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知初》 第1章 白痴初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纷争沉浮,在这个修真世界也不例外。 数百年浩劫后,已是两百年的安定,五大世家协同治世。 西方凉风定司空氏,北方北麓野南宫氏,东方永康州顾氏,南方南离湾柳氏,以及统领百家的中州郡薛氏。 中州郡, 某豪华客房内,雍容华贵,一长一少的两男子并肩谈说于茶几两侧, 房门缓缓被推开,又迅速被关上。 “查的怎样?” 看见潜入暗卫,年长的司空向荣平静开口。 “家主、少主!” 一身夜行衣,只露出两眼睛的暗卫,朝二人恭敬抱拳后,沉着回应, “回家主,查清楚了,那白知初正是二十一年前消失的白鹤天之子……” 司空向荣摆摆手,“这些我知道,说说后来的事。” 白鹤天,当时名震江湖的浪子侠士,与才女赵晚清一见钟情,两人如胶似漆,十分恩爱。 赵晚清怀胎六月,白鹤天却忽然消失无踪, 当年,赵晚清生下白知初不久后就因白鹤天的消失抑郁而死, 白知初则被五大世家之一,顾氏的夫人,也就是赵晚清的亲姐赵晚盈接回抚养。 作为名震江湖的白鹤天之子,白知初一出生便备受五大世家关注, 只是没想到那白知初竟是最低级的杂灵根,差一点连修炼都没资格。 众人唏嘘不已的同时,废柴白知初的名字也早遗忘在尘埃里,没想到这个名字竟会再次掀起波澜。 “是!” 意识到自己废话太多,暗卫又是一拱手, “这白知初在永康州名声也不小……” “嗯?”司空向荣微微皱眉,“怎么说?” 白知初虽是顾夫人亲侄子,但他明明是个废柴,怎会名声不小? 暗卫蒙着脸,看不清表情,语气里倒有几分轻蔑, “不是什么好名声,打听下来的,都是说他吊儿郎当、轻浮浪荡、不务正业,人送外号白痴初。” “哦” 一旁,听到这评价,一直安静听着的司空正烛,有些邪魅的俊脸上多出几分玩味,倾身笑道: “具体说说!” 这个评价倒与他对白知初的印象比较吻合, 白知初要不是那样的人,那晚绝不会想出那鬼主意, 五大世家皆以端正贤良为恭,难得听到世家中还有这样的人, 他有些好奇,这白知初和他比起来,谁更不要脸些? 看他如此兴奋,司空向荣不满白他一眼,又看向暗卫。 暗卫点点头,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 “听说这白知初小时候还比较刻苦,立志要寻他爹,但资质太差,修行几年无果后就彻底摆烂了。” “偏偏顾氏上下还特别宠他,让他变得娇蛮任性,斗蛐蛐、逛青楼、赌东赌西,这些纨绔子弟都会做的事也就罢了,” “他的玩法简直花样百出,除了修炼,他看见什么感兴趣的都要去玩,” “比如扮乞丐乞讨了一个月,学开锁、酿酒、为花楼姑娘们研制脂粉等等,还特别嗜酒,经常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暗卫滔滔不绝说着白知初的各种劣迹, 司空向荣听得连连摇头, 司空正烛眉头也微微蹙起,比渣上,他好像略输白知初一头呢! 暗卫说完,又补充道: “不过有些人对他评价倒也很好,大抵是这白知初有时候也很讲义气,看见不平事就会拔刀相助,” “他很菜,但遭遇之人都会卖他几分面子,因为永康州都知道顾氏护着他,特别是他表哥顾长风,人称宠弟狂魔……” “噗……” 听到这话,司空正烛一口茶水喷出来, “你说什么?宠弟狂魔?” 白知初的名字他是这一次来中州郡才听说,但顾长风的名声可是很响亮。 大小宗门,谁不知道“百里冰封南宫月,儒雅仙姿顾长风”! 南宫月、顾长风, 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唯二闯过摘星楼十五层的超级天才。 这顾长风他是见过的,确实如其雅号一般儒雅脱俗,仙气飘飘, 可这样一个清新淡雅的人,居然是宠弟狂魔? 怎么想顾长风都和这魔字沾不上边。 暗卫点点头, “没错,据说谁要敢欺负白知初,一定会被顾长风虐到体无完肤, 还说这白知初一见到顾长风就没骨头,从小就在顾长风背上长大,到现在还时不时看见顾长风背白知初……” 听到这,司空向荣再没了耐心,朝暗卫摆摆手让他出去。 房里只剩爷俩,司空向荣摇摇头, “看来,那晚白知初出现在那里只是意外,大概是贪玩去的。” 司空正烛还没从顾长风背白知初的想象中回过神来,看向老爹讪讪开口, “爹,你说,这白知初和顾长风不会真是那种关系?” “你闭嘴!不该你管的别管,少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司空向荣没好气怒斥, 作为亲爹,他如何听不出司空正烛对那吊儿郎当的白知初感兴趣,甚至想要结交那不三不四之人。 还好那晚司空正烛没暴露,不然与薛氏薛诗柔订婚在即,该如何解释? 至于白知初和顾长风是兄弟关系还是什么别的关系,与他们没关系。 司空正烛撇撇嘴, “爹,你不总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吗? 就凭这只言片语你就说人家不三不四,岂非对人家不公平, 再说了,那晚要不是他,我肯定逃不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 司空向荣气得站起身来,指着他鼻子大骂, “哪个宗府没有点自己的秘密,你说你无缘无故跑人家薛氏禁地去干嘛?” 司空正烛也气的站起身来, “爹,我都跟你说了,这薛氏肯定有问题,我亲眼看见禁地上空出现血煞,肯定有人在那修炼邪功,而且他们防守那么严密……” “够了!” 司空向荣再次没好气打断他, “仅凭一道红光就说是血煞,薛氏乃百家之首,两百年来一直公正廉明,这话就连我都不信,别一天疑神疑鬼。晚上就是你和诗柔姑娘的订婚宴,你好好准备一下!” 知道自己老爹刻板保守,又畏首畏尾,司空正烛也不准备多说,直接甩脸色, “我说了,我一定不会娶薛诗柔,要娶你自己娶!” “你……你……逆子!” 司空向荣气得面红耳赤,颤手指着他, “这可是薛盟主亲自指的婚,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别不知好歹!” 第2章 惹祸精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去的!” 看老爹还要唠叨,司空正烛无奈翻了翻白眼,敷衍一声,丧气垂着头开溜。 出得门,他白眼翻得更甚,精神却是重新抖擞。 这老头子真是够了, 就他这畏畏缩缩,为薛是尊的窝囊样,司空家早晚要被他带完蛋。 要自己娶薛诗柔, 哼!做梦! 且不说盟主薛世谦毫无诚意,随便拉出个不得宠的庶女薛诗柔就想与司空家联姻, 薛氏禁地的血煞,这几日薛氏一直在与其余四世家商议要建立的督行府, 无一不显示着薛氏有问题, 这糊涂老爹,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总之靠这糊涂老爹给自己推了亲事不靠谱, 这事,还得自己想办法! 额,其实,现成的办法就有一个! 想起那晚之事,司空正烛唇上勾起一抹邪笑,动身朝另一家客栈走去。 那是五天前,是他们抵达中州郡的第三天。 由盟主薛氏组织的围猎本是正常的交流会,可听司空向荣说,薛世谦一直在劝说其余四家建立督行府。 他觉得很奇怪,便夜访薛氏,想要探探情报。 巧的是他看见了薛氏禁地那一闪而过的红光, 红光中蕴含着些许血腥腐气,像是血煞,是有人修炼邪功才会出现的血煞。 薛氏虽为百家盟主,但行事一直十分低调,公正清廉, 他自己也有些无法相信那是血煞,抱着怀疑深入禁地。 禁地深处,血腥腐气越发浓烈, 可惜没多久,他就被发现,那些坚守的薛氏弟子,个个凶神恶煞。 与他们缠斗良久,他逃了出来,薛氏弟子却紧追不舍,前方之路也被截住。 擅闯薛氏禁地,纵是薛氏核心弟子也会被砍腿,何况他是其他世家。 他这举动,必会让薛氏与司空氏生出嫌隙。 正当他着急上火时,树林里一只手拉住了他。 “不想死就赶快脱衣服,按我说的做!”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声音低沉凛冽,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了眼自己夜行衣上,在禁地沾上的荧粉,他果断宽衣解带,只剩下暗红色底衫。 虽不知年轻男子接下来会如何做,但这沾了荧粉的夜行衣万万不能留下,这是去过禁地的铁证。 刚脱下衣物,附近已传来薛氏弟子的追喊声。 他正想如何处理夜行衣,年轻男子一把扯过夜行衣丢在地上,又突然将他扑倒在地压住夜行衣。 “你干什么?” 他急的低吼。 回应他的也是年轻男子的低吼, “闭嘴,就说我们在约会!” 他脑中浆糊一秒,直觉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也学着年轻男子扯开自己衣襟,双手缠住年轻男子脖颈与他大幅动作厮磨起来。 “艹,你别真亲我啊!” 为将戏做得更真,他强忍着别扭,吻了对方脸一下,随即便受到年轻男子愤怒的轻吼。 混杂着淡淡酒气的鼻息,和年轻男子有些慌张的语气,让他莫名觉得好笑。 追兵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道晃眼的火光照在他们身上。 “去你大爷的!” 年轻男子先爆发了,半撑起身冲着追兵怒吼, “你们有完没完,才过去一个又来一堆,约个会都不得清净。” 借着火光,藏在年轻男子身下的他瞄见几个薛氏弟子脸上挂着暧昧的笑意, 显然是当他们真在行苟且之事,只有为首的弟子脸上仍是愤怒, 扯着公鸭嗓回吼道: “你们是哪个家族的,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 “你瞎啊!没看见我们在亲热吗?” 年轻男子愤怒坐起身来,一边整理自己衣裳一边没好气顶撞。 前方没了遮挡,司空正烛也忙跟着坐起身来,屁股拖着夜行衣,假装不好意思的躲到年轻男子身后, 手慌乱从后抱住他的腰,娇滴滴喊了声, “老公,他们好凶,我怕!” “哼!” 为首弟子冷哼一声,将刀插入刀鞘,继续质问, “鬼混不会回客栈吗?说,你们是哪个家族的?” 被逼问,年轻男子丝毫不慌,反而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看来你是真瞎,没看见他也是男的吗?回客栈怎么鬼混。 不怕告诉你,小爷大名白知初,你要再敢出言不逊,我就叫我哥来,我哥叫顾长风!” “顾长风?” 为首弟子还要在说什么,听见这名字思索一会儿后摇头, “原来你就是白痴……白知初,行,想来也不会是你,说,那人从哪跑的?” 年轻男子不屑哼了声,朝山脚方向指了指, “求我帮忙还这鸟态度,那边,走了两分钟。” 整个过程,年轻男子都伪装的极好,那些急于追人的薛氏弟子也不再多留,对着他们讥讽笑笑,顺着所指方向追去。 趁着机会,司空正烛道了声谢,抓起夜行衣悄悄潜入夜色,原地还回荡着年轻男子朝追兵着急的大喊声, “喂,别跟我姨父说见过我,你们听到没……”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白知初。 虽很好奇白知初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何会出手相助, 但当时情况紧急,为防止追兵折回来,他还是选择了迅速离开。 白知初也安然离开了,只是第二天后谣言四起, 顾氏废柴白知初小树林约睡小白脸的丑闻,闹得人尽皆知。 那晚他藏在白知初身后,也没跟白知初透露自己姓名,主要是担心牵扯到司空家族。 但从这几天的情况看,薛氏并未怀疑与白知初“约会”之人,也并未怀疑闯禁地之人是他。 眼下想要推掉与薛诗柔的婚约,这个“约会”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前提是得先确定白知初与顾长风不是那种关系。 城头另一家客栈, 被关在房里的白知初,百无聊赖高高丢起一颗颗花生米,又闪着身一颗颗利索接下。 正玩着,门外响起云哥儿的提醒声, “初哥,少主来了!” 听到提醒,白知初立马躺尸回床上, 趴着身,捂着屁股,呻吟的那叫一个悲惨。 看着床上扭曲的人儿,顾长风清秀脱俗的俊脸,宠溺笑意一闪而逝, 坐在床边,一巴掌拍在他捂着的屁股上,严肃道: “别装了!” 挨了一巴掌,白知初不满撅起嘴,爬起身不要脸的撒娇, “哥,人家屁股都开花了,你还打!” “活该!” 顾长风不满白了他一眼,一个脑瓜蹦重重弹在他额头上! “真是个惹祸精,这才来几天,你就闹得满城风雨。” 白知初挨板子,被关禁闭的原因他已经从父亲顾开诚那里知道。 虽习惯了白知初惹祸,也知道他挨的板子肯定不重,但一回来,他还是先来看这个总让他不放心的惹祸精。 在他眼里,白知初永远是那个搂着他脖子,奶声奶气喊哥哥的,长不大的孩子。 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就把自己陷在龙阳丑闻里,这家伙真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名声。 第3章 我也不想娶妻 “哥” 被弹脑门,白知初委屈着揉了揉脑门,撇撇嘴,又嬉皮笑脸搂住顾长风手臂。 “我不管,反正我惹再多祸你都会给我兜着。” 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模样,顾长风无奈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这事现在闹得众所周知,以后还有哪个女子敢嫁你为妻,这种事我怎么兜?” 从小到大,他都无法抗拒白知初的撒娇,是,其他事,不用白知初说他也会去帮他兜着。 可这事他还真无从下手,白知初做事如此不顾后果,说到底,还是他们把白知初宠坏了。 听他如此说,白知初倒是一脸无所谓。 仍是抱着他手臂,嬉皮笑脸道: “不敢嫁就不敢嫁,反正我也不想娶妻,就这样一个人多好,天大地大任我逍遥。” 顾长风再次无奈摇摇头,刮了他鼻子一下转移话题。 “和我说说那晚的事。” 算了,这成亲的事以后再说,依白知初的脾性,除非他自己开窍,别人可强求不来。 “嗯!” 这一次,白知初倒是很乖巧,虽猜到顾长风应该已从姨父那里知道事情经过,他还是认真说道: “那晚我在薛氏边喝酒边溜达,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想靠近禁地那边,总觉得那里很吸引我, 我就去了,靠近禁地后,我看见了一道红光,红光闪的很快,但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觉得很奇怪,就继续走,没多久我又看见一个黑影飞了进去,然后,没多会又听到里面有打斗声, 我在旁边偷看了一会儿,看见来的人越来越多,因为那是人家禁地嘛,我也不想惹事,就撤了出来, 然后没多久,我就发现前面也被围住了,以我白痴初的名声混出去不难,我身上也没沾到荧粉, 可刚好那黑衣人也逃了出来,我就拉住他演了场戏帮他脱困,就是这样。” 听他讲完,顾长飞眉头微微皱起,这和从父亲顾开诚那里听到的差不多, 那红光,如果白知初没看错的话,顾开诚怀疑那是血煞,但他还是有些疑惑, 出血煞之地,一般人都会本能想避开,白知初怎会觉得那里吸引? 顾开诚倒是说这应该是白知初贪玩,想去猎奇的借口,但他觉得白知初没撒谎。 “阿初,你感觉是什么东西吸引你?” 白知初摇摇头,松开他手臂, “不知道,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次,我觉得要么是那里有什么宝贝, 要么是我酒喝多了,酒壮怂人胆想去踩踩人家不让进的禁地。” 见他也说不清楚,顾长风点点头,又问, “那个黑衣人呢?你看清他长相没?” “看清了!” 白知初点点头,有点咬牙切齿, “那个混蛋,长得倒人模狗样挺好看的,还比我高一点点,可他居然就那样走了,连名字都没告诉我。” 败坏自己名声救下那人,他不曾后悔,他也体谅那人不敢在其他人面前露脸, 但那人事后居然只说了声谢谢就走了,还是让他觉得很生气, 自己都出手救他了,能出卖他吗? 那混蛋居然连名字都没留个。 白知初生气的时候很好看,明明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起来却奶萌奶萌的, 惹得顾长风爱怜揉着他脑袋笑道: “我听父亲说,你之所以救他是因为你觉得他不是坏人,要早知道他会这样,你还救不救他?” 白知初偏着脑袋思索一会儿点头, “会,因为我遇到了嘛,不过,我一定要逮着他问清楚他叫什么,去那里干嘛,才让他走。” “呵!” 顾长风再次宠溺笑笑,揉揉他头发, “这几天关坏了,出去玩玩,透透气。” 听说能出去,白知初高兴的简直要蹦起来,一下搂住他手臂笑道: “真的?哥,那明天后天大大大后天还关吗?” 被关禁闭时,顾开诚曾十分严厉的说不许他出去,要一直关他到十天后围猎结束返程, 才关了五天他就要无聊死, 最疼他的表哥回来了,那以后应该也不用关了? “放心,我和父亲说好了,后面都不关!” 顾长风又笑着捏了捏他鼻子, “让云哥儿陪你去,下午早点回来去薛氏,晚上有宴会,听说还有司空家少主和薛诗柔小姐的订婚。” “你不陪我去吗?” 白知初撅起嘴,一脸委屈。 从来到中州郡后,顾长风就一直呆在围猎场,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还不陪他。 顾长风摇摇头, “我和父亲还有重要之事商议,下午你回来我再陪你。” 说罢,他朝候在门外的云哥儿吩咐一声,又看向白知初认真交代道: “记着,不许……” 白知初打断他, “知道了,知道了,不许惹祸,惹了祸也不许让自己受伤,遇到事第一时间要叫你……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每次都交代。” 抱怨一句,白知初还是兴高采烈拽着云哥儿出门。 烧鸡铺的叫花鸡好几天没吃到了,他家的鸡是真香啊,还有刘阿婆自酿的糯米酒,啧,回去前,得把那手艺学了…… 看着他蹦跳下楼,顾长风摇头笑笑往顾开诚住房走去,温暖的笑容逐渐敛起。 白知初要总这么开心才好,他自己之所以从小修炼那么刻苦,初心也是想成为白知初遮风挡雨的大树。 只是,白知初那天看见的红光,以及薛氏此番想在四世家地盘设督行府的企图, 这太平盛世,恐怕要动荡了。 至于红光之事,父亲已经交代过白知初,不许说出去,他也没必要再啰嗦。 白知初虽贪玩,脑子可不笨。 “白知初!” 和云哥儿悠闲溜达在街上,白知初忽然听到一声耳熟的呼唤。 看清前方,浅笑看着自己的帅气男子,白知初脑中思虑两秒,腮帮顿时咬起。 今天阳光很好,男子帅气邪魅的脸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大有倾倒众生之势,他却觉得很窝火, “是你这混蛋!” 叫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晚被自己救下,却连个名字都没留的逃跑渣男。 被白知初扯着衣领搡到小空巷墙上,司空正烛虽然觉得很丢脸,但也没想发作,只是双手护住他搡自己衣服的手,一直小声央求, “诶,轻点,轻点……” 白知初因救自己,背骂名,挨板子、关禁闭的事他也已经知道, 自己好歹算个高手,被这样对待有点丢脸,但也该让白知初发泄下情绪。 第4章 你怪不怪我? 看他如此怂,白知初气稍消了些,松开他衣领,冷着脸问道: “你叫什么?” “司空正烛!” 白知初眼睛眯了眯,“你是司空氏少主?” “正是在下” 司空正烛一边整理自己被扯皱的衣领一边回应,语气里有少许娇俏。 他的名声虽赶不上南宫月和顾长风,但也算得上大名鼎鼎, 白知初虽未认出自己,但这反应明显也是听过自己的。 得到确认,白知初朝跟着的云哥儿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好巷口,又朝司空正烛低声问道: “你那晚去禁地干什么?” “呵呵” 司空正烛顽皮眨眨眼看向他, “都不知道我去干嘛,是好人还是坏人,你就救我,不怕我把你拖下水?” 知道他在玩笑,白知初有些不耐烦,眉头皱着等他回答, 看他一脸不快,司空正烛继续挑衅道: “诶,小子,算起来我还比你大几个月呢,我可过二十一岁生日了, 而且我好歹也是有些名气的青年才俊,你态度就不能好点?” 看他还是扯无关的东西,白知初越发不快,不耐烦回道: “你再厉害也比不上我哥,少废话,快说!” “果然任性!” 司空正烛不满嘟囔一句,白了他一眼,瞅了瞅旁边,低声开口, “那晚禁地出现的红光,极有可能是血煞,你有没有看见?” 他并不打算避讳白知初,擅闯薛氏禁地是重罪,白知初明知如此还救他,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与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白知初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别说你是专门去查那红光,那么晚,你穿夜行衣干嘛?” 白知初虽未明说,但司空正烛还是听出了他意思,白知初也看见那红光了,点点头笑道: “没什么,就是薛氏总强调要在四世家地盘建督行府,我觉得蹊跷,便想去查探一番,刚好看见禁地那红光,我便过去了。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喝多了,瞎溜达去的。” 白知初淡淡回一句,便准备要走。 司空正烛拽住他手臂, “等等,那你跟顾家主说没,那血煞?” 他跟自己老爹说了,自己老爹根本不信,也不知道顾家主听见这血煞会作何反应。 白知初摇摇头, “说了,但你说的血不血煞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说了我看见一道红光。” 司空正烛有些急了,拽住他手臂的手紧了些, “不行,你得告诉他那是血煞,是薛氏之人在禁地修炼邪功。” 白知初刨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淡淡摇头,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姨父他们不允许我参与江湖纷争,走了!” 他当然会把这消息反馈给顾长风,但他不想再与司空正烛多说,在外人眼里,他还是做个吊儿郎当的废物更好。 “诶” 司空正烛眼睛转了转,再次把他拽回来, “白知初,那晚因为我害你背上污名,你怪不怪我?” 白知初摇摇头, “无所谓,反正我名声早坏透了。” 听到这话,司空正烛一脸惊喜, “那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个忙?” 白知初斜起眼看着他,先问自己怪不怪,又再请自己帮忙,这司空正烛要帮之忙肯定又是坏他名声的臭狗屎。 果然,只听司空正烛恬不知耻继续道: “我爹逼我和薛诗柔订婚,但我根本不想娶她,你帮帮我,就说我俩真有一腿,帮我退了这门亲事行不行?” 看白知初一脸恼怒,司空正烛又忙补充道: “放心,不会让你白帮,你不是灵根差嘛,我知道一种东西可以改善灵根,甚至能达到极品灵根,你要帮了我,我就帮你去取。” 忍着怒火,白知初憋了半天,气汹汹吐出个字。 “滚!” 约睡小白脸的骂名他认了,可明明确确说和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人传出龙阳关系,想想他都觉得别扭。 而且这司空正烛手段实在拙劣,改善灵根的东西? 这些年顾氏,特别是他哥顾长风,为改善他灵根,想了多少办法啊, 要真有这种东西,他早去摘星楼挂名了,哪会像现在这样, 修炼了十几年仍是个炼气三重的超级废柴,连强些的小孩子都打不过。 猜到白知初可能以为自己在撒谎,司空正烛忙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我发誓,没骗你,真有这种东西存在,只是很难找到,你帮我退了婚我就带你去找。” 见他不像撒谎,白知初心动一下,想了想还是摇头, “算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想趟这趟浑水,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有我哥罩着,我完全可以开心过完一生。” 其实他现在的感觉有点复杂, 改善灵根成为像顾长风一样的强者,这很诱人, 但这些年在顾氏,特别是在顾长风的宠爱下,他已经习惯了做那娇滴滴的懒骨头, 这种被宠爱的感觉,很幸福,比成为强者还幸福, 唯一可惜的就是修为低寿数短,不能陪着顾长风玩到天荒地老。 不过,司空正烛也说了那东西很难找到, 这趟浑水,没必要趟! 见他这样说,司空正烛却是恼了,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一个大男人,天天躲在顾长风羽翼下,你也不嫌丢人。” 此刻他有些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虽然大家都说白知初是废柴, 可跟白知初两次接触下来,他觉得白知初明明超有潜力,只是苦于灵根太废。 说这番话,他是真希望白知初也变得强大起来。 白知初也很鬼火,斜眼看向他冷笑道: “你别想激我,我就是喜欢没出息怎么了,没出息有多幸福,要不你也找个像我哥那样的人试试,看你还想不想变强?” 看他恼了,司空正烛又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搂着他肩膀赔笑道: “好好好,是我错了,先不说了,你要去哪,我陪你去,不打不相识,咱们还可以做朋友不是。” 白知初是他退婚最好的救命稻草,必须想办法让白知初自愿帮忙, 不然他要强行说与白知初的关系,哪怕婚退了,也肯定会遭到顾长风的报复。 顾长风是宠弟狂魔,他现在不太怀疑了。 拒绝一阵,见司空正烛仍是态度真诚,似乎真想和自己做朋友,白知初也不好再推辞, 告诉他自己要去买叫花鸡,二人并肩朝巷子外走。 走着,司空正烛眼睛转了转,还是试探问道: “知初,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长风哥,你们其实是不是那种关系?嗯,就是那种!放心,我绝对保密!” 第5章 都怪这破嘴! “那种关系?” 白知初疑惑一秒,反应过来,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后脑勺上, “你有病!” 挨了一巴掌,司空正烛却是不恼,反而又坏笑拉住他, “别害羞嘛!人家亲兄弟也不可能像你俩这表兄弟那么亲, 说嘛,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睡过没? 放心咱们现在也算朋友了,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对面,听着他恬不知耻的话,白知初气得咬牙切齿, 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指着他鼻子低吼, “司空正烛,你给我听着,我和我哥就是单纯的兄弟关系。 而且,老子是直的,我哥也是直的, 那晚那样做,完全是事出从权,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对你不客气。” 说自己与顾长风是那种关系,这话要传出去,完全是败坏顾长风名声, 他自己的名声烂到污泥里去他也无所谓,可谁要敢说他哥半个不是,他第一个不答应。 看白知初一脸凶悍和认真,司空正烛连连求饶,抬手再次去搂他肩膀, “知初,我错了,走,请你喝酒去!” “滚!以后都离我远点!” 司空正烛忽然闹这出,白知初只觉得像吃了苍蝇般难受,再不想多跟他多待一秒,直接恶狠狠赶人。 司空正烛知道自己理亏,小着声嘟囔, “那我退婚的事怎么办?你帮我想想办法呗?” “关我屁事!” 白知初狠狠白他一眼,直接拽着云哥儿走开。 看他们走远,司空正烛嘴巴张了又张,然后朝自己狠狠抽了几下, “都怪这破嘴!” 刚才白知初态度明明已经很柔和,再培养下感情说不定就能说服他帮自己了,这破嘴偏偏要去追问他哥俩的关系。 这下好了,晚上那婚要怎么退! 还有那哥俩的关系,应该是白知初的禁忌,以后绝不能再提了。 远处,跟在白知初身后的云哥儿,不断捂嘴偷笑。 刚才司空正烛怀疑哥俩的关系,他听到了。 他是从小和哥俩一起长大的,你别说,要不是习惯了哥俩从小到大都这么亲热, 外人乍一看到他俩相处的方式,实在很难不对二人关系起疑心。 可惜了,要这哥俩真如司空正烛所说,发展成那种关系,应该会特别有意思。 走了一阵,啃过半只烧鸡后,白知初心情全好了, 目光停留在热闹街头,一卖身葬父的年轻女子身上。 女子长相一般,但补补丁丁的衣服,梨花带雨的哭诉,还是惹来很多人围观。 一些好心大妈不但张罗着围观之人给女子捐钱,还满含热泪的安慰她,鼓励她。 场面好不感人! 太平盛世,这中州郡还是十分繁华热闹的城市,哪能真让这可怜的小姑娘卖身葬父。 看了一会儿,白知初邪笑一下,将纸包递给还在啃另外半只鸡的云哥儿。 “你在这等着,我去玩会儿!” 看见他的笑,云哥儿脸皮跳了跳,还是默默接过纸包点头。 小公子这么笑,肯定又要去惹事。 走出几步, 白知初已是哭得声泪俱下,直接扑跪到卖身女子身后的小板车旁边。 拳头一下下重重砸在板车上盖着草席的尸体上。 “恩人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你救我时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你怎么这机会都不给我,呜呜呜……” “恩人啊,你好惨啊!你是怎么死的?是被人杀了,还是被驴踢了……” 白知初嚎声震天,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围观之人纷纷看看他,又看看卖身女子, “姑娘,这小公子是谁啊?” 卖身女子显然也被搞懵了,迟疑半晌后摇摇头, “不认识,听起来应该是我父亲以前帮过的人。” 疑惑一阵,卖身女子还是转身看向白知初,握住他手柔声关切道: “这位公子,你别这么伤心,父亲他就是长期太劳累病死的……” 见卖身女子回应,白知初也反拉住她手恳切道: “姐,你别担心,恩人有恩于我,他身后之事我全管了,以后有用到钱的地方,你也尽管来找我……” 看他这情深义重的模样,围观之人纷纷叫好,有些眼睛浅的,已是感动的流出泪来, “这小公子可真记情啊!” “就是,这么好的人哪找去,你看看人家这穿着,还有这模样,啧啧,明显是大富人家子弟,那姑娘这回有奔头了。” “没错,这么俊的公子,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配得上他……”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等在一旁的云哥儿眉头紧皱着不断打量卖身女子和那板车上的尸体。 板车旁, 简单与卖身女子招呼后,白知初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 “恩人啊!你放心,你喜欢偷看王寡妇洗澡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你去年偷了李老四家牛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 “呜呜,你和张三媳妇偷情的事,张三没发现……” …… 他哭的很大声,一桩桩一件件说着那些他发誓一定会为恩人保密的丑事,砸向尸体的拳头也很用力, 听着他的哭诉,围观人群面面相觑,这死者身前居然这么恶劣,根本不值得同情嘛, 还有这小伙子,这不是他恩人吗,这些事还可以拿出来说?他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卖身女子脸上早青一阵白一阵,直接动手去拉他, “公子,别伤心了,咱们回去再说,你先帮我把我爹拉回去……” 白知初却是不为所动,越哭越伤心,拳头越砸越重, 围观之人直以为那死的比他亲爹还亲,他才会如此悲愤难耐! 对面茶馆二楼, 全程目睹着这一幕的浅蓝衣男子,如挂冰霜的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笑意。 板车上, 在围观人群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尸体腾的从板车诈尸而起, “别嚎了,你他妈的别嚎了,有些事老子没做过,老子都要被你打死了!” 看见诈尸,围观人群惊愣几秒后,终于回过神来。 这卖身葬父是一场骗局? 而这帅死人的小伙子搞这么一出,是要揭穿这骗局? 真相暴露,围观人群也再管不上白知初,各种咒骂,臭鸡蛋朝着两个骗子砸去。 刚才有多同情这对可怜的父女,现在就有多加倍痛恨这两个玩弄别人感情的骗子。 纷纷叫嚷着要送他们去见官。 事情败露,又被团团围住,卖身女子也再无之前可怜之色。 猛的朝板车下抽出一把长刀,朝着罪魁祸首白知初心口刺去, 原本眼泪汪汪的眼中满是阴狠,而那细弱的声音也变得如男人一般粗犷, “兔崽子,敢坏我们好事,你给我去死!” 第6章 南宫月 “叮!” 白知初还未来得及朝后退出, 早就等着动手的云哥儿抢先一步,用剑撞飞卖身女子刺来的长刀后,锋利剑刃又横在卖身女子脖颈上。 跟了白知初多年的他知道,白知初不会无缘无故那么胡来, 仔细观察这卖身父女后,他也看出了端倪, 小公子喜欢玩,不直接揭穿,而是哄着人家陪他演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好戏。 只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顾长风不在, 小公子惹祸后的锅,当然得由他兜着。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脖子被顶住,卖身女子连连求饶。 她身后,同样扯出长刀想致白知初于死地的诈尸男子也吓得愣在原地。 他们都有些修为,可和这突然出手的男子比起来,他们连一丁点胜算也无。 惊诧一秒,他也顾不得还被扣在剑下的同伙,转身便逃。 步子刚跨出,云哥儿另一手暗器倏然甩出,诈尸男子被击倒在地捂着腿惨嚎。 “呵!” 见两人都被制服住,白知初笑笑,上前扯下围在卖身女子脖前丧布。 瞅了瞅卖身女子突兀的喉结笑道: “小哥,演的真像啊,你这变声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卖身女子,哦不,卖身男子脸上满是不甘,但迫于那顶着自己脖颈的锋利剑刃, 他吞了吞口水,还是强行镇定下来,朝白知初讨好道: “可以,公子,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把我会的全交给你!” 这话他是专门对白知初说的,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当然看出来,顶着自己脖颈的男子修为虽更高,但明显白知初才是说话作数的主子。 遇到白知初,他们屡试不爽的骗局,今天算是栽了, 明明伪装的天衣无缝,连新死尸体淡淡的腐臭他们都用上了,还是被白知初看了出来, 看出来也就算了,白知初居然还这样戏耍他们, 一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那么不要脸的当街哭丧。 几分钟前他还以为可以好好敲诈一笔呢,原来早成了人家玩物。 哎,世上怎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哼!还跟我谈条件,不学了!” 白知初娇俏哼一声,又拍了拍云哥儿肩膀, “后面的就交给你了!” 玩他擅长,打架这种事他可不擅长,反正云哥儿会处理好,哭了这么久,该去喝点茶润润喉咙。 迈步走出人群,身后卖身男子求饶的喊叫,和围观群众或称赞或咒骂的声音,他都抛在了脑后。 玩够了,之后的事便与他无关了。 刚走至茶楼门口, 他身体忽然定在原地,原因无他,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男子。 男子身形十分挺拔修长,精致发冠束起的如墨青丝, 刀削斧劈般硬朗的轮廓,英气的眉宇,深邃如星辰的明亮眼眸,高峻的鼻梁,线条优雅的紧闭双唇, 整个人俊的彷如琢玉大师精心雕刻而成。 然而,这还不是让他震惊的地方,让他震惊的是男子的气质。 男子身上散发的气质,如同寒冬的冷风,无暇的冰霜, 那么清冽,那么冷峻,那是一种内敛的霸气,是一种无需言语的压迫感。 男子正从茶厅朝门口走来,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如同刻在石板上的誓言,一袭淡蓝锦袍无风自动, 让人仿佛看到了一个绝世的修士,一个冷酷的君王,或者一个深藏不露的智者。 两人越来越近,他迎上了男子淡淡撇过来的一眼。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静止,白知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同被定住的水滴,在寂静中回荡。 目光不自觉追随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男子那无可比拟的气质,仍是如同一股旋风般席卷而来,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初哥,看什么呢?” 听见声音,看见晃动在自己眼前的手掌, 白知初终于回过神来,拿开云哥儿的手,指着那鹤立鸡群的浅蓝背影问道: “云哥儿,你知不知道那位公子是谁?” 男子还没走出太远,云哥儿观察一阵后摇头, “不知道,但从那公子的气质来看,他应该就是传说中,与我们少主齐名的百里冰封南宫月!” “难怪!” 白知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难怪什么?” 云哥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知初摇头笑笑,再次看了眼那淡蓝身影,又看了看正五花大绑着要被群众押去见官的两个骗子,转身走入茶室。 清茶入口,白知初却没了品茶的兴致,脑中不断出现的是那惊鸿一瞥的淡蓝男子。 这绝对是他见过,最拽、最酷的男子! 明明什么都没做,那冰冷强大的气场就已让周围黯然失色。 如果自己也能变成那样的人,那得多酷啊! 想象着自己也如浅蓝男子一般,只是淡淡一瞥便屌炸天的帅酷模样,白知初直接哈哈傻笑起来。 看看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云哥儿有些不安的拽拽他袖子, “初哥,你又在想什么?” 收回思绪,白知初也看到了周围人那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不过他并未在意, 而是看向云哥儿笑道: “云哥儿,你想不想成为像南宫月那么拽酷的人?” 云哥儿尴尬挠头笑笑, “我没当面见过月华君,不知道他什么样,不过修士谁不想成为他那样的强者!” “强者!” 琢磨着这个词,白知初点点头,站起身来, “走,回去!” 没错,南宫月那么拽酷,除其本身气质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很强。 自己要想也成为那么拽酷的人,必须得变强才行。 如果司空正烛真有办法改善自己灵根,那陪他演一场戏绝对值得。 回到客栈, 这一次,白知初没再咋咋呼呼闯进顾长风房间去和他玩闹,而是悄悄趴在门口偷看起顾长风来。 或许是和顾长风从小太熟悉,他以前从未留意顾长风气质有何过人处。 但今天他看到了那与顾长风齐名的南宫月,他知道,顾长风绝不会无缘无故得这样一个美名。 房间内, 顾长风正端坐于琴桌前抚琴, 清朗俊逸的身姿,如云流水般优美的动作,宛若天籁般动听的琴声,第一次让白知初不觉失了神。 一曲毕,渐渐回过神来的白知初,偷看着顾长风脸上那永远似有似无的笑意,暗自点头。 儒雅仙姿顾长风! 以前没发现,这几个字真的是专门用来形容哥哥的。 哥哥气质果真是超好,和那南宫月比起来算是各有千秋! 诶, 那自己呢,如果哪天自己也变得和哥哥一样强了,该取个什么样的雅号才配得上哥哥。 儒雅仙姿顾长风,狂拽炸天白知初? 第7章 哥,你真好! “阿初!” 白知初正思索着自己未来名号,屋内响起了顾长风清澈嗓音的呼唤。 “哥!” 听见顾长风叫自己,白知初收回思绪快步走入屋内。 看见他,顾长风笑笑, “你趴门口干嘛?” “嘿嘿!” 白知初开心笑着,俯身趴在琴桌上,仰起脸朝顾长风神秘道: “哥!以后我要努力修炼,变成和你一样强的男子汉!” “嗯?” 没料到白知初会如此说,顾长风的第一反应是眉心蹙起。 这话若从其他修士口中听到不奇怪,但从白知初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很意外。 从小他就一直鼓励白知初,纵是灵根差,但勤能补拙,只要足够努力,早晚有一天也能成为强者。 但白知初在各种天材地宝的辅助下仍是慢如蜗牛后,便对修炼再提不起兴趣,这几年更是彻底摆烂, 现在怎会突然说要努力修炼。 知道他疑惑,白知初又是神秘笑笑,直起身来, “今天我在茶馆遇见一个人,云哥儿说他可能是南宫月,哥,你认识他吗?” 顾长风点点头, “认识,但交情不深!怎么了?” 白知初咧开嘴,一本正经举着大拇指侧身摆了个酷酷的poss,一脸孩子气骄傲的看着他, “我也要成为他那么酷的人,到时咱俩兄弟顶峰相见,双剑合璧!” “哈哈!好啊!顶峰相见,双剑合璧!” 顾长风站起身来,认真朝他举起手,眼里满是欣慰。 以白知初的资质,那一天可能会很遥远,但白知初能有这份心,他已足够欣慰。 南宫月霸气侧漏的冷酷,他也颇有印象,没想到白知初竟会因此激发起这雄心壮志。 兄弟俩手掌紧紧握在一起,看着顾长风温暖信任的目光,白知初却是有些好奇, “哥,你相信我?” 顾长风举起另一只手,拍拍他手, “当然,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一定会说到做到!” 这话,顾长风说的很诚恳,虽是为了鼓励白知初,但他也知道,白知初虽然吊儿郎当,可一旦认定目标,就会极力去完成。 这种天方夜谭都被信任,白知初感动不已,绕过琴桌紧紧抱住顾长风,蹭在他怀里小狗似的撒娇, “哥,你真好!” 虽从小成了孤儿,但白知初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世界最幸福的人, 顾氏上下都护着他,顾长风更是宠他宠到骨子里, 这么大了还能在顾长风怀里撒娇,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无边苍生,才能遇上顾长风这么好的哥哥。 被赖一阵,顾长风笑着把他从怀里扯出来,在他鼻上轻刮一下, “好啦,多大人了,还老撒娇,跟我说说,今天出去都有些什么趣事?” “不嘛,就要撒娇,我是哥哥的撒娇狗。” 白知初故意闹腾着,又往顾长风怀里扑,好几天没见哥哥,当然得玩个够。 玩闹一阵,他还是一五一十将自己今天所遇之事告诉了顾长风。 当然,司空正烛想请他帮的忙,和他想与司空正烛做的交易,他没说。 因为顾长风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他胡闹。 司空正烛也怀疑那红光是血煞之事,顾长风听得很认真,而白知初搅局哭丧之事,他还是听得哭笑不得。 各种无厘头的玩法,只有他顾长风想不到的,没有白知初做不出来的。 感慨一阵,他拍拍白知初肩膀, “走,爹和大哥已经去薛氏了,我们也抓紧过去!” 白知初欣然应允,搂着顾长风肩膀谈笑出门。 薛氏豪华宽广的宴会厅, 下人们还在准备,来参加宴会的众宾客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热络。 这是白知初第一次参加五家族齐聚大宴,向姨父顾开诚和大表哥顾思明行礼后,白知初便在人群中搜索起司空正烛来。 人很多,但找起来也不算困难。 每个家族的着装都有特色,最富地位最高的薛氏统一都是白金色,顾氏喜白色,鹅黄色,南宫氏青色蓝色,柳氏灰色,紫色,司空氏喜暗红色,黑色。 简单搜寻一圈,白知初便在一个角落里找到看起来愁眉苦脸,一个人闷头喝酒的司空正烛。 “喂!” 白知初故意从后面很大声的叫他,把司空正烛吓一跳。 “是你!” 看见白知初,回过神来的司空正烛,马上转忧为喜, “知初,你想好要帮我了?” 白知初点点头, “前提是你要保证真有那种东西!” 司空正烛点头如捣蒜,解下自己少主玉佩交给他, “哥,这个你拿着,里面有我一丝命魂,我要骗你,你就让你哥收拾我。” 马上就要订婚,整个下午他想破头也没想出其他完美办法,白知初又突然愿意帮忙,这回说什么他也得把白知初留下。 “好,我就信你一次!” 白知初毫不客气收起玉佩,又朝司空正烛笑笑, “咱们先对对口供!” 二人悄咪咪商议一阵,司空正烛彻底放下心来,白知初则如无事人一般悄然走开。 正要去找顾长风,一个声音忽然叫住他, “白知初,你就是白知初吗?” “嗯?” 白知初转过头,有些不解的打量起这一身紫衣的年轻男子。 男子与他年龄相仿,看起来柔柔弱弱,但笑容十分可爱。 “我是,你是柳氏弟子?” 紫衣男子恭敬朝他抱抱拳, “没错,我叫柳君浩,家里排行老三,见过白兄!” 柳君浩恭敬的态度,让白知初有些意外, 宴会上也有其他人认出了他,但看向他这恶贯满盈的废柴眼里多少都有些鄙夷之色,这柳君浩是唯一一个对他如此有礼的陌生人。 白知初也朝他拱拱手见礼, “见过柳兄!” 回完礼,柳君浩立马自来熟起来,拉着白知初手臂控制不住激动的笑道: “白兄,今天你收拾那两个骗子太精彩了,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是骗子的?” “你在场?” 白知初尴尬笑笑,那样虽然好玩,可也登不了大雅之堂,没想到自己还被人看去了。 柳君浩狂点头, “在场,不过我到的比较晚,只顾着看你在那哭人家丑事,到那骗子坐起来我才知道他是骗子。” 看柳君浩一脸兴奋, 白知初也放下了尴尬,大大方方摇摇头, “也没什么,我和一些不入流的人混多了,很多小把戏我都知道。倒是你,我名声坏的很,你最好离我远点。” “怎么会?道途听说之词都不可信!” 柳君浩立马摇头,笑容温暖灿烂, “白兄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你要不嫌弃的话,以后我多来找你玩,可不可以?” 看他这单纯可爱模样,白知初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好啊!你要不怕被你爹打断腿的话!” 他和司空正烛的恶名,马上就要五宗皆知,也不知到时柳君浩还敢不敢说要和他玩。 第8章 血魔功 “哈哈,不会,我爹很疼我的!” 柳君浩笑的很爽朗,明媚。 隐隐约约的,白知初觉得他也和自己一样,从小没少受家族宠爱。 二人又闲聊一阵,直到开宴的奏乐响起,才回到自己家族所在餐区。 五世家围厅而坐,主位的薛氏家主薛世谦十分客气的说着一些客套之词。 白知初的目光则好奇在人群中不断扫荡。 看见白天见过的浅蓝男子,白知初轻轻凑到旁边顾长风耳边,指着南宫氏阵营个子最高的人悄声道: “哥,我白天见到的就是那人,他是不是南宫月?” 刚巧,浅蓝男子也朝他们这边看来,顾长风低低答了声是,便微笑着朝南宫月颔首致意。 南宫月也点头回应,冰霜脸上却仍丝毫无笑意。 白知初斜着身玩味看着他,心中暗想, 这么高冷,确实很酷,不过,这南宫月到底会不会笑啊?他要笑起来会是什么样? 他就那么肆无忌惮看着,直到南宫月甩过来一个斜眼,他才讪讪收回目光,朝其他人看去。 嗯,那么盯着人看确实不礼貌! 与他们顾氏相对而坐的是柳氏,柳家主身形十分魁梧,看起来很彪悍。 柳君浩的哥哥姐姐也在场,虽不如柳家主那么彪悍,但看得出也都是心性耿直之人,端庄威武。 藏在后面,还在可爱玩着袖子里米鼠的柳君浩,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看着柳君浩,虽然柳君浩修为比他还高,但白知初还是忍不住生出一股保护欲。 柔柔弱弱,又很单纯可爱的柳君浩,有点猫猫狗狗的天然萌气质, 白知初兀自想着,那么彪悍的柳家主,怎会生出个这么可爱的儿子来? 摇头笑笑,白知初目光又转向与他们相邻的司空氏。 司空正烛此刻看起来十分乖巧,安安静静坐在他老爹旁边, 看看他老爹,白知初又偷偷笑了, 等下司空家主这独儿子忽然要说和自己有一腿,他老爹会不会气得把他腿打断。 正偷笑着,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报告家主!” 声音十分高亢焦急,在其乐融融的宴会厅显得很突兀。 与其余人一样,白知初也安静朝这突然闯入的薛氏弟子看去。 薛世谦明显有些不快,看向汇报弟子不悦道: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做事一点都不稳重,不知道这样会打扰到诸好友雅兴吗?” 汇报弟子有些局促,但仍是慌张朝薛世谦拱手道: “家主,小的有要紧事汇报,请您出来一下!” 薛世谦更加不悦,往椅背靠了靠,不耐烦道: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 大家都好奇看向那慌张弟子,可他支支吾吾一直不肯开口, “你是不是聋了?快说啊!” 说话的是坐在薛世谦旁边的年轻男子,白知初不曾见过,但也猜的出,这就是薛氏少主薛明泽。 被呵斥,汇报弟子犹豫一下,终于开口, “回家主,我们在禁地抓到一个弟子偷偷修炼血魔功!” “血魔功?” 听到这个词,众人皆是诧异不已,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就是那臭名昭着的邪功?” “那血魔功不是毁了吗?” “对啊!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修炼邪功!” …… “啪” 众人七言八语说着,薛世谦更是激动的一掌重重拍在方桌上,脸色阴沉无比, “说,是哪个不要命的?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修炼的血魔功?” “是旁支来的弟子薛崇华!” 汇报弟子说着,取出一个本子快步上前呈给薛世谦, “下午巡逻弟子发现血煞,抓到了薛崇华,这笔记是从他身上搜来的,上面记载的就是血魔功。” 薛世谦翻看一阵,晃着本子朝汇报弟子道: “的确像是血魔功,这里面的东西有没有传出去?还有这东西那薛崇华从何处得来?” “没有!” 汇报弟子立马摇头, “我们抓到他后,立即对他进行了审问,这本子也由我亲自看管,按他交代,他是一月前去南方游历时,从一个小贩手上买到的,他自己也未曾将此功流出去。” 听到南方二字,柳氏众人脸色均是有些难看,家主柳直坚更是朝汇报弟子追问道: “南方?这邪功可是从我南离湾流出去的?” 汇报弟子摇摇头,朝柳直坚抱拳道: “不是,柳家主,是南方一个叫银牙塘的小城。” 听到这回答,柳家主松了口气,又朝薛世谦抱拳道: “薛盟主,这地方虽不是我柳家管辖范围,但作为南方第一世家,我柳家一定会彻查此事!” 薛世谦点点头, “那就有劳柳兄,这邪功贻害无穷,柳兄需多费心彻底剿除,免生后患!” 柳直坚重重允诺。 汇报弟子又朝薛世谦小心翼翼道: “家主,那薛崇华如何处理?” 薛世谦重重叹息一声, “没想到我薛氏竟会有如此败类!还好这邪功没流传出去。” 说完这一句,薛世谦沉默不语,神情看起来十分悲愤。 见汇报弟子还等在原地,薛明泽高声道: “还杵在这干嘛?赶快去将那败类处死,尸体挂到城口去,以儆效尤!” “是!” 得到指示,汇报弟子高声应一句退出。 薛世谦则重新举起那个本子,朝众人语重心长道: “诸位!数百年前,正是因为邪功盛行才导致世界动荡,生灵涂炭,如今我们五大世家协同治世,万万不能再让这祸事发生,对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们绝不姑息,望诸位都提高警惕!” “薛盟主英明,绝不姑息!” 有人带头喊话,众人皆是举起酒杯附和, 见顾长风也举杯,白知初也跟着举起杯子。 当着众人面一把火燃尽那搜来的血魔功本子后,薛世谦摇头笑笑,朝众人道: “行,这事就先告一段落,想必诸位也听说了,司空家少主司空正烛年轻有为,一表人才,我和司空兄商议后,决定把小女薛诗柔许配给他,今天大家都在,就请大家为他们做个见证,今天把婚订下来!” 说完,他又朝随从摆摆手, “去请四小姐过来!” 司空家与薛家要联姻之事,大家都早有耳闻,纷纷笑着说恭喜。 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 “慢着!别去请薛诗柔小姐!” 轮到自己担心的大事,司空正烛一边高声打断着,一边站起身走到厅中,朝着薛世谦噗通跪下。 “怎么回事?” “他怎么跪下了?” 除白知初外,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第9章 那个小白脸就是我! 看他这反应,司空向荣心里咯噔一下,这臭小子究竟要搞什么幺蛾子?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跪着的司空正烛朝薛世谦恭敬拱手,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深呼了口气才说道: “薛盟主,我配不上四小姐,请您收回指婚!” 他虽说的是自己配不上薛诗柔,但大家也都听得出来,应该是他对这门亲事不满,想退婚,纷纷倾着身子等看戏。 最先发声的是少主薛明泽,狠狠在桌上拍了一下朝司空正烛怒道: “司空正烛,你别给脸不要脸,怎么,你司空氏与我薛氏联姻还委屈了你司空氏不成?” 薛诗柔虽是庶出,但毕竟也是薛氏之人,代表着薛氏。 司空正烛公然想退婚,这分明是看不起薛氏,打薛氏的脸。 司空向荣也忙站起身来,朝司空正烛怒斥道: “正烛,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容你胡闹,你给我滚回来!” 薛世谦脸色也很难看,朝司空向荣压了压手,又看向司空正烛道: “贤侄,你这么说可是看不起我们诗柔为庶出?” 司空正烛摇摇头,再次恭敬拱手, “薛盟主,小子不敢看不起四小姐,四小姐虽为庶出,但我早听闻四小姐端庄贤良、蕙质兰心,是万中无一的好女子,我司空正烛能得薛盟主厚爱,指婚四小姐,这是我的造化,我又怎敢看不起四小姐,轻视薛氏。” 司空正烛说的很诚恳,虽心里早飘过了一万只草泥马,但身为少主,这些表面功夫他当然会做。 退薛氏的婚,他代表的不止是他自己,还是低薛氏一头的司空氏,作为少主,他可不能因为自己的退婚给司空氏带来麻烦。 见他态度恭敬,说的话也给足了薛氏面子,薛世谦脸色缓和了些,打断他问道: “那贤侄这是何意?” 司空正烛再次深呼出一口气,朝他拱手道: “我不敢与四小姐订婚,实在是怕辱没四小姐名声,让薛氏因我蒙羞!” “嗯?” 薛世谦撑了撑身子,挑眉笑看向他, “素来听闻司空氏少主德才皆备,胆识过人,大家都颇为欣赏,贤侄又怎会辱没我薛氏名声?” 司空正烛又吸了口气,掷地有声: “多谢薛盟主厚爱,我原本十分感念薛盟主为我指婚,也期盼着与四小姐的订婚,但前几天我才发现,我喜欢的是男人!” “喜欢男人?” 他这话一出来,宴会厅顿时炸开了锅,薛世谦和薛明泽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一些不太稳重的人直接交头接耳起来。 “这司空少主怎会喜欢男人?” “真是愚蠢,这事怎么能拿出来说……” 看司空正烛越说越离谱,司空向荣气得胡子发抖,直接跑出来,一脚踹在司空正烛身上,颤着手指着他鼻子吼道: “你个逆子,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知道司空正烛不想与薛诗柔订婚,可他万万没想到司空正烛竟会如此不择手段, 你编什么理由不好,非要编自己喜欢男人,这让其他人怎么看待司空氏? 此刻他十分后悔,早知道司空正烛会如此胡闹,他早想办法给他退婚了,事情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爹!” 被老爹怒吼,司空正烛看起来有些痛苦,转身跪朝他, “以前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男人,这几天我很纠结,要是其他女子,我瞒着娶回去就是,可这是薛氏的四小姐啊,我不想骗她,也不想欺瞒薛氏……” 看他还再鬼扯,司空向荣气得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你给我闭嘴,你不想成婚就不想成婚,为什么要编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 “我没编!” 司空正烛看起来也急了,朝他大声喊道: “你不知道,大家都在传白知初小树林约睡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就是我!” 话一出口,宴会厅直接沸腾,偌大的瓜吃的五大世家目瞪口呆,火辣的目光如激光般反复扫荡在司空正烛和白知初身上。 司空正烛不光喜欢男人,连对象都曝光了, 可他一个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五大世家之一的司空氏少主,怎会和那废物白知初有一腿??? 白知初小树林约睡的小白脸居然是司空正烛!!! “逆子!” 司空向荣当然不相信司空正烛编的鬼话,但那个所谓的小白脸确实是司空正烛,是那擅闯薛氏禁地之人, 他明明知道真相,却根本不能戳穿司空正烛,只能痛心疾首的指着他打骂逆子。 顾氏餐区,顾开诚和顾思明也从顾长风口中得知了,白知初那晚救下的人正是司空正烛。 可司空正烛怎会胡说与白知初有一腿, 三人均是一脸不解而满是焦虑的看向白知初。 白知初也不解释,朝顾长风三人笑笑,便要起身。 “阿初,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干嘛?” 顾长风拉住他。 “哥,等下我再告诉你,你让姨父他们别插手!” 拍拍顾长风手,白知初笑笑起身。 这退婚大戏,该他出场了。 没拉住白知初,顾长风长挂笑容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但他还是朝看过来的顾开诚和顾明泽摇摇头。 “他说让我们先别插手!应该又要演戏!” 听到这话,顾开诚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拳头暗暗砸在地上。 以白知初的德行,能猜到白知初应是和司空正烛商量好了,要演一场戏帮司空正烛退婚。 可白知初这兔崽子难道不知道,这样当着五大家族面演这鬼戏,会让他们顾氏蒙羞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白知初低着头走到司空正烛旁边,与他并排跪下。 再次抬起脸时,已是泪眼朦胧, 只见他看看一脸愤怒的司空向荣,又看看眉头紧锁的薛世谦,声音歉疚道: “司空伯父,薛盟主,对不起!那晚我们本来只是喝多了,稀里糊涂的发生了那事,但这几天我总是想正烛,今天又在街上偶然碰面我才知道,正烛也放不下我,我俩是真心相爱,还请你们成全!” 他说的情真意切, 一旁, 一向冷漠如冰的南宫月,眉头紧紧蹙起, 要不是下午正好碰见白知初演技高超,又极不要脸的哭丧戏,他会如很多人一样认为这二人确实是一对失足男子。 这白知初到底是真的,还是又在演戏? 同样目睹了白知初哭丧的柳君浩,则更加困惑, 直觉白知初是在演戏,可白知初不会这么狠, 这出戏,绝对会让他恶名远扬啊! 然而,场中的戏还在继续, 只见司空正烛深情款款,拉住白知初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又看向薛世谦道: “对不起!薛盟主,我想我一辈子也放不下知初,我这样的渣男配不上四小姐,请您收回成命!” 第10章 宠弟狂魔好帅! 看白知初也亲自加入进来,在五大世家面前越演越黑,司空向荣气得牙痒, 但无论是看在白知初那晚救自己儿子的份上,还是顾氏的面上,他都不能对白知初发作, 只得重重踢了自己儿子几脚,骂了几声逆子, 又朝薛世谦拱手道: “对不住了,薛盟主,这逆子道德败坏如此,确实配不上四小姐……” 一旁,顾开诚也离坐来到三人面前, 狠狠踢了白知初屁股一下怒道: “要早知道那人是司空少主,我早给你腿打断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被训斥,白知初委屈撇了撇嘴垂下眼去,但与司空正烛握着的手却未松开,一副知错不改的赖皮样。 训斥一句,顾开诚看了司空向荣一眼,强压着愤怒朝薛世谦拱手道: “薛盟主,对不住,都怪我没教育好这兔崽子,我回去一定严加看管!” 白知初虽然说了不要他们插手,但他现在必须站出来,这是身为顾家主的义务。 事情闹到现在, 薛世谦却是笑起来,朝两位家主摆摆手道: “这样也好,还好他们现在说出来,不然要真订了婚才是委屈我家诗柔。 两位家主也不要生气,这龙阳之伴虽不多见,但也有先例,两位贤侄既然如此相爱,我看不如就成全他们, 趁着今日五世家都在,让他们把婚订下来!” 在他身旁,薛明泽斜靠在椅子上,笑得一脸轻蔑, “没错,把婚定了,然后广而告之,免得以后有不长眼的女子又撞上来,扰了他们恩爱!” 白知初如何听不出来他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衅, 梗着脖子回敬道: “好啊!薛少主要不嫌麻烦,直接帮我们准备婚礼都行,我们今晚就洞房!” “嘶!” 其余四世家都没真正与白知初交往过,他这雷人的话一出来,众人皆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吊儿郎当白知初, 今天他们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不要脸! 早就看过白知初哭丧戏的柳君浩,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知道白知初勇,不知道他这么勇! 被帮忙的司空正烛心里直呼佩服,藏下脸偷笑,在不要脸上,他自愧不如白知初。 听到这儿,南宫月冰霜脸上则是浮起了点点笑意, “够辣,这废柴有点意思!” 被白知初公然顶撞,薛明泽直接气得跳起身来,指着白知初破口大骂: “你个废物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你个没教养……” 他话未说完,一柄利剑已横在他脖子上, 立在他面前的人,面如冰霜,眼如利刃,冰冷的语气不带丝毫情感, “道歉!” 突然的变故,众人皆是惊得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看着持剑之人。 就因为一句口角,公然剑指世家之首薛氏少主,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儒雅仙姿顾长风吗? 还是说在宠弟狂魔面前,什么儒雅,什么仙姿都是浮云? 传说中的宠弟狂魔,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顾长风,你干什么?” “长风,住手!” 薛世谦和顾开诚的声音同时响起。 此刻,薛明泽也回过神来,看向顾长风不可思议道: “顾长风,你疯了?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薛氏把你顾家灭了?” 顾长风依旧面若寒霜,冷着脸扫视一圈,高声道: “请诸位做个见证,今日起我辞去顾家少主身份,我的所作所为仅代表我个人,与顾家无关!” 说完,他又冷眼看向薛明泽, “再给你一个机会,道歉!” 白知初知道顾长风宠自己,可他也没料到顾长风竟会如此冲动,只因薛明泽骂了自己一句难听的, 就直接对薛明泽动手,其他人也就算了,这可是薛氏啊,是他们顾家得罪不起的, 忙松开司空正烛的手,跑上去拉着顾长风袖子劝道: “哥,你别管!” 论舌战,他绝对能把薛明泽祖宗十八代都气得从棺材板里跑出来,顾长风实在没必要冒险为他出这个风头。 顾长风却是没理他,眼睛仍是直直盯着薛明泽,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所有人都能感觉出来,薛明泽要不道歉的话,顾长风绝对会把他身体什么部件割下来。 情况危急,司空正烛和顾思明也围了过来,都在劝着顾长风别冲动,可顾长风仍是不理。 司空正烛紧张的手心冒汗,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都是因他想退婚而起,早知道会闹成这样,他宁愿憋屈着娶了薛诗柔。 不过,他心里又有些异样, 对顾长风生出的异样, 顾长风好帅! 这宠弟狂魔好帅! “明泽,刚才是你不对,祸不及家人,快点道歉!” 说话的是薛世谦,此时他虽然很愤怒,但自己儿子就在顾长风剑下, 以顾长风的实力,他也没把握从剑下救人。 薛明泽更是恨得牙痒,咬牙切齿一番还是冲着白知初喊道: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骂你,我错了!” 听到道歉,白知初忙扯扯顾长风袖子,轻轻唤了声, “哥!” 顾长风收回剑,仍是冷眼看着薛明泽, “今天就放你一马,下次再让我知道你骂他,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说罢,他将少主令牌扯下交给顾思明, “哥,少主之位本就该是你的,以后顾家就靠你了!” 拍拍还要推辞的顾思明肩膀,他又牵起白知初的手, “阿初,我们走!” 看着兄弟二人离去的背影,原本雅雀无声的宴会厅再次热闹起来。 众人议论纷纷,顾开诚和司空向荣忙着给薛世谦赔不是。 司空向荣还要去拉司空正烛道歉,司空正烛气得甩开他手, “我先去找我老公!” 说罢,他追着兄弟二人跑了出去。 关系虽然虚假,他也不愿意做柔弱的老婆方,可那晚他为脱身都喊了白知初老公。 反正都是演戏,再演一下也无妨,他早晚要变得比白知初不要脸才能超过白知初。 悄悄溜出去的还有柳君浩,那兄弟二人简直太有趣了,他有好多瓜想嗑。 他这句老公,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再次被雷起一层鸡皮疙瘩。 司空向荣一张早被逆子丢干净的脸,气得青一阵白一阵,可还是只能气得骂逆子! 南宫月一直没说话,不过他唇角却是斜斜勾了起来, 今天他觉得最意外的,当数顾长风! 在他眼里,顾长风一直如他雅号一般,儒雅仙气,让人敬重,却也无趣。 没想到顾长风竟是如此血性之人! 笑了笑,他也信步走出热闹的宴会厅。 第11章 二哥哥也是阿初的逆鳞 白知初是被顾长风御剑带回客栈的。 一路上,顾长风没说话,惹了祸的白知初也小心着不敢开口。 一场戏居然挑起了顾氏与薛氏的矛盾,还害顾长风放弃少主之位,这是他没料到的,他觉得自己这次惹的祸有点大。 回到客房,见顾长风神情已恢复如常,他才小心说道: “哥,我觉得你刚才有些冲动,那薛明泽虽然骂了我,但你知道,我不会让他占便宜的!” 顾长风点头笑笑, “我知道,但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 “你答应过我?” 白知初有些不解,皱起眉看着他。 顾长风在他鼻上轻刮一下笑道: “你五岁那年的冬至,你忘了?” “五岁那年的冬至?” 白知初皱着眉沉吟一下,想了想随即笑起来。 呵呵, 五岁那年,他还是一个十分懵懂的宝宝。 那时候,虽然姨父姨母很疼爱他,但由于是孤儿,他还是时常遭受其他孩子的嘲笑。 那一天是冬至, 再次招了嘲笑的他,一个人躲在假山洞里哭泣,直到顾长风找来。 那期间是顾长风随姨父外出历练的日子,他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顾长风。 看见顾长风,他一下扑倒顾长风怀里哭得越发伤心, 边哭边告状, “二哥哥,你不在,学堂那些哥哥就总欺负我,今天他们更是骂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说我是扫把星,克死我爹娘,还说我爹是天才我却是废物,说我是野种,呜呜……” 或许是看他太委屈,顾长风边为他擦眼泪边哄, “阿初不哭,咱们阿初是天底下最可爱,最有福气的宝宝,是他们没教养才会那样说,走,哥给你报仇去。” 后来, 顾长风牵着他到了学堂。 有二哥哥撑腰,他气呼呼指出了六个骂他的大哥哥。 那时,顾长风也不过十一二岁,骂他的人中,有两个已是十五六岁。 但顾长风还是一一单挑了他们,虽然挂了很多伤,但还是把那几个骂他的全都打服了。 最后,连没骂他的大哥顾思明也被二哥哥打了,原因是白知初受欺负时,顾思明没站出来帮忙,而是在一旁看热闹。 收拾完几人,顾长风还恶狠狠的警告了所有学堂弟子, “阿初是我亲弟弟,是我的逆鳞,以后你们谁再敢欺负他,就别怪我不客气!” 当着所有人面,身上还挂着彩的顾长风直接将他背了起来,十分潇洒的离开了学堂。 路上,他从后伸出奶呼呼的小手,一直护着顾长风脸上被划拉出的口子。 顾长风走着走着就笑了, “阿初,现在开心了吗?” 他摇摇头, “不开心!” “为什么?” “因为二哥哥你受伤了,我不喜欢看见你受伤,二哥哥也是阿初的逆鳞。” “哈哈!”顾长风笑得很爽朗,“那我就变得更强,以后不用受伤都把他们打趴下!” 那时候,他还太小,一听顾长风如此说,他就立马开心起来,使劲点着小脑袋, “嗯嗯!二哥哥,那你快点变强,我最讨厌人家说我没爹娘,以后谁要在敢骂我是野孩子,你就把他打趴下。” “好!” 顾长风把他往上耸了耸, “哥答应你,以后谁再敢这样骂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趴在顾长风背上的他欢呼雀跃, “二哥哥,你真好!对了,二哥哥不是喜欢星星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阿初给你折了好多好多,等回去就送给二哥哥。” “嗯,阿初真乖!” 顾长风夸赞一句,又回头看向他, “阿初以后还是要努力修炼,你灵根虽然不好,但勤能补拙,你也要变强,以后哥不在的时候才没人敢欺负你。” “好,阿初听二哥哥的,努力修炼变强,以后和二哥哥一起去打坏人……” 那天后, 顾氏子弟再无人敢欺负他,顾长风宠弟狂魔的名声也越来越大。 这便是顾长风答应他的过去,十五年了,自己当时孩子气的话他早已忘记,没想到顾长风还记着。 回忆起往事,白知初将顾长风紧紧抱住,仰起脸笑看着他, “哥,好久没叫你二哥哥了,哈哈……” 他一直叫顾思明大哥,与顾思明的关系不坏,但也不亲密。 与顾长风的关系好像没变过,一直都那么亲密,一直是他哥的撒娇狗。 顾长风又抬手在他鼻上轻刮一下,笑道: “是啊!你长大了!” 白知初点点头,有些嗔怪的看着他, “哥,那个约定结束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自己来,你相信我。” “嗯!” 顾长风也点点头,拉开白知初抱着自己的手,面色有些凝重道: “阿初,今天的事,你不用有压力,不管我们今天有没有和薛氏发生矛盾,我们早晚会成为敌人!” 白知初是在担心顾氏与薛氏的关系,这个心结,不能让白知初留着过夜。 白知初眉头皱了皱, “为什么?” 薛世谦明明对顾氏很和气的啊,为什么会成为敌人? 顾长风摇摇头朝他笑笑, “你不是最喜欢演戏吗?你好好回忆下今天在宴会厅发生的事情。” “演戏?” 白知初皱着眉开始回忆,宴会厅发生之事一幕幕在他脑中浮现。 半晌后,他眼睛忽然明亮起来, “哥,你是说薛氏今天抓到偷炼血魔功的人是在演戏?” 由于姨父顾开诚不允许他参与江湖纷争,他当时并没有多想。 可顾长风这么一提醒,确实很不对劲。 如果那汇报守卫真是要秘密汇报,又怎会大张旗鼓的非要在宴会厅大声嚷嚷,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 这肯定是一场戏,是薛世谦故意安排要给众人看的戏。 顾长风点点头, “聪明,还能分析出什么?” 得到肯定,白知初眉头皱起,再度回想起来。 修炼血魔功会出现血煞,那晚他和司空正烛都看到了血煞的红光, 本就在禁地值守的弟子肯定也看到了,可他们的反应是忙着抓闯入禁地的司空正烛。 而如果宴会厅抓到修炼血魔功者是薛世谦故意自导自演的戏, 那说明修炼血魔功者,还另有其人,而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薛世谦自己。 他之所以要安排这一出戏,应是担心那晚闯禁地之人,将看见血煞之事散播出去,给薛氏带来麻烦, 所以他选择主动出击,自行揭露再大义灭亲, 这样,哪怕血煞之事真的被暴露,其余世家也不可能再怀疑薛氏,反而会如今天那样,都称赞他英明。 将自己的分析向顾长风和盘托出,顾长风拍着他肩膀点点头,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刚才我接近薛世谦和薛明泽后,并未看出他们的异样,想来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这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第12章 淬灵果 得到确认,白知初眉头又皱起, “哥,照这么说的话,那薛氏要在四大世家地盘建立督行府,是想凭借邪功,再利用督行府彻底掌控所有世家,统一天下?” 顾长风摇摇头,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所依仗的邪功是什么,或许是借邪功统一天下,或许是借统一天下修进邪功,不过不管如何,若让他们得逞,那天下便是薛氏的天下。”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白知初气得一拳抡在桌子上, “这薛氏已经贵为百家之首,还不满足,还要如此祸害天下。” 说着,似是想到什么,他又忙抬眼看向顾长风, “哥,那我们今天得罪了薛氏,他们岂不是有借口先拿我们顾氏开刀?” 此刻他是有些慌的,他这次惹出的祸,可能比想象的还大。 搞不好就会给顾氏带来灭顶之灾。 顾长风却是摇头笑笑, “不会!” 看他说的很肯定,白知初不解道: “为什么?” 顾长风又是笑笑, “你对薛世谦的印象是什么?” 白知初想了想点头, “以前听说他十分公正廉洁,今天在知道他安排演戏前,我对他印象也很不错,公正开明,还十分宽和有礼。” “没错!” 顾长风点点头, “这就是典型的老狐狸,我猜他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对四世家下手,而且现在肯定也不会先对我们顾氏下手。 因为大家都看到我们得罪了薛氏,若我顾氏出了问题,大家反而会先怀疑到薛氏头上。 薛世谦就是再想灭我们,以他的德行,也会先忍着。” 听完顾长风的分析,白知初放松了些,想了想他又问道: “哥,那你为什么还要交出少主令牌?” 在他心里,顾长风可比顾思明聪明多了,是顾氏少主的绝对不二人选。 可既然顾长风说薛氏不会为此专门找顾氏麻烦,顾长风又何必多此一举。 顾长风摇摇头, “我这也是多做一条防线。薛世谦是老狐狸,薛明泽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我若继续做少主,代表的就是整个顾家,难保薛明泽不会对我顾家动手。交出少主令,他哪怕报复我们,也不敢那么大张旗鼓。” 话说到这,白知初心里已经有底,但他还是觉得委屈。 抱住顾长风胳膊委屈道: “哥,总的来说,这事还是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用交出少主令。” “傻阿初!” 顾长风轻松笑着,刮了刮他鼻子, “你应该知道的,我对名利之事并不在乎,不当少主,我一样可以保护你,守护顾氏。” “可是我在乎!” 白知初撅起嘴, “二哥哥你这么优秀,全天下最好的名利都该属于你!” “呵呵!” 顾长风正要抬手再刮他鼻子,面色忽然一变,一枚银色暗器倏然朝窗外甩出。 “谁?” 叮的碰撞声后,窗外响起司空正烛着急忙慌的告急声, “长风哥,是我,司空正烛啊!” “司空正烛!” 寻着声,白知初朝前几步,推开窗扯住司空正烛衣领。 “你他妈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 他们所在的是三楼,这窗户还是外墙上的,也不知道这兔崽子什么时候来的。 被扯住,司空正烛讨好笑笑,爬了进来。 “知初,别生气嘛,我这还不是担心你来看看你。” 他飞的没顾长风快,偷听墙角,主要也是好奇白知初和顾长风的关系。 毕竟宠弟狂魔今天实在太帅了,一句口角就对人家拔剑相向,他严重怀疑二人关系不止兄弟那么简单。 只是没想到,不小心动了下就被顾长风发现了。 “来看我你不会走正门?” 白知初吹胡子瞪眼,一脸狐疑。 司空正烛立马打哈哈,摆摆手道: “算了算了,我就是想听听你们怎么看待薛氏之事,不过看起来我们英雄所见略同。” 白知初依然瞪着他, “你都听到了什么?” 他对司空正烛还不算熟悉,他和顾长风刚才谈的算是机密,也不知道司空正烛会不会出岔子。 顾长风却是拍拍他肩膀笑笑, “阿初,别急,让他说。” “学学你哥,看看什么叫儒雅。” 见顾长风态度温和,并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司空正烛顿时有了底气,白了白知初一眼,又看向顾长风笑道: “长风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你们说演戏的时候我就到了。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今天也得罪了薛氏,照你分析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先对我司空家下手。” 说着,他又重重叹息了一声摇头, “可惜我那老爹太糊涂,我早就跟他说了薛氏有问题,他还非逼我和薛诗柔订婚。” “呵!” 顾长风又是摇头笑笑, “你爹可不糊涂!” “啊!” 司空正烛一脸不解看向他, “怎么说?你了解我爹?” 顾长风又是摇头笑笑, “先不说这个,总之你知道你爹不糊涂就行,你们还是跟我说说你们今天演戏退婚之事。” 提到退婚,司空正烛有些尴尬,挠挠头看向白知初, “知初,你说!” 当时演戏不觉得,可现在面对儒雅的顾长风,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怂货!” 白知初白了他一眼,看向顾长风将司空正烛找他帮忙的事和盘托出。 说完他又忙补充道: “哥,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要早告诉你,你肯定会阻拦我。” 顾长风注意力早被那能改善灵根的东西吸引,白知初一讲完,他便朝司空正烛急切道: “正烛兄,当真有那种东西存在?” 司空正烛猛点头, “没错,那东西叫淬灵果,我来也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件事。这是我以前听我家一个老门客说的,他说他父亲当年就是吃了那淬灵果,灵根由杂灵根变成了中品灵根。” “淬灵果?” 顾长风为给白知初改善灵根,没少查阅资料,可都说灵根无法改善。 这淬灵果他没听过,现在司空正烛说有实实在在的人吃了淬灵果改善灵根,着实让他惊喜。 忙催促着司空正烛说具体点。 司空正烛也不卖关子,将自己知道的合盘脱出。 “那老门客说,他父亲当时是在北麓野的盘蛇洞意外发现的淬灵果, 当时他父亲还不知道那是淬灵果,后来成了中品灵根,才从当地一老者口中听说,那可能是传说中的淬灵果。 他父亲也是幸运,按那老者说的,这淬灵果很难见到,还不待成熟就会被里面的蛇吞了,而且采下后必须马上吃下,耽误的越久,效用就越差。 他父亲当时吃的也晚些,要早知道马上吃下,或许灵根还更高级……” 听司空正烛如此说,白知初雀跃的心,渐渐冷冻,脸色也有些苍白起来。 盘蛇洞?有蛇,还得亲自去,那得多恐怖? 想他白知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一长根扭来扭去的鬼东西! 第13章 我以我娘的清白发誓 知道白知初惧蛇,顾长风边听边搂住他肩膀轻声抚慰, “别怕,我在!” 有了顾长风抚慰,白知初对改善灵根的期待再次被吊起,待司空正烛讲完,他壮着胆子朝顾长风道∶ “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这是到目前为止,听起来唯一能改善他灵根的机会,纵是再害怕蛇,他也想去试试,何况如顾长风所说,有顾长风在呢,他不用害怕。 还不待顾长风答话,对面司空正烛就笑道∶ “明天就走呗!早找到你早修炼。” 顾长风想了想摇头, “盘蛇洞我听过,但据说百年前早被南宫氏列为禁地之一,我先去和南宫家主打个招呼。” 贸然闯人家禁地,任何一个门派都无法容忍。 虽说盘蛇洞是南宫氏不太重视的禁地,甚至都无人看管,但既然是人家地盘,还是需要先和人家打个招呼。 而且南宫家主为人十分正派,这点小要求,南宫家主应不会为难。 司空正烛却是有些不屑, “长风哥,你应该也知道盘蛇洞就是南宫氏一个不起眼禁地,这点小事,没必要打招呼?” 顾长风笑笑, “既然知道是禁地,当然得去打招呼,没必要白白背个擅闯禁地之名。” 司空正烛还要说什么,白知初在他屁股上轻踹一脚, “我哥可是正人君子,听我哥的!” 正在这时,云哥儿敲响了房门, “初哥,柳家公子柳君浩说要见你!” 听到这名字,白知初有些意外,但还是朝云哥儿回道: “让他直接上来!” 他还以为经过刚才退婚之事,柳君浩再不敢接近他,没想到小家伙这么快就找来了。 几人相互行过礼,顾长风动身出门。 没了儒雅压迫的顾长风在场,柳君浩也放松下来,看看一身淡黄劲装的白知初,又看看有些邪魅放荡的司空正烛,小心翼翼问道: “知初哥,你俩当真是那种关系?” 有玩头白不玩,白知初与司空正烛相视一眼,十分自然的搭起对方肩膀调笑道: “你看我俩般不般配?” 柳君浩有点懵,挠挠头,嘘着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不知道!” 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白知初哈哈笑着放开司空正烛,又抬手搭住他肩膀, “我俩要是真的,你还敢不敢来找我玩?” 柳君浩有些茫然看着他, “当然敢啊!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我都喜欢你!” 话说出口,看了看玩味盯着自己的司空正烛,他又忙摆着手朝司空正烛着急解释道: “不是不是,正烛兄,你别误会,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我不会和你抢知初哥的。” 难得玩一次,司空正烛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冷哼一声不满道: “不是那种喜欢,你这么晚来找他干嘛?要不是我在着,你是不是就有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机会了?” 见司空正烛生气,柳君浩吓得连连摆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正烛兄,我就是想来看看知初哥,我不知道你在这……” 司空正烛眼睛立马棱起, “意思要知道我在,你就不来了?” “啊!” 柳君浩有些懵,他好像被自己绕进去了,慌张不安看向白知初求救, 看来这两人是真的,自己莫名其妙惹来一身骚。 看司空正烛还要逗柳君浩,早就乐坏的白知初踢了他一脚笑道: “够了,别逗他了!” 柳君浩现在这可怜的小样子,再逗下去可能都要哭了。 耍到柳君浩,司空正烛十分得意,也搂住柳君浩另一边肩膀笑道: “小子,吓傻了!骗你的,你知初哥哥和我都是直男。” “呵呵,呵呵……” 柳君浩显然还没缓过来,尬笑两声再次确认道: “那今天在薛氏你俩真是在演戏?” 司空正烛点点头,搂着柳君浩将他按坐在椅子上, “当然是演戏,你知道的嘛,想毁薛氏的婚可不容易,不演场戏怎么行。不过,” 话说一半,他又一脸严肃看向柳君浩, “柳君浩,我是信任你才告诉你的,你要敢说出去,我就让你天天做噩梦!” 柳君浩他是见过几次的,虽然交往不多,但柳君浩单纯可爱的样子,一直让他很有好感。 不过,该威胁的还是要威胁下。 柳君浩狂摇头,一本正经举起三根手指, “我以我娘的清白发誓,我真当正烛兄和知初哥是朋友,你们的秘密,别人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说出去。” 看他一脸可爱,白知初笑着将他手拉下来, “行啦,君浩,没那么严重!” 司空正烛则有些不满, “柳君浩,你什么意思,好像咱俩认识的更久?” 柳君浩有些糊涂,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了司空正烛,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眨呀眨,然后忽然反应过来, 忙看向司空正烛甜甜喊道: “正烛哥!” “诶,这就对了嘛!称兄多见外!” 司空正烛十分满意。 白知初也很高兴,从钠戒中取出一坛好酒朝二人招呼, “咱们边喝边聊!” 他这趟远门出的实在值得,不光找到了改善自己灵根的希望,还结识了两个看起来很不错的朋友。 客栈另一个房间, 回来后的顾思明,朝父亲顾开诚疑惑道: “爹,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薛盟主不是说了吗,他不会追究长风今晚的无理。” 顾开诚摇摇头,脸上十分凝重,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们之前的猜测算是证实了。” 闻言,顾思明眉头皱起, “你是说我们怀疑薛氏核心人物修炼邪功之事?可这事今天不是有结果了吗?修炼邪功的就是那个薛崇华,我们之前的推测,就是一个误会。” 听他如此说,顾开诚闭上眼深深叹息一声,无奈看向他, “思明,按理说,你是长子,少主之位该由你来承担,但你想问题实在太简单了。” 一席话,说得顾思明脸色臊红,闷吞一阵,他还是红着脸说道: “爹,孩儿愚钝,少主令等下我会还给长风。不过还是请爹明示,为什么说我们的猜测证实了?” 顾开诚摆摆手, “不用,长风交出少主令有他的考虑。从今天起,你就是顾家少主,回去我便会正式宣布。思明,爹给你解释,但作为少主,以后凡事你要学着看远看深一点……” 顾思明虽不如顾长风聪慧,但好在也谦卑好学,而且稳重敦厚。 顾长风是他最喜欢的孩子,是他完全可以托付顾家之人。 可惜爱惹祸的白知初是顾长风的逆鳞,是顾长风的变数。 现在这局势,只有再多花心思多教多带顾思明。 另一家客栈, 求见南宫家主的顾长风,顺利见到家主南宫温宇, 而且房里还有另一人——南宫月,也就是因其清冷气质,而被众人送雅号的月华君。 第14章 上一辈的情分 进了房,顾长风朝二人谦卑作礼, “见过伯父,月华君!” 南宫温宇点点头,南宫月则端正回礼道: “长风君!” 没料到顾长风会突然到访,这让南宫月有些小欣喜,他对顾长风了解太少,正好有机会多接触下。 落座后,南宫温宇笑道: “不知贤侄前来所为何事?” 顾长风开门见山, “不瞒伯父,我是听说贵氏禁地盘蛇洞,有一种可以改善灵根的奇物淬灵果,特来求伯父允我等进去探寻一番。” 求人帮忙,还是明说的好。 “淬灵果?” 听到这东西,南宫温宇和南宫月眉头却是双双皱起。 南宫温宇:“贤侄,你这消息从哪得来的,没听过有这种东西啊!” 闻言, 顾长风心里咯噔一下,但看南宫温宇不像推辞,还是坦诚说道: “是司空正烛说的,他说他家一门客的父亲,曾从盘蛇洞得到淬灵果改善了灵根。 伯父你知道我弟白知初是杂灵根,难得有这机会,我想去寻寻。 作为报答,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会奉上千枚灵石感谢。” “还有这种事?” 南宫温宇和南宫月还是觉得很意外,两人对视一眼后, 南宫温宇摇头笑道: “贤侄客气了,那盘蛇洞不过是百年前常发生死伤事件,我才将它封了列为禁地。贤侄若想去,我给你通行符就是,灵石什么的实在没必要。只是这淬灵果我从未听说过,我担心你们会白跑一趟。” 盘蛇洞不过是他们一近乎荒废的禁地,就算顾长风直接去闯了,也没人知道。 可顾长风不光亲自来打招呼,还提出要答谢大额灵石,这让他对顾长风印象又好几分。 被允许,顾长风微笑着朝南宫温宇恭敬拱手, “多谢伯父!不过难得听说有能改善灵根的东西,就算白跑我也想去试试。” 目的已达成,感谢便够了。至于灵石,他依然会奉上,只是没必要现在为此拉扯。 不过,对于淬灵果,他心里又失落几分,连南宫温宇都没听过,他们能找到的希望越发渺茫。 刚想起身告辞, 南宫温宇又叫住他, “贤侄,你既然来了,有个事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顾长风作为顾家少主,虽现在辞了少主位,但他知道顾长风与自己侄子南宫月一样,十分聪慧过人。 眼下之事事关重大,能听听顾长风意见,不会有坏处。 顾长风笑了笑, “不知伯父所问何事?” 看了南宫月一眼,南宫温宇又转头看向他, “贤侄,你为人光明磊落,这事我也不瞒你。你来之前,阿月正在跟我说,他怀疑今天宴会上说抓到修炼血魔功者是一场戏。结合督行府看,薛氏或许还有其他不可告人之密,不知贤侄如何看?” 没料到南宫温宇竟如此坦诚,顾长风笑着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南宫月点头, “此事我与月华君看法一致,另外,” 顾长风说着,又转头看向南宫温宇, “有人闯薛氏禁地那晚,阿初和司空正烛也看到了禁地出现血煞。”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及此,相信南宫温宇和南宫月已有足够判断。 思索一阵,南宫温宁重重点头, “看来这世界真要乱了。” 一旁,南宫月思索一下则难得牵起唇笑道: “长风君,如果我没猜错,那闯禁地之人就是司空正烛?令弟白知初那晚和他是做戏,今晚退婚也是做戏。” 顾长风点头笑笑, “月华君慧眼如炬,我若否认,想来月华君也不会相信。” “呵!” 见他承认,南宫温宇摇头苦笑, “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是在演戏,要不是你们说出来,我都要被他们骗了。” 说着,他又看向顾长风认真道: “那依贤侄看,我们该如何应对薛氏?” 顾长风摇摇头, “薛氏根基庞大,一呼百应,眼下我们暂无证据,也不知可还有其他势力与之勾结。依我拙见,我们只能加强防备,静观其变。” 南宫月点头, “眼下也只能如此,薛氏现在才布局督行府,想来他们也不急于立马动手。我们先做好准备,等马脚露出来,再动手不迟。” “嗯!” 顾长风也点点头笑道, “ 那月华君你们会如何回应督行府之事?” 南宫月冷笑一下, “当然得建,还要帮他们见得富丽堂皇。” “呵呵!” 顾长风点头笑笑起身, “伯父,月华君,就不打扰你们休息,长风先告辞!” “等等!” 南宫温宇叫住他, “贤侄,盘蛇洞之行就让阿月陪你们同去,多个人多份力量。你们计划何时出发?” “我想明天就出发,不过不用劳烦月华君,伯父给我通行符就行。” 南宫温宇摇头, “贤侄不必推辞,且不说应付薛氏我们需联手多走动,有件事你们或许还不知道。” 听他如此说,顾长风和南宫月皆是疑惑看向他,这是又要扯出什么秘密? 南宫温宇叹息一声摇头, “其实知初的父亲白鹤天,与我弟,也就是阿月的父亲南宫琦,之前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白鹤天失踪前,还来过南宫家做客。只是可惜,没多久我弟便因修炼走火入魔而亡,白鹤天后来也莫名消失。 有上一辈的情分在,阿月一同前去帮知初寻改善灵根之物,也是应当。” 顾长风却是更加困惑, “我姨父与琦世伯是好朋友?我父亲怎么从未提过?” 从小他听父亲顾开诚讲过很多白鹤天的侠义之举,可从未听父亲提过白鹤天和南宫琦是好朋友。 南宫温宇笑笑摇头, “你父亲不知道也正常,我也是鹤天来南宫家拜访才知道。鹤天和我弟都是行事神秘之人,不会什么事都往外说。” 听他如此说,顾长风笑了笑, “没想到我们与南宫家还有这渊源,不过路途遥远,还是不用麻烦月华君……” 他话未说完,南宫月打断他道: “不麻烦,正好我也想与长风君多熟识下,长风君不用推辞。” 见南宫月都如此说,顾长风也不好再推辞。 二人约好时间,顾长风告辞出门。 薛氏府邸, 丢了面的薛明泽将客厅之物摔得稀碎,对敲门进来的暗卫怒吼出声, “人集结完没,老子今晚就要去给那顾长风和白知初剁了!” 第15章 大人 “禀少主,” 暗卫恭敬答道, “五十位自在地境强者已就位,我们的人看到顾长风独自出了门,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去堵他!” “好,行事隐秘点,别让我爹发现!他顾长风是逍遥天境又如何,这回看他兄弟俩怎么死。” 薛明泽阴狠狠捏碎手中茶杯,大手一挥, “走!” 拽开门,他忽然怔在原地, “爹!” 看见薛世谦,暗卫也哆嗦了一下,恭敬叫了声家主。 薛世谦脸色十分阴沉,看看暗卫,又看向薛明泽, “你这是要去刺杀顾长风?” 暗卫不敢说话,薛明泽咬牙切齿忍耐一番,梗着脖子开口, “没错,我就是要弄死他们,这口气我忍不下……” “啪!” 话未说完,他脸上直接挨了薛世谦重重一巴掌, “什么时候,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 知道薛明泽会去报复顾长风,他早就交代过不准动手,没想到薛明泽还是要去。 “爹……” 捂着脸,薛明泽脸上满是愤怒和委屈, “那顾长风让我在五大世家面前丢尽颜面,我不惩治他一番以后怎么立威?” 薛世谦同样咬着腮帮,朝暗卫摆摆手, “给我滚,再让我知道你们违背我意思行事,你们就去禁地。” 想到禁地,暗卫急声保证着不敢,连滚带爬逃出门去。 关好门,薛世谦踱步一阵消下气来,朝还杵在门口的薛明泽招招手, “过来!” 知道薛世谦是真生了气,薛明泽虽仍十分愤怒,还是憋着气坐到薛世谦旁边。 薛世谦看着他,再度平复下情绪,语重心长道: “明泽,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顾长风虽辞了少主之位,可顾开诚十分器重他,他若出了事,顾家必会立马与我们翻脸。 我们虽不惧顾家,但这会直接打乱我们计划。 到时大人怪罪下来,我根本保不住你!” 听到大人二字,薛明泽肩膀明显缩了缩,眼中凶光完全散去。 他敢忤逆他爹,可那大人,他是真怕,那是连他爹这破妄境都毫无还手之力的可怕存在。 而且那人喜怒无常,神经兮兮,那人要动他,他爹真保不下他。 看着他,薛世谦语气缓和了些,抬手拍拍他手, “明泽,爹答应你,等我们大计得成,不止顾长风,所有你看不顺眼的人,你都可以随意处置,爹再不会干涉你。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学会忍耐,没有城府做不了大事。” 得到薛世谦保证,薛明泽虽仍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认真点头。 没错,有那人撑腰,这天下早晚是他们薛氏的天下。 那人也承诺过事成后会彻底退出俗世, 到时他对顾长风,对任何看不顺眼的人,想千刀便千刀,想万剐便万剐。 靠着椅背闭眼平复一阵,他突然直起身来,看向薛世谦, “爹,那晚闯禁地者一直没抓到,会不会就是那司空正烛?” 薛世谦摇摇头, “是他也无妨,禁地结界我已经加固,不会再让血煞透出去。有今天那场戏,我们多的是退路,就凭他司空氏还翻不起大浪。” 薛明泽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万一他们和顾氏联手呢?毕竟那对狗男男现在搅和在了一起。” 薛世谦摇摇头,认真看着他, “明泽,你还不了解大人神力,就算他们四世家联手也不是大人对手。我们现在唯一需要做的是低调行事,帮着大人神功大成。” 听薛世谦如此说,薛明泽彻底放下心来,得意笑道: “好,爹,以后我都听你的。” 薛世谦点头笑笑, “这就好,以后说话做事不要那么冲动,比起张牙舞爪的狮子,披着羊皮的狼才更聪明。 大人现在发作越来越频繁,中州郡失踪太多人,会招来眼睛。你明天就派人出去,多给大人带些饲料回来。” 薛明泽应得很爽快,起身要走的薛世谦又忽然回过头来, “等围猎结束,你也出去历练历练,血魔功能散多广散多广,不过一定要控制得住他们。” “多谢父亲委以重任!” 薛明泽恭敬起身,脸上笑容灿烂而阴险。 …… 顾长风回到客栈时,白知初三人还在喝酒。 柳君浩一张清秀小脸红扑扑的,举着酒杯朝白知初高兴道: “知初哥,我敬你,祝你顺利找到淬灵果,变成极品灵根,然后早日成为月华君和你哥那样的超级天才,让你狂拽炸天白知初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 “对,狂拽炸天白知初!干!” 白知初开心受着,一饮而尽。 司空正烛却是笑着拍了拍白知初肩膀, “老弟,这修炼等级可是有炼气境、破凡境、自在地境、逍遥天境、破妄境。长风哥他们现在可是只一步就到最牛逼的破妄境,你要想赶上他们,没个二十年可不行,你要做好大器晚成的准备。” 白知初摇头, “司空正烛,你错了,过了破凡境,寿数便是三百岁,再来二十年,我也不算大器晚成。” 柳君浩忙附和, “对,知初哥这么聪明,最多二十年便能达到长风哥他们现在的水平,才四十岁,还叫少年得志……” 听一阵几人酒话,顾长风摇头笑笑,进屋拿过白知初手上酒杯。 “阿初,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明天便启程,你早点休息。” 说着,他又看向司空正烛和柳君浩, “二位也早点回去,省得家中长辈挂心。” 顾长风说话很和气,但无形中却有一种让人不想抗拒的王者风范, 白知初与顾长风太熟悉不觉得,司空正烛和柳君浩听了却是立马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喊长风哥。 听说明天就能启程,白知初还是十分激动,拉着顾长风手急切道: “哥,那我们何时出发?” 顾长风笑着刮了刮他鼻子, “巳时四刻,明早我先去买些你喜欢吃的。” “嗯,好!那我多睡儿!” 白知初甜甜笑着,抱了抱顾长风,又将司空正烛的少主玉佩召出来,丢给他, “还你!我哥带我去就行,你不用去了。” “那哪行?” 司空正烛一边挂玉佩一边摇头, “如此伟大的奇迹,我肯定得参与啊!” 挂好玉佩,怕顾长风也不让他去,他忙拉着柳君浩开跑, “长风哥,知初,明早见!” 次日,白知初懒洋洋醒来时,顾长风已经买好他喜欢的吃食回来。 收拾一番下楼,负责赶马的云哥儿,为他掀开马车帘。 正想再懒洋洋跟他哥撒个娇, 看见车上之人,他一下激灵惊醒。 第16章 白知初,你有毒吧! “我去,怎么这么多人?” 车上,除顾长风外,不光坐了昨天说要同去的司空正烛,还坐了柳君浩,还有他如何也想不到的南宫月。 马车很宽敞,三排座。 南宫月一个人坐在最里面的横坐上, 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一起坐在左边长坐,顾长风坐在右边。 看见他,顾长风拍了拍自己旁边位置, “快来,就等你了!” 白知初还是有些懵, “哥,他们都要去盘蛇洞?” 顾长风点点头, “快上来!我们争取今晚赶到云江城歇息。” “哦!” 应一声,白知初又转身拍了拍云哥儿肩膀, “云哥儿,辛苦你!” 云哥儿举手搭在自己胸脯,深深弯腰朝他笑道: “乐意为初哥效劳!” 虽是玩笑,但云哥儿真是喜欢白知初, 白知初得顾氏上下宠爱,除白知初开朗活泼的性格外,还有很重要一点是,他对人十分真心。 虽然吊儿郎当,但他把顾氏上下都当家人,只要是他遇到的事,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最低级的杂役,白知初也会将他的事放在心上。 上得车,白知初和南宫月打了个招呼后,便看向司空正烛和柳君浩, “你们和家里打过招呼没?别到时候你们家长找我姨父要人。” 柳君浩点头甜甜笑笑, “说了,你们让我说的事我也说了,我爹让我和你们搞好关系。” 昨天白知初和司空正烛已经告诉过他,薛氏可能要搞事情,让他告诉他爹也注意防范。 司空正烛和白知初演戏退婚的事,他也说了,当然这也是白知初他们允许的。 他爹听后,本来还严厉训斥不许他与二人交往,后来居然变得很支持。 所以他这趟出门,十分轻松。 得到柳君浩回答,白知初又抬脚踢了踢默不作声的司空正烛, “你呢?” 司空正烛瞥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小孩子,出去玩几个月我爹根本不会管我。” 白知初不满再踢他, “你到底说没说,没说就滚回去!” 司空正烛没好气看着他, “能不说吗,别烦我,我要睡觉!” 说完,他直接闭上眼。 说是说了,但昨晚他可是因为演戏整整被罚跪了一夜,一肚子火还没处发呢。 看他一脸恼怒,猜到他昨晚肯定又挨了收拾,白知初故意再踢他一脚, “诶,再叫声老公来听听,你叫的好听!” “叫你妹!” 司空正烛气得一下弹起身来, “就因为这个,老子跪了一夜!” “哈哈哈……” 听他如此说,白知初和柳君浩笑得前仰后合, 顾长风笑得很优雅, 连面无表情的南宫月也边笑边摇头,只是笑容里有些轻蔑,只差将幼稚二字写在脸上。 司空正烛呼了口气正想退回去,白知初却是不肯放过他, 坏坏撇起帅脸,咬咬唇,一个高压电眼朝他抛过去, “正烛老婆,你爹现在不在,快叫老公!” 一个要命勾引,司空正烛再次被激的直坐而起, “白知初,你有毒!要叫也是你叫!” “不行,你叫,你没我帅!” 白知初怎会让他占便宜,继续小嘴叭叭与他逗闹,惹得顾长风和柳君浩都在笑。 没人注意到的是,南宫月脸色再次变得冰冷无比。 白知初刚才勾引司空正烛那一下…… 那一下,他居然想吻上去。 阴沉着脸,他心里对白知初有些恼怒, “这白知初果然轻浮放荡!” 再看白知初二人斗嘴一阵,留意到南宫月垮着脸的顾长风打断二人, “好了,别闹了,月华君喜欢清净。” 转头见南宫月果然沉着脸,一副谁再吵就要砍谁的拽样,白知初吐了吐舌头退回身来。 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也吞了吞口水,安静下来。 瞟瞟南宫月,白知初捅了捅顾长风, “哥,月华君怎会和我们一起?” 顾长风笑笑,看了看南宫月又看向他, “自然是要帮我们去寻淬灵果,阿初,昨晚南宫伯父告诉我们,姨父之前和月华君父亲还是好朋友。” “我爹?” 白知初眼睛瞪得溜圆,转了转又马上看向南宫月道: “月华君,那你父亲可知道我爹下落?” 这些年,他没少打听父亲白鹤天的消息,可惜都一无所获。 没想到白鹤天与南宫月父亲居然是好朋友,有这机会当然得好好问问。 还不待南宫月回答, 顾长风忙扯了扯他, “阿初,月华君父亲早就故去,月华君和我一样,也是昨晚才知道他们曾是好朋友。” “哦!” 白知初尴尬笑笑,朝南宫月拱手, “对不起啊月华君,我不是故意要提令父惹你伤心。” 说完,他又立马爽朗笑道: “不过,月华君,你可比我幸运,你只是没了父亲,我爹娘都没有……” 他话一出口,司空正烛和柳君浩均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顾长风也忙扯了扯他手。 南宫月很出名,他的身世也广为人知。 一出生便没了母亲,父亲也在他七岁那年故去,他们没想到白知初连这个都不知道。 顾长风刚要开口,就听南宫月面无表情道: “我娘生我时便难产走了!” 白知初大吃一惊,也才知道自己这想宽慰人的话,有多讽刺。 好在顾长风立马替他解围, “抱歉,月华君,阿初对修行界之事了解很少,他不是故意的。” 南宫月摇摇头, “无妨,反正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看他似乎真不在意,白知初又呵呵笑起来, “没想到我和月华君这么有缘分,我们父辈是朋友,我俩身世又这么相似。月华君,以后我请你喝酒哈!” “我不喜饮酒!” 再次甩出一句冰冷无比的话,南宫月直接闭上眼。 对于父母,他其实不太有概念。 印象中,他一直是由伯父南宫温宇抚养的。 据南宫温宇说,他父亲南宫琦十分爱他母亲。 母亲因难产而死,父亲便将所有错怪到他头上。 不愿养他,甚至连正眼都不愿看他。 倒是早早便交代了,若有一日他身死,要和自己妻子长眠冰棺,永不分离。 对于父母,除了那沉在湖底的冰棺,他再无其他印象。 见气氛冷下来, 顾长风从钠戒取出一小桌置于中间,又将些吃食放到桌上。 “吃点东西。” 司空正烛和柳君浩均是摇摇头。 司空正烛困了睡去, 有南宫月这尊冷神在,柳君浩显得很拘束,安静逗玩起他的米鼠。 白知初递了些吃食给赶车的云哥儿,自己也吃了些东西后,拍拍顾长风肩膀。 “哥,你挪过去点,我睡会儿。” 顾长风皱起眉, “昨晚没睡好?” 白知初点点头, “老是梦见蛇,吓醒好几次。” 平时他睡觉很深,或许是要去盘蛇洞太紧张,昨晚每个梦境都会有蛇突然出现将他吓醒。 第17章 一个懒一个宠 “来!” 顾长风笑笑,挪到靠近南宫月的一头,又抬起自己手臂, 车上空间太狭小,让白知初枕着自己腿睡才会舒服。 白知初甜甜笑着,侧身躺到他腿上。 帮白知初理了理长发,顾长风又揉了揉他脑袋, “好好睡,有我在,别怕!” “嗯!” 白知初乖巧应一声,一手枕在脑下,一手搂住顾长风膝盖,带着笑容闭上眼。 有顾长风在,他可以放心睡下。 顾长风也开始闭目养神, 车厢陷入安静,只有哒哒的马蹄声不断响起。 闭目一阵,南宫月还是忍不住睁开眼朝白知初看去。 白知初看起来已睡熟,长直睫毛搭在白皙如脂的皮肤上,恬静的睡脸,挺翘的鼻梁,娇嫩的红唇, 完全看不出醒着时的轻浮浪荡,反倒给人一种萌甜的可爱感。 目光不自觉停留在那一眼冲动想吻的嫩唇上,南宫月喉咙滚了滚,别过头去。 刚才只是意外,是白知初太放荡太撩,他才会有的被动生理反应。 对,只是这样,他才不会对一个男人发生性趣。 时间悄悄来到午后,除白知初外,大家都陆续睁开眼来。 此时马车正行进在荒山野岭,遇不到可以歇脚的饭店,几人便将就着吃起顾长风带来的小食。 好在顾长风准备的东西很多,很丰富。 除水果、坚果、糕点外,还有烤鸡卤肉等,可以很好犒劳五藏庙。 车轮碾过一块石头,一头颠簸后,白知初也睁开了眼。 看他醒来,顾长风拍拍他, “饿了?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白知初摇摇头, “有点饿,但我还困,不想起来。” 顾长风宠溺笑笑, “那我喂你,想吃什么?” 抬眼看了看桌上食物,全是他喜欢吃的,知道是他哥专门给他买的,白知初咧唇笑笑, “都行,先吃荔枝!” “好!” 顾长风再笑笑,熟练剥开一个鲜艳荔枝,放进他口中。 感受着舌尖鲜甜的汁肉,白知初满意点头, “好吃,还要!” “嗯” 顾长风应着,伸手接住他吐出的果核,又熟练为他剥起下一颗。 白知初吃的很享受,闭着眼只顾嚼烂果肉吐出果核,妥妥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昏君模样。 顾长风伺候的很小心,一颗颗为他剥出完美果肉,亲手接住他吐出来的果核,还时不时宠溺帮他擦擦口角溢出汁水。 而且,整个过程,顾长风一直带着笑,一如既往的优雅笑容里,掩饰不住的甜蜜。 两兄弟一个懒一个宠,自顾自吃的不亦乐乎。 对面,司空正烛和柳君浩的眼睛简直要掉在地上,二人无语着看向对方。 作为独子,没感受过亲兄弟情的司空正烛,低眉挑眼着朝柳君浩低声道: “你哥姐会不会这样喂你吃东西?” 柳君浩摇摇头,有些幽怨的小脸上不知是嫉妒还是哀叹,小声回道: “印象中,只有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这样喂过我!” 得到答案,司空正烛转过身,双手抱胸,斜起唇角,又看了兄弟俩一阵,附到柳君浩耳边,轻声道: “你信不信,他俩关系肯定不简单!” 柳君浩惊了一下,但再看兄弟俩一阵,还是点头,也附到司空正烛耳边小声道: “确实值得怀疑!” “哼!” 司空正烛轻哼一声,朝他使了个眼色,又坏笑着看向兄弟二人。 最里面, 眼看着白知初河豚似的小奶膘,还在一下一下蠕动,莫名窝火的南宫月直接开口斥责, “白知初,你是要懒死吗?连吃个东西都要人喂。” “额” 突然被训斥,白知初莫名其妙翻眼看向他, “月华君,你管这么宽干嘛?我又没要你喂,你管我懒不懒。” 怕他受气,顾长风也忙朝南宫月笑道: “月华君,阿初不是懒,是我喜欢惯着他。” “哼” 南宫月轻哼一声,看向顾长风玩味的笑, “长风君,你应该也听过,慈母多败儿,你这样惯着他,早晚会害了他。” 听他如此说,司空正烛和柳君浩立马偷笑起来,司空正烛忙帮腔道: “没错,长风哥,你再惯他,他永远长不大,以后怎么成家立业。” 听着二人的话,顾长风脸上有些犹豫。 喂几颗荔枝给白知初不会惯坏人, 宠着惯着白知初,他也很乐意,可这样是否真会害了白知初? 见大家都在笑话他,白知初从顾长风腿上爬起,瞪眼扫视着南宫月和司空正烛, “喂,你俩要不要这么夸张,我哥就喂了我几颗荔枝而已,怎么就长不大,怎么就害我了?” 还不待二人回应,柳君浩也偷笑着补刀道: “知初哥,我三岁起便会自己剥果皮,自己吃饭了。” “滚!” 见柳君浩都嘲笑自己,白知初没好气白他一眼, “说的好像我不会自己吃饭不会剥果皮似的,小爷只是懒动知道吗?” 南宫月挑眉看着他戏谑开口, “哦!承认自己懒了吗?” 看南宫月还要找茬,白知初也赏了他个白眼, “我懒不懒跟你没关系?” 说罢,他直接再次躺回顾长风腿上,眼睛翻着盯着南宫月,朝顾长风喊道: “哥!你别管他们,他们就是嫉妒我有个好哥哥,我还要吃,把这捧荔枝全吃完。” 车厢外,云哥儿笑得直摇头。 这些年,有多少人劝过顾长风不要那么惯白知初,可顾长风依旧把白知初宠得无法无天。 还有南宫月他们三人, 这种讥讽的话,对其他人或许管用, 但对白知初, 呵,你越不让他做的事,他越会变本加厉做来气死你。 车厢内, 顾长风没立马回白知初话,而是看向三人笑道: “三位,其实阿初只是和我在一起时娇气些,其他时候他还是十分独立自主的,你们不用担心。当然,你们说的也对,有些地方我确实不该太惯他……” “哥……” 听着顾长风的话,白知初却先急了,这一声哥喊的很长,带着些埋怨, “你别听他们挑拨离间,我就喜欢你惯着我,你不惯我,我不开心。” “瞎用词,” 顾长风宠溺笑笑,刮了刮他鼻子, “那你以后别乱惹事,学着做事稳重点。” “嗯,听哥哥的!” 见哥哥没被挑唆成功,白知初开心点头,乖巧应允。 对三人说一句,顾长风又再次拿起一颗荔枝。 有些地方不能惯,但伺候白知初吃点荔枝可不会惯坏小孩。 见他还要喂, 南宫月倾身从他手里抢过荔枝, “我来!” 顾长风疑惑看向他, 南宫月酷酷一笑, “他父亲和我父亲既然是好朋友,那他也算我弟弟,你说不会惯坏他,那我也惯他一下。” 第18章 看谁玩得过谁? 在几人狐疑的目光下,南宫月利索剥开果壳,将光滑荔枝递到白知初紧闭的嘴边, “来啊!” 犹豫一阵, 白知初还是张开嘴,含过荔枝,又俯身趴在顾长风腿上,眼睛死死盯着南宫月。 直觉南宫月这么做没安好心, 不过,哼,你想玩,小爷便陪你玩,看谁玩得过谁? 他还嚼着,南宫月却如无事人般,也学着顾长风将手伸到他嘴边,等着他吐核。 “呸!” 白知初眼睛一直盯着他,吐果核的动作多少有些挑衅,好似故意等着南宫月发火。 南宫月却没理会, 将果核丢进垃圾篓里,又拿起另一颗荔枝剥开,送到白知初嘴边。 就这样,二人一来一去,祸害了好几颗荔枝。 一直盯着南宫月的白知初,仍未看出南宫月到底要在什么地方使坏。 顾长风有些懵,南宫月因着父辈的关系,愿意关爱白知初这个弟弟,他相信,况且白知初本就很讨人喜。 但他不知道南宫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若是要借机教训一下他觉得太懒的白知初, 那南宫月为何没其他动作?比如粗鲁将荔枝塞进白知初嘴里? 反而一点也看不出别扭,仿佛他已经习惯这样伺候白知初。 对面, 本来等着看戏的司空正烛和柳君浩,笑容早僵在脸上, 什么鬼?白知初这是真又多了个宠他的哥哥? 那不要面子,亲手接人家吐出果核的不是别人,是傲的不可一世,人称百里冰封的南宫月啊! 莫非宠弟狂魔会传染? 他们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宠弟狂魔哥哥? 时间推移, 南宫月冷酷帅脸上的坏笑越来越深,右边唇角已快咧到耳根, 一开始,他是想搞一下白知初。 但喂这小河豚吃东西还挺好玩的, 那一动一动的小奶膘,还有那蠕动的滴水嫩唇,莫名便会让人生出满足感。 又盯着南宫月吃过几颗荔枝, 白知初含下一颗荔枝后,有些慌乱爬起身来,嘴里含混不清嚷道: “够了,不吃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南宫月是如何不安好心的。 南宫月刚才喂他吃东西的样子,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 暧昧! 没错,就是暧昧! 顾长风喂他,他只感到亲热,可南宫月喂他,他却越来越觉得暧昧,发生于两个男人间的暧昧。 南宫月这混蛋, 看似无招,其实就是在讥讽他不像男人,吃东西还要人喂。 这混蛋手段着实高明,自己吃下第一颗荔枝就已经输了。 转头看到司空正烛和柳君浩暧昧不明的笑,白知初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好在他足够镇定,才没让输了的害臊流露到脸上。 “不行!” 南宫月依旧坏笑着指了指那半捧还没吃完的荔枝, “你可是说了要全部吃完,宝宝过来,你不会剥,哥哥喂你!” “谁是宝宝?” 他话说出来,白知初腾的脸红,抓过一颗荔枝用力剥开, “老子自己有手,以后老子都自己剥。” 果然,南宫月这混蛋就是故意要阴他,手段还十分高明。 “哼!你还知道自己有手!” 南宫月轻哼一声,擦擦手退回身去。 听着二人对话,顾长风总算明白过来,笑笑摇头。 南宫月应是故意贴心伺候白知初,让白知初感受到被当成小屁孩对待,然后逼着白知初自己独立。 对面,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也有些恍然, 南宫月伺候白知初吃荔枝,不是要当第二个宠弟狂魔,而是要刺激白知初不当懒骨头? 不过,南宫月喂白知初的动作,也和顾长风差不多,为什么白知初就转性了? 莫非白知初被他哥当成宝宝不觉得别扭,被南宫月当成宝宝就让他感觉被侮辱了? 看白知初气鼓鼓着自己剥荔枝吃,其余三人又都坏笑看着他,顾长风拍了拍他肩膀, “阿初,别吃完了,给云哥儿留点。” 荔枝现在是让白知初持续丢脸的教育工具,得赶快转移走。 听到顾长风的话,白知初立马会意,挑衅看了南宫月一眼。 直接将剩下的半捧荔枝,全部拿给云哥儿,又拍拍手朝南宫月笑道: “月华君,你听到了哈,云哥儿也要吃。” 有顾长风授意,南宫月也不再逗他,斜了他一眼,自己闭眼靠回车框上,唇角却是再度勾起。 可惜了! 刚才喂白知初还没玩够呢。 不过收获倒不错,好歹白知初说以后不要人喂东西,可以省了辣眼睛。 看到他笑,输了的白知初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回顾长风旁边,拿出已经丢了许久的修炼书籍。 以前摆烂就算了,现在绝不能摆烂,不然怎么做狂拽炸天白知初! 趁着到盘蛇洞前,将理论知识巩固好,找到淬灵果便可直接修炼。 看他认真看起书, 除闭着眼的南宫月外,顾长风三人均是露出欣慰笑容。 各自安静下来,不去打扰他。 虽已摆烂好几年,但毕竟生长于修炼世家,从小耳濡目染,与他最亲近的顾长风又是超级天才, 白知初重新学习起来,也不算吃力,很快便进入状态。 等他从书本挪开眼睛时,已是入夜,而他们也如计划赶到云江城。 看他合起书,顾长风贴心递上水壶, “累了,先喝口水!” “嗯!好!” 白知初应着,没马上接水壶,而是双手高高举起,舒服的扭着身体伸了个懒腰。 看书时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早就坐的腰酸背痛,肌紧筋硬。 畅快喝着水,对面,柳君浩赞叹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知初哥,原来你做事这么投入啊!” 从午后到夜晚,白知初一直在看书,思考。 哪怕后来他们又聊起天,甚至停车休息,白知初也丝毫没受影响,仍是专心致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对此,他着实十分意外。 没想到白知初是做事如此专注之人。 司空正烛也附和着伸出大拇指,认真道: “确实,哥,你太厉害了,我最多能坚持一时辰,而且还要在书房。” “哈哈!” 完成看书计划,白知初立马现出顽皮本质,朝二人嬉皮笑脸挑挑眉, “怎么着?被哥帅到了?没办法,哥就是这么有魅力!” 看他如此,顾长风摇头笑笑,接过水壶帮他盖好。 白知初如此投入他倒不意外,毕竟只要是白知初感兴趣的事,白知初基本都会这样。 几个时辰算什么,想当初白知初琢磨开锁时,可是三天四夜没合眼,直到搜罗来的各种奇奇怪怪之锁被解开,他才笑着晕倒在地。 双手环胸酷酷坐着的南宫月没说话,但心里对白知初又添了几分欣赏,笑容也不自觉展开。 专注如斯,若真能改善灵根,白知初以后绝对能成为威震八方的存在。 而且,白知初专注时的样子,嗯,确实有魅力! 三人正笑闹着,云哥儿的声音响起, “几位公子,这家客栈看起来不错,咱们今晚便在这歇脚!” 转眼看看马车外,灯笼高挂,看起来古色古香的雅致客栈, 白知初点点头,又拍拍肚子朝几人笑道: “就这!我都饿了,咱们今晚一醉方休!” 第19章 我陪你赌一次 众人下车,云哥儿去停马车,白知初则一下跳到顾长风背上,搂着他脖子笑道: “哥!今晚你喝点吗?” 顾长风平日不大喜欢喝酒,但喝酒解乏,一天舟车劳顿,不知道顾长风愿不愿喝。 顾长风很自然抬手搂住他双腿,让他在自己身上挂的更稳,摇头笑笑, “不喝,你也不要喝太多!” 白知初正要答话,屁股上忽然挨了一脚,随即又是南宫月的训斥声, “白知初,你自己没腿吗?你累,长风君就不累?” “靠!” 再挨训,白知初不满扭头看向他,手则将顾长风脖子搂得更紧, “月华君,你管的也太宽了,我就喜欢我哥背我,怎么了?” 对于今日荔枝丢脸之事,他早已放下。 他白知初,玩得起,也输得起,再说南宫月也没有恶意,他不会想报复回去。 只是没想到南宫月又来惹他。 本来,客栈就在眼前,他也不是真要他哥背,只是想和哥哥闹一下, 南宫月管这么宽,说什么他也要好好气南宫月一气。 “呵!” 南宫月冷笑一声,双手抱胸看着他, “你以为我喜欢管闲事,我说了,你也算我弟弟,作为兄长,你不成熟的地方,我不得管管?” “月华君,你误会了,阿初只是和我闹一下。” 见南宫月误会白知初,顾长风笑着朝他解释一句,又扭头朝白知初道: “阿初,下来!” “不下!” 白知初将他搂得更紧,腿紧紧缠在他腰上,又朝南宫月挑衅道: “月华君,我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你这兄长,我有我二哥大哥便够了,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对南宫月,他并不讨厌,反而十分欣赏,甚至崇拜。 本来能多一个这样的兄长,他很乐意, 但南宫月爱说教他这一点,他很不喜欢。 认个兄长,丢了自由与任性,那这兄长还是不要的好。 况且他有顾长风,又哪需要什么哥哥? 见二人又要斗法,司空正烛与柳君浩相视一笑,也双手抱胸看起戏来。 顾长风那么宠白知初,他们也有些看不惯, 现在有南宫月拆二人台,这一次,他们站南宫月。 对于白知初不客气的话,南宫月倒是不恼,而是反挑衅笑道: “我听说你特别喜欢赌,这样,我陪你赌一次,就赌酒,你要先醉,以后你叫我哥,我的话你得听。我若先醉,以后我再不唠叨你,如何?” 白知初不满白他一眼, “谁要和你赌,我说了不要你当我哥就不要你当我哥。” “怎么?” 南宫月笑看着他,眼里满是轻蔑, “混世魔王白痴初原来这么怂啊?行,既然不敢赌,那便是你输了,以后我会好好帮你父亲管教你!” 说罢,他骄傲仰着头便要走, 白知初气的朝他大喊, “你说谁怂呢?赌就赌,不过你要把内力封了!” 他倒不是冲动,只是南宫月既然说了不赌以后也要唠叨他,那不如赌一次,喝酒可是他强项。 赌! 赌到南宫月心服口服,以后再不唠叨他。 不过得让南宫月把内力封了,南宫月内力比他深厚太多,若南宫月耍诈,以内力将酒化去,那他们一晚也别想赌出输赢。 “封就封!” 南宫月仍是不屑说着,径直走入客栈。 客栈外, 白知初也轻蔑笑笑从顾长风背上爬下来,朝司空正烛二人招招手,又拍拍顾长风肩膀道: “哥,走,虐他去!” 顾长风无奈笑笑,任由他拉着自己胳膊往前走, “你就这么确定你会赢?” “当然!我是谁!” 白知初朝他神秘笑笑,使劲拍了拍自己胸脯。 哪怕喝不过南宫月,他也肯定会赢。 进入客栈, 点好餐后,白知初朝掌柜喊道: “掌柜,先上十坛酒,要最烈的。” 菜还未来,十坛酒已摆到他们旁边,云哥儿也回来了。 见云哥儿回来,顾长风朝他吩咐道: “云哥儿,去安排五间上房。” 六个人,本来该要六间房,但这里没有顾氏子弟值守,白知初不能离开他视线,毕竟他们还是薛明泽的眼中刺。 云哥儿明白他意思,点点头便去安排。 回到餐桌, 将客房钥匙递到除白知初外的几人手中后,云哥儿也在空着的长凳上坐下来。 四方桌,四条凳, 顾长风与白知初坐一起,他们对面坐着的是司空正烛与柳君浩,南宫月一个人坐,这最后一条凳,自然是留给他的。 待他坐下,白知初也起身,隔着顾长风为他倒上一杯酒, “云哥儿,你也喝杯解解乏。” 顾氏家规,弟子外出任务时不得饮酒,云哥儿刚要推辞,顾长风摇摇头, “阿初让你喝就喝,就这杯!” 云哥儿只得谢过,偷笑。 白知初是顾氏的例外,更是顾长风的例外,和白知初在一起总会多出些违规之举。 第一道养生汤上来, 喝过汤后,白知初便朝旁边的南宫月笑道: “月华君,你可以封内力了!” 在云哥儿有点懵逼的注视下,南宫月笑着抬起手, 两指十分酷帅啪啪点在自己左右胸前,又从膻中划拉而下封住内力。 封完内力,他又玩味笑看向白知初, “我内力封了,你作弊的东西,是否也该交出来了?” 他这话一出口,白知初激灵了下,立马摇头,伸出自己双手, “什么作弊?我可什么都没有!不信你来搜!” 虽然有,但他判断南宫月应该是在诈他,他可不会上当。 而且,他做的那么隐秘,南宫月就是将他扒光来搜也不可能搜到。 “好啊!” 南宫月呵呵笑着,起身直接捏住他腮帮。 嘴巴被控制住,白知初急的一边掰南宫月手,一边口齿不清叫道: “南宫月,你干嘛?你这是非礼……” 司空正烛几人也不知道南宫月要干嘛,但都好奇等着看,包括顾长风。 在几人的注视下,南宫月两手指直接探进白知初嘴巴,然后一粒豌豆大白色丸子被他拿出来。 看见丸子,司空正烛首先喊起来, “卧艹,白知初,你真作弊?” 恨恨挣脱开南宫月钳住自己腮帮的手,白知初瞅了司空正烛一眼,又挺胸看着南宫月,理直气壮, “我没作弊,这就是颗糖,不信你自己尝尝!” 开玩笑,虽然被抓了包,但他怎么可能承认,反正这东西也是甜的,甜的就是糖。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懊恼,自己明明是偷含的,解酒丸也一直含在舌下没破绽,南宫月是怎么发现的? 第20章 你醉了,叫哥哥! “哦,那是我错怪你了?” 南宫月玩味不明笑一下,举起白球小丸捏了捏, “那这糖我来含?” “呵呵!” 白知初笑一声,一步上前从他手中夺过小丸, “月华君,你开外玩笑呢?这糖我含过的,哪能给你含?” 说罢,他直接将小丸反手丢出,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过。 妈的,这可是他自制的解酒丸,含着千杯也不会醉,哪能让南宫月含。 既然不能作弊,那直接干就是,反正南宫月想赢他也不大可能。 就是可惜了这能保证他稳赢的作弊神器,出师未捷身先死,哎! 看他将小丸丢出,云哥儿悄悄瞄了下小丸滚落的位置, 现在他算明白了,白知初这是要和南宫月赌酒。 常跟在白知初身边,那解酒丸他是知道的,是白知初这个月才研制出来的,仅此一颗,功效奇佳。 这好东西,他一会儿可得帮白知初捡回来。 司空正烛和柳君浩有些懵,这一下他们有点不确定白知初到底有没有作弊。 顾长风则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刚才白知初会说肯定能赢。 那小东西应该是白知初又捣鼓出来的什么解酒小玩意儿,阿初这个小笨蛋,跟南宫月这火眼金睛赌还敢耍小心思。 作弊神器被搜走,白知初心里虽有些不快,但气势可不能输, 只见他抬起酒杯朝南宫月爽朗笑道: “月华君,我再加一条,你若先醉,除以后你不得再管我外,人前人后你都得叫我哥,行不行?” 听他如此说,司空正烛和柳君浩再次面面相觑起来, 这有哥宠的人就是不一样,居然敢加这条件,让南宫月叫他哥,他咋不上天呢? 南宫月倒是不恼,轻轻点头, “行啊!我若先醉,我叫你哥,” 说着,他也拿着酒杯转了转, “这酒杯太小了,要不换成碗?” “呵!” 白知初轻哼一声,朝小二招招手, “小二,再拿两个碗来!” 还嫌酒杯小,这南宫月可真是能虚张声势,看他能喝几碗。 碗很快便拿来,热情的小二也看出了他们这是要赌酒,帮他俩将酒碗满上,又笑容满面立在一旁。 “两位公子,我帮你们添酒,保证公平!” “呵,多谢!” 跟小二道了声谢,白知初朝南宫月端起酒碗, “干了!月华君!” 说罢,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旁边,南宫月也毫不示弱,也端起酒碗一气见底。 见南宫月也如白知初一样脸不红心不跳喝光酒,顾长风摇头笑笑, “你们别喝那么急,先吃点东西垫垫底。” 这赌局有点悬呢,谁会赢还不好说。 不过这就是个无伤大雅的小赌,南宫月也不会害白知初,他没必要干涉。 “对对对!” 旁边,小二一边帮二人满上酒一边笑道: “二位公子还是悠着点,这酒后劲儿可足,人称十杯倒,你们这么喝很快便醉了!” “小二哥,哪有那么夸张,我再来十碗也不过刚漱个口!” 白知初不屑哼一声,又故意看向南宫月, “月华君,你说是不是?” 南宫月没理他,自顾自开始吃菜。 见南宫月不理人,白知初也忙大口刨起饭菜来。 妈的,这酒确实好烈,这么喝下去,最多十碗他就得倒。 不过南宫月这么着急吃菜,应该也好不到哪去,加油撑着,赢还是有希望的。 不行,妈的,必须得赢! 赢了南宫月就是他小弟! 刚垫了个底,南宫月又朝他端起了酒碗, “再来!” “来啊!” 轻松笑笑,白知初豪气端起酒碗, “再漱个口!” 就这样,二人一边吃,一边喝,转眼十二碗酒下肚,白知初已觉坐立不稳,眼前满是小星星,连南宫月的表情都不太看得清。 顾长风拉了拉他袖子, “阿初,你不能再喝了!” 看不清南宫月表情,白知初只好小声凑到他哥耳边, “哥,月华君要不要倒了!” 顾长风摇摇头, “阿初,你输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白知初马上便要醉死过去,可南宫月,人家依旧脸不红气不喘,这赌局,胜负已定。 听顾长风如此说,白知初头摇的像拨浪鼓,舌头也有些大, “不可能,哥,我还能喝,我可不想认他做哥!” 说一句,他借着模糊的视线,再次朝南宫月晃起酒碗, “月华君,再来!” 南宫月轻笑一声摇摇头, “白知初,你醉了,叫哥哥!” “没醉!” 白知初使劲甩甩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些, “月华君,你别想框我,再来!” “阿初!” 顾长风温声唤一句,不由分说将他酒碗接下,又给他塞入一颗解酒药, “你不能再喝了,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哥,我不要回去,我不能输,给我酒……” 白知初还要去摸索酒碗,顾长风直接站起身,将他横腰抱起,又朝几人道: “几位,你们慢用,明天见!” 见顾长风将白知初抱走,其余几人也没再吃喝的兴趣,纷纷起身各自回房。 南宫月脸色有些不好看。 走在后面的司空正烛和柳君浩则又窃窃私语起来。 虽嘴上不肯认输,但刚离桌,白知初已扛不住醉意,在顾长风怀里便直接睡了过去。 一时辰后, 白知初捂着脑袋醒来, 见顾长风安静在茶几旁看书,揉揉有些发晕的脑袋喊道: “哥,我们不是在喝酒吗?怎么回来了?” 放下书,顾长风起身端起一碗药走到床边,揉揉他脑袋, “还惦记着喝酒呢?你刚才都醉了,来,再把这碗解酒汤喝了。” 白知初有些沮丧, “那月华君呢,他醉没?” 顾长风摇摇头, “没有,月华君酒量应比你好很多,你得叫人家哥哥了。” “哼,我才不要叫他哥哥!” 气哼哼说一句,白知初有些置气的从顾长风手里接过药碗,咕咕灌下。 “这个骗子,他还说他不喜欢喝酒,不对,他不会作弊了?哥,他是不是没真封内力?” 顾长风摇摇头,又宠溺揉了揉他头发, “封了,他喝酒时完全没有灵力波动,阿初,愿赌服输,多少人想当月华君弟弟还没机会呢。” 知道顾长风在说自己不亏,在说南宫月优秀,白知初嘟起嘴, “可我不喜欢他老管我嘛,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哪有哥哥你好!” “好啦!月华君也是希望你成长的更优秀嘛。” 顾长风笑着刮了刮他鼻子,又继续道: “再说了,我们也不会总和月华君待在一起,等过段时间回去,你又自由了。” 得到顾长风宽慰,白知初如开窍般点点头开心起来, “对啊!我只用忍受他几天就好了,哈哈……” 笑一阵,他又搂住顾长风肩膀, “哥,这几天我都和你一起睡吗?” 顾长风点点头, “以防万一,你跟我一起住,我才放心!” 知道顾长风说的以防万一是指的薛明泽,白知初开心笑笑,又搂了他一下, “那我先去洗澡,等我一起睡,哥!” 第21章 听墙角 洗完澡, 熄灯,上床。 白知初揽过顾长风手臂, “哥,我要抱着你睡。” 黑暗中,顾长风点头笑笑, “好,你是怕你又做梦?” “嗯,离你近点我才安心!” 白知初说着,额头在顾长风肩膀上蹭了蹭。 顾长风抬手揉了揉他脑袋, “乖乖睡,我在,别怕!” 他话音刚落,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大喝, “站住!” 那是南宫月的声音。 听到声音,顾长风瞬间从床上弹起,飞掠至门口时,闪着幽光的长剑已在他手上蓄势待发。 突然的变故,白知初也惊得坐起身来, 还不待他想发生了何事,门外又传来司空正烛呵呵的笑声。 “月华君,是我们!” 听到声音,顾长风拉开门缝看了一眼,随即收起剑,又抬手招来自己外衣。 边穿边朝白知初笑道: “无事,是正烛和君浩,我出去看看,你先睡!” 发生了热闹,白知初哪还睡得着,也从床上爬了下来。 “哥,我也要看。” 打开门,看着走廊里被南宫月和云哥儿堵在中间的二人,白知初有些摸不着头脑,朝南宫月问道: “月华君,你喊什么?” 温暖的菊光下,南宫月脸色十分生寒,朝司空正烛二人抬了抬下巴, “你问他们,我一出来就看见他俩鬼鬼祟祟趴在你们门口,你问问他们要干嘛?” “嗯?” 白知初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向拘束站着的司空正烛和柳君浩, “怎么回事?你俩趴我们门口?” 司空正烛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有些尴尬,但都不肯开口。 穿好衣服出来的顾长风,已经听清他们之前的话,也不再多问,朝南宫月点点头后,看向二人。 还不待他开口,只听南宫月又冷声道: “快说,我没耐心陪你们玩!” 南宫月声音十分冰冷,还很不耐烦,似乎他是在审犯人,而不是和已经相处过一日的同伴说话,听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激灵了一下,柳君浩终于磕磕巴巴开口, “那个,月,月华君,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我们……” 见他半天说不明白,司空正烛打断他, “我来说,月华君,我们就是想来看看长风哥和知初。” “撒谎!” 南宫月再次冷哼一声,语气更加不耐烦,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将这鬼鬼祟祟趴人门口的二人斩杀。 司空正烛吓得一激灵,急道: “没撒谎,我们就是来捉奸……” 似是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当,他又忙改口道: “唉,不是,不是捉奸,我们是觉得长风兄和知初举止太亲密了,想来看看他们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柳君浩也忙附和道: “对对对,我们就是想来看看,没有恶意……” 门口,白知初已被二人的虎狼之词惊得怔在原地,反应两秒后,他一步上前死死揪住司空正烛衣领, “艹,司空正烛,你他妈有病!我和我哥能发生什么?还有你,柳君浩,你跟这疯子瞎胡闹什么?” 司空正烛可不怕白知初,被斥责,他也回吼道: “白知初,你别装了,刚才我们都听到了,你要抱长风兄睡……” 刚才偷听到白知初说要抱顾长风睡,鬼知道他们有多兴奋,本来想再多偷听点猛料,谁知却被南宫月抓了个正着。 “装你妹,艹,司空正烛,你他妈有病啊,我就是怕梦到蛇,想抱着我哥手睡,你瞎解读什么?” 酒还未全醒,白知初气得都有些手抖。 他们身后,云哥儿偷笑得几乎要岔气。 这哥俩举止是亲密,可他没想到司空正烛和柳君浩居然来偷听墙角。 另一边, 顾长风还算镇定,但脸色也十分难看,显然对二人的行为很生气。 看看他,南宫月唇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隐去。 他当然猜到了司空正烛二人的目的,因为他也是想来偷听之人,只是被二人抢了先,他便将计就计。 稳了稳情绪,他面无表情看向顾长风, “长风君,借一步说话!” 顾长风点点头,看了眼正被白知初拳打脚踢收拾的司空正烛二人,转身迈入屋内。 进得屋,南宫月直接开门见山, “长风君,我知道你们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关系,你这次安排白知初和你同住,应也是担心薛明泽会来报复,你好保护白知初,但是,长风君,你想过没,连他们都这样误解你们关系,其他人会怎么看?” 顾长风叹气一声摇摇头, “多谢月华君理解,不过他们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不瞒你说,在家时,阿初也经常来和我同睡,但我们就是单纯的兄弟关系。以前如此,以后也如此。” “呵!” 南宫月没说话,只是笑笑摇头。 看他摇头,顾长风微微皱眉, “月华君若有话,不妨直说!” 南宫月点点头,拍拍他肩膀, “我相信你,长风君!不过你可曾想过,白知初那么依赖你,且不说于白知初独立不利, 等他有了爱人,你们关系如此亲密,他爱人会怎么想,你爱人又会怎么想? 虽说你们是兄弟,但白知初有龙阳之好的误会,已是闹得众所周知。” 一席话,顾长风若有所思。 在修行界,他们年纪还不算大,说不上谈婚论嫁的年纪,但那一天不意外的话也总会到来。 如南宫月所说,他们的爱人,或许真无法接受他兄弟俩如此亲密, 毕竟,连知道白知初龙阳真相的司空正烛和柳君浩,都怀疑他们关系而来偷听墙角。 想了想,他又看向南宫月, “月华君,可还有其他话?” 南宫月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下,在外人面前最好还是和白知初保持点距离。另外,你若担心白知初一个人住不安全,我也可以保护他!” 顾长风正要说什么,只见白知初一头闯进来。 看了看南宫月,见顾长风脸色不好看,白知初抬手搂住他肩膀, “哥,别生气,我揍他们了,以后他们不敢再胡言乱语。” 顾长风笑着点点头, “我没生气,阿初,快叫你月哥哥!” “月哥哥?” 白知初疑惑一秒,转头看向南宫月,爽朗叫了声, “月哥好!” 愿赌服输,反正和南宫月相处时间也不多,叫声哥也应该。 看看面无表情点头的南宫月,顾长风拍拍白知初肩膀,将白知初外衣招来递给他, “阿初,去,这几天你去和月华君一起住,他会保护你!” 第22章 噩梦 “啊?” 白知初一脸懵逼, “为什么?哥,你是介意那两个兔崽子?你别放心上,刚才我已经跟他们讲明白,他们不会再乱想。” 顾长风摇头笑笑, “阿初,你现在长大了,咱俩确实不适合太亲密,不然你以后不好娶妻……” 还不待顾长风说完,白知初立马反对, “哥,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想娶妻,我就要和你这么亲密,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们问心无愧!” 顾长风摇摇头,笑得很爽朗, “你不娶,我可要娶。去,听话!” 这是二十年来顾长风第一次赶他,白知初心里委屈无比,再次摇头反对, “我不管,你要娶也得宠着我!何况你现在也没相中谁,你不许赶我!” 看他委屈,顾长风抬手刮了刮他鼻子, “阿初永远是哥哥最疼爱的弟弟,谁也取代不了你的位置。听话,哥也希望看到你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多向月华君学习,你之前不还说很崇拜月华君吗?” 听顾长风说白知初崇拜自己,南宫月心中惊喜一下,抬手拍拍白知初肩膀淡声道: “走!人言可畏,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长风君考虑一下!” 心中挣扎一番,白知初点点头。 没错,本来他和顾长风也是清白的,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让人对顾长风说三道四。 看他愿意,顾长风笑笑,拍拍他肩膀,又朝南宫月认真道: “月华君,那就劳烦你保护阿初。对了,阿初惧蛇,这几天可能会做噩梦,麻烦你多看着他点。” 南宫月点点头, “长风君放心!” 随南宫月回到南宫月房间,白知初丧气将自己丢到床上。 虽然顾长风说了他还是顾长风最疼爱的人,但他隐约觉得他和他哥产生裂缝了,不能再回到曾经的亲密无间。 都怪那没长眼睛的司空正烛和柳君浩, 这两个混蛋,他们是瞎还是没长脑子, 他和顾长风这么单纯的兄弟关系都能被误解成那样。 要不是这两个混蛋捣乱,他哥怎么会想避嫌。 气哼哼在床上翻滚两圈,白知初挪到床一侧卧下。 “月华君,我睡了!” 南宫月点点头,边脱自己外衣边回道: “怎么又叫月华君,叫哥!” “还不习惯!” 白知初摇摇头,还是叫了声“月哥!” 脱好外衣,熄灯躺床上后,南宫月又朝白知初淡淡道: “你不是怕做梦吗?要不要借你手抱?” “不用!” 白知初摇摇头,拽过一个枕头,身体转向外侧, “我抱枕头就行,睡了!” 抱着顾长风手臂睡,因为那是他哥,亲哥,抱其他人手睡他可不愿意,想想都别扭。 见他不愿意,南宫月笑笑也不再多言。 黑暗中,转头看看躺在自己旁边之人,南宫月唇角深深弯起。 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人拐回来了! 虽然他也不可能对白知初做什么,但可以完全避免顾长风对白知初做什么。 尽管兄弟俩都说只是单纯兄弟,可谁知道呢? 本就都是气血方刚的小伙子,他俩又那么亲热,万一一个火花擦出,二人就越界了呢? 还是把他俩分开的好,省得他俩一时冲动,失了足。 嗯,而且有白知初这萌宝睡在旁边,还挺有意思的。 深夜, 独自睡着的白知初被一阵窸窸窣声音吵醒, 揉揉眼起身,白知初看了看安静的房间,又动身走向窗户。 窗外有些黑暗, 不大的风卷着树叶沙沙作响,不知是哪家商户的旗杆被风吹歪了, 嘎吱嘎吱发着声响, 尖锐刺耳的声音,让这安静的黑夜,莫名有些渗人。 摇摇头,白知初再度回到床上。 刚躺下,他忽然感到脚碰到了什么东西,很软,凉凉的。 掀开被,白知初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身体僵直。 在他被子里的是蛇,五六条又粗又长的黑麻蛇,一大团的盘在一起,几乎占了半张床,不知何时爬到了他床上。 僵直几息,他终于吓得惨嚎出来, “哥……” 被他叫声惊动,那些蛇也不再安静,仰起头,吐着信子,爬上他的腿。 他想跑,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麻蛇一圈圈缠着自己往上爬。 他想叫,可声音完全卡在脖子里,涨得他喉咙僵硬……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被吓死时,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白知初,醒醒,醒醒……” 听到声音,惊醒过来的白知初一下扑倒俯身看着自己的人怀里,手死死抱住他脖子, 一边疯狂缩回腿,一边哭道: “哥,蛇,床上有蛇,快走……” “白知初!” 再次叫出一声,南宫月抬手打亮房灯,又拍拍白知初脸, “白知初,醒醒,你在做梦!” 借着灯,白知初看清了南宫月,可他仍是惊魂未定,手抱着南宫月脖子惊慌道: “月华君,被子里有蛇,你快看看……” 看看挂着自己脖子,一脸惨白,身体不住颤抖,全身大汗的白知初, 南宫月无奈笑笑还是抬手掀开了被子, “你看,没蛇,是你做梦了!” 见被子里真没蛇,白知初稍稍松了口气,但他还是不放心, 松开搂住南宫月脖子的手,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又朝他摇摇头, “月华君,你再看看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蛇进来。” 刚才的梦实在太过真切,他严重怀疑屋子里真有蛇,虽不在床上,但可能就藏在其他地方,正虎视眈眈的等着伺机爬到他床上来。 南宫月虽觉得他太疑神疑鬼,但也知道他被吓得不轻,不适合再受刺激。 依言起床将屋内都查看了一圈,连床下他都趴着身看了看。 看南宫月检查完,藏在被里只露出双眼睛的白知初朝他期待道: “怎么样?没有?” 南宫月摇摇头,笑着坐回床上, “都检查过了,别说蛇,就是蚯蚓也没有,放心睡!” 得到确认,白知初松了一大口气,将自己从被子里解放出来。 “没有就好!” 怕蛇的人不少,可像白知初这么怕蛇的,南宫月还是第一次遇到,做个梦都差点把自己吓死。 心中好奇着,他朝白知初笑道: “你怎么这么怕蛇?以前被蛇咬过?” “没咬到,” 白知初摇摇头, “小时候我本来弄了个袋子陷阱想抓兔子,第二天看到袋子有动静,我便直接伸手进去抓,结果抓出来一条黑麻蛇……” 想到那让他留下阴影的场景,白知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想再说下去。 后来想想那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他都没被咬到,但那场景还是让他到现在都怕蛇怕的要命。 南宫月点点头, “难怪你怕蛇,睡,离天亮还早!” “好!” 应一声,白知初又将被子拉开查看一遍,才躺下身。 熄灯闭眼,南宫月却久久无法入睡,因为白知初过一下又会把被子掀开查看有没有蛇。 无奈翻翻眼,他转了个身,伸开手臂, “白知初,过来,我抱你睡!” 第23章 我错了,月哥! 虽然很不安,但白知初还是选择了拒绝, “不用!” 若面对的是顾长风,不用顾长风说,现在这情况,他也会主动求抱, 但被南宫月抱,嗯,别扭! 看他不愿意,南宫月摇摇头转过身去, “那你别翻来翻去的,我睡不着!” “嗯!行!” 应一声,白知初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不要再去想蛇。 可越想不想蛇,刚才梦中一大团蛇躲在他被子里的画面就越清晰, 于是,他又猛的把被子掀开…… 一两分钟后,再掀开,再掀开…… 一次次被打扰,南宫月忍无可忍,直接转过身将他强行搂入自己怀里,冷声喝斥, “睡!” 被搂住,白知初挣扎了下,还是选择放弃。 虽然有点别扭,可被这样抱着确实感觉安全不少,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 “月华君,你抱我睡没问题?你不会喜欢男人?我告诉你我对男人可没兴趣!” 没料到他会如此说,南宫月一把推开他, “滚,你到地板上去睡!” 南宫月如此反应,白知初却是彻底放下心来,嬉皮笑脸主动拱进南宫月怀里, “我错了,月哥!求你保护我!” 嗯,想多了,南宫月这种钢铁直男,怎么可能会对男人感兴趣。 想睡不敢睡太磨折,南宫月这安全怀抱可以好好躲下。 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南宫月冷着声邪笑道: “怎么?现在不怕我非礼你了?” 白知初摇摇头, “不怕,你不是那种人!” 见南宫月似是还在生气,他又立马转移话题, “对了月哥,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喝酒吗?怎么那么能喝?” 喝酒他已算不赖,能赢他的人,绝对算酒神。 “能喝,但不喜欢!” 南宫月摇摇头,抬手搂住他, “睡!明天还要赶路!” “嗯!” 白知初应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身体又往后贴紧南宫月,梦中碰到蛇的脚也紧紧贴住南宫月腿, “月哥,我离你近点哈!” “随便!” 南宫月淡淡答一句,心中小鹿却开始乱撞起来。 刚才抱白知初不觉得,可白知初现在贴他这么紧,还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有了南宫月保护,白知初彻底放下心来,带着笑容很快睡熟。 他身后,心乱带来生理反应的南宫月,及时将自己身体往后撤了些。 不能让白知初感觉到,不然太尴尬。 白知初睡得很香,像是又做梦了,不过应该是什么美梦, 小嘴叭叭嚼着,还转身反搂住了他,腿也搭在了他身上, 如此暧昧的姿势,南宫月越发口干舌燥,忍耐一阵,他还是将白知初推了个面,自己也放开搂着他的手,转身平躺,只留下压在白知初脖颈下的那只手。 再次看了眼白知初那又帅又萌的脸,南宫月狠狠吞了口口水摇头, “也不知那顾长风怎么想的,这么撩人的小东西,二十多年了居然没发展成那种关系。” “或许是因为他哥俩从小一起长大,对对方太了解太熟悉,反倒才没有这感觉。” 胡思乱想着,他也渐渐闭眼睡去。 总之白知初现在就躺在他怀里,不用担心被人抢去。 次日清晨, 白知初醒来时,南宫月已在一旁悠然喝茶。 衣裳楚楚,面色冷峻,一副拒人千里的孤傲和矜贵。 看了看他,白知初笑笑起身, 南宫月还是曾经那让他一眼崇拜的南宫月,自己居然和他扯上关系,还成了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弟弟,说起来,昨天的赌局,自己似乎还真是捡便宜了呢。 不过,这南宫月其实也不像看起来这样冷,昨晚还主动搂了自己睡,嗯,这哥哥不错! 看他起床,南宫月回过头, “昨晚没再做梦?” “没有,后面没再梦到蛇,睡得很好!” 白知初摇摇头,走到茶桌旁,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 “月哥,昨晚谢谢你!” “不客气!” 南宫月瞥眼答一句,又自顾自端起茶杯,不再理他。 床是起了,但他现在还有些心乱,有些纠结要不要把白知初占为己有。 见南宫月又恢复冷漠,白知初觉得有些无趣,自己开始洗漱冲凉。 来到客栈一楼,除顾长风外,其余三人都已在吃早餐。 看见一同下来的白知初和南宫月,司空正烛和柳君浩有些心虚的朝二人打过招呼,便将头埋进餐盘里。 白知初还不想理他们,白了他们一眼,拍了拍云哥儿肩膀, “云哥儿,我哥呢?” 云哥儿朝他笑笑, “少,哦不,二公子说要去买些东西路上吃,让你们起来了先喝点粥。” 说完,他又朝小二喊道: “小二,那粥可以端上来了!” 白知初点点头, “我哥吃过东西没?” “吃过了,二公子起得早,应该都快回来了。” 云哥儿答着,又悄悄将解酒丸塞到白知初手里, “初哥,你的宝贝,洗过了!” “呵!” 轻笑一声收好解酒丸,白知初拍了拍他肩膀坐下。 云哥儿做事确实很让人放心,哪怕昨晚他都没交代,云哥儿还是知道帮他找回这解酒神器。 小二端来的粥有两碗,一碗给了白知初,一碗给了南宫月。 搅动着热腾腾的养生粥,白知初唇角再次咧开。 这是每次他喝多酒,顾长风都会专门交代人为他做的。 记得为他准备粥,亲自去采买他喜欢吃的东西,虽要避嫌,但他哥还是他哥! 还是那个会好好宠着他的好哥哥! 几人刚吃好,就见顾长风微笑着走进来, 清俊儒雅,温润如玉,美好的如从童话世界走来。 看见他,白知初立马笑着迎上去,一把抱住他,甜甜叫道: “哥!” 为避闲言不敢住一起,但这抱一抱总可以! 他们身后,仍坐在餐桌旁的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二人,偷笑着看了兄弟俩一眼,转眼便对上南宫月宛如利刃的冷眼。 “嗯嗯!” 假装清清嗓别过头去,二人再不敢笑。 不用南宫月开口他们也看得出来,南宫月这是在警告他们不许再臆测那兄弟俩的关系。 听说昨晚白知初直接被南宫月带去同住, 应该是南宫月想帮兄弟二人避嫌。 就是白知初昨天还那么反感南宫月管他,也不知他们昨晚有没有又斗法。 警告了司空正烛二人一眼,南宫月冷冽的目光又投向抱着顾长风的白知初。 这个拥抱虽然正常,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有种被偷家的感觉。 门口,顾长风也回抱了白知初一下,捏了捏他鼻子, “阿初,昨晚睡得好吗?” 第24章 管弟狂魔 白知初点点头, “很好,月哥也很照顾我,哥你不用担心。” 嗯,南宫月是很照顾他,还抱了他睡,不过他不想讲出来,免得又被司空正烛那两个八婆听了去嚼舌根。 至于又梦到蛇的事,他也不准备讲,省的顾长风担心。 “没做噩梦吗?” 顾长风又问。 白知初摇摇头, “没有,睡挺好的!” “那就好!” 听白知初无事,顾长风轻松笑笑,又朝餐桌旁几人道: “走!” 早上他已跟司空正烛和柳君浩说过,让他们返回去,可二人还是坚持要跟着。 二人也承认了自己昨晚的错误,保证以后再不会胡乱揣测, 二人没犯大错,他也不好再撵他们。 上车后, 白知初继续看起书来, 南宫月和顾长风各自闭目修炼, 因为昨晚之事而尴尬的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也不敢开口说话,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 下车后,司空正烛嬉皮笑脸揽住白知初肩膀, “知初,别生气了,我们知道错了!” 白知初的另一边,柳君浩也壮着胆子道歉, “是啊!知初哥,我们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们!” 白知初是多好玩的人啊,和他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笑,现在白知初不理他们,二人简直比被关禁闭还难受。 “我能不生气吗?” 白知初停下脚步,看了看二人,随即一脚踢在司空正烛屁股上,抬手左右指着二人, “就因为你们,我哥都不敢和我一起住,你们说句错了,就完了?” 挨了一脚踢,司空正烛也不恼,继续嘻嘻哈哈摇起白知初肩膀, “那你说嘛?还要我们怎样才能原谅我们?” 听他如此说,白知初忽然计上心头,眼睛转了转邪笑看着二人, “你们什么都愿意做?” 看有戏,司空正烛和柳君浩相视一笑点头, “可以,只要你原谅我们就行!” “哈哈,好!” 白知初豪气一笑,一手搂过一个, “你们亲一个,我就放过你们!” 这两个兔崽子,居然敢污蔑他和他哥的关系,有这机会当然得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亲?” 听到这字,司空正烛和柳君浩眼睛瞪得溜圆, 司空正烛指了指柳君浩,不可思议看向白知初, “你让我俩亲?” 白知初点点头, “不然呢,难道和我亲?” 司空正烛立马摇头, “不不不不,白知初,你这要求也太变态了,换一个!” 柳君浩也苦着脸摇头附和, “对,知初哥,你换一个,这个我们办不到!” 白知初眯眼看向他们, “怎么?你们那么污蔑我和我哥,让你们亲个,你们都办不到?” 他们身后,跟上来的南宫月见白知初一手亲密搂着一个,顿时恼火,几步上前,一把将白知初揪过来,训斥道: “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啊!” 白知初莫名其妙看着他, “月哥,这男生和男生搂一下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见南宫月不像开玩笑,而是真的生气,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也是莫名其妙, 但迫于南宫月的威压,他们也不敢开口,只愣愣杵在一旁看着。 看了看二人,南宫月不满白白知初一眼, “站无站像,轻浮失礼,体统何在?” 见南宫月一套套的训斥,白知初气得咬牙,指了指街上那些勾肩搭背的小伙子,回怼道: “大家都这样,你凭什么说我?” 如果说顾长风喂他吃东西,这种行为显得他太过幼稚,那他认了, 可这种勾肩搭背算什么,哪个大小伙子不会做,南宫月凭什么说他? “哼!” 南宫月轻哼一声看着他,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忘了昨天打赌怎么说的,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南宫月!” 白知初气得吼他, “你别太过分了……” “阿初,” 还要再骂几句,跟上来的顾长风拍拍他肩膀朝南宫月笑道: “月华君,阿初自幼活泼,你管太严了他会不开心!” 有顾长风撑腰,南宫月也不好再多说,翻了个白眼,警告似的看了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一眼,抬脚走开。 白知初仍是觉得委屈,扯着顾长风袖子, “哥,他怎么这么古板啊?” 认南宫月当哥,他现在又后悔了。 连勾肩搭背下都要管,谁当南宫月弟弟谁倒霉。 顾长风抬手捏了捏他脸蛋, “勾肩搭背确实非君子之礼,以后你在月华君面前注意点。走,咱们去吃好吃的!” 虽还是委屈,但白知初也只好点点头,谁要顾长风都这么说了呢?他哥的话,他愿意听。 在他们身后,看着并肩而走的兄弟俩, 司空正烛摇摇头搂住柳君浩肩膀, “君浩,一个宠弟狂魔,一个管弟狂魔,你说知初夹在他们中间,会不会被搞疯了?” 柳君浩茫然摇摇头, “不知道,正烛哥,不过你说管弟狂魔还挺贴切的,你不知道,刚才月华君看我那眼神,我都快吓死了。” 回想起南宫月刚才的眼神,司空正烛也哆嗦了下。 以后和白知初相处得刻板守礼,不然会被南宫月那眼神刀死。 云哥儿点的饭菜很可口,但一顿饭白知初吃得没滋没味。 因为南宫月全程冷着脸,在他的冷神冰冻下,气氛十分压抑。 站无站相,轻浮放荡! 回想着南宫月训斥自己的话语,白知初邪邪一笑,朝小二喊道∶ “小二,来两个酒杯!” 看他又要喝酒,顾长风皱眉看向他, “阿初!昨晚才醉过,今日不宜饮酒。” 白知初眨眨眼睛,俏皮笑笑, “哥,不喝多,就一点,我想感谢下月哥哥对我的照顾。” 有仇不报非君子! 忍气吞声可不是他性格。 南宫月管他管的那么莫名其妙,他当然得好好感谢一下,让这月哥哥好好的站无站相,轻浮失礼。 酒杯很快拿上来,听白知初是要感谢南宫月,顾长风也不好再拦。 拿出自己酒亲自倒了两杯,白知初甜甜笑着将一杯酒递到南宫月手上, “月哥哥,谢谢你这么用心教导我!这杯酒算我敬你的,还请月哥哥不要推辞。” “乖弟弟敬的,我当然不会推辞。” 南宫月牵唇笑笑,站起身接过酒,又将属于白知初的那杯拿起递给白知初, “来,祝咱们兄弟长情!” 看着两人兄友弟恭喝下酒,柳君浩有些懵,捅捅司空正烛悄声道∶ “正烛哥,阿初哥这是要向管弟狂魔臣服了?” 司空正烛摇摇头, “不知道,我看不懂!” 要没看错的话,白知初刚才还不太高兴,应是在生南宫月的气。 可他怎么就对南宫月笑脸相迎了,还叫的那么亲热? 月哥哥! 他这是想通了,还是想使什么坏? 第25章 给我弄根棍子来 眼看着南宫月一滴不剩喝下自己敬的酒, 白知初心情彻底好起来, 一张帅气小脸掩饰不住的得意。 最多半时辰,最多半时辰这傲得不可一世的月华君便将站无站样,坐无坐样。 为民除害! 在玩弄南宫月这傲物的史册上,他白知初当记一小功! 马车再次启程,车上气氛还是有些压抑,但白知初心情格外的好。 一边看书一边时不时瞄向闭着眼的南宫月。 时间一分分过去,见南宫月仍是跟个冰雕子一样安然闭眼坐着,白知初有些烦躁起来。 又等了一阵,只听顾长风拍了拍他手, “阿初,你怎么动来动去的,不舒服吗?” 听到顾长风的话,白知初有些恍惚, 刚才只顾着观察南宫月反应,怎么没发现自己好像浑身上下都有点痒? 再看了眼仍安然坐着的南宫月,他心骤然收紧, 妈的! 莫非那酒被南宫月掉包了?还是自己拿错了? 心中一万只草泥马飞过,白知初忙朝顾长风轻松摇头笑笑, “没事,哥,就是坐久了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听他说只是闷,顾长风宠溺揉了揉他头发。 “去!” 朝顾长风点点头,刀了眼仍闭着眼的南宫月,白知初立马逃也似的来到马车外。 痒痒散已开始发作,接下来会越来越痒。 他不介意当众挠痒,可绝不能在南宫月面前丢脸。 而且,这会引起他哥怀疑。 听他仓惶出走,南宫月眼睛微微睁开看了眼,唇角浮起一丝不屑笑意。 小样儿,还想整人,活该你自作自受! 闭好帘,白知初马上附到云哥儿耳边, “云哥儿,我来赶马,你快去给我弄根棍子来,越粗糙越好。” 眼下马车已离城,没地方买痒痒挠,但可以用棍子代替。 他很快便需要那糙棍子,无比需要,因为他给南宫月准备的谢礼份量可不少。 云哥儿不解看向他, “初哥,你要棍子干嘛?” “痒痒散!” 白知初小声答一句,从他手中抢过缰绳, “快去,开始发作了!” 看了眼白知初已开始泛红的脖颈,云哥儿吸了吸凉气继续小声追问, “是那酒?你给月华君的酒?” 痒痒散他是知道的,有时候白知初会用痒痒散捉弄人。 白知初突然这样,那问题肯定是出在白知初敬南宫月的酒上,只不过,怎么中奖的会是白知初? 白知初点点头,瞥了他一眼, “别让其他人知道,快去快回!” 同情点点头,云哥儿也不再废话,飞身朝旁边树林掠去。 车架上,白知初一手控绳,一手探进自己衣服抓挠起来。 几分钟后, 见云哥儿提着一根削掉尖刺的刺棍回来,白知初立马将缰绳丢给他,自己拿着刺棍坐到马车架另一边,又将两条腿伸向云哥儿。 “快,帮忙!” 云哥儿嘻嘻笑着抬手给他抓腿,白知初则迫不及待将刺棍从后脖颈伸进自己后背。 妈的,好痒好痒! 哪哪哪都痒,他恨不得自己再多出一百双手。 看他扭着身体,抓哪都像不得劲的小惨样。 云哥儿心里简直要笑抽, 白知初可还从来没这么惨过,那南宫月是白知初克星? 才相处两天就让一向只有整人之份的白知初屡屡碰壁。 不过还是有点可惜,要这抓耳挠腮的样子真发生在南宫月身上,那场景会不会更有趣? 看云哥儿一个劲傻笑,白知初不满踢了踢腿, “别笑!抓重点!到处都要抓到!” 这臭云哥儿,自己都要痒死了,他还有心思笑。 云哥儿咧咧嘴, “已经很重了,再重你要破皮了!” “破皮就破皮,快抓!” 白知初有些无奈的翻了他一眼, 巨痒之下,哪还管得上什么破不破皮,他都恨不得把皮直接掀开来,让这无处不在的痒散出去。 听着车外,时不时响起的捂笑声,和那不知是什么的窸窣声。 离车帘最近的柳君浩越来越好奇,刚想起身出去看看,迎面又对上南宫月射来的一道眼光,只得悻悻缩回身去。 他不知道南宫月为什么要看他,但在这眼刀下,他什么也不敢做。 又是整整一时辰, 已是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白知初,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那已满是血渍的刺棍,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反手丢出。 妈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放药的瞒天过海千法他可早练的出神入化,南宫月不可能看出来才对, 他也不可能那么糊涂端错酒杯? 怎会自己喝了那杯药酒? 不对,南宫月两杯酒都碰过,莫非是南宫月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我去,要真是南宫月换了酒, 那南宫月技法也太厉害了,在他这老赌棍眼下都能换…… 正想着,云哥儿抬手捅了捅他,坏笑道: “初哥,下次怎么弄?” 白知初属于越挫越勇的有仇必报德行,这次被坑这么惨,他肯定会报复回去。 “哼!” 白知初不屑哼一声,随手从路旁扯下一小根树枝叼入口中, “你初哥我是不讲理的人吗?他要不来惹我,我弄他干嘛?” 扯了扯本就凌乱的衣襟,让山风吹的更凉爽,白知初懒洋洋朝车框上靠去。 刚靠上,背上挠痕带来的刺痛感,又疼的他一阵呲牙。 小心着再靠回去,一个个鬼点子开始在他脑海里翻腾。 开玩笑,有仇不报非君子, 整人妙计千千万,就不信整不倒南宫月那老教条! 云哥儿也哼一声,转过身去,认真笑着赶马车。 不弄? 哼,我信你个鬼! 等着,肯定还有好戏看! 夜色降临, 一行人再次找了家客栈宿下,草草吃过饭,白知初便先回了房。 不能和敌人正面交锋,那就先做好埋伏。 他有认真观察过南宫月,但南宫月看起来很正常,似是不知道白天酒局之事。 搞得他越来越怀疑是自己真拿错了杯子。 扫视屋子一圈,他目光停留在热水壶上。 南宫月喜欢喝茶, 茶是自己带的,茶具也是自己带的,但他肯定会用到水。 喝了不干净的水,拉个肚子不过分? 拉上两三天,也不过分? 一切准备妥当, 看到也回房的南宫月,白知初甜甜朝他笑了笑, “月哥,你回来了!” “呵!” 南宫月轻笑一声,径直走到他跟前,垂眼看着他,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惊喜?” “惊喜?” 白知初使劲摇摇头,身体不自觉朝后退开, “没没没,月哥,没节没日的我给你准备惊喜干嘛?” 南宫月不光修为比他高太多,连个子也比他高出一截,这么冷不丁往他跟前一站,还说这意味不明的话,莫名让他觉得压力。 “哦,是吗?” 南宫月却是不肯放过他,往前一步一手朝后卡住他的腰, 眼睛挑衅看着他,另一只手举起到他下巴,又朝下缓缓摸向他衣领, “那你今天敬我酒,是什么节?什么日?” 第26章 整人好玩吗? 见南宫月又提起酒,白知初心里咯噔一下,尬笑一声忙捂住自己衣领。 “月哥,没什么节日,我不是说了吗,就是想谢谢你用心教导我。” “呵!” 南宫月笑着,再次用力扯住他衣领, “那你慌什么?怕我看到什么?” 他这一说,白知初立马来了底气,瞪着他回怼, “我倒想问你要干什么?好端端的你扯我衣服干嘛?我告诉你,你赶快放手哈,你再这样我就喊非礼!” 威胁一句,见南宫月还是如恶狼般邪笑看着自己, 白知初直接扯开嗓子, “哥!救我!” 他喊得很大声,不出意外的话,整个客栈都能听到他的嚎叫。 但南宫月却像没听到般,邪笑更甚,两手也忽然用力,直接将他衣襟从两面扯开。 带着抓痕的白皙胸膛露出,白知初迷惑一秒, 一边拼命想扯回自己衣服,一边扯开嗓子大喊, “哥!救命啊,南宫月要非礼我!” 他当然不认为南宫月是要非礼他,但不管什么理由,总之让顾长风先来救自己才行。 “呵!” 南宫月冷笑一声看着他,再次将他衣襟全部扯开, “你难道不知道隔音禁制,说,你身上这些伤怎么来的?是痒痒散!” 听到隔音禁制,白知初绝望一秒恨恨咬牙。 隔音禁制他当然知道,只是他这小菜鸡布不出来而已,没想到南宫月连隔音禁制都早布好了。 南宫月既然已布下隔音禁制,他肯定也没法通过通讯简与他哥联系。 既然躲不掉,那硬刚便是,他才不会怕谁! 恨恨看着南宫月,白知初一把将他拉着自己衣服的手拍开, “是痒痒散又怎么了?我就好这口,就喜欢来点不行吗?” 反正南宫月也没喝到那酒,自己怎么抵赖都行。 见他还想抵赖,南宫月玩味笑着开口, “哦,原来你好这口,还好我今天换了酒杯,不然你就喝不到了。来,把痒痒散拿出来,哥再给你泡杯。” 听南宫月说换了酒杯,白知初不可思议看着他, “你换的?真是你换的,你怎么做到的?” 能在他眼皮下换杯,南宫月这千术或许比他还厉害,不行,这招他得学。 对面,南宫月突然冷脸,扯住他衣服将他转了个圈,白知初整个上身便袒露出来, 看着他身上细细密密的抓痕,南宫月直接抬手拍在他脑门上, “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整人好玩吗?” 白知初手法不错,其实他并未看出来白知初对酒搞动作,只是猜到白知初敬酒目的不单纯,他才以防万一换了酒杯。 没想到那酒还真有问题,在车上听白知初动来动去他便知道是痒痒散。 只是没想到,白知初下手这么狠,把自己抓成这样,那痒痒散怕得有半杯。 至于他是怎么换杯的,答案很简单,一些简单千术他也会,而且,他修为高白知初太多。 把戏被揭穿,白知初直接摆烂,摊摊手无所谓怼道: “我就整你怎么了,谁让你这也说我,那也说我!不服气你打我啊!” “呵!” 看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南宫月轻轻抬手钳住他下巴,邪邪笑道: “干嘛要打你,我去抓条蛇来送你,让它陪你睡不是更好!反正这一带蛇也不少,你说,抓什么蛇好呢,黑麻蛇还是什么蛇?” 听到蛇,想起昨晚的噩梦,想象着南宫月真给自己抓条蛇回来,白知初吓得每个毛孔耸起鸡皮疙瘩, 抖着声吼道: “南宫月,你卑鄙,你要敢这样对我,我就让我哥打死你!” 南宫月啧啧嘴,眉头像在思考般轻轻拧起, “且不说你哥是不是我对手,你哥要知道是你想害我在先,以他坦荡的为人,应该不会为难我?” 南宫月说的也算有理,若南宫月真抓蛇来吓他,他哥会哄他疼他,但或许还真不会收拾南宫月,因为是他自己有错在先。 被南宫月气得不轻,白知初使劲想甩开南宫月钳着自己下巴的手,却被捏的更紧,只好朝他吼道: “南宫月,你到底想怎样?” 南宫月摇摇头,冷眼看着他, “不怎样,只是以后你再敢整我,我一定会让你跟蛇睡,哪怕跟顾长风干一仗,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说罢,他重重甩开白知初下巴。 看南宫月一脸死磕到底的无情样,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的白知初,深深呼出一口气,默默走向热水壶。 南宫月不管怎么报复他,他都敢接招,可他妈的,这南宫月真他妈不是人。 居然要让他跟蛇睡,这么损的招,但凡南宫月要是个人都不会想出这阴险主意。 默默倒掉水,不敢明着反抗的白知初只好在心里将南宫月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看他哀哀怨怨的去倒水, 南宫月心里简直偷笑到要岔气。 他当然不怕白知初整他,偶尔陪他玩一玩其实还挺有趣的, 不过,这种随意拿捏白知初的玩法更好玩。 怕蛇怕成这样,以后有蛇便够了。 倒完水,白知初恨恨将水壶丢在桌上,一抖肩套上衣服,转身便走。 南宫月这个混蛋! 哪怕以后他和他哥的绯闻传得人尽皆知,他也再不想跟这混蛋多待一秒。 “站住!” 看他要走,南宫月叫住他, “你要去哪?” “要你管!” 不屑哼一句,白知初脚步未停,手直接去开门。 门尚未开,他手已被南宫月抓住, 看着南宫月这可恶嘴脸,白知初咬牙切齿, “我去找我哥,月华君不会还想限制我人身自由?” 去找他哥与南宫月无关,白知初以为南宫月会就此放他走,哪料南宫月却越发变本加厉, “不行,我答应过长风君这几天保护你,你只能和我待一起,你要不听话,我随时都可以抓蛇来送你。” “不是!” 白知初气得摇头, “南宫月,你有病!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宁愿与我哥传绯闻也不需要你保护!” 说罢,他狠狠甩开南宫月手再次转身。 “嘭!” 身体重重被南宫月摁到墙上,南宫月盯着他,眼睛冰冷似蛇, “有诺必践是我的原则,你若敢害我违背承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南宫月的眼神,白知初有点害怕,但他怎么可能任人拿捏,梗着脖子回吼道: “我不需要你保护了,明白吗?你答应我哥的事,现在结束了,放我走!” 他话刚说完,胳膊直接被南宫月拎起,如被拎起的小鸡仔般, 被拎走,白知初急的大喊, “南宫月,你要做什么?” 南宫月却是不理他,直接将人丢在床上,随即一根封灵绳甩出,将他死死捆在床上。 第27章 南宫月,我错了! 身体被牢牢固定住,愤怒挣扎了几下仍是毫无松动,白知初反倒冷静下来, 挺了挺胸脯,扭动些身子,让自己看起来妖娆些,看向立在床边的南宫月冷笑讽刺道: “呦,把人捆在床上玩,月哥哥原来好这口啊,你来啊!明天我便让全天下都知道,鼎鼎大名的南宫月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变态老色鬼!” 说实话,白知初现在这妖娆样,南宫月觉得自己有被撩到, 撩的他想顺着白知初的话去来, 但, 现在还不是时候,小赖皮还想跑,得先把他彻底驯服了再说。 冷笑一声,南宫月缓缓俯下身,一腿跪在白知初腿间,一手挑起他下巴,不屑看着他, “白知初,你哪来的自信?你以为你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吗?也配我变态?” 在白知初愤怒的注视下,玩弄白知初下巴一阵后,南宫月继续杀人诛心道: “我告诉你,别想勾引我!哪怕我对男人感兴趣,也不可能对你感兴趣,” 说着,他戳了戳白知初有些单薄的白皙胸膛, “你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有什么魅力可言?” 没错,虽然白知初看起来很好吃,白皙滑嫩的肌肤特别诱人, 但他就是要故意,故意打压白知初,故意激起他反骨。 白知初应没被人如此嫌弃过,万一骄傲的白知初从此就执着上要向他证明自己的魅力呢? 被羞辱,白知初心里更加窝火,咬着腮帮朝他回吼, “那你他妈捆我干嘛?还不快给我放开?” “呵!” 南宫月再次冷笑一声拍拍他脸, “你以为我要干嘛?你这么不听话,当然是要给你点教训啊?” 身体被捆住,白知初现在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看着南宫月那阴险的笑,他变得不安起来,朝南宫月吼道: “你他妈到底要干嘛?” “干嘛?” 南宫月不屑笑着直起身来, “不是说了吗?去抓蛇回来陪你睡,你乖乖等我回来,哦不,等你的黑麻蛇回来。我记得进城那就有一家卖蛇的,对,不用去抓,直接去那买就行。” 说完,他脸彻底冷下,狠狠瞪了白知初一眼,猛然转身。 南宫月现在这样子,看起来阴冷狠辣,白知初不怀疑南宫月真能给他买蛇回来, 看南宫月冷酷开走,他急的大喊, “南宫月,你有病,你他妈有病,你要敢这样对我,我哥绝不会放过你!” 这南宫月肯定有病,肯定是心理扭曲才会这么阴狠变态,而现在,他能拦下南宫月的,似乎只有拿他哥来威胁。 南宫月头也未回,脚步更加坚定, “不放过就不放过,我先教训了你再说。” 眼看着南宫月毫不为所动,房间被布了隔音禁制,自己也被捆住,还无法用通讯简联系顾长风, 白知初就是再不甘也只好投降, “南宫月,你别去,我错了,我错了行吗?” 听他软下来,南宫月心下偷笑不已,可还是假装不为所动边走边冷声道: “我不相信你!” “啪嗒!” 门被毫不犹豫打开,白知初直接急哭, “月哥,我什么都听你的,我错了,求你别去买蛇……” 看他真哭了,南宫月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手却仍保持着开门的姿势, “我能相信你?” 看有戏,白知初连连求饶, “能信,能信,月哥,我给你写保证书,保证听你话!” “当真?” 南宫月看起来还是有些狐疑。 “千真万确,月哥,你放了我,我现在就写。” 犹豫一阵,南宫月点点头, “行,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不过你记着,仅此一次,你要再敢整我,或害我违背承诺,我绝不会放过你。” 白知初猛点头, “好,我保证!” 计谋得逞,南宫月轻笑一声,关上门,拂手收回封灵绳,又将纸笔递到白知初跟前, “写,留个证据,免得日后长风君误以为我欺负你。” 暂时被放过,白知初长舒了口气,不情不愿接过纸笔, 趴在床上开始写, “我保证在到盘蛇洞前,不再整南宫月,接受他保护,听他的话,否则自愿接受惩罚。” 简单写好,签好名,他将纸递给南宫月,有些愤愤道: “写好了!” 虽然被吓得脑子还是有点懵,但最基本的理智他还是有的。 保证到盘蛇洞前便可,出了盘蛇洞, 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再不想跟这个控制狂有任何交集。 接过保证书,南宫月轻笑一声点头。 白知初只保证到盘蛇洞他不太满意,不过,这也无妨,肉要一口口吃,把小赖皮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 收起保证书,他语气柔和了些,拍拍白知初肩膀, “走!” 白知初迷惑看着他, “去哪?” 看他一脸懵状,南宫月直接拉住他胳膊, “给你擦背涂药。” 没料到南宫月要这样,白知初白他一眼,直接躺倒, “用不着!” 反正保证书都写了,南宫月态度也变好了,他没必要再多搭理南宫月。 而且,身上只是破了些皮,过几天便会好,他没这么娇气。 看他又不听话,南宫月冷眼看着他, “嗯……?” 这一声嗯警告意味十足,再次被吓到的白知初有些不高兴解释, “不用擦药,过几天就会好!” “不行,留疤了怎么办?” 南宫月说一声,直接将他从床上拽起来。 白知初很想说老子留不留疤跟你有什么关系,但对上南宫月的眼睛,他还是怂下来, “擦就擦!” 浴室, 从镜中看着十分认真轻柔给自己擦背,涂药的南宫月, 白知初有些恍惚。 他没抗拒南宫月为他擦背,反而一开始便直接将自己后背亮给南宫月示意他为自己服务, 刚才那么丢脸,他有意让南宫月弯腰伺候他, 可南宫月这认真小心的模样,他还是有点意外。 看着南宫月,白知初心里越发确定, 没错,南宫月有病,双重性格精神病! 一面阴冷毒辣,自私自利, 一面体贴入微,像个好人! 对付这样的人,嗯? 不能正面硬刚,得动点脑子! 南宫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细心给他后背涂好药,又温声道: “腿上有吗?” 不能让小赖皮身上留疤,腿上也不能。 “有!” 白知初有些骄傲仰着头说着,直接将底裤撩到腿根, “身前的也请月哥帮我擦,刚才你吓到我了,我手软!” 骗人伺候也算整人,这种机会他可不会错过。 第28章 南宫月有病! 知道白知初故意在给自己找事,正中下怀的南宫月点点头,将他转了个身面朝自己, 假装不悦着为他细心涂完身前的药,才偷笑着蹲下身为他擦腿上的。 看南宫月低三下四着为自己服务,白知初越发得意,骄傲的眉眼直接要扬到天上去。 今天他算解锁了一个新技能, 对于南宫月这种双重性格神经病,趁他展现另一面的时候,好好压榨他,才是最佳整人手法。 涂完药, 南宫月站起身,拍拍手, “行了,睡觉!” 说完,他转身要走。 白知初却又拉住他袖子, “月哥哥,我刚才吓得腿也有些软,走不动路,你抱我过去!” 小赖皮主动要求抱,南宫月乐得心花怒放,面上却是不悦至极,直接斥道: “你怎么这么多事?” “哦,那我自己走!” 白知初也不纠缠,软绵绵跨出自己腿,一步一踉跄,真好像煮了半熟的面条,软的不能自已。 “麻烦!” 再次轻斥一声,南宫月忍着快笑脱的气,一把将他大力横腰抱起。 来,多来点! 你不装,我怎么亲近你? 被抱起,奸计得逞的白知初藏住了唇角笑意,却是藏不住眼里的狡黠。 臭南宫月,让你说我细胳膊细腿,老子让你好好看看,抱老子可轻松。 老子没你强壮,只是老子还没完全长开好? 怎么说老子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的大帅哥! 躺在床上, 听着浴室传来南宫月洗澡的哗哗声, 白知初又细细回忆了今晚南宫月的表现。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南宫月是真有病! 绝对有病! 哪个正常人会强迫别人接受保护? 强行把人留在自己身边,只有一种人,他喜欢那个想留住之人。 但很明显,南宫月不是喜欢他,甚至嫌弃他,说他没有魅力,还让他不要勾引他。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南宫月有病! 一种超强控制欲的病! 南宫月强迫他接受保护,强迫他做弟弟接受管教,都是为了满足那病态的控制欲。 这病? 嘿嘿, 他不介意帮南宫月治治。 洗完澡出来,见白知初还转悠着眼睛在想什么,南宫月一边穿底衣一边假装有些不悦道: “怎么还不睡?” “还睡不着!” 白知初漫不经心答一句,眼睛却是停留在南宫月赤裸的上身, 难怪南宫月嫌他细胳膊细腿, 南宫月虽然病得不轻,但这身材是真好啊, 宽肩窄腹,块块分明的肌肉,看起来竟比他哥还有男人味。 等自己再长几年,多练练,应该也能有这身材? 这身材,啧,到时能迷倒多少姑娘! 看着南宫月完美的身躯又掩在衣服里,白知初收回幻想甩甩头, “月哥,你当真对男人没兴趣?” 猜到他又要憋坏,南宫月白了他一眼, “莫非你对男人有兴趣?我告诉你啊,你要有这癖好,立马滚,现在就滚!” 白知初立马摇头, “哪能呢月哥,我就随便问问,我没有。” “没有就好!” 南宫月再次忍着笑白了他一眼,熄灯上床。 没了灯,白知初也放松下来,再不掩饰偷笑的脸问道: “月哥,那你们南宫家反对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吗?” “废话,哪个家族不反对!南宫家以前也有过这种人,下场是双双腿被打断。” 白知初接连问这问题,南宫月已经猜到白知初要如何给他使坏。 来,小赖皮,哥给你创造演戏的条件。 “打断腿?” 听到这回答,白知初满意的唇角上天,声音却有些惋惜道: “那还挺严重的。” 惋惜一声,他也乖乖在自己枕头上躺好,翻来覆去,十分不安, “好担心啊,我怕我今晚又做噩梦吵你休息!” 勾引他不会,但调戏他会啊! 而且南宫月也不喜欢男人, 之所以要调戏,也正因为南宫月不喜欢男人,不然,怎么帮他治病? 果然,旁边,南宫月叹息一声朝他伸出手臂, “过来,我抱你睡!” “哦,谢谢月哥!” 唇角咧到耳根,白知初立马滚进他怀里。 好戏继续,他抬手轻轻戳了戳南宫月胸脯, “月哥,你胸肌好结实,我可不可以摸一下?” 南宫月粗重的鼻息很快响起, “白知初,你是不是有病,这能随便摸吗?” 好,不可以就好! 他话音落下,白知初直接把手覆上去, “月哥,我就是看看有多结实,不会随便摸的,你别多想,我对男人没兴趣。” 黑暗中,南宫月的鼻息声很重,似是想发作,又不便发作, “那你摸够没?” 白知初主动撩他,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白知初办了。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欲迎先拒,拒得也不能太狠,等白知初撩的够深,反客为主才能不着痕迹。 又胡乱摸了两把,白知初收回手来。 “够了!月哥肌肉是真结实,以后我也多练练。” 治病得有度,太多了,自己怕要挨揍。 不过,有个药方现在就得放线。 假装叹了口气,他又仰脸看向南宫月, “月哥,你知道吗?其实世俗对男男情侣误解有点多。我听人说,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是传宗接代,男人和男人的爱情其实更美好。” 见南宫月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又立马补充道: “我只是听说哈,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带坏你,你当故事听就行。” 忍着笑,南宫月抬手拍了拍他额头, “别听人瞎说,睡!” 听南宫月语气柔和,白知初胆子又立马肥了起来, “月哥,我还睡不着,再跟你讲个事哈,你应该没见过青楼那些小倌儿, 你看我皮肤就够白了,我跟你说,你不知道那些小倌儿有多水灵,那皮肤嫩的直接能流出水来, 就那么轻轻掐一下就红了,啧,想想都刺激……” 听到这,南宫月总算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白知初想诱导自己的。 让自己去青楼找小倌儿,然后,也许、可能、大概,白知初会把这消息透露给南宫家,让自己声名败坏,还要受到南宫家断腿的惩罚。 这小子,计谋不咋样,但挺阴啊! 不过,既然说到这,他倒有个问题要审审白知初。 见南宫月忽然气势汹汹半撑起身看着自己,白知初慌了一下,立马否认, “月哥,我不是要教唆你去啊,就是给你讲讲你没见过的东西。” 南宫月脸冷着,不带感情的开口, “我听说你在永康州经常去逛青楼?你去干什么?” 听南宫月语气不善,白知初立马摇头, “月哥,我发誓,我没找过小倌儿哈,我就是见过,我自己对男人不感兴趣的。” 然而,南宫月还不满意,身体再压下些继续逼问, “青楼不止有小倌儿,我问你去做什么?” 第29章 大冒险 接受着南宫月的死亡凝视,料到南宫月又要训斥他, 白知初立马举手发誓, “月哥,我可什么都没干哈,那里不是人多嘛,鱼龙混杂的,我就是去打探打探我爹消息,有时候和漂亮姐姐们喝喝酒、下下棋、吟诗作对什么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云哥儿,每次他都和我一起去的!我一点儿出格之事没干过!” 听他如此说,南宫月松了口气,但还是凌厉盯着他, “去逛青楼还不算出格,以后你再敢去,我给你腿打断!” 白知初立马反驳, “诶,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青楼,素的,素的懂,人家都卖身不卖艺,哦呸,卖艺不卖身的。” “那也不行!荤的素的都不行!” “诶,你怎么这么古板,很多文人雅士都会去的好,我……” 见白知初还要啰嗦,南宫月也不再多话,冷冷吐出一个字, “蛇!” 再次受到威胁,白知初咬牙切齿一番,恨恨转过身去, “不去就不去!” 哼! 这个神经病,自己没见识就全盘否定。 那些漂亮姐姐多好啊,人家只是出身低了些,但个个才貌双全,还知书达礼, 跟她们在一起能学不少东西呢。 先答应再说,反正要不了几天就再不见面。 看他怂下来,南宫月偷笑一下,重重搂过他。 “睡!我在,别怕!” 我在,别怕! 听着这熟悉的安慰,白知初又想起了顾长风。 这话由顾长风说出来多温暖啊,有顾长风在他确实可以什么都不怕。 可南宫月说出来,怎么这么讽刺呢? 刚才是谁拿蛇吓唬他来着? 一个比蛇还可恨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这话? 心里抱怨着,但南宫月的怀抱确实安全温暖,没多会儿,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看他睡熟,南宫月笑了笑,捋了捋他长发,将他搂得更紧。 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做戏,也能这么亲热将小赖皮搂在怀里? 一夜无梦, 饱饱睡醒的白知初心情格外好。 见南宫月又在喝茶,想起昨晚那白瞎了的泻药,白知初边伸懒腰边坏笑着走到他身后, 身体趴在南宫月背上,手又在他胸膛胡乱摸几把, “早啊!月哥!” 南宫月看不得勾肩搭背,看不得轻浮失礼,不允许胸肌被摸, 他偏要,偏要给南宫月治病! 为配合他演戏,本是心花怒放的南宫月,眉头皱着拨开他手, “别勾勾搭搭的,你昨晚没做梦?” 夜里白知初倒没惊醒,不过昨晚小赖皮都被吓哭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做噩梦。 虽是没做梦,但白知初可不会放过这机会, 委屈撇着嘴,理直气壮的埋怨, “能不做梦吗?你昨晚那么吓我,不做梦才怪,我都被吓得没睡好。” 他不说最后一句还好,这一句没睡好,南宫月看了看他精神十足的模样,轻蔑笑笑, “是吗?那以后再多吓几次。” 听南宫月说还要吓自己,白知初气得朝他呲了呲牙,直接去洗漱。 神经病南宫月,请你谢谢我给你治病。 这一天行路, 因为不敢明着惹南宫月,白知初和其他人相处时都比较注意,尽量不与他们勾肩搭背, 也没再让顾长风喂东西和背他, 虽有些拘束,但他还是很开心。 开心的他回来,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也很高兴,几人一路说说笑笑。 要么聊天,要么玩会游戏,要么各自修炼或看书,气氛十分融洽。 白知初不与别人太亲热,南宫月觉得很舒心,也不多唠叨,毕竟他更愿意看见开心的白知初。 再说白知初, 昨晚南宫月吓他、威胁他的事,他还是决定不告诉顾长风。 他不是小孩子了,对南宫月的仇,他自己会想办法报。 不光要报仇,他还要好好给南宫月治病。 而且,他已经有些想法, 这主意绝对错不了, 不能明着整南宫月,但可以让南宫月自己跳进来啊,请君入瓮,瓮中捉鳖,想想都刺激。 一晃十天过去, 他们离盘蛇洞越来越近。 白知初一方面对其他人克己守礼着,免得挨南宫月训。 一方面对南宫月越来越放肆, 他仍会每晚都钻进南宫月怀里睡,摸摸他胸肌调戏他,给他洗小倌儿的脑。 就连当着其他人,他也开始动手搂南宫月,勾他肩搭他背,抓住一切机会给他治病。 对于白知初的举动,南宫月总是很配合,欲迎还拒但又拒得没那么狠。 看他俩相处渐渐融洽,不知二人天天抱着睡的顾长风也放心下来。 白知初现在多了南宫月这哥哥,不管他们能不能寻到淬灵果,多一个南宫月守护,白知初以后总会更有保障更开心才是。 南宫月与白知初不斗法,司空正烛和柳君浩虽怀念他们曾经斗法的好戏,但他们更喜欢现在的日子。 白知初很开心,管弟狂魔也不会总冷着脸破坏气氛,挺好! 这一日, 阳光明媚,马车轻快。 忙活了几日,做好准备的白知初终于可以出手了。 他们驾的马非普通马,而是专门驯养的灵马。 最多明日便能抵达盘蛇洞,今天是出手整南宫月最好的时机。 想象着南宫月出丑的样子,他几度差点笑出鹅叫。 午后, 吃饱喝足,一上车白知初就撑开腿,懒洋洋靠在车框上朝几人勾引笑道: “哥几个,想不想玩个刺激点的游戏?” 说这话时,他故意没看南宫月。 南宫月眼睛太毒,要是太关注南宫月,南宫月可能会不上当。 一听有刺激的游戏,柳君浩和司空正烛立马来兴趣, 连连点头, “要要要,什么游戏啊知初哥?” 司空正烛也附和道: “那必须得玩啊,来!” “呵!” 白知初轻笑一声,撑起身来,拿出一个本子摆在桌上,又拿出一叠纸牌。 “这是我新开发的游戏,我管它叫大冒险,一共百个小游戏,有的很简单,比如做个鬼脸, 有的不好完成,比如生吃辣椒啥的, 玩法也很简单,每人轮流抽一张牌,抽到的按照这本子对应的数字完成游戏就行。” 听他介绍完,司空正烛点点头, “听起来还行,来!” 柳君浩则显得更期待些,搓着手笑道: “不错啊!听起来确实挺刺激的,抽到什么全凭运气啊!” 看顾长风和南宫月都没想玩的意思,白知初转身抱住顾长风晃了晃撒娇, “哥,你也玩嘛,人少没意思!” 本来这游戏听起来有点幼稚,顾长风不太想玩,但既然白知初想要他陪着玩,他还是点头笑笑,刮了刮白知初鼻子, “好!” 答应了白知初,顾长风又转头看向南宫月, “月华君,你也一起?” 第30章 我儿是我爹 见顾长风邀请,司空正烛和柳君浩目光都好奇看向南宫月。 毕竟白知初说的游戏,玩起来可能会有些搞笑,也不知南宫月这不苟言笑的冷神会不会愿意玩。 白知初也看着南宫月,心里有些紧张,但脸上却一副不大期待的样子。 在几人的等待中,出乎意料的,南宫月点点头, “好!” 虽然这游戏听起来有些幼稚,但白知初既然想玩,顾长风也加入了,他乐得陪白知初玩一次。 听到这回答,白知初心里简直开心到要飞起。 要是南宫月不同意玩,他还得再费心思套他玩。 不过他还是没表现出来,直接下套, “好,一共一百个游戏,我们五个人刚好能玩二十轮,先说好哈,中途不能退出游戏,谁要先退出,晚上进了城要高喊十声我是狗!” 司空正烛第一个响应, “没问题,开始,谁先来?” 白知初没立马回答他,先看向柳君浩, “没问题,我不会退出的!” 柳君浩回答。 顾长风也笑着点点头, “可以!” 白知初提这要求,那这些游戏可能不是一般幼稚,不过难得陪白知初玩一次,他乐得舍命陪君子。 见几人都同意,白知初又笑看向南宫月, “月哥,你也没问题?” 开玩笑,这游戏的大招可都是留给南宫月的,要是南宫月玩两局便撤,那他这个局就白瞎了。 南宫月轻笑一下点头, “可以!” 反正大家都会丢脸,只是玩游戏而已。 见南宫月应下来,白知初强压着内心激动,伸出手, “石头剪刀布,谁赢了从谁开始,顺时针轮流。”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几局下来,最终赢了的司空正烛喜提第一冒险人。 白知初将纸牌呈扇形摊开,看向司空正烛, “来,随便抽一张!” 不知道自己会抽到什么好玩的游戏,司空正烛搓搓手,在纸牌上方盘旋两圈后,抽出一张纸牌。 “就你了!” “22” 看到司空正烛抽出的牌,白知初拿起本子,翻到22号游戏, “游戏要求:我爹是我爹,我是我爹儿,快速念20遍。”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爹儿。” 重复念出这台词一遍,司空正烛不屑撇撇嘴, “这有什么难的,看好了。”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爹儿……” 他没偷工减料,依据游戏要求念得很快,可刚念出两遍,他舌头就开始打结, “我爹是儿爹,我是儿爹儿……” 听他念的稀里糊涂,其余人也领悟了这游戏的好玩处,纷纷被他错乱的言语笑得前仰后合, 司空正烛也被自己逗笑,但他还是努力想找回场子,一边笑一边继续高声快念, “我是我爹儿,我爹是我儿,我儿是我爹……” “哈哈哈……” 有时候快乐很简单,比如这舌头打结的错乱,虽然幼稚,但还是逗得大家东倒西歪。 柳君浩眼泪都几乎笑出来, “正烛哥,正烛哥,你爹是你儿……哈哈,你回去又要挨跪了,笑死我了……” 马车外, 听着几人的哈哈大笑,云哥儿直接将马车帘挂起来, 他要赶车不方便玩,但这种好笑的游戏他可不想错过。 单听还不行,他还想看。 20遍念完,司空正烛自己捧着肚子笑一阵,在柳君浩脑袋上轻拍一下, “笑你个头,到你了!” 柳君浩也不扭捏,可爱笑笑将手伸到牌上,划拉几下抽出一张。 “6号!” 白知初还没从司空正烛的搞笑缓过来,一边笑一边为柳君浩翻开本子, “6号,被抽手臂十下。” 一听到答案,司空正烛立马自告奋勇,高高举起手兴奋道: “我来!” “啊!” 没想到自己抽到的是挨打,柳君浩悻悻伸出手臂,看向司空正烛, “正烛哥,你轻点!” “没问题!” 司空正烛坏笑着,隔空朝他啵儿了一下,用力拽过他的手,又将他云袖拉开露出细弱手臂, “放心,哥会很轻的!” 说着,他坏笑着,举起两根手指,放到自己嘴前吹了一下, 然后在柳君浩惊恐小眼神的注视下, “啪!” 重重抽落。 “嘶!” 白嫩手臂直接被抽红,柳君浩疼的嘶了一声,看向司空正烛不满埋怨, “司空正烛,你要打死我啊!” 看得出柳君浩很疼,但这只是游戏,这点伤害根本惹不起其他人的同情心,反而柳君浩委屈的可爱小脸,让大家更加兴奋。 最兴奋的当数司空正烛, 柳君浩虽弱小,但也是男人,不需要他怜香惜玉,再次举起手,又重重落下。 柳君浩闭上眼,嘶声再起,然而那啪声却是未响起。 担忧两秒睁开眼,以为司空正烛从了良,猝不及防之下,手臂上却又重重被抽了一下。 “哈哈哈……” 看着柳君浩惊恐而不可思议的大眼,大家再次笑出鹅叫。 十下肯定没得跑,在柳君浩被抽的通红的手臂,和大家幸灾乐祸的笑声中,轮到的白知初也抽出了自己的纸牌。 他当然也得玩,而且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抽到什么。 不过没关系,大奖他都留给南宫月了。 剩下这些,小玩怡情! 然而,他运气也不错。 14号,学几声羊叫。 “咩咩” 白知初故意表现的很夸张,还举起手指呈羊角状,他可不想让南宫月以为他在划水。 在大家的笑声中,轮到顾长风抽牌。 “79号,涂口红,保持一整天!” 念完游戏,白知初拿出红口脂,朝顾长风晃晃笑道: “哥,我来给你涂!” 除了青楼小倌儿,男人们很少涂口红。 白知初设计这游戏,也是想捉弄下人。 要是其他人抽到这张,他肯定会给他涂成夸张的红屁股,不过既然抽到的是顾长风,他当然得给他哥涂得美美的。 知道白知初不会整自己,顾长风笑笑点头, “来!” 在顾长风微微扬起张开的唇上,白知初手指轻点。 细心沿着顾长风完美唇形,为他涂上浓淡相宜的红唇脂。 顾长风本就长得清朗俊秀,这一抹唇,更是让他看起来如出水芙蓉般,灵气雅致,清新动人。 “哇哦!” 涂点完,看着第一次抹唇的顾长风,白知初都忍不住赞叹,掏出镜子对着他哥, “哥,你看,好好看!” 顾长风的抽牌不光不搞笑,还被白知初画的这么好看,大家看着,也没异议,而是点头称赞。 因为顾长风平时十分受人敬重,而且,这样子,嗯,真的很养眼。 看了眼镜中的自己,顾长风却是有些不习惯。 虽然好看,但这有些娇柔的样子,还是让他很难接受。 不过,他也不能擦去,因为要保持一整天。 看了几人一眼,顾长风摇头笑笑, “好了,到月华君抽牌了!” 第31章 狗屁游戏 南宫月笑笑,俯身随意抽出一张纸牌。 92号 数字摆出来后,大家都盯向了白知初手里的本子。 尤其是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他们都很期待南宫月能抽到什么刺激游戏。 打开本子,白知初偷笑一下,念出游戏, “把你左边之人的腿扛在肩上,给他捏腿,直到对方喊停!” 他没想在第一轮便整南宫月,不过南宫月既然抽到了这游戏,嗯,不错,有点小侮辱。 “左边之人?” 司空正烛疑惑一下指指自己, “我啊?” “不是你还是谁?” 白知初朝他使了个眼色, “快上!” 想到自己竟然能将腿搭到南宫月肩上,司空正烛心里着实有些兴奋, 搓搓手朝南宫月笑道: “月华君,那我来了?” 对这游戏不太满意,但南宫月还是点点头,脖子侧朝一边露出肩膀来。 “嘻嘻!” 见南宫月居然二话不说就配合,司空正烛嘻嘻笑着,身体懒洋洋靠回车框,右腿抬起搭到南宫月肩膀上。 南宫月也不废话,双手抬起给他捏腿。 一分钟过去, 见司空正烛还是一脸享受,没有喊停的意思, 南宫月主动开口道: “够了吗?” “不够,舒服!没想到月华君手法这么好!” 司空正烛摇摇头,笑得一脸阳光。 舒服是其次,主要难得有这机会压榨南宫月,他当然得多玩一下,何况白知初给他那眼色,应该也是让自己多为难南宫月一下。 本就是游戏,南宫月也不准备与他计较,继续耐心给他捏腿。 又是两分钟过去,见司空正烛仍是没有喊停的意思,南宫月又问, “可以了吗?” 闭着眼,司空正烛一副地主老财的慵懒摇摇头, “不够不够,月华君,至少得一刻钟。” “一刻钟?” 听司空正烛居然还要自己捏一刻钟,南宫月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好,满足你!” 话落手动, 下一秒, 司空正烛后背直接弹起, “啊!” 南宫月倒是还在给他捏,只是那力道几乎要捏到他骨头里,痛死个人。 知道自己惹了南宫月,司空正烛连忙喊停, “够了够了,月华君!可以停了!” 错了,能让南宫月扛着自己腿捏三分钟,已经该烧高香。 自己居然还贪心要一刻钟,这下好了,教训来了。 南宫月摇摇头,手上力道未减,脸上笑意玩味不明, “那哪行,说好一刻钟的!” “啊啊啊” 司空正烛再次痛出猪叫,见南宫月不肯罢手,又朝白知初求救道: “白知初,规则是我喊停就停对吗!” 还不待白知初回话,南宫月就反对道: “不行,一刻钟也是你说的,必须捏完一刻钟!” 一旁,刚才被司空正烛整的柳君浩,见司空正烛被整,眼泪早笑出来,不嫌事大附和道: “对,是你自己说的要一刻钟,不享受完不能停!” 看看南宫月那一脸不收拾司空正烛不罢休的坚决样,白知初摇摇头,默默拿出刻钟沙漏。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让南宫月现在停手不可能,毕竟人家可是神经病。 一会儿自己还要给南宫月放大招,不能因此误了事。 为防止南宫月有理由退出游戏,司空正烛可以先拿来牺牲。 就是有点可惜, 本该看南宫月笑话的,现在成了看司空正烛笑话。 见没人帮自己说话,司空正烛彻底绝望,一边被捏得又哭又笑, 一边骂白知初设计的狗屁游戏, 骂旁边还不住起哄的柳君浩, “柳君浩,下回你最好别落我手里,哈哈,呜,好痛,月华君,你轻点……” 马车前, 听着司空正烛又哭又笑的惨嚎,云哥儿也差点笑背过去, 这样很好玩,不过,嗯,确实不能惹南宫月…… 随着最后一粒沙落下,白知初晃了晃沙漏, “好,时间到!” 到了时间,南宫月也不好再欺负司空正烛,将他腿从自己肩膀上丢下来,又拍拍手笑看着他, “舒服?” 挨整已完,司空正烛苦笑着点点头, “舒服,我谢谢你月华君!祝你下轮抽个大冒险!” “兄弟,你这愿望会实现的!” 心里偷笑一句,白知初将剩余纸牌收起,装模作样洗了起来。 给南宫月准备的大礼包,下一轮可以开始,接下来每一局都需要洗洗牌,才不会让南宫月觉察出端倪。 纸牌再度展开,缓了口气的司空正烛,心中暗暗祈祷能抽到整南宫月的牌后,豪气抽出一张牌丢在桌上。 100号 看见这张牌,白知初笑着摇摇头,打开本子开始念, “游戏要求:右手捏鼻,左手朝前指出,闭眼转20圈,然后双手摁住指中之人,与他深情对望一刻钟,并对他说情话!要求,选中之人要配合,还要做出等待被吻样!注意,玩家转圈中,其余人不准动,玩家一次未指中人,则继续闭眼转圈。” 这是一百个游戏中,唯一一个暧昧游戏,这司空正烛运气真是背,才刚被整,又抽到这个。 听着游戏规则,司空正烛脸苦成苦瓜,都是大男人,要深情对望一刻钟还要说情话,这个没危险,就是好变态。 白知初这脑瓜咋长的,这么变态的游戏都想的出来。 他身旁,想象着司空正烛与谁深情对视的柳君浩早笑抽过去, “正烛哥,快来,快来!转起来!” 南宫月和顾长风没说话,但也都笑看着司空正烛,似乎他们很确定,司空正烛不会指到他们。 白了柳君浩一眼,司空正烛朝他扬了扬拳头, “你等着,我就指你!” 司空正烛如此说,柳君浩似乎才想到自己也可能是被指中之人,啊了声,悻悻缩回去, “别别别,你不能指我!” 这游戏,看别人肯定贼刺激,但千万不能落自己头上。 “就要指你!” 见柳君浩如此紧张,司空正烛开心笑起来。 站起身抖了抖自己差点被捏废的右腿,再次锁定柳君浩位置一下,捏住鼻子闭起眼。 一圈, 两圈, …… 十三圈, 眼看着司空正烛身体越来越摇晃,伸着的左手说不好就可能落在自己身上,其余坐着的四人均是紧张起来。 都想趁机躲开,可又只能干坐着,祈祷司空正烛不要指到自己,又好奇他会指到谁。 “十九” “二十!” 最后一圈喊出,赶车的云哥儿也忙回过头来。 摁着深情对视一刻钟的好戏啊, 不知道司空正烛会指中哪个幸运儿? 看到司空正烛手指的方位, 云哥儿吸了口凉气,随即彻底兴奋起来。 第32章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顾长风,居然是顾长风诶! 是他们顾家这从来都洁身自好,非礼不视的少主。 如此暧昧的游戏,也不知顾长风会怎样,哈哈哈…… 幸运儿被选中,其余人均是松了口气,幸灾乐祸看向顾长风。 被选中的顾长风则一脸苦涩,委屈巴巴看向设计出游戏的白知初。 睁眼看见自己选中的居然是顾长风,司空正烛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他一直锁定的是柳君浩,他也以为他指的是柳君浩,怎么会指到顾长风。 见顾长风委屈巴巴看着自己,白知初拍了拍他肩膀却是忍不住笑, “……哈哈,没事啊,哥,就玩一下而已,我给你放沙漏,绝不让你多玩一秒!” 虽然他哥看起来十分不情愿,但让一向十分克己的哥哥玩一下这游戏也蛮有趣的。 反正只是玩玩,顾长风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深吸口气, 司空正烛朝顾长风抱了抱拳, “长风哥!得罪了哈!” 在司空正烛心里,顾长风虽不至于如神明般神圣,但也是他觉得高不可攀的存在。 根据要求,他要摁住顾长风,虽只是游戏,但他还是觉得这有些亵渎顾长风。 看了期待看着自己的其余几人一眼,顾长风也轻呼出口气,点点头, “嗯!来!” 虽然有些别扭,但也没必要扭捏着扫了大家兴。 游戏开始, 白知初将沙漏放好后,司空正烛上前,抬起双手按住顾长风双肩。 二人都看向了对方眼睛,但一想起游戏规则,二人就忍不住笑起来。 见司空正烛一直笑, 白知初玩笑着踹了他一下, “你严肃点!” 一旁,早凑过来的柳君浩也笑道: “对,严肃点,你们要深情,深情,还有长风哥,你要等着被吻呢!” “嗯!” 被提醒,顾长风低眉清了清嗓,重新看向司空正烛, 想象着深情眼神该是何样,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下巴也随之扬起,软唇微张。 看他进入状态,白知初三人立马大笑着起哄, “哇哦!” 见顾长风已进入状态,司空正烛却像发起呆来, 笑容半笑不笑挂在脸上,嘴巴张着跟个白痴一样,白知初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发什么呆?你的眼神呢?” 挨了一下拍,确实在发呆的司空正烛骤然回神,心跳随之慌乱。 刚才,他竟然觉得顾长风迷人至极,美到能将人的魂勾去。 顾长风看向他的眼,朝他微微张开的唇…… 啊…… 正慌乱着,马车忽然一个颠簸, 本就心神失守,右腿酸痛的司空正烛一下跌倒在顾长风身上。 唇碰到那柔软, 意识到亲到顾长风的司空正烛眼睛更是瞪如铜铃,心跳不已,身体却是完全僵住。 突然被重重亲到,反应过来的顾长风,猛然抬手推开呆了的司空正烛,脸开始泛红。 马车刚才应是路过一个坑, 司空正烛没站稳可以理解, 可这好巧不巧碰到唇,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好尴尬! 围观的几人也没料到会突然发生这一幕,瞪着眼怔在原地。 一秒后, 最先反应过来的白知初,一脚踹向被顾长风推开的司空正烛, “司空正烛,你要死啊!颠一下你就站不稳!” 司空正烛不是故意亲顾长风他知道,那一下颠,他和柳君浩也有些没站稳, 不过司空正烛既然亲了他哥,害的他哥难堪,他当然得帮他哥教训一下这冒失鬼。 “你才要死!” 回过神来的司空正烛也忙朝他大吼了一声,拍拍自己右腿, “我右腿现在没劲知道吗?那么颠我怎么站的稳。” 他倒不是真生白知初的气,只是他需要这大吼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一旁,柳君浩立马打圆场, 抬手隔开二人, “好啦,你们不要吵,刚才就是个小意外,别耽误玩游戏!” 说回游戏,本慌乱无比的司空正烛,瞟了眼红了脸的顾长风,心忽然缓下来, 脑中飞速思虑两秒后,笑看向顾长风道: “抱歉啊,长风哥,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咱们继续,这回我一定会站稳。” 若顾长风对刚才之事漠然视之,他自己可能会仓惶而逃。 但顾长风脸红了,乱了心的人脸才会红。 顾长风脸红,说明他对刚才那意外之吻是介意的。 换言之,那个吻,乱过顾长风的心。 而他之所以想继续,是刚才那突然的魂不守舍太动心,他也想看看顾长风会如何。 知道刚才只是意外,顾长风犹豫一下点点头, “好!” 双手再次按住顾长风肩膀,这一次,司空正烛不再有亵渎的顾虑,反而带着些侵略的攻势。 借着游戏,他眼神肆无忌惮看向顾长风。 对面,答应继续游戏的顾长风,越来越不安, 司空正烛这眼神, 额, 这不像是看朋友看玩伴该有的眼神。 一旁, 一直将两人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的南宫月,唇角浮起一丝邪笑后,看向顾长风悠悠道: “长风君,你还得做等着被吻的姿势!” 刚才白知初责怪司空正烛发呆, 但司空正烛那哪是简单的发呆,那明明是犯痴,是对顾长风在犯花痴。 司空正烛意外亲到顾长风后的失魂,回神后看向顾长风的暧昧和炽热, 这小子现在可不单纯是在玩游戏,说不定已经对顾长风动了心。 而顾长风肯定也觉察出了异常,眼神有些躲闪,红了的脸还有些僵硬。 白知初注定是他要拿下的人, 这两兄弟关系太亲密,如果司空正烛能和顾长风发展, 那阻止兄弟二人太亲密这件事,他无疑是多出了个盟友。 听到南宫月调侃,早忘了还有这姿势的顾长风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睛也只是看着司空正烛,而不加其他色彩。 司空正烛现在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不想无端再多出其他暧昧。 见顾长风不肯动,南宫月笑笑又看向司空正烛, “正烛,别忘了还要说情话!” 白知初和柳君浩似是还没觉察到司空正烛的微妙变化,也在一旁起哄道: “对,还要说情话!” 几人起哄,心神荡漾的司空正烛心跳越快。 一刻钟的游戏时间已经过半, 这半刻钟, 他早已沉沦在顾长风躲闪的眼里,比之刚才的怦然心动还强烈。 他从未对别人有过这感觉。 或许,这就是爱。 借着几人的起哄,他鼓起勇气,认真看向顾长风, “长风哥,我才发现我好喜欢你,特别想吻你,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哇哦!” 他话未说完,被他这大胆情话惊到的柳君浩又开始起哄。 “正烛哥,你悠着点,我去,哈哈……你也太猛了。” 白知初也打趣道: “就是,你悠着点,别吓着我哥,哈哈……” 被打断,司空正烛不满扭头白了他们一眼,又继续深情看向顾长风道: “我知道我现在还配不上你,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追求你……” 第33章 鬼面妆 马车前, 云哥儿不断扭头看向气氛热烈的车厢, 心中直呼卧艹, 这司空正烛可真是敢说啊,虽然是游戏,但这情话说的也忒大胆。 顾长风都好像被吓到了呢,脸有些红, 这游戏,嗯,确实挺刺激, 哈哈…… 听着司空正烛的深情告白,顾长风心中越发收紧。 白知初和柳君浩只当司空正烛是在玩游戏,还在一旁不停起哄,连云哥儿也一直在笑, 可他明显能感觉出司空正烛的告白不像在开玩笑, 或许这小子真对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扭头看了眼正一脸玩味看着他的南宫月,他心揪的更紧。 南宫月这表情,很明显南宫月也看出了司空正烛不是单纯在玩游戏。 脑中飞速思索一番,他渐渐平静下来。 或许是刚才那意外之吻,让司空正烛忽然搭错神经,冲动对自己产生了情感。 司空正烛还小,比白知初也大不了几个月,一时冲动也可以理解。 不过,司空正烛糊涂,他可不能糊涂, 必须帮司空正烛打消这不该有的妄念。 平静下来, 他也假装看不出司空正烛的心意,轻松笑着,如看戏般看向司空正烛。 司空正烛的情话还在继续, “长风哥,我希望一辈子都能和你在一起,天天和你在一起,你能接受男人,能接受我吗?” 心绪已经平复,顾长风淡淡笑笑摇头, “不能,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对你也不感兴趣。” 见顾长风如此反应,司空正烛只觉心里刺痛一下。 这表白他虽是借着游戏说的,顾长风看起来也像是在配合他游戏。 可顾长风虽笑着,看起来也很轻松,他却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很强烈的疏离、排斥。 顾长风话说的并不重, 但他觉得顾长风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看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眼的人。 正不知该如何办, 白知初的声音忽然响起, “好!时间到!” 深呼出一口气,司空正烛立马直起身来,松开按住顾长风的手,朝他夸张笑道: “怎么样,长风哥,我刚才的表演很像真的?” 他现在还不确定顾长风是否看出他心意, 但很明显,如果他现在真对顾长风表白,那顾长风就真会当他是小丑,或许会直接将他踢出自己圈子。 自己现在确实配不上顾长风, 但来日方长, 感情也可以培养, 必须留在顾长风圈子,才有追顾长风的机会。 看司空正烛主动下台,顾长风点头笑笑, “像,还好你是演戏,不然我可要与你绝交了!” 司空正烛不纠缠,他也可以不说破,而司空正烛应该能听出自己这玩笑中的警告。 听到他的玩笑,司空正烛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果然,你当真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刺痛一阵,他心一横,夸张笑着直视顾长风, “长风哥哪的话,当然是演戏,我怎么可能会真喜欢你!” 说罢,他又立马踢了柳君浩一下,一如往常嘻嘻哈哈笑道: “小子,到你了,看你又要抽到啥?” 其实,现在他根本没心思再玩游戏,但他必须要掩饰,也急需要个东西来填补他心中的空缺。 他不怀疑自己对顾长风动了心, 不过, 既然顾长风那么绝情,那便算了。 情起也不过一刻钟,趁来得及,趁未深陷, 彻底掐死这不该开始的荒诞! 看到司空正烛眼中一闪而逝的决绝,南宫月不屑摇头笑笑,也端坐回自己座位。 小屁孩,被人家拒绝一下就放弃,没种,哼! 游戏继续, 几人看起来依旧玩的很开心,特别是司空正烛,哈哈笑个不停。 看他又恢复一贯的爽朗和不羁, 对自己的态度也很正常, 顾长风觉得有些恍惚, 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误会了司空正烛。 这一轮游戏, 每一次白知初都会洗牌,终于到了期待时刻, 他又是一把帅气洗牌后,将牌摊在桌上,朝南宫月示意, “月哥,到你了!” 南宫月点点头,俯身抽出一张。 2号 待南宫月抽出,白知初不动声色将剩余的牌再度合起,又缓缓打开本子。 心中得意的简直要飘出去。 他早已从南宫月口中套出,那天南宫月换酒杯,其实并未看出他给酒做动作。 所以这瞒天过海他再次用起来毫无压力,这把牌,南宫月无论抽哪张,都只会抽到2号。 “2号,画上白面妆,并保留一日。” 听到白面妆,还要保留一日,南宫月冷峻的脸直接冻成冰雕。 这绝对是目前为止,最惨的一个游戏。 旁边,柳君浩和司空正烛早笑抽过去, 就连一向稳重的顾长风都抽着脸,拍了拍南宫月肩膀, “月华君,你挺住!” 白面妆,一种歌姬用特殊妆容,大白面大红腮大红唇,歌姬用于舞台都极夸张渗人, 很难想象南宫月画上这妆容会有多搞笑,还要保留一日,那就意味着,南宫月至少在睡前都要顶着这恐怖妆容见人。 这险冒的够大,哈哈…… 终于可以笑出来,白知初直接笑到眼泪流。 南宫月显然还完全没发现被整,这一出,虽然他自己也得陪着出点丑,但绝对解气,值得。 笑一阵, 白知初拿出一小盒化妆品,笑嘻嘻递给司空正烛, “正烛,你来给月哥画!” 本来他准备自己上,但南宫月上一轮才整过司空正烛,这白面妆由司空正烛来画,效果肯定比他要好,而且,刚好给司空正烛个报仇的机会。 有机会报复南宫月,司空正烛自是不会错过,笑嘻嘻接过化妆盒,又朝南宫月笑道: “月华君,来!” 看了看幸灾乐祸的白知初,又瞅了眼司空正烛,南宫月不情不愿仰起脸,闭上眼。 他刚才想让白知初给他画,但那臭小子可一直想整他呢,由那小子来画,这白面妆怕只会更夸张。 虽然能报复南宫月有点爽, 但司空正烛本就还强颜欢笑,之前又没捣鼓过化妆, 折腾了半天,他才闪开身。 “好了!” 看见南宫月白面妆全貌,所有人,包括顾长风和赶车的云哥儿都是笑到飙泪。 笑得最疯狂的自然是白知初,气都快笑岔了。 这任务交给司空正烛果然没错,这哪是白面妆,分明是鬼面妆! 太惊悚了! 一整张大白脸, 还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坑坑洼洼的, 配上两个圆圆大红腮,和那跑偏二里地的大红唇, 额…… 鬼见了都得掉魂! 等南宫月看见自己现在这鬼样,会不会直接气得去上吊? 不过,这还只是开胃菜,哈哈哈…… 看看笑得东倒西歪的几人,南宫月深吸一口气朝白知初伸出手, “给我镜子!” 第34章 夺命饮 看到镜中被画的惨不忍睹的自己, 南宫月闭眼嘶了声,狠狠剜向司空正烛, 画得如此恐怖,司空正烛这臭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再次窝火着看了看镜子,他又忽然笑起来。 也行,反正这鬼脸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保持一日,呵呵,谁丢脸还不一定呢。 将镜子丢还给白知初,南宫月咧唇笑笑, “继续!” 白知初等人还不知他为何会笑,不过,他们也不想追究,因为南宫月现在这鬼样已经够他们笑了。 第三轮开始, 游戏仍在嘻嘻哈哈的愉快中进行, 这一轮, 白知初自己有点惨, 生吃五根火爆小辣椒的数字被他自己抽到了。 不过, 虽然嘴都快被辣肿,他还是很开心,因为南宫月马上就要比他惨一万倍。 轮到南宫月,白知初再次帅气洗牌后,朝他甜甜笑笑, “月哥,请!” 南宫月也不废话,俯身很快抽出一张。 看南宫月抽好牌,白知初很快收牌换牌,将牌放到一边后,开始翻本子读规则, “76号,奖励十八调味饮一罐……” “奖励?” 听到这个词,柳君浩一脸小羡慕, “居然还有奖励,月华君这局运气不错嘛!” 之前玩的游戏,或轻或重都有些损,没想到还有奖励,倒挺意外。 “嗯” 白知初笑着应一声,再掩饰不住坏笑,继续念, “配料:酒、糖、盐、酱油、醋、芥末、辣椒、蒜、黄连……” 听着这配料表,南宫月脸再次冻成冰雕,其余人也是一脸的抽,特别是刚才还羡慕的柳君浩,可爱小脸抽到扭曲。 妈呀,这算什么奖励,这些东西配一起,想想都得吐,不该叫调味饮,该叫夺命饮。 马车前, 云哥儿则几乎笑抽过去, 难怪几天前,白知初要跑人家客栈厨房去。 这调味饮听着都可怕,还是泡了几天的, 啧,那得多酸爽。 偏偏还是南宫月抽到这牌, 这轮游戏,白知初要没动手脚,他脚趾头都不信。 还以为白知初这段时间这么安静,是真不整南宫月了,敢情大招在这等着呢? 嗯, 这样看的话,南宫月现在这鬼脸,应该也不是偶然,哈哈哈…… 初哥,叫你初哥,本云哥儿服,就是你可千万别再被反整,哈哈…… 在大家的脸抽中,白知初念出游戏最后一句。 “要求,全部喝完,一滴不剩!” 最后几个字,他念得格外清晰,一字一顿,不给南宫月任何钻空机会。 念完,他轻轻放下本子,优雅拿出一黑酒罐朝南宫月晃了晃。 “月哥,别苦着脸啊,你看,就这么点!” 看了眼那足有一升的酒罐,司空正烛吞了吞口水,转身拍拍南宫月肩膀,义正言辞的的感谢, “月华君,我代表所有人感谢你抽走这张牌!” 态度诚恳感谢完,他再憋不住,转身捶桌狂笑。 应该再没其他牌比这大罐夺命饮更冒险了,南宫月运气可真背,连抽两个大奖。 等下他顶着鬼脸喝夺命饮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这一刻,他是真笑,连被顾长风拒绝带来的失落,都在这一刻被完全扫光。 柳君浩也在笑,只是笑得有些后怕, 还好他自己没抽到夺命饮,不然他宁愿退出游戏,去喊我是狗! 唯一没笑的是顾长风,同情看了眼南宫月,又有些责备看向白知初道: “阿初,这东西喝了会损伤肠胃,换成酒,酒也难喝。” 料到南宫月会责备自己, 白知初边笑边摇头, “不行啊哥,这只是难喝,又不是毒药,没必要换。而且,” 停顿一下,他又挑眉看向南宫月, “月哥那么男人,这点小挑战,他肯定不会怂,对,月哥?” 白知初激将之意不言而喻,怕南宫月会退出,司空正烛也忍着笑立马附和, “对,听说咱们月华君,可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皱下眉的真男人,这点小挑战,他肯定不会怂!” “不是,这不是……” 顾长风还想再和二人理论,南宫月拍了拍他肩膀, “长风君,无妨,我喝就是。” 说着,他笑着朝白知初伸出手, “拿来!” 见他肯接招,白知初立马起身,双手恭敬奉上夺命饮。 嘻嘻,好喜欢南宫月这要脸不要命的蠢样。 接过夺命饮,不屑看看白知初,南宫月缓缓打开罐盖。 接连两次抽到大奖,要说不是白知初搞的鬼,他这鬼脸都不信。 而且, 以白知初的德行,后面肯定还有更大的大奖等着他。 捉贼捉赃,白知初现在如此放松,证据肯定拿不到, 先亏一局, 等下一局, 哼哼, 好好让小赖皮尝尝自己挖的坑。 深吸一口气, 南宫月憋着气喝了一口, 虽已做了心里准备, 但这调味饮无法言表的黑暗,还是刺激得他恶心作呕。 五味杂陈算什么? 谁能想象酒中混着多得不能再多的甜味、咸味、酸味、苦味、辣味、涩味、大蒜味、草果味、八角味…… 只一口,他就觉得自己五脏翻涌,气血冲头。 再次呕出一声,他朝面色担忧的顾长风摆摆手,又捂着嘴朝云哥儿喊道: “云哥儿,停车!” 不能在这喝,这夺命饮肯定会喝吐。 见他下车, 其余几人也跟着跳下车来。 顾长风是有些担心,其余几人则完全是要看热闹。 弓着腰喘息两口,南宫月缓缓抬起双指至胸前又缓缓压下,让自己内力完全运转起来。 灵力不可能那么快将夺命饮化解,口腔将承受的恐怖也不会受影响, 但总比直接喝要强百倍。 运转起灵力,朝白知初不屑笑笑后,南宫月再次举起酒罐,大口咕咕灌下! 看他开始喝,还不知道南宫月已起疑心的白知初,毫不吝啬大笑着给他打气, “哦哦哦,月哥,你最帅,加油!” 灌下一半, 再受不了口中鼻中腹中可怖怪味刺激的南宫月,哇的一下吐出来。 看南宫月被整吐, 顾长飞责备看了看还幸灾乐祸大笑的白知初,摇摇头,上前给南宫月顺背, “月华君,你还好吗?” 夺命饮实在太夺命, 纵是全力运起内力,南宫月还是呛得慌,眼泪都被刺激了出来。 再次吐出几口,南宫月哆嗦着摇摇头, “无妨!” 说罢,他拍拍顾长风肩膀,眼睛盯着白知初,又再次举起酒罐。 看他又咕咕开罐,白知初兴奋搂住旁边柳君浩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的,爽! 太爽了! 南宫月好听话啊,眼睛都吐红了,还这么乖的继续喝。 苍天有眼! 南宫月这么惨, 那晚他用蛇威胁自己,把自己吓哭的大仇,算是得报了! 一雪前耻! 不出意外, 喝光夺命饮的南宫月又吐了,吐得稀里哗啦,不光吐出了胆汁,连眼周的白面妆都被浸出两道泪痕。 不过,他越惨,白知初越得意! 鬼脸上都能露出痛苦扭曲表情,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 靠着大树修整一阵,反复漱口后,南宫月朝还再笑的几人摇头笑笑, “走,继续!” 这个恶作剧他认了,不过他越来越期待,白知初下轮又会给自己准备怎样的惊喜? 第35章 我选第一个! 要上车,因为南宫月坐最里面,顾长风朝他抬了抬手, “请,月华君!” 南宫月摇头笑笑, “长风君,你坐里面,我还有些不舒服,外面好透气!” 还不舒服是真,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想看出白知初如何动手脚,他最好坐在白知初旁边。 虽南宫月还顶着白面妆看不出气色,但不用想也知道南宫月喝了那么大罐夺命饮,还吐得那么厉害,肯定身体不舒服, 顾长风点点头拍拍他肩膀, “好!你若需要,我们可以随时停车休息!” 大家陆续上车,南宫月也如愿坐到白知初旁边。 “月哥,够男人!” 噙着笑搂了搂看起来有些虚弱的南宫月,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白知初笑嘻嘻转过身,继续给大家洗牌。 专门为南宫月准备的大奖还有一个, 这回南宫月要么被人胖揍一顿,要么彻底把脸丢到姥姥家, 想想都刺激,嗯,他都迫不及待想看那精彩场面了呢。 洗完牌, 似是想到什么,他又转身朝云哥儿交代道: “云哥儿,月哥不舒服,你赶慢点!” “得嘞!” 云哥儿应一声,扯了扯缰绳让飞奔的灵马速度慢下来些。 看马慢下来,白知初又笑嘻嘻看向南宫月, “月哥,你不舒服,多休息下,还排在最后一个哈。” 南宫月点点头。 白知初又嬉皮笑脸搂了他一下, “月哥,我对你好?” 南宫月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 “好!多谢!” 对他好? 这小赖皮那虚伪的笑可在说着另一个答案。 不过为什么要让马跑慢,还要让他排在最后一个? 前方就会经过一个城市, 照马车现在的速度看,轮到他时应刚好会经过城市中心,莫非小赖皮是想让他在很多人面前丢脸? 呵, 好啊! 越丢脸越好! 不好好收拾小赖皮一次,这小赖皮是要上天。 “不客气不客气,谁让你也是我哥呢,我照顾你一下不是应该吗?” 甜着小嘴说一句,白知初把牌摊到桌上, “正烛,来!” 说完,他唇角再忍不住的得意勾起。南宫月如此配合,他都想夸南宫月好乖。 由南宫月喝夺命饮带来的刺激早就散去,再次强颜欢笑着的司空正烛正需刺激,很爽快抽出一张牌拍在桌上, “47号,来!” 几人开心玩着,南宫月一边休息,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实则十分认真观察起白知初洗牌的动作。 不出意外的,这一轮前几人的游戏都很正常,有点搞笑,但都不痛不痒。 再次轮到南宫月, 白知初一如既往拿起牌,帅气开洗。 南宫月坐在他旁边又怎样,他有这自信绝不会让南宫月看出来他换牌。 而且时间刚刚好, 这应该就是这座城最热闹的地方,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们的马车也只能缓慢行进。 看着白知初洗好牌又摊在桌上,南宫月轻笑一下,站起身拿牌。 心里有些嘀咕。 白知初刚才的洗牌,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又很模糊。 不过没关系,只要白知初动了手脚,现在就是最好的检验时刻。 以云袖为遮掩,南宫月不着痕迹摸出三张牌,又以袖为挡,轻轻撵开。 桌上, 待南宫月抽走牌,白知初笑一下,如往常般,将其余牌又合在一处。 看起来没一个多余动作,但桌上的牌早换为正常。 看清手中一模一样的三张牌,南宫月轻笑一声,将其中一张牌丢在桌上。 果然, 白知初果然动了手脚。 不过现在还不是揭穿的时候,总得先等小赖皮把游戏规则念完。 等揭穿时,不知小赖皮脸上会多精彩。 “19号!” 看了看牌,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的白知初,装模作样拿起本子缓缓打开。 南宫月看着他,其余三人也都看着他, 南宫月前两局运气那么背,不知这回还会不会抽到什么奇葩惩罚。 车前,云哥儿也竖起了耳朵, 前两局白知初已经把南宫月整挺惨,不知这回白知初又会玩什么花样。 在几人的等待中,白知初清了清嗓,念出答案, “19号,去亲一个人一分钟,但无论对方如何反应,都不许说话,不许解释。” 听着这规则,柳君浩和司空正烛均是瞪大了眼睛看向南宫月, 若南宫月没画白面妆, 以南宫月那酷帅到人神共妒的绝佳形象,那被亲的女生估计非但不会反抗,还会甘愿沦陷在他怀里, 可南宫月现在这鬼脸,还不许说话不许解释,呵呵,怕是亲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都会被当街围殴。 两人正想象着那不堪描述的画面,白知初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若无法做到,” 说到这,白知初憋着笑顿了顿, 柳君浩和司空正烛忙看向他,“若无法做到?”那就是还可以有别的选择?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白知初转头认真看向南宫月, “若无法做到,则站到街上大喊十声,请相信我,我昨晚真没尿床!” 听到这答案,柳君浩和司空正烛直接笑趴在桌上。 他妈的,好损啊! 鼎鼎大名的百里冰封南宫月,站在街上大喊我昨晚真没尿床,那画面得多惊艳! 这话要传出去,哈哈哈,估计南宫月都没脸见人了。 南宫月今天这运气,哎,实在超出他们想象。 马车前,云哥儿也是笑得泪流, 天哪! 初哥,我不该叫你初哥,我该叫你初大爷, 我知道你想整南宫月,可这么损的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念完答案,白知初也再绷不住,南宫月无限丢脸的画面刺激得他热泪横流,直接笑趴在南宫月肩上, 搂着南宫月肩膀断续道: “月,月哥,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哈哈哈哈……” 最里面,看着他笑的几乎背气,唯一没笑的顾长风,眉头皱了起来。 南宫月接连抽到大奖,他很难不怀疑自己这千术高明的弟弟是故意在整南宫月。 这么玩南宫月,自己这弟弟实在有点过分呢。 正想着该如何取消这游戏, 只听南宫月已冷然道: “我选第一个!” “嗯?” 顾长风一脸狐疑。 南宫月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快,但也算平静,莫非南宫月并不把这挑战放在眼里? 前面, 南宫月默默收起另外两张能揭穿白知初故意整他的牌,又掏出一个计时器。 “你们给我看时间!” 不用揭穿了,白知初既然想玩他,那便玩! 那可爱的小嫩唇,他早就想尝了! 如今有这么正大光明的机会,还是送上门来的,当然不能错过。 至于白知初前面整他的事,嗯,晚上回去关起门来再好好收拾。 见南宫月居然那么轻松说选第一个, 完全没料到他会如此反应的白知初,直接愣住,不可思议看着他, “你想好了?” 南宫月面无表情点点头, “我总不可能去喊我昨晚没尿床!” 第36章 这一吻 南宫月如此轻松便做出选择,所有人都觉猝不及防。 没想到他会这么勇,有些遗憾看不到他纠结挣扎惨样的白知初点点头, 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去,月哥,我们等你平安回来!” 这热闹绝对好看,但亲一分钟啊,不是亲一下就跑,鬼脸南宫月肯定会挨打,他们在马车上看就好,免得殃及池鱼。 “嗯!” 南宫月点点头,转身放下车帘。 两个男人亲吻,还有肯定免不了的舌战,他可不想等下他们马车被围得水泄不通。 “嗯?” 见南宫月放下车帘却不下车,大家都疑惑看向他。 然后,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南宫月猛然抬起手,紧紧捧住白知初脑袋,唇重重吻了下去。 这一吻,惊心动魄,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亚麻呆住!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南宫月竟然会吻白知初! 魂飞一瞬,意识到被南宫月吻住的白知初直接瞳孔地震,手本能抬起,重重推开他, “南宫月,你他妈……唔……” 话未说完,他身体忽然一僵,唇也再次被吻住。 “唔,唔,唔……” 穴位被封,唇被堵住,根本无法动弹的白知初只能呜呜吼着疯狂反抗。 几秒过去,司空正烛和柳君浩终于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看向已经站起的顾长风。 再说顾长风, 白知初突然被吻的那一下他就已经弹站起来,本能想冲过去把白知初救下来。 可白知初那游戏规则也没规定说不可以吻谁, 而且结合南宫月刚才的反应,南宫月肯定也是猜到了白知初故意整他,才会选择吻白知初。 捏着拳头纠结几秒,见司空正烛和柳君浩朝自己看过来,顾长风无奈摇摇头。 “计时!” 看顾长风竟是如此反应,柳君浩迟疑两瞬点头, “哦” 口中应着,他手慌脚乱忙按下计时器。 再看了眼被南宫月吻住,想挣扎却无从挣扎的白知初,顾长风无奈举起手遮住自己眼。 没眼看,没眼看! 白知初这死小子,居然敢三番五次整南宫月,这回被教训了! 马车前, 避开路人后,云哥儿立马迫不及待将脑袋探进帘子。 刚才他有听到白知初骂南宫月,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是南宫月吻了白知初? 虽心有猜测,但看清白知初确实被南宫月紧紧捧住脑袋强吻后,他还是惊得目瞪口呆。 再看了眼捂着眼睛坐着的顾长风,他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撤回身来。 然后, “噗哈哈!” 疯狂想憋住的笑,还是在完全撤出身来那一瞬再绷不住,噗嗤出声。 初大爷啊初大爷! 你不是要整人吗?怎么直接把自己搭进去了?哈哈哈…… 那南宫月可真是人才啊! 他怎么会吻白知初,莫非他已经知道白知初故意整他了? 还有顾长风,没眼看却也没上前拦,莫非二公子也知道了白知初故意整南宫月,所以才不好出手拦? 车厢内, 听到云哥儿噗嗤的笑声,拼命憋笑的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也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与白知初还不够熟,还不知道白知初有如此千术,自然也想不到白知初是故意整南宫月。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发笑。 反正连宠弟狂魔都不出手阻拦,如此好笑的笑话,他们自然是要笑的。 绝了,这南宫月简直绝了! 谁能想到他不是下车吻女人,而是直接吻了车上的男人? 被一个男人,还是被一个鬼脸男人强吻,白知初内心会不会已经崩溃? 他应该没想到他自己设计出来的这损招会落到他自己身上,哈哈哈…… 再说白知初, 两人离得太近,他只能看见那近在咫尺的一片白,两团红, 一种被鬼强吻的恐怖感刺激得他几近窒息, 不过让他更窒息的是他知道吻他的人是南宫月, 比起被南宫月吻,他宁愿被真鬼吻! 妈的,强吻他的是南宫月,是那个有大病的南宫月啊! 这还是他初吻,他初吻就这么被神经病夺走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穴位被封,他根本无法动弹! 只能一边拼命用能动的唇齿反抗南宫月的侵犯,一边不住想发出声来喊他哥救他。 可他哥是怎么了,怎么自己被如此欺负,他哥居然还不管他? 白知初不知道的是,他的拼命反抗只会刺激的南宫月想吻更深。 虽吻的光明正大,但白知初如果安静待着,南宫月也会不敢动, 白知初拼命想逃,想甩开,南宫月正好有了追着他,阻止他逃跑的理由。 吻着这早就想吻的唇, 南宫月只觉得,今天挨得整,超值无比, 只是好可惜,白知初这个吻怎会只设计了一分钟? 要是也如司空正烛摁住顾长风那样有一刻钟多好! 看着二人的吻, 司空正烛狂笑一阵却又突然失落起来, 一分钟很短,可这一刻他却觉得好漫长。 偷瞄了眼仍捂着眼的顾长风,他又再次感到一阵心痛和惋惜。 此时,他无比羡慕南宫月, 如果抽到这张牌的是自己, 他是不是也可以再吻到顾长风。 顾长风既然连白知初被吻都没去拦, 那他自己因为游戏被吻,应该也会接受的? 正胡思乱想着,顾长风突然放开眼,说了声, “时间到没?” 听到他声音,司空正烛也忙回过神看向计时器, 柳君浩最先摇头,笑得可爱而暧昧, “没有,不过快了!” 第一次看两个男人亲吻,还是他最喜欢的知初哥哥被鬼脸月华君强吻,他倒巴不得时间过得慢点才好。 这场景,可十分珍贵啊! 盯着最后几个数字结束,顾长风忙喊道: “时间到!” 白知初被强吻算是咎由自取,不过他也不忍心看着白知初多遭一秒委屈。 听到时间到, 南宫月心中狠狠遗憾一下,不情不愿松开白知初的唇。 好快,太快了,都还没好好尝出小赖皮的滋味呢,就结束了。 “你他妈还不把我放开!” 唇被放开,仍被封着穴位的白知初恶狠狠瞪着南宫月,手上之力蓄到极致, 一拳打死这神经病鬼脸,这是这漫长一分钟他唯一的愿望! 哪怕他根本不是南宫月对手, 也改变不了他想杀了南宫月的决心。 看着眼含杀意的白知初,南宫月轻轻抹了抹唇,假装嫌弃无比的从窗外啐出一口, 讥讽笑道: “怎么?你自己被亲就不愿意了?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你不会抽到这张牌?” 被这鬼脸神经病南宫月赤裸裸嫌弃,白知初更恼更气,梗着脖子回吼道: “什么叫为什么?老子就是没抽到这张牌怎么了,你不服气吗?你个神经病为什么要亲我,你还老子初吻来!” 一旁, 早就想到南宫月可能正是因为知道白知初故意整他才教训白知初的顾长风,听到南宫月的话,心中越发肯定。 果然,南宫月如此说,一定是猜到了白知初在整他。 他知道白知初不喜欢南宫月管太严, 今天整南宫月肯定也是蓄谋了好几天。 只可惜白知初千术太厉害,他也没有察觉出白知初搞鬼,不然,他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地步。 不过,事情都这样了,还能怎样? 叹息一声,顾长风缓缓站起身,看了眼仍一脸嫌弃的南宫月,又拍拍白知初肩膀, “阿初,月华君也是根据你的游戏要求在玩,你先冷静点!” 第37章 你以为我愿意亲你? 见顾长风非但不帮自己还为南宫月说话,白知初更急了, 身体没法动,眼睛使劲转向顾长风不满道: “哥,你怎么还帮他说话?玩游戏他不去亲女人,亲我,他就是个大变态,我都要被他恶心死了!你帮我揍他!” 听白知初如此说,南宫月眼睛一转,立马有了主意,假装恨恨呸了一口,不屑回敬道: “你以为我愿意亲你?亲你可比喝十八调味饮恶心百倍千倍,” 说着,他又故意偏起头,邪笑一下讽刺道: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故意要教训你!”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早摸清白知初脾性, 白知初一直想整他,他越是表现的讨厌之事,白知初越会反其道而行之, 比如他说他厌恶男男亲密关系,白知初就偏要给他灌输男男, 他说不允许白知初摸他胸,白知初就偏要摸, …… 想以后还亲到白知初,主动出手白知初肯定不会就范, 可如果自己说恶心,说厌恶,额,白知初应该会故意来恶心他? 还有顾长风, 顾长飞刚才没制止自己亲白知初,现在又帮自己说话, 应不只是在游戏的原因, 或许顾长风也猜到了,白知初故意在整自己,才不好护白知初。 这宠弟狂魔虽然宠弟,但也蛮讲道理的, 嗯,不错! 听南宫月如此说,白知初顿时炸毛, “南宫月,你他妈就是个变态,你自己撒泡尿照照你那鬼脸,敢说我恶心,最恶心的就是你这个死变态,神经病。还教训我,你他妈凭什么教训我?” 时隔多日再次看见白知初和南宫月斗法,司空正烛和柳君浩默契闭上嘴,在一旁安静看戏。 白知初显然气得不轻,怒发冲冠的,要不是还被封着穴位,估计早对南宫月动手了。 不过南宫月说要教训白知初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二人相处不挺好吗?怎么忽然就要教训白知初了? 是怪白知初设计这游戏害他丢了脸,受了辱? 见二人剑拔弩张,顾长风摇摇头,上前一步单手搂住白知初,朝他轻声道: “阿初,你老实跟哥说,月华君的抽牌,你是不是动了手脚?” 南宫月刚才的话已经很明显,他之所以亲白知初就是怀疑白知初动了手脚,因此故意恶心白知初,报复白知初。 白知初动手脚之事十不离九,但还是该给孩子个辩解的机会,万一真是巧合呢? 动了手脚? 听到这个词,柳君浩和司空正烛立马振奋起来, 顾长风居然说白知初对南宫月的牌动了手脚! 莫非这就是南宫月要教训白知初的原因? 不过白知初怎么动手脚的? 他们完全没看出来异常啊! 难道白知初是用了赌桌上的千术? 如果真是这样,那南宫月这白面妆,上一轮喝的夺命饮,甚至第一轮的扛腿按摩,是不是都是白知初搞得鬼? 难怪南宫月运气这么背,原来是这样。 听顾长风怀疑自己,白知初也终于明白了南宫月说要教训他是什么意思, 心里咯噔一下,他立马否认, “怎么可能哥,玩个游戏而已,我才懒得动手脚,明明是他自己运气背,抽到这张牌。” 出千原则,只要没被抓现行,抵死都不能认! 南宫月怀疑他又如何,反正牌他都早换回来了, 有顾长风在,南宫月也不可能强行搜他身, 必须不承认! “呵!” 看他还抵赖,南宫月冷笑一下,亮出刚才多摸的其中一张牌, “那你解释下这是什么意思?” “嗯?” 看到南宫月手上的牌,柳君浩和司空正烛均是转眼看向白知初。 南宫月刚才抽的19号还丢在桌上,现在又多出一张一模一样的,很明显白知初确实动了手脚,而且还被南宫月拿到了证据。 顾长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原来南宫月不止是猜测,人家已经连证据都拿好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被揭穿的白知初心里抽了一下,立马开始表演, “啊,怎么会还有一张?” 夸张表演一句,他又立马转头向南宫月,态度软下来, “月哥,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亲我啊,哈哈,误会误会,我怎么可能整你,肯定是我不小心多放了一张,你说这也太巧了,怎么我恰巧放错了,你就刚好拿到这两张呢?误会,月哥,绝对是误会!” 妈的,大意了! 刚才忙着换牌,倒是没注意被南宫月多抽走了一张。 不能认,绝对不能承认整了南宫月! 出千被抓丢脸他不怕,可一定要稳住南宫月, 他可是写过保证书的, 给南宫月惹恼了, 自己怕真要抱蛇睡。 至于自己的初吻,啊啊啊啊,就当刚才被狗舔了! 保命要紧! 没料到白知初这么快便认怂,南宫月心里偷笑一下,冷着脸又拿出另一张牌, “一张是误会,那这张呢?还有前几局,你别说也是我运气不好。” “嘶!” 再看见一张牌,白知初直接脸抽。 南宫月这卑鄙小人,他拿一张不够,怎会还拿了一张? 完了,这回该怎么解释? 铁证如山,这回白知初无论如何也抵赖不了。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顾长风叹出一口气,端正朝南宫月抱了抱拳, “对不住了月华君,是我惯坏了阿初,他才会这么顽皮,我先给你赔不是!” 说罢,他又快速给白知初解开穴位,正声道: “阿初,还不快给月华君道歉!” 这一局事情还不算大,南宫月上一局被整多狼狈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白知初若不道歉,以南宫月的性子,说不定会让白知初自己也尝尝那夺命饮。 而且,人家南宫月好心来帮忙寻淬灵果,白知初还这么整人家,说什么也得好好跟人家道歉。 穴位被解开,白知初脑中也在飞速运转。 不行,不能给南宫月道歉。 道歉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整了他, 整了他,自己就是违背了保证。 违背了保证,南宫月这神经病哪怕跟顾长风干一仗也会让蛇来跟自己睡。 这一局南宫月有证据无法抵赖, 但绝不能承认上两局也是自己搞得鬼, 该怎么办? 见白知初不吭声,顾长风又提醒了声, “阿初!” 第38章 柳君浩离开 一旁,看白知初脸色越来越难看, 南宫月偷笑一下摇头, “不必了长风君,刚才我也算教训了他,只要他不再惹我,此事我可以不再追究。” 说一句,他又转头看向白知初,悠悠道: “不过,你要再不听话,我就只能送你蛇了!” 小赖皮这样子,肯定是在想怎么逃脱自己送蛇跟他睡,算了,小赖皮认怂就行,给他逼急了,晚上说不定都不敢去跟自己睡。 让顾长风知道自己亲白知初有理有据, 再顺道打消下小赖皮的顾虑,和晚上想逃跑的想法, 嗯,够了,可以完美收工。 听南宫月说不再追究自己今日整他之事,白知初长松了口气,朝顾长风伸了伸舌头,又嬉皮笑脸搂住南宫月笑道: “月哥,你别生气哈,我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不过就这局哦,前两局,哦不,前三局真不是我干的。 咱们继续玩,这最后一轮,牌全部摊开,你们随便选,我要最后一张怎么样?” 见南宫月与白知初的冲突很快平息下来, 柳君浩和司空正烛也松了口气, 不过,白知初说还要玩, 额, 他们有点不敢。 虽然白知初不承认,但不用想也知道,南宫月前两局的大奖肯定也是拜白知初所赐。 这最后一轮应该还有个本该给南宫月的大奖, 说是随便选,但谁知道那大奖会落谁头上呢? 柳君浩正为难着,腰间白色玉质通讯简忽然闪烁起微光来。 “我先看一下哈!” 和大家打了声招呼,他伸手握住玉佩。 随着手中灵力涌入,通讯简中传出柳家主的声音, “浩浩,姥爷走了,尽快回来!” 听到这话,柳君浩原本可爱的笑脸一下难看起来,白知初几人也是一脸关切。 对于修士来说,寿命虽比普通人长出很多,可也逃不出生老病死。 自己姥爷已是300岁,虽早知道这一天很快会来,但突然听到这消息,柳君浩还是觉得有些伤感。 看他伤感,司空正烛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君浩,节哀!” “呵呵!” 见大家都关切看着他,柳君浩摇头可爱笑笑, “你们别这表情,我姥爷是寿终正寝,我没那么难过,只是突然听到这消息,有点意外。” 说着,他站起身朝几人抱了抱拳, “几位哥哥,那我便先走了!” 知道柳君浩该是要赶回去参加葬礼,几人也不好留他, 白知初点点头, “路上多小心,有事就叫我们,我们会立刻赶来。到家了也跟我说声。” 柳君浩修为已快到自在地境,独自回去应没问题,不过白知初一直把柳君浩当小弟弟看,如今柳君浩要单独回去,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白知初说完,司空正烛也朝柳君浩交代道: “对,还有,御剑不要太辛苦,累了就休息,精神养好了才准赶路!” 受到关心,柳君浩甜甜笑笑,抱了抱二人。 又朝南宫月和顾长风拱手告别, “长风哥,月华君,来日再会!” “一路小心,来日再会!” 顾长风和南宫月也朝他拱手回礼。 该交代的白知初和司空正烛已经交代过,他们没必要再啰嗦。 而且现在天下尚太平,柳君浩修为也不算低,一个人回去应该没问题。 已听到几人对话,云哥儿早靠边停了马,掀开帘。 又与云哥儿告别一番,柳君浩在几人的注视中含笑御剑离去。 柳君浩消失在视野, 马车也重新启程。 因着柳君浩的突然离开,几人再没玩游戏的兴致,各自安静坐着。 行进一阵,南宫月忽然想起自己脸上还有鬼脸妆,转眼看向白知初指着自己脸道: “可以卸了?” 瞟了眼他,白知初有些不耐烦转过脸去, “你想卸便卸!” 南宫月这鬼脸妆,之前觉得特别搞笑特别损,但看久了也挺没意思。 而且刚才他们站出去送柳君浩,周围人不光看南宫月的表情很奇怪,看他们几个的眼神也很奇怪, 南宫月化成这鬼样,人家都看不出来他是谁,倒是他们几个明眉正脸的跟着丢人。 不过,他不耐烦,主要还是因为柳君浩的离开。 虽才与柳君浩相识十来天,但这些天的相处,他早把柳君浩当成朋友。 柳君浩这突然一走,他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南宫月的声音又响起, “你帮我卸,我没卸妆的东西!” 再次不耐烦看他一眼, 白知初将一个卸妆小盒子递给他, “喏,给你!” 见白知初十分不耐烦,南宫月倾身用鬼脸正对着他, “我说,你帮我卸!” 鬼脸几乎要怼到自己脸上,白知初有些恼了,后撤些身子不满道: “你自己没手吗?” 要在他心情好时,他或许会同意南宫月的请求,可他现在正烦着呢,根本不想动。 白知初拒绝的很不客气,但南宫月却如看不出他不耐烦般,理直气壮回道: “我不会!” 看白知初皱着眉像要继续训南宫月,顾长风忙笑笑拍拍他肩膀, “阿初,月华君应该也没接触过化妆,你帮他卸。” 白知初有专门跟花楼小姐姐们学过妆术,别说化妆,就是卸妆也很讲究。 卸妆盒里那些小东西,连他都不知道怎么用, 南宫月这身边没会妆术弟弟的直男,应该更不知道。 而且南宫月这鬼脸本就是白知初造成的,南宫月要求白知初给卸妆也不过分。 听顾长风开口,白知初虽还是不情愿,但他哥都开口了,这面子他得给。 开始卸妆,白知初手法看起来很熟练,但也看得出来他十分不耐烦,下手也比较重。 忍受一阵,南宫月玩味看着他, “你手这么重,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又想整我?” “化这么厚,不重点怎么卸得掉?” 训斥一句,白知初下手更重。 这么用力,他当然是故意的,明明不情愿还要营业,他不需要撒气的吗? 反正南宫月也不懂,该忽悠就忽悠! “嗯?你确定?” 南宫月声音不大,脸上甚至笑着,但那扬起的拖长尾音还是吓得白知初一个激灵。 他如何听不出南宫月这是在警告自己。 激灵一下,他的手也随之轻下来。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必要现在和南宫月硬刚。 妆面褪去,南宫月帅气脸庞逐渐显露。 擦着他那有些性感的双唇, 白知初唇角渐渐敛起一丝邪笑。 南宫月之前说什么来着,亲自己比喝夺命饮还恶心? 哎呀, 既然这样的话,他好像又多个治病之方啊! 第39章 你别说你想让我再亲你一次? 看见白知初盯着自己唇露出这笑,南宫月心中窃喜着,默默将头别开些去。 小赖皮这是开始在打吻自己的主意了? 车内很安静, 没了转移注意力的游戏,其余三人也不说话,司空正烛假装懒洋洋躺倒睡起觉来。 比起强颜欢笑, 闭眼睡觉更好藏下他的低落。 既已经决定彻底斩断对顾长风的非分之想, 他也不准备再做什么追求顾长风。 只是这低落, 哎…… 睡一觉应该会好些? 行程很顺利, 天快黑时,一行人如期抵达离盘蛇洞不远的一个小城。 吃过饭,回到房间后,白知初看起来十分烦躁的在房间晃来晃去, 摸摸这,摸摸那,时不时叹气两声。 猜白知初这是要开始做局,南宫月故意晾他一阵后,假装关心道: “你怎么了?晃来晃去的,是不是担心盘蛇洞?” 白知初怕盘蛇洞他知道,可小赖皮刚才吃饭时还好好的,一回到房间就烦躁晃荡,肯定是想演戏整他。 不过白知初到底会怎么做局? 他实在期待得很呢! 晃荡半响, 终于引起南宫月注意的白知初偷笑一下后,沮丧坐到他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才无奈摇摇头, “月哥,我感觉我要疯了!” 强吻南宫月肯定会被南宫月胖揍,想达到目的, 高手的做法是,让对方主动入坑,并且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持续深入你的圈套。 这时候,需强弱结合,刚柔并济。 知道对手戏已开始,南宫月笑一下拍了拍他肩膀,继续温声关心, “别怕,我们都在呢,不会让蛇咬到你!” 南宫月声音十分温柔,确认神经病的确处在反面性格,白知初信心更足了些,再次无奈摇摇头道: “不止这个,月哥,我现在有个更怕的东西,哎……” 说到这,他故意叹息一声,语气里有些生气, “好烦!” 欲言又止,每一个表情语气都要拿捏到位,让对方主动好奇上钩才不会显得突兀。 南宫月果然上钩,只见他不解的皱着眉道: “更怕的东西?怎么了?” “呼……” 长长呼出口气,白知初有些嗔怪看着他,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白脸鬼强行抱着我亲的画面,我都要被他整疯了!” 听他如此说,南宫月心中偷喜到飞起。 果然,小赖皮果真是奔着亲来的。 额, 好, 乖宝贝,月哥陪你演,没点难度你肯定没征服的兴致。 强压着心头激动,南宫月脸冷下些来,不悦看着他, “你到底要说什么?这事我都不和你计较,你这是要找我茬?” “嗯嗯嗯……” 看南宫月冷下脸,白知初立马摇头, “不是,月哥,我找你茬干嘛?我就是想要你帮帮我。” 不悦瞥白知初一眼,南宫月假装有些不耐烦道: “帮什么?” 看南宫月咬住一个小钩子,白知初偷喜一下,十分为难的开口, “这事我本来不想麻烦你,可,是你顶着那白面妆强行亲我才给我造成恐怖幻觉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只有你能帮我!” 看似压着愤怒沉默一阵,南宫月有些冰凉而无奈的开口, “怎么帮?” 鱼儿上钩,白知初眨眨眼,一副无辜的表情,继续钓,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感觉就像被一只鬼一直纠缠着,如果能让我看到亲我的鬼变成人,情况应该会好些。” 南宫月眉头拧成麻绳,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看向他, “你别说你想让我再亲你一次?” 白知初无辜点点头,摊开手,耸耸肩, “我只能想到这办法!” “你做梦!” 强压着激动斥责一句,南宫月直接起身转向另一边。 不行了,不行了,笑要忍不住了,不能让小赖皮看到。 早料到南宫月会拒绝,但白知初怎会轻易放过他。 南宫月越不愿意,用这招收拾他才更有意义。 至于自己嘛, 反正初吻都被南宫月夺了,还被南宫月这狗人亲了那么久, 牺牲一下自己嘴巴作为恶心南宫月的工具,值得。 不过,现在套路该升级,该表现强横一面了。 调整表情绕过茶桌,白知初有些愤怒朝着南宫月低吼,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亲?要不是那鬼幻觉一直缠着我,我连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可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想到这办法!” 在白知初绕过来前就强行变换好表情的南宫月看起来则比白知初还愤怒,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可我说了,亲你比喝调味饮还恶心,你让我怎么下口?” 白知初不屑白他一眼, “没让你下口啊?你不动,我亲你就行!” 强行控制着几乎要脱缰的表情变换一阵,南宫月终于停留在一个看起来还说得过去的表情上,讥讽怀疑道: “白知初,你该不会想亲我,故意搞这么一出?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呵!” 如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般嗤笑一声,白知初像看傻子一般看向南宫月, “月哥,你想什么呢?我喜欢你?天地可鉴,我白知初要有一星半点喜欢你,我明天就被蛇咬死!我亲你就单纯是为了赶走脑袋里那只鬼!” 听白知初如此说,虽一直知道白知初对自己尚未有任何情爱之感,南宫月还是觉得有些不爽。 宁愿被蛇咬死! 这臭小子一直在演戏,这句真话倒是挺会伤人。 心里不爽着,南宫月一甩袖转过身去, “那也不行,你爱找谁找谁亲,别来烦我!” 白知初一把拽过他, “不找你找谁,就是你害我这样的。” 忍着内心扑腾顿了顿,南宫月开始引导话题埋线,深呼口气看向白知初认真道: “白知初,你成熟点,且不说和你亲我会恶心。 接吻多暧昧你知道吗?万一你亲着亲着对我动情,甚至对我发情怎么办?” 小赖皮主动送上门,亲肯定是要亲的, 只是,接了吻,二人关系肯定会更纠缠,他不敢保证自己一直忍得住不对白知初下手, 这个铺垫该上了!嗯嗯。 看南宫月不再如刚才那般强硬,白知初偷笑一下,侧头挑衅看向他,暧昧道: “月哥,对你动情、发情,我是不可能的,你不敢和我亲,莫非是你怕你自己对我动情、发情?” 就南宫月对自己那管弟狂态度,白知初打心眼里确定南宫月不会对自己发情、动情, 不过南宫月都说到这份上了, 他当然得反激将他一番。 第40章 你以为我真不敢办你? 顺杆爬的小赖皮最可爱, 南宫月点点头邪笑一下,盯向白知初, “对啊,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饥不择食,万一我忍不住把你办了,可咋办?” 伏线都埋到这了,如果白知初还敢上,正好趁这最后一夜办了白知初。 反正是这小赖皮自己撞上来的。 警告无效,怪不得他。 听着南宫月的威胁,白知初笑笑点头。 不错啊!这神经病还挺能随机应变的, 正面拒绝无效就改用威胁的, 有点意思, 不过,你初哥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明明亲我都让你恶心,你还会忍不住把我办了? 这神经病聪是聪明,就是这前后逻辑漏洞好大。 我直接给你路堵死,看你还怎么拒绝? 笑了笑,他抬手拉住南宫月衣领, “没事儿,你想办便办呗!现在我可以亲你了吗?” 见白知初拦都拦不住的往自己坑里跳,南宫月倒是有些不会了, 冷下脸认真警告道: “白知初,你要敢亲我,我真会办你,你不要……” 他话未说完,白知初踮起脚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我就亲了,咋样?” 他认真威胁了,白知初还敢上,南宫月苦笑一下摇头, “你还真不怕死,你以为我真不敢办你?” “废话那么多!” 斥责一句,白知初直接揽过南宫月脑袋,唇重重吻上他唇。 已经铺垫那么多,可以出手了。 是你自己说的亲了你就办我,我也同意了你可以办我,但你办不了我,就不能怪我亲你了? 神经病,我就整你,就恶心你,咋的? 迷糊着被强吻几秒,早就期待这个吻的南宫月再不手软,重重揽过白知初的腰,把他按到墙上。 邪笑着有些凶狠朝他低吼道: “你还真不怕死!” 说罢,他俯身重重含住白知初的唇。 终于顺理成章吻上白知初,南宫月激动的心跳如鼓,十几天一直压制着的对白知初的欲望,化成缠绵的吻毫无保留朝白知初涌去。 没料到南宫月会如此霸气反亲自己,白知初惊慌两秒,脸上又浮起一丝邪笑。 行啊! 小子! 你这是想反恶心我? 看谁恶心得过谁? 反应过来,白知初也毫不示弱重重反吻起南宫月, 南宫月吻的重,他便吻的更重, 南宫月将舌探进他口里,他胡搅蛮缠,强力回击。 虽然这舌战有点恶心,但他必须得赢! 本该激情缠绵的吻,在白知初的狂轰乱炸下,面目全非,气氛全无, 一直试图将吻拉回暧昧缠绵的南宫月,尝试良久后,渐渐烦躁, 原本对白知初的渴望,欲望,化成越来越强烈的怒火。 耐心全无,他猛然抽回自己身体,眼睛愤怒盯向白知初, 白知初在笑,得意的小脸仿佛刚捡了什么大宝贝。 看清白知初的表情,南宫月愈发怒火中烧,从未如此强烈的屈辱、愤怒瞬间将他淹没。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吻了快一刻钟, 可白知初的脸上,除了用力过猛的气喘外,丝毫没有对他南宫月的暧昧之感, 显然,这个吻,这么亲密的接触,在白知初眼里就只是一场游戏。 哪怕已经接吻这么久,他南宫月在白知初眼里仍只是一个想要整一下的不顺眼之人,白知初依旧没对他升起任何情爱之感。 “白知初,你混蛋!” 压着愤怒低吼一声,南宫月青筋暴起的拳头,一下狠狠砸在白知初旁边墙上。 见南宫月恼羞成怒,白知初仰起脸,一脸得意看向他,明知故问, “月哥,你咋啦?” “混蛋!” 再次骂出一声,南宫月猛然抬手捧住他脸,牙齿重重咬在他唇上。 “啊!” 突然被咬,白知初疼的惨叫出声。 嘴里也迅速蔓延开一阵血腥味。 抬手一抹,自己下唇侧边果然被南宫月咬破,殷红血渍粘在指上,看着更加疼。 再次摸摸自己被咬破的唇,白知初气得朝他大吼, “南宫月,你他妈咬我干嘛?” “你个混蛋!” 恶狠狠瞪白知初一眼,南宫月再不想理他,直接转身走进浴室,重重关上浴室门。 原地,疼的嘶出几声,白知初再次开心起来。 气得咬人,这神经病肯定被恶心的不轻,这局自己虽然挨了咬,但也算大获全胜。 擦了擦唇上的血渍,他目光讥讽着看向紧闭的浴室门。 神经病,刚才你不还很嚣张吗? 还要办我,哼! 跟小爷玩,你还嫩了点。 浴室内, 仍是怒不可遏的南宫月拳头再次重重砸在墙上。 混蛋,白知初你就是个混蛋! 抱着睡那么久,亲那么久都不知道开窍。 到底是多混蛋,多木头的人才能把亲吻、把调戏当做整人的游戏。 抬眼看着镜中为无数人仰慕追捧的自己! 南宫月无奈叹息一声闭上眼。 他以为他可以将计就计强行办了白知初, 可方才他才知道,他想要的不止是白知初的身子, 他更想要的是白知初对他动心。 可那白痴哪有心? 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眼里再次腾起怒火。 白知初,你个混蛋,你就是个轻浮放荡、彻头彻尾的混蛋。 老子要再为你着迷,老子就不叫南宫月! 房内,白知初饮过几口茶,懒洋洋躺到床上。 回想起刚才南宫月气急败坏砸墙、逃进浴室的画面,他心情舒畅到要飞,连唇角残留的疼痛都被抛之脑后。 相处这么久,他还从未见南宫月如此失态过, 原来亲南宫月,会让南宫月这么暴跳如雷啊? 早知道就早点下手好了。 脑中再次浮现出刚才舌战的画面,他唇角扬起一抹回味笑意。 其实,亲南宫月好像也没那么恶心呢, 而且,南宫月很好亲,唇舌柔韧,清香若兰,如果他是女人,自己说不定会迷恋上。 诶, 这么好玩的游戏,等下南宫月出来,该再找什么借口,继续玩他一下? 洗过澡, 见白知初还靠在床头没睡, 南宫月没好气白他一眼,直接关灯上床,远离白知初躺到一边。 他可再不想理这没心没肺的混蛋。 看南宫月不搭理自己,白知初凑过去扯了扯他袖子, “月哥,你还生气呢?” 等半天不见南宫月回话,他又故意扯了扯挑衅道: “诶,我亲你是你同意的,你下不了口办我,不能怪我啊!我都同意你办了,是你自己下不了口,你生我气干嘛?” 看白知初仍是没心没肺挑衅他,南宫月忍无可忍,转身一巴掌狠狠拍在他手上, “滚,离我远点!” 挨了抽,白知初揉了揉自己被打疼的手,越发肆无忌惮,直接坏笑着扑到他身上, “别啊月哥,刚才那方法挺管用的,亲我那个鬼缠我的时间少了,咱们再亲一下好不好?” 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概是他最后一天和南宫月单独相处了, 南宫月那么讨厌被亲,他当然得抓住这机会再收拾南宫月一下。 第41章 离我远点! 见白知初仍如此没心没肺想要整自己,南宫月气的一把揪住他衣领,语气冰冷无比道: “白知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盘蛇洞?” “哦,那鬼好像不缠我了,不亲了。” 看南宫月不像开玩笑,白知初也不敢再放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乖乖撤回身躺在一边。 “离我远点!” 白知初不再找茬,南宫月也懒得多理他,警告一句,转身自顾侧躺闭眼。 和白知初亲,哼! 经过刚才之事,别说亲,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碰白知初一下。 房间安静下来, 想到南宫月刚才提到的盘蛇洞,想到明天便要进入盘蛇洞,白知初逐渐不安起来。 这段时间,或许是因为白天和大家一起很热闹,晚上南宫月又会抱着他睡, 他安全感比较足,不太会想起盘蛇洞,也没再梦到蛇。 可这冷不丁的被南宫月威胁一下,明天又要去盘蛇洞,那早被忘记的恐惧,又重新将他包围。 要在之前,他早溜到南宫月怀里了, 可南宫月今天这么生气,也不知他还愿不愿抱自己睡。 纠结一阵, 他还是转身,戳了戳南宫月, “月哥,你可以抱我睡吗?我又怕蛇了。” “滚,别碰我!” 训斥一句,南宫月又往外挪了些。 以前他天天期待白知初滚到他怀里,可现在, 哼! 白知初怕蛇关他屁事, 让这白痴一夜担惊受怕才好。 “不抱就不抱,凶什么凶,哼!” 被斥责,白知初不满嘟囔一句,也不再求他,转身将自己裹进被里。 反正这里也没蛇,不需要害怕。 脑中宽慰着自己,他心里却越来越害怕,翻来覆去不敢睡下。 担心明天会遇见很多蛇,也担心有蛇跑到床上来。 听他不断翻腾,南宫月闭眼纠结一番,还是不耐烦转过身伸出手臂, “过来!” 他才不是舍不得白知初害怕,就是白知初这么吵,影响到他休息, 不然他才不愿意再抱这白痴,哼! 见南宫月又肯抱自己,白知初立马笑嘻嘻滚进他怀里,然后抓紧拍马屁, “我就知道月哥对我最好了,嘻嘻,月哥你好厉害,有你在我就不怕……” 马屁未拍完,南宫月冷声打断他, “打住,你听着,我抱你只是烦你吵我睡觉。还有,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别再叫我哥!转过去!” 用得着自己就虚情假意拍马屁,用不着就挖空心思整自己。 这样的混蛋白痴,根本不配和他有关系。 南宫月的话很冰凉,很无情,白知初听得很不爽,但还是悻悻转过身去。 没办法,谁要自己现在还有求于人呢。 头是低了,可他才不会服气。 哼,臭神经病,说变脸就变脸。 你以为我稀罕你抱啊,要不是给你写了保证书,我现在就去找我哥。 还别再叫你哥,我呸! 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要和我打赌,非逼我叫你哥来着。 小爷早就不想叫了,哼! 各走一边,你最好远到天上去,别让我在看见你这张臭脸! 臭神经病,小气鬼,没人味的冷神、哦不,冷鬼,白脸鬼…… 心里很不满,但南宫月的怀抱确实很安全,抱怨一阵,白知初很快睡去。 “白痴!” 看他睡熟,南宫月轻骂一声,又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才不是想抱他,抱紧些这白痴做噩梦的几率应会更小,省得被吵睡觉。 明月高悬, 宁静的月光笼罩着另一间客房的窗,却安不下床上人的心。 已快半夜,司空正烛仍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他不想想顾长风,可顾长风的音容笑貌还是不受控制闯进他脑海来。 一颦一笑都美好的让人心颤。 顾长风游戏时仰唇看向他的脸,深邃的眼, 还有那个意外之吻…… 想到那个吻, 司空正烛手再次不由自主抬起摸向自己的唇,这是与顾长风最亲密接触过的地方。 只是, 呵, 算了,能和顾长风做朋友已经难得,何况还有份美好的悸动可以藏在心里。 不能太贪心! 明天就要去盘蛇洞,将会面临怎样的状况还未知, 得抓紧休息。 心中放松下来,回想着顾长风长挂脸上的安然笑意,他渐渐闭眼睡去。 次日, 白知初醒来时,房里已没了南宫月身影。 “小气鬼,都不等我!” 嘟囔一句,他也快速收拾好自己下楼。 楼下饭堂, 顾长风、云哥儿和司空正烛已坐在餐桌前,丰盛的早餐看起来很可口。 没看见南宫月,白知初有些意外,一边落坐一边朝三人问道: “月华君呢?” 南宫月说不让他再叫哥,他才不会再叫。 司空正烛摇摇头, “我第一个来的,没看见他,他不在楼上?” 听司空正烛如此说,白知初想了想撇撇嘴摇头, “不在,他可能走了,别管他,我们自己吃。” 南宫月昨晚倒说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可这神经病也太小气了,没和他打招呼就算了,连其他人都没说声,小气鬼! “走了?” 顾长风眉头皱了皱,看见白知初的唇,他紧张起来, “阿初,你唇怎么回事,你俩打架了?” 白知初气色不错,不像上火,而白知初说南宫月走了,白知初唇也成了这样,莫非二人因昨天的事动了手? 白知初摇摇头,拿起筷子。 “就他咬的,不过也不算打架,别管他了,吃!” “咬的?” 听到这个词,顾长风、云哥儿、司空正烛均是瞪大了眼睛。 咬了唇,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白知初还不当回事要开始动筷夹菜,顾长风一把夺过他筷子,严厉道: “到底怎么回事?月华君去哪了?你先说清楚!” 咬唇? 那得是多亲密的举动! 昨天是游戏,南宫月亲了白知初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又把白知初唇咬了? 若白知初受了欺负,他肯定要帮白知初讨回公道。 筷子被夺走,顾长风还这么严厉对他说话,白知初委屈撇撇嘴, “哥,没什么,是,我昨晚是惹了他,可他昨晚明明还抱我睡的,我哪知道他这么小气,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咬唇?抱着睡? 天哪,信息量好大! 云哥儿立马一张八卦脸看着白知初, 昨晚没休息好的司空正烛也瞬间精神抖擞,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什么精彩内容。 顾长风则一个头两个大, 听起来好像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白知初受了欺负,可到底怎么回事, 平复情绪两秒,他更加严厉看向白知初斥道: “你说清楚点,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第42章 昨晚的事! 见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一脸八卦看着自己,顾长风也是很紧张的样子。 白知初立马摆手摇头, “我先说清楚,司空正烛、云哥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哈,我和月华君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让他抱我睡就是因为我怕蛇,会做噩梦,那天我梦到我床上有蛇,我才让他抱我睡的。” 既然讲了,那就讲清楚,省的这两个八卦脸又胡乱臆想。 听白知初说和南宫月没关系,顾长风稍稍松了口气,平静道, “说说昨晚的事!” 白知初惧蛇他知道,做了噩梦求抱也是白知初会干的事,他现在更好奇,南宫月是怎么被惹走的。 “哦!” 白知初哦了声,淡淡垂下眼来,把南宫月惹走,也不知道顾长风会不会怪他。 垂着眼,他有些心虚的开始讲, “月华君不是说亲我比喝调味饮还恶心嘛,我就想着收拾他一下。我就跟他说,他昨天那鬼脸亲我吓到我了,我要在亲他一次,消除阴影。他不同意,然后……” 白知初说着,早就兴奋不已的司空正烛打断他插话道: “然后你就强亲了他,他很生气就咬了你对不对?他揍你没?” 妈呀,这白知初果然是人才,居然敢强亲南宫月。 云哥儿也一脸兴奋。 亲人家是为了恶心人家,这么奇葩的整人方式,也就只有他们顾家这初大爷干得出来。 不过昨天南宫月好像也是这么干的,两个奇葩对上,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顾长风没说话,脸色有些复杂。 想整南宫月居然是去亲南宫月,白知初这惹祸方式再一次刷新了他的想象。 不过南宫月应该不会只因为这样就生气走人,毕竟二人昨天也有亲过,白知初哪怕亲了南宫月,应也不会让南宫月这么强烈反应。 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他旁边, 白知初瞅了插嘴的司空正烛一眼,不屑道: “怎么可能,他也亲我了,是他恶心不过我才咬我的。” 听到这,顾长风眉心蹙了蹙,看向他, “阿初,你说详细点,他也亲你是什么意思?” 白知初点点头, “嗯,他先是不同意,说和我亲恶心,后来又说接吻太暧昧,怕我会喜欢上他。我不想放过他嘛,就继续缠着他,然后他威胁我说,我要敢亲他,他就把我办了。” “我去!办了?” 听到这,司空正烛直接叫起来。 卧艹,办了,好生猛啊! 看司空正烛一惊一乍,白知初不屑白了他一眼,继续看向面色复杂的顾长风道: “我知道他就是在威胁我,他连亲我都恶心,怎么可能办我。然后我就说,你要办就办。然后我就亲他,亲了几下,他就抱住了我,把我按到墙上亲我……” “我去,我去……” 听到这,司空正烛再次激动到鬼叫, 云哥儿也是兴奋的张大了嘴巴。 天哪,抱着按到墙上亲,这画面也太踏马刺激了。 瞥了多事的二人一眼,白知初继续看向面色更加复杂的顾长风, “他可能也想反恶心我,但我怎么会输,我就更加恶心亲他。亲了一刻来钟,然后他就突然很生气,砸了墙一拳,骂我是混蛋,又突然咬我一口,然后就自己跑浴室去了。” 白知初的话落在顾长风耳里怪怪的,他好像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 不过,白知初虽是在胡闹,可这也算私密之事,不宜再问更详细。 脑中飞速思量一番,他看向白知初,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 “后来呢?他什么时候走的?” 白知初摇摇头, “后来他洗完澡出来,我想再亲他恶心他一下,他就威胁要送我去盘蛇洞,我就没再挑衅他了。然后我害怕,让他抱我睡,他先是不肯抱,可能我吵了他睡觉,他又抱我了。我本来想跟他说点好话,缓和一下,结果他就说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还让我不要再叫他哥。至于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要么夜里就走了,要么早上走的。” 听完白知初的叙述,顾长风沉吟一下点点头,又重重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 “再胡闹你也不该去亲别人,以后你再这么胡来,我就一直关你禁闭,听到没有?” 南宫月既然也亲了白知初,那他当时或许还真想办了白知初, 幸好昨晚没再发生什么,要是南宫月真兽性大发强办了白知初,那事情根本无法收场。 白知初这混小子,自己做了多危险的事都不知道。 “不会了哥,” 挨了训,白知初乖巧点头,又小心翼翼看向顾长风, “哥,那月华君被我气走了,你怪不怪我?” 顾长风白了他一眼,还是温着声道: “月华君应是回去了,等去过盘蛇洞,我们专门去一趟南宫家,给月华君赔不是。” 应了声,白知初乖乖低下头开始扒饭。 对于顾长风说的要去给南宫月赔不是,却是一百个不愿意。 凭什么要去给那神经病道歉,要不是那神经病昨天先亲了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去亲他。 而且那神经病昨晚也亲自己了,是那神经病干不过自己才气走的, 凭什么要给他赔不是? 看事情已清楚,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各自憋着笑吃起饭来。 好刺激,和白知初在一起,永远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戏可看。 被按墙上亲了一刻钟,诶,没亲眼看到那画面真遗憾。 不过南宫月和白知初也真是,照白知初说的,二人应该是每晚都抱着睡, 那么亲密,二人居然没发生点什么,好可惜。 可惜柳君浩提前走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不过更可惜的应该是白知初失去了南宫月这哥哥? 有一说一,南宫月虽对白知初管的严了点,但对白知初也是真的好。 比如昨天被整那事,要是换成其他人,南宫月肯定会无情报复。 司空正烛和云哥儿的笑,顾长风也看到了,呼出口气,他朝二人交代道: “这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 顾长风开口交代,司空正烛和云哥儿自是不敢多说什么,强行收敛起笑容。 再次看了眼闷头吃饭的白知初,顾长风长长叹出口气。 连亲吻都能拿来玩,这臭小子还真是长不大。 不过南宫月也是,白知初不懂事,他怎么也跟着胡闹。 以南宫月的实力,他若强行拒绝,白知初怎么可能亲到他? 这个想法冒出来,顾长风脑中一道灵光忽然闪过。 对,不对劲就在这! 第43章 南宫月心机得多深? 南宫月若真恶心被白知初亲,根本不会给白知初得手的机会,更不会反过来亲白知初,还是把白知初抱着按在墙上亲了一刻钟。 他威胁白知初敢亲他便办白知初的话,也有问题。 若他是真威胁,那在白知初亲他后,他的反应该是直接脱白知初衣服,以此吓得白知初不敢再放肆,而不是抱着白知初反亲。 这样看来,这个威胁倒更像一个铺垫,如果二人真发生了什么,那他对白知初做的事也可以完全推到白知初身上。 都怪白知初不听警告亲他,他才会对白知初下手,以教训白知初。 教训? 昨天南宫月也说过,强吻白知初是为教训白知初。 不对,昨天南宫月若真是要教训白知初,大可以一开始便揭穿白知初。 让白知初自己去完成那个游戏,或给他其他教训。 而没必要恶心着自己,强吻白知初。 应该是他本来就愿意亲白知初,至少不反感。 那他故意说亲白知初比喝调味饮还恶心的目的是什么? 白知初有反骨,你越刺激他,他越要跟你对着干。 所以白知初听了那话会怎样? 故意跑去亲南宫月,以此恶心南宫月,整南宫月。 而南宫月知道白知初反骨的秉性,看似拒绝,实则一步步铺垫,刺激得白知初一定要亲到他。 亲他被办的后果,则早铺垫成白知初咎由自取。 白知初以为是他设局在整南宫月,其实他自己早陷在南宫月局里,一步步朝着南宫月想要的地方去。 最终他若真被办了,还只能后悔不该去招惹南宫月,自己作为哥哥,因为白知初有错在先还不好为他出头。 想到这,顾长风握着筷子的手都不禁哆嗦了下。 如果真是这样,南宫月心机得多深? 转眼看了看还在傻傻闷头吃饭的白知初一眼,顾长风长舒出口气, 还好! 南宫月终是没丧心病狂,强办白知初。 白知初这傻小子,他根本不知道昨晚他的处境有多危险。 心里冷静了些,顾长风脑中疑惑愈多。 以他对南宫月的了解,南宫月确实聪慧过人、心思缜密,可也绝非阴险狡诈、卑鄙龌龊之徒, 可南宫月为什么要给白知初设此圈套, 诱使白知初主动投怀送抱? 莫非南宫月对自己这傻弟弟有意思? 想到这,与南宫月这段时间的相处,快速在他脑里滑过。 思虑一阵,这种怀疑似乎越加清晰, 没错,南宫月对白知初的种种,确实值得怀疑。 对谁都冷若冰霜、拒之千里的南宫月,偏偏要认白知初当弟。 南宫月对白知初管的很严,但这种严,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都是不允许白知初与别人太过亲热。 与其说是哥哥管弟弟,倒更像吃醋的恋人,在设法限制对方有出格之举。 那南宫月主动提出保护白知初,让白知初与他同住呢? 如果南宫月真对白知初有意思,那个好意也绝非那么单纯。 思索一阵,他再次倒吸口凉气。 自己真是好糊涂, 亲手将白知初推入南宫月怀抱的,正是自己! 还好昨晚南宫月没真强来,不然自己就是坑害白知初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他不禁抬手按了按自己眉心。 还是有些不对, 认白知初当弟弟,让白知初跟他睡,都是南宫月在认识白知初的第一天干的事, 到底是南宫月第一天就对白知初动了心思,还是因为白知初一直让南宫月抱着睡,南宫月才动的心思? 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宫月之所以想办白知初,应是对白知初动了心思。 可南宫月为什么突然收手,还不辞而别,说要与白知初断绝关系呢? 白知初刚才说了, 亲吻时他故意很恶心的亲南宫月。 莫非是南宫月发现白知初对他根本没意思,只想整他,自觉受了屈辱,所以愤而离开? 应该是这样,现在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南宫月那么骄傲的人,喜欢白知初却不主动表露,一步步诱使白知初向他靠近, 确认白知初对他无意后,又愤然离开, 这些举动,附和南宫月心性。 那白知初呢,南宫月有此心思,白知初对南宫月又如何? 现在看起来白知初确实对南宫月没意思,不过这傻小子自己也说了会要南宫月抱。 这么多年来,白知初虽吊儿郎当,可会那么亲密要抱的,也一直只会对他这二哥哥。 现在白知初也会找南宫月要抱,至少可以说明白知初对南宫月也有依赖。 不行,还是需要旁敲侧击看一下这傻小子咋想的。 他旁边,闷头吃饭的白知初心中有些郁闷。 南宫月这神经病,不光神经还小气,一个招呼不打就走,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给南宫月道歉,哼,他才不。 等过两天到了南宫家见到南宫月,他非得再收拾南宫月一顿不可。 反正南宫月都说了与他再没关系,他可不会手软。 怎么收拾呢? 虽然没诱骗到南宫月去找小倌儿,但他可是和自己亲了啊, 依南宫家规矩,南宫月虽不至于被打断腿,可挨顿训鞭啥的,应该免不了,哈哈…… 正偷笑着, 只听顾长风拍了怕他肩膀小声道: “阿初,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哦” 应了声,白知初收起小心思,随顾长风来到一旁僻静角落。 确认没人听得到他们,顾长风看向白知初小声笑道: “阿初,你觉得月华君如何?” 刚才白知初的话,已经够在场的司空正烛和云哥儿脑补多时,不宜让二人知道更多。 听顾长风问的居然是南宫月,白知初不屑撇撇嘴, “不如何,他就是个神经病!” “哦?”顾长风有些意外,“怎么说?” 看得出白知初一直有些反感南宫月管他,可直接评价南宫月是神经病,还是有点出乎顾长风意料。 见顾长风认真看着自己,白知初想了想摇头: “哥,其实我那么讨厌他,昨天整他,就是因为他之前欺负过我。” “欺负?” 听到这词,顾长风显然紧张起来,白知初如此认真说出欺负二字,事情不会小,可白知初之前怎么从未跟他说过什么。 白知初点点头, “对,就在我们出发的第二天,我不是烦他对我指手画脚嘛,就想整他一下。我给他敬酒你还记得,当时我在酒里放了痒痒散,不过被他换了。” 听到这,顾长风眉头微微蹙起, “所以你那天动来动去,后来又跑出去,其实是你自己中了痒痒散?” 白知初点点头, “对,那次没整到他,我就想再整他一下,到客栈后,我先回了房,在热水壶里给他下了泻药。我还以为他还不知道我整他之事,结果他回来后……” “如何?” 白知初还未说完,顾长风就急的打断他迫切追问。 房间、被欺负、神经病……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怎么都让人感觉危险。 南宫月到底还对白知初做过什么出格之事,才会让白知初那么费心预谋要收拾他? 第44章 我收拾他不止在昨天 白知初摇摇头, “其实他已经知道我整了他,回来后他就威胁我,说我要再敢整他,他就抓蛇来跟我睡。” 听到这,顾长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他想象那样的欺负。 南宫月知道自己被整,用蛇来威胁怕蛇的白知初,这也倒说的过去。 松了口气,他问道: “所以你整他就是因为他拿蛇威胁你?” 白知初再摇摇头, “不止,哥,如果只是这样,我不会那么想整他。” 一句话,顾长风刚放松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那还有什么?” 回想起那晚之事,白知初重重呼出口气,有些咬牙切齿, “他那样威胁我嘛,我也不敢再整他,我把热水壶里的泻药到了,然后就打算去找你。结果这神经病偏不让我走,说我破坏了他答应你照顾我的承诺,哪怕和你翻脸他也要先收拾我。直接把我捆在床上,要去蛇店给我买蛇。” 说到这,他委屈巴巴看向顾长风, “哥,你不知道,他是真去,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我当时都被吓哭了。后来我给他写了保证书,保证到盘蛇洞前都不整他,听他话,他才放过我。” 看白知初如此委屈,顾长风轻轻抱了抱他,在他鼻上轻刮一下笑道: “小笨蛋,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他本来还疑惑白知初被吓哭,动静肯定不小,他怎会没听到。 但转念一想,南宫月要收拾白知初,肯定早布下隔音禁制,他没听到才是正常。 白知初摇摇头,脸上流露出骄傲之色, “哥,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是想我可以自己收拾他报仇。你看他昨天多惨,哈哈……” 笑了阵,他又摇头叹气道: “可惜了,最后一局还是被他发现了。” 话听到这,顾长风已几乎了解事情全部,想了想,他又刮了白知初鼻子一下笑道: “那他那么可恶,你还敢要他抱你睡?” 没错,他就是故意要套白知初话。 这个小笨蛋,或许他自己都还没察觉他依赖南宫月。 “所以我说他是神经病嘛,两面性格的神经病。” 白知初摇摇头,有些置气看向顾长风, “哥,他看起来很冷酷是?你不知道,他有时候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那天我因为痒痒散,身子到处挠破了,你不知道他给我擦药时多小心,超温柔。我让他抱我睡,他也很温柔,一点都不像平时冷酷无情的样子。” 顾长风点点头,脸上带着些轻松的笑。 如果说之前只是推测,那现在已经完全可以下结论。 没错,南宫月肯定是对白知初有意思。 用威胁的方式强行把白知初留在身边,私下里对白知初又是完全另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想了想,他故意对白知初打趣道: “阿初,那他对你那么温柔,你享不享受?” “享受?” 听到这词,白知初思索一下笑了,朝顾长风顽皮道: “享受!哥,我告诉你哈,其实我收拾他不止在昨天,平时我也收拾他。” “哦?” 顾长风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收拾的?” 白知初神秘笑笑,看了看四周,搂过顾长风肩膀悄声道: “其实我一开始不想要他抱我睡,因为被抱着睡也挺暧昧的。第一晚我做了噩梦,他嫌我吵,主动说要抱我睡,我就问他会不会喜欢男人,他让我到地板上睡,知道他不喜欢男人我才敢让他抱我睡的。第二天,我不是想整他嘛,我就又确认了下,他说他不喜欢男人,如果我有这癖好,就让我立马滚。” 听到这,顾长风眉头抽了抽, “所以,你后面让他抱你睡,不止是因为害怕,还想故意膈应他?” 白知初点点头,脸上骄傲更甚, “没错,还不止此,他说南宫家发现男男关系不正常就会打断腿,我就故意告诉他男男情侣有多好,他不喜欢被摸胸肌,我就故意摸他,我还给他灌输青楼小倌儿多好玩,怂恿他去找小倌儿……” 听着白知初的话,顾长风脸皮直抽。 虽说按推算南宫月应是第一天就对白知初动了心思,可昨晚南宫月下套想办了白知初的荒唐,白知初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抱着睡、摸人家、洗脑,这么暧昧的玩法,本就对白知初有意思的南宫月不起邪心才怪。 至于南宫月有没有对白知初做其他出格举动, 白知初知不知道南宫月对他有意思, 以及白知初对南宫月有没有动心思的问题, 根本不用再问, 答案很明显是没有! 要是有,白知初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心没肺,得意的像个傻子。 大家送白知初白痴初的外号,现在看起来,的确有些道理。 这两人,一个处心积虑,故作不愿,引人投怀送抱, 一个反骨重脑子轻,主动投怀送抱,还沾沾自喜,以为占了便宜。 昨日之事,作为旁人,他简直无法评判谁对谁错。 然而,白知初得意的话还在继续, “哥,虽然南宫月没去找小倌儿,但,你说南宫家若知道南宫月和我亲了,南宫月至少应该会挨顿鞭子?一声不吭就走掉,我是不是该收拾他下?” 他还想收拾南宫月,但好像该先跟他哥打个招呼。 “你还来!” 顾长风气得重重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严厉警告道: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诱人行淫都是卑鄙手段,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对谁这样做,我就关你半年禁闭。” 没料到顾长风会突然训斥他,白知初揉了揉被打疼的脑门,嘟起嘴,有些委屈, “哥,你说的我知道,我从没对谁做过,可我不是找不到其他收拾南宫月的办法嘛!” “那也不行!” 顾长风朝他低吼, “你平时胡闹也就罢了,但我决不允许你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哦!” 看顾长风态度强硬,白知初也不敢再辩解。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手段确实下作。 南宫月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好像那么祸害人家,是有点过分。 看他软下来,顾长风语气也平和了些,拍拍他肩膀, “阿初,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暧昧整人手段,以后不要再用,还好昨天月华君没真对你怎样,否则你真吃了亏,哭都没地方后悔,我也不好帮你出头,因为人家可以说是你咎由自取,明白吗?” 第45章 井水不犯河水 “嗯,知道了哥!” 白知初点点头垂下,应付答一句。 他知道他哥是担心他吃了亏,可他又不傻,要不是拿捏好了南宫月不会真对他怎样,他才不会那么做。 看他垂下头,顾长风又拍拍他肩膀, “去吃饭。” 这么敷衍答应,傻小子肯定还没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也不是教训白知初的时候, 何况南宫月也走了,以南宫月的性格,应不会轻易回头。 他二人这有些荒唐的缘分,或许再不会继续。 不是人人都是心思深的南宫月,白知初也不可能对谁都这么胡来,这问题可以暂时放下。 兄弟俩刚回到餐桌坐下,一个清冷身影就朝着餐桌走来。 看见来人,云哥儿诧异起身, “月华君,你没走吗?” 听他如此说,其余几人皆转头看向南宫月, 南宫月有些疑惑, “我没走?” 看见他,司空正烛憋着笑,看了眼白知初,也起身朝他招呼道: “快来,月华君,我们也刚吃。” 看来,南宫月只是有其他事暂时出去了,而不像白知初说的被气走了。 既然南宫月没走,也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戏看。 没料到南宫月会回来,顾长风转眼看向白知初,眉头微皱。 对于南宫月的到来,白知初也很意外,朝顾长风摇摇头,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见一桌人都表情奇异,南宫月一边落座,一边瞟眼看向白知初。 这几人这表情,莫非是白知初这蠢小子对几人说了昨晚之事?还胡乱揣测自己不告而别了? 待南宫月坐下,顾长风敛下情绪,一如往常平静而温和的看向他, “抱歉,月华君,没等你吃饭。阿初还说你走了!” 现在还不知道南宫月为何又回来,不知道南宫月现在对白知初又是何心意,只能先静观其变,如果南宫月真选择对白知初放手,他也没必要说破。 不过,他二人昨晚之事,司空正烛和云哥儿的反应已经暴露了白知初已说出此事,南宫月应该能看出来,他也没必要遮掩。 他旁边,白知初也看着南宫月问道: “月华君,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白痴!” 不屑瞥了白知初一眼,南宫月转头看向顾长风, “长风君,我去寻了些驱蛇之物,盘蛇洞封洞百年,肯定蛇群泛滥,有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少些麻烦。” 听他如此说,顾长风忙端正朝他拱手, “原来如此,月华君有心了!” 原来南宫月一大早出去是为寻驱蛇之物,知道真相,司空正烛和云哥儿看向白知初笑了笑。 这个笨蛋白知初,受他误导,他们还真以为南宫月走了。 白知初则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 刚才南宫月骂他白痴他还想顶撞回去,没想到南宫月还挺有心,知道先去找驱蛇之物。 看在这份上,嗯,便不与他计较了。 已经解释完自己早出原因,南宫月又转头看向白知初, “我的意思是以后都与你划清界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你也别来惹我。” 南宫月冰凉无情的话,听得白知初心中一阵不快,愤愤回道: “你以为我喜欢惹你,不是要划清界限吗?去盘蛇洞就是我的事,你现在就走啊!” “阿初!” 白知初的话,说的十分不客气,顾长风扯了扯他袖子轻声提醒。 怎么说南宫月也是真心在帮忙,白知初如此说,实在有些过分。 只是还不待他再说其他话,南宫月已朝白知初反驳道: “我去我南宫家禁地,干你什么事?” 见二人又吵起来,司空正烛忙打圆场道: “知初,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月华君好心来帮忙,还这么早出去找驱蛇之物,你态度好点。” 作为白知初朋友,打心底来说,他真不希望二人闹掰。 且不说二人走得近,他们可以有很多好戏看。 南宫月如此优秀,失去这样一个朋友着实可惜。 南宫月刚才的话,虽然强硬,似是真不想和白知初有交集,但他被怼了,还是要管白知初的事,明显还是在乎白知初的。 希望二人关系缓和过来才好。 “我才不是要帮他!” 司空正烛的话,南宫月却是不领情, 冷冷甩出一句,便自顾自开始夹菜。 白知初气愤着小脸还要说什么,顾长风搂了搂他肩膀, “阿初,先吃饭!” 顾长风开了口,白知初也不好再说什么,低下头大口刨起饭来,心中愤愤不平。 臭神经病、臭小气鬼,有种你真走啊!我才不要你帮忙,哼! 正主都不再说话,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不便再开口,各自安静吃起饭来。 顾长风也吃起自己盘中食物,眼睛却是瞄了南宫月一下。 南宫月虽说不是去给白知初帮忙,但谁都听得出来他就是要去帮忙。 南宫月刚才那番井水不犯河水之话虽然绝情,但他这坚持要帮忙的态度,还是说明了,他并未真正放下白知初。 或许,还是该找机会提醒南宫月一下。 南宫月配白知初,白知初不亏,但这男男的感情毕竟不是良配。 白知初没心没肺没开窍,可谁知道南宫月会不会再套白知初。 这事既然他已经知道,不能放任二人继续纠缠下去。 用过餐,让云哥儿带着司空正烛和白知初去整理要带进盘蛇洞的食物,顾长风又将南宫月单独叫到一边, 朝他客气说道: “月华君,有些话可能比较冒昧,但我还是想和你沟通下。” 南宫月眉头皱了皱,点头, “长风君有话不妨直说!” 顾长风将白知初几人支走,这要说之话应是关于昨晚他和白知初亲吻之事。 “月华君是聪明人,那我便直说了!” 顾长风点点头,朝他抱了抱拳, “如果我没猜错,月华君对我那傻弟弟,是不是有特别意思,而昨晚阿初对你无礼之事,也是月华君期盼之事,对吗?” 第46章 我就不会放过他 猜到顾长风要说昨晚之事,但南宫月没想到顾长风居然连自己对白知初有意思,以及昨晚之事是他期盼,也猜了出来, 在外人面前,他从未表现出对白知初的心意,就连那被他天天抱着睡的白知初都没发觉,顾长风却已看个明白。 顾长风猜到的,肯定还不止这些。 面对这样的聪明人,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沉吟一下,南宫月点头, “没想到长风君聪慧如此,没错,我是喜欢过他,不过,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今后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关系。他还不知我心意,你也没必要告诉他。” 南宫月话说到这份上,顾长风也不好多说什么,笑着点头, “那月华君此次去盘蛇洞帮忙,我便只当朋友之情了,多谢月华君!” 想了想,他还是补充道: “作为哥哥,我希望阿初能正常娶妻生子,也祝月华君早日寻得心心相印的良配!” 顾长风的话不可谓不委婉,但南宫月听得还是一阵挠躁。 顾长风明显是在警告他不要再对白知初下手,而更让他挠躁的,是顾长风说的希望白知初能正常娶妻生子。 他什么都可以给白知初,唯独生子,他一辈子也给不了白知初。 顾长风这以白知初娘家人的身份拒绝他,让他十分不爽。 心中烦躁一阵,他有些置气笑着回怼道: “长风君,白知初的性格你应该也知道,对什么都吊儿郎当的。 与你亲密无间,和司空正烛的绯闻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不瞒你说,他和我住时也总对我动手动脚, 你希望他能结婚生子,最好还是先管好他,免得真有一天,他给你带个男人回来!” 面对南宫月的挑衅,顾长风笑笑点头, “月华君说的阿初对你动手动脚之事,他刚才大概和我提过,不过,我觉得阿初会带回男人之事,月华君无需担心,月华君想与阿初划清界限,不正是因为他明明对你动手动脚,却还没心没肺吗?” 提到白知初的没心没肺,南宫月再次气得一阵热血上头。 那个白痴,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没心没肺的白痴。 心事被猜中,南宫月苦笑一下点头, “行,我答应你,我不会再主动招惹他,更不会强迫他,但若他自己喜欢上我,我就不会放过他。到时还请长风君不要再插手,干涉我与他之事。” “可以!” 顾长风也点头笑笑, “阿初虽是我弟,但我也尊重他的选择。若月华君不招惹他,他还能喜欢上你,我自是无话可说。” 顾长风的回答,南宫月很满意。 顾长风可代表顾家,若那白痴有一天真喜欢上自己,他娘家这一道关卡现在便算过了。 嘴角噙着笑,他朝顾长风认真伸出手: “那请长风君不要忘了今日之话!” 顾长风也笑着握住他手, “也请月华君不要忘了方才的承诺!” 握着顾长风的手,南宫月心里一阵轻松。 虽然白知初现在对自己还没感觉,但谁知道那粘人的小赖皮会不会主动缠上自己呢,毕竟那家伙之前可是每晚都要钻到自己怀里睡。 得到南宫月的承诺,顾长风也很轻松。 虽然他不太知道南宫月这迷之自信从哪来,之前南宫月主动招惹白知初,白知初都没动心,现在南宫月答应不主动招惹,白知初又怎会动心。 而且,盘蛇洞之后,他们便会返回永康洲,以后二人连见面机会都很少,更不可能有什么发展。 不过,他约南宫月谈话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招不招惹有时候不好判断,他最担心的是南宫月会丧失理智对白知初强来。 南宫月既然自己提出了保证,他可以放心很多。 相互承诺过,南宫月坏笑一下,看着顾长风, “长风君,你也别只说我,司空正烛对你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我觉得他挺不错,你不考虑一下?” 自己暗恋之事被揭穿,正好顾长风也被司空正烛看上,他自然得打趣顾长风一下。 知道南宫月说的是昨天司空正烛借游戏的那番表现,顾长风脸抽了下,又笑道: “那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他在游戏后就一直很正常。” “呵!” 南宫月轻笑一声摇头, “我之前能装的你看不出来,他就不会装?” 顾长风也摇头笑笑, “他装不装是他的事,哪怕他不装我也不会考虑,我对同性不感兴趣。” “唉” 十分意外的,南宫月抬手搭住他肩膀, “话别说死,以前我也从未想过我会喜欢上男人。来日方长,谁知道以后白知初不会喜欢上我,你不会喜欢上司空正烛?你考虑下,到时你们顾家双喜临门岂不热闹。” 这是南宫月第一次对除白知初外的人如此热情。 与顾长风此番接触下来,他越来越欣赏这有可能成为他舅哥之人。 聪慧、优秀、正直、血性、开明。 白知初是他爱恋的人,顾长风则是难得他想好好结交为朋友之人。 何况,和顾长风关系搞好了,说不定顾长风还会成为促使白知初喜欢自己的帮手。 顾长风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月,知道他是在把自己当朋友玩笑,也没拉开他手,而是朝他笑道: “怎么?你这是在拉我与你同流合污?” “呵,不叫同流合污,叫有福同享!” 打趣一句,南宫月笑笑拍拍他, “走,他们应该也好了。” 一起走出,看着在众人面前又恢复冷酷模样的南宫月。 顾长风摇头笑笑, 白知初说南宫月是双面性格神经病,他现在似乎有点理解了。 他很欣赏南宫月,也愿意与南宫月成为朋友, 不过,南宫月刚才做出的承诺,他可不会放松监督。 一切准备妥当,几人御剑飞向盘蛇洞。 白知初自然是由顾长风带着飞。 与顾长风私聊后再见白知初,南宫月心里对白知初的气少了很多,可他依旧板着脸。 不止是答应了顾长风不主动招惹白知初,更多是因为才刚和白知初吵过,他才不想这么快就给白知初好脸色看。 南宫月对自己的冷脸,白知初自然看在眼里。 嘴上不说,心里却早将南宫月问候了一万遍。 神经病果然是神经病,翻脸比翻书还快。 谁求你去了,自己要去还板着个臭脸,看着都讨厌。 司空正烛落在最后,看着前方揽着白知初腰飞行的顾长风,心里又渐渐不是滋味儿。 顾长风现在对他态度如往常一样,温和、有礼,很友好,但距离也很明显。 此刻他十分羡慕白知初,能得顾长风独宠,还是宠入骨子里的宠,白知初怎会如此幸运。 还有南宫月,南宫月看起来也对白知初很偏爱。 白知初到底有什么魔力,明明是个吊儿郎当的修炼废柴,为什么这么招人喜欢? 他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忽然传来南宫月的声音, “到了,我们下去!” 第47章 盘蛇洞 “到了?” 听南宫月说到了,来的路上就一直发抖的白知初越发腿软,双手紧紧抱住顾长风。 知道他害怕,顾长风伸出手揉了揉他脑袋抚慰道: “别怕,哥在!” 白知初点点头,心中惧意却挥散不去,额头也渗出细密汗珠来。 很快,几人落在一百来米长天坑旁。 这是一带茂密山脉,他们所落之处,在这崇山峻岭间显得并不起眼, 只是这天然深坑显得有些神秘,坑很深,目测超千米,坑底可以看见如地上一般的茂密树林,仿佛这坑是被人一拳砸到了地底。 据南宫月说,盘蛇洞山腰处本还有几个出口,但百年前为防止蛇出伤人,其余出口已被完全堵死,这布有封印的天坑便成了进洞的唯一出口。 落在坑边,看着旁边一块已长满青苔的青石上,刻着的“盘蛇洞”三个大字,白知初恐惧越盛,脸色惨白如纸,身体颤抖不已。 还未下洞白知初就吓成这样,顾长风一边紧紧搂着他,一边柔声问道: “阿初,要不你就在这等着,让云哥儿陪你,如果我们找到淬灵果,我再来接你下去?” 虽按司空正烛的说法,那淬灵果找到了,得立刻吃下。 但究竟能不能找到淬灵果,还根本不知道。 白知初怕蛇怕成这样,找寻还需东绕西绕,没必要让白知初跟着进去白遭折磨。 如果真能找到淬灵果,到时他再出来接白知初,直达目的地就好。 白知初之前倒是说了要一起去,但现在他就吓成这样,还是不去的好。 听到顾长风的话,其余几人也转身看向白知初, 云哥儿附和道: “对,初哥,你就在这等,我保护你。” 司空正烛也点点头, “没错,如果我们能找到,来接你直达就是,你没必要跟着我们绕。” 南宫月没说话,只是笑看着白知初,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讥讽。 关于进洞之事,几人之前就聊过,当时白知初可是拍着胸脯很豪气的说,要亲自去找淬灵果,这小子还没进洞就吓成这样,他倒很好奇这白痴会不会怂了。 一开始便跟着下洞,这是白知初被南宫月那晚威胁后才生出的决心。 进盘蛇洞,不断接触蛇最终消除对蛇的恐惧,盘蛇洞无疑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机会。 他可不想自己一辈子都怕蛇,被居心不良之人用蛇拿捏控制。 但说实话,他现在很犹豫,顾长风几人的劝说让他更犹豫。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转眼看见南宫月那一脸讥讽的脸,他顿时怒意腾升,勇气倍增。 挺直腰杆从顾长风怀里跳出来,斜眼看向南宫月嚷道: “不行,我当然要去,我倒是要让有些人看看,我白知初可不是随意任人用蛇威胁的软蛋。” 南宫月那表情,明显是在嘲讽他不敢下洞,是怂货, 他可不想在这神经病面前丢了脸, 蛇山蛇海又如何,反正有他哥顾长风在,他也不可能被蛇咬到,豁出去便是。 白知初突然的硬气,顾长风几人有些意外,但他们也听得出,白知初这是不想在南宫月面前丢脸,纷纷摇头轻笑,又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不管什么原因,白知初敢进盘蛇洞,直面恐惧,勇气可嘉! 南宫月也没料到白知初会如此硬气,不过他还是没说话,摇头笑笑,将准备好的驱蛇粉香囊丢给几人。 给白知初的他则直接丢给了顾长风,看都不看白知初一眼。 一是要在顾长风面前展示下,他不会主动招惹白知初, 二是,理都不理白知初这白痴,这白痴应该会对自己更愤怒? 嗯,记得有本话本说,想要一个人动情,先让他动情绪,动了情绪,他便会主动关注着你。 何况这人还是白知初,自己如此蔑视他,白知初一定会报复回来。 有交集,白知初才有喜欢上自己的机会。 “神经病!” 举着手却没接到南宫月丢来的香囊,被区别对待和无视的白知初恨恨骂一句,转过身去生气。 以前他虽然反感南宫月管他,可也没那么讨厌南宫月,现在真是越看南宫月越讨厌。 这这神经病真是小气的要死,玩不过自己就一张臭脸,那心眼儿真是比针尖还小。 敢这样对自己,分开前不好好整这神经病一番,都对不起他白知初的名声。 “阿初,哥帮你挂!” 看白知初生气,顾长风摇头笑笑,为他挂上那只属于白知初的香囊。 这南宫月也真是的,不知是要故意气白知初还是欲擒故纵, 不过南宫月对白知初这冷漠的态度,他也不能说南宫月是在主动招惹白知初。 看大家都挂好香囊,南宫月又将几枚钠戒弹给除白知初之外的三人, “盘蛇洞里道路错综复杂,我们分头找,最少也要两天才能找完,这里面有石灰粉,睡前把石灰粉围成圈,可以防止蛇侵袭。” 交代完,他又掏出通行令牌按到盘蛇洞石碑上。 这进洞之坑看起来透明,实则布有封印禁制,没有通行令,人与动物不破禁制无法通过。 眼看着一道红光收进坑沿,知道禁制已暂时关闭,顾长风朝南宫月点点头,率先揽着白知初腰飞进盘蛇洞,其余人也相继跟上。 正式进洞, 白知初方才由怒意激发起的勇气迅速开始溃散,身体重新颤抖起来,不过他怎么能怂,打死也不能半途折返,绝不能自南宫月面前丢脸。 强忍着心中恐惧,白知初紧闭起双眼,又抬手环住了顾长风腰, “哥,等看清什么情况你再叫我。” “好!” 顾长风宠溺笑笑,也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白知初鼓足勇气进盘蛇洞已是不易,小家伙害怕,他自是会护着宠着。 落到坑底, 看清周围情况, 已做好心理准备且不怕蛇的顾长风几人还是忍不住凉气倒抽。 南宫月说的果然没错,百年封洞,这盘蛇洞已经蛇群成灾。 虽不至于蛇铺满地,但那随处可见, 在地上,在树上,一团团纠缠在一起,花花绿绿,或大或小,或爬或睡的无数长蛇,还是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见有人进来,原本安静的蛇群也开始骚动起来,仰着头、吐着信,瞪着狭小冰冷的蛇眼,防备盯着几人,不过也没立马围上来。 几人抽着凉气相视一眼,顾长风长长呼了口气,还是对白知初说道: “阿初,蛇很多,你可能受不了,我先送你上去。” 这盘蛇洞,从来没怕过蛇的他待着,都觉浑身不适,无比怕蛇的白知初肯定受不了。 第48章 乖,哥在 听顾长风说让自己上去,白知初摇摇头, “不,哥,我肯定能行,相信我!” 嘴上如此说着,他的声音却是有些打颤。 顾长风说蛇很多,盘蛇洞里的场面肯定很吓人。不过,来都来了,他相信自己能挺住。 看白知初坚持,顾长风呼出口气点点头, “好,我先给你画安神印,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确实很多。” 说罢,他双指并拢,在白知初额前以灵力画出安神印。 安神印可镇心安神,有安神印护持,白知初不至于惊惧太过。 顾长风给白知初画着,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给自己画下安神印,这场面着实有些恐怖,他们也需要安神。 南宫月自觉还好,只是他看向白知初的眼里多了些担心。 刚才他还讥讽白知初不敢下来,但眼下这情况,白知初若后悔了想上去,他不会再笑他,这场面,一般人确实受不了,何况是白知初。 待顾长风给自己画好安神印,白知初一边死死抓住顾长风,一边警惕着缓缓睁开眼。 眼睛扫过周围奇形怪状,仰着脑袋,成群结队看着他们的蛇, 白知初只觉脑袋瞬间空白,眩晕无比。 这盘蛇洞不是吓人,是要命。 他发誓,他想象的画面比这个还恐怖,遍地都是蛇。 眼前之蛇,没想象中那么多,但实实在在看到这些扭曲的长东西,刺激比想象中还强烈无数倍。 “哥!” 弱弱叫出一声,他只觉自己再呼吸不过来,双眼一翻便软绵绵倒在顾长风身上。 “阿初!” 见白知初突然不省人事,顾长风急的立马唤他名字。 南宫月三人也立马围了过来, 紧张着探了白知初鼻息,又看过他脉后,南宫月放松了些朝几人摇摇头, “还好,只是吓晕了。” 说罢,他又抬手点在白知初心脉处。 晕厥损伤不大,但明显白知初被吓得不轻,经脉逆乱,得帮他抚平。 看着眼前昏迷之人的惨白小脸,南宫月心中又心疼又好笑。 直接给吓晕过去,这小赖皮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怎么一眼就过去了。 看着怀里软绵绵的白知初,顾长风心疼的直摇头, “等他醒了,我还是先送他上去,这看一眼就晕过去,接下来的路,他没法走。” 南宫月想了想摇头, “不行,现在送他上去,他以后只会更怕蛇。已经晕过一次,最强刺激已过,他不容易再晕,得让他清醒着克服这恐惧。” 见南宫月反对,顾长风沉吟一下点头, “好,听你的!” 虽不忍白知初受苦,可南宫月说的没错,若现在便送白知初上去,白知初会一直停留在这个让他吓晕的恐惧里,或许终身都会饱受折磨。 长痛不如短痛,就狠心一次。 顾长风和南宫月照顾着晕倒的白知初,司空正烛和云哥儿则在一旁戒备起来。 看向,甚至爬向他们的蛇越来越多,嘶嘶吐着骇人的信子, 只是,或许是几人身上不俗的灵力威压,以及刺鼻的驱蛇香囊,使得那些蛇也不敢靠他们太近。 但面对如此多的蛇,其中还不乏大腿粗的巨蛇,他们也不敢大意。 顾长风怀里,在南宫月持续的灵力滋养下,白知初渐渐醒来。 睁开眼的一瞬,他仿佛又看到了那要命的恐怖画面,不管不顾死死扎进顾长风怀里,埋住自己脸哭喊起来, “哥,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你送我回去!我不要什么淬灵果了……” 刚才的画面,绝对是这世界最恐怖的画面,没被吓死,还能看到顾长风,他觉得自己已是福大命大。 和自己那几乎被吓破的小心脏比起来, 什么淬灵果?什么成为强者,什么在南宫月面前丢脸, 通通都可放弃。 此刻他只想回到最安全的顾家,把自己裹进最安全的厚被子里,再也不出来。 抱着怀里惊恐到几乎要抽搐的白知初,顾长风一阵心软,很想现在就带他走,但看到南宫月那坚定的目光时,他也只得把心横下来。 不过,也不能立马就推开白知初,小家伙现在吓得魂不附体,得先好好安抚一下。 “乖,哥在,阿初不怕!” 顾长风耐心安抚着,白知初却是越哭越大声,涕泪抹满顾长风衣襟。 “我要回去,哥,你带我回去,你怎么还不走……” 时间一分分过去,白知初情绪稳定了些,顾长风终是横着心说道: “阿初,听话,咱们现在不能走,不然以后你会更怕蛇。有哥护着你,那些蛇伤不到你……” “我不管,我就要回去,走,走……” 任凭顾长风怎么哄,被吓破胆的白知初就如那任性的孩子般,一个劲只嚷着回去。 折腾半晌, 眼看着时间已过去大半个时辰,日头都快来到天坑正顶,白知初还是死死抱着顾长风哭闹。 南宫月一步上前,从顾长风怀里将白知初拽了出来。 “白知初,你好好睁眼看看,那些蛇更怕我们,它们都不敢过来。” 这里蛇虽然很多,看起来很可怕,但那些蛇也怕他们,围到几人几丈开外便不敢再近前。 白知初一直埋在顾长风怀里不肯出来,若他好好看看这场景应能减轻些恐惧。 被拽出安全怀抱,白知初本能想立马扑回去,可挣扎了一下手臂还是被南宫月死死拽着,急的他一下狠狠咬在南宫月手上。 “嘶!” 突然被咬到,南宫月疼的放松了下。 白知初立马趁机逃回顾长风怀里,然后便哭着骂起南宫月来, “南宫月,你个神经病,我要你管!” 骂南宫月一句,他又转头央求起他哥, “哥,我们走,走,好不好?” 看看被咬得甩手,一脸气愤的南宫月,又看看怀里可怜兮兮央求的小人。 顾长风抱歉朝南宫月笑笑, “抱歉,月华君,再给他点时间!” 白知初虽然情绪还是很激动,但他能感觉出来,白知初已不再如之前那般恐惧,身体颤抖的也没那么厉害。 如此哭闹,就是这小孩还陷在刚才的恐惧里,想磨自己出去。 白知初的脾气他了解,现在劝不动,强来更不行,可等小家伙再缓缓,他应该能哄住小家伙。 顾长风开了口,南宫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瞅了眼白知初转过身去。 若白知初是趴在他怀里哭,他等再久都乐意。 可白知初是趴在顾长风怀里,还是让他觉得很吃醋。 刚才急着拽出白知初,似乎不止是想让白知初直面恐惧,更多的是想把他拽进自己怀里。 不过眼下这情况,他也只能干吃醋。 又过良久,见白知初哭闹浅了些,顾长风抬手宠溺揉了揉他脑袋, “阿初,告诉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害怕了?” 顾长风声音很温柔,一旁看着他无比宠溺哄白知初的司空正烛,顿时醋意大发,板着脸转过身去。 臭白知初,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似的长不大,还要人哄。 第49章 可怕的东西 顾长风的声音温柔宠溺,虽是询问,但语气里明明是不容置疑的确认感, 白知初怔了怔,认真感受起自己来。 还是很害怕,心里紧紧纠着,一点不敢放松,恨不得顾长风现在就带他离开,不过,真要和刚才比起来的话,好像是有些不同。 如果刚才那让他几乎窒息的恐惧是十分的话,那现在,只能打八分。 对比起这两个数字,白知初心里忽的生出一点欣喜。 虽然还不敢睁眼,但他知道,围在他们周围的蛇应还如刚才一样可怖, 蛇没变,但他的恐惧,如顾长风所说,没那么多了。 在盘蛇洞的历练中,克服自己对蛇的恐惧,现在这算是起到一点成效了? 心里开心着,他小心翼翼仰起脸看向顾长风, “哥,好像是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怀里的白知初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害怕,早就哭花的小脸上,那明亮如辰的纯净眸子里还有些水光,但明显情绪已镇定许多。 看着他,顾长风笑着又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让他感受到更多安全, “所以现在知不知道了,你其实是安全的?” 听着顾长风安然确认的声音,感受着他温暖安全的怀抱, 清晰看见自己确实是安全的,哪怕被蛇群包围着,现在也确实安全无比, 白知初长长松了口气,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使劲朝顾长风点点头, “我知道了哥,有你在,他们咬不到我!” 见他又镇定几分,顾长风满意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继续走好不好?哥会一直陪着你。” 继续走,白知初还是觉得很怕,但反正他是安全的,这么恐怖的场面他都见了,还有什么不敢见的。 也许,走完这一遭,他就再也不用怕蛇了。 这一趟,即使找不到淬灵果,但单不再怕蛇这一点,也算值了。 深吸一口气,他使劲点头, “好!” “阿初,真棒!” 顾长风又如哄小孩般,宠溺的捏了捏白知初鼻子。 一旁,南宫月脸上扬起一抹有点邪的笑别过身去。 白知初肯继续走,值得表扬,不过,他也看到了司空正烛一直板着的脸。 司空家小子,看他们兄弟俩这么亲热,你装不下去了? 既然有共同目标,也许该帮你创造点和顾长风独处的机会。 不过,这兄弟俩肯定不愿分开,该找个什么理由呢? 心思活络着,他目光落在四周一直蠢蠢欲动,却又不敢近前的各种花花绿绿之蛇上。 看着蛇群,他心忽的收了一下,原本淡然的目光瞬间冰冷起来,深深投向树林外的昏暗。 他身后,哄好白知初的顾长风轻笑一声,看着另外几人, “好了,我们继续,各自分头寻找,你们都没问题?” “没问题!” 司空正烛和云哥儿同时摇头回答。 这些蛇看起来虽然有点可怕,但对付这种低等动物,他们也完全不在话下。 见南宫月没应答,顾长风又叫了他一声, “月华君?” 听到顾长风叫自己,搜寻昏暗四周一圈无果的南宫月,收回目光看向他,摇头, “不行,不要分开,一起走!” “嗯?” 分头寻找,本就是原定的计划,南宫月忽然说一起走,顾长风几人都是有些意外。 “一起走?” 南宫月点点头,看了看又藏进顾长风怀里的白知初,用手指了指四周之蛇,朝几人有口型无声道: “你们看看这些蛇!” 白知初难得敢继续前进,不能再受惊吓。但顾长风他们看到蛇的异样,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蛇?” 顾长风三人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认真打量起四周之蛇。 稍稍看过,顾长风也眉头皱起,将眼光掠入树林外的昏暗。 不对,这些蛇明显比刚才躁动很多,都在蠕动,看起来很不安,而且没有蛇再高高仰着脑袋。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有可怕的东西来了, 那东西比这些蛇可怕的多,让这些蛇都恐惧不安。 见顾长风搜寻一阵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己,南宫月摇摇头,又看着他朝司空正烛和云哥儿挑了挑下巴。 见状,顾长风会意点头,朝南宫月端正抱拳道: “好,多谢月华君!” 他明白南宫月的意思,南宫月也没看到那值得怀疑的可怕东西。 他和南宫月均是快达到破妄境的逍遥天境高手,遇到危险自保应不难,但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修为稍差,都还是自在地境,若真遇到危险,唯恐有失。 而南宫月用这无声交流,显然是怕再刺激到白知初。 南宫月几人都是为帮白知初寻淬灵果而来,现在南宫月又提前发现了可能存在的危险,当然得认真感谢一番。 谢过南宫月,顾长风又看向司空正烛,朝他指了指头顶的天坑。 “正烛兄,这里情况不明,要不你先上去等我们?” 司空正烛现在面色也有些凝重,显然他也明白了南宫月的意思,这盘蛇洞里存在其他危险。 帮白知初找淬灵果,他顾长风肯定不会放弃。云哥儿作为顾家人,就是让他走,云哥儿肯定也不会走,不用问。 还有南宫月,南宫月明明知道有危险,也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也不用问。 唯一需要提醒的,倒是司空正烛这个修为不那么高,关系也算得上最远的外人。 明白顾长风的意思,司空正烛不满的瞥了他一眼,玩笑道: “长风哥,我可是知初的老公,说什么我也要帮他一起找。” 听司空正烛又提这茬,仍埋在顾长风怀里的白知初笑道: “司空正烛,你又想占我便宜,都说了,我才是老公。” 虽然决定了继续走,但在走正式前,白知初还想在顾长风怀里赖一会儿。 刚才顾长风说分头找,南宫月又说一起走的话,他也听到了。 不过,他并不想管,反正怎么找他都没意见,这种决定,他这废柴不需要参与。 这段时间司空正烛都没提过他们那假关系的事,这突然一提,他还是觉得有些想笑,而且现在他确实需要笑笑,笑笑更能帮他打消恐惧。 见白知初也在玩笑,司空正烛笑着几步上前,拽他肩膀, “想当老公你还这么窝囊,快起来你!” 他早就见不得白知初赖在顾长风怀里,这个拽是玩笑,也有几分私意。 “走开走开,最后十秒!” 被拽,白知初扭了扭肩反抗,抱住顾长风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还没赖够,马上就不能继续藏顾长风怀里,他还需要做几个深呼吸。 “行,就给你最后十秒,老婆!十、九、八……” 司空正烛倒数着,顾长风看了看玩闹的二人,目光又投向南宫月。 南宫月既是对白知初有意思,司空正烛和白知初如此开玩笑,不知南宫月会有何反应。 第50章 承认你对他动过心 见顾长风朝自己看来,南宫月无所谓笑笑别过头去,然后,清冷孤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咬牙切齿,随后又是一丝坏笑。 这两个死小子,多久的事了,还拿出来开玩笑。 现在还不能理白知初太多,但可以把司空正烛这二货快点推出去,决不能给白知初半点和别人暧昧的机会。 随着司空正烛最后一个数字落下,平复下些心绪的白知初也狠狠逼着自己猛地从顾长风怀里撤出来。 他故意撤的很快,怕自己一犹豫又失去勇气,不过手还是紧紧握住了顾长风的手。 顾长风牵着他的手也很用力,他要用这紧握告诉白知初他在。 再次睁眼看见无数花花绿绿的噩梦,白知初心中恐惧又升腾几分,牙齿重新打颤, 但深呼吸两口后,他还是坚定朝顾长风点点头。 “哥,走!” 这一次他是真下定了决心,绝不会再当逃兵。 看到白知初眼中的坚定,顾长风暖暖笑了,笑容中是毫不掩饰的欣慰。 天坑正下的树林外,都是昏暗却看不到头的山洞,所幸他们早带着照明珠,一人祭出一颗照明珠视野倒也无碍。 根据山形走势,几人选择了盘蛇洞延伸最长的方向开始。 蛇群看起来没有刚才那般躁动,仿佛那让它们害怕的东西已离开。 几人放松了些,但也提着警惕。 云哥儿自告奋勇在最前边开路,司空正烛则选择了断后,将被顾长风紧紧牵着的白知初护在中间。 那些蛇还是不敢太靠近他们,在他们走过的方向,一些挡道的蛇都会自动避开,毕竟,连最菜的白知初也不是毫无威压的普通人。 几人远处的昏暗中,一张俊俏邪魅的脸勾起一抹斜笑。 “好久没人主动送上门了,这几个小郎君看起来味道应该还很不错。” 低语一句,他舌尖重重舔过唇角。 这一动作,让本就一身鲜艳红衣的他,显得越发妖艳几分。 行进一阵,见四周并无异样,南宫月闪身来到队伍最后的司空正烛身旁。 “你故意落在最后,是不是就是为了方便看长风君?”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有几分玩味。 没料到南宫月会突然如此说,司空正烛立马摇头否认, “月华君,你说什么呢?我看他干嘛?” 是,他就是为了方便看顾长风,可他怎么能承认,况且,他都没一直盯着顾长风,偶尔看几眼还是偷瞄的。 嘴上说的轻松,司空正烛心里却是慌的一匹,妈的,自己对顾长风的心思难道被南宫月看出来了? “切!” 南宫月赏了他个白眼,不屑道∶ “还不敢承认,要不给你个镜子让你看看,你偷看他时那表情有多心虚。” “我……我才没偷看!” 司空正烛否认的越发坚决,只是心虚的有些结巴。 “呵!” 南宫月眼里仍是轻蔑,斜眼看向他, “别装了,昨天游戏时你对长风君的表白就是你的真心话,你就是那时对长风君动心的?” “我才没有!” 心思被揭穿,司空正烛腾的脸红,可还是紧张着咬牙否认。 见他还不承认,南宫月斜笑一下,凑近他耳边,悠悠开口, “其实,你的心思,长风君也看出来了!” 听说顾长风也早看出自己心思,司空正烛心脏骤时收紧,脱口而出问道: “他看出来了?” 他以为他演的很好,顾长风并未看出来,可南宫月如此说,那顾长风昨日那番话真是故意警告他的? 南宫月点点头, “我们交流过,他知道,但他以后也不考虑接受你。” “所以你来跟我说这些,也是警告我不要打长风哥主意?” 得到确认,司空正烛心沉下来,语气不满摇头, “不劳你费心了,是,我承认昨天对长风哥动过心,可那都过去了,我现在对他根本没意思,以后也只会和他做朋友,不会打他任何主意。” 南宫月有些好笑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还老偷看他?” 看司空正烛还想否认,他又补充道: “别否认,我要没看到,也不会来找你,你明明还对他有意思。” 心事被揭穿,司空正烛有些恼羞成怒,盯着南宫月低吼道: “就算我对他有意思,我也没对他做什么,怎么?我连偷偷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知道,南宫月与顾长风互相欣赏,两人关系不错, 南宫月这样子,明显就是替顾长风来警告他的。 看他恼怒,南宫月摇头笑笑, “你错了,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司空正烛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错,帮你。” 南宫月说着,又摇摇头, “准确来说,我是为我们四家族以后联盟考虑。” “啊?” 司空正烛更加疑惑,怎么又扯到四家族联盟了。 南宫月点点头,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我都能看出来,时间久了,你以为长风君会看不出来?按他说的,你要喜欢他,他就会和你断绝关系。我可不希望,你们反目成仇,到时影响了我们四家族联手对付薛氏。” 听着南宫月的话,司空正烛心再次沉下,他知道,如果顾长风看出了自己心意,确实会如昨天的警告那样,与自己断绝关系。 深吸口气,他求助看向南宫月, “那月华君要怎么帮我?” 南宫月很聪明,既然说要帮他,应该已想好办法,听听也不错。 南宫月笑笑, “很简单,你找机会亲自跟长风君承认你昨天对他动了心……” “啊?” 南宫月话未说完,司空正烛不可思议看向他, “我去跟他承认?那他不是直接就跟我断绝关系了?” 南宫月摇摇头, “他昨天便已经知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已经知道。” “那你什么意思?” 司空正烛一脸不解。 南宫月神秘笑笑, “承认你对他动过心,同时告诉他,你已经明白那想法太荒唐,以后不会再对他起心思,其实你希望与他成为和白知初那样的单纯兄弟关系。” “他会信?” 司空正烛一脸迷惑,他实在有些搞不清南宫月的意思。刚才还说自己藏不住,顾长风早晚会看出来,现在又让自己去说这话,顾长风怎么可能会信。 “会!” 南宫月点点头看着他, “你藏得很好,他现在并不确定你还喜不喜欢他。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你承认了自己昨天确实对他动了心,你坦白了,他会倾向于认为你后面的话也是真话。” “有道理!” 司空正烛思索一会点头,又问道: “那他会愿意和我做兄弟?” 第51章 傻白甜 南宫月摇摇头, “他现在并不厌恶你,你强行叫他声哥,他估计也不会太抗拒。但他能对你多亲近,就看你够不够傻白甜了。” “傻白甜?” 司空正烛有些迷惑。 “嗯,” 南宫月点头笑笑,看向前方紧紧牵着顾长风手的白知初, “就像那白痴!” 司空正烛目光也移向了白知初,看白知初一阵后,他似是明白了什么,笑了。 不要脸的精髓便是傻白甜! 如果他也能和顾长风成为那么亲密的兄弟关系…… 得到点化,司空正烛越来越开窍,有些得意看向南宫月,笑道: “我想我明白月华君的意思了,如果能和长风哥变成比较亲密的兄弟关系,那不光多了与长风哥相处的机会,还能如月华君所说的,虚虚实实,让长风哥看不出来我真实心意。有交集才有机会,日久生情,万一哪天长风哥也对我动了心呢?” 看司空正烛已开窍,南宫月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狡黠又快速掩去,转而冷淡了些笑道: “他会不会对你动心,我并不关心。我只关心,你不要被他轻易断绝关系,影响到我们以后的联盟。” 说着,他又朝顾长风玩味一笑, “其实,哪怕只和长风君成为亲密的兄弟关系,也比你现在的处境好得多,不是吗?” “对!有道理!” 司空正烛满意点头附和,然后他像想到什么,眼睛一转,坏笑偏着头朝南宫月调侃道: “不对啊,月华君,你之前也让知初叫你哥哥来着,你该不会也喜欢他?知初说昨晚你可是抱着他按到墙上亲……” 说到自己的事,南宫月瞬间恢复惯常冷酷模样,冷冷看着司空正烛不屑道: “那你倒是好好看着我喜不喜欢他?” 看他如此反应,司空正烛顿时就怀疑自己了,南宫月这样子似乎连对喜欢白知初这个概念都十分嗤之以鼻啊,莫非自己想错了? 他还疑惑着,南宫月抬手拍拍他肩膀, “为了四世家的联盟,你演像点!” 说罢,他稍稍仰起下巴冷酷走出。 目的已达成,没必要再与司空正烛说其他无关的。 司空正烛显然已知道该怎么做,他这说客也没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还不错。 至于他喜欢白知初之事,现在只有顾长风知道,顾长风也不可能说出来,他的回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便好。 自己不敢言说之事,不光有了知己,还得到了不错的解决办法,司空正烛也满心欢喜。 心情舒畅开来,他也不那么刻意在后面偷瞄顾长风。 学着南宫月,散到白知初兄弟二人的另一侧,更大范围搜寻起淬灵果来。 穿过树林,盘蛇洞绝大部分空间,除一些零星杂草外便是各种形状突兀的石头、土堆、石柱,还有在各个角落放肆爬行、缠绕的大小蛇。 搜寻不费太大劲,但一连走了大半日,他们也没看到半株司空正烛描述的那种,长得比较像番茄的淬灵果植物。 找寻淬灵果,白知初没太上心,反正顾长风就在他旁边,他能看到的区域,顾长风都会搜寻到。 他的心思主要还是放在对抗对蛇的恐惧上, 而这将自己暴露在噩梦里的方式,也的确管用, 一路过来,他不说看到无数蛇,也至少看到了一两万条各种五花八门之蛇, 在不断的视觉冲击,以及顾长风常伴左右的安抚宽慰下, 他对蛇的恐惧又降低不少,至少牙齿不再咯咯打颤,步伐也越来越稳。 能在随处可见的蛇群中穿行,这是他以前从不敢想象的。 留意到自己的变化,白知初呼了口气朝顾长风笑道: “哥,我现在没那么怕蛇了,还好你刚才没听我的带我出去,不然我以后怕要一辈子活在刚才的阴影里。” 闻言,顾长风摇头笑笑, “其实刚才你吓晕后,我就心软想送你出去,是月华君说那时送出去你以后会更怕蛇,坚定反对,我才狠心坚持的。” “他?” 听说是南宫月坚持让自己留下的,白知初忽然又有了不同想法,小嘴嘟囔道: “他才没那么好心,肯定是巴不得看我出丑,才那样说的。” “阿初!” 听白知初又胡乱揣测南宫月,顾长风顿下脚步,有些责备看向他, “看人要客观,月华君这次真是好意,我们该好好谢谢他!” 虽明知南宫月对白知初有意思,白知初改善了对南宫月的看法,二人未来关系的发展更不可知。 但任由白知初污蔑南宫月,他的教养和修养不允许。 看顾长风态度很认真,白知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笑着摇着他胳膊撒娇, “哥,你别这样看我,我开玩笑呢嘛,等下我就好好谢谢他。” “这还差不多!” 白知初知错,顾长风也不好再训他,轻刮他鼻子一下笑道: “走!” 又走出许久,崎岖不平的山洞开始缓缓向下倾斜,四周凸起的石块石柱则数量更多,几人速度明显慢下来。 看白知初已累的气喘吁吁,顾长风朝几人道: “我们先休息一下。” 此时已快至傍晚,大家都有些又累又饿,听到顾长风招呼,自是没有反对。 找个没蛇的空地坐下,休息、填肚。 瞅了南宫月几眼,白知初拿出自己收藏的一小坛美酒看向南宫月道: “月华君,我现在不那么怕蛇了,我哥说是你让他不送我出去的,让我谢谢你,喏,这个酒送你当谢礼,百年老坛,我自己都没舍得喝的。” 说着,他将酒坛直接丢给南宫月。 接过酒坛看了看,南宫月直接面无表情又将酒坛丢还给他, “你的酒我可不敢收,谁知道又放了痒痒散还是什么?” “你……” 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美酒被拒收,还无辜被怀疑,白知初顿时气恼,急得要训斥南宫月几句,顾长风却是拉住了他, “阿初,你忘了?月华君不喜欢喝酒的,送别的!” 顾长风这么一说,白知初才想起来,对啊,南宫月不喜欢喝酒,自己刚才只想着送点自己珍重的东西以表诚意,倒是把这茬忘了。 不过,送别的东西,哼,就南宫月这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拽样,他才不想再贴冷屁股。 撇过头,有些不满道: “别的没有,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不要,我正好留着自己喝。” “阿初……” 见顾长风似是还要再劝白知初,南宫月打断他道: “长风,不用了,我才不稀罕他谢我!” 一顿争执,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起来,看了看南宫月,司空正烛假装清了清嗓道: “我也有件事要说!” 让白知初二人再说下去,等下又要吵起来。 该对顾长风说的话,他已思量过无数遍,正好拿来解围。 第52章 我并未怪过你! 司空正烛忽然开口,几人均是看向了他。 就连被南宫月气得怒气冲冲的白知初,也暂时憋着气,看向他。 “嗯嗯!” 再次清了清嗓,司空正烛深吸一口气,看向顾长风道: “长风哥,我要跟你道歉!” “道歉?” 听司空正烛说要道歉,云哥儿和白知初均是一头雾水,道什么歉?司空正烛惹顾长风了? 顾长风则有些小紧张,他隐约觉得司空正烛可能又要提昨日之事。 南宫月也有些意外,司空正烛一开口他就知道司空正烛要说什么,不过这小子也太着急了,怎么当着这么多人面就提这事。 在几人的目光中,司空正烛继续朝顾长风认真道: “长风哥,其实昨天我俩游戏时,我对你说的那番话,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 “咳……咳咳……” 他这话一出来,正在吃东西的云哥儿突然一口呛住,猛烈咳嗽起来。 妈的,这司空正烛也太勇了,昨天他说的那些话谁听了都会面红耳赤,他居然说那是他的真实想法。 知道自己一时停不下来,他忙起身跑到一边,免得打扰司空正烛的告白。 白知初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到顾长风脸又微微变红后,气得直接抄起一块小石头就朝司空正烛砸去, “司空正烛,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在胡说什么?” 突然被砸,司空正烛有些恼,一边快速站起,一边嚷道: “你急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顾长风也拉住还想起身的白知初平静笑道: “阿初,让他说完!” 被顾长风拉住,白知初也只好忍下气来,不过他还是朝司空正烛厉声道: “你好好说人话,再胡说八道我就揍你!” 朝他呲了呲牙,表示不满,司空正烛又朝前走了几步蹲到顾长风面前, “长风哥,后来我回去好好反思了自己,发现我对你的感觉其实并不是那样。是你太优秀,那个场景又暧昧,我才会一时神经错乱以为喜欢上了你,其实不是。” 听他如此说,白知初立马松下气来,还好,司空正烛没再胡说八道,不会让顾长风再尴尬。 不过,昨天司空正烛居然是借着游戏在表白?他怎么没察觉出来。 顾长风也松了口气,早上南宫月说司空正烛是在装,他还有些担心司空正烛对自己贼心不死,现在司空正烛不光亲口承认了昨日的糊涂,态度看起来也很诚恳,对自己应的确不是那种喜欢。 松下气来,他朝司空正烛宽慰笑道: “不是就好,昨日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不用道歉!” 司空正烛立马摇头, “不行,长风哥,你没放心上,我放了,想通后我总觉得对不起你,亵渎了你,我必须要跟你道歉。” “好!” 顾长风笑笑点头, “这事就到这,以后无需再提。” 见顾长风没起疑心,司空正烛脸立马笑成花,笑容单纯而满足, “长风哥,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 “嗯,我并未怪过你!” 顾长风答的也很诚恳,昨日他虽借着司空正烛的话警告了司空正烛,但心里其实也并未怪他。 司空正烛只是动了不受控制之情,并未对自己做什么恶事,况且,司空正烛现在也说了,昨天就是神经错乱,其实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是喜欢上自己。 一旁,一直观察着顾长风反应的南宫月也松下气来,看了看司空正烛,转脸浮起一抹轻笑。 这小子演技还挺不错,至少顾长风现在看起来还未其疑心。 没料到顾长风竟连怪都没怪自己,早就开心不已的司空正烛,忙一把上前扶住白知初膝盖,眼睛闪亮亮看向顾长风, “长风哥,你不怪我真是太好了!以后我可以和知初一样,也叫你声哥吗?” 叫哥? 听到这词,顾长风心里又抽了下,他其实也是喜清净之人,不喜与别人太亲近。 司空正烛说要像白知初那样叫自己哥,以后怕免不了要更多来往,他不讨厌司空正烛,可也不想自己再凭空多出个弟弟。 想了想,他摇头笑道: “你就叫我长风哥挺好!” 司空正烛当然听得出顾长风的拒绝,正想再说点什么,只听跑到远处去咳嗽的云哥儿如见鬼般,急切嚎叫道: “快来,少主你们快过来!” 听到他的喊叫,南宫月几人相视一眼,立马起身,朝着他所在的地方跑去。 几人到得跟前,云哥儿仍是激动到手抖,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不断用手指着远处道: “是吗?那个是吗?”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知初几人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那是一株半人高植物,孤零零长在远处空旷的一个圆台上,离得远,叶子颜色看着有些黑,但那顶在枝头的黄色果实,可以看的十分清晰。 那应该就是司空正烛说过的,淬灵果快成熟变成纯红色前的样子。 没想到他们居然真能找到淬灵果,而且是这么容易就找到。 “走!” 南宫月开心喊出一声,率先跑出,兴奋不已的几人也立马跟上。 原本没抱那么大希望的白知初,见淬灵果真出现在眼前,心早激动到天上去,满心满眼都是淬灵果,连一直让他惶惶不安的各色长蛇都被完全抛之脑后。 快至圆台,跑在最前的南宫月心脏骤然一缩,停下脚步,欢快笑脸瞬间凝寒。 一直警惕着的顾长风也像感觉到什么,大喊了声, “停下!” 顾长风匆忙喊停,其余人也不敢再近前,纷纷停下脚步警惕起来。 认真观察四周一阵,云哥儿疑惑道: “二公子,怎么了?” 司空正烛也附和, “好像没什么异常啊?” 又感受一阵,没发现其他异常,顾长风摇摇头, “这里应该就是那东西的地盘,你们现在就往回撤,我去取淬灵果。” 说罢,他又朝南宫月喊道: “月华君,麻烦你来护一下阿初!” 顾长风如此说,司空正烛三人均是紧张起来,包括白知初。 看他不再那么怕蛇,顾长风已经跟他说过,这里还有比蛇更可怕的东西,他们连影子都没看到,修为应不低,需小心防范。 环顾四周一圈,白知初也明白过来顾长风为何会如此判断。 一路来,不出三米,他们肯定能看到蛇,可这里,敞如球场的空间,别说蛇,就是只蚂蚁都看不见,安静得可怕。 如果这就是当时出现在过洞口那个东西的地盘,那搞不好那东西,现在就在某处等着伏击他们。 还不待南宫月应答,场中忽然刮起一阵阴风,森寒寒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然后又是一声更森寒的男子哈哈大笑声。 “几位小郎君,来都来了,哪能走呢?” 男子声音婉转如鹂,可那妖里妖气的调戏声调,让白知初恨不得立马扒下一层皮来扔掉,免得让那声音侵蚀更深。 第53章 蛇人 “长风,带白知初先走!” 白知初还未从这突然出现的恐怖笑声中回过神,忽然听见南宫月朝他们大喊了一声,然后便见南宫月迅速朝着淬灵果飞去。 “哈哈哈,你们还走得了吗?” 恐怖笑声再次响起,白知初仍未看见人,也没看到南宫月受阻,倒是忽的感觉周围阴风习习,凉意刺骨,好像能看到一圈气流卷起旋涡,将他们包裹其中。 渗人的恐怖迅速蔓延,司空正烛首先怒喊道: “谁?别装神弄鬼!” 云哥儿反应也很迅速,立马护在白知初另一侧,手中银色利剑蓄势待发。 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白知初慌得一匹,紧紧抓着顾长风手急切道: “哥,什么情况?” 此时的顾长风,眼神难得的冰冷犀利,但神色依旧镇定。 看白知初惊慌,他先是朝白知初笑笑,紧了紧握着白知初手,才抬眼朝着他们前方虚空道: “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 “歘” 正在此时,前方圆台上一道闷声重重响起,白知初抬眼便看见,整颗淬灵果树连带其底部两抱大泥土,被南宫月整齐剜出,随后又迅速被收入南宫月钠戒中。 虽仍陷在那看不见的东西的包裹中,但顾长风刚才的笑让白知初安心不少,得到淬灵果,他还是觉得很开心。 似是听见声响,那看不见的妖异声音,没回答顾长风的话,而是讥讽笑道: “一个淬灵果而已,几十年便长出来了,那么急干嘛?再说了,你挖出来了,也要有命带走啊!” “呵!” 顾长风难得的冷笑一声,随后手忽然一抬朝困住几人的漩涡圈按去, “想留下我们,那也得阁下有这本事才行!” 漩涡圈轰然崩溃,萦绕着几人的凉气也顿时骤减几分。 “啧啧啧!” 似是没料到顾长风这么轻易就毁了自己设下的漩涡圈,妖异声音连连咋了几次舌,讥讽笑道: “这功力,修为该到逍遥天境了?这么小年纪就有此修为,我倒小看你了。” “你要再不出来,我们就走了!” 说话的是南宫月,此时南宫月已飞回到几人旁边,语气里是他一贯的傲然与冷漠。 “哈哈哈,小郎君这么想见人家,可是知道人家生的妩媚,垂涎人家美色?” 听着这声音,白知初再次被吓得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妈的,好好个男人的声音,怎会妖气成这样。 这调戏要是一个女子说出来,直接能酥掉男人的骨头,这由这货说出来,只会让人无端毛骨悚然。 然而,他也终于看到了这声音的主人。 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半空,先是一个随意往后束着乌黑长发的脑袋显出,那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长的十分好看,确实很妩媚。 然后是着着红艳艳红袍的修长身段, 白知初还从未见过有人可以这样一点点显露出来,正惊状莫名着,男子随后显露出来的东西吓得他一大跳。 “卧艹,蛇人?” 男子最后显露出来的,不是腿,而是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 同他腰一般粗,逐渐变细,到尾尖也还有成年男人小腿那么粗,成两圈盘在地上,高高支撑着上面的人形身体。 看见这蛇人,顾长风与南宫月面色无大变化,仿佛他们早预料到是这样。 司空正烛和云哥儿皆是吓得面色惨白,两眼圆瞪, 最怕蛇的白知初,在吓一跳后,反而激动咧开了嘴。 这么粗的蛇,要是只是蛇,他会再次被吓个半死,可这半人半蛇的模样,看着莫名便有一种喜感。 而且这男子长的确实很妩媚,只要他不开口,还是挺养眼的。 虽然这蛇人修为应不低,但他明显看得出来,南宫月和顾长风对他并不惧。 有这两个保护神在,他当然也不需要害怕。 而且,他还知道这蛇人是妖化了的蛇,只是尚未完全化形,是只半妖。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妖,还是只这么好看的妖。 蛇人显露出来,顾长风和南宫月的第一反应皆是看向白知初,怕他又被吓晕过去,然而,他们居然看见白知初在笑。 明明云哥儿和司空正烛都被吓得面无人色了,最怕蛇的白知初居然是在笑。 注意到二人朝自己看来,白知初朝他们笑笑, “没事,我不怕的!” 朝二人说一句,他又兴奋朝蛇人男子笑道: “喂,你确实挺美的,你是男的女的?” 没料到白知初非但不怕这蛇人,还敢这么和蛇人说话,顾长风几人均是亚麻呆住。 南宫月也呆了,只是眼里还多了一团怒火。 “哈哈哈,” 蛇人可能也没想到白知初会这么和他说话,妖里妖气大笑一阵后朝白知初抛来一个眉眼, “身体是男的,没想到最怕蛇的小郎君居然不怕我,小郎君,你嘴这么甜,等下我便不吃你,留你作我夫君,好好伺候你可好?” “嘶!” 蛇人声音很挑逗,语气也很温柔,可白知初又被他的声音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连连摆手道: “不了不了,你这声音我受不了。” 闻言,蛇人脸色立马黑下来,不过,很快他又笑靥如花,朝白知初更加妩媚道: “无妨,等习惯了,小郎君会越来越喜欢的。” 白知初还是摇摇头,他实在有点受不了这蛇人的声音,也不想再与他纠缠,朝蛇人劝道: “你应该不是我们对手,我们只是来找淬灵果的,不想与你动手,你也识趣点,别和我们动手。” 蛇人看起来有些为难,只见他双手抱胸,皱眉道: “小郎君,我虽然喜欢你,但你这让我很为难啊,难得主动进来几个人,修为也还可以,我完全化形可指着他们呢,哪能放你们走。” 说着,他又狡黠一笑,调笑道: “而且,你们也不是我对手啊,不然我怎么敢拦你们。” 听蛇人如此说,顾长风淡淡一笑看向他, “你不过是半妖,修为至高不过破妄境中期,你确定能拦下我们?而且,蛇修至半妖,至少也得五百年,修行不易,你确定要毁了你道行?” 他们与这蛇人无冤无仇,向来讲理的顾长风还是想给他个机会。 “哈哈哈……” 听到顾长风的话,蛇人却是不领情,哈哈大笑一阵后,那双妩媚的眼睛忽然变得阴毒无比,语气也是满满嘲讽与警告: “那你们大可试试!” 第54章 你不是我对手 看见蛇人这眼神,白知初忍不住狠狠哆嗦了下。 一时间,几个词同时在他脑海里闪过,毒蛇般的眼睛、蛇蝎心肠、毒如蛇蝎。 大意了,刚才只觉得这蛇人长的很喜感,倒是忘了这蛇人的本质还是蛇。 而且,这蛇人想置几人于死地的凶残已暴露无遗。 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看得出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纷纷祭出剑,准备随时出手。 这半妖蛇人修为至高不会超过破妄境中期,但几人中修为最高的南宫月和顾长风也只是逍遥天境,与蛇人还是有很大差距。 面对蛇人此番狂妄之话,顾长风也不敢大意,朝南宫月道: “月华君,我们一起上!” 他们单独一个想战胜蛇人,还是有些悬,但二人联手,全胜可定。 南宫月眼神依旧冰冷,听了顾长风的话,他转头看了白知初一眼,摇头, “你看着他,我一个人就行。” 南宫月声音不大,但其中坚定之意十足,似是根本不把蛇人放在眼里。 看他如此有底气,顾长风莞尔一笑点头, “好,那就有劳月华君,不过,这里是他地盘,还需小心!” “你也是!” 南宫月回着,又看了白知初一眼,旋即转身,逍遥天境巅峰狂暴气息顿数而出。 随手甩出霸气无比的幽蓝长剑、无风自动的蓝袍,挺拔伟岸的身躯,冷酷坚毅的侧颜, 看到这样的南宫月,白知初竟一时不自觉痴了。 没错,这就是他对南宫月的第一印象,霸气无比、冷酷帅炸。 或许是这些天和南宫月走太近,南宫月又总惹他不高兴,他居然忘了南宫月原来是这样子的。 正痴着,只听蛇人嘲讽的笑声又妖里妖气响起, “呦,原来你也是逍遥天境啊,难怪你们这么有底气。不过,” 蛇人说着,又是妩媚一笑, “你可不是我对手,你们最好还是一起上,省的说我以大欺小。” 面对蛇人的嘲讽,南宫月丝毫不慌,冷笑道: “是不是对手试试不就知道了?” 似是南宫月的不屑让蛇人来了兴致,只见他满意点头笑笑,修长手指妖娆卷起自己长发笑道: “倒是个挺傲气的小郎君,行,本仙也好久没动手了,今天就先陪你玩玩!” “大言不惭!就凭你这货色也敢自称本仙!” 冷哼一声,南宫月也不再多话,身形一展直接朝着蛇人飞出,手中幽蓝长剑也在瞬间,携着凌厉剑气朝蛇人斩去。 白知初看不出南宫月的剑招,只能看见一道道迅疾如电的蓝色光影不断在空中划过,又带起一道道空气被刺破的清脆爆破声。 蛇人也在迅速回击,一条条如蛇信似的红带不断迎击向南宫月斩来的剑气。 他看起来十分强劲,但面色却全然没有刚才那般的得意与轻松,反而满是凝重,似是南宫月的实力大大超出了他想象。 “我倒小看你了!” 咬牙切齿喊出一句不再妖里妖气的话,蛇人忽然朝后猛飘而出。 飘出后,蛇人双手又猛的朝两边展开,人身蛇尾,宽大的红袍衬着他,让这本就奇异的蛇人,看起来又更诡异几分。 “哥,他要放大招了!” 白知初有些担忧的说出一句。 刚才南宫月与蛇人的交手看起来不分上下,蛇人这样子明显是要放大招,也不知道南宫月还顶不顶得住。 顾长风没答话,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忧。 蛇人现在的气势比刚才强劲不少,如果南宫月没有其他后手,这一次交锋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轻松。 在几人的注视下,无数缎带一样的红条,倏然从蛇人身后涌出,又如锋利切刀般,从四面八方迅疾朝着正朝蛇人持剑斩来的南宫月射去。 看到这一幕,白知初心脏猛的收紧,气息停滞。 在他看来,南宫月根本躲无可躲,那些红带看着只是带子,但从那嗤嗤刺破空气的漫天声响中就能看出那带子有多锋利,这铺天盖地的锋利红带足以将南宫月切得渣都不剩。 “月华君!” 司空正烛和云哥儿显然也看出了这涌向南宫月的红带有多可怖,异口同声担忧喊出。 顾长风心脏也紧的不能再紧, 司空正烛他们只能看到那些带子很锋利,避无可避,但他知道这还只是其一。 那些带子明显已经形成场,场会大大压制所困之人的出剑速度与力度,而且由蛇人发出的红带,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含有剧毒,一旦被切中,所困之人就岌岌可危。 这该是蛇人作为破妄境中期的最强一击,这场面,他自己勉强能应对,也不知道南宫月能不能应付下来。 不过此刻他也根本不能上前相助,蛇人控制的场已成,那些红带的攻击方向随时可变,若蛇人突然转而攻击自己这边, 自己不在,只一瞬,白知初三人便能瞬间被切成肉泥,哪怕他给三人设下防御罩也根本无济于事。 蛇人这一招还是有些超乎他预料,还好刚才南宫月让他留下,不然如果蛇人突然对白知初三人使出这招,后果根本无法想象。 这一刻,说来很长,但其实也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还不待顾长风去想该如何突破困局,只见圆台上被无数红带围击的南宫月,突然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 躲过一波朝他袭来的红带后,手中长剑如流星般在他自己周围迅速翻转。 看到南宫月这剑招,顾长风顿时松下气来,朝呆若木鸡的白知初及司空正烛二人轻声道: “不用担心,月华君能应付!” 南宫月刚才能与蛇人几乎战成平手,这已经是逍遥天境强者中的强者,符合他对南宫月的基本判断。 而南宫月居然能做到这样,他倒是没有想到,就这表现来看,南宫月实力还在他之上。 南宫月此番挥出之剑,普通人或许只能看到一剑,但他能看到南宫月的每一剑其实都有十五剑。 一剑十剑已是绝大多数人终身都无法逾越的天堑,他自己能做到一剑十四剑,勉强能接下蛇人这一招,而南宫月居然有十五剑,接下这招完全没问题。 虽只是一剑只差,但其中威力,不可比拟。 听顾长风说南宫月能应付,白知初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些来,停顿的呼吸也终于喘出一口气。 回过神,他眼中的南宫月也逐渐清晰。 南宫月并未被那些红带切碎,身上甚至连一个口子都没有。 他还是看不清南宫月的剑招,不过南宫月的剑舞的很帅,看起来很轻盈又十分有力。 不知堆积了多少的剑气,如游龙般萦绕在南宫月身侧,又朝外展开,在周围形成越来越大的漩涡,漩涡好像反控制了那些射向南宫月的红带。 越来越多的红带被卷到漩涡边缘,形成一个以南宫月为中心的巨大旋转红球。 对这一幕,蛇人看起来很愤怒,原本妩媚的俊脸,扭曲的不成样子,他朝外展开的手也猛然内压,口中怒喝道: “你去死!” 第55章 排山倒海的蛇群 随着蛇人手掌内压,其余尚未卷入南宫月剑气漩涡的红带顿时也全附到漩涡之上, 只是漩涡上的红带不再像刚才那般,由着南宫月控制,安静平顺, 而是如刺猬般,每一根带子都似乎在咆哮怒吼,疯狂摆动着想要冲破南宫月的控制,重新给他致命一击。 南宫月整个人已被巨大漩涡红球包裹,白知初看不到他,那些疯狂冲刺的红带再次让他心脏收紧。 他离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漩涡红球的威压有多恐怖,换成是他自己被包裹其中,毫无意外的,他瞬间便会被这威压碾碎,也不知道南宫月还能不能应付。 漩涡红球被压缩的越来越小,每一根红带的挣扎也越来越疯狂,似是随时都能冲破南宫月控制。 看着这一幕,顾长风手心也渗出冷汗来。 这一场对战,无疑南宫月和蛇人消耗都很大,现在就看谁还能有爆发力。 局势太紧张,观战的几人都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漩涡红球的变化。 “嘭!” 突然,一声剧烈爆炸声响起,覆在漩涡表面的无数丝带瞬间被炸得粉碎,纷纷扬扬朝着远处洒落。 随着这一声巨响,还再强力控制那些红带的蛇人,如被重击到一般,身体顿时朝后砸出,一大口鲜血在空中滑下一道猩红弧线。 而终于从漩涡红带包裹中破茧而出的南宫月,身体原地一个漂亮旋转后,冰冷坚毅的目光,再次携着狂暴剑气,朝着蛇人追斩而去。 看着那清冷从容、却又霸气无双的身影,白知初心脏雀跃至顶又是一阵突兀的失神。 太好了,南宫月没事! 而且, 哇哦! 妈的,好帅! “唰!” 强劲剑气闪过,蛇人带着他那硕大尾巴再次消失,只留下一串血渍还在场中喷洒。 南宫月那一剑伤到蛇人了,只是不知道伤到哪里。 “混沌两分,妖邪无遁,开!” 几乎在同一时间,南宫月与顾长风声音同时响起,随后由两人凭空画出的金符,以他们各自为中心,化成一个金色光圈,朝着远处蔓延而去。 金色光圈越来越大,在光圈快要抵达山洞壁时,蛇人身影又再次显露出来。 遁形被破, 蛇人眼中愤怒与不甘一览无遗,而横在他胸前那道狰狞伤口也显示着,那正是他被南宫月刚才那一剑伤到的地方。 愤怒闪过,蛇人抹了抹自己唇角鲜血,随后脸上又浮起一抹诡异笑意,只见他看向南宫月不屑笑道: “小子,有两下子,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吗?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 说罢,他手指忽然塞进口中,吹出一声尖锐刺耳声响。 “废话那么多!” 蛇人尖锐口哨响起的同时,南宫月身体也消失在原地,狂暴剑气再次朝着蛇人斩去。 这一次,蛇人似是之前的消耗不小,没再化出红带与南宫月硬刚,而是迅速闪身躲避。 看蛇人不是南宫月对手,白知初正想好好看看南宫月如何收拾这蛇人,忽然感到脚下一阵异动。 “不好!走!” 正当他疑惑不解时,顾长风的声音忽然响起,然后他便感到自己腰被顾长风一把搂过,人也随之被顾长风带的离地飞起。 与他们站在一起的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快速反应过来,纷纷展身飞起。 “想逃,晚了,哈哈哈……” 蛇人的哈哈狂笑声响彻山谷,妖里妖气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不过更让白知初惊恐的是眼前所见之景。 他们刚才所站之地,南宫月与蛇人刚才对战的那个圆台,以及他们来时的路,全都陷入了颤抖,仿佛地下藏了什么庞然巨兽正在苏醒。 肉眼可见的地面都在快速塌陷,然而,冒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庞然巨兽,而是…… 蛇! 无数的蛇! 密密麻麻,横七竖八,大团大团交织在一起的蛇。 一眼看过去,全是黑麻麻的蠕动,尤其是刚才淬灵果生长的那个圆台。 圆台早已消失不见,那里成了蛇的海洋,表面有数不清的蛇在翻滚,涌动,还不知下面还摞着多少层蛇。 突然出现的这恐怖一幕,别说白知初,就是司空正烛与云哥儿都是吓傻在原地,身体僵直的险些摔下去。 白知初当然已经僵了,直挺挺站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虽然今天已见过那么多蛇,他已经有了抵抗力,可面对这么多蛇, 要不是有白天的经历,他现在不是被吓傻,直接可以吓死过去! “先去那里!” 顾长风的叫声惊醒几人。 白知初还是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面容僵硬、双眼无神,不过,这并不妨碍顾长风带着他飞往场中唯一一块没有塌陷的大石台。 突然涌出这无数排山倒海般的蛇,南宫月也是一阵头皮发麻,看了眼被顾长风带到高台僵直站着的白知初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提剑朝蛇人追去。 蛇人肯定能控制这些蛇,若不能迅速将其斩杀,待他们体力耗尽。 别说这半妖蛇人,就是这些蛇也能很快将他们啃得骨头都不剩。 “哈哈哈……” 红衣蛇人却是根本不迎战,大笑几声后,他手中忽然多出一管长笛。 长笛吹响,一缕缕红气不断朝他涌去,他躲避南宫月的攻击变得越来越游刃有余。 然而,这还没完。 在笛声的控制下,那些原本只在地上翻涌的蛇,一波波一浪浪手臂粗细的长蛇,直接从地面飞起,张着巨嘴獠牙,直直朝着南宫咬去。 蛇群扑来,南宫月也不得不放下对蛇人的追击,转而一剑剑斩落那些扑来之蛇。 可蛇实在太多,一批还未落下,另一批已从他另一侧扑来。 顾长风他们所在石台也没有幸免,越来越多的蛇顺着石台爬上来,要不了多久,这个石台也终将被蛇淹没。 看着几人被蛇包围的狼狈模样,蛇人脸上得意几乎要流出来。 要不是还要吹笛控制蛇,他都想好好再开口嘲笑几人一番。 “云哥儿,保护阿初!” 眼看局面瞬间翻转,顾长风将仍直挺挺站着的白知初交给云哥儿, 他自己手一扬,一张七弦古琴出现在他跟前。 “叮,叮叮……” 手拂弦动,一波波音浪夹着玄气自古琴而出朝着蛇群涌去。 在他的攻击下,那些直挺挺扑向南宫月的蛇忽然变得绵软,面条似的,不再受蛇人控制,而是朝着下方地面落去。 其余蛇也是,像是被催眠了般,不再疯狂翻涌,看起来昏昏欲睡,那些正爬上石台的蛇则纷纷摔落。 没了蛇群纠缠,南宫月抓住时机,强劲剑气朝着几乎要发狂,还在使劲吹笛,企图要重新控制蛇群的蛇人斩去。 第56章 斩天扇 南宫月朝蛇人追击而出,顾长风的琴音攻击也未停下。 白知初还未回过神来,司空正烛却又露出痴样。 让司空正烛犯痴的倒不是蛇,而是顾长风。 此时的顾长风,面色冷峻,悬立半空的身姿挺拔如松,一袖袖拂出的滔滔玄气,让他看起来不止是仙姿绰约,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风范。 司空正烛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顾长风,这一刻,他忽然回想起顾长风在薛氏宴会上,霸气维护白知初的帅样。 本就是一个儒雅仙气的人,再加上这睥睨天下的王者风范。 这一刻,司空正烛只觉得自己完全沉沦。 “啊!” 正在这时,一声惨叫响彻山洞。 声音突兀而凄厉,司空正烛立马回过神来,一直处于失神状态的白知初也终于恢复清醒。 抬眼看去,发出惨叫的正是蛇人。 此时的蛇人,红衣笼罩之下的粗大蛇尾被南宫月硬生生斩下来。 没了长尾,他看起来倒像个正常人,只是那疼到发白的脸,越发扭曲可怖。 “啊!” 再次怒吼一声,蛇人忽然高高举起自己双手,脸上狰狞到恐怖。 随着他双手举起,整个山洞阴风再起,呼呼的狂风夹着沙砾让人睁不开眼,连站都站不稳。 无数蛇群则被狂风迅速卷起,形成一道龙卷风盘旋在蛇人周围。 眼看巨变再起, 南宫月眼神一凛,顶着沙砾狂风,再次举剑朝蛇人斩去。 他的剑气仍是十分强劲,可劈斩在包裹着蛇人的蛇墙龙卷风上,却如石沉大海,看不出一丝波澜。 “嘭!” 这一边,顾长风飞速抚弄着古琴想将蛇群控制下来,七根琴弦却倏然绷断开。 琴弦断,顾长风挥手收起古琴,又朝仍站立不稳的三人道: “云哥儿、正烛,把石灰粉给我,你们带阿初先走,那东西要妖化!” 听顾长风要自己几人先走,白知初忙一把拉住他,焦急道: “哥,你们能打败他吗?” 这蛇人刚才还只是半妖就已如此厉害,现在他又吞了这么多蛇来妖化,实力肯定比刚才还要强出数倍,他实在有点不放心顾长风和南宫月。 “放心!” 怕他担心,顾长风笑着揉了揉他脑袋, “我和月华君会阻止他妖化,只要他妖化不完全,我们就一定能灭了他。你们离开,我和月华君才没有后顾之忧。” “好!哥,你们小心点。” 明白顾长风的意思,白知初认真点头。 他们在这的确会让顾长风分心,如果蛇人再使出那招漫天红带,顾长风要保护他们便无法与南宫月联手。 蛇人妖化后实力比刚才还要强,他们留在这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 “长风哥,那你们小心点。” 司空正烛也有些担忧二人,但他也知道不宜留下,只好朝他最牵挂的顾长风温声交代。 顾长风笑着点头,也拍了拍他肩膀。 “好,走!到外面等我们!” 没过多犹豫,司空正烛和云哥儿将装有石灰粉的钠戒交给顾长风后,一左一右驾起白知初离开。 看着三人离开,顾长风再无顾虑,径直飞到南宫月旁边,朝他伸出手, “月华君,石灰粉给我!” 明白他的意思,南宫月也将自己装有石灰粉的钠戒递与他。 快速将石灰粉撒入龙卷风蛇群, 同南宫月点头示意后,顾长风也飞到包裹着蛇人蛇卷风的另一边,祭出剑朝蛇人斩去。 妖化无法阻止,但可以通过破坏,尽量让蛇人妖化不完全。 飞出一阵,白知初朝司空正烛二人小声道: “够了,我们就在这等。” 现已离蛇人有一段距离,在这等,既不容易引起蛇人注意,又能好好看着顾长风二人平安归来。 观察了一下,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点头同意,三人找了根巨石藏好身形,悄悄观看着。 时间一分分过去,盘旋在蛇人周围的长蛇已快被吞噬完,刚才还几乎被蛇海淹没的山洞也已恢复本来面目, 要不是被蛇涌出翻松的土地为证,白知初简直怀疑刚才的蛇海是一场梦。 当然,能作证的还有蛇人本身,吞了那么多蛇。 蛇人胸口上被南宫月留下的剑伤已彻底恢复,那被斩断的尾巴也重新长了出来。 尾巴还在,看来南宫月二人的阻止十分有效,蛇人并未完全化形,但从此尾巴泛起的金黄光泽来看,蛇人还是比刚才强出不少。 看了会蛇人和顾长风,白知初目光又落在仍在持续挥剑的南宫月身上。 南宫月挥剑依旧很帅,只是,和蛇人开战后,他一直处在最前线,现在看起来他已经有些疲惫。 挥出的剑气,不再如开始那般强劲。 此时此刻,白知初对南宫月无丝毫讨厌,反而满是感激。 没想到这盘蛇洞居然如此恐怖,不光有这半妖了的蛇人,还藏着那无数黑蛇。 要不是南宫月一起来,只顾长风带着他们,他们恐怕难以平安离开。 还有那淬灵果,要不是南宫月第一时间收了淬灵果,这蛇海涌出来时,淬灵果便白瞎了。 哦,不,都不用等到那时,或许在蛇人与南宫月动手时,淬灵果便被毁了。 南宫月帮了这么大忙,要再想着整南宫月,白知初都会看不起自己。 心里如此想着,白知初脸上渐渐浮起笑意。 这月哥哥其实挺好的,回去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然后,既然已经找到淬灵果,当然要成为如南宫月和他哥一样强的——拽酷炸天白知初! 远处, 随着最后一条蛇被吞噬完,蛇人周身忽然爆发出一股蓬勃气浪,将还在朝他挥剑攻击的顾长风和南宫月齐齐推的倒飞而出。 然后,蛇人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尖锐的齿缝间如压缩般阴毒挤出几个字∶ “我要你们通通给我子民陪葬!” 此时,南宫月二人已止住身形,听他如此说,南宫月冷笑讥讽道∶ “白化了人皮却还是畜生,这么会颠倒黑白。不过,为成妖灭千千万万毒蛇,我倒该感谢你亲自为人类除害。” 顾长风也附和道: “没错,而且,若你化妖成功,我们还需周折一二,可现在你根本不是我们对手。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若你此前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们可不杀你,只将你封印于此。” “哈哈哈……” 二人的话,却是惹得蛇人一阵狂笑。 大笑一阵后,他手中忽然多出一柄黑骨白面折扇,缓缓展开折扇,他讥讽的笑声,又变得如之前那般妖里妖气。 “单凭我自己,是无法为我子民报仇,可若加上这个呢?” “斩天?” 看到扇面上的两个黑色大字,原本表情轻松的南宫月和顾长风,瞬间面色凝重。 第57章 三大凶器 “斩天扇?” 听到这名字,躲在远处观看的白知初三人也是凉气倒抽,面面相觑。 斩天扇,传说中的三大神器也是三大凶器之一。 这三件法器功能都十分逆天,比如这斩天扇,号称至刚至强之器,威力无比,可劈天灭地、排山倒海,有扇在手,天下无敌。 当然,若只是这样,它们不会被称为凶器,之所以称为凶器,是因为这三件法器会反噬用器之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三大凶器传说很广,大家都对其又爱又恨。 不过,传说三大凶器之一的仞魂剑早已被毁,另外两大凶器,斩天扇与转轮盘也在数百年前的大战中消失无踪。 几百年来,想寻这两件凶器的人不少,但都始终没这两件凶器的消息,还以为斩天扇和转轮盘也早损毁,没想到他们竟会在盘蛇洞再次听到这名字。 若蛇人手中那扇子真是斩天扇,那他们这次凶多吉少。 见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是一脸惨白,白知初摇摇头朝他们小声道: “先别急,再看看,万一是假的。” 他自己就是喜欢整蛊的戏精,蛇人化妖不全,不是南宫月和顾长风对手,搞不好那厮就是故意用个假扇子,想吓退他们。 两人点头,目光又朝南宫月他们所在之处投去,都在祈祷这斩天扇真是假的。 远处, 南宫月和顾长风眼睛也死死盯着蛇人手中铁扇。 一会儿后,二人相视一眼,南宫月悄悄捏破一枚讯号弹,顾长风则开口问道: “传说斩天扇早已损毁,你是从何处得来?” 与白知初他们不同,斩天扇所散发的压迫感,他们能明显感受到。 他们现在与蛇人的距离不算近,离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压迫感,若不是真的斩天扇,不会如此。 而蛇人既然有斩天扇,他们就完全不再是蛇人对手,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定不能让斩天扇流传出去, 若斩天扇落到薛氏手中,他们对付薛氏将全无胜算。 得想办法拖时间,等救兵来。 这里是南宫家地盘,搬救兵的任务自然落在南宫月头上。 听得顾长风的话,蛇人咧嘴一笑,轻轻抚摸着斩天扇看向顾长风, “我听那小郎君叫你哥,行,看在你对他不错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就当是给你临死前的奖励。不过,” 说到这,蛇人莞尔一笑, “你可能要失望了,这一点也不传奇,世人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却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是四百年前一个将死之人带这斩天扇来到这里,他死后,便落在了我手里。” “哦,对了,” 还不待顾长风说话,蛇人又继续妖里妖气笑道: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不是来找淬灵果吗?你可知淬灵果明明是能改善你们人类灵根的奇物,却极少有人知道?” 顾长风淡淡一笑, “你既然如此说,想必是多数见过淬灵果之人,都遭了你蛇类毒手!” “哈哈哈……” 蛇人哈哈狂笑起来,朝顾长风伸出大拇指, “好聪明的大舅哥,难怪你年纪轻轻,不光达到了逍遥天境,实力还如此不俗!” 大舅哥! 听到这个称呼,南宫月直接满脸黑线。 莫非这蛇人还真相中白知初了? 那个白痴,怎么这么招蜂引蝶,连蛇人都能看上他! 远处,偷看的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司空正烛小声朝白知初打趣道: “你看,人家看上你了,要不你以身相许,去把长风哥和月华君换回来?” “滚!” 白知初淡淡瞥他一眼,继续转头看向远处。 蛇人这种玩笑话,他自己张嘴就能来,他才不会放在心上。 此刻,他很怀疑那斩天扇是真的,而顾长风和南宫月没着急对蛇人出手,应是在拖时间搬救兵。 不过,蛇人为什么要和他们废话呢?莫非蛇人也是在拖时间? 远处,蛇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只见他朝顾长风笑道: “没错,这淬灵果虽对我们无大用,但长在我盘蛇洞,本就是属于我们的东西,凭什么要白便宜那些人。而且,” 说到这,他再次妖媚一笑, “那些找到淬灵果的人,我杀他们时,都是在他们服下淬灵果,为自己改善了灵根而欢天喜地时,我才动的手,一点点,慢慢的把他们折磨死。看他们大喜又大悲,啧啧,你不知道那感觉有多爽!” 说这话时,蛇人一直是笑着,但那残忍无比的话这样笑嘻嘻说出来,更加让人毛骨悚然,忍不住便让白知初再次想起那个词——蛇蝎心肠。 听着蛇人的话,顾长风心中也生出些悲悯。 被慢慢折磨至死,那些落在蛇人手里的人,下场想必很惨。 不过,眼下他们还不能把蛇人激怒,得继续拖时间,想了想,他朝蛇人淡淡道: “可有些人还是带着淬灵果出去了,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是想吸引更多人来盘蛇洞寻淬灵果?” “你想多了!” 蛇人摇摇头, “有人来是好,可我之前实力还不够,引那么多人来,只会把我自己害死。那些侥幸得出的人,不过是赶巧了我休眠的时间。” 一旁,见蛇人尾上光泽又比刚才增强几分,已经走到顾长风身旁的南宫月小声道: “他也在拖时间,或许他还有其他内伤,受不起斩天扇,我们现在就动手。” “好!” 听到南宫月的话,顾长风没犹豫便赞同下来。 他也在怀疑蛇人是否也再拖时间。 既然南宫月也如此看,那他们趁现在蛇人还未恢复动手,才是最佳选择。 二人相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同时朝蛇人两侧飞身而出。 “哈哈哈……” 见二人突然朝自己袭来,蛇人却是哈哈狂笑一声,带着蛇尾的身躯瞬间朝后退出数丈, “现在才动手,岂不是晚了?” 没错,他是在拖时间,刚才南宫月斩了他尾巴,让他元气大伤,顾长风又在他吞蛇化妖时给他泼了很多石灰粉, 他刚才的样子,虽然已吸收完成,但体内仍是经脉逆乱,根本无法承受斩天扇的反噬。 而经过这小段时间的调整,他应能挥扇十次不倒。 出斩天扇十次,足以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小子打的魂飞魄散! 蛇人如此反应,南宫月与顾长风都心知不好,可箭已离弦,不得不发。 “唰!” 二人剑气同时斩出,朝蛇人左右夹击而去。 “嘭嘭!” 剑气未至,蛇人已迅速挥出两扇,强劲扇气如刀削豆腐般破开二人斩出剑气后,又重重砸到二人身上,将二人砸的倒飞而出。 第58章 告诉阿初我也赞同 “噗!” 被打飞,重重摔落在地的南宫月和顾长风皆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可见伤的不轻。 “哥!” “长风哥!” 看到这一幕,白知初和司空正烛叫出一声,便想要跑上前去。 云哥儿也是心紧揪着,不过他还是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二人,劝道: “别去,你们忘了二公子怎么交代的?我们过去只会让他们更被动。你们别急,月华君肯定联系了南宫家,说不定是南宫家人快到了,他们才想先动手,我们再看看,别去给他们添麻烦!” 听到云哥儿的话,白知初狠狠咬着自己牙,拳头握得死死的退回身来。 还拉了想继续往前冲的司空正烛一把, “正烛,回来!” 这是白知初第一次见顾长风受这么重的伤。 顾长风在他心里一直是无敌般的存在,可那蛇人只是挥了一次斩天扇便将同样天才妖孽的南宫月二人伤成这样。 虽然那蛇人在挥出斩天扇后看起来状态也很不好,脸惨白惨白的,可照这样下去,南宫月二人肯定会先倒下。 当然,他退回来倒不是因为相信了云哥儿的话,南宫家人很快会来。 南宫月和顾长风突然出手,应是看出了蛇人在拖时间。 而蛇人刚才那句话也很明显,蛇人确实是在拖时间,只是南宫月和顾长风出手不是太早,而是太晚。 南宫家来人还不知道要多久, 他们冒然冲上去也只会白添乱, 得想办法把蛇人手上那斩天扇夺过来。 否则,让南宫月和顾长风再挨上两扇,不死也会重伤! 白知初声音不大,但司空正烛再次从中听到了,第一次在薛氏禁地相遇时,白知初语气中那不可抗拒的威严。 虽然心急如热锅上蚂蚁,他还是顺从退回身来,看向白知初小声道: “现在怎么办?” 他现在根本只有拼死往前冲,去保护顾长风的勇气,而没法思考。 白知初虽是废柴,鬼点子可不少,因此他第一时间,便想问白知初怎么办。 白知初也看着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道: “我们得想办法把斩天扇夺过来。” “夺过来?” 司空正烛不可思议看着他,语气更加焦急 “我们怎么可能夺得过来?” 现在根本不用怀疑那斩天扇就是真的,可斩天扇在蛇人手上,连顾长风和南宫月都被一扇打飞,那斩天扇又是蛇人的依仗,他们怎么可能夺过来? 白知初这主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见云哥儿也如司空正烛一样看着自己,白知初朝他们坚定道: “没错,一定要想办法夺下斩天扇,我想,你们也赶快想!” 说罢,他目光再次投向顾长风几人,一边关注着场上情况,脑中一边飞速思索起来。 危险迫在眉睫,靠司空正烛和云哥儿想主意不靠谱,他更相信他自己的脑瓜。 看白知初手指快速敲击着石柱像在思考,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不敢打扰他,对视一眼后也认真思考起来。 夺下蛇人的斩天扇,这主意听起来虽然像天方夜谭,但若真能把扇子夺过来,那蛇人便不足为惧了。 场中, 一扇扇飞二人后,惨白着脸的蛇人,满意抚摸着斩天扇,扭动着粗长蛇尾缓缓滑向南宫月,朝他讥讽笑道: “小子,你刚才不还很嚣张吗?有种再来啊!” 几人中,要说他最恨谁,当然是南宫月! 要不是南宫月破开了他的漫天红带,要不是南宫月斩断他的尾巴,他又如何至于吞掉这盘蛇洞中千万同类。 他哪能想到如此年轻的人类小子,不光是逍遥天境,剑法更是出神入化,让他阴沟里翻了船。 当然,还有那大舅哥,要不是他用古琴反控制了自己的蛇群,他也不会如此狼狈, 今天绝对是他六百年蛇生最大的奇耻大辱, 这两个人,必须死,死的渣都不剩,成为他彻底化妖的养料。 看着逼近自己的蛇人,南宫月看了看不远处同样狼狈受伤的顾长风,将自己装有淬灵果的钠戒丢给他,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走。 又抹了把唇角血渍站起身来,朝蛇人讥笑道: “来就来,你以为我会怕你这畜生!亏你还是破妄境,要没有斩天扇,你什么都不是!手下败将!呸!” 他不是不知道这样说会让蛇人更愤怒,对他更下死手。 但他必须想办法让蛇人更关注自己,从而给顾长风争取逃跑机会。 蛇人刚才挥出那一扇,显然还没尽全力,可就连那一扇,他们都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何况是蛇人更用力的攻击? 南宫家人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来,照现在的情形看,留下来,他和顾长风今天必死无疑, 与其多死一个,倒不如拖住蛇人,让顾长风有逃生机会。 除顾长风是白知初的哥,白知初还需顾长风保护外, 只作为朋友,他也愿意把这机会留给顾长风。 只是好可惜,还没等到那白痴喜欢上自己呢! 那白痴现在应该已经出洞了? 希望这淬灵果真能让他改善灵根。 接到南宫月抛来的钠戒,看到他的眼神,顾长风当然明白南宫月是让自己先走。 心中感动不已! 可他怎么可能把南宫月单独留下,自己苟活? 别说南宫月还是因为来帮他们寻找淬灵果才会落此险境,就算是其他情境,他也不可能丢下南宫月。 这么好的南宫月, 此刻他很想告诉南宫月,如果南宫月还想追求白知初,他不会再拦着。 能豁出命去保护白知初的人, 白知初若能得这样的爱人守护,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已经没那么重要! 他甚至希望白知初能接受南宫月!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南宫月先脱离危险。 看南宫月已开始挑衅蛇人,还不待蛇人反应,顾长风已抢先踉跄着飞到南宫月跟前,拉住他手朝他笑道: “月华君,你别跟我抢功,要不是我控制了那些蛇,你恐怕被蛇咬死了,又怎能伤到这臭蛇!” 摸到顾长风手中想塞给自己的钠戒,南宫月皱眉看着他,再次朝他使眼色让他先走。 很明显,顾长风的意思也是想惹恼蛇人,让蛇人把恨意迁移到他身上,好给自己争取逃跑机会。 然而,顾长风眼神却十分坚定,悄悄给了他个坚定的眼神后,顾长风又如无事人般附到他耳边小声笑道: “你想追阿初的事,我想通了,告诉阿初我也赞同,以后好好对他!” “啊!” 没料到顾长风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事,还赞同自己和白知初在一起,南宫月诧异一瞬,随即咧嘴笑起来。 看着二人,一旁,蛇人妖里妖气的讥讽笑声又再度响起: “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啊,都抢着送死。不过,不用谦让了,你们谁也逃不掉!” 第59章 同生共死 听蛇人如此说,南宫月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将纳戒反塞回顾长风手中,又一掌重重将他推飞。 “走,别告诉他我心意!” 推飞顾长风,他猛然转身,全力蓄积的一剑以极刁钻的角度朝着蛇人刺去。 顾长风能赞同他追求白知初他很开心,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让顾长风的嘱咐成为遗言。 蛇人有斩天扇不可敌,但他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没料到南宫月出手这么迅速,角度还如此刁钻,蛇人惊慌之余迅速朝旁边飞开,可闪慢了的胸部还是重重挨了一剑。 然而,还不待他再躲闪,南宫月的剑又如附骨之蛆般,再次朝他斩来,这一次南宫月的目标赫然是他持斩天扇的手。 避无可避,他的第一反应是迅速将斩天扇召到另一只手。 “嗤!” “啊!” 右手掌被南宫月一剑斩飞,蛇人痛的发出一声惨嚎, 然而这以伤换命的打法,也为他迎来一个极好机会。 在南宫月转身之际,他左手猛然抬起,斩天扇狠狠朝着南宫月挥出。 “梆!” “嘭!” 挨了三大凶器之一重击,南宫月身体瞬间被砸飞,重重砸在对面石壁上。 剧烈的撞击,让整面石壁都震颤起来,碎石扑簌簌落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 “月华君!” 这是顾长风的惊呼声。 从南宫月将他推飞,到南宫月被砸去石壁,只发生在几瞬间。 这时候,如果逃,他有很大机会。 因为蛇人不光胸口挨了一剑,右手被斩飞,又一次使用了斩天扇,还是大力的一击,蛇人状态已明显比刚才弱很多。 不大可能追的上他。 但, 还是那句话,他怎么可能将南宫月独自留下! 刚才是没料到南宫月会突然推飞他,不然他不会给南宫月独自逞能的机会。 在空中生生止住倒飞的身体,他展身便朝着南宫月飞去。 挨了那么重一击,不知南宫月还能不能扛住? 不过,此刻他要做的是先接住南宫月身体,不能让南宫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月哥!” 远处, 见南宫月再次被砸飞,还撞的那么惨烈,白知初再顾不上思考,身体先脑子一步直接朝南宫月跑去。 此刻,他心慌无比! 对南宫月的愧疚也从未如此强烈过! 南宫月主动来帮忙,现在更是豁出命去给顾长风制造逃跑的机会,自己之前居然老想整他,真是罪该万死。 不过,比起愧疚,他更多的是害怕! 南宫月这一扇挨得有多重,他好怕以后都再见不到南宫月。 太着急想去看南宫月情况,他没意识到,此刻他心痛到简直无法喘息。 “月华君!” 几乎是在白知初跑出的同时,司空正烛也再不顾忌,喊了南宫月一声,拔腿就飞。 刚才场中发生之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南宫月为给顾长风创造机会,将自己陷入绝境。 他对南宫月有着无尽的感激,也有可怕的担忧。 这一刻,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不管谁反对,他都只想和那生死不知的南宫月,以及那又重新飞回去的顾长风站在一起。 看白知初和司空正烛都跑了,云哥儿一跺脚,也朝二人追来。 他没第一时间跑出,不是他怕死,而是他还担负着保护白知初的重任。 可白知初和司空正烛不光暴露了,还朝着场中跑去。 强行将二人拉走不再可能,倒不如大家一起上,然后听天由命! 正好,他也不想走! 和自家少主以及那天才又仗义的南宫月一起战斗,才是他想要的。 听到白知初和司空正烛的叫声,还在从石壁下坠的南宫月和正朝他飞来的顾长风皆是心脏凉透。 完了,这几个死小子怎么还在这?这回怕是一个都跑不掉了。 心提到嗓子眼,顾长风飞向南宫月的速度却是不减, 还不知道顾长风已朝他飞来的南宫月也拼命提起玄气,逼着自己振作起来。 白知初还在这,他必须为他争取一切逃生机会。 刚稳住自己下坠的身形,下一刻,顾长风已紧紧揽住他腰, “月华君,你怎么样?” 顾长风皱眉问。 看着他,南宫月苦涩摇摇头,抬手拭去自己嘴角血渍, “还死不了,现在怎么办?” 这一击他确实受伤不轻,整个身子像要了散架一样四分五裂的痛,挨了正击的胸部更是每呼吸一口都疼得他满头大汗。 声音更不用说,他觉得自己这声音自己都快听不见。 知道南宫月说的是白知初几人没走怎么办,顾长风摇摇头, “你先休息下!” “不行!” 南宫月立马喘着气反对, “你让他们立马走,我还能接两扇,我俩一起上!他应该也好不到哪去,我们争取缠住他。” 趁他病要他命,想要拖住蛇人给白知初三人争取逃生时间,现在是最后机会。 否则,等蛇人缓过些来,他们更将一点机会都没有! 至于顾长风,现在再劝顾长风走根本不可能,为了白知初三人,他和顾长风只能同生共死了。 “好!” 顾长风应一声,将南宫月放到地上,手却又忽然点到他穴位上。 没料到顾长风会封自己穴位,南宫月不可置信看向他低吼道: “你干什么?” “强制你休息!” 顾长风勉强朝他挤出个笑,又拍了拍他肩膀, “穴位三分钟后会解开,我来拖时间,你争取带他们逃出去。” 说罢,深深看南宫月一眼,他转身飞出,手中长剑随之展开。 本来他还想跟南宫月说句抱歉,说句欠的下辈子再还,但他知道,哪怕他不说,南宫月也懂他心意。 何况现在,他没一秒钟能浪费。 至于为什么要强制南宫月休息三分钟? 南宫月现在气息紊乱不堪,就南宫月现在这状态,别说接两斩天扇,一扇就会一命呜呼。 强制调息三分钟,无论是南宫月又再冲向蛇人,还是听他吩咐,争取带白知初他们逃走,都将磨刀不误砍柴工。 看顾长风已飞出,南宫月心中激流澎拜,无数话想说、想吼,但他还是强逼着自己迅速闭眼镇定下来。 三分钟很短,可顾长风要在蛇人手下坚持三分钟千难万险。 顾长风拿命去拖的三分钟,不允许他浪费一分一毫。 飞至半空, 山洞内空间再次一览无遗。 远处,白知初和云哥儿正朝这边飞奔而来。 看了眼二人,顾长风朝飞在最前面的司空正烛吼道: “司空正烛,别来添乱,立马带阿初走!” 顾长风的吼声振聋发聩,听到他声音,司空正烛仿忽然惊醒过来,不自觉强行顿住。 顾长风无疑是在命令,司空正烛一时竟有些恍惚要不要听顾长风命令,接受他安排。 第60章 我有那么蠢吗? “快走!” 看司空正烛停下来,顾长风以为他会听话,再次吩咐一声便继续朝着蛇人飞去。 见顾长风又朝自己扑来,蛇人停下为自己胸口疗伤的动作,一边咬牙切齿盯着顾长风,一边握着斩天扇随时准备出击。 此时的他,脸上从容不复,一双媚眼中是几乎要燃烧的愤怒,和千万的小心。 他没想到自己再次在阴沟里翻了船。 明明手握斩天扇,却又挨了南宫月一剑,还被斩去一只手。 无端受此伤,他对斩天扇反噬的承受能力,直接大打折扣。 顾长风偏偏还不给他丝毫喘息机会,马不停蹄便追过来。 然而,接着顾长风的进攻方式,他愈发愤怒。 若顾长风是朝他直击而来,他完全可以一扇便将顾长风重伤,可顾长风简直比南宫月还狡猾。 顾长风朝他劈来、斩来的每一剑都像是虚晃,一剑出后,身形立马消失在原地,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出现在何处,那斩来之剑又总让他有一种下一剑肯定是真的压迫感。 如今他受斩天扇反噬已不浅,身体又有伤,若贸然出扇而不中,只会白白损失一次出扇机会。 不敢轻易出扇,他只能不断扭动着粗尾,一边灵活避开顾长风劈来的每一剑,一边死盯着顾长风可能露出的破绽。 心里恨意翻涌着,他盯向顾长风的眼睛越来越犀利。 顾长风已经受伤,如此折腾,肯定也坚持不了多久,他必须在顾长风露出破绽的一瞬,狠狠给顾长风致命一击。 只要能将顾长风也重伤,其余三个小子根本手到擒来。 再说司空正烛,被顾长风吼的在原地停顿几息后,他一咬牙还是继续朝前飞来。 顾长风让他带白知初走,可他知道,白知初也和他自己一样,宁愿在此丢了性命也不愿抛下本就岌岌可危的顾长风和南宫月离开。 哪怕他们能侥幸逃出生天,可若顾长风和南宫月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余生都将活在痛苦里。 那样的苟活,还不如痛快的死! 飞至几人近前,见顾长风已和蛇人交上手,他看了眼在石壁下安静闭眼站着的南宫月后,一咬牙又转身飞向了蛇人。 还好,南宫月现在看起来并无性命之忧,而南宫月那么僵硬站着,应是被顾长风点了穴,强迫他休息调息。 暂时不用管南宫月,他自然得去帮顾长风。 只是…… 飞至离顾长风与蛇人对峙不远处,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插手。 顾长风那飘忽不定的身法,耍的蛇人看起来团团转,他若贸然插进去,反而会破坏顾长风的计谋。 不过,他眼睛也死死盯住了蛇人,身体如搭弦之剑般随时蓄势待发,只要蛇人出扇,他必要为顾长风挡下那一扇。 此时,白知初和云哥儿也跑到了场外。 当看到南宫月安静闭眼站在石壁下像在运功调息后,白知初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南宫月虽然看起来面色惨白,衣服上也沾染了片片血渍和尘土,但至少还活着。 深呼一口气,他目光又投向正全力以赴与蛇人交手的顾长风。 看着顾长风,他心再度紧紧揪起, 虽然现在看起来蛇人一直在被动防守,顾长风占据主动,但他也明显感觉的出来,顾长风消耗很大,动作越来越不灵活。 照这样下去,蛇人早晚会找到反击的机会。 心揪着,白知初拉住旁边云哥儿,附在他耳边小声道: “云哥儿,听着,我想到抢夺斩天扇的办法了,你去告诉月哥,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养好精力,随时准备接扇子。” 顾长风正和蛇人纠缠,现在不能打扰,等下顾长风若受伤肯定会元气大伤。 司空正烛明显是在等着接应顾长风,也顾不上。 云哥儿也完全不是蛇人对手,接扇子的任务,最好还是交给南宫月。 南宫月看起来在运功调息,等下状态应会好很多。 听白知初说已想到办法,云哥儿急切看着他, “初哥,什么办法?” 顾长风越来越吃力的窘境,南宫月的体力不支,云哥儿也早看出来。 若不能夺过斩天扇,毫无疑问,他们今天必将全部惨死这里。 夺走斩天扇,是他们能反败为胜的唯一希望。 可从蛇人手中夺走斩天扇? 几乎没这可能,白知初到底想到什么办法? 白知初摇摇头, “等下你就知道了,快去,我哥撑不了多久。” “你自己去抢?” 云哥儿不可思议看着他。 白知初说的很肯定,像是的确已想好对策,可难道这对策是白知初亲自去抢? 这他可不能答应白知初, 南宫月和顾长风都没法在蛇人的斩天扇下讨到便宜,何况是修为还不如小孩子的白知初。 让白知初去抢,就是让白知初去送死。 因此,在问出这话的同时,他手也紧紧攥住了白知初手臂,生怕一不留神就让白知初跑了出去。 知道云哥儿的担忧,白知初故作生气看向他,反问道: “我有那么蠢吗?我去抢,那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还给我哥添乱?” 他如此说,云哥儿完全被搞懵了,眨着眼看着他, “你不去,那怎么抢?” 白知初摇摇头,语气烦躁中又十分认真, “说抢好像也不对,总之你别管,我有办法让蛇人把扇子丢出来,还能保证不被他抓住。” 听白知初说的如此认真,云哥儿眼睛泛出光来,惊喜道: “当真?” “那当然,我白知初什么时候吃过亏?快去,别误了我神计!” 毫不怀疑应着,白知初拉开云哥儿抓住自己手臂的手。 “好!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 看白知初如此有把握,云哥儿脸上再次浮起笑意,交代一声转身朝南宫月飞去。 的确,白知初除被南宫月反整,吃了两次小亏外,一直是戏弄整人的赢家,哪怕对方是穷凶极恶之徒。 你根本猜不到白知初那神奇的小脑瓜里,会生出怎样的奇思妙想。 让蛇人把那视若珍宝的扇子丢出来,反正他没这本事,但说不定,白知初真有办法。 第61章 白知初!你回来! 看云哥儿听话飞向南宫月,再次看了眼南宫月后,白知初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转向顾长风和蛇人。 都是因为帮他找淬灵果,几人才会遭此险境。 把年轻有为,意气风发的几人连累成这样,他十分愧疚,但现在也不是愧疚的时候。 他更该做的,是从蛇人手中夺过斩天扇,让顾长风几人反败为胜。 虽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结局会怎样? 顾长风会多伤心?另外几个朋友会多难过? 但是,他必须那样做! 唯有如此,几人才能有生的机会。 再次呼出口气,他将自己马上要用到之物,召出藏好。 机会眨眼便过,他不能有一丝闪失。 三分钟到,穴位解开,南宫月睁眼便看见刚在他旁边落定的云哥儿。 看到云哥儿,他目光马上便转向场中搜寻起白知初身影。 此时的白知初,正一人傻傻立在场边,眼睛看着与蛇人交战的顾长风。 “你怎么把他一个人丢在那?” 看见白知初,南宫月皱眉厉声斥责云哥儿一句,便动身要朝白知初飞去。 这种时候,云哥儿该立即把白知初带走,并对他寸步不离,可他们非但没走,云哥儿还把白知初一个人丢在那。 那白痴虽站在场边,可这样多危险。 看南宫月要飞走,云哥儿忙一把拽住他,低喊道: “月华君,是阿初让我过来找你的,他说他有办法让蛇人把斩天扇丢出来,让你不要轻举妄动,随时准备接扇子。” “把斩天扇丢出来?” 南宫月狐疑看向他,脑子也在飞速思索。 “对,阿初说他有办法,还能保证不让蛇人抓到他。” “胡闹!” 脑中浆糊一秒,南宫月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把甩开云哥儿手臂,身体随即迅速飞起。 让蛇人把斩天扇丢出来,还不让蛇人抓到。 修为低成那样的白知初怎么可能有那种办法。 这白痴肯定是要以身犯险,亲自跑到蛇人旁边去企图找机会抢斩天扇。 必须把这白痴抓回来,不能让他去送死。 “哥!” 南宫月飞出的同时,场中便响起了白知初的大叫声。 而白知初之所以会叫,是因为他看到,忍了许久的蛇人,左手中斩天扇正重重朝着顾长风挥出。 虽早料到顾长风会被攻击,可看到蛇人重重朝顾长风挥出斩天扇,还是吓得他浑身激灵。 这么重的一扇,不知顾长风会伤成何样? “嘭!” 重击的声音很快响起。 然而,白知初看到,被砸到的人却是司空正烛。 在蛇人挥出斩天扇的一瞬,司空正烛便如炮弹般弹出,挡到了顾长风身前。 司空正烛反应如此迅速,似是早就在等着帮顾长风挨这一扇。 “正烛!” 顾长风一直在专心对付蛇人,他倒是看到了司空正烛守在旁边,可他没想到司空正烛会突然挡到他身前,还挡得如此迅速。 焦急唤了口喷鲜血的司空正烛一声,顾长风忙一把搂住被砸的极速倒飞而出的司空正烛,他自己也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朝后倒飞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 刚飞出的南宫月也是惊得在空中一顿,咬牙看了眼倒飞出去的二人,他目光再次锁定在白知初身上,飞速顿增。 蛇人已空出手,白知初此时无比危险。 他要么把白知初丢出去,要么第一时间缠住蛇人。 这一边,惊恐叫了顾长风一声后,白知初余光瞄见南宫月正朝自己飞来。 又看了南宫月一眼,他转身便跑,边跑边朝蛇人叫道: “蛇大仙!蛇大仙!” “白知初!你回来!” 见白知初不光朝蛇人跑去,还生怕蛇人看不见他似的大喊蛇人,南宫月气急,一边飞的更快,一边大喊着企图拦下他。 砸飞顾长风二人,正懊恼着没扇到顾长风,想追上去再补两扇的蛇人,忽然听见白知初好像在叫自己,疑惑的转过头。 没错,白知初果然是在叫自己,而且还正朝自己跑来,而那南宫月则在后面追着白知初。 白知初和南宫月的喊声,还在倒飞的顾长风也听到了。 抬眼看去,白知初正朝蛇人跑去,南宫月则在后面追着他。 这样的场景,顾长风很快便猜到,白知初应是想去与蛇人周旋,为他们几人争取逃生机会,而南宫月是要去把他追回来。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倒飞,看到这场景,顾长风越加心急如焚。 提起玄气抱着软塌塌的司空正烛,强行坠在地上,脚下强烈的摩擦,激起地上一阵尘土飞扬,可好在他们倒飞的速度终是慢了下来。 他得立马去救白知初,一定不能让白知初落在蛇人手里。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云哥儿还在沮丧南宫月不配合白知初计划,转眼便看见白知初居然朝蛇人跑去,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白知初骗了,也慌乱随着南宫月追出。 眼看南宫月就要追上白知初,后面还跟着云哥儿,蛇人唇角一喜,猛地转身,粗大蛇尾卷起地上沙尘便朝着南宫月甩去,然后他一个飞身上前,蛇尾迅速卷起白知初。 正飞速想追上白知初的南宫月,闭眼躲了一下朝他扑来的飞沙走石,再睁眼却看到白知初已被蛇人用蛇尾高高举着,心脏顿时凉透。 想都不想,他长剑立马朝着蛇人斩出。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弄死他!” 闪身躲开南宫月的剑,蛇人又卷着白知初迅速朝后撤开十几丈,而那尾部不知何时生出来的一根锋利肉刺,死死抵住了白知初喉咙。 肉刺太锋利、抵得太紧,白知初脖子已被划开一道口子,流出殷红鲜血。 看到这一幕, 南宫月咬着牙,生生顿住,眼睛则恶狠狠盯着那还在对他笑的白知初。 白痴、这个白痴,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笑。 南宫月身后,追上来的云哥儿也是咬牙切齿停在了地上。 原来白知初所谓的办法,还真是亲自跑到蛇人手上。 现在好了,白知初落到蛇人手里,还被蛇人顶着脖子,随时都可能丧命。 这时,被砸飞的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也终于停下来,停在了山洞壁前方不远处。 白知初被蛇人掳走的过程,顾长风全程目睹。 现在想抢回白知初已不可能,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看了眼笑意盈盈的白知初,目光又落在怀里的司空正烛脸上。 第62章 给你当郎君当夫人都行 此时的司空正烛,脸上血色全无,不停煽动的鼻翕,和那颤抖的呼吸显示着他有多虚弱。 “正烛,能撑住吗?” 顾长风问的很焦急。 司空正烛代他挨的这一扇,比他自己挨的上一扇还重。司空正烛虽是自在地境巅峰,也不知能不能扛住这一扇。 他感激司空正烛挡在他前面,但心里对司空正烛也颇多责备,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挨这一扇,也不愿司空正烛代他遭罪。 看着他,司空正烛唇角浮起笑意,缓缓点头, “能,不用担心,我提前提了玄气护体的。” 为顾长风挡扇,他早有预谋,也早提起玄气护体。 可挨了这一扇他才知道,这斩天扇有多恐怖。 要不是蛇人已遭反噬多次,身体又有伤,这一扇,哪怕他有玄气护体,也会瞬间毙命。 身体疼的四分五裂,特别是被砸中的胸腹,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爆了。 不过,他还是很开心,他终是为顾长风挡下了这一扇,要不然,这么疼的便是顾长风了。 “那就好!” 顾长风应着,摸了摸他脉搏,一会儿后,又拍了拍他肩膀, “你先在这疗伤,我去看看阿初!” 司空正烛伤得不轻,但还好不会要命。 白知初还在蛇人手上,危在旦夕, 此时的情况,不允许他留下来陪为他挡扇的司空正烛。 白知初被蛇人挟持的画面,司空正烛也已看到,他理解的朝顾长风点点头, “去,长风哥,带知初回来!” “好!” 顾长风应着,将他扶了坐好,又为他施下一个透明防御罩,转身飞向场中。 看了眼顾长风背影,和场中情景,司空正烛长呼一口气,忍着身体剧痛缓缓闭上眼。 白知初被抓,事情越来越不可控,他没资格躺下休息。 得抓紧运功疗伤,以便等下需要他时,他还能出手。 场中, 见挟持住白知初,南宫月几人果真不敢再妄动,蛇人脸上又浮起妩媚笑意朝白知初笑道: “小郎君,你这么急着来找我,可是看上我了?” 此时,他是开心的。 他早看出来,几人对白知初都很看重。 虽然不靠白知初,他除掉南宫月几人也是必然。 但,有白知初这个人质在手,他完全可以好好休息一番,除掉几人也将更简单、更有趣。 看南宫月几人都暂时无恙,司空正烛也被顾长风安放好休养,白知初心里更加轻松。 成功落入蛇人手里,他的第一步已经顺利完成。 天知道刚才南宫月朝他追来时,他有多紧张,生怕一个不慎就被南宫月抓回去,然后破坏了他计划。 听蛇人如此说,白知初仰着脖子轻轻摇头, “看上倒还没有,我是来求你的。” 开玩笑,现在就说看上蛇人,蛇人肯定会怀疑他居心不良,戏得用心演,才能让蛇人放松警惕。 看他否认,蛇人倒也不恼,调笑道: “求我什么?放过他们吗?” “嗯,” 脖子被尖刺顶着,不好点头,白知初连连眨眼, “没错,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忍心看他们死,我想求你放过他们,我留下来陪你,给你当郎君当夫人都行。” 听到这话,顾长风几人都是满脸黑线。 白知初这话说得很认真,一点不像在演戏,好像他真想对蛇人以身相许,来做交换条件。 顾长风还不知道白知初自投罗网的目的是要抢夺斩天扇,听白知初如此说,他首先转眼看向了南宫月。 南宫月也回看了他一眼,又黑着脸转过头去,朝白知初冷声道: “白知初,你是不是蠢,你觉得他可能放过我们吗?” 白知初刚才的话,南宫月也看不出来他是在演戏, 不过他知道白知初在演戏,因为云哥儿刚才已经跟他说过白知初要做什么。 更因为,他知道白知初不可能那么蠢,会蠢兮兮的以为他对蛇人以身相许了,蛇人便会放过他们。 但他得如此说,不如此,白知初的戏演不真。 从南宫月的眼神里,顾长风也大概猜出了白知初的用意,南宫月话音落下,他也附和朝白知初板脸斥责道: “阿初,你真是太胡闹了!” 云哥儿分辨不出来白知初是不是在演戏,但顾长风和南宫月都在,轮不到他说话。 听南宫月和顾长风都斥责自己,白知初也急了,梗着脖子朝他们嚷道: “哥、月哥,你们少说两句,你们又不是蛇大仙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一定不会答应。而且,我知道我们根本逃不出去,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样?” “哈哈哈……” 白知初的直白,逗得蛇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用蛇尾尖,挑了挑白知初脸庞,妖里妖气笑道: “好耿直的小郎君,你越来越让我喜欢了。” 有多喜欢不知道,但蛇人知道, 有白知初在手上,他可以不用担心南宫月几人突然对他发起攻击。 而且,他现在需要时间恢复身体。 配合着斥责白知初一句,南宫月和顾长风皆是愤愤握起拳头不再说话,眼睛也愤怒盯着白知初,实则悄悄运功疗伤起来。 接下来的戏,可以先交给白知初,想要救下白知初,他们现在也必须赶快恢复身体。 凉凉的蛇尾挑在脸上,白知初再次吓得一哆嗦。 妈的,刚才只顾着高兴计谋得逞,倒是忘了现在将他严严实实捆住的正是蛇,还是一条妖化之蛇。 手臂被捆住,他根本没办法抢夺斩天扇,想了想,他朝蛇人小心翼翼道: “蛇大仙,那你愿意放过他们吗?” 蛇人看起来有点为难,眉皱了皱,他又朝白知初戏谑道: “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但得看你表现怎么样?” “表现?” 白知初皱眉想了想,眼睛落在蛇人断了手的右臂上,然后虔诚回道: “蛇大仙,是不是你吃了我的手,你的手就可以恢复?如果这样的话,你把我手吃掉!” “哦!” 蛇人没料到他会如此说,眼中戏谑更甚,将他用蛇尾卷的朝自己近了些,朝他笑道: “你真愿意让我吃你的手?” “当然!” 白知初回的很大声,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你不是要看我表现嘛,我当然要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闻言,蛇人满意点头,重重舔了舔自己嘴唇, 蛇尾挪动着将白知初两只手臂露了出来,他自己口中也忽然多出四颗长獠牙。 “很好!拿来!” 第63章 让你喜欢上我的东西 见蛇人真要吃自己手,白知初吸了口气,还是哆嗦着抬起左手。 看了看自己左手,他忽然眼睛一闭,手猛地伸到蛇人嘴前,一咬牙喊道: “来!” 见白知初真将手伸到蛇人獠牙前,南宫月再淡定不了,朝白知初吼道: “白知初,你疯了?” 顾长风也急道∶ “阿初,你做什么?” 此时,南宫月和顾长风简直快疯了,演戏便演戏,白知初竟主动提出让蛇人吃他的手。 那是毫无人性的冷血动物啊,吞无数条自己同类来化妖都能毫不犹豫的恶魔,有多大可能会不真吃白知初的手。 白知初就是疯狂在作死。 要不是白知初脖子还被蛇人死死用尖刺顶着,他们恨不得现在便对蛇人出手,把白知初抢回来,好好护在身后。 固执伸着手,闭着眼,紧拧着眉,白知初也朝他们喊道∶ “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们别管!” 他也不知道蛇人会不会真咬下他手,不过,这不重要了,他早做好赴死准备,少一只手又如何? 只要能让蛇人放松警惕,抢到斩天扇便好。 抬着手,感觉着蛇人口中呼在自己手上的热气,却迟迟等不到蛇人咬下来,白知初使劲将自己手又摁到蛇人唇上,叫道∶ “快吃啊!” 他不怕丢手,可他怕疼,蛇人獠牙悬在他手上却不咬下来,让他越想越疼。 白知初这举动, 不远处,南宫月三人急得咬牙,恨不得把他抓来胖揍一顿。 蛇人唇角却是渐渐弯起, 一开始,他是想咬的,因为他觉得白知初是假装让他咬,以此来骗他好感。 可白知初现在这样,分明是真让他咬。 这一瞬,他忽然觉得白知初好可爱。 收起獠牙,他唇轻轻在白知初手上落下一吻。 “小郎君,我舍不得咬你。” 他说。 与此同时,顶在白知初脖颈上,一直刺的白知初脖子微微流血的尖刺也软了些许。 “什么?” 白知初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看向他。 他没料到蛇人还会这样说话,声音完全没有一贯的妖里妖气,甚至他都能在这话中听出几分真情。 而且,蛇人刚才是吻他手了? 妈耶,蛇人突然搞浪漫,他一时竟有些不会整。 南宫月和顾长风没看出顶着白知初的尖刺变软,但蛇人居然不咬白知初,还是让他们松了口气。 在他们的注视下,蛇人抬手用斩天扇轻轻抬起白知初下巴。 “小郎君,你喜欢我吗?” “我去!” 看蛇人一副花痴脸看着自己,白知初更懵。 妈的,蛇人这好像是想恋爱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之前刻意调戏他的那种轻浮。 不能是真喜欢上自己了? 这该怎么答? 犹豫一下,白知初还是选择轻轻摇头尬笑道: “还没有!” 蛇人一直盯着他眼睛,这时候,如果他撒谎说喜欢蛇人,蛇人是会看出来的。 还不如实话实说,免得惹蛇人反感。 当然,此刻他更在意的是挑着他下巴的斩天扇,终于,斩天扇已离他如此近。 只是,现在动手直接去抢,他肯定抢不过蛇人,白白功亏一篑,得再等蛇人放松警惕些,一招得手。 白知初离斩天扇如此近,顾长风三人心中也开始紧张起来。 特别是南宫月,连蛇人对白知初的暧昧调戏,他都顾不上吃醋了。 白知初让云哥儿告诉他,随时准备接扇。 现在,白知初随时可能夺扇。 他们必须提着百分小心,应对白知初夺扇后带来的各种突发状况。 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保证白知初的安全。 “呵!” 听白知初如此说,蛇人嗤笑一声,眼睛忽然变得阴冷,又用妖里妖气的声音调笑道: “你这样子可不乖哦!” 感受到顶着自己脖子的尖刺突然又变硬,刺入自己皮肤比刚才还深,白知初心下一沉,忙解释道: “不是,我们才认识,你刚才又把我哥他们伤成那样,我怎么可能现在喜欢你对不对?你也不希望我以后欺骗你?” 大意了,刚才蛇人还说喜欢他直率,怎么自己现在说真话,他又不喜欢了。 蛇人把顾长风他们伤的那么重,他对蛇人虽还说不上恨之入骨,可也恨的不浅。 他的情绪,蛇人应该知道才是。 虽说对蛇人深情他也装的出来,可这种表现蛇人不该更满意吗? 果然不能用人的思维去衡量蛇, 刚才还一副花痴单纯样,转眼就变得阴险毒辣。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这蛇人有些不好搞。 “也对,” 他的解释,蛇人似是有所动心,点点头巧笑道: “来日方长,你会喜欢上我的!” “我喜欢你个鬼!等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白知初心中腹诽一句,嘴巴却忽然像被一只无形之手强行捏来大大张开,然后就见蛇人一口粉红雾气朝着他口中吐过来。 看到这一幕,南宫月几人心又再次提到嗓子眼,不敢出手,他们只好朝蛇人怒喊道: “你要干什么?” 雾气很快消失,被放开嘴巴的白知初也有些惊慌看向蛇人道: “什么东西?你给我下毒吗?” 他暂时还未感受到身体有异样,但若蛇人给他吹这粉雾是让他瘫软或昏迷,或控制他的东西,那他必须现在就冒险抢夺斩天扇。 看他惊慌,蛇人巧笑嫣然,柔媚入骨, “小郎君放心,不是毒,是让你喜欢上我的东西。” 这一上字,蛇人说的很重,白知初立马明白过来,自己被喂了什么,脸皮一抽。 妈的,这蛇人不光有点恋爱脑,还是个色鬼,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不过,有一点好处是,蛇人顶着他脖子的尖刺又变软了些。 旁边,顾长风几人也是脸皮直抽,他们也想不到蛇人会在这时候给白知初下这种东西,也不知道等下白知初发作起来会怎样,事情更不可控了。 南宫月则脸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 自己喜欢的人,被这老色蛇当众下药调戏,让他更气不打一处来。 嘲笑看了眼愤怒的南宫月几人,蛇人又用斩天扇挑起白知初光洁的下巴,对他妩媚哄道: “别紧张,你会喜欢的,等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 听到这话,白知初心中一紧,眼睛不着痕迹瞟了眼斩天扇,又朝蛇人轻松笑道: “是吗?那你要怎么让我欲仙欲死?” 蛇人现在这状态,和刚才完全不同,他应该是修整好,想对顾长风几人出手了。 在他出手前,自己肯定会被控制住。 得引诱蛇人再分点心,立马抢夺斩天扇。 第64章 少了四肢我也会疼你 “啧啧!” 蛇人却是没回答他话,砸了咂嘴,斩天扇顺着他下巴慢慢滑向他染了不少鲜血的白皙脖颈,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色欲, “小郎君这么白,这么嫩,应该很好亲?” 看蛇人分神,眼睛贪婪盯着自己身体,白知初眼神一凛,手猛然抬起。 就是现在! 然而,手刚抬到一半,他直接愣住。 斩天扇呢? 眨了眨眼,斩天扇仍是不见踪影。 从想动手抢斩天扇开始,他眼睛就一直盯着斩天扇,可斩天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生生消失了。 惊诧一瞬,他忙抬眼看向蛇人, 莫非是蛇人发现了他想抢斩天扇的意图,把斩天扇收走了? 看清蛇人表情,他更加困惑。 不对,不是蛇人收的,蛇人脸上现在也满是不可思议,张大嘴巴在看着那还呈握扇姿势的手。 似乎他也不知道斩天扇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来不及多想,他猛然抬手抓住蛇人顶着自己脖子的尖刺,头使劲朝后仰开。 不管斩天扇为何消失,反正蛇人没了斩天扇就行,不能再让蛇人挟持着自己威胁南宫月他们。 他一动作,早就等着动手的南宫月几人立马朝蛇人袭来。 他们也不明白斩天扇为何会突然消失,但白知初脖子已从尖刺上挪开,他们必须争分夺秒解救白知初。 “唰!” 最先抵达的是南宫月的剑气,强劲剑气斩在了蛇人腰下的大蛇尾上。 挨了这一剑,蛇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卷着白知初猛然朝后退开几十丈避开了顾长风和云哥儿的攻击。 停下身, 他看了眼自己几乎要被砍断的蛇尾,脸上愤怒到扭曲,眼睛恶狠狠盯着白知初吼道: “我扇子呢?” 吼出这句话时,他蛇尾上的尖刺再次死死顶住了白知初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白知初脖子洞穿。 看到这一幕,南宫月三人再次被迫咬着牙停下来,心脏提到嗓子眼。 别说他们现在继续动手,蛇人肯定会杀了白知初,就蛇人现在那愤怒样,随时都可能洞穿白知初脖子。 南宫月心中无比懊恼,刚才他已使出竭尽全力的一剑,想将蛇人尾巴直接斩下来,好让白知初脱离蛇人控制。 但身体之前损耗太大,他的剑气比平时弱了不少,虽几乎将蛇尾砍开一半,可毕竟没砍断, 蛇人还是卷走了白知初,让白知初更加危险。 听着蛇人的怒吼,白知初脑袋越发恍惚,他好像知道斩天扇在哪了,可又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会这样。 从斩天扇消失到现在,不过两三息时间,他脑子实在转不过来。 消失的斩天扇在他脑海里? 没错,那安静悬浮在自己脑海中的就是斩天扇,漆黑的扇骨闭着,看不到里面白色的扇面,可那就是斩天扇。 “说,是不是你偷了我扇子?” 正发愣着,蛇人的怒吼声又再度响起,甚至因为愤怒,蛇人用手紧攥着他的衣领使劲摇晃起他,害得他脖子生生被那顶着的尖刺,划出一道深深口子。 在脖子传来的剧痛中,白知初迷糊回过神,眼睛无辜看向蛇人, “蛇大仙,我怎么可能偷你扇子?” 心中震惊诧异无比,可白知初知道,现在一定不能惹怒蛇人。 为救顾长风几人,他不怕死,可若有能活的机会,他也不想死。 而且,他很想搞明白脑中那斩天扇。 白知初的无辜反问,让蛇人愣了一下。 没错,白知初怎么可能偷他扇子,扇子是在他自己手上凭空消失的,白知初根本连碰都没碰到那扇子。 不过,他还是很愤怒,紧揪着白知初衣领,用阴毒的眼睛恶狠狠盯着他,一字一句低吼道: “可只有你在我旁边!不是你还能是谁,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诡术?说!” 闻言,白知初再次确认,蛇人也根本不知道斩天扇去了哪,脑中飞速运转一番后,他抬手握住了蛇人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着急道: “蛇大仙,你先消消气,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废物,我哪有本事在你眼皮底下耍花样。你好好感觉下,会不会这洞里来了其他看不见的妖物,把扇子抢走了?” 他这一说,不光蛇人,南宫月他们也立马警觉起来,戒备着认真感受起周围。 斩天扇凭空消失,说不定真又来了什么妖物。 抓住这机会,白知初也立马感受起识海中那斩天扇。 查看一阵,见四周并无异常,南宫月几人也是一脸懵逼,似是也不清楚斩天扇去了哪里。 蛇人心绪忽然平复下来,看向白知初露出笑容。 看见这笑,白知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蛇人虽笑着,可那笑容里满是阴鸷与狠毒,这鸟人,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 在他有些慌乱的目光中,蛇人缓缓开口了,语气又是他本色的妖里妖气, “斩天扇的事,我朝后再找你算账。现在,我们先玩个游戏!” 说着,他再次撩舌舔了舔自己唇角,看向白知初的眼睛都放出光来, “我真得好好谢谢你来求我,你猜,我想先杀谁呢?” 此刻,他真是很庆幸白知初跑到他这来,否则,斩天扇要如现在这样突然消失了,面对南宫月几人,他必死无疑。 可有白知初就不一样了, 就算没有斩天扇,他也可以玩死这几个人。 该怎么玩才有趣呢?想想都兴奋! 白知初正要张口,蛇人又忽然抬起食指按住他嘴唇, “嘘,算了,我有个更好玩的。” 说着,他缓缓摸向白知初左手,抚摸着他手臂笑道: “小郎君,放心,你少了四肢我也会疼你的。” 没料到蛇人会想先对白知初动手,顾长风着急喊道: “你放开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蛇人巧笑摇头, “你急什么,下一个就轮到你!” 说着,他忽然化出一条锋利红带,落在白知初手臂处,又朝南宫月笑道: “如果我没看错,你也很疼我这小郎君?我数三声,你用剑的手臂要不掉,便是他的手臂掉了!” 说罢,他也不管南宫月怎么反应,直接开始数数, “一” 看着蛇人,白知初脸皮再度抽紧。 他当然知道蛇人最恨的就是南宫月。 毕竟南宫月之前砍了蛇人尾巴,断了蛇人手,现在又几乎将蛇人尾巴砍断。 南宫月会不会自断手臂他不知道,但他毫不怀疑,若三声到南宫月手臂还在,蛇人绝对会砍掉他手臂。 而且,要南宫月自断手臂还只是开始, 这心狠手辣的蛇人,肯定会以自己为要挟,一个个害死顾长风几人。 早在跑向蛇人前,他就想过自己若被抓住成为人质的后路,他给自己准备的是一把匕首。 不过,既然现在有了斩天扇, 他该先试试这斩天扇,是? 第65章 以后还让我叫你哥好不好? 听到数数,南宫月也是身子一颤。 蛇人要的是他用剑的手,若没了这只手,他就是任蛇人宰割的鱼肉。 他们几人处境将更加被动。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可白知初怎么办,如果他不断臂,蛇人肯定会砍下白知初手臂。 顾长风和云哥儿也是一脸紧张看向南宫月。 他们很清楚,蛇人的话,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白知初是自己弟弟,顾长风有意自己来代替南宫月,可他也知道,蛇人不会同意,因为蛇人最恨的,是伤他最多的南宫月。 “我来,砍我的!” 几人正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办,身后司空正烛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见司空正烛飞来,顾长风忙上前迎上他,低声斥道: “正烛,你过来做什么?” 司空正烛看起来还是很虚弱,脸惨白惨白的。 不过他看着顾长风还是挤出了很温暖的笑, “长风哥,我想叫你哥是认真的,能和你同生共死是我的心愿。” 认真说一句,他转头看向蛇人讥讽道: “不就是想要手臂吗?来,小爷给你!” 说罢,他挥起剑便要朝自己手臂砍去。 顾长风忙一把抓住他手, “正烛,别胡来!” 且不说蛇人肯定不会同意司空正烛代替南宫月,若司空正烛和南宫月都断了手,他们就真的只能任蛇人宰割,更救不了白知初。 “好啊!” 蛇人也讥讽笑笑, “不过,我还是要他的,你俩正好一起砍!” “你……” 司空正烛气得想骂娘。 蛇人更讥讽的数数声却是再度响起, “二” 听到这数,南宫月一咬牙,朝前跨出一步,左手持剑搭在自己右手臂上, “我来,你不要伤害他!” 他还没想好应对蛇人的方法,可若不立马答应,他担心下一数后,白知初手臂便会飞出。 答应一句,他脑中却在飞速思考,他自然不可能蠢到真砍了自己手臂, 但可以拖点时间, 多一秒,他便多一分想出救白知初方法的机会。 以为南宫月真要自断右臂,白知初忙叫道: “月哥,不要,你们的剑该拿来斩这鬼东西!” 叫出一声,他手一抖,斩天扇出现在右手中。 此时,他心中满是感动。 他哥会为他不顾一切他知道,可他没想到,为了保住自己的手,南宫月和司空正烛也会为他不顾一切。 手再次一扬,在蛇人错愕的目光中,斩天扇迅速狠狠朝着蛇人脑袋扇去。 他还在蛇人手中,斩天扇丢给南宫月几人也无用,甚至会被蛇人威胁着重新拿回来。 他虽修为不济,但斩天扇毕竟是神器,怎么着肯定也能伤到蛇人。 斩天扇再次出现,而且还是突然出现在白知初手中,南宫月几人也很惊讶。 还不待几人反应过来,只见白知初已拿斩天扇重重扇在蛇人脑袋上。 这一击,蛇人显然挨得不轻,捂着脑袋踉跄起来。 来不及多想,几人立马欺身而上。 南宫月的剑还是斩在蛇人快断了的尾巴处,一剑落,捆着白知初的粗大蛇尾终是和蛇人首尾两分。 斩断蛇尾,南宫月又一剑迅速斩飞顶着白知初脖子的尖刺。 白知初刚才扇蛇人太用力,脖子又被尖刺划得更深,鲜血直流,不过好在没伤到大动脉。 抬手为白知初封穴止住血,回头看了眼已被顾长风三人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蛇人。 南宫月长松了口气,徒手掰开还紧紧捆着白知初的粗大蛇尾。 一被放开,白知初一下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南宫月,激动唤了声, “月哥!” 蛇人被压制住他已看见,现在根本不用担心蛇人还能反扑。 南宫月为他们受伤,刚才又为他要自断手臂, 成功脱险,此刻他只想好好抱抱南宫月,告诉他自己有多感激,多开心。 突然被白知初紧紧抱住,听着白知初亲切的呼唤,南宫月怔了下,也抬手反抱住他笑道: “你没事就好!” 天知道白知初落到蛇人手上后,他有多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白知初就丧命于蛇人之手。 现在白知初不光脱险,还对他这么亲热,他心里也说不出的开心。 紧紧抱一下,白知初抬起身抓住南宫月肩膀,认真看着他眼睛笑道: “月哥,谢谢你!之前都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还让我叫你哥好不好?” 患难见真情,今天若不是南宫月坚持陪他们来盘蛇洞,他们断无法活着出去。 白得这么好一个哥,他居然还不知道珍惜,老想着整南宫月,真是天理难容。 不过还好,还来得及,他们还活着,南宫月也还关心他, 这个哥,他再不会放他溜走, 以后南宫月就是他哥,和顾长风一样亲的亲哥! 做白知初的哥,这从一开始就不是南宫月真正想要的,不过白知初现在对他这么亲热,也很难得, 南宫月笑笑,宠溺揉了揉白知初头发,点头道: “好!” “月哥,你真好!” 看到南宫月的宠溺,白知初开心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紧紧抱住他。 太好了,他好像真又得了个会如顾长风那么宠他的哥。 突然被白知初亲了一下,这亲虽不是落在唇上,南宫月还是狠狠怔了一下,脸止不住的红。 原来被白知初这么亲热对待会如此幸福。 缓了几口气,他轻轻拍了拍白知初背笑道: “好了,你刚才用斩天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问题他是用来缓解自己的尴尬,也是他想知道的。 白知初看起来没事,但斩天扇会反噬,扇出的威力越大反噬越厉害,也不知白知初被反噬的如何? 听南宫月如此说,白知初也才想起斩天扇会反噬这茬,站起身认真感受了自己一下摇头, “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好像没被反噬!” 说着,他又将斩天扇递给南宫月, “对了,月哥,你快看看!” 斩天扇作为三大凶器之一,是个修士都想瞻仰一下他的风采,南宫月肯定也想看。 接过斩天扇,南宫月随意看了下,又疑惑看向白知初, “你真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知初灵力低微,用斩天扇威力不大,但毕竟也有威力,不然不可能把修为已是破妄境的蛇人扇到踉跄, 有威力就会有反噬,白知初怎会说没被反噬? 白知初还是摇头, “真没有,只是耗了灵力有点累,对了,月哥……” “白知初!” 白知初话未说完,场中忽然响起一声怒吼。 是蛇人的声音。 第66章 我要你给我陪葬! 听到声音,白知初和南宫月立马转身朝蛇人看去。 此时的蛇人看起来很狼狈,身上密密麻麻都是顾长风三人斩出的伤口,被斩断的尾巴处,更是鲜血直流,大半个场中都留下了他拖出的血痕。 而顾长风三人还呈三角包围在他旁边,一剑一剑向他斩去。 见白知初朝自己看来,蛇人一边勉强躲闪顾长风三人的剑,一边死死盯着白知初邪邪一笑: “小郎君,你果然偷了我的斩天扇!” 那笑绽放在他满是血渍的脸上,看着说不出的诡异和渗人。 “我要你给我陪葬!” 咬牙切齿怒喝一声,蛇人突然穿过顾长风三人的包围,朝着白知初爆射而出,一条尺宽锋利红带直逼白知初脖颈。 “阿初!” 没料到蛇人会突然对白知初出手,顾长风急呼一声,剑气迅疾朝蛇人斩去。 这一边,见蛇人朝白知初扑来,南宫月冷哼一声,闪身挡在白知初身前,手中斩天扇便朝蛇人扇去。 “嘭、唰!” 剑气、扇气同时落在蛇人身上。 蛇人半截身躯从后倒飞而出,一颗脑袋却是滚落下来,眼睛还是圆圆睁着,看起来死不瞑目。 看着蛇人已在显露原形的脑袋,南宫月捂着胸口,朝他呸了一声, “就你也配!” 此时,有些被蛇人这突然举动吓到的白知初也回过神来,见南宫月捂着胸口,忙上前扶着他问道: “月哥,你怎样?” 南宫月用了斩天扇,现在这样子,明显是受了反噬。 “无妨,我并未太用力!” 看白知初一脸关心,南宫月朝他摇头笑笑,又将斩天扇递给白知初, “你先收着!” 那蛇人刚才看起来虽很凶狠,但他知道蛇人已快油尽灯枯,没必要用大力。 受反噬不重,但也有反噬。 白知初居然一点反噬也没受,倒是奇怪,得找时间好好研究下。 “那就好!” 听南宫月说无事,白知初放下心来,收起斩天扇,搂着他走向顾长风几人。 蛇人气绝,它留下的各个尸体部位也开始显露原形,原本只有腰粗的蛇身越变越大。 顾长风几人也朝蛇身离开了些。 走近,看到一脸苦涩对他笑着的顾长风,白知初握了握搂着南宫月的手,又一下扑到顾长风怀里,甜甜叫了声, “哥!” “阿初!” 顾长风也抬手紧紧抱住了他。 今天实在太惊险,要不是南宫月几人在,他今天就护不住白知初了。 虽然现在白知初就好好搂在他怀里,可刚才的事还是让他十分后怕。 抱了一阵,见顾长风身体还是有些颤抖,白知初直起身来,甜甜笑看着他, “好啦,哥!别难过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当然知道顾长风的颤抖,是怕他出事。 看到白知初的甜笑,顾长风彻底放下心来,但又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刮了白知初鼻子一下斥道: “谁让你去抢斩天扇的,知不知道那样多危险?” 虽然还没有人明确告诉过他,白知初跑去找蛇人的目的是去抢斩天扇。 但事情到现在,他当然猜的出白知初的用意。 修为差成那样还去抢斩天扇,白知初这小子肯定早做好了送死的准备。 白知初抢在他前面去送死,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知道顾长风在生气,白知初忙揉了揉自己被刮疼的鼻子,仰起脸甜甜撒娇, “好啦,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啦!” 他当然不认为自己错了,可现在还辩解,肯定又要挨顾长风一顿训。 面对白知初赖皮的撒娇,顾长风就是再有气也不好再发,捏了捏他鼻子斥道: “回去再收拾你,以后再敢这么莽撞,就天天关禁闭。” “不敢了不敢了!” 看顾长风消下气来,白知初忙笑着从他怀里抽出来,又跑去抱了抱站起一起的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二人。 “辛苦了,回去我请你们喝酒!” 来盘蛇洞是为他,这顿酒,他当然得请。 云哥儿没说话,只是笑着。 司空正烛却是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看起来有些不悦道: “喝你个头,老子为了你,差点连手都没了!” “哈哈哈……” 看司空正烛抱怨,白知初一把抱住他,哄道: “正烛乖,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叫你老公一个月。” 虽是玩笑,但讲真,司空正烛刚才那么勇猛无畏要代他砍手,之前又为顾长风挡下那一扇,他心里真的十分感激。 司空正烛这兄弟,他白知初认定了。 一辈子的好兄弟! “去你的,谁要做你老公!” 司空正烛也被逗乐了,笑骂了一句,却是又紧紧抱住他,拍着他背低语道: “好兄弟!” 若不是白知初抢走斩天扇,他们今天在劫难逃,白知初的聪慧无畏,再一次让司空正烛对他多了很多好感。 看二人开着玩笑拥抱在一起,顾长风心里稍稍有点尴尬,转头对南宫月轻声道: “月华君,阿初的事需要我帮你说说话吗?” 之前他和南宫月相互谦让,让对方先走时,他已说过赞同南宫月和白知初在一起。 刚才他也看到白知初亲热抱南宫月,白知初现在显然非但不再如之前那样讨厌南宫月,反而很有好感。 也许他这个哥哥可以帮着趁热打铁,撮合二人在一起。 知道顾长风说的是自己喜欢白知初之事,南宫月笑笑摇头, “不用,你什么都别跟他说,我想等他自己喜欢上我!” 被撮合才成多没意思,让小赖皮自己喜欢上他,感情才会牢固,有趣。 “好!” 见南宫月不急,顾长风笑笑点头,然后他面色又忽然凝重起来,看向南宫月, 喜欢上? 蛇人刚才给白知初吹那粉物时便说过这句话。 见顾长风紧张看着自己,南宫月有些疑惑, “怎么了?” 顾长风指了指白知初又指了指自己嘴巴,提醒道: “那粉雾!” 粉雾? 听到这词,南宫月脸皮也抽了抽。 他想起来了。 白知初现在看起来还无异常,但蛇人给他吐的那粉雾,肯定会发作。 现在蛇人已死,不可能让蛇人给白知初解开。 他倒可以给白知初当解药,可白知初现在明明也还对他没意思,不可能愿意找他, 他也有些不愿意在白知初还没喜欢上他的时候,便和白知初发生关系。 至于让白知初去找别人解,他肯定第一个不同意。 该怎么办? 想了想,南宫月摇头道: “走,我乔伯父医术了得,应该能帮他解开。” 第67章 清风散人 虽然经过刚才一战,大家都很疲惫,需要好好休息,外面现在也还是黑夜,可万一等下白知初发作起来,在这里他们将束手无策。 顾长风本来以为南宫月会喜欢白知初的发作,可看南宫月根本没有这意思,心下又是一喜。 点头应道: “好,那就麻烦月华君!” 哪怕喜欢白知初,也不想趁人之危,南宫月这人品,果然靠谱。 而且,南宫乔的名声他听过,修为一般,但医术确实十分了得,应该能帮白知初解开。 二人刚想叫几人走, 只见旁边云哥儿搂着放开了司空正烛的白知初笑道: “初哥,我得叫你初大爷了,你是怎么抢到斩天扇的?我都没看到你出手,快拿出来看看。” 白知初千术厉害他知道,可刚才斩天扇消失时,白知初明显手都没碰到斩天扇。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不知道白知初还有这种本事。 “滚,叫初哥你都给我叫老了,还叫我大爷。” 白知初笑着打趣一句,又在他头上轻拍了下。 其实,云哥儿比顾长风都要大几岁,可这云哥儿也是个没正经的,之前老说佩服他,就倒嚷着叫他哥。 叫初哥还行,叫初大爷,听着都老。 打趣云哥儿一句,见顾长风几人也好奇看着自己,白知初摇头笑笑,看向南宫月道: “月哥,刚才要和你说的话没说完。我没受反噬,应该是因为这扇子自己跑进了我识海里。” “跑进了识海?” 听到这话,几人均是一惊,都不可思议看着白知初,等他说下文。 白知初点点头,又摇头笑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我正要动手,那扇子忽然就消失了,然后我就发现它居然在我识海里,我偷偷试了下,感觉能控制住它,所以,刚才我就用它扇了那蛇人。” 说着,他心念一动,斩天扇便从他识海出现在他手上。 看见这一幕,南宫月几人眼睛瞪得更大。 斩天扇不是白知初从钠戒中召出来的,仿佛凭空出现在他手上一样。 莫非这扇子真进了白知初识海。 “我看看!” 心里诧异着,南宫月首先接过扇子。 细细打量扇子一番,看到扇端那一丝已经干涸的血渍时,他脑中回想起扇子消失前的场景。 当时,蛇人正是用这扇端挑着白知初下巴,然后又滑到了白知初染血的脖子上。 莫非…… 想到这,他忽然有了个大胆猜测,有些激动看向白知初道: “这扇子是在碰到你血后消失的,莫非你是清风散人后代,这扇子识得你血脉?” “清风散人后代?” 听到这句话,顾长风几人都是有些怔愣,眼中放出光彩。 白知初也很诧异,不过他还是仔细分析起南宫月的话。 清风散人?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清风散人的真实身份、事迹, 只是,三大神器,也称三大凶器,就是从这清风散人墓里流出来的。 传说清风散人墓穴很讲究,藏得很隐秘,但里面除了一副骸骨,和这三件东西外就再无其他陪葬品,也没有关于清风散人的任何资料记录。 大家称墓主人为清风散人,也只因为墓碑上刻着“清风散人”几个字。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清风散人之名人尽皆知, 因为,正是由于这三大神器的流出,才引起了修真界长达数百年的战乱。 从一开始只是两个小势力的争夺,到后面几个大宗门与隐藏邪教的卷入,到最后整个修真界的混乱。 直至三大神器之一的仞魂剑被毁,斩天扇和转轮盘彻底消失无踪,邪教被灭,战乱才逐渐平息。 而没有任何资料信息留存的清风散人,也被世人越传越神秘,有的说他是上古神人,造出了这不可思议神器。 有的说他是仙人,三大凶器是仙器,因此凡人使用会被反噬,还有人说他是邪魔,故意留下这三大凶器,搅起世界纷争…… 因为三大凶器离他们实在太遥远,白知初此前并未认真思考过相关问题。 不过,现在南宫月如此说,好像是有些道理。 世人之所以称三大神器是凶器,其中一个很重要原因是它们会反噬。 可自己没被反噬,说明了这三大神器不是谁用都会被反噬的。 这三大神器极有可能就是清风散人的东西,他既然能造出这种逆天东西,没道理他自己使用还会被反噬。 那自己没被反噬,这斩天扇碰到自己血液后,还主动跑到了自己识海, 的确很有可能自己身上流传着清风散人的血脉。 这血脉会是谁的?是自己父亲白鹤天还是母亲赵晚清? 如果是来自母亲,那自己这亲表哥顾长风,用斩天扇是不是也不会被反噬? 心里如此想着,白知初忙拉住顾长风激动道: “哥,说不定这血脉来自我娘,你快割点血看看,看它会不会也跑到你识海里?” 他自己太弱,用这斩天扇也发挥不出多大威力,顾长风就不一样了,如果斩天扇不会反噬顾长风,那顾长风有了这扇子,必将天下无敌。 对付薛氏在即,如果顾长风能用斩天扇,还是藏在识海里的斩天扇,他们对付起薛氏来,会容易的多。 白知初话音落下,被握在南宫月手中的斩天扇却是呜呜震动一下,倏然消失。 见斩天扇又没了踪影,南宫月几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这又是去哪了? 白知初也是一愣,因为斩天扇居然又跑回了他识海里。 “没事,它又跑回我识海来了。” 看几人吃惊,白知初朝几人摇头笑笑,又伸出了手,想要斩天扇出来。 可脑中连续命令了几次,斩天扇只是嗡嗡震着,不肯出来。 看白知初脸色变得不好看,顾长风忙问道: “阿初,怎么了?” 白知初无奈摇摇头, “奇怪,唤不出来!” 听闻此言,顾长风与南宫月相视一眼,笑道: “算了,这斩天扇该是有灵智,他应该是认了你为主,你让我试,他可能以为你要把它送给我,才不愿出来。” “啊!不会?斩天扇还能有灵智?” 白知初很诧异。 想了想,他朝识海中斩天扇问道: “喂,你是不是怕我把你送给我哥?” 斩天扇没回应,仍是嗡嗡震着。 等了下,看斩天扇好像没法回答,白知初又试着道: “这样,如果是,那你就安静下来!” 第68章 血赚 他话音一落,一直嗡嗡震着的斩天扇果然立马停下来,安静待着。 “我去!” 看斩天扇如此反应,白知初乐了,这斩天扇居然还真有灵智啊。 白知初对斩天扇说的话,是直接说出来的,南宫月他们也听得到。 看白知初笑起来,南宫月好奇道: “它真安静下来了?” “嗯!” 白知初点头笑笑,又摊开了手,朝斩天扇道: “出来,你要真认了我做主人,我便不送你了!” 他话音落下,在司空正烛几人错愕的目光中,斩天扇果然又出现在了白知初手上。 看到这一幕,司空正烛眼睛瞪如铜铃,拍着白知初肩膀道: “知初,你这趟简直赚大了!这可是斩天扇啊!” 闻言,南宫月几人皆是赞同点头。 白知初这趟实在血赚。 不光找到了能改善灵根的淬灵果,斩天扇还认了他为主。 这要传出去,不知眼红死多少人。 不过,他们都很为白知初高兴,因为这血赚了的人,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亲人、爱的人。 白知初也很高兴,举起扇子朝几人道: “那也得亏你们舍命相帮,不然我哪有这好运,来,你们都看……” “阿月……” 白知初话未说完,山洞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喊。 “是南宫家主?” 听到声音,顾长风朝南宫月小声问道。 南宫月点点头,又朝喊话的南宫温宇回了声, “大伯,我们在这!” 南宫家救兵现在出现,南宫月倒不觉意外,因为从南宫家赶过来,差不多就是这时间。 他有点意外的是南宫温宇也来了,他们也不过昨天才到北麓野,他没料到晚他们几天出发的南宫温宇也回来了。 应了南宫温宇一声,南宫月又扫视了几人一圈,朝他们交代道: “斩天扇的事先不要透露出去,免得节外生枝!” 几人点头,白知初也将斩天扇重新收回识海。 斩天扇毕竟是神器,现在又认了白知初为主,若泄露出去,的确会招来很多麻烦。 此时,蛇人尸首已完全现出原形,颜色还是如蛇人之前那般的花金色,只是比之前大了数倍不止。 几人合抱粗的巨大蛇身、蛇头,呈三大段散落在地上。 白知初几人一直忙着聊天,这一转眼看见蛇人原形,还是给吓了一跳。 很快,以南宫温宇为首的四个南宫家破妄境大能便出现在他们视线。 看见四人,顾长风微笑着看了南宫月一眼。 南宫家四大破妄境高手全部出动,看来南宫月在南宫家的确很受重视。 大概是看见几人无事,南宫温宇四人脸上皆转忧为喜着落在他们面前。 “大伯,羽伯、光伯、华叔!” 南宫月带头上前给几个长辈见礼,白知初几人也在他的带领下见过几人。 一阵寒暄后, 被称作华叔的中年男子首先愤怒道: “这畜生藏得可真好,我们百年前封洞时,都没发现他!” 不用南宫月几人说,他们也看得出来,南宫月之所以求救,就是因为这已被斩首的畜生。 “的确意外!” 南宫温宇表情沉重着附和一句,又指着蛇人巨大身躯朝南宫月道: “阿月,我们一路过来都没看到蛇,是这畜生吞了那些蛇化妖吗?” 这么大的蛇,肯定已经妖化,南宫月的实力他知道,若这蛇只是半妖,南宫月不会求救,盘蛇洞无蛇,这里倒全是蛇活动过的痕迹,南宫月又求救,应是这半妖蛇吞了其他蛇化妖,南宫月几人才会不敌求救。 听南宫温宇如此猜测,南宫月点点头: “没错,我们下来时,这里蛇泛滥成灾。他本来也只是半妖,我们伤了他后,他便吞了千万条蛇化成妖,不过好在我们最终还是合力杀死了他。” 见南宫月只字不提斩天扇,而是以半妖化妖糊弄,顾长风看了他一眼,也上前朝几个长辈抱拳道: “都是因为我们才会连累月华君涉险,还劳烦几位叔伯这么晚赶来,长风给几位叔伯赔不是!” “哈哈……” 听他们如此说,南宫温宇上前几步,拍了拍顾长风肩膀笑道: “贤侄哪的话,要不是你们提前发现了这畜生,等这畜生成了气候,我们损失才大呢。不要这么客气,你们没事就好!” 说着,他似是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又朝顾长风问道: “对了,你们说的那什么淬灵果,有消息吗?” 顾长风点头笑笑,从南宫月之前给他的钠戒中召出淬灵果放在地上, “伯父,这就是淬灵果!” “还真有啊?” 看见淬灵果,华叔几人都围了上来,口中啧啧称奇。 来的路上,南宫温宇已经告诉过他们,南宫月几人进盘蛇洞的原因,没想到他们还真见到了这被称为淬灵果的东西。 看几人兴致勃勃的样子,南宫月笑着朝他们说道: “这淬灵果成熟可能还要十多天,我们来的也是巧,听那蛇妖说这淬灵果要几十年才能长出来。” “好好好,” 南宫温宇连连点点头,又看向白知初笑道: “知初好运气,伯父提前祝你成为极品灵根!” “多谢伯父!” 被祝福,白知初也笑着朝他抱了抱拳。 提到淬灵果,南宫月又朝南宫温宇问道∶ “大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宫温宇摆摆手,笑容有些苦涩, “除了阿澈那逆子,还能为何?” 闻言,南宫月眉头也皱了起来,声音有些冰冷道∶ “他惹什么祸了?” 南宫澈,南宫温宇的小儿子。 北麓野出了名的嚣张跋扈、顽劣不堪之徒。 南宫月平时都懒得搭理他。 南宫澈惹祸是家常便饭,可能把南宫温宇逼回来,南宫澈这次惹的祸恐怕不小。 听南宫月如此问,南宫温宇又是连连摇头, “我不想提那逆子,让羽伯告诉你!” 闻言,同样好奇的司空正烛几人,目光皆看向头发有些花白的羽伯。 羽伯也是摇摇头叹气一声道∶ “阿澈这次惹的祸是有点大,听说六天前他和一帮狐朋狗友去青楼鬼混,然后撞见同他相好的一个姑娘伺候别人,他一气之下就让人把那姑娘和客人打了。 打完人还不算,他还放火把那青楼烧了,结果火势太大,一连烧了梧桐街十几栋房子,有几个人还被烧伤了。 这不,事情闹得太大,人家直接闹到家里来,要家主给个说法。你大伯才连天连夜御剑赶回来,又是给人赔礼道歉,又是……” 羽伯絮絮叨叨说着,本认真听他讲述的白知初却是忽如被电流穿过般浑身一震,脑子瞬间迷糊起来。 第69章 那东西发作了! 脑子迷糊着,身体另一个讯号却是越来越清晰、强烈!眼神也变得越来越迷离! 好想要! 眼睛扫过一众人,白知初目光最终落在板着脸听羽伯说话的南宫月身上。 看着南宫月,他眼睛再挪不开。 南宫月的酷帅,修长的身躯,那手感很好的胸膛、柔韧的唇舌…… 馋的他直吞口水。 他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有什么人,也知道自己不该对南宫月生出这欲望,更不该在这时候对南宫月下手。 可欲望越来越强烈! 很快,要南宫月的欲望完全将其他顾虑淹没! 什么都不重要,现在他唯一想要的是要了南宫月,疯狂的要南宫月,其他任何人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 周围有些嘈杂,光波和华叔也在抱怨那南宫澈是败家子。 白知初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听得见看得见,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朝南宫月迈出步子。 “月哥,我好想要你!” 快步走到南宫月跟前,对着南宫月炽热而迷离的说出一句渴望,他直接捧住了南宫月的脸,唇朝他重重吻去。 吻上,那欲望更加强烈,如滔滔江水般,迅速将他淹没。 无比贪婪吸吮着南宫月的唇,他手也如寂寞了百年的空虚般,使劲揉捏起南宫月身体。 要! 快速和南宫月交缠在一起! 疯狂的渴望充斥着他大脑每一根神经! 白知初突然狂吻南宫月,还对南宫月上下其手。 这一幕,直接将所有人惊得亚麻呆住。 被吻的南宫月也呆了,他还没从白知初刚才对他说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来,唇就被白知初炽热吻住,腰背被贪婪而暧昧的大力揉捏。 这一刻,时间仿似静止,所有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白知初是不是疯了? 几乎在同时, 南宫月与顾长风最先回过神来。 南宫月一把将白知初从自己身上推开,顾长风则从后使劲将白知初抱了回来。 “不要,放开我,我要月哥,我想要他,现在就要他……” 被抱开,白知初近乎疯狂,仿佛飞速上涌的岩浆被什么东西戛然截住,急的他拼命想找寻出口。 一边直勾勾盯着南宫月吼着,一边疯狂挣扎着想要扑回南宫月身上去,眼睛也在瞬间变得通红。 “阿初,你清醒点!” 顾长风一边死死抱住还想往南宫月身上扑的白知初,一边朝白知初喊话,企图让白知初冷静下来。 此时他已经知道,白知初中的那粉雾开始发作了,可他没料到白知初会发作的如此迅猛,如此疯狂,明明白知初刚才还很正常的。 白知初却是根本听不进去,身体被顾长风抱得离南宫月越来越远,他也越来越疯狂, 一边手打脚踢着想要挣扎开,一边朝顾长风急吼吼嚷道: “哥,你放开,我就是要月哥,他是我的,我要他……” 这时候,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反应过来,是白知初中蛇人的那粉雾发作了。 手忙脚乱跑过去,一左一右帮着顾长风钳制住疯狂想要挣脱的白知初。 “知初,你冷静点!” “初哥,冷静点,不可以这样……” 几人七嘴八舌劝着仍是疯狂挣扎叫嚣的白知初,心绪混乱的南宫月喘出口气,看了眼迷惑看着他的南宫温宇四长辈, 一步上前,以手成刀重重砍在白知初脖颈后。 颈后挨了一砍,疯狂的白知初终是晕死过去,安静下来。 “阿月,这到底怎么回事?” 持续了十几秒的疯狂场面终于得到控制,南宫温宇赶忙上前朝南宫月询问。 羽伯几人也好奇看向南宫月,眼中仍是浓浓的震惊之色。 南宫月摇摇头,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些回道: “妖蛇之前给他吐过一口会让他发情的粉雾,是那东西发作了!我们得赶快回去找乔伯父。” 听南宫月如此说,顾长风也忙附和道: “对,快走!” 白知初现在虽已晕死过去,但皮肤却越来越红,越来越滚烫,颈上青筋也条条暴涨着,不及时处理,不知还会有何种后果。 白知初的异样,南宫温宇几人也看在眼里,知道事情原委后纷纷点头,七手八脚上前帮着几人快速出洞。 南宫月几人虽看起来身体无恙,但从几人还带着斑驳血渍与尘土的衣服,也猜得出几人肯定有伤在身。 一路上, 看着被南宫温宇扶着飞的白知初, 南宫月又是担忧又是开心,脸止不住的红。 看得出刚才突然发狂的白知初毫无理智,可白知初发情的对象竟是他。 那么多人在场,白知初却偏偏选择了他。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真不知那小赖皮是怎么想的? 半时辰后, 一行人到达南宫家医馆时,南宫乔已带着几名弟子在等候。 白知初还没醒过来,通红的身体炽热的仿似煮熟的大龙虾,颈上的青筋更是暴涨的像要炸裂开来。 耐心等着南宫乔为白知初检查一阵,南宫月急切问道: “乔伯,如何?” 白知初现在这样子,南宫月早没了偷喜的兴致,只想医术了得的南宫乔快点帮白知初治好。 如果南宫乔无法医治,他也做好了立马亲自为白知初解毒的准备。 听南宫月问出,顾长风几人也焦急看向南宫乔。 在几人的注视中,南宫乔收回为白知初探查的手,面色凝重的摇头, “解是能解,只是这小公子要吃很大苦头!” 看南宫乔面色凝重,顾长风着急道: “乔伯,怎么说?” 南宫乔再次摇摇头看向他, “我可以为他配药,让他泡浴解毒。只是在解毒中,他会很痛苦,身体如受万只虫蚁啃咬,又痛又痒还不能动手去挠,而且这过程得持续三天三夜。” 如受万只虫蚁啃咬,还得持续三天三夜! 听到这治疗之法,顾长风几人均是倒吸了口凉气。 若这样做,白知初得多痛苦! 仿佛他自己感受到了那疼痛般,司空正烛身体止不住哆嗦了下,朝南宫乔急道: “乔伯父,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麻烦?他不就是发情吗?我们送他到青楼去,给他找个姑娘解毒可不可以?” 第70章 月哥,我好难受 司空正烛的问题,也是云哥儿几人想问的,听司空正烛问出,云哥儿几人均是看向了南宫乔。 顾长风则将目光投向了南宫月,如果这方法可行,那为白知初解毒之人,自然是南宫月最好。 南宫月本就对白知初有意,白知初刚才发情也是在那么多人中相中的南宫月。 只是还不待他多想,就听南宫乔已摇头笑道: “可以是可以,就是那样的话,这小公子以后发作只会越来越严重。” “为何?” 着急发问的是南宫月。 刚才他已想好,如果南宫乔说可以,他便立马带白知初回去解毒,省的白知初受那折磨。可怎会不可以? 南宫乔点点头,过了两三秒才回道: “那蛇妖给他下的,并非普通催情之药,发泄后便可解除。 蛇性本淫,那粉雾是妖蛇的性素,不光会让人发情,还会侵蚀人心神,让人染上超强淫性。 一旦发作,不管在任何处境,只要发作起来,便会如无脑的低等生物般,不管不顾只想交合。 我刚才看过,那东西已被小公子完全吸收,想要解除,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他强行剥除那不属于他的淫性。 而且,若在发作时让他尝到交合的滋味,他淫性会更重,发作会更频繁,现在三日可解,下次至少得十日。” 听着南宫乔的解说,顾长风几人均是后怕的吞了口口水。 如无脑的低等生物般,不管不顾只想交合? 白知初刚才的反应不就是这样吗? 当着那么多人面,直接就对南宫月下手。 那蛇人着实可恶而重淫,战场上都还想着给白知初下这种荒淫东西。 还好他们没私自帮白知初想办法解毒,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几人正沉浸在后怕中,床上还昏迷的白知初,身体忽然妖娆扭动起来,一边胡乱扯着自己衣领,一边急不可耐喊着, “月哥,你昨晚不还说要办我吗?你快来,快来办我啊!月哥,我好难受,好想要你……唔……唔……” 此时的白知初,活脱脱一条淫荡不堪大色蛇,淫言淫语更是惹得在场之人无不脸红。 站在床另一边离他头最近的云哥儿忙一把捂住他嘴,阻止他再说疯话。 司空正烛也是心里一激灵。 妈的,这白知初怎么还把南宫月昨晚的威胁说出来了,这让南宫温宇这些大家长怎么想。 抬眼看去,见南宫温宇等人果然红着脸复杂看向南宫月,司空正烛忙帮腔笑道: “呵呵,几位叔伯,你们别多想哈,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月华君和知初没什么的,就是昨晚他们斗嘴闹了一下……呵呵。” 这时候,最镇定的反而是南宫月,面对南宫温宇等人的目光和司空正烛的帮忙解释,他彷如没听到般,朝南宫乔稳声道: “乔伯,现在就帮他解!” “好!” 南宫乔眼底也有些复杂,点点头,示意随从弟子去放浴水,又站起身指了指旁边治疗室,朝顾长风说道: “长风贤侄,你先抱他进去,衣服脱了只留底裤,把他手捆好,我去取药。” “好!” 白知初看起来很难受,不断扭动着身体,顾长风也想他快点解毒,应一声便伸手要去抱白知初。 南宫月却是一把拉住他, “长风,我来!” 看南宫月居然拦下顾长风,南宫乔眉头皱了皱,摇摇头转身离开。 南宫月的阻拦,顾长风明白他是想亲自照顾白知初,可白知初刚才说的那番话,南宫温宇等人肯定会多想他二人关系。 他二人现在还没准备好确认关系,这时候有南宫月来抱白知初似乎有点不妥。 心里顾虑着,顾长风朝南宫月使了个眼色。 “无妨!” 明白顾长风的意思,南宫月摇摇头,又朝南宫温宇几人拱手道: “几位叔伯,今天劳你们辛苦,这里我们照顾就好,你们先回去休息!” 现在这样,南宫温宇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转身。 谢过几位长辈,南宫月转身,直接将白知初从床上横腰抱起。 被抱起,仍是闭眼昏睡的白知初更加不安分,手紧紧勾住南宫月脖子,还使劲抬起身想要去吻他。 嘴里喃喃喊着, “月哥,快要我,要我……” 看白知初昏睡着还使劲扑腾,云哥儿脸皮抽了下,忙跟上去, “月华君,我帮你!” 司空正烛也跟上喊道: “我也来!” 白知初这么扑腾,南宫月一个人肯定不好搞定。 顾长风没说话,但白知初有需要他当然得一起帮忙,也跟了上来。 见几人跟上来,南宫月一边躲着想吻他的白知初,一边朝他们摇摇头: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们等着请乔伯给你们也弄点药。” 司空正烛还不懂南宫月心意,一边快步跟上一边使劲摇头, “我们等下再说,先把知初弄好!” 南宫月本就为白知初心急如焚,见司空正烛这么不解风情,当下黑下脸来,朝他冷声道: “我说了,我自己来就行!” “啊!” 突然被南宫月呵斥,司空正烛顿时懵了,小着声疑惑道∶ “月华君,你干嘛发火啊?” 云哥儿则似明白了什么,扯了扯他袖子道∶ “正烛兄,我们在这等!” 云哥儿话音刚落,因南宫月前一句话就停下来了的顾长风也开口道∶ “正烛,云哥儿,阿初交给月华君就行,我们在这等!” 此时,顾长风也是有点郁闷的。 南宫月第一次说要自己来时,他就听出了南宫月意思。 南宫月不让几人帮忙,明显是因为白知初需要脱衣服,而南宫月不愿其他人看到碰到白知初。 看得出南宫月对白知初很上心,但南宫月这样子确实很霸道。 大家都是男子,帮忙为白知初准备泡浴解毒,也是出于关心,南宫月如此反应,有点过。 不过,白知初交给南宫月,他倒也放心,因为南宫月肯定能照顾好白知初。 叫停三人, 南宫月快步抱着白知初进入治疗室,将他放在窄床上,又抬手封住穴道,免得他乱动摔下来。 穴位被封,白知初无法再扭动,口中却是依旧不肯停, “月哥,快要我,月哥……” 被一声声赤裸裸呼唤,南宫月没被撩到是假的,但他此时也不敢想其他。 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头躁动,动手开始解白知初衣物。 白知初身体越来越滚烫,拖得越久,体内阴液损失越多。 帮忙放浴水的两个男弟子可能也看出了他家这月华君的心思,放好水,打了个招呼后便连忙遛了。 趁着无人,南宫月快速又小心翼翼的一件件剥落白知初衣服。 第71章 啥意思?啥意思? 治疗室外,司空正烛半天才回过味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朝云哥儿连珠炮问道: “啥意思?月华君这是不舍得我们碰知初身体?他啥意思?他喜欢上知初了?” 云哥儿也有同感,但他可不敢随意嚼舌根,撇撇嘴回道∶ “我哪知道,反正让我们在这等着便等着。” 云哥儿不肯同他八卦,心里挠痒的司空正烛又将目光转向了顾长风。 此时的顾长风面色有些冷峻,但更多的还是往日的温和从容。 看着顾长风,司空正烛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想问的话吞回了肚里。 顾长风是厌恶八卦之人,他可不想因自己的胡乱猜测,冒冒失失惹顾长风反感。 察觉到司空正烛在看自己,顾长风转头温和朝他笑笑,伸出手道∶ “正烛,阿初有月华君照顾,不用担心,我看看,你现在伤势如何?” “谢谢长风哥!” 得到顾长风关心,司空正烛忙笑嘻嘻将手腕递给顾长风。 顾长风安静把脉查看,司空正烛也终于留意起自己身体来。 受伤后一直处在紧张兴奋中不觉得,现在静下来,他才感觉到自己身体还是很疼。 五脏六腑也似乎紧绷蜷缩着,连带整个人都十分不舒展。 对面,给他把脉查看的顾长风眉头也微微皱起。 司空正烛在杀死蛇人后,精神一直比较亢奋,他还以为司空正烛已恢复很多。 可从脉象来看,司空正烛气机仍十分紊乱,凝滞,若不抓紧时间好好修养,以后恐会留下病根。 见顾长风皱起眉,司空正烛有些紧张道∶ “咋了,长风哥,情况不好吗?” 看他紧张,顾长风摇头笑笑放开他手,又拍拍他肩膀道∶ “还好,但你应该需要好好休养些时日,等下再请乔伯给你看看。” 听顾长风如此说,司空正烛立马咧嘴笑起来, “没事,死不了就行,我从小就比较顽皮,受伤是家常便饭,过几天就好了。” “还是不可大意,免得日后留下病根!” 顾长风温和劝一句,又看向他认真道∶ “正烛,今日多谢你为我挡下那一扇,不过,以后若在遇到这种局面,我希望你先照顾好自己。比起我自己的安危,我更不愿意看到我的朋友为我受伤。” 与薛氏之战不可避免,四世家联手,他和司空正烛也肯定还有同台御敌的机会。 得好好跟司空正烛说一说自己想法,免得日后司空正烛又抢着挡在他前面。 见顾长风说的认真,语气中甚至有些许责怪,司空正烛也不敢违拗他,吐吐舌顽皮笑道: “知道了,长风哥,以后我不给你添乱。” “呵!” 听司空正烛理解的竟然是添乱,顾长风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好,理解为添乱,以后司空正烛应更不会轻易挡在自己前面了。 心中偷笑一下,他又拍了拍司空正烛道: “来,我先用灵力给你疗下。” 治疗室,南宫乔取药过来时,白知初已被南宫月放进浴桶,两手还被紧紧捆在筒壁上。 白知初还未醒,但口中还是时不时急切唤着要月哥。 将专用药粉放入浴桶,又为白知初施下一个安睡咒,南宫乔看向一旁紧张站着的南宫月道: “阿月,走!他的欲火会在两个时辰后褪去,这段时间他不会醒来。” 南宫月恭敬朝他抱了抱拳, “多谢乔伯!我就在这看着他,烦请你再帮长风他们看看,他们也受了伤。” 闻言,南宫乔眉头皱了皱, “他起淫心的对象是你,这三天,你都不能让他看到,否则更难解除。” 说着,他又拍了拍南宫月肩膀, “走!家主让你去找他一趟,我给你们看过了,你赶快过去。” 听南宫乔如此说,南宫月心中一阵郁闷,白知初这三天三夜肯定会很煎熬,可他居然不能在旁边陪着。 不过南宫乔说的也有道理,白知初起淫心的对象是他,他在着,那不属于白知初的淫性怕更不容易剥离出来。 转头深深看了眼已经安静睡着的白知初,南宫月点点头,又朝南宫乔恭敬道: “我知道了,乔伯,那知初就烦你们照顾了!” 南宫乔点点头, “放心,这里我会让人一直看着。” 治疗室外, 得知白知初已睡着,欲火也会在两时辰后褪去,顾长风几人也放下些心来。 南宫乔又给受伤的南宫月三人依次看过,顾长风还好,南宫月被要求休养五日,司空正烛则被要求卧床静养十日。 谢过南宫乔, 南宫月让顾长风几人回他院子休息,但顾长风拒绝了。 白知初这几日会很煎熬,南宫月不得看白知初,他们先留在医馆,既方便休养,也方便照顾白知初。 看南宫月仍是时不时转头看向白知初所在治疗室不肯走,顾长风拍拍他肩膀笑道: “放心!我会陪着阿初的!” 看着二人道别,司空正烛眼睛转啊转。 啥意思? 顾长风是啥意思? 莫非南宫月真是喜欢白知初,而顾长风不光知道这事,还已经默许了? 回想起刚才二人的举动,他越发觉得自己猜的肯定没错。 南宫月被白知初动淫心,被强吻,可南宫月丝毫没表现出厌恶,反而对白知初十分关切、紧张。 不光如此,南宫月刚才还抢着抱白知初,还不许他们帮忙给白知初脱衣服,现在也对白知初恋恋不舍不肯走,足以说明南宫月肯定对白知初有意思。 而顾长风呢? 顾长风那么聪明,连他都看出来了南宫月对白知初有意思,顾长风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顾长风是怎么做的? 南宫月抢着抱白知初他让了,南宫月要一人帮白知初脱衣服,他也许了,现在还这么温和的让南宫月放心。 妈啊,肯定是这样! 这宠弟狂魔不光知道南宫月对白知初有意思,还默许了! 天哪,这也太炸裂了。 那白知初呢? 白知初虽是中了蛇人粉雾,神智不清,可他们这么多人在着,白知初发情的对象却偏偏是南宫月,会不会白知初也对南宫月有意思? 要真这样,那可太好看了!活生生的男男情侣啊! 心里偷喜着,转眼看向顾长风后,他心里越发嘚瑟。 白知初在顾长风心里的分量,无疑比顾长风自己都重。 顾长风连白知初被男人喜欢,都能接受,那顾长风应该也没那么抗拒被男人喜欢了? 这样看来,他和顾长风走到一起的几率又无限增加了啊! 顾长风几人都不愿离开医馆,辞别几人后,南宫月深吸一口气朝着家主南宫温宇书房飞去。 南宫温宇这么晚还让自己去找他,事情肯定和白知初有关系! 第72章 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 到得家主书房,见南宫温宇靠在书桌后闭目养神,南宫月上前微微一礼,轻声道: “大伯,你找我?” 听见声音,南宫温宇直起身来,朝他指了指旁边茶桌, “坐!” 南宫月依言落座,南宫温宇也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问道: “阿月,跟大伯说实话,你和那白知初怎么回事?” 见南宫温宇果然是说的白知初,南宫月一边接过茶,一边淡淡道: “现在还只是朋友!” 作为南宫家重要公子,他的婚事南宫家肯定会过问,反正早晚都要说,他肯定也不会放过白知初,没必要对南宫温宇隐瞒。 只是,现在,他和白知初确实还只是朋友关系。 “什么?” 南宫温宇显然听出了他意思,眉头皱起,手按在桌上,似是有些愤怒,低沉着嗓音道: “这么说昨晚你对他说的话,并不像司空正烛说的那样,只是玩闹?而他今日偏偏对你发情,也并非巧合?” 南宫月听得出南宫温宇的愤怒,但他仍是淡着性子摇头, “白知初现在对我心意如何,以及他对我发情是不是巧合,我还不清楚,但,没错,我喜欢他是真的,昨日我也确实想对他下手,只是当时我看他对我并无意思,我放弃了。” 南宫温宇显然很反对他和男人在一起,对传说中劣迹斑斑的白知初肯定也颇有微词。 他必须让南宫温宇明白,这段关系里,他才是主动追求的一方。 免得日后南宫温宇对白知初有责备。 “荒唐!” 听南宫月如此说,南宫温宇气得一下拍着桌子站起来,朝他低吼道: “阿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长得虽清秀,可他是男的,你怎么能喜欢他?还想对他做那种事?” 面对南宫温宇的愤怒,南宫月仍是淡淡的,直视着南宫温宇眼睛道: “对不起,大伯!我知道这不合人常,以前我也没想过我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但我就是喜欢上他了,如果他也喜欢我,我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你……” 南宫月如此态度,南宫温宇一下气得说不上话来。 他深知南宫月脾气,南宫月说话越淡然,所说之话越认真,越没有可转环余地。 被气半晌,他双手撑在桌上,俯身看着南宫月,气愤道: “那小子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会有这么混账的想法。” 说到这,他像是想到什么,一下警惕起来, “对,听说那小子诡计多端,一定是他对你使了什么诡计,对你欲擒故纵,才会让你觉得喜欢上了他,阿月,你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啊!” 听到南宫温宇的话,南宫月心里一下被逗乐了。 白知初给他使迷惑诡计? 呵,那小赖皮是给他使过不少诡计,可不是为了迷惑他,反倒是讨厌他,想整他的。 哪怕给他灌输男男相好,摸他胸,亲他,也全是想整他。 心中偷笑一下,他摇头道: “大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从未对我做过什么,是我自己喜欢的他,和他们出发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他了。要说欲擒故纵,那也是我对他做的。就像昨天我想对他下手,也是我诱使他来挑衅的我!是我想促使他喜欢上我!” “等等……等等……” 南宫温宇显然被南宫月的话气得不轻,撑着桌子站着的身体都有些摇晃。 南宫月不惜对他这长辈,说出这么私密的话,明显是铁了心要维护那白知初。 缓了半晌,他才重新开口,语重心长道: “阿月,你不能喜欢他,你不是一直讨厌阿澈惹是生非的德行吗?他和阿澈就是一个德行,喜欢他你会后悔的!” 提到南宫澈,南宫月脸色变得阴沉了些,坚定摇头道: “不,大伯,白知初和阿澈根本不是一个德行,他是有些活泼顽皮,可他绝不会像阿澈那样胡作非为,嚣张跋扈!” 南宫温宇也坚定反驳道: “阿月啊,你别老护着他,你现在是被冲动迷了眼。他是不是和阿澈一个德行,你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他在永康州可是出了名的惹祸精,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 南宫温宇对白知初毫不掩饰的嫌弃,南宫月也有些恼了,脸色更沉了些,看向南宫温宇道: “大伯,我虽然只和他相处了十来天,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我不会看错。而且,今天要不是他,我们根本没机会杀死那蛇妖,更别说能活着出来。我希望你也可以客观看待他,不要轻信那些谣言。” 十多天的接触,他相信白知初绝不是和南宫澈一样会胡作非为的人。 而且,南宫温宇若知道白知初的功劳,应会改善对白知初的看法。 南宫月的话,南宫温宇显然没料到,有些愣神。 见面后时间紧急,一直没聊南宫月他们到底是怎么杀死蛇人的,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废柴白知初的功劳。 愣了下,南宫温宇神色果然缓和了些,看向南宫月道: “你说是因为白知初,你们才脱险的?” “正是!” 南宫月点点头,将自己之所以会发求救信号的真实原因,以及他们杀死蛇人的前后经过,和斩天扇认了白知初为主,合盘说了出来。 之前在盘蛇洞没说,是想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节外生枝。 但南宫温宇与他情同父子,对南宫温宇,他绝对信任。 这事,别人需要瞒,不需要瞒南宫温宇,因为南宫温宇足够稳重,也知道事情轻重,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 听完南宫月讲述,南宫温宇震惊的半天说不上话来。 盘蛇洞藏着蛇妖,已经够让他们吃惊,没想到南宫月求救的真实原因竟是因为蛇妖有斩天扇。 斩天扇现世了,还认了白知初为主…… 南宫月他们今天所经历之事,完全超乎他想象。 惊诧半晌,南宫温宇终是回过神来,朝南宫月点点头道: “照你这么说,知初他有勇有谋,侠肝义胆,倒真不像传说中那般顽劣不堪,是个好孩子!而且,斩天扇认了他为主,现在又有了淬灵果,他未来也大有可为!” 听得南宫温宇转变对白知初的看法,南宫月轻轻一笑: “大伯,那现在你是同意我与知初在一起了吗?” 虽然,哪怕南宫温宇不同意,他也肯定不会放过白知初。 可他们的关系若能得到南宫温宇点头,他会更开心,以后也可省去来自家族的其他麻烦! 闻言,南宫温宇眉头却又重新皱起来, “阿月,不是我说同意就行的!你也知道,白知初和司空正烛在薛氏之事,现在传的沸沸扬扬。 我们知道他们是演戏,可全天下现在都当他俩是一对。 而且,我们现在还不能捅破他俩在演戏,免得薛氏有理由对司空家先动手。 你和他在一起,天下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南宫家?” 第73章 他早晚得是我的人! 看南宫温宇已松下劲来,南宫月摇头笑笑, “行,大伯,我答应你,在铲除薛氏前,低调行事,不再外人面前表露我和知初的关系!另外,顾家你也不用费心,长风已经知道我喜欢知初,也同意我和知初在一起,他可以代表顾家的态度。” 若现在便公布白知初和司空正烛只是在演戏退婚,的确会给薛氏理由提前对司空家动手,毕竟司空正烛那样的退婚方式,对薛氏是很大的羞辱。 没必要逞一时之快! 至于世人说司空正烛和白知初是一对嘛,无所谓了,名头而已! 待薛氏铲除,世人就会知道真相,也会知道和白知初是一对的,其实是他南宫月。 看南宫月毫不掩饰的开心起来,南宫温宇不满白他一眼, “你高兴个什么劲?长风同意又怎么样,按你说的,人家知初不还对你没意思嘛。他今天对你发情也是因为中毒神志不清,你就敢保证他清醒后会喜欢你?” “呵呵,那便不劳你老人家费心了,反正他早晚得是我的人!” 笑呵呵说着,南宫月站起身来, “大伯,那我先走了,得回去把淬灵果种上,你也早点休息!” 南宫温宇嘴上看起来还反对,但南宫月知道,南宫温宇已经同意他和白知初的事了。 有南宫温宇撑腰,南宫家其他人不敢非议他和白知初的关系,至少明面上不敢。 “诶!你等等!” 知道拗不过南宫月,南宫月此番跟他说这么多,也不一定非要他同意,哪怕他不同意,只要是南宫月认定的事,南宫月也一定会去做。 南宫温宇只好无奈叫住他, “那你家香火的事咋办?你总得给你父亲留个香火?” 早料到南宫温宇肯定还有这问题,南宫月顽皮朝他笑笑, “大伯,你知道的,我虽管你叫大伯,但我心里可一直把你当父亲。再说了,你和他不是亲兄弟嘛,你俩兄弟谁留子嗣都是姓南宫。大哥、二哥都已成亲,咱们南宫家还愁香火传不下去吗?” “避实就虚!” 轻斥南宫月一句,但南宫温宇脸上还是露出笑容来。 除了这喜欢上男人之事,南宫月的确一直很让他欣慰,虽不是父子,但胜似父子。 南宫月可比那总是给他惹祸的三儿子南宫澈强太多了。 不对,是比自己的三个亲儿子都强,是他最欣赏的“儿子”!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感情之事最不可预测! 南宫月仅一天就喜欢上白知初,现在正是爱情蒙眼的时候,也许哪天,不用别人反对,他又不喜欢了呢? 见南宫温宇不再多说,南宫月笑笑指了指门, “那我就先走了?” 南宫温宇点点头, “去,记得你答应我的事,事成前不准暴露你俩关系。” “好!” 应一声,南宫月开心出门。 身后又想起南宫温宇的声音, “诶,阿月,养那淬灵果还需要蛇?明早我派人去买些回来!” “好!多谢大伯!” 南宫月开心应着,又恭敬给南宫温宇行下一礼。 这淬灵果只在盘蛇洞生长,应的确和蛇有关系,他倒早有打算弄上蛇,但这事南宫温宇要代办,自然更省心了。 告别南宫温宇,南宫月直奔自己院子。 不能陪着白知初,但他一定要帮白知初把这淬灵果照顾好。 两时辰后, 靠着浴桶打盹的顾长风,被一声低微痛苦呻吟吵醒。 睁眼看去,只见白知初仍是闭着眼,身上因欲火带来的红潮已褪去,但额上脸上,都渗出了细密汗珠,小家伙的表情看起来也很痛苦。 知道剥除淫性的药已起作用,顾长风心疼的给他沾了沾汗渍。 感受到脸上有东西,白知初缓缓睁开眼来。 看见是顾长风,他强行挤出一丝笑来, “哥,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声音,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可是没办法,他只觉得自己身体好像被亿万只虫蚁啃咬着,又痛又痒,搅得他半点力气也无。 “阿初!” 见他醒来,顾长风心疼的摸了摸他脸。 “我们在南宫家医馆,那蛇人给你吐的粉雾是蛇妖性素,乔伯父要用这药水把它逼出来。你现在肯定很痛?” 蛇妖性素? 听到这词,白知初脑中越发清晰,失去意识前的疯狂,瞬间涌入脑海,羞的他顿时老脸通红。 妈的,他做了什么? 他居然要对南宫月强来,还当着那么多人面?还当着南宫家主和其他长辈的面? 啊啊啊啊啊 这绝对是他二十年来做过最丢脸、最社死的蠢事! 这以后可怎么见人!怎么面对南宫月和其他人? 看白知初脸瞬间红到发烫,几乎要哭出来,知道白知初肯定是为在盘蛇洞之事尴尬。 顾长风忙心疼摸着他脸笑道: “没事,大家都知道你是中毒发作,没人会笑话你的!” 听顾长风如此说,白知初心里放松了些,又朝顾长风苦笑道: “那月哥呢?他是不是恨死我了?” 南宫月昨晚就被他恶心的想要与他断绝关系, 现在他虽是中毒,可居然又强吻了南宫月,还当众要非礼人家,南宫家族对男男还那么厌恶。 印象中,最后看见的是南宫月的脸,南宫月当时推开了他,后来又抬手打了他。 南宫月当着那么多人丢脸,肯定恨死他了。 听白知初如此说,顾长风暖暖一笑,抬手在他鼻子上轻刮一下笑道: “放心,月华君非但没怪你,还对你十分关心,为你忙前忙后的。” 听顾长风如此说,白知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小心确认道: “真的吗?哥,月哥他真没怪我?” “当然是真的,哥还能骗你吗?月华君本来还想留下照顾你的,但乔伯说,你之前起心的对象是他,在性素完全剥离前,都不能让你看到他,否则性素更难剥除,他才走的!” 顾长风认真回着。 心中却有些小小遗憾。 傻阿初,月华君喜欢你知道吗?他当着南宫家长辈都毫不避讳的要抢着抱你,又怎会恨你? 不过,哥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因为月华君不让我多说,他想等你自己喜欢上他。 浴桶里,白知初脸再次红透。 南宫月没怪他真好! 可,当时那么多人,他怎么就偏偏对南宫月起心呢?甚至都完全没想过其他人? 想了想,他摇头自嘲笑笑。 应是因为之前看过南宫月赤裸的上身,天天被南宫月抱着睡,还和南宫月亲过,才会在性素发作时,本能对南宫月产生欲望? 心里放松下来,白知初却觉得痛痒越发剧烈,呲着嘴朝顾长风道: “哥,胸口这里好痒,你可以帮我轻轻挠下吗?” 泡药又痛又痒,他手却被捆着,应该是怕他受不了爬起来或是使劲挠,但轻轻挠下应该可以? 第74章 月华君肯定被你浪麻了 看白知初难受的动来动去,顾长风还是给他挠了,按南宫乔交代的用指腹轻轻挠几个穴位。 一边挠,一边哄。 主要是告诉白知初要坚持住,免得以后再发作。 痛苦煎熬的厉害,白知初只咬牙安静听着。 其实,顾长风不用哄他的,只要告诉他剥除不干净,以后会发作就够了。 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他也肯定能坚持下来。 那种跟畜牲般,毫无羞耻的疯狂,他可再也不想经历。 第四日傍晚, 浴桶里的白知初,一睁眼便看到盯着他打量的司空正烛。 “你干嘛?” 白知初说着,手懒洋洋朝他脸推了一把。 “啧啧” 司空正烛没回答,一个劲咋舌, “今天这药可真神奇!” 三天三夜的去毒,白知初痛晕九次,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眼眶凹陷,皮肤也泡的皱巴巴的,可今天这补气汤一泡,白知初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皮肤重新恢复滑嫩不说,连脖子上那伤口都快痊愈了。 “是神奇!哈……” 听司空正烛感慨,白知初也开心着附和一句,懒洋洋、舒畅畅伸了个懒腰。 舒坦! 泡那药三天三夜,他感觉自己都要被掏空挂了,可今日这一觉。 嗯,舒服!满血回归! 伸完懒腰,白知初从浴桶中站起身来,一边抓过旁边毛巾擦拭身上水湿,一边朝司空正烛问道∶ “我哥和云哥儿呢?” 他去毒这几日,昏迷醒来时,不是看见顾长风就是看见云哥儿,这次没看见他们倒是有些意外。 “韶华少主请长风哥过去,云哥儿陪他去了!” 司空正烛漫不经心答着,眼睛却是瞟起白知初身子来。 白知初身上这皮肤,简直比脸还白嫩啊,难怪南宫月那天不允许他们帮忙换衣服,这一不小心碰到估计都得红。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吗?” 看司空正烛盯着自己身体,白知初笑着将毛巾丢在他头上,又打趣道∶ “你咋不去,韶华少主没请你吗?” “那当然请了,可我不是要治疗嘛。” 司空正烛说着,将毛巾从头上扯下来,又朝白知初神秘兮兮笑道∶ “诶,知初,你有没有觉得月华君喜欢你?” 闻言,白知初眉头直接皱起, “你疯了?你是说他来看我吗?你不比他跑的勤?” 他倒听说了南宫月每天都会来两三次医馆,问他情况。 可这不是兄弟朋友间,最正常的反应吗? 被要求卧床静养的司空正烛,还不是一抽空就跑来看他,趟数可比南宫月还多。 “诶,不是这个!” 司空正烛摇摇头,又是一脸神秘兮兮的笑, “我告诉你,你泡澡那晚,乔伯父本来是让长风哥抱你进来脱衣服的。可月华君不干,他非抢着抱你,还不准我们跟过来,你说,他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闻言,白知初又是一阵脸臊红。 他倒不认可司空正烛说南宫月喜欢他,他发作成那样,按云哥儿说,抵达医馆后他都烫成红烧肉了。 南宫月应是怕别人看见他的尴尬,才会一个人帮忙给他脱衣服。 可他发作成那样,又被脱的只剩条底裤,他起淫心的还是南宫月…… 妈的,想想都尴尬啊! 南宫月当时肯定腹诽他这色鬼不停。 看白知初发愣,司空正烛又坏笑着捅了捅他小声道∶ “还有哦,天,你不知道你那晚有多浪,明明昏迷了还扭个不停,月哥,你不是要办我吗?快来办我啊,月哥我想要你,我去……” 话未说完,白知初一下扯住在那惟妙惟肖模仿的司空正烛衣领,惊恐道∶ “你说真的?我昏迷时还干过这种事?” 他从盘蛇洞被打晕后就一直昏迷他知道,顾长风告诉他了,可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他昏迷后还干过这种事! 这要是真的? 天哪,他以为在盘蛇洞就够社死了,这医馆人可比盘蛇洞还多,如果他真那样喊…… “诶,我骗你干嘛,” 司空正烛坏笑着,握住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头又凑近他小声道: “月华君肯定被你浪麻了,喜欢上你了,毕竟我都被你叫的起反应了,还有哦,月华君抱你时,你还使劲够着要去亲他……” 听司空正烛说他都起了反应,白知初身体一个激灵,一把搡开他, “滚滚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是中毒发作,那些都是蛇人闹得,不是我做的……” 说着,他连连将司空正烛往门外推, “出去,我先换衣服!” 大家都是男人,还是好兄弟,原本他是不想避讳司空正烛换衣服的,可司空正烛这小子说这话,现在只一起站着都让他尴尬的要死。 “哎,别啊,你有的我又不是没有,你害羞什么……” 司空正烛坏笑继续故意打趣他,但还是被白知初给推了出来。 推出司空正烛,白知初再次腾的脸红。 啊啊啊啊啊 昏迷了还能干出这些事来,他妈的以后怎么见人?怎么见南宫月啊? 可惜那蛇人已经死了,不然他非要狠狠扇那蛇人几百扇出气不可。 一会儿后,换好衣服的白知初,深呼口气打开门。 医馆这么多医者病人,他的事情肯定在南宫家传开了。 不行,得稳住,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否则,这事就没完没了了。 反正他那么浪也不是他本意,都是中毒害的。 调整好表情,白知初拍拍门口等着的司空正烛肩膀, “你房间在哪?” 司空正烛被要求卧床静养,正好去他病房休息一下。 司空正烛摇摇头, “中午月华君来时,就说了让我们去他院子住,我跟乔伯也说好了,我们在这等就行,月华君会来接我们。” 白知初眉头皱了皱, “那我们自己过去!” 反正肯定得见南宫月,走过去,散散步,他可以再调整下自己情绪,等下面对南宫月不用那么尴尬。 二人又找到乔伯,再三感谢乔伯一番,打听好南宫月院子位置,便朝那边走去。 整个南宫家就好像一个大城堡,青砖砌成的墙壁十分厚,城堡内每个院子又像一座座小城堡,看起来威严而庄重。 一路走,他们遇到很多南宫家弟子。 白知初明显能感到,那些人看自己的眼光都藏着些暧昧的笑。 不过,早就想好策略的白知初,腰杆挺得更直。 他要害羞,那在别人眼里,他就是那个浪到能让听众司空正烛都起反应的淫娃娃。 腰杆挺直了,他才是那个中蛇毒,悲惨发作的受害者。 司空正烛显然也被那些目光影响了,再次坏笑起来,轻轻撞了撞白知初胳膊小声道: “诶,知初,你跟我说,当时我们那么多人在着,你却偏偏对月华君发情,该不会你也喜欢月华君?” 第75章 再敢打我哥主意,我就扇你! “去你的!” 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的白知初,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斥道: “你们中除了我哥,就月哥长得最好看,我不对他还对你啊!这事到此为止,你别有的没的瞎猜,也不许再提,听到没有?”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又朝司空正烛认真警告道: “南宫家对男男很反感,被发现是要被打断腿的,别给月哥找麻烦,知道吗?” 白知初态度很认真,司空正烛一时竟有些恍惚, 莫非白知初对南宫月发情还真只是因为南宫月长的帅,而不是像他猜的那样喜欢南宫月? 正思量着,头上又挨了白知初一下拍, “走啊,愣着干啥?” “哦!” 跌跌撞撞跟着白知初走出一段,司空正烛再次坏笑起来。 算了,白知初看起来实在不愿再提中毒之事,那不提便是。 倒不如抓紧发展自己与顾长风的关系,这几天顾长风对他明显多了很多好感,对他很关心,也总抽空去病房看他,得趁热打铁,让关系更紧密些。 如此想着,他一下搂住白知初肩膀笑道: “诶,长风哥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啊?” 司空正烛刚才还很八卦他和南宫月的关系,明显对男男很感兴趣,现在又突然提起顾长风,联想到那天司空正烛在盘蛇洞,对顾长风道歉的话,白知初一下警觉起来,扯着他衣领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小子不会还对我哥贼心不死?我告诉你,你要再敢打我哥主意,我就扇你!” 说话间,他还扬了扬自己手,斩天扇虽未现,但用斩天扇扇司空正烛的威胁不言而喻。 看白知初这样,司空正烛一下急了,扯着他手低吼道: “你有病?谁告诉你我要打长风哥主意,我都说了我想和他做兄弟,他这几天对我很照顾,我不得好好谢谢他!” 嘴上如此说着,他心里却是对白知初恨得咬牙。 臭白知初,他自己对南宫月那么浪,却还要管着他哥跟谁恋爱。 南宫月要真喜欢白知初才好,早点把这碍事的臭小子推出去,省的他一天霸着顾长风。 看司空正烛恼了,确实不像对顾长风有意思,白知初一下心虚,忙帮司空正烛整理衣领哄笑道: “好好好,我错了,别生气别生气!” 此时他的确有些心虚,他忘了,司空正烛之所以需要卧床静养,本就是因为不要命的为顾长风挡下那一扇,人家是真把顾长风当兄弟。 顾长风对司空正烛的照顾,司空正烛本来都不需要感谢,可司空正烛要感谢顾长风,自己还那么污蔑他训斥他, 好过分! 哄了司空正烛一句,白知初又抬手搂住他肩膀,边走边笑道: “正烛,你别怪我哈,我不是看不上你,你要是女的,我肯定都劝我哥娶了你,可你是男的,我才怕你会喜欢上我哥,让我哥难堪。” “哼!” 司空正烛没好气哼一声,别过头去。 他妈的,老子就是喜欢长风哥啊,可我就是男的,我有什么办法?我还希望长风哥是女的呢! 见他别过头去,白知初搂着他的手,又抬起将他脑袋掰了转过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哥有什么爱好吗?我告诉你哈,我哥喜欢看书、练剑、抚琴、下棋……” 打听到顾长风喜好,司空正烛也很快高兴起来,反搂住白知初向他打听得更仔细。 “哟,这就是司空家少主司空正烛,和顾家废柴白痴初!” 二人有说有笑走着,前方却忽然传来一声调笑,笑声讥讽而轻蔑。 抬眼看去,说话的是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着深蓝衣的南宫家丁。 男子五官俊朗,看起来很帅,但全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痞气。 身上那一身花哨到发紫,与南宫家清冷气质格格不入的打扮也就算了, 那目中无人的痞笑,嚣张抱在胸前的双手,斜斜站着,恨不能站着都翘起二郎腿的轻浮样, 活脱脱一个有家世但没素质的地痞流氓! 来人出言不善,本笑嘻嘻的司空正烛立马冷下脸来反问道: “你是谁?” “呵!还能是谁?” 白知初心中早有猜测,也抱起胸痞笑回道: “南宫家上下都整整截截,彬彬有礼,这突然冒出个衣冠楚楚,又出言不逊的异类,呵,澈公子!这时候你这南宫家败家子不该在关禁闭吗?怎么逃出来了?” 衣着华贵,眉眼还与南宫温宇有几分相似,又嚣张跋扈,不用想也知道是南宫澈。 才受恩南宫家,白知初不想招惹谁,但这南宫澈竟然主动来招惹他们。 那他也不介意吹吹南宫澈气焰,为南宫家教训一下这败家子! 而且,他好像明白南宫澈为什么敢那么为非作歹了, 按羽伯那晚说的,南宫澈打人放火的事,南宫温宇又是赔礼又是赔钱平息了,南宫澈则被罚关禁闭一个月。 南宫澈闯这么大祸,才被罚关一个月禁闭已是宽容,没想到才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 南宫温宇看起来不像溺子之人,那肯定还有其他人给这败家子撑腰。 “南宫澈?” 听白知初说这是南宫澈,司空正烛也抱起胸来,眼里有些不屑。 难怪这小子出言不逊,原来是南宫澈。 不过这小子遇到白知初算他倒霉,白知初连薛氏少主薛明泽都敢怼,又怎会让他讨到便宜。 对面,南宫澈可能没料到白知初不光认出了他,还敢出言讥讽,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不过,他南宫澈可不是吃素的,只见他讥讽笑着,一步步走向白知初调笑道∶ “你不说话我到忘了你白痴初是有嘴的,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因为你啊,早听说你那晚在医馆叫的那叫一个浪,一个劲儿求我月哥干你,我这不好奇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缺干的贱货!” “你他妈才是缺干贱货,老子撕了你这臭嘴!” 没料到南宫澈竟这么混蛋,说这么脏的话羞辱白知初,司空正烛直接气的一下跳将起来,召出剑便朝南宫澈嘴巴砍去。 他和白知初是兄弟,他们私下怎么开玩笑怎么闹都行,但南宫澈居然敢这么羞辱白知初,今天不把这小畜生嘴砍烂,他就不叫司空正烛。 第76章 顾长风是我哥,南宫月也是我哥! “正烛!” 正想开口回敬南宫澈的白知初,没料到司空正烛气得直接就要砍南宫澈,忙一把抓住他。 他们刚受过南宫家恩,因为几句口角就把南宫澈砍了,没法跟南宫温宇交代。 见白知初拦下司空正烛,南宫澈越发嚣张,扛着脖子朝司空正烛挑衅道: “来啊!砍啊,朝这里砍!” “老子弄死你!” 南宫澈这一挑衅,司空正烛更加鬼火,一把甩开白知初,剑直接朝着南宫澈脖子砍去。 “正烛,别冲动!” 司空正烛剑已砍至一半,白知初眼疾手快忙又一把死死拽住他。 南宫澈没料到司空正烛竟真敢砍他,也忙快速收回脖子,朝后猛退出几步,脸色吓得苍白。 这时候,旁边已围过来十几个南宫家弟子,见司空正烛要砍南宫澈,十几个弟子和南宫澈带的那两个家丁,都迅速拔出剑来,紧张指向司空正烛。 南宫澈名声虽坏,但毕竟也是南宫家小公子,他们怎能容外人在南宫家杀了南宫澈。 抓住司空正烛,白知初仍是惊魂未定。 妈的,真要让司空正烛给南宫澈砍死了就麻烦了。 被抓住,司空正烛气得朝白知初吼道: “你怕什么,给这小畜生砍死了我兜着,不会连累你!” 知道司空正烛在气头上,白知初忙抱住他肩轻声哄道: “好好好, 我知道你疼我,舍不得我被骂。但交给我,我来处理好不好?别脏了你手。” 白知初的话和态度都很哄,被哄住的司空正烛气顿时消下大半,举着剑的手垂下来,带着些许气回道: “那你得把面子找回来!” 这边,见司空正烛放下剑,还以为他被南宫家子弟吓住的的南宫澈,顿时又有了底气,朝前走几步更加讥讽看向司空正烛嘲笑道: “还砍我,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俩不是一对吗?他都当你面给你戴绿帽,往你头上拉屎了,你居然还护着他!是不是你满足不了他,他才求我月哥干他啊!我呸,懦夫、性无能!老子要是你,立马找块石头撞死算了,亏你还是司空家少主,我呸!” 南宫澈一番话,司空正烛直接被气笑,颤着手朝白知初笑道: “让我砍了这小畜生行不行?” “乖,听话!好好等着!” 白知初看起来没太多情绪,抱着司空正烛哄一句,又抬手揉了揉他头发, “交给我!” 说罢,他给了司空正烛一个坚定眼神,转身走向南宫澈。 “啪!啪!”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白知初突然左右反手,一连两个清脆耳光,狠狠甩在南宫澈脸上。 这两巴掌,是为司空正烛打的。 南宫澈怎么骂他,怎么和他斗嘴没关系! 但,南宫澈敢侮辱护他的司空正烛,这两巴掌必须挨! 没料到白知初竟然直接给南宫澈两个大耳刮子,司空正烛心中阴霾顿时一扫而光。 妈的,这两声脆响,好解气! 心里开心着,他手中剑已蓄势待发。 白知初太菜,斩天扇也不能随意显露,他得做好准备,免得等下双方动起手来,白知初吃亏。 围着的南宫家子弟也暗暗蓄起劲来,南宫澈挨了两巴掌打,双方等下肯定会交手。 突然挨了两巴掌,南宫澈一脸不可思议看向白知初, “你他妈敢打我!” 白知初敢对他动手,他是没料到的,司空正烛敢对他动手就算了,毕竟司空正烛也是大有名气的少年高手, 可这废物白知初哪来的底气,居然也敢动手打他。 正要抬手教训白知初,他下巴却是又猝不及防,被白知初一指暧昧挑起, 白知初脸上还挂着与刚才打他仿若两人的轻浮笑意, 娇俏扬起的光洁下巴,放荡不羁又邪魅的勾魂一笑,挠得人心痒。 “啊!” 面对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轻蔑却撩人不已的白知初,南宫澈顿时不会了,张着嘴,傻傻看着他。 挑着南宫澈下巴,白知初如打量牲口般,转着他脸打量两圈才邪魅一笑道: “怎么不嚣张了?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顾长风是我哥,南宫月也是我哥!满嘴喷粪、待客无礼、辱丧南宫家誉,帮月哥教训你,不用谢!一口一个干,缺干的贱货是你自己!没错,我那晚是说了那些话,可谁不知道我是中了毒,神智不清。还有……” 说到这,他转头看了司空正烛一眼,又看向南宫澈,将他下巴挑的更高笑道: “你那么关心正烛行不行是怎么回事?你想求他满足你?刚好,我和正烛早分了,我虽没和他同过房,但我知道他肯定行。不过,你嘴太臭,他可能看不上你!” 白知初极具侮辱的话,南宫家子弟都听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分明是南宫澈有错在先,对方又是大世家公子,他们也不敢插话。 而且,他们很诧异,他们还没见过嚣张跋扈的南宫澈,挨了打,居然还要这么乖的站着挨骂。 司空正烛则彻底乐了,白知初话一说完,他就大声附和道: “倒贴我都不要!” 白知初和司空正烛的话不可谓不侮辱,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听二人如此说,南宫澈非但不恼,反而淡笑着问白知初道: “你真和他分了?” 白知初也没料到他会如此问,愣了一下回道: “是分了啊!不过你应该也听到了,你倒贴他都不要!” “那你对我月哥发情是喜欢他?” “什么?” 这是白知初今天第二次听到这话,他有些愣神,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这南宫澈和南宫月关系肯定不好,说不定南宫澈是想借他之口,诬陷南宫月与男有染,好让南宫月受家规处置。 南宫澈忽然一改嚣张态度,一副套他话的样子,就是明证。 于是,他轻蔑笑着再次挑高南宫澈下巴讥讽道: “你不光嘴臭,耳朵还不好,我说了,我毒发时,神志不清,月哥只是正好撞我眼睛里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要是你在场,说不定我发情的对象就是你,不过……” 对面,南宫澈唇角咧起一抹狡黠笑意, 白知初身体却是忽然被人从后用力一拽,跌入某人怀里。 “月哥?” 看清搂住自己之人,白知初脸上露出一丝甜笑。 “月哥,你啥时候来的?” “刚到!” 冷冷回他一句,南宫月目光又冰冷转向南宫澈, “我带回来的人,你也敢惹?” 第77章 他是我的人 见南宫月突然出现,还如此维护白知初二人,举剑对着二人的南宫家众子弟,忙收起剑,朝南宫月恭敬抱拳,齐齐喊了声, “月公子!” 南宫澈显然也没料到南宫月会突然出现,身体哆嗦了一下,忙摆手回道: “月哥,误会,不打不相识,我就是想和他们认识一下!是,知初?” 说着,南宫澈想来拉白知初衣袖,南宫月却是再用力把白知初往后一带,让他抓了个空。 然后冰冷警告道: “记住,他是我的人,再让我知道你对他不敬,我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又不屑瞥了南宫澈一眼,语气十分平淡, “奶奶也救不了你!” “他是我的人?” 司空正烛还再回味这句话,却见南宫月已一把搂住白知初腰飞起。 “小畜生,听到了吗?以后夹起尾巴做人,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朝南宫澈警告一句,司空正烛也忙展身朝南宫月追出。 原地,南宫澈显然对司空正烛的话很愤怒,咬牙切齿的狠狠啐了一口。 不过,他目光又很快投向了飞在前面的南宫月二人,口中喃喃道∶ “他是我的人?” “我带回来的人,你也敢惹?” “我带回来的人简称我的人?” “嘭!” 房门被用力关上。 白知初也随即被一把重重按在房门上。 看了看南宫月用力按在自己脑袋旁边的手。 白知初吞了口口水,有些害怕看着南宫月小声问道: “月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看得出南宫月对他很生气,南宫月在揽起他飞起时狠狠瞪了他一眼,便一直板着脸。 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南宫月刚才在维护他和司空正烛时,明明是警告的南宫澈,转眼却生起他的气来。 担心南宫月怪罪自己也羞辱了南宫澈,回来的路上,他已经详细告诉了南宫月事情经过。 可南宫月看起来还是很生气,一直板着脸不说,现在更是怒气冲冲把自己按在门上。 “你为什么要调戏他,还说他在的话,你会对他发情?” 南宫月声音很冰冷,盯着他的有些发红的眼睛更是宛如利刃般,仿佛一只愤怒的野兽随时会冲破控制跳出来,狠狠把他脑袋咬下来。 “调戏?” 听着南宫月的话,白知初似乎明白南宫月为何会如此生气了。 又吞下一口口水,摇头回道: “月哥,是他说话太难听,还羞辱正烛,我才想羞辱他一番,可我没有调戏他啊!” 大意了。 看得出南宫月不喜欢南宫澈,可人家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弟。 南宫家既然那么厌恶男男,南宫月肯定是责怪他,他对南宫澈的话一直是往男男身上扯,损了南宫澈声誉,才会这么生气。 可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调戏南宫澈啊! 说会对南宫澈发情的话,也是想不让南宫澈把男男脏水往南宫月身上泼。 “那样挑着人下巴,说那种敏感的话,你还敢说你不是在调戏?” 咬牙切齿说出这一句,南宫月愤怒的恨不得把后槽牙咬碎。 他是到的晚,是白知初骂南宫澈耳朵也不好时才到的。 可他分明看得出南宫澈很享受被白知初挑着下巴,那眼神也似乎对白知初有意思。 他之所以警告南宫澈,白知初是他的人,也正是担心南宫澈会对白知初有非分之想。 而白知初对他说的事情经过,说南宫澈问是不是真和司空正烛分了,问白知初是否是喜欢他,更加证实了南宫澈的确是对白知初有意思。 他当然不担心白知初会被南宫澈那混子抢去,可这白痴,那么撩人还不自知。 他自己当是羞辱,别人只会当调戏! 这次是挑的南宫澈下巴,鬼知道下次又要去挑谁下巴! “啊!” 白知初则是被他这话说得一愣。 “月哥,那怎么能是调戏呢?是,我是挑了他下巴,但谁看不出来我是在羞……额,教训他!” 挑下巴是调戏时经常会用到的手段,可只要眼睛不瞎就一定能看出来,他是在羞辱南宫澈,他的表情,说的话,无一不是在羞辱。 挑下巴,只是让这羞辱更轻浮、更羞辱而已,跟调戏八竿子都打不着。 “知初、月华君!” 南宫月正想好好教训白知初一番,院中忽然响起了司空正烛的叫声。 “正烛!” 听到司空正烛声音,白知初也唤了他一声,又忙朝南宫月喜道: “月哥,不信你问正烛,他可以为我作证的,我真没调戏南宫澈。” 司空正烛已跟回来,南宫月只好先压着火,白了白知初一眼,朝门外吼道: “乐叔,安排司空少主去用餐、休息!” 乐叔是他院中管家,精明能干,照顾客人这种事,完全不用他操心。 “月华君!知初!” 听到南宫月二人声音,司空正烛正想抬脚走向那间关着门的主屋。 被称作乐叔的留须中年男子应了南宫月一声后,笑意盈盈朝他走来, “抱歉,司空少主,月公子还有事要和白公子谈,晚餐已备好,我先带您去用餐!这边请!” 乐叔态度很热情,但不让他进屋的态度也很坚决。 愣了下,司空正烛偷笑一下,朝乐叔点点头。 “好!有劳乐叔!” 心里,他简直兴奋的要蹦起来。 完了,白知初这回完蛋了! 他是我的人!这句话果然不单纯! 南宫月那么着急把人带回来,还一带回来就锁门,肯定是要和白知初摊牌了! 妈呀,这二人今晚还会出来吗? 他都迫不及待想看南宫月战果了! 月华君!上!哪怕白知初不乐意,我也支持你强行攻占! 屋内, 见南宫月直接安排司空正烛去用餐休息,仍被霸道壁咚着的白知初心下一沉。 完了,南宫月这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了。 要是在以前,南宫月敢这样对他,他肯定会毫不犹豫把南宫月推开,甚至和南宫月干上一仗。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是真当南宫月为哥,和顾长风一样钦敬的哥! 再委屈,他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顶撞,甚至整南宫月。 算了,南宫月是讲理的人,之前对他也很不错。 把事情讲开了,应该也不会太为难他。 心里委屈一下,他抬眼认真看向南宫月, “月哥,对不起,虽然我根本没想过要调戏南宫澈,但这确实好像触碰到你们南宫家厌恶男男之事的禁忌了,我认错!以后绝不再犯这样的错。还有,那晚……那晚我毒发对你做的事,我也跟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第78章 月哥,你停下! 没料到白知初会主动认错,还突然提起那晚之事。 南宫月心中顿时大喜,玩心大起。 算了,虽然白知初还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这道歉也委屈巴巴的, 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想办法拿下白知初! 省的这没心没肺,却又撩人不自知的白痴,哪天突然喜欢上别人,跟别人跑了。 心里憋笑着飞快计划一番,他仍是冷着脸看向白知初, “你对我做的什么事?” “啊?” 白知初有点迷糊,但看南宫月这冷脸,他立马反应过来,连连摇头, “没有,月哥,我没对你做过什么事,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才几天的事,还是那么炸裂的事,南宫月怎么可能不记得,但人家这反应,分明是完全不想再提那晚之事。 好,没问题,这我可太会配合了,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那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知初这反应,南宫月心里再次偷笑到岔气,但这话必须由小赖皮自己说出来啊! 心里偷笑着,他脸又朝白知初压下几分,冷着脸低沉着嗓音,放慢语速道: “我是问你,那晚你对我做的什么事?” “啊?” 南宫月的反应,白知初一脸懵逼。 什么鬼?南宫月什么情况,这不是在暗示自己不准再提那晚之事,而是真在问自己那晚对他做了什么? 一时间,各种怀疑纷纷涌入他脑海。 他最先怀疑的是,那晚对南宫月的发情只是他的幻想,事实上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些事。 可仅一瞬,这怀疑就打消了,不可能,如果没发生过,司空正烛他们不可能那样说,南宫澈更不可能那样羞辱他。 那什么情况?南宫月失忆了,不记得那晚之事了? 这也不可能啊,南宫月刚才明明还质问他,为什么他要说,南宫澈在的话会对南宫澈发情。 脑中快速思虑一阵,他终于明白过来,心下又是一沉。 顾长风还说南宫月没怪他,不,南宫月很怪他。 南宫月这问题,完整表达是,那晚你对我做的什么混账事? 在客栈那晚,南宫月只是被自己亲了,就恶心的想要断绝关系, 那晚他不光强吻了南宫月,还对他说出那些话,甚至连昏迷了都还胡言乱语,还当着那么多人,南宫月怎么可能不怪他? 长呼出一口气,白知初抬起眼,认真看向南宫月, “月哥,对不起!但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我根本控制不了。” 见白知初又想偏,南宫月忍着笑,表情柔和了些,抬手捏住他下巴, “控制不了做什么?” 见南宫月还是不肯放过他,白知初垂下眼去,低低回道: “亲……亲你。” 终于从白知初口中听到这想听之话,南宫月手一用力将他脸又抬起正面着自己,低沉着声音蛊惑道: “还有呢?” 脸被迫对着南宫月,白知初顿时脸红,但南宫月显然一副他不说出来,不肯放过他的模样,他只好厚着脸回道: “还……还有对你说那些胡话!” “哦!” 南宫月声音忽然扬高了些,语气似是在玩味,又像是故意在压着愤怒, “所以,那晚,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问题,白知初心里几乎要抓狂。 我想对你做什么你不知道吗?啊啊啊月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单是想起来我都要尴尬死了,我怎么说的出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 心里抓狂着,南宫月的声音忽然又响起, “说,你亲我、对我说那些话,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再次被逼问,白知初简直要哭了,紧紧闭上眼准备挨南宫月接下来的当头或当脸一击。 “想睡你,月哥,我错了,你打轻点!” 终于听到这话,南宫月唇角再忍不住扬起,肆无忌惮打量起那张这几天让他朝思暮想的俊脸,周身血液也再控制不住,彻底翻腾。 紧闭着眼,心惊胆颤等着挨打的白知初,却是半响没等来巴掌,反而等来南宫月几乎贴在他耳边的滚烫低喃, “我也想睡你,每天都好想!” 南宫月声音很轻,但那呼在耳中的滚烫热气,和那暧昧入骨的话,如惊天巨雷般,狠狠砸在白知初心里,炸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眼睛瞪如铜铃般,不可思议看向南宫月,白知初脑袋一片空白。 打破脑袋他也想不到南宫月会对他说这句话! 而且,南宫月不像在开玩笑,不像在戏弄他! 脑子浆糊着,南宫月已抬起身来,眼中满是狂热的欲望与贪婪。 看着南宫月,白知初仍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身体如木偶般僵直站着。 然而下一秒,他腰下被南宫月一把揽过,紧紧贴上南宫月身体。 感受到那顶着自己的炽热滚烫,白知初终于回过神来,再次惊得瞳孔紧缩。 “阿初!” 正想逃回身体,唇已被南宫月重重吻住。 南宫月的吻贪婪而炽热,白知初脑中再次一片空白,或说波涛汹涌。 什么鬼? 他刚才是被南宫月玩了? 南宫月不是要质问他,而是要诱导他说出那句话? 我也想睡你,每天都好想! 南宫月非但没怪他那晚的非礼,反而想睡他?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那晚他对南宫月发情,勾引了南宫月也对他有这想法吗? 呆愣着被强吻几秒,白知初再次回过神来,两手重重推开南宫月脑袋。 那晚他是蛇妖性素发作,不由自主!可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荒唐再度上演! “月哥,你停下!” 清晰喊出一句,见南宫月眼中欲望更甚,贪婪的似要将他整个吞下,白知初又慌忙摇头补充道: “月哥,你不要这样!那天是怪我,但我现在已经对你没感觉了,蛇人的性素全剥除了,我们都是男人,不能来,你冷静点!” 被推开, 南宫月只觉欲火焚身,恨不能现在就立马将白知初强行抱到床上。 可理智告诉他,如果那样做,白知初很可能会再度反感他。至少,现在他还没感觉到白知初身体的变化。 低头挣扎一阵,他强压着心头欲火点点头, “好,不来就不来,但那晚你也亲了我,让我亲回来好吗?” 南宫月说的认真,白知初觉得他应该是认真同意不来的,可他心里还是很犯难,不来是好事,可亲也很暧昧啊! 正犯难着,南宫月有些责备的声音又响起, “当着那么多人让我丢脸,你难道不该补偿我一下吗?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亲过。” 第79章 情不自禁 听到这话,白知初动摇了。 没错,让南宫月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南宫月这点小要求,是该补偿人家。 想了想,他仰起脸来点点头, “好!亲完了,这事我们就彻底翻篇,以后谁都不要再提。” “嗯!” 见白知初同意,南宫月也笑着点点头, “好,翻篇!亲完这次,以后我都不再打你主意!” 脸不红心不跳撒完谎,南宫月抬手紧紧抱住白知初,唇朝他轻柔吻去。 有个词叫情不自禁。 如果这次都不能把白知初吻到主动想失身,那他以后想追白知初就更难了。 被轻柔吻着,白知初心怦怦狂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和南宫月接吻。 很尴尬! 但, 原来和南宫月唇舌交缠,这么舒服,这么美妙…… 吻着,他也渐渐贪婪起来。 一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吻,他突然觉得这吻好珍贵。 主动勾下南宫月脖子,与他相吻更深。 感受到白知初逐渐滚烫的身体,和已经撑起的某处,南宫月心中偷乐着,唇舌侵犯越缠绵。 “唔……唔……” 欲望越来越重,白知初忍不住的喘出阵阵呻吟,他只觉自己身体都要燃烧了,手控制不住朝南宫月身上抚摸去。 南宫月早被撩到神魂颠倒,他知道白知初再停不下,可他还是死死忍着,只是继续亲吻。 钓! 先钓! 小赖皮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让他更想要。 而且,最好等小赖皮主动开口要,防止小赖皮日后反悔,怪自己明明说好只亲,却又要了他。 南宫月怀里,白知初理智越来越溃散。 什么男男不合人常? 去他妈的! 南宫月想睡他,他更想睡南宫月! 鬼知道蛇人性素没完全剥除那几天,他有多想要南宫月,纵是身体如受万只虫蚁啃咬,他还是忍不住想南宫月,想要南宫月。 现在这感觉又来了,还不是因为毒发引起的,南宫月还在他面前,还贪婪的吻着他。 天时地利人和! 来,过了这村也许就没这店了! 只要不被其他人发现,南宫月应该就不会受惩罚? 欲望彻底战胜理智,他抬手用力捧住南宫月脑袋,将他拉开些,又重重吻了两口,才喘着粗气道: “月哥!我后悔了,我想睡你,现在就想,我们来!” 早就在等他这句话,南宫月也抱着他重重吻了一口,又一下下轻啄着他鼻尖,喘着粗气蛊惑道: “和我睡了,你就真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许你碰其他人,我也只会碰你,我们永远不分开,你愿不愿意?” 趁火打劫,现在还不确定白知初对他情义到底如何? 不趁白知初馋他,让白知初许下承诺,是对这个机会的浪费和不尊重。 你就真是我的人! 听到这里,白知初心里没来头一阵狂喜,原来方才南宫月说的那句,他是我的人,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人! 看来南宫月早就想霸占他了啊! 那方才责怪自己调戏南宫澈的话,不是责怪,是某人在吃醋? 别说,这种被霸占的感觉还挺好。 不过,南宫月要霸占他,那他也得霸占南宫月。 唇上咧开笑,白知初反霸道将南宫月压在门上,吻着他耳垂轻声蛊惑, “我愿意,那你怕不怕我们关系被你大伯发现?” 都这样了,和南宫月结为对象他很愿意,但还是要探查下南宫月反应。 如果哪天他们关系被南宫家发现,南宫月想抽身就不好玩了。 没料到白知初会这么开心说愿意,还反过来确认自己心意,南宫月心下大喜,更加用力,反将白知初压住,朝他摇头笑道∶ “不怕,要真被发现了,我就带你私奔好不好?” 其实,南宫家根本没有必须打断腿的说法,他们的关系也早得到南宫温宇首肯。 但,明不如偷,假装得偷着,以后这贪玩的小赖皮会玩的更过瘾? “好,我们去浪迹天涯!” 南宫月的回答,白知初也很满意。 规划一句,他身体前压再次吻住南宫月,手也再不顾忌,肆无忌惮抚摸那馋的他想流口水的身体。 带着理智进攻的白知初,比那晚的无脑发情还更撩人。 很快被撩到欲火焚身的南宫月,也完全放开来,反守为攻,迅速掌控全局。 白知初很有男性魅力,但和他相比,还是欠缺些火候。 无论从年龄,从身高,体格、力量、技术,他都该是那个带领节奏之人。 南宫月一出手,刚才还势不可挡的白知初顿时卸下气来,迷离着从南宫月唇下挣脱开来,喘着气提醒道: “隔音禁制!” 他虽还没经过人事,但他能猜到,等下两人能玩得有多疯。 他可不想第一次尝禁果,就被人听了去。 衣物在彼此手中一路散落在地,安静的房间不断暧昧充斥着引人遐想的舌头打架声,喘息声…… “月哥…月哥…” 被照顾完激情四射的一次, 短暂的不适后,白知初又第一次享受到,传说中另一个世界的欢快。 急促的喘息中不断回响着对南宫月的轻呼。 看着身下那迷离到绯红的白皙俊脸,南宫月越发血脉喷张,俯身吻了下,轻哄∶ “宝贝,叫老公!” “呃…老…老公……” “宝贝真乖,爱不爱老公?” “…爱…呃…爱…” “哪里爱?” “呃…呃…哪里都爱…” “那爱哪里?” “也是,呃…哪里都爱…呃…呃…” “喜欢吗?宝贝,喜欢这样吗?” “啊…呃…喜欢…” “那你喜欢叫月哥还是叫老公?” “月哥…呃…我喜欢叫月哥…” “为什么?” “因为…呃…我想要的是月哥,只想要月哥…呃…” “乖,月哥也想要你,只想要你……” “呃…月哥…月哥…呃” 海浪一浪高过一浪,白知初只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死了也无憾了。 口中一遍遍呢喃喊着月哥,似乎让他欢愉的不止是身体的刺激,更是那让他无比满足的名字。 入夜, 顾长风带着云哥儿一进院,便看到司空正烛和乐叔正坐在院中石桌旁闲聊。 没看到白知初,顾长风开口道: “正烛,知初呢?” 司空正烛笑着指了指那亮着灯,却已安静了很久的主屋, “和月华君在屋子呢,傍晚回来后,他俩就一直没出来,饭都还没吃!” 第80章 我哥知道,还同意了? 司空正烛话音刚落,变了些脸色的乐叔忙起身朝顾长风笑道: “长风君,月公子有事要和白公子谈,大概是谈到兴头上忘了时间,我先安排你们休息!” 乐叔语气很轻松,但心里早慌的一匹。 司空正烛的回答是事实,可其中暗指两人在房里不正常的意味也十分明显。 南宫月将白知初带回来后,立马遣出了屋内伺候的家丁侍女,锁门。 本声响不小的房间,也很长时间陷入寂静。 他也怀疑南宫月和白知初在房里不正常,所以,本已进房休息的司空正烛一出来院里溜达,他便忙陪着说起话来,怕一不小心司空正烛就跑到主屋去。 可现在顾长风也来了,顾长风有多宠白知初他也有所耳闻, 要是顾长风怀疑,强闯南宫月所住主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空正烛和乐叔回答着,顾长风和云哥儿目光则早投向了那间主屋。 乐叔解释完,云哥儿以手掩鼻偷笑着瞟了瞟司空正烛。 司空正烛这话可不简单啊,他是在暗示什么? 从傍晚到现在都没出来,月华君该不会对白知初下手了? 司空正烛肯定也是这样猜测的,不过,这小子笑容那么轻松,肯定他也乐意看到南宫月和白知初走到一起。 故意暗示的话说了,司空正烛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看向顾长风。 顾长风肯定能听懂他的暗示,他很好奇顾长风会如何反应。 毕竟,南宫月这次可能对白知初做的事,远超那晚南宫月抢抱白知初,给白知初脱衣服泡药。 不知道,这种情况,顾长风还能不能容许南宫月。 看主屋一阵,顾长风转过身,朝乐叔点点头,又清了清嗓朝司空正烛道: “时间不早了,既然月华君有事要和阿初谈,你也先回屋休息!” 他听得出司空正烛的暗示。 南宫月极有可能和白知初发生亲密之事,但他相信南宫月不会对白知初强来。 眼下更该将这明显想看热闹的司空正烛请去休息。 见顾长风居然没追究主屋之事的意思,乐叔长长松下气来,朝他们笑道: “那就走,长风君,你们房间也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吱!” 乐叔话音刚落,主屋门就从里面打开来。 而从门口跨出的、紧贴在一起的两人…… 南宫月一手亲昵搂着白知初腰肢,两人脸上都挂着开怀之笑,显然刚才正在说笑。 看见院中正看着自己二人的顾长风几人,白知初脸皮一抽,笑容瞬间敛去,手也忙抬起,将南宫月搂着自己腰的手拉开。 完了,顾长风他们怎么都在这里, 他还没准备好跟他们说,他和南宫月变质了的关系。 手被拨开,不待白知初有其他反应,南宫月又迅速抬手用力搂住他腰。 “额” 再次被搂住,白知初忙一边又去拨他手,一边强咧开笑,口中却是口型不变,朝南宫月低声命令道: “你快放开,等下被我哥他们看出来的!” 看白知初如此紧张,南宫月再次玩心大起,搂住他腰的手又紧了几分,唇附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 “你忘了我为什么要搂你的?我不搂着,他们岂不更看的出来。” 闻言,白知初脸上再次一抽,拨南宫月的手也松开来。 忘了,刚才玩太嗨,他现在走路都别扭,南宫月要不搂着他,好像更容易暴露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脑中快速思索一瞬,他手猛然抬起,也紧紧搂住南宫月肩膀,一边迈出脚步,一边朝顾长风几人笑道: “哥,你们回来了?” 反正他平时也喜欢搂着别人走路,这样子,他和南宫月倒更像勾肩搭背的兄弟。 “刚回来!” 看二人走来,顾长风应一声,清了清嗓,将脸别过些隐下笑意。 二人这样,应是已经确定关系了? 白知初虽装着呵呵傻笑的样子,但南宫月还是感觉得出来他很紧张。 手下本柔软的腰肢都僵直僵直的, 不忍小赖皮这么紧张,南宫月笑了一下,还是轻声附到他耳边道: “放心,你哥已经知道我想追你,而且同意了。” “啊?” 白知初不可思议看向他, “我哥知道,还同意了?” 这几天,顾长风虽对南宫月一直赞扬有加,可从未多提过他和南宫月的事。 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匪夷所思。 南宫月无所谓笑笑, “当然,你信不信,司空正烛和云哥儿肯定也看出我们关系了?” 闻言,白知初将目光投向几人,看到几人表情,他脸再次抽起。 四个人,除乐叔的微笑看起来正常外,司空正烛和云哥儿明显一脸坏笑,就连顾长风的笑意里也有些玩味之意。 看与自己最亲近的几人这样,白知初反倒不紧张了。 最尴尬的就是捅破关系的时候,既然几人已经看出来,那他也没必要尴尬了。 不过…… 白知初又握了握南宫月肩膀, “我哥他们肯定不会把我们关系泄露出去,你院子里这些人可靠?” 知道白知初说的是南宫家会把有亲密关系的男男打断腿之事,南宫月忍着笑点点头, “我院里的人没问题,你不要被其他人看出来就好!” “那就好!” 二人低语间,已走到顾长风几人近旁,南宫月首先朝乐叔吩咐道: “乐叔,知初饿了,去给我们拿些吃的过来!” 和白知初才玩了两个时辰不到,他还完全没尽兴,奈何小赖皮身体刚恢复,后面一直嚷着饿,只好先陪他出来吃东西,倒是没想到,和顾长风几人撞了个正着。 “好的月公子,我已经安排人备好了,你们稍等!” 乐叔应一句,下去取吃的。 早就按耐不住的司空正烛,仰脸朝白知初调笑道: “知初,还舍不得放开月华君呢?在房里待那么久,你和月华君谈什么啊?” 被调笑,白知初脸红了些,松开搂住南宫月肩膀的手,扬起下巴, 正要开口回怼司空正烛一下,南宫月已一把将他重重揽入怀里,朝司空正烛白眼道: “你认为我们谈了什么我们就谈了什么!” 白司空正烛一句,南宫月脸又转向顾长风笑道: “长风,阿初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 “哦……” 南宫月话一出口,司空正烛和云哥儿都是长长哦了一声,戏谑着看向白知初。 南宫月正主亲捶,二人刚才在房里那么久做了什么,就只差亲眼欣赏了。 被二人不怀好意看着,白知初脸更红了些,朝他们比了比拳头,又将脸转向顾长风。 比起其他人,他更在乎顾长风的态度。 第81章 明天我来陪你 “好!” 微笑着回应南宫月一句,见白知初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顾长风又前走两步拍了拍他肩膀,宠溺笑道: “阿初,月华君是值得托付的人,祝你们幸福!婚礼等事情结束后,哥给你补办!” “哥!” 亲耳听到顾长风的祝福,白知初高兴的一下扑到他怀里。 “谢谢哥!婚礼我不要,你不怪我就好!” 虽然刚才南宫月已经告诉他,顾长风不光知道还同意了他们的事。 但他知道,顾长风一直循规蹈矩,是不赞同反人常的男男结合的。 如今顾长风亲口祝福他,他既惊喜又感动。 至于那婚礼嘛?他还真不想要,且不说他和南宫月的关系不能让南宫家其他人知道,两个男人办婚礼,他懒得见有些宾客异样的眼光。 “傻瓜,哥怪你干嘛?你幸福才最重要!婚礼……” 顾长风宠溺揉着白知初头发说着,正要再说婚礼还是要办的话,只见南宫月朝他摇了摇头,笑着比了个噤声手势,他只好改口道: “那婚礼的事以后再说。” 有些不解南宫月为何不让他说,但南宫月肯定又有其他打算,他可以先配合。 他话音落,一旁,司空正烛已起哄笑道: “白知初,你是嫁出去的人了,别一天老往长风哥怀里钻,等下月华君该吃醋了……” “嫁你妹!” 白知初一下就被气笑了,从顾长风怀里爬出来,结结实实给了司空正烛脑门一下, “我和月哥没有嫁娶的说法,知道吗?倒是你,你这当老婆的,赶明儿,我找个人,把你嫁了!” 被调笑,司空正烛也不恼,意有所指玩笑道: “好啊!那你快帮我找,找个和月华君一样优秀的,我立马嫁。” “咋,你看上我月哥了?……” 顾长风笑呵呵看着二人玩闹,依旧是一副宠溺的模样。 云哥儿则偷偷瞄了顾长风一眼。 和月华君一样优秀的,顾长风不就是吗? 司空家少主,你这只是在开玩笑还是啥? 别,可别,你最好只是在开玩笑, 不然来趟盘蛇洞,顾家两公子带两男人回去,顾家主得气死。 南宫月也笑着看了顾长风一眼。 和云哥儿不同,他是知道司空正烛心意的。 司空正烛刚才这话,绝对不是简单玩笑。 就是自己这二舅哥,恐怕不容易拐走啊! 玩闹一阵,吃饱喝足,几人又同去院中地下室,看他们好不容易带回来的淬灵果。 南宫月显然很重视淬灵果,派了十几个得力心腹日夜看守不说,从地下室入口到淬灵果所在之地,禁制设了一层又一层。 养植淬灵果的沙土多了很多,都是从盘蛇洞原地取回来的。 沙土整体铺在一张细密铁网上,铁网下则模拟当时淬灵果生长环境,放了百来条黑蛇。 而淬灵果树长的也很好,生机勃勃的。 淬灵果又比那天红了不少,已是橙红的模样,待全部变红,就意味着完全成熟了。 见淬灵果被照顾的如此好,顾长风几人都十分开心,连连夸赞南宫月。 时间已不早,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白知初当然是随南宫月回了主屋。 司空正烛刚要关门,住他隔壁的顾长风忽然折回身来, “正烛,我再给你看看脉!” 刚才司空正烛绘声绘色讲了他们白天与南宫澈冲突之事,按南宫乔交代,司空正烛这几天不光该卧床静养,更不能动内力。 双方虽未打起来,但司空正烛肯定动了内力,也不知他身体可有影响。 “好!” 听顾长风如此说,司空正烛开心应着,把他让进屋来,在桌旁坐下后又乖巧伸出手。 查看一阵,顾长风眉头微微蹙起。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给司空正烛把脉,司空正烛脉象一天比一天好,可现在这脉象,明显比前天都紊乱。 司空正烛是为维护白知初才动的内力,顾长风也不好说他,把完脉,他拍拍司空正烛手道: “脉又乱了,从明天起,你还是按乔伯说的,好好卧床修养,不要到处走动!” 看得出顾长风的关心,司空正烛偷喜一下,嘟起嘴抱怨道: “可待在床上太无聊了,我根本待不住!” 抱怨一句,他又朝顾长风摇头笑道: “没事长风哥,我也没觉得我哪里特别不舒服,大不了多些时日痊愈便是,和你们也待不了多长时间,这点时间,我想多和你们玩玩。” 顾长风摇头笑笑,又拍拍他手, “不是多些时日痊愈的问题,乔伯不说了吗,不好好静养,以后会留下病根。这样,你要觉得无聊的话,我多来陪你,给你解闷!如何?” 司空正烛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他和白知初。现在白知初已痊愈不需要照顾,为让司空正烛能安心静养,他愿意、更应该来陪司空正烛解闷。 听到顾长风的话,司空正烛心里简直开心到飞起,不过他还是假装歉疚摸着脖子道: “可你来陪我,也相当于你自己禁足了一样的,我不想麻烦你!” “不会!” 顾长风笑笑站起身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来陪你,直到你痊愈!” “好,那明天见,长风哥!” 送走顾长风,关好门的司空正烛,憋着笑声一蹦三尺高! 他妈的,太爽了,终于等到和顾长风长时间独处的机会了吗? 拜托拜托,身体,慢点痊愈,越慢越好! 主屋, 一回到房间,白知初便抬手挂到南宫月脖子上,笑着质问道: “老实交代,你当时逼我写保证书,是不是故意逼我跟你睡?你是不是那时就想睡我了?” 刚才顾长风已私下告诉过他,顾长风是在去盘蛇洞那早猜到南宫月喜欢上他,并且在盘蛇洞就决定了,赞同南宫月和他在一起的,只是南宫月一直不让说,想等他自己喜欢上南宫月。 既然南宫月早就喜欢上他,那用蛇威胁他,逼他同住,肯定也是南宫月的阴谋。 被质问,南宫月笑着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下,反问道: “那你呢,之前一天不整我就皮痒,为什么蛇毒发作却偏偏对我发情,你又什么时候想睡我的?” 白知初摇摇头, “就那天,以前我从没想过要睡男人,也没想过要睡你!” “真的?” 南宫月有些不怀好意的斜眼看着他,将他腰下紧紧按来贴着自己,悠悠问道∶ “会不会,其实你早就喜欢上我,还想睡我,但因为我是男的,你自动把这想法过滤了?” 第82章 你还喜不喜欢那个人? 咦,这说法? 白知初偏头好好打量起南宫月,心中暗暗思忖,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怎么说呢?其实第一次他对南宫月的印象就超级好,他记得他当时连眼睛都没法从南宫月身上挪开。这是他对其他人从未有过的。 这算喜欢吗? 如果南宫月不是男人,他当时又会对那个身影起什么心思? 诶,不对不对。 他当时着迷的就是南宫月无与伦比的霸道男性特质,跟女子没关系。 至于是不是早就想睡南宫月嘛? 嗯,那之前没想过要睡,但他一直挺喜欢南宫月身材、容貌的, 有没有可能就像南宫月说的,因为南宫月是男的,所以他自动过滤了对南宫月的馋,但蛇毒发作时,理智不在,所以这本能的馋就暴露了? “怎么发起呆来了?” 正胡思乱想着,唇上忽然被南宫月吻了一下。 回过神来,白知初摇摇头, “没什么,你先回答我问题,逼我写保证书时,你是不是就想睡我了?” “不是!” “不是?” 白知初有些不相信。 “嗯!” 南宫月点点头,唇轻轻附到他耳边,暧昧呢喃, “抱你睡的第一晚就想了!”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反正小赖皮已是他的人,没必要再瞒着小赖皮。 “我去!” 白知初不可思议看着他,心里直呼好危险,第一晚一起睡他就成了南宫月想吃的猎物? 脑中翻涌着,白知初忽然一把抓过南宫月衣领,眼睛狠狠瞪着他,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本来就喜欢男人,所以才会第一晚跟我睡,就想睡我?你那么会,是因为你以前跟其他男人来过对不对?说,那人是谁?你还喜不喜欢他?” 南宫月第一晚就想睡他,床上还那么会,他真的很难不这样想。 他可是连初吻都给的南宫月啊,如果南宫月在他之前真睡过其他男人,他非得给南宫月扒下一层皮来。 小赖皮忽然恶狠狠审问,还问的这么理所当然,南宫月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小赖皮这么吃醋,说明…… 心中偷笑一下,他紧了紧抱着白知初的手,眼睛温柔抵着他, “宝贝,你问题太多,我不好答,你一个一个的问,好不好?” “好,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气哼哼白他一眼,白知初冷着脸甩出第一个问题, “你还喜不喜欢那个人?” 果然,小赖皮最在意的是自己心里有没有别人。 憋着笑,南宫月痛快举起三根手指, “我发誓,我南宫月只爱过白知初一个人,只睡过他,也只亲过他!” 南宫月说的很认真,白知初心里好受了些,但他还是不大相信,撇撇嘴不屑道∶ “发誓谁不会!” 见发誓都不管用,南宫月轻轻捧住他脑袋,温声问道∶ “那你要怎么才肯信?” 白知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验证,嘟起嘴有些委屈道∶ “那你看着我眼睛说,眼睛不会撒谎!” “嗯!” 南宫月点点头,认真看向他眼睛, “知初,你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在你之前,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我都没碰过,也没想过要碰。马车上亲你那次,也是我初吻。你要不信,可以去向任何人打听,这样可不可以?” 南宫月如此说着,白知初脸稍稍红了些,垂下眼来,心中幸福溢满,还有些许愧疚。 其实南宫月比顾长风实力还强些,好像真没时间去鬼混呢。 不过,不管南宫月说的是不是真的,眼中对他的爱意肯定骗不了人。那么浓的温柔与眷恋,足够将人融化。 心中高兴着,他重新抬起的脸,已挂满笑意,只是下巴仍固执的仰着,继续审问道∶ “那你为什么那么会?” 南宫月实在太会了,上一次来时,他完全成了被动享受的布娃娃,什么都凭南宫月任意摆布,还乐不思蜀。 见他开心起来,南宫月笑着轻轻吻住他的唇, “因为我想让你想睡我一辈子!” “啥意思?” 白知初皱眉不解。 南宫月说的是想用高超技术让他馋一辈子,可他问的不是,这技术南宫月怎么习来的吗? 看出他疑惑,南宫月手一翻,掌中多出一本指厚精装书籍。 《夫夫宝典》? 接过书,白知初好奇翻看起来。 越看越想笑,书很新,明显是刚买的,然而,最让他想笑的是书中繁多的划线,笔记。 青楼那些小倌会这么认真学习这种技术不奇怪,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南宫月居然也学的那么仔细。 那画面,哈哈…… 难怪南宫月那么会。 看他发笑,南宫月收起《夫夫宝典》,又紧紧抱住他,笑道∶ “还有问题吗?” 心结已解,白知初摇摇头搂住他脖子, “没了,那书你啥时候买的?” “上午” “嗯?” 白知初眼睛微微眯起, “所以,你早就谋划好,今天要引诱我失身?” “没,谋划是真的,但我本来想再等几天的,” 南宫月说着,鼻尖轻轻蹭了蹭他鼻尖,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天就想睡你?” “为什么?” 白知初好奇仰脸看着他。 “因为我们出发那天早上我就被你撩麻了。” “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白知初很意外,在第二天被南宫月威胁,想整南宫月前,他可从没撩过南宫月。 “你只是没对我做!” 南宫月有些不满斜眼看着他,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和正烛开玩笑,你对他挤眉弄眼?” 听他如此说,白知初认真回忆一下点头,不确定看着他, “你别说那样你就被撩到了?” “那还要怎样?” 南宫月不满白他一眼,用力掐住他腰,低下眼重重威胁, “你根本不知道你那样有多撩人,以后不许你对别人做出暧昧举动,也不许调戏人,羞辱的调戏也不行,听到没有?” 南宫月小孩似的幼稚威胁,白知初一下就被逗乐了,抬起手捧住他脸晃着笑道: “好好好,以后只撩你!” 难怪南宫月对他今天挑南宫澈下巴那么生气,原来是担心南宫澈被自己撩到吗? 哄一句,他又抬手搂住南宫月脖颈,仰脸看着他质问道: “那你是先喜欢我,还是先想睡我?” 南宫月想了想摇头, “这好像不能分开,我不可能想睡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不过,那晚说服长风,让你来跟我睡时,我当时并未想过要睡你,只是不想你和长风太亲热。是抱你睡后,我才特别想的。” 原来是这样。 疑惑全部解开,白知初心里越发甜蜜,勾住南宫月脖子重重吻了他一下, “那我也告诉你件你不知道的事,你知道为什么我一个早就摆烂的废柴,会想来找淬灵果吗?” 第83章 叫哥哥 改善灵根,这应该是每个灵根不好的修士,都有的渴望,可白知初这么说莫非还有特殊原因? 南宫月好奇笑看着他, “为何?” 要讲出这从未对南宫月说过的秘密,白知初身体退回些来,收起笑容,看着他神秘道: “因为你!” “因为我?” 南宫月顿时不解。 白知初答应与司空正烛演戏退婚,是为淬灵果他知道,可这怎会跟他扯上关系? “没错,就是因为你!” 白知初说着,又甜甜勾住他脖子, “其实正烛当时来找我陪他演戏时,我拒绝了,是遇到你之后我才改变的想法。” “遇到我?” 南宫月略一回想, “你是说在那个茶馆,我们遇到时?” “啊!” 这一次,白知初惊讶了, “你记得?” 那时他和南宫月根本还不认识,那次在茶馆遇见,也只是擦肩而过,他没想到南宫月居然记得在茶馆遇见过他。 “当然!” 看他吃惊,南宫月笑着抬手刮了刮他鼻子, “当街哭丧揭穿骗局,想不记住你都难。” “你看到了?” 白知初吃惊问出一句,但很快又自言自语摇头, “也是,你看到也不奇怪,毕竟就在茶馆对面。” “嗯,那你说说,为什么遇见我就改变想法了?” 话题回归正轨,白知初仰脸得意看着他, “因为当时你在我眼里帅到炸,我眼睛都没法从你身上挪开,看了你背影好久,我也想像你那么帅!” “哈哈哈……” 到现在,南宫月总算明白了,那天顾长风说白知初崇拜自己是因为什么了。 原来他们早在认识前就进入了对方记忆里。 要不是他第一天就惹得白知初反感,他们或许早就交流此事了。 笑一阵,南宫月捧起白知初脸,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口,深情看着他, “宝贝,我猜你第一次见我时,就喜欢上我了!” “嗯!” 看着南宫月,白知初心里再次幸福到爆棚。 初见南宫月时的他,肯定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让他仰望的男人第二天也会喜欢上他。 唇再次被吻住,这一次,除了如之前那般的狂热欲望外,吻里更多的是缠绵与幸福。 不过,更贴近的心,当然得用更热烈的情欲来表达。 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一夜他们一刻都没浪费,直到天明,浑身都快被折腾散架的白知初,才在南宫月怀里沉沉睡去。 手亲昵搂着南宫月脖子,白知初唇上是散不去的笑意,他从来不知道,南宫月的怀抱原来如此幸福。 太阳出来, 早早醒来洗漱好的司空正烛,不断在房里转悠。 傻白甜! 这是那天南宫月给他出的主意,顾长风今天便要来陪他,要怎样才能傻白甜呢? “咚咚!” 正想着,门上传来敲门声, “正烛,你醒了吗?” 听见是顾长风,司空正烛忙一骨碌滚回床上,懒懒回道: “早醒了,长风哥,门没锁,你进来!” 进门,看见司空正烛乖乖躺在床上,顾长风点头笑笑,将乘着粥的托盘放到床柜上笑道: “我给你带了粥,起来趁热喝!” 以往这个点,司空正烛早起来到处跑了,今天真卧床躺着,倒是听话。 看了眼粥,司空正烛假装淡淡撇过眼去摇头, “谢谢长风哥,今天没胃口,不喝了!” 顾长风笑笑,拉着张椅子坐到床边, “没胃口也得喝,不好好吃东西,你怎么痊愈!” “嗯……” 司空正烛还是很不情愿的摇头,眉头皱着,语气里也满是委屈可怜, “真没胃口,等中午再吃!” 看他这与白知初朝自己撒娇耍赖时如出一辙的可怜样,顾长风不禁一阵好笑。 这小子大概是觉得卧床躺着很委屈, 想了想,他抬起粥碗笑道: “那我喂你,你多少吃一点,行吗?” 计谋得逞,司空正烛开心到简直要飞起, 强压着心头欢喜,点点头,还是有些委屈道: “那好,我吃一点。” 看他愿意吃,顾长风也点头笑笑, “好,靠起来!” 开心吞下几口顾长风喂的粥,司空正烛甜甜笑道∶ “长风哥,给我讲讲你和知初小时候的事呗?” “嗯,你想听?” “对,我猜你俩兄弟肯定有很多趣事。” 顾长风点点头,唇上露出一抹宠溺笑意, “行,那我挑几件给你讲讲,阿初小时候特别乖,有什么好吃的,总要想着给我留,有一次……” 枯燥的躺床养病,有了顾长风的陪伴,时间过得飞快。 中午白知初和南宫月都没出门,顾长风还是亲自把餐端到了司空正烛床头。 司空正烛又缠着顾长风讲了好多兄弟俩的趣事,顾长风回忆得很开心,司空正烛也每每被白知初曾做的一些呆萌趣事笑得前仰后合。 当听到白知初小时候竟非要尝自己拉的便便是什么味道,而顾长风无奈用药食做成便便样,难吃的白知初直吐舌后。 司空正烛直接笑到眼泪流,拉着顾长风手上气不接下气笑道∶ “长风哥,知初从小就这么作的吗?哈哈哈……笑死我了……” 看他笑得几乎岔气,顾长风拍拍他手笑道: “你悠着点,有那么好笑吗?” 又咯咯笑一阵,司空正烛终于缓过来些,摇摇头道: “我要那样做,我爹非得狠狠揍我一顿不可,知初能有你这样的二哥哥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忽然委屈起来,摇着顾长风胳膊撒娇道: “长风哥,我也要当你弟弟,我也要这么好的哥哥,求求你收下我!” 赖皮可爱的小样,活脱脱一个白知初翻版,顾长风根本没抵抗力,刮刮他鼻子笑道∶ “好,那我又多个弟弟了。” 其实,对于司空正烛,除那天游戏时,司空正烛突然对他举止不当外,顾长风一直还是很有好感的。 司空正烛那天就真诚给他道过歉,当时也说过想和他成为兄弟,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心里,其实已早当司空正烛是另一个弟弟。 “真的?” 听顾长风如此说,司空正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惊喜追问道∶ “长风哥,你真愿意认我当弟弟?” 顾长风点点头,又笑着在他鼻上轻刮一下笑道∶ “叫哥哥!” “哥!” 太过兴奋,司空正烛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大抱将顾长风抱住。 天哪,成了,南宫月这主意还真管用,顾长风既然肯认他当弟,那他以后多的是机会对顾长风胡作非为啊!哈哈哈…… 第84章 我看上你了 突然被司空正烛熊抱,没准备的顾长风身体还是激灵了下。 要是白知初这样抱他,他肯定会觉得十分自然,但抱他的是司空正烛,他还是觉得很别扭。 手本能想将司空正烛推开,可他又犹豫了下,自嘲笑笑。 才说了让人家叫哥哥,自己又多想了。 调整好情绪,顾长风拍了拍激动的不成样子的司空正烛背温和笑道∶ “好啦,那么激动干嘛,起来!” “不起来不起来” 赖皮说一句,司空正烛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我终于也是有哥哥的人了,哥,让我多抱会儿,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渴望也和其他人那样,有个兄弟姐妹。” 司空正烛抱怨的真切,顾长风也不好再扒拉他,拍拍他背笑道∶ “好,你和阿初还真是有点像。” 下午, 白知初醒来时,房里已没了南宫月身影,枕边却是放着南宫月留下的字条。 “宝贝,我去和大伯他们商议一下建督行府之事,你醒了先吃点东西,等我回来。爱你!” 看着这满是宠爱的苍劲之字,再看看床柜上摆着的爱心餐盘,白知初甜甜亲了字条一下。 顾长风对他的宠不比南宫月少,可他更迷恋南宫月带给他的激情。 吃饱饱、洗白白,晚上继续和南宫月折腾。 洗过澡,他正对着镜子回味南宫月昨晚在他脖上种下这颗草莓时的痴迷样,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叫喊声。 “月哥,你在吗?月哥!” “南宫澈!” 认出是南宫澈声音,白知初眉头皱着直呼晦气。 南宫月昨晚已告诉过他,南宫澈可能也对他动了心思,南宫澈这时来,可不要是奔着他来才好。 不过,南宫澈既然是找的南宫月,他大可以不理会,反正乐叔会处理。 “澈公子,月公子有事出去了,你是来送东西的吗?我帮你转交!” “不用,我等他就行,你去忙!” “诶,澈公子,你不能进……” 门被大力推开,白知初整理衣领的手直接顿住,扭头不悦看向那推门之人。 人家都说了不让进还强行推门,这南宫澈真是一点素质没有。 “是你?白知初,你怎么会在我月哥房间。” 看见白知初,南宫澈显然很诧异,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旁边,没拦住南宫澈,乐叔一脸歉疚, “抱歉啊,白公子,澈公子他非要进来等月公子。” 人都进来了,白知初也只好朝乐叔摆摆手, “无事,乐叔,你去忙!” “诶,白知初,你说啊,你怎么会在我月哥房间?” 南宫澈那着急样,连手里提着的几个礼品盒都忘记放下便朝他走来,眼里还一股醋意。 这混蛋,果然打我主意! 心里厌恶嘟囔一句,白知初转身双手环胸不屑看着他, “怎么,你能来找月哥,我不能来?” “那你大白天干嘛把门关着?” 说话间,南宫澈已走到白知初近前,那紧张的表情越发明显。 扫了眼房间,白知初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南宫澈讥讽道∶ “你有毛病?谁说白天就不能关门,我研究棋局,不想有人打扰,关个门怎么了?” 床上还全是他们折腾过的痕迹,不能推说借床休息,不过床被大屏风挡着,也不用担心床被看到。 南宫月摆着的棋盘还未下完,正好可以拿来用。 “这样啊?” 听白知初是在研究棋局,南宫澈明显松了口气,朝白知初笑笑,又转身走几步将礼品盒放到桌上。 门开了,又来了客人,两个侍女很快进得屋来。 给他们屈膝行过礼,又给他们放好茶后,两个侍女便步入内室收拾。 看侍女进入内室,白知初尴尬捂脸一下,也忙端起茶杯喝茶掩饰。 虽然他们处理过,但那两个侍女肯定看得出来二人做过什么,他还睡到下午才起床……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真的好尴尬。 刚喝下一口茶,旁边南宫澈的声音又忽然响起, “知初,昨天月哥说你是他的人,是什么意思啊?” “噗!” 听到这话,白知初直接一口茶喷出来。 妈的,这边还正尴尬着呢,南宫澈居然又补一刀。 他一喷茶,南宫澈脸色立马又变得难看起来, “你咋了?” “咳咳” 呛咳两声,白知初摇摇头,不满看向南宫澈道∶ “你这话问的好奇怪,他的人,那自然是他罩着的人,还能有什么意思?” 闻言,南宫澈明显开心起来,唇角都咧开几分,但他还是不死心追问道∶ “真的?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吗?” “什么那种关系?少在这胡说八道。” 白知初狠狠白他一眼,直接开口撵人, “你快走!我看到你就反胃,月哥要到晚上才回来,你等在这也没用。” “哈哈” 听白知初否认,南宫澈彻底高兴起来,一边朝白知初走来,一边嬉皮笑脸道∶ “别生气嘛!这不那天你中毒嚷着要月哥,昨天月哥说你是他的人,现在我又看到你在他房间,也怪不得我多想是!” “说完了?” 听着南宫澈说完,白知初站起身来,手指向门口, “说完就滚!你要找月哥,等月哥回来再来。” “诶!” 南宫澈却是摇摇头, “我来找月哥就是因为你来的!” “哼!” 白知初冷笑一声,板起脸。 看来狗嘴是要吐狗牙了!正好让这混蛋彻底死了心才好。 果然,下一秒南宫澈直接开口道∶ “知初,不瞒你说,我看上你了,我来找月哥,就是想确认下你俩不是那种关系!反正你也喜欢男人,既然你不是……” “停!” 南宫澈话未说完,白知初直接冷声打断他, “我也不瞒你说,我就算喜欢狗也不会喜欢你,你少打我主意!啊……” 正说的欢,他手臂忽然被南宫澈一把狠狠抓起扭住,疼得他龇牙咧嘴,随后是南宫澈恼羞成怒的声音, “白知初,小爷看得上你是你的造化,你个废柴凭什么嫌弃我!” “去你妈的!” 挣扎两下无法脱开,白知初恶狠狠盯向他, “为非作歹,专横跋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再不放开我,我就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我说了什么,以你南宫家男人喜欢男人就打断腿的规矩,你奶奶能保你到什么程度?” “什么?” 南宫澈一脸莫名其妙, “南宫家什么时候有这条规矩?” “嗯?” 看南宫澈真不像撒谎,白知初烦躁瞥了他一眼,动动手, “放开放开!” 南宫澈依言松开,白知初又朝门外喊道∶ “乐叔,你过来一下!” 南宫澈这反应,极有可能是南宫月又耍了他,但他还是得再找乐叔确认下,南宫家到底有没有这规矩。 第85章 你和我才是绝配 被叫来,本被南宫月交代要哄着白知初玩的乐叔,听说南宫澈已经说穿了南宫家并无此规矩,也只得老实交代, “白公子,确实未曾听闻南宫家有此规矩!” “呵!” 白知初笑着摆摆手,示意乐叔出去,牙齿重重咬了下。 这个坏蛋南宫月,居然还敢骗着自己玩。 不过,既然没这规矩,那让南宫澈死心就更简单了。 转头坏笑着打量南宫澈一眼,白知初缓缓拉开刚被他用衣领遮挡好的草莓, “澈公子,知道这是什么吗?月哥亲的,没错,我和他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看着那草莓,南宫澈眉头紧皱两秒,随即却是忽然笑起来,盯着白知初恶狠狠摇头道: “白知初,你撒谎能不能花点心思,刚才你还说和我月哥没关系,这玩意儿能说明什么,捏个痧就能捏出来,你少忽悠我!” “我去!” 白知初直接无语了,这南宫澈脑子不会被门夹了? 刚才他以为南宫家有那规矩否认和南宫月的关系,南宫澈一个劲怀疑,现在他直接把草莓都亮出来了,南宫澈反而又不相信了。 “南宫澈,你脑子没问题?刚才我为什么说和月哥没关系,你还不明白吗?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在月哥房间吗?好,我告诉你,我昨晚就是和他一起睡的。你说的这捏痧,我身上还有很多,至于我们还做了什么,不用我多说了?” “哼!” 白知初已和盘托出,南宫澈却是更加不信,往前一步玩味盯着白知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把戏,之前是以为我南宫家有那打断腿的规矩,你不敢拿我月哥当挡箭牌,现在你知道没那规矩,你就拿我月哥当挡箭牌是?” “我去!” 白知初更加无语, “南宫澈,你这什么脑回路,什么叫我拿月哥当挡箭牌,我和月哥就是那种关系,你别这么自作聪明,行吗?” “自作聪明的是你!” 南宫澈恶狠狠说着,又一把狠狠抓起白知初手腕, “白知初,你是什么样的废物自己心里没点数,我月哥能看上你?我劝你别费那心思了,我听说你也好玩,你和我才是绝配知道吗?” “配你妹!” 手腕被捏的生疼,无法挣脱开的白知初气得咬牙切齿, “南宫澈,你给我松开!再不松手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南宫澈虽算不上天才,可修为也比他高太多。以前他肯定不是南宫澈对手,但现在他可是有斩天扇的人,南宫澈要再不听招呼,他不介意狠狠赏他几扇子。 “呦!” 南宫澈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脸上讥讽一览无遗,捏着白知初手腕的手力气又加大几分, “对我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这废物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呵!那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南宫澈这么找死,白知初也不想再忍他,另一只手优雅伸出。 “南宫澈!” 刚要召出斩天扇,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冷喝。 听到声音,白知初忙抬眼看向来人,随即笑容马上浮起, “月哥!” 南宫月语气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南宫澈不敢造次,也忙松开白知初的手甜甜叫了声, “月哥,你回来了!” 南宫月没理会他,一个闪身出现在白知初面前,抓起白知初刚被南宫澈抓着的手腕,关心道: “怎么样?没事!” “没事!” 白知初摇摇头,一把搭过南宫月肩膀,看了南宫澈一眼,又故意重重吻了南宫月一下, “你骗我的事,我等下再找你算账!这澈公子不相信我俩关系,还非说我这废物和他才是绝配,你处理下!” “好!” 南宫月宠溺笑笑,也吻了他一下,然后亲昵揽过他腰,转头看向南宫澈。 见南宫月看过来,还不待南宫月开口,南宫澈立马陪笑道: “月哥,我错了,月哥!这不白知初刚才非说和你没关系,我才不相信的嘛。你放心,他既然真是你的人,以后我再不来招惹他。” 南宫月平时是多冰冷无情的人啊,能和白知初做出这亲密举动,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二人还真是那种关系。 而南宫月,绝对是整个南宫家他最不敢惹的人。 南宫澈这怂样,南宫月知道无需再多说,冷声道: “你知道就好,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他是废物,我不会饶过你,滚!” 得到赦免,南宫澈意味深长看了白知初一眼,转身开溜,无人看得见的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屋内, 赶走烦人的南宫澈,白知初死亡微笑凝视起南宫月, “南宫月!你骗我南宫家有打断腿的规矩,是几个意思?” 早猜到小谎言已被揭穿,南宫月心中暗暗怪了南宫澈几句,双手亲昵抱住白知初腰肢,附到他耳边小声道: “别生气了,之前骗你是想故意激你调戏我,现在不揭穿,不是想让你偷玩的更刺激嘛!” “刺激你个头!” 白知初气得咬了他耳垂一下, “你要早告诉我,刚才我就直接告诉他我和你关系了,省的我废那么多口舌。” “好好好,我错了,宝贝不生气,跟我说说刚才的情况……” 白知初正要说话,两侍女忽然走出来,吓得白知初一下抽出身来。 “月公子!白公子!” 见两侍女拼命忍着笑,看他们的眼神也藏不住的暧昧,白知初刷的脸红。 完了,被两姑娘猜到他们干了什么也就算了,这正巧又撞见他们抱在一起,好尴尬啊! “嗯,你们先去忙别的!把门关上!” 淡淡交代侍女一声,南宫月又一把单手搂住白知初腰,将他按进怀里。 “你干嘛?人家还在着呢!” 侍女还未走出房间,白知初一边使劲想挣开,一边小声抗议。 看他挣扎的厉害,南宫月一边将人搂得更紧,一边轻咬着他耳尖戏谑道: “怕什么?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总不能每次抱你都要避开人!” 挣脱不开,白知初只好抬起眼,红着脸恼道: “对,你就是不能当着别人抱我,两个大男人抱一起,多尴尬啊!” 刚才他当着南宫澈面亲南宫月,也顺从接受被南宫月搂着,那是为了让南宫澈对他彻底死心。 可当着别人面和南宫月抱一起,他还没那么开放。 “哦?两个大男人?” 南宫月却是立马被挑起兴致,坏笑着附到他耳边,暧昧呢喃道: “宝贝,昨晚你叫我叫得那么享受,我可没看出来你尴尬。” 第86章 天然药泉 身体紧贴着,感受到南宫月又升起兽欲,白知初使劲捏了捏他鼻子, “大白天的,你给我憋着!你不是想知道刚才的事吗?” 本来就还有其他打算,看白知初现在真没想法,南宫月也只好随了他。 听白知初说刚才差点用斩天扇扇南宫澈,南宫月笑笑吻了他唇一下, “送你个礼物!” “斩天扇?” 看着南宫月手上多出来的高仿斩天扇,白知初开心的一把接过来。 不用问也知道,南宫月肯定是担心他用斩天扇时招来麻烦,特地给他弄来掩人耳目的。 斩天扇的仿品不少,拿仿品斩天扇当普通扇子的公子哥也不少,有了这仿品斩天扇,他这千术高手完全可以自由切换真假斩天扇而不被人识破。 “嗯” 南宫月从后抱住他, “这一把,除外形看不出端倪外,也是件宝器,一定程度可以假乱真。” “我试试!” 白知初开心应着,召出自己斩天扇对比一番,又完美切换一番后,满意点头。 “不错!” 说着,他直接收起假斩天扇,大摇大摆将真斩天扇摇在手里。 “诶,以后有歹人要知道我手里的斩天扇是真的,会不会气死,哈哈……” 看他嘚瑟,南宫月紧了紧抱他的手,笑道: “走,扇公子,更重要的扇器功法我晚上给你。离这不远的觅风谷,有处天然药泉,于疗伤有益,我们先约长风他们一起去泡会儿!” 半时辰后, 五人落在觅风谷药泉旁。 觅风谷风景秀丽,泉边更是芳草萋萋、花鸟如画。 药泉有十来平,茵茵冒着白色雾气,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药香味,看起来梦幻而神秘。 脱衣下水,虽南宫月早告诉过几人,这泉水有些冰凉,白知初几人还是冷的不住哆嗦。 池底是一块光滑而平整的巨石,寻地方坐下后,云哥儿缩着身体,朝南宫月笑道: “月华君,按你说这药泉疗伤养体都极好,应该就是太冰了才少有人来?” 现在还是盛夏水都如此凉,其他季节更可想而知。 南宫月点点头, “对,知道这药泉的人不少,但大家都因水太冰,望而却步,我倒觉得挺好,既有益身体,又可磨砺意志。” 南宫月话音落下,白知初哆嗦着抬起身来, “算了,你们磨砺意志,我可不想遭这罪!” 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伤,泡在这冷冰冰水里,他只觉得遭罪。 他刚站起,旁边的南宫月就一把将他拽回来,在水下单手抱住他腰, “坚持一下,一会儿就习惯了。” 贴上南宫月温热的身体,白知初有些意外,又抬手摸了摸他胸口, “月哥,你咋这么暖和?” 泡水后,他身体就全冰了,可南宫月身体仅是比平时稍凉些。 “因为我泡的多,冬天我也常来!” “冬天?那得多冷啊,还有不会结冰吗?” “会结冰,但也不是整个冬天都结冰!” 南宫月正常说一句,又附在他耳边小声道: “宝贝,多泡会儿,晚上你就一点都不会疼。” 没料到南宫月还会说这个,白知初坏笑一下,也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你泡就行,今晚我在上面!” “可你力气没我大,技术也没我好。” “你就不知道让着我点?……” “呦呦呦……” 看二人说起悄悄话,司空正烛酸笑着打趣, “你俩说什么呢?大声点儿,我们也听听啊!” 云哥儿也附和道: “就是初哥,你不能重色轻友,说来我们也听听。” “去去去,你们两个酸狗,说句悄悄话你们也要嫉妒。” 打趣二人一句,白知初又看向对面,坐在司空正烛与云哥儿中间的顾长风笑道: “哥,你冷吗?” 顾长风笑笑摇头, “还行,可以接受!” 笑看着白知初,其实他心里有些小失落,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白知初肯定是往他怀里钻的。 可现在,哎,那个奶呼呼的孩子终是长大了,有其他人疼了…… 看顾长风稳稳坐着,白知初唇上扬起笑, “正烛,云哥儿,你们看看你俩抖成啥样了,好好跟我哥学学。” 司空正烛气得一捧水扬在他身上, “去你的!要不是月华君搂着你,你不比谁都抖得厉害!” “哈哈,略略略,” 朝司空正烛办了个鬼脸,白知初越发贴紧南宫月, “气死你!让你没人搂!” “哥!” 白知初的幼稚挑衅,司空正烛委屈的看向顾长风, “你快管管他,你看他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哥?” 司空正烛这极自然又有些撒娇的声音,白知初几人都是有点懵,不解看向顾长风。 见几人看来,顾长风摇头笑笑道: “我已经认正烛做弟弟了,以后他也叫我哥!” 朝几人解释一句,他又看向哆嗦不已的司空正烛道: “正烛,你身体有伤,冷的话你可以靠近我一点!” 有贴近顾长风的机会,司空正烛当然求之不得,笑嘻嘻一下挪到顾长风旁边紧紧贴着他, “嘿嘿,还是我哥好!” “行啊你!司空正烛!” 见司空正烛对顾长风这么亲热,白知初也酸着打趣道: “一天不见,你就给我哥拐走了!” “呸呸呸,什么叫我拐走,明明是有些人,有了情郎忘了哥,你不好好感谢我填上长风哥生活中的一小块空缺,还好意思说我拐走。” “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你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想当我哥弟弟,我哥能认你当弟,你就偷着乐去!” 酸笑打趣着司空正烛,其实白知初心里也很开心。 虽不像司空正烛所说,他有了情郎忘了哥,但毕竟和南宫月在一起后,他和顾长风在一起的时间肯定没以前那么多。 没有他在旁边,顾长风也许会觉到些冷落,但现在顾长风又多了司空正烛这弟弟,司空正烛这活宝应该也能给他哥带来很多快乐! 顾长风不觉得受冷落,他和南宫月待着才会安心! “你说的对,我不光偷着乐,我还明着乐,有这么好的哥,我当然得乐……” 二人说说笑笑的斗着嘴,南宫月唇角也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笑意。 要是顾长风知道司空正烛叫他哥的目的是想追他,不知顾长风会怎样。 不过这司空正烛和顾长风看起来真蛮般配的,他们要能成才好。 对面,在司空正烛紧贴上他皮肤时,顾长风本能想挪开些的,毕竟是裸着上身,这样紧贴让他十分不适。 但看司空正烛跟无事人般,人畜无害的与白知初斗起嘴来,他挣扎了下,还是选择放弃,任由司空正烛那冰凉的皮肤紧贴着自己。 算了,既然已经认司空正烛当弟弟,他应该以看待白知初的眼光去看待司空正烛。 “诶,” 他正想着,旁边又响起司空正烛的声音, “知初,哥说你有些精怪故事话本,等下借我几本看看!” “行啊!等下我给你挑几本最恐怖的,你可别吓的尿裤子!……” 第87章 精怪故事 泡过半时辰, 在冷的不行的白知初三人强烈要求下,几人只好打道回府。 夜色降临,几人吃好聊好后,各自回房。 如获至宝般捧着白知初给的几本精怪话本,司空正烛正要开门,准备回去喜滋滋看一番,顾长风忽然叫住了他, “正烛,知初说这些话本都比较恐怖,你等过些时日再看。你刚好些,这些话本易惊扰心神,不宜现在看。” 司空正烛无所谓摇头笑笑, “没事儿,哥,话本而已。” “好!” 顾长风点头应一句,从他手上拿过话本, “那我先帮你收着,你明天白天再看,晚上阴气重,心神更易被惊扰!” 司空正烛这样,等下肯定迫不及待要看。可连白知初都说恐怖的话本,现在确实不宜给司空正烛看。 爱书被拿走,司空正烛一下委屈起来,扯着顾长风袖子撒娇道: “真没事儿哥,我胆子没那么小,再说了,那药泉不是挺好吗?要真被惊了心神,大不了我再去泡一次!” 看他撒娇,顾长风一下被逗笑了,拍拍他手道: “听话,明早我就给你!” 药泉是很好,司空正烛泡了半时辰,脉象便比白天平稳许多。 可这故意亡羊补牢的做法还是不可取,何况司空正烛今天泡过泉便嚷着再也不要去遭罪。 “哎啊!不要嘛哥,我就要现在看!这话本肯定特别有趣。” “不行,白天才能看!” 看顾长风反对的肯定,司空正烛眼睛转了转,又可怜巴巴看向他,指了指最上面的话本, “哥,那这样好不好,这本都是短故事,你给我读十个你觉得不恐怖的,听完我就睡好不好?” 看顾长风还是犹豫,他又立马摇着顾长风袖子撒起娇来, “哎啊,求你了哥,不看到我今晚要睡不着了!” “好!” 看司空正烛如此委屈,这方法也算折中,顾长风笑笑点头应下来。 回屋, 司空正烛半靠在床上,顾长风则翻看起话本,快速寻出十个看起来不那么恐怖的小故事。 “大漾有一年轻商人,姓余名江,这余江聪明能干,但唯利是图,贪财贱义。一日……” 故事不算太恐怖,但顾长风还是尽量让自己语调很平淡,再度降低恐怖感,读到可怖处,他还会注意观察司空正烛反应。 看出顾长风的小心,听完一个故事,司空正烛呵呵朝他笑道: “没事,哥,你放心读,我真不怕,只觉得有趣!” “嗯!” 一连读过六个故事,见司空正烛听得很开心,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反而眼睛放光着期待后文,顾长风也渐渐放下心来,继续念出第七个故事, “盐都有一读书人,叫黄羊,学业不堪,但好色喜酒。 一日深夜,这黄羊如往常般与几个酒肉朋友喝得烂醉后独自回家。 走至一偏僻小道,黄羊忽然看见前方有一年轻女子独自前行。 此时明月高悬,女子身材苗条,一条粗黑长辫更是让她看起来清纯婀娜。 借着酒兴,黄羊色心顿起,忙快步追赶。 女子似也觉察到后方之人,黄羊追的快,她便走得快,黄羊追的慢,她便走的慢,但总只离黄羊几步远。 追出半响,见女子总若即若离,似是有心却害羞,黄羊叫道:“喂,姑娘,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等等我,我送你回家。” 女子脚步未停,羞答答回道:“谢公子好意,但我不敢让你看到我的脸,怕吓着你!” 见女子回话,黄羊越发高兴,爽快应道:“姑娘别害羞,你身娇音甜,肯定是个大美人,又怎会吓着我!” “你真敢看我?女子终于停下脚步。 “当然!” 见女子终于停下,黄羊心中大喜,忙快步追过去。 离黄羊仅一步,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而映入黄羊眼帘的居然是,……” 听到这,顾长风翻开下一页, 司空正烛则幸灾乐祸起来,这黄羊以为对方是美女,但转过来的肯定是一个青面獠牙的可怖鬼怪。 “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黑辫。” “啊……” 顾长风念出最后一句,司空正烛直接吓得一声怪叫弹起来! 见司空正烛直接被吓得瞳孔失焦,眼角还有泪光,顾长风忙问道: “正烛,没事?” 司空正烛没回答,只一个劲的抚着胸口摇头。 妈的,太可怕了! 他打死也想不到,转过来的竟是一条大辫子。 脸也是一条大辫子,这比青面獠牙可恐怖太多! 看他仍是吓得打摆子,顾长风身体前倾些,拍着他手笑道: “就是条辫子啊,怎么吓成这样?” “哥!” 听顾长风又提辫子,脑中始终回荡着那大辫子脸的司空正烛,再次吓得一下扑倒他怀里, “别说!别说!” 见司空正烛说话都带着哭腔,身体颤抖着显然吓得不轻,顾长风又好气又好笑,抬手轻拍他背。 “好,别怕!” 又缓一阵,司空正烛摇摇头,抬起身来。 看他眼角还挂着泪水,顾长风抬手给他抹抹泪笑道: “怎么还哭了?前面那几个故事,可比这个可怕的多。” 已经缓过来,司空正烛苦笑一下摇头, “才不,哥,这可比前面几个加起来还恐怖!” 顾长风嗔怪看他一下,直接将话本收起来。 “还说你胆子大,后面的别听了。” 被吓这么一下,司空正烛也不想再听后面的故事,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委屈,撇嘴道: “哥,不是我胆子小,是这太可怕了,脸也是辫子啊,这多可怕!” “嗯!” 每人所惧各有不同,顾长风也理解他,点头笑道: “我给你画个安神印!” 画好安神印,顾长风又笑笑, “那你早点休息,养精神!” 说罢,他起身要走,司空正烛忙一把抓住他, “哥!我还是觉得害怕,今晚你可以和我一起睡吗?” 虽不至于吓得不敢一个人睡,但他确实还是害怕。 如果能借此机会,留顾长风一起睡,耶耶耶,那就太美好了! 顾长风摇头笑笑, “我习惯一个人睡,这样,我守着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要是以前的白知初要和他一起睡,他会毫不犹豫答应。 可现在,别说司空正烛,就是白知初要和他一起睡他也会考虑一二。 毕竟来时司空正烛就听过他和白知初的墙角。 现在白知初更是和南宫月走到了一起。 以前不觉得,但现在他知道,两个男人,也需要避嫌! “哼,偏心!要是知初要你一起睡,我看你还说不说你习惯一个人睡!” 顾长风不答应,司空正烛显得很委屈,直接撅起嘴生气扭到一边。 第88章 一笑扇诀 “呵!” 看司空正烛委屈,顾长风轻轻揉了揉他头发笑道∶ “不是偏心,你知道阿初和月华君刚走到一起,现在院子里的人对男人和男人住一起比较敏感。我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又给我们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顾长风语气很温和,但司空正烛听得出他态度坚决,想了想委屈瘪瘪嘴点头。 “那好,哥!那等我睡着你再走!”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顾长风既因顾虑不敢留下,他再强求,反而会惹顾长风反感。 乖乖洗漱躺好,顾长风也依言坐在床边椅子守着他。 “哥,你过来离我近点!” 闭眼一阵,司空正烛拍了拍自己枕头道。 “好!” 应一声,顾长风又将椅子挪近了些。 “手给我。” “要我手干嘛?” 顾长风有些疑惑,但还是伸出了一只手。 司空正烛一把抓住,将他手枕在脸下甜甜笑道∶ “当然是抱哥哥手睡咯!请宠弟狂魔好好宠我。” 看司空正烛一脸呆萌样,顾长风也只好无奈笑笑, “嗯,快睡!” “谢谢哥!” 甜甜说一句,司空正烛很快闭上眼,心里开心的要死,不过他还是强忍着,让自己脸看起来单纯而满足。 看他甜甜睡下,顾长风又用另一只手给他施了个安睡咒。司空正烛刚才受过惊吓,有安睡咒可以让他睡的更好些。 看司空正烛睡熟了还是甜甜的紧抱着自己手,顾长风忍不住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 “乖乖睡!” 此时他都怀疑自己有些吸弟体质,和他一起长大的白知初顽皮可爱,现在他认了司空正烛当弟弟,感觉司空正烛也变得可爱起来。 主屋床上, 窝在南宫月怀里看《一笑扇诀》的白知初越看越兴奋,不住挥舞着手跃跃欲试。 斩天扇很厉害,但若没有好的功法加持,也无法发挥其真正威力。 就像蛇人,若蛇人当时使用斩天扇时,有好的功法配合,南宫月他们将更难在他手下讨到便宜。 《一笑扇诀》,三百年前扇器宗师牧云飞,自创的扇器功法,几经流转最终被南宫家收录秘藏。 传说牧云飞风流倜傥、放荡不羁,此《一笑扇诀》不光威力无穷,各招式也如其人般看起来挥洒自如,超然风逸, 而牧云飞给这功法取名“一笑”,书首页写了两句话, “千思不及我一笑,万般恩仇一笑了!” 想象着自己也能如书中那般潇洒帅气、气势如虹的使用斩天扇,白知初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啪!” 又一突如其来的挥手,南宫月脸上又重重挨了一下。 又打到南宫月,白知初有些不好意思,忙抬手给他揉揉笑道: “抱歉哦,月哥!” “嗯!” 呲着牙按下他手,南宫月又一把将他手上的书合起来, “乖,该睡了,不然明天实练起来你没精神!” “别,再看会,我正看的起劲!” 白知初说着,又快速将书打开来。 正精彩呢,他得连着琢磨完才过瘾。 “不行!你都快看两时辰了!” 抱怨一句,南宫月直接将他书收入钠戒,又一下反身将他压在身下,吻吻他唇暧昧道: “明天再琢磨,反正你练功也得一招一招来,先让老公伺候你,好不好?” “唔!” 腹下被顶了一下,白知初顿时呻吟出声,想反对的话也瞬间溃散。 妈的,南宫月实在太会撩了。 而且,这才刚蜜月,正是激情似火、如胶似漆的时候,他也禁不起撩啊。 不过,哼哼…… 抬手勾下南宫月脖子,白知初也重重吻了他一下, “好啊!但今晚我想做老公!” “好!” 坏笑一下,看白知初欲火已被撩起,南宫月再度吻上他唇,手也熟练朝他敏感的白嫩后腰抚摸去。 “唔……” 又是几声酥麻入骨呻吟,白知初完美脖线不自觉高高扬起,贪婪享受着南宫月几乎要酥进他骨头的细吻按摩。 “南宫月,说好今晚我在上面的,你让我来,唔……” “好啊,宝贝乖,我们先玩一下!” 底衣被褪去,落在他唇上、身上的吻越来越密集,爱抚越来越暧昧,忍不住阵阵呻吟的白知初,彻底败下阵来,完全没了攻伐的雄心壮志。 而南宫月喘息也越来越重,贪婪又宠爱的征服着身下之人的每一寸肌肤。 “呃……月哥……” “嗯,宝贝,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呃……呃……随便,不叫,不叫老婆就行……” “好,那就还叫宝贝!” “呃…月哥…呃” 次日, 白知初醒的比昨天早些,但也快到中午。 因为,虽不像前晚那么疯狂,整整玩了一夜,但…… 睡前南宫月要了他,夜里南宫月又要了他,早上南宫月还要了他, 而他,也很想要…… 这干柴烈火的蜜月,总是一点就着。 半撑起身,看早就起来修炼早功的南宫月,仍是明晃晃的精神奕奕,白知初一阵羡慕。 修为高就是好,那么折腾精神还这么好。 要不是顾虑他今天要练《一笑扇诀》,南宫月估计又得玩他一夜。 啥时候他才能像南宫月这样,想折腾多久就折腾多久? 看他醒来,南宫月走过来笑着俯身吻了吻他, “睡够了吗?没睡够等下吃过午饭继续睡!” 没理会南宫月的关心,白知初不轻不重的朝他胸膛抡了一拳, “昨晚说好我睡你的!三次你都抢位!” 南宫月眯眯眼,脸上满是得意,语气却是委屈, “这不能怪我啊!谁让你一躺下就只想享受?” “那还不是怪你!你要等着让我先来,我会躺下?你要不那么会,我会只想躺着?” “好好好,怪我怪我,今晚我不动,等着你来!” “这还差不多!” 看南宫月认错,白知初满意点点头,手挂在他脖子上,骄傲道: “看在你懂事的份上,今天赏你帮我洗澡!” “得嘞!谢白公子赏赐!” 如真得了什么珍贵赏赐般,南宫月甜蜜蜜,一把将人从床上举起,跨坐在自己腰上。 “诶,” 被南宫月叫白公子,白知初忽然有些兴奋, “我发现你叫我白公子,和别人叫我感觉不一样,要不以后在床上,你就都叫我白公子!” “行啊!白公子!” 看白知初又有些兴奋起来,南宫月舔舔唇,用额头轻轻顶住他额头, “白公子,要不再来一次?” 第89章 哥我给你念 办完事,吃过饭,白知初在院中习练起《一笑扇诀》。 他修为虽低,对扇器也是第一次接触,但有昨晚的认真琢磨,他练起来说不上行云流水却也有模有样。 身形辗转腾挪间,点刺砍挑压绊旋,一招招相继展现。 而且,他用的是假斩天扇。 真斩天扇与他心意相通,会大大降低习练难度,要培养手感,用这假斩天扇更好。 若假斩天扇他都能做到如臂使指,那用真斩天扇将更得心应手。 旁边,围观的南宫月、顾长风几人,连连含笑点头。 虽白知初因修为太低,现在舞出的扇招威力极弱,但看得出白知初对修习扇法极有热情,也很有天赋,假以时日,哪怕修为不高,白知初的实力也将不容小觑。 何况白知初还是斩天扇主人,可以尽情施扇,而不用担心会被反噬。 完全沉浸在练习对扇掌控的白知初现在倒没想那么多,他只觉的用扇做武器好帅,这飘逸如风的一招一式都是他以后装b耍酷的完美表演。 云哥儿知道白知初喜欢耍帅,看白知初舞扇越来越流畅,他唇角咧的比谁都高。 初大爷,等你练成一笑扇诀,以后更得装了。 司空正烛没出来,他还是被顾长风要求卧床静养。 不过,他今天还是从顾长风那得到了一本话本,躺在床上看得津津有味。 快至傍晚, 来叫司空正烛的顾长风,见他还喜滋滋看着话本,上前伸出手笑道: “走,该去家主府了,话本给我,明天再看。” 他们伤势都有好转,家主南宫温宇今晚特意设宴给几人接风洗尘,司空正烛作为司空家少主,当然也得去参加一下。 看着顾长风,司空正烛偷笑一下,合上话本又不着痕迹往前翻了两页,乖乖笑道: “好的,哥,等我看完这故事就走!很快的!” “嗯!” 顾长风点头笑笑,在椅子坐下。 正看至兴头被扰,实在扫兴,司空正烛这小要求完全可以满足。 “换头鬼故事,哥我给你念哈。” 再冲顾长风笑笑,司空正烛直接念起来。 “南地有一人叫康梁,面貌英俊,身长俊朗,一副堂堂正人君子,却喜欢自亵。 其家有胭脂店在妓院边,常常夜晚偷偷出来去自己的店里,透其壁逢淫之,一晚可淫数次。 一日透逢发现一风尘女子,未曾见过,其貌妩媚,婷婷玉立,正在梳妆,康梁又起淫心。 正欲行事,忽见此女突把自己头颅拆下,梳之。 而后又将头按上,居然安反,双眼正好与康梁对视,竟然冷冷尖笑。 康梁大叫一声,昏死过去,醒来发现已是次日晌午,疑是噩梦,却发现自己下裤皆开,方知昨晚是真事。 后其萎之,不能举,面貌也越发猥琐,最后到了人见人憎的地步。 一僧人听此故事叹息说道:“常做邪淫之事身体便会虚消,遭至鬼物调弄并未夺其性命,已是幸运。自作自受,不必同情。”” 念完故事,司空正烛无事人般,呵呵笑着看向顾长风, “哥,你要看见有人把头拆下来,会不会吓晕过去?” 这当然不是他真想问的问题,但不能让顾长风看出他读这个故事的真实用意。 这话本是正经话本,这样露骨的故事,书中也仅此一例。 以后若想和顾长风说点浑话,这故事正好可以拿来铺垫一番。 而且,嘿嘿,有效果呢,顾长风脸明显有些红。 看司空正烛傻呵呵问出这问题,顾长风放松了些摇头笑笑,站起身来, “不会,书给我,走!” 司空正烛读这故事虽是警世故事,但这故事的画面感?额,两个男人一起听还是有些尴尬的。 还好司空正烛心思只在那女鬼换头上。 好事多磨,见顾长风没有想多聊的意思,司空正烛也见好就收,干脆将书递给顾长风。 经过昨晚之事,顾长风本来都不让他再看话本的,好说歹说得到了白天看话本的权利,但晚上看话本的机会,诶,争取不到了,哪怕是让顾长风挑故事念的机会也没了。 一行人到达家主府,南宫月直接牵住白知初手,朝几人道: “走,大伯和几位长辈在书房等我们,我们先去书房。” 大庭广众,白知初忙甩开他手,小声责怪道: “你不是答应了你大伯不在外人面前暴露我们关系吗?” 南宫月已经告诉过他,南宫家主许可他们在一起之事。 可他们也该遵守南宫月对南宫温宇的承诺,不在外人面前暴露他们关系。 这里虽也是南宫家,但毕竟不是南宫月一手掌控的院子,算外人! 看他紧张,南宫月坏笑着刮了刮他鼻子, “那是还不知你心意时我答应大伯的,但你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了你和正烛已分手,事情已经传开,我们没必要再遮掩。” 思量一下,白知初点点头。 当时南宫温宇之所以提出这条件,是担心他们关系暴露会给退婚的司空家带来麻烦。 但现在,如南宫月所说,北麓野之人虽绝大部分都还不清楚他和南宫月的关系,但都在谈论他这渣男踹了司空正烛,转而移情别恋南宫月这天之骄子。 事情早晚会传得天下皆知,的确也没必要再隐瞒。 想了想,他也坏笑看向南宫月,手搭在南宫月肩上, “月哥,你真不介意人家说你得了个二手货?” 他知道外面传言很多,南宫月虽不准院中人告诉他,外面具体都传了些什么, 但流言蜚语,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外面那些人会把他传得有多难听。 现在还不能洗白他和司空正烛的关系, 他得担着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污名,司空正烛也得担着被绿懦夫的丑名, 若他和南宫月的关系公布,南宫月肯定得捱上捡二手货的讥讽。 “呸呸呸,什么二手货,咱俩可就只演了场戏!” 还不待南宫月回应,司空正烛就忙抢着说道。 一旁,南宫月则直接抬手霸气揽过白知初腰,咬着他耳朵轻喃道: “我只介意人家知道我得这二手货有多撩人!” 南宫月突然当众搂白知初咬耳朵,顾长风几人一阵尴尬,纷纷别开些头去。 偷笑最欢的是云哥儿,月华君这是受“二手货”刺激了? 不然在院子都不会当着他们对白知初这么亲热的。 也不知道他在和白知初说什么? “啊!” 白知初正酥麻着耳朵中的暧昧涟漪,旁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呼,吓得他一下推开南宫月。 第90章 见家长 发出低呼的是一个侍女,此时侍女脸已红透,端着托盘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见白知初几人看过来,她连连弓腰道歉道: “抱歉月公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无妨,去忙!” 南宫月声音里毫无责备之意,反而听得出几分开心,侍女连连道谢着离开。 白知初却是气的在南宫月胸口重重捶了一下, “你注意点形象!” 这臭南宫月,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搂搂抱抱,他这恶名昭着的白痴初都干不出来。 看侍女走远,司空正烛也坏笑道: “就是,月华君,我知道你稀罕知初,但你收着点啊,这可是公共场合!” “干嘛要收,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我稀罕阿初!” 南宫月笑着回怼一句,又去牵白知初手。 白知初嫌弃的一把甩开, “别牵,别牵,我自己走!” 在没人认识的地方还好,可这是在南宫家,他可不想在南宫家和南宫月表现的太过亲热。 一旁,看白知初有些气恼,一直没说话的顾长风笑着打圆场道: “走,别让南宫伯父他们等久了!” “嗯,走!” 看白知初仍是气恼,南宫月抬手揉了揉他头发转移话题, “那些谣言你们也别放心上,流言传的快,也变的快,我们关系公开,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猜到真相!” “啊!” 白知初脑子转了转, “你是说人家很快会猜出来我和正烛是演戏退婚?” 南宫月点点头, “我在北麓野的名声我知道,我和你公开关系,大家很快会猜出来你和正烛在演戏。” 在北麓野,他除百里冰封南宫月的天才名声外,大家还知道他另一个特点——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选择的爱人,不可能是与别人有染之人。 听他如此说,白知初有些着急看了看司空正烛, “那咋办?薛氏要知道了,不得收拾司空家?” 提到薛氏,司空正烛气不打一处来,有些咬牙切齿道: “怕他个鸟,他们知道便知道,要敢动我家,我们就提前联手,灭了这家败类!” “呵!” 看司空正烛生气,顾长风笑笑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现在我们还没找到他们作妖的证据,对他们动手反而会被他们倒打一耙。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们在南宫家做客的消息,薛氏肯定已经知道,他们要想对司空家出手,也会先掂量掂量我们三家的关系。” 南宫月点点头, “没错,等会我会让大伯释放一些与你们两家交好的信息出去。另外,流言毕竟只是流言,只要你们不亲口承认演戏退婚,让薛氏太下不来台,他们也不会轻易对司空家动手。就是我们三个还要承受流言蜚语一阵。” “我们三个承受流言蜚语。” 听南宫月十分淡然说出这句话,司空正烛忽然想起白知初刚才说的“二手货”,心里对南宫月一阵愧疚, “抱歉啊月华君,要不是我拉着知初演戏,你也不会被人家说三道四。” “说什么呢?” 南宫月笑着重重揽过白知初肩膀, “要不是你拐阿初来盘蛇洞,我也不会这么快和阿初走到一起。再说,现在还没人说我呢,要等我和阿初公开关系后才有。” 虽然三人会被搅进流言里让人不爽,但他心里也真是感谢司空正烛,要不是司空正烛,他和白知初或许很难有交集。 “诶!” 司空正烛灵机一动, “那要不这样,月华君,你还是不要和阿初公开关系,这样人家就不会说你了!” 反正人家要说也只会说南宫月捡二手货,他二人的关系要不公开,那就少一个人承受流言蜚语。 南宫月摇摇头, “不行,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在贬低阿初,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的阿初我是捧在手心的。” 还没人说他,但那晚在医馆白知初对他发情之事,和白知初与司空正烛分手之事,现在在外面已经传开。 很多人都说白知初移情别恋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反正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他可不想白知初受更多委屈。 听他如此说,被他搂着肩的白知初心中感动一下,啧啧嘴看着他,然后附在他耳边小声道: “这么乖,今晚可以考虑让你再做一次老公!” 虽然白知初抗议也只能当老婆,不过他如此说,南宫月还是很开心,也附到他耳边小声道: “那我就先谢谢白公子!” 看白知初二人又腻歪说起悄悄话来,顾长风摇头笑笑,拍拍司空正烛肩膀, “正烛,你也不要太在意外面那些谣言。” 他在南宫家还没亲耳听到流言,但出去过的云哥儿早告诉过他,外面都在说什么。 他还没让云哥儿把那些话说出来,但司空正烛早晚也会听到那些话有多难听。 “不会,哥,不管他们说什么,我才不在乎呢!” 司空正烛摇头笑得很爽朗。 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顾长风对他的看法,但顾长风从始至今都知道真相。 比起在乎什么流言,他更关心怎么把顾长风追到手。 家主书房, 除几人见过的羽伯、光伯、华叔和南宫温宇外,家主夫人,也就是南宫月的伯母也在。 和几位长辈见过礼,白知初不自觉朝另一边的顾长风挪了挪。 这次应不算正式见家长,但也是见家长,他还是觉得有些小害羞。 看白知初居然红了脸,南宫月轻笑一下,横迈一步紧紧牵起他的手,小声道: “别紧张,大伯、伯母都很好相处的!” 又当众被牵手,还挣脱不开,白知初有些嗔怪看着他小声警告, “你放开,我要和我哥在一起!” “呵!” 正为难着,只见主母轻笑一下上前,翻手多出一个檀木盒子朝他轻笑道: “阿初啊!这是我和你大伯给你准备的见面礼,以后你在南宫家,就当在自家一样,别拘束,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阿月说!” 一见面就被送礼,白知初忙从南宫月手中抽回手,连连摆手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伯母,你们已经够照顾我了!” 为防止消息泄露引来觊觎,南宫温宇封锁了淬灵果消息,现在淬灵果,南宫家就只有在场的几人知道。 听南宫月说,斩天扇的事,南宫温宇甚至连对主母都没透露。 后面更是把南宫家珍藏的《一笑扇诀》送与他,南宫家确实已经为他这南宫月爱人做了很多,不宜再收其他礼物。 看他拒绝,对面南宫温宇也笑道: “收下阿初,这是我几年前得的一颗破凡丹,等你改善灵根后便可服用。” “破凡丹?” 听到这名字,顾长风几人均是十分意外,云哥儿更是张大了嘴巴。 第91章 提亲 破凡丹,只要灵根不是杂灵根,可助人直接从炼气境突破至破凡境。 功能称得上逆天,但也因极难炼成而价值不菲,可谓价值连城。 南宫家直接送破凡丹给白知初当见面礼,可见南宫家有多重视南宫月,对二人这关系也颇为认可。 听见是破凡丹,白知初却是摇头更甚, “不不不,那我更不能收了,这太贵重了!” 他旁边,顾长风也附和道: “伯父伯母,多谢你们好意,但这确实太贵重,阿初灵根若真能改善,我们顾家会另外给他寻破凡丹,这一颗还是留着给南宫家其他子弟用!” “哎” 主母摇头笑笑,似是有些嗔怪, “你俩兄弟怎么这么客气?阿月既然牵手了阿初,那阿初以后也就是我们南宫家的人,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 “这……” 白知初有些为难,脸也更红了些,看向顾长风不知该怎么办。 看他为难,南宫月搂了搂他肩膀,坏笑道: “收着阿初,哪有公婆给礼物不收的!” 一句公婆,逗得主母呵呵直笑, “对对对,这是公婆给的见面礼!不能不收!” “嘶!” 当众被南宫月内涵是老婆,白知初气得朝他呲牙一下,但还是顺从接过盒子。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伯父伯母!” 看他收下,南宫温宇笑着点点头, “这就对了嘛,快坐!” 白知初已收下破凡丹,主母也附和道: “对,坐坐坐,今天我们还请了当地其他门主,只能委屈你们在书房叙话了。” “在书房叙话才是自己人嘛!” 南宫月笑着接话一句,又十分自然伸手扶住主母, “伯母,你先坐!” 主母有些嗔怪看了看他,拍拍他手道: “别管我,你先照顾阿初啊!” “不用,我不用照顾!” 被这么热情的当小媳妇儿对待,白知初越发脸红,忙紧挨着顾长风三人坐下来。 不过他心里还是挺为南宫月高兴的。 之前就听南宫月说南宫温宇夫妇待他视如己出,今天见面,果然如此。 一个孤儿能成长的这么幸福,他都开始暗自思忖起,以后该怎么帮南宫月报答这两位岳父岳母。 主位, 待众人坐定后,南宫温宇朝顾长风开口道: “长风贤侄,今天请你们过来,一是让阿初见见南宫家几位重要长辈,另外,你作为阿初的哥哥,我也想和你商议一下他们后续之事。” “嗯,伯父请讲!” 顾长风的回答谦和有礼。 南宫温宇点点头,看看他们几人笑道: “按说阿月和阿初已经在一起,我该立马去顾家提亲的,但现在正烛刚退了薛氏的婚,我们现在就大肆宣扬他们关系,会让薛氏很难看。我想,最好等风头再过些,我再去向顾家提亲,然后以少主规格给他们风风光光办个婚礼,你看行不行?” 听南宫温宇如此说,顾长风站起身来,朝他拱手笑道: “伯父考虑周全,我也正是此意,他们婚礼,我顾家……” “等等,等等……” 顾长风话未说完,早就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白知初忙起身打断道: “伯父、哥,我和月哥已经商议过了,婚礼我们不想要,你们不用给我们准备,也不用去提亲的。” 说着,他又忙戳戳还在一旁偷笑的南宫月,急道: “月哥,你快说话啊,我们不要婚礼的……” 妈的,南宫温宇去他们家提亲?他哥顾长风居然还说正是此意。 提亲啊,这里的风俗都是男方向女方提亲的,这是要告诉全天下的人,他睡不了南宫月,是南宫月睡他吗? 他有斩天扇,还有淬灵果,未来南宫月说不定还不是他对手呢,怎么着以后他也肯定能睡了南宫月。 绝不能让南宫温宇去他家提亲,要提亲也是以后他向南宫月提亲,当然,最好是提亲婚礼都不要。 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他实在懒得应付。 看白知初如此慌张,南宫月没立马答话,而是笑着伸手去揉他头发。 “啪!” 白知初一下拍开他手,瞪了他一眼轻斥道: “你快说啊!” 这臭南宫月,当着这么多人面还揉他头发,这不让他看起来更像老婆吗? 他这又急又羞的小模样,在场之人一下给逗乐了,纷纷露出笑容。 司空正烛和云哥儿更是偷笑不已。 咬了咬唇,司空正烛目光玩味看向仍是一脸小气恼的白知初,和那笑容里满是宠溺的南宫月。 直觉二人这关系里白知初是躺着享受那个, 可白知初这么着急南宫家的提亲和婚礼, 是他想错了,还是白知初对此很介意? 要是他和顾长风成了,额,他倒愿意躺着享受,毕竟他更喜欢仰望顾长风。 想到这,他忽的直接脸红,偷瞄了顾长风一眼,忙低下头去。 天哪,想都不敢想顾长风在床上会是怎样的? 顾长风要他…… 啊啊啊,想想都让人脸红。 不过,好期待那一天早点来啊! 这边,又宠溺坏笑着,看了一脸着急的白知初一下,南宫月收起坏笑,朝两家谈亲代表笑道: “长风,大伯、伯母,阿初是和我说过他不想要婚礼,我看这事情也还早,不如等以后机会合适了,我们再商议。” 白知初的紧张和不愿,顾长风也看在眼里,见南宫月如此说,便点头附和道: “可以,那便等风声过去再说,伯父伯母,你们看如何?” 的确时间还早,他们也对顾家表明了他们对白知初重视的态度,没必要让白知初再着急为难,南宫温宇也笑笑点头, “行,那这事以后再说!” 见白知初表情一下轻松下来,主母有些嗔怪看了他一眼笑道: “阿初,虽然你们都是男孩子,但这婚礼还是要的。你是担心有人嚼舌根?放心,既然认可你们在一起了,我们会给你们撑腰的!” 主母如此说,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华叔也附和道: “对,阿初,以后你便是我南宫家人了,我们这几个叔伯都会给你撑腰的。谁要敢胡说八道,我打断他的腿。” “嗯!” 羽伯、光伯也笑笑点头附和。 他们虽然还是有点适应不过来南宫月找了个男人。 但既然是南宫月看中的人,家主夫妇还这么维护,他们当然得跟着撑腰。 “好好好,多谢伯母,谢谢几位伯父……” 嘴上说着感谢,白知初心里也放松下来。 虽然南宫月伯母说婚礼还是要,但管他呢,只要现在不要再谈这问题就好。 又聊一阵,南宫温宇笑笑起身, “走,宾客应该都到齐了,咱们先过去!” 第92章 打的就是你! 客厅还有宾客在等待,南宫温宇几人先行返回招呼。 南宫月则陪着顾长风几人,先行抵达宴会厅。 南宫月还想牵白知初,但白知初还是拒绝了。 宴会厅很热闹,有快近百人。 而白知初也从刚才的谈话中得知,这场宴会,不是单纯给他们设的接风宴,更是南宫温宇想通过此宴会,传达给众人,南宫家与司空家和顾家交好的讯息。 “月哥,我们需要注意点什么吗?” 白知初轻轻捅了捅南宫月。 南宫温宇设这宴会既然不单纯,他想听听南宫月有什么交代。 南宫月摇头笑笑,看了看他和顾长风几人,淡声笑道: “不用,你们平时怎么样,现在怎么样就行。” 几人正说着,只见两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上前朝南宫月热情笑道: “哎呦,月华君,听说顾家少主,和司空家少主都来了,麻烦你快给我们介绍介绍!” 另一个中年男子也兴奋附和道: “对啊,月华君,能同时瞻仰百里冰封和儒雅仙姿两位大天才风采可不容易,快给我们介绍下,哪位是顾少主?” “戚门主、阮家主,” 面对两人的热情,南宫月明显比私下和他们相处时冷淡了很多,但这才是他一贯待人本色。 称呼两人一声后,他抬手指了指顾长风和司空正烛给二人介绍。 两位大世家少主同时出现,他们周围很快围了一圈人。 猜他们一时半会儿走不开,白知初扫视宴会厅一圈,快速溜出人群。 下午练了一下午一笑扇决,饿得慌,得先填一下肚子。 看白知初快速溜走,正准备给众人介绍他的南宫月,轻笑一下摇头。 小赖皮肯定是饿了,不过这些客人还在和顾长风二人打招呼,他得帮顾长风他们介绍下。 这边,奔到点心区的白知初,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拿起一个精致小蝶便大快朵颐起来。 北方食物和他们东方差异很大,但也蛮可口。 “呦!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白痴初白公子?” 白知初正喜滋滋吃着,旁边忽然响起一声讥讽调笑。 抬眼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面容不错,一身墨绿华服,手中还摇着一柄山水折扇,看起来人模狗样,但那看他的轻蔑眼神和讥讽话语,明显来者不善。 “我是谁关你屁事!” 不屑白男子一眼,白知初继续自顾自吃心来。 虽然这人是南宫家请来的宾客,但反正南宫月也说了,他们只要和平时一样就行,他才不想惯着这狗人。 吃了瘪,男子明显有几分恼怒,上前几步更加讥讽道: “呦,这么拽呢?不过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顾家收养的一个废物,你有什么资格拽?” “嘶!” 男子说话越来越过分,白知初冷嘶一声,斜起眼像看狗一样看着他, “南宫家狗洞是不是没关好?” “什么?” 白知初的话,男子一头雾水, “什么狗洞!” “哼!” 连这话都听不懂,白知初简直都不想跟他废话,大大咬了一口点心后,才慢悠悠回道: “要不是狗洞没关好,就不会有疯狗进来乱咬人了!” “你……” 终于明白白知初是在骂他是疯狗,男子顿时恼羞成怒,合起扇用扇端重重戳着白知初胸脯恶毒道: “乱咬人的疯狗是你,据说你不光是废物,还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 “人尽可夫?” “啪!” 听到这词,白知初顿时眼冒凶光,一个漂亮反手夺过男子扇子,狠狠甩在男子嘴上。 妈的,他一个大男人被骂人尽可夫? “你他妈竟敢打我!” 突然挨了打,男子也暴跳如雷,挥起掌便朝白知初扇来。 两人离得太近,男子这一掌又蕴着不俗玄气,要在之前白知初肯定要吃亏,但今天,他刚好练了一笑扇诀。 一个漂亮回手挡住男子朝自己脸扇来的掌,手又猛然朝前挥出,反手一扇狠狠甩在男子右脸上。 这一扇,他也用了玄气,威力不如男子一二,但还是抽的男子朝后趔趄开去,半个脸也肿了起来。 赏了男子一扇,白知初嫌弃的吹了吹扇柄,朝男子讥讽道: “打的就是你!你他妈是吃牛粪长大的吗?嘴这么臭?” 白知初动了手,周围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又挨了一扇,男子脸气得比他衣服还绿,手中玄气重重提起。 白知初不过是一个炼气一两重的超级废物,他可是破凡境巅峰,要不是大意,怎么可能被白知初连扇两下。 要不是顾念白知初有顾家罩着,他都恨不能现在就把白知初扒皮抽筋。 看他拳头越握越紧,白知初心里忽然很期待,这人可真是会送脸啊!是知道他练了一笑扇决需要实战吗? 一下下将扇子拍在手上,白知初漫不经心扬起下巴, “想打架啊?走,去外面呗,这里地方小!” 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男子越来越愤怒,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他是恨不得现在就一拳轰死白知初,但在南宫家动手肯定不行。 不过,想出气,还有更好的方法可以侮辱白知初。 “呸!” 心里想着,他拳头完全松开来,朝旁边狠狠淬出一口被白知初两扇扇出的血水,整了整自己衣领,又看了看四周之人后,朝白知初高声讥讽笑道: “白公子,我说错了吗?据说你在薛氏围猎时便勾引司空家少主,被人在树林当场捉奸,后来更是不知用什么卑鄙手段,引诱司空少主与薛氏四小姐退婚……” 男子声音不小,周围人都被他吸引过来。 见男子忽然放弃打架,反而一声声控诉起他的罪行,周围人越围越多。 白知初也好奇的双手环胸,笑看向男子。 他实在有些好奇外面是怎么传他谣言的呢。 还不知道白知初是谁的宾客们,则纷纷朝着白知初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白知初啊?” “哎呦,徐公子脸上是被他打的?这白痴可真是能惹祸的……” “这小伙子看着挺清秀啊,你说他怎么干得出来那些不要脸之事……” “妈的,这白痴初真是够不要脸的,你看看,当众被揭穿老底了他还笑,我要是他自己撞死算了……” 第93章 你不会打重点! 宴会厅很大,很热闹, 正陪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与宾客叙话的南宫月,转眼看见被围在人群中的白知初,顿时冷脸,抬手拨开挡在他前方之人冷冷道: “你们自便!” 见南宫月突然冷脸,顾长风心也一下提起来,顺着南宫月方向看到被围在人群中的白知初后,也冷下脸来,朝还想和他客套的宾客抱了抱拳淡声道: “抱歉,失陪一下!” 白知初对面,抬眼看见南宫月冷着脸朝这边走来,说的正嗨的男子越发欢喜。 谁不知道南宫月是南宫家重要公子,这可是他立功长脸的好机会! 清了清嗓,男子看向白知初玩味一笑,高声正色道: “白知初,你说你勾引司空家少主,连累他名声受损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觊觎月华君,谁不知月华君超群绝伦,是百年难遇的旷世奇才,就你这毫无是处的残花败柳也配?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乖乖……” “你说谁丢人现眼?” 男子话音未落,一道浸骨寒意的冷声忽然响起。 “月公子!” “月华君!” 听到声音,围观人群忙纷纷让出道来。 看见南宫月,看到他那宛若寒刃的目光。 男子心里咯噔一下,忙上前一步堆笑讨好道: “月华君,听说这白知初不光冲撞澈公子,还胆敢打你主意,对你不敬,我今天正好帮你敲打敲打他!” 这时,顾长风、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追了过来。司空正烛与云哥儿一左一右先护到白知初身侧。 顾长风则拍拍白知初肩膀关心道: “阿初,你没事!” 那骂白知初的男子脸上有伤,两人明显是动过手,也不知白知初有没有吃亏。 最先赶到的南宫月,冷眼刀了男子一眼,也转头看向白知初,等着他回答。 见几人紧张看着自己,白知初朝他们笑笑摇头, “没事,他嘴臭,我打了他两下!” “要打你不会打重点!” 确认白知初无事,南宫月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猛的一转身。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男子两颗门牙直接被打飞,人也朝旁边趔趄的差点摔倒。 “啊!”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不光那挨打男子,其余宾客也是一脸震惊,纷纷惊呼。 惊诧两秒,男子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门牙,捂着被打肿的另一边脸朝南宫月不可思议道: “月华君!我做错什么?我帮你教训他难道不对吗?” 冷眼看着他,南宫月语气更加冰冷, “我听到你骂他残花败柳?” 看南宫月为自己出手,那响亮的一巴掌,打的白知初特别舒心,他淡淡笑着看了四周人群一眼补充道: “我补充一下,我刚才用他扇子打了他嘴,就是因为他骂我是人尽可夫的贱人!” 说罢,他嫌弃的将扇子丢还至男子身上。 大家刚才只看得出他打了这男子,却没看到他为什么打这男子。 解释一下,顺便火上浇点油! 男子刚才骂白知初的话,顾长风他们赶过来时也听到了一些,却没想到这男子居然还骂了这么难听的,看向男子的眼光也几乎要喷出火来。 男子本就被南宫月那一句话问的头皮发麻,现在白知初说完这句话后,顾长风几人看他的眼神更是恨不得把他洞穿来。 就是再蠢,他现在也明白他不该惹白知初了。 不过,他实在不明白! 听说顾长风是宠弟狂魔,现在顾长风如门神般护在白知初面前的样子,他信了。 可司空正烛和南宫月为什么也会这么护白知初? 莫非他听到的传闻是假的吗? 而南宫月这要吃人的样子,若他承认真那样骂了白知初,是不是连命都得丢? 惊惧失神,男子正恍惚着,门口忽然传来门童的唱声: “南宫家主,少家主到!请众宾客入席!” 听到声音,男子仿若抓到救命稻草,忙朝门口喊道: “爹,救我!快救我!” “怎么回事?” 听到呼救,南宫温宇父子及同他们一道入门的长老宾客们均是一头雾水。 “小江?” 面容与年轻男子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率先跑过去。 见男人跑过来,南宫月暂时强压下想再朝年轻男子扇过去的手。 宾客们也纷纷看向快步走过来的南宫家主一行人。 “爹!” 中年男子一过来,年轻男子忙一步上前拽住他手臂, “爹,你快救我,月华君要打死我!” 见自家儿子狼狈不堪,脸肿的跟猪头似的,门牙都被打掉了,中年男子显然也很愤怒,看向南宫月质问道: “月公子,我家徐江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对他下此重手!” 瞟了眼跟来的南宫温宇几人,南宫月冷冷看向中年男子道: “徐家主,还是让你儿子自己说!” 说着,他冰冷目光又转向徐江, “你最好一字不落说出来!” 接受到南宫月死亡凝视的一眼,徐江再次吓得身子一抖。 见自家儿子畏缩着不敢说话,徐家主也急了, “小江,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爹,我……我……” 徐江显然还是很害怕,说话都不利索。 扫视几人一眼,南宫温宇朝徐江正声道: “徐公子但说无妨,我南宫家讲道理,不会仗势欺人。” 南宫温宇发了话,徐家主也拍拍徐江手鼓励道: “说,小江!” “嗯!” 长辈们都在着,想来南宫月也不可能再出手打他,徐江缓了缓,陆陆续续说出他和白知初起冲突的过程。 当然,说话间,他一再强调,自己一开始就只是想和白知初开玩笑。而白知初有多可恶,突然就抢了他扇子打他。 他说着,南宫温宇和南宫韶华脸色均是越来越沉。 难怪南宫月要打这徐江,就凭徐江骂白知初是人尽可夫的贱人这一句,以南宫月的性格,他这顿打挨得都轻。 不过白知初居然打了徐江,倒是让人意外。 徐家主脸色也很难看,看向白知初的眼神蕴着愤怒。 待徐江讲完,徐家主冷笑一下看向白知初, “白公子,我们也不能只听一家之言,你来说说,小江可有添油加醋?” 第94章 白公子现在是我爱人 徐江虽然一直在给自己的无理解释,但也算基本还原了事情经过。 正常人,听到自己儿子这么无理取闹侮辱人而被打,难道不该道歉吗? 何况他们得罪的还是南宫月? 可这徐家主倒好,不赶紧道歉不说,反而还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哼!原来有其子是因为有其父!” 感叹一句,白知初摇摇头, “没有,不过他撒了一点谎,他朝我还手时,是带着修为的,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随手想打我一下,才会大意了被我挡下打回去。” 徐江这货居然否认用了玄气,这丢脸的地方,他当然得给这货刨出来。 见白知初如此放肆,徐家主愤怒吼道: “你胡说,谁不知道你是废…修为低,他若真带着修为打你,你怎么可能拦得下他?” “呵!” 冷笑一声,白知初直接召出自己斩天扇, “怎么,废物就不能有点自己绝招了?我就是用扇用得好怎么了?我有没有胡说,你再让他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召出的是真斩天扇,不过他已让斩天扇收起全部威压,所以看见他手上的斩天扇时,所有人均视若无睹,不知传说他们眼中看到的,正是传说中的三大凶器之一。 “试就试!” 有了老爹撑腰,徐江再度有了底气。 虽然刚才他确实用了玄气,可他就是大意了才会挨了白知初一扇,再来,他肯定不会再给白知初这机会。 让白知初丢脸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意放过。 “来啊!” 白知初也丝毫不惧,手一甩合起斩天扇,朝徐江大步迈出。 刚才用那普通扇子他都能反打徐江,这徐江找打,正好用这斩天扇教训他一下。 “阿初,回来!” 刚迈出一步,顾长风一把将白知初拽了回来。 仅凭这样,他也分辨不出白知初手上斩天扇是真是假,但若白知初用的是真斩天扇,无疑要引来麻烦。 而且,徐江修为比白知初高得多,虽然白知初习了一笑扇诀,可他才刚练一天,真动起手来,白知初很可能要吃亏。 看白知初被顾长风扯回去,南宫月朝徐家主冷笑道: “徐家主,别扯远了,现在你还觉得我打你儿子不应该吗?” “哎!” 怨愤瞪了白知初一眼,徐家主朝南宫月抱了抱拳, “月公子,我知道白知初是你们南宫家客人,小江刚才所说之话也的确欠妥。但,摸着良心说,月公子,小江刚才所说之话的确是大家对白知初的评价,那些传闻在座的大伙想必也都听过。 而小江也是看不惯白知初对你这天才有非分之想,才会出言警告!你说你要是顾念与顾家情分,直接告诉他你不需要他帮忙就好,又何必动手打他呢?” 徐家主义正言辞的话,知道内情的南宫家众人,均是听得满脸黑线。 一些不知内情的宾客脸上也露出疑惑之色, 徐家主这话,好像不妥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月会那么维护白知初,可南宫月分明很维护白知初。 他自己儿子对白知初说了那么难听的话,虽然是据着传言说的,但毕竟也是直接对白知初说的,这不就是直接指着白知初鼻子骂吗? 他不赶快道歉,怎么还质问起南宫月来了! “蠢货!” 白知初旁边,司空正烛与云哥儿也是直摇头。 徐家主护子心切可以理解,但如此不讲道理,还真是有其父才有其子。 “呵!” 被质问的南宫月气极反笑,摇头笑笑,再一步上前。 “啪!啪!” 两记更响亮的耳光,左右反手直接朝着徐江脸甩去。 “啊!” 听着自己儿子的惨嚎,看到那混着血水不知又飞出去几颗的牙齿。 徐家主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指着南宫月鼻子吼道: “南宫月,你别欺人太甚!” 出过气,南宫月嫌弃拍拍手,后退一步,霸气将还傻站着的白知初搂近自己怀里,又不屑看向徐家主道: “白公子现在是我爱人,还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爱人,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儿子了吗?” “爱人?” 听到这话,场中又是一片哗然,大家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看向南宫月几人。 “爱人,我没听错?月华君说白痴……白公子是他爱人?”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之前不都传白知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月华君怎么会追他?” “原来是这样,这徐家主也真够蠢的,他儿子那么骂月华君爱人,他不道歉还抬头,这不活该被打吗!” “诶,月华君追的白公子?那月华君是撬了司空少主墙角?” “不像啊!那司空少主看起来和月华君关系也很好,刚才还跑过来护白知初,要在真是被撬了墙角,怎么可能这样?” “没听说吗?那司空少主就是个孬种,说不定就是月华君看上了白知初,他不敢抢,直接把白知初拱手相送的。” “呸!之前听传言,我也以为司空少主孬,可你看看,人家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怎么可能是孬种?这其中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诶,我是想不通,那白知初除了模样生的周正外,还有什么好的,名声还那么差,你说月华君怎么就看上他了……” “你就想得通月华君会追一个男人当爱人?” “对啊!听说月华君无论对俊男还是靓女都是冷若冰霜的,他怎么就会喜欢上这白知初。这白知初还和司空正烛有一腿,我看哪,这白知初恐怕不简单……” “徐家这么得罪月华君,这回该没好果子吃了?” “谁知道?都知道南宫家主器重月华君,可这把男人当爱人之事不是小事,等着看,看看南宫家主什么态度……” 宾客们低若细蚊纷纷议论着,徐家主这时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 南宫月说什么?白知初是他爱人,一个男人居然是他爱人,还是他好不容易追来的爱人? 他直觉南宫月在撒谎,可南宫月好像也没必要损了自己名声来撒这谎? 如果白知初真是南宫月爱人! 天哪,那徐江刚才侮辱白知初的那些话,是侮辱的谁? 那不是直接打的南宫月脸吗? 脑子嗡嗡着,他眼睛贼溜溜转向南宫温宇。 白知初这废物男人是南宫月爱人,这大逆不道的关系,南宫温宇知道吗?作为家主他应该不会容许南宫月这么荒唐? 第95章 自作孽不可活! 看清南宫温宇表情,徐家主顿时心凉。 南宫温宇脸色是十分不好看,可分明是对他不满,看他的眼神里都有愤怒和厌恶。 那说明什么? 南宫月与白知初的关系,很可能已经得到南宫家主认可了? 咕咚吞下两口口水,他眼睛再次讪讪看向南宫月, “对不起月华君,我不知道白…白公子居然是你爱人,我……都怪,都怪这逆子……” 提起逆子,徐家主眼神立马凌厉起来,一脚狠狠踹在还呆若木鸡的徐江屁股上, “逆子,月华君的爱人你都敢骂?还不快给月华君和白公子道歉!” “哼” 听到徐家主的话,白知初再次无语摇头,双手环胸讥讽笑道: “徐家主,你徐家这欺软怕硬、捧高踩低的家风,还真是彻底啊!怎么,我要不是月华君爱人,就活该被你这满口喷粪的宝贝儿子骂了?” 白知初的讥讽,徐家主听的一肚子窝火,但他要再看不清形势就真是瞎了,忙拱手朝白知初赔笑道: “白公子哪的话?都怪这逆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他这一回!” 说着,他又狠狠踹了还捂着腮帮的徐江一脚, “逆子,还不快给白公子道歉!” 本来想巴结南宫月却被打碎一口牙,徐江气得牙痒,可他也知道他爹得罪不起南宫家,打碎的牙只能往肚里吞, 朝白知初恭敬抱起拳,张着染满血渍,满口漏风的嘴,朝白知初含混不清低语道: “对不起,白公子、月华君……” “你还是别说话了,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说话污耳朵。” 南宫月冷声打断他,漠然看了徐家主一眼,又朝南宫韶华道: “大哥,白眼狼喂不饱,我看,南宫家矿山还是换人。” 一句话,徐家主眼睛直接瞪如铜铃,手足无措朝南宫月急道: “不是,月公子,这是两码事,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断了我徐家生路啊!我给你赔礼道歉,我给你赔礼道歉行吗?” “你的道歉也不值钱!” 冷冷瞥徐家主一眼,南宫月转眼看向一直在他怀中乖巧待着的白知初,宠溺笑道: “宝贝,让你受惊了,我们先过去。” “嗯!” 白知初甜甜朝他笑笑点头。 他其实还想看看徐家父子如何丧权辱名,但南宫韶华几人那表情,不用看都知道结果了。 朝南宫温宇和南宫韶华等南宫家人点头示意后,南宫月又转头朝顾长风几人道: “长风、正烛,我们先入座!” 事情已有结果,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顾长风三人也点点头,随他二人走出。 见南宫月直接走开,徐家主脸色几乎吓到发白,忙又朝南宫温宇夫妇和南宫韶华拱手道: “家主、主母、少家主,求你们为我们做主,为南宫家采矿,我徐家一直做的好好的,而且,我们还是亲戚……” “亲戚?” 徐家主话未说完,主母冷声打断他道: “徐家主,你别忘了,当时我就是顾念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孤苦无依,才求着温宇让你为我南宫家采矿的。可我看你日子富了,脑子倒是进水了,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还为你做主!” 看主母情绪激动,南宫温宇揽了揽她肩膀, “别生气夫人,矿山一直是韶华在管,就让韶华处理,我们先过去!” “哼!” 主母还是很生气,一甩袖挽过南宫温宇手臂,转身, “走!省得看着生厌!” 见南宫家主和主母都走了,徐家主手都急的哆嗦,又忙一步上前扯住南宫韶华袖子道: “少家主,这些年我徐家为南宫家采矿,不说功劳也有苦劳,求你……” “呵!” 南宫韶华淡淡笑着,拨开他手, “既然辛苦,那更不该麻烦徐家主了……” 没料到自己又说错话,徐家主头都要摇成拨浪鼓, “不辛苦,不辛苦,少家主,我们徐家很乐意、很开心为南宫家采矿。我们错了,不该得罪月公子,你要收回些矿山我也认了,求你给我们留几座行吗?” 南宫韶华淡淡摇头, “徐家主,其实这些年你们徐家偷留灵石、矿产之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顾着你与我母亲是远房亲戚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前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这监守自盗之口,我看今天可以全部封了!” “啊!” 没料到南宫韶华居然知道他们偷留资源之事,徐家主再说不出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爹!” 看徐家主如丧家之犬般跌坐在地,从南宫月说矿山换人,便一直吓得惶恐不安的徐江,忙一下扑跪到徐家主旁边,喊了他爹一声,又连连朝南宫韶华磕头道: “少家主,求你了,求你别收回矿山,祸都是我惹出来的,我该死,我去给月华君和白公子道歉,他们要打要打要罚我都愿意!” “不必了!” 南宫韶华冷冷打断他,又朝旁边一中年男子吩咐道: “牟叔,现在便安排人接手18座矿山,不要让心术不正之人动了手脚。另外,与徐家的账,三日之内全部结清。” “是!” 被称作牟叔的中年男子,目光锐利、身形板正,一看便是精明能干之人。 朝南宫韶华干脆应一声后,他又朝徐家父子伸出手, “徐家主,徐公子,请!我们先去核账!” “不,少家主,再给我们个机会……” 看着徐家父子二人哭嚎着,被几个南宫家丁架出宴会厅。 宴会厅众人又是哗然一片,纷纷摇头。 有人议论徐家如何起家的,有人议论徐家这些年越来越嚣张的,有议论他们蠢又倒霉的。 不过再无人敢非议白知初,至少明面上不敢。 他们或多或少都和南宫家有些利益往来,他们可不想像徐家父子那样触南宫家霉头被扫地出门。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人群中,一八字胡中年男子看着消失在宴会厅门口的徐家父子摇头感叹一句,又朝挽着他胳膊,长相十分甜美的年轻女子笑道: “暖暖,咋样?那长风君,是你想象的样子吗?” 年轻女子粉唇嘟起,娇俏的小鼻子也拧了起来,连连摇头道: “嗯~不是!” “啊?” 中年男子有些惊诧, “这还不满意?那长风君挺好的啊,我看你刚才不还一直偷看他?” “嘻嘻!” 逗到中年男子,女子脸上立马花枝招展笑开, “不是不满意,爹!是比我想象的还惊艳!” 说一句,她又凑到中年男子耳边悄声道: “爹,我认定了,这辈子我非长风君不嫁,你快带我认识他!” “淘气!” 男子笑着在她鼻上轻刮一下,也低声笑道: “爹可以帮你些小忙,不过,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这长风君不光身世显赫,他自己更是超尘拔俗,人家不一定能相中你!” 被打击,年轻女子有些小生气,小嘴再次撅起, “看不起谁呢,爹!别忘了,你闺女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史上无敌小可爱!” 第96章 郝暖暖 徐家父子被轰走,宾客们纷纷入席,宴会厅也很快安静下来。 扫视场中一圈,端坐主位的南宫温宇拱拱手,笑着朝众人高声道: “对不住了,诸位!都怪我择客不周,扫了大家兴致!” “南宫家主客气!” “对,清除奸邪之辈是快事,又怎会扫兴,南宫家主不必客气!……” 众人纷纷回一句,过了场面的南宫温宇和众人客套几句又继续道: “在座诸位都是北方有名世家,今日多谢诸位来捧场!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盘蛇洞蛇妖之事,我今日设下这宴会正是为答谢几位少侠,为我北麓野除害。想必有人还不认识我这几位贵客,我就先给大家介绍一下……” 南宫温宇色润语和的边介绍边称扬顾长风几人。 坐在一桌的顾长风几人也在南宫温宇介绍到自己时,朝投来热烈目光的众人颔首致意,气氛十分融洽。 乐呵呵介绍完几人,南宫温宇又朝众人笑道: “我这几位贤侄都是修行界卓尔不群的青年才俊,大家现在亲眼看到他们也是有目共睹。就是,年轻人的感情之事,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便插手,希望诸位回去也告诉身边那些爱嚼舌根之人,不要再肆意传谣……” 南宫温宇有条不紊说着,下面,白知初屁股越来越坐不住。 等下肯定免不了要接待一轮又一轮敬酒,他喜欢喝酒,可十分讨厌这样的应酬场合。 看他有些烦躁,南宫月紧了紧桌下握着他的手,头也朝他贴过来, “宝贝,怎么了?” 白知初有些委屈孥孥嘴, “我想回去了!” 知道他不喜欢应酬,南宫月笑着抬手刮了刮他鼻子, “好,我们稍微应付一下便回去。” “诶!” 二人正说着,司空正烛忽然趴下些身来,拍拍桌子朝几人小声道: “你们看到了吗?那南宫澈一直往我们这边看,我都发现好几次了,他该不会还对阿初不死心!” 闻言,白知初几人也抬眼朝南宫澈所坐那桌看去, 南宫澈果然在朝这边看,迎上几人的目光后他又立马低下头去假装喝酒。 瞥了南宫澈一眼,白知初不耐烦摇摇头, “管他呢!他不来烦我就成!” 白知初已将那天南宫澈来南宫月房间骚扰他之事告诉过几人,现在又看见南宫澈往这边看,顾长风回过头后看向南宫月笑道: “月华君,这澈公子或许真未放下阿初,以后还是需要多加提防。” 他今天有注意过南宫澈,一直很安静,坐在南宫家二公子南宫允旁边,简直可以说得上乖巧。 但这南宫澈毕竟嚣张跋扈惯了,若他真没放下白知初,谁知后面还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来。 “长风!” 南宫月先是有些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你们不再叫我月华君的。” 顾长风不光是他朋友,还是他二舅哥,老叫他尊称,实在别扭。 “呵呵,忘了忘了,阿月!” 见顾长风改口,司空正烛和云哥儿也忙改口喊了声,“月哥!” 论年纪,司空正烛喊月哥合适。 但云哥儿也想喊月哥,反正他都喊白知初为初哥,白知初的男人,当然他也得叫哥。 看几人亲切改口,南宫月朝几人笑笑,又瞟了眼南宫澈道: “你们放心!这小子虽然混,但哪怕他对阿初不死心,也肯定不敢再来招惹阿初!” 虽然南宫澈惦记着白知初会让他不爽,但情不由己,他也不可能去命令南宫澈现在立马把白知初放下。 不过,他有信心南宫澈不敢再来招惹白知初,因为白知初是他南宫月的人。 看他这么有底气,司空正烛玩笑着朝他举起酒杯, “月哥,自信的男人最帅,来,我敬你!” “正烛!” 他旁边,见司空正烛端起酒,顾长风抬手接过他酒杯,又将茶杯递给他, “你身体未愈,以茶代酒!” “哦,好的哥,听你的!” 笑着接过顾长风递来的酒杯,司空正烛又朝南宫月送出杯子。 看着顾长风如此举动,南宫月坏笑着抬杯与司空正烛碰了碰, “正烛,你得再自信点!” 这话,顾长风几人或许只当南宫月是在鼓励他,但司空正烛听得出南宫月是说要他追顾长风再自信点, 脸红了些点头朝南宫月笑道: “谢谢月哥,向你看齐!” “嗯!加油,你能行的!” 二人说笑着,见已有客人朝他们走过来,顾长风清了清嗓低声朝几人道: “正烛不宜久待,阿初也不喜欢这种场合,等下我们早点走!” “嗯!” 几人应一声,各自端起酒杯或茶杯,站起身礼接第一波来敬酒之人。 这第一波来的是几个中年男子,见白知初他们如此客气,纷纷下沉酒杯朝几人热情招呼道: “月公子,几位公子,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一连接待完五波敬酒之人,时间已过半小时,顾长风朝几人道: “趁空挡,快走!” “好!” 几人应一声也站起身来。 来敬酒之人都能说会道,除夸赞他们这几位青年才俊,和祝福白知初南宫月这对恋人外,有的还别有所图。 时机不合,他们实在懒得多应付。 配合南宫温宇散播他们三世家交好信息的目的已达成,没必要再多待。 几人刚要走,一对父女模样的人已快步朝他们走来,还隔着几步,中年男子便朝他们笑道: “月公子,几位公子,再叨扰下,我们父女,敬几位一杯!” 被逮住,南宫月几人相视一眼,只得再次抬杯。 作为主人,南宫月笑着朝白知初几人介绍道: “这是赤剑门,郝乐山郝门主,和他千金郝暖暖!” 赤剑门郝乐山? 听到这名字,顾长风眉头微微一紧,随即展颜朝郝乐山抱拳笑道: “原来是郝叔叔和郝小姐,失敬了!” 没料到顾长风会叫郝乐山郝叔叔,南宫月微微皱眉道: “长风,你认识郝门主?” 顾长风点头笑笑, “郝叔叔父亲与我爷爷是好朋友,我父亲年轻时与郝叔叔也多有来往,” 说到这,他又看向郝乐山笑道: “郝叔叔,我记得我小时候还见过你两次,是?” “哈哈……” 听顾长风如此说,郝乐山爽朗一笑拍拍他肩膀, “没错,不过,那时你才七八岁,白公子也才一两岁,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嘻嘻!” 顾长风正要答话,郝暖暖已抢先一步朝他伸出手, “长风哥哥,再认识下,我叫郝暖暖,今年23岁,单身,一品灵根,自在地境三重,摘星楼成绩11楼。” 第97章 我哥不喜欢男人 此时,郝暖暖脸上早已笑开花,看起来娇俏而可爱 按郝乐山的说法,顾长风很可能不记得郝乐山,需要拉拉关系。 可顾长风不光记得,还主动相认,有父辈这层关系在,她将有更多机会和顾长风接触。 顾长风身旁,看着郝暖暖如此热情和顾长风打招呼,司空正烛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郝暖暖,怎么像来撬墙角的? 郝暖暖的热情,白知初眉头也微微挑了挑。 这郝暖暖怎么回事?怎么单独和他哥认识,还专门强调未婚? 不会是对他哥有意思? 心里想着,他不着痕迹上下打量了郝暖暖几眼。 郝暖暖长相十分甜美,属于那种一看便让人会升起保护欲的甜美女子。 一袭轻薄桃粉纱裙和精致淡妆,更是让她看起来明艳动人。 而且,这郝暖暖看起来古灵精怪,十分可爱,资质修为也不错。 这些年,爱慕他哥顾长风的女子不少,但这郝暖暖也挺独特,如果能成为他嫂子,倒也不错。 这边,见郝暖暖主动朝自己伸出手,顾长风也礼貌轻握了她指尖一下笑道: “这年纪能闯过摘星楼11层的女子可不多见,郝小姐也算女中豪杰了,幸会!” “嘻嘻,可比起长风哥哥你们这些真正的天才还是差远了,” 笑嘻嘻扫视南宫月几人一眼,郝暖暖又朝顾长风顽皮眨眨眼笑道: “长风哥哥,既然我爷爷和你爷爷是好朋友,我父亲和你父亲也是朋友,不如你也称我妹妹可好?你叫我郝小姐怪生分的。” “这……” 顾长风稍稍有些为难,虽然郝暖暖说的也有道理,可他和郝暖暖实在不熟,称妹妹其实有些唐突。 一旁,看顾长风为难,郝乐山忙给女儿帮腔笑道: “贤侄,你不知道,暖暖这丫头可是崇拜你很久了,这不,这回听说你们在南宫家做客,她就说什么也要来亲自见见你。你长她两岁,她叫你哥哥也应该!” “呵!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郝妹妹抬爱!” 朝郝暖暖抱拳客气说一声,顾长风目光又转向郝乐山, “郝叔叔,郝爷爷身体可还安康?” 郝乐山点点头 “还行,就是现在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你爷爷咋样,我记得他应该也290多了?” “嗯!” 顾长风点点头, “293岁,不过他身体倒也还硬朗。” “哈哈,那就好,等空了,我带我家老爷子去顾家拜访一趟,也让他们老哥俩好好聚聚。” 郝乐山爽朗说一句,又拍拍顾长风肩膀朝南宫月几人举杯笑道: “月华君、白公子、司空公子,云公子还有贤侄你,你们几位都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量,郝某携小女敬几位一杯!” 虽知道云哥儿是白知初随从,但郝乐山还是十分客气的也称呼他为公子。 因为方才南宫温宇也认真介绍了云哥儿,而且,能和公子们同桌共饮,这云哥儿地位肯定不低。 郝乐山带了头,郝暖暖也举杯朝几人甜甜笑道∶ “暖暖敬几位,请几位公子和长风哥哥以后多指教!” “请!” 同郝乐山父女碰杯饮过,司空正烛抬手拽了拽顾长风袖子, “哥,我们回去!我有点闷!” 这郝暖暖肯定对顾长风有贼心,一口一个长风哥哥叫的腻死人,不能给这贼人机会。 “好!” 看司空正烛脸色有些难看,顾长风朝他温和点点头,又朝郝乐山父女抱拳道: “郝叔叔,郝妹妹,正烛身体有伤还需卧床静养,我们就先走,你们慢慢用餐!” 已经出来许久,宴会厅又很嘈杂,司空正烛可能累了,是该带他早点回去休息。 司空正烛战蛇妖受伤未愈,刚才南宫温宇已经说过。 听他们要走,郝暖暖舍不得顾长风,但也不好拦,只好朝顾长风笑道: “长风哥哥,明天我们可以来拜访你吗?” 听郝暖暖如此说,司空正烛直接鬼火攻心。抬手抱住顾长风手臂,头也歪在顾长风肩膀上, “哥,我头有点晕!” 贼人郝暖暖,果然不安好心,这是要创造和顾长风相处的机会了。 “好,马上走!” 见司空正烛脸色都有些发白,顾长风抬手拍了拍他脑袋哄一下,又朝郝暖暖父女笑道: “当然可以,我们就住月华君院子,二位直接过来就是。” “额,” 看司空正烛这么亲热靠在顾长风身上,而顾长风还这么自然受着,郝暖暖眉头紧紧皱起。 看了看他二人,又看了看牵起手的南宫月和白知初,小声询问道∶ “那个,长风哥哥,你和司空少主也是像月华君和白公子一样吗?” 闻言,几人表情可谓瞬间精彩纷呈。 郝乐山笑容僵在脸上,眼睛认真打量起顾长风二人。 司空正烛脸色是不好,有些发白,看起来有些虚弱,刚才看他这样靠在顾长风肩上,还只当司空正烛或许体力不支想找一下依靠。 可郝暖暖如此说,这二人看起来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啊,太亲热了,不会也真是一对情侣? 云哥儿偷笑一下别过脸去,他倒知道二人没问题,是二人结成了兄弟,而顾长风又是宠弟狂魔,所以二人才会如此亲热。 可不知道的外人,还真容易误会呢。 南宫月脸上则是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笑意。 司空正烛看起来是有些虚弱,但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肯定是这小子觉察出郝暖暖可能要打顾长风主意,才会故意黏着顾长风,不想给郝暖暖多接触顾长风的机会,顺便暗戳戳宣示主权。 “啊!” 白知初惊诧一瞬后却是笑起来,还不待顾长风本人回话,他便笑道: “郝姐姐,你误会了,怎么可能,我哥不喜欢男人的。正烛和我哥是结为了异性兄弟,他们就是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好兄弟关系。我也经常这样靠我哥的,你别误会!还有哦,我哥也还是单身!” 听白知初如此说,司空正烛在顾长风肩上转了个面藏下脸,恨得咬牙切齿。 “白知初,你他妈我谢谢你!” 白知初旁边,斜眼看了白知初一眼,南宫月无奈摇摇头。 这个笨蛋阿初,司空正烛虽然伪装的很单纯,可司空正烛明显比之前黏顾长风很多,他怎么还真不怀疑司空正烛对顾长风有意思。 还特意强调顾长风也单身,明晃晃的撮合顾长风和郝暖暖之意。司空正烛怕是要恨死他了! 白知初的话,郝乐山父女二人顿时放松下来,郝暖暖眼中的惊喜笑意更是藏都藏不住,甚至还多出几分娇羞。 眉眼低垂了些,郝暖暖又立马含羞朝顾长风笑道: “长风哥哥,阿初弟弟说的是真的吗?” 白知初明显有撮合她和顾长风的意思,这机会她当然要抓住。 第98章 你就后悔去吧! 郝暖暖说这话时,娇俏而妩媚, 顾长风心里咯噔一下,不满瞪了白知初一眼,又转头朝郝暖暖笑道: “没错,正烛现在也和阿初一样是我弟弟,他靠我只是因为他不舒服。我单身虽也是真的,但我现在也无任何婚恋打算,郝妹妹别听阿初胡乱打趣。” 他听得出白知初是在乱点他和郝暖暖的鸳鸯谱,郝暖暖肯定也听出来了,才会如此娇羞问话。 也许郝暖暖已对他生出爱慕心思,他得明白把这暧昧打趣扼杀掉。 免得郝暖暖再对他多出其他心思。 他肩上,本为白知初和郝暖暖话而气得咬牙切齿的司空正烛,听顾长风如此明白暗示郝暖暖不要对他动心思,唇角顿时勾起来。 直截了当表明自己态度,看来顾长风对郝暖暖根本没兴趣啊。 这郝暖暖再甜美,再可爱,肯定抢不走顾长风。 顾长风,好哥哥,真是让人放心啊! 对面,没料到顾长风竟是如此反应,直截了当说他没任何婚恋打算,郝暖暖脸色沉了一下又嘻嘻笑起来, “长风哥哥,阿初弟弟这么打趣人,还真是让人不好意思呢。嘻嘻,司空少主不舒服,那你们快走,明天见!” “嗯,” 顾长风应一声,又朝郝乐山父女抱了抱拳, “郝叔叔,郝妹妹,那我们就先告辞!明天见!” “好,贤侄,几位公子,明天见!” 说过再见,顾长风伸手扶住司空正烛腰, “走!正烛!我扶你!” 看顾长风几人走出宴会厅,郝乐山摇摇头,看向仍一脸甜笑看着顾长风背影的郝暖暖, “暖暖啊!我看长风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要不你还是算了,爹另外给你挑个好郎君!” “嗯……” 郝暖暖甜笑着摇摇头,一脸顽皮看向郝乐山, “爹,长风哥哥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郎君啊!放心!” 郝暖暖说着,亲昵挽住他爹胳膊,目光炯炯有神看向宴会厅门口, “不是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张纸吗?我早晚会让长风哥哥对我动心的。” “你个丫头!” 郝乐山宠溺刮了刮她鼻子, “那些上门提亲的公子世子也不错啊,你眼光咋就这么高呢?” “哼!” 郝暖暖娇俏仰起下巴, “你不常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吗?我当然得选个我最称心的如意郎君。” 娇俏说一句,她又拉了拉郝乐山, “走,爹,我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养好精神,明天我见长风哥哥才能美美的……”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在床上躺了一阵的司空正烛眼睛转了转,朝一旁准备给他抚琴的顾长风笑道: “哥,要不约上阿初他们去泡药泉!” 闻言,顾长风眉头皱了皱笑道: “你不是说再也不去遭罪吗?” “嗐!” 司空正烛摇摇头,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走,泡泡药泉快点好,我可不想成天跟个病秧子似的。” 想快点好是假,因为病着顾长风才会这样无微不至照顾他。 但,借着泡澡,他可以更亲密与顾长风接触。 “呵!” 顾长风摇头笑笑,收起琴, “走!” 南宫月、白知初和云哥儿还在院中石桌旁聊天。 不过一听说要去泡药泉,白知初和云哥儿皆是连连摇头。 那药泉白天都那么冷,晚上肯定更冷,他们才不想去遭罪。 白知初不愿去,南宫月也就不想去。 不过,他猜得出那之前也嚷着再也不去的司空正烛,可能在打什么主意。 将司空正烛拉到一边,南宫月坏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小子,郝暖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追长风,你要加把劲了。” 偷瞄了和白知初说话的顾长风一眼,司空正烛撇撇嘴, “怕什么,你没看到吗?长风哥对她根本没意思!” “哼!” 南宫月没好气翻他一白眼, “那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动心往往只在一念间,那郝暖暖古灵精怪的,万一长风真对她动了心,你就后悔去!” “啊!” 闻言,司空正烛一下急了,忙拉住南宫月手惊慌道: “那咋办?长风哥现在对我根本还没意思,我怎么加把劲?” 要在之前,他可能会觉得南宫月在夸大其词。 可他亲眼看着南宫月和白知初在十多天的时间里,就从相看两厌的的“仇人”,变成如胶似漆的情侣。 他们还是很难突破关系的男男。 而顾长风和郝暖暖,不光是本就更容易吸引对方的男女,两人的长相气质,说一句男才女貌也不为过, 那郝暖暖看起来也确实古灵精怪,属于很容易让人喜欢的类型。 若她真用心追顾长风,顾长风会不会变卦动了心,还真是难说。 要顾长风真对郝暖暖动了心,那他和顾长风之间就彻底完了。 看他一下慌了神,南宫月拍拍他肩膀笑道: “你也别这么紧张,其实你已经做的挺好了,长风现在是真把你当弟弟宠了。” 安慰一句,他又朝司空正烛挑了挑眉, “继续傻白甜的基础上,你可以再大胆一点!” “再大胆一点?” 重复着这句话,司空正烛似有所悟,偏头坏笑看向南宫月, “月哥,我记得我们来你院子那天,阿初可还没喜欢上你,你说的大胆是指那个?” 来院子那天,来的路上白知初还很坚定说不可能喜欢南宫月,可被南宫月抓进房间几小时后,两人就定了关系。 咦,这经验可得好好学学。 “想什么呢你?” 南宫月气得笑着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 “我告诉你,阿初是自愿的!” “诶,我知道,你快教教我,你是怎么让阿初自愿的?怎么撩?” 马上就能学到让人一念动心绝学,司空正烛眼睛都要放出光来,紧盯着南宫月眼睛,不肯错过一个细节。 “呵” 南宫月摇摇头, “这个没法教,得随机应变才行。不过,” 说着,他瞟了眼顾长风,又朝司空正烛小声道: “长风也是人,也会生出欲望。你和他感情已经够深,只是需要转化成爱情。” “啧!” 得到点化,司空正烛满意点点头, “我知道了,要想办法撩他,而且还不能被他发现我在撩他。” “嗯,” 司空正烛领悟的很快,南宫月也满意点点头, “去,记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定要等他动心了,你才能暴露你喜欢他。” “诶,月哥,冒昧问一下,你和阿初谁攻谁受啊?” 司空正烛坏笑着悄声问。 难得聊到这话题,正好八卦下。 “去你的!” 南宫月笑着一下踢在他屁股上, “快滚!等你追到长风才有资格问我这问题。” 第99章 有哥哥宠的人 到达药泉,看顾长风一件件脱下衣袍露出完美身躯,司空正烛馋的狠狠咽下大口口水。 顾长风皮肤也很白皙,身形修长匀称。 块块饱满胸肌腹肌看起来很结实,却又不觉暴力。 如他人一般,明明很强,却又感觉很柔和。 这是看的见的上身,那藏在白色长底裤下的下身应该更好看? 脱好衣服,挽起长发,顾长风直接下了水,随即眉头微微皱起, “正烛,这水比那天还凉,你确定要泡吗?要不明天白天再来?” “泡,当然要泡!” 肯定答一句,司空正烛也快速脱好自己衣服下水。 不光今天要泡,以后也得天天来泡,这可是揩油的大好机会。 水的确很凉,才下水,司空正烛身上就直接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有了上一次经验,这回他一下去便紧贴着顾长风坐下来。 看他哆嗦,顾长风笑着朝他比了比大拇指, “勇气可嘉!” “嘿嘿,” 嘿嘿笑一句,司空正烛又再朝他贴紧了几分, “受点冻便能不当病秧子,值得!倒是你,哥,委屈你陪我受罪了!” 顾长风摇头笑笑, “无妨,你想来我当然得陪你,再说……” “唧!” 顾长风话未说完,司空正烛抓住机会一口重重亲在他脸上。 “啊!” 脸上突然挨了一口亲,顾长风有些愣神,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只见司空正烛已抱着他胳膊,奶声奶气欢喜感叹道: “哥,你真是太好了!我怎么会遇上你这么好的哥哥!” “呵!” 看到司空正烛那孩童般欢快的笑脸,顾长风顿时释然,抬手抹了抹被他亲过的地方笑斥道: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哈哈哈……” 大笑一声,司空正烛将他胳膊抱得更紧,娇俏回道: “有哥哥宠的人,那不就得是孩子吗?” “呵呵!你啊!” 被司空正烛这孩子气逗乐,顾长风笑着在他鼻上轻刮一下笑道: “快搓一下胳膊,都冻紫了。” 看看自己的确已快被冻紫的胳膊,再看看顾长风仍无大变化的皮肤,司空正烛哦一声,抽回自己两条手臂使劲搓起来。 虽然冷,但司空正烛心中早乐开花。 他对自己刚才亲顾长风的表现很满意! 虽然没亲到唇,但毕竟亲到了耶,而且顾长风还没起疑心。 嘿嘿,有了这一次,以后他可以更肆无忌惮亲顾长风。 不过,肉要一口一口慢慢吃,作为宠弟,既要顽皮,也要听话。 不能死皮赖脸一直黏顾长风,得动静结合,虚实结合! 偷乐着搓手臂一会儿,他忽然想起刚才顾长风还有话说,乖乖问道: “对了,哥,你刚才还要说什么来着?” 顾长风摇头笑笑, “我是要说,来泡药泉对我自己也有好处,上次泡回去,我感觉我筋肉强韧了些。” “我也觉得,” 司空正烛点点头,想了想又道: “难怪月哥身形那么柔韧,这应该也和他常来泡药泉有关?” 想起南宫月在对付蛇人时,那灵活柔韧的身姿,和他出剑时那如闪电般迅疾而矫健的手法,顾长风点点头, “没错,阿月身体比常人柔韧得多,泡药泉应该也是他剑法那么出神入化的原因之一。” “嘿,哥!” 听顾长风如此说,司空正烛用胳膊碰了碰他, “那要不我们多留些时日,以后我多陪你来泡,我们也泡的像月哥那么柔韧。” 按计划,顾长风准备在白知初改善灵根后便返回永康州。 他还没想好怎么与顾长风再多待些时日,既然这药泉能强韧筋肉,促进剑法,倒是个留下顾长风的好机会。 司空正烛如此提议,顾长风想了想,点头, “可以,我可以多待半个月,你呢?你可以待多久?” 作为家族重要公子,他们在家族里不是只负责修炼便够的,还要协助家族管理很多事,不能离开太久。 司空正烛想都不想直接笑道: “我家大部分事情都我爹娘在管,你待多久,我就能待多久,待一两年都行,哈哈……” “呵!” 顾长风摇头笑笑, “也是,担子一般要25岁以后才会压过来,你还可以好好玩几年。” “嗯!” 两人聊着天,司空正烛觉得越来越冷,牙齿不住打颤,身体也每每冻得不自主颤抖。 觉得时机差不多,他直接将顾长风一只手拉起,绕过头顶搂住自己, “哥,太冷了,你抱着我!” 手臂被拉起,冰凉寒意顿时涌进刚才被手臂覆住的侧腰,不过,感受到司空正烛那冻成冰的身体, 顾长风便也没反对,手臂下滑些护住他泡在水里的背部,身体也主动再朝他挪近了些,紧紧单手搂住他。 搂住司空正烛,顾长风又上下搓了搓他胳膊,温和问道: “这样会不会好些?” “嗯!” 司空正烛牙齿打颤着,甜甜一笑点头, “好多了!谢谢哥!” 又离顾长风近一步,司空正烛简直开心到飞起。 虽然顾长风这样搂着他的姿势还不够暧昧,只是搂着他手臂,但他这样也算被顾长风搂在怀里了啊,而且两人还是光着身子。 哈哈哈哈…… 不着痕迹的撩人,这可是又进了一步。 再缓缓,今天他必要顾长风直接搂到他腰上。 心里偷笑一下,他调整表情,一脸满满求知欲看向顾长风, “哥,你这么厉害,可以给我讲讲你的修炼心得吗?” 借着越来越昏暗的光线看了看他,顾长风笑笑点头, “好。” 作为盛名远扬的天才之一,拥有极品灵根只是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勤习及领悟。 很多人都想找他讨教修炼心得,司空正烛既然想听,他当然愿意给司空正烛讲讲自己经验。 “我给你讲一个我特别喜欢的词,得心应手。 每次我练习新功法,我最先做的不是直接开始练习,而是先去领悟、感受。先了然于胸,习练时又不断去熟悉、印证……” 顾长风有条不紊讲着,司空正烛听得渐渐痴迷。 侧看向顾长风的脸,时而因异于他经验的理念而迷惑,又随着顾长风深入浅出的解释而开朗。 这是他第一次听顾长风聊修炼心得,顾长风的话,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门。 关于修炼,他听得最多的是勤为径,苦作舟,可顾长风的修炼,听起来明明是享受更多。 在领悟与感受中不断去突破、蜕变,那种感觉,想想都爽。 这一刻,他感觉顾长风仿佛在发光。 想讲的讲完,见司空正烛仍一脸痴迷看着自己。 顾长风抬手捏了捏他鼻子笑道∶ “你在想什么?” 司空正烛这样子,活脱脱一个在幻想天马行空的好奇孩子。 专注而可爱。 被捏鼻子,司空正烛回过神来,无比认真看向顾长风, “哥,你好帅!” 第100章 我抱我哥一下怎么了? 知道司空正烛是在夸自己优秀,顾长风又轻笑着,抬手在他那一脸崇拜的鼻子上,轻刮一下笑道: “你也不赖!能闯过摘星楼13层,也算得上自在地境中的佼佼者了。” “嘿嘿!” 看顾长风夸奖自己,司空正烛嘿嘿笑一声,猛地抬手前后环抱住他腰,头也顺势靠到顾长风肩膀上,仰脸看着他笑道: “近朱者赤,以后,我要离哥你更近,好好感染你的优秀品质。” “额!” 司空正烛抱着自己,头还靠着依偎在自己怀里,顾长风一时有些愣神,那脱开了司空正烛胳膊的手,一时都不知该往哪放。 这样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这可是他和白知初都没有过的亲密举动。 但好在,司空正烛的表情, 嗯,这小子好像没别的意思,一脸天真可爱的模样。 不过,还是不能这样抱着,虽然他们没什么,司空正烛也对他没歪心思,但这太亲密了还是容易让人误会。 朝一脸单纯崇拜笑着的司空正烛宠溺笑一下,顾长风抬手拍了拍他胳膊, “正烛,起来,等下被别人看到,又该误会了!” 在宴会厅,司空正烛只是靠了他肩膀,郝暖暖就误会了他们关系。 司空正烛这样抱他,两人还裸着,要被人看到,肯定更加误会。 “啊!” 抱到顾长风,司空正烛心中雀跃无比,脸上却是一脸单纯,听顾长风如此说, 他迷惑而无辜问道: “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我们又没做什么!” “呼!” 看司空正烛一脸委屈,顾长风长呼一声无奈道: “我们是没做什么,但这在别人看起来太亲密了,知道吗?” “嗯!” 司空正烛忍着笑,孩子般委屈重重嗯一声,双手将顾长风抱得更紧,头也重重挤进顾长风脖颈不满嘟囔道: “我才不要管别人怎么看!反正你就是我哥,我抱我哥一下怎么了?” 见司空正烛无赖耍起小孩子脾气,顾长风无奈一笑,边抬手去拨他抱着自己腰的手,边哄道: “听话,人言可畏……” 看顾长风还是要将自己推开,司空正烛仰脸甜笑一下,将他抱得更紧甜笑赖皮道: “好啦!哥!你要介意的话,以后在别人面前我都不会这样抱你,但现在这里也根本不会有人来,就让我抱着你好不好,这样抱着暖和。” 赖皮说一句,见顾长风表情还是想反对,他脑筋一转, 立马从顾长风身上弹起来,故作惊慌问道: “哥,你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不会是我这样抱你,让你……让你会胡思乱想?哥,我告诉你,那天我以为我喜欢你只是误会。你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只能接受和你做兄弟。” “啊!” 见司空正烛一脸慌张,义正言辞的警告自己不要对他动心思,顾长风直接愣住。 错愕一阵,他抬手重重刮了司空正烛鼻子一下,笑斥道: “想什么呢你?我当然也只会把你当兄弟,怎么可能对你胡思乱想。” “哦,那就好那就好!” 假装长舒出口气,司空正烛抚了抚自己胸膛顺气,又一下扑过去紧紧抱住顾长风,头靠在他肩膀撒娇道: “对不起啊,哥,是我错怪你了!你大人别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回!” 身体再被司空正烛无赖抱住,看着他那奶声奶气一脸呆萌撒娇的样子,顾长风无奈叹息一声,抬手刮刮他鼻子笑道: “以前我觉得阿初就够孩子气的,你怎么比他还孩子气!” “嗯……” 司空正烛摇摇头,语气更加孩子气, “谁让我二十多年都没个哥哥姐姐宠我,这回好不容易有了你这么好的哥哥,我不得好好当个受宠的弟弟。” 孩子气说一句,他又仰脸看向顾长风笑道: “哥,我跟你说,我跟阿初刚认识那天,我批评他躲在你羽翼下窝囊,他就说,要不你找个像我哥那样的人试试,看你还想不想变强? 当时我还觉得他夸大其词,但深入和你交往后我才发现,做你弟弟是真幸福啊!” 说到这,他唇角都委屈的嘟起,可怜巴巴看向顾长风道: “我好嫉妒阿初,他从小就和你一起长大,我却现在才能叫你哥!” “呵!” 看他这委屈小样,顾长风直接被逗乐,抬手刮刮他鼻子宠溺笑道: “好好好,以后哥也宠你!” “嗯,谢谢哥!” 开心感谢一句,司空正烛飞快在顾长风脸上轻吻一下,又快速埋进他脖子里。 又被亲,顾长风无奈摇头笑笑,搂司空正烛的手下滑些护在他腰侧,抬眼看向已渐渐被夜色笼罩的觅风谷低声道: “天要黑了,我们再泡一刻钟回去。” “嗯!” 腰终于被顾长风搂住,司空正烛藏在顾长风脖子里的脸,甜笑的几乎要流出蜜来。 虽然身体很冷,顾长风搂他的手也有些冰凉发僵。 可这是他赤裸的腰诶,他们这也算有肌肤之亲了? 不过还是好可惜,要这药泉是温泉就好了,这么冷的水,他自己都被冻得升不起生理反应来。 要是温泉,撩顾长风应该会更有效果? 心里偷想着,他脸再度扬起些,迷离看向顾长风。 顾长风真的好帅啊! 想都不敢想,若顾长风对他生出欲望来,他会有多幸福! 感受到司空正烛在看着自己,顾长风收回眺望的目光,低眼笑道: “又在想什么?” 被抓住,司空正烛立马回神,甜甜一笑, “我在想你怎么会这么好!” 甜甜说一句,他用力将顾长风往后一推,让他靠到池壁上,自己也挪了挪姿势更舒服靠在顾长风肩膀上。 “哥,月亮出来了,我们看会儿月亮!” “好!” 两人不说话,药泉很快陷入安静。 清爽的夜风,裹着此起彼伏的虫鸣蛙叫,让觅风谷在淡淡的月辉下,显得静谧而美丽。 赏月一阵,顾长风目光落在,靠他肩上,甜甜笑看着月亮的司空正烛脸上, 看着看着,他唇角也好看弯起。 司空正烛有时候真的很可爱! 目光下移, 再次留意到两人赤身裸体抱在一起,司空正烛还这么乖巧靠在他肩头赏月。 顾长风笑容渐渐敛起,脸也不知不觉变红。 虽然司空正烛也只当他是兄弟,但这姿势…… 好尴尬! 快速松开搂住司空正烛腰的手,顾长风腰一挺直起身来,不由分说拨开司空正烛抱着自己腰的手,又朝他平静笑道: “走!该回去了!” 第101章 你这是算计我哥 南宫月院子, 顾长风二人走后不久,白知初和南宫月也回了主屋。 时间还早,白知初便拿出《一笑扇诀》,坐在茶桌旁继续研究。 现在他对一笑扇诀越发信心大增,要不是一笑扇诀,他今天不可能那么酷帅扇徐江两大扇子。 刚看几行,南宫月笑着坐到了他旁边, “阿初,和你聊点事?” “聊啥?” 白知初漫不经心应一句,眼睛却是未从书上挪开。 “等下再看!” 笑呵呵从白知初手上接过书,南宫月偏头看向他, “你是想让郝暖暖做你嫂子?” 提到郝暖暖,白知初嘴巴撇了撇, “我倒有这想法,可我哥好像对她没意思!” 说到这,他眼睛转了转,看向南宫月, “月哥,你刚才说赤剑门和南宫家交往一直不错,你是想撮合我哥和郝暖暖?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俩挺般配的?” “没有!” 南宫月摇头笑笑,身体前倾些轻声道: “我是想问你,你现在能不能接受你哥找的对象是男人?” 司空正烛会加强对顾长风的攻势,也许哪天两个人就好上了。 白知初之前对司空正烛喜欢顾长风之事反应很大,得先帮他做好思想准备。 而且,是得好好和白知初聊一下,免得白知初又撮合顾长风与郝暖暖,给司空正烛添乱。 “男人?” 白知初怔愣一下,撇撇嘴摇头, “月哥,你问我这问题没意思,我哥不可能找男人的!” 南宫月呵呵一笑,捏了捏他鼻子, “那万一呢?万一长风也喜欢上男人,你能接受吗?” “嘿,没有万一,” 白知初大咧咧一笑,看到南宫月那玩味的笑,忽然皱起眉来, “月哥,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 南宫月说着,又抬手在他鼻子上轻刮了一下, “你直接告诉我,你能不能接受就行!” “诶!” 南宫月忽然问他这问题,肯定有事情瞒着他,白知初一下来了劲,起身跨坐到他腿上,两手重重揉着他脸逼问道: “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脸被白知初大力揉捏,南宫月笑着抓住他手轻斥道: “你轻点!” “不老实交代我还揉!” 威胁一句,白知初又用力抬起手要去揉他脸。 这样被揉脸很不舒服,南宫月一边用力抓住他手,一边笑道: “你先猜,猜中了我再告诉你。” “啊!” 听南宫月如此说,白知初又是一愣。 原来南宫月还真不是空穴来风问这问题啊! 他哥喜欢男人,如果他哥会和男人扯上关系,那…… 脑中随意一过,他嘴中直接脱口而出。 “司空正烛?” 念出这名字,白知初更加不可思议看向南宫月, “你不会是说我哥和正烛有发展?我没看出来啊!” 看他震惊,南宫月拉过他手吻了一下,摇头轻笑道: “没有,他俩关系现在还很正常。但,假如……阿初,我是说假如哈,如果正烛喜欢上长风,你能接受他和你哥在一起吗?” 听南宫月说二人关系还很正常,白知初松了口气,随即摇头, “不可能的,他俩不可能有发展,这几天我观察过他们,正烛只当我哥是哥,我哥对他也像对我一样,只当他是弟。” 这几天顾长风和司空正烛走的很近,但他从没看出来,他二人谁对谁有过暧昧举动或眼神,有的只是如他和顾长风一般单纯的亲近。 “嗯!” 南宫月点点头,将他手拉了放在自己脸上,眨眨眼笑看向他, “那你现在认真想一下,如果他们也发展成和我们一样的关系,你能接受正烛吗?” “这个嘛?” 轻揉着南宫月俊美的脸,心中升腾起二人激情而暧昧的甜蜜,白知初忽然咬唇一笑,点点头, “如果我哥真会喜欢上一个男人,那我也希望这个人是正烛。” “真的?” 听到这答案,南宫月一下开心直起身来,反捧住他脸, “你真能接受长风和正烛走到一起?” “为什么不能啊?” 白知初说着也抬手再去揉他脸, “男男其实真挺好的,不过他俩要没这想法,我俩也强迫不了。” 以前他之所以那么反对司空正烛喜欢顾长风,是因为他自己也无法接受男男。 可现在他和南宫月已经相爱,他自然也能接受顾长风和司空正烛走到一起。 而且,他挺喜欢司空正烛的,直率、仗义,有趣。 现在他很乐意看见二人走到一起,反倒可惜这二人对对方没那心思。 从白知初口中听到确定答案,南宫月也完全放下心来,捏捏他脸笑道: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正烛一直喜欢长风,他叫长风哥哥,也是为了更好追长风!” 若白知初无法接受司空正烛喜欢顾长风,他自然不敢告诉他这秘密,但白知初既然能接受,还这么看好司空正烛。 那这秘密白知初当然得知道! “啊!” 听南宫月如此说,白知初直接愣住,连揉南宫月的手都僵在了他脸上。 半晌后,白知初终于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看向南宫月, “你说真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千真万确!” 南宫月点点头,神秘笑笑,将之前在盘蛇洞给司空正烛出主意,以及刚才他和司空正烛的对话,大概给白知初讲了一遍。 眼睛圆瞪着听完南宫月讲述,白知初气得一巴掌拍在南宫月脑门上, “南宫月,你设局追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帮司空正烛设局追我哥,你这是算计我哥,知道吗?” 他还以为南宫月布局引他投怀送抱,已经是南宫月干的全部事情,没想到他哥居然也被南宫月算计。 司空正烛给顾长风道歉,认顾长风当哥哥,居然是听了南宫月的鬼主意,故意表现的傻白甜好追他哥。 现在南宫月居然还怂恿司空正烛撩他哥! 他感觉他哥不是被追,而是被设计陷害! “阿初!” 早料到白知初会如此反应,南宫月二话不说,坏笑一下,腰一挺猛地站起身来,直接将白知初抱起压在茶桌上,唇重重朝他吻去。 “唔……你起开……” 突然被强吻,白知初气得手打脚踢,拼命想将南宫月推开,和他好好理论一番。 手却很快被南宫月抓住,两手随即被南宫月十指紧扣着,压在脑后。 唇舌再次被肆无忌惮侵犯。 “呃……” 在南宫月霸道狂野的攻伐下,白知初很快没了脾气,身体不争气的渴望起来。 唇舌不自觉回应起南宫月那幽香如兰般的撩人唇舌,腰腹也用力挺起想要贴南宫月更紧。 第102章 知情果 眼看白知初喘息越来越粗重,南宫月停下霸道狂吻,轻吻他几下,撑起身喘息着哄道: “宝贝,不生气了好吗?我虽然给正烛出了主意,但长风愿不愿接受他,也全凭长风心意。正烛是真喜欢长风,给他个机会好不好?” 盘蛇洞给司空正烛出主意时,他的确有私心,算得上算计顾长风。 但盘蛇洞出来后,他是真希望司空正烛和顾长风能走到一起。 且不说,两人无论从样貌、家世、修为,各方面都比较般配, 司空正烛那么喜欢顾长风,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去为顾长风挡扇, 而顾长风明显也对司空正烛很有好感,换做别人,顾长风不可能如宠白知初那般疼爱司空正烛。 若不是因为性别不合人常,或许二人早在一起了。 听了南宫月的话,白知初连连喘出几口粗气点头, “好!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有的话你一并说出来,否则以后再让我知道,我饶不了你!” 被南宫月狂吻,他气本就消下大半。 而且,南宫月说的没错,他哥愿不愿接受司空正烛也全凭他哥心意,南宫月算不算害顾长风。 现在他也乐得看见司空正烛能和顾长风走到一起。 不过,他可不愿意南宫月再有事瞒他。 看白知初消下气来,南宫月宠溺俯下身甜甜吻了他几口,点头, “还有一件,前天我还专门去找过大伯和伯母,说了已经和你在一起之事。除此外,都告诉过你了。” “嗯!” 南宫月提起此事,白知初立马回想起今天南宫温宇夫妇对他的热情和维护。 其实南宫月不说他也猜得到,要不是南宫月找过南宫温宇夫妇,南宫温宇夫妇今天不可能对他那么热情,还送他价值连城的破凡丹。 具体说什么不知道,但南宫月肯定说了有多喜欢自己,以及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决心,南宫温宇夫妇才会如此郑重对待他。 还有南宫月今天帮他教训徐江的事,诶,南宫月宠他的样子真的好帅啊! 唇角毫不掩饰弯起,白知初稍稍扭身呈妖娆姿态,又抬起修长双腿,慢慢缠向南宫月腰身, “月哥,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请你尽情发挥!” 欲望再度被完全撩起,南宫月坏笑着俯身前倾,滑开与他紧扣的十指,又暧昧捏起他下巴,在他耳边滚烫低喃道∶ “白公子,那你今晚可别再求饶!” “好啊!” 身体被这滚烫低喃点燃,白知初未尝先醉,眼睛语气皆是变得迷离,抬指贪婪摩挲那性感喉结, “月哥想玩多久,我便奉陪多久!” 从药泉回来,顾长风又被司空正烛拽进了房间。 “哥,今晚你也守我睡着再走好吗?” 扛不住司空正烛的撒娇,顾长风笑着点点头, “好!” “谢谢哥!” 雀跃谢过顾长风一句,司空正烛又将顾长风一只手抓来,抱着枕在自己脸下。 含笑看着顾长风,司空正烛脸上满是幸福而满足的甜蜜, “有哥哥守着睡觉,好幸福啊!” 看他傻乐得跟个孩子似的,顾长风笑着揉了揉他脑袋, “睡!” “嗯!” 乖巧点头应一声,司空正烛听话的闭上眼,唇角仍是单纯而满足的笑意。 看司空正烛乖巧睡下,顾长风抬手为他施下安睡咒,待他睡熟后,顾长风抽回自己手起身。 再次看了眼甜甜熟睡的司空正烛,他唇上浮起一抹宠溺笑意。 刚才在药泉二人赤身相抱的画面的确尴尬,但也只有那一下,此后司空正烛表现都很正常。 毫无疑问,司空正烛真的只把他当哥哥,而这个新弟弟,真的很可爱! 次日上午, 顾长风做完早功来司空正烛房间时,正好碰见乐叔从司空正烛房间出来。 和乐叔打过招呼,便听司空正烛在里面开心喊道: “哥,快来,给你尝个好东西!” “什么?” 含笑走进房间,只见司空正烛坐在桌边,得意朝他举了举盛着一些黑色圆球的白玉盘。 拿起蛋黄大小黑球看了看,顾长风好奇道: “这是什么?” 这黑球看起来像水果,壳硬中带弹,但他还从未见过。 “嘿嘿!” 看他好奇,司空正烛得意笑笑,也举起一个黑果神秘道: “这叫知情果,心情好时吃到的是甜味,心情不好就会吃到苦味,情绪越强,味道就越重,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听司空正烛如此说,顾长风好奇打量手中知情果一阵后疑惑道: “真有这么神奇?” 司空正烛大咧咧摇摇头,一边动手剥果壳,一边笑道: “不知道,我也是那晚听乐叔说他们这边有这果子,我便请他帮我弄些来玩玩。” 说话间,果壳已被剥开,司空正烛笑着将泛着柔润光泽的莹白果肉举到顾长风嘴边, “来,哥,你尝尝,看你心情咋样?” “嗯!” 顾长风笑笑,抬手想接过果肉自己吃。 司空正烛却是身体前倾些,直接将他手拨开, “有些粘手,你直接吃,哥!” “嗯!” 东西已在嘴边,顾长风便也不推辞,张口咬过果肉。 咬开果肉,顾长风认真感受起口中味道,这口感有点像荔枝,但没荔枝那么甜,倒是有股水蜜桃香味。 看顾长风吃下,司空正烛也快速剥开一颗塞进自己嘴里。 嚼着果肉,司空正烛好奇看向顾长风道: “哥,我吃到的是甜味,挺甜,跟荔枝差不多,还有股很浓的水蜜桃味,你吃到的什么味?” 顾长风点点头, “和你差不多,但我没觉得很甜。” “嘿嘿,那看来你心情没我好!” 笑呵呵说一声,司空正烛从盘中拿起几颗知情果递给顾长风, “哥,这几颗你留着,等你心情不好时,再尝尝是什么味道!” “好!” 顾长风笑笑,接过知情果收好。 虽然觉得这知情果的功效可能是夸大其词,甚至根本是个假故事,但司空正烛正在兴头上,他也不好扫了他兴。 他对面,司空正烛也收起几颗知情果后,晃晃白玉盘笑道: “剩下这些我们便先享用了!” “好!” 顾长风点头应一句,便要去拿知情果。 司空正烛又一下把盘子转开, “别,哥,你别动手,我给你剥。” “没事,洗手就好了!” “不要!” 置气似的说一声,司空正烛直接将盘子放到顾长风够不着的地方,拿起一颗知情果边剥边笑道: “哥,前两天你都给我喂了饭,也给我个机会伺候伺候你啊!” “来,张嘴!” 第103章 我爹临时有事来不了 见司空正烛可可爱爱笑着,朝自己又送来知情果。 顾长风只好笑着听话张嘴。 “呵呵,哥,再来!” 一颗颗吃下司空正烛喂来的知情果,顾长风觉得口中越来越甜,水蜜桃味也越来越浓。 感受到口中差异,他暗暗摇头,他自觉心情没变,但知情果比第一个要甜的多,或许知情果的名字由来,只是知情果间,味道差异比较大,而人对味觉的感受度也不同而已。 吃完十几颗知情果,司空正烛乖乖躺回床上,顾长风则张开古琴,为他抚琴疗伤。 五音入五脏,音律也可助司空正烛更快恢复。 顾长风专心抚琴,躺在床上的司空正烛一边享受着那曼妙音律,一边唇角勾到天上的肆无忌惮偷看起顾长风。 这么美好的顾长风,真的仿似天仙一般啊! “咚咚咚!” 正看得入神,门上忽然传来几声敲响。 “两位公子,打扰了!” 说话的是乐叔,而他旁边还站着如昨日一样甜美的郝暖暖。 跟二人打过招呼,乐叔又很快朝停下抚琴的顾长风笑道: “长风君,郝小姐来找你,我便带她过来了!” 一旁,郝暖暖长得甜,打扮的甜,嘴更甜,乐叔话音一落,她就立马朝屋内二人盈盈一礼,甜甜招呼道: “长风哥哥,司空少主!” 看到郝暖暖,听到她这甜如蜜的招呼,司空正烛原本舒畅无比的心情,瞬间凝滞。 撬墙角的又来了! 一旁,顾长风已笑着站起身来, “来了,郝妹妹,郝叔叔呢?” 郝暖暖摇摇头,如和煦春风般暖暖一笑, “我爹临时有事来不了,我自己来的,长风哥哥,没想到你琴艺也如此高超啊!” 听郝暖暖如此说,司空正烛快速白了她一眼,又皮笑肉不笑笑道: “既然来了,就请郝小姐进来坐!” 临时有事来不了? 这父女俩肯定就是故意的! 借着父辈情分与顾长风搭上线,再让郝暖暖这狐狸精单独来勾引顾长风。 哼! 郝暖暖,你想单独和长风相处可没门,一举一动都得在我眼皮底下。 一旁,听说郝暖暖是单独来的顾长风,眉头皱了皱,也接着司空正烛话朝郝暖暖笑道: “嗯,郝妹妹,请进来坐!” “好!” 朝二人应一声,郝暖暖又甜甜朝乐叔笑道: “乐叔,谢谢你!” “应该的,郝小姐别客气!” 已经完成任务,乐叔朝几人拱手一礼, “那几位慢聊,有什么吩咐便叫我!” “好,多谢乐叔!” 乐叔走开,郝暖暖如小燕子般,迈着轻盈步伐笑嘻嘻走至司空正烛床边,翻手现出一个透明盒子, “司空少主,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活血丹,祝你早日康复!” 看了眼盒子中拇指大小的红色丹丸,司空正烛礼貌笑笑摇头, “多谢郝小姐,活血丹我在医馆已服用够量,现在不能再服。” 脸上笑着,心底,他恨恨骂起了郝暖暖。 这个狐狸精,给他都准备了礼物,肯定是想拉拢顾长风身边的人,好博取顾长风好感。 见司空正烛不肯收,郝暖暖大咧咧直接拉起他手,将盒子按到他手中笑嘻嘻道: “收着!司空少主,修炼之人有点磕磕碰碰是常事,现在用不到,以后肯定能用到。” “真不用……” 司空正烛正要拒绝,郝暖暖已经笑嘻嘻转向也来到床边的顾长风, 翻手再多出一套兽棋盘笑道: “长风哥哥,我听我爹说,你小时候他送过你一套兽棋,你很喜欢。你那套应该坏了,来,这个送你!” 兽棋是流行于北方的一种棋,他们东方并不多见。 看着那栩栩如生的各种小兽,顾长风点头笑笑接过来。 “谢谢郝妹妹!” 虽然猜到郝暖暖单独来,目的可能不单纯,但郝暖暖并未说什么不当的话,这礼物也很中性,生硬推辞实在显得太见外。 反正,既然见了郝乐山,等司空正烛好后,他肯定得去赤剑门探望一下郝爷爷,到时礼尚往来便是。 如果郝暖暖再表现出来对他有意思,他也可以明确拒绝。 床上, 见顾长风笑着接过郝暖暖送的礼物,司空正烛直接气的翻白眼。 郝妹妹,好妹妹,听着怎么那么别扭,这郝暖暖也真是,姓什么不好,偏要姓郝。 翻了下白眼,他立马翻手拿出一颗养颜丹递与郝暖暖笑道: “郝小姐,这颗养颜丹送你,祝你青春常驻!”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可不想欠着郝暖暖情。 这养颜丹价值是活血丹两倍,又是女子最喜欢的。 还了郝暖暖人情,他才能不对这情敌手软。 看见是养颜丹,郝暖暖果然眉开眼笑,笑嘻嘻便接了过来,朝司空正烛笑道: “嘻嘻,司空少主可真懂女孩子心思,这养颜丹我很喜欢,谢谢司空少主。” 旁边,见司空正烛这么快便回了礼,顾长风也只好摇头笑笑。 司空正烛接了郝暖暖的礼,他当然会一并还。 当面回礼其实不妥,但这礼好像送的郝暖暖无法拒绝。 收起养颜丹,郝暖暖又朝顾长风笑道: “长风哥哥,我兽棋水平不错,要不我陪你杀两把?” 提起兽棋,顾长风没立马答话,而是看向司空正烛, “正烛,你会兽棋吗?” 司空正烛摇摇头, “不会,我们那边没有。” “嗯!” 顾长风看着他宠溺笑笑, “兽棋挺有意思的,那我和郝小姐玩两局,你好好看看,空了我陪你玩。” 想起白知初说过顾长风爱好之一是下棋,司空正烛忙笑笑点头, “好,我好好学。” 一旁,见顾长风对司空正烛露出那笑,郝暖暖嘴巴嘟了嘟。 要不是昨晚白知初和顾长风都说,顾长风与司空正烛只是单纯兄弟关系,她会很怀疑二人关系到底正不正常。 不过,就算二人只是单纯兄弟关系。 二人这么要好,等以后她和顾长风在一起了。 顾长风有这么个要好的弟弟,也是挺让人别扭的。 不行,这宠弟狂魔的习性,得帮着他改改。 郝暖暖正想着,顾长风已拂手在床边摆出一桌一椅。 “郝妹妹,请!” “嗯,长风哥哥请!” 棋盘摆开,顾长风一边放棋,一边给司空正烛介绍。 “正烛,你看,我们有八只棋子,依大小顺序为象、狮、虎、豹、狼、犬、猫、鼠,较大的可吃较小的,同类可以互吃,而鼠则可吃象,每次走一格,前后左右都可以……” 第104章 一对白玉锦鲤 兽棋规则很简单,看顾长风和郝暖暖玩了几局后,司空正烛便嚷道: “哥,我会了,我和你来两把。” “呵呵,好!” 顾长风应一声,又朝郝暖暖道: “郝妹妹,那我陪正烛玩两局!” “嗯!” 把把都输,郝暖暖也有些郁闷,帮忙把棋盘摆到了司空正烛那边。 棋盘转过来,司空正烛呵呵笑着,把自己老鼠往左挪了一格。 “哥,到你了!” “好!” 应一声,顾长风也将自己猫往前移了一格。 棋局紧张而有趣,二人开心下着,眼看顾长风就要先自己一步,占领自己兽穴, 司空正烛瞄了眼笑嘻嘻等着看自己输的郝暖暖,眼睛一转,直接将自己猫隔着陷阱跳到顾长风兽穴中。 “嘿嘿,哥,我赢了!” “啊!” 看他违反规则,郝暖暖提醒道: “不对,司空少主,你要先进陷阱!” “我知道啊!” 司空正烛无所谓摇摇头,又看向顾长风赖皮笑道: “但是,哥,我这猫不是一般的猫,是灵猫,可以飞的,不用过陷阱就能飞到你兽穴。” “不是……” 郝暖暖还想再说什么,只见顾长风已宠溺笑着揉了揉司空正烛脑袋笑道: “好,你的灵猫赢了!” “嘿嘿!” 得到顾长风宠溺,司空正烛挑衅看向郝暖暖玩味笑道: “郝小姐,你看,我哥知道我的猫是灵猫!” “呵,再来!” 看二人又重新开始,郝暖暖直接无语翻白眼。 她自己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不会在玩棋时耍赖,这司空少主怎么这么幼稚? 而最让人受不了的,还是顾长风居然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还那么宠溺揉司空正烛脑袋。 瞟眼瞄见郝暖暖脸色难看,司空正烛越发得意,还在局中便直接耍赖起来。 顾长风鼠已放在河中,他还是直接将自己虎跳到了顾长风地盘上。 “哥,你的鼠认识我的虎,不会拦它……” 玩个棋而已,他自然不在乎输赢,但他很想让郝暖暖看到,顾长风有多宠他。 “顽皮!” 对面,顾长风笑呵呵斥责一句,又将自己狼横移一格放到司空正烛虎旁边, “我的狼也认识你的虎,过来打个招呼!” “哈哈,谢谢哥,不过我的虎翻脸不认人,要吃你的狼了。” 看顾长风明晃晃放水,郝暖暖直接满脸黑线, “长风哥哥,下棋本来就是竞技,你们这样玩岂不没意思!” “呵!” 顾长风摇头笑笑,一边将自己鼠移上岸,一边笑道: “不会,正烛开心就好!” “哈哈,还是哥疼我!” 乐呵呵说一句,司空正烛直接将自己虎放到顾长风兽穴后,又笑道: “来,哥,好好陪你玩几局。” 这样的耍赖,玩两局碍碍郝暖暖的眼便够了,一直闹腾确实没意思。 “来!” 又玩了十来局,眼看时间已快到中午,顾长风朝还想再来的司空正烛笑道: “走,到饭点了,吃完饭再玩。” 跟司空正烛说一句,顾长风又转脸朝郝暖暖道: “郝妹妹,你也用过餐再回去!” “嗯,” 郝暖暖点点头,却是将棋盘又转来自己这边,噘嘴道: “长风哥哥,我也要赢你一次!” 后面这十来局,司空正烛虽没再耍赖,但顾长风明显还是有放水,又让司空正烛赢了几次,给司空正烛开心的。 “行,来!” 顾长风爽快应一句,把小兽们摆在棋盘上。 郝暖暖前面都在输,这点小要求可以满足一下。 “哼!” 看顾长风明显没思考的随意出棋,而郝暖暖一脸开心的步步吃棋,还一口一个甜得腻死人的喊, “长风哥哥,我又吃你咯!” 司空正烛不屑哼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整理自己衣服。 讨厌的狐狸精,吃过饭你就快点滚! 一会儿后, 几人刚在饭桌坐下,就见南宫月也精神抖擞的走了过来。 没看到白知初,顾长风眉头皱了皱,意味深长的看了南宫月一眼。 住进南宫月院子三天,白知初没有一天在中午前起床,这两小子到底是多贪玩。 司空正烛则眨眨眼朝南宫月坏笑道: “月哥,阿初还在睡懒觉吗?” “嗯!” 听司空正烛如此问,想起昨晚和白知初的彻夜疯狂,南宫月热血上涌一下摇摇头, “阿初昨晚没睡好,还在补觉!” 看得出司空正烛的坏笑,但桌上还有郝暖暖在着,他也不好跟司空正烛他们开玩笑。 南宫月没说什么,但郝暖暖明显听出了司空正烛话外的意思,甜美小脸上泛起一股八卦笑,又起身双手捧出一对白玉锦鲤挂坠朝南宫月笑道: “月华君,这是我送给你和阿初弟弟的礼物,祝你们夫夫情深,白头偕老!” 见郝暖暖又给南宫月二人送礼,司空正烛脸直接拉下来。 这狐狸精,还真是会拉拢人心。 “嗯!” 扫眼打量了顾长风和黑脸的司空正烛一眼,南宫月微微一笑,接过玉佩, “谢谢郝小姐,心意我收下了。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你要不介意的话,我想转送给长风和正烛!” 郝暖暖一个人来,还给他和白知初送礼物,目的肯定不单纯,这是要拉拢顾长风身边之人。 拿人手短,倒不如帮司空正烛铺垫下。 “啊!” 南宫月这句话,在座几人,包括云哥儿都是一惊。 见南宫月不喜欢自己送的礼物,还要转手送给顾长风和司空正烛,郝暖暖当下便急了,噘嘴委屈道: “月华君,我倒不介意,可锦鲤寓意是情侣,你送给长风哥哥和司空少主恐怕不合适!” “郝小姐不介意就好!” 南宫月轻松摇头笑笑, “寓意都是人说的,锦鲤还可象征团结、毅力和吉祥,送给好兄弟也未尝不可。” 说着,他将一对玉佩,一手递给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一只,笑道: “这对锦鲤材质和雕工都不错,我就借郝小姐的花献佛了,祝你们兄弟情深、风雨不离!” “阿月!” 顾长风没伸手,而是有些责备看向南宫月。 且不说这锦鲤寓意为何,南宫月这样当众转送郝暖暖送的礼物,十分不合礼数。 他旁边,司空正烛脸上早笑开了花,他知道南宫月肯定是故意的。 当众不给郝暖暖面子,还暗戳戳暗示他和顾长风是一对,这月华君简直太给力了。 不过,他也没立马接南宫月递来的玉佩,而是看向郝暖暖笑道: “郝小姐,月哥这么说,我倒觉得这锦鲤玉佩确实更适合送好兄弟,这对锦鲤我很喜欢,你要不介意的话,我便收下了!” 第105章 哥,给我头发! 事情已经这样,郝暖暖知道自己要还反对,只会显得自己小气。 调整一下心绪,她甜笑着点点头, “既然司空少主喜欢,那便收下,我也祝你们兄弟和睦!” “嘿嘿,那就谢谢月哥和郝小姐了!” 得到许可,司空正烛开心站起身来,从南宫月手中接过那只玉佩,又朝南宫月眨了眨眼表示感谢。 “多谢郝妹妹割爱!” 看司空正烛那么开心,顾长风也只好摇头笑笑,对郝暖暖说了声谢,又站起身从南宫月手中接过另一枚玉佩。 玉佩的确很精致,手感凉润,锦鲤也雕的栩栩如生。 打量一阵,司空正烛眉头微微皱起,指着锦鲤头顶那小孔朝郝暖暖问道: “郝小姐,这个洞做什么用的?” 郝暖暖摇头笑笑, “这玉佩给情侣用的话,可以在孔里放上发丝,送给对方以表相思。但你们既是兄弟情,这孔便别管了。” “还能这样啊?” 听郝暖暖如此说,司空正烛却是直接咧开嘴笑起来,转身朝顾长风伸出手, “哥,给我头发!” “啊!” 没料到司空正烛居然向顾长风要头发,顾长风、云哥儿、郝暖暖皆是一愣。 云哥儿首先开口道: “正烛兄,郝小姐不是说了吗?人家情侣才用放头发,你们是兄弟情不用。” “啧” 司空正烛手未收回,不满白他一眼道: “谁跟你说兄弟情就不用,发丝在情侣那表示相思,在兄弟这也可表示思念!” 斥责云哥儿一句,司空正烛又转向顾长风笑道: “哥,快给我,以后我们各自回家了,我肯定会思念你的!” “呵!” 司空正烛如此解释,顾长风摇头笑笑,取下自己三根青丝递与他,又朝他伸出手, “那你的也给我,我也会思念你的!” 没料到顾长风也会主动要自己头发,司空正烛坏坏一笑,倒是将顾长风头发递了回去, “那这样,我们自己装自己的,装好了再送给对方,这样更有意义!” “好!” 两人各自以玄气控着三根发丝塞进小孔,南宫月对这无端暧昧起来的餐桌摇头笑笑,朝厨房吩咐道: “阿才,再给白公子熬一份芝葚粥!” 小赖皮昨夜几乎被他掏空了,得给小赖皮多补补。 双手接过顾长风递来的锦鲤玉佩,司空正烛也顽皮笑着将装有自己三根青丝的锦鲤递给他, “哥,你回去要记得想我哦!” “嗯!” 顾长风笑笑,将司空正烛送的锦鲤玉佩挂在腰间。 他旁边,脸色早变了几遍的郝暖暖,嗔怪的扯了扯顾长风袖子笑道: “长风哥哥,你俩兄弟也太腻歪了,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 此时,郝暖暖是有些抓狂的,虽说顾长风说与司空正烛只是兄弟关系,他旁边这些人,南宫月、白知初、云哥儿也都说二人是兄弟关系。 可他妈! 这两兄弟太他妈腻歪了,还互送头发,谁见过有兄弟互送头发的。 不行,她可受不了顾长风有这么亲密的兄弟。 等拿下顾长风,她非得管着顾长风少跟司空正烛来往。 “额?” 郝暖暖说他和司空正烛腻歪,顾长风倒是有些意外,讪笑一下,他看了眼还在挂玉佩的司空正烛,又朝郝暖暖笑道: “让你见笑了,郝妹妹,不过我和阿初也是这样相处的。” “你和阿初弟弟也这样相处?” “嗯!” 一旁,云哥儿也忙帮腔道: “没错,郝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二公子还有个称号叫宠弟狂魔,他对两个弟弟都很好。” 虽然他也觉得顾长风和司空正烛有些腻歪,不过,他早习惯了顾长风和白知初的相处,这两兄弟从小都腻歪的不行。 郝暖暖还算得上外人,她这样看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关系,可别到时又把司空正烛和顾长风的关系乱传开了去。 “宠弟狂魔,呵呵,我听过!” 笑呵呵说一句,郝暖暖看了眼南宫月又朝几人招呼道: “咱们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有了顾长风和云哥儿二人这句话,郝暖暖心情直接大好。 原来顾长风对司空正烛好不是特例,是宠弟狂魔作祟。 或许是因为顾长风还没有爱人,所以才会对弟弟们这么宠溺? 等自己和顾长风好上了,顾长风肯定不会再对弟弟们这么宠。 心里开心着,她又笑嘻嘻给顾长风夹了一块肉馍, “长风哥哥,你先尝尝这个,这是我们北方特色菜之一……” 顾长风旁边,司空正烛暗暗剜了开始闷头吃饭的云哥儿一眼,又忽然站起身来,笑呵呵也给郝暖暖夹了一块肉馍, “郝小姐,没事,你不用给我们介绍,这些天我们对北方菜了解的也不少。倒是你,你是客人,多吃点。” “嘻嘻,谢谢司空少主,没想到司空少主这么会照顾人的。” 郝暖暖应的很真诚,虽然她不喜欢司空正烛和顾长风走太近,但司空正烛也是顾长风疼爱的弟弟。 司空正烛今天对她很热情,和司空正烛搞好关系,也有助于拿下顾长风。 司空正烛摇头笑笑,笑容里不着痕迹的夹枪带棒, “我不会照顾人,但郝小姐你专门跑来看我哥,还给我们都带了礼物,我当然得好好照顾你!” 他旁边,见他对郝暖暖如此热情,顾长风心中生点不快,也给他夹了筷菜,有些嗔怪道: “正烛,快点吃完回去躺着!” 司空正烛的表现,顾长风有些不舒服,他隐约觉得,司空正烛也和白知初昨晚一样,也要撮合自己和郝暖暖。 另一边,郝暖暖脸红了些不再说话,偷喜着看了眼顾长风,安静吃起饭来。 今天这礼物送的还真值,司空正烛这是在撮合她和顾长风了吗? 顾长风阻止司空正烛说话,应该也是明白了自己心意,但还没准备好接受自己? 餐桌陷入安静,顾长风对面,南宫月一边夹菜,一边忍笑。 这三个活宝,理解的南辕北辙,还能聊得这么没有违和感。 顾长风和郝暖暖要知道司空正烛是喜欢顾长风才会说这些话,会是什么表情?哈哈…… 晚上得跟白知初讲讲,让白知初也笑一个。 吃过饭,见郝暖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顾长风眉头皱了皱,朝郝暖暖笑道: “郝妹妹,我想趁现在气温高带正烛去泡药泉疗伤,不能陪你了。你先回去,等过两天正烛痊愈了,我们再来赤剑门拜访你们和郝爷爷!” 第106章 宝刀蒙尘 白知初醒来时已是下午,是被人亲醒的。 睁眼看见一口口亲吻着他的南宫月,白知初气的抬手一下重重拍在他脑门上。 “你起开!” “噗哈哈……” 听到他仍如破啰般嘶哑的嗓音,南宫月一下笑得将头埋在他胸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南宫月如此笑,白知初更气,又抬手在他脑袋上重重拍了两下,嘶哑着嗓音斥道: “笑,你还笑!” 此时他是很气,求了那么多次不来了不来了,南宫月却就是不肯放过他。 喉咙如此,他整个人简直都要被南宫月拆了。 挨了两下,南宫月忍住了些笑,重重吻了他一口宠溺笑道: “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说的随便我怎么折腾。” “啪” 白知初又是一把拍在他脑门上, “那你也不能那么下死手啊!” 他是说了随便南宫月怎么折腾,可昨晚后半夜他就后悔了。 已经和南宫月睡过几次,他没想到南宫月还能那么禽兽,越玩越兴奋,只差把他捅穿了。 “乖!” 白知初如此说,南宫月却是有些委屈,指指自己喉咙, “你还说我,你不也没收力?” 看南宫月委屈,白知初更气不打一处来,嘶哑着嗓子低吼道: “你有玄气护体,我有吗?” 是,他是没收力,怎么爽怎么来。 但那是因为南宫月有玄气护体啊,他来的再凶也伤不着南宫月。 可南宫月明知他玄气稀薄,根本提不起护体,还来的那么凶,他没被玩死都算幸运的。 “噗哈哈……” 看白知初如此生气,南宫月再次笑得趴在他胸膛上。 “啪啪啪” 上下还痛着,但白知初手上力气可不小,见南宫月又笑趴,他又是接连几巴掌拍在南宫月头上。 “我让你笑,让你不知道心疼人!” 重重挨了几下,南宫月忍着笑,爬起些来连他手臂一起抱住,吻着他哄道: “好啦!不生气了宝贝!还不是你太可爱了,我才忍不住。再说了,玩的时候你其实也很享受,不是吗?” 听南宫月如此说,白知初脸红一下,语气暖和些嘟喃道∶ “给我弄一下!” 此时他心情有些复杂,就像玩的时候一样。 有个词叫痛并快乐着! 昨晚他就是那种感受。 南宫月来的越凶,他越爽,但也很疼。 激情过后更疼。 怎么说呢?用饮鸩止渴来形容好像比较合适。 看他消下气来,南宫月又吻了他一下,宠溺笑道: “我给你准备了芝葚粥,你先喝口,然后你舒舒服服泡着澡,我再给你治疗好不好?” 南宫月不提,白知初还不觉得,这一提,他忽然感觉饿得慌,点点头批准道: “行,你喂我!” “宝贝真乖!” 宠溺笑着刮了白知初鼻子一下,南宫月屁颠屁颠将温着的粥拿过来,又小心翼翼用唇试了试温度,才送到白知初嘴边, “刚好合适,来,啊!” 摆着一副大爷架子喝完粥,白知初又颐指气使看向南宫月, “泡澡水放好没?” “放好了!” 乐癫癫应一声,南宫月又轻柔将手伸到白知初身下,将他打横抱起,吻了吻他唇, “我请乔伯弄了些药,你泡过就不疼了。” 听南宫月如此说,白知初立马紧张起来,盯着南宫月恶狠狠道∶ “你怎么跟乔伯说的?” 他发誓,如果南宫月要敢跟乔伯说他被玩到要泡药,他一定把南宫月牙齿打下来。 几天都没睡到南宫月他已经很挫败了,如果南宫月去跟别人说自己只是被睡,还被睡到要泡药,南宫月就是他仇人。 看他如此紧张,南宫月坏笑着吻了吻他耳尖, “放心,我只是跟乔伯说要你最后一天泡浴的药。” 闻言,白知初松下气来,笑笑点头, “干的不错!” 那药的厉害他知道,连他半死不活都能泡的生龙活虎,现在这点小恙,肯定也不在话下。 泡一阵,等下出去见顾长风他们,应该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被夸奖,南宫月玩味看向他眼睛, “那白公子可不可以给小的点奖励?” 看南宫月这没骨气的宠溺模样,白知初一下就被逗乐了,朝他勾了勾手指, “来!” 知道白知初要干嘛,南宫月喜滋滋将他抱得更高了些,唇也俯身凑到他唇边。 他怀里,白知初也不敷衍,抬手环抱住他脖子,一下比一下深的亲吻他。 缠绵抱着吻至浴桶,将白知初放来站到地上后,再度被勾起欲火的南宫月,重重将人压在墙上狂吻半晌后,才不情不愿喘息着,捧住白知初的脸停下来。 “宝贝,你怎么这么撩人!” 他一向以冷酷着称,也一向低情寡欲,可白知初就好像专门克制他冷酷的毒药,只要一碰到白知初,他就会情不自禁,急不可耐。 要不是白知初现在还经不起折腾,他恨不得现在便将白知初吃干抹净。 他身下,白知初欲火也早被点燃,听他如此说,白知初也喘息着点点头道∶ “彼此彼此!” “呵!” 看到白知初眼中的渴望,南宫月轻轻吻了吻他唇, “下水!等你精力恢复了再来。” 欲火被点燃,白知初很想现在就来,但感受了下腰酸腿软的身体,他还是放弃了。 不过…… 揽过南宫月脖子,在他唇上轻吻了几下,白知初手慢慢滑向南宫月臀部,暧昧揉捏着,炽热盯向他眼睛道: “你和我一起泡,等下我精力恢复了,让我来一次!” “呵!” 臀被暧昧揉捏,南宫月有些不适的抓住他手,又将他顶到墙上,重重亲吻几口宠溺笑道: “除了这里,能让你舒服的,我都给你了,干嘛这么执着?” “执着你个头!” 白知初不满白他一眼,用力搂住他脖子,眼睛瞪着他, “执着的是你,你干嘛不让我来?” 被小赖皮质问,南宫月呵呵笑着又吻了他几下,宠溺笑道: “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要让我疼爱的宝贝,让你来我觉得别扭!” 得到答案,白知初心中一阵甜蜜,但征服欲也瞬间被吊起,重重吻了南宫月几下,他抬手用力将南宫月腰下按来贴紧自己,又迷离吻着他呢喃道: “但我也不比你小,你不让我来,我会很挫败。” 他和南宫月尺寸差不多,都是让人艳羡的十七八楼,不能睡南宫月,他总有种宝刀蒙尘的遗憾和不甘。 白知初说的真切,南宫月一阵心软,捧起他脸一下下亲吻着暧昧低喃, “你真想来?” 第107章 你敢说你不是打我哥主意? “废话!” 白知初斥责一句,手重重抚着他臀,吻他的唇也更用力, “能不想来吗?不来我都觉得我枉为男人!” 是,南宫月是以其他方式让他也很爽,可不能把南宫月压在身下,就不算睡过南宫月。 “呵!” 听他如此说,南宫月宠溺笑着将他手拉起,又轻轻吻了他额头两下, “好,那明晚让你也来!今天就不来了,你先把身体养回来,好不好?” 南宫月说的很认真,看到希望的白知初一下惊喜起来,双眼放光确认道: “你保证?” “保证!” 南宫月宠溺说一句,又抬手捏了捏他鼻子, “脱衣服!” “好!” 重重吻了南宫月一口,白知初开心解开自己衣服。 行,明天来就明天来!反正现在他也来不起。 看他脱衣服,南宫月也呼出一口气,压下自己欲望摇头笑笑,试了试已经有些凉了的水温,又抬手施下玄气,让水重新暖和起来。 舒服靠在浴桶里,享受着南宫月一下下滑动在自己喉咙处的清凉玄气,白知初突然想起什么,转脸朝南宫月问道: “对了月哥,郝叔叔他们来了没?” 想起中午在饭厅之事,南宫月嗤笑一声点头, “来了,不过是郝暖暖一个人来的!” “她一个人来的?” “嗯!” 南宫月点点头, “中午特别有意思,我跟你说说……” 舒舒服服泡了一时辰,感受到身体已无大恙的白知初,腾的从水中站起身来,清亮着嗓音喊道: “走,找我哥他们去!” 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中午就去了药泉,这会儿肯定已经回来了。 南宫月眉头皱了皱,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你再泡会儿,多恢复下。” 白知初摇摇头,捧过他脸重重吻了一下, “不泡了,咱们给正烛助攻去!” “呵!好!” 南宫月也摇头笑笑,伸手招来毛巾, “来,我给你擦!” 刚才二人再聊顾长风和司空正烛的事,白知初就很兴奋,这下是拦不住他要去给司空正烛助攻了。 来到司空正烛房间,见只有司空正烛一人安静躺在床上看话本,白知初有些诧异, “正烛,我哥呢?” 看到南宫月和白知初,司空正烛放下书,朝他们摇头笑笑, “月哥,你们坐,长风哥说过几天要去赤剑门探望郝爷爷,他先去采办礼物,不过应该也快回来了。” “嗯!” 得到答案,白知初眼睛一转,给南宫月使了个眼色,他自己则冷着脸走到司空正烛旁边, “司空正烛,你是不是又在打我哥主意了?” 看白知初突然质问他,司空正烛惊慌看了面无表情的南宫月一眼,咽了咽口水连连否认道: “白知初,你又抽什么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长风哥主意的。” 他喜欢顾长风的事,南宫月知道,还给他出主意,可白知初不知道,还很反对他喜欢顾长风。 现在白知初突然又来质问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南宫月不小心说漏了什么。 “你还不承认!” 看他惊慌,白知初疯狂忍着笑,一把抓起他配在腰间的锦鲤玉佩,语气更冷质问道: “那你这是什么?和我哥挂情侣玉佩,还让他送你头发,你敢说你不是打我哥主意?” 果然,白知初肯定是从南宫月那里听到今日玉佩之事,才来质问他。 恼怒一下,司空正烛腾的坐起身来,一把扯回玉佩,指了指南宫月,朝白知初低吼道: “你别有的没的瞎猜,不信你问月哥,我和长风哥挂这玉佩就只是代表兄弟情,还是月哥送给我们的。” 司空正烛被戏弄,白知初简直再忍不住笑,转头看向也在咬牙憋笑的南宫月调整表情半晌,才转回头,重新正色对司空正烛说道: “月哥告诉我了,但我还是怀疑你就是喜欢我哥!” 他说完这句,也憋下笑来的南宫月很配合的补充了一句, “阿初,你就别怀疑正烛了,正烛真的就只当长风是哥。” 得到南宫月配合,司空正烛长松了口气,不屑瞟了瞟白知初, “听到没?月哥眼睛可比你好使的多,你别一天有的没的瞎猜!” 此时,他简直对白知初恨得牙痒,这个霸哥狂,他自己都和南宫月好的天天下不来床了,还不准他喜欢顾长风。 还好南宫月是站在他这边的,不然他将更加孤立无援。 在追上顾长风前,一定不能让白知初知道自己心意,不然白知初要把这事捅给顾长风,自己就更没戏了。 “哦!” 强忍着笑,白知初长长哦出一声,拍了拍司空正烛肩膀, “那是我又误会你了,你不喜欢我哥就好!” 说着,他又一屁股坐到司空正烛旁边,搂着他肩膀认真道: “正烛,你看,我哥现在也是你哥,我觉得那郝姐姐和我哥挺般配的,要不咱俩这当弟弟的,好好筹划一下,帮我哥娶个嫂子回来?” “滚!” 白知初话一出口,司空正烛直接气得一巴掌推开他,眼中满是怒火。 这臭白知初,不许他喜欢顾长风就算了,还要拉着他撮合顾长风和郝暖暖,简直岂有此理。 “诶,” 被愤怒推开,白知初忍着笑,又一把重新搂住他肩膀, “你生哪门子气?郝姐姐挺不错的,难道你不想要个这么可爱的嫂子吗?” 强压着心头怒火,司空正烛瞟了眼在一旁憋笑的南宫月,抬手指着白知初鼻子警告道: “我告诉你白知初,长风哥昨晚的态度你也看出来了,他对郝暖暖根本没意思,你别一天瞎给他添乱。” “诶!” 被警告,白知初更好笑,抬手抓住他指着自己的手,又将他搂得更紧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看,郝姐姐今天一个人来看我哥,分明是对我哥有意思,我哥过两天又要去她们家拜访,咱们想办法帮郝姐姐创造点暧昧机会……” “你想都别想!” 看白知初不像玩笑,白知初话未说完,司空正烛就气得一下甩开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弹坐到一旁指着他鼻子吼道: “等下长风哥回来,我就告诉长风哥,你又要出馊主意坑他!” 司空正烛如此着急,白知初简直再忍不住笑,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朝司空正烛发问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帮我哥找嫂子怎么是坑他,反正我不管,我就是想让郝姐姐做我嫂子,说什么我也要把他们撮合在一起。” “白知初,你,你……” 听着白知初的话,司空正烛气得简直要把后槽牙咬碎,憋了半天,他狠狠吐出几个字。 第108章 你和我哥发展到哪步了? “你休想!” 看司空正烛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白知初忍着快笑岔的气,偏头憋着假装不解道: “诶,不是,我给咱哥找嫂子,你激动什么!” “好啦!” 看司空正烛后槽牙都快咬穿了,南宫月一步上前拍拍白知初肩膀, “阿初,别逗他了,正烛伤未痊愈,不宜情绪激动。” “噗哈哈哈……” 演戏被揭穿,白知初再忍不住,直接狂笑着仰倒在床上。 “嗯?” 刚刚还愤怒不已的司空正烛一脸懵逼,瞪着眼疑惑看向南宫月, “月哥,啥意思!” “哈额……鹅鹅鹅……” 看看在床上笑到鹅叫的白知初,南宫月摇头笑笑,上前拍拍司空正烛肩膀, “阿初逗你的,你喜欢长风的事,我已经告诉他了,他也希望你和长风走到一起。” “啊?” 司空正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指了指快笑抽的白知初,小声道: “他真能接受我喜欢长风哥了?” 南宫月点点头, “他这次来,就是专门帮你助攻的。” 得到确认,司空正烛唇一下咧开来,转怒为喜扑到白知初身上,一掌掌拍在白知初屁股上, “好你个死小子,还敢耍我,看我不打死你!” “哈哈哈……司空正烛,你不是不喜欢我哥吗?咋不装了……哈哈哈……” “装你个头,你个死小子……” 两人玩闹着,南宫月摇头笑笑,坐回旁边椅子上去。 人挺奇妙的,以前要看白知初这样和司空正烛玩闹,他会很生气很吃醋,可得到白知初后,他居然不吃醋了。 玩闹一阵,仍是笑得有些脱气的白知初,亲热搂过司空正烛肩膀, “诶,给我讲讲,你和我哥发展到哪步了?” “嘘!” 白知初声音有些大,司空正烛给他比了个噤声手势,又指了指门口小声道: “小点声,长风哥应该快回来了!” “怕什么?让我哥知道你心意不是更好吗?唔……” 白知初一下恶趣味上头,故意嚷得更大声,司空正烛忙一把捂住他嘴, “你要死啊!要让长风哥知道,我就没机会了!” “哦!” 白知初如开窍般,点点头,拉开他手,很配合的小小声道: “你和我哥今天去泡澡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嘁!” 看白知初又很不正常的低若细蚊说话,司空正烛嫌弃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南宫月摇摇头小声道: “昨晚我倒混着抱到了长风哥,可他今天说什么也不让我抱他,连底衣也不脱,不过我还是让他搂了我。” 想起自己还是如愿靠到了顾长风怀里,还把头枕在顾长风肩上。 司空正烛唇上浮起笑,坏笑着看向南宫月, “月哥,你说今天长风哥不肯脱底衣,是不是说明昨晚他被我撩到了?” 南宫月还未答话,白知初抢先一步点头开口, “应该是,我哥应该是觉得暧昧才不脱衣服的,诶,不过你先说说,你昨晚咋抱我哥的?” “嘿嘿……” 看白知初一脸八卦,司空正烛得意的在他脸上揉了一下,又将白知初手拉起抱住自己,模仿起昨晚他抱顾长风的样子。 “就这样,我们昨晚可都没穿底衣哦,就是可惜那水太冰了……” 表演一下,司空正烛很快放开白知初直起身来,对面,南宫月摇头莞尔一笑, “这动作还挺亲密的,他愿意让你抱他?” 赤身相拥,司空正烛头还靠在顾长风肩上,要单看这动作,昨晚二人确实挺暧昧的。 “嗯……” 司空正烛撇撇嘴摇头, “不愿意,没抱多久,他可能觉得这姿势暧昧,便叫我回来了!” 白知初却是来了其他兴致,戳戳司空正烛好奇问道: “那你是怎么抱上我哥的?” 他哥他知道,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不可能这样抱到他哥。虽然顾长风也认了司空正烛当弟弟,但司空正烛能这样抱到他哥,肯定也用了手段。 “想知道?” 司空正烛眼睛斜斜眯着,笑得有些小得意。 “快说,别卖关子,等下我哥回来了。” “行,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司空正烛说一句,拍拍白知初,自己靠回床上,侧躺着,绘声绘色给二人描述起他昨晚如何一步步抱到顾长风。 “我去!正烛,你……” 听完司空正烛的回忆,白知初正想打趣他几句,门口忽然传来顾长风的笑声, “你们都在呢?” 看到顾长风,司空正烛惊愕一下,又忙朝顾长风挤出个甜甜笑容, “哥,你回来了!” “哥!” “长风!” 白知初和南宫月也朝顾长风打了个招呼。 看到顾长风轻松笑着,白知初三人相视一眼松下气来。 顾长风这表情,应该是没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 朝三人点头笑笑,顾长风上前几步拍了拍白知初肩膀, “阿初,今天有没有习扇?” 他们泡澡回来时,主屋都还没开门,这二人太贪玩,还是要提醒白知初一下,不能落了修习。 “没习,但我看书了!” 脸不红心不跳撒一句慌,白知初起身将顾长风按在了椅子上, “哥,我听说你出去买礼物了,累了,我先给你倒杯水!” 看白知初屁颠屁颠去倒水,顾长风摇头笑笑,又看向南宫月小声道: “阿月,阿初修为浅,比不得你,你得多督促他修习,别老让他睡懒觉!” “嗯!” 听得出顾长风是暗示自己白知初禁不起折腾,回想起白知初刚才还如破啰般嗓音,和那腰酸腿软的虚样,南宫月脸红一下笑着点头, “好,以后我会让他早点起!” 司空正烛也听得出他们意思,但两人都没把话说开来,他也不好捅破,坏笑看向端水走过来的白知初。 到下午白知初都起不了床,这两人到底是能有多折腾。 不过,那事肯定很好玩? 等顾长风能接受他了,他也要没天没夜的和顾长风缠绵。 心里想着,他脸不自觉红的滚烫,忙转过身去藏下自己的红脸。 “哥,你喝水!” “好!” 三人又闲聊一阵,看了看背对着他们躺着的司空正烛,白知初坏笑一下,绕道顾长风身后,俯身趴到顾长风背上,搂着他笑道: “哥,我和月哥在一起很幸福!” 白知初突然这么说,背对他们躺着的司空正烛一下紧张起来,耳朵高高竖起。 刚才南宫月说白知初要来给他助攻,白知初现在突然这么说,肯定是要给他助攻了,也不知白知初会怎么做。 第109章 哥,正烛喜欢你! 顾长风对面,南宫月唇角甜甜弯起。 虽然知道白知初是要给司空正烛助攻,但白知初这么和顾长风说,他还是觉得很开心。 顾长风当然不知道白知初的用意,宠溺笑着,反手捏了捏他脸笑道: “哥看得出来!” 借着宠爱,白知初身体下压了些,用脸蹭了蹭他脸,神秘笑道: “哥,那你知不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 顾长风不觉有疑,转脸笑看着他好奇道: “哦,那你要和我说什么?” 白知初没立马答话,而是身体再下压些,拉过顾长风配在腰间的锦鲤玉佩,抚摸两下,才看向顾长风坏坏笑道: “哥,男男的爱情其实也很有趣,我希望你和正烛也能像我和月哥一样幸福!” 没料到白知初会如此直接说出来,司空正烛惊得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紧张看向顾长风。 白知初的话,顾长风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司空正烛一下弹起来,他也才反应过来白知初说的什么意思,手重重在白知初脑门上拍了一下斥道: “胡闹!” 看顾长风生了气,白知初忙晃着他肩膀撒娇道: “哥,我没胡闹!你和正烛还挺般配的,要不你俩试试呗!” 看了眼微笑着的南宫月和看起来很吃惊的司空正烛,顾长风脸红了些,转头看向白知初嗔怪道: “阿初,你怎么了,昨天想撮合我和郝小姐,今天又说这胡话?” “哥!” 长长撒娇叫出一声哥,白知初更赖皮的撒娇,撅着小嘴道: “我昨天撮合你和郝姐姐的话只是玩笑,但我今天是认真的,我真觉得你和正烛很般配,而且,正烛他……他还和你同生共死过,你俩就试试呗!” 他本来想说司空正烛喜欢顾长风,可顾长风现在这态度,好像确实不合适说,只得改口说另一个事实。 床上,以为白知初要说自己喜欢顾长风,司空正烛也惊了一下,听到白知初改口才放松些下来。 “胡闹!” 看白知初还真一脸认真的劝自己,顾长风气得在他脑门上重重拍了一下,又转眼看了看像是错愕坐着的司空正烛,冷着脸责备道: “阿初,以后别再说这胡话,我和正烛只会做兄弟。我如此想,正烛也如此想,你说这话,会让我们生分。” “才不是,正烛……” 白知初立马噘嘴反对, 眼看白知初像要说自己不那么想,是喜欢顾长风,吓出一身汗的司空正烛忙叫住他,假装生气道: “阿初,你说什么胡话,我和长风哥当然只能做兄弟!你别有的没的瞎说!” 顾长风这态度,若真让白知初把自己喜欢顾长风的话抖出来,搞不好顾长风直接就会甩脸走人。 看司空正烛如此反应,顾长风又忙朝司空正烛笑道: “正烛,你别生气,阿初他就是一时糊涂,说了这不着边的话。” “怂货!” 看司空正烛都跳出来反对,白知初腹诽一句,不屑瞥了他一眼,从顾长风背上爬起身来,无趣的摇头, “好,既然你们都没这想法,那就算我胡说咯!” 看白知初吃了瘪,一直在旁边微笑看着三人的南宫月,淡淡一笑,看了看有些委屈的白知初,又看向顾长风意味深长道: “长风,我倒觉得阿初说的可行,我也觉得你和正烛挺般配的,可以试着突破突破关系,” 说一句,他又看向司空正烛道: “正烛,你说呢?你愿意和长风试试吗?” “月哥,我……” 问题甩到司空正烛这里,司空正烛脸直接涨红。 他知道南宫月是在给他找机会把话说出来,可顾长风那态度,他哪敢说。 看司空正烛脸瞬间通红,顾长风有些生气站起身来,拍拍南宫月肩膀责备道: “阿月,阿初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我和正烛不像你们,我们都对对方没感觉,只能做兄弟的,以后别瞎说了,别搞得我跟正烛兄弟都做不了。走,去吃饭!” 南宫月和白知初的胡闹,顾长风是有些生气的。 昨晚司空正烛也明确和他说了,只会和他做兄弟,还让自己不要打他主意。 再让白知初和南宫月这么胡闹下去,他和司空正烛相处只会很别扭。 看南宫月也来帮腔,白知初又活血起来,抱过顾长风胳膊大声嚷道: “哥,我们没胡闹,正烛喜欢你!” 一句话,房间直接陷入安静。 没料到白知初还是把事情捅了出来,司空正烛直接愣在床上,脸色煞白着紧张盯向顾长风。 气氛突然凝滞,白知初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太快了,又忙补充道: “哥,我是说,如果正烛喜欢你,你愿意和他试试吗?” 白知初这一句补充,刚才也愣住了的顾长风回过神来,在他脑门上重重弹了一下, “你还没完没了了!” 斥责白知初一句,顾长风又转脸看向司空正烛冷声道: “正烛,你自己告诉他们,你有没有喜欢我!” 问题又甩到司空正烛这,司空正烛一个头两个大,白知初的抖料和顾长风刚才说的兄弟都做不了不断刺激着他神经。 他很想趁着白知初和南宫月的帮腔把自己真心话说出来,现在就跟顾长风表白。 可顾长风刚才那句兄弟都做不了又让他根本不敢开口。 纠结一下,他面无表情着摇摇头, “阿初,月哥,你们别胡闹了,我对长风哥的喜欢就只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 “呵!” 听到司空正烛的话,顾长风满意点头笑笑,看向白知初和南宫月, “听到了?以后别胡闹了!走,吃饭!” 咬牙切齿着,白知初朝南宫月努了努嘴,皮笑肉不笑笑道: “月哥,你跟我哥先走,我们马上过来!” “嗯!” 南宫月点点头,拍拍顾长风肩膀, “走,长风!” 司空正烛不敢承认,他们现在再助攻也无益,而白知初那样,肯定是要收拾司空正烛这胆小鬼一番。 看了笑意盈盈的白知初和司空正烛一眼,顾长风点点头, “那你们快点来!” 说罢,他又朝白知初交代道: “阿初,不许再胡闹,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你俩都没意思,我还瞎添什么乱!” 甜甜笑着回一句,看着顾长风和南宫月走远,白知初再度咬牙切齿,一个转身上前狠狠掐住司空正烛脖子,使劲摇晃着他低吼道: “你个胆小鬼,你怎么这么怂!你不说出来,你们怎么发展?” 第110章 苦肉计 被掐着脖子,本就郁闷的司空正烛越发委屈,没理会白知初的掐脖,而是反靠近抱住他,几乎要哭出来, “阿初,我不敢说!我怕说出来长风哥连弟弟都不要我做了!” 司空正烛这一撒娇,白知初倒是给整不会了,心疼一下将他拉起来哄道: “好了好了,你也别丧了!咱们再找机会!” 司空正烛这样子,嗯,挺可怜的。 顾长风刚才那态度,他也觉得司空正烛表白了,可能希望也不大。 自己好兄弟喜欢自己哥,诶,司空正烛这么委屈,自己还是得宠着点。 看出白知初对自己的心疼,司空正烛更加委屈扑进白知初怀里, “阿初,你说长风哥到底要怎么才肯喜欢我啊!” 次日清晨, 饱饱睡好觉的白知初一早就被南宫月带去了练功房。 南宫月剑气太凌厉,院子承受不住他的摧残。 而带上白知初,是他想在空隙时间多看看白知初。 顾长风也忽视了昨日白知初和南宫月的胡闹,继续陪傻白甜的司空正烛养伤,为他抚琴、念书,陪他下棋。 下午, 二人刚从药泉回到院子不久,一个着白坎肩长褂的医馆弟子,便来到司空正烛门前,朝顾长风行礼道: “长风君,请你随我去医馆一趟!” “嗯?” 顾长风和司空正烛都有些懵,和躺在床上的司空正烛对视一眼,顾长风眉头忽然皱起站起身来, “怎么了?是阿初受伤了吗?” 南宫月和白知初一早就去了练功房,中午都没回来吃饭。 这医馆弟子来找他,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白知初不小心受了伤。 “不是不是,” 医馆弟子连连摇头, “是赤剑门的郝小姐。” “郝小姐?” 不是白知初,顾长风放下心来,但他还是很疑惑, “郝小姐怎么会在南宫家医馆?” 医馆弟子摇摇头, “郝小姐腿受了伤,听她说是来南宫家路上遇到歹人抢劫路人,她出手相助,结果不小心伤了小腿。” 再次和司空正烛对视一眼,顾长风眉头皱起, “伤得严重吗?” 昨天没听郝暖暖说要来,可郝暖暖来了,还遇到歹人受了伤,他实在觉得意外。 医馆弟子再次摇摇头, “不重,腿肚上被剑划了一口子,已经处理好了。就是血流的有点多,需要休养些时日。” “哦,” 回复一句,他又忙看向顾长风道: “长风君,是郝小姐让我来请你的,她说你是他哥哥,想请你送她回去。” 听医馆弟子说着,顾长风眉头皱了皱,看了眼司空正烛,又朝医馆弟子点点头, “好!” 见顾长风应下来,司空正烛忙从床上爬起身, “哥,我陪你去!” 好好的,郝暖暖偏偏遇上歹人伤了腿,伤不重却流血多,还让顾长风送她回去,他严重怀疑郝暖暖这狐狸精就是故意受伤,好找机会把顾长风骗走。 把顾长风骗回去,也许还要留顾长风住几天…… 不行,他得跟紧顾长风,免得让那狐狸精钻了空子。 见他起身,顾长风笑笑,上前按住他肩膀, “正烛,到赤剑门得半个多时辰,你就好好躺着,我让云哥儿陪我去。” 司空正烛摇摇头, “不用躺了哥,你刚才不给我看过了吗,我差不多都好了。” 接连泡了几天药泉,顾长风又每日为他抚琴疗伤,他恢复的很好,按计划今天再躺一天他便自由了。 “不行!” 顾长风也摇头笑笑,翻手将话本拿出来递给他, “不要大意,坚持最后一天,你自己看着话本,我顺便去看看郝爷爷,晚上会早点回来。” “哦!” 听顾长风说今晚会回来,司空正烛点头笑笑接过话本,又朝顾长风甜甜笑道: “哥,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顾长风最多只会去几个时辰,还有云哥儿陪着,他要还嚷着跟着去,好像不合适。 “嗯,晚上见!” 笑着回司空正烛一句,顾长风叫上云哥儿一起,随医馆弟子离开。 没了顾长风陪伴,司空正烛一下空落起来,连很喜欢看的话本也看不进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越想,他心里越厌恶郝暖暖! 郝暖暖那狐狸精肯定就是故意的。 肯定是郝暖暖昨天看出了顾长风不愿陪她,催她走,还带着自己去了药泉。 郝暖暖才会故意出损招,用苦肉计把顾长风骗走。 不过…… 想着想着,他又笑起来。 虽然顾长风对自己没意思,但郝暖暖肯定也迷不住顾长风,顾长风但凡要想给郝暖暖一点机会,昨天也不会催郝暖暖走。 这么看来,他在顾长风心里分量无疑要比郝暖暖重得多。 就是好遗憾,顾长风到底要怎么才会对他动那种心思呢? 甜蜜想着,他渐渐睡了过去,直到傍晚白知初把他叫醒。 “喂,正烛,起来吃饭了!” 吃着饭,从司空正烛口中听到更详细的,顾长风去赤剑门送郝暖暖的原因,白知初在桌下踢了踢司空正烛, “正烛,我觉得郝姐姐可能是故意的,封穴就能止住血,郝姐姐怎么会流血过多。” 司空正烛不屑撇撇嘴, “没事,长风哥说了他晚上会回来,那郝暖暖肯定打不到长风哥主意。” “诶,你别大意了!她都能用苦肉计把我哥拐走,说不定还有其他招把我哥留下。” 白知初朝他提醒一句,又看向南宫月, “月哥,你觉得呢,那郝小姐会不会再给我哥用什么阴谋?” 南宫月摇摇头, “不知道,但我估计长风这次去赤剑门,郝门主可能会帮郝暖暖说亲!” 前晚郝暖暖对顾长风流露出的爱慕,他们都看得出来,郝乐山不可能看不出来,当时郝乐山还帮着郝暖暖说话,让顾长风接受郝暖暖叫哥。 在北方,郝乐山也是出了名的宠爱郝暖暖。顾长风这次到郝家,郝乐山肯定会帮着郝暖暖说亲。 “啊!” 听到这,司空正烛一下郁闷起来,南宫月不会张口胡说。 那郝乐山的确很有可能帮郝暖暖给顾长风说亲。 他有南宫月和白知初做助攻,郝暖暖也有郝乐山和郝爷爷做助攻。 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那郝暖暖的确古灵精怪,惹人喜爱。 万一顾长风一下招架不住,真对郝暖暖动了心,他可就完了。 见他停下筷一脸郁闷,白知初给他夹了一筷菜,劝道: “先吃,吃好饭再说!” “没胃口!” 苦闷着答一句,司空正烛懒洋洋靠回椅背上,忽然他一下想起什么,又坐起身来,翻手拿出几个黑果。 看到他手上的果子,南宫月皱眉道: “知情果?” 第111章 你哥会不会和你一样? “嗯!” 司空正烛应一声,将知情果放在桌上,又一人给他们递了一颗, “我请乐叔给我找来的,你们也尝尝。” “知情果?” 白知初很好奇,一边打量手中黑果,一边朝南宫月问道: “这名字咋这么奇怪?” “嗯,心情不同时吃起来味道会不一样……” 南宫月给白知初说着,这边,司空正烛快速包了一颗塞进自己嘴中。 还是那熟悉的浓郁水蜜桃味,但这知情果此刻吃起来竟是有些苦。 尝到口中苦味,司空正烛一下笑起来, “我去,苦的,还真是会变味儿啊!” 那早和顾长风一起吃,每颗知情果都很甜,现在他心中郁闷,还真吃到了苦味,虽不是很苦,但那苦味实实在在。 “是会!” 南宫月笑着答一句,剥开一颗递到白知初嘴边,坏笑看着他, “阿初,你也尝尝!” “我的是甜的?” 尝着口中带着水蜜桃香的甜味,白知初惊讶一句,又立马好奇从司空正烛旁边拿起一颗知情果打量起来。 刚才南宫月给他说心情好吃起来会甜,心情不好吃起来会苦,他还觉得荒谬,可心情不佳的司空正烛居然真吃到了苦味。 这知情果还真是有趣而奇妙。 这边,给白知初喂了一颗后,南宫月也给自己剥了一颗。 尝着口中那甜甜蜜蜜,又水蜜桃味浓郁的果肉,南宫月莞尔一笑,朝二人神秘笑道: “除了甜苦,你们还尝出什么味?” 白知初摇摇头, “还有股很浓的水蜜桃味,但这口感更像荔枝,不像桃。” 司空正烛也点头附和, “对,不过我刚才吃这颗像苦的水蜜桃!” 听二人如此说,南宫月看着白知初幸福一笑,朝二人点点头, “我也吃到了很浓的水蜜桃味,听说只有心里很喜欢一个人,才会吃到水蜜桃味儿!” “啊?还有这种说法?” 白知初有些吃惊。 一旁,听到南宫月此番说法后,司空正烛愣神一下,却是兴奋的一下弹起身来,俯身朝南宫月激动道: “月哥,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只有心里喜欢着人才会吃到水蜜桃味吗?” “嗯,以前我也不相信,但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吃到知情果有水蜜桃味。” 南宫月点头回一句,看司空正烛如此兴奋,他眉头微微皱起看向司空正烛, “你别说长风也吃过知情果,还吃出水蜜桃味儿?” “嗯嗯嗯!” 司空正烛点头如捣蒜,兴奋笑着,一下坐到南宫月旁边,激动的拉过他手,唇几乎要咧到耳根, “昨早我和长风哥一起吃的,他吃到的也是水蜜桃味儿!你说会不会他其实也喜欢我?” “啊?” 听司空正烛如此说,白知初惊诧一声,脑中随即飞快思索起来。 如果按南宫月的说法,只有很喜欢一个人才会吃到水蜜桃味儿,那他哥应该的确是喜欢着人,还很喜欢。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司空正烛,因为顾长风此前从未有过喜欢的人。 可他哥昨天对司空正烛的态度,很明显也只是把司空正烛当弟弟,莫非他哥也和他一样,明明喜欢司空正烛却不自知。 他这边想着,南宫月已坏笑看向他, “阿初,你哥会不会和你一样?” 白知初点点头,娇俏抬手指着他, “心有灵犀一点通!” “额!” 南宫月没回答他问题,反而是和白知初说这他听不懂的话,司空正烛忙拽了拽南宫月袖子道: “月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一样?” 看到司空正烛的焦急,白知初坏笑一下,也坐到他旁边抬手搂住他, “正烛,我和月哥在一起后,我才知道,我是见月哥的第一次就喜欢上月哥了。我哥应该也和我一样,喜欢你,他自己却不知道。” 从白知初口中亲耳听到顾长风喜欢自己,司空正烛却是忽然不好意思起来,红了脸朝白知初小声问道: “可是真的会这样吗?真会喜欢上一个人自己却不知道?” 他喜欢上顾长风的第一天,他便已经知道。 要不是白知初如此说,他还不知道还能有人明明喜欢上另一个人,自己却还不知道的。 白知初不像开玩笑,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确定顾长风真的喜欢自己。 毕竟顾长风对他的宠,从来都只有对弟弟的宠,而从未有过任何暧昧举动或眼神。 “嘿,” 白知初大大咧咧一下又搂紧了他, “我骗你干嘛,我要早知道我喜欢上月哥,我以前怎么可能那样整他。” 说一句,回想起自己曾经那样整南宫月,白知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坐在司空正烛另一侧的南宫月。 迎上他的,是南宫月对他一如既往的宠溺笑意。 “月哥!” 看着南宫月这笑,白知初心中再次幸福溢满,站起身掠过司空正烛,便捧起南宫月脸,重重吻了他一下。 当众被白知初亲吻,南宫月也瞬间幸福感爆棚,重重揽过白知初脑袋,也狠狠回吻了他一口。 “好啦好啦!” 看二人隔着自己还要亲吻,被腻到的司空正烛笑着让一声,又将白知初拉了坐下来,有些担忧看向他问道: “阿初,你说,有没有可能长风哥,的确有喜欢的人,但那个人却不是我,就比如,我们吃知情果前,他也见过郝暖暖?” 司空正烛不认为自己是患得患失之人,但面对这爱情,面对顾长风,他觉得自己患得患失,却又忍不住患得患失起来。 方才他还觉得顾长风不可能喜欢郝暖暖,但现在他又担心,顾长风喜欢的或许不是他,而是郝暖暖,或者其他人。 “不会!” 白知很肯定的摇头,拍拍他肩膀, “我告诉你,我哥要是有喜欢的人,这个人一定只会是你。郝姐姐不可能的,我哥要喜欢她,不会对她那态度。这些年,你是除我外,我哥唯一那么在乎的人!” 顾长风平时多珍惜时间啊,这些天却几乎寸步不离的陪着司空正烛养伤,还对司空正烛那么好。 顾长风要有喜欢的人,肯定只会是司空正烛,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白知初的话,司空正烛听得很开心,信心大增,可当听到白知初的最后一句话时,他忽然又更加担心起来。 顾长风有喜欢的人,基本已经可以确定。 可如果顾长风真如白知初说的那样,明明喜欢着另一个人,他自己却不知道。 那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白知初? 毕竟他才认识顾长风一个月不到,而顾长风却和白知初相处了二十年,还对白知初那么宠。 心里怀疑越来越深,他知道这会得罪南宫月和白知初,但他纠结着反复看了二人几眼后,还是胆怯问道: “月哥,阿初,我说句话,你们别生气。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长风哥喜欢着,却不知道自己喜欢着的人,是阿初?” 第112章 坑哥的! “啪” 司空正烛话音落下,白知初气得狠狠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 “说什么呢你?我哥怎么可能对我有那种喜欢!” 从小到大,他和他哥虽亲热,但都是最纯粹的亲兄弟关系,司空正烛这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哎” 重重挨了一巴掌,司空正烛也不敢恼,揉揉脑门又转脸朝轻笑着的南宫月道: “月哥,我想听你说。” 这事听白知初说他有点不放心。 毕竟白知初才说了,他连他自己早就喜欢上南宫月都不知道,白知初这么大条,或许也感觉不出来顾长风喜欢他。 “正烛” 南宫月摇头笑笑,拍了拍司空正烛肩膀, “你就别瞎想了,我也觉得长风喜欢而不自知的人就是你。他对阿初不可能是那种喜欢,不然阿初和我在一起了,他不可能不吃醋。” 有了南宫月的话,司空正烛渐渐安下心来,搂过白知初肩膀撒娇笑道: “不好意思啊阿初,我是太担心长风哥喜欢的人不是我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嘁,我和你见识个什么劲!” 白知初白了他一眼。 司空正烛这患得患失的心情他也理解,刚才是鬼火拍了他一下,当然真不会和他见识。 “嗡嘛” 得到宽恕,司空正烛重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谢谢兄弟!” “去去去,你亲我干嘛!” 白知初嫌弃的擦了擦脸。 司空正烛倒也不介意,坏笑一下,又脸红着朝二人道: “那你们说,要怎么才能让长风哥知道他喜欢我?” 刚才他回想了一下白知初蛇毒发作后到如今的事,的确,如南宫月所说,顾长风喜欢的人要真是白知初,在白知初对南宫月在一起后,顾长风哪怕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白知初,也肯定会表现出吃醋或失落的异样。 但顾长风对白知初和南宫月走到一起的态度,分明很支持,也很为二人关系高兴。 这么说来,顾长风喜欢而不自知的人应该就是自己无疑。 既然顾长风已经喜欢上他,只是不自知,那下一步,想办法让顾长风也认识到自己心意就好。 南宫月笑着又拍了拍他肩膀, “你不是已经在撩他了吗?继续撩就好!” “不不不,我哥没那么好撩,正烛那不痛不痒的根本撩不动我哥。” 白知初不屑举起食指朝二人摆了摆。 “啊,那咋办?” 司空正烛有些为难,他那样混着抱顾长风已经很大胆了,可白知初居然说那样撩不动。 “直接拿下!” 白知初俯身撑在桌上,很认真的坏笑看着他们。 “直接拿下?” 南宫月身体一颤,司空正烛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知初,又胆颤心惊着看了看周围没人后,才小心翼翼朝白知初小声道: “你是说让我直接和长风那个?” “嗯!” 白知初点点头,看了看南宫月,又重重搂过司空正烛肩膀,朝他神秘一笑, “身心一体,反正我哥已经喜欢上你,你直接强撩,让他对你发情,他就会知道他喜欢你,我的经验就是实证。” 他就是和南宫月睡了,才知道他喜欢南宫月的。 “嘿嘿!” 司空正烛傻傻一笑,看了看南宫月,又看向白知初笑道: “月哥和你说的是一个意思,不过我觉得还是听月哥的,慢慢撩比较靠谱。” “诶!” 白知初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那么磨叽干嘛,跟你说了我哥心性坚定得很,你这么慢慢撩,撩到你们回去都不一定能撩上,到时等你们分开了,你可就更没机会了,这万一又生出其他什么变数……” “变数?” 说到变数,司空正烛又不安起来。 顾长风连喜欢他都不知道,等过段时间他们各自回家了,他的确更撩不到顾长风,万一真生出其他变数,顾长风喜欢上其他人,他可就追悔莫及了。 白知初说的倒也有理,顾长风既然也喜欢他,只是不自知,那自己强撩顾长风,顾长风在和他来过后,应该也就会知道他喜欢着自己。 白知初被南宫月强行抓进屋,几小时出来便确定关系就是实例。 不过,他更为难了,南宫月能强撩白知初,是因为白知初在南宫月面前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而他根本不是顾长风对手,若他对顾长风强来,要一击得逞,直接把顾长风撩上床还好,可要没撩上,顾长风也还继续喜欢他而不自知就麻烦了。 心里想着,他苦恼的摇头, “不行,阿初,长风哥比我强太多,我不可能对他强来!” “嘿,那有什么难的!” 白知初不屑摇头,看了二人一眼,又搂过司空正烛小声道: “我教你哈,你这样……” 听着白知初教司空正烛“妙招”,南宫月眼皮直抽搐。 妈的,白知初昨天还生气自己算计顾长风,可比起白知初今天给司空正烛出的主意,自己那算计都没脸叫算计。 没想到白知初“算计”起顾长风来,比他还狠。 这边,教完司空正烛妙招,白知初又对着自己钠戒一阵捣鼓,最终从钠戒中取出一个小小黑瓶递给司空正烛, “喏,这瓶催情丸也给你,这是我去年收拾一个老色鬼,从他身上搜来的,刚好派上用场,你溶在酒里水里都可以。” “啊!” 听说是催情丸,司空正烛怔愣着连连摆手, “这个就不用了?” “嘿,反正你都要撩我哥!” 白知初拉过他手,将小黑瓶塞入他手中,又坏坏笑道: “放心,这也不是什么猛药,就是助兴的,你放一粒就好!” “呵呵,那好,我试试。” 看司空正烛尴尬收下催情丸,南宫月满脸黑线看向白知初。 顾长风是宠弟狂魔,这白知初倒是个坑哥的! 黑脸一阵,南宫月还是认真看向司空正烛提醒道: “正烛,别怪我没提醒你,阿初说这方法,你要和长风发生关系很简单。但,长风心性比常人刚毅、且正直得多,若在他明白自己也喜欢你前,你对他强来,只怕以后你和他连兄弟都做不了。” “不会!” 还不待司空正烛答话,白知初一把揽过司空正烛肩膀,认真道: “正烛,你相信我,我是过来人,我哥那么聪明,我保证,一旦我哥对你发情,他就会明白,其实他也喜欢你。道理在感情面前得靠边站,你别被月哥说的吓到了……” 第113章 白公子,还是我抱你吧! 回到房间,见南宫月还是有些担忧,白知初笑着抱过他腰道: “月哥,你就别担心了,等着看!明早他俩一定牵着手走出来!” “哼!” 南宫月无奈叹息一声,捏了捏他鼻子, “昨天还怪我算计你哥,你这是坑你哥!” “呸呸呸,那怎么能叫坑呢!” 白知初皱眉不悦一句,又抬手环住他脖子,认真笑道: “月哥,要不是知道我哥也早喜欢上正烛,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但你看啊,正烛喜欢我哥,我哥也喜欢正烛,他俩成是早晚的事,我就是帮着添了把火对?难道你不想看到他俩早点牵手?” 南宫月又抬手捏了捏他鼻子,温声斥责道: “既然你也知道他俩早晚会成,还瞎出什么主意,我怕你不是添火,而是给他们添乱!” “不会!” 白知初跺脚反驳一声,又仰脸甜甜吻了南宫月一下,坏坏笑道: “咱俩一起多开心啊,让我哥和正烛也早点食髓知味,不好吗?” 坏笑说一句,见南宫月仍是有些不悦看着他,他又晃了晃搂着南宫月脖子的手,撇撇嘴有些委屈道: “其实,我想快点撮合正烛和我哥在一起还有个原因。正烛不是说了吗,他爹一直催他早点成婚,好给司空家延续血脉。你说正烛要早点和我哥确定了关系,他爹是不是就不会逼他成亲,而是趁着年轻,自己再生个了?” 又提起司空家主,南宫月无奈摇摇头,紧紧抱住白知初, “那些我们就更管不了!” 还好南宫家主和顾长风都很开明,他这么快就抱得了白知初归。 但顾长风和司空正烛…… 二十岁就结婚,这在修士中,是极小的成婚年龄。 可司空家主为了早点抱上孙子,不顾司空正烛反对,也要逼他成婚。 嗐! 哪怕他二人今晚就情投意合走在一起,司空家主那一关恐怕也不好过。 不过,这二人要想成,还是希望司空正烛能听进自己的劝,不要按白知初说的,真对顾长风强来。 他怀里,白知初甜甜一笑,挣开些,吻了吻他唇, “那就不管了,咱们明天等着看他们牵手出来就好!” 说一句,白知初彻底脱开南宫月怀抱,调戏的捏住他下巴吻了几口,又暧昧咬着他耳尖蛊惑道: “宝贝,走!今晚白公子伺候你!” 小赖皮已经进入状态,南宫月也不想再扫他兴,配合的扶住他肩膀坏笑道: “好啊!那请白公子先抱我上床!” “哼哼!” 终于轮到自己抱南宫月上床,白知初邪邪一笑,又将自己胸前长发帅气朝后一撩,沉腰低胯,一上一下学南宫月抱自己的样子,想将南宫月横抱而起。 使出吃奶力气抱了两次,他脸直接涨红,朝仍纹丝不动还坏笑着的南宫月吼道: “再使坏,你今晚就在这站着!” 他虽然要比南宫月矮几分,身材也没南宫月那般强健,可要将南宫月抱起来也不是难事。 南宫月故意压着玄气不让他抱起来,肯定是不情愿被他睡! 被斥责,南宫月更加好笑,忍着笑,宠溺吻他一下,轻松反将他横腰抱起, “白公子,还是我抱你!” 看自己如小鸡仔般被南宫月抱起,再对比自己刚才抱南宫月的狼狈样,白知初更加气恼,掰过他脸,一边重重吻他,一边威胁道: “今晚再不让我来,你以后都别想碰我……” 司空正烛房间。 躺在床上的司空正烛翻来覆去,烦躁不安。 南宫月和白知初对他说的话,不断在他脑中争辩,他越来越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强撩顾长风。 夜幕低垂,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司空正烛也更加紧张,不住抬眼看向门口。 终于,在他的频频张望下,顾长风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中。 看见那一身白衣如雪,修长如竹,美好的仿似神话中走出的如仙身影。 司空正烛心中瞬间做下决定。 不管了,白知初才是和顾长风一样爱人而不自知的过来人,他的意见更可靠。 顾长风既然也喜欢着他,说什么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早早投入这谪仙之人的怀抱才是上策! 做好决定,他快速在床上坐起身来,甜甜笑着喊了声, “哥!” 看见司空正烛,顾长风似乎也很开心,一进门便径直走到床前,揉揉他脑袋笑道: “有点晚了,怎么不先睡?” “我说好等你回来的!” 仰着脸甜甜撒娇一句,司空正烛又拉了拉顾长风手, “哥,你坐!” “嗯!” 顾长风应一句,又有些疑惑看向他, “脸怎么这么红?” “额!” 被顾长风说脸红,司空正烛忽的脸更红,不过他眼睛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热的,今晚觉得好热!” 说着,他直接解开自己腰带,又藏起笑站起身褪下长衣。 虽然夏衣穿得薄,但要撩顾长风自然只是穿着底衣更好。 天气是有些热,看司空正烛脱下外衣,顾长风也并不介意,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后,又朝司空正烛伸手笑道: “我再看看你脉!” “好!” 乖巧伸出手,看着顾长风专心给自己把脉,司空正烛脸上又浮起浓浓笑意。 天哪,等下顾长风就是他的人了,真是想都不敢想。 这边,把着脉的顾长风眉头皱了皱,看见司空正烛那藏不住的笑后,又轻松的松开了他手笑道∶ “全好了,不过你怎么这么开心?遇到什么好事了?” 司空正烛脉象平滑有力,已痊愈,跳的很快,显然是司空正烛太开心的缘故,就是不知他有什么事,如此开心。 司空正烛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心,但现在铺垫还不够,他还不敢说,故作夸张摇头笑道∶ “以后都不用躺着当然开心了!” “真是孩子气!” 宠溺笑着说一句,顾长风又站起身来,揉了揉他头发, “那就早点睡,明早我们也去练功房。” “嗯!不要!” 司空正烛撒娇笑着抓住他手,另一手翻手召出一小罐酒, “哥,我太开心了,你陪我喝一杯庆祝下!” 看司空正烛确实开心,酒也不多,顾长风宠溺笑笑坐下身来, “好,那就庆祝下!” “耶!” 顾长风入套,司空正烛强压着心头激动,又召出两个小酒杯。 分别倒好两小杯酒,司空正烛却是不直接给顾长风酒杯,而是朝他笑道: “哥,阿初说你不喜饮酒,为防止你作弊,你得先把内力封了!” 封内力,这可是白知初教他计谋的最重要一环。 司空正烛傲娇说着,心中却是很忐忑。他已将催情丸下在酒中,若顾长风不肯封内力,事情也许会麻烦。 第114章 你心里到底悄悄喜欢着谁? “呵呵,” 顾长风摇头笑笑, “不用封了,我是不喜饮酒,但这点酒也不在话下,我陪你饮便是!” “嗯!不要不要!” 见顾长风不肯封内力,司空正烛忙抓住他手撒起娇来, “就要封,我就要你陪我好好尝这酒的滋味儿!” 看司空正烛这赖皮的孩子气模样,顾长风无奈摇头笑笑,抬手点上自己胸口,将内力封下。 “可以了?” 反正现在在南宫家很安全,司空正烛耍这小孩子脾气,可以暂时将内力封下,满足他一下。 见顾长风周身已无灵力波动,司空正烛满意点头,又快速起身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谢谢哥!” 心中,他简直要笑死过去,一旦骗得顾长风封下内力,那顾长风今晚便只能任他随意撩弄了,哈哈哈…… “来!” 有些嗔怪看了又亲自己的司空正烛一眼,顾长风从床头柜端起一个酒杯,又递给司空正烛一只, “祝贺你身体康愈!” “谢谢哥,干!” 仰脖快速饮尽自己杯中酒,看着顾长风酒杯也见底后,司空正烛脸上坏笑简直再要忍不住。 中了催情丸,等下也许都不用自己主动撩,顾长风都会对他生出欲望来? 哎啊,先聊会儿天,等催情丸发作就好! 再次将杯满上,司空正烛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白色底衣拉开些,露出胸口,又盘坐回床上,朝顾长风笑道: “哥,月哥说他猜你去赤剑门,郝叔叔会趁机帮郝小姐给你说亲,有没有啊?” 提到这个,顾长风点头笑笑, “算说了!” 在赤剑门,郝乐山虽未正式跟他提亲,但也开玩笑似的先试探了他态度,说郝暖暖非他不嫁,不如他们就高攀个亲。他态度强硬,这话题才没继续聊下去。 南宫月居然连这个都能猜到,真有点料事如神。 “额?” 看他笑着说出来,司空正烛有些忐忑,偏着头道: “那你没同意?” 顾长风摇摇头, “当然没有!” 见他说的肯定,司空正烛放下心来,又道: “哥,那郝小姐今天是故意用苦肉计让你送她回去的吗?” 说到这,顾长风脸微微沉了些, 医馆弟子来请他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郝暖暖是故意用苦肉计。到赤剑门后,郝乐山对郝暖暖受伤并不那么意外,以及父女俩一唱一和开玩笑说要嫁给他的表现,基本可以确定,郝暖暖就是故意用苦肉计。 不过…… 心里想着,他看向司空正烛微微一笑, “郝小姐受伤是真的,以后她应该也会待在家中休养,不会再过来。” 今天他已经拒绝的很明确,话委婉,但态度很刚硬,郝乐山父女肯定能听出来,等他不会有任何机会。 至于郝暖暖用苦肉计的事,郝暖暖毕竟是女孩子,没必要捅破。 不会再过来? 听顾长风如此说,司空正烛大概猜到顾长风可能已经对郝暖暖把话说死,那是不是苦肉计的他也不想再追究来破坏气氛,想了想他轻松笑道: “哥,那你见到郝爷爷没?” 顾长风点点头, “见到了,他精神还不错。” “嗯!” 扯一句无关的,司空正烛再次朝顾长风举起酒杯, “哥,再来!” 二人又闲聊一阵,眼看酒已快喝完,他自己也开始感觉到身上的燥热,司空正烛又将衣领扯得更开了些,朝顾长风笑道: “哥,你有没有心仪之人?” 虽然,白知初他们都认为顾长风喜欢的人就是他,但他还是想再确认下,若顾长风喜欢的是别人,那他现在对顾长风下手就不合适。 “干嘛突然问这个?” 顾长飞疑惑一下还是摇头笑笑, “没有,这些年我都忙着修炼,没时间,也没心思去想这些!” “哦!” 亲自从顾长风口中得到确认,司空正烛彻底放下心来,又翻手拿出一个知情果,剥开喂到顾长风嘴边, “哥,这知情果是真的,今晚我心情不好,吃到就是苦味,你再尝尝!” “真的?” 顾长风有些疑惑。 “嗯!真的!” 司空正烛点点头,又把知情果朝前送了些。 咬下知情果,顾长风宠溺笑着看向他, “那你今晚怎会心情不好?” “等下再告诉你。” 司空正烛摇摇头,又急切看向他, “哥,还有蜜桃味儿吗?” 催情丸已开始发作,他得步入正题了。 感受着口中甜蜜的果肉,顾长风点点头, “有,还挺浓!” 得到答案,司空正烛越发开心,上前一步俯身扶住他肩膀笑道: “哥,月哥说只有心里很喜欢一个人,才会尝到水蜜桃味,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呢?” “啊!” 司空正烛离他很近,顾长风觉得自己有些燥热,晃眼看到司空正烛那半露的胸膛,他莫名觉得又燥热几分, 听司空正烛如此说,他忙将司空正烛扶着自己肩膀的手拉开,笑道: “我没有喜欢的人,阿月肯定逗你玩的!” 看顾长风对自己有躲闪,司空正烛更加心喜,再次紧握住他肩膀追问道: “月哥没骗我,他吃了多次知情果,今天也是第一次尝到水蜜桃味,快说,你心里到底悄悄喜欢着谁?” 看司空正烛不依不饶追问,顾长风好笑的在他鼻上轻刮一下笑道: “我真没有喜欢的人,这水蜜桃味儿肯定是这果子的本味儿,你自己昨天不也说有蜜桃味儿吗,莫非你有喜欢的人?” 顾长风只是反问,不料司空正烛却对着他点点头, “哥,我还真有,而且很喜欢很喜欢!” “啊!” 这答案很出乎顾长风意料,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司空正烛看他的眼神,那是和他俩在马车上玩游戏时一样的眼神,很深情。 看到这眼神,顾长风惊诧一下,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刮了他鼻子一下轻斥道: “我猜你还要说你喜欢的人是我!” 司空正烛从叫他哥后,一直挺傻白甜,突然跟自己说这什么水蜜桃味儿,还又突然这样看自己,肯定是跟白知初学的,要恶搞他一下。 知道顾长风是以为他在恶作剧,但司空正烛还是顺着他的话,笑笑点头, “对啊!哥,我喜欢你!” 借玩笑表白一句,他又一脸傻白甜看向顾长风, “哥,我闻闻你是不是真吃到水蜜桃味儿!” 看司空正烛凑过来,顾长风好笑的抬手往他脸上一拨, “别闹!” 司空正烛恶作剧他一下就算了,但闻他口中味道?这动作有点尴尬。 “不要,我就要闻!” 司空正烛说着,手快速捧住顾长风脸,呵呵傻笑道: “哥,给我闻一下嘛!就一下!” 第115章 你喜欢的人就是我,对吗? 脸被司空正烛捧着,看他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小赖皮样,顾长风只得张了张仍是水蜜桃味儿浓郁的嘴, “闻到了吗?” “没!” 撒谎一句,司空正烛揣着怦怦狂跳的心,凑他更近, “哥,等我说闻到你才能闭口。” 无奈,顾长风只得再稍稍张开嘴巴。 贴近几秒,司空正烛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两人气息在交缠,看着司空正烛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和余光中那半袒露的胸膛,顾长风只觉心中不安的厉害,暧昧无比。 忙抬手推开司空正烛, “够了,正烛!让别人看见该误会了!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院中还有人未休息,两人距离如此暧昧,等下叫人看见肯定会误会。 而且,他不知自己怎么了,心里,身体,都燥热的厉害,此刻他只想快点离开。 说罢,顾长风就要起身离开,早就想吻上去的司空正烛,却是忽然抬手封住他穴位,又拂手将门关好锁上。 门被关,身体被定住,顾长风一阵心慌,忙看向司空正烛低斥道∶ “正烛,你要干什么?” 控制住顾长风,司空正烛再次恢复傻白甜模样,无辜的摇头, “哥,我还没闻出味儿来,关了门就不怕被人误会了!” “别闹了,把我穴解开!” 司空正烛傻白甜的模样,顾长风心里稍稍放松了些,但司空正烛封着他穴还是让他觉得不安。 司空正烛一嘟嘴,有些耍赖撒娇道∶ “不要,给你解开你又不配合了。” 无奈,顾长风只得再微微张开嘴, “那你快点闻,闻到了快给我解开!” “嗯!” 偷喜一下,司空正烛再次俯身凑近他,嗅了嗅那好闻的水蜜桃清香点头, “哥,我闻到了耶,还真是水蜜桃味儿。” 听司空正烛说已闻到,顾长风松了口气, “那快放开我!” 顾长风以为司空正烛闻到了便会放开他,不料司空正烛却是摇头笑笑,又俯身凑到他脸前, “不行,哥,我还得探究下你到底喜欢谁?” “别胡闹了,我没有喜欢的人。” 顾长风有些无奈,他觉得司空正烛这次实在太孩子气了。 “嘘!” 司空正烛对他做了个禁声手势, “别说话,哥!我看看就好!” 这一次,司空正烛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很乖。 白知初教过他,要强撩,但也要让顾长风主动对他生出欲望。 距离不远不近,俯身浅露胸,又有催情丸帮忙,他相信,顾长风既然喜欢他,肯定很快便会对他生出欲望来。 毕竟,同样喝了催情丸的他,此刻对顾长风的欲望,已到了快压制不住的边缘。 看司空正烛又退回些身去,只是隔着半臂宽好奇看着自己。 顾长风心中又放松下来,只要司空正烛不离他那么近,这样让他看看倒也无妨。 心里想着,他也安静看向司空正烛。 司空正烛看起来很乖,看向他的眼睛纯澈而好奇。 司空正烛很帅,属于那种俊朗中带着丝丝痞气的阳光帅气大男孩他知道。 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司空正烛。 司空正烛轮廓硬朗,眉宇轩昂、双目明朗、鼻梁直挺,唇形很好看,不厚不薄,但可能是因为热的缘故,他平时淡粉色的唇,现在看起来红艳欲滴。 还有他的脸,虽不像白知初那么白嫩,但也很白,看起来很干净。而且,现在司空正烛脸有些红,白里透红的看起来更加可爱。 余光中,司空正烛那清晰分明的喉节微微滚动着,还有那半袒露的胸膛,也在微微起伏。 打量着司空正烛,顾长风只觉自己心中越来越躁动。 胸膛起伏着,他呼吸也越来越重。 司空正烛好诱人…… 这个念头一出来,顾长风直接被自己吓得一激灵,脸瞬间通红。 “哥!” 这时候,司空正烛甜甜叫他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嗯!” 忍着慌乱应一声,他刚想叫司空正烛放开他,却见司空正烛可爱的用手指了指他裆处。 “哥,你怎么了?” 低眼看去,见衣摆已被高高撑起,由于夏季衣服穿的薄,此刻又是坐着,这他还未察觉到的变化,赤裸裸的展示着他的欲望。 而这欲望不光被司空正烛看到,司空正烛还给他指了出来。 他只觉自己脸都要没了,热的滚烫,想立马站起身遮掩,才想起自己根本还无法动弹。 只得臊红着老脸朝司空正烛急切道: “没什么,你快放开我!” “哥!” 司空正烛却是不理他,脸朝他凑近些,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眼里也不再是刚才的好奇,而是浓浓的兴奋与深情, “哥,你想要我,你喜欢的人就是我,对吗?” 听着司空正烛炽热的质问,看着他眼中的期待、深情,和那脸上毫不掩饰的玩味与坏笑。 顾长风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司空正烛方才只觉孩子气现在却越想越诡异的举动,飞速在他脑中升起。 几息后,他脸冷下来,也不再顾自己下身尴尬的隆起,看了看那快空了的酒瓶,又看向司空正烛不答反问: “正烛,你刚才说的话不是恶作剧,你喜欢我,而这酒有问题,对吗?” 邀他喝酒,让他封内力,给他封穴,司空正烛毫不害臊的问话,和眼中的深情与渴望, 还有这应是故意撩开的底衣, 方才只当司空正烛是玩闹,但现在,他没任何理由不怀疑司空正烛喜欢他,而且用下药这种卑劣手段,激起他反应,勾起他欲望。 看顾长风拉下脸质问自己,司空正烛有些慌张,但事情已到这份上,他已经暴露了对顾长风的喜欢,和想对顾长风做的事,司空正烛只得硬着头皮向前。 现在能解救他的,只有让顾长风也明白,他其实也早喜欢自己。 心里飞快想一下,他扶着顾长风膝盖蹲下身来,眼睛渴望看着他, “没错,哥,我是喜欢你,从马车那天后我就一直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认你做哥,亲近你,都是为了追求你。但是哥,知情果不会骗人的,你也喜欢我,只是你自己还没意识到而已!” 司空正烛的表白和坦白,顾长风只觉心中五味杂陈,憋闷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司空正烛接近他,居然是为了追他,而他还傻乎乎以为自己得了一个和白知初一样的弟弟。 这种被欺骗和自己的愚蠢,压的他五脏都在收缩。 憋闷一阵,他咬着牙,尽量语气平和的看向司空正烛, “正烛,抱歉,但我一直以来只当你是和阿初一样的弟弟!你不要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第116章 我还可以当你是兄弟! 看顾长风在强压着愤怒,司空正烛越发慌张而心痛,连连摇头道: “不,哥,你喜欢我的,那知情果我找其他人也试过了,同样一个知情果,他们根本吃不出水蜜桃味儿,我却都吃的出来!” 和南宫月二人分开后,他还是有些不确定,专门找了院中三个没喜欢之人的家丁试了,一果掰两半,他每一个都能吃到蜜桃味,而那三个人却只尝到甜味。 看司空正烛又提知情果,还非坚持自己也喜欢他,顾长风心中越来越火大,朝他低吼道: “别再提知情果,就算那说法是真的,可我自己喜不喜欢你我还不知道吗?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对男人没兴趣,也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见顾长风说的坚定,司空正烛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语气缓和了些,看向他认真道: “哥,要不是阿初告诉我,他其实在见月哥第一面时,就已经喜欢上月哥却不自知,我也不会相信,还能有人喜欢别人而不自知。哥,知情果是真的,你肯定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肯定是我。你肯定也喜欢我,哥,你好好感受下好吗?你是喜欢我的。” 司空正烛不依不饶,顾长风想了想无奈点头, “好,就算知情果是真的,我也喜欢人而不自知,但既然我都不知道,我喜欢谁,你又怎么能说,我喜欢的人一定就是你?” 顾长风的质问,司空正烛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转眼瞄见顾长风仍耸立的某处,他心头忽然一喜,害羞笑着指了指, “哥,这就是证据,你不光喜欢我,还想睡我,对不对?” 话题又回到自己的尴尬,顾长风再次臊的老脸通红,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他刚才确实对司空正烛产生过不单纯感觉。 不过…… 顾长风摇摇头, “正烛,放开我,是因为酒,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且……我只是被动有了生理反应,却没想过要对你怎样。” 坦然说出这句话,顾长风问心无愧,他是有了生理反应,但觉察到自己居然觉得司空正烛诱人的一瞬,他便立马抽离了。根本没想过要对司空正烛如何。 “不,哥,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这东西是会催情,但不是什么虎狼猛药。你对我发情,有一点催情丸的作用,但更多还是因为你喜欢我,想要我。” 司空正烛说着,缓缓站起身来,壮着胆子在顾长风唇角轻吻一下,看着他眼睛深情道: “哥,我喜欢你,也愿意给你,我们试试好吗?” 唇被司空正烛吻到,司空正烛的话更是让他脸红心跳,不过顾长风还是立马清醒过来,冷眼看向司空正烛认真道: “正烛,别再胡闹了!放开我,今日之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身体无法动弹,司空正烛若鬼迷心窍对他再做什么,他根本无力反抗。 眼下任何理论都可暂时搁下,赶快分开才是首要,免得二人发生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来。 顾长风的慌张,司空正烛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很确定,顾长风肯定是对他有感觉的。 而且,顾长风虽然说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怎么可能? 今天,他们要么突破关系成为情侣,要么,估计以后会成陌路。 而想成为情侣,他现在只能继续向前。 “哥,阿初说身心一体,别再骗自己了,你身体想要我,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深情呢喃一句,司空正烛站直身体,直接拂手给屋子布下隔音禁制。 见司空正烛布下隔音禁制,顾长风心中不安直接升顶,颗颗汗毛倒竖,强压着心头不安与愤怒朝司空正烛冷声道: “是阿初教你这么做的吗?” 司空正烛纵是喜欢他,预谋要追他,可司空正烛下午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又是给他下催情丸,又这么大胆对他胡来,司空正烛还多次提了白知初。 这诡计,很有可能是白知初给司空正烛出的,而且,白知初昨天就想撮合他和司空正烛。 肯定是白知初也以为自己吃的催情果有水蜜桃味是喜欢司空正烛而不自知,才会给司空正烛出这荒唐主意。 既然是白知初出的主意,那把他生气的焦点引到白知初那里去,司空正烛应该就能放松下来,把他放开。 “嗯!” 司空正烛老实点点头,害羞一笑, “哥,阿初还说了,让我直接把你拿下,你对我升起欲望,你就会知道你其实也喜欢我。” 虽然猜到是白知初教的,可从司空正烛口中亲耳听到,顾长风还是无语的紧紧闭上眼。 白知初,死小子,哪有你这么坑哥的! 无语一阵,顾长风再度睁开眼, “这事阿月知道吗?” 这么荒唐的馊主意,南宫月若知道,应会阻止他们的。 “知道!” 司空正烛点点头, “阿初是晚饭时教我的,月哥也在,他倒让我不要听阿初的,但阿初说他自己就是和你一样的过来人,听他的没错。” 得到确认,顾长风无奈笑一声,长长呼出口气来,又认真看向司空正烛耐心道: “正烛,你听着!阿初是阿初,我是我,他喜欢阿月不自知,但我不是,我很确定我对你只有兄弟之情,没有欢爱之意。这主意既然是阿初给你出的,我不怪你,你把我放开,我们还是兄弟!” “哥!” 听顾长风如此说,司空正烛温柔看向他,语气十分平静, “那我们还能和之前一样亲热吗?我还能亲你脸,抱你吗?” 没料到司空正烛会如此平静而认真的问话,顾长风迟疑一下,摇头, “不会,但我还可以当你是兄弟!” 既然已经知道司空正烛喜欢他,他当然再不会和司空正烛那么亲近,司空正烛肯定也知道,没必要撒谎。 但兄弟还是可以做的,虽然这兄弟关系以后必然很疏离,也许只是点头之交。 “呵!” 得到顾长风的答复,司空正烛笑笑点头,又蹲下趴到他腿上,仰脸笑看着他, “哥,我知道,一旦我对你这么做,我们就回不到以前了。其实做你弟弟也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如阿初和月哥一样,成为你的爱人。与你双宿双飞,白头偕老。” 司空正烛平静的话,顾长风却只觉心头越发紧张,忙朝司空正烛继续宽慰道: “正烛,我们还可以做兄弟的!你放开我!” 第117章 你的爱我消受不起! 面对顾长风的慌张,司空正烛却是彻底横下心来。 缓缓直起身,轻轻捧住他脸,眼睛深情看着他, “哥,我爱你!” 深情告白一句,他颤抖着紧张的唇,重重吻上顾长风。 双唇被司空正烛重重压着含裹,想叫司空正烛停下来的话,堵在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响,无法动弹的顾长风只觉自己头皮发麻、心中惊悚。 他想咬司空正烛,好叫司空正烛清醒点,可因无法动弹,司空正烛总能快速避开他。 “哥!” 贪吻半晌,司空正烛粗重喘息着直起身来,眼神越发迷离炙热,喊顾长风的声音彷如混着蜜的干旱,宠溺不已,又渴望不已。 被压着吻了好久,情绪激动却根本无法反抗的顾长风也是气喘吁吁,终于被放开,他强压着心头怒火朝司空正烛低吼道: “司空正烛,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把我放开!” “呵!” 司空正烛嗤笑一声,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眼中是毫无理智的疯狂, “我知道啊,哥!可我不会放开你的,我要你明明白白爱上我!” “好!” 重重喘息出一声,顾长风也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看向司空正烛淡声道: “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聊聊!” 他看的出司空正烛眼中的疯狂,现在是强吻他,再不恢复自由,司空正烛不知还会对他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 “呵!” 听着顾长风无比冷静的声音,再瞥眼看看顾长风已偃息的裆部,司空正烛痴笑一声,俯身看着他,眼底委屈的快要溢出泪来, “哥,我不相信你真对我没感觉!” 阴冷着声说一句,司空正烛猛地站起身来,重重将自己底衣扯下丢开,又一个俯身将顾长风用力横腰抱起。 司空正烛这凶狠而疯狂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他接下来将会对自己做什么,顾长风急的大喊, “司空正烛,你给我冷静点,你若敢对我强来,我只会恨你!” 轻柔将顾长风放在床上,司空正烛趴他身上俯身看着那双因愤怒而已通红的眼, “哥,你已经恨我了不是吗?但,” 心酸说一句,他眼底再次变得疯狂, “哪怕你还是不知道你爱我,现在便要与我绝交,你的第一次,我要定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不后悔是假的。 他很后悔没听南宫月的徐徐图之,而是听了白知初这过来人的疯狂计划。 可事情已经这样,哪怕他成不了顾长风的人,能得顾长风的第一次,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和顾长风发生,却顶个顾长风有名无实兄弟的头衔。 而且, 用白知初的话来说,身心一体,万一呢,万一有了肌肤之亲,顾长风就突然转变态度,知道原本也是喜欢他的呢? 霸道说一句,他更霸道的一把扯开顾长风腰带。 看看衣服将要被脱,顾长风也几乎要流出泪来,颤声哀求道: “不要,司空正烛,你停下,我可以试着喜欢你,你给我点时间。” 试着喜欢司空正烛自然是假,他都恨不得现在便将这登徒子暴揍一顿,可他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想方设法,让司空正烛停手。 听到顾长风的话,司空正烛眼中疯狂稍稍散去了些,俯身轻轻吻住他的唇, “哥,虽然我知道你在撒谎,但这话我好喜欢听!” 他当然明白这只是顾长风想让他停手的缓兵之计,但顾长风说可以试着喜欢他,他还是很开心。 见刚才的恳求似乎有用,顾长风又忙补充道: “我真可以试着喜欢你,你停下,别胡来!” 抬身甜甜一笑,司空正烛手指轻轻滑过他脸颊, “哥,我不会胡来的,你不愿意,我不会要你,但我想把我自己给你!” 司空正烛的话,顾长风一阵无语。 他听得懂司空正烛的话,可强来就是胡来。 忍着气,他再次冷眼看向司空正烛,额侧、项间青筋都因愤怒而暴起, “我不需要你给我!不想我恨你,你现在就放开我!” “呵!” 甜笑一声,轻轻吻了顾长风一下,司空正烛再不理会他。 滑下身,温柔解开顾长风衣物,再一件件轻柔脱下…… 五更, 顾长风衣服终被重新穿戴整齐,忙活了一夜的司空正烛也穿好了衣服,安静躺在他怀里。 司空正烛安静靠在他肩上,手臂环过他腰抱着他,看不见司空正烛的脸,但他知道司空正烛没睡。 不过,他也并不想说话,也懒得开口撵开司空正烛。 仰脸看着天花板,顾长风不知自己心里是屈辱还是悲哀。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以这样的方式交代出去,还是被司空正烛夺了去。 把他被动伺候出五次欢愉,司空正烛听起来很累,很开心。 但,司空正烛落满他全身的吻,司空正烛卖力起伏的身影,每一幕落在他心里都是屈辱。 以至于失身后都他都一直闭眼躺着,不去看司空正烛一眼,也不说一个字。 天色渐明, 司空正烛爬起些身来,半靠在顾长风身上,看到顾长风死鱼一般瞪着天花板的眼睛,他心中忽然一阵刺痛。 一夜欢愉,这便是他和顾长风的结局了。 他还是没等来顾长风的喜欢,倒是葬送了顾长风对他如亲弟弟般的宠溺。 或许,现在的顾长风,非但不喜欢他,还狠狠的恨上他了! 什么都不必再问。 趁着顾长风还不能动弹,司空正烛俯下身,极轻柔的亲吻他。 “哥,对不起!” 诚恳道歉一句,他坐起身来,抬手解开顾长风穴位, “哥,我做错了,你要打要杀都可以,但我还是爱你!” 穴位被解开,顾长风无奈长呼一口气坐起身来,快速下床,看都没看司空正烛一眼, “你的爱我消受不起!” 冷冷说一句,他快速解下腰间锦鲤玉佩丢在床上, “你我从今恩断义绝,欠你的那一扇,以后有机会我会还你!” “哥!” 看着顾长风决然离开的背影,司空正烛想叫他,声音却是卡在喉咙里,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早猜到顾长风会和自己决裂,但亲耳从顾长风口中听到这无情的话,他还是觉得自己心痛到要喘不过气来。 可他能怪谁, 怪白知初吗?白知初只是好心给了他建议,采纳实施,鬼迷心窍的是他自己。 怪顾长风吗? 顾长风那死鱼般屈辱的眼睛,他后悔都来不及,爱他都来不及,又怎忍心怪他? 第118章 哥,我错了,你还好吗? 清晨, 白知初一睁眼便看到俯身甜笑看着他的南宫月, 看见南宫月,白知初猛勾下他脖子重重吻了一口,才甜笑道: “看我干嘛?” 南宫月抬手亲昵捏了捏他鼻子,又重重回吻了他好几口,才宠溺回道: “白公子,你太可爱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两人本就还光着身子,又被叫白公子,白知初瞬间来了兴致,翻身压住他,一边爱抚,一边吻着他耳朵暧昧呢喃, “宝贝,那再让白公子来一次!” 今天他心情是格外好的,南宫月昨晚终于依言让他来了一次,虽然只让他来了一次,但他太满足了。 南宫月眯眼看他一阵,忽的一个转身将他反压住, “白公子既然想来,我当然乐意伺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听白公子叫我!” “不行,我更喜欢听你叫我!” 白知初反驳一句,想重新压住南宫月,唇却被重重吻住。 一番交锋,他终于还是雌伏,虽未能如愿把南宫月再睡到身下,不过起床前畅畅快快到了好几次,也是很愉悦的。 温存完,躺南宫月怀里歇息一阵,白知初抬手揉揉他脸坏笑∶ “你猜我哥和正烛起床没?” 嘴上问着,他心里已在想等下该如何打趣司空正烛。 他给司空正烛出的主意那么完善,只要司空正烛照做,肯定能把他哥拿下。 昨晚他和南宫月玩得很开心,初尝人事的司空正烛和他哥不知舍不舍得起床了? 他哥可能会害羞,等下说话他得注意点。 白知初喜滋滋想着,南宫月却是摇头有些用力的捏了捏他鼻子, “你先别高兴早了!” “去,我出的主意能有错!” 满不在乎回南宫月一句,白知初也用力捏了捏他鼻子, “走,验收成果去!” 片刻后, 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司空正烛留在桌上的字条,雀跃的白知初直接傻眼了。 月哥、阿初, 我先回去了,长风哥恨极了我,我没脸再见他。 保持联络,后会有期! 字条没有落款,但白知初认得出这便是司空正烛亲手写的,虽然这些字看起来绵软无力,但就是司空正烛笔迹。 司空正烛平时书写都刚劲有力,而这字条像他抖着手写出来的,纸上甚至还有水洒湿过的痕迹,像是泪痕。 看完字条,又看了看摆在字条旁边,属于顾长风的那只锦鲤玉佩,和装着催情丸的小黑瓶,白知初吞下一口口水,不安看向南宫月, “月哥,我搞砸了?” 虽是问句,但他很清楚事情砸了。 司空正烛留下这字条,顾长风的玉佩也在这,两人搞不好是直接绝交了。 南宫月面色也是凝重,他没立马回答白知初问题,而是先扫视了屋子。 空酒罐和两只酒杯还放在床柜上,床铺很整齐,明显是司空正烛离开前专门收拾过。 看这样子,司空正烛应是按白知初计谋行事,并拿下了顾长风,但事与愿违,顾长风非但没如司空正烛愿,知道自己也喜欢着司空正烛,反而还和司空正烛绝交了。 他还在想着,白知初焦急的声音又响起,拽着他袖子急切道: “现在怎么办啊月哥?你去把正烛追回来吗?” 此时白知初是慌乱的,司空正烛明明昨天还和顾长风亲如兄弟,现在却因自己这馊主意搞得两人绝交。 闹成这样,都是他害的。 看他焦急,南宫月心中对他虽有责怪,但还是贴心抱了抱他,又捏了捏他鼻子, “现在追正烛回来也没用,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你哥。” 白知初委屈撇撇嘴点头。 没错,司空正烛和顾长风即已闹掰,现在两人关系正紧张,追回来两人也不可能立马和好。 不过,他还是觉得委屈,顾长风明明也喜欢司空正烛啊,这方法咋会不管用,还给二人搞绝交了呢? 顾长风门关着,但没敲两下,门就开了。 进得屋,闻着满屋子菊花沐浴泡的清香,和明显换洗一新却冷着脸的顾长风,白知初心里抽疼一下,噗通跪到顾长风脚边,拉着他衣摆,仰脸恳切道: “哥,我错了!” 说这话时,他心疼的眼泪都几乎要流下来。 这么浓郁的沐浴泡清香,很显然顾长风是把自己洗了又洗,而顾长风为什么要这么清洗,答案很明显,司空正烛得手了,但他哥不像他设想的那样,食髓知味,反倒是屈辱不堪。 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真是害了他哥。 站在白知初身后的南宫月没说话,但看向顾长风的眼里满是关心。 看了眼南宫月,顾长风垂眼看向跪在他脚边,一脸心疼与后悔的白知初。 白知初来前,他是很生白知初气,甚至想揍他一顿,可这样可怜巴巴的白知初,他心中怒气顿时消下大半。 看白知初一阵,顾长风长呼出口气,朝他平静伸出手, “你还有什么下三滥东西,一并交出来。” 强迫自己的主意既然是白知初出的,那司空正烛昨晚给他下的催情丸,肯定也是白知初的东西,他实在不愿再看到白知初身上还留着这些下三滥东西。 一听下三滥东西,白知初秒懂,忙翻手召出从司空正烛房间带来的那小瓶催情丸递到他手上, “哥,就这个,别的没了,这是我以前从一个坏人身上搜来的,我昨晚给了正烛,他没带走。” 接过小瓶,顾长风看了看,随即丢向旁边,用玄气一掌轰成齑粉。 看着粉物缓缓飘下,顾长风蹲下身,认真看向白知初, “阿初,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用任何下三滥手段设计别人!” “嗯,我知道了哥,我再也不敢了。” 点头如捣蒜答一句,白知初又一把心疼拉住他手, “哥,我错了,你还好吗?” 顾长风对他态度很温和,可他明显能感受到顾长风的心累和疲惫。 听他如此问,顾长风抬眼看了看安静的南宫月,又拍了拍他手, “还好,不要再提了!起来!” 白知初和南宫月的举动,明显是看穿了昨晚他和司空正烛之事。 而白知初说这催情丸司空正烛没带走,那司空正烛应该是走了。 不过他不想再提,更不想提起司空正烛。 见顾长风不怪自己,白知初心里越发愧疚,站起身后紧紧抱住了顾长风。 “哥,你要难受,就打我骂我出出气,你别自己憋着!” 第119章 最差劲的杂灵根 被白知初紧紧抱着,顾长风也不自觉反抱住了他,头轻轻搭在他肩上。 虽然一直以来都只有白知初靠他的份,可此刻他心中真无比委屈,白知初这真弟的肩可以靠一靠。 二人默默相拥一阵,顾长风直起身扯出一丝笑,拍拍白知初肩膀, “你和阿月去忙!我想睡会儿。” 一夜无眠,身心俱疲,他只想好好睡一觉,把昨晚的不堪都忘掉。 看他露出笑容,白知初放心了些,点点头,又拉住他手怯怯道∶ “哥,正烛回去了,你别怪他好吗?都是我怂恿他的。” 提到司空正烛,顾长风脸又冷下来,面无表情摇头, “你怂恿他,但没逼他,以后都不要再提他。” 白知初给司空正烛出这主意是很可恶,但司空正烛明明也可以不听的。何况,他自己也好说歹说,劝了司空正烛那么多。 看顾长风如此厌恶司空正烛,白知初还是鼓足勇气紧紧抓住他手, “哥,难道你真不喜欢他吗?可你吃知情果,怎会吃到水蜜桃味?” 见白知初还要再说,顾长风脸越冷峻, “当然不喜欢,我说了,不要再提他!” “可是,哥……” “阿初!” 白知初还要再说什么,南宫月一步上前拍拍他肩膀, “走!让长风先休息。” 拉了白知初出来,见白知初还是沮丧,南宫月轻轻搂住他,在他额上吻了一下, “阿初,长风正在气头上,让他先缓缓,咱们慢慢再劝他。” 顾长风现在的反应,与他之前的担心差不多。 虽然想来司空正烛想讨好顾长风,不敢把顾长风当受。 可如他一般天资卓越,又正直高洁的顾长风,在未明了自己心意前被司空正烛强来了,一定会很受挫很屈辱。 他也为司空正烛感到可惜,但现在再劝顾长风,无疑是火上浇油,得等顾长风缓过来再想办法。 第七天, 在南宫月怀里醒来的白知初,简单洗漱好后便拉着南宫月出了门去找顾长风。 这几天来,顾长风除第一天睡了整整一天外,后来几天都是早出晚归,不是泡在练功房疯狂练剑,就是去药泉泡那冰水浴。 他每天都会跟顾长风说一会儿话,哄顾长风开心。 顾长风第二天看起来就已恢复平静,会对他们笑,但他看得出顾长风还是很不开心。 每天都会和他联系的司空正烛则明显更不开心,声音有气无力,郁郁寡欢,有时甚至醉醺醺的,但还是每天都要向他询问顾长风状况。 他一直在安慰司空正烛,可在顾长风面前,他却不敢再提司空正烛。 养在地下室的淬灵果,昨天晚上就完全变红,可以摘下服用。 今早有这喜事,顾长风应该会开心一些! “哥!” 出得门,看见顾长风和云哥儿已安静伫立在晨光中,明显是在等他们,白知初甜甜叫了一声,跑过去一把紧紧抱住顾长风。 “哥,我还说去叫你呢!” 虽然昨晚他们就商议好了今早服用淬灵果,因为早晨阳气升腾,对淬灵果的吸收会更好。 但现在这个点,正是顾长风习早功的时间。 顾长风没习早功,反而已在院中等他们,可见顾长风对他服下淬灵果也很期待。 被抱住,顾长风笑着抬手刮了刮他鼻子, “昨晚睡的好吗?” 白知初甜甜点头, “很好,一觉到天亮。” 为保证今天精力充沛,他和南宫月昨晚可是很安分,除了亲亲抱抱,有损体力精力的事半点都没做。 “那就好!” 顾长风笑笑拉开他抱着自己的手,一旁南宫月也摇头笑笑,揽过白知初肩膀朝三人道: “走,我们先吃点东西!” 白知初这几天总是一有机会就会去抱顾长风,他倒不吃醋,就是有点心疼白知初太心疼顾长风,想要顾长风早点开心起来。 今天的早餐很清淡,是南宫月专门安排厨房做的。 几人用过餐,南宫家主夫妇、乔伯、羽伯、光伯、华叔也陆续出现在院中。 服淬灵果改善灵根,这是南宫温宇等人此前从未听过的奇事,自是要来亲自见证和护法。 至于乔伯,乔伯医术高超,万一白知初服用淬灵果出现什么意外,乔伯可以及时救治。 所以,几天前南宫月便邀请了乔伯,让他安排好时间,务必到场。 人都到齐,南宫温宇笑呵呵拿出皮球大小的测灵球,浮到白知初面前, “阿初,来,我们一起为你见证奇迹!” 他旁边,家主夫人也乐呵呵举起录影石,轻笑道: “那我就来记录!” “好!多谢伯母和几位叔伯!” 看着浮在自己面前的透明测灵球,白知初甜甜朝众人笑笑,伸出一只手按在测灵球上。 不出意外的,如他小时候每次测试一样,在他手放上后,原本透明的测灵球内部,如同浑水一般翻涌起来,很浑浊,中间还夹杂着些五颜六色的光彩,是典型的、最差劲的杂灵根。 记录过初始状态,白知初又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进地下室。 南宫月和顾长风一左一右,如两大护法紧紧陪在他旁边,云哥儿只得靠边站。 最关键时刻就要到来,不能出任何差错。 白知初也是又期待又紧张,司空正烛说过这淬灵果摘下后越早服用越好。 所以,白知初连摘都没摘,站到沙土上,擦了擦如番茄般红透的淬灵果后,他直接张口便咬。 看他直接开咬,羽伯几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家主夫人更是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阿初,你怎么这么可爱!难怪我们阿月那么喜欢你!” “嘿嘿!” 笑一声,白知初看了看含笑紧张看着他的南宫月和顾长风,咽下口中果肉,又继续咬下一口。 这淬灵果看起来像番茄,味道却是不像,不过,脆脆爽爽、酸酸甜甜的,倒也可口。 三下五除二吃完整颗淬灵果,白知初将被他舔干净的小指头大果核递给南宫月, “月哥,种下!” “嗯,我亲自种!” 接过淬灵果核,南宫月抬手扶他下来,有些紧张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感受了下自身,白知初摇头, “没有,除了神清气爽外,就像吃了个普通水果!” 听他如此说,南宫温宇几人眉头皆是皱了皱,乔伯更是疑惑道: “按说改善灵根不异于洗精伐髓,应该会有很大反应才是,你真没其他感觉?” 医术最高的乔伯问出口,其余几人心也提了下,这淬灵果究竟能不能改善灵根似乎又打上了问号。 第120章 极品灵根 看大家都有些紧张,白知初摆摆手,挽住顾长风胳膊笑道: “没事,咱们等着就好,也许这淬灵果就是这样的。” 顾长风点点头,又朝南宫家众人拱手道: “辛苦伯母和几位叔伯,咱们去外面等!” 乔伯说的有些道理,但这淬灵果知道的人毕竟极少,也许确实就能在不知不觉间改善人灵根也不一定。 而且,白知初也才刚服下淬灵果,后面究竟会如何,他们耐心等着,并做好准备就行。 大家有说有笑坐在会客厅,见白知初一直无异样,顾长风和南宫月也渐渐放下心来。 他们都很期待白知初能改善灵根,但更重要的是白知初不能因吃了这果子而中毒。 眼看已过去半时辰,感受到自己吸收灵气速度已大胜从前的白知初,欣喜着主动朝南宫温宇伸出手, “大伯,再给我测灵球看看!” 白知初手覆上去,当看到测灵球内部竟已不再浑浊,而是成了半透明青色,达到二级灵根水平,所有人均是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二级木灵根!” 至此,没有人再怀疑淬灵果能改善灵根。 才半时辰就在不知不觉间,从杂灵根达到二级木灵根,这淬灵果果然逆天的不行。 不过,他们对这淬灵果更期待了,白知初是直接就着树枝吃下的淬灵果,可以说一点时间没浪费,不知这淬灵果最终能让他达到何种灵根。 最兴奋的当然是白知初自己,当着众人面他便抱过南宫月、顾长风和云哥儿,狠狠在他们脸上亲了一口。 这几人可是助他得到淬灵果的功臣,也是他最亲近的人。 且不说他还有可能达到更高级灵根,单是这二级灵根便足以让他开心了。 二级灵根,以后他再也不是那个杂灵根废柴了。 南宫月、云哥儿脸上的幸福和开心毫不掩饰。 顾长风也露出了这几天以来,最开心的笑容。 看到顾长风开心的笑,白知初又贴心搂住他肩膀顽皮道: “哥,你猜我能不能达到极品灵根?” 他本来想趁机跟顾长风说让他开心一点,但除他们四人外,包括云哥儿都还不知道顾长风和司空正烛的事,实在不便当众说。 司空正烛的离开,他们对外只说,司空正烛临时有事需要回家去。 知道白知初又在逗他开心,顾长风宠溺抬手刮了刮他鼻子, “我猜能!” 时间很快又过去半时辰,这期间白知初没再去摸测灵球,而是沉浸在越来越快的吸收灵气快感中。 现在这速度,比起之前何止快了百倍千倍。 难怪南宫月和顾长风这天生极品灵根那么妖孽,就这速度,以他的杂灵根就是不吃不喝也赶不上人家分毫。 心里激动着,待感受到灵气吸收速度不再增加,白知初才再次将手覆到测灵球上。 看他放上手,所有人目光皆朝测灵球看过来,屏息静气。 测灵球内,白知初手才放上,浓郁青气便迅速翻腾而起,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测灵球最终泛出一阵耀眼白光。 而这白光正是最高级极品灵根的提示! “极品,还真是极品!” 虽然白知初刚才那么快便达到二级灵根,众人都已纷纷猜测白知初可能能达到极品灵根,可当真看到白知初达到极品灵根,众人还是惊喜的叫出声来。 忍不住激动击掌庆祝! 这可是极品灵根啊! 极品灵根,现在还在世的极品灵根,整个修仙界算上南宫月和顾长风也只有五个! 白知初是南宫月爱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南宫家又多一个罕见极品灵根天才! 旁边,云哥儿也早顾不上身份之别,激动不已熊抱住了顾长风, “少主,我们顾家又多一个天才了!” 白知初被称为废柴,只因他灵根废,可白知初何其聪明,现在成了极品灵根,他顾家再出个如顾长风一样的天才妖孽只是早晚的事。 看到自己真是极品,白知初也兴奋的抱住了南宫月,感动的热泪盈眶。 “月哥,谢谢你!” 若不是南宫月当时抢先护住了淬灵果,他这辈子或许都只能是个杂灵根。 南宫月当然也很兴奋,也紧紧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宠溺低语, “宝贝,恭喜你!” 白知初本就得了斩天扇,现在又成了极品灵根,未来也许他都不再是白知初对手。 不过,白知初是他爱人,白知初越优秀他越放心。 和南宫月腻歪过,白知初又分别拥抱了顾长风和云哥儿,心中甚至开始打算以后怎么保护这二人。 以前他是废柴,顾长风宠他护他入骨,云哥儿这么多年,也一直贴身尽心保护他。 这二人,他以后肯定是要好好护着的。 开心不已的南宫温宇几人,直到在院中用过午餐后才各自散去。 淬灵果种子最终被南宫温宇带走了,连地下室那颗淬灵果,南宫温宇也说要移栽到南宫家禁地去。 以前是不知道淬灵果如此稀罕,可一个淬灵果就能让白知初从杂灵根变成极品灵根,淬灵果无疑成了南宫家重要珍宝,须得做最周密保护。 至于白知初成了极品灵根和淬灵果之事,南宫温宇还是下令继续封锁消息。 一是免得有人觊觎淬灵果,二是白知初现在还弱小,薛氏行事歹毒,可能会对白知初这得罪过薛氏,又突然冒出来的天才下毒手。 对于不暴露自己是极品灵根之事,白知初举双手赞同。 外面的人还当他是废柴,也总时不时有人想来欺负下他这废柴。 如果哪个不长眼睛的再撞上来,哈哈,他可能好好装回ac间了。 下午, 白知初按照南宫温宇嘱咐,服了破凡丹后便在房中专心运功化丹。 云哥儿守在门口。 见周围防护并无差漏,南宫月叹气一声,走向坐在院中石桌前等白知初的顾长风。 几句寒暄后,南宫月开门见山,看向顾长风温声道: “长风,你还恨正烛吗?” 淬灵果本就是司空正烛给消息他们才来找的,现在趁着顾长风为白知初成为极品灵根欣喜,正是最好劝顾长风与司空正烛和好的机会。 第121章 心慌 傍晚, 泡在药泉中的顾长风,只觉自己心绪不宁,坐立难安,脑中不断回响着下午南宫月对他说过的话。 长风,你还记得当时在盘蛇洞,为何你会突然准许我追求阿初吗? 正烛这次做的是有些过分,但他是真的喜欢你。 其实,要不是阿初怂恿他,他肯定没胆子这么胡来,之前他连喜欢你都不敢让你看出来。 他和阿初说,他中途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但已经暴露了喜欢你,还给你下了药,他知道不可能和你回到从前,才会脑子发热,不管不顾,想求你也喜欢上他。 他到家了,但这几天状态很糟糕,阿初说他经常喝醉,但每天都在关心你心情好不好。 长风,知情果的事是真的,只有心里很喜欢一个人才会吃出水蜜桃味。 我想你其实也已经喜欢上他,只是和阿初一样,因为他是男的,你以为你不会喜欢上男人,所以在心里自动过滤、忽略了对他的情感。 长风,既然你都能接受我和阿初在一起,为什么不考虑也试着接受他呢? 这是正烛留下的字条,和你的锦鲤,你先收着! …… 下午南宫月说了很多,他当时没怎么回应, 但从下午到现在,南宫月的话却时不时总在他耳边回响,搅得他本就烦闷的心情越发低落。 连因白知初吃下淬灵果成为极品灵根,炼化破凡丹成为破凡境六重带来的超级惊喜都无法将此平复。 “二公子……”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云哥儿的叫声。 云哥儿今天是陪他一起来的,但因水太冷,云哥儿不想下水,只在岸上陪着他。 听到云哥儿叫声,顾长风回过神来看向他, “怎么了云哥儿?” “嘿嘿……” 云哥儿嘿嘿一笑,朝他挪过来些, “二公子,你在想什么?叫你两声都没听见。” 顾长风笑笑摇头, “没什么,有事吗?” “嗯!” 云哥儿点点头,将顾长风通讯简递给他, “你通讯简亮了,应该是家主回消息过来了。” 接过玉简,顾长风涌入灵力听了一下,是顾开诚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顾开诚声音听起来很开心,虽然一开始顾开诚对白知初和南宫月走到了一起还是有些抗拒,语气里总有些不悦, 但后来看到南宫家态度,今天又得知白知初成了极品灵根,还直达了破凡境六重,顾开诚也显得十分激动。 一个劲让他把南宫月也带回去见见家长,他们也好给白知初好好庆祝一番。 “爹,我过两天先回来,阿月这段时间有事情要忙,走不开,阿初也想抓紧时间修炼,他们要过段时间才能回!” 简单回给顾开诚一句,顾长风又将通讯玉简递给了云哥儿。 见顾长风放下玉简后,笑容又很快消失了去,云哥儿有些担忧道: “二公子,我感觉你这几日心情不大好,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摇头笑笑,看着云哥儿,顾长风忽然想起了知情果,云哥儿还没有喜欢的人,或许正好可以看看他能不能尝出水蜜桃味。 从钠戒中召出一个知情果剥开,顾长风将知情果一掰两半递给云哥儿一半, “云哥儿,这叫知情果,听说心情好会吃到甜味,心情不好会吃到苦味,你尝尝!” “这么神奇?” 云哥儿还未听过知情果,接过后立马塞到了口中。 看云哥儿嚼烂知情果,顾长风有些忐忑看向他, “怎么样?你尝到什么味!” “甜的,” 云哥儿点点头, “很甜,二公子,莫非这知情果真能知道我今天心情超好?” “嗯!” 点头淡淡应了下,顾长风更加忐忑看向他, “你还能尝到其他味道吗?比如水蜜桃的味道。” “水蜜桃?” 云哥儿认真感受了下摇头, “没有啊二公子,这就一股甜味,其他任何果香都没有。” 说着,云哥儿也疑惑起来, “奇怪,按说每种水果都会有独特果香味的,这知情果怎么只有甜味,没其他香味……” 没理会云哥儿的疑惑,顾长风也快速将另一半知情果塞入自己口中, 这一次,他吃到了苦味,又苦又甜,十分奇怪的味道,不过让他更心塞的是那熟悉的水蜜桃味。 同一个果子,自己吃到这么浓郁的水蜜桃味,云哥儿却说什么果香都没有。 不肯死心,他又剥开了一个知情果,仍是一半给云哥儿,一半给自己。 见顾长风认真交代自己好好尝有没有水蜜桃味,云哥儿笑了, “二公子,真没有,水蜜桃味我能认不出来吗,但这真就只有甜味。” “嗯,” 顾长风扯出一抹笑点头,又给云哥儿递了两颗知情果, “这两颗给你留着玩,你先回去,我想自己待会儿。” 同样两颗知情果,云哥儿只吃到甜味,他不光吃到甜苦混杂的怪味,还两次都吃到浓郁水蜜桃味。 这一次,他再不能骗自己,这水蜜桃味的传说是假的。 云哥儿依吩咐离开,顾长风重重闭上眼,身体无力靠到泉壁上。 他自问没对任何人产生过情爱之感,包括司空正烛,可他怎会吃到这很喜欢一个人才能吃到的水蜜桃味儿。 莫非真如南宫月所说,是因为司空正烛是男的,所以他也和白知初一样,自动过滤了对司空正烛的喜欢? 心里如此想着,与司空正烛交往的一幕幕不断浮现在他脑中。 那一晚,司空正烛对他说, “你肯定也喜欢我,哥,你好好感受下好吗?” 他当时只觉司空正烛在强词夺理,不择手段,可这一幕幕重新浮现时,他只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慌。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当司空正烛是如白知初一样的弟弟,可现在回想起来, 好像还真不是! 如果那晚泡药泉亲他脸,抱他的是白知初,他不会心慌,也不会在此后和司空正烛一起泡泉时,总要穿上底衣,还不许司空正烛再抱他。 那一晚,哪怕中了那会让人兴奋的催情丸,可如果面对的是白知初,他也不可能会生出欲望。 这是最亲密的两次,那平时呢? 自从那天司空正烛叫他哥后,他见到司空正烛时好像比之前要开心的多,每天做完早功,他最想做的就是快点去陪着司空正烛,免得司空正烛无聊。 这当真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关心?他真是把司空正烛当弟弟吗? 他总会觉得司空正烛好可爱,忍不住去揉他头发,捏他脸…… 虽然他也会这样对白知初,可司空正烛在他心里,到底和白知初有何不同? 第122章 正烛,我好想你! “哥,张嘴!” 顾长风正胡思乱想着,司空正烛那天喂他吃知情果的样子不由分说生生闯入他脑海,仿佛司空正烛真在他眼前。 “正烛!” 看着那张明澈如阳的脸,顾长风心中瞬间破防。 更多司空正烛的画面接踵而至, “当然是抱哥哥手睡咯,请宠弟狂魔好好宠我!” “哥,给我你头发!” “哥,月亮出来了,我们看会月亮!” “哥,这就是证据,你不光喜欢我,还想睡我,对不对?” “哥,我知道,一旦我对你这么做,我们就回不到以前了。其实做你弟弟也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如阿初和月哥一样,成为你的爱人。与你双宿双飞,白头偕老。” “哥,我爱你!” …… 与司空正烛相处的点点滴滴,瞬间纷至沓来,占满他整颗心脏,激荡的他心跳如鼓。 “正烛!” 再次低呼出一声,他抬手想要去抓那对着他笑的人。 手抓了个空,他眼睛也随之睁开来,可眼前不再有司空正烛身影。 司空正烛的消失,如磁石般迅速卷走他心跳的澎湃,只留满心的空荡,无处依循,无枝可栖。 心空了,渴望刹时如潮水般填满他胸膛,攻占他每一根神经,最终凝成千句万句刺得他撕心裂肺的, “正烛,我好想你!” 终于听到这内心直语,他心痛再忍不住,化作两道清泪缓缓滑落。 这几天,他故意让自己很忙,疯狂练剑,连泡药泉时也总趁机练功,不给自己一点点时间去想起司空正烛。 他以为他是在逃脱司空正烛带给他的屈辱,可现在他才明白这些天的空落是什么! 情不知所起,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他是何时喜欢上的司空正烛,可这疼得他撕心裂肺的想念,他再骗不了自己。 他也是爱司空正烛的,很爱很爱。 而那曾经与司空正烛的相处,此刻在他心里也彻底清晰起来。 没错,他确实并未完全把司空正烛当弟弟,与司空正烛的亲热瞬间,他其实是心动而享受的…… 司空正烛抱着他手睡觉的甜蜜样,司空正烛喂他吃淬灵果的宠溺样,司空正烛泡药泉时倚在他怀里,靠在他肩头的可爱样…… 他无一不心动而享受。 看清自己心意,他不禁苦笑出声。 他和白知初不同,白知初是真没心没肺,而他一向是很关注自己感受的。 可为什么连早就喜欢上司空正烛他都没察觉? 莫非是他脑子认定他不可能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和一个男人走到一起, 但心里,他其实喜欢与司空正烛在一起,所以才会本能骗着自己,他疼爱司空正烛,是因为他把司空正烛也当弟弟? 我恨你! 你的爱我消受不起! 你我从今恩断义绝! 再度回想起自己对司空正烛说的这些绝情之话,他都恨不得立马抽自己两大耳刮子。 不过,他抬起的手却是,飞快招来放在岸边的通讯简。 南宫月说司空正烛这几天状态很糟糕,还经常喝醉。 其实司空正烛对他强来的那天,他感觉得出司空正烛的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委屈和渴望,但他因不明自己心意,只怪司空正烛用那卑鄙手段强迫他,后面更是对司空正烛说那些绝情之话。 司空正烛落在字条上的泪,那颤手写出的绵软无力之字,司空正烛当时肯定很绝望,很心痛! 以前是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自己心意,他要告诉司空正烛,立马告诉他, “正烛,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我很想你,好想好想……” 不能再让司空正烛蒙受这不白之冤,继续痛苦下去。 手指翻飞,迅速找出司空正烛名字,顾长风刚要涌入玄气把这想说之话一股脑告诉司空正烛,脑中一个人却又忽然闪过。 司空向荣! 想到司空向荣,他心中又是忽的一阵刺痛,手僵在通讯简上无法落下。 司空向荣,司空正烛这迫不及待想抱孙子的父亲,会同意他和司空正烛在一起吗? 西方凉风定,司空家大院。 看见司空向荣回来,身形有些瘦弱的司空家主母,也就是司空正烛母亲冯氏,一脸凝重的快步迎了上去,语气责备道: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面对责备,司空向荣宠溺笑着拉起她手, “夫人别生气,那督行府选址马虎不得,我才多耽搁了两天。那小子咋样了?” “你还笑得出来!” 又责备司空向荣一句,冯氏叹气一声摇头, “还那样,自五天前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每天喝的烂醉,有时候还哭,问他什么他也不说!” “哼!” 听冯氏如此说,司空向荣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生气之色,但又很快温和朝冯氏温和笑道: “走,我们去看看他!” 不面对冯氏,司空向荣脸又很快冷下来。 这些天,他听到一些传言,说白知初和南宫月在一起了,司空正烛这一回来就发疯,莫不是对那白知初假戏真做,白知初被南宫月抢走了,所以这小子窝囊的回来躲着哭。 司空正烛房间,躺床上与白知初聊完天的司空正烛,犹挂泪痕的脸上浮出笑来。 坐起身,从通讯简翻出那每天都要看几百遍的顾长风的名字,他挣扎良久,还是尽量平复下自己心绪,手中涌入玄气, “哥,阿初说他不光成了极品灵根,还到了破凡境六重,我想回来给他庆祝一下,可以吗?” 他之所以鼓起勇气给顾长风发信息,因为白知初还告诉他,顾长风今天心情终于好了很多,下午南宫月也为他们的事,劝过顾长风。 趁着顾长风开心,也趁着顾长风感念他带他们去寻淬灵果的恩情,顾长风不说彻底原谅他,但应该可以不再与他绝交。 觅风谷药泉,正踌躇着的顾长风,手上通讯简忽然亮起。 看到那似是心有灵犀的名字,顾长风心头一喜,迫不及待涌入玄气。 听到司空正烛有些小心翼翼却平和的声音,顾长风长松口气。 激动一番,无比温和回过去, “正烛,你不用辛苦,我来看你,你等我就好!” 回给司空正烛一句,顾长风迅速从水中跃起,震湿穿衣。 司空家与南宫家距离不近,御剑飞行也得两天,司空正烛这几天状态既然不好,他可舍不得司空正烛再奔波。 而且,他该亲自去一趟司空家。 他是认真想和司空正烛正大光明在一起,司空向荣肯定会反对,他必须去说服司空正烛父母,同意他和司空正烛在一起。 至于想对司空正烛说的话,司空正烛现在情绪听起来不错,收到他这答复,应还会更好。 这浓情蜜意的话,他想等见到司空正烛,把司空正烛拥入怀里,再看着他眼睛亲口告诉他。 第123章 逆子…逆子… 司空氏大院, 忐忑不安打开顾长风回来信息,听到顾长风无比温和却藏不住激动的声音,司空正烛不确定的狠狠掐了自己脸一下,再次确认顾长风果真说的是, “正烛,你不用辛苦,我来看你,你等我就好!” 顿时兴奋的一蹦三尺高,在房里开心大叫起来。 天哪,天哪! 顾长风愿意原谅他,他便足以高兴。 可顾长风说什么? 你不用辛苦,我来看你! 顾长风声音那么温和、激动,原谅他已经无疑,还要来看他。 是南宫月今天的劝说起了用,顾长风也终于发现喜欢着自己,所以专门来司空家看他吗? 啊啊啊啊 欢天喜地一阵,虽已平复下不少激动,可他回复顾长风的声音还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哥,那你什么时候到?” 顾长风的信息很快回过来, “后天,等我!” 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回复,司空正烛再次激动的一阵怪叫。 后天就能到,那顾长风应是明早就会出发! 这么着急赶来看他,顾长风肯定是喜欢他,而且迫不及待想见他啊! “正烛!” 正激动着,门上忽然传来敲门声,和父亲司空向荣的声音。 心情大好,司空正烛几步上前打开门,看见是父母同来,他开心的喊了声, “爹、娘!” 见司空正烛开心的唇角都要咧到天上去,冯氏与司空向荣对视一眼,有些狐疑看向他, “儿子,你心情好了?” “嗯!” 司空正烛高兴应着,将父母让进屋来, “爹、娘,你们坐!” 坐下身,见司空正烛开心的走路都在蹦,司空向荣眉头微皱着,狐疑看向他, “正烛,你这么开心干嘛?” 他实在有些搞不懂,一直情绪糟糕,把自己锁房里的司空正烛怎么就突然这么开心,莫非不像他想的那样,司空正烛难过是因为白知初。 忍着欢喜,司空正烛也拉了椅子在他们面前坐下来,有些含羞道: “爹、娘,长风哥后天会来我们家,你们准备一下迎接他。” 顾长风现在是对他最重要的人,而且顾长风极有可能是来与他确定关系的。 他知道父母肯定会反对他和一个男人牵手,正好趁现在先说服自己父母,免得到时顾长风来了遇到尴尬场面。 “顾长风?” 听到这名字,看见司空正烛这有些害羞的模样,司空向荣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边念出名字,一边不安看向冯氏。 冯氏也早知道自己儿子与白知初演戏退婚,及白知初与南宫月走到一起之事。 现在看司空正烛这害羞模样,当下也是心里一咯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非自己儿子也同白知初和南宫月一样,与顾长风成了那种关系了? 情事最磨人,司空正烛大悲大喜,极有可能就是因为顾长风。 心中惴惴不安着,冯氏有些尴尬看向司空正烛,轻声道: “儿子,你和长风什么关系?” 口中如此问着,她心中却在不住祈祷。 虽然极有可能司空正烛是与顾长风恋爱了,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是其他答案。 男人与男人结合,听听还好,可若真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她着实有些吃不消。 “爹、娘!” 本就打算对父母坦白,见母亲如此问,司空正烛清了清嗓认真看向他们, “我爱上长风哥了……” “胡闹!” 心中侥幸被粉碎,冯氏怔在椅子上,脑中嗡嗡作响,司空向荣则直接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直接打断司空正烛,指着他破口大骂。 “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男人,你怎么能爱他,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我不过是爱上了男人,怎么就羞耻了!” 虽知道父亲会反对,但司空正烛还是忍不住,咬着牙大声顶撞了一句。 “逆子……” 司空向荣还要破口大骂,一旁,冯氏忙扯了扯他袖子, “他爹,你先冷静点,让儿子把话说完。” 事情已经发生,他们现在越生气,只会把司空正烛推得越远,倒不如冷静下来,看看可有回转余地。 有了冯氏劝说,司空向荣强压住心头愤怒,重重坐下身来,颤手指着司空正烛, “说,你说,我看你要怎么把我和你娘气死!” 顶撞过一句,司空正烛也冷静了些,深吸一口气,他瞟了眼愤怒不已的司空向荣,又转脸看向冯氏。 冯氏虽瘦弱,但能克制司空向荣,而且母亲更疼他,这话对母亲说更管用。 将椅子拉近冯氏,司空正烛乖巧拉住她手, “娘,我不是故意要气你们,但我真是爱上了长风哥。他后天来,极有可能是来和我确定关系,我希望你们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忍着心中澎湃,冯氏不动声色拍了拍他手, “儿子,那你先告诉娘,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你这几天这么难过就是因为他吗?” “嗯!” 看冯氏语气如此缓和,司空正烛又害羞起来,红了些脸点头应道: “娘,那天我提前回来,是因为长风哥生我气要与我绝交,但刚才他给我回消息态度很好,应该是他也意识到他也爱上我了。” 冯氏正要说什么,一旁紧皱着眉的司空向荣立马插话道: “那他为何要与你绝交?” 听司空正烛这回话,顾长风大概还没亲口告诉过他也喜欢他,顾长风后天来确定关系应也只是司空正烛猜测,或许只是司空正烛的一厢情愿。 提到这他最不想提之事,司空正烛心中挣扎一番,还是红着脸回道: “因为我设计强迫他与我发生了关系!” 已经发生了关系,这便是他和顾长风发展的程度。 “强迫他与你发生了关系?” 司空向荣迷糊着重复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脑子嗡的炸开,起身一掌狠狠抽在司空正烛头上,指着他破口大骂, “逆子…逆子…你怎么干得出这么不要脸之事!” 强迫人发生关系本就不可饶恕,何况那被强迫之人还是那么天之骄子的顾长风,他直觉顾长风后天不是如司空正烛说的什么要来确定关系,而是来登门问罪的。 看司空向荣气得手都在颤抖,母亲也是一脸煞白,司空正烛忙拿出通讯简急道: “爹、娘,你们别生气,我做的是不对,不过长风哥已经原谅我了,不信你们听!” 慌乱说一句,他忙点开顾长风名字,将通讯玉简递给司空向荣。 第124章 禁足 颤着手反复听过二人几句简短对话,司空向荣脸上逐渐由愤怒转为凝重。 一会儿后,他忽然沉下脸,朝门外又冷又重喊了声, “暗卫!” 话音落下,六个全身裹黑暗卫倏地落在门口,朝他恭敬拱手, “家主!” 冷冷看了司空正烛一眼,司空向荣转脸看向暗卫, “看好少家主!没我命令,不许他出房间半步!” 没料到司空向荣竟要软禁自己,司空正烛气急吼道: “爹,你要做什么?你凭什么关我!” “他爹!” 一旁,冯氏也忙拉了拉司空向荣袖子, “有话好好说!” 迎上冯氏有些责备的目光,司空向荣脸色立马柔和了些,意味深长看了看她,拍拍她手,又转脸朝司空正烛道: “你放心,长风来了我会让你见他,如果他真来和你确定关系,我也可以考虑同意。给你禁足两天,算是对你犯错的惩戒。” 听司空向荣如此说,司空正烛立马转忧为喜,笑着伸手道: “谢谢爹,我接受惩罚,通讯简给我!” 他还以为司空向荣是要强行拆散他与顾长风,但既然禁足只是为了惩戒他犯的错,他爹还考虑同意他和顾长风在一起,这点小惩罚,他乐意接受。 而且,有通讯简在,浓情蜜意的与顾长风聊聊天,这时间会过得很快。 司空向荣却是白了他一眼,直接将通讯简收起, “等长风来了再给你,这两天你给我好好反省!” “通讯简又不妨碍我反省,我还要和阿初他们联系呢……” 司空正烛极力抗议,但通讯简还是被司空向荣带走了。 房门被死死关上,几个负责看守他的暗卫,隐入暗处不见踪影。 走道上传来冯氏与司空向荣越走越远的声音, “他爹,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听说那顾长风不光天资卓越,还特别端正守礼,你说他当真会喜欢上咱们儿子……” 南宫月院子, 本想与南宫月、白知初打过招呼再走的顾长风,见主屋门已关上,只得去找到云哥儿,告诉他自己要先去一趟司空家。 虽此时天色已黑,但他太迫切想要见司空正烛,和云哥儿打过招呼后,他便立马御剑而出。 白知初服淬灵果、破凡丹已有结果,南宫月也会照顾好白知初,他没什么需要挂心的,也不想打扰小两口恩爱。 眼下,把司空正烛追回来才是首要。 主屋内, 见白知初还坐在书案前,抱着通讯简与柳君浩聊的嘻嘻哈哈,南宫月上前有些吃醋从后搂住他,用脸蹭了蹭他脖子, “宝贝,天黑了,该陪我了!” 晚饭后,白知初一下和这个聊,一下和那个聊,虽然这么大的好消息,是得和亲近之人分享下,可他都被晾一个多时辰了。 “别闹!” 脖子被蹭痒,白知初嘻嘻笑着推开他脸, “我好几天没和君浩说话了,多和他聊下。” 柳君浩是在他除蛇毒最后一天到家的,路上很顺利。 这些天他们一直有联络,听说他和南宫月已经走到一起,柳君浩简直比他还兴奋,一直好奇的问东问西。 现在知道他成了极品灵根,还达到了破凡境六重,更是欢呼雀跃的一个劲说要来给他庆祝。 虽相处时日不多,但白知初早把这可爱柳君浩当成好朋友。好几天没聊天,他想和柳君浩多聊会儿。 看白知初还兴致勃勃,南宫月也不想太扫他兴,吻了他脸一下, “那我抱着你!” 说罢,他将白知初拉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后,又将白知初抱坐到他腿上。 反正白知初也不是随时在和柳君浩说话,可以一边陪他,一边聊天。 跨坐在南宫月腿上,知道南宫月也想和自己说话,白知初暂时将通讯简放到桌上,又抬手捧起他脸,好好吻了几口,才笑道: “你劝我哥的事,我也告诉正烛了,我让他趁机和我哥联系,你说,我哥应该会原谅他了?” 南宫月摇摇头,表情有些凝重, “不知道,下午能和长风说的,我都说了,但他看起来还是很不愿提正烛。” 看他这样,白知初也摇摇头, “算了,先不管了,我让正烛以给我庆祝的名义先回来,到时我们再随机应变,好好给他们说和。” “嗯,也只能这样!” 南宫月回答的很勉强,白知初又捧起他脸,在他唇上甜甜轻啄哄道: “你也开心点,我喜欢看你笑!” “呵!” 被哄到,南宫月开心笑一下,紧紧抱住他,唇自然吻上。 正吻着,放在书案的通讯简又亮了起来。 回吻南宫月两口,白知初笑着放开他, “我先回君浩消息!” 玄气涌入,柳君浩清亮可爱的声音很快响起, “初哥,你想吃什么东西,我给你带来。” “你还真要来啊?” “那当然,盘蛇洞我就错过了,这回你爱情事业双丰收,我当然得来好好给你庆祝。” “嗯,那行。你们那都有什么好吃的?” “额,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们这有一种荔枝酒,我好好给你搞几坛……” 见二人聊天也无关紧要,早就馋白知初的南宫月坏笑一下,重重揽过白知初腰,一下下暧昧吻向白知初十分敏感的白皙脖颈。 “呃……” 敏感部位被亲吻,白知初舒服的发出一声低吟,又笑着轻推了南宫月脑袋一下, “别闹!” 南宫月最喜欢看白知初露出这种享受表情,坏笑着再不想让他和柳君浩多浪费时间。 手轻轻解开白知初衣襟,唇舌越发肆无忌惮,一下下舔弄起他胸膛。 一边撩拨,还一边时不时挑衅看向白知初。 更敏感的地方被舔弄,白知初欲望很快被吊起,头舒服的朝后仰去,胸脯则不自觉挺得更高贡献到南宫月唇下,以便得到更多享受。 “呃……” 又是几声舒服呻吟后,白知初知道自己再无法好好和柳君浩聊天,强行板正语气匆匆结束了和柳君浩对话。 看他终于收起通讯简,得逞的南宫月一个起身将他抱来压在书案上,俯身吻着他耳垂暧昧蛊惑, “白公子,今晚是不是可以放开玩了?” 知道南宫月的意思,白知初邪邪一笑,又捧过他脸面朝自己, “可以,不如我们今晚玩大点?” 如今他可是破凡境六重,虽比起南宫月还是菜鸡中的菜鸡,但提点玄气护体已不再话下,完全可以支撑他们疯玩。 “哦!” 听白知初如此说,南宫月顿时被撩得心痒,眼神迷离看着他坏笑, “白公子想怎么玩?” 第125章 白公子想怎么玩 白知初转眼扫视屋子一圈,拉下他重重吻了一口, “这里、软塌、练功毯、屏风上,墙上、茶桌、床上,我都想来一遍!” 之前他体力跟不上,绝大时候只能在床上,但他现在他身体比起早上已超两个档次,不多体验几个地方,不足以庆祝。 南宫月显然也很想体验,眼睛都放出光来,坏笑一下眯眼看向他, “都来一遍可得玩到明天中午了,你撑得住?” 白知初抬手捏了捏他鼻子,有些嗔怪道: “哪要那么久?换着玩就行!” “嗯!” 南宫月笑笑点头,俯身重重吻他, “行,白公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诶!” 看南宫月已要步入正题,白知初顽皮挑起他下巴,暧昧看着他, “你猜我今晚能草蛇你几次?” “最多五次!” 被赤裸挑逗,南宫月俯身轻轻咬了他耳尖一下,附在他耳边暧昧呢喃, “那你也告诉我,你想被草蛇几次?八次够不够?” “这么嚣张!” 白知初不服气说一句,抬腿勾住他腰,强势掰过他脸,便开始狂吻。 虽然这对比让白知初有点点不爽,但那欲仙欲死的爽感着实让他迷恋。 不过,和南宫月训练了那么久,他虽还赶不上南宫月,也总不再是当初只能躺着享受的小白白了。 白知初第二天在南宫月怀里醒来时,已快傍晚。 虽然有玄气护体,他身体已不疼,但持续至快近中午的鏖战,还是累得他精疲力尽,一觉便睡到现在。 看他睁开眼,南宫月侧身笑着吻了吻他, “醒了宝贝。” “嗯!” 白知初懒洋洋抬手搂住他脖子回吻一下,眯眼看向他有些委屈道: “我啥时候才能有你这么好精力?” 连夜大战,他都累成狗了,可比他出力至少多两倍的南宫月看起来只是稍显疲惫, 要不是南宫月今日无事,他要求南宫月陪他一起睡,南宫月都不需要休息,这让他羡慕的不行。 “呵!” 南宫月宠溺笑笑揉了揉他头发,又在他额上轻轻吻下, “你精力会越来越好的!” 本来也不想问一个具体答案,听南宫月如此回答,白知初抬手捏了捏他鼻子,又仰躺回身去,长长伸了个懒腰。 “起床,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 昨晚那么放肆玩,是因为昨天有天大喜事,要好好庆祝下。 可现在既然他已是极品灵根,以后还是需要有节制,多把精力花在修炼上。 床上好玩,但也不能天天躺床上。 “嗯,” 看他愿意起床,南宫月又拉过他亲昵吻了几下,才将他宠溺而霸道抱起, “那我帮你洗澡!” 被抱着,看着南宫月结实而健美的胸肌,白知初又有点流口水,抬手暧昧抚摸着笑道: “月哥,昨晚我比你猜测的还差一次,要不我先补上?” 又被挑逗,南宫月笑着低头吻了吻他, “晚上再给你,你哥要再看不到你出去,又得批评我了。” 提到顾长风,白知初只得悻悻缩回乱摸的手来。 是哦,他哥这几天正是心情不好,得赶快去陪陪他哥。 刚到饭厅, 听云哥儿说顾长风昨晚泡药泉回来后就去了司空正烛家,白知初瞪着眼忙看向南宫月。 顾长风居然去了司空正烛家,难道是顾长风终于知道爱上司空正烛了? 南宫月也回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云哥儿问道: “云哥儿,昨晚你陪长风去药泉,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云哥儿已经说了顾长风让他转告他们要去司空家一趟,但具体去办什么没说。 云哥儿尚不知顾长风与司空正烛之事,但顾长风是泡完药泉后便走的,或许能从云哥儿口中看出其他蛛丝马迹。 “说什么?” 云哥儿挠着脑袋想了一阵后摇头, “没有,哦对了!” 说着,云哥儿将顾长风昨晚给他的两颗知情果拿出来, “长风哥说这叫知情果,心情好会吃到甜味、心情不好会吃到苦味,你们也尝尝。” 看到知情果,白知初眼睛一下亮起来, 搂住云哥儿肩膀笑道: “云哥儿,我们前几天吃过了,你留着玩。我哥昨晚给你这知情果有没有说什么?” “你们吃过了,” 云哥儿自顾自说一句收起知情果,摇摇头, “没有,不过长风哥昨晚有点奇怪,他掰了两半知情果分给我,还老是问我有没有吃到水蜜桃味,可这知情果明明只有甜味,其他什么味也没有。” 听到答案,白知初再次抬眼看向南宫月,南宫月眼里也满是玩味儿。 顾长风那么关注云哥儿有没有吃到水蜜桃味,然后又迫不及待去找了司空正烛,这为什么去的,已经不言而喻。 已经回过话,云哥儿有些好奇看向白知初, “初哥,那你知不知道二公子去司空家干嘛?” 白知初回过头,神秘笑笑拍拍他肩膀, “应该是找正烛去了,吃饭!” 顾长风昨晚就出发,那明天上午就能到司空家,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事以密成,在顾长风和司空正烛确定关系前,还是暂时不告诉云哥儿的好。 多瞒一天,明天给云哥儿一个大大惊喜或惊吓。 吃过饭, 白知初便拉着南宫月匆匆回了房,他有太多关于顾长风和司空正烛的问题想知道。 顾长风有没有对司空正烛表白了? 司空正烛知不知道顾长风去了司空家? 他俩现在发展如何? 因为顾长风很可能正在御剑飞行,所以白知初首先联系的是司空正烛, “正烛,你昨晚和我哥联系没?” 信息发出好久,见通讯简一直没回应,白知初眉头皱了起来, “奇怪,这死小子怎么半天不回话?” 这段时间,司空正烛对他信息都是秒回的,这么久没回应还是头一次。 看白知初皱眉,南宫月脸色也凝重了些,看向他道: “我们直接联系你哥!” 心中,他隐隐有一种不好预感。 司空正烛这几天每天都会联系白知初好几次,今天一直没发信息过来,现在还这么久没回信息,搞不好司空正烛是被他爹软禁了。 如果司空正烛真是被软禁,那顾长风恐怕很难与司空正烛走到一起。 听了南宫月提醒,白知初又立马调出顾长风名字,隔着通讯简甜甜笑道: “哥,你到哪了?你去找正烛干嘛啊?嘿嘿……” 第126章 不要妥协 路上, 正握着通讯简,一脸愁闷御剑飞行着的顾长风,见通讯简又亮起,便直接涌入了玄力收听。 听到白知初那顽皮的调笑声,他苦涩一笑,长长看向远方。 他听得出白知初话外的意思是,是不是要去和司空正烛表白了。 这的确是他去司空家的目的,可现在? 方才他收到了来自司空正烛的消息,欢欣雀跃打开,却发现声音是司空向荣的。 司空向荣的声音很热情,问他什么时候能到,好接待他。 他礼貌回了,但心中却更加不安起来。 以司空正烛的性子,昨晚不可能只和他说那么两句话。 明明昨晚司空正烛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激动,可从昨晚到现在,司空正烛都没再联系过他。 好不容易收到司空正烛消息,却是司空向荣发来的。 他没问司空正烛去哪了,因为没必要问。 很明显,司空正烛可能被司空向荣软禁了。 而司空向荣软禁司空正烛,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反对司空正烛和他走到一起。 他料想过司空向荣肯定会反对,可司空向荣如此举动,想必会反对的很坚定。 愁闷一阵,顾长风调整一下自己情绪,用平和的语气给白知初回道: “快到凉风定了,我去告诉正烛,不与他绝交了,再当面感谢下他带我们来找淬灵果!” 虽然他不可能轻易放弃司空正烛,肯定会好好求司空向荣同意他和司空正烛在一起,但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 他也爱司空正烛的事,不妨等事情有结果后,再告诉白知初,省的白知初跟着操心。 南宫家, 听到顾长风十分平静的答话,白知初本欣喜的脸,一下懵圈看向南宫月, “月哥,啥意思,我哥难道不是去和正烛表白的吗?” 顾长风的声音太平静了,听起来只是把司空正烛重新当回兄弟、朋友,却听不出来对司空正烛有情爱之感。 对面,南宫月眉头皱了皱,没回答白知初的话,思索一会儿后却是拿过白知初通讯简,平静道: “我来和他说!” 应白知初一句,他玄气涌入通讯简, “长风,你对正烛的心意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不用瞒我们。 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们是两情相悦,没有对不起谁,正烛自身的幸福也比沦为传宗接代的工具更重要,不要妥协。 不要让你的真心被什么所谓的道德、人常绑架,否则以后你和正烛都会很痛苦。” 顾长风昨晚反复确认云哥儿有没有吃到水蜜桃味,之后又那么迫不及待去找司空正烛,肯定是意识到自己也爱司空正烛,急于去见司空正烛无疑。 可顾长风现在这态度? 极有可能是顾长风也料到了司空正烛被软禁,司空正烛父母反对他们在一起,怕白知初担心,他才会如此回复。 男男之事,搁哪个家族都不会轻易答应,何况是司空正烛这独儿子家庭。 但,和白知初在一起后,他越发确定,自己爱上的人,无论有多少反对,都不能妥协,否则会遗憾终生。 他和顾长风不同,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他一定会去达成。 可顾长风太君子,正直、善良、太顾及别人感受,他担心顾长风因司空正烛父母反对,便轻易放弃了。 顾长风不会轻易爱上人,那么克己守礼的人,却不管不顾急于去见司空正烛,可见他爱司空正烛爱的不轻。 而司空正烛虽性子有些大条,爱顾长风却也不浅。 若顾长风因司空正烛父母反对而放弃司空正烛。 毫无疑问,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以后都将活在遗憾、痛苦里。 遥远半空中, 涌入玄气听到南宫月这番话,顾长风心中久久无法平静,握着通讯简的手都有些颤抖。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南宫月,不光猜到了自己要去和司空正烛表白,还猜到了自己那么和白知初说的原因。 收到司空向荣讯息后,他是有想过妥协。 毕竟他曾经也是坚定反对男男的人,当初知道南宫月喜欢白知初时,他还亲自以家长的身份拒绝过南宫月。 他能理解司空向荣的心情,何况司空向荣就司空正烛这一个独儿子,还早就盼着抱孙子。 不过,他已经爱上司空正烛,好爱!他也想自私一回! 南宫月的劝说如此笃定,这又给他增添了很多信心。 心中激荡一阵,他重重握紧通讯简, “阿月,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好好和正烛父母说,你们明天等我消息!” 南宫月房间, 还在叽叽喳喳问南宫月为什么要那么说的白知初,听到顾长风回信后,水汪汪的黑亮眸子,有些难以置信看向南宫月, “月哥,怎么你比我还了解我哥?” 顾长风这回信,无疑南宫月那番话是说进了顾长风心里。 他着实有些懵,明明他都还在怀疑他哥是不是不是去找司空正烛表白的,南宫月却已不知抢先了几步,不光看出了他哥真实心意,还动手劝上他哥,而且,还说进他哥心里去了。 可明明他才是和他哥一起长大,最了解他哥的人啊! 看他一脸懵懂,南宫月宠溺的刮了刮他鼻子, “小笨蛋,你是被长风宠惯了,习惯做他不用动脑子的弟弟!” 白知初不是笨拙之人,对于其他事情,他也很有自己的见解。 可在顾长风面前,白知初习惯了做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习惯等着顾长风给他答案,习惯躲在顾长风羽翼下。 对白知初而言,顾长风,或许还有现在的他,在白知初眼里就是无所不能的。反正他们都会宠着他,所以白知初才会缺乏思维的敏感度。 其实,以白知初的脑子,这事情他但凡再用点心,很快便能分析出原委。 “不行不行!” 听南宫月如此说,白知初摇摇头立马精神起来, “我不能这么不了解我哥!” 自顾自说一句,他召出斩天扇一下下轻敲着自己脑门,在房中踱起步来,脑中也在迅速思考。 半晌后,他一敲脑门,看向南宫月, “月哥,你是从正烛没回我消息看出来的对吗?” 说着,他快速走向南宫月,将自己刚才的分析,竹筒倒豆般一股脑说出, “正烛这几天每天都会和我联系,今天他却一直没和我联系,还那么久不回信息,那说明……” 听白知初条理清晰说出如他一般的推断,南宫月宠溺笑着捏了捏他鼻子, “我们阿初果然聪明!” 第127章 请您成全我们! “嗐” 终于分析出顾长风心意,白知初短叹一声也捏捏南宫月鼻子, “不行,月哥,以后遇到事我得多想想!” 确实需要多动动脑子,不然在南宫月和顾长风面前,他显得太笨了。 和南宫月说一句,白知初又大刺刺仰躺坐到旁边软塌上,修长美腿回折搭上软塌短扶手,活脱脱一个大家长样,对着通讯简朝顾长风大手一挥道: “没事,哥,你尽管上,正烛父母要不同意,我们直接去帮你把正烛抢走藏起来!” “噗!” 茶桌旁,正喝茶的南宫月,没料到白知初最后一句话居然是说把司空正烛抢了藏起来,顿时笑得一口茶喷出。 哎!白知初这小脑瓜,你能想到他会想什么呢? “嘿!” 把南宫月逗到喷茶,白知初咧开洁白牙齿朝他嘿嘿一笑,又继续抱着通讯简给他哥说起话来。 “哥,不过还是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会儿早点休息哦,别飞太累,明天等你好消息。” “好,明天联系!” 顾长风的讯息很快回过来,这话是笑着说的,听起来已比刚才轻松不少。 又饮下一杯茶,南宫月摇摇头,上前揉揉他脑袋笑道: “走,宝贝!先陪你练会儿扇子!” 顾长风的事,他们现在也帮不上别的忙,倒不如趁有时间多帮白知初提升。 “嗯!” 白知初甜笑着点点头,站起身一下灵活跳到南宫月背上。 明天开始南宫月便要主持南宫家秘密队伍集训,陪他的时间会变少,离睡觉还早,让南宫月多指点一下自己扇法正好。 南宫月虽未修过扇诀,但人家毕竟是剑仙一样的人物,触类旁通,有他指点,大有裨益。 白知初一跳上背来,南宫月就十分自然抬手搂住了他腿,脸上是百分满足的幸福。 二人好上后,白知初对顾长风的习惯,就潜移默化从他身上转移。 以前他会怪顾长风太宠白知初,可当这可爱小树熊挂到自己身上后,他才知道有多幸福,简直都舍不得放他下来。 白知初现在对二人关系越来越不避讳,背背搂搂是他们在南宫家常会留下的身影。 次日清晨, 经过一夜休整的顾长风早早来到司空家。 司空氏建筑风格与他们顾家类似,都是砖瓦磨合、斗拱飞檐,看起来沉稳大气。 在早就等候迎他的管家带领下,顾长风来到家主府前厅。 司空向荣态度很热情,此行目的算是提亲,顾长风也十分周到准备了一些珍贵礼物。 热络寒暄后,司空向荣遣退管家下人,翻手拿出一枚钠戒,朝顾长风开门见山十分歉疚道: “长风贤侄,都怪我教子无方,那逆子才会对你做那禽兽不如之事。这有十万枚上品灵石,请贤侄务必收下,算是叔叔给你赔礼道歉的一点心意。” 这两天,他又从司空正烛口中问出些二人之事,虽知道顾长风此行应是来和司空正烛确定关系,他也不准备同意,但自己儿子毕竟有错,这道歉少不了。 十万枚上品灵石不算少,补偿了顾长风,他也才能更硬气拒绝顾长风。 “司空叔,这我不能收!” 知道司空向荣说的是司空正烛强行与自己发生关系之事,顾长风一阵脸红。 推脱一句后,撩起雪白衣摆直直跪到司空向荣跟前,抬眼认真看着他, “司空叔,此事不怪正烛,都怪我后知后觉,那么晚才知道我也早心仪他。我此番前来正是为跟他表明心意,我知道您不愿赞同我们,但我和正烛是真心相爱,还望您和叔母能成全我们!” 他当然看得出,司空向荣给他道歉是真,但也只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以大额钱财买司空正烛犯下的错,从而阻止他们在一起。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父母长辈,他还从未给任何人跪过。 但他想让司空向荣知道,自己想和司空正烛在一起的决心。 见天资卓越、骄傲无双的顾长风竟直接给自己跪下,司空向荣一下慌了神,忙抬手拉他喊道: “贤侄,有什么话你快起来说!” “不,司空叔!” 顾长风摇摇头, “我知道您想要正烛早点给司空家传宗接代,不愿我和他在一起,但我还是斗胆请您成全我们!” 说着,他又重重给司空向荣磕下一头。 “至于传宗接代之事,您和叔母还年轻,是否可以考虑再生一个!” 他有想过,司空向荣极有可能以此理由来拒绝他,那他便先把这话挑出来。 “哎!” 听他如此说,司空向荣长长叹息一声,却也直直在他对面跪了下来。 “司空叔,你做什么?” 看司空向荣居然也给自己跪下,顾长风慌的忙抬手去扶他。 司空向荣压了压他手, “贤侄,叔陪你跪着!” 司空向荣不光是长辈,还是司空正烛父亲,顾长风哪敢让他跪,又忙抬手去扶他, “叔,是我不对,咱们起来说!” “不!” 司空向荣摇摇头,又重重按住他手, “贤侄,这事是叔对不起你,咱叔侄俩就这样叙叙话!” 见司空向荣态度坚决,自己拗不过,顾长风只好将身子跪得更低了些,朝他恭敬拱手道: “那长风洗耳恭听,请司空叔赐教!” “呵!” 司空向荣笑笑,温和拍了拍他肩膀, “贤侄,其实这两天我也想了很多。 你天资卓越,又品行优异,可谓人中龙凤,能看上我们正烛,是我们正烛的福气。我们两家结亲,于我们也多有裨益! 你说的再生一个,你叔母这两天也同我商量过,她不想再看正烛像前几日那般丢了魂似的,想成全你们在一起,但是,哎……” 说到这,司空向荣又长长叹息一声。 他这一声叹息,顾长风心紧紧揪起来,如果司空向荣和夫人考虑过成全他们,那想必也有充分理由来拒绝他。 叹息一声,司空向荣有些无奈再拍拍顾长风肩膀看向他, “你叔母身子实在太弱了,此前好不容易调养许久才怀上正烛,为了生正烛她又几乎丢了半条命,我实在害怕她再孕会有危险,这才盼着正烛早点成婚,为我司空家续下血脉。” 司空向荣说的真切,也是顾长风此前了解到的实情,当年司空正烛母亲产下司空正烛后,差点没保住。 顾长风不好再就此问题说,但他也不甘心,思量一下,他再次朝司空向荣恭敬抱拳: “对不住,司空叔,让您为难了!不过您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正烛被拴住传宗接代,他可能会活的不开心?” 第128章 十年 “呵” 司空向荣苦笑着连连摇头,半晌后,他忽然深吸一口气,点头, “好,我可以同意你们在一起!” 见司空向荣开口同意,顾长风唇间立马幸福咧开,恭敬伏地朝司空向荣磕头激动道: “多谢司空叔成全,我一定会好好待正烛,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嗯!” 司空向荣点点头,又拍拍他肩膀笑看着他, “不过,贤侄,我还有个条件!” “您说!” 顾长风回答的很急切,只要能和司空正烛在一起,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 司空向荣点点头,缓缓举起一根指头, “十年!” “十年?” 顾长风不解看着他。 “没错,十年!” 司空向荣又点点头认真看向他, “贤侄,你们可以继续做朋友,做兄弟,但是你不要告诉正烛你的心意,如果十年后你们还是坚持要在一起,那时我不会反对。” “十年?” 顾长风兴奋的眸光暗了下去,口中喃喃着十年。 对他们而言,十年不算长。 但他一刻也不愿再等,如果不是要先来说服司空向荣,他都恨不得现在便奔到司空正烛身边,把他拥入怀里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永远也不想与他分离。 顾长风正踌躇着,司空向荣的声音又继续响起,言辞十分恳切, “贤侄,不是叔不通情理,司空家香火传承千年,不能在我这断了,我做出这个决定已是底线,请你也能体谅我。” “而且,你也知道,正烛年岁尚小,心智还不够成熟。” “叔说句难听的你不要介意,你为人稳重,心性坚毅,做出这决定应不会轻易动摇。” “但正烛对你的情义,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也未可知。” “等他十年,等他成熟起来,若那时他还想和你在一起,我亲自上顾家提亲,如何?” 听着司空向荣的话,顾长风久久陷入沉默。 他知道,司空向荣的话无回转余地,而且的确有几分道理。 司空正烛曾经还说他爹傻,可他爹哪傻啊! 这一招缓兵之计,他若不答应,倒是他胡搅蛮缠,故意害司空氏绝后了。 沉默半晌,顾长风抬眼看向司空向荣,平静开口, “司空叔,这十年您仍会给正烛挑选对象,为他张罗婚事,对吗?” 言外之意被顾长风挑开来,司空向荣尬笑一下摇头,拍拍顾长风肩膀, “贤侄,为司空氏延续血脉是我的责任,但你放心,正烛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他成亲。” “时间是检验情感的利器,经过十年,若正烛还喜欢你,你们以后感情也会越深刻,不是吗?” 听着司空向荣的话,顾长风长呼出一口气点头, “好,我可以答应你,司空叔!我可以等正烛十年,也请您遵循自己的承诺,不强迫他成亲。” 此时,他心是沉的。 若司空向荣以后违背承诺逼迫司空正烛成婚,他不会再顾忌任何,直接抢人。 但,司空正烛年龄确实还小,他最怕的是如司空向荣说的,司空正烛喜欢自己只是一时冲动,万一以后司空正烛喜欢上别人,他又当如何? 不过,想到这,他心又松下来。 若真如此,他更不该与司空正烛开始! 他很确定自己心意,他是想和司空正烛白头偕老的,但若司空正烛只是一时冲动,这段不被司空向荣祝福之情,就成了一个笑话! 等十年,或许也是一个不错方案! “放心!” 得到顾长风回答,司空向荣重重点点头,又朝他伸出手, “贤侄,多谢你体谅!” “嗯!” 应过司空向荣,二人握着手站起身后,顾长风朝他恭敬抱了抱拳, “司空叔,现在我可以见正烛了吗?” 司空向荣笑着点头, “可以,我现在便着人叫他过来!” “我想单独见见他可以吗?” 顾长风问一句,又朝司空向荣认真抱拳道: “请司空叔放心,既然答应了您,我会注意分寸!” 半晌后, 在管家的带领下,顾长风站在了司空正烛门外。 这一路,他走的很慢,答应了司空向荣,但他心中仍是汹涌澎湃。 要想不在司空正烛面前流露自己心意,他还需好好调整一番。 门是从外面上锁的,管家打开门后,朝里面躺在床上看书的司空正烛恭敬说了句, “少主,长风君来看你了!” “哥!” 听见是顾长风,司空正烛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唇几乎要咧到耳根,一边朝门口的顾长风奔来,一边兴奋道: “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按推算,顾长风该傍晚些才能到,这么早就看见顾长风,他着实十分意外! 终于见到这朝思暮想之人,顾长风强忍着心头澎湃,朝他温和笑道: “我出发的早些!” “嗯!” 咬着唇激动应下一声,司空正烛直接上前拉住他手, “哥,快进来坐!” 顾长风这么早到,那该是和他联系后便立马出发的。 看来,顾长风比他预料的还想他。 越是这样,他就越迫不及待想听顾长风亲口告诉他,那他这两天设想过无数遍的他想听之话。 管家送完他,给他们行礼后便离开了。 拉顾长风在茶桌坐下,司空正烛又笑盈盈的亲自给顾长风泡上茶, “哥!累了,先喝口茶!” “嗯!” 抿着茶,感受到屋子北边那一道隐藏的高手气息,顾长风心中又落下几分。 他到司空正烛房间时一共感受到六道气息,分布在屋子四周,应是限制司空正烛外出的暗卫。 现在,另外五人已离开,这留下的一人,自是接到了司空向荣新命令,监督他不违背承诺对司空正烛表明心意的。 顾长风喝着茶,司空正烛眼睛都要放出光来的上下打量起他。 顾长风还是那么帅,那么儒雅仙气,而最让他开心的是,顾长风腰间又重新挂上了那只有他头发的锦鲤玉佩。 摸摸自己腰间另一只锦鲤玉佩,司空正烛红了脸,含羞笑着朝顾长风低声道: “哥,你是不是前晚连夜就出发了?” “嗯!” 顾长风点点头,摩挲了几下白玉茶杯,缓缓放下,他听得出司空正烛的期待,可他能说什么呢? 调整下情绪,他再次含笑温和看向司空正烛, “阿初的事情已有结果,听他说你情绪一直不好,我便想早点过来看看你。” 第129章 我就一直追你 听顾长风如此说,司空正烛眨眨眼,起身蹲到他跟前,手拉着他腰间锦鲤玉佩朝他笑道: “哥,你原谅我了,对吗?” 他看得出顾长风对他已全无怨意,可顾长风态度太温和,如之前他们以哥弟相处时一样。 顾长风还不说出来连夜出发是因为想他,应是害羞。 才刚见面,但他不想等了,他想尽快听顾长风说想他、喜欢他。 “嗯!” 再提到那晚之事,顾长风脸止不住的红了红,抬手轻轻揉了揉他头发,点头,语气尽量平静道: “正烛,过去之事就不提了!全靠你,阿初才能有此机缘,我来就是为了当面感谢你,告诉你我还愿意把你当弟弟。” 嘴上说着这言不由衷之话,看着司空正烛脸色明显难看起来,顾长风心中说不上的五味杂陈。 “当弟弟?” 顾长风说完,司空正烛缓缓站起身来,眼睛直视着他, “哥,可你知道我不止想当你弟弟的,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是因为你发现你也喜欢,想我了,对吗?” 司空正烛的委屈、期待,落入顾长风眼里,又是刺得他一阵心痛。 挣扎一下,他夸张一笑,抬手轻轻弹在司空正烛脑门上, “瞎解读什么?我是把你当阿初一样对待的,怎么会喜欢你?” 顾长风说的认真,司空正烛只觉心中期待被一下无情粉碎,激动的他一下俯身重重捧住顾长风脸, “哥,你骗我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看司空正烛简直要哭出来,质问他的话都带着哭腔, 顾长风强忍着想把他拥入怀里,告诉他真话的冲动, 深吸一口气,他紧紧握住了司空正烛捧着他脸的手,温和笑道: “傻瓜,我骗你干嘛?我喜欢你做我弟弟,以后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好做兄弟,好吗?” 他知道这会让司空正烛难过,可他也不想司空正烛难过更多。 虽不能以爱人的身份,但以哥哥的身份陪着司空正烛,司空正烛应不会那么难过。 一直和司空正烛保持兄弟关系,若司空正烛能爱他那么长久,这十年,应也会很快过去? 能和顾长风继续做兄弟,受顾长风宠爱自然也不错,但这完全不符合司空正烛预期和期待。 他想要的是与顾长风卿卿我我,耳摩斯鬓、同寝同眠、出双入对,想要的是顾长风爱他。 心中纠结一下,他脑中忽然灵光乍现,看向顾长风激动道: “哥,我还是不相信你不喜欢我,你是担心我爹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对吗?你不用担心,我爹说了,他可以考虑我们在一起的。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看司空正烛连珠炮似的说出这一长串,顾长风心中无奈苦笑。 司空向荣曾对司空正烛说的话,刚才分别时司空向荣已经对他说了,目的是要他配合着演好戏,务必让司空正烛相信,他真的不喜欢司空正烛。 司空向荣是老姜,是老狐狸,而这粉碎司空正烛希望的恶人,只能由他来做。 心里苦笑一阵,他将司空正烛手拉了放下来,轻松笑看着他, “正烛,司空叔刚才已经和我说过了,若我也喜欢你,他可以成全我们。但我不想的,我只想和你做兄弟!” 司空正烛有些疑惑看向他, “你见过我爹了?” 顾长风点点头, “我来你们司空家,自然得先去拜访司空叔!” 回想起刚才带顾长风来的,正是他爹最亲近的管家,司空正烛点点头,但他还是不愿相信,看着顾长风继续质问道: “哥,我爹是不是还说了其他难听的,不想让你跟我在一起的话?” 以他对司空向荣的了解,司空向荣一直催他成婚,等着抱孙子。 虽然那天司空向荣说了,可以考虑同意他和顾长风在一起,但这应该也要他费些口舌才能争取来。 他还是不相信顾长风真不喜欢他,也许正是司空向荣夹枪带棒说了不想让顾长风和他在一起的话,后面又假惺惺问顾长风这问题,顾长风才会被吓退。 看司空正烛怀疑,顾长风笑着抬手刮了刮他鼻子, “没有,我喜欢你做我弟弟,但我对你实在没有情爱之感。至于你对我的喜欢,也许有一天,你也就放下了。” 顾长风矢口否认,司空正烛心中失望无比,眼睛一转,他狡黠盯向顾长风,摇头, “不,哥,我不会放下你的,一辈子也不会。你还不喜欢我,那我就一直追你,追到你也喜欢上我为止。” 坚定说一句,他身体猛然下压,紧紧捧住顾长风脑袋,重重吻上他的唇。 顾长风既然连被他强行发生关系都能原谅他,相信这样强吻顾长风,顾长风也会原谅他。 欲望是爱情的催化剂,他必要让顾长风对他生出欲望来。 唇突然被司空正烛重重吻上,顾长风心中瞬间破防,理智告诉他要立马把司空正烛推开,但手却怎么也伸不出去。 他也渴望这个吻,很想也紧紧抱住司空正烛好好吻他,可他不能,他还得等十年。 心中挣扎着,他终是没有推开司空正烛,但也不回应他。 按照承诺,他该立马推开司空正烛,但这个吻也可做其他用,就偷一次! 唇上贪婪感受着司空正烛的强吻,顾长风不着痕迹扯了扯衣服掩下已有反应的地方,心中也强逼自己镇定下来。 司空正烛的唇温暖柔软,吻霸道而炽热,裹动他的唇,缠上他的舌,要不是强行压抑着自己,顾长风简直要被撩拨疯。 拼命克制着不让那晚更赤裸、更诱人的画面闯进脑海。 强吻半晌,见顾长风仍是一动不动坐着,已是喘息粗重的司空正烛懊恼着退回身来。 吻本该暧昧而缠绵,可这独角戏,唱的他沮丧而羞愧。 司空正烛退回身,已极速调整好自己表情的顾长风,追上他的眼,漠然看着他。 看到顾长风眼中的冷漠,司空正烛顿时心慌,忙松开捧住他脸的手着急摇头道: “哥,别怪我,哥……” 刚才冲动的不能自已,但现在他好怕,好怕好不容易原谅他的顾长风再次弃他而去。 司空正烛的惊慌,顾长风满是心疼。 长呼出口气,他淡淡看向司空正烛,语气平静道: “正烛,如果你还想认我这个哥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第130章 我还可以喜欢你吗? 虽然这不是司空正烛想要的,但顾长风可以不怪他这一次也是万幸。 沉吟一下,他咬着唇点点头, “我知道了哥!” 顾长风说了对他并无情爱之感,若再把顾长风惹到与他绝交,那顾长风估计再不会原谅他了。 心里翻腾着,顾长风笑着站起身拍拍他肩膀, “给我安排个房间,我有点累,下午再陪你!” 面上他依旧镇定,可被司空正烛吻了那么久,他觉得自己已快绷不住了,他需要独处一会儿。 司空正烛院中房间就很多,他若出去住,司空正烛肯定不同意,反而还会惹司空正烛为刚才吻自己而更担心。 房间很快安排好,就在司空正烛院中,离司空正烛房间不过几十步。 为顾长风安排好,得知顾长风可以在这住半月,司空正烛格外开心。 顾长风要休息,他不便留下,临出门时,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顾长风, “哥,那我还可以喜欢你吗?” 顾长风眉毛挑了挑,淡淡看向他, “我可以控制你喜欢谁,不喜欢谁吗?” “谢谢哥!” 得到答案,司空正烛笑容迅速溢满,唇朝顾长风脸上快速凑去。 顾长风还肯认他做弟弟,还允许自己在心里喜欢他,这便够了! 他还是有机会追顾长风。 “别!” 顾长风迅速抬手挡住他唇,身体也朝旁边挪开,朝他漠然摇摇头, “我们可以继续做兄弟,但亲我脸和抱我,以后便免了。” 刚才纵容司空正烛吻他已算偷欢,但再让司空向荣知道,他允许司空正烛对他这么亲热,他便是明晃晃的违背承诺了。 “哦!” 被拒绝,司空正烛有些委屈着退回身来。 “那你先休息哥,我晚点来叫你。” 送走司空正烛,顾长风无力靠到了门框上。 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面对司空正烛,他拿不起放不下,这样的感觉十分折磨。 手指不自觉抚上被司空正烛吻过的唇瓣,顾长风脸上又渐渐浮起一抹笑意。 他的确无法控制司空正烛喜欢谁不喜欢谁,但刚才他那句话是故意的。 他喜欢司空正烛,也期盼司空正烛能一直喜欢他,撑过10年,他们就可以苦尽甘来。 这样暗戳戳暗示司空正烛可以喜欢自己,就算司空向荣知道了,也不能挑他刺。 司空正烛的吻,好让人沉醉! 红着脸靠门调整一阵,顾长风摇头笑笑,拂手布下隔音禁制,又走向茶桌。 南宫月和白知初还等着他回话,为完成与司空向荣的约定,他自是不能说实话。 因为若白知初知道真相,肯定会把事情捅给司空正烛,那时,他无法面对司空向荣。 一周后, 顾长风还是以家里有事为由,先行告辞回家。 这几日,他和司空正烛,乃至和司空向荣夫妇相处都很愉快。 有了第一日的告诫,司空正烛对他很热情,也保持着应有距离。 但他知道,司空正烛总会偷偷看他,有时甚至看得出神,他近在眼前,司空正烛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而他,也如司空正烛一样! 和司空正烛待的越久,这种爱而不敢碰的折磨越发强烈。 南宫家, 完成早功后,白知初便叫上云哥儿陪着柳君浩一起出了门。 柳君浩是昨晚到的,虽然他这几日痴迷修炼,但柳君浩毕竟远道而来,还是得抽时间陪柳君浩逛逛。 而且,自来到南宫家后,他还没出门逛过。 每日不是和南宫月厮混就是修炼习扇,也该好好玩一下。 云哥儿倒是对北麓野已大概熟悉,在他带领下,白知初搂着柳君浩逛完一处又一处这北方特色商铺、街景。 柳君浩还是一如既往可爱,一口一个初哥叫的很甜,和白知初几乎毫无隔阂。 下午,吃饱喝足,逛得也有些累了,白知初斩天扇一摇,再次搂过柳君浩肩膀, “走,浩浩,听点哥的八卦去。” 虽然他也大不了柳君浩几月,可他本就觉得柳君浩是让他很有保护欲的弟弟, 现在他灵根为极品,修为突飞猛进,超过柳君浩先达到自在地境也指日可待, 再面对柳君浩,他更觉得自己像个哥了。 听他如此说,柳君浩却是尬笑一下,有些不确定看着他, “初哥,你们的传闻我在南离湾也听过些,那些话可不好听,你当真要去?” 事关天才南宫月,白知初对司空正烛始乱终弃,南宫月喜欢男人,还是捡二手货的传闻在他们南方都传得沸沸扬扬,那些话,是真的难听。 白知初斩天扇一合,更用力揽过他, “怕什么,去听听他们现在又传成啥样了!” 扫了几眼偷偷跟在他们不远处的几个暗卫,白知初唇角一咧,朝云哥儿招招手,一起步入前方茶楼。 那是曾在地下室帮他看守淬灵果的其中几个暗卫,这趟出门,他并未和任何人打招呼,可这几个人还是一路暗中尾随着他们。 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南宫月安排保护他的。 南宫月这阵虽忙的早出晚归,但给予他的保护却始终都在。 进得茶楼,选了间隔帘雅间,看着窗外热闹的街景,柳君浩忽然有些伤感起来, 叹气一声朝白知初摇头笑道: “初哥,可惜了,要是正烛哥和长风哥也在就好了!” 经过那几日相处,他对司空正烛和顾长风也颇有好感和亲切,这次来没见到那二人,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没事,以后找机会咱们再聚就是,” 白知初笑着将茶推倒他旁边,又压低声音道: “对了,你们那血魔功查的怎样了?” 柳君浩要知道顾长风与司空正烛的事,肯定会兴奋的合不拢嘴,但他哥既然说还是不确定对司空正烛的心意,要继续与司空正烛先做兄弟。 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告诉司空正烛此前之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当然不能说。 血魔功第一指向是南方,柳君浩来了,正好可以问问他此事。 听白知初问,柳君浩喝下一口茶,撇撇小嘴摇头, “前不久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直接被榨成干尸,我爹他们根据线索查到是两个修炼血魔功之人所为,也逮到了那两人,可惜那两人直接就咬毒自尽了,什么有用信息都没问出来。” 闻言,白知初眉头皱起, 直接咬毒自尽,那这两个修炼血魔功之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而那背后之人,应该就是薛氏。 暴露出来的是两个,其他没暴露的血魔功者,应该更多? 薛氏弄这些人修炼血魔功的目的是什么? 正思量着,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哄笑,还提到了他名字。 白知初唇角一勾,朝柳君浩和云哥儿挑挑眉, “听戏!” 第131章 你倒沉得住气! 三人安静下来,外面茶厅的声音透过隔帘直直闯进几人耳朵。 甲:“哈哈,你小声点,那徐家啥下场你不知道,就因为骂了那白知初几句难听的,直接从上流搞到入不敷出,你小心被人听了去给你穿小鞋。” 乙:“怕什么,我又不是骂他,诶,你们说,那白痴初到底有啥魅力啊!司空少主被他迷得退薛氏婚也就算了,那月华君怎么也会看上他?” 丙:“我也想不通,你说以月华君的条件,什么优秀俊男靓女不由他选,可他偏偏看上那废柴,还是个二手货,他到底咋想的?” 乙:“诶,人家这二手货可得宠嘞,我听说月华君大庭广众都会背他,背地里不得把他宠上天?” 丁:“得了你们,别一口一个二手货,月华君那么骄傲的人,能要二手货吗?你们没听说,现在好多人都猜司空少主和白知初就是在演戏,目的是为退薛氏婚。” 甲:“对,我也听说了,想来也是。那司空少主虽比不上月华君,可人家毕竟也是司空少主,他要真是被戴了绿帽子,能和月华君他们那么要好。” 丁:“嗯,现在事情传的这么开,薛氏肯定也早知道了。你们说薛氏这么丢脸,应该会收拾司空家的?” 甲:“那不好说,不过我觉得也不大可能,现在谁不知道南宫家与司空家、顾家交好,薛氏虽然是老大,可要这三家联手,薛氏也吃不消。” 乙:“停停停,人家大家族那些事,哪是我们能管的,咱聊点八卦就好!” 丙:“嘿嘿,好啊,那你再给我们讲点小道消息呗。” 乙:“嘿嘿,我听说那白知初长的可俊,还白的发光,你们说月华君应该就是看上他的美色?” 丙:“那还用说,不看上他美色,难道还能看上他是废柴。不过,能把月华君迷得神魂颠倒,那白知初一定很好上?” 乙:“就是就是,诶,你们不知道,那白知初有多浪,大庭广众的就勾引月华君,求月华君上他。啧啧,按传说的他那美貌,别说月华君,怕是个男人都想上他。你们说他在床上是咋样的,会怎么叫?” 丙:“哎嘛,老子都硬了,好想见见他啊!” 乙:“哈哈,你是想见他,还是想听他叫。” 甲:你俩过分了啊,别瞎说。 丁:对,这话要传到月华君耳中,有你们好果子吃。 乙:怕什么,咱们就聊聊八卦,哪那么严重…… 厅外几人声音压低了些,可他们还是能听得很清晰,云哥儿面色阴沉,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脸早就青一阵白一阵的柳君浩,含怒看了看想动手的云哥儿,又看向白知初, “初哥,你别生气,我们帮你出气!” 这些人越说越离谱,这么难听的话,纵是他再有教养,性格再好,也忍不住想揍人了。 白知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前面那些话就算了,他大概能猜到,可其中那两人,这是在意淫他? 正想起身,见温顺可爱的柳君浩那么愤怒要帮他出气,白知初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走,浩浩,哥收拾他们给你看!” 不知外面几人修为如何,但他可是有斩天扇的人,等下都不用与那两人多废话,认清人直接扇就好。 “走!” 得到指示,早就按耐不住的云哥儿腾的站起身来,今天不好好帮白知初教训一下那两个满口黄腔的混蛋,他手不答应。 “哐!” 三人刚离桌,厅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是桌子被掀翻的声音,和丁零当啷的茶具砸地声。 白知初正疑惑着外面发生了何事,一道愤怒的厉斥又随之响起, “你们他们什么玩意儿,也敢非议我月哥和他的人!给我打!打死我负责!” 听到这声音,白知初唇稍稍咧起。 今天他这是要亲眼目睹嚣张跋扈的南宫澈砸场了? 自接风宴遇过南宫澈后,他便一直没见过南宫澈,也没再听南宫澈惹过什么祸。 南宫澈还对他有没有心思不知道,但南宫澈这霸气砸场的态度,他倒想点个赞。 “啊啊啊,澈公子,别打了,我错了……” 外面的拳打脚踢声和惨嚎声很快响起。 掀开帘,白知初三人走出雅间,茶厅已是一片狼藉。 南宫澈抱手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愤怒及有恃无恐的不屑,四个南宫澈随从,则一人逮着一个人胖揍。 被揍的几人有灵力波动,显然也有修为,可却不敢还手,只一个劲的躲。 这么大动静,其他茶客也纷纷出来围观,都在窃窃私语着,可也没人敢上前拦。 扫场中一下,白知初展开斩天扇,信步走向南宫澈。 南宫澈也看见了他,扫了跟在他身后的云哥儿和柳君浩一眼,又看向白知初有些不满道: “你倒沉得住气!” “呵呵!” 白知初微微一笑,朝他抱了抱拳, “这不被你抢先动手了嘛!” 说着,他又指了指同样被揍的一个灰衣男子和青衣男子道: “这两个就放了,我一直听着,他们没说什么难听之话!” “哼!” 南宫澈看起来对他说的话很不满,冷哼一声,但还是朝家丁摆了摆手, “灰衣服和青衣服的不用打了!另外两个带过来!” “跪下!” 穿棕衣和穿黄衣的两个男子,很快被家丁搡着跪倒他们跟前。 那两个被放过的灰衣和青衣男子,也悻悻站到了几人不远处,偷瞄向南宫澈的眼里满是恐惧。 被搡跪在地上,乙丙忙朝着南宫澈磕头认错, “对不住澈公子,都怪我们嘴贱,我们该打!” 看着二人,白知初恶心的直摇头,妈的,难怪这二人会说那么污耳之话,长得一个比一个猥琐。 而他妈,他居然被这样的人意淫了! 一旁,在二人的求饶下,南宫澈上前一脚把那穿棕衣的丙踹翻在地,指着白知初朝丙喝道: “你他妈不是想见白……” “诶诶诶,澈公子!” 见南宫澈就要说出自己名字,白知初忙上前一把拉住他, “辛苦你收拾,我先走一步!” 妈的,这两人这么猥琐,他可不想对号入座,以后被这两个混蛋意淫。 至于对这二人动手嘛,他都嫌脏了他扇子,反正有南宫澈在,这二人肯定吃不了好果! 交代一声,他忙展开斩天扇挡住自己脸,又朝云哥儿和柳君浩招招手,大步流星朝楼下走。 挡住脸,一些细碎声音还是闯进了他耳朵, “这便是白知初?真的好帅啊!” “诶,这白公子还挺讲道理的,会分谁该打谁不该打。” “终于见到本人了,这模样和月华君还挺般配的。” “小点声,等下得罪了澈公子,我们也得跟着遭殃……” 第132章 你怎么长这么可爱! “你们两个看着,让他们相互扇嘴巴,不把嘴扇烂不准停!” 白知初三人刚到楼梯口,就听后面南宫澈大声朝随从交代一声,也朝他们追了过来。 出得茶楼,白知初停下脚步,看向带着两个随从朝他们追来的南宫澈,朝他笑道: “阿澈,今天的事我代表月哥谢谢你哈!” 现在,他对南宫澈印象已改观了些。 听南宫月说,这南宫澈虽然嚣张跋扈,但对长辈和几位哥哥还是很尊重的。 今天他又亲眼目睹南宫澈为维护南宫月和他而出手,这印象又好一些。 “谢什么!” 南宫澈白他一眼, “要不是你扫了兴,我得押着他们回去,把他们家拆了,还问他们父母要手工钱!” “噗嗤!” 白知初旁边,听他这么理直气壮的说,柳君浩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看他笑得可爱,白知初也笑着搂过他肩膀,指了指南宫澈道: “浩浩,给你介绍一下,南宫家小公子,南宫澈!” 柳君浩虽未见过南宫澈,但听白知初刚才叫他澈公子,南宫澈又称南宫月为月哥,他还是早猜出来,这便是南宫家名声不太好的南宫澈。 听白知初介绍自己,还不待白知初向南宫澈介绍他,他转脸朝白知初笑笑,又看向南宫澈抱拳道: “见过澈公子,我是南离湾柳家,柳君浩!” “柳君浩?” 南宫澈眼睛转了转,也朝柳君浩抱了抱拳, “原来是柳家小公子,幸会。” 朝柳君浩正常说一句,南宫澈又上下打量柳君浩一番,然后边点头边笑道: “我记得柳家主和你哥姐都挺魁梧的,你怎么长这么可爱!” 被南宫澈说可爱,柳君浩脸红了些,忙又抱拳道: “澈公子见笑了,小时候生过一场病,身体长不起来。倒是澈公子你,早就听闻你心直口快、雷厉风行,今日一见,果然威风!” 一席话,南宫澈竟也脸红了些。 瞅见这一幕,白知初忙将可爱的柳君浩再搂紧些,打哈哈笑道: “浩浩,你可别给他脸上贴金,这家伙已经够让南宫伯父头疼了。” 南宫澈的脸红他是紧张的。 现在他倒看不出南宫澈还对他有意思,但南宫澈毕竟是对他有意思过的,他可不想南宫澈再对可爱的柳君浩也生出非分之想来。 柳君浩单纯又可爱,这恶名昭着的南宫澈可配不上。 被揭底,南宫澈不满白眼看向白知初, “你才让人头疼!” 说着,他又指了指白知初搂着柳君浩的手, “你看看你,把别人搂这么紧,月哥要看到,不得生气。” “要你管,走了!” 白知初也白他一句,径直搂着柳君浩转身。 这要在以前,南宫月是会吃醋,可南宫月现在已经得到他,不会再瞎吃飞醋了。 这些个他亲近的好兄弟,就是当着南宫月面搂,南宫月也不会说什么。 “哎,你等等,” 南宫澈说着,追到白知初另一侧,看了看四周朝白知初道: “你以后出来多带点人,我听说那徐江有一次醉酒后说要搞你!” “嘁!” 白知初不屑摇摇头,扫视四周那先他们几步从茶楼出来,又隐入了人群中的便衣暗卫,淡淡道: “他要想找死,尽管来就是!” 别说南宫月给他安排了这么多暗卫,就是凭他自己,凭他手上这招摇过市的斩天扇,那徐江要敢来找他麻烦,只会得不偿失。 看他满不在乎,南宫澈声音严厉起来, “你以为你现在是破凡境六重就了不起了,没听过人心叵测吗?徐家没落是因你而起,他要真对你动手,肯定会花高价买杀手来。” 没料到南宫澈也知道自己是破凡境六重,白知初有些狐疑看向他, “我吃淬灵果的事,你知道了?” “废话!” 南宫澈白他一眼, “我爹封锁淬灵果消息,是怕招来外人觊觎,我好歹也是南宫家公子,这种事能不知道吗?” 话说出口,南宫澈才后知后觉看向了被白知初搂着的柳君浩。 大意了,柳君浩也算外人啊! 明白他的目光,白知初摇摇头, “放心,浩浩是我好兄弟,他自然也知道的。” 他当柳君浩是兄弟,除了斩天扇和顾长风的事,他没什么好对柳君浩隐瞒的。 柳君浩也看出了南宫澈的焦虑,朝他可爱笑道: “放心,澈公子,我不会乱说的。” “嘿嘿!” 南宫澈有些尴尬笑笑,又看向白知初, “那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放心上点,下次出门多带点人。” “嗯!” 看南宫澈是真关心,白知初应付着点了点头。 又走出几步,南宫澈忽然扭头道: “对了,早上我去给奶奶请安,她说挺喜欢你的,要你空了多去陪她聊聊天。” “嗯!” 白知初又敷衍的应了一声。 作为南宫家最高长辈,南宫月已经带他去见过奶奶。 老人家挺和气的,就是听南宫月说护短的不行,特别是南宫澈这幺孙子。 南宫澈这么嚣张跋扈,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奶奶惯得。 他对奶奶印象倒也不错,只是单独去见她,他还是有些不自在,等南宫月忙过这阵再去不迟。 正想着,南宫澈看了看柳君浩,又朝白知初道: “柳兄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准备带他到哪些地方去玩。” 说到这,白知初眉头皱了皱,看向柳君浩道: “浩浩,你想去玩吗?想去的话,明天让云哥儿陪你四处去玩玩。” 他现在一心忙着修炼习扇,并不想出去,但,是该安排柳君浩出去玩玩。 知道白知初现在醉心修炼,柳君浩可爱摇了摇头, “不去了初哥,我陪你修炼!” “那哪行?” 还不待白知初回话,南宫澈大声反对起来,绕道柳君浩旁边,朝他笑道: “君浩,我跟你说,我们北麓野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像什么翡翠湖、桃花坞、珍珠瀑、乳香城都是极好玩的。阿初现在是我南宫家的人,以后他多的是时间去,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好好去玩玩,可惜了!” “呵呵,” 柳君浩可爱笑笑, “这些名字听起来还挺有趣的,你给我介绍介绍。” “好!” 看柳君浩想听,南宫澈立马开心介绍起来, “先说这翡翠湖,翡翠湖在北麓野东边,那的湖水绝了……” 南宫澈口才不错,一个个景点说的绘声绘色,白知初和云哥儿也听得津津有味。 白知初正想着以后也要抽时间去玩玩,只听南宫澈已拍着胸脯朝柳君浩笑道: “想去君浩,正好,这几天我有空,阿初要没时间陪你,我陪你去!” 南宫澈对柳君浩如此热情,白知初心里咯噔一下,想了想,他牵起唇角斜斜一笑,看向南宫澈道: “澈公子,你还喜欢我吗?” 第133章 朝三暮四 没错,白知初就是故意的,他还没对除顾长风几人以外的人说过,南宫澈曾来向他表白。 但,向来对谁都拽得不行的南宫澈,居然对柳君浩这么热情。 搞不好这小子又在打柳君浩主意,柳君浩那么单纯,可不能被这败家子骗了感情去。 得在柳君浩面前揭揭南宫澈老底。 听他如此说,南宫澈脸立马涨红,朝他低吼道: “去你的,白知初,老子要早知道你是我月哥的人,我能喜欢你!” 一旁,柳君浩漂亮眼睛转啊转,看看白知初又看向南宫澈。 南宫澈居然还喜欢过白知初?这初哥哥还真是有魅力啊! 不过,南宫月那天之骄子都能被白知初迷得神魂颠倒,其他人也喜欢上白知初也不意外。 就是,这小故事还蛮好磕的! 心里想着,他眼睛咕噜噜可爱转向白知初,等着白知初再说出更多趣事来。 瞟了好奇的柳君浩一眼,白知初又挑衅看向南宫澈, “我是问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 被追问,南宫澈脸涨得更红,绕到他旁边,朝他低吼道: “那都是几百年的事了,我怎么可能还喜欢你,我那就是一时冲动,你不准再提!” “哦!” 得到答案,白知初满不在乎用扇子拍拍他肩膀, “你放心,我就是随便问问,早知道你是朝三暮四的人!” 抵南宫澈一句,白知初又指了指隔壁街,朝柳君浩笑道: “还记得中午我们路过,在盖房的那条街,那十几栋房子就是澈公子烧的,听说起因好像是青楼与他欢好的一位姑娘,伺候了别人……” 白知初这意有所指的话,跟在他身后的云哥儿简直要憋不住笑,偷偷瞄向脸色气的发白的南宫澈。 白知初这突然揭南宫澈老底,应该是担心南宫澈打柳君浩主意,故意搞破坏的! 白知初旁边,南宫澈再绷不住,扯着白知初袖子吼道∶ “白知初,你无不无聊,那都多久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说!” “不久啊,房子都没盖好呢!” 顶南宫澈一句,白知初又笑盈盈看向也在偷笑的柳君浩道: “浩浩,你听到了,澈公子不光会喜欢男人,还朝三暮四,以后你可不要和他走太近知道吗?” 听白知初如此说,一直懵圈的南宫澈终于反应过来,白知初这是在提防自己对柳君浩动心思。 还不待柳君浩回答,他便朝白知初急道: “白知初,你是不是有病?谁告诉你我要打君浩主意的,我就是看他有眼缘想和他交个朋友,有问题吗?” “那也不行!” 白知初淡淡回着,用扇端戳了戳他胸膛, “君浩太单纯,跟你做朋友,你会把他带坏的!” 一句话,南宫澈直接气得咬牙切齿, “白知初,你别狗眼看人低,是,我是做过些荒唐事,可难道我连交个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吗?你名声不也很坏,凭什么你能交朋友,我不能。” 眼看南宫澈恼羞成怒起来,一旁,柳君浩拽了拽还想顶回去的白知初,朝他笑道: “澈公子,别生气,初哥他开玩笑的。你说那珍珠瀑,我挺感兴趣,你要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做向导?” 心里,柳君浩觉得白知初刚才所说之话有点过分了。 南宫澈名声是不太好,但刚才南宫澈那么维护白知初和南宫月,后来也对白知初和他关心而热情。 他听得出白知初的意思,可他看不出来南宫澈对他有什么想法。 白知初说这话,南宫澈肯定会觉得羞辱。 但白知初以后和南宫澈相处的机会肯定还多呢,他可不想白知初得罪了南宫澈,以后南宫澈会想办法报复白知初。 这珍珠瀑他确实也想去看看,南宫澈既然想和他做朋友,他刚好帮南宫澈找一下刚才的面子。 做不做朋友倒是其次,反正他过几天就会返回南离湾,以后也不大会有机会和南宫澈相处。 没料到自己那样说了,柳君浩居然还反过来邀请南宫澈给他做向导,白知初有些不快看向他道: “浩浩,你想去,那我陪你去便是,何必找他?” 柳君浩呵呵笑笑,将他手臂拉来挽住笑道: “不用,初哥,你忙你的就是,我和云哥儿出去玩一趟,澈公子肯定会是个好向导的!” 一旁,听着柳君浩的话,南宫澈显然开心起来,朝白知初挑衅笑道: “还是君浩有眼光!” 挑衅一句,他又直接看向柳君浩道: “君浩,那就说好了,明天上午我来接你们!” “好,谢谢澈公子!” 和柳君浩约定好,南宫澈白了白知初一眼,便很快转身离开。 原地,白知初仍是有些不快, “不是,君浩,你和他走近真会被他带坏的!” 南宫澈这种人,他这种老油条还不容易受影响,可柳君浩这么单纯的小孩,太容易被带坏了, 而且,南宫澈要真打柳君浩主意,那就更糟糕。 看他紧张,柳君浩摇了摇他胳膊,可爱笑道: “好啦,初哥!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哪会那么容易被带坏?再说了,就是去玩玩,云哥儿还一起呢,他能把我咋样?你别那么担心,我又不傻,会照顾好自己的。” 次日清晨, 虽然白知初又劝了几遍,但柳君浩还是乐呵呵带着云哥儿,跟南宫澈一起出发了。 劝不动,白知初只好反复叮嘱云哥儿,一定要看好柳君浩,不要给南宫澈任何可乘之机。 已是入夜, 看完云哥儿汇报讯息后,白知初勾了勾唇收起通讯简。 还行,柳君浩和云哥儿都说南宫澈举止一切正常,并未对柳君浩有任何不当之举。 要说不正常的,倒是南宫澈安生的很,没做什么嚣张跋扈之事。 不过,南宫澈如何行事他不想管,毕竟连南宫温宇都管不住,只要南宫澈不打柳君浩主意,不把柳君浩带坏就行。 收起通讯简,白知初目光又投向了开着的房门。 这么晚了,南宫月却仍是没回来,倒是有些意外。 南宫月未回,他也不想先睡,找了本书边看边等。 又过半时辰,门口终于传来些轻微声响。 听见动静,白知初唇角一咧,收起书便朝门口迎去。 看见他,南宫月脸上也迅速浮起宠溺笑意,疾步上前便将人满怀拥入,随即是每次回来的见面礼。 拥吻一阵,得到满足的白知初仰脸笑看向他,语气里是些许责备,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第134章 爬过来! 南宫月温暖笑着,抬手刮了刮他鼻子, “你不是想早点回去吗?我给他们训练加急点,倒时好早点陪你回去。” 闻言,白知初立马开心起来,搂住他脖子重重亲了一口。 “谢谢月哥!” 他是想早点回去,这次离家时间有点久,姨父姨母都挂念他,顾长风也已回到顾家,他想早点回去见他们。 南宫月如此配合,倒是贴心! 关上门,南宫月又一把将他横腰抱起,坐到软塌上,贴心笑问道: “今天开心吗?” “嗯!” 白知初点点头。 交流各自今日生活,是二人休息前必做之事。 闲聊一阵,白知初忽然想起血魔功之事,表情严肃了些, “对了,昨天君浩跟我说他们那抓到了两个修炼血魔功的,但是……” 南方那两个暴露的血魔功咬毒自尽,背后肯定还有很多由薛氏控制,但隐在暗处的修邪功者,说不定其他三方也有。 得告诉南宫月让他早做准备。 南宫月静静听他说着,待他说完,南宫月笑着点点头,又抬手宠溺捏了捏他鼻子, “聪明,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你放心,这事当时我们就知道了,现在不光南宫家,顾家、柳家、司空家都已开始暗自行动。” “哦!” 原来南宫月早就知道,白知初歪头想了想,俯身轻轻吻了他一下,甜笑道: “那睡,我想你了!” 南宫月即已知道此事,四世家还都开始暗自在行动,他便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已经和南宫月分开一天,还不如抓紧时间腻歪。 知道小赖皮说的睡是什么意思,南宫月欲望一下被撩起来,轻咬着他耳朵暧昧呢喃: “那白公子今天想在哪睡?” 被南宫月一叫白公子,白知初身体立马条件反射似的躁动起来。 迷离着眼,他起身跨坐到南宫月腿根,将他身体压至软塌靠背,唇一下下亲吻着他, “就在这,今天我还是有点累,便宜你了!” 白知初如此说,南宫月秒懂,脸上笑意更加满足,就着这姿势,反抱住白知初,将他压倒在软塌上,唇朝他重重吻去, “那就让我伺候白公子!” 白知初修炼习扇超用功,累是自然。 南宫月心疼他,但这种时候南宫月很喜欢。 虽然白知初也挺厉害,能让他很满足,不过他还是更喜欢看白知初乖乖在他身下,迷离着绯红小脸,享受的一口口喊他月哥。 这几日白知初都不跟他抢,实在幸福! 爱抚着白知初渐渐露出的,那白到发光的娇嫩肌肤,南宫月欲望更甚。 这迷人的小赖皮,他只觉宠爱千年万年都不够! 半年后, 永康州一豪华客栈内。 薛明泽掏出揉在左拥右抱两个妖媚女子衣内的手,搭在她们肩上,身体前倾些,阴险笑着看向跪在矮桌前的黑衣男子, “你是说不光司空正烛,南宫月和白知初也来了?” 黑衣男子点点头, “对,少主,属下刚才亲眼看见他们和顾长风一起进入康泰酒楼!” “呵!” 薛明泽冷笑一声,一边亲了两个妖媚女子一口, “回去候着,晚上本少主再宠幸你们!” 两女子娇笑着起身离开,薛明泽也站起身来,一边整理自己松散的衣裤,一边朝跪着的黑衣男子吩咐道: “走,去会会他们!” 听他如此说,黑衣男子一下紧张起来,有些哆嗦道: “可是,少主,家主交代过我们不可以私自出手的!” “哼!怂货!” 薛明泽冷哼一声,斜眼蔑向黑衣男子那有些俊秀的脸,又忽然坏笑着将本已提好的裤子扯下来, “过来,先帮小爷快活下!” 看着他,黑衣男子更加哆嗦,一边不自觉朝后缩,一边强笑着回道: “少主,我先去看着,省得等下他们走了。” “吃晚饭哪有吃那么快的!” 薛明泽不屑回一句,又是一声冷喝, “爬过来!” 见躲不掉,黑衣男子看着他强笑一下,手脚并用往前爬去。 借着爬行,黑衣男子头低垂了些,在薛明泽看不见的眼中,是满满的恶心和不甘。 这薛明泽以前还好,只会玩女人,可自从知道南宫月和白知初走到一起后,竟是变了态。 大把大把玩女人还不够,还打起了男人主意,这半年多来,暗卫、随从里,几乎有点姿色的男人都被他玩了个遍。 但凡不从他,挨打挨骂都是小事,有两个比较有气节,反抗强烈的,直接丢了小命。 大家苦不堪言,但碍于薛明泽的身份,只能忍气吞声。 他今天运气也是不好,正巧在薛世谦兽欲未发泄完前,便赶来汇报。 黑衣男子爬的不快,薛明泽脸上早有了怒色,待他一到跟前,便使劲捏住他双颊,让他嘴巴撑开来。 见薛明泽已是不悦,黑衣男子忍着恶心,一边讨好看着他,一边小心侍弄起来。 或是见他表现不错,薛明泽脸上渐渐露出享受之色,语气也缓和了些,拍拍他脸道: “薛玉,你放心,我就去羞辱一下他们,不会对他们动手!” 听薛明泽如此说,薛玉脸也放松了些。 自南宫月和白知初在一起的事传开后,司空正烛当时是与白知初联手故意演戏退薛氏婚的传言也很快传开来。 为此,薛明泽不止一次暴怒,吼着嚷着要灭了司空家,是家主薛世谦强硬压着,薛明泽才不敢胡来。 薛明泽刚才说要去会司空正烛几人,他还担心薛明泽是要对这几人动手。 要真那样,这事若被薛世谦知道,他们这些暗卫、随从,尤其是他这个薛明泽的暗卫统领恐怕要遭薛世谦毒手。 不过,薛明泽既只是去羞辱下几人,那薛世谦应不会怪罪下来。 薛玉头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薛明泽,手插进他头发里,使劲抓着他头发撞向自己,喘息着笑问道: “你说南宫月怎么会看上白知初那废物?一定是因为白知初很好上!” “呕!” 薛玉忍着头皮上的痛抽回身来缓口气,一边企图分薛明泽心回道: “少主想尝尝白知初?” “呵!” 薛明泽冷哼一声,又重重捏开他嘴,在薛玉痛苦的表情中,咬牙切齿淫笑道: “光尝哪够,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像狗一样趴在我脚下,我想怎么上他就怎么上他。 哦,这还不够,还得让南宫月跪在旁边好好欣赏我怎么上他, 不行,不光要南宫月跪在旁边,司空正烛也该跪着好好看,还有那宠弟狂魔顾长风,哈哈哈……想想都刺激对不对?” “呕…呕…呕” “白知初…啊…白知初…白知初……” 第135章 我是你未来的嫂子 康泰酒楼, 菜上齐,司空正烛拂手在包间布下隔音禁制后,朝顾长风三人举杯道: “难得相见,咱哥几个好好喝一个!” “哪里难得了,这不上个月才见的吗?” 笑着打趣司空正烛一句,白知初还是举起了酒杯, “来,干!” “一个月还不久啊!” 白眼回白知初一句,司空正烛一边将酒杯碰向三人的酒杯,一边偷眼瞄向顾长风。 是,是上个月才见过,但每个见不到顾长风的日子里,他都想顾长风想得发疯。 南宫月和白知初这是第三次回顾家,他也是自半年多前分别后第三次见到顾长风。 父亲司空向荣不许他单独来见顾长风,趁着白知初回家的机会他才能来。 白知初这天天有南宫月陪着的人,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看他幽怨,喝过酒的白知初笑嘻嘻瞟了瞟旁边的顾长风,又看向他, “正烛,一个月真不久,你想我哥就明说啊!” 虽然顾长风一直说还是只想和司空正烛做兄弟,但每次相聚白知初都要打趣他们一番,好撮合二人。 他话出口,司空正烛和顾长风均是红了脸。 看了看有些紧张看着他的司空正烛,顾长风给白知初夹了一口菜,语气假装有些嗔怪道: “阿初,别打趣正烛了,你不也老说想我!” “呵!” 白知初另一边,看看掩饰的顾长风,南宫月有些无奈摇摇头,又看向司空正烛岔开话题道: “正烛,我和长风都进入了破妄境,阿初也进了自在地境,你得努力了!” 与白知初不同,顾长风与司空向荣的十年之约,顾长风当天便对他说了,还请他一起瞒着白知初和司空正烛。 他私下劝过顾长风几次,不要遵守那十年之约,但顾长风还是坚持。 顾长风应该还好,知道司空正烛喜欢着他。 但司空正烛不知顾长风心意,总患得患失,静不下心来好好修炼。 “嗯!” 听南宫月如此说,司空正烛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虽然从自在地境突破至逍遥天境,比从破凡境突破至自在地境难得多, 但他本就是自在地境巅峰,若能沉下心来专心修炼,还是很有可能在半年内突破至逍遥天境的。 可惜,他太想顾长风了,虽然这半年司空向荣也给他安排了很多事,但每次做事时,他都有些心不在焉,更不要说那需要专心致志才能增长的修为。 看着有些沮丧的司空正烛,顾长风一时竟有些语塞,抬起茶杯轻呡。 他当然知道司空正烛无法专心修炼是因为他,但因着和司空向荣的十年之约,他也不敢向司空正烛表露自己心意。 虽然平时他没少督促司空正烛,但司空正烛就如魔怔了般,心思不在别处,却总变着法的想走进他心里。 找他聊天,给他讲一些意有所指的小故事。 可司空正烛不知道的是,司空正烛早深深嵌进他心里了,只是他不能说。 他很享受司空正烛对他的亲热,又为司空正烛变着法追他感到心疼。 看了看二人,南宫月眼睛一转朝顾长风笑道: “长风,你知道正烛喜欢你的,你看这样好不好,待正烛达到逍遥天境巅峰,你便考虑和他在一起,行不行?” 以司空正烛的聪慧和一级灵根的资质,达到逍遥天境巅峰差不多也是十年,反正都是十年,这话还是由他一个外人提议的,顾长风算不上违约。 顾长风肯定能明白他意思,给司空正烛吃下颗定心丸,司空正烛该就能专心修炼。 南宫月这话出口,白知初和司空正烛皆是一脸期待看向了顾长风。 在三人的注视下,顾长风红着脸意味深长看了南宫月一眼,又看向司空正烛点点头, “好!” “啊!” 得到这答案,白知初和司空正烛都兴奋的大叫了一声。 司空正烛更是激动的起身抓住他手,看着他眼睛认真确定道: “哥,你说认真的?到时你真愿意和我在一起?” 红着脸,顾长风点点头, “如果到时你还喜欢我的话!” “当然,我当然会喜欢你!” 得到确认,再控制不住激动的司空正烛直接给了他个熊抱,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当面被抱,顾长风还是有些害羞,抬手拉了拉他, “好了,那你以后可得专心修炼!” “嗯,我会的哥!” 重重应着退回身来,司空正烛又朝几人举起酒杯, “哥、月哥,阿初,我敬你们!” 白知初也举起了酒杯,重重碰在司空正烛杯子上, “正烛,祝你早日达到天境巅峰!” 喝过酒,找了些言辞叮嘱司空正烛不要将今天的约定告诉别人,包括他父母后,南宫月一边夹菜一边朝顾长风和司空正烛道: “十天后对薛氏发难你们都准备好了?” 二人相视一眼点头,顾长风道: “准备好了,不光我们,柳家对那些形迹可疑之人也都安排了布控,随时可以动手。” 南宫月点点头,举起酒杯, “为天下太平!河清海晏!” “天下太平、河清海晏!” 白知初三人附和一句,也兴奋碰出自己酒杯。 他们四世家已完成对薛氏发难的布局,可薛氏到现在还未察觉出他们举动,这一仗,想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摧毁薛氏,还天下太平。 回想起这事情的苗头,还得追溯至那晚在薛氏禁地外与司空正烛的相遇,白知初忽然乐起来,又朝司空正烛举杯笑道: “老婆,来,为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干杯!” “滚!我是你未来的嫂子,哦,不对,嫂夫……额好像也不对,” 笑着斥白知初一句,司空正烛一时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红着脸急攘攘碰了碰白知初杯子, “干干干!” 一旁,看着二人又逗闹,顾长风腾的脸红,看了看坏笑看着他的南宫月,也举起酒杯朝南宫月道: “来,阿月,我们也为他们两个功臣喝一个!” 要不是当初司空正烛和白知初在薛氏禁地,亲眼看见血煞,他们也不能那么快确定薛氏有问题。 白知初和司空正烛,可以称得上功臣。 气氛热烈起来,白知初摇摇头, “哎,要是君浩也在就好了!” 提到柳君浩,司空正烛忽然想到一人,看向南宫月道: “月哥,南宫澈真改邪归正了?” 第136章 几位公子都在呢? 司空正烛一直和白知初有联系,南宫澈和柳君浩成了朋友,而且南宫澈近半年都没惹祸他听白知初说了,可他还是有点不相信南宫澈真改邪归正了。 他旁边,南宫月点点头, “阿澈这半年表现确实不错,没惹什么祸,修炼也积极。” “哼!” 听南宫月如此说,白知初哼一声,一边往自己口中送了口菜,一边不屑道: “秉性难移!你们看着,他肯定是对君浩有意思,想搏君浩好感,才故意装乖,要不了多久,肯定又变回以前那痞样。” “阿初!” 白知初大咧咧批判着,顾长风有些责备看向他, “人会改变,看人的眼光也该跟着发展,不能因为人曾经有过,就一棍子将人打死!” 看顾长风教训白知初,南宫月好笑的抬手揉了揉白知初头发, “听到没?别老那么仇视阿澈。” “略!” 挨了训,白知初不好顶撞顾长风,淘气朝南宫月不满吐吐舌,又朝顾长风转移话题道: “对了,哥,你不说薛明泽就在城里吗,要不要把他抓来做人质?” 司空正烛因柳君浩想到南宫澈,他倒因南宫澈想到薛明泽。 南宫澈和薛明泽,啧,太像了,都是嚣张跋扈的货! “呵!” 顾长风和南宫月对视一眼,点头笑笑, “暂时不急,免得打草惊蛇,行动前再说!” 他话音刚落,腰间通讯简忽然亮起来。 打开,一道低沉嗓音响起, “二公子,薛明泽带着薛玉径直来了酒楼,可能是奔你们来的。” “知道了!” 顾长风回着,南宫月摇头笑笑,拂手撤去隔音禁制,将包间门也打开来,又朝白知初笑道: “阿初,你这小嘴开光了的。” “呃……” 白知初嫌弃应一声,又用筷子敲了敲碗,朝三人催促道: “快吃快吃,等下别被恶心的吃不下饭!” “对对对,” 司空正烛连连应着,先给顾长风夹上一大筷菜, “哥,你多吃点!” “嗯!” 见司空正烛看向自己的眼里,明显比之前多了欣喜,顾长风又再次红了脸, 虽才过了半年,可刚才南宫月那一助攻,倒是搞得他们有点像情侣了。 见顾长风红了脸,司空正烛越发开心,又把顾长风喜欢的,都给他夹了一点, “哥,我记得这个你也喜欢。” 虽然顾长风是要等他到达逍遥天境巅峰后,才考虑和他在一起,但能得到顾长风这一承诺,他也够满足了! “嗯!” 顾长风再次脸红应着,抬眼瞄向也在给白知初夹菜,表情淡然的南宫月。 薛明泽已来永康州快一个月,明面上的原因是视察督行府建设进度,真实原因则是暗中散播血魔功。 他已不是少主,这次并未参与顾氏对薛明泽的接待,薛明泽此前也未来找过他。 可今天司空正烛、白知初、南宫月来顾家,他们出门吃个饭,薛明泽就直奔酒楼而来,并且只带了一人。 那薛明泽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来羞辱他们这几个曾与之结怨的人。 南宫月表情淡然,应也是如此猜想薛明泽用意。 想到这,他又转眼看了看大口吃饭的司空正烛和白知初。 这薛明泽行事太过乖张,这顿饭,也许还会生出什么变故也未可知。 几人大口吃着, 不一会儿,一个夸张的笑声在门口响起, “呦,这么巧啊!几位公子都在呢?” 不用看也知道这么张狂说话的人是谁,白知初抬头淡淡瞥了说话之人一眼,继续闷头吃饭。 他还有些没吃饱,得在这货说出什么恶心之话前,多填下肚子。 “呦,是薛少主啊!” 虽早知道薛明泽会来,顾长风、司空正烛还是故作惊讶的站起身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南宫月没说话,但也站起了身。 如今薛氏之事未捅破,以薛明泽百家之首薛氏少主的身份,他们此番表现才算正常。 看白知初竟不和他打招呼,只顾闷头吃饭,薛明泽脸色明显有些恼怒,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看向顾长风笑道: “长风君,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三世家公子聚餐你竟然不邀请我。” “呵!” 顾长风尬笑一下朝他抱抱拳, “我听我哥说薛少主忙着督查督行府建设,我们这也是随意小聚下,不好打扰你。” “一个人吃饭也怪没意思的,既然遇上,不如我就陪你们吃口,” 薛明泽摇摇头,又指了指白知初旁边,朝跟在身后的薛玉开口道: “那里给我加把椅子!” “无耻,谁留你吃饭了!” 白知初心里嘀咕一句,眼睛不屑瞟了薛明泽一眼。 “薛少主坐这!” 白知初正瞟着,站门口这边,离薛明泽最近的南宫月已让开身来,又抬手招过一把椅子放在白知初旁边,自己坐了下去。 这是张四方桌,他们四人刚好各坐一方,既然薛明泽要坐下来,自是不能让他坐到白知初旁边。 看南宫月挨自己坐下,白知初朝他甜甜一笑,亲切叫了声月哥。 “嗯,乖乖吃饭!” 南宫月抬手宠溺揉了揉他头发。 “切!” 旁边,薛明泽不屑白他们一眼,一边坐下来,一边朝二人戏谑道: “早听说月华君对白公子极为宠爱,还果真如此啊!” 南宫月意味不明含笑看了他一眼,又搂了搂白知初肩膀, “那是自然,白公子是我爱人,当然得好好宠着!” 他说话间,跟着薛明泽的薛玉,已从墙边矮柜拿了一套碗筷恭敬摆到薛明泽面前,不小心碰到薛明泽的手,薛玉如触电般哆嗦了下,立马退回墙边恭敬站好。 对面,看到这一幕的顾长风,含笑看了眼薛玉,又朝薛明泽抬了抬手, “薛少主,这些都是永康州特色菜,你尝尝!” “哼!” 薛明泽显然对南宫月刚才的回答很不屑,哼了声,夹起口菜尝了尝,却是又转眼看向坐在他另一侧的司空正烛, “司空少主,有传闻说你当日是与白公子演戏退我薛氏的婚?” 被当面质问,司空正烛脸色难看了些,看了看微笑看着他的顾长风,他朝薛明泽摇摇头道: “传闻而已,薛少主莫要当真!” “呵!” 这回答,薛明泽一下笑起来,眼睛滴溜溜看了看白知初又看向司空正烛轻薄笑道: “我自是不信的,毕竟那日你和白公子在我薛氏树林偷情可是被抓了现行,我听说你们都衣冠不整、淫声浪笑的,怎么可能不是真的?不过,” 说到这,薛明泽忽然转脸看了眼南宫月,又朝司空正烛怪声道: “你说你好歹也是司空氏少主,配这众所周知的白公子也是绰绰有余,怎就把人拱手相送了?是你玩腻了,还是你抢不过月华君啊?” 第137章 宠夫狂魔 薛明泽如此挑衅,南宫月几人脸色均是难看起来,不待被问话的司空正烛开口,顾长风正色回道: “薛少主,世事无常,如今阿月和阿初已经在一起,你如此言论,实在有失大世家风范!” “切!” 薛明泽不屑切一声,摇摇头, “怎么,长风君,许他们辱我薛氏名声,还不许我说两句真话了?” 说罢,他看了看南宫月和白知初,轻笑一声,抬手用筷子夹起一筷白菜放入自己口中,又头也不回的朝身后靠墙站着的薛玉招招手。 薛玉依招过来,薛明泽看都不看他,拉起他手,将嚼得模糊的白菜一下吐到薛玉手上。 “吃下去!” 薛明泽是笑看着南宫月和白知初说的这句话,可在场之人都知道,他是在命令薛玉。 看着薛玉脸上那恶心又为难的样子,和他手中那混着薛明泽口水的碎烂白菜,白知初恶心的都要吐出来, 同情看了眼薛玉,又看向薛明泽嫌弃道: “你怎么这么恶心?” 饶是他也看得出,薛玉修为要比是自在地境的薛明泽高出很多,应是逍遥天境中段些,算得上强者。 这种羞辱,别说薛玉这高手,就是普通人,都难以承受。 “恶心?” 薛明泽冷声问一句,脸又忽然转向满脸为难的薛玉厉声斥道: “还不吃!” “呵!” 看看薛玉和薛明泽,又看看同样看向他的顾长风,南宫月摇头一笑,拂手将门关上, “薛少主这样对待下人,还是不要叫外人看去的好!” 闻言,薛明泽脸上浮起一丝讥讽,随即更狠厉看向薛玉。 在薛明泽咄咄逼人的注视下,薛玉苦着脸一咬牙,闭着眼,将手上那团恶心东西丢入口中,嚼都不嚼咕咚咽下。 看着这一幕,顾长风表情放松下来,对南宫月微微一笑,往椅背靠了靠,反手在房间布下隔音禁制。 看薛玉吞下自己吐出之菜,薛明泽得意一笑,转身讥讽看向一脸轻松的南宫月, “月华君,你以为你捡到的是什么宝贝?” 说着,他一边用筷子挑弄起那盘白菜,一边朝南宫月笑道: “我就是给你打了个比方,你捡的,本就是这桌上最贱的菜,而且,” 说到这,他又指了指脸色难看的薛玉, “还是被司空少主操过的贱货!” 从薛明泽说南宫月捡的是什么宝贝,就料到薛明泽可能是要借刚才逼薛玉吞下吐出之菜,侮辱他和南宫月的白知初,当时就想反唇相讥,可南宫月却在桌下暖暖握住了他手,还轻捏了几下。 知道南宫月是让他忍一下,白知初也只好耐着性子听着。 他们对面,司空正烛却是再忍不住,薛明泽话一说完,他就猛拍桌子一下站起身来,指着薛明泽鼻子怒骂道: “薛明泽,你他妈才是贱货,我们阿初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看司空正烛激动起来,薛明泽身后的薛玉一下警觉起来,手悄悄摸向后腰间。 现在只有他跟着薛明泽出来,若双方动起手来,有南宫月和顾长风在,他和薛明泽肯定要吃亏。 正要捏碎腰间急救弹,只见顾长风却是忽然起身,拉住司空正烛道: “正烛,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司空正烛气得不行,可对上顾长风那温柔的眼神,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哼了声乖乖坐下来。 “哼!” 看他居然怂了,薛明泽一边用筷子敲了敲菜碟,一边不屑笑道: “都被人戴绿帽了,还护着人家,司空家怎会有你这样的怂货!” “呵!” 他旁边,南宫月一脸轻松笑着看向他, “我们三家自然比不上你们这第一世家,也比不上你薛少主!” “你倒识趣!” 薛明泽调笑一声,又笑着指了指关着的门, “不过,月华君,这门关的住薛玉吃我吐出的菜,可关不住你捡司空正烛玩过的人……” 薛明泽调笑着,南宫月忽然笑着站起身来, “那这门便不关了!” 抬脚朝房门迈去,经过薛玉身旁时,南宫月却是忽然一个转身,脸色瞬间凝寒,手指猛地点住薛玉穴位。 封住薛玉穴位,还不待薛玉反应过来,他又猛地转身将薛明泽也定在座位上。 两人都被定住,薛玉心知不好,忙朝南宫月喊道: “月华君,你要干什么,这可是薛氏少主,你们得罪不起!” 身体被定住,知道薛玉也已被控制住,薛明泽恼怒不已,梗着脖子吼道: “南宫月,你他妈敢封我穴,还不赶快放开我!敢得罪我,我让你南宫家吃不了兜着走!” “兜你妹!” 白知初斥责一句,站起身来,又是一个嘴巴扇在薛明泽脸上, “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 突然挨了一巴掌,还是被白知初打的,薛明泽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你他妈敢打我!” “啪、啪!” 还不待薛明泽反应过来,白知初又是左右反手,一连两个大嘴巴抽在薛明泽脸上。 “就打你怎么了?你个有娘生有娘养,却没娘教的蠢货!” 刚才南宫月握他手,他就悄悄在想,南宫月不可能容薛明泽辱他,他哥顾长风也不可能容薛明泽羞辱他。 而二人那么镇定,该是等薛玉放松警惕,好将人一招拿下,毕竟薛玉也是高手,贸然动手,招来薛氏其他人,事情会变得麻烦,或许还会影响到十日后四世家的计划。 南宫月在薛明泽逼薛玉吃那恶心东西时,就关了门,应是那时便料到这动作是为了辱他们。他哥那么聪明,肯定也和南宫月想的差不多。 现在二人已被制住,那,薛明泽二人今天是走不了了。 听白知初如此骂薛明泽,顾长风摇头笑笑,又看向也在为白知初扇薛明泽而笑哈哈的司空正烛。 白知初是在报当日被薛明泽辱骂之仇,而司空正烛这笑,想来司空正烛也明白了,他和南宫月的用意,无需再解释。 至于薛明泽刚才辱白知初和南宫月之事,有南宫月这宠夫狂魔在,他这宠弟狂魔坐一边看戏就好。 与他们的笑意不同,对面,被定住站在墙角的薛玉,额侧青筋暴涨着,奋力冲击起穴位。 南宫月几人这轻松模样,白知初还敢动手扇薛明泽耳光…… 弄死薛明泽,几人应不敢,但薛明泽肯定会被狠狠教训。 虽然看着薛明泽挨打很解气,但保护薛明泽是他的任务。 穴位被封无法动弹,他内力可还能运转,现在多说无益,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冲破穴位,才能将薛明泽救走。 他前面,又挨了两巴掌的薛明泽,简直气得要暴走,涨红着脸朝几人吼道: “放开我,你们他妈放开我,老子是薛氏少主……” 没理会薛明泽的狂吠,南宫月拍拍手,上前一步宠溺搂住白知初,在他唇角吻了吻,才轻笑道: “抱歉,宝贝,刚才让你受委屈了!这狗东西现在交给你了,要剥皮要抽筋随你!” 第138章 谁说我们惹薛氏了? “嗯,谢谢月哥!” 白知初也甜甜回吻了他一下,却是淡然笑道: “不过,扒皮抽筋就不用了,麻烦,我看就直接杀了!” 说着,他对着自己脖子做了个抹脖动作,又继续摇头淡声道: “还有,这种人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污染土地,杀了,再一把火烧来扬了……” 白知初清脆悦耳的声音,落在薛玉耳中却是吓得他胆颤心惊、冷汗直冒。 刚才南宫月说让白知初扒皮抽筋都可以,他还只觉得南宫月是故意夸大其词,哄白知初开心。 可白知初这么平淡说直接杀了,还要烧了扬灰,他不得不怀疑,南宫月刚才说的话也是真的,这几人是真敢把他们杀了。 越想,他心下越骇然。 要是南宫月几人有放他们离开的打算,断然不敢对薛氏少主说出此番话。 薛明泽都敢杀,那他这一薛氏下属,肯定更没命活! 看着椅子上同样被定住,气得发抖的薛明泽,薛玉恨得牙痒。 此时,他都恨不能把这又蠢又嚣张的薛氏少主扒皮抽筋。 南宫月和顾长风是什么人啊,这蠢货居然也敢那样羞辱白知初,薛氏少主身份是很压人,可也不是免死金牌啊! 椅子上,薛明泽简直要被白知初这话气的吐血,不过他可不是被吓大的,打死他也不相信南宫月几人真敢杀他。 心里愤怒着,他朝白知初怒吼道: “白痴,你们几个白痴,我薛氏是你们惹得起的吗?还不快给本少主放了?” “呵!” 白知初冷笑一声, “谁说我们惹薛氏了?” 说着,他又故意转头看向司空正烛和顾长风道: “哥,正烛,你们今天见过薛少主吗?” 二人秒懂,顾长风只含笑看着他,司空正烛看了眼轻松笑着的顾长风后,却是立马配合,一边摩挲着手上钠戒四处张望,一边疑惑道: “什么薛氏少主,没见过啊,不就我们四兄弟来吃饭的吗?这饭店的人都可作证!” “嘿嘿!” 得到回应,白知初笑嘻嘻看向怒不可遏的薛明泽, “听到了吗,薛狗?没人见过你,另外,顺便告诉你下,这整条街都是我们顾家产业!” 闻言,薛玉直接吓得面色惨白,在顾氏地盘上,顾长风几人想要毁尸灭迹几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他前面,薛明泽却是冷笑起来,声音也镇定了些,看向白知初道: “你不如再想想,我若真在你们顾氏地盘失踪,我爹会找谁要人?而且,你是顾家的吗?你不过是顾家收养的一条狗!” “啪!” 他话一出口,搂着白知初的南宫月直接一个反手,狠狠甩在他脸上。 几颗牙齿混着血水在薛明泽的惨嚎声中飞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薛玉,直接吓得激灵呆住。 一巴掌就能将身为自在地境高阶的薛明泽牙齿打飞,可见这南宫月用了多大力气。 能这样对待薛明泽,他再不怀疑南宫月真要杀了薛明泽。 没错,若薛明泽被弄死在永康州,家主薛世谦肯定会举全力为薛明泽报仇。 可,单一个顾氏还好,若真战起来,顾氏、司空氏,南宫氏肯定会联手,搞不好还有柳氏,他们薛氏纵是有那神秘人在未必能敌。 对面,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一跳,妈的,太响了! “南宫月,你混蛋……” 回过神来的薛明泽张着漏风的嘴狂叫,南宫月似是被他喊得心烦,揉了揉眉心,又朝白知初宠溺笑道: “宝贝,没必要跟狗废话,你想先杀谁?我帮你动手!” “嗯!” 看着南宫月宠溺的眼睛,白知初眼睛转了转,手抬起指向薛玉, “先杀他!他修为高,万一他等下给穴位冲开了!” 他自是不担心薛玉能冲开南宫月封的穴位,可薛玉肯定恨极了薛明泽,必定会反水。 看一场这反目成仇的戏也挺好的,而且,说不定能逼出些什么有用的话! “我封的穴,他岂能那么快冲开!” 不屑哼一句,南宫月又宠溺笑着吻了吻白知初唇角, “不过,宝贝说先杀谁,就先杀谁!” 哄白知初一句,南宫月抬脚朝薛玉走去。 看着朝自己走来,瞬间从笑颜如花换成满脸冰霜的南宫月,薛玉脑中嗡嗡作响,着急忙慌求道: “别,月华君,别杀我,薛氏要害你们,我知道一些内幕,求你别杀我,我还有用,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此刻,他只恨自己不能跪下去,让这恳求更真诚,更可怜些。 如南宫月所说,他一直在全力冲击穴位,可身体仍如冰冻住般,纹丝不动。 现在,别说南宫月,就是白知初这废物杀他也是易如反掌。 前面,听薛玉要反水,薛明泽鼓着几乎肿成猪头的脸,朝薛玉怒吼道: “薛玉,你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我们薛氏光明磊落,何时要害他们,你别信口雌黄!” “你个蠢货给我闭嘴!” 回吼薛明泽一句,薛玉又忙看向脚步顿住的南宫月快速开口道: “月华君,我没撒谎,薛氏真要害你们,他们在你们四世家建督行府,真正的目的是渗入你们地盘,为以后消灭你们四世家,彻底掌控天下做准备……” 薛玉说着,薛明泽又急的大喊, “薛玉,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什么……” “聒噪!” 南宫月嫌弃的直接甩手给了薛明泽一个噤声咒,房间安静下来,他又淡淡看向薛玉道: “这个我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你知道?” 薛玉不可思议看向南宫月,迎上南宫月那淡然的目光时,他又似乎明白过来,脑子更是嗡嗡乱响。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南宫月几人敢如此对待薛明泽,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薛氏的图谋。 也许,这几世家连怎么对付薛氏都准备好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一旁,司空正烛又笑着喊道: “说啊!把你们偷偷在我们四世家地盘传播血魔功,坑害我们民众的事也一并说说,我看看你说的有几分水分!” 见司空正烛如此,薛玉心顿时沉至肚子。 如果他刚才还只是猜测,那司空正烛这表情无疑在告诉他,的确如他猜想的那样。 这三世家,哦,不,或许是四世家,不光知道他们薛氏建督行府的目的,还知道他们传播血魔功,企图以后用这些人祸害四方,薛氏再趁机吞并四世家的计划。 而司空正烛明知道血魔功之事,还能笑得如此开心,显然人家已做好万全准备。 散播邪功是以天下为敌,到时会对他们剑刃相向的还不止四世家,而是全天下。 第139章 我来说,我来说 不过,薛玉更困惑了。 那些修炼血魔功的人,除半年多前,南方那两个暴露但自尽的人外,再没出过岔子,一直小心蛰伏着,等三年后动手。 而他们计划培养的血魔功刽子手至少是万人,现在才发展了几百人,还都很菜,南宫月他们到底是如何知道四方都有血魔功的。 人家都已经知道了,他们薛氏居然还毫无察觉。 还是说,司空正烛在套他话? 正思量至此,司空正烛已不耐烦的朝他看来, “你发什么呆啊?不想说是吗?行,那我帮你说了。” 司空正烛大咧咧说一句,身体又忽然前倾些,笑看向满脸愤怒的薛明泽道: “先说我们西方的,你们放在那驻守的暗卫有二十五人,修炼血魔功者一共134人,其中余江城10人,漠河县6人,孟卡县9人、雄巴城15人……” 司空正烛说着,发不出声的薛明泽面色越来越难看,薛玉更是惊得冷汗都滚下来。 西方修炼血魔功的,虽不是134人,而是137人,因为余江城其实是13人, 但司空正烛能说出这么精准的数字,他们以为藏得天衣无缝的那些人,肯定早在司空氏掌控之下。 司空氏如此,其余三世家肯定也如此。 惊诧一下,他忙打断司空正烛惊恐道: “司空少主,我来说,我来说,你们西方其实一共有137人,名单都在我这。月华君,所有695个我们发展的血魔功者,我都给你们。” 他必须抢着说,人家什么都知道,不多提供点有价值的信息,他便是无用之人,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见他如此,南宫月转身看了看白知初三人,拿出录影石递给司空正烛,又给薛玉解开穴位,朝他淡淡一笑: “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穴位被解开,薛玉重重吞下一口口水,有些战战兢兢道: “月华君,我先把有妨碍的东西给你!” 南宫月敢给自己解开穴位,肯定有随时制住自己的能力。 事已至此,薛氏大限将至,他不至于还看不清形势。 将急救弹交出来,更有诚意! “嗯!” 南宫月无所谓的点点头。 一会儿后,藏在薛玉身上、薛明泽身上的急救弹,二人的钠戒、通讯简,都被薛玉刨出来,恭敬放到了桌上。 做完这些,薛玉又朝几人恭敬抱了抱拳,正色看向司空正烛举着的录影石抱拳道: “鄙人薛玉,为薛氏本宗之人,自幼在薛氏长大。做为薛氏之人,本该为薛氏谋福,可惜薛家主薛世谦,少主薛明泽,身为百家之首的薛氏领袖,却心术不正,野心勃勃,妄图以邪功动荡天下、掌控天下……” 没料到薛玉不光要揭薛氏老底,还搞得这么正式,白知初嘿嘿一乐,双手抱胸懒洋洋坐回椅子上,看他表演。 一时辰,听完薛玉供述,又从薛明泽通讯简中找到薛氏父子作乱更为直接的证据后,南宫月几人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薛玉的供述还是有些价值,除他们已知的血魔功外,还供出了薛氏布防及薛氏重要势力分布,但有件事还是超出了他们预料。 薛玉和薛明泽的通讯简中都提到了一个人——“大人”。 他们还以为在薛氏禁地修炼邪功的是薛世谦,却不曾想还另有其人。 虽然消息很少,但从薛明泽与薛世谦的通话中可以看出,这父子二人对这大人极为尊崇。 薛世谦本就是破妄境巅峰强者,能让他这强者还是百家之首的家主那么尊崇的人。 其实力恐怕远超他们想象。 虽然薛玉说这大人经常发作,要靠他们不断抓人回去供其吞噬才能不走火入魔,不足为惧,但有这样一个未知的强敌在,还是不好叫人放心。 几人相视一阵后,南宫月拂手撤去薛明泽噤声咒,朝他淡声道: “薛少主,说说这大人,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条生路!” “呸!” 一被放开,一直咬牙切齿的薛明泽便狠狠朝着南宫月淬出一口血水。 早料到他会如此,南宫月反手一拂,直接将血水倒洒回他脸上。 脸上溅满血水污物,薛明泽愤怒到扭曲的脸越发狰狞,怒目切齿着朝南宫月吼道: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早晚你们也得给我陪葬!” “啪!” 南宫月几人还未发作,薛玉却是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 “你和你爹就是我们薛氏落此的罪魁祸首,还不赶快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多给族人些活路!” 南宫月几人刚才已承诺过他,他们只是要推翻薛氏,不会滥杀无辜。 南宫月等人掌握的信息越精准,战乱波及范围会越小,薛氏才会有更多人活下来。 挨了薛玉耳光,薛明泽口中残存的几颗牙齿都几乎要咬碎,憋了半天,他才恶狠狠朝薛玉咬牙吼道: “薛玉,你个猪狗不如的叛徒,你他妈不配姓薛!” “不配姓薛的是你和你爹这种兴风作浪、祸害天下,将薛氏推向万劫不复的败类!” 毫不相让回吼薛明泽一句,薛玉又是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 “还不快说!” “哈哈哈……” 挨了打,薛明泽却是哈哈狂笑起来,越笑越狰狞,看了看薛玉又看向南宫月几人,挑着阴险嗓音道: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们薛氏?哼!你们可真会做梦,就算你们四世家联手也不可能是大人对手!惹怒了大人,不光你们,你们的家人、朋友、亲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都别想活!” “切!” 听他如此说,白知初眼睛一转,不屑切了声摇出自己斩天扇, “吹牛谁不会,我还说我这斩天扇是真的,我白知初天下无敌呢!” “白痴!” 嫌弃斜白知初一眼,薛明泽又冷眼看向南宫月、顾长风和司空正烛, “几位都是聪明人,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连我爹在大人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乖乖把我放了,我回去和我爹说说,不追究你们此番冒犯之罪,以后我们五世家还和平相处。” “去你的!” 司空正烛没了耐心,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他鼻子怒道: “你这鬼话谁信!你和你爹怂,我们这些人可不怂!” 见他动怒,薛玉朝他抱了抱拳,又朝南宫月几人抱了抱拳, “几位公子犯不着生气,我有办法让他说出更多来!” 一句话,薛明泽彻底怒了,狂吼道: “薛玉,你他妈别忘了,你也和我一样姓薛!” 他这一说,薛玉也咬牙切齿起来,拽住他头发朝椅背上狠狠砸了两下,才吼道: “你他妈还知道我姓薛,你打我骂我操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姓薛?” 第140章 我有什么不敢! 薛玉说的很愤怒,司空正烛眼睛却是一瞪,有些不敢相信看向薛玉问道: “薛少主还有龙阳之好?” 他听过薛明泽常沾花惹草,贪图美色,薛玉说薛明泽操了他,倒是让他很吃惊。 不小心把这羞辱之事说出口,薛玉红了脸点点头, “这淫棍毛都没长齐就天天只知道玩女人,半年多前更是对男人也起了坏心,我们这些下属,多半都遭过他毒手。” 说到这,瞟眼看到满脸血污却轻蔑笑着的薛明泽,薛玉忽然一咬牙,朝几人抱拳道: “几位公子,这逼问之法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我那些被他糟蹋过兄弟们也好好报报仇!” 闻言,白知初几人脸上皆是抽了抽,他们听得懂薛玉说的报仇是什么意思。 可薛明泽在永康州的男性下属有35人,只算一半也有17人,那场面得多恐怖。 还不待他们回应,薛明泽已怒吼道: “叛徒,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薛玉怒回一句,手掌猛然抬起按在薛明泽头顶, “你还当你是尊贵的少主啊!你个色鬼不是喜欢几个人一起伺候你吗?今天我就让兄弟们好好伺候伺候你!” “啊啊啊啊啊……” 薛玉话音落下,薛明泽惨嚎的声音骤然响起。 看着薛明泽痛苦到扭曲的脸,和那哗哗外涌的玄气,白知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想让那么多人找薛明泽报仇,还废了薛明泽修为,这薛玉到底有多恨薛明泽。 废除薛明泽修为,薛玉却仍余怒未消,一脚将薛明泽踹倒在地,又面色阴沉着朝南宫月几人抱拳道: “几位公子,请让我用一下通讯简,我把那些兄弟叫过来,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耍花样!” 闻此,因修为被废还在地上痛苦扭曲的薛明泽,浑身一激灵,忙爬起身朝几人磕头道: “不要,月华君、长风君,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这头发蓬乱,磕头如捣蒜的模样,哪还看得出半点薛氏少主风采,倒是如丧家之犬般惶惶。 见此,南宫月一脸冷寒,白知初和司空正烛则呲着嘴,有些抽着凉气, 看看三人,顾长风表情复杂的摇摇头, “薛玉,他已成了这样,那审问之法你换成其他的!” 虽然薛玉要如此对待薛明泽是为复仇,是薛明泽咎由自取,薛明泽祸害了那么多人修炼邪功更是死不足惜,但纵人行淫,他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看顾长风为自己说话,薛明泽如抓到救命稻草,磕头方向马上转朝顾长风, “多谢长风君!多谢长风君!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滚!” 恨意冲顶的薛玉,又是一脚踹在薛明泽身上, “少在这假情假意!” 踹翻薛明泽,薛玉忍着怒,深吸一口气,又朝顾长风抱拳道: “长风君,我知道你心善,但这种畜生根本不值得你同情!” 说到这,他看了看白知初,扫了南宫月几人一眼,又将目光重新落回顾长风脸上, “方才在客栈他还说,总有一天要让白公子像狗一样趴在他跟前,让他想怎么上就怎么上,还要让你们三位公子跪在旁边看着。若得势的是他,他绝不会对你们手软,只会把你们往死里折磨!” 听着薛玉的话,看着那如丧家之犬般,再无任何骨气的薛明泽,白知初只觉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不行。 他怀疑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又被这种恶心东西意淫了! 与他差不多,顾长风三人也是满脸黑线,南宫月那本就冷寒的脸更是沉的能滴下水来。 待薛玉话音落下,恶心不已的白知初迫不及待开口, “薛玉,告诉我,你在撒谎,别恶心我!” 他不怀疑这毫无人性的薛明泽真能说出这种话,可他还是想听薛玉改口,告诉他薛明泽没说过,他实在不想被恶心。 薛明泽却是不配合,邀功似的摇摇头, “不,白公子,他还不止对你,行事时他不光会叫你名字,月华君、长风君、司空少主也没少被他叫!” “呕!” 薛玉如此说,司空正烛也被恶心的不行,大大一声干呕,差点没把刚才吃的吐出来。 地上,薛明泽头摇的像筛子,连连否认道: “不,我没有,你们别听他瞎说,我从来提过你们任何人!” 好不容易从顾长风那看到一丝希望,他可不想这希望被薛玉粉碎掉。 “孬种,敢做不敢当是!” 薛玉又是一脚踹在他身上, “你有没有叫几位公子,要不等大家来了,让他们亲口说说,你上他们时,都叫的是谁的名字!” 至此,南宫月再待不下去。 他本不想由薛玉来审问薛明泽关于那大人之事,让薛明泽开口,他也有的是手段。 但现在看来,把薛明泽交给薛玉确实更解恨。 冷眼刀了噤若寒蝉的薛明泽一眼,又看看完全冷下脸来的顾长风几人,南宫月直接将薛玉的通讯简丢给薛玉, “我只要答案,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另外,你算有些功劳,将功补过,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以后你们从这离开时,我不希望你们还有修为!” 别说恶心的直犯呕的白知初和司空正烛,就是顾长风,这样子,显然也不会再为薛明泽说话。 拿过通讯简,薛玉面色凝重着抱拳重重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多谢月华君不杀之恩!” 且不说别的,就是这一年他们助薛氏父子为虐,散播血魔功,抓无辜之人饲养那大人,南宫月肯放他们一马,已是万幸。 感恩一句,他又看向南宫月几人道: “几位公子,其余三方留守暗卫也都听我调配,要不要我把他们招过来?” 南宫月既然肯念他功劳,留永康州暗卫、随从们一命,或许其余三方留守暗卫也可捡回一命。 南宫月摇摇头, “不必,我们自会安排!” 薛玉已然投明,应不敢耍花样,但牵扯人数太多,未免会生变故。 反正收拾那些人也花不了多大力气,而且,他们人手足够! 见南宫月态度肯定,薛玉点点头,封住又朝顾长风求情的薛明泽穴位和哑穴,开始在南宫月几人眼皮底下摇人。 片刻后, 薛玉通知完23人,又将通讯简恭敬递与南宫月, “月华君,安排好了,他们很快会过来!” 第141章 只随意一挥手 半时辰后, 白知初几人离开酒楼,康泰酒楼仍在正常营业,觥光交错,客人们欢声笑语,没人留意到那一个个悄悄潜入,却被严加看管在了地下室的薛氏子弟。 “呸!” 回想起那一张张凶狠看向薛明泽的怒脸,和薛明泽那惊恐退缩的惨样,白知初痛快朝旁边斜淬出一口。 肆意折辱下属,还敢意淫他们几人,这薛明泽活该得此报应! 那薛玉倒也懂事,很快说服了这些人不说,还当着他们便让这些人自毁了修为。 明白事情真相,这些人也庆幸自己能捡回条命,但丧失修为,所有的新仇旧恨,都化作滔天恨意涌向那已毫无还手之力的薛明泽。 经此变故,他们四世家对薛氏的发难肯定要提前了。 他们要对付的不止是薛氏,更是薛氏那神秘的大人。 薛玉只知他们是一年多前,开始按薛世谦吩咐往禁地送人的。 但具体那神秘人长啥样,有何本事,为何与薛世谦狼狈为奸,他并不知情。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薛氏突然想对四世家出手,祸乱天下,肯定与这神秘人有关。 不管那神秘人是谁,都是他们的敌人。 按薛明泽说的,薛世谦这破妄境巅峰在神秘人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那神秘人应该很不好对付。 不过,破妄境已是修士天花板,那人怎会那么厉害呢? 莫非是那人手中有另一件神器——转轮盘? 白知初正想着,腰忽然被一只修长手臂搂住, “阿初,我带你飞!” 南宫月看着他,笑容明媚。 “嗯!” 白知初甜笑着点点头,也反搂住南宫月的腰。 虽然他现在已是自在地境,自己飞没问题,但二人仍是好的如胶似漆,他也喜欢随时和南宫月黏在一起。 事情又有新进展,他们要对付的是庞大的薛氏,必须尽快回顾家,让四世家核心人物沟通对接。 一时辰后, 顾家主书房,看着顾长风摆在桌上的通讯简,和白知初几人围桌而坐的,家主顾开诚,主母赵晚盈,少主顾思明,和顾家另外五位破妄境巅峰叔伯,面色皆是有些凝重。 四世家已完成对接。 动手前先挟持在永康州的薛明泽本就是他们的计划,如今薛明泽自己送上门来。 这些提前到手的薛氏罪证、薛氏布防,无疑为他们说服其余众世家门派,以及对薛氏发难提供了更好条件。 薛明泽罪有应得,没有人同情他,但大家现在都在等他。 关于那神秘人,所有人都觉得很意外,不知薛明泽供出的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众人等待着,顾长风的通讯简终于亮起来,发信息来的郝然是受命督审薛明泽的康泰酒楼掌柜。 看了眼期待的众人,顾长风深吸一口气,将玄气涌入通讯简。 很快,酒楼掌柜声音响起, “二公子,薛明泽招了。他说这大人是一年多前突然来到薛氏的,当时他正和薛世谦在喝茶,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突然闯进来。 这男人很嚣张,一来就说让薛世谦臣服于他,他可助薛氏一统天下。当时薛世谦很生气,想给这人一个下马威,可这人只随意一挥手便将薛世谦重伤。 薛世谦本也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于是便和这人达成了交易。而这大人想要的是让薛世谦在事成后,给他一万人祭祀,用于复活他爱人,此后他会彻底退出隐居。 达成协议后,这人便在薛氏禁地密室住了下来,修炼什么神功,但这人经常会发作,一旦发作起来就会拿脑袋撞墙,自言自语,像疯了一样。 看守禁地的薛氏弟子在被他发作时用邪功吞噬了几个后,薛世谦只好四处给他抓人过来,供他发作时吞噬。 薛氏核心人物都知道这大人的存在,但这大人平时只许薛世谦去见他,可就连薛世谦都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 说到这,掌柜声音顿了顿,又道: “二公子,薛玉还在逼问他,但他说来说去也就这些,您交代问的这大人用什么武器,他也不知道,他只在那日见那大人出手过,可那大人当时什么武器都没用。 现在掌握的情况就这些,我继续盯着,有新消息我会及时禀告。” “好,辛苦!” 顾长风回着,其余人面色更加凝重。 白知初则一脸好奇,他还以为这神秘人是拥有转轮盘才能让薛世谦毫无还手之力,可人家只是随意一挥手便将身为破妄境巅峰的薛世谦重伤啊,莫非这人修为还在破妄境之上? 心里想着,他朝顾开诚开口问道: “姨父,以前有人达到过破妄境之上吗?” 闻言,面色凝重的顾开诚摇摇头, “没有,破妄境已是修炼的极限,这人如此厉害,应是和他修炼的邪功有关。” 答白知初一句,顾开诚又朝顾长风抬了抬下巴, “长风,把这讯息也发给另外几位家主!” “嗯!” 顾长风点点头,涌入玄气转发讯息。 这边,得到答案,白知初看看众人,眼睛转了转又好奇道: “姨父姨母,还有几位叔伯,你们见多识广,可能想到这人是谁?还有,这世上真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 原本他还想问,这人既然这么厉害,那抓一万人来肯定也很容易,为什么还要和薛世谦合作,不过一转念他就不想问了。 抓一万人或许不难,但要控制着这一万人完成他那什么祭祀,至少还要上千人配合,而且这么大规模残忍的祭祀,肯定会被发现,最终招全天下以之为敌。 帮薛世谦这野心家掌控天下,再由这畏惧他的薛世谦为他抓人祭祀,确实更省力。 听他如此问,顾氏夫妇与其余几个叔伯相视一阵后,顾开诚面色更加沉重的摇头: “我只听过那三大凶器之一的转轮盘有复生之能,或许那东西也在他手上!” “这个魔鬼!” 顾开诚话音落下,少主顾思明气得一下将手拍在桌子上, “就为复活一个人,居然要献祭万人,我看他根本不是人,就是个魔鬼!” “呵!” 听他如此说,南宫月却是一下轻笑起来。 看他突然发笑,顾开诚等人皆是不解看向他,坐他旁边的白知初也捅捅他道: “月哥,你笑什么?” 南宫月摇摇头,敛起笑,看看白知初又看向众人道: “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起了我父亲。据我大伯他们说,我父亲十分爱我母亲,为了我母亲,他可以什么都不顾。要不是他已经死了,我会首先怀疑这人是他!” 第142章 万一真是我父亲呢? 南宫月话音刚落,桌上,顾开诚的通讯简又亮了起来。 扫视众人一眼,顾开诚将玄气涌入通讯简,随之便响起了柳家主柳一鸣的声音, “顾兄、顾夫人,阿初也在?抱歉,但我还是有句冒昧的话想说,我觉得这大人可能是白鹤天白兄。 世间高手我们都知,能达到那么高成就,随手一挥便将薛世谦重伤的,我只能想到消失这么多年的白兄。 而且,我们也都知道白兄和赵小姐夫妇情深,他也有复活赵小姐的动机。 我怀疑他手上还有那传说能将人复活的转轮盘!” 听到这话,白知初脑子忽然嗡的炸开来。 他此前并未想过那人会是自己父亲白鹤天,可柳家主这么一说,他忽然想起自己半年多前在薛氏禁地的感受。 当时他就莫名觉得那禁地很吸引他,让他很想进去。 难不成那大人真是自己父亲,血脉相连,所以自己在接近父亲时才会本能想靠近他? 可如果那大人真是自己父亲该怎么办? 吞噬那么多人修炼邪功,唆使薛氏祸天下、夺天下,祭万人为母亲复命,父亲如此之举无疑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如果那人真是父亲,自己该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他肩膀已被南宫月搂上。 搂过白知初肩膀,南宫月又摸了摸他那苍白的俊脸关切道: “阿初,别胡思乱想,这只是柳家主的猜测,那人不一定就是叔叔。” 白知初另一边,见白知初面色苍白,司空正烛也忙拉住他手附和道: “对,阿初,那人肯定不会是叔叔。我也听我爹讲过叔叔,叔叔他性格直爽、豪气干云,怎么可能会是那魔头。” 听着二人安慰,白知初却是更加紧张,摇摇头看向顾长风和顾开诚, “哥,姨父,你们还记不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我那晚很想靠近那薛氏禁地,我怀疑……” 白知初说着,顾长风面色也凝重起来,看向白知初的眼中关切而复杂。 不过,待白知初说完自己怀疑,顾开诚却是肯定摇头道: “阿初,你别自己吓自己,那人绝不可能是鹤天!你想靠近那禁地,肯定是一时兴起想去挑战下人家不让进的禁地。” 顾开诚说完,主母赵晚盈也走到白知初身后,揽着他肩膀揉揉他脑袋宽慰道: “你姨父说的没错,阿初,柳家主或许不够了解鹤天,但我们很了解。他是爱你母亲,但他绝不可能修炼邪功,更不可能为复活你母亲,而毫无人性的害死万千性命!” 看顾开诚和赵晚盈如此坚定,白知初放松了很多,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拉住赵晚盈手, “姨母,那万一呢,万一真是我父亲呢?” “傻孩子!” 赵晚盈又宠溺搂了搂他脑袋, “把心放肚子里,根本不可能有万一。” “哦!谢谢姨母!” 得到宽慰,白知初又朝姨母怀里靠了靠,自幼无父无母,可顾开诚和赵晚盈就像他的亲生父母一般,长这么大,他从未缺过爱。 白知初不再纠结那大人是不是白鹤天,这边顾开诚又代表顾氏与其余几位家主沟通起来。 他反驳了柳家主那人是白鹤天的猜想,但有一点几位家主看法一致,那大人不光修为极高,手里还可能有转轮盘。 除有复活之能,那转轮盘也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可干扰人心神,从而使人丧失战斗力。 目前摆在几世家面前最大的难题,不是薛氏,反而是这个大人和他的转轮盘。 因为转轮盘,司空向荣、柳一鸣以及顾家众人心情明显比较沉重。 而除白知初几人外,唯一知道斩天扇存在的南宫温宇,语气轻松些,却也并未将斩天扇之事说出,似是在等身处顾家的南宫月几人自己来说。 至此,知道斩天扇的白知初几人相视一眼点头,顾长风朝众人道: “爹,有件事我们还未告诉你们,其实上次在盘蛇洞,我们意外从蛇妖手中得到了斩天扇。” 斩天扇之事,除南宫月为说服南宫温宇同意他与白知初在一起说过外,他们几人还从未对别人说过。 包括顾长风对顾开诚都未曾提过。 倒不是不信任顾开诚,只是此事多一人知不如少一人知,可那大人手里既然很可能有转轮盘,斩天扇之密也不该在藏。 “斩天扇?” 听到这名字,顾氏众人皆是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看向了顾长风。 “没错!” 顾长风点点头,白知初也将斩天扇召出在手中。 顾长风点头一下,又指着白知初手中斩天扇朝众人道: “斩天扇认了阿初为主,或许是阿初血脉的原因,他用斩天扇并不会受反噬。” “啊?” 闻言,顾氏众人更是目瞪口呆,少主顾思明满脸疑惑看向白知初, “阿初,别说你平时拿在手中的便是斩天扇?” 虽然这半年白知初每次和南宫月回顾家时,手中都会拿着斩天扇,可此前白知初也会玩玩扇子,他还以为就是一把仿品斩天扇。 莫非这白知初拿着招摇过市的不是仿品,更不是假的,而是人人渴求的真斩天扇? “对啊,就是斩天扇!” 看顾思明等人如此吃惊,白知初笑笑点头,又站起身将斩天扇递到顾开诚面前, “姨父,你先看看!” 南宫月倒是给他准备了仿品斩天扇以备不时之需,可这半年多来,还从未有人怀疑过他手中斩天扇是真的。 所以他总是拿着真斩天扇,那仿品斩天扇倒一直闲着。 在顾氏众人激动的目光中抚摸着斩天扇,顾开诚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奇怪,怎么一点威压都没有!” 别说这大名鼎鼎的斩天扇,就是普通法器也会有威压散出来,可这斩天扇一点威压感受不到,跟把普通铁扇子差不多。 “嘻嘻!” 白知初嘿嘿笑笑一弹指, “我让它收起来了!” 指声响,一股浑厚威压顿时从斩天扇中释放而出,震得房间都抖动一下。 众人皆是一惊,手中拿着斩天扇的顾开诚更是被吓一跳。 不过,见此情形,顾氏众人立马炸开锅来,纷纷提起玄气护体着凑到顾开诚旁边,脸上喜不自禁。 “你们也看看!” 仔细端详一阵,顾开诚脸上简直乐开了花,将斩天扇递给翘首盼望的其余几人,又指着白知初几人笑斥道: “好你几个小子,居然瞒得这么严实!” 第143章 顺心而为 半时辰后,白知初几人被安排先回屋休息。 斩天扇之事四世家已做过沟通,众人都对斩天扇认了白知初为主惊喜不已。 推翻薛氏势在必行,趁那大人羽翼未丰将其拿下更是刻不容缓。而有了斩天扇这张底牌,四世家也更有底气。 计划提前,薛氏在四世家地盘发展的血魔功者,暗卫等将被一锅端,而白知初几人的任务是明天天明前,随顾开城等直杀薛氏所在中洲郡。 回到白知初院子,见白知初又看起来闷闷不乐,南宫月从后轻柔环抱住他笑道∶ “怎么了宝贝?还是担心那人会是叔叔吗?” “嗯!” 白知初点点头,转身反搂住他脖子, “月哥,如果、万一,他真是我爹咋办?” 虽然最了解父亲白鹤天的顾开城、赵晚盈,包括南宫温宇和司空向荣都在刚才的沟通中说那人不可能是白鹤天,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他从小在顾家对白鹤天过往侠义事迹称赞中长大,这些年也一直盼着父亲回来。 姨父姨母从不在他面前提父亲或许已身死,但他知道,他们也和自己有一样的担忧,那么爱母亲的父亲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他做梦都希望父亲还活着,盼望有朝一日能见到这素未谋面的父亲。 但现在,他心情很复杂。 如果那人真是白鹤天,会让他比知道白鹤天真死了还难接受。 “阿初!” 对面,南宫月轻轻吻了他额头一下,又紧了紧抱着他的手, “现在多想无益,哪怕真是叔叔,咱们顺心而为即可,而且,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你不要害怕。” 顺心而为! 听到这词,白知初松下气来,重重点头,脸上也露出笑容! 没错,顺心而为即可! 是非纷扰,只依心而为就行,这本就是他一贯风格! 况且,那人可能是白鹤天,但也可能不是。 而且,不止南宫月,还有顾长风、司空正烛等等,很多爱他的人陪着他,他无需忧虑。 看他开心起来,南宫月宠溺笑着捏了捏他鼻子, “那咱们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起!” 白知初性格本就大咧,现在这样子,显然是想开了。 心事已放下,白知初坏笑一下,暧昧吻上他唇角,勾引道: “来一次?” 已相处半年多,但南宫月仍每每招架不住白知初勾引,荷尔蒙瞬间被激起,轻嗯一声,他紧紧钳住了白知初腰,边回吻边低喃, “好,那咱们各来一次!” 明日便要启程,长久飞行耗费体力,作战前又要保证好体力,今晚不宜多来,但一人来一次总归是没问题。 而且,二人习惯了天天睡前运动,不来,别说白知初会睡不着,就是他恐怕也睡不着。 趁临行前好好都来一次,正好! 月色如水, 白知初房间春光涟漪,喘声阵阵。 隔壁顾长风院子,被顾长风送回他已住过两次的房间后,司空正烛甜甜笑着张开手臂, “哥,抱一个!” 顾长风早不厌恶他,这半年来都和他保持着愉快的兄弟关系,吃饭时更是说了等他达到逍遥天境巅峰后会考虑和他在一起。 更亲密的事做不了,但这个抱,他当然必须得要。 “嗯!” 顾长风点头笑笑,上前一步,也张开双手抱住了他。 只是个拥抱而已,只作为兄弟他也可以给司空正烛,而且他也想好好抱抱司空正烛。 带着司空正烛察觉不到的温柔眷恋拥抱司空正烛一下,顾长风退回身来,笑着拍拍他肩膀, “好好休息!” 按原计划,向薛氏发难时,司空正烛是要和司空氏一起出发的。 但现在南宫月、白知初和司空正烛都要和他们顾氏一起出发,他最关心的人都在他眼皮底下,这更合他心意。 “嗯!” 司空正烛点头应一声,又飞快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哥,你也好好休息!” 从司空正烛房间出来,顾长风目光又投向了隔壁白知初屋子,看着透出温暖灯光的窗子,他长长叹息出一声,心中担忧! 虽然父母都很坚定的说那大人不可能是白鹤天,但他隐约觉得那人或许真是白鹤天。 柳一鸣的分析有道理,白知初那晚也觉得那禁地很吸引他。 可若那人真是白鹤天,白知初得多痛苦? 而且,那人本就修为超高,还有转轮盘,若真是白鹤天,应还不会受转轮盘反噬。 若白鹤天不再是父母曾经认识的样子,若白鹤天执意与他们为敌,与天下为敌。 那原本势在必得的这一仗,或将血流成河! 看白知初房间一阵,顾长风目光又温柔转向已关上门的司空正烛房间。 长长呼出口气,他步伐坚定的走回自己房间。 转轮盘的长处是干扰人心神,而他的琴哪怕做不到完全克制转轮盘,也肯定能削弱一二。 不管那人是谁,他必须再精研克制转轮盘之法,为起义大军,尤其是为这些他最在乎之人,多搏出胜算来。 午夜, 看着在自己怀里满足睡去的白知初,南宫月浅笑着吻了他额头一下,目光遂变得深沉。 虽有斩天扇,但两日后的中州郡之战定将危险重重,甚至生死难料。 他有心不让白知初涉险,但白知初说什么也要同去,说要与他们同生共死。 生同衾,死同穴,这是白知初刚才要求他答应的承诺。 叹息一声,他目光转向天花板。 那神秘人究竟是谁?泯灭人性也要复活他爱人,他一定很爱他爱人! 若有一天白知初离他而去,他是否也会像这人一样,不管不顾找到转轮盘,丧尽人性复活白知初? 可若他真那么做了,哪怕能将白知初复活,白知初还会喜欢那样的自己吗? 胡思乱想一阵,南宫月目光又落回到白知初脸上,宠溺笑着在他额上轻轻吻落。 “宝贝,不管那人是谁,我们永不分开!” 第三日中午, 薛氏禁地。 敞阔、阴森的密室角落,两个缩在铁笼中的男子瑟瑟发抖。 在他们不远处,一袭黑袍、面容与白知初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双手抱头匍匐着身子趴在地上。 男子面容清俊,似是头疼的厉害,让他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抱着头,黑袍男子头时不时哐哐砸向地面,口中还怒嚎着些混乱话语。 “你别再跟我作对了!你别再跟我作对了!” “想要我死,你做梦……” 第144章 白鹤天 看着自言自语,似是疯了的黑袍男子,铁笼中的两男子呼吸越来越急促。 已被关在此一个多月,他们知道,每次黑袍男子如此发疯,扯下面具,就有人要死了,而现在笼中只有他俩,死亡几率成倍增加。 眼看黑袍男子抱着头踉跄走来,其中胖些的男子连连摆手着朝后缩, “别杀我,别杀我……” 瘦男子身体也抖的筛糠似的,不过他连大气都不敢出,深深把头埋在腿间。 这是他一贯做法,他就是靠着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存在的方法,成功从上一波人活到现在。 照惯例,下一波人该很快补充进来了,也许,运气好的话,他还能偷活到再下波。 果然,很快,叫唤求饶的胖男子便被黑袍男子抓在手里,胖男子直接吓得屁滚尿流, “大人,求你,求你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叮叮叮……” 正在此时,门铃忽然响起,黑袍男子置若罔闻,仍是抓着胖男子朝密室中央一块立着的半人高石碑走去。 被抓着的胖男子扑腾不已,可在黑袍男子手中,他就像一只弱小兔子,无论如何挣扎也逃不开魔爪。 求饶无果,挣扎无用,胖男子最后希望寄托在那突然响起的门铃上,使劲扭头朝门口大喊道: “救命,救命,救救我,救……” 拼命呼救着,他的声音在黑袍男子抬手点在他眉间时戛然而止。 知道危险已暂时过去,铁笼中的瘦男子哆嗦着抬起头来。 目之所及,没有血腥,可瘦男子吓得更加哆嗦。 如他亲眼所见的前面十几人一样,胖男子身体已僵直,瞪大的眼睛,黑色渐渐褪去,只留下一对恐怖眼白。 而那化去的黑色,似是变成一股青烟,从胖男子头顶冒出,又缓缓没入前方刻着一个生辰八字的石碑中。 门铃还在继续。 此前他也听门铃响过,可之前叫门的人只会按一次便安静等着,不管黑袍男子过多久才会开门,门铃都不会再响。 如今天这般一直叮叮响个不停,倒是没见过。 不过,他眼下也顾不上那门铃,因为他知道,等胖男子头顶不再冒黑烟,最可怕的一幕便要来了。 黑袍男子会把手放在石碑上,然后胖男子便会瞬间炸成一团血雾。 浓重的血雾、红光将溢满整个密室,然后又会被石碑吸尽。 完成这一遭,黑袍男子才会恢复正常。 “嘭” 眼看胖男子头顶黑烟将要冒尽,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本就提着心在等胖男子被炸成血雾的恐怖画面,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直接把瘦男子吓得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石碑旁,黑袍男子显然对这巨响很生气,点在胖男子眉心的手指未挪开,头却是朝那破门而入之人看去。 那原本痛苦扭曲的俊脸此时痛苦稍缓,倒是一副要将来人生吞活剥的愤怒、阴狠。 “对不住!大人!事态紧急……” 进来的是薛世谦,此时的薛世谦也不再是曾经气定神闲的模样,步履慌张,语气焦急。 跑进几步,看见石碑前那站着的黑袍男子,他脚步又突然顿在原地,瞳孔圆睁,不可思议念出了声, “白…白鹤天?” 认出大人真实面目,迎上白鹤天那满含杀意与冰冷的目光,薛世谦吓得激灵一下,咽下大口口水后,连连摆手, “大人,对不起,您继续,您继续……” 冷冷瞥薛世谦一眼,白鹤天也不再管他,待胖男子头顶最后一丝黑烟涌入石碑,他垂下点在胖男子眉间手指,另一手又缓缓朝石碑搭去。 “轰” 随着他手掌搭落,胖男子身躯顿时炸成无数血雾。 虽是血雾,这些血雾却是不沾染任何,反而泛出剧烈红光溢满整个密室。 空间霎时被浓烈腥腐气充斥,皱眉一瞬,薛世谦又忙朝旁边挪开几步,恭敬垂手立着,大气不敢出,他心绪却是翻涌无比。 若非事态紧急,他打死也不敢破门而入。 要不是密室封印层层加固过,在外面无法看出来大人发作在吞噬,哪怕事态紧急他也绝不敢闯进来。 因为大人说过,他发作时可能会摘下面具,而看到他脸的人,都得死。 他倒有猜测过这大人是曾天才无双的白鹤天,但大人一直以来并未表现出对顾家,对那在薛氏与司空正烛结情的亲儿子白知初有任何关心,他也早将此猜测抛之脑后。 可没想到这大人真是白鹤天。 不过,他现在来不及想这美名远扬的白鹤天为何会变得如此阴暗残暴,也来不及考虑其他。 众世家突袭围攻中州郡,薛氏溃不成军,唯有这大人能帮忙挽回胜局。 至于看到了大人就是白鹤天,只要让白鹤天知道自己依旧忠诚,不会泄露任何信息,应也不会太为难他。 半晌后, 随着石碑将最后一丝血雾吸入,白鹤天也舒服的晃动起脖子来,看起来十分享受。 手从石碑拿开,他冷眼转向了薛世谦。 见他已吞噬完,薛世谦咽了口口水也忙上前抱拳恭敬道: “大人,对不住,我不该闯进来的。但事情实在太紧急,昨晚以其余四世家为首的众世家突然围攻了中州郡,我们快守不住了。” 听他如此说,白鹤天眉头皱了皱,淡淡道: “为何?” 看白鹤天似是不打算追究他闯入之事,薛世谦放松了些,又忙摇头急道: “是明泽在外散播血魔功的事被发现了,那些人都叫嚣着要推翻我们薛氏,替天行道!明泽和他手下的人,都联系不到,我猜明泽是被他们抓起来做了人质!” “哼!” 听薛世谦如此说,白鹤天一拳抡在石碑上。 石碑化作块块碎石飞散,白鹤天继而转身冷眼看向薛世谦, “我早跟你说过,不要让薛明泽那蠢货去做。” 被训斥,薛世谦连连点头, “大人教训的是,那混小子确实愚蠢,您放心,此次事过,我会重立少主。” 说着,他又朝白鹤天恭敬抱拳道: “大人,事情危在旦夕,中州郡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薛某斗胆请您出手,趁机掌控天下!” 众世家都围攻中州郡了,他们还对此毫不知情。 可见这段时间那负责散播血魔功、负责监视四世家动向的薛明泽有多不称职,多愚蠢。 此前白鹤天曾让他把少主换成最有能力的大儿子薛明宇,可他总顾及薛明泽是嫡子,便恳求白鹤天再给薛明泽一些成长机会。 以前他以为薛明泽只是贪玩,可现在看来,这薛明泽是真蠢。 四世家肯定早发现了血魔功并暗中行动,要不是薛明泽一直给他汇报一切尽在掌控。 他及时介入,又怎会轻易给四世家可乘之机。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谁错的时候,请大人,也就是白鹤天出手,才是当务之急! 第145章 见过我脸的人都得死! 听及此,白鹤天脸色沉了些,淡淡道: “现在如何了?” 白鹤天说回正事,薛世谦忙说道: “他们是昨晚午夜突然动手的,中部依附我们的五十多个主要宗门,我们布在外围的十几个核心点,全都遭到突袭。得到消息后,我立即派人去支援,但他们人手太多,我们派出去那些人应该回不来了。” 说到这,薛世谦顿了顿,又忙朝白鹤天抱拳道: “不过,大人,您放心,现在留守薛府的两万多人都是精英,有您带领,我们一定能扳回胜局。” 薛世谦说着,白鹤天脸色越来越淡然,待薛世谦话音落下,他淡淡笑着偏头戏谑道: “我凭什么要帮你?” “啊?” 这话问的薛世谦一愣,愣怔一瞬后,他又忙抱拳道: “大人,您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您放心,事成后我一定帮您集齐万人,助您复活夫人!您的身份,您若不愿公开,我也一定会为您保密。” 薛世谦恭敬说着,见白鹤天仍是戏谑看着他,他一咬牙又认真道: “或者,您要想称霸天下,那您就来做这天下霸主,我甘愿为您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天下?” 听薛世谦如此说,白鹤天又是一声戏谑冷笑,语气里满是不屑。 薛世谦一头雾水,小心翼翼问道: “大人,那您要什么?” 白鹤天眼含讥讽上下打量他一阵,面色再度变得阴险冰冷,眼底染着些炽热,他声音又变得癫狂兴奋, “薛府还有两万多人是,我看用来复活我夫人够了!” “啊!” 没料到白鹤天会如此说,薛世谦惊诧一声,身体连连退出数步。 见白鹤天带着冷笑一步步朝他靠过来,薛世谦冷汗直冒,脑中嗡嗡作响。 白鹤天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或许是真打算借天下之乱,用薛氏两万多性命为他夫人复命。 手哆嗦着,他忽然一咬牙,指着白鹤天怒吼道: “白鹤天,我知道你厉害,还知道你有转轮盘,可你别忘了,若没有我薛氏帮衬、庇佑,你就是天下之公敌,人人得而诛之。你最好好好想清楚,我们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呵!” 白鹤天冷笑一声,靠近他的步伐缓慢悠闲, “我不想暴露身份只是怕麻烦,不是我怕那些蝼蚁,懂?” 闻言,薛世谦浑身一激灵,再不多说一句废话,转身便逃! 白鹤天这样子,是要将他杀人灭口了。 “想逃?” 一直淡淡笑着的白鹤天面色忽然一寒,猛的一个抬手再下压,刚起飞的薛世谦便如被一只无形巨手拽住般,狠狠砸在地上,口中喷出大口鲜血。 “我说过,见过我脸的人都得死!” 听白鹤天淡淡说着朝自己靠过来,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的薛世谦,眸光也忽然一凛,看了看地面,又艰难转过身看向白鹤天,乞求道: “大人,看在我这一年来尽心尽力侍奉您的份上,饶过我的直系可好?” 一年未交手,白鹤天功力似比以前又长进很多,白鹤天要杀他,他断无活着出去的可能。 求本就打算用万条人命复活他妻子的恶魔,放过这新盯上的薛氏子弟也不可能,临死前,他唯一能求的,是求白鹤天不杀他最亲近的直系血亲。 哪怕保不下全部,能保一部分也好。 已经走到薛世谦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白鹤天不耐烦摇头, “我讨厌麻烦!” 听他如此说,薛世谦心如死灰,咬着牙,手不着痕迹按在地上。 如果白鹤天答应放他妻儿老小一命,他愿忍辱不供出白鹤天名字,免得他们以后招来白鹤天报复。 可白鹤天既然如此无情,那他一定会让天下都知道,这藏在面具下的恶魔就是白鹤天,以及那石碑可能蕴含的线索。 他手中玄气刚松下,白鹤天手已按在他头顶。 “去死!” 片刻后, 看了看七窍流血而亡的薛世谦和铁笼中瘦男子,重新戴上面具的白鹤天,昂首步出密室。 半时辰后, 解决完最后一个薛氏外围布防点,众人齐聚在薛氏不远处休整。 铲薛大军,除四世家及他们带来的四地众家族外,一些中部宗门在听说了薛氏作乱之事后,也加入了队伍。 乌泱泱的人群中,白知初也和南宫月、顾长风、司空正烛席坐休整着。 事情很顺利,如他们计划的一般,铲薛大军伤亡并不大,大家脸上都很兴奋,但已经过一夜半天的鏖战,都有些疲惫。 与薛氏大本营之战将是最难之战,需要养精蓄锐一番。 “初哥!” 白知初正背靠南宫月闭目养神着,忽然听到一声熟悉呼唤。 睁眼看去,叫他的正是柳君浩。 “浩浩!” 见柳君浩一路小跑甜笑着朝他们奔来,白知初也开心笑着唤了他一声。 自上次分开已是半年未见,柳君浩还如之前一般清秀可爱,只是经过一夜之战,小家伙看起来也有些疲惫。 看见他,南宫月几人也露出笑来,待柳君浩一跑近,司空正烛便笑着朝他打趣道: “浩浩,你不好好待在柳家阵营,跑这来做什么?” “想你们了嘛!” 柳君浩甜甜笑着,拉住白知初朝他伸出的手,也在几人对面坐了下来,朝几人关切道: “怎么样?你们都没受伤?” 说这话时,柳君浩目光重点放在了白知初身上。 白知初现在修为虽比他还高些,但在几人中也是最弱的,而且白知初是他最喜欢的哥哥,他不自觉便将关注点放在了白知初身上。 “没事!” 笑着回柳君浩一句,司空正烛又朝柳君浩挑了挑眉, “放心!你初哥也没事,有月哥、长风哥和我在着,怎么可能让他受伤!” 问题已被司空正烛抢答,白知初也甜笑着看了看南宫月几人,又笑着拍了拍柳君浩肩膀, “你也没事?” 昨晚他从一开始便参加了突袭,但如司空正烛所说,不光南宫月、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始终不离他左右, 作为斩天扇主人这重点保护对象,顾开诚还安排了很多人,一直好好把他护在中间,不让他有半点危险。 他倒也斩杀了十几个敌人,就是这样被护着,还担心那对付神秘大人的底牌——斩天扇暴露,他用的是假斩天扇,没能畅畅快快大战一场,有些遗憾。 “我也没事,就是我爹和我哥太疼我了,我都没有冲锋陷阵的机会,有点遗憾!” 吐吐舌顽皮说一句,柳君浩又晃了晃白知初手笑道: “初哥,怎么没看见云哥儿,他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第146章 薛氏的人全死了! 白知初摇摇头, “没来,他守家呢!” 自他成为极品灵根后,一直跟随保护他的云哥儿又被顾家安排了其他更重要之事。 白知初有一定自保能力,南宫月给他安排的暗卫也足够多,云哥儿没必要再天天跟着他,去做其他事才能得到更好锻炼与成长。 前方开战,各家大本营也不能丢,深受信任的云哥儿成了留守永康州的一员。 听到答案,柳君浩点点头,又朝几人笑道: “那薛少主咋样了?” 他已经知道薛明泽被囚,还被交给了薛玉等人,薛玉既是那么恨薛明泽,过了这两天薛明泽恐怕都被折磨死了。 想起康泰掌柜早上的汇报,顾长风淡淡摇头, “疯了!” 薛玉等人太恨薛明泽,疯狂折磨,但也总不把薛明泽弄死。 或是架不住这钝刀割肉的折磨,薛明泽直接疯了,从昨晚起就一直疯疯癫癫说自己是狗,被打被弄的再惨,他也总嘻嘻哈哈笑着,狗一样的去舔薛玉等人。 “疯了?” 柳君浩倒吸口凉气,随即又是摇摇头, “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嗯!” 司空正烛应一声,又坏笑着挑了挑柳君浩下巴, “浩浩,别说他了,说说你,我听说你最近和南宫澈走得很近啊?” 薛明泽疯了之事,刚才顾长风已经和他们说过,这薛明泽确实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多讨论。 正好有机会,倒是可以好好好奇下柳君浩与南宫澈的关系。 听他如此问,柳君浩立马脸红,有些害羞回道: “正烛哥,我和澈哥就是好朋友!” 看他红了脸,司空正烛又立马追问道: “真的?那你脸红什么?他追你没?” “没有!” 匆忙回一句,柳君浩目光转向不远处南宫家阵营,见人群中的南宫澈居然也正看着自己,柳君浩更加脸红,转过脸又朝司空正烛交代道: “正烛哥,你以后别瞎猜了,我和澈哥关系虽好,但他从没对我说过不当之话,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 顺着柳君浩目光看到朝这边看来的南宫澈,司空正烛坏笑更甚,戏谑笑道: “浩浩,你不乖了,我看澈公子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只是还没捅破是?” “我们才没有……” 柳君浩红着脸正要反驳, 一个顾氏弟子忽然跑来朝他们抱拳道: “二公子,几位公子,家主们让你们过去!” 看他神色慌张,顾长风皱眉道: “发生何事了?” 南宫月几人眉头也皱了起来看向他,这弟子面色如此慌张苍白,肯定是出了变故。 通禀弟子摇摇头,声音压低了些, “方才暗探弟子回来禀告,薛氏……薛氏的人全死了!” “全死了?” 听到这消息,白知初几人皆是震惊的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通禀弟子点点头, “没错,一刻钟前守在要处的那些人忽然集体自尽,暗探弟子还亲自进去查看过,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全都死了。四位家主请你们过去,商议一下。” 得到确认,白知初几人震惊之余,面上忧虑更甚。 暗探弟子一直在关注薛氏本部,半小时前还回报薛氏上下固守,各个要点都有重兵把守,一副要与他们鱼死网破的决心。 薛氏之人忽然集体自尽,这场硬战免了,但也更加叫人恐怖。 按估算,除那些前来支援外围被他们斩杀、擒获的薛氏高手弟子外,薛氏应还有6名破妄境高手,18名逍遥天境高手,以及两万多其他弟子。 这些人,虽不是他们联军的对手,但战起来肯定也要费些周折,可这些人竟全自尽了。 薛氏之人不可能自尽,这事情肯定是那神秘大人所为。 能让两万多人自尽,还不留一个活口,这大人的实力、狠辣,比他们原猜想的还要离谱。 和这种怪物对上,哪怕他们有斩天扇,恐怕也很难取胜。 与南宫月几人对视一眼,顾长风朝通禀弟子点点头, “走!” 片刻后,各宗门先率核心弟子进入薛氏本部。 踏进薛氏,看着那一群群一具具横七竖八的尸首,虽早有心理准备,白知初还是惊状莫名。 这些人看起来的确是自杀,绝大多数是自刎,还有一些明显是自己赏了自己一掌,而且他们脸上都没有痛苦之色,应是失了神智,稀里糊涂就自尽了。 而最诡异的还是这些尸首额间凸起的那半日半月样血色印记。 这印记,白知初在刚才的短会时就见过,四家主说这正是转轮盘夺人灵魂时会留下的魂祭印。 按四家主推测,那大人应是见薛氏将倾,无法再为他所用,因此趁机杀了薛氏余族,并夺了他们灵魂,提前拿去复活他爱人。 白知初正胡思乱想着,顾开诚的声音忽然响起, “先去禁地看看!” 薛氏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却根本找不到那大人留下的任何踪迹。 想找出那人是谁,或许那大人一直待着的禁地会有线索。 到现在,他们也都还没发现薛世谦的人或尸首,不过薛氏已成了这样,哪怕薛世谦还活着,也根本不足为虑。 眼下先找出那魔鬼大人的线索才是首要。 “走!” 听到顾开诚吩咐,南宫月紧了紧牵着白知初的手, “阿初,你还好吗?” 料想到这场面白知初可能会害怕,所以过来的路上,他就一直牵着白知初的手。 脸上挤出一丝笑,白知初朝他点点头, “还行!” 他确实觉得害怕,虽然他也喜欢胡闹整人,可这种瞬间夺人性命还是两万多人性命的恐怖做法,他早觉得自己胆都要吓破了。 要不是南宫月一直牵着他,他腿都要软的走不动路。 刚才,他又想起了蛇人吞噬万千蛇类化妖的场面。 为复活一人,取两万人性命,夺两万人魂灵,甚至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这大人的歹毒又何亚于那妖魔。 纵是他们这些推翻薛氏的联军,也没想过要将薛氏赶尽杀绝。 顽强抵抗,想取他们性命的,杀!那些投降臣服的,他们也都将他们进行了关押,待大战结束审问后,绝大部分人还是可以活的。 见白知初回答的勉强,南宫月也不顾周围目光,直接揽住了他肩膀,柔声安抚道: “别怕,有我在!” 有了南宫月抚慰,白知初心中稍稍放松下来,也朝他点头笑笑, “好!” 其实不止白知初,进来的绝大部分人都吓得面色惨白。 哪怕听不到任何响动,大家还是十分小心戒备着,生怕一不留神,也如这些薛氏之人般着了那神秘人的道。 众人刚要起飞,一个着暗紫衣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忽然大叫道: “诸位,听我句劝,不要找了!” 第147章 凶手白鹤天! 他这一喊,一些人也忙附和道: “对,反正薛氏已灭,我们还是撤!” “没错,那大人应该取够了性命,他不会再祸害别人。” “对,我们早点将薛氏瓜分了,各自回去,那人不用管了……” 一些想退缩之人七嘴八舌说着,性格火爆的柳一鸣直接火了,朝他们吼道: “放屁!别说这种恶魔必须马上千刀万剐,你们就敢保证他能一次就复活他媳妇?哪怕他复活了,你们敢保证他不会想复活他爹他妈他爷他奶,他祖宗十八代?到时你们还有几万条命供他杀?” 柳家主也是四大世家家主之一,他的话很有威慑力,但面对的是那悄无声息便能夺数万人性命的恐怖怪物,命更要紧。 那最先带头喊话的大肚子男人也不怕得罪他,他话音一落,那人就反驳道: “柳家主,你话是说的不错,可你也知道那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我们要是能找到他,直接杀了他自是最好。 可若让他逃了,那我们所有对他出手的这些人,肯定会被他记恨上,到时我们也就是薛氏这般下场!” “柳兄!” 见柳家主情绪激动,又要骂那大肚子男人,南宫温宇上前一步拍拍他,又朝众人道: “诸位,时间紧迫,刚才会谈时也说了,这大人发作频繁,趁他有缺陷尽快找到他并除了他才是良策。 否则,等他日益壮大,我们将更加拿他没办法,任他宰割! 当然,这确实有危险,诸位要不敢卷进来的,现在离去便是。 至于薛氏地盘,在事情了结前,我们会先封锁这里,你们也不要轻举妄动。” 听南宫温宇如此说,顾开诚也沉着脸点头附和道: “没错,现在没时间争辩,更不能自乱阵脚。 就按南宫家主说的,想同我们一起惩奸除恶、为民除害的留下,害怕了的,现在退出便是。 薛氏之业,等事情结束后,我们四世家会论功行赏,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是,” 说到这,他语气沉了些,又冷冷扫过众人道: “若有人浑水摸鱼、横生事端,我们也不会手软!” 三位家主态度明确,语气坚定,为大家做了很好的表率,但在场的百多位门主中,还是有半数跃跃欲退。 看着这些瞻前顾后之人,南宫月、顾长风和几位少主面色皆是有些不悦,但长辈们在着,暂时也轮不到他们插嘴。 顾开诚话音落下,一向在公共场合少言的司空向荣也笑着开口道: “诸位,我也说两句,大家最担心的是怕遭到报复。 但大家也看到了,就薛明泽和薛玉等人的供述,这薛氏此前从未得罪过这大人,反而一直卑躬屈膝讨好? 大家真以为明哲保身,以后就能永不遭他毒手了?” 四位家主都已表态,这时,白知初他们曾见过的北方赤剑门郝乐山郝门主,坚定扬声道: “没错,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们赤剑门不怕,跟这恶魔干了!” “我们赤剑门不怕!” 郝门主表态,他身后的十多个赤剑门弟子也大声附和了句。 白知初抬眼扫过去,见郝暖暖也在其中。 他此前也远远留意过赤剑门,并未看到有女子,现在才发现郝暖暖今天穿的是一身男士劲装。 不同于此前见过的粉系可爱,郝暖暖这一身英姿飒爽打扮,倒是更有味道。 喊过一句,郝暖暖也朝他们几人看了过来,见顾长风几人也在看他们,她甜甜笑着朝几人招了招手。 白知初几人点头回应一下,目光又很快被场中其余站出来的宗门吸引了去。 “天羽门誓随四世家惩奸除恶!” “除暴安良,碎星阁义不容辞!” “沧海堂留下!” “星月宗留下!” …… 众人群情激奋,坚定嚷着留下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人群便分成了两队,选择留下的很多,犹豫不决或坚持退出的也占了约三成。 时间紧迫,南宫温宇几位家主也不想再多废话,朝那少部分人抱拳道: “诸位,那我们先行一步,此前感谢大家相助,后会有期!” 朝那些人说了一声,南宫温宇又朝留下的众人挥了挥手, “走,大家尽量不要走散!” 在四家主带领下,选择留下的众人先后起身飞出。 少部分听令留下的四世家弟子则纷纷警戒起来,维持秩序。 见大家都走了,有几个还犹豫的家主一咬牙,也朝自家弟子挥挥手喊道: “走,跟上,我们也不是孬种,不能叫人看扁了!” 看那么多人都走了,最先跳出来反对的大肚子男人,朝地上斜啐一口,也朝剩下的人挥挥手, “他们爱送死让他们去,我们撤!” 穿过横尸遍野,死气沉沉的薛氏本部,留下的众人来到薛氏禁地。 如其他地方一样,看守禁地的薛氏弟子也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 看着那黑漆漆的地下入口,顾开诚深吸一口气,与周围家主们对视一眼后点点头, “走!” 进入密室,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倒在地上的淡金色身影。 “薛家主!” 此人正是薛世谦,只是身体早已凉透,七窍流血而死。 看看薛世谦,又看看几乎空旷的密室,南宫温宇朝众人摆摆手, “大家仔细检查下,看看可有其他线索!” 朝众人吩咐一句,他和其余三家主又蹲下身来,为薛世谦做检查。 探查一阵,顾开诚首先摇头, “肋骨尽断,五脏皆损,致命伤在头部,应是为那大人所杀!” 他话音落下,南宫温宇也点点头, “没错,死亡时间一时辰左右,我猜他应是来请这大人出手,但那大人不肯出手,杀死了他,随后又杀了薛氏余族……” 几位家主分析着,南宫月、顾长风几人则随其他人在密室中搜寻起来。 密室很大,但东西很少,除一些生活用品外,只有两样东西值得关注。 角落里放着一个大铁笼,笼中有一个同样七窍流血而死的男子,应是薛明泽此前抓来供大人吞噬的受害者。 大人离开时,将他也杀了。 除此外,值得怀疑的便是密室中央那一堆染着血腥气的碎石。 从其底座及散落的石块来看,那原应是一块石碑。 看着碎石,南宫月朝南宫家弟子招了招手, “先过来几个人,尽量将这石碑恢复!” 好端端的立个石碑,还将石碑毁了,这石碑中,应该能找到些线索。 他正猜测着会是什么线索,不远处,蹲在薛世谦身侧的司空向荣突然跳起身来, “这是什么?” 司空向荣突然跳起来,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戒备,但很快,众人又放松下来。 这突然从司空向荣脚下泛出的金光不是什么可怕东西,只是一串以玄气凝成的文字。 “凶手白鹤天!庚午 戊寅 辛亥 癸巳!” 第148章 老子暗自里竟也是一对? 看见地上之字,围观之人一下叫出声来, “白鹤天,凶手是白鹤天?” 看着那熟悉的名字,离文字最近的顾开诚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连连摇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 密室中央,在猜测石碑线索的白知初,听到叫声后,脑子也是嗡的一震,看了看向他的南宫月一眼,撒腿便朝这边跑来。 “阿初!” 着急唤白知初一声,南宫月连忙追上他。 在别处搜寻的顾长风、司空正烛、柳君浩等人也连忙围了过来。 挤进人群,看清薛世谦旁边那行泛着金光的名字,白知初脑中嗡响更甚,连连摇头着抓住扶着他的南宫月手臂道: “月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是有人要陷害我爹对不对!” 白知初一过来,惊诧不已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全落在白知初身上。 薛世谦说白鹤天是凶手,也就是那大人,而白知初就是白鹤天的儿子,是那恐怖怪物的儿子。 白知初身上流着恶魔白鹤天的血,意识到这一点,不少人不自觉朝后退出了些。 听白知初如此说,人群中一个性子急的男人颤着声吼道: “怎么可能是陷害?这字和薛家主气息一致,肯定是薛家主留的,肯定是薛家主看到了他真容才会被杀人灭口,连带……” “你闭嘴!” 男人话未说完,南宫月冷声喝斥住了他。 刚才他已在脑中飞快过过,这字的气息的确与薛世谦残留的气息一致,是薛世谦留下的无疑。 密室之门是被暴力轰开的,碎屑散落在内,是从外轰开的。 应是薛世谦着急强行闯进来,正巧撞见了大人真容,最后被这大人杀人灭口。 而薛世谦临死前,特地留下这些字,告诉找来这里之人凶手就是白鹤天。 薛世谦不可能无缘无故指认白鹤天,这大人应就是白鹤天无疑。 白知初肯定也是这么判断,但他不敢接受,所以情绪才会这么激动。 白知初被吓成这样,那男人说的虽是真话,可他也不想白知初再受刺激。 南宫月声音不大,但语气以及他冰冷如霜的气质,都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众人,包括那被吼的男子,都不敢在说话,安静闭上了嘴。 喝斥住男人,扫了眼表情各异的众人,南宫月深吸口气紧紧搂住了白知初, “阿初,别怕,你先冷静点!” 迎上南宫月温柔而坚定的目光,白知初内心忽然升腾起一股力量,眼含清泪朝南宫月点点头。 看白知初冷静下来,眉头深深皱着的顾长风朝南宫月深深看了一眼,抬手揉了揉白知初脑袋,柔声道: “阿初,我们都在,别怕!” “阿初,我也在!” “初哥,我也陪着你!” 司空正烛和柳君浩也连忙附和。 看到几个最亲近之人坚定的目光,白知初眼泪再忍不住,滚落下来。 朝几人重重点头后,他从南宫月怀中退了出来,扫视众人一圈,又深吸一口气朝众人抱拳道: “诸位!如果这恶魔真是我爹,我一定会和大家一起大义灭亲!” 白知初的话坚定有力,看着他,顾长风只觉心中扎心的疼。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白知初真正长大了。 这他一直宠着护着,奶声奶气,喜欢吊儿郎当的宝贝,在这一瞬间长大了。 长大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可这对白知初多残忍。 白知初找了、盼了白鹤天二十年,第一次确切知道白鹤天还活着,居然是知道白鹤天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白知初这么快镇定下来,但他内心得多痛苦,多折磨。 眼看白知初这样,一直眉头紧皱的柳一鸣似也于心不忍,朝大家挥挥手冷声道: “白鹤天是白鹤天,白知初是白知初,阿初是无辜的,我不想看见有人为难他!” 他早就猜测这大人是白鹤天,可根本没人相信他。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再提旧事也无益,尽快查出白鹤天去向,才是首要。 朝众人冷声说一句,他又指着地上那行八字,朝顾开诚问道: “顾兄,这是白鹤天的八字吗?” 被问道,仍是有些茫然的顾开诚摇摇头, “不是,也不是晚清的。” “啊!” 众人早想当然认为这八字就是白鹤天的,听顾开诚如此说,众人皆是惊诧的面面相觑。 不是白鹤天,也不是赵晚清的,那这莫名其妙的八字是谁的? 注意力再回到那八字上,同样一直处于震惊的南宫温宇,脑子嗡的一阵,摸头不着脑看向顾开诚, “阿琦的八字就是这个!” “阿琦?” 脑中疑惑一瞬,顾开诚忽然明白过来,转眼看了看南宫月又看向南宫温宇, “你是说阿月父亲?” 南宫温宇点点头, “没错!” 得到确认,顾开诚眼睛不自觉看向南宫月和白知初,脑中更是震的嗡响。 此前他并不清楚白鹤天和南宫琦关系到底有多好,后来南宫温宇说白鹤天之前还专门去过南宫家,他也未当回事。 可白鹤天就是从南宫琦死后第二天莫名其妙消失的。 现在薛世谦留下这八字若真是南宫琦的,那会不会白鹤天想复活的爱人并不是赵晚清,而是南宫琦。 莫非白鹤天和南宫琦,也如他们的儿子一样,是那种关系? 若真是这样,那这事情得多不可思议。 两儿子成了一对,他们老子暗自里竟也是一对? 想到这,他不禁连连摇头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 白鹤天有多爱白知初的母亲赵晚清,他们看的出来,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种深情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 而南宫琦对南宫月的母亲庄舒曼有多长情,他虽未亲眼见过,也从南宫温宇那听到些许。 那因为庄舒曼难产而死,便连看都不看南宫月一眼,专门重金为庄舒曼打造冰棺,常常守在冰湖,死后又要求同眠冰棺的南宫琦,又怎会是装的。 可这是为什么? 薛明泽交代的明明是白鹤天要复活的是他爱人,为什么南宫琦的八字会出现在这里? 顾开诚如此想着,其余人目光也纷纷投向了南宫月和白知初。 他们也在猜白鹤天和南宫琦是不是那种关系。 被看着,同样如此猜测的南宫月,紧紧搂住了又是一脸无措的白知初,脑中则飞快搜寻起刚才那在他脑中一闪而逝的东西。 第149章 夺舍? “月公子,拼好了!” 南宫月正思索着,不远处忽然传来南宫子弟的叫声。 见碎石块被拼放在一起,南宫月暂时放下思考拉着白知初走了过去,其余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碎石大概拼好了,看起来的确是一块石碑,不过损坏太严重,根本无法看出原本样子。 一些石面上有些符线,但残缺不全,也根本认不出是什么符,只能在石碑右下方看出个相对完整的“巳”字。 看到这巳字,南宫月眉头皱了皱。 虽然只有个巳字,但很明显,薛世谦留下的这个八字应该就是源于石碑。 他正想着,南宫温宇叹气一声,朝众人道: “阿琦的八字既然出现在这里,事情或许与阿琦脱不了关系,我建议直接去北麓野!以防万一,永康州阿初母亲的墓地也同时派人盯着!” 南宫温宇说得有理,眼下没有其他线索,众人也沉重着点头附和。 第二日中午, 白知初几人落在林中稍作休息。 白知初旁边,除南宫月、顾长风、司空正烛和柳君浩外,南宫澈和郝暖暖也默默陪在一旁,看向白知初的眼里满是关切。 发呆一阵,靠在南宫月怀里的白知初又拿出那个,一休息便会拿出的录影石。 这是母亲赵晚清死时抓在手里的东西,里面记载了几段她和白鹤天相处的美好时光。 这录影石,白知初从小到大看过无数遍,父母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倒背如流,是他怀念父母最直接的东西。 玄气涌入,一段画面清晰浮现在录影石上。 最先进入画面的是赵晚清。 此时的赵晚清灵动明媚,如花似玉的脸上幸福藏都藏不住。 录影石是被赵晚清举在左手的,赵晚清自己出现后,录影石又被举高了些,露出在旁边半抱着赵晚清,手搭在她隆起孕肚上还一脸宠溺笑着的白鹤天。 似是觉得角度满意,赵晚清转脸吻了吻白鹤天脸颊,又将脸转向了录影石, “夫君,给宝贝取个名字!” “嗯!” 闻言,白鹤天略一沉吟,轻抚她孕肚一阵,温柔将下巴落在她颈肩,也看向录影石道: “叫知初如何?” “知初?” 赵晚清呢喃一句点头, “知代表知识和智慧,初代表开始和希望,夫君是希望我们宝宝,始终保持对知识的渴望和对生活的热爱,始终保持初心,不断追求自己的梦想和目标吗?” “夫人好厉害!” 白鹤天夸赞一句,用下巴温柔蹭了蹭赵晚清脖颈,笑道: “不过,我刚才倒没想那么多。初心易得,始终难守。纯澈无瑕的初心最为可贵,我是希望宝宝以后不管遇到何种境遇,都能知道、记得他的初心,无愧于心,磊落不羁!” “哈哈哈……” 听着白鹤天的解释,赵晚清开心笑起来,抬手摸了摸他脸, “无愧于心,磊落不羁!会的,夫君就是这样的人,咱们宝宝肯定也能像你一样。” 看赵晚清笑得开心,白鹤天也更开心了,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又笑道: “你呢?夫人,你想给宝宝取什么名字?” 赵晚清摇摇头, “我不取了,夫君取这个已是极好。白知初,男孩女孩都很适合呢!” 说一句,赵晚清又转脸看向白鹤天, “夫君,你希望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白鹤天摇摇头,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都可以,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宝贝,我都喜欢!” “嗯,” 赵晚清甜甜笑着,又摸了摸白鹤天脸, “那咱们多生几个,儿女双全,以后儿孙满堂……” 夫妇俩还在开心幸福说着,看着画面中,那气宇轩昂,眼神纯澈的父亲,白知初眼里再次模糊。 虽从未见过父亲,但在他心里,父亲的形象就如父亲对自己的期望一样,无愧于心、磊落不羁,是让他骄傲并以之为榜样的伟岸。 他自己洒脱不羁、肆意妄为但又每每不愧于心的做派,也和父亲有很大关系。 一直以来,没亲自感受过父母之爱,但他知道父母是爱自己的。 这段温情脉脉的画面就是明证。 可这两天,他总是很恍惚。 一下怀疑父亲对母亲的深情是假的,一下怀疑父亲心中的爱人是南宫琦, 怀疑父亲根本不爱自己,不然为什么明明活着,却从不曾来看看他。 不过最让他痛苦的还是,这样一个无愧于心、磊落不羁的伟大形象,变成了那人人喊打的恶魔。 两万多条人命啊! 虽然那是他们要推翻的薛氏,但那么触目惊心的画面和数字,还是让他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心中痛苦着,他重重闭上眼, “爹,你还是我爹吗?” 这一段画面结束,旁边,看完这段记录的郝暖暖讪讪看向顾长风几人道: “长风哥哥,都说秉性难移,我觉得白叔叔的确是个光明磊落的好人,不可能变成那样的恶魔。你们说会不会是薛家主看错了,那人根本不是白叔叔?” 郝暖暖话问出口,白知初眼睛立马亮起来,期待看向顾长风和南宫月。 顾长风和南宫月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如果郝暖暖的话能得到这二人的认可,那那恶魔极有可能就真不是父亲白鹤天。 在他期待下,眉头紧锁的顾长风心疼看了他一眼,摇头, “薛家主应不会看错,不过,” 说到这,顾长风目光又转向了南宫月,声音压低了些, “阿月,今天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琦叔夺了我姨父的舍?而他夺舍的原因是不受反噬使用转轮盘。但有一点我想不通,若真是夺舍,为什么崎叔的八字会刻在那里?” “夺舍?” 听到这词,南宫澈几人立马精神起来,司空正烛疑惑问道: “不可能,哥,夺舍之人修为不是要比被夺之人高很多才能夺舍成功吗? 我听我爹说,白叔叔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是破妄境巅峰,而琦叔叔去世时也不过破妄境中期,他怎么可能夺白叔叔舍? 而且他们还是好朋友,琦叔叔应不至于那样害白叔叔?” 司空正烛说着,白知初只觉脑中嗡嗡作响。 被夺舍的确可以解释磊落不羁的父亲为何性情大变,残暴无情。 而且,若南宫琦夺舍父亲的原因是为不受反噬使用转轮盘,那这转轮盘应早在南宫琦手上,有转轮盘帮助,他的确有可能越级夺舍父亲。 只是被夺舍之人无法入轮回,只能成为孤魂野鬼最终彻底消散。 若父亲真是被人夺了舍,还是被南宫琦夺的,那父亲得多惨,南宫琦得多狠? 第150章 我干嘛要恨你? 白知初如此想着,搂着他的南宫月瞥了疑惑的司空正烛一眼,没回答司空正烛的疑惑,而是深吸一口气,看了看白知初又看向顾长风点头道: “我也有此怀疑,但和你想的一样,若是夺舍,他的确没必要把自己八字立在那,所以我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夺白叔叔的舍。” 朝顾长风说一句,南宫月又无比愧疚看向白知初, “抱歉阿初,这一点没想通,我没办法确定,所以没跟你说。若真是他做的,我一定会杀了他,为你报仇。” 从昨天傍晚以来就担心的事被顾长风说出来,南宫月心里终于感觉轻松了些许。 这两天他知道白知初痛苦,可他比白知初更痛苦。 没人不会为有这样一个魔鬼父亲而羞耻,他也不例外。 而他的痛苦,不光因为南宫琦可能是凶手,还因为白知初。 从昨天傍晚起,他就有了这怀疑,只是一直因为那块石碑想不通。 若南宫琦真是夺了白鹤天的舍,那白知初沦为孤儿,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痛苦,便都是自己父亲南宫琦造成的。 白知初因为父亲变成恶魔会痛苦,知道父亲可能是被夺了舍也会痛苦,因此,他一直纠结着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当然,他还有一个私心,他最怕的是白知初就此记恨上他这个杀父仇人之子。 “月哥!” 听着南宫月愧疚不已的道歉,白知初收起心绪认真打量起他,这一打量,让他满是心疼。 此前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连飞都是南宫月带着他在飞。 现在他才发现南宫月竟是如此憔悴,眼仁血丝遍布,眼周青乌,而且南宫月这痛苦神色…… 若南宫月早就怀疑是南宫琦夺了父亲的舍,那南宫月肯定比他还痛苦,心中纠结无比。 认真看着,白知初脸上扯出一丝笑,轻柔摸了摸他脸, “傻月哥,事情也未必像我们想的那样,你别想那么多。” 没料到白知初这么温柔反过来安慰自己,南宫月心中一阵感动,忙拉住他手确认道: “阿初,可若事情就是这样,你会恨我,离开我吗?” “我干嘛要恨你?” 白知初一阵好笑,又揉了揉他脸, “哪怕真是这样,但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仍是要与你生同衾,死同穴的,你别想丢下我!” “阿初!” 白知初玩笑但深情的话,南宫月只觉自己心中幸福顿时溢满,两日来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 紧紧抓住白知初手贴紧自己脸,眼睛含情脉脉看着他。 两人的深情对视,让周围几人脸上也浮起了笑容。 看着相视而笑的二人,顾长风笑笑摇头, “好啦!咱们还是抓紧讨论下对策!” 当着白知初面把这话说出来,他到没担心白知初会记恨南宫月,因为白知初一向是恩怨分明的。 南宫月既然也有此怀疑,那南宫琦夺舍白鹤天的几率又大了几分。 眼下更紧急的是,尽快商讨出对付恶魔南宫琦或者白鹤天的对策。 “嗯” 南宫月点点头,先看向刚才疑惑的司空正烛, “正烛,若真是我爹夺舍的白叔叔,那他手上应早有转轮盘。 白叔叔是来见他不久后消失的,我猜他是先用转轮盘不知不觉先干扰了白叔叔心神,待白叔叔从南宫家回去后,他故意脱出魂体夺舍了白叔叔。 身体换了人,白叔叔肯定会被觉察出异样,所以他玩消失,背后又悄悄为复活我娘做其他准备……” “原来是这样!” 南宫月说到这,司空正烛一下反应过来,惊喜插话一句,又疑惑道: “可若崎叔真夺舍了白叔叔,那白叔身体里住着的便是崎叔,他为什么要在那密室立有他八字的碑?” 那刻八字之碑的符文虽无法复原,但他知道,这样将八字刻在石碑上,多是活人为亡人安魂之用。 若白鹤天身体里的真是南宫琦,南宫琦当然没必要立块石碑为自己安魂。 即便立,那也该是南宫琦因为愧疚,为白鹤天立碑安魂。 他如此说,顾长风点头笑笑, “这正是我们想不通的地方!所以那人可能是崎叔,也可能是我姨父,但不管认为是谁,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顾长风说完,一旁一直眉头紧皱安静听着的南宫澈嘟囔起来, “还有很多疑点啊,我崎叔那会修为也不算太高,他怎么会有转轮盘,而且他怎么知道白叔叔的身体不会受反噬?” 闻言,南宫月摇摇头, “至于他怎么得到的不知道,但转轮盘的确在他手上,也许是机缘巧合……” 南宫月怀里,已在思考的白知初没注意到南宫月在说话,扯了扯他袖子问道: “月哥,哥,除了夺舍,还有没有其他可以控制人的方法?” 此前他不肯相信美名远扬、形象伟岸的父亲会变成恶魔,可事实摆在眼前,薛世谦指认了那大人就是白鹤天。 这两天他一直陷在自怨自艾,无限怀疑的情绪里,但既然现在南宫月和顾长风提出可能是南宫琦夺舍了白鹤天。 按南宫月此前和他说的,南宫琦冰冷无情,性情有些阴鸷,若在加上复活庄舒曼的执着,的确可能干得出这事来。 关于南宫琦就是凶手,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那石碑。 是否这世上除夺舍外还有其他控制人的术法? 白知初这么问,顾长风摇摇头, “有是有,但都是短暂控制之法,像这样长达二十年的控制,只有夺舍一途。” “没错……” 南宫月正要点头附和,脑中那在密室时一闪而逝的画面又忽然浮现出来。 画面再出现,南宫月立马想抓住它。 这画面太诡异,他后来又好好想过,可根本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 既然这画面再浮现出来,他一定要看清那是什么。 努力想看清,模糊的画面稍稍清晰了些,可他忽觉头痛欲裂,剧烈的疼痛,搅得他面色惨白。 看他忽然扶头,神色痛苦,白知初忙拉着他手唤道: “月哥,你怎么了?” 忍着剧痛,南宫月朝他摇摇头, “无事,别动我!” 咬着牙说一句,南宫月立马将眼合上,努力搜寻起那忽然浮现的画面。 不能解释太多,也顾不上再管白知初,直觉这画面极为重要,他一定要看清那是什么。 南宫月看起来很痛苦,他突然这样,白知初哪放心,正要再去拉南宫月,顾长风忽然一把拽住了他,紧张低声命令道: “别说话!” 朝白知初说一句,顾长风又立马朝其余也想开口的司空正烛几人做了个噤声手势。 第151章 借魂控魂 顾长风声音很小,但白知初几人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严肃,纷纷安静下来。 已经交代过白知初几人,顾长风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以手结印迅速朝南宫月额头点去。 随着顾长风手诀点落,浮在南宫月额间,那几乎与他皮肤颜色一致的图案逐渐清晰起来。 看到那小小的,如嘴唇一样的图案,白知初几人均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封忆咒?” 在心里嘀咕一句,白知初紧张而不安的看向额头已满布细汗的南宫月。 封忆咒,这是封锁人部分记忆的一个高级咒术。 这咒极为隐秘,平时几乎察觉不出来,中咒时间越长,被封锁的记忆会越模糊,最后完全被抹除。 这图案现在仅有豌豆大小,看起来已快到消散边缘。 若不是南宫月忽然想起这记忆,强行连接致咒术显露端倪,若不是顾长风眼尖手快,迅速破解。 那再过十天半月,这封忆咒将带着他那段被封印的记忆永远消失。 因为中咒之人不会知道自己曾中过封忆咒,没人帮忙解咒,他自己再努力也不可能将那段记忆回想起。 而且,这咒只有在咒图浮现之时可解。 破解条件极苛刻,所以被列为高阶咒术。 想到这,白知初后怕的大大吞下口口水,要不是顾长风及时拉住他,南宫月再受扰,那段记忆可能就再想不起来了。 可南宫月怎会中过封忆咒? 南宫月是在他们谈夺舍、控魂术时忽然觉醒的记忆,莫非这段记忆与此有关? 到底是谁给南宫月下的咒,不想让他想起什么? 咒印解除,顾长风退回身来,同白知初等人一样,看向南宫月的眼中紧张尽显。 南宫月被封印的记忆马上就能知晓,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才会被封印? 南宫月额间唇形咒图渐渐散去,那他努力想看见的画面也随之清晰起来。 最先清晰起来的是书中的一幅画——一张刻着八字的石碑图。 那时的他看起来仅有六七岁,小小的身体趴在书桌上,一页页翻看着一本书。 正看着,书忽然被南宫温宇一把夺了过去。 南宫温宇看起来很生气,朝他吼道: “你不在学堂,跑到这来做什么?” 他有些被吓到,身体缩了些,小声回道: “大伯,我今天课业提前完成了,是先生让我先回来的。阿月两天都没见到您,想您了,您平时都在书房,我就想在这等您。” 看了看那被他夺走的书,南宫温宇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但很快又柔和下来, 他俯下些身,揉揉小南宫月脑袋笑道: “大伯这两天有事忙,跟大伯说说,这书里的内容,你看得懂吗?” 看他脸色柔和下来,小南宫月脸上笑容立马浮起,点点头, “能看懂,这借魂控魂说的是借一人之魂为器,附于另一人之上,便可操控另一人为自己所用,不过,” 说到这,他小眉头皱起来又继续道: “这方法虽然神奇,但太阴险了,要先害死那借魂之人,那被控魂之人也好可怜,虽然活着,却成了木偶人……” 他还想说更多,见南宫温宇脸色又沉了下来,他忙小心翼翼问道: “大伯,我说错了吗?” 南宫温宇没回话,转过身去,拳头握得死死的。 虽看不见南宫温宇表情,但小南宫月知道他生了气,忙从桌上爬下来,拽着他衣襟奶声奶气问道: “大伯,是阿月惹您生气了吗?” 看着他,南宫温宇神色渐渐缓和下来,轻轻揉了揉他脑袋笑道: “不是,咱们阿月聪明又懂事,大伯怎会生你气?大伯是生写这本书人的气,这么阴险的东西,他怎么想的出来。” 说着,南宫温宇又慈祥的将他抱了起来,捏了捏他鼻子笑道: “阿月,这借魂控魂是邪术,你不能记着它,免得被它污染,大伯帮你忘了好不好?” “好!” 小南宫月搂着他脖子,开心笑着点头, “那大伯自己也把他忘了!” “嗯!” 南宫温宇应一声,以手结印点在他额间,口中念念有词。 那事之后没几天,父亲南宫琦突然死了,死因走火入魔…… 在白知初几人焦急的等待中,南宫月缓缓睁开眼,松开抱着头的手,他嘴唇止不住的哆嗦。 见他这样,白知初忙拉住他手关心道: “月哥,你想起什么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南宫月痛苦呢喃着,他听不清白知初的话,连白知初的脸都有些模糊。 记忆解封,真相已经大白! 可他根本无法相信,主导这一切的人,居然是那个对他呵护有加,教他为人知理,他视为真正父亲的人。 那么宽和有礼,与他情同父子的人,怎么可能是魔鬼? 之前怀疑凶手是南宫琦,他心里更多是痛恨,可换成这个人,他越发难以接受。 “月哥!” 见南宫月看起来痛苦不堪,白知初紧紧抓着他手,又关心的喊了声。 “阿初!” 再听到白知初呼唤,南宫月终于回过神来。 看到担心的白知初,看到满脸焦急的顾长风几人,南宫月目光在南宫澈身上停留一下后,眸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眼下他情绪纵是再激动也没多余时间去思考。 真凶既然是南宫温宇,恐怕比是那想复活母亲的南宫琦和白鹤天更难对付,他必须迅速理智起来。 让众人去北麓野冰湖的建议就是南宫温宇提的,他既然让大家去那里,肯定有更大阴谋。 迅速冷静下来,他握了握白知初手,深吸一口气朝几人道: “真正的幕后指使是我大伯,你们马上和家里联系,让他们不要进冰湖!” 南宫温宇等人修为比他们高,飞的比他们快,按时间算,那飞的最快的一批,恐怕快到冰湖了,希望还来得及。 第152章 他会不会也被其他人控制了? “南宫家主?” “大伯?” “我爹?” 听南宫月如此说,顾长风几人没立马照做,而是纷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向他。 南宫澈急道: “月哥,你胡说什么,我爹怎么可能是幕后指使?他那么正派,而且,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他怎么可能指使?” 白知初也附和道: “对啊月哥,你是不是搞错了,大伯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此时,白知初只觉脑中混乱无比,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先是他那失踪二十多年的爹忽然重现,被指认为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然后顾长风他们又怀疑是南宫月那已经死了的爹故意夺舍白鹤天。 可现在,南宫月居然说真正的幕后指使是南宫温宇。 已和南宫温宇相处过几个月,南宫温宇在他和南宫月确定关系时,那么支持维护他们。 协助南宫月照料淬灵果,送他价值连城的破凡丹,平时与他们相处宽和慈祥,这次围剿薛氏,南宫温宇也事事冲在前面,鞠躬尽瘁、身先士卒。 这样一个宽和的长辈,这样一个公正无私的大家主,南宫月居然说他才是幕后指使的大魔头,白知初虽知道南宫月不会胡说。 可他还是难以相信,难以接受,比接受白鹤天和南宫琦是凶手还更难,更匪夷所思。 见南宫澈和白知初情绪激动,顾长风看了他们一眼,压着情绪朝南宫月沉声道: “阿月,到底怎么回事?” 他知道南宫月与南宫温宇情同父子,而且南宫月生性稳重,绝不会口出狂言,可南宫月不解释一下,他们实在无法接受。 看看顾长风几人,南宫月红了眼沉重点头, “我也不敢相信,但我那段被封的记忆正是关于他……” 情况紧急,而且完全超出他能力范畴,他需要顾长风等人配合。 需要花点时间,但必须把真相和他的猜测简单告诉几人,知道事情严重性,几人才能密切配合他。 南宫月说着,顾长风几人均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面色痛苦。 谁能想到世间还有借魂控魂这种邪术,正派宽和的南宫温宇竟是这样的人。 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南宫琦,控制了白鹤天, 而那他们想不通的石碑,竟是为了灌溉南宫琦这被借魂之人的魂体,让他能持续掌控白鹤天。 最痛苦的自然是身为南宫温宇亲儿子的南宫澈,南宫月说完,他已近乎瘫倒,全靠他旁边的柳君浩扶着,他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待南宫月说完,南宫澈痛苦看着他摇头, “月哥,你骗我的对吗?我爹他不会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是!” “澈哥!” 见他这样,柳君浩十分心疼,红着眼搂紧了他肩膀, “澈哥,你振作点!” 他对面,南宫月也很痛苦,起身蹲到他旁边拉着他手低声道: “阿澈,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只能选择大义灭亲,你振作点。”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知道南宫月不可能开玩笑,但这才让南宫澈更难接受。 这一刻,他强忍的泪终于再止不住,抓住南宫月手激动吼道: “月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 南宫月也痛苦的摇头, “也许是为天下无敌,也许是为其他。” 旁边,顾长风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但眼下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强忍着情绪,他拍拍木然发呆的白知初,又朝同样愣着的司空正烛和郝暖暖低声道: “马上和你们家人联系,让他们提防南宫家主,不要进冰湖。” 收到顾长风提醒,司空正烛和郝暖暖终于回过神来,忙掏出自己通讯简。 按南宫月所说,南宫温宇很可能在冰湖设了更大的阴谋,得提醒他们不要进冰湖。 交代过二人,顾长风也忙召出自己通讯简。 一会儿后,看着自己毫无回应的通讯简,顾长风皱眉看向司空正烛, “正烛,你爹有回应吗?” 事情紧急,怕顾开诚不能及时收到,他还联系了顾长其他几位长辈,可都无一人回应。 司空正烛摇摇头,脸上满是紧张, “没有,司空家先走的人,我都联系过了,都没人回应。” 司空正烛话音落下,郝暖暖也急道: “长风哥,我爹也没回应,南宫家主是不是已经对他们出手了,咱们赶紧过去!” 顾长风点点头,面色凝重起来,长呼出口气,他看向南宫月道: “阿月,都联系不上,我们得立马过去!” 这边,也在与南宫家其他叔伯联系的南宫月点点头, “我也联系不上。” 说一句,他看向南宫澈道: “阿澈,你敢面对吗?” 南宫澈若不敢面对,去了多半会添乱,若南宫澈犹豫,那他只能将他留在这。 南宫澈一咬牙,从地上站起身来,看了看白知初又看向他重重点头, “月哥,你和阿初都能大义灭亲,我也能!相信我,我不会拖你们后腿,或许我还能成为你们的人质。” 南宫温宇平时虽不大给他好脸色,但他知道南宫温宇还是在乎他这个儿子的。 他或许能成为南宫月他们对付南宫温宇的人质,当然这取决于那善于伪装的南宫温宇还有人性。 见南宫澈语气坚定,南宫月拍拍他肩膀点头,又看向着急出发的几人, “走!” 这一去,或许十死无生,但他也不准备再劝司空正烛几人留下。 因为包括郝暖暖这柔弱女子,都早表示宁战死不苟活。 几人正要走,表情看起来一直有些懵懂的白知初忽然抓住了南宫月袖子,疑惑道: “月哥,哥,你们说大伯那借魂控魂术哪来的?他会不会也被其他人控制了?” 凶手身份的一再反转,让他疑惑丛生。 刚才听南宫月讲完后,他就一直在思考。 既然白鹤天、南宫琦都不是真正的魔鬼,那有没有可能现在这被怀疑的南宫温宇背后也还有人。 毕竟,这借魂控魂术不光博学多识的南宫月和顾长风闻所未闻,其他家主在薛氏密室的反应,也完全没人知道这邪术。 这些人已是这世界的顶尖,连他们都不知道,那南宫温宇这借魂控魂术哪来的? 会不会是有其他人送了这邪术给南宫温宇,蛊惑了他这么做,或者,甚至南宫温宇也如父亲白鹤天一样,被人控制了? 第153章 冰湖有鬼 “其他人?” 白知初的疑惑,南宫月几人均是皱起了眉。 此时,南宫月心里咯噔一下,自找回那段记忆后,他理所当然认为那故意封锁他记忆的南宫温宇就是幕后黑手,倒是未曾想过还会有其他人。 可白知初这么问的确有些道理,他曾看过那本借魂控魂术看起来有些老旧,不可能是南宫温宇自己写的。 而且南宫温宇当时对他说,他是生写出这东西之人的气。 那南宫温宇到底从何处得来的此书,莫非他背后还真有其他人? 南宫月惊诧着,南宫澈眼睛却是立马放出光来,拉住白知初急切道: “阿初,我爹真是被人控制的吗?” 看南宫澈这么激动,白知初尴尬摇摇头, “不知道啊, 我这也只是猜测。” 他能理解南宫澈的心情,如他一样,在知道父亲白鹤天不是真的魔鬼,而是被人控制后,他心里觉得轻松了很多。 但南宫温宇和他父亲又有所不同,毕竟南宫温宇是有这本书的人,而且还专门封了南宫月记忆。 南宫温宇背后可能还有人也只是他的猜测,事情还没有定论,他不敢说假话让南宫澈看见希望,又失望。 虽然,很大程度上,他觉得对他们那么好的南宫温宇不可能真是泯灭人性的大魔头。 一旁,顾长风也摇摇头道: “阿初说的这种情况也有可能,但世事难料,南宫伯父只是碰巧得到这邪术也有可能,我们先过去再说。” “嗯!” 南宫月点点头,拍拍白知初和南宫澈肩膀, “走!真相究竟如何,等见到大伯应该会有分晓。” 几人起身飞出,看看揽着自己腰的南宫月,又看看与柳君浩御剑齐飞的南宫澈,白知初目光远远投向远方。 幕后黑手至少可以确定到南宫温宇身上,只可惜,南宫月当时并未把书看完,他所知道的,也只是和几人讲的这些。 关于借魂控魂术的更多东西,以及此术该如何破,南宫月并不知道。 无论那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这场血战或难免。 半时辰后, 白知初几人落在北麓野极地,围着冰湖的其中一座雪山上。 冰湖不是很大,直径约三百米,厚厚的冰层反射出蓝光,犹如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镶嵌在白茫茫的雪山中。 和南宫月确定关系后,南宫月曾带他来过这里一次,当时他还笑说这冰湖浪漫梦幻,相爱的南宫琦夫妇在这长眠也很美好。 不过现在,他可再没心思欣赏这美景,目光如鹰般投向站在湖边的那群人。 见大家还好好站着,白知初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并不像他们之前想的那样,那幕后黑手已经对这些人提前下手。 不过,为什么他们都不回信息? 搜索一阵,他目光很快停留在二十多位顶尖高手中,南宫温宇身上。 或是隔得远,南宫温宇表情看起来与其余人差不多,很严肃,似是在警戒。 他旁边,打量过周围,南宫月皱着眉在几人外围抬手布下一个隔音禁制,又朝几人道: “你们看看通讯简能不能用?” 闻言,几人都拿出通讯简,涌入玄气,见本该亮光的通讯简竟毫无反应后,白知初皱眉道: “这里被人布过干扰通讯简的阵法?” 南宫月摇摇头,又看向顾长风,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阵法,长风,你能不能看出异常?” 顾长风也摇头沉声道: “我也看不出,但这里肯定被人动过手脚!” 好端端的,这里突然无法使用通讯简,虽看不出什么阵法,但肯定是有人动过手脚。 冰湖有鬼,现已板上钉钉。 叹出口气,南宫月重重点头, “不管还有没有幕后黑手,一会我们先把我大伯控制住!我们商量一下……” 片刻后,几人都长呼出口气,起身往长辈们所在湖边飞去。 明知山有虎,但他们必须向虎山行,因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见白知初几人,等在湖边的长辈们也露出笑容,顾开诚朝前几步迎上他们笑道: “你们来的还挺快!” “嗯!” 几人假装无事与长辈们见礼,一路心惊胆战的郝暖暖还是一下红了眼扑到郝乐山怀里,脆脆叫了声爹。 反正南宫月他们的计划里暂时没她什么事,她只要假装不知就行。 一路来,因为郝乐山一直不回消息,她还担心郝乐山已经遇害。 现在见着这宠她疼她的爹,自是要好好撒娇一下。 郝乐山心疼的揉了揉她脑袋, “傻丫头,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是不是害怕了?” “没!” 郝暖暖笑着直起身来,脸上挂着泪,紧紧拉着郝乐山手, “爹,我想你了!” 郝乐山抬手在她鼻上轻刮一下,宠溺斥道: “那刚才让你跟我一起,你还非要和阿初他们一起?” 说话间,他不着痕迹看了顾长风一眼。 知女莫若父,上次顾长风送郝暖暖回赤剑门,他们趁机说了想让顾长风与郝暖暖结亲之事。 当时顾长风直截了当说了郝暖暖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只会当郝暖暖是妹妹。 把顾长风带回家再趁机培养感情,这是郝暖暖当时耍的小计谋,但后来顾长风如此说,郝暖暖也不好再纠缠,可他知道,郝暖暖还是喜欢着顾长风。 这次和白知初他们一起走,郝暖暖说是要陪白知初,其实也是想多和顾长风待待。 只不过,眼下境况危险,容不下这些个儿女情长,他也不准备打趣郝暖暖。 “爹,阿初心情不好嘛,他叫我声姐,我不得多陪他一下。” 娇嗔回一句,郝暖暖搂住了郝乐山手臂,目光则朝南宫月和顾长风投去。 和长辈们见过礼,南宫月和顾长风随时会动手。 这一边,白知初轻轻拽了拽南宫澈,又搂住了他肩膀,另一手则摇出了斩天扇。 南宫澈表现还不错,没露出什么破绽,但南宫澈看起来还是很紧张,身体有些发抖。 “振作点!” 搂着他,白知初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 制住南宫温宇是南宫月和顾长风的任务。 而他的任务是,若幕后黑手真是南宫温宇,若南宫温宇突然发难,或叫来了白鹤天,那他需要和司空正烛一起,暂时假装挟持住南宫澈,尽可能争取机会。 南宫温宇旁边,与站到南宫温宇身后的顾长风对视一眼后,南宫月迅疾抬手,迅速封住他胸前穴位。 与此同时,顾长风也猛然出手,瞬间封住南宫温宇背部穴位。 南宫温宇修为本就比他们高,还可能是幕后黑手,连白鹤天都能控制的恐怖存在,他俩全力联手都不一定能将南宫温宇制服。 不过,他们现在只能如此做,趁着南宫温宇不防备,先制住南宫温宇再说。 穴位被封住,南宫温宇一脸茫然看向南宫月惊慌道: “阿月,你们做什么?” 第154章 南宫月,你个混蛋! 南宫月和顾长风突然对南宫温宇出手,其余人皆是惊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朝这边围过来。 顾开诚质问道: “长风、阿月,你们做什么?” 南宫月没理会南宫温宇和顾开诚的质问,迅速召出封灵绳将南宫温宇捆了个结实。 事情尚未完全搞清,他再大义灭亲也不可能现在就将南宫温宇杀了,有封灵绳,可多一道保障。 南宫月捆着,顾长风则看了看顾开诚,又朝众人抱拳解释道: “爹,诸位叔伯,我们怀疑我姨父白鹤天不是真正的凶手,南宫伯父才是幕后操控之人!” “什么?” 顾长风如此解释,众人更加狐疑,同在人群中的南宫家羽伯愤怒道: “长风,阿月,家主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你们简直是胡闹,还不快把人放开!” 光伯也附和道: “没错,就算不是白鹤天,那也该是南宫琦夺舍了他,快把人放开!” 听二人如此说,其余众人皆是朝南宫月和顾长风点头附和。 刚才他们也在讨论,那人可能是白鹤天,也可能是南宫琦夺舍了白鹤天。 南宫月和顾长风未参与讨论,显然是误会了南宫温宇,而且,二人对南宫温宇的怀疑,实在让他们觉得莫名其妙。 出声斥责的羽伯和光伯见南宫月和顾长风还是没有要放人的意思,二人愤怒对视一眼,便气冲冲要上前来为南宫温宇松绑。 “不准动!” 南宫月厉声喝一句,迅速召出剑横在了南宫温宇脖子上。 他知道众人一时无法相信他们,但这可以解释,好不容易把南宫温宇制服住,一定不能轻易把南宫温宇放出来。 见南宫月直接把剑横在了南宫温宇脖子上,羽伯、光伯皆是大惊失色,脚步停下来,愤怒朝他吼道: “南宫月,你个混蛋!这可是你大伯……” “月华君!不可……” 周围人也是着急的不行,跟着出言阻止。 作为大家主,司空向荣、柳一鸣等也想上前阻拦,不过早就受安排站在他们旁边的司空正烛、柳君浩和郝暖暖也忙伸手拦住他们,劝道: “爹,诸位,事出有因,你们不要着急。” 人群中,看了看情绪激动的众人,白知初目光却是扫向了远处。 大家情绪虽激动,但这是小事,他们很快便能解释清,需要提防的是那被制住的南宫温宇和那可能会出现的,自己那被控制着的父亲白鹤天。 喝住想上前的羽伯、光伯,南宫月神情依旧严肃,扫了眼被拦住的众人,语气柔和了些,朝众人解释道: “羽伯、光伯,诸位叔伯,我知道你们没法理解,但现在万万不能把伯父放开,我会给你们解释!” 人群安静下来,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南宫月看向南宫温宇,目光切切, “大伯,得罪了!” 虽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对南宫温宇出手,他心中还是五味杂陈,十分不是滋味。 “你还知道叫我大伯!” 南宫温宇声音不大,听得出他是在压着自己愤怒,看向南宫月的目光愤怒而黯淡。 南宫月点点头, “大伯,你一直教我帮理不帮亲,今天我正是要帮理。” 说一句,南宫月深深吸口气,又继续道: “大伯,七岁那年,你帮我封印的借魂控魂术,我想起来了。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借魂控魂术?” 南宫温宇一脸茫然,神情激动, “阿月,你在说什么,什么借魂控魂术?我又什么时候封印过你记忆?” 若不是白知初提出南宫温宇可能也被控制着,此时南宫月会认为南宫温宇这个老狐狸在演戏,有了白知初的怀疑,南宫月也耐着性子,朝南宫温宇淡声道: “大伯,你再好好想想,就在我父亲死前几天。” 嘴上问着,他眼睛死死盯住了南宫温宇。 演技再高,撒谎时也肯定会有细微破绽,他要确定南宫温宇是不是在演戏。 周围,人群再次躁动起来,嘴舌纷纷, “什么借魂控魂术?” “借魂控魂术是什么?” 见人群躁动起来,也在警惕四周的顾长风知道他们没时间多浪费,朝众人解释道: “诸位叔伯,刚才月华君……” 顾长风简单说着南宫月刚才突现封忆咒,及那被封印的借魂控魂术与现在事件的关联。 众人均是听得目瞪口呆,被控制住的南宫温宇也是一脸错愕。 待顾长风说完,众人不约而同朝后退开一步,眼神复杂而警惕的看向南宫温宇。 虽然顾长风说了,南宫温宇可能是幕后黑手,杀了南宫琦,控制了白鹤天,在幕后操作一切, 也可能他也被控制着,但能控制着白鹤天那大魔头的怪物,南宫温宇哪怕不是真凶,也足以让人怵的不行。 众人矛头瞬间朝自己调转,南宫温宇也急的不行,朝南宫月吼道: “阿月,你们胡说什么,我根本没见过什么借魂控魂术,你父亲的死也是意外,是走火入魔,我也没被谁控制,你是不是中邪了?” 南宫温宇表情认真,南宫月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要不是自己找回记忆,他会怀疑自己真是中了邪,误会南宫温宇。 但事实就是如此,南宫月正要说什么,一旁一直在警惕的白知初提醒道: “月哥,我们先出去再说!” 众人已经知道并认可了大概真相,不会再轻易帮南宫温宇出头,这地方有鬼,他们得先离开,出去了再慢慢查真相不迟。 听到白知初提醒,南宫月点点头,冷着脸朝南宫温宇淡声道: “大伯,在事情查清楚前,我不会伤你。但事关重大,只能先委屈你一下。” 一旁,着急知道真相的柳一鸣有些愤怒,往前两步朝南宫月大声道: “贤侄,先让他把话说清楚!” 看柳一鸣一脸恼怒,南宫温宇看起来很无奈,朝他及他身后的顾开诚、司空向荣急道: “柳兄,顾兄、司空兄,莫非你们也不相信我!” “我们只相信真相!” 柳一鸣不耐烦说一句,目光灼灼看向南宫温宇, “南宫兄,阿月的封忆咒,长风几位贤侄亲眼所见,那什么借魂控魂也与我们所看到的完全吻合。大丈夫敢作敢当,我看你还是早些说出来的好。” 被逼问,南宫温宇看起来也很痛苦,红着眼朝柳一鸣低喝道: “我说了,我没做过,你让我说什么?” 看事情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顾长风摇摇头,高声道: “诸位叔伯,这冰湖有问题,虽看不出异常,但恐有阴谋,我们先出去再说。” 顾长风刚才在讲述时就说过,他们几人早给众人发过讯息,众人也都查看了通讯简确实无法使用,如今顾长风再提,众人纷纷附和道: “对,走,我们先离开这!” 众人刚准备离开,南宫温宇忽然眼睛一转抬起头来,阴恻恻笑道: “想走?” 第155章 让你们死个明白! “哈哈哈……” 众人还未从南宫温宇阴恻恻的笑声中回过神来,另一声狂笑又忽然响起, 铺天盖地的狂笑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扭曲和邪恶,回荡在空旷的冰湖上空,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令人毛骨悚然,心跳加速。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 看到那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的冰冷面具,白知初心一震,默默喊了声“爹”! 看不见来人面容,但白知初知道,这应该就是自己那被控制了的父亲。 其余人也认出了来人,柳一鸣率先喊道: “白鹤天!” “哈哈哈……” 又是一声狂笑后,白鹤天手放到了面具上,拿下面具朝后随手一丢,边落下便朝众人笑道: “来都来了,干嘛要走呢?” 终于看到这与录影石中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显成熟的面容,白知初眼中热泪一下涌上来,朝他大喊道: “爹!” 白知初喊的很大声,所有人均是一愣,包括那下落的白鹤天。 “阿初!” 小声叫了白知初一声,南宫月剑刃死死顶住南宫温宇脖颈,冷声道: “大伯,解除对白叔叔的控制,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不管南宫温宇有没有被其他人控制,南宫温宇刚才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他的确有问题。 而且是南宫温宇声音落下后,白鹤天就突然出现的,南宫温宇控制着白鹤天已经很明显。 “哼!” 南宫温宇冷哼一声,不屑看向他, “就凭你!” 南宫温宇阴恻恻的声音,此刻众人也明白,南宫温宇的确是那罪魁祸首,就算是被控制的也是罪魁祸首。 而且,南宫温宇显然不准备放过他们。 目光一凛,柳一鸣猛然朝众人喝道: “先杀了南宫温宇!” 白鹤天是被南宫温宇控制着,擒贼先擒王,杀了南宫温宇,白鹤天的控制应该就会被解除。 说罢,他一个转身,手中利剑顿时朝南宫温宇刺出。 “唰!” 柳一鸣动作十分迅速,剑架在南宫温宇脖子上的南宫月还未回过神,脸上就被溅上满脸鲜血。 他以为是柳一鸣斩杀了南宫温宇,可再睁开眼时,他却发现,南宫温宇还在他剑下,柳一鸣头却早不在脖子上,身体还保持着前扑的姿势,重重朝这边砸过来, 而柳一鸣的剑,不知何时已到了紧贴在他身后的白鹤天手中,殷红血渍还在顺着剑尖滑落。 这一幕发生太快,直到柳一鸣头颅直直落在地上,众人才回过神来。 “爹!” “柳兄!” “柳伯父!” “柳家主!” 柳君浩和他哥喊的声嘶力竭,其余人的声音中也满是惊恐不安。 柳家主好歹也是破妄境巅峰强者,可这么一个强者,在他们眼皮底下,瞬间就被白鹤天斩首。 他们知道白鹤天恐怖,亲眼见证,他们才知道白鹤天有多恐怖。 “柳伯父!” 惊诧一瞬,南宫月目光一凛,握剑的手全力划出。 此刻,他再不心软,不立即把南宫温宇这罪魁祸首斩杀,那他们在这的所有人都要死。 同时想出手的还有在南宫温宇另一旁的顾长风,此时的顾长风,儒雅俊秀的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然而,同时想出手的南宫月和顾长风,眼里瞬时黯淡,不安看向对方。 他们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不止他俩,所有人都惊恐僵在了原地,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所有人都根本无法动弹,而他们根本还未看见白鹤天或南宫温宇有什么动作。 “白鹤天,你醒醒!你看看……” 曾与白鹤天关系最为亲近的顾开诚急的大喊,企图唤醒白鹤天。 “聒噪!” 白鹤天头都未回,手一扬顾开诚便再发不出声来,声音卡在脖子里激动的面红耳赤。 于此同时,南宫月、白知初等人也发现自己无法再发出声音。 这边,白鹤天持剑的手一抬,不急不缓斩落捆在南宫温宇身上的封灵绳,又手指轻点解开了南宫温宇穴位。 身体被松开,南宫温宇抬手拍了拍南宫月脸颊, “不错啊小子,还能怀疑到你大伯头上。不过,你还真是错怪他了,他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哈哈……” 见南宫温宇拍南宫月脸颊,白知初心紧紧揪了起来,眼中满是紧张不安。 柳一鸣刚才企图杀南宫温宇被斩首,控制住南宫温宇的南宫月和顾长风接下来恐怕也会立马遭毒手。 来不及管那确实死了爹,一脸痛苦,眼泪哗哗直流的柳君浩,白知初全力想运转玄气。 必须想办法脱离控制,否则他们只能任人宰割。 试了一会,白知初眼里渐渐染上绝望。 玄气根本提不起来。 他们受到的控制,不像被封穴,仿佛有无形之力从内而外彻底冰冻住了他们身体,连那受他意念控制的斩天扇也动弹不得分毫。 他纵是再着急再愤怒也根本无计可施。 至于还被他搂着肩膀,本打算拿来当人质的南宫澈,既然南宫温宇不是真的南宫温宇,南宫澈也根本没了当人质的价值。 离他不远处,同样无计可施的司空正烛也一脸惊惧,一会看看南宫月和顾长风,一会儿又朝他看来。 看到白知初无奈不甘的眼神,司空正烛更加绝望。 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是白知初能用那神秘的斩天扇,可白知初这神态,可能斩天扇也无法使用。 这一边,听到南宫温宇的话,南宫月心中却是一阵松快,还好,那么恶毒的人果然不是他敬若父亲的南宫温宇。 南宫温宇的身体也如白鹤天一样,被人占据着,不过,这占着南宫温宇身体的恶魔到底是谁? 同他一样,一直紧张不安的南宫澈听到南宫温宇这句话,嘴角竟不自觉扬起一丝笑。 虽然南宫温宇身体被占据,他们深陷危险,但好在他身上流的不是魔鬼之血,他父亲不是恶魔! 心里想着,他目光又转向了柳君浩,心中一阵阵刺痛。 虽然南宫温宇不是真正凶手,但柳君浩父亲的确因这占着南宫温宇身体的恶魔而死。 柳君浩如此痛苦,他却连跟他说句安慰的话都做不到。 说不出话来,南宫月眼睛恶狠狠如冰锥般盯向南宫温宇。 南宫温宁似也猜到他心思,又抬手拍拍他脸颊, “想知道我是谁?行,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说罢,他朝白鹤天摆摆手,自己则踢开了倒在他脚边的柳一鸣的尸体,懒洋洋步到人群前方。 接到命令,白鹤天身体消失在原地,接着又出现在冰湖中央。 第156章 白青青 远远的,白知初看着他手抬起,又猛然压下。 喀嚓一声,厚厚的冰层沉入水底,一会后,一具水晶似的透明棺椁随着白鹤天轻抬的手浮出水面。 棺中隐隐可见是一个女子,看着白鹤天携棺飞回来,白知初心脏砰砰狂跳不止。 那不是南宫月父母的棺椁,南宫月父母的棺椁沉放在湖东侧。 可是,这女子究竟是谁,那占据着南宫温宇身体的人又是谁? 他为什么这么强?为什么要控制南宫温宇,控制白鹤天,又为什么要将这么多人卷进来? 虽今天他们或难逃一死,但应该如南宫温宇所说,他们可以死个明白了。 他正想着,晚他们些的大批人陆续出现在雪山上。 看到那些朝冰湖飞来的人,白知初直翻白眼。 人来的越多,送死的越多! 南宫温宇也看到了那些人,唇角愉快牵起,瞟了眼他们,目光又落在白鹤天带回来立在地面的冰棺上,仿佛那些人在他眼里就是死人,根本不值得多看一眼。 最先出现在冰湖的,是带队的华叔,和南宫家弟子们。 只是不出意外的,落在离他们不远处后,华叔等人就再无法动弹分毫,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惶恐疑惑的朝他们这边看来。 羽伯等人很着急,可他们也只能以眼神回应华叔他们。 这一边,不屑笑一下,南宫温宇朝白鹤天伸出了手。 白鹤天会意,将一个黑色圆盘递到了他手中。 看到那圆盘,白知初虽未见过实物,但也猜得出这应该就是转轮盘。 南宫温宇现在拿转轮盘,应该是要用换轮盘复活棺中那名女子。 拿过转滚盘,南宫温宇随手一抛,转轮盘便浮到了水晶棺上空。 接着南宫温宇双臂外展,指诀翻飞,随着他口中念念出词,转轮盘顿时腾出浓重黑雾。 那黑雾宛若无尽的黑暗深渊,不断翻涌着,笼罩住水晶棺又腾的冲天而起,如龙卷风般狂卷至天际。 雾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像是腐烂的尸体和浓重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无法呼吸。 离黑雾最近的南宫温宇和白鹤天看起来神情自若,南宫温宇在施法,白鹤天背手而立,在一旁静静看着,仿佛早已习惯。 与他们不同,不光离得近的白知初他们,连远些的华叔等人,都被恶心的连连犯呕。 白知初本就对气味敏感,离太近他只觉自己胃都要翻出来了,浓重的恶臭熏得他涕泪横流。 正恶心着,一声凄厉哭声划破黑暗,尖锐刺耳,如同鬼魅嚎叫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更多哭声响起,此起彼伏,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嘶喊。 这些声音时而汇聚一起,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时而分散开来,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的角落,让人不寒而栗。 听着这无数诡异而凄厉的惨嚎,白知初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头要裂开一般的疼,仿佛他也成了那惨嚎的鬼魂之一。 其实,南宫月等人也如同他一般,但身体无法动弹,他们只能生生忍着这莫名的疼,和那荡人心际的惨嚎。 半晌后,惨嚎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少,点点白光在黑雾中泛起,又缓缓朝着下方的水晶棺坠去。 疼痛渐消,白知初眼睛死死盯着黑雾的最下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显然,刚才那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惨嚎声正是薛氏那被屠的二万多余族。 生为同类,为复活一人,要拿这么多人来献祭。 这占着南宫温宇身体的怪物,的确是毫无人性的恶魔。 他倒要好好看看,这将要复活之人,又是何方妖物? 而这恶魔设局把他们都困到冰湖来,莫非真是如柳一鸣曾说的,不光要复活这女子,还要复活他爹他妈,他爷他奶,他祖宗十八代? 不多时,随着南宫温宇大手一挥,黑雾彻底消散,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女子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身姿苗条,那张脸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而且女子打扮很素雅,一袭轻薄水蓝长裙,如墨青丝也仅用一根木簪散散挽着,清秀的像不食烟火的仙子。 只是,或是刚回魂的原因,女子眼神看起来有些空洞。 看着女子,白知初心中翻涌,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女子很亲切。 而且,他直觉,这么仙气飘飘的女子不像是坏人。 不待他多想,南宫温宇已一步上前紧紧握住了女子的手,激动喊了声, “青青!” 被呼唤,女子看起来有些错愕,眸光却是开始凝聚。 一会儿后,扫视一圈,又看看上方漂浮的转轮盘,女子目光忽然凌厉起来,脱开南宫温宇握着她的手,后退一步朝南宫温宇冰冷道: “你是谁?” “哈哈……” 闻言,南宫温宇一下笑起来,一拍脑门, “你看,我倒忘了这不是我身体!” 说罢,一道虚影从南宫温宇身上跨了出来,影子有些虚幻,但还是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男子,看起来三十来岁,长相也不错。 虽早知道南宫温宇身体是被人占据着,可切实看到那从南宫温宇身体脱离出来的虚影,白知初还是惊得一激灵。 这世上,还真有能这样控制人的法术? 随着男子抽离,南宫温宇身体顿时一软,摔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着。 “大伯!” 白知初担心的在心里喊了声,目光又很快转向了女子和虚影。 南宫温宇应只是晕了过去,眼下密切注视好虚影和女子更为重要。 看到虚影,女子眸光更寒,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夏乌,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会在这?” 女子的反应,夏乌看起来十分不满,只见他又朝女子逼近两步,恶狠狠朝她吼道: “白青青,你说我怎么会在这?” “白青青?” 听到这名字,白知初心头一惊,这女子居然姓白,莫非他觉得女子亲切,是因为这女子是他本家? 心头一喜,白知初耳朵竖的更高。 白青青明显很厌恶这夏乌,但看起来却并不惧怕他,或许白青青也很厉害,能救下他们这些人。 很快,夏乌凶狠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别忘了,我才是你未婚夫,趁我闭关私自下界,同凡人结婚生子,还为他殉情,那贱人……”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 白青青也丝毫不让,厉声打断他,漂亮脸蛋满布冰霜, “我与你的婚约早就解除,也从来与你没关系。 还有,谁能有你贱?卑鄙龌龊,不择手段,心狠手辣,阴险无德,丧心病狂,这些词哪一个用在你身上嫌多? 清风虽是凡人,可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第157章 屠了这世界! 白青青骂的酣畅淋漓,白知初直呼过瘾,可听到清风这个名字时,白知初眉头顿时皱紧。 清风? 莫非白青青说的是清风散人? 他可能是清风散人的后代,白青青与清风散人结婚生子,那白青青是他什么?先祖? 心中震惊着,他转眼看向南宫月和顾长风。 这边,南宫月和顾长风眉头也紧皱着朝他看来,显然他们也和他有同样猜测。 “哈哈哈……” 白知初正胡思乱想着,夏乌忽然狂笑起来,大笑一阵,他恶毒看向白青青,虚幻的脸都有些扭曲变形, “我不配?” 恶毒说一句,他朝白鹤天一招手。待白鹤天走过来,他拍拍白鹤天肩膀又朝白青青道: “知道他是谁吗?” 看着白鹤天,白青青微微拧眉,不待她回应,夏乌又继续恶毒道: “这就是你和那贱人所生杂种的后代,但他现在是我的狗!听见了吗?你和那贱人的后代是我的狗!” “你……” 听到这话,白青青目眦欲裂,一只娇柔小手缓缓抬起来。 随着她手抬起,四周顿时涌起一股无比恐怖的可怕威压。 面对这威压,白知初心下骇然,他还从未见过谁有如此恐怖的威压,强如他知道的顾开诚和南宫温宇等人,在白青青释放的威压面前,都弱小如草芥。 白青青这威压还是刚升起,若是释放出来,恐怕这方天地都得被她撕碎。 夏乌刚才的话已经很清楚,白鹤天和他的确是白青青的后代。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夏乌要复活的人居然是他的先祖。 不过,白青青虽厉害,白知初心里却是轻松不起来。 夏乌肯定知道白青青实力,可夏乌明知道还敢复活恨他的白青青,还敢当着白青青的面羞辱白鹤天,羞辱白青青。 白青青死了那么多年,或许已早不是夏乌对手。 他正担心着,白青青才抬至一半的手忽然猛的坠下,随即一口鲜血从她口里喷出来。 “老祖!” 见此情形,白知初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无比惶恐盯向白青青。 他还以为白青青只会不敌夏乌,可白青青怎会这样,都还未出手便已把自己伤成这样。 “呵!” 白青青对面,夏乌一脸得意,冷笑一声后,他戏谑看向白青青, “青青,别白费力气了,你别忘了,复活你的人是我,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宰,你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夏乌的话,白知初听得凉气倒抽,汗毛耸立。 夏乌是白青青的主宰,那白青青不得被夏乌随意拿捏,难怪白青青手都未出就伤成那样。 对此,白青青恨得咬牙切齿,看向夏乌的眼里满是怨恨,可她似乎也无可奈何。 看白青青这样,夏乌似乎更得意,又往前一步朝她温和笑道: “青青,以前你是天之骄子,我配不上你,但现在,你只能跟我。我是真喜欢你,你最好乖乖从了我,别自讨苦吃!” 咬牙切齿一阵,白青青低低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 “我若不从呢?” “呵!” 夏乌又是一声冷笑,指指白鹤天,又指了指人群中的白知初, “这是你第六代孙和第七代孙,你若乖乖从我,我会放了他们,” 说着,他又指了指已经落满冰湖和四周雪山的十来万众人, “这些人也可活!但,” 说到这,他语气忽然一转,抬手捏住白青青下巴,漠然道: “你若不从,我便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和那贱人的后代,屠了这世界!” 听着这满是威胁的话,白知初心中疯狂赞同白青青刚才骂夏乌的那些话。 这夏乌,果然什么卑鄙龌龊、不择手段、丧心病狂之类温柔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他。 难怪把他们全引来冰湖,原来是为了拿这十数万人性命和他们父子要挟白青青。 白青青摊上这样的畜生,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 白知初心中为白青青愤恨着,却忽然对上了白青青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白青青看他的眼神十分柔和,甚至还有惊喜。 他正疑惑着,白青青忽然拨开夏乌手,朝夏乌苦涩冷笑道: “夏乌,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请问你,我有的选吗?” “呵,青青真聪明!” 夏乌假惺惺夸赞一句,朝白青青伸出了手, “我本体马上便到,你该愿意和我定魂契的!” 听到魂契,白知初心紧紧揪了起来。 要真定了魂契,那白青青以后就更惨了。 现在她虽然也被夏乌拿捏着,不过她思想还是自由的,只有在真有伤害夏乌的实际行动时才会被反噬,可一旦订立魂契,白青青但凡升起个想伤害夏乌的念头都会被反噬。 而且,作为魂契的主人,夏乌随时都能让白青青死。 如夏乌所愿,一旦定下魂契,那白青青从里到外,都得乖乖从了夏乌。 “啊!” 白青青正要答话,一旁白鹤天忽然抱着头痛苦叫了起来。 “爹!” 见白鹤天这样,白知初心猛地疼了一下,心疼看向白鹤天。 现在他已经知道,白鹤天的频繁发作,正是白鹤天原魂试图反抗控制者才会出现的症状。 按南宫月之前说的,被控制越久,原魂消磨会越厉害,逐渐忘了自己是谁。 最终行尸走肉,彻底沦为控制者的工具。 可已经二十年了,白鹤天非但没忘记自己是谁,还反抗的越来越频繁,可见白鹤天真做到了,如他给自己取名字的那般,不忘初心。 只是,如此反抗,这占着白鹤天身体的东西看起来都如此痛苦,白鹤天的原魂会比之更痛苦。 白鹤天这一发作,真正的控制者——夏乌也受到不小冲击,那本就虚幻的影子,肉眼可见的又更虚幻了几分。 看白鹤天几乎疼到打滚,白青青冷眼看向夏乌道: “你本体都要到了,还不把他解开吗?” “呵!” 夏乌冷笑一声,点点头, “行!反正我本体来了,这些人更不可能跑!” 自信满满说一句,夏乌手诀轻掐,一道符印打入白鹤天眉间。 随着符印打入,一道青烟顿时从白鹤天头顶冒了出来,又迅速没入地下,该是被借做器的南宫琦之魂。 白鹤天抱着头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但脸上却是更为痛苦。 咬牙切齿一阵,他恶狠狠看向了虚影夏乌,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白鹤天显然是要立马对夏乌出手,不过,没等他有多余动作,白青青一下上前,拉住了他手,柔声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手被白青青拉着,白鹤天神色逐渐缓和了些,双膝噗通跪倒在白青青面前,朝她恭敬作揖道: “小子白鹤天,愧对老祖!” 身体虽然被控制着,但他思想一直都在,他曾经的所作所为,白青青的处境,他很清楚。 “起来!错不在你!” 被白青青拉着站起身来,白鹤天还想说什么,可那脑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一阵恍惚,看向白青青的眼睛也有些茫然。 第158章 老祖要传你修为! 将白鹤天拉来站起,白青青又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鹤天,你不是他对手,不要冲动!好好活下去,我希望这世界,有我和清风更多子孙后代!” “嗯!” 白鹤天点点头,但看起来还是十分愤怒,看向夏乌的眼睛再次染上凶光。 不过,短暂看了夏乌一眼,白鹤天还是乖乖转回身来,朝白青青恭敬行礼道: “鹤天听老祖安排!” “好!” 白青青再次柔声拍了拍他肩膀,又指了指白知初,朝一脸不屑的夏乌冷声道: “定了魂契我就是你的人了,那小子和清风长的很像,我想和他单独说两句话,算是了结和清风的遗憾,可以?” “你事还真多!” 夏乌抱怨一句,不过还是点点头, “去!不过记着你说过的话,从今往后,我不许那贱人在你心里留下半点影子。” “哼!” 白青青冷哼一声,也不再与夏乌纠缠,转身款款走向白知初。 看着已恢复清明一脸严肃站在夏乌旁些的白鹤天,和莲步轻移朝自己微笑走来的白青青,白知初心中酸涩无比,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白青青三言两语就解除了这困局,救下十数万人,也终于让自己父亲和南宫月父亲得到了解脱。 可这一切,是要拿白青青的幸福去换的。 白青青明明那么怨恨夏乌,可为了自己和父亲,为了这十数万人,这骄傲的白青青以后将低下头颅,委身于那猪狗不如的夏乌。 这让他单想想,都为白青青委屈、屈辱的不行。 白知初泪眼婆娑看着白青青,朝他微笑走来的白青青却忽然猛的转身,芊芊细手猛的朝地上按去。 霎时间,一道蓝光顿时从她掌下发出,如闪电般迅速蔓延至夏乌虚影脚下。 与此同时,安静站着的白鹤天也突然出手,控制着转轮盘如游龙般迅速缠上夏乌虚影。 “贱人!” 夏乌满目凶光,可他身体却动弹不得分毫,只能在怒骂声中任由白鹤天将他本就虚幻的身影斩到彻底消失。 这一幕发生太快,白知初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夏乌的虚影已消失不见。 铲除了夏乌,白鹤天飞快瞬移到白青青身旁,一把扶住了白青青摇摇欲坠的身体。 夏乌消失不见,神经紧绷的众人脸上都泛出激动喜色,要不是他们无法发出声音来,这一刻,欢笑庆祝声能响彻天际。 扶住白青青,白鹤天脸上严肃却是更甚,一边手成诀下压解除对众人的控制,一边狮子吼朝众人道: “快走!能跑多远跑多远,他本体很快会来!” 控制被解除,众人听得出白鹤天语气中的危险,很多人选择立马抽身飞出。 刚才仅是一道夏乌虚影,他们这些人便只能任人宰割。 白青青显然是戏耍了夏乌,等夏乌本体来了,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白鹤天如此吩咐,处在最中心的顾开诚等人也狮子吼朝外围还犹豫的众弟子吼道: “所有人,全部撤出去!” 原本他们还想人多力量大,能铲除那恶魔,可事实证明,在夏乌面前,他们完全只有白白送死的份。 好汉不吃眼前亏,想铲除夏乌,他们必须另做打算。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还好离得不算远,白知初很快奔到了白鹤天和白青青旁边,一手抓住他们一只袖子喊道: “爹,老祖!” 看着白知初,白鹤天哽咽到眼眶泛红,抬手重重揉着他脑袋低声道: “阿初!爹对不起你和你娘!” 终于得到白鹤天回应,白知初也是梗的喉咙发痛,他使劲摇摇头道: “爹、老祖我们快走!” 刚才与白鹤天联手,白青青显然受反噬的不轻,一面衣襟都几乎要被血水染透,肯定再无法对抗夏乌本体。 既然夏乌本体很快会来,那他们现在最好也立马撤走,一秒钟都不要耽搁,千言万语,等出去后再说。 这时,南宫月、顾长风和司空正烛等人也赶到了他们旁边,众人也七嘴八舌附和着催促他们快走。 “我们不能走!” 白鹤天摇摇头,抓住了白知初手, “阿初!老祖要传你修为!只有你能拦下夏乌。” “嗯?” 白知初茫然看向那浅笑看着他的白青青。 “老祖,什么意思?” 围在白知初他们旁边的南宫月等人也是一脸茫然,不过这事情显然很紧急,众人有再多疑问,也只能马上闭嘴,免得吵到白青青他们。 看着白知初,白青青虚弱抬起手,摸了摸他脸颊,柔声问道: “阿初,你全名叫什么?” “白知初!” 白知初马上回答,又看了看白鹤天补充道: “是爹给我取的,爹说初心易得,始终难守,希望我能不忘初心!” “真是好名字!” 白青青点点头,又看向白鹤天赞许道: “鹤天,清风要知道我们有你们这样的子孙,他一定会很高兴!” 赞赏一句,她又拍拍白知初手道: “阿初,斩天扇是认你为主了吗?” “嗯!” 白知初点点头,将斩天扇召了出来,递到白青青手中, “老祖,男祖既然是凡人,那这斩天扇应该是您的?” “嗯!” 抚摸着斩天扇,白青青眼中温情流转,像是又回想起与清风散人的美好时光。 而斩天扇似乎也认出了这曾经旧主,嗡嗡震颤着,似是很开心。 轻笑一下,白青青又抬手摸了摸白知初脸,柔声道: “你和清风真的长的很像。能和你说说话,我便无憾了!” 被白青青如此柔情似水看着,白知初一阵脸红和心疼。 白青青虽是他先祖,但白青青看起来也就比他大几岁。 他知道白青青是把对清风散人的思念寄托在了自己身上,这深情的眷恋,让他为白青青和清风散人恩爱却不能长守的遗憾心疼不已。 脸红一下,他看向白青青正声道: “老祖,有办法让你不受反噬吗?” 白青青这么强,若能不受反噬,再加上白鹤天和他们,应该会多出些斩杀夏乌的胜算。 修行不易,白青青难得复活过来,他可不愿白青青白白丧了修为,而且,传修为会对身体损伤很大,他不想白青青再有危险。 看他认真起来,白青青微笑着摇摇头, “不能,他用转轮盘复活我时,给我下了魂印,只有我重新魂散才能脱离他控制。” 说着,白青青又捏了捏他脸蛋笑道: “此间祸事因我而起,我把修为传与你,你帮我了结此事,可好?” 第159章 你是不知老祖实力如何! 听着白青青的话,白知初心中一阵酸涩,若这样,或许真只有白青青把修为传给别人,才能对抗夏乌。 就是,白青青现在这么虚弱,他好担心白青青会扛不住, 眼眶酸胀着,他有些哽咽拉住了白青青手, “老祖,那您身体撑得住吗?” 白知初小心翼翼,又真诚无比的关心,白青青一下开心笑起来, “撑不住,我会直接身陨!不过,” 说到这,白青青话锋一转,将斩天扇递给扶着她的白鹤天,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白知初哭丧的脸更开心笑道: “小傻瓜,我原本便没准备活下去,我曾经算过,我只能在清风第十次转世时,以另一个身份才能与他再相遇。 现在算来,时间也差不多了,留着这身体反而碍事。 而且,我得尽快散魂,否则这些为我黏魂的冤魂,将再无转世机会。” 白青青说的很轻松,看起来也很开心,白青青能与清风散人再重逢,白知初听了也很为他们高兴。 若是换成他和南宫月,处在白青青的角度,他也会选择与南宫月重逢,而不是留下这副残躯百无聊赖的活。 而且,那些冤魂还能转世,这绝对是最好选择。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拉着白青青手,认真看向她道: “老祖,您没骗我?您真能与男祖重逢吗?” “骗你干嘛?” 白青青娇嗔一句,又重重捏了捏他脸笑道: “来!别耽搁了时间!” 时间紧急,白青青显然已下定决心,白知初也不好再耽搁,深吸口气,点点头, “那便听老祖安排,不过,” 说到这,他看了看白鹤天,及南宫月等人,又朝白青青道: “老祖,我本是杂灵根,去年得了淬灵果才改善了灵根,现在修为还太低。您不如传给我爹,或者其他您觉得中意的人。” 看他这傻乎乎的模样,白青青一下又被逗笑了,摇摇头, “傻阿初,我看得出鹤天和这两个小娃子天赋都绝佳,” 白青青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分别站在白知初两侧的南宫月和顾长风,又继续看向白知初认真道: “但是,这重任只能交给你,只有你才能完全继承我修为,他们最多能得我三四!” “啊!” 白知初一脸懵懂,看向白青青疑惑道: “为什么?” 父亲白鹤天修为比他高太多太多,南宫月和顾长风也比他聪明太多,他实在不理解白青青为何会如此说。 白青青点点头,从白鹤天手中接过斩天扇,一边抚摸,一边朝白知初笑道: “我也是刚才看见斩天扇已认你为主,才决定如此做的。” 说着,她将斩天扇递与白知初,又继续道: “斩天扇性子极烈,若非你道心纯澈,纵是有我血脉,它也不可能认你为主。纯澈道心如镜映物,收放无损,不过千载难逢,极为难得。 我看过,这里的人只有你有这纯澈道心,所以这个人只能是你!” 话已至此,白知初虽还有很多疑问,但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收起斩天扇朝白青青抱拳恭敬道: “请老祖放心,阿初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老祖所托!” 白知初说的很严肃,一副视死如归的大义凛然和决绝,白青青再次被他逗得噗嗤一笑,抬手宠溺捏了捏他脸颊笑道: “傻阿初,你是不知老祖实力如何!放心,不用你去拼命,就夏乌那肮脏东西,再让他本体修炼万年也不是我对手!” “啊!” 闻此,白知初和南宫月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向白青青。 白青青不像狂言之徒,可夏乌那么强她居然说夏乌再修炼万年也不是她对手,那她得多强? 看众人皆震惊看着她,白青青有些小得意,点点头, “你们这只是一个三级小世界,我来自一级世界岐朶星最强的白家,是白家最强长老。 夏乌的家族是一个二流世家,本来我们两家十分要好,我和他还在娘胎便被指腹为婚。 但夏乌这人野心极大,还心术不正,为得家主之位不惜设局杀兄弑父,我们两家便断了情义,也取消了我们婚约。 他此番费尽心机,在此悄悄复活我,除那点龌龊心思外,应还想借控制我吞并白家。” 白青青说的很轻松,白知初等人却是听得直吞口水。 三级世界,一级世界,这个他们闻所未闻! 最强白家的最强长老,这白青青的身份听起来怎么这么匪夷所思! 看大家都很震惊,白青青摇头笑道: “好啦,我会留些记忆给阿初满足你们好奇。鹤天留下给阿初护法,其余人就都走,免得等下他们战起来,伤到你们!” 见白青青要开始清场,已清除脸上血渍的南宫月忙握住白知初手道: “老祖,我是阿初爱人,我要留下陪他!” 虽然按白青青所说,白知初得白青青修为传承后,那夏乌不足为惧, 但夏乌随时会来,传承时白知初无法他顾,是最危险的时候,他自不放心把白知初单独留在这。 白知初另一侧,顾长风也开口道: “阿初是我弟,我也要陪他!” “我也留下!” “我也留下!” “我也给他护法!” …… 要留下的声音接连响起,除司空正烛、南宫澈、柳君浩和郝暖暖外,顾开诚、司空向荣、郝乐山等几位长辈也纷纷附和,要求留下给白知初护法。 给接受传承的白知初护法有很大危险,这些修士不可能不知道,但这么多人还是要求留下来,白青青觉得很欣慰。 不过,最让她好奇的是…… 狡黠一笑,她指了指南宫月,朝白知初顽皮笑道: “阿初,你和这俏娃子是一对儿?” “嗯” 红着脸,白知初点点头,反将南宫月手握紧,朝白青青和白鹤天道: “老祖,爹,月哥全名南宫月,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 “南宫月?” 白鹤天微微皱眉, “是阿琦的儿子?” 南宫月点点头,朝他恭敬抱拳, “正是,侄儿见过白叔!” “嗨!” 白鹤天长长叹出一声,又意味深长点头笑笑, “咱们两家这缘分还真是奇妙!” 感叹一句,白鹤天又转脸朝白青青道: “老祖,那我先扶您坐下!” “嗯!转轮盘给我,我先把夏乌印记抹了!” 抬手抹去夏乌留在转轮盘上的气息,白青青坐下运功调息,白知初也在白青青对面坐了下来。 安顿好白青青和白知初,白鹤天上前几步紧紧抱住早就看着他红了眼眶的顾开诚,温声道: “开诚,谢谢你和姐帮我们把阿初养这么好!其他的事,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和你细说。带他们先走,留在这只会徒增伤亡。” 他不是要打击顾开诚,但他知道,顾开诚等人留在这根本无用。 这世界修炼级别仅到破妄境,因着被夏乌选为工具人的原因,他已高出破妄境三级到达玄极境。 他尚能在夏乌本体手下坚持几个回合,但顾开诚等人,夏乌仅是动动手指头,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弄死这些人。 第160章 老祖与我同在! 一番劝说,顾开诚最终还是带着华叔等人,扛了昏迷的南宫温宇和柳一鸣尸首离开。 柳君浩、南宫澈和郝暖暖架不住家人劝说,也离开了。 而本就与白知初关系最要好的南宫月、顾长风和司空正烛,说什么也不肯走,一定要留下与白知初同生共死。 劝不走三人,白鹤天也只得作罢,安静立在一旁,警惕看向天际。 盘坐在地,已经调息好的白青青看了看白知初身后三人,朝白知初顽皮笑道: “阿初,这么多人护着你,你一定很幸福!” “是很幸福!” 白知初甜笑着点点头,又指了指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介绍道: “老祖,月哥已经给你介绍过,这是我二表哥,名叫顾长风,从小他就超级宠我,大家都叫他宠弟狂魔! 这是司空正烛,是我最好的兄弟,就是他带我找到的淬灵果!” “见过老祖!” 白青青乐呵呵看着三人听白知初介绍,南宫月、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也忙朝白青青恭敬见礼! “阿初有你们陪着真好!” 白青青点点头,目光反复在南宫月三人身上扫视几圈,又看向白知初顽皮道: “阿初,以后带着阿月他们去白家,帮我看看我的家人,有我簪子做信物,他们会很欢迎你们的,到时问我爹白家主要好处别手软。” 白知初正要问怎么去,白青青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目光看向撒着落日余晖的空旷天际, “来这么快!” 冰冷说一句,白青青又温和看向白知初顽皮笑道: “阿初,太快会很疼,但那混蛋来了,咱们得速战速决,你忍着点哈!” “好!” 白知初也立马严肃起来,端正坐好。 他一坐好,白青青神情也严肃起来,双手交织成诀后,左手两指点于右手肘弯,右手则猛地点在了白知初膻中上。 “啊!” 白青青手指刚点上来,白知初便感到胸口像被撕裂了般,疼的他不自觉惨叫出声。 “阿初!” 心疼唤白知初一句,南宫月三人也不敢怠慢,迅速召出剑呈三角将白知初二人护在中间。 修为传承已开始,他们再无法插手。 而且,夏乌那丧心病狂的东西已经来了,纵然白鹤天说他们在这也是枉然,但他们还是要尽最大之力,为白知初和白青青护法。 白鹤天也听到了白青青的话,虽然他还看不到天际有任何异样,但他也更加警觉起来。 全力运转着盘与掌下的转轮盘蓄势待发! 几人中间, 随着白青青修为涌入,白知初越发痛苦难耐。 这何止是很疼,他每一分血肉,每一寸筋骨都仿佛被千刀万剐般,疼的四分五裂、昏天暗地。 每一个细胞都仿佛皮球大的容量,却被生生塞进一头大象,让他觉得自己马上便要爆体而亡。 这痛楚,比之解蛇妖性素时还要强烈千倍万倍! 不过,除了第一声那不自觉的惨呼外,他一直生生咬牙忍耐着,再不让自己发出一个声响来,打扰那同样满脸细汗的白青青。 从外表看,白青青看起来还好,但,白知初脸上、额上,大滴大滴汗珠裹着血水不断滚落, 身上也如开闸放水般,流水似的汗水混着血珠将他一身米白华袍渗得殷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从血水里捞出来的般。 疼痛太过剧烈,白知初感觉自己意识越来越恍惚,但他还是死死咬着自己的唇,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他旁边,看着他这惨不忍睹的模样,南宫月三人牙也咬的咯咯作响。 不过他们还是很默契的没有发出声来,短暂看白知初一眼,便马上将目光投向天际。 有白青青这老祖在,白知初不需要他们管,他们的目标是夏乌。 天空中,还是未看见任何身影,一道怒喝却是从天际传了下来, “白青青,你个贱人,给你几分薄面,你居然敢耍我!不过,你怎么这么蠢,你以为让那些蝼蚁暂时逃了命,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看着,我非要亲手屠了这世界,将你和那贱人的野种全部挫骨扬灰!” “这就交给你们了!” 锁定住声音来源,白鹤天脸色也彻底沉下来,朝南宫月三人交代一句,便如炮弹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很快,转轮盘如一个血月般迅速浮至半空,又瞬间放大无数倍,如一个闪着红光的巨大盾牌,牢牢扣在冰湖上方。 南宫月三人身体绷的笔直戒备着,看不见白鹤天身影,二人的声音却是清晰传下来。 “夏乌,拿命来!” “白鹤天,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你不过是连舔我鞋都不配的一条狗!” 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传来,扣在他们上方的转轮盘也如巨大飞镖般,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移动着。 转轮盘震动的越来越剧烈,看得出白鹤天接招接的越来越吃力。 南宫月三人握着剑的手心都浸出汗来,心提到嗓子眼。 白青青手指依然点在白知初胸口,传承还未完成,若白鹤天挡不住,夏乌现在闯下来,他们将功亏一篑。 三人中间,终于传完最后一丝修为的白青青,甜甜笑看向白知初无比虚弱道: “阿初,有缘再见!” 白知初想说话,想回以白青青一个微笑,可他身体实在太疼了,好似那早已散架了的木偶般,根本不受他控制,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对面,白青青却是抬手轻轻捏了捏他脸颊, “好乖的小孙子!” 宠溺说一句,白青青手诀翻飞,身体顿时虚幻起来。 在白知初瞪大的眼睛中,笑靥如花的白青青渐渐涣散, 无数黑点争先恐后朝地下涌去,一股乳白色清气却是朝他源源不断涌来, 只有那根白青青说可以留作信物的木簪安静浮在他面前。 随着清气涌入,疼的撕心裂肺的白知初,如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般,疼痛迅速散去,每个细胞强到可怕的欢欣跳跃。 “白叔可能坚持不住了,我去助他,你们守着!” 白知初正感受着身体这奇妙变化,前方忽然传来南宫月焦急的声音。 抬眼看去,那隔绝了他们视线的转轮盘已出现了数条巨大裂缝,突突震颤着,像是随时会落下来。 朝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交代一句,南宫月便要展身飞出,他刚要飞,一只手忽然搭在了他肩上。 “阿初!” 回头看见白知初已干净如常的脸,南宫月顿时笑起来,白知初这样,修为传承肯定是成功了,不过他脸很快又难看起来, “老祖呢?” 刚才他一直紧张注视着转轮盘,怎么一转眼白青青直接消失了。 白青青说过她会死,可他们都还没来得及道别呢。 旁边,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也立马围了过来,没说话,但眼里都是惊喜与询问。 “老祖与我同在!” 轻轻吻了南宫月唇角一下,白知初一拂手化出一个透明光罩罩住几人,朝三人笑道: “月哥,哥,正烛,这回换我保护你们!” 第161章 我要打狗了! 护住三人,白知初心念一动,人便出现在转轮盘之上。 白青青传修为后,他脑中完全是一团浆糊,知道自己已变得很强,但该如何使用这些力量他一头雾水。 可吸收了白青青化出的那股清气后,非但他身体如锻造过一般强韧,脑中也顿时清明起来。 不止各种功法技法,他还有了一段白青青的记忆,一切都如他自己的一般,灵活自如。 “白青青,你个贱人!枉我费尽心思复活你!” 看见一身血袍的白知初,正欲对白鹤天痛下杀手的夏乌顿时眉头蹙着停下手来,脸色随即如吃了便便般阴毒, 恶狠狠咒骂一句,他又朝白知初磨牙切齿嘲讽道: “纵是那贱人把修为传给了你又如何,你顶天能吸收她一半功力,这贱人莫非以为她一半功力便可打败我!” 懒洋洋看他一眼,白知初目光直接转向了白鹤天。 白鹤天已受了好多伤,脸上,身上大小纵横着十几道伤口,不过都不致命。 同样看着他,白鹤天脸上是藏不住的欣慰, “阿初,你们成了?” 白知初点点头,心念一动瞬移到他跟前,拉住他手乖巧道: “爹,辛苦了,这里交给我就好!” 白知初如此说,白鹤天更开心,脸上笑容洋溢,摇摇头道: “不辛苦,爹还能坚持,爹陪你!” 白青青虽说过夏乌再修炼万年也不是她对手,可刚才和夏乌交过手他知道,夏乌简直强的可怕,要不是他被夏乌控制着这么多年,知道夏乌一些习性,他刚才恐怕都死了几次了。 白知初刚得了白青青传承,实战经验还不足,而且,只作为父子,他也不放心自己这好不容易才重新相见的儿子,一个人应敌。 看得出他的担心,白知初摇摇头拍拍他肩膀, “放心爹!收拾他跟闹着玩似的,你累了,先去歇歇,以后有机会咱们父子再并肩作战,安心在下面等我就好!” “真的?” 白鹤天还是有些狐疑。 “那当然!” 白知初很肯定的点点头,直接收了已快损毁的转轮盘,又一把捏成齑粉, “这转轮盘有违天理,不该再存在!” 见父子俩居然闲话家常般,在那自顾自聊起天来,夏乌脸色越发狰狞,朝二人冷笑道: “你们倒是心大,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聊天!” 被打断,白知初有些不悦瞥了他一眼,又转脸朝白鹤天温和笑道: “下去爹,我要打狗了!” “嗯!” 看白知初如此自信,白鹤天也不再多话,点点头朝下方飞去。 白鹤天回到南宫月三人旁边,白知初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将整个冰湖罩了起来。 斩天扇威力太大,南宫月父母可还沉睡在湖底,别一不小心给冰湖毁了。 罩住冰湖,白知初又不屑看向夏乌道: “喂,夏狗!我老祖真没说错,你是真的菜,明明与她同岁却还是同光境。 你说你这么弱,道德又那么败坏,谁给你的勇气居然敢觊觎我老祖? 还敢说别人贱,你娘要早知道你丧心病狂,206块骨头加起来还没一根毛重,怕你还在她肚子时就给你掐死了!” 其实,得了白青青记忆他知道,夏乌并不菜,在他们那星球,夏乌也可算得上天才。 但没办法,白青青太妖孽了,不光是极品灵根,还有千载难逢的纯澈道心,修炼不过千年便已远超别人数万年,成为岐朶星近乎无敌的存在。 也正因为无聊,白青青才会到这小世界来闲耍,然后遇上了那让她爱的不能自拔的清风散人。 现在他已继承了白青青修为,自然要好好帮白青青羞辱一下这丧心病狂的无耻小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儿,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现在便杀了你这个野种!” 被羞辱,夏乌简直脸都气绿了,嘶吼一声便持剑朝着白知初扑过来。 见夏乌朝白知初扑去,南宫月几人心立马提了起来,夏乌这气势,连他们躲在光罩里都觉得压人的不行。 要是他们对上这一招,绝对只有被秒杀的份。 才得了白青青传承的白知初不知能不能应对? “野你妹!贱骨头!” 慢悠悠回一句,白知初丝毫不慌召出斩天扇,一扇子朝他甩过去。 这一招,他用的是一笑扇诀里的招式,虽然一笑扇诀与白青青传给他的其他功法比起来简单的不行,但他很喜欢牧云飞一笑扇诀里的那句话。 “千思不及我一笑,万般恩仇一笑了!” 招式虽简,但有白青青深厚修为做后盾,还有这仙器斩天扇,对付这夏乌也是绰绰有余。 夏乌这畜生与白青青,与他父亲,与南宫月父亲、大伯、柳一鸣,以及这世界结下的仇怨,用夏乌看不上的这小世界的功法解决,正好。 “轰隆隆!” 在南宫月几人提心吊胆的注视下,气势汹汹的夏乌直接被砸的倒飞出去。 斩天扇扇气太过强劲,夏乌一扇被扇飞不说,他身后所在那座雪山也遭了秧。 夏乌身体都还未撞到雪山,整座雪山便被砸塌,雪飞满天,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 看着这一幕,南宫月几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随后几人唇角彻底咧开来。 白知初如此强,那夏乌确实只有挨打的份了。 身为长辈的白鹤天则狠狠吞下了口口水,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白青青刚才给他传音,让他灭了夏乌虚影后,便让众人迅速离开的真正意思了。 白青青不是担心夏乌能伤到这些人,而是担心这架打起来,白知初施展不开。 “我去!” 看着夏乌身体砸进倒塌的雪山中,白知初也不可思议看了看手中斩天扇。 不想把夏乌一扇扇死,刚才他仅用了六成力,可这雪山太脆弱了,一扇就成了这样。 还好大队伍都退出了雪山,不然这一扇下去,不知要死伤多少人。 惊诧一句,他寻着夏乌气息,瞬间腾移到夏乌不远处。 身体还嵌在雪山中,看见白知初又立即追了过来,夏乌一脸恼怒,朝白知初愤恨道: “你到底得了白青青几成修为?” “哈哈哈……” 见夏乌竟还完好无损,只是稍有狼狈,白知初不禁开心笑出声来,摇头大笑道: “六七成呢,够收拾你了?出来接着打!” 白白拿着斩天扇那么久却不方便使用,之前那一扇他也没扇尽兴。 刚才山塌了他还担心夏乌一扇就给扇残了,没想到夏乌这么耐扇。 果然,仙体就是仙体,山塌了夏乌都还能好好的,这回有的玩了,他非得一次扇个尽兴才行。 六七成他是故意说的,说多了,他怕夏乌只顾逃走不陪他玩,毕竟,在白青青面前,夏乌只能当孙子。 “小人得志!” 白知初张狂的模样,夏乌越发恼羞成怒。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也学了聪明,不再贸然出击,恨恨骂一句后,他手掌悄悄朝地上按去。 第161章 我要打狗了! 护住三人,白知初心念一动,人便出现在转轮盘之上。 白青青传修为后,他脑中完全是一团浆糊,知道自己已变得很强,但该如何使用这些力量他一头雾水。 可吸收了白青青化出的那股清气后,非但他身体如锻造过一般强韧,脑中也顿时清明起来。 不止各种功法技法,他还有了一段白青青的记忆,一切都如他自己的一般,灵活自如。 “白青青,你个贱人!枉我费尽心思复活你!” 看见一身血袍的白知初,正欲对白鹤天痛下杀手的夏乌顿时眉头蹙着停下手来,脸色随即如吃了便便般阴毒, 恶狠狠咒骂一句,他又朝白知初磨牙切齿嘲讽道: “纵是那贱人把修为传给了你又如何,你顶天能吸收她一半功力,这贱人莫非以为她一半功力便可打败我!” 懒洋洋看他一眼,白知初目光直接转向了白鹤天。 白鹤天已受了好多伤,脸上,身上大小纵横着十几道伤口,不过都不致命。 同样看着他,白鹤天脸上是藏不住的欣慰, “阿初,你们成了?” 白知初点点头,心念一动瞬移到他跟前,拉住他手乖巧道: “爹,辛苦了,这里交给我就好!” 白知初如此说,白鹤天更开心,脸上笑容洋溢,摇摇头道: “不辛苦,爹还能坚持,爹陪你!” 白青青虽说过夏乌再修炼万年也不是她对手,可刚才和夏乌交过手他知道,夏乌简直强的可怕,要不是他被夏乌控制着这么多年,知道夏乌一些习性,他刚才恐怕都死了几次了。 白知初刚得了白青青传承,实战经验还不足,而且,只作为父子,他也不放心自己这好不容易才重新相见的儿子,一个人应敌。 看得出他的担心,白知初摇摇头拍拍他肩膀, “放心爹!收拾他跟闹着玩似的,你累了,先去歇歇,以后有机会咱们父子再并肩作战,安心在下面等我就好!” “真的?” 白鹤天还是有些狐疑。 “那当然!” 白知初很肯定的点点头,直接收了已快损毁的转轮盘,又一把捏成齑粉, “这转轮盘有违天理,不该再存在!” 见父子俩居然闲话家常般,在那自顾自聊起天来,夏乌脸色越发狰狞,朝二人冷笑道: “你们倒是心大,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聊天!” 被打断,白知初有些不悦瞥了他一眼,又转脸朝白鹤天温和笑道: “下去爹,我要打狗了!” “嗯!” 看白知初如此自信,白鹤天也不再多话,点点头朝下方飞去。 白鹤天回到南宫月三人旁边,白知初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将整个冰湖罩了起来。 斩天扇威力太大,南宫月父母可还沉睡在湖底,别一不小心给冰湖毁了。 罩住冰湖,白知初又不屑看向夏乌道: “喂,夏狗!我老祖真没说错,你是真的菜,明明与她同岁却还是同光境。 你说你这么弱,道德又那么败坏,谁给你的勇气居然敢觊觎我老祖? 还敢说别人贱,你娘要早知道你丧心病狂,206块骨头加起来还没一根毛重,怕你还在她肚子时就给你掐死了!” 其实,得了白青青记忆他知道,夏乌并不菜,在他们那星球,夏乌也可算得上天才。 但没办法,白青青太妖孽了,不光是极品灵根,还有千载难逢的纯澈道心,修炼不过千年便已远超别人数万年,成为岐朶星近乎无敌的存在。 也正因为无聊,白青青才会到这小世界来闲耍,然后遇上了那让她爱的不能自拔的清风散人。 现在他已继承了白青青修为,自然要好好帮白青青羞辱一下这丧心病狂的无耻小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儿,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现在便杀了你这个野种!” 被羞辱,夏乌简直脸都气绿了,嘶吼一声便持剑朝着白知初扑过来。 见夏乌朝白知初扑去,南宫月几人心立马提了起来,夏乌这气势,连他们躲在光罩里都觉得压人的不行。 要是他们对上这一招,绝对只有被秒杀的份。 才得了白青青传承的白知初不知能不能应对? “野你妹!贱骨头!” 慢悠悠回一句,白知初丝毫不慌召出斩天扇,一扇子朝他甩过去。 这一招,他用的是一笑扇诀里的招式,虽然一笑扇诀与白青青传给他的其他功法比起来简单的不行,但他很喜欢牧云飞一笑扇诀里的那句话。 “千思不及我一笑,万般恩仇一笑了!” 招式虽简,但有白青青深厚修为做后盾,还有这仙器斩天扇,对付这夏乌也是绰绰有余。 夏乌这畜生与白青青,与他父亲,与南宫月父亲、大伯、柳一鸣,以及这世界结下的仇怨,用夏乌看不上的这小世界的功法解决,正好。 “轰隆隆!” 在南宫月几人提心吊胆的注视下,气势汹汹的夏乌直接被砸的倒飞出去。 斩天扇扇气太过强劲,夏乌一扇被扇飞不说,他身后所在那座雪山也遭了秧。 夏乌身体都还未撞到雪山,整座雪山便被砸塌,雪飞满天,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 看着这一幕,南宫月几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随后几人唇角彻底咧开来。 白知初如此强,那夏乌确实只有挨打的份了。 身为长辈的白鹤天则狠狠吞下了口口水,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白青青刚才给他传音,让他灭了夏乌虚影后,便让众人迅速离开的真正意思了。 白青青不是担心夏乌能伤到这些人,而是担心这架打起来,白知初施展不开。 “我去!” 看着夏乌身体砸进倒塌的雪山中,白知初也不可思议看了看手中斩天扇。 不想把夏乌一扇扇死,刚才他仅用了六成力,可这雪山太脆弱了,一扇就成了这样。 还好大队伍都退出了雪山,不然这一扇下去,不知要死伤多少人。 惊诧一句,他寻着夏乌气息,瞬间腾移到夏乌不远处。 身体还嵌在雪山中,看见白知初又立即追了过来,夏乌一脸恼怒,朝白知初愤恨道: “你到底得了白青青几成修为?” “哈哈哈……” 见夏乌竟还完好无损,只是稍有狼狈,白知初不禁开心笑出声来,摇头大笑道: “六七成呢,够收拾你了?出来接着打!” 白白拿着斩天扇那么久却不方便使用,之前那一扇他也没扇尽兴。 刚才山塌了他还担心夏乌一扇就给扇残了,没想到夏乌这么耐扇。 果然,仙体就是仙体,山塌了夏乌都还能好好的,这回有的玩了,他非得一次扇个尽兴才行。 六七成他是故意说的,说多了,他怕夏乌只顾逃走不陪他玩,毕竟,在白青青面前,夏乌只能当孙子。 “小人得志!” 白知初张狂的模样,夏乌越发恼羞成怒。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也学了聪明,不再贸然出击,恨恨骂一句后,他手掌悄悄朝地上按去。 第162章 劈天灭地 “小人!” 感受到地底飞速前涌的气脉,白知初眉头一拧,抬起脚脚狠狠跺了下去。 这气脉明显是奔着南宫月几人去的,夏乌小人是真狗,干不过他又想出这阴险损招,企图挟了南宫月他们逼他就范。 要不是白青青修为逆天,感受力强的没边,他一不小心又要着这小人道了。 偷袭的气脉被阻,还被白知初一脚给跺了弹回来,巨大反噬直接叫夏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喷出鲜血,夏乌脸上再没了刚才嚣张,不可思议瞪着白知初哆嗦道: “你到底得了白青青几成修为?” 嘴上问着,他脑中已在飞快盘算怎么逃走。 白知初刚才说得了白青青六七成修为,已经远远超出他判断,但仅是白青青六七成修为的话,他也有很大胜算能弄死白知初。 可白知初竟然连那么隐秘的偷袭都能察觉到,还一脚就给他跺了回来,白知初所得修为至少有八成。 八成白青青的修为,那可是他不能敌的,再战下去,他就是个死。 “哼!想逃!哪那么便宜?” 白知初说着,手起诀出,一个透明光罩顿时将夏乌困锁其中。 夏狗那假装看向他,却左瞄右晃的眼神,明显是想逃的小动作。 本来还想骗着夏乌与他好好大战一场,但这夏狗不讲武德,又是偷袭又是想逃,倒不如直接困死了他,好好单纯打狗! 被光球困住,夏乌反应也不慢,猛然出手一掌狠狠朝光球拍去。 “轰!” 全力击出的一掌,他以为不一定能秒破但必出裂纹的光球却是纹丝不动,顿时惊得他一身冷汗。 “轰轰轰!” 情急之下,夏乌又是几掌接连轰出,可光球仍是纹丝不动。 看着那固若金汤、毫无波动的光球,夏乌面如土色,眼睛再次不可置信盯向白知初,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此时,夏乌已是汗如雨下,白知初随手挥出一个光罩便能将他困死,白知初所得修为,不说十成也至少有九成。 传修为不是把一碗水倒进另一只碗,倒多少有多少。 这中间损失会极大,二者修为相差越远,损失越大, 因为绝大多数修为都会被自动化为弥补受传者经脉、欠缺的领悟等能量。 他此前不是没考虑过白青青会将修为传与别人来反抗他,但他并不担心, 因为纵是白青青倾囊相传,甚至以肉身为化,最多也只能传给受传者五成修为,白青青修为的五成,他完全可以掌控。 而且,借着复活白青青,他已给白青青下了魂印,白青青若对他动手,白青青自己便要先遭受所出之力反噬,根本不可能伤着他。 所以,当时白青青让他解除对白鹤天的控制,说想与白知初单独说话,他都完全没放在心上。 哪怕白青青与被他解开的白鹤天联手除了他那缕分魂,白青青等人也根本不可能逃出他掌心。 讲真,他是喜欢白青青的,他希望白青青与他订魂契后,能心甘情愿跟着他,所以想多搏些白青青的好感。 利用白青青吞并了白家,那他夏家便是岐朶星之首,以后他可以带着白青青无忧无虑快活一辈子。 可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白青青能传这么多修为给白知初? 眼下这局面,他到底该如何逃出生天? “哼,要你管!” 夏乌思绪万千着,白知初却是冷哼一声,直接将裹着夏乌的光球随手抛到空中,然后一个飞身而上,斩天扇毫不保留的重重朝光球扇去。 与这丧心病狂的卑鄙小人多说话实在晦气,没必要再糟践自己耳朵,直接痛打落水狗才痛快。 这光球全名卵星罩,能困住球内之人,从外攻击还有缓冲力,可以护着罩内之人不一下被打死。 套个卵星罩,他完全可以痛快玩一番。 这一扇,他是朝着天上扇的,十成的威力,他怕一扇就给这片雪山冰湖夷为平地。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随着轰一声巨响,天际竟被硬生生撕出一个巨大黑色缺口。 “嘿嘿……” 看着这缺口,白知初尴尬一笑,迅速瞬移至将要飞出缺口的夏乌前方,手中斩天扇也换成了南宫月曾给他准备的仿品斩天扇,又是一扇朝光球狠狠挥出。 大意了,斩天扇可劈天灭地,那被劈开的星球屏障可自动修复,但也禁不起他一直劈,再劈下去,这星球屏障会彻底瘫痪,这颗星球也将失控毁灭。 南宫月给他准备的这仿品斩天扇品阶很高,应该也能玩一阵。 冰湖上,随着白知初刚才那一扇挥出,整个冰湖雪山如地震般剧烈摇晃了起来,勉强站稳脚跟,看着天际那黑乎乎的巨大缺口,司空正烛目光茫然着扯了扯顾长风袖子, “哥!这就是传说中的劈天灭地?” “呼!” 顾长风也被惊得不轻,长呼出口气点点头, “应该是!不过阿初好像换扇子了!” 一扇便扇的天际撕裂、地动山摇,白知初若再扇几下,这北麓野都怕要被他毁了。 他们旁边,白鹤天和南宫月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唇角彻底弯起,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看着一下东一下西,一下上一下下,像玩扇皮球一样的白知初。 激动看白知初一阵,白鹤天长呼出口气点点头,他们的大仇,今天算是得报了。 离开二十年,没想到白知初竟成长的如此优秀,现在又得了这天大机缘,作为父母,他太欣慰了。 转眼看到一脸幸福看着白知初的南宫月,白鹤天又是一声叹息,重重拍了拍南宫月肩膀, “阿月,有件事阿琦或许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他太幸运还能与白知初再相认,白知初对他这父亲看起来也很有好感。 可南宫琦死的太突然,这父子二人的关系恐怕永远停在了曾经的漠然。 南宫月是故友之子,现在又成了自己儿子的爱人,南宫月对白知初的赤诚热爱,他不瞎,看得出,感受得到。 虽然两小子都是男人,但真爱难得,他不光接受,还祝福他们。 有机会再见到南宫月,南宫琦那或许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他想代南宫琦转达。 为了南宫琦,也为南宫月。 突然提到南宫琦,南宫月有些疑惑的转眼看向白鹤天, “白叔,什么事?” 第162章 劈天灭地 “小人!” 感受到地底飞速前涌的气脉,白知初眉头一拧,抬起脚脚狠狠跺了下去。 这气脉明显是奔着南宫月几人去的,夏乌小人是真狗,干不过他又想出这阴险损招,企图挟了南宫月他们逼他就范。 要不是白青青修为逆天,感受力强的没边,他一不小心又要着这小人道了。 偷袭的气脉被阻,还被白知初一脚给跺了弹回来,巨大反噬直接叫夏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喷出鲜血,夏乌脸上再没了刚才嚣张,不可思议瞪着白知初哆嗦道: “你到底得了白青青几成修为?” 嘴上问着,他脑中已在飞快盘算怎么逃走。 白知初刚才说得了白青青六七成修为,已经远远超出他判断,但仅是白青青六七成修为的话,他也有很大胜算能弄死白知初。 可白知初竟然连那么隐秘的偷袭都能察觉到,还一脚就给他跺了回来,白知初所得修为至少有八成。 八成白青青的修为,那可是他不能敌的,再战下去,他就是个死。 “哼!想逃!哪那么便宜?” 白知初说着,手起诀出,一个透明光罩顿时将夏乌困锁其中。 夏狗那假装看向他,却左瞄右晃的眼神,明显是想逃的小动作。 本来还想骗着夏乌与他好好大战一场,但这夏狗不讲武德,又是偷袭又是想逃,倒不如直接困死了他,好好单纯打狗! 被光球困住,夏乌反应也不慢,猛然出手一掌狠狠朝光球拍去。 “轰!” 全力击出的一掌,他以为不一定能秒破但必出裂纹的光球却是纹丝不动,顿时惊得他一身冷汗。 “轰轰轰!” 情急之下,夏乌又是几掌接连轰出,可光球仍是纹丝不动。 看着那固若金汤、毫无波动的光球,夏乌面如土色,眼睛再次不可置信盯向白知初,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此时,夏乌已是汗如雨下,白知初随手挥出一个光罩便能将他困死,白知初所得修为,不说十成也至少有九成。 传修为不是把一碗水倒进另一只碗,倒多少有多少。 这中间损失会极大,二者修为相差越远,损失越大, 因为绝大多数修为都会被自动化为弥补受传者经脉、欠缺的领悟等能量。 他此前不是没考虑过白青青会将修为传与别人来反抗他,但他并不担心, 因为纵是白青青倾囊相传,甚至以肉身为化,最多也只能传给受传者五成修为,白青青修为的五成,他完全可以掌控。 而且,借着复活白青青,他已给白青青下了魂印,白青青若对他动手,白青青自己便要先遭受所出之力反噬,根本不可能伤着他。 所以,当时白青青让他解除对白鹤天的控制,说想与白知初单独说话,他都完全没放在心上。 哪怕白青青与被他解开的白鹤天联手除了他那缕分魂,白青青等人也根本不可能逃出他掌心。 讲真,他是喜欢白青青的,他希望白青青与他订魂契后,能心甘情愿跟着他,所以想多搏些白青青的好感。 利用白青青吞并了白家,那他夏家便是岐朶星之首,以后他可以带着白青青无忧无虑快活一辈子。 可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白青青能传这么多修为给白知初? 眼下这局面,他到底该如何逃出生天? “哼,要你管!” 夏乌思绪万千着,白知初却是冷哼一声,直接将裹着夏乌的光球随手抛到空中,然后一个飞身而上,斩天扇毫不保留的重重朝光球扇去。 与这丧心病狂的卑鄙小人多说话实在晦气,没必要再糟践自己耳朵,直接痛打落水狗才痛快。 这光球全名卵星罩,能困住球内之人,从外攻击还有缓冲力,可以护着罩内之人不一下被打死。 套个卵星罩,他完全可以痛快玩一番。 这一扇,他是朝着天上扇的,十成的威力,他怕一扇就给这片雪山冰湖夷为平地。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随着轰一声巨响,天际竟被硬生生撕出一个巨大黑色缺口。 “嘿嘿……” 看着这缺口,白知初尴尬一笑,迅速瞬移至将要飞出缺口的夏乌前方,手中斩天扇也换成了南宫月曾给他准备的仿品斩天扇,又是一扇朝光球狠狠挥出。 大意了,斩天扇可劈天灭地,那被劈开的星球屏障可自动修复,但也禁不起他一直劈,再劈下去,这星球屏障会彻底瘫痪,这颗星球也将失控毁灭。 南宫月给他准备的这仿品斩天扇品阶很高,应该也能玩一阵。 冰湖上,随着白知初刚才那一扇挥出,整个冰湖雪山如地震般剧烈摇晃了起来,勉强站稳脚跟,看着天际那黑乎乎的巨大缺口,司空正烛目光茫然着扯了扯顾长风袖子, “哥!这就是传说中的劈天灭地?” “呼!” 顾长风也被惊得不轻,长呼出口气点点头, “应该是!不过阿初好像换扇子了!” 一扇便扇的天际撕裂、地动山摇,白知初若再扇几下,这北麓野都怕要被他毁了。 他们旁边,白鹤天和南宫月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唇角彻底弯起,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看着一下东一下西,一下上一下下,像玩扇皮球一样的白知初。 激动看白知初一阵,白鹤天长呼出口气点点头,他们的大仇,今天算是得报了。 离开二十年,没想到白知初竟成长的如此优秀,现在又得了这天大机缘,作为父母,他太欣慰了。 转眼看到一脸幸福看着白知初的南宫月,白鹤天又是一声叹息,重重拍了拍南宫月肩膀, “阿月,有件事阿琦或许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他太幸运还能与白知初再相认,白知初对他这父亲看起来也很有好感。 可南宫琦死的太突然,这父子二人的关系恐怕永远停在了曾经的漠然。 南宫月是故友之子,现在又成了自己儿子的爱人,南宫月对白知初的赤诚热爱,他不瞎,看得出,感受得到。 虽然两小子都是男人,但真爱难得,他不光接受,还祝福他们。 有机会再见到南宫月,南宫琦那或许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他想代南宫琦转达。 为了南宫琦,也为南宫月。 突然提到南宫琦,南宫月有些疑惑的转眼看向白鹤天, “白叔,什么事?” 第163章 你他妈给我个痛快! 白鹤天点点头, “我知道你父亲以前做的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但最后一次我们见面时,他同我说,他想通了,亡者不可追,应该好好把你抚养好。 说他对不起你,等他闭关结束,会郑重给你道歉,以后都好好做一个称职父亲。 只可惜,他尚未出关,就突然走了。” 说到这,白鹤天又抬手拍了拍南宫月肩膀, “阿月,你父亲是爱你的,只是他无法承受失去你母亲的痛楚,才会迁怒于你,你可愿原谅他?” 听着白鹤天的话,南宫月拳头紧紧捏了起来,眼眶不自觉泛红。 他以为他早忘了南宫琦,南宫琦的任何事都掀不起他波澜, 可当亲耳听到白鹤天这南宫琦故友说的话,那他一直紧锁的深渊,还是被荡起了涟漪,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 白鹤天说父亲是爱他的, 可心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对南宫琦的恨,很强烈! 他以为他从未恨过,因为他自小一直是把大伯南宫温宇当父亲的,南宫琦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有着父亲头衔的陌生人。 可这恨冒起来他才知道,他是恨南宫琦的,很恨。 恨他连正眼都不肯瞧自己,恨他至死都未抱过自己。 原来他是渴望来自南宫琦的爱的! 见南宫月有所动容,白鹤天正要再说什么,旁边司空正烛忽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狂拽炸天白知初!狂拽炸天白知初!” 司空正烛喊得十分兴奋,看看天上扇皮球一样玩来玩去的白知初,和那被扇的哇哇惨叫的夏乌,白鹤天一下乐起来,朝司空正烛笑道: “正烛,你这叫法倒有趣!” 把恶魔夏乌吊打成这样,白知初现在这样子真的是狂拽,而且白知初的确炸了天。 “哈哈……” 看白鹤天和他打趣,司空正烛哈哈笑一声,朝他骄傲道: “白叔,你不知道,这是阿初自己取的,当初他就盼望自己改善灵根后,能成为狂拽炸天白知初。他成了,我要给他呐喊助威!” 一旁,宠溺看着天上那疾风厉影,每一招都帅到掉渣的白知初,顾长风欣慰点头附和: “咱们阿初是真炸天了!” 听着二人的话,白鹤天也欣慰点头笑起来,看向白知初的目光满是慈爱,心中默喜。 几人焦点在白知初身上,南宫月也拉回了思绪,深深看了眼父母冰棺沉放的地方,又转眼看向了白知初,唇角笑容勾起。 “爹,虽然我还是恨你,但,爹、娘,你们看到了吗?那就是儿子的爱人!是这世间最美好、最可爱的人!” 天上,听到司空正烛疯狂的呐喊,白知初呵呵一乐,抬手将已有裂缝的卵星罩加固一番,又拂手散去罩着冰湖的防御罩朝几人喊道: “走!让大家也看看这落水狗是怎么挨打的!” 经过几十次的挥扇,他已经很熟悉挥出力度,可以精准打击而不伤到旁边,只是这仿品斩天扇承受不住他的威压,快废了。 趁着还能用,让那些刚才被夏乌吓得半死的众人也好好看看这畜生怎么挨打,给大家出口恶气,特别该给柳君浩看。 朝南宫月几人喊过话,白知初呵呵一笑,一扇重重将裹在卵星罩中的夏乌朝着柳君浩他们刚才所走方向扇去。 冰湖上,见南宫月仍是眼眶泛红,白鹤天又不放心拍了拍他肩膀, “阿月,你还好吗?” 南宫月摇摇头,朝他笑笑, “白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还恨他,但我早晚应能原谅他。咱们先去看阿初!” “嗯!” 白鹤天点点头,又拍拍他肩膀,轻柔道: “走!” 被至亲抛弃之恨,非一朝一夕可解,南宫月能如此,他的目的便也算达到了。 以后他也是南宫月的半个爹,南宫琦这老朋友对南宫月的亏欠,他这半个爹会去尽量弥补。 就是可惜,南宫琦明明作为器皿在他身体里与他同住二十载,却因南宫琦魂识完全被封印,他们没半点交流,现在南宫琦之魂又被牵引至轮回之路。 冰湖之南远处, 因为天空那声巨响以及那巨大裂缝,而停下脚步焦急驻足观望的众人,还在讨论着那是什么,要不要回去救白知初他们,一个光球忽然如闪电般出现在头顶上空。 紧接着,疾飞的透明光球忽如被定住般,里面传出了那魔鬼的怒喊, “白知初,你他妈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卵星罩内,早蓬头散发的夏乌简直要疯了。 白知初这混蛋,不一下弄死他,反而用这卵星罩罩着他慢慢玩,还定住了他让他不能自残,封住了魂窍让他灵魂不得离体。 被当球一样扇来扇去,丢脸不说,他整个人早被摔得七荤八素,疼的四分五裂,恨不能现在就立马灵魂离体快点死去。 可他现在真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不见光球内人的脸,但听得出那声音正是恶魔夏乌的,而且还在喊白知初给他个痛快。 不过,大家还是不敢相信,那强到逆天的夏乌这么快就被白知初制服了? 在大家迷茫的目光中,白知初忽然凭空冒出,冷冷踢了光球一脚, “给你痛快?哪能这么便宜你!” 看到这突然出现,一身血衣却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美男子,众人终于敢相信自己耳朵,控制不住彻底欢呼起来。 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白知初真制服了这恶魔,随时能要这恶魔性命! “嘿嘿!” 开心扫了眼欢呼的众人,白知初目光落在人群中那拳头紧握,热泪盈眶的娇小身影上。 看白知初带着光球朝自己缓缓飞来,柳君浩再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砸落在地。 虽然他被哥哥强行带走了,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白知初他们。 他已经失去了他爹,不想这几个最爱的好兄弟再出事。 白知初抓着仇人来了,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只是那一身血衣,白知初到底是受了多大痛苦。 “初哥!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白知初一落地,柳君浩一下就扑进了他怀里,委屈的放声大哭起来! 受他感染,白知初眼眶也泛起酸来,揉着他脑袋哄道: “浩浩不怕,哥好好的!” 半晌,柳君浩终于缓过些来,抬起泪眼朝白知初哽咽道: “月哥他们呢?他们都没事?” 听柳君浩如此问,早就着急围过来的顾开诚、司空向荣等人,也期盼看向了白知初。 虽然看白知初这样子,南宫月几人应很平安,但还没亲眼见到南宫月几人,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 扫视众人一圈,白知初开心朝他们点点头, “放心,他们都好好的。” 说着,他似是想起什么,目光悠悠然朝远处看去,又以手结印朝南宫月几人所在方向点去。 忘了,南宫月他们飞得没那么快,得给他们加速下。 第163章 你他妈给我个痛快! 白鹤天点点头, “我知道你父亲以前做的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但最后一次我们见面时,他同我说,他想通了,亡者不可追,应该好好把你抚养好。 说他对不起你,等他闭关结束,会郑重给你道歉,以后都好好做一个称职父亲。 只可惜,他尚未出关,就突然走了。” 说到这,白鹤天又抬手拍了拍南宫月肩膀, “阿月,你父亲是爱你的,只是他无法承受失去你母亲的痛楚,才会迁怒于你,你可愿原谅他?” 听着白鹤天的话,南宫月拳头紧紧捏了起来,眼眶不自觉泛红。 他以为他早忘了南宫琦,南宫琦的任何事都掀不起他波澜, 可当亲耳听到白鹤天这南宫琦故友说的话,那他一直紧锁的深渊,还是被荡起了涟漪,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 白鹤天说父亲是爱他的, 可心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对南宫琦的恨,很强烈! 他以为他从未恨过,因为他自小一直是把大伯南宫温宇当父亲的,南宫琦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有着父亲头衔的陌生人。 可这恨冒起来他才知道,他是恨南宫琦的,很恨。 恨他连正眼都不肯瞧自己,恨他至死都未抱过自己。 原来他是渴望来自南宫琦的爱的! 见南宫月有所动容,白鹤天正要再说什么,旁边司空正烛忽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狂拽炸天白知初!狂拽炸天白知初!” 司空正烛喊得十分兴奋,看看天上扇皮球一样玩来玩去的白知初,和那被扇的哇哇惨叫的夏乌,白鹤天一下乐起来,朝司空正烛笑道: “正烛,你这叫法倒有趣!” 把恶魔夏乌吊打成这样,白知初现在这样子真的是狂拽,而且白知初的确炸了天。 “哈哈……” 看白鹤天和他打趣,司空正烛哈哈笑一声,朝他骄傲道: “白叔,你不知道,这是阿初自己取的,当初他就盼望自己改善灵根后,能成为狂拽炸天白知初。他成了,我要给他呐喊助威!” 一旁,宠溺看着天上那疾风厉影,每一招都帅到掉渣的白知初,顾长风欣慰点头附和: “咱们阿初是真炸天了!” 听着二人的话,白鹤天也欣慰点头笑起来,看向白知初的目光满是慈爱,心中默喜。 几人焦点在白知初身上,南宫月也拉回了思绪,深深看了眼父母冰棺沉放的地方,又转眼看向了白知初,唇角笑容勾起。 “爹,虽然我还是恨你,但,爹、娘,你们看到了吗?那就是儿子的爱人!是这世间最美好、最可爱的人!” 天上,听到司空正烛疯狂的呐喊,白知初呵呵一乐,抬手将已有裂缝的卵星罩加固一番,又拂手散去罩着冰湖的防御罩朝几人喊道: “走!让大家也看看这落水狗是怎么挨打的!” 经过几十次的挥扇,他已经很熟悉挥出力度,可以精准打击而不伤到旁边,只是这仿品斩天扇承受不住他的威压,快废了。 趁着还能用,让那些刚才被夏乌吓得半死的众人也好好看看这畜生怎么挨打,给大家出口恶气,特别该给柳君浩看。 朝南宫月几人喊过话,白知初呵呵一笑,一扇重重将裹在卵星罩中的夏乌朝着柳君浩他们刚才所走方向扇去。 冰湖上,见南宫月仍是眼眶泛红,白鹤天又不放心拍了拍他肩膀, “阿月,你还好吗?” 南宫月摇摇头,朝他笑笑, “白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还恨他,但我早晚应能原谅他。咱们先去看阿初!” “嗯!” 白鹤天点点头,又拍拍他肩膀,轻柔道: “走!” 被至亲抛弃之恨,非一朝一夕可解,南宫月能如此,他的目的便也算达到了。 以后他也是南宫月的半个爹,南宫琦这老朋友对南宫月的亏欠,他这半个爹会去尽量弥补。 就是可惜,南宫琦明明作为器皿在他身体里与他同住二十载,却因南宫琦魂识完全被封印,他们没半点交流,现在南宫琦之魂又被牵引至轮回之路。 冰湖之南远处, 因为天空那声巨响以及那巨大裂缝,而停下脚步焦急驻足观望的众人,还在讨论着那是什么,要不要回去救白知初他们,一个光球忽然如闪电般出现在头顶上空。 紧接着,疾飞的透明光球忽如被定住般,里面传出了那魔鬼的怒喊, “白知初,你他妈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卵星罩内,早蓬头散发的夏乌简直要疯了。 白知初这混蛋,不一下弄死他,反而用这卵星罩罩着他慢慢玩,还定住了他让他不能自残,封住了魂窍让他灵魂不得离体。 被当球一样扇来扇去,丢脸不说,他整个人早被摔得七荤八素,疼的四分五裂,恨不能现在就立马灵魂离体快点死去。 可他现在真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不见光球内人的脸,但听得出那声音正是恶魔夏乌的,而且还在喊白知初给他个痛快。 不过,大家还是不敢相信,那强到逆天的夏乌这么快就被白知初制服了? 在大家迷茫的目光中,白知初忽然凭空冒出,冷冷踢了光球一脚, “给你痛快?哪能这么便宜你!” 看到这突然出现,一身血衣却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美男子,众人终于敢相信自己耳朵,控制不住彻底欢呼起来。 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白知初真制服了这恶魔,随时能要这恶魔性命! “嘿嘿!” 开心扫了眼欢呼的众人,白知初目光落在人群中那拳头紧握,热泪盈眶的娇小身影上。 看白知初带着光球朝自己缓缓飞来,柳君浩再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砸落在地。 虽然他被哥哥强行带走了,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白知初他们。 他已经失去了他爹,不想这几个最爱的好兄弟再出事。 白知初抓着仇人来了,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只是那一身血衣,白知初到底是受了多大痛苦。 “初哥!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白知初一落地,柳君浩一下就扑进了他怀里,委屈的放声大哭起来! 受他感染,白知初眼眶也泛起酸来,揉着他脑袋哄道: “浩浩不怕,哥好好的!” 半晌,柳君浩终于缓过些来,抬起泪眼朝白知初哽咽道: “月哥他们呢?他们都没事?” 听柳君浩如此问,早就着急围过来的顾开诚、司空向荣等人,也期盼看向了白知初。 虽然看白知初这样子,南宫月几人应很平安,但还没亲眼见到南宫月几人,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 扫视众人一圈,白知初开心朝他们点点头, “放心,他们都好好的。” 说着,他似是想起什么,目光悠悠然朝远处看去,又以手结印朝南宫月几人所在方向点去。 忘了,南宫月他们飞得没那么快,得给他们加速下。 第164章 狂拽炸天白知初! 随着一道莫名符印没入身体,在飞行的南宫月几人飞速瞬间提升十倍不止,没几息功夫便到了白知初跟前。 同熟人打过招呼,白鹤天直直跪到了柳君浩兄弟二人跟前,双手举剑朝他们道: “二位贤侄,令父因我而死,我请罚!” 虽然杀死柳一鸣的是控制着他身体的夏乌,但染血的手的确是他的。 他一生光明磊落,有过,他不会逃! 没料到白鹤天会突然给他们跪下,柳君浩和他哥忙一左一右扶起白鹤天,柳君浩急道: “白叔,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谁害的我爹,我们清楚,您别往自己身上揽!” 虽然杀他爹的身体是白鹤天,但他们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夏乌。 而且,要是没有白鹤天与白青青合力先弄死了夏乌那虚影,白青青有机会给白知初传修为,死的将不止是他爹,他们这些所有人都要遭夏乌毒手。 白鹤天非但无罪,还是大功臣! 被兄弟俩扶起,白鹤天惨然一笑,忽的持剑猛然朝自己右胳膊划去。 这些年,他虽是傀儡,可也有不少无辜之人因他而死。 他亦是受害者,罪不至死,但也必须给世人一个交代。 白知初如此强,可以不需要他保护,这罪恶之手,可斩、该斩! 这条胳膊,斩断的是他不堪的过去,是他的愧疚! “啊!” 没料到白鹤天二话不说就斩了自己一条胳膊,还是用剑的右手,人群一下惊叫起来! “爹!” 白知初也一脸惊慌失措,瞬移至白鹤天跟前,迅速为他止住血,又捡起那只手想要给他接回去。 旁边,柳君浩直接急哭了, “白叔,您这是何苦,我们真不怪您的!” “呵!” 白鹤天惨白着脸推开白知初朝他塞过来的断臂,摇摇头,又轻轻抹去柳君浩的眼泪笑道: “浩浩,别哭!不止因为你父亲,叔这只手沾过太多不该沾之血,留着只会让我愧疚不安……” “鹤天,你糊涂啊!作恶的不是你,你愧疚什么!” 顾开诚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眼中满是心疼和焦急,责备一句,他又忙拉起白鹤天手道∶ “快走,乔医师医术精湛,我们去请他给你接回来!” 羽伯也忙附和道∶ “没错,白兄,你也是身不由己,不该自裁谢罪,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大家七嘴八舌劝说着不肯去的白鹤天,南宫月几人也焦急看向沉默了的白知初。 “阿初,你能给叔接回来吗?” 南宫月首先开了口。 白知初点头,又摇头笑笑,给他和顾长风三人传音道∶ “能,不过等以后我爹愿意了,我再给他接!这事我们先保密!” 接肢换肢在白青青记忆中,不过是十分简单的技法。 心安比四肢健全更重要,既然断臂才能让白鹤天心安,那便先全了他心愿,反正以后再接也不迟。 而且,白鹤天虽是身不由己,但肯定还是会遭不少闲言碎语,断臂谢罪,倒是能挡悠悠众口。 白知初说的很肯定,南宫月几人也安下心来,点头配合。 他们虽能理解白鹤天的举动,但修士缺了手,实力大打折扣,损失太大,还好白知初无所不能。 朝三人说一句,白知初细心用玄气滋养好断臂收起,又看向在劝的顾开城等人道∶ “姨父,诸位叔伯,我爹既如此选择,便随了他愿!” 说罢,他又朝白鹤天笑道∶ “爹,我先给你疗伤!” 不能现在就给白鹤天把手接回去,但他可以让白鹤天的伤立马好起来,断处,还有白鹤天此前战夏乌留下的伤口。 为白鹤天处理好伤口,又安抚过众人几句,白知初指了指旁边抓紧缓气不断想逃的夏乌,拍拍柳君浩肩膀笑道: “浩浩,看着哥怎么给你报仇!” 朝柳君浩说一句,白知初又展开仿品斩天扇,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扇将卵星罩朝天上扇去,他自己也欺身跟出。 现在便将夏乌交由众人处置太便宜夏乌,而且,难得遇到个这么扛揍的,他可得尽兴玩。 “嘭嘭嘭!” “嗷嗷嗷!” 看着空中如皮球一样被白知初扇来扇去的夏乌,司空正烛满脸得意,搂过柳君浩肩膀笑道: “浩浩!来给你初哥呐喊助威啊!” “嗯!” 柳君浩重重点头,杀父之仇得报他看起来已开心很多,朝司空正烛含泪笑道: “怎么喊?正烛哥!” “你忘了?来,跟着我!” 司空正烛得意看他一眼,双手拢在嘴边呈喇叭状, “狂拽炸天白知初!狂拽炸天白知初!” 听司空正烛如此喊,柳君浩乖乖一笑,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喊起来。 他记得,这是当时白知初还是杂灵根时便定下的愿望,那时八字还没一撇,他们都觉得,白知初想得到这名号,找到淬灵果后,白知初也至少还需要二三十年不懈奋斗才行。 可现在,狂拽炸天这名号,除了白知初,还有谁人敢当? 而距他们相识,不过半年多! 白知初这运气,哎,写话本的都不敢这么编! 听二人如此喊,一旁,看着如游龙在天的白知初,南宫澈脸皮直抽。 当时他还以为白知初就是和他一样喜欢捣蛋惹祸的废物,还大言不惭,羞辱白知初说自己能看上白知初都是白知初的造化。 可这才多久啊? 白知初就成了他,哦,不,或许是连他那天才无双的月哥都高攀不起的可怕存在。 还好,他足够敬重南宫月,知道白知初是南宫月的人后,生生掐断了对白知初的念想,对白知初也很照顾。 不然,要继续不知死活对付白知初,以后自己怕也要被白知初这样当球扇。 不过,心里想着,他又偷偷瞄向了柳君浩。 对白知初他只是一时动情,对柳君浩,他却觉得越来越喜欢,是那种真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认真喜欢,喜欢到他都痛改前非,努力做个能与柳君浩般配的好人。 而柳君浩似乎也对他有意思,时不时会流露出娇羞。 白知初之前明确说过不准他追求柳君浩,白知初现在变这么强,还希望白知初不要再阻拦他和柳君浩的才好。 他胡思乱想着,周围,大众的口哨声,欢呼声,呐喊声,已一浪高过一浪! “狂拽炸天白知初!狂拽炸天白知初!……” 迷糊几秒,南宫澈唇角勾起,也将手拢成喇叭状跟着呐喊起来! 这出乎所有人意料,突然冒出来的狂拽炸天白知初,从今天起,必将响彻大江南北。 炸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那绝对反差的白痴初名声,会让以后的说书先生将这传奇讲得更眉飞色舞! 第164章 狂拽炸天白知初! 随着一道莫名符印没入身体,在飞行的南宫月几人飞速瞬间提升十倍不止,没几息功夫便到了白知初跟前。 同熟人打过招呼,白鹤天直直跪到了柳君浩兄弟二人跟前,双手举剑朝他们道: “二位贤侄,令父因我而死,我请罚!” 虽然杀死柳一鸣的是控制着他身体的夏乌,但染血的手的确是他的。 他一生光明磊落,有过,他不会逃! 没料到白鹤天会突然给他们跪下,柳君浩和他哥忙一左一右扶起白鹤天,柳君浩急道: “白叔,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谁害的我爹,我们清楚,您别往自己身上揽!” 虽然杀他爹的身体是白鹤天,但他们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夏乌。 而且,要是没有白鹤天与白青青合力先弄死了夏乌那虚影,白青青有机会给白知初传修为,死的将不止是他爹,他们这些所有人都要遭夏乌毒手。 白鹤天非但无罪,还是大功臣! 被兄弟俩扶起,白鹤天惨然一笑,忽的持剑猛然朝自己右胳膊划去。 这些年,他虽是傀儡,可也有不少无辜之人因他而死。 他亦是受害者,罪不至死,但也必须给世人一个交代。 白知初如此强,可以不需要他保护,这罪恶之手,可斩、该斩! 这条胳膊,斩断的是他不堪的过去,是他的愧疚! “啊!” 没料到白鹤天二话不说就斩了自己一条胳膊,还是用剑的右手,人群一下惊叫起来! “爹!” 白知初也一脸惊慌失措,瞬移至白鹤天跟前,迅速为他止住血,又捡起那只手想要给他接回去。 旁边,柳君浩直接急哭了, “白叔,您这是何苦,我们真不怪您的!” “呵!” 白鹤天惨白着脸推开白知初朝他塞过来的断臂,摇摇头,又轻轻抹去柳君浩的眼泪笑道: “浩浩,别哭!不止因为你父亲,叔这只手沾过太多不该沾之血,留着只会让我愧疚不安……” “鹤天,你糊涂啊!作恶的不是你,你愧疚什么!” 顾开诚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眼中满是心疼和焦急,责备一句,他又忙拉起白鹤天手道∶ “快走,乔医师医术精湛,我们去请他给你接回来!” 羽伯也忙附和道∶ “没错,白兄,你也是身不由己,不该自裁谢罪,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大家七嘴八舌劝说着不肯去的白鹤天,南宫月几人也焦急看向沉默了的白知初。 “阿初,你能给叔接回来吗?” 南宫月首先开了口。 白知初点头,又摇头笑笑,给他和顾长风三人传音道∶ “能,不过等以后我爹愿意了,我再给他接!这事我们先保密!” 接肢换肢在白青青记忆中,不过是十分简单的技法。 心安比四肢健全更重要,既然断臂才能让白鹤天心安,那便先全了他心愿,反正以后再接也不迟。 而且,白鹤天虽是身不由己,但肯定还是会遭不少闲言碎语,断臂谢罪,倒是能挡悠悠众口。 白知初说的很肯定,南宫月几人也安下心来,点头配合。 他们虽能理解白鹤天的举动,但修士缺了手,实力大打折扣,损失太大,还好白知初无所不能。 朝三人说一句,白知初细心用玄气滋养好断臂收起,又看向在劝的顾开城等人道∶ “姨父,诸位叔伯,我爹既如此选择,便随了他愿!” 说罢,他又朝白鹤天笑道∶ “爹,我先给你疗伤!” 不能现在就给白鹤天把手接回去,但他可以让白鹤天的伤立马好起来,断处,还有白鹤天此前战夏乌留下的伤口。 为白鹤天处理好伤口,又安抚过众人几句,白知初指了指旁边抓紧缓气不断想逃的夏乌,拍拍柳君浩肩膀笑道: “浩浩,看着哥怎么给你报仇!” 朝柳君浩说一句,白知初又展开仿品斩天扇,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扇将卵星罩朝天上扇去,他自己也欺身跟出。 现在便将夏乌交由众人处置太便宜夏乌,而且,难得遇到个这么扛揍的,他可得尽兴玩。 “嘭嘭嘭!” “嗷嗷嗷!” 看着空中如皮球一样被白知初扇来扇去的夏乌,司空正烛满脸得意,搂过柳君浩肩膀笑道: “浩浩!来给你初哥呐喊助威啊!” “嗯!” 柳君浩重重点头,杀父之仇得报他看起来已开心很多,朝司空正烛含泪笑道: “怎么喊?正烛哥!” “你忘了?来,跟着我!” 司空正烛得意看他一眼,双手拢在嘴边呈喇叭状, “狂拽炸天白知初!狂拽炸天白知初!” 听司空正烛如此喊,柳君浩乖乖一笑,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喊起来。 他记得,这是当时白知初还是杂灵根时便定下的愿望,那时八字还没一撇,他们都觉得,白知初想得到这名号,找到淬灵果后,白知初也至少还需要二三十年不懈奋斗才行。 可现在,狂拽炸天这名号,除了白知初,还有谁人敢当? 而距他们相识,不过半年多! 白知初这运气,哎,写话本的都不敢这么编! 听二人如此喊,一旁,看着如游龙在天的白知初,南宫澈脸皮直抽。 当时他还以为白知初就是和他一样喜欢捣蛋惹祸的废物,还大言不惭,羞辱白知初说自己能看上白知初都是白知初的造化。 可这才多久啊? 白知初就成了他,哦,不,或许是连他那天才无双的月哥都高攀不起的可怕存在。 还好,他足够敬重南宫月,知道白知初是南宫月的人后,生生掐断了对白知初的念想,对白知初也很照顾。 不然,要继续不知死活对付白知初,以后自己怕也要被白知初这样当球扇。 不过,心里想着,他又偷偷瞄向了柳君浩。 对白知初他只是一时动情,对柳君浩,他却觉得越来越喜欢,是那种真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认真喜欢,喜欢到他都痛改前非,努力做个能与柳君浩般配的好人。 而柳君浩似乎也对他有意思,时不时会流露出娇羞。 白知初之前明确说过不准他追求柳君浩,白知初现在变这么强,还希望白知初不要再阻拦他和柳君浩的才好。 他胡思乱想着,周围,大众的口哨声,欢呼声,呐喊声,已一浪高过一浪! “狂拽炸天白知初!狂拽炸天白知初!……” 迷糊几秒,南宫澈唇角勾起,也将手拢成喇叭状跟着呐喊起来! 这出乎所有人意料,突然冒出来的狂拽炸天白知初,从今天起,必将响彻大江南北。 炸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那绝对反差的白痴初名声,会让以后的说书先生将这传奇讲得更眉飞色舞! 第165章 这一扇是为我老祖扇的 天空中,听着越来越响的呐喊声,白知初越发抖擞,他狂拽炸天白知初的愿望算实现了,只可惜仿品斩天扇终究是废了,不能继续在这里装。 手一抖,他收起再来一下就要散架的仿品斩天扇,亮出真斩天扇,手成决给众人都施了极速符印后,朝众人笑道: “事情从薛氏开始,也在薛氏结束,一会儿那里见!” 说罢,他斩天扇狠狠朝着卵星罩扇去。 嘭的巨响后,天空再次被撕出一道裂口,卵星罩和白知初都飞了出去。 这片天地承受不住斩天扇,但星际间可以! 看看这新炸出来的裂口,又看看冰湖那边已重新合上的天际,众人倒吸口凉气,留恋看看那看不到什么的黑洞几眼,起身朝薛氏所在中州郡飞去。 展开身,众人更是兴奋的哇哇大叫起来,喊狂拽炸天白知初的声音,比刚才还响亮。 这飞速,妈的,太爽了! 星空中,戏谑看了涕泪横流的夏乌几眼,白知初满意点点头,斩天扇重重朝他甩去。 刚才是开胃菜,现在可以动真格了。 “这一扇是为我老祖扇的,你这肮脏东西居然敢打她主意!” 从白青青的记忆中,他知道,白青青与清风散人的相识正是从斩天扇开始。 清风散人也姓白,原名白学海,当时是个穷书生,虽然穷,但气宇轩昂、朗月风姿。 那一天,白青青正慵懒卧在一棵树上午睡,手中斩天扇不慎落下砸到路过的白学海头上。 白学海捡起扇子,抬眼看去,却正好对上了白青青的眼。 于是,一眼万年,两人双双沦陷。 为追随白青青,白学海取号清风散人,以凡骨问仙。 可惜,天不遂人愿,二人诞下一儿一女后,正值壮年的白学海,却在最关键的脱胎换骨时,撒手人寰。 天命难违,白青青使出浑身解数仍是救不回清风散人。 无奈,她废了很大力气,终于在一级世界找到了能复活人的转轮盘。 但最终,因为需要牺牲万条性命,她选择了放弃。 他们的一双儿女皆是凡人,儿女成婚后,第二代也还是凡人。 守着儿女寿终正寝,看着孙辈也有了自己儿女。 白青青便脱了手,葬了清风散人,将自己本命剑仞魂剑、结情之物斩天扇及转轮盘留下陪清风散人尸骨。 她自己则回到岐朶星,一心扑在对清风散人转生的推算上。 因为当初为清风散人强行脱胎换骨,背了天道,他们缘分几乎耗尽。 花费数百年,她终于求来与清风散人缘分,算出他们可于清风散人第十次转生时再相遇, 于是她辞别了家人,独自到能为她牵引缘分的一处山洞,结果了自己。 再睁眼,却是白知初他们看见的那一幕。 白青青与清风散人恩爱无比,情深似海,关于夏乌的记忆却寥寥无几。 只有幼时和一些公共场合相处的记忆,两人话都没说过几句,白青青遇见清风散人后,更是与杀兄弑父夺得家主之位的夏乌连面都没见过。 这夏乌是如何找到了白青青尸身,如何控制了白鹤天不得而知。 白知初对此好奇,不过,他眼下也不着急问夏乌,等玩够了,直接给夏乌搜魂就好。 白青青交代他,要他代为了结与夏乌的仇怨,他自会办好。 星空中, 伴随着哭爹喊娘的声音,夏乌如流星般被砸飞了出去,然而,还不待他喘口气,白知初另一扇又扇了过来, “这一扇,是为我男祖扇的,让你这贱骨头想抢他媳妇!” 此时,夏乌越发欲哭无泪。 他是盼着痛快点死,现在看来,他是可以死得痛快些了,可挨的是斩天扇,每一扇都几乎是在将他抽筋扒皮,让他痛不欲生。 早知道白知初还有使用斩天扇的机会,他该早毁了斩天扇。 白知初手中,终于能痛快发挥,斩天扇十分兴奋,发出阵阵欢快嗡鸣。 感受到它,白知初也很高兴,一扇比一扇重, “这一扇是为柳叔扇的!” “这一扇是为我爹扇的!” “这一扇是为我娘扇的!” “这一扇是为我公公扇的!” “这一扇是为我大伯扇的!” “这一扇是为我月哥扇的!” “这一扇是为薛氏无辜之人扇的!” …… 挨了几十扇,夏乌意识越来越涣散,却也越来越愤怒。 他还以为他终于可以死个痛快,可白知初分明是想玩死他,一遍遍加固卵星罩,就是不让他死去。 而且,白知初每扇他一下,都要喊一句为谁扇,前面那些人也就算了, 他什么时候得罪过顾长风、司空正烛还有那些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卵星罩在星空中滑过几百次,看看下方星球已集聚在薛氏的众人,白知初拍拍手收起还没玩够的斩天扇。 够了! 再扇下去,纵是有卵星罩保护,夏乌也要死了! 还得把这畜生交给众人出气去。 散去卵星罩,白知初手直接按向了如死狗一般的夏乌的头顶。 一会儿后,他嫌弃收回手,又给夏乌罩了个卵星罩,一脚将他朝薛氏之地踢去,他自己也面色复杂的跟了下去。 夏乌是在白青青死后第二天找到的白青青尸身。 当时,夏乌因为夺家主之位时,受了不轻的伤,闭关疗伤修炼了数百年。 出关不久,他却听闻他一直仰慕的白青青离家出走,说要去追随一个她在小世界爱上的凡人。 于是,他发了疯一样的寻找,最终在山洞中找到白青青已经凉了的尸身。 私藏好白青青尸身,又花费十年,他终于找到了这个白青青所来过的小世界。 找到了那被白青青带来的可以复活人的转轮盘。 他喜欢白青青,但他也知道,哪怕复活了白青青,白青青也不可能与他在一起。 于是,他原本单纯想复活白青青做他爱人的想法也变得不单纯。 他不止要复活白青青,还要控制白青青,让白青青不止委身于他,还要帮他吃下白家。 说干就干,他开始查找白青青的后人。 经过几代蜕变,白青青后人中已有几十人孕出了灵根,甚至还出了极品灵根——白鹤天。 他相中了白青青这个最优秀的后代,可惜,不知是不是受白青青庇佑的原因,他的魂体无法直接控制白鹤天。 后来,他一路跟随白鹤天来到南宫家。 白鹤天与南宫琦关系很好,两人秉烛夜谈。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看过的邪术——借魂控魂。 第二天,他正在一处僻静角落研究着借魂控魂,南宫温宇忽然走了过来。 一时情急,他当即隐了身,还放在桌上的借魂控魂却落在了南宫温宇手中。 第165章 这一扇是为我老祖扇的 天空中,听着越来越响的呐喊声,白知初越发抖擞,他狂拽炸天白知初的愿望算实现了,只可惜仿品斩天扇终究是废了,不能继续在这里装。 手一抖,他收起再来一下就要散架的仿品斩天扇,亮出真斩天扇,手成决给众人都施了极速符印后,朝众人笑道: “事情从薛氏开始,也在薛氏结束,一会儿那里见!” 说罢,他斩天扇狠狠朝着卵星罩扇去。 嘭的巨响后,天空再次被撕出一道裂口,卵星罩和白知初都飞了出去。 这片天地承受不住斩天扇,但星际间可以! 看看这新炸出来的裂口,又看看冰湖那边已重新合上的天际,众人倒吸口凉气,留恋看看那看不到什么的黑洞几眼,起身朝薛氏所在中州郡飞去。 展开身,众人更是兴奋的哇哇大叫起来,喊狂拽炸天白知初的声音,比刚才还响亮。 这飞速,妈的,太爽了! 星空中,戏谑看了涕泪横流的夏乌几眼,白知初满意点点头,斩天扇重重朝他甩去。 刚才是开胃菜,现在可以动真格了。 “这一扇是为我老祖扇的,你这肮脏东西居然敢打她主意!” 从白青青的记忆中,他知道,白青青与清风散人的相识正是从斩天扇开始。 清风散人也姓白,原名白学海,当时是个穷书生,虽然穷,但气宇轩昂、朗月风姿。 那一天,白青青正慵懒卧在一棵树上午睡,手中斩天扇不慎落下砸到路过的白学海头上。 白学海捡起扇子,抬眼看去,却正好对上了白青青的眼。 于是,一眼万年,两人双双沦陷。 为追随白青青,白学海取号清风散人,以凡骨问仙。 可惜,天不遂人愿,二人诞下一儿一女后,正值壮年的白学海,却在最关键的脱胎换骨时,撒手人寰。 天命难违,白青青使出浑身解数仍是救不回清风散人。 无奈,她废了很大力气,终于在一级世界找到了能复活人的转轮盘。 但最终,因为需要牺牲万条性命,她选择了放弃。 他们的一双儿女皆是凡人,儿女成婚后,第二代也还是凡人。 守着儿女寿终正寝,看着孙辈也有了自己儿女。 白青青便脱了手,葬了清风散人,将自己本命剑仞魂剑、结情之物斩天扇及转轮盘留下陪清风散人尸骨。 她自己则回到岐朶星,一心扑在对清风散人转生的推算上。 因为当初为清风散人强行脱胎换骨,背了天道,他们缘分几乎耗尽。 花费数百年,她终于求来与清风散人缘分,算出他们可于清风散人第十次转生时再相遇, 于是她辞别了家人,独自到能为她牵引缘分的一处山洞,结果了自己。 再睁眼,却是白知初他们看见的那一幕。 白青青与清风散人恩爱无比,情深似海,关于夏乌的记忆却寥寥无几。 只有幼时和一些公共场合相处的记忆,两人话都没说过几句,白青青遇见清风散人后,更是与杀兄弑父夺得家主之位的夏乌连面都没见过。 这夏乌是如何找到了白青青尸身,如何控制了白鹤天不得而知。 白知初对此好奇,不过,他眼下也不着急问夏乌,等玩够了,直接给夏乌搜魂就好。 白青青交代他,要他代为了结与夏乌的仇怨,他自会办好。 星空中, 伴随着哭爹喊娘的声音,夏乌如流星般被砸飞了出去,然而,还不待他喘口气,白知初另一扇又扇了过来, “这一扇,是为我男祖扇的,让你这贱骨头想抢他媳妇!” 此时,夏乌越发欲哭无泪。 他是盼着痛快点死,现在看来,他是可以死得痛快些了,可挨的是斩天扇,每一扇都几乎是在将他抽筋扒皮,让他痛不欲生。 早知道白知初还有使用斩天扇的机会,他该早毁了斩天扇。 白知初手中,终于能痛快发挥,斩天扇十分兴奋,发出阵阵欢快嗡鸣。 感受到它,白知初也很高兴,一扇比一扇重, “这一扇是为柳叔扇的!” “这一扇是为我爹扇的!” “这一扇是为我娘扇的!” “这一扇是为我公公扇的!” “这一扇是为我大伯扇的!” “这一扇是为我月哥扇的!” “这一扇是为薛氏无辜之人扇的!” …… 挨了几十扇,夏乌意识越来越涣散,却也越来越愤怒。 他还以为他终于可以死个痛快,可白知初分明是想玩死他,一遍遍加固卵星罩,就是不让他死去。 而且,白知初每扇他一下,都要喊一句为谁扇,前面那些人也就算了, 他什么时候得罪过顾长风、司空正烛还有那些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卵星罩在星空中滑过几百次,看看下方星球已集聚在薛氏的众人,白知初拍拍手收起还没玩够的斩天扇。 够了! 再扇下去,纵是有卵星罩保护,夏乌也要死了! 还得把这畜生交给众人出气去。 散去卵星罩,白知初手直接按向了如死狗一般的夏乌的头顶。 一会儿后,他嫌弃收回手,又给夏乌罩了个卵星罩,一脚将他朝薛氏之地踢去,他自己也面色复杂的跟了下去。 夏乌是在白青青死后第二天找到的白青青尸身。 当时,夏乌因为夺家主之位时,受了不轻的伤,闭关疗伤修炼了数百年。 出关不久,他却听闻他一直仰慕的白青青离家出走,说要去追随一个她在小世界爱上的凡人。 于是,他发了疯一样的寻找,最终在山洞中找到白青青已经凉了的尸身。 私藏好白青青尸身,又花费十年,他终于找到了这个白青青所来过的小世界。 找到了那被白青青带来的可以复活人的转轮盘。 他喜欢白青青,但他也知道,哪怕复活了白青青,白青青也不可能与他在一起。 于是,他原本单纯想复活白青青做他爱人的想法也变得不单纯。 他不止要复活白青青,还要控制白青青,让白青青不止委身于他,还要帮他吃下白家。 说干就干,他开始查找白青青的后人。 经过几代蜕变,白青青后人中已有几十人孕出了灵根,甚至还出了极品灵根——白鹤天。 他相中了白青青这个最优秀的后代,可惜,不知是不是受白青青庇佑的原因,他的魂体无法直接控制白鹤天。 后来,他一路跟随白鹤天来到南宫家。 白鹤天与南宫琦关系很好,两人秉烛夜谈。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看过的邪术——借魂控魂。 第二天,他正在一处僻静角落研究着借魂控魂,南宫温宇忽然走了过来。 一时情急,他当即隐了身,还放在桌上的借魂控魂却落在了南宫温宇手中。 第166章 他魂逃了,快追! 书到了南宫温宇手中,夏乌唇角一喜,随即敲定了这可借魂控魂之人。 夏家人心不稳,反对他的势力一直蠢蠢欲动,他本体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南宫温宇与南宫琦系亲兄弟,南宫琦又与白鹤天是好朋友,这借魂控魂术操作起来,排斥反应会最小。 南宫温宇为南宫月封印记忆时,他一直隐身在场,等南宫月走后,南宫温宇想将借魂控魂术毁去,于是他便分了一缕魂进入南宫温宇身体,彻底抹去了南宫温宇关于借魂控魂术的记忆。 几日后,待他藏进南宫温宇身体中的分魂稳定下来,他杀了闭关中的南宫琦,伪造成走火入魔而亡之像。 借着借魂控魂术,他又彻底掌控了白鹤天身体,让白鹤天去了一个隐秘之地修炼。 这世界功法太低级,白鹤天纵已经是绝顶高手,也难为他担大任。 就这样,他一半分魂养于南宫温宇身体中,为不被觉出异样,平时几乎处于沉睡状态,只与另一半分魂和主魂共享所听所见,另一半分魂则养于南宫琦魂体中操控着白鹤天。 二十年后,眼看白鹤天修为大涨,他便去到了百家之首野心勃勃的薛氏。 要翻江倒海,势力最大的薛氏可以绑定为帮凶。 原本计划三年后再动手,让白鹤天修为更高些,他在夏家实力更稳固些,他来此复活白青青也可更放开手脚。 可惜白鹤天吞噬补品时,白知初和司空正烛发现了那血煞,南宫温宇想一统天下的野心也被几世家知晓。 于是,他便将计就计,放任此事发展,最终提前复活白青青。 南宫温宇提议让众人来冰湖并非他授意,但正合他意,因为白青青的尸身就被他藏在这里。 而且,这里常年冰天雪地,更便于他布阵控制前来者。 转轮盘已采够足够多复活白青青的灵魂,他本体随即从岐朶星赶来,被他控制的白鹤天也抢先到达了冰湖,布下来了便走不了的大阵。 他以为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达成所愿,抱得白青青归,成为岐朶星之首。 只可惜,千算万算,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白知初几乎得了白青青全部修为而功亏一篑。 白知初到达薛氏上空时,天已经黑下来。 天黑了,大家热情却是不减,除柳君浩那一批的几万人外,原本还留在中州郡等消息的数万人也聚了过来。 还有近几万人也纷纷收到了消息从这边赶。 在天上遥遥看到那些人,白知初也给他们施了极速符,这些都是当初不顾危险要去围剿恶魔的人,他们当然也得见证除魔成果。 薛氏地盘早被围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乌压压的全是人。 密密麻麻的照明珠将中州郡照的恍若白昼,成堆成堆的人群聚在一起,手舞足蹈的讲述着在冰湖发生之事。 昏迷的南宫温宇已经醒来,南宫月拉着他手给他讲述他昏迷后所发生的事。 南宫温宇听着,脸上是越来越浓的震惊之色,要不是他们真又回到了薛氏,白鹤天正温和站在他旁边,周围之人皆在高谈阔论,他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在人群中锁定住南宫月等人,白知初唇角一咧,将装着夏乌的卵星罩放在半空朝众人大声笑道: “这狗东西我带回来了,大家随便招呼,不用客气!” 虽然夏乌已经被他折腾的不成人样,禁不起折腾,但反正有卵星罩护着,众人就是同时把最强攻击砸在上面也伤不着夏乌。 大家辛辛苦苦跑一趟,被吓得半死,却手都没得动下,怎么着也得让大家过过手瘾。 他这么一招呼,人群诧异沉默几秒后,一个声音忽然高叫道: “别愣着啊兄弟们,干死这狗娘养的!” 有人带头,众人顿时反应过来,各种咒骂、攻击,乒乒乓乓朝着半空的卵星罩砸去。 大家玩的开心,白知初也趁机飞到了南宫月他们旁边。 这些最亲近的人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晚来的人也还在路上,还得等等那些人。 半小时后,眼见人已来的差不多,白知初与南宫温宇等人点头示意后,高高飞到了半空。 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拂手将搜到的夏乌的部分关键记忆呈现在空中。 关键画面一幕幕呈现,随着真相浮出水面,大家均是唏嘘不已。 虽早知道这场浩劫就是因夏乌想复活白青青而起,可当亲眼看见这事情经过,大家还是为夏乌一个人便几乎将这世界毁了而震惊不已。 被利用的白鹤天、南宫温宇,以及解救了这场危机的白知初,几乎要被大家热烈的目光看穿来。 “安静!” 披露完真相,白知初朝又兴奋不已的众人压压手。 待大家安静下来,白知初朗声道: “诸位,此次阴霾是由夏乌带来的,柳少主提议将他点了天灯,为大家除去阴霾,大家觉得如何?” 刚才他在与南宫月等人商议时,大家一致决定由这次围剿中唯一丧生的柳一鸣后人,也就是柳君浩和他哥柳少主来决定如何处置夏乌。 柳少主最终做了将夏乌点天灯除恶气的提议,白知初则被推举代表他们来给众人宣布。 白知初原本想将夏乌冻住,让他日日夜夜跪在白青青雕像前忏悔,但老看见这么个人也挺恶心的,因此,他也赞同了柳少主的提议。 他话音一落,众人立马附和起来,高高举起手齐喊道: “好!点天灯!点天灯!……” 听着这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奄奄一息的夏乌,目光无比恶毒看向了白知初。 要早知道白知初能继承白青青那么多修为,他会叫还在娘胎里的白知初直接来不到这世上。 此刻,他无比后悔。 明明曾经他有那么多机会能杀死白知初,纵是在将白青青复活后,他也有百分之百的机会杀了白知初。 可就因一时大意,竟生生叫这连灵根都要靠吃淬灵果来改善的废物逆风翻盘。 这一局,他输了,但他输的一万个不甘心。 心里咒骂着白知初,他提起最后一丝力气,全力冲击起天灵盖。 肉身死了,但他魂魄还在。 白知初刚才对他的无数扇打,那之前被白知初封印的魂窍已经松动。 若他魂魄能逃出去,他一定要再杀回来将白知初千刀万剐,将今日之耻千倍万倍奉还给白知初! 将这害他阴沟翻船的小世界彻底毁灭,把这所有欢呼的人都拿来点天灯! 众人情绪高涨,白知初微微一笑,抬手撤去卵星罩。 卵星罩刚消失,一点模糊白光忽然从夏乌头顶冲天而起。 “不好!” 看到那瞬间消失在天际的白光,白鹤天忙飞到还傻站着的白知初跟前急道: “阿初,他魂逃了,快追!” 夏乌仅靠一道分魂就控制了他二十年,若叫夏乌逃走,以夏乌丧心病狂的德行,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第166章 他魂逃了,快追! 书到了南宫温宇手中,夏乌唇角一喜,随即敲定了这可借魂控魂之人。 夏家人心不稳,反对他的势力一直蠢蠢欲动,他本体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南宫温宇与南宫琦系亲兄弟,南宫琦又与白鹤天是好朋友,这借魂控魂术操作起来,排斥反应会最小。 南宫温宇为南宫月封印记忆时,他一直隐身在场,等南宫月走后,南宫温宇想将借魂控魂术毁去,于是他便分了一缕魂进入南宫温宇身体,彻底抹去了南宫温宇关于借魂控魂术的记忆。 几日后,待他藏进南宫温宇身体中的分魂稳定下来,他杀了闭关中的南宫琦,伪造成走火入魔而亡之像。 借着借魂控魂术,他又彻底掌控了白鹤天身体,让白鹤天去了一个隐秘之地修炼。 这世界功法太低级,白鹤天纵已经是绝顶高手,也难为他担大任。 就这样,他一半分魂养于南宫温宇身体中,为不被觉出异样,平时几乎处于沉睡状态,只与另一半分魂和主魂共享所听所见,另一半分魂则养于南宫琦魂体中操控着白鹤天。 二十年后,眼看白鹤天修为大涨,他便去到了百家之首野心勃勃的薛氏。 要翻江倒海,势力最大的薛氏可以绑定为帮凶。 原本计划三年后再动手,让白鹤天修为更高些,他在夏家实力更稳固些,他来此复活白青青也可更放开手脚。 可惜白鹤天吞噬补品时,白知初和司空正烛发现了那血煞,南宫温宇想一统天下的野心也被几世家知晓。 于是,他便将计就计,放任此事发展,最终提前复活白青青。 南宫温宇提议让众人来冰湖并非他授意,但正合他意,因为白青青的尸身就被他藏在这里。 而且,这里常年冰天雪地,更便于他布阵控制前来者。 转轮盘已采够足够多复活白青青的灵魂,他本体随即从岐朶星赶来,被他控制的白鹤天也抢先到达了冰湖,布下来了便走不了的大阵。 他以为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达成所愿,抱得白青青归,成为岐朶星之首。 只可惜,千算万算,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白知初几乎得了白青青全部修为而功亏一篑。 白知初到达薛氏上空时,天已经黑下来。 天黑了,大家热情却是不减,除柳君浩那一批的几万人外,原本还留在中州郡等消息的数万人也聚了过来。 还有近几万人也纷纷收到了消息从这边赶。 在天上遥遥看到那些人,白知初也给他们施了极速符,这些都是当初不顾危险要去围剿恶魔的人,他们当然也得见证除魔成果。 薛氏地盘早被围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乌压压的全是人。 密密麻麻的照明珠将中州郡照的恍若白昼,成堆成堆的人群聚在一起,手舞足蹈的讲述着在冰湖发生之事。 昏迷的南宫温宇已经醒来,南宫月拉着他手给他讲述他昏迷后所发生的事。 南宫温宇听着,脸上是越来越浓的震惊之色,要不是他们真又回到了薛氏,白鹤天正温和站在他旁边,周围之人皆在高谈阔论,他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在人群中锁定住南宫月等人,白知初唇角一咧,将装着夏乌的卵星罩放在半空朝众人大声笑道: “这狗东西我带回来了,大家随便招呼,不用客气!” 虽然夏乌已经被他折腾的不成人样,禁不起折腾,但反正有卵星罩护着,众人就是同时把最强攻击砸在上面也伤不着夏乌。 大家辛辛苦苦跑一趟,被吓得半死,却手都没得动下,怎么着也得让大家过过手瘾。 他这么一招呼,人群诧异沉默几秒后,一个声音忽然高叫道: “别愣着啊兄弟们,干死这狗娘养的!” 有人带头,众人顿时反应过来,各种咒骂、攻击,乒乒乓乓朝着半空的卵星罩砸去。 大家玩的开心,白知初也趁机飞到了南宫月他们旁边。 这些最亲近的人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晚来的人也还在路上,还得等等那些人。 半小时后,眼见人已来的差不多,白知初与南宫温宇等人点头示意后,高高飞到了半空。 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拂手将搜到的夏乌的部分关键记忆呈现在空中。 关键画面一幕幕呈现,随着真相浮出水面,大家均是唏嘘不已。 虽早知道这场浩劫就是因夏乌想复活白青青而起,可当亲眼看见这事情经过,大家还是为夏乌一个人便几乎将这世界毁了而震惊不已。 被利用的白鹤天、南宫温宇,以及解救了这场危机的白知初,几乎要被大家热烈的目光看穿来。 “安静!” 披露完真相,白知初朝又兴奋不已的众人压压手。 待大家安静下来,白知初朗声道: “诸位,此次阴霾是由夏乌带来的,柳少主提议将他点了天灯,为大家除去阴霾,大家觉得如何?” 刚才他在与南宫月等人商议时,大家一致决定由这次围剿中唯一丧生的柳一鸣后人,也就是柳君浩和他哥柳少主来决定如何处置夏乌。 柳少主最终做了将夏乌点天灯除恶气的提议,白知初则被推举代表他们来给众人宣布。 白知初原本想将夏乌冻住,让他日日夜夜跪在白青青雕像前忏悔,但老看见这么个人也挺恶心的,因此,他也赞同了柳少主的提议。 他话音一落,众人立马附和起来,高高举起手齐喊道: “好!点天灯!点天灯!……” 听着这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奄奄一息的夏乌,目光无比恶毒看向了白知初。 要早知道白知初能继承白青青那么多修为,他会叫还在娘胎里的白知初直接来不到这世上。 此刻,他无比后悔。 明明曾经他有那么多机会能杀死白知初,纵是在将白青青复活后,他也有百分之百的机会杀了白知初。 可就因一时大意,竟生生叫这连灵根都要靠吃淬灵果来改善的废物逆风翻盘。 这一局,他输了,但他输的一万个不甘心。 心里咒骂着白知初,他提起最后一丝力气,全力冲击起天灵盖。 肉身死了,但他魂魄还在。 白知初刚才对他的无数扇打,那之前被白知初封印的魂窍已经松动。 若他魂魄能逃出去,他一定要再杀回来将白知初千刀万剐,将今日之耻千倍万倍奉还给白知初! 将这害他阴沟翻船的小世界彻底毁灭,把这所有欢呼的人都拿来点天灯! 众人情绪高涨,白知初微微一笑,抬手撤去卵星罩。 卵星罩刚消失,一点模糊白光忽然从夏乌头顶冲天而起。 “不好!” 看到那瞬间消失在天际的白光,白鹤天忙飞到还傻站着的白知初跟前急道: “阿初,他魂逃了,快追!” 夏乌仅靠一道分魂就控制了他二十年,若叫夏乌逃走,以夏乌丧心病狂的德行,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第167章 我是不是在做梦? 白鹤天急的起身就要追出,白知初却是呵呵傻乐一声揽住他肩膀笑道: “爹,不用追!” 继承了白青青修为和记忆,他岂能不知道夏乌可能会逃。 但,呵呵!夏乌一定会后悔不主动魂飞魄散。 他之所以没在意那松了的魂窍封印,是因为布封印时,他便下了另一个符印,夏乌不可能再夺舍其他人。 而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裸露的魂魄很快就会被天道监测到,到时,是下油锅还是更惨的折磨,他们便无法插手了。 “不用追?” 白鹤天有些错愕看着他。 他本来是想提醒白知初夏乌魂魄逃走后果,可他现在在白知初面前就像幼稚园小朋友面对大人。 白知初如此气定神闲,想来是有其他说法。 “嗯!” 其余人都未看到这一幕,白知初便也只点头朝白鹤天传音解释一番。 解释完,他朝已经围上来跃跃欲试的众人摆摆手, “点!” 夏乌本就被他收拾的筋骨寸断再无还手能力,现在夏乌魂又逃了,这身体也就是还能喘气的尸体,交给谁都能完成点天灯这仪式。 浸了油的夏乌被众人倒钓在半空,熊熊火光从脚燃起,烧的噼啪作响。 激动的众人又自发高喊起白知初狂拽炸天的名号。 此时,白知初再不是谁能嘲笑得起的白痴,而是他们这世界的守护神。 听着众人的欢呼雀跃,看着物是人非的薛氏旧地,再看看那老偷喜着瞄向顾长风的司空正烛,司空向荣叹息一声,唇角高高扬起。 半时辰后, 被顾长风光明正大牵回客栈,看着开心与长辈们道晚安的顾长风,司空正烛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扯了扯白知初手轻声道: “阿初,你快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方才在薛氏,司空向荣与顾长风低语几句后。 顾长风忽然喜不自胜的牵起他手,目光灼灼看着他说, “正烛,其实我也爱你,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接下来他脑子就一直在燃烧。 他看见司空向荣恭敬对顾开诚抱拳说,他和顾长风也早相爱。 是司空向荣担心子嗣无继,才与当时来司空家想和他确定关系的顾长风定下十年之约,企图用这约定阻挠二人关系。 但薛氏发生这样的事,司空向荣也看开了,世事无常,明天和意外不知谁会先来,不该让人生空留遗憾。 司空向荣希望他和顾长风在一起,还请求顾开诚也能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成眷属。 顾开诚看起来很意外,满脸疑惑,但顾长风也在一旁帮腔,恳切请求,最终顾开诚笑着同意了。 他一字一句都听得真切,也激动不已同参与进来的白知初、顾开诚等说话。 大家都在祝福他们,连看起来有些委屈的郝暖暖也笑着祝他们白头偕老。 从顾长风说爱他起,他就幸福到爆炸,可这幸福实在太突然、太意外,到现在他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被请求当检验官,白知初毫不客气一手捏住他一边脸,边使劲捏边笑道: “有没有在做梦?有没有在做梦?” 其实,刚才顾长风突然表白司空正烛,白知初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因为顾长风从未表现出对司空正烛有何暧昧情愫。 可司空向荣将真相说出来他才知道他哥一直在装,而后来南宫月告诉他,南宫月早知道真相,是答应了顾长风一起帮忙瞒着他和司空正烛。 虽然心疼他哥装了半年,司空正烛也为此痛苦半年,可现在事情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痛痛痛!” 脸被捏的生疼,司空正烛忙扯着白知初捏自己的手斥道: “臭阿初,你轻点啊!” 司空正烛喊疼,白知初越发玩心大起,手上加大力气笑道: “不行!万一你真在做梦呢,我得叫你醒过来,老婆!” 司空正烛被逗得乐起来,也反重重捏住他脸笑道: “谁是你老婆,我是你嫂夫,快叫哥。” “不要,就要叫老婆,老婆……” 二人逗闹着,看着嘻嘻哈哈的白知初,白鹤天、司空向荣几位长辈相视一眼,都是宠溺摇头。 白知初虽成了他们望尘莫及的超级高手,可他到底还是这般孩子心性! 一会儿后, 被顾长风亲昵牵回房间,看着这独属于他俩的私密空间,司空正烛止不住的脸红。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与顾长风住一起,可他却忽然害羞起来,那晚强办顾长风他都没这么害羞过。 顾长风显然也很激动,关好门,他便一把紧紧将羞红脸的司空正烛拥进了怀里。 以前以为要等十年,他可以很好的忍着,可现在双方父母都同意了他们在一起,他一刻也不想多等,想把司空正烛永远抱在怀里。 四目相对,两人都红了脸,房间很安静,但二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越来越灼热,热的二人鼻息都粗重起来。 这克制了半年的情欲,仿佛一点就要燃。 半晌,顾长风轻轻顶住了司空正烛额头, “正烛,怪我吗?” 听顾长风如此问,司空正烛忽然来了气,重重点头,撅起嘴嗔怪道: “怪!谁让你要答应我爹那破约定的,害我天天想你想到发疯!” 他是真有些怪顾长风,更怪他爹,要不是他爹这老狐狸背着他让顾长风答应那十年约定,他哪用白受半年相思之苦。 要不是他爹良心发现,他还得再等十年,谁知道这十年会发生什么,万一顾长风被别人抢走了呢。 他爹那老糊涂,就不知道好好为他考虑下。 司空正烛嗔怪的话,顾长风却是被撩的越发心神荡漾,紧搂住司空正烛的腰,唇轻轻吻在了他唇角,低喃道: “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终于被顾长风主动亲吻,司空正烛所有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焚身的欲望, 重重勾住顾长风脖颈,他眼神迷离起来,仰起下巴看向顾长风,薄唇微张, “我要你陪我一辈子,一天都不许离开我!” “呵呵!好!那你也不许后悔!” 欲望彻底被司空正烛那迷离的眼神吊起,顾长风狠狠点头应一句,再不想放过他,唇重重吻上他的唇。 一天都不分开或许不现实,但司空正烛这惩罚,正是他想要的,只求司空正烛以后不后悔的才好。 隔壁房间, 见泡在浴桶中的白知初对着墙壁呵呵傻乐起来,南宫月一边跨进浴桶,一边轻揉着他脑袋笑道: “你笑什么?” “嘿嘿!” 白知初朝他嘿嘿一笑,将他拉来坐到自己旁边,指指墙壁,又抬手在他眼前抹了一下坏笑道: “来,月哥,看戏!” 第167章 我是不是在做梦? 白鹤天急的起身就要追出,白知初却是呵呵傻乐一声揽住他肩膀笑道: “爹,不用追!” 继承了白青青修为和记忆,他岂能不知道夏乌可能会逃。 但,呵呵!夏乌一定会后悔不主动魂飞魄散。 他之所以没在意那松了的魂窍封印,是因为布封印时,他便下了另一个符印,夏乌不可能再夺舍其他人。 而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裸露的魂魄很快就会被天道监测到,到时,是下油锅还是更惨的折磨,他们便无法插手了。 “不用追?” 白鹤天有些错愕看着他。 他本来是想提醒白知初夏乌魂魄逃走后果,可他现在在白知初面前就像幼稚园小朋友面对大人。 白知初如此气定神闲,想来是有其他说法。 “嗯!” 其余人都未看到这一幕,白知初便也只点头朝白鹤天传音解释一番。 解释完,他朝已经围上来跃跃欲试的众人摆摆手, “点!” 夏乌本就被他收拾的筋骨寸断再无还手能力,现在夏乌魂又逃了,这身体也就是还能喘气的尸体,交给谁都能完成点天灯这仪式。 浸了油的夏乌被众人倒钓在半空,熊熊火光从脚燃起,烧的噼啪作响。 激动的众人又自发高喊起白知初狂拽炸天的名号。 此时,白知初再不是谁能嘲笑得起的白痴,而是他们这世界的守护神。 听着众人的欢呼雀跃,看着物是人非的薛氏旧地,再看看那老偷喜着瞄向顾长风的司空正烛,司空向荣叹息一声,唇角高高扬起。 半时辰后, 被顾长风光明正大牵回客栈,看着开心与长辈们道晚安的顾长风,司空正烛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扯了扯白知初手轻声道: “阿初,你快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方才在薛氏,司空向荣与顾长风低语几句后。 顾长风忽然喜不自胜的牵起他手,目光灼灼看着他说, “正烛,其实我也爱你,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接下来他脑子就一直在燃烧。 他看见司空向荣恭敬对顾开诚抱拳说,他和顾长风也早相爱。 是司空向荣担心子嗣无继,才与当时来司空家想和他确定关系的顾长风定下十年之约,企图用这约定阻挠二人关系。 但薛氏发生这样的事,司空向荣也看开了,世事无常,明天和意外不知谁会先来,不该让人生空留遗憾。 司空向荣希望他和顾长风在一起,还请求顾开诚也能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成眷属。 顾开诚看起来很意外,满脸疑惑,但顾长风也在一旁帮腔,恳切请求,最终顾开诚笑着同意了。 他一字一句都听得真切,也激动不已同参与进来的白知初、顾开诚等说话。 大家都在祝福他们,连看起来有些委屈的郝暖暖也笑着祝他们白头偕老。 从顾长风说爱他起,他就幸福到爆炸,可这幸福实在太突然、太意外,到现在他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被请求当检验官,白知初毫不客气一手捏住他一边脸,边使劲捏边笑道: “有没有在做梦?有没有在做梦?” 其实,刚才顾长风突然表白司空正烛,白知初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因为顾长风从未表现出对司空正烛有何暧昧情愫。 可司空向荣将真相说出来他才知道他哥一直在装,而后来南宫月告诉他,南宫月早知道真相,是答应了顾长风一起帮忙瞒着他和司空正烛。 虽然心疼他哥装了半年,司空正烛也为此痛苦半年,可现在事情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痛痛痛!” 脸被捏的生疼,司空正烛忙扯着白知初捏自己的手斥道: “臭阿初,你轻点啊!” 司空正烛喊疼,白知初越发玩心大起,手上加大力气笑道: “不行!万一你真在做梦呢,我得叫你醒过来,老婆!” 司空正烛被逗得乐起来,也反重重捏住他脸笑道: “谁是你老婆,我是你嫂夫,快叫哥。” “不要,就要叫老婆,老婆……” 二人逗闹着,看着嘻嘻哈哈的白知初,白鹤天、司空向荣几位长辈相视一眼,都是宠溺摇头。 白知初虽成了他们望尘莫及的超级高手,可他到底还是这般孩子心性! 一会儿后, 被顾长风亲昵牵回房间,看着这独属于他俩的私密空间,司空正烛止不住的脸红。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与顾长风住一起,可他却忽然害羞起来,那晚强办顾长风他都没这么害羞过。 顾长风显然也很激动,关好门,他便一把紧紧将羞红脸的司空正烛拥进了怀里。 以前以为要等十年,他可以很好的忍着,可现在双方父母都同意了他们在一起,他一刻也不想多等,想把司空正烛永远抱在怀里。 四目相对,两人都红了脸,房间很安静,但二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越来越灼热,热的二人鼻息都粗重起来。 这克制了半年的情欲,仿佛一点就要燃。 半晌,顾长风轻轻顶住了司空正烛额头, “正烛,怪我吗?” 听顾长风如此问,司空正烛忽然来了气,重重点头,撅起嘴嗔怪道: “怪!谁让你要答应我爹那破约定的,害我天天想你想到发疯!” 他是真有些怪顾长风,更怪他爹,要不是他爹这老狐狸背着他让顾长风答应那十年约定,他哪用白受半年相思之苦。 要不是他爹良心发现,他还得再等十年,谁知道这十年会发生什么,万一顾长风被别人抢走了呢。 他爹那老糊涂,就不知道好好为他考虑下。 司空正烛嗔怪的话,顾长风却是被撩的越发心神荡漾,紧搂住司空正烛的腰,唇轻轻吻在了他唇角,低喃道: “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终于被顾长风主动亲吻,司空正烛所有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焚身的欲望, 重重勾住顾长风脖颈,他眼神迷离起来,仰起下巴看向顾长风,薄唇微张, “我要你陪我一辈子,一天都不许离开我!” “呵呵!好!那你也不许后悔!” 欲望彻底被司空正烛那迷离的眼神吊起,顾长风狠狠点头应一句,再不想放过他,唇重重吻上他的唇。 一天都不分开或许不现实,但司空正烛这惩罚,正是他想要的,只求司空正烛以后不后悔的才好。 隔壁房间, 见泡在浴桶中的白知初对着墙壁呵呵傻乐起来,南宫月一边跨进浴桶,一边轻揉着他脑袋笑道: “你笑什么?” “嘿嘿!” 白知初朝他嘿嘿一笑,将他拉来坐到自己旁边,指指墙壁,又抬手在他眼前抹了一下坏笑道: “来,月哥,看戏!” 第168章 白知初,你滚出来! 随着白知初手移开,看清眼前场景,南宫月不禁脸皮直抽。 不知白知初做了什么,隔着他们房间的墙在他眼里变得透明起来,隔壁房间之景尽收眼底。 而热烈拥吻的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对此还毫无察觉,抱着吻着摸着蹭着,外袍也褪在了地上。 看看如干柴烈火般的两人,南宫月吞了吞口水,重重在白知初头上拍了一下斥道: “臭小子,这戏能看吗?” “怎么不能了?” 白知初满不在乎哼一声,顺势靠到他肩上,坏笑愈胜, “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兄弟,我们看看怎么了?” “你哥知道得打死你!” 南宫月说着,手重重挠向他腋窝命令道: “不许看,快收了!” “哈哈哈……” 白知初被挠得咯咯直笑,去挡南宫月的手溅起浴桶阵阵水花, “别,再看会儿,我还没见过我哥在床上啥样呢。” 白知初如此说,南宫月脸皮抽的越紧,挠他的手越重, “臭小子,你哥在床上啥样关你什么事,你只能看我!” “哈哈哈……” 又被挠得咯咯大笑一阵,白知初都滑到了桶底,但他还没闹够,勾住南宫月脖子重重吻了一口乞求道: “就看一会儿嘛,月哥,等他们进入正题我就不看了。我就单纯好奇,你别吃醋……” 小赖皮一口口的亲吻和乞求,南宫月无语一阵还是选择妥协,重重刮他鼻子一下道: “你说的,等人家进入正题就不准看!” 其实,白知初早和他说过,之前在顾家时,他没少和顾长风一块洗澡,让顾长风给他擦背。 身体早看光了,白知初要实在好奇,不具体看顾长风和司空正烛这样那样,应该也还好。 得到许可,白知初连连点头,又乖乖靠到了南宫月肩膀上。 看着隔壁喘息越来越重,已抱着滚到床上去的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南宫月尴尬捂起眼。 虽然二人还有衣蔽体,可亲眼看到二人这激情戏码,还是足以让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 与他不同,此时的白知初完全就像一个好奇宝宝,眼睛大大瞪着不肯错过一个细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突然,床上与顾长风翻滚的司空正烛,似是想到什么,一下将压着他的顾长风推开来郁闷道: “诶,忘了,哥,一会儿要用到油,我先去买点!” 好戏正精彩,白知初哪肯让他们停下来,脑子都不过便朝他们喊道: “不用,我这有,你们拿去用!” 说着,他手一拂,一瓶油便直直出现在了顾长风二人跟前。 突然听到白知初声音,司空正烛二人均是一愣,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一瓶油又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到油瓶,二人吓得一激灵,腾的从床上坐起来。 怔愣几秒,确定不是眼花后,司空正烛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扯着脖子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吼道: “白知初,你滚出来!” 他说要用油,白知初就给他们送来了油,虽不知白知初藏在哪偷看,但可以肯定,白知初这小混蛋就是在偷看他们。 要不是白知初突然出声,他们的欢好就要被白知初这死小子看去了。 此情此景,南宫月一脸生无可恋,无语瞪向白知初。 不要脸的偷看就算了,白知初这死小子,怎么还跟人家说话,还把油送到人家面前,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在偷看吗? 后知后觉,白知初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手比脑子快,偷看被抓了现行,那油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不知该咋办,他尴尬看向南宫月弱弱道: “月哥,咋办?我可以假装我不在吗?” 隔壁房间,司空正烛话音落下,同样脸红不已的顾长风也忙整理好自己松散的底衣,冷着脸喊道: “阿初,别闹了,快出来!” 虽然他和白知初从小亲密无间,对方身体也早看了个遍,但白知初这样偷看他与司空正烛的亲密之事,还是让他尴尬的不行。 白知初这死小子,真是被宠坏了,这种偷看之事怎么做的出来。 夏乌能隐身,能把夏乌吊打的白知初肯定也会隐身,说不定白知初是在他们之前悄悄跑到了他们屋里,然后隐着身在一旁偷看他们。 虽然他们衣服还没脱完,可刚才他们动作也暧昧赤裸的不行,而这一切他们还是在白知初眼皮子底下做的。 真是越想越羞! 白知初这死小子,白青青要知道他传承修为拿来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怕要气的活过来。 见二人火眼金睛似的盯着他们房间左看右看,一脸他不出来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白知初欲哭无泪,第一次做点下作事就被抓现行,他这运气咋背成这样。 尴尬一阵,他眼睛忽然一亮,朝南宫月嘿嘿一笑,抬手直接将整面墙也拂去,朝一脸错愕的司空正烛和顾长风招招手尬笑道: “哥,正烛,我可没偷看你们哦!是我本来就看得见,你们看,我眼里的世界,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不是我故意要看的。” 反正顾长风他们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这样霸王解释,总比让顾长风他们以为他故意偷看的好。 此时,他有些后悔,他本来只是好奇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回来后会单独说些什么情话。 可二人来的太快了,没说两句话就吻的热火朝天,动手动脚,他也是一时好奇才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啥实在的没看到,倒是把自己搭了进去。 他们对面,见一整面墙无声无息就消失在眼前,顾长风和司空正烛皆是错愕的不行。 现在的白知初究竟有多强,他们简直无法想象。 不过,惊诧一瞬,顾长风脸色还是很难看。 虽然白知初正好整以暇泡在浴桶里,旁边还有南宫月,的确不是如他们猜想的那般,白知初藏在他们房间,或其他地方偷看,但白知初这话怎么骗的过他。 如果真如白知初所说,墙在他眼里就是透明的,那白知初看其他东西也都是透明的。 白知初肯定是能透视,但肯定也是要有意才能透视。 这死小子,肯定就是故意偷看他们。 顾长风旁边,司空正烛显然也不相信白知初的说法,错愕一阵后,直接三两步跳到浴桶前,抓住白知初肩膀把他拽了起来,使劲摇晃着他吼道: “白知初,你骗鬼呢?你要想不看怎么看得着,你个臭小子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第168章 白知初,你滚出来! 随着白知初手移开,看清眼前场景,南宫月不禁脸皮直抽。 不知白知初做了什么,隔着他们房间的墙在他眼里变得透明起来,隔壁房间之景尽收眼底。 而热烈拥吻的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对此还毫无察觉,抱着吻着摸着蹭着,外袍也褪在了地上。 看看如干柴烈火般的两人,南宫月吞了吞口水,重重在白知初头上拍了一下斥道: “臭小子,这戏能看吗?” “怎么不能了?” 白知初满不在乎哼一声,顺势靠到他肩上,坏笑愈胜, “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兄弟,我们看看怎么了?” “你哥知道得打死你!” 南宫月说着,手重重挠向他腋窝命令道: “不许看,快收了!” “哈哈哈……” 白知初被挠得咯咯直笑,去挡南宫月的手溅起浴桶阵阵水花, “别,再看会儿,我还没见过我哥在床上啥样呢。” 白知初如此说,南宫月脸皮抽的越紧,挠他的手越重, “臭小子,你哥在床上啥样关你什么事,你只能看我!” “哈哈哈……” 又被挠得咯咯大笑一阵,白知初都滑到了桶底,但他还没闹够,勾住南宫月脖子重重吻了一口乞求道: “就看一会儿嘛,月哥,等他们进入正题我就不看了。我就单纯好奇,你别吃醋……” 小赖皮一口口的亲吻和乞求,南宫月无语一阵还是选择妥协,重重刮他鼻子一下道: “你说的,等人家进入正题就不准看!” 其实,白知初早和他说过,之前在顾家时,他没少和顾长风一块洗澡,让顾长风给他擦背。 身体早看光了,白知初要实在好奇,不具体看顾长风和司空正烛这样那样,应该也还好。 得到许可,白知初连连点头,又乖乖靠到了南宫月肩膀上。 看着隔壁喘息越来越重,已抱着滚到床上去的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南宫月尴尬捂起眼。 虽然二人还有衣蔽体,可亲眼看到二人这激情戏码,还是足以让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 与他不同,此时的白知初完全就像一个好奇宝宝,眼睛大大瞪着不肯错过一个细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突然,床上与顾长风翻滚的司空正烛,似是想到什么,一下将压着他的顾长风推开来郁闷道: “诶,忘了,哥,一会儿要用到油,我先去买点!” 好戏正精彩,白知初哪肯让他们停下来,脑子都不过便朝他们喊道: “不用,我这有,你们拿去用!” 说着,他手一拂,一瓶油便直直出现在了顾长风二人跟前。 突然听到白知初声音,司空正烛二人均是一愣,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一瓶油又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到油瓶,二人吓得一激灵,腾的从床上坐起来。 怔愣几秒,确定不是眼花后,司空正烛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扯着脖子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吼道: “白知初,你滚出来!” 他说要用油,白知初就给他们送来了油,虽不知白知初藏在哪偷看,但可以肯定,白知初这小混蛋就是在偷看他们。 要不是白知初突然出声,他们的欢好就要被白知初这死小子看去了。 此情此景,南宫月一脸生无可恋,无语瞪向白知初。 不要脸的偷看就算了,白知初这死小子,怎么还跟人家说话,还把油送到人家面前,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在偷看吗? 后知后觉,白知初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手比脑子快,偷看被抓了现行,那油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不知该咋办,他尴尬看向南宫月弱弱道: “月哥,咋办?我可以假装我不在吗?” 隔壁房间,司空正烛话音落下,同样脸红不已的顾长风也忙整理好自己松散的底衣,冷着脸喊道: “阿初,别闹了,快出来!” 虽然他和白知初从小亲密无间,对方身体也早看了个遍,但白知初这样偷看他与司空正烛的亲密之事,还是让他尴尬的不行。 白知初这死小子,真是被宠坏了,这种偷看之事怎么做的出来。 夏乌能隐身,能把夏乌吊打的白知初肯定也会隐身,说不定白知初是在他们之前悄悄跑到了他们屋里,然后隐着身在一旁偷看他们。 虽然他们衣服还没脱完,可刚才他们动作也暧昧赤裸的不行,而这一切他们还是在白知初眼皮子底下做的。 真是越想越羞! 白知初这死小子,白青青要知道他传承修为拿来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怕要气的活过来。 见二人火眼金睛似的盯着他们房间左看右看,一脸他不出来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白知初欲哭无泪,第一次做点下作事就被抓现行,他这运气咋背成这样。 尴尬一阵,他眼睛忽然一亮,朝南宫月嘿嘿一笑,抬手直接将整面墙也拂去,朝一脸错愕的司空正烛和顾长风招招手尬笑道: “哥,正烛,我可没偷看你们哦!是我本来就看得见,你们看,我眼里的世界,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不是我故意要看的。” 反正顾长风他们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这样霸王解释,总比让顾长风他们以为他故意偷看的好。 此时,他有些后悔,他本来只是好奇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回来后会单独说些什么情话。 可二人来的太快了,没说两句话就吻的热火朝天,动手动脚,他也是一时好奇才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啥实在的没看到,倒是把自己搭了进去。 他们对面,见一整面墙无声无息就消失在眼前,顾长风和司空正烛皆是错愕的不行。 现在的白知初究竟有多强,他们简直无法想象。 不过,惊诧一瞬,顾长风脸色还是很难看。 虽然白知初正好整以暇泡在浴桶里,旁边还有南宫月,的确不是如他们猜想的那般,白知初藏在他们房间,或其他地方偷看,但白知初这话怎么骗的过他。 如果真如白知初所说,墙在他眼里就是透明的,那白知初看其他东西也都是透明的。 白知初肯定是能透视,但肯定也是要有意才能透视。 这死小子,肯定就是故意偷看他们。 顾长风旁边,司空正烛显然也不相信白知初的说法,错愕一阵后,直接三两步跳到浴桶前,抓住白知初肩膀把他拽了起来,使劲摇晃着他吼道: “白知初,你骗鬼呢?你要想不看怎么看得着,你个臭小子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第169章 到底是谁看谁? 司空正烛把白知初摇晃的很厉害,南宫月顿时急了眼,猛地从水中站起抓住司空正烛手急道: “正烛,轻点,别把阿初弄疼了!” 虽然白知初的身体,早今非昔比,可保护白知初已成了他的本能,他见不得白知初受一点点伤。 这一幕发生太快,待三人身后的顾长风反应过来时,三人已是相对而站。 他倒不担心三人会冲突起来,但南宫月和白知初这样子,哈哈…… 本就赤条条泡浴的人,现在不光赤条条,还抬枪舞棒的。 二人这样,也不知刚才在干什么? 白知初偷看他们,可他和司空正烛还穿着衣服,南宫月和白知初却,哈哈……到底是谁看谁? 心中好笑着,他撇过些眼去,朝南宫月笑道: “阿月,你们先围块毛巾!” 听到顾长风提醒,低眼看看抬枪舞棒的自己和白知初,南宫月脸顿时通红,忙将白知初一起按坐到桶里。 有水遮挡,直接坐下比围毛巾更快! 见南宫月这慌张模样,反应过来的司空正烛一下坏笑起来,故意朝水下看去,朝白知初挑衅道: “呦!我看看,我看看!” “看你个头!” 白知初气得直接给他扑了一捧水,然后没好气揶揄道: “我就偷看,就偷看怎么了,还不是跟你学的。” 司空正烛也急了,反唇相讥道: “放屁,我才没有偷看过谁!” “敢说没有,当时是哪个小狗带着浩浩去听我和我哥墙角的?” 这捉奸一样的场景,白知初又说回司空正烛和柳君浩当时在客栈对自己和白知初的误会,顾长风又是一阵脸红。 不过,提到柳君浩,顾长风顿时兴致缺缺,不光他,白知初三人也是一样。 虽然柳君浩大仇已报,也被他哥带去休息了,可柳君浩刚经历丧父之痛,他们也再兴奋不起来。 沉默一阵,南宫月搂搂白知初肩膀,又看向顾长风和司空正烛道: “抱歉,长风、正烛,我们确实不该偷看你们!” 房间安静下来,两对恋人各自躺回了床上,隔着两间房的墙白知初也给恢复了。 因柳君浩引起的失落渐渐平复,白知初又有些不安起来。 顾长风和司空正烛还算是第一次,他刚才那一闹腾,也不知二人还敢不敢来。 看他在自己怀里翻来翻去,南宫月摸摸他脸关心道: “怎么了?宝贝!” 白知初摇摇头,抬手环住他脖子, “我担心我哥和正烛被我吓出心理阴影,不敢再来了。” 没料到白知初想的是这个,南宫月嗤笑一下,捏了捏他鼻子, “谁让你那么淘气的!” “嗯!” 白知初委屈一下撇撇嘴, “不行,我得看看,他俩还正不正常,不然我不放心。” “你还看?” 南宫月撑起身,更用力捏他鼻子, “你刚才不保证过了吗?不再偷看他们的。” “嘿嘿!” 白知初嘿嘿一笑,又朝隔壁房间一拂手, “放心,不偷看,我只听听他们还正不正常。” 他话音落下,隔壁房间的声音,清晰在他们房间响起来,仿佛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就是在他们房间一般。 听到那引人遐想、激情似火的亲吻声和摩挲声,白知初嘿嘿一笑,朝南宫月咧开唇来。 还好,听这动静,顾长风和司空正烛是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啊,还好二人没被他吓出病来。 正要将这声音收去,顾长风有些急促的声音又忽然响起, “正烛,别,我怕阿初又在偷看!” 顾长风如此说,司空正烛也仿若泄气的皮球般,声音低低吼道: “这死小子!至少还要在这住一个月呢,都怪这死小子!” 窸窣声又响起,可能是顾长风将司空正烛拥入了怀中,喘息着吻了他几下,又哄道: “乖,在这里我实在觉得不安心,咱们忍忍,等回去后我再好好弥补你。” 听到二人此番对话,南宫月又使劲捏了捏白知初鼻子,语气有些责怪, “臭小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按计划,要处理接下来之事,他们至少还得在此住一个月。 五湖四海的人都聚在中州郡,所有客栈房间爆满,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哪怕想远离他们也无处可去。 都怪白知初这臭小子,害的顾长风和司空正烛现在想亲热都不敢。 一个月呢,人家才光明正大开始热恋,这明明睡在一起却不敢做什么,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得多折磨。 南宫月正训着,司空正烛恨恨抱怨的声音又响起来, “哎,亏了哥,刚才不该让阿初把墙堵上的。 他和月哥可以痛痛快快翻云覆雨,我们却被他吓得动都不敢动。 早知道就该让房间通着,我们来不了,让这臭小子也来不了。” 恨恨说到这,司空正烛声音又忽然激动起来,似是翻身趴到了顾长风胸上大笑道: “对啊,哥!我现在就去让他把墙弄开。你说,他俩那么黏糊,让他们也一个月不能来,阿初这臭小子恐怕要憋疯!哈哈哈……” 司空正烛想报复他的话,白知初听得脸皮直抽,一个月不和南宫月来,那不要他命吗。 不过他也不担心,他哥肯定会阻止司空正烛这报复计划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听了司空正烛的话,顾长风也哈哈笑起来, “好,这主意不错,是该收拾那小子一下!” 似是得到顾长风赞同,司空正烛越发兴奋,床响动一下后又传来司空正烛声音, “走,哥,那小子肯定正在和月哥疯玩,他吓我们,我们也去吓他们。” 见司空正烛就要跑过来报复,白知初急道: “司空正烛,我们睡了,你别来!” 隔壁房间沉默两秒,司空正烛坏笑的吼声随之响起, “好你个死小子,你果然又在偷看……” 半时辰后, 躺在南宫月怀里看着那被逼着重新拆开来的墙,白知初后悔的简直想哭。 妈的,就好奇偷看了一下,好心偷听了一下,害的他和南宫月也要禁欲一个月了。 得了大机缘,又灭了夏乌那罪魁祸首,本来今晚是打算和南宫月大战三百回合,好好庆祝的。 现在好了,啥也做不了。 又过半时辰, 听隔壁房间已陷入安静许久,白知初抬手环住与他大眼瞪小眼的南宫月的脖子,唇朝他轻柔吻去。 虽然那可恶的司空正烛在墙那放了录影石监视他不准悄悄把墙还原,也不准他们使用隔音禁制,但躲被子里亲亲抱抱总没问题。 而且,他哥和司空正烛好像早睡熟了。 唇瓣越来越缠绵,二人呼吸越来越粗,早被撩的欲火焚身的白知初还是抬手勾住了南宫月脖子, “月哥,我要!” 南宫月显然也想要的不行,喷薄滚烫的肌肤简直要把被子燃出洞来,不过,他也如顾长风哄司空正烛那般,死死克制着自己朝白知初低喃哄道: “宝贝乖,等回去了再来!” 第169章 到底是谁看谁? 司空正烛把白知初摇晃的很厉害,南宫月顿时急了眼,猛地从水中站起抓住司空正烛手急道: “正烛,轻点,别把阿初弄疼了!” 虽然白知初的身体,早今非昔比,可保护白知初已成了他的本能,他见不得白知初受一点点伤。 这一幕发生太快,待三人身后的顾长风反应过来时,三人已是相对而站。 他倒不担心三人会冲突起来,但南宫月和白知初这样子,哈哈…… 本就赤条条泡浴的人,现在不光赤条条,还抬枪舞棒的。 二人这样,也不知刚才在干什么? 白知初偷看他们,可他和司空正烛还穿着衣服,南宫月和白知初却,哈哈……到底是谁看谁? 心中好笑着,他撇过些眼去,朝南宫月笑道: “阿月,你们先围块毛巾!” 听到顾长风提醒,低眼看看抬枪舞棒的自己和白知初,南宫月脸顿时通红,忙将白知初一起按坐到桶里。 有水遮挡,直接坐下比围毛巾更快! 见南宫月这慌张模样,反应过来的司空正烛一下坏笑起来,故意朝水下看去,朝白知初挑衅道: “呦!我看看,我看看!” “看你个头!” 白知初气得直接给他扑了一捧水,然后没好气揶揄道: “我就偷看,就偷看怎么了,还不是跟你学的。” 司空正烛也急了,反唇相讥道: “放屁,我才没有偷看过谁!” “敢说没有,当时是哪个小狗带着浩浩去听我和我哥墙角的?” 这捉奸一样的场景,白知初又说回司空正烛和柳君浩当时在客栈对自己和白知初的误会,顾长风又是一阵脸红。 不过,提到柳君浩,顾长风顿时兴致缺缺,不光他,白知初三人也是一样。 虽然柳君浩大仇已报,也被他哥带去休息了,可柳君浩刚经历丧父之痛,他们也再兴奋不起来。 沉默一阵,南宫月搂搂白知初肩膀,又看向顾长风和司空正烛道: “抱歉,长风、正烛,我们确实不该偷看你们!” 房间安静下来,两对恋人各自躺回了床上,隔着两间房的墙白知初也给恢复了。 因柳君浩引起的失落渐渐平复,白知初又有些不安起来。 顾长风和司空正烛还算是第一次,他刚才那一闹腾,也不知二人还敢不敢来。 看他在自己怀里翻来翻去,南宫月摸摸他脸关心道: “怎么了?宝贝!” 白知初摇摇头,抬手环住他脖子, “我担心我哥和正烛被我吓出心理阴影,不敢再来了。” 没料到白知初想的是这个,南宫月嗤笑一下,捏了捏他鼻子, “谁让你那么淘气的!” “嗯!” 白知初委屈一下撇撇嘴, “不行,我得看看,他俩还正不正常,不然我不放心。” “你还看?” 南宫月撑起身,更用力捏他鼻子, “你刚才不保证过了吗?不再偷看他们的。” “嘿嘿!” 白知初嘿嘿一笑,又朝隔壁房间一拂手, “放心,不偷看,我只听听他们还正不正常。” 他话音落下,隔壁房间的声音,清晰在他们房间响起来,仿佛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就是在他们房间一般。 听到那引人遐想、激情似火的亲吻声和摩挲声,白知初嘿嘿一笑,朝南宫月咧开唇来。 还好,听这动静,顾长风和司空正烛是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啊,还好二人没被他吓出病来。 正要将这声音收去,顾长风有些急促的声音又忽然响起, “正烛,别,我怕阿初又在偷看!” 顾长风如此说,司空正烛也仿若泄气的皮球般,声音低低吼道: “这死小子!至少还要在这住一个月呢,都怪这死小子!” 窸窣声又响起,可能是顾长风将司空正烛拥入了怀中,喘息着吻了他几下,又哄道: “乖,在这里我实在觉得不安心,咱们忍忍,等回去后我再好好弥补你。” 听到二人此番对话,南宫月又使劲捏了捏白知初鼻子,语气有些责怪, “臭小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按计划,要处理接下来之事,他们至少还得在此住一个月。 五湖四海的人都聚在中州郡,所有客栈房间爆满,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哪怕想远离他们也无处可去。 都怪白知初这臭小子,害的顾长风和司空正烛现在想亲热都不敢。 一个月呢,人家才光明正大开始热恋,这明明睡在一起却不敢做什么,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得多折磨。 南宫月正训着,司空正烛恨恨抱怨的声音又响起来, “哎,亏了哥,刚才不该让阿初把墙堵上的。 他和月哥可以痛痛快快翻云覆雨,我们却被他吓得动都不敢动。 早知道就该让房间通着,我们来不了,让这臭小子也来不了。” 恨恨说到这,司空正烛声音又忽然激动起来,似是翻身趴到了顾长风胸上大笑道: “对啊,哥!我现在就去让他把墙弄开。你说,他俩那么黏糊,让他们也一个月不能来,阿初这臭小子恐怕要憋疯!哈哈哈……” 司空正烛想报复他的话,白知初听得脸皮直抽,一个月不和南宫月来,那不要他命吗。 不过他也不担心,他哥肯定会阻止司空正烛这报复计划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听了司空正烛的话,顾长风也哈哈笑起来, “好,这主意不错,是该收拾那小子一下!” 似是得到顾长风赞同,司空正烛越发兴奋,床响动一下后又传来司空正烛声音, “走,哥,那小子肯定正在和月哥疯玩,他吓我们,我们也去吓他们。” 见司空正烛就要跑过来报复,白知初急道: “司空正烛,我们睡了,你别来!” 隔壁房间沉默两秒,司空正烛坏笑的吼声随之响起, “好你个死小子,你果然又在偷看……” 半时辰后, 躺在南宫月怀里看着那被逼着重新拆开来的墙,白知初后悔的简直想哭。 妈的,就好奇偷看了一下,好心偷听了一下,害的他和南宫月也要禁欲一个月了。 得了大机缘,又灭了夏乌那罪魁祸首,本来今晚是打算和南宫月大战三百回合,好好庆祝的。 现在好了,啥也做不了。 又过半时辰, 听隔壁房间已陷入安静许久,白知初抬手环住与他大眼瞪小眼的南宫月的脖子,唇朝他轻柔吻去。 虽然那可恶的司空正烛在墙那放了录影石监视他不准悄悄把墙还原,也不准他们使用隔音禁制,但躲被子里亲亲抱抱总没问题。 而且,他哥和司空正烛好像早睡熟了。 唇瓣越来越缠绵,二人呼吸越来越粗,早被撩的欲火焚身的白知初还是抬手勾住了南宫月脖子, “月哥,我要!” 南宫月显然也想要的不行,喷薄滚烫的肌肤简直要把被子燃出洞来,不过,他也如顾长风哄司空正烛那般,死死克制着自己朝白知初低喃哄道: “宝贝乖,等回去了再来!” 第170章 辛苦白公子! 欲望已被彻底勾起,白知初再不想管,直接一把将被子扯开来,紧紧抱住南宫月, “不要,我可忍不了一个月!” 白知初越想要,南宫月越把持不住,他也紧紧抱住了白知初,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 “把他俩吵醒了咋办?” “管他,反正我们也早被他们看去了,他们要看便看,要听便听!” 义无反顾说一句,白知初再不想管,直接翻到了南宫月身上, “月哥,我要!” “嗯,听白公子的!” 隔壁房间, 同样克制忍耐,相拥难眠的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听着隔壁明显压抑,却越来越刺激的缠绵之音,也再按耐不住。 脸红心跳相视着吞下大口口水,情不自禁重重吻上对方。 本就一点就燃的干柴烈火,再加上隔壁房间的火上浇油,哪还停的下来,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房间越来越热闹, 与他们相衬的,在皎洁的月光下,整个中州郡都很热闹。 成群结队的人聚在一起,吃喝玩闹、高谈阔论,如此大的胜利,似是觉得庆祝一整夜都不够! 只身游荡在街上的郝暖暖,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虽接受了顾长风与司空正烛走到一起的事实,但她心中还是低落的不行。 那可是她心心念念,唯一想嫁的长风君啊! 怎么就喜欢了别人,还是个男人呢? 顾长风那么稳重,却在大庭广众下义无反顾紧紧牵住了司空正烛的手,哎! 哪怕她不介意,这两人恐怕也不会分开了! 正无聊走着,对面忽然走来一队巡视弟子! 队伍很整齐,步伐有力,训练有素,而带头的人居然是…… 认清领头之人,郝暖暖甜甜一笑迎了上去,拱手道: “顾少主,你怎么亲自带人巡视?” 中州郡刚发生变故,五湖四海之人又都在此聚集,四世家派出巡视的队伍不少,可由少主亲自带队巡视的,恐怕只有这顾少主了。 她与顾思明交往不多,但因为是顾长风哥哥,这次她也多关注了顾思明一些。 顾思明看起来不如顾长风灵气,但也十分稳重、敦厚!她还是觉得挺有好感! “郝姑娘!” 认出是郝暖暖,顾思明也朝她拱了拱手,轻笑道: “趁有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郝姑娘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或许因为面对的是顾长风哥哥,郝暖暖一时竟有些委屈,嘟嘟嘴道: “被长风哥气的!” “额?” 没料到郝暖暖竟会如此说,顾思明一时有些懵圈, “长风怎么会气到姑娘?” 看他这有些傻傻的模样,郝暖暖噗嗤一下笑出来,直言道: “我喜欢他,他却喜欢司空少主,看他们在一起,我不就被气到了嘛!” “啊!” 郝暖暖的话,顾思明一下愣在原地。 虽然喜欢顾长风的女子很多,但如郝暖暖这般,直截了当说出来,还是跟他这哥说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思索一下,他忙朝郝暖暖抱拳歉疚道: “抱歉,郝姑娘!这话你跟我说我可能帮不到你,不过长风另有所爱,辜负了姑娘美意,我这当哥的,代他给你赔个不是!请姑娘……” “哈哈……” 顾思明话未说完,郝暖暖一下笑起来, “顾少主,我不是请你帮我说话的。长风哥与司空少主看起来很恩爱,我可不想做插足者!” “那郝姑娘的意思是?” “跟你抱怨一句罢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打长风哥主意,顾少主无需放心上。” 郝暖暖摇头说一句,又顽皮朝顾思明吐吐舌道: “我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我陪你们一起巡视!” “嗯!” 顾思明点点头, “那就麻烦郝姑娘!” 郝暖暖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大半夜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确不安全。 既是顾长风惹得郝暖暖不开心,他这当哥的,顺便陪郝暖暖说会儿话,开导开导郝暖暖也好! 有人陪着,郝暖暖也开心了些,朝顾思明问道: “对了顾少主,我听我爹说,顾伯伯他们想把薛氏旧址建成纪念白老祖的“白祖堂”,可是真的?” “嗯!” 顾思明点点头, “目前是这样计划,不过百是千百十的百,一方面是纪念白老祖,另一方面也寓意天下一家。百祖堂成立后,将广招天下贤士,作为真正的百家之首,秉公正、卫民生、引发展……” 三年后, 作为百家之首的百祖堂,迎来建堂以来的第三次大堂会。 仅三年,无人不对百祖堂交口称赞,点头称是。 强、低调、公正、廉明,是大家对这新百家之首的共同评价。 在百祖堂的带领下,天下迎来真正大太平,怀才有处施,冤屈有门雪,遇难有手帮,百姓安居乐业,修士务实进取,到处都洋溢着欣欣向荣的勃勃生机。 包括薛氏余族,除薛明泽被薛玉等人凌虐致死,有罪之人按罪论处外,其余薛氏残部都得到很好安置,一些德才皆备的薛氏之人,也被一视同仁,受邀加入百祖堂。 将薛氏斩草除根从来不是四世家目的,他们的目的是担起己任,真正让天下河清海晏! 百祖堂大堂会,是修士们最期待的盛会,因为除与各路豪杰交流结谊外, 还可得到堂主白鹤天及荣誉堂主白知初的亲自指点。 对于白鹤天,一开始,因为曾经被夏乌利用的经历,很多人还对他颇有微词, 可后来,人人都对这独臂堂主赞不绝口,称他是真正的伟丈夫,大豪杰。 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以天下苍生为重!心胸宽广,又杀伐果断!让人不敬佩都难。 至于白知初,自薛氏之事平息后,他便很少在公众前露面,因为他忙的脚不沾地。 宇宙太大,像他们这样的三级世界都有无数个,他想出去看看,去闯闯! 不过,他们所在这星球太弱了,上次来的是夏乌,若再来个夏乌,而他不在的话,这星球还是很危险。 所以,这三年来,他除整理功法留在这星球传承外,还忙前忙后给这星球布置了很多阵法。 有了这些准备,哪怕他不在,再来百个夏乌,百祖堂也能带领这星球之人很好应对。 他带南宫月他们去过一级世界岐朶星的白青青家几趟,很顺利。 就是白家主,也就是白青青的父亲太喜欢他了,非说他与白青青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给了他们很多好东西带回来不说,还很希望白知初他们能一直留在白家发展。 还有夏乌,那夏乌在夏家名声是真坏。 知道白知初杀了夏乌后,白家主毫不避讳的就把事情经过通知了夏家。 结果夏家人非但没有为难白知初,反而专门带着厚礼来感谢他为夏家除害。 大堂会结束, 这天,白知初难得懒洋洋一觉睡到大中午! 迷糊睁眼,看见俯身宠溺笑看着他的顾长风,白知初揽下他脖子甜甜亲了几口, “哥,你出关了?怎么不叫醒我?” 第170章 辛苦白公子! 欲望已被彻底勾起,白知初再不想管,直接一把将被子扯开来,紧紧抱住南宫月, “不要,我可忍不了一个月!” 白知初越想要,南宫月越把持不住,他也紧紧抱住了白知初,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 “把他俩吵醒了咋办?” “管他,反正我们也早被他们看去了,他们要看便看,要听便听!” 义无反顾说一句,白知初再不想管,直接翻到了南宫月身上, “月哥,我要!” “嗯,听白公子的!” 隔壁房间, 同样克制忍耐,相拥难眠的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听着隔壁明显压抑,却越来越刺激的缠绵之音,也再按耐不住。 脸红心跳相视着吞下大口口水,情不自禁重重吻上对方。 本就一点就燃的干柴烈火,再加上隔壁房间的火上浇油,哪还停的下来,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房间越来越热闹, 与他们相衬的,在皎洁的月光下,整个中州郡都很热闹。 成群结队的人聚在一起,吃喝玩闹、高谈阔论,如此大的胜利,似是觉得庆祝一整夜都不够! 只身游荡在街上的郝暖暖,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虽接受了顾长风与司空正烛走到一起的事实,但她心中还是低落的不行。 那可是她心心念念,唯一想嫁的长风君啊! 怎么就喜欢了别人,还是个男人呢? 顾长风那么稳重,却在大庭广众下义无反顾紧紧牵住了司空正烛的手,哎! 哪怕她不介意,这两人恐怕也不会分开了! 正无聊走着,对面忽然走来一队巡视弟子! 队伍很整齐,步伐有力,训练有素,而带头的人居然是…… 认清领头之人,郝暖暖甜甜一笑迎了上去,拱手道: “顾少主,你怎么亲自带人巡视?” 中州郡刚发生变故,五湖四海之人又都在此聚集,四世家派出巡视的队伍不少,可由少主亲自带队巡视的,恐怕只有这顾少主了。 她与顾思明交往不多,但因为是顾长风哥哥,这次她也多关注了顾思明一些。 顾思明看起来不如顾长风灵气,但也十分稳重、敦厚!她还是觉得挺有好感! “郝姑娘!” 认出是郝暖暖,顾思明也朝她拱了拱手,轻笑道: “趁有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郝姑娘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或许因为面对的是顾长风哥哥,郝暖暖一时竟有些委屈,嘟嘟嘴道: “被长风哥气的!” “额?” 没料到郝暖暖竟会如此说,顾思明一时有些懵圈, “长风怎么会气到姑娘?” 看他这有些傻傻的模样,郝暖暖噗嗤一下笑出来,直言道: “我喜欢他,他却喜欢司空少主,看他们在一起,我不就被气到了嘛!” “啊!” 郝暖暖的话,顾思明一下愣在原地。 虽然喜欢顾长风的女子很多,但如郝暖暖这般,直截了当说出来,还是跟他这哥说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思索一下,他忙朝郝暖暖抱拳歉疚道: “抱歉,郝姑娘!这话你跟我说我可能帮不到你,不过长风另有所爱,辜负了姑娘美意,我这当哥的,代他给你赔个不是!请姑娘……” “哈哈……” 顾思明话未说完,郝暖暖一下笑起来, “顾少主,我不是请你帮我说话的。长风哥与司空少主看起来很恩爱,我可不想做插足者!” “那郝姑娘的意思是?” “跟你抱怨一句罢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打长风哥主意,顾少主无需放心上。” 郝暖暖摇头说一句,又顽皮朝顾思明吐吐舌道: “我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我陪你们一起巡视!” “嗯!” 顾思明点点头, “那就麻烦郝姑娘!” 郝暖暖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大半夜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确不安全。 既是顾长风惹得郝暖暖不开心,他这当哥的,顺便陪郝暖暖说会儿话,开导开导郝暖暖也好! 有人陪着,郝暖暖也开心了些,朝顾思明问道: “对了顾少主,我听我爹说,顾伯伯他们想把薛氏旧址建成纪念白老祖的“白祖堂”,可是真的?” “嗯!” 顾思明点点头, “目前是这样计划,不过百是千百十的百,一方面是纪念白老祖,另一方面也寓意天下一家。百祖堂成立后,将广招天下贤士,作为真正的百家之首,秉公正、卫民生、引发展……” 三年后, 作为百家之首的百祖堂,迎来建堂以来的第三次大堂会。 仅三年,无人不对百祖堂交口称赞,点头称是。 强、低调、公正、廉明,是大家对这新百家之首的共同评价。 在百祖堂的带领下,天下迎来真正大太平,怀才有处施,冤屈有门雪,遇难有手帮,百姓安居乐业,修士务实进取,到处都洋溢着欣欣向荣的勃勃生机。 包括薛氏余族,除薛明泽被薛玉等人凌虐致死,有罪之人按罪论处外,其余薛氏残部都得到很好安置,一些德才皆备的薛氏之人,也被一视同仁,受邀加入百祖堂。 将薛氏斩草除根从来不是四世家目的,他们的目的是担起己任,真正让天下河清海晏! 百祖堂大堂会,是修士们最期待的盛会,因为除与各路豪杰交流结谊外, 还可得到堂主白鹤天及荣誉堂主白知初的亲自指点。 对于白鹤天,一开始,因为曾经被夏乌利用的经历,很多人还对他颇有微词, 可后来,人人都对这独臂堂主赞不绝口,称他是真正的伟丈夫,大豪杰。 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以天下苍生为重!心胸宽广,又杀伐果断!让人不敬佩都难。 至于白知初,自薛氏之事平息后,他便很少在公众前露面,因为他忙的脚不沾地。 宇宙太大,像他们这样的三级世界都有无数个,他想出去看看,去闯闯! 不过,他们所在这星球太弱了,上次来的是夏乌,若再来个夏乌,而他不在的话,这星球还是很危险。 所以,这三年来,他除整理功法留在这星球传承外,还忙前忙后给这星球布置了很多阵法。 有了这些准备,哪怕他不在,再来百个夏乌,百祖堂也能带领这星球之人很好应对。 他带南宫月他们去过一级世界岐朶星的白青青家几趟,很顺利。 就是白家主,也就是白青青的父亲太喜欢他了,非说他与白青青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给了他们很多好东西带回来不说,还很希望白知初他们能一直留在白家发展。 还有夏乌,那夏乌在夏家名声是真坏。 知道白知初杀了夏乌后,白家主毫不避讳的就把事情经过通知了夏家。 结果夏家人非但没有为难白知初,反而专门带着厚礼来感谢他为夏家除害。 大堂会结束, 这天,白知初难得懒洋洋一觉睡到大中午! 迷糊睁眼,看见俯身宠溺笑看着他的顾长风,白知初揽下他脖子甜甜亲了几口, “哥,你出关了?怎么不叫醒我?” 第171章 初月风烛 “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叫你!” 顾长风说着,宠溺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 “睡够了吗?阿月和正烛也出关了,正在休养,咱们明早可以按计划出发!” “嗯!” 白知初还是懒洋洋点点头,长长打出个哈欠,又将顾长风拉下来紧紧抱着,伏在他怀里撒娇道: “还想再睡会儿,你陪我!” 知道他们要走,来参加堂会的人,见缝插针的逮着他。 问这问那,请教这请教那,五天堂会,他几乎没怎么休息,实在累得够呛。 明早便要远行,南宫月他们已闭关很久,晚上回来免不了又要折腾,趁现在清闲多睡会儿才明智。 白知初小懒猫似的赖在自己怀里还想睡,顾长风也只好笑笑,轻抚他脸, “乖乖睡!” 次日,辞别过来送行的众人,又深深看了眼塑在百祖堂广场上,白青青那栩栩如生的雕像后, 白知初咧唇一笑,挥手用玄气罩住南宫月,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带着他们消失在原地。 南宫月三人比起之前进步飞速,功力大涨,但还无法自行在星际间穿行。 他们能为这世界做的,已一切安排妥当,离开几十年百年,根本不是问题。 这一年很有意思,他们的好友中,有两对成婚了。 改过自新的南宫澈与柳君浩,郝暖暖与顾思明,两对小夫妻同他们一样,恩爱的不行。 司空正烛多了一对龙凤胎弟妹,是白知初帮忙给司空正烛母亲改善身体生下的,母子平安,现在都快会走路了。 添了新丁,司空向荣简直乐得合不拢嘴,给娘三个要宠到天上去。 云哥儿特别出息,这三年,白知初每每总把他带在身边,以前是他保护白知初,现在是白知初回报他。 在白知初手把手的指导下,仅三年,云哥儿关于阵法的造诣就十分突出,成为百祖堂不可或缺的重要骨干。 唯一让白知初觉得遗憾的是,白鹤天还是不肯将手接回去。 不过,白鹤天还是收下了那只断臂,也收下了白知初教他的那专门功法,如果有需要,白鹤天随时可以将断臂接回。 那些他们关心的人,此刻都在送别的人群中。 百年很长,但对于他们来说,也很短。 随着他们修为增长,这点时间,会越来越短。 离别,是为更好的重逢! 星空中, 虽已不是第一次见星河灿烂,司空正烛还是激动的跟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要抱着白知初啃上几口! “阿初,我太喜欢了!啥时候我才能自己飞啊!” “现在就能啊,老婆!” 白知初顽皮眨眨眼,单独用玄气裹住他,一脚将他远远踹了出去! “啊啊啊!白知初,你混蛋!” 失去控制的滋味并不好,司空正烛急的哇哇大叫。 白知初两侧,南宫月与顾长风相视一眼,各自摇头而笑。 这俩活宝,怕是到死都改不掉爱逗闹的脾性。 司空正烛急的抓耳挠腮,白知初却是乐得哈哈大笑,大笑一阵,他又如旋风般,带着南宫月和顾长风二人,迅速将司空正烛卷入队伍。 司空正烛永远是他最好的兄弟,可不能真给司空正烛玩脱了。 四人身影如流星般在星河中滑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与憧憬! 去闯更大的世界,去找到转生的白青青和清风散人,就是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星域辽阔,满眼空旷,但四双相牵的手不会松开! 淬灵果让他们开始羁绊在一起,而他们想要一直这样相伴下去。 无畏风雨,肆意而活! 万年后, 一级世界某星球某城内,繁荣的城市此刻看起来却满是阴沉,城主府外跪满了乌压压的人群。 与跪着哆嗦不已的人不同,那些骑着高头大马,在半空踱来踱去的看守者,一个个凶神恶煞,威压骇人,连最弱的都与当年的夏乌相当。 白知初也跪在人群中,他运气不大好,出门买个酒就被抓到了这里。 扫视了那些凶神恶煞的看守者一圈,白知初戳了戳跪在他旁边,双手合十嘴唇不住蠕动,像在祈祷的中年男子, “喂,大哥,这些是什么人?干嘛要把你们抓来这里?” 被打断,中年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你开玩笑?连他们都不认识!” “他们很出名吗?” “你该是从哪个山旮旯来的小书生?” 似是看眨巴着眼睛的白知初太白净,中年男子把他当成了凡人小书生。 叹息一声,中年男子指了指那些看守者胸前,印着两颗雪白獠牙的胸章小声道: “看到那胸章了吗?那就是毒牙佣军团的标志!” “毒牙佣军团?” 白知初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他们才刚到这星球两天,确实没听过这名字。 想了想,他又好奇看向中年男子道: “他们很厉害吗?” 中年男子咬咬牙,偷偷恨恨看了那些守卫一眼,才小声朝他嘀咕道: “能不厉害吗?……” 中年男子絮絮叨叨说着,白知初也知道了事情原委。 这毒牙佣军团是这个星球最可怖的杀手组织,只要雇主钱到位,什么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事他们都接。 时不时的,这毒牙佣军团还会自己找猎物,看到哪里肥硕的便抢去。 比如这次,他们这个城市刚好被看上,于是毒牙佣军团便抓了他们这些人,以此要挟城主给出足够丰厚赎金。 若给不到位,他们这些人连个全尸都得不到。 众世家宗门对这毒牙佣军团恨得牙痒,但他们实力太强,凡是想对他们出手的都会遭到无情报复。 慢慢的,各大世家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了大宗门世家带头,其余人更不敢出声,于是毒牙佣军团越来越壮大。 被他们看上的猎物城市,基本不敢反抗,要么看着人质死,要么乖乖交钱赎人,屈辱无比。 而这对毒牙佣军团来说,就好比刚好路过某个地方,顺手抢个玩具那么简单。 要么玩具到手,要么杀人取乐! 中年男子说完,也小心捅了捅白知初道: “小兄弟,快祈祷,我听说这次他们要的太多,咱们城主可能拿不出来,到时咱们就是个死!” “祈祷啥?” 白知初有些好奇,每个世界都会有一些自己信奉的神明,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信奉是什么。 中年男子挑挑眉,又是一脸嫌弃小白痴的样子道: “当然是求初月风烛四神君来救我们啊!你没看到大家都在求四神君?” 听到这名字,看看周围人蠕动的嘴果然有初月风烛的口型,白知初一下笑出来,初月风烛是他们四兄弟当时外出闯荡时用的名号。 时间久了,随着他们名望提升,很多人便称他们为初月风烛四神君。 他们还从未来过这星球,这次也只是正好路过,没想到他们名声还传到了这里。 不过,虽然他们惩奸除恶、惊天动地的事没少做, 但他们修的并非信仰一途,出手都是随缘随遇而为,纵是有人焚香求他们,他们也收不到。 看他发笑,中年男子有些恼道: “你笑什么?” 忍着笑,白知初摇摇头, “可四神君修的并非信仰一途,收不到你们请求,你们求他们干嘛?” 中年男子看着他,耐着性子摇摇头, “也是,你连毒牙都不知道,那预言你更不可能知道!” 第171章 初月风烛 “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叫你!” 顾长风说着,宠溺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 “睡够了吗?阿月和正烛也出关了,正在休养,咱们明早可以按计划出发!” “嗯!” 白知初还是懒洋洋点点头,长长打出个哈欠,又将顾长风拉下来紧紧抱着,伏在他怀里撒娇道: “还想再睡会儿,你陪我!” 知道他们要走,来参加堂会的人,见缝插针的逮着他。 问这问那,请教这请教那,五天堂会,他几乎没怎么休息,实在累得够呛。 明早便要远行,南宫月他们已闭关很久,晚上回来免不了又要折腾,趁现在清闲多睡会儿才明智。 白知初小懒猫似的赖在自己怀里还想睡,顾长风也只好笑笑,轻抚他脸, “乖乖睡!” 次日,辞别过来送行的众人,又深深看了眼塑在百祖堂广场上,白青青那栩栩如生的雕像后, 白知初咧唇一笑,挥手用玄气罩住南宫月,顾长风和司空正烛,带着他们消失在原地。 南宫月三人比起之前进步飞速,功力大涨,但还无法自行在星际间穿行。 他们能为这世界做的,已一切安排妥当,离开几十年百年,根本不是问题。 这一年很有意思,他们的好友中,有两对成婚了。 改过自新的南宫澈与柳君浩,郝暖暖与顾思明,两对小夫妻同他们一样,恩爱的不行。 司空正烛多了一对龙凤胎弟妹,是白知初帮忙给司空正烛母亲改善身体生下的,母子平安,现在都快会走路了。 添了新丁,司空向荣简直乐得合不拢嘴,给娘三个要宠到天上去。 云哥儿特别出息,这三年,白知初每每总把他带在身边,以前是他保护白知初,现在是白知初回报他。 在白知初手把手的指导下,仅三年,云哥儿关于阵法的造诣就十分突出,成为百祖堂不可或缺的重要骨干。 唯一让白知初觉得遗憾的是,白鹤天还是不肯将手接回去。 不过,白鹤天还是收下了那只断臂,也收下了白知初教他的那专门功法,如果有需要,白鹤天随时可以将断臂接回。 那些他们关心的人,此刻都在送别的人群中。 百年很长,但对于他们来说,也很短。 随着他们修为增长,这点时间,会越来越短。 离别,是为更好的重逢! 星空中, 虽已不是第一次见星河灿烂,司空正烛还是激动的跟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要抱着白知初啃上几口! “阿初,我太喜欢了!啥时候我才能自己飞啊!” “现在就能啊,老婆!” 白知初顽皮眨眨眼,单独用玄气裹住他,一脚将他远远踹了出去! “啊啊啊!白知初,你混蛋!” 失去控制的滋味并不好,司空正烛急的哇哇大叫。 白知初两侧,南宫月与顾长风相视一眼,各自摇头而笑。 这俩活宝,怕是到死都改不掉爱逗闹的脾性。 司空正烛急的抓耳挠腮,白知初却是乐得哈哈大笑,大笑一阵,他又如旋风般,带着南宫月和顾长风二人,迅速将司空正烛卷入队伍。 司空正烛永远是他最好的兄弟,可不能真给司空正烛玩脱了。 四人身影如流星般在星河中滑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与憧憬! 去闯更大的世界,去找到转生的白青青和清风散人,就是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星域辽阔,满眼空旷,但四双相牵的手不会松开! 淬灵果让他们开始羁绊在一起,而他们想要一直这样相伴下去。 无畏风雨,肆意而活! 万年后, 一级世界某星球某城内,繁荣的城市此刻看起来却满是阴沉,城主府外跪满了乌压压的人群。 与跪着哆嗦不已的人不同,那些骑着高头大马,在半空踱来踱去的看守者,一个个凶神恶煞,威压骇人,连最弱的都与当年的夏乌相当。 白知初也跪在人群中,他运气不大好,出门买个酒就被抓到了这里。 扫视了那些凶神恶煞的看守者一圈,白知初戳了戳跪在他旁边,双手合十嘴唇不住蠕动,像在祈祷的中年男子, “喂,大哥,这些是什么人?干嘛要把你们抓来这里?” 被打断,中年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你开玩笑?连他们都不认识!” “他们很出名吗?” “你该是从哪个山旮旯来的小书生?” 似是看眨巴着眼睛的白知初太白净,中年男子把他当成了凡人小书生。 叹息一声,中年男子指了指那些看守者胸前,印着两颗雪白獠牙的胸章小声道: “看到那胸章了吗?那就是毒牙佣军团的标志!” “毒牙佣军团?” 白知初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他们才刚到这星球两天,确实没听过这名字。 想了想,他又好奇看向中年男子道: “他们很厉害吗?” 中年男子咬咬牙,偷偷恨恨看了那些守卫一眼,才小声朝他嘀咕道: “能不厉害吗?……” 中年男子絮絮叨叨说着,白知初也知道了事情原委。 这毒牙佣军团是这个星球最可怖的杀手组织,只要雇主钱到位,什么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事他们都接。 时不时的,这毒牙佣军团还会自己找猎物,看到哪里肥硕的便抢去。 比如这次,他们这个城市刚好被看上,于是毒牙佣军团便抓了他们这些人,以此要挟城主给出足够丰厚赎金。 若给不到位,他们这些人连个全尸都得不到。 众世家宗门对这毒牙佣军团恨得牙痒,但他们实力太强,凡是想对他们出手的都会遭到无情报复。 慢慢的,各大世家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了大宗门世家带头,其余人更不敢出声,于是毒牙佣军团越来越壮大。 被他们看上的猎物城市,基本不敢反抗,要么看着人质死,要么乖乖交钱赎人,屈辱无比。 而这对毒牙佣军团来说,就好比刚好路过某个地方,顺手抢个玩具那么简单。 要么玩具到手,要么杀人取乐! 中年男子说完,也小心捅了捅白知初道: “小兄弟,快祈祷,我听说这次他们要的太多,咱们城主可能拿不出来,到时咱们就是个死!” “祈祷啥?” 白知初有些好奇,每个世界都会有一些自己信奉的神明,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信奉是什么。 中年男子挑挑眉,又是一脸嫌弃小白痴的样子道: “当然是求初月风烛四神君来救我们啊!你没看到大家都在求四神君?” 听到这名字,看看周围人蠕动的嘴果然有初月风烛的口型,白知初一下笑出来,初月风烛是他们四兄弟当时外出闯荡时用的名号。 时间久了,随着他们名望提升,很多人便称他们为初月风烛四神君。 他们还从未来过这星球,这次也只是正好路过,没想到他们名声还传到了这里。 不过,虽然他们惩奸除恶、惊天动地的事没少做, 但他们修的并非信仰一途,出手都是随缘随遇而为,纵是有人焚香求他们,他们也收不到。 看他发笑,中年男子有些恼道: “你笑什么?” 忍着笑,白知初摇摇头, “可四神君修的并非信仰一途,收不到你们请求,你们求他们干嘛?” 中年男子看着他,耐着性子摇摇头, “也是,你连毒牙都不知道,那预言你更不可能知道!” 第172章 白知初根本不需要脸 “啥预言?” 白知初一下来了兴趣。 中年男子点点头,凑近他小小声道: “据说董先知几十年前曾预言过,毒牙佣军团会被初月风烛四神君斩草除根,而时间就在这两年。 所以这两年,凡遭遇毒牙的人,都会求四神君,求他们赶快现身灭了毒牙。” “哦!” 白知初恍然点点头,又好奇道: “那董先知在哪里?” 这事被他们遇到了,他们自然会管,不过,能提前预言他们会灭毒牙,他对这董先知还挺好奇。 既然来了,或许可以去见见那董先知,看看是真预言,还是信口胡诌的,毕竟类似这样的团伙,他们灭的太多了。 让他失望的是,中年男子摇摇头道: “能在哪里,早被毒牙残害了,杀了还不算,舌都给拔了。” 叹息一句,中年男子又提醒道: “别说了,快祈祷!希望四神君能来救我们!” 没料到那董先知已惨死,白知初惋惜一阵,拍拍又开始祈祷的中年男子道: “大哥,你知道四神君的全名吗?” 中年男子点点头, “当然知道啊,他们的尊名是白知初、南宫月、顾长风、司空正烛,怎么了?” “嗯!” 白知初也点点头,又拍拍自己胸脯道: “那你别求了,我就是白知初!这事既然……” 白知初话未说完,中年男子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他,上下扫视他几眼怜悯摇头: “小兄弟,快祈祷,不然你这脑病怕要来世才能治了!” 心中,中年男子十分惋惜。 可惜了,这么俊秀出尘的小伙子,原来是个脑子坏了的。 他以为白知初是谁,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四神君,还是首席! 一个被毒牙押着跪在这的阶下囚,却说自己是白知初,除了脑子有病还能有什么解释! 要不是这小伙子突然来这么一嘴,他还真没看出来这小伙子有脑病。 看来这小伙子刚才那些问题,不止是没见识,而是有更大的病! “诶,我骗你干嘛……” 白知初刚要解释,三道凌厉身影忽然出现在场中。 “什么人?” 看见三人,看守们也不问青红皂白,还不等三人发话,攻击便朝着三人射去。 来人正是南宫月三人,攻击朝三人射去,为首的南宫月手一扬, 乒乒乓乓的攻击就在到达三人几丈远时,又朝着攻击之人反射回去。 “啊啊啊,嗷嗷嗷!” 惨叫声顿时响起,看看那些掉在地上哀嚎的看守,又看看宛若神明降世的三人,跪在地上的众人惊诧一瞬后,彻底欢呼起来, “四神君真来了,四神君真来了……” 白知初正甜笑看着,也朝自己看来的南宫月三人,他旁边,中年男子兴奋不已拉着他手嚷道: “看到了吗?小兄弟,董先知的话应验了,四神君真的来灭毒牙了!” “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惹我毒牙!” 这里动静很大,在城主府内与城主谈判的毒牙首领及更多毒牙爪牙叫嚣着冲了出来。 百来位顶尖高手齐出,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也不再闲着,身形如游龙走凤般,迅速与毒牙狼众战在一起。 虽绝对的以少战多,但南宫月三人稳居上风,没多久便将毒牙众人打的溃不成军。 人群兴奋不已,中年男子更是激动的抓着白知初手,不住大喊道: “帅炸了,小兄弟,这四神君简直帅炸了啊!” 毒牙这些歹人,他们这星球所有世家、城府都避之不及,闻风丧胆,可这传说中的四神君一出手,就将这些人打的落花流水。 简直不要太大快人心! 旁边,白知初抚额,无奈拍拍他的手, “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四神君只来了三人?” “啊!” 似是被提醒到,中年男子忽然回过神来, “对啊!四神君不是四个人吗?怎么只有三个?” 白知初有些无奈白他一眼,松开他抓着自己的手,给跪着的众人罩下保护罩后,一个闪身直接到了毒牙首领跟前。 毒牙还没来得及拿这些人质做威胁,先保护起来,免得生麻烦。 至于那毒牙首领,地位越高掌握的信息越多。 要真如中年男子跟他说的,毒牙这么歹毒,那顺手赏毒牙一个团灭也好。 手掌按在毒牙首领头顶,各种关于毒牙佣军团的信息纷至沓来。 人群中,跪着的人们已经站起来,不住欢呼雀跃,只有中年男子愣在原地,看着对毒牙首领搜魂的白知初一脸懵逼。 啥情况? 这小伙子只是随意一抬手就给他们布下了如此坚固的防御罩, 还眨眼间便对毒牙首领那老怪物搜起魂来, 莫非他真是四神君之首的白知初? 可这怎么可能? 这小伙子刚才明明毫无灵力波动,就像个凡人, 而且,号称狂拽炸天的白知初怎么可能任贼人驱赶,还跟他们跪在一起? 搜魂毕,白知初定住了那首领,又对南宫月三人冷声道: “不用留手!” 这毒牙佣军团干的恶事,那真真的是罄竹难书。 这些人,直接送他们下地狱就行。 白知初已搜过魂,南宫月三人也再不留手,三下五除二便取了毒牙众歹徒性命。 他们是听说有什么毒牙佣军团行凶赶过来的,没料到贪玩的白知初居然也跪在人群中。 他们向来不会凭道听途说便夺人性命,但既然白知初已搜过魂,那这些人绝对是该死之人。 处决完在场之人,白知初慢悠悠召出了斩天扇,朝那定住的首领幽幽道: “你们老巢在哪,指个方向!” 首领早被定住,也无法说话,可当白知初如此说,他手竟不受控制抬起来,指向一个方向,然后老巢的具体坐标也以一串数字的方式凭空出现在他手指前方。 “嗯!” 白知初点点头,瞄准位置,手重重扇了出去。 从这首领的搜魂已得知,毒牙的老大以及未出动的大部分刽子手都在老巢。 灭了老巢,外面还有极少的漏网之鱼。 虽不如董先知预言的由他们四个斩草除根,但就那些个人人喊打的臭鱼烂虾,也相当于将毒牙斩草除根了。 其实,游历万年,他早有了比斩天扇还更厉害的神器。 但大道至简,万物为剑,如今不止斩天扇,就是一柄普通铁扇,在他手里也仿若仙器。 可对这第一柄仙器,他还是情有独钟。 装boyi的时候,他很喜欢让斩天扇出风头。 现场无声无息,但南宫月三人却摇头轻笑起来。 白知初这一扇,那毒牙的老巢毫无疑问已经毁了。 毒牙恶众如此快便被处决,被勒索大额赎金而为难不已的城主,也兴奋不已带着众官员朝他们跑来, “四神君,四位便是初月风烛四神君!感谢四神君为民除害!” 城主很激动,但南宫月也看得出他的焦急和将要说出口的请求,摇摇头道: “放心!没人会来找你们麻烦,他们老巢已经毁了,或许还有些余孽,你们派人搜剿便是!” 南宫月说完,宠溺揉了揉白知初头发, “走!阿初,别误了老祖寿宴!” 白知初为何会跪在人群中,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白知初刚好遇到了抓人质的。 人家威胁恐吓,而这贪玩的小赖皮便玩心大起,人家给戏本,他便照着唱。 对于白知初的种种无厘头行为,相伴万年,他们早习以为常。 白知初万岁了! 这万年来,最开始闯荡的他们,也没少经历大风大浪,九死一生, 可白知初的心性仍是如他初见时那般顽皮洒脱! 两日后便是白青青满万岁的寿宴,宴席定在故乡的百祖堂,还有很远的路要飞,他们现在走时间才宽绰。 他们是出发后的第二十年找到的白青青,白青青带了记忆转世。 他们赶到时,白青青已和转世的清风散人结为情侣。 很幸运,这一世,清风散人终于也有了灵根。 白知初想把修为还给白青青,可白青青说什么也不肯收,她要陪清风散人一同成长。 原来他还担心清风散人是否也如为他殉情的白青青一样长情,但,万年了,两人仍是如他们一般,爱的如胶似漆。 百祖堂在白鹤天的带领下仍坚如磐石,但那个故乡的星球已物是人非,很多曾熟识的人因无法突破修为早已故去, 所幸,那些他们最亲近的人,有几个还在。 这次回去,可以好好聚一番。 在南宫月三人面前,白知初又成了那长不大的孩子,南宫月揉他头发,他便顺势双手环住南宫月脖子撒娇道: “嗯,月哥,我不想飞,你背我!” 南宫月二话不说,幸福笑着将他背起来。 初月风烛四神君消失不见,原地,怔愣愣的中年男子还是没回过神来。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那乖乖跪在他旁边的小伙子,真是大名鼎鼎的四神君之首白知初。 这小伙子不光人家让跪便跪,还当众撒娇,要南宫月背他。 他倒早听说这四神君是情侣,另外三人也与他想象的差异不大,超群绝伦,气度不凡, 可,天哪,作为四神君之首的白知初怎么是这样的? 这世上怎会有强到无法无天,却如此天真顽皮可爱的人? “你说什么?” 不远处,同样一脸懵逼的城主,见来人禀告说, 十万里之外,毒牙老巢所在的地域刚才山崩地裂,瞬时间便被夷为平地,生命气息全无,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一连确认几遍, 见来人禀告的确实是毒牙老巢已灭, 城主马上乐得合不拢嘴,啧啧赞叹四神君确实不可思议一阵后,朝手下大手一挥道: “立马和其他城主联系,全力出击铲除毒牙余孽,将这颗毒牙彻底拔除!” 听着城主志在必得的命令,看着欢呼不已,甚至趴到地上给已离去的四神君不住磕头谢恩的众人, 恍惚的中年男子终是回过神来,激动拉着周围人大笑道: “你们看到了吗?刚才在我旁边的就是白神君,我和白神君说过话的,我和白神君说过话的!……” 无间狱中, 看着又投进来的数万恶魂,夏乌麻木的仿佛看不到般。 他已不知自己在此被折磨了多少岁月。 无间的苦楚,无间的折磨,毫无希望的未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时怎不选择自毁神魂。 还没逃出星球屏障便被天道逮住丢到这鬼地方,现在他纵是想自毁神魂都没了资格, 只能没日没夜,毫无间隙遭受各种不忍称说苦楚…… 阳间,星河璀璨,宁静绚烂! 离了众人视线,司空正烛一脚踹在小树熊一样趴在南宫月背上的白知初的屁股上, “臭阿初,你这毛病啥时候能改改?一下让这个背,一下让那个背,你咋这么懒呢? 都被称作神君的人了,还当着那么多人撒娇,你字典里能不能加上要脸这个词?”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像白知初一样不要脸,可事实证明白知初根本不需要脸。 各种各样他觉得丢脸的事,白知初却享受其中,乐此不疲。 这种天赋,他实在追不上。 被踹一脚,白知初有些吃痛的揉了揉自己屁股,转而一脸坏笑看向司空正烛, “老婆,你想背我就直说嘛?吃什么醋呢?” 调戏一句,白知初又抬手宠爱揉了揉南宫月脸轻声道: “月哥,你自己飞哈!” “不要,就我背你!” 南宫月着急想抗议,收紧的手却抓了空,白知初不知何时已跑到了司空正烛背上,双手环住司空正烛脖子笑道: “老婆,快跑,等下月哥追来了。” “臭小子,谁要背你!” 背上多了白知初,司空正烛不满骂着,唇却是完全咧开来,紧紧搂住白知初跨在他两腰侧的腿,速度拉到满格。 看着一眨眼便只留下背影的两人,顾长风无奈摇头笑笑,牵住还有些生气的南宫月的手, “走!阿月,抢人去……” 白知初会当众和他们撒娇,会当众要背背抱抱亲亲,这些,他们其余三人,谁都做不出来, 不过,这星河辽阔,倒是可以好好玩闹一番。 四道修长身影如流星般滑过天际,静谧星空中是嘻嘻哈哈的追逐不停,笑闹不断…… (全文完) 第172章 白知初根本不需要脸 “啥预言?” 白知初一下来了兴趣。 中年男子点点头,凑近他小小声道: “据说董先知几十年前曾预言过,毒牙佣军团会被初月风烛四神君斩草除根,而时间就在这两年。 所以这两年,凡遭遇毒牙的人,都会求四神君,求他们赶快现身灭了毒牙。” “哦!” 白知初恍然点点头,又好奇道: “那董先知在哪里?” 这事被他们遇到了,他们自然会管,不过,能提前预言他们会灭毒牙,他对这董先知还挺好奇。 既然来了,或许可以去见见那董先知,看看是真预言,还是信口胡诌的,毕竟类似这样的团伙,他们灭的太多了。 让他失望的是,中年男子摇摇头道: “能在哪里,早被毒牙残害了,杀了还不算,舌都给拔了。” 叹息一句,中年男子又提醒道: “别说了,快祈祷!希望四神君能来救我们!” 没料到那董先知已惨死,白知初惋惜一阵,拍拍又开始祈祷的中年男子道: “大哥,你知道四神君的全名吗?” 中年男子点点头, “当然知道啊,他们的尊名是白知初、南宫月、顾长风、司空正烛,怎么了?” “嗯!” 白知初也点点头,又拍拍自己胸脯道: “那你别求了,我就是白知初!这事既然……” 白知初话未说完,中年男子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他,上下扫视他几眼怜悯摇头: “小兄弟,快祈祷,不然你这脑病怕要来世才能治了!” 心中,中年男子十分惋惜。 可惜了,这么俊秀出尘的小伙子,原来是个脑子坏了的。 他以为白知初是谁,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四神君,还是首席! 一个被毒牙押着跪在这的阶下囚,却说自己是白知初,除了脑子有病还能有什么解释! 要不是这小伙子突然来这么一嘴,他还真没看出来这小伙子有脑病。 看来这小伙子刚才那些问题,不止是没见识,而是有更大的病! “诶,我骗你干嘛……” 白知初刚要解释,三道凌厉身影忽然出现在场中。 “什么人?” 看见三人,看守们也不问青红皂白,还不等三人发话,攻击便朝着三人射去。 来人正是南宫月三人,攻击朝三人射去,为首的南宫月手一扬, 乒乒乓乓的攻击就在到达三人几丈远时,又朝着攻击之人反射回去。 “啊啊啊,嗷嗷嗷!” 惨叫声顿时响起,看看那些掉在地上哀嚎的看守,又看看宛若神明降世的三人,跪在地上的众人惊诧一瞬后,彻底欢呼起来, “四神君真来了,四神君真来了……” 白知初正甜笑看着,也朝自己看来的南宫月三人,他旁边,中年男子兴奋不已拉着他手嚷道: “看到了吗?小兄弟,董先知的话应验了,四神君真的来灭毒牙了!” “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惹我毒牙!” 这里动静很大,在城主府内与城主谈判的毒牙首领及更多毒牙爪牙叫嚣着冲了出来。 百来位顶尖高手齐出,顾长风和司空正烛也不再闲着,身形如游龙走凤般,迅速与毒牙狼众战在一起。 虽绝对的以少战多,但南宫月三人稳居上风,没多久便将毒牙众人打的溃不成军。 人群兴奋不已,中年男子更是激动的抓着白知初手,不住大喊道: “帅炸了,小兄弟,这四神君简直帅炸了啊!” 毒牙这些歹人,他们这星球所有世家、城府都避之不及,闻风丧胆,可这传说中的四神君一出手,就将这些人打的落花流水。 简直不要太大快人心! 旁边,白知初抚额,无奈拍拍他的手, “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四神君只来了三人?” “啊!” 似是被提醒到,中年男子忽然回过神来, “对啊!四神君不是四个人吗?怎么只有三个?” 白知初有些无奈白他一眼,松开他抓着自己的手,给跪着的众人罩下保护罩后,一个闪身直接到了毒牙首领跟前。 毒牙还没来得及拿这些人质做威胁,先保护起来,免得生麻烦。 至于那毒牙首领,地位越高掌握的信息越多。 要真如中年男子跟他说的,毒牙这么歹毒,那顺手赏毒牙一个团灭也好。 手掌按在毒牙首领头顶,各种关于毒牙佣军团的信息纷至沓来。 人群中,跪着的人们已经站起来,不住欢呼雀跃,只有中年男子愣在原地,看着对毒牙首领搜魂的白知初一脸懵逼。 啥情况? 这小伙子只是随意一抬手就给他们布下了如此坚固的防御罩, 还眨眼间便对毒牙首领那老怪物搜起魂来, 莫非他真是四神君之首的白知初? 可这怎么可能? 这小伙子刚才明明毫无灵力波动,就像个凡人, 而且,号称狂拽炸天的白知初怎么可能任贼人驱赶,还跟他们跪在一起? 搜魂毕,白知初定住了那首领,又对南宫月三人冷声道: “不用留手!” 这毒牙佣军团干的恶事,那真真的是罄竹难书。 这些人,直接送他们下地狱就行。 白知初已搜过魂,南宫月三人也再不留手,三下五除二便取了毒牙众歹徒性命。 他们是听说有什么毒牙佣军团行凶赶过来的,没料到贪玩的白知初居然也跪在人群中。 他们向来不会凭道听途说便夺人性命,但既然白知初已搜过魂,那这些人绝对是该死之人。 处决完在场之人,白知初慢悠悠召出了斩天扇,朝那定住的首领幽幽道: “你们老巢在哪,指个方向!” 首领早被定住,也无法说话,可当白知初如此说,他手竟不受控制抬起来,指向一个方向,然后老巢的具体坐标也以一串数字的方式凭空出现在他手指前方。 “嗯!” 白知初点点头,瞄准位置,手重重扇了出去。 从这首领的搜魂已得知,毒牙的老大以及未出动的大部分刽子手都在老巢。 灭了老巢,外面还有极少的漏网之鱼。 虽不如董先知预言的由他们四个斩草除根,但就那些个人人喊打的臭鱼烂虾,也相当于将毒牙斩草除根了。 其实,游历万年,他早有了比斩天扇还更厉害的神器。 但大道至简,万物为剑,如今不止斩天扇,就是一柄普通铁扇,在他手里也仿若仙器。 可对这第一柄仙器,他还是情有独钟。 装boyi的时候,他很喜欢让斩天扇出风头。 现场无声无息,但南宫月三人却摇头轻笑起来。 白知初这一扇,那毒牙的老巢毫无疑问已经毁了。 毒牙恶众如此快便被处决,被勒索大额赎金而为难不已的城主,也兴奋不已带着众官员朝他们跑来, “四神君,四位便是初月风烛四神君!感谢四神君为民除害!” 城主很激动,但南宫月也看得出他的焦急和将要说出口的请求,摇摇头道: “放心!没人会来找你们麻烦,他们老巢已经毁了,或许还有些余孽,你们派人搜剿便是!” 南宫月说完,宠溺揉了揉白知初头发, “走!阿初,别误了老祖寿宴!” 白知初为何会跪在人群中,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白知初刚好遇到了抓人质的。 人家威胁恐吓,而这贪玩的小赖皮便玩心大起,人家给戏本,他便照着唱。 对于白知初的种种无厘头行为,相伴万年,他们早习以为常。 白知初万岁了! 这万年来,最开始闯荡的他们,也没少经历大风大浪,九死一生, 可白知初的心性仍是如他初见时那般顽皮洒脱! 两日后便是白青青满万岁的寿宴,宴席定在故乡的百祖堂,还有很远的路要飞,他们现在走时间才宽绰。 他们是出发后的第二十年找到的白青青,白青青带了记忆转世。 他们赶到时,白青青已和转世的清风散人结为情侣。 很幸运,这一世,清风散人终于也有了灵根。 白知初想把修为还给白青青,可白青青说什么也不肯收,她要陪清风散人一同成长。 原来他还担心清风散人是否也如为他殉情的白青青一样长情,但,万年了,两人仍是如他们一般,爱的如胶似漆。 百祖堂在白鹤天的带领下仍坚如磐石,但那个故乡的星球已物是人非,很多曾熟识的人因无法突破修为早已故去, 所幸,那些他们最亲近的人,有几个还在。 这次回去,可以好好聚一番。 在南宫月三人面前,白知初又成了那长不大的孩子,南宫月揉他头发,他便顺势双手环住南宫月脖子撒娇道: “嗯,月哥,我不想飞,你背我!” 南宫月二话不说,幸福笑着将他背起来。 初月风烛四神君消失不见,原地,怔愣愣的中年男子还是没回过神来。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那乖乖跪在他旁边的小伙子,真是大名鼎鼎的四神君之首白知初。 这小伙子不光人家让跪便跪,还当众撒娇,要南宫月背他。 他倒早听说这四神君是情侣,另外三人也与他想象的差异不大,超群绝伦,气度不凡, 可,天哪,作为四神君之首的白知初怎么是这样的? 这世上怎会有强到无法无天,却如此天真顽皮可爱的人? “你说什么?” 不远处,同样一脸懵逼的城主,见来人禀告说, 十万里之外,毒牙老巢所在的地域刚才山崩地裂,瞬时间便被夷为平地,生命气息全无,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一连确认几遍, 见来人禀告的确实是毒牙老巢已灭, 城主马上乐得合不拢嘴,啧啧赞叹四神君确实不可思议一阵后,朝手下大手一挥道: “立马和其他城主联系,全力出击铲除毒牙余孽,将这颗毒牙彻底拔除!” 听着城主志在必得的命令,看着欢呼不已,甚至趴到地上给已离去的四神君不住磕头谢恩的众人, 恍惚的中年男子终是回过神来,激动拉着周围人大笑道: “你们看到了吗?刚才在我旁边的就是白神君,我和白神君说过话的,我和白神君说过话的!……” 无间狱中, 看着又投进来的数万恶魂,夏乌麻木的仿佛看不到般。 他已不知自己在此被折磨了多少岁月。 无间的苦楚,无间的折磨,毫无希望的未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时怎不选择自毁神魂。 还没逃出星球屏障便被天道逮住丢到这鬼地方,现在他纵是想自毁神魂都没了资格, 只能没日没夜,毫无间隙遭受各种不忍称说苦楚…… 阳间,星河璀璨,宁静绚烂! 离了众人视线,司空正烛一脚踹在小树熊一样趴在南宫月背上的白知初的屁股上, “臭阿初,你这毛病啥时候能改改?一下让这个背,一下让那个背,你咋这么懒呢? 都被称作神君的人了,还当着那么多人撒娇,你字典里能不能加上要脸这个词?”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像白知初一样不要脸,可事实证明白知初根本不需要脸。 各种各样他觉得丢脸的事,白知初却享受其中,乐此不疲。 这种天赋,他实在追不上。 被踹一脚,白知初有些吃痛的揉了揉自己屁股,转而一脸坏笑看向司空正烛, “老婆,你想背我就直说嘛?吃什么醋呢?” 调戏一句,白知初又抬手宠爱揉了揉南宫月脸轻声道: “月哥,你自己飞哈!” “不要,就我背你!” 南宫月着急想抗议,收紧的手却抓了空,白知初不知何时已跑到了司空正烛背上,双手环住司空正烛脖子笑道: “老婆,快跑,等下月哥追来了。” “臭小子,谁要背你!” 背上多了白知初,司空正烛不满骂着,唇却是完全咧开来,紧紧搂住白知初跨在他两腰侧的腿,速度拉到满格。 看着一眨眼便只留下背影的两人,顾长风无奈摇头笑笑,牵住还有些生气的南宫月的手, “走!阿月,抢人去……” 白知初会当众和他们撒娇,会当众要背背抱抱亲亲,这些,他们其余三人,谁都做不出来, 不过,这星河辽阔,倒是可以好好玩闹一番。 四道修长身影如流星般滑过天际,静谧星空中是嘻嘻哈哈的追逐不停,笑闹不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