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影帝》 第1章 三个亿 刚下戏,秦宝川看到几个未接,回拨过去,竟然是法院的法官:“秦先生,上次的案子对方同意和解,如果您不履行赔偿义务,将被列为强制执行人……” “什么……意思?!” “就是你得按照协议赔款。” “什么协议,多少钱?” “三个亿啊,不是你们自己说的么?!” 轰——!秦宝川的天塌了。 “马哥……”,晴天霹雳之下,秦宝川连问诘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宝川,你怎么给我打电话?”马尚友压住不耐烦。 “法院来电话说……” 马尚友惯常打断他:“宝川,工作室算我送给你的,往后你好好经营。” 哦,可真是大手笔!抬手就送我一份3个亿的债务,还好意思说让我好好经营?!经营好了方便替你还债?! 突然间,秦宝川豁然开朗,气血翻腾。 “马哥,你利用我?!” 对方显然一愣,但随即笑了起来:“呵呵,宝川,是我发掘的你,这么多年也没亏待你,这次让你替我背债,不过分?!”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对赌协议!”秦宝川第一次在马尚友面前情绪失控,大喊起来,“马哥,我惹出来的事我一定背,你不能这么害我!” “害你?!”马尚友崩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秦宝川,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老板,你是员工,怎么能说害呢?!” “谁呀?!”电话里一个女声靠近。 不是钱潇潇又能是谁?! “秦宝川,打电话跟我讲道理来了。”马尚友温柔以待。 “咯咯咯”,钱潇潇凑到跟前将马尚友搂住,道:“那个大傻子,卖了他还得替你数钱!” 马尚友也不客气,一把抓在钱潇潇胸口,吹着气说:“他还说我害他呢!” “钱潇潇吃痛一声,却是露出迷幻的神情来,身子一软倒在马尚友怀里。 “合同是他自己签的,头也是他自己点的,口口声声说两肋插刀,一听三个亿就倒打一耙说我害他,一个破三线都不是,我花钱给他办工作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说着,马尚 “声。 “那个傻大个……,还以你纯情甜美爱护的不得了,到了也没见过你在床上的样子,可惜了!” “讨厌……” 电话这头的秦宝川眼睛能喷火,一个是自己敬重的老板,一个是自己爱护的女朋友,十年光阴,竟然看不透他们一个阴险狡诈、一个蛇蝎婊子! “马尚友——!”秦宝川怒喝一声! “啊?!”马尚友些许吃惊,好事在即,他忘了这茬,“你还没挂啊?!” “你……你们——!”秦宝川急火攻心,只觉得胸中闷痛,“你们早就计划好的?!” “呵呵,你才明白?!”马尚友一手扯下钱潇潇的小内,冲着手机最后喊了两个字:“晚了!” “他都听到了?!”钱潇潇语气有些不安,“宝川是不是有点惨?!” “惨?!”马尚友挑眉,“就他这样的,迟早要被人吃掉,死在我手里,总好过被别人吃干抹净强!” 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装:秦宝川单纯耿直而且听话,失去他这个小摇钱树固然可惜,但尚果没倒,他还有许多个“秦宝川”可以利用。 “啊——!!”秦宝川崩溃了,隔着电话大喊:“马尚友!钱潇潇!你们还配做人么?!我秦宝川、祝、你、们、不、得、好、死!” 电话那头哪里还管得到秦宝川怒火中烧,根本已经开始了人间大战,女子的嬉笑声和男子的起,夹杂着只令得他愈加义愤填膺! “啪”地将手机砸在地上,秦宝川实在不想再听那对奸夫淫妇的表演。 “秦老师,晚上有聚餐,一起去啊!”一个工作人员进来通知他。 秦宝川双目充血,抬眼扫他一眼,扯出个笑来:“好!” 那人一怔,感觉背后一阵恶寒,嘀咕着“秦老师这是入戏太深”走了。 秦宝川形若僵尸,面无表情走到外面,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想往前走。——他没有办法安静地呆着。 本就是傍晚,此时天色阴沉,不远处的乌云中雷电酝酿,他恍惚中走出影棚,大门口横着一条国道,他就那样带着妆、穿着戏服死死盯着。 风起沙走,雨来了,又急又猛,好比他这阵子接连收到的打击。 我有什么错?!谨小慎微、从不出格!万事听公司安排,对女朋友无微不至!结果呢?! 小丑竟是我自己!! 大雨冲刷,电闪雷鸣,秦宝川红衣裹身,发丝贴在脸上;妆没花,却愈加衬得他白面赤目。 隐隐有灯光穿透密集的雨滴,秦宝川站在马路上歪头看去,兀地咧嘴一笑,仰天长啸:马尚友!钱潇潇!我秦宝川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这雨来的又急又密,司机经验丰富开着雾灯放慢速度,可谁也架不住路上突然撞鬼,当一个长发遮面的红衣人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司机直接吓傻了。 是人是鬼?! “砰——!”地一声。 货车滑出去好几米才停下。 是人啊!雨水中,货车上下来两个人,抹着脸才能看清路面。 “还有气,救人!” “喂?!120?救、救人……”司机电话打到一半,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那人红衣之下分不清哪里有血,胸腔凹陷,,显然已经难活,可他却是笑的诡异,最重要的:那人一身古代装束,眼睛死死瞪着。 死不瞑目!! “哥,咱俩是不是撞鬼了?” “别瞎说,送、送……医院!” 秦宝川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吓坏了两个司机,迷迷糊糊中头痛欲裂,隐约觉得双腿没有感觉。 好家伙!没死成?! 不仅没死成,腿还断了?! 真是太惨了!被老板坑地背债三个亿不说,现在腿再断掉,这辈子可以说是永无翻身之日。 秦宝川啊秦宝川,若有来生,万万多长个心眼,不要再被人利用欺骗! 第2章 十八岁 鼻息中传来泡面香味,哦豁,还是老坛酸菜的!这一吸,直接给他整饿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听觉也灵光了,四周吵杂,根本不像是医院。 “对a!” “对2!压死你!” 医院啥时候这么开放了?!直接开牌局?! “小兄弟,你把书包放上面,压着睡多难受,我们互相看着行李,不会丢。” 这次的声音很近,秦宝川皱眉用力,终于抬起了眼皮,窗户外是密林,对面坐着一个西装发皱的大叔,正笑看自己。 我?! 秦宝川懵了,环视四周,这哪里是医院,这分明是火车! “不知道在等啥,咱们这车搁这等了半个多小时啦,门都不开,你把包放上面。”大叔又说了一遍。 秦宝川低头,果然怀里一个大书包,难怪自己腿上没知觉,原是被它压的。 “哦”,他应着,起身把包送上行李架。 等再坐下,他发现。 这个书包,是他上高中时候老妈给买的!对面的老头……这个火车…… “叔,咱这是到哪了?!” “出东省啦,再走一截就进苏省。” 秦宝川不淡定了,他摸遍全身,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和车票:帝都到魔都,身份证上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 不会?! 不会!不会!! “叔,你帮我看东西!”秦宝川按耐不住,顾不上腿麻一瘸一拐冲到洗手间,正好没人,门一锁,转头就是镜子。 发型凌乱但身形挺拔,皮肤满满的胶原蛋白,一张脸还没完全消化掉婴儿肥稚气未脱。 这是秦宝川自己。 18岁的自己。 老子不仅没有死!老子还重生了!! “哈哈哈哈哈……………………” 秦宝川低头,扶在小小的洗手池上闷笑,但很快就转成浑身颤抖的狂笑。 苍天有眼! 苍天有眼啊!! 让我回到了去参加选秀的火车上,在认识马尚友之前!重活一次,我秦宝川岂有再被人玩弄于股掌踩在脚下的道理?! 马尚友、钱潇潇,你们给我等着!我秦宝川定将平地逆袭,将你们踩在脚下! 他是怎么被这两个人逼死的依旧历历在目,回到座位,秦宝川怀疑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马尚友、钱潇潇,或许都是自己刚刚睡着梦到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天天想着出道,或许是自己执念太深导致。 或许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他的人生才刚开启。可是……自己现在多出来的十年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小兄弟,来碗泡面?!”对面的大叔很友善。 但秦宝川已经是不是那个耿直boy了,他狐疑地看着大叔,停了几秒,眨眼一笑:“不了,谢谢!” “哎”,大叔也不强求,自己翻出一碗面去打热水。 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动了,秦宝川看着不断向后的耕田和电线杆,控制不住地一声感慨:十年人生梦一场,遭人陷害、爱人背叛,最难以忍受的是他们竟然早就搞到了一起!!秦宝川闻着红烧牛肉面的香味,缓缓把注意力拉回眼前。 “喏,小伙子,饿了?!”大叔把半碗面推给他,还送来一根肠。 秦宝川肚子饿,但他丝毫不想吃。再次拒绝大叔,看向窗外一望无云的天空,他露出一抹笑容。 我,秦宝川,曾经28岁,本着好人好命的原则傻傻以为自己受老板器重、有爱人呵护,出道十年摸爬滚打混成准三线,以为那是天命眷顾很满足。 谁知道我实际遇到的是恶魔马尚友、婊子钱潇潇! 人说小红靠钱,大红靠命,曾经的我钱和命都不占,只能随波逐流任人宰割;如今重回18岁,我要逆天改命,一飞冲天! 钱!我要!红!我更要! 魔都!等着,哥又来了!! 想法很美好,秦宝川激情四射一番又陷入低落。 说起来自己是真的惨:家庭没有能力支撑艺术生的开销,他更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全靠一腔热血和还算能看的一丢丢天赋奋力追赶。 如果没记错,他这次去魔都是参加一档唱歌节目的海选,不是他想去,而是离家近的帝都海选他只唱了两句就被导师劝退了。 身上只剩200块不到,他这次到魔都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打算碰碰运气。——他已经说服自己,再不行就老实回家读书或者到南方进厂赚钱。 上一次18岁,让他遇到了马尚友;这一次18岁,他决定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这一次,18岁的外表,28岁的内心,秦宝川自认凭借自己暗藏的十年经验和超前信息,拿下一个海选问题不大。 魔都车站,他走的不疾不徐,没有急着赶往海选场地,而是先找了个小店吃一顿犒劳自己。 死都死过了,总不能在胃上亏待自己。 此时的他沉稳、内敛,自己过往十年的经验和实力就是他这一世的自信来源。 一碗地道的魔都小馄饨,8块钱,秦宝川丢给老板十块,问他哪里有衣服买,最好是那种便宜搞批发的。 得了信息,他冲隔壁桌丰盛的餐点拍张照,发给老妈,告诉她自己到了魔都,一切都好。 啧,到底是时间倒流,看着手里轻飘飘的小豆手机,里面几乎啥常用的应用都没有,信号还是个3g网,秦宝川极不适应。 但转念一想,他不禁想抽自己一巴掌——能站在这里已经是老天开眼,你还嫌弃个屁! 这会儿的他打不起车,背着书包挤进地铁,一路换乘,找到了饭店老板说的市场。真的是个批发市场,各个档口堆满了货。 秦宝川也不罗嗦,他现在的审美和时尚感超出社会一大截,找到个还算说得过去的摊位,开口问老板点了一身衣服。 一番讨价还价,一百块不到,秦宝川一身衣服到手。 海选还剩最后一天,他不急着去现场,在附近找了一家网一头钻进去。——钱根本不够住酒店,网至少有个地方睡觉。 也不闲着,他记得海选的导师都有谁,上网认查了人家的简历、翻过人家的围脖动态。问服务台借了把剪刀到卫生间一顿剪。 第3章 帅哥你谁 白体恤,牛仔裤,他换上直接拿剪刀在上面开洞,再照镜子,气质明显不一样了。——这就是他要的,简单、时尚、又不会显得普通。 哦,头发。 18岁的他为了海选特意做了个自以为拉风的发型,现在怎么看怎么二,他拿剪刀把前面的刘海修短,露出整张脸。 秦宝川对着镜子一笑。 干净、清爽、阳光、青春。 帅哥你谁?! 秦宝川被自己逗笑了!彼时18岁的小白,他哪里会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终将人中龙凤。 但这次不一样了! 明日海选,他要让世人都看到自己的实力。 网通宵也照样人来人往,秦宝川睡的极不踏实,然而18岁的年轻身体果然能抗能打,一把清水洗脸,离开网时他神清气爽。 海选现场,秦宝川拿号排队。 人流涌动,缺不了游商,有卖水的,有买零食的,有兜售节目组资料的;当然,也有星探提前来物色苗子的。 临近进入海选场馆,秦宝川看到了一个他认识的人。——正是当年尚果派来挖掘新人的星探。同样的装束、同样的神情,目光如同猎鹰站在不远处静静盯着缓缓移动的队伍,偶尔顺着队伍游走一番。 他是在近距离确认。 秦宝川心中冷笑,自己不会再犯傻了。 这一次,路过那人的时候,他刻意侧身避了一下,然而该来的总是躲不掉,这反而引起了对方注意。 一只手突然横在秦宝川身前,他抬眼看去,不是那个星探又是谁? 哎哟呵!哥不招惹你,你亲自找上门啊! 秦宝川立即戏精附体,故作吓了一跳,问:“您是?!” 那人商务微笑,递上名片:“小朋友,我看你形象好气质佳,考不考虑来我们这里试一下?!” 名片上,尚果娱乐的logo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哇”,秦宝川露出星星眼,一脸欣喜地看着对方:“这就是星探嘛?这就是传说中的走在路上被挖掘嘛?!我真的可以吗?!” “放心”,对方自信一笑,“我们在培养包装上经验丰富,现在正走红的冰冰姐就是我们公司的哦!” “真的吗?!”秦宝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公司好厉害呀!” “是?”那人神秘一笑,“我今天一早就来了,就给你发了名片,你懂得!” “恩恩!”秦宝川心中冷笑,脸上挂喜,“以后是不是有机会找冰冰姐签名啊!” “那还用说?!只要你努力,跟冰冰姐一起拍戏都不是梦!” “哇!我要去!”秦宝川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激动地跳了起来。 “你先海选,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回公司面试。”那人看土包子一样看他,但语气还算和善。 “好!好好!”秦宝川一口应下,小心翼翼地把对方的名片收进书包。 队伍继续前进,刚才那一出成功给秦宝川拉了一波仇恨,前后的人都板着脸,跟他拉开距离。 无所谓,反正你们都是要被刷掉的。 “帅哥,来一套好不啦?!”一个镶着金牙的男子抖着一个夹子冲秦宝川说。 彼时秦宝川天真无邪,真以为这种选秀都是公平的,根本不屑这种小道资料和消息,然而重活一次,他又怎么会放过?!更何况一路过来他看不少人手里都有一份。 “多少钱?” “300!”金牙男比出三根手指。 秦宝川一脸淡定,“50。” “帅哥,你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 秦宝川此时就是个阳光少年,口袋一掏给金牙看,为难地说:“叔,我就是个学生,身上只有50了。” 大金牙也为难了。 秦宝川才不管他,爱卖不卖,现在的他是真不缺这一份! 队伍又往前走了走,眼看着秦宝川就要进馆了,大金牙想着最后一天,能卖一个是一个,忍痛道:“行,就50!”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秦宝川看他从包里抽出一份材料,抬手打掉。 ——?! “我可不是说你这个量贩的路边货,给我份升级套。” “后生仔,你这就过分了?!” “呵呵”,秦宝川扫视周围,冷哼道:“别人都有的,我哪还有必要买?!套个近乎跟别人拼一下就行,你不卖,我20块去收个二手的。” “你……!” “我什么我?!”秦宝川笑的人畜无害,“你一套东西卖了有上千?!差不多行了”,说着,他随便戳一下身边的人,问:“哥,反正这东西基本上人手一份了,咱俩要不要凑一份?!” 那人神情一顿,明显动摇了。 “哎!哎——!小兄弟,大可不必!!”大金牙急了,好家伙,合伙凑钱买这个口子一开,他还怎么做生意?! “怎么说?”秦宝川心中淡然,一笑露出小白牙来,“卖不卖!” “卖!”大金牙咬着牙说:“我卖!” “50,给你。”秦宝川二话不说50块甩在身前。 “我这一套卖800,你就给我50?!”大金牙怀疑自己多这么多年白混了,竟然干不过一个穷学生。 “没办法”,秦宝川一摊手,笑着说:“谁让我穷呢?!” “你……再添点!”大金牙憋屈死了,“这生意不是我一个人的。” 秦宝川脸上人畜无害,心里却冷静观察。——到这个份儿上,估摸着大金牙说的是真话。 “80!”秦宝川从鞋底摸出一张10块一张20展开凑在一起,“不能再多了!” 大金牙下巴险些掉在地上,人干事?! 现在的他后悔死了,那么多人,干嘛非要最找这个祖宗搭话?!只能哑巴吃黄连了,忍痛点头:“行!80就80!后生仔,今天我认栽!” 秦宝川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嘻嘻地把塞给大金牙,伸手一拽,几乎是把人怀里的升级版生抢过来。 “谢了啊!” 大金牙眉头紧蹙,捏着角把钱塞进腰包,咬牙切齿地说:“我记住你了!” “记得给我投票!”轮到秦宝川进场馆,他摆摆手,远离了外面的嘈杂。 进门他就把尚果娱乐的名片弹在角落,你们爱祸害谁祸害谁,爷可不伺候了!周围宽松起来,又有空调,好不惬意,也是时候随意翻翻这80块买来的消息了。 不看不要紧,一看,哦豁了! 第4章 大风吹 好家伙!80块物超所值啊!! 什么赛制说明、导师介绍、团队背景、热门选手,连提问目录都有!不愧是升级版! 当年他要是有这个觉悟,应该也不至于接连在帝都和魔都两次被刷掉,连海选都没过。秦宝川嗤笑一声,不愧是十年前,这年头做这个买卖还走童叟无欺的路线,不像后来,干脆直接随便搞点就出来诈骗。 “3067号!” “3068号!” 秦宝川看看自己贴标,写着3088。他挺喜欢这个数字,号码不一样了,那海选的结果,想必也会有不同。 “3087号!” “3087号!” “没来?3088号!” 其实3087在外面排了好久,憋不住去卫生间了,这会儿喊他人不在,立即就错过了机会。 这就秦宝川一直忍着只小口喝水的原因。看,就连排个队,都是有经验的占优势! 他起身,大声说:“这!” 三个导师,一个歌坛国家队实力派,一个天后有看头,一个男星拉人气,常规组合,秦宝川走上台处变不惊,鞠个躬,“各位老师好。” “秦宝川?!” “是我。” “你这个名字挺有意思。” “对,我妈取的。” 你看,形象好气质佳,连开场人家都愿意跟你闲聊几句。 “开始,你打算唱什么歌?!” “没什么准备”,秦宝川假装握着话筒抬手,这个舞台还没他后来家里的客厅大,太小了,他说:“我就随便清唱一个。” 不啰嗦,秦宝川气都不换,直接开唱。 “取一杯天上的水,照着明月人世间晃呀晃……” 秦宝川唱的很投入,他放了感情进去;也不像上一世海选时那样,全程战战兢兢观察导师的神情反应。 只要没人喊停,他就一直唱。 “就让这,大风吹、大风吹、一直吹,漆黑中洗去眼眸里那泪水;就让那往事消失风里,当初的你,曾记得我的那个谁……” 一曲终了,几个导师端坐不动。 秦宝川现在自信又淡定,就那样站在那等着点评。特意选了这首洗脑神曲,不怕他们要求高。 “咳……”,还是男星先回神,他不懂乐理,只觉得这歌朗朗上口让他跟不住要和,“这首歌……” “是你自己写的?!” “不是。” 国家队大导师流露出一丝失望。 “是我一个朋友”,秦宝川笑起来,“我们算是合作。” “大风吹、大风吹……”,天后已经陷在副歌里出不来了,看得出来她喜欢这歌,问:“叫大风吹?!” “对,就叫大风吹。” “的确朗朗上口,但曲子挺普通”,国家队的老师点评道,“显不出来音域,而且……” 选秀节目,总不能一路唱原创?! “要不,我再唱一首?!”秦宝川早已深谙收视率才是选秀的最终目的,看出几位的顾虑,阳光一笑适时开口。 几个评委互相交换过眼神,“行,你再唱一个。” 秦宝川心中暗道有戏,脸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来,开口就是国家队老师的成名作。 “……为了我挚爱的亲人,在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唱到这里,秦宝川调动情绪,声音高亢又嘹亮,气息十足。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重头再来——!” 唱到这里,秦宝川眼中湿润,演技配合歌声把在场的人都感染了。 多应景,他真的是重头再来! “音域也没问题。”天后对这个男孩心生欢喜,转头看向国家队导师。 “谢谢英姐。” “恩……,形象素质也不错。”男星附和道。 “谢谢小杨哥。” “可是……”,主导海选的国家队导师犯难了。——他是真犯难啊!眼下已经是最后一天,前面通过海选的多达十来个,名额所剩不多,这后面还有一个内定的选手呢! 再看站在小舞台中央的大男孩。——虽然唱自己的代表作很讨喜,但到底没到让自己惊艳的程度。 “哒、哒、哒……”,他用手指敲着桌子,思索着怎么办。 “我给通过!”天后看他犹豫了,干脆自己先表态。 “通过!”小杨哥趁势跟上。 国家队大导师翻翻后面的名单,还有两百号人,拿定主意:“那就……先……待定!” 啥——?! 秦宝川本来胜券在握,谁成想竟然还能沦为待定?!自己虽然发展最好的是演技,但连续多年的声乐课可不是白上的! 这样都不行?! 不仅他,就连英姐都看不懂了,用胳膊肘捅了大导师一下:“刘老师,你这标准可真严。” 哦豁,内涵了! 秦宝川这时候有点看戏的心态,待定就待定,不管来什么问题他都接着,还怕了他们一帮毛孩子不成?! “谢谢老师!”秦宝川鞠躬,立即有工作人员带他退场。 要么说是后来连续红了好几年的选秀节目,为待定的选手提供了条件不错的休息室。秦宝川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眼神。 休息室里已经坐着5个人,三男两女,椅子很富余,各自坐得都有些距离。秦宝川一眼扫过五人,认出了两张他还有印象的面孔:李沫和朱娅维。 恩?!当初他们也是待定的么?!这倒是让秦宝川有些意外,毕竟这二位可是在节目里崭露头角,放到十年后那都是在乐坛有一席之地的人。 竟然都被待定了! 秦宝川选了个角落位置坐下,心念一转,皱起眉头。——这对他而言可不是好事!李沫和朱娅维实力不俗,真要与他们竞争上位,秦宝川可自认没那个实力。 一股不详的预感升腾起来。 其他几个人都是生面孔,那就表明至少没机会去录制现场了,秦宝川不动声色将几人观察一番,与戴着耳机听歌的李沫和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朱娅维比起来,这几位打酱油地反倒更有明星相:小脏辫、黄头发、皮裤和铆钉。家境竟然都不错,一个抱着psp,一个箍着铁三角大耳包,另外一个女孩双马尾挑染绿色配jk走日式loli甜美风。 第5章 又来一个 唉,现在是2011年,你们这样不叫时尚,叫非主流!秦宝川稍稍松口气,至少不用再分心去应付这几个打酱油的了。 既然大家都没交流的意思,秦宝川也不会去做那个挑头的,摸出80块大出血抢来的高级资料,想找找看有没有待定选拔的信息。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现在的秦宝川可不会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别说,还真让他给找着了! 待定选手晋级也是有基础规则的,按照剩余名额有双人组队、单人lo、集体合唱等多种筛选办法,至于具体会轮到哪一种,还真说不准。 这就让今天的海选有了不确定性。 秦宝川现在最大的仰仗就是自己脑子里过往十年的记忆,他可不喜欢不确定性。再次环视休息室,他心中一番盘算:现在加他一共6个人,如果维持现状,有可能按双人组队筛选。那么主要矛盾就明确了——绝对不能让李沫和朱娅维两个人组队! 秦宝川十分肯定,这俩人走到一组,再来两个他也别想有半点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得想个办法破局。思前想后,秦宝川把手里的资料卷成一个圆筒,躬身挪到朱娅维旁边的空座上。 一个圆筒压在朱娅维的创作本上,她第一反应是用双手盖住自己正在创作的歌词。 “我不偷看,你别紧张。”秦宝川平声说,把圆筒塞在她手里:“内部资料,送你了。” 朱娅维看傻子一样望向他,反手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呢?!”秦宝川嘿嘿一笑,认真分析起来:“不出意外,一会儿咱们这几个人还得再选一次,我不习惯欺负弱势群体,顺手拉你一把。” 朱娅维看看自己的休闲装运动鞋,再扫了一眼不远处的loli甜妹,眨着眼睛问:“弱势群体?” “别误会,那个不是我的菜。”秦宝川露出阳光大男孩的笑容,继续说:“矮子里面拔高个,这屋子里就剩你我还愿意合作合作。” 这人会不会聊天?!什么叫矮子里面拔高个?!朱娅维翻了一个白眼,但理智没丢,秦宝川最后的话打动了她。 “合作?!”谁不想在这种竞争中占个先机?朱娅维来了兴趣。 “喏”,秦宝川用下巴点了下那个圆筒,说:“你看了就知道啦。” “哦。”朱娅维是个斯文女孩,纯粹就是热爱创作,她铺开秦宝川给的资料,翻阅起来。 哦豁了! 朱娅维的第一反应和秦宝川一样,她吃惊地看了秦宝川一眼,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流传在外。 秦宝川把她的反应吃的准准的,露出一个“没骗你”的神情来,心道:唉,哥没重生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天真。 “我琢磨着多半要分组,那几个杀马特非主流想来你也难配合,我看咱俩组队不错。”秦宝川断言。 “你怎么知道?”朱娅维不服气,明明看起来还没我大,却在这教我做事!“万一我是唱摇滚的呢?!” 撇撇嘴,似乎是不够力度,她补了一句:“重金属的那种。” 哦豁! 秦宝川觉得好笑,没想到朱娅维私底下是这种性子,真诚地看着她,说:“你大可不信,但很快就会跑来找我组队。” 朱娅维不置可否,默默挪到旁边的椅子上跟他拉开距离,小声说了个“谢谢”。 当然是指秦宝川把资料送给她的事。 见状秦宝川也不拦着,自己已经先发制人,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就只能凭运气。他也有赌的成分,赌朱娅维至少会看在他无私分享的份上,优先考虑自己。 这时候门开了,众人纷纷抬头看过去。 又来了一个! 现在待定的人变成7个了,秦宝川一看,感觉这帮人好像知道他是重生回来了,不停地在给他增加难度。 这人竟然莫愁! 好家伙,海选晋级名额还剩几个啊?李沫、朱娅维和莫愁竟然三个人一起抢?!他们都要挣一挣了,哪还有自己什么事儿?! 难道自己注定无缘海选?! 莫愁一点也没有成名后的时尚in范,反而显得又黑又丑,五官实在是偏离大众审美太远。她长发披肩,盖住自己突出的颧骨,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 秦宝川一眼就认出了莫愁,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穿过莫愁和工作人员,落在了门外走廊上一个路过的白衣女子身上。 “您好!”秦宝川立即起身,问:“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出门右转,再拐一下。”工作人员指了指,“导师那边快结束了,你动作快点。” “好的。”秦宝川礼貌离开,朝右手走了两步立即回身,那个白衣女子就在前面,通道很长,她仅仅是站在那就让人舍不得挪开目光。 二话不说,秦宝川迈步追了上去。 白衣女踩着高跟鞋,步子却不慢;惹得跟在她身后的职业装女子疾步跟随。秦宝川认出这是去海选舞台的路,好奇心更加重了。 这女子,凭重生的秦宝川刚才惊鸿一瞥,就能断定绝非池中之物;然而绞尽脑汁他也没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这才是最激起他好奇心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变数?他不记得上一世的海选有这么激烈的竞争,更是对这个白衣女完全没有印象,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 这就是蝴蝶效应?! “凌总”,一身职业装的女子扶了下黑框眼镜,提醒她:“咱们没预约,就这么闯进来,不太好?!” 两人已经来到通道口,来都来了,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凌总肩膀一抖,披在身上的乳白色风衣径直滑落,身后的女子眼疾手快接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在教我做事?!”凌总此时一条缎面正洋红大摆长裙裹身,玲珑身线一览无余,她一手摘下黑超,侧身反问身后的女子。 “不敢。”那女子立即低头,避开她的视线。 这时,凌总的目光越过那女子,在走廊上停留了一瞬,又收回来。 第6章 姐,加个微信呗 “哼!”她冷哼一声,随手把黑超丢给身后的女子,一边穿过出入口,一边叹息道:“我爸好容易答应让我创业,钱都到位了,我却花不出去!当初我说的信誓旦旦,再不费点劲儿,岂不是让人看我啪啪打自己的脸?!” 说完,她转身消失在厚重的安防门后,那职业装的女子哪敢怠慢,赶忙跟上。 对凌嫣然来说,今天走廊上的事根本就不会留下记忆;但对秦宝川来讲,却截然不同。 彼时秦宝川就在走廊不近不远地跟着,也凑巧,就那么两秒钟,走廊上只有他们三个人,仿佛整个被隔绝一般安静地出奇。 凌嫣然一袭红裙微微侧身摘下黑超的一瞬,她视线与他对上的001秒,秦宝川只觉得自己上辈子28年,这辈子18年,前后满打满算40多年,全都白活了! 美啊! 以秦宝川两辈子的积累,他依旧想不出词来形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真他鸡儿的美! 眼看那个女的应该不是圈里人却气场两米八又,秦宝川用脚也想的出对方是有身份的,只是更加奇怪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也看了,他准备回休息室,心里默想着说不定以后有缘再见。 那个工作人员没骗他,休息室里面已经有人在跟众人讲待定选拔的规则。再晚一步,秦宝川连个屁都听不到。 小脏辫和皮裤黄头发看他的眼神有点幸灾乐祸,李沫和莫愁听得认真根本不为所动,只有朱娅维,向他投来一个同情的目光。 秦宝川抱歉地笑笑,赶忙就近找个座位坐下,没留意到此时休息室里又多了一个人。 “大家都明白了?!”进来介绍规则的是本场海选的副导演,站在屋子前面几乎是用鼻孔看人。他特意扫一眼刚进来的秦宝川。 “明白。”小脏辫和黄头发起哄地大声回应。 秦宝川抿唇一笑,也不说话。 哼,副导演冷嗤一声,算你识相,哥才懒得再讲一遍。 “还有最后一点要提醒大家”,他拔高分贝大声强调:“咱们这场待定的选手不少,好几个都有实力有潜力,制作方已经决定全程录制,注意把握机会。”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懂的都懂。 秦宝川因为去了趟“卫生间”没赶上规则介绍,这让他表面上落了后手,脏辫和黄毛此时得意洋洋,就连李沫都也不关注他了,显然根本没拿他当对手。 反倒是朱娅维趁做最后准备的功夫到他身边低声跟他说两句:“还真让你猜中了。” “组队?!我们一起呗!” “想得美!”朱娅维白他一眼,“不是自愿,要抽签!” 恩——?!秦宝川疑惑,7个人,抽签怎么抽?他眼神扫过身后,这才发现休息室最后面,又多了一个待定选手。 好家伙!8个人抢,这可真是要大混战了。 叹口气,秦宝川无奈地笑道:“抽就抽呗,你可要手下留情哦!” 哦你个大头鬼! 可能是后面又来了人,尤其是莫愁自带压迫感,令朱娅维也感受到了压力,见秦宝川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秦宝川才不管她是什么心情,此时满脑子想着如果李沫和莫愁组上队了,自己该怎么办。——唉,这简直就是天不给活路! 然而不容他多想,节目组直接进入流程,道具机器已经到位,甚至临时安排了一个现场主持。 “好!那我们现在是在华华好声音魔都海选站现场,看来咱们魔都这边真的是人才济济,竞争激烈,给我们的几位导师出了一个难题——” 这时候摄像机从主持人扫向坐着的几个选手,在他们面前一一扫过。 哦豁,实景跟拍手法啊,秦宝川暗叹,按照2011年的标准,这个制作组水平的确堪称一流。 “目前一共有8位待定选手,他们各有亮点,让我们的三位导师无法下定决心留为待定,现在!” 镜头再次给到主持人,“就在刚刚,我们制作组临时增加特别企划,进行这8名选手的晋级选拔!相信赛制大家已经都了解了,话不多说,咱们先进行抽签分组!” 这个主持人水平凑合,伸手一指,镜头切到抽签箱的近景。——透明盒子,里面放着八个彩色球,一球一个颜色,很明显,一人一个球,跟谁组队全靠运气。 工作人员示意几人上去抽签,几人都不动,互相观望。 “切,我来!”双马尾jk起身,走路带风上前抓球。她可能是喜欢绿色,伸手进去挑了一个绿色的球。 现场打开,里面有一张打印好的字条,上面标着3。 恩,3?!秦宝川暗自盘算,8个人分三组可能性不大,看来要两两分4组进行pk。想到这里,他不由侧头看向朱娅维,却不想她再也看自己。 呃……,这姐们儿是打定要跟我组队了?! 这会儿也不由你我啊! 这功夫,李沫站起来了,上去二话不说抽了个金色的球,打开一看,1号。 如果李沫能跟这个双马尾组队,倒也能让秦宝川安心不少。偏偏,命运不打算让他重来的人生可以乐得轻松,几个人陆续抽完,黄毛和朱娅维在一组,脏辫和jk小loli一组。 秦宝川在透明盒子面前,看着朱娅维一脸吃瘪的表情,伸手一捞,抽了个2号。 就剩下莫愁和那个后来的了,秦宝川叹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如果李沫和莫愁一组的话,那谁也不用玩了。 换一个角度,如果他们没在一组,那就意味着秦宝川要么跟李沫组队,要么跟莫愁一队。似乎都还可以,秦宝川沉住气,他得赌这2\/3的机会。 最后来的待定先上去抽,他神情轻松,好像跟谁一组都无所谓,打开一看,1号。 那么莫愁就不用抽了,跟秦宝川一组。 呼——!秦宝川暗暗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没把路堵死。他咧嘴一笑,在朱娅维的注视下,走到莫愁面前,问:“我叫秦宝川。姐,怎么称呼?!加个微信呗!” 第7章 ……可惜了 朱娅维直接傻眼了,说好的组队呢?说好的手下留情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黄毛摸出手机,也带着笑:“美女,手机号码多少?!”他这笑跟秦宝川的比,既邪气又色气,搞的朱娅维瞬间没了心态,翻个白眼直接转身。 “哎哎,你装什么清高!”黄毛口无遮拦直接开喷,说完了才想起来摄像机就在身边开着,立时尴尬地朝摄像大哥笑笑。 李沫已经和那个最后进来的人坐在一起,秦宝川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心里更加了然。——现在已经是当下最好的结果,如果发挥的好,他跟莫愁直接一起晋级! “好!”主持人重新控场,“咱们抽签完毕,接下来各组有10分钟准备时间,稍事休息,我们进行第一轮对抗!”他一说完,旁边的副导演大喊一声“cut”,工作人员鱼贯而入,休息室立即拥挤不堪。 “按组轮换到隔壁,录一段个人介绍和组队口号。”副导演快速布置。 这就是综艺节目,你看到的只是制作组想让你看到的。正式播出的时候,肯定是按效果需要剪辑过的。 秦宝川早已经习惯,但其他的人明显小白,显得无措。 哼,一群小不点! 本来就是海选之后的加选,时间有限,制作肯定要赶进度,秦宝川担心越到后面越赶时间,起身要拉莫愁:“姐,咱们先去呗。”。——他们在前面录,可以有个熟悉适应的过程不等莫愁点头同意,一组的两个人已经先去了。 秦宝川,眼睛一眯,轻笑一声:原来都不简单啊! 这个人,怕也是知道路数的。 又给我增加难度!唉——! “我们是1组,先拍可以?!”那人似乎也不想太扎眼,讲了个理由。 他们占理,众人当然没意见;秦宝川也没有意见,他是2组,巴不得按这个顺序来。只是这样一来……他扫一眼4组的朱娅维。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宝川想跟莫愁商量组队得有个名字:“莫愁姐,咱俩组合叫啥呀?” 莫愁反应还算平淡,说:“一般都按人名起?” 一般确实是这样,但,也要看情况不是?!秦宝川笑笑,说:“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的,可咱俩这名字不太好组啊。” 莫愁稍稍思索,还真是。 “那就‘随便’”,莫愁随便一说。 “好嘞!”秦宝川笑呵呵地,好奇地继续问:“你说一会儿怎么选啊?该不会让男女对唱?!”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男女对唱! “不知道。”莫愁分析起来:“如果能自选那肯定都会用拿手曲目,不过这样风格迥异很难评价。而且组队有一个难点……”,想到这里,她突然抬眼问秦宝川:“你会不会英文歌!?” 就算咱是重生而来自带光环,但18岁的自己那是真的啥都不会啊!秦宝川面露苦涩,抱歉一笑,大方承认:“不好意思莫愁姐,我读书少,不怎么会英文。” 莫愁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果然如此! 临时组队,最大难点是双方协作啊!如果能将双方的优势突出,又互相掩盖不足,那才能呈现一台成功的表演。 “不过莫愁姐放心,中文歌我会的不少”,秦宝川心中自然是清楚莫愁强项的,安慰她说:“一会儿挑你拿手的唱,我都能配合。” 这句话,让莫愁眼前一亮。——咦?!难得啊!自己这个看起来稚嫩的学生竟然会这么有格局! “好!”她点头,“先这么定,稍后随机应变。” “没问题!”跟莫愁谈的还算满意,秦宝川转头留意朱娅维。 跟那个黄毛组一队,基本上是判了朱娅维出局。——不是他不怜香惜玉,就是因为他太清楚朱娅维的长项,才这么认为。 朱娅维可是创作才女,走校园民谣路线,她跟这个黄毛小子一组,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 这还是忽略他们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实在是……可惜了! 唉——!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帮,秦宝川暗想。 自己要注意的是李沫那一组。 刚想到李沫,人就出现在门口,他们拍摄完了,二人小声说这话走进来,气氛融洽。 这让秦宝川皱起眉头。 “到我们了。”莫愁站起身,看向秦宝川。 拐向拍摄间的时候,秦宝川特意看了眼走廊尽头,那道连接海选舞台的门依旧关着。 我在期待什么?! 秦宝川冷笑一声,打起精神走进拍摄间。 海选舞台这边,三位老师还没走,国家队刘老师正在闭目养神。——他愁啊!只恨管不住自己这双手!虽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谁能想到内定的人那么不争气,连音准都没有,还当场破音了! 照常规啥也不用说了,直接走人。实际上英姐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也就是公司工作到位,小杨哥跟他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你一言我一语一出双簧,才硬是把这位送上了待定席。 可能是第一届举办,好死不死,赶上选手都太强了!果然高手在民间! 真t心累! 眯着眼睛扫一眼小杨哥,人正享用着水果沙拉,年过半百的刘老师有些羡慕,这些明星,待遇实在是太好了。 再看天后英姐,正在休息椅里跟一个红衣女子小声交谈。 这位红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走廊里被秦宝川惊鸿一瞥的凌嫣然。此时的她脸上带着淡笑,几缕发丝垂在胸前,用商务谈判的语气说着请求的话:“英姐,你就帮帮忙嘛,不然这次我可就要打自己脸了。” 英姐成名已久,能成为歌坛天后地位不可撼动,除了自己老天爷赏饭吃的嗓子,还离不开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 凌嫣然,算名媛社交圈里的一位。 “嫣然啊,好端端的创什么业?!”她思索一番,以老前辈大姐姐的身份冷静分析,“创业就创业,你又何必蹚这淌水?!” “我……”,凌嫣然被噎住了。 难道要她说之前她选定的那些行业和方向,他们家都已经有产业和布局了?!她不过是想彻彻底底从零开始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实力,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8章 分析全中 “咳”,身后的助理适时开口:“我们凌总学的就是珠宝和时尚设计,所以想做些时尚文娱相关的业务。”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凌嫣然不说话,算是默认。 “哦——!”英姐点头,“嫣然啊,姐知道你不差这点钱,成不成就当玩,可姐觉得你还是草率了,这一行不是看上去那样。” 她这话说的已经算是掏心窝的中肯了。 可凌嫣然心中不以为然,她自认自己还是了解的。 哪样——?!影棚片场她也不是没去过,娱乐公司老板她也不是没吃过饭,不过是拉扯个团队,拿着相机一顿拍?!再难,还能比自家的生意难?! 她对这一行的理解,就一句话:有钱就行。 巧了!偏偏她凌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过这仅限于想想,她凌嫣然是霸道,但还没到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 眼波一转,她以退为进,说:“我这不是跟您来取经,顺便找找机会。” “恩”,英姐回想起这几天的海选经过,沉吟须臾,说:“咱们基数在那放儿着,有些人才难免被埋没,能挖掘到好苗子,给乐坛注入新鲜血液,算是这个节目的意义。”稍顿,英姐抬眼看向凌嫣然,笑道:“扯远了,你这趟算是来对了,确实有几个条件不错的苗子。” 凌嫣然和她的助理一听这话,眼睛一亮,“英姐,牵个线呗!” 也是跟凌嫣然熟了,英姐宠溺地白她一眼,说:“哪有这么简单!你的事我记下了,这阵子我留在这录节目,帮你留意着,且行且看。” 英姐这话已经摆明会帮她,凌嫣然心里也清楚不可能随随便便见一面能有实质性的进展,能争取到英姐的支持她还算满意。 哪怕后面要跟其他公司抢人,有英姐的帮助她的胜算也会高很多。 “王默。”凌嫣然轻声吩咐。 “是凌总”,这位助理十分干练,立即就知道她的意思,打电话安排探班手信。“……对,送两百份,写上英姐的卡片。” “害,你干嘛呀,还这么客气!”英姐自然听得清楚,连忙起身客气。 “稍后送来。”她小声跟凌嫣然汇报。 凌嫣然眨下眼,跟英姐道别:“来也没什么准备,小小心意,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行嘞”,英姐不挽留,陪她走到后场门口:“既然你开始做公司,咱们往后工作多的是机会碰面。” “嗯”,凌嫣然淡淡回应,“留步”,说完,交代道:“王默。” 王默给她披上风衣,在前面推开门,“凌总。” 还是同一条走廊,秦宝川录完介绍走出来,正好遇到凌嫣然离开。他一手拉着门站在边上,凌嫣然依然黑超遮面,走路带风,一步便从他面前掠过。 这次,周围的人似乎全都成了空气,别说凌嫣然,连她的跟班王默都选择了无视众人。两个人穿过走廊,其他人不自觉就会停下或者避开,给他们让道。 又是她?! 秦宝川撇嘴,这女的也太高冷了,看着年轻又好看,也不怕嫁不出去! “你们先回休息室,稍后会有人领你们去演播厅。”工作人员交代道。 秦宝川回神,露齿一笑,“好的,谢谢!” “莫愁姐,咱们先对一下各自的风格和喜好呗”,他转头跟莫愁说。 分组对抗,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节目组的心思?!选手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协调一致、互相补足,才是这波选拔的核心! 莫愁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穷学生似乎跟她想象的不一样:明明看上去不过是个阳光稚嫩的孩子,可表现出的思路却又隐隐透着成熟和老辣。 说不定……跟着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屁孩组队,反而是她能胜出的杀手锏。 海选舞台已经临时改成了小型演播厅,制作组安排了三个固定机位,两个移动机位,不可不谓是大手笔。 休息结束,导演提了一下重点要求,转头问制作助理:“选手那边好了么?” 无线电迅速联系,制作助理很快回复:“最后一组还在录介绍。” “让他们抓紧,再拖下去要录到凌晨了!”导演不假思索地说。 秦宝川的分析几乎全中! 只是苦了朱娅维,刚录就被告知没时间了,要直接录组合的还必须一条过。朱娅维本就因分组情绪不佳,此时还没上台就已经落人一筹,令她倍受打击。 别说准备了,她跟黄毛简直说不上话。就这样还要做合唱,朱娅维焦急不已,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完了。 此时的秦宝川,已经顾及不到朱娅维了。有李沫带来的压力,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跟莫愁的组合上,短短十来分钟,两个人把个人擅长、喜欢曲风、音域和技巧都做了沟通。 这样,不管一会儿怎么个对方法,他们都能有足够的余地应变。 副导演回来招呼众人前往演播厅。男生还好说,他扫过几位女生,眉头挤在一起,“这样上镜不太行啊!” 他也是为了拍摄效果,就双马尾是全妆,朱娅维完全就是素人样;至于莫愁,副导演是真的愁! 怎么做到的?!这女的怎么能长地避开摄像机的全部喜好?! “化妆!”“化妆!” “副导,咱们是海选,没有配化妆!”有个工作人员提醒他。 哦豁了! 舞台那边又在催了,副导演心一横,唉,死就死! “开工!!” 身为过来人,秦宝川自然清楚莫愁的问题,其实他和副导演心态差不多:也想给莫愁收拾一下,至少上镜不能太差。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连个粉饼都没有! “唉……”,莫愁怎么看不出副导演的意思,一边走一边无奈叹气。 秦宝川跟他并排走着,咧嘴一笑,说:“莫愁姐,一会儿你把头发绑成高马尾,外套什么的别穿了。” “啊?!”莫愁都惊呆了。 秦宝川扯了下自己的破洞t恤,笑地更灿烂了,“放心,你就是你,大胆展示!这样反而有记忆点。” 我们可是一组的,你确定想赢?!莫愁蹙眉,你到底哪来的自信?! 第9章 绝杀三连击 舞台这边,三位导师就位,主持人就位,摄像机就位,选手已经在候场;导演一个手势,主持人一秒进入状态:“各位观众各位朋友,经过刚刚的抽签,现在4组待定选手正在候场,我们先介绍一下今天的老师,他们分别是知名艺术家、作曲家、演唱家刘岳老师!着名歌唱天后、撑起华语乐坛半边天的谢英老师!深受大众喜欢的新生代知名演员、被粉丝亲切称为小杨哥的杨天赐老师!” 主持人每介绍一个人,镜头就给到特写,都很上镜,导演非常满意。 “5号机,跟随。”他命令。 5号机守在门口,门一开几个人陆续走进来,,机位后拉跟着缓慢移动。被镜头近距离怼着,李沫有些不自然,他的搭档则笑着摆手打招呼。 秦宝川就跟在后面,心一沉:好家伙,这货不是菜鸟!他面朝镜头咧嘴一笑快速走过;莫愁很拘谨,只是扫了一眼镜头。 监视器后面的导演惊了! 这姑娘长得……可真是别具一格! 可她上台,高马尾、格子衬衫一半衣襟露在外面,音乐可见一种国际时尚感。 就还……可以! 副导演松口气。 后面的人除了奇装异服自然是没什么看点,尤其是黄毛,朝着镜头吐舌头,导演直接吩咐:“这段剪了。” 8个人并排挤在小舞台上之后,主持人才开始宣布第一轮的筛选规则。 “相信大家都有自己擅长的风格和拿手的曲目,公平起见,各组需要从节目组提供的题板里盲选一首pk。”主持人解释道。 好家伙,全都白准备了! “每组抽到曲目后有2分钟准备时间。”主持人说,工作人员把题板送了上来。 “请各队派一个人,由石头剪子布决定上场的顺序。”主持人示意。 “5号机,特写,跟随。”导演喊话。 “莫愁姐,你去!”秦宝川有意让莫愁多出镜,自己往后退一步。 结果莫愁最先淘汰。 她跟秦宝川要最后唱了。 莫愁明显神情有变,秦宝川低声安慰她:“挺好的,正好看看其他人的水平。” 好像挺有道理。 莫愁稳住了,看第一组盲选曲目。 双马尾jk组先选,两人简单合计,双马尾拿着话筒说:“3号。” “来,看一下3号曲目!”主持人情绪调动的很好。 “4号机,特写!”导演盯着监视器。 蒙胶揭掉,露出歌曲名字:“告白故事!”主持人大声念出来,接着冲二人说:“二位有2分钟准备时间。” 扑哧! 秦宝川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制作组,有点东西啊!临时安排的遴选,竟然还能搞出这么多花来! 双马尾和小脏辫板着脸走到角落准备,想也知道就算他们唱功可以,一首抒情歌配上他俩的形象绝对是要打折的! 不足为惧! 秦宝川这会儿彻底放松了,没兴趣欣赏这俩人的歌喉,干脆观察起其他几组来。 该朱娅维上场,黄毛选了第八首。 撕开蒙胶,主持人立即念出歌名:“热情的沙漠!好,二位请先准备,听一下告白故事的点评!” “这首歌是抒情歌,听得出来还是放了感情的。”小杨哥不是科班出身,避开唱功。 “有几个音不准”,英姐直接点出来,言外之意:淘汰! 刘老师有些惋惜地说,“你们海选的时候都还不错!但这首歌正好暴露了你们气息和音准上的不足,我们还是希望能够看到各位更全面的能力。你们还年轻有的是空间,继续努力啊,继续努力!” 。结果很清楚。 脏辫男一脸不屑,jk小loli立即就梨花带雨起来,“老师这首歌我真的不熟,他是唱pop的根本唱不了情歌,再给我一次机会!” 啧——! 开始了,开始了!秦宝川眼睛一亮,这么快就游戏看?! 英姐一脸膈应,小杨哥满面尴尬,到底还是刘老师有经验,打断她:“小姑娘你不要哭,今天就算给你过,你也走不远,比赛是公平的。” 小loli哭的更凶了,脏辫男一脸不爽,匆忙跟老师道过谢直接离开。主持人见状,借着安慰趁势把人拉走,转头就冲镜头报幕:“好!我们的第二组准备完毕,有请!” 唉——! 秦宝川是真的替朱娅维不值,这种规则,这种队伍,还好死不死选了这种歌,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绝杀三连击。 不管怎么看,朱娅维都悬。 果不其然,前奏一响,黄毛倒是放得开,跟着节奏晃动身体“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朱娅维在一旁显得多余。 哎哟呵,倒是小看了这个黄毛。 秦宝川有些意外,这首歌对黄毛可谓是如鱼得水,嗓子唱功显然也练过。看不出来啊!他暗暗赞叹,但随即目光一冷:可惜了! 这是合唱,黄毛不仅没有带动队友朱娅维,反而一个人霸占舞台,这是演出大忌! 一曲终了,黄毛以一个仰天跪地结尾,胸口起伏,显然是拼了全力。秦宝川差点笑出声来,这人估计死都不知道是被自己表现太好给坑死的! 朱娅维全程跟在一旁,完全没有存在感。这会儿看见秦宝川暗戳戳地想笑,眉头一皱,恨不能冲过去给他一巴掌。 “呃……这位选手很投入”,主持人完全不尴尬,说:“有请第三组盲选歌曲。” 李沫选歌,他迅速报出“第五首”。 “白桦林!”主持人大声说,“请做准备,先听《热情的沙漠》的点评。” 三个老师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英姐开口:“先不说你们唱的如何,这是一场失败的表演,我觉得比刚才那组还差,。” 这话说的非常狠,全盘否定。 黄毛傻眼了!一脸懵逼。 朱娅维更是一脸血亏。 \\u003d我才是被坑惨的那一个好嘛! “不是老师”,黄毛力争道:“我做驻唱的,这歌我经常表演,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英姐一拍桌子,反问他,“你看看你唱的是什么?!你们今天是表演合唱!” 第10章 开口即破音 英姐发飙。 导演哭了,在无线里喊:“英姐,英姐!咱开着机呢,您消消气!”说完,他一招手:“赶紧的,给英姐上饮料!” “我不喝——!”英姐也是脾气上来了,“继续录!”说完,她收收情绪,开口道:“我换个说法,你们刚才,完全看不出来是合唱,懂了?!” 全场寂静。 “啊!就这样,下一组!”英姐摆摆手,说。 “下一组!”导演喊着,“5号机!” 还有什么好说的?!黄毛被硬请了出去,朱娅维也不能留了,黯淡离去。 秦宝川看着她走近,二人擦肩而过的一瞬,他低声说:“在外面等我。” 朱娅维惊讶地扫了他一眼,迅速离场。 而秦宝川望着她的背影,只能目送。 白桦林是一首老歌,词美曲扬,对于李沫,绝对有发挥的空间。 前奏刚过,秦宝川的目光严峻起来。 李沫磁性的嗓音响遍全场,恰到好处的换气,稳而又稳的音准,一瞬间捕获了众人。——秦宝川心一沉。 他一旁的程毅,满心憋屈。——本来都已经安排好了,海选只是走个过场,公司打算让他直接上节目攒点人气、拿个名次,方便自己后续发展。 谁成想,天算不如人算,千算万算,算不到会有这么多高手,待定都能有一群! 程毅不傻,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这种时候自然选择苟着,让李沫先上。 幸好,,自己捡着个好搭档! 听着李沫的歌声,稳了!他觉得自己又行了!有这种队友,那还怕啥?! 干就完了! 李沫唱完看过来,程毅自信满满,吸口气直接开唱。 破音了。 开口即破音。 刘老师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这真是机会丢给你都接不住! 英姐没憋住轻笑一声。 小杨哥干脆转过身去。 莫愁懵了,难道说……这……都不用比了?! 这是什么狗屎运!她猛然转头看向一旁的秦宝川,这个人,似乎早就看透了,所以才说最后一组唱也没关系?! 哪有什么看头,秦宝川也是懵逼脸,不仅懵逼,还惊掉了下巴。 就这?!就这?! 小爷琢磨半天对策,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就这?! 呃……,秦宝川似乎比自己还吃惊,莫愁看不懂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程毅走调的歌声还在回荡,连带外面走廊上等着的朱娅维都没憋住,捂嘴咯咯笑起来。 笑着笑着,她哭了。 真的是技不如人,她无怨无悔;但这样输,她不甘心。 场内,重生后的秦宝川第一次觉得运气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嘴角微微扬起程毅唱完了独唱部分,李沫没动,就呆呆站在那里看着他。导演组炸开了锅,“停!” “停——!” “停——!!” 他一连喊了三遍。 一场选秀,结果成了喜剧。 导演冲进画面,指着程毅问:“你是怎么上待定的?!我这是歌唱节目,你会不会唱?!” 海选哪有耳返,这货唱劈叉了还不自知,被导演喊停,他当场愣住。 这就该淘汰了?! 然而并没有。 这货唱废了,但节目不能就这么播出去。 局面陷入了两难,导演陷入了沉思。 刘老师见状,思路活络起来,“导演?!商量一下?!”导演过去跟他嘀咕半天,连连点头,很快便有了结果。 “这段剪掉,这一组重录。” 众人哗然。 小杨哥是知道内幕的,暗地里给刘老师竖起大拇指。 到这功夫,英姐再看不出来就不是英姐了,她有些诧异地看向刘岳,心道:原来如此!这都可以?! 莫愁持续懵逼,她今天基本上处于持续懵逼的状态了,转向秦宝川,却发现他一脸了然。——嗯?!刚刚看他比我还吃惊,这会儿怎么又好像尽在掌握的样子?! 秦宝川才不是看透一切了,他是读懂英姐和小杨哥的微表情。——十年演绎生涯,解读人的微表情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这个程毅,来头不小啊! 难怪他能成待定。 只不过……,秦宝川只觉得好笑,就这种水平还送来参加选秀,这人的公司得有多想不开?! 还有程毅。知道自己什么水平还来,脑子秀逗了么? 此时的秦宝川根本没有选秀比赛的紧张感,只觉得今天是来看一场真人喜剧。 再来一遍,李沫的表现就跟复制粘贴一样,丝毫不乱;轮到程毅,他这次倒是没破音,但偶尔还是跑调。 总是比刚才确实好了不止十倍。 导演以至整个节目组都深深松口气。 秦宝川冷眼看戏,心中微凉。 他们要是铁了心要让这个程毅上,自己再怎么运筹帷幄也无济于事。——除非有4个名额。 不然就没必要继续比了。 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莫愁,秦宝川忽然间坚定了许多。不管是不是自己重生的原因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十分确定必须让这个程毅止步于此。 李沫全程发挥稳定,还在合唱时极好地掩盖了程毅的走音。 真是狗屎运!——秦宝川有些不爽,按理说重生的自己才是主角,可为什么一直是别人套着光环?! 这有点不符合逻辑啊?! 没有从新再来的机会,那他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轮到他们这组选歌,还是莫愁。她直接说选最后一首,蒙胶撕开,这次连主持人都傻眼了。 全场静了几秒种,这才有人喃喃道:“两、两只老虎?!” “咳……”,主持人强作镇定,保持职业微笑,“看来我们的制作组很幽默哈。两只老虎!二位先去准备。有请老师点评白桦林。” “比上两组,还是有优点的。”小杨哥说的模棱两可。 “一个还算完整的表演”,英姐决定给刘岳个面子,没把话说死,“看向坐在中间的刘岳。 这完全就是把刘老师架在火上烤,他主观上想保下程毅,但客观上又确实很难。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程毅唱的一般般,调子还不在key上;如果这样的他都给通过,那其他人就没有淘汰的理由了。 总不能一口气四个人都给晋级?! “刘老师?!”主持人问。 第11章 “随便唱!” 点评。 听到这话,秦宝川心中一声冷笑。 “秦宝川!你怎么看?!”莫愁问。 什么怎么看?!秦宝把莫愁的话全漏了。“恩?!”他一脸迷茫。 这种时候,你紧张到走神?!莫愁扶额,这人真的可以?!“我说”,她强调:“这歌太简单了,我想唱成爵士版,你能不能配合?!” 秦宝川想了两秒,这路子确实可行。——他要赢,必须改编,让这首儿歌层次更丰富。不想,他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做,莫愁倒是战意盎然,有认思考。 秦宝川不禁暗想:赶上这么一首儿歌反而激发了她。 得!也算是因祸得福! 秦宝川点点头,说:“爵士就爵士,你想怎么唱都可以。” 哦豁?! 莫愁愣住一瞬。 仅一瞬。 她觉得这个18岁的小屁孩竟然男友力爆棚。 而秦宝川已经直接开整。 他不愧是拥有十年经验的老手,在现场硬是摸到两个沙锤,在莫愁面前晃晃,说:“随便唱!” 莫愁暗自叹气,她总觉得这人神神秘秘,极不靠谱。 然而前奏已经响起。 秦宝川直接晃着沙锤加强节奏,身体一并左右晃动着,动作看上去幼稚又白痴。 靠! 大意了! 莫愁内心崩溃,还得强忍着唱。 莫愁先唱第一段,第一个八拍她无奈跟上秦宝川的节动作,从第二个八拍,不唱不行了。 唉,干就完了! 莫愁也豁出去了,按着节奏切进,闭眼深吸一口气,,开口先秀了一个极富技巧的爵士转音,“吔~~~~~~~!” 这个开场,不仅惊艳了全场,更是让三位老师刮目相看。 秦宝川听她唱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完全不受影响,依旧乐呵呵坐着幼稚的动作跟她互动。 莫愁选择无视他,很投入地唱歌,这个转音一直到第四个八拍才结束,第二段才开始唱词,“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秦宝川当然不会在那傻蹦跶,他压低声线,以低音部专业地配合莫愁,“砰——、砰——、砰、砰砰——”,几个爵士节奏音结束,他直接切入跟莫愁组成二重:“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莫愁全程用爵士风格演绎。 “砰、砰、砰、砰砰,跑得快~~~~”,秦宝川的低音唱出来充满磁性,简简单单地儿歌此时被他二人合力演绎地层次丰富丝毫谈不上不简单。 有沙锤现场加强节奏,有秦宝川卖力耍宝似的动作,整首歌带着儿歌的童趣,又不失成人愉悦的情感和专业技巧。 秦宝川没有任何包袱,彻底放开了边唱边跳。 莫愁也是被秦宝川惊到了,表面看他是在耍宝,但实际上唱的又稳又准。一边唱一边偷偷瞄秦宝川。 但站在舞台上的秦宝川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完全看不到18岁小屁孩的影子,反而显得十分老练,很享受舞台。 进入第二遍,莫愁切换英文演唱,秦宝川则回到原key用中文合唱。到这时二人都已认可对方的实力,相望着对唱,最后莫愁甚至还跟着秦宝川一起小跳起来。 从台下看,真就好像是两个成年人忘我地沉浸在孩童游戏的快乐中一般,舞台气氛被彻底拉满。 不少周围的工作人员开始着节奏轻轻垫脚。 秦宝川全程配合莫愁,到曲子终了,完全投入的莫愁拉满了气息再次飙出典型的爵士转音清唱。 这个转音秦宝川在开场时已经听过一次,结合上一世对莫愁的了解,他用回低音部轻轻和声,作为最后的结尾鞥。 这一顿骚操作,效果拔群。 秦宝川站在莫愁身边,喘着气暗想:要是这样都不行,那自己也没必要在这个节目上浪费精力了。 “啪啪啪……”,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报以掌声。 秦宝川和莫愁相视一笑。 刘岳的脸都绿了。——这已经不单是把他架在火上烤,这是里外里烤了个通透!这可是《两只老虎》啊!这俩还是人么?!能把儿歌唱成这样!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组的表现堪称全场最佳! 这还让他怎么照顾程毅?! 英姐被秦宝川饱满的情绪感染,整个人如沐春风,看这儿二人微微点头。 小杨哥就更不用说了,光是看台风和现场,他也知道是这组赢了。 导演激动地跳起来,“5号机,特写!4号机,全场扫镜!” 黑马啊,黑马!这段播出去,收视率要爆了! “能把儿歌唱成这样,我这个外行都想喊一声牛!不知道各位观众是否有同感呢?!我们先听一下老师评价。小杨哥?” “是这次海选最好的舞台表演,没有之一。” “英姐?!” “海选的时候,我就觉得秦……宝川很有特色”,英姐点评:“当时唱了一首原创,很洗脑。他这次用低音部做爵士和声,而且能有这么高的完成度,这就是我要的好声音!” 说完,她看向刘岳,问:“刘老师,您说是?!” 刘岳肺都要气炸了! 我说什么?!话都让你们说完了!他沉吟片刻,横下心来:程毅,对不起了!要怪,只能怪你运气差! “两位选手的特点互补,合作比较完整。”他平声说。 秦宝川松口气,显然,他赌对了!——他吃定了这些老艺术家不会让自己晚节不保,在全场的注视下还能一再偏袒。 莫愁直接高兴地跳起来,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完全不见候场时的拘谨。 几家欢喜几家愁,后台站着的李沫傻眼了;程毅更是脸色难看至极,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一个普普通通的海选,竟然一个比一个厉害! “好!”主持人接话,“老师们的评价很一致,接下来几位老师需要商议晋级结果,我们稍事休息!” “cut!”导演高喊一声,从监视器后面出头来,道:“选手先候场休息,几位老师商议筛选结果。4号机跟随。” 秦宝川和莫愁身上所有的压力都泄了,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外面走廊回避;两米宽的走廊,李沫和程毅就站在他们对面。 第12章 这什么狗屎运 “恭喜。”李沫说的平淡。 这种时候还能有这份心性着实难得,秦宝川不由高看他一眼,随即,他笑着回应:“你也不错。” 这是他心中真实所想。 自己重生来参加海选,显然已经影响到了历史发展的轨迹。如果可以,他希望把自己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他担心自己造成的改变太多,反而会弄巧成拙,让事态变坏。 上一世,李沫、莫愁和朱娅维都是有好名次的,成功出道不说,后来都在歌坛有一席之地。 现在,因为有他出现,已经被挤出去一个朱娅维。他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帮她一把,要是李沫再被挤掉岂不得愁死?! 所以,如果可能,他今天要尽量保李沫和莫愁晋级。 当然,前提是他必须保证自己能够晋级。 演播厅里,刘岳极其艰难地作出决定:放弃程毅。 他也不想,可谁让这货如此拉胯呢?! “晋级名额,我选李沫和莫愁。” 小杨哥清楚自己在节目里的作用——拉人气,不表态,看向英姐。。 英姐撇嘴道:“那个秦宝川搞原创,表现力足够,我看也不错。” 在一旁听着的导演全程皱着眉头,打断说:“不行!” 众人看向导演。 “直接晋级就没看点了!”导演搓着下巴上的胡茬,思索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那个莫愁很有特点,还有李沫,让他们多唱几轮,做成预热集播出,这样有足够的话题度和曝光。倒不如……先让那个秦宝川晋级。” 啊这——。 几个老师犹豫了。 首先,安排莫愁多唱几场不是不行,但刚才明显她才是主唱,要晋级也是她。 其次,海选就让李沫和莫愁一下子把水平拉的这么高,这后面……容易拉胯啊!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意思到位,刘岳话只说一半。 英姐蹙眉:“你的意思,李沫和莫愁要淘汰一个?” 呃……,导演摸着下巴——倒是忘了这茬:光想着节目效果,忘了这么搞有人要淘汰。 难!确实难! “这样”,刘岳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魔都站的选手会这么强,大家都想不到。不如先按导演说的办,正式开播以后,再安排一场挑战复活。” 导演给刘岳竖起大拇指:“这样节目更有看头。那今天先让两个人晋级。” 刘岳松口气。 其实他有私心,魔都这站强者如云,程毅显不出来,他已经不抱希望。谁成想柳暗花明,导演给他提了个醒:如果和其他站的几十号人挤在一起呢,说不定程毅他又行了! 这样,他刘岳算是尽力了。 这钱,不白拿。 英姐和小杨哥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毕竟制作方是爸爸,也就没说什么。 很快,所有人都回到舞台,双马尾似乎后来又哭过,妆都脱了眼圈黑成一片,可爱劲儿大打折扣;而朱娅维就更不用说了,丝毫不上镜。 “几位老师经过严肃讨论,这一轮对抗已经得出结果”,主持人很会调动情绪,让现场紧张起来:“刘岳老师。” “其实各位海选的时候表现都不错,我们根据刚才的合唱商议,首先获得晋级资格的是……” “5号机!移动特写!”导演冲着无线电喊。 摄像机对着每个人走过,秦宝川脑海里则响起一段配乐,眼前是制作好的节目画面。 带特效的那种。 恩,应该不错,能抓收视率。 “……秦、宝、川!”刘岳抬眼看向他:“恭喜。” 李沫愣住了,他以为就算不是自己,那也该是莫愁才对!。这个秦宝川跟耍宝一样唱了首儿童,竟然能直接晋级?! 莫愁又懵了,迟疑地看向秦宝川。他明明是在给自己打配合啊,怎么会选他?! 朱娅维惊了,秦宝川这什么狗屎运?!完全不靠谱的一个人,竟然不显山不露水地直接晋级了! 主持人傻眼了,一时间都忘了跟词儿。——大哥大姐们,不带你们这么玩的呀! “继续!”导演很激动,“主持人!串场!4号机,给老师特写!” 镜头锁定在秦宝川脸上,录下了他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反应。——全场最惊讶、最懵逼的一个,就是他。 全员懵逼,出现反转,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正所谓,幸福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秦宝川扫过三个老师的表情,机械地环视四周,发现朱娅维和莫愁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古怪。 给我直接晋级?!这帮人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同意!”程毅抢了主持人的话筒,厉声质问:“要晋级也是莫愁,他全程就跟个白痴一样,凭什么选他?!” 啊这…… 主持人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看向导演。 “让他问!”这种场面导演喜闻乐见,“各机位继续!” 这货,能不能不要丢人现眼了?!刘岳无奈扶额。 “咳……”,英姐冷眼看向程毅:“凭什么?!就凭他是全场最享受这个舞台的人,至于他的唱功我们之前有目共睹,你有意见?!” 这是歌坛天后的现场质问。 隐隐中,秦宝川见到了那个红衣女的一丝影子。霸道且不容置疑,不管她做什么,你都只有服从的份。 谁敢有意见?! 全场安静。 “这位选手”,主持人出来打圆场,“咱们节目选拔公平公正,老师们肯定各方面都有考量。” 程毅不甘心啊! 公司让他来的时候,说的都安排好了!眼前的一切,他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呢?! 秦宝川这时站在c位,冷眼看着程毅,冲他咧嘴一笑,小声说:“你要是不服气,我可以再跟你比一场。” 他想的很简单,先干死这个走后门的,其他的都好说。 “比就比!”程毅立即接话,满眼挑衅。——你不过唱个“两只老虎”,走了狗屎运,这就觉得自己行了?! 我程毅虽然唱的不咋地,但拿捏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抬手捋了下刘海,不怕秦宝川不接招,就怕他不接,让自己就此错过了直接晋级的机会。 拿下秦宝川,那自己晋级岂不是顺理成章?! 第13章 “他们把李沫淘汰了。” 秦宝川心中笑开了花,明明只有18岁,但此时他的狡黠的像个老狐狸:“你说比就比啊?!我已经晋级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你!”程毅已经完全陷入了被秦宝川的节奏,可笑他还不自知,“你怕了!” 秦宝川笑地玩味,“怕倒不至于,不过嘛……”,他咧开嘴,“公平起见,我们唱同一首歌,怎么样?!” 程毅一听秦宝川同意,心下暗喜,道:看我不压死你。“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秦宝川环视四周,看到莫愁和朱娅维脸上的担忧。她们确实就如秦宝川说的,觉得他都已经晋级,根本没必要再跟程毅唱。 主持人和其他人,饶有兴致打算看戏。 秦宝川也不跟他多磨叽,直接甩出王炸:“死了都要爱,既然要唱,那就来个有难度的。” 哦豁! 英姐没憋住笑。 其他几个选手先是一愣,跟着恍然大悟,直骂秦宝川卑鄙,但都忍不住想笑。 只见程毅脸色变了几变,憋着说不出话。 草率了! 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程毅觉得脸上发烫,他怎么也没想到,对面这个18岁的小屁孩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说?”秦宝川笑地人畜无害,就那样盯住程毅。 程毅心里千万羊驼奔腾而过。——他不是不想唱,他是唱不了。 从他破音,秦宝川就吃准了他根本就是个ktv水平,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全麦挑战高难度。 这时程毅被他架在火上烤,岂有不好好拿捏一下的道理?! “到底唱不唱啊?”秦宝川倒是不急,语气透着无所谓的淡定。 大意了! 程毅心乱如麻,仓惶间扫过点评的老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投去求助的目光。 还嫌不够打脸么?!刘岳不想让这货继续丢人现眼,趁着冷场插话:“年轻人有争心是好事,等流程结束你们想要切磋,我来当个裁判,好不好?!” 他语气温和,把话说地有里有面,一下子把注意力拉回到节目上来。 “接下来,是单人pk!”主持人赶紧把话接住,“请几位稍事休息。” 秦宝川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程毅,后者不仅怂了,还怂的很彻底,默默地退到舞台边缘。他嘿嘿一笑,看向莫愁。 “加油”,他说。 刚才的儿歌似乎帮莫愁调整好了状态,此时的她并不紧张,只是神情严肃地向秦宝川点点头。 在舞台上没什么机会交流,接下来,来不及他反应,人已经回到了休息室。 程毅已经构不成威胁,后面的一切事情,似乎都跟他没有关系了。但回到休息室的秦宝川却陷入了本能的自责,无法正常思考,。 仔细想来,如果不是他,朱娅维不会淘汰、莫愁不会淘汰、李沫不会淘汰;要是这仨人全都被淘汰了,那这届好声音的冠军由谁来当?! 难道这一世,他们三个要因为自己被埋没才华?! 秦宝川呀秦宝川,重生才第二天,就让历史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往后呢?!会不会他每参加一个节目、每演一出戏,都会影响到历史发展? 秦宝川心中腾起一丝恐惧,他不确定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这一世,他预见了马尚友的卑鄙,所以避开了尚果娱乐的星探;这一世,他自带十年从业经验,所以最终在这场海选里胜出。 ——表面看,重活一次让他占尽先机、一切对他有利;可实际上,他现在发展,似乎会造成负面影响,令其他人的境遇变得糟糕起来。 秦宝川不得不考虑,这里面似乎包含着某种平衡:如果他利用重生的优势让自己得以发展,那么会有其他的人因此失去。 如果“其他人”是马尚友和钱潇潇,那他求之不得。 可是,除了这两个人,他不想让任何人因他受到影响。 现在看来,这似乎不太可能。 外面嘈杂起来,最后的对抗结束了。很快,莫愁重新出现在门口,秦宝川抬头看过去,神情不见晋级的喜悦,反而略显没落。 莫愁比他好不到哪去,似要哭出来一般,直接扑过来将他牢牢抱紧。 呃……好像真的哭了。 秦宝川犹豫片刻,抬手在她背上拍了拍,安慰道:“没事的,还有机会。” “……嘶”,莫愁吸吸鼻子,闷声说:“他们把李沫淘汰了。” 谁?! 秦宝川整个人僵在原地。——李沫可是这个节目第一季的冠军!因为他的出现,竟然就这么在海选被淘汰了?! “李默被淘汰了?!”秦宝川难以置信,大声问。 莫愁本就不是那种传统美女,这会儿忧郁起来更是让人难以恭维,她也清楚,低头半掩着脸,抽噎道:“淘汰了,什么话都没有。” 草率了! 早知道会这样,他宁可不来硬抢晋级的名额,总有别的办法能接触到经纪公司就行。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他人呢?!”秦宝川嗓子发紧,觉得自己说话都艰难。“不知道……”,莫愁平复了一些,发现自己死抱着秦宝川不合适,尴尬地松开他,坐下继续说:“跟海选的时候一样,好像淘汰了就可以直接离开。” “……走……了……?”这下秦宝川直接站不稳了,跌坐在椅子里。 他回到后台就没见到朱娅维,现在,李沫也走了?! 他们都走了,那谁来比赛夺冠军啊! “恭喜二位”,还是之前的副导演,领着一队工作人员进来,依旧用鼻孔看人,但态度好了太多:“成为我们好声音节目的正式选手。海选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有,节目正式录制定在5月25号。如果二位由个人原因无法参加节目录制,需要提前通知我们其他问题,可以问你们的联系人。” 话很官腔,没什么营养。 副导演一口气说完就撤了,只留下一个工作人员跟他们做对接。她发给他们一人一份协议和一套资料,做了长达2个小时的讲解。 “好了,大概就这些,二位还有什么问题?!”工作人员问。 第14章 “多少钱?!我买了!” 莫愁盯着手里的协议和资料,摇摇头。 秦宝川这会儿稍微稳住点神了,大概翻了一遍节目组准备的协议,确认好里面关于退赛、签约、报酬的条款,暗自点点头。——都是基操,没什么好讨论的。 再者说,就他现在一个要啥没啥的穷学生,要提条件还远远不够格。 秦宝川深知自己现在只有听任安排的份儿,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大名,看向那个工作人员。 跟着,他提出了当务之急的问题:“刚才副导演说月底才开录,那这期你们是不是能提供食宿?” “食……宿?!”这小姑娘显然没料到会有人这么问,惊讶地瞪大眼睛。 “就是……”,秦宝川现在脸皮厚比城墙,丝毫不客气,直接说:“我是外地来的,来回跑,太远了。” 言下之意,节目组最好能给他安排食宿!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啊! 小姑娘犯难,但她明显职场经验不足,不懂得拒绝,犹犹豫豫地说:“这……,我得问问。” “行!”秦宝川搭起二郎腿,手搭在膝盖上,说:“我等你,去问!” 啊——?! 莫愁都被他这一套操作给惊呆了,瞪大眼睛。——这人真的是跟我一起唱歌来着?! “那你……在这等一下。”论段位,年轻的小姑娘哪里比得上实际上已经在行内摸爬滚打了十年的秦宝川,僵持几秒,她没招,真就出去找人问了。 目送走工作人员,莫愁扭头看秦宝川,秦宝川则一脸淡然,敞开了让她看。 “你没地方去?!”莫愁突然开口问他。 秦宝川撇撇嘴,默认了。——这也没有什么好装的,他确实是没地方去也没钱。 “那我等你会儿。”莫愁了然,也不细问,靠在椅子上休息。 秦宝川无奈地笑笑,觉得自己重生一遭,对于莫愁、李沫这些人来讲实属造孽。他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如果不是必要,还是尽量不要影响其他艺人的发展轨迹为妙。 就在这时那个工作人员回来了。 “秦先生”,她还是不会拒绝,“抱歉,我问过导演了,现在……咱们是不负责的。” 明白!压缩成本嘛! 知道归知道,但接受就是另外一件事了。秦宝川努下嘴,有些不甘地说:“唉,回去没几天又要来,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劲儿。” 莫愁就在一边坐着,听他这么说,险些没憋住笑。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秦宝川抽出手机,咧嘴一笑,说:“反正,以后我找你就是了,小姐姐,加个微信?!” 莫愁撇嘴,不由鄙夷起来:年纪不大,倒是个小色胚! 场馆外,王默坐在驾驶位,叫醒正在小憩的凌嫣然:“凌总,好像结束了。” 凌嫣然睡着了也难掩一身过人气息,依旧闭着眼,吩咐:“给英姐打电话,说我请她吃饭。” “呃……”,王默提醒:“凌总,已经11点多了。” 哦豁! 这什么破节目,一个海选,随便一录要这么久! 凌嫣然有些气,语气一冷,说:“那就说一起吃宵夜!” “凌总,英姐现在晚上不吃宵夜了。” “啧——!”凌嫣然不爽,那老娘从下午6点等到现在,等了个寂寞?! “那就回去!” “好的,凌总。” 凌嫣然坐正侧身拉安全带,正好看到两个人从近处路过,“等一下!”她霍然起身,叫住王默。 两个不是别人,正是从场馆里刚走出来的秦宝川和莫愁。 节目组不管食宿,秦宝川自己又没钱没地方去,此时默默跟在莫愁身后,走的不紧不慢。 莫愁表示自己是本地人,可以让他借住几天。——上一世秦宝川早早海选被刷,根本跟这些人不熟;此时的他根本不想跟这些人有太多瓜葛。 但现在的他显然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魔都的夜透着阴冷,莫愁裹紧外套,回身跟他说:“地铁也没了,得打个车。” 秦宝川还是白天那身破洞的t恤牛仔裤,风一吹浑身鸡皮疙瘩,步子一顿,他说:“我也没钱。” “扑哧”,莫愁笑起来,“我看出来了。” “那你还帮我?!”秦宝川也有些意外,盯着莫愁反问。 “不然呢?”莫愁仰头望天,叹道:“看你也就是个学生,偷偷跑出来的?!能有钱才怪!” 其实也不全对,秦宝川暗想;但他不想破坏气氛,没吭声。 “你今天帮了我”,莫愁看着他,一脸真诚,“算我的谢礼。” “哒、哒、哒……”,一双高跟鞋的声音靠近,“喂!” 秦宝川和莫愁一起侧身看向来人。 是白天那个女人! 秦宝川一瞬就认出她来了,依旧是黑超遮面,站在他们身侧,三个人正好组成一个三角形。 莫愁不认识她,静静站在原地。 “你……叫我?!”秦宝川指着自己反问。 “你是谁?!”发现来人跟秦宝川也不认识,莫愁警惕地问。 凌嫣然隔着墨镜扫了莫愁一眼,没理她,接着问秦宝川:“不然呢?!你这身衣服,在哪订的?!” 订的? 秦宝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咧嘴一笑,问:“想知道?!”他故意停顿,但很显然对方不按套路出牌,站定不动,只等着他的答案。 果然是身份不一般,秦宝川无奈,故意懒懒道:“首先,我不叫‘喂’,其次,不告诉你。” 凌嫣然微微蹙眉,这个小年轻,除了这身衣服能看,其他一无是处。这节目能办起来么?这选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走!”见她哑火,秦宝川也不多罗嗦,招呼莫愁一声,抬脚继续往外走,。莫愁自然乐得其所,这次二人干脆并肩走,结果没几步,就听后面那个女人又开口了。 “多少钱?!我买了!”凌嫣然随意摆手,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哎哟呵,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秦宝川停下,扭头看向她,暗暗撇嘴——除了好看,其他一无是处!他嘿嘿一笑,拍出右手一个巴掌:“五……” “五千?!”凌嫣然面无表情,“成交。” 第15章 “你耍我?!”“耍的就是你!” 秦宝川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目中无人的冷冰山,他嘴一咧,露出一排小白牙,冲凌嫣然挑了挑眉:“五万。” 好!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成交!”凌嫣然不含糊,完全不见情绪波动,“王默!” 草率了! 秦宝川抽回右手看了看,深深后悔——要少了! 几米外,那个白天见过的职业装走过来,秦宝川眼看她走到凌嫣然身边,又伸出巴掌,大喝:“慢!” “还有事?!”凌嫣然不屑,反倒有些好奇,这个小白狗子还有什么屁要放。 “我说的是这件t恤”,他右手没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白t恤,一顿,说:“五万。” 呵,凌嫣然无声轻笑,干脆摘下墨镜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痞里痞气的大男孩。——抛开这让人想甩他俩大嘴巴的德行不谈,到算是个胚子。双手撑在胸前,饶有兴趣地轻咬眼镜腿儿,凌嫣然配合地问:“裤子呢?!” 秦宝川右手打个手势又一甩,“八……” “八万,成交。”这次凌嫣然连问都不问了,直接确认价格成交。 又!草率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壕无人性,秦宝川一愣,收回手,摇摇头,笑着说:“八千。” 面对这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秦宝川玩心大起,打定主意不能让她如意。 “你耍我?!”凌嫣然明显一怔,有些动怒了。 秦宝川呵呵一笑,轻声平和地说:“耍的就是你!” “好!”凌嫣然又恢复了冷冰山,迈步款款走到秦宝川面前,风度气质丝毫不乱,唇角微微一勾,平声说:“成交!” 啧,秦宝川挑眉,显然自己的这套骚操作并没达到预期效果。 不过转念,想到自己白赚五万八,秦宝川喜上眉梢,笑地如暖阳般灿烂,伸出右手摊在凌嫣然面前。 “给钱。”“哼,我再给你凑个整”,凌嫣然不为所动,淡然把玩着墨镜,“6万,你现在就脱下来给我。”她说。 哦豁了! “秦宝川”,莫愁一直看着二人交锋插不上话,第一眼就意识到这个女人绝对不好惹,拉住他的衣角,劝道,“这种时候别惹事,先回去!” 输人不输阵,秦宝川这辈子不想再忍气吞声窝囊做人,胳膊一抖甩掉莫愁的手,向前一步对上凌嫣然,一脸商务微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爽快!”凌嫣然冷笑,“王默!” 王默立即从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莫愁吞口唾沫,暗暗数一遍,正好6把,暗暗看向秦宝川。 秦宝川早就生死看淡,一脸波澜不惊,摊开手掌。 对面两个女人,一个老板一个跟班,同样古井无波,眼都不眨一下,整沓钱直接压在秦宝川伸出的手掌上。 呃……真要脱?! 莫愁盯着秦宝川,嘴唇发干。——这个人怎么会突然又这么没头脑,像个二傻子一样?! 秦宝川也被架在这了,盯着手里红红的一大摞,暗自心惊。——对面这大姐真的是不走寻常路啊! 咳,被三个女人就这么盯着,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得不脱了。 犹豫了。 凌嫣然唇角微微勾起,心下冷笑:不过如此! 秦宝川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撇撇嘴,那今天就好好跟你玩一下。 自己拍那么多戏,又不是没脱过!他心一横,钱入书包,双手一撩一翻,t恤就团在了手里。 凌嫣然目不转睛。 可以呀!秦宝川一个坏笑,手腕一抖把t恤朝凌嫣然胸口丢去。不料对方眼都不带眨的,眼看t恤要落在她胸口,一只手横过来,稳稳将t恤接住。 还不错。 凌嫣然暗自评价。 “裤子。”她依旧是风轻云淡,不忘贴心提醒。 我靠!这女人光天化日玩这么大?!这次秦宝川是真有点怂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容不得他这时候退!他咬咬唇,眼睛一闭,抬手就拉下拉链。 哎哟呵,害羞了!凌嫣然看着他挣扎咬唇的样子,心中冷笑:到底是个小屁孩,还敢跟我玩心机?! 秦宝川手一松,牛仔裤兹溜滑到脚边,弯腰抬脚落脚,一条已经皱巴巴的牛仔裤被他用食指勾着腰袢拎在凌嫣然面前。 莫愁捂直接住脸,从指缝里向外看。 秦宝川的身体算不上多壮,但绝对精实,皮肤在路灯的光照下闪着银色的光泽,紧致且毫无赘肉。 莫愁咽口唾沫。 凌嫣然则只是眨一下眼。 秦宝川挑衅地望着她,眼神在说:哼,我敢脱,你敢接么?! 他哪里知道这位凌嫣然是做时尚设计出身,美术基础没少研究人体绘画,自然是稳如泰山! 凌嫣然此时大方盯着秦宝川,上下一扫,嗤笑一声:“海绵宝宝,童心不灭啊!” 秦宝川眉头一皱!大意了!! 裤头是他离家时穿出来的,他忘了这时候衣服还是老妈给买;2011年的普通中学生穿什么,不就是小可爱么?! 我¥你个…… 第16章 草率了 要是他知道自己在网里随手剪的几剪刀,就轻易坑了凌嫣然6万,肯定一整年睡觉都能笑醒!这成就,够他装一辈子逼了。 事实上,当他后来知道凌嫣然的身份,确实偷着笑了好久。 午夜的风中,秦宝川哆哆嗦嗦地走着,莫愁则不时抬头看看,见到车灯或者听到声音就伸手拦车。 这会儿哪有什么车啊,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司机看到打光腿的秦宝川,眼神一缩,踩着油门就跑了。 莫愁瞅了一眼秦宝川,想气也气不起来,只能跺脚继续往前走。 秦宝川也挺无奈。——这要是按他的习惯,手机软件随便叫个车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叹只叹这科技发展快! “咳”,他有意安慰莫愁两句,开口打破沉默:“你家远不远?!实在没有车,走回去也行。” 莫愁转头看向秦宝川,眼神中只有一句话:你是不是傻?! “呃……”,秦宝川撇撇嘴,暗道:自己也是实话实说。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来了一辆空驶的出租出。 鉴于之前的经验,莫愁二话不说先坐在车里,秦宝川想了想,坐在了副驾驶。 师傅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也不看他们,问:“去哪里?!” 莫愁报了地址,司机计价器一拍,“走环线好不啦。” “好的呀,好的呀。”莫愁应话,转而看向秦宝川的后脑勺。他坐在前排后就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休息。 她酝酿几次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此,一路安静地过去了。 “到了哇。”司机一边打发票,一边说:“287。” 莫愁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听到声音朝外看,正是自己小区门口。 “你先下车”,秦宝川开口,伸手在书包里一阵乱摸。等身后传来关门声,秦宝川直接递给师傅几张钞票,吩咐道:“去最近的酒店。” 师傅明白人,问都不问,掉头就走。 莫愁,就愣在小区门口,眼看着车子走远。才“秦宝川——!!”她冲着车尾灯大喊,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走了。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莫愁在夜风中站了好一会儿,一吸鼻子,默默向里面走去。 “前边有个香格里拉。”师傅建议。 秦宝川已经简单盘算过,今天从那个傻女人那坑来的钱必须用在刀刃上。“不用那么好”,他咧嘴一笑,说:“随便一个连锁就行。” “哦,那有点远的呀。”师傅提醒他。 “怎么?!”秦宝川笑盈盈地,“钱不够?!” “够的!”师傅也不好说什么,“够的!年轻人还是能吃苦地哦。” 秦宝川仔细盯着他看了一阵,眼看车子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四周都没有车,他突然推开门,下车离开。 “哎——哎——”,司机师傅伸手想要拉他,没拉住,“后生仔,还没到哦!” 秦宝川看了眼红灯,趴在车窗上呢笑着说:“突然觉得吹吹风也不错,不用找了!”说完,他顺着人行道溜达着走到马路对面,一拐不见了。 啧——!到手的鱼就这么跑了,师傅憋着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只能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 啧——!秦宝川把书包背在胸前,心中暗骂:让他送到连锁酒店,这货竟然看他出钱大方想坑自己一把!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已经学会了谨慎。 风更冷了。 秦宝川冻冻索索地,但也清醒了许多。就这样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让他遇到一间看着还算正规干净的招待所。 没错,就是一个古董似的招待所,红底白字的牌子,透露着年代感。 这年代还挂着招待所的牌子,要么是公家开的,要么是搞特殊服务的。秦宝川其实无所谓,他只求干净,没犹豫走了进去。 “住店?!”夜里值班的是个小姑娘,正窝着看电视剧打发时间。 “一间。” “身份证。”小姑娘把手里的瓜子放回桌上拍拍手,站起来,“大床房没有了,只剩标间,价格一样。” “都行。”秦宝川笑笑,“干净就可以。” “住几天?!” “先住一天。” 小姑娘看着年轻,业务还算熟练,很快做完登记给他一张房卡:“8206,12点前退房,348,怎么付?!” 秦宝川抽出几张钞票放在台上,“现金。” 虽然有心里准备,房间还是“惊艳”到了秦宝川。——不愧是招待所,80年代装修,床头柜上摆着陶瓷茶缸和暖水瓶。 秦宝川把门反锁,二话不说先冲个热水澡。 这一天可太长了,这个热水澡洗了足足一个小时,秦宝川洗透了,才裹着浴巾坐在床边。停了几秒钟,他把书包打开,钱全部抖在床上。 5万9千1百。 草率了! 秦宝川在自己腿上拍一巴掌,嘀咕道:“那个蠢女人开口就是八万,我干嘛说八千?!” 不该嘴炮一时爽的。 秦宝川望着眼前这不到6万块,心中毫无波动。——就是他重生后的启动资金,比起上一世,这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总比没有强!秦宝川轻笑,把钱分成几份。 1万,留给自己生活用,还得置办两身上镜的衣服。 剩下4万9,是他逆袭的本金。 这世上,哪里可以让人自行车进去宝马出来?!什么生意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秦宝川看着几万块在床上坐到天亮,心中已经拿定主意。 ——本金有限,要快速生钱,还合法合规,能随取随用,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a股。 18岁的年轻体魄也让秦宝川丝毫不觉疲惫,等到商场银行上班,他叫来客房服务,拿出300块让对方给他买身衣服。 10点,秦宝川穿着一身皮卡丘睡衣走出招待所。——没错,就是皮卡丘。服务员默默把衣服拿给,还退给他两百二。 他发现这里是个老区,附近有老弄堂;也难怪只搞到这一身睡衣给他。 哎,有总比没有强。 秦宝川背着书包,路过早餐店买了一笼水煎包,边走边吃,终于看到一个营业厅。 魔都商行。 秦宝川不挑,推门而入。“站住!”保安将秦宝川拦在没门。 第17章 “就这?!” 秦宝川皱眉:“我来存钱的。” “你有身份证么?存钱!”保安不屑地啐一口,“你这样子,我怀疑你精神失常,干扰我们正常营业。” 哦——! 秦宝川舒口气,不急不恼,露齿一笑,反问:“就是嫌弃我呗?!” “知道……”,那保安明显自信心爆棚,指指门:“就自觉点!” 大堂经理就站在三米开外,秦宝川问:“你们就这么对客户?!” 大堂经理正面带微笑跟一个客户说话,整个人如沐春风,又是拿号又是引路道:“张先生,楼上请。” 之后,她目光一冷,交代道:“今天有大客户,眼睛都擦亮点,别什么人都往里面放。” “是!” 这下保安更有底气了:“听见啦小赤佬,赶紧走!” 就这个态度,那不要怪我没给机会。秦宝川扫过大堂经理一眼,转头就往外走。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穿的什么呀,怕不是个精神病!” “侬讲的对,我看就是个精神病!” 秦宝川把非议听得一字不差,却只是笑笑,接着走呗! 没多远,还真有一家,这次是华商银行。 全国老字号。 秦宝川抬脚走进去,保安没拦。 “拿个号”。秦宝川说的很淡然。 年轻经理抬起头,被一个大大的皮卡丘怼在眼前,吃惊又想笑,碍于职业操守她忍住了,“先……,咳,先生办什么业务?!” “开户、存钱”,秦宝川想了想,说:“再开个a股账户。” 经理忍着笑给他一个号,提醒:“开户需要填个单子,身份证带了?” “带了。”秦宝川点头。 人不多,他特别干脆,到柜台前把书包一抖,全丢进去:“开户,先存进去。” 卡到到手,大堂经理给他介绍:“这是我们这边负责证券的刘经理。” “刘经理好。”一身皮卡丘睡衣,秦宝川主动跟对方握手。 刘经理同样忍住笑,此时不由自主跟着伸出手。 “秦先生。” “我要开户”,秦宝川直接提要求,“能开的都开,最好下午就能操作。” 这么急?! “好的”,刘经理接过身份证一看,神色变了变,“您没有固定收入又没有任何金融投资的经验,怕是……很难通过测试。”刘经理认真解释。 这点倒是令秦宝川始料未及。——上一世光忙着跟在马尚友后面做事,要么就是陪钱潇潇,根本没有想过要做金融投资。 唉,缺乏经验啊。 “那……你替我买卖。”秦宝川一天都不想耽搁,既然自己不行,那就让别人先替自己操作着。 “我们从业人员不允许操作。”刘经理摇摇头。他发现秦宝川似乎很自信,但完全不知道规则和规定。 秦宝川一愣,几秒钟后,他说:“那就先开户。” “ok,那就先开a股。” 一阵折腾,又是做题又是录像,秦宝川在18岁,终于拥有了自己的投资账户。办完手续,他就一句话:“全买茅台。” 全买?!不再看看?! “小老弟,听哥一句劝,股票不是你能玩的”,刘经理劝他。 秦宝川知道他是好意,只是微笑,说:“谢谢提醒,但是,买它!” “老弟,股票不是这样的,……” 秦宝川眼神一冷,全然不像18岁的少年,“我的账户,当然是我做主。还是说……你在教我做事?!” 事情办完,秦宝川伸个懒腰,这会儿才觉得又饿又困。水煎包来一笼,他溜溜达达回到招待所。 “再住一晚。”他把钱拍在前台,回房间空调一开被子一裹,睡觉! 秦宝川闷头大睡的时候,凌嫣然正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眼前的一身衣服研究。 “王默”,她喝一口咖啡,“查出来了么?!” “凌总。”王默把查到的资料放在桌上,让凌嫣然自己看。 王默的能力无需质疑,查了一天的结果,只有薄薄两页,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这个秦宝川在参加好声音的海选之前,就跟空气一样;这份调查结果中,几乎都是他参加这次海选的内容,包括他是怎么晋级的都有说明。 甚至还附有一张秦宝川唱两只老虎时候的现场照片,穿着她花五万八从他身上扒下来的那身破洞体恤和牛仔。 内容王默都知道,凌嫣然的反应也在她意料之内。“啪——”一声把文件摔在桌上,凌嫣然挑眉,盯着王默:“就这?!” “事实……确实如此……”,王默推一下镜框。 “凌总”,王默扯起5万块的t恤,“我已经跟这一批的工厂确认过了,布料五金配饰都对得上,至于这个设计……”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啊。这个秦宝川就好像是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最关键的服装,竟然是他在环外批发市场里收的,谁敢信? 这简直就是对凌嫣然这三个字的侮辱! “你在说我眼光有问题?!”凌嫣然神情一冷。 王默语气一滞,低下头,“不敢。” 自己以为的大师作品,竟然是批发市场的地摊货?!凌嫣然倒没有王默那么强的冲击感,她直觉认为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这是她自出世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实力。 “查,再查!” 越是查不出来,越说明这里面有问题。抛开落在纸面上的信息不谈,就冲这个18岁的小崽子敢面对面跟她呛还不忘戏耍一番,凌嫣然断定秦宝川绝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她这个助理的能力,凌嫣然还是知道的,稍微冷静思考,她就明白问题不在衣服上,而在那个穿衣服的人身上。 “一定是他。”凌嫣然眨眼,确认道。 王默一瞬心惊。——就那个看上去像个小痞子的男孩?!能让凌嫣然另眼相看?! “凌总……”,她觉得一切可能是个误会。 凌嫣然这时已经站在衣服前,再次认真研究一遍,结合之前的接触和王默调查的结果,她无奈一笑,叹道:“难怪他说不告诉我!” 分明就是他自己剪的! “凌总,我再去查。”王默话少,但办事绝对是老板肚里的蛔虫,转身就要去把秦宝川的家谱都查一遍。 第18章 这个人真的只有十八 “算了”,凌嫣然叫住她,“你忘了他去上节目?!”她笑地意味深长,悠悠道:“来日方长,我倒要看看,这小屁孩到底有什么本事!” “好的,凌总。”王默应下,要把这身碍眼的衣服收掉。 “别收”,凌嫣然眨眼,“就在这摆着!” “好的凌总。” 王默离开,凌嫣然喝一口咖啡,望向窗外。 秦宝川,这个人真的只有十八?! 凌嫣然被秦宝川摆了一道,但她按捺地住,打算借着这次节目静观其变。 莫愁就没办法那么淡然处之了。一觉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想起昨天海选的经历,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起床、洗漱、换衣服、早餐,直到走出小区,她还是在想秦宝川。明明是个小孩,可昨天海选的时候却处处透着笃定,包括自己的发型和穿衣,他都是直接告诉要怎么做,完全不见任何迟疑。 就仿佛……他知道结果一样。 莫愁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个激灵。 “秦宝川……”,莫愁顺着人流挤进地铁。即便通过了海选,可他们这些人依旧是没人认识的小透明:一切如旧,该上班上班,该打工打工。 很快,工作充斥了莫愁的大脑,让她暂时将秦宝川抛在脑后。 毕竟,正式录制的时候,大家总能见面了。 莫愁好歹还有正式录节目可以期待,以最憋屈的方式被淘汰的朱娅维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她情绪低落,独自坐在江边吹风。 她这个年纪,今年海选淘汰,不知道还能在这条路上坚持多久。 而就在她坐在江边吹冷风的时候,李沫坐在浦东的一个咖啡厅里,对面是节目组的副导演和两个工作人员。 “你们是什么意思?!”李沫惊讶于对方的操作,问道。 “没什么”,副导演解释:“节目5月25号正式开机,这次高手如云,节目组特意增加了一个挑战复活的环节。每个站、每个老师可以推荐一个人参加挑战复活,你很幸运,两个老师都推荐了你。” 哦——! 李沫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想辨别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做梦都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你的意思是”,他对对方确认,“我参加这个挑战,就还有机会?!” “没错!”副导演打个响指,“而且这是正式节目环节,到时候全国放送。” 他依旧是鼻孔看人,那副神情,就好像在说:你懂得! 李沫看着他好像施舍大恩的样子,心中有些作呕,隐隐有个小人在耳边跟他说:拒绝他,干嘛要给他好脸色?!你李沫又不是非得这个节目不可! 然而,现实中李沫开口却是一口答应:“好!” 这可太有诱惑力了!对于一个歌手,能在这样的节目中露个脸,让人们记住自己,某种意义上就算是成功了。 节目组的条件,他无法拒绝。——尽管他恨不能给这个副导演两拳,因为这货正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 这个人的姿态、神情,每一个细胞都在表达一个意思:这样天大的机会给到你,你还不赶紧接着! 李沫心中不爽,有心膈应他,继续说,“我可以参加,不过……,今天才9号,……我在这里的食宿……” “安排!”副导演一拍桌子,看向一边的工作人员。那人立即解释:“剧组有统一的酒店住宿,您没有问题?!” 有问题么?! 当然没有问题!这对李沫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安排了,住且不说,跟剧组有机会多接触,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但是,没能膈应到这个副导演,多少令他有些失望。 “那就谢谢了!”李沫欣然一笑,接受了剧组的邀请。 李沫能收到节目组邀请,别人自然也可以,这其中就包括五音不全的程毅。 当然,是刘岳收钱办事,顶着压力硬是把名额给了程毅。 不过,这次刘岳也跟万星打好招呼,挑明这个程毅资质太差,帮到这份上已经是极限;直接告诉万星程毅几乎没可能复活;就算能进节目,最多两期肯定淘汰。 到那时候,他可不希望万星回来找他的责任。 到底是万星的掌门人,格局非一般人能比,非但没有抱怨,还跟刘岳说了不少好话,表示这次给他添麻烦了。 刘岳很受用,想:这个程毅要是再不行,估计连万星都懒得管了。——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行,每一天都是进进出出,程毅来了又走,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这些未来的乐坛新星们,打工的打工、没落的没落、在公司恶补的恶补。 反观秦宝川,啥也没干。 确切地说,也不是没干,而是每天到银行吹空调,看a股。 从凌嫣然那坑来的钱不多,一股脑都丢给了茅台,三天五天也没什么好操作的。上一世,他每天忙活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根本没关注其他的事物;这一世,他希望通过天天熟悉这些公司和股票,能够会想起一星半点来。 这时候的一星半点,那都是常人不可企及的机会。 上千支股票,秦宝川连续两个礼拜挨个过一遍,把自己听说过的、有印象的、上过新闻的一一记在一个本子上。晚上回招待所,他再仔细回忆这些股票有关的重大事件和年份,想起来什么,就添上去。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方面靠自己的实力赚钱,一方面要抓住机会完成积累和快速成长。 上一世,他就是败给了自己的无知和资本;这一世,他要让自己成为资本! 小破招待所他一直住着,每天早晨一份水煎包很舒坦;一来二去跟银行的刘经理也混脸熟了,偶尔还中午一起恰个盒饭。 就这样,终于等来了节目组的电话。 这天秦宝川吃完盒饭想着再跟刘经理白嫖点金融知识,结果下午还没开市,电话就来了。 “喂?!” “秦先生,我是好声音节目组的,请25号下午两点,在海选场馆外报到参加节目录制。” 这就算是正式通告了。 第19章 “你也配教我做事?!” “好,我知道了。”秦宝川把手机揣兜,心里打起小算盘。 这是他重生后的第一个节目通告,还剩不到3天,得做做准备了。 “小老弟”,刘经看到他主动打招呼,“怎么不上去?!” 秦宝川咧嘴一笑,说:“有事,我得走了。” 刘经理一愣。 以秦宝川的年纪,刘经理一直以为他是哪家的孩子,这趟是来积累点金融常识,顺,顺便接受股市毒打。这……怎么就要撤了?! “谢谢这么多天的照顾”,秦宝川说的很真诚,抬手在刘经理肩头拍拍,径直离开。 稍顿,刘经理兀然转身,看着秦宝川离开的身形,心生迷茫。——刚才一瞬,这孩子成熟地让人害怕。 秦宝川站在马路边伸个懒腰,拦辆车:“师傅,外滩。” 师傅看他一身皮卡丘睡衣像个精神病,但他不能拒载,一路无言把人送到。 “到了。” 秦宝川给了钱,“不用找了。” 他下车的时候,司机明显松口气。 秦宝川摇头笑笑,四周都是玻璃立面的商场大厦,一身地摊皮卡丘睡衣站在步行街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像个精神病。 虽说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看来真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了。 “咳”,他提提神,随便选了个商场大方走进去。 保安没拦,但是远远盯住他看。秦宝川无所谓,一路走一路看。他的钱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大牌订制直接放弃;他打算走小众设计师路线。 要问谁家小众设计出类拔萃,当属南港it。——主打年轻时尚有态度,各路设计师风格多样,正好符合秦宝川的需要。 现在的他眼光毒辣,只需扫一眼就挑出两三套。 “试衣间在哪?!”他随口问。 一个浓妆柜员过来,悠悠道:“我们家的衣服不随便试的,小弟弟,看好了再买!” 啧——! 小弟弟、小老弟,走到哪里都被人这么叫,让实际28岁的秦宝川听着别扭。 但镜子里青春稚气的模样让他说不出半个字。——现在的他,基本上就是未来小奶狗的标准打样。他自己想不承认都不行。 对方的心态秦宝川明了,退而求其次,说:“那我先试一试!” “小香!”那柜员不屑地冷哼一身,朝一旁盘货的人招呼道,“看好他!” 那个小姑娘立即跑过来,冲秦宝川笑笑:“帅哥别生气,她以为你是来偷衣服的。” 秦宝川无意计较,选了一身最中意的,说:“我先试这身。” 小香凑近悄声说:“我替你收着,不合适,你再找我拿。” 她神秘又害羞的样子把秦宝川逗乐了,笑着说:“好呀,最好直接给我递进来。” 小香先是吃惊,跟着脸就红了,跑到试衣间门口。 噗,真不经逗。 秦宝川心情舒畅,帘子一拉换衣服。——黑色宽脚裤,黑白相间厚棉t恤,一上身气质瞬间拉满,完美的街头hi-pop风。 不错!他很满意,转头说:“下一套。” 小香被他前后气质的变化给整傻了,愣在原地半晌才想起给他递衣服。 小香红着脸,眼神躲着不敢看他。 秦宝川把她的样子尽收眼底,嘿嘿一乐,心满意足地进去换衣服。 这一身,卡其休闲裤配藏蓝印花大领衬衫,雅痞风中带着海岛的味道。——秦宝川对着镜子转一圈,始终觉得差一点感觉,撇撇嘴。 “下一套!” “哦!”小香忙递给他。 水洗牛仔裤配英伦苏格兰格大休闲衬衫。——这套单件不出彩,但胜在整体风格塑造和百搭。 “下一套!” “小香,这半天干嘛呢?!”恼人声音响起,打破了秦宝川的气氛,“有客人也不知道接待!” 秦宝川皱眉,问:“我不是客人?!” “你?!”那人看秦宝川换上衣服还挺像个样,嗤笑一声,“换身衣服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是客人?你倒是买啊!” 她似乎吃准了秦宝川是来白嫖的。 “姐,消消气,进来的都是客人……” “你也配教我做事?!”她指着小香开骂,“你一个勤工俭学的,让你干什么你就干,有你说话的份么?!” 啧,当着我的面欺负女人啊! 秦宝川重生以来难得的好心情一瞬间全没了,二话不说伸手捏住那人的食指,面带微笑,轻声说:“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 恩——?! 那个浓妆女先是吃惊,但是很快就转成愤怒,“你个小瘪三!还敢动手?!还说让我失望?大言不惭!你也不看你什么德性,小小年纪,惹是生非!” 她这番高谈阔论对秦宝川完全不疼不痒,他依旧攥着对方的食指,只稍稍用力,那女人就痛得翻起手臂,大声叫喊:“打人啦!光天化日,动手打人!”她吃痛,面色惊恐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一遍喊一边命令小香:“打电话,叫110,叫120!” 小香本就在一边惊慌失措,此时哪会听她的话,拿出来手机也不知道该干嘛。 秦宝川冷眼看她谩骂,就是不松手,淡然说:“你喊,最好是把警察叫来!”说着,他咧嘴一笑看向小香,“她让你打,你就打呗,先从110开始。” 秦宝川这种应对,让小香和浓妆女都为之一愣。 好家伙?!还有主动要警察来的?! “你……”,浓妆女此时已经被秦宝川反制痛地坐在地上,睫毛膏都花了,质问:“你不怕警察?” 秦宝川嘿嘿一笑,玩味地大声说:“怕。” “怕你还……”,那女的一听又来了底气,挣扎地想要站起来。 然而秦宝川就是不放手,笑着打断她:“我是很怕啊……,怕警察来了我今天衣服买不成。” 他们这一闹动静不小,不仅店里的客人陆续聚过来,商场的保安和工作人员也闻讯赶来。 “怎么回事?!”来了一个胖子,似乎是商场的负责人。 “郑经理!”那女人迅速抱大腿,“郑经理!这小偷在我们店里闹事,还对我动手!” 好家伙!一上来自己就成了“小偷”。 第20章 这女人,是真的头铁啊 秦宝川也是惊叹于这女子的颠倒是非的能力,苦笑地看着商场经理。 这胖经理还是有点经验的,并没有听她一面之词,而是先上下打量秦宝川。——一个小年轻,看上去还是上学的年纪,按道理应该很好处置;可是不知为什么,对方展现出的淡然令他隐隐不安。 咳,保险起见,还是先问问情况。 “这位……顾客”,胖经理开口还算礼貌,“她说你动手打人,这……” 秦宝川直接点头,“啊,动手了。” 啊这……,胖经理和保安懵了。——这是什么操作?!还有当众承认自己动手打人的?! “不过……”,秦宝川玩味地看着众人,松开那浓妆女,摊手耸肩:“我可没打她。” “你……你胡说!”秦宝川松手,她立即站起来,指着他的面门大声指责:“就是你抓着我的手!” 秦宝川眼神一冷,笑着反问:“抓?!怎么抓?这样?!”说着,他重新抬手。 那女人被他一手关节反制术给搞的疼怕了,他一动,立即收回手指往后退了两步,贴在胖经理的身侧,娇气道:“郑经理,你看,他又要对我动手呢!” 说着,她看向秦宝川的眼神多了几分恶毒。——哼,让你一个小屁孩跟我斗! 这次这么多人看着,不怕咬不死你! 郑经理经不住女人贴的这么近还撒娇,立即立场不坚定了,不耐烦地对秦宝川说:“小伙子,我们这里是公共场所,你这样,我们只能交给警方处理。” 秦宝川把他们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心中冷笑,说:“没问题,已经打110了,我们等警察来。” 嗯——?! 胖经理察觉到一丝异样。——这个小孩太镇定了,镇定到这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表现。 难道……,胖经理看向一旁的浓妆女,用眼神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隐瞒?! 浓妆女还仗着他撑腰,心虚也不敢表现出来,悄悄抓紧胖经理的手臂。然而,她这举动反而让胖经理起了疑心。 以他对这个浓妆女的了解,这里面绝对不是有人闹事这么简单。想到这里,他环视现场,留意到站在一边的小香。 “你”,胖经理指着小香,“你说,怎么回事?!” 小香一愣,看看秦宝川又看看店里的班长,低下头,闭着眼指向秦宝川:“是……是他来店里说要试衣服,试了半天,班长让我去招呼客人,然后就他就对班长动手了。” 哦豁! 秦宝川眨眨眼,盯住小香。——看不出来啊,小姑娘你可真是惊艳到了我。 已经花妆的班长这下子彻底来了气势,瞪了小香一眼,继续蹭着胖经理撒娇:“你看嘛,就说是这个小无赖偷衣服不成,动手打人嘛!” 哦——! 胖经理了然。 眼下有人证、有物证,管他事实怎样,自己已经站在了制高点上,他虽然依旧挂笑,但态度明显冷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宝川眨眼,冷漠扫过全场,在小香身上短暂停留,最后锁定在胖经理身上:“我是来买衣服的,顾客就是上帝,她不仅不主动接待,还无端指责,你想让我说什么?!” “买?!”班长立即开口反驳:“别装了!你才多大?我家衣服的价位是你消费得起的?!” 秦宝川被气笑了,“笑话,你哪只眼看到我买不起了?!” 到这时,众人恍然大悟,是啊,谁说人家买不起了?!就连胖经理也难以理解这小班长的逻辑,就因为人家是个学生?! 那女人急了:“你……”,憋了几秒,才不服输地嘴硬:“你穿个皮卡丘地摊睡衣,你要是能买得起,这一季的新品,我打包送给你!” 好家伙! 秦宝川也是没想到,21世纪了,堂堂魔都还有这么头铁的服务业。 这女人,是真的头铁啊! 那还真是凑巧,让你遇到小爷我,看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这尖酸刻薄的样子。 秦宝川兀地咧嘴一笑,一脸天真地问:“真的?!” 哼,你一个穷学生,我一家设计师品牌店,最便宜的衣服都要一两千,我就赌你买不起! 店里的班长打定主意,不顾小香暗中拉自己衣角,一撩头发,说:“真的!”她早就花成一团,众人看她撩头发不由生呕。 “那就好!”秦宝川语气平淡,看向小香,笑着说:“小香,刚才我话说一半,就我试过的衣服,全算了!” 在小香和班长的震惊中,秦宝川一脸淡笑看着胖经理:“既然是商场的负责人,那你就做个见证!” 胖经理这会儿已经背后出汗,眼前这个小男孩散发的气场,无形中带给他压力,一种不妙的感觉渐渐蔓延,让他选择了沉默。 周围的人多半都是在看戏,小声交谈,是不是挺秦宝川不知道,但他们的大多数显然没站在班长那边。——毕竟她形象就已经够让人犯呕,说话还句句对抗社会三观。 呃……,小香犹豫着,看看秦宝川再看看自己的班长,举棋不定。 这位班长看着周围,又看看郑经理,觉得今天无论如何也只能硬到底了,不然她还怎么继续上班?! “去!”她心一横,命令小香:“给他算账!” 到这个场面,其实郑经理其实有意点她一下,差不多点给大家个台阶下就算了,但无奈这女人赶着作死,直接头铁硬刚。 小香抱着三套衣服,现场按计算器。 秦宝川胸有成竹,1万块放在11年不算少,更何况这家店的价位他不能更清楚。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计算器的声音,班长胜券在握,一脸得意望着秦宝川。 秦宝川也望着她,心里毫无波澜,仿佛在看猴戏。 很快,计算器机械地报数:“3-8-9-0。”小香不忘解释一句:“这几天还有五一节的活动,打完折是这么多。” 她话音未落,班长狠狠瞪她一眼:算账就算帐,你给他打折扣干什么?! 小香立即低头躲开。 无奈,活动有折扣是事实,她冷眼看向秦宝川。 “就按折扣,省得说我欺负你。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结账!” 第21章 真的要送啊? 小香低着头,不敢看秦宝川,轻声说:“3890,请问怎么支付?” 秦宝川扫视一周,停了两秒,咧嘴嘿嘿一笑,把手伸进书包一顿乱摸。 他太淡定了,淡定到胖经理和花妆女心中开始敲鼓。——难道,这人真买得起?! 不——! 这……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穿着一身地摊睡衣进来的呀! 下一秒,她眼看着秦宝川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红色的纸币。 哦豁了! 在场众人,无一不表情精彩;胖经理神情古怪地看向她。——你他娘的搞什么鬼? 花妆女一脸懵逼,无辜地辩解:“我……我不知道啊……”,她扯着胖经理的胳膊,突然眼神狠厉起来,扑向秦宝川:“你才多大,这钱……这钱一定来路不明!”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秦宝川随意向后一退,她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我的钱来路明不明”,秦宝川故意一张一张数地清清楚楚,“还轮不到你来说。”说完,他点了3900放在小香手里,笑着开口:“不用找了。” 小香只觉得钱异常烫手,赶忙塞进班长手里。 胖经理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凑上前打圆场:“既然是正常买衣服,那就是没事,散了,都散了!” 保安看了半天戏,经理一发话,立即驱散看热闹的人群。 “谁说没事的?!”秦宝川把自己买的衣服拎在手,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花妆女,“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我帮你回忆一下,这一季的新款,打包送给我。” “啊——?!”小香和化妆女惊呼一声。 小香环视自己家店铺,所有的新品打包,这得多少件?!她机械地看向瘫在地上的班长,心里只剩下感叹:真的要送啊!? 这得多少钱?! 花妆女已经从懵逼中缓过来,眼看秦宝川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转身抱住胖经理的大腿,哭喊道:“郑经理!郑经理!你要给我做主,商场就这么任人欺负么……” 郑经理眼看周围的人非但没有离去,反而越聚越多,直冒冷汗。 “你怎么说?!”秦宝川身上根本没有学生特有的那种青涩,反而上位者的威压源源不断。 此时他正目不转睛盯着胖经理。 周围人正津津有味地评论着:“像这种看人下菜的销售就得有人治治!” “我看这小伙子的做法没错。” “就是,穿的普通就不配买他们家的衣服么?!” “你倒是送啊!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 “对啊,你倒是送啊!我们可是听的真真的,你还说了两遍!” 胖经理如芒在背,他一脚踹开销售班长,骂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照办!” “郑经理!”那班长浑身颤抖,顾不上吃痛,复又抱住他的腿,“你不能这样啊,我可是没少给你好处!” 啧啧……,这人情商不太行啊!秦宝川在一旁憋着笑摇头。 “住嘴!”果然,原本还有劝解之意胖经理立即变脸,一巴掌甩出去,“胡搅蛮缠,难怪会造成这么大影响!”说完,他转头看看保安,无需吩咐,保安直接把这个班长架走了。 嗯?! 秦宝川撇撇嘴,这是明杀暗保?!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意?! “你把她弄走干嘛?我还等着拿衣服走人呢!”他笑地一脸玩味,看着胖经理。 “让一让,让一让”,人群里一个西装男冒出头来,额头上有汗,显然是赶过来的。他看到胖经理,立即说:“郑经理,事情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胖经理一摆手,看向秦宝川:“你不是要处理?!找他就行。”说着,他指了指刚到的西装男。 哦——?! 秦宝川将来人打量一遍,并不说话。 西装男看到事主竟然是个小屁孩,有些吃惊,但很快掏出名片递给他:“鄙姓龚,是店长……” 都什么时候了,还做介绍?! “具体的你下去了解”,胖经理打断他,指着秦宝川说:“你赶紧准备全套当季新款拿给他。” 把烂摊子交代给龚店长,胖经理带着保安去驱散人群。 “你去”,龚店长没啰嗦,对小香说:“码好了打包送过来。” “店……店长……”,小香欲言又止。 “一会再说,你先去准备好客人的东西。”龚店长语气不重,但不容置疑,小香立即去库房。 化妆女被保安架在角落,一脸憔悴,看到小香进来,突然扑上去:“都是你!都是你!你是故意的!” “啊——!”小香躲闪不及,被她一把抓在脸上。保安把那女人重新按住,小香一边哭一边整理当季新款。 一下子打包那么多衣服,需要时间。 龚店长邀请秦宝川在沙发上落座,说:“帅哥,聊聊?” 秦宝川照着名片念:“龚、明、哲。”再看向龚店长,还真是人如其名,明哲这一块拿捏的十分到位。 那就聊聊呗。 秦宝川坐下,淡淡说:“聊聊呗。” “实不相瞒”,龚明哲直切要害:“今天的事我得好好谢谢你,这个班长仗着是老板亲戚,我早就想炒了。” 哦豁?! 秦宝川看着对方的眼神玩味起来,自己这是随便出个头,被人当枪使了啊。 “小兄弟怎么称呼?”也不知道是龚明哲选择视而不见,还是他根本就迟钝,热情地说:“能认识就是缘分,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 “店长”,小香回来了,拖着一个大纸箱:“衣服……太多了。” “多了正好”,龚明哲不见丝毫心疼,“一会儿放我车上,我给帅哥送回去。” “啊?!”小香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懵逼脸,“哦。” 秦宝川把她脸上的抓痕尽收眼底,装作没看见,跟龚明哲说:“没必要,我现在住酒店,这么多衣服我也没地方放。” 龚明哲听了一怔,随即笑着说:“既然不方便,那就放我这里,需要的时候你随时过来拿。”说着,他掏出一张卡递给秦宝川。 “这是我这家店的卡,你收好。” 第22章 没听说过 秦宝川没带客气的,大方收下塞进书包:“谢了。”转念,他提醒道:“哦对了,刚才还打了110,抱歉。” 龚明哲就跟没有任何不愉快一样,起身朝他伸出手:“走,去吃饭。” 秦宝川稍有犹豫:大哥,110一会儿就来你不用处理一下的么?! 龚明哲似乎能读到他在想什么,笑着说:“我在卖场外就已经处理好了。” 好家伙! 这人办事的能力,深藏不露! 秦宝川到底还是接受了龚明哲的邀请。在随后的接触中,他发现这个人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让人觉得很舒服。 这是一种能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宝川,你住哪个酒店”,龚明哲拉他上车:“我送你回去。” 秦宝川也不啰嗦,报出招待所的位置,路上,他问龚明哲:“龚哥,你为什么在商场做个店长呢?!” 这属于私人问题,秦宝川这么问其实很突兀,还很冒犯,但他现在只是个18岁的单纯少年,能有什么心思呢?! 问,也就问了。 果然,龚明哲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喜欢呗!” 龚明哲已经快要30岁,此时却跟秦宝川一样,眼神中透着单纯和质朴,丝毫不像个商人。 秦宝川一愣,很快扑哧笑出声来。 龚明哲起初有些尴尬,但随时释然,跟着笑起来。 看着龚明哲的车子远走,秦宝川才走进通往招待所的胡同。今天不愉快是肯定,但也算是歪打正着,it的全套新品系列不仅被他一分钱不花收入囊中,还结识了龚明哲这个大哥。 他很满意。 人生有机会重来,确实很不一样。 回到房间,秦宝川坐下换鞋,低头扫一眼:唉,衣服有了,自己的学生鞋显然也得换。 大意了啊! 今天商场他本能把鞋也买了,结果遇到那么个奇葩销售,把事情耽搁了。 不过也没必要着急,还有时间,他快速洗个澡裹紧被子,睡觉。 第二天,秦宝川睡饱了,自然醒伸个懒腰,再次出发去商场。 终于不是皮卡丘地摊睡衣了,他不想惹晦气,另外选了一家商场进去,边逛边看。他对鞋没那么多讲究,耐克阿迪无所谓,几个国货牌子转了转,一双慢跑鞋一双滑板鞋入手。 作为过来人,他清楚衣服不过是造型基调,真正凸显时尚设计感、提升舞台效果的,还得靠配饰。 这块可以说是个无底洞,而且演出的小配饰基本上都是只用一次,他想了想,决定再去批发市场转一转,淘点配饰。 实在不行,就像上次一样,亲自上手。 站在扶梯上,秦宝川看一眼脚上崭新的滑板鞋,一抬头,看到两个人在对面扶梯上迎面而来。 不是被自己坑了一笔的傻女人又是谁?! 凌嫣然依旧黑超遮面,显然一开始没认出他来,王默提醒过,她盯住秦宝川,“是你!” 两方一上一下错身而过,秦宝川冲她眨眼一笑,抬手秀出自己的购物袋,开心道:“谢谢啊!” 此时的凌嫣然发现他换上了小众设计的衣服,眼波一转,回身看向王默。 “好的,凌总。”王默立即冲上电梯,转眼就从另一边冲下来超秦宝川追去。 秦宝川哪能站着让她追,甩开腿就往外跑。然而,他低估了王默的能力,她跑的很快、非常快,飞身一扑截住他。 秦宝川气喘吁吁,问:“你……你真的是秘书?!” 王默气息都不见乱,也不说话,冷哼一声,拽着他乘电梯向上。 “姐,大姐……,没必要,真没必要。”秦宝川使出一招嬉皮笑脸耍无赖,想要挣脱。 但是没成功。 他一个男的,总能不扯着嗓子喊非礼?! 王默根本不理他,拽着他一路往上,拐进一家餐厅。 秦宝川不仅低估了王默的速度,更是低估了王默的力量,一直到凌嫣然面前,他都没能挣脱。 眼看凌嫣然一脸冰霜望着自己,秦宝川心里有些发怵。但怵归怵,绝对不能认怂,他撇撇嘴,先发制人:“大姐姐,咱们可是已经钱货两讫了。” 凌嫣然摆手打断他,冷冷说:“给你了。” 呃……,好,忘了这位是壕无人性的主。 “那大姐,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秦宝川笑地讨好,转身就要走。 “站住!”凌嫣然冷声轻喝,王默则一步跨出拦住他。 秦宝川无奈叹息,转头问凌嫣然:“大姐,你到底要怎样?!” 凌嫣然伸手示意他坐下,说:“不怎么样,跟你谈个生意。” 哦——豁——! 秦宝川觉得这事儿有意思,大方坐在凌嫣然对面。 “怎么说?!” “那身衣服,你自己搞的。”凌嫣然向他确认。 到这地步,秦宝川咧嘴一笑。 摊牌,不装了! 他耸耸肩:“随便剪了几下。” 凌嫣然哑然一笑,赞道:“哦,就剪了几下。” 如果说之前对秦宝川还有所怀疑,那么今天看到他一身打扮,凌嫣然十分肯定眼前这个小年轻,绝对拥有非常人的时尚敏感。 也是奇了,一个偏远小地方土生土长的人,竟然能天生就具备这么强的时尚感。 “姐,你到底要跟我谈啥?!”秦宝川能感觉出来她不好惹,想着尽量少接触,最好是能够避免接触。 “小兄弟”,凌嫣然笑笑,“怎么称呼?!” “秦宝川。” “我看你参加节目海选,怎么?想当明星?!”凌嫣然喝口水,淡淡开口。 秦宝川笑了。——什么叫想当?!哥本来就是!好?! “害,随便玩玩!”秦宝川摆摆手。 凌嫣然一个眼神示意,王默递上自己的名片。 秦宝川扫一眼,哎嗨,竟然也是个文化娱乐公司。 “嫣、然、文、娱?没听说过!”——真不是他刻意装逼,他是实话实说,这个嫣然文娱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只说明一点:就算这个嫣然文娱能活到十年后,那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这种公司,秦宝川怎么可能选?! “你——!”话不多的王默都怒了。 第23章 闪亮登场 凌嫣然用眼神扫她一眼,一脸平静地说:“新公司,你没听说过也正常。” 嗯哼。 秦宝川不置可否,但不搭话。 “我看你实力有限又没背景,选秀迟早淘汰,不如跟着我。”凌嫣然直接开口。 “凌总!”王默提醒道。 “怎么样?!”凌嫣然一脸真诚地看着秦宝川,等他给答复。 秦宝川打个哈欠,懒懒道:“不怎么样。”他起身,突然严肃地说,“听我一句劝,你别做这行了。” 哪有人敢这样跟凌总说话?! 王默抬手就要教他做人。 “我还没说要你做什么”,凌嫣然丝毫不气,淡淡说。 “做什么我都没兴趣!”秦宝川懒得理他,大步离开。也是被那个王默搞出心理阴影了,他一路上回头确认了好几次,没看到王默这才放下心来。 “秦、宝、川。”凌嫣然品口开胃酒,念道。 “凌总……”,王默替她不平。 “不急”,凌嫣然很冷静,“这个节目挖出来不少人,听说都已经盯上人,嫣然这次不管怎么说也要签下两个有实力的,这个秦宝川先放放。” “好的,凌总。” “这几天重心放在对家公司上,查清楚都派什么人来的”,凌嫣然深知自己现在还是业内小透明,打算走摸鱼捡漏的路子,“还有,把参赛的选手盯紧了,跟其他家比,我们实力不占优,得先下手为强。” “好的,凌总。” 秦宝川一路没耽搁,逃一样返回招待所。呃——,想着自己的事还没办完,秦宝川暗暗叫苦。他不想引起太多关注,现在得苟着。怕那个王默再追来,他干脆在招待所窝了大半天。 第二天一早,他又换回了那身皮卡丘,挤地铁到批发市场,二话不说帽子黑超来一套。融入市井小之中,他才松口气,开始给自己物色一些配饰。 比起买衣服,这些小玩意是真的花时间。 他逛了一大圈,配着自己衣服的风格,买了个握话筒的皮手套、两条金属扣链、一个印花头巾、一个嬉皮金属腰扣。这些东西一共也没花多少钱,他打算再搞点零碎小件,走到一个摊前,看到银饰,他忽然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耳垂。 哦豁了! 18岁的自己,还没打耳洞。 秦宝川看着柜台里的耳钉叹口气,暗想得尽快找个时间去穿耳。 柜台后面是一个老头,埋头做活儿,和周围热情招呼顾客的格格不入。 秦宝川扫过柜里的饰品,静静观察那个老头。 他很专注,一直在忙活手里的事,似乎是有眼疾,每做几下就要把手里的办成品托起来对光看一下。 秦宝川对他正在做的这件感兴趣,便问:“这些都是你做的么?” “纯银的都是自己做的。”老头眼皮都没抬。 “你手上这件”,秦宝川说,“我要了。” 这次老头终于给了点反应,放下活计抬眼看,片刻,又埋头:“不卖。” 咦——?!有点意思。 秦宝川笑笑,并不生气,问:“你做出来不就是要卖掉的么?” “这件是别人定的”,老头不耐烦地开口,“你看个别的。” 老头说完话就不搭理他了,有人来问也只是报个价格,一点不耽误做活。结果秦宝川没走,赖在他这了,有人转到摊子前,他就让一让,等人走了他就赶紧凑回来。 他发现老头手工做的东西工很细,用的工艺绝对不简单;有几个设计,完全不输某些轻奢。 哎嗨! 秦宝川暗自偷笑,这次让我捡着宝了啊!——果然高手在民间。 不到半个小时,老头耐不住了,问:“你到底买不买?” 秦宝川咧嘴一笑,“买啊!” 老头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说,“哪个,我给你拿。” 秦宝川眨眨眼,笑着说:“不用,我定做一个。” 老头神色微变,仔细打量他,鼻哼一声,道:“银的也不是侬定得起的。” “鱼骨链”,秦宝川直接无视他,指着自己的锁骨位置,“要这么长的,一条。” 老头一怔,这小年轻!一般鱼骨链都是细款女士戴,他要的这个样子,确实市面上买不到。 “打个价!”秦宝川依旧挂着笑。 “这……这可不便宜。”老头摆摆手。 “我知道”,秦宝川真诚地说:“你的手艺,值。” “那……好……”,老头不罗嗦,拿出一个小破本子,说:“订金500,余款取货时候补齐。你留个姓名电话。” 一条银链子,别说订金500,就是卖500也不算便宜了。 可这老头子就敢这么收。 秦宝川痛快地数出五张票子给他,写下自己的信息,问:“多长时间能做好?!” 老头有些意外他这么干脆,但给了钱就是客人,“一两个礼拜。”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节目正式开机。 给别人或许会紧张,但秦宝川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一觉睡到饱,小笼包安排,退了招待所的房间,他背着自己的书包出发。 海选场馆。 这次没有之前的人山人海,安静的场地和搭起的阳棚让人不由得严肃起来。 莫愁早早来到现场,结果看到李沫就坐在一旁的等候席,微微一愣,然后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抱歉。”莫愁小声说。 “没什么好抱歉的。”李沫很平淡,自己在这里,这点最重要。 陆陆续续,人越来越多,书包行李箱,交谈声渐渐打破宁静。 有工作人员在确认身份,跟着就是发放身份牌、安排宿舍和生活用品。莫愁心急如焚,一直望着大门口。 秦宝川还没来。 不是秦宝川装逼,想要最后一个闪亮登场;而是他赶上堵车了!——高架上面大堵车,一堵两个钟头。 两点将过,一辆出租车姗姗来迟,秦宝川一身休闲衣,棒球帽墨镜走下车,老规矩,给钱不用找,书包一甩朝众人走来。 “这人谁啊?!” “不认识!” “行啊,最后出场!” “哼,还以为自己是压轴呢?!” “迟到了?!不是通知2点!?” 第24章 可惜,哥比你更有实力 看到出租车的时候,莫愁是开心的,然而在看到人之后她又失望地坐下。——秦宝川没来。 “登记一下。”工作人员直接走向他,秦宝川笑笑,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打上钩,二话不说走到角落坐下。 “行了,行李可以先放车上。”工作人员指一下一旁等着的大巴车,“所有人跟我进馆。咱们现在就已经在录制范围内了,希望都注意一下言行举止。” “等等!”莫愁冲出来,“还有个人没来,秦宝川!” 工作人员皱起眉头,核对了一下名单,说:“都来了,你们跟我进馆。” 来了?! 莫愁环视一周,哪呢?! 众人巴不得少一个竞争对手,纷纷往馆内走,莫愁挤在队伍中,再说什么也没人听了。这一番操作着实让秦宝川惊讶又头大,这莫愁是真的关心自己。 可他不需要这样的关心,指不定一会儿录节目就要互相对抗了! 还是尽量少牵扯为妙! 于是秦宝川默默跟在队伍后面,任由莫愁在那里干着急。——这样是残酷了点,但总比跟自己产生过多牵扯反而影响了她的人生轨迹要好。 还是之前的导演,还是之前的老师,摄像机更多了,整个场馆改造成一个大型演播室。秦宝川环视一周,暗暗赞叹:该说不说,到底是当年第一的选秀节目,确实有点东西。 就在这时,秦宝川看到一个熟人——程毅!顿时,他用脚就猜出来这是金钱的力量。 啧,还真是阴魂不散。 人都到齐,还是副导演出来介绍录制要求和比赛规则,这次增加了一个场外主持人,场面更加正式。 秦宝川坐在角落,规则他一听就懂,和他印象里的差别不大。同时,他也发现了李沫,吃惊之余更感庆幸,毕竟李沫本是夺冠军的人,真要是因为自己变了人生轨迹,他会有负罪感。 既然李沫又回来了,那多半会稳。 秦宝川很轻松,如果不出意外,这场他坐在一旁看戏就好。算上李沫和程毅,场上一共有50来人;复活赛选手可以自由挑战,任挑一个海选晋级的选手进行pk。 胜者晋级。 秦宝川尽量不冒头,保持低存在感。 苟,才是他现在的路子,在有一定积累之前,他打算猥琐发育。 最好他们随便pk,好让自己可以暗中观察各个选手的水平。 轮到程毅,他环视众人,伸手指向角落。 “我选他,秦宝川。” 啊——?! 莫愁干脆站起来,想要看清秦宝川所在。 “……”,秦宝川撇嘴,心里把程毅的亲戚问候个遍,站起身。——选谁不好,非要选我?! 程毅也不是全然没思路。——别人他不熟,李沫那些个厉害的他又怂,选来选去,觉得自己“知根知底”的秦宝川比较保险。 他以为。 秦宝川一边走下台阶,一边琢磨要不要给程毅和节目组留点面子。 “这位选手的晋级曲目是……两只老虎。”主持人例行简单介绍,全场的表情那叫个精彩。 明白,做效果嘛! 秦宝川笑得人畜无害,点点头,“没错,我晋级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靠队友带,二是靠对手衬托。” 这句话就十分内涵了。 程毅顿时脸上无光,狠狠盯住秦宝川,还算有气度的说:“那我很荣幸,能跟你单独pk一次。” 不慌。 一个靠队友带的人,我怕你?! 秦宝川随意站定,冲他咧嘴一笑,说:“好啊。” “挑战者先唱”,主持人看向程毅:“程毅今天准备唱哪首歌?!” “我唱一首《征服》。” “好!有请程毅的征——服!” 秦宝川退到一旁,饶有兴致地静静看程毅表演。 前奏一过,程毅卡着节奏进,一开口,秦宝川皱起眉头。 不是预想中的破音走调,而是这程毅唱地稳如老狗。 ——这他娘是去做了个变身手术?!秦宝川咋舌:真是神奇,二十几天竟能让一个五音不全的人脱胎换骨! 有爸爸就是不一样,直接用钱砸出来效果。 恩,简单又粗暴。 秦宝川暗自赞叹,但他猜程毅估计是苦练了一两首歌,足够保他晋级。再看老师的反应,刘岳在笑,英姐神情柔和。 唉,看来不拿出来点实力,我是压不住你了! 在莫愁眼里,程毅超常发挥,秦宝川则全程傻笑,让她心中阵阵着急。——都什么时候了还笑!你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程毅一曲终了,中规中矩挑不出来什么毛病。他心满意足,感觉这次绝对稳了。 主持人看向秦宝川,问:“秦宝川要拿什么歌应战呢?!” 秦宝川接过话筒,轻声道:“征服。” 对不起了,程毅,没有我或许你还有机会,只可惜,哥比你更有实力。 立即就有那味儿了,没有意外,全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小年轻。 本来还想多苟一阵,看样子,这第一天就要苟不住了。 秦宝川没有废话,十年功力全部催动,直接把自己的气场拉满,前奏刚响,他开口就是一个爵士转音,一口气两个八拍,直接切入歌词。 “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 秦宝川用的是真情实感,脑海里是前世钱潇潇跟自己在一起时的甜蜜。他没有刻意炫技,只是感情到了自然地加上爵士转音或者一个小小的花腔。 如果程毅是照着考试题答出了满分试卷,那么秦宝川就是5分钟把卷子做完还顺便给老师回敬出了一套更难的。 李沫震惊。 莫愁懵逼。 刘岳傻眼。 英姐惊艳。 众人陶醉! 导演组眼都直了! 原来秦宝川这么会唱?! 程毅崩溃了。 这货不是只会在一边跟着遛做配唱的么?!我苦练了这么长时间,凭什么还比不上他随意吼一嗓子?! 废话,哥那是随意一吼么?!你当我十年演艺生涯是摆设么?!长期不间断的训练,加上一流老师定期指导,才造就了秦宝川这不输专业歌手的实力。 近距离欣赏程毅崩溃的神情,秦宝川有些想笑,甚至开始可怜他了。——如果不是自己,程毅好歹能按部就班地出道,然后混一个不算太差的咖位。 第25章 替天行道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秦宝川看向主持人,眨眨眼。 “哦”,主持人反应过来,继续推节目“两位选手演唱完毕,请几位老师做出最终评判。” 这还有什么好评判的?!傻子都能听出来谁唱的好。 “程毅唱的没毛病,但……秦宝川的更有特色”,小杨哥不磨叽直接举手:“秦宝川。” “宝川”,英姐叫的很亲切,“海选的时候我就看好你,你还真给了我个惊喜。” 刘岳看着程毅,想死的心都有了,骂道:选谁不好非要选他?!“秦宝川”,他咬牙开口:“展现了比海选还要优秀的实力。” “非常可惜”,主持人接话:“我们第二场挑战失败,秦宝川保留席位,程毅复活失败。” 程毅整个人颓了,精神恍惚地鞠躬,一个字没说退场。 秦宝川看出来今天给他的打击不小,估摸着这人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一点也不难过。——从他18岁出道到28岁重生,就没听说过叫程毅的。 他这算是替天行道了,省的这人回头祸害华语歌坛。 有了一首《征服》实力征服全场,后面的挑战者哪还敢招惹秦宝川,让他落了个清静。 一个接一个挑战,一首接一首唱,,有几个人他都有印象,重点关注。。 不得不说,李沫确实有实力夺冠;也难怪节目组会专程把他找回来。 他运气不好,抽到偏后的顺序,站在舞台上扫视一圈,在莫愁身上停了两秒,又转走,选了别人。 毫无悬念,李沫稳稳pk掉对手,成功复活。 说实话,他看向莫愁的时候,秦宝川着实紧张了一下,生怕他想不开这会儿要跟莫愁来一场pk。 莫愁也好不到哪去,她清楚李沫的实力,自己这个位置怎么来的大家更是心知肚明,她也怕李沫会来找自己pk再要回去。 还好,李沫放了她一马。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后面一个挑战的选了莫愁。 这个人秦宝川不认识,也没什么印象,他料定这也是个被刷走的命,想来莫愁应该问题不大,就决定好好看戏。 主持人问她要唱什么歌,那人似乎很清楚莫愁的风格,专门选了一首抒情的慢歌。唱的还算不错,秦宝川点头,是比ktv麦霸水平高那么一丢丢。 但这个人胜在有心机,很显然就是冲着莫愁的位置来的。 “挑战者很有实力”,主持人把话筒递给莫愁:“不知道莫愁准备了什么歌?!” 莫愁也不含糊,直接报了一首慢板爵士英文歌。——既然你想跟我比抒情,我只好让你见识一下。 “有请!” 萨克斯声悠扬深邃,莫愁使出拿手的转音,继而是不输原唱的标准发音。 秦宝川看出来那个挑战的人脸都绿了,心中暗笑,称赞一声:不愧是你!——唱英文歌,在座的有谁能秀得过莫愁?! 她天生就是要走国际范的。 结果不言而喻,莫愁稳稳拿下pk的同时,顺便把几位老师和在场选手也惊艳了一把。 这样一来,莫愁、李沫都稳了,秦宝川也成功留下来,看着莫愁和李沫,他心里生出一丝愧疚。 不知道朱娅维在做什么?! 他拿出手机,给朱娅维发了条消息:今天开始录节目了,你还好么?! 刚要点发送,他觉得这句话好像在炫耀,又删掉重新写:你还好么?! 好什么好,海选淘汰还能好?!秦宝川又删掉重写:姐,好久没联系。 编辑好了,他迟迟点不下发送,这时节目组宣布休息,他被人一碰,“嗖”,信息发了出去。 呃——秦宝川仓惶锁屏。 “你可真能装!”莫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秦宝川扭头看过去,让自己笑中带痞:“往后咱俩就是对手了,没必要套近乎。” “那可不一定”,莫愁大方在他身边坐下,说:“一会儿就要选老师,说不定我们一组。” 秦宝川摇头,“咱俩风格不一样。” “你选谁?!”莫愁问。 “你选谁?!”秦宝川反问。 “刘老师”,莫愁一脸认真地说:“他可是大佬。” 嗯哼,秦宝川一吸鼻子,不说话。——他选谁都一样,爱谁谁。 他们坐在一起说话,旁边有人酸了:“他们认识啊,看着感情还不错。” “往后组队,岂不是实力逆天?!” “别瞎说,没看是那女的凑上去么?” “凑上又怎样,长的也太难了,给我我可下不去口!” “哦~~~~!” 一群人凑在一起小声哄笑。 秦宝川冷眼扫过,心中嘲笑:就你们这群扑街仔,活不过两期! “别理他们。”莫愁沉默之时,他语气淡然的安慰道:“他们不如你,只能嘴上过过瘾。” 莫愁点点头。 手机震动,秦宝川拿出来一看,是朱娅维回复了:嗯,你节目开录了么? 秦宝川手一紧,朱娅维是真的好,淘汰了还不忘关心自己,他压住情绪,回复:开始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这次朱娅维回复的很快,没有说别的,只有三个字:加油哦。 朱娅维这么好,令秦宝川更加煎熬,他觉得眼前模糊,回了一个字:好。 很快,录制进入下一个环节,现场与老师互选。挑战复活之后,场上一共留下48个选手,3个老师,双向互选。 这一关其实挖的坑不小:如果有选手三个老师都不要他,那就太尴尬了。 主持人向大家介绍规则,“老师戴眼罩遮住,靠声音盲选。希望纳入自己队伍的就摘到眼罩;如果多个老师属意,则反转,由选手做出反选。” 哦豁——?! 众人吃惊,秦宝川则是眨一下眼。——一切都如他记忆中的样子。 “出场顺序,按照每人签到时领的号码牌。”主持人解释。 秦宝川一愣,哦豁了!他是最后一个! 40多个选手挨个唱,边唱边选要花不少时间。 这会儿看最后一个上也没什么不好,秦宝川得了个观察的好机会,把所有人的实力都摸透,几个最后竞争冠军的人他重点留意。 第26章 刚才……是梦 轮到他上场,依旧是没啥准备,主持人问他唱什么,他随口说:“爱拼才会赢。” 这……歌选的可真是清新脱俗! 好,爱拼才会赢!配乐响起,秦宝川用18岁的年纪,唱起了包含风霜的歌。他客家话发音无误,感染力满满。 英姐是一直都看好他的,唱到一半就摘下眼罩;小杨哥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摘掉眼罩。 秦宝川一脸淡然,主持人让他反选老师,他不罗嗦直接讲:“我选英姐。”——莫愁在刘岳那组,李沫被英姐选中,秦宝川这波想求稳。 场上还有几个没能跟老师双选成功的选手,主持人走上台,直接宣布:“恭喜成功进入老师队伍的选手,剩下的人,我抱歉地通知各位:你们……直接淘汰!” 众人哗然。 就连老师显然都不知道这个规则,震惊地看向主持人。 “各机位给特写!”导演冲着无线大声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秦宝川心里早就清楚,这会儿也跟着一脸吃惊,心中对一个人深表惋惜。——有个人被刘岳选到了,但是他一心去英姐队伍,没同意。 可惜啊,本来还有机会的。 不出意外,这就是第一期的内容了,接下来他们会被节目组安排,导演方面会进行补录和剪辑。 “今天的集体拍摄结束”,副导演上来通知,“选手留一下,录参赛介绍和个人宣言。” 。正式录制每个队伍派了一个助理,英姐这队被人领着来到小隔间,挨个化妆录制。李沫跟秦宝川站在最后,都是英姐队伍的人了,也没必要再敌对。 这些对秦宝川没什么难度,李沫有海选的经验,这会儿也从容了不少。 “想不到你挺厉害。”李沫小声说。 秦宝川冲他一笑,说:“运气好。你是真的厉害。”他这句话是真心的,但听起来总是有点商业互吹的意味。 “大家好,我是秦宝川,今年18岁,希望大家都能喜欢我、支持我!” 秦宝川录制前后不超过5分钟,一条就过直接出来。工作人员也不多话,带着众人离场来到大巴车,通知众人:“明天早上5点开始录制。” 秦宝川在众人的抱怨中背着书包上车,还是后排角落位置,帽子一拉墨镜一带。——哥要睡了,你们随意。 节目组安排了自助餐,秦宝川没什么食欲,打算强迫自己吃一点。这时李沫端着餐盘坐在他对面,说:“刚才分房间你睡着了。” 哦豁?! “咱俩一间。”李沫把一张房卡拍在他面前。 哦豁了——! 这下,秦宝川是一口都不想吃了。李沫为了不影响他吃饭,识趣地离开。 李沫是这一季的冠军。这是秦宝川十分确定的,他无意与李沫争,毕竟唱歌也不是他的强项。 更重要的,他怕跟自己走得太近,会影响李沫最后夺冠。谁想人家竟然会主动凑过来?! “唉……”,叹口气,秦宝川拎着书包上楼。 快速洗完澡,皮卡丘睡衣一套,秦宝川直接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明天录节目,他得好好补个觉。 ————“啊——啊——”,好疼。 浑身都很痛,秦宝川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连眼睛都睁不开。隐约间他清楚自己是在做梦,但是这痛好真实,真实到仿佛参加选秀才是梦。 “马哥,他都这样了,咱们还要供着?!” 这个声音……,是钱潇潇?!秦宝川一阵紧张。 “供着!” “啊?!”钱潇潇不解,“这一天好几万,都得我们出啊!” “瞧你那点脑子!”是马尚有!秦宝川大吃一惊。 “现在粉丝们正给他筹钱募捐治疗呢,都脑死亡了还治个屁,等这笔钱到手了,我们再……”这时的马尚友不装了,露出最真实的嘴脸。 “哦……”钱潇潇恍然大悟,“马哥你真坏!” “哈哈哈”,马尚友心情不错,“你不就喜欢我的坏么?!” “嘻嘻嘻……” 钱潇潇! 马尚友! 你们两个阴魂不散的,在梦里都不让我好过?! 秦宝川心中气愤,牵扯地浑身剧痛不已。 “啊——!”秦宝川拼尽全力大声喊叫,胸中泛起滔天的怒意。 “啊——啊————!!” 秦宝川惊坐而起,胸口剧烈起伏,床单被子全都阴湿了。他发现自己身在酒店,双手双脚健全;心中惊慌不已,他冲进洗手间仔细照镜子。 18岁! 是18岁的自己! 刚才……是梦?!那痛感未免也太真实了?!还有马尚友和钱潇潇这对人渣,像是真的就站在自己身边说话。 “做噩梦了?!”李沫出现在门口,问;大光头在夜里越发光亮秦宝川扭头看他,懒懒道:“不关你事。” 李沫不想秦宝川不领情,尴尬一笑,说:“我有牛奶,喝不?” “不喝,谢谢。”秦宝川干脆把睡衣脱掉,重新裹紧被子,闭上眼。 李沫年纪比秦宝川大好几岁,他不跟一个18岁的小屁孩计较,摇摇头,重新躺下。 隔日5点,剧组叫集合。 秦宝川他俩睡的早,很快收拾妥当来到大堂。秦宝出的心思当然没在选秀上。——昨天晚上的梦太真了,以致他后来不敢睡地太沉,他怕一旦睡死,马尚友和钱潇潇就会来找他。 一个可怕的念头发了芽。 他猜,梦里的马尚友和钱潇潇都是真的;而他还没有死透。这个问题不能细想,细想下去,他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重活在了18岁的世界;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梦。 而真正的自己,正躺着不能动,依旧在被马尚友利用赚钱。 简直细思极恐! 细思极恐! 然而这念头一旦生根就挥之不去,秦宝川就这样恍惚了一路,一直到车子停下,他还沉浸在真实与梦幻的怪圈中。 “秦宝川”,李沫看出来秦宝川不对劲,拽了他两下,“先下车。” 秦宝川回神,这才想起来还要录节目。 跟着队伍下车,他感受着空气中的自然味道,极力确认眼前的一切,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6点不到,剧组安排了早餐,秦宝川一口都吃不下。 第27章 喊你一声哥 老师们还没到,想来是另外有安排。 秦宝川明了,那么大的咖位,不可能一直驻在节目组。再看李沫给到自己的通告单,流程包括宣传片拍摄、当周淘汰赛启动等等。 这就要带妆上镜了。 哦,难怪这么早来。 上午拍宣传片,每个人拍一套,包括两张平面,一个出场pv。为了高效率所有人分成两组;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他跟李沫和莫愁分在一个组。 莫愁的妆很浓,倒是很契合她的风格。秦宝川暗自点头。 恩,从这往后,她就要在美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种工作对秦宝川都是手到擒来,大男生的造型倒也简单,他随便摆两个pose,再走个台步,迅速结束拍摄。 随后,他退到一旁默默观察。 大部分人都放不开,只有个别几个人镜头感还可以,培养培养还看得过去,秦宝川默默记下名字。 要说最差,当属李沫,气场不够,镜头感也差,拍出来就很难出效果。负责的pd让他多试几条,结果都不满意,李沫就有点急了。 唉,你说就你这样,怎么一路晋级上去的?!秦宝川撇撇嘴,“李沫,你别想拍照,你想想唱歌。”莫愁也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 哦豁,莫愁还开始指导别人了。秦宝川轻笑,不愧是大姐姐。 “放饭!” 普通盒饭,秦宝川吃的津津有味,看到有人嫌弃,他只是摇摇头。 下午继续录,规则其实很简单,第一轮:各位老师和队员一起上演出场秀,现场观众和媒体投票赢的队可以优先选择自己的pk对手。第二轮,每队分两组,6组互相pk,老师、媒体和现场观众投票输的一组直接淘汰。 两轮一共有6天时间准备,中间一次舞台彩排,第七天是最后彩排和正式演出。 第一天。 各队先讨论选歌、分组。 英姐专业过硬,她干脆把整个队伍拉到功房,试过每个人的vocal之后再分组选歌,在专业方面确实没得说。 难怪李沫能当冠军,秦宝川想。 大家一开始都不熟,英姐把李沫和秦宝川分在两组,直接点名让他们当组长。 秦宝川这组,他在众人眼里只是个弟弟,众人并没有太高的情绪,反应冷淡。 哼——!秦宝川心中冷笑,拍拍手开口道:“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宝川,现在是学生。” 围坐在一圈的7个人神情各异,有人不屑冷哼一声,另外几个人选择了观望。 秦宝川扫视众人,认出那个不屑自己的人叫关博,记忆里,他最后止步6强。其他的几个人,他一时半会认不全。 “我……我是马冬,川省来滴,叫我马胖就行”,这人是个胖子,秦宝川看着他,并没找到关于他的记忆。 有人开头,众人自然挨个介绍。轮到关博,秦宝川静静看着他,问:“这位大哥?” 关博明显不想鸟他,但被众人一起看着,不情愿地开口:“关博。” 嗯哼,秦宝川点头,心下了然。——大哥你这样不行啊,难怪徒有名气,红不起来。 他也没打算惯他毛病,点点头,他提议道:“先选歌。”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不出预料,七嘴八舌。 “咱们人多”,秦宝川提醒道:“组合歌曲比较合适。” 马胖立即附和说:“我同意选组合歌。” 有马冬配合,秦宝川这组很快选好歌,算上出场秀,他发现排练两首歌时间其实很紧张,扫一眼房间对角的李沫,巧了,对方也在看他。 咳——,他该不会想跟我商量?! 还真是! 休息时,李沫主动告诉秦宝川他打算唱《青苹果乐园》,问他有什么建议。 “我能有什么建议?!”秦宝川笑笑,“中规中矩不出错,淘汰的总不可能是你。” “我想赢。”李沫突然坚定地说。 闻言,秦宝川扑哧笑出声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个学生,什么都不知道。” 李沫无言以对。——他是认真询问的,秦宝川的《征服》令他不得不正视。 下午,节目组通知李沫选歌撞车了,过来跟英姐和李沫协商。 秦宝川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晚餐后,他裹在被子里尝试着睡觉,但看着无精打采的李沫,又有些担心,问:“撞车了?!” “嗯。” “让你换?!” “换完了。” “哦。”秦宝川有些意外,李沫换不换歌问题不大,可他换歌就是打英姐的脸。 “你们唱什么?!”看秦宝川无所谓的样子,李沫好奇地问。 “中国话。” “什么——?!”李沫站了起来。 秦宝川咧嘴一笑:“这样不会撞车啊!” 日子充实而无聊,众人几乎都泡在练功房,白天练的不行,那就晚上加练。不仅要排歌,还得有队形和舞蹈动作,对于没有什么舞台经验的人而言,一套最简单的舞蹈动作,也够他们受的。 关博保持着高冷人设,几乎不和人说话;但是对于秦宝川的安排,他也没有明确反对。这离不开马胖的润滑作用,他表现出来的高情商和为人处世,令秦宝川对他刮目相看。 这个马胖实力一般,但如果有好的平台和资源,未必会翻车。 由此,训练时秦宝川对马胖也有所照顾,排动作和唱词也比较适合他。几天下来,马胖跟秦宝川算是混熟了,吃饭休息都跟着他。 “你没别的事做?!”忍无可忍,秦宝川皱着眉头问。 马胖非但不气,反而笑呵呵地说:“我觉得你太厉害了,跟着你肯定不会吃亏。” 哦?!秦宝川挑了挑眉,想起正式入驻节目之后他只唱过一首歌,哭笑不得,问:“就因为我唱的征服?!” “啊!”马胖毫不犹豫地点头,“哥你一首征服,就把我给征服了。” 好家伙! 秦宝川往边上一闪,皱着眉头问:“你多大?!” “22。”马胖说,但他紧跟着一甩头发:“不过你比我厉害多了,喊你一声哥没得毛病。” 哦豁! 秦宝川第一次见到这么清新脱俗的解释,一时间愣在原地。 第28章 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上一世,他忙于替马尚有赚钱,生活中又处处谨小慎微,哪里受过这种追捧。现在突然遇到有人这么看高自己,一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 “宝哥?”马胖见他愣住,问。 秦宝川压下吃惊,轻声反问:“宝哥?” “好听!?”马胖有点邀功的意思,“又上口,宝哥、川哥,你听听,还是‘宝哥’好听撒!” 呃……,秦宝川只觉得无语,这个马胖怎么像个无脑粉?!不过……听起来确实……好听。 秦宝川在心里默默念几遍,竟然也觉得还不错。 好,宝哥就宝哥。 见秦宝川反应淡淡,马胖有些尴尬,原本的兴奋劲凉了大半,喝口水,他不无失落地自言自语道:“我都22了,还胖,还唱非主流,我晓得滴,就算运气好过了海选,也肯定没啥子发展,完全就是他们为了做噱头。” 哦?! 秦宝川扭头正色看向马胖,心道:这人也太不设防了?!这么深刻的问题开口就聊的么?!看到马胖神色暗淡,秦宝川有些不忍,安慰道:“你也说了,节目组要稿噱头,不会轻易淘汰掉你的。” 马胖惊疑地看向他,秦宝川的笃定让他更加迷惑,问:“你啷个晓得的?!” 秦宝川咧嘴一笑,喝口水,起身对众人说:“练功了。” 作为队长,秦宝川很清楚队友的重要性。尽管有关博那样难以驾驭的队员,但马胖为他争取了更多的支持,整体的训练和配合倒也顺利。 挥汗如雨的专注练习,秦宝川无意与其他队伍接触,有什么消息,都是马胖说给他听。 首秀日。 众人一早来到场馆,化妆服装道具,轮流做好造型,各个队伍分别安排在各自的休息室。看着其他队员的兴奋劲儿,秦宝川一脸平淡。 第一场,淘汰的都是名不见经传的选手,秦宝川相信自己不会被淘汰,而李沫肯定能留下来,他唯一的担心,是遇到莫愁。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站上舞台,那他就不可能让人生轻易落幕。 “英姐队伍,侯场准备!”伴随着通知,英姐妆容精致,整个又飒又靓,加入进来,给众人打气:“不要紧张,就跟我们练习一样。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后台,隐约可以听到前面有人声、音乐声、欢呼声。现场气氛浓厚,令众人不由地兴奋起来。 秦宝川体内的血被点燃,兴奋感更是迅速窜向全身,令他不由地颤栗。 就是这舞台! 在18岁,他的命运从这里正式重启!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歌坛天后英姐和她的队员!”主持人cue到。 “快快快!”工作人员把众人往台上赶:“上场!” 后台乱成一团。 然而一旦站上舞台,所有的慌乱都被留在身后。 音乐声起,李沫握紧话筒。 “从轻轻的指尖……” 他起调准且稳,给后面的人开了个好头。第一段结束,副歌起,英姐从升降台入场,领唱副歌。 秦宝川一心二用,一边跟着众人走位合唱,一边近距离欣赏这个叱咤歌坛十二多年的天后。 她不需要开嗓,随便开口就找不出任何瑕疵。 真的就是老天爷赏饭吃!没有意外,她将继续称霸歌坛下一个十年。 第二段,秦宝川引唱。 “从轻轻的指尖留住的时间……”,完美,他也很完美。好家伙! 节目组真够狠的,直接开全麦,秦宝川暗暗咋舌,虽然不清楚制作的时候会不会修,但现在的现场绝对是把他们的声音听的真真的。 敢是真的敢啊! 节目组也不怕再来个程毅那样的,一开口把观众都吓跑。 然而,秦宝川管不了那么多了。 此时的他觉得自己热血沸腾,有一瞬,他认为重生是为了这舞台。 当掌声响爆全场,他看到众人脸上的兴奋与微笑。——这很好,首秀顺利,第二轮pk心态也会好很多。 小杨哥的队伍表演胜过演唱,刘岳的队伍因为选歌问题现场反应略淡,毫无疑问,英姐队伍首战告捷夺得挑选对手的优先权。为了避开跟莫愁pk,秦宝川毫不犹豫地选了小杨哥的队伍。 李沫碍于现场气氛和赛制,还是点了刘岳的队伍。 ——总不能他俩跟小杨哥的队伍pk,让刘岳的两队人马自己pk?! 秦宝川有些怨恨地扫过李沫,李沫有些无奈,他也希望自己不要遇到莫愁的队伍。 不得不说,现场观众的情绪被秦宝川拿捏地死死的,他太清楚什么歌最能够打动观众并调动气氛了。 《中国话》,就是这么被他选中的。 这首歌节奏快,考验选手咬字,rap段又可以展示选手实力,属于内行有门道可以看,外行又有热闹可以看的一首歌。 可以说,从选歌上,秦宝川就已经胜出一大截。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被挑战的队伍先唱,也是组合歌曲,还是演多过唱,明显在舞蹈上下了不少功夫,现场看起来,是挺不错的。 秦宝川想:要是自己打分,也不会太差。 只可惜,这场的对手是他。 劲爆的重低音响起,全场立即尖叫不断,秦宝川和队友分别站位,他稳住心神,完美切入。到了rap段,该马胖发挥了,这胖子平常就唱rap,毫无压力。 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秦宝川心中冷笑。 ——稳了。 没有任何意外,秦宝川这一组直接晋级。 李沫这一组pk,好巧不巧,对方是撞车《青苹果乐园》的一队;争取了半天,唱出来也就那样,李沫带着队员稳稳当当应战。 秦宝川觉得李沫这组毫无悬念,但就在最后一个部分,队伍里竟然有人出现失误。 这下哦豁了! 整组淘汰!秦宝川愣在原地,逗呢?!这个李沫怎么就不能顺顺利利地晋级呢?! 英姐一脸难以置信。 候场的莫愁直接冲上前,看向秦宝川和李沫。 李沫无奈笑笑,退下舞台。众人则抱成一团,纷纷安慰。 “要输了。”李沫跟秦宝川目光相接,说。 第29章 啊?又要淘汰一半 李沫会输?!问题不大! 秦宝川只是笑笑,“还有机会。”他可不是安慰他随便说说,而是真的确定李沫不可能被淘汰。 节目组不管用什么办法,导师特权、复活名额,要么就有人突然退赛,都会让李沫重新回来。 节目继续,莫愁那组顺利晋级。 之后,秦宝川就没兴趣了,早早退到休息室里补眠。正如他所想,所有的队组比完,节目录制并没有结束。 主持人宣布淘汰组复活规则。——每个淘汰的组,有一个人复活的机会。式简单粗暴:可以选手推举,可以导师指定,不服可以现场pk。 于是在秦宝川蒙头睡觉的时候,舞台上李沫连唱两场lo对抗。——英姐有意让他复活,但有人不服气。 毕竟实力都在那摆着,被猪队友拖后腿输掉又不怪自己。 录制赛后感言的时候,秦宝川是被人叫醒的,发型有点乱,睡眼惺忪。 “你是最早晋级的,有什么想说的么?!” “没有。”秦宝川身上透着一种慵懒,回答也显得漫不经心。 “你对一次性淘汰一半选手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总是要淘汰的。”秦宝川咧嘴一笑,多少有点欠揍。——如果不是镜头对着自己,他很想打个哈欠。 “cut!”副导演从监视器后冒出头来,“秦宝川,你多少配合一下嘛。” 秦宝川眨眨眼,“哦”一声,坐正身子改口道:“有些人实力很强,这样直接被淘汰确实有点可惜。” “cut,先这样”,副导演白了他一眼,朝工作人员喊:“下一个!” 秦宝川无所谓这些,回到休息室继续补觉。 跟着,英姐来了,她开心地跟大家道贺,给所有人加油打气,祝大家都能走得更远。 一同送来的还有披萨。秦宝川被香味钩醒,撕下一角毫不客气享用起来。 其他的队友有说有笑,显得秦宝川极不合群。 “宝哥”,马胖给他递过来一杯饮料,“我特意给你留的。” 秦宝川看他一眼,“叫我名字就行,叫‘哥’过了。” “哪能呢”,马胖在他身边坐下,把手里的炸鸡捧在他面前,嘿嘿道:“要不是你选的歌好,还指不定谁晋级呢!”说着,他啧一声,“你看李哥那组,好几个比我唱的还好,还不是照样淘汰!” “嗯哼”,听着马胖的话,秦宝川往嘴里丢了块炸鸡,喝口柠檬茶。——哦豁,舒坦! “还有那个关博那个龟儿子”,马胖顺道啐一口,“一天天跟个冰山一样,这次让他没得话说。看他还敢给你摆脸子!” 秦宝川喝着柠檬茶,面带微笑。 “宝川!”英姐特意点他,“你们组选歌、表现、整体都特别好!再接再厉!” “好的,英姐!”秦宝川宠辱不惊,站起来跟英姐握手。 英姐心中诧异,这个18岁孩子表现出来的淡定实在是非同寻常。这时,她才认真审视起这个连续惊艳到她的年轻人。 要是好好培养……,英姐不由想到了凌嫣然的嘱托。 受到英姐的鼓励,众人欢呼不已。马胖跟组员更是齐齐把秦宝川抱住,他们跟着秦宝川,选对了歌和对手,全员晋级,谁不心存感激? 秦宝川被人供着,递给英姐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转而视线扫过角落的关博和李沫。 关博似乎也带着笑意,遇到秦宝川的目光迅速板起脸来。 ——哦豁,傲娇啊!秦宝川冷啧一声。 李沫也望着秦宝川,眼神中意味不明。 一顿吃喝完毕,大家重新聚在舞台上,由副导演宣布下一轮规则。——各个老师的队员互相搭配合唱,由老师、媒体和现场观众投票淘汰。 众人大惊! “啊?又要淘汰一半?!” “这也太快了?!” “不会?” “还能这么玩的么?!” 秦宝川心里如同明镜,暗笑——又来这套?! 果然,导演获得自己想要的镜头效果之后,继续介绍:“这是第一阶段,投票排名前三的组直接晋级,其他组被淘汰的选手再进行自选歌pk。” “哦——!”众人放松下来,又开始交头接耳。 “你们现在一共是26个人,下一轮,将决出十六强。” 一切记忆里差别不大,秦宝川撇撇嘴,并不觉得有压力。以他现在的实力,目前还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在当晚,好声音节目正式播出。 长达3个小时的特别奉献,海选亮点剪辑2个小时,跟着一小时是海选淘汰复活的舞台剪辑。 也就是说睫节目放送延迟录制一周。 也是这一晚,秦宝川正式与全国观众见面了。 在海选和淘汰复活的剪辑中,秦宝川、莫愁、李沫全部出位,选秀还没正式开始,他们几个倒先拉了一波人气。 当然,或许是为了节目效果,成片别具争议。 莫愁的长相和造型全部成为争议点,而演唱实力则被淡化。 对于秦宝川,因为他在淘汰复活中击败明显更优的李沫直接晋级,众人对他持有莫名的敌意。 但,也有少部分声音表示他唱的那首《大风吹》很洗脑。——当然,剪辑之后没放完全,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浪花。 别墅里,王默放下平板,等着凌嫣然发话。 “这个秦宝川!”凌嫣然冷笑一声,“走的什么狗屎运?!”她是真没觉得秦宝川能选秀出位。——这是选秀比赛,就他那样的随便唱两句,再配唱一个《两只老虎》,竟然能顺利晋级,节目组这是拿全国人民当白痴?! 在她眼里,秦宝川就算能海选晋级,在这档节目里也活不过两期。 “王默”,一番思考,凌嫣然有了主意。 “凌总。”王默推一下眼镜。 “他家里不是没钱么?!你准备好合同,等他下期淘汰,把他给我弄过来。”她吩咐道。 “啊?!”经验丰富如王默,也不免有些失态。“咳,凌总,‘弄过来’您打算把他放在……” 凌嫣然又回看秦宝川唱歌的片段,他当天穿的破洞服,怎么看怎么舒服,青春朝气又不失时尚。 第30章 “你选歌吧。” 想到这身衣服摆在办公室里普普通通的样子,凌嫣然心下感叹。——果然不是自己错觉,这孩子身上的时尚感可以说是与生俱来。 “放在时尚那边。”她一边扣着手指上的美甲,一边吩咐。 “好的”,王默做好记录,反手推一下镜框,问:“那其他人……” “我看这个关小喆、金志华、刘宇形象实力不错”,凌嫣然在名单上勾了几个人名,跟王默交代:“像李沫那几个最优秀的,我们肯定有难度,你瞄准第二梯队。” “好的,凌总。”王默出去准备。 “王默”,凌嫣然叫住她,“公司前台接待招的怎么样?!” “有几个面试的,都不符合要求。”王默推一下眼镜。 凌嫣然放下笔,转头冲她眨下眼:“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不高。”王默走了出去。 凌嫣然挑挑眉,想起了自己每天上班时的样子。——一百多平的办公室,只有她和王默在喘气。 唉——,凌嫣然暗自叹口气,她这个公司,照着几十人的规模建的,结果从上到下只有她和王默。 她觉得大概率不是应聘的人无法胜任,而是自己这个助手对员工的要求太高了。 该说不说,像王默这么能干的,确实不多见。 大门传来上锁的声音,王默走了。凌嫣然起身上楼,并没有去卧室休息,而是径直走进书房。 海选时就惨遭淘汰的朱娅维一脸平静,从头到尾看完第一期,心里情绪复杂,本来她也是有机会的,真的是死在队友太拉胯。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朱娅维默默关掉节目,把无奈和遗憾一扫而空。她不怀疑自己的实力,她只是感叹自己的运气。 看来,运气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 说到运气,她就不由自主想起秦宝川来。——这个人的运气简直好到不能理解。待定筛选,他竟然靠着两只老虎,就那样直接晋级了! 晋级了!! 反而是最有实力的李沫遭到淘汰!? 朱娅维想不明白,她和李沫到底差在哪里。 显然,想不明白的远不止朱娅维一个人。 这晚,许多人不屑秦宝川,更多的人在惋惜被淘汰的李沫,节目组更是收到不少“慰(dao)问(pian)”。 ——而这,正是节目组想要的效果,制造悬念、制造噱头。 就在节目引起全民讨论的时候,秦宝川如同入定的老僧,在酒店裹被大睡。 对剪辑后的成片没有丝毫兴趣。 李沫本来有意拉秦宝川一起看,无奈秦宝川根本不给他机会,干脆一个人默默看完首播。 节目组剪辑、再加上配音,整体效果和现场很不一样。——紧张感、悬念感被放大,而且选手们在镜头也有意无意地对抗。 李沫还挺开心。 因为有很多评论都在替他鸣不平,认为他唱的好,直接晋级的应该是他。 “嘿嘿”,性格内敛的李沫竟然冲着屏幕傻笑起来。——长久以来的坚持获得认可的满足感,令他兴奋地一夜未睡。 秦宝川这晚睡地很踏实,梦里没有钱潇潇或者马尚友来气他,早上6点多,他自然醒,下楼跑两圈回来,正赶上李沫顶着黑眼圈换衣服。 咳——! 李沫这心态不太行啊~! 秦宝川默默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李沫则无声跟他一起下楼。 能留到这一轮,至少唱功都不差,秦宝川无所谓谁跟自己成组,但结果揭晓的时候,他傻眼了。 “咦,这一组是英姐队的秦宝川和刘老师队的莫愁!”主持人眼睛都亮了,报出两人的历史:“两位选手在海选时有过合作;这次合唱是pk,看来这组会很有看点。” 还真是有看点。 秦宝川觉得这是节目组故意的。 他看向莫愁,冲她咧嘴一笑。 莫愁一听自己和秦宝川成组pk,心里有些抗拒,但看到这货还能笑得出来,又暗骂一句。 这人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呢?! 然而,转念一想,莫愁又有些暗喜:这不就是说……接下来的一周可以和秦宝川天天在一起排练了?! 她没注意到,移动机位把她的所有反应都记录了下来。 其实节目组这招挺狠的,两个人在一起要呈现出完美的表演,同时又是在互相pk。 如果一个用力过猛,很可能表演整个垮掉,就像朱娅维那样。 如果过度关注在个人表现,表演会过于对抗,完整性不够。 如果过分在意整体效果,又会影响到个人实力展现。 吃饭的功夫,秦宝川就已经想得通透,等到两个人坐在一起商量选歌,他直接发话:“你选歌。” “啊?!”莫愁惊地一脸懵逼。 这么随便的么?! 不然呢?!秦宝川一脸平静,他的目的是在娱乐圈崭露头角,借着选秀的人气可以加入一个平台发展比较好的经纪公司;原则上,他根本不看重排名,只要能有出镜展现实力的机会就行。 当然了,该配合节目组做效果的地方,他还是要配合。 比如现在。 噱头肯定要做,节目效果也肯定拉满。同时,秦宝川也暗下决心:如果一定要跟莫愁pk,他宁可放水让莫愁晋级。 有朱娅维的经验在前,他不想因自己让历史受到太大影响。 “我随便选?!”莫愁哪知道他这些心理活动,瞪大眼睛,怔怔看了几秒,再次跟他确认道。 “恩呢”,秦宝川点头,说:“随便选,你不是喜欢英文歌?!英文歌也行。” 这什么意思?! 莫愁更加看不懂了。 看秦宝川这个操作,这人是不想赢了还是怎么滴?!他主动提让自己唱英语,这和把他架在火上烤直接淘汰有什么区别?! “英——英语?!”莫愁反问他。 秦宝川眨了下眼,露齿一笑,一副人畜无害地慵懒神态,说:“怎么,怕我配合不了?!” “不……不是……”,莫愁被他看地脸上发热,立即否认,为了避免尴尬,继续说:“咱们好好合作,一起晋级不好么?!” 第31章 听姐的 “确实如此。”秦宝川点头。——能够拿到投票前三,两人一起晋级,确实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他陷入沉思,在考虑他跟莫愁组合进入前三的可能性。这让莫愁觉得他简直实在消极应战。 “所以你能不能认真点!?”莫愁神情严肃,双颊气鼓鼓的。 曾经,钱潇潇故意在他面前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双手或叉腰或托在胸前,双颊气鼓鼓地,小嘴嘟起来,既可爱又美不胜收。 然而,现在做这个表情的是莫愁。 大姐,你自己长什么样不知道么?这个表情实在不适合你。 秦宝川战术喝水,避开莫愁的目光,心中很是意外。——看来她是真的很想赢。仔细一想,倒也不难理解:以莫愁的自身条件,如果这次不能出头,往后估计很难有机会了。 “我很认真啊。”秦宝川露出一排白牙,嘿嘿笑着。——直接把莫愁气到五官扭曲。 仅管莫愁被他激怒,但碍于镜头只能忍着,深吸一口气,她问:“你哪里认真了?!连歌都不好好选!” 秦宝川无奈笑笑,“好、好、好,认真选!”他的语气,仿佛是久违的大哥哥,宠溺地对满足撒娇妹妹的无理要求。 他今天一身嘻哈休闲打扮,这么一笑,然反更显的他痞气。 “咳……”,莫愁还是不适应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操作,“选歌,我看你唱功还不错,可以选一个难一点的。” “音域宽一点的。”秦宝川认同。 “技巧要求高一点的。”莫愁继续道。 “节奏容方便动气氛的。” “还得能够做合唱改编。” “恩恩”,秦宝川附和着点头,“所以你觉得什么歌合适?!” “……”,什么意思?合着还是让我来选?!莫愁压住火气,做个深呼吸,说:“我得想想。” “嗯哼!”秦宝川懒懒点头,他脑子里倒是有不少备选,但那些歌都不属于这个年代。 “你也想啊!”莫愁用胳膊肘怼他。 “想……想、想”,他露齿一笑,故意撒娇地说:“姐,困了,能不能先睡会儿?!” “你……”,莫愁生出无力感来,这人怎么能这样。停了几秒,她转头看向pd,问:“这也行?!” 摄影师不为所动,一旁的pd反而觉得喜闻乐见,甚至还搓起了小手手。——对不起,这种场面正是我们节目需要的呀! 莫愁无语。 “秦宝川,你为什么来?到底想不想赢?!” 秦宝川伸个懒腰,一手撑住下巴,嘿嘿一笑,说:“想啊!” 我看你想吃屁! 莫愁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可以,她还想在秦宝川脑袋上锤两下。苍天啊,大地啊,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跟这货分在一组! “咳……”,秦宝川清清嗓子,神情严肃一些,问:“你最拿手的是什么歌?!” “leontree”,莫愁不假思索,“干嘛?!” 秦宝川咧开嘴,笑了:“挺符合你的气质,就它!” 草率了! 莫愁吃瘪,伸手试了下秦宝川的额头,问:“你没病?!” “没有。” “你不是不会英语?!” “我可以学。” “……”,莫愁被噎住了。 秦宝川扫一眼镜头,这是他故意的。——做一些噱头出来,让自己更有记忆点,这样,即便这一轮淘汰了也不会影响他重生复仇的计划。 把莫愁送进下一轮是首要的,至于自己,没那么重要。 很快,老师们来探班,刘岳在一旁指导莫愁,英姐则是问秦宝川有没有定下来曲目。 “是首英文歌。”秦宝川如实说。 英姐有些意外,选手的简历她都仔细看过,这个秦宝川因该是不擅长英文歌才对。 “这样对你很不利。”她委婉地提醒。 “没关系”,秦宝川嘿嘿一笑,“莫愁姐拿手,唱好了就行。” 啊这……,英姐直接无言以对。再看一旁刘岳和莫愁聊的有来有回,英姐直接把秦宝川拽到角落。 “宝川,听姐的,你要是想赢,咱们换首歌。”她语重心长地说:“实在不行,你挑一个有双语版本的歌也行啊,你们一个人唱英文一个人唱中文。” 秦宝川不说话,低头显得犹豫。 难道……?!英姐又瞟了一眼莫愁,再联想刚才秦宝川称呼莫愁叫“姐”,她狐疑地看向秦宝川:“你还小,往后谈朋友的机会多的是,咱没必要折在这里。” 她也觉得秦宝川这次消极怠工了,原因是就是莫愁。——虽说莫愁年纪大还长得不在一般审美上,但毕竟罗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准秦宝川就喜欢这样的。 秦宝川这边,扑哧一声没憋住笑,把英姐都给整懵了。 “英姐,您想哪去了?!”秦宝川就地坐下,抬头望着英姐。 啊?!自己看错了?!英姐蹙眉,缓缓开口:“那就完全没必要唱英文歌啊,听姐的,选个你拿手的歌唱”,稍顿,她突然想起什么,在秦宝川肩头一拍,道:“你不是会写歌么?唱你自己写的!” 啊……这…… 好家伙,英姐这是打算直接把莫愁摁死的节奏。 没必要,真没必要。秦宝川冲英姐嘿嘿一笑,说:“我相信莫愁姐的实力,指不定我还能进前三呢!”他咧嘴,笑得天真烂漫:“再说了,不还有第二轮呢嘛,也不一定就要被淘汰。” “你这孩子”,英姐恨铁不成钢,无奈道:“怎么不听人劝呢?!”她有些缊怒,在秦宝川肩头拍拍:“先说好,这一轮的淘汰复活,我不会选你。” “嗯”,秦宝川笑着用力点头,“我知道了,英姐。” 另一边,刘岳显然很满意他们选的歌,给了不少专业建议。 导师们一走,秦宝川看向莫愁,说:“今天太累了,明天再练!” 莫愁知道强迫他没什么大用,点点头,说:“我把曲谱发给你,你晚上回去认真听。” 秦宝川着急回去睡觉,拍拍裤子背起书包往外走,“好啦,知道啦!”边往外走,他还边吐槽:“真拿自己当大姐,什么都不放心。当心嫁不出去!” 第32章 万万没想到 一旁的pd忍不住好奇心,问:“你不会英文,真要唱啊?!” 秦宝川驻足,回头正对着镜头,露出青春无敌阳光微笑来:“你猜?!” 说完,他大步回到大巴上,走到角落蒙上眼睛直接开睡。 该说不说,自从前两天做了有钱潇潇和马尚友的梦,他一直觉得困,就算一晚上睡眠不错,他还是觉得困。 一开始他还没留意,以为是累的;但此时他十分确定这跟节目录制没有关系,是那个梦导致的。 他暂时想不清楚原委,干脆不再想了,告诉自己活好当下,尽快找一个靠谱的公司才是最要紧的。 李沫推醒他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到了。”李沫说。 到哪了?!秦宝川一时迷茫,片刻,他才想起来自己在车上。 “下车!”李沫等着他,“再晚没饭了。” 秦宝川打个哈欠起身,懒洋洋地说:“没有就没有,可以出去吃。” “啊?!”李沫挺意外他会这么说。 “这么多天,酒店附近也熟了”,秦宝川下车做了个深呼吸,转头问:“烧烤,你吃不吃?!” 这时秦宝川第一次主动跟李沫说话,语气带着疏离感,但十分自然。 “呃……”,李沫整个人是懵的。 吃不吃的先二说,李沫专业唱歌,嗓子金贵,烧烤别说吃,就算是路过都要闭气。 “害!”秦宝川反应过来,笑笑,改口说:“那就吃个海鲜!海鲜总没问题?!” 吃的问题是没有,但别的问题有啊! 李沫跟他并排走着,好怪这个不愿意跟自己说话的人怎么突然就要一起吃饭。 落座点菜,秦宝川要了罐可乐,李沫只要了矿泉水。 看到他这么护嗓子,秦宝川笑了笑,拿出手机给莫愁发消息:“莫愁姐,出来恰饭啊!” “秦宝川”,李沫一脸不理解,问:“你这是干什么?!” 秦宝川咧嘴一笑,淡淡说:“你们为什么参加这个节目呢?!” 李沫瞬间严肃起来,认真说:“当然是想赢。” “嗯嗯”,秦宝川点头,“那赢了之后呢?”李沫灌一口矿泉水,继续说:“唱歌、发唱片,把唱歌做成事业。” 再次点头,秦宝川喝口可乐,断言:“你的水平,不做这行的确可惜了,所以你肯定能晋级,肯定能上!” 李沫诧异,眼前这个18岁的孩子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你是不是也写歌?往后有很多lo,你唱你自己的歌就行”,秦宝川叮嘱道:“你会红,很红,只要你记着今天说的话,做好专业、唱好歌,你就能一直红。” 他恰到好处地点拨着李沫,帮他坚定自己的信念。 “不用你说”,李沫摸着自己的光头,语气破重:“我也会的。”这时莫愁也进来了,二人转头看去。 “你们……”,莫愁还在生下午的气,这会儿看到秦宝川和李沫一起吃饭,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莫愁姐”,秦宝川招呼她坐下,“你也是,我祝你会红,红遍大江南北的那种,就唱你擅长的,唱出你的特色。” 话到此处,上菜了。 秦宝川认真地剥虾吃蟹,除了招呼两个人吃饭,不再开口。 莫愁一脸蒙逼。秦宝川没地方去她是知道的,突然叫他们来吃这么一顿大餐,她更加看不懂了。 李沫更是迷茫。 秦宝川不说话,两人互相看看,慢慢聊起来对方的队友和练习情况,倒也不至于冷场。 “咦?!宝哥!!”平地一声吼,众人闻声看过去,之间一个胖子颠颠跑着,肚子有节奏地打着颤。 秦宝川看到马胖,招手让他赶紧坐下,省的惹人注意。 “李哥,莫愁姐。”马胖人还没到,先打招呼。 好家伙,敢情这孩子喊谁都是“哥”和“姐”,秦宝川心中暗笑,充莫愁介绍:“这是马冬,叫他马胖就行。” “呃,对,叫我马胖就好。”马冬坐下,根本不客气,捡起桌上的虾就剥。 “你怎么来这了?!”秦宝川放下螃蟹,问。 “哪个说滴这边海鲜好吃”,马胖抬头一笑,说:“我还没吃过正宗海鲜,刚找过来就看到你了撒。” “好嘛”,秦宝川分了只螃蟹给他,说:“吃呗。” “要得,确实比我们那儿的虾子味儿好”,马东吃的很幸福,连带着秦宝川的食欲都好起来。 这顿饭没能吃尽兴,因为他们被人认出来了。 前有马胖吸引注意力,后因莫愁太有辨识度,一桌食客先认出来她,跟着有人认出了李沫和秦宝川。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是秦宝川有经验,领子一立,墨镜一戴,让他们三个先走,自己则去款台结账。 “你是不是那个……唱两只老虎的秦什么……” “秦宝川!” “对对!秦宝川!你唱的太逗了!” 秦宝川把墨镜戴好,摆手道:“认错了,我不姓秦。” “就是你,刚才那个是莫愁!”一边一个女孩儿不依不饶,周围更是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秦宝川迅速买完单,冲那个女孩咧嘴一笑,“那你去找她呀!找我干嘛?” “你帅呗!” “对呀,你帅呀!” 哦豁了! 万万没想到呀,这帮人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认错了!”秦宝川拨开人群冲到门口。 酒店大堂,莫愁和李沫挨在一起等着他,马胖坐在沙发上抱着肚子喘粗气。秦宝川看到两人着急的样子,有些感动,笑着靠上去,说:“没事了,看来这下是真的出名了!” 莫愁和李沫唏嘘,前一天还是没人认识的小透明,转天就有人追着喊名字。——这就是娱乐圈吗? “呵”,秦宝川看着他俩,笑了,“怎么?这就傻了?!”他拉着两人往里走,“往后可比这厉害多了,赶紧安排个墨镜!” 这大概就是幸福来的太突然,莫愁和李沫对望一眼,兀地都哈哈大笑起来。 秦宝川看着他们俩傻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个朱娅维已经被自己耽误了,要是再坑了莫愁和李沫,那他真不知道往后要怎么进行下去。 第33章 “秦宝川,你逗我?!” “秦宝川你去哪?!” “回去睡觉!” “这才几点?!”莫愁不相信他是真的睡觉。 秦宝川回头看她,问:“明天不练了?!我回去听歌行不行?!” 莫愁暗喜,脸一热,赶紧说:“行!行!!赶紧去!”说着,她干脆把秦宝川往电梯里推。 “哎,宝哥等等我,我也上去!”这会儿马胖缓过气来了,快步踮着追进电梯。 “你们选好歌了?!”大堂休息椅上,李沫问莫愁。 “恩”,莫愁按住脸,她还是觉得热:“leontree。” 这歌可是超出预料,李沫瞪大眼睛,又确认一遍:“你,跟他,一起唱?!” 莫愁笑地无奈,说:“是啊!这不是让他回去听歌了嘛!” 李沫还在震惊中,“哦——哦——,真有你们的!” “怎么?”莫愁调侃道:“这叫有挑战懂不懂?!没有难度哪能晋级!” “呵呵,歌选的不错!”李沫平静下来,夸道。 “那是肯定!”莫愁心里挺美,离开大堂。 李沫他们的歌也选好了,《如果没有你》,不出意外,他和莫愁的leontree可以硬拼一下。 电梯里,马胖问秦宝川:“宝哥,你跟莫愁姐一组,选好歌了没得?!” 秦宝川斜眼扫他,调侃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嘻哈乐的崛起还在好几年之后,马冬能通过海选已经是走了狗屎运,这次合唱pk,他还真的挺担心马冬。 “嘿嘿”,马冬神秘一笑,说:“我们已经选好歌了。” 看到马胖信心满满,秦宝川自然不会说什么,拍肩说了句加油,刚好电梯停靠。马胖邀请他到房间里玩一会儿,被秦宝川要练个为由拒绝了。 但实际上,他只想着回去赶紧睡觉。 等到李沫回来,秦宝川正闭着眼睛循环播放leontree,他没有耳机,就小声开着公放。 他是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但就是怎么都睡不着。——邪了门!李沫回来,令他更加烦躁。这下可好,一个多小时前俩人还同桌吃饭,这会儿秦宝川又变回路人了。 李沫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简单洗漱准备休息。 不得不说leontree能成为享誉全球的经典歌曲,真不是盖的!小声循环放几遍,李沫脑子里全是leontree的旋律,仿佛住进来了,赶都赶不走。 大意了! “咳,秦宝川。”李沫翻身面对秦宝川。 秦宝川此时满心焦躁,偏头看向他,尽量平声问:“李哥,有事?!” “你戴个耳机呗。”李沫指指手机,说。 哦豁?! 秦宝川心生愧疚,嘿嘿一笑,问:“干扰你啦!” “这曲子太厉害了。”李沫打趣。——在他看来,晚上一顿饭确实把几人的关系拉近不少。 秦宝川把声音关了,摊开手,“我没有耳机。” 他是真没有,穷,唯一一副地摊货的耳机挤火车的时候被扯地没声了;有余钱后也没想着去买。 咳——! 李沫也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种尴尬,半晌,他才说:“那你继续听,我带耳机。” 如果没有你。 这夜,本就没休息好的李沫又被迫听了一宿歌。 不知道是不是leontree的曲调给秦宝川带来了不一样的情绪,他一夜无梦。 其实,这两天秦宝川都睡地提心吊胆,生怕再梦到钱潇潇和马尚友在自己身边说话,怕自己会被钱潇潇和马尚友叫醒,怕自己一睁眼回到被车撞却没死成的28岁。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他不仅没有怪梦,反而神清气爽。他运动户回来,正看到李沫有些怨念地看过来。 连续两晚没休息好,李沫还是黑眼圈,他怀疑秦宝川是不是故意的。 想到秦宝川在一起吃海鲜时说的话,李沫又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秦宝川说话很真,完全不像随口瞎说。——这个小孩认定了他和莫愁可以一炮而红,在歌坛站稳脚跟。 李沫终究没有找秦宝川抱怨,而是打起精神投入到练习中。接下来的几天机械又平淡,所有人基本都泡在练功房里。 到了这个层次和阶段,已经不单单是唱好哥那么简单,而是要真正地奉献一个完美的舞台。 想要一首歌合作地好,肯定不能照搬原唱,除了适当的改编、加入个人风格特点外,还要根据歌曲内容和风格选择是否要配舞、道具和动作。 秦宝川也不例外。 他和莫愁在狭小的练功房一带就是大半天,两人一句一句地顺。在莫愁眼里,既然一起组队唱了,就得想办法把秦宝川都教会。 “秦宝川,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原唱?!”莫愁受不了他不急不慌的样子,一巴掌拍在琴键上。 头一次看到莫愁动怒,秦宝川非但不收敛,反而懒懒往地上一倒,随口说:“听啦,听不懂。” “你……!”莫愁感觉自己头顶冒烟,气血上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看你就是不想赢。” “哦——?!”秦宝川眨眨眼,看莫愁的神情似挑衅又似戏谑。 “你不认真唱、不想赢是你的事,我管不着”,莫愁最后做出妥协,说:“你不要连累我,实在不行,就换歌。” 呃……,秦宝川翻身侧支起头,依旧笑得人畜无害:“姐,别,不至于,咱真不至于。” 莫愁气呼呼地坐在琴凳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神犀利:“我信你个鬼!” “是真的”,秦宝川干脆盘腿坐起来,伸个懒腰,一脸严肃地开口:“我只说我没听懂,又没说我学不会。” “哼!”莫愁不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会,你唱啊?!你倒是唱啊! 看来不给莫愁吃颗定心丸是不行了。 “咳……嗯嗯……”,秦宝川也不罗嗦,清清嗓子,就地开口:“iwonderhow,iwonderwhy,yesterdayyoutoldaboutthebe,besky……” 唱歌的声音戛然而止,秦宝川眨着眼睛问:“是不是这样?!” 莫愁两眼发直,停了好几秒,她不仅没有露出笑容,反而更加生气了:“秦宝川,你逗我?!” 啊——?!亲宝川愣了,心说自己唱的没毛病啊,这怎么还气上了?! 第34章 我夸你个大头诡 “你根本就是会唱!”莫愁这次直接气到转过身,背对着他。 哦豁了! 秦宝川内心直呼冤枉。——现在的他唱个英文歌是问题不大,但18岁的他是真不会啊!哪有一夜之间从字都认不全直接变成流利说的?! 就这,他还没法解释,只能哑巴吃黄连。 总不能说他已经活过一次了,其实自己是28岁?! 他叹口气,还是得哄啊! “姐?”秦宝川试着喊:“莫愁姐?!” “……”,莫愁无动于衷。 秦宝川撇撇嘴,双手撑地挪到琴凳边,伸手扯了下莫愁的衣服:“不气了哦,不美了。”他刻意委屈地说,声音也卡着,整个人做出一副惹了祸的小孩子求原谅的姿态来。 噗。 莫愁没忍住笑,但还是板着脸说:“别,本来也不美。” 果然,是个女的就得哄。 秦宝川咋舌,立即替她鸣不平:“谁?谁说的!?莫愁姐端庄大气又高级,一张国际范的脸,说你丑的那都是不懂得欣赏。” “……”,被他这么一说,莫愁的气消了大半,侧身看向他:“得了,小小年纪嘴巴抹油,也不知道谁教你的。” 是啊,谁教的呢?! 秦宝川深色一黯,为了讨钱潇潇欢心,日积月累的磨练之下,哄女孩子开心这件事他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只可惜,上一世他只为钱潇潇一个人,却被视作粪土。 “害!”秦宝川一吸鼻子,抿唇而笑,“谁知道呢!小爷可能是无师自通!” 无师自通个鬼哦! “油腔滑调、花言巧语、不知所谓!”莫愁如此评价着,“仗着自己有张帅脸,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你也不是我的菜,上不上”,秦宝川撇撇嘴,干脆往琴凳上一趴,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莫愁:“不气了?!” 哼! 莫愁一脸嫌弃地往边上挪了挪,并不搭话。 “那就是不气了”,秦宝川得寸进尺起来一屁股也坐在琴凳上,伸手摸上琴键,按下去的一刹那,他犹豫了。 ——大意了!这会儿的自己也还不会弹钢琴! 手指一跳,他果断变成疯魔的乱弹琴。 真·乱弹琴。 秦宝川还陶醉地不得了,莫愁更加嫌弃了,连带着心疼钢琴。“得得得,你别糟践这琴了。”她拨开秦宝川的手,气道。 呼——! 好在小爷我机智。 秦宝川借坡下驴,收手坐正,也厌弃道:“你来你来!”故意气鼓鼓地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咱们从头合一遍。” “从头合?!”莫愁撇嘴,不信秦宝川的话。——明明刚才还说不会,这会儿又开始迷之自信。 “不然呢?”秦宝川玩闹归玩闹,正事可是记得清楚,“明天就有彩排,怎么,你还打算走《两只老虎》的路子?!” “你不是说听不懂?”莫愁一脸质疑,“我是没问题,你打算怎么和?!”稍顿,她争辩道:“《两只老虎》的路子有什么不好?你还是靠它才能晋级的。” 呃……,你要这么说,也没毛病。 秦宝川尬笑一声,说:“行行行,说不过你。歌词我的确不懂,但他还真不耽误我唱,你弹,和一遍,你就知道了。” 这半天跟秦宝川闹腾,暂时忘了还在比赛,但被他提醒之后,莫愁神色凝重起来。——现在可能就他们这一组进度最差,明天彩排要是唱不成样子,还不如让她去死。 “秦宝川”,莫愁突然盯着他,“练!今天就是不睡觉,你也得唱明白了!” 好家伙!秦宝川暗自心惊。——这对自己得是多没有信心?! “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秦宝川一脸真诚地的回答道:“我什么时候拉跨过?!” 莫愁对他的话并不感冒,一边弹前奏一边冷叱道:“那是你走了狗屎运。” 害——! 秦宝川无奈地摇摇头,随着节奏无奈小声吟唱。莫愁一直觉得自己唱不了,那就干脆好好唱一次得了。 装模做样看着手机里的歌词跟唱一遍,秦宝川歪头看向莫愁,像个邀功等待夸奖的孩子。 莫愁倒是没有先前那么担忧了,转头就给他指出几个地方发音有问题:“这里、这里、这里,轻音和连读你要注意,有两句歌词里有and的,你没唱出来。” 哦豁?! 秦宝川眨眨眼,心里无奈:大姐,你知不知道故意唱错两个词还地自然不做作,有多难?! “我……”,他不服地仰起头:“我全都唱下来了,你都不说夸夸我!” 我夸你个大头鬼! 莫愁伸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说:“唱下来就可以啦?!就你这样上台也是丢人现眼!” 这话就有人身攻击那味儿了,秦宝川整个人一怔,神色渐冷,末了,他甩手道:“你自己练。” 话一出口,莫愁就后悔了。还没等她调整好情绪道歉,秦宝川夺门而去。 琴音纷乱,莫愁最后趴在钢琴上,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秦宝川问她要的不过是些许信任,结果,她一直在数落和挑毛病。 “宝哥!”马胖在走廊里,迎面撞上秦宝川。 看清是马胖,秦宝川稳住情绪,问:“没去练习?!” “练啦!”马胖冲他嘿嘿一笑,拎起手里的可乐,说:“太费嗓子了,喝点快乐水。” “给我也来一口”,秦宝川也不介意,拿上就连灌好几口。 18岁的小年轻,没有什么不开始是一杯冰镇的可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杯。快乐水下肚,秦宝川也觉得自己冲动了。 毕竟自己实际上已经是死过一次的28岁,闹僵跟莫愁的关系,完全没有必要。 让莫愁选歌唱leontree其实没毛病,上一世,莫愁就是唱的这首歌,顺利晋级下一轮。 他只需要全力配合就行了。 谁知道,现在竟然弄巧成拙,不仅惹了莫愁,现在歌都没办法练下去了。——照这样,明天的彩排岂不是要凉?! 唉——。 秦宝川无声叹口气。 “宝哥”,马胖又拿出一袋快乐肥水的好搭档——薯片,问:“跟莫愁姐组队不顺利?” 太不顺利了! 第35章 “胖子,想不想出去溜达?!” 秦宝川又喝一口可乐,算是默认。 “不算啥子大事儿”,马胖倒是看得开,安慰他:“还有好几天撒,练好一首歌,一个晚上就够撒!” 嗯哼! 问题是,小爷我根本不需要练啊!还要看莫愁那个训斥的脸色,我练他娘个der! “哦,我晓得了”,见他一言不发,马胖思考一番,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担心明天的彩排?!” 闻言,秦宝川挑眉,问:“有什么消息?!” 马胖现在各队人员都混熟了,完全就是选手里的包打听,他撇嘴一笑,凑近秦宝川的耳朵,被他一巴掌拍开。 “好好说!” “哦”,马胖嘟囔着:“这样不是有气氛么”,然后压低声音:“我听说,好多组都没和好歌,明天彩排可以不唱,只排现场舞美、伴奏和走位。” 哦?! 还有这种事情?! 秦宝川皱起眉头,大家都算是专业的了,不至于搞成这样?! “怎么说?!”他觉得里面有问题。 马胖一口一个薯片,撇撇嘴,说:“你看看这次的组,流行对嘻哈,爵士对国风,能好才怪!我觉得节目组就是成心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胖这句吐槽,正巧点醒了秦宝川。 最近几天他过于关注自己的晋级了,忽视了整个节目的节奏和目的。——为了收视率,节目组必须干的是什么? 搞事情啊! 现在,他十分确定,当下的局面,就是节目组在搞事情。 好家伙,这节目组是真的刚,也不怕都合不起来歌,整期节目直接拉跨。 “那你呢?!”秦宝川突然好奇,马胖这个唱rap的怎么会如此轻松。 “我?”马胖吃完薯片打打手,悄声说:“其实我们也选了首英文歌,姆爷和雷姐的,正合适我们流行x嘻哈的组合。嘿嘿!” 得! 这小子因祸得福,让他瞎猫遇到了死耗子。 姆爷和雷姐合作的歌是什么级别,秦宝川心里再清楚不过,就凭选歌,马胖他们已经赢了一大半。 “你小子!”秦宝川一巴掌用力拍在马胖背上,“可以啊!” “嘿嘿”,马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谦虚道:“赶上了、赶上了。全靠宝哥给的运气。” 咳,这都能顺带拍上一句马屁,不愧是你! 看来马冬还可以再往前走两轮,秦宝川暗想,思绪又回到莫愁和leontree上。唱歌嘛,秦宝川以弱示人,为的就是现场更加惊艳,这样节目剪辑好之后,前后更有反差感。 无奈自己的队友莫愁完全没有意识,还见天地跟自己置气。 这能练成个屁! “宝哥,你啷个又不说话了?”马胖问。 在练功房呆久了,秦宝川觉得很压抑,只想换个地方透透气,偏头问:“胖子,想不想出去溜达?!” “想肯定想撒”,马胖犹豫了,“不过,白天规定不让出去撒。” 管他呢!秦宝川咧嘴扯出一个邪笑来,一甩胳膊,自信道:“跟我走。” 也不知道他跟节目组说了什么,他跟马胖离开竟然无人阻拦。 “宝哥,你真牛!”马胖直竖大拇指,眼睛里有崇拜。 牛么?!秦宝川轻笑。——他只是跟节目组说要去取明天彩排用的服装而已。 当然,他也不是信口雌黄,做戏做全套,路上,他就拨通了龚明哲的电话。 “宝川?!”龚明哲显然没想到秦宝川会主动找他,语气中有些意外。 “哥”,秦宝川不墨迹,“我带个朋友去你拿衣服,可以么?” “肯定可以啊”,龚明哲毫不犹豫,笑起来:“本来都是你寄存在我这里的。” “哈哈哈哈,谢谢哥!” 很快,两个人站在了魔都最繁华的路段。 “啧啧啧……”,马胖环视四周,咋舌道:“楼是修得不错,不过美女嘛,比我们春熙路还差得远!” 噗——! 秦宝天险些没忍住笑,拽着马胖走进一家商场,说:“给你拿一身嘻哈风格的衣服。” “啊这……”,马胖震惊脸,“宝哥,这是商场,不能随便拿。” “想啥呢你?!”秦宝川撇撇嘴。说话间,二人来到it的卖场,一抬眼,店员竟然是小香。 哦豁?! 秦宝川只是愣了一下,就把手里的卡交给她,说:“拿衣服。” 小香自然是认得出来秦宝川的,全程低着头不敢吭声,恭敬地接下卡,轻声道:“请二位稍等片刻。” 嗯哼,比上次成熟了不少。秦宝川暗想:果然逆境使人成长。 秦宝川也不客气,带着马胖到休息区坐下。马胖家境还可以,但还是有些无措,环视四周,小声问秦宝川:“宝哥,这牌子看着就不便宜。” 他一紧张,连说话都正经起来。 “你比我还大”,秦宝川也不客气,白了他一眼,“瞧你给怂的,不慌。” 小香拖着整个衣架过来,态度恭敬地跟秦宝川说:“这是您的衣服,后面还有三个架子。” 秦宝川没什么心思逗她玩,招呼马胖,“你唱嘻哈,选两身衣服,演出用。” 啊——?! 马胖惊掉下巴。 “宝、宝哥,你说真的?!”马胖一脸难以置信,同时又兴奋地搓起手。 秦宝川挂着淡笑,神态老神在在,完全不似一个18岁的孩子,“挑呗,喜欢什么随便拿!” “我日他个仙人板板!”马胖站起来挨个摸过衣服,嘴里嘀咕着,突然,他转身看向秦宝川:“宝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好家伙! 自己不过是过来换换心情,顺便准备两身上台的衣服,竟一个不小心多出来个比自己还大的弟弟! 不至于,大可不必! 秦宝川摆手,“你比我还大,不合适。” 马胖抱着两件衣服坐回他身边,说:“啷个不合适?!我就觉得很合适撒,我爸妈做小生意从来不管我的,宝哥你都不晓得我多想有个兄弟。” 听到马胖这么说,秦宝川心下了然。——难怪马冬能左右逢源,家庭环境练就了他这么强的社交能力。 “行”,秦宝川也不跟他废话,“以后,我就是你兄弟。” 第36章 “不过……这次我请。” 秦宝川是马尚友,于情于理,他都会尽量帮马胖。 不得不说,看着马冬,偶尔秦宝川会想起上一世的自己,也是这么热情主动,鞍前马后。 上一世,他输在自卑内向又单纯没有队友;这一世,他断然不会再重蹈覆辙,而玩转人情世故的马胖完全就是为他准备的。 参加选秀,认识马冬,似乎是天给他的机会。 这个兄弟,他要了。 “宝哥!”马胖才不知道他这些想法,单纯地激动,抓住秦宝川的胳膊。“赢不赢的不重要,参加这个节目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你!” “行了行了!”秦宝川心有触动,一把推开他,骂道:“别这么煽情,赶紧选!” 马胖嘿嘿一笑,“哦哦”,把衣服比在自己身上:“这件怎么样?” “上台用的”,秦宝川语气软和:“夸张点。” “哦!”马胖又去挑。——他对时尚一窍不通,所以对秦宝川的话深信不疑,照着夸张的来。 看着马胖左看右看,挑到一件衣服看吊牌时咋舌的表情,秦宝川扑哧一声笑了。——刚刚加入尚果娱乐,第一有通告,跟着马尚友去挑衣服的自己,大概也是这副样子。 可笑么?可笑,却又透着可爱。 不过……,估计马尚友只会觉得自己可笑又白痴。 “宝川!”龚明哲一身正装赶来,面带春风,“你来啦!” 秦宝川起身,向龚明哲伸出手:“龚总!” 龚明哲没跟他握手,抬手给他来了个礼抱,“你小子藏的挺深啊!我可是看到你唱歌了!” 哦——?!秦宝川被他抱一下还在愣神,听到龚明哲的话,明白他也看节目了。 “嘿嘿,瞎唱、瞎唱!”他揉揉鼻头,谦虚地说。 “你就别谦虚了”,龚明哲拉他坐下,“怎么?衣服挑好没?!” 秦宝川摇头:“我带了个朋友来,希望龚总不要介意。” “瞎说什么”,龚明哲跟他好不见外,“随便选,还有,用不着‘总’地、‘总’地叫,上次不就说了,叫哥就行。” “宝哥”,马胖试了一身衣服走出来,“你帮我看看这身。” 宽大光料运动裤配黑白几何图案大毛衫,这身就有那感觉了! “可以”,秦宝川点头,“再挑两身。” 马胖乐呵呵地,看到他身边多了个人,上前打招呼:“宝哥,这位是……” “龚明哲”,龚明哲起身介绍自己。 “他是这里的负责人,龚总。”秦宝川介绍的非常正式。 马胖一听,立即在衣摆上蹭掉手汗,要跟龚明哲握手:“龚总好,我是马冬。” “怎么样?”龚明哲很有风度,笑着说:“衣服还算满意?” “满意!”马冬,看向秦宝川,“宝哥挑的,肯定没话说。” 秦宝川听他这么说,心想这马冬真是天生就会,夸起人来不留痕迹,不会让人不舒服。 “是你穿出来这身衣服的味道。”秦宝川也不忘夸赞他。 “你们先挑”,龚明哲起身:“我去处理一下工作,一会儿别走,吃饭!” 秦宝川本来就是来还心情的,能热闹吃顿饭,他很开心。 “好!哥你先忙。”秦宝川说着起身,也给自己看了两身衣服。 他换衣服出来,看到小香就站在一旁,眨下眼,他装作没看见。 “那个……”,小香鼓起勇气开口,声音很小,“……对……对不起。” 秦宝川选择无视,该干什么干什么,小香觉得自己脸上发烫,跟在秦宝川身后,“之前……是我不对……我……” 秦宝川选了一身偏休闲的时尚西装,转身正好对上小香,正好看到她的头顶,叹口气:“麻烦让一让。” 小香低着头,他这一开口,瞬间崩不住了,眼泪落在手背上。 说秦宝川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可惜,他上一世已经足够受伤,一个女孩,爱玩都无所谓,但绝对不可以品行有缺。 小香或许是被欺负怕了,只求自保,但血口喷人、现场反水的事儿,秦宝川不可能原谅。 “小姐,我们认识?!”他轻轻扯动嘴角,绕开小香走向马胖,“胖子,过来试试这身。” 马冬已经挑好三身衣服,眼看秦宝川又丢来一身,有些发怵,小声问秦宝川:“宝哥,这衣服不便宜撒,咱们一口气搞这么多,会不会……” 他倒是挺会为自己着想。 “不慌”,秦宝川把衣服塞在他怀里,“这些其实都是我的,咱一分钱都不用掏。” 他本想打消马胖的顾虑,却不想对方反而眉头紧锁,“宝哥,你不会骗我?!再说,你还小,啷个能搞下这么多衣服嘛!” 秦宝川哭笑不得,“跟你说了,你还不信。不信一会儿问问龚总。” 秦宝川说的笃定,马冬依旧将信将疑,但还是把衣服还上了。 他俩刚挑好,龚明哲回来了,后面跟着小香。 “上次的事我后来查清楚了”,龚明哲说:“小香很懊悔,你就原谅她。” 秦宝川眨眼,看都不看小香,跟龚明哲说:“她懊不懊悔,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忙完了没,我们去吃饭。” 其实秦宝川的意思是自己无所谓小香,但龚明哲觉得他是耍小孩子脾气,也就不再替小香说话,直接说:“那走,吃饭!” 这会儿马冬换衣服出来了,秦宝川不啰嗦,把几身衣服一并丢给小香,“麻烦包起来。”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温柔又体贴,这会儿变得冷若冰霜,小香心里更不好受了。但她孩子工作,鼻子一抽,抱着一堆衣服去款台处理。 马冬都看傻了,默默向秦宝川竖起大拇指。——别看宝哥年纪小,会玩! 龚明哲只当没看见,小香不过是个勤工俭学的,秦宝川才是他的朋友:“上次时间有限,今天我带你去吃正宗的本帮菜。” “行”,秦宝川说:“不过……这次我请。” “哈哈哈”,龚明哲大声笑道:“你才多大,别逗了!”说话间,小香递过来两个大购物袋,龚明哲一手拎住,转头跟秦宝川说:“走。” 第37章 这么快就要营业了 马胖跟在秦宝川身后,感叹道:“宝哥,你也太牛了!” 秦宝川笑而不语。 你要是能重活一次,你指不定比我还牛逼。 “外滩有家黑珍珠上榜的本帮菜”,龚明哲引他们去取车,“你肯定喜欢。” 沪上菜嘛,秦宝川没少吃,但要说喜欢,倒也谈不上。——毕竟当时都跟着马尚友,吃饭也是工作,谁还有空品鉴美食。 但,这次不一样了。 “能让明哲哥推荐,那肯定不简单。”秦宝川对黑珍珠餐厅的水准还是有些好奇的。 “哈哈……”,龚明哲很受用,一路上笑意不减,到地方直接把两人引进包间。 秦宝川不傻,三个吃饭还要个包间,龚明哲显然是有备而来。——既然有想法,那不管是好是坏,我秦宝川接着就是。 他在主客位置坐下,跟马胖一左一右,把龚明哲拱在主位。 “上菜”,服务生刚进来,龚明哲直接吩咐。 马冬很敏锐,也看出来这顿饭不简单,趁着龚明哲跟服务生说话,朝秦宝川递眼色。——宝哥,这啥情况?! 秦宝川眨巴眨巴眼睛,耸下肩。——不知道,看看呗。 很快起菜,四凉四热,均是色香味俱全。 “来,尝尝沪上有名的醉蟹。”龚明哲给二人夹菜。 “谢谢”,秦宝川应下,“我自己来。” 醉蟹口齿留香,确实不是凡品,但马冬吃的十分忐忑。——他明白龚明哲这一顿是请秦宝川,自己是跟着秦宝川被捎带上的。 很显然,他在这里,影响人家谈事。 这餐饭没有点酒,一来,秦宝川年纪尚小;二来,他跟马胖还要比赛;三来,龚明哲一个人没意思。 菜过五味,秦宝川吃到七成饱,放下筷子:“龚总,今天虽说是临时见面,这里没外人,你有什么话,直说。” 马冬筷子一滞,跟着赶紧夹菜低头吃饭。 龚明哲也筷子一滞,跟着被他拍在桌子上:“好!你能这么说,表明我没看错人!”他侧转身,面朝秦宝川:“宝川,说实话,你参加的那个节目我看过了,我觉得你肯定行。” 秦宝川也放下筷子,撇撇嘴,道:“都是运气而已。” “哎”,龚明哲打断他,“跟我,你可不用谦虚,我可是听得出来的。今天正好赶上你过来挑衣服,这么说,我希望你以后在节目里,都穿我们的衣服。” 哦豁了! 马冬埋头吃饭的动作不由放慢。 嗯——?! 秦宝川微垂着头,看着手边的茶杯,停了几秒,他抬眼问:“这是你的要求,还是你们公司的要求?!” 其实不用龚明哲跟他提要求,他也没别的衣服可穿;让他另外再找服装,钱包还真不能同意。 但,今天既然龚明哲把话摆到明面上来了,那他就要问清楚。 “这……”,龚明哲一时接不上话,这秦宝川真的才18?!之前还不觉得,今天这顿饭吃下来,总觉得这个秦宝川经验丰富,绝对不是屁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此时的秦宝川沉得住气,悠悠喝口茶,还给三人各盛了一碗汤。 “怎么说?!”龚明哲看他的举动,明白秦宝川早就心有定论,也不绕弯子,干脆地问。 龚明哲个人他有意结交,没必要让他难做;可如果有钱可以赚,他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是不是?! 秦宝川喝口汤,转头跟龚明哲说:“如果是你跟我说,那我没什么好拒绝的。如果你代表公司,那就不是一顿饭这么简单了。” 嘶——! 马冬呛了一口,又不敢咳,只能用手捂着嘴硬憋着。——好家伙!好家伙!!不愧是宝哥!这么快就要营业了! 他按捺住内心的小激动,偷偷瞟向龚明哲。 龚明哲很难办,秦宝川这相当于把球又踢了回来。——看来这碗汤,可不是那么容易喝的。 “于私,我当然是希望能帮到你”,深思熟虑一番他,他呷口茶,缓缓开口:“于公,我肯定希望这次能有一个品牌宣传的机会。” 闻言,秦宝川看向龚明哲,片刻,他问:“如果我没记错,你只是一家店的经理?!” 咳……,这孩子也太敏感了?! 龚明哲眼神闪烁,望着秦宝川看了几秒,想要看透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然而他失败了,秦宝川的眸子清澈如泉,根本什么都没有。 还是说他猜到了什么?! 龚明哲自问,又觉得这太扯了,毕竟对方只是个18岁的穷学生。 “咳,拿人钱财嘛”,龚明哲没有顺着秦宝川的话说,“我是打算常做下去的,集团总部不在这边,正巧有意做一些内地推广。” 嗯哼。 秦宝川一开始会选这家,首要原因就是他们都是一线大牌的合作,走年轻化和独立设计路线。 非常适合18岁又要从事文娱工作的自己。 现成的的机会摆在面前,不要那才是傻子。 但it是一个时尚集团,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服装企业,要确定一个品牌合作绝对不是易事。秦宝川缓缓转着茶杯,在心中进行推演。 “这样!”秦宝川心下想定,一脸认真地跟恭明哲说:“还有时间,你可以回公司定方案或者合作计划,如果行,我们一起飞;如果不行……” “一定行!”龚明哲笃定地打断他,跟他的茶杯一碰,他笑了笑:“以茶代酒,合作成功!” 这么肯定?! 那行! 秦宝川笑笑,拿茶当酒,仰头一口干了。 “……”马冬在一旁早就吃到撑,看着两个人谈妥,筷子一丢靠在椅背上缓劲儿。 “宝哥,恭喜!”他也端起茶杯,聊敬秦宝川一下。 秦宝川看着他,咧嘴一笑,放下茶杯跟龚明哲说:“我这个兄弟,唱rap的,能带上他最好!” 闻言,龚明哲这才转头认真打量马冬。他整个人透着成熟和内敛,加上天生气质温和,马冬被他这么看丝毫不觉得别扭。 “行。”看了大概有半分钟,龚明哲什么都没问,只答了秦宝川这一个字。 在秦宝川,这个字足够了,他立即给马冬一个眼色。 第38章 “你就是个任性的小屁孩!“ “多谢龚总,以茶代酒,我敬您。”马冬的人情世故没话说,他把自己摆的很正,龚明哲跟秦宝川是朋友,跟自己可不是。 该保持距离的时候,没必要使劲靠近乎。 这下,龚明哲反而有些惊讶。——都说唱rap的各个都愤世嫉俗、一点就着,见到马冬的表现,之前是他自己偏颇了。 看来秦宝川交朋友,那都不是寻常人。 这杯茶,他干了。 “差不多了,我送你们回去。”事情办完,龚明哲也不想多耽误他们的时间。 “呃……”,马冬看向秦宝川。 秦宝川调皮地咧嘴一笑,说:“害,其实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把我们送到酒店附近就行。” “没问题。”龚明哲不多问,亲自当司机把他们送到地方。 下车俩人吹着小风往回走,马冬眼里的崇拜更明显了:“宝哥,你太神了!” 秦宝川笑而不语,他看出来了:马胖很兴奋,估计憋了一路没敢说话,龚明哲一走,直接敞开了说。 他没阻拦,反而听得很仔细。 “我就是趁放假过来玩一下撒,稀里糊涂就留到现在,我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遇到你。不光是组队赢了,就连品牌合作这么好的事都想着带我,宝哥,以后你说东,我不走西,你说南,我不往北。我们两兄弟,雄起!” 秦宝川看他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热血,露出了难得的真心一笑,“这才哪跟哪,等定下来,在高兴也不迟!” 他一说,马冬立即收声,“对对对!宝哥说得对!跟着宝哥走,绝对不吃亏。” “呵呵”,其实秦宝川也开心,只是他学会了不做外露,跟着马胖笑两声,就恢复了平静:“回去不要跟别人说。” “哦,我懂”,马胖点头,“那这衣服咋个解释?” “照实说!”秦宝川撇嘴,“我送的。” “要得!”马胖心中开心到飞起,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样子。 “莫愁找你一下午,你去哪了?”李沫在房间等他,门还没关,就急着问。 好心情瞬间就萎了,秦宝川把袋子丢在床上,歪头反问李沫:“明天彩排,你准备好了?!” “你准备好了么,你问我?”秦宝川玩失踪,李沫也气。——说不上来,但就是会气。“你知不知道莫愁因为找你,晚饭都没吃。” “哦。”秦宝川懒懒回答,脱掉外套,去洗漱。 “秦宝川!”李沫豁然起身,冲浴室喊:“你就是个任性的小屁孩!” 而秦宝川呢,莲蓬头一开,什么都听不见。 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屏幕上7、8个未接来电是莫愁的;两个是李沫的。——这俩人!秦宝川觉得无语,要不是莫愁那个态度,他也不会走;现在返回来还要生他的气,好像错的人是自己。 这是什么道理?! 热水澡缓解了他对莫愁和李沫的不爽,等他裹着浴巾走出来,抬眼一怔,立即又退了回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徒留坐在椅子上等着的莫愁一脸尴尬。 “李沫,你让她先出去!”秦宝川是真气了,冲外面喊起来。 停了会儿,他听到房间门关上的声音,深吸一口气,这才走出浴室。三下五除二换上睡衣,看向李沫的眼神能杀人。 刚才确实尴尬,李沫自知理亏,默默等他换好睡衣,走到门口重新把莫愁让进来。 “你俩聊,我出去买瓶水。”李沫把房间让给他俩。 秦宝川皱起眉头,看着李沫的光头,心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搞得我们好像小两口吵架!腹诽着,他跟在李沫身后,人一走,他把门拉住,让房间敞着,自己就站在门边扶着把手。 “大晚上的不睡觉!”他心中憋着火,开口自然是没好话。 莫愁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说辞,进门看到秦宝川的样子,差些笑出声来。——皮卡丘的睡衣啊,大眼睛萌萌的,配上秦宝川此时冷冷的神情,更加好笑。 “大姐,你有话就说好不好?!”秦宝川故意懒懒打个哈欠,问。 “是明天彩排……”,莫愁低下头,避免看到秦宝川的样子会忍不住笑出来:“我们合唱效果还有不少问题,就不唱了。” “可以,都行,随便。”秦宝川懒懒道,伸手向外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要休息了。” 莫愁其实跟李沫聊过了,冷静回想,她确实做的有点过,晚上过来,有低头求和的意思,结果遇到秦宝川这种态度。 她有点崩不住了。 秦宝川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说一点都不心疼那就太假了。但他是真的困,而且一天跑下来,他也没心情大晚上地跟莫愁讨论工作。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语气软了些,坚持要莫愁离开。 想想这几天下来,秦宝川不配合,都要彩排了歌还没完整唱过一遍,莫愁一下子没绷住情绪,既委屈又气愤,还带有一点失落。 最后,莫愁在秦宝川的沉默中缓步离开,李沫回来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水,见屋子里漆黑一片,摸到自己床头坐下。 秦宝川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咳……,这孩子竟然还能睡的这么安然! 秦宝川睡地安然么?并没有。 一开始,他迅速入睡,沉沉的感觉逐渐变地轻盈,四周静谧,触感如水。秦宝川知道自己在睡觉,但他的六感回来了,皮肤的触感是冰滑的,呼吸中有些刺鼻,而胸口确是疼痛难忍。 “啊……”,秦宝川张口大喊,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动,他喊了好几声,四周依旧静谧。 “啊——!”费尽力气大声呼喊。 这次,周围终于有了动静。 门推拉的声音传来,秦宝川立即仔细听动静,很快有脚步声,其中,有一双是高跟鞋。 “真麻烦,怎么还不死!” 是钱潇潇! 秦宝川心跳加速,但思路异常清醒:又来?! 那另一个人多半就是马尚友了。 果不其然,马尚友的声音传来:“确实,送来时医生说他坚持不了几天,谁知道能坚持这么多天!” 第39章 他觉得自己像是真的死了 秦宝川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这是不打算让自己活了! “马哥”,钱潇潇看着躺在床上的秦宝川,又看看一旁的机器,“要不……咱们……” 马尚友“啪”地打掉她的手,“瞎说什么!” “马……马哥……”,钱潇潇吃痛,撒娇地锤在他胸口,“你弄疼人家了。” 马尚友有些烦,但还是愿意哄钱潇潇,“好啦,小宝贝儿,打疼了?!来,给你揉揉。” “哼!”钱潇潇娇哼一声,抽回手:“马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他就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马尚友做个深呼吸,试着在秦宝川的机器上按了两下。 本来有节律的“滴——滴——”声突然变成急促的报警声,马尚友收回手,透过窗户看向病房外。 走廊安静空旷,连值班护士都看不到。 钱潇潇惊了,捂住嘴巴,“马……马哥……?你真的要……”她觉得喉咙发紧,不敢看秦宝川的脸。 秦宝川也急了。 他现在能听到说话、能感受到疼痛,他们要是真把自己怎么样,那他还回不回地去?!他在节目里才刚刚露头,又跟龚明哲才提了品牌合作,一个未来可期的完美人生即将在18岁开启。 他可不能折在这里。 “嘀-嘀-嘀-”,他的心跳迅速飙高,这次不是马尚友搞的,而是他自己紧张导致。 马尚友露出一个坏笑,淡淡说:“看来,他自己也不想继续受罪了。” 然而就在这时,护士迅速拉门冲击进来,秦宝川感觉到有一个人骑在自己身上用力给自己按压胸口。 卧槽,疼死了! 美女,肋骨都要被压断了! “肾上腺素,两个单位!”大夫也来了。 “家属先出去!”有人命令。 秦宝川此时意识清晰,不经意甚至露出笑来,马尚友,你想让我死,我偏不死! “滴——————”,机器突然变成了持续的长音,这意味着秦宝川的心脏骤停。 “继续按压,准备点击。” 这种感觉很玄妙。 秦宝川应该是死了的,可他却清楚地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眼睛看不到,就用声音勾勒出一副众人抢救自己的画面。 会死么? 这样就死在这里,是不是就见不到胖子、李沫和莫愁他们了? 还是说,这里的他消亡,意味着在18岁的他可以彻底放下后顾之忧了?! “300焦耳,准备。” 充电的蜂鸣声传来,秦宝川觉得令他作呕的按压结束了,冰凉感传来,紧跟着就是被雷击一般的剧痛。 “啊————————!” 秦宝川尖叫着坐起,这次不止李沫,就连隔壁房间的人都被惊醒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对面猛劲砸两下墙,气愤地喊道。 秦宝川根本无暇顾及,枕头湿透,他浑身冷汗,盘坐在床上大口换气。 李沫打开台灯,静静看着他,等他渐渐平静,才问:“又做噩梦了?!” 秦宝川呼口气,拨着自己的头发,他看了李沫一眼,大光头如同一个小夜灯,“抱歉,我去洗个澡。” 水声掩盖掉自己的慌乱,秦宝川撑着洗手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18岁,青春帅气。 刚才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像是真的死了。 那不是梦,他十分肯定。 这完全超出了他上辈子加这辈子的所有认知,他本以为自己得了天大的机缘,可以重生在18岁。 然而,他竟然还能在睡觉的时候重新回到28岁的自己身上。 这是什么?! 天方夜谭! 是对他的终身折磨! 尽管他无比想要回去,亲手了解了那对狗男女,但显然留在这里认真过好这一世才更重要! 他不想被拽回去,不想听到钱潇潇和马尚友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现在的他,只想在这里好好发展,认真工作,然后光明正大地跟马尚友较量一番。——他想知道,如果自己勇于改变,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 “秦宝川啊秦宝川……”,他把手按在镜子上,对自己说,“你现在18,你会唱歌会跳舞会演戏,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投资,你还避开了尚果娱乐的邀请,你还可以学更多、掌握更多,你注定会大不相同!” 他不知道那一下电击有没有救活变成植物人的自己,但他转身走进淋浴的时候,无比希望那个软弱自卑的自己,已经死了。 最好是死透了。 秦宝川努力让自己平复,但闭上眼睛就是那种彻骨心扉的疼痛和对马尚友的恨意,只好干瞪眼躺到天亮。 这下,轮到秦宝川顶着黑眼圈上台了。 李沫本来还对他有气、看不惯,但有昨晚那一出,这会儿看着憔悴的秦宝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天下午,不带妆彩排,各组轮流上台演唱,主要看舞美和整体效果。 为了避嫌,演唱组进演播室,其他组都在休息室内候场。节目组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录花絮和采访的机会,轮流录成组采访。 “你们已经有过一次组合经验,会不会觉得比其他人更有优势呢?” “不会!”秦宝川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采访的人很会cue。 秦宝川当然是全力配合节目组,坏坏一笑,说:“因为我们挑战……我不会的英文歌。” “哦——,上次挑战儿歌,这次是英文歌,看来二位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恩……”,莫愁略显犹豫,不等她开口,秦宝川抢先:“不是很有信心,是十分有信心。” 说完,他冲着镜头露齿一笑,“希望大家能支持我们!” “希望大家能支持我们!”莫愁匆忙跟上他,等镜头转走,愤恨地扫他一眼。 “cut”,副导皱眉,说:“二位,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他的意思是这话说的有点拉仇恨。 “无所谓”,秦宝川不以为然,“反正我莫愁姐实力在这里。”他稍顿,嘿嘿一笑,话音一转继续说:“不过导演你说了,那就重新录一条。” 看他说话,一旁的莫愁心情如同过山车。 照秦宝川这个路子,用不了多久不仅把选手都得罪一遍,连导演制作这边也得得罪透了。 第40章 你怎么敢? 她一早赶到练习室,原本是打算跟秦宝川好好聊一下,然后能通力把歌合下来。 结果这毫无羞耻心的货,早上一直没、露、面!白白浪费了半天的练习时间不说,这会儿又对着镜头大言不惭,还嫌自己树敌不够多么?! 这直接导致此时的莫愁需要极力克制,才能忍住不对他动手。 “对,重录,导演,我们重录!”她立即打圆场,扯了扯秦宝川的衣服。 “不慌,莫愁姐,我相信你的实力。”秦宝川穿着昨天从龚明哲那选的衣服,一脸天真无邪望着莫愁。 莫愁心里白他一眼:咳,一整天跑的不见人影,歌一遍都没合过,谁给你的自信和勇气?! 怎么,还想着跟我和声,蒙混过关?!莫愁用眼神质问他,秦宝川则是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怎么敢?还想着我在合唱里能带你?!也不怕被人直接pk下去。” 莫愁趁着调整,低声悄悄跟秦宝川说。 秦宝川则始终带着营业微笑,被她质问也不急躁,而是同样压低声音淡淡道:“如果配合你唱和声能晋级,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莫愁表情微僵,担忧地说:“我自认是唱的不差,可再用《两只老虎》那一套根本行不通。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有你这么说的嘛?!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照你这个样子观众不会买账,肯定会被刷掉。” 机器已经调试好,秦宝川故意在镜头前做出慵懒调子来,“放心,一切有我。” 你——?! 莫愁瞪大眼睛,觉得秦宝川不仅大言不惭,还有点精神病的前兆。录完采访,莫愁目光冷峻地盯着秦宝川,发狠说:“那样最好!我不想被人拖累。” 秦宝川撇撇嘴。 本来他对莫愁印象还不错。——不是传统美女,但是有很强的时尚感,又有爆发力和风格,如果她的性格能再温润一些,就不会几年后消失匿迹。 莫愁的确实力不俗,然而这一行里谁没有实力呢?!看来,她后来的资源流失,源于不看重团队合作的态度。 就这样。 秦宝川不指望经过自己的干预,她能改写历史;但现在的他还离不开这几个为数不多的队友。 唉,一会儿得想办法帮她稳定情绪。 总不能到正式演出都还没合过声? 一组一组的选手上台彩排,又退下来。有的谈笑风生气氛融洽,有的垂头丧气不尽人意。秦宝川看着众人来来去去,在脑海中反复回放leontree的配曲。 “宝哥~!”马胖并不忌讳,抱着可乐薯片在他身边坐下。 对此,莫愁一脸不屑。 秦宝川态度不端正,那么跟他混在一起的马冬也正经不到哪去,连带着也不入她的眼。 秦宝川才不管她这些,回神冲马冬笑笑,问:“唱完了?!” “啊”,马冬一口干掉半瓶可乐,“唱完啦!” “你小子!”秦宝川在马冬胸口锤上一拳,“看你这状态,问题不大。” 马冬把薯片分给秦宝川,又推在莫愁面前,“莫愁姐?!”莫愁一脸嫌弃地侧身,不说话。一瞬尴尬,马冬倒是无所谓,把薯片收回来自己吃。 “害”,他摇摇头,“我们也是走了个台,我队友没唱,我也干脆不唱了。” 哦——! 秦宝川点点头,马胖选的歌确实废嗓子,留到比赛当天爆发没毛病。 “诺,就是他。”马胖边吃边用下巴点了一个方向,“唱的也还可以,我听过了。” 秦宝川顺着看过去,认出了马胖的队友,金志华。这个人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选秀的时候成绩不上不下,声音长相也缺乏特色。 “好好唱呗”,秦宝川鼓励马胖:“你们一开始就拿出王炸,机会还是很大的。” 马胖一听这话,立即喜上眉:“宝哥,有你这句话,我肯定要雄起撒!” “嘁!”马胖狗腿的样子,令莫愁不由冷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跟别人这么说。 “莫愁姐”,马冬不乐意了,“你跟宝哥是一组的,应该合作共赢撒!” 合作共赢?! 莫愁一声冷笑,“你问问你的‘宝哥’,他又有合作过么?!”稍顿,她白了秦宝川一眼,正色问马冬:“他才多大,一口一个哥,也不怕折寿!” “不好意思”,秦宝川按住要替自己出头的马胖,站起身,笑地玩味:“我还真受得起他喊我一声‘哥’。” 马胖眼里都是崇拜,坐着看秦宝川,他实在是太飒了! 莫愁也被他的气场镇住,但只很短暂的一瞬,“秦宝川!”她陡然抬高音量,喊道。 秦宝川驻足,歪头看向莫愁,懒懒道:“到我们上场了。” “……咳……”,莫愁被噎了一口唾沫,气急之下跺脚起身,疾步向门口走去。 “呃……”,马胖手里抓着薯片,问:“宝哥,你咋欺负莫愁姐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欺负莫愁呢?! 秦宝川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是不是觉得稳了?!赶紧练歌去!” 马冬哪敢吱声,默默低下头,把薯片塞进嘴里。 “秦宝川!”莫愁去而复返在门口喊他:“你走不走?” 好家伙! 母老虎也不过如此! “走啊!”秦宝川迈着步子跟上她,内心直摇头:大姐,本来好好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呢?! “我说了你不用担心”,秦宝川站在后台,低声念叨:“你怎么就不知道听呢?!” 莫愁看着五光十色的舞台,心生向往。她不想把自己的未来交在他人手中,而是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她不要那些不确定性。 而秦宝川,就是不确定性。 大约,这就是她无法忍受秦宝川玩世不恭、吊儿郎的态度的根源。 “我自己的未来”,莫愁盯着舞台,平静的说:“不会让你来掌握。” 秦宝川笑笑,心中了然,道:“你不就是想赢么,我说过了,会成全你。”说完,他留下惊诧的莫愁,迈步走上舞台。 他什么意思?! 第41章 回去恰烧烤 莫愁愣在原地,晃神间,听到舞台上传出一道青涩又青春俏皮的声音:“坐在毫无生气的房间,又一个阴雨的周日午后……” 是……秦宝川! 好家伙! 这可真是,震惊一波接着一波。 18岁的秦宝川,声音和神情将一个大男孩等待女友的情愫表达的淋漓尽致。 歌是莫愁选的,此时听来却是完全比着秦宝川而定。 秦宝川唱完第一段,伸手指向舞台一侧,追光灯落在莫愁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升圣光。 “i’sittghere,iissthepower,i’dliketogoouttakgashower……” 莫愁的声音响起来,安场安静。 因为彩排报的是不唱,两个人都没有话筒和耳返,只是跟着伴奏直接开口唱。秦宝川刻意控制音量,只是小声合曲,正好让莫愁能听到。 而莫愁在震惊之中,各种情绪迸发令她的嗓音瞬间爆发,不需要话筒,在场的人全都听得到她的声音。 可以的! 她觉得自己充满力量,觉得这才是她对舞台和对唱歌的追求。 角落里,王默推了一下镜框,通过耳机向凌嫣然汇报:“凌总,你看好的这个秦宝川,完全没听出来好坏,倒是跟他搭档的莫愁,现场很惊艳。” 凌嫣然另有安排,没到现场,通过王默的耳机听各个选手的表现,王默更是敬业地对每个人做了简单总结。 “知道了”,凌嫣然不以为意,她看上秦宝川的初衷本就不是因为唱歌。“关小喆、他们表现怎么样?” 凌嫣然有几个看好的选手,有意将人招揽到自己旗下,这次派王默来,主要就是深入考察这几个人的。 “关小喆还没轮到;金志华已经彩排完了,也没唱,只能等正式演出。”王默一一汇报。 “哦?”凌嫣然语气转凉,其实她无所谓一定要多么好的唱功,处于专业和自己对时尚的敏锐度,她更看重选手的整体气质和时尚潜力。 唉,只可惜,万能的王默也有不足之处。 这个王默实在是个时尚绝缘体。 凌嫣然无奈,暗道:看来还是得自己亲自去现场。 “凌总……”,王默觉得自己没把凌嫣然交代的工作做好,“是我失职。” 倒也没必要,凌嫣然恢复到平常语气,“视频都录好了?结束后你到家里找我。” “是……”,王默领命,提醒她道:“晚上你有一个晚餐预约,地址我发给您了。” “帮我取消。”凌嫣然一身疲惫,没什么兴致。 “呃……”,王默犹豫了。 “怎么?”凌嫣然动作一顿,挑眉问。 “没”,王默解释:“晚餐是跟您父亲,我这就帮您取消。” 凌嫣然冷啧一声,“算了,派车来接我。” “好的,凌总。”王默挂掉电话,一边继续看彩排,一边安排凌嫣然的行程。 秦宝川回到休息室,一言不发。 莫愁越来越困惑了,秦宝川明明表现地很差,不仅态度不佳还能力欠缺,怎么刚才一上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抬眼偷偷瞟一眼坐在角落的秦宝川,莫愁开始觉得,或许他说的都是事实,自己是误会他了。 那现在去道歉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莫愁拉不下这个脸来。 还有好几组有实力的没彩排到,李沫就是其中之一,看到莫愁他们回来,关心地问:“怎么样?” 莫愁心情复杂,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李沫形容,浅笑着摇摇头,转而给他打气:“就是走一边流程,你肯定行!” 李沫一怔,跟着笑起来,“真巧,秦宝川也这么说。” “哈哈哈”,莫愁配合地笑了几声,朝秦宝川的位置走过去,眼看走到跟前要说话,一个胖子冲过来屁股一厥,在秦宝川一旁坐下。 “宝哥!”马胖一脸八卦,“怎么样?!效果是不是特别棒,太帅了!” 秦宝川当然没有留意这些,他当时在看场外的几个陌生人,穿着正装,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们不是工作人员。 其他选手看不出来,但他们的存在躲不过秦宝川的眼睛。——经纪公司,已经开始选人了。 节目彩排完毕,他已经顾不上跟莫愁玩过家家,一直在想经纪公司的事。——他想知道都有哪些公司来选人,打算从里面挑一个最适合自己发展的加入。 “宝哥?!”马胖看他走神,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秦宝川回神,莫愁刚才已经因为马胖的乱入顺脚在他前面两排的位置坐下,他看向马胖,笑笑:“灯光很炫酷。” “对?!”马胖的兴奋劲儿还没过:“我本来只是来玩一下撒,现在是真舍不得走了!” “舍不得,就留下。”秦宝川环视四周,他勾下手指,马胖立即把耳朵凑上来,“现在就有现成的机会,今天彩排有经纪公司来,懂了?!” “啊?!”马胖眼神古怪,“宝哥,你真不是人!” 秦宝川皱眉。 “啊不……”,马胖立即解释,“啊呸——!我是说,宝哥你不是人,你简直是神!你咋个晓得滴?!” “猜的。”秦宝川实话实说。 “我宝哥就是不一样!”马冬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宝哥……你可得带着我啊!” 秦宝川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彩排一过心情也舒坦了不少,他伸个懒腰起身,低头问马冬:“胖子,回去恰烧烤!” “要得!”马冬拍拍手上的薯片渣,跟秦宝川一起走出去。 路过众人,秦宝川叮嘱马冬:“叫上那个金志华,一起!” 马冬自然照办。 秦宝川回身环视休息室,李沫正在台上彩排,不在。 莫愁不敢跟他对视低着头。 秦宝川不想让气氛变尴尬,想了想,转身带着马胖和金志华离开。 “胖子,走了。” “好叻,宝哥!” 酒店不远处的烧烤排档,马胖端着一瓶啤酒,脸上飘红:“宝哥,我敬你一杯,必须喝!” 秦宝川也是开心,没多想,抄起自己的瓶子干了。 第42章 全靠对手衬托 “宝哥好酒量!哥,来串腰子!” 当年秦宝川也只能看看放出来的节目,对这个人仅停留在有印象,性格人品什么的完全不清楚。 今天面对面坐在一张桌上,秦宝川看出来金志华的性格相对稳重,想必是靠硬实力勇闯进来的。 马冬一路上对秦宝川哥长哥短的叫着,显然金志华也难以接受。秦宝川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审视秦宝川。 看不出来,到底这个18岁的穷学生有什么能耐,让马冬称呼为哥。 然他跟着马冬一起喊哥,那他是肯定叫不出口的。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金志华,今年二十五”,金志华认认真真介绍。 “秦宝川,18”,秦宝川边吃边说,还不忘跟马冬砰一下酒瓶。 “你这……不太好!”金志华看着两个喝得起劲,幽幽道。 秦宝川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说:“我老家那前儿,人人都会喝,你习惯习惯就好。” 啊……这……,金志华被他的回答惊呆了。 “宝哥威武!宝哥喝!”马胖子趁机再拍一下。 看着金志华被自己搞的紧张兮兮的,秦宝川于心不忍,解释起来:“我是北省人,太冷了,都靠喝酒保持热乎。” 哦——!土生土长在南方的金志华咋舌,北方人都个样子的么?! 等等,这本不是老家在哪的问题! “老金你也喝呗!”马胖喝开心了,张罗着要给他倒酒。 “不是,咱们还要靠嗓子吃饭呢,不能喝。”金志华不禁摇头,“你们也别喝了,保护嗓子。” 他话音未落,马胖拎起一串变态辣鸡翅大啃一口。 “我唱hip-pop,主要靠词,嗓子没那么金贵。”马冬说着,塞给金志华两串,“专门点的不加辣,你吃撒。” “呃……”,这个操作让金志华措手不及,接下烤串,继续跟秦宝川说:“你还小呢,嗓子好好保护。” “嗯哼!”他也拿了个变态辣鸡翅,咬一口。 “好家伙,这个好!”很快,他喘着气说:“又辣又香。” 这场面属实超出了金志华的认知:哪有唱歌的这样吃喝作践嗓子?! 秦宝川看他整个人都崩了,嘿嘿一笑,问:“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样?!” 对面的小年轻言语间透露着老辣,金志华发现自己看不透秦宝川,稳了稳,说:“确实跟想的不一样。” “呵呵”,秦宝川和马胖相视一笑,表态道:“我跟胖子都是玩票的,所以简单,开心就行。” “对对、对”,马冬立即应和:“咱们开心就行,靠着马哥我留到现在,已经赚了。” 金志华心中一紧,明白了今天这顿烧烤的意图。 马冬这个胖子绝对没有这么深的城府,那只可能是坐在对面的这个18岁男孩。——这么小,就这么心机?! “我来参加”,金志华平声开口:“其实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说完,他自嘲地笑笑,打开了话匣:“其实我有个不错的工作,周围的人都说我唱歌好,比那些明星唱的都不差,架不住虚荣心,辞职来的这个节目。” 秦宝川心中一沉,暗道:那可真是破釜沉舟了,要是没唱出一条好出路,以前的生活也回不去了。 但实际上,金志华除了选修时候打出名气,后来的发展并没有太多的亮点。 秦宝川自然不会随便什么人都提点,他默默端起酒,“真有魄力,敬你一杯。” 他这么大气,倒是让金志华有些意外了,拿起酒瓶跟秦宝川碰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 “什么魄力不魄力的”,他干笑两声:“就是不想两点一线地活着了。” “放心撒”,马胖一巴掌拍在金志华后背,“有宝哥在,莫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难道说秦宝川有背景?!仔细想想,马冬这个唱嘻哈的,能在着秦宝川的队伍里混晋级,确实不合理。 跟马冬合练的这几天,金志华已经摸清了他的实力,也就那样,能过海选都是靠运气。回想起最开始他在复活挑战时唱的《征服》,保不齐秦宝川背后团队。 秦宝川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随即咧嘴一笑:“运气,全靠对手衬托。” “呵”,金志华也一笑,“谦虚了。” “哎”,马胖最关心吃,“咱们的烤鱼来了!宝哥,老金,开动!开动!” 秦宝川在路边恰烧烤的时候,凌嫣然身着小礼服走进外滩的一家料亭。 一个威严的中年人已经落座主位。 凌嫣然在他对面坐下,喊了一声:“爸。” 中年人亲自给他倒了杯清酒,问:“听说你最近都在忙新公司?!” “啊!”凌嫣然上来就是一筷子生鱼片。“就俩人,也没什么好忙的。” 凌镇山干巴巴地喝口清酒,“嫣然啊,家里生意多的是,你别让自己太累。” “嗯。”凌嫣然专注享受美味,回答不冷不热。 凌镇山舒口气,面对自己的独生女,生出了无力感。——凌嫣然性格冷淡,几乎不笑。 倒不是凌嫣然抑郁,而是很少有人或事能惹她欢心,她也从不外露这些情绪。就算是照顾她最亲近的人,至今都不清楚凌嫣然真正的喜好。 “还有,下个月家里举办酒会,你妈想你了。”凌镇山语气卑微。 “知道了。”凌嫣然放下筷子,看向他,“多谢款待。”说完,她拿起挎包,给王默打电话:“我现在回去。” “嫣然……”,凌镇山叫住她,“你不要让爸爸担心。” 凌嫣然驻足,转身回看他:“你知道我是爱你的,爸。” “知道是知道”,凌镇山无奈笑笑,“爸妈还是想看到你能笑。” “我是这个性格”,凌嫣然叹口气,语气软下来:“二十多年,你们也该习惯了。” “……”,凌镇山无话可说,把酒一口闷掉,“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凌嫣然说,“你的安全最重要。” 第43章 开玩笑,不搞事情,岂不是白活两次 这下,凌镇山更无语了。 他的几个兄弟,林家、谢家、宗家,哪家的女儿不是小公主?!怎么到了他,自家小情人竟是这么个冷淡性子! 说好的开心小棉袄呢?! 说好的爸长爸短追着自己蹦蹦跳跳呢?! “唉……”,凌镇山自斟自饮,只能借着微醺回味他答应凌嫣然独立开公司时,凌嫣然那难得的微微一笑。 自己女儿,笑起来当真是倾国倾城! 这平常嘛,就显得难以接近。 凌镇山后悔当时没能把凌嫣然难得的一笑拍下来,微微叹息。 “董事长,太晚了。” 凌镇山不开心地放下酒杯,“走,回家。” 城市另一脚,秦宝川站起来,身子打晃。 嗯——?! 并没有喝多少啊!秦宝川迎着风醒一醒,这才反应过来18岁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自嘲一笑,冲马胖和金志华招手:“走了。” 金志华算是吃了秦宝川一顿,他很清醒,秦宝川给他的感觉就是神秘,小小年纪,要实力有实力,要城府有城府,要金钱似乎也不差钱。 “这可真是……”,自己辞职一脚踏进这个圈子,一穷二白,他有些担忧自己的未来了。 “老金”,马胖手里拎着一瓶冰镇可乐,“宝哥说了,咱们这歌堪比王炸,只要好好唱,保准雄起!” 哦——?! 秦宝川真这么说?! 他有什么依据?! 难道他还能未仆先知不成?! “他就一个孩子,你就这么相信他?!”金志华问马胖。 结果,马冬神秘一笑,说:“往后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跟着宝哥,有饭吃。” 一语双关。 哦豁了! 金志华看着在前面溜达着的秦宝川,快步走上去,“宝哥,咱们一起。” 秦宝川思路还清楚,看了金志华一眼,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有些事,心照不宣,不必说出来。 后面两天,莫愁也不跟他瞎闹情绪罗嗦了,歌两个人照唱,但是都保持着距离,完全没了海选时那种亲近感。 正式表演当天,舞台灯光全部到位。 秦宝川他们抽到靠中间的位置,就比赛来说,还不错。 估计是考虑到选歌和舞台效果,马冬和金志华开场。 “宝哥,我紧张。” 您紧张个der! 秦宝川撇撇嘴,平淡道:“拿出你姆爷的气势来,把观众直接炸了,我保你晋级。” “卧槽!”马胖直接爆粗口。 金志华在一旁,脸上古井无波,心里七上八下。他也紧张,但没有任何表现。 “我啥时候骗过你?!”秦宝川在他背上拍一巴掌,“支棱起来!” 这一巴掌好像有内力注入,马胖跟打了鸡血似的,搂着金志华,“走!跟老子雄起!” 音乐先响,镜头从后台直接移动跟随,这样的神秘开场极大地调动了气氛,马胖一身潮牌,嘻哈范儿十足,直接开唱。 现场瞬间就炸了。 在候场的秦宝川都能听到现场的欢呼声。 好家伙! 比他预期的效果还要好! 导演也有水平,马胖的rap段一收声,立即切到舞台,聚光灯下金志华缓缓升上来,开嗓又是炸场。 “哗——哗——!”观众反响超出预期。 “这个确实惊艳了。”英姐现场评论道。 媒体席上,王默也一脸震撼。——这就是现场么?!彩排的时候明明那样平淡无奇。在后台英姐的休息室里,凌嫣然也神色一变,这个金志华,还真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不知道是不是选歌的原因,连带着跟他合唱的马冬都引起了不少媒体的注意。——要知道国内唱嘻哈还能等大雅的,凤毛麟角。 向马冬这样直接来一场纯正rap的,还是头一遭。 全场欢呼声中,马冬和金志华回到后台。 “宝哥!”马冬二话不说找到秦宝川一把把他抱起来,“我炸了呀!” 秦宝川显得很淡定,基操而已。 金志华跟在马冬身后,冲他重重说了声“谢谢”。 “因为你们实力如此。”秦宝川客观评价,不出意外,他俩要直接晋级了。 ——论选歌的重要性。 秦宝川轻笑一声,看向莫愁。 leontree。 秦宝川先声,跟彩排一样,伴奏很弱,他的声音这次通过扩音器响遍全场。 哦豁——?! 王默和凌嫣然再次震惊,以前一直觉得他是运气好,怎么听着,这家伙好像是真的会唱?!就在王默给他加了两分认可的同时,凌嫣然要把秦宝川弄进公司的心更坚定了。 这种宝藏选手,就算藏着不用,也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第二段,莫愁。 但这时秦宝川又不按套路出牌了。 开玩笑,不搞事情,岂不是白活两次?! 莫愁照着彩排一路唱,秦宝川则是切换低音,用厚重的声线,轻声合着莫愁的歌声。 英文发音准确无误,秦宝川显得游刃有余。 刹那间,二人合作《两只老虎》时的既视感,现场效果被拉满。 “二位不愧是有过一次合作,默契没得说!”一旁的主持不由道。 唱完,退场,接下来,就是等投票统计。 全场第二! 可以!秦宝川在后台看着统计板,看向莫愁:如何?!跟你说过没问题。 此时的莫愁心情复杂,既有懊悔,又有被秦宝川骗了的感觉。她觉得秦宝川混蛋,但却骂不出口。 “哼!”自尊心让她没办法对秦宝川低头,向休息室走去。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自己又是期待什么?一个北省小城走出来的屁孩,又痞又无赖还混蛋,莫愁你醒醒! 看着莫愁负气离开,秦宝川也乐得清闲。 “宝哥,牛逼!”马胖冲上来把他楼住,“咱们能一起晋级啦!” 呵,天真! 秦宝川没有提前庆祝,他看向其他候场的选手,李沫还没上场,还有其他几组实力也不弱。 一切,还没有定论。 果然,李沫那组一首难度和表现兼具的《离歌》顺利干掉马胖。 这样,秦宝川和莫愁被挤到第三。 “宝哥”,马冬一脸担忧,就连一旁的金志华神色都凝重起来。 对此,秦宝川只是笑笑。 第44章 不慌!全都不够他看 后半场马冬一直七上八下地,眼看着一组一组上去,又一组一组回来,秦宝川还是停留在第三的位置,他长长舒口气。 “稳了。” 秦宝川看着最后上场的这一组,心里隐隐生出不安。——导演显然有规划,不会虎头蛇尾;开场让马冬他们炸,结束那也肯定会有一个压轴。 看到关博准备上场,秦宝川明了:这个压轴曲目,不简单。 怕什么来什么。 一首改编版《梦回长安》,成功拿下全场第二。 这下,他又要pk了。 前台欢呼声连绵不断,秦宝川冷脸望着显示屏,马冬愣在原地。不过两秒钟,他突然拉着秦宝川道歉:“宝哥!我错了!宝哥……” 秦宝川没有反应,站定不动。 马冬急了,抓着秦宝川的手往自己头上招呼:“哎,宝哥,你打我两下撒!” 关博回来了,不屑地扫过秦宝川。 “呵”,秦宝川轻笑一声,“不慌。” 笑话,论个人lo,在场的这些人除了莫愁,还真不够他看。 “胖子!” “宝哥!” “给我买瓶可乐!”秦宝川一屁股坐下。 “噢,啊?!”马冬懵了,这是干啥?! “润润嗓子。”秦宝川悠悠道。 “要得!” 马胖走了,不一会儿莫愁来了。 “对不起”,秦宝川抱歉地笑一下,“我食言了。” 莫愁本来是气的,但她明白这事儿怪不得秦宝川,是关博更胜一筹。 她在秦宝川身边坐下,淡淡问:“pk的歌,你练了么?!” “没有。”秦宝川照实说,“” 不愧是你! 莫愁兀然轻笑,秦宝川是真的自信,也确实有自信的本钱。——全场第四,也不差了。是她自己,一直以来看轻了这个学生。 “我也没有。”莫愁轻声道,“呵呵。” 秦宝川也愣了,但跟着笑出声来。——可以,这很莫愁。 “不是一直担心效果差么!?” “再差还能比他们还差?!压根就没想过还要pk。”论自信,莫愁不输秦宝川。 “哦豁了!”秦宝川咋舌,浅笑着问莫愁:“咋办?” 莫愁这会儿反倒轻松下来,“凉拌!” 秦宝川想笑。 他对莫愁的愧疚,源自海选时干扰了他们的正常晋级。此时他突然释然,实力强如莫愁或者李沫,发光发热是迟早的事。 或许,有没有他秦宝川,这些人注定都将有一番天地,只不过换一个方式。 “pk,我不会手下留情。”秦宝川突然冷声开口。 莫愁并不意外,反而有些期待,“好运。” 第二部分,pk挑战。 剩下20人正好十组。 现场抽签选出挑战对手,老天还是眷顾了一下,秦宝川和莫愁没抽到一组。 各自上台,各自pk,有的掀起了小高潮,有的则略显平淡。 没有什么意外,秦宝川顺利晋级;激动的马冬直接跳起来。 王默沉默了,跟凌嫣然汇报:凌总,关小喆被淘汰了。 凌嫣然神情冷淡,还用你告诉我?! “这个人……”,王默请示道:“实力确实差点,我们还要不要?!”这才第二期节目就淘汰,名次确实不够看。 凌嫣然眨眼,“要!为什么不要?!” “可是……,他的热度太差……”,王默一时不能理解。 “你在教我做事?!”凌嫣然看着后续的比赛,冷声问。 “不敢。”王默恭敬道。 “今天务必让他签字。”凌嫣然命令道。 “好的,凌总。”王默领命。 “嗯哼”,凌嫣然声音很轻:“那个秦宝川,今天也让他签字。” “……好的。”王默扶下镜框,回答。 秦宝川她已经接触过几次了,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印象;而且这货上次更是无视凌嫣然直接表明对嫣然文娱没有兴趣,让她已经在心中划掉了名字。 现在,凌嫣然竟然直接点名。 关小喆她还有些把握,这个秦宝川,直觉告诉她根本不会鸟自己。——这倒是正中下怀,秦宝川这种人,不配进嫣然文娱。 看着舞台上的pk进入尾声,王默生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后台休息室,关小喆录完了淘汰感言,不甘心地坐在椅子上。 王默推门进来的时候,休息室里就剩几个人,看她挂着吊牌,以为是工作人员,又都收回目光。 王默走向关小喆,递上自己的名片:“关小喆,聊聊?!” 她知道另外几家公司也有看上关小喆的,但今天意外淘汰反倒给她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个时候送来协议,对关小喆来说简直雪中送炭。 “嫣然文娱。”关小喆扫过名牌,看向王默,“我已经被淘汰了。” “我知道。”王默在他身边坐下,不以为意。 “那你还来找我?”关小喆警惕起来。 “怎么?”王默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夹和笔递给他,“怕我是骗子?!” 好家伙! 就没见过这么直接的! 关小喆诧异,瞪大眼睛望着王默。 “5年经纪约,除去管理费和基础费用,收益五五分账,你的税费全部公司办理,没有问题,就签字。”王默迅速说完,推一下眼镜,静静等着关小喆做出决定。 “不是,这也太……”,关小喆来回翻动协议,想要看仔细,“草率了……” “今天录节目之前,一共有五家公司对你感兴趣,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来找你,你懂了么?!”王默一点弯子不绕,“说实话我的意见跟其他公司一样,你运气好,我老板觉得你还不错。” 关小喆陷入沉思。 但他没有持续很久,不到一分钟,他就签下自己的名字。 王默没有任何表情,把文件收回公文包,跟关小喆说:“欢迎加入,明天到办公室报到。” 走出休息室,王默扶一下镜框,心道:还有一个秦宝川。 这时的秦宝川已经离开现场,回到酒店。 王默打听清楚后,找到酒店前台给秦宝川的房间打过去。 “喂?”秦宝川昏昏欲睡。 “秦宝川?!”王默冷声问。 “是我”,秦宝川皱起眉头,这人谁?! 第45章 “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王默额头的黑线更重了:“是我。” “呵……”,秦宝川打个哈欠,“抱歉,没兴趣。”说完,他直接挂掉电话。 “你……”,王默不想她竟然被如此无视,冲着忙音喊:“秦宝川!” 秦宝川哪还听得到,已经重新蒙好被子,准备睡一个自然醒。 以王默的工作经验和能力,怎么可能会就此放弃,她重新拨过去电话。 “铃铃……铃铃……”,李沫不在,秦宝川被电话铃吵地翻身坐起来。 “我说了,没兴趣!”秦宝川一把抄起电话,大声说道。 王默一扶镜框,她的目的达到,说:“这一点我已经非常确认了。” 秦宝川很快收拾好情绪,“那你还给我打电话?!王小姐,你太老了,我同样没兴趣。” 王默嘴角抽了抽,耐住性子,说:“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老板,或者我。” “你说那个冰山?!”秦宝川扑哧笑出声来,“放心,她不是我的菜,更没兴趣。” “小朋友”,王默语气不善,“祸从口出,注意你说的话。” “干嘛?!”秦宝川打个哈欠,“不服,你上来咬我啊!” “你!——”,王默工作能力卓越,但骂街的功夫远不敌秦宝川,被噎地无话可说。 “说完了?!”秦宝川语气更为调侃,“没话说了?再见——!” 嗯哼——! 王默把电话还给前台,礼貌道谢后走出酒店。 凌嫣然交代的工作完成了,同时又成功摆脱了这个痞子混蛋,一举两得,王默对现在的结果很满意。 “凌总”,一上车她就汇报工作:“我现在把关小喆的协议给您送过去。” 凌嫣然还在书房,听到王默的话,问:“那个秦宝川的呢?!” “他……说没兴趣。”王默故作惭愧,“是我无能。” 凌嫣然挑眉,语气放缓:“他真这么说?!” “是。” 嗯——?!这倒是出乎凌嫣然的预料。 “你没跟他说条件?!” “他直接把电话挂了。”,王默心头一紧,“我还没……来得及说……” “嗯哼”,凌嫣然转着手中的笔,声音清冷:“打听一下,还有哪家公司在打他的主意。” “好的”,王默声音发紧:“凌总。” 这么说,凌总还没放弃这个秦宝川。——她是真没看出来这小屁孩到底哪里好,你要说唱歌好,比他唱得好的一大把;你要说他长得帅,比他帅的更是一大把。 凌嫣然捕捉到王默微妙的态度,挂掉电话前,她敲打道:“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好的,凌总。”王默心跳一瞬加速。 凌嫣然是凌镇山的独生女,凌镇山已经是叱咤商场几十年的大佬,而他这位女儿年纪轻轻,已经具备了不俗的领导力。 疲惫感席卷着秦宝川,他是被李沫推醒,硬拽到现场的。 路上,他觉得这跟自己做的“梦”有关,连续两次,在回到28岁听到马尚友和钱潇潇的对话之后,他总是觉得很累。 好几天都缓不过来。 “恭喜各位,成功晋级16强。”导演环视众人,“以后每周,你们中将有2人被淘汰。” 最严酷的淘汰已经过去,而且选手们已经习惯,表现平静。 秦宝川扫视场上16个人,默默盘算着排名,预估每周淘汰的人选;同样在心中盘算着的,还有李沫、关博。 都是冲着冠军去的,但到这时候,众人还是有自知的,清楚自己是什么水平,也清楚对手能走多远。 “这一周的淘汰规则,挑战不可能。”制作组介绍着规则,众人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这一周,尝试自己最不擅长的风格。 这对秦宝川来说,送分题。 就在大部分人都面露惊讶的时候,秦宝川冲着镜头淡淡一笑。 马胖垂头丧气,rap意外的歌,他不会呀;不自觉地,他抬头看向秦宝川。一抓到讨论的机会,他没有去自己的老师那边,而是先冲到秦宝川身边。 “宝哥……”,马胖觉得这规则完全就是在针对自己。 “干嘛”,秦宝川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哭丧似的。” 马胖撇撇嘴,在他身边坐下:“也差不多了撒,不让唱rap,那我唱啥子嘛!” 确实,这个规则对马冬是十分不友好。 “宝哥”,马冬垂头丧气地,“你最不擅长的是什么风格?!” 秦宝川笑而不语。 ——对不起,没有小爷唱不了的。 “给你我想想办法撒!”马冬焦急,“我还不想被淘汰。” 秦宝川撇撇嘴,稍微想了一下,说:“选歌民歌呗,你再改编改编,搞成rap版。” 哦豁! 这可以有啊! 马冬豁然开朗,“宝哥,牛逼!” “宝川”,英姐队伍还剩下6个人,有望杀出一个冠军来,她挨个指点选歌:“你有什么想法?!” “还好”,秦宝川笑笑,“本来英文歌是最不擅长的,也唱过了。再要挑一个的话,唱戏。” “啊哈?!”英姐都惊呆了。 让你挑战不擅长,不是让你挑战不可能好嘛?! “唱戏……这也差的太远了。”虽然秦宝川不断带来惊艳,但英姐觉得他唱戏也太扯了。 她哪知道,后来古风崛起,戏腔几乎成了人人都得会的基操。 “既然是挑战,那我试试呗。”秦宝川咧嘴一笑,“我都16强了,够本啦。” 英姐赞叹他小小年纪能有这番心态,支持道:“好!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 “谢谢英姐。” “好歹你也是我小老乡”,英姐在他肩头拍拍,心想:要是真的好,倒是可以给嫣然的公司介绍一下。 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对秦宝川绰绰有余,但他也面临一个问题:没有伴奏。戏腔歌很多,他打算把顶尖的创作留着当底牌,选了一首普普通通的《战山河》。 他所谓的普普通通,放在十年前拿出来,已经足够惊艳了。 跟制作组协商之后,条件有限只准备好了一份钢琴并古筝二胡的伴奏。——这已经是几天时间能做到的极限了。 第46章 直接炸场 正式演唱头一晚,听着伴奏,秦宝川做个深呼吸:他开始想念那些五花八门的编曲app了。 科技的力量! 也是这晚,他开始琢磨如何加快搞钱和营业了,风口就那么些,一大片科技公司还等着他投资呢! 想到就做,摸出自己的小本子,秦宝川令起一个部分,把他知道的各种app和it公司一一记下。 除了股市,这是他第二个投资田。 忙活了一整晚,第二天录节目他又顶上了黑眼圈。好在这首歌的舞美给他设计了戏妆,而英姐给他找来一身行头。 舞台效果,拉满! 因为他这个尝试太超前,英姐听过试唱之后除了称赞,也给了中肯的建议。秦宝川相信英姐的判断,把整体效果改地更符合这个年代的喜好。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英姐也赌对了。 秦宝川,直接炸场。 除了他,炸场的还有马冬;民歌小调《茉莉花》配上他专业的trap和独立创作的唱词,观众爱疯了。 莫愁擅长英文爵士,选了一首抒情的国语歌,稳中有变,整个表现也令人耳目一新。 李沫以一段歌剧节选拿下晋级;而关博更狠,直接来了一首西班牙舞曲。 各有神通啊!秦宝川在上一世是观众,只能看到最终的舞台呈现;这一世,亲眼见到这些人是如何工作和发挥的,暗暗感概。 他是真想给众人大声股掌。 不像后来的偶像出道,现在的歌曲选秀是真的卧虎藏龙,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直接去录歌。 这一场,金志华低空滑过勉强晋级。 下一周,14进12,规则是音乐创作。 节目组倒是贴心,到也不要求所有人都必须本人作曲作词,把规则拉宽到改编也可以。即便这样,也还是有几个人一脸愁容。 对于秦宝川,不好意思,又是送分题。 马冬经过几次指点,明显有所成长,没有找秦宝川帮忙,自己闷头憋了3、4天,搞出来一套方言风的流行rap。 至于金志华,他没有什么创作经验,为了贿赂秦宝川,给他送了一箱可乐和薯片,把秦宝川搞得哭笑不得。 无所谓,他顺道给金志华指了条明道。 果不其然,顺利晋级。 “宝哥,威武!” 金志华也一口一个宝哥了。 这下,12强里,莫愁、李沫、马冬、金志华,跟秦宝川都算是友军。他自己也比较满意,后面还有组队赛制,局面对他极其有利。 第五周,十二进十的对决。 战队赛。 不言而喻,三个老师各自带队进行pk:循环挑战积分制,赢的队伍全员晋级,输的队伍由老师指定一人淘汰。 也就是说,每个队伍要准备两首歌,而到底谁走谁留,一看个人发挥,二看老师喜好。 英姐的这个队,实力太强了。——秦宝川、李沫不用说,关博、刘海悦也是实力不俗。反观刘岳那组,除莫愁外,剩下能看的只有一个黄一依;好巧不巧,马冬在小杨哥那队,金志华在刘岳队。 秦宝川是早就明确于心的,所以一脸淡然。 马冬和金志华就不行了,灰着脸,趁休息凑过来:“宝哥,这下好了,还得互相pk。” 秦宝川看得开,劝道:“冠军只有一个,淘汰到最后,总有这一天。” “宝哥”,马冬忧心忡忡地:“我想晋级,可是又不想让你输……,哪个龟儿子想出来这个狗屁赛制,我日他个仙人板板!” 秦宝川被他逗乐了,“呵呵”笑起来,他的轻松和淡然感染了马胖他们,几人很快冷静下来。 “好好唱”,秦宝川冷静分析:“这场不是靠实力,是看谁的失误少。” “晓得!” “明白!” 秦宝川目送两个人各自归队,正巧对上莫愁的目光。 看到秦宝川身边围绕着人,甚至金志华都跟他有说有笑,她心中生出莫名的嫉妒。明明他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偏偏被她亲手毁了。 秦宝川神情平淡,他眨一下眼睛,人畜无害的微笑,冲莫愁做了个口型:加油。 李沫来到他面前,光头比以前更亮了,“我们又在一组了。” 秦宝川笑笑,“有实话,跟你一队,我很有安全感。” 李沫低头笑了笑,看向关博,轻声道:“说实话,跟你俩一队,我也很有安全感。” 秦宝川跟他对视两秒,眨眨眼,笑了:“加油哦。” 英姐不愧是英姐,两首歌,选的很有水平,一首是她自己的《白天不懂夜的黑》,一首是天王的《烟花易冷》。 第一天,众人就已经分好了两首歌的词,效率极高。 刘岳组似乎商量好似的,也选了一首他自己的歌:《少年壮志不言愁》,另一首,是经典之作《wonderfulworld》。 至于小杨哥那组,公认的实力弱,秦宝川也没特别关注,因为马冬都会告诉自己。 结果,他失算了。 马冬别说递消息了,就连面都没露。 哦豁,大意了! 大家现在是敌对关系,马胖也认真起来了。金志华也是,面都不露,秦宝川了然,看来俩人是商量过了。 那就不想了!秦宝川挑挑眉,接下来,就看真本事。 这周,气氛逐渐紧张,不仅仅是因为比赛,还因为陆续有公司过来接洽了。也对,到了十二强,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秦宝川以18岁且拥有过人实力吸引了不少关注。 这正是他所期望的,不是让自己去找经纪公司,而是让经纪公司找来,让他挑选。 这日练歌结束,众人离开练功房,走廊里一个瘦高个快步过来堵上秦宝川。 “秦宝川”,那人笑地有些猥琐,“看来我眼光真不错,你竟然进了12强。” 秦宝川眼睛眯了眯,尽力回想。——哦,是那个星探。 想到这里,他唇角微微一勾,“你是?!” “我呀!”那人递给他一张名片,“海选的时候,就我看好你,你还答应给我打电话的!缘分呀!” “哦~~~~”,秦宝川故意装作才想起来,抱歉地笑笑:“是你!” “没错!就是我!” 第47章 差点就破功 那人拍拍自己的胸脯,“怎么样?来我们尚果,年内就能安排你和冰冰姐合作!” 好家伙! 说谎话完全不用打草稿的! 秦宝川笑了,笑得很玩味。——傻孩子,冰冰姐凉凉的时候,还得你替她填那8个亿呐。 “冰冰姐哦?!”秦宝川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撇嘴问。 宅男女神冰冰姐,屡试不爽!——瘦高个自信一笑,用力点头,“对啊,到时候都是一个公司的,活动和工作肯定会照顾自己人。” “自……己……人……?!”秦宝川差点就破功,笑出声来。 “加入尚果,就都是一家人了”,瘦高个开始宣讲,在秦宝川听来就如同在搞传销。什么公司共有啊、人人都是公司主人啊、公司才是最温暖的家啊,一个不少。 秦宝川想吐。 当初他就是信了马尚友这一套说辞的邪,被他盘剥了十年,最后甚至背上巨额债务、搭上性命。 “还有么?继续。”秦宝川忍住恶心,礼貌地问。 啊?!这小子竟然一点都不心动?! 瘦高个一下次词穷了,以前他只是觉得秦宝川可以培养一下,今天不一样,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公司高层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把秦宝川拿下,趁着人气旺,赶紧打包一整套工作,先大赚一波。 自然,他们看上的不可能是秦宝川一个,十二强里,他们锁定了一半。 至于为什么定下秦宝川,一个最大的因素就是他年纪小,才18。——容易掌控,还更好包装、能为公司赚更多的钱。 秦宝川心中暗笑,但故意做出失望的样子,道:“没了?!那我先考虑一下。” 瘦高个得了个台阶下,立即顺着他的话问:“要考虑多久?!再过几天就要十进八了,你可要抓住机会啊!”他想起海选那天秦宝川的兴奋劲儿,补充道:“你还说能见到冰冰姐会很开心,你忘啦?!” 我瞎说的,你也信! 秦宝川不理他这茬,拍拍裤子往外走,“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说不定下周我就是十强了!” “……”,瘦高个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发现秦宝川已经走远,追不上了。 “经纪公司?!”李沫问他。 “嗯”,反正都有接触,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答应了?!”也有公司找李沫,他没什么人好商量,只有秦宝川。 “没。”秦宝川大字型扑倒在床。 “哦”,李沫随口应着,“嗯?!你拒绝啦?!” 秦宝川扭头看向他,仿佛在看白痴:“不然呢?!现在才12强,随随便便答应,那我多亏!” “你的意思是……”,李沫感觉自己悟了。 秦宝川撇撇嘴,“6强、4强,那当然是越到后面越对自己有利啊!” 哦豁了! 李沫回味着秦宝川的话,伸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打转,“可是……我也不一定能到6强、4强啊!”他还是理智的,没被冲昏头。 “所以说是赌啊”,秦宝川呆呆望着他,问:“你对自己的自信呢?!别说你觉得自己6强都进不了。” 确实。 论所有人的实力,李沫自认能排在前五。 再看秦宝川,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多少是有些羡慕的。——年轻又有魄力,自信又具能力。 最终,李沫往床上一倒,“那我也再等等。” 这才对嘛,李哥!——秦宝川看着他,心里觉得好笑:格局大一点,李哥,你可是要拿冠军的男人! 就在秦宝川给李沫打鸡血的时候,吃了闭门羹的瘦高个正在跟公司汇报:“……您是没来啊,他也太目中无人了,不仅没答应说要好好考虑,还拿我开涮寻开心……” 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正是尚果娱乐的最大股东、艺人总监:马尚友。 马尚友坐在舒适的转椅里,默默在选秀名单上秦宝川的名字前画了一个问号。他很清楚,这话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有人会杀了自己尚果娱乐的面子,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知道你是尚果娱乐的么?”马尚友笑得很玩味,问。 “知道啊!”瘦高个有点委屈,“海选的时候我就看上他了,想着拉进来做练习生也行,当时我给了名片,都说好海选结束后联系。结果这小子一飞冲天啊,今天我再找,人家还看不上了!” 嗯哼——! 马尚友皱眉。 这么说,这个穷学生一早就知道尚果已经关注他了?!一个18岁、小地方出来的穷学生,会玩坐地起价、欲擒故纵这一套?! 马尚友细细分析起来,还是说……,他在秦宝川的名字上点了点,心道: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你去查,看看都有哪些公司跟他接触过”,马尚友立即吩咐,“这孩子有点潜力,多下点功夫。” “是!”瘦高个露出一个坏笑来,“马总你就瞧好!” 马尚友挂掉电话,这场选秀的12强,他一口气看上6个,打算都拿到手里,正好扩充自己旗下声乐部的规模。 资源他有,这些人进来,统一包装,趁着人气集中做两年,收益可观。 尚果娱乐的招牌,在业内也不算小了,连节目组定的几个老师都还得跟自己客气,一个18岁的小屁孩竟然敢不给面子! 马尚友笑了,该说这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该说他无知蠢钝呢?!——他倒是有心见识一下这小屁孩了,点支烟,他按下秘书铃。 “马总,你找我?”很快,一个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的女子推门进来。 “看看这阵子有没有时间,我去趟魔都。”马尚友吐出一口烟雾,吩咐道。 “这周已经排满了”,秘书检查着日程表,“下周三以后有时间,您周五安排在帝都。” “那就加一个行程,我在魔都转一下”,马尚友用力吸一口烟,“你帮我安排周四晚上跟刘岳吃饭。” “好的。”秘书一一记下,“马总,我先出去做事了。” “去!”马尚友站起来,跟着性感秘书往门口走,顺手在人身后“啪”地一拍,又用力在人腰上掐一把,这才罢休。 第48章 他竟然在现场 “呀——!”秘书惊呼一声,继而又娇滴滴地抱怨:“讨厌~~~!” 马尚友最喜欢这套,扶着门一口眼圈吐在秘书脸上,玩味道:“我还可以更讨厌,你要不要试试?!” “噫……”,秘书娇嗔一声,小拳拳锤在他胸口,“人家还得做事呢!”说完,身子一矮,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嘁——!”马尚友冷啧一声,重新回到转椅里。 ——秦宝川?!有点意思。 尚果娱乐的详细资料第二天就躺在了凌嫣然的办公桌上。 “尚果娱乐?”凌嫣然挑眉,问王默。 王默推一下镜框,自责地说:“是……的,他们是昨天接触的。” 大意了! 凌嫣然皱起眉头,她之前有好几次把秦宝川拿下的机会,都被他溜走了。现在可好,那臭小子进了12强,不出意外还能再往前走一走,已经成了大公司眼里的一块肥肉! 哦豁,难办了! 她冷眼扫过王默,王默立即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凌总,是我办事不力。”——也不知道这小屁孩哪里好,竟然引得尚果都看上了要纳入旗下!自己明明早一天去谈,哪成想因为自作聪明,把好好的机会拱手让人。 “人就在那杵着”,凌嫣然并不怪罪,“他不愿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怕……” “不过……”,王默立即补充:“好像秦宝川也没答应。” “没答应?!”这下,一直泰然处之的凌嫣然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所有的公司都是一口回绝,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凌嫣然冷静思考,想来想去,只剩下一个可能:他想等到6强、甚至是4强,届时好坐地起价! 好你个秦宝川! 天知道,凌嫣然只猜对了一半!秦宝川想坐地起价不假,但他只想起尚果娱乐的价,好狠狠地打马尚友的脸。 而对她的嫣然文娱,秦宝川会完全不考虑,也只是赶上了。——谁让秦宝川上下两辈子,连一次嫣然娱乐都没听说过! 而此时的秦宝川,之前在干嘛,现在还在干嘛——混在英姐的队伍里对词儿和排队形。赶上休息,秦宝川拎瓶水坐到角落。 嗯——?! 好家伙,手机上四五个未接来电。 一个陌生的手机号,他以为又是昨天那个瘦高个,冷嗤一声:还真是锲而不舍儿、孜孜不倦啊! 正想着,同一个号码又打进来了。 秦宝川本不想接,但转念一想,昨天玩的不过瘾,今天既然他有撞上来,那他也没必要客气了。儿“你还真是坚持不懈”,按下接听键,秦宝川张口就来:“有你这劲头,我们攻克芯片难关指日可待!” “……”,对面没声音,停了好几秒,才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秦先生?!” 嗯——?! 草率了!搞错了! 秦宝川立即收敛,礼貌道:“我是秦宝川。” “那就是了”,对面的老人似乎是松了口气,“我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你在我这里订的东西做好了,可以随时取。” 哦豁! 每天忙着唱歌、练歌,秦宝川都忘了自己还定制了银饰。他一愣,态度恭敬地说:“抱歉老先生,我一直在排练,刚看到手机。谢谢,我这两天去取。” “余款1620”,老爷子轻轻喉咙里的痰。 不贵! 秦宝川立即答道:“好的。” 这一轮是队伍pk,秦宝川不好再单独行动,他跟老师傅说好过几天去取,然后把注意力放在现场时不时出现的陌生人身上。 不出意外,都是各家公司派来的星探和经纪助理。秦宝川一眼就能认出来,甚至根据穿着和态度,能对他们代表的公司做出大概判断。 截止目前,找上来表达意愿的,除了那个海选就打过照面的瘦高个,就剩那个冰山女人。 马尚友他肯定死都不会考虑;那个冰山女人看上去虽然颇具背景,但他十分清楚这个嫣然文娱根本没有未来。 这一行,可不是你有背景有点钱就可以的。 “呼……”,秦宝川做个深呼吸,心道:这不应该呀!找上门的一个是自己的仇人,一个是没前途的公司。 我不配一个正常点的公司么?! 秦宝川自嘲,转念又想:难道12强还不够?!可是越往后,大公司会介入,他的选择反而越有限。 如果机会允许,秦宝川倾向于选择一个有影视业务的公司,这样更适合自己往后的发展。但是现在的进展离自己的预期相距甚远。 秦宝川本无意在这场选秀上耗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只要一个起步的机会。——然而两个月过去了,难道……要自己主动出击?! 不管怎么说,先拿下10强! 战队赛正式开擂,两两循环对战,秦宝川扫过观众席,捕捉到不少审视的目光。——这才对嘛,感兴趣的公司这么多,怎么可能自己没有机会。 视线撇到王默和她身边的黑超女,秦宝川无声轻笑:这个嫣然文娱,还是坚持不懈。 下一瞬,秦宝川瞟到昏暗中的一张脸,他立即入堕冰窖,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马尚友! 他竟然在现场! 重生以来,一直游刃有余的秦宝川不见了,那种处处谨小慎微、对公司唯唯诺诺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就是马尚有用10年时间带给他的印记,难以磨灭。 但他出现在秦宝川眼前,所有的记忆和感觉都跟着苏醒,秦宝川本能地想要躲避他,胸中又有怒火在熊熊燃烧。 “宝川?”李沫就在他不远处,发现了他的异样,问了一句。 这一声,刺入秦宝川的脑海,打破了他周身的禁锢,他回神,看向李沫。——哦,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也不是那个天真无邪会被人三言两语就洗脑的秦宝川了。 只要他敢来,我必让他得不到半点好处! 冲李沫咧嘴一笑,秦宝川玩味地说道:“我有预感,今天能赢。” 李沫抬手摸着自己的光头:“希望这次还能应验!” “嘿嘿”,秦宝川笑笑,我还得努力搞垮我“老马哥”呢,怎么可能输?! 第49章 他输了,才有收视率 小杨哥的队伍选了一首抒情,一首快歌;第一场,小杨哥对战刘岳,《rollgthedeep》对上《wonderfulworld》;正好两组都是英文歌。 论选歌的重要性。 秦宝川神情淡淡地,不管唱的怎么样,从选歌上,小杨哥已经赢了一半。 果不其然,不是莫愁他们发挥不好,而是《rollgthedeep》太炸场了,现场简直不要太燃,几乎所有的观众一边倒支持小杨哥。 刘岳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论资历,他是老一辈;论专业,他是国家队,如果说比赛输了,这无异于啪啪打他的脸。 然而现场几百号人,脸已经丢出去了,他也不话可说,只是整个人黑着脸。 小杨哥那边就不一样了,没有实力超群的选手也能赢下一场,气势大涨,摩拳擦掌要跟英姐队一较高下。 英姐不含糊,众人伸手绕城圈,大喊三声“嘿嘿嘿”,风一样登上舞台。 《白天不懂夜的黑》,英姐名曲,秦宝川唱起来毫无压力,同样游刃有余的还有李沫和关博。 不得不说,他们这组太强了,发挥只要没失误,几乎没有输的可能。 对战结束,小杨哥一胜一负。 第三上,英姐对刘岳,刘岳队先唱《少年壮志不言愁》。 秦宝川都要乐出声了,要么说“论选歌的重要性”,他甚至开始怀疑刘岳是故意的。——这种选歌怎么可能有赢面? 一首《烟花易冷》,有唱有r 第50章 新玩法 “知道”,马尚友胸有成竹地说,“已经谈好了。” 刘岳想了想,既然他们都谈好了,自己只不过给选手一个建议,问题不大。 “好,名单给我。” 秦宝川躺在马尚友的名单里。 刘岳看到名单,皱起眉头,说:“李沫和关博,这些都实力不错,秦宝川……”他想起海选和首期复活挑战时,程毅被秦宝川按在地上摩擦的画面来。 马尚友不想秦宝川给老师的印象这么深刻,他挑眉,问:“刘老师,这个秦宝川有什么特别?!” 刘岳当然不能说当初程毅的事,笑笑说:“没什么,年轻学生,好好培养,还是有潜力的。” “嗯”,马尚友对这点很认同,如果包装和经营得当,秦宝川能给他带来的收益不是个小数目。 当然,他还看重秦宝川的单纯。——这样的孩子,对他来说就是白纸一张,落在他手里,拿捏随意,是他最喜欢的一类艺人。 最近有的人觉得自己人气高了,又有粉丝撑腰,开始对公司有意见,令马尚友头疼不已,相较之下,秦宝川这样的小白新人更符合他的管理思路。 “他不是我队的”,刘岳还是面露难色,“我只能试着替你说说。” 刘岳愿意帮忙,马尚友自然是感激一番,这时电话打进来,他起身出去接。 走廊里,凌嫣然黑超遮面正朝着马尚友走进。 马总?!凌嫣然认出来他,路过时不免侧目多看一眼。 对于美女,马尚友仿佛头上长着雷达,凌嫣然路过时,他直接挂掉电话跟着转过走廊。 凌嫣然来这里不为别的,好巧不巧,英姐的庆功宴也在这里,她正是被叫来赴约的。而当她推门,跟在后面还有心跟她搭讪的马尚友立即认出了里面的众人。 这女人竟然跟他们认识?! 是谁的女朋友?! “嫣然!”英姐坐在主位上,看到她立即打招呼,“快来这里坐。” 这下马尚友懵了,这种尤物,竟然是英姐的朋友?!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沫、关博,秦宝川……”,英姐一一介绍众人给凌嫣然认识。 马尚有立即明白了。——这是英姐攒的局,要给自己的队员引路了;而刚刚进去的女子,显然跟自己一样,也是公司代表。 还有一个人比马尚友还懵逼——秦宝川。 哦豁了——! 凌嫣然!——那个冰山女! 他正好坐在凌嫣然对面,怔怔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这人阴魂不散啊,不就是想要我加入么?犯得着直接找英姐?! 大可不必。 凌嫣然环视全桌,大方把黑超摘下,介绍道:“幸会,我是凌嫣然,今天来,代表嫣然文娱。” 嫣然文娱。——马尚友悄悄合上门缝,在脑海里思索自己的竞争对手,一无所获之后,拨出一串号码。 “马总,又来照顾我生意啦?!” “查嫣然娱乐,还有一个叫凌嫣然的女人,她想跟我抢生意。” “好的马总,预付……” “我今晚安排人打给你。” “马总爽快!三天,给您资料。” 本来是想请刘岳替自己使使劲,结果竟然被自己撞到了英姐的庆功宴,马尚友轻轻一笑,看来自己的尚果娱乐注定能成功签约。 房间内,秦宝川一双眼睛盯住凌嫣然。 凌嫣然无所畏惧,大方让他盯着。 “就是为了让我加入你们公司?你牛逼!”——他用眼神质问凌嫣然。 凌嫣然挑挑眉,轻蔑又不屑一顾,仿佛在说:你想多了。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来的很晚,显然不是为了吃饭,话说两句,她直接表示对李沫、关博几人都有兴趣,希望几人可以加入自己的公司。 这些人里面,不包括秦宝川。 哦豁——?! 秦宝川皱眉,想要看透凌嫣然的操作:新玩法?!声东击西、欲擒故纵?!前两天那个王默还一个劲的想让自己签协议,今天就对自己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这不对劲。 他的细微神情没有逃过凌嫣然的眼睛,她心中一声轻笑,暗道:怎样,失落了?!自以为是!跟我斗! 她跟众人表达过意思,将王默的名片递给几人,跟英姐打过招呼就离开。 李沫看着手里精致的名片,突然抬头看向秦宝川。 不知为什么,他隐隐觉得秦宝川的意见最重要。但他没有立即跟秦宝川说话,打算会酒店之后私下跟秦宝川商量一下。 秦宝川还能怎么说?! 照实说呗——!凌嫣然的公司,他两辈子都没怎么听说过,表明显然开也开不长久。当晚,正好李沫摸着光头问他,他干脆委婉地告诉李沫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凌嫣然的公司只有两个人,而且是新公司几乎没有业务。 哦豁了! 这下,李沫直接凌嫣然给的名片放在一旁;显然是不考虑嫣然娱乐了。 关博也没有给凌嫣然公司答复,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了金志华那里,一个电话打给马冬,马冬立即屁颠屁颠地跑来找秦宝川。 “宝哥,听说你知道那个嫣然娱乐?!”马冬问的很急。 秦宝川正在吃他带来的薯片,动作一顿,问:“怎么,他们找你啦?!听我的,别理!” 马冬这下更急了,立即说:“不是我,是老金撒。” “老金?!”秦宝川皱眉,“老金怎么了?!” “他淘汰当晚,就被嫣然文娱的人找到,签了协议撒!”马冬着急,“宝哥,咋个办嘛!” 哦豁,大意了——! 难怪当晚庆功宴上,只见到凌嫣然那个冰山,不见她那个随时跟着的秘书! 原来是一招暗度陈仓!她自己参加英姐的庆功宴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的助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签到自己公司。 可以啊,嫣然姐!有点能力! 秦宝川冷哼一声,倒是自己小看她的手段了。——果然,玩资本的心都脏!没有一个好人! “不慌”,他稳住马冬,问:“老金怎么说?!他签的什么协议?!” 第51章 这……不应该呀 “啊?!”马冬一个头两个大,他也搞不清,只能摇着脑袋,说:“啷个晓得撒!” “先让老金别急”,秦宝川思索一阵,跟马冬说:“正好我也有事要办,他还在魔都么?!你把他约出来,我们见面再说。” “要得!”马冬等的就是他这句,立即拿出手机给金志华联系。 秦宝川把地方约在批发市场附近的一间快餐店,金志华忧心忡忡地坐在角落里,还没到饭点,他干坐在角落也十分显眼。 秦宝川和马冬走进来,金志华立即站起来,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协议。 秦宝川远远只看上一眼,就只知道凌嫣然的协议不简单。——那个厚度和装订,绝对不是小打小闹的公司能做出来的。 不慌——! 他告诉自己,先看看再说!如果老金真的被人坑了,那他想尽办法也要帮金志华脱身。 “老金”,马冬跟他抱了一下,给他吃定心丸:“宝哥来了,放轻松撒。” “宝哥!”金志华比马冬还大,现在也是跟着哥长哥短,站在秦宝川面前甚至还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秦宝川无奈笑笑,说:“老金,不用见外,你的协议先让我看看。” “宝哥。”老金面露难色,说:“协议上写了,给第三方看也算违约。” 哦豁——?! 秦宝川眨眼,这操作,似曾相识啊!马尚友那个人渣不也是这么对自己的么?!说什么不能向第三方透露,实际上给自己的分成是全公司最低的。 “呵呵”,秦宝川淡淡一笑,说:“他们也找过我,以后说不定是同事,怎么能算第三方呢!?” 马冬和金志华眼睛一亮,对呀! “给,宝哥!”金志华没了顾虑,把协议递给他。 这一看,秦宝川足足看看半个小时,越看越惊讶。 这份协议,和他想的不一样啊!——没想到,凌嫣然那个冰山同样不按套路出牌,给到的条件绝对高于行业水平,完全就是想尽办法在保障艺人权力。 这……不应该呀! 秦宝川放下整本协议,一脸懵逼。 “怎么样啊,宝哥?!”金志华看他的神情,心里更是凉透了。——难道自己这是跳进火坑了?! “宝哥……”,马冬也神情凝重,“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撒,我跟老金扛得住。” 秦宝川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越是这样,马冬和金志华就越是心急,两个人凑在一起,等着亲宝川开口。 好家伙! 倒是我小肚鸡肠,看低了那个冰山女! “呃……”,秦宝川想了想,把协议推回给金志华,安抚道:“嫣然文娱的事,确实是我告诉李沫的,是个新公司,也确实人少,但是我肤浅了,这份协议其实很不错。” 啊——这——! 马冬懵逼。 金志华懵逼外加迷茫。 “宝哥……”,金志华问他:“你的意思是,我这协议没问题?!” 秦宝川点点头,“协议本身没问题,甚至还很向着你,但真正落实,还要看公司发展的怎么样。” 也就是说,嫣然文娱起不来,给他的协议再好也没啥卵用。 金志华陷入沉思,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对还是不对。——他放弃了自己稳定的工作,完全就是孤注一掷,如果这份协议最终无法兑现,他不知道将来要怎么生活。 马冬家里至少还有个小生意,他有些同情地看向金志华:“老金……” 协议的事已经覆水难收,秦宝川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安慰他:“事在人为,那个凌总似乎很有能量,你也不用太担心。反过来想,公司人少,那她可就指着你捧了啊!” 马冬眼前一亮,用胳膊肘捅了金志华一下:“宝哥分析的对啊老金,雄起!” 金志华艰难地扯个笑出来,习惯了稳定的工作和生活,未来的不确定性令他十分焦虑。 言尽于此,秦宝川已经问心无愧,他叫来三份餐,招呼几人先吃,说:“先恰饭,然后跟我去市场。” “啥子市场?!”马冬上次跟他去试衣服,顺道认识了龚明哲还蹭了人家一顿饭;这会儿一听秦宝川又要整活儿,立即来了兴致。 “吃你的!”秦宝川就喜欢看他这种乐呵呵的样子,一脚踹过去,说:“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说的市场,正是之前他给自己买演出饰品的批发市场,今天来,是找老师傅取自己订的银链。 三人吃饱饭,几人在市场里七绕八绕来到老师傅的铺子,秦宝川把钱拍在柜台上,嘿嘿一笑,说:“老师傅,我来取货。” 他小小年纪,出手阔绰,要的东西很少有人订,老头子一眼就认出他来,翻了翻记录单,一边在筐里找一边说:“鱼骨链,你这一条,用料69克,你看一下。” 秦宝川把链子托在手里,手感顺滑,鱼骨匀称;因为分量足,搭扣用的双s钩,牢固。他一翻手背,整条链子自然向下垂摆着,闪着银质特有的柔光。 这分量、这表现,属实超出了秦宝川的预期。——这大师傅,深藏不露! “不错!”他称赞道。 他身旁,马冬和金志华也看晃了眼,马冬反应快,趁势拍一波:“宝哥,这东西好呀!” 东西是好东西,这糟老头子竟然只给配了个自封袋装着,秦宝川把链子收好揣兜,说:“确实是好东西,你们挑一个喜欢的。” 马冬从看到他的鱼骨链就眼睛冒光,这会儿听到秦宝川发话,自然不会客气,搓着手说:“宝哥威武!” 金志华震惊又懵逼,停了两秒,指着自己问:“我也有?!” 不等秦宝川开口,马冬就戳他一肘子,“宝哥说挑你就挑撒,婆婆妈妈,像个娘们!” “你才娘们,你全家都娘们!”金志华吵架超不过马冬,只能给他反弹回去。两个人嘴上骂骂咧咧,但眼睛都在老头的摊子上扫描。 以马冬的风格和喜好,很容易就在摊子上找到了一个中意的挂饰:银质做旧的字母,正好应了他的马姓,又不失街头风。 第52章 “耍的就是你。” “宝哥,我就这个了。”马冬把字母拿在手里,转头跟秦宝川说,语气中有点请示的意味。 秦宝川点头,看向老头,说:“师傅再给他配条链子。” “我滴个乖乖,谢了,宝哥!”马冬喜不自胜,笑呵呵地直接给秦宝川抱起来就地转圈。 “老金,你选了个啥子嘛”,放下秦宝川,他催促金志华:“挑半天挑不出来,婆婆妈妈!” 金志华好脾气也被他给怼没了,反手给马冬一肘子,骂道:“要你管,滚!” “宝哥,他打我!”马冬捂着胸口仿佛受了重伤一般,哭丧着脸跟秦宝川求救。 秦宝川眼看着俩大男人在这跟俩小学生一样打闹,扶额之际只想装作不认识这俩货。 “你可拉倒,宝哥都还没说话”,说话间金志华看到一个躺在角落里的转经轮,一瞬间就锁住了视线。 “师傅,拿那个给他看。”秦宝川说道。 一个指甲盖大的转经轮,做工精细,上面的六字真言大明咒清晰可见,金志华用手指夹住它的两头,另一手轻轻一拨,便旋转起来。 非常的丝滑。 可以啊,老金!秦宝川眼前一亮,不想这个金志华一眼就能挑到精品。 “就它了!”秦宝川把转经轮压在金志华手中,跟来师傅说:“再给他也配一条链子。” 老头轻蔑一笑,说:“我这个豆子可贵,小伙子你钱带够不啦?!” 秦宝川不怂,说:“你打个价!” “哼”,老师傅分别给二人取两条链子出来,“口气倒不小。”他把几样东西放在柜台上,哔哔哔按下计算器。 “4260,怎么付哦?” 秦宝川一愣,哦豁! 他想到不会便宜,但确实没有料到会这么贵。 啧! “老头,你敢坑我们?!”马冬立即一巴掌拍在柜台上。 “哼”,老头也来了脾气,“我唐炳几十年童叟无欺,犯得着坑你们几个小赤佬!” “胖子!”秦宝川喊住马冬,避免他惹事。 “宝哥,要不……我就不用了。”金志华一直过着上班拿工资的日子,一听价钱,不敢要了。 什么话——?! 秦宝川伸手稳住金志华,说:“唐老爷子是,我敬重你手艺,刷卡。” “嗯哼”,老头看了一眼秦宝川的卡,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收款器。他这生意,连银行pos机都不够格装。 秦宝川等他慢慢操作,闲聊两句:“老爷子,以你的手艺,不至于在这支摊子?!” 唐炳瞟他一眼,冷哼一声。 秦宝川也不气恼,以他的见识,有这种手艺,肯定是各个品牌供起来的老师傅,如果不是有故事,也不会流落到批发市场里摆摊。 刷卡成功,唐炳把卡还给他。 秦宝川示意两个人各自收好东西,跟唐炳说:“我叫秦宝川,有用得着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唐炳一怔。 秦宝川冲他咧嘴一笑,说:“不为别的,就冲老爷子你这手艺。”说完,他转身离去,马冬和金志华立即跟上。 过了半天,群人里看热闹的一个年轻小姑娘突然高喊一声:“他是秦宝川!秦宝!!” 秦宝川他们早就踮了,哪里知道这些,三人在外面玩了大半天,才回到酒店。 回房间洗漱出来,李沫突然来一句:“我签协议了。” 秦宝只是稍稍意外,跟着,“哦”一声躺在床上。 “跟小麦娱乐。” “哦”,秦宝川随意答一声,“恭喜。” 秦宝川的反应完全超出李沫的预料,他太过淡定了。 “你呢?!”李沫问他,“应该也有公司联系你?!” 秦宝川点头,但心里直骂:有个der,小麦公司是,都是十强,我不配?!我倒要看看,到底都有哪些公司瞄上了这个节目。 “咳”,秦宝川故意犹豫,“是有两三个,找你的多么?” 李沫签约小麦,现在一身轻松,他倒是没多想,跟秦宝川说:“小麦、尚果、橙子、立仁,还有英姐的朋友,嫣然……” 这么多的么?! 秦宝川皱起眉头,都去找李沫他能理解,毕竟是冠军人选,被看重也很正常。——可是,这么多家里没有一个跟自己接触,这太奇怪了! 这个问题,秦宝川一连几天都想不透,但他很快有了答案。 接下来的十进八,秦宝川有惊无险堪堪晋级。 终于,暗处的人按耐不住了,冒出头来。八强胜出的当晚,瘦高个直接将他堵在了休息室里。 秦宝川看到他,心中顿时明了。 “是你。”他一脸平静,二郎腿一翘,定定看着瘦高个。 瘦高个本以为已经给到了足够的压力,谁知道这个秦宝川竟然能如此淡定,且不按套路出牌。 着实让他措手不及,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很快稳住,拉张椅子跟秦宝川面对面坐下。 “是我,又怎样?!” “不怎样”,秦宝川依旧平静,“只是不会答应你。” 卧槽——?! 瘦高个被他闪了一下,怒意窜上来,“你耍我?!” “耍的就是你。”秦宝川咧嘴笑了,心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现在才看出来我在耍你?! 说完,他起身朝外走去。 拉开门的一瞬间,秦宝川僵住了,动弹不得。 马尚友就站在门侧,手里一把金制的指甲锉,缓缓地修着指甲。 “马总”,瘦高个跟在秦宝川身后,毕恭毕敬:“他还是不同意。” 马尚友手虚握着,抬手见一口气吹过去,收好指甲锉,这才抬眼看向秦宝川。 那把指甲锉秦宝川认识,一瞬间勾起了他无数回忆。他整个人不能动,但已经恢复了镇定,大方对上马尚友的目光,任凭对方审视。 马尚友其实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也很有气质,近距离打量过秦宝川之后,他微微一笑,向秦宝川伸出手:“宝川,马尚友,尚果娱乐的艺人总监。” 马尚友简直就是业内成功人士的典范,一番操作下来,阳光帅气又不失商人的沉稳,见秦宝川没反应,他干脆拉着秦宝川就近落座。 第53章 小爷有没有潜力还用你说 “抱歉我同事让你不舒服了,他可能没跟你讲清楚,我再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艺人培养个和管理方案。” 马尚友讲话和风细雨地,让人很舒服,不由自主就会相信他,最后被他说服。 耳边是马尚友的声线,秦宝川脑海里却是跑马灯一般出现了无数马尚友跟自己讲话的场景。 最后,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也是这样的温柔的语气,告诉他工作室和合伙人的事情。 28岁的某一天,刚刚一部戏杀青,按常规我可以在家休息几天,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综艺敷个面膜,马尚友的电话打了进来。 “马哥,有啥交代?!” 马尚友轻笑道:“宝川,说了多少次,都快30的人了,该稳重咱们稳重点。” “哦”,秦宝川咽口唾沫,压低声线,道:“马哥,什么事?!” “来公司,签个协议。”马尚友难掩开心。 “哦”,秦宝川一个挺身翻起来,撕掉面膜,“我这就过去。” 尚果娱乐只租了3层楼,但硬是把牌子挂在了楼顶,好像整栋楼都是他家的。 秦宝川习惯性地抬眼看了一下,直奔马尚友的办公室。 “秦老师来啦?!”员工对他皆是笑脸相迎。 秦宝川笑着点头。 “马总,秦老师来了。”秘书给马尚友拨内线通报,起身带他进去。 “宝川,快坐!”马尚友亲自开门,不等秦宝川开口就招呼他落座。 “马哥,到底什么事?!” “好事呀!”马尚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说:“宝川,你已经干了十年,可以说是跟公司和我老马一起成长,功劳苦劳一样不少,这份协议,签了它,尚果有你一份。” 秦宝川大惊,倒吸一口凉气。 马尚友似乎早就料到他这反应,拍在他肩头,把签字笔放在文件上。 “啥?!”秦宝川一片空白,舌头打结:“马哥,你说真的?!” “还能有假?!”马尚友翻开协议指给他看:“我和几个股东合计过了,给你开个工作室,以工作室的名义成为合伙人。” 这可是真真的大钱! 虽说自己做演员收入比一般人高不少,可说到底也是给老板打工,马哥真是太照顾自己了,竟然愿意让出股份! “马可,看你这话说的”,秦宝川拿起笔,快速扫过面前的一页,上面确实写着工作室的内容,他心头又暖又火热,连条款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准备签字。 “慢!”马尚友拦下他,抬头看向门口。 “怎么?!” 就这一顿的功夫,秘书带着一行人进来,陆续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毕竟是公司大事,我让公证处的同志来做个公证。”马尚友解释道。 穿制服的人面无表情,拿起文件翻一遍,对着拍好照,推回秦宝川面前。 还挺正式!秦宝川心想,拿起笔刷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好了马哥。” 马尚友看了秘书一眼,后者立即取出公司印,马尚友签上自己的名字,公司印一盖,这协议就算是生效了。 “公正完毕,这是公证函序号,稍后可以自行下载电子版。”公证处的人交代完就撤,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送点水进来。”马尚友交代。 秘书识趣地退出去,秦宝川有点飘,愣愣问:“马哥,这就成了?” “啊,你现在是尚果的合伙人了。” “签了这份协议,你就是尚果的正式艺人了。”马尚友依旧和风细雨地说话,朝瘦高个伸出手,瘦高个立即把协议递在他手上。 记忆里的马尚友和眼前的马尚友重合在一起,除了眼角多出的皱纹,他们几乎没有差别。 “正式艺人?!”秦宝川眼里带笑,看向马尚友。——抱歉,实在是太好笑,小爷忍不住了。 马尚友看他忍不住要笑的样子,心里鄙夷道:到底是个小屁孩,竟然还需要我亲自出马! “呵呵呵……”,秦宝川干脆不装了,捂着嘴低声笑起来。 马尚友看来一眼瘦高个,瘦高个耸肩。 一直到笑够了,秦宝川才抹着眼角的泪,说:“马总,不,马哥,实话告诉你,似乎除了你们公司,我也没什么好选的。” 马尚友点点头,“确实,嫣然娱乐那个小公司,想必你也不会考虑。” 马尚友的的一句无心话,让秦宝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作势不服气的样子,说:“凭什么他们都有那么多公司找,我就没有?!我也没那么差啊!” “这确实!”马尚友也藏不住笑了,“宝川,你要对自己多点信心。” 秦宝川点头不语,曾经,马尚友也是这么鼓励自己的。 “你实力不俗,我们尚果在业内也算是大厂,估计其他公司是了解到我们对你有意向,主动退出了。” 哦豁——! 主动退出?!18岁的我说不定又要信了你的邪,只可惜,小爷这次绝对不会上你的当!怕不是人家主动退出,而是被你下令退出的?! 秦宝川轻笑一声。 “怎么样?!”马尚友很有耐心,“我们的资源是业内最好的。不需要对比了?!” 嗯哼,秦宝川点头。 好是真的好,但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马哥,我唱的也就那样,你这么看重我,我有点不习惯呀。”秦宝川打算以退为进。 这在马尚友的意料之内,他亲自出马,足以表现尚果娱乐对秦宝川的看重。而其他公司又都在自己的安排下退出,如此一来,恩威并施,不怕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不就范! 他一脸自信,笑容阳光又灿烂,胳膊一伸,干脆揽住秦宝川的肩头,说:“听马哥的,你很有潜力;培养计划你看过了,往后你会有跟多人看重、有很多人追捧。现在不习惯没关系,往后,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哦豁——! 小爷有没有潜力还用你说?! 秦宝川微垂着头,邪邪一笑,往后确实是有不少人看重小爷,有更多的人追捧小爷,但不好意思,都跟你没啥关系! 第54章 哎呦呵——!放狠话 “啊这……”,秦宝川露出讶异的神情来,看上去非常惶恐,“我不敢想……不敢想……” “你才18岁,在你的角度,的确不敢想”,马尚友觉得秦宝川已经被自己说服了,继续道:“在我就不一样了,我亲手发掘培养过多少艺人,这点眼光还是有的。秦宝川,你生来注定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不用妄自菲薄。” 扑哧——! 这次秦宝川差点笑出声来。 马尚友还真是……两辈子都学不会改变!秦宝川不得不承认,这人渣发掘培养艺人的眼光是真的,能让自己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也是真的。 只可惜,这货为的可不是艺人,而是他自己银行里的存款。 有时候秦宝川也是想不通,马尚友论地位有地位,论实力有实力,论财富有财富,他完全没必要继续压榨艺人。 但凡马尚友能对自己念点情谊,他秦宝川上辈子也不会被逼上绝路。 “怎么样,宝川,不用考虑了?!”马尚友势在必得,把协议和笔放在他面前。 秦宝川心里冷笑不已。 他抬眼扫过马尚友,那瘦高个已经站在对方身旁;他又低头拿起那份协议,随手翻开一页。 就是这份协议,上一世的他当初拿在手里,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当时的秦宝川觉得,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了! 彼时的秦宝川懵懵懂懂,海选被刷后,被人带去尚果,在马尚友的办公室里被他三言两语就说的找不到北,以为终于遇到了一个赏识自己的伯乐。 十年不平等的协议,他满心欢喜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从此开启了自己人生一场的无比漫长噩梦。 待梦醒时分,“伯乐”设计让自己背上上亿债务,跟自己的女朋友在床上卿卿我我。 秦宝川目不转睛盯住合同,耳边却是马尚友和钱潇潇露无耻的对话。 马尚友倒也不急,他只当这小年轻没见过世面,想要仔细看一遍协议。——这种协议他一年要做几十份,哪是一个小屁孩可以看透的?! “……乙方的劳务收入,为甲方的协议收入扣除为乙方的合理支出,括弧,包括但不限于宣发、服装、练习、交通……,括弧,之后费用的20,并在协议收入到帐的60天内完成支付。” 秦宝川随便捡了一条大声念出来。 马尚友很淡定,微笑着问:“有什么问题?” 秦宝川又继续往后翻了几页,“还有附加协议”,最后,他直接来到最后一页,拿起笔,在乙方的位置点下去。 马尚友看了一眼瘦高个。——看看我是怎么办事的!学着点! 瘦高个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马尚友。 “没有问题”,秦宝川淡淡说,用签字笔在乙方姓名处画了一坨便便,站起来把整本协议丢在马尚友怀里,然后咧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 “毕竟……,我压根就没要签字啊!” 上一秒还温文尔雅的马上友,下一秒脸色突变,他依旧坐着不动,但眼神已经截然不同,看着秦宝川。 啧,秦宝川暗想:到底是有演技的人,这角色转换,没的说!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瘦高个反应过来,指着秦宝川的鼻子骂道。 笑话!小爷都死都死过一次,还怕你个der! “嘿嘿”,秦宝川不理会瘦高个,眨下眼睛,“不好意思,耽误马总时间了。” 这一趟,按说是十拿九稳。 结果,对方却不按套路出牌! 马尚友怒意不大,他只是有些诧异,眼前这个少年背景清白,于情于理,都不至于一己之力跟自己的公司做对抗。 就算是想讨价还价,他这种鱼死网破的方式也对不上。 这太不合常理了! 这个秦宝川!似乎是对尚果很不满?!难道说有什么信息没查出来?! “宝川,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马尚友很沉得住气,他想知道缘由。 “呵呵”,秦宝川邪笑一声,“没有误会!你听清楚了”,他站在马尚友面前,俯视对方,大声道:“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你们公司,懂?!” “臭小子,不同意你可以说,你敢耍我们马总!”瘦高个忍不了了,想动手。 “哈哈哈”,秦宝川弯腰笑道肚子痛,笑到眼角冒泪,“我说了啊,是你这个白痴不听!” 这时,马尚友缓缓起身,他不再似先前那样商务稳重的样子,反而散发出凛冽气息,目光锁定秦宝川,问:“你从来没考虑过我们公司?!” “没有啊”,秦宝川哈哈大笑。 爽!太爽了!! “刚才我跟你介绍公司艺人培养和你的发展规划……” “不装了,我摊牌”,秦宝川摊开手,“抱歉,我一直忍着才没笑出来!” “你!”瘦高个忍住了没动手,但是不忘放狠话:“你不过一个选秀的,谁给你的勇气?!” “怎么?!”秦宝川完全不怂,嬉笑着反问:“要封杀我啊?!不是我说,看你那猴儿样就知道你没这个本事!” “你……” “你什么你?!”秦宝川不屑道,转头看向马尚友,“马总,我可以走了?!” 封杀他,瘦高个没有这个能力,但马尚友能做到。——十年后的马尚友。 秦宝川算准了现在的马尚友还没完全掌控尚果,在整个圈子里的影响力有限,就算他有心要封了自己,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到。 马尚友的手攥成拳头,又放开,最后,他轻轻笑了两声,客客气气地说:“秦宝川,我记住你了。希望日后还能见到你。” 秦宝川挑眉,他现在完全不怕马尚友了。 他二十八岁时的马尚友或许可以一手遮天,但现在他十八,这时的马尚友也并非坚不可摧! “怎么?马总打算让我没有日后?!”他挑衅地反问。 这下,马尚友扑哧笑出声来,笑够了,走向门口,瘦高个替他开门,而他双手插兜,背对着秦宝川说:“只要我尚果不要你,没人敢要。” 哎呦呵——! 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