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名利双收》


 第1章 野兽之家

    随着山茱萸节结束，亚特兰大2003年度的春季狂欢正式落幕。
    环外卫星城玛丽埃塔市的一个社区里面，马丁-戴维斯拐着腿进了客厅，摔伤的膝盖以疼痛表达着抗议。
    他来到北美刚一周，尚在适应。
    客厅光秃秃的木板墙上，贴着两张发黄的海报。
    一张是某版《飘》的封面。
    另一张是《终结者2》中的T1000。
    马丁坐上布沙发，飞舞的灰尘勾的鼻子发痒，即将爆发的喷嚏，却被戳中屁股的硬物所瓦解。
    生锈的破弹簧顶破变色的海绵和无纺布。
    马丁骂骂咧咧，挪屁股坐在另一边，损坏的海绵垫子塌陷成坑，像某个丹妮的大号气球般柔软，包裹住了关键位置。
    他突然心痛。
    既为气球，更为艰难熬出来的前途。
    马丁北漂横漂多年，一步步磨练演技，学习相关能力，甚至当过几年武替，最后靠着削尖脑袋钻营，才熬上些小配角。
    新年伊始，马丁运作到一个戏份能排进剧组前五的配角。
    如果电视剧顺利播放，再熬五六年，说不定能混个老戏骨的名号。
    好酒的马丁找人疯狂庆祝，喝了几杯自调鸡尾酒，埋首在两只特大号的气球中沉睡，有可能呼吸困难导致了悲剧发生。
    再醒来时，来到了2003年的佐治亚州。
    前身马丁-戴维斯境况不佳，最近一份工作是房屋维修工，一周前从房顶掉下来，摔伤了腿和脑袋。
    马丁趁虚而入，成了22岁的马丁-戴维斯，但前身在美利坚的一部分记忆，像是需要解码的程序，运转暂时相对迟缓。
    这一周，马丁大部分时间用于熟悉语言，渐渐能正常交流。
    房门这时从外面打开，棕发绑成马尾的埃琳娜-卡特勾着钥匙进来，她弟弟哈里斯-卡特怀抱一个纸袋，跟在后面。
    埃琳娜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光滑的脸上并无白人常见的雀斑，刚进门便说道：“脑子好了？能正常说话了？”
    马丁直接回以中指，仿佛做过无数遍：“你懂什么？脑袋一摔，智商翻倍。”
    埃琳娜昂首挺胸，发白的连帽衫顶起夸张的高度：“很好，赶紧去找工作，我不想给懒鬼再送一周饭，我还有两个小屁孩要养，养不起你。”
    马丁受伤的这一周，都是隔壁的埃琳娜四姐弟过来送饭。
    “按比尔医生所说，你一周痊愈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哈里斯-卡特将纸袋放在矮木桌上，说道：“教堂发的免费面包，这次有炸鸡。”
    他掉头就走：“比尔从业两个月，治好了二十只羊和三十五头牛，没出过错。”
    临出门前，哈里斯回过头：“自行车今天归我，我去给科尔姐妹辅导功课。”
    “你们两个蠢货，带我去看兽医！”马丁爆了句粗口，毫不客气拿过纸袋。
    埃琳娜一屁股坐在马丁旁边，摸了下硌到的屁股，说道：“你没有狗屎一样的医疗保险，我特么没钱带你去正规诊所。比尔以前住这条街上，不收我们诊疗费。”
    马丁取出面包，就着炸鸡大口吃，回想受伤和前一份工作的情况，说道：“房屋修理商欠我两周薪水，还有这次受伤，我想想办法，多弄点钱。”
    他口袋比脸干净，穷到极致，某些念头自动往外跳。
    “你最好多搞点钱！”埃琳娜抢过一块面包，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周你吃的东西，还有前几个月混吃混喝，我不跟你这个穷鬼计较。但这栋房子的房租，你的混账老爹半年没交了。”
    她瞪起眼睛，比耸立的山峰还凶：“最狗屎的一件事，这周一你老爹杰克拐走了我老妈艾玛，以真爱自由的名义私奔！”
    这话提醒了马丁，他搜索记忆，悲哀的发现，自己不是穷鬼那么简单。
    杰克-戴维斯带走艾玛-卡特之前的一个月，让前身马丁-戴维斯找野兽之家的老板借了六千美元高利贷。
    艾玛-卡特顺手卷走了她老公斯科特-卡特卖赃物的钱。
    两人拍拍屁股，兴高采烈的去环球旅行，留下两个烂摊子。
    马丁低声说道：“分期归还的高利贷，马上要还第一期。”
    “去求上帝保佑吧。”埃琳娜耸耸肩，穷鬼之间没有廉价的同情。
    马丁摇头说道：“上帝不会保佑穷鬼。”
    “很快到今年的残疾人补助审核日，我叔叔詹姆斯的补助，这些年都是杰克代领，杰克留下了影像，现在他跟艾玛私奔，补助要完蛋了。”换成埃琳娜苦恼抓狂：“没钱这该死的生活怎么维持？”
    马丁刚要发问，接着想了起来，这栋房子就是詹姆斯-卡特的，说道：“你叔叔死在八年前，吃错了面粉。”
    “我现在确定，你脑子没摔坏。”埃琳娜根本不在乎，指了指房子后面的小树林：“詹姆斯埋在那里。”
    她前几天还担心，马丁从穷鬼摔成白痴加穷鬼，以后要多养一个，这时情绪舒缓，轻描淡写：“詹姆斯很幸运，从穷鬼的痛苦中解脱，埋他的坑还是你和我挖的。”
    “见鬼！”马丁一阵头疼，地狱里的穷人，得了治不好的病。
    埃琳娜掏出外壳掉漆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站起来说道：“我该去商场当临促了。”
    马丁随口宽慰一句：“别着急，总能找到出路。”
    埃琳娜却看着T1000海报说道：“别再去那个该死的剧团当免费工，罗伯特-帕特里克成名后从没回过玛丽埃塔剧团。”
    马丁现在想的，就是先解决基本生活问题，应道：“放心，我不会给人免费打工。”
    因为马丁-戴维斯有前科，埃琳娜出门前再次警告：“穷鬼，你做不到，我就跟你算笔账，算算你和我鼓了多少次掌，要付给我多少钱！还有，我会给野兽之家俱乐部打电话，告诉他们你愿意去当舞男还债！想想他们为什么肯借给你高利贷！”
    “鼓掌这种事，不是你该付钱吗？我每次都给你上亿的货！”马丁说得理所当然。
    埃琳娜双手举过头顶，送出两根中指。
    马丁吃完面包和炸鸡，肚子里有食物垫底，腿好像都不疼了。
    简单收拾一下，出门站在阳光底下，他略微打量。
    玛丽埃塔属于地广人稀的南方郊区小城，即使马丁所在的破败社区克莱顿，每家的独栋木屋前，也有一个小院子。
    隔壁破铁丝网缠绕起来的院子里，有个男孩挖着土坑，脚边放着纸板。
    这是埃琳娜十岁的弟弟霍尔-卡特。
    一辆老式道奇皮卡沿着开裂的马路驶来，车上喷绘着跳舞的男人图案，下面写有“野兽之家”字样。
    车子停在路边，下车的夹克衫肌肉男看向马丁，问道：“马丁-戴维斯？”

 第2章 你能赚大钱

    夹克男上前几步，站在半米高的铁丝网篱笆前，确认没认错人，说道：“我是文森特老板的手下布鲁斯。”
    马丁正回忆那笔高利贷的详细情况，问道：“有事？”
    布鲁斯双手按在老旧的铁丝网上：“听说老混蛋杰克-戴维斯跑了，老板让我通知你，别忘了你借的债，下周要还第一期。”
    债是前身马丁-戴维斯亲手借的，马丁只能硬着头皮应付：“还没逾期。”
    “善意提醒，你做好准备。”布鲁斯收回手，拍掉沾上的铁锈，抓住腰带往上提裤子，夹克衫分到两边，露出腋下的手枪。
    他憨笑着说道：“不要担心，野兽之家都是文明人，老板一直教我们守法。”
    马丁看了眼手枪，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跑路。
    还不起债的正常操作不是卖身，而是跑路。
    但没钱怎么跑路？
    马丁想起埃琳娜说过的话，问道：“伙计，野兽之家的舞男，赚钱多吗？”
    他记得舞男是合法职业，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不寒碜。
    “运气好，每晚能收很多小费。”布鲁斯仔细打量马丁，这人身材匀称，相貌出众。他笑得更加憨厚：“野兽之家刚开业，正缺人，地方你知道，想当舞男直接过去。你条件很好，饥渴发疯的中年女人最喜欢你这种。伙计，你能赚大钱。”
    可以当一种备选？马丁含糊道：“我考虑考虑。”
    布鲁斯上车走了。
    隔壁院子里传来声音，霍尔-卡特那个小屁孩还在吭哧吭哧刨坑。
    马丁准备找房屋维修商追要薪水，解决迫在眉睫的吃饭问题，软饭虽然好吃，但吃的时间长了，以后会没得吃。
    仔细回忆一番，房屋维修商麦克斯的办公室，距离克莱顿社区有点远，走路过去需要很长时间，他腿伤未愈，无法连续走太长的路，伤情加重会花更多钱。
    只能选公交车。
    亚特兰大的公共交通非常烂，不过有一趟车从克莱顿社区直达麦克斯办公室所在的街道，单程车票要五十美分。
    马丁掏出钱包，里面空空荡荡，原本剩下的那点钱，哈里斯给他买了伤药。
    比尔医生只开兽药，白送马丁也不敢吃。
    看眼隔壁，马丁放弃打劫小屁孩的念头，返回屋里找了找，只找到枚25美分的硬币。
    马丁记得埃琳娜的老爹斯科特开了家杂货店，赃物和废品都收，不禁打量木结构房子。
    只有最基本的老沙发、矮木桌和破木床，稍微值钱的家具家电，早就被卡特一家搬走换钱了。
    剩下的几样不仅破，还死沉。
    马丁腿上有伤，扛着沙发桌子去卖不现实，从矮木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绝缘层破损的钳子，来到院子靠向卡特家的一侧，剪断生锈的铁丝网篱笆，卷了起来。
    铁丝网断开很多尖头，拿起来不方便，马丁回到屋里，又翻找一会儿，从床底下翻出条绳子。
    “卡特家的铁丝网卖给斯科特-卡特，能行？”马丁认为问题不大，社区很多房子都有类似的篱笆。
    隔壁突然响起惨叫，听声音像是哈里斯。
    马丁赶紧出门，快步朝卡特家走去。
    卡特家的院子里，一辆自行车歪倒在地，前轮子旁边有个土坑，细碎泥土正顺着塌掉的纸板往坑里落。
    哈里斯坐在地上，捂着一根胳膊，疼的眼泪流了出来。
    只有十岁的霍尔-卡特站在他前面，嘲讽：“废物，快起来，别像个软蛋！”
    哈里斯怒喝：“闭嘴，白痴！我左手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断了！”
    霍尔语气弱了几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做了个小陷阱，你太软……”
    马丁当武替时见过人小臂骨折，赶到后仔细看了一下，说道：“倒霉蛋，你中大奖了，左臂骨折。”
    “该死！”哈里斯疼的头上全是汗。
    霍尔心虚，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马丁见哈里斯没有其他伤，说道：“你需要治疗，我带你找比尔医生，你说过他医术高明。”
    哈里斯满脸惊恐：“比尔医不好骨折，找他医治我变成残废的概率高达百分之百。”
    “卡特家会多一份残疾人补助！”马丁适时补刀，又提醒一句：“左臂别乱动。”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房门咯吱打开，十四岁的莉莉-卡特跑了出来，问道：“你们两个蠢货做了什么？霍尔，这该死的坑怎么来的？你发咳了地球？”
    马丁打断她的话：“快去通知你姐姐，哈里斯摔断了胳膊。”
    “我去找伍德夫人借手机。”莉莉撒腿朝斜对面跑去。
    马丁故意说话分散哈里斯的注意力：“这么快就回来了？”
    哈里斯咬着牙说道：“科尔姐妹临时有事，不在家。”
    没几分钟，莉莉拿个手机跑了回来，说道：“埃琳娜借了车，正赶回来。”
    霍尔听到埃琳娜的名字，双手撑着地，屁股一点一点往后蹭，想要躲远一些。
    埃琳娜打零工的地方不远，很快开车回来。
    回来的急，装扮成泰迪熊人偶的裤子都没换。
    发现哈里斯的情况，埃琳娜摸出钱包先看钱，掏出几张1美元和5美元，两张20美元，急得团团转：“别着急，我想办法，我特么能想到办法！一定有办法！”
    马丁刚刚吃了一周免费餐，拍了下她的肩膀：“车钥匙给我。”
    埃琳娜下意识递出车钥匙。
    “你们等会，我去要钱。”马丁接过钥匙，朝汽车走去。
    莉莉-卡特突然追上来，把借来的手机塞给马丁：“你拿着，如果我们还不了钱，你随时找埃琳娜……”
    她最长的那根手指伸出来，退回去，又伸出来。
    马丁按住莉莉脑门，把她推开。
    上车，他稍微熟悉档位，回忆一番，发动汽车驶出克莱顿社区，朝南边狂奔。
    麦克斯办公室位于玛丽埃塔商业区边缘，与克莱顿所在的街区有一段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车速提不起来。
    花费了半个小时，马丁来到一座四层办公楼前，停好车进楼，上二楼找到挂着麦克斯维修公司牌子的办公室。
    敲开门，有个身材魁梧的拉丁壮汉问道：“你有事？”
    马丁回道：“我是麦克斯先生的工人，找他问工作。”
    内间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开，有人说话：“马丁，进来。”
    马丁进了内间办公室，目光快速扫过，橱窗、搁物架和办公桌上，放着大小不一的多个泰迪熊。
    就连办公桌上摆放的两张全家福照片，都是以大号泰迪熊作为背景。
    相片上站着挂满幸福笑容的一家四口。
    温馨和睦、其乐融融的一家，也是喜欢泰迪熊的一家。
    善于钻营的人，观察力敏锐，马丁还发现了一些别的。
    木制办公桌堆放的文件边，散落着几点白色粉末，人到中年的麦克斯喜欢抽动鼻子，几根长出鼻孔的鼻毛上沾着几不可查的白色，大鼻子上面的眼睛发红充血。
    类似的人，出身底层的马丁-戴维斯见过太多，比如斯科特-卡特和艾玛-卡特。
    麦克斯略显亢奋，问道：“伤势痊愈了？”
    马丁说道：“头一直发沉，时不时疼，腿也在疼。”
    “你来要薪水，我明白。”麦克斯打开中间的大抽屉，拿出一张现金支票，推给马丁：“这是你的。”

 第3章 泰迪熊行动

    接过支票，马丁看了一眼，发现金额不对，只有100美元。
    这可是两周的薪水。
    马丁来时回忆过相关情况，说道：“麦克斯先生，我们说好的日薪45美元，两周时间我为你工作了12天。”
    “你从没跟我签过日薪合同，只能算最低时薪。”麦克斯早在马丁-戴维斯受伤时，就通盘考虑过相关情况，早就做了准备。
    工人伤到脑袋这种复杂的地方，一旦缠着不放，相当麻烦，麦克斯提前把路堵死：“你从房顶掉下来，砸坏了房主保罗先生的狗屋，那个狗屋他花费了1200美元，我为此赔偿了1000美元，你可以向保罗先生求证。”
    保罗是麦克斯十几岁就认识的朋友，早打好了招呼：“与你一起工作的比尔和琼斯证明，你饮酒工作，操作违规，不听劝阻，导致事故发生，并且为雇主带来巨额财产损失，负有主要责任。”
    “此外，你的行为严重损害公司声誉，连累公司接连损失三单业务。”对付这种贫穷、辍学又没见识的沙雕青年，麦克斯轻松写意的打出一连串组合拳。
    他掏出一个文件夹，推到马丁那边：“看看吧，这是因你而产生的解约协议，你的行为导致公司失去三位重要客户。”
    马丁打开快速浏览，表面看不出问题，但一家公司想弄出这种文件，轻而易举。
    麦克斯露出仁慈的笑容：“我没有把你告上法庭，向你索赔损失，反而基于人道主义，支付100美元，你应该说声谢谢。”
    他还好心提醒：“如有异议，你可以向工会申诉，申请仲裁。抱歉，我忘了，你没有固定工作，付不起会费，没加入过工会。”
    马丁合上文本，陷入思考，不太好办。
    麦克斯接连抽动鼻子，神情更加亢奋：“律师你请不起，可以向ATL法律援助协会申请法律援助，听说最多排队几个月。”
    这是从阶层到金钱全方位的碾压，哪怕麦克斯只是个小公司的小老板。
    马丁自身不懂美国法律条例，连快乐教育都没有接受完的前身，也不可能有相关知识储备。
    麦克斯用力敲了敲桌子：“回去吧，年轻人，养好伤，公司随时欢迎你回来。”
    马丁收起支票，看向麦克斯，正常程序的路，好像很难走通。
    无他，阶层和金钱。
    后面的门这时打开，拉丁壮汉出现在门口。
    马丁不可能拖着伤腿去做什么，转身离开麦克斯的办公室。
    下楼的时候，他仔细搜索记忆，确定发现的是什么。
    但麦克斯仅仅吸的话，根本不算事，也没人在乎。
    这东西在亚特兰大泛滥成灾。
    马丁上了车，看到不远处停着的凯迪拉克，记忆中那是麦克斯的座驾。
    考虑了几分钟，记下车牌号，想起麦克斯的更多情况，尤其他回家的必经之路，马丁发动汽车，朝那边开去。
    麦克斯住在一个中产社区，距离克莱顿不算很远。
    马丁开车沿着记忆里的路跑了一遍，又转回克莱顿社区，进了卡特家里。
    埃琳娜迎上来问道：“那个该死的给钱了？”
    马丁掏出现金支票递给她：“我遇到了一个很难缠的老板。”
    “只有100美元？”埃琳娜非常气愤：“他把你当乞丐吗？”
    哈里斯吃了止痛药，暂时压住痛，说道：“我们申请仲裁或者法律援助，获胜的概率多大？”
    马丁坐在单人沙发上，说道：“我们是穷鬼，承担不起成本。”
    霍尔突然接话：“拿枪，干掉他！”
    莉莉讥讽：“用你下面的枪？还没长大呢！”
    埃琳娜一人脑袋上捶了一拳，指向卧室门：“进去，我不发话，你们两个白痴不准出来！”
    姐弟脑袋各自扭到一边，进了卧室。
    马丁等到卧室门关上，再次开口：“哈里斯，你能正常走动？”
    哈里斯点头：“我吃了止痛药，没问题。”
    马丁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我为麦克斯工作过两周，对他有一定了解，这是个顾家的男人，每天三点半就会离开公司回家，他每次都走同一条路，那条路有个路口很合适，我们在那里等他。”
    埃琳娜惊诧：“你想做什么？拦路抢劫？”
    哈里斯退缩了：“抢了麦克斯，坐牢的概率高达百分九十，我还想申请大学。”
    “你们两个蠢货想什么？”马丁的拳头狠狠捶在沙发扶手上：“我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埃琳娜搞不明白：“我不想去见鬼的监狱，莉莉和霍尔两个白痴……”
    “要么闭嘴，要么听我说！”马丁快速讲述一遍考虑的事情，然后说道：“在他们的规则内，穷鬼永远战胜不了有钱人，我们必须跳出去。”
    哈里斯喃喃低语：“原则和底线……”
    马丁不在乎：“我们有原则有底线，但原则和底线要灵活多变。”
    埃琳娜送上两根中指的同时，赞同道：“白痴终于变聪明了一点。”
    马丁一把抓在埃琳娜腿上，拽下泰迪熊人偶裤几根毛，问道：“能弄到一套泰迪熊人偶服？”
    埃琳娜眉毛挑起来：“没问题。”
    马丁又问道：“有没有相机之类的？”
    哈里斯抢先说道：“斯科特店里应该有收的赃物。”
    斯科特-卡特做收卖赃物的买卖，赚的的钱勉强够他喝酒吃米分。
    “很好！”马丁吩咐道：“埃琳娜你去弄人偶服，我去找斯科特，哈里斯你看好那两个白痴，别让他们再搞事！”
    埃琳娜第一个站起，边往外走边说：“懒鬼们，赶紧特么的跑起来，泰迪熊行动开始了！”
    她开车返回促销的商场。
    马丁前往社区北边，找到一家微型杂货店。
    斯科特-卡特坐在柜台边，抓着一瓶朗姆酒往嘴里灌，见到马丁，打了个酒嗝，说道：“小子，你来做什么？”
    马丁来到柜台前：“你儿子哈里斯摔断了胳膊。”
    斯科特灌了口酒，说道：“提醒他去医院。”
    马丁知道斯科特不会掏钱，问道：“有没有照相机？”
    “照相机没有，摄像机有。”斯科特放下酒瓶，炫耀的拿出一台微型摄像机：“JVC新货，上周刚收的，你帮我找个买家，我给你抽成。”
    马丁见过这个型号，拿过来摆弄：“还能用？”
    斯科特伸长脖子：“当然能用！”
    马丁拿起来就走，头也不回：“哈里斯治疗要用，回头还给你。”
    “该死的，给我站住，站住！”斯科特喊的凶，却没有追。
    回到卡特家，埃琳娜很快回来，三人汇合，一起出发。
    泰迪熊行动开始。

 第4章 大碰撞

    下午三点半，麦克斯准时下楼，开上凯迪拉克，沿着熟悉的路回家。
    路边，一辆不知道过了几手的老丰田上，埃琳娜发现凯迪拉克拐进路口，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说道：“白痴上路了！”
    得到回应，她开车远远跟在后面。
    路上车不算多，麦克斯开的很快，中途接了个电话：“甜心，你去接孩子们，晚上我为她们做巧克力曲奇。”
    进入一段双向两车道的窄路，凯迪拉克压上块不大的石头震了一下，麦克斯下意识降低车速，稍微打转方向，绕开其余几块碎石。
    不知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贱货，扔在路上一些碎石头。
    麦克斯再次减速，突然被左前方小路口上的东西吸引。
    那是一个大号的泰迪熊人偶，人偶单手扛着一面彩旗，上面写着“各式泰迪熊本周末大促销”。
    家里的一对宝贝最喜欢泰迪熊，连带着麦克斯也非常喜欢，不禁多看了几眼。
    …………
    小路口另一侧，绿化灌木长势旺盛，哈里斯伏低在自行车上，单腿撑着地，紧盯路对面的泰迪熊，等待信号。
    因为之前演练了几次，骨折的左臂疼的厉害，让他面目狰狞。
    哈里斯忍着疼，暗自盘算：“成功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六十，我一定行！”
    就在这时，对面的泰迪熊人偶扔掉了彩旗。
    哈里斯猛地踩下自行车脚踏，冲了出去，咬紧的牙齿之间，挤出来一句话：“为了money！”
    穷人面对金钱的诱惑，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
    小路口上的贱熊，扔掉彩旗的左手，突然虚握成拳，放在毛茸茸的肚子前面，然后扭腰挺胯，再扭腰挺胯，快到夸张的频率，仿佛要把天上的飞机打下来。
    这么贱的泰迪熊人偶，麦克斯还是第一次见到，差点笑喷。
    他相当一部分的注意力，被左前方的贱熊所吸引。
    哈里斯从右前方绿化带后面，冲了出来。
    麦克斯瞄到人影，下意识踩刹车。
    碰撞声响起，车震动起来，有人摔在路上。
    麦克斯脑袋短暂发懵，接着回过神来，骂了一句该死，松开安全带，赶紧下车查看情况。
    车速不快，他感觉问题不大。
    一辆旧自行车歪倒在凯迪拉克前方，后车轮还在转动，凯迪拉克的右前灯灯罩裂了。
    路上躺倒一个年轻白人，发出惨叫。
    哈里斯不需要演，而是真的疼，钻心的疼，疼的他扯开喉咙直叫。
    麦克斯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太疼了，疼的哈里斯不想回答，在麦克斯又一次发问后，才面色苍白的说道：“左手，我的左手断了！”
    麦克斯心惊，刚考虑要不要闪人，发现路口那只贱熊正过来。
    有目击者。
    马丁拿起放在路边长椅上拍摄的小型摄像机，朝那边跑去，正好埃琳娜开车过来，他把摄像机放进副驾驶，摆了下手。
    埃琳娜看了眼地上的哈里斯，立即开车离开，去事先联系好的地方抓紧复刻一份。
    马丁摘掉泰迪熊的大脑袋，掏出手机，大声问道：“麦克斯先生，需要报警吗？”
    麦克斯发现是马丁，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哈里斯单手撑地坐起来，说道：“打911，快叫救护车！”
    马丁当然不会打911，一手提着泰迪熊脑袋，一手拿着手机，仿佛听从老板吩咐的好员工，低声问道：“麦克斯先生？”
    麦克斯绝对不能让人报警，这会他已经冷静下来。
    正常车祸没什么，就算撞断人的胳膊，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毒驾致人严重受伤是重罪，搞不好会坐牢。
    “这点小事，没必要占用公共资源。”麦克斯看向哈里斯，态度温和，似乎要负责到底：“这起车祸主要责任在我，非常抱歉。你的治疗费用，由我负责，我还会按照规定，给你误工之类的补偿。”
    他扫了眼车把倒拧的自行车：“还有其他损失，我会赔偿。”
    哈里斯疼的龇牙咧嘴，咬着牙说道：“我正在申请大学，准备SAT考试，现在胳膊断了，我考上目标大学的概率下降百分之八十！”
    麦克斯脸上的温和缓慢消失，看眼年轻人的装扮和破旧自行车，站起身：“那好，我们走正常程序，你找律师起诉我的保险公司，保险公司会负责你的赔偿。”
    只要这穷鬼脑袋正常，就懂得怎么做才有利。
    马丁举起手机，就按下数字键9，说道：“麦克斯先生，我帮你打911，。”
    “停下！没你的事！”麦克斯恨不得把这个白痴踹走，他蹲在哈里斯面前：“孩子，我很有诚意与你和解，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我万分抱歉，但诚意是互相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你也会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对吗？”
    事先讨论过麦克斯的心理底线，哈里斯竖起三根手指：“我伤的很重，还会耽搁考试，3000美元！3000美元才能补偿我的损失。”
    麦克斯脸上的温和散掉：“1000美元，我最多给你1000美元。”
    哈里斯看向马丁：“帮我打911，谢谢。”
    有两辆车从旁边经过，麦克斯不想遇到热心市民，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我是负责任的人，2000美元，不可能再多了。”
    哈里斯说道：“好，2000美元，你要立即付钱。”
    麦克斯松了口气，回到车边从包里找出支票簿，填写了两张1000美元的支票。
    哈里斯在斯科特的店里接触过很多支票，确定没有问题，收了起来。
    麦克斯拉开驾驶位车门，准备回家为一对宝贝做巧克力曲奇，对挡路的马丁说道：“能让开一下吗？”
    马丁的手突然伸过来，关上了车门。
    麦克斯后知后觉，伸手拍了下马丁身上的泰迪熊人偶装：“今天我有事，回头再联系你。”
    马丁笑着说道：“麦克斯先生，其实我是个喜欢帮助人的热心市民，遇到这种事，不打911为伤者寻求帮助，我会良心不安，内疚到几天睡不着觉。”
    麦克斯警觉：“小子，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
    马丁也不想拖的时间太长，直接说道：“新老板担心我工作不努力，特地弄了台小摄像机盯着我拍，镜头正对着这个路口。”
    麦克斯脸色阴沉，目光锐利犹如鹰眼，扫过马丁身上每个地方。
    马丁担心他有枪：“刚才老板从这边经过，带走了摄像机，如果需要，我可以打电话叫人回来。”

 第5章 恶毒的不配做人

    麦克斯并不傻，看看哈里斯，看看马丁，又联想到马丁装扮的那只贱熊做的猥琐动作，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你们陷害我？”
    他厉声说道：“这是敲诈勒索，小子，你要倒霉了！”
    “你撞了人，想推脱？”马丁当然不会承认，反而拿起手机，按下911三个数字，一本正经的问哈里斯：“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麦克斯神态间不再有半分温和：“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你死定了！”
    马丁仿佛没有听到，自言自语：“毒驾致人重伤，我记得社区里有过案例，那个倒霉蛋陪光家产，最后又判了……几年？”
    麦克斯往后一退，靠在汽车上。
    马丁嘀咕道：“今天有现成的案例，很快就会知道。
    哈里斯很配合，兴高采烈：“毒驾啊，天哪，太棒了！我大发一笔的概率高达百分之百！”他临时加戏：“那卷录像带，一定要卖给我！我出1000美元！”
    麦克斯盯着马丁，仿佛看到了一条毒蛇。
    马丁说道：“麦克斯先生，你是个出色的丈夫，慈爱的父亲，有漂亮的妻子，有可爱的儿女，他们一定把你当做支柱和英雄，我特别钦佩你，绝不能让你卷入刑事案件。”
    “你这个表子养的！”麦克斯怒骂：“你无耻的不配做人！”
    马丁没有被他激怒：“我是个热心市民，报警送上录像带，可能收到一枚玛丽埃塔荣誉市民奖章。”
    麦克斯渐渐破防：“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贫民窟里的爬虫！我知道你是为了钱，说个数字，把录像带给我。”
    人要为说出口的话负责，马丁决定临时加价：“5000美元。”
    “小子，你疯了吗？”麦克斯指着他说道：“报警罚款，也就5000美元！”
    没有拒绝，而是计较数字，马丁察觉出麦克斯即将被击溃，再次加码：“我的新老板有个自由记者朋友，只要我报警，关注亚特兰大社会生活新闻的三台很快会收到一份拷贝。”
    他指了指哈里斯：“我不懂法律，请问麦克斯先生，到时除了罚金，你要不要交保释金，请律师要不要花钱？ATL法律援助协会的免费律师，要等几个月噢。”
    麦克斯头顶快冒烟了。
    马丁乘胜追击：“你还可能坐牢，如果判刑时间长一点，你漂亮的妻子会不会跟你离婚？她会不会带着你的财产，找一个新男友？好像也不错，有人为你保护妻子，养育儿女……”
    “够了！闭上你的臭嘴！”麦克斯反身踹了凯迪拉克的车轮一脚：“马丁-戴维斯，你恶毒的不配做人！”
    他从车里取出笔和支票簿：“3000美元！只有3000美元！你再多要一美分，我就跟你拼命！还有，把该死的录像带送回来。”
    马丁要给埃琳娜复刻录像留出时间，取过三张1000美元的支票，说道：“我是个穷光蛋，从来没见过大额支票，你陪我去银行转账，转完账立即给你录像带，附近有美洲银行网点。”
    麦克斯恶狠狠的说道：“别耍花样！”
    马丁说道：“诚实守信是我做人的原则。”
    过了路口，顶多一千米就有家银行网点，哈里斯爬起来，不去管自行车，跟着马丁步行。
    麦克斯搬开破旧自行车，上车跟了过去。
    大额支票拿在手里，哈里斯连断臂的疼都忘了，忍不住说道：“我演的怎么样？放在电影节，百分之八十概率拿影帝。”
    马丁直接否决：“太过浮夸，流于表面。”他拿出手机给埃琳娜打了个电话：“视频没问题吧？好！完事把原带送过来，美洲银行。”
    来到美洲银行网点，马丁和哈里斯各自开了账户，中途马丁出去一趟，拿回摄像机。
    等到支票转账，在网点等候区，麦克斯通过卡带摄像机的小液晶屏幕，大致看了拍摄的视频，取出卡带塞进包里。
    视频恰好记录了自行车闯入镜头，凯迪拉克撞上的过程。
    角度明显经过选择。
    麦克斯问道：“有没有拷贝刻录？”
    马丁夺回摄像机，诧异道：“这玩意还能刻录？”
    麦克斯盯着他看，没察觉到任何异样，站起身：“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马丁说道：“放心，我也不想看到你。”
    麦克斯出了银行网点，上车猛地拍了下方向盘：“狗屎！”
    那两个混蛋，早晚让他们付出代价。
    凯迪拉克发动，驶入一条僻静的小路，麦克斯下车拽出卡带的带子，拿打火机点燃，烧成了灰。
    明天起，他会暂时请个司机，免得再有第二次。
    以那个混蛋的无耻，绝对做得出来。
    马丁和哈里斯各自取了些零钱，又办了信用卡，出门上车。
    埃琳娜问道：“你们的腿和胳膊不疼了？”
    马丁关上副驾驶门，说道：“我发现，没钱才会腿疼，有钱特么的浑身舒畅。”
    哈里斯靠在后座位上，兴奋劲下去，催促道：“赶紧带我去医院，我快疼死了。”
    埃琳娜发动汽车：“车都撞不死你这个白痴，这点小伤要不了命。”
    从事故现场经过，自行车不见了。
    三人根本不在乎，那辆除了铃铛其他地方都响的破车，在他们眼里已经变成了狗屎。
    有了钱，给哈里斯医治胳膊，不用去找比尔兽医。
    埃琳娜突然冒出个想法：“好不容易断一次胳膊，我们再来一次？毒鬼很多。”
    哈里斯抗议：“我没命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马丁早就考虑过：“麦克斯家庭美满，儿女成双，不想成为刑事犯。下次遇到个暴躁老哥呢？他一枪打爆哈里斯的猪头怎么办？”
    埃琳娜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来到医院，马丁陪着哈里斯诊疗，埃琳娜去归还汽车和泰迪熊。
    马丁问道：“谁的车？”
    埃琳娜说道：“莫妮卡的，她人不错。”
    马丁轻声说道：“记得加满油。”
    埃琳娜盯着他看了一会：“你的白痴脑袋摔开窍了？”
    马丁见到哈里斯从CT室出来，赶紧过去。
    哈里斯的情况不算非常糟糕，不需要动手术打钢钉钢板，医生复位后打了石膏，剩下的就是吃药休养。
    从医院出来，赶回来的埃琳娜提议：“晚上庆祝一下。”
    “庆祝一个蠢货摔断胳膊，我赞成！”马丁很慷慨：“我请客，走，去买啤酒！”
    哈里斯吊着胳膊，跟了上来：“我要吃漏斗蛋糕，还要基督山三明治！”
    埃琳娜非常开心：“穷鬼难得请客，我要甜水啤酒和牛尾饭！”
    三个人在路边餐馆和便利店大采购，打算回去狂欢。

 第6章 最擅长的事

    外面天色黑透，屋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
    哈里斯吃完基督山三明治，拿起一罐啤酒丢给马丁，单手起开另一罐，大声说道：“马丁，我对你的崇拜，从零上涨到了百分之九十！”
    埃琳娜端着盘子走过来，坐在马丁旁边，叉起一块牛尾肉：“奖给你的。”
    马丁一口咬下肉，起开啤酒，举起来说道：“废物们，共同举杯！”
    “干杯！”
    莉莉和霍尔两个白痴，也举起手里的可乐。
    下午的收获，带来了真正的欢乐。
    这欢乐是如此纯粹，鼓动莉莉和霍尔摸向啤酒。
    埃琳娜目光扫过去，莉莉缩着脖子说道：“不是我，是霍尔拉着我的手！”她恶狠狠的对霍尔说道：“你再这样干，我就把你小弟砍下来，塞你嘴里。”
    霍尔不甘示弱：“我的棒球棍会把你压成飞机场！”
    马丁敲了敲空掉的易拉罐：“你们两个傻蛋再破坏我的好心情，我就把你们丢出去睡大街。”
    “看在你请客的份上。”莉莉吸的吸管嗡嗡作响，不再跟霍尔斗嘴。
    马丁站起来，说道：“好了，我给你们调一杯女孩喝的酒。”
    埃琳娜诧异：“你这个白痴什么时候学的调酒？”
    马丁拿起一罐甜水啤酒，来到开放式的厨房边，边翻找边说道：“老混蛋杰克是玛丽埃塔东北部最多才多艺的人，你以为他凭什么拐跑了你老妈？”
    哈里斯悄悄绕到沙发后面，故意对埃琳娜说道：“混蛋杰克的儿子，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混蛋。”
    旁边的莉莉听到，插话：“斯科特和杰克都是混蛋，老妈艾玛喜欢跟混蛋发克，埃琳娜喜欢跟混蛋马丁发克，完美传承！”
    嘭的一声，埃琳娜的拳头落在莉莉脸上，莉莉捂住鼻子，没了声音。
    厨房里没有专业材料，马丁只能找几样替代品，没有调酒器，干脆拿了莉莉上学用的水壶。
    杰克-戴维斯确实多才多艺，但马丁-戴维斯没跟他学过调酒。
    这是马丁横飘时，为争取一个调酒师配角专门学的。
    那时马丁好酒，一直有练习。
    马丁倒进去半瓶甜水啤酒，加入糖、盐、可乐和小苏打，又磕开一个鸡蛋，打入鸡蛋清，再挤进一点柠檬汁，最后拧紧壶盖摇晃起来。
    拿了两个杯子，放在堆满食物包装盒的茶几上，马丁拧开壶盖，倒杯子里：“泡沫美人，欢迎品尝。”
    杯子里的酒，堆满泡沫。
    埃琳娜拿过一杯，小心翼翼抿了一口：“味道有点怪。”
    莉莉手快，抢过另一杯，使劲闻了一下：“埃琳娜，这酒像马丁释放在你嘴……”
    马丁一巴掌按在莉莉头顶上：“白痴，管好你的嘴。”
    哈里斯拿走莉莉的酒杯，独自享受起来：“你还学过我们不知道的？”
    马丁说道：“我还擅长骑乘。”
    莉莉又忍不住了：“我知道，骑……”
    刀子般的目光转过来，莉莉彻底闭上嘴。
    马丁说的当然是正经骑乘，当过武替会骑马而已。
    埃琳娜喝光泡沫美人，想起一件事，找出包装好的光盘交给马丁：“复刻的录像视频。”
    哈里斯问道：“还有用？”
    马丁收在一边，含糊道：“那个废物就算明天戒掉，未来很长时间他的药检仍是阳性。”
    其他人不明所以，全都扔到脑后，专心吃喝。
    埃琳娜吃饱喝足，问道：“你不会像混蛋杰克那样，拿着钱跑路吧？”
    马丁又起开一贯啤酒：“就这么一点钱，跑去陌生地方，花光后比现在还难混。”
    这话有真有假，因为马丁确实考虑跑路，至于要不要跑，先看看情况。
    埃琳娜搬腿上沙发：“房租我允许你晚点交，先去还一部分高利贷，我听人说过，野兽之家的老板文森特很难搞。”
    她转而问道：“有考虑过新工作？”
    马丁当然考虑过：“做我最擅长的事……”
    莉莉一直在等机会，立即插话：“你最擅长发克埃琳娜！”
    马丁站了起来，活动拳头，问莉莉的兄弟姐妹：“不介意我暴打未成年女孩吧？”
    莉莉一溜烟跑掉：“我喝多了，去睡觉。”
    时间不早，哈里斯折腾一天也困了，拖着霍尔回了房间。
    埃琳娜起身收拾地板上的垃圾，手扶茶几背对马丁弯下腰，去捡霍尔乱扔的餐巾纸。
    二十一岁，五官精致，谷地平原山峰轮廓分明，谁受得了？
    马丁爬起来靠上去，抱住埃琳娜，将茶几上的餐盒垃圾推掉。
    …………
    早上，马丁一个人睡在长沙发上。
    卡特家不大，只有两个卧室，埃琳娜和莉莉住一个，哈里斯和霍尔合住另外一个。
    马丁不可能跟埃琳娜和莉莉姐妹挤一个房间，昨晚完事之后，懒得再回隔壁，干脆睡在了长沙发上。
    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马丁又想起最擅长的事。
    他擅长什么？演戏以及与演戏相关的一些能力，最主要的是在娱乐圈的钻营。
    上辈子年轻的时候痴心妄想，想当傻根二号，大把美好年华耗费在其中。
    如果单说表演，虽然野路子出身，但他肯钻研能吃苦，混上配角后，连早期科班出身的一些老戏骨都会说声好。
    表演这个领域很吃天赋，上辈子马丁天赋不错，然而娱乐圈的成败，并不是天赋和演技决定的。
    马丁早没了天真，对自身有足够的认知。
    前身马丁-戴维斯几乎处于社会最底层，人脉略等于无，财产为负数，连快乐教育都未完成。
    马丁很清楚，未来想要发展，最好做擅长的行业。
    好莱坞的影视产业同样不好混，其实对于穷鬼来说，除了零元购或者加入黑帮当底层炮灰，做其他行业都很难。
    马丁的近期目标清晰起来，适应老美的社会，多了解影视圈的动态，多赚些钱去洛杉矶或者纽约寻找机会。
    亚特兰大也可以当做一个开始，毕竟前世到2015年左右，亚特兰大就成了全美仅次于洛杉矶和纽约的第三大影视制作基地。
    主要是机会，很多时候机会远比能力重要。
    马丁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莉莉-卡特坐在茶几上，双手抱在胸前，紧盯着他看，明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探究。
    这眼神太过直接，让马丁下意识裹紧身上的毯子好保护自己：“你做什么？”
    莉莉说道：“纯粹好奇，试试这里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埃琳娜躺在这里嚎叫起来声音更高。”

 第7章 交钱演戏

    混了顿早饭，马丁独自出门，过了一晚上，腿疼进一步好转，脑袋中前身的记忆，越发清晰。
    身体状态变好，当然不能浪费时间，还有很多事要做。
    马丁存好刻录的光盘，拿着JVC摄像机，来到社区北边的杂货店。
    大清早，斯科特-卡特已然开喝，阳光照在他脸上，鼻子比路口的红灯还亮。
    马丁将摄像机放在柜台上：“东西还给你，顺便说一声，哈里斯得到了医治。”
    斯科特竟然放下酒瓶，站起来认真检查摄像机，骤然间鼻子变得更红：“小子，我的卡带呢？你偷了我的卡带！”
    “少特么诬陷人。”马丁随口一通胡扯：“卡带里面的带子，给你儿子绑夹板了，你去找埃琳娜要。”
    听到大女儿的名字，斯科特一屁股坐了回去，绝口不提埃琳娜：“告诉哈里斯那个混账，卡带值20美元，明天必须送钱过来。”
    马丁绕过这一出，问道：“有便宜手机？”
    昨天他拿的手机是莉莉借用伍德夫人的。
    “穷鬼，你有钱买手机？”斯科特想到种可能：“是不是混蛋杰克回来了？告诉我，他在哪里！”
    正常人老婆被人拐跑，肯定生死大仇，斯科特脑回路不一般：“让我算算，这个混蛋拐走了艾玛几天？特么的，鬼知道他们发克了多少次，我要按天收钱，一天最少100……不，200美元！”
    跟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交流太困难，马丁懒得再说，准备闪人。
    斯科特却从柜台下面摸出个手机：“欧洲货，格外结实，你死了它都能用。”
    马丁接过来，灰色的直板手机，前世用过这款二手货，诺基亚3210。
    摸着不对劲，翻过来看，马丁发现后壳是裂开又用胶水拼接的，裂缝最中央开了个洞。
    斯科特灌了口酒：“这是幸运手机，一般人我不给他看，老鹰帮跟人火并，一个运货小子中了颗跳弹，手机替他挡住了，不过电池废了，是我后配的。”
    马丁开机，确定能正常用，问道：“多少钱？”
    斯科特摆摆手，看似大方：“拿走吧。”
    如果这是哈里斯或者埃琳娜的，马丁直接就拿走，但这是烂酒鬼加烂毒鬼斯科特，从埃琳娜十六岁开始，就不愿在儿女身上花钱的货。
    免费才是最贵的，马丁从衣兜里掏出20美元放在柜台上，拿着手机离开。
    斯科特诧异：“这蠢货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马丁找地方办了入网手续，买了多份报纸，尤其社会经济与影视娱乐类的，返回租住的房子仔细翻看。
    总要了解社会形势。
    亚特兰大自1996年奥运会之后，发展进一步提速，占人口总数四成的黑人，在经济、政治和社会地位方面，提升极为明显。
    与之相应的，原本主要在都市圈南部活动的黑人帮派，开始进入市区繁华地段，与原有的白人势力不断产生摩擦，抢劫和枪击事件频频发生。
    马丁还在一份小报上看到了“野兽之家”的招聘启事，这家俱乐部开业不久，正在招聘舞男。
    要不要去看看？
    他背上一阵发凉，后窗户咣当响。
    起风了。
    马丁过去关窗户，后院全是杂草，突然想起来，院子里埋着个死人，还是他和埃琳娜挖的坑。
    和煦的春风，突然变成阵阵阴风。
    想跳出来吓人？马丁决定过几天在后院开个派对，多叫点人过来，重摇滚和迪斯科安排上。
    昨晚太过操劳，中午补过一觉，马丁下午绕克莱顿社区周边转了转，寻找来钱快的商机。
    别说，真不少，到处是杂草与米分。
    不碰这些玩意的，很多都像埃琳娜那样做小时工，有稳定工作的属于少数。
    前身马丁-戴维斯始终没有稳定工作，很长时间都在吃埃琳娜的软饭，最常去的是玛丽埃塔社区剧团，梦想成为明星。
    马丁决定过去看看。
    又休息一天，马丁身体基本恢复，正好是周末剧团固定活动时间，干脆坐上陈旧的中巴来到玛格丽特广场。
    《飘》的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的纪念馆坐落于此。
    马丁朝纪念馆走去，看了眼门口墙上“当好莱坞遇见玛丽埃塔”一行字，绕过纪念馆，去了后方的一家小型剧院。
    剧院门口停着辆厢货，穿着正装的杰罗姆-米切尔正指挥人卸货，见到马丁就发号施令：“快点，过来帮忙！”
    这是玛丽埃塔社区剧团的团长，据说与玛格丽特-米切尔的家族沾边。
    马丁故意拐着腿过去，搬了个小箱子进剧院。
    杰罗姆问道：“你消失一周，耽搁剧团很多工作。”
    马丁一瘸一拐从他旁边经过：“我摔伤了腿，刚能下床，第一时间就赶过来。”
    杰罗姆眼神锐利，一直盯着马丁，就像老板发现了摸鱼偷懒的员工。
    货物送入仓库，十几个人转到小剧场里面，三三两两坐在舞台下的座位上。
    美利坚的社区剧团高达7000多家，玛丽埃塔只是其中不怎么起眼的一家。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T1000先生罗伯特-帕特里克年少时曾经加入过剧团。
    马丁略微打量，发现十个人是记忆里没有的新面孔。
    胖子罗伯特来到旁边，关心问道：“听说你摔伤了腿？”
    马丁点头：“休养了一周。”他以眼神示意：“很多新人？”
    罗伯特带着无奈说道：“剧院事多，动不动要过来干活，我们这些临时演员又没收入，即将到剧团会员缴费期，一些人退出了，填饱肚子才能继续明星梦。”
    现实与梦想的选择。
    杰罗姆这时走到舞台中间，啪啪拍掌吸引所有人注意，说道：“有几个好消息通知你们。”
    他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第二频道与格雷影视制作公司合作，计划拍摄一部种植园题材的戏，下周会在中城艺术剧院招募演员，我与选角导演取得联系，到时大家都会有出镜机会。”
    新加入的人很振奋。
    罗伯特却非常平静，招募的只是临时演员。
    杰罗姆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卖弄：“你们都知道，我在好莱坞有些关系，刚获得一个重量级消息，由金-凯瑞和凯特-温斯莱特主演的一部投资上千万的大制作电影，未来不长时间将在亚特兰大拍摄，他们为了压缩成本，会在亚特兰大招募演员，我相信玛丽埃塔剧团能再出一个罗伯特-帕特里克。”
    马丁仔细回忆，肥温和金-凯瑞合作过什么电影？
    喷香的鱼饵抛出，杰罗姆开始拉鱼线：“剧团是我们所有人的，公用设施我们一起使用，排练剧目需要开销，剧院日常维护费用要靠我们一起承担，因此剧团每个月会收300美元会费，这一点想必大家能够理解。”
    不是免费表演，而是交钱表演。
    马丁见多识广，倒不奇怪。
    横漂的时候，他的一位老乡小明星，为了上一部剧的女配角，据说让家里卖了好几套房子。
    这样的交钱上戏不是个例，很多人想交钱却没有门路。

 第8章 又是一笔欠债

    “剧团暂时不再排演新剧目，为了你们前途考虑，工作重点将会放在争取影视项目的角色上。”杰罗姆脸上慷慨激昂，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
    排练一旦动起来，花钱就像流水。
    玛丽埃塔社区剧团属于非盈利性质，收入主要来自公益组织捐助和本地政府的文化资助。
    比如剧院，所有权在市政厅手里。
    剧目排演与电影拍摄一样，比较容易做账，省下的钱自然流入以他为首的几个负责人口袋里。
    杰罗姆一副为了你们的模样，加重语气：“未来一段时间，我会亲自指导你们表演。相信我，在玛丽埃塔市，不会有人比我更专业！”
    马丁边听边在思考，面对影视剧组，剧团比个人有优势，但每个月300美元……
    他手里的钱，可是拿断臂之痛换来的。
    断臂的是哈里斯？他尊重哈里斯的付出。
    马丁没看到好处，不会轻易扔出去。
    新来的人也不是蠢货，有人问道：“团长，你说的电影，为什么要来亚特兰大拍摄？”
    目前亚特兰大在好莱坞影视产业链中毫不起眼。
    杰罗姆自信一笑：“州政府新年前刚通过一项法案，凡是在亚特兰大拍摄的影视作品，只要投资超过50万美元，税收优惠百分之二十，电影打上乔治亚州标志，再优惠百分之十。”
    他看得通透：“好莱坞的影视制作公司，绝不会错过赚取更多利润的机会，以后会有更多剧组来亚特兰大拍摄。现在机遇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另一个人问道：“我在论坛里看到，演员找工作必须通过经纪人，我没有经纪人。”
    “不用管该死的经纪人，不用管演员工会该死的条条框框，加州佬的人才法案管不到亚特兰大！”杰罗姆反问那人：“你想让经纪人抽百分之十，还是想交3000美元加入演员工会，每年再交一大笔会费？”
    那人情绪被杰罗姆调动，连连摇头：“3000美元，我宁愿换辆车。”
    马丁一直很安静，即使看法不同，也不会贸然开口。
    鸡汤大会结束，剧团会计摆上桌子收钱，新招募的十个人只走了一个，其余九个全都交了会费。
    即便罗伯特这样的老人，仍然选择留在剧团，马丁经历过这种阶段，明白他们的心理，与无数横漂没什么区别。
    马丁听到那两个剧组后，一直在考虑，怎么让杰罗姆优先想到他。
    特地等所有人离开，马丁才拐着腿来到会计桌前，脸上堆满羞愧：“米切尔先生，我……我没钱了，交不上会费。”
    杰罗姆-米切尔皱眉：“马丁，不要让我为难。”
    马丁情绪调动起来，掏出裤子和上衣口袋，只有7美元：“非常抱歉，我做上一份房顶维修工作，掉下来摔伤腿，治疗花光了所有薪水，老板不肯赔偿，还辞退了我，会费能不能推迟一段时间。”
    简单且有过亲身体会的戏他演起来得心应手：“我正在找新工作，等有了钱一定补上。对，下周不是有戏吗？只要拿到角色薪水，我立即补交给剧团。”
    前身马丁-戴维斯在剧团一贯良好的表现，是他说这些的基础。
    杰罗姆看着马丁的羞愧与无奈，想起了自己年轻最艰难的时候，竟然有一丝心软：“不要让我失望。”
    “谢谢！”马丁忙不迭感谢，目光扫过会计表单下垫的一本书，最新一期的《娱乐周刊》。他指了指杂志：“米切尔先生，你知道我最喜欢好莱坞新闻，又没钱去买，能不能……”
    杰罗姆摆了摆手：“拿走吧。”
    马丁接过书，一瘸一拐出了剧院。
    杰罗姆心软也不会做亏本买卖，记下了马丁的欠债。
    没人可以长期欠他的债，这个穷鬼还不上，找机会把穷鬼推出去干活还上就是了。
    在杰罗姆的潜意识里，交了会费的人，可以往后排，毕竟这个月无法再榨油。
    马丁等了很长时间，才等来破旧的中巴，找了个靠后的座位，翻看杂志。
    《迷失东京》的开场镜头特写，也就是18岁斯嘉丽-约翰逊只穿内裤的高翘吞部，印在封面上。
    马丁杂志后卷，再看封面中央。
    哇，触目惊心！
    看了会杂志，中巴车突然抖动，女司机大声喊道：“车坏了！”
    包括马丁在内，一片含F量极高的骂声响起。
    “这该死的公共交通！”马丁只能跟着其他人一起下车。
    路走一半，下一趟中巴可能等很长时间，亚特兰大没有满城乱跑的出租车，想打的要专门叫车，马丁干脆步行。
    一辆道奇皮卡从后方开来，停在人行道旁边，车上喷绘着舞男的图案。
    右边车窗降下，穿着夹克衫的布鲁斯招了招手：“马丁-戴维斯，要不要搭便车？”
    马丁看着他：“可以？”
    布鲁斯往前指了指：“我住克莱顿南边的巴卡社区，顺路。”
    马丁拉开副驾驶上了车：“这么巧？”
    布鲁斯加油门：“刚帮老板收了笔帐。”车子开出去几百米，他突然说道：“差点忘了，你要付我5美元车费。”
    马丁拍下车门：“嘿，伙计，能不能做个人！”
    布鲁斯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撩开夹克：“老板说过，野兽之家的员工，要做遵守法律的文明人。”
    马丁看到他腋下的手枪，认可布鲁斯是个文明人：“到克莱顿再付钱。”
    “成交！”布鲁斯憨厚的笑。
    马丁不想跟他说话，拿起杂志翻看。
    布鲁斯快速转头，正好看到封面，憨厚的笑变成了色眯眯的笑：“我超爱这个屁股！”
    马丁心念急转：“斯嘉丽-约翰逊的影迷？”
    布鲁斯恋恋不舍的回头：“我收藏了一张这个镜头的海报，可惜玩坏了。”
    杂志放腿上，封面朝下，马丁做了个挺腰的动作：“这样？”
    “伙计，我没你这么下流，我是文明人！”布鲁斯抿了下发干的嘴唇：“海报最醒目的那个部位，我不小心舔了一个洞。”
    马丁竖起拇指，学着哈里斯的口吻：“我现在百分之百确定，你是文明人。”他拿起杂志晃了晃：“伙计，最新的《娱乐周刊》，亚特兰大市面上很难买到，不止封面，里面还有斯嘉丽-约翰逊的全套写真。”
    布鲁斯伸手要拿，马丁却收回来：“车费免掉，10美元。”
    “你是个奸商！”话这么说，布鲁斯却频频去看封面。
    马丁再次卷起杂志，让最突出的那个地方变得更加突出：“我邻居卡特家的混球，疯狂迷恋斯嘉丽，吵着要喝斯嘉丽的洗澡水，这本杂志我拿回去泡一盆水，至少能卖20美元。”
    布鲁斯摸出两张5美元，丢给马丁：“你赢了。”
    马丁收起钱，免费要来的杂志交给布鲁斯，随口胡扯：“伙计，我是个演员，等将来我红了，把斯嘉丽拉你面前，随便让你舔，到时你要祈求上帝保佑，中途她不会……”
    布鲁斯不想再跟这人说话，这人就不是个人，干脆搬出杀招：“想想怎么还钱吧。”
    “我记得。”马丁计划暂时留在亚特兰大，这笔账必须想办法处理。他说道：“我想见你老板。”
    “明天晚上，老板在野兽之家。”布鲁斯晃了晃手上的杂志：“看在它的份上，告诉你一件事，你能向老板证明自身价值，会获得优待。”
    马丁问道：“当舞男？”
    布鲁斯旧话重提：“你条件很好。”

 第9章 我为什么没小费

    野兽之家坐落在亚特兰大环内的西条大道上，处于市区西部边缘，马丁刚下中巴，就看到了夜空中闪烁的巨大招牌。
    俱乐部门面豪华气派，很上档次。
    稀稀落落十几个女人沿着人行道排队，等待买票进场。
    相比之下，对面悬挂“BLACKED”霓虹的酒吧更为热闹，最少有四五十个男人在排队。
    女人不用排队，免费进场。
    马丁来到野兽之家门口，对收钱的高个子青年说道：“我找文森特。”
    伊万点头：“门票，20美元。”
    马丁不想给钱，扯出文明大旗：“我是布鲁斯朋友，给文森特送钱。”
    伊万伸出手：“不是野兽之家的人，进门必须买票。”
    给人送钱还要买入场券？马丁指着路对面黑色酒吧前排起的长龙，说道：“知道为什么那边人多，而你这边人少吗？那边让姑娘免费入场！”
    伊万脑袋一根筋：“你不是姑娘。”
    “他们的顾客是男人，所以让姑娘免费入场。”马丁指着自己胸口：“你们的顾客是女人，应该让我这样的帅哥免费入场，帮你们吸引顾客。”
    伊万的伙伴金毛小子接话：“有道理。”
    旁边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仔细打量马丁，口水即将漫堤：“帅哥，你不是舞男？”
    来这种俱乐部消遣的女人，肯定饥渴成河，马丁反应超极快：“我来应聘。”
    中年女人当即抽出两张20美元，骚气冲天：“他的门票我出了。”接着跑过来，挽住马丁胳膊往里走：“你今晚登台吗？100美元豪华包间，我包两支膝上舞！”
    马丁一本正经说道：“我来应聘，老板不一定收我。”
    中年女人搂紧马丁胳膊，带球乱蹭：“我相信你会成功，除非老板眼瞎！我们说好，你前两支膝上舞必须给我。”
    她挑起一条眉毛：“想不想赚更多，跟我……”
    马丁悄悄抽出胳膊，随手一指：“我去找老板应聘，不能迟到。”
    中年女人连忙说道：“我叫苏珊。”
    马丁自动忽略，虽然穷，但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绝不考虑。
    他没有去吧台那边，找了个无人关注的角落，默默观察这家俱乐部。
    欠下6000美元高利贷，远不止还6000美元。
    那可是复利。
    总要想点办法。
    马丁白天特意找人打听过，布鲁斯的话，有一定可信度。
    可能开业不久，容纳数百人的场子，顶多坐了四十个顾客。
    即便如此，气氛仍然火爆，女人疯起来，男人坐火箭也追不上。
    环形舞台边频频上演一些大尺度画面。
    所谓的行业规定，只能保证在俱乐部内维持最后一条线。
    出了俱乐部，属于个人自由。
    一曲舞罢，几个女人去吧台边喝酒休息，马丁目光转过去，发现酒保竟然是文明人布鲁斯。
    不，应该是舔纸狂魔。
    他把斯嘉丽-约翰逊的海报舔没了屁股。
    那本娱乐周刊的悲惨命运可以想象。
    马丁在吧台另一侧看到了文森特-李。
    这是个戴着卷边牛仔帽的白人，二十七八岁，大号的鹰钩鼻子能啄人。
    马丁的目光引起文森特注意，文森特斜眼看向他这边。
    开得起这种俱乐部，又敢放高利贷，马丁不会蠢到把文森特当成商人，迅速做好心理建设，大步走了过去。
    文森特单手按在吧台上，瞥了一眼：“老混蛋杰克的儿子马丁。”
    马丁取出白天办好的支票，放在文森特面前：“第一期利息和还款，600美元。”
    文森特拿起来弹了下，收进上衣内口袋：“杰克真特么是个人才，连儿子都坑，我很欣赏他。”
    先还款，马丁才小心试探：“帐能不能算在他头上？一部分也行。”
    文森特根本不接这茬：“找到了赚钱门路？”
    “没有。”马丁眼睛落在布鲁斯身上。
    文明人的天赋点在了舔纸上，调酒笨手笨脚。
    马丁话不停：“我做工摔伤腿，老板心善，主动给了一笔赔偿。”
    文森特微微点头：“你完美继承了杰克的人渣基因，来我这工作，上台表演，她们能用钱塞满你的裤裆，那笔钱很快能还清。”
    疯狂的女客户们，挥舞着小面额纸钞，不断塞进型男们的腰间，至于产生的咸猪手，数都数不过来。
    马丁不掩饰对绿油油票子的眼热，沙比才不喜欢。
    但他也害怕，一旦习惯了躺着挣钱，再想站起来太难。
    况且地很难坏，牛却容易死。
    马丁硬生生拧回头，忍住对小票票的渴望，看向文明人酒保，嘀咕道：“这杯酒有问题。”
    布鲁斯正把调好的长岛冰茶倒进加冰的玻璃杯里。
    文森特果然被吸引：“布鲁斯调的酒会出问题？”
    马丁指着加冰的玻璃杯，先以前世知识一通高大上的胡扯：“长岛冰茶精髓在于冰，酒杯中的冰柱只加不到一半高，冰霜气息不足以带给口腔沉沦的诱惑。”
    文森特毫不动容，发洪水的女人，谁特么在乎这个？
    马丁立即换了种说辞：“这意味着杯子上部空出来的部分，至少要多加三分之一酒精，哪怕使用同类最便宜的基酒，一杯也要少很多利润。”
    文森特抬了下牛仔帽，默默计算一遍：“一杯长岛冰茶多赚2美元，以每晚卖出30杯计算，一周多赚420美元。”
    他今晚第一次正眼看马丁：“你懂调酒？”
    马丁熟练的拉起挡箭牌：“老混蛋杰克是玛丽埃塔最多才多艺的人。”
    文森特冲吧台摆头：“让我看看。”
    马丁脱掉外套放在高脚椅上，紧绷的T恤炸出爆棚的荷尔蒙，他绕进吧台，拍了下布鲁斯：“伙计，这不是文明人该干的活。”
    布鲁斯早就发现了马丁，见到老板点头，主动让到一边。
    马丁清洁手，目光快速扫过各种材料，问最近的顾客：“小姐，需要什么？”
    刚喝掉一杯长岛冰茶的女人说道：“再来一杯。”
    顾名思义，长岛冰茶诞生自纽约长岛，对于正常女人来说，属于偏烈的鸡尾酒。
    却适合骚货们烈火烧身时冰爽凛冽的口感。
    马丁立即行动，开始时动作略显生疏，准备好琴酒、伏特加、朗姆酒和龙舌兰四种基酒后，他渐渐熟练起来，找回了被丹妮牌大气球憋死前的状态。
    玻璃杯中间的冰柱加到超过三分之二，倒入调好的酒液，夹进一片柠檬点缀，放入吸管，交给女人：“你的酒。”
    这一杯，比布鲁斯少用三分之一还多的基酒。
    女顾客仔细品了一口：“比刚才那一杯更适合我。”
    付过酒钱，她又多掏出一美元，专门推到马丁面前。
    布鲁斯再次看向文森特，摊开手，搞不明白：我为什么没小费？
    陆续有人过来，愿意花钱消费的顾客，不介意点一杯鸡尾酒，先后有人要了粉红佳人、天使之吻和曼哈顿等常见的鸡尾酒。
    马丁很卖力，不跑路的话，他需要一份白天时间自由的工作获取收入，以支撑在擅长的行业谋求机会。
    等暂时没有顾客过来，文森特叫来马丁：“我们谈谈。”

 第10章 武器是做文明人的保证

    面对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期，马丁用不同的应对方式。
    他将7美元小费，放在文森特面前。
    文森特推了回去：“小费归属个人。”他直接问：“你会多少种鸡尾酒。”
    马丁不再胡扯，说道：“常见的鸡尾酒都会调，我不敢说水准特别高，起码有平均水准。”
    当初为了争夺一个调酒师角色，下苦工练过，尽管角色没拿到，因为本身好酒，一直没有放下，算是多年积累的能力。
    文森特问道：“节约成本又不太影响口味的方式？”
    马丁已然进入状态：“我能保证部分调制酒品利润更高。”
    获取小费时，他一直在仔细观察，女顾客关注的是舞台，酒仅仅用于助兴，对口味并不挑剔。
    只要保证基本口味，不会出问题。
    文明人调制那么烂的酒都能卖出去。
    文森特面色突然阴沉下来：“你是杰克那样的混蛋吗？”
    “李先生，像你这样有势力的人，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马丁此刻化身为满怀敬畏的小人物：“杰克那个老混蛋都在你的睿智下现形，我的一举一动无法瞒过你的眼睛。”
    文森特相当受用，说道：“你是野兽之家的调酒师了，时薪8美元，每两周发一次薪水，发薪同时结算债务。”
    这种工作最重要的收入是小费。
    能力获得认可，马丁才小心试探：“我属于俱乐部一员，利息……”
    文森特略一思考，说道：“只计算总利息，不再利滚利，你再还7000美元，债务结清。”
    马丁稍微安心，这样可以先看看玛丽埃塔剧团有无机会。
    “前提条件，你要让我看到价值！”相比调酒能力，文森特更看重马丁在长岛冰茶上的做法。
    马丁需要钱：“我什么时候上班？”
    文森特随手一指吧台：“现在开始。”
    马丁不再多话，进入吧台里面，正好有位顾客要血腥玛丽。
    这是最有名的鸡尾酒之一，衍生配方极多，马丁接过布鲁斯手上的器具，使用了2010年之后美国人改良的一个配方。
    号称更适合美国人口味。
    可能符合女顾客的味蕾，对方直接给了他两美元小费。
    布鲁斯凑过来，低声说道：“获得老板认可？”
    “用文明人的方式。”马丁先开句玩笑，接着说道：“我以为你是俱乐部的保安。”
    布鲁斯摇头：“时代不一样了，打打杀杀没有前途，我为了适应时代变化，放下手里的枪，去学了调酒。别说我，就连老板，都学着经营合法生意。”
    有女人过来要酒，马丁不再说话，专心工作。
    时间不长，小费总额就超过了15美元，俱乐部顾客进进出出，一直无法突破五十人，成了他收获更多小费的阻碍。
    趁着空闲，马丁问道：“生意每天都这样？”
    布鲁斯擦着酒杯，说道：“周末稍微好一点，俱乐部刚开业，知名度还未真正打出去。”
    马丁诧异：“没做广告？”
    布鲁斯笑的像个文明人：“你不知道？也对，你不懂。”
    被舔纸狂魔鄙视，马丁没有生气，反而问道：“什么意思？”
    布鲁斯整理了下衬衫，一副文化人模样：“佐治亚州地方法规，脱衣服的俱乐部不能在媒体和公共场合直接打广告，老板花钱买了招聘启事，打擦边球。”
    马丁看看俱乐部大片空场：“效果不太好？”
    布鲁斯很勤快，擦完酒杯擦酒瓶：“老板说了，俱乐部做正当买卖，要遵守法律法规。”
    这话马丁当然不信，利滚利的高利贷叫守法？还是说开合法场子用来洗钱？
    音乐声响起，环形舞台上的型男整齐划一的表演，吧台这边闲了下来，马丁段段续续向布鲁斯问了些情况。
    文森特-李在野兽之家上投资很大，高薪招聘舞男，又从萨凡纳艺术学院请来专业编舞，还高薪聘请一位夜场公关做推广。
    开业近一个月，客人有了一些，离预期目标相去甚远。
    晚上散场时，马丁小费就收了21美元。
    型男们不出预料的跟着女人走掉，但狼多肉少，马丁发现很多洪水泛滥的顾客，离开后直接去了路对面的黑色酒吧。
    接下来必然是好几十亿的战斗。
    马丁出了俱乐部，往中巴站台走去，那边贴着很多出租车小广告。
    走出去几十米，路灯损坏的黑暗处，突然冒出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脏辫黑人。
    他们天赋强大，躲在黑漆漆的地方，隔远了很难发现。
    马丁毫不犹豫，掉头就跑，两个黑人立即追过来。
    同样下班的布鲁斯正迎着马丁走来，敞开的夹克甩到身后，右手摸到腋下，掏出手枪指向前方，喊道：“表子养的，滚开！”
    黑人停下，举起手来，一步步后退。
    马丁看得清楚，两人手上都拿着刀子。
    黑人退出足够远，才转身跑掉。
    马丁意识到，对布鲁斯的认知出现严重偏差，说道：“老布，我特么是个白痴，现在才明白，你做文明人时为什么把枪亮出来。”
    布鲁斯收起枪，说道：“这是做文明人的保证。”
    马丁说道：“搭个车，5美元。”
    布鲁斯朝路边停着的道奇皮卡走去：“自己人，不收钱。”
    马丁也不客气，上了副驾驶，说道：“回头我给你弄一堆斯嘉丽-约翰逊的海报，舔一个月的量！到时你可以一张拿来舔，一张泡洗澡水。”
    布鲁斯发动车，顺着路去西北边的玛丽埃塔：“这主意很棒，上午我试过，味道不一般。”
    马丁彻底被打败了。
    布鲁斯又说道：“送你一个建议，你需要一辆车一把枪。”
    马丁问道：“枪好弄？”
    布鲁斯点头：“佐治亚州枪械管理并不严格，正规渠道买枪很容易，不建议你买黑枪，会有很多麻烦。”
    他憨厚的笑起来：“想买枪练枪吗？我有枪械教练证，一小时只收10美元。我还认识一家二手车行老板，帮你介绍？让我赚点中介费。”
    果然免费才是最贵的！怪不得不收车费，马丁送上一根中指：“奸商！”
    二手车也要买一辆，万一情况不对，可以跑路。
    马丁发现，从脑袋清醒开始，琢磨最多的就是跑路。
    狗屎一样的穷鬼，狗屎一样的跑路！

 第11章 学做文明人

    明亮的天光带来温暖，还带给人安全感。
    马丁绕着克莱顿社区匀速跑动，腿伤痊愈之后，他开始有计划的锻炼身体，穷鬼想要混出个模样，必须有副好身体。
    万一被富婆看上，身体跟不上怎么办？白白错失机会。
    一道卷帘门打开，嘴上叼着海草，手里提着酒瓶的斯科特-卡特从杂货店出来，吐掉只剩屁股的海草，冲马丁喊道：“沙比，不累吗？要懂得享受！”
    马丁懒得搭理他，直接送上中指。
    为什么锻炼，当然是为了以后的享受。
    他横飘时所在的演员群里，有位老哥身体牲口级，一夜搞N次，女人哭着求饶。
    谁不羡慕嫉妒？
    回去简单冲洗过，马丁来到隔壁卡特家混早饭。
    莉莉和霍尔收拾书包，准备去上学。
    埃琳娜端来煎蛋三明治，马丁边吃边问正在翻书的哈里斯：“不去学校？”
    哈里斯说道：“我准备申请大学，在家复习比去狗屎公立中学效率高百分之二百。”
    “祝你好运。”马丁吃完早饭，从口袋里掏出昨晚收获的小费，扔给埃琳娜：“我的伙食费。”
    埃琳娜诧异：“白痴，你疯了？脑袋被黑鬼砸了？”
    马丁喝牛奶，头也不抬：“找了新工作，在野兽之家当调酒师。”
    莉莉突然插话：“为什么不是舞男？我准备偷偷攒钱，溜去看你的光屁股。”
    “你不是看过吗？”霍尔故意说道：“前几天晚上，你躲在卫生间看马丁和埃琳娜在茶几上……”
    莉莉恶语相向：“白痴，我在研究埃琳娜为什么叫的声音大，学术性研究懂不懂！”
    砰砰两声，埃琳娜铁拳压制，莉莉和霍尔捂住鼻子，全都老实了。
    马丁喝光牛奶，对埃琳娜说道：“我打算买辆二手车，一起去？”
    埃琳娜拿起一个贞洁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我上午去循道教堂帮忙，卫理协会最近与亚特兰大循道派联合，提倡见鬼的女性贞洁和保守主义，提供的免费午餐很丰盛。”
    马丁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卫理协会？”
    埃琳娜简单解释：“狗屎样的保守派组织，与标榜循规蹈矩的循道派教堂同出一源，理念特么的一样操蛋保守！”
    马丁明白了：“所以你戴上了贞洁戒指？”
    埃琳娜说道：“谁特么的提供免费食物多，我特么就信谁，教堂如果全天候提供免费食物，我可以穿上见鬼的贞操裤。”
    莉莉又要插话，马丁却早有防备：“不想被打成猪头，就闭上臭嘴。”
    埃琳娜问道：“你找到了新工作，我们开个派对庆祝一下？”
    “等我忙过这阵，叫上你朋友，在我那边后院开。”马丁指了指租住的房子：“最近总觉得詹姆斯躺在下面不太安静，多叫点人在詹姆斯头上跳舞，他看到我们生活幸福，一定会安心待在地狱里。”
    埃琳娜点头：“我叫莫妮卡她们过来。”
    马丁给布鲁斯打了个电话，在社区南边与他汇合，两人昨天就约好一起去看车。
    文森特-李的家族涉及很多生意，其中就有二手车行，布鲁斯属于文森特的亲信，在车行介绍生意能拿笔提成。
    在销售和布鲁斯推荐的几辆车中，马丁选了辆老福特，4500美元的价格当然要分期。
    再便宜的，他担心坏在路上。
    交上900美元首付，办理好手续，两人接着去枪店。
    马丁没有不良记录，肯定买合法枪械。
    枪店有代售的二手枪，八成新的格洛克17，来自淘仓库的寻宝人。
    布鲁斯拆卸开仔细验看，建议马丁买下。
    手枪带两个弹匣，算上枪套和保养枪油，外加100发子弹，总计380美元。
    佐治亚州枪械管理较松，手枪许可证申请速度很快，按照枪店老板的说法，州政府甚至讨论过无证无遮蔽携带手枪的法案。
    进了枪店配套的小型射击场，马丁掏出两张5美元，塞给布鲁斯。
    布鲁斯收起来，憨笑道：“晚上上班前，我是你的了。”
    马丁提醒道：“伙计，你是文明人，我也要做文明人，不要说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布鲁斯拆掉弹匣，问道：“用过枪？”
    马丁耸肩：“另一种枪，我射过上百亿发子弹，这种从没用过。”
    布鲁斯从开关保险和上子弹开始教，同时提醒马丁：“别忘了你承诺的海报。”
    “放心，放心。”马丁往空掉的弹匣里压子弹：“不就是大屁股吗？将来我给你找个屁股比斯嘉丽-约翰逊还大的女明星。”
    布鲁斯收了钱，教的很认真，马丁学的也非常认真。
    不仅是生存技能，争取角色也能用上。
    布鲁斯教授射击时，先说动作要领，再亲自演示，他动作迅猛，枪法不俗，枪枪命中十米外的靶子。
    马丁戴上耳塞，陆陆续续打了几个弹匣，起码知道手枪射击是怎么回事。
    至于枪法，目前还谈不上。
    “看在你让我赚钱的份上，几个忠告。”布鲁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说道：“遇见南部来的黑色渣宰，就像昨晚，该显示有枪的时候不要犹豫，它能保证我们继续做文明人。”
    马丁因为昨晚的事，才下定决心买枪买车，当即应道：“我会向你学习做文明人，海报除外。”
    拿斯嘉丽的海报泡洗澡水喝这种事，布鲁斯都能做出来，太文明了。
    布鲁斯又说道：“碰到警察临检，如果你没犯大事，一定要按警察说的去做，别想着碰枪，你个垃圾菜鸟会被狗娘养的清空子弹。”
    这方面的视频马丁看过太多，说道：“我不会给狗娘养的机会。”
    布鲁斯说最后一点：“你是个菜鸟，吓不住人，对方还有枪时，赶紧想办法跑路。”
    马丁笑着说道：“我一定屁滚尿流的逃跑，再喊你这个老鸟找回场子。”
    布鲁斯叹了口气：“现在是文明人时代，想我刚离开军队时，敢抱着AR跟其他帮派的人对射，那时真傻，不懂得命是自己的。”
    马丁问道：“当过兵？”
    “九十年代的事，驻扎在英国。”布鲁斯说道：“被强制退伍。”
    马丁有点好奇，问道：“为什么？不方便的话当我没问。”
    布鲁斯憨笑：“有个英国兵跟我打赌输了，却不支付筹码，英国佬不是自诩文明绅士吗？我用了点文明人的方式讨债，嗯……在他屁股里塞了枚迫击炮炮弹。”
    马丁赞叹：“我能评论一句？你做的太特么棒了！
    布鲁斯问道：“你也觉得很文明？”
    马丁握拳跟布鲁斯碰了一下：“再有这种机会，叫上我！”
    布鲁斯是个人才，搞好关系没坏处。
    后面两天，马丁白天练一小时枪，看报纸招聘信息，寻找合适的机会，晚上去俱乐部上班。
    每晚他都能收获20美元左右小费，如果俱乐部顾客更多，这一数字轻松翻倍。
    但野兽之家同一时段在场的顾客，很少超过50人。
    周三下午，马丁接到玛丽埃塔剧团通知，周四前往中城艺术剧院等候剧组甄选。

 第12章 欠债的优先

    周四一大早，马丁开上老福特，赶到中城艺术剧院。
    紧邻桃树街的剧院广场上，聚集了上百人。
    这里是亚特兰大的临时演员汇聚地。
    说白了，就是个临时工劳务市场。
    马丁昨天上午来过，还遇到TBS的电视节目挑选观众演员，但没有被挑中。
    无论洛杉矶，还是亚特兰大，底层演员供远大于求。
    缺乏人脉关系，又没有一定组织，即便找纯粹的背景艺术家工作，也需要运气。
    马丁找地方停好车，进入广场就看到了罗伯特的大脑袋。
    罗伯特头发梳的整齐，穿了一身老式正装，说道：“等等吧，团长还没过来。”
    马丁略微打量：“专门弄的？”
    罗伯特说道：“这样被选中的可能更大，其实我也没别的想法，有句台词就行。”
    这事真要看运气，马丁说道：“伙计，祝你好运。”
    玛丽埃塔剧团的人陆陆续续赶到，包括马丁在内，全是临时工加穷光蛋。
    团长杰罗姆开着辆雷克萨斯过来，让剧团所有人等在广场边缘，打了一个电话，等到一辆大巴停在桃树街上，他跟下车的胖子握手，说了几句话，冲广场招手：“上车。”
    胖子见没有歪瓜裂枣，长相特别清奇的人，又跟杰罗姆说了一句，这才去挑选临时工。
    马丁脚步飞快，抢在最前面上大巴，扫了眼前门第一排，内侧座位放着文件夹。
    他选了同排另一边的座位，罗伯特进了里面。
    马丁坐在外侧，透过车窗观察广场。
    胖子正在选人，选人方式很简单，看谁顺眼选谁。
    马丁结合最近收集的消息不难判断，亚特兰大远离纽约和洛杉矶等影视制作中心，优惠政策刚刚出炉，暂时没有成熟的临演市场和配套的经纪人体系。
    杰罗姆某种程度上等于经纪人。
    加州和纽约的法案条例管不到这里。
    大巴很快坐满人，胖子与马丁只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
    马丁没有贸然搭讪。
    大巴沿着桃树街开出去没多远，突然减速。
    前方接近州议会大厦地段，出现游行队伍。
    示威者全是女人。
    还有电视台和报纸记者跟拍。
    胖子伸长脖子，关注着前方，没有咒骂，反而说道：“给她们让路，等她们过了下个路口，我们转向绕路。”
    游行者的马甲上印着“ATL妇女协会”的名字，马丁判断胖子的态度，仿佛自言自语：“她们在争取合法权益？”
    声音不大，却能落在胖子耳朵里，胖子随口说道：“这是亚特兰大著名平权团体，做过很多了不起的事。”
    马丁确定胖子的立场偏向于游行者，立即调整好屁股的位置：“这次也在做很了不起的事？”
    胖子明显知道：“佐州卫理协会几位保守派领袖，宣称女性只是家庭从属者，在性与生育方面，必须遵循家庭意志，引发了这次抗议。”
    他指了指游行者手中的标语：“ATL妇女协会号召女性享受性与生育的自由。”
    罗伯特低压声音嘀咕：“狗屎！”
    马丁装作没有听到，对胖子说道：“很有社会意义的行动。”
    胖子与有荣焉：“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之一，就是我们格雷公司的老板凯莉-格雷女士。”
    没想到，这胖子还是个急老板所急的好员工，马丁迅速找到拉近关系的话题，说道：“我女朋友，还有她很多朋友，大概几十个年轻女孩，一直想加入妇女协会，为争取女性权益做点事，像这种有社会意义的活动，她们随时可以参加，可惜她们找不到合适的介绍人。”
    只要管饭，别说几十人，埃琳娜能从克莱顿社区拉几百个女人出来。
    至于埃琳娜在保守派的卫理协会当义工。
    这不是重点，埃琳娜说过，只要报酬合适，信谁都一样。
    “我认识协会很多杰出女性。”胖子在格雷公司绝对有前途，主动为老板拉支持者，他掏出名片递给马丁：“我是安德鲁，她们想加入的话，随时打我的电话。”
    马丁接下郑重收好，掏出准备好的名片递过去：“马丁-戴维斯。”
    就在大巴拐出桃树街前，另一个游行团队进入桃树街，也以女人为主，打的是卫理会的旗帜。
    女人开始为难女人，极端保守对上女权主义。
    两边隔空对骂，这片城区开了锅。
    马丁最后看的画面，记者们全都高潮了。
    …………
    大巴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亚特兰大北部的一个农场。
    剧组租下农场，临时搭建了些19世纪种植园风格的布景，作为临时化妆间的木质房屋边，已有旧时代装扮的演员化妆完毕。
    马丁从大巴上下来，发现团长杰罗姆就等在农场入口。
    安德鲁找上杰罗姆，直接说道：“有两个特殊角色，计算日薪，100美元，工作时间截止到下午四点半，超时按10美元时薪计算，你最好的演员多叫几个过来。”
    纯粹临演计算时薪，只有5.15美元。
    杰罗姆立即想到白痴马丁还欠他会费，第一个点了马丁的名：“马丁，过来！”接着又喊道：“科勒，罗伯特，琼斯。”
    谁也不能欠老子钱！杰罗姆又对胖子安德鲁说道：“马丁不错，可以优先考虑他。”
    安德鲁记得这个名字，人一到，就点了马丁：“马丁-戴维斯，还有……你，跟我来。”
    紧跟着马丁的罗伯特成了另一个幸运儿。
    杰罗姆带着两人走向木屋，其余人只能跟着剧务去露天临时化妆区。
    罗伯特戳了戳马丁，马丁以眼神示意他闭嘴。
    两人跟着杰罗姆来到木屋，略等了一会，有人通知进去化妆。
    化妆换衣服的同时，一名助理过来说戏。
    没有台词的角色，但走位不少。
    两人饰演刺杀女配角的杀手，拿枪冲到女配角所在的花园，被男主角两枪干掉，女配角深受感动，脱掉衣服跟男主角在两具尸体边嘿咻。
    也就是说，拍摄这场亲热戏，马丁和罗伯特需要全程躺尸。
    地上躺尸的背景艺术家，薪酬当然高于站着的背景艺术家。
    罗伯特是个资深背景，马丁更不用说。
    前面没有任何难度，严格按照走位要求去做，拍了两遍就过，导演喊卡的一次，还是男主角失手掉了抢。
    然后重头戏来了，两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男主和女配脱的只剩剧组特殊防护，在花园的石桌上打起扑克。
    马丁明白了，这是一部有线台深夜档播放的大尺度戏。
    除了最底下那一点，其他都露。
    等过上十几年，说不定变成经典怀旧青涩片。
    按照导演要求，马丁死的时候必须面朝男主女配，以便在全景镜头中突出死亡与姓爱的对比，引起强烈的感官刺激。
    他就像来自圣谷的摄影艺术家那样，全程躺尸欣赏着啪了又啪。

 第13章 底牌

    卸完妆换回衣服，马丁从临时化妆室出来，去个不妨碍他人工作的地方，略微观察一会，找到了胖子安德鲁所在。
    趁对方空闲时，他走了过去：“安德鲁先生。”
    安德鲁还记得马丁：“没去领钱？找不到财务室？”
    马丁笑着说道：“出来正好看到你，过来说声谢谢。”
    安德鲁对他印象很好：“你做的也不错。”
    胖子是个紧跟老板脚步的员工，马丁话题转向女权：“回头我见到女朋友，让她去联系志向相同的朋友，到时还要麻烦安德鲁先生帮忙。”
    “没问题。”安德鲁想了想，说道：“你们既然支持平权，有心贡献一份力量，也要多关注社会时事，如果遇到不利于妇女会的事，及时通知我。”
    类似的话他跟不少认识的人说过，为了投老板所好。
    他为了升职，紧跟老板步伐。
    马丁自然一口应了下来。
    农场主路上驶来一辆崭新的宝马7系，引起不少人关注，安德鲁的目光也转向那边。
    车停稳，副驾驶上下来的年轻女助理拉开后车门，穿着职业装的短发女人低头下车。
    安德鲁冲马丁摆摆手，大步朝那边走去。
    马丁问路过的临时演员：“那位是谁？好气派。”
    临演脚步不停，随口说道：“公司老板。”
    马丁明白了，这就是ATL妇女协会的中坚分子凯莉-格雷。
    很快他就发现，安德鲁在凯莉-格雷面前搭不上话，而是与女助理非常熟络。
    罗伯特突然从后面闪过来：“一起去领钱，晚上我要吃该死的大餐！”
    “伙计，你让我好等，晚上不请客？”马丁问道。
    罗伯特跟着他朝财务室走去：“改天，改天。”
    还不到四点，属于两人的戏份已拍摄结束，各自签字领了100美元支票，来到临时演员集合的地方。
    马丁看到杰罗姆，直接过去：“团长，这是今天的薪水，我补交会费。”
    现在他能确定，杰罗姆在亚特兰大底层演员市场上，有一定的能力和人脉关系。
    比他一个人无头苍蝇乱撞强多了。
    当然，钱不能一次给，剧团新旧加起来二十多号人，必须让杰罗姆时刻记得他。
    杰罗姆收起支票，对马丁的态度极为满意，赚到钱第一时间想着还钱，果然没看走眼。
    还差200美元，不着急，很快就能让他还上。
    人心有时候很复杂，杰罗姆心情好，多问一句：“有生活费？你可以留下一点。”
    马丁说道：“我晚上在夜场打工，收入能维持基本生活。”
    杰罗姆收起钱来，马丁趁机问了下格雷影视制作公司的情况。
    这是亚特兰大本地的企业，规模不算大，从来没制作过院线电影，经常与有线台合作，拍摄深夜档节目，每年还会投入部分资金，制作录像带电影，直接推向DVD市场。
    老板凯莉-格雷曾在南加大就读，混过好莱坞，受加州佬影响较大，目前是亚特兰大比较活跃的女权人士。
    四点多一些，大批临时演员回来，马丁和罗伯特跟着大部队上了大巴，返回亚特兰大市区。
    马丁取了车，随便解决晚饭，赶去西条大道，还没停好车，相隔两个车位的一辆牧马人车门打开，传出一阵喊F极高的对喷声。
    马丁下车锁车门。
    牧马人副驾驶上，下来个腰身粗壮，屁大如斗的脏辫女黑人，她指着车里骂：“你这个废物，敢当着老娘的面泡小彪子！不是老娘给你掏钱，你有今天？你现在发达了，敢给老娘甩臭脸！”
    另一边下来个光头黑人：“臭婊子，你骂谁是废物？信不信我离婚把你踹了。”
    脾气火爆的女黑人急了，从篮球般的胸口，掏出把亮银色小手枪：“波耶特，老娘把你这坨狗屎打开花。”
    光头波耶特不甘示弱，掏出把M1911：“来啊，贱货，看谁先完蛋。”
    这对老黑夫妻拿枪互相指着，看起来随时可能开枪。
    马丁赶紧闪远，来到俱乐部门口，发现死脑筋伊万看得兴致高昂，问道：“认识这两个神经病？”
    伊万指了指脑袋：“他们这个群体，这里不都有病？”
    布鲁斯从门廊出来，一巴掌拍在伊万脑袋上：“别特么在门口说这种找麻烦的话！我们是文明人！”
    伊万非常委屈：“我说的是公认的事实，他们平时跟正常人一样，稍微上点情绪，就变成没脑子的野兽。”
    对面的黑色酒吧门口，这时有人跑出来，去劝住了那对黑人。
    马丁问道：“对面的人？”
    布鲁斯说道：“男的叫波耶特，黑色酒吧老板，女的是他老婆，叫贝蒂，两人有南城黑色帮派背景。”
    马丁挠挠头：“夫妻吵架动手枪。”
    布鲁斯压低声音：“黑人帮派，暴力倾向极其严重。”
    马丁记住了，以后碰上那两个老黑，离远一点。
    两人进入俱乐部，换好衣服上班，今晚顾客特别少，最多的时候都没超过30人。
    马丁收了1美元消费，塞进口袋里。
    布鲁斯羡慕：“听说每个调酒师都有绝活，你有？”
    马丁说道：“当然有。”他伸手一点布鲁斯：“但不给文明人看，因为文明人喜欢海报口味。”
    绝招谈不上，只是会几种这个年代尚未出现或者普遍流行开的鸡尾酒，比如纸飞机。
    瘦高挑的金发马尾男这时从外面进来，见到布鲁斯就抱怨：“门口那个混蛋是谁？竟然让我买票入场。”
    马丁不用问，肯定是伊万。
    布鲁斯只是憨笑。
    马尾男目光转向马丁：“帅哥，你卖酒属于资源浪费！文森特做错了，他把你放错了位置！”
    说话间，他上了二楼。
    马丁以眼神询问。
    布鲁斯回答道：“老板请的夜场公关迈克尔，应该是客流量不见起色，老板把他叫了过来，这家伙要倒霉。”
    他调侃马丁：“酒保要兼职清道夫，处理迈克尔尸体是我们的活，你会强酸？剔骨？”
    马丁一本正经说道：“我会让文明人把他舔成大窟窿！”
    布鲁斯面色严肃：“你还欠我一个月海报，还有一个大屁股女星。”
    前者好解决，后者太麻烦，马丁强行转话题：“俱乐部倒闭，你会失业。”
    布鲁斯说道：“不会，老板还有底牌没出。”
    马丁好奇：“什么底牌？”
    “征集手下人意见。”布鲁斯明显不是在开玩笑：“从中选择最优方案。”
    他环视俱乐部：“我们转行时，有人建议开舞男俱乐部，老板做出选择，专门去拉斯维加斯考察，然后开了野兽之家。”
    马丁心说，怪不得生意不好，俱乐部最早源自这种不靠谱的方式。
    他看着空空荡荡的场子，仔细琢磨起来。
    再次闲下来时，马丁问道：“俱乐部经营状况不好，提建议的人呢？”
    布鲁斯指了下环形舞台：“老板罚哈特在上面跳舞，直到好转。”

 第14章 不见好处不出力

    野兽之家二楼的办公室里，文森特头上的牛仔帽压得很低，在脸上遮出一大片阴影，其中突起的鹰钩鼻子，仿佛要啄人心髓。
    夜场公关迈克尔莫名心慌，连忙以话语掩盖：“野兽之家开业不到一个月，需要用时间积累顾客、名气和口碑。”
    他推广过为男性服务的夜场，但为女性服务的，还是第一次，锅不能背：“你过于心急，经营本就需要过程。”
    文森特话语平淡：“25天前，你拿佣金时，不是这样说的。”
    想到1万美元佣金，迈克尔打起精神：“再给我一个月，不是我不努力，而是环境有问题。”
    钱不可能还回去，他手里没这么多钱了：“你也知道，佐州那该死的法规，我们无法在媒体和商场直接打广告，只能针对女性团体做私下推广。现在极端保守派卫理协会到处搞事，媒体舆论推波助澜，很多女性对类似野兽之家的消费场所存有顾虑。”
    文森特眼皮都没抬：“你承诺的大明星来俱乐部消遣呢？”
    无法直接做广告，但大明星出现在俱乐部的侧面新闻报道却没问题。
    迈克尔说道：“我还在联系。”
    文森特微微抬头，鹰钩鼻子更加尖锐：“佐治亚州的女明星，你请不到茱莉亚-罗伯茨，霍利-亨特也可以。”
    迈克尔傻眼，这特么两个奥斯卡影后！
    文森特缓缓说道：“你要1万美元酬劳，我给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迈克尔硬着头皮说道：“我值这个价。”
    文森特竖起一根指头：“第一，我想用金钱调动你的积极性。”他又竖起一根：“第二，我有把握讨回相应代价。”
    迈克尔身体前倾，不自觉带上哀求：“再给我一点时间。”
    文森特拿起电话拨通吧台：“布鲁斯，通知下去，十五分钟清场，所有人不准下班，召开内部会议。”
    迈克尔止不住担心，额头冒汗：“你……你要做什么。”
    “野兽之家是遵守法律的正当经营场所，不会做违法的事。”文森特站起来往外走：“我要集合手下，听听他们的意见。”
    见不是干掉自己，迈克尔放下心来，说道：“你宁愿相信那些报纸都读不懂的蠢蛋，也不愿再给专业人士一点时间？”
    文森特径直出门。
    他也想相信专业人士，但专业人士没有带来客流。
    迈克尔赶紧跟上去。
    十五分钟后，野兽俱乐部所有员工，包括舞男在内，全部站在舞台附近。
    马丁和布鲁斯待在最左边，等着老板开口。
    文森特站上环形舞台，目光扫过所有人，说道：“俱乐部的客流量，你们都了解，有没有想法？”
    只穿超短裤的哈特第一个说道：“老板，我们回去干老本行？那些骚货太疯，我兄弟每天都被捏肿。”
    文森特说道：“布鲁斯，哈特再说这种屁话，你用最文明的方式，把高脚凳塞他屁股里。”
    哈特看了眼布鲁斯，嘴唇发抖：“我宁愿他用迫击炮弹。”
    迈克尔却顺着哈特的目光，再次看到了马丁，盘算起来。
    文森特问道：“其他人呢？”
    暂时没人开口。
    马丁有些想法，但老板不提有没有好处。
    没好处的事，谁特么费心费力去做，打工仔就要有打工仔的觉悟。
    “很好，不愧是我的兄弟，不提奖励不做事。”文森特略微抬了下牛仔帽：“谁能让野兽之家客流稳定上涨一倍，薪资翻倍，奖励1万美元。”
    听到1万美元奖励，迈克尔忍不住跳出来，说道：“我想到办法了。”
    所有人看向迈克尔，迈克尔却伸手一指马丁：“只要他配合，我能解决。”
    马丁莫名其妙。
    迈克尔生怕别人抢走奖金：“为什么俱乐部无法吸引大批顾客？因为我们缺乏明星级的舞男！”
    他指着马丁：“以他的条件，配合编舞专业训练，我能把他打造成亚特兰大夜场的超级明星，让那些饥渴的骚货们为他疯狂，为他水……”
    马丁心说，哪种仇哪种恨，你竟想利用饥饿骚货要我的老命？他立即打断：“老板，这人太夸张。我承认，我长的是特么好看，但也到不了他说的这种程度，而且哈特他们也不差。”
    文森特对迈克尔的信任已经崩塌，目光一转：“伊万，把他扔出去。”
    伊万和他的金毛小弟架住迈克尔往外拖，迈克尔想要喊，感觉腰上顶了东西，赶紧闭上嘴。
    文森特问道：“你们呢？”
    包括布鲁斯在内，目光往哈特身上一转，立即收了回来。
    哈特的老弟每天都是肿的，他们不想这样。
    好处看到了，马丁变成优秀打工仔，说道：“老板，我有个想法。”
    文森特看看其他沉默的属下，掉头上楼：“你跟我来。”
    马丁刚要跟上，布鲁斯突然说道：“听说兽医比尔那里，有治疗牛羊老二肿胀的办法，你最好提前咨询一下。”
    “别跟我提兽医！”马丁送给布鲁斯一根中指，跟着文森特上了二楼。
    布鲁斯等了好长时间都没动静。
    哈特拍怕手掌，冲其他舞男喊道：“伙计们，更衣室收拾一个柜子出来，我们要有新伙计了。”
    布鲁斯捡起一个高脚凳。
    哈特掉头就走：“布鲁斯，你说过要当文明人。”
    …………
    二楼办公室安静下来，文森特的脸依旧遮盖在牛仔帽的阴影当中。
    刚刚马丁的话，已经超出他，乃至他父亲和哥哥的认知，完全不是他们了解的手段。
    文森特问道：“你在哪里学会的这些？”
    马丁再一次把杰克-戴维斯拉出来：“老混蛋杰克可是亚特兰大最多才多艺的人。”
    文森特只是看着马丁。
    “我是个演员，十六岁起就跑剧组，研究媒体舆论炒作，做梦都想红。”以马丁的演技，编起来跟真的一样：“成功影视案例我看过很多，媒体那群表子的风格也了解。”
    文森特问道：“多大把握。”
    马丁想了一下，说道：“六成。”
    文森特又问：“需要什么？”
    马丁说道：“布鲁斯，再找几个嘴巴牢靠的协助我，期间产生的人工等费用……”
    “俱乐部负责。”文森特该激励的时候毫不吝啬：“只要成功，你债务消除，薪水翻倍，5000美元奖金。”
    马丁没问失败，哈特就是例子。
    舞男嘛，他有心理准备。

 第15章 人类为什么灭绝

    卫理协会的培训中心教室里，埃琳娜翻看着老师下发的培训资料，单独的字母认识，大部分单词也认识，当它们组合成语句，她读不懂什么意思。
    讲台上老师讲解的计算机软件操作，跟特么天书差不多。
    这是循道派和卫理协会合作，为信徒提供的免费技能培训。
    因为培训结束分配免费食物，埃琳娜哪怕昏昏欲睡，仍忍住没走。
    食物足够明天早餐，算上马丁那个白痴，最少能节省6美元。
    哈里斯想要申请大学，就算去便宜的公立，费用也不少。
    比起与马丁直来直去的快乐，这些麻烦事复杂的让埃琳娜脑袋爆炸。
    好不容易熬到培训结束，邻桌的朱丽叶问道：“明天下午的贞洁互助会，你去参加？”
    “我还没想好。”哪怕埃琳娜脸比墙厚，也觉得荒谬。
    朱丽叶很热情：“去吧，我们一起，珍妮弗女士明天下午会出面主持，还带了礼物。”
    听到礼物，埃琳娜克制住随口往外冒的脏话，说道：“我再想想，明天上午给你答复。”
    卫理协会主办的贞洁互助会，每周都有。
    埃琳娜非常排斥，她发克过白痴马丁多少次？早记不清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特么贞洁互助，让人当一辈子老处女？
    埃琳娜领完食物，从培训中心出来，福特车大灯连闪，照亮了黑夜，她跑过去上了副驾驶。
    马丁发动汽车，转头看一眼：“好东西不少。”
    “当然！”埃琳娜把两个大纸袋放在后座上：“不发东西谁特么听这些白痴课程。”
    马丁从侧面说道：“多学样技能，找份稳定工作。”
    埃琳娜说道：“我只想赚钱。”
    马丁了解她家的情况，说道：“我从老板那里接了个活，需要人手帮忙，做得好的话，你最少有500美元酬劳。”
    这是列入俱乐部单独计算的开支。
    埃琳娜想到上次：“蠢货哈里斯再断一次手臂？我没问题。”
    “不用这么残忍。”马丁大致说道：“卫理协会的人你熟悉？”
    埃琳娜耸肩：“还好，能说上话，都是些宣扬克制欲望的变态。”
    她想起朱丽叶说的事：“卫理会明天有个贞洁互助会，据说一个叫珍妮弗的重要人物主持，还会带礼物，但愿不是见鬼的纸鹤和幸运星。”
    马丁考虑了一会：“活你接不接？接的话明天去参加。”
    埃琳娜反问：“你让我参加那个变态活动，讲述怎么克制与你发克？还是宣传你出色的技术或者变态的高频率？”
    马丁笑起来，说道：“讲述你怎么守贞。”
    埃琳娜伸手就去抓他关键要害：“我现在就把你发克了！”
    马丁要害被抓，车子差点失控，赶紧说道：“住手，你这个疯子！你特么想去见上帝？”
    埃琳娜松开手，举起左手亮出贞洁戒指，说道：“我打算告诉上帝，我是贞节圣女！”
    马丁又说道：“多联系一些年轻女孩，超过21岁，免费请她们去俱乐部喝酒玩乐，只要她们疯狂一些，堕落一些……”
    埃琳娜说道：“我给莫妮卡打电话，有免费饮食和夜场，那些小彪子不用动员。”
    福特驶入克莱顿社区，马丁开进房子后院，停在埋詹姆斯的地方，埃琳娜放倒副驾驶座椅，脱掉外套扔到后面。
    汽车以超快的频率晃动起来，仿佛安装了特大号混凝土振动棒。
    车轮压着泥土，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别误会，两人只是在加固詹姆斯睡觉的房子。
    詹姆斯没有任何反对的话，说明两人做对了。
    …………
    临近中午，布鲁斯停好皮卡车，抱着一大堆报纸和资料，进了野兽之家。
    除了守在门廊的蠢货伊万，俱乐部里只有马丁那个白痴。
    布鲁斯把东西放在环形舞台上，问道：“为什么你能指挥我做事？”
    马丁扔给他一罐啤酒，自己又开了一罐，说道：“这是聪明人与文明人的区别。”
    布鲁斯坐在舞台上：“他们都在打赌，你多久上这个舞台。伙计，你的小牙签会不会爆笑全场？”
    “一年半前，本来我想去参军，报了名他们却不要我。”马丁突然转到无关的话题上。
    布鲁斯接话：“因为你是个白痴？”
    马丁冲他竖起中指：“我报名的是空军，那群混蛋嫌我兄弟太大，会戳坏飞机座机，再戳坏飞机机舱，导致坠机事故。”
    他很无奈的叹口气：“我觉得很有道理，人要负起社会责任！万一从天上掉下来，我再把地球戳个大窟窿怎么办？地球被我戳爆炸，人类因为我兄弟太大而灭绝？我不干。”
    布鲁斯喝光啤酒，易拉罐准确扔进垃圾桶：“我第一次发现，人可以无耻到你这种程度。”
    “因为你见识太少，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比你想的更无耻。”马丁也扔掉易拉罐，拿来两套笔和本子，其中一套给布鲁斯：“少啰嗦，按马丁老大吩咐干活。”
    他取过一堆报纸杂志：“亚特兰大主要纸媒、电台和电视台，都有新闻热线，有奖征集新闻，对应的媒体电话全部记下来，马丁老大带你们发财。”
    “不能违法，我们是文明人！”布鲁斯嘴上抱怨，手上却不慢，赶紧干活。
    …………
    亚特兰大都市区西北部，与玛丽埃塔接壤的地方。
    埃琳娜汇合朱丽叶，进了卫理教会的分部。
    来到大会议室，七八个人坐在椅子上，围成一个大圈。
    打扮保守的珍妮弗招手让两个人过来坐下。
    几分钟后，又有五个人赶了到会议室。
    珍妮弗主持这次贞洁互助会，朗声说道：“你们愿意净化身心，成为家庭的荣耀与骄傲，我为你们自豪！”
    她环顾左右：“那么从谁开始？”
    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第一个站起来，诉说着她的经历。
    朱丽叶跟上，坐下的时候，给埃琳娜使了个眼色。
    埃琳娜正在做心里建设，避免习惯性的脏话，缓缓站了起来，在所有人鼓励的眼光中，说道：“我想说一段痛苦经历，它像是噩梦一样纠缠着我，希望借助你们的力量，帮我净化这段不洁的记忆。”
    珍妮弗笑容温暖：“孩子，请你大胆说出来。”
    “上周末一个晚上，我和朋友误入西条大街一家叫做野兽之家的夜场，那里的一切太疯狂。”埃琳娜尽可能像跟马丁练习的那样，瞪大眼睛，面现惊恐：“一些光着身子的男人，在舞台上跳着可怕的**，吸引台下的女性顾客，引得很多女人毫无廉耻，去抚摸他们……”
    埃琳娜绞尽脑汁，拼凑出各种色情和下流词语，形容野兽之家的堕落，由此对身边人产生的负面影响：“我那位朋友原本立誓婚前守贞，但那晚之后，她陷入情欲之中，变成了一个……一个嬴荡的人。”
    她看到珍妮弗面色严肃，又说道：“我抵挡住了诱惑，却连续做噩梦。我担心，担心有更多人像我朋友那样，抵挡不住诱惑而堕落。”
    不知道什么时候，珍妮弗拿出笔和本子，问道：“西条大道？野兽之家？”
    埃琳娜说道：“是的。”

 第16章 炮制新闻（求追读）

    当一个调酒师临时干上俱乐部经理的活，会发生什么情况？
    马丁会告诉问话的人，再不疯狂就老了！
    俱乐部员工休息区，马丁收到埃琳娜发来的短信，推开更衣室门进去。
    以哈特为首的型男们正在更换T型裤和水手服，男人看了辣眼睛。
    马丁砰砰砸响房门，大喊道：“大明星们，做好准备了吗？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今晚来了群20多岁的小彪子，你们表现好，可以吃鲜嫩的珍珠贝壳，而不是黒臭的淤泥蚌！”
    哈特问道：“漂亮性感？”
    马丁挺起腰来：“看到没？我五分钟前见的那群小彪子，现在还激动，恨不得拉几个过来。”
    另一个舞男卡林顿吹响流氓哨，说道：“伙计，讲点道德，不能把啤酒瓶塞裤裆。”
    马丁严肃说道：“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却不该怀疑我的兄弟！卡林顿，你完蛋了，我发誓，你今晚只能吃到六十年的淤泥蚌！”
    其他人哈哈笑起来。
    马丁再次提高声音：“伙计们，你们练了那么久的舞，今晚拿出全部实力，让那些小彪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大力水手！如果有小彪子出去的时候裤子是干的，别怪我让布鲁斯通知全西条大街的人，野兽之家的型男团是群窝囊废。”
    哈特笑着说道：“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机会。伙计，我们等你加入型男团，到时好好操练你。”
    马丁朝着脑后竖起中指，大步往外走，绕出后台，进入大厅，找到了吧台边的莫妮卡。
    她是埃琳娜的好友，一个丰满的拉丁女孩。
    马丁问道：“怎么样？”
    莫妮卡快速说道：“这么好的免费机会，她们会疯个够，你应该考虑怎么限制她们，其中一些人疯起来，能脱光衣服跑到舞台上抓男人。”
    马丁看了眼吧台后面的石英钟，说道：“十分钟后，她们随便疯。”
    莫妮卡临走前，给了布鲁斯一个飞吻。
    马丁发现布鲁斯紧盯莫妮卡背影，说道：“又大又翘，对吗？”
    “我是文明人。”布鲁斯端起杯冰啤酒，一饮而尽，提醒：“这些年轻女孩，疯起来不受控制。”
    马丁笑了笑：“我从来没想过控制，就是要她们疯。”
    …………
    十来分钟后，埃琳娜和珍妮弗买了两张票，一起进了野兽之家。
    看到埃琳娜，马丁让人通知型男团上场，随着劲爆的音乐声，形态健美的大力水手，为全场所有的女性，奉献T字版菠菜劲舞。
    全场立即嗨了起来。
    尤其免费入场喝酒的底层女孩们，个个都够疯。
    平时她们舍不得花钱来这种场子。
    珍妮弗发现很多年轻女孩跑到舞台边上，在型男各种挑逗下，揪出内衣往上面扔。
    还有那些年龄与她差不多的家庭主妇，同样好不到哪里，忘记了家庭的责任，忘记了在家庭中该处的地位，拿钱往男人裤子里塞，抓住机会就乱摸。
    放浪、堕落、影乱，亚特兰大的社会风气正在滑入深渊。
    珍妮弗和她志同道合的伙伴们，一直在努力拽住，不想让它下滑。
    全美社会道德问题却越来越严重。
    待了不到半个小时，珍妮弗就对埃琳娜说道：“我们走。”
    埃琳娜跟着她出了野兽之家。
    珍妮弗说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去亚特兰大总部。”
    埃琳娜点点头，等珍妮弗开车离开，上了马丁的福特。
    过了不长时间，马丁从俱乐部出来，也上了车。
    埃琳娜说道：“她非常气愤，去了总部。”
    马丁拍了下埃琳娜肩膀：“跟她保持联系。”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很多小彪子丢了内衣，穿着湿漉漉的裤子，与型男们一起离开俱乐部。
    …………
    周六下午，马丁在家对着镜子练习面部肌肉控制，突然接到伊万打来的电话，俱乐部对面开始有人聚集。
    马丁拿起车钥匙就走，先问了埃琳娜，又挨着通知布鲁斯和小金毛。
    来到西条大街，马丁发现年龄各异的白人女性，沿着道路两侧陆陆续续过来，汇聚到俱乐部对面宽敞的人行道上，很多人手中携带着海报标语之类的东西。
    搞抗议游行，像珍妮弗等卫理协会的核心人员经验丰富。
    在她们的指挥下，抗议野兽之家败坏社会风气，引发家庭分裂之类的标语条幅，全部打了起来。
    当然少不了卫理会全力鼓吹的性与生育必须遵从家庭意志。
    并没有特别杂乱的声音和过于激烈的行动，卫理会暂时用静立的方式表达抗议。
    不过十几分钟，抗议人员就超过了100名。
    人太多，其中一部分，不可避免的挡在黑色酒吧附近。
    野兽之家的门廊里，马丁脱掉外套扔在椅子上，问道：“情况怎么样？”
    布鲁斯伸出头去看看，说道：“还有人过来，我估计会有200人。”
    “谁的手机有通话录音功能？”马丁问道。
    伊万说道：“我的有，金毛、哈特和卡林顿的也有。”
    马丁当机立断：“老布，把我们收集的所有热线电话找出来，给媒体记者打电话，告诉他们这边有大新闻。”
    他略微考虑：“单单保守派卫理协会不够劲爆，就说自由派ATL妇女协会因为野兽之家与卫理协会形成了对峙！”
    布鲁斯点头。
    马丁着重强调：“通话时一定要开录音，谁特么也不能欠我们的新闻线人奖励！”
    伊万惊得眼睛成了斗鸡眼，仿佛看到大把钞票：“我愿叫你一句马丁老大！”
    布鲁斯抓住马丁肩膀：“那些记者应该舔你的屁股。”他提醒一句：“ATL妇女协会没有来，假新闻没有奖励。”
    马丁掏出手机，说道：“老文明人，你太小看新时代的文明人。”
    他从通讯录翻找出胖子安德鲁的电话，拨打过去，那边很快接通：“安德鲁先生，是我，马丁。我在西条大街发现一个情况，就打了这个电话。”
    “是这样，卫理协会正在西条大街游行，针对妇女会宣扬她们的狗屎理念，还攻击我工作的俱乐部，我们属于自由派俱乐部，专门为女性提供服务……狗屎卫理会这是在打压女性享受夜生活的自由！”
    马丁得到那边的回应，挂断了电话，正好布鲁斯回来，他说道：“不出意外，ATL妇女协会很快会派人过来，我们也要做点准备。”
    另一边，安德鲁觉得机会难得，赶紧通知老板的助理艾拉。
    两边本就是支持驴象的社会基层组织，凡是你同意的我就要反对，ATL妇女协会立即走手续，组织人手过去。
    两边刚在州议会大厦前大闹过，新仇旧恨。

 第17章 死敌

    身穿福克斯新闻网马甲的女记者米娅和摄像师从采访车上下来，手脚麻利的架好长枪短炮，镜头第一时间转向西条大街上对峙的两大群体。
    卫理协会和ATL妇女协会总共聚集了超过200人。
    后者人少。
    米娅立即注意到双方标语中的野兽之家，吩咐摄像师：“拍那家俱乐部，它是这一次的导火索。”
    摄像机掉转镜头，连续拍摄妇女协会背后的野兽之家俱乐部。
    旁边突然亮起闪关灯，米娅转头，发现有同行过来，说道：“戴克，你被我们爆了。”
    戴克来自本地最大的纸媒《亚特兰大宪政报》，他先让同事拍照，这才回话：“运气不好，路上遇到ATL协会赶来支援的车辆，堵了一会。”
    米娅问道：“还有人过来？”
    马上就能看到，戴克没隐瞒的必要，说道：“前几天她们刚在州议会大厦前闹过一次，理念的争斗格外尖锐，新仇加旧恨，都不会让对方好过。”
    正说话间，卫理协会和ATL妇女会各自来了几辆车，下来的都是些领军人物。
    米娅认识其中几个，说道：“凯莉-格雷竟然来了。”对方是ATL妇女会最活跃的中坚人物之一，她新闻触觉敏锐，对助手喊道：“通知台里，派人过来支援，调最近的转播车过来。”
    戴克看着寥寥无几的巡警，说道：“警方来的人有点少。”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另一名赶到的新闻报记者说道：“她们顶多像议会大厦前那样骂街，涉及女权的事很麻烦，APD也头疼。”
    卫理会与妇女会的人马以女人为主，开始时还能保持沉默对峙，不知道谁骂了第一句，高大上的理念争端，立马演变成泼妇骂街。
    这样的新闻看点十足，包括总部在亚特兰大的CNN等媒体，全都有记者赶过来。
    作为今日事件的导火索，野兽之家自然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
    …………
    黑色酒吧。
    “特么的，那些婊砸抗议野兽之家，为什么堵住我的大门，让不让我们营业？”光头黑人波耶特磕了药，情绪激动，掏出裤裆里的枪，喊道：“跟我来，把她们赶走。”
    几个小弟跃跃欲试。
    有个戴眼镜的拉丁裔赶紧拉住波耶特：“别胡来！快把枪给我！外面是卫理协会，对面是妇女会，她们前面都有议员，你出去开了枪，别说酒吧，就是我们后面的帮派，都要跟着倒霉！”
    两个组织闹，都是规则内的，黑人跑过去动枪，特么找死吗？
    波耶特努力压住情绪，放下M1911：“野兽之家那群沙雕，生意做不好就算了，还特么招惹这群疯子，弄的我们跟着倒霉，哪天我非把他家大门砸了！”
    拉丁裔说道：“今晚先忍忍，媒体记者都在盯着，我们做合法生意，不要乱来。”
    被人连累无法营业赚钱，波耶特当然生气：“这事我记下了，今晚的损失我特么早晚要找回来。”
    拉丁裔让人守好门口，以免外面吵翻天的疯女人闯进来。
    路对面，野兽之家俱乐部里面。
    文森特站在二楼窗户前，稍微抬起牛仔帽，观察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朝这边拍摄。
    西条大街仿佛有两万只鸭子对骂，吵的人脑袋嗡嗡响。
    文森特颇为认可的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主流电视新闻和报纸报道上，都会见到野兽之家，但他想要更多，问马丁：“就这些？”
    马丁一直关注事态进展，在靠近野兽之家门口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认识的面孔。
    身穿职业装，留有齐耳短发，格雷影视制作公司的凯莉-格雷。
    这是意外，他没有想到。
    来的媒体记者很多，凯莉-格雷又是女权斗士。
    扩大自身公众影响力？
    马丁心思不是一般活泛，立即蹦出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加上有准备，当机立断：“老板，还有好戏没上演。”
    文森特问道：“不到时候？”
    马丁先要搞清一件事：“如果她们打起来，俱乐部能继续开业？”
    文森特明白了，略微考虑，说道：“放手去做。”
    马丁看向几位小弟：“老布，准备下一阶段，你和我去做文明绅士。”他对长相清秀、身体偏瘦的金毛说道：“再说一遍，完事不用回俱乐部，赶紧溜走，今晚不用回来。”
    金毛二话不说，赶去更衣室，换上胸部假体衣和裙子，套上妇女会马甲，简单的化个妆，从后门溜出俱乐部，绕到西条大街上，趁着昏暗的天色，混进陆续赶来的妇女会人员里面，来到对峙的前沿。
    与此同时，马丁带着布鲁斯汇合哈特几人，来到了门廊当中。
    布鲁斯忍不住说道：“跟你这个渣宰比，我特么就像个好人。”
    马丁强调道：“不要怀疑，我们就是在做好人好事，亚特兰大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是文明人。”
    哈特心有余悸：“伙计，我收回昨天的话，你若加入型男团，我绝对不操练你，团长让你做，你随便操练我们。”
    马丁故意开玩笑：“迫击炮炮弹？”
    哈特一本正经回道：“战斧式也没问题。”
    门外，靠近野兽之家的妇女会人相对少一些，在骂战中处于下风。
    现年三十岁出头的凯莉-格雷掏出手机，叫人过来支援。
    这场理念之争，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背后牵扯到亚特兰大的政治纷争。
    众多主流媒体在这里，凯莉-格雷当然要赶过来，竖起女权斗士的形象。
    卫理会和妇女会还在谩骂，后者来得晚，人数少一些，声势被压了下来。
    作为思想开放的自由派，妇女会顶在第一线的人，纷纷解开内衣，拉出来扔向卫理会。
    金毛伸进衣服里面，摸出一个塑料瓶子，用力扔了出去。
    这是哈特收集的六十年淤泥蚌混合产出物。
    布鲁斯处理过的瓶子，砸中卫理会一个壮实女人，立即爆裂开，里面的黄色液体四射飞溅，落在附近七八个人身上，那种隔夜又发酵的腥臊味，随风飘千米。
    “那些滥交的贱货动手了！”壮实女人被琳的满头满脸，恶心的气味让她火冒三丈，带头冲了出去：“姐妹们，干烂那些婊砸的烂笔！”
    卫理会前面的人都被恶心坏了，双方又是死敌，一起跟着冲了出去：“打死那些婊砸！”
    现场不多的APD，根本拦不住。
    附近的记者兴奋的都快飞起来。
    来自几个新闻台的记者，纷纷呼叫台里，要求紧急插播现场新闻。
    一时间，现场衣衫乱飞，仿佛女子橄榄球大赛。

 第18章 妇女会是正义的（求追读）

    俱乐部门外混乱不堪，女人们疯起来，揪头发脱衣服都是小意思，有四个女的互相揪住头发，围成一圈脑袋碰着脑袋，就像长在一块的连体婴。
    还有一个猛捶对面大气球，假体都给打了出来。
    女人群殴，比男人更恐怖，更有看点。
    卫理会人多势众，冲散妇女会前排，扑向躲在后面的高层人物。
    助理艾拉带着几个人拼命阻挡，老板凯莉-格雷还是受到了冲击，不知道被哪个女人在胸口狠狠捏了一把，白色职装外套上，多了一个黄褐色的印子，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出身良好的凯莉-格雷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得脸色苍白，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淹没。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雄厚的男声：“过来，来这边！”
    凯莉-格雷扭头去看，就见穿着紧身T恤的年轻男子，带着几个人从野兽之家冲出来。
    布鲁斯配合马丁，硬生生挤开一条路，帮助马丁冲到凯莉-格雷面前。
    马丁一把推开卫理会扑过来的人，却有更多人扑过来，他一手抓住凯莉-格雷胳膊，另一手抓住四十岁左右的棕发女人，喊道：“都快点，快走！”
    凯莉-格雷赶紧往野兽之家跑。
    马丁护住她们往回走，趁着人多混乱，右手绕过后颈，在自己左边脖子上挠了一把。
    一行人进了野兽之家大门，凯莉-格雷惊恐未定，喊道：“关门！快把那该死的门关上！”
    自身安危，远胜外面为了女权奋战的同僚。
    马丁见自己人已全部回来，和布鲁斯一起关上大门，从里面锁死。
    “太疯狂了，她们都疯了。”
    跟着进来的还有五个妇女会成员，四十岁的蕾切尔吓坏了：“卫理会的女人都是疯子。”
    马丁这时说道：“外面很乱，你们在这里待会？”
    外面响起警笛声，大批APD赶到。
    但凯莉-格雷打死都不想出去，跟着马丁往里走：“也好。”她看到吧台和酒柜：“能给我一杯甜酒吗？”
    布鲁斯摆出六个玻璃博，倒上桃子甜酒。
    马丁拿了小包湿巾出来，每个女人送上一包，递给凯莉-格雷后，就站在她旁边，拆开最后一包，去擦脖子。
    凯莉-格雷擦过手和身上被人摸过的地方，闻到外套上刺鼻的气味，脱掉扔一边，突然听到龇牙咧嘴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那个救了她们的年轻人脖子上，三道血印子格外醒目。
    “谢谢。”凯莉-格雷惊慌稍定，问道：“伤的重不重？”
    马丁笑了笑：“被卫理会的人挠了一把，没事。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们，你们是为了维护我们。”
    这人长的好看，说话好听，又为救她受伤，凯莉-格雷留下了深刻印象。
    伊万过来，看了马丁脖子，骂骂咧咧：“哪个贱货干的，我去把她屁股搞开花！”
    马丁想踹他，忍下来记在心里，说道：“太疯狂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布鲁斯塞给伊万垃圾桶，让他收起用过的湿巾去倒垃圾，别特么在这当白痴。
    凯莉-格雷喝了半杯酒，思绪渐渐回来，问道：“卫理会为什么针对你们？”
    马丁说真话：“今天下午，她们突然在俱乐部外面聚集，污蔑我们败坏社会风气之类的。”
    凯莉-格雷蹙眉思考。
    马丁选择性的说真话：“我认识贵会的安德鲁先生，安德鲁先生跟我说过，有发现针对妇女会的行为，及时通知他，我给安德鲁先生打了电话。”
    凯莉-格雷记得安德鲁，自家公司的老员工，妇女会的外围人员，对妇女会非常上心。
    马丁稍微活动脖子，疼的呲牙：“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
    凯莉-格雷摆了摆手：“与你没关系，平权的道路一向艰难。”
    “是的！”马丁很无奈：“我们谁都没惹，结果那些顽固疯狂的家伙，却主动攻击我们。”
    去门廊那边的蕾切尔这时回来，说道：“APD控制住了场面，凯莉，你要不要出去主持局面？”
    听到出去，凯莉-格雷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但这话她不能说，除了蕾切尔，还有几个普通成员。
    抛弃同伴会影响到她的领导力。
    凯莉-格雷暗自恼火，不确定蕾切尔这婊砸是不是故意的。
    马丁善于观察，有所猜测，主动开口：“建议各位不要出去，刚刚发生的冲突，会导致很多姐妹被APD扣押，你们是妇女会的中坚力量，一旦被警方扣住，谁去积极营救那些姐妹？”
    这话从外人嘴里说出来，跟凯莉-格雷自己说出来，完全不一样。
    陪着蕾切尔去门廊的一个女人，立即说道：“是的，有很多姐妹被APD扣押，我们不能让她们羁押一晚上。”
    凯莉-格雷看向马丁的眼睛中，多了分欣赏，问道：“俱乐部有后门？”
    马丁说道：“有，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
    凯莉-格雷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我在西条大街野兽之家，马上派车过来，两辆，去后门。”
    蕾切尔没再说话。
    凯莉-格雷综合考虑今晚的情况，起身朝没人的地方走去，冲马丁摆了下头：“单独聊几句。”
    马丁跟着她去了舞台另一侧。
    凯莉-格雷问道：“你叫什么？可以做主？”
    “马丁-戴维斯，你叫我马丁就行。”
    “那好，马丁，今晚这件事影响会很大。”凯莉-格雷打算推动舆论，妇女会必须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夹在中间的野兽之家态度非常重要：“后面会有媒体采访你们，你知道该怎么做？”
    马丁义正言辞：“卫理会无端攻击野兽之家，这一点必须让全亚特兰大……不，必须让全美知道，ATL妇女会为了保护野兽之家，保护女性自由权益，保护无辜之人的权益，主动站出来保护野兽之家，遭到卫理会攻击，被迫自卫。”
    他加重语气：“女士，你们是英雄！”
    凯莉-格雷此时完全镇定下来：“很好，记得你的立场。”
    马丁立马说道：“我始终站在自由和维护女性权力这一边。”
    “自我介绍一下。”凯莉-格雷考虑到马丁的重要性，给了他一张名片：“我叫凯莉-格雷，ATL妇女协会理事。”
    她着重强调：“记者采访之前，记得通知我，我会让人协助你。”
    马丁问道：“记者今晚就采访呢？”
    凯莉-格雷说道：“我尽快安排人过来。”
    很快，接人的车辆来到俱乐部后门，马丁带着布鲁斯，把凯莉-格雷一行人送走。
    附近没其他人，布鲁斯说道：“我太小看你了，你竟然把老套的英雄救美玩出花来。”
    马丁耸肩：“老套说明经典好用。”
    布鲁斯赞叹：“做梦都想遇到的富婆啊！还是个长得不错，年纪又不大的富婆。伙计，你戳爆地球的兄弟什么时候上场？”

 第19章 这群不要脸的

    俱乐部二楼办公室，文森特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电视机画面不断在几个新闻台之间转换。
    换到NBC亚特兰大频道时，他停了下来。
    “……卫理协会与ATL妇女协会今日再次发生冲突，双方因为一家叫做野兽之家的舞男俱乐部，在西条大街对峙，由谩骂上升到肢体争斗……”
    电视机画面上，多次出现野兽之家俱乐部的大幅特写。
    文森特又换了几个台，换到CNN时，也有相关的实时新闻，野兽之家频频在新闻画面上闪过。
    另外一家电视台的新闻，抓住机会采访到一位卫理协会的人士，对方直言这次游行是为了抗议野兽之家俱乐部败坏社会风气，破坏家庭和谐等等。
    楼下动静不小，文森特没有去看，半个小时左右，他在五家电视台的节目上，看到了野兽之家的特写画面。
    明天必然成为报纸上的社会新闻焦点。
    先不说花多少钱才能达到这样的媒体覆盖，按照佐州相关法规，野兽之家连直接做广告的机会都没有。
    马丁-戴维斯这个白痴，真特么是个人才！
    文森特倒上一杯威士忌，慢慢品了起来。
    敲门声响起，他应了一声，马丁从外面进来，说道：“老板，有个情况。”
    文森特指了下沙发：“坐下说。”
    “我们刚才救了妇女会理事凯莉-格雷……”马丁将之前的事快速说了一遍。
    文森特问道：“你怎么看？”
    马丁说道：“提倡性自由的妇女会能成为我们最大的潜在客户群体，卫理协会恰恰相反，只会成为阻碍。”
    “按你想的去做。”之前的操作，让文森特对马丁有了信心。
    马丁说最后一件事：“很快会有媒体记者过来采访，老板你出面接待？”
    文森特却有顾虑：“我不适合在媒体前露面。”
    “我去应付？”马丁得到文森特明确答复，下楼汇合妇女会派来的一名公关人员，迅速交换意见，准备打开俱乐部大门。
    …………
    与此同时，俱乐部后门打开，包括布鲁斯和伊万在内，八个人从巷子绕到西条大街，拿着手机去找各自的目标。
    电视台记者米娅刚结束忙碌，来到采访车前拿了瓶水，发现有个憨笑的男人攥着手机过来。
    她说道：“电视台正在工作，请不要靠近。”
    布鲁斯举起手机：“新闻热线是我打的，我来拿奖金。”
    米娅说道：“明天去电视台，或者留下邮箱地址。”
    布鲁斯多少了解一点，说道：“别浪费时间好吗？我知道你们带有应付突发新闻线索的奖金。”
    米娅不想多说：“这不合规程。”
    出来之前，布鲁斯已经得到马丁传授，压低声音说道：“今天这事，野兽之家引起的，我能帮你们联系野兽之家的人。”
    米娅一听就来了兴趣，作为焦点的野兽之家一直大门紧闭，今晚过后这家舞男俱乐部势必成为亚特兰大的社会新闻焦点。
    她拿过包，取出50美元支票，放在布鲁斯面前：“你保证？”
    布鲁斯接过支票，看了眼数字，先收起来，说道：“这是上一个新闻的酬劳，现在这个新闻，你要支付给我100美元。”
    米娅略一犹豫，取出一张百美元支票，布鲁斯要接，她收回来：“你先联系人。”
    布鲁斯拨通马丁电话，接电话的却是哈特，他递给米娅：“野兽之家的人。”
    马丁这个贱人，连这种锅都要让别人背。
    米娅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支票交给布鲁斯，招呼助手：“电视转播车开到野兽之家门口！”
    布鲁斯收好支票就走，很快拐进幽深的小巷。
    米娅来到野兽之家门前，发现俱乐部大门后面哗啦啦响，像是在开锁。
    散在各处找人采访的同行们，陆续赶了过来。
    米娅看到《亚特兰大宪政报》的戴克，问道：“你怎么来了？”
    戴克本来有些迟疑，发现众多同行过来，干脆说道：“有个新闻线人，为我联系了野兽之家的人。”
    米娅脸色难看：“100美元？”
    “你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过来的记者们莫不是如此，个个憋着脸。
    米娅说道：“真特么贱！”
    不用猜也知道是俱乐部里面的人干的，但他们还得硬着头皮去采访，谁也不愿离开。
    俱乐部的大门打开，马丁一马当先走了出来。
    镜头唰唰唰全部转过来，记者就像湿了裤裆的小彪子，一个个兴奋莫名。
    不等记者发问，马丁就大声说道：“各位媒体朋友，请你们主持公道，我要控诉卫理协会，他们干扰我们俱乐部正常经营，诋毁野兽之家名声，给我们造成了巨大声誉损失，我在这里代表野兽之家发表声明，卫理协会必须公开向野兽之家道歉，恢复我们的名誉，我们保留诉之于法律的权利！”
    他话音一转：“另外，我代表野兽之家向ATL妇女协会和协会理事凯莉-格雷女士表达感谢。在我们遭受无妄攻击时，妇女会在凯莉-格雷女士的领导下，向暴力和犯罪勇敢的说不，用她们的身躯捍卫了野兽之家的合法权益，她们是亚特兰大的英雄！”
    戴克凭借身高体壮的优势，挤到最前面，问道：“卫理协会指控野兽之家败坏社会风气，给无数家庭造成困扰，你怎么看？”
    马丁朗声说道：“脱衣舞女郎或者舞男，是法律允许的正当职业，对不对？脱衣舞只能男人观看吗？女性就没有同等的权利？男女天生不该平等？”
    这种回答不好就丢饭碗的问题，没记者敢随便回答，他们甚至用力挺住脖子，生怕下意识摇头。
    马丁不需要记者们回答：“现在21世纪了，我们讲男女平等多少年了？为什么还有一小撮人，以恶意的目光看待觉醒的女性主义？野兽之家有着严格的行规与职业操守，保障女性享有与男性一样的夜生活权利，这是女性的自由……”
    面对记者们的提问，马丁千方百计往自由与女权上靠。
    即便在2003年，沾上这两样，记者们也要小心应对。
    采访结束，马丁返回俱乐部。
    妇女会派来的公关专家说道：“你做的非常好，后续有问题第一时间与我联系。”
    等到这人走掉，布鲁斯过来，专门提醒：“伙计，你可是个男人！”
    马丁说道：“只要对我们有利，我不介意把你的兄弟割掉，让你去当女人。”
    “发克！”布鲁斯送给他一根中指，掏出支票，问道：“这样做，那些记者会不会骂我们？”
    “伙计，你习惯了做文明人，没跟媒体婊砸打过交道，我告诉你，站出去面对媒体，就不要怕挨骂。”马丁心大的很：“你以为我们讨好他们，他们就不骂我们？你太高看他们的节操了！随便他们骂，骂名也是出名，野兽之家需要出名。”
    他问道：“俱乐部有没有法律顾问？过几天新闻热度下来，召开个新闻会，给卫理会发律师函，这事能特么炒好几次，我要把那群婊砸的裤裆炒烂！”
    伊万等人拿着支票陆续回来，问道：“奖金怎么处理？”
    马丁头没有抬，却察觉文森特来到了二楼围栏边，说道：“交给老板处理。”
    “今晚参与者人人有份。”文森特很慷慨，又不是俱乐部的钱：“马丁拿百分之三十，其余你们分。”
    马丁统计了一下支票数额，鄙夷：“你们这群不要脸的，竟然坑了1200美元回来！”
    一堆中指竖在马丁面前。

 第20章 俱乐部爆了

    昨日的纷乱散掉，西条大街清理干净，曾作为武器的某些女性用品，流落进阴暗的巷道，惨遭流浪汉们疯狂射击，兜住亿万发子弹。
    太阳刚刚落山，尚未到野牛之家开门时间，俱乐部门前已然排起几十人的队伍。
    陆续有人赶过来，加入排队行列。
    昨晚多个电视台的新闻报道，今天以《亚特兰大宪政报》为首的纸媒轰炸，让野兽之家舞男俱乐部名声大振。
    亚特兰大整个都市区超过500万人口，其中向往性自由的女人，数量并不少。
    只要其中极少一部分，就足以撑爆野兽之家。
    队伍排长了，还有好奇的路人凑热闹。
    接近六点，准备提前开门，伊万和金毛来到门廊。
    前者拿出一张支票，塞给金毛：“收好该死的支票，别去买乱七八糟的东西，吸久了脑袋都坏掉！”
    金毛看了眼数字：“这么多？”
    伊万说道：“白痴马丁讲义气。”
    金毛强调道：“马丁老大。”
    伊万看到门外长长的队伍，说道：“马丁做事贱，但真有效果，比特么废物公关强多了。”
    两人打开门，冲着女人排起的长队喊道：“门票20美元，提前准备好钱！”
    一张张20美元塞进他们手里，两人攥了厚厚一摞，半个小时的门票钱，比之前一晚上都多。
    队伍里的人往里进，长长的队伍却不见缩短，反而在变长。
    伊万确信，这周奖金要爆。
    一辆车从远处开来，停在队伍末端。
    绑着马尾辫的迈克尔看看排起的长队，再看看报纸关于野兽之家俱乐部的报道，拍着脑门说道：“我真他么是只蠢猪，这么简单的办法，竟然想不到！”
    迈克尔不得不接受一个悲伤的现实，野兽之家名声大振，传遍了亚特兰大，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得不到一美元好处，还要尽快筹钱，补上1万美元亏空。
    今天上午，文森特已派人找他催要。
    想到自己要卖车卖表甚至卖屁股还债，那个小酒保却能收获1万美元奖励，迈克尔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
    但他不敢去野兽之家找麻烦，那群人不好惹。
    迈克尔没有立即离开，反而仔细观察，时不时拿起报纸翻看：“学会了，我也能赚大钱！”
    …………
    俱乐部里面，马丁调好一杯黛克瑞，笑着说道：“女士，你的酒。”
    白人少妇递过来小费：“帅哥，跳舞吗？”
    后面还有顾客，马丁露出歉意笑容：“俱乐部的艺术家都在舞台上。”
    人越来越多，很快超过200人，来到这里消遣的女顾客几乎个个饮酒，马丁和布鲁斯非常忙。
    马丁收到小费，根本没空整理，随手扔进吧台下面一个箱子里。
    六点半多一些，俱乐部已然爆满，环形舞台上的型男团，今晚送上萨凡纳艺术学院编舞的大兵与枪，突出男性优势的舞蹈加上劲爆的音乐，让俱乐部的气氛爆炸。
    无数小面额美钞，飞到了舞台上。
    真要论及消费能力，女人比男人强大太多。
    型男团分散开表演以后，每个人的裤裆都塞满了钱。
    哈特从未发现，赚钱这么容易。
    当什么暴力打手，躺下来赚钱不香吗？
    文森特站在二楼办公室门口，拿起对讲机，通知门口的伊万：“人太多，暂时不要再往里放。”
    俱乐部里面近三百女顾客疯狂的像发情的母狮子，就差咬雄狮的蛋蛋。
    连二楼专门表演膝上舞的包间都满员了。
    文森特抬了下牛仔帽，顾客足够多，俱乐部的账目上，就会有更多可能。
    他目光转向吧台，看到了马丁-戴维斯。
    没想到，杰克-戴维斯那个老混蛋，竟然有这么出色的儿子。
    文森特招招手，叫来会计达娜：“免除马丁-戴维斯的债务，再准备一张5000美元支票。”
    达娜存有疑虑：“只是第一晚，后面……”
    “你不懂。”文森特打断她：“他很有想法，做成功第一次，就能做成功第二次。”
    达娜不再多说，去准备支票。
    文森特看着火爆的舞场，飞舞的钞票，又加了一句：“其他人的奖励，一起准备好。”
    马丁今天上午给了他一份名单，这件事除俱乐部内的人，还有其他两人参与。
    文森特不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局面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俱乐部顾客有进有出，始终处于爆满状态。
    到了深夜，俱乐部打烊，布鲁斯清点完酒款，记好账目，又拉开一个小抽屉，从中抓出胡乱堆放的纸钞，一张张点好。
    “我第一次收这么多小费。”他脸上的憨笑，快深入到骨头里：“44美元。”
    马丁活动着手臂：“恭喜你，文明人，赶快去买海报，够你舔一个月！”
    厚厚一叠钞票摔在掌心，布鲁斯说道：“伙计，你这是羡慕嫉妒！”
    马丁提起一个箱子，放在吧台上：“看仔细了，老布！我今晚收的小费，能特么包三个妞！”
    箱子里全是散乱的1美元、2美元，偶尔还有5美元。
    马丁继续打击可怜的文明人：“告诉你一个可怕的事实，我今晚想要妞，不需要花钱，她们会倒贴钱！”
    布鲁斯快要吐血，展开犀利反击：“你除了一副好皮囊，还有什么？肚子里全是算计人的破烂玩意！”
    马丁快速清点纸钞：“没有我的算计，你今晚会有小费？”
    正说着，舞台那边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哈特穿着一个特大号裤头跑上环形舞台，裤裆里塞满钞票，随着跑动钞票掉了一路。
    他跑到舞台正中央，往裤裆里抓了两把，手里攥满钞票往天上扔，绿油油的美元像雨一般往下落。
    哈特伸开双臂，沐浴在钱雨中，兴奋的大喊：“砸死我吧！”
    型男团又有几个沙雕跑上舞台，疯狂的撒钱，钞票雨纷纷扬扬。
    他们上台下台，进包间出包间，哪怕收的都是小面额钞票，最少的也有几百美元。
    钞票砸在哈特头上，哈特普通一声摔倒，爬不起来。
    累的。
    疼的。
    兄弟充血，拖不动了啊……
    哈特像蛆一样蠕动，顶起一头绿，看向马丁：“请让我叫你一声爸爸！”
    “滚蛋！”马丁残忍拒绝：“马丁爸爸只要女儿，不要儿子！更不要蠢货儿子！”
    他笑着说道：“废物，去锻炼耐力吧，富婆来了，你都抓不住机会。”
    哈特悲鸣：“你不能这样，必须男女平等！男女平等！马丁-戴维斯，你这个歧视男人的混球！”
    马丁见到伊万和金毛过来，说道：“周三我在家举行后院派对，保证有靓妞。”
    文森特这时从二楼办公室出来，朝下面喊道：“马丁。”
    马丁上楼，进了办公室：“老板？”
    文森特隔着办公桌，将一张支票和一份借据推给他：“7000美元债务，我已经给你划掉，这是5000美元奖金，从今晚开始你的时薪提高到16美元。”
    “谢谢你的慷慨。”马丁不介意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你是一位好老板。”
    文森特又给了他另外两张支票。
    这是马丁为埃琳娜和莫妮卡要的雇佣金。
    马丁收好，礼貌的邀请文森特参加派对。
    文森特婉拒，说道：“继续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只要对俱乐部有利，我从不吝啬奖励。”
    马丁说道：“老板，我们现在抱紧ATL妇女会，稳住客流。”
    文森特点头：“交给你。”
    马丁下楼的时候一身轻松，高利贷彻底解决了。

 第21章 天花板级别

    早晨，马丁例行锻炼回来，继续去卡特家蹭饭，刚到院子门口，就听到敞开的房门里传出争吵声。
    “我特么是你们这群贱货的老爹！”斯科特-卡特的嗓门像卡车喇叭：“我没钱不找你们这群狗屎去找谁？难道找你们见鬼的老妈？哈里斯，别特么跟娘们一样躲着，你上次用了卡带，还欠我20美元。”
    哈里斯说道：“我没有用你的卡带，我百分之百没有欠你钱。”
    “这是10美元！”埃琳娜将10美元拍在桌子上，冷着脸说道：“你可以走了！”
    斯科特拿起钱，掉头就走，出门正好看到马丁，被埃琳娜压下的气势，瞬间高涨：“混球，听说你赚了钱？还买了车？欠我的钱，特么什么时候还？”
    马丁莫名其妙：“你脑子进水了？”
    “你的废物老爹勾走我老婆，每天都特么免费享用！”斯科特掰着手指头算：“每过一天，你们父子就欠我200美元，让我算算，你欠我多少钱。”
    埃琳娜从门口出来，嘭的一拳砸在门上。
    斯科特赶紧走，边走边说：“老子怎么养出你们这群废物，老妈让人发克，都不懂得收钱。”
    埃琳娜掉头回去，就当没听见。
    马丁脸皮厚，没有半点尴尬，跟进去吃早饭。
    老混蛋杰克真特么操蛋。
    霍尔过来建议：“你该打断他鼻子。”
    马丁坐在餐桌边，说道：“他是你们老爹，我要是揍了他，他主动去找儿童机构，把你和莉莉送去寄养，你猜会怎么着？”
    霍尔沉默。
    莉莉接话道：“我们再也看不到你发克埃琳娜。”
    马丁拿过一本书，丢过去砸莉莉。
    “我会投诉你，勾引未成年少女。”莉莉举起手里的书，却是一本《阁楼》。她恶狠狠说道：“你会被抓起来，送去女子监狱。”
    哈里斯奇怪：“女子监狱？马丁喜欢的概念高达百分之百。”
    莉莉眼睛盯着他，像看白痴：“你脑袋里面装的屎吗？”
    “闭嘴！”埃琳娜吼道：“都过来吃早饭。”
    吃完早饭，莉莉和霍尔一对白痴去上学，哈里斯回房间复习功课。
    埃琳娜收起桌子，指了指马丁脖子：“跟哪个女人搞出来的？战斗很激烈啊！”
    马丁耸肩：“被卫理会的人挠的。”他取出支票，递过去：“你的报酬。”
    埃琳娜看到上面的数字，眉毛飞了起来：“800美元！嚯，真不少！”
    马丁又把另一张支票给埃琳娜：“这200美元给莫妮卡，不要跟她提你拿到的数字。对了，周三下午，我打算搞个后院派对庆祝一下，邀请了几个朋友和同事，你多请几个朋友过来。”
    没有成群的年轻女郎，搞什么派对。
    埃琳娜应道：“没问题，我保证给你找一群骚蹄子。”
    她收拾好，背起一个包，问道：“这会没事？送我去超市。”
    马丁摸出车钥匙，去隔壁后院开车，开车出社区不远，路过一家彩票店，埃琳娜叫停，要去买彩票。
    “我帮你买一份？”她问道。
    马丁掏出钱递过去：“随便选。”
    埃琳娜很快买了彩票回来，票根交给马丁：“但愿你有狗屎运。”
    马丁收起来，问道：“你一直坚持买？”
    埃琳娜认真收起票根：“就卡特家这狗屎情况，唯一变好的可能，彩票中大奖。”
    她突然满脸疲惫：“我也想让蠢货哈里斯上好大学，想让白痴莉莉和废物霍尔读私立学校，但我能怎么样？我特么的除了会跟你发克，什么都不会！”
    马丁开着车，想了一会，说道：“学一样技能，找份收入稳定的工作。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调酒。”
    埃琳娜缺乏自信：“我很笨。”
    马丁鼓舞：“我也不聪明。”
    “对啊！”埃琳娜明悟：“你这种白痴都能学会，我肯定没问题。”
    马丁送下埃琳娜，考虑派对需要的东西，去超市采购一番。
    回去的时候，顺便买了几分报纸。
    亚特兰大发行量最大的本地报纸《亚特兰大宪政报》第二版的位置，仍然在报道卫理会与妇女会的冲突，其中频频提及野兽之家俱乐部的名字。
    保守派的报纸上，将野兽之家定义为社会毒瘤。
    马丁找出凯莉-格雷的名片，去了趟玛丽埃塔图书馆，使用公用电脑，通过互联网查了下相关的资料。
    ATL妇女会和格雷影视公司都有官方网站。
    亚特兰大本地的妇女论坛里，也能找到关于凯莉-格雷的帖子。
    凯莉-格雷现年31岁，富裕家庭出身，活跃的女权人士，名下的格雷影视制作公司规模不算大，却与多家有线台合作，专门制作尺度较大的唯美深夜戏。
    马丁找了几部看了会，总体尺度相当于《五十度灰》的未删减版。
    受众与凯莉-格雷的身份相符，严重偏女性向。
    另外，凯莉-格雷从南加大毕业后，曾在好莱坞工作过四年。
    就马丁真正搭上关系的人来说，凯莉-格雷算是天花板级的存在。
    马丁亲身的经历告诉他，人脉是成功的关键要素。
    与凯莉-格雷第一步接触良好，马丁当然不会放过。
    回到家，他找到借口，又前后思量，拨通了凯莉-格雷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凯莉-格雷的助理艾拉。
    马丁先做了自我介绍，又说道：“野兽之家打算起诉卫理会，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也不认识专业律师，我想就此事咨询格雷女士。”
    他已请示过文森特。
    “稍等。”艾拉将电话转到凯莉-格雷办公室，做了简单说明。
    凯莉-格雷这几天专门抽出时间，处理与卫理会的纠纷，听到马丁-戴维斯的名字，立即想起脖子上有三道伤痕的好看年轻人，让艾拉将电话转入。
    马丁说道：“野兽之家准备起诉卫理会，我担心影响到格雷女士规划，所以打了这个电话。”
    做出行动前，先给她打电话，凯莉非常满意马丁的态度，说道：“我看了报纸刊登的采访，你说的很好，在舆论上占据了有利位置，我会让人帮你们联系媒体，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目前的形势，野兽之家属于ATL妇女协会手里的一把枪。
    “野兽之家俱乐部在捍卫女性权益上，一定会走在最前列！”马丁的真实目的，掩盖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后面：“格雷女士，你是亚特兰大自由女性的旗帜，我冒昧的邀请，在你百忙之余来俱乐部看看，这对所有支持平权运动的人，都会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ATL妇女协会已经与野兽之家，与女性自由享受夜晚权力紧密联系起来，凯莉-格雷只是稍一考虑，就应道：“我会找一个晚上过去。”

 第22章 割老板韭菜

    又是小费数到手抽筋的一晚。
    布鲁斯抓着手里的小面额美元，说道：“我打算买一辆新车。”
    马丁翻过箱子，倒出里面的钱，1美元和2美元的钞票，堆的像坟头一样。
    他边清点钱币边说道：“文明人不该去买海报吗？”
    “你还欠我一个月海报！”布鲁斯专门提醒一句，接着问道：“这样的收入能维持多久？”
    数好的一叠美元，马丁拿皮筋扎起来，说道：“小费收入不稳定，依赖于客流量。”
    布鲁斯问道：“你能长期维持客流量火爆？”
    马丁却故意岔开话：“嘿，伙计，你把我当上帝吗？”
    布鲁斯说道：“上帝是个老黑，你确定要当上帝？”
    “那算了，我宁愿在人间受苦。”马丁收起捆好的三叠钱，揣进包里，整理了下枪袋，随时可以拔枪。
    布鲁斯也穿上外套，一起出门回家。
    马丁上车的时候，冲布鲁斯喊道：“别忘了明天下午的派对。”
    布鲁斯摆摆手，先发动汽车离开。
    福特车停在原地没动，马丁坐在车上，扔到嘴里一块口香糖，边嚼边思考。
    对于布鲁斯的问题，其实他有所考虑。
    但客流量刚上来，老板文森特浑身上下洋溢着满足感，不再像之前那样饥渴，就算马丁提出来，也不会有太多回报。
    需要等等，割老板韭菜要讲究方式方法。
    翌日一早，马丁先去了趟玛丽埃塔剧团，在团长杰罗姆面前刷了下存在感，并向自诩演技精湛的杰罗姆讨教了几个表演上的问题，让团长升起指导菜鸟的满足感，
    重点当然不是这些。
    “团长，我能解决基本生活问题。”马丁要让债主记得，这个混账还欠你钱没还！他积极主动承诺：“拖欠的会费我一定尽快还上。”
    杰罗姆有个朋友，一年多前借他200美元，决口不提还钱，他对马丁的态度非常满意，说道：“下周保持手机畅通，我又联系了一部戏，也属于格雷公司。”
    马丁说道：“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出来的时候，马丁顺便要了本杰罗姆看完的娱乐周刊。
    回头送给布鲁斯，让他慢慢舔。
    马丁去超市采购了一些新鲜的水果蔬菜，为下午的派对做准备。
    卡特家的四兄妹都过来帮忙。
    烧烤架摆上，便宜的啤酒、威士忌和朗姆酒放在桌子上，埃琳娜做了一大盆蔬菜沙拉，莉莉和霍尔简单平整过后院的土地，吊着一根胳膊的哈里斯，摆弄着马丁租来的音响，准备当个DJ。
    马丁特意划出埋人的地方：“这里当舞池，到时一起嗨。”
    埃琳娜说道：“我问过了，邻居们白天出去打工，不会引来狗娘养的APD。”
    因为马丁晚上要去野兽之家，派对下午两点半开始，莫妮卡带了十几个年轻女孩过来，都是附近社区的穷女孩。
    哈里斯辅导功课的科尔姐妹也来了。
    一对金发双胞胎，年龄很刑。
    哈里斯好像与她们关系匪浅。
    马丁作为主人，送了两杯饮料过去，等她们去看莫妮卡带来的猫，问哈里斯：“白痴，哪个是你的菜？”
    哈里斯竖起两根手指：“全部有过。”
    马丁的眼睛落在他吊着的胳膊上：“我很想打断你的胳膊！另外，你不请客，我会举报你。”
    “你成功的概率是零！”哈里斯卖弄道：“不要羡慕，不要嫉妒，你22岁，没有机会了。我与她们只差两岁，受特别法案保护。”
    布鲁斯、伊万、金毛和哈特等人这时来了，马丁过去迎接，跟女孩不同，他们或多或少都带了礼物。
    看到后院十几个女孩，伊万眼睛发光。
    布鲁斯还没说话，就被身材丰满的莫妮卡拉走了。
    马丁打开音响，随着音乐声响起，一杯杯啤酒、威士忌和朗姆酒被众人端起。
    酒精调动起情绪，帅哥辣妹们扭动身躯，跳起火辣的舞蹈。
    人多，脚步乱，地面似乎都在震动，后院的泥土被踩得更加结实。
    简单的派对，同样能嗨起来。
    马丁喝了几杯酒，混进辣妹群里跳了会舞，回到烧烤架后面当厨师。
    以前玩过野外自助烧烤，简单的烤肉不是问题。
    埃琳娜玩了一会，主动过来帮忙。
    第一批烤好，哈里斯拉着霍尔过来，端了一些去送给双胞胎姐妹。
    算上莉莉，五个年纪最小的，凑成一圈。
    坐在塑料桌子边，莉莉撕咬烤肉串，突然说道：“我们玩个适合小孩子的游戏，猜谜。”
    海伦娜-科尔问道：“猜什么？”
    莉莉看看烤炉边的马丁和埃琳娜，又看看跳舞人群中最火辣的两个女郎，说道：“埃琳娜不算非常漂亮，马丁为什么看中她？先别忙着回答，我给你们预选项。”
    佐伊-科尔点头：“你说。”
    莉莉又摆出一贯的面孔：“A，性感；B；C，性格好；D，发克技术好。”
    霍尔说道：“我选D！”
    “我选A。”科尔姐妹先后说道：“我选C。”
    哈里斯皱眉：“不对，B选项是什么？”
    莉莉不理这个白痴，公布：“正确答案是……B！”
    哈里斯挠头，想不明白。
    科尔姐妹恍然，同时改口：“我们改选B。”
    霍尔说道：“我会告诉埃琳娜，你死定了。”
    莉莉不慌不忙：“卫生间窗户玻璃碎了一块。”
    “不是我。”霍尔否认。
    “我会告诉埃琳娜，马丁的兄弟太长，把卫生间玻璃……”莉莉的话没说完，发现头顶笼罩了阴影。
    马丁的手掌就放在莉莉头顶二十厘米处：“很好，十四岁的莉莉-卡特同学，我相信你这个白痴不会吃免费的烤肉，等派对结束，你会打扫干净这个该死的院子，以劳动成果换取食物！”
    莉莉不敢反驳，拖人下水：“不止我，还有霍尔和哈里斯。”
    马丁捏起拳头：“霍尔，你怎么说。”
    霍尔说道：“你拳头大，你说了算。”
    派对进行的非常欢快，马丁还指导着埃琳娜，用便宜的基酒和材料，调制常见的鸡尾酒。
    或许从小接受卡特夫妇的酒精“熏陶”，埃琳娜这方面天赋不错。
    当然，初学者调出来的酒，味道难免怪。
    派对上的人，都成了实验品。
    但没人在乎，只要足够嗨就行。
    期间有男男女女告辞离开，比如莫妮卡拖走了布鲁斯。
    成年男女，稀松平常。
    接近晚上六点，派对散去，很多人都喝多了，后院一片狼藉。
    马丁拉着埃琳娜去俱乐部：“我带你出去玩。”他指着后院，对两个未成年一个伤残说道：“白痴们，打扫干净，我回来，这里还有见鬼的垃圾，我就挖坑把你们埋掉！相信我，我做的到！”

 第23章 死不瞑目

    新的周末来到了五月份，野兽之家客流量稳定下来，型男团陆续招聘，增加不少新人。
    马丁没有加入，因为他赢了。
    对于舞男之类的，他没有心理障碍，但付出与收获要成正比。
    一百美元一首舞曲？当调酒师一晚的小费都不止这个数。
    周六晚上，马丁等来了想见的人。
    凯莉-格雷在环形舞台边欣赏一段人猿泰山，扔下一堆小费，找来吧台这边。
    马丁正在调酒，抽空冲她招下手，继续忙手里的工作。
    打发走两个女顾客，将收到的小费扔进脚边纸箱里，马丁给布鲁斯使了个眼色，走了过去。
    凯莉-格雷的短发染成亚麻色，新潮的衣裙让她显得年轻了几岁，此刻坐在高脚椅上，手指轻轻点着吧台，打量马丁。
    她刚刚看了舞男表演，觉得马丁-戴维斯更适合环形舞台。
    “你是调酒师？”凯莉-格雷疑惑。
    马丁笑了笑：“经理兼调酒师，最近顾客多，忙不过来。”
    凯莉-格雷说道：“这里不错，我找到了洛杉矶的氛围。”
    “这是我们喜欢的，也是我们在争取的，不是吗？”马丁言语中将自己与对方放在同一阵线。他早有准备：“喝一杯？”
    凯莉-格雷说道：“我口味很叼。”
    马丁清洁手，取来新的调酒壶：“一种在亚特兰大喝不到的鸡尾酒。”
    他加入冰块、柠檬汁、阿佩罗、雅凡娜，最后加入波旁威士忌，快速用力摇晃调酒壶十秒，取出冰过的酒杯倒入酒液，又在杯口夹上折叠精致的纸飞机作为装饰。
    鲜亮的橙色酒液，颇像艺术品。
    马丁做了个请的手势：“纸飞机，请品尝。”
    凯莉-格雷端起来慢慢品，过了一会说道：“我确定，从未喝过。”
    马丁问道：“你品尝过很多鸡尾酒。”
    “我在洛杉矶待过几年，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她是个酒鬼。”凯莉-格雷随口说道：“跟着她品过不少酒。”
    她略微向马丁举杯：“很有特色的酒，我喜欢。”
    马丁回道：“不胜荣幸。”
    旁边突然过来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她略一打量马丁：“是你？”
    马丁觉得对方眼熟，一时间却记不起来。
    中年女人说道：“我是苏珊，我为你付过钱！”她问道：“你那天不是来应聘舞男？怎么做起了酒保？你还欠我两支膝上舞呢！”
    马丁回道：“抱歉，女士，我应聘舞男失败，只能当了调酒师。”
    苏珊气得拍了下吧台：“老板眼睛瞎了，他眼睛长在脚底板上！你这么好的条件……你跟我来，去100美元包间，我包你一晚上。”
    马丁仍然保持着礼貌：“我只能说抱歉，擅自离开岗位，我会被炒掉。”
    苏珊最终遗憾离开。
    马丁转回身，发现凯莉-格雷正忍不住笑，耸耸肩，说道：“没办法，每晚都有女顾客误会，都有女顾客对我抱有幻想。”
    凯莉-格雷问道：“拉你去当舞男？”
    “是啊。”马丁满脸无奈：“天生条件太好，容易让人误会，长的好看就要做舞男？偏见害人。”
    凯莉-格雷这几天心情一直不错，这会心情更好，眉毛一挑：“你长得确实不错，如果你在舞台上，我可能请你去包间。”
    马丁故意开玩笑：“我不会免单。”
    凯莉-格雷又喝了一口橙亮的鸡尾酒，四处看看：“你的俱乐部不错。”
    马丁说实话：“我只是个经理人，老板另有其人。”
    凯莉-格雷突然问道：“你这里没有男性顾客吧？怎么认识安德鲁？”
    她双目直视马丁，马丁坦然相对：“我还是个演员。”
    凯莉-格雷笑：“你身份真多。”
    “穷鬼，多个职业多份收入。”马丁不会蠢到在这种事上说假话：“我是玛丽埃塔社区剧团的一员，十六岁就跑剧组，前阵子参与拍摄过一部种植园的戏，安德鲁是选角助理，恰好选我演了一具尸体，我跟他比较投机，聊过一阵子，安德鲁提及了妇女会的事，让我们多加注意，有情况随时给他打电话。”
    凯莉-格雷从艾拉那里了解过，并无出入，说道：“这是我打包投资的戏。”
    “你投资的？”马丁问道：“格雷女士，我能说句实话吗？”
    “请说。”
    “这戏真够烂的。”正在出演的酒保兼演员角色，想要给人留下印象，在适当的时候，必须显示个性，马丁深知这一点：“让两个主要角色，当着两具尸体发生关系，其中一具尸体还要瞪大眼睛盯着他们。”
    他回忆：“导演怎么说的？对，突出死亡与姓爱的强烈对比，增加感官刺激。”
    凯莉-格雷又一次笑了：“没猜错的话，你是那具尸体？”
    马丁义正言辞：“有史以来最帅气，也是最憋屈的尸体。别人抱着美女，我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凯莉-格雷心情大好，竟然说起玩笑话：“总不能安排女配角去尖尸。”
    马丁适当放大尺度：“其实我不介意，僵尸大战美女，很有搞头。”
    “你这个家伙。”凯莉-格雷又笑：“很久没人这样跟我聊天了。”
    她掏出10美元，放在吧台上：“纸飞机你请，小费我付。”
    马丁当仁不让：“这杯酒值得10美元。”
    凯莉-格雷补充道：“还有聊天部分。”
    两人又聊了一阵，凯莉-格雷转到正题：“明天你联系我的助理，去见律师。周一，妇女会召集了一场新闻发布会，野兽之家俱乐部是其中的一部分，你代表野兽之家向卫理协会发起诉讼。”
    马丁早已挣得文森特同意，说道：“没问题。”
    凯莉-格雷站起：“俱乐部做的不错，女性享受着男人的服务，这是平权的进步。”
    离开俱乐部，上了宝马车后座，她掏出手机，拨通一个洛杉矶的号码：“晚上好，酒鬼露易丝，是我，凯莉。今天我发现了一款从未见过的鸡尾酒，叫做纸飞机，你也没听说过？你过段时间不是要跟剧组来亚特兰大吗？我带你品尝。”
    俱乐部吧台后面，文明人终于从忙碌中解脱。
    他找到马丁：“伙计，怪不得哈特想叫你爸爸。”
    马丁连忙否认：“别污蔑人，我只有女儿，没有儿子。”
    “如果我有女儿，你靠近她。”布鲁斯手习惯往后撩，做出文明人姿态：“我一定打爆你的脑袋。”
    马丁摇头：“放心，你女儿很安全。”他隔空点了点布鲁斯的秃脑门：“你生不出漂亮女儿。”
    周日上午，马丁代表俱乐部去见了妇女会的一位律师，周一去参加妇女会新闻发布会。

 第24章 试镜成败的关键

    新闻发布会在ATL妇女协会总部大厅举行，马丁一早就赶了过去，联系上凯莉-格雷的助理艾拉，由她带着去了大厅附近的大会议室。
    包括凯莉-格雷在内，很多人都在忙碌。
    马丁在打杂的人当中，看到了熟人安德鲁。
    想到上次去剧院时，杰罗姆说过的新戏，马丁主动找过去。
    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马丁跟安德鲁打招呼：“早，安德鲁先生。”
    安德鲁先看眼马丁，又看向马丁背后的艾拉，笑容格外热情：“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见对方张开手臂，马丁当然不会拒绝，热情的跟他拥抱了一下。
    仿佛老友。
    两人聊了一会玛丽埃塔社区剧团与格雷公司的合作，尤其说到杰罗姆带剧团准备参与新戏。
    片刻后，马丁发现凯莉-格雷暂时有空，说道：“我过去一趟。”
    安德鲁点头：“你随意。”
    马丁找上凯莉-格雷，拿出昨天准备好的发言稿，让她审阅。
    同时说了些10年后好莱坞的女权理念。
    凯莉-格雷本就对马丁感官极好，这会儿更是笑容不散。
    另一边，安德鲁看着马丁和老板有说有笑，若有所思。
    关系非常亲密的样子？
    见艾拉还在，他问道：“老板认识马丁？”
    艾拉随口说道：“老板很欣赏马丁。”
    “这样……”安德鲁发现事情就像艾拉说的那样，妇女协会的律师接下了野兽之家的诉讼案，老板与马丁一直保持交流，连笑容都比平时多几倍。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安德鲁找机会凑过去，听到马丁邀请老板再去野兽之家，老板答应了。
    另外，马丁还当着老板的面，盛赞他为妇女会所做的事。
    凯莉-格雷夸奖了安德鲁几句。
    安德鲁快要飘起来。
    马丁离开妇女会，上车给杰罗姆打了个电话，有些事他不好直接开口，一旦产生分歧缺乏缓和余地。
    他对杰罗姆说道：“团长，我上午参加了妇女会的一个新闻发布会，遇到了安德鲁先生，跟他聊了一会我们剧团与格雷公司的新戏。”
    大体上说了下，新剧组很多角色缺人，最好早点出手。
    杰罗姆说道：“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
    安德鲁刚回到格雷影视制作公司，就接到了杰罗姆打来的电话。
    杰罗姆感觉安德鲁比以前热情许多，期间数次提及马丁，让他再次想起白痴马丁欠的债，干脆说道：“能不能帮马丁找个薪酬高点的角色？”
    这与安德鲁想的一样：“有几个配角尚未确定人选，回头我给马丁打电话。”
    安德鲁很积极，打开电脑翻看项目实时进度。
    格雷公司与有线台签的是一份打包合同，合同中的深夜戏不止一部。
    这几年，格雷公司早做熟了，流水线生产，成本低速度快，前一部拍摄结束，转入后期部门剪辑制作，摄制组接着拍摄下一部。
    大部分时间，公司用的是同一个男主角亚当-史密斯，他在有线台的女性用户中，拥有不错的号召力，能保证收视下限。
    女主角和男女配角也已定好，但几个小配角还在挑选演员。
    安德鲁选中一个角色，起身敲开选角导演林恩办公室的门：“头，比利这个角色，我推荐一个人选？”
    只是个有点台词的小角色，林恩头都没有抬，说道：“通知他明天下午过来试镜。”
    安德鲁回到办公位，第一时间给马丁打电话。
    马丁主动约他一起吃午餐：“上次你对我的帮助，我还没正式感谢，今天一定要给我个机会。”
    安德鲁不好拒绝。
    马丁专门选了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该投资的时候，他不会吝啬。
    跟洛杉矶不一样，亚特兰大最为繁华的地段处于市中心。
    中午，两人在桃树广场附近的餐厅见了面。
    享用午餐期间，安德鲁大致说了一下角色的情况。
    马丁一一记在心里。
    “只要基本演技没问题，你外貌绝对过关。”安德鲁详细说道：“公司制作的深夜戏偏向唯美风格，主要受众是女性，因此对男演员外型要求比较高。”
    马丁点头：“我明白。”
    安德鲁问关键：“戏份的尺度你能接受？”
    马丁笑着说道：“没问题，又不是圣谷的片子，好莱坞NC-17的片子尺度比这大，我参加了上次拍摄，大致有概念。”
    尺度还到不了一些拿到金狮和金棕榈的片子。
    制作模式像当年的磨坊电影，这类片子并未完全消失，也在随着时代进步。
    北美每年进不了影院的片子，占总拍摄量一多半。
    马丁对此并不抵触，身处美利坚社会底层，镜头跟前连裤子都不敢脱，谈什么挣大钱和跨越阶层。
    安德鲁赞同：“我们拍的是艺术片，只是不上院线，直接在有线电视台播放。”
    马丁敬了安德鲁一杯，闲聊几句关于妇女会的事，转而问道：“这个角色选角导演可以决定？”
    安德鲁说道：“选角导演林恩可以决定人选。”
    马丁问道：“林恩有没有特殊偏好？”
    “特殊偏好？”安德鲁想了想，说道：“他是亚特兰大勇士队的死忠。”
    马丁知道亚特兰大勇士队，MLB的一员，主场就在玛丽埃塔市的透纳球场。
    一顿午餐，连带一瓶好酒，花费马丁两晚收入，
    马丁的投资不仅仅是这些，送走安德鲁之后，专门跑了趟旧货市场。
    …………
    格雷影视制作公司，今天下午较为忙碌，很多小演员进进出出。
    选角导演林恩和助理安德鲁坐在试镜室里，面试一些配角演员。
    试镜速度很快，根本不做造型，林恩通过镜头看下演员外型，再让人做几个很酷的表情，说几句台词，前后两三分钟就打发人离开。
    “让试镜比利的演员进来。”安德鲁看了下名单，说道：“马丁-戴维斯。”
    一名女助理打开房门，对外面喊道：“马丁-戴维斯！”
    人一进来，略显疲惫的林恩精神稍稍一振，这个年轻人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
    他通过镜头再看，非常上镜。
    主要是这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很好。
    年轻人穿着一件半旧的勇士队外套，带有A字的蓝色棒球帽边缘略有磨损，被他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林恩搭眼一扫，就知道对方经常穿戴。
    形象出挑，简短的表演挑不出毛病，林恩打发走马丁，问安德鲁：“这是你推荐的人？”
    安德鲁说道：“是他。”
    林恩做出决定：“就他吧。”然后对女助理说道：“比利这个角色，其他人都打发走，不要浪费他们时间。”
    决定试镜成败的关键，大多不在试镜室。

 第25章 碰撞激烈的动作戏

    新戏拍摄地仍然是那片农场，不过从种植园换到了养殖区。
    片名暂时叫《城市来的人》。
    剧本故事并不保密，别说主要演员，连大部分临时演员都特么知道。
    一对狗男女从亚特兰大市中心来到牧场，与牧场几个狗男女发生了激烈碰撞。
    没错，碰撞指的身体。
    马丁饰演的配角，就是牧场狗男女中的一个。
    日薪500美元，角色拍摄计划两天。
    剧组比马丁戏份多的男演员只有三个，马丁与第二男配角凯尔合用一个小型化妆间。
    凯尔身体健壮，不到二十五岁，方方正正的脸像块石头。
    他来得稍微晚一些，见马丁是个生面孔，用力敲了下马丁对面的化妆间，说道：“伙计，我喜欢坐在靠门口位置，你去里面。”
    对方与他同一间化妆室，说明地位差不多，马丁没有退让的意思：“先来后到。”
    美利坚霸凌太常见，尤其这个凯尔块头不小。
    凯尔盯着马丁的脑袋：“知道我以前做什么的？专业英式足球运动员！我一脚能把足球踢爆！”
    马丁跟着布鲁斯学做文明人，就是为了应对类似情况。
    他往后拉了下外套，以文明人的方式，露出里面的枪袋：“我是个兼职演员，正职是黑帮清道夫。”
    凯尔往一边退，一屁股坐在里侧化妆椅上，忙不迭说道：“我这人喜欢开玩笑活跃气氛，你看，现在我们达成了共识，气氛很好，对吧？”
    布鲁斯的文明人理论果然有效，马丁拉上外套：“放心，我是文明人。”
    凯尔心里在骂，剧组找不到人了？拉黑帮的人拍戏？脸上却摆出灿烂的笑，嘴上说着甜蜜的话：“你是老大，有事尽管吩咐。”
    化妆组的人进来，准备为两人化妆，马丁打电话叫了杰罗姆过来，让他暂时保管枪。
    因为马丁与安德鲁的关系，玛丽埃塔剧团的人这次获得了酬劳相对较高的背景角色，消息很快就会在亚特兰大临时演员中传开，剧团能吸纳更多新人，杰罗姆自然能拿到更多的会费。
    为了钱途考虑，杰罗姆不介意临时当扛包小弟。
    化完妆，换好衣服，马丁率先离开化妆室，去作为二号拍摄场地的牧草晾晒场熟悉走位，准备拍摄。
    穿着工人装的罗伯特此时就在草场里。
    随后的拍摄中，他将作为马丁的背景板之一。
    “怎么可能？没道理！”罗伯特围在马丁身边转：“我打听过了，比利的戏份在剧组能排到第7位，剧组为什么选了你。”
    马丁耸耸肩：“因为我长得好看。”
    罗伯特根本不信：“别开玩笑了，如果长得好看能获得关键角色，就不会有那么多丑逼明星。”他指着自己的大脑袋：“按常理，我成为明星的几率比你更大！”
    马丁好奇：“为什么？”
    “因为我有个大脑袋，很大的脑袋！”罗伯特很认真：“难道你没发现？娱乐圈男人脑袋越大，越有前途！”
    马丁也很认真的说道：“我下面的脑袋比你大，所以我更有前途。”
    罗伯特不接他的污言秽语，继续说道：“你仔细想想，史泰龙有个大脑袋，布鲁斯-威利斯有个大脑袋，罗素-克洛有个大脑袋，施瓦辛格也有个大脑袋！”
    马丁竟然无法反驳，干脆发挥特长：“我兄弟的脑袋能干爆地球！”
    罗伯特嘀咕道：“地球没惹你。”
    马丁拍了拍他肩膀：“伙计，为了你，我决定留下地球。”
    “我特么谢谢你。”罗伯特苦笑不得。
    马丁能看出来，罗伯特心态有点失衡，但他能控制住自己，也算难得。
    有些混在一起受苦受难多年的临演，看到同伴拿到好角色，会做出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助理导演这时来了片场，提前指导马丁和赶来的女配角乔安娜走位彩排。
    作为一部女性向的纯爱戏，马丁少不了展露英俊的容颜和健硕的身材。
    对于马丁来说，戏非常简单，几乎没有台词。
    最多的台词其实是嗯啊和上帝之类的。
    这场戏，他只要躺在柔软的草堆里赤着上半身晒太阳，乔安娜躲在远处偷窥，被他发现后大胆走过来，坐在他腿上。
    剩下的就是碰撞了。
    导演本杰明-加尔文三十多岁，萨凡纳艺术学院出身，留着把大胡子，很有艺术范。
    他专门跟马丁和乔安娜叮嘱了注意事项。
    马丁很有职业道德，今早没有吃重口味食物，还准备了口气清新剂。
    拍摄前，他问乔安娜：“有要避讳的吗？”
    乔安娜看到马丁喷了口气清新剂，对他印象颇佳，笑了笑：“尽管来。”
    先拍摄文戏，文戏马丁得心应手，进入状态也快。
    反而搭档乔安娜进入状态较慢，NG了几次。
    文戏过后，去旁边的拖车补妆，更换特殊保护衣物。
    服装师遇到了问题，出来拖车，怒吼：“男士特大号保护裤在哪里？我特么要特大号保护裤！”
    一名剧务接话：“我不是准备了大号的？”
    “别废话，我要特大号！”服装师继续吼：“你想让男演员亮出狙击枪，把天上的鸟打下来？还是要让我们的纯爱戏变成圣谷戏？”
    剧务翻找出特大号保护裤，交给服装师：“狙击枪？太夸张了……”
    服装师进门前，留下一句话：“实际上，我想说迫击炮。”
    很快，马丁穿着肉色紧身短裤出来。
    引出一片赞叹。
    纽约和加州各种与影视相关的规定，管不到亚特兰大的乡下小剧组，剧组上上下下全是非演艺类工会成员，不仅没有露身体特殊条款，拍摄时连例行询问是否清场的程序都没有。
    总投资只有十来万美元，拍摄周期不到十天的剧组，没时间没精力啰嗦。
    动作戏准备好了直接开干。
    文戏马丁得心应手，动作戏拍起来却连连出错。
    相比之下，文戏拉跨的乔安娜，却很擅长动作戏。
    动作戏一开始，马丁的手刚握住车大灯，导演就喊了停。
    马丁表情出了问题。
    主要没有相关拍摄经验，前世从龙套到配角演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镜头前修理车灯。
    另一方面，手感不对，车灯是后期大改的，硬邦邦的。
    连续NG几条，马丁也在调整状态。
    导演本杰明怒吼：“别特么跟我说，你是个该死的处男！”
    “别紧张，放轻松。”乔安娜眼睛中多了几分异样色彩，语气格外柔和：“把我想象成你女朋友，代入进去。”
    马丁不会找车前灯大改的人当女朋友，但乔安娜的话提醒了他。
    他做好心理建设，片场是卡特家，围观者全是白痴莉莉。
    接下来的拍摄，他状态渐渐好转，甚至部分动作戏拍的酷劲十足。
    这场戏结束的时候，本杰明忍不住夸赞：“马丁-戴维斯，这次很棒，你适合吃这行饭！”
    马丁这种人，给点阳光就灿烂，见导演对他态度好转，立即过去开玩笑拉关系：“导演，我是表演天才？还是拍动作戏天才？”
    本杰明哈哈笑：“一边去，别在我面前穿肉色短裤晃狙击枪，我不是基佬。”他拍了下马丁刀削般的肩膀：“我有同学在圣谷，你想去我帮你介绍。”
    马丁说道：“我怕圣谷的小彪子们再也不敢拍戏！”

 第26章 一个意外的诞生

    太阳升高以后，天气多少有些炎热，罗伯特搬着一箱玻璃瓶装可乐来到片场。
    昨天做完背景艺术家，他找马丁帮忙，在剧组谋了份临时剧务的活，总能多一份收入。
    罗伯特抱着敞口箱子，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拍摄片场，马丁正推着牧草进马厩。
    角色戏份非常简单，他也能轻松驾驭，但没有机会。
    马丁突然就爬上去了？罗伯特想不明白，上一部戏拍摄时他就发现，马丁连会费都拖欠。
    杰罗姆大力推荐欠债的人？公平何在！
    他想要句台词都没人给。
    罗伯特来到树荫和太阳伞撑起的休息处，按照剧组要求，可乐要摆在桌子上，方便人员随时取用。
    他放下箱子，找了包纸巾过来。
    卸货的时候，白痴司机碰坏瓶橄榄油，很多落在可乐上面。
    罗伯特的志向在演员，而不是剧组打杂工，擦起瓶子自然不会认真，只是拿纸巾随便抹一把。
    可乐摆好，他提起空箱子离开，去协助司机运送午饭的材料。
    几乎在同时，剧组男主角亚当-史密斯与凯尔出了化妆间，朝临时休息处走来。
    后者有赤脚动作戏要拍摄，干脆穿了拖鞋。
    亚当-史密斯留着一头耀眼的金发，边走边问道：“马丁-戴维斯哪来的？以前没见过。”
    凯尔对满嘴文明话的同行做了了解：“玛丽埃塔剧团的蠢货，据说走了安德鲁的关系。”
    亚当-史密斯盯着那边看：“这名字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个混黑帮的渣滓，他竟然带枪来剧组，还用枪威胁我！”凯尔鼓动道：“亚当，我是你表弟，你要帮我！”
    亚当-史密斯却告诫：“别惹事，要不是你会骑马，剧组不会用你。”
    凯尔不满：“你是撑起戏的男主角，片子在有线台收视的保证，怕什么？怕那个白痴把屁股卖给安德鲁？”
    亚当-史密斯只当没有听到这些话，与人产生矛盾的是凯尔，不是他。
    一个小配角，与他这个男主角没有利益冲突。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连挑拨离间都不会。
    亚当-史密斯这时看到了一辆车，黑色的宝马7，自言自语：“老板来了？”
    宝马车停在远处，穿着白色职装的凯莉-格雷，步行走向这边。
    凯尔率先来到临时休息处，见到桌子上的可乐，从盒子里取了吸管，伸手去拿瓶装可乐。
    手碰到玻璃瓶，滑腻的油脂让凯尔下意识缩手，可乐瓶子倒下，从桌子上滚落。
    专业练过足球的快乐青年，下意识伸脚，想要接住玻璃瓶。
    厚重的瓶子砸在只穿拖鞋的脚上，一声惨叫从凯尔口中发出。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脚，痛的哼唧起来。
    亚当-史密斯从后面赶过来，问道：“怎么了？”
    凯尔疼的脸扭曲：“快帮我叫医生，我的脚！我的脚好疼！”
    亚当-史密斯立即喊剧务去叫医生。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拍摄中的剧组和老板凯莉-格雷。
    剧组医生判断，凯尔脚上有根小骨头可能骨裂或者骨折，最好立即送医院。
    导演本杰明-加尔文暴怒，差点指着凯尔的鼻子骂他沙比。
    凯莉-格雷也很不高兴，演员受伤引发的医疗费用不说，其戏份怎么办？
    凯尔被送走，本杰明再次发火：“我精心设计了一场马上的戏，专门选了这样一个会骑马，外型条件又过得去的演员，结果呢？这个白痴把自己的脚砸断了，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马丁一直待在外围的人群里。
    凯莉-格雷说道：“不要说气话，先解决问题。”
    本杰明压下脾气，想了一会，说道：“那个蠢货之前拍摄的戏作废，可惜我精心设计的马戏。”
    凯莉-格雷问道：“不能给别的角色？”
    本杰明解释：“需要很多骑马的全景镜头，剧组哪有能骑马奔腾的演员？”
    马已经租了，租金比男女配角的薪酬加起来都高。
    出了这种事，亚当-史密斯没法给凯尔说话，他推荐了凯尔，但凯尔获得角色的关键，是他会骑马。
    …………
    马丁悄悄离开休息区，找到了杰罗姆：“团长，剧组突发状况你看到了？”
    杰罗姆说道：“我一直在。”
    马丁干脆直接：“团长，其实我会骑马。”
    “你？”杰罗姆不相信：“你为什么会？”
    有一面大旗叫老混蛋，需要的时候马丁就会竖起来：“杰克-戴维斯多才多艺的名声，传遍整个亚特兰大。”
    杰罗姆听说过杰克-戴维斯，竟然认可的点头，嘴上却说道：“你不是认识安德鲁吗？”
    “你是我的团长，我最尊重的团长，这样大的一件事，我不敢一个人做主。”作为一个靠后的配角演员，主动找剧组要求加戏，特么脑袋有问题。
    搞不好就会跟剧组闹僵。
    马丁不会犯这种错误：“我能依靠的，能相信的只有团长你。”
    杰罗姆拍了下马丁的肩膀：“交给我。”
    马丁加重语气，满脸感激：“团长！”
    杰罗姆摆了摆手，义无反顾的往前走去，找到安德鲁，把他拉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起了悄悄话。
    不止是为了马丁，还为了他的剧团。
    马丁拿到剧组有份量的角色后，给他打电话想要加入剧团的临时演员骤增。
    两人商议完毕，安德鲁看到导演本杰明正在与老板凯莉说话，赶紧过去。
    露脸的机会。
    安德鲁趁两位老大说话告一段落，插话道：“导演，我们的主要演员里，有人会骑马。”
    “谁？”本杰明不想放弃精心设计的马戏。
    毕竟租金都花了。
    安德鲁控制住眼睛，不往老板凯莉-格雷那边飘：“马丁-戴维斯。”
    凯莉-格雷听到这名字，立即想起那个有趣的年轻人，问道：“玛丽埃塔剧团的马丁。”
    安德鲁说道：“是他。”
    本杰明问凯莉：“你认识马丁？”
    凯莉说道：“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
    想到随身携带迫击炮的混球，本杰明笑起来：“的确是很有意思的演员。”他对安德鲁说道：“叫马丁过来，让驯马师把马带到马场上。”
    不到两分钟，马丁就跟着安德鲁急匆匆的过来：“导演，我来了。”
    他接着跟凯莉-格雷打招呼：“上午好，凯莉。”
    凯莉-格雷冲他笑：“你懂得很多。”
    马丁说道：“穷人，只能多学一点。”
    凯莉-格雷赞同：“努力的人才能获得成功。”
    驯马师牵着马到了马场上，马丁听从驯马师的指导，换上专业服装和头盔，跟马匹熟悉一段时间，在驯马师协助下，骑上后先缓慢行走，绕着马场走了一圈才开始小跑。
    骑马是前世当武替时学的，很长时间没有用，马丁既要与马匹互相熟悉，也要找回自身节奏。
    跑了一圈回来，本杰明问道：“两人同骑，你能控制。”
    马丁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点头：“没问题。”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就算有特殊之处，也要咬牙撑住。
    本杰明直接喊来编剧：“把马戏加给比利。”
    马丁的戏原本已经拍完，加戏之后的薪酬，因为马戏的缘故，增加到800美元一天。
    亚当-史密斯站在不远处，听到本杰明的话，看到马丁下马后与凯莉说说笑笑，若有所思：“小配角？”
    剧组一天工作结束，马丁开上福特，拉着搭便车的罗伯特，准备返回玛丽埃塔。
    罗伯特突然说道：“我做了一件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马丁好奇：“什么事？”
    罗伯特看看左右车窗，声音又压到最低：“那些可乐是我放在那里的。”
    “你放的？”马丁记得，他跟罗伯特提过自己会骑马的事。
    罗伯特一脸沉重：“对。”
    “伙计，不必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马丁怀疑这不是巧合：“我只是推荐你做了一份临时剧务的工作，你却给我这么大回报。”
    罗伯特连忙否认：“没有，我没有！”
    马丁了然：“我明白，你什么都没有做，是那个沙雕手脚有问题，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罗伯特摊开手，辩解：“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怎么就说不清呢？

 第27章 唯美的浪

    棕色的高头大马换上特制的马鞍，背驮两个人的重量让它略显不安，马丁安抚着马儿，还要抱紧怀里的女配角。
    凯瑟琳留着头耀眼的金发，能拍摄唯美片的女二号，相貌身材自然差不了。
    “不会掉下去吧？”她小声问。
    马丁宽慰：“放心，我骑术一流。”
    导演本杰明大声问道：“马丁，行不行？”
    马丁冲他那边竖起拇指：“没问题。”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拍摄正式开始。
    主要拍摄两个角色共乘一骑的全景唯美镜头。
    而唯美的尽头则是浪！
    断断续续拍摄过几条，再一次补妆开拍，马丁维持马匹匀速小跑，单手抓住凯瑟琳的短衫，用力一扯，特制的衣衫应声撕裂，落在碧绿的草地上。
    车灯照亮了前路，车喇叭响了起来，片场的艺术氛围，瞬间高大上，直通戛纳和威尼斯。
    本杰明设计的这场艺术马戏，远不止此。
    道具假马推进片场，马丁和凯瑟琳从真马换到了假马上。
    假马奔腾，人在驰骋。
    马丁费尽心思抢来的戏份，含着泪也要演完。
    拍拍停停，来来回回，折腾了多次，马丁身强体壮倒没什么，凯瑟琳快被马上的颠簸折腾吐了。
    终于拍摄完成。
    本杰明今天对马丁的态度，明显比昨天亲近，过来问道：“怎么样？”
    马丁不失时机的赞叹：“导演，你真是个天才，马振都设计了出来！有线台那些女性用户，一定会对你顶礼膜拜，高呼上帝！”
    艺术家，哪有正经的？本杰明抖着大胡子笑：“膜拜我为她们找了一门迫击炮？”
    马丁一本正经开玩笑：“导演，你再拿我兄弟开涮，我保证地球会爆掉，全人类因你而灭亡。”
    “为了保护全人类，我要做点有意义的事，免得你打地球主意。”本杰明随手塞给他一张名片：“这是我在萨凡纳艺术学院时的同学，目前在圣谷当导演兼制作人兼女演员，你有兴趣可以给她打电话，我相信你会成为美利坚的洛可-希佛帝。”
    马丁表示不认识，谁特么管男的是谁？他很无奈：“导演，我是个演员，正经演员。”
    马振是很正经的戏，唯美浪漫而又充满艺术气息，谁联想涩情，一定是他脑袋不健康，赶紧自我人道毁灭。
    另一边休息处，男主角亚当-史密斯手里拿着一份上周的报纸，看着上面关于妇女协会与卫理协会冲突的新闻。
    其中一张图片，野兽之家的马丁-戴维斯接受媒体记者采访。
    亚当-史密斯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真是安心当小配角的人？能混上来的，要么背后有人，要么前面有人。
    当看到化妆拖车的门打开，卸完妆的马丁过来时，他站起来上前两步：“你好，马丁，很精彩的表演。”
    “谢谢。”马丁礼貌的笑：“昨天我看了你的戏，演技精湛，魅力十足。”
    亚当-史密斯说道：“只是拍的戏多，多了份经验。”
    马丁回道：“这一行，经验与天赋必不可少。”
    亚当-史密斯又说道：“我在亚特兰大组建了一个演员俱乐部，你想加入的话，只要给我一份书面申请，我们以后共同讨论表演。”
    马丁听出其中的意思，笑着说道：“等忙完这部戏。”
    亚当-史密斯微微点头，不再多说。
    马丁汇合等在休息处的罗伯特。
    罗伯特把枪袋和其他几样物品还给马丁，说道：“你们就差把虚伪写到脸上了。”
    马丁朝剧组临时财务处走去：“没这么简单，亚当-史密斯暗示我跟着他混，给他当小弟。”
    罗伯特跟上来：“他是男主角。”
    马丁也想当男主角，故意问罗伯特：“有没有好办法，下一部格雷公司的戏，让我当男主角？”
    “见鬼，我怎么会有办法，我只是临演！”罗伯特被问懵了：“我连一句台词都搞不定。”
    马丁左右看看，周围没人，才说道：“你昨天轻松搞掉了那个白痴！”
    罗伯特无语看天，再次强调：“那是他蠢，与我没关系，我发誓！马丁，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马丁随口说道：“不用发誓，我相信，我相信还不行？”
    在财务室签名领了今天的片酬，马丁所有的戏份已拍摄完毕，自行离开剧组就可以。
    走之前，他找安德鲁聊了一会。
    安德鲁心情不是一般好。
    他在格雷公司的薪水升了一级，另外还能以外聘人员的身份，从妇女会领一份补助。
    经过这部戏拍摄，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安德鲁主动说起一个重要消息。
    “好莱坞一个电影剧组通过了州政府的退税审核，下个月将从洛杉矶转来亚特兰大拍摄剩余戏份。”他从凯莉-格雷的助理艾拉那里得到的消息：“投资2000万美元的大制作，男女主角分别是金-凯瑞和凯特-温斯莱特。”
    马丁之前就听杰罗姆说起过这件事，问道：“确定了？”
    安德鲁了解的比马丁多的多：“剧组一个制片经理，也是投资方之一，是老板在洛杉矶的朋友，公司会与他们合作，协助他们在亚特兰大的拍摄事宜。”
    马丁明白他的意思：“剧组一些角色会在亚特兰大招募？”
    安德鲁点头：“他们离开洛杉矶，不止因为退税，还有亚特兰大便宜的人工和州政府的补贴。”
    马丁上次请凯莉-格雷喝酒，听她提过洛杉矶的朋友，难道是这个？
    告别安德鲁，马丁离开剧组驻地，在门口给杰罗姆打了电话，等到他过后，找出准备好的200美元：“团长，剩下的会费。”
    杰罗姆收起来，说道：“像你这样及时还钱的人不多了。”
    马丁说道：“我的人品一向有保证。”
    杰罗姆颇为认可：“有些自称朋友的人，欠了钱，从此消失。”
    马丁也遇到过：“这样的烂人，应该送去南城，让老黑们发克的屁股开花！”
    杰罗姆装好钱，准备走，还不忘提醒：“下个月会费快要交了，这次赚了不少，不用拖欠吧？”
    虽然认识了本杰明、凯莉-格雷和安德鲁，但也从侧面证明杰罗姆消息确实比较灵通，马丁现阶段还不想放弃他这条线：“没问题。”
    回到亚特兰大，马丁晚上准时去俱乐部上班。
    今晚文森特外出，交待布鲁斯看好场子。
    文森特离开俱乐部，独自开车出了亚特兰大，来到东边的萨凡纳。
    这是佐治亚州最大的港口城市。
    文森特在一家私人俱乐部里，见到了异常壮硕的女人。
    “索菲亚，有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文森特坐在女人对面。
    “电话不安全。”索菲亚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进入正题：“最近你那边生意火爆，客流剧增，每周能多做多少账目？”
    文森特想了想，说道：“25万美元。”
    野兽之家的顾客基本都是现金消费，客流量大了以后，人员进进出出，做账比较容易。
    索菲亚说道：“40万美元。”
    文森特很为难：“我尽力。”
    这样必须再提高客流量。
    但很有必要。
    俱乐部完全在他控制下，比起其他渠道，文森特更相信自己，起码他那一份不会出问题。

 第28章 轻易得到的不值钱

    周末，卡特兄妹聚在客厅里。
    埃琳娜拧好调酒壶，匀速摇晃起来。
    马丁提醒着注意事项：“时间稍微长一点，酒与冰块充分接触，使用马丁尼杯，杯子必须经过冰镇。”
    埃琳娜从冰块中取出杯子，拧开调酒壶，倒入调好的曼哈顿鸡尾酒。
    最后一步，放入樱桃作为点缀。
    埃琳娜没找到：“我的樱桃呢？”
    沙发上，莉莉偷偷将碗藏到身后，说道：“埃琳娜，你的樱桃放进去，马丁会更喜欢，如果能挤出樱桃汁……”
    “霍尔，脱下你的臭袜子！”马丁转回头来，说道：“把它塞进白痴莉莉的破嘴里！”
    莉莉起身就往房间跑，霍尔脱下袜子，追了上去。
    马丁不管那对蠢货，对埃琳娜说道：“曼哈顿号称鸡尾酒皇后，调制相对简单，有多个版本，口味由基酒决定，你多练习。”
    埃琳娜点头：“为了该死的钱，我会坚持下去。”
    马丁手机响了，走到一边接电话，却是文森特打过来的，让他尽快去一趟俱乐部。
    埃琳娜等他挂断电话，说道：“你有事去忙，我先把你写下来的配方记住。”
    马丁手机随手塞口袋里，摸到洗成一团的纸，却是彩票票根，问道：“上次中奖了？”
    埃琳娜摇头：“我们狗屎运不佳。”
    哈里斯从房间里出来上厕所，看到客厅摆放的酒瓶和器具，停下来说道：“我伤好了百分之五十，能出去赚钱了。”
    埃琳娜否决：“你养好伤再说，上次赚的钱留好。还有，管好嘴，不要让斯科特知道。”
    …………
    俱乐部白天冷清，马丁赶到以后，直接上了二楼，来到文森特的办公室。
    文森特牛仔帽帽檐抬起，鹰钩鼻子正对着门口：“随便坐。”
    马丁坐在单人沙发上，问道：“老板？”
    文森特说道：“俱乐部最近客流收入较为稳定，你做的不错。”
    稳定这个词汇，未必就是褒义，马丁略微考虑，说道：“借助ATL妇女协会，我们已经起诉卫理协会，自由派的报纸上一直有相关报道，目前的客流量还能维持较长时间。”
    文森特没管马丁说的这些：“经营上，你有没有新想法？”
    马丁说实话：“老板，我不懂经营。”
    前身不用说，他前世大部分时光都耗费在了漂上。
    文森特微微点头：“我想让俱乐部业绩再提升三分之一，你怎么看？”
    听到这话，马丁就知道等待的机会来了。
    但想要割老板的韭菜并不容易，首先要让老板从别处割韭菜。
    “这个……我觉得，无非两方面。”马丁早就有想法，却不会说，因为轻易得到的东西不值钱。他泛泛而谈：“增加客流量的门票收入，增加俱乐部卖品收入。”
    其实这两方面他都有过考虑，尤其后者，很适合自由女性独特的口味。
    文森特略显失望，但想到上次马丁搞出来的动静，他问道：“之前没考虑过？”
    “我一直忙起诉卫理协会的事。”马丁说道：“我仔细想想。”
    文森特盯着马丁看了一会，见他皱眉苦思，暗自叹了口气。
    怎么调动人的积极性，文森特还是懂的，尤其开俱乐部前激发小弟的积极性，空口白话没用。
    他直接说道：“1万美元奖金。”
    数字很让人动心，马丁仍然苦苦思考，说道：“老板，我想到办法再来找你。”
    文森特摆了摆手，让马丁离开。
    马丁下楼，1万美元不少，拿到手的话，不至于搞独特的卖品失败而变成穷光蛋。
    文森特随后又见了俱乐部的几个聪明人，布鲁斯那个沙雕说到处张贴哈特的大屁股海报，金毛建议引入面粉……
    最后上来的是哈特。
    这家伙说道：“交给马丁爸爸解决！”
    文森特差点破防，拿烟灰缸砸他的脑袋。
    上面下面一起砸！
    文森特很无奈，这年头真正聪明或者有学识的人，大都去混正当行业了。
    临近六点，俱乐部即将营业。
    布鲁斯擦着吧台，问马丁：“没想到办法？”
    马丁摇头：“上帝是个黑人。”
    布鲁斯说道：“我觉得，把哈特光屁股的照片，印在类似出租车小广告上到处贴，是个好办法。”
    马丁问道：“老板同意了？给你奖金了？请客吧，老布！我特么要十个妞，最顶级的那种！”
    布鲁斯指向舞台：“让你的白痴儿子哈特和卡林顿戴上假发假体，陪你过夜。”
    “该死的，我说过，只要女儿，不要儿子。”马丁竖起中指：“你自己留着吧。”
    布鲁斯突然问道：“你拍的戏什么时候播放？”
    马丁专门问过安德鲁，说道：“下周六晚上10点半，有线二台。”
    正好，哈特和卡林顿带着型男团出来布置舞台，布鲁斯大声喊道：“伙计们，我们的白痴影帝出演的第一部戏，下周播出，千万不要错过收看！马丁开炮打鸟！”
    型男团那边一片起哄的声音。
    马丁心说，你们能找到我，算我输。
    随着俱乐部开门，大批女顾客进入，众人都忙碌起来。
    从马丁刚来俱乐部，俱乐部就男顾客就极少，毕竟基佬有属于他们的专业场子。
    经过女权爆炒，男顾客几乎绝迹。
    忙到十点，马丁跟布鲁斯打个招呼，提前离开俱乐部。
    他没有去远处，拿了罐啤酒站在街边，观察对面的黑色酒吧。
    顾客群体为女性，这个时间出来的顾客多，进去的顾客少，伊万让金毛看好门口，找过来问道：“你准备对那些杂碎下手了？”
    马丁掏出口袋里装的另一罐啤酒，扔给伊万：“多大仇恨？”
    伊万起开啤酒，喝了一大口，呲着牙说道：“我是东欧移民，全家过来后一直被他们歧视欺压，这群黑……”
    马丁说道：“有些话别乱讲，惹麻烦。”
    伊万只是笑。
    马丁有一句没一句跟伊万闲聊，眼睛却没闲着，总是盯着从俱乐部出来的女顾客，目送她们离开。
    伊万不会隐藏心思，说道：“你在看小彪子们的裤裆有没有湿？马丁老大，不是我说，你上去勾勾手指，这些饥渴发疯的女人，就会自动跟你走，还会为你掏空钱包。”
    马丁问道：“你不试试？”
    “俱乐部刚开的时候，有三个骚货，把我拉去了旅馆。”伊万面现悲愤和屈辱：“我被她们灌了药，从十一点折磨到早晨六点，我三天没有起来！三天啊！尿尿都出血！”
    马丁的问题不是随口乱问：“她们这么疯？”
    伊万说道：“能来俱乐部的，都是些得不到满足的浪货，型男团人数有限，老大严禁在俱乐部里搞，她们起了火，到处找水龙头灭火。我亲眼看到过，有用汽车档把……”
    陆续有女顾客从野兽之家出来，就像马丁前几次看到的那样，其中一部分没有回家，反而去了对面的黑色俱乐部。
    对面不收女人门票，她们能免费入场，然后继续嗨。
    马丁扔掉啤酒罐，摸了下口袋，确定有钱，穿过马路，来到黑色酒吧门口。

 第29章 真会死人的

    黑色酒吧歧视男性，竟然要15美元入场费，马丁交了钱，进入酒吧里面，来到吧台要了一杯啤酒，目光快速扫过全场。
    营业面积比野兽之家小一些，顾客以男性为主，舞台和吊笼上多位女郎在嘻哈音乐的伴奏下，扭动着性感撩人的身躯。
    “嗨，帅哥。”
    突然有女人过来搭讪，指着马丁对酒保说道：“给他来一杯大干快上鸡尾酒，我请客。”
    点完酒，女人仔细打量马丁，觉得眼熟，再回想一下：“是你？你怎么来了这里？”
    马丁认出这个女人，今晚在野兽之家点过鸡尾酒，随口应付道：“过来品尝下别家的酒，吸取优点。”
    那女人抓住马丁一根胳膊，冲后面招手：“姐妹们，快看，这是谁。”
    五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立即从后面围了过来。
    野兽之家的帅哥酒保，她们眼馋很久了，刚刚看过型男团的超级辣舞，此刻江河泛滥，哪里忍得住。
    其中一个直接说道：“帅哥，跟我们走，随便你。”
    真要去了，随便谁？马丁很清楚：“我工作还未结束，一会就要回去，离开久了，老板会炒掉我。”
    面对六块水淋淋却又干枯的白土地，马丁果断认怂，真会死人的。
    这六个加在一起，比地球可怕。
    她们也不是非马丁不可，满酒吧都是男人，见马丁坚定拒绝，很快去勾搭其他人。
    马丁松了口气，再看向酒吧的舞池，发现有印象的女性面孔不止六个，还有不少，她们都在做一件事，勾搭男人或者被男人勾搭。
    一旦凑成狗男女，迅速离开酒吧。
    接下来必然是好几亿的大生意。
    马丁喝完啤酒，离开黑色酒吧，穿过马路回到野兽之家门口，叫来伊万：“我记得俱乐部订了一批领章免费送给顾客？”
    伊万说道：“到货了，在仓库里。”
    马丁看到的毕竟是少数，需要更多的实例：“明天赠送给进场的顾客，让她们佩戴在领口，凭此免费领啤酒，老板那里我去说。”
    金毛非常好奇：“马丁老大，你要做什么？”
    马丁只是有了想法，行不行还要验证。
    这不是前次针对媒体和女权的复杂操作，拿1万美元奖金考验包括他在内的底层小人物，既对自己不负责，也对别人不负责。
    马丁进俱乐部，找文森特说了一声，徽章本就要赠送给顾客，明天开始发下去没任何问题。
    “想到办法了？”文森特问道。
    马丁往复杂里扯：“一个模糊的感觉，具体我还要多看看，才能抓住那种感觉。”
    上一次，马丁给了文森特信心，文森特说道：“你可以调用俱乐部的人手和资源。”
    比起别的渠道，文森特更相信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俱乐部，起码要保证他手里的份额不会出问题。
    马丁下了楼，时间已经比较晚，顾客不断离开。
    布鲁斯也闲了下来，问道：“想到办法了？”
    “难啊。”马丁微微摇头，说道：“这几天白天忙不忙？”
    布鲁斯问道：“上午文明讨债，下午有时间。”
    马丁点头：“你去查查，亚特兰大男人最喜欢的小报是哪份，最好能找渠道搭上他们的记者。”
    听到媒体和记者，布鲁斯立马来了兴趣：“继续赚外快？”
    马丁满脸鄙夷：“老布，你是文明人，怎么张嘴闭嘴全特么是钱？”他话说在前面：“应该赚不到外快。”
    布鲁斯兴致全无：“有消息我通知你。”
    俱乐部下班，跟往常一样，马丁上了福特轿车，观察一段时间后离开。
    …………
    二楼办公室里，文森特问道：“马丁做了什么？”
    最先叫马丁老大的金毛，抽动着鼻子说道：“跟伊万聊了路对面的老黑，让伊万少说种族歧视，不要给俱乐部找麻烦。”
    文森特微微点头，马丁这个混球，比他老爹强多了。
    金毛又说道：“之后马丁去了黑色酒吧，回来跟伊万说了领章的事。”
    文森特想了一会，没任何头绪，说道：“你可以下班了，有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金毛应道：“是，老板。”
    文森特掌控着野兽之家俱乐部。
    …………
    中午刚过，马丁取来工具，准备干活。
    做着手工活，想起好莱坞那个剧组，掏出手机给杰罗姆打了电话。
    杰罗姆在好莱坞有些关系，他让杰罗姆帮忙打听一下，凯莉-格雷的朋友，也就是安德鲁所说的那位女性制片经理是谁。
    还有相关的情况。
    屋内，埃琳娜正在酣睡，忽然发现自己掉进一个深坑。
    坑里面目腐烂的人亲热打招呼：“你好，我亲爱的侄女。”
    “发克！”埃琳娜一下惊醒，坐了起来。
    马丁的破木床吱嘎噶乱响，随时都会散架。
    埃琳娜透过窗户，看到了后院，觉得阴风阵阵，赶紧找出马丁的衬衣，随手套上出了客厅。
    她来到门口，倚在门框上，发现马丁拿着手锯，正在院子里锯木头，问道：“白痴，你做什么？”
    马丁抹了把汗：“木床快被我们折腾散架了，需要加固。”
    埃琳娜见木头有点眼熟，问道：“从哪弄的？”
    马丁继续干活：“教堂墓地里的栅栏太密，不利于小偷盗墓，我做好人好事，帮忙拆了一点。”
    卡特一家做惯了这些，埃琳娜不以为意，但马丁笨手笨脚的样，让她皱眉：“你手工做起来像废物，还不如莉莉和霍尔，莉莉今下午回来的早，让她来帮你？”
    听到莉莉，马丁就想起那张破嘴，摇头：“你猜白痴莉莉来了会说什么？”他学着莉莉的口吻：“哇，马丁，你床板的洞，断掉的床腿，是你用大枪捅的吗？为什么床坏了，埃琳娜却没坏……”
    埃琳娜踢出一只拖鞋：“干你的活，别特么废话！”
    马丁扔掉手锯，拍掉手上的木屑，拉住埃琳娜就往里拖：“好了，不废话，干活！”
    半下午，两人才开车出来。
    埃琳娜要去循道派教堂帮忙，顺便领免费食物。
    马丁问道：“那边没出问题？”
    埃琳娜知道马丁问的什么：“那些婊砸与妇女会是死敌，这边游行示威，另一边立即跟上，没人觉得我这个穷鬼废物能做什么。”
    她掏出贞洁戒指戴上，刚刚发克过的气息荡然无存：“一会离远点放下我，别让那些蠢货看到你。”
    马丁尚未放下埃琳娜，就接到布鲁斯打来的电话，说事情有了眉目。
    “四点半你过来。”布鲁斯提醒：“前门堵了市政维修车辆，没法停车，我给你留了后门，你到了直接进来。”
    “没问题。”马丁送下埃琳娜，时间有点早，懒得再回去，直接去巴卡社区。
    布鲁斯家后门开着，马丁进了房子里面。
    他往客厅走，听到卧室有动静，来到主卧附近：“老布！”
    说话的同时，往里瞄了眼，连忙往后退：“抱歉，莫妮卡，还有老布，我没看到你们，我从后门进来的。”
    莫妮卡很大方：“没关系，老布也走的后门。”

 第30章 文明人办事（求追读）

    布鲁斯家客厅中，脏兮兮的吊扇在天花板上转动，吹的斯嘉丽-约翰逊和詹妮弗-洛佩兹的海报猎猎作响。
    海报贴的高度很奇怪，成年人站着，下巴正好处于海报中间。
    两位明星画像破损，腰下腿上露出的是墙壁颜色。
    不等马丁仔细推理分析，布鲁斯从卧室快步出来，一脸欲求不满，低声咒骂：“你这个发克地球的变态，为什么早来？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说服莫妮卡？”
    马丁给他根中指：“注意文明用语！”
    布鲁斯到处找：“我的枪呢？我今天要把你这坨臭狗屎打的满天开花！”
    马丁说道：“我有一门炮，要不要借给你？”
    身材丰满的莫妮卡这时进了客厅，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布鲁斯立即换了一张脸，挠着脸说道：“工作上的事。”
    他从抽屉里拿出报纸，丢给马丁：“这是亚特兰大星际报，佐州最大的男性向小报，星际报从州议会前的抗议开始，连续报道卫理会和妇女会的冲突，写了很多小故事，据说反响不错，莫妮卡有个朋友做自由记者，认识星际报的人。”
    马丁翻看报纸，果然有相关报道。
    用较难付诸于法律而大部分人又能看懂的方式，编造卫理会的高层发克妇女会某位理事，导致两大组织不断剧烈冲突。
    这种小报当然不怕起诉，巴不得被这些知名组织起诉。
    马丁对莫妮卡说道：“能不能通过你的朋友，联系上星际报记者，做一个关于野兽之家的报道？”
    莫妮卡想到上次的支票，立即应道：“我打电话问一下。”
    那边给了肯定的答案。
    “什么时候用？”莫妮卡问道。
    马丁略微盘算：“等两天，到时我让布鲁斯给你打电话，完事再给你报酬。”
    前次报酬很满意，莫妮卡笑：“不着急。”
    晚上，前往野兽之家俱乐部消遣的女顾客，发现今天搞活动，俱乐部免费赠送领章，佩戴领章的人，能在吧台免费领一杯啤酒。
    针扣式的领章，戴上后大部分人懒得往下摘，可能回去脱衣服才会想到。
    马丁晚上九点半离开俱乐部，开车以西条大街为中心，所有酒吧夜场进去转了一圈。
    每个夜场当中，都能看到佩戴徽章的女人。
    她们离开野兽之家后，做着相同的事，勾搭男人或者被男人勾搭。
    马丁调酒的时候，与女顾客们交谈过不少，对她们这个群体有些了解，浪骚不足以形容。
    野兽之家的烈火，烤的本就干旱的土地裂开口子，等待瓢泼大雨降临。
    马丁还与多名在夜场寻欢作乐的男人聊了聊。
    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想在夜场泡个妞，还是免费的那种。
    剩下的，则是基佬。
    …………
    黑色酒吧，老板波耶特站在二楼，双手撑住护栏，看着入口处涌进来的一批批女人。
    这些人戴着相同的领章，他很好奇：“哪个组织的女人？”
    上一次，卫理协会与ATL妇女会的人一番乱战，给波耶特留下了阴影，妇女会的那群疯子，不但敢当街脱内衣，还特么有人把屎扔到了黑色酒吧的墙上。
    女人疯起来，太可怕。
    自那之后，波耶特面对老婆贝蒂的时候，当了好几天软蛋。
    精神和身体双重的。
    旁边的拉丁中年人迭戈早有关注：“对面野兽之家搞活动，赠送领章领啤酒，这些疯女人被那边勾起火，跑我们这边来勾搭男人，进行二次消费。”
    波耶特专门看了一会，那些女人陆续点了酒或者其他的，帮酒吧增加收入。
    他问道：“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
    迭戈说道：“从野兽之家生意火爆开始。”
    随着时间推移，时不时就有戴着领章的女人进入黑色酒吧，波耶特情绪平静的时候，脑袋很清醒：“野兽之家来的这群浪货急着找男人，离野兽之家最近的夜场，就是我们黑色酒吧，这些浪货特别容易勾搭，能吸引更多男人，为酒吧带来更多顾客。”
    迭戈笑起来：“我们也弄到了好处。”
    波耶特摩挲着黑色下巴，很认真的考虑：“有没有好办法，把野兽之家流出的这部分顾客，全部吸引进我们酒吧，为我们创造收入？或者，我们增加相关内容，抢来更多女顾客？”
    迭戈说道：“我想想办法。”
    下面来了两个大屁股女人，波耶特的黑脸绽放成菊花：“你好好想，我下去泡个妞。”
    迭戈只能看着老板去泡妞，自己苦逼的想办法。
    他发现，那些骚货中的大部分，对黑白什么的无所谓。
    迭戈冒出个念头，让老板从南城找一批健壮黑小伙摆在酒吧门口？
    …………
    连续三天晚上，马丁都在西条大街以及附近的酒吧夜场打转。
    无论看到的，还是他亲自问到的，都证明他的设想可行性极高。
    马丁不再迟疑，找上老板文森特。
    反正成了收入不菲，不成收入同样不菲。
    马丁可是经历过马振，又敢怼地球的男人。
    来到二楼文森特的办公室，马丁直接说道：“老板，我想到办法了。”
    文森特问道：“能把客流量提高三分之一？”
    “有可能。”马丁没有说死，而是介绍了下情况：“俱乐部主要以女顾客为主，亚特兰大治安一般，女性担心夜晚安全，10点尤其10点半以后进入俱乐部的人急剧下降，离开的人增多。”
    文森特知道这些，略微抬起牛仔帽：“利用十点以后？”
    “是的。”马丁又说道：“我联系了媒体，准备在媒体上花钱买报道，还要准备新的俱乐部海报。”
    上次成功打下了基础，文森特对马丁有一定信心：“你去找达娜开支票。”
    过了一段时间，马丁去财务室，找达娜开了几张支票。
    …………
    翌日上午。
    马丁找到布鲁斯，让他联系莫妮卡，莫妮卡通过自由记者朋友，联系上《亚特兰大星际报》的一名副主编。
    两人开着车，来到北城区，进了家咖啡馆。
    莫妮卡和她的自由记者朋友正在等着。
    马丁问了两句，掏出两张小面额支票，分别给了两人。
    俱乐部的钱，花起来不心疼。
    自由记者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亚特兰大星际报》的副主编巴克利赶了过来。
    莫妮卡两人主动离开。
    马丁客套一句，直接说道：“巴克利先生，我需要一篇报道。”
    巴克利问道：“你有底稿？”
    “抱歉，我写不出来。”前身快乐教育都未完成，读懂书和报纸已是难得，像埃琳娜那个白痴，稍微复杂点的文章都看不懂。马丁问道：“我说主题和大致内容，你来写？”
    巴克利却不说话，右手缓缓搅动咖啡，左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捻了两下。
    “报酬肯定让你满意。”马丁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推了过去。
    巴克利看了眼数字，微微摇头。
    马丁明白：“加钱？”
    虽然花的俱乐部的钱，但从口袋里往外掏钱，体验真特么差。
    马丁又掏出一张。
    巴克利满意了，拿起两张支票：“你说。”
    马丁踢了布鲁斯一下。
    布鲁斯立即反应过来，手往后拉外套，衣襟敞开，露出枪袋。
    “先生，记者是个高尚的职业，我有崇高的职业道德！”巴克利看得一清二楚，收好支票的同时，赌咒发誓：“你给钱，我做事，尽管放心。”
    文明人办事，就是这么靠谱。

 第31章 欢迎猛男入场

    早晨，斯科特-卡特从柜台下面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抓起一瓶酒，灌了一大口，仰头咕噜噜一阵。
    酒精融化满嘴酒臭，他咽下肚子里，精神为之一振。
    开门去吃早餐，买热狗的时候，顺便“捡了”别人一份报纸回来，好打发时间。
    真要说起来，他阅读看报比埃琳娜等人强多了。
    这是一份男人很喜欢的小报——《亚特兰大星际报》。
    上面经常刊发一些有意思的报道，比如印度移民家的猫狗屁股开花，俄罗斯移民大妈抢爆大雾山的黑熊。
    最近卫理协会与ATL妇女会的隐秘报道，写的相当吸引人。
    在克莱顿社区的人眼里，那些表面光鲜的人物，内里污秽不堪。
    斯科特去年还听人说起过，循道派忠实信徒的孩子受到伤害，哭诉无门。
    翻到报纸第二版，斯科特去找卫理会与妇女会的故事，看到一行醒目的新闻标题。
    “卫理会指责野兽之家歧视男性，野兽之家回应称：每晚十点起向男性顾客开放！”
    斯科特看具体内容。
    有顾客想去野兽之家消遣，却因为男性身份被刁难，卫理会指责野兽之家根本不是平权，而是把女性地位无限拔高，超出正常社会状况。
    星际报派出记者去野兽之家采访，野兽之家相关负责人表示，俱乐部支持平权运动，绝对不存在任何歧视行为，野兽之家对所有顾客开放，因为承载人数有限，建议男性顾客十点以后入场。
    斯科特是男人，哪怕脑袋被酒精烧的有些迷糊，也看懂了这篇报道隐藏的意思。
    野兽之家舞男俱乐部的顾客，都是些什么人？男人十点以后入场，能收获什么？
    斯科特扔掉报纸，拉开柜台抽屉，翻找起钱。
    只找到7美元。
    斯科特拍了下脑门，想起一件事，关上店门进了社区，来到家附近。
    混蛋马丁最近挣了钱！
    泡妞当然要用别人的钱！
    他翻过只有腰高的铁丝围栏，刚想要进门搜刮，发现外面窗台上放着把破钳子，下面还有打成捆的铁丝网。
    斯科特目光扫过，自家与詹姆斯家之间的铁丝网被人剪掉了。
    “发克！戴维斯父子全是狗屎！”他怒火高涨：“老爹免费发克我老婆，白痴儿子免费发克我女儿，还特么发克我的铁丝网！你们这对混球等着，如果艾玛生个女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女儿和妹妹！”
    斯科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关系好像有点乱？装满酒精的脑袋捋不清楚，干脆不再多想。
    他拿起钳子，咔吧咔吧剪了更多的铁丝网下来，跟之前的捆在一起，拖着去卖废品，好凑够晚上去泡妞的钱。
    …………
    野兽之家，所有人提前三个小时来到了俱乐部。
    马丁大声喊道：“老布，把该死的海报拿出来。”
    布鲁斯提着一捆海报过来，放在舞台上。
    哈特过来拆开，海报上印有俱乐部营业时的照片，所有顾客的面貌进行了模糊化处理，只能看出清一色的女人。
    醒目的字体构成最为朴实的语言——每晚十点，野兽之家欢迎猛男入场！
    哈特看懂了，满怀感激：“马丁爸爸，一定要让我叫你马丁爸爸，你拯救了我的兄弟！我受苦受难的兄弟啊……”
    马丁一把推开他：“我只要女儿。”
    哈特早已练的没脸没皮，对着所有人喊道：“你们都做见证，从今晚开始，我要攒钱做变性手术，明年你们要叫我哈特小姐！”
    布鲁斯催促：“别废话，你这头蠢猪，快去干活。”
    马丁又对伊万等人喊道：“都去把海报贴到外面海报栏里，谁特么速度慢，我就把哈特小姐嫁给他，让你们相亲相爱一万年！”
    众人争先恐后，谁也不想娶哈特小姐。
    到时爆还是被爆，是个难题。
    二楼，文森特出来办公室，站在围栏边。
    马丁转回头：“老板，人进来，不能放任。”
    “我知道。”文森特双手撑在围栏上：“他们可以随便勾搭，绝不能在我的俱乐部里胡搞。”
    没什么难的，就是十点之后野兽之家变成最普通常见的夜场。
    该说的马丁都说了，经营管理他不懂。
    而且他只是个领时薪的临时工。
    …………
    俱乐部外面，海报贴在海报栏里，立即吸引不少路人注意。
    亚特兰大稍微关注社会新闻的，都知道野兽之家是个什么场所。
    男人嘛，有些东西根本不用人教。
    简单的数学题写在这里，可能很多男人看不懂。
    再复杂的那种暗示，男人看过之后也能领会贯通。
    两个朋友盯着海报，一个问道：“晚上来看看？”
    另一个说道：“伙计，你知道的，我向来支持女权，必须满足女士们的需求！”
    这个下午，附近看过《亚特兰大星际报》的人，专门跑过来转了下，看到野兽之家张贴的海报，重新规划了晚上的行程。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野兽之家门前的女人排起长队。
    这两天，俱乐部已经发了相关公告，不喜欢的人可以在十点后离场。
    过来的女顾客反而多了。
    出来玩，能在一个地方遇到合适的，总好过再跑其他场子。
    晚上八点半，对面黑色酒吧，二十个年轻力壮的黑人小伙，被带进了二楼的大包间。
    波耶特就等在这里，说道：“你们是我在南城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最棒的小伙，我给你们赚钱的机会，你们也要帮我赚钱！”
    他看向迭戈：“都说清楚了？”
    迭戈说道：“我仔仔细细说过两遍。”
    波耶特目光扫过所有黑乎乎的脸，突然从裤裆里掏出枪来：“你们记住了，不管找上你们的骚货多饥渴，愿意给你们多少钱，都不准立即跟她们离开，你们要把她们带进酒吧，让她们特么的花钱！花够了钱，她们想怎么发克你们，我不管。”
    这些老黑没什么好出路，打拼进繁华市区的大佬愿意给他们个机会，他们就来了。
    十几分钟后，二十个老黑露出结实的肌肉，站在黑色酒吧外面，等待老板所说的顾客过来。
    虽然陆续有女人进酒吧，但没一个来自对面的野兽之家。
    又过了一段时间，野兽之家门前，上百个男人排起了长队。
    “去对面！野兽之家十点钟让男人进场。”有顾客从黑色酒吧出来，对同伴说道：“那里全是饥渴的浪货，随便勾搭就跟你走。”
    两人急匆匆的穿过马路，去对面排队。
    消息迅速在黑色酒吧内传开，更多男人出来，赶去对面。
    常在西条大街附近夜场耍的人都知道，晚上从野兽之家出来的女人特别好勾搭，玩得也花。

 第32章 老黑们的神操作（求追读）

    “伙计，15美元入场费。”
    伊万和金毛守在俱乐部门口，收钱放男人进场，每收一份钱，就说一句：“俱乐部内严禁乱搞，想做什么出去找地方。”
    斯科特排在队伍里面，很不耐烦，喊道：“别废话，我们知道！特么的，我一定领一个出来，让你只有看的份！”
    交了钱的人，迫不及待进场，火热的俱乐部，氛围嗨到要爆炸。
    不止门票钱，搭讪总要请人喝一杯，又是一份花费。
    马丁不再调鸡尾酒，人太多了，与布鲁斯一起卖啤酒，很多男顾客为了显示大方，小费给起来相当痛快。
    斯科特进来，正找目标，一眼就看到了吧台后面的马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想到被老混蛋杰克-戴维斯免费发克的老婆，斯科特立马找了过去：“白痴，你在这里工作！”
    马丁看了他一眼：“我很忙，你随意。”
    斯科特的脑回路跟普通人不一样，当即提高声音，嚷嚷起来：“白痴马丁的老爹，勾引我老婆私奔，每天发克，还特么的不给钱……”
    周围男男女女都看向斯科特，像是看到外星人。
    马丁考虑到埃琳娜，接了一杯啤酒，放在斯科特面前：“我请客。”
    斯科特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这还差不多。”
    然后，走了。
    说这么多，就为了混一杯免费酒。
    布鲁斯抽空凑过来，说道：“你老爹比你还混蛋？”
    马丁相当无奈，第N次说道：“杰克是亚特兰大最有才华的人。”
    布鲁斯好奇：“真想见见你老爹，看他有多厉害。”
    马丁一句话把天聊死：“他不会舔海报，不会拿斯嘉丽-约翰逊的海报泡洗澡水喝。”
    布鲁斯还击：“祝你余生只能发克地球！”
    马丁恬不知耻：“你这是羡慕嫉妒！因为全世界就我一个男人有能力发克地球！”
    布鲁斯不想说话，这个混球的脸皮，绝对能挡住子弹。
    俱乐部里面，相互勾搭成功的男男女女迅速离开，又有大批人进来，门口排起的长龙，渐渐缩短。
    伊万拿起对讲机：“老板，派人过来拿钱。”
    达娜很快带着两个人过来，拿走快要撑爆的两个包，留给伊万和金毛两个新包。
    现金有点多，天色又晚，她专门留下一个人，带着枪守在门口。
    大街对面，二十个黑人棒小伙站在路边，眼睁睁的看着一对对狗男女亲密离开，浑身上下莫名躁动。
    弗雷德吞了口口水，指着路对面，对同伴说道：“那个家伙，还有那个家伙，还有爆炸头，他们进去连五分钟都不到，就带了女人出来。”
    “好像……很容易？”同伴声音有点高。
    另一个人说道：“我们也过去？”
    弗雷德指了指金毛：“跟我们这边一样，收门票钱，你们有钱？”
    没人说话，他们二十个人，或许能凑出20美元。
    但看着对面不停有男人带女人出来，尤其几个从黑色酒吧出来，又进了野兽之家的废物，竟然也能泡到妞，弗雷德他们的情绪仿佛被点燃的导火索。
    没钱怎么办？他们不会赚，却有光荣传统。
    弗雷德转回头去，看向黑色酒吧门口，因为进场的人变少，这会只剩下一个拉丁小子在收钱。
    拉丁小子的腰上，缠着钱包，手里拿着一摞五美元。
    弗雷德注意到，几个同伴都看向那边，低声说道：“干吧？”
    “干！”他们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老办法。”
    弗雷德点头，第一个走向拉丁小子：“嘿，伙计，有烟吗？给一根烟。”
    拉丁小子知道这是老大新招来的人，往前走两步，伸手去掏烟：“下次自己带。”
    三个黑人异常熟练的绕到拉丁小子另一边，就当拉丁小子有所察觉，回头去看的时候，一块板砖啪的砸在他脑袋上。
    弗雷德一把夺过钱，另外两人解下钱包，见拉丁小子昏迷，丢在墙边不碍事的地方，一起朝路对面跑去。
    其余人全都跟了上去。
    他们脑袋里没有未来和以后的概念，只想享受裆下。
    黑色酒吧里面音乐震天，没人注意门口，在酒吧内的人看来，他们外面不是一个人，而是21个人，就算有抢劫的，优势也在我。
    至于路人，谁特么管黑人抢劫这种烂事。
    野兽之家这边排队的人已不是很多，弗雷德他们交了300美元门票，进了俱乐部。
    黑白不忌的女人有很多。
    …………
    黑色酒吧，波耶特站在二层围栏边，发现事情不太对。
    “你有没有发现，今晚客流量变少了？”他看向酒吧门口：“对面的骚货们也没过来？还有，走的人有点多？”
    迭戈皱眉：“以前对面的骚货们早该大批过来了。”
    波耶特低头往下看：“客流比正常少了三成！”
    他冲下面酒保招手，让人上来。
    酒保一路跑上来：“老板？”
    波耶特问道：“今天客流量为什么少？”
    “原本人不少，跟以前差不多。”酒保在吧台听到很多客人议论：“我听他们说，对面野兽之家十点开始放男顾客进入，离开的人都去了那边。”
    迭戈反应很快：“怪不得对面的人不来了。”他拍了下围栏：“这办法谁特么想的？绝对是个老色鬼，太特么了解色鬼的想法了！”
    波耶特快步来到临街窗前，拉开窗帘去看对面，野兽之家门口排队的男人已然不多，却不断有成双成对的男女从里面出来。
    对面生意好没关系，特么抢自己的客人！
    波耶特情绪有点上头：“哪个色鬼想的这种白痴办法，我特么要把他肾和老弟割了！”
    两个人这时急匆匆从楼下上来，后面的拉丁小子一只手捂着脑袋，血流的满脸都是。
    波耶特怒了：“又发生了什么？”
    拉丁小子扶住护栏，说道：“老板，那二十坨狗屎抢了我们的钱！钱包都抢走了！”
    “什么？”波耶特手往裤裆里摸。
    迭戈赶紧按住波耶特的手，以免他掏枪乱开发泄：“他们人呢？”
    拉丁小子说道：“我被打晕了，醒过来他们不见了。”
    迭戈稳住波耶特：“冷静！冷静！我们先搞清楚他们去了哪。”
    波耶特抽出手来，闻了闻裤裆里的味，清醒了一些：“先不管对面，把那二十坨狗屎给我找出来！”
    …………
    野兽之家里面，二十个健壮的饥渴黑人小伙刚进来，马丁就注意到了，立即捅了下布鲁斯。
    布鲁斯手里的酒瓶递给马丁，回身来到酒柜前，拿起对讲机：“汤姆，盯着那些老黑，他们不捣乱不要乱来。”
    他接着问门口：“伊万，那群老黑怎么回事？”
    “他们交了钱，我请示了老板，老板让人进。”伊万其实想拦下来，但老板说了才算。
    布鲁斯也知道，开门做生意，真要拦着不让老黑进，到时老黑以种族歧视找麻烦，不是一般复杂。
    老黑们没有惹事，一直在勾搭女人，其中领头的那个，还过来要了杯啤酒。
    没过多久，几个女人跟着这群老黑一起走了。
    马丁与要啤酒的老黑聊过，对布鲁斯说道：“南城过来的，在路对面黑色酒吧帮忙。”
    布鲁斯问道：“对面？他们想做什么？”
    晚上下班的时候，金毛带来了最新的消息，黑色酒吧的人正在找那群老黑。
    “据说是酒吧老板波耶特专门从南城贫民窟带过来，想要勾搭我们这边的女顾客，结果那群老黑管不住裤裆，抢了酒吧的钱跑来我们这边消费。”
    马丁深感佩服：“要说骚，还是老黑们骚。”
    布鲁斯却叮嘱酒吧安保：“注意一下对面，他们敢找麻烦，你们明白。”

 第33章 哈特的特殊感谢

    连续数日，野兽之家客流火爆，型男团个个精神抖擞，每晚收获的高额小费，仿佛超级万艾可，顶的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激动。
    赚钱的诱惑，能让人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衣室里，型男团准备换衣化妆登场，团长哈特突然吼道：“我们发财的钱谁给的？”
    型男们杂乱喊道：“饥渴的顾客！”
    哈特继续大声问：“那些发疯的顾客谁带来的？”
    型男们的声音这次整齐许多：“马丁-戴维斯！”
    “为了马丁爸爸！”哈特搬出一个箱子：“我要募捐！”
    卡林顿好奇：“为什么？”
    哈特环顾四周：“马丁是我们的爸爸吗？”
    有人笑着说道：“只要能让我赚钱，我喊他上帝都行。”
    这些天赚疯了的型男们纷纷喊道：“我们以后就叫马丁爸爸。”
    哈特伤心欲绝：“但马丁爸爸只要女儿，不要儿子。”
    型男们瞬间沉默，这悲伤的现实，深深刺痛了他们的心。
    “俱乐部以前很冷清，马丁爸爸带来了火爆的客流，又让火爆更加火爆，我们每个人赚的钱，比CBD中的白领多得多！”哈特声调低沉，如诉如泣：“我们该怎样回报马丁爸爸？”
    卡林顿说道：“你不是要攒钱做变性手术，给马丁爸爸当女儿吗？”
    哈特抹了把鼻子：“马丁爸爸是我们所有人的爸爸，我不能太自私，不能独占。”
    他抬起头来，神态无比严肃，声音无比郑重：“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为了感谢马丁爸爸，我们集体攒钱，送马丁爸爸去他说的泰国做手术，等他做完手术，我们所有人一起疼爱他。”
    更衣室气氛轰然爆裂。
    卡林顿第一个掏钱，抓出一大把小面额，数都没有数，就塞了进去：“必须支持！”
    “我也支持！”
    其他型男也往里塞钱，喊道：“等今天散场，我们一起去送给他。”
    …………
    即将到营业时间，马丁在吧台里面准备好一些鸡尾酒材料，见布鲁斯去扔纸板箱，喊住他：“箱子给我。”
    布鲁斯扔了过来。
    马丁把以前装小费的箱子扔给布鲁斯：“太小了，换一个大的。”
    布鲁斯看看自己的小抽屉，将箱子放在角落里：“我用这个。”
    这几天顾客太多，给的小费也多，小抽屉根本放不下。
    那些喊着夜生活自由的女权斗士们，爱死了野兽之家的氛围。
    “野兽之家成了女权夜生活俱乐部。”布鲁斯问马丁：“你的富婆呢？进展如何？你能戳爆地球的兄弟，还没用上？”
    马丁耸肩：“总比你舔海报好！”互相伤害完，他才说道：“富婆工作忙，周末可能会过来。”
    他最近一直有看新闻，妇女会与卫理会虽然没再发生直接冲突，但彼此间的舆论攻讦从未停过。
    很明显，涉及到了更高层面的政治争斗，甚至亚特兰大的驴象之争。
    凯莉-格雷想借此谋求利益。
    二楼传来达娜的声音：“马丁！”
    马丁擦了把手，上二楼进了办公室，发现除了文森特外，沙发上还坐着个异常壮硕的女人。
    看不出具体年龄，身高接近1米8，露在衣服外面的胳膊、小腿和脖子上，全是腱子肉。
    传说中的健身魔女。
    “她是索菲亚。”文森特随口介绍一句，摘下牛仔帽，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支票，推给马丁：“这是你的。”
    马丁耗费时间精力做了这些，为的就是钱，拿起来看了眼数字，说道：“谢谢老板。”
    不戴帽子的文森特，虽然鹰钩鼻子更加突出，人看起来却柔和了一些：“你做的很好，有其他想法，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把握住了调动马丁积极性的关键：“我是一个慷慨的人。”
    马丁不介意给他戴高帽：“你是一位好老板。”
    等到马丁离开，索菲亚问道：“他就是俱乐部业绩飙升的关键人物？”
    文森特说道：“他很有想法，却是一个穷鬼。”
    索菲亚摩挲着手指上的老茧：“是个人才。”
    “你别乱来！”文森特提醒道：“从穷人中找个有脑子又没钱的多不容易？你放过他吧，他还年轻，经不起你折腾。”
    …………
    收好支票，马丁回到吧台。
    布鲁斯知道他为什么上二楼，却不问具体数字，只是说道：“你应该补偿我。”
    马丁先是疑惑，接着恍然：“后门？”
    布鲁斯这一刻不像个文明人：“你个白痴让我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我会补偿你。”马丁非常慷慨：“型男团最近收入暴涨，哈特一直想感谢我，原本我想拒绝，现在我决定给哈特这个机会，让他做好准备等你宠爱。”
    布鲁斯手指比划成枪，对准马丁：“我真特么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狗屎！”
    马丁想起一件事：“索菲亚是谁？”
    “老板的继母。”布鲁斯不自觉压低声音：“她是个健身狂魔，激素分泌过剩，那方面需求惊人，非常可怕，你小心点。”
    马丁微微点头。
    今晚的顾客仍然很多，马丁和布鲁斯忙的不可开交。
    到了九点半左右，过来要酒的女顾客少了一些。
    一根健壮的手臂咚的落在吧台上，索菲亚冲布鲁斯说道：“好久不见。”
    布鲁斯勉强挤出笑容：“晚上好，索菲亚，你怎么有空过来。”
    索菲亚目光扫视全场：“放心，我今晚不找你，你们不是让男士进场吗？怎么没有。”
    “没到时间。”布鲁斯反应过来，拿起对讲机：“伊万，今晚提前开始。”
    索菲亚目光落在马丁身上：“有没有兴趣为我工作？”
    马丁自问忠心耿耿，信义天下无双，快速扫一眼索菲亚浑身的疙瘩肉，以及胶原蛋白有所流失的脸，异常坚定的说道：“文森特对我很好。”
    索菲亚笑了：“有意思，文森特的大方很得人心嘛……”
    “白痴马丁！”突然有人插话：“来一杯啤酒，别特么废话！”
    马丁转过头，斯科特就站在吧台前。
    这家伙为了泡妞，明显收拾过，除了衣衫较为寒酸，也算个中年帅哥。
    斯科特见马丁没有动作，提高声音：“白痴马丁的老爹，勾引我老婆私奔……”
    布鲁斯接的一杯啤酒，放在斯科特面前。
    正好，索菲亚的眼睛转到了斯科特身上，马丁特意介绍道：“这是斯科特，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斯科特这种人积极主动，又荤素不忌，见到索菲亚打量他，端着酒走了过去，掏出五美元拍在吧台上：“给这位漂亮的女士来一杯，我请客。”
    十分钟后，索菲亚和斯科特一起离开了俱乐部。
    布鲁斯低声说道：“希望他明天还能走路。”
    马丁问道：“老布，你实际体验过？”
    布鲁斯牢牢闭上嘴巴，到俱乐部散场，没跟马丁说一句话。
    这人，太不识趣！
    马丁明白了，老布有过很凄惨的经历。
    顾客全部离开，俱乐部安静下来，哈特抱着一个箱子，从后台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卡林顿等没有外出的型男。
    马丁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哈特练了好几个月舞蹈，多少有一些功底，借着光滑的地板，一个滑跪来到马丁面前，箱子高高举过头顶：“马丁爸爸，这是我们感谢你的一份心意。”
    马丁没有接，反而看着哈特背后说道：“滑跪不出三道杠，差评！”
    哈特箱子举得更高，马丁接过来，发现里面全是小额钞票，问道：“什么意思？”
    “型男团所有人凑的钱。”哈特特别严肃的说道：“为了感谢你为我们带来的客流，我们凑钱请你去一趟泰国……”
    马丁怒了：“你们这群混蛋，就是这么感谢我的？老布，亚特兰大什么地方人妖最多？掏出你的枪来，把这群狗屎扔到那里去！”
    这点钱当然不够做手术的，却够在俱乐部举行一个小型派对。
    除了老板文森特和会计达娜，以及外出干活的型男，其余人开怀畅饮。

 第34章 世界末日这么出现的

    从俱乐部出来，马丁和布鲁斯一起去停车的地方，因为与哈特等人喝酒，出来的比较晚。
    凌晨的西条大街治安并不好。
    马丁盯着两个老黑从路边走过，手不自觉的伸进衣服里，握住了枪柄，等人走远，说道：“为什么感觉像在伊拉克？”
    布鲁斯说道：“这里没有大规模杀伤武器。”
    黑烟这时飘来，一辆破旧的大面包开了过去，停在黑色酒吧门口。
    车门打开，几个拿着枪的人，押了三个黑人小伙下来。
    其中一个马丁认识，前几天晚上在他那买过啤酒，别的黑人好像叫他费雷德。
    布鲁斯也有印象：“抢了黑色酒吧的那几个？”
    马丁说道：“应该是，看样子被抓住了。”
    布鲁斯来到福特副驾驶车门边，示意马丁赶紧开门，又说道：“断手断脚很正常，有可能被砍掉手指。”
    马丁很少与黑人打交道，问道：“他们怎么想的？”
    “最烂的泥潭里长大，没有技能，没有知识，没有见识，偷抢早已融入生活。”布鲁斯指了指脑袋：“加上情绪上头，容易控制不住。”
    马丁开车门，问道：“如果我祝福一个人生一堆黑人？”
    布鲁斯上了副驾驶，憨笑：“你太恶毒了！”
    先送下布鲁斯，马丁回到家，车停在后院，隔壁卡特家漆黑一片。
    快速洗漱过，躺在维修过的木床上，马丁摸出衣兜里的支票，压在床铺下面，同时提醒自己明天去兑换，这玩意随身带着或者藏在家里都不安全。
    克莱顿社区谁穷谁特么安全。
    文森特履行承诺，支付了整1万美元。
    马丁从文森特手里拿到1.5万美元奖金，同时消除了本金6000美元的高利贷。
    他大致盘算了下收支，前老板麦克斯仗义的给了他3000美元，拍摄《城市来的人》三天片酬1800美元。
    再就是当酒保的时薪和小费。
    支出的大头是枪和车，练枪陆续买了不少子弹，车在首付之后，还了第一个分期，还有给埃琳娜的伙食费在内等杂七杂八的花销。
    马丁有段时间没看账户，但算上新到手的1万美元，账户余额绝对超过两万。
    钱是人的胆，有一定资金打底，做起事来才能放开手脚。
    马丁忽然记起一件事，还欠埃琳娜的房租。
    住着别人的房子，还与人常做上亿的大生意，再不给房租，貌似有点说不过去。
    …………
    中城区的一栋公寓里，斯科特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
    索菲亚穿着短裤背心坐在沙发上，露出发达的大腿肌肉和轮廓明显的腹肌，她指着茶几上的水和药丸，说道：“吃了。”
    斯科特过去一看，竟然是止痛药，连忙摇头：“我没生病，吃这东西做什么。”
    索菲亚没有劝，指着门口敞开的卧室：“我说一下规则，除了卫生间和这个房间，其他房间严禁入内，明白？”
    斯科特舔着脸走了过去：“只要我舒服了，其他都好说。”
    索菲亚扔过来一个覆盖式面罩：“戴上，跟我来。”
    斯科特嘿嘿笑，还玩神秘游戏？
    他套在头上，被索菲亚牵进了另一个房间。
    随着银镯子扣上发出的清脆响声，索菲亚爆出厉喝：“你被捕了！”
    黑色的橡胶警棍握在她手中。
    很快，斯科特发出惨叫声，后悔没吃止痛药。
    反抗？索菲亚直接掏出手枪，顶在他嘴上！
    对于斯科特-卡特来说，这是凄惨的一夜，也是毕生难忘的一夜。
    天终于亮了，斯科特劈着腿扶住墙往外挪。
    索菲亚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把银白色的手枪：“我给你叫了车，在公寓门口。”
    她拿起一个手机，丢给斯科特：“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不接电话的后果，你明白？”
    斯科特想哭，但看到索菲亚拿起枪，乖乖收起手机：“我知道。”
    索菲亚想起文森特，拿过包来，发现没带现金和支票本，站起来说道：“你等一会。”
    她打开一个紧关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房门开关之间，斯科特偷瞄了一眼，发现里面放着些箱子。
    索菲亚很快出来，拿着一叠20美元扔给了斯科特：“你的服务费。”
    斯科特立即变了脸，瞬间觉得屁股不怎么疼了，说道：“我保证随叫随到！”
    索菲亚摆手：“走吧。”
    “再见。”斯科特认为，比起免费发克的杰克-戴维斯和马丁-戴维斯父子，索菲亚高尚多了。
    起码索菲亚给钱了。
    …………
    早晨，卡特家的院子里。
    埃琳娜看着被剪得乱七八糟的铁丝网篱笆，说道：“该死的！我要把斯科特的鼻子打开花！”
    马丁拽下一根铁丝：“我白天没事，去买一些补上。”
    哈里斯出房门：“你买新的，白白给斯科特送钱。”
    埃琳娜想了一下，说道：“我想办法弄些木头的，不值钱，他就不会动了。”她问马丁：“修床的木头你在教堂墓地弄的？”
    马丁反问：“你要去挖墓地？”
    埃琳娜无语：“我没你这个白痴那么变态！”
    “等会再讨论发克尸体的事行吗？”莉莉拿着手机出来：“斯科特说他被人发克了，让我们去社区外接他。”
    埃琳娜仿佛没有听到：“回去吃饭。”
    莉莉直接挂断电话，又想开口说话，发现马丁的手离脑袋不足20厘米，果断闭嘴。
    五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吃着面包片和煎香肠。
    马丁说道：“最近早餐很丰盛。”
    埃琳娜抬手晃了晃贞洁戒指：“卫理会和循道会的白痴很欣赏我，每次都会多给我一些肉食。”
    马丁喝了杯牛奶，对埃琳娜说道：“你算一下，我欠多少房租。”
    埃琳娜点头：“等有时间，我找出记账的本子，看具体有多少。”
    莉莉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马丁竟然不免费发克埃琳娜，难道世界末日到了？”
    马丁盯着她：“别逼我殴打未成年人！”
    莉莉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不知道多少污言秽语从肚子里冒出来，撞到紧闭的牙齿上，顶起了腮帮子。
    吃完早饭，马丁开车送埃琳娜去循道派教堂，他联系到布鲁斯，上午前往枪械俱乐部练枪，下午又给杰罗姆打了个电话。
    他最尊重的团长，从洛杉矶打听到不少关于那个剧组的消息。

 第35章 玩一样更花的

    玛丽埃塔社区剧院门口停了一辆厢货车，马丁把福特开到斜对面，下车穿过马路，发现罗伯特正带着很多新面孔搬货。
    罗伯特擦一把额头的汗，招呼道：“快来帮忙。”
    不等马丁开口，剧院二楼临街的窗户打开，杰罗姆冲下面招手：“这些活不是你该做的，马丁，快上来。”
    罗伯特嘀咕：“公平呢？”
    马丁拍了他的胳膊一下，进入剧院里面，至少四十个新面孔在来回搬货。
    杰罗姆招了很多新人。
    来到团长办公室，马丁态度跟以前一样好：“团长，我来了。”
    杰罗姆给他倒了一杯咖啡，非常热情：“那件事我专门问了洛杉矶业内人士，基本上问清楚了，多公司联合投资的项目，焦点影业主导，爱情剧情类型，尚未正式宣传，暂时叫《美丽心灵的正午阳光》或者别的什么，在洛杉矶拍了一段时间，很快下个月转来亚特兰大。”
    马丁努力回忆，前世看过的电影实在太多，爱情不加动作，印象略等于无。
    他关注点也不在这里，问道：“安德鲁说的那名女制片人，凯莉-格雷的朋友呢？格雷公司协助剧组在亚特兰大的相关事宜，很可能因为她而达成，我们能了解到她的情况，剧团就有机会。”
    这也是杰罗姆关注的焦点，如果剧团与真正的好莱坞大剧组合作，有多少人愿意来交会费？
    杰罗姆仔细打听过：“她叫露易丝-梅尔，剧组执行制片人，据说参与了投资。对，还有一条信息或许有用，露易丝-梅尔是LA妇女协会的理事。”
    马丁倒不意外，凯莉-格雷跟他聊过洛杉矶，她深受加州佬影响。
    “团长，你消息真灵通。”马丁适时把人捧起来。
    杰罗姆不禁笑：“别忘了，我们剧团出过罗伯特-帕特里克！”
    马丁了然，杰罗姆很可能与T1000有联系。
    杰罗姆又说道：“你与格雷公司走得近，不要忘了剧团。”他信誓旦旦：“只要剧团能参与到这部大制作里，马丁，我推荐你当副团长。”
    剧团这边也是重要渠道，马丁随即表态：“我是玛丽埃塔剧团的一员。”
    杰罗姆根本没提会费的事，这事真要成了，还愁收不到会费？
    马丁离开后，去玛丽埃塔图书馆借用公开电脑，查了下路易斯-梅尔，资料略等于无。
    随后，他开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仔细考虑。
    《美丽心灵的正午阳光》投资2000万美元，一个项目碾压格雷公司所有作品相加。
    相应的，露易丝-梅尔也超过了他目前能接触的天花板凯莉-格雷。
    马丁认为，结识人更重要。
    而他有渠道——凯莉-格雷。
    综合得到的信息：对方是个女权；凯莉-格雷提过，她在洛杉矶的好友喜欢酒。
    后者好说，前者有点麻烦。
    好莱坞一向走在女权的最前列，玩的也最花，凯莉-格雷觉得有趣的，好莱坞的女权可能不过如此。
    玩一样更花的？
    马丁之前考虑过增加野兽之家卖品销量，有种商品特别适合自由派的女权斗士们。
    最好配合社会环境和舆论。
    又要站到卫理会的对立面了。
    但搞好了，能发笔小财。
    至于失败，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大不了上舞台。
    马丁算了下剧组过来的时间，又考虑了一会，给《亚特兰大星际报》的记者巴克利打了电话。
    面对给钱的文明人，巴克利态度非常好：“戴维斯先生？”
    马丁说道：“帮忙打听一件事，卫理协会内部最强硬的保守派首领是谁？他最近有没有公开活动？能否找到相关资料？”
    他又补充一句：“我不会让朋友白做。”
    巴克利笑着说道：“这事交给我了。”
    又说了两句，马丁挂断电话。
    他看看时间，发动汽车前往俱乐部。
    型男团正在舞台上练舞，萨凡纳艺术学院的编舞新排练的脱衣加踢踏舞。
    布鲁斯靠在吧台边，问道：“你的富婆今晚要来？”
    “有可能。”马丁拉了张高脚凳，坐下欣赏舞蹈，不涉及脱衣元素，型男团的舞蹈其实不错。
    布鲁斯很注意文明用语：“你兄弟准备好了？”
    马丁却在想之前考虑的事，说道：“那不是关键，只是一个填充选项。”
    “填充？”布鲁斯点点头，憨笑道：“你把握到了精髓。”
    晚上八点半，凯莉-格雷来了俱乐部，跟白天一身职业装不同，她换了裙子和妆容，人显得年轻不少。
    看了会踢踏舞，凯莉-格雷扔了20美元零钞的小费，来到吧台这边。
    “晚上好，凯莉。”马丁走了过来。
    布鲁斯自觉接过吧台所有工作。
    凯莉-格雷坐在一张高脚椅上，问道：“今晚有什么推荐？”
    马丁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最近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凯莉-格雷想了想：“很想去海边度假，却放不下手里的工作和责任。”
    “有了。”马丁打开调酒壶，依次放入冰块、金酒、蓝橙酒和柠檬利口酒，摇晃均匀，倒入冰镇过的马丁尼杯中，最后柠檬片挂杯装饰。
    碧蓝色的鸡尾酒仿佛纯净的大海。
    “爱琴海之恋。”他不忘加一句：“老规矩，我请。”
    凯莉-格雷慢慢品酒，说道：“听说卫理会攻击野兽之家歧视男性？”
    “无耻的污蔑！我准备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马丁说道：“我一直有看报纸，保守派舆论疯狂反扑，卫理会冲在最前面，公开辱骂妇女会和野兽之家，甚至攻击我们性别歧视！”
    他说起来理直气壮：“俱乐部优先让女士进场，不对吗？这不是一直提倡的绅士精神吗？怎么就成了性别歧视？”
    凯莉认为没问题，女士就该优先，她特意提醒：“涉及歧视非常麻烦，必须做出回应，需要帮忙不用跟我客气。”
    马丁很有担当：“凯莉，你不能降低格调，参与这种低端战局，卫理会的渣滓不配。”
    “你考虑的有道理。”凯莉微微点头：“这件事你放手去做，妇女会会配合你。”
    马丁想了想，又说道：“卫理会用污蔑作为攻击，我……凯莉，我来自底层，回应可能会粗俗一些。”
    凯莉-格雷略微考虑：“这样，给我一份你的详细资料，妇女会也有男性工作人员，我推荐你成为ATL妇女协会的兼职社会调查员。”
    马丁心说，是不是演的有点过火？在女权斗士的路上一去不回……
    此时此刻只能应下：“好！”
    马丁很想问，兼职有没有薪水？
    但为刚刚竖立的形象考虑，忍了下来。
    舞场音乐突然停歇，沙雕哈特站在环形舞台上，手拿麦克风对着舞台下的女人们喊道：“今晚有一个特殊的节目，野兽之家第一大帅哥，你们做梦都想推倒的马丁-戴维斯，他的演员处女作，即将播放！”
    上百名女顾客发出阵阵起哄声。

 第36章 嘴强王者

    安装在俱乐部各处的电视，画面同时切换到某个有线台，一部艺术大戏开播。
    片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帅哥加美女，颜值身材绝对能打。
    至于其他方面，不提也罢。
    毕竟连配乐都是不用版权费的古典音乐。
    凯莉心情好，故意开玩笑：“我记得，女配角大战僵尸？”
    马丁顺着她的话说道：“你投资一部，我专门为你表演僵尸如何大战美女。”
    凯莉一杯酒落肚，多少有些酒意，说道：“我与本杰明商量一下，让他写个剧本，好让你的……剧组的人怎么说的？”
    她笑得前仰后合：“迫击炮乱轰！”
    马丁问道：“凯瑟琳？还是本杰明？回头我要找他们算账。”
    凯莉抬头看向电视：“你的戏份开始了。”
    舞台上，传来哈特的提醒声：“我们的大帅哥马丁出场了，快看！他拿着枪，向美女发起了冲锋，要抢美女了！”
    他语气格外夸张：“快给马丁加油，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我们马上就能欣赏到马丁大战……”
    下半截话，哈特说不下去了，因为电视上马丁饰演的角色被男主角一枪爆头，死在地上。
    更悲惨的是，他死不瞑目，男主角和女配角就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场阵亡上亿的大战。
    布鲁斯很同情，过来安慰：“别人干着你看着……”
    马丁自我宽慰：“我有正面特写！看到没？第一部戏就有正面特写！”
    本杰明-加尔文这个变态导演，为了突出性与死亡，竟然舍得把特写镜头给一个背景板角色。
    哈特看到现场气氛有些冷，为了不让马丁爸爸伤心，急中生智，喊道：“马丁-戴维斯，原来你真的想要戳爆地球！”
    全场皆惊，轰然爆笑。
    凯莉笑得一手捂脸，另一只手不断拍打吧台。
    马丁满脸悲愤：“很好笑吗？”
    “抱歉。”凯莉忍住笑，抬起头来，一看到马丁的帅脸，就想起他瞪大眼睛盯着男主女配大战时的惊恐表情，又笑起来：“原来你躺在地上，想要戳爆地球。”
    马丁哀叹：“完了，我的好名声！”
    凯莉收起笑，突然站起来，要来一个麦克风，大声说道：“我请所有人喝一杯，敬马丁-戴维斯，他是一个好演员！”
    原本满堂哄笑，一下变成了掌声和喝彩声，看在凯莉请的那杯酒的份上，不断有人鼓励。
    “马丁，你演的棒极了！”
    “你那惊恐的脸能让我记一个星期。”
    更多还是特么的不正经。
    毕竟是帮浪货。
    “帅哥，我就是地球，你快过来啊！”
    “阿姨帮你保养武器！”
    “我要检查你的弹药储备！”
    服务生们陆续端啤酒出去，声音终于小了。
    马丁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又给凯莉倒了杯果酒：“太可怕了，地狱空荡荡，魅魔在人间。”
    凯莉赞叹道：“你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因为她们出多少钱，怎么诱惑我，我都不为所动。”马丁节操满满：“我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
    他总是这么诚实：“我要当演员，做明星！”
    凯莉提醒道：“这条路不好走。”
    马丁跟她碰了下酒杯：“像我这种人，哪条路好走？好走的一条路，加入贫民窟的黑帮，当个卖面粉和海草的小弟，不知道哪天死在臭水沟里。”
    他耸耸肩：“难的路和简单的路，对我其实一样，都特么难得要死。”
    凯莉不介意马丁的粗话，反而对马丁的真情流露产生几分唏嘘：“这生活总是如此操蛋。”
    马丁一口喝掉酒杯中的酒：“一直操蛋。”
    凯莉喝光果酒，跟布鲁斯结算啤酒钱，回过头：“马丁，跟你聊天很轻松，你是个有趣的家伙。”她又掏出20美元，放在吧台上：“老规矩，酒你请，小费我给。”
    马丁收起钱：“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你请我喝了两次酒，回头我请你吃饭。算了，我说不准什么时候有空，到时给你打电话。”凯莉临走前，突然冲马丁勾勾手指，等他凑近些，低声说道：“改日，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马丁很自然的疑惑：“什么人，这么神秘？”
    凯莉摆摆手：“到时你就知道了。”
    不说别的，就冲那一杯纸飞机，女酒鬼肯定过来。
    等人渐渐走远，布鲁斯问道：“就这么走了？”
    马丁诧异：“不走还留下？”
    布鲁斯点点头：“我看明白了，你的狙击枪和迫击炮全特么长在嘴上。”
    比起脸皮厚度，马丁数倍于布鲁斯，他立即反击：“当然不像你，长在舌头上。”
    酒吧生意依旧火爆，客流量比之前上涨何止三分之一，到散场关门的时候，马丁两个衣兜揣满两大摞小费，叫上蹭车的布鲁斯一起回玛丽埃塔。
    布鲁斯的老皮卡撑不住了，他也准备换辆车。
    来到巴卡社区，布鲁斯下车，马丁见他家亮着灯，故意喊道：“老布，别特么走后门。”
    布鲁斯留下高高竖起的中指。
    马丁回到家，见到卡特家前院亮着灯，连忙过去。
    埃琳娜姐弟四人正在院子里吃夜宵。
    马丁问道：“兴致这么高？”
    埃琳娜扔了罐啤酒过来：“在等你。”
    “等我？”
    “别废话。”埃琳娜对哈里斯说道：“看好家！”
    又对莉莉和霍尔说道：“你们跟我来。”
    马丁问道：“去哪里？”
    埃琳娜说道：“你去开车，我们等你，去了你就知道。”
    马丁没有废话，将车从后院开到前门。
    三人上了车，埃琳娜降下副驾驶窗户：“去教堂墓地。”
    马丁发动车往那边开，问道：“木头？”
    埃琳娜说道：“没价值的东西，斯科特那个混蛋不会偷。”
    防火防盗防老爹！
    这是穷鬼聚居的区域，循道派的教堂墓地，只是用木栅栏随便围起来，穷人、流浪汉和无主的猫狗等等，早已把木栅栏搞的千疮百孔。
    马丁早早关掉车灯，慢悠悠开过来，四个人下车一起拆木栅栏。
    莉莉往墓园里面看了看，低声问道：“会不会有女鬼出来，发克马丁？”
    马丁指着最近处的一个坑：“白痴，你看到那里了吗？那是个墓穴。”
    莉莉吓得脸色发白：“有女鬼出来了？”她话音颤抖：“喂，你能听到吗？你带马丁走，别带我们，他能满足你……”
    马丁阴测测的说道：“你不闭上臭嘴，我就把你埋进那个坑里！”
    莉莉不敢说话了。
    四个人连拆带砸，弄了大半个后备箱的木栅栏，趁着夜色撤退。
    霍尔提议扛块棺材板回去给哈里斯当床板，马丁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霍尔愤愤不平，不想再看到蠢货马丁，上车趴在后座位上，看车后面。
    远处，距离墓地很近的一栋大房子突然灯光一闪，霍尔隐约看到一个女孩跑出来，后面还有人追。
    没等他看清，灯光又灭了。
    霍尔挠了挠头，没当回事。
    穷人连自己都管不过来。

 第37章 保守派死硬分子

    周末上午，卡特姐弟集体出动，准备修补院子的篱笆。
    斜对面的伍德太太扶着手推车从远处过来，停在门口前，说道：“昨晚，我看到斯科特被一辆车接走了。”
    埃琳娜笑了笑：“正好，他不会来打搅我们。”
    伍德太太人不错，提醒一句：“你们不能没有他。”
    埃琳娜点头：“他不会有事的。”
    伍德太太推着车，慢慢朝斜对面走去。
    马丁提着工具箱从房子中出来，看看眼前略显破旧的木料，开始瞎指挥：“霍尔，拿你的铲子去挖坑。哈里斯，找尺子量一下高度。莉莉，给我打下手。”
    他找出手锯，锯起木头。
    突然有人挡住了太阳。
    马丁抬头，发现是莉莉：“白痴，做什么？”
    莉莉伸出手：“笨的像头蠢猪，快把锯子给我。”
    马丁记得埃琳娜提过，卡特家手工活做得最好的是莉莉，手锯递过去，问道：“你能行？”
    莉莉熟练的锯起木头，破嘴还不闲着：“我能把它做成你的兄弟，一模一样！”
    马丁却没让她住嘴，反而说道：“我有一样手工品要做。”接着想到莉莉的年龄：“算了，你不合适。”
    莉莉提高音调：“看我怎么把这块木头锯成你兄弟！”
    “你最好不是在吹牛，白痴。”马丁决定给詹姆斯找个伴：“你做不到，我会在后院挖坑，把你埋了。”
    莉莉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每天晚上听你发克埃琳娜。”
    嗖的一声，埃琳娜扔过来的破绳子，砸在莉莉的脑袋上。
    莉莉赶紧闭上嘴，安稳干起手工活。
    马丁拿了铲子，帮着霍尔去刨坑。
    身体仿佛有肌肉记忆，做起来特别熟练。
    挖坑埋人似乎不难。
    忙活大半个上午，院子铁丝网缺失的部分，竖起木栅栏。
    所有木料造型奇特，竖在土炕里，仿佛在发克地球。
    莉莉-卡特的杰作。
    马丁和埃琳娜又用绳子捆绑起来，与铁丝网连在一起，虽然不太美观，但功能性上没问题。
    主要是不怕小偷。
    不值钱的破木头，斯科特应该不感兴趣。
    马丁洗过手，开出车来，说道：“白痴们，中午我请客。”
    埃琳娜四人上了车，马丁开车去附近的炸鸡汉堡店，平均每人五六美元，足以让莉莉和霍尔两个白痴撑到眼睛翻白，嘴往外吐。
    吃完饭，哈里斯从附近的书店里，买了些旧杂志。
    回到卡特家，马丁坐在沙发上，随手抽了本杂志，对埃琳娜说道：“你算一下房租。”
    接着，他转头指着莉莉：“白痴，闭嘴！”
    莉莉的话堵在嗓子眼上，憋的咳嗽起来，强行辩解：“我什么都没有说。”
    埃琳娜去找账本。
    马丁翻看杂志，随手拿起来的，竟然是本天文学杂志，他翻到的这一页，在介绍最近新发现的一颗星星。
    好像每年都会发现很多新的星星？
    马丁拿起杂志，朝哈里斯晃了晃：“研究过天文？”
    哈里斯正在认真看书，头也没有抬：“忘了？我是天文社成员。别让我给你介绍星星，我在公立中学。”
    埃琳娜拿了个本子从卧室出来，边翻看边说道：“我不知道艾玛怎么与杰克谈的，半年房租1000美元。”
    马丁心说肯定床上谈的，说道：“等周一我转给你。”
    就像发克一样，埃琳娜要起来从不跟马丁客气，立即瞪起眼睛：“白痴，你想学混蛋杰克赖账？这是截止到三月底的，马上六月份了！”
    莉莉终于抓住机会：“因为赖账，他发克你的时候心里会更爽。”
    天文杂志扔出去，砸在莉莉脸上，马丁干脆利落：“我给你2000美元。”
    埃琳娜很大方：“利息我就不要了。”
    “我下午约了朋友，你们继续。”马丁起身出门。
    埃琳娜提起衣服篮子，跟着马丁来到隔壁，收拾马丁换下来的衣服。
    这边的洗衣机多年前就卖了，马丁的的脏衣服都是拿到埃琳娜那边去洗。
    马丁早习惯了，屁话没说，开上车前往亚特兰大市区，来到上次的咖啡厅。
    《亚特兰大星际报》的记者巴克利已经等在这里，见到马丁，说道：“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马丁掏出准备好的200美元，推给巴克利：“这是你的。”
    上次，马丁问过莫妮卡的自由记者朋友，这是找记者打听消息和买资料的市场价。
    巴克利收起钱，说道：“过些天，亚特兰大卫理协会的一位理事，叫做米尔顿的人，将出席一场大型技能培训的新闻会，他是卫理协会最为强硬的保守派意见领袖。”
    他打开包，取出收集的资料，递给马丁：“引发妇女会抗议的言论——女性只是家庭从属者，在性与生育方面，必须遵循家庭意志的观点，就是他公开发表的。”
    马丁快速浏览：“这人过往还说过更加强硬的右翼言论？”
    巴克利点头：“是的，他属于保守派中的死硬分子。”
    马丁去看米尔顿的资料，巴克利提供的自然不是什么隐秘，大都是记者能够查到的。
    其中一段引起马丁的注意，米尔顿的三次婚姻中，两次失败全是女方出轨，女方起诉离婚时接受过媒体采访，称米尔顿不中用。
    马丁思考一会，说道：“巴克利，我的朋友，过些天可能需要你帮我一点小忙。””
    巴克利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马丁很文明的衣服，没有任何犹豫：“我们是朋友，这点忙肯定要帮，你哪天需要，给我打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马丁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等我的电话。”
    巴克利收起文明人送的钱，心情愉悦的离开了咖啡馆。
    本就是做小报编故事的，赚钱嘛，不寒碜。
    马丁来到俱乐部，去办公室找文森特：“老板，我这几天仔细看了亚特兰大的各类报纸，媒体不再提野兽之家的名字，这不利于俱乐部进一步扩大知名度。”
    文森特从知名度上得到了实际的好处，对此非常上心，说道：“我们不可能真去起诉卫理会，走民事诉讼时间长，耗资大，不值得。”
    上次的新闻发布会，马丁控诉的声音大，实际上就发了一封律师函。
    马丁说道：“老板，前次是卫理协会主动找我们麻烦，我们为什么不能主动找他们麻烦？我们去找卫理协会的混蛋抗议，再给媒体记者打电话。”
    “让媒体再炒作一波？”文森特觉得可以搞：“你有把握？”
    马丁又说道：“我上次救了妇女会理事凯莉-格雷，格雷女士聘请我担任妇女会的兼职社会调查员，我们可以借用妇女会的名义。”
    文森特想到马丁在俱乐部爆火中发挥的关键作用，应了下来：“可以，人员费用算时薪。”
    马丁心说，主动找上门的果然不值钱。

 第38章 喷子之下

    晚上下班，布鲁斯继续搭马丁的便车。
    他想着马丁说的事，说道：“哈特和型男团的人相信你能带来更多收入，所以愿意跟你去抗议卫理协会。”
    马丁当然知道这点：“放心，我会让他们继续叫爸爸。”
    布鲁斯问道：“新闻线人奖励？估计我们都上了黑名单。”
    “这个好办，你可以让莫妮卡打电话，哈特他们可以让老婆或者朋友打电话。”马丁打转方向，车子靠近巴卡社区：“老板同意按时薪给予补助。”
    他想了想，又说道：“周一我去妇女会转转，看能不能拉一份赞助。老布，这事不一定行，你先别说。”
    福特停在路口，布鲁斯下车：“放心，我不是你这个白痴。”
    车门关上，马丁一脚油门跑掉，留下布鲁斯原地吃烟。
    布鲁斯怒了：“回去别特么走后门！”
    马丁左臂伸出车窗，送给他一根中指。
    车开到转向克莱顿社区的路口，为数不多还能点亮的路灯下面，站起来两个白人男子，他们手里提着白色塑料袋，冲马丁这边比划。
    马丁之前就遇到过，卖海草和面粉的小贩子。
    他没有减速，继续往前走。
    出去也就几十米远，后面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马丁下意识看后视镜，一辆皮卡冲到路口，那两个白人男子掉头就跑，跑出去没几步，皮卡车打开的副驾驶和后车门里，同时火光闪耀。
    轰——
    喷子之下，众生平等。
    两个白人男子直接扑街。
    马丁车开得飞快，一路开进后院，手摸到衣服里面的枪，多少有了些安全感。
    “草他么的！”亲眼见到风景线，马丁深埋在心底的国骂飙了出来：“喷子啊！”
    虽然社区周围贩子出没，但克莱顿不算那种最混乱的社区，比起黑人和拉丁裔聚居区好多了。
    马丁过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枪杀。
    他洗把脸，平复下情绪，关好门窗，等了一会，社区里面依然平静，这才去睡。
    到了凌晨时分，马丁熟睡中被枪声惊醒，听起来就在不远处。
    马丁拿起手枪手机，守在门口砖石承重墙后面。
    汽车和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枪声断断续续。
    他给埃琳娜打电话，等那边接通，说道：“关好门窗，别特么出来！”
    埃琳娜说道：“我知道，白痴，你也别出门！你那破手枪打鸟都不好用！”
    马丁挂断电话，打了911报警。
    估计社区里很多人都报了警。
    警笛声却迟迟不响。
    穷社区没人权。
    等到枪声消失，马达轰鸣声散尽，警笛声终于从远处传了过来。
    天亮以后，马丁和埃琳娜专门去案发地看了看。
    距离卡特家不到150米的房子，木制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弹孔像马蜂窝，泥土地上的鲜血干涸成暗黑色。
    警方拉起隔离带。
    马丁看到了伍德先生，问道：“发生了什么？”
    伍德来得早，了解了一些：“听说是南边过来的黑人帮派抢货抢市场，跟杰克逊他们发生了火并，死了四个人，我们这个破社区，以后要乱了。”
    旁边的中年人问道：“我要去买枪，你们去吗？”
    埃琳娜接话：“我去！谁特么敢闯进我家，我打爆他的猪头！”
    马丁回去开车，同时给布鲁斯打了电话，叫上布鲁斯和莫妮卡，一起去了枪店。
    布鲁斯说道：“昨晚，巴卡社区也死了个贩子。”
    马丁庆幸：“我们要是走这条路，一样的下场。”
    车内气氛有点沉重，四个人全是底层出身，没有受过良好教育，也就布鲁斯当过兵情况好点。
    马丁车停在枪店门前：“各位，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以后千万别掉进烂泥潭里，没人会伸手拉我们这些穷鬼。”
    布鲁斯若有所悟：“所以，你一直当兼职。”
    马丁开车门：“我就是一个兼职领时薪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埃琳娜和莫妮卡莫名其妙：“这两个蠢猪在说什么？”
    四个人下了车，去枪店选枪。
    马丁有手枪，但经历过昨晚那一幕，火力不足恐惧症爆发。
    他要买长枪。
    埃琳娜也要买长枪。
    佐州的法律，买长枪没有限制，不用办证。
    两人听从布鲁斯这个专业人士建议，选了适合各自的霰弹枪。
    布鲁斯则买了把AR。
    社区环境恶化到一定程度时，他们只能选择拿起武器。
    练了一上午枪，回去的时候，马丁叮嘱埃琳娜：“枪要收好，别让白痴霍尔拿到，我怀疑他会轰烂自己脑袋。”
    埃琳娜冷哼：“他没你这么白痴。”
    当天晚上，克莱顿社区北边，又发生了枪击案。
    黑帮之间的火并在持续。
    马丁下班后，干脆抱着霰弹枪，睡在卡特家的客厅里。
    早晨吃饭的时候，霍尔抱怨：“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打爆那些混球的脑袋。”
    莉莉讥讽：“用你那杆没长大的枪？”
    一向乐观开朗的埃琳娜，看看弟弟妹妹，沉重的说不出话来。
    哈里斯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突然抬起头：“我……我会想办法赚钱，带你们搬到更好的社区。”
    “这是唯一的办法。”马丁也想不到其他方法，这破地方平时很难看到巡警，报警警察都不愿来。
    他问哈里斯：“你打算怎么赚钱？”
    埃琳娜接过话：“我特么要坚持买彩票！”
    马丁只能说不愧是埃琳娜。
    但她接着说道：“你给我的鸡尾酒配方，我全部记了下来，一直在练习。”
    马丁跟莉莉要来纸笔，又给埃琳娜写了一些配方。
    吃完早饭，送埃琳娜去卫理会那边，马丁想起一件事，问道：“卫理会最近要搞一场大规模培训？”
    埃琳娜说道：“针对蠢货信徒和她们的白痴子女，就在上次你接我的卫理会培训中心。”她反应极快：“你又要搞事？”
    马丁想了一下，说道：“你有时间也去参加，到时帮我留意米尔顿这个人。”
    “我知道他。”埃琳娜说道：“浑身散发着女人天生有罪的恶臭味。”
    她很有兴趣：“要不要我偷偷跟踪他，这样能帮你更多……”
    马丁打断她：“你安稳的参加培训，注意米尔顿什么时候过去，其他什么也不要做，你做不了复杂的事情。”
    埃琳娜气的胸疼：“我智商碾压你这个白痴！”
    马丁看了眼她快速起伏的胸膛：“好吧，我承认，能碾压。”
    福特车停在彩票店门口，埃琳娜下车去买彩票，问道：“中午有空？”
    马丁摇头：“应该没有，我一会要找个专利律师咨询，然后去妇女会。”
    埃琳娜诧异：“专利律师？”她想起来了：“你跟莉莉说的手工？”
    马丁说道：“差不多，我先去问问。”

 第39章 外观专利

    找地方买了几份报纸，查看相关的信息栏，马丁打了几个电话，确定其中一家律所能提供专业服务，立即找上门去。
    接待马丁的是加里-霍奇森，一位从专利代理人做起来的专利律师。
    霍奇森先申明专利咨询收费标准。
    马丁不啰嗦，直接进入正题：“我有一种产品，想要申请外观专利，但产品的外形，怎么说呢？”
    霍奇森简单提醒：“必须是工业品，且新颖的、原创的、具有装饰性的设计。”
    马丁问道：“现实就具有的外观呢？”
    霍奇森问道：“产品或者图纸你带了？”
    马丁摇头，略微思考：“打个比方，产品的外观以我兄弟作为原型……”
    霍奇森嘴巴微张，愣愣的看着这个奇葩，心说你在开玩笑？他再次提醒：“戴维斯先生，我们在讨论非常严肃的专利问题。”
    马丁一本正经说道：“我很严肃！”
    霍奇森想了一下，说道：“除非你兄弟长的像外星人的兄弟，否则极难通过。它不具备原创性，不够新颖……”
    话越说越不对味，这特么哪来的沙雕？霍奇森的专业素养，让他忍住爆粗口的冲动，攥起拳头晃了晃：“就像这个，现实生活中普遍存在，人们形成共识的物品，外观专利不可能通过。”
    这与马丁设想的不太一样。
    霍奇森继续说道：“如果你非要做，只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马丁听懂了另一层意思：“专利申请耗时耗力？”
    霍奇森说道：“外观专利从递交申请到获得批复，平均耗时19个月，发明专利平均24个月。”
    “谢谢你，律师。”马丁要了霍奇森一张名片，付过咨询费，离开了事务所。
    回到车上，马丁握着方向盘，却没有发动汽车。
    设想与现实有出入，属于正常情况。
    这样一来，需要根据现实做出一些调整。
    马丁开车来到亚特兰大卫星城德卢斯，这里集中了一批进出口商贸公司。
    他们既做进出口，也接受小商品订制。
    马丁原本想着便宜的义乌造，但问了几家华商公司，单单运输过来就要一个月，最终选了本地商贸公司。
    实地接触过十几家，马丁圈出几家，要了联系方式。
    随后赶往ATL妇女会。
    与凯莉-格雷已经约好，来到上次开新闻发布会的大厅，马丁跟前台人员说了一声，上了三楼。
    妇女会人员进进出出，相当忙碌。
    马丁进了办公室，凯莉-格雷正在签文件：“你等一会。”
    “你先忙。”马丁坐在会客区沙发上，拿起一份报纸。
    《亚特兰大自由报》，佐州最有名的自由派媒体。
    报纸第三版的报道上面，提到了马丁此前关注的米尔顿，将米尔顿扁的一文不值。
    马丁从同一天的宪政报上找到了原因，米尔顿宣称卫理会积极开展技能培训，帮助女性就业，怒喷妇女会只会放嘴炮，根本不做实事。
    凯莉-格雷处理完文件，来到会客区，将一个文件袋交给马丁：“手续办好了，从这周开始，你兼任妇女会社会调查员。”
    她着重加了一句：“有薪水，每周200美元。”
    “谢谢你，凯莉，这能让我手头宽裕一点。”马丁知道凯莉关心什么，现看现卖：“今天我过来，还有一件事，上次我们聊过的，卫理会的米尔顿又在攻击我们，我准备针对他展开反击。”
    做枪要有做枪的觉悟，何况他别有想法。
    妇女会几位理事重点讨论过米尔顿，凯莉非常关注：“说说看。”
    马丁说道：“我能想到的，都是些笨办法，最近俱乐部上上下下都很恼火，我说服了老板，发动俱乐部的人找卫理会抗议，目标是米尔顿。”
    他主动把枪送到凯莉手里，凯莉当然要握紧，略一思考：“可以。”
    两人数次接触后，马丁专门了解过凯莉-格雷和妇女会的状况：“这些天，我翻来覆去的想，还想到一些，但我不确定有没有用。”
    凯莉-格雷笑：“不要有顾虑，我不会笑话你。”
    “先说好了，不准笑。”马丁用适当的方式，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凯莉-格雷刚开始觉得好笑，像底层混混耍无赖，但听到后面，却认真起来。
    她紧盯马丁：“你怎么想的？想要什么？”
    马丁挠挠头，仿佛难以开口，犹豫片刻才说道：“不怕你笑话，我穷怕了，想……想挣钱。”
    他尽可能用上周边社会环境：“前天晚上，克莱顿社区发生严重枪击案，死了五个人，案发地离我的住处只有100米，晚上下班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两个同社区的贩子，被霰弹枪打成马蜂窝。”
    凯莉点点头：“我看到了新闻，你多加小心。”
    “我买了长枪自卫，也不是办法。”马丁抿起嘴唇停顿片刻，叹了口气：“我还年轻，不想死在臭水沟里，想搬到安全点的社区。”
    凯莉-格雷略有些同情，但经过思量，发现马丁所说的事，牵扯太大。
    现在有顾虑的是她：“马丁，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凯莉-格雷选平权之路，其实是一条社会阶梯，她家里有限的资源，全投在了两个哥哥身上。
    现在ATL妇女会空出一个副理事长的位置，她盯上了这个位置。
    马丁猜得出她的顾虑，适时说道：“这些低端的事，凯莉你不用参与，我带人去做，出了问题，全是野兽之家的责任。如果舆论起来，你轻轻推一把。没有起来，什么都不用做。”
    凯莉-格雷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下定决心：“记住一点，不要造成人身伤害。”
    “我们俱乐部里都是文明人，比如我和老布。”马丁说了句大实话，又试探问道：“凯莉，你知道的，我们都是些穷鬼，老板那边比较抠门，提供的大多是精神支持。”
    凯莉去办公桌那边，取来一张表，交给马丁：“你填一下，公开集会要走申请流程，我让艾拉协助你办理手续，妇女会有专项活动资金，获得支持不是问题。”
    马丁干劲更足了：“兄弟们白天不用出去兼职打工，能够连续发起抗议。”
    凯莉说道：“声势搞大一点。”
    马丁不愁拉人：“如果提供免费食物，我能再找一百人。”
    凯莉点头：“可以。”
    马丁填完表，跟着艾拉跑了几个办公室，通过妇女协会的渠道，集会许可很快就能批下来。
    中午凯莉没空，马丁干脆请艾拉吃午餐，又专门叫来安德鲁。
    期间聊到了好莱坞过来的剧组，安德鲁和本杰明目前在做准备工作，项目的一个制片小组，用不了多久就会提前过来，安排剧组抵达亚特兰大后的事宜。
    那位LA妇女会的女制片人要来了。
    马丁盘算起时间。
    下午，马丁打电话叫布鲁斯和哈特各自开来一辆车，从妇女会领取集会用物料。
    妇女会常年搞集会，相关物品一应俱全，马丁要求与野兽之家有关的物料，他们也能找到合作方专门定做。
    等一天即可。
    马丁回去先把东西样品搞出来。

 第40章 女权专用水壶

    早晨出去跑步的时候，马丁专门带了钱。
    他发现社区周围出现了新的贩子。
    很容易辨认，以前的贩子基本是白人，现在的都是黑人。
    马丁没有跟他们打交道的想法，主动绕开，来到社区北边，发现斯科特正提着包，迈着螃蟹步，往他的杂货店挪。
    “被人发克了？”马丁好奇问道。
    斯科特停下挪动的脚步，说道：“我找到了新工作，收入很高！告诉你，白痴，我！斯科特-卡特！很快就能成为有钱人。”
    马丁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却有所猜测，懒得再说这些，问道：“你店里有做模型的油泥？”
    斯科特劈着螃蟹步往店里走：“有，你跟我来。你要做什么？笨手笨脚的蠢蛋。”
    马丁含糊道：“做样小玩具，哄人开心。”
    …………
    一个小时后，卡特家里。
    马丁清理好桌子，拆开油泥包装袋，拽下一大块，按心中所想，揉捏起来。
    但想的与做出来的相差太大。
    “骚粉色油泥，斯科特那里的？”埃琳娜洗完碗过来，看眼马丁捏出来的东西，下面一大坨，上面竖起根长条，惊呼：“白痴，你捏了坨屎吗？”
    马丁停手：“有这么糟糕？”
    埃琳娜直摇头，看马丁像看弱智，回过头喊道：“莉莉，这里有个白痴需要你帮忙。”
    莉莉从房间里跑出来。
    马丁很认真的说道：“她不合适。”
    莉莉说道：“做手工我最合适。”
    埃琳娜对马丁说道：“你再弄一堆，我会把早饭吐你脸上。”
    她去收拾家务。
    莉莉挽起袖子，准备动手：“你想做什么？”
    马丁无奈，双手比划出三十厘米：“大概这么高，外型……怎么说呢，你做的木栅栏，完整版。”
    木栅栏造型是莉莉亲手锯的，她再看看马丁做的那一坨，瞬间了然：“我明白了，你做的果然是坨狗屎。”
    马丁摆了摆手，由她去吧，这是个拿阁楼当漫画书看的猛人。
    莉莉动手能力很强，油泥在她手里滚成两个鸡蛋大的圆球，再用油泥包裹连一起，做成成年人拳头大的底座，然后取出新的油泥，做成不太圆的圆柱，安装在底座上。
    又找出一把儿童刻刀，将圆筒顶部雕刻成鸡蛋大小的怪异圆锥。
    埃琳娜过来，皱眉：“白痴，你们在做什么？”
    莉莉很无辜，刚要说话，马丁抢先说道：“我为妇女会准备的集会抗议专用水壶。”
    他指着圆锥顶端，对莉莉说道：“这里加一根吸管。”
    莉莉大感有趣：“吸管必须用白色，做成一滴一滴连起来的外形。”
    马丁竖起拇指：“天才！”
    首次听到马丁夸赞，莉莉眼睛笑弯：“你确定这是水壶？我见识少，别骗我。”
    马丁很严肃的说道：“当然是水壶。”
    他指了指圆柱：“上面设计一行字，我的生活我做主！”
    因为马丁，埃琳娜最近一直关注卫理会与妇女会，还去过野兽之家，她问道：“这外型和口号，自由女权的专用款？”
    马丁说道：“我正在努力让它成为女权斗士们的心头好，成为女权专用水壶。”
    埃琳娜诧异：“你特么还懂商业？”
    马丁懂个屁的商业，曾经一直在漂啊飘，哪接触过商业。
    水壶和口号全是抄的，还是抄的娱乐圈。
    前世2015以后，具体哪一年他早忘了，肯豆用过这样一款水杯。
    至于口号，本就是好莱坞女权后来用的。
    可惜，水壶外型无法注册外观专利。
    莉莉拿了吹风机过来，尽快烤干。
    马丁继续思考变现。
    埃琳娜双臂抱胸：“白痴，你怎么想的？”
    马丁简单说道：“第一，我是真正的女权，要得到广泛认可，尤其加州来的女权斗士。”
    话没说完，埃琳娜的中指已经在等着他。
    马丁话不停：“第二，卖给女权斗士们，挣一笔钱。”
    埃琳娜不懂这些：“你确定？”
    马丁只是点了点头，跟凯莉-格雷商议的事，女权水壶很重要。
    莉莉烤干模型：“吸管必须能摘下，顾客可以上下通用。”
    马丁无语，心说你不去干特殊用品行业，简直浪费天份。
    他去隔壁换上正装，拿来一个公文包，装好女权水壶，对埃琳娜说道：“我给你买的裙子呢？换上，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助理，控制住你的脏话。”
    埃琳娜换好衣服，跟着马丁出门。
    两人先去玛丽埃塔剧团，通过杰罗姆，找到一位与剧团合作的道具师，以油泥模型作为基础，花钱让他使用热熔树脂做了一个样品出来。
    杰罗姆看着造型奇葩的水壶：“怎么做这种东西？”
    马丁当然不会说商用，指了下埃琳娜：“团长，她总是想念我的好，非要以我为原型，做个日常用品。”
    埃琳娜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
    杰罗姆看看水壶，突然生出浓浓的自卑，感觉心累，不想说话：“做完了？赶紧走吧。”
    马丁开车前往德卢斯。
    在上次圈定的几个公司里，看了他们主做的商品，又交谈一番后，马丁找到了合适的目标，一家叫做海湾贸易的进出口公司，他们的产品中有各式水壶。
    公司规模不大，成立多年，信誉不错。
    老板名叫罗萨德，说着带有口音的英文：“戴维斯先生，在小商品方面，我们绝对能满足你的需求，不知道你看中了哪种商品？”
    马丁直接说道：“我想订制一款水壶。”
    罗萨德问道：“具体有什么要求？”
    “价格尽可能低，用料尽可能好，包括外壳，必须符合美利坚的相关标准。”马丁担心自由女权斗士们上下通用，万一中毒怎么办？
    罗萨德略一琢磨，问道：“有样品或者图纸吗？”
    马丁取出道具师做的样品。
    粉色的特殊水壶往桌子上一放，罗萨德嘴角略微抽搐：太特么会玩了，这种水壶好意思拿出门去？
    罗萨德拿过水杯，仔细看：“这种材料不行。”
    “样品随便做的。”马丁很直接：“首批要一万件，你报个价格。”
    这是他根据野兽之家顾客与妇女协会成员估算的数量。
    罗萨德略微盘算：“5美元。”
    马丁摇头：“对面一家华商公司，报价1.5美元。”他伸出一根指头：“这只是第一批。”
    罗萨德盘算成本：“我们的工厂从未生产过这类水壶，开模费用极高。”
    经过一番拉扯，因为马丁要求半个月内必须到货，最终敲定单价3美元。
    包括报关、运输和存储等费用。
    马丁给上次去的律所打了电话，专业律师过来协助拟定合同，他支付了4500美元定金。
    回去的车上，埃琳娜一直压制的担心发作：“白痴，3万美元货物，你特么卖不掉，会再次变成穷光蛋，还要面临见鬼的商业诉讼！”
    “最后一笔尾款有两个月账期，应该没问题。”马丁早有考虑：“我正拼命激发妇女会的购买欲望，就算他们不要，还可以在俱乐部里卖，去俱乐部的发骚的浪货们，绝对感兴趣。”
    他转头笑：“失败了，大不了上环形舞台。”

 第41章 文明人示威

    上午10点刚到，陆续有车驶入桃树街广场附近的公共停车场。
    包括马丁和布鲁斯在内，来自野兽之家的二十多个人，穿上印有俱乐部名称的马甲，拖着各种集会物料，来到卫理协会亚特兰大总部对面。
    马丁大喊道：“儿子们，把我们的威风摆起来。”
    俱乐部的人轰然应诺，各自忙活起来。
    哈特突然拿了一面旗帜跑过来：“马丁爸爸，借你的旗杆用用？”
    马丁左右看看：“我没旗杆。”
    哈特极其认真的说道：“能戳爆地球的那根，快点拿出来，挂旗帜正合适，卫理会的人见了一定会膜拜。”
    卡林顿和伊万等人纷纷起哄：“快点，快点！把旗杆拿出来，挂上我们野兽之家的旗帜。”
    马丁目光环视，拿出绝招：“你们这群白痴，谁特么再多话，我扣他的补助，俱乐部和妇女会的两份都扣！”
    这帮家伙老实了，两份补助加起来每天100多美元。
    “来美女了。”哈特兴奋起来。
    两辆车身喷绘着ATL妇女协会标识的大巴，停在路边上，在艾拉和莫妮卡的带领下，近百个二三十岁的女人下车，穿上妇女会马甲，拿好各自的条幅海报，过来与野兽之家俱乐部的人汇合。
    卡林顿说道：“一些人眼熟。”
    哈特认了出来：“上次来俱乐部疯的那些小彪子。”
    莫妮卡过来，搂住布鲁斯就是一个热吻。
    引得野兽之家的人不断吹口哨。
    马丁见到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女们全没正行，喊道：“别特么泡妞钓凯子，干正事！等散了场，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胡搞。”
    人一多就乱，控场是个难题，这些没有羞耻感的家伙，随时敢抛弃队伍，跑到角落里来一发。
    马丁只能再次动用绝招，当然不是旗杆：“谁特么工作时跟男人胡来，免费食物扣发！”
    骚动的女人终于有了点秩序。
    旗帜竖了起来，条幅拉了起来，海报抱了起来。
    马丁问艾拉：“媒体记者什么时候到？”
    艾拉说道：“还要等一会。”
    马丁给布鲁斯使了个眼色，野兽之家的混球们纷纷联系各自的家人朋友，让他们打新闻热线。
    几十美元不少。
    路人和进卫理协会的人，目光频频往这边飘。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动静。
    布鲁斯皱眉：“伙计，你搞的不太行，卫理协会的人不搭理我们。”
    马丁说道：“要不你在这里走个后门？绝对一炮而红。”
    布鲁斯下意识往后撩衣服，枪袋露了出来。
    马丁一把拽回来：“老布，现在不适合做文明人。”
    布鲁斯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头盖骨下面的狗屎有多臭！”
    马丁掏出手机，埃琳娜打来电话：“米尔顿离开了培训中心，他乘坐了一辆老式的黑色林肯大陆。”
    见马丁挂断手机，布鲁斯问道：“那狗娘养的快来了？”
    “一会就到。”马丁对俱乐部的沙雕们说道：“伙计们，辱骂我们的那个表子养的就快来了，准备好！”
    他看向伊万和金毛：“你们两个能吹多响，就吹多响。老布，找个地方藏起你的大脑壳，还不到你登场的时候。”
    …………
    黑色的林肯大陆正驶向卫理会总部。
    车上，米尔顿交待助理工作：“文章尽快刊发出去，舆论上必须压倒妇女会，新一轮免费技能培训规模搞大一些，要让全美知道，我们才是真正做实事的人。”
    助理问道：“刚刚接到电话，野兽之家的人正在总部门前抗议。”
    米尔顿不怎么留意低端的事情：“野兽之家，那家舞男俱乐部？”
    “妇女会新找的一把刀。”助理简单解释了一下。
    米尔顿微微点头，随口说道：“让下面的人找个机会，把他们搞臭。”
    林肯大陆接近卫理会正门，米尔顿稍微转头，看到了正门前抗议的人，大多数穿着妇女会的马甲，还有少部分男人身上印着“野兽之家”的字样。
    两家组织互相集会抗议早已是常态。
    米尔顿看了一眼，就转了视线，接着听到极其尖锐的哨声。
    寻声去看，抗议的人拉起了新条幅。
    “两任前妻出轨，因为你兄弟没用。”
    “连老婆都搞不定的男人，当不了家庭主导。”
    “杰西卡和丽娜问候你：废物男人！”
    虽未指名道姓，但米尔顿一下就看明白了。
    他想起了最难堪的经历，两任前妻不但出轨，还带了男人回家，在他的床上对着结婚照胡搞。
    最为强硬的保守派，不是无缘无故形成的。
    示威人群中，突然有两个男人转过身，脱下裤子，露出屁股。
    一个上面写着丽娜，另一个上面写着杰西卡。
    助理悄悄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加快车速，进了卫理会大门。
    米尔顿下了车，看起来跟往常一样，朝办公楼走去。
    门口的哨音却不断传过来，提醒他两位前妻做过什么。
    但米尔顿经历过风浪，能保持心态平稳。
    …………
    外面闹腾一阵，马丁说道：“哈特，卡林顿，收起你们的屁股，老布最看不得大屁股。”
    哈特晃着屁股提起裤子：“马丁爸爸，中午要给我加一份牛尾饭！”
    马丁慷妇女会之慨：“放心，都有。明天想点新花样，搞不出来，我让老布给你们插上牛尾巴！”
    哈特想了一会，说道：“不是有他两个前妻的照片吗？做成海报旗，挂在马丁爸爸你的旗杆上，那狗娘养的一定会吐血。”
    其他人纷纷附和：“好办法。”
    还有人说道：“现任的也挂上！”
    “很好，很好！”马丁说道：“马丁爸爸会把你们的兄弟切下来，让老布缝在一起当旗杆。”
    艾拉见一辆电视采访车开过来，提醒道：“正经一些，记者来了。”
    她心说，果然是低端局，格雷女士不适合出现。
    马丁说道：“哈特，快把你裤腰带拴好，你真想把屁股卖给记者？”
    随着第一家报社过来，后续又来了不少记者。
    妇女会针对媒体记者有专门的安排，艾拉和马丁分别接受了采访。
    马丁主要提及了野兽之家，鼓吹野兽之家是平权的象征。
    下午，米尔顿的林肯大陆出来的时候，尖锐的哨音又一次响起。
    米尔顿仍然保持着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今天集会到此结束，回去的路上，马丁和布鲁斯上了同一辆车。
    “老布，这几天晚上看你的。”
    “吧台交给你了。”布鲁斯问道：“你确定他会去野森林酒吧？”
    马丁说道：“不确定，我得到的消息，说米尔顿每个月有十几天会去那家酒吧喝一杯。”
    布鲁斯说道：“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去做这种烂屁股的事。”
    马丁脸皮多厚：“你说我脑袋里装的狗屎，正好你也是坨狗屎，狗屎跟狗屎才能天长地久。”

 第42章 把人逼疯

    亚特兰大，迪凯特市。
    吃晚饭的时候，看到第三任妻子伊莉莎水汪汪的眼睛，米尔顿心中莫名一紧，腰部吱吱吱悲鸣，兄弟烂成鼻涕虫。
    他放下刀叉，说道：“我出去一趟，约了人谈事，晚一点回来。”
    伊莉莎的眼睛干涸，愣愣的看着丈夫离开，失望爬满面颊。
    米尔顿开了一辆奥迪，来到附近的野森林酒吧。
    心情不好或者伊莉莎表达某种需求的时候，他都喜欢来这里喝一杯，等深夜再回去。
    米尔顿推开酒吧门，来到吧台前，说道：“汉斯，来杯威士忌，老样子。”
    隔着一个人，布鲁斯收回目光，确定来人就是米尔顿。
    他对着新认识的酒友胡吹：“你问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因为我在这里总有好运，总能遇到漂亮女人。”
    他连续两晚过来，终于等到了米尔顿。
    酒友不信：“吹牛，我怎么没遇到过。”
    “别不相信！”布鲁斯详细描述：“那是几年前了？一个漂亮的红发女郎，在这里喝闷酒，我跟她搭讪，她竟然主动约我，她说她丈夫不太行。”
    酒友摇头：“哪有这种好事。”
    布鲁斯喝一口酒，继续：“说不定你见过她，她左边嘴角有一颗红痣。”
    酒友就是这一片的人，愣了愣：“好像见过。”
    听到嘴角红痣，米尔顿的眼睛不自觉的转向布鲁斯这边。
    布鲁斯敢拿迫击炮弹杠英国佬，直接无视：“她叫丽娜，带我去了附近的一栋别墅，我们就在她的婚房里，享受了浪漫的一夜，过了几天，她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又约我去她家里……”
    酒友渐渐相信了：“你们又来了一次？”
    布鲁斯哈哈笑：“她对我说，你到了以后，走后门。”
    “你这个表子养的！”
    突然响起的暴喝，打断两人的话，米尔顿怒火攻心，再也无法忍受：“那个表子出轨的人里，还有你这个人渣！”
    他扑上来打布鲁斯。
    布鲁斯一把推开米尔顿：“你有病吗？”
    米尔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布鲁斯随手撩了下外套：“你特么别乱动。”
    文明人的气质感动了米尔顿。
    米尔顿不再动。
    “特么神经病！”布鲁斯满脸不高兴，拍了下手，往酒吧外走，忽然转回头来，仿佛才明白：“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丽娜的沙雕丈夫，我和她就在你们的婚纱照下面。”
    酒吧内很多人都猜到了。
    此时所有的目光落在米尔顿身上。
    米尔顿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发誓再也不来这家酒吧。
    布鲁斯出门，时不时回头看看，走出一段距离，上车离开迪凯特市。
    过了一会，米尔顿独自走出酒吧，心里窝了一股火。
    回到奥迪车上，刚准备打火，突然想起家里的妻子，米尔顿的手又收了回来。
    回去也是煎熬。
    他安静的坐在车里，闭上了眼睛：“这些女人，就不能乖乖遵从一家之主的意志。”
    …………
    深夜，野兽之家俱乐部散场，勾搭成功的男女顾客相约而去。
    失败的男顾客缓缓离场。
    马丁整理好吧台，下班出门。
    俱乐部二楼，文森特抬了下牛仔帽，看着金毛的嘴：“怎么回事？”
    金毛摸了摸红肿的嘴唇：“这几天马丁让我和伊万吹哨子，吹的太用力，把嘴吹肿了。”
    文森特问关心的事：“那边情况怎么样？”
    “陆续来了很多媒体和记者，马丁一直在为俱乐部说话。”金毛说的全是他听到看到的：“为了节约俱乐部的开支，他从妇女会拉到了赞助，物料和饮食这些，全是妇女会负责。”
    文森特颇为满意，马丁这个人，他没看走眼：“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始终不发一言的索菲亚突然开口：“马丁-戴维斯那样的聪明人，不是这种笨蛋能看住的。”
    “我知道。”文森特掏出雪茄：“只要他能为我带来收益，又不损害我的利益，我有必要对付他？”
    他烤好雪茄：“马丁给了我一些想法，我准备在附近开一家钟点酒店和特殊用品店，相信生意不会差，能做更多帐。”
    “好主意，我支持你。”索菲亚站起来：“不跟你说了，我这次过来，不是找你聊这些无聊事，我要去见我的小乖乖。”
    文森特看到索菲亚壮硕的身躯，提醒：“别把人玩坏了。”
    索菲亚掉回头来，脖子上突起青筋和肌肉：“我疼他还来不及。”
    …………
    西条大街上，马丁上了福特车，看到副驾驶上的布鲁斯，问道：“今晚有收获？”
    “估计他想杀了我。”布鲁斯简单说了一遍。
    马丁赞叹：“老布，你特么的是个天才，怪不得英国佬让你塞迫击炮弹。”
    “比不了你，伙计，你有第一流的皮囊，里面却装满烂货。”布鲁斯问道：“你特么跟谁学的？”
    马丁几乎条件反射：“杰克-戴维斯是亚特兰大最有才华的人。”
    “这狗屎话你跟别人去说。”布鲁斯不再问这些：“正常人让你这么弄，都要变成疯子，他还经历过两个老婆出轨。”
    冠冕堂皇的话马丁根本不用编：“我也是为了俱乐部客流考虑，为了你我能多赚点钱，你买车不花钱？养莫妮卡不花钱？走后门买润……”
    布鲁斯打断他：“你这坨臭狗屎，闭嘴！”
    马丁耸耸肩。
    布鲁斯说道：“伙计，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发现我竟然是个好人。”
    马丁说道：“我也是个好人，别反驳我，你去问问哈特和卡林顿，问问俱乐部每一个人。”
    布鲁斯不问也知道结果。
    特么一堆乖儿子。
    翌日上午，马丁给巴克利打了个电话，约好在老地方见面。
    他和布鲁斯一起赶了过去。
    卫理协会即将举办的培训活动，新闻会向很多媒体发出邀请，星际报也收到一份。
    马丁说道：“我们是朋友，不会让你为难，我只是免费替你出席新闻会。”
    巴克利非常为难：“这……不太好。”
    马丁抬起手，学着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捻动手指：“我从不让朋友失望。”
    这一次，不用马丁提醒，布鲁斯手臂往后一拉，证明他是文明做事的文明人。
    合作两次了，再多一次，也不算什么，巴克利不再迟疑：“东西明天一早我送到你们手里。”

 第43章 积蓄的愤怒

    一大早，马丁开车离开克莱顿社区，来到265公路附近的停车场，等了不到十分钟，巴克利驾车赶了过来。
    两辆车停在一起，巴克利下车，手里的包交给马丁：“东西都在里面。”
    马丁打开包，录音笔、照相机、记者证和采访证都在，他掏出信封，塞进巴克利手中。
    巴克利迅速点了数，满意的笑。
    马丁说道：“等我电话。”
    “没关系，不着急。”巴克利不太放心，稍微提醒：“你不会做违法的事，对吧？”
    马丁说道：“我是文明人，只用你报社的名义参加卫理会的新闻会。”
    巴克利点头，上车离开，转念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马丁开车来到俱乐部，进入后台化妆间，取出准备好的化妆品。
    布鲁斯推门进来，问道：“为什么不让那个记者去？”
    马丁打开化妆包：“即便给他钱，他也未必会用彻底激怒一个人的方式去提问。”
    布鲁斯说道：“伙计，我有种感觉，跟你一起做事，很快完蛋。”
    马丁反问：“敢用迫击炮弹杠英国佬的文明人，怕一个兄弟不好用的男人？”
    “我怕你戳爆地球！”布鲁斯见马丁熟练化妆：“你还会这个？”
    马丁耸耸肩：“我是个演员，杰克-戴维斯……”
    布鲁斯打断他：“我知道，杰克-戴维斯是全美最多才多艺的人，而你是他的混蛋儿子。
    马丁打了个响指：“恭喜你，文明人，你学会了一项新技能——抢答！”
    化妆是他前世多年演员生涯不多的收获之一。
    马丁化完妆，套上假发，又戴上一副茶色眼镜，换了合体的老式正装，像个守旧呆板的中年男人。
    不是熟悉的人，很难认出他来。
    这是马丁根据卫理会风格专门准备的。
    两人上了福特车，布鲁斯驾驶车辆，前往卫理会培训中心，说道：“你小心点，别被人当场打死，脑子里的狗屎掉出来，全世界都会知道你没脑子。”
    马丁拿出记者证：“我现在是个记者。”
    车子停在培训中心附近，马丁下了车，举起照相机，对着妇女会中野兽之家的人群连连拍照。
    来到门口，马丁混入其他记者当中，出示过记者证和采访证，顺利进入培训中心。
    马丁还看到了几个熟人，曾经在野兽之家门口采访过他的电视台女记者和宪政报的男记者。
    以防万一，他自动远离。
    …………
    新闻会在培训中心大厅举行，珍妮弗女士指挥义工们布置场地。
    埃琳娜接过一项工作，将参与新闻会的媒体名字，贴在椅子靠背上。
    星际报的名字，被她贴在了第一排。
    珍妮弗这时说道：“新闻会有提问环节，需要将麦克风交给提问的记者，左右各要一个人。”
    埃琳娜立即站了出来：“女士。”
    珍妮弗记得举报过野兽之家的埃琳娜，这是卫理会义工的中坚分子，点头：“好，左边交给你了。”
    另一边，包括马丁在内，来自亚特兰大和佐治亚州的媒体记者准备进入新闻会现场。
    培训中心的两名工作人员过来发午餐券。
    附近高档餐厅随时能用的那种，用意不言而明。
    马丁接下来塞进兜里，混在几十名记者当中，进了会场，很快在第一排找到座位。
    新闻会拉开序幕，由珍妮弗主持，参加培训的一位家庭妇女代表，上台表达了对于卫理协会的感谢。
    亚特兰大市议会的一位成员，高度赞扬了卫理会的工作。
    米尔顿上台演讲，怒斥自由派的荒谬言论和做派，重申了他的主张。
    到了提问环节，珍妮弗第一个点了《亚特兰大宪政报》的记者。
    这是亚特兰大销量最大的本地报纸。
    宪政报的记者提问中规中矩，米尔顿轻松应对。
    “下一个问题。”珍妮弗扫过几十个记者。
    包括马丁在内，前两排的记者首先落入她眼帘。
    穿着老式、气质呆板，装扮保守的中年男记者，刚才就引起她注意，立即点道：“这位穿灰西装的记者。”
    埃琳娜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将话筒送到了马丁手中。
    马丁接过话筒，说道：“米尔顿先生，你是亚特兰大的一位传奇，你的理念和主张照亮了佐州的土地。”
    这话一出，米尔顿面对记者时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古板的脸上隐隐挂了笑意。
    就在人心神放松的时候，马丁递出的刀子，刺进人心最痛的地方：“这些是不是你两任前妻出轨造成的？”
    马丁不等人反应，语速极快的说道：“我采访过杰西卡和丽娜，她们说出轨是因为你的无能，你无法满足她们，却不肯与她们离婚，她们出于无奈，才在你们的卧室里，在你们的婚纱照下，与其他男人出轨。”
    现场瞬间安静，只有马丁的声音：“你那些主张和理念的根源，是因为你的兄弟无法抬头面对你一位位美丽的妻子，面对所有女性吧？”
    他所有的话，全部指向米尔顿的兄弟，将米尔顿的理念与主张，归咎于他无能的兄弟身上：“所以，你的性无能，造成了你的极度保守，对吗？”
    正常情况下，米尔顿的经验和阅历，足以保证他以平稳的情绪，面对这些恶毒的问题。
    但野兽之家的杂碎们，这周日复一日的抗议挑衅。
    第二任妻子丽娜的“出轨对象”，更是在酒吧当众羞辱了米尔顿，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不止酒吧酒友，连社区邻居都在用异样眼光看他。
    男人如何忍受？
    米尔顿甚至失去了躲避妻子纠缠的避风港湾。
    他冷冷回道：“她们提倡的性自由是什么？抛弃道德，没有廉耻，屈从于欲望的滥交和放纵，她们追求的从不是实现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而是男人的那根盐焗！”
    在场的人知道米尔顿说的有理，也知道自由派女性除了放嘴炮，根本不做实事。
    但没人敢像他这样说出来。
    珍妮弗连连使眼色，想让助理制止米尔顿继续说下去。
    但助理几次提示，米尔顿全部无视。
    众多新闻媒体面前，总不能把米尔顿拉下来。
    表面上看，米尔顿并未失态，心中的烈火却在燃烧：“她们打破社会伦理和价值观的束缚，追求所谓的解放和自由，只是想让男人的盐焗成为供女人使用的玩具！”
    珍妮弗冲会场两侧的人员比划手势，让他们赶紧拿走马丁的麦克风。
    “你的提问时间到了。”埃琳娜第一个冲上去抢马丁手中的麦克风。
    她看似在与马丁拉扯，高挑的身体却挡住了卫理会的两名男性工作人员。
    马丁刀子专门往人最疼的地方捅：“你的两位前妻，还有那些自由女性只是为了盐焗？”
    这些天，米尔顿本已愈合的伤疤，被人一点点揭开，此刻更是被撕的鲜血淋漓。
    他说出心底所想：“那些自由派，满脑袋除了盐焗，还有什么？”
    马丁手松开，麦克风被埃琳娜抢走。
    虽然晚了一点，但珍妮弗看到埃琳娜抢回麦克风，颇为欣慰。
    新闻发布会开不下去了，记者们得到足够多的猛料，再提问没有任何意义，回去赶稿才是正途。
    珍妮弗交待两句场面话，宣布新闻会结束。
    卫理会也要应对。
    记者们争先恐后往外走，有些边走边打起电话，让报社或者电视台预留版面和新闻时间。
    卫理会两名男性工作人员，一直“保护”马丁出去。
    众多记者在场，他们不可能真的做什么。
    出来培训中心大门，马丁加快脚步，转到附近停车场。
    布鲁斯就站在福特车前等他，非常失望：“你竟然没被人打死。”
    马丁上车：“我是个文明人，只做文明事，卫理会很有礼貌把我送出来。”
    布鲁斯发动汽车：“去哪里？”
    马丁摘下假发收好：“回去卸妆。”
    回到俱乐部，马丁卸完妆，东西全部收好。
    卫理会送的餐券还在，他掏出来交给布鲁斯：“高档自助餐厅，能带一位女伴。”
    布鲁斯一把夺过来，赞叹道：“我真特么佩服你这坨臭狗屎，把人搞了，还特么顺手拿好处。”
    马丁说道：“我现在后悔了，要拿回来。”
    布鲁斯塞进衣兜的时候，外套往后拉，露出枪袋：“你确定？”
    文明人出现，马丁主动退让：“算我请客。”
    两人离开俱乐部，前往265号公路，在星际报附近的停车场，等来了巴克利。
    马丁把东西还给他，说道：“我给你弄了个大新闻，你听听。”
    巴克利打开录音笔的外放，仔细听了起来。
    布鲁斯也在竖起耳朵听，时不时看眼马丁，这家伙脑袋里装的果然都是臭狗屎！
    “好，好，确实大新闻！”巴克利非常兴奋：“可惜不是独家。”
    很多故事在他脑海里自动形成：“这会引发保守派和自由派新一轮的舆论大战，最激烈的那种！”
    马丁问道：“以你的从业经验，舆论焦点在哪里？”
    巴克利立即回道：“当然是女性自由和男人的兄弟，这方面的话题很容易炒热。”
    “谢了，巴克利先生。”马丁准备撤：“祝你早日拿到普利策奖。”
    巴克利回到自己车上，急匆匆的返回报社赶稿，未来很长时间，编故事……不对，新闻报道不缺素材。
    当天晚上，米尔顿现场说的话出现在了电视新闻上。
    这样的话，想不引起争论都难。
    从第二天一早，大批自由派女性自发在卫理会总部聚集，抗议米尔顿的言论。
    报纸等纸媒上面吵翻了天。
    自由派与保守派媒体互相攻讦，当事人米尔顿不但没有收敛，还将新闻会上的言论重新整理，刊登了更为犀利的专栏文章。
    亚特兰大的舆论爆了。
    保守派深植佐州多年，干脆借势掀起舆论风暴，把所有媒体关注的焦点，吸引到保守派身上。
    亚特兰大议会选举不远，缺乏足够的舆论关注，后果很严重。

 第44章 她来自好莱坞

    亚特兰大妇女协会总部，五位理事连同理事长茱莉亚全部到齐，举行紧急会议磋商目前的舆论形势。
    列席会议旁听的，还有政界自由派的几位代表。
    茱莉亚坐在会议桌首位：“米尔顿的言论本身有褒有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舆论的关注点完全集中在了保守派身上，亚特兰大议会选举即将到来，缺乏足够舆论关注，妇女会的意义何在？”
    凯莉-格雷很清楚，背后的金主们就不会答应。
    茱莉亚问一个中年人：“杰米，艾丽卡议员有什么建议？”
    中年人说道：“议员认为缺乏舆论关注很可怕，请你们立即做出强力回应。佐州本就保守派势力占优，我们好不容易打开局面。”
    有个中年理事接话：“我们需要一场游行，但缺乏舆论爆点。”
    茱莉亚环视一众下属：“你们有想法可以找我。”
    刚散会，凯莉-格雷跟着茱莉亚进了理事长办公室，从包里拿出了马丁给她的样品。
    这东西正应了米尔顿言论的关键点。
    妇女会集会时人手一个，效果绝对炸翻天。
    交谈良久，茱莉亚点头：“你做的很好，凯莉。我一直很看好你，你没有让我失望。”
    她立即联系背后的政治和社会力量，准备一场大型集会，同时提醒凯莉：“保持手机畅通，今晚或者明天上午，我需要你跟我去见艾丽卡议员。”
    凯莉-格雷大喜，出来办公室，立即打了马丁的电话：“货到了？”
    马丁回道：“我准备去提货。”
    凯莉-格雷简单说了下妇女会的情况，看了眼钻表：“我要去机场接人，你货提回来，直接送到格雷影视公司，我们在那边汇合。”
    她看到了拿下副理事长的机会，马丁那边是关键，特意说道：“前段时间说要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她今天过来，好莱坞的制片人，你不是想当演员吗？”
    另一边，马丁挂断电话，随便选了一个箱子拆开，取出里面几个盒子，查验其中的女权水壶。
    做工质量比道具师临时做出来的好多了。
    罗萨德过来，说道：“用的是最好的材料，符合各项指标。”
    “装车。”马丁验看过数量，与海湾贸易公司结算货款，支付了第二笔款项1.55万美元。
    剩余的尾款只要在账期内支付即可。
    马丁开车头前带路，后面跟上两辆厢货车，直奔格雷影视公司。
    安德鲁正等在公司仓库。
    马丁一到，立即卸货入库。
    仓库里，安德鲁略显激动，因为老板给他打电话，说弄来了妇女会的重要用品。
    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说明什么？老板信任。
    马丁扔给安德鲁一个：“水壶，适合剧组出外景用。”
    贸易公司给的货，比预定数量稍多。
    “还有我的？”安德鲁很高兴，立即拆开包装，看到女权水壶，人愣住了。
    这东西拿到公司或者剧组，保证没人再看男女主角的动作戏，他说道：“这个，不太适合男士用吧？”
    马丁故意压低声音：“我们是朋友，提前告诉你一个秘密，妇女会马上要举行今年规模最大的一次集会，这个水壶是关键。”
    安德鲁一把抱住水壶，咬住吸管空抽了两口：“我看到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
    三辆汽车驶向格雷影视公司。
    打头的宝马7上，除了凯莉-格雷，还坐了一个年龄与她相仿的女人。
    露易丝-梅尔金发披肩，妆容精致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眼镜。
    从机场过来，一路遇到多个支持卫理会或者妇女会的小型团体集会。
    凯莉-格雷说道：“下半年亚特兰大议会选举，最近闹的有点凶。”
    露易丝-梅尔拿起手里的报纸晃了晃：“看到了，你们在舆论上竟然输给那些顽固保守派。”
    凯莉-格雷说道：“这里是佐州，不是加州。”
    露易丝-梅尔突然笑起来：“那个保守派说的没错，我们需要那东西，它不是假货能比的，但有一点他说错了，何时何地需要，需要用谁的，我们说了算。”
    她来自好莱坞：“我们想用，找个很棒的帅哥拿来用，用完想扔就扔，觉得好就多用几次。”
    “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一张红沙发？”凯莉-格雷故意说道：“亚特兰大有很多俊男想当明星。”
    露易丝-梅尔摆摆手，说关心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回应？”
    凯莉-格雷带着几分自得说道：“你想不到的办法。”
    车子来到公司，她招呼道：“走，带你去看好东西。”
    两人上楼，来到凯莉的总裁办公室，进门就看到马丁等在外间会客室里。
    凯莉问道：“东西到了？”
    马丁指了下矮桌上放的长方形盒子：“一万件全部到货，防止次品，供货商多给了100个。”
    凯莉拿出平权水壶，仔细看：“做工不错。”
    露易丝摘掉眼镜，挂在衣襟上，大步走过来，说道：“哪个天才搞出来的这种骚东西？”她取过水壶，略微一看，抓住吸管，拔了下来，瞬间了然：“上下通用，天才般的设计！”
    马丁好奇的看了眼露易丝-梅尔，老色狼才特么能一眼看明白。
    凯莉目光转向马丁：“你说的天才在这里。”
    她给两人做了介绍：“这是露易丝，我的好朋友，来自好莱坞的制片人。这是马丁，妇女会社会调查员，演技和样貌一样出色的演员。”
    听到后面的话，露易丝饶有兴趣的打量马丁。
    马丁仿佛没有察觉。
    “另外，还有一个惊喜，等会再说。”凯莉-格雷说了下妇女会筹划的游行：“露易丝，你在洛杉矶是这方面的老手，觉得怎么样？”
    露易丝笑得胸口快速起伏，衬衣纽扣随时都会崩飞，她拿起水壶，故意一捏一松，上下撸动，边玩边说：“几千人一起拿这东西喝水，非常有创意的回应，我敢保证，你们ALT妇女会和佐州自由派，会成为全美关注的焦点，舆论和新闻会爆炸。”
    凯莉也笑：“我跟你想得差不多。”
    露易丝了解老朋友：“这不是你能想出的主意。”
    凯莉再次以眼神示意：“马丁想出来的，他是一位杰出的平权战士。”
    露易丝仿佛老色狼，五根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揉搓水壶，拔掉吸管的水壶口，不断有空气吹在她脸上，喷得蓝眼睛像一潭汪水，显得特不正经。
    她盯着马丁，嘴角全是笑：“天才，你怎么想到的。”
    马丁隐隐把握到了这人一些特质，特意换上严肃的面孔，讲述现编的事实：“女性屡屡遭受袭击和家暴，我觉得她们需要一种能融入日常生活的自卫武器。”
    他特意来到露易丝身前，接过她手里水壶，抡了两下：“你们看，抓住头部，抡起来用底座砸人，如果砸的是男人脑袋，不止痛，还有精神伤害，而且携带方便，容易隐藏，对手不会有防备。”
    露易丝脸上笑容更胜：“马丁，你经常一本正经的说笑话吗？”
    她目光落在水壶的字上：“我的生活我做主？也是你想的。”
    凯莉替马丁回答：“对，他想的。”
    露易丝很认真的问马丁：“可以授权给LA妇女会？”
    “当然可以。”马丁现在的身份就是平权斗士，即将有一大笔钱入账，有了底气目光能够放长远一点：“我不会设置任何障碍，也不会做注册之类的尝试，所有平权团体都可以使用。”
    露易丝点头：“我代表LA妇女会向你表达感谢，你是妇女之友。”
    “马丁是个非常出色的演员，你在剧组给他找个角色，没比这刚合适的感谢。”凯莉突然插话。
    露易丝转过头，冲凯莉挑了挑眉毛，仿佛在询问：你把他上了？
    凯莉似乎没有看懂，无动于衷。
    格雷公司正在与露易丝的剧组合作，钱途不错。
    佐州的优惠政策能吸引好莱坞一个剧组，就会吸引到下一个，露易丝是凯莉在好莱坞最稳固的关系。
    凯莉品尝到纸飞机，第一时间就给露易丝打了电话。
    马丁跟她说过，会多种新式鸡尾酒。
    凯莉去找马丁消遣，不止是因为人有趣。
    “剧组确实要在亚特兰大招些演员。”好友开了口，露易丝不好拒绝，对面的人也确实有趣，还是“自己人”。
    她靠在沙发背上，戴上黑边框眼睛，脸上的不正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马丁，你即兴表演一段。”
    马丁不记得这部爱情不加动作的片子，没有针对性，略微一想，打乱头发，揉皱上衣，来到露易丝面前。
    他拿起女权水壶，人一下就变了。
    脸上的肌肉仿佛错位，从阳光英俊的型男，化作面目狰狞的变态，整个人透射出阴狠。
    没有一句话，只有急促的呼吸，抡起女权水壶的风声，仿佛安嘉和。
    凯莉从未发现马丁如此吓人。
    露易丝突然开口：“可以了。”
    马丁吐出口气，放下水壶。
    露易丝说道：“下周剧组会发招聘公告，到时你去剧组驻地找我。”
    马丁应道：“没问题。”
    凯莉这时说道：“还有个惊喜，不过要等游行之后。”
    露易丝问道：“什么惊喜？”
    凯莉故意吊她胃口：“秘密。”
    露易丝很快离开，去酒店休息。
    马丁与凯莉-格雷说定了货款，单价13美元。
    格雷公司当天向马丁支付了13万美元。
    至于凯莉-格雷与妇女会之间，马丁根本不去问。
    很多事即便看清，也要装迷糊。
    货款到账，哪怕马丁心态沉稳，也忍不住有一些兴奋。
    这次的两大目标，真正结识好莱坞制片人和赚一笔能保证基本生活的钱财，全部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