女人半俯下身子，拍了拍周戎的肩膀：“跟家人闹别扭了？先吃点东西，缓一缓，一会儿该回家回家，跟爸妈道个歉，他们应该也挺着急的。” 周戎木讷无语！ “就这样，如果真有难处，你打一下我的电话，我帮你劝劝，我先走了，孩子还在生病。”女白领塞过来一张名片后起身离开。 周戎长长的舒了口气，视线渐渐回归：颖禾游戏公司画师朱双利，承接各种宣传版面设计、海报、墙体喷绘、视觉效果后期…… 我尼 啪！周戎骂到一半突然住口，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深深的呼了口气…… 头脑逐渐恢复清晰。 周戎起身，打车回到了自己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一个人坐了一夜！ 这一夜，没有人知道周戎究竟想了些什么事情。 第120章 全员恶人 “咳咳！卧槽，烟雾报警器没响？你才15，少抽点烟！”刘思成早早的赶到公司，推开周戎办公室的门，就被烟味呛了个跟头，劝说道。 “已经16了，通知项目主管以上的人员，10点开会，另外，通知安保，会议全程不允许记录，不允许拍照录音录像。”周戎说道。 刘思成斟酌道：“这不像你呀，开始主动关心自己的产业了？怎么个章程？” 周戎感慨道：“还记得咱们最早聊过的事儿吗，关于为什么赚钱的事儿。” “当然记得，你说过“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也对那些数字没什么病态的追求，赚钱的目的无非是想更方便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儿”，这也是我一直不遗余力帮你的原因，我很想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刘思成回忆道。 周戎揉了把脸，慢悠悠的说道：“其实，对如今的我而言，大概率已经不会再为如何生存发愁，或者说，财务自由已经实现，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可望不可及的目标。 除此之外，这辈子怎么活的更有意义一些，其实才是更重要的。我有很多选择，似乎大部分选择都很好。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对我触动很大。 我明白，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太多的人已经把希望、人生、理想、都或多或少的跟我，或者说跟颖禾联系在了一起。 从这点来说，颖禾将来是一个怎样的公司比我是怎样的人都要重要。” 刘思成笑道：“如果是因为在支教中发生的事儿，不必太在意，那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颖禾的，这点我比较认同你的观点。不必把别人的想法强加给自己，哪怕是你那些小伙伴们的。 毕竟，颖禾也只是刚刚起步，真正需要做事情的时候还在后面，相比之下，现在的颖禾在那些庞然大物面前不值一提。” 周戎突然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给你足够的钱和支持，让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你会去做什么？” 刘思成一脸黑线的问道：“你认真的？” “当然。”周戎很认真的说道。 刘思成讪笑道：“高管离职，对现在的颖禾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我倒是还真有点想法，听说过“易算盘”吗？我比较倾向于去经营一家那样的公司，做到国内一流，当然，我更希望有机会做个纯粹的投资管理公司，或者说金融猎手，带着大量的资本去国际市场搏杀。” 周戎饶有兴致的看了刘思成一眼：“你比我想的野心还大，不过，我很欣赏。 说一下我的想法，第一步：重启《仙与剑侠》，打造一款绝对超越同行的ip； 第二步，以游戏运营和授权收入为基本盘，以用户为基础，入局社交软件； 第三步，不断拆分和细化现有的颖禾游戏，布局未来十年的互联网，包括在线游戏、离线游戏、在线影音、电子图书、购物平台、电子支付、供应链管理、社交媒体平台、即时通讯工具、云存储、云服务器、大数据分析、智能助手、在线教育、智能家居、智能设备等等。 第四步，以深耕互联网的技术和用户为基础，杀回实体制造业，布局未来的通讯技术、通讯设备制造、智能家居制造、智能城市、城市物联网、人工ai、智能驾驶……” 说到这里周戎突然停下来了。 刘思成也是呵呵一笑：“怎么了?你也觉得不现实？” 周戎叹口气道：“确实有点天方夜谭了，几乎不可能。” 刘思成却劝慰道：“也非完全不可能，以颖禾现有的基础，做到前两步不难，如果能够在社交软件上有突破，稳固全网一半左右的用户量，基本上第三步目标也并不是不能尝试。 如果十年内能够做到这一步，你的背后还有天穹……” 周戎不再继续聊这些事情，转而说道：“通知会议，先把年内游戏开发和推广的事情拟定出来，这个人，让她参加会议，还有，问下技术员，我需要一台算力尽量高的单独架设的计算机。” 刘思成有些疑惑：“用于什么目的？服务器还是图像处理？” 周戎思考了一下说道：“软件测试、逻辑运算、大批量数据运算。” 刘思成嘶了一声：“嘶……你是打算搭建个内部测试平台呀，得嘞，稍等会儿，我喊吕丰过来，这东西，专业化的估计得定制了，便宜不了。” 简单洗漱之后，周戎就开始跟吕丰聊搭建“小型超算”的事情。 自然，对吕丰所说的是搭建一个可供公司内部使用测试游戏软件的平台机器，但是配置要有超前性，以备后续直接开测试服用。 而真正的目的，是作为吴老二的新家，周戎打算给它升下级，由它来进行游戏软件的加速开发，这样会给周戎省下不少的精力和时间。 朱双利神色疲惫的坐在办公电脑前。 她是狂刀工作室的老成员了，原本美院毕业的她，画工一流，本来有着更好的前景，无论是做商业插画师还是别的什么，都会有不菲的收入。 当初为了一个仙侠梦，被田小俞拉了过来。三年来，既有欢乐，又有苦闷。 期间，结了婚，有了孩子，为了补贴家用，不得不做多份兼职工作，也一度怀疑过初衷和理想。尤其是年初小若涵一场大病之后，生活一度拮据到付不起房租。 幸亏，月初的时候，高茂终于找来了一个冤大头，接下了公司的债务，一次性补齐了积欠的工资。 就连自己的工资都涨了40，虽然五千多块在平原省的省会算不上高收入，也不及自己做兼职，但胜在稳定。 朱双利叹了口气，就在昨天，她在凌晨的时候终于完成了一个商业海报的最后渲染工作，发送给甲方之后却被拒稿了。 这是她半个月的成果，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在商业插画圈里太常见了。 很多画师会接到同一个甲方的要求，谁先交出甲方满意的画稿谁就能拿到报酬，反之，就会搭上很大的时间成本。 当甲方给她发来最终采纳的稿件之后，她也不再纠结了，与那个人相比，她输的一点都不冤枉。更何况，自己的手绘功底确实退步了不少。 “双利，精神一点，一会儿跟我一块儿去开会，老板来了。”田小俞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朱双利有着疑惑：“我？弄错了？我没有管理职务呀。” 田小俞也有些疑惑：“我也不清楚，刘总通知的，直接点了你的名字。” 朱双利略显慌张的翻看了一下最近的画稿，更加疑惑了：“画稿没问题呀？小俞姐，该不会是老板要精简人员？” 田小俞也有些吃不准，她对周戎的了解并不深，相反，刘思成雷厉风行的作风和果断的手段让不少人都心有余悸：“应该，不会，按照进度，咱们目前的工作，最快也得等到10月份才能完成，以现在的效益来看，人手明显不够才对，说不准是要提拔你呢。” 朱双利整理了一下画稿说道：“我可不敢想，现在这几款游戏的风格跟我的画风差别很大，不出错就很好了。” “行了，别想那么多，也不用收拾了，闭门会议，不留记录，时间差不多了，走。”田小俞说道。 当朱双利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小俞姐，前边那个小孩儿谁呀？刘总家的，也不对呀，他才三十多。” 此时，周戎坐在会议桌的上首，刘思成的旁边，抱着一桶泡面正在旁若无人的吸溜着。 刘思成一脸无语的提醒了一句：“头，人齐了，注意点形象。” 周戎连泡面碗都没放下，粗略扫了一圈，不错，除了之前聚餐时原本狂刀工作室的高层之外，人员至少多了一倍：“你先组织一下，汇报一段近期的进度。” 刘思成会意，开始逐个介绍道：“这几位，您都认识，我就不再说了，那位是田源，精算师，也是我的师兄，刚从提篮桥进修回来。” “咳……”周戎差点呛到，提篮桥刚进修回来可还行。 然而，刘思成似乎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类似的专业人才，我一共给你找来了五个。” 周戎有些头皮发麻，撇开泡面碗，喝了口水问道：“不是……你咋想的？这是包了一间提篮桥宿舍？还剩一张床位，你打算让咱俩谁住？” 除了刘思成之外，田源等人听到周戎的话都有些不自在，任谁在第一次跟老板见面的时候被人调侃黑历史都不会释然。 刘思成若无其事的说道：“比如，做假账圈钱，偷逃税，洗钱，替老板背锅之类原因进去进修的菜逼，自然是入不得我的眼的。 你有兴趣的话，回头私下聊，我能保证，这几位，都是有钱难请的主，就比如田师兄，他是自首进去的，理由是偷逃税款，不过，他卖的是废旧钢铁，类似60年代民兵仓库的那种。” 周戎感觉头更大了：“这么说，都是不怕捅破天的主？” 刘思成呵呵笑道：“价钱合适，他们连自己都能卖。” 周戎突然想起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笑着问道：“如果说，我是说，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批黄金矿石，大概20吨，你们有什么办法帮他弄回来？” 好家伙，刘思成腹诽道：好一个无中生友。 田源有些不屑的笑了笑：“本质上，就是怎么绕过海关，进来一批与报关表不一样的东西，你这题出的有点看不起人了，办法海了去了，最简单的，你把它们混进铜矿石或者白钨矿之类的伴生矿石就行了，找家有资质的企业，租个标箱就够了。 类似的办法，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能给你想出来十几种。 不过，拉矿石回来的做法，蠢透了。在国外，这么大一笔看得见的金矿，能做很多事情。 我甚至觉得运作的好的话，能撬动一个小国的局势了。 但是，一公斤金矿石出金不到一克，满共二十来公斤的黄金，还要大费周章的运矿石回来，你很缺这区区几百万？ 让做进出口贸易的听到，不得笑死，一个标箱几百万的价值，只能算是凑合。” 会议室中的其他人都被他们的对话惊呆了。 天可怜见，他们只是一群做游戏的技术宅而已。 当刘思成说出五人是从某知名监狱聘请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颠覆三观了。 当他们听明白田源竟然是因为做军火交易进去的时候就彻底不淡定了。 之后更是直接被“20吨黄金矿石”给砸蒙了，但是听明白田源的说法之后才明白，原来，看似一大笔财富的“20吨金矿石”真正被提炼加工之后得到的黄金也就等于颖禾游戏不到一周的营收。 这更加颠覆了他们对财富的认知。 周戎听完田源的回答之后很满意：试问，又有多少人在面对20吨金矿石的时候依旧能够保持冷静的分析、清晰的判断资产的实际价值的，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素养。 很显然，周戎喜欢这样的人，也缺少这样的人，至少由田源做公司的精算模型，周戎可以很放心，他会保证每一笔花出去的钱都是值得的，甚至是利益最大化的。 这是很多大公司企业老总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周戎当即敲定了：“几位具体干什么，由颖禾首席财务官负责，我不再过问，安排好之后告诉我一声就行。” 刘思成快速的介绍了几人目前的工作安排，然后继续顺位向下介绍道：“乔晓端、张四强，这两位是专业的游戏运营推手， 两人搭档多年，套路很深，我觉得你聊得来。” 得有三百斤的乔晓端一脸谄媚的笑道：“谢刘总夸奖，老板好。” 周戎揉了揉脸，看着乔晓端随着话音直颤的三层下巴陷入了沉思：所以，刘思成这半拉月以来，是给自己找了一帮什么人？至于张四强，那一身的腱子肉以及满脸凶相的大胡子，跟游戏运营怎么都联系不到一块儿。 刘思成并没有停留，继续向后介绍道：“后面这位，我就不介绍了，您应该挺熟悉。” 周戎轻轻敲了敲桌面：“确实挺熟悉，肖会群，老熟人了，她负责什么？” 刘思成明显一愣，说道：“还没想好，准备让她负责宣传或者公关……后面那个，是安保部门的头，楚安国。” 周戎看着坐在最后面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老头，再次忍不住问出了口：“完了？不展开介绍一下？” 刘思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是本地人，总之，方便的不方便的，好处理不好处理的就交给他就行了。” 周戎无力的吐槽道：“手底下人员配置怎么样？为什么我见到的安保平均年龄都得60以上，能凑出来一副好牙不？” 刘思成懒得搭理周戎的刁难，倒是楚安国拍着胸脯自信道：“老板，您放心，就这块儿，我老头子跺跺脚，十里八乡都得抖三抖，从我师父那会儿算，就是马车行的总瓢把子，从二马路到相国寺，没人不知道咱爷们的……” “停停停，打住了，您嘞，好，我了解了，总之就是你很坏，您在这，没人敢来找茬，是这意思？”周戎果断打断老头的话。 “谢您夸奖！”楚安国颇为得意。 周戎…… 您哪看出来我夸您了？ 刘思成憋笑憋了老半天，继续介绍道：“这边的产品经理田小俞、执行总经理高茂、开发运维吕丰你都认识了，后边的是开发部分细分的业务组长，名单在这，都是业务上很厉害的，这位是目前负责网络安全的组长，祁峰。” 周戎对着名单挨个认识了一下问道：“编制上还有个负责网络安全的经理呢？” 刘思成会意道：“哦，你说的是许百彰，他得两个月放出来，就是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事儿，他自己认了，我斟酌再三，决定庭下和解，但是这小子还有别的事儿，判了拘役三个月。倒也是个人才，连续两届的网络安全攻防大赛全国冠军，也是穷疯了才会犯错，我打算高薪养起来，负责网络安全这块儿。 主要人事上的变动基本上就这些了。” 周戎不知从何开始吐槽。 各种原因进修过的财务组成员； 一脸凶相的游戏策划； 毫无职业道德的宣发公关； 一帮老流氓组成的安保部； 差点把自己玩破产连外卖都赊欠的经历； 以及至今还在里面蹲着的网络安全经理。 再加上自己这个黑心烂肺的董事长，好嘛，全员恶人！ 知道的明白这是个刚搭起草台班子的游戏公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饭醉tuan伙集会呢！ 周戎犹豫了半天才调侃道：“我建议哈，下次定工装，直接在背上印上“全员恶人”这几个字儿，我的直接印上“匪首”，这样比较符合公司文化。” 刘思成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你还别说，刚定了一批打算做工装的卫衣，正愁印什么的，转印纸都是现成的，那个谁，现在就去做。” 周戎…… 我尼玛！淦！ 第121章 我本是高山 周戎也觉得胡闹的时间差不多了，开始说起正事儿来。 “好了，伙伴们，既然大家已经加入了颖禾，上了我这艘贼船，那就一个都别想跑了，咱们就聊聊以后怎么打劫的事儿。”周戎开始了正式的会议内容。 被临时喊来开会的朱双利依旧在震惊当中。 之前公司被收购搬迁的时候，她并没有见过周戎，或者说原狂刀小组多一半的成员都没有见过周戎这个新老板。 自然对这个神秘的老板知之甚少，甚至不晓得高茂、吕丰这两个前负责人是如何谈判以及达成了什么样的条件。他们只知道，工资补全了，人员大部分被留了下来，开始了新的游戏制作，以及，现在每个月都能拿到不少的奖金。 但自她走进会议室的一刻，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从见到周戎的疑惑，到得知他是老板时的诧异，再到听闻高层都有着不光彩历史之后的震惊，此时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她的心情。 朱双利不由得在心中自问了一句：颖禾游戏是一家正规合法的公司……？ “我不晓得大家是怎么理解“游戏”这个概念的，我的理解是，它需要有文化内核，它要用来弘扬正能量，因此……”周戎继续巴拉巴拉。 朱双利不晓得怎么想起了前几天看到的一个新闻，某知名煤老板，在投资某电影时，在某会所，一边搂着三线明星按着脚，一边对导演说：导儿，咱们拍这个电影，一定要弘扬正能量。 “因此，为了防止青少年因游戏成瘾而耽误学习，所以，颖禾游戏的所有产品必须始终坚持贯彻落实青少年防沉迷措施，并严格限制未成年人消费！”周戎继续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国内市场因为咱们是开发者，可以一家独大，在限制大量用户在线时长和消费水平的前提下，怎么盈利呢？我觉得，这个事儿不需要担心，原因有三点…… 第一，人都是有叛逆心理的，事实上，如果你不去限制单日在线时长，单个用户一个月的在线平均时长可能也就30个小时，人菜瘾大的也翻不过两倍，但是限制了之后，他们反而更加珍惜每天的时长，几乎每天都会刷够，这样一算，月均时长不降反升。 第二点，基于第一点的用户粘性，咱们可以利用这些流量来盈利，比如，我刚接了一个关于在《植物大战僵尸》里加软广告的生意，年均广告营收大概一个亿。” “噗……”正在听周戎不断吹牛逼的刘思成当场就呛了口水，一脸疑惑的看着周戎。 刘思成：我特么起早贪黑的折腾，半年没你一顿饭赚得多？ 周戎瞥了他一眼，继续吹牛逼：“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重点放在那些18岁以上的玩家身上，尤其是刚毕业工作的人群，有钱，有闲…… 至于第三点，则是游戏出海，收割海外市场……” “咱们再聊聊游戏的文化内核……” “基于此，我打算重启《仙与剑侠》这个ip，彻底打碎原有的游戏架构，做一个拥有宏大世界观的线上2d横版闯关冒险格斗类游戏，丰富游戏剧情和支线。同时，不断推陈出新单机版本的番外，至于原有的几款系列游戏，全部作为番外。 线上款对标的就是棒子国的dnf。” “打断一下，”满脸横肉大胡子的张四强突然问道：“您说的我大致明白，问题是，dnf虽然还没在国内上市，但是它的内核糅合了包括西方传教士、魔法、东方神话传说、机械朋克等等很多种不同文化背景的元素，仙与剑侠是纯粹的东方玄幻元素。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要增加不同文明的背景元素去丰富游戏剧情的话，这需要太多的东西了，我们缺少必要的参考素材。” 周戎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讲话而感到反感，相反，他很兴奋，至少，这个长相凶悍的游戏策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很高兴，你听明白了，没错，咱们就是要从不同的文化背景去做不同的人物支线剧情，然后在游戏推进到某个阶段之后把不同的支线糅合在一起，这需要极为丰富的、涉及不同文明、不同文化的历史、人文、建筑、传说、乃至神学的专业知识。 至于你说的参考，完全不成问题，我并没有要求你们一下子就做出来，可以在后期不断增加新的游戏角色和新的故事线，至于参考，比如最近比较火的刊登在《阅读者》上面的武侠小说，你们就可以作为一个参考。” 张四强有些急迫：“不是，头，小说改编也是需要授权的，版权很贵的。” 周戎：“哈？版权？我特么自己改自己的小说付个毛线的版权费呀？” “啊？”会议室的一众成员群体懵逼。 “艹，忘说了，那几本小说都是我写的，没错，陌上飘零是我的笔名。”周戎解释道。 “啊？” 周戎想到这里突然有个很大胆的想法：我特么都重生了，还客气个鸡儿呀，肘子呀！老鹰呀！乌贼啦！修空调的啦！这些统统可以拿来用的呀，素材？游戏背景？支线？ 拜托，我只会发愁素材太多，怎么融合的问题。 想到这里，周戎说道：“刘思成，回头查一下国内的小说网站是个什么情况，咱们计划一下，可以先在颖禾游戏官网上面开一个背景故事专栏，我定期更新一些小说内容，作为游戏背景故事，然后看看能不能入股一家头部的小说网站。” 乔晓端颤抖着三层下巴问道：“别呀，头，你这样乱撒钱容易出问题的，我刚才粗略算了一下，照您的设定方案去策划这款游戏，后期的投入绝对是以亿为单位的烧钱，资金链不健康会出大问题的。” 周戎想了想说道：“资金的问题不用担心，未来2-3年内颖禾集团会有百亿级的资金，况且，包括现在正式投入运营的《植物大战僵尸》在内的十几款小游戏都是吸金神器。” “还有一个问题，”高茂问道：“这么宏大的游戏，即使是初期的制作，也是以年为单位的，如果对标dnf的话，我们必定失去先机。” 周戎说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我准备用后期即将到账的这一个亿，拿出来相当的一部分，先行搭建一个数据处理中心，包括图像渲染、代码验证等一些列的复杂耗时工作，在这个中心进行处理，会加快不少速度；另一方面，注重内部工具的开发和使用，不晓得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人工智能？ 专业人员抽调一部分出来，专注于工具的开发和改进，一些重复性的验证性的工作交给这个部门进行处理，在处理过程中不断改进用于验证的智能处理软件，直到开发出一款可以用于图像自动渲染、代码自动验证等等工作的工具为止。” 自然，周戎不会告诉他们，这个所谓的工作组，只是他打算用来掩盖吴老二存在的幌子而已。 事实上，整个游戏的开发，对于周戎而言，只是需要他们去完善素材和框架，至于代码和素材的整合，系统的优化，甚至前期的内部测试，完全可以交给吴老二进行处理，而吴老二需要用的时间…… 只取决于算力。 甚至于，包括所谓“故事背景”的海量小说，周戎只需要每天去背出来一段，让吴老二记录整理就行。 高茂眉头皱的很紧：“恕我直言，这种开发工具的工程量，几乎无法完成，哪怕是拥有“银河”这样的超算也一样，人工智能的开发我自然知道一些，不客气的说，咱们的技术部门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况且咱们也不可能搭建出类似“银河”的超算。 如果真的要去做的话，恐怕仅仅只是工具的完善就得以年为单位了。” 周戎凝视着高茂反问道：“一个月之前，你会相信收购狂刀小组的是一个中学生吗？ 半个月之前，你会相信颖禾的日均收入超过300w吗？ 一天之前，你会相信我能用一顿饭的功夫谈来一个亿的广告收入吗？ 不要轻易对一件没有做过的事情说不可能，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高茂依旧眉头紧皱，继续说道：“最后一个问题，背景音乐怎么解决，国内算得上不错的音乐人，价格都很高，仅仅这一项的版权支出，在这么宏大的游戏当中就要以千万计算。” 周戎淡定的说道：“所有配乐的问题，全部都可以交给我解决，现在等着我写歌的唱片公司多了去了。 真不行，咱们甚至可以自己做个传媒公司，养几个歌手。” 周戎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咱们好像还没聊到企业文化？有毛笔吗？” 朱双利鬼使神差的举了一下手，众人的目光瞬间刷的一下聚集在她的身上。 “我……我有，我去拿，是用来做画稿用的。”朱双利的声音有些颤抖。 周戎接过毛笔，饱蘸浓墨，在会议桌上铺好宣纸写道：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周戎搁下毛笔，眼神说不尽的自傲：“这就是我要的颖禾！” 一众高管看着被悬挂起来的宣纸，寂静无言…… 第122章 再回不到从前 朱双利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议室的。 短短的一次会议，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她无法相信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 年轻的有些不真实的老板！ 全员恶人的高管！ 天马行空的游戏架构思路！ 当周戎放下毛笔的一刻，朱双利甚至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她无法相信，一个人究竟是出于何种程度的自信才能写下那么张扬的语句。 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从他口中说出那样的话，毫无违和感。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 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不，他是山岳！他在群山之巅俯视着整个游戏江湖。 他的文化积淀如同江海深不可测，北欧神话、创世纪、古埃及文化、雅典传说、儒释道、朋克蒸汽幻想、神魔鬼怪故事……数不清的不同文化背景的故事从他的口中如同海啸般喷涌而出！ 朱双利不敢相信，竟有人能博学至此！ 当周戎聊到四省联考的时候，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老板竟然是在竭尽全力之下加上万分的侥幸才悬之又悬的以极其微弱的优势获胜。 原来世上优秀的人竟然可以优秀到如此地步，这一瞬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绘画功底竟然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而老板所谓的谈来一个亿广告收入的聚餐，参会的门槛之高让人为之咋舌！ 首先，你得在四省联考无数天之骄子中杀出重围。 其次，你至少得有一项让组委会难以否定的成果。 再之后，至少一个亿的资本背景！ 再然后，背后至少要有一方大佬站台或者本身就是某个大企业的内定接班人，太子爷！ 这是什么神仙聚会？这特么妥妥的是一个财团雏形！ 而自己的老板，传闻是这个聚会的会长！ 缺故事线，全亚洲销量第一的文学期刊连载的小说随便用！ 缺资金，先来一个亿的启动资金再加上每天几百万的营收打底！ 还不够？颖禾未来三年百亿的专利营收作为后盾！ 缺音乐人，无数唱片公司的老板都要巴结的当红音乐创作人就在这里。 还缺什么？ 老板随手挥毫写下的企业文化的那一手毛笔字都是大师级别的！ 直接拿去做游戏字体素材都够了！ 难以想象，这竟然就是现在的颖禾游戏！ 而他们这帮员工在一个月之前还挤在逼仄的地下室在为工资甚至吃饭而发愁！ 跟特么做梦一样！ 这样的“贼船”，上就上，该不会是黄金梦想号？ 渐渐恢复平静的朱双利默默的把抽屉里拿来做兼职的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做特么什么兼职，早点把游戏做出来不比什么强！ 每个员工都是有绩点考核的，年终奖金可是按照全年营收总额的百分点来算的！ 虽然摊到每个人绩点上都是万分之几了，但是扛不住总额庞大呀！ 这个月刚起步的总营收都超四千万了，这才只是刚上线一款游戏，一个月而已呀，全年…… 加上广告收入，加上后续的付费点卡、道具、时装以及授权…… 十个亿的总额都有望呀！ 普通员工十万年终奖真的不是梦！ 至于高管，年底全款买房都可以提上日程了！ 更何况餐补、简餐水果、奶茶饮料、额外医疗保险、直系亲属住院补贴……这些福利听都没听过！ 就这样！ 自己得好好的把基本功再训练一下，争取做出一批高质量的游戏原画！ 刘思成看着大口吸溜着茶水的周戎感慨道：“我是真服气了！ 说实话，我想过无数种你对公司的运营规划，也设想过很多种你会在管理上出现问题的情况，甚至，我连怎么救场都考虑好了。 但是，我是真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仅仅只用了一次会议，就凝聚了人心，你是个天生的枭雄。” 周戎撇撇嘴，塞嘴里一片润喉糖说道：“枭雄可不是个褒义词。” “打住您嘞，你这样的人还会在乎别人的评价？” “倒是真不怎么在乎，说说，你的看法。”周戎问道。 刘思成斟酌了一会儿说道：“虽然结果很好。但是依旧有些不足的地方。 我主要说两点，第一个，大包大揽的把背景故事音乐制作揽在自己身上，并不是一个好事儿，你会很累。你确实很有才华，但是一直这样肆意挥霍才华不是好事儿，你得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学习成长。 第二点，我看得出，你在有意识的培养他们的狼性，激发动力，这样做短时间内很有效，时间久了，你会有麻烦。狼是要吃肉的，时间久了会有个别强壮的小狼挑战狼王的。” 周戎说道：“你说的这些完全不需要担心。无论是背景故事还是音乐，其实在我前期做出一部分范本之后，他们自己就会跟着节奏走。 人最不缺的就是想象力，相信我，他们自己都会因为故事线怎么设定更好争执不休的，我只需要提供思路就行。 至于你说的反噬，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未来的目标足够大，我巴不得他们自己跳出去创业，我只需要他们依旧在我的战车周围就行。 我要的是狼群，而不是一两只强壮的头狼，未来的互联网不止有游戏，天穹的目标也不只是互联网！” “所以，你珍而重之的这款游戏，叫什么，刚才大家都听懵了，把这茬给忘了。”刘思成问道。 周戎…… “我还没想好。” 在接下来的一周左右，周戎一直待在公司里。 当公司的小型超算搭建好之后，周戎就开始了布局，吴老二乔迁新居之后，留在周戎笔记本里的就只是一个对话终端了，这个工作持续了整整5天才结束，因为仓促，所以配置只能算在互联网公司里的中游偏上。 对比那些已经深耕数年甚至十数年的大公司而言，无论是从数据的处理量级还是速度都要低上不少，不过，有吴老二这个bug在，至少能追平一个量级。 剩余的两天时间，周戎几乎让所有懂编程的员工全部暂停了手里的开发工作，按照自己对公司管理的设想，分版块儿写了一款通用型的内部通讯管理软件，并制定了一系列的章程。 自然，这个工作大部分还是为了掩盖吴老二的存在，实际上的工作量并没有那么夸张。 饶是如此，当一众程序员看着开发出来的内部工具的时候依旧感觉不太真实。 周戎给这款工具起了个名字，叫做“灵枢”，包含了员工在线考勤、工作组实时通讯、日报表、任务清单、代码汇总、任务分解汇总、算力调配、图像渲染等等诸多功能。 产品经理只需要设置好产品预期，吴老二就会在后台生成一系列的开发需求，下发到各个小组，小组组长则根据接到的需求对每个工作人员下发图像绘制、代码编写等等细分任务，然后再逐一提交审核汇总整合，最后提交超算验证。 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接到的任务提出新的需求请求别的小组帮助或者协同…… 这样一来，整个团队的工作效率几乎是爆炸式的提升，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推诿扯皮，而吴老二那开挂一般的审核汇总能力，几乎能在工作提交几分钟之内就给出答复，合格的就直接采用，不合格的直接标注修改。 而周戎更在意的是每个员工实际能力的提升，因此，要求吴老二给出的标注都是模糊的，需要具体负责工作的人员自己去查找实际问题并解决问题。 而在此过程中，周戎的工作则被极大的削减了，他只需要把握总体的工作进度和方向就行，至于每个员工的实际工作情况，吴老二会忠诚的生成报表。 自然，周戎也不会真正去看这些报表，只需要直接签字下发给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自然有人去处理。 一瞬间的高效和正规化也让每一个颖禾的工作人员都清晰的认识到：拿高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最终，在四月底，周戎在张松丽老师不断的催促下，开着bj匆匆的赶回了丘平县二中，而此时，他的学霸补习班的小伙伴们已经等待了他将近一个月了。 坐在校长办公室的一刻，周戎明白，自己虽然能够再次回到这个中学，却已经再也回不去从前。 自己在《符号逻辑》上的论文，虽然陈思远出于不希望自己过早成名，造成不好的影响的原因并没有在圈子里宣扬。 但是架不住西塔潘猜想终究还是个困扰了数学界不短时间的一个难题，而《符号逻辑》在数学界的地位也是公认的，自然被有心人给报道了出来。 加上这一次四省联考山河四省的学子们取得的成绩实在是太过耀眼，不说超越自己的“肝素钠制备改良工艺”，仅仅是经济价值以及实际的影响能够达到同层次的就有十几个，不过分的说，基本上都能够评上省级科学进步奖了。 央妈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可以提振整个民族自豪感的机会，而在最后四省学子们深入各个山区教室支教的群体形象以及形形色色的事情更是意义重大，在报告会现场不少人的发言煽人泪下，从各个地方汇总过来的素材直接被央妈做成了一期记录片。 自然，最终以极其微弱优势取得冠军的某初中生就成了难以被人忽略的存在。 饶是周戎以各种拙劣的借口推脱掉了大部分媒体的采访，依旧被人追到了老家，不少媒体早已经把他的老师、校长、同学甚至自己的黑历史挖掘了一遍。 刚刚回到学校的周戎，就被张松丽老师送来了校长这里。 张校长一脸慈爱的看着周戎，周戎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周戎同学，你看，这个报告会什么时候举行？”张校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哈？报告会？啥报告会？” 第123章 愿青春没有遗憾 张松丽本想训斥，看着已经再次长高的周戎却又温和的劝说道：“市里的意思是希望你在会堂那边举办一次演讲，或者个人讲述类的谈话节目，毕竟，这一次，你是给整个丘平县挣了脸面了。 原本是希望让你们参加比赛的5个人一起的，但是考虑到马薇薇和柳丽彤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所以，只能你自己了，你考虑一下？” 周戎叹了口气，这种事儿，推是推不掉的，也不合适，毕竟生于斯长于斯，即便自己这辈子也只是到这一步，事实上，父老乡亲依旧会以此为荣，甚至，自己会被写进县志。 “嗯，我同意，不过，有条件。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举办两场演讲，一次在市里的会堂，按照市里的要求，另一次在学校，学校礼堂肯定装不下那么多人，我希望在我那个公寓住宿的学生都能参加。 唯一的要求是能帮我推掉所有不必要的采访和无聊的访问，我打算在中考之后明年直接参加高考，在这期间，我不希望正常的生活被干扰。” 张校长松了口气：“这点，早就替你想到了，事实上，在市里的会上，大领导已经专门交代过这些事情了，学校有治安警亭，县局增加了警力，每天会固定巡逻到你公寓所在的位置，记者都会被劝走。 至于商务合作上的正常访问，这个得你自己想办法。” “没事儿，商务上的事儿，我会让颖禾派人在远离学校的地方设个办事处，会有专人处理。”周戎说道。 很快，两天之后，周戎在市里的礼堂举办了报告会，演讲中规中矩，语言生动幽默，讲述了自己从接到比赛通知后的厌烦，到初赛过程中对考题的质疑。 讲到了自己在师范学院与不同县市的队员共同奋战的点点滴滴，讲到了大家离别时已经不再关注比赛的输赢，反而更为珍视友谊的转变。 讲到了教育厅官员在支教过程中与小男孩儿的遭遇，讲到了“山河为名”的骨气！ 讲到了自己在平原大学与大烟鬼教授陈思远的互呛和趣事儿，讲到了自己学习过程中与准教授潘珊珊因为笔记的事儿被训斥，讲到了自己过度劳累被对方照顾。 讲到了自己在山区支教的点点滴滴，一群四体不勤的人进山的艰难，山区小学代教老师关于学生一个都不能少的执拗，讲到了山区学生的实际情况以及对于他们而言充满讽刺意味的课文，讲到了那群条件艰苦依旧孜孜以学的艰辛。 讲到了韩娂的扶贫慈善基金会，唯独没有讲述被拐卖，死去以及受到伤害的人。 整个过程，充满了鼓舞人心的语句，用事实证明着知识改变命运的奇迹，劝导着每个学生珍惜眼下的学习条件和资源，很好，领导很认可，学生家长们很满意，学生们也很受用。 然而，在第二天丘平二中的校内礼堂。 周戎打开了投影仪，开始了他的第二次的演讲。 这一次，他在未与任何人沟通的情况下换了主题：生如夏花之绚烂！ “同学们，你们觉得“命运是公平的”这句话对吗？”周戎开场的第一句话出口，张松丽老师脑子就是嗡的一声，暗道：要坏！ 周戎轻点鼠标，投影仪在这句话的正上方投射出了一个血色的问号！ ppt一张一张的划过！ 每一张上面都会同步出现三张画面。 而周戎本人则是在用极具煽动性的话语讲述着：命运特么的一点都不公平。 在你们坐在拥挤的教室，用着最笨拙的办法记忆知识的时候，更远的山区的他们在背着柴火和干粮跋涉十几里山路赶到一个个四处漏风的教室几乎半自学的学习，而更好的他们则在更为优渥的条件下进行着课外拓展，有兴趣班兴趣组，有私教，有金牌讲师，甚至有专职营养师和医生…… 公平吗？ 周戎滑动着ppt，继续讲述着：你有资格要求公平吗？ …… 不同于在大礼堂的演讲，周戎在二中的演讲直接还原了事实，还原社会的本质，将残酷的现实直接摆在每个听讲的学生面前。 残酷而真实。 他不再避讳，脱颖而出的所谓“学霸们”几乎都有着深厚的背景，真正按部就班被选拔出来的平民学子为数寥寥。 他不再避讳，所谓的实验阶段的比赛的本质，是对学生心理素质和世界观的考验，唯独能够认清“合作才能共赢”这个基础的人才能够被筛选留下。 他不再避讳，最后留下的人，他们的家庭为了培养孩子究竟比普通老百姓家庭多付出了多少的时间和金钱成本。 他不再遮掩，这些人，即使没有这次的比赛，也最终会获得与之匹配的资源和机会。 他不再隐瞒，在自己支教过程中究竟遇到了怎样残酷的事情。 一次寒潮之下，冻伤、致病、外出打工致伤致残、隐藏在阴暗面的犯罪引诱，以及陈旧观念下早早出嫁的女生的悲惨人生。 整个礼堂，随着周戎的演讲，从最初的喧嚣和慌乱，渐渐陷入沉寂。 周戎继续列举着数据：“同学们，这是山河四省每年中招的学生数量，这是山河四省每年高考的学生数量，这是山河四省每年被高校录取的学生数量…… 你们猜，他们之间的差额会去哪里？ 如果不理解，请回头看看你们的父母，这就是他们对大家殷殷期盼的原因。 他们希望你们能够改变命运，用知识改变命运。 至少，相比于山区的孩子，我们是幸运的，我们拥有全国最优质的基础教育资源，虽然不见得在教学方法方式上能够胜过大城市，但是，老师们在课堂上所具有的专业素养绝不比大城市的教师差。 我们占据着全国最具性价比的教育资源，拥有为了孩子可以不顾一切的父母，我们有必要自卑吗？ 我曾读到一句诗句“生如夏花之绚烂”…… 众所周知，我在这次比赛中受益良多，甚至可以说有了自己的公司和事业。 事实上，半年之前，我还和大家一样，逃学、翘课去网，把时间消磨在那些自己觉得很有趣的游戏上面。 甚至，在我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变本加厉。 也许，没有这次比赛，我会跟大家一样，逐渐变得平庸，在生活的琐碎当中逐渐迷失自己，忘却还有一个叫做梦想的东西。 能够参加这次比赛，我觉得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之一。 我见识到了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生。 也许，你们觉得出生在家庭优渥的家庭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但是，我的那些朋友不这样认为。他们只是承载的艰辛与你们不一样而已。 我结识了一个朋友，她家里是做农产品加工的，就在前几年，在一场外资针对国内企业的收割计划里，她家的生意几乎破产，即使是现在，每天一睁眼都要为多出的近百万债务而发愁，跟我一样的年纪，却要在课余时间不断的查找资源、资料，去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商务谈判。 她不敢停下来，一旦放弃，她将承担的结局是你们不敢想象的，她如果失败，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瞬间化为乌有，背上高额的债务，被亲朋好友乡亲谩骂，即使未成年，也一样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甚至会入狱。 在你们羡慕他们的时候，他们又何尝没有在羡慕你们呢。 真正让我做出转变的事实上是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那天，我志得意满，兴致盎然的走在省城的街头，擦肩而过的是两个放学不回家钻进黑网的少年，一如从前的我，那一刻，我仿佛被自己无意间射出的一枚子弹击中了一样。 是的，那一刻我似乎明悟了很多…… 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自然也不存在毫无缘由的不公平，生而为人，我们自当为自己的命运抗争，这就是生活。 柴米油盐看似平淡，然而，仅仅是为了口粗茶淡饭有的人已经竭尽了全力，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珍惜当下。 希望我们在多年之后回忆少年时光的时候都能够问心无愧的说一句：我的青春没有遗憾。” 周戎讲述之后，鞠躬致谢，现场响起了很久的掌声。 张松丽看着走下讲台的那个少年，熟悉又有些陌生，他似乎是一下子就长大了。 第124章 中考前 那天，在校内演讲结束之后，周戎与张松丽老师和校长聊了许久。 虽然对于周戎几乎将社会残酷的本质这一面赤裸裸的撕裂开，摆在学生面前这件事情上，张校长颇有微词，但从头听到尾的他又觉得并没有太出格的地方。 毕竟，张校长一贯的主张正是不要把孩子养成温室里的花朵，让他们提前知晓一些隐藏在温和环境下的阴暗以及社会的不公也算不上坏事儿。 事实上，自从那次演讲之后，不少学生或多或少的转变上也能看得出来，效果确实不错。 周戎自然不觉得自己能够劝醒所有人，也没打算那么做，从那天之后，他平时只在学校待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则是一个人待在自己为柳丽彤装修的那间舞蹈教室里。 对于4月份租住在学霸公寓学生们的月考成绩，他是相当的不满意，尤其是梁桦磊这货，特么在年级直线下降了一百多个名次。 整整一个五月份他只做三件事情。 第一是完成对公寓租住学生的承诺，将课外补习班办到底，重新梳理了全部学科的知识要点和重点考点，在晚间和周末的时候进行辅导。 自然，经历过一次中考的他能够回忆起当年考试的全部试题，不敢做的太出格，仅仅只是把重点知识点反复的讲了两三遍，类似的题型有选择的讲解了五六遍而已。 饶是如此，在五月中的模拟考试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有了飞速的进步，而在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时候，梁桦磊甚至堪堪突破了正取的分数预测线。 第二件事情，则是每天查看公司的运营情况和新游戏开发进度。 最终周戎在一众公司高层的劝说下，暂缓了dnf对标游戏的开发，给游戏策划留出足够的时间进行世界观的架构。 与之相反的加速了《三国杀》、《狼人杀》、《梦话西游》、《天龙》、《劲舞团》、《劲乐团》六款游戏的开发进度。 最终，于4月底上线了《三国杀》、《狼人杀》，在5月底上线内测了《天龙》，另外三款游戏打算在资金回笼一部分之后留在十一前后在游戏展览会上一起推出。 第三件事情就是在吴老二的帮助下急速的写稿，最终在5月中旬将古庸大师的三部曲全部寄给了《阅读者》，这也是天龙剧情得以快速完善的基础，此外，一直拖稿不交的历史杂谈《明朝那些事儿》也终于完整交稿。 间歇，他还完成了答应陈晨的专辑。 自此，完成所有积欠债务的周戎终于难得的闲暇了下来。 而此时，师琳娜和陈思琪也传回来一个好消息，她们俩绕过了所有的外资厂商，与六合制药合资建厂，注册了一个新的姨妈巾品牌：采薇。 自然，也同时带来了一份请求，想要请当红歌手陈晨当品牌代言人，价格嘛，周戎谈多少是多少，换言之，周戎能少给就不给。 对此，周戎咬着腮帮子在被对方的经纪人讹走了三首歌之后以每年300万的友情价谈了下来。 而周戎也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深思熟虑之后，给自己游戏公司的主打产品想好了名字：宿命之主。 终于，又到了炎热的夏季。 在临近中考的前一周，张导亲自把周戎的拖油瓶魏慧敏给送了过来。 自然，在经过与师琳娜和陈思琪的沟通之后，周戎也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其实是几个女生一起给他设的局，无外乎是对一个老兵养孙女的照顾。 毕竟，如果“小号爷爷”哪天不在了，等待魏慧敏的唯一结局就是嫁到某个山村里，劳碌一辈子，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小号爷爷”几乎是在用自己仅剩的颜面来给孙女求一个希望。 对于“小号爷爷”而言，魏慧敏承载的已经不仅仅是他自己对于一个弃婴或者养孙女的关爱，更是对那场战争中逝去的战友的缅怀。 这种情况之下，除了周戎这个世代簪缨的家庭很难再有其他合适的选择。 遇事不决找老张，老张不行找老秦，最终在丘平二中以及一些人的运作下，魏慧敏这个比周戎大了3个月的姑娘成了周戎的妹妹，插班进入了丘平二中的初二班级。 周戎对此表示很不理解，不禁感慨，那个年代的出生记录还真是乱呐，谁能想到魏慧敏的户口本年龄竟然比实际整整小了两岁。 至于为什么是初二，呵，周戎感慨，我就没见过基础知识这么差的中学生，做个代数题竟然还在掰手指头，也是没谁了。 看着对着作业本一脸愁眉苦脸的魏慧敏，周戎也是无可奈何，慢慢教呗。 最终，在原本属于刘思成的办公室里，周戎和张导终于有时间坐下一起喝杯茶了。 “张导，电影拍完了？”周戎问道。 “拍完了。”张导回答的有些有气无力。 周戎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怎么有气无力的？” “没想到会这么难，比正常的胶卷用量大了将近十倍。” 周戎理解张导的感触：“他们那里太闭塞了，在镜头前总会莫名的慌乱，首映定在什么时候？暑期档？” 张导回答道：“片子卖给教育了，看他们安排，我估计会在开学后。” “我之前那个提议怎么样？考虑一下？”周戎试探的问道。 张导却拒绝了：“不打算再拍这个题材了，有些事情不适合经常做。对了，你的小说影视版权怎么说？考虑卖吗？” 周戎瞬间来了兴致：“你有兴趣？不卖，只授权。” 张导笑道：“奸商，说，价钱合适的话，我就买下授权，打算拍个电视剧，对了，你有兴趣出演一个角色吗，我觉得你挺适合段誉那个花花公子的形象。” “不……”周戎头摇的的跟拨浪鼓一样：“我觉得我更适合田伯光。” “田伯光是谁？我不记得有这个人物。”张导问道。 周戎：“哦，还没写出来，大概在三部曲之后的一百多年，是个采花大盗，这样，授权一部500万，算是友情价，不过以后你得帮我点小忙。” 张导狐疑的看着周戎：“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500万我没意见，帮忙的事儿再说。” 周戎想了想说道：“《剑与仙侠》你玩过没？我跟你说，这游戏在年轻人里超级火爆，你拍出来比三部曲只强不差。” 张导似有所悟：“这样啊，那简单，你把本子写出来，我一块儿拍了，不过，两部一共500万。” 周戎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道：“咱俩相比，你更像奸商，我一穷学生，还未成年，你好意思这么欺负我？” “哎，打住，别以为我不了解你的底细，不要小看一个知名导演的人脉，你现在每个月进账的净利润都得大几千万，还穷学生？ 行了，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收编了《剑与仙侠》的公司，像你这样的人肯定不会闲着，更不会放弃这么好的ip，我想想！ 我猜的不错的话，最多半年到一年，你会上架一款游戏，大概率是《剑与仙侠》的续作或者线上版本。 目前的游戏市场已经很激烈了，同类型的不少，你有强劲的对手，但是如果前面的游戏拍成电视剧的话，你会省下一大笔宣发费用。 我说的没错？”张导分析道。 周戎无奈只能承认：“你说的亿点都对，但是呀，我还是不打算贱卖自己的作品。反正我不着急，你答应，就是一部五百万，你不答应就是一部八百万，或者我留着自己拍。” 张导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打算自己做传媒公司？” 周戎伸了下懒腰，浑身骨节咔咔作响：“已经在布局了。” 张导略一思索说道：“行，每部五百万，我要天龙，《剑与仙侠》拍哪部你自己挑，不过我也有条件，先拍天龙，我要赶春节档。” 周戎内心几乎乐开了花，看样子，天龙内测的消息张导不知道，正好，这个游戏需要自己运营而非与花花合作，可以把上线时间往后拖一拖，等等他的电视剧，真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至于《剑与仙侠》肯定是先拍第一部了，李逍遥与赵灵儿的江湖故事，几乎是一代人的意难平，这款游戏，除了限于早期制作上的画面拉胯，其实剧情绝对一流，并且可玩度还不错。 除了某个痴呆玩家成就了十里坡剑神之外，没别的毛病。 只是不晓得这一世有没有一样让无数少男少女意难平的演员了。 “想什么呢？成不成的给句话。”张导催促道。 周戎故作艰难的答应道：“哎，卖多少是多呀，就这样，但是哈，我得参与选角，尤其是拍《剑与仙侠》的时候，我得跟组。” 张导有些鄙视道：“你的心胸还真是跟你的年龄一样，不大。选角跟组都没问题，事实上我也正是这样想的，有你这个原作者参与，肯定对人物的把控更稳妥一点。 你以后怎么打算的？要不我给你个内推，去北影上学。” 周戎摇了摇头说道：“我打算沉淀一段时间，明年参加高考，不出意外的话，我想走科研的路子。” “行，保重！哦，对了，你那茶该换了，这绿茶至少一年了，都跑味儿了，喜欢喝茶的话，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老板，平原省除了毛尖就没有像样的茶。”张导起身离开，走的丝毫不拖沓。 周戎送走张导，重新坐下，又喝了一口茶汤，果然，有股霉味儿了。 似乎苏志明那边做的有日照绿，回头让他寄点过来尝尝。 看样子自己真的得学点社交场的礼仪了。 第125章 中考成绩 周戎一个人在屋里絮絮叨叨的，突然发现院子里有个勤劳的小蜜蜂不晓得从哪里刨来了一堆黄土在和泥。 “你干嘛呢？”周戎一脸震惊的看着活泥巴的魏慧敏。 “俺还能干啥，你这，连个地锅都没有，厨房也没有，吃饭都是个事儿，我支个灶台。”魏慧敏回怼道，这两天因为学习的事儿，被周戎打击惨了。 “不是，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做饭是因为在饭店或者餐厅吃更有性价比呢？”周戎都迷了，自己这个公寓一楼至少有三家是做小吃买卖的，早就打好招呼了，凡是在院子里住的学生，一律八折，为的就是给住宿的学生提供方便，节省时间。 魏慧敏倔强道：“那俺不管，俺吃不起，一顿饭好几块，俺老家那边搬一天砖头才几块钱。” 周戎几乎被这倔强的丫头气笑了，咱就是说，不说哥们现在的身价，哪怕是最落魄的时候，也不至于在乎吃饭的几块钱呀：“我不是给你零花钱了吗？两千块怎么着也够你用个把月的？” 这个年代工薪阶层月收入也不过八百一千的，两千真的已经很多了。 魏慧敏倔强的不搭理周戎，自顾自的干着自己的活。 周戎心里明白，自己大概率不用再费口舌了，这姑娘有自己的认知，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老陕，二杆子脾气上来谁劝都不好使。 至于钱去哪了，不用问，要么被她攒起来了，要么就是被她寄回陕省了。 “别耽误学习，你也快该期末考试了，等暑假我给你报个班。”周戎无奈道。 魏慧敏突然说了一句：“爷爷说了，让俺听你的，可是俺这样花钱就是心疼。” 周戎叹了口气，说道：“有给我捎话吗？” “他让你记得看他给你的书。” 周戎突然想起来，小号爷爷给自己的箱子他还放在后备箱里，都差点忘了。 从后备箱取出箱子打开之后随手翻了翻，泛黄的草纸，甚至有不少是民国甚至更早的线装书，对周戎而言阅读繁体竖排版的书籍毫无压力。从反复粘贴包裹的书皮来看，历任主人都无比珍视这些书籍，周戎翻看了几本之后越来越疑惑。 得益于复制来的医学知识，他很容易认出其中一本就是《伤寒论》，只是和自己记忆中的版本有很大出入，小心的打开被绸布包裹的书皮，看到封面上写着的书名，他着实震惊了一下。 《桂林古本》。 这一版《伤寒论》……很罕见，周戎第一次听说是在上辈子，从电台里听到厚朴中医学堂徐文斌老师的课才知晓的。 逐一翻看之后，周戎越看越心惊，这……这该不会是那一版据说已经遗失了的《玄隐遗密》？ 说《玄隐遗密》估计很多人不清楚，但是说起白云观道藏版《黄帝内经》估计能够让中医学术界震动，这个版本据说是历代高道口耳相传，纸笔记录传承下来的。 周戎甚至从几本书上看到了天一馆藏的印记，自从民国期间天一阁被盗之后，很多孤本辗转流失，不复现世，这里竟然有不少医案留存。 周戎突然对小号爷爷的身世好奇起来，他的师承看样子是个大人物。 周戎将书籍放回箱子，珍而重之的放进了自己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之后找时间做出影印版，捐给国图，这些东西已经是文物了。 直到此刻，周戎才对那句话真正理解：我们每个人都是历史的见证者和亲历者。 放下乱七八糟的思绪，周戎把心思再次放在中考上，明天就要中招考试了，柳丽彤直到此时依旧没有回来，看着空荡荡的舞蹈教室，周戎莫名有些伤感。 自己一直逃离回避的地方，柳丽彤却主动去了，或许这就是宿命…… 半个月之后，7月中旬刚开始…… 公寓已经空置了下来，周戎毫无意外的取得了县里的中招状元。 “恭喜宿主完成系列任务张老师的愿望2 1、取得或帮助同学取得地区中招考试状元；未完成惩罚宿主脚气一个月； 任务完成，无奖励； 2、帮助同学（不限于本班级）正取至市一高，不少于10人，成绩以此次月考成绩与最终录取分数为准，未完成惩罚宿主痔疮流血不止一个月； 学霸补习班正取人数37人，任务完成，完美级，无奖励。” “发布任务： 1、古城龙虎会 任务内容：代表丘平县参加全国中学生舞狮大赛并取得冠军。 任务要求：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似乎已经遗忘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文化积淀，要求，在大赛中弘扬华国武术、舞狮等文化，影响力越大奖励越丰厚。 任务奖励：保底奖励，抽奖机会一次，必出精品；根据影响人数\/结算积分。 2、张老师的愿望系列3 任务内容：我想当校长很久了，牛逼的人生需要互相成就，张老师具备成为一代教育家的潜质，她需要更高的平台和机会。 任务要求：丘平县似乎有一家民办学校濒临破产，拯救或收编它，并忽悠张老师出任校长。 任务奖励：根据实际受益人数和影响的人群10结算积分。（注：此任务无完成期限，每年持续结算奖励） 3、听说有人说我取巧？击碎流言！ 任务内容级要求：检测到有人攻击宿主证明西塔潘猜想为取巧，用实力堵上对方的嘴；选项一：省城的地铁规划陷入僵局，建立完备模型，用数据说明一切，以此证明自己的应用数学能力；选项二：证明梅森素数周氏猜想。 任务奖励：随机能力复制卡一张，一万积分，抽奖机会一次。 周戎…… 特么狗系统要么成天不吱声，一有动静肯定没好事儿。 已经习惯狗系统这种非人级别难度任务的周戎已经不愿再吐槽了。 累了，毁灭！ 舞狮大赛周戎是知晓的，小的时候门子里就有人参加过，自己的两个哥哥也参加过一次，不过但凡在前面加一个“全国”的前缀，任何比赛都没有简单的。 舞狮周戎跟门子里的师伯学过，只是久不练，也不晓得生没生疏，这倒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舞狮是一个团队的事儿，不是单独一两个人的事儿，而且规矩繁琐，很多东西需要从小练。 再说影响力这事儿，这个年代什么传播信息最快，自然是网络，问题是，微博这玩意儿还得三年才出现，自己拿什么传播？要不，让它提前出现？ 好像，也不是不行哈？ 至于第二个任务，周戎不用想，尼玛肯定是“育才”呀。 就想不明白了，这些个办民办学校的老板们都是咋想的，网上有个段子，说是一个地区民办学校老总聚会，有人随口开了句玩笑，叫育才的坐一桌，其它名字的坐一桌。 然后……叫育才的一桌坐不下。 平原地区的公立教育很强势，尤其像二中这样有积淀，有传统的学校不老少，民营学校除非重金大量挖人，否则很难在教学质量上有任何优势。 丘平育才中学是初高中联办的，之前占了初升高有自己自留名额的光，火过一段，但是，从一年前起，政策变了，高中阶段教育资源被收回了，育才不再有自留名额，一下子就现原型了，再加上听说因为学校主体建筑出了点问题，被人曝光了，今年早些时候就传要倒闭了。 如果今年夏招的机会错过去，这所规模不小的民办学校，估计就黄了。 至于第三个任务…… 呵呵，省城的地铁模型，周戎明显感觉这是个巨坑。 学数学的有句至理名言，叫做数据不会骗人，但是，人会呀。 涉及一个城市数以万计的单位，千万级的人口，无数的利益链条，你妄图以数学的方法科学合理的做出判断？周戎觉得，只要自己不傻，最好别碰这个课题。 至于第二个选项……梅森素数周氏猜想，周戎想说，系统你是真看得起我，能证明这个，岂止是能够堵住对方的嘴，估计菲尔兹奖都得给自己留着。 周戎瘫倒在床上……我特么只想做个咸鱼呀！ 然而，下一秒电话就响了。 “喂？”周戎心道果然，接起电话之后，对面传来的是张校长的声音。 “张校长，您老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先说好，什么中招状元演讲之类的免谈，太形式主义了，也不用给我准备申请什么奖学金。”周戎说道。 张校长一脸狐疑的看了看手机，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打错了：“得，算我自作多情了，你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说正事儿，是一高的校长托我问你，打算报哪所高中，你应该也清楚，对于你们这些尖子生，虽然县里有要求，两所公立高中对半分，但是实际上，这种方案对于你这样的约束力并不大。” 周戎起身回道：“无所谓，反正只是过度一年，一年之后我就准备参加高考了，去哪上学都行，我也不怎么打算去学校，还有别的事儿吗？” 张校长一时有些无语，不过倒也正常，事实上，就连李文生都已经去了大学预科了，田凌云倒是报了县一高，打算系统学习过高中知识再去大学：“有个活动，县一高的老李希望你能提前去报个到，然后参加全国舞狮大赛，代表咱们县，你是知道的，原本的两个武校因为找不到足够的学生已经停办了，县里数来数去，还有些基础的学生真找不来几个，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就当做公费旅游凑个数就行。” 周戎心道果然如此，问道：“都有谁呀？” 张校长却是长叹一口气说道：“还在找，如果马薇薇和柳丽彤还在这就好了。” 周戎听到这里，却是眼前一亮，说道：“我给你推荐个人，魏慧敏，这姑娘武术基本功不错，完全可以。” “可以男女混搭的吗？我不太懂，这样，我问过省里给你回复。”张校长说道。 周戎手机都差点掉地上，说道：“不是，等会儿，老爷子，你别告诉我整个比赛现在计划让参加的就我一个学生？” 张校长有些疑惑道：“舞狮不是两个人就够一组了吗？” 周戎好悬差点一口气没捯上来：“不是，老爷子，咱不懂先问下专业的人行不，武校关了，教练应该还能联系上，舞狮分南派北派，各有各的规矩，但是无论是什么规矩，舞狮的队伍从来都不会只有两个人，北狮成对出现，还得有个引狮郎，南狮按照采青的不同难度和路数就有一百多个项目种类，各型各类都需要专业的锣鼓配合。 这是独属于武术门派的群体竞技运动，要不，您还是跟教体上的人反应一下再说。对了，正式报名了没？报的南狮还是北狮？” 张校长心道，果然这小子有门路：“老李说，好像……应该是南狮？” 周戎…… “脑子呢，咱们是北方，报哪门子南狮？就算是北狮你把全市的武把式凑齐能凑出来一个完整的队伍不？南狮玩不了，爱谁谁。”周戎果断挂电话。 被莫名其妙挂断电话的张校长挠着稀疏的头发，自言自语道：“舞狮这么复杂的吗？也没听说过呀！” 第126章 小子，你玩挺花哈 周戎放下电话还没半个小时，老张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经过县里教体上简单的商讨，最终做出了决定，张校长传达着上层的意思说道：“总的来说，目前就是这个样子的，武校关了之后，原有的教练要么去外地打工了，要么转行了； 市里的领导联络了一些原本门子里的老师傅，大多数都拒绝了，只有现在仍在开馆的高武老爷子、李乾元馆长愿意帮忙，不过因为是中学生的比赛，除了高武老爷子的孙女符合要求之外，两个人手下都没有现成的人手，还得找你。” 周戎大致听明白了意思：“也就是说，已经报了南狮的比赛就改不了了？高武老爷子我知道，嗯，怎么说呢，我管他叫师伯，管她孙女叫师姐，他孙女管我叫叔……反正，挺乱的。 李馆长是我师兄，他们两个凑出来个北狮队不成问题，但是南狮，不是我打击您老，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只能说懂点，至于能不能在比赛前练出来，基本上想想就好。” 张校长说道：“这点，高武老爷子比你说的明白，县里没指望让你们夺冠，比赛的章程和安排都出来了，基本上单独练个两三个自选项目，走走过场就行，毕竟咱们这怎么算都是武术之乡，一个队伍都没有才丢人。 比赛除了舞狮的人员必须是学生之外，其余人员并没有要求一定是学生或者教师，这样一来就简单很多了。县里的意思是由李馆长牵头，你和高家的小姑娘作为主力，给足经费和政策上的支持，如果能够拿下名次的话，不吝奖励。” 周戎听明白了点什么，这是让自己动员个人人脉，条件可以商量的意思，于是说道：“有基础的还真有几个，不过您也知道，我都还没正式去高中报道，其它几个有南狮基础的学生，成绩够不够上高中就不好说了。” 张校长清了一下嗓子说道：“这点你放心，我先替老李表个态，只要能进入围赛，距离正取线不超过50分，免收择校费，能够拿到名次，按照特长生录取，能够进八强的，就有奖学金。” “妥！至少给你整出来两头狮子，放心。”周戎保证道。 “磊子，磊子赶快滚过来。”周戎撂下电话就开始大喊，这两天这货因为差了几分的缘故，没敢回家，赖在周戎这里了，他爸妈也不管。 梁桦磊顶了个鸡窝头和一双熊猫眼迷迷糊糊的走了过来：“咋啦？叫魂呢？” 他这两天一直在躲着周戎，当初一起让周戎补习的一帮哥们里边，数他拉胯，不说田凌云的飞速进步，张伟的一步一个脚印。 就连隔壁班旁听的都比他进步快，只有他饶是有周戎不断开小灶，最后还是粗心大意发挥失常，比预期少了二三十分。 周戎说道：“别不开心了，我不是都说过了吗，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儿，没必要争一时的长短。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浙省旅游？” 梁桦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去，择校费凑够就不容易了，哪还敢糟蹋钱。” “公费的，顺便完成个任务，顺利的话，你就不用交择校费了。” “真的假的？”梁桦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戎把大致情况跟梁桦磊说了之后，梁桦磊陷入了呆滞。 良久才说道：“要不，还是算了，我的底子你是知道的，除了小时候跟你和军哥锐哥学了点东西，根本就没啥武术基础。 舞狮这东西我见你们练过，太难了。” 周戎叹口气也不勉强，说道：“你自己考虑，不行我就在门子里这一辈的找找，你去收拾一下，回家看看，婶子给我打几回电话了，你老爹又没说要揍你，跑个什么劲儿。” 看着梁桦磊一声不吭的离开，周戎明白，如果他老爹真把他吊起来揍一顿，他或许反而没这么难受了。 他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尤其是当他知道他母亲半年前就开始打两份工拼命攒钱之后。 或许是愧疚，何况还有个聪明的弟弟作为对比。 电话铃音再次打断了周戎的思绪：“喂？你哪位？” “请问，是周戎先生吗，这里是招商局……” “不是，我刚偷的手机，你打错了。”周戎果断的挂断电话。 对方…… 还没等周戎想起来自己家的狮子头在哪放着，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周戎不耐烦的接起来：“我都说了，你打错了，我捡的手机。” “有事儿没事儿都立马给我滚过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周戎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大舅！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马上过去。” “我在办公室等你！” “好嘞，马上到。” 周戎不敢耽搁，骑上挎斗摩托就向县里的办公楼跑了过去。 周戎见到老齐的时候，他正在会客，瞥了周戎一眼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招商局的刘科长，听说，你偷了一部手机？” 周戎：我特么…… “嘿嘿，哪能呢，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儿呢，谣传。”周戎抵死否认。 老齐似乎很忙，懒得跟他在这种事情上纠缠，说道：“具体的事儿让他跟你说。” 周戎尴尬的跟刘主任握了握手。 “周老板真是年少有为呀，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让我是既钦佩又汗颜呀！”刘主任的马屁滚滚而来。 周戎懒得跟他废话，说道：“您能抓紧说正事儿不？” 刘主任有些尴尬的说道：“那我就长话短说，县里有所学校因为经营不善，已经申请破产，但是还有将近两三千的学生无处分流。 这是大事件，按照县里的意思是必须得确保每个学生都有学上，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资重组。 所以……” 周戎示意道：“您接着说。” “育才中学的沈老板听说您前阵子有个专利，卖了不少钱，打算让我帮忙牵个线，跟你合作。 预期需要投入大概三千万左右扩建校舍，再注资一千万，转让49的股份给你。这可是咱们县最大的民办学校了……”刘主任把前景描述的无比美好。 周戎装糊涂道：“确实，最好的办法是找个冤大头接盘，先讹出来几千万再说，学校吗，教学楼修修补补，换个招牌，然后再找几个领导站站台，发个新闻稿，事儿就过去了。 至于后边嘛，找个理由重新架构一下股权，就可以把冤大头踢出去了。 挺好，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特么就是个中学生。” 刘主任面色难看，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看老齐，然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齐仿若未闻，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自己的工作，连笔杆子都没停一下。 周戎太清楚这些个人的尿性了，丝毫不打算聊，继续说道：“您要是没什么事儿呢，我就先走了。” 刘主任到底没有当着老齐的面再说其他的话。 然而，周戎还没到公寓的时候，电话再次打了进来：“您好，请问你是周戎先生吗，这里是丘平县税务局……” 周戎颇有些不耐烦道：“查账还是查税？正常业务稽查请打公司注册和公示电话，另外，来的时候别忘了带工作证，执法记录仪和正式通知文件，我会让公司法务到场。” “啪！嘟嘟嘟……”电话对面的所谓“税务稽查”人员一脸懵逼。 周戎随即给刘思成打了个电话，让他提前做好安排。 刘思成不屑的说了一句：“这特么脑子得有多大的坑才能想出来这么离谱的办法？这学校的老板该不会还活在八九十年代？” 周戎说道：“不用管他打算怎么办，给他准备一份大礼，我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缺玩意儿。” “行，反正我最近也缺少点生活调剂，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两个小时左右到，保证让他终身难忘。”刘思成说道。 周戎挂掉电话之后直接回了老宅子，在屋里翻找起来，他记得舞狮的东西应该都挂在二楼房顶上才对。 至于某个不良学校老板打算做局坑自己的事儿，其实，无论是知晓自己根底的老齐还是周戎自己，都没把他当回事儿。 真就如同周戎所说：对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或者说对周戎压根就没有深入了解过，这种层次的不良商人，别说周戎利用天穹的关系网了。 仅仅是老齐或者白老虎就能给他摁死！ 一直等到天都擦黑了，周戎大差不差已经把舞狮的东西清洗的清洗，修补修补好了，还是没有等到所谓的税务稽查。 倒是刘思成准时从省城赶了回来，简单的跟周戎汇报了一下近期公司的情况就躲办公室睡觉去了。 再有就是肿着眼泡子回到公寓的梁桦磊，他到底还是不忍心拿父母辛苦挣下的钱去交高昂的择校费。在父母的支持下，决定跟周戎一起去拼一把。 魏慧敏兴致盎然的盯着狮子头看了一下午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个就是舞狮用的行头？” 周戎拿起鼓槌在大鼓上轻轻敲打了几个节奏，找了下感觉：“没错，跟电视上的一样。” “你要去耍这个？去哪里？” 周戎看着露出希冀神色的魏慧敏，哪里还会不明白，说道：“放心，带上你，去浙省。” 魏慧敏试探的问道：“我能耍不？我好像会这个，不过，跟你的不太一样，脖子里的毛短一些，也好看一些。” 周戎…… 好像……会……不是，这两个词儿连在一块儿是个啥意思？ “想试就试试呗，不过，比赛你是不可能参加了，舞狮是两个人一组，你没有人配合，报不上名的。”周戎说道。 魏慧敏神色有些落寞，说道：“薇薇姐在这里就好喽，啥时候比赛吗？” “这个月底（七月底），也可能八月初。” 魏慧敏突然眼神一亮：“来得及，我来的时候薇薇姐说过，这个月底她和柳丽彤就回来了。” “这么大事儿怎么不早说？”周戎有些无语。 魏慧敏……这是大事儿吗？ “不用等了。”刘思成打着哈欠走出房间说道，“那个所谓的沈老板已经进去了，上午跟你谈话的刘主任这会儿也去纪检报到了，希望他自己不会被查出来什么。” 周戎：“怎么做到的？” 刘思成耸了下肩膀：“很难吗？估算一下对方的实际收入，再查一下报税信息，打个举报电话的事儿而已，当然，接电话的是我大学同学。” 魏慧敏一脸疑惑的小声嘟囔：“你被讹诈跟薇薇姐回来哪个算是大事么？” 周戎…… 打败我的不是天真，是无鞋。 “吃饭，这会儿吃饭的事最大。”周戎说道。 第一次吃魏慧敏做的地锅饭的刘思成赞不绝口，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小厨娘，手艺真没得说。” 周戎说道：“正式介绍一下，我妹妹，魏慧敏。” 刘思成突然有种被人当傻子的感觉：“你妹？” “昂！” “你叫周戎，她叫魏慧敏，你平原省，她陕省？”刘思成突然有点理解周戎上午被人当傻子耍的感觉了。 “昂，她跟我妈姓，不行吗？”周戎满嘴胡扯。 “不是，你舅老齐，你妈姓魏？” “昂，我妈跟我姥姥姓，不可以吗？”周戎继续胡扯。 刘思成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啊，对对对，我忘记了，您瞧我这记性。” 周戎也松了口气，特么再扯就扯到我太姥那里了。 只是吃过饭刘思成趴他耳朵边的那句的那句：小子，你玩挺花哈，童养媳哈，让周戎彻底破防了。 完了，老子的一世英名！ 第127章 昆仑镜微博 两天后，高茂觉得自己最近脱发越来越严重了，自狂刀工作室被收编之后，他个人最大的感触就是累并快乐着。 就在5月的最后一天，颖禾游戏《植物大战僵尸》同时在线人数突破百万人，注册用户破三千万。 同时，《三国杀》、《狼人杀》两款游戏同样在业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同时，三国杀的在线人数在6月甚至一度反超《植物大战僵尸》，成为游戏热销榜首。 现在的游戏市场格局是花花世界平台，鹅厂平台，其它平台，而所有平台占据游戏下载量榜单前五的，颖禾占两个，游戏销售总额前五的，颖禾占三个。 花花世界的颍禾游戏总下载量已经破亿，同时在线人数破百万的游戏有两款，单机游戏付费下载总次数已经将近四千万，在线游付费玩家的比例632。 财务那边给的数据报表来看，自从四月份《三国杀》上市，以及《植物大战僵尸》更新了诡异小镇故事线之后，每天的营收都在肉眼可见的增长，直到六月中旬日均营收破亿元。而这些还是不包含广告收入、海外授权收入等。 当时，一众公司高层看着数据几乎是发懵的，除了那个在视频电话里一直打哈欠的老板。正当一众高层以此沾沾自喜的时候，刘思成轻飘飘的一句：“游戏板块在集团业务中仍旧比不上专利和版权收入占比”让所有人都为之吃惊不已。 业务扩大，伴随而来的是公司规模的扩大和工作量的爆发式增长。 目前为止，颖禾游戏公司在职员工已经将近500人，客服部占了一半，相比于最初人员增长了将近五倍有余。 而每天不断新增的开发任务更让高茂倍感压力…… 且不说现有游戏后续故事线和人物的更新，单说自从《天龙》内测开始后，无数需要完善的细节就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偏偏又有个爱折腾的老板，颍禾自建游戏平台的计划一直都有，也一直在稳步的布局着，而《宿命之主》的宏大世界观也已经初见雏形，几乎所有程序猿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眼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十月份的漫展和游戏博览会渐渐近了，他最深刻的感触就是人手不够。 每天一睁眼就是自营平台开发、内部管理工具开发、游戏代码开发、好死不死的周戎这货又提出了一个“微博”计划，还给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昆仑镜”，取映照现实之意，我特么…… 周戎可不管负责开发事项的高茂等人压力大不大，反正他已经按照前世印象中的微博让吴老二做出了框架，就等着他们完善之后上市了，截止日期定到7月25日。 昆仑镜微博的计划有多宏大高茂的内心有个预估，这一块儿早晚会拆分出来一个分公司，一个涉及了娱乐、新闻资讯、舆论、热点、追星等等乱七八糟东西的超级巨无霸，弄的好了，估计会彻底改变公司的构成和格局。 真就如同周戎所说的，颍禾有一天会成为互联网的一方巨头，高茂看着会议室挂着的周戎随手写下的那幅字，怔怔出神。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 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突然，高茂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拿起了电话。 周戎这个时候正被一个女孩子堵在院子里，女孩一头秀丽的长发梳成了高马尾，体型高挑健壮，微胖的面庞显得格外英气，两条细柳弯眉配上一双清澈的眸子，原本应该给人一种柔美感觉的女子此时却让人感受到一丝杀气。 周戎凝视着对方的丹凤眼，女孩子瞳孔微缩，眼睛微眯，浓密的睫毛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周戎咽了口唾沫，讪笑道：“师姐，您怎么来了？” 女孩子就是高武的孙女，名叫高绽歌她问道：“吃过饭了？我为什么来你心里没点数吗？” 周戎挠了挠头说道：“我也是刚知道，您怎么说，有什么指示？” 女孩子脚尖轻轻一勾，放在地上的狮子头就被她聚过了头顶，在手上垫了垫，说道：“不想去，姐明年高考，8月就开学了，假期一共也就两个星期，还有，南狮的采青套路我会的也不多，你自己找人，我最多帮你训练两周。 我警告你，别打我主意，你敢跟我爷爷提让我参加的话，我就揍你。” 周戎还不待做出回应，电话就打了进来：“喂？啥事儿？” “我想……”周戎看了一眼来电，是高茂，等了老半天，不见对方下文，周戎不耐烦道：“大老爷们家的，吞吞吐吐的，说呀，有啥想法？缺钱了？” “那倒不是，我想问问，昆仑镜的后续您有什么打算。”高茂说道。 周戎想了一下，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高茂显然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我认为，这一块儿跟现有的游戏业务相对独立，前期开发的工作还好说，上线运营之后需要大量的内容审核、新闻编辑等专业的人员，做的好了会成为一个新的互联网资讯集散地，是一个很有前景的新风口。” 周戎说道：“判断的很准确。” “我想专门负责这块儿业务。”高茂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戎嗤笑道：“你认真的？想好了，现在从游戏那块儿出来，意味着会放弃高达几百万的年终奖，去一个前景不明，没有任何参考对比的新版块，成为一个开荒者，成败两说，生死难料。” 高茂却笑的很爽朗：“这种事情对我们这帮人来说不是很正常吗？无论是做游戏，还是把游戏公司卖给你，哪次不是在赌自己的未来和命运，你留下的那副字，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信念，我又何能例外。 我很想赌一把，至少我不认为自己应该成为被俯视的沟壑有或者卑微的懦夫。” 周戎舒了口气，他心中期待的第一头强壮的狼，终于还是出现了：“这样，你先写一个企划书，然后以游戏板块的年终奖作价500万，我以颖禾总公司名义投资给你1500万，你拿这两千万，签对赌协议，明年这个时候，月度活跃用户量3000万，月盈利1亿为标准，成了，你拿7股权和经营权，输了，你欠我1500万，慢慢打工还，敢吗？” 高茂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事实上，经历过狂刀工作室差点倒闭的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可以说是很有体会。 在这个年代的互联网公司，是投资洼地。 他不同于吕丰，虽然都是从技术岗位出来的，相比吕丰，他对于互联网公司和行业理解的更为深刻，无数次的寻求资本合作，无数次的闭门羹，甚至于被羞辱，让他明白这个时代拉投资究竟有多难。 甚至可以说，他去银行贷款，又或者与外资合作，也不可能拿到这么好的条件，周戎没有提利息的事儿，也没有提对赌协议自己赢了还需不需要还款的事儿，他自然不认为是周戎忘了，正相反，他对自己的这个老板的评价很高，心思缜密只是优点之一。 事实上，周戎的条件更直白点的说法是，你，高茂，拿我的钱和你自己一年的工作来跟我对赌，如果做成了，我就认可你，送你7股份，这块儿以后你就全心全意去做，做不成，我换将，仅此而已。 “我将来有机会进入“天穹”吗？”高茂问道。 周戎一愣，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预期，不过，反倒是比较欣慰：““天穹”入会标准是冻结个人资产一千万，个人或个人控股的股权资本至少一个亿，三名以上正式成员提名，且无条件接受“天穹”章程27条，等你达到了再说，就这样，没别的什么事儿我就挂了，企划和申请发邮箱。” 被挂断电话的高茂并没有因为周戎敷衍和生硬的语气不悦，相反，周戎直接告知他“天穹”的入会标准，以及最后那句企划书发邮箱的话让他很是欣慰。 可以说，这一瞬间，他算是达成所愿了。 “这就成了？”高茂有些不敢相信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嘶！”真疼。 “很奇怪的电话，爷爷跟我提过一些你的事情，最近的事情，说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又不肯讲，只是说你在做一些奇怪的事儿。”高绽歌露出探寻的眼神。 周戎继续之前的话题：“没什么，我做了点小生意，一个叫高茂的中年大叔，说起来还是你本家，想申请个分店的店长职务。 继续说舞狮的事儿，一高的校长是个傻帽，给报了南狮的比赛，相比北狮，南狮的竞争非常激烈，咱俩都一样，会点，会的不多，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咱俩去。 高考的事儿其实还好，信得过的话，我给你补课，绝对不比在学校的进度慢就是了。” 高绽歌的眼神再次眯了起来，这是她发怒的预兆：“你？一个初三学生给我补高三的课？还是说你当我傻，每天训练基本功和采青套路，一天高强度的训练下来，还能动弹就不错了，还想继续学习？ 我可是打算报军校的，你应该知道，那类都是提前批，只收应届，分数贼高。” 周戎无奈：“怎么都那么想不开呢，报军校，我去……你该不会报了招飞？” 周戎突然想到，这个时间阶段，除了招飞，其他军事院校还没开始报计划。 “你不觉得飞行员很酷吗？”高绽歌笑了笑，显得格外的英气与高傲。 “军队要求剪短发，飞行员要求更严格。”周戎使出了杀手锏，果然，高绽歌神情有些犹豫。 “除了我就没别人了吗？”高绽歌有些烦躁。 周戎指了指在灶台边忙碌的魏慧敏，又指了指梁桦磊：“诺，那两个是备选。” 高绽歌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梁桦磊她认识，底子她也清楚，魏慧敏瘦瘦小小的，看样子年纪跟周戎一般大，却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而且，她还清楚一件事情，舞狮是两个人的团队协作，她跟周戎从小在一起练功，自然也一起学过舞狮，相互之间配合更有默契，可以说，除了周锐周军之外，这个县城的小一辈人选里，没有比他们俩更擅长这件事儿的了，哪怕武校开着也一样。 高绽歌最终放弃了：“服了你们了，开学前我必须返校，明天去训练场，把你这堆破烂扔了，爷爷准备了几套新的，用他的话说，机会难得，有羊毛不薅对不起领导，哦，对了，我选的是黑狮。” 周戎…… 我尼玛，搁这等着我呢？ “姐姐，咱要不低调点，强中更有强中手呀，黑狮，吼不住呀。” 梁桦磊有些不理解的问了一句：“黑狮？有啥讲究吗？” 魏慧敏摆好碗筷，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道：“黑狮又叫张飞狮，战狮，砸场子用的，老以前，踢馆或者两家对垒才会用。” 梁桦磊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高绽歌这姐们，从小对他们哥俩就深种心里心影，这次抱着自己不舒服就不让所有人舒服的心态整活儿，他相信，自己绝对会被整的很惨。 “你俩狮尾，明天训练场，别迟到，不然后果你们清楚，我先走了。”高绽歌看似随意的说着警告的话。 周戎比了一下自己的个头：“姐，吃完饭再走呗，先别急呀，要不还是我狮头。” 看着已经快走到院子门口的高绽歌，周戎急切的喊道：“姐，我舞狮尾，你得减肥呀！” 嗖…… 一道黑影急速飞来，周戎似乎早有预料，身体微侧，一把精巧的木质小刀擦着他的身体飞向后方的墙壁，死死的定在了上面。 梁桦磊用力扒了出来，发现竟然射到砖缝里，深入了接近两公分，虽然是70年代的老房，水泥已经有些沙化，但是…… “戎哥，这……师姐功力见长呀。” 周戎无所谓的转回身耸耸肩，悄悄擦了把冷汗：“怕她，她也就只会这个了。” “啪！” “哎呦！”周戎捂着屁股跳开，一颗小石子儿打在他的屁股上。 门口的高绽歌莞尔一笑，飞速的跑走了。 “哼！故作高冷！”周戎依旧嘴硬，只是已经不大自然的步态出卖了他，真就是那句话，爸妈揍你，大概率只是吓唬，哥哥揍你，多半会收力，姐姐揍你，那是真揍你。 自从第一次一起学武的时候，周戎被这位师姐一只手举过头顶差点摔个半死之后，他就对这妞种下了深深的恐惧。 血脉压制，有时候跟血缘关系也不大。 第128章 昆仑镜上线 周戎更忙碌了。 从那天高绽歌同意参加舞狮大赛之后，几人几乎是每天早上五点就开始起床锻炼。 7点之前是基本功训练，匆匆吃过早饭之后，上午就是由李乾元和高武进行细致的讲解南狮舞狮的规矩、民俗、比赛难度和规则，加扣分项目等等细节，在这方面，周戎利用吴老二找来了大量的视频进行学习。 然后就是不断的练习，周戎最终与梁桦磊一组，周戎狮头，高绽歌与魏慧敏一组，力气更大，下盘功夫更稳的高绽歌作为狮尾。 每天的训练直到傍晚才会结束，在这个过程中，几位师门的长辈轮流过来进行指导和锣鼓的配合。 让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魏慧敏真的有着不错的南狮基础，也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学的。 她掌控狮头很充分的发挥了自己动作的灵巧和身体轻盈的优势，在与高绽歌进行短暂的数天磨合之后，已经配合的很好了，上桩和过桥的练习也有模有样，目前已经开始完整的全套流程练习和随机采青项目的临时发挥练习了，这无疑是让参与此事儿的人都很振奋。 相反，梁桦磊和周戎的配合就相对有些拉胯。 两人身材相仿，周戎的基础非常之扎实，在这阵子的高强度锻炼中周戎甚至能够更加清晰直观的体会到自己飞速成长的身体素质。 但是梁桦磊就有些拖后腿了，由于一直是玩票性质的，他的基本功都没练好，每天不得不抽出大量的时间进行站桩训练，好在他只负责狮尾，只是相对对于下盘和配合的动作要求高一些，精细的功夫反而要求不高，饶是如此，不得不为他增加的特训也让他几乎吃不消。 而南狮中狮尾的高难度动作本身也不少，最常见的就是连续跃桩，桩上狮子摆尾，狮尾悬空再上桩，侧翻或前空翻下桩等等，只这几个动作对下盘功夫和腰腹的力量要求几乎都是变态的，即便是经年老师傅都不敢保证自己不出岔子，对于梁桦磊而言，除了付出更多的努力没有任何办法。 而在所有的训练结束之后，周戎还不得不完成自己的承诺，辅导三人的学习，尽管这个时候可以小小报复一下白天高绽歌对自己的嘲讽，但是第二天遭到的报复会更狠，姐弟俩还偏偏乐此不疲，每天的互掐都成了日常。 在晚上9点之后，周戎还要对公司的报表进行梳理，及时跟一众高层进行通话，尤其是昆仑镜的业务。 最终，在25日这天，马薇薇和柳丽彤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这座小城。 马薇薇是带着伤回来的，这让周戎颇有些不解，不太明白，哪怕是演习对抗，能让她受伤的情况应该也不多才对，只是疑惑归疑惑，深刻理解纪律的他倒是没有去打听。 柳丽彤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皮肤晒成了荞麦色，人也瘦了些，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坚毅和果敢，面对事情也更加平静了一些。 在得知周戎几人打算参加舞狮大会之后，两人表示可以一起去杭城，只是马薇薇在与周戎私下交流一些事情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柳丽彤倒是对舞狮有些兴趣，只是无奈再也找不出一个搭档，没法参加训练的她只是承诺会作为预备成员一起去。 然而，当天，周戎并没有再见到柳丽彤，她比周戎想象的还要忙碌。 同样是在25日这一天，昆仑镜也上线了测试版。 这个时候，花花游戏平台适时更新了一条宣传：昆仑镜微博上线啦，使用花花世界账号一键点击即可注册，注册使用昆仑镜的用户可在《植物大战僵尸》、《三国杀》、《狼人杀》领取限定版大礼包及月卡返点。 对于周戎而言，怎么在昆仑镜上线之后做好宣发一直是个头疼的问题，为此，他这几天没少想办法。 最终在颖禾全体员工上下一心的努力之下，几乎用了所有能够用到的人脉资源。 主要做了四个方面的布局： 第一，是从认知度宣传和注册用户量上面想的办法，这方面，他选择了与花花世界合作，用最正式的商业推广进行，为此，付了一笔不菲的广告费，同时在自己最火的三款游戏里做了福利和专门的版本更新。 第二，则是从热点新闻入手，他联系了省教育的专员，换来了政策，趁着山河四省联考的热度还没彻底下去，邀请对方注册了账号，用来宣传比赛期间的形形色色的事情； 第三，则是从热点人物入手，向天穹的全体成员发出了注册邀请；之后则是专程跑了一趟请求阅读者前总编的石老和忙着筹备拍《天龙》的张导向各自圈子里宣传，甚至不惜为此做出新的许诺。 自然，他自己也注册了账号，起了个屌爆的名字：帅啦唧的戎！他自己的账号如何运营，其实早就有一些想法，为此甚至提前准备了好几个月。 第四，则是运维团队的事情，将肖会群扔给高茂之后，周戎基本上就不再过问这件事情了，他很期待，一个胆子大路子野的主管加上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媒体人，两人究竟能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把自己所有能用的筹码全部梭哈，等结果，这就是周戎的选择，至于结果怎样，周戎自己心里也没底儿，这需要时间来检验。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料到自己究竟向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怎样的重磅炸弹。 某高校旁边的一家网，两个准备通宵的大学生熟练的打开花花世界，就看到了那则广告。 学生甲：“昆仑镜，微博？啥玩意儿？” 学生乙：“不造呀，瞅一眼？” 甲：“我去……送蜀汉五虎将？我等这套卡等很久了。 说到这我就不得不吐槽这家脑子有坑的游戏公司，《三国杀》竟然，注册就送十个人物，还限制游戏时常，限制月度最高消费总额，是不打算赚钱吗？” 乙：“人自信呗，你还别说，的其实也不便宜，一张卡牌最低99，对战积分倒是可以用来抽卡，你自己算算，你线上赢过多少积分？ 还不是一个月充了几百块，不过游戏平衡做的是真不错，不同卡牌除了技能不同之外，并没有做太过不平衡的设定，这点比某厂的良心多了。” 甲：“我注册了……我去，我看到了什么？张导新剧《天龙》的正式筹备，准备下午中旬开始角色海选，并举行开机仪式？不是说版权还没谈好吗？” 乙：“颖禾游戏恭贺张导新剧开机大吉……ps《天龙》内测版上线，放出部分场景……敬请期待！ 啧！感觉有大事儿要发生……” “嘻嘻！太好了，我竟然通过了张导新剧的试镜，定妆照奉上，敬请期待哦！” “这女的谁呀？这么漂亮，简直仙气儿飘飘呀！不是你饰演的到底是哪个角色，你倒是说呀？”学生甲吐槽道。 “等会儿，不是说下月中旬海选吗？这怎么内定了？” “这个帅啦唧的戎”是谁呀？我去，一口气上传了十几首歌的v？ “平原省教育厅，这个账号怎么跟别的不太一样？蓝色的v是啥情况？” “看社区公告，说了，个人实名认证是黄色标识，企业是红色，官方是蓝色，用于区别普通用户。” “哎，你说咱俩如果上传游戏视频会不会火？” “不着急，你不是一直说阅读者的小说看的断断续续吗？这不来了，《阅读者》也注册了微博，更新了动态，三部曲实体书开始预售……” “这怎么还有个卖菜的，哎，你看这个黑美人西瓜是不是有点眼熟？像不像游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那个？” “我看看，东莱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有点意思哈，好像《植物大战僵尸》里还真有几个植物角色跟他家的改良农作物一模一样。” …… 类似的对话在无数的地方上演着，昆仑镜的活跃用户几乎在以一种病毒式的传播速度增长着。 熬夜盯着情况的高茂盯着大屏幕上实时更新的数据是既兴奋又恐惧…… 兴奋的是他几乎可以预见昆仑镜必将获得史无前例的成功，成为互联网行业新的神话！ 恐惧的是在线用户量增长的太特么快了，不晓得预备的备用服务器顶不顶得住，毕竟，上线一小时在线人数突破百万，一天突破千万的用户量，这绝对是史无前例，估计也很难后有来者，哪怕是颖禾自身也没有任何复制这个神话的可能。 平台的信息量和数据几乎在以爆炸的方式增长着，指数式上升的数据图说明了一切…… “高总……要临时租用服务器吗？”肖慧群问道。 “先不用，还有三分之一的没有占用，超算中心已经接入调用了。 我们的架构和改进的算法是颠覆性的，无论是从响应速度还是资源调用的方面，都是对同行具有碾压式的优势。 更何况测试阶段是做了超负荷两倍的预测进行的模拟，完全没有问题。”高茂解释道。 肖会群的嘴角微微上扬， 作为一个媒体从业者，她从自己的专业角度看到了更深层次的问题。 这个时代正是网络传媒兴起，纸媒衰落的变革时代，谁能抓住机会，在网络上异军突起，就能在未来二十年的传媒市场占得先机。 但是，限于认知的角度和层次，不同的人对这种情况的看法有着本质的区别。 可能作为一个网络自媒体人来说，对于他们的生存路子来说，无非就是制造对立，引发冲突，放大矛盾，引起话题，去吃流量带来的红利。 对于一个媒体机构来说，在保持自身传统媒体功能性的情况下去买好平台，共同盈利。 然而，对于一个新兴的媒体平台而言，如何迅速做大做强，成为行业独角兽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首要问题，对此，肖会群的认识是极度深刻的。 她深知，如果昆仑镜真正成长起来究竟会有多么恐怖，一旦昆仑镜获得了成功，且不说按照颖禾现有的机制和周戎的大方自己会拿到多少实际的收益。 对于传统媒体而言，在你没有自营平台，或者自营平台体量、知名度、用户量没有起来之前，最好的方式就是和成熟的平台进行合作。那么合作就有讲究了，你需要推广账号，你需要显示热度，你需要传达你的价值观，这些合作的前提都是可以聊的收入呀。 对于无数大大小小的明星和他们背后的经纪公司而言，你的小鲜肉需要打造形象，需要粉丝，需要话题，需要热度，拿钱。 甚至是企业业务推广、电影宣传、个人ip打造、赛事信息等等方方面面，如果从内容进行板块划分，分别进行内容向的赛道细化，这绝对是所有宣传、策划、营销、公关、新闻等行业工作者的baba，它必定是一个恐怖的吸金神器！ 基于这种考虑，她第一时间接受了高茂的邀请，撇下了自己在颖禾其他所有的工作和即将获得的好处，义无反顾的跑到了昆仑镜这边，想想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有机会成为无数媒体人和小鲜肉追捧的大姐大，她的内心就无比兴奋。 自然，她也深刻的明白，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必将付出百倍心血，好在，她虽然恰烂饭，但是专业素养自认为还是足以秒杀无数同行的，至于她对自己长处的定位吗，跟周戎对她的评价一样，没有下线，因为熟悉怎么做最埋汰，所以，不会吃亏，不见得一定会用埋汰的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有便宜可占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第129章 育才的动作 晚上11点多，周戎用自己的微博账号上传了一段剪辑自平原师范图书馆一起唱歌的视频之后，完成了对高茂、肖会群企划书的最后审阅。 周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情况，没想到肖会群是自己找上高茂的，对此，周戎并没有什么反感的。 他能明白一个真正有野望的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至少，从前世到现在，他也算不上什么纯粹的人，跟好人也不沾边，而他更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管理一个企业或者团队，一个有手段的高管比一个一味善良的人更有用。 周戎发完回函之后，敲门声响起。 “柳丽彤？”周戎有些诧异：“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我想跟你聊点事儿，嗯……我记得在你那还有分红？”柳丽彤有些不好意思。 周戎有些不理解：“大概还应该有几百万，明细在刘思成那里，怎么了？你应该不缺钱呀。” 柳丽彤斟酌了一下说道：“我想收购育才。” “噗！”周戎被茶水呛了一下：“你咋想的？以你能掌握的信息来说，这个学校的问题你应该了解？” 柳丽彤略微迟疑：“那可是两千人的学校，8月中旬解决不了问题，至少一半人要失学。” 周戎有些迟疑：“首先，我的观点你清楚，这些事儿，不是你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咱们没有为此买账或者付出的义务，第二，颖禾到了如今虽然从法理上来说，依旧是属于我的产业，但是从情理上来讲，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业，我首先需要考虑的是颖禾团体的利益。” 柳丽彤的神色有些意外，继而有些失望，却没有做声。 良久，柳丽彤问道：“如果，我坚持支出自己应得的分红呢？” 周戎似乎早有考量：“自然是如数支取给你，我也会想办法帮你，不过，有些事情你需要考虑清楚，从颖禾支出这笔费用，算是投资，不需要额外的开支。你个人做的话，首先就是将近四分之一的个税，然后看你打算怎么入股育才。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且不说育才的沈老板会不会坑你，站在他的角度，肯定会建议你以个人借贷的方式投资，我想找你的人大概率也是这么跟你谈的，这里边的套路你可以咨询刘思成，总之，坑很多；如果你做机构去单纯投资这一个生意，首先就是成本问题，再有时间上也不一定来得及，除非跟上次一样，有一帮人动用关系帮你做这一件事儿。 最重要的，就算我把你所有应得的分红都一分不少的兑给你，对于育才来说，这些钱不一定能够让他们走出危机。育才的问题不在于出问题的校舍，是这帮做教育的人心术不正，是人的问题，除非大换血清洗管理层，不然倒闭是早晚的事儿。 以你做的工作来说，应该很容易理解我的意思，没有一个现成的并且是懂教育，愿意从事基础基层教育的成熟团队，这个事儿，做不成，与其让他们一年又一年的祸害本地学生，还不如趁早倒闭，分流到公立教育体系。” 柳丽彤无奈的双手托腮，一脸无辜的看着周戎：“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懂得，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将近千人的学生无学可上。 所谓的分流不掉的学生其实也就是违规招录的那部分，问题是，没有这些民办的教育，那些学生又能怎样呢，小学毕业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吗？ 至少，有这些社会力量的办学，还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可以有机会努努力，怎么说也都是丘平县的孩子。” 事实上，周戎对此也是于心不忍，说道：“两点：第一，你不能做这件事情，你现在的情况真实工作身份不可能拿出来说，以你个人身份做这件事情，很难对等谈判；第二，颖禾可以接手这个烂摊子，但是有前提条件，一个是只接受破产清算重组，让姓沈的出局滚蛋，另一个是丘平县教育上必须给够政策和人才支持，没有这些保障，这个学校办不起来，我只能拖到育才暴雷倒闭。” 柳丽彤明眸闪烁：“我就知道，你早有想法，说说，怎么个章程？” 周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柳丽彤，这个聪慧异常的女孩儿让他很难猜得透，甚至，他都有些吃不准柳丽彤想要插手育才的事情是出自自己的考量还是上层的授意：“你想听真话？还是保密处想听？” 柳丽彤烦躁的摆了摆手：“那些以后跟我没关系了。” “先说说你的想法，怎么突然对育才感兴趣了？”周戎反问道。 柳丽彤显得有些无奈：“不是我，是张老师和张校长，可能是有人给他们压力了，我回来之前就在联系我，让我劝说你来着，不过，看样子，我是多余说这些了。” 周戎收拾了下桌面，把电脑合上说道：“这些人，真有意思，且拖着，有他们着急的时候。 他们问了，原话回复就行，老张该退休了，我要这一个人就够，对了，好像隔壁县有个民营的高中，他们的模式不错，私立公办。 就是私人投资学校建设，整体交给教育上统一管理，我觉得挺不错。” 柳丽彤似乎是悄悄松了口气：“这样呀，确实能避免很多问题。我明白了，你早点休息。” 周戎望着柳丽彤匆匆离开自己办公的房间，感觉有些陌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轨迹如前世一般出现了偏差，在一些共同的事情上，也有了各自的考量，就像前世一样，虽然依旧在经常通信，却都在刻意的向对方隐瞒回避一些事情。 这就是成长吗？ 周戎甩了甩脑袋，重新打开电脑，继续看吴老二发来的待核定管理文件，唔……这个月势头不错，就连茶企都发来了合作意向。 海外授权谈的也不错，五五分成，还行，虽然比不上国外机构七三那么狠，不过，这个年代能谈下来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了，刘思成介绍的这几个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照这个进度，7月的净利润大概有将近两个小目标，账户流动资金大概在月底会积累到五个小目标，计划可以铺开了。 第130章 怎么办学 如周戎所料，第二天他就接到了教育上的电话，只是没想到规格会这么高。 依旧是招商部门的在组织牵线，地点在某办事处的会议室，距离周戎的公寓很近，教育上的一把手出席。不出预料的原本在受邀名单的老齐回避了，倒是二中的张校长有列席。 鉴于事情尚处于民营企业的商务谈判阶段，在简短的见面寒暄之后，有公职的人员纷纷回避，会议室里只有代表育才的沈老板、代表颖禾的周戎、刘思成，负责牵线搭桥的招商局刘科长、张校长以及在周戎预料之外作为见证人的白老虎。 众人坐定之后，白老虎大剌剌的敲了敲桌子，说道：“我简单说两句哈，本来没我什么事儿，因为跟两边都还算熟悉，就在此做个见证，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谈，招商局的刘科长和张校长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除此之外，他俩负责相关政策上问题的解释。” 刘科长因为之前已经吃了回暗亏的缘故，在之后特意多方打听了周戎现在的情况，在得知对方竟然是目前最火爆的几款游戏运营商的幕后老板之后着实吃了一惊，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愚蠢。 因此，刘科长极为谦逊的说道：“之前对周总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这个……” 周戎不耐烦道：“我不包涵你能咋地？哦，对了，我想起来个事儿，颖禾是按季度报税的，你准备什么时候查一下？” 刘科长心中苦笑，面对周戎的嘲讽，他甚至升不起一丝愤怒的想法，自己这个所谓的小科长在对方眼里真上不了台面。且不说论及私人关系，已经做出体量的颖禾以及他背后的瑞海在国内的影响力，只说自己这种基本可以定性为滥用职权的行为，他老舅老齐不开口已经是给了莫大的面子了。 能做到一个实权位置，刘科长也是有些关系的，自然也就打听到了不久之前几乎清洗了丘平县一半官员的那件大案子以及周戎在其中的作用，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水深难测的白老虎，这些无论是哪一个都能结束他的政~生涯。 除此之外，周戎的颖禾预计今年的纳税额度至少一个小目标，这对于丘平这个十八线小县城来说，是一个不可忽略的政绩。可以说，单独颖禾的纳税额度就抵得上三个育才的资产，真因为自己得罪了对方，颖禾变更注册地址去了别处，估计县长能把自己给拆了。 想到这里，刘科长再也坐不住了，默然起身，深深一躬到底：“抱歉，我为之前的行为检讨，是我病急乱投医乱了方寸，失了本分，但还请看在两千名学生的份上不要因此对育才放弃。 我相信您是个识大体的人，如果因为对我个人有意见，我可以立即辞去公职，只要育才的问题可以得到合适的解决。” 周戎勉强笑了笑：“公是公私是私，我有做人的原则，还不至于因为个人好恶去为难谁，你该干嘛干嘛，说正事儿。” 张校长打圆场道：“事情过去了，就先揭过去，先说正事儿。 育才是一个初中、高中一体的学校，占地180亩，现有教学楼两栋，办公楼一栋，宿舍楼6栋包含教职工公寓，餐厅楼两层，校内配有医务室、实验室等配套用房； 初中段每个年级8个班，合计在校学生大约1500人，高中段每个年级6个班，因为高三已经毕业，大约在校学生800人，在校教职工200余人。 教委的估值是建筑及设备3000万，土地折算3400万，双方认可吗？” 沈老板有些颓废，叹息道：“认可。” 周戎踢了一脚刘思成的凳子，刘思成睡眼惺忪的揉了把脸：“开始说正事儿了？颖禾不认可这个估值，我有注意到在这个估值当中有两点不合理的地方； 第一就是其中有一栋教学楼和两栋宿舍楼有明显的施工质量问题，在建设过程中存在减少框架结构钢筋，砂浆比例不对，防水层渗漏，护栏松动，墙体开裂等等情况，对此，颖禾要求第三方机构介入重新鉴定估值，当然，我的意见，就该报废拆除，从这点上来说，作为颖禾首席财务官，我不可能去买即将爆破的建筑。 当然，有同样问题的还包括该校现有的设备设施、实验室器材等等存在价格虚高，清单与实物对不上的情况，以及所列设备清单并没有按照每年20的折旧清算。 第二点，据我所知，育才在建设的时候拿的是教育特批用地，整体价格1500万，而非现在的商业用地20万一亩，这点颖禾不予认可，只接受建批时的整体价格，还有，建批的时候公示信息只有150亩，另外30亩属于育才自行圈占，这点颖禾可以接受按照目前商业用地价格购买补齐手续。” 周戎松了口气，果然讲价还是这些人专业呀，自己真没白请这个财务官，粗略一算，能给自己省下一半。 现场一时陷入了沉默，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第一个表态。 原本帮着沈老板说话的刘科长被深刻教育了一顿之后，自然是神游天外，仿若事不关己。 老张有公职在身，不便介入双方的商务谈判，白老虎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大侄子，心中暗暗震惊，这才多久，这小子已经有自己的班底了，刘思成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把育才的情况说了个底儿掉，这种工作绝对需要一个专业的团队。 莫非那个老怪物出手帮他了？ 沈老板坐直了身子，斟酌道：“这些情况属实，我愿意出手50的股份作价2500万，与颖禾共同经营育才。” 周戎寸步不让道：“颖禾只接受全资收购，评估后给价格。” 沈老板有些急躁：“直说，你打算出多少？我前前后后往里边砸了五六千万了，你总得让我回本。” 周戎倒是毫无情绪波动：“不一样的，你做教育，说白了还是为了挣钱，我不一样呀，我原本就没打算做教育机构，说实话，在你看来的不菲的利润率在我这里属于产出比极低的公益类项目，甚至可以说是累赘。 至于你说的投资五六千万，究竟有多少水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直说，3000万，愿意的话就出手，你落个养老钱，学校办好了，也能落个名声。” 沈老板直接站了起来：“小子，就算你不体量我一把岁数，至少也得考虑个体面，我不管你究竟有多大的背景，教育是你想象的那么好做的吗？你知道教育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生源！ 确实，育才在建校的时候存在很多问题，你知道我每年掐尖搭进去多少钱吗，你了解民营学校培养一个尖子生需要往里边贴多少钱吗，十万，至少十万！你说你是在做公益，我难道就不是吗？” 周戎叹了口气道：“所以，咱们在根本理念上就有差别，最好还是不要强扭在一起做事儿了，你自己再考虑一下，要么可以走私人借贷，颖禾借款给你，你自己想办法把学校办下去，年利率17，额度3000万，拿育才抵押。 要么我再加500万到3500万，整体收购，或者找第三方出评估报告，等报告出来再谈，不是我说，你应该清楚，我给了3500万之后还需要再付出多少，你那堆破烂肯定得换，水电管网消防系统的整体改造，再加上能定成危房的几栋破楼重建，我至少还得再投这么多，我特么冤不冤，四舍五入一个亿买个累赘！” 会场再次陷入沉默。 沈老板明白周戎说的都是实际情况，事实上，即使他能借贷到3000万也不足以改变育才现有的危机，就在几天前，已经有相关部门给他下达了危房拆除通知，即使保持现有的规模，他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怎么在开学前重建一栋教学楼两栋宿舍楼。 再者，但凡有点办法，他都不至于走到要引资的局面，目前的育才还欠着2000万的银行贷款，自然也不可能再拿到贷款。 周戎再加了点码说道：“你再考虑一下，育才目前的情况，我估计全平原省你也找不来第二家愿意接手这烂摊子的了，开学前解决不了现有的问题，你大概率只有被强制执行然后选个好日子跳楼了。现在出局，还能落个养老钱，已经不错了。在商言商，不要怪我不留情面，颖禾也有一大帮人要养活，我首要考虑的还是颖禾的利益。” 沈老板重新坐下，猛抽了几口烟，良久才说道：“我估计现在说良心的事儿，大概率会被你看扁，你至少要有个说法，让我相信你能把这个学校继续办下去，而不是改建成商业小区拿去卖房挣钱，毕竟，这是我半辈子的心血！” 一旁的刘思成有些看不下去，刚想开口被周戎抬手止住了，周戎说道：“后边的事儿，也可以作为谈判内容的一部分写进合同，你可以记一下。 第一，我会按照最新的办学要求配齐教辅人员并改建设施，更换所有不合要求的设施设备，包括教学器材、标准实验室、音乐体育器材、图书馆、多媒体教室、信息科技教室等以及消防安全设施； 第二，拆除所有现有危房，重建一栋教学楼、两栋宿舍楼并增建一座室内体育馆和礼堂； 第三，保证现有招生规模不缩减； 第四，保证两年内出5-6个清北，这比你那些什么掐尖都管用； 第五，以上内容可以与地方教育签署对赌协议，成了，这个学校我继续办下去，不成，捐给地方教育，我分文不收，当然，为了实现这些目标，我需要政策上的全面支持。” 张校长一个机灵，有种不妙的感觉，说道：“可以详细说一下，我会转述给局长，原则上，没有太过于违反政策的问题都可以谈。” 周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可说了哈。 第一，我需要县教育同意今后的育才采取私立公办的模式，颖禾只负责决策，实际管理交给教委，颖禾保有关键岗位，也就是教研组组长以上人事聘任权利。 第二，每个年级保留一个班级，作为特招班，这个班级的学生由颖禾挑选，不限规模，不掐尖，学费标准由颖禾接收后的育才自定，其余班级的学费通用标准按照公立学校的2倍执行，这要比之前育才的标准低70。 第三，学校医务室由医疗部门管理，学校不予管理，独立执照，这个基本上都是这样，我特意强调一下。 第四，后勤包括食堂商超配套设施由颖禾管理。 第五，原则上颖禾的在校教职工交给教委统一管理，包括薪资，除外颖禾保留的招聘岗位颖禾会额外发给第二份工资外，都算公立教职人员，当然，学费的50也会核算交给教育统一管理。 第六，两年内，颖禾可以自主招聘丘平县其他学校在职人员，自主谈判，教育给与方便变更单位。” 老张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明白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了，这特么跑到老子后院偷家来了，当即反对道：“不行，其他的可以谈，第六条不行。” 周戎早有预料：“有什么不行的呢，对不对，无论谁同意还是反对，也没人能挡得住我这么干不是，再说了，老爷子，您老也该退休了不是，考虑一下，一年十万，来我这再发挥下余热呗。” 老张：……我尼玛，主意打到老子身上了？不过，一年十万……哎，是不是把小月亮那个没良心的老爹弄过来呢，以他的能力，当个年级主任绰绰有余，张松丽这小两口都结婚好些年了，也该解决下住房的问题了。 周戎继续道：“好事儿呀，校长送一套房，年级主任5万一套，普通教师十万一套，房可以先住着，工作五年后过户。” 老张：“我认为你的想法非常好，无论是办学思路还是政策上的要求，都有理有据，合法合规，一下拿出来大几千万支持家乡教育，我觉得很好，我会建议教委提议，这种事情必须大力弘扬，作为营商典范进行褒奖宣传。” 沈老板叹了口气，周戎拿出这种诚意，已经不是自己能够阻挡的了，恐怕整个丘平县教育都会支持这种好事儿，仔细想想周戎说过的话，似乎就是这样，如果再拖下去，校舍的事儿暴雷，学生老师流失，自己还欠着一大笔钱，到时候除了申请破产没有第二条路走。 而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悠悠众口都能把自己喷死，而破产决算，呵，除了土地之外，其他的能按实际价值的30评估就不错了。 老沈开口说道：“我还教过几年学，周总不嫌弃的话，就留我当个老师，其余的就按你说的办。” 刘思成有些没精打采的抱怨了一句：“得嘞，再开一个分公司，颖禾教育上线，毛钱不长，活儿又多了……” 周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少特么贫嘴，剩下的事儿交给你了，赶紧联系建筑方，把那几个破楼推了，开学前必须保证能用。” “放心，误不了事儿，靠谱的建筑商有两个，一个是陈思琪那边的，另一个官方的，你打算用哪个？” 周戎：“嗯……性价比高的。” “懂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思成再次展现了颖禾团队的效率，从第三方资产评估，合同拟定，到后续人员调整方案，招聘、与县教育的对接、校区的重新规划，建筑商的验资和建筑标准等等诸多事项在短短的三天内就被敲定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陈思琪提供了包括绿化园景在内的整体建设规划图纸，并给了最优惠的每平米600的造价。自然，在这个过程中，刘思成也很好的照顾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比如，做砂石商砼生意的白老虎，做室内装修的袁浩。 袁浩表示，他们家还是第一次接这么大的生意，为了不给老队友抹黑，甚至高薪聘请了两个专业人才负责消防和配电的工作。 周戎看着最后刘思成提交的预算报表，陷入沉思：我是不是给多了，这重建了1\/3的校园建筑还附带升级了全部的配套设施，总共还没花到1800万。姓沈的是怎么砸五六千万把学校经营成这个鸟样子还差点把自己干破产的？ 不理解…… 论：一个能力出众的财务规划师对事业的影响！ 周戎想着不知不觉的给刘思成回了封邮件：看看学校还缺啥，把钱花了哈，不行就把家属院的事儿提前。 第131章 教育公敌 在刘思成到处谈判的这几天，周戎又获得了一个新的称号，“丘平县公立教育公敌”。 首先，是田凌云和李文生，这两个准大学生几乎是义无反顾的直接去了育才的招生办报了到，对县一高学费全免提供奖学金等等一系列的奖励不屑一顾，走的义无反顾。 得益于四省联考的热度，无数学生和家长打听到之后，就有了小道消息，那个谁家的二混子，就是办学霸公寓的那个，听说也会去育才上学。 “哎，我闺女是他同学，确定了，听说育才给他自己专门开了个班，这要是一直跟着学霸，说不定……” “不是，我听说的是咱们县参加四省联考的4个人都会去，哦，你问那个不去的呀，就那个帝都来的，被特招走了。” “嘶……这不是妥妥的板上钉钉四个清北吗。” “啥玩意儿，学费降了？之前不是一学年五六千吗？现在才一千多？不是，育才的老沈疯了，破罐子破摔？” “不是的，听说有个大款收购了，然后人特敞亮，直接跟教育谈判的，叫什么，对私立公办，你还不知道，学校的老师重新面试招聘，过了的给编制，学校额外再补一部分。” “哎哎，校长换了，老张，就二中那个老张，他去育才了……” “卧槽……那育才不得起飞呀！” 各种消息满天飞，造成的结果就是，以往到处跑着招生的育才招生办瞬间拥挤了上门问询求证的家长们，老沈目睹盛况，无奈叹息：有钱，真特么好！ 周戎自然顺水推舟的拱了一把火，结果就是，原本参加过学霸补习班的二中学子们纷纷转学，原本已经准备去县一高或二高的也纷纷跑到育才报名。 对此一高的校长老李直接怼到教委大骂，二高校长的也是一天一趟的跑，至于即将接任二中校长的罗世杰急得直跳脚，却还不敢去教委。 他更惨，损失的不只是尖子生，还有教职工，整个初三年级的业务骨干被端了一半，老夏去了育才当高三的年级主任了，化学教研组组长老卢带着女儿去了，老卢当了化学教研组组长，卢钠镁进了特招班，至于张松丽头也不回的跟着他那个校长老爹过去了。 特么连音乐老师老秦跟刘芸都去了育才，二中一个音乐老师都不剩了。 短短几天之内，周戎从各个学校的心头宝瞬间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几乎所有中学和高中都给保卫处反复叮嘱，这个人，绝对不允许进入校园，更不允许私下接触在校的学生或者老师。 真……教育公敌！ 周戎倒是对此毫不在意，这个时代特么不属于80后，也不属于90后，属于丫脸皮厚。 要脸干啥，接着打电话，哦，对了，差点忘了，张伟这孙贼，老子都有自己学校了，你还不赶紧过来捧场！ 啥，你问周戎指着什么回本赚钱？ 呵呵，格局小了不是。 办教育能说赚钱吗，这叫为家乡建设添砖加瓦，学费能有几个钱，对，就算一半学生收择校费，一个学生按一万，高中规模按每年高价生三百人，这才三百万，至于学费，除了交上去的，剩下的维持全校的正常开支不成问题。 对，怎么能说赚钱呢，四舍五入我这妥妥的亏钱呀，商超和食堂按一个学生一个月平均消费200元，在校生规模初中段1500，高中段1200，这一年才多少，六百多万而已，刨去成本能剩一半不？ 至于初中、高中阶段学生分流的职业教育；教辅资料；游学；延时辅导；特长生培养；住宿费，杂七杂八的一加，是真不挣钱，一年剩不了多少，最多也就三天的颖禾游戏营收，一千万多点，这个点最多也就八九百而已。 艹，周戎暗骂，姓沈的真棒槌，是真想不明白这老小子是怎么把自己玩破产的。 如果老沈知道周戎在想什么肯定会跳脚大骂：“你丫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你知道老子招一样的学生和老师得多花几倍的价钱？你知道在编不在编的教职工的用工成本有多大差距不？ 你现在多给老师发个百，人就得感恩戴德，老子给两三千都能被骂自闭！” 老沈在校园里到处溜达，看着旧校舍被改造一新，看着每个教室新装的投影仪和教学电脑，看着多媒体教室成排的七成新电脑陷入沉思：东西是好东西，怎么都是二手的？颖禾游戏裁汰的？ 七月的最后一天，周戎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去杭城的路，至于育才剩下的烂摊子，毫无意外的被抛给了刘思成、老张、老沈三人。 在老张的坚持下，老沈被作为副校长留了下来，自然张松丽毫无意外的在几人心中成了下一任校长的不二人选，负责管理高中部。 有老张和老沈这两个老教育掌握大局，刘思成负责商务协调，再加上陈思琪、白老虎、袁浩一众商业伙伴的帮衬，嗯……确实没啥好操心的了。 因此，周戎这个甩手掌柜当的理所当然。 最终，在7月月底的时候，周戎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杭城的行程。 杭城火车站，周戎一脸幽怨的拎着大包小包，扛着狮子头走了出来：“不是，我想了一路了，就为什么非要坐火车来呢？” 高绽歌伸展着身体说道：“因为能报销啊，不然你以为呢？” 周戎的表情更幽怨了：“那为什么马薇薇、柳丽彤她们俩去省城坐飞机？” “她们俩又不用在县一高报销，这不挺合理吗？” “确实，合理个屁呀……我需要报销这两百来块钱吗？”周戎都迷了，这师姐的脑回路清奇的一匹。 为了省这点开销愣是拉着一帮人坐了一夜的绿皮车，最重要的周戎的票无座。 幸好主办方统一安排有食宿，不然这丫头绝对会去找那种犄角旮旯的小旅馆，在这一点上，除了周戎之外，无论是师门长辈还是魏慧敏、梁华磊全体站高绽歌那边 高绽歌斜了周戎一眼：“不，你需要，不然谁拿行李？” 周戎摸了一把脸说道：“走！” “你去哪？公交站在那边！” “去租车！” “超预算不给报！” “算我的！”周戎无奈道：“我站了一夜了，你就当迁就我一下。” 不出周戎预料之外，马薇薇和柳丽彤虽然作为丘平县代表队的候补依旧没有跟随大队一起行动，不过主办方依旧预留了房间。 在拿到比赛日程之后，最为带队的高武带着众人研究了起来。 高武放下比赛日程说到：“跟我预想的一样，不同于北狮，南狮比较复杂，分为入围赛、表演赛和决赛。 入围赛较为简单，主办方归纳了12个固定采青的套路，难度都不大，抽签表演，有固定的得分点，做出规定的动作即获得对应的分值，对于绝大多数有系统训练和传承的舞狮队伍，通过并不难。 表演赛难度很大，高杆跳桩采青，自己设计套路和动作，规定的几个动作只有60分，必做，自定义动作难度越大，加分值越大，同样的失误越大，对应动作扣分越多，跌落虽然不至于0分，但基本上也约等于出局。 决赛是否举行赛程上写的是待定，我考虑大概是为了应对有分值争议的情况。不出预料的话，如果有两支或者两支以上的队伍分值咬的过于接近，大概会临时搭建高台，进行抢青的决赛。” 梁桦磊听的云里雾里，有些不理解：“那个…我还是没听出来有什么区别？尤其是入围赛和表演赛不都是有规定动作和采青吗？” 周戎揉了揉下巴，简短的解释了一下：“类似于选拔性的考试，第一轮重在参与，不论良莠，都得上一次台，太差的就可以直接当观众了，表演赛就是那些学霸秀操作的，如果有并列第一，就pk一场，除了不能上手打架，可以用任何办法。” 梁桦磊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般情况下，他是那个重在参与的。 “那如果是北狮呢？”梁桦磊突然追问道。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梁桦磊，尤其是高绽歌和周戎的眼神有些戏谑，周戎拍了拍梁桦磊笑道：“我知道的北狮狮王争霸的情况只有一种，北狮北狮，谐音不输，你晓得输掉的会怎么样吗？老以前，有句行话“北狮斗，南狮舞”，参赛队伍按照流派不同分列东南西北，从亮相就开始舞斗。 分别要进行登坡、越台、夺桥、登高台，每一步都要与人拼斗争抢，最难的是登高台，分三步，第一步是由两个竹竿搭在近十米的桌案山上，第二步，只有对应东南西北的四条由绳索连接着的索道，高近二十米，第三步是最高处的高台，高台只有五个位置，象征着五子登科。 在所有的过程中要完成规定动作，抢占先机，还要防着对手使绊子，一旦起了争执，必须用舞狮的手段将对手打退或打落，或者被对手打落，而过了桌案山如果已经有五头狮子跑在了前面，按照行规，除非前面的自己摔下去，后面的不能主动再上。” 梁桦磊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那如果有人不守规矩，硬要上呢？” 高绽歌嗤笑道：“硬上？追不上还好说，追上了你打算跟人结死仇吗？过了桌案山至少10米的高度，十几米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北狮谐音不输的意思是不能输，输了非死即残！” 高武轻咳了一声说到：“行了，别吵了，真正的北狮比赛老头子我都几十年没见过了，现在是文明社会，不会那样搞的，更何况咱们选的是南狮，咱们先对一下入围赛和表演赛的套路，明天有一天的时间练习，后天开幕式，按照主办方要求，大家都要亮个相的，这两天都铆足了精神。” 第132章 群英汇聚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来到了比赛场地开始熟悉环境。 马薇薇和柳丽彤这两个替补队员也睡眼惺忪的赶到了比赛场地，出乎预料之外的师琳娜和苏志明竟然也来了，而所谓嘉宾之一的张导竟然也出现在了场地。 三人相聊正欢，周戎赶上去打了个招呼：“你们怎么来了，不会是专门赶来给我加油的？” “美得你”，师琳娜嗔怪道：“倒也算是，这边有个对外的农产品博览会，我跟志明是代表家里来的，就在这不远的地方。倒是张导，等着你选角开机呢，是左等等不到，右等也等不到，你可以呀，全华国多少大腕都不敢干的事儿，你敢。” 周戎尴尬笑笑：“哪能呢，前天才通过电话，哎，对了张导，开机时间定了吗？” 张导倒是并不责怪解释道：“剧组筹备没那么快，外景还没选好，很多人员都没有到位，真正需要甄选的角色其实并不多，开机仪式暂时定在8月8号，图个吉利，副导演那边正在筛选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主角可就等你到场了。” 周戎还想问校园剧的事儿，却被苏志明打断了：“兄弟，谢谢你，用心了。” “啊？什么？”周戎有些不明所以。 师琳娜故作忧伤：“哎，这人呐，可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志明感谢你的广告呢，还别说，这广告费花的还真值。” “什么广告？”周戎有些懵，游戏里的植入性广告有那么好效果吗？ 师琳娜：“你自己的生意都不看的吗？昆仑镜微博呀！最近的头条不是杭城的舞狮大赛就是东莱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的产品，自从前两天有个据说在家待业3年的无业青年按照游戏里的品种和经验种植获得丰收的新闻被曝光之后，你的游戏和东莱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可是如日中天，诺，今天是新青年头版头条。” 师琳娜说着随手甩给周戎一份报纸。 周戎匆匆浏览了一遍，还真是。 因为苏志明那边数据给的详细，周戎这边在加入新的植物角色的时候直接用了他们的产品编号。 报道中一个叫做方逊的年轻人，因为读的专业太大众了，高不成低不就，回了老家，做点小生意家底儿都快赔光了，只能守着几十亩山地和农田天天发愁，搞养殖没技术，搞种植没好品种，一来二去的眼瞅着都三十出头了。 闲着没事儿玩颖禾的游戏打发时间，四月份的时候看到版本更新后出的几个植物角色蔬菜品种觉得有点意思，干脆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一查不要紧，竟然是真有，还都是实打实的新品种，于是连夜打火车去了寿光的博览会见到了东莱的技术推广人员。 东莱的技术人员也实在，包种子技术服务，现场指导，化验了土壤和水质，帮忙选了几个不错的品种，一夜之间就起了蔬菜大棚，这才7月底，出货已经出了三茬了，之前数年的抑郁一扫而空。 据他自己估算，全年净利润能到二十万，当然，后边把山地变成林场，再套种一波，养点溜达鸡什么的，自己就可以吹嘘是个农场主了。 方逊自己都觉得这个经历很神奇，就写成了微博，配上平时的图片发到了网上，本想着能被做蔬菜生意的经销商看到，来年扩大一下规模，谁曾想因为周戎有过嘱托的缘故，被昆仑镜的运营人员检索到了，直接给了个置顶推流。 周戎自己都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还真是时也命也。 “挺好的，咱们做这些事儿，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说谢就客气了，以后常合作。”周戎笑道。 张导也有些感慨：“我这辈子到现在也算有些身份地位，说句不太夸张的，整个娱乐圈以及资方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是真不多，我老张是服气的。聊梦想的人多了，能把梦想变成现实的没几个，在实现自己梦想的过程中还能不忘初心，践行初心的，是这个。” 老张说着冲着几人比了个大拇指。 周戎这时候才有机会问道：“对了，张导，您来这边是……” 张导似乎存了考校的心思：“你怎么看武打戏的？” 周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张导的意思：“进退两难，这是行业的问题，早些年或者说最早有武打戏的时候，那个时代大家都处在摸索阶段，走的是老一辈的戏班子类似的路子，讲究一个人要有师承，动作要有出处，套路要好看，很多武术老师转行做的武打演员。 那个时代，几乎所有的武打动作都能够看得出来是有门派传承的，说句不夸张的话，直接比着画出来就是拳谱，后来观众审美疲劳了，武打动作设计难度越来越高，很多演员跟不上，就出现了武替的行当。在香港那边进军好莱坞之后，中国的武术动作电影确实走向了世界，尤其是老一辈敢打敢拼的精神，出现了很多难以超越的经典，但很多也成了绝响。 最近几年，虽然也有很多知名的动作明星声名鹊起，但是由于一些技术和特效的加持总是缺了点什么，尤其是最近两年，由于演员片酬占比升高和影视作品拍摄门槛的降低，颇有一些粗制滥造的感觉，有些剧已经出现了堆特效的情况。 这种事儿很难权衡，一方面观众需要新鲜感，特效就是必须，武打动作也需要一定的夸张和难度，另一方面，人的身体素质有限，好的武打演员不好找，武术指导更少；进一步是国内特效跟不上，特效也不可能替代所有武术动作，退一步是缺人，以及老一辈那很难超越的经典，难。” 张导颇有些欣慰道：“就是这个样子，你知道我在行内还有个绰号吗？” 周戎猝然一惊，突然想起来，张导的剧在行内就代表着经费在燃烧的段子：“不是，老张，你该不会是跑来拉投资的？不至于不至于，拍个电视剧而已，我相信您的能力。” “噗…”师琳娜没憋住笑：“你以为你能跑得掉，我已经被打劫了一千万了，志明也出了两千万，你可是这部戏的作者，不表示一下？” 周戎果断耍赖：“不会，不会，张导，您可是国内一流大导演，不至于跟我这种小孩子来融资。” 张导若有所思道：“也不是非得出钱，出人也行，两个角色，游坦之和摘星子，你选一个。” 周戎心知，再继续耍赖下去肯定不成了，自己还打算蹭热度宣传游戏呢，吃相不能太难看，问道：“还差多少？” 张导狮子大开口：“一亿八千万。” 周戎差点被气的厥过去，特么你发布会说的总投资4000万，张嘴就来呀，这可是06年，不是动辄演员片酬就得几千万的十几年后，至于师琳娜说的他跟苏志明被打劫的话，听听就好：“最多500万，多了没有。” 张导叹气：”哎，真难，那就只能凑合租点道具，多用点群演了，败笔呀，这注定要成为我执导生涯中的败笔！” 苏志明努力憋笑，师琳娜嗲嗲的说到：“张导呀，既然都这样了，用谁不是用呀，要不您看我去客串个钟灵怎么样？阿朱也行呀。” 周戎揉了把脸正色道：“说正经的，到底要多少，您给个数，你总得给我留点买菜钱。” “噗…”苏志明终于憋不住笑了。 张导也不再玩笑：“我刚才大致看了看，这里（舞狮队伍）还是有些不错的苗子，我准备过两天带人过来聊聊，另外，魏慧敏我想试着培养一下，你能进组最好，听他们说你的武术功底很扎实。” 周戎松了口气：“来这招武术演员才是你的主要目的。” “是的，打戏很密集，需要有专业功底的人很多，我可不想拍出除了主角之外，其余人都是在背景板上装样子的打戏。当然，加上特效和后期，经费也很紧张，我粗略估计，以现在的市场价，至少还需要两千万。” 周戎思考了一下说到：“开机之前我让财务总监联系你，两千万，另外，你觉得那边那俩姑娘怎么样，武术功底各个过硬。” 被马薇薇卖了那么多次，周戎果断把她卖了，顺带还饶进去一个高绽歌，叫你弹我脑瓜崩。 几人说说笑笑，场地中各地方的代表队已经开始了明争暗斗。 周戎对着参赛队伍名单看了一遍，才算是真正开了眼界，如果说周戎这个平原省的队伍参加南狮比赛是个意外的话，那么来自贵省苗族慧海学校的队伍参加北狮比赛就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了，估计考究这支队伍的传承与发展都够一本番外了。 同样的，说起舞狮尤其是南狮醒狮，就不能不提广省，深市的麻布醒狮团，参赛五组，最小年龄11岁； 湛江少林学校，参赛3组，从鼓乐到队员一水的学生，不用说也是同门师兄弟； 飞鸿少年醒狮团，浅浅的来了九组，据说来之前还内部选拔了一下； 珠海表示，除了正式队伍，我想多派一组，见见世面，高新区金瞳幼儿园舞狮队…… 额，好，佛山一出场，其余人都往后稍稍，这个，敢在开场打黑狮的仅此一家，福海杯的常客，好消息是，他们那边的舞狮队没有都参加，坏消息是，他们内部比赛选出了五支代表队共十五组舞狮队伍，也是冠军热门队伍。 …… 好家伙，周戎浅浅的看了一下，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嘛玩意儿的任务不任务的，重在参与。 这特么怎么玩，今天仅仅是熟悉场地而已，传统南狮采青一百零八式，这还不到一上午的功夫都快出现全了，尤其是武器青，特么都开始上套路对打了，太卷了。 至少周戎明白一个道理，不能拿自己的业余爱好去跟人家专业吃这口饭的比拼技能。 如果说武术是一个大的范畴，格斗是一个分支，传武是一颗明珠，那么舞狮绝对是其中的一门艺术，一种刚劲优雅的美学，自己的长处在于格斗，这就好比你让一个做大锅饭的去跟做翻糖蛋糕的比贴花，着实有点难为人了。 第133章 演练 受限于场地，周戎几人一边轮流演练着编排好的套路，一边观察着其他的队伍，默默的做着盘算。 两个轮次下来，太阳渐渐走正了，周戎坐回台边休息区，接过柳丽彤递过来的矿泉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 “怎么样？有几分把握？”柳丽彤问道。 周戎摇了摇头说道：“相比之下，咱们就是业余的，技术上绝对比不上，除非放弃一组，我跟绽歌师姐配合，就算这样过了预选也得比谁犯错少，可能一个动作就会出局。” 师琳娜满眼星星：“我都看了一上午了，感觉除了好看，帅，飒，也没发现别的什么呀？差距倒是能看出来点，是真没发现有多大的区别。” 周戎伸展了一下身子，问道：“他们没有跟你细说里边的门道？” 柳丽彤说道：“高绽歌兴致不高，我跟马薇薇了解的都不全面。” 周戎看了眼场地，指向佛山的一组刚开始演练的队伍说到：“你看那组，南狮又叫醒狮，醒狮的套路称为采青，预选赛相当于命题作文，教练抽签定题，但是舞狮的选手看不到题目，只能根据场地上摆放的物品审题； 就像这一组，场地上摆放着两个栅栏，意思就是个小院，院子里有个木盆，盖着麻布，院子里红桌红凳，桌子上有一坛酒，那么，这个采青就和酒有关系，根据公布的预选题目，就是那个“一醉方醒”的题目。 醒狮讲究的是个鼓点、动作、神态一一相合，无论是鼓点跟不上动作还是动作配合不上神态，都会扣分。 你看，开始了，一醉方醒是个新派青，就是在传统一百零八个采青套路上发展改革而来的新套路，现在他们在舞狮前的礼节叫做开拳礼，用的是洪泉的开拳礼。 在这里就得提一句，开拳礼不是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在武行很看中这个，它代表师门传承，咱们代表的是八卦门的传承，用的是八卦门的开拳礼，在选手信息上面是都有备注的，不用、用错基本等于淘汰，没有师承的只做抱拳礼。” 师琳娜听的两眼放光：“听上去好刺激的样子，那有师承的是不是很有面子的感觉？” 周戎呵呵一笑：“这个礼不好行，敢在这种比赛里行开拳礼，你不拿出点绝活，对得起师门吗？说句不太中听的话，野路子哪怕摔了，也就扣个一分半分的，有师承的，少了一个礼节性动作就至少扣两分。 现在的动作就是“三拜师礼”，比赛标准上不会写，门子里的必须懂。 看到院子外面的凳子了吗？你可以把它（狮子）理解为一个调皮的……嗯……熊孩子，它睡醒了，一眼瞅见旁边小院子里好像有东西，想去看，又怕有人，所以就踩在这个凳子上跳一跳，看一看，神态憨态可掬，动作流利酣畅，这组不错，神态、鼓点、动作配合的都非常到位，功底相当扎实。 短短的几个动作把喜怒哀乐、动静惊疑都表现的很到位，你想呀，一个野狮子，突然想进一个小院子，它会怎么样，试探，观察，如何用舞狮的动作把这些情绪具现化的表现给观众，这真的是一门学问。 好，小碎步，高抬腿轻落地，悄摸的溜进去，哎，它看见旁边这是什么，注意看它的神态，是不是很好奇的感觉？” 师琳娜惊讶道：“你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懂了，跟我家的哈巴狗一模一样。” 周戎…… “哎！你怎么不说了？”师琳娜问道。 周戎：“你就当你家的哈巴狗玩线团看呗。”周戎现在一丁点解说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柳丽彤解释道：“这组扯掉布幔在脚底下踩的动作在行话里叫“踩法”，常用于蛇青或者蟹青，你可以回想一下小猫在突然遇到一个螃蟹的时候的神态。当然，在一些正式表演里会把这种布幔换成一些吉祥话的条幅，狮子衔在嘴里这么一甩一展，观众的注意力就全在这了，也算是一种舞台语言，我觉得这么理解比较容易一些。” “聊什么呢？”高绽歌也下场休息了。 周戎耸了耸肩：“聊哈巴狗和猫。” “噗呲！”高绽歌难得的笑了出来：“非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瞧你那小心眼的劲儿，哪一组呀？” 师琳娜连忙指了指：“佛山那边的那个。” “哦，暗青呀？”高绽歌说道。 师琳娜感觉自己好像又什么都不懂了：“啥？” “是那个一醉方醒的题目，这组难度不小，一明一暗，现在扯下来的布幔展示的动作就叫“展青”，然后狮子吞进去又吐出来，说明这个布幔不是这组动作里真正的需要采的青，是暗青，要上桌了。”高绽歌指点道。 “四平马、闻青、高狮、抖腿、展狮上架，尼玛，这就完了？”高绽歌絮叨道：“什么玩意儿嘛，我以为会漏点什么绝活，就这？” 师琳娜满眼小星星：“姐姐，您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高绽歌大剌剌的搂着师琳娜说到：“舞狮呢，最难的是上桩，这种平地放几个道具的采青基本上都是给初学的人练着玩的，放在这种比赛里也就只是个考验基本功的门槛而已，如果连这些都玩不了，趁早别说会舞狮了。 平地采青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的，这种青呢，想要炫技就在桌、凳这一上一下之间，他们这组动作，难度只能说堪堪入门，等明天姐姐抽到这个，给你玩个花的。” 周戎叹气：“要了亲命了，咋滴你还想连跃上桌，侧空翻下桌？” 高绽歌抹了下鼻子：“这不基本操作吗？” “拜托，大姐，入围赛，重在稳妥，连跃上桌翻不翻在狮尾，口含酒青侧翻下桌，力量全在腰腹上，哪怕只是脚底滑一下就得扣分。”周戎无奈道。 高绽歌顺手就给了周戎一个脑瓜崩：“要你教我呀，想想你自己明天怎么带梁桦磊出线。” 周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你们说，如果呀，我是说，如果突然有人给主办方一笔赞助费……” “吁……”众人纷纷送上嘘声。 “艹，该死的软妹币玩家！”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志明爆了粗口，至于老张，早就跑去跟主办方协商招演员的事儿了。 第134章 柳丽彤的结业考试 下午主办方布置场地，一众人只能回到宾馆进行讨论和休息。 按照赛程，明天8月3号上午是开幕式，各个队伍都要派一组参赛选手，现场进行“百狮齐聚”的表演，自然南狮北狮也各有表演节目，自然，丘平县这种比较小的团体，主办方没有邀请出节目。 开幕式表演中最隆重的莫过于点睛仪式了。 不过，这些跟周戎关系都不大，开幕式的表演，高武老爷子点了高绽歌和魏慧敏，选了白狮，正式比赛前，周戎是无事的。 但是，没有比赛不代表无事可做。 师琳娜和苏志明来到杭城自然不是简单参加个博览会的事儿，不然，要业务员干嘛。 按照天穹的规章，半年一次的聚会时间到了。 从四月创立天穹，到初步尝试相互合作，虽然只有短暂的三个月，但是结果已经展现出来了，也到了该有个总结的时候了。 同时，各家的生意也都有难处和竞争对手，能不能再进一步配合，还需要一起聊一下。 除此之外，周戎一直在放鸽子的瑞海的董事会会议也不能再拖了，细细一算，忙不完的事情。 当然，最让周戎头疼的是支开所有人，坐在他客房床边的马薇薇。 周戎坐在房间内的书桌前，用电脑回复着邮件问道：“所以，终于打算摊牌了，说，这次又把我卖哪了？” 马薇薇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顾左右而言他：“这钢笔不错，我老爹也有一支，宝贝的不得了，听说是猎人学校给优胜者的纪念品。” 周戎的手下停顿了一下，并没有接话。 这钢笔是大哥周军给他的。 马薇薇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甩向周戎，周戎摊手接住，动作干脆利落：“很漂亮的星空，只有一个窗台，信息不多，你想说什么？” “这是我们唯一截获的目标信息，半年前，海上对峙，我方一组特战人员六人在某海岛全歼对方十二人，我方轻伤一人，重伤一人。” 周戎的手哆嗦了一下，半年前应该就是军车过境的那次，特战队员，闪电利剑，虎头标志，应该就是大哥所在的部队了。 “放心，军哥没事儿，前阵子，有人不服气，派了些人以雇佣军的身份从港城入境，被抓了，是个上尉特种兵，然后出了点事儿。 对方扬言报复，两天前在港城数个人员密集的地方安置了炸弹。” 周戎舒了口气，说道：“所以呢？这应该是国安的活？” 马薇薇说道：“解决的跟干脆，不过出了点岔子，他们来的是两拨，另一路是头孤狼，从海市进来的，唯一的信息就是你手上这张随拍。” 周戎再次看了一眼说道：“技术部门又不是吃干饭的，从照片星星位置定位经纬度也不难，加上技术排查，已经锁定了？还是那句话，这不该是国安的活吗？” 马薇薇突然把身子探到周戎身后：“贼进家了难道只是打一顿？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听说国安折了人手，某个领导还被弄伤了，他们上报了，要求出去搞点事儿，这个活儿就看各地方老大的了，你的马叔叔觉得可以争取一下，任务就这么下来了。” 周戎叹口气：“特么的这叫什么事儿！我丫只是个预备役而已，要去你去，我不去。” 马薇薇再次甩桌上一张照片：“我只是说军哥没事儿，可没说他没受伤，还有，柳丽彤会去，这是她的结业考试。” 周戎看着照片中周军脸上的一道狰狞的疤痕，怒不可遏：“你们都特么是一群疯子！” 马薇薇露出一种得逞的笑容说道：“做好准备，热带丛林，6人小队，对方人数大概一个加强连，目标，摧毁雇佣军训练基地，一周后出发。” 周戎将照片还给马薇薇说道：“什么水准的？” “核心成员二十来个，人均海军陆战队，其余的，姑且算训练尚可。哦，对了，需要什么特殊装备吗？”马薇薇说道。 周戎回答的很简短：“给我搞把好用点的军刀，尼泊尔最好，高爆炸药两箱，其余如果有特殊的需求我过两天给你。” “你丫比我还疯！”马薇薇说道。 送走马薇薇之后，周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吴老二，查到对方的信息了吗？” “跨区域带宽有限，请您稍等。” 周戎突然想起了凌镜计划，提醒道：“也许不用那么麻烦，有几家外包公司是他们的网络安全和信息窃取的手套，你可以从这些公司的雇员使用的设备入手，查询相关信息和口令。” “好的，已经调整，已检索到部分相关信息，需要留下后门吗？”吴老二的电子音响起。 周戎想了想说道：“三件事，第一，租一台欧罗巴的服务器，把一些对欧罗巴不太友好的东西放在上面，然后就扫掉所有尾巴，至于信息，留给欧罗巴自己去发现；第二，把所有能查到的信息分散传输回来，建立一个单独的数据库，做好信息防护，除了我不允许任何人访问，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会去做物理隔离；第三，所有能查到的访问口令和口令算法都单独保存，我之后再找他们算账，至于做了物理隔离和特殊处理的，这次就先算了。 所有过程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吴老二突然说道：“限于根目录逻辑规则，吴老二不能对已知军事设施，定性为国家情报机构的电子设备，已做物理隔离的设备，军事装备、作战情报、生物安全等级3及以上实验室进行侵入、数据读取与备份等操作，可能因此规则无法直接获取任务目标信息，请主人见谅。” 周戎嗤笑道：“你判断的标准是什么？对方官方公布的吗？比如那些干着情报机构的事儿却伪装成普通的网络安全公司的机构呢？” 吴老二回答道：“吴老二在扫描之前无法确认信息类型，仅能对已知的相关装备、设施和机构进行规避行为，对于未知的，吴老二仅能对已获取信息进行梳理、分类、去重整理和存储工作，至于是否为军事等信息，吴老二根目录下并无判断标准。” 周戎笑道：“这就够了，本来也不该由人工智能判断这些事情，两百年前弓箭是武器，现在是比赛用品，现在飞机是管制品，二十年后，能当轰炸机的无人机也只是玩具。别忘了，查一下天上，到时候我需要借用一下他们的卫星。” 吴老二：“收到，请稍等，已初步完成访问及模糊检索，总任务进程03，请您稍后，还需119小时。” 周戎叹口气，无奈的合上电脑，走出酒店打上车前往另一家酒店，在那里，师琳娜和苏志明已经等待多时了。 第135章 共同出资 一如既往的，在杭城西湖南岸奢华无比的香格里拉酒店的咖啡苑，师琳娜和苏志明在愉快的聊着天。 没有意外的话，天穹的本次聚会也是在这家酒店举行的。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周戎问道。 师琳娜双侠微红：“没什么，喝喝茶、吃吃糕点、看看景色，如果再有个唱评弹的就全了。” 苏志明指着窗外的西湖说道：“这家酒店位置很好，毗邻西湖，只可惜八月的夜晚只能看到三潭印月、雷锋晚照、曲院风荷、至于同为西湖八景的苏堤春晓、断桥残雪、柳浪闻莺却是来的不是时候，都市的嘈杂也已经听不清对面南屏山的钟声。 不过，南记的糕点倒是随时能够吃到，这里的龙井也还算正宗，不可不尝，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尝尝杭城的美食？” 周戎没来由的身上一紧，想起来前世网上的段子，尤其是那个关于西湖醋鱼的…… “我吃过了，先聊正事儿。”周戎说道。 师琳娜示意侍者添了一壶龙井和一盘糕点，周戎粗略看了一眼：桂花糕、定胜糕、桔红糕、荷花酥、龙井茶酥……十几样茶点看似随意的搭配了一盘，周戎却是暗自感慨了一下，这些天穹的有钱人，真特么会享受。 捻起一块儿龙井茶酥送入口中，糯米的q弹口感和龙井特有的茶香，酥皮的香脆在口中绽放，层层叠叠香气四溢，周戎第一次觉得，杭城美食荒漠的传闻是否有点冤…… 苏志明清亮的嗓音很多次都让周戎以为是在听广播：“杭城我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有新的感受，我去过很多地方，怎么讲呢，咱们北方人紧绷、干、务实但是也喜欢吹牛；再往南，松弛、恬静尤其是南方的小桥流水让人沉醉；江浙跟两者都不同，或者说两者的特质都有。 或许我说的也不尽准确，江浙这边的人给我的感觉，深谋远虑兼又分毫必争，平淡恬静又懂得审时度势，或许是因为传承不一样，往年淮河以北，战乱更甚，淮河以南，诗礼传家者更多。” 周戎吃了两块儿糕点，又喝了小半杯茶，他自然不认为师琳娜和苏志明会闲着没事儿跟自己聊什么西湖美景、茶叶或者糕点之类的。 如果说到江浙，这些年最让人艳羡的无疑就是依托长三角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以及那些一夜暴富的传奇，周戎智商在线，自然听得懂苏志明的言外之意，看似闲聊，其实是在说江浙人的群体性格。 或者说，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素质。 再往下聊，自然是身为一个类似“商会”领头人的人物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话题了。 周戎虽然不喜欢这种隐晦的聊天方式，但是还是可以理解的：“每个人都有对应的位置，时势造英雄，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同样的，其实每个省份也有自己的定位，天穹的成员也一样，我们不就是这样聚在一起的吗。” 苏志明到底还是说出了他的想法：“我是有顾虑，聚散一盘沙。” “说说你的想法。”周戎说道。 “我、师琳娜和衡东凌几个私下聊过，不如合资办个投资公司。”苏志明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 至于具体都跟谁聊过，聊到哪一步一概不提。 周戎慢悠悠的品着茶思考着其中的关键，从第一次天穹成立的聚会就能明白很多事情。天穹的成员，普遍年龄在16-19岁之间，虽然都是各家的少东家或者说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但是多多少少都带了些理想主义和不成熟的自信。 当初成立的时候一起信誓旦旦满怀理想，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后又是什么想法就很难说了。 苏志明的提议有利有弊。 成立一家共同占股经营的投资公司其实质就是与原本自家的生意做一个剥离，利的方面就是天穹合作的项目如果栽了，不会影响家里的根本，再者如果自己不准备或者没机会接手家里的事情，也有个重新开始的地方。同时，因为本身就是成员之一的关系，也更有利于共同合作项目的推进。 不好的地方也有，一旦入局，资金流肯定是实打实的要出来，还有就是谁做主的问题，这个甚至可以导致天穹崩溃，周戎是不信苏志明会跟每个人都征求一下意见的。 换做周戎，至少他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好的项目可以自己不做，要交给这个投资公司来做的，又不是没有融资渠道，再者吃下更大的利润相比把大部分利润分润出去也是好的。 周戎思量过后问道：“结果呢？” 苏志明笑了笑说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各自喝着茶。 良久周戎打破了沉默：“其实，算起来，整个天穹各个成员涉及的产业，只有颖禾是轻资产高利润，如果说到现金流的话，可能在未来也只有我这里是最富裕的，我觉得，没有必要非得用这种形式把大家绑在一起，其实，你是对我有顾虑，对吗？” 苏志明也不避讳：“我对你的事情研究了很久，我相信，对你感兴趣的天穹成员不止是我，相比于其他成员，你应该是唯一一个白手起家且迅速崛起保持资产独立的，如果没有其他原因，你作为天穹的领头人各家获益也是最容易保障的。但是呀，你不是纯粹的商人。” 周戎点了一支烟，问道：“说说看……” 苏志明斟酌道：“首先，你的产业布局让人很费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先是专利经营，然后是文化版权，再之后游戏娱乐，现在又涉足教育。 恕我直言，每个行业都做的不精、不深，如果不是仗着班底人员业务能力过硬，多半已经出问题了。 第二，你的公司运营模式也有问题，一方面大量使用新人作为高管，职务升降几乎全凭你个人喜好，没有一个完善的内部管理体系，另一方面，福利待遇过于透明，也高于同行太多，这样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周戎自然明白苏志明讲的这些事情背后的隐藏意思和长远影响，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局外人，愿意把话讲这么透彻，尤其是在生意场上，算的是没拿自己当外人了。 周戎说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我还是懂得的，不过公司草创，早期这样有一些好处，后边一部分问题会改，一部分会用其他的方式尝试。” 周戎没有完全折了对方的面子但也隐晦的表示这些粗浅的东西我还是懂得的…… 苏志明若有所思道：“看样子，你还是不知道当时师琳娜和陈思琪帮你的原因。” 周戎疑惑的看向师琳娜，师琳娜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只说我自己，是真的拿你当朋友的，也是真心帮你的，包括联系瑞海，注册公司，有没有那件事儿都会这么做，这里面的事情，那个人不开口，我不方便讲，只能告诉你，从你进入四省联考复赛开始，一直有个大人物在关注你。” 周戎再次陷入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有一只大手在肆意的拨弄着自己，问道：“你们还知道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 师琳娜思虑良久，说道：“刘思成是那个人点名去帮你的，你完全可以信任。” 一支烟燃尽，周戎也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说道：“我大概率躲不掉服役，这才是你们最担心的事情，颖禾还好说，走上正轨之后无论亏了还是赚了，都是颖禾一家，如果因为我的离开，影响了天穹的运转，影响的会是大家，我想这才是你们顾虑的最根本原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承诺，成立一家由颖禾投资管理公司注资比例不少于51的投资公司，在我不能履职的时候由天穹成员负责运转。但是，我能得到什么？” 苏志明说道：“自然是应得的51利润。” 周戎说道：“这是应有的。” 师琳娜说道：“瑞海。” 周戎说道：“你是在慷他人之慨！” “你有些贪心了。”苏志明略微皱眉。 师琳娜却说道：“我只能保证，只要我在，桐丘农科集团会一直是你的助力。” 周戎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打印纸说道：“我打算未来在川省做点事儿，这些东西天穹成员按照投资公司股份占比，等比例出资，算下来，每百分之一的股份大概两千万，合计二十亿，多余的由颖禾出，这是前提也是我的底线。” 师琳娜接过纸张匆匆看了一遍又疑惑的递给苏志明问道：“这些，大部分是备灾物资？东西消耗完，除了地皮和仓库，基本上没有什么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投资。” 周戎自然明白自己在筹划什么，他能怎么说呢，08年会有大地震？这特么跟告诉别人自己是穿越回来的有什么区别：“别问，就当是投名状。” 苏志明脸色微变，师琳娜打圆场道：“东莱农业和桐丘农科的生意都需要很大的现金流，农产品的利润你也清楚，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降低预期的股份比例了。” 周戎笑道：“十个亿我也拿不出，分期呗，清单上各家有的产品也可以从各家出实物抵资，都是一家人，商量着来呗。” 苏志明眉头稍展：“这样的话，其实成本会降低很多，比如其中的农副产品其余各家缺少实物抵资或者资金不足都可以从我这以成本价拿货，或者用我需要的生产资料来换，问题是天穹以什么价格入库？” 周戎说道：“自然是市场价。” 苏志明和师琳娜对视一眼，苏志明问道：“这样的话，会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说是20亿的投资，各家都出力互相抵偿账款，甚至能把成本整体压缩到65甚至更低，除了拉动各家过剩的产能之外，唯一亏损的可能只有颖禾，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志明实在是有些想不透周戎的操作，事实上天穹除了颖禾之外，各家基本上都是以实业为基础的。 陈思琪可以承建仓库用来抵偿应出的份额；鲍元恺、荣浩云、衡东凌可以共同承担救援帐篷、钢材、锁扣等硬件救援设施；庄明背后的花花提供通讯，王叔和背后的宇客提供车辆；他和师琳娜可以提供食品，除了自己的份额还能抵来不少现金流；刘飞扬家的关系网可以弄来大量药品；就连芮军和牢春燕都可以用油料来抵资。 也就是说，算下来各家其实实际上都只不过是把自家的部分产品以成本价卖给对方，然后共同以市场价卖给天穹，除去自己想要的天穹股份应出的份额，也能收回成本，甚至可能有赚，而在这个过程中，唯一真正流出现金流的只有颖禾。 不要觉得这不可能，比如，师琳娜家里的主要产品可以分为直接的农产品比如小麦和各种蔬果，加工产品面粉，深加工产品面包、饼干、方便面、调味品、方便食品等等，他完全可以跟各家商量，以成本价卖出去，各家拿到之后，一部分以市场价卖给天穹，另一部分留作自用，比如作为员工福利，比如陈思琪的建筑工地用作食堂供应……在这个过程中，师琳娜也可以用比市场价低三成的价格从牢春燕那里拿到农机燃料、塑料膜、化肥，从鲍元恺、荣浩云那里拿到建设蔬菜大棚需要的钢材…… 想到这里，师琳娜没来由的觉得身上一阵发冷，这就是周戎的智慧吗？ 我的会长，这就是你的布局和考验吗？ 看似自己洒出了几个亿的现金流，却在不经意之间把所有人的产业轻而易举的绑在了一起，共同降低各家成本，有了这一次的合作，下一次即使涨价，又能上浮多少呢？恐怕至少要比市场价低两成，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各家的产能都有一个不小的增长，同时，批量采购也会成为习惯…… 再之后，东西到了川省自然不会闲置在仓库，天穹的成员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估计都会趁着这次机会派骨干成员去尝试打开东南的市场，甚至尝试出口东南亚，整个供应链形成之后，对各家领域所在的市场占有率都会有不小的提升…… 从这一点来说，周戎几乎是给各家在东南提供了一个物资集散地和巨大的仓储中心…… 这种深谋远虑让师琳娜感到了可怕，她和苏志明一直苦恼的问题几乎是被周戎在三言两语间就解决了，甚至还打包解决了天穹其他成员的不少问题。 至于周戎撒出去的钱，呵，那么大一个物资中转中心，收点租金不奇怪，依托这个仓储中心建几个批发市场不奇怪…… 苏志明自然也想到了这些，没来由的出了一身冷汗，说道：“我算是服气了，你的心胸气魄做会长，当之无愧！是我狭隘了。” 周戎？？？ 等会儿，你俩又联想到啥了？什么服气了？我特么就是想预先储备点东西方便两年后救灾呀。 周戎自己都没料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无意间折服了天穹这群桀骜不驯的早期成员，甚至自此奠定了他在天穹无可动摇的地位，而代价从长远考虑甚至算是一笔长期收益的投资。 自此以后，天穹的共同项目仓储物流中心各家都很有默契的留给了颖禾。 三人又聊了很久，定下了天穹聚会的时间地点和议事事项之后才各自回了酒店。 第136章 开幕式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什么最让人觉得无聊的事情的话，会议应该占榜首。 尤其是学校的开学典礼以及各种被赋予了某些代表性意义的开幕式。 在这类会议当中最让人觉得无聊和多余的环节，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领导致辞。 2006年杭城举办了世界休闲博览会、同时举办了西湖博览会，两次盛会持续时间都很长，每个月都有主题，由多部委牵头，自然背后的一切都是为了经济发展服务的。 2006年的杭城无疑是吸引了世界的眼球。 7月的长江经济带主题结束之后，紧锣密鼓的就是这次的全国青少年舞狮大赛，主题是传统文化与传承，自然各地方相关的武术学校、教体部门、传媒行业都纷纷捧场，也吸引了很多商会商家在杭城纷纷办展会，对地方经济、旅游、文化等各方面的好处都是显而易见的。 自然，这也是周戎被老张坑来参加比赛的背景。 同时，作为颖禾的掌舵人，天穹的会长，周戎和天穹各家也都已经做好了在这次盛会中分一杯羹的打算，这也是天穹此次会议定在杭城的原因。 周戎穿着“龙套”打着哈欠站在会场听着领导在上面说废话，眼泪都快出来了，没错，舞狮的整套服装有个专有名词，就叫“龙套”。 梁桦磊也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我以为老张就够能白活的了，这小白脸谁呀，废话真多。” 周戎无所谓的说道：“没喝太多水？我提醒过你的，百狮闹城之后就没咱俩的事儿了，回去睡觉。” “不是说下午就开始入围赛吗？”梁桦磊有些疑惑。 周戎呵呵笑道：“你想什么呢，领导致辞之后是剪彩，跟着还有个文艺汇演，结束之后下午是各家的表演，正式比赛肯定放明天，之所以不通知，是怕人散了冷清，拍出来不好看。 你真以为咱们来这比赛是重点吗？比赛只是噱头，咱们这边没有做过商演，南方的那些武行早就跟展会上的商家谈好了合作，这个月会有循环表演的节目，就在展会那边。” 梁桦磊问道：“我去……这种内幕信息，你怎么知道的。” 周戎有些无语，我特么能怎么知道，我好歹大小也算个公司老总，这种事儿能来亲自下场表演已经是给足主办方面子了，主办方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估计也差不多可以换个主管了。 颖禾公司不大，也是有自己的展位的，好歹颖禾游戏和昆仑镜也占据了下载榜首不是。 饶是周戎对这个平行世界已经有了不少颠覆认知的认识，当正式开幕式入场的时候，周戎才明白这个世界究竟与前世的那个世界有多大的差别。 最为突出的一点是这个世界的国人更有血性，有血性的群体武风就盛，武风兴盛武行就兴盛，就比如，周戎前世是只知道非遗文化中有一个名为“百狮图”的东西的，但是亲眼看到的也只有十来种而已。 所谓百狮图就是对舞狮文化十分感兴趣的网友把国内各个地方舞狮流派最具代表性的狮头图像集中在一起做出来的一张图。 说百种有些虚，但是周戎在网上见过的按照地域横跨21个省，合计93种，按照流派大致分南北，细分的话如南狮中的广省的传统五色，三大龙狮中的佛桩、鸭形、鸡公，大头狮，麒麟狮，松岗七星，遂溪的文车醒狮，潮州的文武狮等等； 北狮中的沧县狮、徐水的披挂、平原的马铺狮，大小“狮子”，甘省的青面…… 以及其他各种小流派，比如周戎所在的丘平县，以八卦门为最，虽然目前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这次比赛也没有用自家流派的东西，但确确实实有自己的传承，属于北狮的流派分支，最拿手的莫过于降狮对打，这与别家的引、逗、戏、训有很大差别，更侧重于降狮人的武艺展示，最具代表的关刀戏、双刀滚狮戏等。 然而，在各个代表队分列入场的过程中，周戎的认知被颠覆了，且不说各地方以南北划分粗略的分了南北流派合不合理，周戎自始至终竟然看到了各个流派合计不同的87种不同的狮子头，按照流派细分，至少五十种以上。 周戎自然是明白这代表着更为丰富的传承，这一点在这个充斥着拜金的年代就显得很不容易，至少，在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他所在的丘平县的肘阁、竹马、旱船、狮戏、踩高跷、花灯巡游这些非遗都已经消失了。 周戎没来由的一阵感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复苏，再一次，周戎骂了句扯犊子的老张，瞎鸡儿报什么南狮，自己家东西都快传不下去了。 随着主持人的一句：“点睛仪式开始！” 整个会场顿时沸腾了起来，南北狮选为代表的各二十头狮子和舞狮人齐齐在体育馆中心列队，一位被武行推选出来的老人朗声道：“ 一点天庭，福星高照 二点眼睛，龙马精神 三点口利，大吉大利 四点头尾，年头顺年尾 百狮共舞，国运昌隆！” 一瞬间，锣鼓起，百狮舞，巡游开始，百狮闹城，各个武行无不是选出了最擅长的选手，拿出各家的绝活，在巡游队伍中各展绝活，花样百出。 媒体人的相机几乎都快按冒烟了，摄像师更是恨自己没能多争取几个机位。 巡游队伍鱼贯前行，主持人随着队伍的前行兴奋的念着各支队伍的传承和特点。 而巡游结束之后又是盛大的文艺汇演和代表队伍的表演，整个开幕式一直喧嚣到日头偏西才堪堪结束。 原本打算回去睡回笼觉的周戎，也兴奋的在巡游结束之后看到了结尾，啧啧称奇，大开眼界。 如果说广省的五狮共舞常见的话，那么沧州的双狮踩球走完全场就算是稀罕了； 假如看惯了南狮的憨态可掬，也习惯了北狮的威武雄壮，那么潮州的通体青狮绝对能让你耳目一新，至于有着大嘴吃四方之称的客家青狮绝对会让你对威武有一个新的认知。 如果你以为舞狮只是舞狮的话，那么碣石的五色狮灯突兀的出现在巡游队伍中，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而当这些全部聚在一起，群狮汇聚，数以百计的活灵活现，宛如生灵一般的狮子一起舞动起来的震撼绝对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毫无疑问的，当这些信息通过各个地方电视台转播出去之后，整个杭城都沸腾了，昆仑镜的头条毫无疑问的给了这次的盛会，周戎觉得200万一个机位的转播权真的不贵。 负责这次推广的朱双利团队剪视频电脑都快剪冒烟了，开了几十个小号进行推广，后台负责内容审核的也是加班加点的瞅准热点视频，毫不吝啬的给足流量推送，周戎甚至单独让吴老二留足了算力进行辅助。 第137章 上难度 喧闹落幕之后，第二天就是在体育馆进行的入围比赛，以南北粗略划分流派进行抽签。 南狮参赛的合计有273组，出线的只能有50组，因此难度被拔高了不少，比的就是谁犯错少，如果连出线都做不到，周戎都觉得很难说。 对此，梁桦磊表示压力很大，相反，魏慧敏倒是神色轻松。 完成抽签之后，周戎看了一眼，手气不太好，抽到的采青图很复杂，有桥，有河，有树，树上有果，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题目。 南狮的这种比赛，一般就是这样，抽签就是一张图，也就是进场之后会看到的场地器械，就比如周戎抽到的这个，算的上是采青中比较复杂的一个了。 就像是一个命题作文，一头狮子醒来之后，他需要有一个醒来的动作，展现一个灵动，然后根据场地完成喝水、过河、采果、吃果、吐果这一系列的动作，看上去很清晰明了，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周戎需要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跟狮尾也就是梁桦磊和鼓乐商量好动作鼓点，有基本功展现基本功，有绝活的耍绝活，从进场的开拳礼，谢师礼就开始了基本功的展示，怎么在其中展现狮子的灵动，睡眼惺忪的样子，喝水的憨态，上桥的调皮，看见果子的惊喜，取果的高难度动作等等细节。 准备时间不足半个小时，展示时间只有5分钟，失礼扣分，超时扣分，动作不灵动扣分，作为有传承的队伍，没有高难度动作也扣分，失误约等于出局。 高绽歌也颇有些不满意，她抽到的竟然还真是在演练中看到的那个酒青，她一直觉得太简单来着，抽签之后就跟魏慧敏两人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上难度，毫不顾忌周戎的无奈。 周戎跟梁桦磊两人大眼瞪小眼，老半天谁都没开口。 梁桦磊苦着脸，支吾了半天说道：“戎哥，要不，咱上点难度？” 周戎跟高武老爷子商量了一下后拍板道：“问过了，树的高度位置可以自选，三米二怎么样？需要跳桥飞扑，落地上架。” 梁桦磊憨憨一笑，不晓得在想什么，迟疑了老半天说道：“那，行，鼓点呢？” “三七罗梁，中规中矩。”周戎回答道。 看梁桦磊不再言语，周戎也不再迟疑，说道：“现在你听仔细了，我开始排动作……” 周戎不知道的是，他以昨天开幕式的情况作为参照，究竟把自己坑的有多惨，这次的比赛叫做“中小学青少年舞狮大赛”，也就是说正式比赛队员本质上都是学校的学生。 除了少数武校之外，基本上都是属于业余训练，至于开幕式，因为需要造势，各家武行都是不遗余力的高手尽出，类似于丘平这种全部让正式队员上场的，算得上一股清流。 结果就是，周戎梁桦磊两人在开拳礼之后，来了一个左右两侧翻滚开功，其动作就是两人从狮背同步来了两个空翻，如果说连续单方向空翻不容易的话，那么空翻之后止住身形直接再接个后空翻然后迅速起狮，这绝对是难上加难。 起狮的间隙只有那么一秒多，再久就会显得不灵动了。 接着就是狮头起落，趟步，接三谢师礼，眨眼，甩头，插步抛狮。 周戎接回狮头之后听着全场爆发的掌声略微有些懵，好像特么有什么地方不对，慢，退步，幌头。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在场地边爆发了一阵大笑，指着周戎两人说道：“这狮子，绝对起猛了，跟我起猛撞到头的感觉一模一样。” 周戎低声道：“艹，谁特么嘴这么碎，听我口令，走，伸懒腰，观瞧，小碎步，进……” “看到水了，来，兴奋，麒麟步……” 周戎低声提示着梁桦磊步伐和动作，按部就班的表演着，只是他没注意到的地方，看台的评委席已经开始了交头接耳。 “这谁家的？” “听说是个北狮流派的。” “闹呢？北狮，北狮会这个？早些年港城那边动作电影里舞狮也就这个难度？他们真的是北派的？” “填报信息是，不过也难说，如今的北方武行当中有不少是那个年代排帮或者车马行传下来的，天南地北的跑，就比如早些年，郭云深南行的过程中边走边传功，南北流派交流也不少，各家也各有传承，会一些也不奇怪。” “是不奇怪，这可不是会的问题，你让我教没个年我也调教不出来这样的，还得是好苗子。” “都说南狮兴盛，两河的沧州、少林等等，这些地方到底是武术发源地呀，底蕴还是有的。” “话说，北派的报南狮，特么不是砸场子吗？” “怎么，这么小气？” …… 周戎这边也来到了整套动作最难的节点，采青。 按照他设计的动作，在绕青观瞧之后，周戎两人需要再上桥，然后从桥上同步起跳，周戎空中借力，探手抓住位于三米多高的一个小乒乓球，然后梁桦磊先落地，周戎落在他身上，整个狮子人立下桥，狮头再落地，整个过程要求动作干脆利落，神态灵动。 说起来复杂，做起来一点都不容易。 首先要求两人配合默契，互相信任，任何一人稍有迟疑直接出局； 然后就是周戎的弹跳和梁桦磊的配合，周戎需要在空中将狮头准确的探到位置，采青要体现狮子“吃”的动作，而不是，把手伸出去抓，其次就是梁桦磊接人的时候下盘必须得非常稳，不能跳下去一个趔趄。 随着两人上桥，鼓点逐渐变的密集，这个时候两人完全没有任何沟通，都在静静的听着鼓点，整个狮子呈现一个仰头凝视，身体后撤，作势预起的状态。 “咚咚咚咚咚咚……咚！”轻而快的鼓点中乍得出现了一个沉重的声音。 周戎、梁桦磊两人毫无迟疑的跃起、探头，落。 梁桦磊沉闷的哼了一声，稳稳的落在地上，周戎轻飘飘的落下被梁桦磊接住，展青…… 鼓点再次变得轻快平缓，此时狮子呈现出一种欢快满足的愉悦神情，很嘚瑟的摇头晃脑，步伐轻快的舞动着。 周戎的一颗心也随之放下，他几乎将这套动作的难度拉到了顶点，在完成这个动作之后，就稳了，欢快的退场之后，周戎也是狠狠的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两人几乎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汗水浸透了。 周戎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梁桦磊揉着胸口，骂骂咧咧道：“下次能不能把你的臭脚放远点，踢到我胸口了。” 两人突然之间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放声大笑。 周戎最喜欢的就是在梁桦磊最开心的时候打击他：“明天上梅花桩。” 梁桦磊的笑声戛然而止：“艹！” 过了不久，高绽歌那组也出来了，是顶着狮子头兴高采烈的走出来的，不用说，周戎都知道，这位姐，绝对用了她演练的时候说的那套动作，抛青接青，再加上醉狮步伐，侧空翻下桌，这套动作，老师傅敢做的也不多，不客气的说直接拍下来用作影视剧的斗狮镜头都够了。 果然，不久之后结果公布，两组都是高分过线。 各家过线的队伍都拿到了表演赛的规定动作要求。 8月5日，表演赛…… 周戎看着场地中最高4米的高桩问道：“怎么样？紧张吗？” 梁华磊迟疑了半天，突然转身对周戎说道：“不是，这事儿咱必须得掰扯清楚，练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可从来没说过高桩有这么高。” 周戎装傻道：“没这么高吗？不是一直这样吗？ 梅花桩阵23根，高度最高不得超过45米，最低不得低于05米，2米以上的桩柱必须超过半数； 桩顶的脚踏圆盘直径不超过038米； 桩阵长度不超过15米，最短不小于10米； 宽度不得超过15米，也不能小于05米； 飞桩逾越32米。” 梁华磊深吸了口气，学着周戎的口气说道：“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练习的时候桩高最高才25米？” “是这样吗？”周戎继续装傻。 梁华磊彻底怒了：“不是这样回去了我把梅花桩吃了！” 周戎劝道：“好了好了，来都来了，就当平地就好。” 梁华磊几乎都有点带哭腔了：“哥，亲哥，你这玩笑开大了，摔下来会死人的！我特么这会儿腿都哆嗦的。” 周戎默默掏了根烟递给梁华磊，他最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事实上，别说梁华磊紧张，正经学过的魏慧敏也从来没上过这么高的桩，一样是神色紧张。 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足够的传承和正规的训练的。 事实上学武真的是一件很花钱的事情，尤其是在丘平这种人口密度大的地方，想要找到一个足够大的地方私人建一个训练场地，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成本之高绝对不是小家小户能承受的，哪怕是办班或者开馆教学的也一样，收的那点教学费连场地都租不起，更不要说按照正规要求去对照建设施了。 周戎、高绽歌倒是不恐高，可那是因为他们从小就有训练，哪怕是站在八楼的女墙边上都能神色如常。 就像周戎预期中的一样，即使是进入表演赛的队伍里也有几组弃权了。 在抽签排序的间歇，一行人坐在场地旁边不断的鼓励着两人。 魏慧敏很快调整好了状态，高武迟疑道：“要不就换人？” 周戎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是让马薇薇顶替梁华磊，柳丽彤的身形和力量做狮尾确实勉强。 事实上，这个时候无论怎么换人都意味着放弃，周戎与柳丽彤或者马薇薇基本上没有过太多的配合训练，仓促之下很难有默契。 周戎突然轻松道：“无所谓的，说破天无非就是个比赛而已，况且最初的目标不就是过来混个流程吗，赞助方都无所谓名次，咱们也没必要非得强迫自己。” 周戎拍了拍梁华磊的肩膀就准备退场。 梁华磊突然拽住周戎说道：“继续，吃了那么多苦，如果连上场都不上，不是白受罪了吗。” 看着突然想通的梁华磊，周戎发现这小子似乎终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周戎拍了拍腰带，说道：“拽紧这里，别忘了我教过你的方法，即使是脚滑了也无所谓，用对方法都能补救回来。就当是跳广场舞了，跟着音乐节奏嗨一场！” 梁华磊深深舒了口气说道：“不说这个了，咱俩抓紧时间，再把动作过一遍。舞狮不上桩，岂不是真白混了一趟。” 周戎也沉了下来，拿出纸笔，快速的标出桩的位置和距离高度，开始分解梳理动作：“老规矩，在这里开始，依旧是开拳礼，醒狮，交叉步，退后之后三谢师礼，然后在这里游走完成地上规定动作。 上桩没有动作难度要求，可以逐级上，也可以展师落狮上，不过难度大了有加分，所以咱们在第四到六桩腾空上桩，跟薇薇姐她们的空翻上桩区别一下。 紧接着是走桩，一定要听准鼓点，注意节奏，跟紧步伐，会很快，中间有两个飞跃，一个旋转，然后是梅花倒桩五步接飞跃，这些都是规定动作。 回到上桩位置，这里开始上难度了。 在这个位置180转体单挂桩，狮头悬空，这里是你的点，务必要稳！ 然后这里飞跃钢丝桥是规定动作，也是全部动作里唯一的一个32米飞跃。 在这里叠罗汉探狮头，依旧是考验你的腰马力量，转回身，自选动作，钳腰饮水，你需要在空中将我甩个自上而下再自下而上的大回旋。 回越32米钢丝桥，这里是我的点，荡秋千，你要把整个狮尾挂在我身上，然后从桥尾荡过来，再上桩。 在这里最后一个高难度动作，360转体挂桩，接狮头越起，采青，展青，另一头下桩，下桩自选动作，前空翻下桩。” 周戎粗略的讲了一遍流程之后，开始细致的跟梁华磊讲解每个阶段每个动作的要领，一旁的高武则是不厌其烦的重复着鼓点，示意鼓点提示音。 梁华磊也是极度认真的讨论着自己的疑惑和看法，甚至与周戎直接比划着，对照着步伐和手上的动作。 第138章 我桩呢？ 宏达的室内体育场馆不仅阻挡了灼热的阳光，同时由于已经淘汰了不少人，剩余的参赛人员也有了实时观看对手表演的机会。 在等待上场的过程中，周戎等人也看到了来自不同地域不同流派南狮的队伍，渐渐地，也就不是非常紧张了。 虽然直接因失误掉桩的极少，但是从专业的角度看，其实大多数参赛的选手还是有明显的问题的，步伐与神态的配合上，鼓乐和选手的磨合，以及动作的停顿和迟疑显现的不慎灵动等等。 周戎这个时候才明白，事实上除了以商业演出为主要业务的一些武行之外，大多数的舞狮传承其实并不以此为主要内容。就像丘平县的武行，更注重的还是传武的修行，甚至更多的只是因为家长希望孩子学一些防身技能或者孩子单纯的喜欢。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武校、以舞狮为主业的武行，基本上舞狮只是作为其中的一个特色进行学习。 与之相同的，如果不是周戎利用吴老二强大的信息检索能力，将海量的南狮舞狮信息梳理出了一个数据库加之高武李乾元等门子里的前辈确实有着扎实的基础的话，周戎等人根本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训练出效果。 除外这些之外，也确实得益于四人本身基础不错加之训练足够刻苦，否则，在这种赛事中，别说上难度了，除非与高绽歌合作，周戎都没有信心上桩。 比赛一组一组的进行着，很快就轮到了周戎、梁桦磊上台，两人披着红金两色的狮子走到了台上。 按照预先编排的动作，两人极为默契的开拳，行礼，动作娴熟灵动的迈着各种步伐完成了地面的规定动作。 一切都很平淡，但是当两人迈着小碎步徐徐前进，走向第四桩的时候，现场还是响起了一阵议论声。坐在这里等着上场以及已经下场等结果的，亦或是观众席上的，基本都是懂行的。 自然看得出，周戎两人是打算从上桩动作就开始加难度，倒不是没有人这么做过，只是有胆子这么做的基本都出自广省那边的队伍。 然而，当周戎和梁桦磊真的借力跃上将近两米的高桩时，现场还是响起一阵喝彩声。 这个时候，评委席上的几人再次开始了交头接耳。 “我去……怎么又是这家，他们打算干啥？这特么又不是福海杯。” “嗯，倒也没必要这么大情绪，天下武行是一家嘛，既然人家有这个传承，咱们就得接纳，传统文化兴盛是大家的事儿。” “我说什么了吗，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只是南狮比赛里处处被北狮的人压着，确实有些念头不通达，至少不应该是他们一枝独秀。” “听你这话意思，话里有话呀。” “可不是，点咱们老几个呢，哎对了，老乔，我记得你门下那一对来了？” “你是说阿娟、大猫他们吗？不只是他俩，鱼蛋也来了，另外，我又发现了一个好苗子，林悦，也一块儿带来了。” “老东西，就数你运气好，行了，别掖着藏着了，也是时候让咱们的孩子亮亮相了，我可听说张导准备来这边选角呢，你就不心动？” “哈哈哈，说的也是，也该是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南狮的绝活了，老四，告诉娃娃们，亮亮看家本事。” …… 这个时候，周戎两人已经稳稳的完成了180度转体单挂桩，周戎稳稳的落回桩上，随着鼓点灵动的越桩，这个时候铿锵的鼓点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重音，周戎果断跃起，身体蜷缩，越向钢丝桥的对面，梁桦磊探步跟随。 这里就不得不解释一下了，飞跃钢丝桥前后两人的难度虽然都不小，但还是有区别的，狮头的难度在于，他需要在桥的这边跃起，落在桥对面后面的第三四个桩柱，并且是低跳高，要求一步到位，而狮尾的难度在于必须紧跟步伐，要求的是配合，配合步伐、配合狮头跃起时手部有力的推送、配合落桩时的腰马沉稳，站得住。 然而，在周戎即将落桩的一刻，忽然感受到腰上的力量一滞，暗道不好，梁桦磊这孙子该不会要掉桩？ 这特么是最高的桩。 腰部用力，吐气开声道：“抓紧，不行就荡狮尾。” 周戎稳稳的落在桩上，后腰上却没有传来那种掉桩的拉扯，不禁有些疑惑。 “继续。”梁桦磊的声音传来，周戎也不迟疑，缓了一个摇头亮相，接着就是狮头悬空，狮尾跟进一步，周戎双脚后越，顺势夹住梁桦磊的腰部，整个狮子宛如一只前腿抬起后脚着地的猫一样，迅速转了一个360度。 然而，仅仅是这一转，周戎差点特么傻眼了。 之前飞跃钢丝桥那边的两个低桩，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 周戎？ 我桩呢？我特么那么大两根桩呢？ 然而，压根就没有给周戎任何迟疑的时间，两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交流，就继续后边的高难度动作叠罗汉和钳腰饮水。这是对梁桦磊核心力量的极大考验。 虽然之前两人一起训练时演练了不止一遍，但是在目前这个状态下周戎突然就心里没底儿了。 “戎哥，相信我，上！” 一股向上的力量自腰部传来，周戎顺势跃起，稳稳的坐在梁桦磊的肩头，两人神行相若，体重相当，事实上，无论是双臂还是下盘，梁桦磊都是不如周戎的。 之所以依旧让梁桦磊承担狮尾，也实在是因为他对狮头的精细控制远远达不到要求。 简单的亮相之后，周戎轻轻的落回桩上，一个转身之后，再次跃起，钳住梁桦磊的腰部，这将是整套动作中对梁桦磊考验最大的一个。 周戎感受着从腰部传来的力量，身体配合发力，整个上身向下探去，狮头几乎是一个回旋接近了地面，等到周戎越回桩上的时候明显感觉梁桦磊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在大家的目光都被两人吸引的时候，评委席上的一众南狮泰斗脸色也是越来越黑。 “老乔……这压得住吗？” “难，不过也确实让人佩服，我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大概也就这水平了。” “不是，你俩等会儿，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艹，忘了把桩立回去了……” 周戎缓了几个动作之后，喊道：“磊子，跟上，高跃低，5米，相信自己，直接接荡秋千，抓紧！” 周戎两个垫步之后来到钢丝桥的边缘，纵身跃起，稳稳的落在对面，这个时候，猛地一股下坠的力道传来，周戎下蹲卸掉一部分力道，梁桦磊顺着力道整个身体在空中荡了一下，双脚在周戎前面的桩上一点，再次向后荡去，稳稳的站在周戎身后。 刹那间，体育馆内响起了一阵掌声。 两人未做调整，再完成采青动作之后，稳步走向边缘，梁桦磊的头抵在周戎的背上，做了一个前空翻，周戎也紧随其后，两人稳稳落地下桩，掌声再次响起。 退场之后，梁桦磊整个瘫坐在了地上，今天的这一次表演，足够他吹半辈子了。 第139章 北狮失利 完成比赛的周戎正在场地边上看着场馆内比赛的时候，马薇薇突然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都比完了没？”马薇薇兴奋道。 周戎说道：“高绽歌她们结束也有一会儿了，怎么了？要不要坐下看会儿，这几支队伍都很强，很多动作都是难得一见的。” 马薇薇向场地中央看了一眼，一组佛山的队伍刚刚完成了一组狮尾狮头360度回旋接梅花倒桩五步，这组动作单个能完成的队伍可能不少，但是能够连贯完成并且神态步伐能够做到这么从容连贯的极少。 “我去……这边是咋啦？怎么都上这么大难度？”马薇薇有些不可置信。 高绽歌喝了口水：“还不是这两个家伙，意外之下把整套动作难度都拔高了，其他组有压力了呗。” “什么情况？”马薇薇之前一直在北狮场地那边，没有看到周戎他们的比赛。 难得这次是魏慧敏开口解释道：“3米飞跃的多见，薇薇姐，你见过5米飞跃接荡秋千的吗？周戎他们比赛的时候，桥边的桩倒了，冒险完成了这个动作。” 马薇薇明显有些兴奋：“行呀，小戎子，牛逼呀！哎，差点忘了，我来这边是告诉你们，北狮那边的决赛项目是通天塔五子登科。” 周戎吃了一惊：“不会，主办方玩真的？他们到底懂不懂呀？多少年了通天塔只是作为表演项目，拿这玩意儿比赛，不怕出人命吗？” 马薇薇顺手拿起一瓶水，灌了半瓶说道：“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昨天北狮那边是传统比赛，选出优胜组30组，今天主办方设置的是斗狮比赛没错，不过，应该算是文斗。 设置了不同的关卡，由易到难，通过前面关卡的队伍才能上通天塔。” 周戎松了口气，他个人对北狮的理解比南狮更为深刻，都说北狮在没落，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说起北狮衰落的原因倒是有很多种说法，比如流派间交流少，差异大，没有一个共同认可的标准；比如一些流派重技巧，虽然难度不小，但是总给人一种杂耍的感觉，也因此被称为太平狮；再比如，一些流派重实战，舞狮套路大多服务于武术技巧的练习，也就是“器青”对练为主，丘平县的流派就是这样的； 但是说起北狮的最高荣耀，莫过于通天塔了，在老以前北狮兴盛的时候，武行中有大量的社会底层人员，诸如排帮、车马行、镖局等等人员，好勇斗狠，人命轻贱，斗狮是真的斗。 那个时代，不同的武行如果有了利益冲突，是真的要拿人命去拼的，斗狮也是其中的一种方式，两家想要稍微平和一点的解决问题，就会搭一座高台，也就是通天塔的雏形，各派武师以舞狮的方式“抢青”，谁先登顶抢到就算胜。 然而，在抢青的过程中，避免不了的会有拼斗，把对方挤出去，踢下高台什么的都是小儿科，甚至有不少会直接变成操家伙械斗的，要不然哪来的“器青”对练。 在那个时代，北狮的舞狮郎死了也就死了，最多所在的帮派、武馆或者行会给一笔抚恤也就是了，但是在这个年代，真出了人命事情就大条了。 马薇薇继续解释道：“不过，令人尴尬的事儿出现了，也不晓得是主办方不懂行还是怎么回事儿，通过前面考验的只有6组，不幸的是，其中一组有人在过栏的时候摔伤了，还有一组更有意思，抢到了太平青，但是他们那个流派没有通天塔，不敢上，就挺尴尬的。” 高武老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五子登科没有凑齐？” 马薇薇回道：“是的，然后我就过来了。” “我去找主办方。”高武老爷子说道。 周戎揉了揉脸，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在这种比赛里摆通天塔本身就是脑子被驴踢了的行为，你还把人刷那么狠，最关键的，大几十年了，通天塔它是表演项目，谁还敢拿它比赛，二十多米高的地方，万一有个闪失，人就噶了。 现在倒好，五子登科都凑不齐，你也不提前做个预案什么的，哪怕是提前留一两组以防意外也行呀，现在可好，北狮比赛，决赛五子登科，好嘛，凑不齐五只狮子，这让南方的同行怎么看，这让广大侨胞怎么看，这让外国友人怎么看？ 北狮没人了？ 高绽歌也有些愤怒的攥着拳头，周戎看得出，跟自己来的师门里的人都有一股火气。 “你们先等一下，我先去打两个电话问下情况。”周戎说道。 马薇薇似乎才发现现场有些微妙，似乎也想通了什么，说道：“这样，我先带他们过去那边，周戎你快些过去。” 周戎自然是能联系到主办方的高层的，毕竟，他真的出赞助费了，昆仑镜微博和颖禾游戏的巨幅广告就明晃晃的挂在比赛场地里面，颖禾各部门连后续的游戏更新版本和相关的推广计划都做好了。 在简短的和主办方沟通之后，周戎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 说到底，这个大乌龙还是北狮的评委们自己搞出来的，以往南狮北狮都是各玩各的，从来没有在一起办过这么大的活动。 其中南狮的比赛较多，最着名的莫过于福海杯和黄飞鸿杯狮王争霸赛，其中福海杯以青少年为主。 而北狮则是狮王争霸赛和全国龙狮大赛，嗯，怎么说呢，大多数时候都是由地方承办的，也有不少流派自行办各自的比赛或者自行报名参加相关的赛事。北狮的比赛一般就是北狮规定套路、北狮自选套路、传统项目北狮(三狮及以上)这三种，基本上都是套路比赛。 也就是说，得益于杭城这次活动的经费充足，难得出现了第一次真正的南北狮流派大聚会，而从来没有办过这么大规模比赛的北狮的各家武行这次想打破传统，在传统赛事之外，做点不同的，别开生面的东西出来。 也就有了这个所谓的闯关通天塔。 这也是迫于南狮给的压力，且不说有多少原本北狮流派如同周戎这样去参加南狮比赛的，单是南狮的表演性和观赏性以及这些年的商业化来说，流传范围就要比北狮大了很多，也就导致了实际参加南狮比赛的人数是北狮比赛的两倍还多。 周戎有些感慨，这些老人似乎忘了一点，虽然北狮这次也确实出现了不少高手，但毕竟，很多地方是抱着展示家乡文化来的，算得上是精英尽出，这也就造成了百狮巡城的时候盛况空前，比赛的时候差强人意。 而真正参加比赛的百十组北狮虽然看上去不少，但是毕竟都是中小学生，除去一半左右自家流派就没有通天塔这一项目的，剩下的再去掉玩票性质的、功夫不到家的，真正上过通天塔的恐怕连二十组都没有，而这些当中又被所谓的闯关刷掉了一大部分。 最终出现这样的情况丝毫不奇怪。 如今的北狮是着实被架在了火上烤了，还是自己添的柴。 如今的解决办法要么是择日重赛，降低标准，要么由武行出人登塔，权当表演。 只是无论是哪种办法，北狮的颜面都要丢了。 第140章 北狮的荣耀通天塔！ 周戎赶到北狮比赛场地的时候，粗略的看了一眼所谓的闯关登塔场地，再次忍不住暗骂：真特么能作。 巨大的场地中央是一座钢架焊接的通天塔，7层楼高，高塔之上有五个条凳搭起来的悬空台子，周围四个是两层，中央一个是三层，不用说，这肯定是活动的那种，四方各两条钢缆索道被锚在地上，高架下面放了几层软垫。 周戎暗笑，这种高度，放再多软垫都没用。 向外看去，围绕钢索向五个方向伸展开的有五个圆台，只靠中间的一根直径二十公分的粗梁焊接在地上，梁柱高出圆台2米，从圆台中央穿过，圆台离地也是两米，直径不过五米，顶部之前应该是用绳索吊着一个条幅和一颗青菜。 不用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平青”了。 再向外，是一堵一人高的木质隔板，再向外，是一座桥，而桥边各有几颗大球，桥头外侧是一道一米多宽的沟，隐隐还有黑烟和火光冒出来。 也就是说，参加决赛的北狮队员要先越过一道一米多宽的火墙，再踩球在引狮郎的带领下来到桥边列队。 按照之前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共三十多组出线，那么也就意味着至少5-7组狮子要抢一座桥，不可避免的会在桥上斗狮，然后再越过一道两米高墙，跳上两米高台进行抢青，抢到的拿上条幅开始登塔，在塔上完成高塔动作之后登顶，进行五子登科的表演。 周戎长吁了口气，这么大场面，特么两辈子加一块儿，在电影里都没见过。 周戎走到场地边缘，看着正准备登塔的四组狮子问道：“主办方有说什么没有？” 高绽歌说道：“刚问过，主办方说按照评委的要求来，爷爷刚去评委席那边问过了，评委的意思是，按照北狮的规矩来，败狮不登塔。” 周戎忍不住爆了粗口：“丫的，那不就是逼着人受伤的人登塔吗？摔了算谁的？” 高绽歌突然问道：“周戎，你现在体力还够不？” “不是，师姐，你想干啥，你可想清楚了，招飞可就近在眼前了，你万一有个闪失，这辈子都耽误了。”周戎一瞬间就明白了高绽歌的意思。 败狮不登塔，那么未拜的狮子自然是可以登塔的，北方武行的规矩，敢立台子就得接着其他武馆的挑战，舞狮也是一样，哪怕周戎他们没报名，这个时候只要敢起狮，就不能阻止。 想要不让上，只能按照武行的规矩，同样起狮，以斗狮的方式阻止。 这就是北狮。 高绽歌再次攥紧了拳头，说道：“北狮不败，咱们既然接了八卦门的传承，就得有点担当，起狮，你来不来？” 周戎第一次觉得这个不断搪塞自己的师姐竟然出奇的飒：“我有什么不敢的，老规矩，你狮头，我狮尾，幸亏我带着那个老家伙。” 周戎所说的老家伙自然是他老子留给他的北狮行头，也就是那个他之前几番修补后的狮子，通体黄色，背部是白色的长绒毛，宽口阔鼻，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配上长长的睫毛显得极为灵动。 百狮游行的时候，李乾元带着还耍了一趟。 高武老爷子此时也似乎很欣慰，喊道：“乾元，按咱们武行的规矩，打旗，起狮！” “得嘞，您瞧好，鼓乐！” 周戎听着北狮特有的鼓点，不晓得为什么，这一瞬间觉得特别舒服，接过毛笔，郑重的在狮头天庭处的铜镜上写上一个“王”字。 梁桦磊问道：“写这个是什么意思呀？” 周戎笑道：“跟黑狮一样，砸场子！” 在周戎这边将八卦门的大旗打出来之后，整个场地上各家武行都注意到了，虽然有些人不明就里，但是不少老人还是意识到了出了什么事儿，紧跟着，别家也有几家起了鼓乐应和着。 高武老爷子向前两步，拱手作揖，朗声喊道：“适逢北狮盛会，五子缺一，我丘平八卦门不忍，念及同为武行，自当尽一份心力，现有孙女高绽歌、师侄周戎不才，愿登台一试，还请诸位同行多多指教，高武在此拜谢。 八卦门、起狮！” 梁桦磊问道：“薇薇姐，老爷子说这些什么意思呀？” 马薇薇瞥了他一眼道：“你蠢呀？你上门踢馆，不找个借口？再说了，老爷子的话也没错，大家都是北狮，五子登科五狮不全，这是整个北狮武行的事儿，自然要尽点力。 至于所谓的“多多指教”，也很明了，说白了就是，今儿这个头我是出定了，不服过来打呀！” 梁桦磊感慨道：“卧槽！谁特么说练武的没文化来着，这话说的绵里带针，字字珠玑呀！” 周戎配合高绽歌起狮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同的气势，看样子师姐是憋着气呢，踏着北狮特有的癫步，紧走两步，直接从围栏外的观众席一跃而下，展狮亮相，一动一静之间，整个狮子浑身鬃毛飞舞，显得格外霸气。 “我怎么感觉，这姐弟俩，今儿杀气这么重呀？”梁桦磊喃喃道。 马薇薇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哦，练了一阵子，都能感受到杀气了。” 这个时候，所有参加北狮决赛的队伍无论是准备登塔的还是已经败下来的，再有不明白周戎姐弟俩准备干什么的就是真的蠢了。 几乎是一瞬间，各家武行都有了动作，锣鼓声瞬间乱做一团。 除了准备登塔的四组之外，所有败下来的北狮瞬间起狮。 梁桦磊都看懵了：“我去…… 犯规，这丫绝对是犯规，怎么能30个打一个呢？” 退回观众席的高武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慢慢看：“急什么，放心，不会有事儿的，五子缺一这是大事，各家武行如果连这点默契都没有，那差不多也该关门了。 不会真打起来的，不过斗的架势是一定要摆出来的，当然，登通天塔也同样是大事情，会有那么两三家用上点真功夫称量一下他俩的水平。” 梁桦磊瞬间被点透了：“也就是说，现在所谓的斗狮其实就是一场戏？” 马薇薇说道：“差不多，打是一定要打的，得看他俩怎么玩，能耍几趟绝活，这个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你气势越足，再漏几手绝活，其他家也就是配合你做几个比斗的动作就退了。 相反的，如果你自己不行，恐怕别人也不会让你上台丢人。” 果然，随着几人话音刚落，另一家武行已经将其中一座圆台上的太平青退回重新绑好，而拿着这个圆台太平青的竟然是一头圆脸青狮，看流派，应该是西山省那边的，不出预料的，这家在重新绑好太平青之后，直接等在了圆台上。 而更好玩的是有几家的狮子竟然有的走着走着，平地摔了一跤，有的想要从另一侧的桥上赶过来，却互相挤了一下，双双从桥上跌落，还有一个更有意思，伸着脑袋从木板的一侧颠着脚看，一跳一跳的，做胆小好奇状，还有的跟小脑萎缩了一样，前脚一动，后脚不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给人的感觉就是，你们打，我状态不好就不过去了，或者说，群殴呀，等等我，啊……我崴脚了，你们加油。 高绽歌、周戎两人在做完礼节性动作之后，沿着起火墙的沟来回走了两圈，这个时候主办方才姗姗来迟，将沟里的火墙重新点了起来。 然而，周戎两人压根就没打算浪费时间，在火焰爆燃的一瞬间，就一跃而过，落在了对面，轻轻一跃，跳上了一个硕大的圆球，在引狮郎的引领下走到了桥头。 这个是考验基本功的。 引狮郎拿走圆球之后，各家的锣鼓同时一顿，变的极度缓慢，仿佛每一个拍子都非常沉重，这是一个信号，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就要“斗”了。 终于，一头威武的狮子，从桥上飞扑而下，作势预咬，周戎抓着高绽歌的腰将她举了起来，整个狮子人立而起，作势预踢，然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飞扑而下的狮子突然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一头扎在了地上，然后晕晕乎乎站了起来。 高绽歌轻轻用脚在对方狮头上一点，对方像是被卡车撞了似的，迈着交叉步飞速退到一边，一屁股栽倒在地上，然后再次站起来，摇着尾巴欠欠的走了。 周戎都想笑 ，不是，我俩都这样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了，你们就这样演我是？ 两人顶着狮子上桥之后，一头通体金色的狮子人立而起，高绽歌迅速俯身，对方一脚踢空，刚刚落下，周戎两人的飞踢就过去了，对方如法炮制，俯身躲过。 高绽歌迅速出手，作势咬向对方的耳朵，对方灵动一退，轻巧的躲过，然后脑袋一扭，向高绽歌的狮头咬来，高绽歌也如法炮制，灵巧一躲，却在对方回撤不及的时候，一脑袋定在对方下巴上，对方就势一翻，滚落桥下。 就这样，周戎两人看似凶险，实则很有默契的跟各家对着北狮特有的“斗狮”套路，而各家武行也很有默契的在一两个斗狮动作之后，露个破绽给姐弟俩，就势下场离开。 只是，各家也很有默契，越往后边的对抗动作难度越大，饶是有惊无险，等到两人通过木桥的时候，也已经是浑身湿透，整个狮子也做出了一种气喘吁吁的动作。 自然，姐弟俩累是真累，毕竟，参加完南狮比赛之后，有连续对了几十个北狮的高难度动作，对体力本身就是极大的考验。再者，做出疲惫的神态演示也是给同为武行的各家面子，表示我们真的赢得很艰难。 周戎看着面前的一米多高的围墙，忍不住吐槽：太特么能作了。 这是舞狮，不是立定跳高，两个人无论怎么默契，想灵动的跳过去都不容易。 高绽歌两人舞动着狮子作醉狮一样的眩晕状，左倾几步，右倾几步，晃晃脑袋，仿佛脱力晕眩，实则是在观察木墙后边有什么，能跳多远，高绽歌再次控制狮头作喘息状，向后退了退。 “有把握吗？”高绽歌问道。 周戎无所谓道：“放心，你只管跳，不用操心我。” 高绽歌：“我喊一二三，你跟上，我尽力向墙后远点的地方，至少给你留一米的空间。” 狮子迈着小碎步，再次向后挪了挪，鼓点由快而缓，又再次变得密集，突然，狮子猝然发力，向前紧跑两步，飞身越过木墙。 两人落地的一刻，突然看到圆台上面的狮子不知从什么时候由一个变成了三个。 青面狮子岿然不动，另外两头黄狮一只扎着红色的彩带，一只扎着绿色的彩带，正是一公一母，两只黄狮做愤怒状，摆了几个凶恶的动作之后，从圆台上面一跃而下，凶狠的向两人扑了过来。 然而，公狮像是蹲久了腿麻了一样，竟然头重脚轻的摔倒了…… 摔， 倒了？ 周戎从袍子下边瞥了一眼，忍不住吐槽：“不是，哥们，咱要不要让这么明显呀？你这演技也太差了，堪比大魔王往地上扔乒乓球。” 母狮看着摔倒在地的公狮，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高绽歌两人，如此往复三次，她…… 眼神里有对公狮的嘲讽，有突发意外的懵逼，有突然单独对敌的慌张失措…… 表情变化之丰富，简直跟活了过来一样，演技之精湛令人乍舌。 最后，她竟然一口咬在公狮的屁股上，拽着对方拖走了！ 周戎都忍不住捂脸，太假了。 第141章 对擂 事实上，周戎也只是想想而已，而站在圆台上的青狮是真的做了这个动作，狮头作金鸡独立状，将一只脚放在狮头前，那样子仿佛是真的被手下两个废物气笑了一般，不忍直视。 梁桦磊站在看台边上，都看呆了：“不是？就这？我上我也行呀！” 马薇薇无聊的托着腮嘲讽道：“你？不行，从圆台这里开始，无论前边有多假，这时候也必须真打了，你确定自己在做了那么多高难度动作之后还打的动？ 别忘了，后边还有个通天塔！ 事实上，这种所谓的斗狮，在这个年代与其说是在跟各家武行比斗，不如说是在跟自己斗，是在挑战自己的体能极限。” 梁桦磊有些不理解，问道：“为什么前面可以演，青狮必须打？” 马薇薇解释道：“因为他是擂主呀，笨呀你，登塔本来就是他才有资格，他本来是胜者，现在有人要抢，哪怕不想打，也必须打，这是各家武行的荣誉问题。 相比之下，其他家就无所谓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败狮，无论怎样都轮不到他们登塔，相让是情分，不让是本分，所以，怎么着都行。 就像之前没开始之前就退场那几家，摆明的就是一个态度，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玩，我先走了；而堵桥的几家则是另外一种态度，让你过去可以，多少得露点绝活，证明你有资格。而作为擂主，就是另一种说法了，想过去可以，从我身上踏过去就好。” 高武说道：“看形象，这家用的是白眉青狮，北狮青狮公认第一的在涉县，西山省没听说过。乾元，你说说看？” 李乾元说道：“两河省说有不懂通天塔的，我是不信的，不过对方说自家没有这个传承应该是真的。 早些年我在跑车的时候去过西山省五台山，那里是佛家文殊菩萨的道场，文殊菩萨的坐骑虬首仙就是一头青狮。 当地最大的流派是梅花老架，也就是梅花拳。” 高武眉头紧皱：“梅花拳呀，素有天下梅花是一家的说法，擅长腿法和摔法，怪不得狮子口是死的，还能胜过北河省的人，一切都说得通了。” 梁华磊向马薇薇投去了一个求解释的目光，他又听不懂了。 马薇薇呵呵一笑：“别看我，我也没听懂。” 这个时候，台上的青狮和台下的高绽歌、周戎四人突然很有默契的放下了狮子。 看到台上的两人，周戎也有些吃惊，两人都很清秀，皮肤黝黑，也是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兄妹。 舞狮头的妹妹扎着两个可爱的丸子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向圆台边缘走了一步，亮了一个梅花架，拱手开拳行礼，脆生生的说道：“五台梅花门郭瑞雪！” “五台梅花门郭风华。” “请指教！” 高绽歌也不敢怠慢，也向前一步，演了一个八卦穿云手，拱手开拳说道：“丘平八卦门高绽歌！” “丘平八卦门周戎！” “请指教！” 梁华磊似乎突然看明白了，喃喃自语：“原来真打之前是要自报家门的呀！” 高武叹了口气，似乎并不轻松：“梅花拳重功架，强腰硬马，腿法和摔法都很强；八卦门重步法拳法和器械，走的是实战杀敌的路数，在这种状态下，空间有限，上肢动作被舞狮影响，此消彼长很吃亏呀！” 场上的双方都亮相自报家门之后，彼此心中都有了数：从这一刻开始，双方都不存在任何谦让的可能了。 这一刻，舞狮对战的不再只是他们四人，而是梅花门和八卦门。 天下梅花是一家，郭家兄妹虽然看似单纯和善，但梅花拳流传极广，无数梅花门人的期许注视下容不得他们有丝毫谦让！ 八卦门虽然只局限在丘平县，但高绽歌在三代弟子里是无可争议的下一任话事人，周戎更是唯一一个学全流派所有东西的三代弟子。 身负传承重任容不得他们有丝毫退让，更何况，他们输了，栽的不止是八卦门，是整个北狮。 四人重新起狮行礼，一头在圆台上，一头在圆台下，互相盯着，绕着圆台彼此观察着。 台下的李乾元问道：“师伯，要不要上大头娃娃？” 所谓的大头娃娃是北狮舞狮队伍里一个带着喜庆头套，手拿蒲扇的肘阁形象，引狮郎的一种。 在这个时候上场也是北狮的规矩之一，狮王对决的话，引狮郎助战在北狮中非常常见，这有助于各家发挥所擅长的功夫。 高武叹口气说道：“派谁呀？你上肯定不行，门子里的中学生成器的就他俩，第三个都找不来。” 梁华磊说道：“薇薇姐很能打的，可以让她上呀？” 高武不语，李乾元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不过，这已经算是八卦门内部的事儿了，薇薇严格说，不算八卦门的人。” 梁华磊突然问道：“那我呢？我算不算？” 李乾元客气道：“勉强算，不过没有正式拜师。” “啊？这么讲究的吗？”梁华磊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做过什么事儿，好像无论是什么事儿，都是跟在周戎身后捎带脚一样。 他平生第一次产生了一个想法：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坚持一件事情，为自己。 两头狮子一青一黄，一上一下，宛如两头巨兽一样互相观瞧着对方，上台的地方只有一个一米宽左右的5层踏步，对于挑战者而言，守擂的狮子只要牢牢控制住这个通道，几乎就不可能输，更何况梅花门本身就以擅长腿上功夫和摔法着称。 高绽歌虽然也算得上自小苦练，但是与周戎这种人不同，她的能力并不全面，也因此在很早的时候就专注于拳法和暗器的训练。 随着鼓点的变化，两人在台阶前方停了下来，周戎一只脚向后不断蹬着地面，越来越快，宛如一辆蓄势待发不断烧胎的赛车。 突然，随着鼓点的震动，两人控制着狮子凶狠的冲了上去，后快前慢，整个狮子瞬间在台阶上人立而起，郭家兄妹如法炮制，郭瑞雪起身跳起，一脚踢向金色的狮头，高绽歌向上弹起，一条腿后发先至，踢向郭瑞雪的大腿根。 郭瑞雪瞬间变招，改踢为劈，脚跟狠狠的砸向高绽歌的膝盖，两人硬生生的碰了一记，高绽歌吃了个暗亏。 周戎一个撤步，黄狮再次退出台阶。 第142章 斗狮 猝然交手，双方已然对对方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周戎低声喊道：“抛狮头，换位。” 高绽歌向台阶上高高抛起狮头，周戎一个箭步接住，高绽歌瞬间退后接住狮尾，此时，周戎借着冲劲已然冲到高台边缘，却不想青狮狮头也是向前一探，两只狮头狠狠的撞在一起，周戎探手一把揪住了青狮的耳朵，在外人看来就是黄狮飞扑上台，青狮撞向黄狮，黄狮张口咬住了青狮的耳朵，显得憨态灵动。 然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周戎与郭风华已经在狮袍下面互相交换了七八脚，两人顶膝、踢腿， 用的招式稍显克制，却又各自用上了全力。 突然，周戎将郭凤华的膝盖用力顶开，郭凤华不得不撤步站稳，周戎抬脚踢向对方举狮头的双手，这一脚踢实了对方就不得不放弃狮头，周戎拽着青狮的耳朵就可以直接撤掉对方的狮头，狮头一落地，胜负即分。 然而，郭凤华的另一条腿却后发限制，狠狠的踹在黄狮的下颚上。 周戎只觉右臂一阵剧痛，差点举不住狮头，但是到底还是放开了青狮，也趁势向台上跃了一步。 郭瑞雪被退回去的郭风华撞了一下惊呼道：“哥，小心。” “你也小心，这两个人功底都极为扎实，尤其是这小子，力量很强。” 至此，俩狮在台上台阶两侧对立，他们中间悬吊着一条细韧的丝线，系着一卷红绸。 俩狮子再次随着鼓乐辗转腾挪，摆开架势。 下一瞬间，双方不约而同的再次控制狮子人立而起，周戎和郭风华都透过狮头看到了对方，周戎顺势向对方狮头踢去，手上却将黄狮狮头侧向一边，郭风华却用狮头磕向周戎踢来的迎面骨，双脚连环踢向周戎的胸口。 一瞬间，周戎二人变得极为凶险。 青狮的额头内衬极为厚实，无论是被狮头砸实，还是被郭风华踢中自己，对黄狮而言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然而，让所有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周戎赶在两人相撞之前的间隙，沉腰下坠，黄狮猛地一甩头，狮头已然落在了后方，高绽歌顺势荡起，连环踢向青狮的下盘，也就是郭瑞雪。 郭瑞雪小姑娘被踢了一个趔趄，连连后腿，这个时候就看出了梅花的站桩功底，人虽然退开了，下盘却是稳如泰山，青狮落地，郭风华一个劈腿砸向高绽歌的脚踝，然而黄狮的狮尾依旧靠着惯性躲开，再次狮头对狮头。 “铁山靠”郭风华似乎有些发怒的喊道。 青狮狮尾探前一步，瞬间两时几乎平行，青狮步步逼近，狮头狮尾几乎同步的用上了踢、绊、靠、顶、撞一套连环招式，周戎硬顶了两招，却发现高绽歌已然被对方逼退，不得已，连续向侧后方退走，暂避其锋。 台下的观众连连喝彩中，高武突然站了起来：“要遭！” 李乾元叹气道：“梅花的招式讲究的是势大力沉，连绵不绝，一旦退了第一步，必然会在对方的连环进攻下一退再退，直到跌下高台，绽歌这两年功夫生疏了。” 梁桦磊呵呵一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上高中试试。” 果然，如同李乾元说的一样，周戎受高绽歌拖累，只能跟着连连后腿，眼看就要退到圆台的边缘，却突然将一条腿向后垫了一下：“鹞子翻身！” 只见黄狮狮尾先跃起，狮头紧随其后，一个侧翻，一下翻到了青狮的内侧，攻守瞬间互换…… 郭家兄妹：纳尼？ 发生了啥？ 我去……他们咋跑里边去了？ 周戎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喊道：“姐，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的八步连环。” 然而，还不等周戎两人如法炮制，将青狮挤下擂台，郭家兄妹再次用实力让他们见识到了梅花的桩上功夫到底有多扎实。 青狮在察觉两人的一瞬间就人立而起，蹭蹭几步后退，与黄狮拉开了距离。 周戎？ 我青狮呢，我那么大一头青狮子呢？ “哎呀！”身后传来高绽歌吃痛的声音。 周戎只觉得一股大力撞向了自己，一个站立不稳，向前冲去，等止住身形回身的时候，青狮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那神情似在哈哈大笑，显得极为嘲讽。 周戎心中暗骂：你大爷的，非得上点狠的是？ “师姐，还行吗？不然用绝招……”周戎低声问道。 高绽歌有些喘的说道：“还行，你注意留点体力，后边通天塔也没那么好上。” 台下的高武突然问道：“乾元，我记得咱们有好多年没见过老周家的那一套把式了？” 李乾元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激动道：“滚地双刀？周老三？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高武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问，他打算怎么把这套功夫用在舞狮上呢。” 说起滚地双刀，原本并非是八卦门的传承，据说是周戎老爹的独门绝技，周戎小时候听老爹讲，据说这套刀法还跟武松有点关系。 然而，终究无从考证，后来周建国拜进八卦门之后，也就把这套功夫带进了门子里，在八卦门，这套功夫原本是作为舞狮中的器青，舞狮郎耍的一套功夫，是人斗狮用的。 只是周戎幼年瞎玩的时候把这套功夫变了变，由刀法变为了腿法，跟周锐周军两人在斗狮的时候演练过，就留了下来。 两人交谈间，台上的四人已经连续交换了好几招，只是黄狮身子俯低，连续躲避，狮头狮尾靠的很近，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黄狮的两人已经力竭的时候，高绽歌突然发力，推着周戎向前，狮尾一甩，盖向青狮的狮头。 周戎也是将狮头向后一抛，被高绽歌稳稳接住，紧接着周戎就与郭风华在狮袍下来了个面对面。 因为黄狮一直将身子俯的很低的缘故，外面的人只看见黄狮一个漂亮的甩尾，屁股已经压在了青狮头上，仿佛直接坐在了对方的面门上。 周戎用力将黄狮狮尾向下一坠，身体宛如陀螺一般旋转，两条腿如同弹簧一样，连续踢向青狮的狮头和郭风华的身上。 郭风华原本压着周戎两人打的正爽，却猝然发现自己几乎与周戎脸对脸了，还不待反应过来，一股巨力便砸在了狮头上，刚想撤身，狮头却被对方用狮尾锁住，连续的飞踢结结实实的砸在自己身上。 黄狮的狮头一退，在周戎即将气势耗尽的时候，高绽歌的背狠狠的撞在了周戎背上，周戎借势，再次身体一个回旋，如法炮制，又是一个连续贴地飞踢，郭风华终于站立不稳，连续向后退了两步，撞向狮尾。 青狮狮尾的郭瑞雪也是连续后腿，终于脚下一滑，掉倒了圆台下方。 郭风华再也顾不得狮头，将狮头一抛，转身抓住了郭瑞雪的一只手，黄狮也是趁势推开，周戎将高绽歌举起，黄狮张口咬下了太平青。 郭风华兄妹重新登台，抱拳行礼，举起狮头退到了一边，至此，周戎两人终于拿到了通天塔的入场券，而此时，五子登科的其余四只狮子已然登顶四方，也决出了狮王。 整个场地掌声雷动。 第143章 一坛？ 这个时候，只要周戎两人能够顺利登塔，那么北狮的颜面就算是保住了，事情完美解决。 只是连续一上午的舞狮，两人的力气也已经耗的差不多了，整个黄狮再次随着鼓点显示出一种疲惫的状态，大口的喘着气。 高绽歌缓步向前，一边跟周戎交流着：“周戎，要不然你舞狮头？登塔绳上的表演你还坚持的住吗？” 周戎说道：“放心，我最近体能训练一直没落下，没问题，你自己注意保存体力。” 然而，让所有人预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了，青狮绕了一圈，回到看台边缘之后，又随着鼓点绕了回来，在登通天塔的绳子前面放了一个坛子。 周戎在狮尾，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却能听到鼓点的变化。 高绽歌耍着狮头，做好奇观瞧状，于是问道：“怎么了？” 高绽歌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大条了，对方敬酒！” 周戎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说起来这也是武行的规矩，夺擂成功，如果是相敬相惜，对方敬一碗酒也是应有之义。 在舞狮上面，无非就是增加了一个“酒青”而已。 但问题是，高绽歌滴酒不沾…… 周戎略微思索一下就说道：“采青，不能输了气势，一会儿把酒碗递给我。” 高绽歌依旧在顶着狮头，随着鼓点做着观瞧的动作拖延时间：“你确定？西山的青花，53度的，一会儿还要登通天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 周戎催促道：“别废话了，再拖下去，我怕上边那四个都要撑不住了。” 高绽歌无奈，只好依着规矩，闻、探、采，等到狮子做出吞咽动作，把酒坛拿到狮子里边的时候，周戎看着那个硕大的酒坛子人都麻了！ 不是…… 闹呢？ 特么西山人这么能喝的？ 上通天塔之前都要来这么一坛子？ 这特么保守估计，也得两斤半？ 台下的李乾元好像终于想起来什么了，问道：“高大伯，你有没有给他们讲过敬酒的规矩呀？” 高武的手有些抖：“谁能想到这个呀，我只给他们讲过酒青的路数，可是酒青这些年都是用空坛子在演呀。” 周戎抹了一把脸，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将高绽歌举起，狮头下沉，周戎则是一只手抱着酒坛子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这个时候高武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隔得老远喊道：“你个傻缺，喝一口就行！” 周戎…… 你特么不早说！ 都见底儿了。 黄狮再次俯下身子，做醉狮状。 周戎封好坛子，重新递回给高绽歌，高绽歌抬狮头，做豪饮状，突然一个吐青，酒坛摔在了一旁，众人看的清清楚楚，酒……没了。 同样懵逼的也有青狮的郭凤华兄妹两人。 看着摇摇晃晃走向通天塔的黄狮，郭瑞雪看着哥哥问道：“哥，咱俩是不是好心办坏事儿了？” 郭风华看着几乎已经空了的坛子：“不得不说，这酒量真好，平原省的娃娃都这么能喝的吗？上通天塔之前都得来上两斤？” 周戎…… 我谢谢你大爷呀！ 丫的，得亏我有大校的胃，不然今儿非栽这不成。 通天塔，平地搭起的一座20米高台，老以前是用长条凳一层一层的叠起来的，现在为了安全是用钢架焊接的，饶是如此，毫无保护措施的高塔也让无数舞狮人望而却步。 行里素有北狮上得了梅花桩，南狮登不了通天塔的说法，这是传承的不同，倒并非说是谁比谁低了一头。 上塔的路是从塔顶斜下45度的两条平行钢索，全凭两人熟练配合攀登而上。 周戎跟在高绽歌后边，缓步向前，尽力控制身形。 脚下的两条钢索依旧剧烈的晃动起来。 平行的钢索，两人中任何一人失误，万一不小心撑开了一些，身体便会瞬间失去平衡摔下去。 然而这就是北狮的魅力，狮头跌落算输，跌落高台算输，跌下球，跌下高塔，跌下桌凳都算输，输了就不能再来，只能一直赢。 两人尽力伏低身子，将身体靠近钢索，走走停停，登塔的过程中其实最难的是狮头，狮尾将狮袍向下一扯，盖住双手，手脚并用外面也看不到，但是前面的人要一直控制着狮头，只能靠双脚平衡着缓慢前进，极度耗费体力。 高绽歌问道：“戎子，你怎么样？到了上面不行就把杂耍的动作省了，直接登台亮相？” 周戎喊道：“我没问题，你保存体力，握紧抓牢。” “真没问题？那可是两斤半的白酒？” 周戎说道：“放心，上次我自己个喝了一晚上，三四斤不在话下。” “你就吹，要到位置了，自己抓牢了，准备开始了。” 周戎向下看了一眼，估算了一下高度，应该是已经到顶了，随即俯下身子，双手抓牢两侧的钢丝，喊了一声：“师姐，抓牢了。” 随着周戎的一声喊，高绽歌瞬间将狮头放低，身体下沉，牢牢抓住钢索，周戎猛地将身子悬空，开始不断的控制身体围着两根钢索翻转腾挪。 现场再次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整个黄狮呈现出龙盘虎踞的造型，狮尾在二十米的钢索顶端不断甩动，正是五子登科的绝活之一，金狮摆尾。 周戎翻了一会儿，再次立好身形，开始正式登顶，这时一只黑狮已经让出了自己的身形，方便两人向上登台。 然而，高绽歌登上高台之后，却做出了一个伏下的动作，不断的甩动着狮头。 周戎问道：“怎么了？” 高绽歌说道：“黑狮让位，让咱们登顶！” “几次了？”周戎问道。 “已经两次了。”高绽歌说道。 这个时候，对面的黑狮似乎有些不耐烦，狮头透过狮口喊道：“让你们上就上嘛，这是俺们几个商量好的，你俩挺身而出，保全了北狮的颜面，这是给咱所有武行长脸的事儿，让你们登顶是应有之义，反正报名名单上没有你俩，又不影响谁的成绩，你们就别客气了。” 高绽歌依着规矩，再次甩头谦让，最后不情不愿的向最高处走去。 随着五子登科五只狮子的到位，红、黄、白、黑、金五色狮子在高台上不断翻弄身形，做出了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如，五狮摆尾，倒立悬空，飞跃移位等等，看似杂耍嬉闹，实则极度炫技，凶险的一匹。 终于，随着鼓乐的减缓，登科表演终于算是圆满结束，周戎听得真切，高台上的众人和台下的观众似乎同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周戎也终于卸下了紧张的情绪，跟高绽歌一前一后，打着出溜滑下了高台，这个时候周戎才发现，整个高台下面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无数的记者蜂拥向前…… 第144章 朱双利的谋划 周戎刚一落地，就被一根又黑又粗又长的物件杵到了脸上：“你好，请问这位少年，怎么称呼？” 本想溜之大吉的周戎看着对面央妈的台标也只能低头：“周戎。” 对面长相甜美的记者果断继续抛出问题：“周戎你好，请问最后登塔前的那坛酒是真的吗？我相信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都很好奇这个问题。” 周戎……你丫可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心否认的周戎却发现胃里有些发胀，于是呼当着全国观众的面他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记者有些迟疑的向后挪了挪身子，不用周戎说话，那红亮亮的脸庞以及酒气浓郁的酒嗝已经说明了一切。 然而，不走寻常路的周戎却真就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撒起了谎：“瞧您说的，未成年人禁止饮酒，怎么会是真的呢，就是演出的道具而已。” 记者调皮的突然问道：“酱香型的还是清香型的。” 周戎几乎都来不及过脑子：“西山酒，53度，酱香，嘎嘎香。” 周戎…… 不是，作为央妈的记者，你这么问真的好吗？ 连续应付了几个问题之后，记者终于是打算放过这个刚喝了二斤的少年，开始采访起了其他人，比如周戎的教练，只是她似乎有些疑惑，这个少年是不是以前见过，周戎，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溜之大吉的周戎心说，你当然熟悉了，几个月前才在平原大学采访过我一次。 应付完颁奖仪式的周戎终于坐到了回宾馆的车上。 结果不出周戎所料，在南狮比赛中，周戎梁桦磊这组只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广省揭阳的一组最为灵动的狮子毫无争议的夺得桂冠，相反，高绽歌和魏慧敏的组合居然出人预料的拿到了第二名，这依旧让无数南狮的人为之捶胸顿足。 周戎特意看了一下，冠军组确实是一组很完美的组合，男孩儿高大有力，叫葛宇，被队里称为鱼蛋；女孩轻盈灵活叫林悦，两人从3岁就开始练习舞狮。 作为保存了北狮颜面的组合，周戎和高绽歌额外的获得了主办方临时增加的一个奖项，一个由名家大师制作的红色北狮狮头，狮头天庭的位置暂刻了一个义字，并配上了由主办方盖章认证的义狮表彰奖状。 周戎看到体育总局的印章之后觉得还是蛮值得的，有了这个东西，想来八卦门不至于像前世那样日渐没落了。 相比之下，其实也有很多人是带着遗憾离开的，比如郭风华、郭瑞雪两兄妹，如果不是组委会自作主张改赛程的话，以他们的实力有望北狮狮王的。 即使是周戎也不觉得如果斗狮再次对上这对兄妹还有赢的希望。 周戎回到宾馆后，与高武老爷子和李乾元师兄简短交流了一下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丘平县的舞狮队伍会由他们两人直接带回去，同时后续的事情也会由他们两人负责与县里对接，周戎的要求是其余的无所谓，奖项留在八卦门。 按照之前与两人的沟通，高武会带着另外两位师门的长辈留在丘平育才中学当体育老师，同时开展一些武术课程，李乾元则是拒绝了周戎的邀请，他这些年学了很多其他的功夫，包括格斗术、自由搏击、巴西柔术、关节技、咏春，现在在外面开班比在学校任教收益更好一些，也更方便接一些商业性的活动和比赛项目。 洗了个澡之后，周戎就一个人离开打车去了另一个宾馆的会议中心。 这个时候，朱双利已经带着昆仑镜的几个工作组等候多时了。 周戎狼吞虎咽的吃着朱双利准备的食物，说道：“简短汇报一下情况。” 朱双利稍微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材料，条例清晰的说道：“按照您的规划，第一阶段主要以推送各种舞狮的高燃视频制造热点为主，这一部分工作已经完成。 整体效果很好，刚开始咱们确实用了一些推送的手段，后来有一些视频自带热度，效果已经超出了预期。 同时还有两个意外收获，第一个就是出现了一个叫“寻狮”的知识博主，这个人似乎是个热衷于此，且专业知识丰富的博主。 他下载了很多咱们的热点视频，进行讲解，内容包含了流派、传承、技巧、动作解说、甚至还有很多队伍和名家的介绍。 我自作主张主动联系了这个人，用咱们的数据库的信息跟他合作，做出来一个系列，现在这个系列的讲解视频已经热度榜第一好几天了。昆仑镜上甚至出现了追更的情况，不少人呼吁直接出纪录片。” 周戎听到这想了想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回头我介绍廉伟团队的人给你，你派个可靠的人去学习一下，最关键的是电影制片的申报审批方面的东西，然后就把这件事情做了。 做完之后，这个团队可以长期留下，咱们国家的非遗有很多，回头搜集一下信息，做成一个系列，我估计，单纯影片的版权营销下来都会很丰厚。另一个收获呢？” 朱双利说道：“另一个收获就是咱们终于迭代出了一款可以商用的ai脚本了。 是一个图像处理类的，虽然很局限，只能够应用在舞狮主题头像的制作上，不过效果很稳定，这一点我跟高总和肖总沟通过之后作为一个插件放在了昆仑镜的客户端里面。” 周戎喝了口水评价道：“不错，很正确的思路，认知清晰，昆仑镜的使用客户绝对不能在这个平台上花一分钱，咱们做平台的，赚的不是这个钱。” 朱双利继续汇报道：“按照您的要求，第二阶段，也就是您说的那个舞狮少年的大电影，我按照您给的影像资料和分镜头要求，已经制作的七七八八了。 高总为了这件事情，专门给我弄了一个图像处理中心，整整并联了五百张显卡，前后花了几百万了。” 周戎终于放下了碗筷问道：“辅助的软件开发到哪一步了？” 朱双利说道：“交互式的图像渲染基本上能用了，效率是提上去了，只是需要懂程序语言的人才能熟练使用，现在原画组的很多人都快变成产品经理了，按照您说的，一个原画师加一个编程人员分组合作。” 周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动画电影在之前的制作几乎都是逐帧画面进行制作的，效率极度低下，不得已，才想到利用吴老二制作一款交互式的图像处理软件。 这样一来，一个一分钟的镜头，画师只需要画出几个关键节点的画面，提交之后，由程序员进行动作、场景、帧数、画面效果的描述，软件自行渲染补帧，再由画师进行调整。这样一来，一分钟的画面可能一个画师小组一天就能做个差不多。 不要小看这个效率，如果有四十个这样的小组，几乎两天时间就能完成一部动画电影的制作。 唯一的缺陷就是，很烧钱，需要很强大的硬件支持，同时软件的使用也需要很高的门槛。 周戎问道：“样片带了吗？” “在这。”朱双利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推到周戎面前，周戎开了八倍速草草的看了一遍。 想了想说道：“你有什么建议？” 朱双利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建议重做。” 周戎有些惊讶：“说说看？” 朱双利说道：“按照咱们之前的剧本设计来看，主角是一个留守儿童，被一个同为留守儿童的少女感动，开始追梦…… 原本，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但是这些天通过不断的接触舞狮这一行的人，我觉得这个故事太过单薄。” 周戎心中一震，之前给朱双利的剧本是他抄的前世的《雄狮少年》，说实话，周戎看过这个电影之后也确实很感动，但是总觉得这部电影太过于情怀了。 舞狮在行里人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不仅仅只是一个“梦想”，周戎也认为，如果做这个主题的电影也不能仅仅只讲故事。南狮的灵动，北狮的雄壮，舞狮脱离了舞狮的技巧、难度以及传承，只去讲一个故事，总让人难以认同。 周戎示意朱双利继续说下去。 朱双利也不再保留：“相反，我觉得您的队友梁桦磊都更适合做这个主角。 一个与高中失之交臂的少年，偶然的机会下得到了一个机会，只要能够参加舞狮大会就能特招进高中，相比于立刻肄业去进厂打工，他开始追梦，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结识武行的人，武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故事，比如您的另一位队友，您的对手他们，我打算去塑造一个舞狮少年的群体形象……” 朱双利越讲越激动，最后说道：“我认为，既然咱们的初衷就是为了宣传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那么不妨把眼光放得更高，把场面做的更宏大一些，去塑造一个舞狮少年的群体形象。” 周戎有些玩味的看着朱双利：“确定不是为了拍我马屁？” 朱双利无奈道：“我的周总呀，您的马屁还用拍吗？喏，” 朱双利示意周戎看向电脑里正在转播的新闻道：“这是第二次上新闻了，一对三十斗狮胜出，一口气二斤还上通天塔，也就您了。” 朱双利一边说着，一遍从会议桌上拿出一摞厚厚的打印纸：“这是我这些天做的功课，先后走访了三十九家舞狮队伍，采访了三百多人，整理了一百多个舞狮相关的队伍，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诸如热爱、传承、尊师、礼让、信义等等之类的词汇。 我大概写了一个本子，要不，您帮忙看一下？” 周戎接过朱双利写的所谓的剧本，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说道：“其实，你跟我想一块儿去了，原本你不讲我也打算让你重新做这个动画。 不过，现在我有点新的想法，故事线不宜太杂，我赞同你以梁桦磊作为主角的想法，不过，所有故事里的舞狮队伍名字、角色人物名字还有门派名字都要用假名，以避免不必要的官司。 另外，可以用双主线，另一条主线我觉得南狮的冠军队伍的那两个人可以，我有注意到你也在剧本里着重的写了他们。” 朱双利有些迟疑的问道：“这次盛会其实最亮眼的是北狮的斗狮，您确定不出镜？” 周戎说道：“你如果要讲梁桦磊的故事，几乎绕不过去我的内容，我真人就不出镜了，全部用动漫形象，另外，你的本子里缺乏武术、舞狮专业词汇、动作相关的描述，这点回头可以联系李乾元，他会帮你；另外，我也写了一个本子，你可以重点参考这些专业的内容，故事线就不要再用了。 最后，你去找西山省和揭阳这两个队伍接触一下，我想做真人与动画结合的方式可能效果更好一些，设法取得他们的帮助。” 朱双利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抓住重点：“您说的真人与动画结合是指什么？” 周戎简单的阐述了一下，总结说道：“总而言之，咱们做的这个依旧是动画大电影，在关节镜头卡帧给个人物特写，就用会场和他们练习的时候拍到的原生画面，也可以直接使用那些热点视频里的画面。 动画与现实结合，给人一种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 朱双利听到这里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周戎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继续问道：“动画电影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你抓紧时间弄，另外一件事情怎么样了？” 朱双利有些无奈道：“抱歉，您说的那个人我虽然找到了，但是有些超出预期，她只答应优先接咱们的商业插画需求，拒绝了咱们提供的岗位。” 周戎叹了口气说道：“意料之中的事情，《舞狮少年》的海报就交给她了，继续找，颖禾需要这样的画师。” 朱双利面色赧然：“很抱歉。” 安排一个画师出身的人去高薪挖另一位画师，这种事儿恐怕也只有周戎能做的出来了，不过，周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甚至不打算安慰或者勉励一下朱双利，转而继续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或者说你对今后在昆仑镜内的定位有什么计划？” 朱双利说道：“我想专注做内容运营，优质的内容。” 周戎说道：“商业合作收益肯定更大一些，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的团队来说。” 朱双利颇为自信的说道：“那可不一定，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想亲自去廉伟老爷子那边去学习内容策划，我相信内容做的好了，收益不比商业合作低，可能还会更高，再说了，以后昆仑镜的体量而言，一个内容运营经理肯定是不够的。” 周戎岔开了话题问道：“闺女好些了吗？” 朱双利脸微微一红，感谢道：“已经康复了，不过因为我的关系，这丫头最近也迷上了舞狮，我听人说您名下有个学校，有老师教这些，打算让她转学过去。” 周戎笑道：“那你可要失望了，现在不行，我那是一所中学。” 周戎在结束对朱双利的工作安排之后，又看了一下她的小组成员的其他人的工作，发现朱双利的能力却是很强，所有事情被她梳理的井井有条，见没什么问题，又跟她交流了一会儿剧本的内容，给她留下了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之后就匆匆的赶去了香格里拉宾馆的会议中心。 第145章 天穹的底蕴和布局 相比于昆仑镜工作组租赁的工作会议室，天穹成员聚会的会议中心就显得格外奢华。 周戎一下车，就遇到了等候在这里的刘思成、田源和新晋的法务顾问洪逸兴。 刘思成看着周戎被汗水浸透的背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要不我还是给你配个秘书和司机？” 周戎略带嘲讽的说道：“对对对，秘书一定要漂亮，至少36d，然后再配两个保镖，一个私人管家，一个厨师。” 刘思成叹口气对一旁的田源说道：“记下来，招聘秘书，女性，36d，越年轻越好。” 周戎：“省省，去年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蹭谁的晚饭呢。” 一行人跟随侍者一路走来，入眼是眼花缭乱的身穿大开叉旗袍的服务员、一寸多厚的羊绒地毯、端着红酒的侍者，金碧辉煌的大厅，厚重的会议中心大门，巨大的餐桌，轻柔的音乐、浮动气泡的香槟和精致的餐盘。 周戎走进来之后一屁股坐在了餐桌的首位。 一位穿着旗袍的侍者俯身轻声问道：“请问，先生喝点什么？” 不待周戎回答，牢春燕终于憋不住大笑道：“估计他这会儿什么酒都不敢喝了，咱们的狮王今天可是一口气干了一坛53度的青花。周总，咱们的西山酒怎么样？我听说之后特意让家里送来了两坛十斤的珍藏，一会儿你带上。” 周戎接过侍者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把脸问道：“我怎么听这意思，我上午喝的酒该不会是你家的？” 牢春燕当即否认：“那倒不是，只不过那家酒厂，我家有17的股份。” 周戎揉了揉鼻子，侍者见缝插针的帮忙围上了餐巾，周戎说道：“最好的，给我准备一卡车，找他结账，年底我发福利用。” 周戎指了指跟在旁边坐在小桌上的刘思成。 牢春燕笑道：“得嘞，就等你这句话呢。” 有钱人几百万的生意谈下来就是这么随性。 侍者将一杯泡的恰到好处的龙井放在周戎的手边之后又放上了一个精致的小托盘，托盘里有两张纯金打造的银行卡。 周戎拿起来看了一眼，两张卡的设计基本上一致，正面是一张星图，勾画出了28星宿的位置，四神兽若隐若现，翻到背面，其中一张背面栩栩如生的雕画着神话人物井木轩的形象，另一张上面写着一句话：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据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首于后。 周戎看了一会儿问道：“这是什么？有什么说法吗？” 鲍元恺感慨的说道：“这是我们几个商量出来的东西，身份的象征，以最初成员所在省份位置分东西南北，以28星宿形象作为代号。 你手里的那张对应南方朱雀七宿的首位井木轩，至于会长的那一张，是特殊的。” 周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该不会是找到金矿了？” 鲍元恺叹气道：“那倒不是，采矿就是另一个行当了，不过，金属冶炼这东西怎么说呢，你懂得，总会有一些副产品，比如电解铝的副产品最多的是银，我家做管材的，炼铜的副产品多多少少有点金子，今年三两斤，下个月说不定就是五六斤的。 哥们姐们谁家想打个金佛什么的供在家里的言语一声。” 周戎突然有种被人装到的感觉，铜矿精炼副产品确实有金银，这一点他是知道的，除此以外，硫酸、氧化铁、二氧化硫等更多。 荣浩云继续解释道：“我们一致觉得，既然天穹不止打算做一个松散的商会，想要成为一个高品质的俱乐部，就得有点文化积淀，这种卡一共定了29张，由华夏银行发行，天穹担保，必要的时候，它可以透支两个亿。 当然，为了使它的信用得到足够的保障，我们也觉得为它每年付出一千万的会费是应该的。” 周戎：特么意思是说，我得每年出两千万？ 周戎放下茶杯例行履行会长的职责问询了一下：“各家有不同的意见没有？” 见无人发言，周戎示意刘思成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分发给大家。 刘思成从随身的皮箱里取出了12台笔记本电脑，除了周戎，每人面前都放置了一台，至于周戎，则将自己平时使用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面前。 周戎说道：“那么，依照惯例，各家随行人员暂时回避，无关人员离场。” 简餐餐盘被侍者收拾了一下，重新给每个人上了茶水和点心。 各家的随行人员很自觉的收拾东西起身走了出去，宾馆的侍者也鱼贯而出，最后离开的贴心的关掉了监控、不必要的灯光，大门被缓缓合拢，几个黑衣保镖则随着侍者站在了大门外，及时阻拦闲散人员。 师琳娜也从身旁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分发给了大家。 周戎解释道：“诸位面前的电脑，操作系统都是被改装过的，并非纯正的，我让颖禾的技术部门专门梳理了系统漏洞，重新做了安全升级，这点可以相信颖禾的安全技术。 另外，电脑预装的有一款专用通讯软件，诸位闲暇的时候可是试试，增加了群组功能，账号是01-022，初次登录需要认证指纹、声纹和面部识别，绑定之后，除了在场的各位，任何人都无法登录。 我为此让颖禾单独搭建了服务器，只服务于天穹成员。” 衡东凌突然问道：“能同时使用其他软件吗？” 周戎说道：“当然可以，不过通讯软件我做了加密频道，如果使用其他软件的话，需要连接正常网络，两者二选一，使用正常网络的时候，加密频道会强制退出，不过，我建议手动退出，因为加密频道设置的是第一优先权，网络信号我让技术部门内嵌了网卡，可以放心使用，费用不需要各位操心。” 衡东凌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这套东西，可以商用吗，我的意思是用于公司成员内部使用。” 周戎说道：“如果是公司内部使用的话，不建议使用这个，成本暂时降不下来，不过，颖禾内部有更成熟的一套东西，各位感兴趣的话，欢迎到颖禾参观。” 众人纷纷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周戎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示意师琳娜开始这次会议的主题。 师琳娜正了正身子，说道：“按照之前沟通的，各成员已经如期提交了自已经接手的家族生意权限，以及可以干预的权限，我把大家的信息汇总了一下，就是各位手中的表格。” 天穹的成员纷纷拿起手边的材料，仔细的翻看起来。 师琳娜继续说道：“其他的我不再多说，各位请妥善保存手里的资料，按照天穹的章程，天穹为私人非公开组织，今后所有的子业务会以投资公司的形式进行管理。 各位以后如果有需求，可以按照章程投资子公司的形式在天穹名下成立全资或者合资的子公司，在不违反章程的情况下天穹不负责、不管理、不干预，各子公司之间通力合作，共谋利益。 总部设在平原市，暂时放在颖禾。” 东船集团的少东家衡东凌说道：“总的来说，我没有意见，不过办公地点的话，还是做个长远计划，现在的颖禾小了点。” 周戎不置可否，事实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集团办公地这件事情，他已经和刘思成聊过很多次了，最迟明年这个时候，就会在平原市新湖区新建自己的地方，为此已经开始了专用的资金的筹备。 目前平原市新湖区的征地价格已经上涨到了400-500万\/亩，一公顷6000-7500万，而周戎的预期是至少300亩，只算土地成本就要十几个小目标。 如果算上自己打算在川省做的事情，资金压力之大，足以将颖禾拖垮。 周戎随口问道：“有人对新湖区感兴趣吗？我想把颖禾迁到那里。” 一直沉默的庄明说道：“花花对那里有兴趣，不过我说不上什么话，而且花花主要在找工业用地，据我所知，高新区以高校教育、商用、研发和新兴产业为主。” 鲍元恺、荣浩云、芮军、劳春燕等人都以实业为主，在平原省主要也就是仓储和运输需求，他们在平原市都有自己的物流中心，并没有表态。 刘飞扬倒是开口说道：“我们家准备把研发和一部分生产业务搬迁平原市，倒是可以一起看一下；不过，你如果打算弄商业办公楼的话，我估计各家都有需求。” 陈思琪难得的开口说话：“我家里在那边承接的有一个隧道，一段高架路桥，两个商住小区，如果你打算开发住宅相关的业务，我倒是能帮上不少忙。 不过资金的话就不太容易了，秦都置业现在负债率已经很高了。” 师琳娜劝解道：“颖禾想要快速发展，股权置换是早晚要走的一步，新湖区是个好地方，哪怕是把地拿到手里，将来直接用土地抵偿也是赚的。” 周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这个先不聊了，说说咱们的计划。” 师琳娜将前两日与周戎和苏志明商量的川省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陈思琪坐直了身子，说道：“秦都置业的主要业务都集中在黄河以北，事实上，去南方发展的计划早就有了，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如果各家都同意的话，秦都可以承接所有仓储中心的建设工作。” 衡东凌说道：“东船集团主要做海船的业务，就不参与了，计划我大体同意，会以资金的形式置换各家实物，主要限定在金属件、劳动保护用品、液氮和少量食品，不足的以现金入股。” 荣浩云突然笑着问道：“既然是打算以川省为跳板辐射西南、东南，我觉得我家还真能帮上点忙，我家在攀市有一个成熟的物流中心，可以直接拿来抵资吗？” 劳春燕笑道：“我家在泸市也有一个物流中心。” 芮军在白纸上勾画着云贵川的大致地图，说道：“我建议可以按照两个路线逐步去逐步开发，川省首府成市、乐市、潘市、云省昆市、玉市、普洱、临沧，然后就是出口海关；另一条经乐市、泸市、走贵省、经桂林、清远去广省。 以上的城市除省会设置物流仓储中心外，其余的暂时租赁为主，货品我还是建议，宁可暂时短缺，不要过度积压。” 师琳娜看了看芮军手里的示意图说道：“东莱农业和桐丘农科在昆市有一个合用的食品仓储中心，可以扩建一下。” 陈思琪在纸上写写算算，说道：“算下来，其实整合一下各家的资源基本上框架就有了，需要新建的物流点并不多，后期的难点主要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各家在各地方业务的配合，第二个也是最关键的就是市场调研科开发人员。” 苏志明说道：“这一点我有个建议，其实，芮军、劳春燕、鲍元恺、荣浩云几家的产品品类较少，销售价格和渠道也比较透明，既然打算以天穹的名义去做的话，嗯，我跟师琳娜可以多培训一些人，把各家的产品共同经营。” 衡东凌喝了口水说道：“那不如就在天穹的名下成立一个百货公司，之后有好的产品都可以放进去，对业务员而言也是好事儿，卖什么不是跑市场，一下子有这么多种品类，估计跑市场的能笑醒。” 荣浩云想了想说道：“这对业务员素质要求很高，能源、化工、食品、金属制品，细分下来几十个品类，仓储要求也差别很大。” 周戎想了想说道：“这样，我可以开发个小程序，包含各家品类的名字、信息、卖点、仓储物流要求等相关信息，甚至可以把相关的行业标准、各地方的风土人情也放进去，加个打卡考核功能，各家可以抽调一些骨干，集中到平原市开个培训班，业务员培训考核通过之后再放出去。” 师琳娜顿时眼前一亮说道：“好主意呀，这样效率会很高，甚至可以做一些产品宣发视频投放商场超市等地方。” 周戎说道：“大致框架就这样，后面的细节问题，交给下边的人做就行了。” 陈思琪突然说道：“你这种软件能不能实现实景看房？” 周戎说道：“技术上有些难度，现在的设备性能还是有些差强人意，如果用笔记本电脑的话，还凑合。” “那算我一个，我很需要这样的软件，哦，对了，百货公司叫什么名字？”陈思琪说道。 周戎想了想说道：“还是做一下区别，山河百货如何？” 众人纷纷表示赞成。 鲍元恺和荣浩云对视了一眼，难得的岔开话题说道：“那么山河百货的股权如何划分呢？ 我说一下我的意见哈，既然周戎你打算在川省储备物资，各家算是搭你顺风车做生意，我建议，如果各家打算以自家的仓储业务折现入股的话，全部算的你的那部分里面，后期也可以单独摘出来，做个比如山河仓储之类的子公司，自然这一块儿全算你的。 其余的各家以总额10亿，各自认购，按照之前商量的框架，以实物或现金入股如何？” 周戎明白，鲍元恺这是起了小心思，事实上，在各个城市，诸如工业品、农产品等相关的物流集散地，大多数并不在同一个区域，鲍元恺乐意把自己的仓储中心拿出来，大概率也是一块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相反，师琳娜、劳春燕、苏志明他们的食品、化工制品的仓储中心价值更高，而后期业务的开展上，谁家的品类多、物流周转快谁家的投入就会更大，对于其他人而言，反而是真正的搭顺风车了。 这是自己这个会长到了应该表态的时候了。 周戎说道：“前期投入，共同出资，物流单独摘出来我没有意见，各家打算以现有仓储做抵押的，以现在评估价去除折旧之后上浮15。 但是，我也有条件，之后的运营费用按照各家销售利润比例均摊，而非股本。” 鲍元恺脸色笑容顿时凝滞了一下，接着大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那就这样。” 在天穹成员基本商定细节之后，共同签署了一个备忘录，剩下的事情会有各家的业务经理和财务进行进一步的规划，当天穹投资公司和山河百货、山河物流建立之后，剩下的事情就是各家抽调进这些分公司的人员具体负责了。 在天穹成员们愉快的喝着香槟，悠闲愉快的听着舒缓的音乐，进行着奢靡的酒会的时候，各家的业务经理正在苦逼的进行着下一步的磋商。 尤其是刘思成，瞅着自家无良的周总就生气：好嘛，你在那边喝着小酒，跟美女聊着天，我艹，这会儿都搓上麻将了，我特么得饿着肚子加班？ 整个人怨气比贞子都大，在谈判的过程中显得颇为强势。 第146章 梅森素数周氏猜想 当2(2n)＜p＜2(2(n+1))时,p有2(n+1)-1个是素数。 推论:当p＜2(2(n+1))时,p有2(n+2)-n-2个是素数。 （注：p为素数；n为自然数；p为梅森数） 第二天，周戎推掉了所有的社交，在电脑上一直盯着这两行算式。 这是系统给的三个任务当中周戎唯一没有头绪的东西。 周戎对自己的评价很中肯：虽然有了系统药剂的改善，自己的脑域得到了非人类一般的开发和加强，但是以自己目前的数学水平而言，也仅仅只是一个水平比较高一点的研究员水准而已。系统评价d级。 陈思远教授的水准大概应该算是a+，就像自己证明西塔潘猜想的时候，陈教授所说的，国内的基础数学，很多理论性的东西并非那些大佬没有能力解决，出于各种原因，大多数人在研究更为迫切的东西。 比如说韦神…… 前世的那个世界，很多人认为国内学者对这个人评价过高，却不知道他的数学成果，尤其是他在n-s方程上的建树究竟意味着什么。 特定初值条件下，n-s方程的解的光滑性问题的成果已经远远超出了数学界。 周戎不认为那些对应系统评价s级的人无法解决的问题，是自己依赖系统那么容易解出来的。 吴老二已经帮忙自己把所有能搜集到的关于梅森素数周氏猜想的所有论文和文献都找了出来，一整天，周戎都在看着刷着这些晦涩难懂的文献。 手边已经扔了整整半包写废的打印纸。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周戎伸着懒腰去打开了门。 马薇薇一脸怒意的盯着周戎说道：“我有没有告诉你，过几天需要去干什么，你竟然还在抽烟？” 周戎揉了一把脸说道：“晓得了。” 柳丽彤跟着进了屋子，说道：“慧敏说，张导打电话催了，明天过去横店吗？” 周戎敷衍道：“去，已经说好了的事情，后天开机仪式，张导希望我能参加。 瑞海的李立信也跟我约在了那边，师琳娜和苏志明准备跟他谈在川省建生猪养殖基地的事儿。听说那边的冕宁火腿很不错。” 柳丽彤随手翻着周戎的草稿纸说道：“生猪加工的话，火腿只是其中一个，而且这方面云省的品牌更多一些，最出名的是金华，这是什么？周氏猜想，你怎么会对这东西感兴趣？” 周戎洗着脸，说道：“十几年前，有位前辈看到树上有颗苹果，他对所有人说，快看，这个苹果很有意思。只是呀，这么多年，有人尝试过，有人用杆子捅过，也有人搭过梯子，可惜杆子不够长，这几年，路过的人看看，都说果子太高，摘不到。 这几年，连搭梯子的人都不见了，我也到了看到果子的时候了，想试一下。” 柳丽彤莞尔一笑：“这果子可不是长得高一点点那么简单，树太高，如果非说有多高，大概用美国红杉的高度来比喻比较恰当，说不定是个杂交品种。” “杂交……”周戎突然没来由的有了些灵感，冲出卫生间，抓起纸笔就开始演算…… 2、3、5、7、11、13、17、19、23、29、31、37、41 笔在纸上飞速的响起沙沙声，周戎逐渐变的忘我。 公元前300多年，古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得就开创了研究2''-1的先河，他在名着《几何原本》第九章中论述完美数时指出:如果2p-1是素数，则2p-1(2-1)是完美素数。 梅森于1644年在他的《物理数学随感》一书中断言:对于p=2，3，5，7，13，17，19，31，67，127，257时，2p-1是素数;而对于其他所有小于257的数时，2-1是合数。可以说，梅森的工作是素数研究的一个转折点和里程碑。由于梅森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为人热情以及最早系统而深入地研究2“-1型的数，为了纪念他，数学界就把这种数称为“梅森数\";并以p记之。 1772年，瑞士数学家欧拉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靠心算证明了31是一个素数，它共有10位数，堪称当时世界上已知的最大素数。欧拉的毅力与技巧都令人赞叹不已，他因此获得了\"数学英雄”的美誉。这是寻找已知最大素数的先声。欧拉还证明了欧几里得关于完美数的定理的逆定理，即:每个偶完美数都具有形式2p-1(2p-1)，其中2p-1是素数。 100年后，法国数学家鲁卡斯提出了一个用来判别p是否是素数的重要定理--鲁卡斯定理。 1903年，在美国数学学会的大会上，数学家柯尔作了一个一言不发的报告，他在黑板上先算出267-1，接着又算出x，两个结果相同。这时全场观众站了起来为他热烈鼓掌，这在美国数学学会开会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一次。他第一个否定了\"67为素数”这一自梅森断言以来一直被人们相信的结论。这短短几分钟的报告却花了柯尔3年的全部星期天。1922年，数学家克莱契克进一步验证了257并不是素数，而是合数。 1952年，数学家鲁滨逊等人将鲁卡斯-雷默方法编译成计算机程序，使用swac型计算机在短短几小时之内，就找到了5个梅森素数:521、607、1279、2203和2281。 其后，3217在1957年被黎塞尔证明是素数;4253和4423在1961年被赫维慈证明是素数，1963年，美国数学家吉里斯证明9689和9941是素数。1963年第23个梅森素数通过大型计算机被找到。 随着素数p值的增大，每一个梅森素数p的产生都艰辛无比；美国克雷研究公司的计算机专家史洛温斯基和纳尔逊宣布他们找到第26个梅森素数，之后，这位计算机专家乘胜前进，使用经过改进的cray-xp型计算机在1983年至1985年间找到了3个梅森素数:、和。 1988年，科尔魁特和韦尔什使用nec-fx2型超高速并行计算机果然捕捉到了一条“漏网之鱼”--；1992年3月25日，英国原子能技术权威机构-一哈威尔实验室的一个研究小组宣布他们找到了新的梅森素数。1994年1月14日，史洛温斯基和盖奇为其公司再次夺回发现“已知最大素数\"的桂冠--这一素数是。而下一个梅森素数仍是他们的成果。这一素数是使用cray-794超级计算机在1996年取得的。 2004年5月15日，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局顾问、数学爱好者乔希·芬德利(josh fdley)用一台装有24ghz奔腾处理器的个人计算机，找到了目前世界上已知最大的梅森素数。该素数为2的次方减1(即-1)，它有位数，如果用普通字号将这个数字连续写下来，它的长度可达3万米! 周戎自然不是在寻找下一个素数，而是证明中国数学家与语言学家周海中经过多年研究,在1992年首先给出了梅森素数分布的精确表达式。 柳丽彤的话点燃了他的瞬间灵感，他联想到了吴老二的根语言，那种从未见过的逻辑语言，这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线的素数，复杂的算式，在周戎的笔下逐渐收束，变得简洁。 突然…… 周戎停下了笔，周戎思虑了良久，写下了几行连他自己都不完全明白的符号，这是给他启发的吴老二的根目录语言种的几个表达式。 “你不会……真的证出来了？”柳丽彤试探着问道，书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盒豆花和一盘包子。 第147章 影视城 周戎疲惫的抬起头问道：“你，一直没有休息？” “还好，睡了一会儿了。昨天师琳娜打电话过来说，陈思琪想跟着一起去影城。”柳丽彤说道。 周戎将书桌上的演草纸简单收拾了一下，扔进自己的行李箱，看了眼外面已经露出地平线的太阳说道：“吃过了？” “嗯！” “一起去？” “好。” “我让刘思成安排好了车子。” “嗯，我去收拾一下。” 一行人走出宾馆之后，刘思成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但是当周戎看到高绽歌和梁桦磊之后还是有些意外，周戎问道：“你俩没回去？” 高绽歌说道：“爷爷让我跟着你去一趟影城，嗯，怎么说呢，全当旅游了，给自己放两天假。” 周戎问道：“那你呢？” 梁桦磊嘿嘿笑道：“这不是搭了你的车吗，我想去试试镜，反正开学还得一阵子，张导挺好说话的，说至少让我演个少帮主、大师兄什么的。” 周戎…… 希望你不会后悔。 刘思成看上去也挺疲惫，有气无力的指着坐在大厅沙发上休息的一男一女说道：“你的司机，还有你的生活秘书。” 周戎看着起身的两人，男的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身体微微发福，女的很年轻，年轻的有些过分，一张娃娃脸，身材姣好，就是这脸配上一副厚重的眼睛，略丑，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也不化妆：“我好像没同意？” 刘思成有些无奈道：“瑞海开工资，这种小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老赵，赵江，早些年在部队司机班，退伍之后跑大货的，这是他闺女，赵明姝，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商务毕业的。” 就像刘思成说的，这种小事儿原本就不是周戎应该操心的，他自然也不会再计较，说道：“那，上车，安排了几辆，够不够？” 刘思成示意周戎自己往门外看一眼，好家伙，除了给自己安排的一辆商务车之外，刘思成、陈思琪、师琳娜、苏志明都是至少两辆车，一辆自己坐，一辆跟班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向影城。 哎，好像有什么不对，刘思成这狗逼，排场太大了，他都有跟班了？ 一行人到了影城的宾馆之后，就各忙各的了。 陈思琪在考察能不能在这里建个度假村。 师琳娜、刘思成、苏志明据说要跟瑞海的人进行会谈，下车打了个招呼就跑没影了。 马薇薇和高绽歌准备去影城景点打卡，最后只剩下柳丽彤、梁桦磊、魏慧敏跟在周戎的身边。 周戎只好带着他俩以及甩不掉的赵明姝一起去了张导的剧组。 \"这位是？\"张导看着跟在周戎身边的柳丽彤问道。 周戎说道：“柳丽彤，一起参加四省联考和支教的，你刚好都错过去了，也算是舞蹈特长生，会唱歌，不过，大概率不会进娱乐圈。” 张导赞同道：“不进娱乐圈也是好事，能参加四省联考的出路都不差，让他们俩先去准备试镜。” 张导指的自然是魏慧敏和梁桦磊，看似随意其实是故意支开两人。 张导示意几人坐下之后说道：“剧组就简陋一些，渴了自己拿水喝，你对魏慧敏和梁桦磊怎么安排？” 周戎说道：“以你的意见为准，能吃这碗饭就可以试试，实在没天赋就跟我回去上学。” 张导说道：“我原本打算好好打磨一下魏慧敏，但是后来想想，女孩子以她的性格在娱乐圈，太容易吃亏了，你能安排最好。梁桦磊基础不错，武术指导元老觉得是个武术演员的好苗子，你没意见的话，我打算让他跟完整部剧，好好历练一下。” 张导突然凑近了问道：“你确定不出演个角色？段誉这个角色可是一直给你留着的。以你现在在网上的知名度，广告效果绝对不差。” 周戎：“啊？我，网上，有咋了？” 赵明姝将随身的笔记本推给周戎说道：“这是今天您在网上的新闻，目前最火的是这一条。” “惊！狮王醉酒登塔，竟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瞎话！” “一回头，我桩呢？狮王挑战极限竟是意外？” “昆仑镜宣布，将于近日上线动画电影大作《舞狮少年》！” “内部消息！一幅画20万，插画鬼才稻之野兽竟是美女！” “昆仑镜内部消息，《舞狮少年》竟然有两版” “昆仑镜内容经理朱双利：我之前对传统文化理解不够深刻，今后将成立专门的部门，专注传统文化的发掘和宣传” …… 周戎…… “哦，对了，还有这个……”赵明姝指着西山酒业的官方认证微博说道。 周戎都迷了，不是西山酒业这是要干啥？拿自己打酒嗝的镜头在做广告：“酱香，53度，狮王喝了都说嘎嘎香！” 周戎哪受得了这个，果断登录自己的账号，西山酒业：剪辑的不错，下次别剪了，记得把广告费结一下。 张导看着周戎的操作也是有些无语：“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玩？摄影，摄影组……” 张导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走到外面喊了几个摄影，吩咐了几句，然后兴冲冲的回来说道：“赶紧给你手下的人安排，我刚让人注册了《天龙八部》电视剧的账号，给认证一下。 这事儿你安排好，怎么说也是你自己的崽儿，对你之后的游戏宣传也有好处。” 赵明姝比了个手势说道：“交给我就行了。” 周戎有些感慨，这有个秘书，似乎也不错哈。 周戎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你打算用新人？” 张导在忙着翻阅手里的试镜演员资料，头也不抬的说道：“越多越好，最新这些年，影视、舞蹈、音乐这些专业的毕业生越来越多，一来新人确实好调教一些，再者，适当给新人机会也是我的想法。 新人有新人的优势，很多老人已经跟不上时代却还占据着大量的资源，这不利于行业发展。” “他们就业压力很大？”周戎有些疑惑。 张导放下手里的资料说道：“传统影视需求人员是固定的，这几年虽然在有意识的放开准入标准，但是看看这些三流的人拍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除了一些大老板利用这个行当洗钱，充斥着大量低质、恶俗、三观不正的东西。 倒是有些其他行业需要一定演绎基础的人，比如几年前在杭城建设的那个大宋主题的以演绎为主的景区，只是呀，有些人吃不了苦，受不得累。再者，这些行业太吃青春饭了，很多人并没有长远的考量。” 第148章 试镜 这个时候张导的助理进来说了一声，试镜马上就要开始了。 张导说道：“走，一起去看看，最后的几个试镜也该开始了。” 一行人走进了试影棚，说是棚，其实是一处已经租赁下来场景的大厅，周戎跟着张导坐在了评审席的最边上，婉拒了张导坐在中间的邀请，柳丽彤和赵明姝则搬了两个小凳子，坐在他的身后，两人都是身材极佳，线条极美，只是看到脸之后，冲突感比较强烈。 周戎翻看着工作人员准备的演员简历，突然，他看到了三个很熟悉名字。 “他们？”周戎有些疑惑，如果是这三个人，算算时间，应该是荧幕首秀，于未成名时相遇，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缘分。 果然，在看到主要试镜人员逐个进场的时候，周戎等到了他想等的人，胡牧歌，上戏的高材生。 张导略一沉思，说道：“说说你对段誉的理解。” 胡牧歌显然没有想到张导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也看得出他是早有准备，略微迟疑了一下就侃侃而谈道：“段誉是一个矛盾的翩翩君子，首先，他贵为世子，实际上的大理国继承人，身负国运，却不热衷于权利，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 家学渊源，仇恨杀戮，一味拒绝修炼武术，但命运捉弄之下，为了所爱的人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面对江湖高手的追杀； 痴情，且向往单一的爱情，却被命运一次次捉弄； 同时，他又是一个极具侠义心肠和乐观豁达的人……” 周戎听着胡牧歌的总结，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下过功夫的。 张导示意胡牧歌暂停，继续问道：“场景，燕子坞，刀白凤自尽后，无实物表演。” 胡牧歌几乎没有任何酝酿，蹭的一下跪倒在地上，眼神中悲伤中透着绝望，绝望中含着震惊，震惊中蕴含着难以置信：“娘呀……娘，您醒醒呀……” “我艹……”周戎不禁赞叹出声。 然而，胡牧歌并没有停止表演，周戎觉得有趣，突然想逗他一下：“我此刻是以‘传音入密’之术与你说话。你母亲的话，你都听见了？” 胡牧歌有些诧异的看了周戎一眼，却没有出戏，这显得颇为难能可贵，一瞬间他便已经明白，虽然不晓得这个坐在评委席上的人是谁，但是明显是在配合他搭戏。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只要我自己的爹爹、妈妈。”胡牧歌竟然一瞬间就接了下来。 周戎怒道：“难道你不认我？” 胡牧歌起身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不认，不认！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周戎搭戏道：“此刻你性命在我手中，要杀你易如反掌。何况你确是我的儿子，你不认生身之父，岂非大大的不孝？” 胡牧歌咬牙切齿道：“你要杀便杀，我可永远不会认你。” 突然张导鼓掌道：“不错，不错，周总，要不，您身边这位也试试，西夏公主还没定，我吃点亏，把虚竹也给你留下？” 柳丽彤娇笑着拍了一下周戎说道：“你要看就好好看，别捣乱，也不要乱占人家便宜。” 银铃般的声音，柔美的笑容竟然让对面的胡牧歌都有些痴呆，活脱脱一副段誉初遇王语嫣的痴傻样子。 周戎也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张导，您继续。” 张导示意下一个进场，刘芳菲、彭安晏混在试镜的人群中逐一进场，周戎果然不再出幺蛾子，只是看得出，几乎每一个试镜的人对坐在张导身边的这个年轻人都有些好奇。 试镜结束之后，张导问道：“周戎，您看好那些人？” 周戎说道：“梁桦磊无论是出演游坦之还是摘星子都有些不合适，我觉得他暂时还撑不起来这么重要的人物。” 周戎并没有对主要演员的人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张导，演员人选可以大胆的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不需要考虑其他。 张导在演职员表上勾勾画画，不时与几位副导演商量一下，最后说道：“那就这样定了，下午试妆，拍定妆照，明天举行开机仪式。” 忙活完，周戎跟主要演员一起拍了一张合照，又试了一下传说中的群演盒饭之后，就告别离开了。 赵明姝暂时留在剧组协助沟通剧组在昆仑镜宣发的事情。 周戎与柳丽彤两人悠闲的走在横店影城的大街上，享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独处时光，暂时抛开所有烦恼的事情，就这样走走停停，宛如两个观光客一样。 老赵慢悠悠的开着车跟在两人后面。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满脸胡茬，面色忧郁的男人出现在两人眼前：“哎呀呀，两位一看就是相貌不凡，仪表出众呀，一看就是将来的大明星。” 周戎和柳丽彤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这是遇到星探了？ 男人继续喋喋不休：“自我介绍一下哈，卢华，这是我的导演证，这是咱们公司的剧本，我敢说，这绝对华夏电影史上最有潜力的剧本。” 周戎都迷了，自己连张导的电视剧主角都懒得演，你是哪个？ “不好意思，我们对演戏没兴趣！” 卢华紧走两步，跟上两人：“您二位稍等，您会错意了，像您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身份显赫，地位不凡，啊……还有视金钱如粪土的大家子弟，拍戏这么辛苦的活有兴趣了体验一下就好了。 我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导演和演员，同时还是华夏句最潜力的影视公司的老板，啊，当然了，年轻人嘛，事业刚刚起步，这是我的名片。” 周戎瞅了一眼对方递上来的劣质名片，说道：“你叫卢华？” “啊，对呀，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周戎并没有接对方的名片，回头看了一眼，得嘞，自己的司机把车停路边，人去公厕了，我说怎么这么大会儿，都不见过来。 再次看了一眼卢华，周戎冷声说道：“去找个班上。” 第149章 你看我们像傻子？ “哎呀，我觉得，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呀，以为我是骗子，这怎么可能呢，要不，您先看一眼我的剧本，就看一眼。”卢华继续推销着他的剧本。 周戎本想拒绝，却不经意间瞟见了封面上的标题：大山的邮差，下意识的就接了过来。 匆匆的看了几页，又抬头瞅了卢华一眼：“卢大导演，您这字儿，写的挺飘逸呀，为什么不花几十块钱打印一份。” 卢华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哎呀呀，这怎么说呢，您不觉得手写的东西更有诚意吗。” “噗嗤……”柳丽彤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 “卢大导演，你不觉得稍微收拾一下，至少把衬衣的领子熨烫平整，剃下胡子，稍微把剧本整理一下，更容易骗成功吗？或者，你看我们像傻子？”柳丽彤问道。 “啊……哈哈，哈哈。”卢华有些尴尬。 这个时候赵江终于开车跟了上来：“干什么的你，想挨揍吗？” 卢华看着这个稍微发福却十分魁梧的中年人，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却不清楚，面前这三位当中，这位中年人反而是最无害的。 周戎示意赵江稍安勿躁，转身对卢华说道：“走，上车。” “啊？上……上车？”卢华明显一愣。 周戎有些不耐烦道：“麻溜的，你打算让我在大街上跟你聊投资的事儿？” 柳丽彤上车之后好奇的从周戎手里接过剧本，翻看了一会儿说了句：“有点意思。” 车稳稳的停在众人下榻的酒店，周戎单独约卢华进了酒店的茶餐厅，问道：“茶，还是咖啡？” 卢伟故作很懂的说道：“卡其布诺。” 周戎有些无奈的对侍者说道：“一杯卡布奇诺，再来一壶白毫银针，两份茶点，种类你看着安排。” 侍者问道：“需要安排茶艺师吗？” 周戎说道：“茶艺师就免了，泡好送过来，我需要谈事情。” “您稍等……” 周戎继续慢慢翻看着手里龙飞凤舞的剧本，一直等茶水妥当，自己抿了两口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好好把电影拍出来，而不是卷了我的投资跑路。” 卢伟有些慌张的喝了一口咖啡，却被呛的直咳嗽，缓了半天才有些结巴的说道：“啊，这，做人嘛，诚信为本。” 周戎摆了一下手说道：“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10万，这剧本我收了，你找个地方上班，别再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了； 第二，我明天会参加张导的电视剧开机仪式，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至少，我能搞定很多在娱乐圈你搞不定的事情，也不怕你敢骗我的钱，说句不夸张的话，逃出国都未必不能找到你。 在我参加完张导的开机仪式之后，我至少要看到一个正规的影视公司，我要看到导演和主演，这是我的底线，无论你是不是打算骗一笔投资，在接了我的投资之后，你都必须把这个电影给我拍出来。” 卢伟略有纠结，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选二，这部电影至少需要一百万的投资。” 周戎摸了摸鼻子：“成交，剧本留下，明天还你。” 卢伟似乎有点不舍得自己的剧本，问道：“您，至少告诉我您叫什么，到哪找您。” 周戎起身，向点题走去：“明天中午12点前到张导剧组那等我，或者来这里问前台，我叫周戎，不知道的话，可以查一下昆仑镜的头条。” 卢伟看着关闭的电梯，慌张的掏出手机开始查了起来，看了半天忍不住自嘲道： “我艹，四省联考第一名，瑞海隐藏股东，颖禾创始人，昆仑镜大老板，杭城龙狮大会狮王，我怎么骗到他头上了？” “您好，先生，请问还需要什么吗？” 卢伟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我去，这么大老板，怎么没结账。” 侍者笑道：“您说笑了，周总住的是贵宾房，这种商业会谈的茶水费用都包含在房间费里了。” 卢伟…… 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回到房间不久，柳丽彤就找了过来，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对这个骗子感兴趣了，除了真实，这个剧本里的故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周戎能怎么解释呢？ 《大山的邮差》很像自己前世看过的一部小成本电影《那山那人那狗》？ 虽然故事上有很大差别，但是周戎依旧看到了《那山那人那狗》的影子。 周戎并没有怀疑这个卢伟也是穿越者，反倒是对他的个人经历很感兴趣，从剧本的行文来看，周戎看得出，文笔很一般，但是故事写的很真切，像是有一部分亲身经历在里面。 毕竟，在这个时代，大山里的邮差本来就是一个真实的群体，前世的那部电影事实上也是写实电影。 “我觉得，如果能够花些钱，把守望山里的邮递员的群体形象推出来，并非坏事儿。”周戎说道。 柳丽彤开玩笑道：“不怕他卷钱跑了？还有，客观的说，这个剧本的刻画还欠火候，文笔也很烂。” 周戎笑道：“想什么呢？颖禾虽然起步不久，找个人还是不难的，无论是从技术手段还是人脉上来说，都是如此，至于文笔，我留下剧本就是打算修改一下的。” 《那人那山那狗》在前世是个现象级的电影，在国内扑的很惨，但是在国外却爆的很厉害，一直到多年之后才再度有了热度，多少有点《大话西游》的意思。 周戎曾在贴专门看过影评分析，有很多种说法，比如导演的商业思维不够，主演演技不行，画面和故事冲突不够，反差不够强烈，没有好的配乐等等乱七八糟的。 柳丽彤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明天开机仪式我就不去了，直接去基地，你帮我办理入学手续，我大概10月左右才能回去。 然后，少抽烟，别熬夜。” 周戎从脖子里扯下一个桃木挂坠，递给柳丽彤说道：“小时候，我母亲从人祖庙请来的。” 柳丽彤俯下身子，周戎珍而重之的帮她戴好：“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一切都不一样了，却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周戎与柳丽彤依旧生活在两个世界，互道珍重，聚少离多。 第150章 福将 第二天，周戎没精打采的在开机仪式露了个脸，就躲在了后台，一直快中午的时候，张导才应付完一群记者，找到周戎抱怨道：“怎么说也是投资人，你忍心让我一个老家伙在前边忙活呀。” 周戎手里拿着自己没有算完的演草纸，无所谓道：“纠正一下，投资人之一，央妈的风头可不敢抢，还有呀，您可不算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不打算再参与一下？听说你写歌也很厉害。”张导问道。 周戎将扣在旁边的两张纸递给张导说道：“我尽力了，就这一首，我建议你找这个人唱，至于其他的配乐，我没时间做了。” 周戎给张导的自然就是tvb版的主题曲，似乎也只有这一首歌配得上这部剧。 张导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那几个年轻演员都对你很感兴趣的。” 周戎说道：“不了，下午有别的安排，这就走了，之后有其他事情，陕省那边支教的时候的事儿您也知情，大概还是那一类的。” 张导瞬间明白了关键：“懂了，需要我做什么？” “配合昆仑镜放个新闻出去，周戎在剧组跟演员互动，不小心从高处跌落住院。”周戎说道。 “嗯，这样啊，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张导说道。 张导明白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自己大概会被骂的不轻，不过却依旧答应了下来。 周戎刚从张导的剧组出来，就看到了卢伟，他果然换了身衣服，衬衣和西裤都熨烫的极为平整，刮了胡子，皮鞋也擦的锃亮。 周戎摆了下手，示意他上车：“在哪租的房子？” 周戎随口问道。 “哎呀，影城外边呀，3000一个月，押一付一，我讲了好久才压下来的。”卢伟说道。 周戎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今儿挺坦诚哈。” 卢伟呵呵笑道：“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啦。” 周戎也不再客气，随手指了一下跟在后面的宾利说道：“那辆车上坐的是秦都置业的少东家，今年先凑合一下。 明年她会在这里建一个度假酒店，专门供在这里拍戏的演员入住，到时候度假酒店旁边会有一个对外出租的办公楼，我让她给你留了一层。 前提是你值得投资。” 汽车很快停在了一个窗户漏风，大门松动的临街两层小楼前。 几人下车之后，陈思琪看着大门上锈迹斑斑的三环锁，疑惑的看向周戎：“这……是你要投资的公司？” 周戎虽然有些尴尬，不过想到一年前差点卖房租赁院子的自己，反而笑了：“将来的事儿，谁料得到，我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几人进门之后，卢伟就热情的介绍道：“来，我介绍一下哈，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前台兼秘书陈晨，这位也是导演，曾世杰，这位是去年大火的那部电影的主配角，王强，怎么样，咱们公司的实力还可以。” 周戎耸了一下肩膀，看向陈思琪：“难得呀，一天的功夫能忽悠来着这么几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陈思琪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曾世杰他不认识，王强她怎么能不认识的，平民演员，一炮而红，《列车无贼》的最佳配角，这家伙在横店几乎被传的神话一般，至于陈晨，当红小花旦，周戎用版权要挟金华一手捧起来的歌手。 陈思琪指着陈晨问道：“你说这是你的前台？” 卢伟一脸认真道：“啊，是的呀，长得还凑合，昨天碰到了，我就招进来了，一千五一个月呢，不便宜。 啊，对了，陈晨呀，这客人都上门半天了，你赶快去泡壶茶来，茶叶就在后边那个柜子里。” 陈晨憋着笑，跑去后边烧水了。 陈思琪也在憋笑，好半天才忍不住问道：“卢伟是，你知道陈晨是干嘛的吗？” “她能是干嘛的呀，她说是初中辍学出来打工的，难道，不是吗？” 周戎两人看着卢伟那一脸真诚的样子实在是憋不住了，纷纷笑出声来。 陈思琪都笑的毫不顾忌形象蹲在地上了：“没错，没错，她确实初中没上完就出来打工了，也就是当红小天后而已，也就是你未来老板周总的同班同学而已。” 周戎看着陈晨端过来的茶壶和玻璃杯里飘着的满天星，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跟家里闹别扭了？” 几人也不顾吃惊的卢伟等人，陈晨解释道：“正打官司呢，金华想让我让出《隐形的翅膀》的版权，还打算让我跟几个新人一起去韩国学什么所谓的“少女团”，我拒绝了。” “你父母的意见呢？”周戎问道。 陈晨有些无奈道：“他们因为这事儿吵了几次了，我妈妈有些太急功近利了。” 周戎说道：“我记得违约金是700万，之前签约你的专辑歌曲销售提成，我都单独开户给你留着了，算算大概齐，直接解约，然后卢伟，你把她签下来，以后这家公司，我是幕后老板。” 陈思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卢伟，你公司执照办了吗？” 卢伟：“啊，执照？什么执照呀？” 几人突然异口同声道：“果然如此。” “艹，阿伟，你该不会真是骗子？你吹那么多，那么牛逼，我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到你的剧本呢？”矮胖喜感的曾世杰问道。 卢伟尴尬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不太懂公司经营而已。” 周戎随手将一本装订整齐的剧本扔到桌上：“如果你说的没错的话，应该是这个了。” 曾世杰只是拿起来，略微翻了几页，就抬起头说道：“可以呀，阿伟，这本子完全有搞头。” 卢伟有些疑惑道：“这……这是我的剧本？” 周戎说道：“你那龙飞凤舞的本子我烧了，重新让人给你打了一遍，润色了一下。” 卢伟问道：“啊？这怎么好意思呢，另外，这执照该怎么办呀，我不太懂呀。” 曾世杰笑道：“阿伟，你别忘了我是谁呀，导二代呀，这块儿交给我，你放心。” 周戎突然觉得这个矮胖的家伙有些眼熟，问道：“导二代，曾世杰？你莫非是……” 曾世杰有些颓废说道：“没错，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是那个人的儿子。上午我记得在张导那里看到过你，这点你不用担心，完全可以找张导求证。” 周戎感慨道：“我现在确信了，卢伟，你丫这个骗子上辈子绝对是拯救了一座城，运气太特么好了。” 且不说，卢伟在遇到自己之前，究竟试探着骗过几个人，单是他那一手龙飞凤舞以及卡其布诺，估计除了自己大概没有第二个投资人愿意再跟他聊下去。 自己给了他一道考题，好家伙，这人简直是一路踩狗屎的运气，出门就捡了个导二代，曾世杰，港省那边着名金牌配角兼导演的儿子，估计也是赌气出来的。 再遇到了一炮而红又陷入沉寂的王强，临了又找了个前台小妹，一不小心正是当红小天后自己的同学，负气出走的陈晨。 好家伙，这运气，绝对是穿越模板，位面之子的待遇了。 周戎简短的说了一下安排：“我呢，是个敞亮人，自己也没有什么精力在娱乐圈折腾，所以，原则上，我只干两件事儿，投资，分钱。 所以，一切事情，你们商量着来，公司经营以卢伟的意见为主。 我全资投资，名字就叫山河影业，作为一个子公司挂在一个叫做天穹的投资公司名下，我会逐渐减持股份到50，剩余的股份怎么分配依旧是以卢伟的意见为主。但是天穹以50占股保留公司的经营控制权限，这点会写进章程。 天穹分润利润的70，以后每年减少10，直至30不再减少。 你们的意见呢？” 卢伟听得有些晕晕乎乎的，问道：“什么意思呀？我听不太懂。” 曾世杰解释道：“就是周老板说，他投钱，你经营，你干的好就继续干，干不好他把公司收回，利润从第一年开始给咱们留下三成，以后每年上涨一成，最高到七成。” 卢伟和王强听明白之后瞬间眼前一亮，这，岂止是敞亮，简直约等于白送给自己一份产业呀。 曾世杰品了品周戎话里的味道，说道：“不是，周老板，您这么大一老板，要不，咱从50开始？” 周戎眯了眯眼睛，有些戏谑的看了曾世杰一眼说道：“要不，你试试在圈子里找找其他投资人。” “那还是算了，三成就三成，要多少是多呀。”曾世杰有些无奈道。 周戎继续说道：“既然都没有意见的话，就这样，赵明姝会留下协助你们理清前期的工作，明姝，天穹的章程去除关键信息之后，给卢伟留一份参考，你协助他们把公司需要的执照什么的办下来，股权关系和章程确定好，合同拟好，送到颖禾总部。 至于，他们自己愿意怎么折腾，能走到哪一步，就不用管了。” 周戎转身对陈晨道：“你是留在这里玩儿，还是跟我回丘平县，张老师他们去了育才，有高中部，在她班上总不会差了。” 陈晨想了一下说道：“等拍完这部电影，我也想静一下心，好好想想今后的路。” 周戎对赵明姝说道：“让刘思成找个靠谱的安保公司，给她配个保镖。 先就这样，陈晨，我得走了，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总之，各自安好。” 对周戎的事情略有了解的陈晨突然问道：“危险吗？” “有一些，尚可控，没关系，等我回来会联系你。”周戎摆了摆手就离开了，倒是陈思琪觉得挺有意思，留下来陪几人又聊了一会儿。 第151章 瑞海董事会 影城某高档宾馆的商务会议室，周戎和瑞海的李立信两人都脸对脸干坐了快一个点了，还没等到第三大股东。 周戎不禁有些烦躁：“不是，这位到底是谁呀？” 周戎自己在瑞海持股33，某部门20，剩下47是李立信和一些散股股东，两人一直等的自然是某部门的代表，至于李总自己到底还有多少股份，周戎并不清楚，总之，比自己多就是了。 李总抽着雪茄，给周戎递了一根：“来一根？不要着急嘛，反正今天又没什么事情。” 周戎有些无奈，他能怎么说呢，我急着回房间做题，周氏猜想呀，就差最后一步了。 周戎摆手示意自己在主动戒烟。 突然，大门被推开，周戎看到了…… 刘思成、师琳娜、苏志明？ 周戎怀疑自己没睡醒，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这三位。 几人坐定之后，李总灭掉雪茄介绍道：“刘思成，某部门的股权代表，代持股份20，师琳娜，代桐丘农科持股7，苏志明代东莱农业持股5。” 周戎……？ “所以，思成你一直其实是衙门的人？后来带到颖禾的那几位也是？”周戎都迷了，好大特么一盘棋。 “嗯呐！” 周戎彻底破防了：“不是，这么大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呢？” 刘思成说道：“那你也没问过呀！” “这种事儿我不问你就不说了？” 刘思成继续狡辩道：“那我兼职打点零工这种事儿，你不问，我也不好意思说呀！” 周戎放弃了：“撮住，从现在开始，三分钟之内不想跟你说话。” 师琳娜在憋着笑。 李总打圆场道：“行啦行啦，大家聚在一块还不是为了能把事儿做成，说句题外话哈，周戎呀，你的那些股份，大部分可都是琳娜让出来的，那可是她的嫁妆！” 周戎急道：“这叫什么话，那专利还是我的老婆本呢！” 周戎突然又觉得这句话好像有什么不妥，岔开道：“什么呀，这都哪跟哪呀！” 李总喝了口水开始说正事儿：“幸不辱命，目前为止，瑞海的全球专利壁垒已经全面构筑成功了。 后半年开始到明年结束，主要就做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就是扩产能，拓展产业链条，发展下游，全面打价格战，逼迫对手放弃市场。 第二件事儿，掌控原材料，所以，生猪养殖这一块儿是一定要做的。 这方面琳娜和志明比我这老头子更有发言权。” 苏志明说道：“我跟师琳娜合作的有一个共同项目——立体养殖。 验证期已经过了，各种标准和数据也已经差不多摸透了，目前打算在西南那边先试点，明年全线铺开。”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除了第一年的成本高一些之外，后边的养殖成本能压的很低。 但是，有三件事情比较麻烦，一个是这种立体养殖基地最好远离人群，人手招聘方面很麻烦； 第二儿，都说猪倌不好当，数以万计的猪在一块，那味道，以及产生的废料问题，会成为污染源，处理起来很麻烦。 第三件事儿，也是从技术和资金上无法解决的。大量生猪进入市场之后，会对原本的养殖体系造成冲击，甚至直接对上那两家最大的冷鲜肉厂家。” 周戎并没有打算参与这个话题，反倒是其他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周戎身上。 周戎被几人盯的有些发毛：“不是，都看着我干嘛？我不懂养殖。” “所以我们才要听听旁观者的意见呀！”师琳娜说道。 周戎想了想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所说的所谓立体养殖，就是养殖大厦，盖一栋楼，把猪放进去，场地足够大的话，理论上一层就有上千个养殖单元。 一次出栏甚至能超过五十万头，一个基地按照四栋算，一年按照四轮，一个基地每年出栏量就接近千万头。 这是一个千亿级的市场规划！ 自动喂食、清理，等等。 如果你俩说的是优化传感器、环境监测、管理控制中心的事儿，我倒是能从技术上让颖禾出点力。 但是一个基地一次出栏量上百万头的生猪销售，我是真不懂，这种体量的，除了做深加工，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师琳娜有些无奈的说道：“食品深加工的路子我们一直在走，目前的难处在于肉食品加工建厂的投资大，设备价格高，工业化流水线的很多设备都需要定制。 在反复与制造厂家沟通的过程中就存在着时间和成本的浪费。 还有更难的是生产过程的管理，食品加工看似简单，温度高一点，低一点，流水线某个角落没有消杀到位，当天所有的原料废弃，成本贵的要死。 最后就是产品市场认可度低，如果找明星代言的话，一次代言费能把这个品类的利润榨干净，可能还不够。” 周戎答道：“流水线的设计的话，就像咱们在联考的时候一样，其实还是有条件在设计阶段尽量完善的。 瑞海的无菌无人化车间在目前国内的制药领域算得上首屈一指了。 在这方面，颖禾还是能抽出团队进行建设前的虚拟模拟的。 至于生产过程管控，这个没有太好的办法，我能想到的无非就是全流程的温湿度、酸碱度、菌落、粉尘颗粒、一些影响产品质量指标的监测。 然后在试错的过程中找出最合适的区间，制定自己的严格操作流程标准。在这个过程中，该交的学费一分都少不了。” 周戎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师琳娜停下手中的笔，疑惑道：“继续呀？” 苏志明低声说道：“智能设备的制造业可以通过庄明联系花花，他们有完整的供应链体系，能把成本压的很低。 同时由于是这边完善设计的，后边甚至可以共同持有专利。 那么，剩下的就是品牌运营的事儿了。 周戎，我听说，你上午刚弄了一个影视公司，要不……” 周戎摆手拒绝道：“不用想，目前除了一个王强算有几个人知道，其余的名气都不够。” 苏志明揉了揉脑袋：“啊，头疼啊！” 师琳娜也是眉头紧皱，周戎这时才注意到，在会议室灯光的反射下，周戎竟然从她密密的发丝之中看到了几抹银丝闪烁。 她才刚刚16岁？ 第152章 换个思路 周戎敲了敲桌子，看似随意的说道：“师琳娜，你的那个很有村头二丫感觉的小跟班呢？ 我前几天在找论文的好像看到了她的论文，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她在东南读博士的时候写的毕业论文，专门讲了一些常见的蔬菜种植出来为什么有的会发苦、有的会颜色不对之类的，很有意思。 还有我记得志明你们家应该有个专门从事茶叶研究的张硕，她最近在昆仑镜做的茶叶历史、种植、加工工艺和品鉴科普也很火，相关的话题在榜单也经常出现，我的内容经理朱双利很看好她，想跟她合作做出一个专题纪录片。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的粉丝量都很多，其实，代言这种事儿完全可以换个思路，谁规定的非得用明星呀。” 师琳娜似乎突然明白了周戎的意思，问道：“你是说，打造自己的网络红人，做形象代言？” 周戎点头道：“未来的传媒在网络，纸媒和传统的电视媒体都会不可避免的衰落，相信我，这些人的号召力，同样能够撬动不菲的经济价值，甚至她们如果自己做的好的话，个人收入都是千万级别的。” 师琳娜突然打开笔记本电脑找到了今天的头条，推给众人看，说道：“就像你这样？” 周戎看着今天的昆仑镜头条，是西山酒的宣传，画面是一辆满载西山酒的半挂车，配文了帅不拉几的戎，写道：“西山酒，狮王喝了都说好，酱香，53度，嘎嘎香，帅不拉几的戎，这个代言费可还行？” 周戎沉默了老半晌：“劳春燕是懂营销的。” 苏志明点头肯定道：“是呀，听说杭城这边已经跟西山酒业签了合同，这个酒被定为了这次休闲博览会的指定招待用酒，后边陆续的影响下，保守估计，今年销量翻个一两倍不是问题。” 李立信说道：“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思路，不过千亿的规模目前不太现实，现在咱们几家加一块儿都搞不起，不过可以做个远期的规划。 麻烦的就是大量生猪入市之后的深加工以及对传统养殖业的冲击问题了，思成呀，能不能问下上边的意思，看一下官方大批量采购有没有可能给点订单。” 刘思成痛快的答应道：“我会留意的，不过这方面要求很高，要有个准备，大概率会公开招标， 如果能成的话，订单是以万吨计算的。” 几人听到这个说法，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周戎却给他们泼了冷水说道：“不能过度依赖官方的采购订单，一来这种订单很多都是对企业有扶持性的，不会一直选一家，也不会只选一家，另一方面，过度依赖，对企业的发展长远来看不是好事情，还是得自己的产品有足够的竞争力。 我有几个想法，一个是传统食品如火腿、腊肉、腊肠等加工，这些可以做自己的品牌，靠口碑和价格取胜； 第二方面是做方便食品，以价格优势走外销； 第三个方面是做散单，这必须有足够的规划能力，同时物流和品控要过硬，专供各类酒店、大餐厅之类的，红白事年节这些对肉食的消耗量并不小； 第四方面是做预制食品，跟第三条差不多，需要很强的物流和销售量的预估，依赖冷链，且要求口味合适，低添加剂甚至零添加。 第五方面，我有个想法，可以做一些单独的品牌，不晓得各位吃没吃过煲仔饭。” 师琳娜一边书写一边问道：“说说看？” 周戎继续说道：“有个笑话，说买泡面永远买不到包装纸上印着的那一包，我觉得这是个思路，现在大家都有一定的消费能力了，但是生活节奏反而越来越快，食品等产品的水准并没有跟上。 可以做一个类似方便面之类食品的套包，里边放足酱肉、腊肠、脱水蔬菜、鸡蛋等等相关的配料包，主食的话也不需要限于米饭和方便面，可以大胆的开发烩面、重庆小面、泡馍之类的各地方特色主食，做成系列产品，提高单价，我估计……” 苏志明拍案惊叹道：“太棒了，这主意真的是太棒了，不说别的，我都觉得自己会有逐个尝试一遍的想法。” 师琳娜也点头道：“如果有这样的产品，能够稍微加热一下就能吃到正经的肉菜蛋以及米饭，我觉得，十到十五块我也能接受。 这确实比在超市里买一大堆东西再回家自己做方便的多，也不见得生活成本就会上升。” 李立信也说到：“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思路，事实上平原省的五全已经这么做了。” 周戎继续说道：“至于其他的，还可以继续开发，比如猪蹄、猪舌、猪尾之类的，都可以做成真空包装的熟食，这样一来，百十块以内，一个在外务工的人就可以跟朋友摆一桌，应该有搞头。 再有就是其他相关的生物制药，咱们似乎只把目光盯在了嗯，肝素上面。 事实上，水解蛋白、甲状腺片、胰酶片、胰岛素、免疫球蛋白、垂体后叶素、磷脂注射液、凝血酶冻干粉、细胞色素c注射液、神经节苷脂、促肝细胞生长素、转移因子等等二十多种生物只要品类，如果能够把品控做好，成本降下来，每一项都是百亿的市值。” 李立信放下手里的雪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无论是他们的农业公司，还是我的瑞海，在这些方面都没有足够的科研能力支撑。 这才是最难的事情。 科研不是说砸钱就行的，我在生物制药这个领域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了，对此深有体会。” 周戎想了想说道：“大方向是对的，上面也支持这么做，先从制药原料加工做起来，说到底无非是把屠宰场规格弄的高一点而已。至于研发，慢慢来，总会有路走的。” 周戎这么说自然是有底气的，事实上，相关产品的技术标准，在系统空间里都有现成的，只是需要看时机，再者，周戎并不是很愿意依赖系统的答案去水科研成果，这对整个学术界并非好事。 很快，几人就基本商定了这个以瑞海制药为中心的产业体系，并且拟定了一个同步发展的章程。 其中生猪养殖和肉食品加工由桐丘农科、东莱农业共同投资经营，各自开发产品，寻找优质合作伙伴，物流冷链业务以及药品原料加工归属颖禾生物、颖禾物流，肝素精制以及生物制药研发归属瑞海。 各家在各自短板方面进行互补，互相帮衬，同时，周戎三人做了李立信的引介人，李立信的瑞海制药正式成为天穹的一员。 原本，李立信是不打算跟他们这帮年轻人掺和的，但是当他看到各家在各地的商业势力以及天穹至少比外面低两成的内部采购体系之后，果断加入了。 至此，瑞海重组后的第一次股东会议正式结束，同时，每个人都对自己的事业更有底气了。 第153章 绰号 昆仑镜如期放出了周戎预先拟定好的消息，现在，对外界，周戎是一个从房顶不小心摔下来，锁骨骨折的病人，对此，张导深表歉意。 喧嚣过后，周戎送走了瑞海的其他股东，刘思成默默的坐在他套房内的沙发上。 “所以，还是不能告诉我是吗？”周戎问道。 刘思成有些无奈：“您早晚会知道的，总而言之，第一，我不会害你，第二，我会全心全意的帮你经营事业，不管是接受了谁的委托来做这件事情的，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就跟你说的一样，怎么着我也是衙门的人，至少不会戕害自家人，当然，多给自己赚点钱这种小事儿，想来你也不会介意。” 周戎突然转身看着刘思成笑了笑：“其实，你不说，我大概也有一个猜测。且等着，就跟咱们刚见面的时候聊的一样，我挣钱只是为了想做成自己想做的事儿，别的不重要。 有几个事儿，你记一下，第一，十年内，颖禾保持经营独立，不接受业务重组，不接受入股，不置换股份，这点是底线。 第二，如果将来需要做事的时候，确实需要股份置换来换取现金流，我希望能争取到高于市值的投资，还有，按照瑞海的模式来，最高20，官方人不干预业务。 第三，我有预感，最迟一年内，我大概会入伍，在这期间，帮我照看好颖禾。” 刘思成没有了那种装出来的玩世不恭，郑重其事的说道：“你放心，我晓得自己该干什么。” 周戎说道：“老赵他们回丘平，你帮我封锁好消息，不出意外的话，我最迟半个月回去。” “注意安全！”刘思成显得有些无奈。 当天晚上，周戎坐上一辆军车消失在这个充满了繁华和喧嚣的城市。 第二天一早，周戎搭乘一辆武装直升机来到了某个山区的训练基地内，在司务长的要求下，上交了全部个人物品，换装之后，来到了集结地点。 约么等了不到十分钟，周戎分别见到了自己的大哥周军、马薇薇、柳丽彤、之前合作过的狙击手绰号冷箭的冯陆英以及一个体型瘦削，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的男孩儿。 周戎看了他一会儿，这个男孩儿面容较黑，唇色略深，骨节粗大，很有西广人的特征。 周戎还没来得及搭话，一个带着窄框眼镜，体型瘦高的中年人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看了几人一眼说道：“讲一下规矩，在这里，忘掉你们的名字，从今天起，你们只有代号和绰号，我只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完成所有训练科目并达标。 然后去完成你们应该完成的任务，除此以外，你们之间不得互相透露任何个人及原部队番号信息，不得以任何形式记录或传递此次任务相关的任何信息。 明白吗？” “明白。”众人回答道。 中年男人继续说道：“你们可以叫我文艺兵或者指挥家，从现在开始，是你们的教官，只负责你们这次任务前的集训，注意事项的告知，当然，还有你们个别人做了错事儿之后的清理工作。 现在开始编号，你1号。” 文艺兵指着周军说道。 “是！”周军朗盛回答。 文艺兵笑了笑：“听说你有个绰号，叫什么铁拳修罗？” 周军很傲气的高声回答：“承蒙战友们抬爱，拳头是真铁，修罗靠敌人的尸体证明。” “你，2号！”文艺兵指着冯陆英说道。 周戎似乎听到了身边马薇薇的磨牙声，她似乎对这个编号颇为不认可。 “是！”冷箭冯陆英高声回答道。 “听说，你的绰号是冷箭？是个水准不错的狙击手？” 冯陆英回应道：“冷箭，只对敌人而放！” “你，小丫头片子，3号。”文艺兵抬手指了指马薇薇。 “是！”马薇薇回应道。 “该叫你什么？瓷罐儿？”文艺兵有些戏谑道。 马薇薇有些火气上头：“老……，我有绰号，浴火霹雳。” “太长了，就叫瓷罐儿。”文艺兵蛮横的定了下来。 “你，4号。” 那个很有西广特征的瘦削男孩儿回答道：“是！” “听他们都叫你画家？”文艺兵询问道。 西广男孩回答道：“是的，只要是我看过的地方或者人物，我都能画下来，比照片差不了多少。” “你，5号。”文艺兵指着周戎说道。 “是！”周戎站直军姿回答道。 文艺兵饶有兴趣的看着周戎说道：“我并不认可你，至少与其他人相比，你没有完整的受训记录，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某个人特别关照我，听说，你很有钱？” 周戎回答道：“在这里，只有一个列兵，没有其他身份。” “很好，给自己想个绰号，不如叫你富翁？”文艺兵笑道。 周戎回道：“如果可以选的话，请叫我刀锋。” 这是周戎前世的绰号。 “你，6号，能在这个年纪，就折服训练班的那帮人，并且赢得血玫瑰的绰号，你很有天赋。”文艺兵指着柳丽彤说道。 “是！” “那么，跟我来，戴上你们的面罩，从现在开始忘掉彼此的长相，随我领取你们的装备。”文艺兵说道。 周戎几人按照编号列队跟随文艺兵来到一个半地下工事当中，入眼的全是一水儿的非常规、非现役武器装备。 文艺兵随手将几本册子扔给几人说道：“这是你们这几天的训练科目。 每天早上十公里负重越野，早饭野外解决。 之后去山里的靶场，在那里，我会不断改变地形和标靶位置，搜索前进，实弹射击，中午10点前，打完十个弹匣的手枪子弹，十个弹匣突击枪子弹，所有标靶必须在出现后2秒内命中，会有教官跟随记录成绩。 提醒你们，在去靶场的路上，每天都会有新的惊喜。 10点后体能训练。 每天下午，你们只能携带一种刀具，一个应急信号枪，进入丛林，面对一个加强连的围追堵截，保存自己，尽量消灭敌人。 晚上，在丛林中过夜，会有很多惊喜，第二天凌晨前回到这里。 听明白了吗？” 几人听后无不是心神俱震，这种强度和贴近任务实际情况的实战演练，不得不说，从设计上来说，堪称完美。 但是对参训的6人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周戎不禁心中暗骂：“魔鬼，简直特么就是魔鬼。” 周戎自然不信这个文艺兵轻描淡写的一句所谓的“有惊喜”三个字儿会是那么简单的，前世经历过特战训练以及实战的他理解的很深刻，但凡教官说“惊喜”，那么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惊喜。 就比如周戎某次参训的穿越无人区的集训，教官笑眯眯的说，在过程中可能会有点意外的惊喜，好家伙，直接模拟了一次战术核打击；还有一次抢滩登陆的训练，好家伙，直接来了三轮炮火洗地。 因此，周戎对所谓的特战理解的很透彻，简单来说就是，猥琐的保全自己，不择手段达成目的。 解释完之后是选择武器，周戎扫了一眼仓库有些疑惑：“全美械？” 文艺兵笑道：“没错，用对手的武器，方便你们适应战场，当然，如果你喜欢，还有ak。” 周军果断摇头：“相比95，让我在16和ak之间选择的话，我觉得还是北约的武器系统更好一点。” “走，小家伙们，挑选好你们的东西，咱们现在就开始了。 每人挑选自己喜欢的手枪、冲锋枪或者狙击枪，一把军刀，各十匣子弹，其余的凭你们喜好，爱拿什么拿什么。提醒你们，别贪多。”文艺兵催促道。 冯陆英问道：“狙击手每天有弹药射击要求吗？” 文艺兵有些不耐烦：“你叫冷箭，这种事儿，需要我教你吗？” 第154章 是不是玩不起 周戎考虑了一下，还是往自己背包里塞进去了两份单兵口粮，除外要求内的武器和弹药之外，周戎另外拿了两份c4。 等到几人整装齐备，周戎似乎才注意到一个问题。 狗日的文艺兵说好的负重十公里越野，特么不是负重十公斤越野。 周戎简单的计算了一下，北约综合头盔系统，23公斤，武器，以及超一倍还多的弹药量，将近30公斤，军服、避弹衣、背囊、弹袋、手套、战靴、口粮、水囊、通讯设备等等，至少十公斤。 当然还有演习的红外系统以及信标烟弹，紧急信号枪。 算下来，每个人的平均负重在45公斤以上，这样的十公里越野，呵呵周戎看着背着狙击枪的冷箭，扛着单兵火箭筒的马薇薇以及在枪上加装了榴弹发射器的周军，不禁感慨：你们仨都是兵王哈。 几人在训练场列队完毕之后，看到文艺兵身后再次出现了几个人，都是简单穿着军服、避弹衣，手持枪械，看年龄，各个都超过了30岁。 文艺兵看着几位年轻人，笑了笑说道：“从现在，训练开始。” 话音刚落，周戎瞬间就觉得浑身汗毛倒立，喊了一句：“快跑！” 几人反应都是超越常人，瞬间就离开了原地，向着预定的十公里外的山区跑去，而在几人刚刚离开原来的位置之后，一枚火箭弹就带着漂亮的尾焰落在了几人刚刚站立的地方。 文艺兵若无其事的抬手向天空打出了一枚绿色的信号弹。 周戎几乎破口大骂：“你大爷的，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 只见两辆老旧的五对轮从众人身后烟尘滚滚的杀了出来。 马薇薇似乎早有预料，转身伏低身子，周军快速装填，一发单兵火箭弹瞬间解决了一辆，不等再次装填，冷箭果断连续射击，报销了另一辆坦克的潜望镜和红外设备。 马薇薇的第二枚火箭弹也紧随其后。 打掉两辆坦克之后，众人一秒钟都没有迟疑，马薇薇果断扔掉火箭筒，换枪之后，众人向着不远处的树林中呈散兵线突进。 这个时候文艺兵淡漠的喝了口水说道：“我早说过，这种老古董就别拉出来丢人现眼了。” 另一个老兵笑道：“都是各家的宝贝疙瘩，有这水准不奇怪，除了五对轮，还能用啥，武装直升机？” 文艺兵骂道：“少特么扯淡，这几个都是胆子比天大的主，真把直升机给你干下来，算谁的？” 老兵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问道：“后边怎么安排？” 文艺兵放下水壶：“回去睡觉，隔壁侦察营刚刚换装，算是他们团的第一个标准化合成营，轻坦、装甲步兵车、单兵火箭筒、班组机枪、侦查兵还配夜视仪，全营95枪系，已经扎好口袋了。 他们先能撑过这一关再说。” 老兵咽了口唾沫：“太狠了点，你就不怕他们找你后账？” 文艺兵说道：“这才哪到哪，没事儿，他们撑过去了，咱们就帮侦察营，他们完蛋了，咱们就收拾侦察营。” “得嘞，准备收拾侦察营，你以为人人都能复制你当年的壮举？” 在逃跑的过程中，周戎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自称“文艺兵”的教官特么是谁了。 军中传奇。 当年孤身越境作战，消灭敌方一个加强连，无伤，抢回战友尸体的传奇，某特战大队的创建人。 周戎不禁感慨，我特么何德何能，竟然有幸被硕果仅存的几位军中传奇之一特训，太看得起我了。 不客气的讲，到了文艺兵这个层次的，至少是能指挥一场局部战役的水准，并且是己方参战不过百，敌方不少于一个团的不对称、非常规战役。 能出动这位对几人特训，看样子上边是对这件事情愤怒到了一个极限了，自然对几人的特训也会严苛到极限。 直到这时周戎才发觉柳丽彤再次让他自觉汗颜，连续的奔跑躲避阻击，反击的过程中，这个之前还看似柔弱的女孩儿表现出的作战水准不比自己差多少。 她才参训几个月而已。 天赋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让人很绝望。 冷箭透过狙击枪瞄准镜不断在奔跑的过程中报着他发现的敌人位置：“9点钟方向，掩体，机枪，300米，12点钟方向五人，350米，3点钟方向，一个班组，300米。” 周军几乎都不带瞄准的，不断填装着榴弹，冷箭的话音刚落，他的榴弹就到了。 其余几人也各自发挥着精准的射击水准，不断点射隐藏的敌人。 终于，在几人进入树林之后，有了丛林的伪装，几人才把速度放慢了下来。 周戎随手向身后扔了一颗手雷，不多久，三个士兵颓丧的冒着烟走了出来。 几人似乎对这种场景毫不在意。 马薇薇喘了口气说道：“1号，你来指挥。” 周军看了眼周围的地形，说道：“向南绕个圈子，从南侧山坡向西到达预定地点。” 周戎看了眼终端地图，说到：“低打高，不容易。” 几人都明白，对方肯定会在山坡上设伏，众人的重火力基本已经消耗差不多了，攻坚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相反，自东向西的话，地形稍缓，但是对方肯定会有重型车辆。 冷箭骂了一句：“狗屎，说什么模拟实战，连隐藏都做不到，一打就冒烟，比信号弹都明显。” “哎，你们几个，把身上的手榴弹都拿出来。”周戎喊道。 一个士兵双手一摊：“这不符合演习规定呀。” 周戎嗤笑道：“你特么现在就是一具尸体，老子捡尸还需要管什么狗屁规定。” 另一个胖胖的士兵无奈道：“得，接着，就这一枚，估计明天你们一枚都见不到了。” 柳丽彤笑道：“看样子，你们做了不少诡雷呀。” 画家鲍海涛说道：“走，对方已经摸过来了。” 周戎说道：“老大，你们先走，我在后边给他们留点念想。” 两分钟之后，一个一毛一带着一队人终于找了过来，看着坐在地上的三人问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依旧是那个胖胖的士兵说道：“我们只是尸体。” 只是手上却向南指了指。 几人毫不迟疑的冲进林子里，还没跑出一里，就随着几声爆炸声，冒着烟颓废的退了出来。 “你他娘的有诡雷怎么不说一声。”一毛一抱怨道。 胖胖的士兵无奈道：“都说了，我们只是尸体。” “现在好了，都特么成尸体了。” 第155章 突防 在快要接近一处山坡的时候，周军突然打出来停止前进的战术手势，几人纷纷寻找有利地形隐藏身形。 冷箭观喵了一会儿在通讯频道里说道：“哥几个，正前方，700米，有个迫击炮阵地。” 周戎在通讯频道里说道：“再看看，肯定还有交叉火力。” 周军说道：“注意保护观瞄镜，反光也会被察觉，观察手？” 画家早已掏出了望远镜，望远镜前方包了一块儿迷彩布，只在中心位置留了两个不大的小孔。 “10点钟方向，也有一门迫击炮，一挺班用机枪，2点钟方向，艹，特么是两辆装甲车。” 周戎俯卧在一个树根旁边，嗤笑一声：“真看得起我们，这该不会是把合成营拉出来了？” 柳丽彤说道：“如果是合成营的话，目前基本上都是各地方的精锐，是示范性建设的新标准部队，不出意外的话，会有很多步兵尖子。” 周戎笑着回答道：“你可以说的更直白一点，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尖子兵大多数参加过特战的选拔或者训练，素质不比我们差。” 马薇薇低声道：“小心对方狙击手。” 周军说道：“能在超过这个距离精准射击的狙击手并不会很多，不过不能心存侥幸，咱们的步枪精准射击距离是400米左右，再往前几乎没有掩体，这是对方预设的最佳猎杀场地。 已经超过1个小时了，我们耗不起。” 周戎看了半天说道：“最好拔的反而是装甲车那边，但是那边没有重火力，我们一旦动手，难保对方不会直接炮击。” 冷箭突然说道：“我发现对方的狙击位置了，很诡的位置，正前方迫击炮后方大概一百米，有个掩体，有一组；装甲车11点方向150米有一组，藏的很诡，还有一组在咱们11点方向。” 周戎顺着指引看了一下说道：“11点方向不一定是，虽然藏的隐秘，但是枪头露的太明显了。” 冷箭说道：“我换位置，勾引他们开火？” 周军思考了一下，说道：“分组行动，冷箭、画家一组，狙杀对方狙击手后隐藏，伺机寻找其他狙击手或者狙杀对方炮手。” “刀锋、血玫瑰，去搞定装甲车。” “我跟瓷罐儿从10点钟方向突进，伺机夺炮，注意联络，5分钟后行动。” “收到！”众人回答后开始各自行动。 周戎、柳丽彤两人绕到右边，悄悄接近对方的装甲车，最终在距离80米开外一前一后停了下来。 周戎指了指柳丽彤不远处的一个草稞子里，那里在一片草丛后边藏了对方的一个暗哨。 柳丽彤打了一个手势回应。 周戎盘算了一下，除去对方的迫击炮和机枪班组，留在这里的应该是一个完整的班组，13个人。 车内一个指挥联络，车顶一个机枪手，车旁一个战斗小组3人，一个机枪组2人，另外还应该有5人撒在周围。 观察了一会儿，周戎蹲下身子，将挂在脚边的一根钢丝引线抽了出来，从草窝子里拿出了一枚手雷，在手上颠了颠，顺手扔向前方一处缓坡后面。 柳丽彤一个闪身，手中的匕首已经在草稞子上刺了一下。 周戎迅速俯身看似随意的向树丛里开了两枪。 两人转移位置之后，子弹如雨点一般打在两人刚刚站过的地方，这个时候，五股红烟才慢慢飘了起来。 “砰！砰！”随着两声沉闷的枪响，半山坡上突然冒起了一阵红烟，对方这里的狙击位已经被拔掉。 对方阵地的战斗班组和机枪班组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周戎此时正站在几人身后，车子里一股红烟冒了出来。 周戎挥了挥手，手里的手枪连续射击，解决掉了5人，这个时候，柳丽彤才从车内钻了出来，直接用车顶的机枪对着山顶扫射，压制对方的狙击手和炮手。 “机枪，麻溜的！”周戎对几人说道。 对方的士兵一脸懵：“不是，这不符合规定。” 周戎也不废话，一把夺了过来，加入火力压制的队伍，骂骂咧咧道：“都特么说了，是实战演练，你都挂了，还跟敌人聊个毛线的规定。手雷，快点的，别等我动手。” 这个时候，另一侧炮声连续炸响，周军直接来了个三连发极速射，报销了正面的炮位和狙击手。 周戎收缴了对方的手雷之后，迅速撤离，半山坡突然有个光点闪了一下。 “找到了！”冷箭果断开枪，一股红烟升起。 几人并不恋战，迅速继续向南，绕过这处山坡，向东转了过去。 林硝年仅32岁，三十出头在王牌部队做到实权营级指战员，可以说是个很出彩的成就了，在全军也算小有名气的人物。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在多次演习作战当中，指挥得当，多次荣获嘉奖，这也是他所在的部队先行换装的原因之一。 但是林硝今天很郁闷。 一个紧急调令，就让他从几百里之外匆匆开拔，谁晓得到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就是为了围杀6个毛孩子。 原本并没有重视的他在双方接触不到10分钟之后，就彻底的打消了轻视的心思。 现在的问题是，这几个毛孩子已经连续突破了他的三条防线，可以说这是他毕生以来打的最憋屈的一回仗，赢了理所应当，一个合成营五百口子欺负几个毛孩子，一百比一的力量对比了，说不定还会被其他人嘲笑下手太狠。 输了，输了特么更丢人。 五百口子收拾不了几个毛孩子。 林硝暴躁的砸着桌子：“对方的信息查到没有？” 通讯员抬头回答道：“查到了，也没查到。” “啥玩意儿？”林硝有些不理解。 “营长，查到了这次对方一共6个人，原所属部队信息，但是个人信息显示都是密级，权限不足。”通讯员说道。 林硝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娘的，这是拿老子当磨刀石了，也不怕把刀磨裂了。 韩坚呢，让他的警卫排集合。” 指导员翻看着作战记录，抬头看了一眼林硝：“老韩上去了，你打算怎么办？不留底牌了？” 林硝看了眼地图，说道：“这里是关键，这几个娃娃很明显打算从这里绕过来，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现在应该在这个区域。 让韩坚带着他的人在山顶等着，拿不下这几个孩子，他也可以申请退伍了。 通知炮连，从这里到这里，覆盖打击，三轮，让他们用炮弹把这一带里里外外给我洗一遍。 另外，装甲连、坦克连迅速向这个位置移动，咱们收拾一下，准备走，跟装甲连会和。” 指导员笑道：“收缩防线，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呀。” 林硝苦笑道：“还不明白吗，咱们这回丢人丢定了，被人拿去当影子部队的磨刀石了。” 指导员有些震惊道：“不会，那帮人不是都在各大军区的特战大队之间互相较量选拔吗？” 林硝边收拾东西边说：“有先例，我早该想到的，别忘了通知咱们过来的是谁，是那个文艺兵，20年前，他就是这样出来的。” “一群疯子！”指导员下了结论。 第156章 飙自行火炮 这个时候周戎几人依旧在之前激战的那个山坡下面气定神闲的听着不远处的炮火声。 几人分的很散，依旧靠通讯设备联络，周军说道：“刀锋，你是怎么想到对方会火力覆盖的？” 周戎很想吐槽，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因为我经历过呀，但是想想是自己的亲哥，还是换了种说法：“如果对方连双方的各自优势都看不到，差不多也可以申请退伍了。” 周军也不再追问：“整装，出发，各自注意弹药量，咱们向北杀回去，沿大路突进，我猜的不错的话，对方会把坦克连放在山脚，装甲连调到山坡设伏。 至于原本计划的南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对方最精锐的部队了。” 马薇薇舔了一下嘴唇：“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周军说道：“咱们大概想到一块儿去了，刀锋，会用炮吗？” 柳丽彤说道：“89式的话，我会。” 周军说道：“冷箭、刀锋、血玫瑰一组，拿下对方炮兵连。 我，瓷罐儿、画家，搜索突进，随时报靶。 出发！” 事实上，对于炮兵而言，一旦开炮就意味着位置的暴露，根据弹道计算对方位置这种事情，对于6人而言都毫无难度。 周戎粗略计算了一下与对方炮兵的距离，大概有13公里左右，还好，周戎搜剿了两辆步兵车。 周戎猥琐的从“尸体”换下对方的服装和通讯设备之后，开着对方的装甲车，向着对方的炮兵阵地前进着，只是可惜，对方换了通讯频道，不然肯定还能给他们更大的惊喜。 在接近对方炮兵阵地的时候，周戎将车辆交给柳丽彤驾驶，自己则是从后边车厢打开了顶盖，突然之间的加速度让周戎差点跌倒，再次站稳之后，周戎突然想起来柳丽彤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不要相信淑女，都是装的，这姑娘，也太疯了，这绝对把油门踩到底了。 然而，周戎比他更疯，他敢在飞速行进的车上用迫击炮，而冷箭则是再次表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绝活。 用机枪火力压制的多见，用机枪精准射击的见过几个，冷箭可以。 随着装甲车在炮兵阵地上快速的穿过，一股又一股的红烟冒了起来，车速骤缓，周戎几人迅速下车，对着冲上来的人群就是一阵精准射击，真就是任何人敢露头，2秒内就会被收拾。 很快，在确定对方炮手都已经被击毙之后，周戎也不再恋战，开起一辆自行火炮就跑，对于侥幸躲过去的残余也不再清理。 这个时候，周军的精确定位也不断从通讯设备中传了过来，周戎迅速的计算着弹道，不断调整着射击的俯仰角，至于柳丽彤，她飙车上瘾了，这会儿开始飙自行火炮了，冷箭则是在车内的观察窗口举着他的狙击枪警戒着。 林硝这个时候才收到炮连的消息，整个人都震惊了：啥玩意儿，你特么三个人吃了我一个炮兵连？ 飙装甲车？ 飙火炮？ 还站在装甲车上打迫击炮？ 有病？ 演习弹在车上炸了就不会要人命吗？ 艹，我想这个干啥？ 林硝果断下令：“所有部队，立即转移，撤出战场，让韩坚赶快撤，他那里会首先被照顾，坦克连沿主路前进，自由攻击，装甲连分散，向西南撤离，自由攻击。” 然而，林硝的命令尚未发出去，一枚炮弹就在他的装甲车旁边炸响，看着自己帽子上升起的红烟，林硝探口气，把手里的笔一扔，不再言语。 一阵炮击过后，周军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过来：“出来，林营长。” 林硝骤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之后，打开了装甲指挥车的车门：“怎么是你？” 周军没有丝毫表情变化，说道：“怎么就不能是我，赶紧的，有烟吗？” 林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扔给他：“上次看通报，说你受了重伤，我以为……” “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在部队再看见我了？”周军狠狠地抽了口烟，说道：“上报，再打下去没什么意义了。我们的对手其实不是你。” 周军之所以认得林硝，是在半年前的武力威慑时有过合作。 林硝示意通讯兵上报战斗结果，同时通知部队撤出战区，然后才对周军说道：“小心点，那个文艺兵，一点都不文艺。” “了解。哦对了，以后如果遇到一个叫周戎的兵，嗯，稍微照顾点。”周军突然说道。 林硝突然有些意外的看着周军，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明白了，出去了，小心点，回来一起喝酒，靶场已经帮你们布置好了，自己悠着点，藏得很隐秘。” 周戎正跟柳丽彤一起飙着自行火炮打的正嗨，周军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刀锋，立即停下，交还装备，跑步到达预定地点，演习结束，二十分钟之后开始打靶训练。” 6人气喘吁吁的跑到预定地点之后，没有丝毫休息，迅速点验装备，补充弹药，在文艺兵的指挥下进入靶场，开始了今天的正式训练。 然而，当正式训练开始之后，周戎突然有点开始想念对抗了。 文艺兵真正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地狱级的训练…… 步枪每匣30发，一共300发子弹，11手枪容量13发，合计130发子弹。 在荆棘丛生的长达5公里的山坡上，竟然布置了2500个标靶，最远射击距离超过一千米，最近射击距离不足两米，几人要在任何标靶出现2秒内射击命中。 不能遗漏，不能脱靶，不能延迟，这不仅仅是对众人射击水平的考验，更是对互相配合默契的考验，没有一发子弹是多余的。 也没有任何一发子弹是可以被浪费的。 射击结束之后，6人看着还剩余的一百多个标靶，听着文艺兵的毒蛇，不禁感慨，还是对抗好，子弹不够了，可以缴获。 而剩下的训练也不容易，一千米的障碍场，报废的楼房，废弃的厂房，燃烧的管道，不断炸响的模拟雷场…… 对，这叫什么特么的体能训练。 而下午6人要在直径10公里的荒野丛林当中，与混杂着1\/3的特战或准特战人员的一个加强连进行抓捕与反抓捕的格斗训练。 直到夜幕降临，几人疲惫的回到山里的树林中各自寻找有利地形休息。 然而，在几人最为疲惫的凌晨三点，文艺兵带着一帮老不修突袭了他们，将他们捆成了粽子，拖出了树林。 好消息，可以安心睡了，坏消息，6人一个都没跑掉，仅有周军略有反抗，周戎则是在对方的掌刀击中自己的一瞬间，就决定从心了。 在接下来的九天，几人重复着第一天的生活，所不同的是，每天陪他们对抗的部队都会换，有时候是一个连，有时候是一个营。 但是结果一致，6人三次突进对方指挥所，两次全歼对方所有有生力量，五次突防成功。 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6人没有再被文艺兵突袭成功，反而俘虏对方两人，在周军的指挥下，几人开始突袭文艺兵的指挥部，被文艺兵带人包围，这段训练才算是结束。 第157章 敌情通报 会议室里，7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面，文艺兵将手中的资料扔给众人说道：“明天休息，资料，出发前熟记，没有人考核，但是关乎你们的小命。 后天一早领取装备，实弹，直升机会送你们到边境，之后靠你们自己。 出去之后，你们没有番号，没有姓名，也不会有人承认，我会在这边等你们回来，但是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周戎问道：“意思是我们出去之后见机而行，不必有所顾及。” 文艺兵眯了眯眼，看着周戎说道：“理论上，你们想怎么干都行，但是我提醒你，有些非人的行为最好不要有。 铁拳，你是唯一有实战经验的，由你指挥，必要的时候，可以执行战时条例。” “是！”周军回答道：“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文艺兵指了指资料，强调道：“军警联合行动，信息来自我方潜伏人员。” 说着，他从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众人传递了一圈之后，文艺兵淡定的烧掉继续说道： “他叫响尾蛇，是冥蛇的手下，记住他，把他带回来。 活着回来！你们也一样！” 文艺兵离开之后，几人开始商谈资料的内容。 周军例行做着通报：“敌对势力官方的伪装是一伙武装贩毒集团，主要活动在这一带。 实际上这是一伙由国扶持的地方武装，酋首是当地最有势力的魏家，产业涉及武装贩毒、原料种植、器官人口交易、诈骗、赌场、军火、青涩等产业，保守估计，手下马仔不少于千人。 同时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充当了国在这里的据点，为国在东南亚的行动提供资金、情报、武装人员的支持，并从事间谍活动！ 咱们这次要灭的是对方的武装训练营地，精锐力量大概有百人左右，其余人员不少于两百人。 正规军装备，有重火力，包括但不限于火箭筒，红外热追踪地空导弹、武装直升机、装甲车辆、迫击炮，可能还有坦克和火炮。 国训练教官二十人左右，这里边有详细资料，人均水准，海军陆战队层次。 我方潜入人员有3人，其中两人会有安全渠道撤离，我们不用管，响尾蛇，这个人已经是对方高层，会跟在对方家主身边。 任务目标：第一，彻底摧毁敌方武装力量训练基地，摧毁对方现有重火力及装备库； 第二，配合当地官方解救人质，引渡犯罪人员； 第三，消灭国所有教官； 第四，保护响尾蛇撤回国内。” “有疑问吗？” 马薇薇沉默不语，眉毛都快拧成疙瘩了。 柳丽彤若有所思。 冷箭冯陆英说道：“6对20有压力呀，对方有多少狙击好手？” 周军说道：“不清楚。” 画家鲍海涛问道：“怎么撤回？” 周军道：“怎么去，怎么回来。” 画家有些诧异道：“也就是说，咱们要靠脚底板跑回来，还要随时应对追兵？” 周戎冷笑一声：“不一定，也可能是对方的飞机轰炸，炮火洗地。” 周戎问道：“我能带个人通讯设备吗？” 周军说道：“理论上，出国之后可以，但我不建议这样做。” 周戎劝说道：“这是咱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山脉、河流、道路、势力、人员装备力量对比、对方酋首的信息，但是这些东西都是二手信息。 出去了之后究竟是什么情况很难说，咱们不可能说直接空降到对方营地，立即开打，我的意见是先落地，侦查调查清楚之后，有个计划再行动。” 马薇薇想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过去，在那边准备好之后接手装备再开始？” 周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得不说，这样可能更从容一些，但是咱们是打击部队，事实上，现在的情况也已经不允许了，一方面是事情拖得太久了，对方随时可能增派人员，甚至可能更换营地位置，另一方面，国际形式一天一变，上层压力很大。 不能再拖了。” 事实上，周戎很认可周军的判断，但是他需要一台民用设备，以保持与吴老二的沟通，根据吴老二搜集分析出来的情报行动，事实上，周戎目前对于对方的情况可能更为清楚一些。 最关键的是，吴老二已经入侵了对方的定位卫星通讯频道，关键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通过卫星对关键人员进行定位。 他很需要这个外挂，以确保所有人的安全。 如果直接出境作战，可能根本来不及准备，看样子，只能用第二套方案了。 想到这里，周戎也不再纠结，说道：“那么，明天出发，早去早回。” 周军也不再解释其他，说道：“各自休息，资料只能在这间会议室阅读，出发前销毁。” 这时，在几人困倦到了极点纷纷倒头就睡的时候，在另外一间屋子里，一个绰号狼王的老兵问道：“这几个，你觉得谁适合进影子？” 文艺兵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说道：“除了铁拳和画家，都不合适。” “怎么会这么说？”狼王有些诧异。 文艺兵随手将一沓资料递给狼王说道：“影子部队，不止看中能力。 瓷罐儿能力是够的，只是太容易接触到超出她权限范围的东西，这不利于身份保密。 血玫瑰身上有保密和国安的印记，这里不适合她。 至于冷箭，他的年龄注定只能成为普通特战成员，已经服役七年了，跟其他几人配合不到最后。 至于刀锋，我很想留下这个人，但是他只能当做普通士兵，服役期结束之后赶快送走。” 狼王看着资料啧啧称奇：“霍，好家伙，这小子挺能折腾呀！名下大小几家公司，资产估值百亿，狮王？ 这种人就不该来，谁把他弄进来的？” 文艺兵说道：“我听说过他父亲，比咱们早一些，打过仗，后来去了国安，是他父亲的意思，老马操办的。” 狼王似乎瞬间就想明白了：“涉密了？” “是的！” “哎！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现在外面谁盯着他呢？”狼王感慨道。 文艺兵笑道：“很多，足足一个班！” “卧槽！疯了？一个涉密观察，怎么那么大阵仗？”狼王有些难以置信。 文艺兵笑道：“如果你能在一年的时间折腾出几家月盈利过亿的大公司，还能成为一个总资产过千亿的商会首领，同时被外面的人盯上的话，你也能享受这种待遇。” 狼王更不理解了：“那还让他来部队干嘛，好好经营事业不得了。” “他被人盯上了，来部队与其说是参军，不如说是保护，慢慢淡出大众视野。” 狼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从海市进来的人目标是他？为什么？” 文艺兵揉了揉额头：“这些就是知识盲区了，上面的说法是他的公司似乎在现金流方面很有优势，对于对方的长远布局影响很大，尤其是昆仑镜，似乎影响到了对方的舆论战领域。” 两人都不再言语，各自思考着事情。 第158章 出击 大众都有一个误区。 以为所有国家的边境线都如同华国一样，是铜墙铁壁般的存在。 事实上，除了华国，大多数国家的边境线都漏的跟筛子一样。 只是在关键节点设卡，边境线的巡逻防范也没那么严格，不然怎么会有“蛇头”这种人存在。 就比如多年后科技高度发达的漂亮国，防止边境偷渡竟然也是靠着水泥墙铁丝网来实现的，就这每年还被偷渡个几百万人。 作为出境执行任务的六人组，这边的边防战士自然是不会干涉的。 在周戎的坚持下，六人于第二天夜晚越过边境线之后，沿着丛林中己方掌握的一条“安全路线”快速前进着。 这原本是某贩毒集团的一条通道，在被边防武警剿灭后就只剩下通道了。 连续奔走了一夜带一天，六人在第二天天色渐暗的时候接近了目标营地，分散隐藏了起来。 在一个缓坡的荆棘丛后边，周戎靠着一棵树用夜视望远镜快速观察着目标营地，在他3米之外就有一个对方的观察哨塔。 巨大的探照灯在哨塔上不断由近向远扫射着，每次周戎都恰到好处的把身形隐藏在树后的阴影里。 周戎有些不理解：“这帮人为什么不把周围的树和草丛清理干净呢？” 周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那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把马仔都放在这里呢？ 这里势力错综复杂，还有政府军在虎视眈眈，即便是训练基地也都各有备用的，就是怕其他人集中优势火力一下子给他灭了。 各自汇报观察情况。” “冷箭收到，以正门为，2点钟方向，有三个停机坪，只看到一架直升机。 8点钟方向，草房若干，疑似营房，4点钟方向，车库，装甲车2辆，民用车辆若干。 未发现其他重火力配置，完毕。” 画家继续道：“外围哨卡两道，山下有一道，大门口机枪两处，榴弹两处，岗哨50-80米一个，内部警戒较为松懈。” 周军继续说道：“两人一组，继续观察岗哨变换情况，两小时一次轮替，轮替时通报情况，其余时间无线电静默，各自隐藏。冷箭、画家第一组。” 周戎慢慢退远一些，清除掉痕迹，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开始抓紧休息。 “刀锋，切换到备用频道，开始备用频道通讯测试。”周军说道。 “刀锋收到。” 周戎将无线电切换到事先约好第二通讯频道，耳麦中传来周军的声音：“紧张吗？” 这是两兄弟自数年前周军入伍之后第一次在现实中通话，周戎看了一眼在不远处举着望远镜观察的周军说道：“挺兴奋的，听说你受伤了？” 周军的声音再次传来：“近距离引导轰炸，难免被蹦飞的石子儿扎一下，小事儿。” 马薇薇的声音突然想起：“其实是爆炸余波震吐血了，你俩过分了，有违反作战条例的嫌疑。” 周军却不搭理他：“你俩都上点心，第一次实战可能会有点恶心，尽量克服，就当是真实点的训练。” “明白。”两人回道。 “抓紧休息！” “收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经过三轮观察，已经到了人最为困倦的凌晨3点左右。 周军的声音突然在所有人的通讯耳麦种响起：“刀锋跟我从东侧潜入，瓷罐、血玫瑰从西侧潜入，注意躲避对方的探照灯和观察哨，冷箭，画家远程火力支援。” “收到！”众人回答道。 周戎跟着大哥周军的脚步向对方基地潜行过去，很快就到了基地近前。 周戎看着用铁丝网和木桩围起来的外墙有些嘲讽道：“有些太看得起他们了，我还以为至少是四米高的围墙，高压通电铁丝。” 周军有些嗤笑道：“大部分情况下，军事力量取决于工业基础，除了有限的几个国家，基本上都是破破烂烂，不要掉以轻心，子弹可都是一样的。” 周戎揉了一下鼻子：“要不，分开？” “想一块儿去了，爆炸装置检查了吗？”周军问道。 “早检查过了，你南，我北，送他们上天。”周戎笑道。 周军说道：“小心那帮漂亮国的，他们可不是废物，情况有变，向我那边撤。” 周戎比了个手势，两人迅速分开。 东南亚的房屋很有特点，都是先在地上打上粗大的木桩，在木桩上建立平台之后才在平台上建房。 因此，平台之下往往有一米左右的空间。 这种空间如果是一般的住宅的话，往往很多年都没有人会看一眼。 但是军事基地的话…… 周戎看着脚下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的捕兽夹子啧了一声，对手不是很废物嘛。 不仅围上了破伤风加持的铁刺网，还浅浅的设置了不少简易的机关，看样子似乎有意识的在预防潜入，除了外围的一些房间，看得出很多后期再建的房屋水准又升高了不少。 巨大的军用帐篷、钢架库房、中央甚至有几座不小的钢筋混凝土的建筑。 中间零零散散弄了不少防护墙，透过防护墙，周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重型装备，113装甲车两辆，2重机枪四挺。 周戎仅仅迟疑了一瞬间，就给手枪装上了消音器，将16a背在身后，默默的将一把军用匕首放在左手。 一个闪身，血花飞溅，两人被轻松放倒。 周戎随手向右方连开数枪，几只军犬刚有警觉就被击毙了。 从背包里随手拿出几个定时炸弹，在外围几个有人声的房间底部安放稳妥之后，周戎直接向中心区域潜伏过去。 悄悄绕过围挡，周戎入眼的就是两辆113装甲车，只是让周戎疑惑的一幕出现了，在这个看似城中城的位于整个基地最中央的美军专用区域，竟然只有一个黑人在抱着电脑，玩植物大战僵尸？ 周戎抬手就给了对方一枪，所以说，上班时间不要玩游戏。 小心的绕了一圈后发现，真的只有这么一个人，周戎小心的安放好炸弹之后，突然警觉的转身。 “这么快？”看到周军出现在眼前，周戎有些不可思议。 第159章 全歼他们 周军叹口气说道：“你就不会查看一下他们的通讯内容吗？” 周戎：“艹……忘得一干二净，我还打算让吴老二开个挂呢，果然还是离开一线部队太久了。” 周戎慌忙的将黑人尸体扔到一边，将他的电脑切换到通讯界面，还好，专用频道密码是登录状态，周戎看了半天……又疑惑的看向周军。 周军随手扔掉烟蒂：“看不懂密语？” 周戎宛如一个傻子一样点了点头。 周军打开了通讯频道通报着情况：“最新情况通报，基地中漂亮国主力离开，疑似协同魏家精锐人员对同为该地区地方武装的高家发起突袭，情况不明，瓷罐、血玫瑰，迅速安装完定时炸弹后撤离，刀锋跟我断后，咱们来个围点打援。” 这个时候周戎却在微不可察的将黑人的手机顺进了自己的口袋，并向一个固定的号码发送了一串看似毫无意义的数字。 “瓷罐儿收到。” “血玫瑰收到。” 周军关掉通讯频道之后说道：“玩点刺激的？” 周戎瞬间明白了大哥的想法，却又忍不住感慨道：“围点打援，6个人围一个基地，六翻了。 那边的大宅子应该是魏家的，我去烧了它，你去搞定阿帕奇，哦对了，刚才好像看到有几个热追踪导弹，要不要给他们留点礼物？” 周军笑的有些邪魅：“动作快点，我可不会等你。” 周戎将手枪插回枪袋，看了眼时间，向中心大宅冲去。 在翻进中央大寨的一瞬间，外面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周戎快速点射了几个从宅子里冲出来的保镖，顺手向宅子里扔了颗闪光弹加一颗高爆手雷。 烟雾散尽，随手清理掉几个在地上哀嚎的仆人，周戎逐个房间开始清理起来，手段简单粗暴，手雷洗涤，突击抢扫尾。 很快，周戎看到几人向楼上的某个大房间聚集了过去。 周戎想也不想，一颗榴弹就跟了过去，不等烟雾散尽，周戎就跟到了二楼。 一个身形魁梧，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冲了过来：“小子，有种跟我一对一格斗！” “砰！”周戎抬手就是一枪：“你特么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啊？儍波。” “砰砰砰！”周戎还没有走进房间，就听到房间内响起了几声枪响，紧接着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咆哮：“巴沙，你是卧底？” 周戎饶有兴致的走了进去，准备旁观这部警匪卧底大戏，耳边则是阿帕奇机炮扫射的轰隆声。 “你们是华国人？”一个中年鬓角微白的男人咆哮着，清冷瘦削的面庞，阴鹜的眼神。 另外一个头发花白的微胖矮子拿着手枪指着对方，胸口微微露出一条响尾蛇纹身：“魏普，你在戕害我国国民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今天。” “砰！”周戎举起手枪就击毙了敌酋：“废话真多。” 响尾蛇：“不是，你就这样把他杀了？” 周戎似乎听到了男人身后的书架后边有响动，说了句：“退后。” 响尾蛇看着这个不太正常的年轻人，果断撩到了门外。 周戎直接一发榴弹炸碎了男人身后的书架，一个隐藏的空间显露了出来，周戎看到了和魏普有着七分相似的少年，看年龄，只有十四五岁，颤巍巍的举着手枪对准周戎。 周戎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却不想少年直接一个颤抖手枪掉落在地，哭鸡尿嚎的喊道：“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周戎向前两步，踢飞对方的手枪，一脚将对方踢的仰面倒地，向周围看了一眼，随手拿起纸笔写下了有一个算式：当2(2n)＜p＜2(2(n+1))时,p有2(n+1)-1个是素数。 推论:当p＜2(2(n+1))时,p有2(n+2)-n-2个是素数。 （注：p为素数；n为自然数；p为梅森数） “把这道题做出来就不杀你。” 少年似乎是一瞬间被点燃了生的希望，颤抖着手拿了起来。 （⊙?⊙） 这啥？ 为啥每个字儿都认识，组合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 少年疑惑的抬头看向周戎。 周戎只是在警觉的看着周戎的陈设和物品，几个呼吸之后。 “砰！”周戎顺手给了他一枪：“丫的，连这都不会，此子断不可留。” 响尾蛇…… 我特么，这杀神谁呀？ 周戎再次填装了一枚高爆榴弹，毫不犹豫的将枪口对准响尾蛇。 “不是，你等会儿，我响尾蛇，国安的卧底……我艹……我真是自己人。”响尾蛇都麻了。 周戎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响尾蛇磕巴都不打：“魏普拒捕，拒捕前不想儿子落到咱们手里，枪杀了自己儿子，就是这样。” “撤”周戎一句废话都没有。 顺手开出一辆还没有被炸毁的军用皮卡之后，周戎跟其他几人汇合了。 看着已经被差不多夷为平地的军事基地，周军说道：“剩下两件事情，第一件，向东30公里，有一条河流，咱们的人已经将对方被拘禁的近20多名游客解救了出来，需要向南130公里，再转公路，在对方发现之前，保护进入使馆。 第二件事，保护响尾蛇撤回国内，至于消灭漂亮国陆战队的事儿，放弃！ 你们怎么看？” 马薇薇说道：“不能合并吗？” 周军说道：“响尾蛇身份不能曝光，需要走安全通道。” 冷箭说道：“船上接应的是什么人？下了船后半段有人接应吗？” 周军说道：“船上只有两个来自武警的特战队员，下了船之后，使馆会派车接应。” 周戎说道：“我有个想法，队长你带血玫瑰保护响尾蛇撤退，我留下伺机阻击美国佬，看能不能全歼他们，至少要设法打掉他们的直升机，不然，很难安全撤离。” 周军扫了一眼周戎，目光冷冽，良久才说道：“有多大把握？” “有心算无心，5成把握。”周戎说道。 “多加小心，活着回来，不然我可能会去炸五角大楼！”周军冷冷的说道，看似随意，却不像是开玩笑。 周军从皮卡上卸下了两个箱子就带着柳丽彤和响尾蛇离开。 “保重！”周戎与几人挥手作别。 第160章 埋伏 “吴老二，接管这里的通讯！”周戎拿出那个黑人的手机说道。 “主人，是否接管您手中的军用通讯电脑？” 周戎开玩笑道：“你能接管军用设施了？” “不能。但可以单纯保持与主人通讯，提供必要的导航信息，这不违反根逻辑目录。”吴老二的声音传来。 周戎说道：“保持通讯，将附近的地形图实时导入。” 巴兹尔·麦克弗森隶属于cia的外包公司，原本他是在中东地区活动，半年前因为在华国某海域的行动中，cia在东南亚的人员损失了不少，不得已被调派到了这边。 他的内心是排斥的，某个东方大国一向是他们这类人的禁地，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无论是几十年前那场让整个漂亮国深陷泥潭的战争还是多次的交锋，事实上，他们从未占到过任何便宜。 不久前，他组织策划了一场针对港城的行动，结果连点水花都没有，损失了不少人手。 他多次向国内申请人手，结果就像他自己一样，但凡是听说在这个国家旁边活动，就敬而远之，各种推脱，好在阿帕奇调来了三架，113装甲车两辆，这给了他不少安全感。 但是，就在刚刚，特么自己出来打个野，你告诉我家被偷了，老子苦心经营多的基地被人端了？ 丫姓魏的在干啥，不是吹嘘自己在这一带力量最强吗？不是手下上千马仔吗？ 整个基地就算自己带出来一半，还剩下一百多人？ 就是一百多头猪也得一会儿抓？ 巴兹尔愤恨的对着高家的残余宣泄着怒火：“魏虎！剩下的交给你了，盖尔小队，立刻登机，返回基地。” 此时的周戎在短暂的休息后，看着不远处山路上闪烁的车灯，耳边已经渐渐听到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扫了一眼通讯电脑上地形图上闪烁的光点，蓦然起身，对着天空就是一发“毒刺”单兵防空导弹。 导弹带着漂亮的尾焰向远处的天空飞去。 这个时候坐在飞机上的巴兹尔脑子嗡嗡的：“特么得，老子为什么要申请防空武器，战术规避。” 两架阿帕奇迅速偏飞，做着战术规避动作，由于距离较远，导弹不出预料的没打中。 “降低飞行高度，贴地飞行，快，机炮瞄准。”巴兹尔恶狠狠的看着毒刺飞来的地方，握紧了手中的机炮发射器。 周戎冷笑着，炸毁多余的装备，比如那台黑人的手机之后，沿着周军他们撤离的方向追去。 “fuck 在那里。”巴兹尔看着处处火光的营地，几乎丧失理智，只是他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此时两架阿帕奇几乎贴地飞行，快速的飞掠过被炸的乱七八糟的营地。 在即将飞过营地的一瞬间，四枚热追踪导弹突然腾空而起…… 巴兹尔一瞬间就麻了…… 圈套！ 他们不仅在短暂的时间内摧毁了基地，能够熟练使用我们的武器，还设置了陷阱，先故意放走几人，让自己失去理智，迅速返回基地，再用毒刺进一步激怒自己。 诱导自己向他那个方向追击，在必经的已成废墟的营地上空，用自己的武器击落自己的战机。 巴兹尔几乎毫不犹豫大喊道：“跳！跳！跳机！” 火光和爆炸声中，周戎看着吴老二发送来的实时信息，喃喃自语：“18个人，标准的3个战术小队，留守的一个黑人被我干掉，周军干掉两人，马薇薇、柳丽彤各干掉一人，冷箭狙杀一人；两架阿帕奇12人，跳机逃掉5人。 难办呀，吴老二锁定的是他们身上的通讯终端，终端完蛋的大概率是嘎了，但是也可能很幸运的只是终端在爆炸中被销毁，至于终端还亮着的，嗯，有一个不动弹了。还剩四个。” 周戎慢悠悠的在丛林里前进着，身后的四个绿点在不断地接近。 爆炸声接连响起，又灭了一个。 在一个预设的位置架好枪之后，周戎不再逃跑，静静的等待后面的三人，他们已经进入到了300米的有效射程。 “主人，有大批人员接近，监测到通讯终端35个。” “我知道了，应该是魏家的残余力量，不该这么少，应该还有至少一百多人才对，大概是没有带手机之类的。”周戎喃喃道。 “需要标记位置吗？” “标记，接近500米范围再发送实时图像。” “收到。” 巴兹尔看着地上的手机碎片，终于冷静了下来：“撤，明天上报cia，我们回使馆。” 等了老半天，周戎看着向回折返的三个光点陷入沉思：“怂了？我特么让你们走了吗？” 周戎透过瞄准镜，果断对着最后方的一人开枪。 “砰！”巴兹尔的一名队友罗森的膝盖被打碎了。 巴兹尔和另外一名特战队员卡米尔，迅速隐藏了身形。 周戎淡定的对着躺倒在地，躲避不及的罗森再次开枪，这次打的是另一条腿。 事实上，这种行为在战场上让人很不齿，叫做围尸打援，先击倒一名对方的军事人员，不杀，然后一枪接一枪的折磨他。 躲避在他周围的战友大概率会出于战友情谊，设法抢救，然后就是上去一个，放倒一个，最大程度杀伤对方军事人员。 在常规战争中，这是严重违反条例的，令人不齿的行为，但是，如果对方换成雇佣兵、cia情报人员，就无所谓了，至少，间谍、雇佣兵这类人员，不在日内瓦公约保护范围内。 “彭！”巴兹尔毫不犹豫的一枪击毙了罗森。 另一名特战队员卡米尔瞬间陷入了呆滞。 周戎透过瞄准镜看的啧啧称奇，然后他很无耻的推上了一枚榴弹。 “轰！” “轰！” 接连不断地爆炸和破片不断地折磨着巴兹尔和卡米尔，他们不是不想反击，在突袭高家的战斗中他们的武器和弹药已经消耗了不少，接连不断地被周戎突袭，又损失了所有的重火力。 能从直升机上跳下来没被摔死已经是万分的侥幸，因此此刻面对周戎的火力压制毫无办法。 周戎看着仅剩的一枚榴弹，和非常丰厚的普通弹药存量，想了一下，将步枪固定在地上，片刻之后，哒哒的点射响起。 巴兹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向卡米尔打着战术手势，只是卡米尔似乎被炸懵了。 巴兹尔向旁边滚了出去，躲过射击区域，快速向周戎的方向靠近，透过瞄准镜，他已经看到了夜色中步枪射击的火光点，突然，他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哒哒……咔”步枪的射击瞬间卡壳。 “砰！”一枚手枪子弹从侧方射进巴兹尔的脑袋。 周戎随手将最后一枚手雷扔向巴兹尔不远处的树丛，随着一声爆炸响起，屏幕上所有的绿点消失殆尽。 简单收拾一下，周戎迅速向周军的方向追去。 魏家的后续车辆终于赶到，只是看着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基地以及被歼灭一空的米国教官们陷入深深的恐惧。 追击？追个鸡儿呀？没看米国教官们都嘎了！ 第161章 人道主义救援？ 翌日，漂亮国新闻发言人：隶属于某安保公司的18名雇佣兵失联，目前尚无确切消息。 华国方面：据悉，我国某边防部队联合国际刑警破获了一起跨国犯罪集团，20余名受害者将陆续返程。我国将持续打击跨国贩毒、人口买卖等不法行为，在此呼吁并敦促各方恪守国际法，共同打击跨国犯罪行为。 某东南亚国家：受台风影响，某地发生多处山体滑坡，道路垮塌，暂时封闭道路，在此提醒各国游客，谨慎前往，并呼吁国际人道主义救援。 …… 回到国内的周戎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脸懵逼？ 失联？ 可丫不是失联了吗，这哪个要是突然蹦起来打个电话，周戎觉得绝对超出自己业务范围了，必须去龙虎山请道爷出场才行。 然后……某东南亚国家这国际主义救援要的还真是，臭不要脸。 不是，且不说各国气象卫星认可不认可你这个所谓的台风的真伪，问题是你直接拿两年前的新闻视频出来字幕都不带改的，真的合适吗？ 要不去某派，某目去学学假新闻怎么编？ 然而……真正让周戎三观震碎的是后续的新闻。 华国方面：对某东南亚国家的遭遇深表同情，感同身受，第一批救援物资已抵达。 漂亮国：为保米国人在某东南亚国家人身安全，希望与之展开会谈，深入合作，促进对方民主进程，共同保障国际人权。 某东南亚国家：救灾成效显着，感谢国际人道主义援助，并对华国派出的救援队伍深表感谢，为促进双方边境稳定，愿与华方一起继续加强合作，相向而行，共同打击犯罪。 周戎…… “，要说还得是这帮编新闻的，丫报道的是一回事儿，实际是另一回事儿，神特么人道主义救援！”坐在等候室的周戎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不禁赞叹道！ 不过，小国外交一向如此，两大夹一小，站队是必须得，在这个过程中能置换点好处是最好的，不要小看“继续加强合作，相向而行，共同打击犯罪”这句话的含量，这意味着，可能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一个地方治安部门的红头文件，对他们而言就是一道不可违逆的军令。 许久之后，周军从旁边的屋子里出来，那里据说是来自军区的几位领导在对这次行动进行例行性的问询，每个人都会被问道，至于每个人会问哪些内容，如何回答，私下不得交流。 周军出来之后，便闭目养神，周戎无从判断。 没错，之前周戎一直在这个等候室枯燥无聊的看着电视，很快，周戎就被叫了进去。 文艺兵戴着眼镜坐在中间，穿着甲类部队只有在正式会议才会穿的正式制服，开始陈述：“ 周戎，丘平县预备役列兵，05年初冬，在军警联合行动前被列为涉密观察对象，后作为临时作战人员参与当地抓捕胡胜军犯罪集团的行动。 在该行动中提出不少合理化建议，作战勇敢，头脑灵活。 2006年1月底，协助安全人员抓捕境外间谍重要外围成员，为保护我保密人员做出贡献。 以上情况属实吗？” 周戎立正之后回答道：“属实！” 文艺兵继续陈述：“周戎在抓捕境外间谍外围成员过程中，在未确定对方真实身份的前提下采用酷烈手段，包括车辆撞击、水刑、殴打、非法拘禁等手段，情况属实吗？” 周戎稍微愣了一下，依旧回答道：“属实。” 文艺兵继续陈述：“在昨天的行动中，你在未与我方潜入警员沟通的前提下，枪毙对方酋首魏普及魏普的未成年儿子魏彪，情况属实吗？” 周戎想解释一下，但是想到军中铁一样的纪律，还是回答道：“属实。” 文艺兵飞快的在一张纸上写下评语：“参与了此次行动，你今年的预备役训练算是完成了，我对你的评价是无组织无记录，无视作战条例，按照规章应当开除特战部队，遣返原部队，因为你没有正式入伍，所以回到丘平之后去当地武装部门报到。” 文艺兵说着将一个档案袋迅速贴上封条，盖上章，交给了周戎。 “完了？”周戎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完了，哦，对了差点忘了，鉴于你多次参与涉密行动，目前作为涉密观察对象，需要定时向你的上级汇报情况并接受观察，观察期10年，期间出国的话提前报备，不要忘了。”文艺兵补充道。 周戎：“不是，等会儿，我脑子有点乱，所以，你问那么多不是说要给我处分把我开除预备役什么的？” 文艺兵嘲讽的笑了笑：“你想什么我比你清楚，第一，间谍在抓捕过程中无论是哪个国家，死了也就死了，第二，你杀的那个少年魏彪本身就是本次行动的对象，这小子，至少玩弄杀死了3名我国公民，死有余辜，第三，我们这是作战部队，不负责甄别和善后。对了，下次不要威胁自己人。” 周戎…… 我尼玛，响尾蛇，别让小爷再遇到你，还有，你个文艺兵，压根没打算处理，你问个嘚呀！ 周戎无语了半天：“我觉得还是处分一下的好，你看我这种人无组织无记录，不开除不足以肃军威。” 文艺兵直接将档案袋拍在周戎怀里：“滚蛋，回丘平报到去，出门请血玫瑰进来，另外，有人让我转告你，不要在外边瞎折腾，安排好自己的事儿，明年年底入伍。” 周戎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示意柳丽彤进去。 周戎坐下之后，周军突然睁开了眼睛：“怎么说？” 周戎挠了挠头：“先回老家，明年秋入伍。” 一旁的画家满脸震惊的看着周戎：“你不是现役部队的？” “嗯！咳咳！”一旁站岗的基地人员示意几人噤声。 再往后的事情与周戎关系不大，作别自己的队友之后，他便独自一人回了平原省的省会。 柳丽彤、马薇薇、冷箭三人则要继续留在基地训练。 而铁拳周军和画家魏海涛两人却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 周戎也是这次问询之后才知道，在行动过程中，直到自己将对方的阿帕奇低空击落，周军和冷箭才各自撤离追上自己的队伍。 在此之前，两人都在某高点潜伏，预备远程火力支援。 在回平原省的路上，周戎回想着这十几天的经历，良久才叹了口气。 无论是自己的大哥、又或者是马薇薇、柳丽彤都再次走上了跟前世一样的路，并没有因自己的到来有分毫的改变。 且不说马薇薇身上那不明不白的高级钢琴师技巧，以及柳丽彤的舞蹈梦想。 几年前，大哥踏上列车的前一晚，洋洋洒洒的给自己留了一封五千多字的长信。 在信中，他不厌其烦的叮嘱自己要多劝母亲按时吃药，照顾好喝醉的父亲。 不要跟二哥争执，不要给父母添乱，不要总是去游戏厅和网…… 他跟自己聊了很多，细心的讲解着自己中学课本上那些有意思的东西，每一门学科的价值和意义，将来如果读大学哪些专业是什么样的…… 他很小心，但周戎还是在信纸上看到了泪痕。 也许这就是人生！ 这一路上他回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自己因病求医暂住马薇薇家里，她很霸道的袒护自己，上学的时候自己身后总是站着两个高大的哥哥遮风挡雨，以及在小学的时候被柳丽彤抢走汽水的点滴。 第162章 我们被人当副本刷了 cia某会议室，肥胖的扎拉·道格拉斯愤怒的将报告摔在桌子上，对着会议室的人员咆哮着：“fk!我们的一个基地被摧毁了，整整24个小时了，却连对方的是谁都一无所知？ 谁打的？动用了多少武器装备和作战力量？从哪里袭击的？从哪里撤离的？ 难道要让我跟外面的那帮废物记者一样去用“失联”这个词来解释吗？ 亚太那边是干什么吃的？ 国会每年给你们那么多钱是用来干什么的？ 你们每年又是装甲车、直升机，又是情报人员训练，甚至都能调动军事卫星，是用来干什么的？ 现在却告诉我什么“根据现场分析”、“推测”之类的屁话？” 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说道：“道格拉斯先生，我请你注意，cia在亚太地区的力量尤其是南亚是尤为薄弱的。 受限于某东方大国，我们在那里并没有驻扎多少像样的正规军事基地，即使是我们cia的内部成员也不得不以商业招募的形式聘任退役的士兵。 如果你觉得丢了作战人员的脸面，为什么不去找dia、s或者让陆军直接派遣作战人员？ 还有，如果有可能，请帮我问一下nasa，是不是对我们的卫星做了手脚，那个时间段，至少应该有两颗卫星掠过该区域，画面呢，情报呢？” 扎拉·道格拉斯似乎冷静了一点：“哈迪·福瑞德，卫星的事情我会去查的，现在先说你们的事情，整整三个战斗小组，死的无声无息，总要有个解释，说一下，我赶时间。” 尽管对这个金主很反感，但哈迪·福瑞德依旧耐着性子解释道：“在这个区域，有理由且有实力与我们敌对的势力只有一个。 我真希望你认真看了现场的调查报告，根据我们作战部门的分析，他们应该派遣了一个战术小队，6人成员，不得不说，跟他们实战交手最多的竟然是我们这个情报部门，这是一种讽刺。 根据以往我们留存的战斗特点分析，只对比出了两个人，一个是有铁拳修罗之称的原隶属于某特战部队的特战人员，姓名至今不详，只是有从他手下逃生的人听到他的队友称呼他为小军。 另外一个，是隶属于另一支特战部队的成员，绰号冷箭，姓名不详，曾因参与过某次国际特种兵比武才有记录。其余人员，均无法从作战手法上对比出有用的信息。 不过，所幸的是我们在基地放了一些离线的隐藏摄像头，更幸运的是找到了两张没有被炸毁的记忆卡。 解析出的图像在这。” 哈迪指着分析报告中某页上的几张模糊的照片继续说道：“拍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从身形上分析，很年轻，可惜都戴着面罩，我们的技术手段没有分析出进一步的信息。不知道尊贵的道格拉斯先生，你看出来点什么没有？” 扎拉·道格拉斯冷笑一声：“除了无能我实在看不出别的什么。” 哈迪忍者恶心继续说道：“不晓得你听没听说过那个国家有一支从未公开过，甚至我们至今都无法确认是否存在的部队，影子！如果你不明白这个词意味着什么，那么，我说另外一个名字，想来你会容易理解一些，文艺兵。” 扎拉·道格拉斯浑身的肥肉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这跟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哈迪继续解释道：“我们确切的情报显示，文艺兵是某特战队的教官，一直活跃在这一带。” 哈迪指着地图上华国某个省份：“同时，文艺兵一直是我们高度怀疑的影子成员之一。” 扎拉·道格拉斯终究不耐烦了：“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哈迪叹了口气说道：“两名已经成熟的特战人员，某疑似影子的训练基地，两名很年轻的陌生成员，玩过游戏吗？虽然说出来很丧气，但是很多信息都指向了这个结论，咱们的基地被人当做训练选拔新人的副本给刷了。” “wtf？”扎拉·道格拉斯终于被这个荒唐的推论给整破防了。 “15亿一架的阿帕奇！140万一辆的装甲车！将近5亿美元的装备武装起来的一个营级的正规作战单位，你告诉我被人当做训练的副本给刷了？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哈迪有些无奈道：“我建议你还是去nasa问一下卫星的情况，这件事情比起营地被摧毁，3个作战小组的损失更严重，我怀疑，对方已经有了黑进我们卫星控制中心的手段，至少从现场回收的电子设备检测结果来看，不少终端，在一段时间内是出了问题的。” …… 周戎下了火车之后，简短的和张松丽老师联系了一下，高中部已经开学，虽然有规定，一般秋季是9月开学，不过，在平原省这种地方，提前半个月合情合理。 在请假并帮自己一系列的同学比如梁桦磊、魏慧敏、柳丽彤请假之后，周戎还是请张老师帮自己保留两份学籍，一份是给马薇薇预备的，另一份是给陈晨预备的。 挂断电话之后，周戎看着密密麻麻的未接电话提示以及工作邮件提示之后，顿时觉得头都有点大，司机赵江和赵明姝开着自己留在省城的bj已经在车站外等候多时。 “直接去公司！”周戎简短的说了一句。 将自己的笔记本接上车上的电源之后，周戎就迅速的筛选并回复着工作邮件，十根手指都快点出了残影。 坐在旁边的赵明姝咽了口唾沫。 周戎随口问道：“最近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赵明姝说到：“很多，卢伟那边的电影已经开拍了，不过这个人的很多做法我不太认同。 他通过曾世杰的路子搭上了张导，听说刚开始的几天很频繁的去骚扰天龙的剧组，还是打着您的旗号。 又不知道通过什么路子，挖走了天龙剧组的一个摄影，听说张导挺生气的，但是卢伟直接带他们进山拍摄了，张导因为这事儿跟我抱怨两次了。” 周戎翻了一下手机，看到了张导的未接来电，应该是十天前的事情了。 “还有，天穹的人很频繁的联系您，希望跟您私下见见。” 周戎问道：“都有谁？” “除了瑞海的李立信和北工的孟曲通。都联系过，包括海思的庄明、天疆的郑子慕、宇汽的王叔和。”赵明姝说道。 周戎沉思了一下，继续回复着工作邮件问道：“他们有说什么吗？” 赵明姝说到：“王叔和私下跟我说，打算辞去宇汽天穹代表的身份，专心去读书，郑子慕则是代表天疆汪先生希望与您见一见，庄明跟王叔和的诉求差不多，不过，他希望您能去拜访一下任先生。其他的大多数是希望能够以天穹成员的身份参观您旗下的颖禾。” 周戎把重要邮件回复之后合上了电脑，说道：“你先通知一下，颖禾业务经理以上明天上午参加集团会议，外出的尽量坐飞机赶回来，做好接机安排。” 赵明姝问到：“山河那边的要通知吗？” 周戎说道：“山河那边的物流和仓储参与，卢伟让他们自己玩。” “好的，那天穹那边怎么回复？”赵明姝问道。 周戎说道：“告诉他们，我已经出院了，两天后邀请他们参观颖禾集团。” 第163章 撞车事件 车稳稳停在颖禾办公楼门前，这个时候，突然一辆奥迪a6刹车不及，狠狠的撞在bj后面。 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少女从车上下来，嚣张跋扈的说道：“你怎么停车的？我告诉你，这事儿没10w解决不了。”说着就从车上拽出来一部相机，对着周戎三人咔咔就是一顿拍。 老赵不咸不淡的说：“丫头，说话客气点，追尾全责，驾校老师没教过你吗？” 来了来了，穿越者的福利剧情打b装脸的桥段终于来了，周戎有些感慨，莫名的还有点小兴奋。 “老头，你可想好了，我可是颖禾昆仑镜的内容主编，小心我曝光你，赶紧的，乖乖赔钱，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周戎…… 我特么，这什么情况，装到自己脸上了？还特么是自己的员工？ 赵明姝一脸黑线，老赵头一缩，貌似很怂的样子。 然而，还不等周戎开口，颖禾的一众高层已经到了大厅门口，所有人面色都极为难看。 周戎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高茂和肖慧群说道：“岗前教育怎么做的？刚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给你们20分钟时间准备，集团高层会议！” 一群人来的快，散的也快，独留时尚美女在风中凌乱…… 我刚才，好像，大概，是在讹诈自家老总？ 周戎刚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下，赵明姝就汇报了情况：“肖慧群的手下，已经说明了，是她的一个亲戚，入岗的时候二测没有通过，是肖经理担保进来的。 叫徐煜，她那辆破车，是她贷款刚买的，还是辆二手车，因为一些原因，没有上保险，在公司内，主要负责一些咱们自己的账号内容的更新，风评也还可以。” 周戎敲了敲桌子，看着惶恐的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肖慧群、高茂以及一脸无所谓的刘思成，说道：“都坐，两辆车都送去修，费用从我私账出。” 赵明姝适时的将一杯刚泡好的茶水放到周戎的手边。 周戎喝了一口：“嗯，这茶不错，哪来的？” 刘思成说道：“苏志明寄过来的，他名下有个小茶铺子，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张硕在经营，好像就叫小硕找茶，是一家有理想的茶铺。” 周戎又喝了一口：“苏志明还是有品位的。都说一下，这件事儿你们怎么看？” 肖慧群接过赵明姝递过来的茶水，坐直了身子：“我招进来的，我负责，给公司造成的不良影响和损失我一力承担，至于徐煜，开了。” 高茂的两根大拇指绕来绕去，打定主意不发表意见。 然而周戎并不打算放过他，说道：“我定一下基调，昆仑镜的执行ceo是高茂且只能是高茂，所以，你们团队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这一点我一会儿会在集团会议上说明白，以后颖禾的业务会详细划分给各部门经理，准确的来说，是各部门经理中有追求的人，今后只有集团以及集团直属业务保留颖禾的命名，其余的拆分控股挂名。 先这样，人呢，也不一定非得开了，既然来了，就是自己人，能教育好最好，实在不可挽救，再说开除的话，前提是遵守颖禾的规章、认可颖禾的精神，我们赚钱，不能只是为了赚钱。 无论是企业还是个人，在达到一定体量和社会影响力之后，都有着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们称它为社会责任。 先辈们浴血奋战披荆斩棘给咱们这一代打下基础，不是让我们聚敛大把的钞票去一味地享受甚至引导社会阶层分化的，就像颖禾游戏，我们都知道去掉防沉迷会赚的更多，我们为什么放弃这块儿巨大的利润？ 有时候名声或者说坚守准则比眼前的利益重要的多，相信你们也不希望自家子侄沉迷游戏。 去忙。” 高茂和肖慧群礼貌的告辞离开周戎的办公室。 刘思成笑道：“你这一打一拉，又来一顿冠冕堂皇，越来越像个枭雄了！不过，你确定他们真能听明白话里的意思？” 周戎再次抿了口茶，说道：“你既然是从衙门出来的，就应该明白。有些话，理解了就理解了，不理解也是不能直白去说的。 他们都是聪明人，颖禾的体量起来之后，怎么跟不同位置的人打交道，是他们的必修课。 现在提点他们一下，比之后犯了原则性错误强的多。” 刘思成转而问道：“你确定要现在实施那个计划？” 周戎揉了揉脸：“等不及了，摊子已经不得不铺开了，天穹其他各家虽然各有困难，但毕竟都是经营了几十年的大型企业，只算体量和底蕴，颖禾远远不及，目前咱们又暂时没有别的业务支持。 现金流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刘思成思索了一下说道：“6月是巅峰，全月游戏营收将近20亿，因为收入主要是点卡和游戏内消费，6月又是新用户增长最快的时候，最多单个线上游戏同时在线人数在300万人，暑期比较稳定，但是7月8月的收入略有下降。 预计9月大概还会下降一半左右，也就是说颖禾游戏算上海外收入大概有60亿的现金流，昆仑镜虽然也有大规模资金进账，但是再投资的费用也很高，目前还没到盈利阶段。 哦，对了，为了方便集团业务，我把这栋楼除了三层以下的已经整租了下来，包括装修、扩建服务器、招聘新员工、乱七八糟的花了不少，明细随后发你邮箱。 其他板块，相对而言，基本等于没收入，瑞海董事会暂时决定不分红。” 周戎松了口气：还好，这个世界的游戏不发达，外面的游戏还没有大规模进来，不然绝对达不到这个规模。 “60亿，差不多够了，天龙八部游戏提前上线，另外，《宿命之主》的进程怎么样了？”周戎问道。 刘思成说道：“《宿命之主》第一期的搭建已经完成，已经到了内测阶段，嗯，我得提醒你，这个游戏很吃硬件。 还有，我建议你以后做计划的时候稍微松弛一点，你知道为了让昆仑镜还有你的那几个内部使用的软件提前完善究竟烧了多少钱吗？ 尤其是上次的“超频计划”，最后技术部门评估的结果，咱们的图像处理中心整体使用寿命至少下降30，如果不是最后果断强制停止，都差点起火。” 周戎有些尴尬，已经习惯了二十年后的速度的他对这个时代的计算机处理能力简直难以忍受：“以后注意，不过，你就说效果怎么样？效率有没有质的提升。” 刘思成说道：“说真的，就这几个内部使用的软件，你假如拿出去赚钱的话，我觉得，不比游戏盈利差，不考虑一下？” “已经在考虑了，后天第一批客户就到了，先定一个原则，二线的拿出去赚钱，一线的内部使用，同时研发下一代。”周戎说道。 刘思成瞥了他一眼：“浓重的军工风格，不过，你还是做好准备，估计一线的产品会有人找你谈，流动资金做计划的时候留下10亿，不出意外，年底我能还你30亿。” 周戎说道：“明年年底之前，分阶段提前做好20亿的规划，全部打到天穹，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计划，有大用处。” 第164章 今时的颖禾 在两人聊的差不多的时候，赵明姝走了进来：“周总、刘总，集团会议已经准备好了。” 周戎说了一句：“让他们稍等一下，我先到处看看再过去。” 周戎的办公室依然留在最早期租赁的6层，因为没有得到允许，一直没有搬。当时刘思成做计划的时候，这栋位于新区的大楼几乎是空着的，周围也大多是一些新建的小区，图的就是便宜。 没想到歪打正着，颖禾成长的速度超出预期，短短的半年不到已经将3层以下商业用房之外的15层全部租赁了下来。 周戎顺着步梯一层一层的向上走去，规划的很合理，除了财务人事之类的后勤部门，几乎每个主要部门单独一层或几个部门合用一层，同一部门的不同专业分组也做了区域划分，绿植、景观、茶水、沙发休息区、吸烟室等都有设置。 食堂占了整整一层，集团内部开发了预点餐功能，根据各地的口味和喜好有不同的窗口，周戎甚至看到了烧烤窗口，装修的怎么说呢，很土但很烟火气的感觉，还有一层单独留出做了健身区域，周戎都惊了，他甚至看到了有健身私教。 刘思成边走边介绍道：“整个办公区域是15层，下面6层基本上已经满了，我把饮食区、健身区放在了中间。 再往上规划的还有6层，目前主要是用作机房、服务器的区域，占了三层，剩下的四层其中还有三层空置，顶层留作集团办公和会议中心以及资料保管区域，升级了安保。 你的办公室有预留，打算什么时候搬？” 周戎越看越满意，问道：“谁规划的？做的不错。” 刘思成指了指周戎的身后：“你的秘书。” 赵明姝不好意思笑了笑：“上面三层，我原本打算留一层做成宾馆的模式，方便加班的同事休息，不过，看样子计划得改了。” 周戎笑道：“倒是不用，办公区可以挤一挤，而且我看到很多部门预留的区域并没有全部启用。 休息区该弄还得弄，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其实我甚至想在公司内部弄个小型图书馆和娱乐区。 无所谓了，最迟下个月，咱们自己的办公大楼就该开建了，我的办公室就不用再费事儿了，到时候直接搬新大楼，反正我也不怎么来。” 周戎迈步走进了集团会议室，一众高层已经到位。 赵明姝汇报道：“通知的时候，基本上除了去川省考察的山河物流经理都在这，您看是不是把明天的会议提前。” 周戎想了一下说道：“明天让他单独见一下我，会议提前，刘思成主持。” 刘思成简述了一下目前的公司架构： “目前颖禾集团名下的产业有颖禾基金，由我和我的师弟狄显两人负责，主营业务包括证券投资、代理资产管理、代理投资等业务；目前集团直管。 颖禾知识产权，负责运营颖禾内部产生的视频、影音、故事脚本、小说、图片、字体等衍生物的知识产权认证、申报和对外授权业务。 这个分公司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代理周总的专利诞生的。 运营业务不包含其他分公司的主要知识产权产品如游戏版权。同时对外接受产权代理委托。 由孙朝负责，目前集团直管。 颖禾地产，嗯，估计以后会改名叫山河地产，目前暂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业务。暂时没有设置业务经理，集团直管。 颖禾教育基金，目前名下有中学一所，在丘平县，是个赔钱的公司，不参与集团事务，由张松丽父女负责运营学校，其他的少量业务由我代理，包括每年一次的“山河四省联考组委会”的赞助。 颖禾科技，定位是一家科研机构，目前只有一个专利，暂时没有实体业务，周总直管的分公司，由冯清妍负责日常。 颖禾游戏，集团重要主营业务之一，已有上线产品有狼人杀、三国杀、植物大战僵尸、仙与剑侠系列、仙剑onle、开心斗地主、可乐飞行器、飞鸟消消乐、麻将消消乐、水果消消乐、暴燥小鸟、山河农场、黄金矿工、贪吃蛇、丛林跑酷……等二十九款已上线游戏。 正在内测的大型网游：天龙八部、宿命之主，在开发游戏时空决斗场、域外空间、战地系列三款、空降荒岛、卡丁赛车手、炫舞空间、末日危城九款游戏。 目前执行总经理田小俞，财务总监田源，技术总监吕丰，游戏策划总监乔晓端、张四强，网络安全许百彰、祁峰，客服经理沐若烟。 至于具体到各个游戏品类的执行组长我就不再一一介绍了，名单在你邮箱。 昆仑镜微博，执行总经理高茂，运维经理肖慧群，内部账号内容经理朱双利。 山河物流，颖禾间接控股公司，负责人邓道成。 山河仓储，颖禾间接控股公司，负责人暂缺。 山河影业，颖禾间接控股公司，负责人卢伟。 此外颖禾办公大楼安保经理楚安国。 餐厅总经理石铁挠，挠哥早些年游历了不少地方，当年是敢在关外挂四个幌子的人。 本来打算回老家开厨师学校的，被我挖了过来，会的菜系很多，有空可以试试他的手艺。 最后就是后勤的顾老根，别看人岁数大，心思很细，而且不比年轻人差，各类办公软件和物料管理系统一看就会。” 刘思成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周戎发现，之前他划拉来的几个师兄弟全部都用上了，似乎还不太够的样子。 至于颖禾集团所有的高层人数，比起上次开会，翻了两倍还多。 其中，最为庞大的当数颖禾游戏，林林总总各部门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一千五百人。 其次就是昆仑镜微博，也有三百多人的体量，整个集团算下来，竟然已经超过了两千名员工。即使是目前，每个月的薪资、福利、正常运维支出都接近三千万。 周戎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之后更大规模的仓储和物流业务，以及自己打算弄的最重要的部门颖禾科技。 好家伙，今后哪怕只是保证公司正常运营，每个月都得一个小目标了。 各部门依次汇报了各分公司的目前运行情况，盈利情况和规划之后，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首位的周戎身上。 周戎简单的算了算，等到天龙和宿命上线之后，公司的月总营业额基本上能固定在30亿以上。 这些尚不包括以年度结算的颖禾基金、颖禾科技、自然也不包括游戏版权的海外授权分成。 第165章 商业帝国初具雏形 周戎敲了敲桌子，示意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一下，接着他就开始了吹牛逼模式。 “我刚才从下边一层一层的看了一下，发现大家干劲儿不是很足呀！尤其是游戏开发部门。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担心把现有的几款游戏做完之后无事可做，公司会裁员而已。 在这里我可以保证，这种担心是多余的，颖禾是一个有着极为长远规划的大公司，你们以为只是做这么几十款爆火的游戏就算完了吗？ 错，大错特错，咱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了第一步！ 先说钱的事情，我刚刚粗略算了一下，多的不好说，50亿咱们现在是有的，等到天龙和宿命上线之后，年底集团各个方面林林总总算下来，我估计两百亿是有的。 这么多钱呢，我是不打算存银行的，那就牵涉到一个再投资的问题。 刚刚大家也听到了，整体来说，咱们还是很缺人呀，很多部门目前甚至连个总负责人都没有，那么问题就来了，剩余的资金，集团下那么多子公司、子业务先给谁，先发展谁？ 这一点，我觉得昆仑镜就是一个样板，相比较于投资业务，我更看重如何投资一个有潜力的创业者。 至于业务…… 先说游戏部门哈，我就问一句，宿命上线之后，剩下的几款游戏需要多久才能开发出来？ 一年一个还是一年两个？ 按照目前的游戏策划方案，后面的几部游戏肯定是一款更比一款场面宏大、画面精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会有新的创意吗？市场上不会有新的竞争产品吗？ 再有，类似宿命之主这样的大型网游后续肯定是要不断延伸故事线不断迭代版本的。 难道每次我们都要暂时把这一款游戏开发工作暂停，集中精力去搞另一款的版本更新？ 那么专门的画师组，程序组要不要留下几个精干的小组继续完善游戏的后续版本更新工作，客服要不要独立出来一两个班组。类似的情况其他游戏会不会出现？ 细算一下，咱们的人够用吗？ 再说游戏之外的事情。 在开发游戏的过程中，咱们做出来的内部沟通管理的小程序，或许在我们看来不值一提，但是在其他行业里那就是妥妥的黑科技。 改一改，把我们日常的“画稿”或者“写代码”的任务变成生产任务，把进程管理，变成生产物料管理，你们猜一猜，卖给制造类企业能赚多少钱。 这一块儿业务将来盘子大了，要不要独立出来做个颖禾软件？ 再说服务器的事儿，众所周知，目前咱们的服务器已经很吃紧了，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个是持续投入烧钱，买新的去扩容。 另一个是自行研发找代工厂，好处是将来可以进军这一块儿市场持续回血。但无论怎样，都需要人手。 再说咱们的内部交流软件，不晓得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东西比市面上的多了一个群组功能。 那么问题来了，东西都做出来了，咱们内部都用了那么久了，也算是内测完毕了？ 要不要成立颖禾通讯？ 再说游戏的副产物，故事脚本，两个月前咱们就入股了一家小说平台，虽然占比不高，但是策划这边连游戏cg都做那么唯美了。再加上我们内部的图像智能渲染软件都出来了，要不要进军小说和漫画市场？ 是自己做还是跟别人合作？ 同样的，游戏中很多高质量的音乐版权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上线，那么音乐软件要不要做一款？ 同样的视频平台要不要做一个？ 在坐的都明白，颖禾背靠天穹，包括通讯和管理软件在内，其实就算是已经有了一批高质量的客户了。 合作项目包括数十个品类的仓储物流和销售，培训软件要不要做，物流管理软件要不要做？ 再延伸一下，我们等于是拥有北方最全面的货源，那么这么大一笔资源，我们要不要自己做个购物平台？ 购物平台，仓储物流都有了，外卖要不要也搞一个。 外卖都有了，市面上还没有特别成熟的实时地图导航，咱们要不要做一个？ 这么大的数据量，数据中心要不要建设，数据不能放在那里吃灰，数据研究也就是“大数据”分类识别筛选及二次商业价值的开发要不要做。 超算中心是不是也可以搞一个。 我们的体量起来了，用户增多了，网络安全要不要做……” 众人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 这……这特么哪是做个游戏公司，这是一个宏伟的商业帝国！ 古有周郎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今有周郎三言两语间构筑互联网帝国！ 看似不经意之间，已经涉及了游戏运营、商业软件、通讯社交、漫画、小说、音乐软件、有声书平台、视频平台、线上商城、线上支付、导航、大数据服务、超算、杀毒软件、新闻资讯、邮箱服务、电子图书、供应链管理、云存储、智能音响、智能穿戴设备、智能助手。 周戎看似漫不经心，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经几乎囊括了基于互联网的今后十余年的所有方向！ 高茂叹气：怪不得人家是周总，我特么只配打工，这见识，这眼光，老子骑驴都赶不上！ 哎，不对，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高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团队的肖慧群和朱双利。 肖慧群意有所指，冲他微微点头，朱双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魂游天外。 高茂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家老板，在鼓动在座的高层去做“封疆大吏”，去做自己的公司。 想到这里的时候，高茂心头剧震！ 几个月前，刘思成第一次找上门来的时候，高茂以为背后的老板也就是周戎只不过是某家的富二代公子哥，完全就是钱多没地方花，买个游戏公司玩玩。 那时候的他感受到的是一种英雄迟暮，龙困浅滩的屈辱！ 然而，当颖禾游戏改组完成之后，周戎抛出了他自己做出的那款彻底改变大家命运的游戏之后，高茂感受到的是绝望。 他无法想象，一个人是如何完成那么出色的一款游戏设计的，且不说缜密到找不出一句多余的程序设计，单纯是那细腻的画质、灵感出众的设计思路以及丝丝入扣的背景故事线，让他曾经一度否定自己，自己真的适合做游戏吗？ 如果华夏的下一代游戏设计师都是这样的水准，自己还有必要再坚持吗？ 高茂以为颖禾也仅仅是这样而已了，却不想，只是隔了半个月， 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小周总，给管理层开了一个小会，在会议上他轻描淡写的勾勒着未来的颖禾游戏，那个时候，所有人的内心都是沸腾的，从那天开始，颖禾游戏以每个月4-6款新游戏爆发着。 而在这个过程中，几乎从不露面的周戎依旧牢牢掌控着颖禾的一切，自然，公司也出现了很多连高茂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做什么的人。 然后就是昆仑镜的拆分，那个时候，原本自己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周戎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周总竟然直接甩给了自己一笔投资，一批骨干以及一个开发运营纲要就再不过问。 自己成了名副其实的高总…… 而今天，他第一次见识到了完整的颖禾产业链的布局，这是一张巨大的网络，从互联网开始，覆盖了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从线上到线下，从网络到实体，从柴米油盐到娱乐文化，从日常用品到高精尖端…… 这将是一个宏伟的商业帝国，而在这个帝国形成的过程中，必定会成就一大批优秀的人才。 高茂第一次抱着异样的目光审视了一下坐在周围的一众颖禾高层。 第166章 更大的格局 在高茂的视角下，颖禾的一众高层各个神色不同。 如自己的老搭档吕丰，在原本的狂刀工作室中是绝对的灵魂人物，技术精湛，思路敏捷，除了不善交际，几乎是一个理想的游戏开发总工的胚子；但是此刻的他却是眉头紧皱。 刚开始，吕丰依旧是颖禾游戏的总负责人之一，后来，知识面更广更擅长交际田小俞接手了对外业务洽谈的工作，乔晓端、张四强接下了游戏策划的工作，许百彰、祁峰接下了网络安全、反插件、反解密以及bug修复的工作，这个时候的吕丰已经从颖禾游戏的总负责人之一，逐渐被边缘到了软件开发负责人。 而此时，周戎宏大的计划对他而言，无疑是再次从他的手中分离大部分管理权限，对他而言，只有两个选择，第一，选择一款已经开发成熟的游戏，负责以后的版本更新并做好运维；第二就是成为开发项目部的负责人之一，专注一个类型的游戏或软件开发。 是的，颖禾游戏扩大之后，再加上自研工具的辅助，吕丰的技术在公司内已经不是最好的那一个了，甚至连前十都有些勉强。 相反的，如策划乔晓端则是眯缝着眼睛，尽管隐藏的很好，高茂依旧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激动。 无聊转笔玩的许百彰悄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物流公司的邓道成不断地向周围人送上谄媚的笑容。 卢伟则是揉着脸上的青紫，眼神里却地充满了兴奋。 刘思成等一众财务相关的工作人员各个神色如常，仿佛一切事情都与他们无关。 这一瞬间，高茂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从今天这次会议开始，颖禾的整个体系将迎来一场巨大的变动，很多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会瞬间上位，成为负责一方业务的封疆大吏，相反，目前已经是一个版块负责人的如自己的老友吕丰则会止步不前，甚至于明升实降…… 周戎仍旧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商业规划，细致到了每一个业务版块的经营理念，管理架构、人员需求、各岗位的职责和制度、不同部门之间配合的细节，如何避免无效沟通，如何提升工作效率。 高茂猝然惊醒，赶紧掏出纸笔，刷刷的记录着，这些内容是自己报十万一次的总裁班都学不到的核心管理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赵明姝抱着笔记本，在电脑上飞速的做着会议记录，额头微微见汗，作为商学院的高材生，她几乎瞬间就能明白周戎每句话中的价值和深意。 周戎的声音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讲述着：“版权运营这方面，各部门一定要做好配合，比如我们在游戏中的背景音乐，cg的主题音乐，一旦在搜索引擎上搜索量达到这个量级，颖禾知识产权就要主动与各部门沟通，进行知识产权声明和申报。 但是，在运营方面，一定要注意，凡颖禾系列产品的用户，如游戏用户、昆仑镜用户、尤其是优秀的博主，对源自我们的内容进行二创的优质内容，一律给与一键授权的待遇，在这个过程中不要收取任何费用。 在授权要求上，他们需要在二创的作品里备注上音乐的来源，这样一来，我们广大的用户体量就成了我们最忠实的宣传网点。 但是，在颖禾音乐这种直接应用下载的软件上，一定要严格审核上传内容。比如，现在有人特别喜欢我们的一款cg音乐，自己唱了一个版本，怎么办？ 两个办法，咱们的系统有个智能审核功能，评分低的，直接告知涉及版权为题，上传失败，评分高的，分两种选择，第一种，让他购买版权，绝大部分人不会选这个，除非他的背后有运营包装公司或者娱乐公司支持。 第二个，签订授权合作协议，让他上架销售，价格一定要比咱们的原版音乐下载价格低，原则上四六分成。 然后，在这些合作人员达到一定数量之后，开通一个“音乐唱作人”的计划，这些收入后期还可以用于其他公司音乐版权的买断，形成正向循环，不断壮大体量……” 周戎再次喝了口茶水，看着一众奋笔疾书的高层，瞄了一眼自己的提纲，又看了眼会议室墙上的钟表，暗暗叹了口气：这才讲了一半，已经快三个小时了…… 周戎试探着问道：“要不？咱先散会，明天再接着讲？” “别呀，我们都等着听后续呢。”这是把周戎讲话当剧本听了。 “就是呀，还没说到物流呢，您可千万要给我多多指点一下。”这是邓道成，他是山河物流高薪挖来的，当初还老大不情愿。 “嗯……老板，我能不能先上个厕所。”一美女表示自己真的很急。 …… 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周戎只能说：“先休息半小时，大家也可以思考一下或者互相讨论一下，但是要遵守保密原则，今天的会议内容仅限在座的各位知晓，暂不对外披露。” 周戎说完之后，便走出了会议室，来到自己位于顶层预留的办公室。 环顾了一眼，巨大的落地窗，深色的窗帘，到顶的书架和奢华的巨大办公桌，真皮的会客沙发，其中一个角落甚至有一个酒台…… 周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不错呀，虽然自己不打算用，不过，这环境有点霸总那味道了。 刘思成借用周戎办公室的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之后顺手开了一瓶饮料说道：“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一期阿米巴计划将耗费3-5亿，第二期计划才是关键。 但是按照目前的形式，咱们得直接两步并做一步走，甚至还要有所超出，我刚才粗略算了一下，年底前甚至明年上半年，咱们的现金流会被榨干。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担心会有无效投资。” 周戎接过赵明姝准备的温热的茶水坐下后说道：“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做的事情百分之百能成，更何况是投资这种极具风险的事情呢。 首先一点，老哥，咱们赚钱的初衷就是为了做事儿，无论是扶持教育还是在川省的计划又或者是将来扶持科研，最初的目的就是让更多的人生活更好。 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选的人，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大胆的放手让他们去做就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刘思成继续说道：“有句话叫做“升米恩斗米仇”，从昆仑镜、山河影业开始，你几乎不再管理这些子公司业务，好坏都不再过问，时间久了，你不担心他们尾大不掉？” 周戎说道：“你说的是那个红瓶矿泉水的事儿，从原公司离职，带着骨干人员另起炉灶？首先，这件事情本身就存疑，那些媒体人成天就知道搞对立，引战，制造热点，毫无底线可言，所以，信不信的先不说。 我先问你，第一，无论是任何人从颖禾离开，带得走颖禾的核心代码和数据吗？第二，或许高层离职自己重新开始，有一定几率会比在颖禾挣得多，问题是，跟着他们走的人呢？我可以说，大概率，一把手离职，最开心的就是二把手。第三，即使是高管离职，做出了同等质量的竞品，对颖禾而言也并非坏事。 同样的对手才能起到磨砺的作用。 思成，格局，可以更大一些，比如从产业结构上去看整个行业，从全球去看国内的行业水准，从整个市场的活跃性去评价一个企业的价值。” 刘思成心神震动：“怪不得，那老头子会看重你这个孩子。” 刘思成低声咕哝了一句，周戎耳垂微动，却并没有言语。 第167章 最关键的一环 会议一直从下午的时候开到了晚上…… 如同周戎预料的一样，在会议结束之后，自己的手机就收到了颖禾高层不同人员的短信和电话，一度拥堵。 周戎随手就把手机扔给了赵明姝，让她帮自己把人分别约在不同的时间段，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周戎看着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人都麻了…… 周戎：“所以，我今天至少要见22个人，每个人最多只有半个小时？这个时间还包括看人员资料、团队情况、履历、策划方案？” 赵明姝顶着一对熊猫眼，一脸幽怨：“周总，要不，你再配两个秘，我觉得你至少需要三个秘书，一个负责行程时间安排，一个负责资料文件整理，一个生活秘书。” 周戎…… “规划方案、财务预算、子公司章程、股份授权合同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周戎调侃道。 赵明姝明显有些暴躁，重重的将水杯放在周戎的办公桌上：“黑心的资本家，没有，我现场准备。” 周戎挠了挠头，也有些尴尬：“我其实是想说，这些事儿，其实不着急，你可以先记录一个会谈摘要，后边再逐一落实。” 赵明姝依旧嘴上不饶人：“拉倒，我怕耽误您挣钱！” 话虽然说的阴阳怪气，语气却已经温柔了许多。 “明天天穹的人来参观，怎么安排的？”周戎问道。 “刘总亲自安排的！您不用操心了。” 周戎摸了一下口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半个月没碰过烟了，索性也不再想。 “思成什么时候过来？”周戎在很多事情上，还是希望先听一下刘思成的意见。 赵明姝若有所思的看了周戎一眼，说了一句：“估计得比较晚一些了，早上的时候说最快得下午四点之后，不过他说您需要的东西已经发您邮箱了。” 周戎随手点开邮箱，查看起了刘思成给自己罗列的方案和建议，拿出纸笔和材料刷刷的开始勾画起来，他需要在今天内完成颖禾各子公司的负责人选定，并提前考虑好，目前颖禾与天穹各家可以合作的事情。 事情极为繁琐复杂，饶是有着极高的判断分析能力、超级记忆力以及吴老二的辅助材料收集分析，刘思成专业的建议，周戎依旧完成的很费力。 在刚刚好的时候遇到一个正合适的人，无疑来说是一件极度幸福的事儿，且无论是对于一个家庭还是对一项事业而言，都是如此。 周戎虽然没有跟自己手下各部门的主管朝夕相处，甚至无法确定每一个人的履历的真实性，但是听其言观其行的本事他还是有一点的，毕竟上辈子大小也算是带过兵。 刘思成带来的几个财务管理的高手他不需要操心，周戎并不担心这些人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思来的，就像两个人经常聊起的话题，他们的目的也是帮自己把事情做成，从这点上来讲，用他们反而会更为放心，也更为省心。 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两件事情，第一是原颖禾游戏团队的拆分细化，第二件事情是依托天穹的业务体系搭建。 大致理清思路之后，周戎就开始了自己这一天漫长的工作，赵明姝再次展现了她非凡的业务能力，几乎是在每一次自己会谈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就整理出了相关的文书材料，而在这期间甚至还能兼顾自己办公室的空调温度，茶水等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周戎看着名单上最后的几人，沉吟了许久说道：“请他们一块儿过来。” 很快，原属昆仑镜的内容审核经理朱双利、山河影业的负责人卢伟、视频业务板块的待定人选傅牧、小说漫画业务板块的待定人选方怀远、有声书板块的岳云深、音乐板块的舒云、通讯板块的待定人选丁毅鸣7人便鱼贯而入。 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周戎便开口说道：“半年前，我曾在四省联考的时候和几个同学聊过，关于做出一款以手机号为账号的通讯软件，那个时候我们都一直认为这个事情太过天方夜谭，至少在5年内不切实际。 不过，目前来看，似乎也基本上具备了一定的条件。 可能你们不太明白我说的意思是什么，简单来说就是账号的统一性。 比如现在我们想要做的东西，无论是小说阅读网站、音乐软件、视频网站、甚至是漫画、有声书网站事实上目前市面上都是已经有的东西，甚至于很多行业也已经趋于成熟，但是却又一个很难以解决的问题，就是账号的统一性。 基本上每个用户在登录一个新的网站的时候都要重新注册一遍账号，然后填一大堆的信息，反复发送验证码，很繁琐，往往在最初用户就已经流失了。” 周戎看了一下几人，继续说道：“目前，颖禾游戏的用户已经接近两亿，昆仑镜的用户也有将近7000万，且两者有将近3000万的非重复用户，同时我们早期在花花平台上运营的游戏也注册有颖禾的同一账号。 事实证明，当初坚持实名制认证注册是有好处的。” 周戎暂停了自己的话题，似乎在神游天外，如果点到这个程度，他们还不明白的话，自己大概率真的只有考虑暂缓计划了。 果然卢伟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说道：“您的意思是说，比如我拍的电影，可以通过颖禾系的平台去推送广告进行宣发，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周戎略有些失望：“颖禾的内部平台不会为你的作品推送任何广告，你想用平台宣发，自己去注册昆仑镜账号想办法宣传去，业务宣发走流程，最多比外面的便宜一些。” 卢伟还是那一副臭不要脸的样子，尴尬的笑了笑，这两天他没少在集团内到处联络占便宜，周戎并没有反对，只是划了一条线。 方怀远和岳云深互相看了一眼，方怀远说道：“我跟云深私下聊过这种可能，如果要做小说、漫画或者有声书的话，早期我们的意见是不拆分，可以做成一个平台，这样有利于优质内容的集中和用户二次付费的开发。 同时也建议视频网站业务、昆仑镜内容运营以及山河影业也采取类似的合作方法，后期再行拆分，这样更稳妥一些。相关的方案已经发送您邮箱了。” 周戎并没有回答方怀远的话，转而问道：“丁毅鸣你怎么看？” 周戎很明白，自己的互联网商业帝国的成败不在于其他，只在于通讯软件业务，这是最关键的一环。 丁毅鸣自进屋之后就一直眉头紧皱，被周戎问到之后，更是显得有些苦恼，慢慢开口说道：“您说的模式我大概能够理解，如果做通讯软件的话，那么软件本身的使用肯定是的，同时我们需要顾虑的点也比较多。 第一、比如形形色色的人利用这种软件进行欺诈、违法交易等等行为的风险肯定是要共担的。这点哪怕是写进服务协议里也没有什么作用。 第二、就是如何快速推广的问题，说实话，您说的两亿多用户量在我看来依旧远远不够，在国内4-6亿的用户量才是一个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体量。而且，这两亿多的用户未必会接受咱们的通讯软件，身份证实名这种事情不同的群体有不同的看法。 第三，也就是终端权限的问题，您在规划纲要里提到的有一点就是读取通讯录进行裂变式的增长，这一点很难，做不好反而会遭到抵制。 第四，就是内嵌电子付款功能，方便以后商城业务推广的事儿，这个先不提，单说银监会和各大银行的谈判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安全问题。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得到的确切消息是国内最大的运营商已经开始了他们自己的通讯软件计划，如果各家运营商都这么做，这块儿业务就没有再开发的必要了。” 第168章 颖禾的副总 周戎自然明白，丁毅鸣所说的就是某运营商曾经差点把鹅厂都挤到墙角的灰机信业务。 只可惜呀，这家国内最大的通讯运营商棋差一着，在掌握未来互联网与短时间内利润丰厚的流量费用之间选择了后者，又不肯与其他两家同进退，又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软件更新迭代跟不上时代，最终被用户舍弃。 周戎想了想说道：“直说，你需要什么？” 丁毅鸣不再犹豫：“三期分批投资，第一期软件开发阶段1500万； 第二期用户推广期，我需要全集团各方面业务上协助全力推广，同时不少于5亿的推广费用，另外，新建运维平台以及在不同城市建立数据中转中心； 第三期；运维开发期，2年内我需要该部门业务的全部利润用于投入运营和继续推广，不分红。 预估三期总投资额在30亿以上。” 周戎手中的笔明显抖了一下，第一次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审视了一下这个已经三十好几得中年人。 “说说，怎么跟你的上家闹翻的，又怎么会来我这？”周戎问道。 丁毅鸣旁若无人的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是最便宜的红盒，然后简短的回答了一句：“价值观的问题，我认可您的理念，做企业不能眼中只有利益。” 周戎并没有继续聊下去，反而说道：“到饭点了，说实话，我还没去过餐厅，一起去吃个便饭。” 路过丁毅鸣的时候周戎歪头看了他一眼说道：“给我也来一根，前阵子住院憋坏了。” 周戎几人一路走到食堂，安排7人进了包间之后就带着赵明姝直接来到了后厨。 进了后厨之后赵明姝赶紧对周戎说明情况：“丁毅鸣原本是打算进运营商的那个项目组的，刘总花了好大力气才挖了过来。” 周戎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这个话头，此时一个年近六旬的老汉戴着厨师帽迎了上来：“领导来视察了？想吃点什么，尽管点，不是老汉吹，但凡有个名字，有材料，没什么是老汉做不出来的。” 周戎热情的握了握石铁挠的手说道：“辛苦你了，提前也没通知你，这样，我吃点清口的，乾隆白菜、豆爆三丝、香椿鸡丝、松鼠桂鱼、荆芥鸡蛋皮，剩下的你看着安排，一会儿刘总也过来。” 石铁挠听完之后就明白这是老板在考验自己厨艺，看似很简单的几道菜，而且都是凉菜，却都十分考验阅历和基本功，其中乾隆白菜是京菜的代表之一、豆爆三丝又是东北菜的经典小吃、香椿鸡丝是徽菜、荆芥鸡蛋皮是平原地区夏季最常见的凉菜。 四道凉菜几乎纵贯南北，每个菜都有各个地方不同的讲究，就比如乾隆白菜不仅用料必须是菜心的嫩白菜叶，还要极为讲究洗、切手法以及控水的程度，料汁的粘稠度和用料，吃的时候每一片叶子都要沾满料汁，吃完之后盘子上又不能水哒哒的一片。 唯一的热菜松鼠桂鱼并不算高档，却极为考验刀工和火候。 然而，石铁挠并没有丝毫迟疑，手底下忙而不乱，周戎只是略微等了片刻，几道凉菜已经几近完成，松鼠桂鱼也开始过油。 周戎看了看，颇为满意，转身便出了后厨。 在周戎进后厨等菜的间隙，等在包间的几人已经开始各自聊上了，卢伟依旧是一副贱兮兮各位大佬多多帮衬的讨好模样，又是摆盘子又是斟茶倒水的。 倒是方怀远反而很关切的在低声劝慰丁毅鸣：“老丁，听兄弟一言，有时候说话不要太直，你这一开口就是三期大几十亿的投资，别说颖禾刚刚起步了，恐怕就是华夏首富都得掂量一下。” …… 周戎从茶水区拿了杯冷饮之后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刘思成：“你那边忙完了？” 刘思成没好气儿道：“如果你没给我再加什么活的话，暂时明天的事儿算是安排妥当了，至于后边的，我谢谢你，估计得忙到年底了。” 周戎说道：“这些先不说，你觉得让丁毅鸣当副手怎么样？” 刘思成刚从茶水区拎出来两瓶酒问道：“什么副手？通讯业务的还是我的？我不需要，已经有狄显、孙朝、冯清妍他们了。” “颖禾集团的副总，或者说执行ceo。”周戎说道。 刘思成笑道：“呦呵，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羊毛不可着我一个人薅了？ 他的能力其实比国内大多数做互联网的创始人都强，眼光也有，不缺手段和人脉，只是时运不太好，说实话，如果不是你这边摊子已经有规模了，可能有些人更愿意投资他。 问题是，你打算给他什么？” 周戎想了想说道：“颖禾除外传媒、昆仑镜、科技、金融、教育、基金之外的所有互联网相关业务，当然山河旗下的也除外。” 刘思成有些不太理解：“怎么考虑的？” 周戎继续解释道：“科技、教育、金融、基金这些是需要交给你的，别人我没打算考虑，同时科技今后我会直接管理，传媒是个大染缸，昆仑镜与传媒脱不开，这一块儿，我打算单独独立出去。山河系是在天穹下面的，与实体经济更密切。” 刘思成大概明白了周戎的布局，说道：“我很赞同这样的分割，卢伟怎么办？收回颖禾吗？” 周戎想了想说道：“不必，让他自己折腾。” “别家都是亲儿子，卢伟这，你就给了一百万不管了，多少有点厚此薄彼？”刘思成意有所指。 周戎笑道：“路是自己选的，知道吗，我其实更看好这个人，脸皮够厚，放心，他自己能够融进来，到时候不少占便宜。” 周戎话音未落，就看到卢伟一脸笑容的从包间门口紧走两步迎了上来，热情的迎接三人进屋落座，不着痕迹的接过了刘思成手里的酒水。 整个饭局过程中，周戎和刘思成都没有再聊任何公司内部的事儿，转而跟几人聊些各地的风土人情以及个人的过往，期间不着痕迹的问询了卢伟的电影拍到哪一步了，以及相关的细节问题。 酒足饭饱之后，周戎便直接起身离开，回了宾馆。 刘思成见周戎离开之后，顺手接过赵明姝准备好的文件说道：“几位的安排由我代为转达。 朱双利从昆仑镜离职，原所属工作交由肖慧群另行安排，非遗纪录片的工作依旧由你负责，项目名称定为沧海遗珠，明天入职视频业务。 傅牧为颖禾视频业务板块ceo，第一期投资1500万，朱双利作为你的副手之一，其余人员选拔以及后续的工作由你全权负责，视频项目名称玲珑视频； 小说漫画板块由方怀远负责，第一期投资1000万，自行组建团队，项目名称炼妖小说。 有声书和音乐板块暂不分割，岳云深负责该项目，舒云为副手，第一期投资1500万，项目名称瑶琴音乐。 通讯业务由丁毅鸣全权负责，第一期投资3000万，项目名称东皇钟，周戎的意思是这只是项目名称，产品名称由你自行命名，推荐名字灵讯。” 卢伟突然问道：“那我呢？有没有追加投资呀？” 刘思成故作疑惑的挠了挠头：“周戎没说，要不我私人赞助你点？50万还是有的。哦，对了，明天颖禾集团内部会宣布，丁毅鸣自明日起升任集团副总，负责整合所有互联网相关业务，出任颖禾互联网业务ceo。 所有项目组创始人团队占股13-17，根据你们自己投入的资金计算，随后我会给你们一版跟昆仑镜一样的类似方案，创始人内部的分成你们自行议定，有分歧再找我或者周戎。 另外，丁毅鸣占集团内全网络业务股份5，通讯业务股份17。” 接连的消息让众人都有些惊喜和无措。 如朱双利，她是一心想做集团内部优质内容运营的，无论是在谁手底下工作其实差别不大，对于她而言，到玲珑视频相当于平调，相对于细分业务而言，反而更加适合自己，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玲珑副总的职务反而是对于“元老”身份的一种奖励了。 如岳云深、方怀远、舒云、傅牧四人有的是狂刀的老人，大多数是后期业务扩展之后新加入才开始崭露头角的，对他们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施展抱负的极佳机会。 毕竟这个时代，哪怕你有好的项目，好的技术，甚至有一帮有共同理想的同事，也未必能够一次性得到几百万的融资支持，更何况周戎出手就是千万起步。 再加上颖禾已经成熟的管理模式、各种便利的开发工具以及现成的办公地点、完善的福利待遇和巨大的用户支持，对于他们这样有志于自己打出一片天地的人来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更何况，创始人团队占股13-17，虽说是需要个人部分出资，但是昆仑镜的例子在前，在座的又有谁不明白，这所谓的“出资”其实就是一份对赌协议，成了，按这个比例分红，不成，老老实实打工呗。 倒是丁毅鸣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击的有些眩晕。 在前公司，他拼了半辈子，连1的分红权都没有，更别说实际持有股份了，甚至在吃饭的过程中，他的心都一直在揪着，一度考虑是不是自己说话太直惹恼了这个年轻的富豪，自己从这里离开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哎，老丁，老丁别哭呀！”方怀远抱着丁毅鸣的肩膀说道，只是这个时候的丁毅鸣趴在桌子上已经是泣不成声。 “老方，你不懂，十七年了，十七年了呀……”丁毅鸣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和委屈。 只有卢伟一个人在可怜巴巴的看着刘思成，一脸委屈的说道：“刘总，我的好刘总，您不能这样呀，都是老板的生意，我这啥都没有，这不合适？” 嗯…… 没错，只有卢伟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第169章 《大山的邮递员》 周戎并没有等到卢伟诉苦的电话，这让他对卢伟的认识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说明这个人并不是只懂得一味地到处蹭关系、占便宜，还是个知进退，明白什么时候该拿什么样的好处的人。 洗漱之后，周戎打开了卢伟交给自己的样片，快速的看了起来。 是的，这帮人在不到20天的时间里完成了一部电影的拍摄和剪辑，无论是效率还是质量都让周戎感觉非常惊讶。 《大山的邮递员》出品人：山河影业 导演卢伟、曾世杰； 主演：罗闵、王强、陈晨 摄影：张知夏 周戎看着电影的资料和拍摄记录，很显然是陈晨帮忙整理的，他是真的没想到，卢伟这货，是真敢呀，不仅把张导的金牌摄影张知夏给忽悠走了，还挖了原本要出演乌老大的罗闵去当主演。 更奇葩的是，这厮竟然跟所有人签的都是分成合同，这就有点很不要脸了，至少周戎是知道罗闵的，罗闵这几年在大陆影视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金牌配角，虽然没有什么奖项就是了，但是空手套白狼四舍五入等于一分钱片酬还没给，就有点狠了。 不得不说，卢伟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周戎继续看着演职员名单，然后他沉默了…… 村支书，村支书扮演，条件，在电影里提及该村名字和土特产…… 五婆……山里现找的群演，条件，帮忙联系医院做白内障手术，已经兑现。 转娃……村支书儿子，200一天？特么就演了一天？ 等会儿…… 周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自己好像，大概，可能是投了一百万，这丫花的有十万没？ 不是，这斯该不会真打算凑活交个vlog悄咪咪昧下来九十万跑路？ 周戎打开播放器开始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这个略显粗制滥造的电影。 王强饰演的落榜高中生，有些兴奋的接过父亲乡村邮递员的工作，一边啃着玉米一边听着父亲的唠叨。 罗闵饰演的父亲不厌其烦的帮忙整理着邮包絮叨着：第一天也就是今天，我帮你画了张地图，你要走80里上山路，翻过天车龄到望风坑，在九半垄住下，明天一早要赶到寒婆坳、再过摇掌山、葛藤坪、然后到大月龄住下，这又是80里。 第三天起早，一口气下山，还是80里。 王强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第一天我要是多走点，没准两天就能赶回来。” 瘦削的罗闵看着儿子说道：“干上了，就不是一天两天，三趟五趟。” …… 看着几位演员的神态、语气，屋内的设置以及影片开头的光线、摄像的镜头角度，周戎虽然对电影拍摄并不是非常了解，但是毕竟有过《雪谷鹰啼》的经验在，还是能够看得出好坏。 直到这里，周戎给出的评价是：每一帧画面都在用心。 最终，放心不下的父亲还是决定带着儿子走一趟，从母亲的送别，到出村的每一帧画面，周戎都在细细咀嚼其中的意味，狭窄的弄堂、湿滑的石路、尖尖的斗笠、质朴的衣服、绿意盎然的村子、唯美的石桥、倔强走在前面的儿子，吐着舌头跟在一旁的大狗。 周戎觉得这部电影更像是一个画家在用画面讲述一个质朴的感人故事。 儿子就这样似乎赌气一般的与父亲一言不搭的走在前面，直到遇到打柴回家的村民，因为躲让不及，差点在湿滑的石板路上打个踉跄。 父亲温声提醒：“在遇见人呐，向右侧身。” 父亲细微的话似乎触动了儿子，他似乎连最起码得让路都不会，原本以为只是一份简单的工作，在此刻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而这份工作，自己的父亲一干就是几十年。 随着路程的推进，身上的邮包越来越重，好几次他都想放下来休息，但碍于男子汉的所谓面子，他半个累字都不肯说，直到看出异样的父亲主动提出休息一会儿，他才如释重负一般放下沉重的邮包。 思绪渐渐拉回儿子小时候，这些年父亲常年在外送邮件，似乎两人从未好好聊过。 当两人走进一个陌生的村庄之后，忙碌的村民对两人视而不见，这让满怀憧憬的儿子有些失落，他以为村民们会热情的围上来，然而，迎接他的只有一个破烂的村委会，以及替父亲打抱不平的村支书，他说这些年，来咱们这的教师、医生什么的提干的提干，表彰的表彰，就你呀，除了一身伤病，啥都没落下。 然而，当两人走出村委会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围满了村民，他们目送两人离开，父亲开玩笑说，他们都是来看你的，没见过你嘛。 而此时，已经走出老远的儿子才恍然醒悟，村民们其实并不是来看他这个新村邮员的，而是来送别父亲的。 后半程，儿子开始主动跟父亲搭话，试图了解父亲的过往和人生。 路依旧在前行，父亲说大部分邮件放在村委会，村民会自己来取，也会把寄出去的东西放在那里，但是有几封信一定要亲自去送。 大山的深处住着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婆婆，早年儿媳难产死了，她靠着抓蛇熬蛇羹把孙子养大，后来孙子考上大学再也没回来过，婆婆思念孙子哭瞎了双眼。 父亲得知后每半个月都会带来10块钱和一张白纸，说是婆婆孙子寄来的信，然后装模作样的给婆婆念信…… 然而，这次出现了意外，父亲每一次念信都是一模一样的说辞，而儿子继续编的内容，明显跟之前的宛若两人的言辞，这一刻婆婆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然而明白一切的婆婆虽然在极力克制伤心，却也只是说：“听到娃的声音，就像听到了孙子的声音一样”…… 两人离开婆婆之后，再次出现了分歧，儿子认为父亲太过软弱，父亲让儿子不要多事，婆婆的孙子在她心里比自己的眼珠子都金贵，不要胡来。 这一刻，儿子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每日对父亲的等待又何尝与婆婆有什么区别。 走进一片梯田，婉转俏皮的山歌传来，一位侗族姑娘转身冲两人招手，这一刻儿子感觉自己的心湖起了涟漪…… 走近之后得知，原来是村子里要办喜酒，听说他们要来，特意推迟到了晚上，在篝火晚宴上，父亲看着儿子与侗族姑娘载歌载舞的场景，思绪再次回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出村之后，需要趟过一条河，可以少走8里山路，而父亲的风湿正式年轻的时候度这条河水落下的，儿子第一次背起父亲，却发现身形高大的父亲竟然还没有邮包重，这一刻儿子想的是这些年父亲的不易，父亲想的则是这些年对娘俩的亏欠，他们似乎都在内心与对方和解，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两人就着火焰驱赶着湿寒也在聊着过往，火焰渐渐熄灭，父亲第一次听儿子说道：“爸，该走了。” 一句简单的话，却是父亲期盼多年的话。 看到这里，周戎第一次对卢伟这个精明虚伪的家伙有了新的看法，这个故事，要么是他真实的感受，要么他是真的人才。 他已经把握住了每一个人的内心和命运，一部电影，一次行程，一场与心灵的对话，用最简单质朴的语言说着最淳朴的道理，用大山的美景刻画着山里人的辛劳和不易。 周戎默默的点上一支烟，影片也渐渐走向了末尾…… 儿子再次独自背上邮包，这一刻，他对这条邮路、邮包有了不同的认识，包里装的不再是简简单单的邮件，是大山外的家人对家乡无限的思念，是山里人对大山外无限的向往和憧憬，看着儿子从面前走过，从此母亲思念的人从父亲变成了儿子。 父亲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不舍与欣慰交织，这一刻他才真正放心的把这条邮路交给儿子。 看着已经走到尽头的播放器，周戎思虑良久。 最终他还是打给了卢伟，果然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欣喜而谄媚的声音：“哎呀呀，我的大老板呀，您终于想起我来了，怎么样，电影拍的您还满意吗？” 周戎…… 我特么好像打他是怎么回事儿？ “废话少说，备案都做好了没，打算什么时候上映，院线谈的怎么样了？” “额……我原本是打算赶十一档的，但是，听说大导演张桐的《夜宴》、《黄金甲》，功夫片《杀破狼》、还有海外电影《加勒比》都要赶十一档呀，咱们压力很大，所以，我想9月1号提前上映。 不然，票房会很难看的呀，这毕竟是您投资的第一部电影，价值一百万呀！”卢伟瞎几把扯。 周戎揉了揉脑门：“你特么，少废话，狗屁的投资一百万，我跟你说哈，实际花多少我懒得追究，你打算昧下来多少我也不关心，全颖禾找不来第二号你这样的。 宣发我会让其他部门发力配合你，9月1号上映，你自己提前做好准备，有不懂的跟朱双利沟通一下，她最近在跟廉伟老爷子学习，另外，少干点没品的事儿，不够丢人钱，要干也别打着我的旗号。 还有，第一，你那背景音乐赶紧换了，陈晨山歌的内容也换了，我已经写好发给你了。第二，你这部片子很适合送到外边去刷奖，但是流程一定要注意，先备案上映再去国外参加电影节，别弄错了，这是圈子里的潜规则。” 卢伟着急道：“哎……老板别急呀，院线呢？院线怎么办？” 周戎几乎是吼的：“明天，天穹的重要成员会来集团参观，你自己想办法，我特么又不是开院线的。” 第169章 《大山的邮递员》 周戎并没有等到卢伟诉苦的电话，这让他对卢伟的认识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说明这个人并不是只懂得一味地到处蹭关系、占便宜，还是个知进退，明白什么时候该拿什么样的好处的人。 洗漱之后，周戎打开了卢伟交给自己的样片，快速的看了起来。 是的，这帮人在不到20天的时间里完成了一部电影的拍摄和剪辑，无论是效率还是质量都让周戎感觉非常惊讶。 《大山的邮递员》出品人：山河影业 导演卢伟、曾世杰； 主演：罗闵、王强、陈晨 摄影：张知夏 周戎看着电影的资料和拍摄记录，很显然是陈晨帮忙整理的，他是真的没想到，卢伟这货，是真敢呀，不仅把张导的金牌摄影张知夏给忽悠走了，还挖了原本要出演乌老大的罗闵去当主演。 更奇葩的是，这厮竟然跟所有人签的都是分成合同，这就有点很不要脸了，至少周戎是知道罗闵的，罗闵这几年在大陆影视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金牌配角，虽然没有什么奖项就是了，但是空手套白狼四舍五入等于一分钱片酬还没给，就有点狠了。 不得不说，卢伟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周戎继续看着演职员名单，然后他沉默了…… 村支书，村支书扮演，条件，在电影里提及该村名字和土特产…… 五婆……山里现找的群演，条件，帮忙联系医院做白内障手术，已经兑现。 转娃……村支书儿子，200一天？特么就演了一天？ 等会儿…… 周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自己好像，大概，可能是投了一百万，这丫花的有十万没？ 不是，这斯该不会真打算凑活交个vlog悄咪咪昧下来九十万跑路？ 周戎打开播放器开始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这个略显粗制滥造的电影。 王强饰演的落榜高中生，有些兴奋的接过父亲乡村邮递员的工作，一边啃着玉米一边听着父亲的唠叨。 罗闵饰演的父亲不厌其烦的帮忙整理着邮包絮叨着：第一天也就是今天，我帮你画了张地图，你要走80里上山路，翻过天车龄到望风坑，在九半垄住下，明天一早要赶到寒婆坳、再过摇掌山、葛藤坪、然后到大月龄住下，这又是80里。 第三天起早，一口气下山，还是80里。 王强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第一天我要是多走点，没准两天就能赶回来。” 瘦削的罗闵看着儿子说道：“干上了，就不是一天两天，三趟五趟。” …… 看着几位演员的神态、语气，屋内的设置以及影片开头的光线、摄像的镜头角度，周戎虽然对电影拍摄并不是非常了解，但是毕竟有过《雪谷鹰啼》的经验在，还是能够看得出好坏。 直到这里，周戎给出的评价是：每一帧画面都在用心。 最终，放心不下的父亲还是决定带着儿子走一趟，从母亲的送别，到出村的每一帧画面，周戎都在细细咀嚼其中的意味，狭窄的弄堂、湿滑的石路、尖尖的斗笠、质朴的衣服、绿意盎然的村子、唯美的石桥、倔强走在前面的儿子，吐着舌头跟在一旁的大狗。 周戎觉得这部电影更像是一个画家在用画面讲述一个质朴的感人故事。 儿子就这样似乎赌气一般的与父亲一言不搭的走在前面，直到遇到打柴回家的村民，因为躲让不及，差点在湿滑的石板路上打个踉跄。 父亲温声提醒：“在遇见人呐，向右侧身。” 父亲细微的话似乎触动了儿子，他似乎连最起码得让路都不会，原本以为只是一份简单的工作，在此刻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而这份工作，自己的父亲一干就是几十年。 随着路程的推进，身上的邮包越来越重，好几次他都想放下来休息，但碍于男子汉的所谓面子，他半个累字都不肯说，直到看出异样的父亲主动提出休息一会儿，他才如释重负一般放下沉重的邮包。 思绪渐渐拉回儿子小时候，这些年父亲常年在外送邮件，似乎两人从未好好聊过。 当两人走进一个陌生的村庄之后，忙碌的村民对两人视而不见，这让满怀憧憬的儿子有些失落，他以为村民们会热情的围上来，然而，迎接他的只有一个破烂的村委会，以及替父亲打抱不平的村支书，他说这些年，来咱们这的教师、医生什么的提干的提干，表彰的表彰，就你呀，除了一身伤病，啥都没落下。 然而，当两人走出村委会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围满了村民，他们目送两人离开，父亲开玩笑说，他们都是来看你的，没见过你嘛。 而此时，已经走出老远的儿子才恍然醒悟，村民们其实并不是来看他这个新村邮员的，而是来送别父亲的。 后半程，儿子开始主动跟父亲搭话，试图了解父亲的过往和人生。 路依旧在前行，父亲说大部分邮件放在村委会，村民会自己来取，也会把寄出去的东西放在那里，但是有几封信一定要亲自去送。 大山的深处住着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婆婆，早年儿媳难产死了，她靠着抓蛇熬蛇羹把孙子养大，后来孙子考上大学再也没回来过，婆婆思念孙子哭瞎了双眼。 父亲得知后每半个月都会带来10块钱和一张白纸，说是婆婆孙子寄来的信，然后装模作样的给婆婆念信…… 然而，这次出现了意外，父亲每一次念信都是一模一样的说辞，而儿子继续编的内容，明显跟之前的宛若两人的言辞，这一刻婆婆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然而明白一切的婆婆虽然在极力克制伤心，却也只是说：“听到娃的声音，就像听到了孙子的声音一样”…… 两人离开婆婆之后，再次出现了分歧，儿子认为父亲太过软弱，父亲让儿子不要多事，婆婆的孙子在她心里比自己的眼珠子都金贵，不要胡来。 这一刻，儿子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每日对父亲的等待又何尝与婆婆有什么区别。 走进一片梯田，婉转俏皮的山歌传来，一位侗族姑娘转身冲两人招手，这一刻儿子感觉自己的心湖起了涟漪…… 走近之后得知，原来是村子里要办喜酒，听说他们要来，特意推迟到了晚上，在篝火晚宴上，父亲看着儿子与侗族姑娘载歌载舞的场景，思绪再次回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出村之后，需要趟过一条河，可以少走8里山路，而父亲的风湿正式年轻的时候度这条河水落下的，儿子第一次背起父亲，却发现身形高大的父亲竟然还没有邮包重，这一刻儿子想的是这些年父亲的不易，父亲想的则是这些年对娘俩的亏欠，他们似乎都在内心与对方和解，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两人就着火焰驱赶着湿寒也在聊着过往，火焰渐渐熄灭，父亲第一次听儿子说道：“爸，该走了。” 一句简单的话，却是父亲期盼多年的话。 看到这里，周戎第一次对卢伟这个精明虚伪的家伙有了新的看法，这个故事，要么是他真实的感受，要么他是真的人才。 他已经把握住了每一个人的内心和命运，一部电影，一次行程，一场与心灵的对话，用最简单质朴的语言说着最淳朴的道理，用大山的美景刻画着山里人的辛劳和不易。 周戎默默的点上一支烟，影片也渐渐走向了末尾…… 儿子再次独自背上邮包，这一刻，他对这条邮路、邮包有了不同的认识，包里装的不再是简简单单的邮件，是大山外的家人对家乡无限的思念，是山里人对大山外无限的向往和憧憬，看着儿子从面前走过，从此母亲思念的人从父亲变成了儿子。 父亲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不舍与欣慰交织，这一刻他才真正放心的把这条邮路交给儿子。 看着已经走到尽头的播放器，周戎思虑良久。 最终他还是打给了卢伟，果然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欣喜而谄媚的声音：“哎呀呀，我的大老板呀，您终于想起我来了，怎么样，电影拍的您还满意吗？” 周戎…… 我特么好像打他是怎么回事儿？ “废话少说，备案都做好了没，打算什么时候上映，院线谈的怎么样了？” “额……我原本是打算赶十一档的，但是，听说大导演张桐的《夜宴》、《黄金甲》，功夫片《杀破狼》、还有海外电影《加勒比》都要赶十一档呀，咱们压力很大，所以，我想9月1号提前上映。 不然，票房会很难看的呀，这毕竟是您投资的第一部电影，价值一百万呀！”卢伟瞎几把扯。 周戎揉了揉脑门：“你特么，少废话，狗屁的投资一百万，我跟你说哈，实际花多少我懒得追究，你打算昧下来多少我也不关心，全颖禾找不来第二号你这样的。 宣发我会让其他部门发力配合你，9月1号上映，你自己提前做好准备，有不懂的跟朱双利沟通一下，她最近在跟廉伟老爷子学习，另外，少干点没品的事儿，不够丢人钱，要干也别打着我的旗号。 还有，第一，你那背景音乐赶紧换了，陈晨山歌的内容也换了，我已经写好发给你了。第二，你这部片子很适合送到外边去刷奖，但是流程一定要注意，先备案上映再去国外参加电影节，别弄错了，这是圈子里的潜规则。” 卢伟着急道：“哎……老板别急呀，院线呢？院线怎么办？” 周戎几乎是吼的：“明天，天穹的重要成员会来集团参观，你自己想办法，我特么又不是开院线的。” 第170章 迎接 第二天，周戎几乎是顶着黑眼圈到的颖禾。 同样没精打采的还有朱双利，据她说，卢伟骚扰了她半个晚上，一直在追问电影宣发和天穹的事儿。 反而，卢伟依旧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一大早上就堵在周戎办公室门口，上来就说昨天的歌曲和配乐都搞定了。 不错，一首《故乡的原风景》，最适合这部电影的背景音乐，晚上接到谱子，一夜之间就能录制出来，看样子卢伟确实在混交际上有两把刷子，只不过刷子毛不多就是了。 而陈晨的声音唱出的《大田后生仔》俏皮灵动，远比卢伟那凑合的山歌强多了，也更符合一个年轻淳朴的侗族姑娘的人设，周戎考虑了很久还是只用了其中的一小段。 自然，不出意外的，周戎昨晚就被陈晨半夜打来的电话臭骂了一顿，卢伟，还真鸡儿就半夜拉她起来录了个歌。 这操作真的没谁了…… 打着哈欠来到办公室之后，周戎看着跟个跟屁虫一样的卢伟反而平静了下来：“做事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以后这种半夜骚扰一圈人的事儿还是少干。” 卢伟依旧是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啊呀呀，周总呀，我感觉您对我有误解呀，我并没有骚扰谁呀，我只是向她们分享自己的喜悦呀。” 硬了，周戎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不行，这一拳下去五六百斤的力道，他得躺床上一个月。 周戎压了压火气继续说道：“你给我交个底儿，这部电影的剧本是你的亲身经历还是什么？” 卢伟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凝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是我，是我哥哥，去年的时候他在送信的过程中失足跌下了山，找到的时候已经死去多时了。我的父亲和哥哥用微博的收入将我供到了大学。 正如您猜测的一样，我并没有读完大学，所谓的毕业证之类的都是伪造的，只是用来骗人的把戏罢了。” 周戎磕了一下烟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经查过了。你能说出来，我很欣慰。 以后打算干什么？我这里不缺岗位，你是想找个合适的岗位工作，在工作中继续学习还是打算坚持自己开娱乐公司的路？” 卢伟的脸上两度传来难以置信的神采：“您不介意？” 周戎哈哈笑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一年前的我还不如你。骗吃骗喝的事儿也没少干。” 卢伟有些不敢相信：“您一年前真的也是个普通人？” “这不重要，还是说你的事儿，打算今后做什么？”周戎追问道。 “我还是想继续做娱乐公司呀，当然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卢伟坚持道：“毕竟，现在的山河影业已经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 周戎继续问道：“后续有什么拍摄计划吗？” “目前暂时还没有。” 周戎说道：“我倒是有几个本子，还不错，可以交给你，不过要先看你这部电影的效果。 另外，除了陈晨其他人包括你在内，我的意见是先进张导的剧组帮忙，工资算山河这边的，跟着张导先学习，张导这部戏拍完，还有一部古装剧。 至于跟组学习多久，你自己定，但是话我得先告诉你，这种事儿就这一次，别指望我开第二次口，跟张导学习，比你上任何电影学校都要强。” 卢伟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刻周戎才真正把他当做自己人，至于之前，只是随手撒点钱让自己瞎玩而已，就像是随手撒在路边的花种一样，成不成的压根没当回儿事儿：“您，这是终于认可我了？” 周戎说道：“严格来说，还不是，等你完成了我后边的两个拍摄任务再说，或者你自己再出一部绝对爆火的作品，讲真，对你区别对待，心里有没有怨气？” 卢伟呵呵笑道：“有过，不过我也仔细想过。 颖禾的招聘标准我看了，事实上，从学历和成绩来看，我可能还比不上一个打扫卫生的或者保安，您能真正把我当成一个部门主管对待，已经算是看得起我了。 拍摄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事实上我什么都不是，除了这个故事，可以说一无所有，比起对剧本的掌控，我不如曾世杰，音乐天赋不如陈晨，演技甚至不如群演，除去一腔热情，我什么都不是。 从这点上来说，任何投资人都不会在我身上花费时间和精力，您能跟我聊这些实际的事情，已经让我感到很荣幸了。” 周戎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也不至于你说的那么差，你还是很有社交天赋的，大概是对人性的了解比较深刻，你对故事的卖点，对剧本的理解都是一流的，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张导说的，事实上，也是张导提出来想带带你。 能仅凭几次见面让张导如此赞赏的，在娱乐圈本来也不多。 努力，跟着张导尽量多看多学，我很期待你的成长，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跟你说明白，山河影业不会在我的生意体系里放在重点位置，我以后重点做的还是互联网和科技投资。 所以，你想做多大的事业得看你自己能成长到哪一步，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给到你最高60分成的原因。今后的山河影业除非集团有重大事情，颖禾是不分红的。等你几年之后拿到60股份之后，我只做40等比例投资。 所以，山河影业是你自己的事业，这点在颖禾任何成员身上都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我也没给过第二个人天穹的删减章程。 这点意味着什么，我想陈思琪应该提点过你了，希望有一天我能在天穹见到你。” 卢伟的面色略显潮红，他当然问过陈思琪那个奇怪的章程是什么意思，看上去就像个枷锁一样，陈思琪只是回答了一句话：“那代表一张可能兑现的入场券，一个进入国内一流企业家社交圈子的入场券。” 当卢伟问询兑现条件的时候，着实对那个动辄一亿现金流和上千万年费的圈子感觉有些绝望，对他而言，这就像是一个空头支票，但是当听说诸如昆仑镜、颖禾游戏这些在短时间内搅动互联网风云的知名企业也只是其中一个成员的一小部分产业之后又觉得梦幻无比。 不死心的他又对秦都集团的少东家陈思琪追问了许久，陈思琪被他缠的不胜其烦，只是稍微吐露了一点：“秦都集团旗下的院线能覆盖东部十六省将近两百个二三线城市，和国内所有排得上名号的院线都有业务往来。”这才在卢伟的震惊中摆脱他的纠缠。 “那个，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卢伟嗫喏的说道。 周戎都不等他说完就一口拒绝：“不行，目前的天穹你连旁听的资格都不够，整个颖禾集团除了我也只有刘思成和丁毅鸣有旁听的权利。” 天穹成立的初衷以及极度严格的章程制定都是周戎亲自参与的，甚至连他这个所谓的会长位置其实都算不上稳妥，他可不敢带个不靠谱的人去当显眼包。 “咚咚！”敲门声响起。 赵明姝打开了房门，刘思成走了进来对卢伟说道：“你怎么还在这？” 卢伟赶紧起身告辞。 刘思成目送他离开才说道：“师琳娜和陈思琪到了，其他几人都在赶来的路上。 另外，有个很重要的事情，临时接到电话告知，任老静极思动，原本是来这边考察建厂的，临时改了行程，想来看看，我没敢拒绝，北工的代表也会来。” 周戎不敢迟疑，问道：“有准备衣服吗？” 赵明姝指了指周戎身后：“后面柜子里。” “那还等什么，换衣服，下去等着迎接，哦对了，看着点那个家伙，别让他在这种场合瞎显摆。”周戎果断说道。 平原市市郊，一处工地上，年逾六旬的任老捶着酸痛的腰背说道：“老喽，精神头跟不上喽。” 一旁的秘书拉开车门笑道：“您可不老，正值当年呀，不过，这种视察工地的活确实没有必要亲自来一趟，左右不过是个代工厂而已。” 任老坐稳之后示意众人上车：“难呀，你跟我时间最久，应该最能明白这里边的事儿，3g时代咱们没有跟上，4g时代还没到来，咱们就已经处于劣势了，自力独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仅凭咱们一家永远成不了大事的。” 秘书坐在任老的旁边说道：“最近不是已经有政策利好了吗，这两年国内的终端厂家做的也还算有声有色。” 任老叹口气道：“大多都是些搞拼装的，做核心的厂家有几个？都是想着一顿好，不想着一世饱的家伙，真有那么一天，冲突起来，别说一半，一成都活不下来。 走，去看看那个有意思的小家伙，说不定有惊喜，做游戏的主动给自己套枷锁，我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秘书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笑道：“任总，您看看这个，我今天早上看到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这小子，胃口可是真不小呀。” 第170章 迎接 第二天，周戎几乎是顶着黑眼圈到的颖禾。 同样没精打采的还有朱双利，据她说，卢伟骚扰了她半个晚上，一直在追问电影宣发和天穹的事儿。 反而，卢伟依旧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一大早上就堵在周戎办公室门口，上来就说昨天的歌曲和配乐都搞定了。 不错，一首《故乡的原风景》，最适合这部电影的背景音乐，晚上接到谱子，一夜之间就能录制出来，看样子卢伟确实在混交际上有两把刷子，只不过刷子毛不多就是了。 而陈晨的声音唱出的《大田后生仔》俏皮灵动，远比卢伟那凑合的山歌强多了，也更符合一个年轻淳朴的侗族姑娘的人设，周戎考虑了很久还是只用了其中的一小段。 自然，不出意外的，周戎昨晚就被陈晨半夜打来的电话臭骂了一顿，卢伟，还真鸡儿就半夜拉她起来录了个歌。 这操作真的没谁了…… 打着哈欠来到办公室之后，周戎看着跟个跟屁虫一样的卢伟反而平静了下来：“做事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以后这种半夜骚扰一圈人的事儿还是少干。” 卢伟依旧是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啊呀呀，周总呀，我感觉您对我有误解呀，我并没有骚扰谁呀，我只是向她们分享自己的喜悦呀。” 硬了，周戎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不行，这一拳下去五六百斤的力道，他得躺床上一个月。 周戎压了压火气继续说道：“你给我交个底儿，这部电影的剧本是你的亲身经历还是什么？” 卢伟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凝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是我，是我哥哥，去年的时候他在送信的过程中失足跌下了山，找到的时候已经死去多时了。我的父亲和哥哥用微博的收入将我供到了大学。 正如您猜测的一样，我并没有读完大学，所谓的毕业证之类的都是伪造的，只是用来骗人的把戏罢了。” 周戎磕了一下烟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经查过了。你能说出来，我很欣慰。 以后打算干什么？我这里不缺岗位，你是想找个合适的岗位工作，在工作中继续学习还是打算坚持自己开娱乐公司的路？” 卢伟的脸上两度传来难以置信的神采：“您不介意？” 周戎哈哈笑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一年前的我还不如你。骗吃骗喝的事儿也没少干。” 卢伟有些不敢相信：“您一年前真的也是个普通人？” “这不重要，还是说你的事儿，打算今后做什么？”周戎追问道。 “我还是想继续做娱乐公司呀，当然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卢伟坚持道：“毕竟，现在的山河影业已经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 周戎继续问道：“后续有什么拍摄计划吗？” “目前暂时还没有。” 周戎说道：“我倒是有几个本子，还不错，可以交给你，不过要先看你这部电影的效果。 另外，除了陈晨其他人包括你在内，我的意见是先进张导的剧组帮忙，工资算山河这边的，跟着张导先学习，张导这部戏拍完，还有一部古装剧。 至于跟组学习多久，你自己定，但是话我得先告诉你，这种事儿就这一次，别指望我开第二次口，跟张导学习，比你上任何电影学校都要强。” 卢伟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刻周戎才真正把他当做自己人，至于之前，只是随手撒点钱让自己瞎玩而已，就像是随手撒在路边的花种一样，成不成的压根没当回儿事儿：“您，这是终于认可我了？” 周戎说道：“严格来说，还不是，等你完成了我后边的两个拍摄任务再说，或者你自己再出一部绝对爆火的作品，讲真，对你区别对待，心里有没有怨气？” 卢伟呵呵笑道：“有过，不过我也仔细想过。 颖禾的招聘标准我看了，事实上，从学历和成绩来看，我可能还比不上一个打扫卫生的或者保安，您能真正把我当成一个部门主管对待，已经算是看得起我了。 拍摄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事实上我什么都不是，除了这个故事，可以说一无所有，比起对剧本的掌控，我不如曾世杰，音乐天赋不如陈晨，演技甚至不如群演，除去一腔热情，我什么都不是。 从这点上来说，任何投资人都不会在我身上花费时间和精力，您能跟我聊这些实际的事情，已经让我感到很荣幸了。” 周戎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也不至于你说的那么差，你还是很有社交天赋的，大概是对人性的了解比较深刻，你对故事的卖点，对剧本的理解都是一流的，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张导说的，事实上，也是张导提出来想带带你。 能仅凭几次见面让张导如此赞赏的，在娱乐圈本来也不多。 努力，跟着张导尽量多看多学，我很期待你的成长，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跟你说明白，山河影业不会在我的生意体系里放在重点位置，我以后重点做的还是互联网和科技投资。 所以，你想做多大的事业得看你自己能成长到哪一步，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给到你最高60分成的原因。今后的山河影业除非集团有重大事情，颖禾是不分红的。等你几年之后拿到60股份之后，我只做40等比例投资。 所以，山河影业是你自己的事业，这点在颖禾任何成员身上都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我也没给过第二个人天穹的删减章程。 这点意味着什么，我想陈思琪应该提点过你了，希望有一天我能在天穹见到你。” 卢伟的面色略显潮红，他当然问过陈思琪那个奇怪的章程是什么意思，看上去就像个枷锁一样，陈思琪只是回答了一句话：“那代表一张可能兑现的入场券，一个进入国内一流企业家社交圈子的入场券。” 当卢伟问询兑现条件的时候，着实对那个动辄一亿现金流和上千万年费的圈子感觉有些绝望，对他而言，这就像是一个空头支票，但是当听说诸如昆仑镜、颖禾游戏这些在短时间内搅动互联网风云的知名企业也只是其中一个成员的一小部分产业之后又觉得梦幻无比。 不死心的他又对秦都集团的少东家陈思琪追问了许久，陈思琪被他缠的不胜其烦，只是稍微吐露了一点：“秦都集团旗下的院线能覆盖东部十六省将近两百个二三线城市，和国内所有排得上名号的院线都有业务往来。”这才在卢伟的震惊中摆脱他的纠缠。 “那个，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卢伟嗫喏的说道。 周戎都不等他说完就一口拒绝：“不行，目前的天穹你连旁听的资格都不够，整个颖禾集团除了我也只有刘思成和丁毅鸣有旁听的权利。” 天穹成立的初衷以及极度严格的章程制定都是周戎亲自参与的，甚至连他这个所谓的会长位置其实都算不上稳妥，他可不敢带个不靠谱的人去当显眼包。 “咚咚！”敲门声响起。 赵明姝打开了房门，刘思成走了进来对卢伟说道：“你怎么还在这？” 卢伟赶紧起身告辞。 刘思成目送他离开才说道：“师琳娜和陈思琪到了，其他几人都在赶来的路上。 另外，有个很重要的事情，临时接到电话告知，任老静极思动，原本是来这边考察建厂的，临时改了行程，想来看看，我没敢拒绝，北工的代表也会来。” 周戎不敢迟疑，问道：“有准备衣服吗？” 赵明姝指了指周戎身后：“后面柜子里。” “那还等什么，换衣服，下去等着迎接，哦对了，看着点那个家伙，别让他在这种场合瞎显摆。”周戎果断说道。 平原市市郊，一处工地上，年逾六旬的任老捶着酸痛的腰背说道：“老喽，精神头跟不上喽。” 一旁的秘书拉开车门笑道：“您可不老，正值当年呀，不过，这种视察工地的活确实没有必要亲自来一趟，左右不过是个代工厂而已。” 任老坐稳之后示意众人上车：“难呀，你跟我时间最久，应该最能明白这里边的事儿，3g时代咱们没有跟上，4g时代还没到来，咱们就已经处于劣势了，自力独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仅凭咱们一家永远成不了大事的。” 秘书坐在任老的旁边说道：“最近不是已经有政策利好了吗，这两年国内的终端厂家做的也还算有声有色。” 任老叹口气道：“大多都是些搞拼装的，做核心的厂家有几个？都是想着一顿好，不想着一世饱的家伙，真有那么一天，冲突起来，别说一半，一成都活不下来。 走，去看看那个有意思的小家伙，说不定有惊喜，做游戏的主动给自己套枷锁，我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秘书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笑道：“任总，您看看这个，我今天早上看到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这小子，胃口可是真不小呀。” 第171章 什么时候收购 任总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陷入沉思： 那是一系列的公司注册和股权关系变动信息。 颖禾基金，注册资金1000万，负责人变更为狄显，占股7，刘思成占股10，颖禾投资占股83； 颖禾知识产权，注册资金1000万，负责人变更为孙朝，占股7，刘思成占股10，颖禾投资占股83； 颖禾游戏，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变更为田晓俞，代持占股13，颖禾投资占股87； 昆仑镜微博，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高茂，占股7，代持10，颖禾投资占股87； 玲珑视频，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傅牧，占股10，代持5，朱双利代持2，颖禾投资占股87； 炼妖小说，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方怀远，占股10，代持7，颖禾投资占股87； 瑶琴音乐，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岳云深，占股10，舒云占股7，颖禾投资占股87； 东皇通讯，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丁毅鸣，占股7，代持10，颖禾投资占股87； 乾坤软件…… 天机杀毒…… 颖禾互联网，整合颖禾游戏、昆仑镜微博、玲珑视频、炼妖小说、瑶琴音乐、东皇通讯等业务，今日正式揭牌成立，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丁毅鸣，占股5，颖禾投资占股87…… …… “任总？看样子这年轻人身后还是有人的，这已经是最完善稳妥的三级架构模式了。”秘书试探着点评道。 任老合上电脑，眉头紧皱，良久才说道：“摊子铺的太大了，恐怕是要吃亏的，这个信息是在哪查到的？” 秘书说道：“因为您之前交代过，我加了备注，这是官方的注册信息网站，刚刚已经验证过了，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布，非上市公司是没有公布消息的要求的。” 任老评价道：“还算是考虑深远，不过，国内哪有这么多厉害的人才呀，能找到一个丁毅鸣他就算是走了狗屎运了，看这小子的目的，是打算打造自己的互联网帝国呀，估计现在他手头的人手已经捉襟见肘了，平原省并不是一个互联网行业有底蕴的地方。” 秘书笑道：“是呀，在这里做实业、农产品深加工还算成熟，互联网无论是政策还是人才方面都远不如一线城市。” …… 周戎一早就在集团大厅等待各路诸侯的到来，天穹的成员这次每个成员几乎都是带着团队过来的，少则人，多则十几个，都是在各家公司的高管层次。 一来是为了给山河百货揭牌，再者是商谈具体的合作细节。 周戎每迎接一波都感到压力大了一分，事实上，目前的颖禾规模和体量在这些人面前还是有些虚的，周戎敢于接下这一系列的合作项目一多半是基于吴老二辅助完成的各类公司内部使用的工具软件以及吴老二恐怖的智能能力。 人员到齐之前，自然有颖禾的接待人员妥善安排各个团队到顶层临时休息，只是约定的时间渐近，仍旧不见任老的到来。 直到临近上午10点，周戎才远远的看到一队车队缓缓开来。 周戎看着略微有些长的车队陷入了狐疑。 很快，一位穿着正式，头发花白的儒雅老者从车上走了下来，周戎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就是任老，只是任老下车之后并未第一时间走向大厅门口，反而是转身向后车挥了挥手。 后车则是走下了一位打扮时尚，颇为年轻的女人，约么二十七八，长相很有亲和力，女子下车后快走几步，迎上任总，热情的打着招呼：“任叔，我可是听说您来了，才颠颠的跟过来的，听说，您很看好这家公司？打算什么时候收购呀？” 周戎…… 周戎十分尴尬，对于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聊收购自己产业的事儿，他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任总够资格，也有这个实力。 还不及上前打招呼，一辆军车绕过车队，停在了台阶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其中两人穿着军装，为首的中年人显得略显瘦削，气场很强，直接绕过了任总两人，跟周戎握了握手：“你好，周戎，我叫柳洪青，代表北工，今后孟曲通在天穹的位置由我代替。” 柳洪青打过招呼之后，直接越过周戎，向他介绍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花花家的大当家，任总，你应该听说过；宇汽的少当家汤琪贺，她家可不止平原省这一点客车的产业，以后慢慢了解。” 周戎热情的逐一打过招呼，这个时候又一辆低调的桑塔纳停在颖禾大厦的门口，车上走下了一个神情疲惫的中年人，中年人扫视了一眼，紧走几步之后打招呼道：“你好，周总，我代表天疆，汪国华，您好任总、柳工、小汤总。” 周戎深深呼了口气，这几位才是天穹里真正的大佬，汪国华还好，毕竟无人机是新兴行业，他白手起家能做到这个程度事实上也是依赖国内政策和大佬帮衬，跟自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不过，他的外貌和实际年龄极度不相符合，没弄错的话，这位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才对。 根据刘思成给自己的资料，其余三位都算得上是真正做实业的大佬了，即使是言语稍显轻佻的小汤总也是自己高攀不起的存在，这位家里的主业不止是什么汽车，还特么有飞行器研发和航司。 真就跟她说的一样，咬咬牙，两家一商量就能把自己家的产业买下来。 周戎突然有些感慨，前世就有人评价过，企业方面是流水的过客，不变的资本。 一家貌似很厉害的企业，从创立到成长为行业头部，再到衰落，周期只有30年，所谓的百年老号又能有多少？ 大多数都是要么成为资本，要么被资本吃掉。 周戎抱着异样的心态跟几人寒暄着，一行人向顶层走去，一路上颖禾的高层左右站立，恭敬且卑微。 正如周戎所说的一样，这个层次的会议，数遍颖禾也只有刘思成和丁毅鸣够资格旁听而已，几人走进巨大的会议室之后，原天穹的成员无人敢怠慢，慌忙起身迎接。 相对于柳洪青这种代表官方企业的实权人物、任总这种在商业跺跺脚震三震的大人物、汪国华这样的科技新星以及小汤总这样的明确继承人而言，其余的天穹成员只能算是后辈。 第171章 什么时候收购 任总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陷入沉思： 那是一系列的公司注册和股权关系变动信息。 颖禾基金，注册资金1000万，负责人变更为狄显，占股7，刘思成占股10，颖禾投资占股83； 颖禾知识产权，注册资金1000万，负责人变更为孙朝，占股7，刘思成占股10，颖禾投资占股83； 颖禾游戏，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变更为田晓俞，代持占股13，颖禾投资占股87； 昆仑镜微博，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高茂，占股7，代持10，颖禾投资占股87； 玲珑视频，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傅牧，占股10，代持5，朱双利代持2，颖禾投资占股87； 炼妖小说，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方怀远，占股10，代持7，颖禾投资占股87； 瑶琴音乐，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岳云深，占股10，舒云占股7，颖禾投资占股87； 东皇通讯，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丁毅鸣，占股7，代持10，颖禾投资占股87； 乾坤软件…… 天机杀毒…… 颖禾互联网，整合颖禾游戏、昆仑镜微博、玲珑视频、炼妖小说、瑶琴音乐、东皇通讯等业务，今日正式揭牌成立，注册资金1500万，负责人丁毅鸣，占股5，颖禾投资占股87…… …… “任总？看样子这年轻人身后还是有人的，这已经是最完善稳妥的三级架构模式了。”秘书试探着点评道。 任老合上电脑，眉头紧皱，良久才说道：“摊子铺的太大了，恐怕是要吃亏的，这个信息是在哪查到的？” 秘书说道：“因为您之前交代过，我加了备注，这是官方的注册信息网站，刚刚已经验证过了，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布，非上市公司是没有公布消息的要求的。” 任老评价道：“还算是考虑深远，不过，国内哪有这么多厉害的人才呀，能找到一个丁毅鸣他就算是走了狗屎运了，看这小子的目的，是打算打造自己的互联网帝国呀，估计现在他手头的人手已经捉襟见肘了，平原省并不是一个互联网行业有底蕴的地方。” 秘书笑道：“是呀，在这里做实业、农产品深加工还算成熟，互联网无论是政策还是人才方面都远不如一线城市。” …… 周戎一早就在集团大厅等待各路诸侯的到来，天穹的成员这次每个成员几乎都是带着团队过来的，少则人，多则十几个，都是在各家公司的高管层次。 一来是为了给山河百货揭牌，再者是商谈具体的合作细节。 周戎每迎接一波都感到压力大了一分，事实上，目前的颖禾规模和体量在这些人面前还是有些虚的，周戎敢于接下这一系列的合作项目一多半是基于吴老二辅助完成的各类公司内部使用的工具软件以及吴老二恐怖的智能能力。 人员到齐之前，自然有颖禾的接待人员妥善安排各个团队到顶层临时休息，只是约定的时间渐近，仍旧不见任老的到来。 直到临近上午10点，周戎才远远的看到一队车队缓缓开来。 周戎看着略微有些长的车队陷入了狐疑。 很快，一位穿着正式，头发花白的儒雅老者从车上走了下来，周戎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就是任老，只是任老下车之后并未第一时间走向大厅门口，反而是转身向后车挥了挥手。 后车则是走下了一位打扮时尚，颇为年轻的女人，约么二十七八，长相很有亲和力，女子下车后快走几步，迎上任总，热情的打着招呼：“任叔，我可是听说您来了，才颠颠的跟过来的，听说，您很看好这家公司？打算什么时候收购呀？” 周戎…… 周戎十分尴尬，对于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聊收购自己产业的事儿，他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任总够资格，也有这个实力。 还不及上前打招呼，一辆军车绕过车队，停在了台阶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其中两人穿着军装，为首的中年人显得略显瘦削，气场很强，直接绕过了任总两人，跟周戎握了握手：“你好，周戎，我叫柳洪青，代表北工，今后孟曲通在天穹的位置由我代替。” 柳洪青打过招呼之后，直接越过周戎，向他介绍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花花家的大当家，任总，你应该听说过；宇汽的少当家汤琪贺，她家可不止平原省这一点客车的产业，以后慢慢了解。” 周戎热情的逐一打过招呼，这个时候又一辆低调的桑塔纳停在颖禾大厦的门口，车上走下了一个神情疲惫的中年人，中年人扫视了一眼，紧走几步之后打招呼道：“你好，周总，我代表天疆，汪国华，您好任总、柳工、小汤总。” 周戎深深呼了口气，这几位才是天穹里真正的大佬，汪国华还好，毕竟无人机是新兴行业，他白手起家能做到这个程度事实上也是依赖国内政策和大佬帮衬，跟自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不过，他的外貌和实际年龄极度不相符合，没弄错的话，这位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才对。 根据刘思成给自己的资料，其余三位都算得上是真正做实业的大佬了，即使是言语稍显轻佻的小汤总也是自己高攀不起的存在，这位家里的主业不止是什么汽车，还特么有飞行器研发和航司。 真就跟她说的一样，咬咬牙，两家一商量就能把自己家的产业买下来。 周戎突然有些感慨，前世就有人评价过，企业方面是流水的过客，不变的资本。 一家貌似很厉害的企业，从创立到成长为行业头部，再到衰落，周期只有30年，所谓的百年老号又能有多少？ 大多数都是要么成为资本，要么被资本吃掉。 周戎抱着异样的心态跟几人寒暄着，一行人向顶层走去，一路上颖禾的高层左右站立，恭敬且卑微。 正如周戎所说的一样，这个层次的会议，数遍颖禾也只有刘思成和丁毅鸣够资格旁听而已，几人走进巨大的会议室之后，原天穹的成员无人敢怠慢，慌忙起身迎接。 相对于柳洪青这种代表官方企业的实权人物、任总这种在商业跺跺脚震三震的大人物、汪国华这样的科技新星以及小汤总这样的明确继承人而言，其余的天穹成员只能算是后辈。 第172章 强大的工具 让周戎苦恼的事儿并没有出现，汤琪贺并没有为难自己，搀着任总随便在会议桌的末尾找了两个位置，柳洪青与汪国华也一样，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整个过程并没有人给自己这个主办方难看。 周戎也赶紧示意天穹的众人落座，只是自己朝会议桌的另一侧挪了挪凳子，将主位索性空置了下来，与师琳娜坐在了正对面。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周戎客气道：“承蒙天穹的各位成员抬爱，特意从不同的地方赶来对颖禾的生意指点一二，我不胜荣幸。 颖禾呢，起步不久，家业不大，略显寒酸，行程安排的也比较松散，咱们就简单点，上午先到各层看看，中午一起吃个便饭，下午的话聊一聊能够合作的事项。 各位的意见呢？” 然而，场面一度尴尬，原本聚在一起就很有秩序，且思维发散的一众成员，今天突然一起沉默了，周戎明白这里面六成是慑于任总尚未开口，三成是忌讳柳洪青的身份。 这个时候，年轻一辈谁都不太适合先开口。 任总摆了摆手，笑道：“我听说你开发了一套身份认证识别的东西，挺有意思，用于青少年的游戏防沉迷，你能考虑到这些，很了不起呀，听你安排一起去看看。” 任总发话之后，明显的感到在座的都松了一口气。 刘思成赶紧示意特意提前预留的一半的电梯开动，一行人逐层从四层开始向上参观了起来。 然而刚到第四层门口就出了幺蛾子，楚安国歪戴着保安帽子和一票宛如打手一般的安保人员直接把乌泱泱一大帮人给拦了下来：“各位贵客，不好意思，公司内部禁止拍照……” 周戎脸都快埋胸口里了，赶紧说道：“带着你的人撤了，今天是咱们友商来参观，公司各层都通知到，颖禾对各家完全开放，有问必答。” 楚安国鼻子一歪：“那不行呀，我来就是干这个的，您说过，外松内紧，上班是上班，下班是休息，工作上的东西一片纸都不能带回家，人撤了我干啥？” 任总听过之后却是哈哈大笑道：“不错，该坚持的原则能坚持是对的，咱们都配合一下，带相机和电子设备的都登记寄存一下。” 楚安国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赶紧正了正帽子：“感谢您的理解和配合，东西交给我您放心，掉点漆皮儿我给您买新的。” 一众保安赶紧端着塑料盒登记封存物品。 周戎边走边介绍道：“四层是颖禾游戏的原画画师工作的区域，工作人员都有些艺术气息，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宿命之主》的一期内侧需要更改的部分工作，还有二期的场景原画。” 汤琪贺突然问道：“《宿命之主》？新游戏吗，比《植物大战僵尸onle》还好玩吗？” 周戎笑了笑：“公司内部已经开始了一期测试，有兴趣的话，这一层就有测试账号和机器，可以现场体验一下。” 周戎话还没说完，天穹的成员就跑了一半…… 这…… 好，这帮网瘾少年。 刘思成示意田晓俞安排空闲的人手一对一讲解和介绍，一个组长与工作人员带着网瘾少年们抢先体验起了《宿命之主》。 田晓俞适时赶过来接下了讲解的工作，专业的业务经理远比周戎这个二把刀讲解的要有意思的多。 周戎跟在后面听田晓俞讲解颖禾游戏的历史，从狂刀工作室的创立，到第一款游戏面世，到后面经营不善濒临倒闭，到改组之后被颖禾收购。 这个时候周戎才发现，田晓俞将这些珍贵的记忆都做成了照片墙，在公司的墙壁上留下了一幅幅影像。 直到讲到颖禾游戏在线人数第一次突破百万，假期突破千万，全公司庆贺的场景，周戎才恍然发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不少东西。 在一众天穹成员的询问下，田晓俞也讲了不少公司的福利和运营方面的东西，直到任总问出了大多数人此行的目的：“按照你所说，颖禾游戏目前的程序开发人员分属不同的岗位，有做原画的，有做模型的，有负责编程的，有负责整合的，有负责测试的，团队最多同时在线工作的超过千人。 这么庞大的团队，是怎么做到有效沟通的呢？信息准确的传递和解读是一个团队沟通的基本前提，有效快速的沟通则是一项工程推进效率的保障。 颖禾能做到今天这个程度，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田晓俞听到这里自信的笑了笑，随手在一面墙壁前的柱子上按了一下，一幅巨大的投影幕布缓缓落下，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激光笔，她开始自信的讲解道。 “公司内部最重视的就是这方面的问题，正如周总讲过的，如果一帮人每天都被无效的沟通占据大把的时间，倒不如干脆放假休息算了。 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内部自己开发的软件，因为之前没有考虑过对外开放应用，所以就随便起了个名字，投票的时候不晓得大家都是什么心态，这个“瞎鸡儿聊”不幸胜出。” “噗嗤……”一众参观人员忍不住笑出声，尤其是师琳娜笑的最没形象。 周戎捂脸…… 特么，多年之后，这绝对是某互联网大佬黑历史。 田晓俞倒是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开始慢慢讲解起软件的功能来：“现在展示的是权限最高的全域管理账号，没有实际工作的内容，但是有同步监测全工作流程的权限。 这个页面是需求分析页面，就像这个《时空决斗场》，是新近立项的，由产品经理进行产品解析，说明玩法以及预期效果，阐述底层逻辑，然后以可接任务形式发送给公司全员进行意见征集，设定反馈时间截点。 嗯，上周时间截点已经到了，然后就是自动过滤筛选，软件设定了一些简单的筛选逻辑，一些无异议的闲聊和水群的内容就会被过滤掉，当然过程中也可能会误过滤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个时候被初筛后的信息会以邮件形式发送给参与的人员，有误过滤信息的在这个阶段可以再次发送并加重点，因为提议被采纳是有奖金的，所以，各个部门都会有很多建设性的意见，还有好多同事会发动亲朋好友去聊这些，进一步扩大思路。” 任总评价道：“集思广益，智能判别，这个思路很前卫呀！前阵子我去水木还在听人讲大数据的理念，你们这是已经开始布局了呀。” 周戎没来由的惊了一下：我去，国内06年就有人提大数据的概念了？ 田晓俞继续说道：“紧接着，产品经理会集中策划方面的骨干以及各部门的骨干进行产品框架的规划，在这个过程中第一阶段意见被采纳的就能收到实际的奖励了。 项目初步规划之后就进入产品设计阶段，这个时候各个部门就会同步收到初步规划方案，对各自分属部门的工作进行框架设计，估算工作量以及具体的工作任务，一般一款游戏根据体量也就是2-8天的样子，《时空决斗场》只用了3天不到。 信息汇总之后是合理性审核，依旧由策划设计团队负责，我们公司在智能审核方面应该算是全国，嗯，不对，全世界走在最前面的了，这款软件的智能审核细节可以精细到画风亲和度评分、细致度评分；界面画面效果、按钮的点击相应位置；代码书写的体量；数据库选取的合理性等等具体内容。 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问题，当然这些用于验证的指标制定是依赖于之前犯下的错误。” 任总听到这里明显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简单的过滤性工作编写一个程序代替人工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但是这种类似的精细审核工作，他是懂的，已经不是简单的程序性语言可以做到的了，这需要很多的东西。 田晓俞继续讲了下去：“第四阶段，就是开发阶段，基于前面的工作，各部门的具体工作得以明确，各口的负责人会接到全部的开发任务，然后根据自己团队成员的特点和工作效率进行细致的任务拆分和下达，嗯，目前这个工作也基本上实现了智能分割，智能匹配。 开发完成之后，先是小组内审核测试，分别进行功能、性能、逻辑性、安全等等数道关口，之后进入集成和整体调试阶段。 在完成整体调试之后就是虚拟机模拟阶段，这个过程可以测试出80的异常和漏洞，这个月这个数值提升到了92。 在二次分解修改任务整体二次调试之后基本上就是内侧阶段了。 当然，相比于其他公司而言，我们的开发过程无论是效率还是质量都远超同行，这点我敢说，今后的华国游戏市场只有两种游戏，一种是颖禾游戏，另一种不是。 事实上，我们最大的成果并不是游戏本身，而是这款用于开发游戏而不断迭代和改进的工具。 在这个工具的不同端口，画师可以作画，程序员可以编程，架构师可以进行设计框架，集成汇总人员可以进行批量衔接和整合，测试人员可以进行全域检索和查找。所有工作一日一小结，每天的问题都不会累积。 审核细节可以精细到画师每一幅画的44像素点，程序员的每一个错别字符和代码精炼程度。” 田晓俞一边讲解着，一边进行着现场的展示，比如随机打开一幅未达标的原画，对照标记位置，发现是一个人物衣服配饰的某个细节出现了像素的晕染；在比如打开一段标红的代码，最后发现标记的是一个中括号前多了一个空格等等细节。 在颖禾游戏，这种错误根本等不到上线去查找，初审就全部筛出来了。 任总的呼吸略显急促，深耕信息技术多年的他明白这其中的意义究竟有多大。 第172章 强大的工具 让周戎苦恼的事儿并没有出现，汤琪贺并没有为难自己，搀着任总随便在会议桌的末尾找了两个位置，柳洪青与汪国华也一样，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整个过程并没有人给自己这个主办方难看。 周戎也赶紧示意天穹的众人落座，只是自己朝会议桌的另一侧挪了挪凳子，将主位索性空置了下来，与师琳娜坐在了正对面。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周戎客气道：“承蒙天穹的各位成员抬爱，特意从不同的地方赶来对颖禾的生意指点一二，我不胜荣幸。 颖禾呢，起步不久，家业不大，略显寒酸，行程安排的也比较松散，咱们就简单点，上午先到各层看看，中午一起吃个便饭，下午的话聊一聊能够合作的事项。 各位的意见呢？” 然而，场面一度尴尬，原本聚在一起就很有秩序，且思维发散的一众成员，今天突然一起沉默了，周戎明白这里面六成是慑于任总尚未开口，三成是忌讳柳洪青的身份。 这个时候，年轻一辈谁都不太适合先开口。 任总摆了摆手，笑道：“我听说你开发了一套身份认证识别的东西，挺有意思，用于青少年的游戏防沉迷，你能考虑到这些，很了不起呀，听你安排一起去看看。” 任总发话之后，明显的感到在座的都松了一口气。 刘思成赶紧示意特意提前预留的一半的电梯开动，一行人逐层从四层开始向上参观了起来。 然而刚到第四层门口就出了幺蛾子，楚安国歪戴着保安帽子和一票宛如打手一般的安保人员直接把乌泱泱一大帮人给拦了下来：“各位贵客，不好意思，公司内部禁止拍照……” 周戎脸都快埋胸口里了，赶紧说道：“带着你的人撤了，今天是咱们友商来参观，公司各层都通知到，颖禾对各家完全开放，有问必答。” 楚安国鼻子一歪：“那不行呀，我来就是干这个的，您说过，外松内紧，上班是上班，下班是休息，工作上的东西一片纸都不能带回家，人撤了我干啥？” 任总听过之后却是哈哈大笑道：“不错，该坚持的原则能坚持是对的，咱们都配合一下，带相机和电子设备的都登记寄存一下。” 楚安国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赶紧正了正帽子：“感谢您的理解和配合，东西交给我您放心，掉点漆皮儿我给您买新的。” 一众保安赶紧端着塑料盒登记封存物品。 周戎边走边介绍道：“四层是颖禾游戏的原画画师工作的区域，工作人员都有些艺术气息，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宿命之主》的一期内侧需要更改的部分工作，还有二期的场景原画。” 汤琪贺突然问道：“《宿命之主》？新游戏吗，比《植物大战僵尸onle》还好玩吗？” 周戎笑了笑：“公司内部已经开始了一期测试，有兴趣的话，这一层就有测试账号和机器，可以现场体验一下。” 周戎话还没说完，天穹的成员就跑了一半…… 这…… 好，这帮网瘾少年。 刘思成示意田晓俞安排空闲的人手一对一讲解和介绍，一个组长与工作人员带着网瘾少年们抢先体验起了《宿命之主》。 田晓俞适时赶过来接下了讲解的工作，专业的业务经理远比周戎这个二把刀讲解的要有意思的多。 周戎跟在后面听田晓俞讲解颖禾游戏的历史，从狂刀工作室的创立，到第一款游戏面世，到后面经营不善濒临倒闭，到改组之后被颖禾收购。 这个时候周戎才发现，田晓俞将这些珍贵的记忆都做成了照片墙，在公司的墙壁上留下了一幅幅影像。 直到讲到颖禾游戏在线人数第一次突破百万，假期突破千万，全公司庆贺的场景，周戎才恍然发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不少东西。 在一众天穹成员的询问下，田晓俞也讲了不少公司的福利和运营方面的东西，直到任总问出了大多数人此行的目的：“按照你所说，颖禾游戏目前的程序开发人员分属不同的岗位，有做原画的，有做模型的，有负责编程的，有负责整合的，有负责测试的，团队最多同时在线工作的超过千人。 这么庞大的团队，是怎么做到有效沟通的呢？信息准确的传递和解读是一个团队沟通的基本前提，有效快速的沟通则是一项工程推进效率的保障。 颖禾能做到今天这个程度，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田晓俞听到这里自信的笑了笑，随手在一面墙壁前的柱子上按了一下，一幅巨大的投影幕布缓缓落下，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激光笔，她开始自信的讲解道。 “公司内部最重视的就是这方面的问题，正如周总讲过的，如果一帮人每天都被无效的沟通占据大把的时间，倒不如干脆放假休息算了。 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内部自己开发的软件，因为之前没有考虑过对外开放应用，所以就随便起了个名字，投票的时候不晓得大家都是什么心态，这个“瞎鸡儿聊”不幸胜出。” “噗嗤……”一众参观人员忍不住笑出声，尤其是师琳娜笑的最没形象。 周戎捂脸…… 特么，多年之后，这绝对是某互联网大佬黑历史。 田晓俞倒是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开始慢慢讲解起软件的功能来：“现在展示的是权限最高的全域管理账号，没有实际工作的内容，但是有同步监测全工作流程的权限。 这个页面是需求分析页面，就像这个《时空决斗场》，是新近立项的，由产品经理进行产品解析，说明玩法以及预期效果，阐述底层逻辑，然后以可接任务形式发送给公司全员进行意见征集，设定反馈时间截点。 嗯，上周时间截点已经到了，然后就是自动过滤筛选，软件设定了一些简单的筛选逻辑，一些无异议的闲聊和水群的内容就会被过滤掉，当然过程中也可能会误过滤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个时候被初筛后的信息会以邮件形式发送给参与的人员，有误过滤信息的在这个阶段可以再次发送并加重点，因为提议被采纳是有奖金的，所以，各个部门都会有很多建设性的意见，还有好多同事会发动亲朋好友去聊这些，进一步扩大思路。” 任总评价道：“集思广益，智能判别，这个思路很前卫呀！前阵子我去水木还在听人讲大数据的理念，你们这是已经开始布局了呀。” 周戎没来由的惊了一下：我去，国内06年就有人提大数据的概念了？ 田晓俞继续说道：“紧接着，产品经理会集中策划方面的骨干以及各部门的骨干进行产品框架的规划，在这个过程中第一阶段意见被采纳的就能收到实际的奖励了。 项目初步规划之后就进入产品设计阶段，这个时候各个部门就会同步收到初步规划方案，对各自分属部门的工作进行框架设计，估算工作量以及具体的工作任务，一般一款游戏根据体量也就是2-8天的样子，《时空决斗场》只用了3天不到。 信息汇总之后是合理性审核，依旧由策划设计团队负责，我们公司在智能审核方面应该算是全国，嗯，不对，全世界走在最前面的了，这款软件的智能审核细节可以精细到画风亲和度评分、细致度评分；界面画面效果、按钮的点击相应位置；代码书写的体量；数据库选取的合理性等等具体内容。 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问题，当然这些用于验证的指标制定是依赖于之前犯下的错误。” 任总听到这里明显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简单的过滤性工作编写一个程序代替人工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但是这种类似的精细审核工作，他是懂的，已经不是简单的程序性语言可以做到的了，这需要很多的东西。 田晓俞继续讲了下去：“第四阶段，就是开发阶段，基于前面的工作，各部门的具体工作得以明确，各口的负责人会接到全部的开发任务，然后根据自己团队成员的特点和工作效率进行细致的任务拆分和下达，嗯，目前这个工作也基本上实现了智能分割，智能匹配。 开发完成之后，先是小组内审核测试，分别进行功能、性能、逻辑性、安全等等数道关口，之后进入集成和整体调试阶段。 在完成整体调试之后就是虚拟机模拟阶段，这个过程可以测试出80的异常和漏洞，这个月这个数值提升到了92。 在二次分解修改任务整体二次调试之后基本上就是内侧阶段了。 当然，相比于其他公司而言，我们的开发过程无论是效率还是质量都远超同行，这点我敢说，今后的华国游戏市场只有两种游戏，一种是颖禾游戏，另一种不是。 事实上，我们最大的成果并不是游戏本身，而是这款用于开发游戏而不断迭代和改进的工具。 在这个工具的不同端口，画师可以作画，程序员可以编程，架构师可以进行设计框架，集成汇总人员可以进行批量衔接和整合，测试人员可以进行全域检索和查找。所有工作一日一小结，每天的问题都不会累积。 审核细节可以精细到画师每一幅画的44像素点，程序员的每一个错别字符和代码精炼程度。” 田晓俞一边讲解着，一边进行着现场的展示，比如随机打开一幅未达标的原画，对照标记位置，发现是一个人物衣服配饰的某个细节出现了像素的晕染；在比如打开一段标红的代码，最后发现标记的是一个中括号前多了一个空格等等细节。 在颖禾游戏，这种错误根本等不到上线去查找，初审就全部筛出来了。 任总的呼吸略显急促，深耕信息技术多年的他明白这其中的意义究竟有多大。 第173章 送你个平台吧 任总终于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这个工具占用多大内存，什么样的计算机能够带得起来？” 田晓俞有些尴尬的笑笑：“这就涉及公司的核心机密了。” 周戎忙说：“今天来参观的都是今后颖禾的核心合作伙伴，你如实回答就好。” 田晓俞松了口气说道：“这个程序的体量和数据库都非常庞大，颖禾为它专门搭建了一个小型超算中心，当然，为了提升效率所有任务都是以点阵形态实时提交审核和反馈的，具体的细节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了，总之，它是一个很伟大的工程。” 衡东凌也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能用于生产的流程管控吗？” 田晓俞回答道：“本质上来说，并不能直接使用，主体程序问题不大，但是数据库和管理指标都要重新设计，个性化定制。 不过，颖禾已经在进行物流和品类管理程序的开发了，您可以稍后重点看一下那些东西，应该适用性更好一些。” 苏志明问道：“听说周戎你这边打算布局通讯软件了？” 周戎笑道：“软件本身难度不大，事实上这个“瞎鸡儿聊”的对话和群组讨论功能就够用了，难的是商业会谈、推广和运营。 说实话，现在颖禾的服务器都吃紧。” 几人又依次参观了颖禾的其他楼层，诸如各个脑瓜锃亮的编程楼层，庞大的服务器区域，神秘的小型超算中心，极具特色的餐厅，放松休息的健身区，正在装修的宾馆式休息区，以及进行面试工作的新部门和集团业务的办公区。 再次回到会议室的时候，硕大的会议室已经被布置一新，舒缓的背景音乐中，一辆辆餐车有序摆放，石铁挠带着厨师团队现场烹饪。 简餐之后，随行人员除了必要参与的各自休息，一众当家负责人开始了正式的商业会谈。 周戎总结了一下说道：“各位也都看到了，整体来说，目前的颖禾还是处于起步阶段，能够承接的工作也比较有限，按照各位的需求，我这边能够接下来的也只是各位急需的生产过程中的智能管理系统的开发以及产品宣传推广的工作。 事实上，这些东西在市场上也并非只有颖禾能做，如果说优势的话，那就是我这里效率更高，解决问题更快。” 临时被拉来当做颖禾软件业务负责人的田晓俞听得直撇嘴，她是不信现在国内还有比颖禾开发软件做的更快更好的。 天穹成员依照惯例轮流发言，提出诉求和合作意向，最终轮到任总的时候，任总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做无人化车间？” 周戎跟师琳娜、苏志明对视了一眼，决定实话实说：“瑞海的无人化车间就是我这里设计完善的，算是一个成功的案例，但是我这里缺少建筑资质，也没有成熟的建设团队，只能进行设计。” 任总瞬间就明白了周戎的意思：“智能化终端设备跟不上？这方面国内目前还真的是个短板。” 周戎也不讳言：“有计划，但是现在的资金体量还远远不够，研发是个很烧钱的事儿，再者，颖禾的互联网布局完成之前，我暂时不打算进军实体行业。” 姗姗来迟的网瘾少女汤琪贺打着哈欠说道：“盘子太大，你一个人吃不下的，《宿命之主》这个游戏做的是真不错，我是真没想到三十级之前竟然每个人物的故事线都不一样，不得不说，做游戏方面你真的是个天才呀。 哎，对了，我有点不理解《舞狮少年》你怎么直接在昆仑镜发布了，这个电影如果上映的话，我觉得不少卖座。” 周戎笑道：“谢谢夸奖，游戏方面的赞赏我就愧领了，《舞狮少年》是公司“沧海遗珠”计划的一个点，颖禾后面会做一系列的关于非遗的纪录片和小电影，都会在平台放映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会备案收费点播，这个项目不为盈利。” 对于汤琪贺“盘子太大”的话，周戎佯装没有听见。 一旁的田晓俞小声嘟囔着：“现在说不为盈利，电视版权卖了一千多万怎么不说。” 汪国华似乎也对无人化工厂更感兴趣一些，向任总小声说道：“任老，您看，这事儿要不您牵个头？” 任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小周呀，我冒失喊你一声大侄，我跟柳工、汪总还有小汤总对你这个自动化的程序更感兴趣一些。 这样，你开源授权成立一个股份公司，出一部分技术骨干，咱们一起把这个东西推向市场，后期的智能化配套设备还有新超算中心的搭建都由我们负责，甚至运营推广都不用你操心，我们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和股份怎么样？” 周戎沉思了一下说道：“任总，您清楚，我也明白，国内至少三到五年内，没有人能做得出同类型的竞争产品，其中涉及的核心算法和代码以及自迭代逻辑才是最珍贵的，我完全可以从容的完成自己的商业布局。” 柳工低头看材料，仿佛这些跟他没关系，他之前已经跟刘思成私下接洽过了，参不参与他都会拿到自己想要的。 汪国华显得很急切，他的产品需要大量的程序支撑，很需要一款有效的工具提升程序编写和验证的效率，至于任总则是更需要，他的产业有大量的研发工作，无论是现有的生产制造还是产品设计都用得着。 至于小汤总，状若镇定，但是实际上她恨不得直接买下颖禾集团，事实上，她急需这个成果稳固自己在集团中的地位。 任总再次开口道：“是我唐突了，这样，我表个态，你提要求，只要不过分，我代表小汤总和汪总就应下来了，除此之外，我额外送你一个私人礼物，你觉得花花世界怎么样？ 我本来就没打算做什么游戏平台，实在是看不过眼才弄的东西，现在交给你也算是它去了该去的地方。” 周戎听到这里神情为之一振，事实上，从刘思成说过之后，他就明白自己至少要对国内部分企业有限制开源了，这种事情避免不了，今天之所以这么安排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敲点竹杠，利益最大化而已。 汪总也加了加码，说道：“5的股份，不能再多了，我们现在也是起步阶段，最艰难的时候。” 汤琪贺揉了揉额头：“真要命，我承诺将来你打算进军实业的话，想办法给你搞一台微米级的机床，五轴联动的那种。” 柳工依旧没有表态，只是淡定的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封盖有“密级”字样的信件，示意随从交给周戎。 周戎狐疑的撕开信件，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扣上，随即表态道：“不低于25的股份以及之前那些条件，必须遵守天穹的章程，严格审核使用厂家的资质，另外，天穹成员企业在资质没有问题的前提下使用费低于市场价3成。” 随后天穹各家纷纷表态投票之后全票通过。 自此，由花花牵头，多家资本入股成立山河软件公司，负责“瞎鸡儿聊”软件工业版的开源设计和定制化商业运营，同时承接各类无人化车间厂房的设计和建设工作。 当周戎从任总那里拿到花花世界游戏平台的交接清单的时候，直呼赚了，且不说比颖禾现有大了一个数量级的服务器设备值多少钱，运维团队是自己花钱都请不来的成熟队伍，还额外附赠了一个资深的工程师团队和运营经理。 周戎咽了口唾沫，淦，直接上真超算中心的底气都有了。 接着是一系列商业上的谈判，周戎这边的重点是山河百货和山河物流相关的。 最终周戎并没有用自己人，尽管山河物流、山河仓储名义上是属于自己的，但是现有的基本盘都是别家的，周戎这边更多的是做技术性的服务工作，除了一个邓道成和一个精算师团队，周戎只是抽调了一组软件开发人员。 最终，在多轮次的谈判之后，所有事项被逐一敲定。 比如，任总、小汤总、鲍元恺、荣浩云、衡东凌五家合作成立了一个子项目，山河智造，负责设计生产智能化生产控制设备，比如各类流水线传输带、生产监控探头、厂房温控设备等等，聊到最后芮军也加了一股，他家有一款工业地板，据说可以做到三年不打蜡，光洁如新。 比如，苏志明、师琳娜的立体化养殖厂房，终于找到了一个靠谱的自动化设备生产厂家。 比如，苏志明一直在致力于研究的无土化种植车间，很多需要精细实时监测的数据，之前都需要大量零零碎碎的设备，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个一体化可集成温湿度、光照、含氧量、酸碱度等多项数据监测的设备设计和生产厂商。 比如，师琳娜一直在搞的规模化种植，很多工作费时费力，在任总和汪总的牵头下，不仅搞到了一批厂家定制的农用机械，汪总还表示可以帮忙设计生产一些用于农药化肥喷洒的测试无人机，不要钱只需要帮忙测试性能就能使用。 比如衡东凌、鲍元恺、劳春燕、刘飞扬等成了第一批无人化车间的超级客户，任总这边亲自成立项目组，督导产品对接工作。 再比如，周戎最终还是咬牙买下了一千五百亩的滨湖区的土地，做了一个很离谱的规划，最终在某神秘柳工的牵头下，拿到了一个三年分期付清土地出让金的优惠政策，而相应的陈思琪拿到了全权代理建设的单子。 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卢伟不晓得什么时候搭上了荣浩云这个网瘾少年，竟然也接了一个工业题材的电视剧拍摄委托。 如果说四省联考之后的第一次聚会，是这帮二代们的兴趣使然，无心之举；那么西湖边上的那次聚会就是众人初步尝试合作，想要共同做事的一个开端，而这次的聚会则是一个庞大的商业怪兽形成的标志。 一夜之间，数个冠以“山河”之名的公司成立，剥离且独立于各家原有体系之外，在天穹投资公司名下出现，各有侧重，互不干扰，在天穹的组织下又亲密合作。 宾主尽欢之后，各自散去，只是任总在拿到自己那张天穹的黄金银行卡之后有些哭笑不得，随即低声问一样懵逼的看着手里银行卡的柳工：“话说，你给周戎看的是什么，我是说什么样的一封信能比花花世界的分量还大？” 柳工随手将卡片递给随行的人员：“备案之后上交，年费从合作效益里面出，随后我写报告。 您说那封信呀，任总，抱歉呀，现在保密阶段，以后你会知道的，总之，很有意思的一个事儿。” 第173章 送你个平台吧 任总终于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这个工具占用多大内存，什么样的计算机能够带得起来？” 田晓俞有些尴尬的笑笑：“这就涉及公司的核心机密了。” 周戎忙说：“今天来参观的都是今后颖禾的核心合作伙伴，你如实回答就好。” 田晓俞松了口气说道：“这个程序的体量和数据库都非常庞大，颖禾为它专门搭建了一个小型超算中心，当然，为了提升效率所有任务都是以点阵形态实时提交审核和反馈的，具体的细节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了，总之，它是一个很伟大的工程。” 衡东凌也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能用于生产的流程管控吗？” 田晓俞回答道：“本质上来说，并不能直接使用，主体程序问题不大，但是数据库和管理指标都要重新设计，个性化定制。 不过，颖禾已经在进行物流和品类管理程序的开发了，您可以稍后重点看一下那些东西，应该适用性更好一些。” 苏志明问道：“听说周戎你这边打算布局通讯软件了？” 周戎笑道：“软件本身难度不大，事实上这个“瞎鸡儿聊”的对话和群组讨论功能就够用了，难的是商业会谈、推广和运营。 说实话，现在颖禾的服务器都吃紧。” 几人又依次参观了颖禾的其他楼层，诸如各个脑瓜锃亮的编程楼层，庞大的服务器区域，神秘的小型超算中心，极具特色的餐厅，放松休息的健身区，正在装修的宾馆式休息区，以及进行面试工作的新部门和集团业务的办公区。 再次回到会议室的时候，硕大的会议室已经被布置一新，舒缓的背景音乐中，一辆辆餐车有序摆放，石铁挠带着厨师团队现场烹饪。 简餐之后，随行人员除了必要参与的各自休息，一众当家负责人开始了正式的商业会谈。 周戎总结了一下说道：“各位也都看到了，整体来说，目前的颖禾还是处于起步阶段，能够承接的工作也比较有限，按照各位的需求，我这边能够接下来的也只是各位急需的生产过程中的智能管理系统的开发以及产品宣传推广的工作。 事实上，这些东西在市场上也并非只有颖禾能做，如果说优势的话，那就是我这里效率更高，解决问题更快。” 临时被拉来当做颖禾软件业务负责人的田晓俞听得直撇嘴，她是不信现在国内还有比颖禾开发软件做的更快更好的。 天穹成员依照惯例轮流发言，提出诉求和合作意向，最终轮到任总的时候，任总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做无人化车间？” 周戎跟师琳娜、苏志明对视了一眼，决定实话实说：“瑞海的无人化车间就是我这里设计完善的，算是一个成功的案例，但是我这里缺少建筑资质，也没有成熟的建设团队，只能进行设计。” 任总瞬间就明白了周戎的意思：“智能化终端设备跟不上？这方面国内目前还真的是个短板。” 周戎也不讳言：“有计划，但是现在的资金体量还远远不够，研发是个很烧钱的事儿，再者，颖禾的互联网布局完成之前，我暂时不打算进军实体行业。” 姗姗来迟的网瘾少女汤琪贺打着哈欠说道：“盘子太大，你一个人吃不下的，《宿命之主》这个游戏做的是真不错，我是真没想到三十级之前竟然每个人物的故事线都不一样，不得不说，做游戏方面你真的是个天才呀。 哎，对了，我有点不理解《舞狮少年》你怎么直接在昆仑镜发布了，这个电影如果上映的话，我觉得不少卖座。” 周戎笑道：“谢谢夸奖，游戏方面的赞赏我就愧领了，《舞狮少年》是公司“沧海遗珠”计划的一个点，颖禾后面会做一系列的关于非遗的纪录片和小电影，都会在平台放映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会备案收费点播，这个项目不为盈利。” 对于汤琪贺“盘子太大”的话，周戎佯装没有听见。 一旁的田晓俞小声嘟囔着：“现在说不为盈利，电视版权卖了一千多万怎么不说。” 汪国华似乎也对无人化工厂更感兴趣一些，向任总小声说道：“任老，您看，这事儿要不您牵个头？” 任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小周呀，我冒失喊你一声大侄，我跟柳工、汪总还有小汤总对你这个自动化的程序更感兴趣一些。 这样，你开源授权成立一个股份公司，出一部分技术骨干，咱们一起把这个东西推向市场，后期的智能化配套设备还有新超算中心的搭建都由我们负责，甚至运营推广都不用你操心，我们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和股份怎么样？” 周戎沉思了一下说道：“任总，您清楚，我也明白，国内至少三到五年内，没有人能做得出同类型的竞争产品，其中涉及的核心算法和代码以及自迭代逻辑才是最珍贵的，我完全可以从容的完成自己的商业布局。” 柳工低头看材料，仿佛这些跟他没关系，他之前已经跟刘思成私下接洽过了，参不参与他都会拿到自己想要的。 汪国华显得很急切，他的产品需要大量的程序支撑，很需要一款有效的工具提升程序编写和验证的效率，至于任总则是更需要，他的产业有大量的研发工作，无论是现有的生产制造还是产品设计都用得着。 至于小汤总，状若镇定，但是实际上她恨不得直接买下颖禾集团，事实上，她急需这个成果稳固自己在集团中的地位。 任总再次开口道：“是我唐突了，这样，我表个态，你提要求，只要不过分，我代表小汤总和汪总就应下来了，除此之外，我额外送你一个私人礼物，你觉得花花世界怎么样？ 我本来就没打算做什么游戏平台，实在是看不过眼才弄的东西，现在交给你也算是它去了该去的地方。” 周戎听到这里神情为之一振，事实上，从刘思成说过之后，他就明白自己至少要对国内部分企业有限制开源了，这种事情避免不了，今天之所以这么安排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敲点竹杠，利益最大化而已。 汪总也加了加码，说道：“5的股份，不能再多了，我们现在也是起步阶段，最艰难的时候。” 汤琪贺揉了揉额头：“真要命，我承诺将来你打算进军实业的话，想办法给你搞一台微米级的机床，五轴联动的那种。” 柳工依旧没有表态，只是淡定的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封盖有“密级”字样的信件，示意随从交给周戎。 周戎狐疑的撕开信件，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扣上，随即表态道：“不低于25的股份以及之前那些条件，必须遵守天穹的章程，严格审核使用厂家的资质，另外，天穹成员企业在资质没有问题的前提下使用费低于市场价3成。” 随后天穹各家纷纷表态投票之后全票通过。 自此，由花花牵头，多家资本入股成立山河软件公司，负责“瞎鸡儿聊”软件工业版的开源设计和定制化商业运营，同时承接各类无人化车间厂房的设计和建设工作。 当周戎从任总那里拿到花花世界游戏平台的交接清单的时候，直呼赚了，且不说比颖禾现有大了一个数量级的服务器设备值多少钱，运维团队是自己花钱都请不来的成熟队伍，还额外附赠了一个资深的工程师团队和运营经理。 周戎咽了口唾沫，淦，直接上真超算中心的底气都有了。 接着是一系列商业上的谈判，周戎这边的重点是山河百货和山河物流相关的。 最终周戎并没有用自己人，尽管山河物流、山河仓储名义上是属于自己的，但是现有的基本盘都是别家的，周戎这边更多的是做技术性的服务工作，除了一个邓道成和一个精算师团队，周戎只是抽调了一组软件开发人员。 最终，在多轮次的谈判之后，所有事项被逐一敲定。 比如，任总、小汤总、鲍元恺、荣浩云、衡东凌五家合作成立了一个子项目，山河智造，负责设计生产智能化生产控制设备，比如各类流水线传输带、生产监控探头、厂房温控设备等等，聊到最后芮军也加了一股，他家有一款工业地板，据说可以做到三年不打蜡，光洁如新。 比如，苏志明、师琳娜的立体化养殖厂房，终于找到了一个靠谱的自动化设备生产厂家。 比如，苏志明一直在致力于研究的无土化种植车间，很多需要精细实时监测的数据，之前都需要大量零零碎碎的设备，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个一体化可集成温湿度、光照、含氧量、酸碱度等多项数据监测的设备设计和生产厂商。 比如，师琳娜一直在搞的规模化种植，很多工作费时费力，在任总和汪总的牵头下，不仅搞到了一批厂家定制的农用机械，汪总还表示可以帮忙设计生产一些用于农药化肥喷洒的测试无人机，不要钱只需要帮忙测试性能就能使用。 比如衡东凌、鲍元恺、劳春燕、刘飞扬等成了第一批无人化车间的超级客户，任总这边亲自成立项目组，督导产品对接工作。 再比如，周戎最终还是咬牙买下了一千五百亩的滨湖区的土地，做了一个很离谱的规划，最终在某神秘柳工的牵头下，拿到了一个三年分期付清土地出让金的优惠政策，而相应的陈思琪拿到了全权代理建设的单子。 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卢伟不晓得什么时候搭上了荣浩云这个网瘾少年，竟然也接了一个工业题材的电视剧拍摄委托。 如果说四省联考之后的第一次聚会，是这帮二代们的兴趣使然，无心之举；那么西湖边上的那次聚会就是众人初步尝试合作，想要共同做事的一个开端，而这次的聚会则是一个庞大的商业怪兽形成的标志。 一夜之间，数个冠以“山河”之名的公司成立，剥离且独立于各家原有体系之外，在天穹投资公司名下出现，各有侧重，互不干扰，在天穹的组织下又亲密合作。 宾主尽欢之后，各自散去，只是任总在拿到自己那张天穹的黄金银行卡之后有些哭笑不得，随即低声问一样懵逼的看着手里银行卡的柳工：“话说，你给周戎看的是什么，我是说什么样的一封信能比花花世界的分量还大？” 柳工随手将卡片递给随行的人员：“备案之后上交，年费从合作效益里面出，随后我写报告。 您说那封信呀，任总，抱歉呀，现在保密阶段，以后你会知道的，总之，很有意思的一个事儿。” 第174章 骚人，恐怖如斯！ 同样的问题刘思成也在问周戎：“那封信上到底写的什么？我不信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这种铁公鸡放弃利益，咱们当初商量的可是不低于35的股份。” 周戎拿着打火机直接把信烧了个干净，无所谓一般说道：“别问我，规矩你懂，再说要多少是多呀，无论是花花世界还是老汪的股份，都值10了，更何况还有别的赚头。” 刘思成嗤笑道：“恐怕这些都比不上这封信，你我都明白，有些软件，仅仅是使用费就能贵出天际，我敢保证，你的这个用于提升工作效率的工具，在任总手里，甚至有希望开发成国产版的eda，这个过程甚至用不了十年。 eda是干什么的你应该知道，芯片设计，不说别的，单纯那一套自迭代逻辑和强大的自动审核纠错功能，就意味着无限的生产力了。 而且，深度开发之后，它的作用可不只是微电子电路设计，甚至工厂流水线、城市规划、交通线路都能够广泛应用。” 周戎说道：“所以，我才只要了25，不要的10是留给谁的，你应该清楚呀，赶紧的，汇报上去，那边必须得有可靠的人盯着，我可不想哪天核心代码泄露了收拾烂摊子。” 周戎不会告诉任何人信上的内容其实是一封家书，一封经过多轮审核的家书，从某飞行器设计生产厂家出来的，那里之前代号132，现在叫成fei，自己的二哥辗转进入了那里，目前是一名技术骨干，参与20姬的部分计划。 二哥只说了一句话：“这里需要你的东西。” 还有什么比这更有分量呢？ 别说还有25，就算只能留下5，周戎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合作。 喧嚣过后，周戎索性就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了，再次拿出执行任务之前未完成的手稿，又是一夜彻夜难眠。 同样的事情，在其他人的视角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卢伟坐上回影城的火车，半个多月以来的回忆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 最初，大哥去世之后，他从学校悄悄溜出来，本来想在影城做点兼职挣点生活费，结果被群头骗了个溜光。 然后，他黑化了，别人能骗我，我为什么不能去骗？ 就这样，他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写了个剧本，租了套衣服就开始到处喵肥羊，然而，到底是过不了心理那道坎，犹豫了整整两天，搞得自己不仅精神疲惫还一副胡子拉碴的沧桑模样。 最后，他终于咬咬牙狠狠心，发誓只骗大户，搞一票就走，于是在张导的剧组外面猫了整整一上午，最后盯上了周戎。 他的分析：这小子是张导亲自接待的，非富即贵，是个不差钱的主，这小子年岁不大，看上去很好骗的样子，嗯，身旁还有一个美到极致的女孩，都说女孩子相貌和智商成反比，总有一个好骗的。 于是，在悄悄跟随两人走了将近一条街之后，他终于鼓足勇气去骗，啊不对，应该是推销自己的项目了。 然而……仅仅一个回合，这两个貌似年纪不大的小孩儿就把自己的底裤都扒了个干净，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送进派出所的他一度绝望到想要转身逃跑。 但是幸福来的就是那么突然，那个男孩略微翻了一下自己的剧本竟然改变了主意。 甚至于，当周戎允诺自己愿意投资100万的时候，他依然抱着钱一到账就跑路的主意。 直到第二天，自己随便租了个房子，随便找了几个群演拉了个草台班子，直到周戎拿出精修后的剧本还给自己的时候，他才有所触动。 也许，可以试一试呢，说不定就成了。 就这样，他凭借着自己的厚脸皮，自己临时拉起来的草台班子，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凭借着各种不要脸的骚操作，总算把电影拍了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每天深夜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而每天一大早他都会早早起来，认认真真的安排参与拍摄工作，不懂的就向身边的人学习。 拍摄的闲暇，他总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故事。 同样是富家公子兼星二代的曾世杰，舍弃一切身份和荣耀以及唾手可得的资源，赌气离家出走到内地打拼，就是单纯的为了证明自己，甚至连他在火车站被黑中介骗的经历都拿出来当做笑谈。 王强常常聊起自己在武校学习的不容易，在影城做群演的辛苦和无奈，在一度爆火之后又迅速爆冷的绝望。 罗闵则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说起娱乐圈的群体状态，不要以为明星有很多就觉得谁来都能红，99的哪怕是名气一度爆红的小明星都会面临生活上的窘境。 直到卢伟带着一群人，重走自己父兄走过的邮路，再次遇到了那个村支书，那个侗族少女，那个瞎眼的老婆婆，他的心态才逐渐改变，与其说他拍这部戏仅是出于良心想要给投资人一个交代。 倒不如说这一路的拍摄是他心灵的救赎之旅，也因此，越到后边卢伟反而越全身心的投入。 拍摄刚刚完成的时候，他接到了颖禾集团会议的通知，那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去查一下自己老板的身份背景。 然而，网上各处的信息宛如碎片一样拼凑在一起，彻底颠覆了卢伟的认知。 为此，他整整向陈晨追问求证了一个下午。 那个人，一年之前沦为孤儿，那个人，曾经是个让当地警察都头疼的小地痞，那个人摇身一变改过自新，带着同学们拼命学习，改变了几十人的命运。 那个人曾经参与过某个不知情的打击犯罪团伙的行动，甚至因此受到嘉奖，那个人在四省联考中大放异彩，一举夺冠，那个人文武兼资，半个月前夺下五子登科的狮王，被杭城组委会授予“义师”的称号。 那个人，白手起家，凭借着各类稿费和一项专利，成为百亿资产的集团老总。 而所有的这些，还不到一年。 卢伟突然发觉，自己这半个月的经历可能真的已经耗光了一生的运气！ 无论是自己这个草台班子的成员还是自己的幕后老板周戎，事实上都是万中无一的人尖子。 这是一个机会，这可能是自己这一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好的一次机会，卢伟似乎看到了仿若命运之海中的一丝稻草，尽管前程未卜，却是无数人可慕不可求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卢伟是懂得珍惜的。 为此他在前往平原省总部之前，做足了功课，在平原省的短暂两三天时间，也是刷足了存在感。 对于周戎警告自己不要在天穹成员面前瞎搞操作的话，他是充耳不闻，虽然不确定，他能感觉到，周戎其实对这些小细节并不在意，也容得下下面人搞点小动作。 因此，他放的非常开，玩的也非常大，即使是周总、刘副总看到了也如他设想的一样，并未刻意阻止。 于是，在迎接天穹成员的时候，他是门童，在会议室见面的时候，他在端茶递水，在参观的时候，他混在介绍游戏的人员当中搭上了荣浩云这个网瘾少年。 两人畅聊了将近一个钟头，从游戏聊到朋克风，从朋克风聊到工业化，从工业化聊到产业升级，从产业升级聊到国内金属冶炼发展历程，最终聊到这段历史，不该被埋没，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打算拍一部纪录片性质的电视剧。 卢伟欣然介绍起自家强大的创作和拍摄团队，其中各种瞎话是张嘴就来。 比如曾世杰被他形容成了师出名门，知名华夏第三代导演，王强被他形容成与多位影帝影后常年合作，出道即巅峰，有望年内冲击影帝。 比如陈晨，被他冠以甜歌教主，当代顶流花旦，比如罗闵更是被他吹嘘成大陆黄金配角，非一线导演的片子不接。 更让人不可接受的是这厮给石铁挠塞了整整两条天叶，算得上大手笔了，要求就是跟着当天穹简餐的服务员。 最终当卢伟突然冒出来跟荣浩云签订拍摄投资意向书的时候，周戎都是懵了。 这家伙，骚人，恐怖如斯！ 第174章 骚人，恐怖如斯！ 同样的问题刘思成也在问周戎：“那封信上到底写的什么？我不信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这种铁公鸡放弃利益，咱们当初商量的可是不低于35的股份。” 周戎拿着打火机直接把信烧了个干净，无所谓一般说道：“别问我，规矩你懂，再说要多少是多呀，无论是花花世界还是老汪的股份，都值10了，更何况还有别的赚头。” 刘思成嗤笑道：“恐怕这些都比不上这封信，你我都明白，有些软件，仅仅是使用费就能贵出天际，我敢保证，你的这个用于提升工作效率的工具，在任总手里，甚至有希望开发成国产版的eda，这个过程甚至用不了十年。 eda是干什么的你应该知道，芯片设计，不说别的，单纯那一套自迭代逻辑和强大的自动审核纠错功能，就意味着无限的生产力了。 而且，深度开发之后，它的作用可不只是微电子电路设计，甚至工厂流水线、城市规划、交通线路都能够广泛应用。” 周戎说道：“所以，我才只要了25，不要的10是留给谁的，你应该清楚呀，赶紧的，汇报上去，那边必须得有可靠的人盯着，我可不想哪天核心代码泄露了收拾烂摊子。” 周戎不会告诉任何人信上的内容其实是一封家书，一封经过多轮审核的家书，从某飞行器设计生产厂家出来的，那里之前代号132，现在叫成fei，自己的二哥辗转进入了那里，目前是一名技术骨干，参与20姬的部分计划。 二哥只说了一句话：“这里需要你的东西。” 还有什么比这更有分量呢？ 别说还有25，就算只能留下5，周戎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合作。 喧嚣过后，周戎索性就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了，再次拿出执行任务之前未完成的手稿，又是一夜彻夜难眠。 同样的事情，在其他人的视角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卢伟坐上回影城的火车，半个多月以来的回忆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 最初，大哥去世之后，他从学校悄悄溜出来，本来想在影城做点兼职挣点生活费，结果被群头骗了个溜光。 然后，他黑化了，别人能骗我，我为什么不能去骗？ 就这样，他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写了个剧本，租了套衣服就开始到处喵肥羊，然而，到底是过不了心理那道坎，犹豫了整整两天，搞得自己不仅精神疲惫还一副胡子拉碴的沧桑模样。 最后，他终于咬咬牙狠狠心，发誓只骗大户，搞一票就走，于是在张导的剧组外面猫了整整一上午，最后盯上了周戎。 他的分析：这小子是张导亲自接待的，非富即贵，是个不差钱的主，这小子年岁不大，看上去很好骗的样子，嗯，身旁还有一个美到极致的女孩，都说女孩子相貌和智商成反比，总有一个好骗的。 于是，在悄悄跟随两人走了将近一条街之后，他终于鼓足勇气去骗，啊不对，应该是推销自己的项目了。 然而……仅仅一个回合，这两个貌似年纪不大的小孩儿就把自己的底裤都扒了个干净，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送进派出所的他一度绝望到想要转身逃跑。 但是幸福来的就是那么突然，那个男孩略微翻了一下自己的剧本竟然改变了主意。 甚至于，当周戎允诺自己愿意投资100万的时候，他依然抱着钱一到账就跑路的主意。 直到第二天，自己随便租了个房子，随便找了几个群演拉了个草台班子，直到周戎拿出精修后的剧本还给自己的时候，他才有所触动。 也许，可以试一试呢，说不定就成了。 就这样，他凭借着自己的厚脸皮，自己临时拉起来的草台班子，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凭借着各种不要脸的骚操作，总算把电影拍了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每天深夜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而每天一大早他都会早早起来，认认真真的安排参与拍摄工作，不懂的就向身边的人学习。 拍摄的闲暇，他总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故事。 同样是富家公子兼星二代的曾世杰，舍弃一切身份和荣耀以及唾手可得的资源，赌气离家出走到内地打拼，就是单纯的为了证明自己，甚至连他在火车站被黑中介骗的经历都拿出来当做笑谈。 王强常常聊起自己在武校学习的不容易，在影城做群演的辛苦和无奈，在一度爆火之后又迅速爆冷的绝望。 罗闵则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说起娱乐圈的群体状态，不要以为明星有很多就觉得谁来都能红，99的哪怕是名气一度爆红的小明星都会面临生活上的窘境。 直到卢伟带着一群人，重走自己父兄走过的邮路，再次遇到了那个村支书，那个侗族少女，那个瞎眼的老婆婆，他的心态才逐渐改变，与其说他拍这部戏仅是出于良心想要给投资人一个交代。 倒不如说这一路的拍摄是他心灵的救赎之旅，也因此，越到后边卢伟反而越全身心的投入。 拍摄刚刚完成的时候，他接到了颖禾集团会议的通知，那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去查一下自己老板的身份背景。 然而，网上各处的信息宛如碎片一样拼凑在一起，彻底颠覆了卢伟的认知。 为此，他整整向陈晨追问求证了一个下午。 那个人，一年之前沦为孤儿，那个人，曾经是个让当地警察都头疼的小地痞，那个人摇身一变改过自新，带着同学们拼命学习，改变了几十人的命运。 那个人曾经参与过某个不知情的打击犯罪团伙的行动，甚至因此受到嘉奖，那个人在四省联考中大放异彩，一举夺冠，那个人文武兼资，半个月前夺下五子登科的狮王，被杭城组委会授予“义师”的称号。 那个人，白手起家，凭借着各类稿费和一项专利，成为百亿资产的集团老总。 而所有的这些，还不到一年。 卢伟突然发觉，自己这半个月的经历可能真的已经耗光了一生的运气！ 无论是自己这个草台班子的成员还是自己的幕后老板周戎，事实上都是万中无一的人尖子。 这是一个机会，这可能是自己这一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好的一次机会，卢伟似乎看到了仿若命运之海中的一丝稻草，尽管前程未卜，却是无数人可慕不可求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卢伟是懂得珍惜的。 为此他在前往平原省总部之前，做足了功课，在平原省的短暂两三天时间，也是刷足了存在感。 对于周戎警告自己不要在天穹成员面前瞎搞操作的话，他是充耳不闻，虽然不确定，他能感觉到，周戎其实对这些小细节并不在意，也容得下下面人搞点小动作。 因此，他放的非常开，玩的也非常大，即使是周总、刘副总看到了也如他设想的一样，并未刻意阻止。 于是，在迎接天穹成员的时候，他是门童，在会议室见面的时候，他在端茶递水，在参观的时候，他混在介绍游戏的人员当中搭上了荣浩云这个网瘾少年。 两人畅聊了将近一个钟头，从游戏聊到朋克风，从朋克风聊到工业化，从工业化聊到产业升级，从产业升级聊到国内金属冶炼发展历程，最终聊到这段历史，不该被埋没，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打算拍一部纪录片性质的电视剧。 卢伟欣然介绍起自家强大的创作和拍摄团队，其中各种瞎话是张嘴就来。 比如曾世杰被他形容成了师出名门，知名华夏第三代导演，王强被他形容成与多位影帝影后常年合作，出道即巅峰，有望年内冲击影帝。 比如陈晨，被他冠以甜歌教主，当代顶流花旦，比如罗闵更是被他吹嘘成大陆黄金配角，非一线导演的片子不接。 更让人不可接受的是这厮给石铁挠塞了整整两条天叶，算得上大手笔了，要求就是跟着当天穹简餐的服务员。 最终当卢伟突然冒出来跟荣浩云签订拍摄投资意向书的时候，周戎都是懵了。 这家伙，骚人，恐怖如斯！ 第175章 阶段性成果 翌日一早，周戎看着堆满桌面的草稿纸陷入沉思。 刚走进办公室的赵明姝抱怨道：“我还以为失火了呢，您这年龄不大，烟瘾不小呀。” 周戎整理了一下稿件，对赵明姝说到：“按页码扫描之后发我邮箱，另外让老赵准备车一会儿去平原大学。” “您打算去读大学了？”赵明姝狐疑道。 周戎边洗脸边说道：“这都回来好几天了，再不去看老师，怕是要被逐出师门了。” “行，我就不跟着了，事情一大堆，我让食堂给您备了早点，吃完再去。”赵明姝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周戎拿着吴老二整理过的稿件敲响了陈思远的办公室房门。 “进来，门没锁。” 周戎再次走进这间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顿感亲切，嗯，档次还行，煊赫味儿的。 “怎么是你？”陈思远忙碌的间隙抬头瞟了周戎一眼。 周戎说道：“这不是遇上难题了吗，我失败了，找了很久没找到什么原因，向您求助来了。” 说着将稿件递给了陈思远。 陈思远接过稿件之后逐页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豁然起身，拉过了一面白板，开始对周戎的证明过程进行推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整两个小时之后，陈思远放下了稿件，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 良久他才开口道：“数论这块儿，我不是权威，给不了你最直接的建议，说起来丧气，整个平原大学数学系，估计没有人能帮得上你的人了。 就这篇论文的出发点和结论而言，你确实失败了，不过，单从结论上来说，你至少算是取得了一个阶段性成果。 有三点可以留用，第一最早欧拉曾经用筛法进行过素数的相关研究，这些年筛法也在不断细分和完善，而你在这篇论文中无疑是进一步完善了筛法这一数学工具。从这点上来说，就算是一个不小的成就了。 第二，无疑，你将周氏猜想的范围进一步缩小了，也即是证明了周氏猜想的一个弱猜想，即周氏猜想，当2(2n)＜p＜2(2(n+1))时,p有2(n+1)-1个是素数；推论:当p＜2(2(n+1))时,p有2(n+2)-n-2个是素数。两者相邻，而你则用你的方法证明了两者之差小于7000万。 第三，不出意外，你可以依据你的理论，推算出下一位素数存在的区间了，如果，你有超算的话，估计年内就能找到这个家伙了，对了，不要忘了用鲁卡斯-雷默方法验证。” 周戎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审视了一下被陈思远写在白板上的算式，说道：“很丧气，我本来想摘下这颗苹果，却没想到只是搭了个脚手架。” 陈思远放下稿件，再次回到座位上，劝说道：“虽然咱们这挂的是理论数学研究室的牌子，不过，我真不建议你走这条路。 这段时间听说了一些你的事情，据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如果将来出于爱好的话，研究一下也无妨，从你个人和社会需要层面，不建议。理论数学已经埋葬太多的天之骄子了，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一无所成。” 周戎也觉得很丧气：“就像是……梦里的一道彩虹，再踮踮脚就能够得到一样。陈老师，我还是不死心，想要再试试。” 陈思远想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周戎说道：“佩雷尔曼是一位当世伟大的数学家，月底会在西班牙召开本年度的数学家大会，我只剩这一张空白邀请函，本来是留给潘珊珊的。 现在看来你更合适，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会在本次会议见证庞家莱猜想变成庞加莱定理。自然，受邀的也有很多国内国际顶尖的数论方面的学者。 尽早申请签证。” 周戎的脸色一下就囧了，按照要求，他是被禁止出国的，而这其中的原因他还没有办法对陈思远讲，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对陈思远说了实话：“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被禁止出国，还是把机会留给姗姗师姐，关于这个问题，我回去再琢磨琢磨，说不定就想通了呢。” 陈思远叹了口气，虽然不了解详情，但是大致也能猜到周戎被限制离境的原因。 最终，陈思远还是提笔写下了一封介绍信，装好之后递给周戎说道：“去五道口找张教授，国内这方面他算得上最具专长的那个序列了。去那边也好，无论是环境还是资源对你来说都更为有利。 有时间别忘了回来看看。” 周戎心头一震，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老陈这是要把自己推荐到五道口读书了，也是，以自己目前在数学上的成果来说，估计到了那边，肯定会给最好的培养计划直接安排入学，而这也意味着，自己与平原大学缘惜一面。 今后纵然自己承认陈思远是自己的老师，对于外人来说，自己的第一所大学依旧是五道口。 陈思远说的洒脱，周戎却听得心里挺不落忍，想了一下说道：“这样，我还着急赶回去读高中，丘平县已经开学了，等到寒假，如果寒假到来之前，我还没有找到答案，就暂时搁置，只发表个阶段性成果。 大学的事儿，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太早了。” 陈思远嘴角抽动，他听得想骂人，听听，人言否？ 你都自读完研究生阶段的理论课了，还上大学太早，你丫都发表很多导师都做不出的成果了，还等着回去上高中？ 好想打他怎么办？ 不行不行，师德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下次，下次这小子再这么装锤爆他！ 告别陈思远之后，周戎安排了老赵明天返回丘平，因为赵明姝他们需要跟着自己，所以很多事情的安排交接需要一定的时间。 周戎索性也就无聊的待在办公室，做起了更无聊的事情。 “吴老二，能不能把已知的梅森素数一一列举出来？”周戎对着空旷的办公室说道。 “主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目前已知最大的梅森素数是2－1，它有位数，用普通字符表示，以4号字体为例，长达三万米，这没有意义，况且也没有足够大的显示屏幕。”吴老二解释道。 周戎无所谓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诺，就用那台彩电，以滚屏的方式进行展示。” 吴老二继续说道：“嗯，主人现在好像很无聊呀，如果您坚持的话，我建议您多放置几台显示屏幕在一起，这样同步播放会更有画面感，也更能体现数字的内涵和伟大。” 周戎听着吴老二的解释似乎很有道理，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不过他还是让后勤人员足足在办公室临增加安装了十台显示器。 第175章 阶段性成果 翌日一早，周戎看着堆满桌面的草稿纸陷入沉思。 刚走进办公室的赵明姝抱怨道：“我还以为失火了呢，您这年龄不大，烟瘾不小呀。” 周戎整理了一下稿件，对赵明姝说到：“按页码扫描之后发我邮箱，另外让老赵准备车一会儿去平原大学。” “您打算去读大学了？”赵明姝狐疑道。 周戎边洗脸边说道：“这都回来好几天了，再不去看老师，怕是要被逐出师门了。” “行，我就不跟着了，事情一大堆，我让食堂给您备了早点，吃完再去。”赵明姝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周戎拿着吴老二整理过的稿件敲响了陈思远的办公室房门。 “进来，门没锁。” 周戎再次走进这间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顿感亲切，嗯，档次还行，煊赫味儿的。 “怎么是你？”陈思远忙碌的间隙抬头瞟了周戎一眼。 周戎说道：“这不是遇上难题了吗，我失败了，找了很久没找到什么原因，向您求助来了。” 说着将稿件递给了陈思远。 陈思远接过稿件之后逐页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豁然起身，拉过了一面白板，开始对周戎的证明过程进行推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整两个小时之后，陈思远放下了稿件，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 良久他才开口道：“数论这块儿，我不是权威，给不了你最直接的建议，说起来丧气，整个平原大学数学系，估计没有人能帮得上你的人了。 就这篇论文的出发点和结论而言，你确实失败了，不过，单从结论上来说，你至少算是取得了一个阶段性成果。 有三点可以留用，第一最早欧拉曾经用筛法进行过素数的相关研究，这些年筛法也在不断细分和完善，而你在这篇论文中无疑是进一步完善了筛法这一数学工具。从这点上来说，就算是一个不小的成就了。 第二，无疑，你将周氏猜想的范围进一步缩小了，也即是证明了周氏猜想的一个弱猜想，即周氏猜想，当2(2n)＜p＜2(2(n+1))时,p有2(n+1)-1个是素数；推论:当p＜2(2(n+1))时,p有2(n+2)-n-2个是素数。两者相邻，而你则用你的方法证明了两者之差小于7000万。 第三，不出意外，你可以依据你的理论，推算出下一位素数存在的区间了，如果，你有超算的话，估计年内就能找到这个家伙了，对了，不要忘了用鲁卡斯-雷默方法验证。” 周戎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审视了一下被陈思远写在白板上的算式，说道：“很丧气，我本来想摘下这颗苹果，却没想到只是搭了个脚手架。” 陈思远放下稿件，再次回到座位上，劝说道：“虽然咱们这挂的是理论数学研究室的牌子，不过，我真不建议你走这条路。 这段时间听说了一些你的事情，据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如果将来出于爱好的话，研究一下也无妨，从你个人和社会需要层面，不建议。理论数学已经埋葬太多的天之骄子了，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一无所成。” 周戎也觉得很丧气：“就像是……梦里的一道彩虹，再踮踮脚就能够得到一样。陈老师，我还是不死心，想要再试试。” 陈思远想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周戎说道：“佩雷尔曼是一位当世伟大的数学家，月底会在西班牙召开本年度的数学家大会，我只剩这一张空白邀请函，本来是留给潘珊珊的。 现在看来你更合适，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会在本次会议见证庞家莱猜想变成庞加莱定理。自然，受邀的也有很多国内国际顶尖的数论方面的学者。 尽早申请签证。” 周戎的脸色一下就囧了，按照要求，他是被禁止出国的，而这其中的原因他还没有办法对陈思远讲，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对陈思远说了实话：“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被禁止出国，还是把机会留给姗姗师姐，关于这个问题，我回去再琢磨琢磨，说不定就想通了呢。” 陈思远叹了口气，虽然不了解详情，但是大致也能猜到周戎被限制离境的原因。 最终，陈思远还是提笔写下了一封介绍信，装好之后递给周戎说道：“去五道口找张教授，国内这方面他算得上最具专长的那个序列了。去那边也好，无论是环境还是资源对你来说都更为有利。 有时间别忘了回来看看。” 周戎心头一震，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老陈这是要把自己推荐到五道口读书了，也是，以自己目前在数学上的成果来说，估计到了那边，肯定会给最好的培养计划直接安排入学，而这也意味着，自己与平原大学缘惜一面。 今后纵然自己承认陈思远是自己的老师，对于外人来说，自己的第一所大学依旧是五道口。 陈思远说的洒脱，周戎却听得心里挺不落忍，想了一下说道：“这样，我还着急赶回去读高中，丘平县已经开学了，等到寒假，如果寒假到来之前，我还没有找到答案，就暂时搁置，只发表个阶段性成果。 大学的事儿，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太早了。” 陈思远嘴角抽动，他听得想骂人，听听，人言否？ 你都自读完研究生阶段的理论课了，还上大学太早，你丫都发表很多导师都做不出的成果了，还等着回去上高中？ 好想打他怎么办？ 不行不行，师德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下次，下次这小子再这么装锤爆他！ 告别陈思远之后，周戎安排了老赵明天返回丘平，因为赵明姝他们需要跟着自己，所以很多事情的安排交接需要一定的时间。 周戎索性也就无聊的待在办公室，做起了更无聊的事情。 “吴老二，能不能把已知的梅森素数一一列举出来？”周戎对着空旷的办公室说道。 “主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目前已知最大的梅森素数是2－1，它有位数，用普通字符表示，以4号字体为例，长达三万米，这没有意义，况且也没有足够大的显示屏幕。”吴老二解释道。 周戎无所谓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诺，就用那台彩电，以滚屏的方式进行展示。” 吴老二继续说道：“嗯，主人现在好像很无聊呀，如果您坚持的话，我建议您多放置几台显示屏幕在一起，这样同步播放会更有画面感，也更能体现数字的内涵和伟大。” 周戎听着吴老二的解释似乎很有道理，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不过他还是让后勤人员足足在办公室临增加安装了十台显示器。 第176章 有时候，灵感来的就挺突然 当数字分别在不同的屏幕上进行滚动闪现的时候，周戎看了一会儿，突然发觉自己很像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类。 随即苦笑一下，继续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精神逐渐松弛，眼皮逐渐变得沉重。 “停！”在某个刹那，周戎惺忪的睡眼当中似乎突然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规律一样，瞬间惊醒。 饶是以吴老二的响应速度，一瞬间，屏幕上的数字也已经闪过了近百位。 周戎说道：“所有屏幕同步倒回一百位。” 周戎看了一眼，不是，再倒回三十位，好就是这里。 周戎随手拿起记号笔，在不同的屏幕上标记了起来，拿起几张稿纸，写下一行行算式，然后撕掉，再写下一行行算式，再撕掉。 如此往复了大概一个小时，周戎似乎又再次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想到了，差值区间，我之前的证明并非没有用。吴老二，你是对的，数字是具有丰富内涵且伟大的。” 周戎宛若疯魔一般，再次写下一行行算式，然后推导，最后得到了一个让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的数值2-1。 “吴老二，代入鲁卡斯-雷默方法进行验证。”周戎欣喜道。 吴老二的声音响起：“目前剩余的算力需要一定时间，预估30分钟至32分钟，需要调整调用整体算力吗？” 周戎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必要，我等一会，顺便整理一下稿件。” 约么半个小时之后，屏幕上显示的结果证明了周戎的计算结果，2-1就是下一个尚未被找出的素数。 而此时，周戎也完成了稿件的整理，并写下了结论。 剩下的问题就是稿件投递到哪里的问题了。 周戎突然有了点想法，一点恶趣味的想法。 《符号逻辑》？不，分量稍微轻了点。 嗯，对《数学纪事》还有《数学年鉴》当然还有《数学学报》，周戎将自己这些天的成果整理成了三份论文，其中，证明周氏猜想弱猜想的论文投给了《数学纪事》，然后就是关于自己对筛法研究的进展以及2-1这个素数验证的过程整理成了一篇论文投递给了《数学年鉴》，而基于周氏猜想弱猜想证明周氏猜想的论文投递给了《数学学报》。 然后，他把这三篇论文都挂在了学术论文预印网站上，坐等看戏。 周戎自然明白这样做有些不妥当，不过他有这么做的理由，人不轻狂枉少年吗。 首先，自己四月份在证明西塔潘猜想之后就被国内国外的一帮伪学者狠狠地黑了一波，甚至有个国内的教授连续发了两篇论文试图证伪自己的成果。 这就特么很恶心了，关键你最后还没成功，你很闲吗？ 其次就是四省联考自己专利变现的后遗症，似乎专门有一帮人就盯上了这批学生一样，逮到机会就黑一波，尤其是对自己黑的尤为严重。 再者就是国际上对华裔数学家的偏见，不要聊什么学术无国界，事实上，国际性的硬性大奖，有历史可查的，可以逐一去看一下，华裔数学家的成果是不是普遍要高一个层次。 为什么这样？ 因为实在是压不住了，仅此而已。 当然，这些事情在数学方面还是最轻微的类型，其他的根本没眼看，索性，国内的有真才实学实干的学者，也不在乎这些虚名，反倒是一些投机钻营的乐衷于刷这些奖。 周戎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恶心这些人，你不是说我成果少吗？瞅瞅，一个课题出三个国际性的成果。 你不是说我取巧吗？三篇各有侧重，全面发展，还能说取巧？ 至于担心国外期刊不给发表的事情，周戎丝毫不担心。 首先就是周氏猜想弱猜想的证明就足以震动数学界了，没有人敢扣着这种成果不发表。 自然后面基于此的证明成果也会如期发表。 至于对筛法的改进和下一个梅森素数的验证，按照惯例也是必须刊登的，几乎每一次新梅森素数的发现都会登上各大国际媒体的头条，扣着不发，等到媒体发表的时候蛋疼的发现只有论文的预印本，仅是舆论就不是哪个期刊能扛得住的。 周戎这一骚操作不仅恶心了那些看不惯自己的伪学者，更是直接恶心了那些国外的期刊，至于对自己学术声誉会造成影响？ 周戎表示，我完全不在乎。 做学术吗，刷论文而已，不寒碜。 再说，自己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企业家，需要很在乎学术圈对自己的看法吗？ 算了，我玩我的，你玩你的，看不惯，你又能奈我何？ 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1、古城龙虎会，宿主并未取得实际舞狮大赛冠军，但以卓越的北狮技巧和不畏艰难的精神在民间获得北狮狮王的赞誉，且获得官方赠与的“义狮”称号，弘扬了华夏的武术精神，挽救了传承危机中的武术流派，故系统判定为完成任务，奖励抽奖机会一次。 宿主在完成任务期间，努力扩大舞狮文化的影响，在青少年中引起潮流，奖励积分分，奖励抽奖机会一次（必出精品）。 2、宿主拯救了一所濒临倒闭的学校，现直接受益人群2788人，张松丽老师已成为实际上的校长，阶段奖励积分分。 3、宿主完成了梅森素数周氏猜想的证明，奖励随机能力复制卡一张，一万积分，抽奖机会一次。 宿主目前状态： 宿主周戎，年龄16岁，智力145。 非基础科学学科评级： 武术格斗：宗师，特长：传统武术，特战格斗 书法：宗师，特长：全面 音乐：高级，特长：灵魂歌手，钢琴师 医学：高级，特长：内科 文学：中级，特长：抄袭、洗稿 基础科学学科评定如下： 数学：等级d（9999\/） 物理学：等级e （0\/1000） 生化学：等级e+ （320\/1000） 工程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信息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能源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材料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注：基础学科评级分为sss ss s a b c d e共8个级别，最低等级e相当于普通大学生一般水准，升级需要不断努力学习，或积分兑换学科能力并同时完成升级任务。） 特殊能力：超级记忆力（最高级）；触类旁通（最高级）；大校的胃（千杯不醉最高级）；其余能力未触发评测条件。 现总积分；能力随机复制卡2张；抽奖机会2次（1次必出精品）。 第176章 有时候，灵感来的就挺突然 当数字分别在不同的屏幕上进行滚动闪现的时候，周戎看了一会儿，突然发觉自己很像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类。 随即苦笑一下，继续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精神逐渐松弛，眼皮逐渐变得沉重。 “停！”在某个刹那，周戎惺忪的睡眼当中似乎突然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规律一样，瞬间惊醒。 饶是以吴老二的响应速度，一瞬间，屏幕上的数字也已经闪过了近百位。 周戎说道：“所有屏幕同步倒回一百位。” 周戎看了一眼，不是，再倒回三十位，好就是这里。 周戎随手拿起记号笔，在不同的屏幕上标记了起来，拿起几张稿纸，写下一行行算式，然后撕掉，再写下一行行算式，再撕掉。 如此往复了大概一个小时，周戎似乎又再次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想到了，差值区间，我之前的证明并非没有用。吴老二，你是对的，数字是具有丰富内涵且伟大的。” 周戎宛若疯魔一般，再次写下一行行算式，然后推导，最后得到了一个让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的数值2-1。 “吴老二，代入鲁卡斯-雷默方法进行验证。”周戎欣喜道。 吴老二的声音响起：“目前剩余的算力需要一定时间，预估30分钟至32分钟，需要调整调用整体算力吗？” 周戎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必要，我等一会，顺便整理一下稿件。” 约么半个小时之后，屏幕上显示的结果证明了周戎的计算结果，2-1就是下一个尚未被找出的素数。 而此时，周戎也完成了稿件的整理，并写下了结论。 剩下的问题就是稿件投递到哪里的问题了。 周戎突然有了点想法，一点恶趣味的想法。 《符号逻辑》？不，分量稍微轻了点。 嗯，对《数学纪事》还有《数学年鉴》当然还有《数学学报》，周戎将自己这些天的成果整理成了三份论文，其中，证明周氏猜想弱猜想的论文投给了《数学纪事》，然后就是关于自己对筛法研究的进展以及2-1这个素数验证的过程整理成了一篇论文投递给了《数学年鉴》，而基于周氏猜想弱猜想证明周氏猜想的论文投递给了《数学学报》。 然后，他把这三篇论文都挂在了学术论文预印网站上，坐等看戏。 周戎自然明白这样做有些不妥当，不过他有这么做的理由，人不轻狂枉少年吗。 首先，自己四月份在证明西塔潘猜想之后就被国内国外的一帮伪学者狠狠地黑了一波，甚至有个国内的教授连续发了两篇论文试图证伪自己的成果。 这就特么很恶心了，关键你最后还没成功，你很闲吗？ 其次就是四省联考自己专利变现的后遗症，似乎专门有一帮人就盯上了这批学生一样，逮到机会就黑一波，尤其是对自己黑的尤为严重。 再者就是国际上对华裔数学家的偏见，不要聊什么学术无国界，事实上，国际性的硬性大奖，有历史可查的，可以逐一去看一下，华裔数学家的成果是不是普遍要高一个层次。 为什么这样？ 因为实在是压不住了，仅此而已。 当然，这些事情在数学方面还是最轻微的类型，其他的根本没眼看，索性，国内的有真才实学实干的学者，也不在乎这些虚名，反倒是一些投机钻营的乐衷于刷这些奖。 周戎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恶心这些人，你不是说我成果少吗？瞅瞅，一个课题出三个国际性的成果。 你不是说我取巧吗？三篇各有侧重，全面发展，还能说取巧？ 至于担心国外期刊不给发表的事情，周戎丝毫不担心。 首先就是周氏猜想弱猜想的证明就足以震动数学界了，没有人敢扣着这种成果不发表。 自然后面基于此的证明成果也会如期发表。 至于对筛法的改进和下一个梅森素数的验证，按照惯例也是必须刊登的，几乎每一次新梅森素数的发现都会登上各大国际媒体的头条，扣着不发，等到媒体发表的时候蛋疼的发现只有论文的预印本，仅是舆论就不是哪个期刊能扛得住的。 周戎这一骚操作不仅恶心了那些看不惯自己的伪学者，更是直接恶心了那些国外的期刊，至于对自己学术声誉会造成影响？ 周戎表示，我完全不在乎。 做学术吗，刷论文而已，不寒碜。 再说，自己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企业家，需要很在乎学术圈对自己的看法吗？ 算了，我玩我的，你玩你的，看不惯，你又能奈我何？ 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1、古城龙虎会，宿主并未取得实际舞狮大赛冠军，但以卓越的北狮技巧和不畏艰难的精神在民间获得北狮狮王的赞誉，且获得官方赠与的“义狮”称号，弘扬了华夏的武术精神，挽救了传承危机中的武术流派，故系统判定为完成任务，奖励抽奖机会一次。 宿主在完成任务期间，努力扩大舞狮文化的影响，在青少年中引起潮流，奖励积分分，奖励抽奖机会一次（必出精品）。 2、宿主拯救了一所濒临倒闭的学校，现直接受益人群2788人，张松丽老师已成为实际上的校长，阶段奖励积分分。 3、宿主完成了梅森素数周氏猜想的证明，奖励随机能力复制卡一张，一万积分，抽奖机会一次。 宿主目前状态： 宿主周戎，年龄16岁，智力145。 非基础科学学科评级： 武术格斗：宗师，特长：传统武术，特战格斗 书法：宗师，特长：全面 音乐：高级，特长：灵魂歌手，钢琴师 医学：高级，特长：内科 文学：中级，特长：抄袭、洗稿 基础科学学科评定如下： 数学：等级d（9999\/） 物理学：等级e （0\/1000） 生化学：等级e+ （320\/1000） 工程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信息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能源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材料学：等级未达到评级条件（0\/100） （注：基础学科评级分为sss ss s a b c d e共8个级别，最低等级e相当于普通大学生一般水准，升级需要不断努力学习，或积分兑换学科能力并同时完成升级任务。） 特殊能力：超级记忆力（最高级）；触类旁通（最高级）；大校的胃（千杯不醉最高级）；其余能力未触发评测条件。 现总积分；能力随机复制卡2张；抽奖机会2次（1次必出精品）。 第177章 超代谢 终于富裕了，这是周戎看到那一连串积分之后的最深刻感受。 注意到数学等级只需要1积分就能升级，周戎若有所思，或许完成某个等级特定的任务就会默认这样。 出于强迫症，周戎一下子把自己所有的学科等级直接都刷到了c级，剩余积分。 然后，瞬间，周戎就体会到了恶果…… 周戎…… 我特么感觉脑子要炸了！ 周总，周总！ 在意识消失前的一刻，周戎看到了刚刚忙完走进办公室的赵明姝，慌张的跑向自己，资料文件撒了一地。 分子间的结构、大分子团的组合、ysql、oracle database、密码学的原理、流体力学、工程热力学、经典机械结构、控制理论…… 各类学科的知识像是被人一股脑一下子就塞进了脑子里，庞大的信息在周戎的脑海里爆炸。 “快，病人在发烧，温度还在升，准备冰帽冰毯、药物降温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声音急促的说道。 “主任，心率还在上升？降心率药物不起作用！”另一个声音响起。 “病人呼吸窘迫，准备气管插管，该死，潮气量正常？怎么回事？”又一个声音在苦恼。 “贺院长来了……” 周戎隐隐约约听到了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意识再度消失。 医院外，刘思成等一众高管焦急的等在抢救室外面，这时门突然打开：“谁是家属？” 刘思成赶紧上前说道：“病人是烈士遗孤，在外面没有直系亲属了，两个哥哥都在军中服役，我可以代为做主。” 贺院长走了出来说道：“你确定？病人情况很危急，病情极为罕见！” “我来，贺院长，他是我的学生，周戎，我愿意因此承担后果，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你说一下，这个学生，刚刚证明了周氏猜想，我刚从预印本网站上看到他的论文。”陈思远突然出现。 贺院长有些疑惑：“陈教授？你是说，他是你们数院的？该不会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四圣联考冠军？” 陈思远沉声道：“就是他。” 贺院长斟酌了一下说道：“这种情况，我见过两次，我这边尽最大努力，你那边该做准备就做准备，病人的这种情况在医学上称为“超代谢状态”，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一次性注射了过量的肾上腺素。 我需要尽快给他做热成像扫描，全身ct，希望能够找到问题，同时，会给他大量补液，应用营养药剂，保证他的生命，如果幸运的话，有一半的机率能够醒过来。 但是可能会遗留后遗症，比如心律失常、甲亢、内分泌紊乱、痉挛性震颤等等情况。 如果找不到原因，不能纠正这种状态，只能尝试应用冬眠合剂，强制性让他的身体陷入休眠，但是以目前患者的情况来看，已经出现了部分脑水肿的体征，拉长战线，最终的结果就算活下来，恐怕人也废了。 会有严重的神经系统后遗症，用你们能听得懂的话来说，可能痴呆。” 陈思远的身体明显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刘思成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只是眼中闪烁了一丝坚决。 …… “水，水……”周戎宛若梦呓一般。 “贺院长，好像清醒了一点。” 穿着白大褂的贺院长只是瞥了一眼，就心中有数，说道：“不要给他喝水，他现在胃肠代谢功能基本停滞，静脉补液，再续一瓶平衡盐。 真特么邪门，超代谢还有间歇，这怎么跟疟疾打摆子似的？ 别在这待着了，准备转运车，联系放射那边没有，让他们想办法清场必须腾出来一间ct室。” 这个时候贺院长的学生也就是主任再次开口道：“老师，嗯，又低血糖了。” 贺院长依旧盯着手中的病案，头也不抬：“低血糖还用我再教你一遍吗？血气出来没有？特么，你慌什么，降颅压呀！把管子收起来，超代谢不需要上呼吸机，给高浓度氧，面罩给氧。” …… 当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周戎感觉浑身针扎一样疼痛，自己的神经好像变得更加敏感了一样，他甚至能够清晰的察觉到风从哪个方向吹来。 声音，心跳声，一个多瓣膜出现杂音的心跳声，周戎感觉在床尾的位置坐着一个人，应该是一个老人。 岁数很大，风烛残年…… 努力的睁开眼睛，周戎的视线逐渐清晰，一把扯掉脸上扣着的面罩，周戎看到了床尾的老人。 穿着一身的病号服，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满脸的褶子，看模样，竟然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周戎晃了晃脑袋，眩晕感一阵阵袭来，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得不太真切，周戎看着老人，嘴里喃喃道：“真奇怪，我死了吗？为什么会看到我老年的样子？” 老人呵呵一笑：“就当是死了，怎么，看到老年的自己很失望，是不是特别邋遢，特别让人沮丧？” 周戎大口的喘着气：“倒也不是很邋遢，就是太丑了……” 老人的神情明显一滞，随即笑道：“说不定你生命中哪个阶段的你还会嫌弃你太蠢了呢！” 周戎咧嘴一笑：“那倒是有可能，我现在就觉得过去的自己挺蠢的。” 老人笑了笑：“很累，再睡会儿。” 周戎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他依旧会看到那些各类学科的知识在不断地闪现，重复，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那种沉重的压力感了，反而像是在回忆…… 不知道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多久，当周戎突然意识清醒的一刻，他似乎想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霍，你吓死我了。”周戎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惊到了坐在床边的赵明姝。 此刻的赵明姝显得很是憔悴。 “我睡了多久？”周戎问道。 赵明姝瞥了他一眼，继续削手里的苹果，周戎下意识的伸手就想接过来，却没想到赵明姝直接自己咬了一大口：“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别这么看着我，你现在肠胃很虚弱，不能吃这个，给你准备了小米粥。 等会儿，反正饿了一星期了，不差这一会儿，我先吃完苹果。” 周戎…… 我特么好想开了你！ 周戎下意识想要掀开被子下床，然而只揭开了一个角，似乎发现了什么，瞬间缩了回去。 赵明姝三两口吃完苹果，笑道：“我听过一个冷笑话，说这个尿管呀，又叫硬汉矫正管，具体原因不清楚，一会儿拔管之后有什么感受告诉我一声？” 周戎…… 你特么魔鬼？怎么比马薇薇还过分？ 第177章 超代谢 终于富裕了，这是周戎看到那一连串积分之后的最深刻感受。 注意到数学等级只需要1积分就能升级，周戎若有所思，或许完成某个等级特定的任务就会默认这样。 出于强迫症，周戎一下子把自己所有的学科等级直接都刷到了c级，剩余积分。 然后，瞬间，周戎就体会到了恶果…… 周戎…… 我特么感觉脑子要炸了！ 周总，周总！ 在意识消失前的一刻，周戎看到了刚刚忙完走进办公室的赵明姝，慌张的跑向自己，资料文件撒了一地。 分子间的结构、大分子团的组合、ysql、oracle database、密码学的原理、流体力学、工程热力学、经典机械结构、控制理论…… 各类学科的知识像是被人一股脑一下子就塞进了脑子里，庞大的信息在周戎的脑海里爆炸。 “快，病人在发烧，温度还在升，准备冰帽冰毯、药物降温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声音急促的说道。 “主任，心率还在上升？降心率药物不起作用！”另一个声音响起。 “病人呼吸窘迫，准备气管插管，该死，潮气量正常？怎么回事？”又一个声音在苦恼。 “贺院长来了……” 周戎隐隐约约听到了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意识再度消失。 医院外，刘思成等一众高管焦急的等在抢救室外面，这时门突然打开：“谁是家属？” 刘思成赶紧上前说道：“病人是烈士遗孤，在外面没有直系亲属了，两个哥哥都在军中服役，我可以代为做主。” 贺院长走了出来说道：“你确定？病人情况很危急，病情极为罕见！” “我来，贺院长，他是我的学生，周戎，我愿意因此承担后果，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你说一下，这个学生，刚刚证明了周氏猜想，我刚从预印本网站上看到他的论文。”陈思远突然出现。 贺院长有些疑惑：“陈教授？你是说，他是你们数院的？该不会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四圣联考冠军？” 陈思远沉声道：“就是他。” 贺院长斟酌了一下说道：“这种情况，我见过两次，我这边尽最大努力，你那边该做准备就做准备，病人的这种情况在医学上称为“超代谢状态”，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一次性注射了过量的肾上腺素。 我需要尽快给他做热成像扫描，全身ct，希望能够找到问题，同时，会给他大量补液，应用营养药剂，保证他的生命，如果幸运的话，有一半的机率能够醒过来。 但是可能会遗留后遗症，比如心律失常、甲亢、内分泌紊乱、痉挛性震颤等等情况。 如果找不到原因，不能纠正这种状态，只能尝试应用冬眠合剂，强制性让他的身体陷入休眠，但是以目前患者的情况来看，已经出现了部分脑水肿的体征，拉长战线，最终的结果就算活下来，恐怕人也废了。 会有严重的神经系统后遗症，用你们能听得懂的话来说，可能痴呆。” 陈思远的身体明显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刘思成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只是眼中闪烁了一丝坚决。 …… “水，水……”周戎宛若梦呓一般。 “贺院长，好像清醒了一点。” 穿着白大褂的贺院长只是瞥了一眼，就心中有数，说道：“不要给他喝水，他现在胃肠代谢功能基本停滞，静脉补液，再续一瓶平衡盐。 真特么邪门，超代谢还有间歇，这怎么跟疟疾打摆子似的？ 别在这待着了，准备转运车，联系放射那边没有，让他们想办法清场必须腾出来一间ct室。” 这个时候贺院长的学生也就是主任再次开口道：“老师，嗯，又低血糖了。” 贺院长依旧盯着手中的病案，头也不抬：“低血糖还用我再教你一遍吗？血气出来没有？特么，你慌什么，降颅压呀！把管子收起来，超代谢不需要上呼吸机，给高浓度氧，面罩给氧。” …… 当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周戎感觉浑身针扎一样疼痛，自己的神经好像变得更加敏感了一样，他甚至能够清晰的察觉到风从哪个方向吹来。 声音，心跳声，一个多瓣膜出现杂音的心跳声，周戎感觉在床尾的位置坐着一个人，应该是一个老人。 岁数很大，风烛残年…… 努力的睁开眼睛，周戎的视线逐渐清晰，一把扯掉脸上扣着的面罩，周戎看到了床尾的老人。 穿着一身的病号服，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满脸的褶子，看模样，竟然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周戎晃了晃脑袋，眩晕感一阵阵袭来，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得不太真切，周戎看着老人，嘴里喃喃道：“真奇怪，我死了吗？为什么会看到我老年的样子？” 老人呵呵一笑：“就当是死了，怎么，看到老年的自己很失望，是不是特别邋遢，特别让人沮丧？” 周戎大口的喘着气：“倒也不是很邋遢，就是太丑了……” 老人的神情明显一滞，随即笑道：“说不定你生命中哪个阶段的你还会嫌弃你太蠢了呢！” 周戎咧嘴一笑：“那倒是有可能，我现在就觉得过去的自己挺蠢的。” 老人笑了笑：“很累，再睡会儿。” 周戎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他依旧会看到那些各类学科的知识在不断地闪现，重复，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那种沉重的压力感了，反而像是在回忆…… 不知道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多久，当周戎突然意识清醒的一刻，他似乎想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霍，你吓死我了。”周戎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惊到了坐在床边的赵明姝。 此刻的赵明姝显得很是憔悴。 “我睡了多久？”周戎问道。 赵明姝瞥了他一眼，继续削手里的苹果，周戎下意识的伸手就想接过来，却没想到赵明姝直接自己咬了一大口：“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别这么看着我，你现在肠胃很虚弱，不能吃这个，给你准备了小米粥。 等会儿，反正饿了一星期了，不差这一会儿，我先吃完苹果。” 周戎…… 我特么好想开了你！ 周戎下意识想要掀开被子下床，然而只揭开了一个角，似乎发现了什么，瞬间缩了回去。 赵明姝三两口吃完苹果，笑道：“我听过一个冷笑话，说这个尿管呀，又叫硬汉矫正管，具体原因不清楚，一会儿拔管之后有什么感受告诉我一声？” 周戎…… 你特么魔鬼？怎么比马薇薇还过分？ 第178章 学霸公寓落幕 被赵明姝喂了一脸小米粥的周戎不满的问道：“刘思成呢？这厮该不会趁我生病分我的家产了？” 赵明姝叹气道：“这你可错怪人家了，你晓得你生病这几天，刘副总有多累吗？人几乎跑了半个华夏给你请专家会诊。” “我没吃饱！”周戎宛如一个孩子一样抱怨道，刚才拔管的时候被赵明姝嘲讽的不轻。 “我知道呀，但是得遵医嘱呀，今天就这一碗小米粥，不过营养不良的问题不需要担心，喏，还挂着营养液呢。”赵明姝宛如在说一件很随意的事情一样。 周戎再次躺下，随口问道：“最近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赵明姝斟酌了一下说道：“公司那边一帮人看着呢，都很尽心，不需要你操心。陈教授临行前让我告诉你，你的论文都发表了，这次数学家大会错过了没什么，下次会给你单独发邀请函的。 还有，让我转告你保重身体。” 周戎看着表情不断变化的赵明姝说道：“你，该不会想哭？” “没有。”赵明姝转身走出了病房，周戎的听觉变得极为敏锐，瞬间就听到了走廊上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护士走进病房换液体：“你姐姐可真疼你，这几天她几乎不眠不休的守在这里。” 周戎…… “姐姐？”周戎有些疑惑。 小护士也很疑惑，看了一眼病历：“没错呀，病历上写的是表姐呀。” 周戎？ 算了，无所谓，表姐就表姐。 “哦，对了，我记得我好像看到过一个老人？还有谁来看过我吗？” 小护士：“没有呀？你记错了，哦，对了，前两天你隔壁床住了一个心衰的老大爷，昨天出的院。” 周戎问道：“长什么样？” 小护士说道：“就那样呗，挺胖的，大概一米六，红光满面的，六十多岁。” 周戎更疑惑了，难道自己真的看到了老年的自己？不对，自己看到的那个老人至少得八十岁往上，一脸褶子，满头白发，身高站起来得有一米八，跟自己差不多高。 不想了，脑壳疼。 三天之后，周戎终于算是康复出院了，跟刘思成和丁毅鸣打了个电话就直接回丘平老家了，至于网上会不会有人骂自己，学术界又有什么风波，自己完全不带考虑的。 时间已经来到八月底，别说高中了，初中都该开学了。 周戎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学霸公寓，这里已经不复半年前的热闹场景。 事实上，很多人在听说自己升学到高中之后，已经搬离了这里，周戎看着空置了不少的寝室，思绪渐渐萦绕在心头。 公寓的保安依旧在恪尽职守的帮着自己照看着一切。 简单的跟依旧住在这里的学生打了个招呼，周戎找到了二中的新校长罗世杰，告诉他，这个公寓，带租整体交给二中打理了。 罗世杰也很爽利，专门抽了一个生活老师来这里管理，租住的学生每人每铺每个月只象征性的收取60元，吃饭自理。 打开最初的颖禾集团办公室，周戎看到这里已经搬空了，重要的材料刘思成已经带去了平原市。剩余的家具之类的直接搬去了育才学校，整间屋子只剩下周戎用过的那个硕大的保险箱。 小心的打开，周戎发现里面多了一支军号，应该是魏慧敏放进去的，小号爷爷到底还是离开了。 周戎说道：“明姝，帮我联系一下博物馆和国图那边，这支军号是一个抗援老兵的，问下军事博物馆那边的意思，如果他们不收的话，就放到集团陈列室。图书留一份影印本，然后送到国图。” “好的，我会处理妥当的。”赵明姝接过钥匙重新上了锁。 走进后院，周戎看着地上刚刚开挖的地基，有些想笑，命运啊，还真是变化无常，枉自己还打算在这里建个地下室，结果变化快到自己根本来不及处置，这个秘密实验室也就彻底没了用处。 再次回到前院，那个保安还在等自己，周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邓坤。”保安回答道。 周戎想了想问道：“我准备走了，临行给你发个红包，以后有什么打算，有去处吗？” 邓坤笑道：“您不说，我也打算离职了，最近家里在工地包了点活，老早就催我过去。” 周戎开心道：“那挺好的，这大半年辛苦你了。” 两人帮着老赵将保险箱搬上车之后，彻底作别了这里。 在跟白老虎通过电话之后，周戎将那间酒也还给了他，自此，周戎在丘平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个老宅和一所名义上归自己所有的学校了。 好消息是自己还有一处老宅，坏消息是，老宅要拆迁了。 见过开发商之后，周戎接受了对方的现金补偿，并没有要求安置房，将老宅的老物件收拾一空之后，周戎再次走在丘平的街道上，一瞬间感觉物是人非。 自己在这座城市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羁绊了。 让老赵和赵明姝自己找地方安顿之后，周戎回到了育才中学。 “今后怎么打算？”张松丽老师问道。 周戎有气无力的趴在校长办公桌的对面，不晓得从何说起，今后…… 张松丽手里整理着教案，抬头看了周戎一眼，建议道：“以你现在的水准其实在高中继续读书意义已经不大了，我给你两个建议，一个是走高校自主招生，以你现在的水准，应该不会有那个大学会拒绝你。 第二个就是趁这段时间沉淀一下，育才现在因为你的投入，图书馆、体育馆、实验室、多媒体室、音乐舞蹈教室、画室甚至连武术教室都不缺，哦，对了，还有几个对口的职业教育班。 这半年来你的生活虽然很精彩，但是总有些匆忙，很多东西都是草草的涉猎，并没有什么积淀。 我建议你可以在这里沉淀一段时间，跟着上上课，课后多读读书，跟同龄人多交朋友，其他的事情除非必要，可以先放一放，等到明年参加高考，以正式的高考生进入大学。 之后，无论是开始你的学术生涯，还是边读书边创业都好，总不至于留下什么遗憾。” 周戎自然知道，张松丽老师的金玉良言句句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只是，他突然感觉自己内心空空的，想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 张松丽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 周戎站起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整所学校的景色尽收眼底，仲夏的合欢树开了红艳艳的花朵，被风一吹，洒满了校园的小路，不断撩动着少年的心弦。 周戎转身郑重的说道：“嗯，我想到一件大事，你说我将来结婚的时候，没有男方家长会不会是一个遗憾。” 张松丽的嘴唇微动，迟疑了片刻说道：“你才多大点，想那么远干嘛。” 周戎也不再绕弯子：“张老师，嗯，虽然很难说出口，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以后我改个称呼怎么样？干妈。” 张松丽神色松弛了下来，眼角隐有泪光，佯装打了一下周戎：“行了，知道了，放心，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会帮你选日子，合八字，下聘礼，然后给你带孙子。” 周戎笑的很开心，这两辈子，亏欠张老师良多，每次面对这位把自己当儿子一样对待的老师的时候，他都觉得心生愧疚。 果然，说出来之后，周戎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了牵挂，心里不再那么空了。 “留下来？”张松丽问道。 “当然留下来，我干妈的学校，第一个名牌大学必须是我。”周戎笑道。 “行了，去，班级里给你留了位置，课本教材去哪找你应该知道，前院教职工公寓那里我也给你留了一套一室一厅，安顿好了告诉我。”张松丽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正准备起身离开的周戎突然注意到张松丽办公桌上有几封纸质信件，这在这个时代还是挺稀罕的，问道：“哪来的信件？女子学校？国内还真有这样的学校？” 张老师随手翻动了一下说道：“一个省外的教育工作者，是来求助的，本来是发给你的教育基金的，刘思成想征询一下我的意见，现在的问题不是钱的事儿，是缺支教老师。 同样的事情还有一个是好像叫王强，听说去年火了一把的演员，他发现一个武术教练在收养一群男孩子，好像因为不合规被人举报了，现在那些孩子也面临没办法上学的事儿。” 周戎听到这些问题就觉得头大，叹了口气说道：“稍等几天，这些事情做的话不是短期一蹴而就的事儿，我先找人评估一下。” 第178章 学霸公寓落幕 被赵明姝喂了一脸小米粥的周戎不满的问道：“刘思成呢？这厮该不会趁我生病分我的家产了？” 赵明姝叹气道：“这你可错怪人家了，你晓得你生病这几天，刘副总有多累吗？人几乎跑了半个华夏给你请专家会诊。” “我没吃饱！”周戎宛如一个孩子一样抱怨道，刚才拔管的时候被赵明姝嘲讽的不轻。 “我知道呀，但是得遵医嘱呀，今天就这一碗小米粥，不过营养不良的问题不需要担心，喏，还挂着营养液呢。”赵明姝宛如在说一件很随意的事情一样。 周戎再次躺下，随口问道：“最近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赵明姝斟酌了一下说道：“公司那边一帮人看着呢，都很尽心，不需要你操心。陈教授临行前让我告诉你，你的论文都发表了，这次数学家大会错过了没什么，下次会给你单独发邀请函的。 还有，让我转告你保重身体。” 周戎看着表情不断变化的赵明姝说道：“你，该不会想哭？” “没有。”赵明姝转身走出了病房，周戎的听觉变得极为敏锐，瞬间就听到了走廊上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护士走进病房换液体：“你姐姐可真疼你，这几天她几乎不眠不休的守在这里。” 周戎…… “姐姐？”周戎有些疑惑。 小护士也很疑惑，看了一眼病历：“没错呀，病历上写的是表姐呀。” 周戎？ 算了，无所谓，表姐就表姐。 “哦，对了，我记得我好像看到过一个老人？还有谁来看过我吗？” 小护士：“没有呀？你记错了，哦，对了，前两天你隔壁床住了一个心衰的老大爷，昨天出的院。” 周戎问道：“长什么样？” 小护士说道：“就那样呗，挺胖的，大概一米六，红光满面的，六十多岁。” 周戎更疑惑了，难道自己真的看到了老年的自己？不对，自己看到的那个老人至少得八十岁往上，一脸褶子，满头白发，身高站起来得有一米八，跟自己差不多高。 不想了，脑壳疼。 三天之后，周戎终于算是康复出院了，跟刘思成和丁毅鸣打了个电话就直接回丘平老家了，至于网上会不会有人骂自己，学术界又有什么风波，自己完全不带考虑的。 时间已经来到八月底，别说高中了，初中都该开学了。 周戎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学霸公寓，这里已经不复半年前的热闹场景。 事实上，很多人在听说自己升学到高中之后，已经搬离了这里，周戎看着空置了不少的寝室，思绪渐渐萦绕在心头。 公寓的保安依旧在恪尽职守的帮着自己照看着一切。 简单的跟依旧住在这里的学生打了个招呼，周戎找到了二中的新校长罗世杰，告诉他，这个公寓，带租整体交给二中打理了。 罗世杰也很爽利，专门抽了一个生活老师来这里管理，租住的学生每人每铺每个月只象征性的收取60元，吃饭自理。 打开最初的颖禾集团办公室，周戎看到这里已经搬空了，重要的材料刘思成已经带去了平原市。剩余的家具之类的直接搬去了育才学校，整间屋子只剩下周戎用过的那个硕大的保险箱。 小心的打开，周戎发现里面多了一支军号，应该是魏慧敏放进去的，小号爷爷到底还是离开了。 周戎说道：“明姝，帮我联系一下博物馆和国图那边，这支军号是一个抗援老兵的，问下军事博物馆那边的意思，如果他们不收的话，就放到集团陈列室。图书留一份影印本，然后送到国图。” “好的，我会处理妥当的。”赵明姝接过钥匙重新上了锁。 走进后院，周戎看着地上刚刚开挖的地基，有些想笑，命运啊，还真是变化无常，枉自己还打算在这里建个地下室，结果变化快到自己根本来不及处置，这个秘密实验室也就彻底没了用处。 再次回到前院，那个保安还在等自己，周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邓坤。”保安回答道。 周戎想了想问道：“我准备走了，临行给你发个红包，以后有什么打算，有去处吗？” 邓坤笑道：“您不说，我也打算离职了，最近家里在工地包了点活，老早就催我过去。” 周戎开心道：“那挺好的，这大半年辛苦你了。” 两人帮着老赵将保险箱搬上车之后，彻底作别了这里。 在跟白老虎通过电话之后，周戎将那间酒也还给了他，自此，周戎在丘平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个老宅和一所名义上归自己所有的学校了。 好消息是自己还有一处老宅，坏消息是，老宅要拆迁了。 见过开发商之后，周戎接受了对方的现金补偿，并没有要求安置房，将老宅的老物件收拾一空之后，周戎再次走在丘平的街道上，一瞬间感觉物是人非。 自己在这座城市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羁绊了。 让老赵和赵明姝自己找地方安顿之后，周戎回到了育才中学。 “今后怎么打算？”张松丽老师问道。 周戎有气无力的趴在校长办公桌的对面，不晓得从何说起，今后…… 张松丽手里整理着教案，抬头看了周戎一眼，建议道：“以你现在的水准其实在高中继续读书意义已经不大了，我给你两个建议，一个是走高校自主招生，以你现在的水准，应该不会有那个大学会拒绝你。 第二个就是趁这段时间沉淀一下，育才现在因为你的投入，图书馆、体育馆、实验室、多媒体室、音乐舞蹈教室、画室甚至连武术教室都不缺，哦，对了，还有几个对口的职业教育班。 这半年来你的生活虽然很精彩，但是总有些匆忙，很多东西都是草草的涉猎，并没有什么积淀。 我建议你可以在这里沉淀一段时间，跟着上上课，课后多读读书，跟同龄人多交朋友，其他的事情除非必要，可以先放一放，等到明年参加高考，以正式的高考生进入大学。 之后，无论是开始你的学术生涯，还是边读书边创业都好，总不至于留下什么遗憾。” 周戎自然知道，张松丽老师的金玉良言句句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只是，他突然感觉自己内心空空的，想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 张松丽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 周戎站起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整所学校的景色尽收眼底，仲夏的合欢树开了红艳艳的花朵，被风一吹，洒满了校园的小路，不断撩动着少年的心弦。 周戎转身郑重的说道：“嗯，我想到一件大事，你说我将来结婚的时候，没有男方家长会不会是一个遗憾。” 张松丽的嘴唇微动，迟疑了片刻说道：“你才多大点，想那么远干嘛。” 周戎也不再绕弯子：“张老师，嗯，虽然很难说出口，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以后我改个称呼怎么样？干妈。” 张松丽神色松弛了下来，眼角隐有泪光，佯装打了一下周戎：“行了，知道了，放心，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会帮你选日子，合八字，下聘礼，然后给你带孙子。” 周戎笑的很开心，这两辈子，亏欠张老师良多，每次面对这位把自己当儿子一样对待的老师的时候，他都觉得心生愧疚。 果然，说出来之后，周戎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了牵挂，心里不再那么空了。 “留下来？”张松丽问道。 “当然留下来，我干妈的学校，第一个名牌大学必须是我。”周戎笑道。 “行了，去，班级里给你留了位置，课本教材去哪找你应该知道，前院教职工公寓那里我也给你留了一套一室一厅，安顿好了告诉我。”张松丽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正准备起身离开的周戎突然注意到张松丽办公桌上有几封纸质信件，这在这个时代还是挺稀罕的，问道：“哪来的信件？女子学校？国内还真有这样的学校？” 张老师随手翻动了一下说道：“一个省外的教育工作者，是来求助的，本来是发给你的教育基金的，刘思成想征询一下我的意见，现在的问题不是钱的事儿，是缺支教老师。 同样的事情还有一个是好像叫王强，听说去年火了一把的演员，他发现一个武术教练在收养一群男孩子，好像因为不合规被人举报了，现在那些孩子也面临没办法上学的事儿。” 周戎听到这些问题就觉得头大，叹了口气说道：“稍等几天，这些事情做的话不是短期一蹴而就的事儿，我先找人评估一下。” 第1章 麻烦如海啸般涌来 当周戎安顿好之后，第一次在老沈的陪同下参观这所属于他的学校，只是名义上属于他。 很多人大概不明白这句话怎么会这么绕。简单来说，育才中学算是曾用名，自从周戎跟丘平教体局签订代委托管理或者说私立公办协议之后，育才中学就有了新的名字，丘平县第三高级中学，丘平三高附属初中部，丘平三高附属职业教育部。 嗯……说起来有些拗口，但是同一个院子内，它在备案上其实是三所学校。 就挺扯淡…… 周戎边走边参观，他对这些复杂繁冗的管理体系懂那么一丁点，也只是一丁点而已。 比如，他明白无论是设置在工厂、学校、企业、社区的医疗室，名义上虽然是上述地方的附属机构，但管理上的直属部门是卫生部门。 换句话说，相当于学校内的卫生室，周戎只能决定租不租给医生地方，至于资质审核、水平考核、医疗安全等等乱七八糟的跟他没关系，有专业部门对接管理，他无权过问…… 同样的，体育馆的验收属于教体、食堂的安全和资质属于食品、图书馆属于文化、就连自己师门在这里教授传统武术也需要在教体、文化部门进行申报备案…… 周戎听着老沈喋喋不休的讲着其中的道道，感觉自己超过140的智商都不太够用了…… “不是，老沈，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老沈随手掐灭手里的烟说道：“你说的那个班级我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咱们这里不是一线城市，不要搞什么全面发展素质教育，升学率才是根本。 同时职业教育也适当限制一下规模，最好单独起个院子，跟正常的初高中隔开。 我比你更了解这些学生和家长们究竟考虑的是什么。” 周戎想了想说道：“老张他们的意见呢？” 老沈叹口气说道：“老张基本同意我的看法，张松丽跟你一样，都太过理想主义了。” 两人正边走边聊的时候，突然从拐角楼梯跑下来几个非主流杀马特，为首的一个不良身形壮实，老远看到周戎就喊了一句：“周戎…… 是你？还记得我不，一中胡疤瘌，胡大洪，我可找了你好久了，有种你别走。” 不良胡大洪抬腿就是一记飞脚冲周戎踹了过来。 “你住手，哪班的？”老沈着急的喊道。 周戎条件反射一般抓住对方的脚，一个侧身将他面朝下摔在地上，然而，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周戎反手抓住他的衣服，还好，有了这一下阻拦，不良少年虽然在水泥地上摔了个结实，并不是很重。 老沈愤怒的喊道：“你们哪班的？让你们班主任过来。” 老沈不喊还好，一喊一帮人哄得一声就跑没影了，周戎这时候才把胡大洪拉起来。 胡大洪一下跟摔懵了一样，刚起来又想跟周戎撕，映入眼帘的却是老沈那张愤怒的黑脸。 周戎这时候才想起来这家伙是谁：“呦呵，这不是一中十三太保吗，怎么着，还跟狄刚混呢？” 胡大洪看着周戎愤怒的咬着后槽牙，老沈却不惯着他：“你，跟我来，到教务处。”说完还给了周戎一个抱歉的眼神。 事情处理的很快，半个小时之后，几个不良就被通报批评，胡大洪给了留校察看的处分，然而当天下午，胡大洪那个宛如泼妇一般的老娘就直接堵了张松丽的办公室。 胡大洪摇身一变从施暴者变成了受害者，他老娘不晓得从哪里还搞来了一张诊断证明，证明上写着，摔伤后头晕头痛，不除外对冲伤的可能。 这就比较操蛋了。 对这种情况来说，周戎还是比较淡定的，无论是老沈还是老张又或者张松丽对这种事情都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监控一调取，谁对谁错已经很清晰明了，剩下的无非就是磨嘴皮子了。 然而，让他比较糟心的事儿却接踵而至。 第一，周戎的特招班计划一度在教师当中引起反对，很显然，周戎、柳丽彤、田凌云、李文生、梁桦磊、张伟、甚至与部分原属于学霸公寓的学生肯定是都要进这个班级的，任谁都知道，谁接受这个班级，三年的奖金就稳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虽然周戎当初的定位是特招班不掐尖，但是你挡不住尖子生自己往里边进呀。 第二，师琳娜和陈思琪的采薇牌姨妈巾被人爆出了黑料。 因为整件事情周戎并没有参与，只是给了一些建议和协助，因此当师琳娜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就明白，这是被人拿住死穴了。 在国内“慈善机构”一向是个让人爱恨交加的东西，事情的起因是他们一起在陕省支教的时候遇到的一些事情。 然后作为女孩子的师琳娜等人对那里的女孩儿的现状格外不忍，于是绕过国外控股的原料厂家一起做了采薇这个品牌，厂子的前身是收购的一家同品类快要倒闭的国产品牌。 事情坏在两处，其一，产品对包装材料要求降的有点低，目的是降低成本，压低售价； 其二，对山区女孩的专供产品走的是韩娂的慈善基金，而购买的款项本来就是几人一起捐赠给这家慈善基金成立的专款，而偏偏这些山区的女孩有个别的攒了一些拿去换了些急需的米面和文具。 于是在某些人眼里这件事情就成了黑料了。 什么产品设计存在重大问题，远低于市场同品类产品标准，疑似存在卫生安全隐患； 什么某明星自诩清高，实际利用慈善基金给资本家洗钱； 什么管理存在重大漏洞，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捐赠品根本发不到需要的人手里； …… 第三，是针对颖禾游戏的； 自一周前，颖禾游戏与花花世界签订了平台转让协议之后，原本在花花世界上线的游戏纷纷洽谈续约的事情。 周戎本着有钱一起赚的态度，对标同行和以往的分成标准之后，周戎给了一个以实际用户量扶持更优质作品的原则让利游戏开发者。 基础分成五五成不变授权代运营，或者按照租赁服务器数量结算服务费，运营自理。 最多的甚至比原有的分成低了将近两成，且三年内除非上面要求，不强制要求接受颖禾的未成年防沉迷系统。 但是必须开通颖禾系账号一键注册的功能。 然后，就在昨天，颖禾平台被这些开发者联合抵制了…… 负面报道铺天盖地，甚至大多数是不实消息。 第四，是针对昆仑镜平台的。 从三天前，吴老二就不断给自己发送信息，说明整个颖禾体系内的平台都遭受到了集群ddos攻击，尤其是昆仑镜。 平台上出现了大量批量的刷屏不良信息的账号和内容，一度被搞得乌烟瘴气的。 同时在其他平台更是同步出现了关于类似内容的批量负面报道，什么昆仑镜倒卖用户信息了，平台不干净了，存在非法交易了，故意编造新闻吸引眼球了，存在不良信息了…… 第五，是针对周戎本人的。 国外多家权威媒体出现了统一的一个口径。 “华夏数学天才少年？不，是一整个团队运作起来的造神计划！” “震惊！学术骗子滚出数学界！” “他，在实验室辛苦十余年，科研成果被盗取！” “疑似财团不惜成本利用超算打造的伪学者！” 第1章 麻烦如海啸般涌来 当周戎安顿好之后，第一次在老沈的陪同下参观这所属于他的学校，只是名义上属于他。 很多人大概不明白这句话怎么会这么绕。简单来说，育才中学算是曾用名，自从周戎跟丘平教体局签订代委托管理或者说私立公办协议之后，育才中学就有了新的名字，丘平县第三高级中学，丘平三高附属初中部，丘平三高附属职业教育部。 嗯……说起来有些拗口，但是同一个院子内，它在备案上其实是三所学校。 就挺扯淡…… 周戎边走边参观，他对这些复杂繁冗的管理体系懂那么一丁点，也只是一丁点而已。 比如，他明白无论是设置在工厂、学校、企业、社区的医疗室，名义上虽然是上述地方的附属机构，但管理上的直属部门是卫生部门。 换句话说，相当于学校内的卫生室，周戎只能决定租不租给医生地方，至于资质审核、水平考核、医疗安全等等乱七八糟的跟他没关系，有专业部门对接管理，他无权过问…… 同样的，体育馆的验收属于教体、食堂的安全和资质属于食品、图书馆属于文化、就连自己师门在这里教授传统武术也需要在教体、文化部门进行申报备案…… 周戎听着老沈喋喋不休的讲着其中的道道，感觉自己超过140的智商都不太够用了…… “不是，老沈，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老沈随手掐灭手里的烟说道：“你说的那个班级我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咱们这里不是一线城市，不要搞什么全面发展素质教育，升学率才是根本。 同时职业教育也适当限制一下规模，最好单独起个院子，跟正常的初高中隔开。 我比你更了解这些学生和家长们究竟考虑的是什么。” 周戎想了想说道：“老张他们的意见呢？” 老沈叹口气说道：“老张基本同意我的看法，张松丽跟你一样，都太过理想主义了。” 两人正边走边聊的时候，突然从拐角楼梯跑下来几个非主流杀马特，为首的一个不良身形壮实，老远看到周戎就喊了一句：“周戎…… 是你？还记得我不，一中胡疤瘌，胡大洪，我可找了你好久了，有种你别走。” 不良胡大洪抬腿就是一记飞脚冲周戎踹了过来。 “你住手，哪班的？”老沈着急的喊道。 周戎条件反射一般抓住对方的脚，一个侧身将他面朝下摔在地上，然而，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周戎反手抓住他的衣服，还好，有了这一下阻拦，不良少年虽然在水泥地上摔了个结实，并不是很重。 老沈愤怒的喊道：“你们哪班的？让你们班主任过来。” 老沈不喊还好，一喊一帮人哄得一声就跑没影了，周戎这时候才把胡大洪拉起来。 胡大洪一下跟摔懵了一样，刚起来又想跟周戎撕，映入眼帘的却是老沈那张愤怒的黑脸。 周戎这时候才想起来这家伙是谁：“呦呵，这不是一中十三太保吗，怎么着，还跟狄刚混呢？” 胡大洪看着周戎愤怒的咬着后槽牙，老沈却不惯着他：“你，跟我来，到教务处。”说完还给了周戎一个抱歉的眼神。 事情处理的很快，半个小时之后，几个不良就被通报批评，胡大洪给了留校察看的处分，然而当天下午，胡大洪那个宛如泼妇一般的老娘就直接堵了张松丽的办公室。 胡大洪摇身一变从施暴者变成了受害者，他老娘不晓得从哪里还搞来了一张诊断证明，证明上写着，摔伤后头晕头痛，不除外对冲伤的可能。 这就比较操蛋了。 对这种情况来说，周戎还是比较淡定的，无论是老沈还是老张又或者张松丽对这种事情都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监控一调取，谁对谁错已经很清晰明了，剩下的无非就是磨嘴皮子了。 然而，让他比较糟心的事儿却接踵而至。 第一，周戎的特招班计划一度在教师当中引起反对，很显然，周戎、柳丽彤、田凌云、李文生、梁桦磊、张伟、甚至与部分原属于学霸公寓的学生肯定是都要进这个班级的，任谁都知道，谁接受这个班级，三年的奖金就稳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虽然周戎当初的定位是特招班不掐尖，但是你挡不住尖子生自己往里边进呀。 第二，师琳娜和陈思琪的采薇牌姨妈巾被人爆出了黑料。 因为整件事情周戎并没有参与，只是给了一些建议和协助，因此当师琳娜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就明白，这是被人拿住死穴了。 在国内“慈善机构”一向是个让人爱恨交加的东西，事情的起因是他们一起在陕省支教的时候遇到的一些事情。 然后作为女孩子的师琳娜等人对那里的女孩儿的现状格外不忍，于是绕过国外控股的原料厂家一起做了采薇这个品牌，厂子的前身是收购的一家同品类快要倒闭的国产品牌。 事情坏在两处，其一，产品对包装材料要求降的有点低，目的是降低成本，压低售价； 其二，对山区女孩的专供产品走的是韩娂的慈善基金，而购买的款项本来就是几人一起捐赠给这家慈善基金成立的专款，而偏偏这些山区的女孩有个别的攒了一些拿去换了些急需的米面和文具。 于是在某些人眼里这件事情就成了黑料了。 什么产品设计存在重大问题，远低于市场同品类产品标准，疑似存在卫生安全隐患； 什么某明星自诩清高，实际利用慈善基金给资本家洗钱； 什么管理存在重大漏洞，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捐赠品根本发不到需要的人手里； …… 第三，是针对颖禾游戏的； 自一周前，颖禾游戏与花花世界签订了平台转让协议之后，原本在花花世界上线的游戏纷纷洽谈续约的事情。 周戎本着有钱一起赚的态度，对标同行和以往的分成标准之后，周戎给了一个以实际用户量扶持更优质作品的原则让利游戏开发者。 基础分成五五成不变授权代运营，或者按照租赁服务器数量结算服务费，运营自理。 最多的甚至比原有的分成低了将近两成，且三年内除非上面要求，不强制要求接受颖禾的未成年防沉迷系统。 但是必须开通颖禾系账号一键注册的功能。 然后，就在昨天，颖禾平台被这些开发者联合抵制了…… 负面报道铺天盖地，甚至大多数是不实消息。 第四，是针对昆仑镜平台的。 从三天前，吴老二就不断给自己发送信息，说明整个颖禾体系内的平台都遭受到了集群ddos攻击，尤其是昆仑镜。 平台上出现了大量批量的刷屏不良信息的账号和内容，一度被搞得乌烟瘴气的。 同时在其他平台更是同步出现了关于类似内容的批量负面报道，什么昆仑镜倒卖用户信息了，平台不干净了，存在非法交易了，故意编造新闻吸引眼球了，存在不良信息了…… 第五，是针对周戎本人的。 国外多家权威媒体出现了统一的一个口径。 “华夏数学天才少年？不，是一整个团队运作起来的造神计划！” “震惊！学术骗子滚出数学界！” “他，在实验室辛苦十余年，科研成果被盗取！” “疑似财团不惜成本利用超算打造的伪学者！” 第2章 麻烦的本质 周戎看着电脑的数据库，整个人都麻了…… 人工智能吴老二忠实的对负面信息以及各种麻烦进行着梳理、整理以及逆向追踪，几乎每过一分钟都会生成2-3个文件。 负面消息涵盖了周戎颖禾大部分业务，而对于周戎本身的攻击则是更为明显，同时还包含了与周戎相关联的一些天穹的成员。 周戎逐份看着吴老二生成的报告，按照追溯ip地址、信息最初始来源、同质或相似信息统一分类等智能分析方法进行梳理之后，周戎大致得出了这么几个结论： 1、某家以抄袭发家的互联网头部企业瞄上了自家的昆仑镜，想要入局，自然要恶意诋毁，而自己尽管已经很小心的布局也已经引起了这些巨无霸的注意。 尤其是在自家与花花平台合并之后，几乎将国内的游戏平台由一家独大，多家强势的格局直接改变，自此形成了两家分庭抗礼其他家站队喝汤的态势。 出于两家在互联网业务上的主营业务大量重叠以及后续布局各有利益纠葛，终于还是对上了。 周戎揉了把脸，有些无奈，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对手，某厂，多年来独霸江湖，号称南山客，手握国内最大的通讯软件业务，几乎掌握了一半的互联网舆论风向。 新晋资本大户，一手现金一手大棒，对他们看上的企业先扔把钱，能收编就收编，遇到骨头硬的就抄袭上架同类型产品，以自己巨大的用户量挤死对方。 2、天穹的频发聚会和高调的商业布局，对部分行业的一些大佬造成了影响。 尤其是以李立信、周戎等为首的瑞海医药，虽然在肝素钠这一原料药品上已经建立了国际上的专利壁垒，算得上是为国争光，但是相对的，国内的同行也面临着被收购或者淘汰的结局。 而师琳娜和陈思琪的采薇甚至绕过了美欧控制的化工联合体旗下的sap高吸水性树脂生产技术的封锁，这对于国内这些使用美欧sap技术的厂商来说，是一个极度可怕的苗头。 因此，出于各种考虑，美欧化工品巨头以及他们在国内的代理人都纷纷下场，开始针对采薇进行各种抹黑和封锁，目的自然是要将危机消灭于萌芽。 按照周戎的猜测，针对采薇的计划恐怕才是一个开始而已，后续会不断有新的行业和资本加入直到有一天出现一个与整个天穹全面展开厮杀的巨无霸。 至于是谁，就看天穹的布局先让谁坐不住了。 前两类都是不可避免的商业冲突。 而第三方面则是完全对周戎的学术声誉和个人品行进行的全面攻击，至于育才的事情反倒上不了台面了，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快速的处置，不被有心人捆绑编造在一起。 “大爷的，我想安安静静上个学怎么就这么难呢？”周戎不禁感慨！ “喂？张导？”周戎有些诧异，这个老神仙一般不会主动找自己。 张导似乎那边很忙，边听着电话边安排着剧组的工作：“这批不行，让他们拿回去，不是质量的问题，道具有道具的要求，不是让他们复原古刀剑工艺。 让他们拿回去改改，保留外形，无害轻质的前提下尽可能保证这种效果。 喂，周戎吗？听说被人搞了？大快人心呀！” 周戎…… 原本被气的不轻的周戎，听到对面传来卢伟低声的应和声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千万投资……还是挺值的。 “不是，张导，咱这大半夜的还专门打个电话嘲讽一顿呀？”周戎都迷了，这人，怎么比自己还狗呀！ 张导呵呵笑了一声：“我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两个事儿，第一，这回你得罪的人背景很深，你自己小心，找到我这边的我直接回了，也帮你打了几个招呼；第二呢，老石还记得不？” 周戎深吸口气：“石老，前《阅读者》主编，石东升老爷子，这我怎么会忘记。” 张导接着说：“那行呀，你记得让他自己给你说，在我这呢。” 周戎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了石老的声音赶紧说道：“呦呵，石老，探班呢？女演员漂亮？” 石老…… 石老悠悠的说道：“刚张导还说呢，跟你聊天一定不能让你掌握节奏，果然是这样呀，真特么气人。正事儿，听说你弄了个半死不活的慈善性质的教育基金，缺人不？我老头打算再就业了。” “噗……咳咳！”周戎差点被茶水呛过去！ 尼玛，什么玩意儿，前《阅读者》杂志社的老大打算来自己的这个赔钱机构打工？这种玄幻的剧情在周戎最yy的白日梦里都没有出现过。 周戎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不是，石老，您怎么想的？” 石老滋溜了口茶水才慢悠悠的说道：“我也不想趟这浑水呀，奈何欠的人情太多了，韩娂那边的基金会倒是无所谓，她习惯了，时不时就会被人黑一波，不过最近这些年这些媒体也已经黑无可黑了。 只是师琳娜和陈思琪这两个女娃很难，也很冤，算是一场无妄之灾，我想帮他们一把，把项目换到你那里。” 周戎…… “不是，老爷子，我怎么没听明白，把项目换到我这里，就能不被黑了？”周戎都服气这奇葩思路了。 石老似乎早有预料：“我问你，其他人黑他们是什么理由？” 周戎：“资金问题呀，虽然一进一出，钱还是那些钱，甚至还赔了，但毕竟是过账了呀。” 石老继续追问：“那我再问你，如果那俩姑娘打算把这笔钱打给你的颖禾教育基金，你会收吗？” 周戎呵呵笑道：“满打满算，一年就那么几百万，还没我写两首歌的收入多，且不说我打不打算要，你听说过颖禾教育基金缺过钱吗，接受过任何人的捐赠吗，我甚至连对公账户都没给过别人。” 石老继续说道：“所以呀，在这方面的事情上，你怕被黑吗？” 周戎似乎明白了石老的思路，没错，颖禾教育基金甚至可以说每一分钱都算是自己私人的，自己爱怎么花怎么花，想做什么事儿就做什么事儿，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但问题是：“石老，我是说您老人家图什么？丰富退休生活？” 石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问你，我是哪里人，师琳娜她们第一步的计划又在哪里，《阅读者》的总部在哪里，老头子我只是岁数大了，不是老的快死了，还不至于看到有一群热血青年在为我的家乡子弟默默做事儿，受了委屈还能无动于衷的。” 周戎…… 艹，这些资本家惹谁不好，惹了这么个可怕的主。 虽然依旧想吐槽，但是当石老说出那句：“老头子只是岁数大了，不是老的快死了”的时候依旧被撼动心神。 石老没有听到周戎的回应，继续说道：“年轻的时候，我写过一些儿童文学和鸡汤文学，这些年零零碎碎的算下来，也有个一千多万的版费和稿酬，不会用你的钱。 另外，也不会白用你的公司名头，教育方面，老头子还有点眼光和人脉。” 周戎还能说什么呢：“老爷子，这样，我把之前在《阅读者》发布的所有文章的稿酬和后续所有的版权营运收入统统划归一个单独的账号，您老就专门运作这件事情，钱不够随时言语一声。 后续我会再放进去一些优质的作品作为补充。” 第2章 麻烦的本质 周戎看着电脑的数据库，整个人都麻了…… 人工智能吴老二忠实的对负面信息以及各种麻烦进行着梳理、整理以及逆向追踪，几乎每过一分钟都会生成2-3个文件。 负面消息涵盖了周戎颖禾大部分业务，而对于周戎本身的攻击则是更为明显，同时还包含了与周戎相关联的一些天穹的成员。 周戎逐份看着吴老二生成的报告，按照追溯ip地址、信息最初始来源、同质或相似信息统一分类等智能分析方法进行梳理之后，周戎大致得出了这么几个结论： 1、某家以抄袭发家的互联网头部企业瞄上了自家的昆仑镜，想要入局，自然要恶意诋毁，而自己尽管已经很小心的布局也已经引起了这些巨无霸的注意。 尤其是在自家与花花平台合并之后，几乎将国内的游戏平台由一家独大，多家强势的格局直接改变，自此形成了两家分庭抗礼其他家站队喝汤的态势。 出于两家在互联网业务上的主营业务大量重叠以及后续布局各有利益纠葛，终于还是对上了。 周戎揉了把脸，有些无奈，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对手，某厂，多年来独霸江湖，号称南山客，手握国内最大的通讯软件业务，几乎掌握了一半的互联网舆论风向。 新晋资本大户，一手现金一手大棒，对他们看上的企业先扔把钱，能收编就收编，遇到骨头硬的就抄袭上架同类型产品，以自己巨大的用户量挤死对方。 2、天穹的频发聚会和高调的商业布局，对部分行业的一些大佬造成了影响。 尤其是以李立信、周戎等为首的瑞海医药，虽然在肝素钠这一原料药品上已经建立了国际上的专利壁垒，算得上是为国争光，但是相对的，国内的同行也面临着被收购或者淘汰的结局。 而师琳娜和陈思琪的采薇甚至绕过了美欧控制的化工联合体旗下的sap高吸水性树脂生产技术的封锁，这对于国内这些使用美欧sap技术的厂商来说，是一个极度可怕的苗头。 因此，出于各种考虑，美欧化工品巨头以及他们在国内的代理人都纷纷下场，开始针对采薇进行各种抹黑和封锁，目的自然是要将危机消灭于萌芽。 按照周戎的猜测，针对采薇的计划恐怕才是一个开始而已，后续会不断有新的行业和资本加入直到有一天出现一个与整个天穹全面展开厮杀的巨无霸。 至于是谁，就看天穹的布局先让谁坐不住了。 前两类都是不可避免的商业冲突。 而第三方面则是完全对周戎的学术声誉和个人品行进行的全面攻击，至于育才的事情反倒上不了台面了，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快速的处置，不被有心人捆绑编造在一起。 “大爷的，我想安安静静上个学怎么就这么难呢？”周戎不禁感慨！ “喂？张导？”周戎有些诧异，这个老神仙一般不会主动找自己。 张导似乎那边很忙，边听着电话边安排着剧组的工作：“这批不行，让他们拿回去，不是质量的问题，道具有道具的要求，不是让他们复原古刀剑工艺。 让他们拿回去改改，保留外形，无害轻质的前提下尽可能保证这种效果。 喂，周戎吗？听说被人搞了？大快人心呀！” 周戎…… 原本被气的不轻的周戎，听到对面传来卢伟低声的应和声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千万投资……还是挺值的。 “不是，张导，咱这大半夜的还专门打个电话嘲讽一顿呀？”周戎都迷了，这人，怎么比自己还狗呀！ 张导呵呵笑了一声：“我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两个事儿，第一，这回你得罪的人背景很深，你自己小心，找到我这边的我直接回了，也帮你打了几个招呼；第二呢，老石还记得不？” 周戎深吸口气：“石老，前《阅读者》主编，石东升老爷子，这我怎么会忘记。” 张导接着说：“那行呀，你记得让他自己给你说，在我这呢。” 周戎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了石老的声音赶紧说道：“呦呵，石老，探班呢？女演员漂亮？” 石老…… 石老悠悠的说道：“刚张导还说呢，跟你聊天一定不能让你掌握节奏，果然是这样呀，真特么气人。正事儿，听说你弄了个半死不活的慈善性质的教育基金，缺人不？我老头打算再就业了。” “噗……咳咳！”周戎差点被茶水呛过去！ 尼玛，什么玩意儿，前《阅读者》杂志社的老大打算来自己的这个赔钱机构打工？这种玄幻的剧情在周戎最yy的白日梦里都没有出现过。 周戎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不是，石老，您怎么想的？” 石老滋溜了口茶水才慢悠悠的说道：“我也不想趟这浑水呀，奈何欠的人情太多了，韩娂那边的基金会倒是无所谓，她习惯了，时不时就会被人黑一波，不过最近这些年这些媒体也已经黑无可黑了。 只是师琳娜和陈思琪这两个女娃很难，也很冤，算是一场无妄之灾，我想帮他们一把，把项目换到你那里。” 周戎…… “不是，老爷子，我怎么没听明白，把项目换到我这里，就能不被黑了？”周戎都服气这奇葩思路了。 石老似乎早有预料：“我问你，其他人黑他们是什么理由？” 周戎：“资金问题呀，虽然一进一出，钱还是那些钱，甚至还赔了，但毕竟是过账了呀。” 石老继续追问：“那我再问你，如果那俩姑娘打算把这笔钱打给你的颖禾教育基金，你会收吗？” 周戎呵呵笑道：“满打满算，一年就那么几百万，还没我写两首歌的收入多，且不说我打不打算要，你听说过颖禾教育基金缺过钱吗，接受过任何人的捐赠吗，我甚至连对公账户都没给过别人。” 石老继续说道：“所以呀，在这方面的事情上，你怕被黑吗？” 周戎似乎明白了石老的思路，没错，颖禾教育基金甚至可以说每一分钱都算是自己私人的，自己爱怎么花怎么花，想做什么事儿就做什么事儿，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但问题是：“石老，我是说您老人家图什么？丰富退休生活？” 石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问你，我是哪里人，师琳娜她们第一步的计划又在哪里，《阅读者》的总部在哪里，老头子我只是岁数大了，不是老的快死了，还不至于看到有一群热血青年在为我的家乡子弟默默做事儿，受了委屈还能无动于衷的。” 周戎…… 艹，这些资本家惹谁不好，惹了这么个可怕的主。 虽然依旧想吐槽，但是当石老说出那句：“老头子只是岁数大了，不是老的快死了”的时候依旧被撼动心神。 石老没有听到周戎的回应，继续说道：“年轻的时候，我写过一些儿童文学和鸡汤文学，这些年零零碎碎的算下来，也有个一千多万的版费和稿酬，不会用你的钱。 另外，也不会白用你的公司名头，教育方面，老头子还有点眼光和人脉。” 周戎还能说什么呢：“老爷子，这样，我把之前在《阅读者》发布的所有文章的稿酬和后续所有的版权营运收入统统划归一个单独的账号，您老就专门运作这件事情，钱不够随时言语一声。 后续我会再放进去一些优质的作品作为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