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那个太阳》 第1章 回归 华夏宝岛。 二零二三年春。 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坐在轮椅上，他紧绷着双眸，隔着窗户，眺望着大海，大海的那一头是他的故乡和永远难忘的亲人，还有…… 他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头部摔成了重伤，昏迷了整整五年，他已不认识身边的亲人了，他也记不得他自己是谁了，他脑子的记忆仍停留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末……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想爸爸，我想妈妈……我想见王雅莉……我想晓梅姐了……” 他狂躁地喊叫道。 “超超，我带你回家，我一定带你回家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还有让你见到王雅莉，见到晓梅姐。超超，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不认识。” 一位年龄比他大几岁，已是满头银发的贵妇人，推着轮椅站在他身旁，她在哄小孩似的哄着他。 一个月后，他和那位贵妇人来到了江南水乡洙溪村那棵千年老槐树下，他看到了他的“父亲”和“母亲”，他看到了他的小伙伴们，他看到了令他魂牵梦绕的两个姐姐，他的眼睛里涌出了潮水般的眼泪，他的脑子里对童年的记忆瞬间打开了闸门，往事历历在目…… “松伢子，你听着，我要到公社里去告你，你把我侄女英妹子的肚子搞大了，我要告你强奸妇女，你不被枪毙了还要把牢底坐穿，你这个地主的狗崽子，你等着。” 村西头的三叔公洪坤领着儿子一大早上把松伢子堵在家里一顿暴打后怒气冲冲地甩下几句话走了。 松伢子名叫洪长松，那年三十四岁了，他还有一个弟弟叫洪长良，比他小三岁。他们的父母在“大跃进”的第二年饿死了，抛下两个刚成年还未成家的儿子。兄弟俩相依为命，住在不足五十平方的破瓦屋里。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江南水乡一个名叫洙溪的村里，住着三百多户人家。洙溪村在方圆数十里，算得上是个自然大村。 村上绝大部分村民姓洪和姓吕，据传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以前洪吕两姓在村上都设有祠堂，“文革”破四旧立四新刚开始时都被查封了，后来洪家祠堂改建成了小学校，而吕家祠堂则成了公社设在大队里的粮库。 洙溪村大致显正方型，村上大街小巷都有石街连接，里一道外一道，石街外的村周围还零星住着一些村民，但既不姓洪也不姓吕，基本上都是解放前从黄河流域地区或长江以北逃荒过来的。 我和几个小孩站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看见了洪长松被三叔公洪坤暴打的全过程，那年我才八岁，下一年初准备上小学了，我懵懵懂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洪长松被打得鼻青脸肿，此时正坐在门前的石臼上耷拉着脑袋，生着闷气，弟弟洪长良自幼胆小，刚才他哥被打时，原想上去帮哥的，但根本没有勇气只能龟缩在灶台后连脸都不敢露。 “松伢子，你咋还坐着呢？你还不赶紧去找文庚书记，求求他帮你去说情，否则三叔公往公社一告，你准得进班房，你去呀。” 隔壁住着的是洪长松的叔叔洪郎中，此时他从家里走了出来，冲着侄儿说。 “松伢子，别怕，那英妹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行反革命的女儿，年纪小小的就知道勾搭男人了，肚子大了就大了，你把她娶了不就没事了吗？” 洪郎中的妻子洪婶站在门口开口道。 “你这婆娘，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个啥？人家是反革命的女儿不假，但三叔公早就把英妹子许配给村东头洪老焉的二儿子傻二狗了，人家可是三代贫农呀，再说英妹子才十九岁，松伢子可三十四了，相差整整十五岁，他三叔公肯让英妹子嫁给洪伢子，你做梦去。” 洪长松被他大叔说得醒悟了过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抬起头看到了我。 “超超，走，带我去你家找你爸去。” “哥，嫂子，救救我，我不想被枪毙，我不想去坐牢，三叔公说了，他要到公社里去告我，我可没强奸他侄女，英妹子是她自愿和我好上的，她说她要嫁给我，做我的婆姨。哥，你帮我去找三叔公求求情，你是书记，他是会计，他肯定能听你的。哥，嫂子，我朝你们磕头了。” 洪长松来到洙溪大队党支部书记洪文庚的家里，我看见他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 “松伢子，迟了，刚才我看见三叔公洪坤怒气冲冲往公社去了，你呀，你和英妹子的事咋不早点跟我讲呢？现在倒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无法收拾了，你倒来求我了，你早干嘛去了？虽然你家出身不好，但毕竟我们是二房里的同宗兄弟啊。来，起来，别跪着了，跟我和你嫂子说说，你跟英妹子到底是咋回事，你俩是怎么好上的？也许公社来人的话我也有个心理准备，能帮上的话肯定会帮一把的。” 松伢子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在一张矮木墩上…… “那是今年四月初的一天下午，生产队里拆草垛分稻草，我挑着一担稻草往英妹子家送，英妹子虽然年龄不大，但成熟得早出落得像花儿一样漂亮，我和她背着一梱一梱稻草往她家的阁楼上送，并帮忙堆好。英妹子站在木梯子上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我正好在下面，把她接住了。看着她那耸耸的胸部，我情不自禁摸了一把，并把头埋在她的胸部中。英妹子当时紧紧抱住了我的头，嘴里“咯咯咯咯”一个劲地笑，我……我当时就想揩点油，占点她的便宜，但我没控制好自己，就把她摁倒在稻草上，脱下了她的裤子……” 第2章 决堤 “三叔，求你别去公社告松伢子了，他没欺负我，我是自觉自愿跟他好上的，我要嫁给他，我不想跟傻二狗结婚，他傻乎乎的，话也说不囫囵，你这不是害了我吗？反正我非松伢子不嫁，你再逼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英妹子哭着抱着他叔叔洪坤的大腿，不让他往公社里去。 “英妹子，你傻啊，松伢子比你大十五岁呢，又是地主家的狗崽子，他有什么好的？傻二狗人虽然傻一点，长得寒酸一点，但他家是贫农，你嫁过去后不也是贫农了吗？今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你一个现行反革命的女儿和一个地主的儿子搞到一起，今后的日子咋过呀，永远都抬不起头来，永远都翻不了身。你爸妈和哥都不在了，你的婚姻大事就由我这个当叔叔的来作主了，你死了那个心。” 一个大耳光朝英妹子谝了过去，洪坤拔腿而去…… “松伢子，你还坐在这儿干嘛，你做的事情性质是十分严重的，搞不好真的要去坐牢的。走啊，你还不赶紧去追三叔公，去求他放过你，你先别提娶他侄女英妹子的事，拦着他别去公社告你，其它我再想办法做做他的工作。” 大队书记洪文庚冲着洪长松吼道。 “松伢子，把油布伞带上，天又要下暴雨了，这天照这样下下去，非得发大水不可。” 洪书记的妻子张淑华把一把雨伞塞给了洪长松的手上。 洪长松像兔子一样拔腿向公社方向跑去…… “决堤啦，西荡河圩决堤啦……” 洪长松跑在前往公社的半道上，突然听见西荡河堤上铜锣响起，巡圩的两个社员边敲着铜锣边大声叫喊着。 洪长松顾不上追赶三叔公洪坤了，没加思索便拔腿向决堤口奔去。 时值七月上旬，水稻秧苗刚插上没几天，连续二周的黄梅雨季，河水水位本身就居高不下，再加上大队社员们整天开会学习，批斗“四类份子”，根本顾不上修理加固河堤。 洪水将西荡河堤冲开了一个近五米长的大缺口，如不及时堵上，整个五百多米长的圩堤都有决堤的可能。 大队书记洪文庚闻讯赶到了河堤上，拿着喇叭朝着奔跑而来的村民们大声叫喊着: “社员同志们，洪水就是命令，河堤就是战场，大家听我指挥，红旗队的社员们去东边内河的河堤上砍树，先进队的社员们赶紧回家卸大门、拿木板，能挡洪水的统统都拿来，胜利队的社员们用草包去高处的田里灌泥土，大家都抓紧点，一旦决堤堵不上，我们三个生产队的五百多亩稻田都会被淹没掉，我拜托大家了！” “年轻力壮的都跟我一起去决堤口用身体堵缺口，不能让缺口再扩大了。” 洪长松站在河堤上帮着洪书记招呼着大家，并第一个跳进决堤口。 洪水在决堤口不断地肆虐着，二十多个年轻社员在洪长松的带领下相继跳入了决堤口，半个多小时后，社员们扛来了家里的门板，数十棵碗口大的树也砍来了，二百多个灌满了泥土的草包也搬来了，全村除老弱病残的社员外共有二百多位社员参加到抗洪救险的行列中，其中还有许多年轻的妇女。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抢险，决堤口终于被堵上了。 三叔公真的去公社报了案，随他而来的是公社特派员(县公安局派驻公社的民警)王海保和两位民兵，王特派员身穿警服，腰上别着一支五四式手枪，两位民兵手臂上套着被看章，背着三八大盖长枪。 三叔公洪坤站在河堤上在抢险的人群中寻找着洪长松，可怎么也找不见他，洪长松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3章 殉情 “王特派，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洙溪大队西荡围圩上来了？你不会是来抗洪抢险的？” 支书洪文庚和公社特派员王海保是老相识了，三年前两人曾在公社里一起工作过，那时候，洪文庚是乡党委副书记，是王海保的上级，两人关系甚好。后来“文化大革命”开始，撤乡成立了公社，造反派上了台，洪文庚由于跟不上形势，被贬到老家洙溪大队做了党支部书记兼革委会主任。 “洪书记，老领导，我正要找你，想找你了解情况呢，这不，正赶上围圩决堤，你还亲自上堤抗洪，你的腰可是老毛病了，你得注意身体啊。” “老王呀，我做书记的，不上堤不行啊，决堤这么大的事情我是有责任的，幸好，决堤被堵上了，淹了三十多亩秧苗，好在损失不大。你是为洪长松的事来的，洪坤是不是把他告了？告他强奸他侄女，这个洪坤呀唯恐天下不乱，什么强奸，就是男女作风问题嘛。走，到我家去，我好好跟你聊聊，没什么大事，我去找一下洪长松，也叫他一块去。” “老王，你知道不？你要来抓的那个洪长松，他今天可是我们大队的抗洪抢险大英雄呀，是他第一个跳进决堤口用身体挡住洪水。今天要没有他带头跳进决堤口，堵住洪水，后果不可想像，你说这样的英雄会是强奸犯吗？” “洪书记，不好啦，出人命啦，刚才洪长松在决堤口打树桩的时候掉下了河，让洪水冲走啦。” 红旗队队长大声向洪文庚报告说。 “啊……那还不赶紧带人去下游找人呀，这个松伢子咋就不小心点呢。” “老王，你看，今天洪长松你是带不走了，他被洪水冲走了，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这样，你们先回，明天我亲自去公社向你汇报，你看咋样？” “行，那我们就先回去，在这儿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洪书记，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啊！” 英妹子听说洪长松掉进河里被洪水冲走了，拖着三个多月的身孕一跳狂奔，来到了西荡围圩决堤口。 “松伢子，你在那，你快上来呀，你这家伙不负责任，抛下我就走啦，松伢子，你别走，你上来啊……” 英妹子悲痛欲绝，对着无情的河水跪在圩堤上哭喊着，凄惨的哭声让人心酸，许多人流下了眼泪。 英妹子哭着哭着突然向汹涌的河水跳了下去…… 在英妹子身边的的傻二狗见她往河水里跳，便一把把她抱住了: “英妹子，松伢子……死了，还有……我呢，我二狗子真的……真的喜欢……你，我爱你，我……我要……娶你，我……我会好好待……待你的，你别……别寻死……了。” 傻二狗紧紧抱住英妹子，不让她往河里跳，结结巴巴地说道。 “二狗子，你做梦去，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你……你松开，让我随松伢子去死……” 英妹子在众人的劝说下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姐根娣把她从河堤上背回了家。 洪长松在决堤口打树桩的时候，一锤子下去打偏了，随着惯性掉到了河里，汹涌的河水随即把他冲走了。 洪长松水性极好，随着洪水漂到了离块堤口五里以外下游后圩大队的河流里，但终因体力不支，又喝进了许多河水，渐渐向下沉去…… 傍晚时分，英妹子仍没有得到洪长松的任何消息，认定他己不在人世了，她万念俱灰，失去了爱的人她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英妹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拿着一根麻绳，挂上了房梁，系上了她的脖子…… 第4章 英妹子就这样嫁了人 “英妹子，你咋又上吊自尽了呢？我苦命的妹妹啊！救命呀，快来人啦，英妹子上吊啦……” 姐姐根娣正在隔壁的厨房里做晚饭，听到家里的大花狗“汪汪”地叫着，便从灶门口走了出来，看到妹妹正吊在梁上了，吓坏了。 住在斜对门的三叔公洪坤和他的妻子招娣听到叫喊声跑了进来。 三叔公洪坤人高马大，踩着长凳把英妹子从梁上放了下来，好在发现及时，英妹子渐渐缓了过来。 “洪坤，你想干什么，你想把你的亲侄女逼死吗？她想嫁给松伢子你就让她嫁，我看松伢子可比傻二哥好多啊，身强力壮的，脑筋又活络，我看英妹子嫁给他没错，你把英妹子逼死了你咋向你死去的大哥大嫂交待？小辈们大了，今后的路让她们自已走下去，婚姻大事也应该让她们自己作主，你就别再多管闲事了。” 婶婶招娣指着她男人洪坤的鼻子，把他一顿臭骂。 “三婶婶，松伢子淹死了，我也不活了，活着也没意思。傻二狗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嫁给他的。” “谁说松伢子淹死了，后圩大队的人把他从河里救了上来，刚才他们把人送来了。英妹子，你别再寻死觅活的了，你的事我从今以后就不管了，你爱嫁谁就嫁谁，我再也没有你这个不孝侄女了，我们断绝叔侄关系，今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你好自为之。” 三叔公洪坤狠狠地甩下了几句话走了。 其实，洪坤心里面也深爱着他的两个亲侄女，他大嫂在家里生英妹子的时候难产死了。他大哥口无遮拦，在“文革”初期因说了一些埋怨政府的话被戴上了“现行反革命”的帽子，天天被批斗。他大侄子，根娣和英妹子的哥哥洪大奎因染病没钱医治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二年后，他大哥郁郁而终。 他记得很清楚大哥临死前托付他好好照顾两个侄女，等她们长大了，让他帮忙找个家庭成份好的人家嫁了，可现在…… “英妹子，好啦，洪伢子没死，你再也不要寻死了，不要理你三叔，你和松伢子爱咋样就咋样。” 洪长松大难不死，傍晚时分被后圩大队二名社员背回了家，昏昏沉沉在睡在床上一整夜，翌日早晨，弟弟洪长良熬了一碗稀饭，煮了家里仅有的二个鸡蛋端给了他哥哥。 “哥，昨天下午英妹子去河堤上找你了，她差点跳进了河，是她姐把她背回家的，听说她又在家里上吊自尽，被她姐发现救了下来，哥，你身体好点就去看看她，她怪可怜的。” “良伢子，你咋不早点跟我说，还有这事，我得把她接回家来，良伢子，你在墙根边上支张床，今后你不能和我一张床睡了。” 洪长松喝完了粥，吃了一个鸡蛋，把另一个鸡蛋塞上了弟弟手上，穿上一件又破又脏的衬衣跑了出去。 决堤的第二天，天仍在下着大雨，英妹子和姐根娣挤在堂中央的一张破竹床上，英妹子哭着闹着想出门去找洪长松，姐抱着她坚决不让她出去。 突然，从大门口跑进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此人正是洪长松。 英妹子从竹床上跳了下来，将洪长松紧紧抱住。 “根娣妹妹，我要把英妹子带回我家了，你有空常过去看看你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妹妹的。” 洪长松一把抱起英妹子，冲出了门消失在暴雨中…… 英妹子就这样嫁到了洪长松家，没有嫁妆，没有嫁衣，没有热闹的结婚仪式，更没有来自亲朋好友的祝福，但她那颗少女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洪长松兄弟俩对英妹子百般呵护，悉心照顾，不让她去生产队里出工，甚至连家务活都不让她干，把英妹子视作天外来的仙女，捧在手中，含在嘴里，害怕化掉…… 姐姐根娣自妹妹出嫁后，一个人在家寂寞难耐，有事没事常去洪长松家看看英妹子，实际上她倒不是关心妹妹，洪家的另一个七尺男儿洪长良，多年来一直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第5章 猪棚里的右派 洪学礼此刻心不在焉，正在胜利生产队的猪棚里煮猪食，一股焦灼味在猪棚里弥漫着。 “老洪，你还在添柴呀，都烧焦了，赶紧把柴火拿出来，你在想什么呢？” 洪学礼的爱人吕淑英提着饭盒走进了猪棚。 洪学礼，四十六岁，东吴大学高材生，解放前一直在县伪教育局工作，曾任过文教科科长。解放后，由于他表现良好，积极向新政府靠拢，被仍留在新政府的教育局里工作，官至局长。“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被县教育局造反派揪了出来，给他戴上了“历史反革命和右派”的帽子，批斗了半年后发配到他的出生地，洙溪大队胜利生产队里养猪，他的妻子吕淑英也是同村的，她父亲吕豪曾是解放前洙溪村最大的地主，有二千多亩良田，吕豪当过当地的伪乡长，日伪时期做过维持会长。她母亲曾是方圆三百里独霸一方最大土匪头子的五姨太，长得像下凡的仙女一般，后因土匪内部火拼，土匪头子死了，吕豪看上了她母亲的姿色，娶了她做了二姨太。 吕淑英不仅是富家闺秀，也是一位知书达礼的文化人，解放那年她正在省城金陵女子学校读高中。五零年父亲吕豪被政府镇压了，她那年才十八岁，便嫁给了比她大十二岁的洪学礼。 吕淑英心灵手巧，不仅精通棋书琴画，而且会裁衣缝衣做衣服，从老人的寿衣到婴孩的小衣服她都会做，并且做得蛮好的，也随潮流，所以洙溪村大人小孩的衣服几乎都送到她那儿做。 吕淑英在村上人缘特好，人也长得美，这一点遗传了她母亲的基因。 洪学礼与吕淑英生有一对儿女，女儿洪晓梅初中毕业后一直在生产队里务农，今年十九岁了，长得水灵灵的，出奇的漂亮，儿子洪晓卫和我一般大，才九岁。一家人“文革”以来生活过得十分清贫，好在吕淑英是裁缝，时不时地靠手艺挣点零花钱。 “老洪，快过来吃中饭，饿着了？上午接了三笔生意，挣了三块钱呢，中午我把南瓜藤割了，包了点馄饨，再不吃就要沱了，快来吃，这是酱油和醋。” “淑英呀，以前我养着你，现在轮到你养我了，我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你说我还是个男人吗？” “老洪，千万别这么说，现在你不是落难了嘛，这动荡的年代总会过去的，凭你东吴大学的高材生，真正的知识分子，还愁今后没饭吃的？” “现在嘛，知识越多越反动。何时才能出头难说啊。” “我说老洪呀，现在先把命保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总有出头的日子的。大队文庚书记不是一直护着我们嘛，对我们可照顾了，不让红卫兵造反派们批斗我们呢，我们得好好谢谢洪支书哟。” “文庚书记人不错，当年他父母病故后也是由我父亲出钱给安葬的，他这人记着恩呢，可他也受他那国民党军官弟弟的牵连，自身难保呢，否则他早就是公社书记了，文庚是个大好人啊！你看他待他弟弟的儿子超超多好啊，比待他亲儿子还好呢。” “淑英呀，你刚进来时，你知道我是在想什么？我在想你那个宝贝女儿晓梅啊，她晚上有事没事去小学礼堂排练什么样板戏，实际上她是看上了吕麻子家的大儿子吕凯呢，听说他们在谈恋爱，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我们就这样了，她再找一个富农的儿子结婚，这今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不行，婚姻大事不能由着她来的，我们得找一个贫下中农的儿子当女婿。你有空去劝劝晓梅，她听你的，她现在连我的面都不想见。” “老洪，你别对晓梅凶巴巴的，女儿大了，得好好跟她说话，晓梅不会不经我们同意就自作主张去谈恋爱的，她是喜欢吕凯，毕竟他们是同学嘛，但她绝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我的女儿我了解。行，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吕凯这小伙子人长得挺俊的，人品也不错，可惜生错了家庭。” “唉，老洪，今天早上我在东大塘洗马桶的时候碰见洪支书的老婆淑华了，她说她大儿子洪成这几天就从部队退伍回家，那洪成当兵前就喜欢我们家晓梅，要不你去跟文庚书记拉拉家常，让洪成娶了我们家晓梅。” “你呀，真是的，这可能吗？洪成退伍回家不出几天，就会让国家招去当工人了，去拿工资吃公粮的，现在退伍军人国家都会安排工作。我想我们家晓梅是配不上人家呀，再说，论洪家辈份他比晓梅也小一辈呢。淑英，你知道我的脾气，巴结人的事我是干不出来的。要去你去。” “不要再说辈份了，你们洪家姑辈嫁侄辈，爷辈娶孙辈不是习以为常了吗？你看我们吕家人在婚嫁上辈份就从没有乱过。我看文庚书记和淑华都喜欢我们家晓梅的，要是洪成也像以前一样喜欢晓梅，那不就成了嘛。”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别异想天开，这事成不了。” 面对妻子淑英的想当然，洪学礼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三天后的傍晚，我大哥洪成退伍回到了家。 第四天早上，家里挤满了乡亲，大都是女人，她们手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礼物:有的篮子里装了八枚鸡蛋，有的袋子里装了几斤山芋，有的甚至从自留地上割来了几棵青菜。吕淑英的礼物更是重中之重，她一早特地到公社集镇上割来了一块猪肉，足有二斤重。 “啊，我大侄子成成从部队复员了呀，五年没见，长高了，长得更帅了。” 吕淑英摸了一下我大哥的脸笑着说。 “吕姨，您好！晓梅妹妹还好。” “好，好，你晓梅妹妹今天没出工，一早就到小学礼堂里排练样板戏去了，听说后天下午在礼堂门前搭台演出呢，是现代京剧“红灯记”，晓梅出演小铁梅，她听说你这个哥哥回来了，甭提有多高兴呢。成成，你想见她就去小学礼堂找她去，她可是大姑娘了，长得比以前更俊更漂亮，不信你问你妈，淑华姐，你说是吗？” “是，是，你家晓梅这丫头是全村全大队最俊最漂亮的姑娘，唉，我要是能生一个像你家晓梅一样漂亮的丫头该有多好啊！” 我妈张淑华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生下一个丫头，连我在内她有四个儿子。上半年她四十二岁了又生下一个儿子，我的弟弟，刚满五个月，这不，她正抱着喂奶呢。 “淑华姐，你这么喜欢我家晓梅，那我就把她送给你，让她做你家丫头，不，最好做你家儿媳妇，你不会不要？” 吕淑英顺着我妈张淑华的话把自己的女儿直接在众人面前推了出来。 大哥洪成脸刹时绯红，我妈刚张开嘴又憋了回去。众女人们看到这场面顿时面面相觑，哑口无声，停顿了一分钟后，突然齐声附和道: “做儿媳妇好，美女配俊男，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一对，地造一双啊！” 第6章 晓梅的心事 “三弟，我们去小学礼堂去看你晓梅姐排练样板戏，走。” 我知道，大哥洪成心里惦念着晓梅，急于想见到她。 是啊，五年了，当年青涩懵懂，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小妹妹，现在一定出落得大姑娘了，洪成不知道晓梅见到了他是否还会像当年那样整天纠缠着他，让他驼着，勾着他的脖子，小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时而在他的脸上亲一下。想着想着，洪成的心里热血沸腾，脸上发烫。 我家住在村前东大塘的边上，小学礼堂就在塘的北边，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教室就在塘边上，那教室的边墙还是一百年前洪家祖先把塘水抽干，从塘底一砖一砖砌起来的呢。 五分钟后，大哥和我进入了小学礼堂的大堂上，我大哥洪成就在那儿度过了他六年的小学生涯。他对学堂的一花一木，每间教室是如此的熟悉和亲切。 礼堂的剧台上洙溪大队业余宣传队正在排练着节目，只见穿着铁路工人制服的“李玉和”和“铁梅”在剧台上对唱着京剧。 “大哥，“铁梅”就是我晓梅姐，你还认识她吗？” 我拉了一下大哥的衣角，对他说。 “啊，她个子有那么高吗？都认不出来了。” 大哥洪成站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洪晓梅。 排练结束了，洪晓梅换了一身衣服从剧台上走了下来。 “晓梅姐，你看，谁来了？” 我冲着洪晓梅，手指着我大哥笑呵呵地说。 “成成哥，他……他退伍回家了。” 大哥一身绿军装远远地站在那儿盯着洪晓梅，脸上红润润的冲着她微笑着。 洪晓梅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脸上挂满着笑容，也是远远地也盯着大哥看着。 一会儿，洪晓梅缓缓地移动着脚步向他走去。 “成成哥，你回来啦，我……我这二年没……没给你写信，你不会怪我？” “晓梅，你长大啦，长高了，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五年前我当兵去的时候，你才这般高，人也长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成成哥，你也来看我排练啦，我演得好不好？你们部队里文工团演得肯定好。” “演得不错，歌唱得更好。我认为与我们部队里专业的差不多。明天下午正式开演我一定来看你演出。” 我注意到大哥伸出双手想握一下洪晓梅的手，但她低下了头没有伸出手来。 “晓梅，你在和谁说话呢，走，我们去那边再练一下戏本里的对白。” 出演样板戏红灯记里的“李玉和”吕凯走了过来。 “吕凯，这是洪成，我成成哥，他刚从部队退伍回来，你认识他不？” “成成哥，你好！我是吕凯，我和晓梅是同班同学，你认出我来了吗？” “要不说，也真认不出来了，我记得你那时候也没发育，个子小又瘦，整天流着鼻涕呢，大家都叫你鼻涕孩呢。” 大哥伸出手礼貌性地与吕凯握了一下手。 吕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面露塭色。 “成成哥，那我练戏去了，今后我们再聊。” 吕凯拉着洪晓梅的手走了。我注意到洪晓梅的手从吕凯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大哥仍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眼晴仍盯着远去的洪晓梅，但双眸暗淡了下来。 “晓梅，听说今天下午你洪成哥去小学礼堂看你排练样板戏了，你成成哥五年没见长得更英俊帅气了，你们谈得咋样？” 晚上吃饭，吕淑英扯开了话题。 “什么谈得怎么样？他是退伍军人，马上政府就要给他安排工作了，去吃供应粮了。他就是我嘴上叫叫的成成哥，妈，你想干什么呀？你别乱点鸳鸯谱，人家成份又好，进城当了工人肯定娶城里姑娘的，你别自作多情。” “不管你成成哥今后娶不娶你，你千万不能和吕麻子家的土崽子搞到一起，你必须给我找一个贫下中农出身的小伙子。我看你这二年来和吕凯走得近，你们可不能谈恋爱，在一起排排样板戏倒也没事，但你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俩做出什么幺蛾子来，我打断你的腿，你试试看。” “妈，我的婚姻大事我做主，用不着你们操心，再说，我也小呢，你咋这么急着就要把我嫁出去啊？我和吕凯就是同学关系，好朋友而已，看你说得那么难听。” 那一夜，洪晓梅失眠了，她的脑海里洪成的影子一直消失不了，往事像放电影一样浮现了出来…… 那一年，她才六岁，她把羊放丢了，不敢回家，是洪成哥帮她整整找了大半天，直到天黑才帮她找回了羊。她还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外村放露天电影，要走八里夜路，她和洪成哥一帮大小孩走了过去，看完电影后正逢天下大雨，天漆黑一片，路上泥泞不堪，是洪成哥把她一路背了回来，那一年她十二岁，她伏在洪成哥的背上，小嘴边亲着他的脸，边在他耳边说道: “成成哥，我长大了要嫁给你，你比我大，我不准你先和其她女孩子结婚，一定要等着我，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从懂事那天起，除了她爸爸妈妈外，洪成哥就是她最最亲的人，是她的保护神。每当大男孩或同学欺负她，洪成哥便立马出现，把欺负她的人打得狗血喷头，从此她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欺负她了。 十五岁那年，她初中毕业，看着洪成哥当兵去了，她心中感到无比的失落。那一天早晨，洪成哥和其他五位青年身穿绿色的准军装站在村前的那棵大槐树下，是她亲自把一朵大红花戴在洪成哥的胸前，她投到了他的怀里，失声哭了。她轻声地对着洪成哥说:“成成哥，你不能忘记了我，你每周至少写一封信给我，我在家等着你，等你退伍回家了，我也长大了，我们就结婚，我洪晓梅说到做到，我洪晓梅永远是你的女人。” 洪成当兵前三年，洪晓梅坚守了诺言，每周通一次信，第四年长得帅气的老同学吕凯走进她的生活中，二人一起排练样板戏，晚上一起去外村看电影，农闲时一起进城逛街。二年来，二人渐渐由同学变成了恋人。在吕凯的强烈攻势下，洪晓梅差点就偷尝了禁果，但关键时刻，洪晓梅守住了自已的底线，一则家里父母的激烈反对，二则她心中仍有一个人始终没有放下，那就是洪成。 洪晓梅心里面真正爱的其实还是洪成，当洪成真正出现她面前时，她却退缩了，她不敢爱她，她一个反革命加右派的小崽子与一个根正苗红前途无量的共产主义接班人的爱最终是不会有好结局的，她只会害了他，做了他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她为所爱的人甘愿付出一切，甚至生命，那她为洪成牺牲了自己的爱情有何不敢呢…… 现在的洪晓梅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年幼无知、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她懂得了爱的真谛，她要把对洪成的爱深深埋在心里…… 第7章 洪成心碎 洪成也一夜无眠，在部队，自幼青梅竹马的洪晓梅在他心中还停留在稚气未脱的小毛丫头，当今天下午看到她站在他面前的一刹那，洪成心动了。洪晓梅五年后出落成大姑娘了，一米六以上的个子，眉清目秀，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洪成本以为洪晓梅见到久别的他会扑进他的怀抱，像五年前那样勾着他的脖子，亲昵地撒娇，但一切似乎变了，直觉告诉他，昔日的晓梅已移情别恋，有了她心仪的恋人了，她不再爱他了。 他隐隐约约觉得，洪晓梅的同桌同学吕凯应该是她的男朋友。毕竟五年了，是吕凯一直陪护着她，日久生情并不奇怪。也许洪晓梅早已忘记了她当年许下的诺言，情随事迁，感情这东西强求不得，只得随缘罢了。 尽管洪成心中自我安慰着，但洪晓梅的影子在他的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他决定找时间好好与洪晓梅长谈一次，他想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一直没变。 下午，洪成哥拉着我一起去小学礼堂大门口看样板戏了。 晚上吃晚饭，我妈张淑华发现我大哥心事重重，丰盛的菜肴似乎对他一点没有吸引力，他仅仅吃了一小囗就放下筷子坐到门前的矮凳上了。 “成成，这两天我觉得你不对劲啊，就吃了一囗，咋就吃不下呢？家里饭菜没有部队里的可囗，还是你病了？” “妈，我没事，这两天没干活，肚子不饿。” “成成，妈可要提醒你一下，你爸刚才说了，不出一个月，政府复退军人招工通知就会下来了，听说这次招工都是去当煤矿工人，你这一个月就不要去生产队里出工了，就在家好好休息。还有，你可不能和晓梅谈恋爱，她人品貌相都不错，可她出身不好，会影响你前途的，再说，你进了单位，就在单位上找一个，都是供应户口，今后结婚生了孩子也是供应户，该有多好啊！” “妈，你别唠叨了，我还小着呢，谈恋爱结婚那是以后的事了。晓梅我倒想和她谈呢，可人家也不一定能稀罕我呢。” “稀罕也不能谈，一个地富反坏右的子女也想和我们这样的家庭攀亲呀，不撒泡尿照照。” “妈，你咋就这样势利呢，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家庭出身不好的子女就不能有爱情和幸福了吗？子女们有什么过错啊，这世道总有一天会变过来的。” 一天晚饭后，大哥把一张折叠的纸条交给了我: “三弟，你帮我做一件事，把这张纸亲自交到你晓梅姐手上，谁也不能讲，更不能让妈知道。” 那天晚上，繁星点点，明月当空，但初冬的夜里还是冷叟叟的，大哥在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巾出去了。 我借故找洪晓梅的弟弟洪晓卫之际，把纸条偷偷塞给了洪晓梅， 她拿到纸条后背着我打开了，她看了一会儿后回头嘴套着我耳朵轻轻地说: “超超弟弟，告诉你大哥，我一定去。” 原来我并不知道大哥洪成让我交给晓梅姐的纸里写得是什么，那年我刚上一年级，即使打开看了也不认识几个字，但洪晓梅的几句话让我猜到，大哥是在用纸条传话，定下约会的时间和地点，我俨然是一位传递情报的交通员，就像电影里放的那样。 村东头的那棵老槐树下，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洒在老槐树上飘零的几张叶片上，洪晓梅如约而至。早已等候在那儿的大哥洪成迎了上去，双手握住了洪晓梅的手说: “晓梅，你来啦，我不在的这五年你过得咋样？还好？有人欺负你不？” “成成哥，我过得很好，谁会欺负我呀，这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晓梅，这两年我写了那么多信给你，你为什么一封都不回，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啊。” “你刚当兵那会，我还在上学呢，有空写信，后来我毕业回生产队里干活了，我又是记工员，每天晚上八点多才从队长家记完工回家，我累得根本就没空写信。” “晓梅，你……你诡辩，这就是你不给我写信的原因，我根本不信，你还有其它原因。晓梅，我问你，你还记得五年前，也是这棵老槐树下，你帮我戴大红花时说过的话吗？” 洪成把洪晓梅搂到了怀里，双手抚摸着她那长长的辫子。 洪晓梅伏在洪成的胸膛上，沉浸在爱的温度之中，突然，她推开了洪成，眼里噙着泪水对洪成说: “五年前我对你说的话我没忘记，那时候我小，不懂得如何叫爱，现在我长大了，我懂得了什么叫爱，什么叫爱情。成成哥，对不起，我现在不爱你了，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我根本不值得你去爱，我们的爱是没有结果的。” “晓梅，我知道你说的是你的家庭出身问题会连累我，会影响到我的前途，这一点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不怕，我宁可不要前途，也要爱情。你大可放心，我洪成决不后悔，我一定要娶你。” “成成哥，你和我的结合影响不了我的人生之路，但肯定会影响到你的人生之路，家庭出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有爱的人了，我已不再爱你了，请你今后别再纠缠我了。” “谁，你爱上谁了？是你那位同学吕凯？他出身富农家庭，你和他在一起会受苦的，会让人欺负的。而你嫁给了我那就不同了，我出身贫农，又是退伍军人、党员，没人敢欺负你，敢瞧不起你。我己下定了决心，要用一生来保护你、呵护你。晓梅，别再自欺欺人了，嫁给我。”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真的很爱吕凯，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爱过你，以前我是一直把你当作大哥哥而已，你好自为之。” 洪晓梅含着泪说完话后扭头走了。 瑟瑟凛冽的寒风吹拂着洪成那张被气得铁青的脸，面对洪晓梅的绝情，他感到无比的失落，他的心碎了…… 第8章 拜访恩师 “成成，今天上午你去看看洪局长，你的老师，回家四五天了也没去看他，不礼貌。他现在可遭难了，那“历史反革命和右派”的帽子是造反派们乱给他扣上的，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反革命的行为和言论。要是没有他当年给你辅导功课和帮你疏通关系，你压根儿就上不了县高中，他可是你的恩师啊。” 父亲洪文庚早上一起床对着我大哥洪成说。 “成儿，把桌上这些东西都带上，不能空手去的。” 母亲张淑华准备了一些礼物:一条毛巾、一块肥皂、二瓶白酒和两个大苹果。 那天是星期天，我也在家，我也想找洪晓卫玩耍，吃过早饭，大哥洪成带上我向晓梅姐家走去。 洪晓梅家离我家不远，她家就在我家西边的后面，走过去也就是七八分钟的路程。 洪晓梅家门关着，一把长铜锁挂在门上。 我知道，吃过早饭后，洪晓梅应该到生产队田里出工去了，而吕姨和洪晓卫则在队里的猪棚里，帮忙喂猪和煮猪食。 “大哥，他们肯定在猪棚里干活了，就一里多路，我认识路，我们走。” 大哥洪成当然不认识猪棚在那儿，洪晓梅家属于胜利生产队，而我们家是红旗生产队。五年前，大哥去当兵的时候，“文革”也没有开始，洪学礼还在县教育局当局长呢。 我的同班同学洪晓卫大老远就看见我了，跑了过来把我们领进了猪棚前。 “吕姨，您好！” “成成、超超，你们怎么来啦，还带着这么多东西，真不好意思。我一早就过来帮忙了，晓梅她爸一个人忙不过来，来，快进来坐，外面冷。” 洪晓梅的妈妈吕姨见到我大哥，两眼发光，笑咪咪地把我们迎进了猪棚里。 “晓卫，超超过来帮我烧火，我陪陪你们成成哥。” 洪学礼，穿着挂满布丁的衣服，瘦瘦的，背也驼了，原来近一米八的个子显然矮了许多。他已不再有当年做教育局长的风采了，俨然像个农村的土老汉。 “洪局长，老师，你还好，身体怎么样了？干这样的活吃得消吗？” 大哥洪成向洪学礼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洪学礼把大哥拉入了怀里，两人拥抱了。 “来，成成，我们到后面的仓库去，那儿又清静又干净，这儿臭烘烘的。” 猪棚后面有一间200多平方米的大仓库，里面堆放着各种农作物种子和一些生产劳动工具:一台抽水灌溉用的木风车、二把牛耕田用的犁和四台小型脱粒机，这应该就是一个生产队的全部家当了。 仓库的西北墙角边放着两张用竹片搭的床，两床中间有一张用木板拼着的长长办公桌，桌上放满了书，书码得很整齐。 洪学礼和大哥洪成坐在了床边上。 “成成，你能来看我，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们一家人都是大好人呀！跟老师说说你在部队的情况和你退伍回家后的打算。” “老师，我在部队干了整整五年，虽然入了党，但没提上干是我最大的遗憾。今年上半年，我本来是要提干的，但组织上下来进行了例行调查，他们调查到我有一个国民党军官的叔叔在台湾，政审没通过，提干就泡汤了。” “还有这事，不知谁向部队反映的，公社里还是大队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爸说可能是公社里。” “听说，县里马上要招工，专招复退军人，你应该够资格的。” 洪学礼又问道。 “听我爸说，是茅山煤矿招人，老师，还有一件事，我爸说元旦过后大学就要开始招生了，我们洙溪大队分到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老师您说我是去上大学好还是当煤矿工人好？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当然上大学好，虽然当煤矿工人能挣钱，但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再说当煤矿工人，不一定你能分在矿井上面，万一下矿井那工作危险性就大了。听老师的，上大学，大学就二年，毕业后照样分配工作，年轻人多学点知识是好事。我有空去你家跟你爸妈说说，必须把上大学的名额给你，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不能错过。” “成成，我认为现在像这种动荡混乱的局面不会太久，总有一天会拨乱反正的。我想让晓梅也多看点书，多学点知识，她现在也正在补高中的书呢，说不定过几年社会稳定了，国家又恢复高考，她现在年龄也不大，也许能赶上的。” “成成，一旦你上大学的事定了下来，你晚上就来我这儿，我来帮你辅导辅导，虽然说入学考试是走走场的，但考好了总比考不好强，就这样说定了。你看，这儿有二张床呢，刮风下雨你还可以陪老师住在这里。有时我们一家都住在这儿，牛呀猪呀夜里也都得照应。” 洪晓梅的母亲吕姨拉着大哥洪成的手，把一小布袋南瓜子塞在了大哥的上衣口袋里。 “这是晒干的南瓜子，让你妈炒着嗑。成成，你跟晓梅谈得咋样了，你还喜欢她不？” “吕姨，晓梅她……她有男朋友了，她不喜欢我了。吕姨您千万别责怪晓梅，其实吕凯这人也不错。” 大哥洪超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几句话让吕凯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第9章 独臂凶神 吕淑英听大哥洪成这么一说，心里难受死了，自言自语地说: “这黄毛小头，放着阳光道她不走，偏要钻死胡同，看我怎么收拾她。” 吕淑英想到了她的继父蒋士勇，一位抗美援朝的伤残军人，志愿军的重机枪手，三级战斗英雄。 吕淑英她妈柳氏自父亲吕豪被政府镇压后，便在五六年嫁给了从朝鲜战场上受伤下来的比她小七岁的蒋士勇了。蒋士勇原来在公社武装部工作，因娶了一个土匪婆被下派到洙溪大队当了支部副书记，“文革”开始，他改任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兼治保主任和民兵营长。 蒋士勇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被国民党抓了壮丁，淮海战役一战被解放军俘虏了过来，后加入了解放军，五零年第一批入朝参战，因受伤被截了左臂，五四年转业到了地方。 蒋士勇高高的个子，壮得像牛似的。他生性暴躁，一脸横肉，还有几颗麻子。洙溪大队的社员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独臂凶神”。 蒋士勇对吕淑英妈出奇得好，从不打骂她，好吃的都留给她。他对吕淑英一家也爱护有加，尤其对洪晓梅，把她视为亲外孙女。洪学礼对他可是不冷不热，他鄙视蒋士勇。 一天晚上，吕淑英来到了她妈家，蒋士勇也在家。 “淑英，看上去你哪儿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吕淑英妈柳氏看着吕淑英脸上愁云密布关切地问道。 “妈，继父，别说了，都让晓梅那丫头气的。” “晓梅很听话呀，她昨就气着你了？” “很听话，她一句都听不进我的话。洪支书的大儿子洪成退伍回家了，他喜欢我们家晓梅，想和她谈恋爱结婚，人家可是要进煤矿当工人，吃供应粮的，可晓梅这死丫头把他拒在千里之外，硬说她喜欢吕凯，她要嫁给吕凯。妈，继父，你们说这丫头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什么？晓梅要嫁吕麻子家的狗崽子吕凯，这可万万不行，在我外公这儿就过不了这一关。洪成好呀，党员，退伍军人，今后前途无量。淑英，你和学礼得拦着晓梅，千万不能让她和那狗崽子搞到一起，否则，晓梅这一辈子就完啦。” 蒋士勇听吕淑英一说，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地嚷嚷着。 “晓梅嫁吕凯，我的意见也和你继父一样的，她嫁给他会受苦的，会受别人欺负的。你看，自从我嫁给了你继父，谁敢欺负我，我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晓梅如能嫁文庚书记家的大儿子洪成，那是天大的好事，我们也能沾沾光呢。” 吕淑英妈柳氏深有体会，她如果没嫁给蒋士勇，像她这样的土匪婆子说不定早就被造反派们批斗折磨死了。 “淑英，你别着急，我来想想办法，让吕麻子一家知道我的厉害。你放心，不出一个礼拜，我会让吕凯乖乖的离开我们家晓梅，他不敢再去纠缠晓梅的。也真是的，吕麻子也真自不量力，还想动晓梅的念头，我岂能让他们得逞，我不弄死他们我不姓蒋。” “继父，你警告一下吕麻子可以，你可千万别伤害到吕凯，吕凯这小伙子虽然出身不好，但他人品倒不错。只要让吕凯离开我们家晓梅就可以了。” 第二天，天下着大雪，社员们都出不了工，男的在家聚在一起打打纸牌，有的把稻草在石头上用木榔头敲软了，然后搓搓绳或做草鞋；而大部分妇女们则在家缝补衣服或做布鞋。蒋士勇撑着伞走进了吕麻子家。 “吕麻子在家吗？” “是蒋主任呀，什么风把你这位大主任刮来的啊，我当家的在隔壁吕瞎子家打纸牌呢，我去喊他。” 吕麻子妻子洪氏见到独臂凶神突然出现在她家，吓得不轻，赶紧端凳递水。 吕麻子立马回到了家，见到蒋士勇，递上了一支五分钱一包的经济牌香烟 蒋士勇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嘴里叼着烟，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圈一圈灰色的烟雾，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吕麻子，你又犯错了知道不？” “蒋主任，我咋又犯错了呢，我好好的在生产队里劳动改造，咋又错在那儿了？” “你家儿子吕凯勾搭我们家晓梅，晓梅她可是我的亲外孙女啊，岂能让你们这些坏分子的子女去谈情自爱，真是活到头了，俗话说什么“儿学坏父之过”，难道这不是你犯错了吗？” “我说蒋主任，娃娃们谈恋爱，我咋管得了？再说现在不是提倡婚姻自由嘛，我家吕凯他爱上了你家晓梅，晓梅也爱上了我家吕凯，他们这是自由恋爱，没有错呀，再说我是富农，那洪学礼不也是历史反革命吗？我们俩家也算得是门当户对啊。” 吕麻子上过几年私塾，有文化，“大跃进”那几年，他也做个大队食堂会计。他能说会道，嘴巴子厉害，解放前，方圆几十里，哪家有什么红白喜事都请他去算卦定日子和看风水。 面对独臂凶神的蛮不讲理，吕麻子没有让步，毕竟儿子大了得成家，如果吕凯能娶上漂漂亮亮的晓梅，那岂不是他吕家的福气和造化吗？ “吕麻子，什么门当户对？你是富农，洪学礼是历史反革命不假，可你别忘了，洪晓梅她还有一个老革命的外公，那就是我。这能算得上门当户对吗？赶紧让你家吕凯离开我家晓梅，别再缠着她，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这些牛鬼蛇神也想翻天，那就试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蒋士勇一脸横肉立时竖了起来，他站起身踢翻了边上的长凳，顺手拿了放在饭桌上的那包经济牌香烟，恕气冲冲地走了…… 第二天上午，吕麻子和另外二个地主分子被大队民兵押到了小学礼堂剧台上进行批斗。 吕麻子面前挂着一块大木牌子，上面写着“打倒富农分子吕小宝”。 批斗会从上午八点持续到中午十二点半，吕麻子跪在台上整整四个多小时。批斗会结束后，他已站立不起来了。 吕麻子知道，这是“独臂凶神”蒋士勇在报复他，他倒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他的儿子吕凯，依蒋士勇的秉性，不达目的，他是绝不会罢休的…… 第10章 杨彩莲跳井 “不好啦，吕九宝的老婆跳井自杀啦。” 清晨，天刚蒙蒙亮，从村西头传来阵阵叫喊声。 我妈和大哥、二哥都已起床，跑了出去。我还在梦里与同学吕晓卫、洪雪明一起玩玻璃弹子呢，外面乱糟糟的喊叫声、说话声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一骨禄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穿上棉袄和棉裤向村西头跑去看热闹了。 吕九宝伏在他老婆杨彩莲的尸体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叫着，他儿子小宝，十岁了，也是我同班的同学，则傻傻地站在那儿，看着躺在井边地上的妈妈，我发现小宝眼里含着泪花，则是没哭出声音来。 “独臂凶神”蒋士勇和前进队队长吕富贵也闻讯赶了过来。 “九宝，咋回事？你老婆彩莲昨天还在队里干活呢，咋就跳井自杀了呢，吕九宝，你又发酒疯打你老婆了？” “我没有，昨晚我没喝酒，也没打彩莲，我也想知道她为何跳井自杀呢？” 吕九宝站了起来抹着眼泪解释道。 “小狗子，你是前进队的民兵排长，赶紧去公社找王特派员报案。” “是。” 小狗子接到命令立马跑走了。 “洪支书去县里开“三干”会了，这事由我全权处理，大家先把彩莲抬进家。” 蒋士勇大声地说。 洙溪大队除我爸洪文庚之外，蒋士勇是大队里的二把手，现在当然他就是最高领导了。 “九宝，是谁第一个发现井里的杨彩莲的？” 蒋士勇问道。 “蒋主任，是我，天刚放亮，我起床后到井边准备打水，发现井里里有黑呼呼的东西，像是一个死人，我大声喊叫，来了许多人，九宝也被我喊过来了，还是隔壁的吕麻子拿来了吊钩，和大家一起把死鬼彩莲捞上来的。” 王彩彩，胜利队的一位中年妇女站了出来，她家就住在吕九宝家的后面。 “九宝，把你儿子叫上，还有富贵队长，我们进屋说话。其他人都散了，该下地的下地，该干嘛的干嘛去，都散了，散了。” 蒋士勇挥着手说。 公社离洙溪村有六七里地，一个来回就要一个多小时，在公社特派员王海保没来之前，蒋士勇展开了调查。 “九宝人呢？” 蒋士勇等人进了吕九宝的屋里，可不见了吕九宝。 “小宝，你爸呢？” 蒋士勇问着里屋陪着他妈的吕九宝的儿子小宝。 “我爸，刚才也在这儿的呢，咋就不见了。” 此时，大队会计洪坤、大队妇女主任王来娣和大队团支书吕洪富也走了进来，他仨也是大队革委会的班子成员，村里出了人命，自然也要关心一下。 “小宝，出来，你妈由你七姑在陪着呢，我们要问你话呢。洪富，你去找张纸和笔记录一下。” 蒋士勇冲着小宝和吕洪富说道。 “小宝，你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你爸和你妈了吗？” 蒋士勇俨然像一个主审官坐在堂屋饭桌的上位问着小宝。 蒋士勇自从朝鲜战场上负伤下来参加工作也有十多年了，他确实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洙溪大队多少年来大大小小也出过不少像盗窃、强奸、吃农药自尽等案子，都是他破的案和处理的。 “我早上也在床上睡呢，就听见外面有喊叫声，我就起床到外面看看，发现王姨在井边大叫大喊，说是井里有死人，等他们把死人捞上来后我才知道是我妈。” “那你爸呢？没和你睡在一起？” “我爸从昨晚到今天早上当我被吵醒时就一直没见过他，他可能陪我奶奶睡了。昨晚八点多我从七姑家做完作业回家后，只见我妈趴在饭桌上哭，不见我爸。” “那你知道你妈为什么哭？是你爸晚上喝了酒打你妈了吗？” “不知道。我放学后就没有回家，我跟小红妹妹一起到七姑家里去了，我们一起做作业，晚饭我也在七姑家吃的，八点多才回家，不信你可以问我七姑和小红妹妹。” 小红是小宝七姑家的小女儿，那年九岁和我同龄，也是我和小宝一年级的同班同学。 小宝正说着，他爸吕九宝走了进来。 “九宝，你这酒鬼死哪儿去了，你老婆都死了，你就一点不伤心还到处乱跑。” 蒋士勇指着吕九宝的鼻子骂道。 “蒋主任，你别冤枉我，老婆死了我咋就不伤心呢，我都快伤心死了，要是死的是我那就好了。小宝他妈呀，彩莲呀你就这么走啦，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咋就不跟我讲呢？你走了，让我和小宝咋活啊。” 吕九宝看样子也真伤心，在地上打着滚，哭得好让人心酸。 “起来，别装逼了，我在问你话呢，你刚才去哪啦？” 蒋士勇色厉内荏地对着还在地上大滚的吕九宝大声吼着。 吕九宝站了起来，坐在那儿耷拉着头说道: “蒋主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了，我得告诉我妈和大姐一声，刚才我找我妈和大姐了。” “九宝，我问你，昨晚你在那儿？今天早上你又在那儿？昨晚你在家喝酒没？” “昨天下午很晚队里才收工，我把一付粪桶在井边洗干净后放回了家，然后我拿点面粉去我妈那儿帮她做面疙瘩汤了，她这几天胃不好，吃不下饭，就想喝面疙瘩汤。晚上我就陪我妈睡了。以前都是由我大姐在照顾她，但昨晚我大姐的小孙子病了，她得在家照顾小孩，那我就只能照顾我妈了。蒋主任，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我妈和我大姐，她们能证明我说的话。昨晚我真的没在家喝酒，也没打骂彩莲。今天早上，我刚醒过来，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叫着，原来是我家彩莲跳井了。蒋主任，彩莲她不可能会跳井自杀的，很可能有人把她推下井的，或有人调戏了她，她一时想不开跳井了。你们要好好查查，是哪个畜生逼死了我家彩莲，我得和他拚命去。我可怜的彩莲啊，你走了，叫我和小宝怎么活啊！” 吕九宝越说越激动，又哭了起来。 正说着，吕九宝大姐荷芳搀扶着他妈走进了屋。 妇女主任王来娣招呼着两位坐了下来。 “老婶婶，你还好吗？彩莲的事你别太伤心，别哭坏了身子，我们会查出原因来的。老婶婶，我想问你几句话，你就实话实说，不要有什么顾虑。昨晚你家儿子九宝是什么时候到你那儿去的，他去干什么了？” 蒋士勇和和气气地对老太太说。 吕九宝的妈妈八十多岁了，双目失明，但身体还算硬朗，能吃能喝能睡，脑子也清楚得很。她孤身一人住在村最西头的一间茅草屋里。平时，吕九宝和他大姐、七姐每天轮流照顾她，帮她烧烧饭，洗洗衣服，有时候也陪她一起睡。 “听声音你是士勇侄儿，你是大好人啊，你做事情我放心。九宝他昨晚一早就来帮我做饭了，他带来点面，做面疙瘩汤给我吃呢，还放了点小青菜，面疙瘩汤是咸的，可好吃了！晚上他大姐没过来，他就陪我睡了，一直到天亮。士勇侄儿啊，彩莲的事你可得好好查查，是谁逼死了我家彩莲？彩莲好可怜呀，嫁到我们老吕家十年了，可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可怜啊，可怜……” “蒋主任，昨天我家小孙子病了，我很晚才去我妈那儿，我见九宝弟在那儿，我就回家了。” 吕九宝的大姐荷芳在一旁插上了几句。 “九宝没喝酒，没发酒疯打彩莲，那彩莲咋就好好的跳井了呢？奇了那个怪了？富贵，你是队长，昨天杨彩莲在队里干农活的时候被人欺负过没有？有人骂过她或打过她？” “没有，敢有人骂她、打她，那九宝不冲上去一扁担把人给弄死了，九宝他有时喝点酒，发起酒疯来会使劲地打老婆，可关键时候他护着他老婆彩莲呢。去年吕瞎子说了几句调戏彩莲的话，让九宝知道后把吕瞎子很很揍了一顿，还打掉了吕瞎子的两颗门牙，吕瞎子到现在门牙也没装上呢。” “爸，我记起来了，昨晚我从七姑家回家时，看到吕凯叔从我家出来了，还挑着粪桶呢。他也问我咋就这么晚了才回家，到哪儿去耍了呢。” 小宝突然从里屋跑了出来，脸上挂满了泪水，揉着眼睛对他爸九宝说。 听小宝这么一说，众人像打了鸡血似的顿时来了精神。 “独臂凶神”蒋士勇更是兴奋得从长凳上跳了起来。 “小宝，你真的看见吕凯从你家出来的，还担着粪桶？” “我是红小兵，从不说假话。” 小宝肯定吕凯昨晚从他家走出来无疑。 “案子破了，昨晚吕凯趁九宝和小宝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进了九宝的家里，调戏，很有可能强奸了杨彩莲。杨彩莲受了凌辱后跳井自杀了。这就是杨彩莲为什么跳井自杀的原因，吕凯就是杀人犯，强奸犯。” 蒋士勇坚信他又破了一件大案，兴奋得问会计洪坤要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大家分头行动，洪富你和富贵队长马上叫上几个民兵，拿着枪去找强奸犯吕凯，把他绑了，先带到小学礼堂看管起来。洪会计，你和来娣主任去村口迎迎王特派员，他该到了。我就在屋里和他们说说话，再了解点情况。” 第11章 审讯 “老王，你终于来啦，案子我破了，是富农吕麻子家的儿子吕凯，应该是吕凯强奸了杨彩莲，杨彩莲受辱后跳井自杀，也有可能是吕凯怕杨彩莲揭发他，便把她推下井去的。吕凯我已把他控制了，关在大队小学礼堂里，这是刚才我破案的记录。老王，要不，你再去审审吕凯，人我可交给你了。” 在公社公安特派员王海保面前，蒋士勇摆出一副老资格、老领导的架势。 在抗美援朝战场上，蒋士勇官至副连长，是三级战斗英雄。王海保也是志愿军，但他比蒋士勇晚两年参军的，转业那年他的职务是排长。 蒋士勇转业到地方后，曾任过公社人武部部长，党委委员，而王海保只是一个小小的特派员。 无论是资格还是官职，王海保在蒋士勇面前只能是俯首称臣。 王海保见到蒋士勇，立马上前伸出双手来，紧紧握住蒋士勇的手: “蒋部长，你身体还好吗？你亲自出马，那就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走，我们一起去小学礼堂审审吕凯。” 吕凯正在生产队地里浇粪，被四个民兵五花大绑，正关在小学礼堂的一间空教室里。 吕凯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被绑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他正在纳闷的时候，蒋士勇和王海保，还有小狗子等三位背着长枪的民兵走了进来。 “姓名、年龄、家庭出身？” 王海保开始了审讯。 吕凯跪着，双手撑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叫吕凯，今年20岁，富农出身。” “吕凯，我问你，昨天晚上天黑以后，也就是六点到九点之间在哪儿，你都干了些什么？你必须老实交代。” “昨晚天黑以后，我没干什么呀，我一直在家看书，不到九点我就上床睡觉了。” “看来他还不老实，小狗子给我打，看他不老实交代？” 坐在王海保旁边的蒋士勇开口道。 民兵排长洪小狗用三八大盖长枪枪托在吕凯肩上、背上狠狠地打了五六下。吕凯被打趴倒在地上。 “爬起来，跪好，老实没有？” 蒋士勇对着吕凯大吼道。 “吕凯，你昨晚到底出没出去过？一直在家？你好好想想。” 特派员王海保又问道。 “我，我昨晚真没出去过，不，我想起来了，昨晚我去过吕九宝家借粪桶了。” “什么时间去的，又是什么时间出来的？你到了吕九宝家后见到了谁？你又在他家干什么了？说。” 王海保也认为吕凯不老实，想隐瞒什么？便提高了嗓门。特别是最后一个“说”字，嗓门大得很，差点把教室的屋顶都要掀开了。 “我……我昨晚大概七点半，好像八点去吕九宝家的，我去的时候九宝正要出门，好像他酒喝多了，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他老婆彩莲伏在饭桌上哭，我不知道她咋会哭，我借了粪桶就回家了。” “吕凯，我问你，你去吕九宝家借粪桶的时候，吕九宝真的在家？你回家的路上又见到了谁？” “我刚才说了，九宝他正要出门，他说他去他妈家看看，回家的路上我……我没见到谁呀，我直接回家了。” “打！” 蒋士勇又下了命令。 一顿暴打后，小狗子想把吕凯从地上拎起来，但吕凯趴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了。 “吕凯，想想，你从吕九宝家担着粪桶出来后，在回家的路上到底遇没遇见人，遇到谁了？” “我……我想起来了，我遇到了吕九宝的儿子小宝了，他还叫了我一声叔呢。” “这就对了，你早点老实交代，不是不用挨打了嘛。” “吕凯，下面的问题你可要老老实实交待了，你也知道，我们党一贯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借粪桶是在吕九宝离开家后借出来的，还是吕九宝在家里的时候借出来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到九宝家门口的时候，他正要出门，我当然是九宝走之后我进门担粪桶的，还有粪勺呢。” “那好，你进了门发现杨彩莲趴在饭桌上哭，这时你干什么了？你难道没问一问杨彩莲为什么要哭？你对杨彩莲做了些什么？” “我问了，她说九宝发酒疯打她了，我劝了她几句便担着粪桶出去了。” “吕凯，你在说谎，你趁家里没人的时候，你调戏了杨彩莲，你强奸了杨彩莲，杨彩莲在跟你闹，跟你打，然后，你回家后怕事情败露，又返了回来，趁小宝熟睡的时候，你把杨彩莲拉到她家门口的井边，把杨彩莲直接推下了井，杀人灭口了，是不是？” “我……我没有，杨彩莲是我的远房嫂子，我咋能调戏她，强奸她，你们这是污蔑，我没有，我没有，你们在污蔑。” “你当然不会承认，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承认的，让你认罪伏法的。” 第12章 一巴掌 审讯完吕凯后，特派员王海宝并未完全相信蒋士勇对此案的调查，他必须亲自进行调查。 王海宝随后询问了吕九宝，吕九宝的儿子小宝，以及吕九宝他妈和他大姐，还走访询问了吕九宝家前后、隔壁的邻居，并做好了笔录，按了手印。 吕凯当天下午以涉及强奸嫌疑被押送到了县公安局，关进了拘留所。 特派员王海宝离开洙溪村时握着蒋士勇的手说: “蒋部长，你又立了一大功了，我要为你请功。” “不，老王，我已经这样了，再立多么大的功也是上不去了，这功劳是你的，你的前途才是最要紧的。你立功被提拔了别忘了我这个残废的老哥就好了。” 此时的王海保听蒋士勇这么一说，激动得差点扑进蒋士勇的怀里，连声说: “那能，那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 王海宝满载胜利的喜悦骑着自行车离开了洙溪村。 蒋士勇来到大队双代店特地打了半斤烧酒，他得好好庆祝一下他又破了一件大案。 “洪书记，你得为我家吕凯作主啊，他哪能会强奸杨彩莲呢？九宝是我近房侄儿，杨彩莲是吕凯的嫂子，平时我们走得近，关系都挺好的，你说吕凯会欺负他嫂子吗？这都是那个“独臂凶神”蒋士勇搞的鬼，他这是在打击报复我们啊！再说，我那个侄儿九宝，他就是个酒鬼，掉到酒窖里都淹不死。喝了酒就撒酒疯，打老婆，把他老婆打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全大队人都知道。我想彩莲是实在受不了折磨才跳井自杀的，这咋就连累到我们家吕凯了呢。洪书记，吕凯是你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你应该了解，你得好好调查清楚，为吕凯申冤啊！” 吕麻子和他老婆跪在地上求着洪文庚。 支书洪文庚在吕凯被带走的第二天开完了会回到了家。 “老吕，你们别跪着了，起来。乡里乡亲的有事我能不帮吗？这不刚开完会才回到家嘛，你得让我问问情况呀。行，明天我正好去公社开会，我问问王特派员是咋回事？吕凯是不是强奸犯不是他王海宝说了算，也不是他蒋士勇说了算，你们得相信政府，会搞清楚的。你们回去，也别太着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吕凯是强奸犯打死我都不信，他怎么会跑到酒鬼吕九宝家去强奸杨彩莲呢？那杨彩莲可比他大十多岁呀，又是他近房的嫂子，我绝不相信这是真的。爸、妈你们说呢，你们会相信吗？” 猪棚里洪晓梅冲着她爸妈嗔怒道。 “我也不相信吕凯会做出那样的事，但这事是公社王特派员下来调查的啊，是不是真的我咋知道呢？” 洪晓梅的母亲吕淑英说。 “这世道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乱着呢，谁也说不清，谁碰上谁倒霉，吕凯这是撞上枪口了。晓梅，今后凡事都得当心，尤其是在众人面前，千万少开口，祸从口出啊。在家里也不能乱说，要防止隔墙有耳。我看，你也别去排练什么样板戏了，万一那一天你演砸了，还不怪罪于你，你得小心呀。白天你去生产队出工，晚上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看书。” 洪晓梅的父亲洪学礼害怕他的女儿步他的后尘，在一旁插上话来。 “妈，是不是你到外公那儿告状了，说我和吕凯在谈恋爱，外公迁怒于吕凯，在报复陷害吕凯，你可千万别搬弄是非哟。”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你哪一只耳朵听到我到你外公那儿告状了？妈没有。再说吕凯强奸别人这事能诬陷吗？你外公又不是法官，他有这个权力去定案吗？他一个战斗英雄能干出这事？” “那很有可能是洪成干的，他看到我和吕凯好，他肯定让他爸去设计陷害吕凯了。”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洪晓梅的脸上。 洪晓梅以为是她妈在打她，抬头一看是她爸爸洪学礼。 “爸，你咋就打我，你可从来没有打过我，我说错了吗？” “该打，一巴掌是轻的，打死你才对呢。” 吕淑英也坚决支持。 “晓梅呀，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好坏不分，咋就迁怒到洪支书和成成身上了呢？他们是这样的人吗？” “晓梅，你爸说得对。洪支书在县里开“三干”会五天了，今天上午刚回家。上午我在他家和你淑华姨说话的时候才回的，我可亲自看到了。你说他会设计陷害吕凯吗？成成更不用说了，他的人品你不是不知道，他会吗？你们俩从小就在一起，他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吗？洪支书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要不是他一直护着我和你爸，我们早就被造反派们迫害死了，那有我们的今天？晓梅你这样瞎猜疑乱说话真让我和你爸寒心啊！” “不管咋样？我还得去问问洪成，他不是爱我嘛，为了得到爱他有可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我才不信你们的话呢？” 洪晓梅心疼吕凯遭遇不幸，她虽然和吕凯还没有明确恋爱关系，但吕凯是她的同学，好朋友。在情感上她对吕凯的爱不逊于洪成。她要为吕凯申冤，要为他洗清不白之冤。但一个弱女人，她能做到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第13章 迁怒 洪晓梅性格倔强，爱憎分明，但往往会一条道走到黑，她要认起死理来，十条牛也拉不回来。 洪晓梅自尊心极强，洪成没当兵前，她有事没事总往他家跑，洪成到哪儿她到哪儿，是洪成的跟屁虫。但自洪成退伍回家后，洪晓梅觉得她和洪成的家庭背景的差距越来越大，便再也没有踏进过他家的家门，去小学礼堂排练样板戏时要经过洪成家的门口，她总是绕着走。洪成看到曾经的恋人，离自己渐行渐远，莫名的惆怅和失落感袭上心头。 还是通过我这个秘密小交通员，洪晓梅约上了洪成。 十二月底，江南己是隆冬季节了，白天，天上一直飘着零星雪花，寒气袭人。傍晚时分，雪渐渐变大，在夜色中漫天飞舞。 借着从窗外透出的些许煤油灯光，洪成拿着手电筒从家里走了出来。 还是那棵老槐树下，洪成如约而至。 洪晓梅默默地站在大槐树下，双手合掌，头微微向前低着。 “晓梅，好久没见，你还好？” 洪成近近三天没见着洪晓梅，但他还是觉得时间太漫长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这个道理。 洪晓梅头也没回，仍静静地面对老槐树站着。 “晓梅，你在为谁祈祷呀？你也迷信。” 洪成知道，村前的这棵老槐树，据老人们说已有五百多年历史了，它是神的化身，洙溪村的村民们每当逢年过节，或红白喜事，或消灾化难都要来到这棵老槐树下供上一些美味佳肴，烧点纸钱，祈祷求福。老槐树是人们心中的太阳，人们希望得到来自上天的垂青和眷顾。 洪成站在洪晓梅身后，把脖子上米黄色的羊绒围巾拿了下来给洪晓梅围上，他不想打扰她，他不知道她为谁在祈祷。 “为吕凯，我爱的人。” 洪晓梅转过身来，面朝着洪成，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让洪成意料不及的话来。 洪成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怒火冲天，但他还是将燃起的怒火压了下来，停顿了一会儿，平静地说: “晓梅，难道你今晚约我出来，就是想让我看你为吕凯祈祷吗？吕凯的事我听说了，我认为他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做出那样有悖常理的事来。” “那你洪成和你爸在吕凯的这件事上起了多少推波助澜的作用？我想你不会是那种卑鄙小人？今晚我约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 “我，我和我爸陷害吕凯，晓梅，这样的话你也想得出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洪晓梅不知道吗？我爸，我爸他昨天刚回，吕凯的事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洪晓梅怎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和我爸呢？” 洪成恕上心头，他受到极大的侮辱，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对洪晓梅的那一点点一丝丝的爱刹时烟消云散。 “你没做就没做，朝我吼什么？恭喜你拿到了上大学的名额，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和我这个牛鬼蛇神的子女有任何联系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就是陌路人了……” 洪成没再听洪晓梅说下去，转身拂袖而去…… 洪晓梅痴痴地站在那棵老槐树下，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洪成，失声痛哭。 洪晓梅心中矛盾极了，看来刚才她说的那番话对洪成打击太大了。 洪晓梅抚摸着脖子上的那条羊绒围巾，她的心中隐隐作痛，泣血锥心…… 第14章 洪成如愿以偿 元旦过后，洪成投入到紧张的功课复习中。 “成成，你这次能拿到上大学的机会真是不容易啊，你爸花了多少心血才让你政审过关。你得认真复习功课，争取考一所好点的大学。你还是去洪局长你老师那儿去复习，他能指导你。” “妈，我倒想去，但我和晓梅闹掰了，去他家合适吗？” “你去她家里干嘛，去猪棚呀，你老师冬天不是一直住在猪棚里嘛，你把被子等东西都拿过去，正好你们爷俩做个伴，相互照应着。你也要抽点时间帮他喂喂猪，煮煮猪食。妈我一天三顿给你们送过去。” 洪成虽然拿到了上大学的名额，但要上一流的大学还是要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去考的。 洪成当兵前在高中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五年的部队生涯，他业余时间都用来看书学习了。尤其是他对文学颇感兴趣，在部队军报上常发表他的文章，像小说、散文、诗歌等，他的纪实报告文学写得特别好，曾获得大军区政治部的嘉奖。 离入学考试还有一个月了，洪成把被褥及生活日用品都搬到了洪学礼猪棚后面的一间仓库里，在墙角边上支了张床，安顿了下来。 半个月后，开始填报大学志愿了。 “老师，凭我的学习水平，你认为我能考上哪几所大学？学什么专业合适？” 洪成不分白天和晚上，如饥似渴，认真复习，洪学礼在一旁给点点滴滴给予洪超辅导。 “成成，你喜欢在哪儿上大学？北京、上海还是我们本省的大学？至于专业嘛，我认为学文科好，物理化不是你的强项，政治、语文、历史和地理你应该没问题。” 洪学礼在给洪成分析道。 “老师，我喜欢上海，我想考上海的名牌大学，我能考上吗？” “依我之见，你的第一志愿就填上海的三所名牌大学，专业第一填国际政治，第二填文学；第二志愿填本省的京南大学，专业填文学或经济类的；第三志愿随便填，填本省的二流大学，专业填你喜欢的。进上海的大学你得拼搏一下，上京南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英雄所见略同，老师，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拼了，一定要去大上海上大学。” 洪晓梅在洪超一个月的复习备战中只去过猪棚三次，她每次都带去了洪超平时最喜欢吃的芹菜猪肉馅饺子和米饭饼(大米粉调成浆糊后放入发酵粉，经发酵后锅中制成的饼)。 洪晓梅自始至终没和洪成说一句话，洪成注意到，他的那条米黄色的羊绒围巾一直围在她的脖子上，她似乎有不想还他的可能。 春节前一周，洪成收到了来自上海华旦大学国际政治系的入学通知书，洪成如愿以偿。 “成成，快过年了，你把这些礼物和年货给你老师家送过去，好好谢谢人家，没有他辛辛苦苦给你辅导，你能考进上海读书吗？” 洪成妈妈张淑华把礼物年货一一装进了二个竹篮子里，有二瓶西凤白酒、二斤红糖、二包蜜糖枣、二斤上海小白兔奶糖、一只老母鸡、一大块猪肉(五斤)，还有一桶菜籽油(五斤)和二块香皂。 腊月二十八上午，大哥洪成挎着大的竹篮子，我拿着小的竹篮子走进了洪晓梅家。 洪学礼一家四口都在家。 “成成，你咋拿来这么多礼物和年货呀，把你家过年的年货咋就都拿来啦，这……这太盛情了！” 洪晓梅妈妈吕淑英接过了竹篮子，脸上笑开了花。 洪晓梅的爸爸洪学礼招呼我大哥洪成进里屋说话去了。 洪晓梅见到我显得格外亲热，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在她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包(五毛)塞进了我的口袋。 “超超，今后常到姐家来玩，姐也可以帮你辅导作业呢。” 半小时后，我和大哥洪成准备离去，她妈吕姨硬塞给大哥手上一个大红包(五元)。 我注意到，洪晓梅站在门口微笑着对大哥说了一句: “成成哥，春节快乐！” 她的脖子上仍围着那条米黄色的羊绒围巾…… 第15章 背着弟弟去上学 过了正月十五，一家人欢欢喜喜把大哥洪成送到了县城，上了通往上海的长途汽车。 看着离去的汽车，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感到莫名的失落和惆怅。 家里四个兄弟中，大哥和我走得最亲近，二哥洪武常欺负我，动不动就给我一个耳光，四弟还小，刚会走路。 一天，我妈张淑华把我叫到她面前说: “超超，你也十岁了，该懂事了。你大哥上大学需要钱，你二哥也在上初中呢，靠你爸的的那一点工分养不活一家人啊，妈只能指望你了。” 我才十岁，在读小学二年级，我能帮家里什么忙。 妈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超超，是这样的，你小弟也能走路了，也不需要你抱。妈想到生产队里干活挣工分，天晴的时候你就在家好好带弟弟，下雨下雪天妈不出工不干活去了，我带你弟弟，那你就可以去上学，你看这样好吗？” 我完全明白了，我妈是让我不去上学在家帮忙带弟弟。 我只能答应，别无选择。 “妈，好，那我就不上学了，就在家带弟弟。” 我喜欢上学，我多么希望老天能天天下着大雨、下着大雪让我妈出不了工！ 每当我看到和我一般大的同学背着书包蹦蹦跳跳从我面前走过，而我只能手牵着弟弟眼巴巴看着他们去上学，我多羡慕啊！我心里难受极了，暗暗流下了眼泪。 那年，二年级的上学期期中考试，我语文考了79分，而算术只考到35分。 我没被班里评到“好学生”，也没能戴上“红小兵”的红领巾，原因是我旷课太多，不够资格。 那一夜，我捧着成绩报告单蒙着被子伤心地哭了整整一夜。 一天晚上，我去找同班同学洪晓卫玩，洪晓梅，我的晓梅姐帮我出了一个好主意，她能让我重返学校，天天能背着书包去上学。 “超超弟弟，你这样不行啊，一个月也上了几天课，你看你的成绩，算术都没考及格，这样下去，你小学都毕不了业。总是在家带弟弟不是个事啊，我去跟你们校长说说，让你带着弟弟一起去上学。校长以前是我爸的学生，也是我同学吕娟的舅舅。姐去学校帮你说说，也许他能同意，你看这样好吗？” “晓梅姐，那太好了，我保证让我弟弟在课堂上不哭不闹，不影响老师上课。如果能让我天天去上学，我保证考全班第一。” 几天后，洪晓梅领着我和我弟弟来到了学校校长办公室。 洙溪小学的校长叫陈明学，今年四十开外，一脸的横肉，还有几颗零星的麻子。他的眼神看上去特别凶，他说起话来嗓门也挺大，能把胆小的人吓个半死。他和蒋士勇差不多，一看就是个凶巴巴的的人，人们见了他都躲着走呢。陈明学是“文革”初期“三结合”上的台。他原来是公社小学的一位体育老师，因政治觉悟高，思想过硬，二年前被公社革委会提拔了上来，来到洙溪小学任校长兼革委会主任。 “陈校长，我叫洪晓梅，是洪学礼的女儿，你外甥女吕娟是我初中时的同学，我俩关系好，像亲姐妹似的。吕娟她跟您说了。今天我把他带来了，他叫洪超，二年级二班的，他弟弟小没人带，他妈妈要去队里出工挣工分，只能带着弟弟来上学了，你看能通融吗？” “你叫洪晓梅，洪局长家的千金，当年，你爸可在课堂上老打我呢。吕娟是跟我说了，但学校不能破了规矩啊。我不是不给你爸的面子，你看，洪超他弟弟小，不懂事，要是在课堂上哭闹起来会影响上课的，这难办啊！” 陈校长脸上阴沉沉的，漫不经心地说。 洪晓梅抬出她爸和她同学吕娟看来无济于事，只能…… “陈校长，你知道洪超是谁家的孩子吗？” “谁家的？这和是谁家的孩子有关系吗？” 陈明学坐在那儿，头都没抬，看上去很生气。 “他是我们大队党支部书记、革委会主任洪文庚，洪书记的三儿子，洪书记忙，今天他特地委托我来找你，请你帮忙来了。我是洪超的堂姐，是洪书记的亲侄女。” 洪晓梅灵机一动把我爸直接推了出来。 “他是……是洪书记家的儿子，不早说，我也以为他是牛鬼蛇神家的土崽子呢。洪书记那么忙，我们学校能帮到他是应该的，那我考虑考虑，研究研究。这样，你让洪超明天带着弟弟就来上学，有什么困难我和老师们一起来克服。” 陈校长一听说我爸是洪书记，带着麻子的脸上马上阴转了晴，笑着对洪晓梅说。 出了学校洪晓梅自言自语道: “什么吊人呀，当年我爸在课堂上咋就没把他打死？” “超超，你命比姐好，你有一个当书记的爸。今后你谁都别怕，谁敢欺负你，姐帮不了你，但你爸能吓死他们。” 洪晓梅的话，当时我并不完全懂得，后来我渐渐明白了。 自从那以后，我由原来的懦弱胆小变得坚强胆大了起来，在洙溪大队只要有人欺负到我，我爸洪书记就是我最大的保护神。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弟弟拎着书包，高高兴兴上学去了。 “超超，你咋带着弟弟去上学呢，不能去呀，老师会骂的。” 我妈张淑华冲着我喊道。 “妈，你放心。我是洪书记的儿子，谁敢骂我？” 第16章 谁敢撵我出去？ 重返课堂，天天能上学，我开心快乐。 我庆幸自己有一个好爸爸，一个当书记的爸爸。 我感激洪晓梅，是她出了个好主意，帮我圆了上学的梦。 我憎恨校长陈明学，他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我小弟洪凯才一周岁，刚会走路，小嘴也能叫我哥哥了。平时他很乖巧，听我的话，但他饿了时候也会大哭大闹。 上学前几天，小弟坐在课桌之下，拿着我的小人书和文具盒在玩耍，不哭不闹。我基本不管他，偶尔给他一根小山芋。 班里的同学都羡慕我，能带着弟弟来上学，因为他们也有弟弟妹妹，也想带进学校，可学校不让。 一天，我正在课堂上绞尽脑汁做算术题，这是一堂算术的小结考试。班上四十多位同学都在聚精会神地解答题目，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弟弟洪凯就在我的课桌之下玩着我爸前几天刚买给他的小皮球呢。 突然，一股热流冲到我的小腿上，我低头一看，弟弟正在桌底下小便。地上湿漉漉的一片，他的小手在地上抹着小便，然后在他脸上、脖子上，甚至在我的小腿上涂着、抹着。他那可爱的小脸蛋刹时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我气不打一处来，抬起就给他一脚。 “哇……哇哇……” 突然的一声“哇”，刹时打破了宁静的教室。 同学们吵吵嚷嚷都站了起来，纷纷来到前面的一排，我坐的位置，把我围了起来，看着热闹，有的同学在指责我，嘲笑我。 我满脸通红，羞得无地自容。 恼羞成怒的我又踢了弟弟一脚，本想让他平静下来，可弟弟变本加厉，哭得更厉害了。 我像木偶似的，傻傻地站在位置上，不知所措，束手无策。 算术老师拨开众同学，向我走了过来。他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嚷嚷道: “洪超，你……你扰乱课堂，你带着你弟弟给我出去，给我滚……”他边说边强行把我拉出了教室，弟弟洪凯也被抱了出来。 我静静地站在教室门外，洪晓梅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谁敢欺负你，你就说大队洪书记是你爸，晓梅姐帮不了你，但你爸能吓死他们。” 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壮起胆子，“嘭”的一声，教室门被我踢开了，我恕气冲冲站在教室门口，对着算术老师和同学们大声地叫嚷道: “大队洪书记是我爸，谁敢欺负我，谁敢撵我出去？” 教室里顿时安静了许多，有几个同学还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别说话，都坐好，继续考试。” 算术老师看着我，对着同学们说。 “洪超，进来，抓紧考试，你弟也带进来，别让他再哭闹了。” 算术老师笑眯眯地对我说，他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和蔼可亲。 算术老师叫丁红芳，一个女人的名字，可他是男的。 丁老师四十五六了，“文革”前就被打成了“右派”，家住洙溪大队邻村一个叫黄家坡的村上。 丁老师原是县一中很有名气的一位高中数学老师，被划成“右派”分子后下放到黄家坡大队养牛。一年前，洙溪小学缺老师，我爸在征得公社和县教育局同意后，把他请了过来，教小学一年级和二年级算术。 大队的造反派红卫兵们几次想批斗他，都给我爸拦了下来。 我带着弟弟在洙溪小学整整上了三年课，直到我五年级上学期，我妈才把弟弟托付给了住在我家隔壁的瞎子大伯母。 那一年，我被学校推荐为二年级二班红小兵连长，五年级时被任命为洙溪小学红小兵营长。全校师生四百多人开大会，我站在小学礼堂的剧台上，带领大家学习最高指示。 从那时候起，我立志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后我也要去当兵，然后考大学，像我大哥洪成那样考个名牌大学。 我更想做官，做个像我爸那样的大队书记，甚至更大的官…… 第17章 嫌疑“强奸犯” “王特派，不，现在应该叫你王副局长了，你不认为吕凯的案子还有许多疑点吗？第一，吕凯和杨彩莲是叔嫂关系，吕九宝是吕凯他爸吕麻子的堂侄，两家关系平时走得很近，你说吕凯会去强奸他嫂子吗？第二，吕凯虽然是富农的子女，但他的品行在我们洙溪大队，大家是有目共睹，无可厚非的；第三，吕凯当天晚上从家里出去到借了粪桶回家总共还不到十五分钟，吕凯父母亲还有他妹妹可以作证，你认为他有作案的时间吗？王副局长，要不，县局派人到洙溪村再去核实一下。吕凯今年才二十岁，如果被冤枉了，这不毁了他的一生吗？” 洙溪大队洪文庚书记来到县公安局副局长王海保的办公室里，对吕凯一案提出了自己的疑点，二个多月来，这是洪文庚第三次到县局了解案情了。 王海保，原后马公社公安特派员，因多次破案立功，现已提拔为县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了。 “老洪，洪书记，吕凯的案子在局里也是有争议的，故二个多月了还在调查中，吕凯到底强奸没强奸杨彩莲证据还不足，关键的是人证。如果说吕九宝喝了酒发酒疯打了杨彩莲，导致杨彩莲跳井自杀，那吕凯就没事。但现在关键的是，当天晚上没有人能证明吕九宝喝了酒，打了他老婆，倒是吕九宝他妈和他大姐有吕九宝当天晚上没有喝酒的证明。而能证明吕凯没有调戏、强奸杨彩莲的人就没有了。这就是案子迟迟没有结的原因。现在县里一直催我结案，我还举棋不定呢。” 王海保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给了洪文庚，自己叼上一支。 “老洪，如果你能找到证人证明吕九宝当天晚上喝酒发酒疯打了杨彩莲，那吕凯就没有强奸杨彩莲的嫌疑了，吕凯会马上放了。我认为案子的突破口就在吕九宝他妈身上，是她一口咬定那天晚上吕九宝是在她屋里吃的饭，没有喝酒。还有吕九宝本人如能说实话，说清了他当天晚上酒后打老婆的事，我们也不会对他咋样，最多拘留七天，这事也就过去了。” “王副局长，谢谢你的提醒，我去试试，做做吕九宝和他妈的工作。” “王副局长，如果案件没有进展，照现在这种情况，吕凯还判不判？” “肯定判，严打期间重大嫌疑犯都会判的。” 王海保肯定地说。 “那判多少年，会被枪毙吗？” “枪毙倒不可能，毕竟没有人证和物证，但判刑是肯定的，判多少年不好说，大概十年到十五年。洪书记，没判之前，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放心，老王，我们是什么关系，老同事，老朋友了，你能提醒我，我还得感谢你呢。我不会乱说的。今天我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老婶婶，你身体还好吗？这是我从县里“同仁堂”药店给你买的专治胃疼的二付中药，让你女儿熬熬，连续喝一个礼拜，你的胃就会舒服多了。” 一天下午，洪文庚来到了村西头吕九宝母亲的家里。 “谢谢你，文庚侄儿，你一个大书记还来看我这个瞎老婆子，难为你了。我就是胃里不大舒服，牙也没了，吃不了硬东西，但我记性还好，你文庚小时候的事我也记得清清楚楚呢。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的事，你妈走了，那年冬天特别冷，没人给你做衣服，是我给你做的棉衣、棉裤，还有一双厚厚的棉鞋呢。” “老婶婶，咋不记得？你对我们老洪家那个好啊，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都记着呢。你做的那双厚厚的棉鞋我穿了二个冬天，后来我弟文明又穿了二个冬天。老婶婶，你的记性也真好，都过去三十多年了，你还记得。” “老婶婶，你最小的侄儿吕凯的事你听说了，他进局子了，要判刑呢，他爸他妈都快急死了。” “我听说了，那凯凯可是个好后生呀，那政府咋就把他抓起来了呢，他犯的是什么法啊？” “老婶婶，吕凯的事和你家死去的彩莲有关系，公安怀疑他调戏、强奸了你家彩莲，彩莲才想不开跳井的。” “凯凯是个好后生，他叫九宝哥哥，叫彩莲嫂子呢，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可亲呢，他咋会调戏、强奸我们家彩莲呢，政府是不是搞错了，这可是冤枉好人啊！” “老婶子，你说得对，吕凯这么好的后生咋会调戏你家彩莲呢，但现在政府公安就是一口咬定是你的侄儿吕凯，因为那天晚上吕凯到九宝家借粪桶了，他也看到九宝那天喝得醉醉的，你家彩莲趴在饭桌上哭呢。” 洪文庚书记不愧是有二十多年经验的基层干部，他体贴关心群众，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干实事。他想救吕凯，王海保告诉他，唯有眼前这位八十岁的老婶婶，吕九宝的老母亲和吕九宝二人能救吕凯。 今天下午他安排吕富贵队长让吕九宝去邻村挑河(兴修水利)，不让他来干扰他和他母亲的谈话。 吕九宝，洪文庚书记找过他二次，但他坚决说那天晚上没有喝酒，也没有打杨彩莲，他说他妈可以作证。洪文庚无奈只能做做吕九宝他妈的工作了。实际上只要吕九宝承认那天晚上喝了酒打了杨彩莲，那吕凯就能洗清罪名了，但吕九宝害怕担责，死活不说实话。 吕九宝不肯说实话是有原因的，三年前洙溪村东头洪七斤的老婆也因洪七斤发酒疯暴打她后上吊自杀了，洪七斤因家庭暴力致人命被政府公安抓了起来，送劳教农场劳动教养了半年。吕九宝害怕也和洪七斤一样，故不肯说实话。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吕九宝的老母亲开口，让她实话实说，她能说实话吗？她能救吕凯吗？ 吕九宝的母亲，吕老太太从床沿慢慢站了起来，拿起小饭桌上的那个脏兮兮的瓷杯，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又回到床沿，洪文庚起身帮她好好地坐了下来。 洪文庚发现吕老太太并未完全失明，她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些，实际上，多年的白内障没有得到医治导致她惭渐失明的。 吕老太太静静地坐在床沿上，洪文庚发现，她的眼里噙着泪花。五分钟后，吕老太太开口了: “那天彩莲跳井的晚上，我家九宝他……他……” 第18章 绝望 “那天晚上天刚黑，我家九宝就……就来了，他……他端来了一大碗面粉，帮我烧了一锅面疙瘩汤，还到我屋后的菜园子里拨来了几棵小青菜，那面疙瘩是咸的，可好吃了，我吃了一大碗呢。我就喜欢吃面疙瘩，容易消化。文庚侄儿，你知道我胃不好，硬的我吃不了，那面疙瘩粘糊糊的，再放点青菜可……可好吃了。九宝他也在我这儿吃了，他吃了二大碗呢。” 洪文庚听吕老太说到这儿，就大概知道下文了。 “老婶婶，九宝是在家喝了酒吃完饭过来的，昨天，九宝他跟我说，那天晚上，他是喝了半斤酒，吃了饭才端着一碗面粉过来的。那时候八点了，你应该睡了。你记没记错时间？不是天刚黑，是夜里八点。” 洪文庚故意试探一下吕老太的反应。 “我没记错，那天，他是天一黑就过来的，九宝他没喝酒，一点酒都没喝。文庚侄儿，你可别乱说，我记性好着呢，你十岁那年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难道二个月前的事我就记不得了吗？真笑话。” 洪文庚心刹时凉了，他知道吕凯没救了。 洪文庚并未完全放弃，他决定与吕老太摊牌。 “老婶婶，给你说实话，你的小侄儿吕凯还关在牢里呢，马上就要判刑了，说不定还要枪毙呢。现在只有你和你儿子九宝才能救他，你看着你的侄儿坐牢、被枪毙心里好受吗？” “文庚侄儿，你咋说话呢？我说的那一句不是实话呀，我句句都是实话，九宝他……他那天没喝酒，一点都没喝，他没有打彩莲，没打彩莲。彩莲是她自已跳井的，我也不知道她咋就想不开呢。凯凯也没有欺负她，更不会强奸他。文庚侄儿，你要救凯凯，一定要救他。” “老婶婶，我救不了吕凯，但你和九宝能，只要你们说了实话，是九宝喝了酒打了彩莲，彩莲才跳井的，我保证不但吕凯没事，你家九宝也没事，他最多在拘留所关几天就放了，你想好了，我就让政府再过来找你。” 吕老太沉默了，洪文庚知道他在权衡利弊，她最后咋想的就只能凭她的良心了。 吕老太没开口，洪文庚打算离开，让她好好想想。 洪文庚从长凳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文庚侄儿，你别走，我告许你，九宝他那天晚上真没酒，他没打彩莲，他帮我做完饭就在这儿睡了。凯凯你也得救，你是支书，政府会听你的，凯凯他没欺负我家彩莲，他没欺负……” 洪文庚垂头丧气，心里里拔凉拔凉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一点不假，吕老太她宁可牺牲了自己的侄儿，也不愿让自己的亲儿子受半点伤害。 吕老太十六岁那年与吕九宝父亲吕贵结婚，第二年生下大女儿，四十六岁那年才生下吕九宝。 吕老太一生生了九个孩子，饿死病死了三个，活下来的六个，九宝是唯一活下来的男丁，一家人把他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家里鸡生的蛋只有吕九宝能吃上，一天两个。 吕九宝幼小的时候，头上留着小辫子，穿着花衣裳，被当作女孩养(农村有男孩当女孩养易活下来的习俗)，七岁那年还在他妈的怀里，嘴里含着他妈那瘪瘪的奶头。 自幼娇生惯养的吕九宝养成了好吃懒做，生性暴躁的性格，家里五个姐姐都被他打过、骂过，而姐姐们不敢动他一个手指头。他常常欺负和他同龄的或比他小的孩子，常把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他妈妈只好拿着两个鸡蛋登门道歉。 吕九宝十四岁那年，一生老实巴交，给洙溪村最大的地主吕豪打长工的父亲吕贵，在农田耕田时被牛角挑破了肚子，肠子都流了出来，三天后死了。 父亲走了， 家庭的顶梁柱倒了。吕贵小学四年级时便离开了学校，到农村合作社里干农活，养活自己。 二十二岁的吕九宝在那时候算是大龄青年了，家里一贫如洗，拿不出一分钱彩礼去提亲。 万般无奈，心急如焚的吕九宝妈妈想出了换亲的法子，将比吕九宝大一岁的小女儿招娣嫁给了邻村杨巷里出身富农，刚死了老婆还带着一个孩子的杨癞子，杨癞子有一个妹妹刚满十八岁，长得眉清目秀，方圆三十里算得上是个美人，她就是杨彩莲。 杨彩莲无奈嫁给了吕九宝，起初二三年两口子还算恩爱，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儿子，叫吕小宝。 吕九宝秉性难改，嗜酒如命，每天晚上喝完酒后便大发酒疯，对杨彩莲拳打脚踢，甚至还动手打他的儿子小宝。 性格懦弱的杨彩莲被吕九宝打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每当吕九宝发了酒疯，第二天清醒后，看到妻子杨彩莲全身伤痕累累时，便跪倒在她面前，请求原谅。但过不了几天，喝了酒后，又将杨彩莲暴打一顿。 杨彩莲想过离婚，摆脱丈夫吕九宝对她身体和身心上无情的摧残，但每当她跑回娘家向她父亲诉说心里的苦楚时，他父亲对她说: “彩莲啊，你认命，我家是富农，九宝家是三代贫农，今后你的儿子小宝有奔头呀。再说，你如果离了婚，你哥咋办？你嫂子还不离开这个家啊？忍忍。” 杨彩莲别无办法，无奈之下只得又返回到那个令她又伤心又恐惧的家。她期盼着儿子小宝早日长大，能保护他那苦命的娘。 吕九宝喝酒后对杨彩莲的暴打愈发频繁，下手也愈来愈重，她绝望了。 那天晚上，杨彩莲队里放工回到家，煮好了一大锅猪食，把饭烧好后端上了饭桌。吕九宝从大队双代店里花二毛钱打来一斤白酒，独自喝了起来。 屋外，轰隆轰隆的，道道闪电划破了夜空，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彩莲，给我煎一个鸡蛋，我要下酒，快点。” “家里只有三个鸡蛋了，留着还要去换盐呢，你别喝了，赶紧吃饭。” 此时的吕九宝已半斤白酒下肚了。 下午在生产队干活时，被队长吕富贵骂了一通，正憋着气。 吕九宝把剩下的半斤白酒咕噜咕噜一口灌了下去，眼晴冒着金光，看见他老婆杨彩莲从他身旁经过，他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蒲扇似的大巴掌一个一个落在了杨彩莲的脸上。 吕九宝还没解恨，抡起拳头正要向趴在饭桌上的杨彩莲砸去，他的堂弟吕凯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吕九宝只好收起了拳头，端着准备好的一碗面粉走出屋去他妈家了。 “嫂子，你咋啦，我九宝哥又打你了，我想借你家一付粪桶还有粪勺，明天上午队里挑粪用，下午我就还过来，好吗？” “你自己去拿。” 杨彩莲头也没抬，回了吕凯一句。 “嫂子，你忍忍，有空我找九宝哥说说，让他别再打你了。你也早点歇着，明早还要去队里干活呢。” 说完话，吕凯担着粪桶出去了。 吕九宝的儿子小宝见到吕凯时叫了一声叔，回到了家。 小宝看见妈妈伏在饭桌上低声抽泣着，知道又是他爸打她妈了。 “小宝，妈今后照顾不到你了，你要乖着点，要好好读书，长大了去当兵。礼拜天有空去看看你外公和外婆。你早点睡。” 吕小宝刚十岁，对妈说的话“嗯”了一声，便上床睡了。 杨彩莲站了起来，洗了一把脸，用木梳理了一下头发，穿上了一件出嫁时她娘给她做的红格子衬衣，走到里屋床边亲了一下她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儿子小宝。 杨彩莲带着满腹的怨恨，无奈的人生，向门口十米开外的大井走去…… 杨彩莲就这样走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离去给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吕凯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第19章 千人请愿书 “洪书记，我家吕凯还有救吗？我知道，你为凯凯跑上跑下，不知跑了多少趟，还遭了那么多白眼，洪书记，真的难为你了，我吕麻子谢谢你啦？” 吕瞎子说着说着竟跪了下来，眼泪唰唰流了下来。 “老吕，千万别这么说，快起来，起来说话。” “吕叔，坐下来，喝点水，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还得照顾好婶的身体啊，她原来身体就不好，咋经得起这么大的打击，你得多劝劝她。凯凯的事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我家老洪县公安局就跑了三趟，公社里就甭说了，鞋底都跑没了，但还是……” 我妈张淑华劝着吕麻子。 “九宝他妈，你嫂子那儿去过了，她还没松口？” 洪文庚问吕麻子道。 “这个瞎老婆子护犊子呢，死活不松口，九宝他见到我就躲，他们这是要置我们家吕凯死地呀！洪书记，咋办？这总不能让凯凯背上强奸犯的罪名一辈子，这还让这娃活不活了？我吕麻子倒是无所谓，六十多岁了，快见阎王去了。” “我想搞一个千人签名请愿书，送到县公安局、法院那儿，或许能作用。” 洪文庚对着吕麻子说。 “洪书记，好主意啊！我这就到各家各户做做工作，让大家都签上名，按上红手印。洪书记，那我就走啦。” 大队书记洪文庚没有放弃救吕凯，他想出一个千人签名的请愿书，但作用如何，他心里没底，只能看看瞎猫能否碰上死耗子了。 洙溪大队共有十一个生产队，洙溪自然村有七个，周围有四个自然小村。全大队共有人口一千三百多人。 洪文庚很有信心能在请愿书上签上1000人的名字，按上1000个红手印。 洪文庚请洙溪小学丁红芳老师写了一份请愿书。 请愿书 古城县公安局、法院: 古城县后马公社洙溪大队胜利生产队社员吕凯，今年20岁，初中毕业。 吕凯虽然出身富农家庭，但坚持学习和认真领会最高指示，思想上积极要求进步，积极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利用业余时间认真、积极排练革命样板戏。吕凯是一位积极上进的好青年。 一九六八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因牵连到“杨彩莲跳井自杀”一案，现被县公安局暂时收审，等待调查结果。 洙溪大队广大社员一致认为:没有任何人证和物证能证明吕凯调戏或强奸了杨彩莲。杨彩莲跳井自杀另有原因和吕凯无任何关联。吕凯是被冤枉的，是无辜的。我们洙溪大队全体社员愿为吕凯证明和担保，并愿意负一切法律责任。 致以革命的敬礼！ 洙溪大队党支部 洙溪大队革命委员会 一九六九年三月十五日 全体大队社员签名: 吕麻子，吕麻子的老婆王氏拿着请愿书挨家挨户跪在门口祈求着签字，按手印。 一天过去了，请愿书上有三十多户150多人签了名，按了手印。 第二天，共有328人签了名，按了手印。 许许多多善良正直的洙溪大队社员纷纷来到吕麻子家要求在请愿书上签名，按手印。五天下来请愿书上已有996名社员签了名，按了手印。 第六天，吕麻子和王氏拿着请愿书跪在蒋士勇的大门口。 “蒋主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恳请你在请愿书上签个名，我吕麻子求你了，求求你……” “吕麻子，你还有求我的时候，你家吕凯就是个强奸犯，我签什么名？我签个球。别在我门口丢人现眼，爬起来，滚？” 蒋士勇不但不签名，一把抢过请愿书，想把它撕了。 正巧，洪文庚走了过来，他是来通知蒋士勇去他家开革委会会议。 “住手，老蒋你干嘛呢，不签就不签，咋还想着撕了它。” “洪书记，我……我没想撕它，想看看这请愿书是咋写的？你咋亲自来了呢？广播里通知一下不就行了吗？” 蒋士勇对洪文庚，还是挺尊重的，要不是当年洪文庚在公社当副书记兼组织委员的时候保了蒋士勇，蒋士勇早就被开除了党籍，下放到生产队看牛棚去了，那有他今天神气活现的样子。 洪晓梅积极参与到了为吕凯申冤的千人签名中，她当天晚上走家串户联系了初中的同学，召集大家开会，动员大家落实千人签名。她满怀希望吕凯能躲过这一劫，平安回家和她一起排练样板戏。 洪文庚拿着洙溪大队有1115名社员签名和按了手印的请愿书，来到了县公安局。 “老洪，没用。你把请愿书收好，也许今后……” “王副局长，咋啦？这千人请愿书一点不起作用？” “根本没用，告许你，吕凯内判了，明天下午，吕凯就会被押到你们公社去开公审大会。” “这么快，判了多少年？” “这个保密，明天下午你就会知道了。” 洪文庚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第20章 公审大会 “现在播放公社革委会通知:明天下午一点在后马中学大操场举行公审大会，后马公社全体干部和社员，小学四年级学生，后马中学全体师生准时参加公审大会。” 晚上七点，公社广播站广播员缪小龙正在播放着公社革委会的通知，连续播了三遍。 我正在煤油灯下做作业，只见我爸洪文庚神情严肃，坐在靠近灶头的一张矮凳上抽着闷烟，眼神黯淡无光。 “公审大会，不知谁又干了什么坏事，逮着了。” 我妈张淑华站在喇叭下，听着广播自言自语道。 “是吕凯，还有，听说有八个，都是我们公社的。” “吕凯，不是你把千人请愿书递上去了吗？他不是没事了吗？” “我也想他没事，但……他没救了，他们要整他，我努力了，但无能为力。” “没救了，他们要整他，他们是谁？” 我妈就是一个家庭妇女，她哪知道社会上的事。 “这世道，乱着呢，真是好人不在世，恶人活千年啊！” 我妈感慨道。 “别乱说话，成成进了大学了，老二也读初中了，知足。” “我是担心你，别让他们整你，你老是不听他们的，总有一天，像洪局长那样，你进了牛棚、猪棚，我可不陪你哟。” “我心里有数，我担心，担心超超，他还小，这场运动好像不但停不下来，反而越来越……你听说大城市的学生大串连的事了吗？学生不好好读书到处乱跑干嘛？上海的许多工厂也停了，也都在闹革命呢？学生不上课，工人不上班，农民不种田，那国家成个啥？这世道咋这样呢？真看不懂，吃不透。我写信给成成了，让他就读好书，别乱搅和。” “成成，从小就听话，应该没事的。超超，咋啦？他从小就叫你爸，与他爸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个小孩子，他会有什么事？” 我十岁了，有点懵蒙的感觉，虽然我爸我妈说话时压低了声音，但我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在说我。难道洪文庚不是我爸？我还有一个爸爸，那我到底是谁？我的亲爸呢？我不希望我还有一个爸，我现在有一个当书记的爸，觉得美得很。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有一个姐姐，她抱我，还和我一起玩耍。但妈告诉我，她从没生下过女儿，我只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才一周岁的小弟弟。 翌日，才六点多，太阳就从村东边冒了出来，通过窗户射了进来，照在我的被子上，也照在我惺忪的脸上，春天早晨的觉多好睡啊！我把被子拉上了一点，蒙住了头，想再睡一会。 “超超，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睡，快起来，去把羊牵出去放了，当心，别让羊吃了队里的庄稼，要罚工分的。” 从八岁开始，春天我放羊、割草； 夏天，我赶五六只鹅到田野里放养； 秋天，是我最不喜欢的季节，早上，下午放学后，我必须割满满的两篮子青草喂羊； 我家养了两只羊，一条是公的，另一条也是公的，第二年，便有了一只小羊或二只小羊。说也奇怪，两只公羊在一起咋就能生出小羊来呢？后来我看到我妈把一只母羊扔进了家门口的水塘里，十分钟后再把羊捞上来，不出三月羊的肚子就隆了起来，六个月后小羊就生了下来。我觉得好奇怪，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我最喜欢冬天，冬天下大雪，我再不用割草、放羊和放鹅了。我和一般大的同学和小朋友们可以尽情地玩打雪仗。 下午的公审大会，我本没有资格去参加，但我幸运得很，上午，校长陈明学通知班主任丁红芳老师，让二年级的红小兵连长、副连长也去参加公审大会。我跟着大年级的同学一路小跑，四十分钟不到就走进了后马中学。 后马中学操场很大，有足球场那么大，操场的左边中央用学生上课用的课桌临时搭起的一个大剧台，剧台中央放着三张课桌，这应该是县里大领导和公社革委会领导坐的。 我第一次来到后马中学，对我来说，中学里的一切，教室、食堂、宿舍和一草一木都是新鲜的。我期盼着四年后来这儿读书。 “把犯罪分子带上来！” 随着一声威严的喊声，我知道公审大会开始了。 我和同学洪雪明(红小兵副连长)在人山人海中赶紧往前钻，由于人小，不一会儿就钻到了最前面，实际上，我又瘦又小，从大人的裤挡里就能钻到前面去。 后马公社有十一个大队，全公社足足有一万多人，把偌大的一个操场挤得满满的。 公审大会也叫万人大会，我记得每年就开一次。 八个被五花大绑的犯罪分子押了上来，他们在剧台前一字排开跪着，个个胸前挂着一个大牌子，牌子上面写着xx犯某xx。八个犯罪分子的后面都站着拿着长枪的民兵，好像都戴着军帽，手臂上套着被看章。 我看到吕凯了，从左边数过去，他是第四个，比较中间的位置。 我听我爸说过，开大会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人就是最大的领导，最边上的也是领导，不过官最小。 吕凯跪在中间，我想那他就是剧台上最大的犯罪分子了。 我就站在台下，吕凯在我的正对面，我和他相差不到二米，他一脸胡茬，脸上的青春痘我都能看见。 吕凯头低着，牌子上写着“强奸妇女犯吕凯”。 吕凯边上跪着的那个人年龄大概有五十岁了，我听站在我边上的大人说，他是神马塘大队的小学教师。他的牌子上写的是:猥亵幼女犯钱有财。 其他几个犯罪分子牌子写的大都是盗窃犯。 公审大会正式开始，站在犯罪分子后面的民兵撤到了剧台的两边。 我看到犯罪分子后面的课桌上坐了六个人，最中间的那个人穿着警服，我认识他，他就是后马公社原特派员，现任县公安局副局长和法院副院长的王海保，他以前常到我家来，和我爸一起喝酒，临走时我爸常常往他口袋里塞上两包烟，或用布袋装上一些红薯给他，他可从没空着手走。 王海保就是今天的最大领导了。 只见王海保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手上拿着纸，开始宣读罪犯的罪行了。 我的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回过头来，洪晓梅，我的晓梅姐站在了我的后面，只见她眼里含着泪水盯着吕凯看，吕凯自上台后根本就没有抬过头，他肯定没有看见晓梅姐。 “犯罪分子钱有财，五年来，利用给学生上课及辅导作业之际，多次猥亵小学一年级学生五名，小学二年级学生三名，小学五年级学生三名，共猥亵学生十一名，其中最小的幼女六岁，最大的十四岁。犯罪手段之卑鄙，情节之恶劣，在社会上造成极其危害的影响，应广大人民群众的要求，经县人民法院审核裁定，现宣判如下:判处猥亵幼女犯钱有财死刑，押赴刑场，验名正身，立即执行。把犯罪分子钱有财押下去！” 我看见钱有财瘫在剧台上，根本站立不起，被一个警察和一个民兵挟着拖离了剧台。 钱有财判处死刑，那吕凯咋判？是不是也会被判死刑？我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盯着王海保的嘴。站在我后面的洪晓梅己开始泣不成声了。 “强奸妇女犯吕凯黑夜潜入妇女杨氏家中，趋杨氏家中无人，调戏和强奸了杨氏，杨氏受污辱后跳井自杀，吕凯犯罪情节恶劣，影响极坏，经广大人民群众的要求，……现判处吕凯有期徒刑十五年，将犯罪分子吕凯押下去。”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认为他只要不被枪毙就好了…… 第21章 王雅莉 “反了，反了，咋成了这样呢？我们大伙明明是联名为吕凯申诉的，咋就成了“应广大人民群众要求”了呢，吕凯不但没放出来，反而被判了，还判得那么重。反了，反了，这世道咋就成这样了呢？” “还有呢，更可笑的是潘家大队一个叫潘三龙的，他割了队里一篮子红草(紫云英)回家煮饭吃，被队里抓住了，这次被判了二年。你们说，没得吃，没得穿，割把红草还坐牢，这还叫咱老百姓活不活？” “昨天公审大会上，我们大队王家村的那个偷双代店的王卫星，他就偷到十斤盐，三斤红糖，还有七八毛钱，也被判了二年。我听说洪书记亲自到县里为王卫星求情的，要没有洪书记去求情，王卫星这家伙至少被判五年，王卫星就是个贼，他贼心不死，去年他还偷了我家的一只鸡呢。” 这两天，公审大会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事，但对吕凯的事说的最多。 双代店失窃的事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大队在西边篮球场上放露天电影，洙溪村王家生产队，有一个叫王卫星的人扒了双代店的砖墙，钻了进去偷东西了。这是两个月前的事，上个月案子才破了出来，还是蒋士勇破的案，想不到他也被判了。 王卫星有一个女儿叫王雅莉，她也在小学读书，和我同班，我和她就坐在一张课桌上。听说她家挺穷的，一天也吃不上一顿干饭，天天吃咸粥(青菜煮稀饭)。我看到王雅莉她中午从不回家吃中饭，就喝点学校食堂缸里的凉水。有一次，我给她两个山芋，她感激得都哭了。王雅莉长得漂漂亮亮的，尤其是她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会说话。我有点喜欢她的感觉，排位置的时候我总是和她站在一起，想和她能坐到一张桌子上。她也喜欢我，一下课，就拉着我的手出去玩了。 王雅丽比我大一岁，这次她爸被判了刑，进了监狱，我不知道她会咋样？她肯定心里难受极了。 公审大会后的第一天，王雅莉没来上学，我一个人坐在课桌上，心里面空荡荡的。 第二天，王雅莉像往常一样来上学了，我看到她眼睛又红又肿，她肯定哭得很伤心。 下午放学后，王雅莉和我一起走出了教室，她又哭了。 “王雅莉，你咋啦？刚才也好好的，咋就又哭啦？” “洪超，明天我就不来学校上学了，我妈不让我来上学了，她让我割草喂羊，还要带妹妹。马上要缴学费了，我家没钱。” “那你想不想上学？学费我有，不就一元钱嘛，我过年的压岁钱还没花掉呢，妹妹也可以带到学校里来呀，我弟弟不也是带来了吗？你不是说你奶奶帮你带妹妹？你还是来上学，你不来我会难过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呀。” “我也想上学，我也会想你的，但我妈说了我咋办呀？洪超，我告诉你，你爸能帮我。” “我爸能帮你，他咋能帮你？他又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爸，你爸也认识我，他和我爸和我妈很熟的，你爸经常到我家去，有时候你爸和我爸晚上还一起喝酒，我妈把好吃的都拿出来给你爸吃，不信，你问问你爸。” 王雅莉说的话我有点不太信，我爸咋会和一个做贼佬混在一起喝酒呢？他可是洙溪大队最大的官，洪书记啊！ “洪超，你偷偷的问问你爸，认不认识陈丽娟？” “陈丽娟是谁？” “她是我妈呀。” “那为什么要我偷偷地问？” “我妈说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洪书记经常到我家来，也不让我告诉你，你爸认识我爸和我妈，这好像是大人们的秘密。我想上学，所以我就对你说了。所以，你只能偷偷地……” “王雅莉，那你明天还来不来上学？” “大人们没说好，我就不来上学了，但你放了学可以到我家找我呀，我家挺好认的，村西面，门口有一个大水塘。” 连续二天王雅莉真的没来上学，在课堂上我的脑子里尽是王雅莉，注意力不集中，老师问到我问题时我也答不上来。下了课，我觉得无精打采的，没有了王雅莉，我再也不想和其他同学玩了。 王雅莉三天没来学校上课了，我实在憋不住了。晚上，我妈带着弟弟去串门了，二哥到同学家做作业去了，就我爸和我在家。我终于鼓足勇气对着我爸说: “爸，你认识王家村的王雅莉吗？” “不认识。超超，我们大队有1300多号人呢，我咋个个认识，大人也差不多，小的就更不认识了。” “她妈叫陈丽娟，他爸就是那个王卫星，盗窃犯。” “谁，王雅莉，是小莉莉？你咋认识莉莉？” 我爸听我一说，从长凳子上跳了起来。 “王雅莉是我最要好的同学，我们俩是同桌，她三天没来上课了，她妈说不让她来上学，在家帮忙干活呢。爸，你能帮帮她吗？让她来上学。” 从我爸听到陈丽娟时的反应，我知道我爸认识王雅莉她妈，而且是很熟的那种。 “小莉莉是你同学，也是同桌，她三天没来上学了？她妈不让她来上学？” “爸，是的，求你了，你就帮帮她，让她来上学，她的学费我出，我还有五元押岁钱呢。王雅莉她成绩比我好，她聪明得很，我喜欢她，我爱她！” “你爱她？你才十岁，知道什么叫爱？” “我咋不知道，喜欢不就是爱嘛，我大哥喜欢晓梅姐，晓梅姐喜欢吕凯，这不就是爱吗？我亲自听到大哥对晓梅姐说“我爱你！” 我爸洪文庚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的小孩不得了啦，十岁就想谈情说爱，也知道什么叫爱。超超，我问你，你说你爱小莉莉，你爱她什么？” “我……我爱和她一起玩。” 说实话，一个十岁的小孩咋知道什么叫爱，我就知道，我和王雅莉在一起，玩得开心。 “好，我这就去王家村，让小莉莉明天就去上学，可说好了，你可不能欺负她，也不能让同学们欺负她，更不能说她爸是盗窃犯，超超，你能保证做到吗？” “爸，谢谢你！我能保证，让任何人欺负不了王雅莉，因为她是我最好最好的好同学，好朋友，我爱她！” “哈哈……哈哈……” 我爸又大笑了起来，推开门向王家村去了…… 第22章 放忙假 王雅莉来上学了，还坐在我的身边。 “你爸昨晚到我家来了，不知他俩说了什么？你爸临走时拍了一下我的头，朝我笑笑。还有你爸往我妈口袋里不知塞了什么东西，见我妈又拿了出来，追你爸去了。” “可能是钱，昨晚我看到我爸从钱夹里掏出一些钱数了数放进了口袋。” “今天早上，我妈把书包往我胸前一挂，说“丫头去上学”，她还叮嘱我要帮助你好好学习，叫我礼拜天带你到我家去玩。” “好，礼拜天我去，不下雨的话，我要带着弟弟一起去，好吗？” “当然好呀，让你弟弟跟我妹姝玩，我们俩个玩。” “洪超，你真棒，说到做到，谢谢你了！我们又能天天在一起玩耍，天天在一起上课了。” “别谢我，是我爸做通了你妈的工作，我爸他是咋做的工作呢？” “我也不知道，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不懂，也最好别管。” 面对着王雅莉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的心里十分舒畅，我觉得我终于为她做了一件使她开心快乐的事。 语文老师殷虹在课堂上领我们读生词，同学大声朗读着。 “同学们，今天的家庭作业是抄写小黑板上的生词，每组词语抄十遍，大家先抄一遍，回家再照着抄。明天一上学各小组收好抄写本，交给连长洪超。” 小黑板的生词共有十组，每组大约有十多个字，看着这么多生词，我心里面嘀咕着，晚上又不能出去玩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了床，我妈让我去自留地上割山芋滕，天上小雨蒙蒙，我穿着雨披，赤着脚踩在泥泞的小路上，雨水打湿了我的裤角，湿漉漉的怪难受。挎着满满的一大篮子山芋藤，我细细的胳膊上被竹篮上的把子弄得都出血了。 我在家门口东大塘里洗了洗脚，穿上一双快半年没洗的布鞋回到了家。 喝了一大碗稀饭，我背上书包准备上学，临出门时，我妈塞给我手上一个热乎乎的鸡蛋，我把鸡蛋塞在上衣口袋里蹦跶蹦跶上学去了。 因天下着雨，我妈没出工，小弟自然就不用我带去上课了。 进了教室，我发现王雅莉还没来，便把书包放在课桌上，站到校门口等王雅莉。 王雅莉撑着一把掉了两根伞骨的破布伞，出现在我的面前。 “洪超，你站在校门口干嘛呢？咋不进教室呀？” “我在等你。” “等我，等我干嘛？” 我没多说话，把口袋里的鸡蛋拿了出来塞在她的手上，向教室跑去。 “洪超，我不要，我不能吃你的，我妈会骂我的，你拿去。” “你吃，我还有呢。” 小组长们把抄写本收好后都放到我的课桌上，我整理了一下，捧着抄写本向老师办公室走去。 “洪超，把抄写本交给我。” 校长陈明学他今天就坐在殷老师办公的位置上，办公桌上放着一块小黑板，小黑板上粉笔写的生词还在上面。 我在老师办公室看了看，没见着殷老师。 上午第一堂是早读课，班主任丁红芳老师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大家先停一停，我跟大家讲一件事:由于殷老师生病，从今天起，语文课就有我来上，你们读。” “咋就生病了呢，殷老师昨天还好好的，她咋就……” 我自言自语道。 中午放学吃中饭的时候，王雅莉眼见: “洪超，快看，那不是殷老师嘛，咋就绑着呢？” 我循着王雅莉的小手指的方向看，殷老师被五花大绑，二个手臂上挂着被看章的人，押着殷老师，从教工宿舍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陈明学校长。 一个月后，殷老师被拉到各个小学巡回批斗，挂在她胸前的牌子上写着:打倒反革命分子殷虹。 在接下来的半年里，洙溪小学有三位老师相继被审查，被批斗。丁老师，洪老师，还有住在村东头老屋里的林老师。学校没有老师上课，也正值小麦、油菜收割季节，便放了半个月的忙假。 “洪超，放忙假好，我好帮妈妈多干点活了。” “我不喜欢放忙假，我想天天上学，放忙假，我妈又得让我割羊草、放鹅放鸭了。” “那你到王家村来找我呀，我帮你割羊草，放……” 第23章 红小兵宣传队 “洋火(火柴)放放高点， 水缸挑挑满点， 大门栓拴紧点， 防上阶级敌人搞破坏。 打倒一切反动派，…… “文革”初中期，晚饭后，广大农村大街小巷活跃着一支支“红小兵宣传队”。 洙溪大队共有十四个生产队，洙溪自然村有十个生产队，还有四个卫星生产队。每三个队或四个队的娃娃们组成一支宣传队，洙溪大队共有四支”红小兵宣传队。 一支“红小兵宣传队”一般有20至30名队员，队员大都是小学一至五年级(\"文革”开始，实行小学五年，初中二年，高中二年的学制)的学生组成，学校一般情况下指派高年级的红小兵为宣传队的队长和副队长。 “红小兵宣传队”手举红旗，排成一个纵队走街穿巷，高呼口号，提醒村民注意防火防盗、防止阶级敌人搞破坏和政治宣传。 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雷打不动，天天如此。“红小兵宣传队”是活跃乡村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一天，我早早吃过晚饭，来到村前的那棵大槐树下排队，红旗队、胜利队和五星队三个生产队的红小兵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有好多次我都没扛到那面红旗了，我觉得扛着红旗排在队伍的最前头是多么威风啊！ 我从队长，大年级的同学洪雪民手中抢过了红旗，站在了队伍的最前头。那时候，我胆子特大，因为我是洪书记的儿子。 洪雪民从我手中夺走了红旗，狠狠地把我推倒在地，手指着我说: “洪超，你是一个假红小兵，我爸说了，你爸是国民党，你是一个国民党军官的儿子，你就是一个国民党的狗崽子，你没有资格扛红旗，你根本就不是洪书记的儿子，洪书记也不是你爸，我们要开除你，你不能参加宣传队。” 自懂事起，我第一次受到别人这样的责骂和污辱，我岂肯罢休。 我用头向洪雪民撞去，要抢他手中的红旗，并大声地向他嚷嚷道: “你胡说，你放x，你爸才是国民党，你才是国民党军官的儿子，不，你是大土匪的狗崽子。” 我与洪雪明针锋相对，一点不示弱。 比我大三岁，人高马大的洪雪明又一次把我推倒在地，并用红旗杆子抽打我。 我又爬了起来，奋力向洪雪民撞去。站在一旁的洪晓卫，我最要好的同学也开始帮我打洪雪民了。 我捡起地上的半块青砖头，向洪雪民的头上砸去，顿时，洪雪民头上血流如注，躺在地上哭喊着。 我和洪晓卫齐心合力从躺在地上的洪雪民手中夺回了红旗。 听说孩子们打架了，洪雪民的爸爸洪大麻子从家里赶了过去，我妈张淑华也从家里赶到那棵大槐树下。 从孩子们的口中听到我和洪雪民吵架的原因，洪雪民的爸爸洪大麻子连声对着我妈说:“嫂子，嫂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家明伢子不懂事，他瞎说八道的。我回去好好教训他，打死他。” 按常理，洪雪民被我打破了头，还躺在地上呢，应该是我妈向洪大麻子道歉，咋就反过来了呢？我当时一点都没搞懂。 “洪大麻子，你家儿子咋就对我家超超说出那样的话来，不会是你教的？” 我妈手指着洪大麻子的鼻子大声嚷嚷道。 “嫂子，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哪敢啊？这土崽子是乱说的，乱说的，我保证，保证没下回，没下回，我回家打死他，打死这个土崽子。” “超超，你别听明伢子瞎说，什么国民党？还军官呢？你是妈亲生的，洪书记是你亲爸爸。我看还有谁敢乱说？看我张淑华不撕掉他的臭嘴！” 我妈当着看热闹的大人和小孩子们的面大声地嚷嚷。 洪雪民被他爸洪大麻子拎着耳朵拉回了家，他的头上还滴着血。 我扛起红旗，走在队伍的最前头，高喊着口号向村里走去…… “洋火放放高点， 水缸挑挑满点， 大门拴拴紧点， 防止阶级敌人搞破坏……” 第二天的下午，洙溪小学开大会，校长陈明学在会上撤销了洪雪民“红小兵宣传队”队长的职务，任命我为队长。 第24章 梦中女孩 自从那天晚上我和洪雪明打了一架之后，我渐渐对我的身世产生了怀疑。 “我是谁？我到底是不是洪书记和张淑华的儿子？” 我想知道答案，但有谁能告诉我？我迷茫了…… 几天后，我吃过晚饭，准备出去，这时天上下起了沥沥小雨，我不能扛着红旗出去和小朋友们一起喊囗号了。 我把一张小桌子搬到了门边，借着傍晚时微微的弱光做家庭作业了。 我隐隐约约听到里屋传来我爸和我妈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声音很小，几乎连蚊子都听不到，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把耳朵贴在房门上。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身世，你去给隔壁邻居和知情的人一个一个打声招呼，如果他知道了他不是我们亲生的，他会闹的，非让我们说出他的身世才罢休，你别看他年纪小小的，脾气可倔得很，就是个倔驴。” “我们坚决不承认，他再闹也不能承认。我会让知情的人闭嘴的。大队和公社里的档案上我都把他加上了，他的父亲就是我洪文庚，他妈就是你张淑华，他就是我们的三儿子。” “是的，加上了就好，今后他读书、当兵都不会受影响。” 听到这儿，我懵了，我知道他们提到的他很有可能就是我。我终于知道前几天晚上洪雪明为什么骂我是国民党反动派的狗崽子，难道我真不是洪文庚和张淑华的儿子？那我的亲爸和亲妈呢？他们在哪？洪文庚和张淑华又和我是什么关系？我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房间的门开了，我冷不丁被打开的门撞倒在地上。 “超超，你咋站在这儿？你听到了什么？” 妈妈张淑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大吃一惊，脸色煞白。 “妈，我没橡皮了，我想问你要二分钱买橡皮。” 我赶紧撒了一个谎，实际上我也真没橡皮了，仅仅还有像黄豆那么大的一点点。 “给你一毛钱，省着点用。” 妈妈从裤子袋里掏着一毛钱塞到了我的手上。我注意到她的脸上阴转了晴。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我到底是谁？我必须查个清楚。 “妈，我去双代店买橡皮去了。” “你去，记得别贪玩，早点回家睡觉，把雨伞带去，外面下着小雨呢。” 我拿了把破得只能遮着半个身子的雨伞消失在漆黑的雨夜里，好在到双代店的路不远，就在我的同学洪晓卫家后面。 双代店里，我花了二分钱买了块橡皮，我没有立即离开，眼睛盯着玻璃窗里的小糖果。 “小孩，想买糖果是吗？一块还是二块？” 我摊开手，手心里捏着二个一分钱的硬币，我把硬币放在柜台上，拿着二块小糖果飞一样的出了双代店。 我边跑边将一块小糖果塞进了嘴里，另一块我要留着给我最要好的同学洪晓卫。 “超超，下雨天你咋还往外面跑，看这破伞，身上全湿了，快到我家来躲躲雨，待会姐送你回家。” 洪晓梅站在门口，看到我后把我拉进了她家。 我把手心里的那块糖果偷偷地塞到正在做作业的洪晓卫手里，便转身去了洪晓梅的房间。 “超超，过来坐，姐找个毛巾帮你擦擦头上的雨水。” 我挨着她坐了下来，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那俊俏的脸。 我站起身把房门轻轻带上，还插上了门梢。 洪晓梅不解地看着我。 “超超，你神神秘秘的干嘛？有什么悄悄话想跟姐说？那说。” “姐，我问你，我是谁？” “超超啊，大名洪超，你咋啦？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啦？” “不是，姐，我是想问你，我是不是我爸我妈的儿子？” 洪晓梅一愣，脸上刹时显得凝重。 “是啊，你不是你爸你爸的孩子哪是谁的孩子？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姐，那洪雪明为什么骂我是国民党反动派的狗崽子？还有我爸我妈在房间里偷偷说话也让我听到了一点。” “超超，你别瞎想，你就是你爸和你妈的儿子，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和我妈也去看你呢，你就这么点大，像个小老鼠似的，可好玩了。” 洪晓梅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那时候，我刚满十岁，懵懵懂懂的，洪雪明的话我可以不信，但洪晓梅的话我坚信不疑，因为我最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雨越下越大， 洪晓梅撑一把油布大雨伞把我送回了家。 我看到洪晓梅把我妈拉进了房间里，把房间门带上后在低声说话。 我正要上去听，被我爸一把拉住了。 “超超，你看你做的作业，字写得潦里潦草的，咋回事？重写！” “谢谢，晓梅，你有空常来我家串串门，向你爸和你妈问个好！超超也是你弟弟，麻烦你多操点心了！” 妈张淑华笑咪咪的把洪晓梅送出了门。 我不知道洪晓梅对我妈说了啥？但直觉告诉我，她俩说的肯定与我有关。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女孩拉着我的手不放，一个男人掰开了她的手，抱起她就跑，女孩大声地对着我哭喊着“弟弟……弟弟……”，我爸和我妈就站在旁边，没有阻拦那个男人。我跟着男人后面追着，也哭喊着“姐姐……姐姐……”。 那女孩的哭喊声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撕心裂肺，在我耳边久久不能离去…… 我猛地醒了过来，满头大汗，全身也湿漉漉的一片。 连续几天夜里，我都梦到那个女孩，她叫我弟弟，我叫她姐姐。白天她牵着我的小手去田野里割草，去放羊；晚上帮我洗澡，把我搂入她的怀里一起睡觉。我并不觉得那是遥远的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或前天。 一天晚上，我把二哥拉到一边问道: “二哥，你有姐姐吗？” “没有。” “那你有妹妹吗？” “也没有。你问这干嘛？我有姐姐和妹妹你不知道啊？你不是家里人吗？真莫名奇妙！” 二哥比我大五岁，我梦中那个女孩当时应该和他一般大。 梦里的事情不是真的，往往是反的，这是我妈常跟我说的话。 说也奇怪，我难得做梦，但只要我一做梦，就会梦见那个女孩，梦到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梦里我永远是弟弟，她永远是姐姐。 直到十五后，我二十五岁那年，我终于解开了那个梦，终于见到了梦中的那个女孩…… 第25章 三叔公又骂街了 英妹子的姐姐，洪长松的大姨子根娣照例收了工吃了晚饭后来到了妹妹家。 洪长松不在家，他去小学礼堂排练样板戏去了，自吕凯出了事之后，样板戏里的男主角李玉和，杨子荣、郭建光等都是由他出演，也非他莫属。 洪长松身材魁岸，嗓子脆又亮，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尤其是京胡，他拉得特好，在整个洙溪村挑不出第二个人来。 洪长松能演样板戏，是洪书记拍的板。 洪文庚在大队革委会上力排众议，力推洪长松，说他是个可以改造好的地主子女，尤其说他在抗洪中表现出色，是贫下中农可以信赖的人。 半年前，英妹子为洪长松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洪书记受洪长松之托帮娃起了一个叫明亮的名字。 洪长松的弟弟洪长良坐在灶门口烧火，他在煮猪食。 根娣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她身穿一条带彩条粉红底的连衣长裙，听她自己说，这条裙子是她托人从大城市上海买来的，花了她整整一年的工分收入三十五元。 连衣长裙小了一点，虽然装下了她那像木桶一样的身体，但装不下她那超出常人的两座山峰，把胸部棚得紧紧的，但还是凸显出了许多。 英妹子在里屋给儿子小明亮喂奶，见姐姐又拿着半篮子鸡蛋走了进来，赶紧让坐。 “英妹子，这是我两个月才攒下的鸡蛋，给我的小外甥亮亮吃，吃得白白胖胖的。” “姐，谢谢啦！亮亮长大了叫他孝顺孝顺你这个大姨。” “姐，麻烦你帮我把灶门口那几条尿布拿来，亮亮他叔正放在灶台口烘着呢，看看烘干没烘干？” 洪长良自根娣走进他家时，眼睛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前面，他看到了她胸前隆起的两座酥峰，后面，他看到了浑圆又结实的翘臀。 洪长良心里痒痒的，正想压住小腹处刚升起的欲火，根娣来到了他的身边。 “良伢子，在煮猪食啊，你看你头上、身上全是汗，我去找块毛巾来帮你擦擦。” 时值盛夏八月，外面下着雨，天气又闷又热，洪长良上身光着背，下身仅穿一条花布短裤，全身湿漉漉的。 洪长良边煮猪食，边在灶门处烘着侄儿亮亮的尿布。 洪长良三十好几，高个长脸，浓眉大眼，貌相要稍胜他哥洪长松一筹。 洪长良自幼胆小怕事，但在女人面前，他的胆子不亚于他哥。 根娣自打十四岁参加生产队劳动起就喜欢上了洪长良，在她眼中，洪长良比她妹夫洪长松更英俊，更有男人味。 自打英妹子嫁给洪长松一年来，根娣几乎天天来妹妹家，洪长良和根娣的频繁接触，渐渐地对上了眼，在俩人的心中都有了你和我。 根娣低下身子拿着毛巾在擦着洪长良身上的汗水，透过裙口，根娣的满园春色尽入洪长良眼中。 洪长良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一把抱住了根娣，把头埋在她的酥胸上。 “良伢子，别，别，晚上，天黑后你过来，我给你留门。” 洪长良松开了根娣，把烘干的两块尿布塞到了她手上。根娣刚要转身，洪长良又把她拉了回来，双手不停地在根娣胸脯上捣鼓了几下。 洪长良煮好猪食，拿条裤叉到洙溪河里冲了个凉，然后回家穿了件背心，趁着夜色向村西头，根娣家的方向走去…… 两人都是第一次，很快就结束了。 洪长良喘着气，躺在竹床上，根娣拿着芭蕉扇在给他扇风。 “良伢子，我们会有结果吗？我能像英妹子那样嫁到你家吗？” “危险，不太可能，嫁过去咋处？乱了辈了，你叫你妹子叫嫂子，管我哥叫妹夫，那我哥呢，叫你啥？明明是姐，非得叫弟妹，还有我呢？管你妹还得叫嫂子，管我哥叫哥好还是叫妹夫？有点乱。” “那咋办？” 根娣伏在洪长良的胸脯上说。 “我也不知道咋办？” 洪长良和根娣只顾眼前的快活，那考虑到后果……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英妹子看出了她姐根娣和小叔子在偷情，便告诉了丈夫洪长松。 “良伢子，你和英妹子她姐是不可能的，没有结果，你不怕她三叔打断你的腿？你不怕他告你强奸他侄女，咱兄弟俩家庭出身不好，凡事都得小心点，别让人家抓住把柄。” 洪长松忍不住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他弟。 “我不怕，当年你和英妹子不是没事吗？” 洪长良不但没听他哥的劝，而且仍一意孤行，甚至晚上都不回家了，整晚和根娣混在一起。 半年后，根娣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根娣的三婶看出了她侄女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以为她得了什么病。 三婶拉着根娣到公社卫生院做了检查，发现侄女己怀孕快五个月了。 三叔公洪坤怒气冲天，把侄女根娣暴打了一顿。 三叔公拉着根娣时隔不到二年第二次来到了洪长松家门口，破口大骂。 “松伢子，你还是个人嘛，你把英妹子肚子搞大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又怂恿你弟良伢子把根娣的肚子也搞大了？这算什么事啊？这不是牲口才干的事嘛。松伢子，你咋管教你的弟弟的？你快把良伢子交出来，我不打断他的腿我不姓洪。” 洪长松没与英妹子的三叔洪坤争辩，他知道是他没管好他弟良伢子。 洪长松再三向三叔公道歉，并表示他会好好教训他弟良伢子的。 三叔公闯进了洪长松家，可洪长良不见了人影。 洪长良听家门口嚷嚷着，知道大事不好，他和根娣的奸情暴露了，三叔公己来到了门口。 洪长良快速从忱头之下拿了十块钱，爬上了阁楼，从阁楼上进入了他叔洪郎中家，再从洪郎中家的后门溜走了。 洪长良平时胆小如鼠，但色胆能包天。 村上的人整整一年没见着洪长良的人影，有人说他逃到了江北他姑姑家了，有人说他逃到了云南，在一家煤矿井下挖煤，也有人说他在河南讨饭，做了乞丐。 三叔公找不着洪长良，便气鼓鼓地回去了，第二天他和他妻子把根娣拉进了公社卫生院，做了人流手术，把根娣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二个月后，三叔公作主把根娣嫁给了村东头的傻二狗做了老婆。 根娣根本就没有她妹英妹子那样的勇气，她和洪长良一样，胆量不大但色胆挺大。 根娣虽然极不情愿嫁给了人见人厌的傻二狗，但迫于无奈，她只能委屈自己了。 第二年的腊月，洪长良从外面回到了家，他满脸胡子拉碴，瘦得皮包骨头。 第26章 洪晓梅探监 洪晓梅一早就坐上了前往苏北农丰劳改农场的班车。 吕凯进监狱服刑已大半年了，洪晓梅牵挂着老同学，她决定去监狱探望吕凯。 洪晓梅去看望吕凯有两个目的:一是给他一些鼓励，给他一些安慰；二是带一些初高中书籍给他，鼓励他在监狱自学，将来有机会考大学，即使考不上大学，或没有资格考大学，那他出狱后也能自谋生路，有知识总比没有知识强。 吕凯性格偏内向，生性软弱，很有可能面对不了现实，会有自残发生的可能。 洪晓梅此行关键是鼓励他好好活下去，希望有朝一日他的冤屈能得到申恕。 洪晓梅是一个极其细腻之人，凡事都要提前做足功课。她怀揣大队洪书记给她开的证明，背着数本她在县城新华书店买的高中教材和学习资料，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了农场。 中午十二点多班车到达了农丰县城，离农场还有四公里。 洪晓梅在公交车站旁的小吃店里吃了碗面，喝了点水，她看到车站附近有许多三轮车在接客送客，她还见到几头毛驴后面都拖着板车，也像是接送客的。 “姑娘，去那儿，坐三轮不？” 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洪晓梅的身边说道，那双眼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胸部。 “不要，不要，我家就在附近。” 洪晓梅吓得后退了几步，谎称家就在不远处。 洪晓梅不敢贸然坐三轮车或毛驴板车去农场，她从没出过远门，一个弱女子她害怕遇到坏人，她决定步行去农场，四公里的路程对她来说是一菜一碟，一个多小时她就能轻松到达。 下午二点多洪晓梅来到了农场，她找到了值班狱警，递上了大队证明。 “你是吕凯什么人？不是亲人是不能探望的。” “警察同志，我是……我是吕凯的未婚妻。” “未婚妻？” 狱警一脸诧异，心想一个强奸犯哪有这样一位貌若天仙似的未婚妻，如果眼前这位美女真是吕凯未婚妻的话，那吕凯为什么还要去强奸别的女人？ 狱警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洪晓梅。 洪晓梅心领神会，她知道狱警不相信她是吕凯的未婚妻。 洪晓梅便耐心地跟狱警讲起了她和吕凯的故事，讲起了吕凯如何被冤枉，如何被判了刑进了监狱。 狱警被洪晓梅的故事深深地感动了，也为吕凯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 “洪晓梅同志，你来得正是时候，吕凯自进入监狱服刑以来，精神状况很差，前段时间还绝食过，他拒绝劳动改造，曾有两次试图自杀，但都被我们及时发现制止了，这次你能过来真是太好了！希望你能多劝劝他，好好接受改造。洪晓梅同志，吕凯还年轻，就是在监狱真呆上十五年，出狱后也能为国家和社会作贡献，你劝劝他想开点，积极配合我们，接受劳动改造，如果表现好的话也能减刑，提前释放。” “狱警同志，你放心！我一定会劝他的，这次我来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我会劝他在监狱好好表现，争取减刑，争取提前释放。” 吕凯被带到了探视室，面容憔悴，眼神呆滞，精神状态极差，看见洪晓梅，眼眸中发出一丝光芒，但很快便黯淡无光。 洪晓梅看见吕凯的第一眼，心痛得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这哪里是一年前站在小学礼堂上那个英姿焕发杨子荣扮演者的形象啊！ “吕凯看着我，我是晓梅，你的老同学，你还认识我吗？” 洪晓梅隔着玻璃拿起话机说。 吕凯微微抬起双眸，盯着洪晓梅，好久才点了点头。 “吕凯，你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你得振作起来，你还年轻，才二十一岁，你的人生之路还长着呢，虽然你蒙受了不白之冤，但总有一天会洗清的。我来时，洪书记再三托我跟你说，他一直在为你的冤屈向上申诉着。还有洪成，在上海复旦大学读书的那个洪成，他学的就是法律，他也在为你的事专门写了一篇报告文学寄给了上面有关部门，听说上面很重视，会重审你的案子。还有……还有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大老远不辞辛苦跑到这儿来吗？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认为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我为你付出的人。吕凯，你给我好好听着，我洪晓梅不管你将来如何？是否真坐完十五年牢，没事，我等你，我就在老家等你。我们还要像从前那样，一起站在剧台上排练样板戏，你还会继续扮演杨子荣，扮演李玉和，我嘛还是那个小常宝，还是那个李铁梅。” 洪晓梅真会做工作，一套一套的，说着说着，吕凯的眼里放着光来，腰也挺了起来。 “吕凯，在同学们中你的学习成绩是最好的，你不是一直梦想着上高中读大学吗？虽然我俩家庭出身问题暂时读不了高中，也上不了大学，但我认为这是暂时的，乌云总会散去，太阳总会出来，我相信太阳一定会照到我们，动荡的年代总会过去，我们一定会迎来阳光灿烂、阳光明媚的那一天。吕凯，我帮你在县城买来了许多高中的书籍和考大学的复习资料，我现在每天晚上都挤出三个多小时学习高中知识，我己经学到高二的知识了。我坚信凭你的聪明和学习的劲头，你完完全全可以自学，我己跟监狱的狱警同志谈过了，他们会支持你在狱中自学的。历史上，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自学成才的人数不胜数，你行，你一定能行。答应我，你要振作起来，你要积极配合警察同志，积极参加生产劳动，锻练好自己的身体，你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不能自暴自弃。你一定要记住，你的爸妈，你的兄弟姐妹，你的亲人们都在等着你早日回家，早日与他们团圆，还有，还有一个爱你的姑娘，会在老家等着你早日回到她的身边！” 吕凯望着昔日的女友，昔日的同学，眼泪夺眶而出，感动得连连点头。 “晓梅，我以会你不也不理我了，以会你会看不起我……但你依然关心着我，我吕凯一定听你的，你放心，我会振作起来的，我会坚持自学，我出狱后一定会成为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 原本二十分钟的探望时间，狱警格外开恩，足足延长到一个小时。 吕凯有救了，狱警同志们一颗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洪晓梅的一番话，洪晓梅的真情表白把吕凯从万丈深渊拉了回来…… 探监给束后，己是下午四点半了，洪晓梅决定再步行回农丰县城，在县城旅馆开个房间住一夜，第二天赶早班车回去。 洪晓梅一身轻松，走起路来轻轻飘飘，她可以告慰自己的良心了，她暗下决心，她要为吕凯申冤，但她知道，凭她的一已之力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她想依靠一个人，她也只能依靠他，因为他才是她真真爱恋着的人，一个令她日思暮想的人…… 第27章 洪晓梅遭遇色狼 洪晓梅傍晚时分回到了农丰县城，她在车站旁的一家小旅馆里开了间房，又去车站打了一张明天早上七点的班车票。 洪晓梅换了一条粉色连衣裙，脚穿一双白色球鞋，她想去附近的商场转转，买一些当地特产回家送给她爸妈，还有两个弟弟，一个是她的亲弟洪晓卫，另一个是洪超。 商场不大，商品也不多，洪晓梅转了不到一小时，买了些知名特产“黄桥烧饼”。 商场人很多，洪晓梅那鲜艳亮丽的连衣裙，姣好的面容，魔鬼般的身材吸引着整个商场的顾客，他们一个个投来羡慕的眼神，但也有嫉妒的眼神。 在商场转悠中，洪晓梅总觉得身后有个人在跟着她，她到那他也到那。 洪晓梅心里不觉害怕了起来，便赶紧去柜台结了账，走出了商场，向旅馆方向走去。 洪晓梅走到了旅馆门口，回头看了一下，她身后没人，但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边上站着一个男人，在往旅馆的方向张望着。 旅馆总共只有二层，洪晓梅的房间是在二层最西头的那间。 进了房间，洪晓梅把房门插上了梢，又把打开的窗户门关上，并上了梢。 洪晓梅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洪晓梅的戒备心还是有的，她不敢打开房门去洗脸洗脚，甚至不敢出去解手。 一盏十五瓦的灯泡高高地吊在梁上，挂在半空中，昏弱的灯光下，不足十平方米的房间内显得阴森森的，还瘆人。 时值仲秋，天气虽然没有夏天那么热，但在一个不开着窗户的空间里也显得热和闷。 洪晓梅不敢脱去连衣裙，她脱下球鞋，和衣睡了下来，她把那薄薄的毛毯拉了过来，盖在了她的肚子上。 “轰隆隆……” 一阵雷声惊醒了洪晓梅，她坐了起来。 洪晓梅知道那是道闷雷，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洪晓梅重新躺下，闭着眼想着白天和吕凯见面的情景，突然，一道闪电透过窗户在她面前掠过，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响雷就在她房间的屋顶上炸响。 洪晓梅吓得滚下了床。 窗外沥沥雨声打在窗户上，透过窗户，外面漆黑一片。 洪晓梅真的害怕了起来，她龟缩起身子，双手抱着腿坐在床上靠墙的那边。 凌晨时分，雨停了，看不到闪电了，也听不到雷声了，洪晓梅躺了下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熟睡中，洪晓梅隐约感觉到有一双粗糙的大手从她的大腿处向胸部移动，她的那对酥峰上明显感到有一阵很重的抓压。 洪晓梅猛地睁开那惺忪的眼睛，看到一张狰狞的脸，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啊！” 洪晓梅大喊一声，双手想推开面前几乎趴到她身上的男人，但失败了。 男人一手捂住了洪晓梅的嘴，另一手把她的连衣裙向上翻去，然后强行想拉下她的裤衩。 洪晓梅猛地咬了一口那男人的手，挣扎着想爬起来，并拚命地大声叫喊: “来人啊，救命啊！” 洪晓梅来不及喊第二声，头上太阳穴上遭到男人猛的一击，晕了过去。 男人撕了洪晓梅的裤叉，脱掉了她的连衣裙，嘴里发出淫荡的笑声，他脱衣解裤，扑了上去…… “咚咚……咚咚……” “谁在喊救命？房间里有人吗？”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男人正要发泄兽欲，吓得不再敢放肆，只得套上裤子，悻悻地从窗户逃走了。 门被撞开了，二位手臂上套着被看章，背着长枪的民兵进来了…… 洪晓梅一丝不挂躺在床上。 旅馆女服务员帮洪晓梅穿上了衣服，盖上毛毯，守在她的身边。 二十分钟后，两名派出所的民警在房间里寻找着犯罪分子的证据。 一小时后，洪晓梅醒了过来，她侧身脸朝着墙呜呜地哭了起来。 民警询问了她犯罪分子的情况，做了笔录，然后走了。 旅馆服务员仍坐在她身边在安慰着她，门口还站在二位民兵。 民警根据洪晓梅提供的犯罪分子细节，在农丰县车站、码头等地方布下了天罗地网。 洙溪大队洪文庚书记接到公社特派员传来的信息后，立即委派大队革委会副主任蒋士勇和洪晓梅的父亲前往农丰县。 洪晓梅被接到派出所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呆着，她披头散发，惊恐未定。 一位女民警帮她梳理头发，还端来一碗面条。 下午三点蒋士勇，洪晓梅的外公和她爸赶到了派出所。 洪晓梅扑到在她爸的怀里抽泣着。 “晓梅，别怕，别怕，爸来了，还有你外公也来了，我们回家。” 洪晓梅爸洪学礼把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安慰道。 “晓梅，我咋说你好，你干嘛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看一个与你不搭界的强奸犯？你看，你差点就让人给……吕凯和你还有什么关系？你和她还有可能吗？” 蒋士勇在一旁埋怨着洪晓梅。 “好啦，蒋主任，你别再说晓梅啦，晓梅来农场是我同意的，咋啦？” 洪学礼听不惯蒋士勇的风凉话，他也从不叫蒋士勇为岳父，而是叫他为蒋主任，他根本就瞧不上他这号人。 在蒋士勇和洪学礼领着洪晓梅向派出所民警同志和二位民兵同志道谢离开之时，传来了犯罪分子在车站准备逃亡时被警察逮住了。 犯罪分子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刚从监狱释放不久，他因犯强奸妇女罪被判刑十五年，这次他虽然强奸未遂，但等待他的将是更严厉的审判。 洪晓梅在当天晚上九点多回到了家，在随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她未走出家门一步，还沉浸在惊恐之中。 洪晓梅从此再也没有去农丰农场探望过吕凯，但她每月一封写给吕凯的信一直未断过，直到九年后吕凯出狱。 第28章 洪书记的老相好 洪文庚下午从公社开完会路经王家村时，一头扎进了陈丽娟家。 己是傍晚时分，陈丽娟正在门口场上喂鸡，看见洪文庚，眉开眼笑，拉着洪文庚的手迎回了家。 “咋不见孩子们？” 洪文庚坐了下来。 “都到村东头看露天电影去了。文庚，你咋这时候来，还没吃饭？” 陈丽娟从竹厨里端出了半碗油炸小鱼和一碗臭咸菜，又去炊台上炒了一盘子花生米，这些都是洪文庚最爱吃的。 洪文庚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的半壶烧酒，拧开铁盖子，倒进了陈丽娟给他准备好的小酒杯里喝了起来。 陈丽娟拿上扇子坐在洪文庚的身边帮他扇风。 “丽娟，卫星再过半年就出来了，到寸就让他去大队砖瓦窑厂，那儿挣工分多。” “他这个死鬼，最好别出来，我烦着他呢，他不在家，我也省心了许多，还有……” 陈丽娟边说边把手轻轻地在洪文庚的手臂上拧了一下，双眸直勾勾地看着洪文庚。 洪文庚把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拉起了陈丽娟的手。 “咋？不喝啦？” “干完事再喝。” 陈丽娟莞尔一笑，心领神会把洪文庚拉进了里屋，插上了门梢…… 半个小时后，房门打开了，洪文庚提着裤子先走了出来，尔后陈丽娟边整衣服边跨出了房门，脸上红润一片。 “给，给孩子们买点好吃的，你也该添件新衣服了。” 洪文庚从上衣衬袋里摸出二张五元纸巾塞进了陈丽娟的手上。 “别给了，你留着买酒喝，上个月你刚给了我五元呢。” 陈丽娟把手中的钱塞进了洪文庚的口袋里。 “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俩好上二十年出头了，要不是你爸太私利，咱俩早就是夫妻了，还轮上王卫星这个贼佬？” 洪文庚从口袋掏出钱又塞到了陈丽娟的手上，摸了一把陈丽娟那俊俏的脸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洪文庚出生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初，他爷辈和陈丽娟的爷辈是世交。 两家都是方圆数十里有名的磨坊大户，每天都要磨上千斤的豆子，家里还招了几名长工。 洪文庚爷爷开的磨坊在洙溪村，而陈丽娟爷爷开的磨坊则在当地出了名的大集镇陈家村上，离洙溪村有十里地。 一天洪文庚的爷爷领着他最喜欢的小孙子洪文庚去陈家村陈丽娟爷爷家喝满月酒。 三岁的洪文庚口齿伶俐，能把“三字经”“百家姓”背得滚瓜烂熟，陈老爷子十分喜欢这个长得浓眉大眼，聪明伶俐的小文庚，当即将刚满月的孙女许配给了洪家洪文庚，陈老爷子的孙女就是陈丽娟。 三年后，小丽娟便来到了洙溪村洪家做了童养媳。 洪家对这位长得又俊又聪明的童养媳倍加关爱，洪家上下三代都没有生下一个女娃，自然就对小丽娟当闺女一样对待。 小文庚和小丽娟自小青梅竹马，小文庚对小丽娟这个小妹妹很是喜欢，整天带着她一起玩耍，一起上私塾学校，甚至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洪文庚的爷爷六十岁不到就得伤寒走了，把家业磨坊留给了大儿子洪田林，也就是洪文庚的父亲。 洪田林不善于经营，他喜欢耍钱，不到五年就把家中的二百亩水田和十多间瓦房输掉了，只剩下一个磨坊。 陈家陈老爷子是个大气之人，他拿钱给洪家盖了四间全木结构楼上楼下二层的大瓦房，并将自家的五十亩上等的水田送给了洪家。 小丽娟十岁那年，爷爷陈老爷子生病离开了人世，寿年七十岁。 小丽娟的父亲陈贵是个私利之人，是方圆数十里出了名的吝啬鬼。 陈贵看到日趋败落的洪家，便收回了他父亲送给洪家的五十亩水田，也把女儿小丽娟领回了家，毁了婚约。从此，洪陈两家便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陈贵将领回的女儿又许配给了邻村一个有名的地主王富的儿子王卫星。 四十年代中期，王卫星和陈丽娟结了婚，那年王卫星二十二岁，陈丽娟才十九岁。 陈丽娟结婚后一直不能生育，直到五年后才生下一个儿子。 解放后土改那年，陈贵和王富都被划定为地主成份，而陈丽娟和王卫星则也成了地主家庭出身的子女。 早在解放前，洪文庚的父亲洪田林将家业输了个精光，瓦房变成了毛草屋，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他只得给本村的一个地主家里干起了长工，解放后他的成份自然就被划定为贫农了。 贫农出身的洪文庚解放那年己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了，他血气方刚，风华正茂，他曾读过了几年私熟，能断文识字，且思想活跃，被区、乡定为贫下中农积极分子，当选为村农会干部，五十年代初入了党。随后一直平步青云，官至乡党委副书记。 陈洪两家毁了婚约，洪文庚与邻村长工出身的张荣根的女儿张淑华结了婚，生下了三个儿子。 洪文庚和陈丽娟几乎是同一年结的婚，陈丽娟早洪文庚三个月结婚。 看到洪家成了香饽饽的贫农成份，看到洪文庚当年的一个穷光蛋一夜成了新社会的亮点人物，当上了干部，陈贵的肠子都悔青了。 陈丽娟当年嫁给王卫星，她无力抗争，只能忍气吞声，整天以泪洗面，但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男人，一个令他深深爱着的男人，他就是当年的小丈夫洪文庚。 陈丽娟和洪文庚同属一个大村，但不是在同一个自然村，两家仅隔三里地。结婚前的一天，陈丽娟约上了洪文庚，就在村南面的草垛里，她把第一次献给了洪文庚。结婚后，俩人一来二往，谈起了婚外恋，俩人隔三差五频频幽会，陈丽娟成了洪文庚永久的情人。 洪文庚和陈丽娟的恋情，洙溪大队年长的人都知道，这己经成了一个不公开的秘密。 洪文庚的妻子也知道陈丽娟就是洪文庚当年的小媳妇，她也听到过关于他俩的闲言碎语，她和洪文庚吵过，也闹过，但洪文庚的一句离婚让她消停了。她不再敢和洪文庚吵闹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洪文庚不把她休了就好。 王卫星与陈丽娟结婚后的第六年生了一场大病，有人他不能生育，是个废人，说他的一个儿子和二个女儿都是洪文庚的种，尤其是陈丽娟的大女儿，叫王雅莉的，长得和洪文庚像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也有人说，王卫星和陈丽娟有个约定，只要她不和他离婚就好，至于她和谁好，他不管不问。 王卫星手巧聪明，但他从小就养成了小偷小摸的习惯，不能看见让他动心的东西，白天没空晚上也要把它搞来，这也是陈丽娟瞧不起的原因之一。 说也奇怪，二十年来，每当洪文庚来到他家，喝酒吃饭之后，王卫星都会借古离开，并带走孩子，留下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给洪文庚和陈丽娟单独相处。 陈丽娟天生丽质，高挑的个子，雪白的肌肤，尤其是她那双媚眼，像桃花似的，人见人爱。 洙溪大队的男人，尤其是光棍汉们都动过陈丽娟的念头，但陈丽娟不为所动，唯独洪文庚，才是她的唯一相好，一个成不了一家子的男人。 第29章 傻二狗强奸了吕芬 傻二狗喜欢的是英妹子，他根本不喜欢根娣，结婚一年来根娣没少挨他的打。 根娣也根本不喜欢傻二狗，傻二狗说话结巴，鼻子下面就从来没有干净过，涕泗横流，他蓬头垢面，脸像是被猪啃过似的。 “问君能有几多丑，恰似驴脸又似斑点狗。” 用这一句诗来形容傻二狗一点不为过。 傻二狗依仗着他爸洪老焉是生产队长，生产队里干活最偷懒的一个，好逸恶劳，品行极坏，尤其是他看到漂亮的姑娘或是颇有点姿色的妇女，他都会用猥琐的眼睛盯着不放，甚至当他经过她们身边时都会伸出他肮脏的手趁机摸上一把。 洙溪村的年轻女人们当看到傻二狗时都会绕道而过，唯恐躲闪不及被他揩了油。 一天，身怀六甲的根娣在家清理羊圈，她想让傻二狗挑几担羊粪去自留地上，傻二狗担了二担便搁下担子不想再担了，根娣说了他几句，傻二狗二话没说，抡起扁担朝根娣谝了过去，根娣当即把打倒在地。 傻二狗还没解恨，上去对着根娣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可怜的根娣瘫在地上，下身鲜血直流。 根娣肚子里的娃掉了，娃都六个月大了，根娣心疼死了，她一气之下回了她娘家的老屋，并向大队提出了与傻二狗离婚。 可谁会去可怜一个现行反革命的子女，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忍气吞声一个人过着，她再也没回过婆家。 一天晚上，傻二狗吃过晚饭，照例在村上逛悠着，他看见了长得水灵灵的吕芬，吕麻子的二女儿，吕凯的姐姐。 吕芬准备去村西头的打谷场上背几捆稻草回家煮猪食。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吕芬打着手电向打谷场上走去，傻二狗像幽灵似的尾随吕芬身后。 吕芬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的傻二狗，当她背起两捆稻草准备回时，傻二狗抱住了她，并把她扑倒在地。 可怜的吕芬拼命喊叫，极力挣扎着，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傻二狗的对手。 傻二狗撕烂了吕芬的衣服，压在了她的身上。 吕芬在反抗中把趴在她身上傻二狗的鼻子咬下了一块。 傻二狗疼得嗷嗷直叫，但他没有收手，硬是把吕芬强暴了。 吕芬踉踉跄跄、披头散发回到了家。 吕芬的父亲吕麻子怒气冲天，操起扁担要和傻二狗和他爸洪老焉去拼命，被他的妻子硬是拉了过来。 “凯他爸，你别冲动了，我们拼不过人家，还是找洪书记去报案。” 吕麻子强压怒火，拉着吕芬去了洪文庚家里。 “他伯，你们咋啦？满脸火气的。” “淑华，我家女娃吕芬让千刀万剐的傻二狗强奸了。” “啊！还有这事？可文庚他不在家，他去桥西公社参观去了，到现在还没回，你带着娃去找蒋士勇。” “独臂凶神”蒋士勇站在门口连门都不让吕麻子和他女儿吕芬进。 只见傻二狗的父亲洪老焉从蒋士勇的家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路经吕麻子身边时还哼的一声。 “娃娃的事情那是闹着玩的，谁说我家二狗子强奸了你家女娃，证据呢，谁看见了？吕麻子，你别再在蒋主任家门口哭爹叫娘的了，回家去，我家二狗子看上了你家小芬，那就让小芬嫁给我家二狗子，咋样？” 洪老焉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把吕麻子气得鼻孔朝天。 “洪老焉，你做梦去，我就是把女娃嫁给狗也不会嫁到你家去。” “那就等着瞧！你别后悔！” 洪老焉丢下一句狠话，杨长而去。 “蒋主任，你可要为我家吕芬作主啊，你可不能让傻二狗逍遥法外啊！” 吕麻子拉着她女儿吕芬跪在了蒋士勇的面前。 “吕麻子，起来，刚才洪队长可跟我说了，他家二狗子是喜欢你家吕芬，和她亲热了一下，谁说二狗子强奸了你家女娃，证据呢，指控可要有人证，物证啊，谁看见了，证据又在那？” 蒋士勇站在家门口双手搓着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那照你蒋主任这么说，二年前我家吕凯，你不是说他是强奸犯吗？那时侯你有人证、物证吗？” 蒋士勇被吕麻子说得哑口无言，但他又强词夺理地说: “吕凯是吕凯，二狗子是二狗子，你家是富农，可二狗子家是三代贫农，他会是强奸犯吗？滚，你去告，你就是告到天边也告不赢，滚一边去，我要关门睡觉了。” 蒋士勇自知理亏，他说不过吕麻子，于是他拿家庭成份来压人。 “嘭”的一声，蒋士勇关上了门。 “天啦，你开开眼啊！公理在哪？公理在哪啊？” 吕麻子胸口一热，一口热血从嘴里喷到了蒋士勇的大门上。 第30章 傻二狗在监狱遛了一圈又回来了 吕麻子不甘心，又回到洪文庚家门口坐在冰凉的石阶上等着洪书记的回来。 时值深秋，一股冷风吹来，?麻子和他女儿吕芬瑟瑟发抖。 吕麻子脱下上衣披在女儿的身上，并将她搂入怀里。 女儿吕芬在父亲的怀里低声抽泣着，声音惊动了屋内正要脱衣睡觉洪文庚的妻子张淑华。 好心的张淑华让吕麻子和吕芬进了屋。 “他伯，你们还是先回家，文庚他不知啥时候能回来？这样等下去不是个事啊，这样，你们先回，文庚一回家，我让他马上去你家找你，行不？” “淑华弟妹，你去睡，别管我们，我们爷俩就坐在这儿等等洪书记，他该快回了。” 张淑华知道吕麻子的性格，他就是个倔脾气，他认准的事十条牛也拉不回的。 张淑华心善，不忍心看着这爷俩坐在那儿冷得直打哆嗦，便拉着吕芬和她一起睡了。 半夜十二点多，洪文庚推开了门…… “洪书记，你可回来啦……” 见到了洪文庚，吕麻子像捞着了救命稻草，立马跪倒在他面前，并哭着把傻二狗如何强暴了他女儿和蒋士勇、洪老焉如何说的话都一五一十讲给了洪文庚听。 “洪老焉敢如此嚣张？蒋士勇他就是个混蛋。” 洪文庚当干部多年，在大是大非面前从不含糊，在洙溪大队他说话一言九鼎，没有人敢不听，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敢说个不字。在洙溪大队广大社员心中，洪文庚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任何大小事都会找洪文庚帮他们拿主意。 第二天一早，洪文庚领着吕麻子就到公社报了案。 下午二点，公社特派员和县公安局的两位民警腰里都别着手枪来到了洙溪大队，把躺在床上，鼻子上绷着纱布的傻二狗带上了手铐押回了县城。 在通往县城的路上，个个老百姓对着傻二狗直吐口沫。 “你傻二狗还有今天，活该！最好把他枪毙了，活剐了他！” 在大队革委会上，洪文庚严厉批评了蒋士勇，蒋士勇不敢在洪文庚面前摆资格，耍威风。一是洪文庚是他的老领导，二是在他在娶大土匪婆柳氏的问题上差点丢掉了自己的政治生命，是洪文庚保了他，并让他回洙溪大队做了二把手。 蒋士勇在大队革委会上作了检讨。 大队革委会成员一致同意撤销了洪老焉生产队队长的职务。 洪老焉也不是吃素的，他有一个表弟在县革委会里任副主任。 洪老焉窜上跑下，四处送礼打点，想把傻二狗从监狱里捞出来。 按照当年吕凯的判法，傻二狗至少得被判十五年的徒刑。就在洙溪大队的社员们翘首以待着傻二狗被判刑的时候，傻二狗在拘留所里仅仅关了两个月，被无罪释放了。 洙溪大队的社员们再也没有想到，他傻二狗在监狱里遛达了一圈竟若无其事又回到了洙溪村，刚刚安宁不久的洙溪村又骚动了起来，家家户户一到天黑便关上了大门，不敢再出来了，尤其是姑娘和年轻妇女们。 洪书记派了一个班的武装民兵在村上昼夜巡逻，他私下地对民兵们说，只要看到傻二狗在作案，可以乱棍把他的腿打折，但不能打死。 吕芬在遭遇傻二狗强暴后，精神一直恍恍惚惚，几次自杀未遂，吕麻子将吕芬许配到县城郊区他的一个远房表侄，名叫吴癞子，远离了傻二狗这个恶魔。 吕麻子的妻子两年之内连续遭受儿子进监狱，女儿被凌辱的沉重打击，精神崩溃了，在女儿出嫁后的第二天投河自尽了。 傻二狗好景不长，一年后他窜到洙溪村东南方向不到五里地的邻村又作了案，他把人家刚娶进门不久的小媳妇强暴了。 傻二狗被小媳妇的丈夫和村上的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双腿双手都被打断了，是洪老焉和他大儿子把他抬回的家。 傻二狗没再进监狱，他卧床在家不到半年便一命呜呼下了地狱。 根娣在大家的撮合下又回到了洪长良的身边，第二年她帮洪长良生下了一个女子叫洪虹，也是洪文庚书记起的名，。 洙溪村又恢复了平静，人们早起夜歇，大街小巷只要见着洪文庚洪书记，点头哈腰的，男人们会恭敬地递上一支烟，女人们会笑嘻嘻地说“洪书记，我家老二又生了一个带把子的，那天到我家喝酒，帮娃起个名。” 半年后，县、公社的工作组进驻了洙溪大队，洪文庚被靠边站了，但他还是名义上的大队党支部书记。 第31章 洪书记靠边站了 工作组的到来令洪文庚十分开心，他开心的是自己可以轻松一点了，他实在是太忙了，这几天他哮喘的老毛病又犯了，没日没夜的咳嗽，他都喘不过气来。 洪文庚错了，工作组的到来，不但没有使洙溪大队的工作有了大的起色，反而使大队的各项工作尤其是农业生产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他本人也被靠边站了。 上级派往洙溪大队的`工作组有三个人，组长是后马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蒋之菊，组员一位是叫苏琴的年轻女人，她是县教育局教育科副科长，还有一位是县农业局的普通干部，名叫杨旭。对于蒋之菊这个人，洪文庚清楚得很，他的后台是县革委会副主任邱林，也就是洪老焉的远房表弟。 洪文庚安排工作组住在大队小学礼堂的二间平房里，蒋之菊和杨旭住一间，苏琴住一间，他们的办公地点就在小学的一个小会议室里。 “今天，是我们工作组进驻洙溪大队的第一天，今天到会的人员有我们工作组的三位同志和洙溪大队全体革委会成员，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三位。我叫蒋之菊，是公社革委会副主任，另二位是……这次工作组来的任务是帮助洙溪大队抓革命促生产，使洙溪大队的各项工作更上一层楼。洙溪大队在过去的几年里在以洪文庚书记为首的大队革委会的领导下取得了一些成绩，但问题还不少，尤其是大队支部书记和革委会主任洪文庚同志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错误的还是严重的，但毕竟洪文庚同志是解放后第一批入党的老同志，老干部了，我们大家都有责任帮助他改正错误，现在我宣布工作组的几点意见:一，暂停洪文庚同志洙溪大队革委会主任职务，保留大队党支部书记职务；二，洙溪大队革委会的工作暂由大队革委会副主任蒋士勇同志全面负责；三，提拔洪老焉同志为洙溪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兼前进队队长。” 洪文庚知道，五年前在他乡任党委副书记时和蒋之菊有过工作上的过节，当时蒋之菊是乡民政办主任，他批评过蒋之菊私拿私分扶贫款的行为，差点被洪文庚开除了，蒋之菊一直怀恨在心。 蒋之菊此次来洙溪大队是奔着洪文庚来的，他要借工作组之名抹煞洪文庚的威风，借此泄私愤。但他能免了洪文庚大队革委会主任的职务，可免不了他党支部书记的职务，党支书的罢免是要经过全体党员的表决，并经上级党委批准的。 蒋之菊他代表不了上级党委，更左右不了洙溪大队的广大党员。实际上他暂停洪文庚大队革委会主任之职也是不合法的，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官大压死人，他蒋之菊是在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洪书记被工作组兔职了，今天我看到洪书记扛着锄头去队里干活了。我还听说洪老焉也当上了大队革委会副主任，队长也又当上了。” 洪学礼的妻子吕淑英拎着饭盒走进猪棚对洪学礼说。 “看来，这个公社革委委副主任蒋之菊不知是何方神圣，来者不善啊！文庚书记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他。淑英你今后说话得多注意点了，洪书记家这段时间你也是少去为好。 下午一点，大队小学礼堂挤得满满的，洙溪大队总共一千三百多号人都到了，连小学都放了假。 “士勇，咋回事？下午开什么会？放着田里的农活不干去开会，水稻田里急等着要除草了，那可耽搁不得啊！” “洪文庚，你操这个心干嘛，大队的事还轮到你问吗？你得摆正位子，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了，大队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了。” “士勇，你咋说话呢？工作组一来你咋就变了？我洪文庚现在还是支部书记，开大会咋不和我商量？” “洪文庚，你别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你这个书记也快当到头了，你是谁啊？没了头上的官帽子，你狗屁都不是。” “蒋士勇，你……你，都怪我，我有眼无珠，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人，早知你是这样的一个小人，我真该当初把你……” 洪文庚被蒋士勇气得差点吐血。 洪文庚终于认清了蒋士勇这张丑恶嘴脸。 世态炎凉，人性扭曲，动荡的年代，人的本性在权和利的驱使下暴露得体无完肤。 下午一点准时开会，蒋之菊和另外二位工作组成员坐在主席台上，蒋士勇和刚提上副主任的洪老焉也在主席台上就坐，台上不见了洪文庚。 会议开始，蒋之菊清了清嗓子，扫视了台下的社员们，不紧不慢讲起了国内外大好形势和这场运动的意义和重要性。 会议间，洪老焉举起右手，领头振臂高呼着口号。 台下呼声一片，震耳欲聋。 洪学礼也和妻子吕淑英及女儿洪晓梅一起参加了会议，因为白天开会是记工分的。 洪晓梅一手牵着她弟弟洪晓卫，一手牵着我，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走，我们回家看书去。” 第32章 相约九点 洪老焉在前进生产队里既是队长，又是一霸。 洪老焉的妻子十年前患有类风湿性关节炎，下肢瘫痪，卧床不起。 自从二儿子傻二狗死了以后，洪老焉不但没有收敛一点，反而是变本加厉对反对他的人肆无忌惮进行打击报复。 前进生产队的社员们都被洪老焉欺负过，他们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 洪老焉被罢免了队长的那段日子里，前进队的社员们杨眉吐气，拍手称赞洪文庚书记为他们除了一害。 俗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傻二狗的所作所为正是遗传了他父亲洪老焉，是洪老焉的言传身教害了傻二狗。 在洪老焉当生产队长的十年里，前进队里稍有点姿色的女人都难逃过洪老焉的魔掌。队里有一个叫姚寡妇的，她母女二人在洪老焉的淫威下都成了他的玩物，胡寡妇不得不将她的二女儿刚满十八岁时便远嫁他乡，免遭洪老焉毒手，胡寡妇的大女儿是大着肚子在二十二岁那年嫁给了邻村的一个瘸子。 洪老焉在队里有一个多年的老相好，叫吴丽琴，人称狐狸精。吴丽琴四十出头，长得像出水芙蓉，她肌白肤润，身段凹凸有致，尤其是她圆润而挺拔的臀部，走起路来一翘一缩，性感得令男人无法抗拒。 吴丽琴自嫁入洙溪村，二十年来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足足有一个班。自洪老焉当上生产队队长的第一天，她便勾搭上了他，成了洪老焉的相好。 洪老焉霸道的是，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别的男人是不能沾的，否则，都会被他忌恨在心，变着法子捉弄他，或被他暴打一顿。 洪老焉身强体壮，个子不高，但长得腰粗臂壮，自十八岁起就随他二叔学干杀猪活，他是方圆数十里出了名的杀猪佬。 一天晚上，洙溪大队小学礼堂里正在演出“智取威虎山”样板戏，工作组组长蒋之菊也坐在前排中间看着样板戏。 洙溪大队演的样板戏在全公社乃至全县是出了名的好，角色好，扮相好，唱功更好，与电影上演的京剧样板戏不差多少。 洙溪大队的样板戏曾连续三年代表公社参加县里的汇演，拿了两个第二名，一个第三名，第一名是县京剧团。 洙溪大队的篮球也是远近出了名的，在大队的双代店里挂满了篮球比赛获得的锦旗。 洙溪大队在洪文庚书记的领导下，五年来不但粮食亩产量年年拿第一，也一直是县精神文明建设的标兵，洪文庚本人也曾获县劳动模范和精神文明建设标兵称号。 “那个是谁？” 蒋之菊问坐在他身边的蒋士勇道。 “哪一个？” “坐在洪副主任身边的那个女人。” “噢，你是说洪老焉边上的女人啊，她是洪老焉的老相好，叫胡丽琴。” “狐狸精？” “不是狐狸精，叫胡丽琴，古月胡，秀丽的丽，二王下面一个今字的琴。不过，大家都叫她狐狸精。” 蒋士勇解释道。 “漂亮不？要不帮你约她一下，你看她的皮肤白不白，比我家柳彩花还白，还有，听说她的床上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好，你蒋大主任要是和她销魂一夜，不快活死啊！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洪老焉可不让别的男人碰他的女人，他会拼命的。” “蒋士勇，你开什么玩笑，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家老婆也不差的，和那个胡丽琴差不了多少。只是……” 蒋之菊嘴上只是说着，可心里面痒痒的，心想他洪老焉咋就傍上了这样一位仙女般的女子啊！ 蒋之菊现在的眼睛己不再是剧台上的洋板戏了，而是他身后面的那个狐狸精了，他时不时地回头瞅一眼胡丽琴。 剧台上，正在演出杨子荣和小常宝的对唱，扮演杨子荣的是洪长松，而扮演小常宝的就是洪晓梅。 洪晓梅已从半年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见她辫子一挥，英姿飒爽，唱功圆润，动作规范，只可惜她生错了家庭，她如果出生在一个大城市里，出身在一个成份好的家庭里，或许她能成为影视界或戏曲界的一个人人羡慕的大明星。 剧终了，看戏的社员们也开始陆陆续续扛着凳子回家了。 蒋之菊故意回过头来与洪老焉打招呼。 “洪副主任，你身边的这位是嫂子？” “蒋大主任，你也来看样板戏了，她……她是我们队里的小胡，叫胡丽琴，是我家大狗子的表姨。” 洪老焉脸上显出一丝愠色。 “你好！胡丽琴同志，我叫蒋之菊，是公社革委会副主任，也是上面派到洙溪大队工作组的组长，见到你很高兴！家里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蒋之菊伸出右手握住了胡丽琴的手，并故意在手上加重了份量，用力捏了她几下。 蒋之菊那双色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胡丽琴那俊俏的脸蛋和她的酥胸上。 胡丽琴不愧是狐狸精，看着蒋之菊那双色咪咪的眼睛，心领神会，她眼眸眨巴了几下，飘给蒋之菊一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媚眼。 那天夜里，蒋之菊失眠了，他脑子里尽是胡丽琴。 胡丽琴在床上与洪老焉缠在一起，可她脑子里竟是蒋之菊，蒋之菊比洪老焉年轻，又帅气，关键的是她的大儿子初中毕业在家好多年了，她想让儿子去当兵，那目前只有蒋之菊能帮她圆了她儿子当兵的梦。 胡丽琴这几年来也曾勾引过洪文庚，但洪文庚心里除了他妻子张淑华之外，只有王家生产队的陈丽娟，除她以外，洪文庚再没有其她女人。 二天后的上午，天上下起了大雨，已出工的社员们只好收工回家。 胡丽琴换了一身衣服，在镜子前左照后照，觉得很美，很迷人。 她撑了一把雨伞来到了小学礼堂蒋之菊的办公室，也就是学校小会议室。 蒋之菊正好一个人在那儿写总结，看见胡丽琴飘然而来，他赶紧放下手中的笔，拉着胡丽琴的手把她迎了进来。 “小胡，你今天真是太美了，什么春风把你吹来了，快坐下说话。” 蒋之菊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胡丽琴，趁机用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那纤细的玉手。 “蒋主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儿子今年十九岁了，他想去当兵，你看……” 胡丽琴看着蒋之菊把来意讲了出来。 “当兵，好啊！没事，包在我身上，公社人武部长是我兄弟，县里人武部我也有人，放心，小胡。” 蒋之菊不加思索，满口答应帮忙。 “那就拜托蒋主任了！蒋主任，那天有空我家来，喝点酒吃点饭，咋样？能请动你这个大主任不？” “小胡，明天我就回公社开会去了，后天要去县里办事，那……” “蒋主任，那就今天晚上，咋样？” “今晚，今晚我还有个会议，九点才结束，那……” 胡丽琴眸中盈盈，情丝流涟，颔首低眉道: “那晚上九点，我给你留门，你可一定得……” “晚上九点，我一定……” 第33章 蒋之菊挨了三闷棍 胡丽琴晃动着圆臀一翘一缩地走了，蒋之菊心花怒放，像吃了蜜糖似的，心里面甜滋滋的，他终于虏获了胡丽琴的芳心，等来了和她消魂的一天。 蒋之菊晚上早早在工作组小食堂吃了饭，便到洙溪村西头吕瞎子家的私人澡堂里洗了一把澡，全身上下擦了个遍。 蒋之菊回到了宿舍，将一瓶从县城买来的花露水在胸口、脖子上喷了又喷，又把木箱子压底的一件崭新的，只有去县里开会时才穿的中山装翻了出来，穿上了身上。 蒋之菊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和一把小木梳，照着镜子把一头黑发用木梳分成了两开，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觉得十分满意了才放下镜子和木梳。他看着手腕上那只花了一个多月工资，价值三十元的中山牌手表，时针已指向八点。 胡丽琴下午收工后回到了家，她烧了一锅菜饭胡乱扒了一口，便烧起开水，准备好好洗把澡。 胡丽琴的丈夫洪贵，人称洪老四，他十年前得了肾病，花了家里不少钱，也向亲戚家们借了一些钱在县城医院治了一个多月，总算保住了一条命，己不能再做重体力活了，也不能近女人。好在他得到了队长洪老焉的照顾，给了他一个放牛的活，他平时就住在牛棚里，没有胡丽琴的允许，他压根儿就不敢回家和胡丽琴同睡在一张床上。 吃过晚饭，洪老四像往常一样拿着桅灯去一里路外的牛棚了，儿子今天正好轮到队里看场子，晚饭后便夹着被子去打谷场上的棚子里睡觉去了。 胡丽琴的女儿才六岁，今天下午一早她把她送到了三里路外的外公外婆家了。 胡丽琴洗完澡，她没有立即穿上衣服，而是将洪老焉买给她的那盒雪花膏把上半身涂了个遍，尤其是在脸上、脖子上和胸口处涂了又涂，花了整整半盒子雪花膏。 胡丽琴穿了一件粉红色内衣，里面没穿自己做的胸罩，她披上一件白底蓝彩条的花布上衣，坐在饭桌上，拿着一件他男人洪老四那件破得无法再补的上衣，又一针一线缝补了起来。 胡丽琴算好了她的老相好洪老焉今晚是不会过来的，洪老焉有个规律，他每隔六天准来胡丽琴家一次，实际上洪老焉除胡丽琴这个相好之外，他还有一个相好叫姬小红，是前几年换亲换过来的，也在前进生产队。 姬小红家庭成份高，自从靠上洪老焉的这棵大树，她得到了洪老焉不少的照顾和恩施。姬小红比胡丽琴年轻好多，人长得如花似玉，是洪老焉最近两年才和她好上的。 姬小红的男人在五十里外的茅林山煤矿井下采煤，是托关系走后门二年前才招进去的，他两个月才回家一趟，这给老色鬼洪老焉提供了机会，他紧追慢追终于和不甘寂寞的姬小红好上了。 洪老焉今晚在姬小红家喝了大半斤烧酒，借着酒性，他正要脱衣解裤，可姬小红说她例假来了，不方便做事，让他五天后再过来。 洪老焉抱着姬小红在她脸上啃了几下，便起身走了。 蒋之菊用盐水刷了牙，漱了漱口水，看了看手表，便起身向胡丽琴家方向走去。 蒋之菊刚走了十几步，想起了什么，便掉头回了宿舍，他打开门，拿了办公桌的一盒白雀油塞进了口袋又离开了宿舍。 蒋之菊早在今天下午，他从胡丽琴上午提供给她家的位置，对胡丽琴家做了侦察和设计好晚上过去的路线，他算算时间必须准时到达胡丽琴家。 胡丽琴算算时间，估计蒋大主任就要到了，她激动得脸上绯红绯红，她终于傍上了比洪老焉的官还要大得多的大官，而且这大官魁岸英俊，比洪老焉要好上几倍。 胡丽琴轻轻拉开大门，留出一条缝，她就在门后边，静静等待着蒋之菊的到来。 九点整，蒋之菊如约而至，刚伸手推门，门竟自动开了，站在门边上的胡丽琴猛地扑进了蒋之菊的怀里。 “丽琴，想死我了，我想死你了……” 蒋之菊嘴里喃喃地说，把嘴贴上了胡丽琴的两片香唇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热吻了起来。 十分钟后，两人松了开来，胡丽琴手牵着蒋之菊向里屋走去。 胡丽琴帮着蒋之菊脱衣解裤，蒋之菊也动手扯下了胡丽琴的裤子，两人上了床。 两人翻滚在一起，蒋之菊又一个翻身，压在了胡丽琴的身上，正要…… 煤油灯昏弱的光下，一个粗壮结实的身影一闪，蒋之菊的头上扎扎实实挨了一大闷棍，二下，三下…… “啊，杀人啦……” 蒋之菊身下的胡丽琴只觉得脸上沾满了粘糊糊的血，她大叫一声，拼尽力气把压在身上的蒋之菊推到了床下……她坐了起来，她看清楚了，满脸杀气和酒气的洪老焉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撑门棍正站在她的面前。 胡丽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她吓晕了…… 上半夜，正在村上巡逻值勤的民兵连长洪涛，带着两个民兵正好走到了胡丽琴家的大门口，他看到胡丽琴家的大门敞开着，正感到纳闷时忽听到从屋内传出一声“杀人啦”的喊叫声，洪涛和二个民兵当即冲进了胡丽琴家…… 洪涛让二个民兵捆绑了洪老焉，让他们守住大门，不让无关人员进去，他随即跑去了他叔叔洪文庚家，敲开了大门。 洪涛是洪文庚大哥的儿子，是他的亲侄子，刚从部队退伍回家。 洪文庚书记听到洪涛的报告后，立即让洪涛通知工作组另外两名成员及蒋士勇等大队革委会成员，火速赶往胡丽琴家。 胡丽琴家大门口挤满了人，几乎全村的人都惊动了，从四面八方聚集在胡丽琴家门口看着热闹，看着天上掉下来的大笑话。 洙溪大队二个赤脚医生也赶了过来，赤脚医生洪荣芳，人称“小老鼠”，他从医十多年，是省城医学院的高材生，因为家庭出身问题从县医院下放到老家洙溪大队，当了一名赤脚医生。 洪荣芳仔细检查了蒋之菊的伤势，他头部中了三次十分严重的打击，后脑都己凹了进去，脑浆迸裂，呼吸和脉搏都没有了，己确认死亡。 洪文庚书记立即命令民兵连长洪涛和大队团支部书记吕荣富带两个民兵赶往公社报案。 凌晨一点，公社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任大宝同志带领特派员等五人公社干部赶到了洙溪大队胡丽琴家，调查和询问了当时人胡丽琴和洪老焉及民兵连长洪涛等。 胡丽琴已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她目光呆滞，披头散发，问她的话一句不回，半天竟冒出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话来:“我的蒋大主任啊，你这个千刀万剐的洪老焉啊！”。她时而嚎啕大哭，时而哈哈大笑，她的精神崩溃了，她失常了，她疯了…… 洪老焉双手反绑着，吓得瘫在地上，他的下身湿透了，尿失禁了…… 洪老焉交代，昨天晚上他在姬小红家喝了点酒，没睡成姬小红，便摇摇晃晃向自家走去，路经胡丽琴家门口时发现大门半开着，他借着月光和胡丽琴家中昏暗的煤油灯光，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牵着胡丽琴的手向里屋走去。 洪老焉愣了一会儿，他以为是胡丽琴的男人洪贵，洪贵身材矮小瘦得皮包骨头，但眼前的男人高大魁拔，根本不可能是洪贵。 洪老焉醋意大发，也蹑手蹑脚跟进了屋，当他听到里屋内传来阵阵胡丽琴和那男人淫荡的调情声时，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操起大门后的撑门棍一脚踢开了房门，朝着趴在他的老相好，胡丽琴身上那个男人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三棍…… 当洪老焉看到从胡丽琴身上滚下床的蒋之菊时，他傻呆了…… 上午八点，县公安局来了三名民警，把洪老焉押走了。 半个月后，洪老焉因故意杀人罪被枪毙了。 工作组成员苏琴被宣布接替蒋之菊，任工作组组长。 洪文庚恢复了洙溪大队革委会主任的职务，他又重新成了洙溪大队的一把手。 洙溪村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洪文庚走在洙溪村的大街小巷里，人们见到他都点头哈腰，朝着他恭恭敬敬地说:“洪书记好！”…… 第34章 洪晓梅认我做亲弟弟 “晓梅姐，你的信。” 吃过晚饭，我扛着红旗，领着一帮红小兵大街小巷喊了一遍口号后回到了我的晓梅姐家。 “谁的信？你哥的？” “不是，是罗老师让我交给你的。” “他咋不亲自交给我，让你转给我，什么意思？” “我咋知道？要不你明天问问他？” “超超，麻烦你明天还是把信还给罗老师，好吗？” “晓梅姐，我看出来了，罗老师他喜欢你，他想和你搞对象，是吗？” “超超，你才多大啊，还知道搞对象？” “晓梅姐，我都十一岁了，是大人了，我现在也在和王雅莉搞对象呢？” “啥？你和王雅莉搞对象？你也太早恋了！告许姐，你咋和王雅莉搞对象的？” “我喜欢她啊，我把零花钱给她，还给她鸡蛋吃，这不算搞对象吗？我看罗老师不是也给你买雪花膏了吗？” “哈哈……这叫啥搞对象，我也以为你真懂。” 洪晓梅哈哈大笑起来，把我搞懵了。 洪文庚重新上台后，把洪晓梅从生产队里抽了出来，到洙溪小学做了一名代课教师，教四五年级语文。 洪晓梅从此不再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了，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洪晓梅妈吕淑英为了感谢洪书记，把自家唯一的老母鸡送到了洪文庚的妻子张淑华的手上，还给我做了一条新裤子。 洪晓梅不再经受日晒雨淋了，她的脸上红润了起来，越发漂亮了。 学校里来了一位年轻老师，名叫罗春林，是从公社中心小学调过来的，他比洪晓梅大上二岁，高中文化，长得也可以，就是有点猥琐。他刚来两个月就对洪晓梅发动了攻势，变着法子追求洪晓梅，可洪晓梅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不喜欢他，处处躲着他。 其实洪晓梅的心里藏着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小青梅竹马的洪成，我的大哥，她对他的爱不敢太表露出来，因为她和他有着打不通的一堵墙，洪成就像是天上的月亮，而她就是井底之蛙，只能望而兴叹。 洪晓梅心里面的另一个人就是在狱中的吕凯，她和他谈不上爱，或者说爱他并不是那么深，那么热烈。 洪晓梅只是对吕凯有恻隐之心，她为他感到不平，她必须鼓励他获得活下去的勇气，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洪晓梅能挽救他。 吕凯在监狱里开始接受劳动改造了，也开始看书学习了，他每月一封都会给洪晓梅回信，说说他在狱中的表现，谈谈他学习的心得和体会，对此，洪晓梅感到无比的欣慰。 我喜欢洪晓梅，这种喜欢随着我年龄的增大，岁月的流逝，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我特别爱和洪晓梅在一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除了吃饭睡觉和割草放羊，每到晚上我天天往她家里跑，想见见我的晓梅姐，想和她说说话。她待我特好，比她待她那调皮捣蛋的弟弟洪晓卫要好得多。 我也喜欢同桌王雅莉，我爱和她在一起玩耍，爱和她放学后一起去割草、放羊。我也感觉到王雅莉爱和我在一起，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笑得是多么的灿烂和开心！ “晓梅姐，今天又有你的信了，想要不要？” “超超，从今以后，你不能再把姐上加名字了，你就和晓卫一样直接叫我姐，别再晓梅姐，晓梅姐那样叫了，咋样，听懂没？” “为什么？可你不是我的亲姐啊？” 我一知半解，在迷惑着。 “那你把我当作你的亲姐不就得了，你有亲姐吗？今后我洪晓梅就是你的亲姐，你最亲最亲的姐。” “可我有亲姐啊！” “你有亲姐，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我梦里的姐姐，我总觉得她哦是我的亲姐姐，以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超超，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梦里的事不能当真，你没有亲姐姐，你这么想有一个姐姐，那今后你把我当成亲姐姐不就好了嘛，好不好？” “那好，姐，你的信还要不要？” 我手上还拿着我大哥洪成写给洪晓梅的信。 “不要，你退给罗老师。” 洪晓梅以为我手中的信又是罗春林的，殊不知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我的洪成哥的。 “那是谁的，吕凯的，不可能，前天我刚收到他的一封信。噢，我晓得了，是你大哥洪成来的信，是不是？快给我。” “我就不给。” 我故意作弄着洪晓梅，拿着信在屋子里跑着。 洪晓梅急不可待想拿回我手中的信，在我后面追着。 我知道洪晓梅她心里一直有我哥，我哥才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姐，只要你承认了你在和我大哥搞对象，谈恋爱的话，我就给你，否则我……” “你这个捣蛋鬼，还敢挟胁我，看姐不打死你！” 洪晓梅真的急了，她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追着我打。 我 妥协了，乖乖地把信给了洪晓梅。 洪晓梅立即拆开了信，伏在桌子上看了起来。 信很长，足有四五张纸，我注意到洪晓梅眼里放着光，脸上满是幸福。 “姐，我哥写的啥，是不是信里写到了我？” 我偷偷地从洪晓梅的手臂下钻进了她的怀里，也看着信。 “超超，不带这样的，大人的信小孩子是不能看的，你看了也不懂，赶紧给我滚开。” 洪晓梅看完信后把信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信封里，然后把它放在柜子上面的一只小皮箱里，并上了锁。 “超超，你哥在信里提到你了，他让我好好管教你，让你好好学习，将来也像他一样上名牌大学。你哥真优秀，他说他己是大学系里的党支部书记了，还是学生委主席，他明年就要毕业了，他问我是留校好还是等国家分配好？超超你说呢？” 这么大的事我哥都和洪晓梅商量，那足够证明洪晓梅在我哥心中有多大的份量。 “留校好，留校就能永远呆在大上海了，我也可以去上海找他，到大上海玩玩。” “你就只知道玩，你哥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想离开大都市，到广阔天地闯一闯，丰富他的社会阅历，他还想回我们县里工作呢。” “那姐你是咋想的？” “我也希望你哥能回咱们县里工作，他能经常回家啊，你不是想你哥吗？他回来了你不是就能常见着他了吗？” “我无所谓见不见我哥，可有人想见他啊，他回到了县里，你不是也能经常见到他了吗？是，姐？” “小小年纪，懂得倒真不少，你又拿姐开涮了，看我不打死你！” 第35章 洪晓梅落水了 “洪超，明天是星期天了，上午我们一起去田里钓田鸡，我家养了八只鸭，它们就喜欢吃田鸡。” 我的同桌王雅莉说。 “好啊，钓田鸡我最喜欢了，但我要割草呢，咋办？” “我可以帮你先割草，然后再钓田鸡呀，好不好？” “好啊，那去哪儿钓田鸡，我不晓得哪儿田鸡多，你知道不？” “我当然知道了，黄豆田里有田鸡，那儿的田鸡又多又大，还有水稻田里也有的，还有泥鳅呢。” 第二天一早，我吃过早饭，挎着篮子和镰刀向和王雅莉约好的西河圩堤上走去。 “超超，你去割草啦，姐马上也去田里自留地上浇菜水，姐也帮你割草。” “姐，那我等等你，我也帮你浇水。” 一抹倩影向我款款飘来，随着夏风一股清香进入了我的鼻子里。 晓梅姐挎着一篮子洗过的衣服从河边走来，来到了我的面前。 时值初夏，晓梅姐上穿一件短袖花格粉底衬衣，下穿一条短摆裙，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展露无遗。 “姐，那我在老槐树下等你。” “超超，等姐十五分钟，我把衣服晾了就来。” 一句轻盈悦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我渴望着有一个亲姐姐，像洪晓梅那样漂亮温柔的姐姐。 昨晚我又梦到了那个姐姐，她和洪晓梅一样的漂亮，一样的美。 “洪超，你咋还在这儿呢？我早就到了西河圩堤了，看不到你人就追到这儿来了，你站在这儿干嘛，等谁呢？” 王雅莉脸头是汗，气喘吁吁跑到了我的面前。她胸前挎着一只竹萝，手里拿着两支竹竿，竹竿的一头系着一根细细的纱线，纱线上绑着一条大蚯蚓，蚯蚓就是钓田鸡的饵料。 “我在等我姐。” “你姐，你啥时候冒出来一个姐？” “就是洪晓梅，洪老师。” “哦，洪老师啊，她咋成了你姐，随便叫叫的，她是你姐，那我也可以做你的姐啊，我可比你大一岁啰，今后你也叫我姐，好吗？嘻嘻……” 王雅莉俏皮地说，湿漉漉的眼睛眨巴了几下。 “你也没我高，咋做我姐？” “我妈说你洪超是我的弟弟，她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咋可能我是你的弟弟呢，我们是好同学，是好朋友。” “对，我们是好同学，还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辈子做好朋友，好不好？” 王雅莉拉了一下我的手，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那当然了，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不过现在我就能保护你了，谁敢欺负你我打他个屁滚尿流。” 我握紧拳头在王雅莉面前晃了晃。 “王雅莉，你也来啦，拿二个竹竿干嘛？” “洪老师好！我和洪超准备去钓田鸡。” “田鸡是益虫，是受保护的，咋能钓呢？不过，钓几只玩玩也是可以的。” “那好，那我们还是捉泥鳅，泥鳅也是鸭最喜欢吃的。” “那我们一起走，早去早回，上午十点钟天就热了。” 洪晓梅担着一付粪桶走了过来。 “洪晓梅，等等我，我也帮你去浇菜水。” 罗春林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 “罗老师好！” 我和王雅莉齐声向罗春林礼貌性地打着招呼。 我压根儿不喜欢罗春林，因为他老是纠缠着我的晓梅姐不放。 “你咋阴魂不散，星期天你不回家帮你爸妈干点活，咋就跑到这儿来了？” 洪晓梅朝着罗春林嗔怒道。 “我家的活我爸妈不让我干，怕我累着。” “那你来是想帮我干活呢还是去田野里看看风景？” “当然是来帮你干活的。” 罗春林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罗春林你帮我担着粪桶，我们出发！” 洪晓梅没再阻拦罗春林，把肩上的一担粪桶移到了罗春林的肩上。 四人来到了西河圩堤上，晓梅姐家的菜地在圩堤东头下面不远处，离圩堤大约有二百多米，菜地周围都是小麦和油菜地，浇菜的水必须到圩堤下面的河里挑。 圩堤坡上都是绿油油的黄豆地，圩堤的西头三百米处的下面是一片双季稻田。 “超超，你们去水田里捉泥鳅，不能钓田鸡，姐把菜浇好了，帮你去割羊草。” 我见晓梅姐和罗春林两人下了圩堤去挑水了。 “王雅莉，走，我们到西头圩堤下面钓田鸡去，洪老师看不见我们。” “我们先偷偷地钓一会儿田鸡，然后再去水田里捉泥鳅。” 王雅莉压低声音对我说，显得神神秘秘的样子。 “洪超，这儿田鸡多，我们就在这儿钓，再说，我只有一只竹萝子，我们挨着一起钓。洪超，我来教你。” “不用你教，我去年就和洪晓卫一起钓过，我会的。” 我确实不太会钓田鸡，但听了王雅莉的话，心里面觉得不舒服，我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凡做任何事情都不服输。 “洪超，看，我钓到了一只好大的田鸡，足有二两重。啊！又一只，好大啊！” 王雅莉连续钓到了五只田鸡，都是大的，可我只钓到一只，还是小的。 “王雅莉，我们换一下竹竿好吗？我的竹竿好像不大好用。” “好，我们换一下竹竿，洪超，钓田鸡有技巧的，你得慢慢动竹竿，一上一下，你不用看下面的田鸡，你也看不到下面的田鸡，等到手上感觉有点重了，你便一下子捉上来，慢了田鸡会松嘴的。” “我会，我懂，不用你教，就是我的竹竿不好钓。” 我自知钓田鸡不如王雅莉，但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强词夺理地说。 我和王雅莉换了竹竿，也开始按照她教的方法去钓，不一会儿，我钓上了五六只大田鸡。 王雅莉虽然换了竹竿，但她钓得还是比我多。 “洪超，我们去捉泥鳅，不能再钓田鸡了，让洪老师看到要骂我们的。” “好，去那边捉泥鳅去。” 我对钓田鸡失去了兴趣，再咋钓也不如王雅莉，可我对捉泥鳅可有一手，心想你王雅莉只能甘拜下风了。 我们从圩堤中间走了下去，来到了一大片双季稻的水田旁。 “洪超，你把竹萝拿着，我捉到泥鳅走过去，泥鳅到了我手上别想跑掉。” 王雅莉非常自信地说。 我和王雅莉分开捉起了泥鳅，不到十分钟，王雅莉捉到了十多条又大又肥的泥鳅，而我仅仅捉到三条泥鳅。 泥鳅在我手上总是滑了，而王雅莉小手能捧着三四条大泥鳅，我终于服了，想不到王雅莉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今天的收获真不赖，田鸡和泥鳅满满的一竹萝。 我洗了洗手，又回到了圩堤上，远远看见晓梅姐和罗春林轮流担着水在浇菜。 我累得坐了下来，而王雅莉她挎上我的竹篮子，拿着镰刀去帮我割羊草去了。 我躺了下来，望着天上漂移的云彩，好在是多云的天，太阳躲在云彩的后面，我并不感到十分的热。 我渐渐进入了梦里，我喜欢进入梦里，在梦里我能见到我的亲姐姐。 突然，我听见远处有人在大声叫喊着救命。 我猛起坐了起来，循着喊声，我看见罗春林正站在圩堤上朝我这边大声叫喊着，手指着河里，但我看不见我的晓梅姐。 “不好，晓梅姐她一定落水了，她可不会游泳。” 我站起身拔脚向罗春林站着的地方飞奔而去。 “洪超，快……救洪老……师，她……她落……落水了……” 罗春林吓得直喘气，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我看见晓梅姐在河的中间冒上冒下。 我顾不上脱掉衣服和鞋子，从圩堤上直冲下去跳进了河里，向河心游去。 我找不见了我的晓梅姐，我猛地扎进了水底下四处找寻着，只见一个人影在河心的深处晃悠着，我拽到了她的手臂，慢慢把她向上托了起来。 晓梅姐冒出了水面，但她喝的河水太多了，己失去了知觉，我一手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向河岸边游去。 王雅莉听到呼喊声也赶了过来，她毫不犹豫跳进了河水里，帮助我把晓梅姐拉上了河堤上，然后又慢慢拉上了圩堤。 晓梅姐横躺在圩堤上，一动不动，我吓死了，傻傻地坐在她的身边，哭了起来…… 第36章 谁在亲我？ 我趴在晓梅姐的身上嚎啕大哭，并用手不断地摇晃着她。 罗春林傻傻地站在那儿，下身的裤子湿淋淋地滴着水，不知是河水还是被吓出的尿。 “洪超，快给洪老师做人工呼吸。” 王雅莉全身湿透了，站在那儿用小手挤着短衬衣上的水，并冒出了一句。 “啥叫人工呼吸？” “就是亲嘴，嘴对嘴吹气。” 我瞬间爬了起来，跪在晓梅姐的头边，低下身子双手把她的嘴掰开，我的嘴压了下去，不断地吹气。 “哗”的一下，我嘴里呛了一口水，我吐了口中的水，仍没有停止对晓梅姐嘴里吹气。 洪晓梅“哗”的一下又一大口水吐在了我的脸上，她猛地坐了起来。 “谁在亲我？” 洪晓梅睁开眼睛，盯着我，盯着王雅莉，然后盯在了罗春林那张惊吓得变了型的脸。 “姐，是我亲了你，我在给你做人工呼吸呢。” 我害怕了起来，我知道随便亲女孩子是流氓的行为。 “洪老师，是洪超刚才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还是他跳到河里把你从水底下救了上来，我也帮忙了。” 王雅莉赶紧接上了我的话，因为是她让我亲了晓梅姐。 “超超，我的好弟弟，我的亲弟弟，想不到是你救了姐。” 洪晓梅一把把我搂入了她的怀里，亲吻着我的额头。 “晓梅，你……你咋样了？没……没事？” 罗春林战战兢兢地说，他的双腿还在抖着。 “滚一边去，你这个胆小鬼，还不如一个小孩，要不是从河里拉你上来，我会落到水里？滚，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我挽着晓梅姐的手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王雅莉胸前挎着竹萝，手臂上挎着满满的一篮子羊草，紧跟在后面，最后面的是罗春林，他肩上担着那付粪桶。 晚上，我拿着书包来到了晓梅姐家做家庭作业。 “超超，你咋这么勇敢，敢下河救姐？” “姐，你别小看了我，我水性好着呢，我大哥、二哥在河里游泳都不如我。你是我姐，我能不救你吗？姐，我问你，你是咋就掉到河里了呢？” “都是那个罗春林，他笨得要命，他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游泳。他笨手笨脚的，从河里提水时掉到了河里，我去拉他一把，结果他竟把我拉进了河里，他倒没事，从河里爬了起来就傻傻地站在那儿看着我，他要是敢伸出手来拉我一把，我就上来了。” 洪晓梅仍在嗔怪着罗春林。 “超超，姐问你，你是咋想到给姐做人工呼吸的呢？” “那当然啦，我听大人们说的，人工呼吸就像亲嘴一样，只不过把气吹进另一个人的嘴里，我也会做心脏复苏呢，就是双手挤压心脏，可我也没来得及给你做心脏复苏，你就活过来了。姐，我说对不对？” “对，是这样。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懂得这么多，姐今天要是没有你啊，小命就没啦。超超，姐不知道咋谢你才好？” “谢什么？你不是说是我的亲姐吗？弟弟救姐还需要谢？不用谢，不用谢！” 我没有提是王雅莉叫我做的人工呼吸，我的虚荣心太强了，我害怕让晓梅姐瞧不起我。 洪晓梅把我搂入怀里，亲了亲我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 “要是罗春林像你这样勇敢就好了。” “姐，我想再亲你一下，就像上午救你那样，好吗？” “不行，你只能亲姐的脸和额头，还有手，嘴是不能随便亲的，必须是夫妻之间，还有恋人之间才能……” “哦，我懂了。那罗老师能亲你吗？” “不能，他不够格。” “那吕凯呢？” “也不能，我和吕凯是同学，就像你和王雅莉一样。” “那我大哥呢，他能吗？” “你洪成哥，以前能，现在也不能。” “为什么现在不能？他不是在和你搞对象吗？” “不是他不能亲姐，而是姐不想让他亲，姐怕耽搁了他的……反正你洪成哥亲的人不是我，他应该有他的女朋友。好啦，别再问啦，姐烦。超超，姐想让你教我游泳，行不？” “行，那天都行，我保证把你教会。” 我一知半解洪晓梅说的话，她明明是喜欢我哥的，可她为什么不让我哥…… 第37章 苏琴看望洪学礼 “洪叔叔，您好！您还认识我吗？” “你是……” “我是苏琴，苏荣的女儿，您的侄女。” 工作组组长苏琴上午走进了猪棚里，她在洪文庚书记的陪同下来看望洪学礼了。 “苏琴，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爱唱歌的那个琴琴。你爸妈身体还好，你爸还在县一中做教导主任？” “洪老师，你记性真好！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模样，一晃都许多年了。我爸妈身体还行，他俩可经常唠叨到你，说您是他们的伯乐和月老大人呢。” 苏琴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老师，苏琴的父亲叫苏荣，是洪学礼大学的同学，而她的母亲林慧琳则是洪学礼和苏荣两人的校友，比她们小二届。 洪学礼和苏荣大学毕业后一同被分配到县教育局工作，洪学礼“文革”前是局长，而苏荣是他的得力助手，副局长，俩人相处融洽。苏琴的母亲林惠琳在县一中任化学老师。 苏荣和林惠琳俩能结成伉俪还是洪学礼牵线搭桥的。 “文革”初，洪学礼被免了职，戴上了“历史反革命”和“右派”的帽子，下放到家乡生产队当了猪倌。 苏荣也受到了冲击，免去了副局长之职，贬到县一中任教导主任，林惠琳很幸运，没有受到冲击，仍在县一中当她的老师。 苏琴早就从她父亲那里得知，她的洪叔叔就在洙溪大队，但去年因惧怕蒋之菊，一直未敢拜访洪学礼。 苏琴芳龄二十六岁，高挑的个子，足有一米七以上，她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算得上是一位精致的女人。 苏琴的舅舅，林惠琳的弟弟是当年省高考状元，在北大毕业后分配到省政府工作。她现在的工作是她舅舅一手安排的。 苏琴在省重点大学毕业后先是在乡镇的一所中学里当了两年老师，去年初被调到县教育局工作。 苏琴看到洪学礼叔叔虽然只有五十出头，但已显得十分的苍老，背也驼了起来，她背过身去偷偷地掉下了眼泪。 “琴琴，你咋在这儿，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啊？你还认识我吗？” 吕淑英拎着饭盒走进了猪棚。 “吕姨，您好！我当然认识您了，我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您给做的，还有我弟弟的衣服。” “琴琴，我一直想去小学礼堂去看你，但又怕影响到你，你能来看你洪叔叔，真是让我太感动了！晚上到我家吃饭，行不？和洪书记一起来，好吗？” 苏琴没有回答她吕姨的话，而是回过头来看着洪文庚书记，看他应不应？ “淑英，不如这样，你家地方小，不如晚上到我家来，二家一起聚聚，正好洪成也放了暑假昨晚回来了，我们两家再加上苏组长，你看咋样？” “成成回家了，那太好了！晓梅她爸，晚上去洪书记家一起聚聚，好不啦？” 吕淑英凡事都不擅自作主，她听她丈夫洪学礼的，不管对与错，洪学礼说了算。 “我看行，还是文庚想得周到，琴琴现在的身份特殊，她到我家去吃饭不太合适，而到文庚家就没事，那就定了，晚上一起去文庚家热闹热闹，文庚，你家有好酒没？没有的话我去双代店打点。” 洪学礼在煮猪食，他抬了抬眼镜，看着大家说。 “洪局长，不用你买酒，我家还有两瓶十年陈高梁酒等着你喝呢，那就说定了，晚上六点到我家，淑英，你早点过去帮帮淑华的忙。” “洪书记，我这就过去和淑华说一下，我下午做几道拿手菜端过去。” 洪文庚没让苏琴到洪学礼家吃晚饭自有他的道理。一是他看到苏琴长得如花似玉的，品行又好，还是国家干部，他想让大儿子洪成接触一下苏琴，如能把他俩捏在一起，岂不是一件大美事；二是他心情好，自从蒋之菊出事后，他的高兴劲甭提了，他得庆祝一下他又东山再起，执掌洙溪大队的一片天地了。 洪成放暑假了，他昨晚很晚才回到了家，此时他己在洙溪小学看着他的心上人洪晓梅在上课。 “洪成哥，你咋在这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课了，洪晓梅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洪晓梅有半年没见着她的洪成哥了，她突然见着了他，很想扑进他的怀里，但她不敢，她只是颔首低眉，不敢抬眸看着洪成，可她心里面却是乐滋滋的。 洪成走上前，拉着洪晓梅的手说: “晓梅，你真优秀，我听我爸说，你在全公社民办教师招考中考了第一名，恭喜你成了一名民办教师。但是，我认为做一名民办教师不是你的理想，你应该考大学，还得考名牌大学，那才是你真正的理想目标。” 洪晓梅抬眸凝视着洪成说: “洪成哥，我己学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你寄给我的高考复习资料我也看得差不多了，但那一天国家能恢复高考还是个未知数，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那个时刻？上大学一直是我的梦想，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就对了，我认为你会等到那一天的，只有我们心中有理想，有前进的目标，这就够了。我想国家这种动荡的局面总会过去的，机会不是等出来的，而是要靠我们自己自强不息的精神去创造机会，去迎接机会的到来，我们心中的理想之火永远不能灭，太阳一定会照到我们的。” “说得对，太阳一定会照耀到我们这一代人的，我们必须时刻准备着……” “晓梅，晚上八点我们还是老地方，那棵老槐树下见，好吗？” 洪晓梅点了点头。 第38章 苏琴来我家作客 洪晓梅下午放了学一直在学校里批改学生课堂作业，回到家己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姐，妈让你到洪书记家吃晚饭，我们一家人都去，那我先走了。” 洪晓卫正在家里做作业，他看到他姐后说了一句便拔腿跑了。 洪晓梅心想，是不是洪成回来了，他们想把她和洪成故意凑合在一起，可她想错了…… 洪晓梅刚踏进了洪成家门，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向她迎面走来。 “是晓梅妹妹，还认识我不？” “苏组长，当然认识了，你不是工作组的苏琴组长吗？前几天你还来我们学校作过报告呢。” “是，我是工作组的组长不假，那你还记得十五年前我把你弄丢在百货商店的事吗？” “是你，琴琴姐，我当然记得了，那年我在县城百货商店里跟丢了你，你还在百货商店里的大喇叭里找我呢。琴琴姐，你变化可真大啊，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洪家和苏家是世交，洪晓梅在小时候爸妈常带着她去苏琴家。 有一次，七岁的洪晓梅跟着比她大五岁的苏琴去逛街。 在百货商店里，小洪晓梅被玻璃柜里琳琅满目的商品给吸引住了，到处乱跑着，跟丢了小苏琴。 小苏琴回过头来找不见了晓梅，急得直哭。 苏琴她急中生智，跑到商店的办公室要求在扩音喇叭里广播找人，她在广播里一次又一次地喊着洪晓梅的名字，并让她在进门的大门口等她。 说话间，洪成带着我走进了家。 那天，我放学后要求洪成哥带我去洙溪河里游泳，晚六点左右我们才回到了家。 洪成上身穿一件红背心，下身穿一条军绿色长裤，头上湿漉漉的。 “晓梅，你来啦，我和弟弟去游泳了，听说你也想学游泳，不如礼拜天我带你去学。晓梅，这位是……” 洪成看见了一位高挑个子的青春靓女站在洪晓梅的身旁。 洪晓梅正要介绍，我爸洪文庚接了话: “成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上面派到我们洙溪大队工作组的组长苏琴同志，她是县教育局教育科的科长。苏组长，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洪成，我的大儿子，他还在上海读大学，明年就毕业了。这个是我的三儿子，叫洪超，超超，快叫苏姐。” “洪成，当年县高考状元，上海名牌大学高材生，党员，退伍军人，你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闻了，幸会，认识你很高兴！” 苏琴边说边伸出了手。 “你好，苏组长，认识你我也很高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你这么年轻就当上科长，我得向你学习啊！” 我注意到，在我大哥洪成和苏琴握手说话的瞬间，晓梅姐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露痕迹的愠色。 开饭了，我爸洪文庚书记特意把我哥洪成和苏琴安排坐在一张长凳上，他和洪局长坐在一起，吕姨和我妈坐在一起，晓梅姐和她弟洪晓卫坐在一张长凳上。我没了位置，晓梅姐端来了一张高脚凳让他弟弟晓卫坐，而把我拉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那天我二哥在县城读高中，还没放假回家。 一张八仙桌上满满坐下了十个人，我小弟坐在我妈的怀里。 我大哥洪成和苏琴又说又笑，只见大哥往苏琴碗里夹着菜，我妈就甭说了，将好吃的直往苏琴碗里夹。 “超超，够不着是，姐来帮你夹菜。” 这是那天晚餐上我听到晓梅姐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苏组长，你今年多大啦？成家没？” 我妈张淑华憋不住开口了。 “张姨，我二十六了，没成家，我还没对象呢。” “还正好，正好，我家洪成也是二十六了。” “琴琴，你和洪成互相留个地址，今后可以通通信，相互学习嘛，你们年轻人多沟通沟通是有好处的。洪成这小伙子很不错，是我看着他长大的，要不是受他叔的牵连，他早就是部队上的军官了，现在至少是连长了。洪成是上海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他毕业到了地方前途无量啊！琴琴也不错，年纪轻轻的就是国家干部了，也当上了科长，前途无限啊！” 我真不知道洪晓梅她爹洪局长是咋想的，他明明知道他女儿和我大哥在谈恋爱，可他还在拉郎配呢。 吕姨的脸上显得特别难看，但还挤着一丝丝笑容附和着说: “是的，是的，他俩都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我妈张淑华的脸上满是笑容，对着旁边坐着的苏琴一个劲地说: “小苏，你多吃菜啊，多吃点，多吃点，成成你夹菜给小苏吃啊，别闷着头只顾着自己吃。” 晓梅姐脸上毫无表情，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吃，偶尔侧眸飘了一下坐在她侧边的洪成。 我大哥洪成实际上也坐在晓梅姐的边上，只不过不是坐在同一张长凳上。 我也看到洪成哥时不时地夹着菜往晓梅姐的碗里送，晓梅姐没有阻拦他，夹在碗里的菜都吃掉了。 那天晚上晓梅姐吃过饭后和大家打过招呼，也和苏琴打了招呼便回家了。 我大哥洪成没有跟着晓梅姐一起出去，而是把苏琴送到小学礼堂她的宿舍后，回家披了一件长衬衣出去了，因为外面下起了毛毛雨，天气还是有点凉嗖嗖的。 那天晚上，在那棵千年老槐树下，洪成哥和晓梅姐见没见面不可而知，见了面谈了什么我更就不知道了。 我对苏琴没有什么好感，她无非是个子比晓梅姐高出了一点，我觉得她长得并没有比晓梅姐漂亮多少，晓梅姐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太迷人了！ 第二天上午上课时，我看到晓梅姐没了往日的笑容，而是愁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似的…… 第39章 学游泳 “老洪，你咋回事啊？吃饭的时候你咋说话呢，咋把洪成和苏琴扯到一起了呢，你不知道晓梅喜欢洪成啊？” “淑英，我咋说你才好？你难道不知道晓梅和洪成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吗？你让洪成娶了我家晓梅，你倒是称心了，可你不是害了人家洪成嘛，洪成年底就毕业了，以他的才华和党员的身份他肯定进政府机关工作，他可真前途无量啊！他如果娶了我家晓梅，那等于断送了他的大好前程，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大学生娶了一个“四类分子”的子女，他还有前途吗？搞不好，他就会回到农村，甚至回家种地都有可能。你难道不晓得这问题的严重性吗？你妈嫁给了蒋士勇，蒋士勇不是一撸到底吗？要不是文庚书记保了他，他准不定连党员也被开了，还有，我……” “你娶了我这个大地主和土匪婆的女儿也受到了牵连，是吗？洪学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要不是我爸我妈支持你读书，你能考上大学当上局长吗？当年难道不是你追的我吗？天天往我家跑，还跪在我面前求婚，难道你都忘了吗？你啊，你啊……你现在后悔了是不是？后悔就离婚，少了你我就活不成了，真是的？” 吕淑英越说越气，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很伤心。 “妈，你别哭了，爸没埋怨你，他就是说个道理。爸、妈，我知道，我配不上洪成哥，我有自知之明。其实我早就想通了，我是不会让他娶我的，爱一个人不能太自私，有时候牺牲自己也是一种爱，也是大爱呢，洪成哥和苏琴才是一对。爸说得有道理，如果我死皮赖脸贴上洪成哥，他肯定会娶我的，但如果因为我而耽误了他的前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从现在起，洪成则是我的哥哥而己，而我就是他的妹妹。” “晓梅，你真是爸的好女儿，你能理解爸的苦衷真让我感到欣慰，可你妈咋就不明白呢？” “我咋不明白，我明白得很，吃晚饭的时候那洪书记和淑华对苏琴那个热情劲我都看在眼里了，但我不甘心啊，我只不是为了我家晓梅好嘛，谁不想让女儿能嫁上一个好男人，好人家啊？” “洪书记一家对我们不薄，晓梅不己是正式的民办教师了吗？还有小超超前几天还在河里救了晓梅，这都是他一家人对我们的恩啊，我们可不能恩将仇报。” 洪学礼说完后拿着手电回猪棚去了， 吕淑也不再吱声了，洪晓梅在看着书，批改着学生作业，一切都回到了平静…… 苏琴回到宿舍，心里面闹腾开了，今天，当她见到洪成的一刹那，心里荡起了层层浪花，她觉得这个男人非同一般，比她以前接触过的男人都要强上好几倍。 洪成要学历有学历，要貌相有貌相，关键的是他有思想有抱负，他前面的路将会是一片光明。 苏琴在洪书记家的时候她看出来了，洪晓梅和洪成两人的眼神告诉了她，他们应该在谈恋爱，但凭感觉她知道洪书记和他的妻子是倾向于自己的，甚至连洪学礼叔叔也希望她和洪成能成为一对。 苏琴暗下了决心，她决定在洪成暑假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主动接触洪成，深度了解他。 学校放暑假了，按规定，洪晓梅己是正式的民办教师，她不用在暑假里和生产队里的社员们一起劳动了，她决定去猪棚里帮她爸爸干点活，让她爸少辛苦点。 一天，苏琴来到了洪成家。 “洪成，有空吗？” “苏组长，你好！你找我有事？” “别苏组长，苏组长的叫我，听得怪别扭的，叫我苏琴。洪成，听说你游泳不错，教我去学游泳，今天天气热，水里应该不会凉的。” “那好，下午去，上午水里还是有点凉，下午一点咋样？” “好啊，那下午去。” “小苏，别走了，中午就在我家吃饭，我从集镇上买来点肉，中午我们包馄饨吃，咋样？” 我妈刚从五里路外的公社集镇上买来了二斤猪肉，进门看到了苏琴，便笑咪咪地说。 “姨，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来帮你揉面，在家我常帮我妈揉面呢。” 苏琴己不再把自已当作外人了，她想在我妈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当然，主要目的在于，她和我大哥能多点时间在一起。 “小苏，你也会揉面，你真聪明，谁家能娶上你做儿媳妇真是福气啊！” 我妈张淑华话里有话，她看看苏琴，又看看我大哥，心里乐滋滋的。 你也别瞧不上苏琴，她又揉面来又干混沌皮子，不一会儿，馄饨包好了。 我看着苏琴忙忙碌碌，一会儿和我妈说说笑笑，一会儿又和我大哥说着大学里的有趣事，她漂亮大方，还会拉拢人心，我真佩服她了，可我就是不喜欢她，因为我心里认定了洪晓梅才是我大哥未来的媳妇，我的大嫂。 “大哥，晓梅姐也想学游泳，不如也把她一起叫去。” 吃过中饭后，我对大哥建议道。 “那好啊，你去叫她。” 得到了大哥的同意，我跑到了晓梅姐的家找她。 洪晓梅不在家里，洪晓卫告诉我她姐在队里的猪棚里帮她爸干活。 “姐，我大哥让你去洙溪河里学游泳，去不？” 听说是我哥让她去的，洪晓梅爽快地答应了。 “超超，你对你哥说，我回家换了衣服就去，你先去。” 我回到了洙溪河边，站在河堤上等着洪晓梅。 我看见我大哥和苏琴两人边说边笑向河堤走来。 一个亭亭玉立，青春靓女向我缓缓走来，苏琴穿着一身泳装，那凹凸有致，前凸后翘的身材让我大开眼界，真是太性感、太漂亮了！ 我可以说，苏琴是我儿时懵懂的记忆中长得最亮丽最漂亮的一个女人。 我大哥只穿一条超短泳裤，上身光溜溜的，他魁梧挺拔，四肢发达的身段乍一看就像电影里的模特，帅呆了。 大哥洪成和苏琴走在一起，就像牛郎和织女，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情侣，让人羡慕不己。 洪晓梅姗姗来迟，她上身穿一件乳白色短袖汗杉，下穿一条她妈做的花短裤，显得保守了些，但她那娇嫩妩媚的身段并不逊色于苏琴。 “晓梅，你来啦，过来，我教你游泳。” 大哥洪成从五十米开外的河堤上大声喊道。 洪晓梅看到我大哥洪成和苏琴站在那儿，脸顿时阴了下来，冷眸怒对着我。 我心里明白，她在是埋怨我，我不该把她叫来游泳，使她处于进退两难尴尬的境地。 “洪成哥，我不过去啦，你教苏琴姐，超超能教我，他水性好着呢。” 洪晓梅没有到洪成那儿去，换了我，我也不会过去的。 “晓梅，那小心点，不要到水深的地方去，有事叫我。” 我哥也没有到我们这边来，而是大声地提醒我们注意安全。 我见大哥拉着苏琴的手跳进了水里，手把手地开始教苏琴游泳了。 “超超，下河去，叫姐游泳。” 晓梅姐拉着我的手慢慢从河堤上走了下去，进入了浅水处。 站在水里，我给晓梅姐讲述了游泳的要领，便开始以蛙泳学起。 晓梅姐悟性极好，不到一小时，她就掌握了蛙泳、仰泳和自由泳的要领。 我开始把晓梅姐带入了河心深水处，河心深水的地方足有二米多深，河宽达十多米。 晓梅姐试着想游过河对面，我跟随她的身旁游着，我看到她游到七八米的时侯，身子渐渐向下沉，并呛了几口水，她连声叫着: “超超，我不行了，快拉姐过去。” 我一个猛子扎了下去，钻到了晓梅姐的身子下，双手托着她的前胸向河对岸游去。 “超超，你刚才摸姐那儿了，你这个小坏蛋，还揩姐的油。” 在河对岸，晓梅姐用手使劲地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我疼得直喊饶命。 “姐，我不知道碰到你啥地方了，我只想连推带拉的把你带到河边上，姐啥叫揩油？” 晓梅姐哈哈大笑，捧着我的头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没事，姐跟你开玩笑的。” 河的东头二十米处，我大哥和苏琴还在水里游着。 我看到大哥一手托着苏琴的头，一手托着她的腹部在往深水处游。 “超超，像你大哥那样教姐游会吗？” “当然会，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你不能说我揩你的油。” 我边说边指着她的胸部。 “揩油就揩油。姐不怪你，来。” 我开始也像大哥教苏琴那样教晓梅姐了。 我一只托着晓梅姐的头，另一手托着她的腹部向河对岸游去。 我人瘦个子又小，不到一米五的个子在深水里根本托不起比我重三十多斤的晓梅姐，我只得潜到她的肚子之下托着她的肚子和前胸向前游去。 “累不累？好弟弟难为你了，姐己经学会了，这次你不用托着姐了，姐自己游过去。” 晓梅姐没有再责怪我，估计她认为我还是个小孩子，不知道啥叫揩油，实际上我也根本不知道揩油是啥意思。 在河里二个多小时，晓梅姐学会了游泳，蛙泳、仰泳还有踩水她都学会了。 “晓梅，上岸，今天就学到这儿了，要学明天再来，水里呆长了对身体不好。” 大哥从远处飘来了喊声。 我见大哥和苏琴已站在河堤上了。 “超超，上岸，过几天我们再来。” 洪晓梅看着大哥洪成和苏琴远去的背影，她的眸中盈盈的有水在滴，不知是河水还是眼泪…… 第40章 洪成离家出走 自从游泳回来，洪晓梅再没有去那棵千年老槐树下与洪成单独约会过，尽管我这个秘密交通员频繁给他们两人传递信息。 “亲爱的洪成哥，请你允许我最后一次用亲爱的词来称呼你，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我们分手，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不要问为什么？ 自从我四岁起，你一直是我洪晓梅最最亲爱的大哥，你一直呵护着我，关心着我，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快乐和幸福，也是我今后努力前进的动力。 洪成哥，你有你的广阔天地，你的锦绣前程不能毁在我的手里，你千万不要回头，一直向前走，去实现你的理想和抱负，朝着你人生目标奋勇前进。你每前进一步，将是给我最好的欣慰，我衷心地祝福你，我会在那棵千年老槐树下为你祈祷！ 洪成哥，苏琴是个好姑娘，漂亮，有知识有文化，她将会是你实现人生目标和宏伟理想生活中最好的伴侣，望你珍惜她，好好和她相处，主动去关心她，去爱她，我真心地祝福你们开心快乐和幸福！ 洪成哥，我洪晓梅永远是你的妹妹，你也永远是我的大哥，一个值得我毕生可以信赖的好哥哥！ 不要忘了，你和苏琴结婚的那一天一定得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婚礼，或许我可以做苏琴嫂子的伴娘，让我亲身体会和分享你们的快乐和幸福！你的妹妹晓梅上。” 写完信，洪晓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的心里终于放下了洪成。 大哥洪成读完我传给他的信后，万箭攒心。 我发现大哥眼里含着泪花，他知道这是洪晓梅给他的绝情分手信，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一旦她作出了决定是不会再回头的，他的晓梅妹妹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 大哥洪成失恋了，他痛苦的样子让人感到心酸。 “爸，你能去一趟小学礼堂吗？帮我约一下琴琴姐，我想和她谈谈心。” 洪晓梅在帮她爸切着红薯藤。 “晓梅，你想帮你洪成哥做媒，把他托付给琴琴，是吗？” “爸，你咋这么了解我的心思，我不管干什么都逃不过你的那双眼睛，还真是“知女莫若父”啊！” “因为你就是我肚子里的一条蛔虫，你心里面想的爸咋能不知道？好，我就去一趟小学礼堂，那我叫琴琴啥时候来啊？” “你让她吃过晚饭到我家来，白天我得帮你干活呢。” “女儿啊，你学习功课上的事可不敢放松啊！万一世道变了过来，你还真有机会考大学的，你就甘心当民办教师一辈子吗？” “爸，我没放弃学习，但这考大学的机会我能等到吗？我都快二十三岁了，我怕这机会来得太迟，我等不了，再过六七年，我都三十了，还能考大学吗？” “能，到那时候国家需要大量有知识的人才，也许你爸也能派上用场呢。爸认为三十五岁以下有准备的年轻人都能考大学，你信爸的没错。” “爸，你放心，只要有机会让我考，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准能考上，我还要考像洪成哥那样的名牌大学呢。” “有志者事竟成，女儿你一定行。” 晚上八点，苏琴来到了洪晓梅家。 “琴琴姐，你来啦，快到我房间里来，我们姐妹俩好好聊聊。” 洪晓梅把苏琴请进了房间，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她，俩人像亲姐妹似的拉着手坐在床沿上。 “琴琴姐，我俩好多年没坐在一起聊天了，我记得我小时候你对我特好，我洪晓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琴琴姐，今晚请你过来，想跟你聊聊我和洪成哥的事，你千万别误会，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争洪成哥的，而是想让你了解我此时此刻的想法……” 洪晓梅决定和苏琴开诚布公，直入主题。 “晓梅妹妹，我和洪成刚认识不到几天，洪成跟我讲了，你和他从小青梅竹马，是有很深的感情，妹妹你放心，我做姐姐的是不会和你争洪成的。” 苏琴很大方，她心里咋想的不知道，但嘴上说的倒是挺让人感动。 “琴琴姐，你误会我了，我是想让你嫁给洪成哥，不是我要嫁给他。” “啊！我……嫁给洪成？妹妹，你到底是咋想的？” 洪晓梅把她从四岁懂事认识了洪成那天起到现在的点点滴滴都讲给了苏琴听，最后说道: “琴琴姐，像我这样家庭出身的人如果嫁给了洪成，只会害了他，长痛不好短痛，我承认我很爱洪成，这不是一般的爱，而是刻骨铭心的爱，但我有自知之明，我有我爱的方式，与其让爱的人痛苦还不如让自己痛苦，琴琴姐，你如果换在我的位置上，我相信你也会这样做的，因为我们都是善良的人，是有思想的人。我己写信给洪成哥了，让他死了心，我是坚决不会嫁给他的。今天请你来，就是想把事情说开了，让你对我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也让你知道我的一片苦心。琴琴姐，你放心大胆地去追洪成，这个时候他正需要你的关心和帮助。” 洪晓梅的一番话深深打动了苏琴。 苏琴没再吱声，只是暗暗地为洪晓梅和洪成感到惋惜，她把洪晓梅搂入了怀里。 “晓梅妹妹，你很勇敢，很坚强，你这种无私的大爱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我好感动啊！” 苏琴走后，洪晓梅如释重负，她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苏琴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她辗转难眠，她为洪晓梅这样一位优秀的青年因家庭出身问题所遭受的不公平和承受的压力感到愤怒，她为这样一位女性的自我牺牲精神所折服，但她无能为力，她的内心深处感动一种莫名的惆怅…… 连续几天苏琴没有再去找洪成，她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去找他了，她害怕别人说她是小人，是趁虚而入，是趁人之危的……她多虑了。实际上，没有她的出现，洪晓梅也不可能和洪成走到一起。 洪成几天来既没有去找洪晓梅，也没有去找苏琴，他离家出走了…… 洪成离开家时谁也没有告诉他去了什么地方，他只是留下了一张纸，纸上写着:“爸、妈，我走了，我去做社会实践去了……” 洪晓梅知道洪成离家出走的原因，他因心里放不下她，可又没有勇气冲破世俗之见，面对现实与她走到一起，他也害怕他和她的结合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洪晓梅知道洪成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不是一般的大，他因受他叔的影响而错失了在部队提干的机会，因此他一直耿耿于怀，曾一度时间精神恍惚。 苏琴也猜到了洪成不辞而别的原因，她想洪成是因为受到了他和洪晓梅感情的危机，他不敢面对现实，冲破阻力与洪晓梅结合，但他也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移情别恋的人，他不会弃洪晓梅之不顾而与自己谈情说爱，他做不到。他无法面对洪晓梅，也无法面对她，他只能选择暂时的离开，去疏理一下他那颗烦躁不安的心，这就是他离家出走的原因。 洪晓梅和苏琴两个都是绝顶聪明的女人，我大哥洪成的心思被她俩揣摩着一清二楚…… 洪晓梅和苏琴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洙溪村前的那棵千年老槐树下。 洪晓梅来到老槐树下，是想为洪成祈祷，祈祷他平安无事，能摆脱一切困扰，重新振作起来，去实现他的人生目标；而苏琴来到了老槐树下，是何之用意？ 苏琴来到了那棵老槐树下，是因为前几天洪成把她带到了那儿，在那棵老槐树下，洪成谈了他的人生理想，谈了他人生追求，并对她说，这棵千年老槐树很神奇，人们只要心诚，在老槐树下许下的愿，都能得到灵验。 苏琴来到老槐树下也是为洪成祈祷，祈祷他能尽快摆脱困扰，走出自我。 两个女人并没有约定，但竟能走到一起，真是难以置信，让人费解…… “晓梅妹妹，你认为洪成会去那儿了，他回学校了？” “有一个地方，你去，他准在那儿。” “什么地方？” “苏北农丰劳改农场。” “他去探监，找吕凯了？” “琴琴姐，你咋知道吕凯，你认识吕凯？” “不认识，但我刚来洙溪村时，洪书记就把吕凯被冤枉，被判刑的事跟我讲了，你是说洪成去劳改农场找吕凯，他要为他翻案？” “对，肯定是。” “晓梅妹妹，你凭什么断定洪成去了那儿，有什么依据？他临走跟你说了？” “没有。但我二个月前曾给他写过一封信，要求他去做一件事，就是让他想方设法为吕凯翻案，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他答应我了。他说他一定会去尝试的，他还说，等他放了暑假便去苏北农丰监狱看望吕凯，先了解一下案情，他还说他在学校的第二专业就是法律学，他己拿到了律师资格证。洪成还说，他暑假的社会实践课就从吕凯一案开始，所以我敢肯定洪成去了那儿，他去找吕凯了。琴琴姐，我己不方便再去那儿了，你向洪书记请个假去找洪成，但千万别说洪成是去了苏北农丰劳改农场找吕凯了。” “好，我回去收拾一下，下午就乘末班车去那儿。晓梅妹妹，谢谢你！” 第41章 苏琴半道被拖进了高梁地 “同志，请问有一个叫洪成的年轻小伙子住在你们旅馆吗？” “他是哪儿人？” “是苏阳县后马公社人。” “没有，昨天和今天都没有。” “那你们农丰县城有几家旅馆？麻烦你告诉我好吗？” “我们民丰县城总共只有三家旅馆和一个县政府招待所，你去别的旅馆看看。” “那好，谢谢你，同志！” 苏琴从家乡苏阳县城乘下午二点的班车于下午六点左右赶到了苏北民丰县城。 苏琴想，洪成是昨天下午赶过来的，听洪晓梅说洪成将在农丰劳改农场待上三四天，对吕凯案件作深入调查。那洪成一定会住在民丰县城的某个旅馆里，她必须今晚就找到他。 刚才苏琴到了的旅馆叫向阳旅馆，听旅馆服务员说，县城里还有两家旅馆和一个招待所。 苏琴走出旅馆在大街寻找另外的三家。 二十分钟后，苏琴走进了县政府招待所，招待所的服务员告诉她也没有洪成这个人住在她们那儿。 一个小时后，苏琴来到了县城的最后一个旅馆，叫红旗旅馆。 “同志，请问你这儿住着一位叫洪成的年轻人吗？他是苏阳县后马公社人，高高的个子，长得很魁梧的。” “你说是洪成，一个长得很俊的小伙子，有，他是昨天下午住进来的，不过，他上午退了房，说今天去农丰劳改农场，今晚就住在农场的招待所里，还是我给他介绍的招待所呢，你去农场招待所找他，他应该就住在那儿。” 红旗旅馆的一位三十多岁女服务员很客气地接待了苏琴。 “请问同志，我怎样才能去农丰劳改农场，有班车吗？” 苏琴想赶去农丰劳改农场招待所与洪成汇合。 “没有班车，但有驴拉车，就十里路，二元钱，姑娘，天黑了，路上不太安全，还是先住下来明天一早再去。” “不啦，我坐驴拉车过去，八点左右应该能赶到那儿。大姐，请问驴拉车哪儿有？” “姑娘，你是洪成小伙子的媳妇还是女朋友？你们俩真是绝配啊，郎才女貌！驴拉车离这儿不远，你走出旅馆向右拐走一百米就能找到。” “谢谢大姐！我是他的对象，我这就赶过去，再见，大姐！” 苏琴走出了红旗旅馆，不到十分钟就找到了一辆驴拉车。 “去哪？” 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去农丰劳改农场，多少钱？” “三块钱。” “不是二元钱吗，咋涨价啦？” “大美女，你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七点多了，天都快黑了，我把你拉过去回头就没人了，三块不多啊，我没问你要四块就不错了，去还不去？” “去。” 苏琴上了驴拉车，那赶车的男人回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睛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光，他一脸奸笑，对着苏琴说: “姑娘坐好啦，我们走啰……” 驴拉车刚拉出一里地，对面一辆驴拉车迎面驶来，拉车上坐着一个男人，背朝着苏琴，擦肩而过。 天完全黑了下来，乌云滚滚，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 “师傅，你快点赶车，天要下雨了。” “得勒，放心，一时下不了大雨，姑娘你坐好！” 苏琴从下午二点一路坐车，来到了民丰县城她又连续奔波，她又累又渴，坐在驴拉车上又摇摇晃晃的，苏琴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她手紧紧拉着拉车扶手，眼皮耷拉了下来，迷迷瞪瞪打起了瞌睡。 突然，驴拉车停了下来，苏琴猛地惊醒。 天上开始下起了沥沥小雨，苏琴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双手叉在胸前。 “师傅，咋啦？咋不走了呢？” “姑娘，到了。” 赶车的男人回头色迷迷地盯着苏琴的胸部，白色的短袖汗衫湿漉漉的贴在她身上。 “到了，不像啊？黑灯瞎火的，农场在那？” “农场就在那儿。” 赶车的男人手指着路旁的一片高梁地。 “不好，遇上恶人了。” 苏琴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跳下驴拉车向来的方向拼命奔跑，边跑边大声喊叫: “救命啊……救命啊……” 恶男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边跑边喊: “老子三年没近女人了，，煮熟的鸭子还岂让你飞了？今晚老子就搞了你，这么漂亮的妞让大哥快活快活！” 苏琴奔跑着，突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上。 恶人扑了上来，拖着苏琴的两条腿向高梁地走去。 苏琴拼命反抗，大声呼叫救命。 苏琴身体素质很好，个子又高，恶人扑了几个来回都未能将她扑倒。 苏琴脚下又被高梁桔杆绊了一下向后倒了过去。 恶人扑在了苏琴的身上，撕烂了她的汗衫和长裤，向她身上压了下去…… 第42章 苏琴遭遇恶人 苏琴拚命挣扎着，并大声呼救，但一切努力无济于事，身上的恶人疯狂地啃着她的脸和脖子，他太重了，压得苏琴喘不过气来。 苏琴绝望了，她后悔不该来到民丰县，她后悔不该不听红旗旅馆服务员的话，她甚至后悔认识了洪成。 恶人的手在向下移动，他想扯下苏琴的裤衩。 万念俱灰的苏琴等待着宣判她死刑的到来，她渐渐虚脱了…… 一个黑影掠过，恶人从苏琴的身上滚了下来。 “是晓梅吗？” “洪成，是我，苏琴。” 苏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她竟猛地坐了起来。 恶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挥拳向洪超打来，他那里是当兵出身，在部队军区拿过擒拿格斗第二名洪成的对手。 洪成又一脚踢了过去，“咔嚓”一声，恶人的一条腿断了，他当即跪倒在地，大声求饶命。 苏琴也不甘示弱，爬起来走过去猛谝了恶人几个耳光，仍不解气，又一脚踢在恶人的胸口上。 恶人挣扎着想站起来，洪成走上前，将恶人的另一条腿踩断，正要朝他头上猛踢过去，苏琴开口了: “别，饶了他一命，打死了我们也麻烦。” 洪成收回了脚，抱住了苏琴。 “你咋来了，我也以为是晓梅呢？是晓梅告诉你我来农丰劳改农场了？你为啥过来？” “你就知道晓梅，我为啥不能来？” 苏琴伏在洪成的胸膛上大声哭着，边哭边说: “你这个冤家，我差点就让这畜生……” “好啦，别哭了，我们回县城去。” “洪成，你来得太及时了，你咋知道我来农丰了，你又咋知道我在这高梁地里？” “回去慢慢告诉你，先回。” “那这恶人咋处理？” 苏琴指向躺在地上求饶的恶人。 “拉回去，交给民丰县公安处理。” 洪成抱起苏琴走出了高梁地，将她放在了驴拉车上，脱下自己的汗衫给苏琴穿上了。 洪成叫来了拉他赶过来的车夫，俩人一起把高梁地里的恶人拖上了车。 “师傅，烦恼你把这混蛋拉到派出所去，这儿归农丰县哪一个派出所管辖？” “清安派出所。” “好勒，那就去清安派出所，你前面走，我驾着这辆车跟着你，我们走。” “苏琴，你坐后面，坐稳了，我驾车，我们回县城去。” “不，我要和你坐在一起。” 苏琴来到了驴拉车车夫的位置上，坐在了洪成的大腿上。 洪成几乎抱着她，手牵着驴的缰绳向县城方向驾去…… 在清安派出所，洪成和苏琴呆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录了口供，画押签字后半夜十二点才回到了红旗旅馆。 洪成打来热水，从他随身带的挎包里拿出了一条军用毛巾放在脸盆里。 “苏琴，你洗洗脸，把衣服脱掉擦擦身子，我就在门外。” 二十分钟后，门开了，苏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站在门口的洪成拉进了房间。 “你也洗洗，我来帮你擦擦背。” 洪成上身赤膊着，他的汗衫早就穿上了苏琴的身上，上半身全是泥水。 苏琴伏在洪成的背上轻轻地说: “告诉我，你是咋晓得我来到农丰县的，又是怎么知道我遭到了恶人的欺负？” “我原打算住在农丰劳改农场招待所的，等我下午与吕凯见面后回到招待所时，服务员告诉我己没有房间了，我只得坐驴拉车回了县城红旗旅馆。到了红旗旅馆，服务员告诉了我，有一个姑娘找我，我以为是洪晓梅来了，因为只有她知道我来农丰劳改农场探望吕凯的事。服务员还告诉我，那姑娘去找驴拉车到农场找我了，我立马出了旅馆叫了一辆驴拉车去追你了。 半道上，我听到有女人大叫救命，声音是从马路旁的高梁地里传过来的。 我知道一定是洪晓梅遇到了恶人，我跳下车向高梁地跑去，那混蛋正趴在你身上想做那事，我一踢把他踢开了。真险，我只知道是晓梅，那知道是你苏琴，你真不该来。” “是晓梅告诉了我，说你一定来农丰劳改农场了，我没多考虑，只想……只想……见到你。你这个冤家，你把我差点给害了，说，你咋补偿我，咋报答我？” 苏琴从背后移到前面，伏在洪成的怀里，然后双手捧起洪成的脸，把她的香唇贴了上去…… “苏琴你睡床，我睡地下，快二点了，我们休息。” “不行，水泥地上凉，你不能睡在地下，两人挤挤，你别自作多情，我是不会让你碰我的，你睡那一头，我睡这一头。” 十分钟后，苏琴爬了起来，移到了洪成的那一头，洪成紧紧把苏琴搂入了怀里。 “洪成，你和晓梅的事晓梅都跟我说了，晓梅是个好姑娘，但你俩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她了解你，我也了解你，我俩处对象。” “我会像晓梅一样爱你，疼你，我们永远不要分开。毕业后，你就要求回家乡县城工作，好吗？洪成，我爱你……” 洪成今晚在高梁地里见到苏琴的一刹那，他就明白洪晓梅的良苦用心了，她把苏琴推给了他，而她宁愿默默承受着煎熬，牺性了自已的爱，这种大爱，让洪成自愧不如，他愧疚得流下了眼泪…… 第43章 准女婿上门 翌日。 太阳从窗户里爬了进来，映在洪成和苏琴的脸庞上。 “苏琴，起来，八点了。” 苏琴依偎在洪成的怀里，轻盈盈地飘出一句话: “上午我们干嘛？去农场？” 苏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微微张了一下薄唇，贴在了洪成的脸上。 “上午我们洗洗衣服，好好吃顿中饭，下午就去农场，明天我们就回老家苏阳了。” 苏琴伸了一个懒腰，又埋下了头，在洪成的胸脯上吻了吻。 “一股汗臭味，昨晚我咋就睡在了你的怀里，我不是睡在那一头的吗？” 洪成笑而不语，看着傻傻站在面前的苏琴，一把把她搂入了怀里。 农丰劳改农场探视室里。 “吕凯，这是我的未婚妻苏琴，她昨天下午刚到的。” 吕凯抬眸看了看苏琴，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洪成把苏琴带上一起见吕凯自有他的用意，他想告诉吕凯自己己有了意中人，而洪晓梅还在家里等他。 “吕凯，我洪成现在虽然还没有能力把你从监狱里捞出来，但我会坚持不懈为你申冤的，昨天你提供给我的信息很重要，我会写成书面材料向上级有关部门反映的。听监狱领导跟我介绍，你在狱中的表现很好，已被减刑了一年，为此，我感到非常欣慰。吕凯你要坚持在狱中好好表现，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要挺住，我们大家一起努力，争取早日洗清冤屈。晓梅托我向你问好，她寄给你的学习资料你一定要坚持学习，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写信给我。记住，晓梅已为你倾其所能，付出太多的心血，你也许己经知道了，四年前她来农场探监，差点把命都搁在了这里，你一定得对得起她，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洪成哥，你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也请你转告晓梅，谢谢她对我的关心和帮助，告诉她吕凯不是孬种，他会自尊自强，因为他坚信总有一天，太阳一定会照到他的身上！” 当天下午洪成和苏琴从农场回到了农丰县城，又住进了红旗旅馆，洪成到汽车站打了两张明天回苏阳县的早班车票。 “苏琴，我们出去吃晚饭，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得勒呗，你请客，你哪有钱？你就是个穷学生，还花着你爸妈的钱呢。我可是国家公务员，工资虽然不高，但还有二十九元五毛一个月呢，还是我请你。” 洪成无语，他每月只有五元零花钱，还是他爸给的，当然大学的学杂费、吃饭住宿都是国家统包的。 苏琴点了一大盘红烧猪蹄和辣椒炒猪大肠，都是洪成最喜欢吃的。 晚饭后，洪成和苏琴来到了民丰县城最大的百货商店，苏琴掏钱为洪成买了一套浅蓝色运动衣和一双球鞋。 洪成看到了一件流行的女式乳白色的确良短衬衣，便掏出了身上仅剩的八元钱，毫不犹豫买了下来送给了苏琴。 苏琴感动得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一下洪成的脸。 洪成和苏琴在红旗宾馆开了两间房，按规定他俩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没有结婚证是不能同住一室的。 晚上十一点，苏琴偷偷地溜进了洪成的房间。 “想不想？” 苏琴依偎在洪成的怀里，细皮嫩肉的手抚摸着洪成宽硕的胸脯，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想什么？” 洪成是个聪明之人，当然知道苏琴的话里暗喻的是什么？但他还是装聋作哑，便回了苏琴一句。 苏琴用纤细的手指顶了一下洪成的脑袋说: “装什么逼？你不想做那个吗？” 苏琴已说得太露骨了，洪成再不能充耳不闻了。 “我还是个学生呢，我俩八字还没一撇，算啥呢？” “什么算啥呢？你不是跟吕凯说我己是你的未婚妻了吗？咱俩现在的关系就是准夫妻，等你年底大学毕业了，咱俩就结婚，好吗？洪成你可不能反悔，你若反悔的话我就不活了，我去死。” “别……别死不死的，但我俩是不是也太快了点，咱俩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呢，年底就结婚那不是闪婚吗？” “什么快不快的，那叫一见钟情，懂吗？你总不会怕我不是处……？那我现在就给了你，让你亲自验证验证。洪成，说实话，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爸在我小时候见过我的身体以外，就是你洪成了，我连手都没让其他男人碰过，相信不？” “相信。” 洪成不敢说不相信，事实上，洪成在与苏琴的接触过程中己暗生情愫，渐渐地对她产生了感情，他的心里面除了洪晓梅以外，苏琴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那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苏琴边说边把香唇贴上了洪成的嘴，不一会儿，他的嘴里又多出了一个舌头。 “不行，万一你怀上了，咋办？” “不会那么巧，一次就会中枪？” “难说，苏琴，我答应你，我大学一毕业就跟你结婚，还有半年，我们现在还是忍一忍，等到结婚那一天，我们再……” “老封建。” 苏琴不再坚持做那个了，她想洪成的胆怯自有他的道理，万一自已真的怀上了，她和他都面临着难堪的境地。世俗的偏见在那个年代根深蒂固。轻者，是乱搞男女关系；重者，洪成会被大学开除，她也会丢掉工作。 中午十一点多，洪成和苏琴乘班车回到了苏阳县城。 “洪成，到我家吃中饭，今天是礼拜天，我妈肯定做了许多好吃的，再说，你这个准女婿总归要见丈人和丈母娘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俩给我爸妈来个sprise(惊喜)。” “行吗？我……可空着手啊！我还是改日让我妈置点礼物后再过来。” “咋不行？让你妈置点礼物，不就是鸡蛋啊，老母鸡啊什么的，土老帽一个。我们去买二瓶麦乳精，再买二瓶二锅头，我爸再喜欢喝二锅头了。” “那……那我身上可没钱啊！” “谁要你花钱了？我有。我买你拿。” 苏琴敲了敲门，门打开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洪成的面前，她虽然步入了中年，脸上也爬上了一些细细的皱纹，但丰韵依旧，圆润而清晰的脸庞轮廓告诉了洪成，她年轻时也一定是位大美人。 “妈，我回来啦！” “这位是……” “我对象。” “啊……” 第44章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苏琴的母亲林慧琳看到她女儿领着一个小伙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大吃一惊。 林慧琳从没听说她女儿苏琴有男朋友，她曾经托人也帮女儿介绍了几个小伙子，条件还都不错，可都被苏琴以种种借口拒绝了。现在女儿莫名其妙，来个突然袭击，把男友直接带回了家，她感到既惊讶又高兴。 “老苏，快出来，你看谁回来了？” “伯伯好，伯母好！” 洪成拎着礼物站在门口。 “小伙子，来，快进屋，快进屋！” 苏琴的爸爸苏荣和妈妈林慧琳并没有让洪成坐下来，而是在细致地端详着洪成。 洪成一米八出头的个子，身材魁梧挺拔，国字脸，五官端正，尤其是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 “妈，让人家坐下来啊！” 苏荣和林慧琳四双眼睛直盯着洪成，洪成满脸绯红，低下了头。 苏琴提醒了她妈。 “来，小伙了，快坐，快坐下！” 苏荣倒了一杯绿茶递给了洪成。 “谢谢，伯伯！” “他叫洪成，是后马公社洙溪大队人，就是我下派到那儿搞运动的那个大队。洪成优秀着呢，他当兵五年，在部队入了党，现在还在上海名牌大学读书呢。” 苏琴向她爸妈介绍起洪成来。 “小洪，你还没毕业？那你今年多大啦？” 林慧琳听女儿苏琴说洪成还在读书，以为洪成年龄小着呢，便迫不及待问了一句。 “伯伯，伯母，我今年二十六了和苏琴同龄，今年大三了，年底就毕业，因为我当兵回来就二十三了，第二年初才上的大学，所以……” “正好，正好，年底就毕业了，那耽搁不了，耽搁不了。” 林慧琳说的正好，是指洪成和苏琴年龄相配，耽搁不了是指明年就可以成婚了。 “小洪，洙溪大队你认识洪学礼局长吗？他就是洙溪大队人，听说他还在干喂猪的活？” 苏荣听女儿苏琴介绍洪成是洙溪大队人，便插上了一句。 “我当然认识洪局长，他家和我家是世交，要不是洪局长辅导我学习，我还考不上上海的重点大学呢。” “洪成的爸爸是大队书记，他对洪局长很照顾的，洪局长是洪成的恩师，他上大学填的志愿还是洪局长指点他填的呢。” 苏琴插上了一句。 “洪局长不仅是我的老上级，还是我和你妈的的好朋友，琴琴你知道吗？爸和你妈的结合还是洪局长给牵的线呢。洪局长是个好人，“文革”初他就说了几句公道话就……当然，他爱人的家庭出身问题很大程度上他也受到了牵连。既然是洪局长看上的学生，小洪你一定是不错的。” 苏荣听洪成和他女儿这么一说，他对洪成便刮目相看了，他爱人林慧琳也一样，听说洪成是洪局长器重的人那他自然也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小洪，你大学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林慧琳问洪成道。 洪成正要开口，苏琴抢先接上了话。 “洪成在大学很优秀的，他是年级党支部书记，还是学生会主席呢，学校打算让他留校当助教，可他想到地方上来工作，我支持他的决定。再说他学的专业也不错，主修国际政治，副修是法律，他己经拿了律师资格证。” “你还拿上的律师证，真不容易啊！” 林慧琳听洪成已考到了律师证便对洪成称赞道。 “回地方工作好，别在大学做助教了，再说琴琴也去不了上海工作，年轻人结了婚就得在一起，不能两地分居的。小洪，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们家琴琴，明年“五一”咋样？你就回苏阳县城来工作，我让琴琴她舅帮你疏通一下关系，你到县委、县政府工作没问题。” 林慧琳己对眼前的洪成感到十分满意了，想催着洪成和她女儿早日完婚。 “妈，你别插手洪成的工作分配，他想凭自己的努力和本事，至于结婚嘛，洪成的想法是，等他工作稳定下来再说，明年“十一”或元旦都行。” “琴琴，跟妈去厨房帮妈干点活。” 林慧琳把苏琴拉进了厨房，关上了门。 “琴琴，洪成这小伙子不错，妈很喜欢，你爸看上去对他的看法也不错，你眼光还真不错，听妈说，你得把他拴住了，这样的年轻小伙子社会上可不多见，要学历有学历，要貌相有貌相，才貌双全啊，关键是他家庭出身好。妈建议明年正月最迟“五一”就结婚，好吗？听妈的没错。” “妈，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他跑不掉，他就是我苏琴，你女儿的。” 开饭了，苏荣很开心，特意拿出了一瓶茅台，和洪成干了二小杯。 林慧琳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她女儿的婚事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今天见到了洪成，她终于放下了心，她看着洪成，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第45章 离别 大哥洪成和苏琴手牵着手回到了洙溪村。 “成成，这么多天你跑到那儿去了，你可把我和你爸吓死了！要不是晓梅跟我说你和苏组长在一起，你爸准追到上海你学校去了。” 我妈张淑华边埋怨着大哥边接过苏琴手上的一瓶麦乳精和一网袋苹果。 “张姨，洪成一直和我在一起呢，他丢不了。” 张淑华看着苏琴和她儿子洪成手拉着手那股亲热劲，心里甜得像吃了蜜糖似的。 “小苏，那今后我就不叫你苏组长了，叫你小苏咋样？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去小学礼堂食堂吃饭了，就在我家吃。” “姨，你叫我琴琴，我爸妈一直叫我琴琴呢。好，姨，听你的，我就在你家用膳了，我出搭伙费。” “说什么呀，还出搭伙费，见外了？千万别客气，都一家人了，就当自家一样，好吗？” “好，姨，做饭我也会，今后我帮你做饭。” 苏琴和洪成确定了恋爱关系，她也就不客气了。在随后的一个多月里她一日三餐就在洪成家吃。 苏琴在县城百货商店里买了一件时尚流行的体恤，她想送给洪晓梅，以表示谢意。还有她爸也托她给洪学礼送的两瓶白酒，也一并带了过来。 晚上，苏琴来到了洪晓梅家。 “琴琴姐，这体恤也太贵了，让我咋谢你好？” “晓梅妹妹，你跟我谁跟谁啊，谢什么谢？你只要不嫌弃就好了。晓梅，这次我去农丰劳改农场，差一点就让恶人……，要不是洪成及时赶到，我……我就活不成了，更见不着你了。” 苏琴把在农丰县高梁地里的遭遇一五一十讲给了洪晓梅听。 “啊！还有这事，那也太悬了！都是我害了你，琴琴姐，对不起呀！” “晓梅，咋说话呢？我还得感谢你呢，我和洪成那个了……” “啊！你们哪个呢？” “不是那个了，是我和洪成恋爱了，还没有那个呢，你说得感谢你不？” “琴琴姐，我真为你和洪成哥高兴，我建议洪成哥一毕业，你就跟他把婚事办了，我给你做伴娘好不好？” “当然好，伴娘非你莫属。” 洪晓梅跟苏琴说的话是从心底里说出来的，她的洪成哥终于找到了意中人，在感情上也有了好的归宿，她是打心眼里祝福他们。 洪晓梅现在就是一门心思做好她的小学民办老师，还有复习功课，等待高考机会的到来。 转眼暑假结束了，洪成要回上海大学里上课了。 洪晓梅约洪成来到了那棵老槐树下。 “成成哥，妹妹真为你高兴，苏琴是个好姑娘，你得好好待她，不能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好好爱她，我衷心祝福你们！有空的话也给我写写信，但不能太勤，两个月一封就行。” “晓梅，我……对不住你，你能理解吗？我……” 洪晓梅捂住了洪成的嘴，张开双臂拥抱了他。 “成成哥，我俩是有缘没份，别再说了，只要你幸福快乐，妹妹就幸福快乐，咱俩下辈子，我一定得让你娶了我。” 苏琴向老槐树走来，看到了一切，她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曾经的一对恋人就这样不得不分了手，但藕断丝连是很正常的，她理解此时此刻洪晓梅和洪成的心情…… 苏琴亲自送洪成回了上海，她陪洪成在上海和大学校园里呆了整整三天，大上海外滩、虹口公园、西郊动物园和校园里都留下了他俩的足迹。 洪成把苏琴送到了长途汽车站，临分别时，苏琴双手勾着洪成的脖子，亲吻了洪成。 “这是我一个月的工资你拿着用，今后每个月我给你寄十元当零花钱，你别再问你爸妈要钱了。” “都给我了，那你……” “我有，不就一学期了吗？年底你就毕业了，等你参加了工作，有了工资，那工资卡你得交给我，好吗？” “好，交给你，什么都给你。” 洪成把苏琴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俩己经难舍难分了。 “每周都得给我写一封信，还有，不得再想晓梅了，能做到吗？” “必须的，能做到！” 洪成回答得倒也干脆。 第46章 林慧琳暗中为洪成找关系 “二弟，我是你大姐，你外甥女琴琴找到对象了，他叫洪成，是上海名牌大学的学生，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他很优秀，当兵五年，是党员，在学校还是系党支部书记，学生会主席呢。我和你姐夫商量着想让他回苏阳县工作，你做舅舅的得帮帮忙啊，和苏阳县领导打声招呼啊，如果你有空的话最好来苏阳一趟。” 苏琴的母亲林慧琳在家里正在给她在省委当副秘书长的弟弟林志勇打电话。 “大姐，我最近忙得很，去不了苏阳，我打个电话给县委杨书记，你放心，外甥女婿的工作没问题，春节我就回家去看你和姐夫，我先挂了。” 林慧琳长长地舒了一囗气，她当然放心，她二弟一个电话准能把她的准女婿洪成安排上一个好工作。 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洪成毕业后人还没到家，苏阳县委组织部的工作调令就寄到了洙溪大队他臼家里，组织部让他一周后到县政法委报到。 洪成没有多想，以为是凭他的学习成绩和专业知识让苏阳县委看上了他。 苏琴心里很清楚，肯定是她妈让她二舅帮忙了，但她是不会让洪成知道的，如果让他知道了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苏琴在春节前也结束了她在洙溪大队工作组的工作，回到了县教育局教育科，还提了一级，当上了科长，这当然也应该是她二舅打了招呼的。 大年初八，苏琴的父亲苏荣和母亲林慧琳随苏琴来到了洙溪大队洪文庚书记的家里，今天是洪成和苏琴订婚的日子，洪文庚在家里和他隔壁的哥哥家里摆了五大桌酒，邀请了亲朋好友五十余人，洪晓梅和她妈吕淑英也来参加了，她爸洪学礼因喂猪煮猪食太忙走不开，没来参加。 中饭后，苏荣和林慧琳去猪棚看望洪学礼了。 时隔五年，老同事、老同学见面分外激动。 “老洪，洪局长你瘦 了，这几年你受苦了。” 苏荣和洪学礼相拥而泣，共聚离别之情。 “洪成是个好孩子，他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有思想、有抱负，是难得的好青年啊！他今后一定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老苏、慧琳你们找到了一位好女婿啊！” “洪局长，这要感谢您啊！您是洪成的恩师，是他的领路人啊！” 正月十一，大哥洪成去县委报了到，苏阳县县委书记、革委会主任杨正亲自找他谈了话。 “洪成同志，欢迎你这位当年我们县里的高考状元，上海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来到苏阳县工作，根据你在大学的表现和你所学的专业，我们认为你到县政法委工作比较合适，你可以充分利用你所学的知识，根据现行国家法律法规来规范我县的法治建设工作，希望你学有所用，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大展身手，做出成绩。但凡事都得慢慢来，你先到政法委办公室工作，过段时间我们再根据你的表现来调整你的工作岗位。” “请杨书记放心，我会认真干好工作的，不辜负领导对我的关心和信任。” 洪成表了态。 大哥洪成万万没有想到，县政法委书记就是洙溪大队那个因故意杀人被枪毙了的洪老焉的表弟邱鹤，也是他当年一手制造了吕凯“强奸”冤案。 洪成想为吕凯翻案，他能做到吗？ 那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十四岁了，与同学洪晓卫和王雅莉一同升上了初中。我和王雅莉分在后马中学初一(三)班，洪晓卫分到了初一(一)班。 后马中学离洙溪村有六里地，在我家的西南方向，王雅莉住在王家村，就在我家正南二里地的方向。 王雅莉比我大一岁，十五岁的她已出落成有模有样的大姑娘了，她像她妈一样个子高，足有一米六出头。她亭亭玉立，眼睛又大，皮肤又白，长得像出水的芙蓉一般。 我发育迟，十四岁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似的，个子还不到一米五五，和王雅莉走在一起，要比她矮了半个头。 每天天不亮我就起床了，早饭我自己烧，或烧点开水泡泡米饭，或炒饭放点酱油，我最欢吃放酱油的炒饭了，但我妈不让我炒饭吃，因为要放酱油，而酱油在当时是稀有调料，家里打一瓶酱油要吃上一个月呢。 王雅莉总是早早在村口等着我，她的手上拿着刚出锅的闷红薯，见到我给我一个，当然有时候我也给她一个煮熟的热鸡蛋。 王雅莉待我就像大姐姐待小弟弟那样，她的口袋里总是有好吃的，炒黄豆、炒蚕豆、还有煮熟带壳的花生，她从不吝啬，见到我总要分一大半给我。 我和王雅莉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总是有说有笑，但进了校门，我就和她不说话了，因为我害怕同学们嘲笑我，说我是王雅莉的小丈夫，可王雅莉她可从不在乎同学们的讥笑，一下课，她便拉着我的手去操场跳绳子了。 “洪成，今后同学们说你的时候，你就说我是你的姐姐，这样同学们就不会多想了，也不会乱说了。” “可你姓王，我姓洪，不是姐姐啊？” “你不会说是表姐啊，你就说你爸和我妈是表兄表妹，那我俩也自然成了表姐和表弟了。” 王雅莉非常认真地和我说，她是怕我受到伤害。 王雅莉的成绩很好，尤其是语文，做作文时有时我还抄她的呢。 第47章 洪成和苏琴结婚了 “五一”大哥洪成和苏琴结婚了。 结婚仪式是在苏阳县城苏阳宾馆举行。 我爸妈只邀请了我大伯、大伯母、叔叔、婶婶和舅舅、舅妈，还有一个小姨去县城参加了婚礼。 洪晓梅应我大哥大嫂邀请也去参加了婚礼，她还做了伴娘。 洪晓梅的爸爸洪学礼和妈妈吕淑英，我爸和大嫂苏琴的爸妈都给他们发了请帖，邀请他们出席婚礼，但洪学礼认为他们不太合适出席这样的场合，没有去。 那天细雨蒙蒙，我们一行十二人天刚亮便撑着雨伞向县城出发了。 洪晓梅搀着我的手合撑一把雨伞，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过年才穿一次的花布外套穿在她的身上，脸上洋溢着喜悦，我知道她是从内心深处祝福我大哥和大嫂。 苏阳县城离洙溪村并不太远，只有二十七八里地，沿着河堤走上三个小时便到了。 上午十二点十八分，结婚仪式正式开始，缓缓欢快的音乐响起，大哥洪成身穿一套深蓝色西服，胸前佩戴着红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了结婚礼台，他的身后是伴郎，我十九岁的二哥洪武。 大嫂苏琴身穿洁白的婚纱，手握着父亲苏荣的手也缓缓向前走来。 伴娘洪晓梅在大嫂的身后手捧着拖纱微笑地走来。 我发现我的晓梅姐穿上了伴娘婚纱显得十分靓丽和俊俏，甚至可与新娘大嫂苏琴相媲美。 苏江省委副秘书长，大嫂苏琴的二舅林志成走上婚礼台为两位新人致证婚词，台下宾客掌声一片，持续了足足二分钟。 偌大的大厅，客宾们坐得满满的，我数了数，共二十八桌。 坐在婚礼台最前的一桌是林副秘书长和他的夫人， 还有苏阳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县政法委书记邱鹤也坐在那一桌。 我爸我妈也被大嫂的父亲苏荣拉了过去和大领导们坐在了一起。 我和我的长辈们坐在了中间的第二桌，婚礼快要结束时，洪晓梅换了便装也加入了进来，她挨着我坐着，大口吃着菜，估计她饿极了。 “五一”后的第三天，大哥大嫂回到了洙溪村，我爸在家摆了三桌酒，邀请了送了礼金但未去县城参加结婚典礼的亲戚和朋友们。 洪学礼一家都来了，洙溪大队的支委和革委会成员也都来了。 “独臂凶神”蒋士勇神神秘秘地把我爸洪文庚拉进了房间内，跪在我爸面前。 “洪书记、老领导，原谅我，我错了，前二年我不尊重您都是那个蒋之菊教唆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跟随了您多年，今后您指东我到东，您指西我就到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随您！” 蒋士勇哭丧着脸，边说边用手抽打着自己的嘴巴。 “起来，喝酒去。” 我爸没有和这样的一个小人计较，他也不配让我爸去计较。 自从大嫂苏琴嫁给了我大哥，大哥又到了县政法委工作，我爸在洙溪大队的威信比以往更高了，甚至连公社的领导也常跑到我家，和我爸商量公社里的大事。 有人说我爸洪文庚要官复原职，还是当公社党委副书记，可我爸没有当上公社副书记，但他还是进了公社党委核心层，是分管农村群众工作的党委委员。 洙溪大队的大队书记和革委会主任还是由我爸洪文庚兼着，洙溪大队是他的一亩三分地，他是不会轻易让出来的。 我爸走在洙溪村的大街小巷里，双手叉在背上转悠着，大人小孩们见到他时，点头哈腰打着招呼，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爸晚饭基本不在家里吃，全大队十四个生产队，五百多户人家，一家吃一次饭，喝一顿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轮不过来。 我爸洪文庚常常半夜才回家，有时他晚上根本就不回，听我妈张淑华说，他准又到他的老相好陈丽娟家去了。 陈丽娟的丈夫王卫星出狱了，一周后我爸安排他到大队砖瓦窑厂去上班了，拿的工分比一个正劳力都多。 王卫星卷起铺盖搬到了砖瓦窑厂上了，他晚上根本不回家住。 一天，我爸洪文庚又来到了陈丽娟家，他摸着王雅莉的头说: “丽娟，莉莉长得都快比你高了，漂漂亮亮的，可穿的衣服太寒酸了，你把这十元钱和几尺布票都拿去，帮她置一身新衣服，裁了布拿到吕淑英家去，让她去做，就说是我让你叫她做的，她是不会收钱的。” “莉莉，还不赶紧谢谢你伯伯，你有新衣服穿了。” 王雅莉毕恭毕敬向我爸弯下了腰。 “伯伯好，谢谢伯伯，你家洪超是我最要好的同学，最要好的朋友，你得允许洪超到我家来玩啊？我听洪超说，他妈不让他到我家来，有这事吗？” “有这事？莉莉，你得把我家超超当作弟弟一样爱护他，他调皮得很，他可没有你莉莉这么懂事。” “伯伯，我会的，你就放心，在我眼里，洪超就是我的小弟弟，我就是他姐。” 洪文庚听王雅莉这么一说，侧眸看了一眼陈丽娟，两人脸上笑得绽开了花。 一周后，王雅莉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站在我的面前炫耀着说: “洪超，你知道这身新衣服是谁出钱做的？” “不是你爸妈买布给你做的，还有谁？” “是你爸！” “啊？？？是我爸？？？” “我爸为啥拿钱给你做衣服？” “我不知道，但你爸就喜欢我，还有我妹妹，他不喜欢我哥。” 我诧异着，但大人的事我又不能多问，问了也没人理睬我…… 第48章 我惹祸了 初中二年过得很快(“文革”期间是实行小学五年、初中二年、高中二年的学制)，我和王雅莉以优秀的成绩毕了业。 “洪超，我能上高中吗？恐怕我上不了高中，要回家种地了。” 一天，王雅莉心事重重地问我。 “为什么？” “因为我家成份高，上高中肯定没有我的份，成绩最好也没用，可我想读书，我最喜欢读书了。” “我大嫂在县教育局当科长，我让我爸跟她说说，让她帮你想想办法。” 放寒假后的半个月后，一九七三年春节前夕，我拿到了后马中学高中入学通知书，王雅莉和洪晓卫都没有拿到。 一场舌战在我家打响了…… 事情还是因我无意中的一句话引起的。 春节初二那天，我大哥洪成和大嫂苏琴从县城乘轮船回到了家吃晚饭。 那年阴历年底，我家宰了一头猪，卖了一大半给了村里人，剩余了便留着过年吃。 一张八仙桌上坐满了人，我爸坐在对门的上座，边上的位置留给了我妈。 大哥洪成和大嫂苏琴坐在靠墙的一边，我和二哥坐在大哥大嫂的对面，靠门的位置上坐着来我家拜年的，姑妈家的表姐和表弟。我小弟才七岁，自然没有他的位置，我妈在他的小木碗里夹了点肉，他一个人坐在小桌子旁乖巧地吃着，我时不时地往他木碗夹点肉。 我爸和我大哥在喝着苏阳县自产的高度白酒，我大嫂和我二哥还有表姐喝着我妈自己酿的露酒(大米发酵酿成的)，我和表弟没喝酒。 菜肴很丰富，有红烧肉、猪头肉、咸鱼、咸鹅还有老母鸡汤，素菜是菠菜和青菜二道，辅食是米饭和萝卜丝包子，味道都很好。 我妈张淑华烧菜在全洙溪大队是出了名的好，家家户户讨亲嫁女都要让我妈去帮忙烧菜。 “爸，我已经拿到了高中入学通知书了，可我同学王雅莉期末考试在全年级考了第一名，她还没拿到入学通知书呢。” “琴琴，你能不能帮忙跟后马中学陈校长打声招呼，让我们大队陈丽娟的女儿王雅莉也进高中读书？我和陈校长他不太熟。” “爸，听三弟超超说，王雅莉考了全年级第一名，她完全有资格读高中啊！高中的名额一般是分到各个大队的，学校是不会有多余名额的。” 大嫂苏琴对我爸说。 “琴琴，你不知道，洙溪大队是分到了五个上高中的名额，王雅莉按分数的话上高中没问题，可关键的是她家的成份是地主，所以上高中就没有她的份了。” “是啊，按政策家庭成份高的子女是不能上高中、上大学和当兵的，她能读上初中就不错了，很多地方连初中都不让上。” 大嫂苏琴是县教育局教育科的科长，对政策了解得非常透彻。 “那，那咋办呢，一个十七岁的女娃不上学能干啥呢？” 我爸又冒出了多余的一句。 “咋办？回生产队干活去。我说成成他爸，你咋对陈丽娟，那个狐狸精的女儿这么上心呢，她是你什么人啊，是女儿还是……？” 还正在灶台上炒菜的我妈张淑华冷不了冒出了一句话来。 平时，我妈是不敢这样跟我爸说话的，今天她仗着我大哥大嫂在，她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 “张淑华，你咋说话呢？她是我什么人？她是我洙溪大队社员的子女，我咋能不关心吗？什么狐狸精不狐狸精的，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咋就这样恶毒骂人家呢？” 我爸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说王雅莉妈妈陈丽娟的坏话，他会和人拼命的。 “咋啦？我就说一句陈丽娟，你至于跳起来吗？她是你的什么人？是你的老情人，老相好。” 我妈的这一句话可把我爸真惹急了。 “咣当”一声。 我爸把正喝酒的一个大玻璃杯直接砸在了我妈的头上。 我妈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只见我大哥大嫂手忙脚乱跑到灶台旁搀起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我妈。 我爸没多说一句话，离桌而去，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我吓得不敢吱声，坐在餐桌上不敢夹菜吃饭了，扔下剩饭碗也跑出了屋，去洪晓梅家了。 那天晚上，我爸洪文庚没有回家，他去了陈丽娟家，并住在了她家里，这是第二天王雅莉见到我跟我说的。 王雅莉跟我说，我爸绷着脸走进了她家，她爸王卫星见我爸去了，便挟着被褥去窑厂睡觉去了。她还说，我爸抱着她妈哭了，哭得很伤心。 我不敢回家，怕我妈打我，也怕大哥大嫂责怪我，我睡在了晓梅姐家，和洪晓卫睡在一张床上。 洪晓梅妈吕淑英问了我是咋回事？我一五一十说了个大概，只见吕姨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淑华姐不该当着成成和儿媳妇的面说陈丽娟啊，她这是犯了大忌。” 第49章 村姑 过了正月十五，我开学了，爸爸洪文庚给了我五元学费、一元学校蒸饭费。 我背着书包，提着饭盒来到了王家村旁。 一个挎着菜篮子，手拿着镰刀的女孩站在村口，寒风凛冽，她的一头长发向耳旁飘着。 “洪超，你来啦，这些文具你用得着，有的还是新的，放在我这儿也没用了。” 是王雅莉，她在等我。 王雅莉把她初中时用的笔、圆规、三角尺等学习用品统统塞进了我的书包里。 “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我王雅莉会去那棵千年老槐树下为你祈祷！还有，这是一些野荸荠，我昨天从地里挖上来的，我洗干净了，很好吃，拿着。你走，我得田里干活去了。” 王雅莉走上了田野的小埂上，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醉楚，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我感到莫名的伤感和惆怅…… 第二天，天还未放亮，晨曦在东方才露出一丝光芒，我远远看见一个村姑模样的人站在路口，她在向我上学去的方向眺望。 我知道，她一定是王雅莉。 “洪超，你今天比昨天早了五分钟，这是我妈昨天晚上炒的黄豆，还脆着呢，你拿去吃。” 王雅莉给了我一个小小的布袋，布袋里面装满了黄豆。 “王雅莉，你上工不是早着呢，咋这么早就出来了，站在路口风大，你冷不？” 我心疼起她来了，她一定是怕错过遇上我，就早早地在路口等着了。 “不冷，你一般总是这个时候到这儿，我必须早你十分钟来，否则遇不上你的。” 王雅莉走到我面前，把我的羽绒服帽子的扣子重新扣好，然后转身向农田走去。 “等等！” 我拿出口袋里一个还热呼呼的鸡蛋塞上了她的手上。 “我不吃，你吃，上学挺辛苦的，这是你妈给你煮的。” “我有，还有一个在口袋里呢。” 我把拳头伸出口袋里，故意撑起口袋让她看了一下。 王雅莉接过鸡蛋，剥开了壳，塞进嘴里吃了起来，她吃得很香，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在连续的四个月里，王雅莉一次不拉，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她会在路口等我，我坚持让她不要那样做，她淡然一笑: “没事，我不就是早起半小时嘛，洪超你上学，等于就是我上学，是你在圆我上学的梦呢，我还得感谢你呢。” 有一天，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下个不停，我一把破雨伞怎能挡住如此大风大雨，我胆怯了，想不去上学。 我转念一想，想到了王雅莉，她不会还在路口等我？ 我没多想，拔腿向学校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狂风暴雨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就在我的前面。 “王雅莉，下这么大的雨，还有雷电，你这太危险了。” “洪超，你来啦，我以为你今天不去上学呢？雷电我不怕，不做坏事雷电是电不着我的，还有，有雷电时你千万不能站在电线杆下和 大树下，那是很危险的。” 王雅莉穿一件破雨衣，下身裤子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 我太感动了，很想上去抱抱她，但我不敢，怕她误会我，因为她曾经跟我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不到谈恋爱的时候，是不能搂搂抱抱的。 接连三天我在王家村的路口没有见着王雅莉，她病了，还是她妈不让她那样做了，我心中感到一丝丝不安和烦躁，上课也提不起精神来，老师点名让我回答问题时，我竟答不上来。 星期天，我吃过早饭就来到了王雅莉家，她妈告诉我，三天前王雅莉在田里干活时让一条毒蛇咬了，幸亏我爸及时把她送进了公社卫生院，打了抗毒针，上了消炎药，否则性命难保。 王雅莉安静地半卧在床上，左腿红肿一片，脸上显得十分苍白。 “洪超，你咋知道我被毒蛇咬了？” “你三天没在路口，我想你肯定有事了，今天星期天，我就过来看看你了，还疼吗？” “好多了，幸亏你爸，他还往我腿上吸毒呢，你爸咋样了？他没中毒？” “我爸他好着呢，我没看到他有中毒的样子。” 我低下头，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头不烫，应该退烧了。 我附在她的耳朵旁，轻轻地说了一句逗她开心的俏皮话: “王雅莉，我还以为你看上了那个好小伙子，把我给忘了呢？” “噗嗤”一声，她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 “那能呢，我一个村姑那有谁能看上我，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洪超，跟我说说学校的事情好吗？我想听，虽然我上不了学了，但听听还是高兴的。” 我给王雅莉讲了她认识的老师和同学的趣闻轶事，她竟开心得拉着我的手不放，还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超超，就在我家吃中饭，别回家吃了，等会你爸也过来。” 王雅莉的妈妈陈丽娟在跟我说话。 我一听说我爸要过来吃饭，我和王雅莉打过招呼后一溜烟跑了。因为我爸他不让我和王雅莉多接触，但我又不知道是咋回事？也许王雅莉是地主家子女的子女，他怕万一我和王雅莉好上了，会影响到我的前途。 高一第一学期结束了，学校放了暑假，我总以为能天天往王雅莉家跑了，和她在一起，我看到十分的开心和愉悦。 但我错了，我爸跟生产队队长打了招呼，让我去生产队里放牛，每天给我记三分半工，在当时每十分工折合人民币三毛到四毛之间，年成好一点的话也能达到五毛到六毛。我算了算一天三分半工折合人民币还不到二毛钱，可我不得不去放牛，虽然心里极不愿意。 我和我的发小王志明一人放一头牛，王志明比我发育早，个子也比我高，他放牛已经有半年了，可我个子矮，才和牛一般高。 放牛不是简单地骑在牛背上，在田垅上或河堤上转悠着让牛吃吃草。 刚放暑假时正值水稻插秧时节，我必须每天起早摸黑牵着牛去水田里耙犁，把水田犁平摊了好插秧。 粑犁是铁做的，泥巴和水粘在上面滑得很。 有一天下午，我站在犁耙上抽了一下前面的牛，牛突然发力向前猛冲了一下，我没站稳，掉到了犁耙中间，瞬间近二百斤重的铁犁耙从我背上滚了过去。 我挣扎着从泥水田里爬了起来，背上条条被犁耙划破的伤口淌着血，我疼死了。 我大伯把我从泥水田里拉到水沟里清洗了一下，然后把我背上去了大队医务室。 我在家躺了三天，第四天我倔强地拉上牛和犁耙又下水田粑田了…… 第50章 吕芬救弟 吕芬自嫁到苏阳县城郊的吴癞子后，尽管她忍辱负重地活着，尽心尽力地服侍公婆和丈夫，但吴癞子也不是个东西，时不时地拿她被傻二狗强暴过她的事来恶心她，还隔三差五地打她、折磨她。 吕芬一气之下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和吴癞子离了婚回了洙溪村娘家。 一天晚上，吕芬到了洪晓梅家，她想通过洪晓梅了解一下她弟弟吕凯的情况，因为吕凯有大半年没给他爸写信了。 “小芬姐，你咋今天有空来我家啊？” 洪晓梅见到愁容满面的吕芬，把她迎回了家。 “晓梅，我弟吕凯最近给你写过信没？我爸和我都快有大半年不知道他在监狱里的情况了，不知他现在咋样了？” “小芬姐，别着急，我前天刚收到吕凯的一封信，他说他在监狱里好着呢，还受到了监狱领导的表扬，减了一年刑，他还说他五年来己读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写下了近二万字的读书笔记，信就在我抽屉里，我拿给你看。” 吕芬看完她弟吕凯的信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晓梅，你说我弟吕凯的案能翻过来吗？我爸听洪书记说，他大儿子洪成在县政法委工作，能为吕凯翻案，有这事吗？” “有，洪成也跟我说过，他一定要为吕凯申冤，还他清白，但洪成刚到政法委还不到二年，他得站住了脚跟，坐上能作主的位置才能为吕凯翻案。小芬姐，你也知道，翻案是一件大事，那些当年制造吕凯冤案的人还在领导岗位上，现在单凭洪成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大家都得想办法，当然还得等待时机，只有时机成熟了，吕凯的案子才能重审，他的冤屈才能得到申张。这样，小芬姐，你不是在初中时和洪成是同班同学嘛，你最好进城找一下洪成，向他了解一些关于吕凯是否能翻案的情况，我想洪成哥一定会接待你的。” “洪成是我读初中时的同学，他还认识我，上个月他和他媳妇回洙溪村时我见到过他，他还和我打招呼，向我问好呢。洪成他人挺好的，他那么大的官还认我这个弱女子呢。晓梅你有洪成县城家里的地址吗？我想最近进城一趟，去找找他。” “有，我写给你，对，你最好去他家里，到他单位上不太好，再说你也进不了县委大楼。” 吕芬拿到了洪成县城的家庭住址，第二天便拿着一只老母鸡和一篮子鸡蛋进城了。 吕芬刻意把自己从头到脚打扮了一下，她拿出了她出嫁时压箱底的新衣服穿在了身子，她必须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的到洪成家里去，她不能给老同学丢脸。 那天是周二，苏琴身体不太舒服，她结婚二年多了才怀上，已经有四个多月身孕了。她今天请假休息，一个人在家躺着。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苏琴从猫眼里看见是一位女人，便问了一声: “谁呀，是找我家吗？” “是，我叫吕芬，是从洙溪大队来的，我是洪成的同学。” 苏琴见过吕芬，也听她丈夫洪成说过有吕芬这位同学，她开了门，毕竟她是从洙溪大队过来的。苏琴对洙溪大队有特殊的感情，一是在那儿她工作过近二年；二是她深爱的丈夫就是洙溪大队的人，也是她和丈夫从认识到相爱的地方。 凡是来自后马公社洙溪大队的大人小孩，苏琴都会笑脸相迎，热情地为他们办事。 “你好！我是吕芬，你是洪成的媳妇苏琴，我认识你，上个月我在洙溪村口见过你呢。洪成是我初中时的同学，我们还坐个一张课桌上呢，洪成他在家吗？” “请进，请进屋来，快坐下，来就来了，还带礼物来，这咋好意思收呢？我记起来了，上个月周末我和洪成回洙溪村，就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遇到了你，你还和洪成打招呼呢。当时洪成跟我说了，说你是他们班上的班花，女同学中长得最俊的一个，他还说他也曾暗恋过你呢。” “苏科长，你真会开玩笑，洪成能暗恋过我？我才不信呢。那洪成中午回家不？我有点事想找他。” “不急，不急，你先喝点水，我马上打电话，让他早点回家，一般情况下，他中饭不回家吃，但你这个老同学来了，他一定会回家的，中午我们一起到街上饭馆吃，今天没买菜，我就不做饭了。” “别啊，我看厨房里有好多菜呢，我来做，我们尽量别到饭馆里去吃，饭馆里的菜是不太卫生的。苏科长，我做的菜可好吃了，洪成他也没吃过我做的饭菜呢。” “那我来给你打下手。” “不用，看你这个样子，你是怀孕了，苏科长？你去休着，现在离中饭还早着呢，还不到十点半，我保证让你和洪成在十二点能吃上我做的饭菜。” 吕芬不让怀有身孕的苏琴动手，她满有信心能做好饭菜，要知道她做菜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 “四个多月了，怀孕还真难受，吃什么都没胃口，今天看你的了，我能不能多吃点。” “放心，苏科长，保证让你大饱口福。” “苏科长，谢谢你三年前到民丰劳改农场为我弟的事奔波啊，听说你还受到了惊吓。” 吕芬边做饭边和苏琴聊天。 “吕芬，吕凯，你是吕凯的姐姐，吕凯是你的弟弟？” “对啊，我是吕凯的二姐，我的故事苏科长你听说过了？” “听说过了，在洙溪大队听洪书记，洪成他爸说过你家的事，你一家真是太惨了，我听后一夜觉都没睡好，为你家的遭遇喷不平呢。” “吕芬，你比洪成大还是小，别苏科长这样叫我了，就叫我名字苏琴。” “洪成比我大一岁，那我从今天起就叫你嫂子了，在村里我叫洪成也叫哥呢。” “那好，你就叫我嫂子，你洪成哥为你弟吕凯的事没少操心，他写了三次为吕凯申诉翻案的材料，但到了那个邱鹤老贼手上都给压下了。吕芬妹妹，你知道县政法委书记邱鹤是谁吗？” “不知道。” “他就是你们洙溪大队那个洪老焉的表弟，傻二狗他表舅。就是他当年一手制造了你弟吕凯的冤案，你说他能让洪成为吕凯翻案吗？” 提起洪老焉，提起傻二狗，吕芬的心中像是扔下了一块大石头，她愤怒得在厨房里把菜刀狠狠地砍在了切菜木板上。 “是他，是邱鹤这个老贼，我逮到他非剐了他不可。” “你洪成哥难啊，有这个邱鹤老贼掌着政法委，洪成都三年没提上了，现在他挂个政法委办公室副主任的名，实际上就是打打杂工，邱老贼什么事都不让他干，还叫他天天下乡搞什么普法教育。难啊！邱老贼一天不除，你弟吕凯的案子就翻不过来，我家洪成也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嫂子，照你这么说，那邱鹤老贼不是在苏阳县一手遮天了吗？没人能治他？” “对，他就是一手遮天，听说省里有他亲戚，还是省革委会副主任呢。” “嫂子，那邱鹤老贼有什么嗜好之类的吗，能抓住他把柄的那种？” “吕芬妹妹，你想干嘛？凭你一个弱女子能扳倒他，连县委杨书记对他也没办法，甭说其他人了。邱鹤这老贼倒有一个嗜好，就是见到漂亮的女人连路都走不动，他是全苏阳县最大的色鬼，他糟蹋的女孩和女人不计其数，可谁也奈何不了他，因为没有一个女孩子或女人站出来指控他。” 吕芬把苏琴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她心里，她心里一个铲除邱鹤老贼，复仇计划的雏形己开始形成…… 第51章 吕芬的机会来了，她必须孤注一掷 吕芬暗暗发誓，她一定要为弟弟吕凯申冤，为跳河自尽的妈妈报仇，也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在那个强食弱肉的年代里她能做到吗？ 中午十二点不到，洪成回到了家。 “吕芬，你好！欢迎你到我家来！近来你还好吗？” 洪成知道吕芬过来了，他妻子苏琴打电话给了他，让他回家吃中饭。 “洪成哥，你回来啦，快坐下吃饭，刚刚做好。吃完饭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洪成心里明白，吕芬是为了她弟吕凯的事找上门来的。 吕芬招呼着洪成先吃饭，她想吃过中饭后再与他谈吕凯的事。 “哇，一桌子菜啊！老婆你辛苦了，我说过不让你动手做饭的，你咋不听呢，我不是电话里给你说过了嘛，我们中饭出去吃。” 洪成心疼怀孕的妻子，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对着苏琴说。 吕芬在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做好了三菜一汤，还烧了米饭。 红烧猪肉、清蒸鲈鱼、香菇炒青菜，还有一道是老母鸡汤，老母鸡是吕芬带来的。 吕芬拿碗帮洪成和苏琴盛了两碗老母鸡汤，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洪成尝了尝鸡汤，又尝了尝其他的菜，连连赞扬起他老婆苏琴来: “老婆，今天这汤这菜做得……你的厨艺可是突飞猛进啊！这也太好吃了！” 苏琴先是笑而不语，然后用筷子指着坐在她对面的吕芬，说道: “我哪能啊，都是你这位老同学吕芬一个人做的，我连厨房都没进。” “啊！吕芬，都是你做的菜，我这个老同学咋不知道你有这手艺啊！这菜，这鸡汤做得也太好吃了，色香味俱全，连我妈做的菜都不如你。” “吕芬，你想上班吗？你能走得开吗？家里小孩还需要带吗？” “洪成哥，我现在是孑然一身，我和吴癞子离婚了，肚子里的娃也让我做掉了，我现在住在洙溪村我爸那儿，前天我还和洪晓梅一起聊天呢，是她让我来找你和嫂子的。洪成哥，你有办法让我上班？我能干什么呀？” “你这厨艺不做厨师太可惜了，这样，你现在孤单一人，没什么牵连，如果你想上班工作的话，我倒有一个地方让你去试试，当厨师做饭。是这样的，县委县政府不是有一个食堂嘛，可做饭的厨师换来换去，越换越差，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现在县政府综合管理局面对社会公开招聘二个厨师，我看你准行，工资不高，每月二十元，但包吃包住，你想去应聘的话我来和管理局的局长打招呼，他是我高中同学，是铁哥们，你想去吗？” “去，太好了，我正愁没事干呢，嫂子你说我这做饭的厨艺行吗？” 吕芬转向苏琴问道。 “我看行，老公，你今天下午就找你那个李阳同学把吕芬妹妹的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错过了机会。” “好，应该没问题，下午我有一个会议，等我开完会找他去。” 洪成回苏琴道。 “洪成，别等下午开完会了，他现在在哪？马上用家里座机给他打电话。” 苏琴急不可耐逼着洪成立马联系。 “李阳，我是洪成，你吃饭没？没吃饭，你是个大忙人啊，没吃饭好，那你马上到我家来吃中饭，我想帮你引荐一位厨师，对，是厨师，还是高级厨师，她现在就在我家呢，好，你快点过来。” “李阳他马上到，吕芬，这样，等他到了，你再去厨房炒一二道菜，让他亲自见识一下你的厨艺。” 吕芬进了厨房，在半小时内做好了两道菜，并把餐桌上的菜又重新热了一下。 一道是青椒溜猪肝，另一道是鱼香肉丝。 洪成的同学李阳先是尝了尝，十分钟后他竟把桌上所有的菜都吃了个盘底朝天。 “嫂子，你做的菜也太好吃了，我还想吃呢。” 李阳朝着苏琴翘起大拇指道。 “我哪能做出这样的菜肴来，是这位美女。” 苏琴手指着站在餐桌旁的吕芬。 “洪成，难不成她就是你电话里说的那位大厨师？” “正是，她叫吕芬，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同乡。李阳，咋样？我说得没错，是不是一位厨艺精湛的大厨师？” “是，是。吕芬同学，那明天上班咋样？今天下午你就到政府来找我，先熟悉熟悉一下环境，明天中午你就大显身手！洪成，还是老同学好，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段时间，书记、县长把我骂得狗血喷头，说我连一个厨师都搞不定，还能做啥？” “吕芬同学，这样，县委、县政府中午饭吃饭的人数这几天在三十人左右，如果你去做饭了，那人数肯定翻番，你可以根据需要定下给你打下手的人数，人你也可以自己找。早饭也得做，有二十人左右吃早饭，面条、稀饭还有馒头之类的，晚饭不用做了。至于工资嘛，按大厨的工资每月二十五元，吃住就在政府的食堂里，每周六、周日休息。你看咋样？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李局长，谢谢你能赏识我，条件很好了，我没有什么要求了，那我下午就去政府食堂找你？” “下午二点半，我准时到食堂，我得去召集大家开个小会。” 李阳临出门时紧紧握着吕芬的手说: “下午见，下午见！” 洪成准备去上班了，吕芬拉着他的手说: “洪成哥，你这个大好人我咋谢你呢，这样，等我拿到第一月的工资我请你和嫂子到大街饭馆里吃饭，好吗？” “别啦，你今后每周末来我家来一趟，帮你嫂子做顿饭，我和你嫂子甭提有多高兴了！” 洪成上班去了，吕芬收拾完餐桌进厨房洗碗去了。 二十分钟后，吕芬神神秘秘地把苏琴拉进了房间。 “吕芬妹妹，咋啦？” “嫂子，机会来了，我得抓住机会，我弟吕凯有救了，我妈在天之灵也能会安息的，我能让他上钩，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下到十八层地狱，我终于能报仇了……” “吕芬妹妹，你在说啥呢？让谁上钩？让谁下地狱？你一个弱女子能报啥仇？我都给你说糊涂了，你好好跟我说说。” “嫂子，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吕芬挨近苏琴的身旁，把嘴套在她的耳朵上…… “这太危险了，搞不好你不但救不了吕凯，你还会把自己搭进去的，你得想清楚了再去做。” “嫂子，放心！我不会连累到你和洪成哥的，我想好了，即使我吕芬粉身碎骨，我必须孤注一掷，把那老贼拉下马，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第52章 咸猪手 “今天食堂的饭菜不错，色香味俱全，换了厨师了，那老王头能做出这样的饭菜，可能吗？” “听说，刚来的厨师还是个大美女呢，那身段，像貂蝉一样，那脸蛋细皮嫩肉的，像西施一样，长得可俊了！” 苏阳县委、县政府大楼里这两天人们都在议论食堂的饭菜是如何的好，还有那神秘的厨师还是位美人儿。 县政法委书记邱鹤半年多来一直嫌食堂饭菜不好吃，他有半个多月没再进食堂吃饭了。 这天，他听办公室的小孙说食堂换了厨师，饭菜质量和味道都不错，便拿着碗筷也走进了食堂。 邱鹤品尝着饭菜连连说好: “好吃，好吃，比“太白酒楼”的厨师做得还好吃，你们看，这红烧肉做得多地道啊，是我这几年来吃到的最好的红烧肉了！小李，你咋找到了这样一位精湛厨艺的厨师啊，听说还是一位大美女呢，走，带我去厨房看看这位真人。” 邱鹤边吃边叫着正在另一桌上吃饭的李阳。 “邱书记，您也来吃食堂吃饭啦，您可是一位美食家啊，能得到您的首肯和赞扬，那饭菜肯定错不了，我这个管理局代局长也就不会再受大家的冷言闲语了。邱书记，走，我带你去后厨看看真人。” 吕芬正在厨房里搞卫生，她见李阳局长带着一位五十岁上下，满脸胡碴的男人走了进来，她连忙迎了上去。 “吕芬，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县政法委书记邱鹤同志，邱书记他对你今天做的饭菜特别满意，所以特地过来向你说声谢谢，他希望你能再接再厉，把我们政府的食堂搞得有声有色，让领导们吃得放心，吃得满意。” 李阳不愧是县政府综合管理局的代局长，他善于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刚才的一番话他是代邱鹤说的，目的在于让邱鹤认可他。 邱鹤见到吕芬的一刹那，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走到吕芬面前，伸出双手将吕芬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并在吕芬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不错，真不错，不但饭菜做得好，人也长得俊，真俊，小吕，多大啦？结婚没？是哪儿人啊？” 吕芬在听到李阳介绍邱鹤时，心里顿时怒火中烧，但她尽量克制自己，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面对邱鹤的问话，吕芬侧眸看了看李阳。 “邱书记，吕芬是我老家的远房表妹，她还年轻呢，才二十六岁，还没成家，还没成家。前几天我回桥西老家看望父母时，表妹正好在我家帮我妈做饭，我吃了她亲手做的菜，当时就对她说，让她进城找我，到政府食堂来试试做饭，如果做得好，让领导们吃得满意的话就留下来长期干。邱书记，你看这二天的饭菜……那我表妹吕芬是留下来继续做饭，还是让她回老家……？” “留下，当然留下来长期干，这么俊的姑娘你舍得让他回农村老家？” “那好，那好，就听邱书记的，表妹，你还不赶紧谢谢邱书记？” “邱书记，您真太好了，您可是我的大贵人啊！今后我就跟着您邱书记干了，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什么都能干，做饭，搞卫生我都能干，要不，哪天我有空到您办公室帮您搞搞卫生，收拾收拾，行吗？” 吕芬握着邱鹤的手笑着说，还对邱鹤飘过去一个不太让旁人察觉的媚眼。 邱鹤握着吕芬的手就是不放，色咪咪的眼睛在吕芬的脸上扫来扫去，他的嘴贪婪地张着，恨不得要将面前的美人胚子吞下似的。 “邱书记，外面有人找你。” 厨房外一个声音在喊着邱鹤，邱鹤松开了手，对吕芬笑着说，“周六下午我请你到我办公室来打扫一下卫生，好吗？吕芬同志！” “行，周六下午我就过去，邱书记，您就放心。” 吕芬回道。 邱鹤走出了厨房，李阳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吕芬心里一阵暗流涌动，她在政府食堂干了才三天就认识了邱鹤老贱，还让他迷上了她。 吕芬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她高兴的是，邱鹤这老贱就快要上钩了，她要让他一步一步陷进自己为他设的套中，让他不仅丢了官，而且要让他入地狱；她悲伤的是，自己年纪轻轻的，为了弟弟的冤屈，她将要献出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生命，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她去做吗？ 吕凯可是她唯一的亲弟弟，吕芬和吕凯年龄虽然相差五岁，但从小就在一张床上睡觉，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父母的庇护下她和他一起长大，一起上学读书，一起回生产队劳动，她和她弟吕凯有着非常深厚的手足之情，为了洗清弟弟的冤屈，她做姐的必须在所不辞，义无反顾。 吕芬还在想着，李阳又走了进来。 吕芬在进政府食堂做厨师前，洪成跟李阳就说得清清楚。 洪成说吕芬是他的初中同学不假，是同一个村的老乡也不假，但他再三嘱咐李阳，如果想让吕芬在政府食堂里长期干下去，就不能说出吕芬是富农家的子女，更不能说出她是后马公社洙溪大队的人。 洪成让李阳在应聘登记表上，填写吕芬是苏阳县桥西公社七斗桥大队的人，是他李阳的同乡，是他的一个远房表妹，未婚，年龄是二十六岁，家庭出身是贫农。 那个年代，人们既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户口本，如要想证明一个人是谁时，大队的一个证明或是一张介绍信就足够了。 “吕芬，你刚才咋能答应邱书记去他办公室帮搞卫生呢？你知道这邱鹤是啥人吗？” 李阳对正在灶台上干活的吕芬说。 “李局长，邱书记就是邱书记呗，是啥人？” “邱鹤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色魔，他玩过的女人至少有一个排，你长得那么俊，那么漂亮，到他办公室搞卫生，你不是自投罗网吗？他的咸猪手在苏阳县可是出了名的，他只要见到漂亮的女人从他身边走过，他都会伸出手摸一把她的脸蛋或胸部，也有可能是屁股。刚才，他在这儿和你说话，要不是我在场，他肯定会对你动手动脚的，你一个姑娘家千万可要当心他啊！你是我最要好的同学洪成的村上人，还是他的初中同学，我不仅要对你负责，还要对洪成负责呢。所以，今后你有什么事都得跟我说，我会好好帮助你的，我会好好待你的。” 李阳一边在吕芬的背后说着话，一边慢慢靠近了吕芬。 吕芬突然发现她的胸部有一只男人的手在游移着，渐渐她的胸部有了压迫感…… 原来人模人样的李阳和邱鹤老贼一个样，他也有一只咸猪手…… 第53章 吕芬挺直了胸膛，奔赴“战场”” 面对着人模人样李阳的肆无忌惮，吕芬心中感到十分的愤慨，我吕芬虽然出身卑微，但我还有人格，岂能随便让人侮辱和践踏，我不是一个轻浮随便的女人。 吕芬猛地用锅铲狠狠打在了李阳的手上，突然转过身来。 吕芬和李阳撞了个满怀。 “李局长，你想干嘛？” “我，我在帮你系罩衫。” “李局长，我罩衫好好的要你系？请你放尊重点，我吕芬不是婊子，不是谁都能侮辱我的，你如果再这样，我就不干了，你另请高明。” 吕芬脱下罩衫，摔在了地上，愤然走出厨房。 “别，别，我真没有歹意，吕芬你千万别误会我，我……你可千万不能走，我李阳今后一定尊重你，不再骚扰你，你放心！” 李阳前话不搭后话，既然没有歹意，何患有骚扰两字。 吕芬没再追究李阳，心想除邱老贼是大事，岂能一走了之，放弃了复仇的机会。 “那好，我继续干，再观察你几天，我可说好了，你如果再对我图谋不轨，我就走人，邱书记他可答应帮我找更好的工作呢。” 吕芬故意把邱鹤抬了出来，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想用邱鹤的权势压制李阳。 “邱书记，他……他……你可更要当心啊！” 吕芬听出李阳的话外音，他的意思是邱鹤比他更放肆，歹心更甚。 吕芬暗暗发笑，你李阳岂“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老公，我看吕芬进食堂不纯粹是谋个工作，她有企图。” 一天夜里，苏琴伏在洪成的胸脯上说。 “企图，她有什么企图？” “她想报仇，她想找邱鹤复仇，上次她来我家，你走后，她就把她复仇的计划都给我讲了，她想用色相勾引邱鹤，然后……” “然后咋样？” “然后让邱鹤身败名裂，她还说要让邱鹤入地狱。” “啊！入地狱？吕芬她不会干傻事，她想与邱鹤同归于尽？” 洪成听苏琴一说，从床上跳了起来。 “老公，她就想和邱鹤同归于尽，她说只要邱鹤下了地狱，你就能为她弟吕凯翻案了。” “老公，吕芬那样做会不会影响到我们，毕竟她是你介绍给李阳的啊。” “她太傻了，同归于尽，这是一个复仇的办法吗！我得阻止她，早知她有这个企图，我就不会把她介绍给李阳了，这不是瞎闹吗？” 第二天下午，洪成来到食堂，他看见吕芬正在厨房里磨着菜刀，还有一把带着木柄的短刀引起了他的注意。 “吕芬，在磨刀呢，这把短刀你想干嘛用？” “洪成哥，你咋有空来食堂转转啊？这短刀我……我是用它来切牛肉丝的，刀锋利，好切。” “我是特意来告诉你关于你弟吕凯的事的，我有一个大学同学他在农丰县政法委当副书记呢，我托他帮忙跟农丰劳改农场领导打了招呼，让他们多照顾关心一下吕凯。这不，刚才同学打电话给我了，他说吕凯在农场表现很好，农场领导准备帮他再减刑呢，吕凯有三次减刑的机会，前年他己减了一年，估计这次能减二年，第三次也能减二年，那吕凯早日出狱就有希望了。当然，早日出狱不能代表就能翻案，这几天我又写了一份为吕凯申诉的材料，直接寄到了江镇地区政法委，那儿也有我的大学同学，他会上心帮忙催着领导办的，所以说，吕凯翻案指日可待，你就等着好消息。还有，吕芬你可千万不能和政法委邱鹤这种人接触太多，你更不能去做傻事，他不是你想像中好对付的人。我还听说邱鹤最近可能要调到别的县去当政法委书记了，他走了，帮吕凯翻案的事就好办多了。” 洪成对着吕芬说了一番话，他的前面部分都是真实的，但邱鹤要调出苏阳县是他杜撰编出来的，目的是让吕芬放弃她复仇的计划。 “洪成哥，谢谢你对我弟吕凯的关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想好好在食堂干，多挣点钱。洪成哥，我想问问你，我听别人说过，你在初中读书的时候曾经暗恋过我，有这回事吗？” 吕芬放下了手中正磨着的刀，抬眸看了一下洪成，眸中盈盈处，露出丝丝爱意。 “是的，我承认，那时我还真暗恋过你，不过，后来……因为……你当然也知道什么原因了，我就不挑明了，我承认我是一个爸爸妈妈的乖孩子，我不敢违背他们的意愿，不光是你，还有晓梅她……” “洪成，我知道我有几斤几两，我出身不好，我俩是永远走不到一起的。洪晓梅爱你爱得都那么刻骨铭心，她不是也放弃了嘛。洪成，说实话，上学的时候不瞒你说，我也暗恋过你，那时候你在初中时己发育成一个很帅的小伙子了，那个姑娘不爱你？下辈子，下辈子我投胎在一个成份好的家庭里，我追你，也许我们能走到一起。” 吕芬看着洪成笑着说，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洪成的脸上也机械地露出一丝笑容。 星期六上午，吕芬把房间内的衣服一一叠了起来，放在木箱子里，把几双鞋子洗干净后晾晒在窗口，她把那把磨得镜亮锋利的短刀用半张报纸包好，放在了随身带的小拎包里。 一切安排妥当，吕芬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放在桌子上，纸的开头她写下了四个字。 “爸爸、弟弟:” …… …… …… 周六下午，邱鹤他没有睡午觉，早早就来了县委、县政府大楼二楼的办公室。 邱鹤他今天西装革履，白白的衬衣上面还系上了一条大红色的领带，他脚上的一双皮鞋擦得乌黑透亮。 邱鹤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彩色封皮包着的笔记本，翻开笔记本，在中间的一页的开头写上了吕芬两字。 邱鹤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嗜好，凡是给他玩弄过的女人他都在笔记本上有详细的记录，他记录着女人的名字、年龄、家庭住址、家庭出身、职业以及身高和腰围等等，他还给每位女人按漂亮的程度打分，凡在八十分以上的，他得眷顾她数次，八十分以下的他玩了一次便抛弃了。 吕芬的名字排在了第四十六位，在漂亮程度上打了95分。 早在三天前，邱鹤让他的秘书到政府综合管理局要来了吕芬应聘入职的登记表，从登记表上看，吕芬的大致情况和他问到的差不多。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下午二点，吕芬穿上了还是那件出嫁时她娘给她做的花布格春秋两用衣，这也是她多年来唯一的一件新衣服，她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前额露出少许刘海，把四天前苏琴送给她的发夹别在了头上。 吕芬拿上拎包，像一名战士奔赴战场那样，挺直了胸膛，跨出了宿舍门，向政府二楼政法委邱鹤的办公室走去…… 第54章 吕芬举起短刀，向邱鹤的后背…… “咚咚”…… “请进！” 门是半开着的，吕芬还是轻轻敲了两下。 “邱书记，下午好！” “吕芬同志，下午好！” “邱书记，我来帮你搞卫生来啦，你哪儿有需要搞一下的地方提醒我一下，我下午有的就是时间。” 吕芬看到邱鹤端坐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邱鹤见到吕芬的到来，眼睛一亮，马上从藤椅子里站了起来，笑容可掬地朝吕芬走来，他握住她的手使劲地摇了摇。 “吕芬同志，你真是个守信之人啊！说来也就真来了，其实我这办公室也没什么卫生可搞的，我每天自己动手搞着呢，你先坐下，喝口水，我们聊聊天，然后把墙角边上的那些书啊报纸啊整理一下。” 吕芬从邱鹤双手中抽出手来，在一张长藤椅上坐了下来，把拎包放在身边。 今天她临走之前特意将一张红纸含在两片薄唇之间，又将一瓶白雀油涂在了脸上和脖子上，她脸上堆满了微笑，一双桃眼直勾勾地盯在眼前这个衣冠禽兽，满面横肉男人的脸上。 “吕芬同志，你今天显得出奇的漂亮，你看这眼睛，这脸蛋儿多俊啊！” “谢谢邱书记的褒奖，我一个农村的村姑哪有您说得那么漂亮，邱书记的爱人一定比我漂亮得多！” “她，一个黄脸婆哪有你漂亮，能有你一半我就知足了。” “吕芬同志，你已经二十六岁了，没结婚也有对象了，对象是农村的还是城里的？” “邱书记，我还小呢，现在政府不是提倡晚婚晚育嘛，我对象还没找呢，我也指望邱书记在城里帮我找一个呢，我可不想再回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的日子我一天也待不下去的。” “好说，好说，只要你在这儿好好干，好好听我的话，别说找一个城里的，就是找一个政府机关的小伙子我都能办到，我让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过日子，不过你……” 邱鹤一听吕芬连对象都没有，那她肯定就是个处了，那她的满意程度就是满分了。 眼看眼前的美人就是自己的玩物了，邱鹤顿时精神焕发，他小腹处微微开始发热，渐渐到了胸口，到了头上，只见他红光满面，一双色眼笑得脒成了一条缝。 邱鹤端着一杯开水走了过来，放在茶几上，顺势挨着吕芬的右边坐了下来。 吕芬往藤椅边上靠了靠，也把拎包拿了起来放在了左边。 “好香啊，好香，这是白雀油的香味，不知吕芬同志喜不喜欢进口的香水，就是法国香水。” “邱书记，你真会开玩笑，那儿有进口的香水，还是法国的香水，我只听说过，可从来就没见过，像我们苏阳这样的小县城那会有法国的香水，那法国香水听说可老贵了，至少得十多块钱一瓶，我当然喜欢了，可那儿有啊？” “我有，我有，我家里就有二瓶，是我广城的一个朋友送给我太太的，可我把香水藏了起来，关键时候能配上用场，没敢让她用，她用了也是白搭，也是浪费。下周一我就带过来送给你，送给我的心肝宝贝美人儿……” 邱鹤说着说着把他的右手搭在了吕芬的肩膀上，顺势一拉，把吕芬搂入了怀里。 “邱书记，别……别……别这样，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吕芬没有想到，邱鹤也真是色胆包天，来得这么快，从进屋到被他搂入怀里，还不到半个时辰，心想这色魔也太心急了，也好，那他离地狱的门也就不远了。 吕芬想从邱鹤的怀 里挣扎出来，但无济于事，邱鹤把她抱得紧紧的，她只能偷偷地抽出一只手，摸在身旁的拎包上。 “芬，小芬，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脸蛋，喜欢你的鼻子，还有你像樱桃似的小嘴，我还喜欢……” 邱鹤这老贼一手紧紧把吕芬搂住，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吕芬感到邱鹤的手还真是咸猪手，她的上衣的扣子不知不觉被他解开了，那只咸猪手己伸进到了她的内衣里正肆意妄为地搓揉着她的胸部，只剩下她胸前自己缝制的胸罩了，那胸罩今天她特意勒得紧紧的，她知道邱鹤一定会对她做些什么。 吕芬突然发力，把邱鹤推了开来。 “邱书记，别急，别急，放心，我吕芬今天就是你的女人了，但这藤椅也太小太窄了点，咋能干那事。还有，我还没提条件呢，我咋能就让你随便做那个了，如果你干完事不再理我了，那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咋办？去跳河……” 吕芬她来时就考虑好了，她不想让邱鹤老贼占了她太多的便宜，但又必须宰了他。 刚才，吕芬的手己拉开了拎包，触摸到了那把短刀，但由于她被邱鹤搂得太紧，手使不上劲，便先放弃了动手的念头。 吕芬她在找合适的机会，恰当的时刻，既不让邱鹤老贼有所防备，也能一刀让他归天。 “什么条件？宝贝，美人，你尽管提，尽管说，只要你今天，现在就依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邱鹤刚才被吕芬突然猛推了一下，差点从藤椅上掉到地上，他的脸色铁青，一脸模肉瞬间竖了起来，他刚想发火，忽听到吕芬提到了什么条件，便又笑脸满面，握住了吕芬的双手。 “邱书记，我想转为食堂的正式员工，如能把我转为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那就更好了，我不想干临时工，还有你的那个法国香水，两瓶都不能少，必须都给我，周一你送到我食堂来。” “小宝贝，美人，我也以为你提多大的条件呢，不就是把你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工嘛，还有两瓶法国香水嘛，我都依你，都依你。下周一我就让那个综合管理局的李阳帮你办转正手续，香水嘛我明天就能给你，不用等到下周一了。宝贝，美人，只要你依了我，今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随叫随到，别说这两个条件，就是十个、一百个条件我都依你。” “好，邱书记不愧是县里的大官，没有你办不成的事。那就在这藤椅上，我俩做那事，能行吗？” 吕芬感到下手的时机已经成熟，便故意打岔让邱鹤放松警惕。 “这藤椅那能呢，这么窄，这么短，人都睡不下来，等等，我有，我有，早就准备好了，那边墙边的柜子里有厚厚的毛毯，我去拿，我去拿。” 邱鹤松开握着吕芬的手，站了起来，向墙边的柜子走去…… 吕芬迅速拉开拎包，拿出那把锋利无比的短刀，紧紧地握在手上，向邱鹤老贼慢慢走去，渐渐靠近，她竭尽全力举起了短刀，向老贼的后背…… 第55章 “好事”被李阳搅了 吕芬举起短刀向邱鹤老贼后背正要刺去……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吕芬举刀的手颤抖了一下，短刀“咣当”一声滑落在水泥地上。 吕芬赶紧弯腰捡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藤椅旁。 “邱书记，你在办公室吗？” “谁啊？” 邱鹤己打开了柜门，手里正捧着毛毯和枕头。 “我李阳啊，您打开门，我有发票需要您签字。” 邱鹤转过身的刹那，吕芬惊恐地站在藤椅旁，她的一只手在背上，手中的刀还紧紧地握在手里。 “尼玛的，卧槽！” 邱鹤对着门骂了一句，然后又打开柜门，把毛毯和枕头又塞了进去。 邱鹤侧眸看了吕芬一眼，把手向下压了压。 邱鹤示意吕芬坐下来。 邱鹤向门口走去，打开了门。 吕芬坐了下来，把手中的短刀迅速放进了拎包，她整个整衣服，上衣的扣子一一扣好。 “邱书记，您太敬业了，真是人民的好公仆啊！星期六都不休息，还上班呢。” 李阳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叠票据。 “你不是也一样吗？咋周六还在工作？” “工作来不及做啊，只得过来加加班，我刚才路过时看见您办公室有人说话，知道您又在忙了。” 李阳装着没看见吕芬的样子，把票据放在了邱鹤的办公桌上，拿起笔筒里的笔递给邱鹤。 吕芬只得轻轻咳了一声，故意引起李阳的注意。 “吕芬同志还在这儿呢，你是向邱书记汇报工作的？” “是，李局长，你也来啦，我是来向邱书记汇报思想的，我想尽快转正呢，你李局长不帮忙，我只得找邱书记帮忙了。” “转正的事我没说不帮忙，但你刚来才一个礼拜，现在就转正还真有点难度，不过，要是邱书记同意吕芬同志转正的话，我立马给办。” “那邱书记，您的意思呢？” 吕芬转向正坐在办公桌签字的邱鹤问道。 “李阳，我正要找你呢，下周你把吕芬同志的转正手续报上来，我签字，不得耽误，吕芬同志这么好的厨师你到那儿去找啊，她虽然是你的表妹，举贤不避亲嘛，立马去办。” “邱书记，那太好了，我代我表妹吕芬谢谢您！吕芬，食堂里有人找你，好像是你妈来了。” 李阳想打发吕芬走，故意说她妈到了食堂。 “李阳，吕芬同志不是你表妹吗？她妈不也是你姨妈或姑妈吗？你咋不认识她，还说好像是？” 邱鹤警觉了起来，对吕芬是不是李阳的表妹产生了疑问。 “邱书记，不瞒您说，我也真不认识我姨妈，我和吕芬是远房表亲，平时很少走动，再说我自十六岁进城读高中，然后上了大学，又回到县城工作，这十多年来我一直没见过我姨妈，吕芬表妹也是我上次回老家时才认识的，表妹，是吗？” “是，邱书记，我这个表哥也是我刚认识不久的，我也太幸运了，要不是上次我去他家看我大姨，我也碰不上我李阳表哥呢，那我现在还在生产队里干农活，邱书记，你说我的运气好不好？” “好，你也真是运气太好了，你吕芬要是碰不上我，你的转正还真是个问题呢，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转正。” 李阳头脑灵活，反应很快，杜撰了一大堆谎话。 吕芬也怕她的身份暴露，帮着李阳圆谎。 邱鹤信以为真，但把一切功劳归到了他自己头上。 “邱书记，那我走啦，我妈在食堂等我呢，我改天再向您汇报思想，您先忙，先忙。” “好，好，吕芬同志，我们改天再聊，有空我再去找你，你快去见你妈，代我向你妈问好！” 眼看快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邱鹤的心里面难受得差点晕死过去，他把几张票据往李阳脸上一扔，大声嚷嚷道: “李阳，你看，这是什么发票啊，上面连个公章都没有，拿回去搞清楚了再给我，还有，你把不是我们政法委吃饭的发票都拿来了，叫我咋签？滚，别烦我了。” 吕芬并没打算离开邱鹤的办公室，她在等李阳走后再伺机而动，但李阳说她妈来了，她不得不离开邱鹤的办公室。 “尼玛的，我妈死了都快五年了，她咋就死而复生了呢，这个混蛋李阳，谎话都说到死人身上了，要不是他突然冒出来，我今天就大功告成了，我的仇就报了，真是的。” 吕芬走出了办公室，心里面在骂着李阳。 吕芬刚来到食堂，李阳就跟了过来。 “我妈呢？李局长，你去了一趟阴曹地府了，我妈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咋看见她了呢？” “吕芬，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妈死了，我不是去救你了吗？就脱口编了一个谎话胡闹一下那个邱鹤老色魔。” “我要你去救，要不是你突然过去，我就把邱鹤他……你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吕芬想说把邱鹤老贼宰了，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的动机。 “李局长，你咋知道我在邱书记办公室的呢？你为什么要去救我？” “上次，邱鹤来厨房你不是说要去他办公室帮搞卫生的呢，还说好了是星期六下午，我咋不知道，你忘啦？我说吕芬，你看上邱鹤那点了呢？他都五十岁了，长得像个南瓜似的，一脸横肉，还有几颗麻子，他咋有我好看呢？你看我，身材魁梧，年纪又轻，咋就看不上我呢？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要转正的话我也能办啊，再说你洪成同学也能帮你忙啊！” 李阳跟着吕芬，她到那他就到那，还在后面喋喋不休，唠叨个没完。 “我说李局长，你咋像个跟屁虫似的，我到那你到那，我头疼，要睡觉了，你也进来？” 吕芬从食堂走了出来，向她休息的房间走去。 “不啦，你休息，我走啦，今后你可千万不能再去邱鹤的办公室了，他在办公室不知玩了多少女人，他的柜子里全是被子、毛毯还有凉席呢，都是我帮他买的。” 李阳走后，吕芬在床上躺了下来，她想邱鹤老贼色心已给她吊了上来，看来今天是不会轻易罢手的。他不是来她的房间，就是打电话让她去。 吕芬手握短刀，静静地等候着邱鹤老贼的到来，一旦他来了，定会扑到她的身上，那把锋利的短刀也一定会插进老贼的心脏…… “吕芬，门卫有你电话。” 门口看门的郝老汉走进食堂大声叫喊着吕芬，去接电话。 一定是邱鹤老贼来打来的电话。 吕芬从床上爬了起来，把短刀又放进了拎包，她整了整衣服，用镜子照了照脸，理了一下头发，走出了房间，去门卫接电话了…… 第56章 苏琴一席话让她茅塞顿开，她有了新的复仇…… “吕芬，你咋还没到我家啊？不是说好周六你到我家来帮我做饭烧菜的吗？赶紧过来，我今天买了好多菜，我爸妈也过来的，他们也想尝尝你的厨艺呢。菜你洪成哥都洗好了，就等你来炒了。” 电话是苏琴打来的。 吕芬忽然想起来了，她两天前答应过苏琴，星期六下午去她家帮做饭。 都是那个邱鹤老贼给搅的，这二天吕芬的头脑里尽是找邱鹤复仇，她把答应苏琴做饭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嫂子，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我马上到，马上到。” 洪成和苏琴的房子是一年前政府分给他们的，有八十多平米，二室一卫一厨一客厅，在六层楼房的第三层。因为他们俩都是政府公务员，政府主管分房子的领导又是苏琴爸爸的学生，自然洪成和苏琴的房子在当时是面积最大，楼层最好的房子。 下午六点洪成家。 \"爸、妈这是吕芬，县委县政府食堂的大厨，洪成的初中同学。” 苏琴的爸爸和妈妈来了。 “吕芬，这姑娘长得多俊啊！小芬，你可出了名了，我们县一中的老师们也都知道了县委县政府食堂来了一位美女大厨，那厨艺堪比苏阳一流，都称赞你炒的菜不但好吃，色香味俱全，而且说营养价值也高，都把你捧神了！百闻不如一见，今天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苏琴的妈妈林慧琳拉着吕芬的手说个不停。 “姨，没有像你说得那样玄乎的，待会你尝尝我做的菜再表扬我。” 下午六点半，傍晚时分，吕芬将做好的六菜一汤端了上来，满满的一桌。 红烧猪蹄、红烧牛肉、糖醋排骨、清蒸鳜鱼、苏阳小炒和时令素菜一道，汤是老母鸡汤，不过，吕芬用米粉包了数个荠菜团子在里面。 “不错、不错！不愧为苏阳顶级大厨的手艺，林老师，别让小芬到政府食堂去上班了，把她请到我家去做饭，你看，这红烧猪蹄做得多地道啊，还有这苏阳小炒简直就是厨艺家的大作！” 苏琴的父亲边吃边对吕芬翘起了大拇指。 “这菜做得还真不错，不是一般的不错，简直是……我一个国文老师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一个字“好\"，两个字“很好！”老苏，你得少吃点，别好吃就忘了自己的“三高”。” 林慧琳在提醒苏琴的父亲。 “小芬，这样，下周六或周日，你到我家来做饭，我呢，多买点素菜，少买点肉之类的，你过来好吗？” “姨，好得，就下周六，下午三点我准时到，我让苏琴嫂子带我去。”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晚上八点半，苏琴的母亲林慧琳临走时拉着吕芬的手说: “小芬，这样，你如果那一天不想在县政府食堂做饭的话，你就跟我说，我把你介绍到县一中的小食堂做饭，进去就是正式的校工，工资是每月三十元，比政府食堂可强多了。你放心，苏琴她爸刚提上了副校长，后勤食堂都归他管，他一个人说了算。” “好，姨，我一定去找你，说实话，县委、县政府这帮大领导们可难伺候了，我过段时间一定去，一定去找你和叔。” 吕芬也真给林慧琳说动了心，要不是为了找邱鹤老贼寻仇，她会立马离开县政府食堂，跳槽到县一中去呢。 苏琴的爸妈走后，吕芬正在厨房里洗碗，苏琴为了感谢吕芬的帮忙做饭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真丝围脖和一瓶从南方大城市买来的香水，她打算偷偷地送给吕芬，因为前几次送给吕芬的钱和礼物都给拒收了。 苏琴走到沙发边，悄悄拉开吕芬放在沙发上的拎包。 “啊！刀……刀！” 苏琴拉开拎包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一把晶亮亮的短刀。 洪成听到苏琴惊恐的叫声，从寝室里走了出来。 “咋啦？大惊小怪的，什么刀？” “洪成，你看，这是吕芬的拎包，她包里咋就放着一把刀呢？” 洪成从拎包里拿出短刀，他觉得眼熟，这正是二天前他在食堂里看到吕芬在磨的那把刀。 “这不是吕芬说切牛肉的短刀吗？咋就放在包里随身带着啊？” 洪成自言自语道。 洪成警觉了起来，他马上联想到上午李阳曾找到他，对他说要注意吕芬，吕芬和邱鹤走得近。莫非吕芬想用这把短刀去找邱鹤寻仇，去刺杀邱鹤，为她弟她妈报仇。 洪成想到这儿，头发都竖了起来，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这也太可怕了，一个弱女子咋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她竟想去刺杀一个县政法委书记，难道她真想舍出命去报仇。 “吕芬，别洗碗了，你给我出来。” “咋啦？洪成哥。” “咋啦？你过来，你看看这是啥？” “刀啊，我切牛肉的刀啊！” “切牛肉的刀，咋就放到拎包里来了？它不在厨房里放着，咋就跑到你包里来着？别编话来谝我了。李阳都给我说了，你是不是想找邱鹤去寻仇？你是不是想用这把短刀来刺杀邱鹤？说啊！你胆子也太大了！来，过来，好好跟我和你苏琴嫂子说说。” 吕芬听洪成说，李阳把什么都讲了，她知道想再瞒过洪成和苏琴是不可能的了。 吕芬战战兢兢地向洪成和苏琴那儿走去，苏琴替她解下了胸部的围巾，让吕芬坐了下来，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了她手上。 “妹妹，我爸妈只生我一个，我没有哥哥弟弟，也没有姐姐妹妹，我己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了，洪成他也没有姐姐妹妹，他也把你当作他的亲妹妹了，吕芬，你信吗？” 苏琴挨着吕芬坐了下来，她把吕芬搂入了怀里，手拍着她的肩膀轻声细语地说。 “我信，我信。姐，哥，你俩就是我吕芬的亲姐亲哥。我想报仇，我想杀了邱鹤老贼，我想为我弟，为我妈报仇。可我一个弱女子，我咋有什么办法报仇呢？” “好妹妹，你能听姐给你说说吗？你能听得进姐和洪成哥说的话吗？” “能，姐，哥，你们说，妹妹听着呢。” “好，妹妹，你听好了，不但妹妹想找邱鹤老贼报仇，姐也想过找他寻仇，你哥洪成是名牌大学的优等生，还是党员又当过兵，以他的政治条件和高学历的文化水平现在至少是个副处级干部了，可他现在还是个县政法委办公室的副主任，至多就是个副科级干部，他的大学同学有的都当上了县级的副书记、副县长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是邱鹤老贼，是他把你洪成哥一直压制着，县委杨书记想把你哥提到县宣传部工作，可邱鹤老贼就是不同意，你说气人不气人？可杨书记拿他也没办法，因为邱鹤老贼在省里有人，还是省革委会副主任呢。所以，这几年来，你洪成哥一直忍气吞声，只得忍着，唉，这都怪我，当年你哥想留校，是姐不让他留校的，他如果留校了，现在说不定是副教授了，副教授可是高级知识分子了，每月工资至少有五六十元。” 苏琴喝了一口洪成递给她的水，又说道: “妹妹，仇要不要报，当然要报，必须报。但报仇不是以命换命，不是莽撞地拿着刀去拚命，仇虽然报了，但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值得吗？不值得，这仇报得一点意义都没有。再说你拿着刀去找邱鹤老贼报仇，你并不一定能杀了他，你杀不了他，你得坐牢，甚至被枪毙了。再说，你就是真能杀了邱鹤老贼，那有能咋的？你仇是报了，可你的命也没了，你爸咋办？你弟吕凯咋办？他就是洗清了冤屈，平了反，可他回到家，姐姐是为他而死的，他还能活下去吗？你爸他能活下去吗？妹妹，你看姐说得对不对？还有，你杀了邱鹤老贼，也会牵连到你洪成哥，因为你是洪成哥介绍进的政府食堂，是你洪成哥让李阳那样帮你填的招工表，那招工表上你的家庭成份一栏上填的是贫农。这不是欺骗组织吗？你洪成哥能不受牵连吗？他会被组织开除了，让他回老家务农去。再说，你洪成哥脱了官帽，不在政法委工作了，谁来为你弟吕凯翻案？妹妹，你能让你哥丢了工作去乡下田里劳动吗？不能，对？所以，妹妹，你得想好了，想清楚了再决定如何去做，如何去报仇。报仇的办法有很多种，我们要换一个思路去想，去计划好复仇的路。我们既要让自己不受到伤害，又要把仇报了，报仇不一定要让对方去死，可以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这是一种最切实可行的方法。妹妹，你长得很漂亮，很俊，年纪又轻，很有优势……” 苏琴欲言又止，吕芬完完全全听懂了苏琴的话。 苏琴的一席话让她茅塞顿开，尤其是最后二句，她一切都明白了，她对她的复仇之路又有了新的…… 第57章 欲擒故纵 洪成和苏琴的及时提醒，让吕芬放弃了自杀式的复仇，她必须重新理一下复仇的思路。 周一，吕芬正常上班，李阳没有找她办理转正的事，邱鹤也没有把二瓶法国香水拿给她。 这些不过是当官有权人玩弄的惯用伎俩，吕芬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中午吃中饭时，邱鹤走进了后厨，吕芬正在涮锅洗碗。 “吕芬同志，今天我忙，明天下午去我办公室，等大家下了班你再去，好吗？” “不去，上周六下午我都吓死了，下了班咋啦，就没有人去找你啦？李局长不去，说不定张局长就去了。邱书记，你办公室不安全，我是不会再去了。” “那周四你到我家去，我家内人去她娘家的，儿子在外读书呢，没人在家。” “你家里我更不敢去了，说不定你爱人突然回家，把我堵在家里不打死我才怪呢？你家我不去。” “那你想去哪儿？办公室不去，家里也不去。” “邱书记，我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老爷就要玩玩女人，玩过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我们女人呢，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像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追我的人都排到食堂外面老远的呢，我傍上了你，想得到什么好处你不是不知道？邱书记，你星期六下午答应我帮我转正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可没见李阳局长来找过我。还有你答应送给我的法国香水呢，在哪儿啊？” “吕芬，你放心，你转正的事包在我身上，李阳不办我亲自办，但这有个过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转正可是个大事，所有流程都得走，我争取半个月内帮你办好。还有那二瓶法国香水，前天我就回家找了，可没找着，你看我这个记性，把它们当成宝贝，不知道把它们藏在那儿了，我今天回去再找，你放心，我肯定能找着，等下次我们见面时一定带去送给你，好吗？” “那好，转正的事我也知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法国香水找不着就别找了，邱书记，只要你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就好了，如果你能把我的事办好了，我会死心塌地跟着你的，这你大可放心。” “好，好，我会把你的事放在心上的，那我俩的好事定在什么地方啊？你有合适的地方吗？” “我哪有地方，不过，我可以出去找找，我的宿舍不行，隔壁都住着人呢，我想想，邱书记，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好吗？” “好，好，那你尽快找，尽快找。” 吕芬也真没有想好在什么地方与邱鹤幽会，关键的是她还没想好在幽会时如何去…… 当天晚上，吕芬来到了苏琴家，她想把自己复仇的计划和苏琴商量一下，最好能得到她的支持和帮助。 “姐，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方便说吗？” “嘘”。 苏琴嘘了一下，手指指向坐在卧室办公桌上写东西的洪成。 “老公，吕芬妹妹来了，我想今晚让她陪我睡，我和她聊聊天，你到隔壁房间睡好不好？” “好啊，我快写好了，你们先聊，待会我出来。” “姐，邱鹤老贼约我了，他还想让我去他办公室，我没答应，他又让我去他家，他说他老婆回娘家了，我也没答应。你说我应该去哪儿跟他幽会，还有幽会时我该咋做？你和洪成哥又不让我带刀，那我肯定不是让他那个了吗？那我不是吃大亏了？” “妹妹，你让他去开一个旅馆先住下来，然后你再过去，你到了旅馆在进房间前先打一个电话到我家，等我让你进去的时候你才能进去。你进去后一定要让邱鹤老贼把身上的衣服脱光，你也必须脱掉一些衣服，但不一定要脱光的，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了，然后你再……” “这是一块我托人买来的新手表，送给你，你用得着，可以掌握时间。我们这次一定会既不让你受到污辱，又能将邱鹤老贼绳之以法。” “姐，我记住了，那我就约他星期六晚上。” “好，约好后马上通知我，这是我家和我爸妈家的电话号码，我不在家就打给我爸妈家，你收好了。还有，你不能主动去约邱鹤老贼，得让他来约你，你再提出去旅馆。” “好，我记住了。” 周五下午，邱鹤来到了食堂，见吕芬不在，便去宿舍找她了。 吕芬的宿舍原来是她一个人住的，为防止邱鹤老贼来骚扰她，便让食堂的一位中年服务员住了进去。 邱鹤向正准备午休的吕芬招招手，示意让她出去。 吕芬走出了宿舍，随邱鹤老贼来到食堂，俩人坐在一张长凳上。 邱鹤将食堂的大门关上并插上木梢，将吕芬紧紧抱住，并将胡茬满脸的臭嘴强行贴上了吕芬的香唇。 “你想干嘛？等不及了吗？这儿不行，待会有人来搞卫生了。” “芬，美人，我的宝贝，我等不了，我快忍不住了，你就依了我。” 吕芬极力挣扎，猛地一推，将邱鹤推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邱书记，你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就喊人了，明天咋样？” 邱鹤正要发火，但听吕芬说了一句“明天”，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笑脸满面对吕芬说: “明天，明天去我家好吗，宝贝？” “不行，去你家肯定不行，你不会动动脑筋，大街上开个旅馆什么的？” “对啊，到旅馆开间房，宝贝，你还真聪明！那就今天下午，我马上去开。” “不行，明天晚上，今天我大姨妈刚走，还没干净呢，还是明天晚上。不就一天了嘛，忍忍。” “好，听我宝贝儿的，那就明天晚上，我请你吃晚饭，然后一起去开房。” “明晚我一个姐妹请我吃饭呢，这样，你明天下午就去旅馆开好房，然后把旅馆的名字和房间号告诉我，明天下午五点前我在食堂等我的朋友，你打门卫的电话就行了，门卫会喊我的。我明晚最迟在八点到你的房间，到时你这个色鬼想把我咋样就咋样，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想做那个，尤其是你，但我就喜欢你，也不知咋的了？” 吕芬边说边在邱鹤的脸上亲了一下，还用手故意触碰了邱鹤小腹的下面。 “好，好，我的小宝贝，都依你，都依你。” 邱鹤转过身把手交叉放在背上哼着小调摇摇晃晃打开食堂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了吕芬的话: “邱书记，明天晚上别忘了把法国香水带过去。” “放心，不会忘，不会忘的。” 第58章 一个野人似的裸体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姐，老贼上钩了，他约我明天晚上八点到交通旅社二零六房。” “进房前务必再打我电话给我，记住，你千万别乱来，不能带刀。” “好，我记住了。” 吕芬放下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她进城的半个多月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明天，就是明天晚上八点后她就能将邱鹤老贼送上法庭，他将身败名裂，丢了官帽。 吕芬进入厨房，从碗柜里拿出两个鸡蛋和面条，又洗了几颗青菜，她得下碗鸡蛋面好好给自己庆贺一下。 星期六傍晚七点，吕芬从箱底又翻出了那件出嫁时的新衣穿上了身上，她刻意从头到脚打扮了一下，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觉得满意后才走出了宿舍，向交通旅社走去。 吕芬来得早了点，从政府大楼到交通旅社仅仅不到二里地的路程，从食堂向前走两个十字路口便到了。 七点二十分左右吕芬到了交通旅社对面的一个书店里，在那儿她能看见旅社门口进进出出的人。 吕芬她是故意早早地过来的，她要看到邱鹤老贼先她进入了旅社才能放下心来。 天气已是深秋季节，晚七点多太阳就已经落下山了，一抹晚霞映照在吕芬那俊俏的脸上，她的脸显得是那么的红润和妩媚。 夜幕下的交通旅社门前人来人往，一盏淡淡的白炽灯泡下有个人影一闪走进了旅社。 吕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影就是邱鹤老贼，别说是个人影，就是烧成灰她都能认出他。 邱鹤也刻意打扮了一下，他上身穿着一件休闲的暗红带花条纹的两用衣，下身穿一条挺刮的蓝色长裤，乌黑的皮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邱鹤今晚他格外兴奋，心想上天赐给他一个貌若天仙般的女人将是他今晚的玩物。 邱鹤是傍晚七点四十到的旅社，他戴着一副夜光墨镜悄悄地溜了进去，他不想让人认出他，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七点五十分，吕芬跨进了旅社大门，在墙边上的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 吕芬看着手腕上苏琴送给她的那块手表，再看看旅社墙上的挂钟，时间指向八点。 吕芬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向旅社总台走去。 “同志，我就住在楼上二零六房，我想打个电话。” “没事，你打。” “姐，我到了，我在交通旅社二零六房，你过来。” “好，妹妹，你进去，姐半个小时后到，记住，半个小时后准时到。” 这是吕芬和苏琴早就商量好的暗号。 吕芬沿着旅社的木梯一步一步向二楼爬去。 吕芬到了二楼，顺着门牌找见了二零六房。 门是半掩着，吕芬推开门走了进去，半转着身把门关了上去。 苏琴接到吕芬的电话，知道鱼儿上钩了，下一步就是靠钓杆把鱼儿稳稳当当地钓上来，放进鱼篓里。这钓杆就是她表哥，苏阳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大队长林岩。 林岩是苏琴姑妈家的大儿子，在公安局治安大队当大队长己有年头了，他曾几次有机会晋升副局长，但都被邱鹤以种种理由压了下来。 林岩这几年一直忍气吞声，但不死心，他曾数次实名向县和地区举报邱鹤违法乱纪的行为，但都石沉大海。他想扳倒邱鹤，但势单力薄，局里只有政委王海保支持他，而县局一把手施明浩是邱鹤的表弟，他和邱鹤狼狈为奸，对林岩进行压制和打击。 前几天林岩听了表妹苏琴吕芬找邱鹤寻仇的事，他认为时机已到，他表示极力支持，并与苏琴商定了几套抓捕邱鹤和抓捕后的方案，就只等邱鹤上钩了。 苏琴在家卧室里拨了林岩办公室的电话，嘟嘟……数声后，没人接听，二分钟后，她又拨了一通电话号码，仍无人接听。 “不是早就说好的嘛，人呢？” 苏琴自言自语道。 苏琴翻开床头柜上的一个小本子，开始打她表哥林岩家里的电话。 “表嫂，表哥呢？” “苏琴啊，你表哥还在局里，他说今晚不回家有重要任务呢。” 苏琴知道表嫂说的重要任务就是表哥抓捕邱鹤的事。 苏琴一直拨着县公安局治安大队林岩办公室的电话，可就是无人接听。此时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是八点二十了。苏琴心急如焚，嘴里便骂了起来: “这个死林岩，臭林岩，咋就不接电话呢，人死到哪儿去了？” 客厅的洪成正在餐桌上写材料，听到妻子嘴里嚷着什么便问道: “苏琴，你在说什么呢，是在喊我吗？” “没说什么，没喊你，我在找衣服呢。” 苏琴一直瞒着洪成她和吕芬秘密串连的事，她不想让丈夫知道，怕他阻止她们，当然，关键是怕他卷进去连累到他。 八点半，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林岩的声音。 林岩并没有忘记今晚八点交通旅社的大事，抓了邱鹤，获得了他犯罪的证据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大快人心的事。晚饭他在局里胡乱扒了几口便坐在办公室里听电话了，七点半，局长施明浩通知他到局会议室开会，他便吩咐治安大队一名叫柳小明的手下坐在办公室里听电话，并让他接到电话随时到会议室叫他。 柳小明倒也恪尽职守，守在电话机旁看着报纸，可不到八点，他肚子一阵疼痛，便上了厕所，他中午在家可能吃了变质的饭菜，下午一直在拉肚子。 柳小明在厕所一待就是二十多分钟，当他拉完肚子赶到办公室时已经是八点二十五分了。 一分钟后电话响了起来，他立即跑到会议室通知了林岩。 吕芬推开二零六房，把门轻轻带上，正坐在沙发上的邱鹤眯着眼睛静静地欣赏着面前的美人，他走向吕芬，猛地抱起她向床上抛去。 邱鹤早己脱得只剩衬衣和裤衩了，只见他伸出咸猪手想解开吕芬的上衣。 “等等，看你这老色鬼，把你急得？我这不是来了嘛，今晚就陪你了，你这么着急干嘛？法国香水呢，在哪儿？” 吕芬抓住邱鹤的手，阻止他帮自己解衣。 “噢，真对不起！又没找着？我把香水不知放哪儿了，放心，我一定得找着，一定送给你。” 邱鹤在耍滑头，实际上他哪有什么法国香水，在那个年代，别说法国香水，连蚊子从国外都进不来。邱鹤那杜撰出的两瓶法国香水不知在多少女人前说过。 “我就知道你那有什么法国香水，都是骗骗我们这般小女子的，算啦，不追究你了。唉，老色鬼，我觉得你身上咋有一种怪味啊，快去洗洗澡。” 吕芬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邱鹤的手向卫生间走去，实际上她是推着他走的。 “那有怪味，好，依了你，去洗洗。要不你也脱光了，我们一起洗把鸳鸯浴？” “不，我来时洗过了，你闻闻香不香？” 吕芬撩起衣服让邱鹤闻了闻。 “香，真香！” 吕芬来时把一瓶花露水都洒在了身上，岂能不香？ 邱鹤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吕芬坐到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盘子里的苹果和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削起了苹果。 “这邱鹤老贼也真细心，还知道买点水果放在房间里。” 吕芬边削苹果边想着。 邱鹤玩女人从不花钱，凭的是他手中的权力，这盘子里的三个苹果是旅社送的。 不到五分钟，邱鹤就淋完浴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站在吕芬面前的就是个完完全全的裸体野人，邱鹤胸口以下全是毛，一直到腿上。 吕芬双手赶紧捂住了眼睛。 “第一次见没穿衣服的男人，还害羞呢，那你肯定是个处了。小宝贝，我们开始鱼水之欢。” 邱鹤走到沙发旁又将吕芬抱起扔到了床上。 吕芬看看手表，才八点十五分。 吕芬试着坐起来，但邱鹤的身子己压了上去。 邱鹤的一只手在解吕芬的上衣，另一只手在扒她的裤子。 如果不及时制止，吕芬随时被邱鹤强暴。 吕芬拚尽力气反抗着，她想与邱鹤周旋，再拖十分钟。 邱鹤身大力壮，重重地把吕芬压在下面，她的长裤己被他扒了下来，上衣也解开了，只剩下一件内衣和胸罩。 面对仇人，吕芬岂能让邱鹤得手。 “等等，内衣裤衩我自己解，你先松开我，别急嘛，一个晚上够你享受的了。” 吕芬看了一眼手表，己是八点二十五分了，解救自己的人快要来到，她得保住自己贞洁，决不让邱鹤老贼沾污。 邱鹤情绪亢奋到了极点，看着吕芬洁白如玉的胴体岂肯松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吕芬身上剩下的内衣、内裤剥了个精光，他正要…… 吕芬奋力反抗，她己开始绝望了，崩溃了，她拼尽全力在邱鹤正要强行的一刹那，猛地张开嘴咬下了邱鹤的半个耳朵。 “臭婊子，你不是自己送上门的吗？咋就反悔了呢？我让你咬，让你咬……” 邱鹤骑上吕芬的身上两手左右开弓，在扇着吕芬的耳光，足足打了十多个。 吕芬腿一缩，脚一蹬，将身上的邱鹤弄得翻下了床。 吕芬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茶几那儿拿到了那把水果刀，奋力向邱鹤刺去。 邱鹤手臂一挡，另一只手从吕芬手上夺下了刀，又把吕芬推到了床沿，把她摁倒在床上，右手举刀向吕芬的胸口和肚子上刺去…… “救命啊！快来人啊！” 吕芬拚命叫喊着，她的肚子上和胸口已被刺了五刀，鲜血喷在了洁白的床单上，也溅到了邱鹤老贼的脸上。 邱鹤发了疯似的举刀正向吕芬的心脑处刺去…… “嘭”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了…… “咔嚓，咔嚓”二声，李阳手中的照相机将邱鹤举刀杀人的镜头拍了下来。 “住手，你这色魔竟敢强奸妇女！” “李阳，是你……” 邱鹤举刀向李阳刺去，并想抢他手中的照相机。 李阳一脚将邱鹤踢倒，邱鹤爬了起来，正要举刀向他刺去，林岩带着三名民警冲了进来，将赤身露体的邱鹤拷了起来。 一丝不挂的吕芬仰面倒在床上，她己昏死了过去，她全身都是血。 林岩把被子拉了过来，将吕芬盖上，然后让一民警抱着她送上车，去医院抢救。 邱鹤只给他穿了一条裤衩，民警押着他上了警车。 “我是邱鹤，我是苏阳县政法委书记，把我放开，谁敢动我！” 一路上，邱鹤声嘶力竭像狗一样狂吠着…… 第59章 邱鹤伏法 林岩抓了邱鹤，没有立即向局长施明浩汇报，而是汇报了政委王海保。 王海保一边命令林岩将邱鹤秘密收审，一边立即开车前往苏阳县委一把手杨正书记的家里。 一般的罪犯王海保根本用不着向县委书记汇报，直接关押、审讯就可以了，可邱鹤他是县政法委书记，全县公检法系统的最高领导，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邱鹤这混蛋，怎能干出强奸妇女，行凶杀人这样的事来，他就是人民的败类，把我们苏阳县的脸面都丢光了。这样，海保同志，你马上回局里安排一下，让林岩将邱鹤秘密转移到邻县金阳关押，然后你带着邱鹤的相关证据到县会议室来，我让人马上通知县委常委开会研究邱鹤的事。” 县委杨正书记早就对邱鹤不满了，每当他召开县委常委会表决某项决议时，邱鹤总是拉拢部分常委和他作对，他曾几次要求地区行署将邱鹤调走，但都不了了之。这次，邱鹤的自取灭亡，对杨正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但在开常委会对邱鹤作出处理之前，必须先向他的老领导，地委鲁大明书记汇报和听取他的指示。 杨正接通了地委鲁书记的电话。 “杨正同志，你不要顾及省里某个领导的感受，有事我顶着，像邱鹤这样党内的败类必须坚决清理出去，我同意你对邱鹤作出开除党籍、开除公职的意见，同时一定要把邱鹤的犯罪事实调查清楚，移交司法机关作出公正的判决。就这样，你别瞻前顾后的了，要拿出魄力来，从速从严处理。” 拿到了地委鲁书记的尚方宝剑，杨正连夜召开了县委常委会。 在正式召开常委会前，常委委员们，听取了县公安局政委王海保、治安大队大队长林岩等人的汇报。 县委九个常委委员中，除邱鹤外，一人反对，一人弃权，其余六人均同意对邱鹤实行“双开”的处理意见，并责令县公检法机关尽快对罪犯邱鹤进行调查、起诉和判决。 在对邱鹤犯罪证据的取证过程中，李阳的那张邱鹤赤身裸体举刀刺向吕芬的照片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邱鹤的老表，省革委会某副主任看到那张照片时说了一句经典的人话“漂亮女人是祸水，是毒药，邱鹤他咎由自取啊！”。 李阳为什么会出现在交通旅社，而恰恰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他踢开了房间的门，拍下了那张惊世骇俗的照片。他在接受林岩的调查询问时说: “我一直关心着吕芬，因为她是我同学洪成介绍给我的，我得对吕芬负责。吕芬进了政府食堂的第三天邱鹤就认识了她。我们都知道邱鹤是苏阳出了名的老色鬼，凭我的感觉，他对吕芬肯定会图谋不轨，于是我就留了一个心眼，对邱鹤老色鬼的一举一动以及对吕芬进行了跟踪。吕芬在上班后的第一个星期六下午就被邱鹤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我故意装着加班让邱鹤去签票据，邱鹤老色鬼对吕芬的性侵没有成功。我认为邱鹤对吕芬是不会放过的，在事发前的三天我跟踪邱鹤来到了食堂外，邱鹤进了食堂并把门关上了。我偷听到邱鹤和吕芬的说话，但我只听到是周六晚上到大街上的旅馆开房之类的，至于在哪一家旅馆，晚上几点钟约会我不清楚。我没有其它办法，只能靠跟踪吕芬了。那天下午我六点不到就到了门卫传达室，七点左右，我见吕芬挎着一个小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走了出去。我一路跟踪来到了交通旅社。那天我特意带了一个照相机，照相机是政府配给我用的，我换上新胶卷，放在我的公文包里。晚上八点，我看见吕芬上了二楼，她在上楼前不知给谁打了一个电话，我问旅社的服务员了，她说吕芬住在二楼二零六房，我查了查旅社登记表，是一个叫邱忠的人登记的，我知道那是邱鹤老色鬼在登记时用的假名。我是在八点二十上楼的，我认为邱鹤和吕芬不会那么快就滚在床上了，他俩也需要沟通沟通，说说话，或者洗洗澡之类的。我上去后就直接来到了二零六房门口，贴着耳朵听着房里的动静，我把照相机的镜盖打开，随时踢门进去拍照。我听了近十分多钟，没有听到房间内有男女做爱时发出的那种声音，直到听见吕芬大叫救命时，我踢开了房门，举起照相机按下了快门……” 其实李阳这样做自有他的目的。 李阳的妻子三年前因难产走了，他一直单着。自他见到了漂亮的吕芬，他的心又活了，他想追求吕芬，但被她拒绝，所以他怀恨在心；李阳二年多来在县政府综合管理局一直是以副代正，迟迟未能转正，这都是因为邱鹤和他的亲信们在常委会上从中作梗的原因，故李阳对邱鹤是面上笑嘻嘻，可心里面藏着一把刀，他恨不得将邱鹤一刀捅死，方解仇恨。 苏阳县公安局长施明浩一觉醒来，方知他的表哥邱鹤在交通旅社犯了事，当晚就被“双开”的消息，他一个堂堂的公安局一把手，却被蒙在鼓里。他自知他的仕途已走到头了，搞不好也会被牵连进去，因为邱鹤做的许多坏事都有他的份。 施明浩在邱鹤被抓的第三天便写了一份请求辞职的报告交给了县委杨正书记，杨正书记没有多说一句话，同意了他的请求。 吕芬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她的肚子上和胸部被邱鹤刺了七刀，好在是水果刀刺得并不太深，但流了很多血，如果要不是李阳及时出现，那邱鹤的最后一刀必定刺进她的心脑，那吕芬就香消玉殒了。 吕芬并不后悔，反而她高兴得很，因为邱鹤老贼伏法了，她觉得她为弟弟吕凯的平反，洗清冤屈扫除了障碍，铺平了道路。 吕芬由于失血过多，显得十分虚弱。 交通旅社事发后林岩第一时间通知了苏琴，苏琴这几天内拖着身孕一直陪护在吕芬的身边，好在她丈夫洪成在晚上替换了她，让她回家休息。 苏琴在给吕芬喂着鸡汤，对她说: “妹妹，对不起，是姐害了你，要是我坚决不让你冒险，你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姐，说什么呢？是你帮了我，要是没你我咋就能让邱鹤老贼伏法呢？还有，姐，我听护士说是洪成哥献的血救了我，还说我的血型叫什么rh阴性血型，也叫熊猫血，是一种特殊罕见的血型，洪成哥正好也是这种血型。姐，那真正救了我的人不是李阳，是洪成哥。我吕芬运气真好，遇上了姐和洪成哥，我不知道是那辈子修来的福啊！等我好了，我做牛做马伺候你姐和洪成哥。” “妹妹，也真巧得很，那天你送进医院时，满身是血，可把我吓坏了，我胆子小吓得一个劲地哭。医生把你推进了手术室，十分钟后出来说，你的血型是特殊罕见的，在全苏阳的医院里也找不见，到省城医院调血根本就来不及，可站在你身边的洪成哥竟说他就是那种rh阴性血，你说巧不巧？你洪成哥给你输了好多血，输完血后他就晕倒了。” 吕芬的爸爸吕麻子得到消息来看望女儿了，他为女儿的壮举感到欣慰。 “爸，苏琴姐和洪成哥已认我做干妹妹了，我好幸福啊！” “好，那太好了，女儿，你真勇敢，爸没有白疼你，你弟吕凯有救了，你妈也能在地下安息了。女儿呀，你今后得听你苏琴姐和洪成哥的话，今后叫你干啥就干啥，爸老了，管不动你了。” 那天是星期天，洪成也在医院。 吕麻子拉着洪成的手说: “ 洪成侄儿，小芬就交给你和你媳妇了，你把她当作亲妹妹，我把她交给你就放心了，拜托了！” “伯，你就放心，我会照顾好小芬妹妹的，会像亲妹妹一样爱护她的。” 半个月后，吕芬要出院了。 “姐，我想回老家养着，去你家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妹妹，你咋说话呢？什么麻烦不麻烦，你还把我当你姐吗，把洪成当你亲哥吗？没事，到我家养着，姐给你买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洪成请了半天假，帮吕芬办理了出院手续。 “小芬，哥背你下楼，我们回家啰！” 吕芬伏在洪成的背上感到心里暖和和的，她觉得洪成就是她的亲哥。 一个月后，邱鹤的案子结案了，苏阳县法院公开审判了邱鹤。 邱鹤因强奸罪、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八年。 那天，在县电影院开了公审大会，邱鹤被五花大绑押到了台上。 坐在台下的吕芬看着跪在台上的仇人邱鹤，她哭了，她不是为邱鹤而哭，而是为她弟弟吕凯，为她妈妈，也为她自己。 第60章 初吻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我出现在我家东面的池塘边。池塘北面是小学，塘边栽着两棵柳树，塘里数十几只鹅鸭在游弋，塘埂上又有几只鸭子摇摇摆摆走来，竞相跳入塘里，它们扑动着翅膀发出嘎嘎的叫声…… 梦中的姐姐牵着我的小手，去池塘边洗手，脚下石头上青苔一滑，我跌入了池塘，姐姐不会游泳但依然跳入池塘想把我救上来，她拉到了我的手猛地一拉，我人小又轻竟被她拉到了塘边，可她却在惯性的作用下到了池塘中央，好在一路人看见，将姐姐救了上来。姐姐脱下我的裤子，朝着我的小屁股使劲地打了几下，我“哇哇”几声，坐在地上两只小脚一阵乱蹬，哭得很伤心。姐姐把我搂在怀里，她也随我哭了起来，她拍拍我的背“弟弟不哭，超超不哭，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打你。”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不见了姐姐，我大声地喊叫着姐姐。 “超超，醒醒，你在做梦，叫啥呢？什么姐姐妹妹的，你哪有姐姐？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带着弟弟去割草。” 我还在梦里，妈的一声喊把我从梦中惊醒。 晨曦刚从东方冉冉升起，村上已炊烟袅袅，妈妈一边生火做饭，一边催促我带上弟弟出去割草。我挎着篮子拿着镰刀赤着脚踩着湿漉漉的露水来到了田野里，我必须在早上割上满满的一篮子青草回家才能吃早饭。 弟弟小我九岁，那年我刚过了十五岁生日，弟弟也小学一年级了，当然，我妈不会让弟弟空着手，也给了他一只小篮子，一把小镰刀，任务是半篮子青草。 我家养着一头猪和两只羊，这一篮子草是羊的一天主食。当我割了一篮草倒进羊囤后，就拿着鞋到门口的池塘洗脚，穿上鞋回家赶紧洗脸吃饭。此时，娘已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端到桌子上了，我呼啦呼啦不到二分钟就吃完了。 “出工了，出工了，大家去西塘圩田插秧，洪超，你今天也和志明一起去牛棚牵牛粑水田。” 下午收工回到家，我刚坐下，屁股也没捂热，妈妈的喊声又在耳边响起: “超超，去挑着粪桶到菜地里浇水去，顺便拔几棵青菜来。”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一天开启了我高中学生时代的暑假生活。 我家有个菜园子，也是唯一的自留地，在离家不到二百米的洙溪河边，足有二分地，菜地边上有个小池塘，用以浇菜。菜园一年中除了冬天都是绿油油的，春天种着青菜，莴笋，还有几畦韭菜。夏天，栽着长豆、南瓜、茄子、甜瓜和辣椒。秋天，长豆拔了栽白菜。霜降一到，早上把大白菜拔了晒在地里，到了下午四五点钟挑到河边洗干净后再挑回家，然后沥干水后放在大缸里再踏腌菜。我最喜欢踏腌菜，母亲总是炒一碗黄豆或蚕豆放在桌子上，我边踏腌菜边吃着豆子，哼哧哼哧的用劲踏腌菜。 记得小时候家乡黄梅天常发大水，连日暴雨，水漫到门口，菜园都淹没了。我和母亲用绳子扣在脚盆上，牵着脚盆深一脚浅一脚涉水去菜园里摘长豆，捞南瓜。南瓜都漂浮在水面上。我们摘了满满的一盆南瓜送回家。那时家家都缺粮，南瓜既能当菜又能当粮。嫩南瓜可以切丝炒着吃，也可以加面粉做南瓜饼，味道好极了！ 二哥洪武去当兵了，自我十五岁起，家里的重担便压在了瘦小体弱的我身上，一年四季家里的水缸担水和路边上的粪坑挑粪浇地(也是用大缸埋在路边地下的)都是我的活，我最怕挑粪浇地了，臭烘烘脏兮兮的，浇完粪回到家难受得连饭都不想吃。 我很不喜欢学校放忙假、放暑假，甚至最好不要有星期天，我喜欢天天背着书包去上学，不喜欢到农田里干农活，太累太脏了。但没办法，生在农村，命该如此。 暑假里我很少能见着王雅莉，因为我和她不在同一个生产队里。 但有时候也巧得很，她队里的田有几块和我队里的田是挨着的。 有一天，她裤脚卷得上上的，戴着凉帽，一身泥水站在田埂上看见了我，格外开心。 “洪超，悠着点，别再掉到犁耙里了！” “王雅莉，放心，我不会的，我会当心的。” 两个暑假下来，我俨然成了犁田耙田的好把式了，可惜没有比赛，如果有的话，我肯定能拿冠军。 我很羡慕城里人，城里人不用下地干活，不用担水挑粪，不用汗流浃背，面朝黄土背朝天。 高中毕业后，我的志向是当兵或上大学，只要离开农村就行。 高中学制是二年，但那一年全国春季招生改为秋季招生，我高中读了二年半。 自高一第二学期起，王雅莉就不再在村口等我，看着我去上学了。 那年我十八岁，我己发育成大小伙子了，个子一年内突然拔高，足有一米七五以上，但体重只有六十公斤冒一点，主要还是营养不良的原因。 王雅莉个子也长高了许多，比她妈高出了许多，有一米七左右，她修长的体形，尤其是她那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很美。由于整天在太阳下暴晒着，她的皮肤似乎没有以往那样白了，但在我眼里，她依然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漂亮！ 我和王雅莉的约会已转到了地下，我们每周六傍晚在太阳西下落山的时候见面一次，地点约在村前的那棵老槐树下。 王雅莉如约而至，她捧起我的脸抬起双眸凝视着我: “洪超，一周就一次见面我得多看看你，说不定那天我就见不着你了。” “那能呢？我不是还没毕业吗？当兵还早，还有一年呢，难道你要离开王家村？” “洪超，昨天晚上你爸又来我家了，他说想让我进城到缫丝厂当工人，还说是你大嫂给安排的，我妈甭提有多高兴了，当然我也想进城当工人，你说我是去好还是……” “当然去啊，进城当工人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机会来了就得抓住，去，必须去。” “可我走了，就见不着你了啊？进城当了工人不是想回就能回的，见不到你……人家会想你的。洪超，你想不想我，你不会在学校遇上漂亮女同学了，你可不能忘了我，我俩自小学到现在都快十年了，洪超，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不？” 快要和王雅莉分开了，面对她的深情表白，我没有多说话，只是把她紧紧地抱着，抚摸着她的秀发，吻着她的脸和脖子，我不敢亲她的嘴，我怕控制不了自己，做出还不到时候该做的事。 “我爱你！洪超，我等你，等你高中毕了业，等你当兵回到家，我们就结婚，很快的，不就四五年的事吗？那时候我二十四五，你二十三四，够结婚年龄了。” “好，我们拉钩，不许反悔。” “拉钩，谁反悔谁是小狗。” 我和王雅莉拉钩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但那一次的拉钩我和她是郑重的，深思熟虑的。 临分别时，王雅莉给了我一个香吻，这个香吻让我永世难忘，这个香吻是我和她的初吻…… 第61章 苏琴的疑惑 洪成升职了，而且连升两级。 苏阳县常委会上九个常委竟全票通过洪成由原政法委办公室副主任升任政法委副书记，同时兼任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洪成成了苏阳县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 苏琴也升职了，她的教育局副局长的任命是和洪成的任命同一天下来的。 李阳也升了，以副代正的代字取消了。 原县公安局政委改任局长，林岩升任主管刑侦和治安的副局长了。 吕芬完全康复了，她留在洪成家照顾肚子越来越大的苏琴。 吕芬早上烧好早饭后便去买菜，中饭一般做二荤二素一汤，晚饭做点面条或营养粥，她让洪成天天回家吃中饭，因为政府的食堂又回到了从前那样，李阳几次请吕芬重回食堂掌厨，都被她婉言拒绝。 “哥，你中午饭尽量不要在食堂吃，回家吃，我每天都会做不同样的菜，姐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两个人了，她肚子里的宝宝还需要营养呢。” “小芬，你们别等我，我十二点不到家你们就先吃，我说不定下乡或去地区开会了。” “那好，中午不回，我就给你留着晚饭吃。” 吕芬己经成了家里的大总管和保姆，不光是买菜做饭，还是洗衣拖地，她还要买煤球生炉子，家里大小事情都要经过她的手，苏琴甚至把工资卡和家里的存折都交给了她。 吕芬不让苏琴动手，她一动她就会开始唠叨了。 “姐，你不能干这个干那个的，都有我呢，你就坐在沙发上别乱动，报纸也不能多看，你肚子里的可是我的大侄儿啊，你不心疼我心疼。” “妹妹，你咋知道我肚子里的是男娃呢，还大侄儿呢，说不定就是个丫头片子。” “我妈说过，她怀我的时候肚子又大又圆，你看你的肚子也一样又大又圆的，我奶奶就说她怀的不是男娃就是双胞胎，也真准，我妈也真生了一对双胞胎。” “啊？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我咋没听你说过呢？” 苏琴听吕芬一说，顿时张大了嘴，很是吃惊。 “不是姐姐，是哥哥，他早我三分钟生的。” “妹妹，那你哥呢，他在哪？” “我上面己有一个比我大五岁的哥哥了，我妈只想再生一个女儿，所以她把我那个双胞胎哥哥送人了，她说家里穷养不活，我爸当时极力反对，可我妈还是坚持要送人。” “那你知道你妈把你哥送给谁了，是送给洙溪村上的人家吗？” “不是的，我妈说她送给上海的一户人家了，都快三十年了，我妈直到她跳河寻死前的一天晚上，也就是我出嫁的那天晚上才告诉了我爸我哥的下落，可我爸就是不肯跟我说。我也不知道我那个双胞胎哥哥现在到底在哪儿。后来，我大哥生病死了，我妈又养一个男孩，就是我弟弟吕凯。” “妹妹，你知道你爸妈的血型吗？” “不知道，乡下人哪会去验血型的？我要是这次不出事也不会知道我的血型的。” 苏琴无语了。 自苏琴知道吕芬还有一个同胞哥哥后，对吕芬更加留意，她发现吕芬和她丈夫洪成从眼睛、鼻子到嘴竟长得如此的像，甚至连平时的习惯爱好还如此相同。 苏琴记起来了，三个月前，也就是吕芬在交通旅社被邱鹤刺伤的那天晚上，她在家一直等着表哥林岩的电话，她记得很清楚，八点四十分左右，在客厅的丈夫洪成突然“哎呀”一声，她问他咋回事，他说胸口、肚子疼得厉害，一直持续了五分钟。苏琴让洪成去医院看看，他说他又没事了，好了，不疼了。 苏琴正感到纳闷，这时林岩的电话来了，她和洪成赶去了医院看望受重伤的吕芬。 苏琴想，那天晚上丈夫洪成肚子和胸口突然的疼痛正好与吕芬在交通旅社被邱鹤举刀猛刺的时间相吻合。如果说他和吕芬真是一对孪生兄妹的话，那么丈夫洪成出现的现象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心电感应。 苏琴转而一想也不对，如果丈夫洪成和吕芬是孪生兄妹的话，那他俩应该是同年同日生的，可洪成明明长吕芬一岁，莫非是吕芬的年龄不对，他对自己的丈夫洪成的年龄倒是坚信不疑，因为她亲自在洙溪大队会计洪坤那儿看到过他的出生年月。 一天晚上苏琴睡觉前，吕芬打来一盆热水让她洗脚。 “姐，洗把脚，把脚热一热，我来帮你洗，你别弯下腰来，把我大侄子憋得难受。” 苏琴不太习惯让别人伺候她，便对吕芬说: “妹妹，盆大，咱俩一起洗。” 当吕芬赤脚伸进洗脚盆里的刹那，苏琴惊呆了。 吕芬的那双脚竟和她丈夫洪成的脚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她和洪成的大脚指头都是紧紧挨着二脚指头的，这样的巧合不会是偶然，苏琴基本判定即便丈夫洪成和吕芬不是孪生兄妹，那至少也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兄妹关系。 苏琴想到她的老公公，洪成父亲洪文庚的风流传闻，都说他和洙溪大队王家生产队的陈丽娟有一腿，莫非是老公公有和吕芬的母亲也有一腿，不对，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洪成应该是生在吕家啊？ 那还有一种可能是自己的公婆，洪成的母亲张淑华与吕芬的父亲吕麻子有一腿，他俩的偷情生下的孩子就自然落在洪家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吕麻子的血型必定是rh阴型血型无疑，这样吕芬和洪成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了。 苏琴没有在丈夫洪成面前多说话，她仅仅是猜测和怀疑，她想总有机会和时间来论证她的判断。 几天后，机会也真的来了，吕芬的父亲吕麻子一早就进城来到了苏琴家，他是看病来的。 “苏局长，我这几天老是胃痛，公社卫生院给我配了一些药，但还是不见好，就只好进城让小芬带我去县城大医院看看。” “叔，我带你去，我县医院的人熟，我也正好需要去医院做个胎检呢。小芬妹妹，你挽着你爸，我们现在就去。” 在县医院，苏琴留了一个心眼，她让医生给吕麻子验了血，做了一个血型分析。 一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吕麻子的血型不是罕见的rh阴型血，而是a型血。 一切都似乎清楚了，洪成不是吕麻子与他母亲张淑华偷情生的种。那是否会有一种可能，洪成的父亲和母亲两人中肯定有一个是rh阴性血型。 苏琴知道她老公公洪文庚的血型是b型血，去年她带他来过县医院做过体检，而洪成母亲张淑华的血型她就不知道了。这很容易，她让洪成接他母亲来县城医院做个体检不就出来了嘛，一切真相会大白。 “老公，明天就是礼拜天了，你去乡下把你妈接过来，我想吃她做的露酒了，还有米饭饼。” “露酒你是不能喝了，对胎儿不好，露酒也是酒，你不知道吗？米饭饼倒是可以吃，行，不用我回，我打个电话给我爸就行了，我爸现在是公社党委委员了，公社给洙溪大队设了一条专线在大队部装了一门电话，现在联系家人可方便了。” “是嘛，那太好了！那你把电话号码给我，不用你打，我直接打给你爸。” 第三天，周二上午，洪成母亲张淑华坐轮船来到县城她儿子家。 “琴琴，你不打电话我也得过来了，我得看看你肚子里的大孙子啊！是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到时候妈一定过来伺候你月子，当然小芬也能伺候你，但她毕竟没有伺候月子的经验啊！小芬，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把你洪成哥当亲哥，琴琴就是你的亲嫂子了，那琴琴肚子里的娃就是你的大侄儿了，小芬我说得对不对？” “对，婶，我已经和苏琴姐结成亲姐妹了，可我不想叫洪成哥姐夫，我还是叫他哥，婶，你说好不好？” “好，好，你洪成哥本来就是你的亲……你把他看成是你的哥当然好，当然好！” 张淑华拉着吕芬的手，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神色，叹道: “我可怜的小芬啊，我可怜的表姐啊，咋就走得这么早啊！你看这孩子多俊多好啊！琴琴，你和洪成必须把小芬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可不能欺负她，你们多留心点，帮小芬找个好人家，好男人。” “会的，妈，你就放心，小芬她早己是我和洪成的亲妹妹了。” 苏琴回道。 “妈，这次来你得多住几天，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你的胃，做个胃镜，你不是说吃饭老是犯酸吗？” “好啊，可我家里离不开呀，超超和兵兵还要吃饭呢，你爸我就不管他了，他那儿都有得吃，别人家没得吃，陈丽娟那儿肯定有。” 张淑华对她丈夫和陈丽娟的恋情是恨之入骨，但她也只能在家人面前奚落一下洪文庚，在大众场合，她就不敢了，她惧怕洪文庚。 “妈，别说爸了，他也不容易，一大家子人都得靠他。” 苏琴理解她公婆张淑华，也理解她公公洪文庚，她认为洪文庚和陈丽娟本来就是恩爱的一对，是历史造成他们相爱但不能相守。 “妈，你看小芬和你儿子洪成长得多像啊，那眼睛，那鼻子还有嘴都像，活脱就像是一个妈生的，妈你说是不是？” 苏琴故意随便一说，她想看看眼前这位公婆的反应。 张淑华一听苏琴的话，瞬间脸上露出不安和惊恐的神色，她嗔怒苏琴道: “琴琴，你瞎说八道啥呀，洪成和吕芬是两家的人，他俩咋就会像呢？我看一点不像，我倒觉得你和洪成有点像，而且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张淑华本能的自我保护和惊恐的神色告诉了苏琴，洪成的身世还真得有问题，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第二天，苏琴带公婆去医院做了一个胃镜和验了血，血型显示是b型血。 苏琴更疑惑了，洪成的父亲洪文庚是a型血，母亲张淑华是b型血，按常识，a型血和b型血根本就生不出罕见的rh阴型血的人来。 洪成到底是谁？难道他是石头里崩出来的吗？当然不是。 这个迷只有洪成他妈一个人知道，还有一个人也一定会知道，那就是吕芬她妈，可惜她己经死了。 凡事都要刨根问底的苏琴，她决定一定要把洪成的身世搞个水落石出…… 第62章 吕凯平反出狱 邱鹤倒了，为吕凯翻案的事己摆到了洪成工作的重要议事日程上来。 洪成知道在为吕凯翻案过程中有两个人最为重要，一是现任苏阳县公安局局长王海保。虽然王海保没有参与到案件的审讯和量刑之中，但吕凯是他从洙溪大队抓过来的。当时时任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施明浩和时任县革委委副主任，政法委书记邱鹤两人对吕凯搞了刑讯逼供，吕凯被屈打成招，怎样定罪，判多少年都是他们两人说了算。 现在洪成要为吕凯翻案王海保肯定会有想法，他害怕受到连累。 第二个人是洙溪大队的吕九宝，也就是跳井自杀杨彩莲的丈夫，那天他老婆跳井自杀因他毒打所致，他必须推翻他以前的口供，如实说出当时的情况，只有这样，才能洗清吕凯的冤屈，才能为吕凯翻案。 洪成决定以私人身份与王海保聊聊，摸摸他的底。 一天周末下午，洪成拔通了王海保家里的电话: “王叔，晚上方便吗？我想到你家来拜望您和朱姨。” “是洪书记，洪部长啊，来啊，晚上六点到我家吃饭，把夫人也带过来，我让你朱姨炒几个小菜，咱叔侄俩好好喝一壶。” 洪成拿了两瓶苏阳当地上乘的浓香型白酒和两瓶麦乳精，苏琴在拎包里放了一条真丝丝巾打算送给王海保的爱人朱珍珍。 晚六点，洪成和苏琴准时来到了王海保家。 “王叔，朱姨，晚上好，我和苏琴来蹭饭了。” “成成，琴琴，快进屋，来了就来了，还带这么多礼品，让你们破费了，破费了！” “王叔，朱姨，早就想来看你们了，这不是忙嘛，这段时间可忙坏我了，上午在政法委，下午还得上组织部。” “成成，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了，你这个以副代正的政法委副书记够你忙的了，可你还兼着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全县的组织人事都归你管，你说你能不忙吗？成成，我可听说地委鲁大明书记要调你去地委当副秘书长，可县委杨书记就是不放，你对这事是咋想的？” “王叔，我那有本事去地委当副秘书长啊，谣传，谣传，我现在哪儿也不去，就在苏阳县好好工作。” “对，就在苏阳县，就在苏阳县，说不定二三年后，县委书记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说话间，王海保的夫人朱珍珍在催吃饭了。 王海保拿出三瓶久藏的茅台，放在餐桌上。 “王叔，你家还有这么好酒啊，今天我算走运了，我可从没喝过茅台啊！” “成成，这一瓶咱叔侄俩一人一半干掉，这两瓶我是送给你爸的，待会你走的时候带走。以前我在后马公社当公安特派员的时候，老和你朱姨到你家蹭饭呢，没少喝你们家的酒。我和你爸就是投机，有缘份嘛，我和文庚书记在一起工作有五六年，他这个人特好，尤其对我，你爸最大的优点就是敢于担责，特别是为下级担责，有一次我犯了一点小错误，被公社任晓宝书记挨了一顿训，他差点要处分我，可你爸硬说我没错，错在于他，他把我犯的错都拢到他自己身上去了，你说你爸这人高尚不高尚，可他就是太倔，太固执，从不走上层路线，结果让小人们把他拱到大队去了。所以啊，成成，你可千万别学你爸，县委杨书记那儿你得多走动走动，多向他靠拢，多向他汇报汇报思想和工作，这对你的进步是有好处的。不过，也没事，苏琴的二舅现在可是省委秘书长了，进入了省常委，我估计杨正书记他还得靠你帮忙啊！” 王海保的一席话，让洪成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还有“一人做官，鸡犬升天”啊！ “成成，来，开吃，咱叔侄俩先干了一杯，我祝你工作愉快，步步高升！” “叔，姨，我和苏琴祝您俩身体健康，万事称心！” “叔，姨，我差点忘了，小明工作的事我办好了，这是入职通知书，我觉得小明大学学的是财经，我就作作主把他分到县财政局工作了，小明，这个你拿着，下周一就去财政局报到。” 洪成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是一张人事部门的入职通知书，他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王晓明。 王晓明是王海保的二儿子，刚从省京南大学毕业。 “洪成大哥，真是太好了，我做梦都想进财政局，你真是我的好大哥啊！” “成成侄儿，县人事局也归你管，我托了好多领导都没办下来，你可倒好，不声不响就给办了，这，这叫我咋谢你呢？” “叔，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晓明也是我弟啊，再说人事局本来就归组织部管，晓明很优秀，又是学财经的，到财政局工作是顺理成章的事，你就别说谢了，再说我今天过来，也有事想请王叔你帮忙的。” “晓明，快过来敬你洪成大哥一杯，今后凡事可以不听我和你妈的，但必须听你洪成大哥的，知道了吗？” “那当然了，我洪成大哥就是我的榜样，我今后唯洪成大哥命是从，我的志向就是当财政局长，大笔一挥，上百万上千万的钱就哗哗地从我的手上流出去了。” “有志向就好，晓明祝你心想事成！” “成成侄儿，你等等，我拿点东西给你看看，正是你想要的，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一来我就猜着了你想让我干啥事了。” 王海保起身向卧室走去，一会儿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材料来。 洪成一看，材料下面签字、手印密密麻麻。 这是八年前吕凯被抓后在公安局审讯室里屈打成招的记录。 “叔，你咋知道我正想要这些证据，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难怪人们都说你是只“老狐狸”，也真名不虚传啊！” “拿去，这些都是邱鹤和施明浩的杰作，以前他们在台上时，我可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没事了，不用我去查，局里当年参与吕凯行刑逼供的人个个都跑到我这里来主动坦白交代了，我让他们把当时的情况写了下来。就凭这此，足以能为吕凯翻案。” “但王叔，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我们必须找到他，让他翻供，他也得写一份材料下来，这人就是……” “吕九宝，洙溪大队当年跳井自杀杨彩莲的男人。” 王海保脱口而出。 “对，正是吕九宝，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明天周一我没空，要召开局务会，后天，我安排车咱俩一道去你老家洙溪大队，到时让你妈炒几个菜，我和你爸好好喝一口。” “行，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周二上午十点王海保和洪成，还有一位是公安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一行三人来到了洙溪大队大队部。 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兼治保主任蒋士勇把吕九宝叫了进来，我爸洪文庚也在场。 “吕九宝，你还认识我吗？” 王海保对吕九宝开始了传讯。 “认识，认识，你不是公社王特派员吗？现在我可听说你是县公安局的大局长了。” “认识就好，今天我们来就是想让你实话实说的，八年前你老婆杨彩莲跳井自杀的事还记得，你是如何撒谎诬陷吕凯的？你得如实招来。我们这几年己对吕凯一案作了充分的调查，认为你在八年前跟我们撒了谎，你今天如果老老实实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了，我们就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毕竟已经过去了八年，还有你老婆是自己跳井自杀的，不是你推下去的。如果你还在撒谎胡弄我们，那对不起了，今天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去县公安局说清楚，吕九宝，你想好了再说。” “独臂凶神”蒋士勇一听王海保的口气觉得不对劲，来者不善啊！他想以前王海保可不是这样审吕九宝的，难道他现在想…… 蒋士勇也是聪明之人，他看看洪文庚，尤其是看到洪成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他知道洪成可是县里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了，他知道洪成一直想为吕凯翻案，他今天和王海保一起来到洙溪大队，莫非是真的要为吕凯翻案平反了。 蒋士勇心想他今天必须站对位置，否则洪文庚说不定那天就撤了他的职了。 “吕九宝，你老实点，是不是你那天喝了酒，发酒疯打了你老婆杨彩莲，是不是你那天晚上看到吕凯到你家借粪桶了？说，不说看我咋收拾你，我打死你。” 蒋士勇抡起大巴掌就要向吕九宝扇去。 “蒋主任，别发火，别吓他，我们得让九宝好好想想，他现在不说，他到县公安局就由不得他了。” 王海保表面上是在阻止蒋士勇，实际上是比蒋士勇更甚。 “王特派，不，王局长，我说了你可不能治我的罪啊，你得对我保证，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可不能进监狱啊！” 吕九宝还是害怕说了实话会连累他，他怕像吕凯那样进监狱。 “九宝哥，你认识我吗？我是洪成，我记得我小时候掉到河里还是你救的呢，后来你还教会了我游泳，这些我都没忘。我们这次来就是想为吕凯做的事，吕凯也是你堂弟，吕凯当年被判刑入了监狱都是因为你的害怕，没说真话而造成的，你难道还想让你堂弟在监狱再呆七年吗？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还要在监狱受苦？这次你就如实说，把当年的事说清楚了，我保证你没事，王局长是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我杨嫂她是自尽的，又不是你逼他自尽的。你要知道你的一句实话就会让吕凯早日出狱，你如果坚持不说实话，那你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的，你不感到愧疚吗？” 洪成对吕九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说，我说，我这次保证实话实说，没有半句谎言。八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喝了有大半斤白酒，彩莲她又对我唠叨叨了，我抡起了巴掌扇了她几下，又狠狠地踢了她几脚……后来我堂弟吕凯来我家借粪桶了……” 吕凯出狱了，他被关在民丰劳改农场监狱里八年三个月零二天。 第63章 王雅莉当了工人 知道吕凯平反回到了家，洪晓梅为他感到非常高兴，她清楚是洪成的努力和坚持才让吕凯得以翻案，她决定去看望一下他。 洪晓梅有七年多没见着吕凯了。 吕凯个子还是那么高，但脸色苍白，胡子拉碴，原来那张十分秀气，稚气未脱的脸庞已找不见了。他目光忧郁，神情恍惚，还带着一种飘忽不定。显然，他的内心遭受到长期的压抑和打击。 洪晓梅握着吕凯的手，望着他的眼睛说: “吕凯，出来就好，别再多想了，要知道为了你能早日平反，你姐差点把命都搭上了，还有洪成哥，还有洪成他爱人苏琴。振作起来，好好陪陪你爸。学习上你也不能放松，将来总有机会的，即使上不了大学，多学点知识还是好的。以后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或有什么想法可以到我家来找我，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洪晓梅看着吕凯的样子，心里一阵心酸，她止不住掉下了眼泪。 吕凯抓着洪晓梅的手不放，在狱中他想像过多种出狱后第一次见洪晓梅的情景，他想表露他的心扉，他想说爱她，他对洪晓梅的爱从没有像今天那样强烈，但当他见到洪晓梅的一刹那，他彷徨了，他看到洪晓梅依然是那么的年轻、朝气和漂亮，她还当上了一名正式的民办教师。吕凯胆怯了，他清楚他和她己形同陌路，难回到八年前了。 吕凯松开了洪晓梅的手，看着她离去，直到他渐渐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洪晓梅和吕凯同龄，她己二十七岁了，就是晚婚也早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洙溪小学还有公社中心小学有几个年轻的老师都追求过洪晓梅，跟她表露过爱意，但都被她婉言拒绝了，她不是在等吕凯，吕凯在她心中早己没有了位置，她对吕凯所做的一切是出于一种对老同学，好朋友的关心和帮助。 洪晓梅自她故意疏远了洪成，她失恋了，实际上她对洪成的爱是刻骨铭心的。她现在依然还爱着洪成，只不过是在心里默默地爱。现在洪晓梅的心里除洪成外装不下任何一个男人。 洪晓梅把自己渐渐封闭了起来，一种独身主义的想法在她的心里占了上风。她表面上好像是一门心思扑在教学事业上，实际上她的内心深处渴望着一个远大的理想:那就是等待机会，等待着太阳照到她的那一天，她想考上大学。她向往着外面精彩的世界，她要走出洙溪村，走出农村去县城，去大城市生活和闯荡。她坚信她爸爸跟她说的那些话:“动荡的年月总会过去，太阳一定会照到我们这些人的头上，机会是留给一切有准备人的。” 转眼间，我高中毕业了。 王雅莉在我大嫂的帮助下进了苏阳县城一家县属企业缫丝厂上班了，是我送她进城上班的。 那天我和她一起到了我大哥洪成家里吃了中饭。 大嫂苏琴很热情，她拖着快要分娩的大肚子在厨房里炒了两个菜招待我们，大哥单位忙，没回家吃中饭，吕芬回家看刚出狱的弟弟吕凯去了。 王雅莉进了厨房把正在洗碗的大嫂换了下来。 大嫂苏琴把我拉进她的卧室悄悄地对我说: “超超，你跟嫂子说实话，你和王雅莉是不是在谈恋爱？” “我，我就是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和她这不叫谈恋爱？我还小呢，觉得还不到谈恋爱的时候，不过，王雅莉她说她会等我的，等我当兵回来后就结婚。” “啊？都说到结婚了，还不叫谈恋爱？你和王雅莉不准谈恋爱？” “大嫂，为什么啊？你也阻止我和王雅莉搞对象，我咋就不能和她谈恋爱呢？我爸妈，还有王雅莉她妈都不让我和王雅莉好，我就要和王雅莉好，我不在乎她的家庭成份是地主，她是地主子女的子女，也应该是贫农了？” “超超，家庭成份倒不是主要问题，可你和她……叫我咋说呢？超超，这样，你回去问你爸去，如果你爸允许你和王雅莉谈恋爱，那大嫂绝不会反对，好吗？” “好，大嫂，还有一件事，我想下半年去当兵，可听我妈的口气她好像不愿意我去当兵，你能帮我劝劝我妈吗？大嫂，我求你了，我知道她肯定会听你的。” “好，当兵是好事，这忙我帮了。” “雅莉，下午一点半你去缫丝厂找吴虹厂长，她是我的同学，你就说是我让你找她的，她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星期天不回家的话你就早点到我家来吃中饭，当然，晚上有空也可以来我家，还可以打电话给我。” “大嫂，我知道了，那我就跟洪超到厂里去了。” “超超，你下午回去吗？不回的话你就过来住在我家，你也没见着你大哥呢？” “大嫂，我不回了，我把雅莉送到厂里安顿好我就回家了，我走回家，你就放下。还有，你别忘了跟我妈说说，让我去当兵。” “好的，嫂子忘不了，那你们早点过去。” 大嫂家离缫丝厂有一段距离，我按照大嫂给我指的大概位置一路走去。 “雅莉，把肩上的大包给我，你大包小包的像个逃荒似的，你不是一个月能回家二天嘛，干嘛带这么多东西？” 我接过王雅莉肩上的包，也真重，足有三十多斤。 “我得把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带来啊，还有水壶、脸盆之类的，你今天陪我来，有人帮忙拿啊，下次我可是一个人来了。” 半个小时后，我和王雅莉来到了缫丝厂大门口。 “师傅，我是从乡下过来上班的，想找你们的吴虹厂长。” 王雅莉比我大方，她笑咪咪地对着看门的老头说。 “你们是招工招来的，我们厂只收女工，男工不收的，小伙子你不能进，这姑娘可以进。” “师傅，他不到厂里上班，他是送我过来的，你看，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不动啊，是？” “那好，吴厂长刚进去，她的办公室就在那排平房从左数过来的第三个房间，你们进去，小伙子，你送姑娘进去了就马上出来。” “谢谢师傅！” 吴虹，三十岁左右，和我大嫂一般大，她个子并不高，一米六左右，身材显得有点胖，但脸长得很漂亮，胖乎乎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一笑起来很可爱的。 “你是王雅莉，今年二十岁，后马公社洙溪大队王家生产队人，初中毕业，对吗？” “吴厂长，你咋知道的，我还没登记呢？” “我咋不知道？五天前我就知道了，苏琴局长打电话给我介绍你的，苏琴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我和她还是最好的闺蜜呢。” “你是……也是来上班的？” 吴虹看着我问道: “吴厂长，我不是来应聘上班的，我叫洪超，苏琴是我大嫂，我是送她过来的。” “你是洪成部长的弟弟，苏局长的小叔子，对吗？那她是你的……” 吴虹满脸笑容，从办公桌边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他是我对象。” 我正要开口说王雅莉是我的同学，可王雅莉接上了话。 “我明白了，你俩是男女朋友关系，洪超，你真有眼光，你看你未婚媳妇长得多俊啊，个子又高，那身段……美！你俩真般配，天生的一对啊！那好，雅莉，我马上派人带你去宿舍，先把东西放下，你把这个表格拿去，填好后下班前交给我就好了。另外，我还得给你找一个好点的师傅带你一个月呢。” “谢谢吴厂长，今后我得要麻烦你了，我什么都不懂，还得请吴厂长多多关心和指教呢。” 王雅莉小嘴叭叭地，也真会说话，把吴虹说得心里乐开了花。 宿舍不远，就在车间的后面，走过去也就三四分钟，一位和王雅莉差不多年纪的女工带我们过去的，她叫杨莹，和王雅莉是室友，也是吴虹给王雅莉找的师傅。 “雅莉，我得回去了，天黑前我能赶到家。” “洪超，我俩就要分开了，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不过，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去找你。你回家好好跟你妈妈说，让你去当兵，千万不要和你妈置气，她养你这么大不容易的，还有，你在队里干农活不要太卖力，你还正在长身体呢，不能压担子的。” 王雅莉像我妈那样喋喋不休，唠叨没完。 我转身正要离开，王雅莉从我后背一把抱住了我。 “记住我俩的约定，你当兵回家后我俩就结婚，我等你！” “忘不了，你就放心上班！” 我走出了宿舍，没再回头，因为我眼里噙着泪水正向下哗哗地流，我不想让王雅莉看到我有多软弱，是多愁善感的那种人…… 第64章 我要当兵 “咚咚锵、咚咚锵、锵咚锵咚锵……” 一阵喜庆的锣鼓声传来，我刚躺下睡午觉，就被吵醒。 “这是谁家在办喜事啊？谁家在娶媳妇啊？” 只要锣鼓声一响，准有谁家喜事上门了。 我倒下又睡，把被子拉上盖在头上，蒙头蒙脸，我太困了，昨天晚上八点到今天上午九点，我在生产队里打谷场上和队里的社员们挑灯夜战，抢脱稻谷，听县广播里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上午有暴雨将至，可现在己是下午一点多了，可老天晴空万里，哪有一点下暴雨的迹象。 真他x的活见鬼了，县气象站那有准的，他们只是睁眼说瞎话啊！ “咚咚锵、咚咚锵……” 锣鼓声不但没有渐渐远去，反而越来越近，竟在我家大门口越敲越响，不走了。 “卧槽！” 老子和王雅莉婚也没订呢，结不结成婚还悬着呢，咋有喜事？二哥倒是够结婚年龄了，去年年底还与邻村潘家大队一位潘姓的姑娘订了婚，可他还在服兵役，当兵的士兵是不能结婚的，除非提了干。 莫非是我爸有喜事，不对啊？他都五十出头了，官己至公社副书记了，再提也不可能了，现在是新社会，要在旧社会，我爸这么大的官也许真的会讨个二姨太、三姨太的，他不讨才怪呢？ “超超，快起来，和妈一起接喜报。” 喜报，哪儿来的喜报？ 我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穿上衣服来到了大门口。 后马公社人武部张勇部长，还有大队民兵营长蒋士勇、大队会计洪坤等五六人站在我家大门口，他们的身后是公社锣鼓队正抬着锣鼓敲着呢。 “战土洪武在军区炮兵大比武中勇夺全能第三名，特记三等功一次，以资鼓励。请洪武同志的妈妈张淑华接奖状和喜报。大家全体都有，向洪武同志的妈妈，向英雄的妈妈敬礼！” 明白了，是我二哥洪武在部队获得了三等功，他们这是送喜报来了。 “我要当兵”，高中毕业之后这四个字成了我在家里的主题词。 “妈妈，七六年征兵工作已经开始了，我想当兵，像我大哥那样当个侦察兵，像我二哥那样当个全能炮兵，我二哥能拿第三名，我拿一个第一名、第二名回来，也像今天这样锣鼓喧天，让你和爸光荣光荣！” “你就吹，你这瘦不拉叽的还想拿第一名，第二名？你恐怕连枪也扛不动。你连一百斤的稻谷都挑不动，一担水都挑得晃来晃去，你还想去当兵？死了这份心，老老实实给我在家里干活。再说，你二哥还在部队，你四弟兵兵还小，你去当兵了家里的活谁干？水缸里的水谁挑？粪坑里的粪谁挑去浇地？还有我家这几年年年超支，我也指望你在生产队里多挣点工分呢。” 我妈终于说出了她的心里话，我原来以为她担心我身体弱，怕到了部队吃不了苦，可我把她想得太好了，她不让我当兵的真正原因竟是，怕我当了兵家里的活没人干。 我跟妈再吵再闹也无济于事，我便向我爸求助了，在家里，他的话可是一言九鼎的，我妈的话他根本就不听。 “爸，我想今年去当兵，可我妈她跟蒋营长(大队民兵营长蒋士勇)打了招呼，不让我报名。爸，你跟蒋营长打声招呼，让他把我名报了，考上考不上那是我自己的事，但总不能不让我报名去考。” “行，你去报名，我同意你去当兵，但你考不上可不能怪我，你得老老实实在生产队里干活，还有家里的活你也得多帮你妈做。” “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那我就去报名了。” 我爸也真跟蒋士勇打了招呼，我顺利地报了名。 那年我们洙溪大队共有八名青年报了名。 体检的时刻到了，体检是在另外一个叫南渡的公社进行的，我一早就和八名青年赶到公社，准备和全公社五十多名青年一同前往，我同班同学王志明也在体检之列。 在公社政府大门口，我看到我爸洪文庚在和公社人武部张勇部长耳朵套耳朵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我并没有太在意，也不必在意他们说什么。 下午体检结束了，我信心满怀，因为我在体检中顺顺利利过了一关又一关，我的自我感觉良好，我觉得我准能体检过关。 下午四点多，后马公社全体体检青年在南渡公社中学操场上排成了三排，等待着体检的结果。 “杨红伟、李三毛、姚军、王志明……” 我站在第一排的中间，边上站着王志明，还有洙溪大队的体检青年。 人武部张勇部长每叫一个人名字时，我的心就嘣嘣跳一次，我挺直胸膛，像一名战士那样立正在那儿，竖着耳朵等待着“洪超”的名字被叫到。 等张勇部长叫到最后一名时，我差点站不住了，耷拉着脑袋，我知道我体检很有可能没有过关，我极有可能被涮下来了。 “最后一名是……” 张勇部长提高了嗓门，我盯着他的嘴，我多么希望他的嘴里能冒出“洪超”二字。 “最后一名是洙溪大队的洪……雪民。” 我绝望了，一下瘫在地上…… 那天，我不知道是如何回到了家，十二里的路我竟走了三个小时，当然和我走在一起的还有洙溪大队另外两名落检的人…… 我垂头丧气回到了家，我爸和我妈竟在饭桌上又说又笑，我爸还喝酒。 “超超，咋啦？体检没过，没事，今年当不了兵还有明年呢，快过来吃饭。” 我爸安慰道。 “超超，我早就说过了，你这身子骨那像是当兵的料啊，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别胡思乱想了，老老实实在家种田。” 我妈在挖苦我。 我一头钻进房里，倒在床上，把被子蒙着伤心地哭了。 我当兵的梦想瞬间破灭了，我怀疑我是洪文庚和张淑华的儿子吗？三年前我二哥洪武当兵体检时，我爸我妈可一直是陪着他去体检的，我爸让我二哥喝了足足有一瓶的醋，防止血压高呢，我妈则带去了大碗馄饨，在体检时让二哥全吃掉，说是防止肝下垂呢？ 可我呢，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努力，啥都没做，我看了体检表，我不就是肝下垂二公分吗？只要我爸与张勇部长打声招呼就过去了，至于不让我过关吗？ 我一直认为我爸是不存心让我去当兵，他和我妈不过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而已。 转眼到了春节，王雅莉从县城回家过年了。 “洪超，别灰心，今年当不了兵，不还有明年嘛，就算你明年也当不了兵，还有后年。如果到时候你真当不了兵的话，那我们就早点结婚，你今年是二十岁，明年是二十一，后年就是二十二，到后年年底就见分晓了，假如你走不成的话，那我俩就定在后年春节前结婚，最好是元旦，元旦结婚多有意义，一元复始，万物复苏，我俩结了婚，那新的生活就开始了，到时候你大哥大嫂再帮你在城里找一份工作，我们如再能分到一套房子，那就太好了，我俩夫唱妇随，恩恩爱爱，再生二个孩子，一男一女，那不太幸福了！洪超，你说是吗？” 王雅莉的话我听进去了，照王雅莉那么一说，我渐渐对当兵的事淡忘了，我渴望着和王雅莉结婚的那一天早点到来。 第65章 备考 大嫂苏琴分娩了，她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足有八斤重。 我爸我妈特开心，有了大孙子，高兴得几夜都没睡好觉。 我妈拎着一只老母鸡和一篮子鸡蛋去了县城伺候我大嫂坐月子了。 吕芬自她弟弟吕凯出狱后一直在家帮做饭，她也很高兴，她为弟弟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两个月后，吕芬在家实在待不住了，她想进城替换我妈伺候我大嫂。 “爸，弟弟的情绪也稳定了，他都到生产队里挣满工分了，在家我也没什么事，我想进城去伺候苏琴姐，洪成他妈总不能一直呆在城里不回家，她一家子三口人连饭都吃不上，洪书记整天不在家，洪超和兵兵一直在晓梅家搭伙呢。” 吕麻子不知咋的，听说女儿吕芬要进城伺候我大嫂，他是一百二十个赞成。 “小芬，去，你洪成哥他妈是该回家了，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去，把家里的二只老母鸡还有鸡蛋都带上，你苏琴嫂子坐月子需要营养呢。家里有我，你就放心去，别惦记着家，你洪成哥现在可是县里的大领导了，听他爸洪书记说，你洪成哥最近又升职了，当上了县政法委一把手，还兼着组织部长呢，那可是县里的重量级的干部。你进城后不但要伺候好苏琴嫂子，还要多关心照顾好你洪成哥。” “爸，我懂，没有洪成哥弟弟吕凯不可能这么早就平反出狱，还得在牢里再呆上五六年呢，我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爸，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纳闷，苏琴姐老是说我长得和洪成哥像，还说我的两只脚长得竟和洪成哥的脚一模一样，还有洪成哥的血型也和我的血型都是罕见的那种叫rh阴型血，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也觉得我的性格脾气和喜好与洪成哥特像。” “还有这事？那你苏琴嫂子是咋说的？” 吕麻子神色紧张，脸上的麻子颗颗清晰可见。 “苏琴姐说我和洪成哥就像是一对双胞胎。” “啊？双胞胎？你苏琴嫂子也真会开玩笑，你姓吕，是我和你妈的女儿，洪成他姓洪，是洪书记和张淑华的亲生儿子，你和他咋就成了双胞胎呢？开玩笑了，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要是有你洪成哥这样的儿子倒好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小芬，世上长得像的人，血型一样的人多着呢，那会都是双胞胎！你可不能相信苏琴嫂子的话，你就是你，他就是他，你和你洪成哥根本就是出身在不一样的家庭，不一样的人。” “我当然不相信了，我哪有那样的福分啊！我有自知之明。” 吕麻子一夜没睡着，他女儿的话他不能视而不闻，他得想出什么法子来。五年前老伴跳河自尽前晚上对他说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翻滚着…… 在我妈进城伺候我大嫂的二个月内，我和弟弟一天三顿一直在洪晓梅家吃。 别无他法，我不会做饭，我爸己到公社上班了，中饭在公社食堂吃，晚饭他肯定去了陈丽娟家，有时夜里也不回家住。 我没当上兵，一直闷闷不乐，话也少了。 一天，洪晓梅晚饭后把我拉进了她的房间。 “超超，你别急着回家，姐想找你聊聊。我觉得这段时间你总是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的，你咋啦？姐知道你的梦想是当兵，可你当不上兵也不能怨谁啊，只能怨你没考上。除了当兵你就不想点其他的吗？难道当兵是你唯一的出路？我看不尽是？你难道不想考大学，当了兵不一定能提上干，可考上了大学那就不同了，国家包分配呢。你自小就听姐的话，这次也听姐一回，抓紧复习，等待机会，像你大哥那样，考一所名牌大学。” “姐，大学我就上不了啦，我爸说过，我家己出了一个大学生，再有上大学的名额也轮不上我了。” “对呀，是这个道理啊，总不能上大学的名额都给你家？姐是说，不是让你现在就拿着名额上大学，而是让你等待国家统考的机会。我爸已经得到了上面转下来的消息，说他的“右派”也快要平反了，还说国家马上就要恢复高考，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人的，听姐的没错。超超，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你得听姐的安排，白天你生产队里干活，晚上你就在姐房间里和姐一起复习功课，你高中毕业刚一年，基础好着呢，姐还想让你辅导一下高中课程呢，好不好？去，回家把高中所有的书都拿到姐这儿来。” “好，我听姐的，要是我能考上大学，那我就不去当兵了。” “你敢不听，你要是不听姐的，姐就不认你这个弟了。” 我在高中时的成绩一直很好，所以复习起来比较轻松，但自从和洪晓梅在一起复习功课的时间里，我接触到了一些“文革”前的高考试卷，这对我参加七七年的高考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而洪晓梅因为没有上过高中，对高中的知识没有系统的掌握，我便对她在学习高中知识时进行了指导和帮助，这对洪晓梅来说受益匪浅。 一天，洪晓梅的父亲洪学礼拿来了两份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的高考试卷，让我和洪晓梅独立完成。 “晓梅、超超，这是一份份量很重的高考数学试卷，今天晚上你俩各做各的，不能参考任何学习资料，必须在二小时内独立完成。这样，超超你到晓卫的房间里去做，晓梅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完成，现在是晚上八点，十点交卷。” 洪晓卫，我的初中同学，他因家庭成份问题没能进入高中学习，时隔二年后，他爸爸洪学礼送他到县城一中旁听高中课程，没有学籍，即所谓的走读生，这都是时任县一中副校长的苏荣，我大嫂的父亲安排的，吃住都在他家。 洪晓卫的房间很小，仅仅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洪学礼自己动手做的课桌而已，我只能坐在床沿伏在课桌上写字。 我先于洪晓梅半个小时就交了试卷，数学是我的强项。 洪晓梅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勉强把试卷解答完。 第二天晚上是语文高考试卷，时间是两个半小时。 在高中我的语文成绩也不错，但作文我写得并不太好。 语文基础知识方面我花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作文的题目是“俯首甘为孺子牛”谈谈你对这句话的理解。很明显，这是一篇议论文，字数要求在800字以上。 说实话，自高中毕业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已有一年多了，我懒得动手写文章，我苦思冥想，勉勉强强才写了八百左右的字，时间到了，我不得不交卷。 两天后的晚上，洪学礼把我和洪晓梅叫到了他干活的地方~~猪棚里。 “你俩听好了，我己把试卷按照标准答案给批改了，数学洪晓梅85分，洪超97分，满分是100分。洪成值得表扬，晓梅还需努力；语文洪晓梅93分，其中作文是39，洪超79分，而洪超的语文基础知识部份考得很好，几乎是满分，可作文40分只考了20分，还没及格。下面你们两人我是这样安排的，每周一、三、五，晓梅帮助超超辅导作文，二、四、六，超超帮助晓梅辅导数学，星期天休息，连续二个月后我们再考。” 一天晚上，我在洪晓卫的房间里正给王雅莉写信，因为王雅莉厂里忙，她当上缫丝厂车间的副主任了，她两个月才回家一次。我想她了，便想给她写一封信，表达相思之苦。 洪晓梅走了进来，我赶紧把信收了起来，放在床上的被子里。 “超超，你在写什么啊，还藏起来？” “姐，我在写作文。” “写作文？写作文你偷偷藏起来干嘛？拿出来给姐看看。” “我还没写好呢，等我写完了再给你看。” “那好。” 我对洪晓梅撒了谎，怕她骂我没出息，年纪轻轻的就谈恋爱。 洪晓梅看我慌里慌张的样子，假装走开，突然她转过身来把被子一掀，拿走了我还没写完的信，跑了出去。 我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挨她的骂。 五分钟后，从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洪晓梅的声音。 “超超，你到我房间里来一趟。” 我诚惶诚恐地走进了洪晓梅的房间，没敢坐下来，在等着她骂我。 可我没想到，洪晓梅竟出奇地平静，她微笑着让我坐在她的身边，拉着我的手说: “超超，姐想问你，你的志向，也就是你的理想是什么？” “以前是当兵，现在是考大学。” 我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那好，不光是当兵，还是考上大学，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出人头地，过上好的生活，让别人羡慕你，称赞你，对吗？” “对，姐说得完全对。” “那我问你，你兵也没当成，大学也没考，你才二十一岁，年纪小小的就谈起了恋爱，还想着结婚，你说你这样做是不是自毁前程？你知道姐多大了？姐比你足足大十岁，姐不想早点找对象结婚吗？姐也想，可还不到时候，姐的理想和你一样，就是考上大学，还必须考上一流的大学，等毕业后，就能去大城市，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去工作，去生活，去过上人上人的美好生活。超超，姐知道，你和王雅莉从小就青梅竹马，你俩是有感情的，互相也爱着对方，但你想过没有，你俩的爱会有结果吗？王雅莉家庭出身地主，她在县城缫丝厂上班还是你大嫂托人介绍进去的，她就是个临时工，随时会辞退回家种田的。你呢，根正苗红，是未来的大学生，毕业后就是国家干部了，至少也能做个公办教师，你俩的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姐认为你和王雅莉是走不到一起的，等你上了大学，当上了国家干部，像你洪成哥那样的大干部。情随事迁，到时候你会看不上王雅莉了，她也配不上你了。你知道姐从小就喜欢你洪成哥，你哥也喜欢我，那姐为什么一二再，再二三地拒绝你哥的求爱？因为姐知道，爱一个人不是光为了自已，还得为别人着想，假如你哥和我结了婚，他会有今天吗？不会有的。他不后悔我也会后悔，因为是我葬送了他的大好前程。所以姐想啊，你现在就是要充分利用时间和精力好好复习功课，其他什么都别想。等到你大学毕业有出息的那一天，姐帮你好好物色物色，找一个比王雅莉好上几倍的姑娘，好吗？” “可我……” “可你什么啊？听姐的，没错。你和王雅莉只能保持同学和好朋友的关系，其他别想。” 我不再吱声了，在洪晓梅面前，我从没有说过“不”字，因为她说的和做的都是对的。 第66章 我和洪晓梅的初吻 一九七六年下半年至一九七七年，华夏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巨星陨落，恶人被揪，十年“文革”结束了，国家百废待兴，自上而下开始了拨乱反正，春天来了。 七七年春节后，洪学礼一家迎来了令人兴奋的时刻。 洪学礼的“右派”帽子摘掉了，他的历史遗留问题得到了解决。他返回了县教育局，不过暂时也没有恢复局长职务。 洪学礼一家离开洙溪大队前往县城的那一天，早早就来到了大队支书洪文庚的家里。 “洪书记，淑华弟妹，这十年来要是没有你们的关心和照顾，我洪学礼很有可能熬不到今天，谢谢啦，洪书记！” “洪局长，我洪文庚惭愧啊！让你在猪棚里待了整整十年，都是我照顾不周，还请洪局长多多原谅！” “洪书记，千万别这样说，这十年来你对我们全家够照顾了，要不是你洪书记掌管着洙溪大队，我这把老骨头早就埋入黄土了。还有一件事我也得拜托洪书记和淑华弟妹，我和淑英都得到县城去，晓卫还在苏荣家里也得接回来，就是晓梅的事，晓梅还得在洙溪小学教书，她一个民办教师恐怕暂时进不了城，我想把女儿晓梅托付给你们，一日三餐就在你家吃，晚上让超超到我家去睡，陪陪晓梅，她晚上一个人在家我们不太放心。” “好啊，洪局长，你和淑英妹妹尽管放心，晓梅那儿都不去就到我家来，我把她当亲闺女一样，晚上让超超过去陪陪她姐，他俩不是在一起复习功课嘛，超超有晓梅看着我也放心，他顽皮着呢，一看到陈丽娟的王雅莉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我妈张淑华在这样的场合都不忘数落、挖苦我。 说实话，我也真不愿意呆在家里，我喜欢和洪晓梅在一起，她既是我的姐姐，又是我的好朋友，在她面前我无话不说，对她毫无隐瞒。 当天晚上，我把铺盖搬到了洪晓梅家，住在她的隔壁，洪晓卫的小房间里。 “超超，这几天我特开心，一是我爸平反了，二是我爸说了，今年下半年很有可能国家会恢复高考，我们终于有奔头了。超超，你的成绩在这几次模拟考试中比我都好，你肯定能考上，你想考那所大学，有打算吗？” “姐，你认为我考那所大学好，我心里没底，也不知道上那所大学？姐，你帮我做做主，凭我的学习成绩你说我能考上那所大学？” “姐想考省重点大学，就是京南大学，考京都华清和京北大学心里没底，不敢考。超超，你想不想和姐上同一所大学，我想我俩上了同一所大学，姐也能照顾到你，帮你洗洗衣服呀什么的，放假也能一起回，互相也能照应到，你愿意不？” “当然愿意，再说我也能保护你，不让人欺负你。那我们就考省城京南大学。” “那就说好了，咱俩上同一所大学，从现在起，我们还得抓紧复习，该到冲刺阶段了，现在是三月份，如果今年就能恢复高考，那考试时间应该在八月份，因为九月份就要开学了。” 早春三月，江南的天气还是冷的，特别是晚上，一般在摄氏0－5度左右，洪晓梅怕我冻着，便把她的盐水瓶充上热水放在我的被子里，还有她盖的那条毛毯也盖在了我的被子上，我很是感动。 一天夜里，我复习功课很迟，己是深夜十一点，我洗洗脸，洗洗脚准备睡。我发现洪晓梅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明天是礼拜天，估计她要多复习一会儿。 我刚倒下迷糊着，房门被轻轻打开了，洪晓梅蹑手蹑脚走进房间，把我的被子盖盖好，尔后又来到床头，我知道她又象前几天那样轻轻吻我的前额和脸。 我并没有睡着，还在想着好久没见的王雅莉呢。 就在洪晓梅低下身子吻我的脸的瞬间，我突然从被子上抽出双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头昂了起来，去亲她的脸和嘴。 洪晓梅吓了一跳，想挪开我抱着她脖子的手，可失败了。 僵持了半分钟，奇怪得很，她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双手抱住了我的头，把她的香唇主动贴上了我的嘴。 我疯狂了，张开大嘴吞噬着她的鼻子和嘴，两人的舌头也搅和到了一起，相持了近五分钟。 我第一次和洪晓梅这样亲密的肌肤接触，我沉浸在闻着她的体香和热吻所带来的巨大快感之中…… 突然，洪晓梅松开了我，我不小心让她的头从我的双臂中挣脱了出来，她掀起被子，抬手想打我一个屁股，但她惊呆了…… “啊”的一声，洪晓梅捂着脸跑进了她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我习惯于裸睡，一年四季都是如此，洪晓梅在掀开我被子的刹那，她肯定看到了我的什么…… 我穿上衣服，想去她的房间跟她道歉和解释，但好像一切的道歉和解释都是苍白无力。 我坐在床上，等着洪晓梅来骂，等着她用鸡毛掸子来打我。 十分钟后，我隔着薄薄的木板墙听到洪晓梅拉灯的声音，她睡下了。 我也睡下了。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我早上七点半才起床，没去生产队里出早工。 我发现床上多了两条新裤衩。 洪晓梅早就起了床，她在堂前等我，等我一起回我家吃早饭。 我知道昨晚犯了错误，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你咋不穿裤衩睡觉？喜欢裸睡？” “嗯。” 我应了一个字。 “我以前也喜欢裸睡，但觉得不卫生，现在我都穿着薄棉衣棉裤睡呢。” “走，去你家吃早饭。” 路上，她走在前，我在后。 “昨晚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跟谁都不能提起，知道吗？” 洪晓梅回头看了一眼我，甩给我一句话。 “嗯。” “你就只会嗯，不会多说一个字啊！” “嗯。” 我又嗯了一声。 “噗嗤”一声，洪晓梅她笑了。 第67章 洪晓梅对我说“大媳妇、小丈夫，姐弟情深！”” 一九七七年六月，当我听到广播里传来恢复高考的新闻，我高兴得在地里打了几个滚，我对队长说声“拜拜”，便扔下锄头向洙溪小学一路狂奔，我要把这惊天动地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的晓梅姐。 洪晓梅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听到了村头广播的新闻，我俩在小学大门口忘情地拥抱在一起，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超超，你别去生产队里干活了，我也向校长请假歇下来备考，我们必须考上，我想也一定能考上。” 七月二十日至二十二日这三天是我和洪晓梅最激动也是最紧张的几天。 二十日这一天，我和洪晓梅早早就来到了后马中学考场。 “姐，我有点紧张，你咋样？” “超超，别紧张！就按平时学的复习的考，我想这毕竟是十年后的第一次高考，题目不会太难的，注意，掌握好时间，先易后难，别漏题。” 洪晓梅在劝我别紧张，可我发现她的两只手还在微微发抖。 三天后，我除数学最后一道附加题没解完，其余功课自我感觉良好。 洪晓梅感觉到她写的作文言辞太偏激了些，其他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和洪晓梅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高考的结果。 明天高考分数就出来了，我和洪晓梅仰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两人的心都在砰砰地跳。 “超超，你的心好像比我跳得还厉害，咋啦，怕考不上？不会，你连附加题都能会做，咋会考不上？假如这次你考上了，而姐考不上的话，你还认我这个姐不？不会把姐忘了？” 洪晓梅摸着我的心脏说。 “那会呢，姐，我如果考上大学今后能过上好日子，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我把你接到我家来养着你，不让你去上课，就养着你，天天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真的，你咋能把我接回家，你不娶媳妇了？到时候你媳妇会吃醋的，她能让你养着我？不过，有你这几句话，姐感到非常开心和幸福，姐这多少年来没白疼你。” “那我就不结婚。” “不结婚，你把姐接到你家算咋回事？我又不是你亲姐，亲姐倒是没事，姐弟俩相依为伴，这也算是正常的。” “那我娶了你，你就做我的老婆，那不是没事了吗？” “啊？你想娶姐，让我做你的老婆？你真会开玩笑，姐比你大十岁，你娶一个大老婆，人家不笑死你？” “我不怕，我不怕人家笑话，我只要天天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洪晓梅听到我的表白和决心竟爬起来伏在我身上。 “好弟弟，姐谢谢你！你能那样做，姐可不能那样做，人家不骂你，会骂我，人言可畏啊！” “姐好感动啊！干弟弟竟想娶姐姐做老婆，这倒好写一本小说，小说的名字就叫“大老婆小丈夫，姐弟情深！”对，就这个名。超超，你摸摸姐的心脏，我好感动啊！心到现在还在跳。” 洪晓梅在我身上抬起头来，把我的一只手放在她的心房上。 我的荷尔蒙顿时兴起，小腹下骚动了起来。 我一个鲤鱼翻身，把洪晓梅压倒了身下，双手在她胸部一阵乱摸，同时把嘴亲上了她的两片香唇，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肆无忌惮地搅和着…… “超超，别，别……姐会受不了的，快下来……” 洪晓梅气喘吁吁，在我身下只是勉强地推了一下。 我趁势解开了洪晓梅的短袖衬衣，把她的胸罩向上翻了翻，我把头完完全全地埋在了她的胸部峰沟处，并上下左右移动。 洪晓梅没有任何反抗，而是双手紧紧抱住了我的后背，紧闭着双眸，嘴张开着，喘着气…… 我俩就这样静静地过去了十多分钟。 我抬起了头，洪晓梅双手也松了开来。 我把洪晓梅从床上拉起坐在床沿上，我伸手想帮她系衬衣钮扣，她把我的手拿开了，自己动手扣了起来。 洪晓梅满脸绯红，眸中水波盈盈，情意绵绵，她看着我，捧起了我的脸，在我的脸上又亲了一下，然后倒入我的怀中，依偎在我的胸膛上。 “超超，今后不能再对姐这样了，你已经是第二次了，姐会受不了的，万一咱俩都控制不了，会铸成大错的。我俩是不可能的，要是姐比你大上二三岁，也许有可能走到一起，可姐比你大十岁啊！” “姐，我爱你，我喜欢你，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爱你，年龄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只要俩人相爱就够了，如果我俩都能考上大学，那就等大学毕业后再结婚，要是咱俩都没考上大学，那我们现在就结婚，姐，好吗？” “好你个头，姐咋可能配得上你？当然，主要还是年龄问题。好了，别说了，也许你今天对我说的，今后就会忘记了。” “我不会忘。” “那就等我俩都考上大学再说，姐可会永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哟。” 八月上旬，高考结果出来了，我和洪晓梅榜上有名，我比洪晓梅多考了三分，都考入了省重点大学~~京南大学本科。 洪晓梅考入的是京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而我则是如我所填的专业，国际经济与贸易。 我和洪晓梅同一天拿到了入学通知书，我们并没有太多的高兴，而是紧紧地拥抱着，喜极而泣。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和洪晓梅不知牺牲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放弃了多少本该娱乐和休息的时间，这一切是上天给我和洪晓梅应有的垂青和惠顾。 我和洪晓梅来到了村头的那棵千年老槐树下，静静地站在那儿，双手合十，在为我们的未来祈祷、祝福！希望太阳永远照在我们的头上…… 第68章 “我把女人的第一次献给你，你愿意吗？”” 这几天，喜事接连不断落到了洪文庚的家里，真是人旺财旺运气旺，人兴家兴事业兴啊！ 我考上了省重点大学，二哥洪武在部队提了干，当上了排长，更让喜人的是大哥洪成当上了苏阳县的一把手~~县委书记。 洪长庚在我开学之前的一个礼拜天，在家里摆了三桌，在我大伯家摆了二桌，共五桌酒，宴请亲朋好友。 我大哥大嫂和他们的儿子，还有在他们家帮忙带孩子的吕芬提前一天就来了。 我二哥也从部队探亲回到了家，他的未婚妻和她父母也从邻村潘家大队赶了过来。 洪学礼一家从县城赶了过来。 “晓梅，你今天帮我招呼一下客人，倒倒茶，安排他们先坐下来。” “好的，婶，都交给我，你放心好了。” 洪晓梅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短袖汗衫，下身穿了一条超短篮裙，在当时，能穿超短裙的姑娘很是时尚和前卫；她脚穿一双彩条棉布编织成的带帮凉鞋，这凉鞋还是我和她一起进城看朝鲜电影“卖花姑娘”时在百货公司买的，我当时掏出了身上仅有的十元钱，她高兴得当街就把我亲了。 洪晓梅对我说，这是我给她买的第一双鞋，也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她说她很开心，她会好好珍惜这双凉布鞋的，每年夏天只穿几次，即使穿坏了她也会把鞋收藏起来做纪念。 我很感动，我一直想给她买一套像样的衣服，但我没钱。 我的经济来源就是我爸每月给的五元零花钱，还有就是我进城时大嫂偶尔给我五元或十元钱。 王雅莉每次回家都要塞给我钱，但我一次都没收，我认为我是男人，用女人的钱是丢我面子的。 洪晓梅虽然是民办教师，月工资仅仅只有二十五元五毛，她只是常给我买点零食吃，钱她也不够用。 “小芬，你去把你爸和你弟叫来一起坐席吃饭，去，回来继续帮我炒菜，我看你炒菜的手艺都要超过我了。” 吕芬自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在我家帮我妈打后厨，偶尔她也露一手，炒上一二个菜。 “婶，好的，我就去叫他们，他们能坐席肯定会乐坏了的。” 我搞不清楚，我妈待吕芬一家特别的关心和照顾，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或我大哥、二哥的旧衣服都会送给吕麻子和吕凯穿，她对吕芬也特别上心，上月她进城就帮吕芬买了花布给她里里外外做了几件衣服。我想，我妈可能是吕芬帮她带大孙子的缘故。 中饭很热闹，共有五十多位家人和客人，后马公社党政领导，县公安局王海保局长和他爱人也来了，他们并不是冲我大哥这位县委书记来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我爸洪文庚的老朋友。 下午三点左右，客人们断断续续离开了我家。 洪晓梅的父亲洪学礼和母亲吕淑英把我和洪晓梅叫到一边。 “超超，这是我和你姨送给你的皮箱，和你晓梅姐的一个样，上学用得着。超超，我和你姨要感谢你这大半年来对你晓梅姐的照顾和关心，有你这个大小伙子在她身边我们就放心了。现在离开学还不到十天了，还得请你在我家住着，晓梅她还得和学校办理交接手续，回不了城的。这样你和晓梅提前一天进城，我亲自送你俩去省城京南大学，大学里也有我几个老同学呢，也得请他们多多照顾你们俩。” “洪局长，姨，你们放心，她是我干姐，弟弟照顾姐姐天经地义，不用谢的。进了大学，我还会一如既往照顾她，不会让她受人欺负的。” “超超，你长大了，懂事了，要是晓卫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我让他考省城的大学，也能照顾他姐，可他偏不听，硬说要到首都去上学，结果还真的让他考上了，梦想成真。” 洪晓卫也和我及他姐洪晓梅一起参加了高考，他的分数不如我和他姐，他考上的是首都林业大学，专业是当时最冷门的计算机专业。 吕凯因为家庭成份问题，没有资格报名参加高考，不过他看起来，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我和洪晓梅都看出来了，他的内心充满着仇恨和不平。 洪晓梅作为他的老同学和好朋友，找他谈了一次，让他不要灰心，等待机会。 王雅莉听说我考上了大学，就在我即将离家上学的时候，她特意请假回到了家。 自从我听从了洪晓梅的话以及和她发生了二次肢体接触后，我与王雅莉渐渐少了联系，感情也疏远了些。她也很少回家，我不是借口队里农活忙，就是要复习备考，一个月才和她见面一次，每次也是在她家里或村头的老槐树下。 她也体谅我，因为我没当上兵，复习考大学是很自然的事。 “洪超，听说你考上了省城京南大学，那可是一所省里有名的重点大学，祝贺你，恭喜你梦想成真。今天我托小妹雅琴带给你一封信，约定今晚天黑后(八点)，我俩在村东头窑厂的第二个洞口里见面，不见不散。我想你了，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家庭出身和初中毕业的文化根本配不上你这个名牌大学生了，我不会强求你娶我，但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我年底就要嫁人了，我妈说你爸托朋友在县城郊区帮我找了一户人家，是贫农，男的比我大八岁，是个木匠，人很老实。说实话，我真不愿嫁给一个我根本不认识、不熟悉的男人，但我难违母命。洪超，我应该是你的女人，是你的老婆，你也应该是我的男人，是我的老公，但下辈子，这辈子我做不了你的女人，我下辈子投胎到一个贫下中农的家庭，我一定要嫁给你，因为我爱你。今天的见面和约会也许是你我今生最后的一次，我想把女人的第一次献给你，你也把男人的第一次献给我，作为你我相爱一场的相互馈赠，我准备好了，你愿意吗？永远爱你的雅莉！” 捧着王雅莉的信，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是命运捉弄着我和王雅莉，是老天拆散了我和王雅莉。 “雅琴，告诉你姐，我一定去。” 我对着送信来的王雅莉的妹妹王雅琴说。 江南的初秋，天气很是滋润，不冷不热，尤其是到了晚上，秋风一吹，浑身凉爽爽的。 我早早吃过晚饭，等待着天黑。 我穿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背心，这红背心还是王雅莉在缫丝厂上班，拿到了第一个月工资后给我买的。 我又披上了一件的确良短衬衣，下身穿一条休闲半长短裤，脚穿我二哥送我的军用凉鞋。 我像是一个古时痴情的武士飘然向窑厂而去，去迎接天外来的仙子，去接受爱的洗礼…… 上集完。 第69章 我和“姐”王雅莉的初次” 我如约而至，来到了窑厂的第二个洞口。 洞口里有一手电在闪着，我知道王雅莉早已在洞里等我了。 “洪超，我在这儿，快进来。” “雅莉！” 我情不自禁快速冲进了窑洞，投进了王雅莉的怀抱。 “我太想你了，洪超，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们十多年来的相爱不能留下遗憾，今晚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俩就在这窑洞里度过。我想了许久，只有我俩把彼此的初次献给对方才能对得起我俩为爱的付出，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王雅莉紧紧抱着我，亲吻着我，我知道她对我爱得是很深，已经到了忘我和疯狂的程度，我还能说什么呢？ “雅莉，我也很爱你，我准备好了！” “走，我们到洞里面去，我在前面照着你，慢点，脚下有碎砖碎瓦片的。” 洞深处，在王雅莉的手电光下，我看到了地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并铺上了一些稻草，稻草上也铺着一条红色的毛毯。 我认出这条毛毯来了，是我爸洪文庚托我大嫂在城里买来的。 这红毛毯应该是我爸送给王雅莉的嫁妆礼物。 王雅莉她竟拿出出嫁时的嫁妆，用来表白她对我的爱。 “洪超，下午我来过窑洞一次了，是来打扫卫生的，这地上的稻草和红毛毯也是我下午弄好的，睡在上面挺舒服的。窑洞里冬暖夏凉，外面热，可这儿也挺凉快的，躺下试试。” 我感动得泪流满面，抱起王雅莉把她轻轻地放到了红毛毯上。 我骑在了王雅莉的身上，我在慢慢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 王雅莉一手在帮我解上身短衬衣的扣子，一手拿着手电照着我的脸。 我拿过手电照了照王雅莉的脸和上身，看到王雅莉脸上红润润的，嘴唇上也涂着唇膏和口红，微红微红的那种，是我第二次进城看她时买给她的。 “雅莉，万一你怀孕了咋办？” 我即将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王雅莉也即将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在我伏下身去亲吻她的时候，我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放心，我把一切都想好了，即使这第一次我就怀上了你的娃，那就是老天在保佑着我俩，老天是让我俩的爱不会付之东流，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大喜事。洪超，假如我真的怀上了，我会毫不犹豫把娃生下来，好好把他(她)带大，抚养成人，成为像你这样的一个大学生。” “那你咋嫁人？你不是年底才嫁人吗？现在怀上了，还有四个多月你才结婚呢，肚子大了咋嫁过去啊？” “洪超，这个我也想好了，一旦我确认自己怀上了你的娃，也就这一二个月的事，我会主动去找那个我要嫁给他的男人，让他要了我，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嘛，你不用担心我，更不用害怕什么，我是不会牵连上你的，你就放心去读大学，其他什么也不用多考虑。” 我无话可说了，俯下身子压在了王雅莉的身上…… “妈，什么是女人的第一次啊，什么意思？” 王雅莉十二岁的妹妹王雅琴正在餐桌上做着家庭作业，她抬起头问她妈陈丽娟道。 “你问这个干啥？你书上有吗？” “书上那有这个，我是从姐写给洪超哥的信上看到的，她说她要把女人的第一次献给洪超哥。” “啊？？” “信？什么时候的事？” 陈丽娟一脸愕然。 “就今晚，信还是我下午送给洪超哥的呢。” “今晚？你是说你姐和洪超哥今晚见面，什么地方？” “对，就今晚，八点在大队窑洞里。我看见姐吃了晚饭拿着手电就出去了，她和洪超哥肯定在幽会了，嘻嘻……” “啊？？？窑洞？八点？” 陈丽娟啊的一声，这一次她的嘴隔了好久才合上。 “不好，出事了，还是没把她看好，她和他可是……造孽啊！这……这……” 陈丽娟自言自语，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指向九点。 “雅琴，你咋不早说呢，来不及了，也许还来得及。雅琴，快把手电筒找来给我，你呆在家里，妈得出去一趟。” “妈，手电筒让姐拿走了，家里还有第二把手电筒吗？” 陈丽娟匆匆忙忙披上一件上衣，走出了家，夜空中一轮弦月高高挂着，几颗星星在眨着眼。 王家村离窑厂仅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陈丽娟在昏弱的月光下向前摸索着，半小时后才来到窑厂。 陈丽娟站在窑厂的一排窑洞前停了下来，她扯开了嗓子喊叫道: “雅莉，我是你妈，你听见了吗？你别做傻事，我知道你和洪超在一起，你不能啊？不能啊？洪超他是你亲弟，你是他亲姐，你们不能啊？千万不能啊？你俩是姐弟关系啊！作孽啊！都是妈的错，妈的错啊！” 陈丽娟声嘶力竭地喊叫道，一遍又一遍，她哭了起来，大声地哭了起来…… 窑洞内的王雅莉听到了，我也听到了。 我大惊失色，我懵了，王雅莉也懵了。 我从王雅莉身上爬了起来，不敢打开手电，慌张中竟穿上了王雅莉的短衬衣。 “别慌，我妈瞎说的，我咋成了你的姐姐，你咋成了我的弟弟呢，真是天方夜谭！我们继续，她没有手电，找不见我们的。” 王雅莉抬起头来双手又把我拉到了她的身上。 我己无心再做下去了，我和王雅莉己不仅仅是初次，应该连续有几次了，我已累得精疲力竭。 我只是伏在王雅莉的身上不敢动弹，直到觉得王雅莉她妈离开了窑厂，我才战战兢兢从王雅莉身上又爬了起来，借着她的手电光，我找着了自己的衣服…… 我和王雅莉是一起走出窑洞的，她打着手电送我到了村口。 “洪超，你别多想，你别害怕，我妈说的话你别相信，一切都由我担着，你安安心心去上大学，到了省城大学里记得给我写信，放了寒假回家正好赶上我结婚，我请你喝喜酒。” 王雅莉转过了身，腋下夹着那条红毛毯向王家村走去…… 第70章 校园第一天 九月三日，我与洪晓梅一早就来到了后马轮船码头，乘轮船到苏阳县城，然后第二天上午从苏阳县长途汽车站乘车前往省城。 我爸我妈把我和洪晓梅送上了轮船。 一路上，我发现爸爸洪文庚一言不发，在我临上船时塞给了我五十元。 我一直在想我爸不理睬我的原因，很有可能是王雅莉她妈陈丽娟在我爸面前告了我一状。 几天来我一直想从我爸那儿证实一下我和王雅莉到底是啥关系？是不是真的是姐弟关系？ 几次想开口，但又难以启齿，这毕竟触及到我爸的隐私问题。 不管了，反正我和王雅莉的事情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无法再挽回。 王雅莉快要嫁人了，我只祈祷王雅莉最好不要怀上我的娃，至于我和她是何关系，我己无所谓，从此之后我和王雅莉也很难再见面了。 到了苏阳县城，我和洪晓梅直接去了她城里的家，吃过中饭后，我把行李留在了洪晓梅家便去了大哥家。 大哥洪成和大嫂苏琴在县招待所请我和洪晓梅吃了晚饭，洪局长全家都去了，吕芬带着大哥嫂的二岁的儿子也过去了。 “超超，你和晓梅能考上省城的重点大学，我和你大嫂感到非常开心，这是凭你的不懈努力和真本事考上的。我和你大嫂是当年推荐上的工农兵大学，不比你和晓梅啊！现在国家百废待兴，需要大量的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才，你俩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进入高等学府的大学生，我相信四年后，你们的前程将是一片光明，前程似锦啊！我希望你们在大学里多学知识，将来为国家为社会多作贡献！” 大哥是县委书记，讲的都是客套上的话，倒是大嫂苏琴说的话很中肯，我也听得进去: “超超，晓梅你俩正逢上了好时代，四年一晃就过去了，到时候工作问题根本不用担心。超超是学国际经贸的，国家改革开放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毕业后你可以留在省城工作，我想没有问题，当然你如果想回苏阳县工作，工作随你挑，县外贸公司、计委、经委都能进，到时候也许你大哥不一定还在苏阳县委工作，但大嫂能帮着你啊。晓梅毕业后的工作更没有问题，你还想当老师的话，就到县一中做语文老师，你如果不想当老师，那到县电视台或者文化局工作也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不用靠你爸和你洪成哥出面的。” “谢谢嫂子，毕业后肯定要麻烦嫂子的。” 我和洪晓梅几乎是异口同声。 晚饭后在回去的路上大嫂塞在我手上三百元钱。 “超超，这是我和你大哥给你的一点心意，不多，你去省城自己添几件像样的衣服。” 我知道这三百元钱在当时可是我大哥和大嫂两人加在一起一个月的工资了。 “大嫂，太多了，我拿一百。” 我不好意思多拿大嫂的钱，毕竟她有一个四口之家，我的小侄儿需要花钱，还有她也得付保姆吕芬的工资。 “客气啥？拿着，在大学里吃饭别太省，同学之间来往也得花钱。还有一件事，大嫂得嘱咐你一下，大学四年不能谈恋爱，等毕业回县城了，大嫂帮你物色女朋友，好吗？” “好的，我不会谈恋爱的，你放心！” 我嘴上是在答应着，可心里面在嘀咕着，嫌大嫂管得太多，连谈女朋友都得管，你管得了吗？ 在家里，我总觉得大哥和大嫂对我是真心的，我爸也算可以，我妈张淑华待我就比不上她待我二个哥哥和小弟那么好了。 我隐隐约约觉得我可能真不是我爸我妈亲生的，但为什么陈丽娟又要说我和王雅莉是姐弟呢？如果我不是我爸亲生的，而王雅莉是我爸和陈丽娟偷情所生，那我和王雅莉也谈不上是姐弟关系啊？我真搞不明白，我也不想去搞明白了。 待我大学毕业后，我有了自已工作，能挣钱了，到那时，家对我来说就显得并不太重要了，实际上，我这个想法是错误的，直到我二十九岁那年，我才算是真正弄明白了我的身世。 在我童年及少年时期，有两个女人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是王雅莉，她的爱一直陪伴到我读大学；另一个就是洪晓梅，她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甚至是像妈一样关心、爱护和帮助着我。 失去了王雅莉的爱，我把全部的情感都移到了洪晓梅身上，我竟发现上了大学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都要可爱，我已完完全全离不开她了，我发现她好像也离不开我。 但我在大学的第一学期，我并不对洪晓梅特别上心，因为我遇到了一位令我倾心的姑娘，她就是我的同班同学殷虹。 开学报到第一天，我和洪晓梅一起来到了省城京南大学报到处。 “洪超，你领到被褥蚊帐后先放在床上，别弄，我铺好床后帮你去铺，你是七幢二号门四零三室，对不对？刚才我在报到处看到你住的位置了，我住在三幢三号门三零一室，我们正好分在一个同一个宿舍区内，太好了！” 我和洪晓梅都住在文科楼群宿舍区，洪晓梅的宿舍在我前面的三幢，不远，走过去就七八分钟。 “好的，晓梅姐，我等你，蚊帐我也真不会挂。” “你当然不会挂，被子你也不会套呀，放在那，我过去帮你弄，我也正好去你那儿认认门呢。” “你叫洪超，听说你高考数学考了满分，你咋不考华清大学数学系呢？你个子有一米八，真帅！我叫殷虹，我们认识一下，我家就住在省城金陵，不过我也住在文科楼群，我也是国际经贸系的，说不定我俩在同一个班呢。” 在报到处，一位靓丽的女孩跑到我面前，和我打招呼。 殷虹主动伸出手来，我也伸出了手，轻轻握了她的手。 在不熟悉的女孩面前，我显得有点腼腆，在和殷虹握手时，我的脸在发烫，我知道我的脸肯定是红的。 洪晓梅就站在我身边，她看着我绯红的脸笑着说: “见了漂亮女孩脸也会红，咋和我在一起，没见过你脸红，难道我不漂亮？” “我和你，太熟了，脸自然不会红了。” “太熟了，是呀，我啥都给你瞧见过，还……，洪超，你不会见一个爱一个，刚才我看见你的眼睛不是看着人家的眼睛，而是盯着她的胸部，你在想什么呢？” “晓梅姐，你在瞎说什么呢？谁盯着她胸部看了？再说我不是不好意思看人家的眼睛吗？我……” “你也会不好意思？那你跟我在一起，你老是盯着我的眼睛，手也不老实，老是想在我身上揩点油，不是的吗？” 洪晓梅在和我回宿舍的路上不断地激我，撩我，要不是路上人多，我真想抱抱她，亲亲她。 自从我和洪晓梅有过二次的亲吻和肌肤之亲，我在她面前敢于放肆了，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会抱抱她，亲吻她，手也会不自觉地触碰到她的敏感地位，我是故意而为之。 洪晓梅她一点也不防备我，更不介意我的放肆，有时甚至会故意挑逗着我。 但有一点，洪晓梅有她的底线，她说在大学四年期间，我不能太得寸进尺，她对我说，大学毕业后，如果我还留恋着她，那我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她什么都可以给我，但她说她不一定会嫁给我，我也不一定要娶她。 难道洪晓梅又是第二个王雅莉，我咋会碰到这样的女人呢？难道女人都是这个样？ 第71章 “表姐” “洪超在吗？” 一个甜甜的声音在敲着文科楼七幢二号门四零三室。 “你是……” 我的室友鲁林开了门。 “我叫洪晓梅，是洪超的表姐。” “洪姐，你好！我叫鲁林，是洪超的同班同学，也是室友，他叫杨朔，还有一位听说刚报了到就回家了，现在我们宿舍就三个人，我是室长，欢迎洪姐光临寒室，请坐！我倒茶给你喝。” “别了，鲁同学，我是来帮表弟来整理床铺的，他人呢？” “哦，他出去买水果了，听说你要过来，他想买点水果招待你。他的床在那，靠窗的下铺，我就睡在他上面，上铺。” “谢谢！你们的蚊帐也都没挂，那我帮忙帮到底，一起帮你们挂上，鲁同学，别杵着了，过来帮帮忙。” “好，洪姐，那太谢谢你了！我们正愁不会挂蚊帐呢。” “不会挂是正常的，男孩子嘛，哪干过这些活？” 洪晓梅麻利地一一挂上了蚊帐，然后铺好了被子，不到一小时就整理好了三张床铺。 洪超拎着一些苹果、橘子和两个柚子走进了寝室。 “洪超，你咋有这么一位既麻利又漂亮的表姐啊！她可把我和鲁林的床铺都给弄好了。” 室友杨朔开玩笑地说。 “表姐？对，对，是表姐。她人呢？” “去三楼卫生间了。” “咋去三楼卫生间呢，我们四楼不是有卫生间吗？” “傻呀，四楼是男卫生间，我能上吗？” 洪晓梅从三楼爬了上来。 “姐，这些苹果，橘子，还有一个柚子是给你买的，你拿回去吃。” 洪超留下了一个柚子，其余全部递给了洪晓梅。 “咋，你一来就赶姐走啊，还不请姐坐一坐？” “姐，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室友，他俩既是我的室友，又是同班同学，他叫……” “不用介绍了，我们干活时都认识了。看看你的床铺整理得咋样？还满意不？” “满意，满意！鲁林，杨朔，晚饭你俩得请我表姐吃饭啊！” “那当然，我一个人请，不用杨朔掏钱，那去大街上，还是在食堂？” “不啦，洪超你也真是的，干这么一点小活，还需要别人请吃饭。鲁同学，谢谢你啦，我晚饭一般不吃的，这不，洪超买的苹果我吃一个就够了，谢谢，我走啦。洪超，你送送姐啊？” “好，姐，我送你！” “洪超，你刚才咋叫别人请吃饭呢？刚上大学才第一天，都不熟，这样是不礼貌的。” 下了楼在路上，洪晓梅对洪超嗔怪道。 “姐，没事，我和他们在一起都二三个小时了，熟了，都是同班同学，再说鲁林他爸是江城市有名的大老板，人称鲁百万呢。” “那也不行，钱是人家辛苦挣来的，不是捡的，再说同班同学更要注意，往往就是同学、室友之间会发生矛盾，甚至出卖了你。姐比你懂，姐过的桥可比你走的路还要多，还要长，你平时得多检点一下自己的一言一行，少与人交心，绝不可把心里话和真话与自己不太熟悉的人交流。” “知道了，向姐学习呗！” 洪超被洪晓梅教训了一顿，心里老大不舒服。 “看你不服气的样子，姐只是为你好，你今后有什么事都得来找姐商量，姐要把你调教成一个真正的男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今后姐就无后顾之忧了，有依靠了。” “姐，不是说好了，出门在外都有我来保护你吗？咋又反过来，你又来管束我了。” “咋？你不愿意姐管你了，你要不是我的弟弟，我才不管你呢？” “可我不是你的亲弟弟啊，我……” “你，你昨啦？是不是亲弟弟，亲弟弟我反而就不管了，可你是姐未来的……不说了，洪超，你咋就不明白姐的心思呢？真笨！” 洪超也真的给洪晓梅的话搞糊涂了，一会儿是弟弟，一会儿又不是了。 “洪超，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姐的心思了，我现在不能给你太挑明的，走，送我到宿舍，去认认我的室友和同学们，从现在起，对外我就是你的表姐，姑表亲，当然也是同一个村上的表亲，你叫我姐就行，不用加表字，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或超超。” “姐，你可千万别叫我超超了，你就叫洪超，或弟弟都行。” “好，不叫你超超了，就叫你洪超。” 一会儿，文科楼三幢三号门到了。 “姐，我就送到你这儿了，我就不上去了。” “干嘛不上去坐坐，你还怕见女人啊？还说要保护姐，姐的宿舍门朝东朝西都不知道，咋保护？走，上去！” “同学们，大家都来吃苹果，吃橘子，这是我表弟刚给我买的。弟弟，过来，他叫洪超，是我表弟，姑妈家的，他也是新生，在国贸系一班。” 宿舍里挤着七个女生，另外四个是隔壁宿舍的。 七个女人一下子围了过来，众目睽睽直视着洪超。 “洪超，你是不是今年高考数学满分的洪超？” “就是他，不可能有第二个洪超的。” 洪晓梅赶紧接上了话。 “真帅！真聪明！数学天才！洪超同学，你今年不大，有二十岁吗？你个子有一米八，真帅气！帅呆了！我叫林雪儿，是你表姐的同班同学，今年二十二岁，是龙城人。” “洪超同学，你好！我叫……” 七位女生在洪超面前一一介绍着自己，并争着与他握手，有的甚至还拥抱了他一下。 洪超刹时脸通红通红，他结结巴巴地介绍自己: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洪……成，今年……二十一了，个子一米八一，洪晓梅同学是我表姐。” 洪超一下子哪见过这么多女生，个个年轻漂亮，但稍逊色于洪晓梅。 “晓梅，你看，你表弟的脸都红了，还腼腆呢。” “好啦，好啦，大家吃苹果、橘子，我弟弟见到漂亮的女生就会害羞，都别逗他了。” 第72章 “大哥”来信了 吕凯眼看着身边的洪晓梅、洪超，甚至吕晓卫都上了大学，自己虽然冤案平反了，但离大学的梦想越来越远了，他心急如焚，把一肚子的怨气发到他父亲吕麻子身上。 “就怨你，又置田又起房的，好啦，给评了个富农，我想当兵没份，现在想考个大学也成泡影了。我命咋就这么苦啊，投胎投到富农的家里，真他x的窝囊！” 吕麻子只是唉声叹气，在他儿子吕凯面前不敢吱一声。 他的富农出身连累了三个子女，如果他是贫农，甚至中农，那大女儿也不会远嫁，小女儿吕芬也不会遭人欺负，他唯一的儿子吕凯更不用说，早已是大学生了。 想到这儿，吕麻子蒙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了，泪水湿了被子。 他想起了他的老伴，忽然，他记起了前几天小女儿吕芬跟他说的那件事。 这件事太玄乎了，必须立即去办，否则会把他最值得自豪的那一点点给毁了。 翌日，一早醒来，吕麻子披了件衣服便出门了。 吕麻子加快了步伐，他必须赶上后马开苏阳城的轮船进城办一件最最重要的事。 坐上了轮船，吕麻子头脑里想着，该怎样编这封信呢，既要让洪成媳妇相信，但又不能露出马脚，一旦露出马脚，那不弄巧成拙了。 信的大概吕麻子心中已有了轮廊，下一步就是让县城电影院旁摆摊写信的人瞎编了。 “先生，你好！我想请你帮我写一封信，好吗？” 吕麻子来到了电影院摆摊人旁。 “信的内容多不多？多的话二毛，不多的话一毛。” “不多，不多，就百十个字，我说你写好吗？” “好，那你坐下来说，写给谁？” “我大儿子，不，是儿媳妇，也不对，是我大儿子写给我看的。” “听不懂，你是爹，对，你想写封信给你的大儿子，对不？” “不对，是大儿子写信给我看，给我全家看的。” “你这个老头，你糊涂了，大儿子写信给你看，那要你跑到这儿来请我写信干吗？难道我这么大年纪了是你的大儿子？你咋这样埋汰人呢，滚，别在这儿捣乱，我今天上午还没开张呢？” “先生，你别生气，我出二毛钱，就百十个字，行不？你别多问了，我咋说你咋写不就成了，你问谁给谁写信干嘛？” “这倒是真的，我管你写给谁呢，只要有钱挣就行，那你说，我写。” 摆摊人终于拿出了纸和笔。 “亲爱的爸爸、妈妈，大姐，弟弟妹妹们，你们好！ 我在上海生活得很好，养父养母待我如亲生的一样，请勿牵挂！ 我己结婚成家了，你们的大孙子也已经八岁了，他活泼可爱，他也想他的亲爷爷，亲奶奶，还有姑姑和叔叔们。在适当的时候，我想带着我的媳妇，还有你们的大孙子去老家看望你们。 说实话， 我也想见见自己的亲爸和亲妈，毕竟我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我得考虑我养父养母的感受，他们养了我三十六年不容易啊，我不能只顾自己而伤了他们的心。 爸爸、妈妈，你们多保重，要多照顾好自己，放心，我一定会回老家看望你俩老的，还有我的大姐和弟弟妹妹们。 此致 革命的敬礼！ 不孝儿吕成龙上 一九七九年十月二十一日” “要信封不，一毛钱。” “不要，信是从上海寄过来的，你这儿也没有上海的信封呀？” “二毛，付钱！” “还不到一百个字，不是说好一毛的吗？” “我说你这个死老头，你咋又反悔了呢，我说不写，你偏要叫我写，你自已说说，这叫啥信呢？你这不是自已写给自已，编瞎话呢，付不付？不付，我把信撕了，算我白忙活。” “付，不就二毛钱吗？看把你急得。给你钱，信给我看看。” 吕麻子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信，觉得妥了，才折好放入了上衣的口袋里。12 上午十一点左右，吕麻子敲开了洪成家的门。 “爸，你咋来啦？还没吃中饭，快进屋。” 一直在洪成家做保姆的吕芬打开了门。 那天是星期天，吕麻子算好了洪成的媳妇肯定在家，洪成在不在家他就无所谓了，只娶他媳妇苏琴在，那事就妥了。 “我专门进城来告许你一件大喜事的。” 吕麻子故作玄虚地说。 “大喜事？是不是吕凯找上媳妇要结婚了？” 吕芬一直牵挂着她的弟弟吕凯，吕凯都三十了，可找了几个姑娘，一听说他家的成份是富农，又进过班房，都吹了。 “不是，比吕凯讨媳妇还重要，你大哥终于找着了，他在上海写信给家里了，他还说，他有空的时候回老家看我们呢，丫头，你说这是不是大喜事？” “啊？大哥找着了，还写了信？那信呢？” 吕麻子手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折得工工整整的信递给了站在旁边的苏琴，而不是给吕芬。 “苏局长，我也不识几个字，请你帮我看看我上海亲儿子的信是咋写的？好吗？” “吕叔，你别急，先坐下喝点水，中饭小芬刚做好，我们先吃饭再看信好吗？” “吃饭不急，吃饭不急，还是先把信看了，我得知道我上海的儿子信是咋写的？麻烦了！” “爸，信咋给苏琴姐呢，我不识字吗？” “噢，我忘了，你还初中毕业的呢，但苏局长文化高，她看信比你能看懂。” “好，那我们就看信，再吃饭。” “亲爱的爸爸、妈妈，大姐、弟弟妹妹们，你们好！……” 苏琴逐字逐句把信读了。 “吕芬妹妹，你哥多大了？” “和我一般大呀，他不是比我早出生二分钟嘛。” “你哥咋写了这么多繁体字啊，这倒是像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写的信。” 苏琴看到短短几十个字的信竟出现了二十多个繁体字。 “上海的教育水平高，学校教的都是繁体字。没事，只要看得懂，不管是什么繁体字还是简体字了。” 吕麻子头上直冒汗，他疏忽了这一点。 “大叔，恭喜你找到了大儿子，那我们吃饭，小芬，把那瓶白酒开了，让你爸喝一口，叔，找到了大儿子，真是件大喜事啊！” 第73章 摘帽 门开了，洪成夹着公文包走进了家。 “老公，你咋回家了？你不是说去地区开会的吗？” 苏琴放下饭碗，在鞋柜里拿了双拖鞋放到了地上，顺带把洪成手上的公文包拿了过来。 “老公，吕芬她爸来了，他还有大喜事要告诉你呢。” “吕叔，你好！你咋突然来啦？不，我是说你来了正好，我还有事和你说呢，省得让小芬妹妹回家一趟了。” 洪成走过去与吕麻子热情握手。 吕麻子看着洪成，两眼湿了，他紧紧握着洪成的手久久才放下。 “老公，你还没吃饭，快坐下吃饭。你下午还去地区不？” “地区的会改天了，下午我没事。” “那好，要不，你和吕叔一起喝一口？” “必须的，我和吕叔有好久没坐在一起喝酒了。” 洪成坐在了苏琴身旁，正好和吕麻子面对面坐着。 洪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吕麻子的碗里，又夹了一块放在吕芬的碗里。 “哥，我不要了，我已经吃了两块了。” 吕芬夹起肉又放到苏梅的碗里。 “小芬，你咋啦？你哥夹给你的，你就吃嘛，来，多吃一点，我家平时很少吃肉，可苦了小芬妹妹了。” “姐，我不苦，伙食好着呢，肉哪能天天吃啊！” “苏琴，儿子呢？” 洪成问他妻子苏琴道。 “涛涛我妈一早就把他接走了，去工人文化宫里的儿童乐园玩了，估计这时候回妈家吃饭了，下午我爸还要带他去公园放风筝呢。” “吕叔，来，咱爷俩干一杯！吕叔，刚才我听苏梅说，你有大喜事要告诉我，是啥大喜事啊？” “成成，吕芬大哥有消息了，他在上海生活得好好的，他还说过段时间回洙溪村老家看我们呢。” “吕芬大哥，是不是和吕芬双胞胎的哥哥？那太好啦，三十六年过去了，吕叔，你们爷俩终于能见面了。” “爸，你把上海大哥来的信给洪成哥看看。” 吕芬在提醒他爸道。 “信就别看了，刚才你嫂子不是看过了吗？来，成成侄儿，我们喝酒！” “好，喝酒。” 吕麻子不敢再把信拿出来让洪成看了，他害怕洪成看出问题来，那不自讨没趣，露馅了嘛。 “成成，你不是说，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嘛，啥事？是好事还是……？” “当然是好事啦，吕叔，是这样的，国家正考虑着帮一大批人，占全国百分之十的人，就是像你这样成份高的人摘帽子。确切地说，今后要取消家庭成份了，也就是说没有什么贫农、下中农、中农，还有富农和地主了。” “啊？？？”要摘帽了，取消成份，贫农，地主，富农都一个样？这可能吗？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大喜事嘛！” 吕麻子，还有吕芬大吃一惊，转而欣喜若狂。 吕麻子把一大杯酒碰了一下洪成的酒杯，然后一口干了。 “对，贫农，富农，地主都一个样，不过，上面还在酝酿中，还没有正式下文件，所以，吕叔，你暂时也不能跟别人说，自已知道就行了。我今天想跟你说的是关于吕凯的事。” “吕凯的事？啥事？” 吕麻子不解地问道。 “吕凯不是一直想考大学吗？这不，机会来了，如果摘帽能很快落实的话，那吕凯明年就有资格报名考大学了，他就能实现上大学的梦想了，吕叔，这是喜事不？” “这太好了，吕凯他做梦都在想考大学呢，如果他考上了大学，毕了业有了国家分配的工作，那他不就和你一样，成了国家的人了嘛，那他找对象就不成问题了，他都三十二了，人家姑娘一听说他坐过牢，家庭成份又高，谁也不愿和他谈对象。这下好了，只要他能考上大学，那年轻姑娘排着队追他呢，成成侄儿，你说是不？” “当然是这样的。吕叔，你回家后告诉吕凯弟弟，让他有空进城一趟，我让苏梅帮他找些考大学的复习资料，他以前的学习资料有的还有用，有的已过时了，比如像政治之类的资料。” “好，我让他下周就过来找你们。成成，吕凯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不，不是亲弟弟，可比亲弟弟还亲啊，你可得帮他，帮了他等于帮了我们全家。” “吕叔，你就放心，吕凯的事就是我和苏梅的事，我会帮他的，不过，考上考不上大学，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所以，我想让他进趟城，我得抽空好好跟他谈一谈。” “行，我这就回去，我吃饱了，我得坐轮船回去了。” “吕叔，你难得来一趟，就在城里住一夜，明天再回去，晚上我让小芬带你去电影院看场电影，咋样？” 洪成真心想挽留吕麻子。 “不啦，我得回家把这好消息早点告诉吕凯，让他晚上就开始复习备考。” “小芬，你别收拾桌子了，让我来，你去把你爸送上轮船，他酒今天喝得有点多，还有，把这二瓶酒也带上，让你爸回家喝。” 苏琴对吕芬说，并和洪成一起把吕麻子送下了楼。 第74章 吕凯奋起 吕麻子下午三点乘轮船回到了后马集镇，下了轮船他赶紧赶路，原本三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只走了二十五分钟，他要把在县城洪成告诉他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的小儿子吕凯。 “凯凯，我今天去县城，收获太大了，我不仅了却了这几个月来的心病，还给你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 这是吕麻子进家门后的第一句话。 “爸，看把你高兴得，啥好消息啊？” 吕凯看到他爸兴奋的样子，以为他二姐吕芬找到对象了，还是他为自己找女朋友有眉目了。 “你洪成哥告诉我，像我们这些地主、富农要摘帽了，中央正在酝酿制定政策呢，摘了帽我们就和那些贫下中农一个样了，最关键的是你有资格考大学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真的？那太好了！摘了帽那我就变成和贫下中农的子女一样的了，我能考大学了，我能考大学，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了！这太出意外了？爸，这消息是真的吗？” “凯凯，这消息是你洪成哥在家吃中午饭和你爸一起喝酒时亲口告诉我的，还有假？你洪成哥可是苏阳县里最大的官，县委书记啊！他说的话就是上面的指示，上面的精神，不过，他还让我暂时保密，毕竟中央的文件还没有下来，也不能外传。明年，明年六月份，凯凯你就能报名考大学了，你的理想就能实现了。对了，你洪成哥让你过几天去城里找他，他会好好给你谈谈，还有你苏梅嫂子会帮你准备好高考复习的资料，你下周礼拜天去拿，礼拜天他们不上班，你能见着他们。” “爸爸，晚上咱爷俩好好庆祝一下，有酒吗？我想喝点酒。” “酒，有呀，二瓶呢，在我布袋里，是你洪成哥和苏琴嫂子送我的。好，我去炒几个鸡蛋，对，家里还有黄豆呢，我去炒，晚上咱爷俩好好喝上一杯！” 自从洪晓梅和洪超他们考上了大学，吕凯觉得自己再没有上大学的希望了，于是 ，他放弃了复习，一晃就一年没看书了。 晚饭后，吕凯爬到阁楼上把以前复习的资科统统搬了下来，他把煤油灯罩擦了擦，点得亮亮的，翻开了书。 吕凯只有初中文化，不过他在初中的时候，数理化是他的强项。 在监狱服刑八年多时间里，吕凯就把初中的课程重新复习了一遍，还把高中二年的课程全部学完了。 一周后，吕凯去了县城，洪成亲自在家里陪他一起吃了饭，苏梅给他找来了最新的高考复习资料和近几年的高考文理科试卷。 吕凯的二姐吕芬给弟弟买了几件新衣服，还有两双新球鞋。 中饭后，洪成亲自把吕凯送上了轮船，路上洪成的一席话让吕凯感动得热泪盈眶。 “吕凯，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但千万不要气馁，一定要坚信自己的人生目标，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将是一片光明，现在你明年的高考还有七个多月的时间，你得抓紧复习，别去生产队里干活了，饿不死的，你有你爸，你姐，还有我和苏梅呢，我们大家全力支持你备考。吕凯，你要向你的老同学洪晓梅学习，如果没有她在逆境中坚持不懈的学习，她能考上省里的最高学府？这都是她不自暴自弃，努力拼搏的结果，你要记住，心中只要有理想，有目标，太阳一定会照耀到你的。还有一件事，洪晓梅至今一直未谈恋爱，她也许在等着你这个老同学呢，回家写信给她，把你复习备考的事告诉她，等到明年七月份，你高考中榜之时，你再去追求她，我认识她会答应你的。晓梅可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可惜当年我错过了她，但现在我和她仍是好朋友，她也常给我写信呢。” “洪成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不负众望，明年，我一定要考上华夏最高学府，上京都华清大学！” 在随后的大半年里，吕凯歇在家里复习备考，他爸吕麻子不让吕凯干任何家务活，还常做点好吃的，有营养的端进他儿子的房间给他吃。 吕芬更是对她的弟弟关爱有加，几乎每隔一周回洙溪老家看望她弟，并带来吃的、穿的和用的。 洪成和苏琴从工资中挤出五百元钱交给吕芬，托她带回家，交给她爸。 八零年春节寒假，洪晓梅来到了老同学吕凯的家里，她利用寒假假期帮助吕凯复习备考，解决吕凯学习过程中遇到了难题，她对吕凯的关心和帮助给了他极大的鼓舞。 一九八零年五月，虽然国家对地主、富农成份高的农民还没有正式摘帽，但对参加高考的考生政策有所松动，经大队、公社推荐，报县教育局批准，吕凯一路绿灯，顺利地拿到了高考准考证。 六月中旬，吕凯来到了县城苏阳县第一中学参加了为期三天的高考，他吃住都在洪成家里，苏琴让吕芬到菜市场买来了鸡、鱼和肉蛋等，烧给吕凯吃。 高考第一天，洪成亲自送吕凯进了考场，临进考场前对他说: “吕凯弟弟，考试也是一门学问，不慌不紧张是关键，只要把平时自已所学到的知识充分发挥出来就好了，别太纠结你不会做的那道题，你不会的也许别人也不会。另外，还得注意掌握时间，我的手表你先用着，等三天考完后再还我。” 洪成摘下手腕上的手表替吕凯戴上了。 “洪成哥，你放心，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我一定会超常发挥的！” 七月中旬，高考第一批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这一天，天气格外晴朗，宁静的洙溪村突然间喧闹了起来。 县教育局苏琴局长带领一批人敲锣打鼓的来到了洙溪村，向吕凯家走去。 “吕凯同学，恭喜你荣获省高考理科第三名，江城地区第一名，苏阳县高考第一名的好成绩，你已被国家最高学府华清大学物理系录取了，这是入学通知书，还有县政府给你的奖励金一千元，祝贺你，恭喜你获得地区和县高考状元！” 苏琴局长把入学通知书和奖金送到了吕凯的手上，并热情和他握手。 吕凯手捧高考录取通知书和奖金，两眼泪水夺眶而出。 第75章 吕凯向洪晓梅求爱 曾经坐过八年多牢的“强奸犯”吕凯一夜之间成为了高考状元，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在整个苏阳全县范围内传开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主要话题，吕凯他那自强不息、顽强拼搏的精神成了那个年代年青人学习的榜样。 吕凯把这一特大喜讯写信告诉了他的老同学洪晓梅，并在信中表露了他对洪晓梅的爱意。 洪晓梅接到了吕凯的来信，她为吕凯能考上名牌大学由衷地感到高兴，同时也委婉地拒绝了他对她的求爱。 洪晓梅给吕凯的信是这样写的: “吕凯同学，你好！ 祝贺你被国家最高学府华清大学录取，作为你的老同学，我感到万分的高兴和欣慰。能取得如此卓越的成绩足以证明你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望在大学里认真学习，争取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大学四年的学业。明年我就要大学毕业了，我打算考研，想继续深造，多学点专业文化知识。所以，我暂不想考虑个人问题，你也一样，将要跨进大学校门，应该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学习上。今后，如果我们有缘的话，也许可能会走到一起的，但不是现在。 祝 学习进步！ 洪晓梅上 一九八零年七月二十八日” 情随事迁，十多年来，洪晓梅对吕凯的关心和帮助纯粹是作为一个老同学之间的关爱，也许当初洪晓梅对吕凯也曾有过爱意，但随着岁月的流逝，人生的磨炼，洪晓梅对爱情的理解也变得更为理智，更加有了清晰的认识。 洪晓梅的心里藏着三个男人。 洪成是她的初恋，她的至爱，但已成为了历史，她和他已不再可能成为人生的伴侣了，她只能把对他的爱深深地埋在心里，但偶尔洪成也会走进她的梦里。 第二个是吕凯，吕凯人绝顶的聪明，但缺乏朝气，善变，不太诚实，心态也不好，心眼小，总喜欢在别人面前耍点小聪明，有时也会意气用事，这些都是洪晓梅所不能接受的。现在要让洪晓梅选择吕凯，她还举棋不定。 洪晓梅心里的第三个男人就是洪超。 洪超不但人聪明，而且诚实善良，他身上有股英气，英气逼人，他还挺有幽默感，在她不高兴的时候总是逗她开心，和他在一起，洪晓梅感到特轻松，心情特愉快。但有一点，洪晓梅认为洪超还幼稚了一点，就成熟。 洪晓梅比洪超整整大十岁，这年龄的差距对洪晓梅来说似乎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可她发现，洪成似乎对姐弟恋一点没有流露出反感之意，反而总是黏着她，像个跟屁虫似的，有时候他也会对她动手动脚的，总是想在她身上揩点油，可洪晓梅特喜欢洪超黏着她，一切随她，一切听她的，她让他往东，他决不会往西。如果有一天，洪超不黏着她了，她倒反而心里面会空荡荡的，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和失落感。 天， 近来，洪晓梅发现，洪超总是和他的一位叫殷虹的同班女同学坐在同一课桌上上课，甚至走路，吃饭都搞到了一起，这让洪晓梅醋意大发。 “难道我真的爱上了这个愣头青，他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弟弟啊！” 洪晓梅心里想着，她想尽量把洪超从她的脑子里赶走，抹去，但她的心告诉了她，她己渐渐爱上了他。 大学里的第三个暑假来临了，一天上课间隙，一直和我走得亲近和对我存有爱意的同班同学殷虹把我拉到一边说: “洪超，放了暑假别急着回家，陪我在金陵玩几天咋样？住到我家去，我爸我妈也没见过你呢！” “陪你在金陵玩几天倒是可以，住到你家去不行，要是让我姐知道了不骂死我才怪呢！” “洪超，我问你，你口口声声把洪晓梅叫成姐，我可调查过了，她压根儿就不是你姐，她就是和你同住一个村的同姓人，她可比你整整大十岁呀，都可做你妈了，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漂亮，年轻？还是就喜欢她年龄大？我殷虹那一点比不上她，论年龄，论漂亮，还是论家庭背景，洪晓梅她爸不就是一个退了休的县教育局局长嘛，我爸可是现任金陵市的计委主任呢，不比她爸的官大得多？洪超，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是让门缝挤了，你咋找一个老妈子做女朋友呢？” “殷虹，你不能这样说洪晓梅，她不是我的亲姐这不假，但我一直把她当作自已的亲姐，她也不是老妈子，虽然她年龄比我大，但我觉得她的心态比我们谁都年轻，我也想和她好，可人家也不愿意呢，认为我太幼稚不够成熟呢。” “洪超，那我问你，你和洪晓梅今后有没有成为终身伴侣的可能？那我呢？我可是一直死心塌地地爱着你，难道你不考虑考虑我们俩？” “谁说不考虑了，我又没有和我晓梅姐谈恋爱，我不是把她当成姐嘛。” “那说好了，放了暑假你就去我家，不许回苏阳。” “好，我暂时答应你，但我还得和我晓梅姐打声招呼，否则她会生气的。” “那假如洪晓梅不同意咋办？” “不可能的，她会同意的，你就放心！” 殷虹和我同岁，漂亮大方，高挑的个子，洁白如玉的肌肤，尤其是她那一双眸子，扑闪扑闪的，像会说话似的，她是我们班里的班花，甚至在整个京南大学里也算得上美女一个。大学三年，我和她一直同桌，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 不过，殷虹也有许多令我不悦的地方，她举止言谈十分轻浮，她爱穿，打扮得很前卫，喜欢新潮赶时髦。 我的同班男女同学中，谈恋爱的有好几对，有的还去校园附近的小旅馆开过房，可我不敢，殷虹几次暗示我去旅馆开房都被我婉言谢绝。 我不是不想和殷虹去开房，因为我曾有过和王雅莉的初次，尝到了少男少女肌肤之亲的那个滋味，很想再尝试一次，可我的心里始终被洪晓梅占着。 我想我下一次的肌肤之亲应该留给洪晓梅，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一种想占有她的冲动油然而生。 我在洪晓梅身上揩了很多油，她不骂我，也不拒绝我，可我每当想和她再深入一步的时候她都会婉言相劝。 她说，我们还在读大学呢，万一搞出什么绯闻来，不值得，等等，等毕了业，你洪超想对我咋样就咋样，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定下心来，好好学习，把学业完成了。 洪晓梅的话不无道理，比我高一年级的同学因为谈恋爱，把女同学的肚子搞大了，结果双双让学校开除了学籍。 我不想学他们那样，我认为洪晓梅也是这样想的。 一天，我壮着胆子问洪晓梅: “姐，殷虹说，她想让我放了寒假陪她在金陵玩几天，然后再回苏阳老家，你说行不行？我没答应她，想听听你的意见！” 洪晓梅看了看我，她先没吱声。 我以为洪晓梅肯定会不同意的，因为我感觉到她也十分的爱我，喜欢我。 片刻后，洪晓梅的回答让我难以捉摸: “超超，你心里咋想的你就去做，像这样男女之间谈情说爱的事你不用跟姐讲。我们每个人都有择偶的标准和选择追求幸福和快乐的权利，你我都一样。她让你陪，如果你想陪她的话那就陪，你根本不用照顾姐的感受！” 我迷茫了，我认为很了解洪晓梅，可我错了…… 第76章 吕凯突然冒了出来 我错了，从我晓梅姐的话中听出，她好似不在乎我和殷虹谈恋爱，这一点充分说明她并不爱我，而是仅仅把我当作她的小弟弟那样喜欢我，关心我。 我认为洪晓梅她和吕凯又死灰复燃了，毕竟她和吕凯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同学，又在一起演过样板戏，更为关键的是，现在的吕凯已今非昔比了，他是高考状元，成了一名国家最高学府华清大学的大学生了。 我心里隐隐觉得少了什么，其实，假如洪晓梅不同意我和殷虹放暑假后留在金陵玩耍几天的话，我也会很乐意的，并和她一起高高兴兴回苏阳。 但她竟丝毫没有考虑一下就同意了，这反而出乎我的意料，反而使我心里感到不安和不痛快。 后天学校就要放假了，放学后我像往常一样在学校食堂排队打饭菜吃晚饭，我远远看见洪晓梅从门口走进了食堂，我故意排到了最后等等她。 “超超，你咋也才来呀？” “姐，我在等你，等你一起吃饭呀！” “等我，等我干吗？殷虹呢，你不是和她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吗？” “她回家了，她说她回家拿换洗衣服去。” “拿衣服，后天就放假了，她还回家拿衣服，咋啦？她放假后不回家呀？哦，我记起来了，她想和你一起出去去，你俩不是说好了，就在金陵转转，不去外地吗？” “不，她改主意了，她邀请我去上海玩几天。” “难怪了，去上海玩好呀，天天呆在金陵，这儿有什么好玩的。超超，祝你俩玩得开心！” 我打了饭，向十六桌走去，这十六桌大学三年来一直是我和洪晓梅的专桌，不过，最近半年来殷虹只要在饭堂吃饭，也坐到了十六桌上了。 洪晓梅她也打了饭菜，可她竟没去十六桌，而是走向十六桌的反方向走去。 “咋啦？她咋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吃饭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到有点奇怪和失落。 我看见洪晓梅孤零零地坐在好像是第二十五桌上。 我端起饭盒向她坐的地方走去，挨着她坐了下来。 “姐，你不高兴，咋坐到这儿了呢，你不是一直坐在十六桌上的吗？难道你烦我？” 我急着想知道我的晓梅为什么不愿和我坐在一起了。 “超超，你咋说话呢呢？姐烦过你吗？殷虹不是也喜欢坐在十六桌上和我一起吃饭嘛，姐不想再做电灯泡了，留点空间给你和殷虹。” 洪晓梅笑着对我说，我看出来了，她的笑是强装出来的，一点不自然。 “姐，你撒谎了，我看得出来，这一年里我和殷虹同学在一起上课，还同桌坐着呢，又一起上图书馆看书，在一起说说笑笑，甚至连吃饭都坐在一起，你可能有点误会我了。” “超超，你别瞎说话，我误会你啥了？我知道你是在说我吃醋了？我为什么要吃醋？你是我弟，弟能找上一个貌若仙女般的女朋友，姐心里面高兴着呢！殷虹年轻漂亮，关键的是她的家庭背景，她爸可是金陵市计委主任呢，他的官可比你大哥洪成大上几级呢！超超，你不是一直跟姐说，你毕业后想在省城工作吗？殷虹她爸做了你的老丈人的话，那你留在省城工作还有问题吗？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所以说，姐为你高兴，自豪呢！” “姐，你还是误会我了，我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想依靠殷虹来实现我的理想，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想完全靠自己的本事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假如，假如殷虹她爸帮了我，帮我在省城找了一份好工作，让我留在了省城金陵的话，我也不愿意呢，我宁愿回苏阳县工作，这就是我的想法，姐，你可能没有想到。” 我看着洪晓梅，猜她对我刚才说的这番话的反应。 洪晓梅咽了一口饭，看着我，认真地盯着我的脸看，好像她刚认识我似的。 “超超，姐问你，那你追殷虹到底为了啥？你既然不想靠她的父亲留在省城工作的话，那你还死皮赖脸的一味地迎合她，追求她，你真是看上她漂亮，年轻吗？” “姐，我看你最近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追殷虹了吗？我还死皮赖脸的追殷虹呢？我看上她年轻漂亮了吗？姐，你完全想反了，不是我在追殷虹，是殷虹在死皮赖脸的追着我。姐，我明白了，你最近可能让爱冲昏了头脑了？” 最后一句话我故意刺激了一下洪晓梅。 “爱情，我，还冲昏了头脑？啥意思？超超，你倒是给我说明白点，我到底是谁，让什么人的爱冲昏了头脑？” 洪晓梅有点急了，她放下饭盒，抓住我的手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到底在暗喻的是什么？ “是吕凯，高考状元，最高学府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前途无量啊！” “哦，你是在说吕凯呀，吓我一跳！吕凯是给我写过信。” “还写过信呢，一周一封，我去你们宿舍，楼下管理员阿姨那儿尽是吕凯给你的信，姐，你和吕凯又重修旧好了，你明年可要毕业了，和吕凯还有三年呢，你等他，三年后结婚？” “超超，你又在说啥呢？咋又扯到我和吕凯上了呢？我是在说你和殷虹的事。” “没有吕凯，哪有殷虹？我不是没指望了吗？没有人理我，关心我了，我总得随便找个人聊聊天，说说心里话。” 我终于在洪晓梅面前把积压在心里好久的话吐了出来。 “没有吕凯，那有殷虹，啥意思呀？”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餐桌，洪晓梅还在反复琢磨我刚才说的话。 突然，一个人影在我眼前晃着，只见他手捧一束鲜花，是玫瑰花，背上挎着包站在我和洪晓梅的背后。 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吕凯，是你，你咋来金陵了？” 洪晓梅还不知道吕凯的到来，冲着站起来的我说: “啥吕凯，你别走，坐下，你倒是跟我说明白点啊！我和吕凯到底咋啦？你和殷虹又到底咋啦？” “晓梅，我没咋？我来啦！我来看你来了！” 吕凯当然不知道我和洪晓梅刚才说的啥，他拍了拍洪晓梅的肩膀。 洪晓梅站起身回过头来。 她一脸的诧异。 “吕凯，你咋来金陵了？你来为什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晓梅，花送给你！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岂止是惊喜，是吓我一大跳！” 我差点给洪晓梅忽悠了，我准备往大门口走，临走时甩出一句话。 “姐，我不当电灯泡了，你跟我未来的姐夫好好聊聊，他可能还没吃饭呢。” “洪超，你站住，你别走！” 洪晓梅在我背后大声叫道，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第77章 吕凯口出狂言 洪晓梅的喊声中不光是颤抖还含着哀求的口气，我头也没回就走了。 我当时认为洪晓梅是在玩弄着我的感情，她把吕凯都从大老远的地方叫了过来陪她，还假惺惺的装着吃我和殷虹的醋。 洪晓梅的城府也隐藏得太深了，她是在脚踩两只船，玩弄我这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伙子的感情呢，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我回到了宿舍，宿舍里其他二位同学上街采购当地的特产去了，因为他俩都是北方人，还有一位同学，住在我的上铺因生病提前回家了。 天色已黑，我没开灯，因为我习惯了在黑暗中想事情和思考。 我无心洗脚便上了床，把被子拉过了头，一个人在生着洪晓梅的闷气。 “我咋啦？咋就对洪晓梅生气了呢？咋就吃吕凯的醋了呢？我不是一直口口声声管叫洪晓梅姐嘛，也当作亲姐呢，咋就忽然间真爱上她了呢？不行！我不能爱上一个比我整整大十岁的女人，这会让众人的唾沫星子把我淹死的，同学会咋看我，家人会咋看我？殷虹不是一直在疯狂追我吗？她年轻、漂亮，关键的是她很爱我。对，别三心二意的了，别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了，就殷虹，她才是我理想中的女人，我的菜。明天，明天我就去跟殷虹说，我愿意留下来陪她玩上几天，我愿意和她一起回家去见她的父母。” 想到这儿，我的心情舒畅多了。 我起身想把房间的灯打开，这时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咚咚”的敲门声又传来。 “谁呀？” “洪超，是你姐，洪晓梅。” 她咋来啦？她不是在陪吕凯吗？ 我打开了门。 “咋不开灯？就你一个人吗？他们呢？” 洪晓梅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吕凯。 “我在睡觉呢，他们可能上街买东西了。” “超超，我记得你上铺住的那个杨明不是回家了吗？吕凯这两天就住你这儿了，省得花钱出去开旅馆了，吕凯又不是外人，照应一下，都是一个村上的。” “好呀，没问题！” 我只得爽快地答应。 “超超，明天早上你带吕凯下楼去食堂吃早饭，我就不上来的，我在食堂等你们。还有后天不是放假了吗？我带吕凯在金陵玩上两天，他还是第一次来金陵呢，然后就回苏阳了。你呢？咋打算的？陪殷虹在金陵待几天，要不要帮你打票和我们一起回苏阳？” “不用，我听殷虹的，还不知道在金陵待几天呢，她让我回我才能回呀。殷虹还说要带我见她父母呢，还让我住到她家去，我都答应了。” 我故意这样说，想刺激一下洪晓梅。 其实，在吕凯到来之前，我原本打算回了殷虹的邀请，想跟洪晓梅一起回苏阳的。 吕凯的突然到来，完全乱了我的心情和计划。 洪晓梅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那好，你既然答应了殷虹，那你就听她的安排，我和吕凯那就先回了。回了苏阳，记得去我家一趟，姐有话跟你说。我家指的是苏阳县城的家，而不是洙溪村的那个家。祝你和殷虹玩得开心！不过，我认为你这么早就去殷虹家见她的父母觉得有点不妥，你身上还有钱吗？到人家家里去可不能空着手啊！” “我有钱，你就别管了，我知道该咋做！” 洪晓梅不再说话了，她看着我，显得有点无奈的样子转身走了。 吕凯把洪晓梅送下了楼，隔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他也没回宿舍。 我想睡觉但又不能先睡，我必须等吕凯回来。 吕凯回来了，我开了门把他迎了进来，我还倒了一杯开水递了给他，并让他坐了下来。 我和吕凯虽然是同一个村上的人但不熟，他和洪晓梅一般大。 吕凯不善言辞，我和他就静静地坐着。 十分钟后，我主动打破了沉默。 “吕凯哥，我记得你和晓梅姐是初中同学，对？你很爱她，是吗？你这次来金陵是她让你来的？” 我一连串提出了好多问题问吕凯。 “对，晓梅是我的初中同学，我和她不光是老同学之间的关系，还是多年的恋人。我很爱洪晓梅，爱她胜过爱我自己，我想她也很爱我。要不是我被冤枉进了监狱，也许我和她早就结婚了，现在孩子也能打酱油了。唉，命运捉弄人呀，不过，还是得向前看，刚才，我在楼下跟晓梅说了，让她再等我三年，我大学一毕业就和她结婚。” “哓梅姐同意了吗？” 我急于想知道答案。 “她没吱声，可我认为她默认了，因为她等我整整等了十年，她会不同意吗？” 吕凯信心满满，他反而反问了我。 “当然，她会同意的，毕竟你俩是一对深爱着的恋人呢，恭喜你吕凯哥，你终于虏获了洪晓梅的芳心！” 我只得无奈地说。 “晓梅她别无选择，只能选我做她的终身伴侣，她都是一个剩女了，三十好几了，谁会娶她？她等不起了，她总不能嫁一个比她小的男人，那个男人还娶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我无所谓，我等得起，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可以娶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呢。所以我让她再等我三年，她只能等，别无选择！” 吕凯一旦话匣子打开了，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他自以为是，不过说实话，他也真有足够的资本，他一个高考状元，堂堂的华清大学生还愁找不上好的对象？ 我听吕凯如此轻蔑地说洪晓梅，气得握紧了拳头，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可我还是忍住了。 我不是小人，我是不会将吕凯对我说的话讲给洪晓梅听的，我不会，也不愿意那样做。 第二天吃早饭时，洪晓梅塞进了我口袋里五十元钱，对我说: “超超，上殷虹家记得买点水果和麦乳精之类的，不能空手去，还有在她家吃饭时不要喝酒，喝了酒你的话就多了，言多必失，记住！还有，你最好不要住在她家，会不方便的。” “姐，我知道了，我还不一定真去她家呢！” “为什么？她让去就去，还怕她父母不成。不过，假如殷虹她爸妈说你什么，千万得忍着，别和他们呛，你是大男人，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我还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吗？我要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昨晚就会把吕凯痛打一顿，然后向洪晓梅表白，我娶她！ 我知道，我还配不上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称号，相比洪晓梅，我逊色多了！ 第78章 拜见殷虹爸妈 “洪超，你在那儿呀，今天我们不是说好去我家见我爸妈吗？咋不见了你呢？” 我记起来了，前天，我和殷虹就约好今天上午去她家的，可我竟忘了。 这两天，吕凯的到来搅乱了我的心情，我心里面只有洪晓梅和吕凯的影子，我不在洪晓梅的身边，不知道吕凯会对她咋样？他会像我那样对洪晓梅动手动脚，揩揩油吗？会，他肯定会的。 两个三十好几的青年男女在一起，还都是未成婚的，什么事都会发生的。 不管了，反正洪晓梅有了吕凯，与我就没有半点关系了，我还想着她干嘛呢！ 殷虹从她的宿舍楼下打来了电话，在催我去她家。 “殷虹，我正在整理换洗衣服呢，我马上出来，你在大门口等我，我十分钟后到。” 我接完电话匆匆上了楼，把几件内衣内裤放在了挎包里，背起包就下了楼。 殷虹看见我走了过来，笑咪咪地对我说: “洪超，你今天穿的这件米黄色体恤还真好看！简直帅呆了！” “那当然，这件米黄色体恤衫还是我晓梅姐买给我的呢，她的眼光还能差？” 进入大学的这三年里，我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洪晓梅帮我挑选的，大部分还是她掏的钱。 “又是洪晓梅，洪超，今后在我面前少提她，我听着就来气，一个三十好几的老剩女咋就老是纠缠着一个嫩小伙子呢，咋不害臊？” 殷虹小嘴撅着，看样子又吃我和洪晓梅的醋了。 “殷虹，你不带这样说洪晓梅的，她是我姐，姐对弟弟好一点有啥问题啊？你吃那门子醋呀？前天，我晓梅姐的男朋友来了，这会儿，她俩肯定去中山陵玩了。” “啊！洪晓梅有男朋友？还来金陵了？太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殷虹的“太好了，放心了，”是指没人跟她争我了。 听了殷虹的话，我心里面乐滋滋的，这说明殷虹爱我，还爱得那么深。 我和殷虹在校门口乘了十七路公共汽车，五站后下了车，准备在鼓楼转乘三路车，过四站便到她家附近了。 眼看三路车就要到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对殷虹说: “噢！我差点忘了！殷虹，你就这儿等我五分钟，我去前面的的百货大楼看看。” 我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家百货大楼，忽然想起洪晓梅前天照应我的事。 “洪超，你去百货大楼干嘛？是不是去买什么东西？我家什么都有，不用买的，你没钱。” 殷虹猜到了我想去干什么了，她精明得很。 “必须的，我有钱。” 十分钟后，我拎着半网袋苹果和两瓶麦乳精回到了三路车站。 我身上真没钱，除留着五元回苏阳的车票钱，翻遍了上下口袋就只剩几毛钱了，要不是洪晓梅给我五十元，我也真拿不出钱来买东西。 我知道这五十元钱是洪晓梅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她把钱给了我，是因为她想让我第一次去女朋友家不至于空着手，显得太寒酸，太难堪！ 拎着这些礼物，我又想起了我的晓梅姐，她待我真是太好了！要不是吕凯横插一杠，我也真能把洪晓梅娶了，这么好的女人打着灯笼也难找，管她年纪大不大！ 我花了十五元钱买了这些东西，我在想等我回到了家，我问我爸讨了钱后就马上还给洪晓梅。 洪晓梅的钱现在我是不敢再花了，换在以前，我花她的钱觉得心安理得，可现在大不同了，我既不是她的男朋友，又不是她的亲弟弟，还花她的钱，那我成了什么人了？岂不是一个十足的不劳而获的无赖吗？ “洪超，让你别去买你偏要去，你买这些东西钱哪来的，你不是说身上只有车票钱嘛？” “殷虹，你别问了，我第一次上丈母娘家咋能空着手呢？这不就三斤苹果，还有两瓶麦乳精嘛，不贵的，就十五元，噢，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一块花手帕呢，给你，好看不好看？” “好看！还挺香的！那我还是要问你，你买东西的钱到底是哪来的，问同学借的？还是洪晓梅给你的？” 我基本不大会撒谎，但偶尔也会，但在殷虹的直逼下我还是说了真话。 “你猜对了，是晓梅姐给我的。” “啊！！又是洪晓梅，洪超，咋又扯上了洪晓梅？你这是要气死我呀？你干嘛非要问她借钱，你直接在我这儿拿钱不就得了，我又不要你还。我看你这辈子和她也脱不了干系了？你咋不娶了她呢？她又能当你姐又能当你妈！” “我倒想娶了她，可人家也看不上我这个愣头青呢，只有你殷虹不嫌弃我，还对我那么好！” 我好像又惹殷虹生气了，便把她搂在了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哄了哄她。 也真是的，殷虹听我这么一说，还真的不生气了，竟在车站众目睽睽之下踮起脚尖亲了我的脸蛋儿。 “爸，妈！我们来啦！他叫洪超，是我同班同桌最好最好的同学！” “叔叔好！阿姨好！” 我一脸微笑弯着腰，打着招呼，拎着苹果和麦乳精走进了殷虹的家。 “洪超，对，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干嘛，快请进，来，坐到沙发上去，喝茶，吃一个橘子！” 殷虹她妈，名叫裴永芳，金陵市妇联干部，她很是热情，又倒茶又剥橘子的招待着我。 那天是星期天，殷虹她爸，金陵市计划委员会主任，名叫殷正清，他也在家。 殷主任不到五十岁，身体很魁梧，典型的国字脸，我曾听殷虹说过，她爸从不笑，一本正经的，可那天，我看他看我时，脸上还是有一丝丝笑容的。 “爸，妈，洪超很优秀的，他是当年苏阳县的高考状元，本该上京城华清大学的，可他却上了省城的京南大学，都是他那个晓梅姐，硬是拉着他来陪她。洪超他的成绩好着呢，在我们系里年年排名前三，他还是我们系里的学生会主席呢。” 殷虹在她爸妈面前极力地夸我道，说我的成绩在系里排名前三倒是真的，可我压根儿不是什么系里的学生会主席，我只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连班长都不是。 “洪成，啊！你是苏阳县人，我也以为你家就在金陵呢，那你家在县城里，爸妈是干什么工作的呀？是县里的干部？” 殷虹她妈一听说我是苏阳县人，而不是金陵市人，脸上刹时没有了笑容，她又问我道。 我此时才知道，殷虹她以前根本没有在她爸妈面前介绍过我，而是她临时起意把我叫到她家去的。 我一脸的尴尬，脸也红了许多。 我不想高攀，但我更不想让人瞧不起。 我便略有夸大地把自己的家况说了。 “叔叔，阿姨，我是苏阳县人，我家在县城和乡下都有房子，我爸是公社党委副书记，我妈是公社妇女主任，我有二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我大哥叫洪成，他是苏阳县县委书记，我大嫂是县教育局局长，我二哥在部队里当连长，弟弟还小，在中学读书。” 我大哥是县委书记，我二哥是连长这都不假，可我爸只是公社的党委委员，不是党委副书记，我把我大嫂副局长说成了局长，至于我妈呢，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公社妇女主任，她连大队妇女主任都不是。 “不错，不错，全家人都是当干部的，是一个红色的革命家庭！” 殷虹的妈妈说道，但脸上看不见微笑。 “你大哥叫洪成，是苏阳县县委书记？不对，你哥调动工作了你不知道？不过，你不可能知道的，你哥洪成前几天刚提了一级，他现在是江城地区副专员了。” 殷虹的父亲殷主任在纠正我道，说实话，我平时很少给我哥写信，倒是他时不时地给我写信，但他从不提他工作上的事，他只是鼓励我好好学习，好好照顾洪晓梅。 “虹虹，你跟妈到房间里来，妈有话跟你说。” 殷虹的妈，那个裴永芳把殷虹叫进了房间。 我和殷虹她爸在说着话。 二十分钟后，殷虹和她妈走出了房间，我看见殷虹的眼里噙着泪水，眼睫毛上还湿漉漉的…… 第79章 商场偶遇 殷虹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她和她爸坐在了一起，坐在我的对面。 她先是用手帕，我刚买给她的手帕擦了擦眼睛，然后抬眸看着我。 我看到她的眸中还盈着泪花，眼乌珠红红的。 殷虹对我眨巴了一下，便又低下了头。 我此时完全明白，殷虹她妈裴永芳肯定对她说了什么，还是带着责怪的口气对她说的，否则，凭殷虹那活泼的劲儿她肯定会坐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说话呢。 “洪超同学，你到裴姨这儿来一下，好吗？” 裴永芳从房间里探出半个头对我说。 我站了起来，看了一下殷虹，便走进了房间。 裴永芳站在床沿上，她拍了拍床沿，意思是让我也坐到床沿上，和她挨着坐。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叫了她一声“姨”。 “洪超同学，裴姨就开门见山了，姨想问问你，你和我家殷虹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是同学关系还是恋人关系？” “是同学关系，殷虹和我是同班同学，又是同桌，我和她仅仅是好同学好朋友而已。” 如果我没有看到殷虹走出房间时的那个怂样，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恋人关系，但现在，我不敢太放肆。 “那就好，那太好了！洪超同学，作为好同学好朋友，你是否要为殷虹今后的前程和幸福考虑一下？裴姨我就直说了，殷虹她有男朋友，你应该认识，他也是京南大学的学生，比你和殷虹高一届，今年刚刚毕业，他叫杨志翔，你认识他吗？” “杨志翔，我认识，他常到我班来找殷虹。” 杨志翔，我太熟悉了，个子不高，一米七不到，胖乎乎的，足有一百八十斤重。他南瓜似的脑袋上长着一双贼眉鼠眼。他是我们系里的团总支书记，学生会文体委员，听殷虹说，他的父亲是金陵市的市长，听说马上要晋升市委书记了。可殷虹她并不喜欢他，殷虹在我面前明确表过态，她说爱我不爱杨志翔，咋现在他又成了殷虹的男朋友了呢？ “洪超同学，裴姨知道，你不但帅气，而且很优秀，家庭出身和背景也很好，杨志翔同学虽然长得一般般，殷虹她也并不喜欢他，可他爸是杨市长啊，殷虹她爸可是杨市长一手提拔上来的，杨家早就看上我家殷虹了，还说等明年殷虹毕了业就结婚，你说我和殷虹他爸咋办？洪超同学，你能理解吗？待会儿，杨志翔和他爸杨市长，还有他妈会到我家来，可殷虹她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把你带到了家里，这让杨市长他们撞见了，心里会咋想呢？他们很有可能会说我殷家脚踩两只船呢，所以，刚才我批评了殷虹。” “裴姨，你放心，我马上走，我会处理好和殷虹同学之间关系的。” 我立即表了态，不表态不行啊！人家杨志翔的爸是市长，马上还要升市委书记了，金陵市的市委书记可是省委常委，副省级的高干了，可我爸呢，才是一个小小公社的党委委员，一个大队支部书记，天壤之别啊！ 我有自知之明，我和殷虹门不当户不对，是永远不可能结合到一起的，除非喜马拉雅山倒塌了，太平洋干涸了！ “洪超同学，明年你和殷虹就要毕业了，殷虹的工作杨市长也安排好了，直接进市外贸局，如果你想留在金陵发展的话，裴姨可以让殷虹她爸帮你在金陵市里找一家国营的外贸企业，你可以先到那儿工作，再一步一步来。” “裴姨，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还是回苏阳县工作！” 我站起身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我没再坐下来，与殷虹她爸打了一声招呼后直接向门外走去。 殷虹追了出来，把我送下了楼。 “洪超，对不起了！我没料到今天杨志翔他和他爸妈会来，我妈肯定和你说了什么，但你千万别误会，我妈不代表我，我是喜欢你，爱你的。我们今后也像以前一样，好吗？” 殷虹拉着我的手说道，她又踮起脚尖搂住了我的头亲吻了我。 “下午，我就不陪你了，明天上午我们逛大街，下午去玄湖划船，好吗？你答应过我的，总不能反悔？” “好，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的，那明天上午八点老地方见！” 第二天上午我如约而至，来到了校外的公交车站旁等着殷虹的到来。 说实话，我并不太喜欢殷虹，要不是吕凯的突然到来，我才不会答应殷虹去她家呢，也不会陪她在金陵玩。所以，殷虹她母亲对我说的话我并没有觉得伤害到我什么，我只是很坦然地面对。 我心里其实想着的还是洪晓梅，她现在和吕凯在那儿呢，两人在一起在干什么呢？ “洪超！” 殷虹的一声喊把我从思绪中唤醒，我和殷虹上了公共汽车，来到了鼓楼百货商场。 “超超，殷虹，你俩咋也来逛商场了，买的什么呀？” 洪晓梅和吕凯也正在商场里转悠着，正巧撞到了一起。 殷虹买一件，我拿一件，双手大袋小袋好多呢。 “晓梅姐，你们也来啦，我买了几件夏令时装，都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有一些糕点之类的，是想送给洪成的，可他说不要。” “超超，你身上还有钱吗？给你女朋友买一件像样点的衣服呀，没钱姐给你。” 洪晓梅从口袋里掏出二张二十元的纸币塞到我手上。 我把她的手推了回去，拉着她到了殷虹和吕凯听不见我俩说话的地方。 “姐，殷虹她就是我一个普通的同学，我和她没有处对象，买衣服送给她合适吗？” “咋啦？你昨天不是去她家见老丈人和丈母娘了吗？咋又成了普通同学了呢？” “姐，不是这样的，殷虹她有男朋友，她男朋友你也认识，今年刚毕业，就是那个我们常开玩笑说他像“冬瓜身南瓜脑袋”的那个杨志翔。 “啊？？金陵市杨市长的公子杨志翔？超超，那你不成了殷虹的备胎了吗？真是的，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那你昨天上午去没去殷虹家，见没见到她爸爸妈妈？” “去了，也见到了她父母，就是她母亲告诉我的。她母亲让我和殷虹保持距离，我在她家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了，也害了我花了十多元钱买的礼物。” “男人嘛，大度一点，上人家门那能空手的。超超，那你下一步咋打算的，继续和殷虹好，会有结果吗？” “我才不和她好呢，其实我心里喜欢的不是她，而是……” 洪超见吕凯和殷虹走了过来，便收住了话。 “晓梅姐，下午我和洪超去玄湖划船，你们去吗？” “殷虹，我们想到一起了，我和吕凯下午也打算去玄湖划船呢，那下午见！” “好，下午见！” 第80章 洪晓梅玄湖落水 中饭后，我和殷虹来到了玄湖，坐上了橡皮划船，我在前，殷虹在后，开始了划船。 那天天气虽然炎热，温度在三十六度左右，但有风。 湖面上凉风吹过，水波荡漾，在耀眼的光照下，湖光山色，水波粼粼，让人心旷神怡。 我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短体恤，下穿一条宽松的半长裤，头戴一顶蓝色鸭舌太阳帽。 殷虹上身着一件白底蓝格的短袖体恤衫，下身穿一条粉色超短裙，头戴一顶圆弧型的米黄色太阳帽，显得特别时尚潮流，浑身散发出青春的活力。 我划着船，眼睛盯着湖面上，眺望着整个湖面，可看不见洪晓梅和吕凯的身影。 “他俩说话咋就不算话呢？不是说好了一起来划船的吗？”我心里不太舒服。 我全神贯注地搜索着湖的前面和左右，仍不见洪晓梅和吕凯的踪影。 “咋啦？洪超，你眼睛看着那儿呢？前面的船都快撞上我们的船了，咋你就看不见呢？想你晓梅姐了，别看了，她的船就在我们的后面呢。” 我猛地惊醒，瞬间将船划开，避免了和迎面而来的船碰撞。 “小伙子，有美女在船上，船也不会划了！你得把美女搂在怀里划呀，像我们这样！” 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正搂着一位身穿粉红色泳衣的女孩在跟自己开玩笑道，就在他俩和我们的船擦肩而过时，他还故意在我和殷虹的面前低头亲吻着那个女孩，把手伸到那女孩的胸前抚摸着。 我被他的举动震惊了，他也太嚣张跋扈了，他是在挑衅我，嘲笑我不懂浪漫。 我回头看了看殷虹，心想她也不差呀，青春靓丽，穿着打扮不也挺时髦的！ “洪超，你看人家多浪费，我们也学学他们，我过来了，你也抱着我划船，好吗？” 我也想学着他们，抱着殷虹划船呢，可殷虹她不可能做我的女朋友了，如果她换作洪晓梅，我会毫不犹豫那样做的。 “殷虹，他们是她们，我们是我们，不能攀比的，也许刚才的那两位，人家可是一对夫妻呢，可我们呢，快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洪超，你咋说话呢，咱俩咋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呢？我还是我没变，不就是杨志翔吗？洪超，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杨志翔，我喜欢的人是你！我是不会嫁给杨志翔的，他连手都别想碰我一下，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们立马上岸去旅馆开房，我把女人的第一次给了你，这你应该放心了！” 殷虹边朝我大声嗔怒道，边来到了我的身边，把我往后一推，她竟坐到了我的怀里。 “抱着我，学着他们，咱俩一起划，抱紧一点啊，你想让我掉下湖去啊！” 我诚惶诚恐地抱着殷虹，划着船。 殷虹浑身透出一股诱人的香味，我知道，那是进口的法国香水，我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脸和脖子。 “洪超，你别太自卑，我不还没嫁给杨志翔呢，他东瓜身南瓜脑袋，我咋可能会喜欢他？他做梦去！他不就靠他那个当市长的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嫁给的是他，又不是他爹。” “殷虹，可你妈，你难道不听你爸妈的安排了吗？毕竟我是一个小县城的，我和你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俩是不可能走得远的！” “洪超，表面上，我当然必须听我爸妈的，否则，他们不打死我才怪呢！可我俩还一样的好，我有一个计划你想听不听？” “啥计划啊？” “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不是毕业了嘛，我俩神不知鬼不觉的远走高飞，到时我从家里偷出户口本，咱俩去苏阳县领出结婚证，然后尽快再生个娃，最好是在毕业前你让我先怀上，那时候，我俩不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吗，我俩抱着娃再来金陵登我家门，我看我爸妈还会咋样？你说，这样好不好？你敢吗？反正我敢！” “那不太好，毕业了不是要去参加工作上班了嘛，咱俩这样做的话，不就是私奔吗？这……，我胆子小，不敢！” “洪超，你还是个男子汉吗？这说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只有洪晓梅。” 殷虹气鼓鼓地扭过头来把手在我的脸上拧了几下。 “咋又扯上洪晓梅了呢？” 我嗔怪道。 “洪超，殷虹，你俩咋这么亲热呢？划船还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当心掉进湖里！好像刚才你俩说到了我，说我什么了呢？” 洪晓梅和吕凯的船追上来了，和我和殷虹坐的船并排划着。 洪晓梅上身着一件那个年代很流行的白色的确良短衬衣，下身着一条浅蓝色短袖，裙摆边绣着花，这是她妈亲手为她做的，头戴和殷虹一样的圆弧太阳帽，是上午在鼓楼商场刚买的。 洪晓梅坐在船头划着船，而吕凯则坐在后面。 “晓梅姐，你俩咋落在我们的后面呢？咋不像我和洪超那样，让吕凯大哥抱着你划啊？” 殷虹在和洪晓梅开着玩笑。 “你俩是恩爱的一对，我和吕凯还没到像你俩那样的程度呢，我们往东边去了，不妨碍你俩谈情说爱了。” 洪晓梅瞪着眼睛看了看我，表情古怪，她似乎在生我的气。 “吕凯，快点划，我们去东边杨柳树下，那儿凉快！” 我看见吕凯在对我挤眉弄眼的，不知道他是啥意思，也许他是在羡慕我和殷虹。 二十分钟后，我突然听见湖中心有人在喊叫，好像有人掉进了湖里。 “洪超，湖中心有人在喊救命，不会是你晓梅姐落水了，你看，那船上站着的那个人好像是吕凯，那洪晓梅呢？” 我循着殷虹的手指看了看，果不其然，船上站着吕凯，他在大声喊着: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啦！” “落水的一定是我晓梅姐，我得去救她，她水性不大好。” 我边对殷虹大声说，边跳进了湖里。 我拼了命地向湖中心游去，好在不远，不到二分钟我游到了落水者不到二米的地方。 我一看，落水的水正是洪晓梅，只见她在湖水里挣扎着，一上一下，呛了很多水，她己体力耗尽，渐渐往下沉…… “吕凯，你咋不跳下来救她？杵在船上干嘛呢？” 我抬头嗔怒着吕凯。 我一个猛子下去，游到了洪晓梅的身边，抓住了正往下沉的她，在湖水里我一手托着洪晓梅的屁股，一手拉着她的手往上推，此时的洪晓梅己呛了足够的水，她基本处于窒息的状态了。 “吕凯，快把她拉上船，她休克了！” 吕凯手伸了过来，我托着洪晓梅上了船。 我扒开洪晓梅的短衬衣，立即对她进行了人工呼吸，嘴对嘴吹气，又双手挤压着她的心脏…… 好在落水时间不长，洪晓梅一口口水从嘴里冒出，她渐渐睁开了眼睛…… “超超，是你救了我，我以为我这次要死了，再也上不来了！超超，你真是我的福星，我离不开你了，离开就得死！” 洪晓梅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嘴亲上了我的嘴…… “吕凯，你还是不是个人呀？咋不第一时间跳下水去救我？” 洪晓梅坐了起来，恕目圆睁地对着吕凯大喊道。 “晓梅我……我水性不大好，这不，洪超游了过来，我一看有人来救你了，便没……” 我注意到，洪晓梅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吕凯，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抚摸着我的脸，倒在了我怀里。 “好啦，姐，没事了，你吓死我了，你要是真上不来，我回苏阳咋交代啊！” “姐没事的，只要有你在身边，姐死不了！” 殷虹划着船过来了。 “吕凯大哥，你咋不跳下湖救你家洪晓梅啊，这英雄救美的事咋又轮上我家洪超了呢？难道你不会游泳？” 殷虹也冲着吕凯喊了起来。 “洪超，把你晓梅姐拉到我这儿来，我包里有换洗的衣服，湿漉漉的一身再不换怪难受的，你，一个大男人，把衣服换下来在太阳下晒晒！你和吕凯把船划过去，不许偷看哟！” 我抱起洪晓梅跨上了我和殷虹的那条船…… 第81章 表露心迹 玄湖落水，生命垂危之时，吕凯倒像是一个旁观者，不予施救，洪晓梅对他那仅有的一丝丝情意瞬间烟消云消。 洪晓梅把所有的情感和爱都倾注到了洪超的身上，唯有他才是她命中的那个可以共生死共患难的男人，唯有他才是她毕生的最爱。 当天晚上，洪晓梅掏钱在玄湖旁的一个小饭馆里请我和殷虹吃饭，当然，吕凯也参加了，则是洪晓梅不再多理他，懒得跟他说话。 那天我们喝的是五十五度的高梁白酒，我看到洪晓梅喝了好几杯，足有半斤。我喝了三两，殷虹也喝了二两，吕凯他没喝白酒，喝得一瓶汽水。 “超超，姐敬你一杯，谢谢你今天又救了姐一命，我现在己欠你二条命了，你说，姐咋报答你！” “姐，你喝醉了！啥报答不报答的，你不是我姐嘛，弟弟救姐还要报答啊！” “不，姐不是你亲姐，我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超超，你放心，姐一定会报答你的，我知道你最喜欢什么，最想要什么，姐有，姐可以给你，可以满足你，姐说话算话一定给你。” “晓梅姐，洪超他最喜欢什么，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呀？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 殷虹听出洪晓梅的话里有话，便追问她道。 我赶紧捂上了洪晓梅的嘴，害怕她酒后再说出让我难堪的话来。 “姐，你喝醉了，我背你上公共汽车，我们一起回学校宿舍！” “我没醉，超超，你要的……那个……姐给你，姐马上就可以给你，一定……一定……” 洪晓梅语无伦次，我背上她向路旁的二路车站跑去。 “洪超，我回家去了，明天还在老地方等我，我们一起去长江大桥玩！” “好的，放心，明天上午八点老地方见！” 明天，我还得陪殷虹再玩一天，说好了的事我是不会食言的，守信，是我一贯做人的原则。 吕凯也紧跟着我跑着，可他就是个木头，他咋就不帮我轮流背一下洪晓梅？ 上了二路公共汽车，我找了一个位置站了下来，把洪晓梅放在我的腿上，紧紧地抱着她。 洪晓梅她真醉了，她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还打着呼噜呢。 “小伙子，你怀里的姑娘是谁呀？是你的老婆还是女朋友？她咋啦？酒气冲天的！” “她是我姐姐，她和朋友喝酒喝醉了，她从没喝过酒，今天她一高兴，喝了一点点竟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公交车上的人们问着我，我只好这样回答了，也真是的，我晓梅姐她一身的酒气，特熏人！好在她没吐，否则，我在大家面前只有道歉的份了。 吕凯就杵在我的旁边，他的脸阴沉沉的，一言不发。 下了公交车，还是我背着洪晓梅，走了足足二里路才到达学校的宿舍。 路上我想让吕凯替换我一下，可他竟说: “她自作自受，谁让她喝了那么多酒？她那么沉，我背不动。” 我无语了，心想，洪晓梅咋会看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呢？ 当时，我很想放下洪晓梅，上去挨吕凯一顿。 后来一想，算了，反正我的晓梅姐估计也不会再理他了，一个村上的人，何必相煎何太急呢！ 我把洪晓梅背上了三楼她的宿舍，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了钥匙开了门，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脱了她的鞋子。 “吕凯哥，洪晓梅可是你的女朋友呀，今晚你就在宿舍陪陪她，就她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的。” “我累了，你把你宿舍的钥匙给我，我回去睡觉了，她不也是你的姐嘛，你就辛苦一点陪陪她！” 我是在试探一下吕凯的，实际上我也真不想让他陪，我怕他对洪晓梅图谋不轨，在她身上揩点油或做出什么更让人意料不及的事。 凌晨时分，一声喊叫把我从梦中醒来: “谁？谁趴在这儿？我在那？” 洪晓梅醒了过来。 “姐，是我，是你的弟弟洪超，你醒啦！这是你的宿舍呀，昨晚你喝醉了，可把我吓坏了！” “超超，是你！吓我一大跳，一个大男人趴在我床上，我也以为遇上了恶人，被强暴了呢！你咋趴在这儿睡？回你宿舍睡不舒服多吗？” “我倒是想呀，可我不放心你，姐，我从没见过你喝过白酒，昨晚你咋喝了那么多酒啊？” “超超，姐失恋了！” “啊？？吕凯他不要你了？” “呸，别说他，他还不要我？他有资格要我吗？他就是一个胆小鬼，他根本不配做男人！他心里只有他自已，我咋瞎了眼认识了他，和他做了同学和朋友。十多年来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帮助过他多少回？当年在民丰县他劳教的时候，我去探监，差点就让恶人强暴了，难道他不知道？他太让我失望了，根本不值得我去爱。还好，从昨天下午在玄湖我落水的那一刻起，我对他彻彻底底失望了。超超，我和吕凯已不可能走到一起了，即使他跪在我的面前，我也决不会动心的。” “姐，我让你搞糊涂了，既然你不想和他好了，不爱他了，那咋会失恋了呢？” “为了你！” “为了我？我还是你的弟弟呀，我不还是我嘛，没变呀？” “傻，你真傻！非要姐挑明了，那好，那就挑明了！” “超超，姐和吕凯近近是老同学和朋友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你想像的那种男女之间的恋爱关系，姐一直出于良心只想帮帮他，怕他自毁了自己，可他现在也上了名牌大学，姐的担心也没了。如果吕凯真的很爱你姐，为了姐能够像你那样奋不顾身的话，也许姐会接受他的爱，可昨天下午，你也看到了，他会游泳，水性不错，他在读初中时还拿过班里的游泳冠军呢！可他竟见死不救，要不是你也在湖里划船，姐这条小命早就没了。还有，我想起来了，是你昨晚把我背上了公共汽车，抱着我，下了车又把我背到了宿舍，还一直陪到我现在，你是真男人啊！女孩子找对象就得找你这样的男子汉！可姐看到你和殷虹那样的亲热和恩爱，你说姐能不吃醋吗？能不失恋吗？姐喜欢你，爱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上大学之前姐就爱上了你，可姐比你大整整十岁呀，姐不敢奢望，但又不甘心，姐心里矛盾着呢！” 自此，洪晓梅终于向我吐露了心扉，我的心为之一振，也为之动容了。 我脱了鞋子，上了床，把洪晓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深情地对她说: “姐，你不早说，你早说的话，我就不答应殷虹的挽留了，我也不会冒冒失失去她家了。姐，我也喜欢你，我也爱你，可你是我姐啊，我也不敢奢求你对我的爱。姐，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我抓住了机会赶紧向洪晓梅表达了爱意。 我捧起她的脸，热烈地亲吻了她…… 我和洪晓梅足足热吻了十多分钟。 我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的胸部，解开了她的衬衣扣子，扯下了她的胸衣，把头埋在了她那高高隆起的玉酥上，猛烈地亲吻着。 洪晓梅轻轻地发出了阵阵呻吟声，任我的手和嘴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 我失控了，我把手伸向她的短裙里，触摸到了她的私处，我最想摸的地方…… 第82章 禁区 我的手在洪晓梅身上不断地下移，突然，我触摸到了女人最隐蔽的地方。 洪晓梅呻吟中一阵抽搐，嘴里大声“啊”了一声: “不要，不要，超超，你住手！” 洪晓梅的剧烈反应，我不得不缩回了手。 “咋啦！晓梅姐，不舒服？”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故意问道。 “不是，那是女人最神圣的地方，不能随便去碰的。超超，姐让你摸摸胸部己够仁义的了，可你胆子也太大了，敢得寸进尺，在姐身上肆无忌惮，到处乱模。姐不是不舒服，是受不了你这么撩，饶了姐，你不能让姐破了底线！” “姐，昨晚喝酒的时候，你不是说把什么都给我吗？咋又反悔了？” “姐没反悔，但现在还不到时候，姐并不是不愿意和你做爱，姐也想呢，可万一姐怀上了娃咋办？我们还没毕业呢，我们不能贪一时之欢而毁了我俩的学业和前程，不值得的。姐答应你，一年后，等我们毕业了，不管你娶不娶我，姐把什么都给你，你在姐身上想干嘛就干嘛，好不好？超超听话，我家超超最听姐的话了！” 洪晓梅说完，她捧起我的脸热吻着我，我的手在她胸前游移着，搓着，但不敢再往下，伸到她那神圣的禁区了。 “姐，等毕了业，我想娶你，让你做我的妻子，你愿意吗？” “姐当然愿意，求之不得呢！但你得想好了，姐比你大十岁呢，你不怕别人嘲笑你，不怕唾沫星子把你淹死？” “不，我不怕！” 我深吸了一口气，拥抱着洪晓梅，心中满是幸福。 “晓梅姐，我不会嫌弃你年龄大的，人们总说爱情是需要经营的，但真正的爱情，不需要华丽的誓言和浪漫的仪式，只需要两个人真心相爱 ，当两颗真心碰撞在一起时，即使是命运的无情，也无法将它们分开。不管是早恋还是晚恋，真正的爱情都值得我们去追求和珍惜。年龄更不是距离，而真心是永远的桥梁。” “超超，你在那儿学了这些话呀，你太让姐感动了，姐如能嫁给你，真是太幸福了！可等姐老了，你还会爱姐吗？” “年轻的时候，我们追求的是激情和刺激，而到了晚年，我们追求的是那份平淡中的真挚和深厚。所以，姐，不管岁月如何逝去，容颜如何衰老，洪超永远会爱你，爱你一辈子！” 洪晓梅又一个抱住了我，我俩躺在床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直到天明。 “超超，告诉姐，你和殷虹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也像对姐那样摸她亲她了吗？” 洪晓梅她捧着我的脸醋意浓浓地问我道。 “姐，我没，我和她只不过拉拉手，没摸过她，也没亲过她，对了，我摸过她的手了，这也算？” 我撒谎道，其实我虽然亲过殷虹的嘴，但也真从没摸过她其它地方，昨天下午划船的时候，她就坐在我的怀里，我都没敢碰她一下胸部。 “我才不信呢？你真没亲过她的嘴，没摸过她的胸？” “姐，我对天发誓，我如果……” “别，别，发什么誓呀？姐知道你诚实，不会撒谎的，相信你了。不过，从今以后，你和姐既然明确了男女间的恋爱关系，你不能再和殷虹来往了，你和她的关系纯粹是同学间的关系，知道不？否则，姐会吃醋的，哪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亲热啊？” “放心，姐，殷虹她有男朋友，我想贴上她，人家也不愿意呢！哎呀！姐，这咋办呢？殷虹今天上午八点约我去游长江大桥，我答应她了，那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啊？” “去，姐陪你一起去，既然答应人家了，那得守信，不能让人家瞧不起！” “那吕凯咋办？也把他带去？” “不带他，我都不愿再见他了，让他在宿舍干等着，中午我们就回来了，到时你喊他一声，一起吃中饭！” “那行吗？毕竟我们还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呢，姐，别太小气了，喊他一声一起去玩！” “那，好，你去喊他，我在食堂等你们一起吃早饭。” 金陵长江大桥边上。 “超超，我得跟着你，不许你单独和殷虹在一起，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再不能和她纠缠在一起了。” 洪晓梅把我拉到一边，轻声对我说，但语气怪严肃的。 “行，但你也得保证不能和吕凯拉手。” 我笑咪咪地说道。 “和他拉手，他做梦！” 洪晓梅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下站在远处的吕凯。 洪晓梅拉着我的手走上了大桥。 “洪超，咋和你晓梅姐这么亲热呀，当心你未来的姐夫揍你！” 殷虹走了过来微笑着调侃道。 一夜之间，殷虹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的心上人己易了主，吕凯应该也不会想到。 殷虹她没有吃醋，因为她认为我和洪晓梅仅仅是姐弟之间的关系。 她走上前来也拉着我的手，我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一个把我向左拉着，另一个拽着我向右。 我看见吕凯远远地跟在我们三人后面，我们走他也走，我们停下来，他就原地站着，也不上来和我们打招呼。我发现吕凯他就是一个傻子，他咋没看出洪晓梅对他的态度？自昨天下午到现在，洪晓梅根本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瞧都没瞧他一眼。 吕凯换成是我，早他x的回苏阳了，这恋爱谈得有多窝囊！ 洪晓梅在大桥上的两个小时始终挽着我的手臂不放，殷虹气不打一处来，对她吼着: “晓梅姐，你咋拽着洪超不放呀，他又不是你的男朋友，你看吕凯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的，咋啦？昨天下午在玄湖他没下水救你，你生气啦？” “我生什么气？我开心着呢，要是他下水救我，而超超不下水救我，我才生气呢！超超，你说是吗？殷虹，你可怜吕凯，那你去陪他，我没意见！” “真的呀，那我去陪他了，说不定他比洪超还好呢，不，他年龄太大了，比我大十一岁呢，再说也没洪超帅气，陪他没劲！” 殷虹趁洪晓梅没注意，突然拉着我就跑，把洪晓梅远远甩在了后面。 洪晓梅急得直跺脚，不一会儿，又追了上来，用手使劲拧了我的胳膊一下，然后紧紧攥着我的手不放开。 中饭，殷虹掏钱请了客，四个人一人一碗阳春面，我饭量大，洪晓梅把她碗里的面条分了一半给我。 “洪超，下午你就要回苏阳了，记得给我写信，每周必须写一封，记住没？” 殷虹临分别时竟当着洪晓梅和吕凯的面亲了我的脸，我的脸红了。 我看见洪晓梅不大高兴，她的脸上愁云密布。 下午二点，我和洪晓梅，还有吕凯乘长途汽车回苏阳了。 洪晓梅靠车窗坐着，她让吕凯和我换了一个位置，这样，我和洪晓梅坐到了一起，吕凯坐在过道的另一边。 上车不到二十分钟，洪晓梅头枕着我的胳膊睡着了，我把她搂在了怀里，闻着她诱人的体香，也渐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83章 回家 下午四点多，大客车到站了，停在苏阳县公汽车站。 我就一只背包，可洪晓梅大包小包的好几只，我帮她提了两只大包，一手一只。 洪晓梅肩挎一只小包，手上也拿了一只大包。 吕凯也和我一样，就一只背包。 洪晓梅看了看吕凯，指望他过来帮她拿包，可吕凯远远地站在出口处，一动也没动。 “真是块木头，那像个男人？” “超超，先去我家，你下午也回不了洙溪村了，轮船早开走了，晚上就在我家吃饭，就睡在我家，晓卫前天应该到家了，晚上你陪他睡。” “不了，我想先回我大哥家去，睡也睡在大哥家，明天上午我再到你家看你和晓卫，好吗？” “不好，姐的话你不听啦？今天先到我家，明天一早你再去看你大哥和大嫂，明天是星期天，你大哥大嫂肯定在家。” “那好！” 我知道，在洪晓梅面前，我是拗不过她的，只能按她的意思办。 “那吕凯呢？他也回不了洙溪村了，咋办？他能去哪儿？” “他，我管不了他，他爱去那就去那，反正我是不会让他进我家门的。超超，你甭为他担心，他呀，肯定会去你大哥家，他姐吕芬不是在你大哥家做保姆吗？他肯定去找他姐。” “洪超，你去哪儿呀？你不去你大哥大嫂家了啊？我去了，我去见我姐。” 也真让洪晓梅说着了，下了车，出了车站吕凯径向我大哥家的方向走了。 “吕凯哥，你先去，我手上拿着包呢，我得把晓梅姐送回家啊！” “晓梅，我先回我姐那儿了，明天上午我去你家找你，我们好好谈谈，可我不认识你家呀，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吕凯站在大老远冲着洪晓梅喊道。 “不用了，明天我有事，有什么好谈的，过几天我会去洙溪村的，到时候再说。” 洪晓梅几乎回绝了吕凯。 “姐，你真绝情，吕凯想和你谈谈，你就跟他谈谈呗！” 我看着洪晓梅开口道。 “不是姐绝情，他不配和我谈，这几天下来，我才真正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的人，他倒并不是有多坏，可姐压根儿就瞧不上他这号人，还好，现在醒悟过来也不迟，我终于如释重负了，可以和他说拜拜了！” 洪晓梅边说边对我做了一个鬼脸，还用手上的包撞了我的腿一下。 “咋啦，姐？” “超超，先别急着回家，陪姐在苏阳城里玩上几天，好吗？” “不啦，明天下午我坐轮船回洙溪了，我得先见见我爸妈呀，暑假两个月呢，我过几天再进城陪姐，好吗？姐，你不是跟吕凯说，过几天你回洙溪村嘛，那我们在洙溪村见面，我教你游泳！” “那是我骗吕凯的，谁要去见他。也好，你明天先回家，一周后你进城到我家来，你不来我也不去洙溪村。超超，你回家后想姐不？得说实话，不能骗我！” “想，我天天想和姐在一起呢，和姐在一起舒畅，爽！” “爽，咋爽呀？姐也是，超超，姐最近这几天脑子里都是你，有时做梦也梦见和你在一起，难不成姐真的爱上你了？你说呢？” “姐，我们不是说好了嘛，等明年我们一毕业就结婚，你不爱我爱谁呀，爱吕凯？” “爱他，咋可能呢？我就爱你一个人。不过，这姐弟恋你真的不在乎？姐可比你大多了，今后结婚了你不会后悔？想后悔，就趁早分，别把姐撩得魂飞魄散的，你再跟姐说一声拜拜，那姐可不会轻饶你，得让你赔我情感投入费。” “不会的，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是说了嘛，年龄根本不是问题，两心相悦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明天咱俩就去领结婚证，然后再同房花烛夜，造娃！” “你想得美，还同房花烛夜，还造娃，你等不及啦，真等不及，姐就给你！” “真的，姐你真的现在就给我，那我太幸福了，我日思夜想着跟姐做那个呢，我洪超终于有希望了！姐，你啥时候给我，明天，还是后天，我们去大街上开旅馆。” “超超，你也真见风就是雨了，你得让姐想想法子呀，咱俩总不能图一时的快活让姐把娃怀上，不急，让姐想想！” “还要想想，这还用想，我有办法，让你怀不上娃。” “啥办法？不就是到药店买避孕套嘛，一般人也买不着。” “避孕套，那不行，用避孕药呀！” “姐也想过，不过避孕药医院药店都有，但得需要有结婚证才能买到，未婚的人是不能买的。” “我有办法搞到避孕药，明天我就能搞到手。” “你有办法？还明天就能搞到手，你咋搞？” “那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我和洪晓梅边走边调情，十五分钟后便来到了洪晓梅在苏阳城里的家。 “爸，妈，我回来啦！” “晓梅，你回来啦！你咋不打个电话到家里，让你弟弟晓卫去汽车站接你呀，大包小包的，你拎得过来？” “妈，你看，后面的那个小伙子是谁？” “超超，哎呦喂，我咋把他忘了呢，有一个大小伙子陪着你，我还担心什么呢！超超，快，快进屋，累了，渴了，去卫生间洗洗脸，洗洗手，吕姨切西瓜去。” “洪局长，吕姨，您们好！我跟晓梅姐一起从金陵乘车回苏阳的，不用担心！晓卫呢？他还没放暑假回家？” “晓卫大前天就回家了，他呀，去找他女同学去了，两个人那个亲热的劲呀甭提了，没日没夜的粘在一起，饭也不在家吃，觉也不在家睡，不知道他俩在干啥？” “妈，你就别管晓卫了，他和他那个女同学呀，肯定在谈恋爱，你管得了吗？妈，你让晓卫把他女朋友带回家里来，一起吃顿饭，也好让我这个做姐姐的给参谋参谋，我看人很准的。” “你参谋个啥，我做妈的也管不了，不过，晓卫他女朋友还真不错，人长得漂亮，也很懂礼貌，昨天就在我家吃晚饭的。晓梅，上个月你不是写信来跟爸妈说，放暑假你带个男朋友回家的吗？你不是说你相上了一个小伙子，还是同校同学，那人呢？” “是呀，我相上了一个又年轻又帅气的小伙子呀，还是同校同年级的同学呢，人嘛，他……他远在……” 洪晓梅看着我，我朝她挤挤眼，又摇摇头，意思是让她别说出自己来。 洪晓梅看到我那个害怕的怂样，一脸的不高兴，原打算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可话到了嘴边，她只好改口道: “他远在乡下呢，过几天他会来城里看你们的。” “那好，那好！你男朋友今年多大了？也是苏阳县人？他家在乡下？乡下也一样，我们也不是乡下人嘛，这才进城刚几年。晓梅，你男朋友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也有三十出头了，他人长得咋样？个子高吗？长得得帅吗？有洪超那样帅气吗？” “差不多，对，我男朋友长得就跟洪超一个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一米八的个子，不胖不瘦，白白的脸，大大的眼睛，瓜子儿小脸，帅呆了！” “晓梅，你真会开玩笑，把妈给搞糊涂了，你男朋友那会和超超一个模样，不可能的，他和超超又不是双胞胎，咋会长得那么像？你不会是没有男朋友，你在糊弄你爸和妈？” “有，我真有，我们也商量好了，明年我们一毕业就结婚，不信，你问超超，他也认识我男朋友，他还开玩笑叫他姐夫呢！” “超超，你晓梅姐真有男朋友，你也认识？” “吕姨，我晓梅姐真有男朋友，我当然认识，我和他关系好着呢，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洪晓梅转过身去，她在偷偷地乐…… “超超，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别和你晓梅姐联合起来骗吕姨。晓梅，这样，你下个礼拜就把你那个男朋友带回家来让你爸和妈看看，如果你带不来的话，那说明你根本就没有男朋友，你如果能带来了，那妈就相信你。还有，晓梅，你听妈说，上个月，妈和你爸去超超大哥大嫂家了，看到了吕凯他爸吕麻子，他告诉我他儿子吕凯一直在给你写信追你呢，也说你也同意和他谈恋爱了，有这事吗？依妈说，吕凯也真不错，高考状元，华清大学的高材生，前途无量呀，关键的是他年龄和你一般大，可问题是他还有三年才毕业，你明年就毕业了，你还得等他两年呢。” “妈，你咋又把我与吕凯扯上了呢，当年你不是极力反对我和吕凯好嘛，可现在你咋又变了呢？我才不和他处对象呢，什么高考状元，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我才不稀罕呢！我和洪超上的京南大学不也是全国一流的大学吗？洪超他七七年高考不也是状元嘛，他的高考数学分数可是全省第一呢，那又咋的了，他现在还不是坐在我身边，叫着我姐嘛，超超是不是？你这个高考状元有优越感吗？” “没，和你一样的，没两样。” 我低着头说道。 “就是嘛，有什么两样？” “晓梅，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吕凯是富农的子女，我能把你嫁给他？现在可不同了，家庭成份也取消了，吕凯他人长得也眉清目秀的，虽比不上像超超那样帅气，但也看得过去，关键的是你俩的年龄……” “年龄相仿是吗？妈，我说他不行就不行，我实话告诉你，吕凯他从京都追到金陵去了，我和超超在金陵还陪他玩了两天呢，今天我们三个人是一起从金陵回苏阳的，我发现他不仅人长得猥琐，人品还有问题，我知道他在追求我，可我回绝了他。妈，你就别再打我和吕凯的主意了！” “啊？吕凯他人品有问题，他咋啦？” 洪晓梅便把前两天在金陵玄湖她落水的事讲给了她妈和她爸听。 “超超，你又一次救了你晓梅姐，你这是第二次救了她，你真是她的福星啊！我家晓梅要是有你这样一位长得又帅，人又善良、勇敢的男朋友就好了！” 吕姨拉着我的手说。 第84章 挨了大嫂苏琴的骂 “叮铃铃……”电话响了，洪晓梅的爸爸洪学礼去接电话了。 “洪局长，我家超超在你家吗？是苏琴呀，他在，超超在我家呀，他是帮晓梅拎包来的。好，好，那破费你了，晚上六点半“太白酒楼”见，好的，我们全家一定去。” “超超，你大嫂苏琴让你接电话，快过来！” 电话是我大嫂苏琴打过来的，她肯定从吕凯那儿知道了我和洪晓梅从金陵回家了，她请客邀请洪晓梅全家吃饭。 我猜到大嫂可能要骂我，我知道我犯了错误，从金陵回到苏阳第一时间不回大哥大嫂家，而是回了洪晓梅家。 我忐忑不安地接过电话，等着挨大嫂的骂。 “大嫂，我是超超。” “超超，你还有我这个大嫂呀，我问你，你从金陵回到苏阳，咋不回大哥大嫂家？咋就跑到洪局长家里去了？是不是洪晓梅不让你回的，你说呀，是不是？” 电话那头大嫂似乎真的生气了，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我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想……明天上午回大嫂家，吕姨很客气，不让我走，想留我吃饭呢。” 我只能把没回大嫂家的责任推给洪晓梅她妈了。 “超超，马上回大嫂家来，晚上六点半我们一起在太白酒楼吃饭的，洪局长他全家都去的。放心，你那个晓梅姐也肯定会去的。你大哥己经从江城坐车回苏阳了，快要到家了。” “好，好，我马上到大嫂家。” “洪局长，吕姨，我先回大嫂家了，大嫂都生气了，晚上我们不是在一起吃饭嘛，我们吃饭再聊，好吗？晓梅姐，晚上一起吃饭哟，现在是五点了，六点十分你领着你爸妈他们过去，还有晓卫他呢，能找着他吗？找着了一起去。” 我向洪局长和吕姨打了声招呼，对着洪晓梅说。 洪晓梅抬眸看着我，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说道: “走，走，长不大的小屁孩，大嫂一个电话就把你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你走，晚饭我不去。” “啊？你咋不去？为什么？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大嫂可是为我们还有吕凯接风的呀！” “为你，为你这个小叔子接风洗尘，不是为我，更不可能为吕凯！我去，我不去的话，你大嫂也不知道会咋想我的呢？超超，吃饭的时候要是你大嫂大哥奚落我，你得要帮我呀，你现在可是我……” 洪晓梅看了看她爸和妈，把要说的话咽了进去，我知道，洪晓梅她是想说“你现在可是我的男朋友了”这句话。 “放心，我大哥大嫂咋会无缘无故奚落你，不会的，万一他们真那样的话，我一定帮你，因为我是你的……” 我也故意省去了半句话，跟洪晓梅开着玩笑。 “超超，你咋把话说了一半呢，“我是你的……”这句话的后面呢，你倒是说完呀！” “晓梅姐，你不是也留着半句话没说吗？你猜，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大嫂家去了！” “大嫂，我回来啦！” 走进大嫂的家，我拥抱了一下大嫂苏琴。 “好小子，还挺浪漫的，你大哥可好多年没抱过我了，回来就好，去厨房吃西瓜，吕凯不是和你一起回苏阳的吗？他咋知道先回大嫂家？你的心里还有大哥大嫂吗？你呆在洪晓梅家干嘛呢？想蹭她家的饭？人家洪晓梅和吕凯才是一对，吕凯他也知道先来看他姐，你呢，心里只有……” 大嫂见吕凯在场，把“只有洪晓梅”的话憋了下去。 “大嫂，我那想蹭她家饭吃，我是帮晓梅姐拎包的呢，吕凯他又不愿送她，我不送的话，那大包小包的她咋拿呀？再说，我也想见见我的发小洪晓卫呢。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打算回来的。” “大嫂，我大哥啥时候到呀，他调到江城做副专员了，这消息还是我大学同学的爸爸告诉我的，我那同学的爸爸可是金陵市计委主任，叫什么来着，他姓殷，叫殷……” “叫殷正清，他马上要晋升金陵市副市长了，他和你大哥是省党校的同班同学，我认识他，去年他来苏阳，你大哥还请他吃饭的呢。” “大嫂，你认识他，他这个人也行，可他老婆叫裴永芬的可不咋滴，他女儿殷虹是我同班同桌同学，正追我呢！” “啊？殷正清的女儿是你的同班同学？还追你？那太好了！你如果做了殷主任，不，是殷副市长的乘龙快婿，那你的工作就不用愁了，肯定得留在金陵市机关呀，至少在国企。超超，那你现在和殷虹咋样了？在谈恋爱，她爱你吗？” 大嫂苏琴一听殷正清的女儿殷虹在追我，她两眼放光，拉着我的手问道。 “大嫂，这事成不了，我和殷虹她没戏，再说，我也不想留在金陵工作，我想回苏阳。” “咋的啦？她追你，咋会没戏？你拒绝她了？还是她不漂亮，你看不上？” 大嫂迫不及待地问我道。 我便一五一十把三天前我在殷虹家的事，及殷虹她妈裴永芬对我说的那些话跟大嫂讲了。 大嫂叹了一口气，十分惋惜地对我说: “门当户对害死人呀，把一对好好的鸳鸯给拆散了，超超，殷虹她和你成不了，她肯定顶不住来自她爸和她妈的压力，不过，你和她还是要保持关系，做好朋友，也许今后她能帮到你。你哥要是能当上金陵的一把手就好了，那你和殷虹准成，她爸她妈会把你奉上天的。可你哥在江城，还是一个副职，帮不上他弟你的忙了。超超，别难过，别伤心，好姑娘多的是，等你明年大学毕业了，大嫂为你找一个中学老师，漂漂亮亮的，做你的女朋友。” “大嫂，不用了，我有女朋友了，明年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到时候你准备一份大礼就行了。” “啊？？你在大学除了殷虹又谈了一个女朋友，她叫啥？是哪儿人？她爸妈是不是高干？她多大了？她长得漂亮不？” “暂时保密，明年这个时候你就知道了，大嫂你还认识她……” “啊？？？大嫂也认识她？你还保密？你这个喂不饱的土崽子，跟大嫂还保密？你……你……我不打死你……” 大嫂笑着追我，拿着鸡毛掸子要打我。 “苏琴，你打超超干嘛？他惹你生气了？” 大哥洪成回到了家，我半年没见着大哥了。 “大哥，你回来啦！太好了！大嫂要打我……” 大哥张开双臂拥抱了我…… 第85章 接风 晚餐在苏阳“太白酒楼”大哥大嫂做东，为我和洪晓梅等四位大学生接风。 洪学礼局长一家四口，大嫂父母两口子，吕凯和他姐吕芬领着我的大侄子东东也过来了，再加大哥、大嫂和我，一共十二人满满的一桌。 “大家先别坐，我来安排座位，洪局长你和吕姨，还有我爸我妈坐在上位，你们四个先坐下来。吕凯，你到这边来，坐在晓梅的旁边，晓梅的边上晓卫坐，吕芬妹妹和东东坐在一起，东东离不开她。超超和洪超你们俩兄弟坐在一起，我嘛，就坐在上菜的地方，大家都坐下。今天大家都喝点，有白酒和红酒，还有饮料。大家都坐好了，我先说两句，待会请洪局长致祝酒词。” 大嫂苏琴端起红酒杯，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 “今晚我们三家聚在一起，主要是为四位大学生放暑假归来接风洗尘，一位是全国最高学府华清大学大学生吕凯，一位是全国重点大学京都人大大学生洪晓卫，另二位是全国重点大学，我省最高学府京南大学的大学生洪晓梅和洪超。来，大家一起来，为四位大学生学业有成，前程似锦干杯！另外，今晚我特别高兴，我丈夫洪成今天上午己正式接到新的任命，他被任命为我们江城地区行署专员，又升了一级，他可是全省最年轻的正地厅级干部了，大家举杯，为洪成荣升专员干杯！干杯！” 我哥洪成在江城地区行署任职常务副专员不到几天，又升了一级，成专员了，他今年才三十五岁，是全国最年轻的地厅级干部之一。我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他一直是我人生路上的启蒙老师和领路人。 大家掌声不绝，献给我等四位大学生，当然也为我哥的高升而鼓掌。 洪学礼局长站了起来，他说道: “今天是我这辈子感到最最高兴的日子，一是我虽然退休一年了，可苏琴局长又把我聘请到教育局，让老夫出任局教研组编外组长，这是对我莫大的信任，我终于又有机会为我县的教育事业，为培养社会主义建设的有用人才献计献策，出一份自己微簿的力量，在此，我衷心地谢谢苏琴局长，大家也许不知道，苏琴己于昨日被县委、县政府任命为苏阳县副县长了，主管教育、科技等工作，我们大家祝贺她，为她鼓掌！” 掌声又是一片，我才知道，我大嫂苏琴也荣升了一级，她现在可是苏阳县唯一的女县长了。 我大哥和我大嫂的高升离不开一个人，他就是我苏琴大嫂的二舅，他现在可是省委副书记了。当然，我大哥大嫂也都是很优秀的干部，学历高，思想觉悟高，人品又好，没有叶副书记这层关系也照样能够升职的。 洪学礼又继续说道: “二是我感到很欣慰，我的学生洪成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当年他考上县一中读高中也是我鼓励激励他的，那时候我在县教育局做局长，洪成吃住都在我家，他品学兼优，我很早就发现他是个好苗子，今后一定成大器，他从部队退伍回家后，面临着上大学还是当工人吃供应粮的选择，还是我替他把关的，我们家的晓梅能持之以恒坚持学习，最终如愿以偿考上大学就是受他的影响，没有洪成的榜样，晓梅还有洪超、晓卫都不可能有今天的出息，这一杯酒我要敬敬我们的大专员，晓梅洪超他们的大哥哥洪成，洪成，洪叔敬你！” “洪叔、吕姨，你们是我的长辈，又是恩师，这杯酒我和我爱人苏琴还有三弟超超得敬您啊！” 我大哥站了起来，大嫂和我也站了起来，一起向洪学礼和吕姨敬酒。 大家互相敬着酒，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 大嫂苏琴站了起来，还把我大哥拉了起来，她看着洪晓梅和吕凯说道: “晓梅，吕凯，听说你俩是初中同班同学，又在一起演个样板戏，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我和你们的大哥洪成一起衷心地希望你俩能超越同学之间的关系，今后能成为终身的伴侣，好吗？” 吕凯站了起来，他发现他身边的洪晓梅没有站起来，便伸出手想拉她也站起来。 洪晓梅闷着头，推开了吕凯的手，一点没有想站起来的意思。 吕凯的姐姐吕芬急了，她说道: “晓梅妹妹，你站起来呀，苏琴姐姐和洪成大哥在敬你俩的酒呢！” 洪晓梅抬起了头，她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我，说道: “洪超，晓卫，你俩也站起来，大嫂和大哥敬我们四个大学生的酒了，快站起来！” 我没想站起来，我想看看洪晓梅咋面对这尴尬的局面，可我见洪晓卫霍地站了起来，我也只得站了起来。 大嫂反应够快的，她连忙改口道: “对，晓梅说得对，我和你们的大哥敬敬四位大学生，祝你们天天开心，暑期快乐！” 此刻，我发现洪晓梅在瞪着眼睛看着我，好像是在埋怨我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 吕凯的脸上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他明显感到不悦，他几次夹菜想往洪晓梅碗里送，但都被她拒绝了。 吕姨站了起来，她看了我一眼说道: “今晚在餐桌上，我想借苏琴局长的酒敬一下我们在座中的一位大英雄，晓梅你也站起来。大家也许不知道，三天前，京南大学放了暑假，吕凯从京都赶到了金陵想约晓梅一起回苏阳。我家晓梅出于礼貌就陪同吕凯在金陵玩了两天，前天下午他俩在玄湖里划船时，晓梅不慎落下了水，她水性不好，在湖水里挣扎了几下，呛了很多水，便沉入了湖底，这时，从很远的湖面上飞游而来一位很俊很帅气的小伙子，他像蛟龙一般飞快地游了过来，他时而潜入到湖底，在拼命寻找落水者，他时而冒出水面，在搜索着湖面……” 众人竖着耳朵在听着吕姨说，就像听一个精彩故事那样等着下文。 吕姨故意卖弄关子，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 “这个小伙子那天下午他也在玄湖里划船，他是和他的一位同班女同学一起划船的，当他听到呼救声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是谁落水了，他当时的心中只想着救人，他全然不顾自己生命的安危，奋力往湖里一跳，循着呼喊的方向奋力游去……五分钟后，晓梅在湖底被那个小伙子托上了湖面，又被拉上了船，此时，晓梅完全失去了知觉，基本没有生存的希望，小伙子立即对晓梅进行了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又过了五分钟，晓梅腹中的湖水喷射而出，溅在了那位小伙子英俊的脸上，这位小伙子他就在我们在座人的中间，他就是洪成的弟弟，苏琴的小叔子，我们的大英雄洪超！他这是第二次救了我家晓梅，第一次是十二年前，那年他才十岁，也是从河里把晓梅救了上来，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超超，你是晓梅的福星，贵人，吕姨我代表全家敬敬你，敬敬你这位有情有义，勇于担当，奋不顾身救人的大英雄！” 大哥把我拉了起来，我面红耳赤，一脸懵逼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众人热烈的掌声。 “应该的，应该的，晓梅是我姐，我不救她谁救她！今年暑假我一定教会她游泳！” 洪晓梅端着酒杯向我走来，她和我碰了碰酒杯，一干二净！ 她放下酒杯，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我，她的眸中噙着泪花，这是感激的泪花，也是爱的心露…… 第86章 小人吕凯 晚餐结束后，洪晓梅拉着我去她家住，她弟弟，我的发小洪晓卫也坚持让我晚上陪陪他说说话。 “超超，回来，跟大哥大嫂回家，你咋家也不回呀？” 大嫂苏琴叫住了我，我知道她说的家是指她家，因为我毕竟是她的小叔子，而洪晓梅和洪晓卫则是我的同学和发小而己。 我停住了脚步，跟我晓梅姐和晓卫打了声招呼，说明天上午去他们家玩。 洪晓梅看着我，拉着我的手，尽管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我能觉察到她那浓眉下的眸中带有丝丝依依不舍的神情。 “洪超，明天中午到我家来吃饭，中饭后我送你到轮船码头，让你回洙溪村见你爸爸妈妈，说定了，早点过来哟。” 洪晓梅轻声对我说。 “放心，我上午九点就去你家，晚安！明天见！” 我轻声回道，捏了一下她的手。 我六岁的侄儿东东跑到了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道: “三叔，我妈站在那儿等你回我家去，快走！” “好，三叔背你，我们回家啰！” 我背着侄儿东东追上了大嫂，大嫂一个人站在路灯下等我。 “超超，告诉大嫂，你下午在家跟我说的那个女朋友是不是洪晓梅？” “不是她。” 我听出大嫂苏琴在跟我说话的语气中夹带着不满和责备，所以我不敢承认洪晓梅就是我的女朋友。 “没骗我？” “没骗你。” “那好，不是她就好，我今晚在饭桌上我看晓梅的神色不对，她看你的那个眼神就像当年我看你大哥那样，大嫂是过来人，一看就明白了。洪晓梅看来喜欢上你了，你得立场坚定，不能和她搅在一起，让她给迷住了。她配不上你，就凭年龄她足足比你大十岁，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就凭大嫂和你大哥也不会同意你和她谈恋爱的，你爸爸妈妈更不会同意的。还有，洪晓梅曾经是你大哥青梅竹马的恋人，我不想让洪晓梅嫁到咱洪家来。” “放心，大嫂！我叫洪晓梅姐呢，我和她以前是姐弟关系，现在是同校同学而已，我不会娶她的，她一直把我当成弟弟，她也不会嫁给我的。” “好，那大嫂就放心了！东东，下来，上楼了，别让你三叔背了，下来自己走！” 上了三楼，我跨进了门，只听见吕芬和她弟吕凯在阳台上大声说话，她俩没见我们进门。 “这英雄救美的事你咋不做呢？咋就让洪超抢了先？在初中读书的时候你不是游泳冠军嘛，咋不跳下湖去救晓梅？真是的，你怕淹死，是吗？今晚饭桌上，你听到没？晓梅她妈吕淑英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明明在抬高洪超贬低你吗？我看你和洪晓梅没戏了。” “吕芬，你在阳台上和你弟在嚷嚷啥呢？你不影响楼下楼上的人家睡觉呀？快出来铺床，让超超和你弟吕凯一起睡一个房间，让东东和你一起睡，好吗？” 吕凯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吕凯比较内向，不大爱说话，我便开口挑起了话题: “吕凯哥，你对洪晓梅到底是咋啦？你到底爱不爱她？” 吕凯没有立即回答我，我以为他不想搭理我，便把被单盖上肚子睡觉了。 十分钟后，我一阵困意袭来正进入了朦朦胧胧的感觉，吕凯突然踹了我一脚，开口道: “洪超，你爱洪晓梅吗？” “啥？你在说啥？” 吕凯重复了一遍。 “咋说呢？我和她，爱？不可能的，我从小叫她姐呢，我虽然喜欢她，但那不是叫爱，要说爱那也是姐和弟之间的那种爱。你咋啦，咋问起我这个问题？我刚才可是问你的呀。” 我故意那样说，目的是想套出吕凯的话。 “那就好，洪超，这几天我脑子里思考了许多次，我对洪晓梅还是存在爱的，以前，在上大学之前我非常爱她，她就是我的理想伴侣，梦中情人，我幻想着和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幻想着和她生一对可爱的孩子，可这一切在我上大学之前仅仅是个梦想而已，我一个“四类分子”的子女咋能攀上她一个大学生，一个局长的千金呢？后来我考上了华清大学，我觉得我的身份变了，我和她应该是门当户对了，我就开始追她，可晓梅她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她也不拒绝我，但也不明确表态，我就没辙了。现在嘛，我对她的爱淡了许多，因为我有资本了，我不愁娶不上像洪晓梅那样的女孩，甚至比她更好的。我发现洪晓梅她爱你，但我认为你肯定不会娶她的，你就是想娶她，你爸妈，还有你大哥大嫂他们也不会同意的，你经不起世俗的偏见，你会让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你年轻又帅气咋会娶一个比你大十岁的老姑娘呢？除非你的脑袋进了水！” 我原本想试探一下吕凯对洪晓梅的爱到底有多深，结果让他给我一顿奚落，但我还是弄实了吕凯他对洪晓梅那种有可有无，无所谓的真实想法。 “洪超，明天上午你带我去洪晓梅家，我不认识她家，我想约她出来再谈一次，如果她还爱我，愿意和我处对象，那她得再等我三年，我保证大学毕业后与她结婚，如果她不愿意等我或不想和我处对象，那我就彻底死心了，我和她今后再无任何瓜葛了。你呢？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别和她再纠缠在一起了，别浪费了你的感情和时间，早点与她拜拜，你的那个叫殷虹的同班女同学很不错，她父母亲是金陵市的大官，她本人又年轻又漂亮，比洪晓梅强百倍呢，我认为你和殷虹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好好珍惜她！” 吕凯的一席话看上去似乎是在关心我，对我好，可实际上他贬低了洪晓梅。 “谢谢！我困了，睡觉，明天我带你去见洪晓梅。” 我不愿再和这种十分私利的小人说话了，但我也不愿意得罪他，只能勉强敷衍了事。 第87章 洪晓梅和吕凯彻底分手 凌晨二点我醒了过来，因昨晚喝了三两白酒，我口渴难耐，便拉开灯起身喝水。 热水瓶在堂前靠墙的壁柜上，我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等水凉了再喝。 忽然，我的眼睛定格在餐桌上那一小瓶药，那是一瓶避孕药，瓶上的说明上写着紧急避孕四个字。 天助我呀，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原打算明天上午等大嫂去单位上班的时候，偷偷溜进她的房间拿出避孕药。 这桌子上的紧急避孕药肯定是大哥回家后大嫂临时从药店买回家的，她晚上上床前服了药忘记留在餐桌上了。 我回到了房间，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准备寄信用的信封，打开瓶盖倒进信封四五粒避孕药，我细致看了看瓶子上的说明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避孕药的作用和口服剂量。 我把装有避孕药的信封叠好后放到了挎包的夹层里，喝了开水，回到了床上。 后半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洪晓梅回到了洙溪村，就在她的那幢老房子里热烈狂吻着，然后俩人脱光了衣服滚在了床上，我和洪晓梅疯狂地做着爱，感觉特爽，特舒服。 凌晨五点我醒了，发现仅仅是个梦，可我的裤衩湿漉漉的一片，我梦遗了。 好在我的挎包里还有一条裤叉，我换了裤叉，把那条湿的塞进了包里。 我习惯早锻炼，喜欢跑步。 我起了床，太阳己经出来了，我穿着一条西装短裤和一件洪晓梅在金陵京南大学附近商店买给我的大红背心下了楼，出了小区在大街上开步跑步了，吕凯估计是受了我的影响，也随我起了床，跟在我的后面跑。 “洪超，你说我有必要去见一下晓梅吗？” 吕凯追上我对我说。 “吕凯哥，你如果心里还有她那就去见见她，如果心里没她，见见也没关系，毕竟你俩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咋啦？你改主意了，不想见她？” “我害怕遭她拒绝，被她拒绝会让我很难堪的，算了，不管了，不管拒绝与否总要面对的，早了断早好。” 我发现吕凯他一点自信都没有，我不知道洪晓梅以前咋看上他的，看上了他那一点。 早上七点，我和吕凯回到了大嫂家。 吕芬早己把早饭做好了，是稀饭和油条，还有萝卜干，油条应该是大街上买来的。 大哥大嫂也早已起了床，大哥在房间里接电话，我大致听到什么书记、县长八点来接他去县委，大嫂在卫生间洗衣服。 “超超，吃了早饭你和吕凯哥就到大街上转转，回家吃中饭，我让你吕芬姐上街买点肉和鱼，吃了中饭你们就坐轮船回洙溪村，我今天特忙，要去乡下中学去检查，中饭就不回家陪你们吃了。你大哥他也有事，待会县委范书记和罗县长开车来接他，估计他中午也回不来。超超，茶几上有两瓶麦乳精，带回家给妈。” 大嫂边吃早饭边对我说。 大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从柜子里拿出四瓶白酒放在茶几上。 “超超，这两瓶酒带回家给爸爸喝，吕凯，你也两瓶酒带给你爸，代我和你苏琴嫂子向他问好！” “大嫂，我中饭不在家吃，吕姨让我到她家去吃，吕凯也去，中饭就不用烧了。” “那也好，估计吕姨她要买好多肉呀鱼呀得好好谢谢你这个大英雄了，你可救了她家的宝贝女儿，但你可不能喝酒，还有别误了搭轮船，误了就只能走回家了，代嫂子向爸妈问好，吕凯你也代我向你爸问好！” 苏阳县委范正林书记和罗明县长来了，他俩是我哥一手提拔上来的，这会来接我大哥去县里，还拿来两大箱上好的白酒和糕点之类的。 我大哥从箱星拿出两递给了我。 “你不是要去洪局长家嘛，把两瓶酒带上，不能空手去的。” “好，谢谢大哥！” 我感激地说，实际上我正犯愁呢，我原打算想把两瓶带回家给我爸喝的酒拿到洪晓梅家去。 上午八点半，我和吕凯下了楼，吕芬把吕凯叫住了，对他说: “小凯，跟晓梅好好说话，别跟她犟嘴，吕姨留你吃中饭了，你就在她家吃，不留你了，你就回这儿吃，姐也做好的给你吃，吃完中饭姐送你上轮船。超超，你帮姐看着你凯凯哥，别让他跟晓梅闹。” “好勒，吕芬姐，吕凯哥没事，他不会和洪晓梅闹的，中午饭我就不回家吃了，吃了中饭我会回家来拿酒和麦乳精的。” 我拎着两瓶白酒和吕凯一前一后来到了洪晓梅家楼下。 “洪超，你来啦！还有两瓶酒，是送给我爸的。” 洪晓梅在门口看见了我接过了酒，可我转过身时找不见了吕凯。 “吕凯呢，他跟着我一起来的呀，咋就不见了？” “他来干嘛？是你带他来的，为什么？” 洪晓梅看着我嗔怪道。 “他想来跟你谈谈，你就见见他，成不了那个也能做朋友呀！” 我劝洪晓梅道。 “晓梅，我们去那边走走，我们好好谈谈！” 吕凯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又冒了出来，我把洪晓梅推向吕凯，从她手里拿过酒上二楼了。 洪局长和吕姨见我来了，很是高兴，又倒茶又递毛巾了，我喝了一口水后进了洪晓卫的房间。 “超超，你晓梅姐呢？她不是在楼下等你的吗？” 吕姨在跟我说话。 “吕凯在楼下，她和吕凯在说话呢！” 我回吕姨道。 “吕凯？他来干嘛？” 我从吕姨的口气中听出她不待见吕凯，倒是洪局长显得很大气，他对他儿晓卫说。 “晓卫，你去楼下把吕凯叫上来，让他中饭在我家吃。” “我才不去呢，为什么要让他在我家吃饭，我不想见他，他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考了个华清大学嘛，我要是再多复习一年，我也能考上。洪超当年高考的分数不也够上华清的嘛，人家也不愿意上呢。” 洪晓卫回他爸道。 “你不去那我去，毕竟吕凯是我们一个洙溪村的，不能不待见，把他拒之门外。” 洪局长下了楼。 五分钟后，洪晓梅和她爸一起回来了。 “吕凯呢，他没上来？” 我问洪晓梅道。 “啥吕凯不吕凯的，他上来干嘛？我没让他上来，我和他彻底拜拜了，他回你大嫂家去了。” 洪晓梅瞪了我一眼，回我道。 我见洪晓梅满脸的怒气，便不敢再多说话了。我猜想着，吕凯和洪晓梅肯定谈崩了，从今以后，洪晓梅的心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是她的唯一。 中饭很丰盛，吕姨她做了好多菜，有红烧猪蹄、糖醋鲑鱼，还有老母鸡团子汤，吕姨贬厨艺很不错，我吃了很多，在洪晓梅她爸洪局长再三坚持下，我也喝了有三两白酒。 洪局长边喝着我大哥送给他的酒，边夸着我大哥，还有我。 他说我和我大哥都是他这一生培养出来的最好学生，还夸我是数学天才，还鼓励我考研。 吕姨只是一个劲地往我碗里夹菜，洪晓梅也在夹菜给我，那天我是有生以来吃得最好最多的一顿。 第88章 表态 中饭从上午十一点开始至十二点半结束，我吃完饭随洪晓卫进了他房间。 “超超，你和晓卫出来，坐到客厅沙发上喝茶吃西爪，我有事跟你们讲。” 吕姨收拾完餐桌喊道。 “妈，你还有什么事要讲呀？我陪洪超去他大嫂家拿东西，然后送他上轮船了，有话你快点讲。” 我坐到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片西瓜在啃着。 “是这样，昨晚晚饭后超超大嫂苏琴跟我说，她为晓梅物色了一个男朋友，叫李子悦，是县二中的一位数学老师，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人长得也不错，关键的他是苏阳城里人，家里有房子，父亲是商业局的科长，母亲是工人，他今年三十四岁了，比晓梅大二岁，苏琴把他约好了，约他今天下午三点在高静园文君阁里见面，超超，你下午就别回洙溪村了，你和晓卫陪你晓梅姐去见见人，帮她参谋参谋，好吗？你再多呆一天，明天下午再回老家！” 吕姨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洪晓梅就坐在她身边。 “啊？？？妈，你在胡说八道啥呀？这事你咋不提前跟我打招呼，开玩笑！我不去，我不相亲，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有男朋友。” 洪晓梅忽地站了起来，十分诧异对她妈嗔怒道。 我立时也给懵了，我以为今天吕姨请我的这顿饭是对我这个未来女婿的认可，殊不知原来是谢我在湖里救了她家女儿的啊！ 我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可在脸上并没有外露出丝毫的不悦。 “好呀，那我再在大嫂家住一晚，明天我再回。” 我立马附和着吕姨。 “妈，你不带这样的，我说过了我有男朋友，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赶快打电话通知人家，让他别去什么高静园了。” “你有男朋友，骗我的，你和吕凯的事也是今天才了结的，你有男朋友那咋不叫他过来？晓梅你老大不小了，都三十好几的大姑娘了，爸妈是怕你嫁不出去，为你可操碎心了啊！” “妈，你别担心姐嫁不出去，她肯定能嫁出去的，不过，姐，你明年这个时候得把自己嫁出去，否则我要先结婚了，我和我女朋友小晴说好了，明年“十一”国庆节结婚。要不，姐你也在国庆节结婚，我们姐弟俩一起举行婚礼，好吗？” 洪晓卫随即插上一句。 “你姐她男朋友也没有，和谁结婚？你说得倒轻松！” “咋会没男朋友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洪超，要不，你把我姐娶了，你不是喜欢我姐吗？” 洪晓卫的一句话让我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我……我娶你姐？” 吕姨噗嗤一笑，说道: “晓卫，你真会开玩笑，洪超比你姐小十岁呢，他能娶你姐？这要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啊！不行，就是洪超和你姐同意，妈也不同意的。” 吕淑英又哈哈大笑道。 “妈，为什么你不同意？要是洪超真肯娶我，我也真嫁给他了，他有什么不好？他热情、仗义，长得又那么帅，我为啥不嫁他？洪超，我爸我妈都在这儿，你说句真心话，你愿不愿意娶我，你立马表个态！” 洪晓梅看着我，她眸中盈盈，爱意绵绵，在等着我的肯定答复。 “我……我……” 我羞得满脸通红，憋了半天也憋不什么一句话来，我正要说愿意二字，吕姨插上话来。 “超超，你别听晓卫和他姐瞎胡扯，他俩是胡说八道的，你不用回答你晓梅姐，她在跟你开玩笑呢。” “洪超，关键时刻，你咋掉链子了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嘛，你倒是表个态呀！你要是作肯定回答，我洪晓梅多少年来总算没白疼你，你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正男子汉，我洪晓梅今生今世跟定了你；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你立马从我面前消失，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理你，说！” “晓梅，你太霸道了！你不能那样对洪超，不能那样说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这不是逼婚吗？哪有你这样的？你让洪超咋回答你？” 洪晓梅她爸洪学礼也掺和了进来，他对他女儿洪晓梅大声嚷嚷道。 面对如此状况，我不得不说话了，其实一开始我很想说愿意，但我真正面对洪晓梅父母的时候，我太害羞了，我不好意思开口。 洪晓梅眼睛瞪着我，像是要凸出来似的，我看到她双眸含着泪花，正要往下掉，她似乎对我很是失望，她的眸中满是委屈，甚至是愤怒。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洪学礼和吕姨，终于鼓足勇气，大声说道: “叔，姨，我愿意娶晓梅姐，我喜欢她，我爱她，年龄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我俩真心相爱，两心相悦就足够了！” “啊？？？！！！你也真同意，不后悔？” 洪学礼和吕淑英二人同时发出惊讶之声。 “不后悔，我绝不后悔，明年“十一”国庆，我就和我最亲最爱的晓梅姐结婚，我会爱她一辈子！” 我又表态道。 洪晓梅站了起来，转过沙发向我扑来，我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拥抱。 洪学礼、吕淑英和洪晓卫拍着巴掌为我鼓掌，他们的脸上像朵绽开的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洪超不错，他自小就跟我家晓梅亲，他诚实，善良还有礼貌，像他大哥一样。我们把晓梅交给他也就放心了！” 洪学礼，我的准丈人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 “超超，从今以后你可是我们家的人了，女婿顶半个子呢，你知道你们老洪家，我最喜欢谁？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我记得那时候我住在城里，你小时候跟你妈进城到我家来，就和晓梅、晓卫一起玩，可要到回去的时候你总是赖着不肯走，要住在我家，还要指定陪你晓梅姐睡，你说好笑不好笑？你妈老是把你一顿臭打，你才依依不舍回去，那时候你是否已经看上了我家晓梅？” 众人哈哈大笑，洪晓梅更是笑得前仰后翻。 “洪超，你得谢谢我呀，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我姐了，今天要不是我把这层窗户纸给点破了，你和我姐还只能偷偷地谈恋爱。” “晓卫，今后不许叫他洪超了，得叫姐夫！” “好，应该的，洪超他比我大一岁呢，叫他姐夫应该的。” “姐夫！姐夫！” 洪晓卫俏皮地喊着我，众人又哈哈大笑，我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钻地洞。 “快，老洪，快给苏琴打电话，让那个叫李子悦的别去高静园了，就说我家晓梅有男朋友了，她男朋友长得又帅又年轻！” 第89章 送别 “晓梅姐，你看这是什么？” 在洪晓梅送我去轮船码头的路上，我从挎包里拿出那只信封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是什么？不就是一封信吗？谁的信？是殷虹写给你的？她还给你写信！快给我看看，她写的啥？” “不是信，是信封，你看，这不是一只信封吗？你猜，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我故弄玄虚，拿着信封仍在洪晓梅面前晃悠着。 “信封里不就是信吗，还能有啥？我猜不着！你不想给我看就算了，别作弄我！” 洪晓梅敛下美眉，装出生气的样子。 “昨天下午我承诺你的东西，我弄到手了，我俩能做那个了！” “啥？承诺我的，你弄到手了，莫不是避孕药？天啦，你咋弄到避孕药的？” “偷的，偷我大嫂的，就昨晚，还真巧，我大嫂竟把一瓶避孕药放在了餐桌上，我没费吹灰之力就把它搞到手了，一共有五粒，我不敢多拿，瓶里总共只有十几粒。这种避孕药叫紧急或探亲避孕药，吃上一粒管二十四小时呢。晓梅姐，这东西也有了，那我俩啥时候能用上它呀？” “你急啥？我过几天去洙溪村找你，顺便看看你爸和你妈。我想就在我家的那幢老宅子里，谁也打扰不了我们，你想对我咋样就咋样？哦，对了，你回去后去把老宅子打扫一下，搞搞卫生，我回去得住，钥匙你问你妈要，我临走时把钥匙交给你妈了。” 洪晓梅红着脸说。 在轮船码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洪晓梅拥抱了我，吕凯和吕芬远远地站在那儿看着我和洪晓梅。 “别，别抱着了，松开，吕凯和他姐在看着呢。” “看就看呗，你怕啥，关他们什么事！” 下午二点半，我上了轮船，洪晓梅站在码头的青石板上向我不断把挥着手。 吕凯也上了轮船，他走到我跟前，挨着我坐了下来。 我起初没想搭理他，看着船舱外那哗哗向后翻滚的河水和两岸的景色。 我看见吕凯嘴角微微颤动，似乎想跟我说话，可我等了好久仍没有听到从他嘴里挤出一句话来。 我打破了沉默，主动开口道: “吕凯哥，上午你和洪晓梅谈得咋样呀？” 吕凯低着头在翻看着一本小说。 半晌，他开口了: “不咋样？我和她吹了，我主动提出来了。她想在暑假里和我把婚订了，害怕我三年后会变心，我没答应她。” 我心里喑笑着，明明是洪晓梅主动提出和他分手的，咋会是他吕凯提出来的。 吕凯的心态有问题，他是害怕我嘲笑他，故意在我面前装逼。 “那你呢？想追她！我看她对你有感觉，她在倒追你？作为比你年长十岁的同村人，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洪晓梅你娶不得，你娶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为啥？她爱我，我爱她，有啥好后悔的？” 我侧过身子看了吕凯一眼，问道。 “她心态不好，三心二意，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说不定那天她会把你一脚踹了，还有，你比她整整小十岁，娶了她等于娶了一个妈回来，你不怕她天天婆婆妈妈的烦你，你能受得了吗？我就是不喜欢她自以为是的性格和唠唠叨叨的秉性才跟她分手的。” 面对吕凯对洪晓梅的诋毁，我没再发声，我不想和这个身边的小人再说话了。 “超超，回来啦，洗洗脸吃晚饭，你大嫂今天上午一早打来电话，说你下午坐轮船回家，妈去公社集镇菜市场上买了二斤猪肉，又从自留地上割了一些青菜，下午就包了你最喜欢吃的馄饨，快坐下，多吃两碗！” “妈，我爸呢？” “你爸我现在管不了他，他去公社开会，准又到的相好陈丽娟家去吃饭了，你爸我是对他心凉了，我只指望我的四个儿子个个有出息，将来我老了也有依靠了。超超，今后你得对妈好一点哟。” “放心，妈待我最好，我都记在心上呢，今后我挣了钱我都交给妈。” 我油嘴滑舌地哄着妈，其实我心里像明镜似的，妈对我在四个兄弟中是最不待见的，我真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 但是，在面对我妈张淑华她在家包了好多馄饨等着给我下呢，我又感动了，我胸中一阵热血涌来，走过去抱住了她，对她说: “妈，你真是我的亲娘啊，你真好！等儿子毕了业，上班挣了工资我养你，你别再去生产队下地干活了，你在家好好享享福！” “咋不是你的亲娘？你咋说出这种话来，让外人听见，还说我真不是你的亲娘呢。妈辛辛苦苦养了你二十二年，容易吗？你明年这个时候就毕业了，一毕业国家会给你安排工作，发了工资你得交给妈，养儿防老呀，妈就指望你孝敬我的这一天了，快了，一年一晃就过去了。” 吃过晚饭才六点钟，离天黑还有一个半小时，我无所事事，头脑里忽然想起了王雅丽，一个在我心底里始终挥之不去的女孩，她不光是我幼是最好的朋友，从小学到初中的同班同桌同学，她还是我的初恋。 我上大学的前夜，她在窑洞里把女人的第一次慷慨地献给我，一切的这些，我难以忘记，刻骨铭心的深藏在心里。 我来到了村前的那棵老槐树下，双手合十，为心中的初恋情人王雅莉祝福！我祝她能过得快乐，过得幸福！ 我朝着前面不远的王家村看了看，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自三年前那天晚上窑洞里的一别，我便再也没见过她，我上大学的第一学期，我们每周一封通着信互诉相念之情，那年春节前夕我收到了她的最后一封信，她说她嫁人了，自此，她便再也没有给我写过信，第二年我试着写了几封寄了出去，但都石沉大海。 那年春天，我听说她从缫丝厂辞了职回家生孩子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得到关于她任何的信息。 我来到了王家村村口那口小塘边，我倚靠在杨柳树上，朝塘对面看着，小塘那边就是王雅莉的娘家。 我盯着她家的门希望能看到王雅莉的身影，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但我还是心存幻想。 门里面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我爸洪文庚，另一个就是王雅莉她妈陈丽娟。 我知道我爸为什么没有在家的原因了，原来他是在他的老相好陈丽娟家吃晚饭的。我越来越怀疑王雅莉真是我爸和陈丽娟偷情生下的，三年前陈丽娟在窑洞门前说的那些话也许是真的了。 难道我和王雅莉真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我深深地为三年前我在窑洞里的那次冲动而感到内疚。 我躲在杨柳树旁，害怕被我爸发现在窥视他。 天渐渐黑了，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家。 第90章 巧遇前女友王雅莉 回家后的第二天，爸妈还有小弟洪兵都在家。 我想试探一下我爸我妈对洪晓梅的态度，想试探出我和洪晓梅谈恋爱他们有没有异议。 “爸、妈，晓梅姐这两天就要来老家洙溪村了，她想来看看你们，她还想在洙溪村待上几天。晓梅姐她在金陵京南大学对我可好了，她省吃俭用，可对我又是给我买衣服又是打肉打菜给我吃，要是没有她的照顾，你儿子不会长得又高又壮的。晓梅姐心真好，人也长得漂亮，我要是有她这样的女朋友就好了！” “超超，晓梅人的确不错，她心眼好，又麻利，她从小就对你好，这些妈是知道的。唉，要是她家成份好，她早就成了你大哥的媳妇了，还轮得上苏琴？不过你大嫂苏琴对妈也不错。晓梅她来，我们欢迎呀，妈让她就住在我家，我家不是有三个房间嘛，你和你小弟住一间，就让她住在你的房间里。超超，晓梅比你大几岁呀？好像大十岁，要是比你大上一二岁，至多三岁的话，妈倒会鼓励你和她处对象的，可她比你大那么多，咋能呢？不可能的。” 我爸坐在凳子上抽着烟，没说一句话。 我知道，我爸在家的时候很少说话，他只要一开口不管说啥，我妈都会顶撞他。 我基本试探了出来，我妈嫌洪晓梅年龄大，是不会同意我和她谈恋爱的。 “晓梅她还是想住在她家的那个老宅子里，她不是把钥匙交给你了吗？你把它找出来，我想去帮她打扫一下卫生。” “也好，钥匙就在灶头上面的灶洞里，就一把大门上的，你自己去拿。超超，你就放心，晓梅来了，妈会好好待她的，我天天烧好的给她吃。还有一件事妈想问问你，妈听说晓梅在和吕凯谈恋爱，有没有这回事？” “以前是，可昨天晓梅姐告诉我，她和吕凯吹了，她不想和他谈了，我也不知道她和他是咋回事？” 我很想把我和洪晓梅在谈恋爱的事告诉我妈和我爸，但我妈的态度己经很明朗了，我害怕我再说出来，那洪晓梅来我家岂不是很尴尬。所以，我便不再多说了，反正还有一年才大学毕业呢，等我毕了业，我和洪晓梅领了结婚证，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再说也不迟，反正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是坚决要和洪晓梅结婚的。 在家的前五天，我帮妈做做家务活，搞搞卫生，也学会了烧简单的饭菜。 我盼望着洪晓梅早点来到洙溪村，可到了第六天，她仍没来，我有点慌了。 第七天下午我谎称去后马集镇上找同学玩，便来到了轮船码头，我等到下午五点，轮船靠上了码头，我紧盯着下船的人群，直到走出了最后一个人仍不见洪晓梅的踪影，我知道她今天没来。 第八天，我依旧吃过中饭睡了一小时午觉后便又去了码头，下午四点半，烈日当空，我坐在滚烫的码头青石板上等着轮船的到来。 半小时后轮船靠上了码头，我踮起脚尖看着下船的人，希望洪晓梅能出现。 “洪超” 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二三岁的小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 “洪超，你咋知道我今天回娘家？我妈告诉你了的，你是来接我的，是吗？” “王雅莉，咋会是你？我……我不知道你今天回娘家，我是来接我苏阳城里一个同学的。” “哦，我也以为你是来接我的，那你同学人呢？我东西多，又抱着女儿，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你的同学肯定没上轮船，来，帮我拿包，我们回王家村！” 今天洪晓梅仍没有来，可我阴差阳错竟接上了王雅莉，虽然见不着洪晓梅有点失落，但我见着了王雅莉，心情顿时觉得好了许多。 我接过王雅莉手上的一个大包，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洪超，三年没见了，你长高长结实了，还长得更俊了，你看看我，邋里邋遢的样子，不像以前那个王雅莉了！我们别急着走路，让他们先走，我们在后面慢慢走，好说说话。” 我打量着王雅莉，面容比以前消瘦了点，但还是那样白，白得灼眼，桃花般的双眸明显流露出一种飘忽不定稍带忧郁的神色，她这三年来一定吃了很多苦，经历了人生的磨难。 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衬衣，衬衣上斑斑点点，应该是她女儿脚上的泥土，下身着一条青蓝色的确良长裤，脚穿一双黄褐色凉鞋。 她头发还是那么长，甚至比以前更长了，乌黑的长发一直披到肩下。 “你变化不大，还是那么俊，那么漂亮，你过得还好吗？” 看到王雅莉这副模样，我心中一阵酸楚，眸中噙着泪花，我侧过头去，尽量不让她看我。 “你别夸我了，没变不可能的，我变丑了。” 王雅莉侧眸看了看我说。 “这是你女儿，她多大了？” “你猜，你能猜得出。” 我猜，我也能猜得出，咋可能呢？ 忽然我心头一震，莫非她女儿是…… “我咋能猜准，她大概有二周岁了。” 如果这小丫头真是我和王雅莉三年前在窑洞做爱时怀上的，除去十月怀胎，那她应该有二周岁左右了。 “你也猜得真准，不愧是当年的高考数学状元！明天就是她二周岁的生日。洪超，你说巧不巧，我妈明天也是五十岁的生日，她的外孙女竟和她同一天同一时辰的生日。她叫盈盈，叫王盈盈，跟我姓。来，盈盈，叫他舅舅，他是你妈最好最好的同学和朋友！” “舅舅你好！我叫王盈盈，今年二岁了。舅舅你叫洪超，我妈叫你洪超呢，所以我就知道了你的名字。舅舅，你抱抱我，好吗？” 小盈盈小嘴很甜，很会说话，她向我扑来，我从王雅莉怀中接过了盈盈，她拿过了我手中的包。 “盈盈，你真聪明！你长得好漂亮啊！你知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你爸又叫什么名字吗？你哪儿人呀？” 我逗着怀里的盈盈说着话。 “我当然知道，我妈叫王雅莉，后马公社洙溪大队王家生产队人，我爸叫鲁大林，他是那儿人我就不知道了。舅舅，我好久没见过我爸了，可我也不想他，他不喜欢我，他还老是骂我，打我，他骂我是野种。舅舅，啥叫野种呀？” “啊？你爸还骂你，他还打你？” “洪超，你还装什么呀？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盈盈说的话你还没听出来吗？盈盈她就是我们俩的女儿，三年前的那天傍晚，我俩在窑洞里……我妈说盈盈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洪超，我离婚了，半年前离的婚，女儿归我，我又上班了，还是那个缫丝厂，我还当上了车间副主任呢，我生下了盈盈，在他家待了一年，后来，我提出了离婚，他起初没同意，后来他想通了，就和我离了婚，我把那年他娶我时出的钱全还给他家了，我的嫁妆我没要。你说，我嫁给快三年了，我连身子都没让他近过，他能不同意离婚吗？” 王雅莉看着我说。 “雅莉，我……我连累你了，对不起！” “洪超，你在说啥呢？啥叫连累我？我自觉自愿的，你给了我一个女儿，我高兴也来不及呢，我俩没那个缘分，这辈子成不了夫妻，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要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很愿意！” 我看了看王雅莉，坚定地说。 “洪超，我很开心，现在的我无忧无虑，盈盈这半年来由我城里的大姨带着，我每隔半个月都会带着盈盈回娘家一趟，我这次回来是为我妈和盈盈过生日的，明天中午你也过来吃中饭，我跟我妈说，叫我妹妹明天上午去你家叫你，你得一定来，女儿过生日你做爸的咋能不来呢！” “我……好，我去，我怕我爸也会去的，撞到一起不好！” “你爸中午从不去我家，他一般都在晚上去，有时也会去我家吃晚饭的。” “雅莉，你说我俩是不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吗？你妈她到底是咋说的？” “不可能，我是我爸的种，我哥也不是，我妹妹雅琴可能是，反正我妈她什么也没跟我说，她就说不让我嫁给你，这可能是怕耽搁了你的前程，不过现在没事了，成份也取消了，我也不是“四类分子”的子女了，我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社会主义当家做主的工人。哦，对了，这次我是调休过来的，在王家村要待上三天，要不，你方便的话，我俩再聚聚！还是去窑洞咋样？哈哈，洪超，你还敢吗？我敢！你放心，我还是三年前说的那句话，我不会缠着你的，我不会要求你娶我，我有自知之明，你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前程似锦，咋会娶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我无言以对，我没敢答应她，我的心里虽然有王雅莉，但洪晓梅在我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第91章 洪超舅舅 “洪超，这两天我们抽空聚聚，我想你了！自从三年前我们在窑洞的那一次后，我没被任何男人碰过，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的身子也属于你一个人。三年来我无时不刻在想着你，自从有了盈盈后，我把对你的思念和爱都倾注在我们的女儿上，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洪超，请你相信我，你放心，我不要你对我负任何责任！” 临分别时，王雅莉几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说道。 “好，雅莉，我也想你！但我们到那儿去幽会呀，总不能还去窑洞？有了，你还记得我们的小学老师洪晓梅吗？她现在是我的大学同校同学，她在我们村上不是有一幢老宅子嘛，我有老宅子的钥匙，我们就去那儿，明天下午行吗？我们吃过中饭就过去。” “洪老师，她不是你的晓梅姐吗？到她老宅子里去，好呀，我认识她家老宅子，但明天下午恐怕不行，我二个姨妈姨夫明天都过来的，很有可能会住一晚的，我怕下午陪她们没时间，这样不如后天下午，好吗？” “好，那就说定了，后天下午一点。明天中午我就不去你家了，我去了见到你妈会很尴尬的。” “也说得对，那你就别过来。来，把盈盈给我，盈盈，抱你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王雅莉从我怀里抱起盈盈，然后对她说。 “他不是舅舅吗？他还叫洪超，是洪超舅舅，不是吗？” “是，是洪超舅舅，好好记住他，他不但是你的舅舅，还是你的亲生……” 我赶紧上前一步捂住了王雅莉的嘴，不让她把“爸爸”两字说出来。 “雅莉，盈盈还小，还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们今后还要常见面的，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大学毕业了，等我回到苏阳县城进了单位，我就有能力照顾你们娘俩了。你如果现在让她认了我这个爸，那她不一见到我就叫爸呀，我和你做的毕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尤其是盈盈，她懂事后咋看我们？鲁大林虽不是她的亲爸，但也正好做个挡箭牌。雅莉，等盈盈今后长大成人了，我们再告诉她我俩的故事，告诉她她的亲爸是谁？你放心，我一定会认这个女儿的。” “你说得也对，考虑得也真周到，好，今后让她就叫你洪超舅舅！” “盈盈再见！” “洪超舅舅再见！” 我和女儿盈盈道别后转身走了，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最多的是愧疚。65 第八天过去了，明天洪晓梅不知是否能来洙溪村，现在我倒希望她再迟几天过来，因为我己答应了王雅莉的要求。 第九天我吃过中饭后便睡起了午觉，我不打算去码头接洪晓梅了。 我被小弟洪兵叫醒，已是下午三点。 “哥，我们去河里摸蛤蜊(蚌)，七斗桥河里多的是。” “好，我也想吃蛤蜊了，走，带一个大脚盆去。” 烈日炎炎，我和小弟跳进了发烫的河水里，好在水底下的水还是凉的。 我记得还是三年前上大学前，我教洪晓梅游冰时摸过一次蛤蜊，那时她水性不好，只能在浅水里摸一些小蛤蜊，我一个猛子扎进河心水底，摸上来的可都是大河蚌。 下午五点多，我叫小弟收工了，我们摸到一大脚盆河蚌，都是大的。 我和小弟俩人抬着大脚盆回到了家。 一抹倩影从远处向我们走来，越来越近。 她上身着一件洁白的确良短衬衣，下身着一条蓝色超短裙，裙摆一周绣着金色的小花，犹如秋日里的云彩向我飘飘而来。 她除了一头披肩黑发之外，全身雪白如玉，面容秀美绝俗，她如春兰般的幽雅，如水仙般的恬静，又如百合般的纯洁，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到了人间。 “洪晓梅，是她！” “洪超，我来啦！” “晓梅姐，你咋才来呀，我哥想死你了！” 小弟洪兵喊道。 我放下脚盆张开双臂向洪晓梅跑去。 我把她搂入了怀里，嘴里喃喃道: “我想死你了，你咋才来呀！” “我妈说她也来洙溪村，她让我迟几天过来，直到今天上午她才说不来了，我吃过中饭，立马赶到了轮船码头就赶过来了。我到过你家，见到你爸和你妈了，他们见到我特开心，是不是你把我俩的事跟他们说了？” “想说，可又不敢，不管如何，他们肯定会接纳你做他们的三儿媳妇的。” “你这么有自信？” “当然有，就凭我爱你，非你不娶，他们肯定会尊重我的，再说，我爸我妈都说你人好，心善，是个好姑娘呢！” “哥，别抱着姐不放了，我们抬着脚盆回家杀河蚌，让妈晚饭烧着吃。” 直到小弟催了我，我才松开洪晓梅。 “好大好多的河蚌啊！我可好多年没吃到它了！” 洪晓梅看着脚盆里的大河蚌，大加赞赏，口水直流。 我看到我爸我妈对洪晓梅很是热情，由于我提前打了预防针，再加洪晓梅给我爸我妈，还有我小弟带来了好多喝的、吃的，还有衣服。 我妈在杀河蚌了，洪晓梅也在帮忙。 晚上我妈做了好多菜，尤其是白菜炖河蚌，味道好极了！ 吃过晚饭，大家围坐在餐桌旁东扯西扯瞎聊着。 我妈看着洪晓梅，笑咪咪地对她说: “晓梅，我只生了四个儿子，就缺一个闺女，老四洪兵原指望他是个闺女，可生下来又是一个带把的。晓梅，你做我家的干女儿，看到你就像自己的亲闺女一样，我和你伯伯真是太喜欢你了！” “当然好呀，张姨，那我就叫你干妈，不，就叫妈，叫妈亲热一点，妈，对吗？” 洪晓梅在奉承着我妈，我妈更是乐得不得了，满脸皱纹的脸上乐得像朵花。 “晓梅姐，我哥天天下午去轮船码头接你，他太想你了，我三哥喜欢你，你喜欢我哥不？喜欢的话不如嫁给我哥，我也喜欢你，害怕你嫁给别人，你要是嫁给了别人，我就会看不到你了，你要是做了我的嫂子，你生了娃我帮你带。” 十三岁的小弟洪兵突然冒出来这些话来，还滔滔不绝地在讲，让我和洪晓梅始料不及，更是让我爸和我妈刹时收起了笑容。 我倒无所谓，小弟他说的话正是我要说的，我看到洪晓梅也不感到意外，但她会如何回答我小弟呢？ “兵兵，别瞎说八道，你晓梅姐会嫁给你哥，你三哥他还是一个愣头青呢，你看你晓梅姐多成熟，又长得那么俊，她咋能嫁给你哥，她今后肯定要嫁个当大官的，或嫁个当官的军人，就像你二哥洪武那样的营级干部。晓梅，你说是吗？你别听兵兵乱说，他小不懂事。” 我妈脸上瞬间又堆满着笑容看着洪晓梅责怪小弟道。 “妈，没事，我不怪兵兵的，说句真心话，我倒是想嫁进洪家的，可人家也不一定待见我呢，小弟，你喜欢姐，姐很高兴，姐会帮你的，姐明年这个时候就大学毕业了，姐还想当老师，姐会在苏阳一中当个语文老师的，到时候你不是要念初中了嘛，那你就进城读一中，那你不是天天能看到姐了吗？好不好？” “好，好，我明年下半年读初一了，我就进城读书，我大嫂肯定能帮我进城读书的，我天天就能看到你，真好！” 我真没想到洪晓梅会回答得无懈可击，天衣无缝。 我爸我妈没在吱声。 “爸，妈，我陪晓梅姐去她老宅子里住了，我迟点回来，别把门拴着。” 我站了起来，催着洪晓梅走，不想让我爸我妈，尤其是我妈说出使洪晓梅难堪的话来。 “晓梅，你就别去老宅子了，我都安排好了，你就住在超超那间屋，他陪兵兵睡。你一个人睡在那儿不安全，妈会不放心的。” “妈，不啦，老宅子可是我家呀，我回洙溪了咋能不回家呢，我没事的。” “这样，超超，你跟晓梅一起去老宅子，带条毛巾毯去，你夜里别回家了，就陪着你晓梅姐，她家不是有三间房间嘛，你住哪一间都行。” 我真没想到，一直坐在那儿抽着烟的我爸洪文庚突然开了口，他说的真是我所想的…… 第92章 老槐树下发誓 晚上八点，天刚刚断黑，洪晓梅拉着我来到了村前的那棵老槐树下。 “洪超，这棵老槐树有上千年了，她就是一棵神树，这棵树下我来过了无数次，每当我遇到挫折或心中不悦，或遇到我人生中重大抉择的时候，我都会来到这儿，我向她倾诉一下，我祈求神灵的庇护和保佑，我排泄心中的忧愁和惆怅，我为我的家人和我爱的人祈祷祝福！今天晚上又是我人生中的重要时刻。洪超，我希望你也虔诚一点，来，和我一起朝老槐树跪下，我们一起祈祷一下，好吗？” “晓梅姐，你也信神？我可是一个无神论者。” “这不是信不信神的问题，这是内心的真诚表白，这是心中梦想和理想的希翼，我们都希望梦中的理想能实现，都希望梦中的太阳能时时刻刻照耀着我们。这到底灵不灵很难说，但我信。你大哥考大学的前夜，我来到了这棵老槐树下，为他祈祷，祝他能在考场上充分发挥，结果他真考得很好，进入了全国一流的高等学府。还有我俩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我又来到了这儿，为我俩祈祷，祈求神的庇佑，能顺顺利利，稳稳当当考上我们的理想学校，可我们成功了，你说神不神？简直太神了！” “我信，那今晚你打算又要祈祷什么？那就来，我听你的，你先说，你说完了我跟你学着说，开始！” 洪晓梅十分虔诚地向着老槐树跪了下来，她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洪晓梅自现在起，我自愿选择洪超作为我人生中的终身伴侣，我将一颗真诚的心、纯真的爱，还有作为一个女人的贞操献给我最亲最爱的男人洪超，我将至诚不渝地爱着他，甘愿为他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他将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男人，如有违背，我愿接受神灵的任何惩罚，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发誓者:洪晓梅。” “洪超，我说完了，轮到你了，必须像我那样说，虔诚一点，跪好！” 洪晓梅刚才说的前半段我还能接受，既然我选择了她，我当然也能做到她说的那些，但后半段我听起来觉得有点瘆人的感觉，那有十八层地狱，净胡扯。 “洪超，你咋还不开始说呢？你不想说？不想说，那好，那今晚你回家去，别管我了，我明天就回城，从今往后你和我就是同校同学和朋友之间的关系，我们不再是恋人的关系了。” “晓梅姐，我没说不说，不就发个誓嘛，你让我好好想想咋说？我想换一种说法，反正意思都是一样的，好吗？” “也好，我听着，要是你说得含糊其辞，敷衍我的话，我就不理你了，你说！” “我，洪超，男，现年二十二岁，一米八的汉子，身体强健，无任何遗传疾病。我苏阳县后马公社洙溪大队红旗生产队人，现京南大学在读学生(九月进入大四学习)。我自幼喜欢洪晓梅，从我懂事起，她就是我梦中的姐和恋人，是她一直呵护着我，关心着我，帮助着我在我的人生路上度过了一道一道坎，是她伴随着我渐渐长大，伴随着我不断成长。我洪超有今天，不是上帝赐予我的，也不是神灵的保佑，而是我不是亲姐的姐，我最最喜欢，最最深爱的爱人洪晓梅所赐。我发誓:从现在起，我洪超心甘情愿与洪晓梅结成一生的伴侣，现在是恋人，未婚妻，明年这个时候就是老婆大人了。我洪超决不因为年龄上的悬殊，世俗的偏见，家人的反对而放弃对她的爱，我会用一生来呵护她，爱护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和伤害。我将永生永世把她作为我洪超唯一的女人和爱人，我愿终身伴随着她，为她献出自已的一切，甚至生命。以上是我洪超对我的爱人洪晓梅的表白，请您这棵千年不老的老槐大人为我们做媒，为我们作证。今后我如若违背，我愿接受您的，接受苍天的任何惩罚！” “好，说得好，一个数学天才可比我这个语文天才说得好多了，洪超，你咋想到让这棵千年老槐做媒人的呢，我咋想不到？你真行！起来，我俩都发过誓了，今后必须言行一致哟，我们回老宅子圆房去……” 洪晓梅拉起仍跪着的我，扑进了我的怀里，我俩紧紧抱着，热吻着…… 洪晓梅家的老宅子里。 “洪超，这老宅子倒成了我俩谈情说爱的地方了，我记得你第一次亲我摸我就在这里，对吗？那时候你咋想的？你不是把我当作你的亲姐嘛，咋想起来揩姐的油？” “不是这儿，是洙溪河里，我教你学游泳的时候，你还记得不？我一手托着你的下巴，一手托着你的胸部，你不是说我在揩你的油吗？说实话，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啥叫揩油，我只是想趁机摸你一把。” “哈哈……那时候你才十二三岁，你那么小就想女人了，你真坏！我咋没看出来？好了，把东西拿出来！” “啥？什么东西？” “信封，信封里的紧急避孕药呀！” “啊？我咋忘了，看我这记性？我把它放在家里了，我马上去拿！” 洪晓梅说到东西，我一头雾水，直到说到信封时我才恍然大悟。 我立马跑回家，好在我妈还没上床睡觉，我假装拿枕头把那只信封拿了回去。 我跑回老宅，抱起洪晓梅摁倒在床上。 “急什么？我又跑不掉，去洗澡，身上都是汗臭味，我刚刚烧了一锅热水，就一只大脚盆，我俩一起洗！” 洪晓梅开始脱起了衣服，我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过女人不穿衣服的身体，但我还是第一次见洪晓梅的身子。 洪晓梅很美，肌肤洁白如玉，她前凸后翘，身材绝佳，我睁着双眼贪婪地看着她那光溜溜白花花的身子，眼睛都定神了，直到她叫了我，我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你盯着我看干嘛？够你看一辈子的，你脱衣服呀，咋啦？还想让我帮你脱？” “不，不用，我脱，我自己脱，我来啦！” 我和洪晓梅开始洗起了鸳鸯浴，虽然是一只大脚盆，但两人一起坐下去只能相互抱着。就这样，我和她面对面坐着，四条腿交叉伸着，她在帮我擦着身子，我也为她擦着身子…… 我拿毛巾擦干了洪晓梅，抱着她向她原来睡的房间走去…… 我趴在洪晓梅的身上，闻着她那清纯扑鼻的体香，我狂吻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胸部那坚挺滚圆的玉酥。 我急不可耐，动作开始猛烈了…… “轻点，温柔点，别太心急，人家可是第一次，男人嘛要懂得怜香惜玉，懂吗？” 那一夜，我才真正做了回男人，三年前，虽然我和王雅莉有过一次，但那是在十分恐惧和慌张中进行的，我并未完全体会到女人的滋味。 洪晓梅也真是把她的第一次献给了我，凉席上丝丝红红的血迹清晰可见。 我和洪晓梅俩人都很疯狂，一次又一次在床上翻云覆雨，直到第一声鸡鸣…… 第93章 重返小学校 我和洪晓梅一觉睡到早晨七点多，夏日的太阳己高高挂上天上，要不是我小弟洪兵来到老宅子敲门叫我们去吃早饭，我和洪晓梅还想睡呢。 洪晓梅磨磨蹭蹭的又是上卫生间，又是洗脸刷牙，我和她八点左右才到家吃早饭。 早饭是稀饭，还有我妈做的那种薄薄的米饭饼，很好吃的。 我妈也煮了两个鸡蛋，我和洪晓梅一人一个，我把鸡蛋给了小弟。 我两三口就把两碗稀饭喝了，拿着一块米饭饼走出屋，我妈跟了出来。 “超超，你过来，到墙那边说话。” 我妈神神秘秘的把我叫到墙根边，那儿说话洪晓梅肯定听不到。 “超超，昨晚你和晓梅回老宅子后，我骂你爸了，你说他不是老糊涂了吗？咋能叫你晚上去陪晓梅，你说，你俩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屋子里，能干好事？老实交代，昨晚你和晓梅是不是睡到一张床上了，是不是搂在一起了？这要传出去，让妈这张老脸往那儿搁呀？你倒装着像没事似的，这对晓梅也不好，要是让她爸妈知道了，我和你爸咋向他们交代啊？今晚你们不能睡到老宅子里去了，得回家来睡，听到没？” “妈，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和晓梅睡到一张床上了？我没有，我是睡在晓梅她弟晓卫的床上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和晓梅不会做出格的事。你说，她一个人在老宅子里住我们能放心吗？爸做得对，他的思想觉悟和警惕性可比你高多了！妈，现在我想和晓梅好，人家也不答应呢。今晚我还是到她家老宅子里住，我得保护她。” “你俩没在一起睡那就好，妈也想了，就算你一个大小伙子憋不住，那晓梅她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呀，她咋会依了你？还有，你可不能和她谈恋爱，她比你整整大十岁呢。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屋檐塌”可她比你大那么多，别说屋檐了，连房子都要塌了的。” “老封建！” “啥？你骂我老封建？古人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否则你试试，你如果真娶了她，看我家房子塌不塌掉？准会塌掉的。” 我跑开了，不再想和我妈争出个道理来了，她就是个农村妇女，能懂啥叫爱情？ 洪晓梅吃饭从来都是细嚼慢咽的，她趴在饭桌上正喝着稀饭，手里还拿着一块饼呢。 在大学食堂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吃饭时，总是要多等她二十分钟，她还不让我先走。她总是对我说“吃饭不要太快，对胃不好，要细嚼慢咽，这样才能让营养在胃里充分吸收。” “哥，你和晓梅姐上午干嘛，要不，我们一起割草去？” 小弟洪兵挎着竹篮子，手里拿着镰刀准备去割草。 “我们是大人了，还割草？不割了。哎，洪兵，你别走，你在村口先等等我，帮哥去办一件事。” 我忽然想起，按照我和王雅莉的约定，今天下午她准去洪晓梅家的那幢老宅子里，可洪晓梅的到来她肯定不知道。 “哥，啥事呀？又不割草还叫我办事？那好，我在村口等你。” 我匆匆忙忙跑进家，躲进了我的房间里，拿出了纸和笔，写道: “雅莉，情况有变，约会取消，我过几日去苏阳城里缫丝厂找你。洪超上。” “小弟，你马上到王家村去一趟，找到王雅莉家，把这个纸条给她，你不许偷看哟！” “王雅莉，我认识，她妹雅琴还是我同班同学呢，她不是在城里缫丝厂上班吗？” “她前天回娘家了，她现在就在王家村，你一定要把纸条亲自交到她手上，不能给她妈，还不能给你那个同学雅琴，事情办好了，过几天哥带你进城去大哥大嫂家，你不是一直想去和东东玩吗？哥一定带你去，好吗？” “好，太好了！我好久没见着东东了，哥，你说话得算话。这张纸条嘛，放心，哥，我谁也不给，只给王雅莉，我知道，王雅莉以前是你的梦中情人，可现在不是了，现在晓梅姐是你的梦中情人，哥，对不？” 小弟洪兵人小但特机灵，他对我扮着鬼脸，见我要打他就跑开了。 我终于喘了一口气，放下了心，要是今天下午真让王雅莉出现在老宅子里，那洪晓梅会咋看我？她不打死我才怪呢！ “洪超，上午我们去小学校转转，我想去看看我工作过的第一站。” 洪晓梅吃完了早饭，从屋里走了出来。 “好呀，反正我们也没事，那上午去小学校看看你教书的地方，下午我们去洙溪河里，我教你游泳，咋样？” “恐怕不能去河里游泳了，昨晚我太累了，还出了点血，你这家伙还真厉害，昨晚整整一夜，把我折腾得够呛，你也太奇葩了，第一次就三分钟，第二次有十多分钟，可你第三次爬在我身上竟不肯下来，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下午我得好好睡一觉，得养精蓄锐，要不今晚我咋能熬过来呀！不过，我喜欢，我特喜欢你身上的那股永远使不完的劲。教我游泳嘛，那是必须的，放在明天下午，后天一早我就回城了。” 在去小学校的路上，洪晓梅拉着我的手说，她的脸上红润润的，一笑起来，脸蛋上的小酒窝特惹人喜爱。 在小学校，学校的大门是开着的，可教室的门都关着，放暑假了，学校里除一个看门的老王头外，再没有其他人。 我和洪晓梅手挽着手走在学校的走廊里。 “走，去那儿看看，那儿是五年级的教室，我就在那儿的教室里整整教了二年的语文呢。” 睹物思人，五年级的两个教室依然还在那儿，像似在静静等着她主人洪晓梅。 “教书育人真好！我明年大学毕业后要是还能回到这儿来教书就好了！洪超，我很喜欢当老师，拿着教棒，捧着课本站在讲台上，听着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那感觉特好！看来，我这一生注定要和学生们分开不了！” “晓梅姐，你还想着回到这儿呀，咋可能呢？国家培养一个名牌大学生容易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年秋天九月一日，你肯定得站在苏阳县最高学府苏阳一中教室里的讲台上。” “那倒不一定，说不定教育局把我分到乡下的中学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宁愿回这儿来教书，反正都是公办教师，工资也一样的。” “不可能的，如果真把你分到乡下中学去，那我去求我大嫂苏琴，还不是她一句话吗？” “洪超，别，千万别，我不想去求人，你是知道我脾气的，我要凭自己的真本事，凭自己的教育水平和能力，不过，话又说回来，明年这个时候你肯定能分配在县外贸局或其它部委办局，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用你大哥出面，就凭你大嫂这个女县长的面子，你准能分配得好，我如果真分到了乡下，咋办？我俩岂不是牛郎织女了，一周只能一天能待在一起了，这倒是个问题。不管了，还有一年呢，船到桥头自然直，谁能预料到未来会咋样？说不定你把我甩了也有可能。” “洪晓梅，你咋说话呢？谁甩了谁还不一定呢？你咋知道我会甩了你？” “洪超，我是不会甩了你的，因为我不想下十八层地狱。昨晚我俩在老槐树下的发誓你难道忘了吗？我洪晓梅是不可能先甩了你的，除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洪晓梅保证，我决不会做对不起你洪超的事，你能保证吗？” “我当然也能保证，我说到做到！” 第94章 绝招 从小学校回到了家，我妈在做中午饭了，洪晓梅主动去灶台下面烧火去了。 我站在村口等着小弟洪兵割草回来。 “哥，给你！” 小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小纸条递给我。 我接过纸条打开看了看。 “兵兵，这不是我给你的那张纸条吗？你没见到王雅莉？” “在反面，你看！” 我把纸条反了过来，一行字跳入我的眼帘: “缫丝厂旁边，书院巷八幢二楼二零一房，我租的房子。每周一、周三、周五和周日下午下班后我都会在那儿，我带着女儿盈盈就住在那儿。你的雅莉。” 我明白了，王雅莉告诉了我她租屋的地址，让我去找她。 “兵兵，你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好，三哥谢谢你！” 小弟洪兵是在扮演我当年地下交通员的角色，十年前我大哥和洪晓梅谈恋爱互转信息时也是通过我来完成的。 “那你啥时候带我进城见东东？” 小弟问我道。 “下周，再过四五天，你放心，我一定带你进城。” “兵兵，你见着王雅莉，她问你什么了？你又说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说，对了，我说洪晓梅洪老师来洙溪村了，她听后什么也没说。” “好了，你回家，你见过王雅莉的事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放心，我知道，我要是说了的话，就算妈不打死你，晓梅姐也会打死你的。” 小弟向我保证道。 中饭的菜是洪晓梅最喜欢吃的，豆腐中间塞点碎猪肉，红烧的，还有一道是老毛笋炖肉，也是她喜欢吃的。 “妈，你别为了我烧这么多好吃的菜，我不好意思。” “你还是我的干闺女吗？你咋说话呢？你难得来一次，我不烧点你喜欢吃的呀！再说，在大学里我也管不着超超，要不是你帮我管着他，这臭小子准会干出什么出格的幺蛾子事来！晓梅闺女，你在大学里多帮干妈留心点，看看有好的女同学帮超超介绍一个，春节带回家让我和你干爸看看！唉，要是我家超超能娶上像你这样又漂亮又麻利的姑娘就好了！可惜，老洪家可没这个福气了。” “妈，好的。洪超他长得帅，娶媳妇不用你操心的，说不定他早就找着了呢，洪超，是不是？” 洪晓梅在看着我说。 “早就找着了，那他咋不把姑娘带回家？不可能的。晓梅，你别看超超他平时流利流气的，可真要让他和小姑娘谈恋爱，他害羞着呢！还是你帮他撮合撮合！” “好的，妈，你放心，我一定帮他找个好姑娘，保证会让你和干爸满意的！” 洪晓梅笑着对我妈说，边说边还膘了我一眼。 吃过中饭，回到了老宅子，洪晓梅扑进了我的怀里，对我说: “洪超，看来你妈对我很有想法，我看你爸倒是满不在乎的，否则他昨晚也不会让你睡到老宅子里来。你妈这一关看来我是很难过了，咋办？过不了她那一关，明年我咋能成为你们洪家的人？我好担心好害怕呀！” “晓梅姐，没事的。我早就想好了，我爸一直是在社会上混的，大小还是个干部，他肯定不会在乎你的年龄大和小。我妈嘛，想做通她的工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通的，得慢慢来。到明年这个时候，她如果还是不能同意我俩结婚的话，我们就来个先斩后奏，把结婚证领了，看她还有啥话说？” “那不行，要是我俩结婚时得不到家人的祝福，我是不会开心的，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不会的，我保证有办法让她同意我俩在一起，我有绝招，我还要让她催着我俩结婚呢！你信不信？” “啊？你还有绝招，还让你妈催着我俩结婚？啥绝招？说来听听！” “天机不可泄露，你就等着明年国庆节做新婚！” “你真坏！我俩现在到这程度了，你还有啥不能跟我说的？快说，不说，你今晚别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就是睡到一张床上了，我也不让你碰我！说不说？” 洪晓梅抓起我的手臂使劲咬了一口。 “疼，疼，你松口呀！” “你不说，我就不松口，我还要咬得重一点，说！” 洪晓梅双手抓紧我的手臂，又要做出咬的动作。 “好，好，我说，我说，你先把我的手臂放开，，我再说！” “不，你不说，我不放。” “我妈你别看她嘴巴上凶得很，其实她是特善良的一个人，她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明年我们大学一毕业，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争取把娃先怀上，拿上医院你怀孕的单子，我会找到我妈对她说:“妈，我和晓梅好上了，好上好多年了，现在她已经怀上了我的娃，可我又不想结婚，你看咋办？”我妈她肯定会说:“啊？她怀上了你的娃？你还不想结婚？那咋办？你这不是害了晓梅吗？人家还是一个大姑娘呀，你不和她结婚，你这不是玩弄人家的感情嘛，不行，我们老洪家是不能做对不起人家的事，这不遭人唾沫遭人骂吗？你和晓梅必须马上结婚，越快越好！妈马上帮你准备新房，买上结婚用品，马上进城去找洪局长和淑英，向他们给你提亲，商量你俩结婚的事。”就这样，肯定能成！” “洪超，真看不出你还会玩心机，耍手腕呀！我小看你了！今后我得多注意你。不过，这办法倒也行，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妈面善心也善，自我懂事起就认识了她，她这个人嘴上可是从不饶人，可心特别善良，她知道我怀上了你的娃，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好了，那这事就只能这样了，你能这么做，我的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洪超，还有，还有这样的可能，要是明年这个时候我怀不上娃那咋办？” “唉，那有咋啦？不管怀上怀不上，只要我说你怀上了不就行了嘛，我妈她还会把你拉到医院做检查呀？这绝对不可能的，你大可放心！” 我抱起洪晓梅，向她房间走去。 我把她摁在床上，动手解她的衣服。 “不行，下午不行，晚上。你忍一忍，好好睡上一觉，也让我恢复恢复！晚上我俩继续，对了，我得先把避孕药吃了。” 第95章 依依惜别 晚上自然我和洪晓梅又疯狂了一夜，不过，洪晓梅的身子恢复了许多，整个一晚上都是以她为主动的。 洪晓梅来到洙溪村的第三天，早上吃过早饭后，我和她在村头田埂上闲逛，我主动向她提出了一个问题: “晓梅姐，你明天一早就回城里了，也许今年年内也不会再来洙溪村了，你难道不想见一下你的老同学吕凯吗？” “洪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咋想起让我见他呢？我见他干嘛？你是不是还担心我和吕凯还余情未了？” “不，不是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善意提醒一下你。你和吕凯毕竟是认识多年的老同学和老朋友了，成不了夫妻也能成为好朋友呀！” “洪超，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和吕凯彻底断了，不但成不了夫妻，也成不了朋友。今天你还在我面前提他就是对我的极大不信任，我希望这次是你在我面前最后一次提他了，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吕凯这个名字，更不想再见到他！” 洪晓梅好像真的生气了，她对我恕目圆睁。 “好了，晓梅姐，别生气了，我今后不会再提他了。来，笑一个，不笑，我笑！” “哈哈……哈哈哈……” 我抱起洪晓梅，开始转圈，并仰天大笑。 “疯子，有什么好笑的，不过，也好，我和吕凯一笑泯恩仇。“哈哈哈……哈哈”我也笑一笑！不过也真好笑，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和吕凯谈恋爱呢，今年竟换成你了。洪超，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为什么听到吕凯这个名字要生气，要发怒？这说明我的心里还装着他，不可能！自从在金陵玄湖里划船那天起，你把我从湖里救了上来，我心里已默默地爱上你了，把吕凯己抛到了脑后。洪超，你知道不？其实三年前自我俩同时进入金陵京南大学的那一天起，我就爱上你了，不过那时候，我心里确实还有着吕凯的影子，尤其是吕凯考上了华清大学，他每周一封写信追我，我当时也确实动摇过，到底是选你还选他作为人生中的伴侣，我徘徊不定，在犹豫着。直到放暑假前的一天，我才下定了决心追你。洪超，我说这些，你不会生气？可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的心是敞亮的，不信我可以剖开你看！” “那能呢，你心里没有其他男人只有我洪超一个人，我高兴也不及呢，咋会生气？不会的。” “不好，吕凯从对面田埂上走过来了，咋办？我们掉头走！” 我突发奇想，看见前面有个人走了过来，我故意把他说成是吕凯，想给洪晓梅一个惊吓。 洪晓梅眼睛近视还有点散光，她抬头向远处的田埂望去，正有一个男的扛着锄头向我们走来。 “洪超，你胆子也太小了，你怕吕凯干嘛？我也不怕你倒怕了起来，还是男子汉吗？见到他不就打一声招呼就过去了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迎面走来的不是吕凯，而是吕凯他爸吕麻子。 “是超超和晓梅你们呀！晓梅你啥时候从城里来的呀？有空到我家去玩，吕凯他在家的，不过，吕凯他城里的一位女同学来了，她叫什么来着？叫姚雪虹，她也是华清大学的学生呢，和我家吕凯是同一年考上的。她昨天是坐轮船来的，她好像在追我家吕凯呢。小姚她可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吕凯好像也挺喜欢她的，这不，吕凯和小姚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我烧好早饭只好扛一把锄头出来转转了，不打扰他俩了。嘻嘻，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的，还没结婚就睡到一块了，还真够浪漫！” “姚雪虹？” 吕麻子走后，我自言自语道。 “你认识她？” 洪晓梅拾眸问我道。 “我当然认识，我高一时的同学，她也在后马中学读的高一，高二转县一中了。她成绩挺好的，比我差不了多少，她咋去年才考上大学的呀！她好像比我大上两岁，今年应该二十四岁了。吕凯他爸说她长得挺漂亮的，他还真会夸人，她也算得上漂亮？她要是漂亮的话，那晓梅你不就是仙女下凡了嘛！” “咋啦？姚雪虹不漂亮？我当然是仙女呀，我是七仙女，你就是那个傻不拉叽的董永！哈哈，我家洪超说我是仙女，我真开心，真自豪呀！” “晓梅姐，你知道姚雪虹长得像谁？” “像大学你们宿舍的那个苏北同学方怡。” “啊？咋长得像她？一米五的个子，一百四十斤重，活像一个矮冬瓜，不可能，咋会长成那个样子？吕凯能看上她？” “你以为你的老同学吕凯他的择偶标准有多高？只要有人喜欢他就不错了！” “也真是，他瘦得像根电线杆似的，一副二千度的近视眼镜挂在像猴子似的脸上，当初我咋会看上他？真不可思议！” 洪晓梅自嘲道。 “情随事迁，人都这样。吕凯他被你甩了，现在有个姑娘追她，他还不如获至宝呀，管她漂亮不漂亮！他就是……” “好啦，别说他了，我们说点开心点的！” 洪晓梅止住了我的话。 吃过中饭后，我和洪晓梅在老宅子里午休了一个小时后，便起身穿上了泳衣，准备去洙溪河里游冰，这次，我得彻彻底底教会她游泳了。 “洪超，我穿着泳衣走不出屋呀，太露了，羞死人了！” “怕啥？不是挺性感的嘛，要不，把我的短汗衫套上，又大又长，像条连衣裙似的，不都遮住了嘛。” 我脱下我的汗衫给她套上了，赤着膊。 “洪超，你看，也真像一条连衣裙，这下好了，我能走出去了。” 天气很热，可河底下的水还是很凉爽的。 我非常认真地教洪晓梅各式各样的游泳姿势，也教她潜水，教她在深水里怎样用脚去踩河蚌，怎样潜入水底捞起河蚌。 洪晓梅学得很认真也很快。 在水里我没少摸摸她这儿，摸摸她那儿，就是十年前我教她游泳时的所谓揩油，她倒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她身子都给我了还在乎我揩她的油。 洪晓梅时而也揩我的油，她竟潜入水底把我身上唯一的短裤衩扯了下来，还扔到了河堤上。 好在河堤上没人，我便厚着脸皮爬上河堤把裤衩捡了回来穿上。 第四天清晨我早早把洪晓梅从我怀里叫醒，今天是她必须回城的日子。 洪晓梅四天前就跟我说过，她这次来洙溪村就陪我待三个晚上，第四天一早她就要乘轮船回城了，因为晚上她表妹结婚，她必须去做伴娘的。 那天晚上我和洪晓梅几乎一夜未眠，我们轮流趴在对方光溜溜的身子上尽情享受着鱼水之欢，也尝试摆着五花八门的姿势做着爱，我俩真是太快乐，太幸福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吃过简单的早饭，我和洪晓梅迎着晨雾来到了轮船码头，我俩紧紧拥抱在一起，众目睽睽之下，洪晓梅竟踮起脚尖双手抱着我的脖子亲了我的嘴…… 我俩相约十天后在苏阳城里再相会。 “晓梅姐……再见……！” “洪超……再见！” 第96章 老爸的凄惨爱情 吻别了洪晓梅，我的心中仍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我发现自己已离不开她了，爱她越深我越觉得对不起她，因为我的心中还有一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女人，她就是王雅莉。 王雅莉，我的心里放不下她，我无法将她从我的心底里抹走。 不光是她为我生了一个女儿，而是她曾是我的初恋，从我懵懵懂懂的那时候起，我就喜欢上了她，虽然幼年的我还不懂得什么叫爱，但自我进入少年时代，我对她似乎有了一点羞涩的爱意，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她的爱越来越强烈，只要一见到她，青春年少的我，一股遇心仪异性突然而暴发出来的荷尔蒙，会在我的浑身上下分泌，我真想扑上去把她楼入怀里，或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和她做爱。 王雅莉痴情于我，她为了证明对我的爱，竟毫不犹豫，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不顾丈夫的殴打谩骂，不顾世人的唾沫星子，忍辱负重生下了我们的女儿。 我心里暗暗发誓:我绝不会辜负王雅莉的爱，我要对她负责。甚至头脑中突然会冒出想娶她为妻的念头，但很快又被我否定了。 我清楚，现在的我，对王雅莉的怜悯多于爱，而对洪晓梅则有着刻骨铭心的爱。 我徘徊在我爱的也深爱着我的两个女人之间，她两个都是我喜欢的女人，我爱的女人，我都难以割舍。 一天吃过早饭，父亲洪文庚把正要出门的我叫住了: “超超，今天是阴天，不热，你拿着锄头跟我下地干活去，把自留地上的一块地翻了种菜。” “好的，爸。” 我和我爸扛着锄头来到了自留地上开始翻地了。 半个小时后。 “超超，歇一会儿，来坐在这儿，爸有话跟你说！” 我爸放下锄头，坐到了田垄上，也叫我到他那儿坐。 “超超，我看你这几天魂不守体的，有心事。” “没有，我哪有心事呀？我快活呢！” 我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朝我爸嘻嘻笑着。 “瞒不了你爸，我看出来了！超超，你现在己是大男人了，爸想跟你唠唠嗑！” “好呀，爸你说，我洗耳恭听！” 爸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我接过爸手中的洋火(火柴)帮他点着了。 我爸猛吸一口，吐出圈圈烟雾在我眼前弥漫着。 “超超，爸看出来了，你心里装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洪晓梅，另一个就是王雅莉，对吗？” 我爸不愧是一只老狐狸，他做基层干部几十年了，整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阅人无数，我是他的儿子，他岂看不出我的心思？ “对，爸，你早就知道了，是？” “你自小就喜欢这两个女人，你把洪晓梅当作你的亲姐，现在你俩走到这一步是顺其自然，顺理成章的事。你和王雅莉是发小，从你懂事上学开始，你就喜欢上她了，对不？爸跟你敞开心扉讲，爸不想在你面前隐瞒什么了，王雅莉是你同父异母的姐，至少她是你的堂姐，婚姻法上明确规定，堂亲和表亲是不能通婚的，所以说，你和王雅莉是永远不可能结婚的。” “啊？？？王雅莉是我同父异母的姐，爸，这是咋回事啊？你……你和王雅莉她妈陈丽娟还真有一腿？” 我爸终于在我面前承认了他和陈丽娟不干不净的那种关系，我想他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虽然，我对我爸和王雅莉她妈陈丽娟的恋情早有所耳闻，但今天我爸能在他儿子面前承认，确实不易，应该他是为我着想，为我考虑的。 “啥叫有一腿？咋说得那么难听？爸和陈丽娟本身就是一对，要不是她爸横插一杠，爸早在解放前就她结婚了。这里面有一个让人心碎的故事，超超，你想听吗？” “当然想，但爸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其实，我从我家隔壁的瞎子伯母的嘴里听过我爸和陈丽娟的恋爱故事，但今天我爸能亲自讲给我听那就不一样了。 我爸又接上了一支烟，慢声细语向我娓娓道来: “那是旧社会的事了，解放前的十六年前，那是爸才五岁，陈丽娟才刚刚生下来，你太爷爷和陈丽娟的爷爷是至交，两个人一商量，就把你爸我和陈丽娟结成娃娃亲了。那时候你太爷爷在我们洙溪村上开磨坊，而陈丽娟的爷爷也在后马集镇上开磨坊，两家磨坊生意红红火火，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陈丽娟五岁那年就来到洙溪村我家做童养媳了，她长得很俊，小嘴也挺会说，你太爷爷太奶奶，还有我爸和妈，也就是你的爷爷和奶奶都非常喜欢她，没把她当童养媳看待，而是像亲孙女一样养着她，好饭新衣都先给她吃，给她穿。你爸我也特喜欢她，和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在一起玩耍。我和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就这样我和她快快乐乐生活了十年。解放前的三年前，你太爷爷和太奶奶相继去世了，陈丽娟的爷爷奶奶也去世了。我爸，就是你爷爷喜欢赌，不到两年把你太爷爷留给他的家产都输光了，他呢，也染病死了，你爷爷死那年才刚刚过了五十岁大寿。后来我家磨坊也关了，房子也卖了，田也卖了，我从一个少爷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穷光蛋。我和你奶奶，还有你的大伯、三叔和四叔只得住在村东面的那间破庙里，我呢，为了生计只得帮吕大财主，也就是洪晓梅她亲姥爷家打长工。那时候我家是败了，可陈丽娟她爸仍在后马集镇上开着磨坊，而且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一天，陈丽娟她爸来到了村东头的破庙，硬是把他的女儿十六岁的陈丽娟接走了。陈丽娟死活不肯走，她的肚子里己怀上了我的娃，都五个多月了，算命先生说她怀的是男娃。我和陈丽娟原打算那年腊月就结婚，可离我俩结婚还不到两个月，陈丽娟她爸硬是把我和她拆散了。我记得陈丽娟她爸来洙溪村接她的那一天，他带来了他家族的族亲有七八个大男人，我和你伯伯叔叔们打不过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陈丽娟硬拉死拽的拖走的，陈丽娟被拖走时她大哭大闹的凄惨场面至今仍记忆忧新，我永远忘不了。” “爸，那后来呢？” 我见我爸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又点上了一支烟继续道: “后来，陈丽娟被拖回家了，当天晚上就流产了，那死婴还真是个男娃。再后来，解放前夕的那一年，陈丽娟被他爸逼着嫁进了我们洙溪大队王家村的一个姓王的大财主家里，王大财主的大儿子叫王卫东，就是王雅莉她现在的爸。同一年，我经人介绍认识了九丈湾村你妈张淑华，不久就结了婚，第二年生下了你大哥洪成。命运总是会作弄人，还真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解放后的那一年，我当上了洙溪乡农会主席，还入了党，成为洙溪村的最高领导。第二年土改开始了，我家因无房产无田地被政府划为贫农成份。而王卫东家被划为富农。陈丽娟的爸爸的磨坊也被政府没收了，他被划为地主，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陈丽娟的爸爸陈老爷子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一个连裤子也穿不上的穷小子一夜之间竟成了新社会一个大村的最高领导。我想那时候他的肠子肯定悔青了。一年后他吊死在他家的老祖产，后马集镇上那个早己关了门的磨坊里，还是陈丽娟通知我去收的尸，我给他买了一口薄棺材草草安葬了。” “爸，那后来呢，你咋又和陈丽娟好上了，她不是和王卫东结婚了吗？那王雅莉咋会是你和陈丽娟生的女儿呢？” 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追问着我爸。 第97章 进城 “超超，我还没讲完呢，你听我再说下去。你爸我不是洙溪乡的领导嘛，王家村也属于洙溪乡归爸管。有一天我转悠到王家村正遇上了陈丽娟。她哭哭啼啼的把我拉到了她家里，那时候她刚怀上王雅莉的哥王阿贵，还不到两个月呢。老情人相见自然话就多了，她向我诉苦，向我表露爱意，她倒在我的怀里哭着，我安慰着她，她不顾有孕在身，硬是拉着我进了她的房间，说实话我虽然和你妈结了婚，但我仍爱着陈丽娟，她一直藏在我的心里面。她也一样，仍爱着我，她说我是她心里唯一的男人，她不爱王卫东。那天我和她时隔四年后终于又到一起了。陈丽娟把王卫东的儿子王阿贵生下后不到一个月，王卫东出事了。王卫东还是我安排他到窑厂干活的，就是村头的那个窑厂。那天他在窑洞里堆砖，爬得很高，他一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还没烧成砖的砖胚倒在了他的身上，把他下身的蛋压坏了，从此，王卫东成了一个废人，就是太监那种，和女人做不了那事。陈丽娟这个女人很不错，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心地特别善良，她并没有和王卫东离婚。你爸我当时也劝过她跟王卫东离婚，可她竟对我说……超超，你知道陈丽娟对爸说了啥？” “她说了啥？” 我迫不及待地问我爸。 “陈丽娟对你爸说“哥，我不离婚再嫁人了，我有你哥，只要哥常到我家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哥，我不希望你与淑华嫂子离婚再娶我，我是“四类分子”的子女，你和我结了婚，你就当不成干部了。我不愿意连累你，爱一个人一定要为爱的人着想，不能太自私的。”就这样，爸就和陈丽娟一直好着，之后就有了雅莉和雅琴。陈丽娟想帮你爸再生一个儿子，我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已经有四个儿子了，不想再要第五个了。超超，你说，王雅莉是不是你爸和陈丽娟生的，她咋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她比你大一岁，对！” 老爸和陈丽娟凄美的爱情故事深深地打动了我，我是眼里噙着泪花听完老爸讲完的。 王雅莉竟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这己经是千真万确的事了。 我深深地为和王雅莉在窑洞里做的那事而内疚和自责，但这一切都是在我和王雅莉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这不能怪我，也不怪王雅莉。 “超超，爸知道，雅莉的女儿盈盈是你的种，你不用太自责，盈盈也不用你负担，有爸呢。小盈盈我见过了，这小丫头特可爱，聪明得很，像我们洪家的人，爸非常喜欢她。爸现在不但有孙儿也有孙女了，爸既是盈盈的外公又是她的爷爷，她今后的一切都由老爸来安排，你就专心上你的大学，一年后就毕业参加工作了，今后你还要娶妻生子的。超超，爸还要跟你说一件事:你不是喜欢你的晓梅姐嘛，爸也喜欢这姑娘，你既然那么喜欢她、那么爱她，那就娶了她，两心相悦才有长久的爱情。爸知道，你是担心你妈嫌晓梅年龄比你大，不就比你大十岁嘛，大老婆小丈夫好，她会疼你！没事，你妈的工作由爸来做，你就放心大胆地爱你的晓梅姐，等明年你大学毕业后，爸打算马上给你俩办婚事，你年龄不大可以等等，可人家晓梅等不起呀，就这样，等你参加了工作，挣了工资好好孝敬你老爸，好不好？” “爸，太好了，你真是儿的亲爸，老爸，你太伟大了！有你这些话，超儿就放心了，我要把爸说的话告诉晓梅姐，让她也开心开心！谢谢老爸！超儿今后一定会好好孝敬老爸的！” 我在田垄上抱起了老爸，还亲了他一下胡子拉碴的脸。 我要感谢我的晓梅姐，要不是她及时来到洙溪村，我和我姐王雅莉肯定又要做那事。 我想再与王雅莉见一面，一是告诉她我和她是亲姐弟的关系，今后再不能有非分之想了；二是我还想再见见我的女儿盈盈，想再抱抱她、亲亲她。 洪晓梅离开洙溪村的第八天，我遵守诺言，带着小弟洪兵一早就坐上了轮船去苏阳县域找我的晓梅姐和王雅莉了。 上午十点半，轮船抵达了县城。 “哥，送我去大哥大嫂家吃东西，你呢，是去想去晓梅姐家还是雅莉姐那儿？” 小弟洪兵的一句话让我难以决断，我到底应该去哪儿呢？如果先去了洪晓梅家，那我很难再能见着王雅莉，因为洪晓梅会缠着我，我到东她也会到东，我到西她也会到西，很难抽开身的。 还是先去见王雅莉，我知道她一定还会在租屋里等着我。 拿定了主意后，我便带着小弟去我大嫂家了，中午饭自然在大嫂家吃，吃过中饭我在大街上转上，晚七点半再去找王雅莉，今天是周五，她肯定不上夜班会在租屋里。 大嫂家铁将军把门，后来我才知道，她一早就去江城地区开会去了，保姆吕芬回洙溪村了，前一天我还在村上看见她的，那我侄儿东东在他姥爷姥姥家。 大嫂爸妈家我认识，他们家离大嫂家很近，我领着小弟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东东见到小弟洪兵很是开心，小叔叫个不停。 中饭我和小弟是在大嫂她爸妈家吃的。中饭后我便向大嫂她爸和妈告了别，走到了大街上，我把小弟留在了他们家。 第98章 找见王雅莉 在大街上闲逛着无所事事，关键的是口袋里没有钱，想给女儿盈盈买件衣服，好的要八元钱，差的也要四元钱。我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只掏出三元钱，这钱还是我爸今天早上刚给我的，是给我和小弟来回坐轮船的票钱。 我来到了县城中心人民电影院，花二毛钱打了一张票便进去了，我才不管它是什么电影，反正我有地方能待二个小时了。 影片也可以，放的是洪湖赤卫队，这影片“文革”期间被整整禁锢了十年，小时候我曾看过，但现在再看一遍觉得也很受教育。 我坐在最中间的一排，边上没有几个人，电影开始放了，我隐约觉得我的前排有一男一女在边看电影边窃窃私语。 “不好，是洪晓卫和他女友，我可不能让他知道我进城了，还是一个人跑到电影院去看电影，晓卫他一定会告诉他姐洪晓梅的，进城不第一时间去找她而是偷偷摸摸去看电影，啥意思？到时洪晓梅问到我，我咋回答？她不骂死我才怪呢！” 我心里面边想着边轻轻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向后面向最边上的角落走去，找到了一个洪晓卫他根本看不见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看了看手上一只不到五十元钱买的廉价手表，时间是下午五点，离王雅莉约定的晚七点半还早着呢。 我决定待在电影院里不走，等下一部电影我再看下去，一直看到七点。 电影院的灯亮了，我赶紧低下头，双手捂着脸，害怕洪晓卫看到我。 “小伙子，你还坐在这儿干嘛？出去！想看下一部电影，是吗？出去到窗口打票去呀，不可能让你捡便宜的，现在的年青人思想咋这么肮脏呀，尽想着歪门邪道！”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电影院管理员向我走来，朝我吼着。 “你咋说话呢？我刚才肚子疼，想缓一缓再走，谁思想肮脏了？多坐一会你也上钢上线了！” 我只得站了起来向出口处走去。 出了电影院，我又无处可去了，我忽然看见电影院的边上有小人书书摊，那儿坐着很多像我小弟洪兵那么大的人，甚至还有比他小的人在看着小人书。 “师傅，给我来一本，看一本多少钱？” “不贵，一本二分钱，三本五分钱，看三本，多看反而省钱，书你自己到架子上去挑。” 我递给那人五分钱，挑了三本小人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我不敢看得太快，我要在这小人书摊上再耗上两个小时。 下午七点，我把小人书放入书架，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条，上面是王雅莉给我她租屋的地址:书院巷八幢二楼二零一房。 从电影院走到书院巷就十多分钟的路程，我找到了八幢，蹲在墙角边，看着从路边走过来的每个人。 下午七点三十二分，我正低头看着水泥地上的一群蚂蚁在扛着一片南瓜子壳往一个小洞里搬，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洪超，你终于来啦！” “雅莉，你下班啦！你倒是很准时的。” 我接过王雅莉手上的拎包跟她上了二楼。 “进来，屋里很乱，我也懒得整理，就一张矮凳子，是盈盈坐的，你将就着坐！我出去打点水让你先洗洗脸，你渴了？桌子上有凉开水，你自己喝！” 我仔细打量起王雅莉的租房来:租屋是朝南坐北向，就一间，中间有一隔墙隔开，隔墙上有扇门，里屋放着一张一米五的床，床头有一个床头柜，还有一张破旧的小办公桌；外屋就一张小桌子，一张小矮凳，租屋总共不过十五个平方。 “卫生间是公用的，有四户人家共用，早晨得排队，就在西边，东边是烧饭的地方，也是公用的，不错了，我很满意，这间租屋是我二姨妈家的，她不住了，我每月就给她五元钱，水电费自理。” 王雅莉打来一壶水在对我说。 “盈盈呢，在你二姨家？” 上次我听说王雅莉把女儿盈盈让她二姨带，晚上不上夜班的时候接回来一起睡，故问道。 “盈盈留在王家村了，我妈说让她来带一个月，洪超，你说奇怪不奇怪？十天前我不是回王家村帮我妈和盈盈一起过生日嘛，你爸也去了，盈盈见到你爸竟会叫他爷爷，我们都没叫过她，她只会叫我爸外公，爷爷这两字从来没人教过她，这丫头也真太可爱了，我得好好培养她。” 王雅莉把一条湿毛巾塞到我的手上说道。 “雅莉，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我壮着胆子想把我爸对我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她。 “洪超，下楼，我们吃晚饭去，你饿了，想吃什么我请客，我昨天刚发到四十五元工资，有话留着晚上床上说，我们有一夜的时间够说话的了。” 我正要开口，王雅莉拉着我下了楼。 “你想吃点什么，随便点，我有钱，上个月的工资我也没有用完呢，还剩下五元的。待会我给你十元钱，你和洪晓梅在一起总不能老是花她的钱，她会看不起你的，尤其是在谈恋爱期间，男人得大方一点，不能太小气的，我知道你现在没钱，没钱就是借也要花呀！” 我心头一震，王雅莉她咋知道我和洪晓梅在谈恋爱，难道是十天前我小弟洪兵跟她说了什么。 “雅莉，你咋知道我和洪晓梅在谈恋爱，有这事吗？” “唉，洪超，你咋这么怕呀？谈就谈呗，反正我是不会和你谈的，我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你这个大学生。你小弟洪兵告诉我的，他还说你俩都住在一个屋里一张床上了。洪超，你和洪老师洪晓梅搞对象，谈恋爱我高兴，我一点意见也没有，我只要求你把对她的爱分给我一点点就可以了，毕竟我是你的初恋，再说还有一个我俩生的女儿呢，你能不能做到？” “能，当然能！” 我只能那样说，我不能保持沉默，在王雅莉面前，她一个弱小的女子竟有如此博大的胸怀，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自愧不如。 晚饭就在书院巷小区不远的一个小饭馆里吃的，我很想吃大鱼大肉，但我知道我不能多花王雅莉的钱，她一个月就挣这四十五元。 我点了一道大蒜炒腊肉，那是王雅莉最喜欢吃的，王雅莉点一道红烧青鱼块，那是我最喜欢吃的，外加一碗汤，两碗米饭。 我看见王雅莉在结账的时候一共付了五元钱，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两个人能坐在餐馆里吃了五元钱实在是奢侈了。 “雅莉，我们不急着回屋，到公园里散散步！” 我向王雅莉建议道。 “好，反正现在才九点，我们去公园散步一个小时，十点回屋睡觉。” 离饭馆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公园，叫高静园。 我和王雅莉漫步在绿树成荫的公园青石板上，在公园里散步、跑步的人很多。 我和王雅莉起初谁都没有开口，直到王雅莉抓住了我的手，我才开口: “雅莉，别这样，这儿人多，被人瞧见怪不好意思的。” “洪超，你年纪轻轻的，咋这么封建呀？拉个手咋啦？我俩是外人嘛，都那个了，女儿都那么大了，你还害羞呀？” 王雅莉嗓门挺大的，引来了路人对我俩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在讥笑。 “看这对年轻人，看上去好像是女的追男的，那男的手都不让女的碰，似乎不愿意呢！这恋爱谈得怪别扭的。” “洪超，回屋去，不散步了，拉个手你都不愿意，真不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王雅莉头一扭，屁股一撅掉头走了，我悻悻地跟在她后面，不敢再吱声…… 第99章 王雅莉号啕大哭 回到租屋，王雅莉把屋门拴好，抱住了我。 “洪超，刚才在公园我责怪你，你不会生气？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但绝对没有坏心眼，我们自小就在一起了，你应该了解我的。” “雅莉，我咋会生气呢？不会的，我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一个男人还没有一个女人那么敢爱敢恨，我洪超惭愧呀！” 王雅莉在对我道歉，实际上是应该由我向她道歉的。 “洪超，我们洗洗早点上床，今晚我想再和你做一次爱，我想你了，就这一次，今后我不再打扰你了，你好好爱你的晓梅姐！” 王雅莉几乎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我，面对王雅莉的痴情，我不知所措，只是傻傻地站在床边。 如果我爸没有跟我讲过关于他和陈丽娟的故事，如果我还不太肯定王雅莉就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我真会全然不顾，毫不犹豫地和她再疯狂一次。 但我知道了，知道了眼前的恋人就是我的亲姐，我不能有悖伦理，和自己的亲姐姐做那龌龊的事，那我岂不是和畜牲一样了嘛！ “雅莉，你先别脱衣服，穿起来，你坐好了，听我跟你讲一件事关我俩的大事，你得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等我讲完了，别哭别闹，好吗？你得答应我！” “洪超，有什么重要臼大事呀？还神神秘秘的，先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又有人乱说我俩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你别信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捕风捉影的事，连我妈都不承认我是你爸洪文庚下的种。我想呀，三年前，我妈在窑洞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临时编的，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想我和你好，她怕我一个“四类分子”的子女连累到你的前程，我完全理解她。再说，洪超你看看我们的女儿盈盈身体不是很健康嘛，如果我俩真是亲姐弟，那就是近亲，近亲生下来的娃一般都是不健康的，不是痴呆就是畸形儿，所以说，我俩不可能是亲姐弟，绝对不可能的。洪超，你总不会找出这样荒唐的借口不想和我好？如果那样的话，你还不如明说了，我王雅莉不会吊在你这棵树上的，那你马上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从此我俩再不要有联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一刀两断，不过，从今以后，你也别想再见到盈盈，盈盈她没爸，只有妈！” 王雅莉越说越激动，从床上跳了起来。 “雅莉，你别激动，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好吗？听我把我爸跟我讲的那些话讲给你听后，你再想一想，好吗？你先坐下来，来，喝口水！” 我坐在床沿，把王雅莉搂入怀里，开始讲起了我爸和她妈的故事…… 下午五点半，洪晓梅家。 洪晓卫和女友看完电影后回到了家。 “姐，洪超呢？你咋没和他在一起呀？你和他闹矛盾了啊？” “洪超？闹矛盾？他不是在乡下洙溪村吗？我咋会和他在一起？晓卫，你是咋回事啊？” “姐，洪超进城了，下午我和方怡在电影院看电影时，见到他了，他也在看电影，我和他没有说话，我也以为你和他闹矛盾了呢？他咋会一个人跑去看电影呀？” “啊？？？洪超进城了？他还一个人跑去看电影？咋可能呢？他进城还会不来找我，这可能吗？晓卫，你看错人了？你看到的人不可能是洪超。” “我咋会看错人？他一开始就坐在我和方怡的后一排，后来，我看他好像在躲我，跑到后面的最边上了，他以为我没看到他，其实他一进电影院我就看见他了，我说的是千真万确。我还纳闷呢，他咋会一个人进电影院看电影，莫非他和你闹了矛盾。” 洪晓梅听她弟洪晓卫这么一说，端在手里的饭一口都吃不下，她心急如焚，随便扒了两下，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晓梅，你去那儿呀？晓卫他肯定看错人了，洪超进城他不来我家还能去那儿？他肯定不在城里的，你别听晓卫在胡说八道！” 洪晓梅她妈张淑英叫住了她。 “妈，我也不相信晓卫说的话，我去洪超他大嫂家看看，要是他真的进城了，他没来我家肯定在他大嫂家。” “那好，你去他大嫂家看看也好，要是他真在他大嫂家，你别和他闹，不就看一场电影吗？至于吗？不过也真是的，他咋不和晓梅一起去看电影呢？” 张淑瑛自言自语道。 洪晓梅几乎是跑着到了我大嫂家。 我大嫂苏琴回家了，我小弟在和东东玩。 “晓梅，你咋有空来串门呀，是来找洪超的！我还在找他一起吃晚饭呢，我以为他在你家的。” “嫂子，洪超没在我家，他还真进城了？那他人呢？” “是呀，我也是听兵兵说的，我刚到家，听兵兵说，他和他三哥今天是坐轮船来的，中午饭还是在我妈家吃的，吃完饭他就不见了，也不知他跑到啥地方去了。他可能去见他的同学了，在苏阳城里他的同学还挺多的。他会回来的，他总归要回到这儿来住。晓梅，你吃饭没？就在我家吃饭，顺便等等洪超。” “嫂子，我吃过了，你吃，我坐到沙发上等等洪超。” 洪晓梅是晚七点到我大嫂苏琴家的，二个小时后仍没等到我，她有点坐不住了，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嫂子，我不等洪超了，估计他和一帮同学们在喝酒聊天呢，我先回家了，等他回来后嫂子你让他到我家找我，我有事要跟他讲，我一般晚十一点才睡呢。” “好的，他十一点前回来的话，我一定让他去你家找你。晓梅，你慢点走呀，有空来串门！” “好的，谢谢嫂子！” “兵兵，你跟姐出来一下，姐有事问你！” 洪晓梅把我弟弟叫到了楼下问道: “兵兵，你知道你三哥下午去哪儿了吗？他有可能去了那儿？” 我弟当然不知道我去了哪儿，我出去时根本就没有跟他讲。 “姐，我不知道，我三哥走前没跟我说。” “兵兵，你好好想想，你三哥他有可能会去那儿，或到到某个地方去见某个人什么的，你再想想！如果你想出来了，姐给你三元钱，三元钱可以买一个大书包呀，还能看十多场电影呢！” 洪晓梅看来想用金钱来收买我小弟兵兵了。 “真的，我要是说出了我哥可能去的地方，姐你真能给我三元钱，那太好了，我口袋里只有一毛钱，看一场电影也不够，我哥身上也没钱，我爸今天早上给他几元钱，说是给我们的来回轮船费。姐，我倒想起一个地方来，可我哥他不让我说，他要是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他肯定会打死我的，姐，我还是不想出卖我哥，我要是出卖了他，那我不成了“红灯记”里的叛徒王连举了吗？不行，我不想做叛徒！” 我小弟立场还算坚定，他自小就在红旗下长大，他不想做叛徒。 洪晓梅终于快获得了我的去处，她岂肯放手！ 洪晓梅从口袋掏出了三元钱在我小弟面前晃了一下说: “兵兵，你要是说出你三哥的下落，这钱就是你的了，你有了钱明天就可以去电影院看电影了，对了，电影院门前还有小人书书摊，你不是最喜欢看小人书吗？你可以尽情地在那儿看，想看多少本都行！还有，姐向你保证，姐决不会出卖你的，他不会想到是你告诉我的，好吗？钱你到底要不要，不想要的话姐就收起来了！” “要，我要！” 小弟终于在金钱面前败下阵来，他拿过洪晓梅手上的三元钱，装作很神秘的样子，把嘴套在洪晓梅的耳朵上轻轻地说: “我三哥他肯定去找王雅莉了，王雅莉的地址是书院巷……几幢几号呀？姐，我忘了，不过，他肯定去书院巷和王雅莉见面了，你去那儿找他！” 第100章 洪晓梅赌气 洪晓梅动身向书院巷出发了，她边走边看沿路的人，害怕与洪超擦身而过了。 洪晓梅来到了书院巷，一看有八幢楼，她不知道洪超在哪一幢楼上，她只能待在书院巷唯一的出口大门外，她坐在大门旁边的一块石块上，看着从大门进进出出的人。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洪晓梅一等就是一个小时，晚十一点，她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因为她不能肯定洪晓是否在书院巷的那幢楼上。 洪晓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了，她心力交瘁，她对洪超对她的爱产生了怀疑。 晚十点多，王雅莉听完了我的叙说，抱着我号啕大哭: “洪超，你还真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真做梦也没想到呀！难怪你爸，不，现在应该说是我的亲爸了，他不是有皮肤病嘛，我和我妹妹雅琴也有，你看看我的腿上干燥得很，痒得怪难受的，我妹妹也一样，我天天涂药膏呢，这药膏还是你爸给我的呢，这是遗传疾病。洪超弟弟，你现在就是我王雅莉的亲弟弟了，我就是你的亲姐了。姐已和你做不成恋人了，我俩竟成了亲姐弟，好呀，有你这样一个大学生的弟弟姐真很高兴，你好好爱洪晓梅，姐为你祝福！” 王雅莉把身上短衬衣的钮扣一一扣好，现在她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在弟弟面前她必须注意形象。 王雅莉从床沿站起身向那张又破又旧的办公台走去，她拉开抽屉，从一只钱包里拿出十五元钱递给了我。 “洪超弟弟，只是姐姐每月节省下来的一点钱，不多，就十五元，你现在还在读书，没有收入，谈恋爱需要用钱的，姐只有这么一点了，你先拿去用，姐今后每月给你寄五元到十元钱，好吗？” 我知道王雅琪生活得很辛，她还有一个我们的女儿要负担，我不能要她的钱。 我把王雅莉硬塞进我口袋里钱拿了出来，又放进抽屉里。 “咋啦？你咋又拿出来了呢，你嫌姐给的少是？这一点小钱是姐的心意，你不拿去姐可生气了，除非你不想认我这个姐？” 王雅莉又把钱塞进了我的口袋里，我只能接受了。 “雅莉姐，明年这个时候我就上班挣钱了，盈盈今后的生活费和上学读书的开支我包了，好不好？我还给姐买好吃的，买新衣服给你穿，好不好？” “好，等弟有出息了，姐就享福了，我盼望着这一天快点到来！” “洪超弟弟，你回去！你是回晓梅姐家还是回你大嫂家，现在都己十一点了，姐不留你了，姐这儿就一张床，姐弟俩睡在一起不太好！你还是回大嫂家住，今后我也得常去看看我大哥大嫂，还有东东了，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啊！” 我替王雅莉擦干了眼泪，拥抱了她一下，开了门走了…… 至此，我和王雅莉结束了恋人之间的关系，开启了姐弟之间的情谊。 我走出书院巷是十一点一刻，这时洪晓梅应该还没到家。 “超超，你咋才回来呀？洪晓梅她来这儿找过你了，她说有事找你。你这大半天跑到哪里去了？晚饭还不回家吃，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大嫂下点面条给你吃！” 我大嫂早已睡了，听到我敲门声她披件衣服起来了。 “大嫂，今晚城里的几个同学聚会，我吃过了，你去睡！” 我向大嫂撒了一个谎，听了大嫂刚才的话，心里面扑通扑通地跳，她洪晓梅咋知道我进城了？我心里面在想着，莫非是洪晓卫在电影院里看到了我？ “超超，你也洗洗睡，明天上午你去找一下洪晓梅，可不许和她谈恋爱？大嫂早就跟你讲过了，你跟谁谈大嫂没意见，唯独不能和洪晓梅谈恋爱，知道不？” “知道了，大嫂，我不和她谈恋爱就是了，你放心！” 翌日早晨，我早早就起了身，洗漱了一下，便向洪晓梅家走去，忽然我想起洪晓梅她也有早锻炼的习惯，她一般到县体育场里面跑步。 我向体育场跑去，在体育场我沿着跑道跑了三圈，仍没见洪晓梅出现。 我决定放弃在体育场等她了，直接向她家跑去。 “超超，你终于出现了，昨天一天你跑到哪儿去了？你进城了咋不到吕姨家来呀？晓梅昨天去你大嫂家找你了，没找着，很迟才回家。她一回家就哭哭啼啼的，我问她咋啦？她什么也不说，关在房里到现在还没出来，你赶紧去劝劝她！” 我刚跑到洪晓梅家小区大门口遇上了上街买菜的吕姨。 “吕姨，昨天我和几个同学一直在一起呢，看电影、喝酒吃饭，很晚才回我大嫂家，打算今天上午来见晓梅姐的。吕姨，晓梅姐她是咋知道我进城了，是不是晓卫告诉她的？” “是呀，是晓卫告诉她的呀！晓卫说他昨天下午在电影院看见你一个人在看电影呢！” 真让我猜着了，昨天下午在电影院我左躲右躲还是让洪晓卫给看见了。 “吕姨，昨天下午我和好几个同学一起去看电影的，不过，我是一个人坐的，不是和他们坐在一起的，我喜欢静。” “哦，原来是这样呀，超超，你赶快去向晓梅解释一下，别误会了。中午别跑，在吕姨家吃饭，我这就去买你喜欢吃的。” 上午七点半，洪晓梅仍没有起床，她的房门被拴着。 我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动静。 十分钟后，我又过去敲门，这时从里面传出洪晓梅几句恶狠狠的话来，我大吃一惊。 “洪超，你不是人，你是个骗子，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咋啦？昨天不就是我没有来见她嘛，至于这么骂我吗？还骂我是骗子，我骗她什么了？不对，难道她知道了我昨晚去见了王雅莉？不可能的，昨晚我见王雅莉，谁也没告诉呀？坏了，昨晚洪晓梅去了大嫂家，难道她从我小弟兵兵嘴里套出了话来，可小弟他向我保证过呀，他是不会轻易告诉洪晓梅的。” 我站在房门口心里面想着。 “超超，你来啦！昨天你进城咋不到我家来呀？晓梅她晚上去你大嫂苏琴家找你了，她说没见着你。” 洪晓梅她爸洪学礼从外面走进了家。 “洪局长，早上好！昨天我是和小弟坐轮船进城的，下午我去见了几个同学，大家在一起看了电影，后来晚上在一起喝酒吃饭了，我十一点多才回到大嫂家，我想到你家来，可大晚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过来了，刚才在小区大门口我见到吕姨了，我也跟她解释了。” 我故意抬高嗓门既回答了洪晓梅她爸，也是说给洪晓梅听的。 “超超，你先坐下来，晓梅她没事的，她可能误会你了！” “洪超，你骗人，你骗过我爸我妈，你骗不了我，你滚，你滚到王雅莉那儿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终于明白了，昨晚洪晓梅在我大嫂家，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收买了我小弟，我小弟肯定跟她讲了什么，他把他三哥出卖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我咋向洪晓梅解释？我说王雅莉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洪晓梅她会相信吗？这不是天方夜谭嘛，她咋会相信这离谱的话。 但我又不得不向她解释，否则我的晓梅姐真的就不会再理我了，我知道她的性格，她真要倔起来，谁也别想劝得了她。 我又一次敲着房门，几乎用哀求的口气对洪晓梅说: “晓梅姐，都是我不对，昨天我一进城应该第一时间来见你，我知道错了。昨天我是见过王雅莉，但决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也是我的同学呀，我是有事去找她的。晓梅姐，你开开门好不好？让我进去跟你好好解释解释，你肯定误会我了！” “滚，我不听你的解释，你和王雅莉旧情复燃，你滚到她那儿去，别再来找我，我不想见你！你滚，你不滚我是不会出来的。”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洪晓梅她妈吕淑英买完菜回家了。 吕姨的到来让我陷入了更尴尬的境地，她把我教训了一顿，让我无地自容…… 第101章 苍白的解解 “老洪，晓梅咋还没出房间？太不像话了！超超，你跟晓梅解释一下不就完了嘛，不就是见几个同学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晓梅，你给我出来，洪超不是来了嘛，你咋又不出来了呢？昨晚你拼死拼活的要去找他，咋啦？今天他来了你倒不想见了，咋回事呀？” 吕姨敲着房门对她女儿洪晓梅嚷嚷道。 “妈，让他滚，他有相好的，让他滚到老情人王雅莉那儿去，他不走我是不会出来的。” “超超，咋回事啊？咋又牵扯上王雅莉呢？她不是王卫东和陈丽娟的大女儿嘛，咋啦？你昨天去见了王雅莉，是不是？超超，你得跟吕姨说实话，你去找她又为了什么事呀，难道她比你女朋友晓梅也重要？” “吕姨，昨天我是见过王雅莉了，可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我和王雅莉不是什么恋人关系，王雅莉她是我的……我的……我……我怎么说呢？这不好说呀！吕姨，你别逼我了，我走，等晓梅姐不生气了，我再过来，好吗？” “不好，你不能走！你不把事情说清楚了，岂能一走了之，你把我们家晓梅当成什么了？你今天洪晓梅，明天王雅莉的，你想和她好就好，不想和她好就甩了她，你这不是流氓行为吗？你们父子俩咋会是一个德性，你爸洪文庚和陈丽娟是大半辈子的老相好了，你咋和陈丽娟的女儿王雅莉又搞上了，你不怕她和你是亲姐弟呀？” 吕姨拉着我，不让我离开她家。 “吕淑英，你冷静一点，你别把洪超想得那么坏！洪超他不是那样的人！超超，你坐下来喝口水，好好跟我们说说你和王雅莉到底是咋回事？好吗？” 洪学礼，洪晓梅她爸站了出来，阻止了吕姨。 我只得又坐了下来，我本想一走了之，吕姨那凶巴巴的态度我无法忍受，为了我的晓梅姐，我不得不忍气吞声。 我爸和陈丽娟的恋情我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向他们解释，以求得他们和洪晓梅的谅解，撇清我和王雅莉的恋人关系。 “洪叔、吕姨，你俩得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洪超，你还有条件呀？快说，你和王雅莉到底是啥关系？你俩是不是在谈恋爱？你可不能脚踩两只船，乱搞男女关系！” “晓梅她妈，你听超超说好不好？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别对他乱扣帽子，妄加评论好不好？” 我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吕姨又插上了: “晓梅，你出来好不好？洪超在坦白交待了，你也出来听听他咋说？” “不，我不出来，我能听到，你让他说，我看他是咋解释的？” 洪晓梅隔着房门大声说道。 “洪叔，吕姨，你俩得为我下面说的话要保密，千万不能说出去让别人知道，这可关系到我家和王雅莉家两家人天大的大事，万一泄露出去，你让我爸和王雅莉咋做人呢？” “洪超，你别神神鬼鬼的了，你爸和和陈丽娟的事全洙溪大队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这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你就直说，我和你洪叔保证不说出去！” “我和王雅莉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这话是我爸亲口对我说的。” 我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啊？？？” 洪学礼和吕淑英张着嘴好久才合上，连房间内的洪晓梅也发出了“啊”的一声。 “超超，你说详细一点，你爸是咋和你说的？” 吕姨追问我道。 我只得一五一十把前几天我爸对我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全说了。 “原来真有这回事啊！难怪文庚书记她不待见张淑华，原来他和陈丽娟早就是恋人了！这就是命啊！” 吕姨听完我的话后感慨地说。 “洪叔，吕姨，既然我和王雅莉都知道俩人是亲姐弟关系了，我们还会谈情说爱吗？这不是乱伦了吗？是不可能会发生的。相信我，我现在爱的是晓梅姐，不是王雅莉，我和她就是姐姐和弟弟之间的关系。上大学前，我和王雅莉是谈过恋爱，她就是我的初恋，这我毫不隐瞒，晓梅姐她也知道这些，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我和她是永远不可能的事。” “晓梅，你听到刚才我们的说话没？洪超和王雅莉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你就放心，洪超他和王雅莉好不了，你出来！” “我又不是聋子，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我还是不能原谅他，他为什么昨天不来找我，他完全可以不用瞒着我去见王雅莉呀，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没有我，只有王雅莉，我原谅不了他！” “晓梅，你别得寸进尺了，洪超他已经把事情讲开了，你咋还不原谅他！快出来！” 洪学礼对着房间内的洪晓梅说道。 “晓梅，你给我出来，做人不能这样呀，洪超他和王雅莉是弟弟和姐姐之间的关系，他俩咋就不能见面了？你这是吃那门子的醋呀？你再不出来，洪超他就走了，回洙溪了，你可别后悔？” 吕淑英也冲着房间内的洪晓梅嚷嚷道。 “你让他走，我不原谅他，他心里就是没有我！” 面对洪晓梅的不依不饶，我站了起来。 “洪叔，吕姨，我还是先回我大嫂家，待晓梅姐她气消了，想通了我再过来。” “超超，你别走，晓梅她就是说说而已，她会出来的，你再等等他！” 洪叔和吕姨都挽留我，可我也有脾气呀，既然你洪晓梅不待见我，我何必还赖在你家干嘛呢！ 我离开了洪晓梅家，洪叔和吕姨在喊着我，我头也没回，毅然决然走了。 “人呢？他也真走了？” 洪晓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没见到我问她爸妈道。 “你不待见人家，人家死皮赖脸待在这儿干嘛？后悔了？后悔就去追他，他应该没走远。” 洪晓梅妈说道。 “追他？咋可能呢？待会他一定会过来的。” “晓梅，你别太自信，我看他是不会再来的了，除非你去找他！谈恋爱是互相信任，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咋又发起神经来？我不管你们了，你这样谈恋爱的心态可不行，洪超他已经向你认错了，你还要他咋的？跪在你面前？他也有自尊！” 吕姨在埋怨着她女儿。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跪在我脚下，我也不理他呢！我不在乎，走就走，最好别再回来！” “你就嘴硬，你不在乎他，咋会哭成这样？你看看，你的眼睛都红了！” 我以为洪晓梅会追到我大嫂家来找我，可直到中午十二点，我仍没见她的踪影。 我是否还是再回到洪晓梅家，我犹豫不决，几次站了起来，可就是迈不开脚步。 吕凯的姐姐吕芬回到了大嫂家，是她烧了中午饭，我大嫂没回家吃饭。 “兵兵，走，我们去轮船码头，回家！” 我十二点不到就吃完了中饭，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我站起身向小弟说道。 我下定了决心，决定暂先不理会洪晓梅，让她冷静冷静，同时我也需要冷静一下，重新审视一下我和洪晓梅之间到底是否存在着谁也离不开谁的那种热恋的感觉。 小弟兵兵他不想走，他想再玩两三天，我侄儿东东也不让他走。 我一个人去了轮船码头，打算回家…… 第102章 痴情的洪晓梅 “晓梅，别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吃中饭！晓卫呢？咋还没回家？她肯定又去找他女朋友了！” 吕淑英对着发呆的洪晓梅说。 此时，洪晓卫准时回家吃中饭了。 “姐，洪超呢？早上我看到他过来的呀！” “晓卫，你去洪超大嫂家去一趟，把洪超叫过来吃中饭，今天妈烧了红烧青鱼块，还有猪蹄，都是他喜欢吃的。” 吕淑英对着洪晓卫说道。 “姐咋不叫他呢？她不是坐在这儿吗？” “你姐和洪超闹矛盾了，就是你姐把洪超赶走的。” “不用跑，我打个电话给他！” 洪晓卫拿起电话筒拨通了电话。 大嫂家那头的电话是吕芬接的。 “洪超呀，他吃过中饭了，他刚刚才走，他说他打算去轮船码头乘轮船回家了。对，他走了，刚走。” “妈，洪超吃过中饭了，他去轮船码头了！” “啊？他走了，他真走了。晓梅，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呀，你把他气走了，给你梯子下你不下，这下称心了！” 吕淑英在埋怨着她女儿。 “走就走了呗，有什么呀？吃饭，别再说他！” 洪晓梅赌气地说。 一家人开始吃起中饭了，大家都不吱声，只是闷头吃饭。 洪晓梅边吃饭边看手表。 下午一点多，洪晓梅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定，她忽然站了起来，向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她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太阳帽，拿着小拎包打算出门。 “晓梅，你不睡午觉，这大太阳了，你准备去哪儿呀？” “我出去走走，别管我！” …… 我一点左右就到了轮船码头，打了一张票，坐在候船室里打着瞌睡。 洪晓梅在大街上瞎逛着，她的腿不由自主地朝着轮船码头的方向走去…… 下午二点一刻，候船室里的服务员拿着小喇叭喊了起来: “大家请注意，前往班竹、漱阳、道人渡、后马方向的旅客在三号门排队检票了，大家不要拥挤，不要拥挤！” 我站了起来，随着排队的人群站在队伍的后面。 忽然，我的手被人用力拽了一下，直接把我拉出了排队的人群，我回头一看…… “晓梅姐，你咋来啦？你也回洙溪村？” “回你个头！洪超，你就是个逃兵，在战场上是要被枪毙的，走，跟我回去，不回洙溪村了！” 此刻，我知道洪晓梅已经原谅我了。 “你原谅我了呀？” “别废话，不原谅你，我咋跑到这儿来呀，走，出去说，这儿人多！” “等等，我把票退了，你先出去，在门口等我，我把票退了再去找你！” “退什么呀，不就八毛钱嘛，再说人都上轮船了，你退也只能退到四毛钱，咱俩去电影院看电影！” 洪晓梅挽着我手臂走出了候船室。 我看到她头上冒着汗，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汗，还在路旁的小店里买了两瓶冰汽水，给了她一瓶。75 洪晓梅依偎在我的肩上，手上拿着刚买的爆花米往我嘴里塞。 “洪超，我问你，你昨天进城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找我？你咋一个人跑到这儿看电影呢？我就是有点想不通。” “晓梅姐，你想想，昨天我心里想的就是第一时间找着王雅莉，把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事情亲口告诉她，让她别再打我的主意。说句心里话，王雅莉的心里面一直有我，毕竟我是她的初恋，虽然这几年我和她很少见面，但她时不时地还在给我写信，向我表露爱意。可我的心里面只有你洪晓梅，再没有王雅莉了，如果我不把她摆平了，我咋对得起你对我的爱，我咋才能全身心的去爱你。我和王雅莉的事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所以，我进城后就没打算找你，我想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找你。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晓梅姐，你不会再怪我了。昨天下午我一个人看电影也是临时起的意，王雅莉要到晚上七点半才下班，我没地方去呀，我总不能在烈日下在大街上瞎转悠，我只能躲进电影院里耗时间，我不光看了电影，我还在电影院门口的小人书摊上看小人书了，我竟和一帮小娃娃们坐在一起看小人书，你说好笑不好笑？” “洪超，我错怪你了，不过，你昨天先找着了我，也许我会和你一起去见王雅莉的。也好，这下你和王雅莉彻底结束了，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件大好事！”120 “洪超，晚上睡到我家去，我想要了，你身上不还有两粒避孕药嘛，今晚我俩再好好疯狂疯狂，好吗？” “在你家？你爸妈，还有晓卫都在，我俩咋疯狂？” “没事，我俩动作小一点不就好了嘛，我俩做完事后你再回到晓卫那儿去睡，不就没事了嘛。走，跟我回家去，晚饭吃我妈给你做的红烧猪蹄和红烧青鱼块，我和我爸再喝点酒，好吗？” 我亲了一下洪晓梅的脸，拉起她的手走出了电影院。 我和洪晓梅在回她家的路上经过了苏阳县最大的一家百货商店，我把她拉了进去。 “洪超，进商店干嘛，你想买东西？” “对，我要买点东西，你帮我选选！” 在化妆品柜台边上，我对洪晓梅说道: “晓梅姐，依你的眼光，一般的女孩子喜欢哪一种化妆品，就是涂在脸上和喷在身上的那种？” “咋啦？你想买化妆品，送给谁？” “你先别管我送给谁？你说是哪一种！” “我知道了，你是买化妆品送给你的亲姐姐王雅莉，对吗？你还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不过，我很开心，不吃醋的。你能对她这样，今后也一定会待我好的。我一般买上海牌的白雀油和雪花露，这些都是用来涂在脸上的，也可以涂手，喷在身上的最好是香水，但在苏阳买不到好的香水，必须到大城市买，我也难得买到好的品牌香水，平时就用花露水随便喷一下。” “好，谢谢你，我知道了。” 我朝着柜台里的营业员说道: “同志，请你帮我拿一盒上海牌的白雀油，一瓶还是上海牌的雪花露，还要一瓶金陵牌的花露水，对，就这种，能给我好好包装下吗？一共多少钱？” “一共十元六角五分，我给你用礼品盒包装一下，小帅哥，你是买给你身边女朋友的，你女朋友真漂亮！你艳福不浅啊！” 营业员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她笑着说。180 “阿姨，我女朋友真的很漂亮吗？你说我俩走在一起相配不相配？” “配呀，太配了！郎才女貌呀，你看你女朋友皮肤多白，白得像玉似的，还有她的眼睛像朵正盛开的桃花，还有这腰，这身材真是太漂亮了，就像电影明星秦怡，长得多俊呀！你也长得很帅呀，也像日本电影“追捕”里的男主角杜丘。不过，小伙子，你女朋友好像要比你大上一两岁，至多三岁，我猜得对不？姑娘，我说错了，你可别怪我，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阿姨，你也真猜对了，我女朋友她正好比我大三岁，大三岁好不好？” 我故意这样说着，洪晓梅满脸扉红，她掐了我的手臂一下。 “女大三，抱金砖呀，小伙子，你太有福气了，你这是整天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金砖呀，结婚嘛，女孩子比男孩子大一点好，我比我老公大六岁呢，我和他还恩爱得很呢！” “谢谢阿姨！我和我女朋友打算明年这个时候就结婚了，到时候我一定送喜糖给你！” “那太好了，谢谢帅哥，谢谢美女姑娘！我等你们的喜糖呢！” 我把包装好的化妆品送到了洪晓梅手上，并笑着对她说: “亲爱的！这是我给你买的，收下！” “啊！！！给我买的？早知道是给我买，我就不让你进商场了，你哪来那么多钱呀，还都花在我的身上？” “我有钱，我亲姐王雅莉给我的，她还祝福我俩呢！” “啊？？？是王雅莉？？？” 第103章 浪漫的洪晓梅 洪晓梅拿着化妆品把我拉出了商场，但她没忘和那个营业员阿姨打声招呼，她感激她，因为她说她年轻漂亮。 “洪超，你疯啦！你姐王雅莉给你的钱咋就花在我身上呀？你不会给她女儿，你的外甥女买件衣服啊？这化妆品我好意思拿吗？你也真是的！不过，我还得谢谢你，这证明我洪晓梅在你的心里还是有份量的，我太感动了！” “晓梅姐，这些化妆品是我姐王雅莉送给你的，她跟我说，让我好好爱你，不能辜负了你。其实我姐王雅莉这人心地特善良，她还说，等明年我俩结婚的时候，她还准备送一份大礼呢！你拿着，这是她的一点心意！” “王雅莉，我记住了，她不但是你的姐，当然也是我洪晓梅的姐，虽然我年龄比她大得多。洪超，现在我们也没有力量能够帮助到她，等明年我们毕业了上了班，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我俩给你姐买几件新衣服，也给你的外甥女买几件，我们也得请她娘俩好好吃一顿，好好谢谢你姐！王雅莉，这女人也真不错，可今天上午我还在生她的气呢，想想真好笑！还有，刚才商场里的那个营业员阿姨，她说我就比你大一两岁，洪超，我真的不老吗？真的有那么年轻吗？” 洪晓梅在自我陶醉着。 “晓梅姐，你有点自信好不好？你长得年轻呢，我俩走在大街上，肯定有人说我是你哥呢，你信不信？反正我信！” “去你的，我比你大十岁呢，你还想做我的哥，你还美得呢！我洪晓梅永远是你的姐姐，就像王雅莉，永远是你的亲姐姐一样！” “晓梅姐，我想把对你的称呼改改口，我不想叫你姐或晓梅姐了，我直接叫你的名字或叫你洪晓梅咋样？” “洪超，为什么呀？我比你大，你叫我姐，难道不对吗？” “以前我当然应该叫你姐，但现在不同了，你和我是恋人关系了，我叫你姐的话，人家一听，你肯定比我大，对不？所以，我想直接叫你晓梅，人家一听，也不知道我俩到底是谁大谁小，说不定人家也以为我是你的哥呢。” “你说的也对，洪超，你真好！我知道你是在考虑我的感受，好，从现在起，你就别叫我姐或晓梅姐了，叫我晓梅就行，从今往后，我就不再是你的姐了，我是你的爱人了，是你的老婆大人了！” “不对，是未婚妻！” 我纠正洪晓梅道。 “唉，什么未婚妻不未婚妻的，是爱人！是老婆大人！” “洪超，那你今后也不能叫王雅莉雅莉了，你得叫她姐了，是不？” “那当然，以后我就有亲姐了。晓梅，我心中还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那就是常常出现在我梦中的姐，她的模样我记不清了，可她在我幼小的时候，背着我，抱着我的情景常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永远忘不了！我小时候的事情晓梅你还记得吗？你比我大十岁，应该对我小时候的事情清楚啊！” “洪超，我的童年大部分时间是在苏阳城里度过的，我一般在寒暑假才回洙溪村姥姥家，那时候我只认识你大哥洪成，我和他是在一次去七斗桥村看电影回家的路上认识的，那天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天黑路又滑，我深一脚浅一脚在路上走着，还滑了几跤，是你大哥背着我才回到了家，那时候我特别崇拜你大哥，后来，我就慢慢喜欢上她了。我对你的印象不太深，那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好像三四岁的样子，你家里只有你爸妈，还有你大哥、二哥和你了，我没见过你有姐。洪超，也许你梦中的姐是一个幻觉，因为你很想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姐，所以在梦里就出现了。难怪我随爸妈下放到洙溪村的时候，你老是缠着我叫姐，这一叫就叫了十六年。” “也许！晓梅，那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我爸妈亲生的，是不是我是他们抱养来的？” “洪超，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你爸妈生的，还是石头缝里崩出来的呀，你以为你是孙悟空！抱养更不可能的事，你妈喜欢丫头，你己经有两个哥哥了，你妈不抱一个女娃还会抱一个男娃回家，你说是不是？” “是，他们不可能再抱一个男孩回家的。” 我也同意洪晓梅的分析。 下午五点半，洪晓梅领着我回到了她家。 刚踏进洪晓梅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红烧猪蹄、红烧青鱼块，还有一盆大虾和两三盆素菜满满的一桌。 “超超，晚饭准备好了，正等着你们吃饭呢！” 吕姨和洪叔笑咪咪地把我迎进了家。 “爸、妈，你们咋知道洪超会回来呀！” “知女莫如父！你前脚刚走，你爸就叫上我盯上你了，我们就远远地跟在你的后面，知道你肯定会去轮船码头找超超的。果不其然，你去了那儿，直到我们看到你从轮船码头候船室里拉着超超出来后，我们才回家。” “爸、妈，你们跟踪我，不带这样的！” 洪晓梅嗔怪道。 “这不叫跟踪，我们是不放心你，是保护你，你别好坏不分！超超，来坐下，我们吃饭，这些晕菜中饭都没动，特意留着给你晚饭吃的。” 吕姨在招呼着我吃饭，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洪晓梅爸洪学礼还给我倒了一杯红酒，他看到我和洪晓梅又和好了，感到特开心。 洪晓卫他没在家吃晚饭，他打来电话说他陪女朋友在外面饭馆吃了。 晚饭后，洪晓梅让我去卫生间洗澡，她拿出了前几天刚买的衣服让我换上。 洪晓梅妈吕姨拉着洪叔出去散步了，临走时对我说: “超超，今晚不要回你大嫂家去住了，你陪晓卫睡，吕姨和你洪叔去公园散步了，很迟才回呢，你留在家里好好陪陪晓梅！” 我知道吕姨和洪叔他俩是故意走开的，他们想给我和洪晓梅单独相处的时间和空间。 我正在卫生间里洗澡，洪晓梅竟也脱光了衣服钻了进来。 “洪超，咱俩洗把鸳鸯浴，在卫生间做爱，刺激！来，上呀！” “啊！！！你也太浪漫了！” 第104章 被大嫂训斥 洪晓梅那洁白如玉的身子撩得我荷尔蒙顿起，我狂吻着她，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半小时后，我抱起洪晓梅进了她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 “洪超，再来一次，我还要！” 洪晓梅双眸秋水盈盈，看着我说。 我也意犹未尽，看着她勾魂摄魄的身子又趴到了她身上，两人又疯狂了近二十多分钟。 我大汗淋漓，拿着裤衩又进了卫生间冲洗了一番。 我拿着一条热毛巾进了房间帮洪晓梅擦了她身上的汗。 “那个呢，快拿出来给我吃了。” 洪晓梅边穿衣服边对我说。 “什么那个，给你吃什么呀？” 我知道洪晓梅说的那个是指避孕药，我故意装聋。 “你装什么蒜呀，避孕药！” “我丢了，咋办？” “啊？？？你丢了？？？洪超，你还真行！你这不害死我了吗？” 洪晓梅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向我嚷嚷道。 我赶紧从裤袋里掏出信封，拿出一粒避孕药给了洪晓梅。 洪晓梅脸上顿时绽开了花，用手使劲地拧了一下我的大腿。 “洪超，你还会跟我玩这一出呀，你真坏！避孕药还有几粒呀？” “二粒，你吃掉一粒，还有一粒了。” “洪超，你还能从你大嫂那儿偷出这种探亲避孕药来吗？” “你还要让我偷，我可不敢了！” “不敢就别再碰我，我们还在上大学呢，你把我肚子搞大了咋办？好，你有种，你看着办！你滚！” “好，我偷，我再想办法偷出几粒来！” 洪晓梅早已把我和她秀爱的欲望撩得越来越强烈了，我几乎每天都想和她做爱几次。 洪晓梅也一样，做爱的欲望与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那块荒了多年的三分地很想让我去耕呢。 我搂着洪晓梅睡在床上，床旁边的电风扇在不停地转着。 “洪超，还有一个办法能避孕，就是采用安全期避孕法，但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险，所以我不敢轻易采用，你尽量去偷，多偷几粒出来，我们离结婚还有一年呢，这一年内我是绝对不能怀孕的。” 洪晓梅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嘴贴在我的耳朵上对我说。 “一粒探亲紧急避孕药只能管十二个小时，对？现在才八点，我们再搞一次，我爸我妈应该在九点左右到家，来呀，上！” “啊？？？还要来呀？都二次了，你吃得消吗？” “俗话说得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我当然吃得消，你呢？累的话那就别耕了，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洪晓梅的挑逗又勾起了我的欲火，我不能让她瞧不起，我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褪去了她的内裤，双手捧着她的头，把嘴贴在了她的两片香唇上，舌尖伸了进去。 我和洪晓梅缠绵在一起，直到房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才喘着气从她身上滚了下来。 洪晓梅轻抚着我的胸脯，细声地说: “超，辛苦你了，看把你累的，对不起了！超，我太爽了，今天就到这儿，明晚我俩接着爽，好吗？我太需要你了，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我亲吻着洪晓梅的脸和嘴，尽管累了一点，但心里面感到是甜美的，身心上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翌日早晨，我在洪晓梅家吃过早饭便打算回我大嫂家，我想趁我大嫂上班的时间到她房间里偷出避孕药来。 “超超，你中午还是回这儿来吃饭，姨去买菜了！” “姨，不了，中午饭我就在我大嫂家吃，下午我再过来。” 今天我不打算再回洪晓梅家了，我实在太累了，我得好好休一天，虽然我年轻，是一头壮牛，但昨晚在三小时之内我在洪晓梅的三分地里连续耕了三次，再强壮的牛也会累呀！ “洪超，完成任务后早点回来，下午陪我逛大街去，我想帮你买一件短体恤，前几天我在第一百货公司看到了刚进的一件米黄色体恤，我想买下来，可不知合不合你身，下午你去试穿！” 洪晓梅追到外面拉着我的胳膊对我说。 “那好，我下午睡个午觉过来好吗？要不晚上也可以去买呀！” “晚上八点就关门了，咋买呀，再说晚上我们不还要做那个嘛，咋啦？你不想？” 洪晓梅习惯性的拧了一下我的胳膊，敛下双眸，似乎在生气。 “好，好，我下午三点准时过来，我们去逛街！” 我赶忙说道。 …… …… 我来到大嫂家的小区，正好碰上吕芬去菜市场买菜。 “洪超，你昨晚住在哪儿了？你大嫂问到你了。今天中午在家吃不？我好多买点菜来。” “吕芬姐，中午饭我在家吃的，昨晚我住在晓卫家的，和他一起睡的，今晚我还过去和他一起睡，中午大嫂不回家吃饭的话，你跟我大嫂打声招呼。” 天助我也，大嫂上班去了，吕芬又不在家，我小弟和侄儿东东，我根本不在乎他俩在不在家，这正是我去大嫂房里行窃作案的最佳时机。 我上了楼，看到小弟和东东坐在餐桌上看小书。 我在客厅里转悠了一下，猛地一头扎进到了大嫂的房间里，轻轻把门带上，透过窗户的阳光我看到床边床头柜上的那瓶探亲避孕药。 我拧开了瓶盖，把所有的药片倒在手上，我数了数，总共是十七粒。 我想拿走十粒，可想来想去不合适，明天就是周末了，我大哥肯定从江城回家来，要是我大嫂想吃药时，发现少了那么多肯定会生疑的。 大嫂怀疑的对象第一个应该就是我，其次是吕芬。 吕芬不可能，她离婚八年了一直未再嫁，也没有男朋友，小弟和东东更不可能了，他俩还是未成年的孩子。 我考虑再三，拿了五粒，还是把它们放在那只信封里，小心翼翼地折叠好信封，放进了长裤屁股后面的插袋里。 中午饭我是在大嫂家吃的，大嫂也回家来吃中午饭了。 大嫂看到我，满脸的阴云，美眉下一双凶狠狠的双眸瞪着我。 “洪超，你这两天到底在干嘛呢？前天大半夜你才回家，我也没责怪你，昨天你干脆就不回家了，你知道大嫂的心里有多为你担心？你既然来到了城里，爸妈也管不到你了，那大嫂得管你呀！你在城里整天不着家，我也不知道你在干啥，大嫂心里不着急吗？你老老实实交代，你是不是昨晚睡到洪晓梅家去了？你是不是在和她谈恋爱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和谁搞对象我不管，但唯独这两个女人你不能和她们乱搞对象，一个是王雅莉，另一个就是洪晓梅。大嫂知道你和王雅莉已不大可能的了，你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咋会看上一个工厂的合同工？你肯定是看上了洪晓梅，你咋会迷上洪晓梅这个老姑娘了，大嫂还真是想不明白，她一个老姑娘比你整整大十岁呢，你娶了她不等于娶了一个小妈回来吗？你说，你和她搞对象，你爸妈会同意吗？还不让你给活活气死才怪呢！我也真是搞不懂了，连吕凯都不要她，你咋会凑上去了呢？你是不是被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给迷住了，当年你大哥就是被她那双眼睛给迷住了，她那双桃花眼像狐狸精一样特会勾人，能把你的心都勾去！” 大嫂苏琴在餐桌上端着饭碗大声训斥着我。 大嫂的高傲和狂语我总算领教了，我不想跟她多解释，我丢下饭碗摔门而出…… 第105章 大哥和我谈心 我冲出门外，门里面传来大嫂的恕吼声: “超超，你给我回来，大嫂不能说你了吗？我是为你好啊！” 我头也没回，气鼓鼓地下了楼。 正值中午，烈日灼心，我无处可去，只得回到了洪晓梅家。 洪晓梅一家正在睡午觉，我敲开了门。 “超超，你吃饭没？没吃的话姨去把饭菜热一热！” “姨，我吃过了，在大嫂家吃的，晓卫呢？” “晓卫吃过中午饭就跑了，那你先到他床上睡个午觉！” 我正要说话，洪晓梅穿着一条短裤衩，上身穿一件超短背心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洪超，你来啦！你不是说睡了午觉再过来的吗？来，到我屋里来，我有话跟你说。” 洪晓梅把我拉进了她的房间。 “任务完成没？” 我从裤袋里掏出信封，把五粒避孕药倒在她的手心里。 “就这么多，你咋不多拿一点？五粒一周就用完了。还好，有总比没有的强！” “瓶子里只有十多粒了，我不敢多拿，怕被大嫂怀疑到我。” “你做得对，下次有机会再去拿，不急的。” “上床睡，就睡在我身旁，没事的。” 洪晓梅在催着我上床。 “不了，你爸妈都在家，这样不好的，我还是去晓卫房里睡，那我们什么时候起床上街？” “三点，那好，你去晓卫房里睡！” 下午三点，洪晓梅准时把我叫醒。 洪晓梅撑了一把太阳伞，我和她合撑着，走在去第一百货公司的路上。 “你不是说下午三点才过来的吗？咋不到一点就过来了？” 洪晓梅侧眸看了看我，说。 “人家想你呗，咋啦？只允许你想我，不允许我想你呀？” 我俏皮地说。 “谁想你了，你别自作多情，不过，你说想我，这话我爱听。” 在第一百货公司内，洪晓梅花了五元六毛钱给我买了一件米黄色带红领边的体恤衫，在那个年代里，这件体恤算得上是最时髦的了。 我和洪晓梅还转了其它的百货商场，但没买什么东西，在回去的路上，我买了两瓶冰镇汽水，一人一瓶。 下午六点我们回到了洪晓梅家，吕姨早己烧好了晚饭，我正端起饭碗在盛稀饭时，洪晓梅家的电话响了。 “超超在我家，正准备吃晚饭呢，好，我叫他回去。” 电话是吕姨接的，她放下电话对我说: “超超，你大嫂来电话了，说你大哥从江城回家了，她让你回家去吃饭，你大哥有语对你说，你别喝稀饭了，回家吃好吃的！” …… …… “大哥，你回来啦！” 我跨进门就见到了我最亲最亲的大哥，大哥自我年幼时就对我亲，对我好，我也特尊敬他，挺喜欢他，他说话我特爱听。 “超超，咱兄弟俩又一个月没见了，来，坐到我身边来。” 我坐到了大哥的身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 “超超，暑假过得还好，听说大嫂中午吼你了，你生气不？” 我看了看坐在餐桌对面的大嫂说道: “不生气，大嫂是为了我好，我哪能生她的气呢，大嫂，对不起了，我让你操心了！” 在大哥面前，我得维护大嫂的威信，只能说她好，不能说她坏，还需要变着法子惹大嫂开心，只有她开心了我才能拿到她的零花钱和吃到想吃的。 大嫂听我一说，很是开心，隔桌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我的碗里，说道: “我家超超最懂事了，他咋会生大嫂的气呢！超超，你来之前，我跟你大哥说了，暑假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呢，我想帮你在苏阳城里找一个单位让你去实习，反正你马上要上大四了，大四的课程不多，主要就是实习。单位我己联系好了，是县外贸局，和你学的专业很对口的，外贸局的局长叫杨旭，和你大哥是县一中的同班同学，你明天上午八点直接去找他就行了，他很欢迎你去他那儿实习，还说等你明年大学毕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外贸局工作。超超，你是怎么想的，想去实习吗？实习期间还能挣到一份工资，不多，就三十。” “大嫂，那太好了，我愿意去，我早就想找个单位去实习了，可我没路子呀，大嫂，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最好最好的大嫂。” 我听了大嫂的话，高兴得手舞足蹈，从櫈子上跳了起来，我不但能接触到现实的社会，还能挣到钱，何乐不为，这消息着实让我太兴奋了。 “超超，你实习的事就这样定了，到了外贸局好好看看学学，多向老同志们学习，要勤快一点，早上早十分钟上班，帮忙搞搞办公室的卫生。另外，你大嫂也给你的晓梅姐找了一份实习的工作，她在县一中的初中部语文兴趣补习班里上上课，刚才你来之前，大嫂己打电话通知她了，她也和你一样，非常高兴，乐意去。” 我听到大哥说大嫂也为洪晓梅找了一份实习工作，心里面特感激大嫂的。 “超超，大哥想跟你聊聊，平时大哥工作忙，很少与你见到面，也很少与你谈谈心。我听你大嫂说，好像你在和你晓梅姐谈恋爱，有这回事吗？” 大哥单刀直入，马上把话题转移到我和洪晓梅的身上了。 “没有，真没有。我和洪晓梅没有在谈恋爱，绝对没有的事。这两天我是在洪局长家，我是找洪晓梅她弟洪晓卫去的，晓卫和我是发小，从小学到高中我和他一直是同学，是铁哥们的那种关系。这几年我们不在一个城市里上大学，放暑假了，我和他才有机会在一起聚聚。” 我矢口否认我和洪晓梅在谈恋爱，在大哥大嫂面前我并不是不敢承认我和洪晓梅是恋人关系，但现在不行。这是我的一种策略，我不想过早暴露了我和洪晓梅之间的恋情，更不愿意破坏了我和大哥大嫂之间建立的和谐关系。 “没谈恋爱就好，我和你大嫂相信你！超超，我并不是说不准你和洪晓梅接触，你从小就喜欢她，这我是知道的。但洪晓梅她只能是你的姐，你和她的关系只能是姐姐和弟弟之间的那种关系，不能越过这条红线。洪晓梅她是哥的初恋，这事你大嫂是知道的，你应该也知道，我和洪晓梅互通信息还是通过你这个地下小交通员去完成的，现在想想还真好笑，还过，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大哥吃完了饭，他起身盛了碗鸡汤给我，又盛了一碗他自己，然后接着说: “超超，大哥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才二十二岁。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部队当兵呢，我和你大嫂认识的时候应该是二十七岁了，我们二十八岁结的婚，苏琴，对吗？” 大哥对着饭桌那边的大嫂苏琴说道。 “对，十年前的这个时候，是“十一”国庆节那天结的婚，一转眼，我们结婚都快十周年了，日子过得真快呀！” 大嫂深情地看着大哥感慨道。 “超超，你还年轻，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大哥大嫂一致认为，你现在还不能谈恋爱，还不到时候，等你大学毕了业，参加了工作，最好是拿到了单位上分配给你的房子，那时候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谈恋爱和结婚了。超超，你说对不对？再说，你毕业后还不一定分到哪儿去工作，凭你的京南大学的名气和国际贸易专业，还有你的外语水平，你完全可以留在省城金陵工作。现在国家正改革开放，正需要像你这样年轻、有文化有专业知识的大学生，超超，你的前途无限啊！大哥在省城有许多大学同学，大都做了部委办局的领导了，有的还当了国企的老总呢。超超，你如果真想留在金陵的话，大哥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谢谢大哥，还有大嫂，明年到时候我一定会麻烦大哥大嫂的。” 我也向往着在大城市里工作和生活，但我念念不忘的是我的恋人洪晓梅，她也会留在金陵工作吗？…… 第106章 实习 “杨局长，您好！我叫洪超，京南大学国贸专业大四学生，是苏副县长介绍来实习的，承蒙关照！” 第二天上午八时，我走进苏阳县外贸局局长杨旭的办公室。 “洪超，洪专员的三弟，苏琴县长的小叔子，太好了！欢迎，欢迎！” 杨旭很是热情，起身沏茶，请坐！ “洪超同学，你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能来我们这儿的小庙里我杨某真是三生有幸啊！你来得正是时候，明天下午四五点钟有一批阿拉伯客户从金陵来苏阳和我们谈石油贸易业务，我们苏阳只有丝绸是主打产品，县里领导想用丝绸换石油，你也出席明天晚上的宴会，到时候你就用英语跟他们交流！洪超同学，你的英语水平咋样？能做翻译吗？” “杨局长，你放心，我在大学英语和阿拉伯语是我的强项，我还自学了日语、法语和西班牙语，既然来的是阿拉伯客人，那我就用阿拉伯语和他们交流，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掉链子的。” “洪超同学，你还真行，你还是一个大人才啊！你懂五国语言，真不简单！我太高兴了，有了你这个大翻译，我也真不用再花钱请翻译了，真是太好了！明天晚上的宴请你大嫂苏县长和县委一把手杨书记也会过来的，现在的外贸局你大嫂分管着的。” 杨旭喝了一口茶，从办公桌那儿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我肩膀，笑着又对我说: “明晚你好好表现，合同能签下来的话，我发你奖金！” 第二天下午五点，一行阿拉伯和西欧国家的男女客人六人来到了苏阳宾馆接待室。 我随杨旭局长早早地在宾馆等候。 苏阳县县委杨书记和我大嫂苏琴副县长也相继来到了宾馆接待室。 “你好！尊敬的杨书记，我们在金陵一别己有十多天了，今天能在苏阳再次见到你分外高兴，这位帅哥是……” 一位名叫阿罕尔德鲁的阿拉伯贸易集团公司的总裁指着我问道。 “你好！阿罕尔德鲁先生，这位是洪超先生，他是我们外贸局的翻译。” 外贸局杨旭局长赶紧上前把我介绍给客人。 阿罕尔德鲁先生他讲的自然是阿拉伯语言，但偶尔也会讲上几句不标准的汉语。 我站一旁在做着翻译，当然是用阿拉伯语翻译的。 “哦，这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把我们的阿拉伯语讲得真地道，他还长得非常的帅，我挺喜欢他的。” 阿罕尔德鲁先生在用不太标准的汉语夸奖我道。 客人有六个人，四男二女，其中一位男客人是西班牙人，而一位女的是法国人。 中外双方坐了下来，在讨论着如何用苏阳的丝绸换取阿拉伯国家的石油和西欧的科技产品，在商讨着可行性。 我充分运用大学所学的国际贸易知识，用阿拉伯语、西班牙语和法语与客人们交替做着翻译和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在与客人们周旋着、磋商着，二个小时后，用苏阳的丝绸换取外汇，再用外汇购买石油等产品的合同己初具雏形，我立即去宾馆的商务室里用中文、法文、阿拉伯文和西班牙文四种合同文本打印了出来，交给了每一位人。 半小时后，在双方的讨价还价中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合同签了下来。代表苏阳县一方签订合同的是外贸局杨旭局长，代表外方的是阿罕尔德鲁先生，合同的总金额是八百万美金，相当于人民币五千七百多万元，这在当时的苏阳县，是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的第一笔涉外业务，也是苏阳县有史以来与外国人做成的最大的一笔国际贸易业务。 在座的苏阳县委杨书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称赞我道: “小洪，你真不愧是京南大学的高材生，不光是国际贸易的专业知识，还是外语水平都是一流的，你能熟练掌握多种外语，这在我们苏阳县乃至整个江城地区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今天要是没有你在场，合同肯定是签不下来的，谢谢你洪超同志，你现在在外贸局担任什么职务？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我要重重嘉奖你，还要重用提拔你！” 当外贸局杨旭局长向杨书记介绍我还是一个实习生，上班才两天，并说我是苏副县长的小叔子时，杨书记对着我大嫂和杨旭局长说: “苏琴，你咋有这么一位优秀能干的小叔子呀，不愧是从老洪家走出来的。想不到我们洪专员的亲弟弟他还真是个大人才！杨旭，你给我听好了，洪超同学明年七月份他如果还不是你外贸局一名干部的话，我拿你是问，好好培养他，他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人才，过几年，你局长的位置就由有他来坐了！” 县委杨书记对我的褒奖让我大嫂苏琴感到了无比的开心和莫大的欣慰。 杨旭局长连忙点头哈腰说: “是，是，好，好！请杨书记、苏副县长放心，我一定把洪超同学招聘过来，明年他一上班，我就提拔他为局长助理，为我们苏阳县的对外贸易作贡献！” 晚上八点，中外双方步入了宴席厅。 六个外宾频繁向我敬酒，夸奖我的外语讲得十分地道，还夸奖我的国际经贸业务知识是超一流的，还说要聘请我出任阿拉伯国家驻中国的业务总代理。 宴会结束后，我跟大嫂是步行回家的。 大嫂先是沉默不语，尔后对我说: “超超，大嫂今天真是长见识了，你还真不是我想象中吊儿郎当的二流子，你还真是个人物！你的专业知识竟如此娴熟，外语水平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大嫂小看你了！大嫂自愧不如你呀！我得在你大哥面前好好夸夸你！超超，大嫂还是那句话，你的前程肯定是一片光明，你不能太早和女孩子谈情说爱的，你就是不去大城市工作，就到苏阳县来，你肯定会干出名堂来的，当个外贸局长不是梦，还有更大的官等着你去做呢，说不定，你的前途比你大哥还要好呢，你们老洪家也真是人才济济，英雄辈出啊！” 晚上我住在了大嫂家，我己承诺过大哥和大嫂，不再随便在外面过夜了。 洪晓梅也很开心，她每天忙忙碌碌去县一中给学生们上兴趣课。 一周后的一天，洪晓梅吃过晚饭来到了我大嫂家，她买了一条女人骑自行车时常用的披肩，送给了大嫂作为答谢。 “晓梅妹妹，你真是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着东西来，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大嫂，你有晓梅在心上，还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做妹妹的岂能一毛不拔，等我拿到了实习工资，妹妹一定请大嫂还有大哥吃饭。” “晓梅，不用那么客气，这披肩我就收下了，吃饭就免了，实习期间拿不到多少工资的。还有，大嫂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呢。” “大嫂，什么事？你说！” “晓梅妹妹，洪超是你弟，对不？你把他当成你的亲弟弟好吗？一个月后你们就要去金陵京南大学上课了，大嫂想请你替我和他大哥看住洪超，不能让他在学校里随便和女孩子女同学乱搞对象，他还小不懂事，你做姐的应该比他懂事了，你们姐弟俩互相照应着是应该的，但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要懂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不能走得太近。晓梅妹妹，大嫂拜托你了！” 洪晓梅自然听出了我大嫂的话外之音，我看到她的脸上阴云密布，非常难看。 洪晓梅很快镇定了下来，她笑着对我大嫂说: “大嫂，你就放心，有我在大学里看着他呢，洪超他别想和其她女孩子乱谈恋爱，我谅他也不敢！” 洪晓梅几乎和我大嫂是针尖对麦芒，一步不让。她说的话乍一看起来是没问题的，但仔细一琢磨，她话中有话，意思是除她之外，我在大学里是不能和其她女孩子谈恋爱的。 还真是好玩，我大嫂竟没有听出洪晓梅的话中话。 要说论玩心计耍手腕，洪晓梅肯定不是我大嫂的对手，要说论扳字眼咬文嚼字，我大嫂一个学管理的咋能与她一个学语言的相提并论！ “那好，那好！有你看着他，我就放心了！” 我大嫂连忙说道。 我按着嘴看着洪晓梅在偷偷地笑。 洪晓梅也笑了…… 第107章 拧耳朵 两个月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我和洪晓梅各自的实习也结束了。 县外贸局杨局长把我叫进的办公室，把一只信封递给了我。 “洪超同学，说实话我真舍不得你离开，但我又不能耽搁你的学习，在这一个月期间，你为我们外贸局接了三个外贸大单，总金额过二亿多人民币，这是我们外贸局破天荒的大成绩，谢谢你，洪超同学！我们说好了，明年七月份你得一定来县外贸局工作，我杨旭如果还是局长的话，我提拨你为局长助理，国家正科级干部，好吗？凭你的才华和学历，在外贸局滚打年定能坐上局长的位置，我真诚地希望你能来！这信封里总共只有五十元钱，三十元是一个月的实习工资，二十元是局里给你的奖金，望你不要嫌少，请收下！” “杨局长，谢谢你这一个月来对的关照和帮助，明年这个时候我是否能来外贸局上班，我得听我大哥大嫂的安排，我本人是很愿意来的，再见了，杨局长！另外我想说我大哥对你这个老同学是挺看好的，希望你继续努力，争取更大的进步！” “谢谢你，洪超同学！也替我谢谢你大哥大嫂，我知道单凭我的能力是当不上外贸局局长的，是我的高中老同学洪成帮了我的忙，我万分感谢！万分感谢！请转告你大哥，我杨旭永远是他的一个兵，为了他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个月的实习挣到了五十元钱，我太兴奋了，我想把这一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的晓梅姐。 从外贸局出来，我没有立即回大嫂家，而是去了洪晓梅家。 洪晓梅正在茶几上数钱，估计也拿到了实习的工资。 “洪超，我拿到实习的工资了，三十元，你拿到了吗？” 洪晓梅笑嘻嘻地对我说，把手上的二张十元人民币和二张五元的向我炫耀着。 我从裤袋里掏出信封朝她面前一扔，说道: “晓梅，你数一数，一半给你！” “哇，你咋有五十元呢，这么多啊！我爸四十五年的工龄，退休金才五十八元，你也太牛了！” 洪晓梅拿出钱数了数，开心得竟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的实习工资也只有三十元，另外的二十元是我的奖金，我为外贸局争取到了二亿多外贸订单，区区二十元算多吗？” “洪超，你真能干，今后你挣的钱肯定比我多得多，刚才你说什么了，说分给我一半，是吗？” “是啊，是我说的呀！” “超超，你和你晓梅姐还没结婚呢，咋把工资就交给她了？还真是恩爱的一对，晓梅还真没看错你！不过，晓梅，你不能拿超超的钱，不就五十元嘛，男孩子在外交朋友要花钱的，等到他今后上了班挣了工资再交给你也不迟呀！” 吕姨笑咪咪地凑上来说。 “妈，洪超他愿意给的，我只拿一半，就二十五元，不拿白不拿。今后嘛，他上了班挣的工资得全部交给我，一分钱都不能少，但我会给他每月几元零花钱的，就像爸对你一样。洪超，我们有钱了，说，想买什么好吃的？” “给了你一半，还有二十五元，我想这样的，给我大嫂十元，不过她肯定是不会拿的，回家给我妈五元，她肯定拿，留十元做回金陵的车旅费和上学用，还有十元我想给王雅莉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外甥女买两件衣服，咋样？” “应该，我咋没想到呀？你姐王雅莉省吃俭用的，她上个月还给你十五元钱呢，买件衣服给她女儿完全应该。洪超，这样，买衣服的钱我掏，上次王雅莉不是托你还给我买了化妆品嘛，这买衣服的钱就应该是我来掏，不是一礼还一礼嘛！” “那好！衣服你来买，明天我得回洙溪村了，在家里得和爸妈待在两天，想陪陪他们，下周一我赶到城里我俩一起回金陵上学！” 还有五天就是开学了，我把这几天的安排对洪晓梅说。 “那好，明天下午你就回去，下周一过来，我把汽车票提前打好了，周二一早我们就回金陵去。我等着去学校了，到了学校我俩又能天天在一起了，真好！这一个月的实习我俩是离多聚少，你又不住在我家，可把我憋死了！” 洪晓梅伸出手拧了一下我的耳朵，揪着还不放手，并说道: “你是不是不想我了，不爱我了，说！” “晓梅，不带这样的，你咋老是拧我耳朵呀，疼死了，快松手，不松手我可叫你妈了！” 洪晓梅松了手，不过，她的手转移到我的大腿上，又使劲地拧了一下。 那天是星期天，王雅莉没有上班，在租屋里正和她女儿玩。 洪晓梅把从第一百货公司花了十元钱买的两件小人衣服，和大布洋娃娃送给了我的外甥女(女儿)盈盈。 “洪超舅舅，盈盈好久没看到你了，想你了！你身边这位挺漂亮的姨是谁呀？” 盈盈看到我很是开心，从她妈身上扑到了我怀里。 “盈盈，这位漂亮的姨是你未来的舅妈妈，来叫一声舅妈妈！” 我姐王雅莉见到我和洪晓梅心里乐开了花，她笑着对她女儿说。 “舅妈妈，你好好漂亮呀！谢谢你给我买的新衣服，还有洋娃娃，我最喜欢洋娃娃了，可我妈说没钱帮我买。” “谢谢盈盈的夸奖，你妈也挺漂亮呀！盈盈，来，让舅妈也抱抱！” 洪晓梅满脸堆着笑容，把我怀里的盈盈接了过去。 “对，舅妈妈漂亮，可我妈王雅莉是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妈妈！” “雅莉，我应该叫你姐了，不能没大没小的。我们回了，你别送我们了，过几天我和洪超就去金陵上学了，等放了寒假，我和洪超再来看你，保重，姐！” “好，洪老师，我弟洪超今后就交给你了，你给我管着他，还得多疼他，好吗？” “好，姐，你就放心！” 王雅莉站在门口，目送着我和洪晓梅下楼，我注意到她的目光里带着丝丝不舍和忧伤。 “晓梅，你先下楼，我想再去拥抱一下我姐，行吗？” “去，抱抱她，好好安慰一下她，一下子从恋人变成了姐，她接受不了的，我不会吃醋的，快去！” 我蹬蹬地又上了楼，紧紧拥抱着王雅莉。 王雅莉眼里噙着泪花，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弟弟，我成不了你的老婆，也成不了你的情人，但能成为你的亲姐姐，我感到非常幸福，这都是命呀！好好爱晓梅姐，姐为你们祝福！姐每月会给你寄十元钱的，在大学里吃饭别省。我们的女儿盈盈我会带大她的，放心！你走，晓梅姐在等你呢，保重！” “姐，找个好男人嫁了，我不放心你！等明年这时候我工作了，挣到钱了盈盈我来养。姐，我忘不了你，你是我这世上最最牵挂的人，多多保重！” “舅舅，你别抱着我妈不放了，盈盈也想让你抱抱，舅舅，好吗？” 我放开了王雅莉，抱起了女儿盈盈，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 王雅莉抱着女儿站在楼上向楼下的我和洪晓梅挥着手，我实在控制不住了，泪水涌了出来…… “咋那么长时间？王雅莉和你说什么了？都是亲姐了还拥抱？我和晓卫从来不拥抱！” 洪晓梅虽说不吃醋，但看到我和王雅莉抱了很长时间，她还是醋意浓浓，问我道。 “晓梅，你说不吃醋的咋又吃醋了？我和王雅莉还是有感情的，她毕竟是我的初恋，现在一切都不可能的了，她竟成了我的亲姐，想想真好笑！” “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抱得紧紧的，能不吃醋嘛，你还好笑，笑你个头！” 洪晓梅又拧起了我耳朵…… 第108章 约法3章 回到学校，一切都是照旧，第一堂课照例是班会，由班主任主持。 “同学们，现在你们就是大四的学生们，大四的第一学期还是学习文化课和专业基础知识，还要进行外语的考级和专业知识的考核，明年的第二学期主要是实习了，有门路的自己找单位去实习，自己找不着单位由学校统一安排进行实习，四月至五月份学校会统一组织大家进行论文答辩，六月份你们就毕业了。明年国家将对毕业的大学生工作分配实行全面改革，不再包分配，实行双向自主选择，也就是说你们不再由国家统一分配工作，届时全国各地用人单位将来我校进行现场招聘，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自由选择了。” 殷虹还是和我同桌坐，下了课，她把我拉出教室，来到了偏僻安静的地方，她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又有点不好意思，难以启齿，她低着头不敢正视我，直到我问了她，并拉了她一下手，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我，双眸中有些许泪花。 她的眼神告诉了我，这两个月的暑假里她一定经历了什么。 “洪超，对不起了，我没有遵守诺言，我与杨志翔订婚了，就上个月的事，我没有办法，为了我爸能往上爬，我妈她说只能牺牲我了。起初我死都不肯订婚的，我妈打了我，她还以自杀来胁迫我，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违心地同意和杨志翔订婚。但你放心，虽然我和他订了婚，但我没让他近过我身，我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 “只不能怪你，我理解！订婚就订婚呗，殷虹，我俩成不了夫妻，但还能做好朋友，最要好的同学，对不？” “那当然是，不过最要好的朋友总归代替不了爱人这个词的，我俩做情人咋样？做一辈子情人，就是地下情人那种，爱人是结婚后必须生活在一起的，情人就不同了，不必生活在一起，甚至不用生活在一个城市里，想了，方便了就联系联系，在一起聚聚，聊聊天，在宾馆开间房偷偷情，做做爱；不想了，不方便了就各忙的，各过各的生活，这不是挺好的嘛。我听说西方人都这样，不结婚，不生娃，就同居同居而已，不过，也不对，我俩是不能同居的，只能属于偷偷摸摸的那种。” 殷虹眸中放着光，她拉着我的手说。 “好像不行，但如果那样的话，我俩都会承受着来自家人、爱人的指责，也会受到他人鄙视的，是不道德的行为，也是对自已的另一半不负责任的行为。殷虹，我们不要做地下情人了，还是做好朋友，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虽然我还十分迷恋着殷虹她那妩媚动人的身体，但我还是婉言拒绝了做她的地下情人，不那样做的话，我对不起洪晓梅。 “咋不行？我愿意做你的地下情人，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我才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的。洪超，你看，这是什么？” 殷虹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打开钱包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小纸包，我看纸包里有十多粒小药片，我一眼就认出是那种探亲紧急避孕药，但我故意装出不认识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啥？药片呗，你生病啦，吃的什么药呀？” “是药，但不是生病才吃的，是一种探亲紧急避孕药，我爸老是外出开会，我妈吃的，我是从我妈房里偷出来的。这东西挺管用的，吃上一粒能管十二个小时呢，我想当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吃它。过几天我俩去小旅馆开房，我想把我的初次献给你，我不想给杨志翔，因为你才是我值得献身的男人！” “那给我几粒行吗？” “你要它干嘛？你在学校里也有女朋友了，谁？是不是洪晓梅？” “是。”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为我想我和洪晓梅谈恋爱不用在殷虹面前再隐瞒了，我和洪晓梅一年后就结婚了，我不想瞒着谁，尤其是殷虹，省得让她整天纠缠着我。 “啊？？？你还真和洪晓梅好上了？她不是比你大得多嘛，你还叫她姐呢，你真不嫌她年龄大？” “年龄大又咋啦？人家爱我，不像你，立场不坚定，过了一个暑假，就把我一脚踹了，和杨志翔订婚了。我和洪晓梅可没有订婚。” “洪超，刚才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你故意把洪晓梅抬出来气我，对不对？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是被我妈逼的。你真坏！你和洪晓梅是不可能的事，她比你大那么多，都可以做你的妈了，你俩要是真结了婚，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呢，人家只要一见到你俩，准会说“小丈夫，大老婆”” “这个周末咋样？我把小旅馆定好了，再通知你。我可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身，要不要随你了！” 看着年轻漂亮，浑身充满着朝气，性感的殷虹，我禁不住流出了口水，心里面痒痒的，真想扑上去立马把她给办了。 但我还是有点理智的，换成是去年，我会毫不犹豫答应殷虹的要求，但现在不同了，我已和洪晓梅有了婚约，还和她秀了那么多次的爱，我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 “殷虹，不行，我那样做了会害了你的，再说我真和洪晓梅好上了，谢谢你抬举我，我们还是做好朋友，不做地下情人！” “洪超，我不逼你，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别先一口回绝我，我可以等你，等你回心转意，即使你真和洪晓梅好上了，也不会妨碍我俩做情人的，更不会妨碍我俩做那事，不就玩玩嘛，有什么了不起，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事嘛，大家在一起开心快乐就行，别管那么多！” 我也真无语了，我碰上的女人咋都是这样既随便又主动的，我还真成了香饽饽，还是让我幸运碰上的？ 我没有回绝殷虹，留条后路，也许我哪一天突然心血来潮，还真会和她浪漫一回，激情一番！但前提必须是瞒着洪晓梅。 洪晓梅一进校园，她给我约法三章，我若如有违背，她就不再理睬我了，并解除与我的婚约。 第一，课外，校外或在图书馆，不准单独与女同学坐在一起看书、做作业，不准与其闲聊，散步或嬉笑打闹，更不能与其拉手，挽手或勾肩搭背； 第二，一日三餐必须准时到餐厅，必须和她同桌一起吃饭，餐后一起离开，不准提前或延后离开餐厅； 第三，周末或节假日，如一方需要上街购物，或去游玩，或去郊游，另一方必须陪同前往，否则，不能单独外出。 洪晓梅跟我说，这三条不光是她制约我的，同时我也可以制约她，若她有违背，任我处罚，如散伙，劈腿，或解除婚约都行。 第109章 和殷虹开房 有了洪晓梅给我的约法三章，我还真不敢轻举妄动了。 洪晓梅确实待我够好的了，我的换洗衣服都是她给我洗的，甚至连我的短裤衩和袜子她都逼着我脱下来给她洗。 一日三餐我不敢提前进食堂，必须在食堂门口等到她才挽着手一起走进食堂，还得找一个二人坐的座位，根本不让任何人有插桌的机会。 早饭和晚饭我和洪晓梅都是在文科宿舍楼群里的食堂吃的，中午饭一般在文科教室群内的小餐厅里吃饭。 我和洪晓梅上课的教室都是在文科教室群内，她上课的教室就在我教室的楼下一层。 一天上午我上完了前二节课，等待着上第三节课，结果助教跑进教室说，教阿拉伯语的李教授病了，上课被取消，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同桌的殷虹在课桌下面踢了我一脚，我侧眸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嘴一歪，示意我出去。 我和殷虹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洪超，现在才十点，离吃中饭还有一个半小时呢，今天是个机会，洪晓梅管不到你，我们去附近的小旅馆开房玩玩！” “开房？行吗？” “咋不行？今天是情人节，我想就今天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情人节嘛就是情人之间的那点事，不做爱咋叫情人！你不会看不上我？我都二十二岁了，也从来没有让男人见过我的身子，还不用说做那个了，你看，我们班上有二十多个女同学，她们哪一个还是处，我才不信呢，她们大都名花有主了，但我只喜欢你，喜欢和你做那事。洪超，你别犹豫了，依了我，洪晓梅她还在上课呢，她没有第三只眼的，根本就发现不了我们，等我们做完那事，你就去食堂门口等她。” 我让殷虹挑逗的话激起了我内心的肉欲，小腹下部一股无名的欲火正蹭蹭往上冒，估计是身上荷尔蒙在分泌。 “好，听你的，我们去开房，速战速决！” 殷虹挽着我的手走向文科楼群外的一条狭小的街上，街道两边都是各式各样小吃的店面和摊位，还有不少十家的小旅馆。 小旅馆平时生意不怎么样，专门招揽京南大学的男女学生去开钟点房，钟点房一般在两小时或四小时。 钟点房并不便宜，两小时的要收三元钱，而四小时的只收五元。 我和殷虹几乎同时选中了一家名叫“幽情逸致”的小旅馆。 小旅馆在三楼，楼下是小吃店，二楼应该是主家住的。 “开房的钱我来，你先去挑房，挑一个既安静又干净的房间！” 殷虹对我说。 “不行，开房的钱哪能由女孩子出，还是我来，你上三楼去挑房！” 我打肿脸充胖子，认为这开房的钱应该由我出，因为我是个男人，也是今天的男一号，岂能让女人又掏钱又献身的。 我上了二楼小旅馆的老板家，殷虹则上了三楼去挑房间了。 “去开钟点房的？两小时还是四小时的？” 小旅馆的老板是位不到四十岁的胖女人，个子不算高但也不算矮，一米六的样子，但我想她足有二百多斤重，她五大三粗的，胸前的两座玉峰把身上的短袖衬衣撑得都炸开的，两个钮扣都系不上，两小大玉团忽闪忽现的。 “四元钱，先付钱！” “老板娘，两小时不是三元钱吗？咋成了四元钱了呢？” “涨价了，现在风声很紧，公安不是在搞什么“扫黄打非”嘛，我得为你们担风险呀，不就多出一元钱嘛，你们安安全全的多快活快活，不好吗？开不开，不开，滚！” “开，我开！” 我只得付了四元钱，正准备上三楼。100 突然，我看见有三名警察正上二楼，我知道大事不好，是警察来查房了。 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三楼，在一间房里找见了殷虹。 此时，殷虹己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她已脱了上衣和超短裙，正要脱裤衩。 “快，快穿衣服，警察上来查房了。” “啊？？？警察？查房？” 殷虹一脸诧异，傻傻地站在床边，她还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 “快穿呀，警察己到了二楼了！” 我和殷虹此时己听到警察在和那个胖子老板娘在说话。 殷虹连忙穿衣服，她显得很慌张，竟把短体恤穿反了，我连忙把她身上的短体恤重新脱下来再穿上，我看到殷虹那胸前白花花，坚挺耸立的一对大玉团，一时兴起，竟胡乱地摸了两把。 “噔噔噔……”一阵人上楼的脚步声传来。 “快，警察上来了，来不及了，洪超，咋办？” 殷虹站在那儿，惊恐万分。 “快，快先躲进厕所，别让警察把我俩堵在房间里。” 我边说边把殷虹拉出了房间，瞬间之间躲进了房间隔壁的厕所，把里面的插梢插上。 三名警察上了三楼，距离殷虹躲进厕所仅仅不到十秒钟。 警察正挨着房间在敲门，在走道尽头的一间房里带出来一对年轻男女，男的穿着一条短裤衩，上身赤着膊，女的上身穿着胸罩，下身穿着裤衩，两人手上都拿着来不及穿的衣服。 “啊？？？是他们俩！真没想到！” 殷虹胆子大，她贴着门缝在看着外面。 我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再说话，因为此刻警察们正带着那对男女青年正下楼。 我害怕殷虹再说话怕让警察听到。 我听到警察正在二楼大声训斥旅馆老板娘。 我和殷虹待在厕所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三分钟后，警察们下到了一楼，那两名男女估计也随警察上了警车，被带往派出所去了。 “安全了，两个小土崽子，下楼，警察走了，赶紧给我滚蛋，老娘今天算是栽了，罚款三百元，还要关门整顿一个月。” “总算逃过了一劫，洪超，你知道刚才被警察带走的那个人是谁？” “谁呀，我还看到他俩的脸。” “是李旭萌和姚珊珊。” “啊？？？是他们俩呀，真没想到！” 男的李旭萌和女的姚珊珊都是我和殷虹的同班同学，平时他俩在班上一副正经的样子，也不见他俩人多说话，多接触，根本不像我和殷虹那样，整天在班上嘻嘻哈哈，动手动脚的。 “一对闷骚，隐藏得还太深了，这下好了，搞不好要开除学籍呢，正解恨！” 殷虹在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殷虹在大二时曾追过大帅哥李旭萌，可被他拒绝了，所以她才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此时，我看见殷虹狼狈不堪的样子，手上正拿着胸罩，头发十分乱，在慌乱中她竟把胸罩也忘记穿了。 “洪超，帮我把上衣脱掉，我把胸罩穿上，总不能拿着胸罩进教室。洪超，那事咱俩今天也做不成了，你想在我身上摸摸就尽情地摸，来，让我也摸摸你，算咱俩今天没有白开房一次” 殷虹像只发了情的母老虎似的在我身一阵乱摸乱啃，我一时兴起，也摸了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热吻着。 “看来，这小旅馆今后是不能再来了，今天好险呀，要不是你机灵，我们及时躲进了厕所，这会儿，恐怕咱俩都进了派出所，这太让人害怕了。洪超，下周三去我家，我爸妈去外地出差的。” 我和殷虹在各自的身上发泄了一通，没敢动真的，就是摸摸而已，停下来后，殷虹对我说。 我没敢答应她。 中午十一点二十分，我准时来到了小餐厅的门口，殷虹先进去吃饭了，她知道我必须等人，等着下课后来餐厅吃饭的洪晓梅。 第110章 柳眉替我圆谎 十一点三十五分，洪晓梅准时来到餐厅门口，她看了看我，说道: “洪超，你的脸色咋这么难看呀，是不是生病了？” 洪晓梅伸手在我的头额上摸了摸。 “没发热呀，你咋啦？身体不舒服，还是上课时没有回答上问题？” “没，我好着呢，进去吃饭！” 正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殷虹看到我和洪晓梅手拉着手走进餐厅时，向我伸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我知道，殷虹在吃我和洪晓梅的醋。 像以往一样，洪晓梅去打菜，我去打饭，各人各去不同的窗口。 洪晓梅今天特地给我打来了一份红烧肉，她说让我补补身子，她把肉都夹到了我的饭盒里，她自己只挑了一小块瘦肉。 我暗自发笑，今天没和殷虹没有做成事，身子不亏，那需要进补呀！ 殷虹吃完了饭，拿着一个空饭盒走到我们的餐桌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对洪晓梅说: “晓梅姐，今天你弟弟洪超差点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误，待会你得好好审审他，得让他坦白交待！” 洪晓梅正低头吃着饭，她抬起双眸看了看殷虹，说道: “他犯啥错误了？” 我知道殷虹在搞恶作剧，开开玩笑，她是故意想让我和洪晓梅闹矛盾，她从中获得快感。 “殷虹，你别胡说八道，我犯什么错误了，还不可饶恕呢！” 我瞪着眼怒视着殷虹。 殷虹哈哈大笑了几声，屁屁扭扭捏捏扬长而去。 “洪超，你别凶殷虹，她不会无中生有的，你今天上午肯定有事瞒着我，先吃饭，吃完饭再收拾你！” 洪晓梅的脸上阴沉沉的，她边吃饭边甩给我一句话: “吃完了吗？吃完了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待会我来洗，你先去四零三等我！” 我知道四零三指的是文科大楼四楼最边上的一个大教室，平时很少有人进去看书，但我和洪晓梅常常到那儿去，那儿很安静，没人打扰，我们在那儿看看书，聊聊天，有时两人还亲热一下。60 我扔下饭盒向门外走去，正好碰上同班的一位叫柳眉的女同学。 柳眉和洪晓梅住在一幢楼上，是隔壁房间的室友，洪晓梅为了监视我在班上的一举一动，她平时对她施以小恩小惠，把她买通了替她来监视我。 可洪晓梅做梦也没有想到，柳眉竟是我在班上关系最好的女同学之一，她戴着一副金丝边深度眼镜，脸容姣好，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平时显得很文静，不大爱说话。她比我大一岁，平时我叫她柳姐，她叫我小帅哥。柳眉在上课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总是问我，甚至连作业也抄我的，在学习上我给了她太多的帮助。 “小帅哥，你吃完了呀！” “柳姐，你咋才来吃饭呀？快，快跟我出来一趟，有事请你帮忙。” 柳眉跟着我走出了小餐厅。 “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有事不能在餐厅说呀？” “柳姐，平时咱俩关系咋样？我对你好不？” “好呀！咱俩关系一直很好呀，就差谈恋爱了，你不是和洪晓梅在谈恋爱吗？今天咋想起我来了，想跟我谈恋爱，那好啊，谈！你是小帅哥，谁不愿意跟你谈呀？” 柳眉笑着对我说。 “柳姐，别开玩笑了，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待会你进去吃饭就坐到洪晓梅的餐桌上，她肯定会问起你我上午干什么了。我们今天上午不是十点钟不到就自由活动了嘛，待会她问起你我上午在哪儿，你就说我一直在教室里看书，直到十一点多才离开教室的，好吗？” “就这事呀，你是让我说谎，骗洪晓梅，不，我偏不，我就说你上午十点不到就和殷虹手拉着手出去了，你俩不知道到哪儿去偷情了，说不定你俩真会去小旅馆开房做爱，是不是？” “柳姐，我的好姐姐，我没有，我是和殷虹一起出的教室，可我没有和她在一起，她去哪儿了我不知道，我是去操场打篮球了。你可千万不能说我和殷虹在一起的，你这样说会害死我的。好，你不肯帮忙就算了，可千万不能落井下石！” 我瞪着柳眉，朝她吼着。 “洪超，你朝我吼什么？想请人家帮忙，还朝人家凶，有你这样的吗？帮！我帮你骗洪晓梅。洪超，这是我第四次帮你打掩护了，你说该怎样谢我？” 柳眉双眸盈盈，似在对我暗送秋波。 “咋谢？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 “来，过来，咱俩套着耳朵说。” 我把耳朵贴上了柳眉的樱桃小嘴。 “咱俩找机会去小旅馆开房做爱，就这事，你咋会做不到？” “啊？？？又开房！” 我大惊失色，瞪大眼睛看着柳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文弱女生，班里大家一致公认的淑女咋会有这样奇葩的想法？ “对，就开房，你同意了，那我就去餐厅了，我就跟洪晓梅说你一直在教室看书呢，拜拜！” 柳眉跳跳蹦蹦进了餐厅，她心里面像吃了蜜糖似的。 我在餐厅外，一脸茫然。 我来到了文科大楼四零三教室，静静地坐在那儿，还在想着上午和殷虹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和刚才与柳眉的交谈。 柳眉打了饭走到洪晓梅的餐桌旁。 洪晓梅吃饭很慢，她不是像我那样一口口吞下去，她而是一粒粒用筷子挑着吃，平时我吃完了饭，总是要等她至少二十分钟，她才吃完。 “晓梅姐，你还在吃饭呀，我能坐在这儿吗？” 认识我和洪晓梅的同学都知道，餐桌上只要有洪晓梅在那儿，一般人是不会去坐的。 “柳眉呀，你当然能坐啊，坐！” “洪超呢？他吃过了？” 柳眉故意问道。 “他呀，早吃完了，你没碰到他？” “没，没见他。” 柳眉回洪晓梅道。 “柳眉，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问你一件事呢。” 洪晓梅放下筷子对柳眉说。 “啥事？晓梅姐！是不是关于你洪超弟弟的事？” “正是！刚才殷虹见到我，她说今天上午洪超犯了一个大错误，还说什么不可饶恕之类的话，真好笑！柳眉，洪超今天上午到底咋回事啊？他真的犯了什么错误？” “晓梅姐，殷虹的话你也当真啊！她十句话你只能听一句，就这一句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今天上午我们只上了两节课，后两节课老师没来，说生病住院了。后来，这两节课改成了自由活动。洪超他犯什么错误了？没呀，他一直就坐在我的后面，直到十一点多才离开教室的，不过，殷虹后两节课倒是出去的，不在教室。” “哦，我知道了。殷虹咋会这样呢？她咋会瞎说话呢？” “晓梅姐，殷虹这样做不奇怪的，她想追洪超呢，追不到就恨呗，她就希望他犯错误，你不能听她的，她就是会乱说，生怕天下不乱！” “柳眉，谢谢你！今后还麻烦你帮我看着洪超，别让他让殷虹这狐狸精勾去了！下次我请你去吃牛排，好吗？” “好，先谢谢晓梅姐了！” 第111章 洪晓梅诈唬我 洪晓梅迈着轻盈的步伐，笑咪咪地走进四零三教室。 我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柳眉帮我搞定了她。 洪晓梅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我正要伸手捧她的脸想亲一下她的嘴，她挡了我一下随后手伸向我的耳朵，使劲地拧了起来。 “姐，我的好姐姐，你咋又拧我的耳朵了？疼，疼死我了！快松手！” “说，今天上午你到底犯什么错误了，殷虹说的不会有假，你老实交代，不说我把你的耳朵拧下来去喂狗！” 洪晓梅她这是在诈我，她在故弄玄虚，故意折磨我一下。 “晓梅，你别听殷虹胡说八道的，今天上午我们只上了两节课，后两节课老师生病住院了没来，我们只好改成自由活动了，我倒是想去操场上打篮球的，可作业没做完，就只能留在教室里做作业了，不信的话你问我们班上的同学，反正你认识好多人。” 我按照吩咐柳眉的话说应该没有问题。 “洪超，你还真不老实，正因为我问了你的同学才知道你是在说谎，我吃饭时在餐厅碰上了你的一位同学，她说你后两节课不在教室，和殷虹手拉手出去了，你是不是和那个小狐狸精去小旅馆开房了？说，是不是？” “洪晓梅，我没有，你这是在诬陷我，是哪一个同学跟你说我和般虹手拉手出去了，她这是在造谣，我要和她对质！你拧耳朵，你拧下来，别说你拧我耳朵，就是你打死我，我也这么说，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 我嘴上是硬的，可心里面在打鼓，我不知道柳眉到底是咋说的？ “你说谁是鬼了？你立场咋这么坚定，宁死不屈！你咋没入党呀？你们系里党支部还真瞎了眼，这么一位立场坚定的同志咋不发展成党员？好啦！我跟你玩玩的，就想作弄你一下，看你能交待出什么来？柳眉都跟我说了，她说你上午后两节课一直在教室里看书做作业呢！来！亲一个，奖赏你没说谎话。” 洪晓梅的嘴贴上了我的嘴，两人唧唧亲了起来，我又兴起，手不由自主地在她胸部乱摸了起来，不一会儿，我的手撩开她的短裙，向她的隐私处摸去。 “别，别，洪超，住手！这样我会受不了的，最好别这样！摸那儿不行呀，就是不能摸那儿！洪超，要是受不了，不如咱俩晚上去小旅馆开钟点房！” “啊？？？开房？我可再也不敢了！” 听到洪晓梅说开房，我的心又砰砰地跳了起来。 “咋啦？你还真开过房？和谁开的？是不是和那个狐狸精殷虹开的？” 洪晓梅看到我对开房反应如此强烈，又开始起疑心了。 “没有，我没有和谁开过房，是我们班上的李旭萌和姚珊珊上午后两节去开房做爱被派出所抓去了。” 我刚说出就知道说漏了嘴。 “啊？？？李旭萌和姚珊珊，我认识呀！他俩去开房被抓进了派出所？这事你咋知道的？莫非你在小旅馆开房时撞见了他们？” “我没撞见他们，是我听班上的同学说的。” 我只能那样说，不过，我并不担心我是第一个说出李旭萌和姚珊珊的丑闻，因为殷虹是一个出了名的快嘴婆，只要她听到的或看到的事，她一准会说出去，她的肚子里根本就留不住什么秘密。 我想这会儿，我们全班的人都应该知道了李旭萌和姚珊珊开房的事了。 “会真有这事，他俩咋就被派出所的民警发现的呢？哦，对了，这段时间金陵市正在搞什么“扫黄打非”运动，说不定他俩正撞在枪口上呢，咋会处理他们？不会开除他们的学籍？” 洪晓梅问我道。 “很难说，不过受处分是肯定的了。男女谈恋爱开个房不是很正常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用得着去管吗？” 我为李旭萌和姚珊珊打抱不平道。 “洪超，你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啥叫很正常？大家都像他们那样，整天谈谈恋爱，随随便便去开个房，这不影响学校的正常上课呀，再说，这种风气也不对，没结婚就同居了，这不是在学西方人吗？那是资产阶级的那一套，我们可不能学他们！洪超，难怪你入不了党，原来你的思想咋这么不纯啊！” 洪晓梅在给我上政治课了，殊不知，她也一样，整天纠缠着我要做爱，她就是一个假革命家，言行不一致！ 洪晓梅在大三时就入了党，我在大三时也向系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但到支部发展我时，系里的大部分党员都说我长得太帅，追我的女同学实在太多了。 真好笑，难道我长得帅，追我的女同学多也成为我不能入党的理由吗？我还真想不通。 不过，我也不够入党的条件，因为我并不太要求进步，我只想能早点大学毕业，早点参加工作，多挣点钱，过上好日子。 快到上课时间了，洪晓梅拉着我不肯离开，仍恋恋不舍地依偎在我的怀里。 “洪超，要是真不能去小旅馆开房做爱，你忍得住吗？反正我是能忍住，我怕你忍不住。不过，很快的，还有三个月就放寒假了，等放了寒假我们回到了家，我就回乡下洙溪村去，天天和你睡在一起，把耽搁的损失夺回来，咋样？” “好，也只能那样了。” 我亲吻了一下洪晓梅，拉着她的手离开了三零四教室，各自去上课了…… 下午上课，当我走进教室时，同学们在交头接耳议论李旭萌和姚珊珊开房被捉进派出所的事，我知道肯定是殷虹搞的鬼。 第二天上午上课，班里同学李旭萌和姚珊珊没来上课，班主任在课堂上宣读了学校对两同学的处分决定: “经校委会研究决定:对大学国贸系四年级一班李旭萌和姚珊珊给予行政记大过一次。李旭萌同学和姚珊珊目无校规校纪，擅自谈恋爱，并在不适当的场所乱搞两性关系，这有损于我们京南大学的名誉，是资产阶级思想的表现，望广大同学引以为戒！” 后来，我一直没见李旭萌和姚珊珊来上课，听同学们说他俩同时办理了休学一年的手续，离开了学校。 估计他俩不好意思再来上课，与同学们见面了。 第112章 和柳眉约会 大四上学期的学习并不像大三前那么紧张了，只要能通过论文答辩就行，我不想考研究生，洪晓梅更不想，她只想着毕业后能回苏阳一中教书，然后和我结婚。 她跟我说过，一毕业就去领结婚证，然后就操办婚礼，至于单位上能否分到房子，她一点不在乎，她说先租房子结婚。 大四上学期，学校的各种各样的培训班也接踵而至，什么岗前培训班、出国托福应试班，甚至还有交际舞培训班、游泳培训班、诗歌创作培训班，还有唱歌培训班。 我和洪晓梅商量后两人一同报了交际舞培训班、游泳培训班和唱歌培训班，洪晓梅多报了一门诗歌创作培训班。 我和洪晓梅在交际舞培训班上学会了跳华尔兹、探戈和普通的交际舞，我学得很快很投入，而洪晓梅则不行，她对跳舞时总是配不上音乐，踏不上节奏。我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教会了她，为了让她学好跳舞，我还从走私街上买了一个随身听，让她边听着音乐边跳舞。晚上，我和洪晓梅在校园操场、在住宿楼空地上，甚至在宿舍里都留下了我们跳舞的身影。 我唱歌自我感觉特捧，尤其我擅长美声唱法，在学校举行的一次歌咏比赛上，我荣获全京南大学美声唱法第一名。 我的一首美声由帕瓦罗蒂作词的意大利民歌“我的太阳”，震憾了全校，学校大礼堂里掌声不断，老师和同学们纷纷站起来为我欢呼，为我鼓掌，甚至很多女同学高喊着: “洪超，我爱你！” 我陶醉了，洪晓梅竟跑上了舞台，给我献上一束玫瑰花，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了我…… 洪晓梅也不甘示弱，她在全校诗歌创作刊上发表了一篇散文诗，诗词名为“梦中的那个太阳”，获得了一等奖，还拿到了五十元奖金。 洪晓梅拿到奖金后邀请她的室友和柳眉等人在学校旁边的小饭馆里大吃了一顿，那天晚上她喝了将近半瓶红酒，我自然参加了她们的聚会。 洪晓梅红光满面，她站了起来，把我也拉着站着，她大声说道: “今天我很开心，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大好消息:洪超大家认识吗？他是谁？” 我拉了一下洪晓梅的衣角，提醒她一下，我怕她酒后会乱说。 “拉我干嘛？怕什么，我今天太高兴了，我必须说。” “洪超不是你弟弟吗？不是亲弟弟，就是堂弟，晓梅你姓洪，洪超也姓洪，又是一个村上的，难道洪超不是你的弟弟？” 洪晓梅的同班同学，也是室友陈箐青说道。 大学快四年了，洪晓梅的同学，也包括我的同学除殷虹以外，都认为我就是洪晓梅的弟弟，甚至连老师和助教们也都这样认为。 大家都一直以为我和洪晓梅就是姐弟之间的关系，洪晓梅照顾我关心我是姐姐对弟弟的照顾和关心，大家几年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洪超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弟弟，也不是我的堂弟，他是我一个村上的人这不假，他自从一个小屁孩的时候就叫我姐了，可能大家都以为他就是我洪晓梅的弟弟，错了，他不是我的弟弟，我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啊？？？洪晓梅，不带这样，你这四年来都把我们骗了，难怪我们想和洪超亲近一下，拉拉他的手，你都不让，原来他不是你弟，是你的男朋友！” 洪晓梅终于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她兴奋得又喝下了半杯红酒。 “明年一毕业我和洪超就领证结婚了，我洪晓梅邀请大家来苏阳县参加我们的婚礼，大家都给我做伴娘好不好？” “好，好，我们一定去！洪晓梅大老婆，洪超小丈夫，洪晓梅大老婆，洪超小丈夫！” 大家异口同声围着我和洪晓梅高喊着。 那天晚上，洪晓梅喝醉了，是我背着她回的宿舍。 当我把她放在床上时，她竟当着三个室友和柳眉的面双手抱着我的头亲吻了我，同学们开心了，可我羞得脸红了，恨不得钻地洞。 “洪超，你脸咋红了，你姐也不是第一次亲你！同学们我们三个先到柳眉宿舍去，让他俩好好亲热亲热！” “不要，不要，姐姐们，我走，我走！” 我退出了宿舍，身后传来了阵阵嘻笑声。 我和洪晓梅好久没在一起亲热了，在放寒假的前一个月的一天，她把我约到了她的宿舍里做了一次爱，那天她趁宿舍内的三名室友上街购物，她抓住了机会。 “洪超，想我不？我俩有三个多月没做那事了，你想不想？反正我想，我太想了！今晚她们三个晚上十点才回呢，我俩好好亲热亲热！” 说不想是不可能的，有时我梦中也会出现和洪晓梅做爱的情景，曾有一次我在梦中竟然出现了和同班女同学柳眉在小旅馆里做爱，那感觉太让我感到十分惬意。 就在梦中与柳眉邂逅的后一天，在上课的时候，柳眉趁翻看我书的时候留下了一张纸条在书里，我拿着纸条走进厕所里，打开看了起来。 “洪超，你得该兑现答应我的事了，今天下午我们都没课，下午一点当洪晓梅离开你去上课后你在校门左边的那个水果小卖部门前等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安全。如若不来，你就不是男人！” 我看了纸条就猜到柳眉想和我做什么了，一个多月前她帮我在洪晓梅圆谎时她套在我耳朵上说的那件事。 我不知道柳眉为什么要献身给我，她明明知道了我和洪晓梅在谈恋爱，可她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如果我不去的话我不知道她会怎么看我？难道我一个男人还不如一个文弱女生吗？她敢做我不为啥就不敢！ 时值寒冬腊月，那天小雪纷飞，我和洪晓梅照例在小餐厅一起吃饭，柳眉也来吃饭了，她路过我身旁时故意用胳膊轻轻碰了我一下，我知道她在暗示我下午的事。 我装着清嗓子“嗯嗯”了两声，她示会地朝我笑了一下，便向打饭菜的窗口走去。 我很快吃完了饭，坐在餐桌上等着洪晓梅吃完。 “下午有课吗？” 洪晓梅抬头问了我一句。 “应该有。” 我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我不敢说没有，要是她下午也没课的话，她准会把我拉进图书馆去看书了。 “啥叫应该有，你不看课程表呀，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 洪晓梅边用筷子挑着饭边说道。 “我从来不看课程表，今天是周三，下午应该有两节课，你呢？有课没？” “下午我有三节课呢，你上完课先回宿舍，别等我，教室里冷，晚上一起吃饭。” 我终于放下了心，洪晓梅下午有三节课，那她就根本顾不上我了。 柳眉吃完了饭出去了，她走到餐厅门口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撑着一把伞消失在飞雪中。 中午十二点半，洪晓梅终于吃完了饭，她一顿饭至少要耗时四十分钟，我最恨她的就是这一点。一般情况下我十分钟就吃完了，但我却不能先走，必须等她吃完了才一起走。 “外面在下雪，就一把伞，你拿着，我和室友合撑一下。” “不，我外套上有帽子，下雪不怕的，伞你拿着。” 我撑着一把伞把洪晓梅搂入怀里走着，五分钟后我把伞给了她，看着她进了教室。 我看了看手表，已是十二点四十了。从文教楼走到柳眉说的那个地点走过去至多十五分钟。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我一路小跑了起来，我远远看见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撑着一把黄色雨伞的女孩站在水果店门前，是她，一定是柳眉…… 第113章 痴情的柳眉 “来啦！挺准时的，我们走，伞你撑！” 柳眉微笑着看着我说。 我接过她手中的伞，并肩在风雪中前行。 “挽着我的手臂，得像个恋人的样子！” 柳眉侧眸看了看我，抿嘴笑着。 “我们这是去哪？去干什么？” 我问了一句，虽然我明明知道她是要带我去开房，但我害怕去小旅馆，毕竟班上刚有了一对同学因开房出了事，我不想做第二对。 “明知故问，还能去那，去民宿，不是小旅馆，别害怕，安全得很，前几天我听别人说我们学校后面的民宿火了，常有一对对情人去开房，我便在小巷里转悠着，想实地考察一下，我还真看到有一对恋人走进了民宿，我想呀，那民宿肯定是提供像我们这样有开房偷情意愿的人的场所，小旅馆是不能去了，大宾馆太贵了又去不起，只能去民宿了。” 我一切都明白了，柳眉为了要和我偷情，花了一番功夫，但她又为什么偏偏选上我这个有女友的人去和她开房呢，班上的男同学多的是，大都长相也不错。 我疑惑不解，便开口问她道: “柳姐，你咋看上了我？你不怕我女朋友洪晓梅知道吗？” “洪超，你还真是根木头，班上谁都能看出来我喜欢你，就你不明白，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从大一时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只是默默地关注着你，你知道我胆子小，情感也不易外露。我发现你样样符合我择偶的条件，个子一米八，长相很帅，关键的是你的家庭，你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我们如果能走到一起肯定会有共同的语言，我不喜欢大城市的纨绔子弟，他们靠不住，就是能走到一起今后也会分开的，因为他们的骨子里根来就看不起乡下人，你说，我说得对吗？” “对，似乎有点道理。” 我附和道，把柳眉紧紧地搂着。 “后来，我发现你和同桌的殷虹似乎在谈恋爱，我退缩了，我不敢再和你亲近，我怕殷虹，她要是知道我也在追你，她会跟我拼命的。再后来，我听说殷虹有了男朋友，就是那个常来教室找她的官二代“矮东瓜”，我觉得机会又来了，想继续追你。但……但……我太软弱了，几次想跟你表白，又难以启齿，就这样，我只能暗恋着你，心里面一直放不下你，还时常做梦梦见我和你在一起，咱俩又说又笑，你还亲着我的嘴。我的内心一直在煎熬着，直到那天洪晓梅说你不是她的弟弟，而是男朋友时，我才从梦中清醒了过来，我决定放弃你。” “柳眉，你既然决定放弃我了，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约我？” 我忍不住又问道。 “对呀，我为什么还要约你？你这问题问得好，我也时常问我自己，既然人家有了女朋友，我还想他干嘛呢，可我就是忘不掉你，你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在晃悠着，我真的爱上你了，爱得还如此的深，完全不能自拔。我在想，我既然做不了你的爱人，那做你的恋人或情人总可以。你是我梦中的情人，梦中的白马王子，我决定把自己的初次献给你，献给我最爱的人，这就是我现在的想法。洪超，谢谢你心里有我，你如果心里只有洪晓梅没有我柳眉的话，你是不会来应约的。” 说话间我随着柳眉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小巷来到了一幢两层的民宿门前。 “到了，上次我看到一对情人就进了这家，我们进去问问，你别说话让我来说，钱也不用你付还是我来，因为是我约的你。” 走进民宿，一位老太婆正坐在堂前的矮凳上，见我和柳眉走了进来，便开口道: “你们是来开房的，四元钱，两个小时，先付钱后上楼，保证安全！” “奶奶，是阁楼上吗？冷不冷，有被子吗？” “对，阁楼上，不冷，煤炉生得旺旺的，被子床单是新的，丫头，你是第一次来，今后常来，我这儿安全得很，派出所的警察从不来我这儿，我一个孤老太婆他们来找我干嘛？到我这儿来玩玩的人多着呢，应该都是你们学校的。丫头你和这小伙子也是学生，你男朋友长得真帅！你和他好好玩玩，两个小时呢，多搞几次，别急着下楼，待会等你们上了阁楼，我把门一关，还有谁来打扰你们？开开心心玩！” 老太太很是和善，她考虑得也真周到，估计她最近挣了很多钱。 柳眉从口袋里掏出四元钱递给了老太太，我连忙把她的手挡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五元钱给了老太太。 “不用，还是我来付，今天是我请客，下次来你付！” 柳眉把老太太手上的钱拿了回来，塞进了我的口袋里，又把她手上的四元钱交给了老太太。 还真好笑，柳眉刚才的一句请客，说得我心里面乐开了花，明明是两人偷情乱搞，她竟说成是请客。 上阁楼时我把口袋里的五元钱又掏了出来，塞进了柳眉的口袋里。 柳眉是农村人，父母亲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她家根本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我听她说过，她上学的钱和平时用的钱还是她爸从隔壁邻居和亲戚那儿借来的。 柳眉想把钱掏出来还我，我阻止了她。 “还是我掏钱，今天我请客，我比你有钱。” “那好，下次来我掏。” 我暗喑发笑，有了今天的一次，竟还有下次，我认为我的艳福不浅。 阁楼不大，只有七八个平方，也很矮，不足二米高。一只煤炉还真生得旺旺的，房间里很暖和，外面零下五度，屋内肯定有十五度。 床上铺着一条毛毯和一条薄薄的被子，虽不是新的，但很干净。 柳眉坐到了床上，她开始脱衣服了，她先脱下了棉鞋，然后在脱棉裤。 她抬头看了我一下说道: “还杵着干嘛，咋还不脱衣服？” “柳眉，你确定今天要把你的初次献给我吗？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你给了我的初次，今后你找了男朋友咋和他说？你也许会后悔的。” 我觉得很有必要再提醒一下柳眉，女人的初次是极其纯洁和宝贵的，一般不会轻易给一个不想与她结婚的男人。 “洪超，你啥意思啊？到这儿来，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在来的路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自觉自愿把我的初次献给你的，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和一个喜欢的人，爱的人做爱是无尚光荣，幸福开心的事，我有啥好后悔的？洪超，你别再多想了，快点脱衣服，我们的时间不多，别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了！” 我无语了，我己提醒过她，她今后若后悔的话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也开始脱起了衣服，突然我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柳眉，还是不行呀！” “又咋的那？爱做不做，不做的话我穿衣服了，你还是个男人吗？” 柳眉嗔怒道。 “柳眉，还有一件事挺重要的，我必须跟你讲清楚，如果这一次让你怀上娃咋办？你考虑过没有？” “哎呦喂，我还以为是什么事的，怀孕不可能的，我从图书馆资料里查过了，我现在是在安全期内，再怎么搞也怀不上娃的，即使真怀上了我自己一个人承担，不用你负责的，我也决不会说出是你把我肚子搞大的，放心！” 我很想从裤袋里拿出一粒探亲紧急避孕药丸给她吃下，但总共只有四粒了，洪晓梅都反复数了几遍。 我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迅速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第114章 柳眉有求于我 柳眉早己光着身子仰在床上在等着我。 柳眉的皮肤不仅白还很光滑细腻，她该凸的地方都凸了出来，身材绝佳。 “洪超，轻点，温柔点，我怕疼，你应该有经验，肯定会怜香惜玉的！” “经验谈不上，但我会怜香惜玉。” “你都跟洪晓梅谈了四年的恋爱，你不会还守身如玉！” “不，是和她有过几次，但不经常，关键是没机会。别说洪晓梅了，扫兴，我开始上了，你忍着点！” 我顾不上与柳眉再说话了，我看着她那白花花的身子，己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轻轻地压在了柳眉的身上…… “啊……”的一声，柳眉告别了她的处女身。 半个小时后，我把柳眉搂在怀里，我的头埋在她的胸脯里轻轻地问她道: “疼，是吗？” “还好，不怎么太疼，有点，感觉还真好，这做爱的感觉还真是太奇妙了！舒服爽的感觉远远越过了疼。洪超，你真捧！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最喜欢最爱的男人，今后咱俩常来这儿，明天不行，我得恢复一下，后天也不行，下午我们有两节课呢，大后天行，下午没课，我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离了，那就大后天，还是这个时间点，还是这个地方，待会你回去的时候好好看看这民宿，这位置，大后天我先过来在这阁楼上等着你，你过来，好吗？” “好，一定！” 我感觉到和柳眉做爱比和洪晓梅做爱要更爽一点，这滋味这感觉还真不一样，所以，我便爽快地答应了她。 “洪超，我想问问你，你和你晓梅姐做爱，和殷虹做爱与和我做爱，哪一个感觉最好？你实话实说，我一点没有吃醋的意思。” “我和洪晓梅是做过爱，但我根本就没有和殷虹做过爱，这你相信我！” “啊？你和殷虹没做过爱？那你上个月为什么让我找洪晓梅去圆谎呀？既然你没和她做过那事你怕什么？我一直以为那天你和殷虹去小旅馆开房了。” “我是和她去开房了，可是没做成事，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没做成事，对不？” “当然想知道为什么了，她大姨妈来了，是吗？” “不是的，我讲给你听，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洪晓梅的。” 我便把那天和殷虹去小旅馆开房撞上了警察，还有巧遇李旭萌和姚珊珊开房做爱被抓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柳眉听。 “好险啊！你和殷虹躲过了一劫。洪超，殷虹她是不会罢休的，我了解她，她想要得到的人肯定不会放过的，她还会找机会让你和她做那事的，你现在有我了，不准你再和殷虹做那事了，听到没？我会吃醋的，你知道不？” 柳眉说完便重重地咬了我的耳朵一下。 “疼，你咬我耳朵干嘛？疼死了，洪晓梅拧我耳朵，你咬我耳朵，女人咋都喜欢耳朵呢？” “哈哈……哈哈，因为耳朵是神经最脆弱的地方，一咬一拧疼死你，咬你拧你就是想让你长长记性，让你能听进女人的话。” “洪超，我听晓梅姐说，你大哥在我们江城地区当专员，对不？” “对，咋啦？你想……让我猜猜，你是想通过我哥的关系进入江城市或地区的事业单位，对吗？” “洪超，你咋这么聪明呀，我的心思你都能猜出来了，真不愧是我们班上的大才子，能文能武能唱歌，还会琢磨人家的心思！洪超，我想进江城地区的外贸局，可惜我没关系，我的亲戚中混得最好的就是我小姨，她是工农兵大学生，学医的，毕业后分在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现在她是妇产科副主任医师了，可她也帮不上忙呀！” “放心，你把应聘简历做好放假前交给我，再给我几张你靓丽的彩照，放了寒假我找我大哥，让他帮你跟地区外贸局局长打声招呼，我大哥肯定会帮忙，我一定让你进地区外贸局，这事包在我身上。” “洪超，你咋这么肯定呀，你大哥会听你的？” “柳眉，我自有办法，我用计！用计谋懂吗？” “用计，用计谋，啥计？说来听听！” “柳眉，你想，我大哥大嫂最喜欢我，可他们不喜欢洪晓梅呀，尤其我大嫂，她最不喜欢洪晓梅了，我和洪晓梅谈恋爱是瞒着我大哥和大嫂的。放了寒假我就去找我大嫂，最好我大哥也在家，我说我在大学里看上了一位女生，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她是江城人，她叫柳眉，她长得可漂亮了，人又善良，我很喜欢她，很爱她，她也很喜欢我，很爱我，并说非我不嫁，我也会对他们说非你不娶。这时，我最好把你的照片再递过去给他们看看，他们一看一听肯定会乐坏的。这时候，我便把你的应聘简历拿给他们看，我就说你想进地区的外贸局工作，我大嫂一听，指定会催着我大哥去帮你落实进外贸局的事，实际上，我大哥一个电话就能帮你的工作搞定。你说，你都成了他们未来的弟媳妇了，这事能不成吗？” 柳眉一听我的话，不但没有高兴起来，而是脸上布满了愁云，她伤感地说道: “这计谋是完美，可我不是你的对象，更不是你大哥大嫂未来的弟媳妇。洪超，我问你，你大哥大嫂为什么不喜欢洪晓梅？” “嫌她年龄大呗，还有，还有我大哥以前和洪晓梅搞过对象，追过洪晓梅。” “啊？有这事，换了我是你大嫂，我也不会同意你和洪晓梅搞对象的，洪晓梅是她的情敌，她会同意吗？洪超，我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你咋会爱上一个比你大十岁的老姑娘呀？她都能做你的妈了，真有你的！” “柳眉，你不知道，我和洪晓梅自幼就在一起，我也喜欢和她在一起，在我的印象中，她就像我的亲姐姐一般庇护着我、关心着我渐渐长大，她在生活上关心我，学习上帮助我，在我的成长历程中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几乎无人替代的帮助作用。没有她，我可能考不上大学，因为那时候我不想考大学，一心只想着去当兵；没有她，我也不会成熟得这么快。所以，我感激她、喜欢她，当然我也十分爱她，我和她完全已经融合成一体了，是永远不可能分开的。” “洪超，听完你的一席话，我很感动，我为晓梅姐有你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弟弟而感到高兴。不过，晓梅姐管你管得也太严了，她什么都要管你，甚至连吃饭穿衣都要管你，我想你俩今后真的结婚了，时间久了会闹矛盾的，会不幸福的。洪超，你如果选择我做你的老婆，我都会听你的，一切随你，只要你把每月的工资卡交给我就行了，其他我什么都不管你，一切都以你为中心！” “啊？柳眉，幸亏你做不了我老婆，你把我的工资卡拿走了，我口袋里不是一分钱也没有了嘛，我没钱咋活啊！” 我和柳眉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洪超，要是你大哥肯帮忙的话，我指定能进地区外贸局。不管事成与否，我先谢谢你，来，赏你一个吻！” 柳眉格外开心和兴奋，她爬到了我的身上一阵狂吻。 “洪超，我又想要了，咱俩再来一次，现在离两小时还有四十分钟呢，别浪费了！” “你不怕疼？” “不怕，来！” 我翻身将柳眉压在了身下…… 直到楼下的老太太上楼敲门，说时间到了，我才从柳眉的身上滚了下来…… 第115章 殷虹的恳求 殷虹也真像柳眉说的那样，她还真念念不忘着我。 就在我和柳眉在民宿开房做爱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我承偌她再次去民宿和她幽会的那一天上午，殷虹下课后把我拉到了外面，对我说道: “洪超，今天下午我们没课，去我家，我爸我妈去外地出差了，晚上才回家的，上次去小旅馆开房没做成的事今天下午正好是个机会，咋样？你不会拒绝我？上次在小旅馆你可对我乱摸乱亲了一遍，你别把我撩了起来又熄火了，我可没有忘记你对我做的什么。” 上次也真是的，别说殷虹她没忘记，我也不会忘记的。 那天在小旅馆的厕所里，我对殷虹又是亲来又是摸，她的全身上下我都摸了个遍，就差和她真刀真枪的干了。 “殷虹，我没忘记，但……但今天下午我有事啊，我姐洪晓梅约我下午去大街上购物的，我答应了，咋办？要不，我们改天再约，好吗？” 我承诺了柳眉，我不敢食言，再说，自和她有了第一次，我己垂涎上她的身子了，我非常想和她再体肤亲密接触一次，至于殷虹，我虽然对她有好感，但并没有像对柳眉那样的强烈，我只能编个谎言糊弄她一下。 “不行，上次在小旅馆的厕所里，你可亲口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食言，你是一个男子汉，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子吗？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不会轻易食言的，除非你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而是一个懦夫，是个小人，否则，你必须兑现你的诺言。我一直把你视为我唯一可以爱的，可以信任的男人，你是不能这样对我的，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我确实答应过殷虹，我也很想和她进行亲密的体肤接触，毕竟她还是我曾暗恋过的女人，但柳眉那儿我是不会放弃的，咋办？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主意来: 我和柳眉约定的是下午一点到民宿，我和她的幽会时间就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下午三点后我就能脱身了，我能自由支配时间了，我打算下午三点从民宿出来后先在大街上转悠一下，然后在下午三点半再折回我和柳眉约会的那幢民宿里。 我只要把民宿的详细地址告诉殷虹，让她在下午三点半准时到达那儿找我就可以了。 我和殷虹再从三点半到五点半便会完事，然后我跑步赶回学校文教大楼洪晓梅的教室门口，等她就可以了。 洪晓梅下午两节课，下课放学的时间正好是五点四十五分，我完全有充足的时间赶上等她，不会让洪晓梅对我起疑心的，她一定以为我是下课后去接她一起回宿舍的。 这确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过整个下午从一点到五点半我必须连续作战了。 想好了计划我便对殷虹说: “不如这样，下午我和洪晓梅吃过中饭就去街上购物，她下午三点后还有课，所以我和她回校的时间会是在下午三点左右。殷虹，我不敢去你家，万一你爸你妈提前回家咋办？把我俩堵在家里，看到我们赤身裸体的滚在床上，不把他们气疯了才怪呢。这样，我倒有一个地方，是我们学校后面胡弄里的一排民宿，前几天我看见很多谈情说爱的人都去那儿，那儿十分安全，派出所的警察是不会去那儿的。你看咋样？不如我们去那儿，就四元钱，钱我来出，不用你掏。” 我试着说服殷虹，让她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民宿？我倒是听说过，想开房做爱的人现在肯定不会再去小旅馆了，民宿不挂牌子，倒是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行，可以去民宿，再说民宿离学校近，走过去至多一刻钟。但，那儿民宿很多，我们去那幢民宿呢，反正我是从来没去过的，我咋能找到你呢？” 真没想到殷虹竟同意了我的计划，接下来我把民宿的具体位置告诉她就大功告成了。 “民宿很好找的，不如这样，待会我在上课的时候，把民宿的具体位置和那幢楼的外貌特征画下来给你，你下午三点半准时到那儿等我就是的，我会提前到那儿等你的，好吗？” “好，洪成，你脑袋瓜子还真好使，你咋想到民宿，我咋没想到呢？” 上午第四节课上课时，我把画好的民宿线路图放在她面前，她仔细看后在图上写上了0k，我知道她完全领会了。 中午放学后，我照例在十一点半站在小餐厅门前等着洪晓梅。 五分钟后，洪晓梅来到了小餐厅门口挽着我一起走进了餐厅内。 柳眉也走了进来，打了饭菜就坐在我和洪晓梅的餐桌后排的一桌。 中午十二点，我早已吃完了饭，坐在餐桌上看着洪晓梅在慢悠悠地吃。 柳眉从我身边走过，她故意撞了一下我的大腿，对正在吃饭的洪晓梅说: “晓梅姐，还在吃呀？我吃完了，要不要我等等你们一起走？” 其实，柳眉并不是在和洪晓梅说话，我知道她是在跟我说。 我抬眸瞧了一眼柳眉，说道: “柳姐，不用，你先过去，我等着晓梅姐就是了。” 柳眉示会地朝我飘来一个媚眼，笑了一下就走了。 “下午你有课吗？” 洪晓梅抬眸问了我一下。 “有，满满的，五点半才放呢，下午放学后我去你教室门口等你，一起回？” 我回了她的话。 “不用，下午我只有一节课，上完课我先回宿舍了，六点半在食堂见！” “好了，那晚饭食堂见！” 我满心欢喜，五点半后，我不用再从民宿跑步回洪晓梅梅教室门口等她了。 我把洪晓梅送回了教室，便悠哉悠哉地往民宿那儿赶，我看看手表才十二点四十分。 我原打算早于柳眉到达民宿，先付了钱上阁楼去等她。 “小伙子，又来啦！你女朋友早来了，钱她付过了，你赶紧上去，别让姑娘等久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一点，那柳眉肯定是吃过中饭就赶了过来。 我上了阁楼，看到床前的凳子上堆放着衣服，柳眉脱光了捂在被子里在等着我呢。 “洪超，今天上午第三节后殷虹拉着你走出了教室，我看到你俩在走廊尽头叽叽歪歪的，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她又想让你跟她去开房幽会了？” 不好，柳眉在监视着我和殷虹的一举一动，但她不可能会偷听到些什么，因为我和殷虹是在确保没人偷听的前提下才悄悄说的话。 “没有呀，她还敢提开房的事，她那天吓得连尿都下到裤子上了，她再也不敢了，她是在和我讨论毕业论文咋写？” “没有就好，那脱衣服，我等你快半个小时了。今天我可能不会再疼了，你干事的时候动作可以猛一点，我想试试猛烈刺激的那种快感！” “好，只要你不疼就行，我的动作够猛的，不过也不能太猛，太猛的话你会受不了的！” 我迅速脱光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把柳眉紧紧抱着，并自她脖子向下猛吻着她。 她被我撩得变得疯狂了起来，趴在我身上回吻着我。 一阵猛烈的折腾，柳眉浪声不绝，半小时后，她浑身酥软，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表情…… “真爽！真刺激！真想天天像这样！不过要等到下个月了，明天安全期就过了，不能再做这事的。” 柳眉吻着我的嘴轻声地说道。 “下个月，我们得放寒假了，恐怕我俩今后再也做不成爱了！” 我附和她道。 “对，还有二十天要放寒假了，我们都得回家，没事，放了寒假你来江城找我，顺便你也可以看看你大哥。我家在江城市郊十五公里的镇上，不远，到时咱俩可以在镇上的小旅馆里或在我家里再做爱的，我一回到家就写信给你，好吗？” “好，写信联系！” 半个小时后，柳眉说她又要了，我原想留点力气给殷虹，但经不去她的挑逗，我只得和她再次疯狂了半个多小时…… 第116章 尤物 柳眉，还有我经连续两次的疯狂折腾，体力消耗殆尽，她软绵绵地躺在我的怀里，进入了梦乡，她的脸上挂着完事后显现出绝美的容颜，挂着因舒服而不经意展露的媚意。 我看了看手表，时针己指向三点，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想扶起一丝不挂的柳眉。 “洪超，你干嘛呢？我累，让我再多睡一会儿！你不累吗？你还真是一条牛，再耕多地也不累。” “三点了，到我们离开的时间了。累，我咋不累？再累也不能在这儿睡呀，快点起来，我们回宿舍去睡！老太婆马上又要来催我们了。” 我并不是担心因延迟时间而需多付出的那二元钱，而是担心殷虹会提前到达民宿。 万一殷虹真的提前到达，把我和柳眉堵在了民宿里，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一旦殷虹发现我和柳眉偷情的丑事，她定会大发雷霆，她不但会迁恕于我和柳眉，还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柳眉在民宿的奸情。 我起身在床边的椅子上挑出柳眉的内衣内裤帮她穿上。 柳眉穿上了丝滑单薄的贴身内衣，勾勒出玲珑曼妙的娇躯。 我欣赏着柳眉那妩媚且洁白无瑕的胴体，这简直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尤物。 与柳眉相比，洪晓梅、殷虹还有王雅莉都要逊色于她许多。 我暗自庆幸，自己不但占有了柳眉那纯洁的贞操，而且还虏获了她的芳心。 柳眉对我的痴情和无私的献身让我十分感动。 要不是洪晓梅过早地走进了我的生命里，我会毫不犹豫选择柳眉做我一生的伴侣。 洪晓梅长得也很美，亭玉立的倩影让人百看不厌，她聪明而善良，但她那倔强不屈的秉性和霸气，让我难以承受，在她面前，我只能是一只任她肆意宰杀的羔羊。 柳眉则完全不同，除高挑的个子，卓雅多姿的外形外，她不光有一颗善良的心，还具备女人特有的那种柔情。在她面前，我完全放得开，能掌控住她，也能按自己的意愿去行事。 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只能选择洪晓梅，和她继续走下去。至于柳眉，她只能作为我生命中的一位过客，一个我曾爱过、恋过的女人。 我和多个女人的恋情乍看起来，我像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其实我的内心深处还是纯洁的，我会永远爱着洪晓梅，爱她胜过爱我自己。 尽管我做的那些风流事对不起洪晓梅，但我不想伤害到她，更不想由此而影响到我和她的感情。 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相矛盾的人，但我愿意做这样的一个人，这也许是我那放荡不羁的性格所致。 下午三点一刻，我和柳眉穿好衣服正要走出民宿屋，忽然发现殷虹在一排民宿屋门前的街道上转悠着，幸亏她没有发现我和柳眉。 我一把拉住柳眉的手臂，把她拖进了屋。 “咋啦？不想让我走呀？” 柳眉回头瞪了我一眼，不解地说道。 “街上有人，像是殷虹。” “啊？？？她咋来了？莫非她也是约人来开房偷情的？咋办？不能出去！让她撞见了我俩，不等于让全校的人知道了我俩的事嘛！” “你先别出去，让我出去把她引开，你看好了，我把她引到西边去，你迅速跑出来往东边走，千万不要回头，直直走，直到拐弯处你就安全了，然后直接回学校，暂时先不要回宿舍，万一洪晓梅看见你问起我，你就说我在普教教室里上公共课呢。” “你咋引？她看到你在这条民宿街上，你咋解释？”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我探出半个头看见殷虹在低头看着街道两旁摆摊上的衣服时，我迅速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得很快，一直向她走去。 “洪超，你也到了，是哪间民宿呀？我按照你给我画的图一直在找着，好像都差不多，到底是哪幢民宿能开房啊？” 我用手指了指西边，并小声说道: “你小声点，你这么大声说话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呀！先往西边去看看，我只来过一次，我也记不清是那一幢了。” 我拉着殷虹的手往西边走去，一直走到了头。 我估计柳眉已经从屋里跑了出来，该到拐弯角了。 “咋找不见了呢？殷虹我们回头再找一遍，好像那民宿屋的门上面有一面镜子。” 我和殷虹回了头，我看到街上己没了柳眉的影子，便向那幢我和柳眉开房的民宿走去。 “就这儿，你看，这门上是不是有面镜子，你先别进去，在门口站着，我进去和房东打声招呼，我让你进来的时候你再进来。” “好，我站着，你快点进去！” 我走进了屋，把门关上。 “小伙子，你咋又来了呢，那姑娘走了。” 房东老太婆对我说道。 “奶奶，不瞒你说，我又约了一位姑娘，她就在门外面，待会你什么也不要说，就当不认识我，这是四元钱，你收好！” 房东老太婆接过了我手上的钱，笑着对我说。 “小伙子，你又带来了一位姑娘呀，你的身子骨吃得消吗？你放心，我什么也不说，你带着姑娘直接上阁楼，记好了，还是两个小时。” “殷虹，进来，直接上阁楼，我都说好了，钱也付了，放心，很安全的！” 我打开门叫殷虹进屋了。 殷虹性子急，一上阁楼就脱光了衣服，看我仍站在那儿看着她，三下五除二把我的衣服也剥个精光。 “来，别磨叽了，抓紧时间好多做几回呢！” 殷虹在催着我，我在两个小时内刚刚做了两次，哪有力气，不过，换了一个人，兴致倒也上来了。 我看着殷虹那白花花的身子，虽比不上柳眉那样的洁白如玉，但还是让人看得灼眼，尤其是当看到殷虹胸前那两座又坚又挺的玉峰时，我体内的荷尔蒙很快又分泌了出来，殷虹很美，她也是一个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动心的尤物！ 我先和殷虹热吻着，尽量拖延些时间，让自己渐渐恢复，进入佳境…… 倒也奇怪，殷虹虽然也是初次，但她并不觉得有多疼，她只是稍微有点感觉。 殷虹比洪晓梅疯狂，比柳眉更疯狂，她双手抱着我的腰几乎不让我下她的身。 第一次和殷虹做爱，说实话感觉也真不错，因为她主动配合默契，起初我也很投入，渐渐我有点撑不住了，从她的身上滚了下来，躺在了她的怀里。 我看了看手表，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 “殷虹，我们说说话，别再做了，今后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 “咋啦？你累啦？你这么一头年轻力壮的牛还会累呀，是不是昨天和洪晓梅搞了？” “是的，她是我的女朋友，搞搞她不很正常的嘛，你吃什么醋啊！” “我吃什么醋？我高兴也来不及呢！是我先没有守住诺言对不起你的，要不是为了我爸的前程，我才不会和杨志翔订婚呢，也许我俩早就订了婚成一对了！” “噢，我忘问了你一件事了，你吃不吃过一粒探亲紧急避孕药呀，没吃的话六小时内补吃！” 我担心让殷虹怀孕，故问了她一句。 “早吃了，还用你提醒，我才不想怀上娃呢，即使和杨志翔结婚了我也不想怀他的娃，生一个要是像他那样的话，指定又是一个矮东瓜。等以后我想要孩子的时候，我就和你生一个，生个男孩像你，多帅呀！生个女孩像我，够俊的了！” “啊？？？那咋行？你生下娃来不像他杨志翔，他不和你拼命啊！” “拼什么命？大不了离婚呗，我盼着那一天呢！” 我无语了，看来殷虹真不爱杨志翔，是她爸妈害了她，误了她的青春。 第117章 殷虹请客 殷虹躺在我的怀里抚摸着我，我任她挑逗，我己再无气力和她做事了。 “殷虹，我想问你要一样东西，行吗？” “啥东西？只要我有指定给你！” “你有的，就是那种探亲紧急避孕药，我想问你要上几粒，给洪晓梅吃。你想，马上放寒假了，你在金陵，我在苏阳，我俩也做不成爱了，可洪晓梅和我在一起呀，寒假一个月里我肯定会和她做几次爱的，我们还没有毕业，我不想让她怀上的。” “没事，我给你一瓶，一瓶有二十粒呢，够你天天和她做爱的了。这东西我能搞到，不难搞的，我姑妈在金陵中医院药房里呢。” 我以为殷虹她是不会答应的，真没想到她竟答应得如此爽快。 殷虹亲了一下我的脸又说道: “洪超，我很想和洪晓梅搞好关系，反正我俩是做不成夫妻的了，但也能做好朋友呀，我也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啊！我如果和洪晓梅也成了好朋友，那我今后就能经常见到你。明年我们毕业了，我完全可以到苏阳去找你们呀，我还会邀请你和洪晓梅来金陵一起聚聚的，你说对不？” “对的。那你想咋和她搞好关系呢？她一直把你当成情敌呀，难搞！” “我有法子，不过你得帮我做做她的工作。” “我想在放寒假前请她吃顿饭，当然不是请她一个人，我想把她的闺蜜柳眉和陈箐青等人，当然也包括你一起请上，我再买两瓶上好的香水送给她。女人嘛，心都是肉做的，你当她是朋友，她自然不会再敌视你了。” 殷虹若有所思地说道。 “请客，买香水，那要花很多钱呀，你那有钱？” “有，我没有，可我男友杨志翔有呀，我请客，他买单！这你不用愁。” 我领会了殷虹的用意，她想毕业后还能和我保持联系，常能见到我，以便有机会她还能和我再做那事呢。 “我尽量说服她，但成不成没有多大把握！” “没事，尽量说服她，我打算下周末晚上请客，到时我会提前几天下邀请函的。” 殷虹似乎又想要了，她狂吻着我，手在我身上不停地移动。 我被她又撩了起来，翻过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半个小时后，楼下传来了房东老太婆的声音: “到时间了，你们准备准备下来，要不再续两个小时，再付三元钱就行！” 还在续呀，我都差不多快虚脱了。 我拉起余兴未尽的殷虹开始穿上衣服准备下楼了…… 我左劝右劝终于把洪晓梅给说服了，她同意参加殷虹的宴请，但她给我提了几个条件:第一，不准在餐桌上和殷虹过分亲近，打情骂俏；第二，不准在餐桌上乱说话，少开口多吃菜；第三，不准我今后单独和殷虹联系，更不准我与她保持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我都一一答应了洪晓梅的条件，并向她保证，现在或将来我和殷虹只保持纯洁的同学或朋友关系，决不越雷池一步。 那天晚上我们大家都开心，殷虹的男友杨志翔在不停地说着撩人心扉，让人愉悦的笑话。 殷虹更是开心，不断地向大家敬酒，洪晓梅不胜酒力，又是我背着她进的宿舍。 洪晓梅在整个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让人不愉快的话，她而是一个劲地夸着殷虹，说她大气，量大还慷慨大方，舍得花钱。她愉快地收下了殷虹送给她的高档香水，还邀请殷虹去苏阳再聚。 在宴席桌上，我像似是根木头，一个劲地吃菜喝酒，时而附和着大家哈哈大笑。 柳眉就坐在我的旁边，她趁大家不注意时，竟把手伸向了我的裤裆，我几次把她的手挪开，还踹了她一脚，她方肯罢休。 转眼放寒假了，我和殷虹、柳眉的国贸系比洪晓梅的中文系要早放一天。 洪晓梅是中文系党总支的宣传委员，又是系里学生会的副主席。 那一天，洪晓梅上午要参加系里的党总支会议，中午要在一起聚餐，下午又要开学生座谈会，晚上还要和学生会的一帮人聚餐，她这一天将会忙得不可开交，根本顾不上我。 殷虹抓住了机会约我和她去民宿开房做爱。 我刚答应了殷虹，柳眉又找到我，说想和我聚聚，我知道聚聚不还是去民宿开房嘛。 我把时间作了安排，上午和殷虹去民宿开房，做完事和她一起在街上吃中饭。 我约好柳眉下午二点去民宿等我，然后做完事再一起与她共进晚餐。 早上八点半，我必须赶到学校小餐厅接洪晓梅回宿舍。 事情的发展一点没有出乎我的意料，那一天我累得精疲力尽，回到宿舍己是晚上十点了。 我和殷虹幽会时，她交给我一瓶探亲紧急避孕药，整整二十粒。她还送给我一条米色羊毛绒围巾。 我和柳眉幽会时，她送给我一根牛皮带，包装很精致。 我身上仅剩打票回苏阳的钱了，我根本没有钱给两位痴情女，我的恋人买礼品嫂，甚至连去民宿开房的钱都是她俩付的。 晚上九点我才接上洪晓梅，她喝得酩酊大醉，又是我背着她回的宿舍。 回到她的宿舍里，我把她放在床上，烧了一壶热水帮她洗脚洗脸。 她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回宿舍，非得让我说出一天的去向，惹得整个宿舍的室友哈哈大笑。 “洪超，你难得有一天晓梅姐不在你身边，你肯定和那一位美女逛大街去了，中午食堂里我们可没有看见你来吃饭的，你老实交代！” 洪晓梅的同学室友陈箐青在开着玩笑。 直到住隔壁宿舍的柳眉走了进来，为我开脱: “晓梅姐，洪超今天一整天和我在一起呢，我们是在图书馆一直在查写论文的资料呢，他那儿也没去，请你相信我！” “好，柳眉，我相信你的话，洪超和你在一起我完全彻底的放心！” 想想也真好笑，洪晓梅竟相信了柳眉，我的地下情人的话。 我坐在洪晓梅的床沿，低下了头热吻了她，她才松手让我回宿舍。 第二天上午，我背着挎包，拎着洪晓梅的大皮箱子赶去金陵客运站乘长途汽车回苏阳了…… 第118章 大哥一锤定音 回到苏阳己是下午三点多了，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敢在洪晓梅家多停留，而是把她的大皮箱扛到她家后坐下来喝了一口水便回我大嫂家了。 下午五点多，大嫂苏琴下班回家了，看到我很是开心，吩咐吕芬拿出家中的一块腊肉烧给我吃。 “超超，开年不用一早就回学校了，大学的最后一学期一般都是以实习为主，五月份进校进行论文答辩就可以了。你打算到县外贸局去实习吗？杨局长可几次跟我说了，你大学毕业后一定要到他那儿去上班，他打算一开年就向京南大学申请要人了。” “大嫂，我能去江城地区的外贸局实习吗？” 我忘不了柳眉，有了和她几次的肌肤之亲，我己迷恋上了她的身体。 “到那儿实习都没问题，关键的是工作分配，你总不会想到江城去发展！大嫂倒是没意见，你和你大哥在一个城市里相互还有个照应，可不知道你大哥会同意你去江城。明天就是周末了，你大哥上周末回家，明天肯定会回来的，你先听听你大哥的意见再说！” 当晚我在大嫂家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跟大嫂打了招呼，说去见苏阳城里的几个同学，便一溜烟跑到了洪晓梅家。 “超超，过几天我和你洪叔想回一趟洙溪村，想和你爸妈商量一下，把你和晓梅的大事定下来，最好在春节期间你俩订个婚，咋样？” 订婚，我从来没有想过，但在那个年代男女青年从相恋相爱到步入婚姻的殿堂一般都要经过订婚这道程序的。 我对订婚并不是不同意，可我还不知道我妈是咋想的？我爸是否已经做通了她的工作，我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我大哥大嫂那儿也是一道坎，指不定他们会极力反对我和洪哓梅结合的。 我考虑再三，决定暂不考虑和洪晓梅订婚，或干脆不订婚，等明年下半年直接领证结婚。 我没有回答吕姨的话，而是把洪晓梅拉到了外面。 “晓梅，不如我们不要走订婚这程序，我怕我妈，还有我大哥大嫂会持反对意见的。其实，订婚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因循守旧？明年，我俩大学一毕业就去领证，然后再造出一个娃来，你肚子一大看他们还咋说！” 其实洪晓梅也一直担心我妈会不同意她和我结婚，至于我大哥大嫂她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感受，她说大不了和他们断绝关系得了。 洪晓梅也同意我不订婚的决定，并由她负责向她爸妈解释。 “洪超，你明天就回洙溪村，去帮我家的那幢老宅子打扫一下，我最迟大后天就过去，我要凭我的真诚打动你妈，把她拿下，至于你大哥大嫂那儿，我们不用考虑他们的感受，是我和你结婚，又不是和他们，管他们同意不同意，无所谓的，你说呢？你妈就不同了，她是长辈，我们得慢慢来，不能心急的，心急吃不成热豆腐，反而会适得其反。我认为你妈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她会同意我俩在一起的。” 我在洪晓梅家吃了中饭，洪晓卫放寒假迟了几天，还没回到家。我觉得待在洪晓梅家等吃等喝没意思，便打了招呼回大嫂家了。 我计划在大嫂家再待一晚，等我见了大哥后和他谈谈实习的事，还有柳眉的实习和毕业分配问题，如果顺利的话，我明天下午就可以回老家洙溪村了。 下午我大嫂四点不到就回到了家，她和吕芬一起忙着洗菜做饭。 吕芬上午买了很多菜，有肉有鱼还有一只老母鸡，我猜我大哥今天一定会回家吃晚饭的。 我既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其实也根本不用我帮忙。 我侄儿东东拉着我陪他看小人书，我拿着一本三国演义的小人书讲解给他听。 下午五点半我听到楼下有汽车停下来的声音，我知道我大哥回来了。 “超超，你去楼下看看，是不是你大哥回来了？” 大嫂苏琴也催着我下楼。 我拉着东东下了楼，看见大哥正从轿车后备箱里拿着东西，大都是烟和酒之类的，还有一些糕点和糖果。 “大哥，你回来啦！” 东东也叫着他爸爸，扑进了大哥的怀抱。 “超超，你放寒假啦！啥时候回来的啊？” “昨天下午才回的。” 我回大哥道。 大哥放下他儿子东东，拥抱了我一下。 我赶紧帮忙拿着东西往楼搬。 晚饭，我和大哥一起喝了一杯白酒，大嫂也喝了一小杯红酒。 大嫂对着我说“超超，你大哥回来了，你不是有话想跟你大哥说嘛，那还等什么？说，你大哥忙得很，明天下午就要回江城了。” 我端起酒杯向大哥大嫂敬了酒，开口道: “大哥，我过了春节就开始实习了，我想去你地区外贸局实习，不想在县外贸局实习了，毕竟地区的外贸局外贸业务多，接触外商的机会也多，在苏阳县外贸局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外商的。大哥，你说行不？” “超超，你有这个想法不错，行倒是行，不过，你想过没有，你在那儿实习的话很有可能会分到那儿，你能确定毕业后去江城发展吗？去了江城，你就得在那儿找对象，在那儿成家立业，很有可能你一辈子会待在江城的，你和我不同，我一般在一个地方待上三年五载就换地方了。超超，你得想好后再跟我说，你如果真想跳出苏阳这个小地方，到大城市去发展的话，大哥支持你！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城市越大，越有发展前途！” 我真没想到大哥会支持我，可我又犹豫了，因为我想去江城地区外贸局实习的事还没有与洪晓梅商量，她才是决定我去与否的人。 “大哥，好，我再想想，我过几天再答复你，反正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始实习呢。” “大哥，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想趁热打铁，把柳眉拜托我的事说了。 “什么事？说，别婆婆妈妈的，大哥能帮你的肯定会帮！” 大哥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我的一位同班同学，也是学国贸的，她也是你们江城市郊的人，她人不错，非常优秀，也和我一样，会五国外语呢，她非常想去江城地区外贸局实习，并想毕业后就在那儿工作，能行吗？” “行，京南大学毕业的人都是人才，还会五国外语的话，那就是大人才了，我要了，明天下午我一回江城就帮你落实这件事，没问题的，那她有应聘简历吗？” 我高兴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还真没想到我大哥竟一口答应帮忙了。 我赶紧把柳眉的应聘简历和她的五六张彩照递给大哥。 “哇，这女孩太漂亮了，简直是仙女下凡，一米七二的个子，体重只有六十一公斤，那她一定亭亭玉立，名叫柳眉，江城市丹县人，年龄二十三岁，比你大一岁，很好，不错。苏琴，你看看你未来的妯娌，很漂亮的，应该比你当年还漂亮！” 大嫂接过大哥手中的照片仔细看了看，突然开口道: “超超，难怪你想去江城地区外贸局实习呢，原来你女朋友在江城，你女朋友长得多俊啊！超超，你马上写信让她到苏阳来，把她带回老家洙溪去，让爸爸妈妈也见见这位姑娘，让他俩也高兴高兴！” “她……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呢，不过我们在谈呢！” 我也想有柳眉这个女朋友，和她搞对象那是分分秒秒的事，但洪晓梅咋办？我不能抛弃洪晓梅的。 “超超，你还犹豫什么呀，你女朋友进了地区外贸局，你还待在苏阳干嘛呢，春节一过你和这个叫柳眉的姑娘，一起去地区外贸局报到！” 大哥把桌子一拍，一锤定音了…… 我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第119章 执着的洪晓梅 大哥第二天上午就回江城了，他临走时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 “超超，我和你大嫂很满意那个叫柳眉的女孩，我回江城后马上落实你和柳眉实习的事，明年你俩“十一”就结婚，别夜长梦多了！” 我只能使劲地点点头，还对大哥说声了谢谢！ 告别了大哥，我去了洪晓梅家。 “超超，在姨家多住几天再回洙溪村，晓卫明天就到家了，姨烧点好吃的给你营养营养，你可比暑假里瘦多了，你妈看到你会心疼的。” 洪晓梅的妈妈摸着我的手心疼地说。 洪学礼，洪晓梅的爸爸也挽留我在他家多住上几天。 “不啦，叔、姨，我下午就坐轮船回家了，我爸我妈知道我放寒假了，是我大嫂昨晚打电话告诉他们的，我再不回家他们会责怪我的，我过了年再过来向你们拜晚年！” “爸、妈，就让洪超先回家，我后天也去洙溪村看看洪伯和张姨，也好陪陪洪超的，我在乡下会多待几天的，反正老宅子里什么都有。” 洪晓梅对她爸妈说道。 “也好，晓梅去也好，看看你洪伯伯和张姨，顺便把妈给你张姨买的羊绒大衣带过去，乡下风大，冷。还有，你和超超还有半年就要结婚了，不能叫伯呀姨的了，你得改口叫他们爸和妈了，记得了吗？” 吕姨唠叨着。 “洪超，你听到没？我妈都让我改口叫你爸妈为爸妈了，你得也改口了，别再叫我爸为叔，我妈为姨了，听到没？” 洪晓梅边说边把手伸了过来拧上了我的耳朵。 “疼，你咋又拧我耳朵了，我听到了，爸、妈！” 我立即朝着洪叔和吕姨喊道。 “哎，好女婿，女婿半个儿，应该叫我们爸妈的，超超还真听话，晓梅一拧耳朵立马就改口了，哈哈……老洪，我家又添了一个儿子了，真好！” 趁如此和谐融洽的气氛，我打算把去江城地区外贸局实习的事跟他们说开了。 “爸、妈，还有晓梅都在，我有一件事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什么事？你说呀！” 洪晓梅看了我一眼，摸着我的手说。 “超超，有什么事你说，都是一家人了，什么事不好说呀！” 吕姨也说道。 “爸、妈，昨天下午吃晚饭的时候我大哥回来了，他想让我春节后去江城地区外贸局实习，他说地区外贸局比县外贸局外贸业务多，和外商接触的机会也多，在那儿实习比在苏阳实习学的东西要多，见识也广。我大嫂也是这么说的。当时我说考虑考虑，没敢答应他们。我想跟你们先商量一下，听听你们的意见再说，就这个事，你们认为我该去还是不去江城？” 我把我要求去地区外贸局实习变成了是我大哥大嫂要我去的，这样的话我想洪晓梅能接受，至于她爸妈那儿，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洪晓梅的爸洪学礼开口了: “好事！洪成不愧是当大干部的，他想问题周到，眼光远，高，是有大胸怀的人。超超，春节后去江城实习，那儿见识广，能学到在苏阳学不到的东西，发展空间也很大，洪叔支持你！” “我说不行，超超，你去了江城，不是和你晓梅姐分开了吗？一个东一个西怎谈恋爱！晓梅明年上半年的实习肯定在苏阳县一中，毕业分配还是在一中，她去不了江城的，也不可能去那儿。再说，你在那儿实习，半年后不就分配在那儿工作了嘛，到时候你俩结了婚不就夫妻分居了，这会影响到夫妻感情的，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洪晓梅妈吕姨持反对意见，理由是夫妻分居，影响感情。 现在是一票赞成，一票反对，就差洪晓梅的一票了。 洪晓梅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她的手也从我的手里挪开了。 我以为她在想着她妈同样的问题。 说实话，我去江城地区外贸局实习是为了柳眉，我还想着她，不光是迷恋着她的胴体，还想着她整个儿的人。 我和她几次的肌肤之亲，本想是找点刺激，体会一下和她做爱跟洪晓梅做爱之间的不同感觉，别样的滋味，可我竟不知不觉爱上了她，并不能自拔。 如果洪晓梅她不同意我去江城的话，那我会放弃原先的打算，老老实实待在苏阳县外贸局，不再痴心妄想了。 可我真没想到洪晓梅竟会这样说: “爸、妈，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洪超在江城地区外贸局实习与留在苏阳县外贸局实习利大于弊，我支持洪超，我同意他去地区外贸局实习，即使实习完后他真的留在了那儿工作，我也支持他。爸说的很对，洪超大哥洪成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他想得肯定很远，他决定让洪超去江城发展是有道理的。你们可能还不了解洪超，他像他大哥一样，也是一个有抱负有远大理想的人，他并不想做一个待在温室里慢慢长大的小羔羊，他的志向大着呢，我们应该支持他！我刚才也想过了，洪超在江城实习并不一定会真留在江城，也许他还会回苏阳，也许他会去省城金陵，向更大更高的目标迈进，我作为她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我不能做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我不能拖他的后腿。我不就是一个教师吗？教师的岗位那儿都缺。明年下半年我和洪超结婚后，他在那儿我就去那儿，他在江城，我就去江城，他到了金陵，我立马随他去金陵，他到了天边，我也会跟随着他。我不是他姐嘛，姐永远不会不关心，不爱护弟弟的，我大不了不做中学老师做一个小学老师总可以！既然我选择了洪超做我洪晓梅一生的伴侣，那好，我洪晓梅会伴随他一辈子的，我爱洪超，我想照顾他，帮助他一辈子，所以我和他是永远不会分开的，这就是我的想法，我的决定！妈，你别劝我，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被任何人所左右的，十条牛也拉不回头。” 洪晓梅的一席话让我无地自容，我既心存感激，又心存愧疚，我己泪流满面，把她搂入怀里，嘴里喃喃地说谢谢。 洪晓梅太善良了，此刻她在我的心中忽然高大了起来，我真没想到她有如此的胸怀，如此的高尚，如此的无私，如此的奉献！她对我爱的是那样执着，那样的痴迷，那样的深沉，那样的无怨无悔！ 不光是我，吕姨，还有洪叔被洪晓梅的执着深深地感动了。 面对洪晓梅的痴情和执着，我像一个猥琐的小人龟缩在沙发上，双手捧着头，无言以对…… 第120章 妈妈的改变 吃过中饭，洪晓梅把我送进了轮船候船室，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的手说: “洪超，你回家后把我家老宅子里的被子拿出来晒晒太阳，我后天就过去了，记得去接我，我走了！” 看着洪晓梅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内心一阵酸楚，我忽然发现她对我的爱是多么的深，而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荒唐，与她相比，我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决定放弃去江城地区外贸局实习，就留在苏阳，好好陪伴着我的爱人洪晓梅。 我要加倍地爱她，疼她，来弥补我的过错，弥补我对她那丢失的爱！ 回到家，我妈张淑华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让我感到大惑不解，她咋变化得这么快呀！ “超超，晓梅呢，你咋不把她带回家呀！妈烧了一大桌子菜等她来吃呢！妈喜欢你的晓梅姐，你一定要把晓梅给我娶回家，妈同意你们在一起了。妈以前好糊涂啊，晓梅漂亮、贤惠还聪明，不就是比你大一点嘛，大一点好呀，总比陈丽娟家的那个小妖精强，明年你俩一毕业，妈就给你们操办婚事，她当中学教师，你当公务员多好啊！钱大把大把的挣，肯定少不了给妈钱的，妈该有多高兴，多幸福啊！” 我不知道我爸是怎样把我妈的工作做通的，但我想我爸自有他的绝招。 当天晚上我看见我妈去隔壁伯母家串门去了，我便问我爸，我爸还正在津津有味品尝着我大哥让我带给他的北京老白干酒，我问他道: “爸，我妈今天咋啦？她咋同意我和晓梅姐搞对象了？是你把她说通了的？咋说的？” 我爸喝了一口酒，抹了一把胡子，笑嘻嘻地说: “这还不很容易，我说，你家老三好像跟陈丽娟家的大女儿王雅莉搞对象了，你妈一听就急了，她肯定说不行的。你妈从不待见陈丽娟，她能允许她女儿王雅莉进咱家门？不过，她还不知道王雅莉就是爸的女儿，不能的，绝对不能。然后我又说，你不让老三跟洪晓梅好，他不找王雅莉找谁呀？我还说你和王雅莉自小就要好，说不定他们俩还好上了。这时候，你妈更急了，她说她宁可让洪晓梅进洪家当儿媳妇也不要王雅莉的，她还说等你放寒假回家，就把洪晓梅请进家来好好待她。就这样，你妈让爸给糊弄了！好笑不？” 我亲了亲我爸的额头，对他说: “爸，你还真是只老狐狸，你把我妈卖了，她还得帮你数钱呢！” 我爸哈哈大笑，笑得是如此的开心。 趁妈不在家，也趁我爸正开心，我便向他又求了一件事，但在求他帮忙之前我得先哄哄他，哄他开心了，他什么事都会答应你的。 “爸，等我和晓梅明年参加了工作拿到工资，我买好酒好烟给你喝，给你抽，好不好？你三儿媳妇洪晓梅就给你买上海名牌的衣服，好不好？” “那感情好！那说好了，明年二月份你不是去县外贸局实习吗？实习单位也发工资呀，你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孝敬老爸，今后老爸喝酒抽烟的钱就指望你了！” “那必须的！爸，我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我摆平呢！” “小土崽子，我就知道你还有事要求我，否则你是不会哄我开心的，说，啥事？” “还是我和晓梅姐处对象的事，我妈是同意了，可大哥大嫂指定不会同意的，特别是大嫂，她明确跟我说不能和两个人处对象，一个是王雅莉，另一个就是洪晓梅。爸，咋办？他们不同意的话，那我明年下半年和洪晓梅结婚不是没钱嘛，得靠他俩支持呀，要是他俩不支持的话，我结婚置办彩礼，还有摆酒席的钱从哪儿来，咋办？” “你大哥大嫂不同意你跟王雅莉处对象情有可原，可不让你跟洪晓梅处对象就没有道理了。你大哥不可能不同意，他当年为了上大学把自幼青梅竹马的洪晓梅一脚蹬了，娶了城里的姑娘苏琴，难道他不理亏吗？现在他三弟替他还了当年的情账，他没有理由不同意呀？你大哥他听你大嫂的，你别看他当了大官，可在你大嫂面前，他连屁都不敢放，他是个妻管严呀！不像你爸，在家里，乃至整个洙溪大队老爸说话一言九鼎，谁敢不听！超超，没事，你大嫂那儿老爸能摆平她，老爸自有办法，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爱你的晓梅姐，在外面你不许花心，不许再沾花惹草了，否则，我们老洪家要真对不起洪局长一家了！” 我老爸洪文庚六十二岁了，他的后马乡党委委员的职务两年前就给免了，因为他己到了退休的年龄，不能再当了，可他洙溪大队党支部书记的职务仍没有被拿掉。 二年前的一天，后马乡新来的一位姓孙的乡党委书记来到洙溪大队，打算改选支部，想让我老爸从大队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我老爸把桌子一拍，大声对孙书记吼道: “谁敢让我退下来，问问你们的苏县长，还有地区的洪专员，他俩让我退下来我就退下来，我还年轻呢，再干上五年，我自动离职！” 新来的孙书记从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下级，正要朝我老爸发火，此时有人提醒他说，说我老爸洪文庚就是苏阳县县长苏琴的公公，江城地区行署专员洪成的父亲。 孙书记一听大惊失色，连忙递烟给我老爸，并再三道歉，事后还在镇上摆上酒席宴请了我老爸。 现在我老爸乡里也不去了，整天待在大队部，守着一部电话机，偶尔也会去田埂上转悠转悠，中饭晚饭他必须喝酒，不过喝不多，两顿下来就半斤。他现在的身体己大不如从前了，腰也有点驼了，但王家村他的老情人陈丽娟家，他隔三差五是一定要去的，偶尔也会住在她家里。 回家的当天晚上，我向我妈要洪晓梅家老宅子门上的钥匙，打算第二天去打扫一下，我妈问我干啥用，我说去打扫卫生，洪晓梅回洙溪村要住。 我妈哈哈大笑，指着我以前的房间说: “超超，你咋还没进你的房间呀？快去看看有什么变化！” 我推开我的房间门，打开了灯，顿时愣在那儿。 房间内焕然一新，床己换成了一米五的大床，床上的被子有四条，都是新的，两条垫的，两条盖的，枕头被单都是双的。 床头有床头柜，还有一张崭新的梳妆台，梳妆台上一面大镜子擦得贼亮贼亮，木梳、发夹还有一盒刚买的白雀油和一瓶花露水。 “妈，这是谁的房间呀？什么东西都是新的，这不是结婚用的新房吗？是给大哥大嫂来时睡的房间吗？” 我家房子三年前重新翻盖过，房子很大，有五间屋，加起来有二百五十多平方，光房间就有五间，连我小弟也有单独的小房间。 我以为走错了房间，问我妈道。 “啥？给你大哥大嫂的？他俩那还有房间呀，自从你大嫂当了县长，她可从来没在家住过，她说马桶用不习惯，每次来，最晚还是要回城住的，反正她有专用的轿车和专职驾驶员，你大哥就更不用说了，一年就回家一两次，每次来吃顿中饭，嘴一抹就走路。这房间是留给你和晓梅住的，晓梅已经是我们老洪家的人了，还能让她回自家老宅子里住啊！超超，后天晓梅来了你和她就住这间屋，你和她就在这大床上给妈造出一个大头孙子来！” “啊！！！” 我嘴张得大大的…… 第121章 亲如母女 洪晓梅来了，那天是漫天大雪，天又黑，路上都是泥泞，我不忍心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我是背她回到了家，从轮船码头背到洙溪村我足足走了一个小时，回到家时大汗淋漓，浑身都湿透了。 一路上，洪晓梅跟我调侃道，她说我是猪八戒背媳妇越背越欢喜，她还一路上哼着沂蒙山小调“人说山西好风光”，她知道那是我最喜欢听的一首民歌。 我妈又烧了一桌子好菜，我爸还特意开了一瓶红酒倒给洪晓梅满满的一杯。 我妈见到洪晓梅眉开眼笑，又是亲来又是抱，问长叙短，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搞得洪晓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肯定想着，我妈对她的态度咋会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到晚上我把她搂入怀里告诉她一切，她才恍然大悟。 “晓梅，你今后不能叫我干妈了，得叫我妈了，你已经不是我的干女儿，而是我们老洪家的三儿媳妇了。妈以前糊涂，怠慢你了！从现在起，妈不但把你当作儿媳妇还会当作亲闺女那样疼你爱你的。” “谢谢妈！妈，开过年来我就实习了，实习还有工资呢，等我拿了工资，晓梅给妈买好吃的，还有新衣服，好不好？妈，你待我比我妈还要好，今后我一定会孝顺你的，我说到做到！” 洪晓梅的一席话把我妈说得心里乐开了花，她拉着她的手唠叨个没完。 “晓梅，你跟妈过来，看看妈给你和超超准备的房间，都是新的，被子、床单、枕头都是新的，又暖和又舒服，你别住到老宅子去了，就住在家里，这儿就是你的家呀，千万别见外。你在妈这儿多待一段时间，还有十多天才过年呢，大年三十我保证让你回家的，好不好？” 洪晓梅走进了房间，她惊呆了，她还真没想到我妈能如此的看重她，她感激地拥抱着我妈。 “晓梅，这就是你和超超的新房，虽然简单了一点，但很温馨的，明年每个周末你和超超一起过来，就在这间屋里给妈造出个大孙子来，好不好？” 我本以为洪晓梅会害羞，可她说的话让我大感意外。 “妈，放心，我会的，我会帮洪家多生几个娃，最好是一个男娃和一个女娃，我很喜欢小孩子的，到时候还麻烦妈帮着带娃呢，好不好？” “好，好！妈肯定帮你们带娃呀，必须是我带，我是不会让你妈带的。你妈不会带娃，当年你和晓卫生下来的时候都是我去帮着你妈带的呢，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呀？” “我当然记得了，小时候你待我太好了！” 洪晓梅搂着我，头靠在我的胸脯上，她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说个没完。 她今天太高兴了，我妈对她态度的改变让她意料不及，她真没想到，她很快就融进了这个大家庭里，她感到无比的兴奋和幸福！ “洪超，要是你大哥大嫂能接纳我们，那就太完美了！我们的结合不能没有亲人的祝福，你大嫂为什么对我有偏见呀？” 洪晓梅很在乎我大嫂对她的态度，我安慰她道: “亲爱的，你放心，我大哥大嫂那儿我爸说了，有他来把他们搞定，我爸是只老狐狸，指不定他又会耍出什么新花招来了，他肯定能把他们搞定的。我爸说，让我和你等着他的好消息呢！” “那太好了！洪超，还有一件事，我来的时候我妈对我说了，她说订婚可以免了，但老洪家得进城向我爸我妈提亲呀，还必须请出介绍人来，我妈说女方的介绍人就是王海保，就是原苏阳县公安局局长，现在他是县政法委书记了，你应该认识他。他是我爸和你爸的老朋友了，你们男方也得请出一个介绍人来，不知你爸你妈考虑过人选没有？” “放心，我爸昨天就跟我说过了，他说正月初六就让我到你家去拜年，拜老丈人、丈母娘的年，初六男方介绍人也会登你家门的，可介绍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那好，反正这些都是大人们的事，不用我们去操心的。” “洪超，你起来一下，倒杯开水给我，我把避孕药吃了，我想了！” 我起了床，倒了半杯开水，用嘴吹了吹，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那一瓶殷虹送给我的避孕药，倒出一粒递给了洪晓梅。 “等等！洪超，避孕药不是还剩三粒了嘛，你咋还有整瓶的？” 我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哎，我也以为什么事呢，大惊小怪的，是呀，这是一瓶呀，有二十粒呢，前几天是我从大嫂家偷出大哥大嫂的结婚证去医院药店买的呀，咋啦？” 洪晓梅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说道: “还真有你的，你还会做小偷，不过，你还真用心了，我喜欢！” 我和洪晓梅缠绵在一起，尽情享受着鱼水之欢，天亮时分，我想和洪晓梅再做一次爱，她阻止了我。 “别做了，我得早点起床帮你妈烧早饭呢，既然做了洪家的儿媳妇，得有儿媳妇的样子啊！我们天天晚上睡在一起，一晚一次就够了，别太贪！” 我无奈，只得偃旗息鼓了。 洪晓梅在我家做得还真好，她像个乖儿媳妇那样，帮着我妈烧饭煮猪食，还打扫卫生，洗洗衣服。 我爸我妈对洪晓梅非常满意，逢人便夸洪晓梅的好。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了，洪晓梅一点没有想进城回家的意思，看来她也真想和我一起过年了。 吕姨打来了电话，是我妈接的。 “淑华呀，你把我家晓梅藏在家里，还不想让她回家呀？哪有没过门的儿媳妇在婆家过年的？你倒认她做你的三儿媳妇了，可我吕淑英还没认你家超超做女婿呢！开过年来你赶紧滚到我家来提亲，还有结婚时那“三大件”可一件也不能少，到时拿不出来，别怪我吕淑英不讲情面！” 我妈哈哈大笑道: “淑英呀，你家晓梅是自愿跑到我家来的，我们老洪家又没到你去抢，“三大件”没有，你别太贪了，到时候我让我家臭小子把你女儿肚子搞大了，我看你咋弄？晓梅她也真不回家过年了，她说我这个妈比你这个妈好，会疼人！” 我妈和洪晓梅她妈是几十年了老邻居老朋友了，还结了干姐妹，所以她俩在电话里一个劲地瞎聊着，但两人的心里面都是开心的。 腊月二十九，我把洪晓梅送上了早班轮船。 洪晓梅仍拉着我的手不肯放。 “初六，你一定得来，来了就别回了，就住在我家，和我睡一张床，没事的。” 我拥抱着洪晓梅，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第122章 大嫂为我去提亲 大年初一上午大哥大嫂带着我侄儿东东来洙溪村向爸妈拜年了，每年都是大年初一。 二哥二嫂在部队里过年，还是两年前回家过一次。 爸妈很开心，因为他们不仅仅是来拜年，而是在这一天我大哥大嫂还会带来许许多多礼物。 大哥大嫂是坐商务车来的，车上堆满了礼品，有酒有烟有糕点之类的，还有各式各样春夏秋冬的衣服，自然也有我的一份。 中饭，爸妈在家摆了一大桌，好吃的菜都上了桌，今年我爸还特地增加了一大盆羊肉火锅，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上，其乐融融。 “苏琴，你出来一下，爸有事跟你说。” 我爸把我大嫂苏琴叫到了外边。 我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总觉得与我有关系。 “苏琴，老三超超弄出事了！” “爸，超超弄出事了？他不是坐在那里好好的嘛，能弄出啥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在谈恋爱处对象的问题上出事了，他和陈丽娟的大女儿王雅莉搞到了一起，对我和你妈说非她不娶，咋办？” “啊？？？他和王雅莉处对象？不对呀，超超的女朋友不是在江城吗？半个月前他还求着他大哥帮他的忙，让那个他大学的女同学叫什么柳眉的女孩上地区外贸局实习呢，他还说他还打算去江城那边工作呢，咋啦？超超他没和你们说？” “苏琴，你和成成都上他的当了！那只是他故意放的烟雾弹，他真正的女朋友是陈丽娟家的大女儿王雅莉！” “这个小土崽子，他还会玩调虎离山的把戏，和王雅莉搞对象那可万万不能的！爸，你不是以前跟我说过，王雅莉是你和陈丽娟生的女儿吗？那她和超超不就是堂姐弟吗？那可是近亲呀，他俩结婚有悖伦理道德呀，再说在法律上也是不准通婚的。王雅莉离了婚还有一个丫头，超超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他怎会相上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呢？还有一个拖油瓶，这万万不行啊，我们必须阻止他和王雅莉处对象，这不是闹笑话了吗？如果让他俩真结了婚，我们老洪家的脸面往那儿搁呀，不行，坚决不行。” 我看见我大嫂越说越激动，脸都好像气红了。 我爸的脸上看不出有多大的表情。 “问题就出在这儿，超超是王雅莉的亲堂亲，咋办？还有，超超还说了一句话，他说如果不同意他和王雅莉结婚的话，那他就和洪晓梅结婚，反正是二选一，没有商量的余地。超超的脾气倔得很，他想做的事是十条牛也拉不回来的，咋办？和洪晓梅也不行呀，她比他大整整十岁呢，我和你妈也没办法了，只能由他去了。” “洪晓梅，他咋又扯上了她了呢？和洪晓梅处对象也不行，这倒不是年龄大小的问题，而是洪晓梅她曾是你大儿子洪成的初恋，洪晓梅要是进了咱洪家的门，我怕洪成经常会见到她，怕他俩会旧情复燃。” “苏琴，这那跟那呀，你和洪成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怕他俩旧情复燃，不可能的事。再说，洪晓梅要是真成了他洪成的弟媳妇，他还敢吗？大家有多少只眼睛都盯着他俩呢，即使他俩心里面想也不敢呀。如果洪晓梅嫁给了别的男人，那她就不在我们的眼皮之下了，这倒很难说，洪成想和她联系，或者他俩好上了，我们也根本发现不了。苏琴，你拿主意，选王雅莉还是选洪晓梅？” “爸，你说得也对，洪晓梅要真成了超超的媳妇，洪成他连想不敢想她了。行，选洪晓梅，总不能让王雅莉进咱家门啊！” “还有，超超和洪晓梅的婚事得尽快定下来，爸跟你妈商量过了，想初六进城到洪局长家去提亲，但我和你妈都是长辈，不能出面呀，得找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去提亲。等超超和晓梅六月份毕业了，就赶紧帮他俩操办婚事，那谁去洪局长家提亲合适呢？苏琴，你帮爸想想！” “我去，洪局长是我的老领导，他会给我面子的，初六我还没上班，正好休息在家，我去最合适！” “好，那就你去，你去再合适不过了！那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行，就这样，定了！” 我看到我爸和我大嫂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爸回到餐桌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他还朝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大嫂回到了餐桌上，她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知道，我爸和我大嫂在外面肯定是在谈我和洪晓梅的事，凭我爸的那点小伎俩他能否做通我大嫂的工作，我就不得而知了。 下午两点半，驾驶员开车过来了，准备把我大哥大嫂一家接回城。 “苏琴，不要忘了爸和妈托咐你的事啊！” 我爸对着车里的大嫂大声说。 “爸，妈放心，忘不了的，我一定办好！” “超超，成了，不光你大嫂同意你和晓梅处对象了，她初六那天还会代表爸妈到晓梅家提亲呢！” 我高兴得拥抱了我爸，转而又抱了我妈。 初六那天，我带着我爸妈为我准备好的礼品，两瓶上等的白酒，两瓶麦乳精，两斤红糖，两斤绿茶，两包蜜枣还有两只咸鹅搭乘轮船进城了，小弟兵兵也跟我一起进城了，前一天晚上我大嫂打来电话，指定要我小弟进城去她家陪侄儿东东玩的。 洪晓梅和洪晓卫姐弟俩来轮船码头接我了。 “洪超，今天一早，你大哥大嫂去我家了，现在应该还在那儿，你大嫂代表你爸妈正式向我爸我妈提亲了，说今年国庆节为我俩举行婚礼，晓卫和他女朋友也在同一天结婚的。真好！两对新人一起结婚省了好多钱呢！” “晓卫，恭喜恭喜！你快要当新郎了！” 我对着洪晓卫说。 “洪超，你还不是一样要当新郎了嘛，同喜同喜！洪超，看来今后我得改口叫你姐夫了！” “叫什么姐夫，叫我名字就行！” 我回洪晓卫道。 “不行，没大没小的，晓卫你必须叫洪超姐夫，这是我们老洪家的规矩！” 说话间到了洪晓梅家小区门口。 “大哥，大嫂，新年好！你们打算回家啦！” 我看到了大哥和大姐刚从洪晓梅家出来，便走上前喊了一声。 “超超，你来啦，大哥大嫂有话跟你说呢，晓梅、晓卫你们先回家，我跟洪超说几句话。” 大嫂打发走了洪晓梅姐弟俩，把我拉到一边笑咪咪地对说道: “超超，刚才你大哥和我去洪局长家为你提亲去了，你这个小土崽子，大哥大嫂都给你骗了，兜了一圈你还是相上了洪晓梅，不说了，还好，今后大哥大嫂也管不到你了，得由洪晓梅来管你了，缘分啊，洪家老大和老三兄弟俩竟都爱上了洪晓梅，洪晓梅的魅力真够大的，想想也真好笑！好了，超超，你好好爱你的晓梅姐，今后别后悔就行。今年“十一”大嫂为你俩操办婚礼，婚房也给你们准备好了，大嫂马上要分到大房子了，我家的那幢房子重新装修一下给你们做新房！好不好？” “大嫂，太好了，我有婚房了，大嫂你真好，比我妈还好，三弟谢谢大嫂，谢谢大哥！” 我油腔滑调道，并抱拳向我大哥大嫂施礼…… 第123章 邂逅老同学 初六那天我在洪晓梅家住了一个晚上，自然是和她同住一室，第二天我便住到了大嫂家。 大嫂打来电话让我回她家，她又教训了我一番，主要是不让我和洪晓梅晚上睡在一张床上。 “超超，你没结婚，大嫂还得管你，你和洪晓梅结婚还有大半年呢，再说你俩还在实习期间，你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咋办？你让洪晓梅把娃生下来还是不生下来，生下来的话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咋去学校参加论文答辩？咋去参加毕业典礼？还有，实习期间她还要上课，咋上课？未婚先孕不让老师和学生们笑掉大牙啊！现在你不能和她住在一起的，到大街上开旅馆开房更不行，万一让警察逮住了，你俩是处对象的也许不会被处理，但大嫂的脸面往那儿搁，人家会说苏县长的小叔子在乱搞男女关系，人言可畏啊！超超，从现在起你那儿也不能去，就在大嫂家好好住下来，等你毕业了，大嫂的新房子也差不多能拿到了，到那时候大嫂就不管你了，你和洪晓梅爱咋的就咋的，反正肚子大了结婚便是了。吕芬妹妹，你给我把超超看好了，别让他乱跑！” “嫂子，知道了！超超，你如果想见晓梅，把她叫到你大嫂家来，你别老是往她家里跑，毛脚女婿天天去不大好的。” 吕芬姐对着我说道。 我从裤袋里拿出一只信封来，里面装有探亲紧急避孕药小药片在大嫂面前晃了一下，说道: “大嫂，我有这个，晓梅姐她怀不了娃的！” “啥？啥东西？” 大嫂从我手中抢过了信封，打开把药片倒在了手上，对我嗔怒道: “好呀，你这个小土崽子，这不是探亲紧急的那种避孕药嘛，难怪我床头柜里的药瓶里怎么少了许多，原来是你偷的呀，小土崽子，你还学会做小偷了，看我不打死你！” 大嫂一看药片就知道了是我偷了她药瓶里的，拿起鸡毛掸子追着我打。 大嫂待我一直很好，很关心我，对我的关心和帮助远远胜过我妈，要不是她的慷慨解囊，我恐怕连大学也上不成，她每月至少给我十元的零花钱，还时不时的给我买衣服。 我对大嫂的感情也很深，有什么话总是讲给她听，有什么事都会请她帮忙，她对我的爱纯粹是大姐姐对小弟弟的那种。 大嫂追上了我，在我屁股上象征性的抽了两下，便笑着对我说: “也难怪，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个是如狼似虎的剩女，在一起搂搂抱抱的能有什么好事？大嫂也是过来人，能理解。超超，不用偷偷摸摸的拿，大嫂送你一瓶，家里多着呢，有备无患啊！” 大嫂走进房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没开封的一瓶避孕药来，对我说: “超超，告诉晓梅，别吃那种探亲紧急避孕药了，对身体不好，吃这一种，每天一粒，按时服药，这一种无副作用，对身体没伤害，拿去，一瓶能管半年呢。还有，想和洪晓梅亲热，别去她家，当然也不能在我家，去乡下老家，老家的老宅子里出人才呀，出的也都是带把的，你侄儿东东我就是在那个老宅子里和你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怀上的。你和晓梅一周去一次，既能看望一下老人，也能在一起亲热亲热，记住了吗？小土崽子！” “记住了，大嫂！大嫂，等你今后不做县长，退休了，我养你！” 我对大嫂献殷勤道。 “哈哈……大嫂退休了，不还有退休工资嘛，再说还有东东呢，用不着你养的，不过，你有这份孝心大嫂很开心，大嫂这七八年来总算没白疼你！好了，不说了，大嫂要去上班了，你好好在家待着，教教东东功课，东东要是今后能考上你上的京南这样的名牌大学，大嫂睡觉也能笑醒的！超超，记好了，初八，就是明天你去外贸局实习，杨局长等着你去呢！” 走进县外贸局杨局长的办公室，一位似曾熟悉长发女孩的背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她正坐在杨局长对面的椅子上在和他说着话。 “小洪，你可来啦！我也以为你去了江城地区外贸局实习了呢，急得我两天都没睡好觉，你可是个大人才，你再不来，我都无法向县委杨书记交待了，太好了，快沙发上坐！科芳，你也坐到沙发上去，你和小洪认识一下，你俩都是学国贸的，还都是实习生。” 长发女孩回过头来，我和她四目相对，刹时惊呆了！ “洪超，陈科芳，是你！” 我和长发女孩几乎同时惊讶地发出了声音。 “洪超，科芳，你俩认识啊！” “姐夫，我和洪超从初中到高中是同班同学，又是邻近乡的，自然认识了！洪超，刚才，我姐夫说有一个京南大学的高材生来外贸局实习，我还真没想到是你这个大才子，你可是当年我们江城地区的高考状元呀，姐夫，洪超的数学是全省高考第一，华罗庚式的人物啊！” 陈科芳，我的高中同学，长得挺俊的一个女孩，身材也好，个子应该在一米六八左右，当年在后马中学初高中读书时她一直和我是同班，在高中的两年里，她也是我曾经暗恋过的女同学之一。 “科芳，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我记得你是在杭城大学上的学，杭城大学也是全国名校呀，高考我比你多不了几分，老同学别再恭维我了，见笑见笑！杨局长，科芳是你的妻妹？” “洪超，科芳是我的小姨子，真没想到你俩竟是老同学，真让我感到意外啊，太好了！这样，你俩都坐下，我们先谈工作，待会你俩好好聊聊。科芳，刚才我说了，你实习的工作地点在外贸二科，科长是陆田荣，副科长是毕梅芬，你得多向他俩学习；洪超，你实习的工作地点在外贸一科，职务暂时还没有，你们科的科长叫林胜男，是个女的，比你大不了几岁，她是学工商管理的，常工院毕业的，待会她马上就过来，你和她熟悉熟悉，挺好相处的一个人，她组织协调能力不错，业务上差一点，她已经内定为副局长的人选了，任命批文马上就要下来，今后她主管局里的业务，你得多向她学习学习，不过，凭你的才学和外语水平，我看她也得向你学习呢。” 杨局长正和我说话的时候，一个二十七八岁，身材高挑，长相十分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 我和她四目对视时，发现她那桃花般的双眸中透出一股英气，她直直地看着我，脸上露出十分诧异但又显得意的那种复杂神情。 我让她看得有点难为情，侧眸看着窗外。 “杨局，这位就是来我们局实习的洪超同学，京南大学国贸系的高材生！久仰久仰，洪超同学，我也是刚从商业局调过来的，来局里还不到半年呢。来，我俩认识一下，我叫林胜男，二十八岁，未婚，苏阳县城人，欢迎大才子来我们外贸一科实习。不过，我不希望你是来实习的，你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我真诚地希望你毕业后能来这儿工作，我和杨局长一定会好好培养你的！” 林胜男边说向我伸出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我赶紧也把手伸了过去。 “林科长，毕业后我会考虑留在这儿工作的，还望您多多帮助我呀！” 林胜男握着我的手，一点没有想放开的意思，她使劲用力捏了我一下，我顿时羞得脸红耳赤。 “哈哈……哈哈，洪超同学还十分腼腆呢！看他脸红得像关公似的……” 第124章 实习的第一天 “杨局，我们外贸一科老王退休了，正好有一张办公桌空着，让洪超坐，那陈科芳同学你安排，我先把洪超同学带去见见科里的同事们，好吗？” 林胜男松开了我的手对杨局长说道。 我正要跟随林胜男出去，杨局长开口了: “等等，林科长，你看这样安排好不好？洪超同学和陈科芳同学都是来实习的，他俩又是老同学，不如让他俩坐到一个办公室里，平时也好交流交流实习的体会，相互学习，相互帮助嘛。我们不是有一个资料室嘛，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麻烦你叫几个人去整理一下，搞一下卫生，再把你们科老王坐的那张办公桌抬过去，不就行了嘛。” “行，听杨局的，我这就安排人手去搞卫生。洪超，跟我走，去一科见见同事们，他们可都是老同志了，你得谦虚一点，多向他们好好学习学习！” 杨局长的办公室是三楼，而外贸一科的办公室是在二楼的二零一室，隔壁的二零二室是外贸二科，再过去是财务科。 我跟着林胜男下到了二楼，当我走进外贸一科二零一室时，办公室里的八位同事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大功臣，大才子洪超同志回老家！” 隔壁外贸二科的同事们也挤进了二零一室，向我热烈鼓掌道。 外贸一科、二科的同事们除个别以外，我都认识，去年暑假我在外贸局实习的一个月里，我和大家都混熟了，当然他们也知道我的业务能力和外语水平。 林胜男愣在了那儿，她没想到同事们对我的到来是如此的热情，如此的欢迎，情绪还是那么的高涨。 她傻傻地站在那儿，像一个局外人似的，看着同事们那喜形于色的表情。 我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一一握手，拥抱！ “洪超回来，我们外贸局有救了，欢迎大功臣回老家，欢迎大才子回老家！” 一个叫鲁浩的同事又带头呼起了口号，众人一起振臂高呼！并把我抬了起来，向空中抛去…… 苏阳县外贸局是“文革”后刚成立了，局里有编内人员有三十六人，编外人员八人。一部分人是从部队转业过来，一部分人是从供销社和商业局转过来的，还有一部分人是苏阳县部、委、办、局领导的子女和亲戚。 绝大部分人不懂外贸业务，更谈不上懂外语了。 去年的暑假，我在外贸局实习近近一个月，就为外贸局接了二个多亿的外贸订单，净利润一千多万元，去年外贸局打了一个翻身仗，是有史以来最辉煌的一年。 可从去年下半年九月份起，外贸局的业务一落千丈，从九月至来年的二月，外贸订单才接了五百多万元，但因业务不熟，外语不通，倒赔进去了一百多万元。 外贸局局长杨旭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他仅仅只有高中文化，靠溜须拍马混到了局长的位置，据说还是地区专员，我的大哥，为他的晋升打了招呼，毕竟我大哥和扬旭是高中的同学，所以杨旭对我大哥和大嫂感激涕零，言听计从。 杨局长见我和林胜男走后，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小姨子陈科芳。 “科芳，你坐下，姐夫有话跟你说，你知道姐夫为什么要单独腾出一间办公室，让你和洪超在一起办公吗？你知道姐夫的真正用意吗？” “不知道，啥用意？” 陈科芳不解，问她姐夫道。 “傻，像你姐一样的傻，还真傻到家了！你知道洪超是谁？” “洪超就是洪超，他还能是谁？” “错了，说你傻你还喊冤，洪超他不光光是洪超，洪超他大哥可是做大官了，他是我们江城地区行署的专员，听说他马上又要高升了，说要调到省城金陵当一把手书记去了。还有洪超他大嫂，是我们苏阳县的县长，姐夫的顶头上司。科芳呀，你要把握机会，主动贴近他。你长得也不赖呀，又是他的老同学，姐夫想只要你功夫到家，洪超他自然会投到你的怀抱里。科芳，你要是和洪超真成了一对，你结婚的房子包在姐夫身上，当然，你姐姐也会沾光的，听懂没？” “姐夫，我是没有男朋友，可人家洪超指不定己有女朋友了，我都四年没见过他了，更不用说了解他了，洪超的一切我都不清楚。再说，感情这东西靠的是缘分，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尽量试试，不过，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洪超他太优秀了，追他的女孩子肯定不少。刚才，姐夫不知你注意到没有？林科长一见到洪超，两眼发光，就对他有感觉了，抓着洪超的手就是不放，我想日后她肯定会拼命追洪超的。姐夫，我不傻，我姐也不傻，傻的人就是总说人家傻的人！” 当天下午，我和陈科芳搬进了资料室，两张办公室拼在一起放着，我和她面对面坐着办公。 陈科芳爱清洁，爱干净，让人感觉到她似乎得了强迫症。 办公室里的卫生几乎是她一个人搞的，我想搞也插不上手，她说我搞得不干净。 陈科芳把椅子放在了办公桌上，她站到了椅子上面在擦着飘窗的玻璃。 “科芳，你别擦了，你这样挺危险的，还是让我来！” “没事，你也别杵着，把墙角的那堆废报纸处理掉，扔掉可惜，可以卖钱呢，这样，你去找些绳子把它们捆起来放到里屋去！窗户上的玻璃你就别管了，都交给我！” 我找来了一些绳子正捆着报纸，突然“哎呀”一声，陈科芳一脚踏空，正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双手接住了正往下掉的陈科芳。 她躺在我的怀里，双眸秋水盈盈，看着我…… 我发现她的脸红润润的，她笑了起来，脸蛋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挺可爱的。 “洪超，谢谢你及时出手，接住了我，否则我恐怕要摔坏了，谢谢啦！” 我抱着陈科芳，迟迟没有放她下来。 陈科芳樱桃似的小嘴一撅，说道: “咋啦？第一次抱女孩子呀，咋还不放手呢？快放我下来，让同事们看到了多不好！肯定会说我俩不好好上班，在卿卿我我呢，放我下来，想看我不是天天看得着嘛……” 第125章 林胜男的诱惑 我不想和陈科芳有太多的情感纠结，在外贸局实习的第一个月里，她常邀请我一同共进晚餐，也打电影票约我一起去看电影，但都被我婉言谢绝。 在后马中学读高中时，我虽曾暗恋过她，但自毕业后便各奔东西，再无联系了。 情随事迁，我对陈科芳已不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很纯洁，感情也很脆弱，我不愿伤害到她。 一个月后，我直言不讳向陈科芳坦露了我有女朋友的事，她没吱声，只是暗暗地流泪，她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忧郁的感觉，我很想走到她身边，抱抱她，安慰她一下。 我没敢这样做，只是掏出我的手帕递给了她。 她把我的手轻轻推了一下，自己从口袋里掏出花露水香味的手帕，擦拭了一下挂在脸上的泪珠。 “洪超，没事，我早就想过了，凭你的帅气和聪明，如果没有女孩子追的话，那才奇怪呢，我俩做不了伴侣做个好朋友，来，抱我一下咋样？你总不会吝啬到抱我一下也不行？” “当然可以，谢谢理解！理解万岁！” 我走到陈科芳的身旁，把她紧紧地搂入怀里。 “科芳，谢谢你能理解我，待会我把和我女友洪晓梅的爱情故事讲给你听，也祝你早日能找到理想的另一半！” “谢谢大帅哥，我们今后永远是好同学、好朋友，对不？洪超，其实从初中起我就暗恋着你了，你了解我，我是一个很内向的人，感情不易外露，在高中毕业那天的同学聚会上，我记得你还特意拥抱了我一下，我很想轻轻地对你说声“我爱你！”，但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勇气对你表白，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软弱无能，那么羞于启齿，那么的要面子。洪超，我真的很爱你，如果有一天，你想到了我并且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毫不吝啬，义无反顾把我的贞操献给你，也不枉我此生爱过你！请你相信我，我陈科芳决不食言，说到做到！” 面对如此痴情的她，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 我感谢陈科芳对我的执着和暗恋，如果没有洪晓梅，也许我真会接受她的爱，毕竟我和她共同度过了从初中到高中四年同窗的岁月，相互着也有所了解，关键的是还互相爱慕着对方。 在我外贸局实习的那段日子里，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和林胜男的那一段情感交集，我险此断送了我和女友洪晓梅的爱情。 若干年后，每当我回忆起和林胜男的那段奇葩恋情，我悔恨交加，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林胜男，比我大五岁，她出身在苏阳县城郊区名叫新昌村的一个贫寒家庭里，父亲在县轧钢厂工作，母亲在家务农。 林胜男天生丽质，聪明过人，她凭自己的勤奋好学考上了中专，在龙城常工院就读，三年后分配到县日杂公司城郊清安桥乡日杂店工作。 她不甘心在郊区日杂店里日复一日的上班下班，凭着她自身貌美如花般的容颜，勾搭上了日杂公司经理，有妇之夫的朱胜军，在朱胜军的安排下，她进入了日杂公司采购部，成了一名采购员，挣了不少的外块，两年后她又调入县商业局当了采购部经理。据说她和时任县政法委书记邱鹤有一腿，俩人是情人关系无疑。 五年前，邱鹤因强奸吕芬未遂一案伏法，林胜男便消沉了几年，据说她去年又凭着美貌勾搭上了县委的一名芮副书记，调入县外贸局任科长，不久将晋升副局长之职。 正如老同学陈科芳说的那样，自我进外贸局实习的第一天起，林胜男就瞄上了我。 我不知道她看上我了什么，也许是我年轻帅气、学历高、业务能力强的缘故，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 林胜男看上我的并不完全是我阳光帅气，也不是我的学历和能力，而是我的家庭背景。 起初她对我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后来她从杨旭局长那儿了解到我有一个当专员的哥哥和一个当县长的嫂子，她欣喜若狂，在我身上开始谋划，对我进行了不断的情感投入，并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进攻，她不择手段，不断对我进行性骚扰，我本身对她那迷人、性感的身体也垂涎三尺，在她强烈的攻势下，我丧失了理智，终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那是一天下午，陈科芳家里有事早早就下了班，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便拿出纸和笔，给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柳眉回信。 柳眉写信告诉我，她在年前就收到了江城地区外贸局约她春节后去实习的通知，并且在初八就上了班。 柳眉的信里表达了对我的感激之情，并希望我也能去地区外贸局工作，这样的话，她就能够和我再续恋情，并加深彼此的感情。 柳眉在信中再三表达她对我的爱慕之情，再三邀请我去江城与她共聚离别之情。 正当我写上“亲爱的柳眉，你好！”七个字时，林胜男走了进来。 “洪超，在干嘛呢？在写信呀，给谁写信呀？” 林胜男的脸凑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刚写下的那七个字。 “哎呦，柳眉，还亲爱的，这名字真好听，是你的女朋友？写什么信呀，想她就找她去呗，噢，我知道了，柳眉她肯定是你的大学同学，不在我们苏阳城里！” “林科长，你也猜得真准，她是我的一位同班同学，可不是女朋友，她是江城人，现在在地区外贸局实习呢。” “不是女朋友，那你给她写信干嘛？还称她为亲爱的，看来你是在追求她，或者是她在追求你。洪超，你长得这么帅，比港星刘德华还帅，简直是帅呆了，肯定是她在追求你！是女孩子都会追求你的，包括我林胜男在内。洪超，你是不是考虑考虑我林胜男做你的女朋友，别看我的名字像个男孩子的名字，不大好听，可那是我爹妈起的，我妈生了三个女孩，我是最小的一个，他们希望我不是男孩胜似男孩，那样能养他们的老，可我长得虽算不上貌若天仙，但也不赖！咋样？咱俩处处，处好了咱俩就结婚，处不好在一起玩玩也无所谓。洪超，让我林胜男看上的男人也真不多，不过，你洪超是其中的一个。” 林胜男边用话语挑逗着我，边用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 “林科长，你谬赞我了，我洪超那里有你说的那么帅，那么好呀！我咋能配得上你仙女般的林科长呀，你太抬举我了，再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也是我大学的同校同学，是学汉语言专业的，也是我们苏阳人。” “洪超，你有女朋友了？不可能，你不会看我年龄比你大，长得又不太漂亮，故意骗我说有女朋友，实际上是在拒绝我！没事，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只要没扯上证就不算，咱俩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会喜欢上我的，我有信心让你喜欢上我，爱上我！信不信？不信，咱俩打个赌，咋样？” 林胜男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她的两只纤细的手不断地在我的头上、脸上游走着，轻轻地触摸着，她的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了。 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只要我一回头，嘴就立马会贴上她那浅红色的香唇。 林胜男，前凸后翘丰腴的身材，十分性感和妩媚，她浑身上下散发出那进口的香水味，还有她那女人特有的体香味诱惑着我，使我难以狠心用恶语伤害她或拒绝她的柔情勾引…… 第126章 鲁宾逊认我做干儿子 “咋打赌？你这么有信心？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故意激她，很想听听她是咋样和我打赌的？ “洪超，这样，在你外贸局实习的四个月内我一定会把你拿下，到时候你也大学毕业了，你得和我结婚，我毫无条件嫁给你。如果在这期间我没有能把你拿下，那等你毕业后来外贸局上班的第一天，我把外贸一科的科长位置让给你，咋样？” 林胜男此时己坐到了我的对面，陈科芳坐的位置上了，她桃花般的双眸紧盯着我，脸上不经意地露出狡黠的笑。 我对县外贸局科长的位置不屑一顾，我有更高的人生目标，如果我毕业后真到县外贸局上班的话，第一天上班我便是外贸一科的科长了，这是我和杨旭局长早己达成的交易；随后，我的第二个目标就是外贸局主管业务的副局长，第三个目标自然就是局长了，这是我大学毕业后十年内的人生规划和目标。 我当然明白林胜男话里的“拿下”是啥意思，但我故意不解地问她道。 “林科长，啥叫拿下？我不太明白。” “哎呦喂，拿下你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呀？你也真是个书呆子！拿下自然就是你和我上床了，上床总知道是啥意思了？一男一女都滚到一张床上了，能做啥事？还不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嘛，你和我上了床，我一个大姑娘家的岂能随随便便让你占了便宜，我又不是卖身的，不结婚还能咋滴？我林胜男看上你了，能让我看上的男人是跑不掉的，咋啦？同意打赌了？” 我觉得林胜男还真是个十足的破鞋、婊子，她以为我不知道她以前的那点破事，她竟还能说她是个大姑娘，不过，她倒是个爽快之人，她几句话便道出了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行，我同意打赌，你赢了我一定娶你，你输了，你做你的副局长，我做我的科长，不过，这好像我总是躲不过你，你做了我的老婆岂不管我？你做了副局长还得管我呀，好像我洪超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哈哈……洪超，你要是真输给了我，你就是我的老公了，我林胜男就是你的妻子了，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的，我肯定会做一个让你满意的贤妻良母。我会相夫教子，事事听你的，以你为中心，你大可放心！” “好，那就一言为定，四个月为期，现在是二月二十日，到六月十九日到期，祝林科长好运，心想事成！” “也祝你早日当上科长，娶上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卧槽！还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真她x的不知廉耻！ 我自认为不会给林胜男这个妖女任何机会，她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自从和林胜男打赌之后，我根本不以为然，没把打赌之事放在心上。 洪晓梅也在县一中实习了，她教高一(三)班的语文，二个月后，县一中的校长、教导主任见证了她那渊博的知识和授课的能力，主动和她签下了聘用协议，让她毕业后返回县一中担负高中毕业班的重任。 洪晓梅很是开心，把这好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我。 我自然也为她高兴，恭喜她终于成为一名正式的公办教师了。 洪晓梅与我聚少离多，她虽然是在实习教课，但她很用心，非常投入。我和她平时不联系，我怕影响到她的教学工作，只有在周日，我便到她家去搓一顿，和她说上几句话。每到晚上，我很想和她聚一聚，以解决我的性饥饿，可每当我看到她晚饭后又拿出了书和笔在房间里备课，我便自觉地退了出来，回我大嫂家睡觉去了。 在后来的两个多月里，我主动联系上了省城的殷虹和江城的柳眉以及其他同学。 殷虹通过她己晋升金陵市副市长的关系到省对外贸易厅实习了，并很快与省厅签下了毕业后的工作聘用协议，这也是她一直梦想的工作岗位。 柳眉也给我带来了喜讯，由于她出色的国贸知识和外语口译能力，再加上我大哥的鼎力举荐，地区外贸局与她签订了工作聘用协议。 柳眉打电话给我说，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功于我这个地下情人。 想想也真好笑，我一个堂堂的京南大学高材生，不论是专业知识，而是外语水平我都在殷虹和柳眉之上，可我却落在了一个小小的县级外贸局里实习，并且也要在苏阳扎根。我虽不甘心，但为了我的未婚妻，即将成为我的妻子洪晓梅，我无怨无悔！ 我通过殷虹的牵线搭桥，结识了西欧法国的费昂里朗大财团旗下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总裁鲁宾逊先生，那一天上午我与县委杨书记、外贸局杨旭局长和科长林胜男赶赴到了省城金陵，在金陵饭店与鲁宾逊先生一行见面商谈蚕丝出口业务和丝绸织绵“三来一补”顶目。 鲁宾逊先生和我一见如故，我俩谈得很投入，很开心，他夸奖我渊博的国贸知识和法语水平，最后他竟要认我做他的干儿子，他说: “洪先生，你是我认识的华夏人中最优秀，最帅的小伙子，我膝下无儿，只有三个闺女，大的两个和你一般大，你年轻有为，长得有帅，不如做我的干儿子或女婿，来法国巴黎，到我的公司来帮我打理公司业务，咋样？” 我一听到法国巴黎工作自然高兴了，但做他了干儿子或是女婿，我不太愿意，因为我有爸，有一个爱我亲我的乡下老爸，我有未婚妻，一个知我爱我的洪晓梅，我不忍心弃他们于不顾。 苏阳县委杨书记更不愿意了，他知道我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在他眼里，我就是苏阳县的大熊猫，稀罕又珍贵。 在鲁宾逊先生的坚持下，省外贸厅实习生，我的同学殷虹也劝我顺从了鲁宾逊先生，我只得勉强同意做他的干儿子，并答应下半年去他公司参与管理。 中外双方在十分融洽的气氛下签下了五千多万的外贸订单和二亿六千万的“三来一补”项目投资。 一下子就获得了如此大笔的订单，当即县委杨书记当着杨旭局长和林胜男科长的面提拔我为县外贸局局长助理(副局级)，并说我是全苏阳县最年轻的副局级干部。 我并没有因晋升而感到高兴，我的心已一下子飞到了法国巴黎，在巴黎圣母院里游荡着，我憧憬着光辉灿烂的未来…… 在金陵饭店的两天里，我有机会和殷虹有过一次亲密的肌肤之亲，那晚我和她陪鲁宾逊先生都喝了酒，殷虹不胜酒力，我便挽着她进了她预先开好的房间。 “洪超，今天我很开心，我们不仅谈成了业务，还有机会又走到了一起，来，别磨叽了，又不是第一次，洗澡上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第127章 我被林胜男猥亵了 第二天晚上吃过晚饭，原打算再在金陵饭店住一晚，但县委杨书记突然接到他秘书的电话，说县里有紧要的事情等他回去处理，我们便退了房打道回府了。 我们坐的是一辆改装过的商务用车，共六个座位，杨书记和杨旭局长自然就坐在了中间的座位上，我原打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但临上车时被林胜男硬是拉到了后排。 夜幕早已落下，车窗外漆黑一片，我晚上陪客户喝了点白酒，觉得头有点晕，便迷迷糊糊在车上睡着了。 我做了很多梦，梦里尽是和女人在一起。 我梦到了昨晚和殷虹在金陵饭店那销魂的一夜，我梦到了和柳眉在民宿里做爱的情景，我还梦到了和我的初恋王雅莉在窑洞的那一幕，我梦里最多的还是和我未婚妻洪晓梅缠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我猛地惊醒，迷瞪中我想开口问是咋回事？但我发现此刻的我像是睡在柔软的什么身上，我的嘴里像是有一条毒蛇在缠着我的舌头，在汲取着我的唾液。 我睁开惺忪的眼看到林胜男正吻着我，我的头枕在她的双腿上，我的下身处好像有只手在抚摸着。 我猛地坐了起来，怒目圆睁地看着林胜男。 “洪超，你醉了，想喝点水吗？我的杯子里有，来喝点水！” 林胜男打开茶杯，把还有余热的水送到了我的嘴边。 “谢谢林科长，我自己来！” “洪超，看林科长对你多好！我们喝了酒还想喝水呢，可林科长只给你一个人喝，真羡慕你啊！还不如把林科长给娶了，她可是苏阳城里首屈一指的大美女呀！追她的人多着呢！洪超，和她先处处，她漂亮，能力又强，你俩应该是相配的！” 坐在我前面的杨书记对我和林胜男调侃道。 “杨书记，那可不行，洪超要和林科长成了一对，那我们县外贸局不就成了夫妻店了吗？凭他俩的能力，我和其他同事都没事干了！” 杨旭局长在附和道。 “夫妻店咋啦？只要对外贸工作有利，夫妻俩同心同德都为你服务，你这个当局长的不更省心了嘛！没问题，他俩要是真成了一对，我支持外贸局开夫妻店，都改革开放了，思想得解放一点！” 杨书记对杨旭局长嗔怪道。 “杨书记，追洪超的女孩子可多着呢，省外贸厅的殷虹小姐就是他的大学同班同学，晚饭吃饭的时候，那殷虹看洪超的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俩就是老情人那种的关系，洪超，你承认不？” 林胜男仍抓着我的手不放，她也加入到调侃我的行列中。 “杨书记，杨局长，你俩别听林科长胡说八道，我和省厅的殷虹就是纯粹的同学关系，不是像林科长说的那样。殷虹她爸是金陵市的常务副市长，她妈是金陵市妇联主席，人家是高干子弟，我可高攀不上！” “啊？殷虹她爸就是殷正清市长呀，难怪了！洪超，说实话，我也看出来了，殷虹她看你的眼神和看我们的眼神就是不一般，暗送秋波，含情脉脉的那种，追！洪超，现在我倒鼓励你追殷虹了。你和殷虹也是门当户对啊！她爸是金陵市的常务副市长，可你大哥洪成是地区的专员啊，还比她爸大半级呢！没问题，追，我举双手赞成！” 杨书记一听说殷虹的爸是金陵市的常务副市长，话又多了起来。 “杨书记，你不能这样的，一会儿让洪超追我，一会儿又让他追殷虹，你让他咋选择呀？” “哈哈……你林科长怕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懂吗？但愿你能把洪超追到手！” “杨书记，我明白了，我林胜男不比殷虹差，她不就是有一个当大官的爸嘛，可我有杨书记你这个大后台呀，杨局长，你可听好了，今后安排工作的时候尽量把我和洪超放在一起，我从明天起就开始追洪超了，我一定要把外贸局成为夫妻店！杨书记你说是！” 杨书记没再搭话，我估计他现在心里想的，肯定是想利用我的社会关系搭上我大哥和殷虹她爸，因为他明年上半年县委领导班子就要改选了，他何去何从得提前做工作和布局了。 林胜男还真不是等闲之辈，她在利用一切机会巴结讨好上级。 但她想要追到我，虏获我的芳心还真很难，不过，就在刚才，我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猥亵了！ 三个小时后，车子进入了苏阳县境内。 “洪超，你住在哪？小那，先送我们今天的大功臣回家！” 杨书记开口道。 “不，不，先送杨书记，我住在嘉丰二期，我大嫂家，远着呢，那师傅，先送杨书记回家，然后送杨局长，再送林科长，我放在最后！” 杨书记是客气，我等做下级的岂能做喧宾夺主的事。 “洪超，你咋住在你大嫂苏县长家呀，不行，得搬出来，杨旭，你赶紧帮洪超落实房子的事，别等他毕业了再落实，洪超不是一般人，他不光是你们局里的顶梁柱，还是我们苏阳县的宝贝呀！” 杨书记转头对杨旭局局长说道。 “我同意杨书记的安排，我们得尽快解决洪超的住房问题，他有了房子，不等于我有了结婚的新房了嘛！” 林胜男又不知廉耻的插上话来，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对她嗔怒道: “林科长，你在说啥呢？咋我有了房子就有你的结婚新房了，谁想和你结婚了？你别自作多情了！” “哈哈……看来我们的林胜男科长要想追到洪超这个大帅哥得花一番功夫啊！” 杨书记在哈哈大笑道，他在笑林胜男不自量力。 “杨书记，你放心！我一定把洪超拿下，他跑不掉的。” 林胜男非常自信地说。 “那倒不一定，我们外贸局漂亮未婚的姑娘多着呢，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呢，还真不知道洪超这朵鲜花到底插入那堆牛粪上呢！” 杨旭的话中有话，他正安排他的小姨子陈科芳在追我呢！ “杨局长，你这话说得可不中听，你咋把洪超比成一朵鲜花，把我们姑娘比成牛粪呢，那有你这样说话的？” 林胜男在对杨旭嗔怒道。 “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道。 驾驶员那师傅他才不会先送我回家呢，先杨书记，后杨局长都送到家，我和林胜男是扶着杨书记把他送到家门口的。 车里只剩下了我和林胜男。 “那师傅，先把林科长送回家，我放在最后。” 我对驾驶员说道。 “别，那师傅，先送洪超，他酒今天有点多，我得把他亲自送到他大嫂苏县长家，否则，苏县长会怪罪于我的。” 林胜男挽着我送到了我大嫂家，我正要拿钥匙开门，可林胜男竟敲开了门。 我大嫂正在洗脚上床，她开了门见我满嘴酒气，对我嗔怪道: “超超，你又喝多了，可不能这样喝了，你看看，你还好意思让你们林科长扶着你送回家啊！小林，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把我家洪超亲自送上门，来，进来坐坐！” “苏县长，洪超是我们外贸局的大功臣，关心关心他应该的。苏县长，你休息，我下次再登门拜访您！那洪超就交给你了，我也得回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林胜男她送我是别有用心的，一则她能见到我大嫂一面，显出很关心我的样子；二则她想认认我大嫂家的门，日后好来拜访她！ 第128章 林胜男的另一面 我的局长助理的任命很快就下来了，可林胜男县外贸局副局长的任命迟迟没有下来，据可靠消息说是我大嫂在县委常委会上和几位常委投了反对票。 林胜男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虑万分，坐立不安，她上班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几天，林胜男见到我总是不正眼看我，甚至擦肩而过也不跟我打招呼，我估计她并不是在气我，而是气我大嫂。 一周后，林胜男一改常态，突然对我又热情了起来。 一天，杨旭局长安排我和林胜男一起去邻县金武外贸局参加地区组织的业务交流会，局里自然给我俩派了专车。 我和林胜男早上六点就出发了，局里就一辆老掉牙的破车，一百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竟开了二个半小时，也好，林胜男还真考虑周全，她决定比预定的提前一个小时间出发。 我吸取了上次乘车的教训，害怕林胜男再次猥亵我，便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会议安排了两天，第一天是开会，第二天是去金武县外贸工厂参观。 我们准时赶到了会场，按照地区外贸局指定的位置，我自然和林胜男坐到了一起。 既然是江城地区组织的会议，那柳眉也有可能会来参加，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可我把会场的人看了个遍仍未见柳眉的影子。 “洪超，你东瞧瞧西瞧瞧在找谁呢？领导都来了，快坐好了！” 林胜男把站着的我拉到了位置上。 “我在找我大学的一位同学，她是江城地区外贸局的，她咋没来呢？” 我自去年放寒假到现在一直没见到过柳眉，我有点想她了。 “她听什么名字？我来帮你问问地区的那个王娟，她我熟。” “她叫柳眉，那好，你帮我问一下！” 我告诉了林胜男我同学的名字。 “啊？？又是一个女同学呀，在省厅有殷虹，在地区你还有女同学啊，算了，你自己去问，我不帮你问了！花心，身边坐着一个美女，还在找美女，是什么人呀？” 林胜男突然变了脸，对我一通数落。 “不问就不问，你气那么大干嘛呢？还说我花心，谁花心了？” 我生气地坐在那儿，不再理睬林胜男了。 好在会议开始了，我和林胜男忙着记笔记，两人也不再把刚才不愉快的事放在了心上。 我采用速记法，把会上领导说的话全都记了下来。 “洪超，刚才领导最后几句说啥了，我没记下来，把你的笔记给我看看，好吗？” 会议结束后，林胜男问我要笔记看。 我便把笔记放到了她的面前，心想她就是看了也看不懂。 可我错了，林胜男一边看着我的笔记，一边详细地在本子上写着。 “林科长，你能看懂速记？” 我惊讶地问她道。 “洪超，你小看我的，就你会速记？我在读中专的时候就学过速记了，你看，你的速记还不是十分准确的，这儿，这儿都记错了，应该这样记。” 我看了看她的速记，再看了看我的，我惊奇地发现林胜男的速记水平竟比我的好多了。 我开始对林胜男渐渐有了好感，对她也不像以前那样排斥她了。 上午的会议结束了，我和林胜男一起在金武县宾馆吃了安排好的工作餐，在下午开会前的休息间隙，林胜男跟我说起了她的家庭和她求学的故事。 “其实我是打算上大学的，要是我的家庭条件允许的话，我会和你一样，别说上京南大学了，就首都华清、京北大学我保证也能考上。可惜我只能上个小中专。我家是下放户，“文革”初期，我爸因为和当时的大队书记吵了一架，说了几句气话，那个大队书记说我爸是在谩骂他，攻击他，骂他攻击他就是骂政府攻击政府，硬是给我爸扣上了一个“现行反革命”的大帽子。从此我家的日子便一落千丈。我妈生了四个女儿，我是排行老三，老四一生下来就抱给人家了。我上面的两个姐姐都不到二十岁就出嫁了。我从小学到高中，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前三名，八年前，我高中毕业考试时还拿了全班第一，但那时候国家还没恢复高考，保送上工农兵大学根本就没有我的份。后来国家开始招回下放户了，我爸进了县轧钢厂，我是六岁上的小学，国家落实政策时，我还不满十八岁，就是能进城也分配不了工作，我便软硬兼施把我们街道的那个当时叫秘书的人拿下了，硬是把我的年龄改了，提高了三岁，我成十九岁的成年人了。后来通过招工我进了县日杂公司，分配到郊区清安桥公社日杂店做了一名营业员，后来七七年国家恢复了高考，我便报了名准备考大学，我的梦想就是上大学，还要上名牌大学。可当时我家实在是太穷了，我爸一个月只有二十八元的工资，我妈得了类风湿性关节炎，瘫痪在床上。我妈对我说“三丫头，别考大学了，大学要上四年呢，你既然那么想上学，那就考个小中专，中专只要上两年学，我和你爸省吃俭用也能供得起，两年后你就能回来工作挣钱了，这样的话家里的负担也会轻一点，听妈的话，填志愿时就填中专。”就这样，我在高考志愿上只填了常工院的一个学制两年的中专，可我当年高考的分数在全县都排得上名次的，应该在前十五名，如果我再进校复习一年，我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学的。在常工院我没钱上速记培训班，我就借同学的笔记来自学速记。” 我听完林胜男的故事，被她的人生遭遇和经历深深感动了，我对她那自强不息的学习精神肃然起敬！ “洪超，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肯定也听到别人说我的那些坏话了，有人说我是靠色相才爬上了外贸局科长的位置，我并不想多作解释，不过，我得跟我信得过的人说句心里话，我是卖嘴不卖身的，我平时是很随便，我是一个外向性格的人，喜欢打扮，我的工资除给我妈看病外，我都用来买衣服和化妆品了，我是月光一族。洪超，你相信不？我还是一个处女身，不信的话咱俩今晚就试试！哈哈，你别害怕，怕我勾引你上了床，你得娶我。不用你娶我，我俩二个多月前打的赌作废了，不算数。但我得让你明白，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不算有错，更不算犯法！我就是这样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好多臭男人都羡慕我的身体，想占我的便宜，没门，我根本就瞧不上他们，唯独你洪超。我第一眼就看上了你，很想和你来个一夜情，我死都愿意，谁让我对你一见钟情的呢？” 又一个痴情的女人，我咋啦？咋么就碰上了不求回报，只求一夜情的奇女子！ 我看着林胜男那漂亮的丹凤眼，只是含笑不语。 “洪超，你同意了！同意和我玩一夜情了？” “我没说同意啊！我有女朋友，如果没有女朋友的话我会考虑你的。” “我知道，你女朋友叫洪晓梅，原教育局洪学礼局长的千金，我可听说她比你整整大十岁呀！洪超，你咋找了一个可以做你妈的女人做老婆啊？我林胜男今年真实的年龄才二十六岁，就比你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啊！你咋不考虑考虑我呢？不过感情这东西是不能强求的，我知道你爱上洪晓梅不止一天两天了，有十年了？不想和我处对象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和你玩玩而己，我并没要求你和我一定要处对象，更不用对我负责。洪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十分快乐，十分幸福的事，不求任何回报，只求玩得开心，这就是我……林胜男！” 我看着十分妖艳，妩媚多姿的林胜男，还真有点心动。 “胜男，你要真是处的话，我得重新考虑我俩的关系了！” “洪超，那今晚就试试，你肯定输定了！” 第129章 受表扬 下午一点半继续开会，一小时后将分组讨论。 一抹倩影出现在主席台上，她上身穿一件白色带帽子的休闲装，下身穿一条浅蓝色的长裤，一头长发潇潇洒洒披至肩下。 我仅凭她的衣着和那飘逸的长发就判定她是谁了……柳眉无疑！ 我的内心一阵涌动，时隔三个多月我终于能见到我魂牵梦绕的心上人了。 虽然自校园一别，我和她有过几次通话，共畅离别之情，相互问好，或业务上的交流，但一直未见着柳眉她本人。 我想念柳眉，她也想念着我，我和洪晓梅原打算邀请她在春节期间来苏阳聚聚，但因她实习期间的工作实在是走不开，故未能成行。她打电话给我说，未能去苏阳是她今年春节唯一的大遗憾！ 柳眉是上主席台给领导们倒水的，她给每位领导茶杯里添了一点水，然后转过身来环视着会场，当她看到坐在第三排中间的我时，脸上的表情像开着花似的对我灿烂一笑，我也给她报以浅浅的一笑。 坐在我身边的林胜男注意到我脸上的表情，侧脸低声问我道: “她是不是你的大学同班同学柳眉，不错，长得也真不赖！” “是，长得也行，和你差不多。” “谢谢！你终于夸我漂亮了。” 林胜男侧眸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爱意。 会议中场休息时，我正低头与林胜男说着话，忽听耳边响起一个十分熟悉甜甜的声音。 “洪超，真没想到我们老同学竟能在这样的场合见面啊！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与林胜男打了一声招呼，跟随柳眉走出了会场。 “洪超，我太想你了！” 刚走出会场，就在大门口，柳眉扑进了我的怀抱。 “别，别，这儿是会场出口，进进出出的人多，让人家看到影响不好，快松开！” “怕什么？我就是要想让人家看到，咋啦？老同学好久没见，拥抱一下又咋啦？洪超，我想你，你想我不？你别心里面光装着洪晓梅，也得想想我这个地下情人呀！” “想，想，我心里一直有你，柳眉，松开我，我俩站着说说话！” 我的脸皮薄，让一个漂亮女孩抱着，还在光天化日之下，也真有点不好意思。 柳眉松开了我，她随即又抓住了我的手。 我看到她的香唇微微动了一下，敛下眉毛，想上来亲我一下，我往后退了一步。 我注意到林胜男也己走出了会场，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我和柳眉。 “柳眉，上午咋没见到你呀？你是下午来的？” “不是的，上午我早来了，可我们的领导龚局长说她把一份重要的文件落在办公室了，我当时就在她身边，便自告奋勇回江城局里帮她拿文件了，从金武到江城，再从江城到金武二个来回，半天就过去了，好在是龚局专派驾驶员送我过去的，回到这儿你们都己吃过中饭了，我只能糊乱扒了几口冷菜冷饭，赶紧来会场服务了。哎，我是实习生，勤快点应该的。洪超，你可出了大名了，上周你是不是去了省城和西欧大公司的总裁见面了，还拿下了两个大订单？” 柳眉滔滔不绝地对我说着，我几乎插不上一句话。 “是呀！你咋知道的？” “我们龚局前几天在开会的时候对着全局的人讲的，她在会上还表扬了你，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一定要把你从苏阳县局挖到地区来的。洪超，我还听说，你们县局把你提成局长助理了，一个实习生竟在实习期间提上了副局级的位置，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呀！洪超，你真了不起，太捧了！我为你的成绩和进步感到非常开心，我觉得我的眼光还真不错，有你这样一位既帅气又优秀的老同学，不，是老情人，我感到十分自豪！” “洪超，开会了，和老同学开会后再聊！有的就是时间。” 林胜男站在那儿喊了我一声，她的声音里带有一些嫉妒和醋意，我听了出来。 “好了，柳眉，晚上我们再聊，反正今晚我们都住在这儿。” 我和柳眉分开了，回到了座位上。 下午的会议是地区外贸局局长龚婷作总结发言，时间是一个半小时，然后是分组讨论。 龚局长突然在会上提到了我，我也真没料到。 “今天在会上，我要特别表扬一个人，他是我们全江城地区外贸战线上的一名精英，是大家学习的楷模。他还是一个实习生，刚进我们苏阳县外贸局实习还不到三个月，可就是这样的一名实习生，竟和西欧法国费昂利朗大财团旗下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扯上了关系，在他的努力下，他和一位名叫鲁宾逊的公司总裁见面了，你们猜猜怎么着？他凭自己谙熟的国贸专业知识和超一流的法语水平竟把鲁宾逊总裁拿下了，一下子就签下了五千多万外贸订单，还有二亿多“三来一补”的项目投资，有趣的是，那位法国总裁还认他做了干儿子，并高薪邀请他去法国工作，可我们的这位实习生他是怎么说的？他竟一口谢绝了去法国大公司工作的机会，他说:“谢谢鲁宾逊先生的好意，华夏是生我养我的祖国，虽然我们的国家还不是那么的富裕，但我愿意为我的祖国贡献自己的才智和力量，使我们的祖国繁荣富强起来！”大家听听，他说得多好啊！他的胸怀有多大啊！大家想知道他是谁吗？他今天也来参加会议了，他就是我们江城地区苏阳县外贸局的实习生洪超同志。洪超同志不仅值得苏阳县外贸局所骄傲，还值得我们整个江城地区外贸系统所骄傲！洪超，我看到你了，站起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我无奈地站了起来，脸一下子绯红绯红。 全会场响起了震耳欲聋般的掌声，经久不息，久久回荡…… 和我座位坐的近的人，前排后排的都纷纷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和我握手致敬！ 我还听到有人说道: “洪超不光是个人才，他还是一位大帅哥呢，听说他是京南大学国贸系的高材生，他咋不来地区实习，咋就跑到一个小县城去实习呢？” “他呀，听说当年高考，他还是我们江城地区的状元呢，他的数学特好，高考时考了满分，全省第一，真不简单！” “我好像觉得他长得像我们江城地区的专员洪超呢，说不定他俩是兄弟！” “洪超，这回你出名了，真值得羡慕！向你学习！你出了名，我林胜男也能沾点光呢！” 林胜男握住我的手说道。 “你能沾什么光？我是我，你是你。” 我嗔怪道。 “咋说话呢？我马上要成为你的老婆了，咋不能沾光？” “你别做梦，连女朋友都不是，咋成老婆？” 我忽然发现林胜男和殷虹、柳眉一个样，都是自作多情的那种女人。 “快了，你跑不掉的，迟早要上我的床！” “那倒不一定，我立场坚定着呢！” “你还立场坚定？还真由你的！那我问你，既然你爱上了洪晓梅，那咋还和殷虹，还有刚才叫柳眉的那一位保持着情人之间的关系呢？你说啊！” “我……我不和你说了！” “哈哈，你没话说了！” “洪超，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就是个花花公子，和我上床又咋啦？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配不上你？” 第130章 陪领导吃饭 下午开完会，柳眉找到我，把我拖到了金武宾馆的大厅里，对我说: “洪超，坐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我同事啊，她是我们苏阳县外贸局外贸科的科长林胜男，咋啦？” “咋拉？你和她是啥关系？我看你俩像一对情人，她看我的眼神明显带着嫉妒恨，我注意到她一直在关注着我俩，你不会和她搞上了？” “柳眉，我没有，我咋会看上她呢？她以前可是我的领导呀，不过，我现在提上了局长助理，比她高一级了。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当然还有洪晓梅。” “那倒不一定，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我又不在你身边，晓梅姐又忙也顾不上你，说不定你和那个林胜男早就好上了，我看她就像一只狐狸精，否则，她为什么看我俩在一起要吃醋？洪超，路边的野花可采不得，你既然有了我和洪晓梅，你不能再想其她女人的，你如果想我了，我来苏阳或是你去江城不就好了嘛，我现在是忙一点，顾不上你，但等我毕业后正式上班了就会有时间了，你不想来江城的话，我来苏阳亲自送上门给你，不就行了嘛！” 我暗自好笑，柳眉竟会劝我不要采路边的野花，她本身就是朵野花，因为洪晓梅才是我正式的女朋友呢，还是要结婚那种的女朋友。你柳眉算什么？还不是路边的一朵野花嘛！ “洪超，今天机会难得，要不咱俩今晚聚聚？” 柳眉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 “咋聚？一个地区的人，大家都住在一个宾馆里，统一安排两个人一个房间，没法聚呀！别聚了，我们今后有机会再聚！” “洪超，听你的话，你好像不想我了？咋啦？你的魂难道让那个狐疑精林胜男勾去了？她能比得上我，比得上洪晓梅？” “柳眉，你别瞎猜疑，我真没有，我和林胜男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没有就好，你跟我急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嘛，也好，今晚我俩可能真不能在一起聚了，刚才我们科长在安排住宿，好像把我和龚局安排在一个房间。算了，咱俩五月份回京南大学后再聚，还是到那幢民宿去，好吗？到时候，咱俩好好聚几次，把耽搁的损失夺回来，咋样？” “好，听你的！” 说实话，我也很想借此开会的机会，与柳眉进行紧密的肌肤接触。 晚餐地区龚局把我拉到了领导一桌，她也把柳眉也叫上了，特意安排她坐在我的身边。 林胜男眼巴巴地看着我和龚局等领导坐到了一起，还看到我和柳眉那亲密的样子，坐在隔壁桌上的她向我投来了既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洪超同学，你和我们局里的柳眉是老同学？” “龚局，是的，我和柳眉是京南大学国贸系的同班同学，柳眉她可是我们班里的班花呢，那龚局你是咋知道我和柳眉是老同学？” 我敬了龚婷局长一杯酒问道。 “你俩下午会议休息期间，就在那个大门口紧紧地抱着，大家都看到了，你俩不是同学关系那就是恋人关系了，这也看不出来？” 我和柳眉都害羞地低下了头。 “其实在春节前，我就知道你和柳眉是同学了。你哥洪成不是我们江城地区的专员嘛，我和他也是上海复华大学的老同学，不过我们不在一个系里，他是在国政系，我在国贸系。我们常见面的，上公共课的时候还坐在一张凳子上呢。有一天，我的老同学，就是你哥洪成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他拿出两份资料来，就是你和柳眉的自我推荐入职书。你哥对我说“老同学，我帮你举荐两位京南大学的高材生到你局里去实习，他俩可是我们江城地区国宝级的人物呀，他俩的国贸专业知识还有外语水平都是顶呱呱的，好好用用他们，先观察观察，认为可以的话就尽快和他们签下聘用协议，不行的话，那就等实习完了就跟他们讲明，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了，咋样？这两人你要不要？不瞒你说，那个叫洪超的小伙子是我的亲弟弟，那个叫柳眉的姑娘也是你们江城人，她也许在跟我弟弟在谈恋爱呢！” 我一听你就是洪专员的亲弟弟，柳眉姑娘是他未来的弟媳妇，咋能不要？再说，就是你俩和洪专员没有那层关系的话，我也要呀，你俩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专业又对口，我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人才呀！ 我立马对我老同学说“谢谢老同学的关心和鼎力支持，这两人我肯定要啊，他俩就是我要找的人，不要我不是傻子嘛，你把他俩的资料给我，我亲自落实这件事，春节后就让他俩进地区外贸局实习，不用考察，我直接和他俩签订用工合同，正式录用他们。” 可我在春节后的初六那天，只等来了柳眉，你洪超没来报到。我便打电话给你大哥洪成，你大哥告诉我说你不来了，去苏阳县外贸局实习了，他还告诉我要留意你，实习不来地区外贸局，毕业后也可以进嘛。 我转念一想也对，反正你洪超只要不离开江城地区内的外贸系统，在那个县外贸局都无所谓的，都是为我们江城地区外贸局作贡献呀。 洪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来地区外贸局实习？” “龚局，我来替洪超回答，洪超他的女朋友在苏阳县一中实习呢，她女朋友还是我们京南大学的同校同学，不过她学的是汉语言专业，不是学国贸的，我和洪超都是她的同校不同系的同学。所以，我想洪超他是不想离开女朋友，洪超，是不是？我说得对吗？” 柳眉替我回答了龚局的问话。 “啊？？？洪超，你的女朋友在苏阳，柳眉她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一直以为你和柳眉在处对象呢，今天我看到你俩拥抱在一起更证实了我的想法。洪超，我倒要问你一个问题，既然柳眉不是你的女朋友，那你抱她干嘛？你这不是在脚踩两只船吗？” “龚局，不是这样的，洪超他没抱我，是我主动抱的他。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喜欢洪超，可他不喜欢我。” 柳眉还真直言不讳，在领导面前，她咋这样说呢？这不是自毁形象嘛！ “原来如此，女追男。柳眉你既然喜欢洪超，那就拼命追呗，只要洪超他和他的女朋友没有结婚，你可以大胆的追，我鼓励你，这么好的小伙子岂能让别的女孩追到手。洪超，我得说你了，柳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你咋视而不见呢！我说的没错的话，柳眉比你大一岁，对不？难道你女朋友比柳眉还漂亮，还年轻？你喜欢比你小一点的女孩，对不？” 龚婷局长直视着我，她又提出了一个让我难以启齿的问题。 “龚局，她女朋友没我漂亮，年龄比洪超他大十岁呢！” “啊？？？！！！大十岁？？？” 第131章 林胜男受宠若惊 龚婷局长听柳眉一说，张开的嘴好久没有合上。 桌上在座的人也都惊讶得张开了嘴，对我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我用脚踹了柳眉一下，侧眸怒视着她。 “洪超，你瞪眼干嘛？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柳眉嗔怪我道。 “好了，别说了，感情这东西很难说清的。柳眉，你想追洪超就追，追得上更好，追不上也别勉强，不过你和洪超今后就得注意分寸了，别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他，除非他先抱你！” “放心，龚局，我和洪超成不了人生的伴侣，也会成为好朋友的。” “柳眉，你能这样想，我感到很欣慰，现在很多男女青年谈恋爱时，最后没谈成，分道扬镳后都反目成仇了，这是不可取的。你和洪超是同学，今后成不了夫妻，还是好朋友嘛，也可以经常走动走动，互相鼓励互相关心嘛。柳眉，洪超，我说的对不对？” “对，很对！” 我和柳眉都点着头，我看了一眼柳眉，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龚局，我叫林胜男，是苏阳县外贸局外贸一科科长，洪超原是我的部下，现在成了我的领导了，我们杨局长说了，洪超是我们苏阳县外贸局的大熊猫，龚局，你可不能让他喝酒，他酒量小着呢！来，龚局，还有在坐的领导，我林胜男敬敬你们，祝大家工作愉快，心想事成，也祝我们江城地区的外贸工作在龚局的英明领导下，一年更比一年好，有长足的进步，各项工作更上一层楼！我干了，大家请随意！” 林胜男端着酒杯走到我们的这一桌向领导们敬酒来了，她说得话让龚婷感到很舒服。 “林胜男，还真是人如其名，我早就耳闻了，今天一见，果不其然还真是位女强人，小林，洪超虽是你的上级，但他刚参加工作，经验还不足，你得多带带他！” 龚婷笑着握了一下林胜男的手说道。 “放心，龚局！洪超己拜我为师傅了，我会好好带他的，他的外语水平可不是一般的好，他懂五国语言呢，现在他不仅传授我们县外贸局的同事外贸业务知识，大家还跟着他学习英语和日语呢。洪超他还真是个大人才，他教的还真好！” 林胜男还真会说话，说得不光让我心里面乐滋滋的，还把领导们都说得心里乐开了花。 “洪超，你做得很好，柳眉你也要向你老同学学习学习，回去后组织大家上课，我会每周挤出半天的时间，让你来上课，教教大家外贸专业知识，还有最最常用的英语。这倒是一个很值得在全江城地区外贸系统推广的经验。小林，谢谢你及时提醒了我！” 林胜男满脸的喜悦，她随后走到我身边轻轻地对我说: “房间钥匙我已拿好了，你的是三零六，我在三零八，我先回宿舍了，待会你找我拿钥匙。” “好，我们也快了，待会我去找你。”85 “小林，你别走，来坐到我身边来，就在这桌吃，柳眉你去拿一份新的碗筷来！” 龚婷局长叫住了林胜男。 林胜男受宠若惊，赶紧放下酒杯，提起水瓶帮龚局和其他领导续了了茶，便坐到了龚局的身边。 “小林，我叫你们杨旭局长说，是你在负责“三来一补”的项目，是吗？这个项目也是我所关注的。小林，那你就谈谈你下一步对这个项目的实施计划，好吗？” “龚局，好，那我就把项目的具体实施计划先口头汇报一下，过几天我会把项目的计划书亲自送到地区去的。龚局，我是这样打算的，第一，……第二……第三……” 虽然林胜男对外贸专业知识并不是十分的熟悉，但她对管理这方面，尤其是对项目实施的细节和质量把控这方面说得头头是道，龚婷局长不停地点头，并插上一两句肯定和赞许之类的话。 “小林，不错，你说得非常全面，想得也非常周头，有你负责这项目我就放心了。洪超同学，还有柳眉同学，在对外贸加工企业、项目管理这方面，你俩都得向林科长学习学习。小林，待我回地区局里后，我马上抓紧研究你的业务副局长的任职问题，你们县里已经同意对你的任命了，但县里还想征求一下地区主管局的意见，这段时间我忙着整个地区的招商引资，也就把这事给耽搁了下来。小林，放心，你副局长的任职会很快批下来，好好干，我想信你，凭着你的聪明才智和对工作的热情，你肯定能挑起更重的担子。” “谢谢龚局，谢谢各位领导对我的信任和栽培，我林胜男一定不辜负众望，把我们苏阳县局的工作做得更好！” 林胜男红润满面，她频频地向龚局和其他领导们敬酒。 她还飘给我一个媚眼，脸上满是喜悦。 晚宴结束了，林胜男陪着龚婷局长上了楼。 柳眉叫住了我。140 “洪超，等会上去，和我说说话！” “洪超，今晚我肯定去不了你房间了，我和龚局住在一个房间呢，如果我出去找你，咋说？不好的。这样，我手上有几个外贸订单昵，几天后我去一趟你们苏阳外贸局，我可能会待上几天，把订单落实好才回江城。到时候你得好好陪陪我，好吗？我第一天在苏阳，你可以跟洪晓梅说，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第二天我便说回江城了，其实我没离开苏阳，那咱俩不就有时间和空间了嘛，我太想你了，晚上梦里尽是你的影子在我面前晃悠着，我也梦见我俩在那幢民宿里做爱呢，你说好笑不好笑。洪超，来我俩再抱抱，把包间门带上，我俩亲亲，好吗？” 柳眉扑进了我的怀抱，我和她热吻了起来，我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伸进她的内衣里尽情地抚摸着……165 二十分钟后，包厢门外传来了宾馆服务员的敲门声，估计服务员要进来收拾餐桌和打扫卫生了。 我和柳眉松开了，我把她送到了二楼房间门口便上了三楼。 我在寻找着三零六房间。 晚宴上我喝得有点多，又是高度白酒，晕乎乎的我把三楼的房间找了个遍才看到三零六房间。 我摸了一下口袋，发现口袋里没有钥匙，我在头脑里拼命在搜索着记忆，想起来了，林胜男说过她在三零八，我三零六的钥匙她根本就没有给过我。 我走向隔壁的三零八，敲起了门。 门没开，也没人答应我。 我似乎听到房间里面有“哗哗”的水声，心想林胜男可能在洗澡。 我在房间门口足足站了十分钟，门开了，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往房间里面一拖。 我进了房间，随后把门关上了。 一个裹着浴巾，袒胸露肩的女人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把我搂进了她的怀里…… 第132章 一日销魂 林胜男把我搂入了她的怀里，浴巾从她的身上滑落在地板上。 她的两办香唇贴上了我的脸上、脖子上，然后她那水蛇般的舌尖自然进入了我的嘴里。 我刚才被柳眉勾起的的欲火在小腹处渐渐在往上冒。 她那胸前的两只大玉团紧紧贴在我的胸口，在不断地搓着。 一股邪火冒上了我的头，我猛地抱起一丝不挂的林胜男向大床移动…… 她那厚厚性感的红唇，山峰般高耸起伏的胸乳，平坦无纹的腹部，丰富饱满的翘臀，白玉般细腻粉嫩的肌肤，犹如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 她就是一个天生丽质的尤物! 我早已情不自控，迅速脱衣解裤，扑了上去…… “轻的，温柔点，我真是处。” 林胜男搂住我的腰，香蜃贴在我的耳边细声细语地说。 我原想疯狂猛烈一些，但考虑到真如她所说的是个处的话，便慢了下来。 “啊！”的一下，林胜男在我身下大喊一了一声，我赶紧用嘴贴上堵住了她的嘴，害怕隔墙有耳。 “疼吗？” 我在她耳旁轻轻把问了一句。 “还真有点，这一关总要闯的，没事了，你该怎样就怎样！我忍得住！” 林胜男在啃着我的嘴说道。 林胜男在娇喘不息，而我则是气喘吁吁。 半小时后，一切恢复了平静，我从她嫩滑的身上滑了下来，把她搂入了怀里。 “感觉真好！超，你很棒！还能懂得怜香惜玉。” “必须的，真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处！” “在爱的人面前，我从来不撒谎，相信了！” “洪超，你生过我的气没，上个月有几天我没正眼瞧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想你认为我被提了局长助理的缘故！” “不是的，你提局长助理还是我向杨旭催他办的呢，那天晚上我们从省城赶回苏阳的路上，杨书记不是说要提拨你嘛，可等了一周，杨旭就是不向县里打报告，是我草拟了报号催着杨旭办的。我知道杨旭局长的鬼心思，他害怕你日后取代了他，当然他也怕我取代他。洪超，当时我认为是你大嫂苏琴县长不同意我出任副局长之职，可我错了，而是问题出在了地区主管局，直到今晚在晚宴上龚局说了出来，我才憣然大悟。对不起，洪超，那几天，我不该不理你的。” “没事，我早忘了！” “胜男，你躺好了，我想去洗把澡。” “别急着去洗澡，咱俩先说说话，过一会儿，咱俩再来一次，让你好好品味品味我的身体，完事后咱俩一起去洗鸳鸯浴。” 那一夜，我没回三零六房，我和林胜男疯狂了一夜，直到早晨六点，太阳透过薄薄的飘窗细细的白纱，照在了我和林胜男的胴体上，我才穿上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觉得身上满是林胜男的香水味，便脱了衣服准备去卫生间冲洗一下。 “咚咚……咚咚”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谁呀！”我问了一句，以为是隔壁的林胜男来敲的门。 “我，柳眉！” 赤身裸体的我拉起床上的被子披在了身上去开了门。 柳眉一头扎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带上了。 “你咋来了？你咋起得这么早？” “想你呗，我骗龚局说去外面跑步，就跑到你这儿来了呀！人家想你呗，你咋披着被子呀，你冷？” “不，不冷，我刚脱了裤衩想去洗澡，你就敲门了。” 柳眉把我身上的被子掀掉，我一丝不挂站在了她的面前。 “啊？你还真没穿衣服，哈哈，我来得正是时候，你衣服也不用穿了，上床，咱俩抓紧时间干上一次。” 柳眉推了我一下，我仰面倒在了床上，她扑在了我的身上。 她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钻进了我的被窝里。 柳眉饥饿的神情还真好笑，我和她以前已做过数次的爱，便不再犹豫了，趴在了她的身上…… 半个多小时后，我大汗淋漓，累得从柳眉身上滚了下来。 柳眉好像还意犹未尽，对我说道: “今天咋啦？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疯狂了，你生病了？” “没，我害怕，天都亮了，太阳也出来了，我怕有人来敲门，叫去吃早饭呢！” “你怕什么，吃早饭还早呢，不是说七点半嘛，现在七点也不到呢，起来，一起去洗澡，咱俩也没洗过鸳鸯浴呢。” 柳眉拉着我走进卫生间，打开了热水罩，我和柳眉又抱在了一起，禁不住她的挑逗，在卫生间我和她又折腾了起来…… 上午是参观金武县的两家外贸加工工厂，中午回宾馆吃中午饭，下午便打道回府了。 县局的驾驶员开车来接我和林胜男了，我主动走到柳眉的面前拥抱了她一下，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下周在苏阳等你，保重！” 柳眉竟转过脸来，亲了一下我的嘴，好在旁边的人没有注意到。 龚婷局长等领导主动上来和我握手。 “洪超同学，毕业后可以考虑一下进地区外贸局工作，在县局还真委屈你这个大能人了！两个月后我在江城等你，再见了！” 龚婷局长握着我的手使劲地摇了摇，笑着对我说。 林胜男把我推进了轿车的后面，不让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没有反对，有了和她一夜的销魂，我已喜欢上了她，对她也不再排斥了。 这是一辆局里刚买的桑塔纳新车，驾驶室和后排中间还装着一道拉布。 一上车，林胜男就把布给拉上了。 她知道我一夜未眠，应该累了，便让我躺了下来，头枕在她的两条大腿上。 她像那次一样，低下头亲吻着我，一只手又伸向了我的下身，在轻轻地抚摸着…… 我迷迷糊糊竟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林胜男当然也一夜没闭眼，她双手抱住我的头伏在我的脸上也睡了过去。 二个小时后，下午四点不到，我先于林胜男醒了过来，我的脸紧贴着她的脸，我轻轻地吻起了她，吻了她微微红润的香唇。 林胜男被我弄醒了，她抬起头朝我浅浅一笑，头又埋了下来，热吻着我。 下午四点半我和林胜男各自回了家，她是先于我下的车。 “洪超，谢谢你！明天局里见！” 我知道她说的“谢谢我”的含意，意思是谢我昨晚我给她那销魂的一夜…… 我自然是回到了大嫂家，我有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一抹我太熟悉不过的倩影在我面前晃悠着…… “晓梅，你咋在我大嫂家啊？” “你晓梅姐下午三点就过来了，她知道你今天下午从金武县回家，今天是星期天，晓梅说你不会回局里的，肯定会回家！” 吕芬姐回我道。 “今天是星期天呀，那我大嫂呢？” “你大哥这个礼拜不回苏阳，你大嫂带着东东今天一早就去江城了，说明天一早回。” 吕芬姐又说道。 洪晓梅一把把我拉开了我睡的房间，她反手关上了门，扑到了我的怀里，嘴里喃喃细语: “洪超，我想你了！咋办？就在这床上，行吗？” “啊？？？在这儿？就现在？” …… 第133章 弥天大谎 洪晓梅和我完事后，仍压在我身上问道: “今天咋啦？你咋一点劲儿都没有？以前你可像饿狼扑食一样，趴我身上都不肯下来？还有，你身上咋还有香水味呀，还不止一种品牌的香水，咋晚你住那儿了？是不是和你们外贸局的林胜男厮混在一起了，她可是全苏阳出了名的破鞋，说，不说，今天我饶不了你！” “晓梅，你咋又吃醋了呢？我不是累了吗？坐了三个小时的车，路又不好走，颠簸颠簸的咋会不累呢，我说了咱俩晚上做那事，可你偏要现在做，再说我害怕呀，万一大嫂提前回到了家，咋办？她可警告我多次了，千万不能在她家和你做爱，她说诲气。香水嘛，我咋晚睡的那个房间前一天肯定是一个女人睡的，被子又没换，满屋子都是香水味，难闻死了，我难受得几乎一夜未眠，不信你问我们的领导杨旭局长，昨晚他和我住在一个房间的。” 洪晓梅想想也对，我和领导同住一室，还能干啥事，不过她对我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味存有疑虑。 洪晓梅从我身上爬了起来，开始穿衣服了，她没再追究下去。 “好啦！起来，跟我回家，我妈今天一早就买了好多菜，专门给你这个乘龙快婿买的。你去卫生间冲冲，把你身上乱七八糟的怪味冲掉，待会咱俩一起走！” “老婆大人，遵命！” 我油腔滑调道，并亲了一口洪晓梅的嘴。 “瞧你这德性，谁是你的老婆了，证还没扯呢，咋叫得这么唤？指不定到时候结婚的人不是我呢！” “洪晓梅，你咋说话呢？你不和我结婚和谁结婚呀，我可只有你一个女朋友，天地良心，我洪超今生今世非你洪晓梅不娶！” “这话我爱听，我这不是随便说说的呢，你何必当真？不说了，你快去冲澡！” 在洪晓梅家吃完晚饭后，我坐在沙发上在和我的准丈人和准丈母娘说话，洪晓梅则进房间去备课了。 半小时后，我起身告辞，想回我大嫂家早点休息，我实在太累了，昨晚和林胜男一夜未眠，早上还和柳眉缠绵了半个小时，下午刚回到家又和洪晓梅做了爱。 我也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铁打的，岂能不累？ 我一脚正要跨出门，洪晓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把我叫住了。 “洪超，你着急回去干嘛，到我房间来，我有事跟你说。” 我只得把脚缩了回来，进了洪晓梅的房间。 “把门栓上！” 洪晓梅对我说。 恐惧一阵袭上我心头，莫非她又要和我做那事，我哪有力气再与她…… 我猜错了，洪晓梅铁板着脸，盯着我的眼晴，开口道: “纸和笔都在这儿，你把这两天去金武出差的情况一一写下来，和谁一起出差的？晚上住在那儿？和谁一起住的？还有去和回的时候和谁坐在一辆车上的？一字不落都给我写下来，我要一一核实。” 洪晓梅把纸和笔往我面前一推，她俨然像一个判官在审讯着我。 我十分恼火，心想完了，出差两天我做的事自然清楚，但这点点滴滴我能写下来吗？不能，万万不能的！ “咋办？写，我只能是胡乱瞎编，但白纸黑字，都是证据，万一洪晓梅真的去核实的话，我和她算是彻底拜拜了，我和她分手倒是小事，万一她把事情闹大了，那我和林胜男不就身败名裂了嘛，我和柳眉的事暂且可以不提，因为她和我是同学，就是相互拥抱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但我和林胜男的一夜销魂虽然谁也不知道，只有天知地知我知，还有林胜男知，洪晓梅也找不出任何的证据来证明我和林胜男的一夜情，可我偏偏犯了一个致命的大错误，那就是下午我和洪晓梅在一起的时候，我做贼心虚偏偏说了昨晚是和杨旭局长住在一个房间的。杨局长他根本就没去金武开会，这弥天大谎我咋能自圆其说？” “在想什么？不大好写，是吗？” 洪晓梅在催着我。 毫无退路，我只能豁出去了，采取以攻为守的战术，吓住洪晓梅，一定要把她吓住！ 我下定决心，孤注一掷，成了，我和洪晓梅将会继续走下去，直至结婚，不成，我……我咋办？ 和林胜男结婚，还是和柳眉结婚，我难下决心。 可我的心里始终有柳眉，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不亚于洪晓梅。 林胜男，我接触不久，没有根深蒂固的感情基础，柳眉可要比她逊色许多。 还是柳眉！ “写呀，你想什么呢，自己做的事咋就写不出来？我看你的论文有三万多字呢，咋几句话就写不出来了？除非你不敢写！” 洪晓梅在咄咄逼人，拍了一下桌子。 我顿时火冒三丈，拿起桌子上的纸撕个粉碎，又拿起圆珠笔扔到了墙角处。 “写，写什么呀？洪晓梅，你咋这样霸道啊！我不就去金武开了两天会嘛，有什么好写的？你不就是想知道昨晚我和谁住在一个房间吗？我和柳眉住在一个房间的，好不好？下午我都跟说过了，昨晚我和杨旭局长住在一个房间，你编不信！不信，你明天上午打个电话问问杨局长不就行了吗？写，写，我就是不写，好像我是犯人似的，有你这样的吗？不信任我，你就是不信任我，不信任我，我们分手不就完了吗？真由你的！” 我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手指着洪晓梅，扯着大嗓门对她吼着，我的声音高得几乎要把屋子掀掉似的。 洪晓梅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她未发一言，只是傻傻地看着我对她大喊大叫。 我看到洪晓梅一脸惊讶，转而惊吓，她的双眸含着泪珠，可并没有掉下来。 “咋啦？咋啦？超超，你朝晓梅发那么大火干嘛？你俩吃饭不还是好好的嘛，可现在……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洪晓梅的爸爸洪学礼和她的妈妈吕淑英在敲着房门大声说道。 我打开了门，冲了出去，坐到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杯冷开水喝了下去。 洪晓梅坐在房间仍一言不发。 “超超，你能告诉妈吗？你和晓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洪晓梅的妈回到了我身边坐了下来，问我道。 “妈，可以告诉你，其实我和她也没什么大事，这两天我不是和我们局长，还有林科长去金武开全江城地区的外贸工作会议嘛，今天下午四点才回到家，晓梅她好像对我不信任，非要逼着我把这两天开会的情况，还有和谁一起去开会，晚上和谁在一个房间里休息，一五一十写下来。妈，这不是在审问我吗？有她这样的嘛！”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晓梅，你咋能这样呢，妈不是说你，你这样做就是不信任超超吗？相互不信任还谈什么恋爱？你俩都快要结婚了，还这么不信任？超超是咋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超超他不会在外面瞎搞了，妈相信他！晓梅，你要相信他，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信任，互相包容。你如果真有什么怀疑的话，超超刚才不是说和那个杨局长一起开会的嘛，家里有电话薄，你打个电话问一下杨局长不就行了嘛，用得着让他写下来吗？” 糟了，洪晓梅她妈明的好像是在责怪她女儿，暗的却是在提醒她女儿打电话。 这电话可万万打不得，一打电话我必死无疑！ 洪晓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妈，电话薄呢，那我打个电话问问杨局长，咋和他说？” 死了，我死定了，电话一打出去，我咋办？我的脸面还哪儿搁？ 我想立马钻进地洞，可地洞在那…… 第134章 恍惚的一天 洪晓梅在翻看着她妈给她的电话簿。 我的心在砰砰地跳。 “别找了，杨局长家里的电话号码我这儿有。” 我有意这样说，想着既然我有勇气拿出她想要的电话号码来，你洪晓梅总会相信我了， 可我错了。 “那你报号码！” 洪晓梅在电话机旁看着我说。 我不得不从上衣内袋里拿出单位的电话小本子，把号码报给了她。 “，你打！” 洪晓梅在拨着号码。 洪晓梅的爸爸洪学礼快步走到电话机旁，从他女儿手上拿下了电话听筒，对她说: “晓梅，等等再打，到你房间去，爸有话跟你说。” 我悬着的一颗心暂时放了下来，看着洪晓梅和她爸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晓梅，你真的要打这个电话吗？你想证明什么？你到底是咋想的？你这个电话一打出去意味着什么？你想过没有？你好好想想，假如洪超昨晚真和杨局长住在一个房间，你也许会满意了，也放心了，可洪超会咋想？他会对你很失望的，他也许会继续选择和你好，但你和他就存在了隔骇，并且这隔骇是很难弥合修复的。假如洪超对你真撒了谎，他昨晚没和杨局长在一起的话，那你和他从今晚起就不再是恋人关系了，是仇人，你和他再无可能走到一起了，你会永远失去了他。女儿啊！我和你妈相信洪超不会骗你，但他万一骗了你呢，咋办？你会从此和他分手吗？你的心里会放得下他吗？你老大不小了，可洪超他年轻呀，你拖不起可他没事，算了！这个电话爸认为不能打，打了不管结果如何，你和洪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妈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也不明白吗？相信他这一回，别打电话了，走，出去和他好好说话，别再任性了。” 房间门开了，洪晓梅她爸洪学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看到洪学礼的脸上挂着笑容。 洪晓梅没有出房间，门是开着的，我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头，摆在桌子上。 “淑英，走，我们回房间去，小两口吵几句，没什么，待会就没事了。打什么电话，找什么杨局长呀，我们相信超超，晓梅也相信超超的。超超，去晓梅房间，恋爱期间的女孩子就是会吃醋，没事，骗骗她就好了，今晚你别回你大嫂家了，你大嫂不是去江城你大哥那儿去了嘛，去，今晚就陪陪晓梅，好吗？” “好，好，那我就不回了，爸、妈，放心，我和晓梅一定没事的，你们早点休息！”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咪咪地走进洪晓梅的房间，走到她的身边，把她紧紧地搂入怀里…… “洪超，你真没骗我？” “真没骗你，那敢骗你，老婆好了，相信你老公！你要是真不相信那你就打，电话号码不是给你了吗？为啥不打？” “我爸说的没错，这个电话不能打，我真傻，我为啥要打给杨局长？我明天到学校打给柳眉不就好了嘛，她不也去开会了嘛，她能证明你骗没骗我。” “啊？？你还要打呀，打，打给柳眉也好，她昨晚和她们的龚婷局长住在一个房间的。” 洪晓梅也真不死心，她就是倔，她非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我一点不害怕洪晓梅打电话给柳眉，因为柳眉她住在江城的她姨妈家，今天上午她把她姨妈家的电话号码给我了。明天我会在柳眉上班前先打电话给柳眉，让她证明我昨晚是和杨旭局长住在一个房间的。 “洪超，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怕失去你，我太爱你了。你们单位那个叫林胜男的，只要是个男人她都会和他上床的，她是个万人迷，纯粹就是个破鞋，你和她一起出差我也真有点不放心，万一你抵挡不住她的诱惑和勾引，上了她的床，咋办？” “放心，老婆！你别小看了你老公，你老公立场坚定着呢，咋会和一个破鞋上床？那不是自毁形象嘛！” “我们早点睡，明天上午我有一堂公开课呢，今晚得好好休息休息！” 洪晓梅抱着我，可上床没几分钟便对我浑身乱摸了起来，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被她吊起欲火，但我太累了，头脑里只想睡觉。 “咋啦？你咋一点动情也没有，一点都不想，你咋不会对我性冷淡了？” 洪晓梅咬住我的嘴唇嗔怪道。 “你不是明天要上公开课，想好好休息吗？” “上公开课和做爱有啥关系，你今晚如果不让我满足一下，我会一夜睡不好觉的，那明天的公开课我咋上？别磨磨叽叽的了，快爬上我身，不就半个小时吗？” 由于我年轻气盛，在洪晓梅的不断挑逗和抚摸下，我身上的那股邪火很快就上来了，我也开始抚摸着她，手游走她的全身，并热吻着的胸、脖子和嘴，让她渐渐进入佳境，我翻身压在了她那光溜溜的身上，俩人尽情享受着鱼水之欢…… 清晨六点，我吻了一下刚睡醒的洪晓梅，便起床了。 “咋这么早就起床了？早呢，再睡一会！” “不了，你知道我有早跑的习惯，我得起床跑步去了，早饭我就不回你家吃了，我回我大嫂家，开会的资料都在那儿呢，上班我得拿回局里去。” “那好，今天晚上你来我家吃饭，晚上还得一起睡！” “遵命，老婆大人！” “傻样，油嘴滑舌的！” 离开了洪晓梅家，我是跑着回到了我大嫂家，我要尽快联系上柳眉，让她替我在洪晓梅打电话时圆谎。 我拨通了柳眉姨妈家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谁呀？” “是姨，我是洪超，苏阳的洪超，柳眉的大学同学，姨，柳眉在吗？” “在，你等会！” 我听到柳眉的姨妈在喊着柳眉。 “洪超，咋啦？大清早就电话打过来了，刚分开才一天，又想我了？” “想你个头，柳眉，上午一上班洪晓梅会打电话到你单位上，她会问你前天晚上我和谁住一间房了，你得帮我撒个谎，就说我和我们杨局长睡的一间房，千万不能说错了，否则我和洪晓梅就得拜拜了！柳眉，洪晓梅她昨晚就一直追问我，她怀疑前天晚上我俩在一起同宿了，你得替我好好圆谎！” “不，我偏不，我就说前天晚上是你把我拉开房间的，我俩同睡在一张床上一夜销魂呢，她跟你拜拜就拜拜，这正是我所想要的。洪超，你别指望我能替你圆谎，我做不到，你和洪晓梅分开了，咱俩不就能在一起了吗？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难道是假的？” 电话那头“啪”的一声挂了…… 我愣在电话机旁，直到吕芬姐在叫我吃早饭才回过神来…… 那一天，我恍恍惚惚，打不起精神来。 我等着暴风雨的到来。 其实，我深爱着洪晓梅，我不想和她分开，我还憧憬着和她携手走向美好的未来…… 下午下班后我没敢去洪晓梅家，我回了大嫂家，我刚端起饭碗，电话响了。 我大嫂去接的电话，她说是洪晓梅打来的，让我去她家吃晚饭…… 我端着饭碗在犹豫着。 “去呀，叫你吃饭你就去，吃了饭就回家，别睡在她家！” 我硬着头皮，一副怂样向洪晓梅家走去…… 第135章 商量提前结婚 十五分钟后，我敲开了洪晓梅家的门。 洪晓卫来开的门。 “洪超，不，姐夫，你来啦！” “去你的，叫洪超，叫姐夫我听得别扭。” 我拍了洪晓卫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我进了屋，看到满满的一桌子菜，大家已经坐在了餐桌上，洪晓梅的边上留着一个空位置，那肯定是我的了。 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洪晓梅也不例外。 “洪超，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你来我家吃饭，你忘了吗？” “哦，我没忘，今天下班迟了点，刚想回大嫂家换件衣服，你电话就打过去了。爸、妈，还有晓卫，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应该等你的，晓卫想动筷子我都没让，我说你姐夫还没来，你咋能先吃呢？” 吕姨笑咪咪地对我说道。 我从一进屋就观察着大家的表情，尤其是洪晓梅的。 可洪晓梅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一个劲地给我夹菜。 难道她没打电话给柳眉？ “超超，你来了，正好和你商量一件事？” “妈，你说，啥事？” 我回吕姨道。 “是这样的，今天是四月三十日，过了“五一”节你和晓梅，还有晓卫和他的女朋友都要回校了，一个半月后你们都毕业了，妈上午跟你爸打电话了，我们商量了一下，想把你和晓梅，晓卫和她女朋友的婚礼提前办了，办婚礼的日子我和你爸也看好了，想放在七月十六日这一天中午，正好是星期天，大家也有空。超超，你看行不？” “妈，咱提前了，为什么？我和晓梅结婚的新房还没有呢，我大嫂说她的新房子还在装修，九月初才装好呢，也就是说大嫂家现在住的房子至少要在九月二十号才能给我做新房呢，我们不是说好“十一”国庆节那天举行我和晓卫两对新人的婚礼吗？” 听吕姨一说，我在想着我和洪晓梅结婚的房子。 “超超，是这样的，计划没有变化快，不瞒你说，晓卫他女朋友怀孕了，都两个月了，如果你们在“十一”结婚的话，那晓卫女朋友的肚子就太大了，举行结婚仪式时挺着一个大肚子不太雅观，所以……” “啊？晓卫，你可以啊！你女朋友都怀孕了，恭喜恭喜，晓卫你快要当爸爸了，值得庆贺！来，咱俩干了这杯，恭喜你这个准爸爸！” 我端起酒杯和洪晓卫碰了一下，一干二净。 “是啊，晓卫他女朋友怀孕也真是值得庆贺的事，不过你和晓梅也得抓紧了，反正都快结婚了，超超，从今天起你就别回你大嫂家住了，就在这儿住下，要是晓梅也怀上了，你们都生了娃，妈和你爸都带着，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妈，为了晓卫，我和晓梅提前结婚没有问题，就是结婚的房子咋办？” “哎，洪超，你愁啥呢？我爸我妈都想好了，你和我姐就结在我家，我妈说了，把她和我爸的房间腾出来给你们做新房，他俩住到我姐的房间去。” 洪晓卫回我道。 “啊？结在这儿？那你的新房呢？” “我刚才也没说完，我嘛，更不用你担心了，我的新房在我女朋友家，她家房子大着呢，有一百二十多个平方，她爸妈就她一个女儿，不想让她离开家的。” “晓卫，那你不是成了倒插门的女婿了吗？” “不叫倒插门，等到九月份你大嫂家的房子让给你了，我再搬回家住呗，我两边住住，反正都在一个县城里。” “妈，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我说出来大家商议一下行不行？我想把我和晓梅的新房放到乡下我爸妈那儿去，我家房子大着呢，我大哥大嫂也是在那儿度蜜月的。这儿的新房我和晓梅不能住，还是留给晓卫！” 我不想做倒插门的女婿，我想把新房放到老家去，再说这也是我爸我妈的心愿。 “行。爸、妈，我完全同意洪超的意见，我和洪超七月十六日那天在城里举行婚礼后，下午就直接回洙溪村他爸妈那儿去，住上一个礼拜，等我和洪超回城了，我俩还住在我的房间里，二个多月后我和洪超就可以回大嫂家的房子里去了。洪超，你这个想法也真不错，晓卫的新房我们不能住的，晓卫他是没意见了，可他女朋友会咋想呀？新房不是新的，让人家先捷足先登了。” 洪晓梅支持了我，我发现在关键时刻她总是会站到我这一边的。 “那好，就按照超超说的那样办！” 洪晓梅妈最后一锤定音！ 晚饭后洪晓梅她妈给我大嫂打了电话，说我不回去住了，以后也不回了。 洪晓梅把我拉进了她的房间，抱着我就亲了起来。 此刻我在想，她今天肯定没有给柳眉打电话。 今天不打，并不意味着明天也不打，我的心里还是心有余悸，七上八下的。 “洪超，你还真没骗我，今天上午我一到学校就给柳眉打电话了，她说的和你说的一个样。我太高兴了，洪超，你是不会撒谎的，对不对？我想你肯定不会对我撒谎，一个对深爱着的人撒谎简直就是犯罪！反正我是永远不会对你撒谎的，我相信你也不会。” 我太感激柳眉了，她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女人。 柳眉她是在想维持和洪晓梅之间的友谊和感情，但对我来说，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我和柳眉仅仅是相互间利用的关系，她抱住了我这条大腿，顺利地进入了地区外贸局工作，我和她交往也仅仅是想占有她的肉体而已，在感情上我还是倾向于洪晓梅。 “洪超，结婚的大事大人们都定下来了，六月十五日咱俩就毕业了，然后咱俩就去办结婚登记，现在你知道我俩要干什么？” 洪晓梅己把我摁在了床上，在热吻着我。 “现在能干嘛，造孩子呗，对不对？” “对，就是造孩子的事了，洪超，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都能想到一块了啊！” “那当然是，否则咋叫夫妻恩爱一条心呢！” “晓梅，今天你猜我拿到了多少工资？” “三十元，你还能比我多，大学本科实习生都是发三十元，晓卫也是。” “不错，工资是三十元，可局里发给我九十元奖金，我们杨局长说，这是县里对我引进“三来一补”顶目和招商引资的奖励！” “啊，还有奖金九十元，连工资加起来可有一百二十元了，洪超，你大发了！来，口袋在哪？都掏出来呀！” “咋啦？你想抢钱？” “抢什么钱呀！工资、奖金都得如数上交，交给老婆大人啊！这是规矩，不能破的！” “啊？？？还要上交？？？” 第136章 “五一”回老家看望父母 洪晓梅数了数我身上的钱，一共是一百四十五元。 “洪超，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的钱你花，我一分也不要你的，我有钱。身上有钱才算得是男人，身上没钱枉为男人。不过，你的钱咋花？做老婆的得帮你筹划筹划。我记得你曾经给你妈承诺每月给她十元钱，对不？那你这三个月的实习工资得给她三十元，我再拿出二十元来，这样，明天是“五一”了，我们回家去看看老人！这五十元就由你交给你妈。还有你刚认的姐王雅莉，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很不容易的，以前她每月还给你寄钱用，过两天我们俩个一起去看看她，我打算给她女儿买一套衣服，再给她买一套化妆品，你呢，得拿出三十元钱来给她，现在王雅莉也是我的姐了，虽然我年龄比她大，但礼数不能忘。我们得懂得报恩，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就是说的这个道理。还有，你大嫂那儿不买东西就算了，她是不会计较你的，那你侄儿东东，你得买一只新书包和文具盒送给他，以前你是一直花你大哥大嫂的钱，现在你拿工资了，也得回报他们呀！还有你外贸局的同事们，你也得请一次客，你拿了奖金，他们一分钱也拿不到呀，你得买一包好烟散给他们，请客也得把杨局长请过去，当然我作为你的未婚妻，是一定要去的。请客一桌饭，还有酒和烟得要二十多元。这样下来，你身上的钱就没剩多少了，我算一下，应该还有五十多元。剩下的钱回学校用，回到学校我俩也得请一次客，把柳眉、殷虹，还有我的室友都得叫上，以前，我们也吃她们的，总不能老是像铁公鸡一样的一毛不拔，得还礼，懂吗？还有……” 洪晓梅在我面前就像一个妈，凡事都要嘱咐我，连花钱她都帮我规划得很细很细。 不过有一点，我对洪晓梅刮目相看，那就是她从来不花我身上的钱，她的那两句至理名言说得也真好:“身上有钱才算得是男人，身上没钱枉为男人！”。 “别磨叽了，咱俩从今晚起开始造孩子！” 我把洪晓梅按倒在床上。 “等等，我还是吃粒药片，我暂时还不想生娃，五月份要进行论文答辩的，我必须全力以赴，争取一次性通过，六月份毕业，毕业期间应酬会很多的，喝酒少不了。洪超，我们等放了暑假再要孩子，好吗？” “行，听老婆大人的，今后我们有了家，家里的大事小事我都听你的，好吗？” 我认为洪晓梅她会持家过日子，便对她如此说，可她的回答还真让我意料不及。 “不行的，你是男人，家里的大事都得由你来做主，小事嘛咱俩商量着办，你别把家都交给我，下学期我得带高三毕业班了，忙得很。洪超，我不是要你包揽家里的家务活，家务活有空我肯定会做的，我的意思是你要担负起家里的重担，你是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啊，我不指望你指望谁？当然，家里的财政大权还是由你来掌控，我没意见的。” “那好，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把我们的小家管理好的，老婆，你就放心！” “我当然放心了，你是我的老公，是我最爱的人，我不放心你放心谁？就像你出差金武的事，后来我思前想后，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信任后，老公，你放心，今后我再不会那样做了！” 洪晓梅也真是个善良贤惠的好女人，她对我如此的信任和痴情，我己无话可说了，我为我以前对她的不忠，放荡不羁的行为而感到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从现在起，我决定痛改前非，加倍地爱她，疼她，一心一意陪伴着她！ “五一”节这一天我带着我的未婚妻洪晓梅回到了老家洙溪村。 我爸我妈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他们的三儿子和三儿媳妇。 “妈，我实习挣工资了，每月三十元，这是我这三个月每月十元给你的钱，还有你三儿媳妇给你的二十元，总共五十元，你收好了！今后我正式上班了，我会多给你的。” 我妈见钱眼开，她假装推了一下我的手，我又把钱推过去，她立即把钱收下了，放入了口袋，可她竟又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钱走到了洪晓梅的面前说道: “晓梅，超超的钱我就收下了，可你的钱我不能收，你看你都瘦了，没有春节来的时候那样白和胖了，你把钱拿回去买点营养补补！” “妈，你这是嫌我给的少，是吗？那有拿出的钱再收回呀！妈，超超都说了，等我们正式上了班，就能多拿工资了，我做教师一个月能拿四十八元呢，超超他应该也能拿到那么多，到时候我和超超每月给你就不至十元了，我们每月给你二十元咋样？不够的话再加点。” “够，够了，太多了，妈和你爸用不了这么多，妈给你们先攒着，等你有了宝宝，妈都给我的大孙子！” 我妈一听每月给她二十元，她的脸上刹时像开了花似的，甭提有多高兴了！ “超超，我想问问你，晓梅刚才说你俩参加了正式的工作后，每月能拿四十八元，那你当县长的大嫂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还有你当大官的大哥一月又能挣多少钱？” 我对我大哥大嫂每月拿多少工资也真不知道，可洪晓梅她比我清楚。 洪晓梅想了想，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然后对我妈说: “妈，我也不太清楚大哥大嫂每月到底能拿多少钱，反正他俩肯定比我和洪超挣得多，大嫂是正县级干部，应该每月有七八十元，大哥官大可能比大嫂还要多拿点，具体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哇，他夫妻俩挣那么多钱呀？那我得问他们多要点，你大哥大嫂一年下来也能给我二百到三百元钱，想想也不少了，不过，他们每次来都会带好多吃的、穿的，车子直接开到家门口，一大包一大包的拿下来，我数都数不清！” “妈，你放心，今后我和超超也会给你和爸买衣服，买吃的的，不会比大哥大嫂他们少！” “不用，不用，晓梅，妈不是在比较，妈的意思是大哥大嫂钱挣得多，多给点是应该的，你和超超还没结婚，结了婚还要生娃，用钱的地方多，这两年妈就不问你们要钱了，等你们做了大官，多挣钱了再孝教爸妈！” “爸，妈，我和晓梅商量了，但还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我和晓梅提前结婚了，我想把新房布置在家里，行吗？” “咋不行呀？新房必须布置在家里，就你住的这一间，我和你爸商量了，好好把房间收拾收抬，这房间可能造娃了，你大哥大嫂结婚的第一夜也是在这间房子过夜的，结果第二年就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孙子，你二哥洪武结婚也是在这间房里，不久又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孙子，你和晓梅结婚的第一夜必须在这间房里，妈保证晓梅明年再给我生一个大胖生子，说不定还会是龙凤胎呢，一个大孙子，一个大孙女多好！放心，妈会把新房弄得漂漂亮亮的，保证让你们称心、满意！” 我和洪晓梅当晚便住在了我们未来的新婚房里。 第137章 十字路口 我和洪晓梅在老家洙溪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乘轮船返回到了苏阳城。 五月二日下午我打电话给了在缫丝厂上班的王雅莉，打算晚上她下班后请她一起吃饭，她愉快地答应了。 晚上七点，在苏阳县城电影院旁的小吃店里，我、洪晓梅和王雅莉三人坐在了楼上的一个小雅间里，洪晓梅点了二荤二素和一碗鸡蛋肉丝汤，开了一瓶红酒，三人吃了起来。 王雅莉看到我和洪晓梅恩爱无比很是高兴，她说道: “弟弟、晓梅姐，上个月我提车间主任了，工资也涨了，现在每个月工资连奖金能拿到六十多元呢，厂里订单足，来不及做，尤其是洪超从西欧法国接来的“三来一补”项目就落户在我们缫丝厂，整天需要加班加点，我作为车间主任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我们车间最大，有八十多号人呢，都要我管。现在县里不是开办夜大了嘛，我想报考夜大，我们厂长很支持我，专门特批了每周三个晚上让我上夜大，五月八日就开学了，我想报工商管理专业，你们帮我参考参考，可以报吗？” 王雅莉的脸上尽是喜悦，她己完全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看到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心情好，我感到很是欣慰！ “雅莉，你报考工商管理专业是对的，你现在在企业里，又是一线车间的领导，你这叫学致所用啊！我的第二专业也是工商管理，今后在学习上你如果有不理解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我们互帮互学，好吗？” 洪晓梅敬了王雅莉一杯酒，笑嘻嘻地对她说道。 “那太好了，我正愁没人教我呢，晓梅姐，你快要成为我的弟媳妇了，我也快要成为你的小姑了，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遇到学习上不解的地方肯定会找你去的。还有，刚才洪超硬是要塞给我三十元钱，我不能要的，这那行啊？我工资高，你们还没有毕业，我那能用你们的钱呢，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攒钱，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一份大礼的，你们最需要什么，我给你们买！超超，姐有钱！” 临分别时，洪晓梅从袋子里拿出一套女童装给了王雅莉。 “雅莉，这是舅舅和舅妈给你女儿小盈盈买的一套衣服，可能现在穿大了一点，下半年穿，小孩长起来挺快的，你务必收下！” “晓梅姐，你太客气了，那我就收下了，我替盈盈谢谢舅舅，舅妈，她就喜欢穿新衣服了，我现在忙，也顾不上她。现在农村不是实行包产到户了嘛，我妈有时间带小盈盈了，干活时就把她带到田埂上，小脸晒得黑黑的，不过她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感冒了，她小腿的劲可大呢，整天在田埂上跑着玩，看着我爸我妈在干活，高兴着呢！” 当王雅莉说到她女儿盈盈时，她的脸上笑得像一朵花儿，漂亮极了！ 盈盈也是我的女儿，可我连一天也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我为我四年前的无知和荒唐而深深感到内疚，我的愧疚感一直持续到十八年后，我终于才弄明白我和王雅莉其实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而小盈盈则是我的亲生女儿无疑。 五月七日下午，我和洪晓梅返回了金陵京南大学，备战五月下旬的毕业论文答辩和相关毕业考试。 六月中旬，学校系里老师们都劝我考研或留校做助教，我早已无心再继续读下去了，更无心留校当助教。 洪晓梅也和我一样，婉言谢绝了老师们挽留她考研，毅然决然和我一起返回苏阳，她就想做一名苏阳一中高中的语文老师，而我也将返回苏阳县外贸局，仍做我的局长助理。 在我返校后的一个半月里，我与柳眉在各自备战论文答辩和外语等级考试，己无暇顾及到谈情说爱了，柳眉也曾邀我去民宿一聚，但突然因我的重感冒而被取消。 柳眉的第一次论文答辩没有通过，我在得到洪晓梅的许可后和柳眉一起在学校图书馆里熬了三天通夜，终于帮助她顺利通过了第二次的论文答辩，她很是感激，表示当我需要她的身体时，她会随叫随到，我只是一笑而过。 殷虹的烦恼事很多，她再次向我表达了爱意，临毕业前的一周，她对我说: “洪超，我想和“矮东瓜”杨志翔分手，我不想嫁给他，即使我和他结了婚，我也不会和他做爱的，我看到他就恶心。杨志翔他爸妈和我爸妈已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是七月二十八日，我想逃婚，离开金陵去云南支教。洪超，你帮我出出点子，我该咋办呀？” “我那能知道你该咋办？我和洪晓梅也定下了结婚的日子，是七月十六日，比你还早呢！我总不能离开洪晓梅和你一起逃婚去云南支教？殷虹，认命！别去云南支教了，你根本受不了那份苦，听我一句劝，和你男朋友杨志翔先结婚，到时候你俩真正过不下去的话也可以离婚呀！” “离婚？结了再离，那我不就成了二婚了吗？还不如不结婚。洪超，你这几天有空吗？我想在结婚之前咱俩再做几次爱，让我把娃怀上，我不想生一个像杨志翔那样的“矮东瓜”，我想生一个像你那样英俊帅气的儿子，女孩更好，女孩遗传父亲的基因多，那我的女儿一定会是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女儿。洪超，答应我，这次你必须帮我，否则你和洪晓梅结婚那天，我一定会去苏阳你结婚大典上大吵大闹的，我就说你是我的地下情人，我已怀上了你的娃，看洪晓梅能把我咋样？” “殷虹，这不太好！你如果真这样做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你是让我帮你怀上娃，对吗？那要是你真的怀上了，今后你咋面对你老公杨志翔呀，生下的儿子或女儿长得不像他，他会咋想？” “我管他咋想？我反正要和他离婚的，让他发觉了，大不了和他立马离婚！从此，我不会再结婚了，就带着我俩的孩子过一辈子，你有良心的话经常到金陵来看看我们娘俩呀，我俩不又有机会在一起了吗？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一点到四点，我都有空，你也有空，不让洪晓梅知道我俩的事，不就行了嘛，还是去民宿，那儿安全，不见不散！来不来随你，但你得想好了，你要是真不来的话，你结婚那天的婚礼现场，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你猜也能猜得出来！我不是逼你，你自已看着办！不过我殷虹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我说到做到！” 殷虹己把我逼到了十字路口，我走那一条道都是错的，咋办？ 第138章 痴情的殷虹 我很想和洪晓梅坦白我和殷虹的恋情，但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当天晚饭我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刚张口嘴马上又闭上了，我实在是难以启齿。 洪晓梅临毕业前夕，她出奇的忙，白天开会，晚上还是开会，她说她是系支部书记，有很多预备党员要提前转正，还有许多积极分子要突击入党，她又要找人谈话，又要写材料，整日忙得不亦乐乎，她根本就无暇顾及到我的感受，甚至星期天也不陪我，还是我一个人上大街购物的。 当然，洪晓梅疏忽了我，这并不是我就能移情别恋的理由，关键的还是我花心、放荡、随便、无所谓，玩世不恭的性格和态度所致。 次日下午一点，我如约而至，走进了我曾和柳眉和殷虹数不清有多少次来过的那憧民宿里。 “小伙子，那个大眼睛的姑娘早就来了，钱她付过了，上阁楼，她在等你呢！小伙子，你们好像快要毕业了，我这儿可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呀，你们走了，九月份又会来一批的。还有，今后你如果来金陵出差，开会什么的，带着女朋友一起过来哟，都是老顾客了，我给你们打折，好不好？” “好，老奶奶，到金陵，我会过来做你生意的，放心！” 老太婆还真好笑，她还懂得不少生财之道呢。 “你总算来了！迟到了十五分钟。你不愧为我信得过的男人，你还蛮守信用的。脱衣服，一周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了，你离开了金陵，我还真会想你的，毕竟我俩都各自知道对方的深浅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感情，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我俩可在一起整整四年了，算算应该有多少个百日了。洪超，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不过，我俩成不了夫妻，不是你的错，是我先错。洪超，你是看到我和杨志翔订婚了才选择和洪晓梅好上的，对不对？” “是呀，你要不和杨志翔订婚，我肯定会选择你呀，去年这个时候，我也到你家去认准岳父、准岳母了，难道你不知道？你知道你妈是咋对我说的，她说你殷虹是不可能嫁给我的，她叫我死了娶你的心，还让我不要纠缠你，你已经名花有主了，我咋办？只能退出呀，你不也选择退出的吗？殷虹，我俩走不到一起，你不能怪罪我的。” “我并没有怪谁你，我是怪我妈，还有那个该死的“矮东瓜”杨志翔！好啦，不说了，多说了伤心伤肺！上床，咱俩好好造孩子，最好给我造一个漂漂亮亮的丫头！” “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我刚脱了上衣，又穿了起来，忽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来， “又咋啦？啥话不能做完事了再说呀！” “不行，这事必须事先说清楚，否则我心里面会堵着的。” “那你快点说，我快等不及了！” “殷虹，我问你，你是不是肯定会和杨志翔结婚的？” “我倒是不想和他结婚，可我没办法呀，只能按你说的先结婚，今后再离婚！” 殷虹回答我道。 “那好，昨天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就是和杨志翔结了婚也不会和他做爱的，对？” “对呀，我那会和他做爱，我看到他就恶心，我一点都不爱他，不喜欢他，我那会和一个没有爱的人去做爱吗？” “我懂你，我想你也不会和他做爱的，但现在问题来了，你既然不和他做爱，那今天咱俩做了爰，你怀上了娃咋办？你结婚的日子是七月二十八日，今天是六月九日，离你结婚的日子还有四十多天呢，今天你如果真中了枪，那你不就怀上了娃才结婚的吗？就算你和杨志翔真的离婚，但离婚肯定就是个马拉松，一时半会儿是离不了的，你肚子大了咋办？杨志翔会抓住机会攻击你的，你会身败名裂的，殷虹，你想过没有？” “哎呀，是这事呀！洪超，你放心，今天我要是真中了枪，我肯定不会连累到你的，我会说肚子里的娃是他杨志翔的。” “殷虹，你不是说不和他做爱吗？那你肚子里的娃咋会是他的呢？” “洪超，我骗了你，我没敢和你说实话，其实一周前我被那个畜生杨志翔强暴了。” “啊？？？他强暴了你？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啊？” “我倒是想报警了，可我妈不让，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于心不忍呀，算了！我认命了。情况是这样的:那天下午，我妈在家里烧了一桌子好菜，请杨志翔来我家吃晚饭，杨志翔他喝酒了，我也被他连哄带骗喝了大半瓶红酒，结果我喝醉了，是杨志翔扶我进的房间，我完完全全醉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半夜我口渴难受，想爬来喝水，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旁边还躺着一个猥琐的男人，他就是杨志翔，他就是个畜生，竟在我酒醉后剥光了我的衣服，强奸了我！” 此时，我己把殷虹搂入了怀里，她伏在我的胸脯上已是泣不成声。 “我就抽了那个畜生杨志翔几个耳光，我虽然不是个处了，但我不愿意和一个我不爱的人做爱呀，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报案，控告杨志翔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下强暴了我。我穿上衣服冲出了屋，跑到电话机旁想打110，我妈阻止了我，她竟朝我跪了下来，她还对我说了不配做母亲的话。她说“小虹，你和志翔己经订婚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结婚了，他不算是强奸，就是和你同居而己，再说你就是告，也告不倒他，他爸是市委书记，而你爸就是一个唯他爸是命的副市长。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嘛，你反正迟早是他的女人，是他的老婆，老公和老婆之间做爱算得上强奸吗？” 我叫地地不灵，叫天天不应，最后我无奈之下只好妥协了。杨志翔当时就跑了，我为了不让我怀上他的娃，便补吃了一粒探亲紧急避孕药，我妈当时是看着我吃的。洪超，你说，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怀上了娃，我也能自圆其说呀！所以说，你根本不用再担心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我领情！” 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啥，我只好依着殷虹，两人滚在一起造娃了。 那天我和殷虹待在一起很长时间，直到下午四点才起床回去。 我还答应殷虹隔一天后再来民宿做一次爱。 六月十六日这一天我和洪晓梅各自参加了系里的毕业典礼，尔后又参加了全校各系聚在一起的盛大毕业典礼。 当晚我和洪晓梅邀请了柳眉、殷虹，还有洪晓梅的三个室友以及我同室的三个同学一起在文科宿舍楼群的大餐厅里聚餐了，原先是我掏钱宴请大家，结果殷虹偷偷地提前去结了帐。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红酒和啤酒，菜是从食堂里打了，一共费用是五十多元。 我知道殷虹是为了答谢我才去结的账，她知道我身上没有多少钱，肯定会问洪晓梅要钱的。 第二天下午，我和洪晓梅打算乘长途汽车回家，结果殷虹再次盛情邀请我和洪晓梅，还有柳眉到她家去作客，我和洪晓梅只得推迟了一天才回到苏阳。 殷虹亲自叫上了她爸的专车送我和洪晓梅去长途汽车站。 分别时，殷虹当着洪晓梅的面扑进了我的怀里，并在我的耳边喃喃道: “洪超，我的自我感觉很准，我好像怀上你的娃了，你就等着做爸爸！我爱你，永远！” “啊？？？我还真弹无虚发！！！” 第139章 结婚 毕业后，我回到了苏阳县外贸局上班了，我的工资标准是525元，由于我是正科长干部，工资自然比中学老师的洪晓梅高出了几元，她是月薪485元。 我必须每天上班，但洪晓梅她到县一中报到后便放暑假了。 她无所事事，便和她妈忙忙碌碌为七月十六日我俩的婚礼紧张准备着。 我和洪晓梅，洪晓卫和她女友结婚典礼放在了当时唯一能摆上二十多桌酒席的苏阳县招待所。 我和洪晓梅商量后邀请了我和她各自的大学同学，还有部分高中同学，并提前一周寄出了请帖。 殷虹和她男友杨志翔，柳眉等人均在邀请之列。 我和洪晓梅在备婚期间感情甚笃，晚上我就住在了她家，两人恩爱有加，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造出孩子来。 “洪超，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我只想生一个，国家都开始实行计划生育了，我俩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得带头响应国家号召呀！你说呢！” 一天晚上，洪晓梅伏在我的怀里对我说。 “行，可以，听老婆大人的！” 其实，我很想她生一个男娃，因为女娃我已经有了，王雅莉己帮我生了。但生男娃女娃谁也说不准，坦然面对！ 殷虹和她男友，还有柳眉是提前一天到达苏阳城的，我和洪晓梅当晚在县招待所宴请了她们，并帮她们开了房。 “洪超，你把房间钥匙给我，我和柳眉住一间，让矮东瓜一人住，我已经跟柳眉说好了。” “行，你把两把钥匙都拿去，一把你自己给杨志翔！” 我虽然不清楚殷虹和杨志翔现在的关系如何，但我能感觉到殷虹她真不爱杨志翔，她俩走在一起，从来不像我和洪晓梅那样手牵着手。 柳眉做了洪晓梅的伴娘，我的伴郎则是我的发小王志明。 一九八一年七月十六日中午十一点五十八分，我们两对新人的婚礼在县招待所隆重举行！ 当我和新婚妻子洪晓梅，洪晓卫和他新婚妻子岳婷走进婚礼台上时，台上花瓣飞舞，招待所外鞭炮齐鸣，二百多位亲朋好友在热情鼓掌，场面热闹非凡。 我和洪晓梅的证婚人是我大嫂，苏阳县县长苏琴，她站在婚礼台就在我和洪晓梅的中间，她作了热情洋溢的新婚证词。 洪晓卫和岳婷的证婚人是我大哥洪成。 大哥洪成和岳婷的小叔岳正阳是高中同学，岳正阳己是苏阳县政法委书记了，当然他也是我大哥一手提拔的。 当天下午殷虹和她男友杨志翔，还有柳眉便离开苏阳各自回家了。 临分别时，我看到殷虹和柳眉两人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我知道她俩的内心深处正在滴血，她俩都深爱着我，看到心上的人己成了别的女人的老公，岂不难受？ 殷虹拥抱了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老公，再过八个半月，你要当爸爸了！” 我知道殷虹她肯定己怀上了我的娃。 柳眉也拥抱了我，她在我耳边私语道:“洪超，我柳眉永远是你的地下情人！” 殷虹和柳眉两人也拥抱了洪晓梅。 我装模作样地走到杨志翔的面前也拥抱了他一下，并对他说:“好好爱殷虹，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们永远是哥们！” 下午四点，送走了所有的宾客，我和洪晓梅乘车回到了我老家洙溪村的新房了。 一周后我和洪晓梅返回了苏阳。 七月二十七日，我和洪晓梅赶赴金陵去参加殷虹和杨志翔第二天中午的结婚典礼，柳眉也从江城赶了过去。 当晚殷虹宴请了我们，总共有十多个她和我共同的大学同学。 晚上殷虹没有回家，而是和洪晓梅、柳眉三人同住在一个房间里，我在隔壁单独住了一间房。 “洪超，你过来，我们正说到你呢！” 殷虹敲开了我的房间，把我叫到了她们的房间。 “咋啦？你们三个女人一台戏，我来算什么呀？” 我对着她们三人调侃道。 “洪超，刚才柳眉说了，她看到我和洪晓梅都结婚了，马上会有孩子了，她眼红了，她说她不想找个男人结婚，但又想生个自己的娃，咋办？” 殷虹把我也拉到了她们中间，看着我说。 “不想结婚，又想生孩子，那咋办？她又不是母羊，往水里沉沉，就能怀上生小羊崽子了，要不，柳眉你也学学老母羊，脱光了往浴缸水里蹲半天，也许会怀上娃的。” 我小时候见过我妈就是那样做的，我家的老母羊也真的下了两只小羊崽，于是，我对柳眉开着玩笑说。 “去你的，你让你家晓梅蹲浴缸，我才不蹲呢？万一真怀上了，生出来的人不像人，羊不像羊，咋办？” “哈哈……咯咯咯咯，柳眉，你也真相信洪超的鬼话呀！” 洪晓梅笑得前仰后翻，殷虹更是笑得在床上跳了起来。 “笑什么？我又不懂！洪超你是在讥笑我，我才不蹲浴缸呢，我要找个男人和我一起生，洪超，我相中你了，你帮我生，你长得英俊帅气，你生下的娃肯定很漂亮的，就是你了，你跑不掉的。” 柳眉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我看到洪晓梅的脸上突然间阴云密布，像要下暴雨似的，而殷虹则是捂着嘴在偷偷地笑。 “柳眉，你开玩笑，我一个大男人咋会帮你生娃？生娃是你们女人们的绝活呀，那个女人不生娃？” 我故意怀揣着明白装糊涂。 “洪超，我没开玩笑，我不是让你帮我生娃，你当然生不了娃，我是说，我想借你的种，我来生娃。” 柳眉的话让我目瞪口呆，她竟当着洪晓梅的面说出这样的混蛋话来，我愣在那儿，看着洪晓梅。 洪晓梅面露愠色，忽然，她从床上跳了起来，举起手向柳眉的脸上打去…… 洪晓梅的手停在了空气中，迟迟没有下来，然后突然她又收回了来手，她笑着开口道: “好呀，柳眉，你敢当着我的面调戏我老公，你当我是空气呀！看我不打死你，世上男人千千万，你想生娃就生呗，咋就相上了我家洪超呢？” 洪晓梅边说边举起手在柳眉的背上拍了几下。 众人哈哈大笑，洪晓梅怒目瞪了我一眼…… 事后，洪晓梅警告我少和柳眉来往。 半个月后，一天吃午饭的时候，洪晓梅突然一阵反胃，她赶紧去了卫生间。 洪晓梅她妈张淑英也跟了过去，五分钟后她挽着洪晓梅走出了卫生间。 “超超，你要当爸爸了！” 我知道洪晓梅己有了妊娠反应，她怀上了。 我并没有太多的高兴，因为我知道我肩子上的担子更重了，我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逍遥自在，到处寻花问柳了。 暑假之后，洪晓梅回到了县一中，不过她因身孕在身，学校照顾她只担任高一年级的语文老师，不担任班主任了。 八个月后，洪晓梅的肚子越来越大，便从学校回家休息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天，我领着洪晓梅去医院做产前检查，医生对我说: “你爱人怀的是双胞胎，很有可能会早产，最好提前到医院来……” 第140章 龙凤胎 一九八二年清明节后，殷虹生了，生了一个女娃，足有八斤重。 殷虹女儿满月那天邀请我和洪晓梅一起去吃满月酒。 洪晓梅她说她不想去，但她坚持让我去。 “洪超，我挺着个大肚子，不太方便去，你去，我们就几个要好的大学同学，是一定要去的，你去，别担心我！” 满月酒后，殷虹抱着女儿进了宾馆她预先开好的一个房间内。 “洪超，来看看我们的女儿，来，女儿，爸爸他来看你了，你可要看细致了，记住他，他叫洪超，他才是你的亲爸。洪超，快看，女儿朝你笑了。来，洪超，抱抱你的女儿！” 我抱着女儿认真地看了看，长得像她妈殷虹的成分多一点，又大又圆的眼睛，虽然才满月，但她会笑了，一笑起来，小脸蛋上两个小酒窝活脱像殷虹，可她的鼻子还真像我，挺挺的。 “给女儿起名字了吗？” 我问殷虹道。 “想好了，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叫她梦程咋样？小名念念，梦程的程是成的谐音，我想和你生一个女儿的梦成真了，小名念念就是思念的意思，你虽然是她亲爸，可不在她身边，我和女儿只能思念思念你了。” “梦程这个名字既响亮又有深意，我喜欢，就用这个名字！” 我把女儿给了殷虹的怀里，低下头去亲吻了坐在床边的殷虹。 我本想亲亲我的女儿梦程，可她太嫩了，不敢碰她的小脸。 “你回去，迟了就乘不上长途车了。没事，我会好好替你照顾我们女儿的，别太牵挂，你今后也会常来金陵开会的，来了就来看看她！” 我吻别了殷虹，摸了一下女儿的小手，走出了房间…… 柳眉也来金陵喝梦程的满月酒了，她因工作忙，是当天上午十点才赶到金陵的。 她缠着我硬要再在金陵住一晚，好与我共度良宵，我坚持要回苏阳，说洪晓梅大腹便便得照顾她，她才罢休，可她对我说，她会找机会让我去江城和她相聚的。 我不想再和柳眉有感情上的纠结，不想遍地开花，遍地结果，遍地留下我的种子，那样的话我岂不真成了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了嘛！ 临分娩的前十天，洪晓梅住进了苏阳县人民医院。 我仍在上班，但早上、中午、晚上一天三次我都会看望她，晚上我一般要待到夜十一点才离开医院。 洪晓梅很体贴我，晚上九点就催我回家了。 我把我妈接到了城里，住在我家专门负责烧饭和往医院送饭。 洪晓梅妈一般情况下都会在医院陪伴着她女儿。 由于胎儿位置不正，医生告诉我洪晓梅不能正常生产，需要剖腹产，我在征得大家同意后第一时间签下了字。 在离预产期前三天，洪晓梅经剖腹产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娃五斤，女娃才四斤。 两个娃都在温室里放了五天。 洪晓梅的生产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而对我来说担心害怕胜过喜悦，好在母子仨都平安。 我爸我妈，还有洪晓梅她爸妈自然很高兴。 一周后，洪晓梅带着一对儿女出院了，住在了我们的新房里，就是原来大哥大嫂的那幢房子里。 洪晓梅一下子生了一对双胞胎，我妈自然不能回家了，和我的丈母娘一起照顾洪晓梅和我的一对儿女。 两个月后洪晓梅上班了，她重新走上了讲台。 一天，杨旭局长找到我，对我说: “洪超，我要升职了，由于我们外贸局工作显着的成绩，我被县政府任命为副市长了，县委县政府让我推荐一名副局级的干部来接我的班，我力荐了你，你洪超一年来对外贸局的工作也己轻车熟路了，无论是业务知识还是领导能力，由你来出任外贸局局长一职当之无愧！” “杨局，不，应该叫你杨副县长了，这局长我不当，我刚从大学毕业才一年，论资格，论能力我都不能胜任，我举荐林胜男来当这个局长，我愿意做专管外贸业务的副局长，辅佐林胜男。杨副县长，林胜男接任局长之职，对我们外贸局的工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放心，我是自愿放弃局长之职的，我绝对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洪超，你的任命很快就会下来，我是改变不了，除非县委杨书记，还有你大嫂苏县长改变主意，否则你就会很快走马上任的。洪超，你咋会让贤给林胜男？她林胜男想当局长都快想疯了，你倒好，放着局长不当，甘愿做林胜男的副手，我还真想不通。” 我不想当外贸局的一把手有三个原因，一是我有自知之明，我太年轻了，虽然外贸业务水平和能力整个苏阳县外贸局无人能超越我，但我刚步入社会，社会经历和经验都很缺乏，关键的是我的领导能力、组织能力和管理能力与林胜男相比还有相当的差距。 二是我对当官不大感兴趣，我只想陪着洪晓梅和我的一对双胞胎儿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三是在洪晓梅怀孕后期至分娩后的半年内，是林胜男无私地，不外加任何条件把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给了我，解决了我的性饥饿。 当天晚上我和洪晓梅来到了我大嫂家，阐述了我不想当局长的理由，并举荐了林胜男。 大嫂她同意我的想法。 “超超，你很优秀，你当这个外贸局长可是县委常委会上集体研究的，当时在开会研究的时候我是投反对票的，理由是你太年轻了，你才二十四岁，论工作经验和社会阅历你都比不上林胜男。这样，明天我再和县委杨书记商量一下，你还是暂时不当这个局长为好，不过凭你的学历和专业知识，外贸局局长的位置迟早是你的。也好，你再在社会上磨练锤打几年！” 洪晓梅也十分支持我不当这个局长，她的担心是害怕我升得太快会得意忘形，说不定那一天我会从高空摔下来的，她的担心并不是不无道理。 三天后的下午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外贸订单的信用证，林胜男走了进来。 “真没想到，我们的小帅哥大学毕业才一年就要当县外贸局的一把手了，洪超，恭喜你！我林胜男从今往后会唯你命是从，会配合好你工作的，你主外，我主内，咱俩还真开夫妻店了，真正的黄金搭档！” “你错了，我给县委县政府写了举荐信，想把外贸局局长的位置让给你，我还找了我大嫂苏琴县长力荐了你。林副局长，不，应该叫林局长了，我洪超永远是你值得信赖的朋友，当然也是你的好男人，你当一把手，我辅佐你，一样的，不还是夫妻店吗？你说呢？” “啊？？？洪超，你太……太仗义了，你竟把局长的位置让给了我，这……这太让我意外了！洪超，放心，我林胜男会报答你的，只要你需要我，我林胜男会好好侍候你的！我永远做你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一周后，林胜男和我的任命下来了，林胜男为外贸局局长，党委书记，我为常务副局长。 第141章 变故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世事无常，难料世事！ 两年后，殷虹丈夫杨志翔的父亲，金陵市委书记杨锋因受贿渎职等罪被双规了。 殷虹的父亲，金陵市副市长殷正清因追随杨锋而受到了牵连，也被隔离审查了。 殷虹趁机向杨志翔提出了离婚，在获得女儿的监护权的前提下，愿净身出户。 杨志翔同意了协议离婚。 殷虹带着两周岁多的女儿回到了娘家。 我大哥洪成调金陵市出任金陵市市委书记，他那年刚满四十周岁，是全国最年轻的省辖市一把手。 一天下午，我正在局里办公室与几位科长商量业务上的事情，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殷虹从金陵家里打来的电话。 我支走了办公室内所有的人，把门关上栓死了，拿起了话筒。 “洪超，杨志翔他爸进去了，我爸也被隔离审查了，你快来金陵，看在我们女儿的面子上你一定要救救我爸，你大哥不是到金陵市做了一把手了嘛，只要他一句话，我爸就会没事的。实际上我爸很廉洁的，他不坏，他只是跟杨锋跟得太紧了。现在的情况是我和我妈根本就见不着我爸，有人说我爸问题很大，是要坐牢的，也有人说我爸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免去副市长的职务是肯定的了。我和我妈只想我爸不进监狱就行，撤职免职随便。我爸他心脏不好，进去了会死了的，他才五十二岁，我不想他死，我不想没有爸爸。洪超，你立马来金陵，我在我妈家里等你！你一定得来，去求求你大哥，放我爸一马，我求求你了，洪超！” 殷虹在电话那头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我心软了，对她说: “殷虹，你别急，我最迟晚上八点半就到你家，待我回家一趟后马上就出发，你千万别急出病来，叫你妈也别着急，我会去求我大哥的！” 我向林胜男打了招呼后立马赶到了家，洪晓梅半小时后也放学回到了家。 “洪超，你今天咋这么早就回家了？今晚没应酬？也不加班？” 我平时晚上很少回家里吃饭，不是应酬客户，就是和林胜男在办公室里谈事，偶尔也和她调调情，或一起去街上吃点东西。 “晓梅，殷虹她爸出事了，被隔离审查了。殷虹她让我赶去金陵向我大哥求情呢，咋办？帮不帮？” “殷虹她爸不出事才怪呢？他跟杨锋跟得那么近，又是他一手提拔的，现在杨锋进去了，殷虹她爸能脱得了干系吗？帮，咋帮？我们也不知道殷虹她爸到底有多大错误？还有你大哥能不能给你这个弟弟一点面子？不过，能不能帮倒是一回事，帮不帮又是一回事！你去金陵，先安慰一下殷虹和她妈，毕竟我们和殷虹是老同学，又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现在还是亲戚了，殷虹她女儿不是叫我干妈，叫你干爸嘛，于情于理都得要帮她爸一下。你去看看妈烧好晚饭没？烧好了吃一点走，局里不是给你派了专车了嘛，去金陵就两个半小时，现在是五点半，你六点出发，九点前就能到金陵了，洪超你性子急是不能开夜车的，让驾驶员开！” 洪晓梅还真是通情达理，我胡乱扒了几口饭，叫上驾驶员晚六点不到就出发了。 晚上八点一刻我敲开了殷虹家的门。 殷虹和她妈裴永芬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那样抓住了我的手。 “洪超，你得救救我爸呀，他上午就被市里纪委的人带走了，都快一天了，他人在那，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大哥现在是金陵市的最高领导，你求求他，放过我爸！” 殷虹她妈竟要向我跪了下来，我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安慰她们道: “裴姨，千万不要这样，我既然能来，那我肯定会去求我大哥的，我马上到市委去找我大哥，我先向他问问殷叔叔的情况，求求他，然后我就再回到这儿来，好吗？” “好，好，我们最晚也在家等你，你一定要亲自见到你大哥，求求她放了殷虹她爸。” 裴姨拉着我的手不放。 “梦程，快过来，你干爸爸来了，快叫呀！” 估计我和殷虹及与她妈的大声说话把房间里正在睡觉的我女儿梦程吵醒了。 她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殷虹抱着她来到了我身边，并让我抱。 梦程两周岁多了，早已会走路会说话了。 她揉一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我。 “你是干爸爸，对吗？你好久好久没来和我玩了！干爸爸，你别走了，住在我家和念念一起玩好吗！” “好，好，干爸爸今晚肯定不走的，就陪念念一起睡，好吗？不过，干爸爸马上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待办完了事，干爸爸一定会回来陪念念玩的，好不好？” “好，那我们拉钩，不许骗念念！” “好，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放下女儿，吻别了殷虹和女儿，走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晚上九点半左右，我和驾驶员小魏开车来到了金陵市委办公楼。 我大哥洪成既在办公楼的八层办公，又住在那幢楼里。 他从江城调来金陵的时候，是我去江城帮他搬的家，所以我知道他在那儿办公，在那儿住。 我来到了八层八零九室，那是我大哥办公的地方，一般在晚上十一点前，我大哥都会在办公室里，十一点后他便去十二层的房间里休息了。 “咚咚”我轻轻地敲了敲大哥办公室的门。 “进，门没锁着。” 对，是大哥的声音，他就在办公室。 “大哥，是我，你的三弟超超！” “三弟，你咋来啦？半夜三更的，你咋跑来金陵来了？是来开会的？” “不是开会，是专门从苏阳过来找你有事的。” “找我的，找我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咋还从大老远的苏阳专门赶过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大哥一听我是从苏阳过来专门找他的，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哥，家里没事，都好着呢！我是为殷正清的事来的。” “殷正清？与你有何相干？你是他什么人？用得着你管吗？哦，我想起来了，你和他女儿殷虹是大学同班的同学，对不？是殷虹让你过来向我求情的？是吗？” “是，殷虹和我不光是同学，她……她……她还是我女儿的妈妈！” “啥？是你女儿的妈妈？小兔崽子，你女儿的妈妈不是洪晓梅吗？你有几个女儿呀？” “大哥，不瞒你说，殷虹的女儿是我下的种，不是杨志翔的。殷虹她和杨志翔离婚了，现在回娘家住了，我来之前见过她娘俩。” “啊？？？是你的种！小土崽子，你还搞婚外恋啊！” “不是婚外恋，殷虹是我大学读书时的第一个恋人，我和洪晓梅好之前就和她好上了，要不是殷虹她爸妈为了巴结杨锋，把他们的女儿硬是拉郎配嫁给杨锋的儿子杨志翔，我和殷虹早己成一对了，殷虹她从来就没爱过杨志翔，她也从没有和他同过房，她爱的人是我，所以，她女儿是我……” “哈哈，杨锋呀杨锋，你做梦都没想到，连你的孙女儿都是我们老洪家的种！三弟，你坐，想喝水自己去倒！” 我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大哥的对面。 “大哥，那殷虹她爸问题大吗？还有救吗？” 第142章 我成了救世主 我开始直入正题，问了我大哥。 我和我大哥走得很近，兄弟俩关系甚笃，在他面前，我有啥说啥，从不受拘束。 大哥喜欢我，也很爱我，在我面前，他从摆大哥的架子，我上大学时的零花钱多半是他偷偷塞给我的。 大哥喝了一口水，看着我说道: “殷正清是今天上午一上班被市纪委带走的，是我安排的。据纪委的同志讲，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发现他有多大的经济问题，关键的是他跟错了人，但这并不怪他，想做官谁不想找个靠山往上爬呀？所以，他的问题可大可小。三弟，放心，我不念他是我党校的老同学，我也会给你面子呀，毕竟他现在可是你的地下老丈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会对他进行处理的，只要他今后不给我使坏，多支持我的工作就行了。明天上午我会让纪委的同志结束对他的审查，让他回家休息两天再来上班，他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会让他在副市长的位置上再干上两年，到换届选举的时候让他退到二线去，或让他再当一届市政协副主席。还有，三弟，你和殷虹私人生了娃的事，千万不能让你老婆洪晓梅知道。洪晓梅，大哥我对不起她呀，不过当年我要是娶了她，那就没有我今天了。三弟，你不嫌她大你十岁的年龄娶了她，大哥感到很欣慰，你替大哥弥补了对她的愧疚，了却了大哥对她的那份遗憾！你得好好爱她，照顾她，我们老洪家可不能再对不起洪晓梅了。你回，回殷虹家，叫她还有她妈裴永芬放心，明天最迟中午的时候殷正清就会回家吃中午饭了！” “谢谢大哥，那我就回了，已经十点半了，大哥你别办公了，早点回宿舍休息！” 我起身向大哥鞠了一躬，便打算离开。 “三弟，等等！” 我回过头来看着大哥。 “下周日，你大嫂就过来陪我了，你下个礼拜天一早找你大嫂帮忙搬家！” “大嫂要到金陵来，她不当县长了？” “当什么县长啊？你大嫂还真是个官迷，她来金陵还想做官，我已经安排好了，去省外贸厅做处长，还是正县级。吕芬也会来的，东东上学得有人接呀，还有，你大哥就喜欢吃你吕芬姐做的菜，这几天我天天吃食堂都吃腻了！”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我回到了殷虹家，我让驾驶员自己去旅馆开间房，第二天下午二点来接我。 殷虹和她妈静坐在沙发上，在等着我回。 “洪超，你终于回来啦，见到你大哥没？你大哥咋说？我爸有救不？” 殷虹扑到了我怀里，她急切地想知道她爸的情况。 殷虹她妈裴永芬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看着我。 “裴姨，殷虹，放心！殷叔应该没事了，我大哥答应明天上午就放人，估计能到家吃中饭。” “洪超，我爸真没事？明天中午就能回家了？妈，听到没？我爸没事了！洪超，太谢谢你了！我咋感谢你呢？我殷虹真没看错人，你真是我的好男人，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救世主啊！” 殷虹当着她妈的面踮起脚尖双手抱着我的头，在我脸上嘴上一阵乱啃。 “洪超，裴姨太感谢你了！以前我咋瞎了眼，把虹虹嫁给了杨志翔这个混蛋？裴姨今生今世做的最大一件错事就是拆散了你和虹虹的婚姻，裴姨向你磕头下跪了，原谅我！” 裴永芬也真的跪在了我的面前。 “别，别，裴姨快快起来，我是小辈呀，咋能向我下跪呢？殷叔他本身就没有什么大问题，没有我向我大哥求情，他也会没事的。裴姨，你千万别不好意思，我和殷虹虽然没做成夫妻，但不还是好朋友吗？我和殷虹是有缘没份，你别太自责了！” 我把裴永芬搀扶了起来。 “妈，现在你才醒悟过来呀，迟了，我和洪超好好的一对让你和爸给拆散了，别再说了，说了我就来气。洪超，你现在和我的关系算咋回事？好朋友，好朋友有啥用？又不能天天待在一起。不过，我们总算有了自已的骨肉念念，洪超，你可不能没有良心，把我和女儿忘了，我们今生做不了真夫妻，那就做一对地下夫妻，我殷虹是不会再嫁人了，你洪超就是我的男人，就是我的丈夫，我就是你的女人，你的老婆，你想赖也赖不了的！” 殷虹抱着我不肯放手。 “殷虹，好啦，别再抱着不放了，我又跑不掉，都深夜十二点了，我累了，想睡觉。裴姨，还有房间吗？今晚我就在你家将就一夜，行吗？” 我推开了殷虹朝她妈开口问道。 “洪超，你当然在我家睡呀，我要是不让你睡，虹虹也不依我呀？这样，我把小念念抱到我房间里睡，你就跟虹虹一张床上睡，别不好意思，你俩连娃都生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殷虹妈裴永芬也真好笑，以前我到她家来，摸一下她女儿的手，她都睁大眼睛凶我，咋现在大方得主动让我陪她女儿在一张床上躺着呢？ “洪超，先上卫生间洗澡去，咱俩一起洗！” 殷虹开始帮我脱衣解裤了。 翌日上午九点，我和殷虹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女儿念念趴在床沿，看着我，小嘴一撅说道: “干爸爸，你昨晚不是答应和念念一起睡的吗？你咋和我妈睡到一起了？你说话不算数，我要打你！” “对呀，念念，干爸是想陪你一起睡的呀，可你妈不让，说让我陪她睡，我没办法呀，你打就打你妈殷虹啊！” 我抱起可爱的女儿在她的小脸上亲个不停。 殷虹她妈一早就起床了，她去菜市场买了好多鱼呀肉呀，烧了满满的一大桌。 上午十一点，殷虹和她妈站在窗口看着小区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小车。 “洪超，都十一点多了，我爸咋还没回家？不会是你大哥骗了你，他根本就不想放我爸回家？你打个电话问一下你大哥！” 殷虹的话音刚落，裴姨在窗口大声叫道: “来了，来了，虹虹，我看到你爸的小车了，黑色小轿车，后面的车牌号是007，对，是007，是你爸的专车！” 小车在门口停了下来，驾驶员下了车，从车后转了过来，轻轻拉开了后排的车门，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他，就是金陵市副市长殷正清…… 第143章 筹划大陆之行 宝岛台北。 一九八四年底，八五年春节前夕。 “妈，姥姥，我己报名参加了第一批入大陆的投资团，我想春节一过我们就会出发了，这是我去大陆苏阳寻找弟弟的最佳机会，我们都盼了二十多年了，这机会终于来了！你们看，在台北很少下大雨，瑞雪兆丰年呀，这预兆好着呢！看来我这次的大陆之行，一定会找回弟弟的！” 洪雪儿倚着窗口，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说道。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都过去二十四年了，如果你弟弟还活着的话应该有二十七岁了，过了年就二十八岁了，我可怜的儿啊！” 一个五十多岁，容貌依旧亮丽的贵夫人坐在沙发上说道，她就是洪雪儿的妈妈柳曼茜。 “一定会活着，我弟弟是属猫的，他有九条命。那年我看到他掉到了村口的水塘里都没淹死，他命大着呢，这次回大陆，我一定要找到他。我太想弟弟了，常常在梦里梦到他，他个子有一米八，仪表堂堂，英俊潇洒，我梦到他好像结婚了，他有一个绝顶聪明漂亮的妻子，还有一对活泼可爱的孩子，梦真好！就像真的一样！” 洪雪儿关上了窗户，拉起窗帘，走到她妈的身旁坐了下来。 “雪儿呀，梦是梦，梦中的事情往往是反的，你盼着你弟，想着你弟都二十多年了，你这个做姐的也算对得起你弟弟了。你丢下你弟自个儿回了台，妈从来就没有怪过你，那时候你也小呀，你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女娃咋能背得动一个三岁的娃吗？不可能的事。妈怪的是熊参谋他，他咋狠心丢下你弟呢？真想不通！雪儿，你有对你弟弟的这份情和那颗心，妈心里就知足了。丢了你弟弟，妈的心里都悔恨了二十多年了，妈也无时无刻在想念着你弟弟呀，他，你，还有你姐，你小妹都是从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可现在没了你弟弟，妈能不心痛吗？你爸更不用说了，他就只有一个儿子，可还是丢了，他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这样，他说他就从缅甸直接带着妻儿老小回大陆境内，不回台岛了。雪儿呀，你都老大不小了，今年三十二了，一过年就三十三了，你咋还不考虑找个男人嫁了呢？妈知道你心里面苦，心里面疼，找不回弟弟你就不结婚了吗？万一你弟真没了，你咋办？” “呸，柳曼茜你咋说话呢？啥叫真没了？我的大外孙肯定活得好好的呢！老洪家的人个个都不错，很厚道的，当年我要不是看上文勇的厚道，我能把你嫁给他？文勇他二哥文庚我见过的，挺厚道的一个人，他肯定会把我的大外孙抚养成人的。我天天关在房里为我大外孙祈祷，求神灵保佑着呢！大外孙他一定会回到我这个姥姥身边的。雪儿，你开过年来不管政府组织不组织什么大陆投资团，你一定要去大陆找你弟弟，现在大陆开放了，能过去了，以前不开放去不了呀！姥姥的话你记住没？你一定给姥姥把你弟弟找回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对着她的女儿柳曼茜和外孙女洪雪儿说。 她就是当年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四十年代初上海滩有名的越剧花旦柳如梦，今年已八十六岁了。 “妈，我是说万一，万一超超真不在世了，那雪儿她不能不结婚呀，她都快三十三了，是个剩女了。我二十岁那年，你不是逼着我和文勇结婚的嘛，做妈妈的，我何尝不想找回儿子给老洪家续香火，可你大外孙他和我们失去联系都二十多年了，大陆那边那些年又天天在搞什么运动，六十年代初又在闹饥荒，你大外孙要是真能幸运活下来，那就是个奇迹！” “姥姥，谢谢你的吉言，我大年一过就去大陆，我都等了这么久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岂能不去？雪儿的心早己飞到大海那边的那个洙溪村了，我现在的心里面满满的都是弟弟三岁时候的影子，那天下午熊参谋手牵着我往县城走，伯母抱着弟弟在后面跟着，发着高烧的弟弟在伯母的怀里对着我撕心裂肺地哭着叫着，喊着姐，这离别的凄惨情景，雪儿我至今仍在脑海里浮现着，永世都忘不了！我可怜的弟弟，姐一定要找到你，真要找不上，姐再也不会去谈情说爱的，姐会一辈子生活在痛苦和愧疚中的！” 别墅的大门开了，一辆大奔开了进来，一位老者赶紧从别墅里走了出去，帮坐在大奔里的人开车门。 大奔上走下来一位六十四五岁的花甲老人，一米八的个子，花白的短发，脸上布满了老年斑，背明显有点驼着，身着毕挺的深蓝色西装，白色的衬衣上打着一条紫红色的领带，他还撑着一支刻有龙头的金黄色的拐杖。 “邢兄，那用你来开车门，小龙开就行了！” “司令，我习惯了，不出来迎你反而不习惯，你慢点，刚下了雪，地上有点滑，小龙，快过来先搀扶着司令进屋。” 那位叫小龙的，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从车旁小跑到司令的身边，把司令手上的拎包接了过去，扶着他一起进入了别墅大厅内。 司令就是这幢别墅的男主人，他名叫洪文勇，今年六十五岁，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从金门守岛部队少将司令退下来后就安家在台北，之后弃甲从商。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他创建了洪氏房地产公司，挣了第一桶金，然后又涉足到金融界发展，相继创建了台岛第一家商业银行“洪氏商业银行”，之后又创建了“柳氏商业银行”，随后又成立了台岛“洪氏精密电子有限公司”和“柳氏服饰有限公司”。 截至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洪氏旗下的大大小小公司多达二十多家，总资产达三千多亿台币。 洪文勇的事业越做越大，他在岛上的声望也越来越大，他既是台岛十大富豪之一，也是台商中威望最高的一个。 洪文勇唯一的遗憾就是后继无人，他和柳曼茜生有三女一儿，大女儿洪红远嫁米国一个富商的儿子，二女儿洪雪儿在帮他打理公司，小女儿洪燕不想经商，在娱乐圈里打拼，他唯一的儿子却留在了大陆，杳无音讯。 “爸，你回来啦！去大陆的日子定下没？” 洪雪儿见父亲回到了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扶着她爸坐到了沙发上。 “告诉大家一个特大的好消息，赴大陆投资团出发的日期终于定了下来，日期是春节过后的第三周，正月十八上午十一点，全岛一共有八十八人从台岛国际机场乘包机出发，在香港转机，然后当天下午五点到达大陆的厦门国际机场。雪儿，我们洪氏集团只分到一个名额，你代表洪氏集团，代表爸去大陆。这下好了，机会终于来了，雪儿，你们投资团到大陆的第一站是福海省，主要是厦门和泉州两地看看营商环境，在那儿会待上三天，三天后到达第二站苏南昆山，那儿离苏阳县不到三百公里。雪儿你一到达昆山，参加完当地政府组织的招商会后，立马向投资团请假，去我们的老家苏阳县，到了苏阳就等于回到了老家。现在大陆的高速公路很发达，路做得挺好的，你从昆山包车直接上高速到苏阳，到了苏阳再去后马乡的洙溪村，一定要记好，是后马乡的洙溪村，因为爸记得在苏阳有好几个洙溪村呢，到了洙溪村你就找你二伯洪文庚，你大伯叫洪文炳，四叔叫洪文芝，你二伯母叫张淑华，村头有棵上百年的老槐树，那是棵神树。当年爸就是从这棵神树下走出洙溪村去广州上军校的。雪儿，不管你弟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你务必弄清楚你离开洙溪村后，关于你弟弟的一切情况。能见到你弟弟固然好，万一见不到的话，还是要谢谢你的伯伯叔叔们当年对你和你弟弟的照顾，还有，你也必须到你爷爷奶奶坟上嗑个头，烧点纸钱，保佑我们全家平平安安！爸拜托你了！爸想，岛上去大陆的人慢慢会多起来的，爸和你妈，还有你姥姥很想回大陆去看看，去看望一下亲人，为故去的亲人扫扫墓，这是岛上绝大多数人的心愿啊！” 第144章 在大嫂新家吃饭 大嫂苏琴不再担任苏阳县县长了，她己调往省城金陵大哥的身边，侄儿东东也跟了过去，就读小学三年级。 痴情的吕芬也跟大嫂到了金陵，担负起料理家务和照顾东东的责任。 吕芬和我大哥也己四十岁了，她是一个很痴情的女人，她一直暗恋着我大哥，离婚至今已十多年过去了，我大嫂也为她物色过许多男人，有的也是未婚的小伙子呢。 可吕芬老是推诿，说不想再嫁，她一直坚持说等我侄儿东东大了再说。其实她就是不想离开我大哥，她离开了大嫂家，也真会很难见到我大哥了。 大嫂也没辙，只能依了她，好在我大嫂也真离不开吕芬，少了吕芬这个保姆，她的家里将会是一团糟，家务活没人干，饭没人做，关键的是她的儿子东东没人照顾，上学放学也没人送和接。 大嫂每月只给吕芬二十五元的保姆工资，可吕芬除每月给她爸十元外，其余的钱都花在了东东身上，买衣服，买好吃的都是她掏的钱，她说她愿意，她还说等她老了，我侄儿东东会养她的，会给她养老送终的。 侄儿东东也真离开不了吕芬，他叫她姑妈妈，待吕芬比待他亲妈都亲，自他生下后到现在十岁了，他一直陪他姑妈妈吕芬睡，不见了吕芬他会哭得很伤心。 吕芬她和我大哥洪成都不知道他俩其实就是双胞胎亲兄妹，吕芬她爸吕麻子起初因家庭成分问题不敢认我大哥，但后来取消了成分，他倒是想认了，可与我妈张淑华一商量，我妈坚决反对，到后来我妈便不再承认我大哥是从他家抱养来的，但我妈也真会打发吕麻子，只要吕麻子一提到我大哥，我妈总是塞给他五元、十元钱打发了他。 吕麻子也真没办法，到后来他想认也认不了了，因为知情的吕芬妈早己离开了人世，吕芬的外公、外婆虽然也知情，可也都相继离开了人世。当年我妈从吕芬妈那儿抱走我大哥时，吕麻子又不在现场，唯有我妈才是真正的知情人，可我妈矢口否认大哥是抱养的，吕麻子也拿我妈没办法。 好在吕凯也结了婚，为吕麻子生下了一个大胖孙子，他的心里才平衡了许多。 大嫂搬家的那天是我和小弟洪兵去帮的忙，满满的一大卡车，床上用的被子，还有部分好的家具，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都留给了我。 我仍住在大嫂家的那幢老房子里，大嫂的新房子自然缴还了公家。 大嫂到了省城，我大哥通过省里的老领导安排她在省外经贸厅当了一名处长，级别仍是正县级。 大嫂是个官迷，她想有她的事业和工作，她不想靠着大哥做一个官太太。 她做了处长，手下也有几十号人，关键的是她又有了能让她唤风使雨的地方，她的应酬比她当县长那时多了许多，她接触的都是海外的归国华侨、来大陆投资的台商、港商和外国人。 我的地下老婆殷虹成了我大嫂的一名下属，殷虹很开心，很愿意在我大嫂手之下工作。 认识了殷虹，得知她和我之间的关系，大嫂也很开心，她对殷虹很关心，很是照顾。大嫂上班后不到一个月，便提了殷虹当了一名她手下的科长。 我很清楚大嫂苏琴为什么会如此喜欢殷虹，因为她不喜欢洪晓梅，她为她老公洪成曾经与洪晓梅恋爱过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一天，我去金陵开会来到了大嫂家，那天晚上我大哥洪成没回家吃饭，大嫂一个电话也把殷虹叫到了她家吃晚饭，她当着我的面说: “超超，你看殷虹多好，又漂亮又年轻，还聪明，你们俩又有了一个女儿，你不选择她，选择了洪晓梅，你咋想的？洪晓梅，一个大你十岁的黄脸婆，你现在也许不觉得什么，等十年、二十年后，你会后悔的。女人到了四十岁就成豆腐渣了，可你才三十岁，正当年轻的时候，你不后悔才怪呢！” “大嫂，我咋没选择殷虹？我在大学的时候谈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她，殷虹对不？是她爸妈当时嫌弃我，替她找了一个当时任金陵市委书记的公子杨志翔，殷虹她的立场也不坚定，当初她要是跟定了我，我也不会和洪晓梅谈上呀！其实是殷虹和杨志翔订婚后，那段时间我空虚才和洪晓梅好上的。” “殷虹，真看不出你是一个孝顺女儿，为了你爸的前途，你甘愿放弃了自已的幸福，还真不简单，换了我，我也会的。超超，就算殷虹辜负了你，那你也不能选洪晓梅来解闷呀，你为什么当时不找柳眉谈恋爱呢？我好像听殷虹说过，柳眉也喜欢你。柳眉前几天开会时我才见到她的真人，不错，也挺漂亮挺聪明的一个姑娘，你为什么不选择她？难道你的心里只有洪晓梅一个？” “大嫂，柳眉是不错，可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喜欢我，我当时只喜欢殷虹，没考虑过柳眉，殷虹她突然和我分手了，我就没了方向了，随便找一个就算了，只样，正好那个时候吕凯和洪晓梅吹了，洪晓梅就靠上我了。” “苏处长，洪超他瞎说，他就喜欢洪晓梅，大二的时候他就和洪晓梅好上了，那时候他也对我好，他是个滑头，脚踩两只船呢，还有他也喜欢柳眉，柳眉当然也喜欢他，可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洪晓梅，不过，苏处长，洪晓梅这人也不错，她对洪超的好是掏心掏肺的那种好，可不是一般的好，在食堂吃饭，洪晓梅她自己喜欢吃肉，但她每次打的肉宁可自已不吃，也要给洪超吃，就凭这一点，说实话我也真不如她。” “好啦，不说洪晓梅了，说说你，殷虹，你和我家超超下一步打算咋办？让他跟洪晓梅离婚？我看他是做不到的，他现在把洪晓梅当成宝贝呢！洪晓梅帮他生了一对龙凤胎，他还舍得离开她？” “大嫂，在家里我就不叫你苏处长了，你是洪超的亲大嫂，当然也是我殷虹的亲大嫂。我不指望洪超和洪晓梅离婚，事实上他也不会和洪晓梅离婚再娶我的。我嘛，只想他心里有我，方便的时候，有空的时候来金陵看看我和女儿念念就好了！我不想再找个男人结婚了，就守着我和洪超两人的女儿，陪她慢慢长大，或许这就是我今后的归宿！也可以这样说，我愿意做洪超的地下情人，或者是地下老婆！” “超超，看看！殷虹多痴情呀，她待你够好了！你得好好珍惜她，好好爱她，好好爱你们的女儿！我做大嫂的，也不能逼着自己的小叔子去离婚！一切顺其自然！” 第145章 又梦到了姐 我妈张淑华在我家带了两年的娃后回家了，她把我未满三岁的儿子欢欢也带回老家了。 洪晓梅找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远房姑姑带我们的女儿喜喜，月工资是每月二十元，供吃住。 洪晓梅的妈妈和爸爸也带着洪晓卫的儿子明明，根本就顾不上我家，但她妈每天给我们家买菜送菜，一日三餐则是由我来做。 洪晓梅她不会做饭，偶尔做一顿不是太淡就是太咸，难以入口。 我经常去出差，或外出开会，或和客商谈业务，洪晓梅嫌她远房姑姑脏兮兮的，做出的饭菜也不符合她的口味，她只得学着做饭。 她从新华书店里买来了烹饪的书籍，学着一道菜一道菜反复地做，半年下来她的厨艺突飞猛进，和吕芬姐的厨艺相比也逊色不了多少。 一天，我妈带着我儿子欢欢进城打预防针，她看到我女儿喜喜瘦得皮包骨头，她心疼了，对我和洪晓梅说: “喜喜我明天就带走，你俩看看，这半年里欢欢长得多胖，可喜喜呢，比半年前还轻了，再这样带下去，不把她带出病来才怪呢？把阿姨辞了，把给她的工资给妈就行了，我和你爸辛苦一点，一人带一个，实在照顾不过来，我让隔壁你婶婶帮忙带，每月给她十元钱，她就心满意足了。你俩每周抽空去乡下看看两个孩子就行了，现在城里到乡下都通了公共汽车，来回也方便，就这样定。”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单位的车把我妈和两个娃送到了洙溪村。 洪晓梅一开始身边少了女儿不太习惯，渐渐也就习惯了，我们几乎每周日开车去洙溪村一趟，看看两个孩子，给他们送去衣服、零食和玩具。 半年后，女儿喜喜的体重竟超过了她哥欢欢一斤多，主要是男娃欢欢调皮，喜动，而女娃喜喜则斯文一点。 两个娃娃不在身边，我和洪晓梅的感情也更加深了，以前为了孩子难免两人会发生口角。 洪晓梅脾气有时很倔，与我争吵了几句便不再理睬我，把房门一关，不让我进房睡觉，我只得睡到隔壁的房间里，可我半夜醒来总是会发现洪晓梅竟又睡到我的床上，抱着我，但依然不大理我。 为了委屈求全，博得洪晓梅的欢心，我只能改了大男子主义，对她低声下气，任她数落我，夫妻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仇恨，说开了也就是拼在一起像做好朋友似的一起过日子。 自结婚后我很少做梦，一天八小时上班回到家，还要操持家务活，做饭、洗衣服、搞卫生忙得不可开交，到了晚上一觉睡到自然醒。 八五年春节后的一天夜里，我正搂着洪晓梅睡，半夜里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我又梦见到我的姐姐，她才七八岁，正搀着我的小手在老家村东面的池塘边玩耍，忽然我失足掉进了池塘里，在水里窜上窜下，喘不过气来，我大声喊着:“姐姐，快来救我！” 只见我姐跳入池塘，把我救了上来，可我却找不见她了，我站在池塘边，大声地喊着姐姐，可我姐始终没有露出水面，我大声地哭了起来，我哭醒了。 “洪超，你咋啦？又做梦了？” “晓梅，我是否真有一个姐姐？我在梦里老是梦到她，还都是我小时候的事。” “你那有姐姐？反正我十多岁到了洙溪村，只见过你大哥和二哥，你好像才三岁，没见过你有姐姐。梦里的事不是真的，别瞎想了，睡！” 我和林胜男既是很好的一对搭档，又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我和她在一起工作感到非常愉快，外贸局业务上的事她总是以我中心，从不多干涉和过问，而对局里的其他事情我也从不插手，任着她的思路和性子来。 我需要她的时候，只要给她一个眼神她就领会了，她会在下班后在办公室里等我，我俩一起去吃饭，一起去宾馆开房。 她需要我的时候，也会对我使一个眼神，我也心领神会。 “胜男，你为啥不结婚呀？” 一天我和她在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做了爱后问她道。 “我不想结婚，我也不喜欢小孩，不过我也是女人，需要被男人爱，被男人宠，我自从有了你，别的男人都入不了我的法眼，我只和你做爱，你是和我唯一上过床的男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是我的唯一，假如今后你不需要我了，我会很难受，很寂寞的。洪超，别离开我，别不爱我，我需要你，和你在一起，我感到莫大的幸福，莫大的快活，我不会影响到你的家庭，不会伤害到你妻子的。” 林胜男的一番话让我无法拒绝她的爱。 我和柳眉的关系也逐步明朗开了，每当我去江城地区外贸局开会，柳眉总会开好房，陪我一起吃过饭后去陪她过夜，我己把那一瓶探亲避孕药分成了两瓶，一瓶给了林胜男，另一瓶给了柳眉。 每当我和柳眉做爱时，我总会逼着她吃下了一粒药后再和她上床。因为柳眉和殷虹一样，她也想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但她就是不想结婚。 殷虹有杨志翔做挡箭牌，而柳眉没有，所以，她一直在寻找机会，与某个男人假结婚，再生下我和她的孩子。 我俨然成了殷虹家里的座上宾，殷虹她爸和妈早己默认了我这个女婿，他们己不再逼着殷虹再婚了。 我几乎每个月都要去金陵两次，在殷虹家住上一两夜和她一聚，并和女儿念念亲亲，让她忘不了我。 除妻子洪晓梅外，我还需同时周旋在另外三个女人之间，我觉得很累，但也不失为一件快乐的事！ 王雅莉自我搬入了大嫂房的老房子后与我和洪晓梅走得更亲近了，她常常邀请我们吃饭、逛大街。 她的女儿一直都由她妈带着，已经四周岁多了，王雅莉说再过两年，她打算接女儿盈盈回苏阳城里上小学，到时候她就能分到厂里的房子了，她打算也把她妈接过来照顾女儿。 王雅莉在缫丝厂凭她出色的工作表现，再加上当县长的大嫂关系，她已转为了正式工人，再过五年，满十年工龄后她的农村户口可以转为城镇供应户口了。 但自从洪晓梅生下双胞胎，我们把我妈接到家里来后，王雅莉便不再来我家了，因为我妈见到她便会想起我爸和她妈陈丽娟的恋情，肯定会骂她的。 王雅莉很想见见我的儿子和女儿，她说她做姑姑的很想抱抱他们，亲亲他们。 王雅莉很舍得在我儿子和女儿身上花钱，常常又买衣服又买鞋子趁我妈不在家时偷偷送到我家来。 昨晚我又做梦了，依旧梦到了我姐姐，不过，这次的梦与以往的梦截然不同，我以前梦到我的姐姐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可梦里出现的却是一个貌美如花仙女般的女人，她比洪晓梅、殷虹和柳眉都要美，她有些像我的情人林胜男，高挑的个子，瓜子脸，大眼睛，披肩长发，身材绝佳，浑身上下透出曲线美。 她唯一和林胜男的区别就是披肩长发，林胜男的美发是自然黑，她从不焗油，可我梦中姐姐的头发是黑中带黄和红，发根处卷曲着，并稍向上翘了些许，她确实很美很美！ 第146章 寻亲 一九八五年春节过后的正月十八上午十一点，一架波音737飞机在台岛国际机场凌空腾起，飞向香港。 机上除航班乘务外，全是台岛各县市赴大陆投资团的成员，一共八十八位。 洪雪儿坐在飞机中间处倚靠着窗口的座位上，她的心中忐忑不安，此次大陆之行在大陆寻找投资挣钱的机遇和地方并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而是要去大陆寻亲，去寻找失散二十五年的亲弟弟。 下午一点多飞机在香港作了短暂的停留便又向大陆的福海省厦门方向飞去。 下午四点，飞机在厦门国际机场平稳降落。 “弟弟，姐来啦！姐已到了大陆，离你越来越近了，你还好吗？三天后姐就能和你相聚了，等着姐！” 下了飞机，洪雪儿心里在想着。 大陆福海省政府对台商举行了热烈隆重的欢迎仪式和十分热情的接待。 洪雪儿无暇顾及当地政府安排的参观和各种招商会议，她假装身体不适躲在了宾馆里，她的心早己飞到了让她魂牵梦绕的苏阳洙溪村！ 三天后，洪雪儿随投资团来到了素有鱼米之乡盛名的江南苏州昆山县。 “亲爱的弟弟，姐已到了昆山，明天姐就能见到你了，姐想你，你想姐吗？” 到了昆山，洪雪儿看着地图对着苏阳方向自言自语道。 洪雪儿刚住进了昆山县宾馆，她父亲洪文勇的话在她耳边回响着: “女儿，一到昆山，离苏阳就近了，记住找当地政府的接待部门，立即提出你去苏阳寻亲的计划，让当地政府妥善安排你！” 洪雪儿在房间里洗了脸喝了点水便走了出去…… …… …… 苏江省对外经济贸易厅投资处处长苏琴和投资一科科长殷虹此时正在昆山县宾馆二零六室翻看着这批刚到达昆山的台商资料。 招商引资是我大嫂苏琴的职责，此次台商前来苏江，她和她的部下必须全程跟踪和接待，并协助当地政府与台商签下投资意向书。 当苏琴翻到一叠资料的中间时，一个名字跳入了她的眼帘，“洪雪儿”，这名字好熟呀，她好像听到有人对她说过。 苏琴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有关台商洪雪儿的数张资料卡。 “台岛洪氏集团执行总裁洪雪儿，籍贯:苏江省苏阳县。” 是她，是她，他们还活着，在大海那边，在台岛…… 昨天晚上，苏琴的丈夫洪成对她说: “苏琴，你明天一早就去昆山了，台岛那边是第一次派台商来大陆投资，我已得到了相关信息，此次台商投资团规模巨大，有近一百家台岛一流的公司，他们不光是奔着挣钱来的，而是带着一颗真诚、善意的心过来的，所以你们外贸厅投资处的担子很重，责任重大啊！还有，你还得留意一下，台岛投资代表团成员里是不是有姓洪的，还有注意有没有籍贯是苏江省苏阳县的，我有一个预感，我叔不是在台岛嘛，他如果在台岛混得好的话，他也一定会来大陆投资的，关键的是他极有可能趁来大陆投资的机会来苏阳寻亲，他的儿子洪超己和他失去联系二十五年了，他会不过来找他？我想他一定会来的，即使他本人不来，也会派人过来的。” 苏琴想到这儿，便从资料中抽出了洪氏集团的那几张，站了起来，对殷虹说: “殷虹，去打电话问一下总台接待处，台商中一个叫洪雪儿的女士住在那一间房？我得去会会她，也许她就是洪超的亲人。” “啊？？？洪超的亲人？洪超在台岛也有亲人？好，我马上下楼去总台问一下。” 五分钟后，殷虹来了，对她的领导苏琴说: “苏处长，洪雪儿住六一二房，我们去看看她？她会是洪超的什么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丈夫洪成告诉我他叔叔的名字，他叔叔叫洪文勇，今年六十五岁，还有一个叫雪儿的，那是洪成叔叔的女儿。” “走，殷虹，我们去会会洪雪儿，见到她就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苏琴和殷虹上了六楼，刚下电梯，看到一个长相十分精致，打扮时尚的年轻女人正站在电梯旁等着电梯。 苏琴膘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苏处长，刚才等电梯的女人长得太漂亮了，和你能比一比！” “开玩笑，我能和她比？我长得漂亮吗？” 苏琴侧眸看了殷虹一眼。 “你长得可漂亮了，你都快四十了，长得比我还年轻，一点也看不出你的实际年龄！” “殷虹，那我问问你，我和洪晓梅比，谁漂亮？你得说实话，不能骗我！” 我大嫂苏琴她总是想把洪晓梅给比下去，这样，她的心里才平衡些，舒服些。 可殷虹是个人精，她善于奉承，在上司面前，她岂能实话实说。 “洪晓梅根本谈不上什么漂亮，她那能跟你苏处长比呀？不过她的那双丹凤眼特会勾人，洪超就是让她那双眼给勾去的！” “也倒是，洪超呀洪超，娶了洪晓梅，今后有你苦头吃的！” 苏琴听了殷虹的话，心里面特舒服。 “六一二房，到了，我来敲门，待会我们进去了，你别说话，我来好好问问她！” “咚咚……咚咚咚……” “你们找谁呀？” 一位打扫房间卫生的服务员从隔壁六一四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问道。 “你好！我们是省外贸投资处的，是来找一位名叫洪雪儿的台商客人。” 苏琴回答道。 “哦，她刚下去呀，你们应该碰到她啊？” “苏处长，莫非刚才等电梯的那位美人就是她！我注意到，她的那双眼睛特像洪超！” “啊？你不早说，就是她，快下楼去找她！” 一楼大厅总台，洪雪儿问服务员道: “你好！服务员，请问苏江省招商引资接待处在哪？” “你好！接待处在二楼二零五室，你看！那是指示牌！” 总台服务员回洪雪儿道。 此时，苏琴和殷虹两人也已下到了一楼大厅，正下电梯，而洪雪儿正要上电梯。 她们仨人又在电梯口碰上了。 “这位女士，你好！请等等上电梯，我是苏江省外贸投资处的苏琴，请问你是台岛洪氏集团执行总裁洪雪儿女士！” “对，我就是洪雪儿，你好！苏女士，我正要找你们呢，我有事想请你们帮忙！” 洪雪儿和苏琴两人轻轻地握了握手。 “洪总裁，请上二楼，到我的办公室去，我们非常愿意为您服务，这位是我们投资处投资一科科长殷虹，我是她的领导。” “洪总裁，她就是我们的领导苏处长，是专门负责与台商进行落地项目对接的，你找她就找对了。” 殷虹赶紧把苏琴介绍给了洪雪儿。 “那太好了！我的事那就麻烦你俩了！”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二楼二零六室。 “洪总裁，请坐！” “谢谢苏处长！” “洪总裁，请喝茶！这是我们苏江省苏阳县上等的碧螺春！” 殷虹倒了一杯绿茶双手递给了洪雪儿。 “苏阳？苏阳的茶真香！” 第147章 大嫂巧遇二姐 “洪总裁，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助，尽管说，千万不要见外！台岛和大陆都是华夏，我们都是华夏子孙，是一家人！” 苏琴越看洪雪儿的脸容越和她的小叔子洪超长得像。 苏琴此时心里基本上有了底。 “苏处长，殷科长，是这样的，明天上午我参加完招商会后，下午打算去苏阳县，我初次来大陆，我对这儿的交通一点不熟悉，我想请你们帮我联系一辆车去苏阳，很有可能车会用上两三天的，但一切费用都由我本人来承担，不知能否帮忙？有什么问题？” 洪雪儿小心翼翼地说，她对大陆的情况了解甚少，她认为请人帮忙，包括用车都要掏钱的。 “当然没问题！洪总裁，请问你去苏阳有何贵干？我看了你的籍贯，你老家好像也是在苏阳？你是不是想去苏阳寻亲？” “对，苏处长，我的祖籍就是苏江省的苏阳县，我爸出生在那儿，我不是，我的出生地是广西。我想去苏阳寻找我的亲人，我们己有二十五年没有联系了，此次来大陆，除落实投资项目外，主要的任务就是寻亲，可我还真不知道能否找到我失散的亲人。” “洪总裁，我想问一下你的令尊大人叫什么名字？” “我爸叫洪文勇，他十六岁那年就离开苏阳了，可我老家还有亲人，我在老家苏阳也待过几年，我的老家是在苏阳县后马乡的洙溪村，那里还有我大伯、二伯和四叔。” 此时，苏琴己全明白了，眼前的这位洪雪儿，洪总裁就是她小叔子洪超的亲姐姐无疑。 苏琴站了起来，握住了洪雪儿的手，微笑着说道: “你二伯叫洪文庚，二伯母叫张淑华，对不？你认识洪成吗？” “对，对，我二伯就叫洪文庚，二伯母叫张淑华，洪成我认识，她是我二伯父的大儿子，我的大哥！苏处长，你咋知道我这些亲人的？” “洪总裁，我当然知道，我也是苏阳人，我的爱人就在后马乡的洙溪村，他就叫洪成，是你的大哥！” “啊？？？你是大嫂！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大嫂，那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 洪雪儿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紧紧握住我大嫂苏琴的手，双眸泪花闪闪，很快夺眶而出。 洪雪儿急于想知道我的下落，但她又害怕从我大嫂嘴里听到关于我己不在人世的消息。 所以洪雪儿，我的二姐才没有把“洪超”两字说了出来。 “妹妹，你坐下来，你别太激动！我就是你的大嫂，洪成他是我的丈夫，洪文庚是我的公公，张淑华是我的公婆，还有……” 我大嫂坐在了我二姐的身旁，抓住她的手在慢慢地说。 此刻我大嫂也十分清楚我二姐想急于知道我的消息，但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就是不说我。 “大嫂，还有什么，大哥洪成不还有几个弟弟吗？你倒是说呀，我不激动，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能接受，大嫂，你说！” 我二姐平静了下来，她在等着接受关于我不好的消息。 “妹妹，你有一个亲弟弟，叫洪超，小名超超，对不？” “对，对，超超，我弟弟，我亲弟弟，这次来大陆我就是来找弟弟的，都二十五年过去了，不知道他……他现在……” “妹妹，你别激动，你一定要控制好情绪，大嫂告诉你超超他……他……” 此时此刻，我二姐已控制不住情绪，竟失声哭了起来，她以为我大嫂的吞吞吐吐，肯定要说到关于我，关于她弟弟不好的消息。 “妹妹，你咋哭了呢？快别哭，大嫂也没说完呢！超超他……他好着呢！殷虹，快，快把你和洪超两人拍的彩照拿出来，大的小的都拿出来，让我妹妹看看她的亲弟弟！” “啊！！！超超还活着？我弟弟他还在？真的吗？大嫂，你不会骗我！太好了！太好了！我弟弟还活着！他还活着！真是天大的喜事，弟弟，姐姐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我二姐悲喜过度，差点晕了过去，我大嫂扶了她一下，拍着她的背，说道: “妹妹，我让你别激动，你偏激动！超超好着呢，他都二十八岁了，还结了婚，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你的侄儿侄女都三周岁了，明天，明天下午你就能见到他了，见到你亲弟弟了！妹妹，你没事？” “大嫂，我太激动了，太高兴了，我弟弟竟还活着！” 殷虹迟迟没有把我和她合拍的照片拿出来，因为那是我一个月前在金陵和她合拍的结婚照，还有几张是全家照，她并不是舍不得拿出来，而是害怕我二姐误会了她！ “殷虹，你咋回事啊？你以为我没见过你和洪超的结婚照，你昨晚偷偷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还是我从你手上拿下来放回你包里的，快拿出来，不就让洪超他姐先看一下她弟弟嘛，这样，她才真真的放下心来！” 殷虹从挎包的里层拿出了数张我和她合拍的照片，想递给我二姐。 但她走到我二姐面前，手又缩了回去。 “殷科长，快给我呀，我想看看我弟弟长得怎样？” 我二姐手一伸从殷虹手上抢走了照片。 照片都是我和殷虹还有女儿念念的合照，是在她家里和在金陵玄湖拍摄的。 我姐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 她一张一张在看着，边看边喃喃地说: “是他，就是他，真是我弟弟，真帅！他的眼睛像我妈，鼻子像我爸。” “洪总裁，洪超的眼睛特像你，又大又亮！” 殷虹凑上前说。 “是，是的，我和他是同胞姐弟，能不像？” 我二姐看了看我和殷虹在金陵照相馆拍的结婚照，又看了殷虹一眼，说道: “殷科长，你就是我的弟媳，还有这小丫头就是我的侄女，对不？你咋羞羞答答不吱声啊！” “洪总裁，我……我不是洪超的老婆，这丫头是我的女儿，和你弟没关系，我和洪超是大学同班同学，这些照片是我和你弟随便拍的，拍得玩玩的，你的弟媳叫洪晓梅。” 殷虹红着脸，赶紧矢口否认道。 “雪儿妹妹，殷科长叫殷虹，她就是你的弟媳妇，她突然见到你这个姐，她害羞，不好意思认！” 我大嫂苏琴在调侃殷虹道。 “洪总裁，姐，我真不是你的弟媳妇，你别听你大嫂瞎说，我不过是你弟弟要好的同学而已！你别误会！” “哈哈，姐明白了，姐不问了。殷科长，可照片上的这个小丫头特像我弟弟，也很像我，我小时候和她一模一样，待会，我上楼把我三岁时拍的照片给你看看，你就知道像不像了！殷科长，你能把这张你女儿单拍的照片送给我吗？我想带回台岛给我爸和妈看看，好吗？” “行，我家里还有，洪总裁，喜欢，你就拿去！” “殷小姐，你不能叫我洪总裁了，得叫我姐了。没事，在台岛，你们这些事不算事，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亲，我弟有你这个红颜知己，我做姐的感到很开心！” 第148章 兄妹相认 当晚，昆山县政府设宴招待台商，大嫂苏琴、殷虹自然安排我二姐和她俩坐到了一桌上，三人亲密无间。 晚宴后，二姐洪雪儿邀请大嫂和殷虹去了她的房间，二姐拿出一对瑞士钻石情侣手表和一条真丝围脖送给了我大嫂，也送给了殷虹一对纯金耳环和一条真丝围脖。 “雪儿妹妹，这礼物太贵重了，大嫂不能收呀，再说我和殷虹都是国家干部，是不能随便收客人礼物的。” “对，姐，大嫂说得对，我们是不能收你礼物的，你还是收回去！” 大嫂坚持不肯收我二姐的礼物，殷虹也附和道，坚持不肯收。 “搞了半天，你们都不是我的亲人、家人，苏处长你不是我的大嫂，殷科长，你和我弟弟的感情也是假的，你们对我都是虚情假意的。看来，我必须去了苏阳洙溪村，见到了我的亲弟弟，我才相信你们！” “雪儿妹妹，我们没骗你啊，你咋会这样想我们呢？我们真是有纪律的，是不能随便收客人或客户礼物的，还请你谅解！你大哥洪成是国家高级干部，他更不能接受礼物了，雪儿妹妹，我们真没有其他意思。” “苏处长，你还是我的亲大嫂吗？殷科长，你是不是我弟弟的女友？那好，我问问你们，我洪雪儿是谁？是不是你们的亲人，是不是你们的家人？你们不能把我作为你们的客人，作为你们的客户，更不能当作什么台商，我是你们真正的亲人，家人啊！亲人，家人之间互相馈赠点礼物不行吗？还要推三阻四的吗？这太伤人感情了，我们还是不是亲人、家人？” “雪儿妹妹，对不起，我们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家人，好，我收，我收下。殷虹你也收下，这是你姐的一份心意，我们一定得收下，不收下的话，那真的见外了。雪儿妹妹，我代你洪成大哥也把他的手表收下。” “大嫂，殷虹妹妹，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家人是不能见外的，好了，我不生气了。大嫂，明天上午的招商会不是十点就结束了嘛，我想会议一结束我就动身去苏阳，你帮我安排一辆车行吗？我说了，车钱我是一定要付的，因为这是我私人的事，不能与公家的事混为一谈，我想明天下午早些时候赶到苏阳县洙溪村，去见我的超超弟弟。” “雪儿妹妹，车钱你真的不用付，台商在大陆的寻亲、探亲用车都在我们的服务范围内，一切的费用都有政府支付的，你就放心。这样，我马上联系你大哥洪成，让他亲自打电话给他爸，说你明天下午一早就到苏阳洙溪村，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你去苏阳不能立即见超超的，因为他一直以为洪文庚是他的亲爸，张淑华是他的亲妈。他肯定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是不会接受突然冒出来一个亲姐姐的。我们得做做超超的思想工作，让他慢慢明白他的身世，让他能够接受事实，否则凭你超超弟弟的倔脾气，他很有可能不会认你这个姐的。雪儿妹妹，你认为大嫂说得对不对？” “大嫂，你说得很对，是的，首先我们得让超超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情况后，我才能去认他，那就麻烦大嫂赶快打电话给大嫂！” 大嫂回到了二楼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房间内的座机话筒拨通了金陵市委书记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那头没人接，大嫂又拨了一次也是无人接听。 大嫂从她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来，翻看着市委办公室的电话，拨了过去。 “请问洪成书记在哪？我是他的爱人苏琴，我有急事找他。” “您好！你是苏处长，洪书记两小时前带着市府招商团去昆山了，估计现在快到了。苏处长你不是在昆山嘛，估计洪书记想请你帮忙，挖几个台商来金陵市投资呢！” 电话那头是市委办主任聂明生接的，他认识我大嫂。 “洪书记他来昆山了，那好，谢谢聂主任！” 大嫂又来到了六楼敲开了我二姐的房间。 殷虹和我二姐手拉着手在亲热地说着话。 “雪儿妹妹，你运气不错，你大哥他马上就到昆山了，你马上就能见到你大哥了，殷虹，你下楼到大厅里等洪超他大哥，一见到他就说我在雪儿妹妹房间里，叫他上来！” “好，大嫂，我这就去大厅等！” 殷虹下了楼，站在昆山宾馆大厅的大门前…… 晚上九点，我大哥亲自带着金陵市委市政府一行八人的招商团来到了昆山。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通过我大嫂手上的台商信息，联系台商前往金陵投资办厂。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前期，正值国家实行改革开放初期，每个城市、每个地区都在抢台商、港商和外国客商去投资，去建立工厂。 “洪书记，你终于来啦！你还不知道，这一批来昆山的台商里有你的妹妹洪雪儿，她是作为台岛洪氏集团的执行总裁的身份过来的，她现在就在六楼，我们苏处长就在她的房间里，苏处长让我在这儿等你，她请你上六楼找她！” “殷科长，这是真的吗？我妹妹洪雪儿来了，我都有二十五年没见到过她了，你们苏处长在她那儿，那太好了，那请带路，另外，还请殷科长帮我们八个人安排晚饭，我们饭也没吃呀，都饿坏了！” “好，洪书记，我带你上去后马上给你们安排餐厅吃晚饭！” 大哥和我二姐时隔二十五年后终于又见面了。 “大哥，真的是你，你变了，发胖了，个子长高了，不过你脸庞轮廓还是那样，我记得我离开洙溪村的时候，你才十五岁，但那时候你己是大小伙子了，我才八岁，超超弟弟才三岁！大嫂，大哥那时候挺照顾我和超超的，野孩子们欺负我和超超，总是大哥挺身保护我们，大哥，雪儿妹妹好想你们啊！” 大哥和二姐拥抱在一起，我二姐伏在大哥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雪儿妹妹，真是太好了，真没想到咱兄妹俩竟在昆山见面了，看来大哥这次来昆山招商肯定马到成功！妹妹，走，到餐厅去，大哥晚饭也没吃呢，你再陪大哥吃一点，我们兄妹俩边吃边聊！” 那一晚，大哥和二姐一直聊着，聊得很晚，主要是聊我，大嫂和殷虹在一旁陪着。 大哥跟我二姐聊起了我三岁后一直到现在我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我和洪晓梅的恋爱史，聊了我一路成长的经历和人生历程。 二姐恭耳细听着，听得那么认真，并不断地向我大哥问着问题，直到晚十二点我大嫂在打呵欠了，大家方回房间休息…… 第149章 爸和妈的担忧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一辆崭新的桑塔纳奔驰在昆山至苏阳的一级公路上。 那是大哥的专用车，司机也是大哥的专职司机。 轿车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子，他叫罗洪生，是我大哥的贴身秘书，他的后面坐着的就是我二姐洪雪儿。 二姐参加完上午昆山的第一场招商投资会，大嫂安排她在宾馆餐厅吃了简单的中饭，她便上了车。 她坐在车上，心可早飞到了苏阳洙溪村，三个多小时后，她便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弟弟了，一路上她沿路看着风景，尽管她昨晚激动得一夜未眠，然后她竟没有一点疲倦和睡意，她太兴奋了，她将与二十五年魂牵梦萦的亲弟弟相见相认，她在想像着姐弟相见时那激动的情景…… 她是否会与弟弟抱头痛哭，她是否会与弟弟相拥而泣；也许她的弟弟对她飘洋过海而来的姐姐早已没了印象，也许她的弟弟对她失去了往日的依恋和亲近，一切皆有可能…… 大哥今天一早就打电话给了我爸洪文庚，电话就在我老家洙溪村我爸妈家里，虽然我爸早己从乡党委委员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电话一直未撤，保留了下来，乡里领导说，家里有了电话便于我大哥大嫂方便联系，这在当时也是一种特权。 苏阳县洙溪村洪文庚家。 洪文庚和张淑华像往日一样早晨不到六点就起了床，看着欢欢和喜喜一对孙儿孙女还在酣梦中睡着，心里面泛起了层层幸福的浪花。 我爸他有三个儿子，还养了一个自己亲弟弟的儿子，这四个儿子都令他俩十分的骄傲和自豪，老大洪成己是副省级的大干部了，老二洪武在部队也当上了副团级干部，老四洪兵在县一中高中就读，成绩名列前茅，考上大学根本没有问题，虽然老三洪超不是他亲生的，但他一直视他为己出。 对于老三儿子的我，洪文庚夫妇俩还真操碎了心，我自小就叛逆，从小学开始就喜欢和人打架，老是把同学打得头破血流，我妈张淑华总是拿着几个鸡蛋，上门替我去赔礼道歉，但我也没少挨他们的打。 最使我爸我妈伤透脑筋的是我与王雅莉的那段恋情。 我爸一直坚持认为王雅莉是他的私生女，而我妈则认为王雅莉是她情敌陈丽娟的女儿，他们俩怀着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阻止我与王雅莉处对象，可我就偏偏爱上了王雅莉，她毕竟是我的初恋，俩人自小学起就相互有了好感，到读初中时，我和王雅莉都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了，爱情的种子早己埋入了心田，如果不是我爸和我的那次坦诚交心，我真会娶了王雅莉。 洪晓梅是我生命中一个对我知冷知热的大姐，我起初把她一直视作为姐姐和她相处，我虽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朦朦胧胧的感情，但并没想要真娶她为妻的那一步，是殷虹她妈和我那次谈话后，才使我彻彻底底爱上了洪晓梅，成全了我和她的婚姻。 我爸妈，还有我大嫂都并是希望我和洪晓梅结合，因为她毕竟大我十岁，这在当时女大男十岁的年龄也确实让家人和世人难以接受，但阴差阳错，由于我对王雅莉情有独钟，才使他们最终认可了洪晓梅。 我妈毫不隐瞒她自己的观点，她至今仍对洪晓梅存有偏见，总是认为她配不上我，我大嫂更不用说，自我和洪晓梅结婚后，她对我的关心明显少了许多。 我爸是在上午八点接到我大哥电话的，他当时就愣在了那儿，他是喜大于忧，他喜的是他的三弟洪文勇还活着，终于有了消息，而且一家人在台岛还活得好好的；他忧的是我，他害怕会从此失去了我这个儿子。 当我妈听到我二姐从台岛来大陆寻亲的消息后如同晴天霹雳，她号啕大哭，久久坐在凳子上没有回过神来。 “成成他爸，这算啥事啊？我们辛辛苦苦把超超整整养了二十八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真没想到你三弟文勇他还活着。我可不依，我不想让雪儿她认超超，超超早己是我的儿子了，她凭什么来认？他们养过超超一天吗？超超从缅甸抱过来的时候才刚满三个月，是我一口粥糊一口粥糊把他喂大了，没有我张淑华超超早就没了，现在倒好，超超大了，当官了，能挣钱养我们了，他们倒来认亲了，早点干嘛去了？反正我是不会让雪儿认超超的。” “淑华，不行啊！雪儿都来到了大陆，她下午就到洙溪了，她不来认亲她来干嘛？超超毕竟不是我们亲生的，现在我三弟文勇在台岛上好好的，他会不想他儿子？以前是他想来也来不了，现在国家不是允许台岛和大陆两岸的人能走动了吗？他们不来寻亲才怪呢！我们没有理由阻止亲人相聚的，雪儿下午就到，你不让她认她弟弟，这没有道理啊！成成打电话再三嘱咐我和你，让我们好好接待侄女雪儿，绝不能怠慢她。我现在担心的是超超，超超一直以为我们就是他的亲爸亲妈，洪成、洪武是他的亲哥，洪兵是他的亲弟，可现在呢，突然一切都变了，他的亲人都在台岛，他一下子能转过弯来吗？他能接受得了吗？不能的，指不定他会受到什么刺激。成成说得对，我得先让超超知道他的身世，然后再让雪儿认他，否则，超超是绝对不会和雪儿相认的。我打电话给超超，让他下午晚点过来，我到村口等他，先不让他进村，我和他先好好谈谈，让他心里有个准备。放心，淑华！超超是个孝顺的儿子，今后不管他到了台岛还是留在苏阳，他都会孝顺我俩的，也会善待他的哥哥弟弟的。” “这倒也是，超超心地善良，我不担心他会不孝顺我，毕竟我养了他这么多年，对他我也是放心的。看来超超我们是留不住了，他指定会去台岛，但欢欢和喜喜，我们这对孙儿孙女我是绝对不会交出去的，我就是拚了老命也不会让欢欢和喜喜离开我的。” 我爸洪文庚在吃中饭时给我来了电话，电话是打到我办公室的。 “超超，你下午早点下班，开车来把欢欢和喜喜，还有你妈接到城里去，你儿子和女儿明天又要接种疫苗了，你可以迟点过来，下午四点到洙溪！” “爸，不对，种疫苗不是间隔一个月嘛，好像还不到时间！” 我记得我儿子欢欢和女儿喜喜是上个月二十日才接的种，今天是三月十日，才二十天，咋又要接种了呢？ 我回我爸电话时说。 “超超，这次不是一个月，是间隔二十天就接种了，让你来接你就来呗，哪来那么多废话？” “好，好，我开车过去接，我下午四点到！” 我拨通了苏县一中语文教研室的电话，我爱人洪晓梅现在己是苏阳一中语文教研室的副主任了，平时还兼着两个高二班的语文课。 “晓梅，我爸刚才打电话给我了，让我下午早点下班去洙溪村接儿子和女儿，他说明天要给他们接种，我好像记得是间隔一个月接一次种，可我爸偏说是二十天，你还记得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二十天接种呀？” “洪超，我不记得了，不过把欢欢和喜喜接过来不是更好嘛，我想他们了，你去接，我下班后就去菜市场买点菜，妈肯定也得来啊！” 洪晓梅回答我道。 下午三点左右，一辆桑塔纳轿车正由后马集镇向洙溪村驶来，驶近洙溪村头的那棵千年老槐树旁“嘎吱”一声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一位打扮入时，气质非凡的女子，她就是洪雪儿…… 第150章 我的身世之迷 二姐洪雪儿从轿车上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那棵千年老槐，她让司机停下了车。 二姐从车上走了下来，是罗秘书帮她开的车门。 二姐默默看着这棵千年老槐，勾起了她的思绪，往事历历在目。 那年，就在这棵老槐树下，熊参谋手牵着她向前走，我妈张淑华抱着三岁的我在后面跟着。 “姐，你别丢下超超，我也要和你一起走，姐……” 我拚命从妈身上滚了下来，声嘶力竭地叫着哭着，在追着我姐，我跌倒了又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跑，又跌倒了，直到我看不见我姐…… “亲爱的弟弟，姐来啦！一晃二十五年过去了，姐想你啊！” 二姐正在想着，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娃娃，脏兮兮的手上都捧着碎砖碎瓦。 二姐双眸紧盯着那个男娃，他看上去三四岁左右，大眼睛，乌黑浓浓的眉毛，长方脸，他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二姐眼神发光，她喃喃自道: “超超，弟弟，是他……” 二姐看男小孩酷像小时候的我，她蹲了下来，问他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这小妹妹是你什么人啊？” “阿姨，我叫欢欢，她是我妹妹，叫喜喜！你认识我们吗？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儿子欢欢大声说道。 “阿姨，我叫喜喜，他是我哥哥，我们在给我爷爷奶奶家的小猫咪做房子呢！” 我女儿喜喜也大声说道。 “欢欢，喜喜，多可爱的一对娃呀！姨问你们，你们是不是一对双胞胎啊？” 二姐的双眸又紧盯着我女儿喜喜，她发现喜喜长得和殷虹的女儿念念一模一样。 “阿姨，我们不是双胞胎，我奶奶说我们是龙凤胎。” 我儿子欢欢回答道。 二姐此时想起了昨晚我大嫂跟她讲起了我的家庭，其中也讲到了我有一对双胞胎儿女。 二姐猛起想到了什么，她双手握着我儿子和女儿的小手，急切地问道: “小朋友，快告诉姨，你们的爸爸叫什么名字？你们的妈妈叫什么名字？你们的爷爷奶奶又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爸叫洪超。” 欢欢回道。 “我妈叫洪晓梅。” 女儿回道。 “我爷爷他叫洪文庚。” 欢欢又回道。 “我奶奶她叫张淑华。” 喜喜又回道。 二姐一切都明白了，眼前的这对男娃女娃正是她的亲侄儿和亲侄女。 二姐热泪盈眶，止不住掉了下来，正落在欢欢和喜喜的两双小手上。 “阿姨，你咋哭了？” 欢欢看到二姐脸上挂满了泪花，用小手试着去擦。 二姐一手一个抱起了我儿子欢欢和女儿喜喜。 “欢欢，还有喜喜，我不是你们的姨，我是你们的亲姑姑啊！走，带姑姑去见你们的爸爸和妈妈，还有爷爷和奶奶！” “姑姑？你是欢欢的姑姑，我咋没见过你呀？姑姑，我爸爸妈妈不在这儿的，他们在城里上班呢。我爸是大局长，我妈是老师，看！我爷爷在那儿呢！” 欢欢手指着远处的我爸洪文庚。 我爸在路边，坐在一张小矮凳上，边抽着烟边从小收音机里听着京戏呢。 那台小收音机是我春节时送给他的礼品，走私货，就值十元钱。 我爸也注意到了我二姐，他从小矮凳上站了起来，向我二姐走来。 “二伯，是你嘛，我是你的侄女雪儿啊！” 二姐放下怀中的欢欢和喜喜，向我爸跑去…… 我爸和我二姐拥抱在一起，我妈也来了，三个人紧紧拥抱着…… “雪儿，今天早上你洪成哥从昆山打来了电话，说你来了，雪儿闺女啊，让二伯母好好看看，你长大了，长得好看，漂亮！二伯父、二伯母终于把你盼来了，你爸，你妈在台岛还好吗？” “好，好，我爸我妈好着呢，就是想你们，想超超啊！” “雪儿，走，跟二伯母回家去，待会你弟弟超超得来了，好好跟他说话，他还不知道他还有爸、妈、姐姐在台岛呢，他更不知道他二姐今天来洙溪找他呢！” “雪儿，你先陪你二伯母说说话，我到路口等超超去！” 下午三点半，我和林胜男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开着一辆半新的吉普回洙溪了。 我远远就看见了我爸正站在村路口向前面的路上看着。 “爸，你咋站在这儿呀，路口风大你不冷吗？” “爸在等你，让爸上车，爸有事跟你说！” 我打开车门让我爸上了车，将车开到了那棵千年老槐之下。 “爸，啥事？有话不能回家说吗？看你心事重重的，莫非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问我爸道。 “超超，你姐从台岛来了，就在家里，她来寻亲了。” “啥？我姐？从台岛？就在家里？” 我爸冷不丁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让我大吃一惊。 “是的，是你亲二姐，叫洪雪儿，她是从台岛那边过来的。超超，其实爸一直瞒着你一件事，瞒了你整整二十五年了，今天，爸原原本本把这件事跟你讲清楚，必须讲清楚，希望你不要怪爸，爸是为你好才一直瞒着的。” 我爸一脸的严肃，他点燃了一支烟，也给了我一支，我看到他是很认真的。 我头脑发胀，心里面忐忑不安，预感到有什么大事要降临到我身上。 “爸，你说！我能忍受得住！” “超超，爸其实不是你的亲爸，是你的二伯父，你妈张淑华也不是你的亲妈，她是你的二伯母。你的亲爸、亲妈在台岛，你爸叫洪文勇，他是我的三弟，你妈叫柳曼茜，她是浙海宁波人，你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不过在你二姐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你爸你妈还在人世上，对他们是一无所知的。” 我爸猛吸一口烟，继续道: “一九二零年你爸就出生在洙溪村，他比我小两岁，在兄弟中排行老三。你爸自小就聪明伶俐，喜欢学文习武，但也很叛逆，就和你小时候一样，你爷爷奶奶非常喜欢他，他五岁起就上了村上的私塾学校，十五岁那年就跟他的一些同学去了南方，后来他考入了当时广州的黄浦军校，他二十四岁那年回过洙溪村一趟，那时候他己是国军团参谋长了，你妈也来了，她也是一名军人。他俩在家只待了五天便离开了洙溪村，从此便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解放后，我试着找过他们，但杳无音信，我们一直以为你亲爸他被战死了，或去了台岛。” 我爸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继续道: “我记得那是一九五七年年底的一天夜里，外面下着大雪，一位不速之客敲开了我家的大门，我开门一看，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背上还绑着一个小女娃，他自称是熊参谋，他说他是受你爸之命把两个娃娃送回老家洙溪村交给我抚养的。他怀里的那个婴儿才刚满三个月，就是你，他背上绑着的那个小女娃就是你二姐，五岁了。他告诉我你的名字叫洪超，你姐的名字叫洪雪儿。我追问他是咋回事？问他我弟，就是你爸洪文勇在那儿？熊参谋告诉我，你爸己是国军副师长了，他的部队五零年在广西被打败了，他们只得退到了缅甸境内，在缅甸你妈柳曼茜先后生下了你二姐和你。熊参谋还告诉我，在缅甸你爸你妈过得很苦很苦，根本就养不活你们姐弟俩，还整天东躲西藏的，便派你爸的贴心手下熊参谋乔装打扮一路护送你和你二姐到了洙溪村，当时他还交给我五块银元。熊参谋是政府要抓的人，在我家他只待了五六个小时，我烧了点饭和菜给他吃，第二天天没亮他就走了，我还塞给他两块银元，当作路费。” 三年后的一天…… 第151章 姐弟相认 “爸，那后来呢，我姐咋又回到了台岛，而我却留在了大陆？” “三年后的一天，那天是傍晚的时候，熊参谋一身商人打扮他又来到了我家。他对我说，你爸洪文勇准备从缅甸转道香港去台岛了，他是来洙溪村接你和你二姐的。那年你三周岁了，就像你儿子欢欢这么大，你姐已经八岁了，刚上了半年的一年级。可那天你正好发着高烧，到镇卫生院查出来是肺炎，连续五天都要打消炎和退烧针的，你当时一点力气都没有，路都走不动。我和你妈张淑华坚持不让熊参谋把你带走，怕你在路上有生命危险。就这样，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熊参谋没再坚持，便留下了你，把你二姐雪儿带走了。熊参谋当时他说了，说过一段时间他再来洙溪村接你，可这一等就整整等了二十五年。现在你二姐来了，你能不见她吗？不能的，你亲爸亲妈当时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把你扔在大陆的，但凡他们有点办法的话，他们一定会再次派人来接你的。再后来，我就把你的户口给报上了，因为当时我已经是大队书记了，我有这个权利。 就这样，你就成了我的三儿子。当然，村人年纪大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三弟的儿子，年轻的人都不知道，家里面除我和你妈外，你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知道你是谁，但你小弟洪兵不知道，你老婆洪晓梅也不知道你的身世，当时你和你姐来洙溪村的时候她还在苏阳城里呢。爸不能让旁人知道你的身世，也在压制着知道你身世的村里人。在“文革”时期，如果你的身世被暴露的话，你根本就上不了高中，别说上大学了。超超，你知道爸为什么不让你去当兵吗？因为当兵的政审很严，你是过不了那一关的，万一你的身世被人举报了，不光当不了兵，恐怕在洙溪村连头都抬不起来，吕凯就是个榜样，他如果是贫农出身的话，他会进监狱？他会被判刑？不可能的事，他早就当上了兵或上了大学了。超超，你现在知道爸的用心良苦了！你小时候老是做梦，老是在梦里见到你的亲姐姐，现在好了，你姐终于来了！开车，我们回家，去见见你姐姐！” 我一切都明白了，是爸爸妈妈，我的哥哥嫂嫂保护了我，还有洙溪村的老人们保护了我，我暗自发誓，今后一定加倍报答他们！ “爸，还有妈，你们永远是我的亲爸、亲妈！我永远是你们的三儿子，放心！” “爸有啥不放心的，超超，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到了哪儿，爸，还有你妈永远会把你当作自己三儿子的，你也大可放心！” 二姐洪雪儿坐在一张长木凳上，她的两腿上一边坐着我的儿子欢欢，一边坐着女儿喜喜，两个娃娃在剥着姐带来的糖果吃。 也真奇怪，两个娃娃竟坐在我姐的大腿上不肯下来，平时他俩是从不让外人抱的。看来亲情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两个娃竟也知道我姐就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亲姑妈！ “爸爸！” 欢欢和喜喜见到我格外高兴，从我姐腿上下来了，向我扑来。 我基本是一周才和他们的妈妈洪晓梅回一趟洙溪村，才能见到自己的亲骨肉。 我抱起了儿子和女儿，在他们的脸上亲了一下，便放他们下来了。 我姐也从长凳上站了起来，双眸紧紧盯着我看，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里含着泪花。 “弟弟，是你吗？我是你姐，你的二姐呀！超超，你还记得姐吗？对不起，姐当年把你扔下了，一个人回了台岛，你恨姐吗？” 二姐向我慢慢走来，我也向她走去…… 我和二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弟弟，姐终于见到你了，姐想死你了，想你都二十五年了，爸也想你，妈也想你，还有姥姥也想你！太好了，咱姐弟俩终于又见面了，从今往后姐再也不离开你了，姐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啊！” 我姐伏在我的肩膀上已经泣不成声了，我也流下了眼泪。 姐双手捧起我的脸凝视着我，又不断地亲着我的前额和脸。 “弟弟，你怪姐吗？” “姐，弟弟不怪你，不怪姐的！” 那天，我和我姐抱在一起足足有十多分钟。 当天晚上，我和我姐，还有送姐过来的司机和罗秘书在我爸妈家吃了晚饭。 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洪晓梅从家里打来了电话。 电话是我去接的。 “洪超，你咋还在你妈家呀？你不是说接他们回家吃饭的吗？” “晓梅，对不起，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吃过晚饭就回城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梦中的姐姐真的来了，她现在就在爸妈家，她是从台岛那边过来的，回城后我跟你好好说说，我们快吃完了，我们马上就回了，你自己解决晚饭问题，你可以到你妈那儿去吃呀，好了，我先挂了。” 洪晓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梦中的姐姐？什么从台岛来的？她一概不清楚。 洪晓梅放下电话后便去她妈家了，一则是去吃晚饭，二则是想问问她爸妈，关于我姐姐的事。 吃罢晚饭，我姐想上卫生间，可哪有卫生间？我妈床边的一只马桶就是卫生间了， 我姐她根本就蹲不下去。 “爸，妈，我姐肯定不可能在家里住下的，她习惯了用卫生间，还要在睡觉前要洗澡的，这儿的条件肯定是不具备的，收拾一下跟我回城住上几天！” 我姐也在劝他们回城。 晚上七点，我们两辆车一起开，很快就到了我家门口。 “洪总裁，洪局长我们就不上去了，我们连夜赶回昆山，明天洪书记还要用车呢。” 罗秘书和司机跟我和我姐打了招呼后便返回昆山去了。 洪晓梅正站在门口等着，我快步走到她身边悄悄对她说: “晓梅，她是从台岛过来的，是我亲姐，待会我再跟你解释，你马上带她上卫生间，她正憋着难受呢！” 当晚我原想去苏阳宾馆开间房安排我姐住过去，可我姐坚持要住在家里，她说既然找到了就不想再离开我了，要不就让我和她一起去住宾馆，还必须住在同一房间里。 我一个大男人咋能和自己的姐住在一个房间里，尽管她是我的亲姐姐。 家里房子很大，就是旧了一点，有两个大房间和一个小房间，床也大，自然能住得下一大家子人。 洪晓梅把我和她房间里的大床换上了新被子和新床单让给了我姐睡，我爸和我妈住在另一个大房间里，我和洪晓梅则挤在了原先吕芬住的那间小房里。 欢欢和喜喜则坚持要和刚认识的姑姑睡，我姐竟也很愿意让两个娃娃和她一起睡，我妈坚持要让她的大孙子欢欢陪她一起睡，最后只能妥协了，我姐领着她的亲侄女喜喜进了房间…… 第152章 隔海相认 第二天一早我爸就乘早班乡村公交车回洙溪了，家里有鸡鹅鸭还有一头猪需要他回家照料。 我妈留在了我家帮忙带娃和烧饭。 吃饭后老婆洪晓梅上学校去了，我也准备去上班。 “弟弟，你家里的电话能打海外吗？我找到你了想打个电话给爸妈报喜啊！” 二姐问我道。 那时候，程控直拨电话很少，如需打国外的电话必须到邮局去打，但我外贸局有程控直拨国外的电话。 “姐，家里的电话打不了，我单位有，不如你跟回单位打！” “那太好了，我正想上你单位看看呢！” 我的一对儿女也想跟着他们的姑姑下楼，被我妈拉住了。 “洪局长身后的女人是谁呀？咋长得和林局差不多！” “可比林胜男漂亮多了，那气质多高雅啊！” “她咋拉着洪局的手呀，是不是洪局大学的同学呀？” “看来我们的洪局又相上一个大美人了，他还真艳福不浅啊！” 我和我二姐走进了外贸局，只听同事们在叽叽喳喳议论道。 “都别瞎说，她是我亲姐，我在台岛的姐回来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走进我的办公室，二姐仔细打量着我的办公室。 十二个平方，靠墙放着一张半新的办公桌，一张旧椅子，一张三人坐的竹藤沙发，前面放着玻璃茶几。 办公桌的一台程控直拨电话可是新的，是春节后刚装上的，这也是苏阳县外贸局唯一的一台程控直拨电话，估计全苏阳县也没有几台。 “姐，打！按台岛区号后直接拨号码就行了。” 我倒了一杯刚烧开的开水递给了二姐，对她说道。 “再等等，现在才八点一刻，咱爸妈还没起床呢，八点半后他们才起床的。他们每天都这样，很有规律的。” 二姐看着我说道。 二姐走到我面前，抬起左手理了理我头发，微笑着对我说道: “真没想到，我弟弟长得多帅，爸妈还有姥姥要是见到你该有多高兴啊！超超，跟姐回台岛，全家都去，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了，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大陆？过几天你去你们的政府有关部门申请护照，前天晚上我问了问洪成大哥和苏琴大嫂，他们都说可以办的，至多半个月就能办下来了，姐什么地方也不去，就在苏阳等你，等你办下手续后咱姐弟俩一起回台岛，最好能把我侄儿欢欢和侄女喜喜也带过去，你媳妇想去的话也可以过去的。爸妈指定希望你立马就过去和他们见面的，大家都盼你二十五年了，早己等不及了！待会爸妈还有姥姥听到你的声音该有多激动，多高兴啊！” 我根本就没想要去台岛，至于洪晓梅她昨晚就明确跟我说了，她是坚决不去台岛的，她也不希望我过去，至于两个儿女更不希望去爷爷奶奶的身边，她要亲自教育他们，伴随他们慢慢长大成人。 二姐拨出了电话，摁了一下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那位？这儿是洪府！” “邢伯，我是雪儿，是从大陆苏阳打过去的，我爸我妈起床了，你让他们过来听电话，把电话放在免提上。” “好，好，是雪儿二姑娘呀，司令和太太都起床了，我叫他们去，你等着！” “邢伯是我们家的大管家，以前他是爸爸的贴身副官，跟随爸爸三十多年了。” 二姐对我说道。 “雪儿，你到了苏阳洙溪村没，你慢慢说，爸和姥姥都在电话机旁，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们都忍得住，你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位中老年女人的声音，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但明显夹带着浙海宁波的口音。 我知道她就是我的亲妈。 “妈，爸，还有姥姥，你们千万别激动，爸的心脏不好，尤其不能太激动，邢伯在吗？你先给我爸吃一粒镇情丸，消息嘛，肯定是好消息了，我带给你们的是特大特大的好消息，我先不忙告诉你们，你们先慢慢高兴高兴，别一下子太激动了！” 二姐笑着对着电话说道，我知道她是不想立马说出我，让电话那头的人太过于激动。 “雪儿，你别卖关子了，你直接说，说见没见着你的弟弟？妈听你的口气和那高兴劲儿基本上就猜着了，你肯定见到了你的弟弟超超！是不是？一定会是的。” “是，妈，爸，我找到了我弟弟了，我找到你们的儿子了！姥姥，我找到了你的大外孙子了，可你们千万别太激动！等会超超会跟你们说话的。” “太好了！老洪，我们终于找回儿子了！妈，你听到没？雪儿把你的大头外孙找着了！雪儿，没事，妈没事，爸也没事，他吃了药了，你姥姥更没事，她耳朵这几天突然失听了，根本就听不到。你让超超说话！” “弟弟，电话那头就是爸爸和妈妈，还有姥姥，你先叫一声他们，慢慢说！” 我站到了电话机旁，对着免提几次想张开嘴，可就是喊不出声来…… 其实我对我亲爸亲妈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们，他们在我身上也没给过我一丝一毫的温暖，至于我的二姐，我倒常在梦里梦到过她，不过那还是我三岁时那一点点朦朦胧胧的感觉了！ “弟弟，你叫爸叫妈呀，叫姥姥呀！他们在等着你喊呢！” 二姐在催着我，我终于鼓足勇气，对着电话机大声喊道: “爸，妈，姥姥……我……我是你们的超超，我……好着呢，你们好吗？” “儿子，超超，我是你妈，你爸就在我身边，姥姥也在这儿，我们都好着呢！儿子啊！妈、爸对不起你呀，你生下来三个月就离开了妈，妈是没办法再扔下你的，你千万不能怪妈狠心啊，做妈的谁肯扔下自己的亲骨肉不管呀？不会的，妈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把你送回老家的呀！二十八年了，妈无时不刻不在想你，妈在梦里经常梦到你，妈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儿呀，你好好的，妈就放心了，快点跟你二姐回台岛，妈等不及就想见到你了，妈和你爸，还有你姥姥在台岛等你归来！” 我听到我妈在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爸在电话又跟我说了足足十多分钟，他说: “超超，快跟你姐回台岛，爸老了，已经干不动了，你最好辞了大陆的工作回台岛来工作，爸会教你，你二姐会亲自带你，两年后你就接爸的班，爸把所有的企业和银行都交给你来打理，爸会弥补你这近三十年来失去的一切！” 姥姥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声大声说道: “大外孙，你快来，姥姥这身体恐怕等不及了，姥姥想你都二十八年了，快回家，大外孙，姥姥想你呀！” 二姐又站到了电话机旁，告诉了我己结婚的事，还为他们生了一对龙凤胎孙儿和孙女，并还告诉了我现在的工作情况。 电话那头我爸我妈他们又是一阵激动: “太好了，我们不但找回了我们的儿子，还找回了大孙子和大孙女，我们洪家真是洪福齐天啊！老洪，我们这不是在做梦！赶快向政府申请，我们回大陆去，早日回大陆与亲人们团聚！” 第153章 筹备宴请 我真没想到，我会以通电话的方式与海峡那边的亲人见面。 接过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便是最煎熬的日子，二姐离我寸步不离三寸，不断地在催我随她回台岛与家人见面，我内心的压力很重，说实话，我和我二姐洪雪儿以及海峡那边的父母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感情，他们在我三岁幼童时就抛弃了我，要不是我二伯父洪文庚一家人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保护，把我视作亲人，或许我早己不在这个世界了，或许我也会像吕芬吕凯姐弟俩千千万万的“四类分子”子女那样生活着。 我恨海峡那面的父母，他们虽然给了我生命，但没有养过我一天，他们有什么资格下山来摘我这个己成熟的桃子，而我又为什么要急于飘洋过海去认他们。 尽管我对赴台岛与亲人们相认相聚的事犹豫着，但在我二姐洪雪儿面前丝毫没有流露出来，我看得出，二姐她对我太好了，她确实做到了一个亲姐姐对小弟弟的那份纯真的情和爱。 我爸洪文庚回家两天后又回到了我家，他来是想和我二姐洪雪儿商量事情的。 我二姐打算花点钱宴请一下洙溪村她的叔叔伯伯长辈们及他们的家人。 晚饭后，大家围坐在餐桌上，我爸他开口了: “雪儿侄女，你的建议很好，你大老远从台岛那边好不容易过来了，是要请请你的叔叔伯伯们，一则他们知道你来了，很想知道你爸妈他们在台岛的情况，二则你弟弟这二十多年来，你的叔伯们及他们的家人没少对他给予关心和帮助，是得感谢感谢他们了，这是人之常情的事。雪儿，二伯刚才和你二伯母商量了一下，我们想把宴请的地点放在洙溪村，而不是放在苏阳城里。主要原因是人多，交通不太方便，你的长辈们年龄都大了，进城不太方便，还有就是开支也大，城里的酒席贵得很，没有百十元一桌是吃不到好菜的，乡下就不同的，我去后马集镇买点菜，家里再杀一头猪，每桌花不了六十元，吃得也蛮好的。我都算过了，我们老洪家的亲房里大大小小加起来总共才八十人，再加城里的洪学礼局长，也就是你弟媳妇晓梅她爸妈一家，还有我的老朋友王海保局长一家，加在一起十桌就差不多了，这样算起来也就是六百元钱，再加酒和钱，还有糖果之类的，应该在一千元之内。雪儿侄女，你认为二伯这样安排好不好？” 我爸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他认为在洙溪村风风光光大摆酒席，才显得够气派！ “二伯，一切都听你和二伯母的，不过，雪儿不光是想请家人们一起吃顿饭，我还想给点钱他们，在台岛我爸我妈再三交待了我，让我到了洙溪村得好好感谢一下长辈们及他们的家人，尤其得好好谢谢二伯伯你和二伯母，没有你俩的养育和保护，我弟超超不可能有今天，这一切，我和超超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大恩不言谢，今后二伯伯和二伯母养老的一切费用都有我和超超包了。” “雪儿侄女，千万不能这样说，抚养超超也是我们做伯父伯母的责任啊！超超他叫我爸，叫你二伯母妈，都叫了二十八年了，我们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了，父亲母亲和儿子之间那还用说谢字？再说，你大哥，还有洪武、洪兵都会养我们的，我们还用得着你和超超来养吗？雪儿侄女，你和超超对二伯和你二伯母有这份孝心就行了！” “雪儿侄女，你刚才说给点钱给长辈们，也行，可不能太多，我想长辈们总共不到二十个人，每人给多少才合适呢？你拿个主意！” 我爸洪文庚接着说。 “钱是要给的，给多了他们也以会你们在台岛发了大财呢，雪儿侄女，每位长辈给五十元，五十元也不少了，你弟弟超超一个月工资才六十元呢，还有你弟媳妇晓梅一个月工资才五十五元，你大哥大嫂那么大的官，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一百元，成成他爸，你说呢？” 我妈张淑华接上话说。 “二伯母，五十元是不是少了点，我想长辈们又不多，每人给一百元咋样？至于和我平辈的，还有小辈的，每人也给点，每人三十元咋样？” 我二姐早己盘算好了，她这次来大陆共带来了一万美金，来到苏阳的第二天，她托我帮她把五千美金兑换成人民币了，当时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是一比七，所以她身上有三万五千元人民币呢，足够开销了。 “长辈给一百元，多是多了点，也行，不过平辈和小辈们太多了，每人二十元！” 我妈又插上嘴了，她从来没有花过这么多钱，她春节给我儿子和女儿的压岁钱才五元，不过，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能拿出五元压岁钱的人也为数不多。 “雪儿侄女，你二伯母说得也对，长辈们多给点就多给点，平辈和小辈们二十元也不少了，那就这样定。明天我就回洙溪村去，我去做做准备工作了，我想把宴请的日期定在下周六中午，还有六天的准备工作，这样我们大家分分工，我嘛，十桌酒席就交给我了，如果那天天好的话我想把酒席放在我们家大院里，别说十桌，二十桌也摆得下，如果天气不好的话，那就我们自家摆上六桌，放四桌在我哥哥家。超超，你把酒和烟都带去，还有糖果之类的。超超，你再帮我邀请一下你老丈人一家，还有王海保叔叔一家，那天多放几辆好车过去，摆显摆显，充充场面，我们老洪家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面子是最重要的！还有晓梅，你得准备好放现钱的红包，先准备一百份，这里面也包括欢欢和喜喜的，还有成成家的和洪武家的，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了，超超二哥洪武和超超二嫂后天从济南回家探亲来了，正好赶上宴请！” “我二哥要回家探亲，那太好了，我都有三年没见着他了！” 我二哥洪武在济南军区当兵，现在他己是副团职干部了，我二嫂六年前就随军过去了，他们的儿子也已经六岁了。 二姐从房里拎着一只小皮箱走了出来，她从一叠钱中数出三千元，一叠一千元递给了我爸洪文庚，另二千元放入了一个大红包里。 “二伯，这是办酒席的一千元，够不够？” “雪儿，多了，有五百元就够了，我自家宰的猪不收钱的。” “二伯，这那行呢，你自家的猪也是花钱养大的呀，不能不算的，你拿着！” 我爸接过了我二姐手中的钱，交给了我妈，我妈数了数。 “二伯，二伯母，这红包里的二千元钱是你们的亲侄女雪儿我孝敬你们二老的，请收下，你们千万别误会，你决不是你们抚养我弟弟超超的辛苦费，而是我本人孝敬您们二老的。” “雪儿侄女，那能行呢，我和你二伯母不差钱用，超超和晓晓每月给我们二十元呢，还有你大哥和二哥也给钱我们，我们的钱用不了的。” 我爸我妈再三把红包推来推去，最后还是我把钱收了下来，放在了我妈张淑华的手中。 “爸、妈，这是我二姐的心意，你们就收下，你们不收下，她心里面会不好受的。” 我妈听我一说便把钱收进了口袋里，她这辈子一下子能拿到二千元应该还是第一次。 第154章 答谢宴 二姐洪雪儿来到苏阳的第八天在洙溪村我的老家院子里大摆了十一桌宴请了我的叔叔、婶婶和伯伯，伯母等长辈以及他们的家人们。 那天是周末，我大哥洪成和大嫂苏琴带着儿子也来了，随他们一起从金陵过来的另外两个人还真让我有点喜出望外，她们就是我的地下爱人殷虹和女儿念念。 念念一看到我大老远就大声喊我干爸爸了，我抱起女儿念念亲了她的小脸。 殷虹看了我一眼，送给我一个媚眼，便走向洪晓梅，和她热情拥抱了起来，把我晾在了一边。 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敢和殷虹太接近，则是默默地看着她。 我二哥洪武和我二嫂及侄儿也来了。 二哥看到我走过来热情拥抱了我，拍拍我的背说道: “三弟，二哥以前善意骗过你，说你没有姐姐，对不起了三弟，为了保护你，二哥那时候是不能告诉你身世的，你应该理解！” 小弟洪兵己高中毕业了，他在金陵一家工厂当徒工，也赶回了家。 老洪家一个都没有少都到齐了。 洪晓梅她爸洪学礼和她妈吕淑英带着孙子也来到了洙溪村。 我爸洪文庚的老朋友，原苏阳县政法委书记王海保夫妇也来参加了宴请。 那天中午，我爸还专门请了苏阳县颇有名气的七斗桥舞狮队来洙溪村跳了一台三桌半。 邻村宋巷里的锣鼓队也喊来了。 三月十日中午，洙溪村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全洙溪村的村民们几乎都聚集在他们的老书记洪文庚家大门口，在看着热闹。 我从城里带去了两箱糖果，共十斤，刚放在桌子上便一抢而空，我只得开车到后马集镇又买了三箱十五斤糖果。 我和我二姐洪雪儿给每个长辈都敬了酒，并发给了他们一个大红包。 我的堂兄堂姐、堂弟堂妹们以及他们的小孩们的红包是我妈张淑华挨个儿发的。 那天中午我酒喝得有点多，整个下午头晕目眩，而我二姐虽然也喝了好多酒，可她竟一点事儿没有，后来我才知道，我二姐的白酒瓶里装的全是白开水，而这是我妻子洪晓梅的杰作，原来那瓶白开水是洪晓晓为我准备的，瓶上面还做了记号，可当她给我酒瓶时竟又换了过来，而把这瓶白开水留给了我姐。 事后，洪晓梅对我说: “你是男人，应该喝点酒，而你姐是女人，又是客人，是不能让她喝醉的。” 那天，我大哥大嫂很开心，因为他们俩和我二姐在酒桌上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就是台岛我亲爸洪文勇的洪氏集团和金陵石化各投资三个亿成立一家合资公司，共同开发石油化工项目，并意向让我出任合资企业的外方总裁。 那天，我不知道我大嫂附在我妈张淑华的耳朵旁说了什么，我看到我妈满脸的笑容，她拿着一个红包走到殷虹的女儿念念旁把她抱了起来，并逗她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叫我奶奶好不好？奶奶送给你一个大红包，要不要？” 女儿念念对我妈显得有点陌生，但还是叫了奶奶，我妈嫌小念念的声音不太响，让她大声地喊着奶奶。 那天我们老洪家几个兄弟和大嫂、二嫂、洪晓梅，还有殷虹母女坐在一桌上，我和二姐敬完酒后也坐了上去。 那天我二姐花了很多钱，算下来应该在五千元以上，在那个时候，五千元足可以在农村盖十间大瓦房了。 下午二点宴请结束，下午四点半，我们老洪家一家人在家简单吃了点晚饭便开车回城了。 大哥大嫂他们回了大嫂的爸妈家，二哥二嫂留在洙溪村陪着我爸我妈，殷虹母女则跟着我们回了我家。 在回城的路上，我看到我二姐包了一个大红包给了殷虹的女儿念念，我知道那个大红包里至少有一千元。 车是我外贸局的搭档，也是我的老情人林胜男开的，她今天作为特别贵宾，我邀请她过来的，她中午没喝酒。洪晓梅抱着儿子欢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二姐还有殷虹坐在后排，我的腿上坐着女儿喜喜，念念坐在殷虹的腿上，二姐坐在中间。 我知道我二姐十天前在昆山时就和我大嫂、殷虹她们就认识了，也许二姐知道了我和殷虹之间的那种恋人关系，并看出念念就是我和殷虹所生的女儿，那她自然就成了念念的亲姑妈了。 回到家后，看着殷虹和洪晓梅那久别重逢的亲热劲，我突然觉得今天中午的答谢宴上好像还缺席了两个人，这两个也是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是我心中永远想着的人，一个是同学柳眉，另一个便是我的初恋王雅莉，当然还有我的大女儿盈盈。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洪晓梅她们在聊着天，心里面在想着柳眉和王雅莉，我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我站了起来，披上一件外套想开门出去。 “洪超，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啊？” 洪晓梅问我道。 “哦，我记起来了，我必须到单位上去一趟，今天下午有一份很重要的外贸订单从欧洲鲁滨逊先生那儿传真过来了，我得去看一下。” 我对洪晓梅撒了一个谎。 我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出了小区，来到大街上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旁停下了下来。 我拨通了江城柳眉姨妈家的电话。 “姨妈，你好！我是苏阳的洪超，柳眉在你家吗？” 电话那头是柳眉的姨妈，由于常常通话，也见过她本人，自然就听出对方是谁了。 “在，她在卫生间，我去叫她，你等等，洪超，你好久没来江城了，别说柳眉想你，姨妈我也想你了，下周六是柳眉的生日，你早点过来！” “好，姨妈，我一定过来，我还给你带上你最爱吃的苏阳冬笋。” “洪超，这么晚了，你还打电话来，你是在家里还是在单位里？” 柳眉接过了她姨妈手中的电话。 “柳眉，我在大街上公用电话亭里，想你了呗，这么晚就不兴打电话给你呀？殷虹她来我家了，是跟我大嫂苏琴大处长今天上午过来的，还有，你不是想见见我从台岛过来的姐姐吗？明天是星期天，你上午早点过来！这样，你马上打电话到我家，你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和洪晓梅拉拉家常，她肯定会邀请你来苏阳的。” “殷虹来你家了，老情人来了你不是更开心嘛，你咋又想起我来了？家里有两个老婆还不够呀，我算啥？我是你的什么人？你都快一个月没来看我了，我才不去呢，明天我要到乡下看我爸妈的。洪超，你别吃在碗里，看着锅里，那个都想，我才不去凑热闹呢！殷虹她女儿念念也来了，你们一家人不就团圆了吗！真好！我再说一遍，明天我就不去苏阳了，你下周六也别来江城，我不想再见你了！拜拜！” 柳眉在电话里一股子火药味，难道她知道了殷虹的女儿是我的种？不可能！难道是她的领导，省厅的大处长，我的大嫂嘴上没把门把我和殷虹的事抖了出来，不可能，难道是殷虹她本人故意说出来气气柳眉的，这倒很有可能，因为在大学里，柳眉和殷虹的关系不是很好，常常为我而争风吃醋。 我茫然了，推着自行车在往家里走，我知道我该兑现我对柳眉的承诺了…… 第155章 生日巧遇 我曾答应过柳眉，做她一辈子的地下情人，但我对她有个要求，那就是她必须在三十岁内结婚嫁人，否则我不会再和她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她也答应了我。 我还承诺过柳眉，在她嫁人之前，我必须每个月去看她一次，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不得少于十二小时，在大学毕业后的四年里，我都做到了。 柳眉比我大一岁，今年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可她仍是单身，也没有男朋友，只让我有些丝丝不安的感觉，万一她不想结婚，而又一直纠缠着我，咋办？ 我满腹心事回到了家。 我刚打开门，只听见家里的电话铃声在响，洪晓梅拿起了话筒…… “柳眉？是你呀！都晚上十点了，你还不睡觉？想我家洪超了！” 洪晓梅在和柳眉调侃道，随即按了一下免提，放下了话筒。 “想你家洪超，开玩笑！他是我什么人？想他干什么？想他的人大有人在，轮不到我想他了！晓梅姐，我睡不着，想跟你聊聊天，哦，对了，下周六是我的生日，你来不来江城？都快两个月没见了，怪想你的！” 柳眉学乖了，她在洪晓梅面前从不提我。 “下周六是你生日，我咋忘了？对不起呀，柳眉。那你生日这天还打算叫上谁呀？” 洪晓梅狡猾得很，她故意不说殷虹在我家。 “我今年过生日嘛，想多叫上几个要好的朋友呀，同学呀，亲戚一个不叫，我想叫上殷虹，还有你，当然洪超也必须来，欢欢和喜喜一定得来哟，干妈过生日，他俩也得来祝贺呀！” 柳眉话一转，把殷虹说上了，她知道殷虹就在电话机旁听着呢。 往年过生日，柳眉只叫上我和洪晓梅，还有她的家人，从没叫过殷虹。 “柳眉，你知道今天我家来了什么人？你肯定认识的，你猜猜！” 洪晓梅故弄玄虚道。 “你家来人，我咋会知道？是洪超海峡那边的姐姐，上次你不是跟我说过了嘛，但我不认识她呀！你别故弄玄虚了，我猜不着。” 柳眉明知道殷虹就在我家，但她是不能说的，她说了就把我给出卖了！ 殷虹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走到电话机旁，开口道: “柳眉，我是殷虹，你当然猜不出来了，谢谢你没忘了我，你生日那天，晓梅姐去的话我也会去江城祝福你的！先祝你生日快乐！柳眉，听说你提上科长当上官了，恭喜恭喜！” “殷虹？你咋跑到洪晓梅家里去了？你是去看洪超的，你不怕晓梅姐把你这个情敌赶出家门呀？嘿嘿，我在跟你开玩笑呢，你不会生气？殷虹，你两年前就提上省厅的科长了，我这个地区的小科长还能说是官，比籽麻还小的官还算官，洪超他当局长都三年了，我嘛，是落后分子了，拎着草鞋也追不上你和洪超，殷虹老同学，你和洪超同学是在比翼双飞呀，我嘛，永远追不上你们的！噢，对了，下周六你得来江城和我一起过生日哟，记得把你女儿也带过来，我还得认她做干女儿呢，洪晓梅和洪超会来江城的，他们不来，下次他俩过生日我也不去！” 柳眉到现在还在和殷虹斗，她还在吃殷虹的醋。 “柳眉，你别胡说八道，我咋会从金陵专门跑过来找洪超呢，洪超现在心里没有我了，当然也不可能有你，他现在天天搂着洪晓梅呢。我今天是被我的顶头上司苏大处长硬是拉到苏阳的，我明天下午三点后才走呢，不如你明天过来，咱们三姐妹好好聚聚！” 殷虹也不甘示弱，她的话里也有挑衅的味道，不过她终于说出了我希望的那句话，那就是让柳眉明天来苏阳。 “柳眉，这样，你明天上午早点过来，正好殷虹也在这儿，你如果明天来了，我再考虑下周六是否和洪超一起去江城帮你过生日，你如果不来的话，那一起免谈！咋样？来不来？” 洪晓梅说话还真干脆，一语中的。 “洪晓梅，你咋说话呢？谁说明天不去苏阳了？你刚才还没邀请我呢？我当然要去，我去不是为了看你，我是去看看我的老同学洪超，还有我的干儿子和干女儿，你别美得很！明天我坐七点半的早班车过去，让你家洪超九点去汽车客运站接我！我挂了，拜拜！” 女人之间说话就是累，连打个电话都废话那么多！ 我终于喘了一口气，柳眉她明天一定会来的，我还真的想她了！ “洪超，明天一早你就去“太白楼” 订桌饭，然后去汽车站接柳眉，她应该九点就到了，直接接她到家里来！” 洪晓梅对我下命令道。 “yes,ad” 我很开心地回答道。 “生日，超超，今天几号了，阴历是哪一天啊？你的生日也快到了。” 二姐突然冒出话来。 “今天是阳历三月十日，阴历嘛，我得看看日历。姐，我的生日还早呢，在下半年十月三日呢。” 我刚要站起来去看日历，洪晓梅脱口而出: “姐，今天是阴历二月十三，咋了？你记得洪超的生日？” “阴历二月十三，那还有七天就是超超的生日了，弟弟，这么多年你不过生日呀，你咋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呢？你是一九五七年阴历二月二十日丑时出生的，这是妈说的，她记得很清楚呢，在台岛，我们每年都会帮你过生日的，烧一大桌子菜，姐还给你倒一杯红酒呢！” 我姐很认真地说道。 “啊？？？我的生日是阴历二月二十日，还是五七年，可我妈咋说我是五八年生的，还说我的生日是和她的同一天，阳历十月三日，我每年和我妈一起过生日，难道我妈骗了我，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生日是那一天，对不？” “对的，弟弟！伯母是不知道你的生日，她又不是你的亲妈，她咋会知道呢？她是怕你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是生日，善意骗你说你和她是同一天的生日，二伯母还真用心良苦啊！” “洪超，那你的年龄也不对呀，你家户口本上你的出生日期是一九五八年十月三日，而姐说你是五七年出生的，你现在应该是二十九岁了，不是二十八岁。天啦！咋这么巧呀，洪超，你竟和柳眉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就差时辰了，说不定她也是丑时生的呢！柳眉不是说下周六是她的生日嘛，洪超你的生日也是下周六啊！” 洪晓梅在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 世上的事还真有那么巧，我竟和我的情人柳眉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 “超超，晓梅，下周六你们不能去江城帮同学过生日的，姐好好筹划一下，帮超超好好过一个生日！” “洪超，那咋办？我可答应柳眉下周六去江城了，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洪晓梅满脸愁云。 “哎，那是什么可愁的呢，明天柳眉不是过来了嘛，到时商量商量过生日的事，大不了他俩人的生日一起过呗，还省得我再跑一趟！” 殷虹说道，她说得也对，既然我和柳眉的生日碰到一起了，那就一起过！ 第156章 柳眉来苏阳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我从单位上开着车去了“太白酒楼”订了桌便到汽车站接柳眉了。 上午九点不到，柳眉挎着小包，手上还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走出了车站。 我像以往一样，迎接她的总是拥抱。 “洪超，你不愿去江城，我得来苏阳见你呀，我还真贱！拿去，这布袋里有两瓶江城老陈醋，还有两瓶丹阳封缸酒，都是你喜欢的，苏阳买不到的。” 上了车，柳眉把那布袋交到了我手上。 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双手勾着我的脖子一阵猛吻。 “洪超，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我的脑子里尽是你，白天想你，夜里想你，梦里还是你，咋办？你想不想我？” “想我干嘛？想我就打电话呗，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一大间办公室嘛，打电话还是挺方便的，我当然也想你了，但不能脑子里全是你呀，我还得要上班，还要……” “还要想想殷虹，对不？我还真想不通，殷虹她咋就跑到苏阳来了呢？还把她女儿念念带了过来，她是带女儿来认爷爷奶奶的，是不是？” “柳眉，你咋能这样说？念念和我爸我妈有啥关系？你别乱猜疑好！” “洪超，你别自欺欺人了，你难道和殷虹一点没有关系，我说的是情人那种关系，你俩当年在京南大学大一就好上了，你和她坐在一张凳子坐了整整四年，班上的同学们谁不知道你和她是情侣一对，老师们也知道。殷虹的女儿念念长得和喜喜就像一个模子脱出来的，你难道说念念她不是你的种？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念念就想到了，你只能瞒瞒洪晓梅那个傻瓜，能瞒得过我？洪超，今天我原本是不想来苏阳的，我不是为殷虹和洪晓梅来的，她俩算啥？在我心中根本就没有位置，我是为你和你姐而来的，我想过来认识一下你的姐姐，我想和她亲近一下，拉拉关系。洪超，你放心，我不会吃洪晓梅醋的，但我吃殷虹的醋，殷虹她凭啥能为你生娃，而我就不能，她不就找了一个“矮东瓜”杨志翔打掩护嘛，我也能，我也会随便找一个男人为我打掩护的。洪超，你别想着甩了我，我告诉你，自从五年前我和你上了床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一生一世跟定你了，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也别想轻而易举甩掉我！洪超，你想想，自我俩好上的这五年来，你为我付出了什么？你为殷虹生了一个女儿，你为了讨好你的相好林胜男竟把局长的位置也让给了她，可你对我呢？我一直想生一个娃，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我都喜欢，可你在和我做爱时硬是逼着我吃那个探亲紧急避孕药，不让我怀上，我太寒心了！今天我既然来了就不走了，晚上你得陪我，我今晚就想怀上娃，好不好？不答应我的话，我立马回江城，从此咱俩一刀两断，我决不会再纠缠你！” “柳眉，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不是我答不答应你的事，是你怀上娃后该想想后果会咋样？，你一个未婚女人咋就能怀上了娃？你不怕单位把你开除了，你不怕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你的脑子里到底是咋想的？谋定而后动，这个道理你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想好了，洪超，跟你说实话，为了和你一起生个娃，我男朋友也找好了，他的照片我也带来了，待会我会让大家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我马上要结婚了，一旦我怀上了你的娃，我立马就结婚。洪超，你就放心，我不会连累到你的，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要做第二个殷虹，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我俩的娃。有一个我俩共同的健康可爱的宝宝，太好了，美死了，想想我都觉得幸福！” “柳眉，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你既然已经找到了男朋友，你嫁了人和你的丈夫不也会有娃吗？你为什么偏偏要我帮你生娃？还真想不通！” “不为什么？凭我爱你，我就要你帮我生的娃，谁的娃我都不要！” 面对如此痴情的女人，我也真是没辙了。 我看到柳眉在生我的气，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也许这件事我能使她顿时眉开眼笑。 “柳眉，你来了，我正好有一件事想跟你讲，你不是上个月刚提上科长了嘛，我想用实际行动来弥补一下我对你的愧疚，我姐前几天跟我说，台岛有一批外贸订单要放在大陆做，是出口南亚市场的，这是一批服装来料加工的大订单，半年之内必须完成，要按时交货的，我已接了下来，原打算放在苏阳外贸局做的，现在你提了科长，应该有外贸任务压在肩上，我做个人情，把这两亿多的订单全部交给你来做，权当我祝贺你晋升科长的小小礼物，柳眉，你收不收？” “啊？？？两个多亿的外贸大订单，那是我们外贸科全年的外贸任务啊！洪超，你咋不早说，你这是帮了我大忙了，我收，我肯定得收。不过，订单归订单，与我俩合作生娃的事不能混为一谈，订单必须给我，娃的事你也得帮我，帮不帮？不帮，我宁可不要你的订单。” “好，帮，谁说不帮了，我不嫌娃多，今后我老了，娃能养我老呢，那就生，不过，臭话得说在前头，我只负责给你下种，到时候发不发芽，长不长成果实来，那得看你的肚子争气不争气了，行不行？” 我摸了一把柳眉的脸蛋在跟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那有下了种没有收获的道理，洪晓梅不就收获了一对龙凤胎吗？殷虹她不也收获了一个女儿吗？我嘛，要求不高，男娃女娃我都喜欢，只要是你那纯正的优良品种就行！” 柳眉到了我家，她进门后与洪晓梅和殷虹拥抱了后，转向我姐。 “你是姐，我听你弟弟洪超说过，你是从海峡那边过来的，认识一下，我叫柳眉，杨柳的柳，扬眉吐气的眉，我和你弟洪超，还有殷虹都是京南大学外贸系的同班同学，晓梅姐也是我的校友、室友，我们还是好闺蜜呢。我今天特地从江城过来看看你，还有晓梅、殷虹她们。姐，你在大陆这边生活得还习惯吗？” 柳眉边说边握住我姐的手，她满脸微笑，握过手之后竟又拥抱了一下我姐。 “柳眉，好漂亮的名字，故诗云:“春风织就柳条新，眉目云烟皆出尘。恰似女儿姿娇态，湖光羡慕碧波粼。”你爸妈肯定是文化人，你的名字就出在这首古诗中。柳眉，昨晚在电话里就听到你那清新脱俗的声音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你的人和你的名字一样，还真恰如其名，恰如其名呀，你太漂亮太有女人味了！超超，给你老同学柳眉倒杯茶啊！” 我姐和柳眉一见如故，她不停地夸奖道。 柳眉从包里拿出一条贴有标签的，粉红色底带蓝星的丝绒围巾，送到了我姐手上，并说道: “姐，今天我一早就乘车过来了，也来不及给你买点什么礼物，这条丝绒围巾是我前几天从百货公司刚买的，今天我送给你，就权当见面礼，礼物太寒酸了，不成敬意，但这是我做妹妹的一点心意，请姐一定得收下，来，我给姐围上试试，江南三月份的天气还是冷溲溲的，正是戴围巾的时候！” 柳眉也真会做人，她和我姐的初次见面就送上了礼物。 这条丝绒围巾是有名的上海品牌，是我春节后出差上海给她买的，花了我小半个月的工资呢。 “谢谢柳眉，这围巾我喜欢，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收下，太感谢了！” 我姐手拉着柳眉坐到了沙发上，她的脖子上也真把那条围巾给戴上了。 “洪超，你在“太白酒楼”定好桌没有？现在十一点了，我们大家走过去吃中饭，殷虹她下午三点要回金陵呢，柳眉，你今天还回不回江城？” “好个洪晓梅，我刚来你就赶我走，我今晚也就不走了，我就像殷虹那样赖在你家里，你睡那我就睡那，咋样？” “不走，那行，晚上我俩睡一个被窝好好聊聊，昨晚我和殷虹还真钻在一个被窝呢，她一个晚上喋喋不休地唠叨着，我一夜都没睡好！柳眉，不如今晚你陪我姐睡，我看你俩挺投机的！” 洪晓梅在认真地说道。 “行，我陪谁睡一个样，我倒想陪你家老公睡呢，可我怕你打我呀！” 柳眉又在拿我开涮了，只见洪晓梅眼一瞪，扬起手打了柳眉的背一下: “你还真得寸进尺了，你还想陪我老公睡，看我不打死你才怪呢！” 大家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第157章 同年同月同日生 上午十一点半苏阳“太白酒楼”二楼二零六包间。 “姐，你坐在上位，殷虹和柳眉陪我姐坐一边，洪超你给大家倒茶，我去点菜了，欢欢、喜喜坐到你爸这边来，别缠着你姑妈妈了，你俩看看念念有多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洪晓梅在招呼着大家，然后下楼点菜去了，我给大家都泡了一杯茶，打开了一瓶红酒，倒在玻璃大瓶里醒着。 二十分钟后菜一道道上来了，洪晓梅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今天我很开心，我敬两杯酒，这第一杯酒我敬我姐和我老公姐弟团圆，我跟大家讲一件既奇怪又有趣的事:洪超他这二十多年来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做着一个同样的梦，他在梦里总会梦到他的姐姐，他那个梦一直停留在他三岁时，就像他儿子欢欢这么大的时候，他梦到了他姐驼着他或手牵着他去田野里割草，放羊，捉青蛙，捉蝈蝈儿等等。有一天晚上洪超又在做梦了，他在梦中大声喊着姐姐，一开始我也以为他在喊我呢，因为在平时他也喊我姐，我便搂着他安慰他说，姐在你的怀里呢，可他说我不是他梦中的姐，他梦中的姐是他的亲姐姐。十天前他又做梦梦到他姐了，他醒来后跟我说，说他姐好像从海那边飞过来了，要到苏阳来找他了，第二天，姐真的来苏阳了，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稀奇不稀奇，所以说，亲人之间心是连着的。到今天为止，姐来苏阳十天了，可这十天里，洪超他竟不再做梦了，他的梦成真了！来，大家一起来，祝洪超和姐姐千里来团圆干杯！” 我姐走过来紧紧抱着我，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对我说: “好弟弟，姐在海那边也和你一样，常常在梦里梦到你，现在好啦，我们姐弟俩终于团圆了，过几天，跟姐回台岛与爸妈他们团聚，好吗？” “姐，回台岛的事再说！你让我好好想想！” 我暂时不想回台岛，但又不能直接对我姐说，我怕伤到她。 “这第二杯酒我敬我最亲最好的两个闺蜜殷虹和柳眉，是她俩从京南大学起在漫长的人生岁月里伴陪着我和我的老公洪超一路走了过来，殷虹、柳眉，我们永远是好同学，好朋友，好闺蜜，我和洪超祝你俩也梦想成真！来，干杯！” 洪晓梅说得太好了，梦想成真！ 殷虹梦想着有一个和我共同的孩子，她的梦成真了。 柳眉也梦想着有一个和我共同的孩子，她的梦但愿也会成真的，我会兑现许给她的诺言。 柳眉在餐桌上是最活跃的，她不断地拿着公筷夹着菜送到我姐的碗里，她在和殷虹还有洪晓梅拚酒，一杯又一杯，我只喝了少许，没敢多喝，心想她们醉了我还得照顾她们呢。 柳眉从包里拿出三个红包，她开始逗着我儿子欢欢和女儿喜喜，还有殷虹的女儿念念。 “欢欢、喜喜你们想要红包不？过来朝干妈磕头，还要大声喊干妈！” 我儿子和女儿与柳眉也见过好多次面了，倒也并不显得陌生，他俩不断地朝着柳眉在磕头，并张开大嘴喊着干妈。 “大家听好了，今天我又要收一个干女儿了，那就是小念念，念念做我干女儿好不好？磕一个头，喊一声干妈，这红包就归你了，好不好？” 念念比我儿子女儿要大半岁，有点懂事了，她看着她妈妈殷虹，问道: “妈妈，我可不可喊这个阿姨干妈，我也想要红包，欢欢和喜喜都拿到红包了，我还要呢！” “行啊，你想红包那就喊！” 殷虹笑嘻嘻地说道。 小念念屁颠屁颠跑到柳眉的面前竟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并连喊了三声干妈，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洪晓梅从欢欢和喜喜手上拿过了红包，打开看了看，她拿了出来数了数，红包里整整放着崭新的五张十元钞票，她大吃一惊，朝着柳眉说道: “柳眉，不带这样的，你红包里的钱也太多了，五十元，你一月工资才六十元，三个娃娃的红包不就是你三个月的工资了吗？这礼也太重了，你给十元也够多了的，不行，我们还给你，殷虹，你说呢？” “对呀，这红包我们不能收的，太多了，礼太重了！柳眉，你还单着呢，今后结婚生孩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殷虹从念念手上拿过红包要还给柳眉。 柳眉急了，她大声嚷嚷道: “我说洪晓梅，还有殷虹，你俩这是咋啦？我这是给我干儿子，干女儿的，不是给你们的，我有钱，我愿意，你们嫌少是？都拿回去，不拿回去我就生气了，我做干妈的平时也从来没给孩子们买过吃的和穿的，不就五十元钱嘛，我有，我有钱。还有，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有男朋友了，说不定我“五一”就结婚了，那明年这时候我也会有孩子了，到时候你们再给我儿子包一个大红包不就完了嘛！都把红包拿回去，否则，我真生气了！” 洪晓梅和殷虹看到柳眉生气的样子，只好把红包拿回去了。 “好，我们先拿着，柳眉，你真的谈恋爱了吗？你既然有男朋友了，咋不把他带来让我们见见呀？你还金屋藏娇啊！还有听你说，你“五一”就结婚了，那不就快了嘛，那不到两个月我们就有喜酒喝了，恭喜恭喜！你终于修成正果了！” 洪晓梅一听柳眉找了男朋友，她显得特别高兴的样子。 我发现殷虹也很高兴，她看看我又看看柳眉，她满脸笑容，心里面肯定也特开心。 洪晓梅和殷虹心里想的都是一个样，柳眉结了婚，对她们来说少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可我心里像明镜似的，我知道现在的柳眉再也不是四年前大学校园里的那个柳眉了，那时候的柳眉，她文静，乖巧，还有点青涩。 现在的柳眉，我还真有点捉摸不透她，她变得会工于心计，会见风使舵，甚至也会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可有一点，无论她有多改变，她对我的情和爱始终如一，她追求我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 饭宴到一半的时候，洪晓梅说到了过生日的事。 “柳眉，你下周六过生日，我和洪超去不了了，殷虹你去，代表我们大家去祝贺祝贺！” “洪晓梅，你咋回事啊？昨晚你不是答应我下周六去江城和我一起过生日的嘛，咋又反悔了呢？早知道你们不去，我今天也就不来了，你得给我一个交待呀！” “柳眉妹妹，这事不能怪晓梅，我来说，你的生日是不是阴历二月二十日，你是哪一年生的？” 我姐开口了，她微笑着对柳眉说道。 “我是一九五七年阴历二月二十日生的呀，咋啦？” 柳眉回我姐道。 “柳眉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辰生的吗？当然你是不会知道的，我的意思是你妈告诉过你没？生你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我姐又问柳眉道。 “我妈说我是丑时生的，是顺产，她肚子疼了没多久就生下了我，她还说接生婆还没到她就把我生了下来。” “这，这也太巧合了，世上的事还真有这样的巧事。柳眉，你知道你的老同学洪超的生日是哪一天吗？” 我姐笑着对柳眉说。 “我知道呀，他是阳历十月三日呀，去年我和殷虹都来苏阳帮他过生日呢，好像还是这儿的“太白酒楼”，晓梅，对不对？” “对，去年是这儿为洪超过的生日。” “柳眉，十月三日不是我弟弟洪超的生日，那是他妈，那是他二伯母的生日，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洪超的生日是那一天，所以他二伯母就编出了一个故事，说我弟弟和她是同一天的生日。其实，我弟洪超的生日和你的生日是同一天，连时辰也吻合，他的生日就是一九五七年阴历二月二十日丑时，是不是和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生的？” “啊？？？！！！” 柳眉一脸惊讶，她的嘴张得像要吃人似的…… 第158章 大嫂敬酒 “还真有这巧事！那洪超你不是和我同龄吗？我也以为比你大一岁呢！那生日不是撞上同一天了吗？咋过？” “柳眉，你不会和洪超是双胞龙凤胎？你问问你妈！” 殷虹开玩笑地说。 “这不可能，我妈生超超的时候是在缅甸，那时候我五岁懂事了，我是看着我妈生下弟弟的。” 我姐在说道。 “殷虹，你别添乱了，想想我和洪超的生日咋过！” 得知我和她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生的，柳眉的心中一阵惊喜，但马上又镇静了下来，在考虑着我和她的生日咋过才合适。 “咋过？各过各的呗！那天我和洪超不可能跑到江城替你过生日的，你也不会来苏阳帮洪超过生日，大家说对不对？殷虹嘛，那就随你了，你愿意去江城还是来苏阳，你自己定！” 洪晓梅坦然地说道，不过，事实也是如此。 “我那儿也不去，既不去江城也不来苏阳，省得你们说我偏心。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柳眉和洪超的生日可以放在一起过，那在江城还是在苏阳过，我就不能妄下结论了，那还得你们协商好了再定！” “殷虹的主意不错，既是撞到同一天了，那为什么两个人的生日不在一起过呢？不如这样，大家都来江城，洪超的生日宴和我的生日宴放在一起，具体就交给我来操办，我可以买两个大蛋糕啊！” 柳眉顺着殷虹的想法提出了她的主观意见，可洪晓梅不愿意了，她嘴一撅生气地说道: “柳眉，你想得美？我们为啥要跑到江城去呢？你难道不能来苏阳和洪超一起过生日吗？你的生日交给我操办不就好了嘛！” 柳眉没辙了，她想了想，开始求我姐了: “姐，我的生日你一定要参加的，当然你弟弟的生日你肯定要参加，那咋办呢？姐，我求你了，你帮我拿个主意，你说我和洪超的生日咋过就咋过，我现在只听你的了！” 我姐笑而不语，她沉思了片刻，开口道: “我看这样好不好？柳眉有她的道理，晓梅说的也没错，那天不是周六嘛，我们大家不如上午就去江城柳眉那儿去看看，中午一起替柳眉过生日，然后下午回苏阳，当然，柳眉也必须随我们一起回来，晚上我们就替我弟弟过生日，殷虹呢，你下周六上午也先赶到江城去，下午随我们一起回苏阳，大家那天就是辛苦一点，好不好？” “好，我愿意，我听姐的。” 柳眉一听这主意不错，她既过了自己的生日也能替我过生日，她当然愿意了。 “我也愿意，我也听姐的。” 殷虹也马上表了态，现在轮到洪晓梅和我了。 洪晓梅她没有马上表态，她看了看我，想把皮球踢给我。 我没等洪晓梅开口立马把皮球又踢给了她，我知道我这时候说啥也不管用，反正都会得罪一方的，还不如我趁机讨好一下洪晓梅。 “晓梅，你看姐的意见如何？我只听你的，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洪晓梅瞪了我一眼，然后笑咪咪地说道: “姐的水平就是高，我肯定没意见了，我当然支持姐了，洪超他嘛，他有意见也没用，他要是反对的话，那我们就不替他过生日了！好了，大家意见一致，皆大欢喜，我们大家为柳眉和洪超同年同月同日生干杯！” 我很开心，姐的安排肯定是为我考虑，事后她跟我说: “超超，姐看出来了，柳眉她很爱你，就像晓梅和殷虹那样爱你，你呀，长得那么俊，那么帅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可是爱归爱，千万不能影响到家庭，我看晓梅是挺不错的一个女人，虽然年龄上比你大了点，但你既然选择了她就不能辜负她，姐希望你在不伤害到你妻子的情况下才能和其她女孩子保持关系。姐还有一个很不错的想法，那就是你跟姐回台岛去，把晓梅也带过去，全家都过去，这样的话，殷虹和柳眉也只能与你隔海相望，望尘莫及了！” 我姐在一直催我回台岛那边，可我是老大不愿意，我是既离不开洪晓梅，也离不开殷虹和柳眉的，还有两个女人，我还不想离开她们，一个就是王雅莉，另一个是林胜男，她们都是好女人，为我付出太多太多了…… 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大嫂苏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端着酒杯推开了包厢的门…… “大嫂，苏处长！” 大家赶紧站了起来，喊着大嫂。 “大嫂，你也在这儿吃饭呀，大哥他呢？” 我问大嫂道。 “大家好！我给大家敬酒来了，没想到，我也没想到你们都在这儿吃饭。刚才要不是欢欢和喜喜调皮跑到了我那儿，我也真不知道你们在这儿呢！我和你们的大哥就在隔壁的包厢里，是县委杨书记请客的。你们正在说啥呢，好不热闹啊！你不是柳眉嘛，你咋从江城过来了？” 大嫂看到了柳眉，在和她打招呼道。 “苏处长，您好！我是柳眉，我和洪超，殷虹是大学同班同学呀，和洪晓梅既是校友也是室友呢！你咋认识我这个小人物的？” 柳眉战战兢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 “我咋不认识你？我认识你比认识殷虹还早呢！这还有一段故事呢，我说了晓梅你可不能生气哟，那时候你和洪超还是姐弟相称，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呢。那是五年前的事，你们几个都进入大四了，也就是放了寒假的时候，你们当中有个人拿着几张照片找到我和他大哥，说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就是他女朋友，希望他大哥在江城外贸局帮他女朋友落实实习的事，那几张照片到现在还在我家里放着呢。我们当然乐意了，他大哥就替那个女孩落实好了实习的事，可到后来，这个家伙竟对我们说，那女孩不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是洪晓梅，这下把我们气得……，他竟骗了我和他大哥，这个家伙你们也猜着了，就是花心大萝卜洪超，而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就是柳眉，去年，我去江城外贸局见到柳眉你了，可我没和你说话，我一看，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大眼晴，高鼻子，眉清目秀的。哈哈，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洪超，花心大萝卜！花心大萝卜！” 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洪晓梅使劲捏了一下我的胳膊，她也在开心地笑着，我姐也笑了，殷虹虽然在笑，但笑得不太自然，柳眉更是笑得前仰后翻，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是来看看你们的，还有就是来通知殷虹的。殷虹，我们今天不回金陵了，明天上午八点半回，我二舅林书记和省里组织部的陆部长下午到苏阳来的，超超他大哥是要陪的。我还告诉大家两个好消息，反正都是定下来的事了，明天就会宣布，第一殷虹接我的班，当省厅外贸处处长，我嘛，也升职了，做副厅长呗，大家祝贺一下殷虹，殷大处长。还有，洪超从明天起，就是苏阳县外贸局局长了，那个林胜男改任外贸局的书记；大家也祝贺一下洪超！柳眉，你不是提上科长了吗？别急，再锻炼一两年，说不定那天你就是副局长，或直接当局长了，一切皆有可能。” “殷大处长，洪大局长，祝贺你们！还有未来的柳局长，也祝贺你！” 大嫂笑哈哈地离开了包厢，包厢里酒杯的碰撞声久久回响…… 第159章 大哥大嫂的意思 晚上，洪晓梅烧了一大锅稀饭，把胡萝卜切成了丝加上咸菜炒了一大盘，大家吃得很舒服。 “晓梅，晚上我睡在那儿呀，不如让洪超送我回宾馆住！” 柳眉一心想着和我亲热，便问道。 “住什么宾馆呀？钱嫌多了是不是？我家有三个房间呢，新被子也多得是。这样，你和殷虹两人住一间，姐跟她侄儿侄女睡，你把念念交给我，陪我睡咋样？” “那洪超呢，你让他睡哪儿？睡沙发？” “柳眉，你咋这么聪明呢？他不睡沙发谁睡沙发？” “那咋行？不如这样，我和殷虹都陪姐睡，晚上想跟姐聊聊订单上的事，姐，行吗？” “好呀，二米的床呢，挺大的，再放上一条被子就行了，我还想来大陆投资办厂的事跟你俩商量商量呢。” 我没想到我姐很乐意三人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我带着儿子欢欢睡到了小房间里，洪晓梅带着女儿喜喜和殷虹的女儿念念睡了一个房间。 翌日，洪晓梅早早就起来烧早饭了，她还是像昨晚一样烧了一大锅稀饭。 “晓梅，你咋又烧稀饭了？不能老是吃粥呀！我下楼去买点油条，买一瓶红豆腐！你再煮点鸡蛋！” 我早上起床后都要习惯性的亲吻一下洪晓梅。 我抱着她吻了一下她的香唇，对她说道。 “那好呀，你去买，早去早回，她们都快起床了！” 稀饭搭油条，还有煮鸡蛋，再加上红豆腐，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洪超，昨晚我和姐把订单上的事都谈妥了，你待会去局里把订单多复印几份，一份给我带回江城，一份给殷虹，殷虹说上亿的订单省厅要备案的，原件也得给我，我得存档啊！” 柳眉昨晚还真下了点功夫，把我姐的那份大订单都吃透了，殷虹应该给她出了不少点子。 “好，你不是九点半的车嘛，来得及的。殷虹你抓紧吃早饭，待会我把你和念念顺便送到我大嫂妈家，省得他们来接你了！” “好的，我早饭一般不吃的，我给念念盛一碗稀饭，我吃一根油条就够了。” “殷虹，早饭必须吃的，长期不吃早饭会得胃病的，俗话说得好“早吃好，中吃饱，晚吃少”，早上这一餐很重要的，在台岛，我每天早餐一杯牛奶，一个鸡蛋，还有一小块牛排，一天也不拉下。” 我姐在对殷虹说道。 “好，我听姐的，今后我每天吃早饭，我可不想得胃病。” 殷虹也真听进了我姐的话，盛了一大碗稀饭，还剥了一个鸡蛋吃了起来。 七点半，除我姐和欢欢喜喜外，我们都下了楼，洪晓梅和殷虹、柳眉拥抱后骑着自行车去学校了，殷虹母女和柳眉上了车。 当我把殷虹和她女儿送到大嫂妈家时看到了我大哥和大嫂。 “超超，你过来坐下就五分钟，我和大嫂跟你聊聊！” 大哥洪成叫住了我。 “县里提你当外贸局的一把手了，应该祝贺你，这次你可不能再推辞了。你雪儿姐不是让你回台岛吗？是让你回台岛与你亲爸亲妈见见面，团圆一下，还是让你去台岛定居，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我听你雪儿姐的口气是想让你带着晓梅还有你儿子女儿回台岛定居，你咋想？” “大哥、大嫂，我实话实说，我姐是在逼着我去台岛，可我不想去，他们凭什么呀？当年把我说扔下就扔下了，现在倒好，桃子熟了来采摘了，他们想起我来了就让我回去，我不会去台岛的，我跟我姐说过了，我让她先回台岛，我嘛，今后再说，我才不会去台岛定居和工作呢，我不想离开苏阳，更不愿离开洙溪村的爸妈，他们才是我的亲爸亲妈呢，再说，洪晓梅也不会去台岛的，可她倒是劝我去台岛见见我那边的爸妈呢。” “晓梅她比你拎得清，我和你大嫂的意见你想听不？” “当然想听，可不能让我去台岛，我不去！” “你看看，又发神经了，我也没说，你咋知道我让你去台岛？我和你大嫂的意见是，你最近协助你雪儿姐把在大陆金陵的投资方案尽快落实下来，最近这几天你和你姐去金陵一趟，这是第一件事，也是最主要最重要的事，我会让金陵市外贸局的殷副局长跟踪和跟你对接的；第二件事，你现在是国家正科级干部了，不是你想不想去台岛的事，是上级批不批准的事，你抓紧打一份申请去台岛探亲的报告交给县委杨书记，他会帮你办理的，如能批下来就半个月的探亲假，你想在台岛多待一天也不行的。台岛你必须去，自己的亲爸亲妈你都不想认了吗？超超，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但台岛那边也是你的亲人啊！我没让你去台岛定居，而是让你去和亲人们团聚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完全明白大哥大嫂的意思，放心！大哥，你刚才说让殷副局长跟我对接，哪个殷副局长，我认识吗？” “哈哈……哈哈……，殷副局长，你别站在外面了，你进来！” 大哥大笑了起来，把站在门外的殷虹叫了过来。 “洪书记，我来啦！” 殷虹笑咪咪地走进了屋。 “她，你不会不认识？她就是要跟你对接的那个殷副局长！” 大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把我推向了殷虹…… 第160章 特大订单 “殷虹，你不是提了省厅的处长了吗？咋又回到金陵市局当副局长了？那你不是降级了吗？咋回事？” “刚才，你大哥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大嫂把我叫到了外面，她说昨晚你大哥跟她说，让我回金陵市局跟踪你姐台岛公司和金陵石化的那个合资大项目，你大哥说只有我来跟踪和对接，项目才能落地。我没降级呀，昨天下午你大嫂夸张了，我是提了，是省厅外资处的副处长，不是处长，金陵外贸局副局长可比省厅的副处长权力要大得多，可我不想做官，做官太累了，我只想把念念好好抚养大，你说呢？” “当就当呗，你又不是没能力。回到金陵市局也好，今后咱俩见面的机会可要多了，大哥大嫂一直把你看作我们老洪家的人呢，大哥是在重用你，好好干！”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大嫂跟我一说，我就很乐意地答应了，洪超，你得支持我，那明天上午你带你姐到金陵来，我在局里等着你！” “没问题，项目跑不掉了的，都是家里人了，我姐咋会不帮呢？她肯定会帮的，你大可放心！好了，柳眉还在车上等我回局里拿资料呢，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别和柳眉搅到一起，她动机不纯，一旦缠上你够你烦的了，你别跟她调情，你呀，还真像你大嫂说的那样，花心大萝卜！” 我本想拥抱一下殷虹，但见柳眉坐在车上，双眸在紧盯着殷虹和我呢。 “咋这么长时间？和殷虹还恋恋不舍呢，你俩在说什么呢？卿卿我我的，你当我是空气啊！” 柳眉还真生气了。 “变化也真快，昨天我大嫂不是说，殷虹她提处长了吗？可刚才殷虹跟我说，她被我大哥从省厅调到金陵市局当副局长了，你说这是啥事啊！” “你们都是一家人，殷虹不是你大哥的弟媳妇吗？不提她提谁呀？还有你大嫂对殷虹那个好呀，都好到骨头里了，不是一家人能对她那么好吗？我也真傻，咋就让殷虹抢了先呢？我还真不甘心！” “你在说啥呢？啥一家人呀，弟媳妇的？你能进地局不也是我大哥给安排的吗？我们好多同学都进了工厂呢，进机关咋就那么好进的呀？” 我对柳眉嗔怪道。 “我没说没沾了你大哥的光，我是说让殷虹抢先帮你生了娃，早知道，我就不吃那个探亲紧急避孕药了，否则我儿子也三岁了，那我不也成了你老洪家的人了嘛，我真笨！不行，今天我也不回江城了，开车，先回你局里，拿订单合同，我再打个电话给我们局长，我就说在拿外贸订单呢，二个多亿的外贸订单，她不乐死才怪呢！” “女人啊，就是黄梅里的天，说变就变，柳眉，先回江城，你拿了订单不回江城，待在苏阳干嘛啊！” “不干嘛，我拿了订单就去宾馆开房，你今天也不用上班了，咱俩从今天起就开始耕耘播种了，今天先下种一次，下周再接着下种，怀不上，那是不可能的事！” “啊！柳眉，你咋这么急啊？你听我安排好不好？周六我和晓梅，还有我姐不是要去江城帮你过生日嘛，下午你随我们一起回苏阳，周日下午我俩再一起回江城，下周一上午八点半地区外贸局不是开会嘛，连续开两天呢，我会在江城待两天两夜的，我们有两个晚上在一起呢，你说好不好？” “不好，那又一个礼拜过去了，我要你今天就给我下种，我等不及了，下午四点半不还有一班从苏阳到江城的班车嘛，我就乘下午的车，正好赶回去吃晚饭，中午饭我在你局里的食堂吃，吃完就去开房，这中间不有三个多小时嘛，时间够了！” “好，依了你！柳眉，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任性的，你咋变了？” “我没变，是殷虹她逼着我变的，我不想输给她！凭什么呀，她长得有我漂亮吗？皮肤也没我白，我不知道你爱她什么？” 我没再理睬柳眉，多说了也改变不了她，我是自作自受，苦水只能咽到自己肚子里，还真让我大嫂说对了，“花心大萝卜”这顶帽子戴在我头上，一点也不过份。 上午八点半我带着柳眉来到了局里，柳眉内急上了楼下的卫生间，在二楼的过道上我遇上了林胜男。 “洪局，你来啦，大家在会议室等着你开会呢，赶紧过去！县委组织部刘部长马上到。” “林局，咋这么早就开会呀，周会不是上午十点半才开的吗？” 我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坐了下来，林胜男也跟了进去。 林胜男走到我身旁，笑着对我说: “噢，是刘部长通知我开会的，洪局，你当局长了，你不知道？我改任书记了，放心，我们还是夫妻店，最佳搭档！” 林胜男狡黠地对我一笑，好在她说话的声音小，没让门外的人听见。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嗔怒道: “是你打报告给县委县政府的！你怕我辞职离开局里去台岛，对不？小心眼，瞎操心！我不领你的情，你不知道我不想当官吗？副局长我也当不好，我咋能胜任局长呢？” “是的，是我打的报告，因为我不想你离开咱们局，我更不想你离开我！难道我有错吗？放心，局里的事我多担着点，你只管业务上的事就行了，局长不难当的。” “两个局长头靠头的在说啥呢？难怪别人说，苏阳县外贸局是夫妻店呢，这话一点不假，今天我总算亲眼目睹了！” 柳眉走了进来，她肯定看到林胜男低着头嘴套在我耳朵上说话了。 “柳科长，你咋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刚到，哪有这么早的班车呀？是你开车过来的？” 林胜男和柳眉常在一起开会，她俩熟得很。 “林局，昨天上午我就来了，是你们洪局让我过来的，省厅的殷虹也来了，不过她刚刚回金陵了，我嘛，来看看你林局，我俩可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柳眉，你是来祝贺洪局的！你老同学洪超晋升局长了，那今天你就别走了，晚上我做东，我们好好为洪局高升庆祝一下，好吗？” “不啦！我下午就回江城了，下次！我这次来是想和洪局对接一下来料加工的事，林局，你去忙，待会我去你办公室，我们好好聊聊！” “那好，柳科长，你坐，喝茶，我和洪局马上得去会议室开会呢！” 林胜男泡了一杯茶递给了柳眉，出去了。 “开会，你马上去开会，开什么会？” 柳眉问我道。 “什么会？县委组织部来局里宣布任命，就是我任局长，林胜男改任书记的事。” “噢，是这个会，那应该一个小时就完了，洪超，你把那个订单合同交给我，我自己复印去。对了，我得先打个电话给我们局长，说不定这会儿她看我没上班在骂我呢，我得让她先开心开心，她正为外贸订单的事发愁呢！” 我打开抽屉把台岛洪氏集团两亿三千伍百万的服装来料加工订单合同递给了柳眉。 柳眉拿起了话筒在拨号。 “龚局，我是柳眉，我在苏阳外贸局呢，我今天请一天假，下午就回，我明天去上班好不啦？” “好你个柳眉，你咋一早就跑到苏阳去了呢？你是在洪超办公室，难怪找你找不着，你跑到苏阳找你老同学洪超了。我说柳眉，你咋这么贱呀，一个月没见着就想他了啊，他不是下周一就来地局开会了嘛，你一个礼拜就等不及了！贱，还真贱！” 地区外贸局龚婷和柳眉两人关系甚密，不但是上下级的关系，她俩暗地里还结成了姐妹。 “龚局，你误会我了，我去苏阳不是去玩的，也不光是见见老同学，我是去争取订单的，我争取到了一个大订单，现在订单就在我手上，是台岛的服装来料加工，我计算过了，利润空间蛮大的，净利润有八个点以上呢。龚局，你猜猜，我手上的订单有多大？” “啊！你咋不早说？一大清早就挨了我一顿臭骂！柳眉你千万别生气哟！你是去争取订单的，还蛮大的，那你得事先跟我打声招呼啊！否则，不会挨我骂了！多大？有五千万吗？” 龚婷在电话那头说着，可她以为五千万就是大订单了！ “龚局，你使劲地往上猜，五千万算是大订单，不过，我手上的可是特大特大的订单，你再猜猜！” “特大订单，那肯定上亿了呗，啊，什么？两亿三干五佰万！这么大啊！柳眉，你还真行啊！这么大的一笔订单那不就完成了我们局今年百分之八十的任务了吗？值得庆贺，值得庆贺！你老同学洪超帮忙了，替我好好谢谢洪超，还要恭喜他高升局长了！柳眉，你别急着回江城，好好与台商沟通沟通，别说请假一天，请假一个月我也批准！” 第161章 送花 林胜男叫我开会去了，县委组织部长宣读了县委县政府对我的任命，台下同事们呱唧呱唧一片。 我并不高兴，因为我知道自从我二姐洪雪儿从海峡那边飞过来的时候，我的仕途也就到头了，虽然“文革”早已结束，但海外关系的阴影仍会制约着我在仕途上再往前发展，我不可能会走得更远。再说，我也根本不是做官的料，我不善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做官的那一套。 我今后的命运何去何从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海峡那边我亲爸和亲妈，还有我二姐洪雪儿。 上午十一点半，柳眉和我在局里的小食堂吃了中饭，刚过十二点，柳眉拉着我走出了食堂。 “走，去宾馆，开车过去，下午三点半送我去汽车站，你答应过我的。” “答应你的，答应你啥了？” 我知道柳眉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想故意逗逗她。 “明知故问，去宾馆播种啊！装什么逼呀！” “好，那就走呗，上车！” 苏阳宾馆。 柳眉刚进入房间，便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我，我俩一阵狂吻。 “要不要先洗一下？” 我问柳眉道。 “不用，待会再洗，先干活！” 柳眉帮我宽衣解带，我抱起她向床边移去…… “你比上次沉了，是不是最近尽挑好的吃了？” 我觉得柳眉比一个月前胖了，尤其是她肚子上的赘肉明显增多了。 “是，心宽体胖呗，最近是多吃了点，你不喜欢，我减肥！” “不，我喜欢肉嘟嘟的那种，不用为我减肥！” 下午三点。 我和柳眉滚在偌大的床上一鼓作气，连续作战，云翻雨覆了两个多小时。 “洪超，累不累？累了，你就睡上半小时，我去洗洗，三点半我叫你！” “哪有干活不累的？没事，不睡了，一起去洗洗！” 我抱着光溜溜的柳眉走进了卫生间，打开了热水龙头。 浴缸很大，满满的一缸热水，俩人在一起并不觉得挤。 “还有力气吗？再搞一次如何？这儿搞更刺激些！” “可以，来，谁怕谁呀，只要你吃得消就行！” “洪超，今天做爱，我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舒服，这次我肯定能怀上，你说呢？” 在开车送柳眉去汽车站的路上她对我说。 “但愿！如能怀上的话，我也该歇歇了！” “你咋说话呢？我有那么使你讨厌吗？怀上娃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咱俩的事，我生了娃，难道他能不叫你爸？不叫你叫谁？还有，周日下午你不是送我回江城嘛，晚上你再帮我补种一次，反正这个月我一定要怀上娃，怀不上，你别想歇！” “行，这我能做到。柳眉，你不是说“五一”准备结婚的吗？万一真怀上了的话，你得早作准备了，比如和你男朋友来一次真刀真枪，否则，这娃生下来算咋回事啊？” “放心，我自有安排，不用你担心的，你就等着做爸爸！” 柳眉现在开始跟我玩心计了，她到底是咋安排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坚信她不会害我。 周六一早，我开着车子带上我姐和洪晓梅母子仨去了江城，替柳眉过生日去了。 殷虹母女也从金陵赶到了江城，比我们晚到了半个小时。 柳眉的生日宴安排在润江大饭店，一个大包厢，大圆桌，很气派，满满的一桌人。 柳眉邀请了她的干姐姐，地区外贸局局长龚婷，还有她父母，她三姨、表妹等人。 圆桌中央放着偌大的蛋糕，蛋糕上写着“洪超、柳眉生日快乐！” 我姐拿出一根纯金大项链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柳眉。 柳眉很是高兴，愉快地收了下来。 洪晓梅给柳眉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件米色风衣，那是我春节前出差金陵给她买的，价值一百二十多元，她没舍得穿，送给了柳眉。 殷虹大方得很，送给柳眉一块上海牌女式手表，价值一百五十元呢，在当时属于十分稀罕，很难买得到的奢侈品。 “洪超，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 柳眉竟当着大家的面问我要起了生日礼物。 “我……我的生日礼物，不是我老婆洪晓梅给你了吗？我和她是一家子呀！” “谁不知道你和洪晓梅是一家子啊，那也不行，她是她，你是你。晓梅去年过生日我送了礼物，你去年过生日我也送了礼物，你晚上过生日我也准备好了礼物，可你给我的礼物呢？没准备是？” 柳眉把我羞得满脸通红， 我一时语塞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洪超，你咋忘了呀？来的时候你不是说给柳眉准备好礼物了吗？就在车上，你去拿！” 洪晓梅帮我打圆场了，可我明明没准备礼物，她咋说我准备了呢？还说在车上，真是活见鬼了！ 洪晓梅见我还在懵着，便一把拉起我离开了包厢。 “你咋这么笨呀，下面有花店，你去买一束鲜花不就完事了吗？” “对，花，就送一束花，好，那我去买了！” 酒店旁有一个鲜花店，我的车就停在那儿，停车的时候我还跟花店的老板娘打招呼呢，因为我找不着停车的车位，只能跟她协商停在她花店门口了。 “老板娘，你好！我想买束花，做你一笔生意，真不好意思，车子等在你店门口肯定影响你做生意了！” 我走进花店笑着对花店的老板娘说。 “帅哥，没事的，你别不好意思，你想买花送给谁？” 花店老板娘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对我很客气。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过生日，我忘了带礼物给她了，只得临时抱佛脚，买束花送给她！” “那你这位同学肯定是女孩子了，如果你俩关系一般的话，就送月季花或向日葵，如果你和她是很亲密的那种，那就送红玫瑰或粉色玫瑰，这样显得亲热些。” “那就来束向日葵或月季花！不，还是红玫瑰，老板娘送多少朵才合适啊？” 我想了又想，如果我选了月季或向日葵，柳眉肯定会不开心，说我拿她不当一回事，没把她放在心上，如果我选了玫瑰花，柳眉肯定会开心，但洪晓梅和殷虹有可能会不开心。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今天是柳眉过生日，她才是最重要的人，应该让她开开心心，所以我选了玫瑰花。 “11朵或99朵，99朵，天长地久，寓意深远，很好的！” “行，就99朵红玫瑰！” 我捧着99朵红玫瑰上了楼，走进了包厢。 “柳眉老同学，生日快乐！” 我把花送给了柳眉。 “洪超，你啥意思啊！下去拿了半天就拿来一束不值钱的花啊！” 当柳眉看到是一束红玫瑰时，她顿时眉开眼笑，说道: “好漂亮好香的红玫瑰，我喜欢，我喜欢，谢谢洪超老同学！” 我忐忑不安坐了下来，坐在我右边的洪晓梅在桌底下伸出手使劲地拧了我一下大腿，我疼得差点发出声来，头上直冒汗。 坐在我左边的殷虹侧眸瞪了我一眼，她的脚狠狠地踩在了我的脚上，我一阵疼痛袭在心头。 只有柳眉在桌对面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笑着…… 第162章 蓝玫瑰 我姐洪雪儿看到洪晓梅和殷虹两人都面露愠色，赶紧笑着打圆场。 “我弟弟也真会买花，在我们台岛，在生日宴上男人送女人红玫瑰是表示喜气和祝贺，寓意是希望你前程似锦，红太阳永远照耀着你前行；而送蓝玫瑰则就完全不同了；但女人送男人则必须是红色的或粉色的玫瑰。柳眉，这束红玫瑰希望你喜欢！” “我喜欢，我非常喜欢！姐，你能告诉我送蓝玫瑰为什么就完全不同了？” 柳眉不解地问我姐道。 “男人送女人蓝玫瑰则表示坚贞不渝的爱情。蓝玫瑰代表着我对你诚挚的爱，希望可以和你一起携手走过余生，一起看浩瀚无边的大海，愿我的未来有你，你的世界有我，在茫茫人海遇见你，是我此生的挚爱。另外还有祝福之意，蓝玫瑰的花语是无穷无尽的祝福，一朵花代表唯一，两朵花代表心心相印，三朵花代表爱你生生世世，七朵花代表无尽的思念和祝福，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对亲人、恋人，都希望能给予他们心中最真诚的祝福。蓝玫瑰是玫瑰花中比较特殊，珍贵稀有的那种，送给喜欢的人表示一心一意我只喜欢你，非常适合用来向暗恋的人表白，男人用蓝玫瑰代替自己心中想说却又羞于开口，于是便买一束蓝玫瑰给女人，女人顿时就会明白了。” 我姐还真说得头头是道，她对送花还真有研究，实际上她是在为我解围。 众人连连称赞我姐的才智和知识的渊博。 洪晓梅和殷虹的脸上终于阴转晴了。 “姐，晚上洪超过生日，我送他什么花好？” 柳眉也真会折腾，她笑嘻嘻地又问我姐道。 “柳眉，你是我弟洪超的同学，也可以说是好朋友，闺蜜的那种，你假如真要送花，除了红玫瑰，粉色玫瑰，还有蓝玫瑰以外，其它什么花都可以送，你最好买一束干花就行了，干花能放长久，代表你和我弟弟的友谊和友情长长久久，不因世事的变幻和时光的流逝而褪色！” “姐，我真服了你，那我晚上就买一束干花送给洪超！” 柳眉诡秘地笑着。 “柳眉，你咋又变卦了呢？你刚才不是说给洪超的生日礼物早就买好了吗？咋又变成一束干花了呢？干花礼物太轻了，洪超收我也不收的，不如你下午就别去苏阳帮洪超过生日了！” “洪晓梅，你咋这么说话呢？洪超的生日宴我是一定要去的，礼物我是早就买好了，可我到时候拿出来你可不能骂我哟？” 柳眉和洪晓梅顶嘴道。 “你买的什么礼物？总不会又是皮带，围巾之类的，你这不是成心要气死我吗？洪超又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不会想拴住他，围住他？” 洪晓梅对柳眉嗔怒道。 “皮带，围巾？那是小儿科了，去年的事你还真记仇呀！今年我给洪超送的生日礼物是……我不说了，晚上我再拿出来！我肯定能给大家一个surprise！(惊喜！）” 下午两点柳眉的生日宴结束，我开车回了苏阳，柳眉的表哥开车把她和殷虹母女也送回了苏阳。 我的生日宴是我姐一手操办的，她就安排在我家里，她于前一天就订好了蛋糕，并在“太白酒楼”订了一桌菜，让酒店服务员亲自送到我家来。 下午四点我们回到了家，我刚摆好桌子和椅子，生日蛋糕就送到了，那是一块特制的蛋糕，蛋糕并不很大，但做得很精致，蛋糕上就写着八个字“弟，生日快乐，姐爱你！”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的另一个姐，现在应该叫她堂姐了，那就是王雅莉和她女儿盈盈也过来了，接着我的同事林胜男也过来了。 我看着洪晓梅，心里满满的是对她的感激。 洪晓梅把我拉进了房间，压低声音对我说: “洪超，今天是你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真正过自己的生日，你想见的人我都替你叫过来了，殷虹、柳眉、王雅莉、还有林胜男，她们都是你的女人。我很清楚，也很理智，但我希望今天你过了这个生日，从此你的心里就把她们都搁到一边，你爱的女人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我洪晓梅，你能做到吗？” “能，我能，晓梅，你别多疑，我和她们就是一般的关系，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大家就是好朋友而已！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当然只爱你一个，你是我的唯一，永远！永远！” 我赶紧表白，实际上，我和殷虹、柳眉还有林胜男她们的关系，洪晓梅早就察觉，不过，她为了维持这个家，她在默默地承受着，她不想拆穿我而已。 “但愿！我有自知之明，我快四十了，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支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你才二十八岁，长得又英俊又帅气，喜欢你的女人多的是，但你也别太出格了，留点面子给我，我毕竟是你的妻子，你好自为之！” “晓梅，超超，客人们都到了，你俩咋就躲进房间不出来呢，刚来了一对母女我们都不认识，出来介绍一下，还有，超超，台岛那边爸妈她们也在家里为你过生日呢，姐和爸妈说好了，六点半准时通电话呢。” 姐在催我和洪晓梅了。 一周前，我己把家里的电话改成了程控国际直拨，现在我随时可以与台岛的亲人通话了。 下午五点，大家都围着小圆桌坐了下来，连四个小孩一共十一个人。 洪晓梅站了起来，指着王雅莉和八岁的小盈盈说道: “姐，还有大家，我来介绍一下，她就是以前我跟你们常说到的王雅莉，她也是我们家洪超的姐，是洪超的大贵人，那个漂亮的女孩是她的女儿，叫盈盈。不瞒你们说，雅莉姐曾经还是洪超的初恋呢，他俩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呢，就像大学里洪超和殷虹同桌一样。在小学我还是雅莉姐和洪超的老师，他俩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当时雅莉姐她家的成份高，所以她就没能上高中，否则的话，她肯定也能考上大学，说不定她和我们还是同学呢。后来雅莉姐进了苏阳城里的缫丝厂当了一名临时工，与城郊的一位农民结了婚。雅莉姐她当年只拿三十元的工资，还要负担女儿，可她每个月还要资助十元钱给洪超上大学贴补费用，连续四年，一个月也没拉。你们说雅莉姐是不是洪超的大贵人？雅莉姐，我洪晓梅谢谢你对我们家洪超这么多年来的关心和帮助，你为洪超付出太多了，这第一杯酒我敬你！雅莉姐现在可有出息了，她可是我们苏阳缫丝厂的副厂长了，她还读完了夜大，拿到了大专文凭，去年，她还入了党，她还当上了苏阳县劳动模范呢，她自尊自爱，自立自强的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来，我们大家一起敬敬雅莉姐，祝雅莉姐工作顺利，生活快乐，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干杯，干杯！” 洪晓梅很会煽情说得大家对王雅莉大加称赞，频频敬酒。 “晓梅姐，看你把我说得这么好，我有那么好吗？洪超是我弟，我做姐的当然要关心他了，难道我不应该帮帮他吗？大家说对不对？说句心里话，洪超弟弟能找到晓梅你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好媳妇还真是他的福气，我做姐的打心眼里高兴呢，洪超，姐说得对不对？” “对，对，雅莉姐，我敬你，盈盈，舅舅也敬敬你，你上小学读书了，舅舅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王雅莉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她的眼里满是对我的爱，我知道我愧久她的，愧久她的情，愧久她的爱，我恐怕这一辈子也无法偿还她对我的那份情，那份爱。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响了，我姐站了起来，向电话机走去，她打开了免提…… 第163章 来自海峡那边亲人的生日祝福！ “超儿，我是妈呀，妈今晚和你爸，还有你姥姥，小妹也在为你过生日啊！超儿，这是妈讫今为止帮你过的第二十八个生日，妈以前每年这个时候帮你过生日总是哭，想你，可今年就不同了，妈高兴呀，开心呀，我儿找着了，还生活得好好的，不但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事业也有成。超儿，妈祝你生日快乐，你听，爸和姥姥、小妹她们在唱生日歌呢！” 话筒里传来了海峡那边的歌声: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超儿，爸说他要送你生日礼物呢，你猜猜什么礼物？猜不着！我和你爸，还有你二姐商量过了，今年你过生日送你一个大礼物，就是把我们洪家“洪氏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送给你，其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大姐、二姐还有你小妹各占百分之十。超儿，跟你二姐回台岛，带着你的媳妇，还有我的两个大孙子，大孙女一起回台岛，妈都盼了二十八年了，你还要存心让妈再等下去吗？妈一天都等不及了，妈的眼睛都快盼瞎了，超儿，快点回家，你回来的时候，妈和爸亲自去机场接你，好不好？我跟你二姐说了，你一天不回台岛，你二姐她也不回，她就陪着你。超儿，如果你真留恋着故土，妈也不为难你，但你总得来台岛和妈，还有你爸和姥姥他们见见面！妈以前是不对，把你一个人扔在了大陆，妈错了，妈向你认错好不好？可妈想你啊！这二十八年来妈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啊！” “弟弟，妈是一个从来不认错的人，她在家强势得很，爸和姥姥都让着她呢，可今天她竟认错了，她真后悔了！弟弟，跟姐回台岛，那怕在台岛待上十天半月也行，姐求你了！晓梅，你是他老婆，他不听姐的，总会听你的，还有殷虹、柳眉，林局长，你们也帮忙劝劝我弟，让他回台岛探亲。对了，雅莉妹妹，我弟弟最听你的话了，姐请你劝劝超超！” 我姐在一个一个地哀求着，她的眼泪在唰唰地流。 我姐来大陆苏阳快半个月了，她一直在催我办理去台岛省亲的手续，可我嘴上没答应，心里面也在盼着和自己的亲人团聚。 实际上，一周前我己向县委县政府递交了去台岛探亲的申请书，也逼着洪晓梅写了一份申请递给了她的学校。 “姐，你别怨我呀，你弟洪超的事我可真作不了主，他这个人是一根筋，他想做的事你再阻止他也阻止不了，他不想做的事你再劝也无济于事，他犟着呢！台岛那边有他的亲爸亲妈，我也希望他去认呀。姐，你放心，我是不会阻拦他的，但让我去台岛看看可以，我可不想在那儿工作和生活，在这儿我有我的工作，我有我的事业，至于两个娃我也不想让他们去台岛上学和生活，我必须放在我身边亲自培养他们，这就是我的原则。” 我姐听着洪晓梅说话，先是点头赞许，接着便直摇头，她叹息道: “晓梅，两个娃娃到台岛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等他们大一点的话也可以送往米国去深造，这不是更好吗？再说姐亲自来教育他们，他们也是姐的亲侄儿和亲侄女啊！至于晓梅你，你更不用担心你的事业，我们洪家“洪氏集团”旗下也有两所学校，一所是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全日制学校，还有一所是高等学校呢，你完全可以考虑去台岛从事教育工作，发展你的事业。我弟超超他肯定是要接他爸的班的，我们“洪氏集团”迟早都要交给他。晓梅你现在别把话说绝了，你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但不管怎样？我这次来大陆是一定要把弟弟带回台岛的，不管他愿不愿意，我就在苏阳等，他一天不回，我一天不走，他一年不回，我也一年不回，我们全家都等了二十八年了，超超他总不会让姐再等二十八年？” 我姐和洪晓梅两人的对话充满了火药味，本来我姐对洪晓梅比我大近十岁就不开心，她倒是对殷虹和柳眉情有独钟。姐曾偷偷地对我说过，如果洪晓梅不跟我回台岛，她让我跟她离婚，她还想把殷虹或柳眉带回台岛，并让我在她俩当中任选一位。 殷虹、柳眉和林胜男三女人一言不发，她们各有各的心事，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希望我不要去台岛定居。 我一旦去台岛定居了，她们三人和我的情人关系也就断了。 这时候，王雅莉坐不住了，她笑咪咪地对着洪晓梅说道: “晓梅，我认为姐说的有道理，据我所知，现在台岛的生活水准和教育水平都要比大陆高出许多，娃娃们如能到台岛去接受良好的教育也不失为一件坏事。不如这样，你和洪超最近带着两个娃娃去一趟台岛，待上半个月或再长一点时间，亲自去体验一下和考察考察那儿的生活环境和教育水平，然后与大陆权衡一下利弊，再回到大陆来，反正欢欢和喜喜才三岁，还小呢，就是上幼儿园还有两年呢，到时候你和洪超再考虑是否继续留在大陆还是去台岛发展。欢欢和喜喜现在不是你们也带不了嘛，还得送到洙溪村让他们的爷爷和奶奶带，这也不是事啊！我只是说说而已，具体怎么做还得需要你们夫妻俩协商再定。”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我同意雅莉姐的意见！” 林胜男当即附和道。 “我也同意雅莉姐的想法，她说得很对，你们先去台岛和亲人们团聚，去看看那儿的情况再说。” 殷虹也马上表了态。 “我同意雅莉姐的好主意，雅莉姐，你真不愧是厂长啊！我柳眉今后得多向你好好学习学习！” 柳眉也笑着说。 我姐洪雪儿握住王雅莉的手高兴地说: “雅莉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你的话说到姐的心坎上了，句句在理，句句在理。其实，我也并不是一定要让我弟弟和晓梅马上就去台岛定居，可以先去那儿看看嘛！好与不好，一看不就知道了。超超，晓梅你们说呢？同意不同意你们雅莉姐的建议？” “姐，我没说台岛不好，我是怕在那儿过不习惯，我的家人和朋友们都在大陆，我其实是舍不得离开他们的。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同意雅莉姐的主意。” 洪晓梅终于表了态，轮到我了。 “弟弟，你呢？你媳妇也表态了，你总不会还有什么反对意见？” 我姐在催我表态。 “我没意见，我媳妇说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她说的很对，大陆毕竟是我们的根，我们的亲人和朋友们都在这儿，如果真要去台岛定居，还真舍不得啊！雅莉姐，谢谢你的好建议，弟弟敬你一杯！” 我趁机奉承了洪晓梅几句。 “来，我们大家一起来敬敬今天的两位老寿星，超超和柳眉，祝你俩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生日快乐！” 我姐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 第164章 钱包 “好啦，去台岛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下一步弟弟你和柳眉俩一起吹蜡烛，好好许个愿！” 去台岛的事定了下来，我姐显得很开心，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额头和脸上吻个不停。 众人觉得诧异，心里面想着这姐姐对弟弟咋就那么亲，感情竟如此深。 洪晓梅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等等，姐，她们给洪超的生日礼物还没送呢！柳眉先来，你不是说你会给我们一个surprise吗，生日礼物拿出来啊！” 洪晓梅冲着柳眉嚷嚷道。 柳眉站起身走到她放在沙发上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棕色的钱包，在大家面前晃了晃，说道: “洪晓梅，你别指望我送什么贵重的礼物给你家洪超，我就六十多元一个月的工资，我送不起，我在小百货市场上花了五元钱买了一个钱包。你家洪超马上要成为台岛“洪氏集团”的大股东了，他钱多我怕他装不下，我就买了一个钱包让他装钱用。晓梅，这个礼物算不算有点特别，算别有心意，别出心裁！” “洪超，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也是一个钱包，我的想法和柳眉的一个样！” 殷虹从口袋里也掏出一个紫红色的钱包递给了我。 “我的生日礼物也是钱包，我原来并不知道洪超今天过生日，晓梅下午很迟才打电话给我，我去百货公司转了一圈，觉得没有什么好买的，买皮带，围巾之类的又怕洪晓梅误会，就买了一个钱包，洪超，这是一个既能放照片又能放钱的钱包，希望你喜欢！” 林胜男把一个黑色的钱包递给了我。 “今天咋的啦？你们三个是不是商量好了，大家一起送钱包，你们看，我给我们家老公洪超买的也是一个钱包，我是希望他挣的钱都放进这个钱包里，这钱包里还放着我的一张照片呢，我会时时刻刻看好这些钱，不让他乱花的，那你们三个送钱包是啥意思呢？姐，你说说，女人送男人钱包意味着什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洪晓梅笑着说。 “生日送钱包代表的意思很多。 第一，表达爱意:赠送钱包可能是为了向对方表明自己愿意为其花费，象征着愿意为对方的幸福和需要承担责任。 第二，期望节约用钱:有时候，送钱包也可能被看作是对另一方的一种提醒或建议，希望他在未来的生活中能够勤俭持家。 第三，情侣间的特殊象征:在恋爱或婚后的关系中，女生送给男生的钱包可能含有更深层的寓意，比如希望男生将工资放入她的钱包中，以满足女生的某种愿望。 第四，财运与节约:不同颜色的钱包可能会被赋予特定的象征意义，如黑色钱包可能被认为有助于减少消费冲动，红色钱包则可能增加这种消费欲望。 第五，友谊的表达:在非恋爱关系的异性朋友之间，送钱包可能仅仅是为了表示友谊能长久，而不必过多解读其深层含义。 送钱包的寓意可能是多重的，是非常个性化和情感化的，也带有一定社会和文化寓意。最重要的是，送礼的人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情谊和对朋友的关心和祝福。 晓梅，我认为你送钱包给自己的老公，是属于第一种和第三种，而殷虹、柳眉和林局长送钱包给洪超，则属于第五种情况，所以，你不必感到有什么意外。大家说说，我理解的对不对？是不是这个意思？” 众人包括洪晓梅都为我姐对送钱包的解读表示赞同，大家呱唧呱唧一片。 “姐，你真牛，就一个钱包你也能说出一二三来，看来你肚子里的学问真不少，我冒味地问一下，你是什么学历，学的专业又是什么？” 柳眉好奇地问我姐道。 “我和大家一样，不过比你们多读三年书而已，我是硕士研究生学历，我在大学学的专业是金融管理，我在研究生期间学的是工商管理和社会心理学。” “心理学？难怪你懂得那么多？姐，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当然你可以不回答我。” 柳眉凑近我姐，又对她说道。 “什么问题？你问，没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姐，刚才，你妈在电话里说要把台岛“洪氏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弟弟洪超，而你和你姐，还有你小妹只能得到各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爸你妈这不是明显的重男轻女吗？这好像对你们姐妹三个不公平啊！难道你们姐妹三个都同意这样的财产分配吗？没有异议？” 我瞪了一眼柳眉，心想咋能问这样的一个纯属家庭私密的问题呢？ 洪晓梅更是来得直接，她对柳眉大声嚷嚷道: “柳眉，你啥意思啊？你这不是明显挑拨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吗？有你这样问问题的吗？” “晓梅，你别冲柳眉发火，她问得没错，没事的，她不问，我还要说的呢。今天在场的都是我弟弟最好最好的朋友，那我就说说，是这样的:我们家的“洪氏集团”是我爸和他的几个战友共同创建的，而我爸占的股份达百分之六十五，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是他的五个战友的。我爸我妈的意思是把我爸在“洪氏集团”的股份拿出百分之七十转到我弟弟洪超的名下，其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我们的三个姐妹，实际上，我们三个姐妹的股份迟早还是要给洪超的。大姐远嫁美国纽约，她老公家也开着大公司，资产比我家“洪氏集团”还要多几倍呢。大姐已明确表态她要把百分之十的股份送给弟弟洪超，小妹也有钱，她现在可是台岛当红的歌星和影视明星了，她的资产至少有一个多亿，所以，她也表示，愿意把百分之十的股份送给她还未曾见过面的哥哥，我估计洪超一回到台岛，小妹就会把她的股份作为见面礼送给她哥了。我嘛，根本就不要这个股份，在我来大陆之前，我已委托律师把股份转让书起草好了，只要弟弟跟我回到了台岛就立刻签字生效。我只要这个弟弟，不要股份，弟弟洪超就是我的命根子，当然他也是我们全家人的命根子。你们知道弟弟对我们全家有多重要吗？“洪氏集团”本身就是他的，只有他才能成为“洪氏集团”的真正主人。我爸现在六十五岁了，还有心脏等疾病，等弟弟回到了台岛，马上就要到公司任职，我会带带他的，不过，凭我弟弟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进入角色，大家都清楚了吗？这些话我都跟晓梅说过多少遍了，可她就是听不进去。” “姐，我冒昧地问一下，你家“洪氏集团”有多少资产呀，有几个亿？” 林胜男问我姐道。 “我家“洪氏集团”在台岛工商业界中排名第八，资产也不算多，折合人民币五六十个亿！” “啊？？？五六十个亿，也不算多？还太多了！殷虹，还有林局长，我们送的钱包也太小了，应该买一个大保险柜送给洪超呀！” 众人大吃一惊，柳眉在开着玩笑说。 “保险柜也装不下啊，洪超他可以自己开家银行了！” 殷虹也在笑着说。 “洪晓梅，你真不够朋友，我弟洪超过生日你咋不跟我说呢，还骗我说到你家来认认台岛来的姐姐，你可把我害苦了，她们三个都着礼物来，我可什么也没带，你让我咋做人呢？” 王雅莉看到殷虹她们都拿出了礼物，唯独她没有，她冲着洪晓梅大声嚷嚷道。 “雅莉姐，我故意没说洪超今天过生日，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就别送了，你弟洪超他不会怪你的！” 洪晓梅笑着说。 “雅莉妹妹，你别太自责，也不要责怪晓梅，今年你就别送了，等明年洪超过生日你再送，好吗？” 我姐也对王雅莉说道。 “不行，今年是今年，明年是明年，明年洪超说不定在台岛过生日呢，我有礼物了，你们看！” 王雅莉边说边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块碧玉，递到了我的手上。 “弟弟，就这块玉，她可是我姥姥送给我妈，我妈送给我结婚的礼物，正宗的和田碧玉，今天姐就送给你了，你一定得收下，不收姐可生气了！” 望着王雅莉那秋水般的双眸，我的眼晴湿了，我最亏欠的女人就是她…… “洪超，柳眉，你俩许个愿，一起吹蜡烛，娃娃们，都过来，吃大蛋糕了！” 洪晓梅在招呼着四个娃娃。 “洪超，咱俩一起许个愿，许什么愿你心里明白。” 柳眉说的我当然明白，她不就是想怀上我的娃嘛…… 第165章 姐弟情深 林胜男回去了，王雅莉带着女儿也回家了，临走前，她说她要请我姐和我们一家子吃饭。 晚上我酒喝多了，晕乎乎的，脸和脚都没洗便躺倒在沙发上。 “洪超，你没有酒量就少喝点，见到她们就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喝这么多干嘛呢！晚上睡觉这样安排，我和殷虹，还有柳眉睡一间，姐带着喜喜和念念睡，你带着儿子欢欢睡！你别躺在沙发上了，赶紧上床带儿子睡觉去，明天早点起床烧稀饭，还得煮几个鸡蛋，还要上街买点油条之类的，我们进房间了，不管你了！” 洪晓梅也不顾人前人后在数落着我，她说的她们明里指的是王雅莉和林胜男，还暗指着殷虹和柳眉。 自结婚生了娃娃后，洪晓梅己不再像以往那样温柔和体贴人了，尤其是当她在学校遇到不顺心的事回家后总是拿我出气，平时也像个老妈子似的喜欢唠唠叨叨，我有时做事不遂她的意，她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对我横加指责。 洪晓梅并不欢迎我姐的到来，她认为我姐的突然出现打扰了她平静的生活，我一拖再拖不愿跟姐回台岛，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与洪晓梅有关。 我姐把我儿子欢欢和女儿喜喜，还有殷虹的女儿念念哄上床睡觉后来到了我身边。 “超超，咋样？还难受不？姐弄点蜂蜜水给你醒醒酒！” “姐，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我躺一会儿就去睡了，你上床去睡，别管我了！” 我头晕得很，还想吐，可又吐不出来，难受得要命，我试着想爬起来但就是爬不起来。 “你在说啥呀？你媳妇不管你，姐可不能不管你，你爬不起来就好好躺着，来，把头抬点起来，先喝一点蜂蜜水！” 姐也爬到了沙发上，把我的头放在她的腿上，将我的头微微抬起，用汤匙在给我喂蜂蜜水。 姐又下去拿了热毛巾在给我擦脸，然后打来一盆热水帮我洗脚。 喝了点蜂蜜水，我觉得稍舒服了一点，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我一觉醒来，发现我还睡在沙发上，可我的头却在我姐的怀里，我身上还盖着被子。 我姐她昨晚一夜没有上床，而是把我抱在怀里靠在沙发上，她的双腿把我的身体紧紧夹着，她在陪着我，她的脸紧紧还贴在我的脸上，她似乎在打着瞌睡…… “醒啦！还难受不？” “姐，你咋还在沙发上呀？我好受点了，你回房间去睡，我没事！” 说实话我在姐的怀里挺舒服的，还真不想爬起来。 “没事就好，姐再陪你说说话！姐问你王雅莉和你到底是啥关系？还有她的女儿盈盈咋和姐七八岁的时候长得那么像呢，我小时候的照片在台岛家里墙上挂着呢，你回了台岛一看就明白了，小盈盈和姐小时候一模一样，比喜喜和念念都要像，难道她也是你的女儿？告诉姐，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看王雅莉看你的眼神和殷虹、柳眉，还有那个林胜男一个样，眼里对你是满满的爱意。晓梅说她是你的初恋情人，那你咋和她没走到一起呢？雅莉这女人真不错，她人可比殷虹和柳眉还要好，她对你的情和爱更真实，是可以相濡以沫的那种。” 我姐嘴套在我的耳朵上轻声地说，时不时还给我的脸上一个吻。 “姐，你也看出来了，除洪晓梅外，我和殷虹、柳眉、林胜男，还有王雅莉都着说不清的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我都喜欢她们并爱她们，但王雅莉她在你弟弟的心目中是最重要的女人，也可以说，在这些女人中，你弟弟最爱的女人就是王雅莉，小盈盈就是我和王雅莉共同的女儿。咋说呢？弟为什么没娶王雅莉为妻，这里面有很多原因，这要牵连到我爸，就是二伯洪文庚。” “还要牵连上二伯，咋回事？说给姐听听，小声点，没事，晓梅她们听不到的。” 我姐迫不及待想知道我和王雅莉的爱情故事。 “王雅莉自小就和我青梅竹马，八岁我上小学就和她坐同桌，她比我大一岁(实际上她比我大两个多月)，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她了，她也喜欢我，我和她两小无猜，无话不说，整天黏在一起。 雅莉她家是富农出身，身份高，而我是贫农出身，二伯又是村上的支书，没人敢欺负我，但王雅莉就不同了，“文革”时期，家庭出身问题可以说主宰着一个人的生与死及命运。 我和王雅莉从小学一直上到初中，两人关系一直很好，那时候我们还小，还不懂得什么叫恋爱，但懵懵懂懂的还知道一些，就是我和她情投意合，一天见不着对方都会想着。 初中毕业了，王雅莉的成绩一直在我之上，她是我们初中三个班级中的前三名，而我则排在第六名，但她上不了高中，我上了高中，因为她是“四类”分子的子女。 王雅莉还真可怜，十五岁就在农田里干脏活累活了，我高中毕业那年，她才通过大嫂的关系进了城，在苏阳缫丝厂当了一名临时工，月工资还不到三十元。 一年后，国家恢复了高考，我和洪晓梅同时考上了大学。 上大学的前几天，王雅莉从城里回来了，那天晚上，她约了我在洙溪村头的窑洞里见面，她把她的初次给了我，一个月后，她怀上了小盈盈，之后她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结了婚，但她一直没让那个男人碰过她的身体，她守身如玉。雅莉对我说，她的身体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是她唯一的男人。两年后她和那个男人离了婚，现在小盈盈已经八岁了，雅莉她还一直单着，我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我，她不想再婚了。我也曾劝过她，让她找一个懂她的爱她的男人结婚，可她就是不想，她说她再也找不着像我这样的男人了，她宁愿一辈子不再结婚，还要守住对我的那份情，那份爱！” “超超，你既然知道盈盈就是你的女儿，那你为什么大学毕业后不和王雅莉结婚呢？你咋和洪晓梅结婚呢？是不是二伯不再让你和她结婚？” “姐，我倒是想着和王雅莉结婚，我一直爱着她。我大四那年放了寒假回到了洙溪村，偶遇到了王雅莉和她女儿盈盈，那时候我才知道盈盈就是我的女儿，我暗自下了决心，大学毕业后我一定要娶王雅莉为妻，我向二伯提了出来，可二伯的一席话断了我与她结婚的念头。 二伯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王雅莉的妈妈陈丽娟是他小时候的童养媳，他和陈丽娟一直保持着恋人关系，还说王雅莉就是他和陈丽娟偷情生下的。这样一来，我和王雅莉岂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了，因为我一直认为我的父亲就是二伯父洪文庚，我的母亲就是二伯母张淑华。我和王雅莉抱头痛哭，从此，我便和洪晓梅恋爱上了，大学毕业后就和她结了婚。姐，你知道吗？当我得知王雅莉是我姐的时候，我有多痛苦！” “原来是这么回事！但姐认为你和王雅莉不可能是姐弟关系呀，当然也不是现在的那种堂姐弟关系，因为小盈盈已经八岁了，她很健康啊，一点不像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啊！” “姐，你说得对。直到去年下半年，二伯才跟我说了实话，说王雅莉根本就不是他和陈丽娟偷情生的，但王雅莉的妹妹雅琴才是他的种。那时候，二伯之所以那样说，目的是为了我好，他说王雅莉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是一个临时工，说配不上我，洪晓梅虽然比我大，但她是一个大学生，还是一个中学老师，和我很相配，二伯母也这么说，坚决反对我和王雅莉结婚。就这样，阴差阳错，我和洪晓梅就结了婚。” “我明白了。那殷虹呢？殷虹告诉过姐，说你俩在大一时就好上了，殷虹的女儿念念也是你的女儿，那你咋又没和她结婚呢？” 我姐又把话题扯到了殷虹身上。 “殷虹她是我的第二个恋人，我是和她谈过恋爱，但后来她……” 我正要向我姐解释，这时，殷虹和柳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第166章 穿错衣 “姐，你咋躺在沙发上呀？洪超酒咋还没醒？现在都凌晨四点了，姐，那你不是一夜没睡吗？ 殷虹和柳眉起来解手看到了沙发上的我姐和我。 “弟弟喝醉了，他难受，我不放心，陪陪他呗，没事，我也打了瞌睡，现在他醒了，我们马上去床上睡了！” 此时，洪晓梅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看到我后大发干火: “洪超，你还是人吗？你让姐陪了你一夜，你好意思吗？” “晓梅，你咋说话呢？超超难得醉一回，他都难受得不行，姐陪陪他有什么了不起，用得着你大惊小怪的吗？没事了，超超早就醒了，刚才我俩在唠嗑呢，大家都去睡，天亮还早呢。超超，起来，姐扶你到床上去再睡一会儿！” 殷虹和柳眉也过来帮我拿鞋子和衣服，我姐扶着我进了房间。 洪晓梅则把儿子欢欢从我床上抱走了。 我姐也上了床，怀里搂着两个小侄女睡了。 翌日早晨七点不到我就起了床，头是不晕了，但胃里觉得不大舒服。 因为是星期天，大家还都没起床，我烧了一大锅稀饭，煮了十个鸡蛋，又熬了一大碗豆瓣酱，一一做完了，便下楼去买油条和烧饼了。 八点左右，姐是第一个起床的，她走到我身边习惯性的搂着我脖子亲吻了我的脸和前额，又拥抱了我一下，轻声说道: “赶紧向县里递申请，再办护照，跟姐回家，台岛才是你真正的家，到了台岛，姐好好疼疼你，把欢欢喜喜也带过去，别再留恋这儿的家了，洪晓梅她不愿去台岛更好，姐不喜欢你这个媳妇，姐喜欢像王雅莉那样的女人。” “姐，别说了，弟心里有数！弟肯定跟姐回台岛的，其实我去台岛的申请早就递上去了，估计这两天就能批下来，明天我就去催，办理护照更不用担心，我大嫂的表弟就是县公安局长，我咨询过他了，他说三天就能帮我办好。所以，姐你就放心好了，再过一周我们去台岛的手续会全部办好，但我还是想过了清明节再去台岛，姐，你说好吗？” “好，清明节不还有十天嘛，过几天你陪姐去一趟宁波，去给你姥爷扫扫墓，还有，我们姐弟俩还得回一趟洙溪村，去给爷爷和奶奶扫墓。” “好，那是必须的。” 八点半，大家都起了床，洗漱后围着桌子开始吃早饭了。 “姐，昨天你弟过生日，你做姐的送给弟弟什么生日礼物了，我们都没看到！” 柳眉问我姐道。 “当然有礼物了，洪超，去把姐给你买的西服穿上，还有领带打上，让你的老同学们看看！” 洪晓梅给我拿来了西装帮我穿上了，还帮我系上了领带，领带是红色的，我里面穿的是白衬衣，正好与领带搭配，西装有两套，一套是米黄色的，另一套是深蓝色的，都是当时的知名品牌。 “帅，真帅！洪超，你穿上这身西服还真像电影明星王心刚！” 殷虹赞美道。 “像港星刘德华！” 柳眉说道。 “像什么像，他就是我家洪超，要像他们干嘛呢！姐，你们说呢？” 洪晓梅搭上话道。 “对，我弟弟最帅，什么王心刚呀，刘德华呀，都比不上我弟弟，他叫洪超，是姐心目中最帅最俊的大明星！” 突然，殷虹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对她女儿念念大叫道: “念念，你这是穿的谁的衣服呀？这不是你的衣服呀？谁给你穿的呀？” 大家向念念看去，她的外套明显短了，衣服的颜色也不对，念念衣服的颜色原本应该是粉红色的，可身上的衣服的颜色却是米黄色的。 念念把小手指向洪晓梅，说道: “是这位阿姨，喜喜妈妈帮我穿的。” “啊？？？我咋把喜喜的衣服穿到念念身上了？” 大家回头看了看喜喜，她身上的外套明显又大又长，众人哈哈大笑，柳眉笑得前仰后翻，说道: “洪晓梅，你也真大意，咋把自己的女儿也认错了！” “这不能怪我，你们大家看看，我家喜喜和殷虹女儿念念长得有多像，她俩睡在一起，我从被窝里把她俩拖出来时根本也分不出谁是谁了？殷虹，难不成你家念念是洪超下的种，她俩咋就长得一模一样呢？” 洪晓梅阴阳怪气道，口气中明显是在挑衅。 “洪晓梅，你在开什么玩笑？这话能乱说吗？你让杨志翔听到了，不扇你死才怪呢！昨晚来吃饭的那个王雅莉，我看她的女儿盈盈长得也像我家念念和你家喜喜，难道她也是你家老公下的种？我明确告诉你，我女儿念念就是杨志翔的种，因为我只和杨志翔一个男人上过床，我没有第二个男人，你别想污蔑我，也别糟糕你家老公！” 殷虹满脸通红，手指着洪晓梅的鼻子，在极力为自己辩护。 我知道，殷虹不但是在为自己辩护，实际上也在为我澄清。 我姐一看，赶紧拉开了洪晓梅，对着大家说。 “你们这是咋啦？殷虹你别生气，我家晓梅只是说说玩玩而已，她是在开玩笑呢！晓梅，你也真是的，你咋就不相信自己的老公呢？有你这样埋汰自己的老公吗？还有，当着孩子们的面你在说啥呢？她们可懂事了！还有，念念和喜喜乍一看是有点像，可你再仔细看看，念念的鼻子，还有耳朵和喜喜的像嘛，一点都不像。殷虹你也有错，穿错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着大呼小叫的吗？还要把王雅莉的女儿抬出来，王雅莉碍你什么事了？不太好！你们都是好同学，好闺蜜，这样的玩笑也真开不得，还伤感情的。我弟弟洪超是个正人君子，他正派得很，他能乱来吗？他能到处寻花问柳吗？不会的，绝对不会，我相信我弟弟！” 洪晓梅经我姐一说，她也真去看看念念的鼻子和耳朵，然后又看看喜喜的。 不一会儿，洪晓梅走到殷虹面前，张开双臂拥抱了她，并笑着说道: “殷虹，你咋这么神经质啊，我是在开玩笑，你咋当真了！” “洪晓梅，今后不许你这样开玩笑了，我和你老公洪超不就拉过几次手吗？那还是大一大二的时候，现在我想和他亲热一下，他也不愿意呢！” 殷虹也笑着说。 “没事，没事了！洪晓梅，你别乱吃醋，谁稀罕你家老公呀！我们都是好姐妹，兔子不吃窝边草，不是吗？” 柳眉把洪晓梅和殷虹搂在一起笑着说道。 一场因穿错衣引起的风波得到了平息，我一言没发，只是朝着洪晓梅狠狠地瞪了一眼。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我是最忙的。 我和洪晓梅赴台探亲的申请批下来了，四天后我一家四口全部办好了护照，我姐也打好了机票。 机票订的是四月八日，清明节后的第三天，那时候大陆和台岛也没有开通直航，我们只能从香港再转机台岛。 柳眉自然没有忘记下种的事，我在去江城地局开会的当天晚上又与她在宾馆开了房，两人翻云覆雨折腾了一晚。 清明节的前三天，我和姐去了一趟浙海宁波，为我姥爷扫墓，也看望了一个姨妈和两个舅舅及老俵们。 清明节这一天，我们全家去洙溪村扫墓了，我大哥大嫂也从金陵赶了过来，一家人在我二伯家聚了餐，其乐融融！ 第167章 强气流 一九八七年四月十日上午十一点，一架波音客机从上海虹桥国际机场向香港飞去。 除我姐洪雪儿常坐飞机外，我和洪晓梅都是第一次坐飞机，整个旅程感到既新奇又害怕。 我姐带着欢欢和喜喜坐在一边，我和洪晓梅坐在他们的对面。 “洪超，我有点害怕，你说这飞机在天上飞安全吗？我们为什么不坐大客轮去台岛，这飞机万一掉下来，我们全家人可都得……” 洪晓梅紧张地依偎在我肩膀上，双手抓住我的手说道。 “开玩笑，飞机安全得很，咋会掉下来呢？我姐每年都要坐好多次飞机呢，她还不是好好的嘛，别怕，没事的。我姐说两个小时就到香港了，然后在香港可以休息一个多小时，再转机不到两个小时就到台岛了，快得很，下午最迟四点半我们就能见到台岛的家人了！” “但我还是有点害怕，你看欢欢和喜喜咋不怕呢？他俩这几天可高兴得不得了，整天嚷嚷着说，我要坐飞机啦，我要飞啦！我要飞到台岛见爷爷奶奶啦！” 下午一点不到，客机在香港降落了。 “超超，把随身带的包包等用品都拿下来，我们得在香港转机，改乘从香港到台岛的飞机，欢欢和喜喜我带着，你和晓梅拿包！” 姐对我大声说道。 在飞机上我们都吃了航班上提供的客饭，并不觉得饿，但我儿子和女儿一下飞机看到机场候车大厅商店里的汉堡包和三明治就说饿，我姐依了他俩，买了两个给了他们。 “超超，我们去吃碗面，晚饭会很迟的，估计到六点半后才能到家吃饭的，吃点！” 姐在招呼着我和洪晓梅。 下午二点半开始登机了。 飞机在飞越台海海峡，突然，一股强气流袭来，飞机在左右摇晃，极力颠簸着，洪晓梅大声哭喊了起来: “洪超，飞机要掉下来了，我害怕呀！我们真不该来台岛啊！欢欢、喜喜啊，爸妈害了你们啊！” “晓梅别害怕，没事的，飞机在大气层中遇到强气流是会出现颠簸的，这很正常！超超，你把晓梅她抱住，你们看，我们的欢欢喜喜也不怕，对不？” “我才不怕呢，这和荡秋千一样的，好玩！妈妈，你别怕！” 儿子欢欢不但不怕，而且也劝他妈别怕，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哥哥不怕，我也不怕！姑妈妈，是，喜喜不怕飞机摇！” 女儿喜喜刚开始时直往我姐怀里钻，后听她哥说不怕，她也竟说不怕了。 我把洪晓梅紧紧搂在怀里，估计下次她再也不敢坐飞机了。 说实话，第一次坐飞机就遇上了强气流，刚开始时我也害怕，但看到我姐镇定自若，并说这是正常现象时，我便不再害怕了。 强气流导致飞机颠簸持续了近十多分钟后平稳了下来。 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 “超超，晓梅，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台岛了，从窗口看看下面的大海！” 姐冲着我和晓梅说。 我与洪晓梅换了一个位置，让她倚窗而坐。 “大海真美！我只见过长江，大海可还是第一次见呢，如果飞机真要掉下去，那我们还不喂鱼了呀！” “呸！洪晓梅，你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来了，下次你就别来了！” 我对她嗔怪道。 “还有下一次，下一次你请我来，我也不敢来了！今天我算是领教了，估计我下了飞机腿都迈不开了，洪超，你得背我下去！” 洪晓梅仍心有余悸，她自幼胆小如鼠，这次她真是怕了。 下午四点十分，飞机平稳降落在台岛国际机场(2006年更名为台北桃园国际机场)。 “超超，晓梅你们准备一下，马上就要下飞机了，我们不用着急出去，等旅客们走完了再出去。大姐从米国也飞过来了，还有小妹她们都来了，估计“洪氏集团”的中高层干部都会来机场迎接我们的。超超你到姐这儿来坐，欢欢喜喜先到妈妈那儿去。” 我不知道我姐是啥意思，为什么要让我坐到她那儿去，估计她有话要交待我。 我坐在了姐的身边，把欢欢喜喜抱给了洪晓梅。 “弟弟，今天来机场接我们的人会很多，会有上百人，到了台岛你就是大人物了，你是“洪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他们能不来吗？估计在机场停机坪上还有一个欢迎仪式，这儿是全台岛最大的国际机场，我家“洪氏集团”还参股了百分之十呢，你还得讲上几句话，不过也不要多讲，你就随便讲上几句，谢谢他们就是了，我会在你身边提醒你的。” “有上百人，为什么要来这么多人，他们不上班吗？那爸爸，妈妈也过来？” 我问我姐道。 “爸妈他们倒是想过来的，昨天我打电话过去让他们就不要到机场来了，就在家等你好了，他们年龄大了，不方便过来，机场离市中心还有四十公里呢，开车过去至少要一个多小时，路上车多开不快的。来，姐给你把头发梳理一下，你还得到箱子里把西服拿出来穿上，领带都要系上，皮鞋还要擦一擦，让晓梅也换衣服，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再说，我们也得打扮得干干净净，像模像样的回家啊！” 我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啰嗦事，我不就是来与家人团圆的嘛，又不是什么大官，用得着那么多的人来迎接我吗？ 我按照姐的意思，把身上的休闲外套换上了西装，打上了红色领带，所谓的西装革履，就那个样！ 当然我也把皮鞋擦得乌黑锃亮， 洪晓梅也换上了我姐前几天特地给她买的靓丽时装，还有皮鞋等。 飞机上的旅客都走完了，这时，两位空姐笑容可掬地向我们走来。 “洪总裁，你们可以下去了！” “超超，这样安排，你走在最前头，晓梅跟在你身后，欢欢和喜喜我搀着在后面，到了下飞机的扶梯上先不要下去，像大官一样向机场停机坪上的人们先挥挥手，再鞠一个躬，然后再慢慢走下去，大姐和小妹就在下面，她们俩肯定在最前面，先和她们拥抱一下，飞机上的包包，皮箱之类的都不要拿下去，待会有人会上来取，再放到我们乘的轿车上的。晓梅，你的小包随身拎着，应该挎在你的左手腕上，像我这样，凡事我们都要讲究，今天你们可是最最重要的大人物了！” 我随一位美女空姐开始向机舱门口走去。 当我跨出舱口的一刹那，我惊呆了，停机坪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一片，远远不止我姐说的近百人，足足有三百号人，人人手上都拿着小彩旗，彩旗上印着四个字“洪氏集团”。 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数十个人高举着两幅偌大的横幅标语映人我的眼帘: “热烈欢迎洪超先生携夫人来台岛与亲人团圆！” “洪超，大帅哥，洪氏集团欢迎您的到来！”…… 第168章 盛大欢迎 “热烈欢迎洪超来台省亲！” “欢迎洪超大帅哥！” “热烈欢迎洪夫人来岛省亲！” “洪氏集团万岁！” 停机坪上数百人振臂高呼！ 我把洪晓梅也拉在自己的身旁，和自己并肩而站。 我和洪晓梅不断地向下面的欢迎人群挥手示意，并弯下腰来恭恭敬敬向他们鞠了一躬。 我看到飞机梯口边站着两位打扮时尚的女性，一大一小，大的在三十五岁左右，小的在二十三岁左右，她俩应该就是我的大姐洪芳和小妹洪巧儿。 她俩的身后两边并排站着各二十多个身穿短裙的漂亮女孩，她们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以下，着装统一，个头也差不多，手上都捧着鲜花，在原地跳着，唱着，个个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我身后的姐告诉我，那是“洪氏集团”歌舞团的姑娘们，是欢迎队伍中的第一梯队，一共有四十八位年轻姑娘。 她们的后面是穿着打扮各异的一批人，但大都西装革履，也是两边并排站着，有男有女，年龄参差不齐，大的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年轻的也在三十岁左右，这批人应该有八十余人，他们个个笑容满面。 我姐说这欢迎队伍中的第二梯队都是自发过来的，他们当中有公司的元老级的人物，而大部分人则是公司的中高层干部，姐还告诉我，我必须与他们中的每个人握手，甚至拥抱。 他们的后面是第三梯队，也分两排站着，他们着装统一，个个穿着印有“洪氏集团”字样的浅蓝色工作套装。他们中大都是年轻人，年龄在二十五岁至四十岁之间，一排是男的，另一排是女的。当然，他们都是集团的精英分子，不是先进工作者就是积极分子，两排的人数也在百十人左右。姐对我说，这第三梯队的人今后都是我的左右臂和得力干将，我最好也和他们中的每个人握握手。 第四梯队，也就是最后面的两排，姐告诉我，那是集团公司的客车班和小车班的驾驶员们以及来做服务的公司员工，还有一部分是机场的工作人员。 我开始向下走了，洪晓梅紧跟在我身后。 人群中的呼声越来越大，我隐约听见有女生在喊叫着: “洪超大帅哥，我爱你！” 我看见我大姐和小妹了，离她俩越来越近了。 大姐和小妹已经张开了双臂在迎接我。 “弟弟，我是大姐！” “哥，我是你小妹呀！” 脚下最后的三四级阶梯我是跑着下去的，迎接我的是大姐和小妹的大拥抱。 “弟弟，想死姐了，姐快三十年没见着你了，妈把你一生下来就送到老家了，姐见你的时候你就像一只老鼠那么大，现在长成大小伙子，大帅哥了，快让大姐亲亲你！” “哥，我是你小妹洪巧儿，我也很想你，我一直想有一个哥，我哥终于回来啦，哥，你真帅，简直帅呆了！哥，我爱你！也让小妹亲亲你！” 大姐和小妹在我的脸上不断地嗅着，亲着，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爱懵了。 “姐，小妹，别亲超超了，后面的人都在等着呢，弟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有你们俩亲他的时候。” 我二姐对着大姐和小妹说道。 大姐和小妹也拥抱了我的妻子洪晓梅，随后又拥抱了二姐洪雪儿。 当她俩看到我二姐身后的欢欢和喜喜时，更是激动得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欢欢、喜喜，这位是你们的大姑妈，这一位是你们的小姑妈，快叫她们啊！” 血缘之亲情就真难以理解，我儿子欢欢和喜喜大声叫着大姑和小姑，立刻扑进了她们的怀抱。 歌舞团的姑娘们对着我和洪晓梅尽情地挥舞着手中的鲜花，大声地高喊着: “热烈欢迎，热烈欢迎！” “洪超大帅哥，洪超大帅哥！” 两旁中有几位姑娘竟跑到了我的身边把花献给了我，有的还竟扑进了我的怀里，我只得拥抱了她们一下，这下好了，其余四十多位美女姑娘都争着想和我拥抱，还是我二姐阻止了她们。 “好啦！都别抢着拥抱大帅哥了，明晚他会去看你们的演出，到那时候你们给我好好表现，表现好的，我就让我弟多抱抱你们！” “请放心，洪总，我们一定会好好表现的，但大帅哥小洪总一定得抱抱我们啊！” “洪超，你也真魅力无限呀，到哪儿都有美女追着你，看来我这次也真来对了，我得看着你点！” 洪晓梅笑着对我说。 我终于冲出了美女们的纠缠，来到了第二梯队。 一位年龄六十多岁的老者站在队伍的最前列，他见我伸出双手向他走去，他竟主动上前握住了我的双手，热泪盈眶地看着我说: “像，真像司令，简直和司令年轻时一模一样！大侄儿，你终于回来啦！你爸你妈可想死你了！我叫林小勇，当年是你爸的部下，也是兄弟，你就叫我林叔！” 我小声地问我二姐道: “林叔说的司令是谁？” “司令就是爸，林叔当年是爸手下的一名团长，他可是爸最好的兄弟之一，也是集团公司的股东，他追随爸都四十多年了。” 我张开双臂热情拥抱了林叔。 “林叔，你咋亲自跑到机场来了呢，我不是让林娜安排您在我家等的吗？” 二姐对林叔嗔怪道。 “雪儿，我大侄儿回来了，我岂能不亲自来接？我是代表你爸你妈，还有你姥姥过来的啊！” “这位也是集团公司的股东，公司副总裁鲁文浩叔叔！他的大儿子叫鲁明诚，是我们“洪氏集团”的总工，他今天也来了，就在后面。” 二姐对我介绍说。 鲁叔叔也有六十多岁了，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在不停地摇着。 “大侄儿，我和你林叔一样，也是司令的部下，我是司令部的作战科长。” “鲁叔你好！今后还得多多帮助侄儿啊！” “好说，好说，都是一家人，大侄儿，你来啦，你二姐就好轻松点了，你知道吗？你二姐这几年够辛苦的了。大侄儿，你放心，鲁叔我一定全力扶持你，就像扶持你二姐那样，我们“洪氏集团”后继有人啊！有你大侄儿的加入，公司更是如虎添翼，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洪氏集团”将成为全台岛的老大！” 二姐给我一一介绍了第二梯队的每一个位。 第三梯队，二姐只向我介绍了前面的几位，一看都五点多了，便向大家挥挥手，领我走向了临时搭起的讲台上，她让一位叫林娜的漂亮女人指挥大家都面对着讲台站成几排。 “各位同仁，今天是我们“洪氏集团”大喜的日子，我失散了二十六年的亲弟弟洪超他回来啦！我弟洪超不仅是一个大帅哥，他的聪明和才智远远超过了我这个姐，七七年大陆恢复高考的时候，他也参加了高考，你们知道他考了多少分？他考了个全苏江省的探花，他的数学考了满分，是全省的状元。他是大陆知名大学京南大学国际贸易系毕业的，他刚毕业就被家乡的县里任命为外贸局局长，那年他才二十四岁啊！你们说我弟弟他聪明不？他有能力带领我们“洪氏集团”再创佳绩，再续辉煌吗？” “能，能！“洪氏集团”万岁！万岁！” 我二姐就几句话把台下人们的情绪又调动了起来，大家一起高呼着口号。 “下面请大帅哥洪超先生讲话！” 二姐把话筒往我面前推了推。 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我的热血在沸腾，我以前只有在三四十个人的县外贸局全体人员的会场上讲过话，发过言，可现在面对的是几百人啊！ 我想了想，该对他们讲什么呢？在他们面前，我什么也不是啊！无非是在靠着我亲爸洪文勇的光环罩着我。 我很清楚，我的未来自今天起就和他们绑在一起了，我从现在起将是一名“洪氏集团”的新成员了！ 对，就从新成员的角度讲，我现在还不是“洪氏集团”的老板，也许今后会是，但至少今天还不是，我得谦虚一点，谦虚使人进步啊！ 我站到了话筒前，开口了…… 第169章 血融于水 我先对着讲台下面的人们深情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 “各位长辈，各位兄弟姐妹们，大家下午好！ 我叫洪超，我是洪文勇的儿子，柳曼茜是我妈，今天我和我的爱人洪晓梅，还有我们的一对儿女是从海峡那边飞过来的。二十天前，在我二姐洪雪儿找到我之前，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有今天，我还能来到台岛，还能站这儿和大家见面。我二姐洪雪儿，她千里迢迢，不辞辛苦，飞过海峡找到了失散二十多年她的亲弟弟，那就是我。我是一个从小在大陆长大的，我习惯了家乡的山山水水，我习惯了家乡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深深留恋着家乡培养我长大的亲人们，他们也是我的亲人，实际上大陆和台岛，海峡两岸都根连着根，两岸同胞一家亲，血溶于水。我离不开我的故土，离不开养育我二十八年的亲人们。二姐在大陆一直劝我来台岛工作和生活，说实话，一开始我是极不愿意的，来台岛见见我的家人，与亲人们团聚一下是可以的，但让我真正在这儿扎下根来，我一直犹豫着，徘徊不定。我在想呀，我是否能适应台岛这儿的生活环境？我是否能与“洪氏集团”的同仁们融合到一体，打成一片？我是否有决心有能力和大家一起重续“洪氏集团”的辉煌？这一切的问题，直到此时此刻，我才从大家的脸上找到了答案，我的答案是，我能！我一定能！我能适应这儿的生活环境，我能与大家融合到一起，打成一片，我能与大家一道再续“洪氏集团”的辉煌，并一定能再创佳绩！因为我从大家那充满自信的脸上看到了我们“洪氏集团”光明的未来，看到了我们“洪氏集团”灿烂辉煌的明天！我洪超在此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让我有了一个明智的选择，让我下定了决心。从现在起，我洪超就是“洪氏集团”的一名新员工了，大家都是我的老师和师傅，我谢谢大家了！” 我慷慨激昂，满怀深情的讲话获得了台下阵阵雷鸣般的掌声，这经久不息的掌声回荡在机场的上空…… 这掌声是对我的鼓励，是对我的鞭策，是对我的殷切希望，也是无形中对我的压力！ 我大姐，二姐，还有小妹上台紧紧拥抱了我，台下大家热情高涨，“洪氏集团”万岁的口号响彻云霄！ “弟弟，哥，你太捧了！你的口才真叫个绝呀！想不到你还是个演说家，鼓动家啊！走，我们回家！爸妈还有姥姥肯定等急了！” 大姐、二姐和小妹在称赞我道。 “姐，你们该上车了，我是这样安排的，一共有二十八辆轿车和大客车，还不包括两辆前面开道的警车和八辆摩托警车，洪超先生和夫人，还有你们姐妹几个坐六号车，走，我带大家过去！” 林娜走了过来，微笑着对大家说。 “超超，来认识一下林娜，她就是刚才和你拥抱说话林叔的大女儿，也是爸爸妈妈的干女儿。她可是我们“洪氏集团”顶尖的的精英人物，集团董事局的首席秘书，也是集团公司总裁办主任。林娜，你今年也二十八岁了，我好像你的生日是十月份，那我家超超就是你的哥哥了，今后不在公司的话林娜你就叫超超哥哥，你不是一直想有一个哥哥嘛，现在哥哥来了，你叫啊！” 二姐笑着说。 “林主任，你好！麻烦你了！” 我礼貌地和林娜握了一下手。 “洪超哥哥，叫我小娜，别叫林主任，这是嫂子，嫂子长得太漂亮了！” 林娜也真叫了我哥，还不忘夸奖了洪晓梅。 我们全家一共七个人上了六号车，六号车是一部超长奔驰车，连驾驶室一共有十二个座位，座位与座位之间空间很大，车上也有卧铺和喝茶用的茶几，也有冰箱，热水器和空调设施，关键的是车窗玻璃是防弹的，外面人看不见车里面，但车上的人能看见外面，这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期，这种款式的车在大陆几乎没有，就在台岛也屈指可数，以前我从没有见过这种豪华的车。 我坐在大姐和小妹的中间，二姐和洪晓梅带着欢欢和喜喜坐在后一排，林娜也坐进了六号车，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的手上拿着一部步话机，她是今天机场欢迎仪式上的总指挥，实际上，真正的总指挥是我二姐洪雪儿，林娜下达的一切指令都是事先征得我二姐同意后才发出的。 欢欢和喜喜在苏阳也常坐我局里的吉普车，他们对车并不感到陌生，但这一次就不同了，他俩人坐在车上一会儿躺着，一会儿坐着，并到处看看摸摸，车上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新奇的。 台岛的家在台北市东郊的一幢大别墅里，“洪氏集团”总部大楼也在那儿。 下午五点四十五分，随着林娜从步话机里发出的指令，六号车开始行驶了，我透过车前的车窗玻璃看到，六号车前面有三辆车，前面的两辆是开路的警车，警车后面是集团公司保安部的精英们，也就是会点武术武功的保安，六号车排在第四位，后面第五辆车也是保安的车，之后便是集团公司高层、中层干部的车了，最后面是三辆大型客车，每辆能载客五十六人。 六号车刚发动，车子左右各四部摩托警车也发动了，俨然是在保护着六号车不受任何外来车辆的袭击和碰撞。 从机场到市区只花了半小时，路上车辆并不太多，但进入市区车辆就多了起来，我发现沿路大街两旁的警察很多，五十米左右就有一位警察在路旁站着，看到六号车经过时，都举手敬礼！ 我俨然成了一名来访的高官，享受着连我大哥洪成在金陵也从未享受过的隆重待遇。 我并不感到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没有那种飘飘然的感觉，我倒觉得从今天起，我无形中似乎被绑架了，我之后肩上的担子会更重，我的责任会更大，我的一切行动自由也将受到压束和控制，我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 下午六点半左右，六号车转了一个大弯，我看见三十米开外，一个偌大的别墅群出现在我的眼前，小妹洪巧儿提醒我: “哥，我们家就在别墅群的中间，是一幢很大的别墅，上下有四层，实际建筑面积达一千五百多平方米，你和嫂子的房间在二楼，在我房间的左边，右边是二姐的房间，你和嫂子的房间是一个大房间，有六十多平方呢，房间还是前几天我亲自给你们布置的呢，挺温馨挺气派的，大姐昨天刚到，她也亲自看过了，觉得挺满意的。” “谢谢姐姐，谢谢妹妹，你们辛苦了！” 大姐和小妹从我上了六号车时，就两人各握着我的一只手，大姐有时也会把我搂入她的怀里，而小妹时不时地则亲吻着我的脸。 姐妹仨对我的关心爱护和爱使我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幸福，同时我也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我是家中唯一的男孩，我有责任保护和爱护好自己的亲姐姐和亲妹妹！ 六号车缓缓地驶进了别墅大门。 最让人激动的时刻到了，透了玻璃窗，我看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前面，他的头发大半都白了，他看上去像我洙溪村的爸，我的二伯父洪文庚，我知道他肯定就是我爸洪文勇。 我爸的身旁站着一位看上去不到五十岁年纪的时髦女人(实际我妈己是五十五岁了，她比我爸小十岁)，她身材高挑，鹅蛋型的脸，细细的腰，脸白白净净的，还白里透红，酷像我的二姐洪雪儿，那她肯定是我的妈妈柳曼茜了。 他俩的身后还有一位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一身珠宝气，坐在轮椅上，那她无疑是我的姥姥柳如梦了。 “弟弟，我们到家了，小妹，让你哥先下来，让他们父子、母子先见面！欢欢、喜喜，我们到家了，想不想见你们的爷爷、奶奶，还有太姥姥啊！” 二姐在我身后说道。 “想，我要见亲爷爷，亲奶奶，还要见太姥姥的！” 欢欢高兴得从车上跳了起来。 “我也要见爷爷、奶奶，还有太姥姥的，让我先下去！” 女儿喜喜开心地大声说道。 我正要开车门，车门开了，是一个叫邢龙大哥的驾驶员开的。 “爸……妈……” 我快步奔了过去，扑进了他俩的怀抱…… 命运还真会捉弄人，时隔二十八年，我洪超竟在台岛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和母亲重逢了…… 第170章 喜极而泣 我和我爸我妈紧紧拥抱在一起，持续了近七八分钟，我很少哭过，但那一次我也哭了，还是放声大哭的。 我爸曾是一个铁骨铮铮行伍出身的汉子，他流过血但从没流过泪，可那天他也哭了。 我妈更不用说，她哭得梨花带雨似的，那化了妆的脸让泪水浇成了大花猫。 “二姑，那个老头，还有那个老太婆，为什么要抱着我爸哭呢，谁欺负他们了？” 儿子欢欢看到我们三个在哭，十分不解地问道。 “是呀，他们咋哭呢？那个老太婆还用拳头打我爸的背呢！” 女儿喜喜说得更可笑。 “欢欢，喜喜，你俩在说啥呀？什么老头老太婆的？他们是你的亲爷爷，亲奶奶啊！他们见到你爸，是高兴，是激动，没人欺负他们，谁敢欺负他们呀？什么小孩子呀，真没教养！刚才在车上妈不是叫你们不要乱说话吗？咋又记不住了呢？真是的！” 洪晓梅在欢欢和喜喜的背人拍打了几下，生气地嗔怒道。 “妈妈，你说的不对！高兴咋还会哭呢？高兴应该笑呀！二姑，是不是？我今天太高兴了，因为我坐了大飞机，从大飞机上还看到了大海，刚才我又坐了像房子一样的大汽车，我太高兴了，哈哈，妹妹，你高兴不？” 欢欢在哈哈地大笑着。 “是呀，哥哥，我今天也太高兴了，可他们好像不高兴，他们还在哭呢！” “欢欢、喜喜，你们两个不是想见爷爷和奶奶嘛，他们就是啊！快去让他们别哭了，你们就对着那个老头叫爷爷，对着那个老太婆叫奶奶，要大声叫，他们就会马上不哭了，还会笑呢！” 小妹洪巧儿在教唆着欢欢和喜喜。 “真的吗？小姑！那我和妹妹就去喊了！” 欢欢和喜喜两人齐声大喊着爷爷和奶奶。 还真神，我爸我妈听到孩子们的喊声便松开了我，去看两个娃娃了，我爸我妈还真没哭，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见到了两个从天而降的大孙子，大孙女他俩老还真乐坏了！ “只顾着儿子了，忘了大孙子和大孙女了，来，快让爷爷和奶奶抱抱！老洪呀，我们老洪家的福气真好，你看超儿已长成大人了，孙子孙女都快长成小伙子，大姑娘了，这两个小家伙咋穿成一个样呢，那个是欢欢，那个是喜喜啊？奶奶老了，还真看不出！” “爷爷，奶奶，我是欢欢，她是妹妹，叫喜喜！” 我儿子欢欢性格外向，喜动，凡事他总是冲在前面，他对妹妹也很好，从不欺负她，也真有点像做哥哥的样子，儿子长相和性格脾气都随我。 女儿喜喜爰刨根问底，也爱哭，她妈手一抬，还没打下去她就哭鼻子了！她的性格非常像她妈洪晓梅。 两个小家伙知道我爸我妈是他们的亲爷爷、亲奶奶，和他们那个亲热劲甭提了，缠着两个老人问东问西！ 我跪了下来抱着轮椅上的姥姥，她双手捧着我的脸说道: “大孙子，你终于回家了，姥姥想死你了！你妈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她老是埋怨你爸，怨他没再去接你，她盼你都盼了二十八年了，人生有几个二十八年啊！大孙子，你既然来了就别回大陆了，你爸老了，他干不动了，儿子接老子的班天经地义，你大姐在米国，小妹只想着唱歌，拍电影，你二姐一直在帮衬着你爸，她太累了，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不想成家，你来了就好了，你姐也该考虑一下她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替姥姥劝劝你二姐，让她早点嫁人！” “姥姥，你在说什么呀？弟弟回来了，我还得带他几年呀，嫁什么人啊？等他在“洪氏集团”能独挡一面的时候，我再考虑自己的事情，姥姥你别像我妈一样整天在我耳朵边唠叨了，我这几年不可能嫁人的，难道姥姥你嫌弃我啊？你不是说最疼我这个外孙女的嘛，难道你的大外孙一来你就烦我了啊！” 二姐蹲在了姥姥的面前，她是来叫我去见见家里其他人的。 “超超，起来，今后有时间和姥姥唠嗑的，你知道嘛，姥姥虽然八十岁了，可她除了耳朵不太好外，她的脑筋活络得很，她比妈可清醒得多，在“洪氏集团”重大的事情上，她还给爸出谋划策呢，你别小看了姥姥，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年轻的时候呢。我爸我妈说，我们这个家离不开姥姥，不能没有姥姥，她是我们这个家的主心骨。姐在苏阳你家的那些天，我几乎每天在和姥姥通电话，是她让我别急着回台岛的，她说弟弟一天不回台岛，你就在苏阳呆一天，一个月不回，就呆一个月，一年不回就呆一年，一定要等到你弟弟愿意来台岛，你才和他一起来。姥姥还真神了，她说你会想通的，你一定会到台岛来的，“血融于水，如果你弟弟他真是个汉子，他一定会来台岛认祖归宗的。”姥姥说得有多好，实际上，在这个家里，不瞒你弟弟说，二姐对姥姥的感情比对爸妈的还要深。姥姥肯定也会对弟弟像对姐一样好的，姥姥有时候做梦还梦到了你，她说，她的大外孙在大陆那头受苦呢，她逼着爸妈去大陆找你呢！” “姐，刚才我把从宁波姥爷坟上带来的那小包包土给了姥姥，姥姥把那包土放在了胸口，我看见她哭了，姐，你认识姥爷吗？姥爷咋和姥姥分开了呢？一个在大陆，一个在台岛，他俩的事情你知道吗？” “姐没见过姥爷，但姥姥那儿有姥爷的照片，姥姥以前也跟我说起过她和姥爷之间的那些事，今后姐慢慢告诉你，走，姐带你去见见家里的另外四个人，他们也是我们家的一分子，爸妈待他们可比待我们几个姐妹还要好呢。去，叫上你媳妇洪晓梅，我们一起过去认认。” 我在找洪晓梅，我看见我爸和我妈正拉着她的手在唠嗑呢，我走了过去。 “超超，你来得正好，刚才我听你媳妇晓梅说，她爸叫洪学礼，她妈叫吕淑英，他俩爸都认识啊！超超，你知道吗？当年爸和你老丈人可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呀，我瞒着你爷爷奶奶想偷偷去广州考军校，可身上没有一分钱，是晓梅她爸，是你的老丈人给了我十块大洋做盘缠，十块大洋呀，在那个时候可以置两亩旱涝保收的水田啊！这个情和恩我洪文勇永远都没有忘，也不能忘，现在好了，我恩人的女儿竟成了我的儿媳妇，还给老夫生了一对孙儿孙女，这又是一笔大恩大德的账啊！超超，你给爸听好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能亏待你的媳妇晓梅。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晓梅不仅仅是我们的儿媳妇，她还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已认她做女儿了！超超，晓梅，半个月后你俩回到了苏阳，代我好好谢谢你爸，还有你妈，说我洪文勇明年春天就去苏阳看望他，爸要当面谢谢这个大恩人的！” 我真没想到，我的老丈人洪学礼和我爸还有那么一段让人感动的故事，看来，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与洪晓梅分开了，就是我想那么做，我爸肯定也会打死我的…… 二姐在催我了，她说她要带我去见另外的几个家人…… 第171章 大团圆后的第一顿晚餐 二姐领我和洪晓梅来到了厨房，厨房连着餐厅，中间用移门隔开。 厨房很大，有我苏阳住的房子那么大，足有九十多平方，厨房里样样齐全，电烤箱、电磁灶，煤气灶、各式各样的电榨汁机等餐具，让我还真开了眼界。 洪晓梅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磁灶看，她说: “这个电磁灶还真好，我们回大陆的时候带一台回去，有了它，就不用生煤炉做饭了，那煤炉子的气味也太大了，我一闻到就反胃。” “晓梅，你别老想着回家，这儿就是你的家，你真想回家我也拦不住你，但我可不想让超超再回到苏阳的那个家，台岛多好，明天我就带你们到处转转，说不定晓梅你也就不想回家了。” 二姐对洪晓梅嗔怪道。 “雪儿，你咋带你弟和弟媳妇进厨房呀，这儿味重还乱。” 一个白发老者出现在我的面前。 “超超，晓梅，这位就是我在苏阳跟你们说起的邢伯伯，我们家的大管家，当年他是爸的炊事员，有一次在云南的一次战斗中，他还把负伤的爸从火线上背下来呢，没有他也就没我们的爸爸了。来，我们去认认熊姨，熊姨，你过来一下，我弟弟超超和他媳妇来看你了！熊姨是邢伯的太太，她老家是山东的，他弟弟是爸的副官，当年就是熊副官把姐和你从缅甸送到苏阳洙溪村的，三年后也是他来接我们的，可当时超超你正生病，二伯和二伯母不忍心让他把你接走，熊副官就把姐接走了。再后来，一个月后，熊副官又去接你，可那次他一去便不复返了。二十五年过去了，爸还一直在找他呢，可就是找不着。所以邢伯和熊姨一家都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永远不能忘记他们，还有熊副官！” “雪儿，你别老是唠叨着那些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今天可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我们大家应该开心才是。超超回家了，这是洪家最大的喜事！超超，今后你想吃什么，跟你熊姨讲，你熊姨做的菜可好吃了，你爸妈，还有你姥姥吃了熊姨做的菜都几十年了，还都没吃腻呢！” 熊姨笑着说。 “雪儿，带着超超他们去餐厅，开饭了，超超，你饿坏了，走，我们吃饭去！” 邢伯把我们推出了厨房。 我看着慈祥的邢伯和熊姨，心中甚是对他们的感激，是他们默默无闻地陪伴着我爸和我妈，还有我的姐姐妹妹们。 我走过去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邢伯和熊姨，并说道: “邢伯，熊姨，谢谢你们对洪家的不离不弃，今后侄儿还得要多麻烦你们了！” 走进餐厅，我仿佛进入了偌大的一个包厢，餐厅内有大小餐桌四张，有长桌和圆桌，大的能坐得下十七八人，小的也能坐十人。 我到台岛家的第一顿饭是在大圆桌上吃的，邢伯和熊姨也上了餐桌和我们一起吃饭，他们的儿子邢小龙一家也来了，我妈的干女儿林娜也被我妈拉了回来，和我二姐坐在一起。 二姐安排的座位，原来她想把我和洪晓梅安排在大姐和她的中间，可我妈硬是把我和洪晓梅拉到她的身边。 我坐在了爸和妈的中间，我妈身边坐着洪晓梅，我爸身边坐着姥姥。 我爸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说道: “今天是我们老洪家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我和曼茜好像还在梦里呢，我俩做梦也没想到还有今天，失联了二十八年的超超终于回家了，还给我们老俩口带来了儿媳妇和两个活泼可爱的大孙子和大孙女，真是苍天有眼呀！今天我打开了一瓶珍藏二十多年的国酒茅台，我要破例喝上它一小杯，我高兴啊！来，超超，晓梅，还有我们大家为超超回家，为洪家大团圆干杯！” 我妈柳曼茜边吃边抹着眼泪，时不时地还把我搂到了她的怀里亲吻了我一下，我碗里的菜根本就不用我亲自去夹，都是她夹给我的。 欢欢和喜喜俨然成了餐桌上的开心果，拿着饮料杯一个一个敬着酒，并且还朝着每个人跪下来磕头，他俩朝着太姥姥磕了好多响头，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过两个娃娃的收获倒是不少，每磕头一次，便拿到了一个大红包，除我和洪晓梅以外，餐桌上的每个人都给了他俩一个大红包。 他俩每每拿到一个红包，并屁颠屁颠的跑到他们的妈妈洪晓梅的身边，塞进了她的手上。 大姐红包里包着的是二百美元，我女儿折开一看，发现与其他人给的不同，竟说美元不是钱，硬要让我大姐再给一个装有台币的红包，餐桌上的人都笑得前仰后翻的。 两个娃娃原来是各坐一张凳子，可我大姐和二姐把他俩抱到了身上，喂着他们吃饭。一会儿后两个娃娃竟又坐到了爷爷和奶奶的腿上了，他俩倒是不怕陌生，回到别墅里总共不到二个小时，可他俩和大家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那样了。 那天餐桌上的气氛和谐而浓烈，失而复得，久别重逢相聚在一起的那种。 晚餐从晚上七点多才开始，至九点多才结束。 最后，我二姐洪雪儿站了起来，作了总结发言。 晚餐后，欢欢和喜喜竟毫无睡意，在楼下大厅里又蹦又跳，女儿喜喜拉着她哥哥欢欢两人还合唱了一首儿歌，全家人开心得都不想上楼休息了。 那天晚上，我妈坚持要让欢欢和喜喜陪她和我爸一起去睡，最后二姐把喜喜抱进了她的房间里，留下欢欢陪老俩口睡了。 那晚我搂着妻子洪晓梅睡得很香，也没再做梦…… 第172章 参加董事局会议 到达台岛的第二天，我原想和洪晓梅睡个懒觉，可在早晨七点二姐就把我和洪晓梅叫醒了。 “超超，你今天睡不成懒觉了，上午十点集团公司有个董事局会议，爸想让你参加，晓梅也可以去公司看看，但她不用参加会议。” 上午八点半，邢伯的儿子小龙，我爸的私人驾驶员开着大奔送我爸、二姐，还有我和洪晓梅去了公司。 “洪氏集团”大厦离我家的别墅并不太远，开车仅仅只有十五分的路程。 当我下了车走进“洪氏集团”大厦大门的一刹那，我惊呆了…… 偌大的大厦大厅内，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厅内齐刷刷地站满了公司的员工，有三百多号人，排成八列，两边各四列，统一的深蓝西服式的工作服，左胸前领口上佩带着金光闪闪的“洪氏集团”徵章。 大厅上方一条巨幅标语横穿整个大厅。 横幅上十五个金黄色的大字格外醒目: “热烈欢迎大帅哥、少帅洪超先生归来！” 称我大帅哥，当之无愧，但称我为少帅，我便不解了，我一没上过战场，二没在“洪氏集团”工作过一天，我这个少帅可能与我的父亲洪文勇有关联。 我父亲在公司，一般员工，尤其是年轻员工称他为董事长，而老一辈的员工则称他为司令。 我是跟随着父亲的后面走进大厅的，我后面紧跟着的是洪晓梅，最后面是二姐洪雪儿。 当步入欢迎的人群中，父亲把我拉了上来，和他并排走着。 “超超，这都是员工们自发组织的，是出于内心的真诚，他们希望你能来公司和他们一起工作，一起为“洪氏集团”效力。虽然“洪氏集团”是家族企业，但离不开广大员工的鼎力支持和辛勤付出。回来，爸老了，公司需要你，爸和你二姐会扶助你的，会尽快把你培养成一位顶级的企业家！” 我不停地向着两旁欢迎的员工们挥手致意！ 我进入了电梯来到了十九层。 十九层是“洪氏集团”董事局的办公地点，共有大小办公室二十一间，还有两个大小会议室。 我父亲的办公室最大，足有九十平方，偌大的办公桌坐北朝南，办公桌后还有一个休息室，里面放着一张二米大很高级的床，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超超，晓梅，二姐带你们到处看看转转，我先办公了，十点我们开董事局会议，让你认认公司的董事们。晓梅，待会你二姐会安排你去“洪氏集团”旗下的大学，你去看看台岛的教育与大陆的教育有什么不同之处，今后你想在教育上发展得做到心中有数。” 父亲对着我和洪晓梅说。 我父亲隔壁的办公室是林叔林小勇的，林娜的爸爸，昨天下午在机场与我拥抱的那位，他是董事局的执行董事，集团公司副总裁，在整个“洪氏集团”他位居第三，排在集团公司执行总裁我二姐的后面，是一位集团公司德高望重的人物。 再后面是各位董事的办公室。 “二姐，你的办公室呢，不在十九楼？” 我问着拉着我手的二姐道。 二姐任何时候只要和我在一起，便会拉着我的手，让我和她并排走着，搞得我和她像对情人似的。 洪晓梅只默默地跟随我们的后面，不过她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她知道二姐对我爱得深。 昨晚在床上她对我开玩笑说: “洪超，你二姐还真爱你，比我也爱你，你俩在一起的时候，给别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对永远分不开的恋人，而我这个老婆倒成了外人了，二姐除了不和你睡在一张床上外，其他与你老婆我没两样，她想亲你就亲你，她看你的眼神也真让我有点吃醋。” “你吃那门子醋啊？她是我亲姐，她老是觉得对我有愧疚，那年她回了台岛过上了舒适的生活，而把我这个弟弟留在了大陆，她觉得对不住我，二十多年来她一直为此而自责。晓梅，你知道吗？二姐为了我，她连恋爱都不谈，婚都不想结，她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我找回家。在苏阳时我问过二姐，我说你现在找着我了，你回台岛后可以考虑考虑帮我找一个姐夫了，你猜二姐咋对我说？她对我说，找着弟弟了，并不代表完成了任务，她说要把我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洪氏集团”接班人后才考虑她个人的事，在此之前，她说她会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我身上！我这个二姐呀，也真对她没办法，她咋会对我这个弟弟这么上心呢？” “超超，姐的办公室在十六层二单元，姐把你的办公室也让人安排好了，就在姐的隔壁，我打算把我俩的办公室中间的墙上开一扇门，便于咱俩随时沟通，你看好不好？” “好呀，一切听姐的！” 我看了一下姐，说道。 我并没有打算马上就来台岛上班，我打算半个月后回到家再与洪晓梅商量商量，我也必须与殷虹和王雅莉商量商量，她俩现在还是我的地下爱人，她俩还都带着我的娃，她们的意见也会左右到我的。 至于柳眉，我暂时也没有必要有与她商量，但一旦她真的怀上了我的娃，我也会听听她的意见，我怕她会是第二个殷虹，或是王雅莉。 我倒是希望柳眉能成为像林胜男那样的地下情人，不逼着我为她生娃，只要求我和她一直保持情人关系，不抛弃她。 上午十点，董事局会议开始了。 会议室不大，只能容纳下二十多人。 除一名派驻西欧的董事缺席外，其余十二名董事都到会了。 父亲是坐在长条台的最前面位置，长台两边各坐了六名董事，长台中间是空的，里面放满了鲜花。 二姐和林叔各坐在长台两边的第一位，二姐在左，林叔在右，二姐和林叔的后面是按在集团公司出资股份的多少而依次落坐。 长台的左边，也就是二姐的身后也有一张写字桌，上面安着一台打字机，那是董事局首席秘书林娜坐的位置。 我是被父亲拉着手一起走进会议室的。 “司令到，全体都有向司令敬礼！” 长台两边十二个人，不，还有林娜齐刷刷地举起右手向我父亲敬礼！ 二姐当然也在其中，她朝我笑了笑。 “大家坐下！” 父亲开口道。 “礼毕，坐下！” 十三个人都坐了下来，我一看除了我二姐和林娜外，其余十个人都是上了年纪，应该有六十岁以上的老男人了，另外，还有一位女人也坐在左边的最后面，不过她倒并不显得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看上去至多只有五十岁左右，比我妈还年轻。 我发现我父亲的位置旁多了一张椅子，那应该是临时加上的，我猜想那就是我坐的位置了。 “超儿，坐下！今后你就坐在我的旁边，再今后，爸的位置就是你的位置了。” 父亲笑着对我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 “来，兄弟们，还有雪瑛妹妹，大哥跟大家介绍一下坐在我身边的一位年轻后生，他昨天刚从大陆那边来台岛的，他就是大哥我失散了二十八年的儿子洪超！我儿终于回家啦！大家为你们的侄儿回家欢迎！” 十三个人加上我父亲的掌声比百十人的掌声还响！ 我站了起来，对长台两边的各位长辈微笑着弯下了腰…… 第173章 干儿子 “林小勇！” “到！” 林叔站了起来，向我爸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超儿，他是你林叔，当年他在金澎军区是爸手下的一名团长，现在是集团的董事，副总裁，主管台岛地区的房地产开发，他可是当年骁勇善战的勇将呀，死在他手下不少于百多名日寇。” “鲁文浩！” “到！” “这位是鲁叔，当年是爸作战部的部长，他也是一名集团的董事，是主管电子产品制造的副总裁，我们的产品大都销往东南亚，也包括大陆。” 前面爸介绍的两位是我在机场见到过的，真没想到他俩如此显赫的身份竟亲自到机场迎接我。 “熊毅！” “到！” “这一位也是当年爸手下的一名团长，超儿，你看到没？他少了一只胳膊，在缅甸时是让日寇用刀砍掉的，他一人单枪匹马冲进敌阵杀死了一名日寇少佐和十余名鬼子，立下了赫赫战功，他的弟弟熊参谋就是当年送你和你二姐回苏阳洙溪的，也是他把你二姐接回台岛的，爸派他再去苏阳接你的时候，他便一去不复返了，至今杳无音信。” “郝明！” …… “白雪颖！” “到！” 那位风韵依旧的老女人站了起来。 “她是爸当年的机要秘书和情报站站长，超儿，你得叫她雪姨或姑姑都行，你别看她是一个女流之辈，她一个人能顶一个团啊！她多次破获了日军的密码，获取了大量的日军情报，她现在也是一名集团的董事，集团的副总裁，她主管集团旗下的大学城、影视公司和歌舞团，昨天在机场的欢迎仪式就是她一手导演的，够不够隆重？” “雪姨，您好！侄儿在这儿谢谢了！” 我站起身来向白雪颖鞠了一躬。 “少帅，大帅哥，你不必客气，司令失散了二十八年的儿子回家，雪姨我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实在不足挂齿，有不周之处也望少帅多多包涵！今后少帅需要漂亮姑娘的话，尽可找雪姨我，我们集团影视公司和歌舞团里可是美女如云啊！你喜欢谁，雪姨立马就会送到你身边！” “哈哈……哈哈” 大家哈哈大笑道，我爸我姐也笑了。 “雪姨，你别把我弟弟带坏了，他己是一个有妻室的人了啊！” “谢谢，谢谢雪姨！” 我不知咋的，那个筋搭错了，我竟对着雪姨连说了两声谢谢，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雪儿侄女，你还说你弟弟不需要，雪姨我什么也没做呢，他倒先谢我了，这说明你弟弟还真需要呢！英雄爱美女再正常不过了。再说，大家看到没，我们的侄儿可比当年的司令帅多了，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帅哥啊，大家说是不是？” “是，太帅了，超超侄儿，当年你爸可是我们全军的大帅哥啊，可你比他还要帅，简直帅呆了！” 大家齐声喝道。 “大家别再奉承了，自今天起，我儿超超就是集团公司的一名董事了，不过他刚来台岛，必须实习一二年。超儿，在座的我都给你介绍了，他们都是你的亲叔叔，还有一位是亲姨，他们跟随爸爸先是出生入死，后是一起创业，他们都是爸爸最好的兄弟和妹妹，他们可都是你的长辈，你要像尊重爸爸妈妈那样尊重他们！另外，大家今后就别再叫你们的侄儿什么少帅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帅，我只是一名少将而己，他更不可能是什么少帅，至于大帅哥这倒可以叫，我儿可比我当年帅多了！这样，大哥我想了想，自今天起，大家不如就叫他洪少，或直接叫他洪超就好了！” “洪少，这称谓好，洪超我们就不能叫了，哪能对侄儿直呼其名啊，那太不尊重了，就洪少，或是大帅哥，大家说好不好？” 林叔站了起来，对大家说道。 从此，在台岛洪少和大帅哥成了我洪超的代名词了！ 最后我爸说道: “超超侄儿今后就拜托大家了，他将会到你们每一位的部门和公司去实习，去学习管理，大家都要像当年帮助我那样好好带带你们的侄儿，让他早日执掌“洪氏集团”，让我们大家的“洪氏集团”再续辉煌，再创佳绩，大家能做到吗？” “能！” 大家异口同声，回答是如此的干脆，如此的坚决，如此的宏亮！ 这是对我的信任，对我的激励，对我的鞭策，还是对我的殷切希望！ 董事会后二姐拉着我的手走出了会议室，打算到十六层上看看她的办公室。 “大帅哥，等等！”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雪姨，您好！有什么事吗？” 我回头一看，是刚才开会见过的白雪颖。 她媚眼如丝，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 “还真比当年的司令帅，又魁梧又结实，个子也比你爸高出一点，眼睛像你妈，一双桃花眼，鼻子和嘴像你爸。超超侄儿，雪姨我想认你做我的干儿子，刚才我问你爸了，他说他没意见，只要你同意就行。雪姨我一直单着呢，无儿无女的，哦，五年前我认下了一个干女儿，在歌舞团唱歌呢，我一直想认一个干儿子，既然你来到了台岛，那就非你莫属了！” 我一时懵了，咋和她第一次见面就摊上了认干亲这种事，我一时无语，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正犹豫着，二姐替我解了围。 “雪姨，认干亲这种事，我弟很难直接回答你，他肯定得征求一下我妈的意见。不如这样，让我弟回家问问我妈，我妈要是同意的话，大家皆大欢喜，要是我妈不同意的话，那也没关系，反正超超本身就是你的侄儿嘛，你就是我们的长辈，侄儿和干儿子不是一样的嘛，你说是不是？” “雪儿，刚才你爸可答应我了，让洪超做我的干儿子的，我可不管你妈同意不同意，在你们家，你爸不是一家之长嘛！还有，雪儿你也许会晓得的，你弟弟其实二十八年前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就是我白雪颖的干儿子了，不信你回家问问你妈和你爸。这样，我今晚就去你家问你妈柳曼茜去，我想她一定会同意的，否则，我白雪颖非让她赔我的儿子不可！就这样，超超，雪姨从现在起，可把你看作干儿子了，今后就叫我干妈，别再叫雪姨了。当年我和你妈可是最好的姐妹，你爸不但是我的司令，也是我的大哥，我们的关系可不一般呀！” 白雪颖屁股一扭转身走了，临走时她还踮起脚尖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脸，还说了一声:“干妈喜欢你！” 我随二姐来到了十六层她的办公室里。 二姐的办公室虽然没有我爸的那么大，但也很豪华很气派的，有五十多平方。偌大的办公桌后有一扇小门通向她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有一张大床和独立的卫生间。 “姐，刚才雪姨她说的是啥话呀？咋叫我妈赔她儿子呢？她和我爸我妈到底是啥关系啊？” 我问二姐道。 “气死我了，这个白狐狸精还真是个坏女人，该绝后！超超弟弟，你刚来台岛，很多事你还不清楚，还有我们家的事多着呢，你今后慢慢就会知道的。看来你一定要给白狐狸精做干儿子了，爸当然会同意，妈也会同意的。你刚才问这白雪颖和咱家是啥关系，告诉你，你迟早也会知道的。白雪颖是爸的机要秘书，她二十岁那年从米国回到云南就跟着爸了，一跟就是三十二年，她才五十二岁，可保养得比姐还年轻，都是为了咱爸，她和爸做了三十年的情人，确切地说，她是咱爸的小老婆，是小妾。” “啊？？？那妈知不知道她和爸的那种关系？” “当然知道，还是妈撮合他们的。” “啊！！！” 第174章 仁慈大度的妈 “还是咱妈撮合的？姐，你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当然可以，反正咱家的事你都是要知道的！” “那是二十八年前的事了，妈刚怀上你。 白雪颖是爸的机要秘书，整天和爸在一起，比跟妈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这白雪颖还真会拉拢人心，刚到云南参加工作不久，就和妈结成了干姐妹，她比妈小五岁，自然叫妈姐了。她是我们家的常客，逢年过节，妈都会让她到家里来作客。她在我家的时候不叫爸旅长，叫他姐夫。她待大姐和二姐我也非常好，总是给我们买漂亮的衣服穿，所以我们全家对她也很亲热，相处甚好。 那时候妈正怀着你呢，她的妊娠反应特大，她说以前怀姐和我的时候没有那么厉害，她说她肚子里怀的肯定是个男娃，所以在她怀孕的那段日子里妈不让爸和她同房，她害怕那样会流产的。 那时候爸才三十七八岁，正是身体旺盛的时候，他不想那事，肯定是不可能的。正好在那段日子里，白雪颖趁虚而入，和爸好上了。我那时候虽然只有五岁，但也懂事了，我在家常听见妈唠叨着，说爸好多天没回家住了，她担心爸会让她的干妹妹白雪颢勾去。 半年后，妈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一天，白雪颖来到了我家，说她已怀上了我爸的骨肉，问妈咋办？ “曼茜姐，你看出我的身子有什么变化吗？” 白雪颖故意把肚子挺着，笑嘻嘻地对妈说。 “雪颖妹妹，没啥大的变化呀，咋啦？你不是还是那样青春靓丽，妩媚动人吗？是个男人都会让你把他的魂勾去的。” 妈在和她开着玩笑呢。 “也真让姐给说对了，是个男人都会对我动心的，但我白雪颖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我不会自持貌美，去勾引男人的。但我偏偏看上了姐夫，我们的旅长，你的丈夫洪文勇，咋办？你该有九个多月的身孕了，预产期还有多少天呀？我也怀上了，快六个多月了，难道你没看出来？这娃可是姐夫的种呀！曼茜姐，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反正我决定了的事是更改不了的。” 妈出奇的冷静，她听完白雪颖恬不知耻的话并没有破口大骂她，而是冷冷地一笑，说道: “雪颖妹妹，难怪你的肚子好像比以前大了，原来你怀上了洪文勇的娃，是男娃吗？我家文勇可一直想要一个男娃啊！你刚才说想和我商量一件事，什么事？你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 白雪颖见妈不但没生气，她的胆子大了起来，屁股撅着站到妈的面前，说道: “我俩不是干姐妹嘛，我可把你当作亲姐姐呢，我明人不说暗话，我俩是不是可人同伺一夫，当然，你是大，我是小，让姐夫把我娶了，这样我雪颖也能名正言顺把肚子里的娃生下来。曼茜姐，你别指望你肚子里的娃是个男娃，你只会生女娃，你一肚子的女娃，而我就不同了，我的肚子里肯定是男娃，不信，咱俩把娃生下来看看？ 如果你生的还是女娃，而我生的是男娃的话，那我白雪颖可要做姐夫的大太太了，你只能做小的了，如何？同意不？” 这明目张胆的挑衅让妈忍无可忍，那时候妈坐在沙发上，而白雪颖正站在妈的面前。 “原来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妖精想取代我柳曼茜啊？我咋瞎了眼把你当作了亲妹妹？你去生！我让你生！” 妈边大声骂道边抬起右脚，一脚正踢在了白雪颖的肚子上。 白雪颖一个踉跄向后倒了下去，双手捂着肚子躺在地板上大声喊着疼。 妈还没有解气，她站了起来，两只脚轮流使劲地踩着白雪颖的肚子。 白雪颖疼得像拖在长条木板凳上的猪那样嗥着，不一会儿她晕死了过去，她下身的血流了出来，满地板都是血。 妈由于用力过猛，动了胎气，她坐到了地板上，下身也开始流血了。 家里的保姆被发生的一幕吓坏了，连忙打电话给爸。 妈和白雪颖却被及时送进了医院。 妈也算好，早产了，她顺顺利利生下了你，妈生你的预产期应该还有半个月呢。 白雪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流产了，还是大出血，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才保住了她的命，但从此，她再也不可能怀上娃了。” “原来是这样，这雪姨还太坏了！姐，那后来呢？” 我又问姐道。 “咱妈很仁慈，她看白雪颖肚子里的娃也没了，今后也不能再生了，便起了恻隐之心，她原谅了白雪颖，没再和她计较，她也主动让爸去关心她，安慰她。她把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放在了她的儿子，就是你的身上了。爸晚上回不回家住对妈来说无所谓了！再后来，白雪颖身体恢复了，又整天缠着咱爸，她还坚持要把你认作干儿子，说算是对她的补偿，妈同意了。 来到台岛后，爸每周末都会去白雪颖别墅里待上一天，晚上自然就住在她那儿了，一直到现在都是。 有时姐想，妈作为一个女人，她的肚量咋那么大啊！她能容任一夫二妻？我问过咱妈，你猜妈咋说？她说:“妈的身体有病，是不能碰男人的，与其让你爸找别的女人，还不如让他找白雪颖，毕竟你爸和她好上三十年了，再说，白雪颖无儿无女，还怪可怜的，她对你爸可是一往情深，她还真够痴情的，一辈子就你爸一个男人！” 下午六点，我随姐下了班就回家了，姐挽着我刚走到别墅门口，就听见别墅楼下传来了白雪颖和我妈嘻嘻哈哈大声说笑呢…… 第175章 白雪颖的大礼 让我二姐猜着了，白雪颖还真来到了我家，估计与我有关系。 “超儿，你回来啦！快叫你雪姨，上午开董事会的时候你应该见过你雪姨了！” “雪姨好！” “曼茜，你咋还让超超叫我雪姨呀？刚才我俩不是说好了嘛，你得让超超叫我干妈呀！你不会变卦了，二十八年前我就已经认超超为干儿子了，要不是断了联系，我白雪颖早就是超超的干妈了！” “超儿，刚才你雪姨说得对，早在二十八年前，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妈和爸就商量着给你找一个干妈，这干妈就是雪姨，现在你回家了，雪姨也主动找上门来了，这门干亲我们是不能反悔的。从现在起，你得叫雪姨干妈了，刚才你儿子欢欢和女儿喜喜也认雪姨为奶奶了，雪姨她也给了两个娃娃一人一个大红包呢。超儿，雪姨人好着呢，在“洪氏集团”人缘特好，今后你干妈会好好辅佐你的。超儿，叫干妈呀，别让她等了，她已经等了你整整二十八年了！” 我妈和白雪颖挨着坐在沙发上，她俩的手还握在一起。 白雪颖站了起来，她满面笑容，双眸直盯着我的眼睛。 她双眸中流露出一种哀求的神色，她在等着我开口。 说实话，我对徐娘半老的白雪颖并没有多少好感，毕竟她曾经伤害过我的亲妈柳曼茜。 我几次想张口但又犹豫着，我觉得这声干妈真难以启齿。 “超超，叫，叫干妈呀！” 二姐洪雪儿从后面扯了一下我的衣服，轻轻地对我说。 “干……干妈！” 我慢悠悠地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唉！好儿子！好啦，超超叫我干妈了，从此，我白雪颖也有儿子了，我也能当妈了！真好！超超，这二十八年没见了，干妈想你呀！现在好了，你回到了台岛，找着了亲人，你现在可有两个妈了，干妈会好好疼你的。来，坐到干妈这儿来，干妈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以为白雪颖要给我一个大红包呢，可她从一个很精致的小拎包里拿出来一个档案袋，从袋里抽出了几张纸。 “超超，这是干妈给你的大红包，这可不是一般的红包，是干妈在“洪氏集团”百分之五股份的认购凭证，这也是干妈的全部家当，干妈己经写好了转让书，今天干妈就把它交给你作为见面礼！” “干妈，这可万万不能，这份礼也太重了，这股份可是你打拼了一生才挣来的，我不能收的。” “超超，你啥意思啊？干妈我无儿无女，现在我有你这个儿子了，我还有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我要那么多钱干吗？这份股份本来就是你爸给我养老的，现在我用不着了，我不给儿子给谁呀？你肯定能养干妈的老，对不？” “干妈，我当然会养你老的，我是你干儿子啊，我不养你老谁养？但这股份我还是不能收的！” “超儿，拿着，你再不收下你干妈可要生气了！你干妈可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她想做的事是一定要做成的！” 我妈开了口，无奈之下我只得接过了白雪颖手中的股份认购凭证。 “这就对了，超超，让干妈抱抱你，好吗？” 白雪颖张开了双臂把我搂入了她的怀里。 “明天晚上，我在家里摆桌设宴，曼茜，你们全家一起过来，我要好好庆祝一下，我干儿子终于回家了，我太高兴了，我们大家在一起好好热闹热闹，我可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开心了！” 洪晓梅从楼上走了下来，我赶紧把她拉到了白雪颖的面前。 “晓梅，来见见你老公的干妈，我刚认的干妈，快叫干妈呀！” “干妈，您好！我叫洪晓梅，是你干儿子的媳妇，干妈真漂亮，真年轻！” “曼茜，我们的儿媳妇真会说话呀！漂亮，长得多俊呀！叫晓梅对不？ 你可比超超的两个姐姐还有妹妹还要漂亮，你和我干儿子超超还真是相配，郎才女貌！晓梅，干妈明天带你上街买衣服去，台岛漂亮的时装多得很！” 白雪颖从拎包里拿出一个大红包塞给了洪晓梅手上。 “谢谢干妈！让您破费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啥破费不破费的，柳曼茜是你的婆婆，从现在起，我白雪颖也是你的婆婆了，婆婆疼儿媳妇也不是应该的嘛！到干妈的演出公司来上班，我给你安排一个好职位，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了，干妈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呢！” “干妈，我这次来台岛就半个月的假，我还要回大陆上班呢，今后再说！” “晓梅，回大陆上什么班呀，回去家赶紧办理定居台岛的手续，你现在可是“洪氏集团”的少太太了，你可不能不想回呀！” “雪颖妹妹，谁说我儿媳妇晓梅她不回台岛呀？她肯定回，必须回，超超在台岛，还有欢欢和喜喜也在台岛，她能离开他们吗？放心，她一定会回的。” 我妈柳曼茜插上话来。 洪晓梅还想张口说话，我蹭了她一下，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免得说了令大家扫兴的话。 入夜，洪晓梅依偎在我的怀里，说道: “洪超，来台岛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这次来是看看，是来探亲和家人团聚的，今后我可不想在台岛定居，你也不能，儿子和女儿更不能。今天一天你知道我去哪儿了吗？你爸手下的一位管大学城的副总带我参观了“洪氏集团”旗下的大学和中小学，我都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但我发现一个问题，台岛的汉字还没有与大陆接轨，都是繁体字，这那行呢，我虽然认识，但我不会写呀。所以，我心里已经决定了，我不来台岛工作和生活了，我还是回到苏阳一中去教书，那儿才是我工作的地方，那儿才是我事业发展的地方，当然，在苏阳也有我的亲人，我是不可能离开他们的，你也不能，你可千万不能忘了洙溪村你的养父和养母，还有你的兄弟们，大陆才是我们的根，我们的根在那儿，不是台岛。台岛虽然现在与大陆暂时隔裂着，但总有一天是要回归祖国的，我想我们一定能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第176章 干妹妹李珊 每天早上醒来，我和洪晓梅便会去我爸妈房里去请早安，总是发现我爸妈和我儿子欢欢在床上亲昵地说笑着。 儿子欢欢很黏我爸妈，一到晚上他就缠上了我爸妈，非要让爷爷奶奶给他讲故事。 女儿喜喜晚上也想陪爷爷奶奶睡，但我二姐不让，说两个老人晚上带着两个小孩照顾不过来，其实她是想让喜喜陪她一起睡。 女儿喜喜很快粘上了我二姐洪雪儿，她谁都不要，偏要她二姑妈妈陪她玩，陪她吃饭，陪她睡觉。 有一天晚上洪晓梅把女儿喜喜哄在了床上，可她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的不是她姑妈妈，吵着闹着非要去姑妈妈的房间里睡。 洪晓梅生气地打了她的小屁股，哭声惊动了隔壁房间的二姐，二姐责怪了洪晓梅，把女儿喜喜抱了过去。 “晓梅，喜喜是你的女儿不假，可她也是我的亲侄女呀，侄女和姑妈妈亲，陪姑妈妈睡有啥不好呀？今后喜喜你就别管了，我来带她！” 洪晓梅生气了，她对我说: “洪超，我算是看透了，你妈和你二姐都在和我们争欢欢和喜喜呢，你看她们把两个娃娃哄得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她们这是别有用心，想把他俩留在台岛呢。我可不答应，我们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他们回苏阳，他们兄妹俩留在台岛怎么能教育好，怎么能长大懂事？” 我夹在我妈、我姐和洪晓梅的中间，很难做人，谁也不能得罪，我只得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 我来到台岛的第三天，白雪颖晚上在家摆了三大桌宴请我全家和“洪氏集团”所有的董事、高管及夫人们，她的干女儿也来了！ 白雪颖别墅一楼大厅特大，足有三百多平方，有餐厅，会客室，还有一个能容纳十多人跳舞的舞台，音响灯光样样齐全。 白雪颖喜欢唱歌、跳舞，她尤其酷爱京剧和越剧。周末她在家常邀请戏迷和朋友来她家唱歌、唱戏和跳舞。 “今晚，我白雪颖在家中备些薄酒宴请大家，我想把我的兄长和嫂子们及好友们都请到家里来和我一起分享一件大喜事，这件大喜事就是我白雪颖认下了司令和柳姐的公子洪超为干儿子了，实际上，洪超早在二十八年前就是我的干儿子了，只不过阴差阳错，直到今天我才能和我的干儿子团圆，来，大家一起来，为我的干儿子洪超来台认亲干杯！” 白雪颖今天打扮得特靓丽，一条紫色的旗袍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衬托了出来，她虽年过半百，但仍不失当年那妩媚多姿，风情万种的神韵！ 我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白雪颖叫了一声干妈，并和她紧紧拥抱，她吻了我。 我爸洪文勇今天也特开心，他也站了起来说了几句让人充满激情的话。 我妈柳曼茜虽然脸上挂满了笑容，但显得并不太自然，她脸上的表情让人感觉到是伪装的，她委屈求全，也只能那样了。 我姥姥没来参加宴会，她每每见到白雪颖，总是破口大骂她，骂她是个狐狸精，是个老妖婆！ 我和我爸妈和白雪颖坐在中间的正桌上，洪晓梅和两个娃娃及我大姐、二姐和小妹坐在另外一桌。 和我小妹挨坐在一起的是一位叫李珊的女孩，看样子她和我小妹很熟。 李珊酷像我的大学同学柳眉，个子，身材还有面容就像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她的年龄应该和我小妹差不多，二十二三岁！ “珊珊，过来和你干哥哥坐在一起！从今天起，他可就是你的干哥哥了，快叫哥哥，快给哥哥敬酒！” 白雪颖把李珊叫了过去，坐在了我的旁边。 “干哥哥好！小妹给你敬酒了，祝干哥哥大展宏图，心想事成！” “干妹妹好！也祝你心想事成，越来越漂亮！” 隔壁桌上的洪晓梅怒视着我，她的脸上满是醋意！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十六位青春靓丽的女孩穿着统一式的演出服上台了，一个六人的小型乐团也上台了，悦耳的音乐响起，演出开始了！ 我妈和白雪颖一样也是个戏迷，她唱得最好的是京剧巜霸王别姬》和越剧红楼梦里的《黛玉葬花》，她上台了，唱了一两首京剧，众人掌声雷动！ 白雪颖今天是以主人的身份上台了，她拉了我和洪晓梅，还有李珊上了台，四人合唱了一首《外婆的澎湖湾》。 我小妹洪巧巧登台唱了两首大陆和台岛民歌，她唱歌很专业，她让我和洪晓梅大吃一惊，以前我们在大学校园里常听台岛艺人的歌，而那些动人悦耳，让人激情澎湃的歌竟出于我小妹之口。 李珊是“洪氏集团”歌舞团里专业的舞蹈演员，还是头牌演员，她的舞蹈让人看到心旷神怡，浮想翩翩。 看着酷似柳眉的李珊跳舞，看到她对我回眸的那一笑，我想起了老同学，情人柳眉，我想她了！ 她是否怀上了我的娃？她是否在想着我？我爱柳眉，我的女人中，我最钟情的就是柳眉，她太会惹人喜欢，惹人爱了！ 干妹妹李珊一曲舞蹈结束，她微笑着向我走来，是她，是柳眉，我情不自禁，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她！ “干哥哥，妹妹珊珊喜欢你！你还记得三天前在机场，你刚下飞机走到我们歌舞团欢迎方队时第一个冲上去拥抱了你，亲了你的那个女孩吗？那个女孩就是我！今后有时间你得常来干妈这儿，我想和哥哥好好深聊聊，单独聚聚，行吗？” “行，我会的！” 晚宴直到夜十一点半才结束。 回家的路上，二姐开的车，我和洪晓梅坐在后排依偎在一起，突然她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双手捧着我的脸说道: “洪超，你说干妈的干女儿李珊长得像谁？我和二姐都认为她酷像柳眉，太像了！她俩会不会是孪生姐妹或是一母所生的姐妹啊？咋就长得那么像？” “是的，的确很像，但她比柳眉年轻，小妹跟我说，她和她同龄。她和柳眉一个在台岛，一个在大陆，怎么可能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呢？不可能的！” “洪超，你抱李珊的感觉是不是和抱着你老情人柳眉的感觉一个样？挺舒服的？” “洪晓梅，你嘴里放干净一点，柳眉啥时候是我情人了，还是老情人呢？我和她，还有殷虹都是同班同学，咋就变成情人了呢？你说话得有根据。” 我推开洪晓梅的手对她嗔怒道。 “晓梅，你别没事找事了，超超和李珊不是干哥哥和干妹妹之间的那点关系吗？拥抱一下是正常的，我不还常常抱他嘛，你别小题大做了，有啥门子醋可吃的呀！” 二姐在劝着洪晓梅。 “姐，你在苏阳待了近一个月，你难道没看见你宝贝弟弟和柳眉，还有殷虹眉目传情吗？她们都当我是空气，都明目张胆的了，我能不吃醋吗？” 洪晓梅反问二姐道。 “是，姐承认，超超和殷虹、柳眉常打情骂俏，但又咋啦？我弟洪超还不是你丈夫你老公吗？她俩抢不走他，要能抢走早就抢走了，还轮得上你洪晓梅，省心点，别再闹了，你把我弟弟闹出了什么毛病我可轻饶不了你！女人有点时候要大度，心胸不能狭窄，要放宽一点，还要装得糊涂一点，就像咱妈，那个母夜叉白雪颖和咱爸的情人关系都三十多年了，妈会不知道？她早就知道了，心里清清楚楚像明镜似的，可咱妈吃醋了吗？没有，她至少不放在脸上。如果咱妈和白雪颖大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有用吗？没用，只会把咱爸推给了白雪颖！晓梅，你得好好向咱妈学习学习！” “二姐，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但我洪晓梅做不到，还让我向妈学习呢！洪超，我可告诉你，你今后不能单独到你干妈别墅里来的，那个像柳眉的李珊就住在别墅里，她风骚得很，白雪颖虽然是她干妈，但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肯定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别把她当成柳眉，和她滚到一张床上去……” “洪晓梅，你就是个疯婆子，你怎么把谁都想得那么坏，天底下就你是一个圣女，冰清玉洁的！” 第176章 干妹妹李珊 每天早上醒来，我和洪晓梅便会去我爸妈房里去请早安，总是发现我爸妈和我儿子欢欢在床上亲昵地说笑着。 儿子欢欢很黏我爸妈，一到晚上他就缠上了我爸妈，非要让爷爷奶奶给他讲故事。 女儿喜喜晚上也想陪爷爷奶奶睡，但我二姐不让，说两个老人晚上带着两个小孩照顾不过来，其实她是想让喜喜陪她一起睡。 女儿喜喜很快粘上了我二姐洪雪儿，她谁都不要，偏要她二姑妈妈陪她玩，陪她吃饭，陪她睡觉。 有一天晚上洪晓梅把女儿喜喜哄在了床上，可她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的不是她姑妈妈，吵着闹着非要去姑妈妈的房间里睡。 洪晓梅生气地打了她的小屁股，哭声惊动了隔壁房间的二姐，二姐责怪了洪晓梅，把女儿喜喜抱了过去。 “晓梅，喜喜是你的女儿不假，可她也是我的亲侄女呀，侄女和姑妈妈亲，陪姑妈妈睡有啥不好呀？今后喜喜你就别管了，我来带她！” 洪晓梅生气了，她对我说: “洪超，我算是看透了，你妈和你二姐都在和我们争欢欢和喜喜呢，你看她们把两个娃娃哄得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她们这是别有用心，想把他俩留在台岛呢。我可不答应，我们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他们回苏阳，他们兄妹俩留在台岛怎么能教育好，怎么能长大懂事？” 我夹在我妈、我姐和洪晓梅的中间，很难做人，谁也不能得罪，我只得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 我来到台岛的第三天，白雪颖晚上在家摆了三大桌宴请我全家和“洪氏集团”所有的董事、高管及夫人们，她的干女儿也来了！ 白雪颖别墅一楼大厅特大，足有三百多平方，有餐厅，会客室，还有一个能容纳十多人跳舞的舞台，音响灯光样样齐全。 白雪颖喜欢唱歌、跳舞，她尤其酷爱京剧和越剧。周末她在家常邀请戏迷和朋友来她家唱歌、唱戏和跳舞。 “今晚，我白雪颖在家中备些薄酒宴请大家，我想把我的兄长和嫂子们及好友们都请到家里来和我一起分享一件大喜事，这件大喜事就是我白雪颖认下了司令和柳姐的公子洪超为干儿子了，实际上，洪超早在二十八年前就是我的干儿子了，只不过阴差阳错，直到今天我才能和我的干儿子团圆，来，大家一起来，为我的干儿子洪超来台认亲干杯！” 白雪颖今天打扮得特靓丽，一条紫色的旗袍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衬托了出来，她虽年过半百，但仍不失当年那妩媚多姿，风情万种的神韵！ 我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白雪颖叫了一声干妈，并和她紧紧拥抱，她吻了我。 我爸洪文勇今天也特开心，他也站了起来说了几句让人充满激情的话。 我妈柳曼茜虽然脸上挂满了笑容，但显得并不太自然，她脸上的表情让人感觉到是伪装的，她委屈求全，也只能那样了。 我姥姥没来参加宴会，她每每见到白雪颖，总是破口大骂她，骂她是个狐狸精，是个老妖婆！ 我和我爸妈和白雪颖坐在中间的正桌上，洪晓梅和两个娃娃及我大姐、二姐和小妹坐在另外一桌。 和我小妹挨坐在一起的是一位叫李珊的女孩，看样子她和我小妹很熟。 李珊酷像我的大学同学柳眉，个子，身材还有面容就像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她的年龄应该和我小妹差不多，二十二三岁！ “珊珊，过来和你干哥哥坐在一起！从今天起，他可就是你的干哥哥了，快叫哥哥，快给哥哥敬酒！” 白雪颖把李珊叫了过去，坐在了我的旁边。 “干哥哥好！小妹给你敬酒了，祝干哥哥大展宏图，心想事成！” “干妹妹好！也祝你心想事成，越来越漂亮！” 隔壁桌上的洪晓梅怒视着我，她的脸上满是醋意！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十六位青春靓丽的女孩穿着统一式的演出服上台了，一个六人的小型乐团也上台了，悦耳的音乐响起，演出开始了！ 我妈和白雪颖一样也是个戏迷，她唱得最好的是京剧巜霸王别姬》和越剧红楼梦里的《黛玉葬花》，她上台了，唱了一两首京剧，众人掌声雷动！ 白雪颖今天是以主人的身份上台了，她拉了我和洪晓梅，还有李珊上了台，四人合唱了一首《外婆的澎湖湾》。 我小妹洪巧巧登台唱了两首大陆和台岛民歌，她唱歌很专业，她让我和洪晓梅大吃一惊，以前我们在大学校园里常听台岛艺人的歌，而那些动人悦耳，让人激情澎湃的歌竟出于我小妹之口。 李珊是“洪氏集团”歌舞团里专业的舞蹈演员，还是头牌演员，她的舞蹈让人看到心旷神怡，浮想翩翩。 看着酷似柳眉的李珊跳舞，看到她对我回眸的那一笑，我想起了老同学，情人柳眉，我想她了！ 她是否怀上了我的娃？她是否在想着我？我爱柳眉，我的女人中，我最钟情的就是柳眉，她太会惹人喜欢，惹人爱了！ 干妹妹李珊一曲舞蹈结束，她微笑着向我走来，是她，是柳眉，我情不自禁，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她！ “干哥哥，妹妹珊珊喜欢你！你还记得三天前在机场，你刚下飞机走到我们歌舞团欢迎方队时第一个冲上去拥抱了你，亲了你的那个女孩吗？那个女孩就是我！今后有时间你得常来干妈这儿，我想和哥哥好好深聊聊，单独聚聚，行吗？” “行，我会的！” 晚宴直到夜十一点半才结束。 回家的路上，二姐开的车，我和洪晓梅坐在后排依偎在一起，突然她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双手捧着我的脸说道: “洪超，你说干妈的干女儿李珊长得像谁？我和二姐都认为她酷像柳眉，太像了！她俩会不会是孪生姐妹或是一母所生的姐妹啊？咋就长得那么像？” “是的，的确很像，但她比柳眉年轻，小妹跟我说，她和她同龄。她和柳眉一个在台岛，一个在大陆，怎么可能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呢？不可能的！” “洪超，你抱李珊的感觉是不是和抱着你老情人柳眉的感觉一个样？挺舒服的？” “洪晓梅，你嘴里放干净一点，柳眉啥时候是我情人了，还是老情人呢？我和她，还有殷虹都是同班同学，咋就变成情人了呢？你说话得有根据。” 我推开洪晓梅的手对她嗔怒道。 “晓梅，你别没事找事了，超超和李珊不是干哥哥和干妹妹之间的那点关系吗？拥抱一下是正常的，我不还常常抱他嘛，你别小题大做了，有啥门子醋可吃的呀！” 二姐在劝着洪晓梅。 “姐，你在苏阳待了近一个月，你难道没看见你宝贝弟弟和柳眉，还有殷虹眉目传情吗？她们都当我是空气，都明目张胆的了，我能不吃醋吗？” 洪晓梅反问二姐道。 “是，姐承认，超超和殷虹、柳眉常打情骂俏，但又咋啦？我弟洪超还不是你丈夫你老公吗？她俩抢不走他，要能抢走早就抢走了，还轮得上你洪晓梅，省心点，别再闹了，你把我弟弟闹出了什么毛病我可轻饶不了你！女人有点时候要大度，心胸不能狭窄，要放宽一点，还要装得糊涂一点，就像咱妈，那个母夜叉白雪颖和咱爸的情人关系都三十多年了，妈会不知道？她早就知道了，心里清清楚楚像明镜似的，可咱妈吃醋了吗？没有，她至少不放在脸上。如果咱妈和白雪颖大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有用吗？没用，只会把咱爸推给了白雪颖！晓梅，你得好好向咱妈学习学习！” “二姐，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但我洪晓梅做不到，还让我向妈学习呢！洪超，我可告诉你，你今后不能单独到你干妈别墅里来的，那个像柳眉的李珊就住在别墅里，她风骚得很，白雪颖虽然是她干妈，但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肯定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别把她当成柳眉，和她滚到一张床上去……” “洪晓梅，你就是个疯婆子，你怎么把谁都想得那么坏，天底下就你是一个圣女，冰清玉洁的！” 第177章 饭前的家庭会议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来台岛的第十天。 二姐洪雪儿给我和洪晓梅订了回程票，可没给儿子欢欢和女儿喜喜订票。 今天是礼拜天，午饭后我和洪晓梅在房间里睡午觉，两点左右我被她叫醒了，接着她跟我闹开了: “洪超，你姐咋擅作主张不让欢欢和喜喜回大陆呀，我可不答应，她想把他们扣留在台岛，为什么不事先让我俩知道？你不会和你姐串通好了一起欺负我？这不是明摆着想跟我抢这两个娃娃吗？” “我也不知道啥情况，也许姐是想让欢欢和喜喜在台岛多待些日子，他们还小，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就让他们再待上一段时间，毕竟他们和我家人刚刚才熟悉。我爸我妈，还有我姐和妹妹对欢欢和喜喜可喜欢了，亲着呢，让他俩待在这儿没有什么可以不放心的。晓梅，你别多想，欢欢和喜喜是你的亲生儿子和女儿不假，可他们也是我家人的亲人呀！不过，你放心，再怎么着，谁也夺不走他俩的！” 实际上，二姐事先征得了我的同意，让儿子和女儿在台岛家里多待些日子，她已经离不开她的侄儿和侄女了。 二姐对我说了，她打算在晚饭的时候让我妈把这事公开了，她不想单独征求洪晓梅的意见，不管她同意或是不同意，她都不会让欢欢和喜喜跟我和洪晓梅一起回大陆的，她想把两个娃娃留在台岛上学，不再回大陆了，她想亲自抚养和教育他们，但我没说同意或不同意。我必须照顾到洪晓梅的感受，我想看看她的态度再说。 晚饭开始前，我妈开口了: “超超，晓梅，吃饭前，我想跟你俩说件事，也算是开一个全员家庭会！你们先听妈说完，然后再各自说说自己的想法。是这样的，今天是礼拜天，你爸和两个姐姐，还有妹妹都在家，我们下午简单开了一个小会，对了，你姥姥也参加了，我们想着就没让你俩参加。你爸说我是这个家的家长，那妈现在就把会议的精神向你俩传达传达。 还有五天，超超和晓梅你俩的假期就到了，你俩就半个月的探亲假，不得不回大陆单位上班，可欢欢和喜喜就不同了，他俩还小不用急着回大陆上学，所以，我让你爸跟台岛的有关部门疏通了关系，打了招呼，他们同意可以给欢欢和喜喜延长在台岛再三个月的时间，这样的话，欢欢和喜喜就不用急着回大陆了，可以到七月下旬再回大陆。 妈想，六月底晓梅不是放暑假了嘛，到时候你和洪成在大陆那边也会拿到期限一年的长期逗留台岛的护照，你们就来台岛上班，那欢欢和喜喜是随父母的，他俩自然也留在台岛了。 所以说，超超和晓梅这次返回大陆就不用带欢欢和喜喜回了，反正两个多月后你俩还是要回台岛的。 你俩一回大陆后，就得先办理辞职手续，然后再向当地政府办理入台长住的手续，你二姐早就咨询了大陆政府的相关部门，他们说你们的情况完全附合国家的政策，来台长住根本没有问题，这不，一切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我说的就这些，总而言之，姥姥，妈和爸爸，还有你们的姐姐妹妹们都希望你俩尽快再回台岛，安安心心在台岛生活和工作，台岛现在的生活条件可比大陆好多了，亲人又都在这儿，你俩没有理由不来台岛的，晓梅，你说呢？” 我妈说完后，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洪晓梅。 我知道洪晓梅想说什么，她下午在房间里和我再三强调，她这次回去必须把欢欢和喜喜带回大陆的家，她还对我说，她不想再回台岛了，她根本就不想在台岛生活和工作。 我怕洪晓梅在饭桌上说出什么过激的话，她正要开口说话时，我便握住了她放在餐桌上的手，使劲地捏了一下，她侧眸看了我一眼，我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晓梅，大家都还没吃饭呢，你暂且先不说话好吗？让我替你说。” 洪晓梅她也知道她就是个直性子，肚子里留不住话，但往往说出来的话很容易伤到人。 这次她终于听了我的，她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在餐桌上手写了几个字: “先别答应你妈！” 我领会了，便拉着洪晓梅站了起来: “姥姥、爸、妈，还有大姐二姐和小妹，我和我媳妇晓梅先敬大家一杯酒，第一，祝大家身体健康！第二，祝我们洪家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快乐！我和晓梅干了，大家随意。刚才妈说了，应该也是大家的意见，这样，大家先开心吃饭，对于妈说的那些事情并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但妈突然一提出这些事，说实话，我和晓梅都没有思想准备，对于是否来台岛生活和工作还都没有想过。这样，今天晚饭后，我和晓梅回房间再好好想想，明天，最迟明天下午我和晓梅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大家看好不好？姥姥，您说呢？您不是说您最疼我这个大头外孙，那你总不能逼大头外孙现在立马表态？” 我把姥姥抬了出来，在台岛逗留的十天里，凡是我说的话她都认可，她和我妈相比，比较通情达理，能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想问题。 我爸基本随我，但他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三年后我必须接他的班，坐镇“洪氏集团”，担任董事局主席的职务。 我大姐和小妹很好说话，她们随我，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整个家里就是我妈和二姐思想统一，形成了统一战线，她俩还十分霸道，她俩要求我和晓梅必须听她们的，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她们的安排，这也许是对我太疼爱的缘故！ “好，超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不如再等等，也不在这一天了。这样，明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超超你和晓梅都得表态，好吗？姥姥希望你俩能按你妈的意思去做。那现在大家开开心心吃饭！” 姥姥一言九鼎，大家不再多说话了。 第177章 饭前的家庭会议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来台岛的第十天。 二姐洪雪儿给我和洪晓梅订了回程票，可没给儿子欢欢和女儿喜喜订票。 今天是礼拜天，午饭后我和洪晓梅在房间里睡午觉，两点左右我被她叫醒了，接着她跟我闹开了: “洪超，你姐咋擅作主张不让欢欢和喜喜回大陆呀，我可不答应，她想把他们扣留在台岛，为什么不事先让我俩知道？你不会和你姐串通好了一起欺负我？这不是明摆着想跟我抢这两个娃娃吗？” “我也不知道啥情况，也许姐是想让欢欢和喜喜在台岛多待些日子，他们还小，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就让他们再待上一段时间，毕竟他们和我家人刚刚才熟悉。我爸我妈，还有我姐和妹妹对欢欢和喜喜可喜欢了，亲着呢，让他俩待在这儿没有什么可以不放心的。晓梅，你别多想，欢欢和喜喜是你的亲生儿子和女儿不假，可他们也是我家人的亲人呀！不过，你放心，再怎么着，谁也夺不走他俩的！” 实际上，二姐事先征得了我的同意，让儿子和女儿在台岛家里多待些日子，她已经离不开她的侄儿和侄女了。 二姐对我说了，她打算在晚饭的时候让我妈把这事公开了，她不想单独征求洪晓梅的意见，不管她同意或是不同意，她都不会让欢欢和喜喜跟我和洪晓梅一起回大陆的，她想把两个娃娃留在台岛上学，不再回大陆了，她想亲自抚养和教育他们，但我没说同意或不同意。我必须照顾到洪晓梅的感受，我想看看她的态度再说。 晚饭开始前，我妈开口了: “超超，晓梅，吃饭前，我想跟你俩说件事，也算是开一个全员家庭会！你们先听妈说完，然后再各自说说自己的想法。是这样的，今天是礼拜天，你爸和两个姐姐，还有妹妹都在家，我们下午简单开了一个小会，对了，你姥姥也参加了，我们想着就没让你俩参加。你爸说我是这个家的家长，那妈现在就把会议的精神向你俩传达传达。 还有五天，超超和晓梅你俩的假期就到了，你俩就半个月的探亲假，不得不回大陆单位上班，可欢欢和喜喜就不同了，他俩还小不用急着回大陆上学，所以，我让你爸跟台岛的有关部门疏通了关系，打了招呼，他们同意可以给欢欢和喜喜延长在台岛再三个月的时间，这样的话，欢欢和喜喜就不用急着回大陆了，可以到七月下旬再回大陆。 妈想，六月底晓梅不是放暑假了嘛，到时候你和洪成在大陆那边也会拿到期限一年的长期逗留台岛的护照，你们就来台岛上班，那欢欢和喜喜是随父母的，他俩自然也留在台岛了。 所以说，超超和晓梅这次返回大陆就不用带欢欢和喜喜回了，反正两个多月后你俩还是要回台岛的。 你俩一回大陆后，就得先办理辞职手续，然后再向当地政府办理入台长住的手续，你二姐早就咨询了大陆政府的相关部门，他们说你们的情况完全附合国家的政策，来台长住根本没有问题，这不，一切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我说的就这些，总而言之，姥姥，妈和爸爸，还有你们的姐姐妹妹们都希望你俩尽快再回台岛，安安心心在台岛生活和工作，台岛现在的生活条件可比大陆好多了，亲人又都在这儿，你俩没有理由不来台岛的，晓梅，你说呢？” 我妈说完后，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洪晓梅。 我知道洪晓梅想说什么，她下午在房间里和我再三强调，她这次回去必须把欢欢和喜喜带回大陆的家，她还对我说，她不想再回台岛了，她根本就不想在台岛生活和工作。 我怕洪晓梅在饭桌上说出什么过激的话，她正要开口说话时，我便握住了她放在餐桌上的手，使劲地捏了一下，她侧眸看了我一眼，我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晓梅，大家都还没吃饭呢，你暂且先不说话好吗？让我替你说。” 洪晓梅她也知道她就是个直性子，肚子里留不住话，但往往说出来的话很容易伤到人。 这次她终于听了我的，她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在餐桌上手写了几个字: “先别答应你妈！” 我领会了，便拉着洪晓梅站了起来: “姥姥、爸、妈，还有大姐二姐和小妹，我和我媳妇晓梅先敬大家一杯酒，第一，祝大家身体健康！第二，祝我们洪家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快乐！我和晓梅干了，大家随意。刚才妈说了，应该也是大家的意见，这样，大家先开心吃饭，对于妈说的那些事情并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但妈突然一提出这些事，说实话，我和晓梅都没有思想准备，对于是否来台岛生活和工作还都没有想过。这样，今天晚饭后，我和晓梅回房间再好好想想，明天，最迟明天下午我和晓梅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大家看好不好？姥姥，您说呢？您不是说您最疼我这个大头外孙，那你总不能逼大头外孙现在立马表态？” 我把姥姥抬了出来，在台岛逗留的十天里，凡是我说的话她都认可，她和我妈相比，比较通情达理，能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想问题。 我爸基本随我，但他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三年后我必须接他的班，坐镇“洪氏集团”，担任董事局主席的职务。 我大姐和小妹很好说话，她们随我，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整个家里就是我妈和二姐思想统一，形成了统一战线，她俩还十分霸道，她俩要求我和晓梅必须听她们的，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她们的安排，这也许是对我太疼爱的缘故！ “好，超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不如再等等，也不在这一天了。这样，明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超超你和晓梅都得表态，好吗？姥姥希望你俩能按你妈的意思去做。那现在大家开开心心吃饭！” 姥姥一言九鼎，大家不再多说话了。 第178章 洪晓梅妥协了 晚餐后，洪晓梅拉着我进了房间。 “洪超，我告诉你我最后的决定，我是坚决不来台岛工作和生活的，我回大陆后不可能向学校辞职，我不会离开我的学校，我更不可能办理什么来台定居的手续。至于欢欢和喜喜我可以让一步，让他们在台岛再待一段时间，但七月初他俩必须回大陆，我放了暑假也有空带他们了，我也得开始教他们一些学前的知识了。你嘛，随你，你想辞职回台定居，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晓梅，我想找我妈和我二姐聊聊，顺便把你的决定告诉她们，我想她们会理解你的。我嘛，回大陆后肯定得辞职， 但是否来台定居？我还得看看，“洪氏集团”不是决定在大陆投资办厂嘛，金陵石化项目也己经签了投资意向，我想征求一下我二姐的意见，把意向在昆山投资的纺织服装项目放在我们苏阳家乡境内，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回台岛工作了，我想具体负责“洪氏集团”在大陆投资的两个项目，你看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我既能留在苏阳陪你，也能在爸妈还有二姐面前说得过去。我马上去爸妈那儿，这就跟他们说去！” 我把洪晓梅的情绪安定了下来便想去找爸妈。 我二姐洪雪儿的房间就在我和洪晓梅房间的对面，我想把二姐也叫到爸妈那儿去，一起商量事情，如果没有她的参与，我想我的设想将会是空中楼阁，她一句话便会否定了我。 我敲了敲二姐的房间。 “进来，是超超！我想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她猜得很准，她知道我一定会过来找她。 “洪晓梅跟你说什么了？你咋会怕她呀？姐也真搞不懂！” 正坐在床上看书的二姐显得有点不大高兴。 “上床，陪姐坐坐！” 我上了床，和她坐到了一起。 “跟姐想说什么？是不是晓梅她不想来台岛定居，也不让你来？” 二姐看着我，抓着我的手说道。 “是，也不是，她是不想过来定居，但她并没有阻止我来台岛定居。” “她敢阻止你，还真反了天了，不知好歹的女人，她有什么权利阻止你来台岛定居？要不是她为我们洪家生了欢欢和喜喜，姐早就让你休了她！她的那个犟脾气谁能受得了？弟弟，姐一直在想，殷虹和柳眉这两个姑娘多好呀，又漂亮又温柔，你不选她们，咋会偏偏看上比你大十岁的老姑娘洪晓梅？她都快四十了，一个快成黄脸婆的老女人了，你看上了她那一点？” 二姐一直对洪晓梅抱有成见，在大陆苏阳时为了欢欢和喜喜她和她拌过嘴，她压根儿就看不上洪晓梅。 洪晓梅脾气是不大好，倔驴似的，她认死理不善于变通，尤其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脾气越来越坏，她自己也说，她提前进入了更年期。但她有一点，她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一如既往地深爱着。 “姐，你不能这样说洪晓梅，她是你弟弟的媳妇，你的弟媳妇啊！她可是欢欢和喜喜的亲妈啊！我喜欢她，也爱她！要是没有洪晓梅那些年来的关心和帮助，你弟根本就上不了大学，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也许早就熬不过那些年。你得感激洪晓梅，不能老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好，姐不说了，说了也没用。姐知道，你把她一直当作姐姐，但她似乎和我们洪家有点格格不入，离心离德的。但不管怎样，只要她对你好，姐不会和她计较的。超超，说说，找姐有啥事？” 我一看姐的态度有所转变，便把晓梅的决定和我的想法和盘托出。 “姐基本同意你的想法和建议，晓梅她不来台岛定居，姐还有妈早就预料到了，但你不能不来。超超，我可以说服爸妈同意让你全面负责大陆的投资项目，姐还同意把在昆山投资的项目放在苏阳，但前提是你必须回大陆后立即辞去县外贸局局长的职务，办好一切回台岛定居的手续，不得糊弄姐和爸妈，其他一切都好说，至于欢欢和喜喜，我还要感谢洪晓梅，她让了一步，我领她的情。到七月初，晓梅她放了暑假，她想来台岛我欢迎，她不想来台岛，姐亲自把欢欢和喜喜送回苏阳陪陪她。姐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哪一个妈不想自己的儿女，她洪晓梅想儿子和女儿没有错，应该的。但今后欢欢和喜喜到了上学的年龄还是要回台岛的，姐会全身心的照顾和培养他们！姐会把他们当作自己亲生的，侄儿和侄女和儿子和女儿一个样啊！” “姐，谢谢你理解弟弟！姐你放心，我回大陆后就按你说的办，辞职，办回台手续。今后我就在大陆和台岛两边待待，当然还是会以台岛为主的。那爸和妈那儿，我就不去和她们再商量了， 一切拜托姐去做工作了！” “不用去找爸妈了，姐明天就跟他们说，只要你能回台岛，一切都好说！让姐亲你一下，当着洪晓梅的面，姐可不敢再亲你了，她还吃姐的醋呢，真有她的！” 二姐把我搂到了她的怀里，在我的额头和脸上吻了一下。 二姐最疼爱我，她一直说她愧疚我，当年她没坚持让熊参谋把我一起接回台岛，她一直耿耿于怀。 她对爸妈说过，她不把弟弟找回台岛，她是不会考虑自己婚姻大事的。 “姐，弟想问你一件事，你以前说过，不把我找回家，你不想谈婚论嫁，对不？现在我回家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你不能因为我而误了你，弟于心不安啊！” “超超，你就这么急着把姐嫁出去啊？姐不急，再等三年，姐还得培养你，扶持你接上爸的班，到那时候，姐再考虑自己的事，现在姐跟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考虑自己的事情，再说，就是不结婚也没关系呀，姐老了还有欢欢和喜喜陪我呢，还有殷虹的女儿念念和王雅莉的女儿盈盈，她们不都是姐的亲侄女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洪晓梅的心情好了许多，一家人客客气气，和和睦睦。 我妈和大姐给洪晓梅买了许多品牌衣服，我妈还给她买了一条价值不菲的纯金项链和一对金耳环。 我大姐给我和洪晓梅买了一对瑞士情侣表。 “超超，晓梅，大姐就回美国了，你俩后天也回大陆了，姐会想你们的！下次你俩回了台岛，姐安排让你们去大洋彼岸那边看看走走，说定了，你俩可得回台岛，不要再让爸妈担心你们了！” “大姐，放心，我们会回的，也会去你那儿看望你和姐夫的！” 在机场，送走了大姐，洪晓梅的心里空荡荡的，这半个月来，她和大姐走得最近，她俩常一起外出购物和吃饭。 “大姐人真好！你二姐要有她一半就好了，她看不上我，凭什么呀？” 洪晓梅看着我说。 “二姐人也不错，她说你几句别放在心上，你不是也喜欢和她顶嘴嘛！她对你的儿子和女儿可喜欢了！” “她为什么不结婚？都三十好几了，成老姑娘了！她为什么总是袒护你这个弟弟而贬低我这个弟媳妇呢？” 第178章 洪晓梅妥协了 晚餐后，洪晓梅拉着我进了房间。 “洪超，我告诉你我最后的决定，我是坚决不来台岛工作和生活的，我回大陆后不可能向学校辞职，我不会离开我的学校，我更不可能办理什么来台定居的手续。至于欢欢和喜喜我可以让一步，让他们在台岛再待一段时间，但七月初他俩必须回大陆，我放了暑假也有空带他们了，我也得开始教他们一些学前的知识了。你嘛，随你，你想辞职回台定居，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晓梅，我想找我妈和我二姐聊聊，顺便把你的决定告诉她们，我想她们会理解你的。我嘛，回大陆后肯定得辞职， 但是否来台定居？我还得看看，“洪氏集团”不是决定在大陆投资办厂嘛，金陵石化项目也己经签了投资意向，我想征求一下我二姐的意见，把意向在昆山投资的纺织服装项目放在我们苏阳家乡境内，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回台岛工作了，我想具体负责“洪氏集团”在大陆投资的两个项目，你看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我既能留在苏阳陪你，也能在爸妈还有二姐面前说得过去。我马上去爸妈那儿，这就跟他们说去！” 我把洪晓梅的情绪安定了下来便想去找爸妈。 我二姐洪雪儿的房间就在我和洪晓梅房间的对面，我想把二姐也叫到爸妈那儿去，一起商量事情，如果没有她的参与，我想我的设想将会是空中楼阁，她一句话便会否定了我。 我敲了敲二姐的房间。 “进来，是超超！我想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她猜得很准，她知道我一定会过来找她。 “洪晓梅跟你说什么了？你咋会怕她呀？姐也真搞不懂！” 正坐在床上看书的二姐显得有点不大高兴。 “上床，陪姐坐坐！” 我上了床，和她坐到了一起。 “跟姐想说什么？是不是晓梅她不想来台岛定居，也不让你来？” 二姐看着我，抓着我的手说道。 “是，也不是，她是不想过来定居，但她并没有阻止我来台岛定居。” “她敢阻止你，还真反了天了，不知好歹的女人，她有什么权利阻止你来台岛定居？要不是她为我们洪家生了欢欢和喜喜，姐早就让你休了她！她的那个犟脾气谁能受得了？弟弟，姐一直在想，殷虹和柳眉这两个姑娘多好呀，又漂亮又温柔，你不选她们，咋会偏偏看上比你大十岁的老姑娘洪晓梅？她都快四十了，一个快成黄脸婆的老女人了，你看上了她那一点？” 二姐一直对洪晓梅抱有成见，在大陆苏阳时为了欢欢和喜喜她和她拌过嘴，她压根儿就看不上洪晓梅。 洪晓梅脾气是不大好，倔驴似的，她认死理不善于变通，尤其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脾气越来越坏，她自己也说，她提前进入了更年期。但她有一点，她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一如既往地深爱着。 “姐，你不能这样说洪晓梅，她是你弟弟的媳妇，你的弟媳妇啊！她可是欢欢和喜喜的亲妈啊！我喜欢她，也爱她！要是没有洪晓梅那些年来的关心和帮助，你弟根本就上不了大学，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也许早就熬不过那些年。你得感激洪晓梅，不能老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好，姐不说了，说了也没用。姐知道，你把她一直当作姐姐，但她似乎和我们洪家有点格格不入，离心离德的。但不管怎样，只要她对你好，姐不会和她计较的。超超，说说，找姐有啥事？” 我一看姐的态度有所转变，便把晓梅的决定和我的想法和盘托出。 “姐基本同意你的想法和建议，晓梅她不来台岛定居，姐还有妈早就预料到了，但你不能不来。超超，我可以说服爸妈同意让你全面负责大陆的投资项目，姐还同意把在昆山投资的项目放在苏阳，但前提是你必须回大陆后立即辞去县外贸局局长的职务，办好一切回台岛定居的手续，不得糊弄姐和爸妈，其他一切都好说，至于欢欢和喜喜，我还要感谢洪晓梅，她让了一步，我领她的情。到七月初，晓梅她放了暑假，她想来台岛我欢迎，她不想来台岛，姐亲自把欢欢和喜喜送回苏阳陪陪她。姐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哪一个妈不想自己的儿女，她洪晓梅想儿子和女儿没有错，应该的。但今后欢欢和喜喜到了上学的年龄还是要回台岛的，姐会全身心的照顾和培养他们！姐会把他们当作自己亲生的，侄儿和侄女和儿子和女儿一个样啊！” “姐，谢谢你理解弟弟！姐你放心，我回大陆后就按你说的办，辞职，办回台手续。今后我就在大陆和台岛两边待待，当然还是会以台岛为主的。那爸和妈那儿，我就不去和她们再商量了， 一切拜托姐去做工作了！” “不用去找爸妈了，姐明天就跟他们说，只要你能回台岛，一切都好说！让姐亲你一下，当着洪晓梅的面，姐可不敢再亲你了，她还吃姐的醋呢，真有她的！” 二姐把我搂到了她的怀里，在我的额头和脸上吻了一下。 二姐最疼爱我，她一直说她愧疚我，当年她没坚持让熊参谋把我一起接回台岛，她一直耿耿于怀。 她对爸妈说过，她不把弟弟找回台岛，她是不会考虑自己婚姻大事的。 “姐，弟想问你一件事，你以前说过，不把我找回家，你不想谈婚论嫁，对不？现在我回家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你不能因为我而误了你，弟于心不安啊！” “超超，你就这么急着把姐嫁出去啊？姐不急，再等三年，姐还得培养你，扶持你接上爸的班，到那时候，姐再考虑自己的事，现在姐跟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考虑自己的事情，再说，就是不结婚也没关系呀，姐老了还有欢欢和喜喜陪我呢，还有殷虹的女儿念念和王雅莉的女儿盈盈，她们不都是姐的亲侄女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洪晓梅的心情好了许多，一家人客客气气，和和睦睦。 我妈和大姐给洪晓梅买了许多品牌衣服，我妈还给她买了一条价值不菲的纯金项链和一对金耳环。 我大姐给我和洪晓梅买了一对瑞士情侣表。 “超超，晓梅，大姐就回美国了，你俩后天也回大陆了，姐会想你们的！下次你俩回了台岛，姐安排让你们去大洋彼岸那边看看走走，说定了，你俩可得回台岛，不要再让爸妈担心你们了！” “大姐，放心，我们会回的，也会去你那儿看望你和姐夫的！” 在机场，送走了大姐，洪晓梅的心里空荡荡的，这半个月来，她和大姐走得最近，她俩常一起外出购物和吃饭。 “大姐人真好！你二姐要有她一半就好了，她看不上我，凭什么呀？” 洪晓梅看着我说。 “二姐人也不错，她说你几句别放在心上，你不是也喜欢和她顶嘴嘛！她对你的儿子和女儿可喜欢了！” “她为什么不结婚？都三十好几了，成老姑娘了！她为什么总是袒护你这个弟弟而贬低我这个弟媳妇呢？” 第179章 柳眉的电话 二姐洪雪儿上午约我去大街超市里买些台岛特产，让我回大陆后送给亲朋好友。 “二姐，少买点，飞机上带不了多少，在香港还要转机呢！” 我看到二姐不断地在超市货架上挑选食品，便提醒她。 “该买的还是要买，来台岛一次总得带点这儿的特产回去送送人，洙溪村的伯伯、伯母们那儿要送，大哥大嫂那儿也得送，你老丈人、丈母娘那儿肯定得送！对了，你的丈人和丈母娘不光是洪晓梅她爸妈，殷虹她爸妈，柳眉她爸妈，还有王雅莉、林胜男爸妈那儿，他们不都是你的丈人、丈母娘嘛！” “二姐，你真会开玩笑，你弟我哪来有那么多丈人、丈母娘呀？” “超超，人家女儿都把身子给了你，殷虹和雅莉都为你生了娃，你咋又不认了呢？不能忘恩负义的，都得送，必须得送！待会我再给殷虹女儿念念，还有雅莉女儿盈盈买几套衣服让你带回去，她俩可都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也是姐的亲侄女，你说，姐能不替她们考虑吗？殷虹、柳眉还有王雅莉的衣服和礼品姐都买好了，也都交给你媳妇晓梅了，由她送给她们就可以了，但林胜男的衣服和礼品得由你来送，洪晓梅也不知道你和她是情人关系？” “姐，你咋知道我和林胜男的事？我可什么也没跟你说过！” “这也看不出来？你低估你姐了，姐是什么人？在苏阳外贸局你单位，我第一次噍见林胜男，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比你大两岁，对不？这么大的姑娘了还不想谈恋爱结婚，那肯定是有主了呗，这个主必定是你无疑！你长得那么帅气，又天天和她在一起，她咋能不勾引上你？后来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看你的那种眼神，姐就明白了，你俩好了不至一两年了？超超，你老实交代，你和林胜男好上了多少年？是不是你一进外贸局就被她勾搭上了？” “姐，我承认，我和林胜男好上有四年了，我进外贸局的第二年好上的。姐，你问这些干嘛？是她先勾引你弟弟的。我也不想有那么多女人，可她们……” “姐一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谁让我弟弟长得那么帅，那么俊呢！你在她们的心目中就是理想的白马王子，换句现在流行的话叫“高富帅”，能不喜欢上你嘛！换了是我也会爱上你的！但这四个女人也个个貌美如花，用“白富美”形容她们也不为过。她们年纪也轻，比你那个黄脸婆洪晓梅可强多了！” 我二姐就是瞧不上她的弟媳妇洪晓梅，处处与她作对。我的女人中，她最喜欢的是殷虹和柳眉，而对柳眉她格外的喜欢！ 购好物，我和二姐回到了公司，我泡了两杯咖啡，放糖的一杯给了二姐。 刚坐下不久，二姐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雪儿姐，我是柳眉呀！刚才我打洪超办公室电话了，他不在，就打到你这儿来了。” 二姐让我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开了免提键。 “是柳眉呀，我和我家超超刚才上大街买东西去了，正好才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你电话就来了。对了，我和洪超也帮你买了一些衣服之类的，晓梅回大陆后会带给你的，你老同学他就在我这儿呀，那叫他接电话吗？” “姐，谢谢你把我放在心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洪超，我……我，咋说呢？不好意思说。” “柳眉妹妹，你和超超的事姐都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是不是想他了？他也想着你呢！送你的衣服的式样和颜色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他还给你买了一条纯金项链呢，还有耳环之类的。他和晓梅明天就回大陆了，后天上午应该到苏阳了。那姐叫他接电话？” “不用，不用，那我就跟姐你说，你转告他就行了，反正也是喜事，也应该让姐第一时间知道的。我……我昨天去了医院，医生说我怀孕了，姐，你要当姑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柳眉，你……你怀上了，太好了，我要当姑姑了，那我弟弟超超不是又要当爸爸了？姐懂，姐当然懂你的意思，姐太高兴了，洪家又要添新人了，姐替我们全家人谢谢你，姐恭喜你心想事成了！那你可得要当心自己的身体了，千万别太劳累，多休息，还要注意营养！那……那下一步你打算咋办？我听超超说，你想找个男人假结婚，是？” 我听柳眉说她怀上了，心里一阵高兴，她的梦想终于成真了，但转念一想，她未婚先孕，被别人发觉了咋办？还有，她还未找到合适的男人与她假结婚，肚子一天天会大起来，她怎么能去机关上班？ 我心里不安了起来，为柳眉的盲目怀孕感到担忧。 “姐，我原来想找我的一个远房表哥和我假结婚了，我们结了婚半年后再离婚，我拿出一笔钱弥补他，可昨天晚上我和商量结婚的事的时候，他反悔了，他说他结了婚就不想离婚了，他还说他认我肚子里的娃，不管是谁的他都认，他说他就爱我这个人。我当时一听就懵了，咋办？我不可能真正嫁给他，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不爱他，我爱的人是你弟弟，我的人，我的身子只属于一个男人，那就是洪超！姐，所以我慌了，不知道该咋办？我想打电话给洪超和他商量一下！” 我的担心终于发生了，我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 “柳眉，谢谢这么执着地爱着我弟弟洪超，姐给你出个主意，行不？当然，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勇气走出这一步。姐给你两个方案，你得自己拿主意，一定要出于自已真实的想法，谁也不能逼你。第一，你趁现在肚子里的娃还小，赶紧去医院做掉，你不用在江城医院做手术，你去金陵找大嫂，就是姐和超超的大嫂，她八面玲珑，金陵的大小医院里肯定有熟悉的人。你向单位请假一个礼拜，把娃做掉休息好后再去上班，谁也不会知道你怀孕过。” “姐，这不可能的，我就是想和洪超生个娃，我做梦都想，我咋可能去医院把娃打掉呢？我就是辞职不上班，我也得把洪超的娃生下来！让我打掉肚子里的娃是万万不可能的！姐，那你的第二个方案呢？” 电话那头的柳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二姐洪雪儿的第二个方案。 二姐看了看我，她把电话的免提音摁了一下，手捂着话筒，笑着对我说道: “这柳眉姑娘人还真不错，对你够痴情的，姐咋舍得让她把肚子里的娃打掉呢？那是我们洪家的娃啊！姐得帮帮她，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嘛！我想让她辞职下海，别在机关上班了，上金陵石化合资企业去上班，做我们“洪氏集团”派去合资公司的外方代表，她的业务水平和能力一定能够胜任的，姐原想把这个位置留给殷虹的，看来得先考虑柳眉了。超超，姐这样安排你没意见？” “姐，这样当然好了，但柳眉不与别人结婚的话，咋能把肚子里的娃生下来呢？她不还是未婚先孕吗？” 我同意二姐的意见，但我又担心柳眉她咋能冠冕堂皇地把娃生下来？ “这还不容易，姐让柳眉回台岛生娃呀！她既然是“洪氏集团”的员工了，姐随时随地让她来台岛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一切都交给姐，九个月后你等着做她娃的爸就是了！” “柳眉，刚才姐和你的老同学洪超商量了一下，姐的第二个方案是你从下个月就向单位辞职，你下海，现在大陆的机关人员不都兴下海做生意嘛，你别在机关干了，一个月也挣不到五百元钱，去金陵石化合资公司去上班，姐任命你为台岛“洪氏集团”派驻合资公司的外方代表，副总经理，姐出你年薪八万至十万元，咋样？到八月份你肚子大了，姐让你到台岛来，你就在台岛生娃，好不好？这不光是姐的主意，还是你那个老同学老情人的主意！你愿意抛弃铁饭碗吗？” “姐，那太好了！我也真有下海经商的意思呢，我明天，不，我现在就写辞职申请，姐，叫我咋谢你呢？你真是我的亲姐！” 我猜想到，电话那头的柳眉一定欣喜若狂，兴奋得一夜睡不着觉了。 “谢什么？你肚子里的娃不也是我的亲侄儿或亲侄女嘛！” “成了，柳眉的事总算解决了，超超，林胜男不会也怀上你的娃了？” 二姐放下话筒，笑着看着我说。 “不会，她不会，她不喜欢小孩，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独身主义者！” 翌日。 上午早早吃过早饭，我和洪晓梅拎着皮箱站在大厅内。 今天是我和洪晓梅回大陆的日子，三个小时后我们将乘上从台岛至香港的航班了。 除已回美的大姐外，全家人都在为我和洪晓梅送行，二姐和小妹将亲自送我到机场。 我和姥姥、爸爸和妈妈拥抱吻别，洪晓梅则是紧紧搂着欢欢和喜喜。 “欢欢、喜喜，妈要回去到学校上课了，你俩不都喜欢妈妈做个老师吗？妈得回呀！妈不陪着你们了，你俩在这儿一定要听太姥姥，爷爷和奶奶的话，还要听二姑妈妈和小姑妈妈的话，听到没？放了暑假，妈会过来看你们，妈会想你们的，你们想妈妈吗？” 洪晓梅对儿子和女儿还真是有点依依不舍，可我的儿子欢欢和喜喜却一点没有要突然离开妈妈和爸爸的感觉，他俩不哭也不闹，仍像往常一样在大厅里追逐玩耍。 女儿喜喜对洪晓梅说: “妈妈，你赶紧走，你走了，晚上喜喜就能陪二姑妈妈睡了，她才不打我呢！” 洪晓梅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想给她女儿喜喜一巴掌，我赶紧把她拉上了车。 第179章 柳眉的电话 二姐洪雪儿上午约我去大街超市里买些台岛特产，让我回大陆后送给亲朋好友。 “二姐，少买点，飞机上带不了多少，在香港还要转机呢！” 我看到二姐不断地在超市货架上挑选食品，便提醒她。 “该买的还是要买，来台岛一次总得带点这儿的特产回去送送人，洙溪村的伯伯、伯母们那儿要送，大哥大嫂那儿也得送，你老丈人、丈母娘那儿肯定得送！对了，你的丈人和丈母娘不光是洪晓梅她爸妈，殷虹她爸妈，柳眉她爸妈，还有王雅莉、林胜男爸妈那儿，他们不都是你的丈人、丈母娘嘛！” “二姐，你真会开玩笑，你弟我哪来有那么多丈人、丈母娘呀？” “超超，人家女儿都把身子给了你，殷虹和雅莉都为你生了娃，你咋又不认了呢？不能忘恩负义的，都得送，必须得送！待会我再给殷虹女儿念念，还有雅莉女儿盈盈买几套衣服让你带回去，她俩可都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也是姐的亲侄女，你说，姐能不替她们考虑吗？殷虹、柳眉还有王雅莉的衣服和礼品姐都买好了，也都交给你媳妇晓梅了，由她送给她们就可以了，但林胜男的衣服和礼品得由你来送，洪晓梅也不知道你和她是情人关系？” “姐，你咋知道我和林胜男的事？我可什么也没跟你说过！” “这也看不出来？你低估你姐了，姐是什么人？在苏阳外贸局你单位，我第一次噍见林胜男，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比你大两岁，对不？这么大的姑娘了还不想谈恋爱结婚，那肯定是有主了呗，这个主必定是你无疑！你长得那么帅气，又天天和她在一起，她咋能不勾引上你？后来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看你的那种眼神，姐就明白了，你俩好了不至一两年了？超超，你老实交代，你和林胜男好上了多少年？是不是你一进外贸局就被她勾搭上了？” “姐，我承认，我和林胜男好上有四年了，我进外贸局的第二年好上的。姐，你问这些干嘛？是她先勾引你弟弟的。我也不想有那么多女人，可她们……” “姐一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谁让我弟弟长得那么帅，那么俊呢！你在她们的心目中就是理想的白马王子，换句现在流行的话叫“高富帅”，能不喜欢上你嘛！换了是我也会爱上你的！但这四个女人也个个貌美如花，用“白富美”形容她们也不为过。她们年纪也轻，比你那个黄脸婆洪晓梅可强多了！” 我二姐就是瞧不上她的弟媳妇洪晓梅，处处与她作对。我的女人中，她最喜欢的是殷虹和柳眉，而对柳眉她格外的喜欢！ 购好物，我和二姐回到了公司，我泡了两杯咖啡，放糖的一杯给了二姐。 刚坐下不久，二姐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雪儿姐，我是柳眉呀！刚才我打洪超办公室电话了，他不在，就打到你这儿来了。” 二姐让我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开了免提键。 “是柳眉呀，我和我家超超刚才上大街买东西去了，正好才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你电话就来了。对了，我和洪超也帮你买了一些衣服之类的，晓梅回大陆后会带给你的，你老同学他就在我这儿呀，那叫他接电话吗？” “姐，谢谢你把我放在心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洪超，我……我，咋说呢？不好意思说。” “柳眉妹妹，你和超超的事姐都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是不是想他了？他也想着你呢！送你的衣服的式样和颜色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他还给你买了一条纯金项链呢，还有耳环之类的。他和晓梅明天就回大陆了，后天上午应该到苏阳了。那姐叫他接电话？” “不用，不用，那我就跟姐你说，你转告他就行了，反正也是喜事，也应该让姐第一时间知道的。我……我昨天去了医院，医生说我怀孕了，姐，你要当姑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柳眉，你……你怀上了，太好了，我要当姑姑了，那我弟弟超超不是又要当爸爸了？姐懂，姐当然懂你的意思，姐太高兴了，洪家又要添新人了，姐替我们全家人谢谢你，姐恭喜你心想事成了！那你可得要当心自己的身体了，千万别太劳累，多休息，还要注意营养！那……那下一步你打算咋办？我听超超说，你想找个男人假结婚，是？” 我听柳眉说她怀上了，心里一阵高兴，她的梦想终于成真了，但转念一想，她未婚先孕，被别人发觉了咋办？还有，她还未找到合适的男人与她假结婚，肚子一天天会大起来，她怎么能去机关上班？ 我心里不安了起来，为柳眉的盲目怀孕感到担忧。 “姐，我原来想找我的一个远房表哥和我假结婚了，我们结了婚半年后再离婚，我拿出一笔钱弥补他，可昨天晚上我和商量结婚的事的时候，他反悔了，他说他结了婚就不想离婚了，他还说他认我肚子里的娃，不管是谁的他都认，他说他就爱我这个人。我当时一听就懵了，咋办？我不可能真正嫁给他，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不爱他，我爱的人是你弟弟，我的人，我的身子只属于一个男人，那就是洪超！姐，所以我慌了，不知道该咋办？我想打电话给洪超和他商量一下！” 我的担心终于发生了，我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 “柳眉，谢谢这么执着地爱着我弟弟洪超，姐给你出个主意，行不？当然，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勇气走出这一步。姐给你两个方案，你得自己拿主意，一定要出于自已真实的想法，谁也不能逼你。第一，你趁现在肚子里的娃还小，赶紧去医院做掉，你不用在江城医院做手术，你去金陵找大嫂，就是姐和超超的大嫂，她八面玲珑，金陵的大小医院里肯定有熟悉的人。你向单位请假一个礼拜，把娃做掉休息好后再去上班，谁也不会知道你怀孕过。” “姐，这不可能的，我就是想和洪超生个娃，我做梦都想，我咋可能去医院把娃打掉呢？我就是辞职不上班，我也得把洪超的娃生下来！让我打掉肚子里的娃是万万不可能的！姐，那你的第二个方案呢？” 电话那头的柳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二姐洪雪儿的第二个方案。 二姐看了看我，她把电话的免提音摁了一下，手捂着话筒，笑着对我说道: “这柳眉姑娘人还真不错，对你够痴情的，姐咋舍得让她把肚子里的娃打掉呢？那是我们洪家的娃啊！姐得帮帮她，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嘛！我想让她辞职下海，别在机关上班了，上金陵石化合资企业去上班，做我们“洪氏集团”派去合资公司的外方代表，她的业务水平和能力一定能够胜任的，姐原想把这个位置留给殷虹的，看来得先考虑柳眉了。超超，姐这样安排你没意见？” “姐，这样当然好了，但柳眉不与别人结婚的话，咋能把肚子里的娃生下来呢？她不还是未婚先孕吗？” 我同意二姐的意见，但我又担心柳眉她咋能冠冕堂皇地把娃生下来？ “这还不容易，姐让柳眉回台岛生娃呀！她既然是“洪氏集团”的员工了，姐随时随地让她来台岛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一切都交给姐，九个月后你等着做她娃的爸就是了！” “柳眉，刚才姐和你的老同学洪超商量了一下，姐的第二个方案是你从下个月就向单位辞职，你下海，现在大陆的机关人员不都兴下海做生意嘛，你别在机关干了，一个月也挣不到五百元钱，去金陵石化合资公司去上班，姐任命你为台岛“洪氏集团”派驻合资公司的外方代表，副总经理，姐出你年薪八万至十万元，咋样？到八月份你肚子大了，姐让你到台岛来，你就在台岛生娃，好不好？这不光是姐的主意，还是你那个老同学老情人的主意！你愿意抛弃铁饭碗吗？” “姐，那太好了！我也真有下海经商的意思呢，我明天，不，我现在就写辞职申请，姐，叫我咋谢你呢？你真是我的亲姐！” 我猜想到，电话那头的柳眉一定欣喜若狂，兴奋得一夜睡不着觉了。 “谢什么？你肚子里的娃不也是我的亲侄儿或亲侄女嘛！” “成了，柳眉的事总算解决了，超超，林胜男不会也怀上你的娃了？” 二姐放下话筒，笑着看着我说。 “不会，她不会，她不喜欢小孩，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独身主义者！” 翌日。 上午早早吃过早饭，我和洪晓梅拎着皮箱站在大厅内。 今天是我和洪晓梅回大陆的日子，三个小时后我们将乘上从台岛至香港的航班了。 除已回美的大姐外，全家人都在为我和洪晓梅送行，二姐和小妹将亲自送我到机场。 我和姥姥、爸爸和妈妈拥抱吻别，洪晓梅则是紧紧搂着欢欢和喜喜。 “欢欢、喜喜，妈要回去到学校上课了，你俩不都喜欢妈妈做个老师吗？妈得回呀！妈不陪着你们了，你俩在这儿一定要听太姥姥，爷爷和奶奶的话，还要听二姑妈妈和小姑妈妈的话，听到没？放了暑假，妈会过来看你们，妈会想你们的，你们想妈妈吗？” 洪晓梅对儿子和女儿还真是有点依依不舍，可我的儿子欢欢和喜喜却一点没有要突然离开妈妈和爸爸的感觉，他俩不哭也不闹，仍像往常一样在大厅里追逐玩耍。 女儿喜喜对洪晓梅说: “妈妈，你赶紧走，你走了，晚上喜喜就能陪二姑妈妈睡了，她才不打我呢！” 洪晓梅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想给她女儿喜喜一巴掌，我赶紧把她拉上了车。 第180章 折腾的一天 由于突然的天气变化，似乎梅雨季节提前到来，天空中雷电交加，飞机在香港上空盘旋着，迟迟下不来。 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和摇晃，洪晓梅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她依偎在我的怀里，胃里翻江倒海，吐个不停，两只呕吐袋早已满满的了，她还在一直不停地吐，可胃里什么也没有了，她在干吐着。 “洪超，飞机还能安全着落吗？我俩今天很有可能要掉入大海喂鱼了，回不到苏阳了！还正幸运，欢欢和喜喜都不在飞机上，我们死了不足惜，他俩可还是小孩子呢！洪超，如果我们大难不死，我们今后再不要乘飞机了，来台是这样，回去也是这样，你说这飞机能乘吗？反正从今往后我再不乘飞机了，当然我也决不会再来台了。听我的，你还别来台了，欢欢和喜喜暂时也不要回苏阳，就让他俩留在台岛！我太害怕了！” 半个月前在我们来台时，航班就遭遇到强气流，这次又碰上了，还比上一次严重，还真是祸不单行呀！ “没事，天气一变好，我们就能安全降陆了，刚才空中乘务员不是说了嘛，飞机延迟降陆是正常现象，不必恐惧！今后来不来台岛，再说，不乘飞机，我们也可以乘客轮来台呀！” 我吻着洪晓梅的脸安慰她道。 “乘客轮也不行，不都是一个样嘛，都在大海里航行，再大的船遇到巨浪也会翻呀！反正我是不敢在台岛了！” 飞机在香港机场上空盘旋了二十分钟后便开始降落了，在落地的刹那，我把洪晓梅紧紧地搂在怀里。 “好了，没事了，我们在香港机场有五个小时的转机等待，要不下了飞机后我们先去机场附近的宾馆休息一下，咋样？” 我心疼洪晓梅，想让她去宾馆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不就半天的时间嘛，去开宾馆要花很多钱的，花那些冤枉钱干嘛呢，我没事，我们不是乘的贵宾舱嘛，下了飞机去贵宾室躺躺就行了！” 贵宾室有很舒适的躺椅，我把洪晓梅安顿好后便在机场的商场里转悠了，我买了很多香港的特产。 在时装商店里，我看上了港台很流行很时髦的连衣裙，我按照不同的尺寸和颜色买下了六条，打算送给殷虹、柳眉、王雅莉和林胜男，当然也给洪晓梅买了一条，还有一条我打算送给爱我疼我的大嫂苏琴。 “你咋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很贵？你哪来有那么多钱？” 洪晓梅看到我大包小包的拎了回去，对我嗔怪道。 “有钱，二姐给了我一张卡，卡里有一万美金呢！” “那你还真成了大款了，回到苏阳后，你到中国银行兑一千一百美钞现金给我，我们学校的校长问我换美金呢，我打算以银行汇率换给她，不就吃亏一点嘛，然后再多给她一百美金，杨校长一直对我挺好的，我得谢谢她！” “应该的，回苏阳后我就去办，杨校长咋一直单身呢，她有四十五六岁了！” 苏阳一中的校长杨咏梅也是金陵大学毕业的，我和洪晓梅与她是校友，平时她对洪晓梅倍加关心，对她帮助不少，这次她提洪晓梅当上了学校教科研的主任，还把学校唯一的高级教师的职称名额给了她。 洪晓梅对杨咏梅甚是感激，和她的私人关系还相当不错。 “你问人家单不单身干嘛呢？单身有什么不好？有一个花心的老公还不如单身呢！” 我不再多言了，多说了洪晓梅势必会迁怒于我，在她看来，我和殷虹、柳眉还有林胜男不清不楚的关系，我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而对王雅莉，洪晓梅则对她格外的开恩，她认为王雅莉是我的初恋，是在她之前就成我的恋人，她也曾怀疑王雅莉的女儿盈盈是我的种，但很快又否定了。 关键的是王雅莉很注意分寸，在我和洪晓梅结婚后，她从不和我单独约会，也从不联系我，她总是带着女儿来我家和洪晓梅聊聊天，聚聚师生情，她对洪晓梅很是尊重，总是把她看作是自己的大姐和老师。 正因为如此，洪晓梅才对王雅莉走得近，遇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念着她，她一点不害怕我会和她重温旧情，她总是对我说: “王雅莉以前是你的恋人，现在她可是你的堂姐了，你总不会和你的堂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我非常放心你和她接触，你帮助她是应该的，因为我们都欠她的，尤其是我，如果她不是你堂姐的话，也轮不到我洪晓梅和你结婚，王雅莉才是你真正爱的人呢！” 我很感激洪晓梅会这么想，但她千错万错了，其实王雅莉根本就不是我的堂姐，而是我伯伯洪文庚和王雅莉她妈陈红娟为了考虑我的前程而杜撰出来的，洪晓梅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当天下午五点我和洪晓梅从香港转机于晚上七点左右回到了上海。 在上海工作的洪晓梅弟弟，我的发小洪晓卫在机场接了我们。 “姐，洪超，你们终于回来啦！我以为我姐是肯定会回的，而没想到洪超你也回来了！洪超，你现在可是台岛“洪氏集团”的接班人了，身价上亿了！” 洪晓卫拍着我的肩膀开着玩笑，而后和我紧紧拥抱。 “哪能不回呢？我能不送你姐回吗？别提了，你姐一路被折腾得够呛，赶快开车回苏阳！” 晚十一点不到，我们终于回到了苏阳的家，洪晓梅连脸和脚都没洗，上床躺着了！ 我一点睡意都没有，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刻还有一个人肯定也没休息，她就是我在台岛的二姐，洪雪儿。 她肯定在等着我的电话呢！ 第180章 折腾的一天 由于突然的天气变化，似乎梅雨季节提前到来，天空中雷电交加，飞机在香港上空盘旋着，迟迟下不来。 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和摇晃，洪晓梅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她依偎在我的怀里，胃里翻江倒海，吐个不停，两只呕吐袋早已满满的了，她还在一直不停地吐，可胃里什么也没有了，她在干吐着。 “洪超，飞机还能安全着落吗？我俩今天很有可能要掉入大海喂鱼了，回不到苏阳了！还正幸运，欢欢和喜喜都不在飞机上，我们死了不足惜，他俩可还是小孩子呢！洪超，如果我们大难不死，我们今后再不要乘飞机了，来台是这样，回去也是这样，你说这飞机能乘吗？反正从今往后我再不乘飞机了，当然我也决不会再来台了。听我的，你还别来台了，欢欢和喜喜暂时也不要回苏阳，就让他俩留在台岛！我太害怕了！” 半个月前在我们来台时，航班就遭遇到强气流，这次又碰上了，还比上一次严重，还真是祸不单行呀！ “没事，天气一变好，我们就能安全降陆了，刚才空中乘务员不是说了嘛，飞机延迟降陆是正常现象，不必恐惧！今后来不来台岛，再说，不乘飞机，我们也可以乘客轮来台呀！” 我吻着洪晓梅的脸安慰她道。 “乘客轮也不行，不都是一个样嘛，都在大海里航行，再大的船遇到巨浪也会翻呀！反正我是不敢在台岛了！” 飞机在香港机场上空盘旋了二十分钟后便开始降落了，在落地的刹那，我把洪晓梅紧紧地搂在怀里。 “好了，没事了，我们在香港机场有五个小时的转机等待，要不下了飞机后我们先去机场附近的宾馆休息一下，咋样？” 我心疼洪晓梅，想让她去宾馆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不就半天的时间嘛，去开宾馆要花很多钱的，花那些冤枉钱干嘛呢，我没事，我们不是乘的贵宾舱嘛，下了飞机去贵宾室躺躺就行了！” 贵宾室有很舒适的躺椅，我把洪晓梅安顿好后便在机场的商场里转悠了，我买了很多香港的特产。 在时装商店里，我看上了港台很流行很时髦的连衣裙，我按照不同的尺寸和颜色买下了六条，打算送给殷虹、柳眉、王雅莉和林胜男，当然也给洪晓梅买了一条，还有一条我打算送给爱我疼我的大嫂苏琴。 “你咋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很贵？你哪来有那么多钱？” 洪晓梅看到我大包小包的拎了回去，对我嗔怪道。 “有钱，二姐给了我一张卡，卡里有一万美金呢！” “那你还真成了大款了，回到苏阳后，你到中国银行兑一千一百美钞现金给我，我们学校的校长问我换美金呢，我打算以银行汇率换给她，不就吃亏一点嘛，然后再多给她一百美金，杨校长一直对我挺好的，我得谢谢她！” “应该的，回苏阳后我就去办，杨校长咋一直单身呢，她有四十五六岁了！” 苏阳一中的校长杨咏梅也是金陵大学毕业的，我和洪晓梅与她是校友，平时她对洪晓梅倍加关心，对她帮助不少，这次她提洪晓梅当上了学校教科研的主任，还把学校唯一的高级教师的职称名额给了她。 洪晓梅对杨咏梅甚是感激，和她的私人关系还相当不错。 “你问人家单不单身干嘛呢？单身有什么不好？有一个花心的老公还不如单身呢！” 我不再多言了，多说了洪晓梅势必会迁怒于我，在她看来，我和殷虹、柳眉还有林胜男不清不楚的关系，我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而对王雅莉，洪晓梅则对她格外的开恩，她认为王雅莉是我的初恋，是在她之前就成我的恋人，她也曾怀疑王雅莉的女儿盈盈是我的种，但很快又否定了。 关键的是王雅莉很注意分寸，在我和洪晓梅结婚后，她从不和我单独约会，也从不联系我，她总是带着女儿来我家和洪晓梅聊聊天，聚聚师生情，她对洪晓梅很是尊重，总是把她看作是自己的大姐和老师。 正因为如此，洪晓梅才对王雅莉走得近，遇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念着她，她一点不害怕我会和她重温旧情，她总是对我说: “王雅莉以前是你的恋人，现在她可是你的堂姐了，你总不会和你的堂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我非常放心你和她接触，你帮助她是应该的，因为我们都欠她的，尤其是我，如果她不是你堂姐的话，也轮不到我洪晓梅和你结婚，王雅莉才是你真正爱的人呢！” 我很感激洪晓梅会这么想，但她千错万错了，其实王雅莉根本就不是我的堂姐，而是我伯伯洪文庚和王雅莉她妈陈红娟为了考虑我的前程而杜撰出来的，洪晓梅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当天下午五点我和洪晓梅从香港转机于晚上七点左右回到了上海。 在上海工作的洪晓梅弟弟，我的发小洪晓卫在机场接了我们。 “姐，洪超，你们终于回来啦！我以为我姐是肯定会回的，而没想到洪超你也回来了！洪超，你现在可是台岛“洪氏集团”的接班人了，身价上亿了！” 洪晓卫拍着我的肩膀开着玩笑，而后和我紧紧拥抱。 “哪能不回呢？我能不送你姐回吗？别提了，你姐一路被折腾得够呛，赶快开车回苏阳！” 晚十一点不到，我们终于回到了苏阳的家，洪晓梅连脸和脚都没洗，上床躺着了！ 我一点睡意都没有，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刻还有一个人肯定也没休息，她就是我在台岛的二姐，洪雪儿。 她肯定在等着我的电话呢！ 第181章 龚婷突然到访 回到苏阳后，我每天晚上九点都会准时接到台岛二姐的电话，她一是催问我回台定居的手续办到哪一步了；二是让欢欢和喜喜与洪晓梅聊聊，拉拉话。 好在洪晓梅整天忙于学校的工作和为高级教师职称评审写论文，孩子们不在家，她也并不太想念他们，但偶尔在梦中，她也会梦到他们，嘴里叫着欢欢和喜喜。 我一回到苏阳，就向苏阳县委、县政府辞去了外贸局局长之职，并完全脱离了公务员的岗位。 我推荐局党委书记林胜男兼任局长，领导们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和林胜男的暧昧不明的关系，同时也考虑到我手上有来自台岛“洪氏集团”和西欧市场的大量订单，最后竟同意了我的推荐意见。 林胜男很是对我感激，她对我说，她会死心塌地和我好下去，她不再会找第二个男人，除非我先甩了她。 我对她只是淡淡的一笑，对她的痴情表示感谢，并再三和她说明，我今后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会很少很少，并劝她别在我一棵树上吊死，可她不介意，并表示理解。 虽然我从外贸局辞职了，但我的办公室仍用着，林胜男说只要她在位一天，办公室将永远给我留着。 有了这间办公室，我在苏阳也并不感到太寂寞，人来客往，工作起来也很方便，办公室内国际程控直拨电话和传真机正是我所需要的，虽然家里有，但我总不能整天待在家里办公。 我也像局里的其他人一样，早八点上班，晚六点下班，局里的同事也都像以前那样一如既往地敬重我，还是叫我洪局长，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外贸局的订单业务百分之八十都是我联系来的，他们的奖金可以说完全靠我。 中午我和洪晓梅都不在家吃饭，下午我比洪晓梅要早一小时到家，她到家时，我总是做好了饭，她一回来就可以吃上饭了。 柳眉比我早一天就向江城地区外贸局递交了辞职申请，但她的干姐姐局长龚婷没批，一直在做她的工作，她担心柳眉辞了职，所有来自台岛“洪氏集团”的外贸订单便会泡汤了。 一天上午，江城地区外贸局局长龚婷和柳眉突然来到了苏阳县外贸局。 “龚局，今天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苏阳来了？打个电话我好亲自去江城接您呀！” “洪大局长，你现在可是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了，我哪能劳驾你去江城接我？你就是到了江城见的人也不是我呀，是你的老同学柳眉！” 龚婷局长满面笑容和我拥抱了一下，看上去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忧愁和狡黠。 “龚局，您好！咋不提前打一声招呼，我好在门口亲自迎接您呀！柳科长也来啦，好久没见洪超老同学，想她了！” 林胜男走进了办公室，笑着说。 “胜男你好！现在又是书记又是局长了，够你忙的？这样，我今天来苏阳是专程找洪局长的，林书记请你暂时回避一下，我想和他单独聊聊，柳眉你不是有事想找胜男书记吗？你们去聊，别管我了！” 龚婷打发了林胜男和柳眉，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坐到了我办公桌的对面。 我起身泡了一杯茶递给了她。 “洪超弟弟，这儿没有外人，跟姐说说，你辞职下海我不反对，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毕竟你要去台岛“洪氏集团”接你爸的班，做什么董事局主席，你有大事要做，你也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但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要让柳眉也辞职？这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想把她也带到台岛去？姐知道你和柳眉是恋人关系，但她不是你的爱人呀，洪晓梅不是你的爱人吗？我认识她，四月初柳眉过生日那天我们在一起吃过饭，她是一位很优秀很敬业的女人，她虽然从年龄上比你大许多，但是你选择她的呀，难道你想和她离婚，再和柳眉结婚，是不是这回事？我本不想过来，是你大哥洪成和大嫂苏琴让我过来和你先谈谈的，他们对你不大放心！说说，如果你说得对，姐我支持你，如果你说得不对，姐可要管管你了！你可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我龚婷是你姐，是比你亲姐比亲的姐吗？那姐能管你不？” 龚婷是我大哥的校友，同级不同班的同学，她和我大嫂苏琴也结了干姐妹。 我大哥在江城地区做专员时就着重培养了她，把她从一个江城市的外贸局副局长直接提拔成了地区外贸局的局长，前段时间听我大嫂说，龚婷是下一届江城地区副专员的人选。 柳眉三年前就拜她为师傅并认她为干姐姐了。 去年上半年的一个星期天，我在金陵的大哥大嫂家，龚婷正好去拜访我大哥和大嫂，她硬是要认我做她的干弟弟，她说她有哥哥、姐姐和妹妹，还缺一个弟弟，便认下我做她的干弟弟了。 “姐，柳眉和我的事她都跟你说了，她都说啥了？” “说了，她都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了，不就是她怀孕那点事嘛，至于辞职吗？她的辞职报告我没批，我不允许她辞职，谁都能辞职，但她不能，我正培养她做地区外贸局抓业务的副局长呢，过不了几年，她就能坐上局长的位置了。弟弟，你说，我能让她辞职不干吗？” 柳眉也真傻，傻到家了，连怀孕的事也能与别人说！ “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柳眉辞职的事不是我怂恿的，是我二姐洪雪儿给她出的主意。我二姐你肯定也认识，她非常器重，非常喜欢柳眉，对她比对洪晓梅要看重得多。是她鼓励柳眉辞职下海的，她把柳眉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让她到金陵石化公司与台岛“洪氏集团”的合资企业上班，出任外方副总经理。姐，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关键的是柳眉坚持要把肚子里的娃生下来，这正是我二姐她所希望的。二姐一直不愿结婚，但她很喜欢有一个娃能在她身边，她想让柳眉生下娃给她，这就是我二姐和柳眉达成默契的原因。说实话，我不赞成柳眉怀孕生下娃，更不赞成她辞职下海，但我说服不了柳眉，更说服不了我那强势的二姐！” “原来是这样！那洪超弟弟，你有没有和洪晓梅离婚，再与柳眉结婚这个打算？” “没有！我根本不可能和洪晓梅离婚，我爱她，选择她做我的妻子完全是我自愿的。我跟柳眉说过，我不可能娶她，也劝过她早点离开我，但姐你是知道的，柳眉和洪晓梅的性格差不多，一个字，就是倔！她也明确跟我说过，她不要求我娶她，她也不要任何名分，就是我不抛弃她就行，做一对地下夫妻！” “洪超，你这个大帅哥，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你知道嘛，你让多少个女孩都迷上了你，柳眉、林胜男，还有，殷虹也是的？” “啊？姐你咋知道殷虹和我的事？” “你大嫂苏琴把你出卖了……” 第181章 龚婷突然到访 回到苏阳后，我每天晚上九点都会准时接到台岛二姐的电话，她一是催问我回台定居的手续办到哪一步了；二是让欢欢和喜喜与洪晓梅聊聊，拉拉话。 好在洪晓梅整天忙于学校的工作和为高级教师职称评审写论文，孩子们不在家，她也并不太想念他们，但偶尔在梦中，她也会梦到他们，嘴里叫着欢欢和喜喜。 我一回到苏阳，就向苏阳县委、县政府辞去了外贸局局长之职，并完全脱离了公务员的岗位。 我推荐局党委书记林胜男兼任局长，领导们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和林胜男的暧昧不明的关系，同时也考虑到我手上有来自台岛“洪氏集团”和西欧市场的大量订单，最后竟同意了我的推荐意见。 林胜男很是对我感激，她对我说，她会死心塌地和我好下去，她不再会找第二个男人，除非我先甩了她。 我对她只是淡淡的一笑，对她的痴情表示感谢，并再三和她说明，我今后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会很少很少，并劝她别在我一棵树上吊死，可她不介意，并表示理解。 虽然我从外贸局辞职了，但我的办公室仍用着，林胜男说只要她在位一天，办公室将永远给我留着。 有了这间办公室，我在苏阳也并不感到太寂寞，人来客往，工作起来也很方便，办公室内国际程控直拨电话和传真机正是我所需要的，虽然家里有，但我总不能整天待在家里办公。 我也像局里的其他人一样，早八点上班，晚六点下班，局里的同事也都像以前那样一如既往地敬重我，还是叫我洪局长，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外贸局的订单业务百分之八十都是我联系来的，他们的奖金可以说完全靠我。 中午我和洪晓梅都不在家吃饭，下午我比洪晓梅要早一小时到家，她到家时，我总是做好了饭，她一回来就可以吃上饭了。 柳眉比我早一天就向江城地区外贸局递交了辞职申请，但她的干姐姐局长龚婷没批，一直在做她的工作，她担心柳眉辞了职，所有来自台岛“洪氏集团”的外贸订单便会泡汤了。 一天上午，江城地区外贸局局长龚婷和柳眉突然来到了苏阳县外贸局。 “龚局，今天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苏阳来了？打个电话我好亲自去江城接您呀！” “洪大局长，你现在可是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了，我哪能劳驾你去江城接我？你就是到了江城见的人也不是我呀，是你的老同学柳眉！” 龚婷局长满面笑容和我拥抱了一下，看上去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忧愁和狡黠。 “龚局，您好！咋不提前打一声招呼，我好在门口亲自迎接您呀！柳科长也来啦，好久没见洪超老同学，想她了！” 林胜男走进了办公室，笑着说。 “胜男你好！现在又是书记又是局长了，够你忙的？这样，我今天来苏阳是专程找洪局长的，林书记请你暂时回避一下，我想和他单独聊聊，柳眉你不是有事想找胜男书记吗？你们去聊，别管我了！” 龚婷打发了林胜男和柳眉，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坐到了我办公桌的对面。 我起身泡了一杯茶递给了她。 “洪超弟弟，这儿没有外人，跟姐说说，你辞职下海我不反对，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毕竟你要去台岛“洪氏集团”接你爸的班，做什么董事局主席，你有大事要做，你也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但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要让柳眉也辞职？这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想把她也带到台岛去？姐知道你和柳眉是恋人关系，但她不是你的爱人呀，洪晓梅不是你的爱人吗？我认识她，四月初柳眉过生日那天我们在一起吃过饭，她是一位很优秀很敬业的女人，她虽然从年龄上比你大许多，但是你选择她的呀，难道你想和她离婚，再和柳眉结婚，是不是这回事？我本不想过来，是你大哥洪成和大嫂苏琴让我过来和你先谈谈的，他们对你不大放心！说说，如果你说得对，姐我支持你，如果你说得不对，姐可要管管你了！你可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我龚婷是你姐，是比你亲姐比亲的姐吗？那姐能管你不？” 龚婷是我大哥的校友，同级不同班的同学，她和我大嫂苏琴也结了干姐妹。 我大哥在江城地区做专员时就着重培养了她，把她从一个江城市的外贸局副局长直接提拔成了地区外贸局的局长，前段时间听我大嫂说，龚婷是下一届江城地区副专员的人选。 柳眉三年前就拜她为师傅并认她为干姐姐了。 去年上半年的一个星期天，我在金陵的大哥大嫂家，龚婷正好去拜访我大哥和大嫂，她硬是要认我做她的干弟弟，她说她有哥哥、姐姐和妹妹，还缺一个弟弟，便认下我做她的干弟弟了。 “姐，柳眉和我的事她都跟你说了，她都说啥了？” “说了，她都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了，不就是她怀孕那点事嘛，至于辞职吗？她的辞职报告我没批，我不允许她辞职，谁都能辞职，但她不能，我正培养她做地区外贸局抓业务的副局长呢，过不了几年，她就能坐上局长的位置了。弟弟，你说，我能让她辞职不干吗？” 柳眉也真傻，傻到家了，连怀孕的事也能与别人说！ “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柳眉辞职的事不是我怂恿的，是我二姐洪雪儿给她出的主意。我二姐你肯定也认识，她非常器重，非常喜欢柳眉，对她比对洪晓梅要看重得多。是她鼓励柳眉辞职下海的，她把柳眉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让她到金陵石化公司与台岛“洪氏集团”的合资企业上班，出任外方副总经理。姐，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关键的是柳眉坚持要把肚子里的娃生下来，这正是我二姐她所希望的。二姐一直不愿结婚，但她很喜欢有一个娃能在她身边，她想让柳眉生下娃给她，这就是我二姐和柳眉达成默契的原因。说实话，我不赞成柳眉怀孕生下娃，更不赞成她辞职下海，但我说服不了柳眉，更说服不了我那强势的二姐！” “原来是这样！那洪超弟弟，你有没有和洪晓梅离婚，再与柳眉结婚这个打算？” “没有！我根本不可能和洪晓梅离婚，我爱她，选择她做我的妻子完全是我自愿的。我跟柳眉说过，我不可能娶她，也劝过她早点离开我，但姐你是知道的，柳眉和洪晓梅的性格差不多，一个字，就是倔！她也明确跟我说过，她不要求我娶她，她也不要任何名分，就是我不抛弃她就行，做一对地下夫妻！” “洪超，你这个大帅哥，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你知道嘛，你让多少个女孩都迷上了你，柳眉、林胜男，还有，殷虹也是的？” “啊？姐你咋知道殷虹和我的事？” “你大嫂苏琴把你出卖了……” 第182章 龚婷来苏阳的三个目的 “我大嫂苏琴出卖了我？她会的，她和殷虹走得近，殷虹又是一个肚子里留不住话的人，她什么话都会跟我大嫂说的。姐，我大嫂告诉你什么了？” 我不清楚大嫂对龚婷到底说了什么，便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殷虹的女儿念念也是你的亲生女儿，殷虹不想再婚也是为了你！你大嫂都跟我说了，她还说，你迟早会和洪晓梅分开的，她不看好你和洪晓梅会长久，你的下一任妻子不是殷虹就是柳眉，但我认为，你会更倾向于柳眉。也，柳眉她辞职下海我也能理解，否则她去不了台岛，更不可顺顺利利把娃生下来，我理解她。洪超弟弟，你可不能辜负了我家干妹妹柳眉，她从一个黄花大闺女开始就死心塌地跟你好，现在又要为你生娃，她自从在大学校园里和你好上后，再没有与其他男人谈过恋爱，她是真爱你！再说柳眉的性格脾气好着呢，随和大方，但就是有点倔，她认准的理会一条道走到黑，九条牛也拉不回头！假如，假如真有那么的一天，你和洪晓梅分开了，你可得考虑考虑我家妹妹柳眉，姐不准你与其她女人结婚的，你能答应姐吗？这就是姐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之一！” 听了龚婷的一席话， 我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咋啦？你也看不上柳眉？那你为啥缠着她不放？你和她在大学期间的恋情我管不了，那你和洪晓梅结婚后，你为什么还要缠着她，不早点放手？人家都快三十的人了，又为你怀上了娃，到时候你如果真不选她，抛弃她的话，她这一个倔驴肯定会想不开了，她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当然，凭姐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不会和你拼命，也不会去伤害你，但她会……会了却了自己，到那时候，你会后悔莫及。姐得提前跟你打打预防针，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姐，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会轻易和洪晓梅离婚的，洪晓梅也不会舍得离开我，她都快四十的人了，她和我离了婚，还有男人要她吗？再说，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离开她，她还是我儿子和女儿的妈妈呢，我能做绝情的事吗？对于柳眉，并不是我缠着她，而是她一直缠着我不放。我结婚后也曾尝试过和她断绝来往，但她不依，她说她愿意和我做一对地下夫妻，不要任何名分，只要求我不离开她就行。这回她怀孕，也是她单方面的事，她说她不会牵连上我，她不要我为她负任何责任，是她心甘情愿的。姐，你说我咋办？我的心太软了，在大学校园里我要是早一点拒绝了她就好了，现在一切晚了，她都怀上我的娃了。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洪晓梅，如果让她知道了我和柳眉的事，她会咋样？不 说了，一切顺其自然！” “洪晓梅迟早会知道你和柳眉的事，纸是包不住火的，假如她真知道了，她会咋样？和你离婚？和你大吵大闹？和你拼命？她会不会自寻短见？姐也真为你担心！” 龚婷看着我，关切地问。 “依晓梅的性格和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和我拼命，不会大吵大闹，更不会自寻短见，她会选择和我离婚，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理睬我了！” “姐，柳眉的事只要我和她处理妥当，洪晓梅她是不会知道的。你不是说，今天来苏阳有两个目的吗？那第二个呢？姐，你先不说，让弟猜猜，是不是外贸订单的事？” 我笑着问龚婷道。 “洪超弟弟，你也真把姐摸透了，成了姐肚子里的蛔虫了，就是外贸订单的事！姐担心……” “姐担心柳眉离开了外贸局，我会把“洪氏集团”及其他外商的外贸订单不下达给地区外贸局了，是不是？放心，姐！正恰恰相反，我会在往年的订单基础上再增加百分之三十，我决定把西欧我干爸爸的丝织品订单全部交给地区外贸局做。姐，你今年年底不是要竞选地区副专员的职位吗？我鼎力相助，让地区外贸局今年的业绩做到最好，具体我仍会让柳眉和你对接，你就大可放心！” “那太好了！姐正愁外贸订单的事呢！来，让姐抱抱你，你还真是姐的好弟弟啊！姐要是年轻了十岁，也会爱上你的！哈哈哈……” 龚婷站了起来，来到我身边，热情地拥抱了我，我的额头上还留下了她的一个吻…… “洪超弟弟，你知不知道姐来苏阳还有第三个目的？” 龚婷又坐回到办公室对面的位置上了，我朝我诡异地笑了一笑。 “第三个目的，还真猜不出来？姐，你可别瞒弟弟，说呀！” “我当然会告诉你，你是姐最信任的人，是姐的好弟弟，姐能瞒着你吗？你大哥洪成下午从金陵来苏阳的，昨晚姐和他通了电话，是他让姐今天过来的，让我下午在苏阳等他，他下午三点多就到了，然后晚上六点陪他一起吃晚饭，再然后……反正今天姐不回江城了！” 龚婷平时很开朗直率，但她这次竟吞吞吐吐…… “姐，你别说了，小弟懂得！你今天过来还真一举三得呀！这样，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苏阳宾馆开两间房，一间给柳眉，另一间给你，晚饭我就不陪你和我大哥了，我得把柳眉带回家，洪晓梅想她了！” “听你的，姐和你大哥的事是瞒不了你的，你还真是你大哥和姐的好弟弟！” 龚婷脸上两颊泛起了些许红晕…… 龚婷在大学时曾追求过我大哥，大哥因与大嫂苏琴有婚约在先，故拒绝了她，但大哥和龚婷多少年来一直没有终断过联系，花前月下也没少留下他俩的倩影！ 龚婷四十出头了，但她一直未婚，我听柳眉说，龚婷她连男朋友一个都没有，更不用说谈恋爱了…… 我还听柳眉说过，龚婷她每逢周末，总是买一些洋娃娃小孩玩具和小女孩衣服之类的往乡下老家跑，直到周一才匆匆忙忙从乡下赶到江城上班。 柳眉还告诉过我，龚婷的钱夹里夹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小女孩好像有八九岁了，长得很漂亮很可爱。有一次让柳眉碰巧看着了，问她小女孩是谁，龚婷说是她的一个侄女…… 第182章 龚婷来苏阳的三个目的 “我大嫂苏琴出卖了我？她会的，她和殷虹走得近，殷虹又是一个肚子里留不住话的人，她什么话都会跟我大嫂说的。姐，我大嫂告诉你什么了？” 我不清楚大嫂对龚婷到底说了什么，便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殷虹的女儿念念也是你的亲生女儿，殷虹不想再婚也是为了你！你大嫂都跟我说了，她还说，你迟早会和洪晓梅分开的，她不看好你和洪晓梅会长久，你的下一任妻子不是殷虹就是柳眉，但我认为，你会更倾向于柳眉。也，柳眉她辞职下海我也能理解，否则她去不了台岛，更不可顺顺利利把娃生下来，我理解她。洪超弟弟，你可不能辜负了我家干妹妹柳眉，她从一个黄花大闺女开始就死心塌地跟你好，现在又要为你生娃，她自从在大学校园里和你好上后，再没有与其他男人谈过恋爱，她是真爱你！再说柳眉的性格脾气好着呢，随和大方，但就是有点倔，她认准的理会一条道走到黑，九条牛也拉不回头！假如，假如真有那么的一天，你和洪晓梅分开了，你可得考虑考虑我家妹妹柳眉，姐不准你与其她女人结婚的，你能答应姐吗？这就是姐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之一！” 听了龚婷的一席话， 我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咋啦？你也看不上柳眉？那你为啥缠着她不放？你和她在大学期间的恋情我管不了，那你和洪晓梅结婚后，你为什么还要缠着她，不早点放手？人家都快三十的人了，又为你怀上了娃，到时候你如果真不选她，抛弃她的话，她这一个倔驴肯定会想不开了，她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当然，凭姐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不会和你拼命，也不会去伤害你，但她会……会了却了自己，到那时候，你会后悔莫及。姐得提前跟你打打预防针，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姐，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会轻易和洪晓梅离婚的，洪晓梅也不会舍得离开我，她都快四十的人了，她和我离了婚，还有男人要她吗？再说，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离开她，她还是我儿子和女儿的妈妈呢，我能做绝情的事吗？对于柳眉，并不是我缠着她，而是她一直缠着我不放。我结婚后也曾尝试过和她断绝来往，但她不依，她说她愿意和我做一对地下夫妻，不要任何名分，只要求我不离开她就行。这回她怀孕，也是她单方面的事，她说她不会牵连上我，她不要我为她负任何责任，是她心甘情愿的。姐，你说我咋办？我的心太软了，在大学校园里我要是早一点拒绝了她就好了，现在一切晚了，她都怀上我的娃了。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洪晓梅，如果让她知道了我和柳眉的事，她会咋样？不 说了，一切顺其自然！” “洪晓梅迟早会知道你和柳眉的事，纸是包不住火的，假如她真知道了，她会咋样？和你离婚？和你大吵大闹？和你拼命？她会不会自寻短见？姐也真为你担心！” 龚婷看着我，关切地问。 “依晓梅的性格和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和我拼命，不会大吵大闹，更不会自寻短见，她会选择和我离婚，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理睬我了！” “姐，柳眉的事只要我和她处理妥当，洪晓梅她是不会知道的。你不是说，今天来苏阳有两个目的吗？那第二个呢？姐，你先不说，让弟猜猜，是不是外贸订单的事？” 我笑着问龚婷道。 “洪超弟弟，你也真把姐摸透了，成了姐肚子里的蛔虫了，就是外贸订单的事！姐担心……” “姐担心柳眉离开了外贸局，我会把“洪氏集团”及其他外商的外贸订单不下达给地区外贸局了，是不是？放心，姐！正恰恰相反，我会在往年的订单基础上再增加百分之三十，我决定把西欧我干爸爸的丝织品订单全部交给地区外贸局做。姐，你今年年底不是要竞选地区副专员的职位吗？我鼎力相助，让地区外贸局今年的业绩做到最好，具体我仍会让柳眉和你对接，你就大可放心！” “那太好了！姐正愁外贸订单的事呢！来，让姐抱抱你，你还真是姐的好弟弟啊！姐要是年轻了十岁，也会爱上你的！哈哈哈……” 龚婷站了起来，来到我身边，热情地拥抱了我，我的额头上还留下了她的一个吻…… “洪超弟弟，你知不知道姐来苏阳还有第三个目的？” 龚婷又坐回到办公室对面的位置上了，我朝我诡异地笑了一笑。 “第三个目的，还真猜不出来？姐，你可别瞒弟弟，说呀！” “我当然会告诉你，你是姐最信任的人，是姐的好弟弟，姐能瞒着你吗？你大哥洪成下午从金陵来苏阳的，昨晚姐和他通了电话，是他让姐今天过来的，让我下午在苏阳等他，他下午三点多就到了，然后晚上六点陪他一起吃晚饭，再然后……反正今天姐不回江城了！” 龚婷平时很开朗直率，但她这次竟吞吞吐吐…… “姐，你别说了，小弟懂得！你今天过来还真一举三得呀！这样，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苏阳宾馆开两间房，一间给柳眉，另一间给你，晚饭我就不陪你和我大哥了，我得把柳眉带回家，洪晓梅想她了！” “听你的，姐和你大哥的事是瞒不了你的，你还真是你大哥和姐的好弟弟！” 龚婷脸上两颊泛起了些许红晕…… 龚婷在大学时曾追求过我大哥，大哥因与大嫂苏琴有婚约在先，故拒绝了她，但大哥和龚婷多少年来一直没有终断过联系，花前月下也没少留下他俩的倩影！ 龚婷四十出头了，但她一直未婚，我听柳眉说，龚婷她连男朋友一个都没有，更不用说谈恋爱了…… 我还听柳眉说过，龚婷她每逢周末，总是买一些洋娃娃小孩玩具和小女孩衣服之类的往乡下老家跑，直到周一才匆匆忙忙从乡下赶到江城上班。 柳眉还告诉过我，龚婷的钱夹里夹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小女孩好像有八九岁了，长得很漂亮很可爱。有一次让柳眉碰巧看着了，问她小女孩是谁，龚婷说是她的一个侄女…… 第183章 大哥的忠告 中饭自然是由县外贸局请客了，林胜男作陪。 我和龚婷，还有柳眉参加了，同时林胜男还让县局的两女一男三位科长也也过去陪客了。 中午饭我让林胜男安排在苏阳宾馆，我一到宾馆就开好了两间房，把宾馆的总统套房三零八的钥匙给了龚婷。柳眉的房间我安排在四楼。 中饭我和龚婷还有林胜男三人喝了一瓶红酒，柳眉没喝酒，估计她因怀孕没敢喝酒。 “洪超，龚局上午和你说啥了？神神秘秘的，还关着门，不会是说我和你的事了？” 柳眉进了房间，把我摁倒在床上，啃着我的嘴说道。 “还能说什么？说你辞职的事呗！柳眉，你怎么什么事都跟龚局说，你咋把你怀孕的事也告诉了她？你这不是要我难堪吗？”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也不在乎，不怕难堪，你倒怕难堪起来了！没事，我不说我怀孕了，她能让我辞职吗？她到底同不同意我辞职？” “她同意了，她并不是担心你辞不辞职？而是担心我手上的外贸订单，她怕你离开了地区外贸局，订单也没了。我承诺她了，承诺保证在她任职期间外贸订单不减反增，她当然愿意了！” “洪超，龚局她咋会在苏阳住上一晚，明天上午八点她还有一个会呢，她是不是为了我俩能聚一下？龚局这人还真善解人意！” 柳眉称赞起龚婷来了，她认为她留在苏阳住一晚是为了她和我。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呀？她会为了你和我？别自作多情了！实话告诉你，我大哥下午从金陵来苏阳的，她是在等他！” “啊？龚局她真和你大哥……那她的侄女是不是……” 我赶紧捂上了柳眉的嘴。 “别瞎说，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领导们的事我们最好别去猜测，这样不好！好了，你去卫生间冲冲，我们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在一起。下午五点半洪晓梅就回家了，我在吃中饭的时候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她听说你来了很是高兴，晚上她亲自做饭宴请你！我嘛，晚饭就不陪你了，我得陪大哥和龚局，县里的杨书记和张县长也会过来的！下午五点半我先送你回我家，你好好跟洪晓梅唠唠嗑，但千万别说漏嘴了！” “洪超，我能把辞职下海经商的事告诉洪晓梅吗？我想得告诉她，反正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可以告诉她，你把所有的事推给我二姐洪雪儿，就说是她让你辞职的，千万别扯上我！” “对，事实上是你二姐出的主意，她不支持我，我也真下不了决心，但有一点，我肚子里的娃肯定是要生下来的，你二姐昨天晚上又给我打电话了，她在催我赶紧辞职呢，她说下个月就让我到金陵石化去报到了，她连我在金陵住宿的房子都给我安排好了，她还说替我在金陵买套百十平方精装修的新房子呢。洪超你说，你二姐咋就偏偏对我这么关心呢？” “说你傻，你还真傻，我二姐她是在打你肚子里娃的主意！柳眉，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万一我二姐想把你生下的娃，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交给她来抚养，你会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啊，第一胎生下后给你二姐，我俩再造第二胎呗！你二姐以前在苏阳时就跟我开过玩笑了，她说她想让我替她代孕生一个娃，跟她一起生活，也跟她姓洪。我当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我得让你弟弟帮忙，生下的娃不自然就姓洪了嘛，她听后也哈哈大笑了起来，还很认真地和我拉钩呢？你二姐也真是的，她找个男人结婚，不就自己能生娃了嘛，还需要找别人代孕？” “柳眉，原来你和我二姐早就串通好了，傻的人不是你，是我啊！” 我终于明白了柳眉为什么非要怀孕生娃，但我还是没有想通，我和洪晓梅的儿子欢欢和女儿喜喜，二姐她不也可以抚养他们吗？还有，二姐她为什么不想结婚，不想自己生个娃？我还真搞不懂。 柳眉脱光了衣服，进了卫生间。 “洪超，别磨叽了，你也进来呀！咱俩一起冲冲！” 下午五点不到，我和柳眉离开了房间，刚来到大厅，见我大哥洪成和龚婷在宾馆礼品店里转悠着，我不知大哥下午啥时候到的宾馆，我正要上去与大哥打招呼，柳眉拉了我一下: “别去打扰他们了，反正晚上你和你大哥在一起吃饭的，留点时间和空间给他们！” 我深刻领会，拉着柳眉的手走出了宾馆。 “柳眉，你来啦！姐好想你呀，我俩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你先坐，自己倒水喝！洪超，你来厨房帮帮我，就钞几个菜，反正就我和柳眉两个人，你不是说晚饭陪你大哥和龚局吃饭的吗？现在还早呢，不会耽搁你的。我下午四点就离开学校了，去了菜市场买来一条鱼和几个西红柿，还有一些青菜，你帮我把鱼做好了就去宾馆吃饭！” 洪晓梅早已到了家，她正在厨房里忙着呢。 “晓梅姐，你少做几道菜，中午我吃得饱饱的，不饿！” 柳眉也卷起袖子，帮洪晓梅洗菜了。 下午六点，家里电话响了，电话里传来了我大哥洪成的声音: “是超超，你这个小土崽子，还不赶紧过来，我们都到了，你一个人过来就行了，我在大厅等你，有话给你说！” “晓梅、柳眉，是大哥的电话，他在催我去吃饭了，我得走了！” “别喝醉了，别开车回家，我和柳眉八点后去宾馆接你！” 洪晓梅在厨房里甩出了几句话。 从我家到宾馆很近，开车至多五六分钟，我还是开着外贸局的那辆吉普车。 林胜男说了，这辆车一直给我留着，直到我离开苏阳去了台岛。 进了宾馆，我看到大哥和龚婷在大厅的接待室里。 接待室里还有县委的杨书记，县政府的张县长，县里的副书记鲁诚和常务副县长宋杰人，还有我大哥的贴身秘书李明。 我走进接待室和领导们一一握手。 大哥把我拉了出来，来到大厅的一角，他对我说道: “大哥就跟你讲几句话，苏阳县的领导们都到齐了，马上就上去吃饭。超超，你台岛的二姐打电话给我了，她什么都跟我说了，刚才我听龚婷也跟我说起了你和柳眉的事。大哥就几句话要交待你，不管你和柳眉，还有殷虹再怎么折腾，千万不要想着和洪晓梅离婚，大哥已经辜负了她，你不能再负她了，我们老洪家不能做那样缺德的事，小土崽子，听到没？” “听到了，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和洪哓梅离婚的，我和她感情好着呢！” “有你这句话，大哥我就放心了，还有，你回到台岛后，多拉些台商来我们省投资，大哥马上要上省里工作了，引进投资也是大哥今后工作的重点。” “放心，大哥，我回台岛后会和我爸和二姐商量，还有我在美国的大姐，她也会帮忙的，应该不成问题！” “那行，外资越多越好！走，我们上二楼吃饭！” 席间，大哥给大家释放出了国家的一个重大举措，那就是国家要加大改革开放的力度，在各个领域全面对外开放，尤其是要积极吸引外商来华投资！ “加大改革开放力度，就是要求我们各级领导胆子要大一点，步伐要更快一些，把改革开放渗透到各个领域，尤其是要积极引进外资，来加快我们国家“四个现代化”的建设，这是国家的重大的决策，势不可挡。从现在开始，从县级到省，各级政府将成立“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外贸局、外贸公司都将拼入“外经委”，苏阳县将撤县设市，这些都必须在“十一”前完成，我们的苏阳要积极引进外资，大力兴办“三资”企业，争取做省外向型经济建设的排头兵，现在的苏阳将迎来历史上最佳的发展时期！” 大哥的一席话让在座的领导们精神倍增，大家呱唧呱唧不断。 苏阳县委一把手杨书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我敬两杯酒，这第一杯酒，我代表苏阳县委、县政府，敬敬我们苏阳的老领导洪成书记，祝贺他荣升省常务副省长之职；这第二杯酒，我敬敬洪超局长，不，应该称他为洪总了，我真诚地希望洪总给我们的苏阳县，不，马上就是苏阳市了，多多引进外资，也只有你，才有能力做到，我在这儿先谢谢洪总了！” 第183章 大哥的忠告 中饭自然是由县外贸局请客了，林胜男作陪。 我和龚婷，还有柳眉参加了，同时林胜男还让县局的两女一男三位科长也也过去陪客了。 中午饭我让林胜男安排在苏阳宾馆，我一到宾馆就开好了两间房，把宾馆的总统套房三零八的钥匙给了龚婷。柳眉的房间我安排在四楼。 中饭我和龚婷还有林胜男三人喝了一瓶红酒，柳眉没喝酒，估计她因怀孕没敢喝酒。 “洪超，龚局上午和你说啥了？神神秘秘的，还关着门，不会是说我和你的事了？” 柳眉进了房间，把我摁倒在床上，啃着我的嘴说道。 “还能说什么？说你辞职的事呗！柳眉，你怎么什么事都跟龚局说，你咋把你怀孕的事也告诉了她？你这不是要我难堪吗？”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也不在乎，不怕难堪，你倒怕难堪起来了！没事，我不说我怀孕了，她能让我辞职吗？她到底同不同意我辞职？” “她同意了，她并不是担心你辞不辞职？而是担心我手上的外贸订单，她怕你离开了地区外贸局，订单也没了。我承诺她了，承诺保证在她任职期间外贸订单不减反增，她当然愿意了！” “洪超，龚局她咋会在苏阳住上一晚，明天上午八点她还有一个会呢，她是不是为了我俩能聚一下？龚局这人还真善解人意！” 柳眉称赞起龚婷来了，她认为她留在苏阳住一晚是为了她和我。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呀？她会为了你和我？别自作多情了！实话告诉你，我大哥下午从金陵来苏阳的，她是在等他！” “啊？龚局她真和你大哥……那她的侄女是不是……” 我赶紧捂上了柳眉的嘴。 “别瞎说，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领导们的事我们最好别去猜测，这样不好！好了，你去卫生间冲冲，我们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在一起。下午五点半洪晓梅就回家了，我在吃中饭的时候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她听说你来了很是高兴，晚上她亲自做饭宴请你！我嘛，晚饭就不陪你了，我得陪大哥和龚局，县里的杨书记和张县长也会过来的！下午五点半我先送你回我家，你好好跟洪晓梅唠唠嗑，但千万别说漏嘴了！” “洪超，我能把辞职下海经商的事告诉洪晓梅吗？我想得告诉她，反正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可以告诉她，你把所有的事推给我二姐洪雪儿，就说是她让你辞职的，千万别扯上我！” “对，事实上是你二姐出的主意，她不支持我，我也真下不了决心，但有一点，我肚子里的娃肯定是要生下来的，你二姐昨天晚上又给我打电话了，她在催我赶紧辞职呢，她说下个月就让我到金陵石化去报到了，她连我在金陵住宿的房子都给我安排好了，她还说替我在金陵买套百十平方精装修的新房子呢。洪超你说，你二姐咋就偏偏对我这么关心呢？” “说你傻，你还真傻，我二姐她是在打你肚子里娃的主意！柳眉，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万一我二姐想把你生下的娃，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交给她来抚养，你会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啊，第一胎生下后给你二姐，我俩再造第二胎呗！你二姐以前在苏阳时就跟我开过玩笑了，她说她想让我替她代孕生一个娃，跟她一起生活，也跟她姓洪。我当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我得让你弟弟帮忙，生下的娃不自然就姓洪了嘛，她听后也哈哈大笑了起来，还很认真地和我拉钩呢？你二姐也真是的，她找个男人结婚，不就自己能生娃了嘛，还需要找别人代孕？” “柳眉，原来你和我二姐早就串通好了，傻的人不是你，是我啊！” 我终于明白了柳眉为什么非要怀孕生娃，但我还是没有想通，我和洪晓梅的儿子欢欢和女儿喜喜，二姐她不也可以抚养他们吗？还有，二姐她为什么不想结婚，不想自己生个娃？我还真搞不懂。 柳眉脱光了衣服，进了卫生间。 “洪超，别磨叽了，你也进来呀！咱俩一起冲冲！” 下午五点不到，我和柳眉离开了房间，刚来到大厅，见我大哥洪成和龚婷在宾馆礼品店里转悠着，我不知大哥下午啥时候到的宾馆，我正要上去与大哥打招呼，柳眉拉了我一下: “别去打扰他们了，反正晚上你和你大哥在一起吃饭的，留点时间和空间给他们！” 我深刻领会，拉着柳眉的手走出了宾馆。 “柳眉，你来啦！姐好想你呀，我俩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你先坐，自己倒水喝！洪超，你来厨房帮帮我，就钞几个菜，反正就我和柳眉两个人，你不是说晚饭陪你大哥和龚局吃饭的吗？现在还早呢，不会耽搁你的。我下午四点就离开学校了，去了菜市场买来一条鱼和几个西红柿，还有一些青菜，你帮我把鱼做好了就去宾馆吃饭！” 洪晓梅早已到了家，她正在厨房里忙着呢。 “晓梅姐，你少做几道菜，中午我吃得饱饱的，不饿！” 柳眉也卷起袖子，帮洪晓梅洗菜了。 下午六点，家里电话响了，电话里传来了我大哥洪成的声音: “是超超，你这个小土崽子，还不赶紧过来，我们都到了，你一个人过来就行了，我在大厅等你，有话给你说！” “晓梅、柳眉，是大哥的电话，他在催我去吃饭了，我得走了！” “别喝醉了，别开车回家，我和柳眉八点后去宾馆接你！” 洪晓梅在厨房里甩出了几句话。 从我家到宾馆很近，开车至多五六分钟，我还是开着外贸局的那辆吉普车。 林胜男说了，这辆车一直给我留着，直到我离开苏阳去了台岛。 进了宾馆，我看到大哥和龚婷在大厅的接待室里。 接待室里还有县委的杨书记，县政府的张县长，县里的副书记鲁诚和常务副县长宋杰人，还有我大哥的贴身秘书李明。 我走进接待室和领导们一一握手。 大哥把我拉了出来，来到大厅的一角，他对我说道: “大哥就跟你讲几句话，苏阳县的领导们都到齐了，马上就上去吃饭。超超，你台岛的二姐打电话给我了，她什么都跟我说了，刚才我听龚婷也跟我说起了你和柳眉的事。大哥就几句话要交待你，不管你和柳眉，还有殷虹再怎么折腾，千万不要想着和洪晓梅离婚，大哥已经辜负了她，你不能再负她了，我们老洪家不能做那样缺德的事，小土崽子，听到没？” “听到了，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和洪哓梅离婚的，我和她感情好着呢！” “有你这句话，大哥我就放心了，还有，你回到台岛后，多拉些台商来我们省投资，大哥马上要上省里工作了，引进投资也是大哥今后工作的重点。” “放心，大哥，我回台岛后会和我爸和二姐商量，还有我在美国的大姐，她也会帮忙的，应该不成问题！” “那行，外资越多越好！走，我们上二楼吃饭！” 席间，大哥给大家释放出了国家的一个重大举措，那就是国家要加大改革开放的力度，在各个领域全面对外开放，尤其是要积极吸引外商来华投资！ “加大改革开放力度，就是要求我们各级领导胆子要大一点，步伐要更快一些，把改革开放渗透到各个领域，尤其是要积极引进外资，来加快我们国家“四个现代化”的建设，这是国家的重大的决策，势不可挡。从现在开始，从县级到省，各级政府将成立“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外贸局、外贸公司都将拼入“外经委”，苏阳县将撤县设市，这些都必须在“十一”前完成，我们的苏阳要积极引进外资，大力兴办“三资”企业，争取做省外向型经济建设的排头兵，现在的苏阳将迎来历史上最佳的发展时期！” 大哥的一席话让在座的领导们精神倍增，大家呱唧呱唧不断。 苏阳县委一把手杨书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我敬两杯酒，这第一杯酒，我代表苏阳县委、县政府，敬敬我们苏阳的老领导洪成书记，祝贺他荣升省常务副省长之职；这第二杯酒，我敬敬洪超局长，不，应该称他为洪总了，我真诚地希望洪总给我们的苏阳县，不，马上就是苏阳市了，多多引进外资，也只有你，才有能力做到，我在这儿先谢谢洪总了！” 第184章 柳眉随心所愿 “晓梅姐，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得支持我，我俩虽不是同班同学，但是在一个寝室住了四年的室友，又是很好的闺蜜，我可把你当作亲姐姐，什么事都和你商量着呢！” 晚饭后，柳眉和洪晓梅睡在了一张床上。 “柳眉妹妹，什么事，神神叨叨的？你说啊！” 洪晓梅把柳眉搂在怀里说道。 “前几天，你的二姑子，洪超他二姐洪雪儿打电话给我了，她说她想在大陆物色一个既懂外贸业务，又懂经营管理的人出任“金陵石化合资企业”的外方代表，职务是副总经理，她说她想在我和殷虹两人之间挑选一个，问我愿不愿意辞职下海？我当时没有答应她，我说考虑考虑。我当时想，我能进地区外贸局，还当上了科长的职位，这可是我花了五年的拼搏才得到的，我不想放弃这个铁饭碗。再说，我们的头龚婷局长还许诺两年后提我当副局长呢！可后来我又一想，洪雪儿许诺给我的年薪是五万元，那可是我在地区外贸局五年的工资加在一起才能挣到的钱啊！说实话，我心动了！晓梅姐，你说我是不是能辞职下海，能答应洪雪儿吗？” 柳眉略施小计，把殷虹抬了出来，事实上，我二姐原来打算让殷虹辞职下海出任合资企业的外方代表，毕竟殷虹既是金陵人，又一直参与合资项目的谈判中，她对整个项目很熟悉，是最佳人选。 只不过柳眉突然怀上了我的娃，她才临时改变主意的。 “金陵石化合资企业，洪超不是外方代表吗？这在台岛就定了下来的，怎么又要选一个呢！我明白了，二姐洪雪儿还是放不了洪超，她肯定是想把洪超留在台岛，想让他在“洪氏集团”的更高职位上好帮她忙，也好提前接他爸爸的班。这个洪雪儿，真可恶，柳眉，你不知道，洪雪儿在台岛家里，对洪超那个亲热劲别提有多肉麻了，她早上一起床见到洪超，便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个不停，就差亲嘴了，晚上也一样，睡觉前总是要和洪超拥抱一下，她才去睡觉。你说姐姐和弟弟，又不是情人，两人老是抱在一起，成何体统？还有，她都三十好几了，还不想着找个男人结婚，她还恬不知耻地说，洪超弟弟才是她的情人呢，她要扶助他接了她的班，还要接了她爸爸的班，她才会考虑自已的婚姻大事呢，这不是瞎闹吗？” “晓梅姐，洪雪儿和洪超是亲姐弟，你咋会吃洪超他姐姐的醋呢，不应该呀！洪超他二姐是在关心弟弟呀，你应该高兴才对！你啥心态呀，你老公多一个人关心不是挺好的嘛？” 柳眉听洪晓梅一说，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们俩是亲姐弟不假，亲姐弟也不能这么旁若无人的亲热！洪雪儿每次抱洪超，都是当着我的面，她都比我这个做老婆的都爱他，你说我能受得了吗？还有洪超他妈，比他二姐更甚，见到他就抱着他，还摸着他的脸，拉着他的手，超儿长超儿短的，恨不得要把洪超含在嘴里似的。洪超他那个小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到她哥洪超，就像猫见到老鼠，逮着了就不放手，抱着他哥就是不放手。洪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小妹像个小孩似的就坐在他腿上，那个亲热劲，我看了都脸红。” “好了，好了，别数落她们的，她们都是洪超的亲人，失联了二十八年，失而复得，能不亲热吗？你刚才还说不吃醋，你这不是吃醋的表现吗？我说晓梅姐，有那么多家人爱着你家洪超，你就知足！别自寻烦恼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我是在问你，我能不能辞职下海？能不能答应洪超他二姐？” “能，与其让殷虹去“合资企业”当外方代表，也不如你去。为什么不去呀？当公务员上班不也是为了挣钱养家，过上好生活嘛，你在外资企业一年能挣上五年的钱，不去不就是傻子吗？我支持你辞职下海，到那儿工作不都一样的嘛。柳眉，要不要我让我家洪超在他二姐那儿打声招呼，这肥缺可千万不能让殷虹抢了先！” “那好呀！待会洪超回家了，你跟他说，就说我愿意辞职下海，愿意去金陵上班。洪超他二姐那儿你也可以帮我打招呼呀！” 柳眉欣喜若狂，她得到了洪晓梅的支持，今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进入到洪家了。 “我才不和他二姐洪雪儿打招呼呢，这还不是洪超说了算，他二姐肯定会顺着洪超的，洪超现在在台岛家里说话一言九鼎，他爸他妈都依着他，别说他姐了！没事的，祝贺你当上了外方代表，现在该叫你柳副总经理了！” “八字还没一撇，倒祝贺起来了，还不知道你家洪超选我还是选殷虹呢？” “殷虹，不可能的，就是洪超选她我也不同意，我是不会让殷虹当上外方代表的。” “我说晓梅，为什么呀？你咋对殷虹有偏见呀？她碍着你什么事了？” 柳眉故意说起殷虹，她想弄清洪晓梅对殷虹的态度。 “她没碍着我，我是怀疑。柳眉，你还记得二个月前的事吗？那天你和殷虹都在我家，洪超他二姐也在这儿，早上我给我女儿喜喜穿衣服，我竟把殷虹女儿念念当作喜喜了，把喜喜的衣服穿在了念念的身上，念念和喜喜咋长得那么像呢？难不成念念也是洪超的娃？” “晓梅姐，你别瞎猜疑，咋可能呢？殷虹比你早怀孕半年呢，念念是“矮东瓜”杨志翔的女儿，杨志翔的爸爸出了事，殷虹和杨志翔闹离婚的时候，不是为了念念归属的问题上打官司的吗？难道你忘了？如果念念不是杨志翔亲生的，那他为什么要和殷虹抢女儿？你好好想想？再说了，女孩子小时候都长得差不多，你又是高度近视，两个小孩不穿衣服睡在一起，你当然分不出谁是谁了！千万别那么想！” 柳眉在关键时刻也是够朋友的，她虽然妒忌殷虹，但并没有火上浇油，做伤害到我和殷虹的事。 “你说得也对，“矮东瓜”杨志翔是和殷虹为了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上了法庭，那时候杨志翔他爸进了监狱，而殷虹她爸还在当官呢，他能赢了官司吗？那念念这丫头肯定是他的种，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去争什么抚养权的，是我多虑了。小孩子还真长得差不多，尤其是女孩子，念念、喜喜还有王雅莉的女儿盈盈，她们三个长得差不多，就像亲姐妹似的！” 柳眉暗自发笑，心想这三个小女孩本身就是亲姐妹，能长得不像吗？唯有你洪晓梅还蒙在鼓里呢？ “晓梅姐，你对殷虹就别有想法了，当年是你把洪超推给殷虹的，你如果早一点和洪超明确恋人关系，洪超也不会和殷虹谈恋爱了。晓梅姐，你和洪超不是从小就青梅竹马嘛，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向他表明爱意？” “是的，我和洪超小时候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一直把他当作小弟弟，他也把我当作大姐姐，直到现在，他有时候也会叫我晓梅姐呢！大学大二那年，我不是在和我们洙溪村上的同学吕凯在谈恋爱嘛，那时候也确实疏忽了洪超，让殷虹钻了空子，抢了先！好在殷虹她立场不坚定，否则，也轮不到我和洪超成一对了！唉，都是那个吕凯影响了我对洪超的感情！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殷虹她一直不再婚，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等谁？” “等谁，她也不会等你家洪超！你和洪超感情挺好的，她能插进来吗？晓梅姐，别多想了，想多了对身体不好，对洪超也不公平！” “是呀，不想了，想也没用，顺其自然！柳眉，你说，我和洪超的婚姻能长久吗？他今后肯定在台岛的时间多，而我是不愿意去台岛的，我是欢待在苏阳，我喜欢在学校教书，当一名老师！” “晓梅姐，刚才你不是说不再多想了，这会你又来了！没事，凭我对洪超的了解，以及洪超的为人，他肯定不会抛弃你的，关键的是你自己，你今后不能对洪超凶巴巴的，不能对他瞎猜疑，男人嘛，就得在外面抛头露面，就得在外面跑码头，闯天下！” “好啦，不说了，都九点了，洪超咋还不回家？” 第184章 柳眉随心所愿 “晓梅姐，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得支持我，我俩虽不是同班同学，但是在一个寝室住了四年的室友，又是很好的闺蜜，我可把你当作亲姐姐，什么事都和你商量着呢！” 晚饭后，柳眉和洪晓梅睡在了一张床上。 “柳眉妹妹，什么事，神神叨叨的？你说啊！” 洪晓梅把柳眉搂在怀里说道。 “前几天，你的二姑子，洪超他二姐洪雪儿打电话给我了，她说她想在大陆物色一个既懂外贸业务，又懂经营管理的人出任“金陵石化合资企业”的外方代表，职务是副总经理，她说她想在我和殷虹两人之间挑选一个，问我愿不愿意辞职下海？我当时没有答应她，我说考虑考虑。我当时想，我能进地区外贸局，还当上了科长的职位，这可是我花了五年的拼搏才得到的，我不想放弃这个铁饭碗。再说，我们的头龚婷局长还许诺两年后提我当副局长呢！可后来我又一想，洪雪儿许诺给我的年薪是五万元，那可是我在地区外贸局五年的工资加在一起才能挣到的钱啊！说实话，我心动了！晓梅姐，你说我是不是能辞职下海，能答应洪雪儿吗？” 柳眉略施小计，把殷虹抬了出来，事实上，我二姐原来打算让殷虹辞职下海出任合资企业的外方代表，毕竟殷虹既是金陵人，又一直参与合资项目的谈判中，她对整个项目很熟悉，是最佳人选。 只不过柳眉突然怀上了我的娃，她才临时改变主意的。 “金陵石化合资企业，洪超不是外方代表吗？这在台岛就定了下来的，怎么又要选一个呢！我明白了，二姐洪雪儿还是放不了洪超，她肯定是想把洪超留在台岛，想让他在“洪氏集团”的更高职位上好帮她忙，也好提前接他爸爸的班。这个洪雪儿，真可恶，柳眉，你不知道，洪雪儿在台岛家里，对洪超那个亲热劲别提有多肉麻了，她早上一起床见到洪超，便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个不停，就差亲嘴了，晚上也一样，睡觉前总是要和洪超拥抱一下，她才去睡觉。你说姐姐和弟弟，又不是情人，两人老是抱在一起，成何体统？还有，她都三十好几了，还不想着找个男人结婚，她还恬不知耻地说，洪超弟弟才是她的情人呢，她要扶助他接了她的班，还要接了她爸爸的班，她才会考虑自已的婚姻大事呢，这不是瞎闹吗？” “晓梅姐，洪雪儿和洪超是亲姐弟，你咋会吃洪超他姐姐的醋呢，不应该呀！洪超他二姐是在关心弟弟呀，你应该高兴才对！你啥心态呀，你老公多一个人关心不是挺好的嘛？” 柳眉听洪晓梅一说，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们俩是亲姐弟不假，亲姐弟也不能这么旁若无人的亲热！洪雪儿每次抱洪超，都是当着我的面，她都比我这个做老婆的都爱他，你说我能受得了吗？还有洪超他妈，比他二姐更甚，见到他就抱着他，还摸着他的脸，拉着他的手，超儿长超儿短的，恨不得要把洪超含在嘴里似的。洪超他那个小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到她哥洪超，就像猫见到老鼠，逮着了就不放手，抱着他哥就是不放手。洪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小妹像个小孩似的就坐在他腿上，那个亲热劲，我看了都脸红。” “好了，好了，别数落她们的，她们都是洪超的亲人，失联了二十八年，失而复得，能不亲热吗？你刚才还说不吃醋，你这不是吃醋的表现吗？我说晓梅姐，有那么多家人爱着你家洪超，你就知足！别自寻烦恼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我是在问你，我能不能辞职下海？能不能答应洪超他二姐？” “能，与其让殷虹去“合资企业”当外方代表，也不如你去。为什么不去呀？当公务员上班不也是为了挣钱养家，过上好生活嘛，你在外资企业一年能挣上五年的钱，不去不就是傻子吗？我支持你辞职下海，到那儿工作不都一样的嘛。柳眉，要不要我让我家洪超在他二姐那儿打声招呼，这肥缺可千万不能让殷虹抢了先！” “那好呀！待会洪超回家了，你跟他说，就说我愿意辞职下海，愿意去金陵上班。洪超他二姐那儿你也可以帮我打招呼呀！” 柳眉欣喜若狂，她得到了洪晓梅的支持，今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进入到洪家了。 “我才不和他二姐洪雪儿打招呼呢，这还不是洪超说了算，他二姐肯定会顺着洪超的，洪超现在在台岛家里说话一言九鼎，他爸他妈都依着他，别说他姐了！没事的，祝贺你当上了外方代表，现在该叫你柳副总经理了！” “八字还没一撇，倒祝贺起来了，还不知道你家洪超选我还是选殷虹呢？” “殷虹，不可能的，就是洪超选她我也不同意，我是不会让殷虹当上外方代表的。” “我说晓梅，为什么呀？你咋对殷虹有偏见呀？她碍着你什么事了？” 柳眉故意说起殷虹，她想弄清洪晓梅对殷虹的态度。 “她没碍着我，我是怀疑。柳眉，你还记得二个月前的事吗？那天你和殷虹都在我家，洪超他二姐也在这儿，早上我给我女儿喜喜穿衣服，我竟把殷虹女儿念念当作喜喜了，把喜喜的衣服穿在了念念的身上，念念和喜喜咋长得那么像呢？难不成念念也是洪超的娃？” “晓梅姐，你别瞎猜疑，咋可能呢？殷虹比你早怀孕半年呢，念念是“矮东瓜”杨志翔的女儿，杨志翔的爸爸出了事，殷虹和杨志翔闹离婚的时候，不是为了念念归属的问题上打官司的吗？难道你忘了？如果念念不是杨志翔亲生的，那他为什么要和殷虹抢女儿？你好好想想？再说了，女孩子小时候都长得差不多，你又是高度近视，两个小孩不穿衣服睡在一起，你当然分不出谁是谁了！千万别那么想！” 柳眉在关键时刻也是够朋友的，她虽然妒忌殷虹，但并没有火上浇油，做伤害到我和殷虹的事。 “你说得也对，“矮东瓜”杨志翔是和殷虹为了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上了法庭，那时候杨志翔他爸进了监狱，而殷虹她爸还在当官呢，他能赢了官司吗？那念念这丫头肯定是他的种，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去争什么抚养权的，是我多虑了。小孩子还真长得差不多，尤其是女孩子，念念、喜喜还有王雅莉的女儿盈盈，她们三个长得差不多，就像亲姐妹似的！” 柳眉暗自发笑，心想这三个小女孩本身就是亲姐妹，能长得不像吗？唯有你洪晓梅还蒙在鼓里呢？ “晓梅姐，你对殷虹就别有想法了，当年是你把洪超推给殷虹的，你如果早一点和洪超明确恋人关系，洪超也不会和殷虹谈恋爱了。晓梅姐，你和洪超不是从小就青梅竹马嘛，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向他表明爱意？” “是的，我和洪超小时候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一直把他当作小弟弟，他也把我当作大姐姐，直到现在，他有时候也会叫我晓梅姐呢！大学大二那年，我不是在和我们洙溪村上的同学吕凯在谈恋爱嘛，那时候也确实疏忽了洪超，让殷虹钻了空子，抢了先！好在殷虹她立场不坚定，否则，也轮不到我和洪超成一对了！唉，都是那个吕凯影响了我对洪超的感情！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殷虹她一直不再婚，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等谁？” “等谁，她也不会等你家洪超！你和洪超感情挺好的，她能插进来吗？晓梅姐，别多想了，想多了对身体不好，对洪超也不公平！” “是呀，不想了，想也没用，顺其自然！柳眉，你说，我和洪超的婚姻能长久吗？他今后肯定在台岛的时间多，而我是不愿意去台岛的，我是欢待在苏阳，我喜欢在学校教书，当一名老师！” “晓梅姐，刚才你不是说不再多想了，这会你又来了！没事，凭我对洪超的了解，以及洪超的为人，他肯定不会抛弃你的，关键的是你自己，你今后不能对洪超凶巴巴的，不能对他瞎猜疑，男人嘛，就得在外面抛头露面，就得在外面跑码头，闯天下！” “好啦，不说了，都九点了，洪超咋还不回家？” 第185章 乘大哥顺风车去金陵 “晓梅，我忘记带钥匙了，开一下门！” “洪超回家了，他咋老是忘带钥匙？” 洪晓梅起床开了门。 “你今晚酒喝多了，脸咋这么红啊！一股子酒味，晚上我和柳眉睡，你一个人洗洗睡！” “二姐电话来了没？” 我问道，平时九点左右在台岛的洪雪儿总会准时打电话过来。 “没呢，对了，柳眉她都跟我说了，你打个电话给你二姐，就说柳眉同意辞职下海，出任金陵石化合资企业的外方代表，我也同意，确定下来，别让殷虹抢了先！” 洪晓梅上了床大声地对我说。 “殷虹？她抢了先？不可能的！” 我根本不知道柳眉和洪晓梅说了什么，他想着咋会牵连上殷虹了呢！ “洪超，你回来啦！真没想到你老婆还挺支持我辞职下海的，你抽空给你二姐打个电话，就说我柳眉同意出任外方代表，刚才我和你老婆一直在说这事呢！” 柳眉穿上了衣服，从房里走了出来。 我完全明白了，原来是柳眉故弄玄虚，先把洪晓梅搞定了，便于为她进入“洪氏集团”和台岛洪家做准备，这柳眉也太会玩心计了。 在玩心计方面，殷虹不如柳眉，殷虹喜欢直来直去，更不会自作多情，耍小聪明。 “柳眉，我知道了，这事不用再征求我二姐的的意见了，台岛在大陆投资的事我说了算，但你得尽快辞职，下个月就得走马上任了！” 台岛的电话来了，洪晓梅坐在床上，在与她儿子欢欢和喜喜通电话。 我对柳眉使了一个眼色，她立刻领会了。 我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白开水在喝着，柳眉挨着我坐了下来。 她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没反应，便撅着嘴想亲我，我瞬间推开了她，嘴套上她的耳朵细声道: “你胆子真大，这可是在我家里，别让晓梅撞见了！” “她看不到，亲一口，让我睡个好觉！” 我只得吻了她的香唇，好在房间里的洪晓梅根本就看不着。 我心里一阵愧疚感袭来，竟在自己的家里，背着洪晓梅和柳眉还如此大胆妄为！ “去睡，过几天我会去江城的，龚局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嘛，我做干弟弟的必须去呀，到时候我们再聚聚，明天我得去金陵，我就不送你和龚局了！” “去金陵，干嘛？你不会找殷虹去？” 柳眉满脸的醋意上来了。 “不是的，去省公安厅办理定居台岛的手续，你别乱说，当心她听到！” 我把手指向房间，好在洪晓梅在大声地跟她女儿喜喜说话，没注意到房间外面。 我对柳眉眼睛一瞪，嘴一歪，让她回房间。 柳眉也很听话，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吻了我一下，回房间了。 十分钟后，洪晓梅从房间里飘出话来: “洪超，你还有话跟儿子和女儿说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我困了，得睡觉了！” “挂，天天电话，哪来那么多的话，你做妈的说了就行了！” 翌日六点多，我早早就起了身。 我煮好了稀饭，下了楼又买回了三根油条和三个咸鸭蛋。 洪晓梅也早早起了床，她在给柳眉准备礼物。 从台岛带来的礼物大都送出去了，就差柳眉和殷虹的还没有送出。 “洪超，这皮箱里的东西是给殷虹和她女儿的，你今天不是要去金陵办事嘛，顺便带过去，记得把皮箱拿回来！” 柳眉在照着镜子试着洪晓梅送给她的衣服，我催她道: “柳眉，别试了，回去再试，我们得吃早饭了，我大哥在宾馆等我呢！” 早饭后我和柳眉来到了苏阳宾馆，打算和龚婷打声招呼后，乘我大哥洪成的专车去金陵。 我们可能去早了，我和柳眉在大厅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才见我大哥和龚婷从楼上下来。 “洪超，柳眉，你俩来啦，吃早饭没？一起吃早饭！” “洪书记，我们吃过了，我昨晚住到洪晓梅家去了，早饭也是在她家吃的，我们刚到！” 柳眉抢先替我回答了，她很会说话。 “大哥，你们去吃，上午你不是回金陵嘛，我想去省公安厅办事，搭你的顺风车，好吗？” “好呀，我们九点出发，吃了早饭马上就走！” 大哥回道，龚婷朝我挤挤眼睛，但我不知道她是啥意思。 龚婷吃完早餐先从餐厅出来，她向我招招手，我向她快步走了过去。 “洪超，你大哥让我转告你，他说他没有权利阻止你和柳眉来往，但你千万不能抛弃了洪晓梅，否则他饶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放心，我是不会抛弃洪晓梅的，柳眉她也不想我离开洪晓梅和她结婚！” “那我和你哥就放心了！到了台岛有空跟我打打电话，可别忘了我这个干姐姐！” “姐，放心，忘不了你！过几天不是你的生日嘛，我在台岛也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你过生日的时候再给你！” “也真没忘了干姐！先谢谢你！好了，你大哥出来了，上车去金陵！” 中午十一点多车才进了金陵市区，上午是肯定办不成事了，我想先去殷虹家看看她，还有我们的女儿念念。 在台岛我二姐，还有洪晓梅和我都给殷虹买了许多衣服之类的，我拎着旅行皮箱在鼓楼附近下了车，大哥直接去市委了。 昨晚我在宾馆吃饭时就给殷虹打过电话，她说她上午提前下班在家等我。 我上了三楼，按下了门铃。 “来啦！” 我一听是殷虹的声音，她开了门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 第185章 乘大哥顺风车去金陵 “晓梅，我忘记带钥匙了，开一下门！” “洪超回家了，他咋老是忘带钥匙？” 洪晓梅起床开了门。 “你今晚酒喝多了，脸咋这么红啊！一股子酒味，晚上我和柳眉睡，你一个人洗洗睡！” “二姐电话来了没？” 我问道，平时九点左右在台岛的洪雪儿总会准时打电话过来。 “没呢，对了，柳眉她都跟我说了，你打个电话给你二姐，就说柳眉同意辞职下海，出任金陵石化合资企业的外方代表，我也同意，确定下来，别让殷虹抢了先！” 洪晓梅上了床大声地对我说。 “殷虹？她抢了先？不可能的！” 我根本不知道柳眉和洪晓梅说了什么，他想着咋会牵连上殷虹了呢！ “洪超，你回来啦！真没想到你老婆还挺支持我辞职下海的，你抽空给你二姐打个电话，就说我柳眉同意出任外方代表，刚才我和你老婆一直在说这事呢！” 柳眉穿上了衣服，从房里走了出来。 我完全明白了，原来是柳眉故弄玄虚，先把洪晓梅搞定了，便于为她进入“洪氏集团”和台岛洪家做准备，这柳眉也太会玩心计了。 在玩心计方面，殷虹不如柳眉，殷虹喜欢直来直去，更不会自作多情，耍小聪明。 “柳眉，我知道了，这事不用再征求我二姐的的意见了，台岛在大陆投资的事我说了算，但你得尽快辞职，下个月就得走马上任了！” 台岛的电话来了，洪晓梅坐在床上，在与她儿子欢欢和喜喜通电话。 我对柳眉使了一个眼色，她立刻领会了。 我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白开水在喝着，柳眉挨着我坐了下来。 她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没反应，便撅着嘴想亲我，我瞬间推开了她，嘴套上她的耳朵细声道: “你胆子真大，这可是在我家里，别让晓梅撞见了！” “她看不到，亲一口，让我睡个好觉！” 我只得吻了她的香唇，好在房间里的洪晓梅根本就看不着。 我心里一阵愧疚感袭来，竟在自己的家里，背着洪晓梅和柳眉还如此大胆妄为！ “去睡，过几天我会去江城的，龚局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嘛，我做干弟弟的必须去呀，到时候我们再聚聚，明天我得去金陵，我就不送你和龚局了！” “去金陵，干嘛？你不会找殷虹去？” 柳眉满脸的醋意上来了。 “不是的，去省公安厅办理定居台岛的手续，你别乱说，当心她听到！” 我把手指向房间，好在洪晓梅在大声地跟她女儿喜喜说话，没注意到房间外面。 我对柳眉眼睛一瞪，嘴一歪，让她回房间。 柳眉也很听话，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吻了我一下，回房间了。 十分钟后，洪晓梅从房间里飘出话来: “洪超，你还有话跟儿子和女儿说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我困了，得睡觉了！” “挂，天天电话，哪来那么多的话，你做妈的说了就行了！” 翌日六点多，我早早就起了身。 我煮好了稀饭，下了楼又买回了三根油条和三个咸鸭蛋。 洪晓梅也早早起了床，她在给柳眉准备礼物。 从台岛带来的礼物大都送出去了，就差柳眉和殷虹的还没有送出。 “洪超，这皮箱里的东西是给殷虹和她女儿的，你今天不是要去金陵办事嘛，顺便带过去，记得把皮箱拿回来！” 柳眉在照着镜子试着洪晓梅送给她的衣服，我催她道: “柳眉，别试了，回去再试，我们得吃早饭了，我大哥在宾馆等我呢！” 早饭后我和柳眉来到了苏阳宾馆，打算和龚婷打声招呼后，乘我大哥洪成的专车去金陵。 我们可能去早了，我和柳眉在大厅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才见我大哥和龚婷从楼上下来。 “洪超，柳眉，你俩来啦，吃早饭没？一起吃早饭！” “洪书记，我们吃过了，我昨晚住到洪晓梅家去了，早饭也是在她家吃的，我们刚到！” 柳眉抢先替我回答了，她很会说话。 “大哥，你们去吃，上午你不是回金陵嘛，我想去省公安厅办事，搭你的顺风车，好吗？” “好呀，我们九点出发，吃了早饭马上就走！” 大哥回道，龚婷朝我挤挤眼睛，但我不知道她是啥意思。 龚婷吃完早餐先从餐厅出来，她向我招招手，我向她快步走了过去。 “洪超，你大哥让我转告你，他说他没有权利阻止你和柳眉来往，但你千万不能抛弃了洪晓梅，否则他饶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放心，我是不会抛弃洪晓梅的，柳眉她也不想我离开洪晓梅和她结婚！” “那我和你哥就放心了！到了台岛有空跟我打打电话，可别忘了我这个干姐姐！” “姐，放心，忘不了你！过几天不是你的生日嘛，我在台岛也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你过生日的时候再给你！” “也真没忘了干姐！先谢谢你！好了，你大哥出来了，上车去金陵！” 中午十一点多车才进了金陵市区，上午是肯定办不成事了，我想先去殷虹家看看她，还有我们的女儿念念。 在台岛我二姐，还有洪晓梅和我都给殷虹买了许多衣服之类的，我拎着旅行皮箱在鼓楼附近下了车，大哥直接去市委了。 昨晚我在宾馆吃饭时就给殷虹打过电话，她说她上午提前下班在家等我。 我上了三楼，按下了门铃。 “来啦！” 我一听是殷虹的声音，她开了门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 第186章 省城替殷虹买房 殷虹扑进了我怀里，踮起脚尖搂住了我的脖子，对我一阵狂吻。 “别，别，晚上我住这儿的，晚上我们再亲热！你爸妈快回家了，念念呢？” “我爸妈中午饭都在单位上吃，念念不是上幼儿园的吗？你咋忘了？都快上了一年了，你现在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柳眉，把我和念念都忘了？” 殷虹松开了手臂，轻轻地把我一推，嘴一撅，嗔怪道。 “哪能忘了呢？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咋扯上柳眉了呢？与她有何相干？” “你二姐前天打电话给我了，说起了柳眉的事。她说让柳眉辞职下海，来金陵石化合资企业任外方代表。洪超，你不是说外方代表是留给我的嘛，咋突然又变卦了？咋回事？你二姐咋能出尔反尔呢？是不是你捣的鬼？说呀！不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殷虹似乎真的生气了，把我推开了坐到了沙发上。 我坐到了殷虹的身边，把她搂上入了怀里，说道: “不错，让柳眉辞职下海，出任金陵石化合资方的外方代表是我的主意，但不是捣鬼，而是出于对你前途的考虑和长远的打算。” “为什么？出于对我前途的考虑，长远的打算？你可知道，我辛辛苦苦在市外贸局一年就挣一万多，可柳眉跟我说，你姐出她一年的年薪是五万元，这……这是为我考虑吗？这经济账谁不会算？我不信，难不成你和柳眉好上了？你和你姐两人联合起来捉弄我？也对，我殷虹在你们洪家算个啥呀？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不就是你洪超的一个地下情人嘛！”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柳眉也太显摆了，她咋能把辞职的事和出任外方代表的事告诉殷虹呢，这不明显是挑衅，故意气她吗？ 也好，既然问题出来了，我得从容周旋，好在我早已想好的应对的办法。 “殷虹，你能心平气和地听我解释吗？不就是一个外方代表，收入高一点的苦差事吗？弄得你大动肝火！殷虹，我是这样想的，你现在不是在金陵市任外贸局副局长嘛，过不了多久，外贸局要撤销了，为了适应改革开放的形势，国家己经下了文，县级以上各级政府成立外资委，全称是“对贸经济贸易委员会”，外贸局并入外经委，全面开展吸引外资，一切以引进外资为主导。你马上就得出任金陵市外经委第一副主任了，三年后，你再升一级，任一把手，五年后，你极有可能出任金陵市的副市长，你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前途无量呀！你咋对一个合资企业的外方代表感兴趣呢？今天我是乘我大哥，你们金陵市委书记洪成的顺风车过来的，就是我大哥他亲口告诉我这些事的。我大哥对你很器重，他说你年轻，有知识，能力又强，他打算着重培养你。他不培养你培养谁？你是他弟媳妇，亲侄女念念的妈妈呀！大哥大嫂不是认念念为干女儿了嘛！你殷虹就是我们洪家人，我们都认你啊！” “你大哥真这么说的，他要培养我，五年后让我出任金陵市的副市长？” “真的，我没骗你，你不是我大嫂的干妹妹吗？不信你问我大嫂好了！殷虹，钱算什么？你得向前看，别向钱看。柳眉出任了外方代表，挣得的钱是比你多，但她没有前途呀！再说你也不差钱用呀！我上个月就跟你说过了，打算在金陵帮你买一套房子，面积大一点的，你总不能老是住在娘家呀？我今后两头飞，台岛还有金陵，我们得有自己的家呀！下午我们先去省公安厅拿护照，然后再去转转，看看金陵最好的现房，买房子的钱都有我来出，不用你掏钱的，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好吗？” 我把殷虹搂得紧紧的，吻着她的香唇。 “好，听你的，我早己请好假了，下午陪你！对了，我们赶紧吃中饭，你饿了，只顾着说话了，把中饭也忘了，我己经做好了饭，再烧一个汤就行了！” 殷虹从我怀里挣脱了出来，向厨房跑去！ “我也以为你想饿死你老公呢！我也真饿了！” 我对殷虹开着玩笑道。 “那能呢？我不吃也得把你喂饱呀！我可只有你一个老公，饿死了就没了，不像你，老婆好几个呢！” “你又来了，咋说话呢？” 中饭后，殷虹把我拉进了房间，她脱得精光，我一看这架势，她是想和我做爱。 “晚上，下午我们不还有事嘛！” “早呢，还不到一点，我想要了！” 下午二点半我们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三点多，殷虹陪我去了省公安厅出入境管理局。 “殷虹，你还认识我吗？我是陈琳，我们是高中同窗！” “陈琳，你咋调到出入境管理局来了，你不是在市公安局秘书处上班的嘛，我们可有好几年没见了，你长得更漂亮了！” 殷虹在出入境管理局的窗口遇上了多年未见的老同学。 “殷虹，这位是谁呀？是你的那一位！” “别瞎说，他叫洪超，我大学同班同桌，他是来拿护照的，不知办没办好？” “洪超，你大学同班同桌，太帅了，是位大帅哥呀！办好了，上午刚刚办好，是我亲自办的，来签个名！殷虹，我看他咋长得像我们市委洪成书记啊！” “能不像吗？他们是亲兄弟！” “啊？？？洪书记是他哥哥，难怪了，他俩长得真像！洪超同学，我们俩互留一下联系方式，下次你护照续签直接找我就行了！” “陈同学，我把苏阳家里的，还有台岛家里的电话写给你！麻烦你了，有机会去台岛一定记得找我！” “好，有机会我一定去，殷虹，要不今晚我做东，洪超同学必须参加，我们聚一下？” “谢谢陈同学，下午我就回苏阳了，改天，改天我来金陵，我做东！” 我顺利地拿到了护照，护照每隔半年都要续签一次，我记住了陈琳那张胖乎乎的脸。 “殷虹，去看房，有目标吗？” “当然有，我早就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可惜我没钱，现在大款在身边，那我就出手了！” “该出手时就得出手！” “那我们去打的，先去鼓楼那边看看，买房子得考虑周到些，既要离我爸妈的房子靠近一点，又要考虑念念上学方便不方便。洪超，金陵的房子很贵的，尤其是市中心地带的，你的钱够吗？我可没钱，至多只有五万元，还是你姐给的美钞换的。” “放心，五十万够不够？” “五十万？多了，用不了那么多，三十万足够了，市区最豪华的精装房就二千八一个平方，我们买一百平方左右的三室一厅好不好？” “有大的，就买一百二十的！今后你爸妈退休了还得来住，一次性到位！” “行，我就喜欢大房间，大客厅！” 在出租车上，殷虹竟抱着我亲了起来。 下午我和殷虹在鼓楼附近看了三套房，对其中的一套很满意，一百一十八个平方，三室一厅和一厨一卫。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金陵市中心的房价还真有点高，三千一个平方，而在苏阳小县城，最好的房子仅仅只有每平方六百元。 我们没有立即签订购房合同，殷虹她打算回家后与她父母商量后再定。 我通过银行转给了殷虹四十万元。 第186章 省城替殷虹买房 殷虹扑进了我怀里，踮起脚尖搂住了我的脖子，对我一阵狂吻。 “别，别，晚上我住这儿的，晚上我们再亲热！你爸妈快回家了，念念呢？” “我爸妈中午饭都在单位上吃，念念不是上幼儿园的吗？你咋忘了？都快上了一年了，你现在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柳眉，把我和念念都忘了？” 殷虹松开了手臂，轻轻地把我一推，嘴一撅，嗔怪道。 “哪能忘了呢？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咋扯上柳眉了呢？与她有何相干？” “你二姐前天打电话给我了，说起了柳眉的事。她说让柳眉辞职下海，来金陵石化合资企业任外方代表。洪超，你不是说外方代表是留给我的嘛，咋突然又变卦了？咋回事？你二姐咋能出尔反尔呢？是不是你捣的鬼？说呀！不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殷虹似乎真的生气了，把我推开了坐到了沙发上。 我坐到了殷虹的身边，把她搂上入了怀里，说道: “不错，让柳眉辞职下海，出任金陵石化合资方的外方代表是我的主意，但不是捣鬼，而是出于对你前途的考虑和长远的打算。” “为什么？出于对我前途的考虑，长远的打算？你可知道，我辛辛苦苦在市外贸局一年就挣一万多，可柳眉跟我说，你姐出她一年的年薪是五万元，这……这是为我考虑吗？这经济账谁不会算？我不信，难不成你和柳眉好上了？你和你姐两人联合起来捉弄我？也对，我殷虹在你们洪家算个啥呀？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不就是你洪超的一个地下情人嘛！”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柳眉也太显摆了，她咋能把辞职的事和出任外方代表的事告诉殷虹呢，这不明显是挑衅，故意气她吗？ 也好，既然问题出来了，我得从容周旋，好在我早已想好的应对的办法。 “殷虹，你能心平气和地听我解释吗？不就是一个外方代表，收入高一点的苦差事吗？弄得你大动肝火！殷虹，我是这样想的，你现在不是在金陵市任外贸局副局长嘛，过不了多久，外贸局要撤销了，为了适应改革开放的形势，国家己经下了文，县级以上各级政府成立外资委，全称是“对贸经济贸易委员会”，外贸局并入外经委，全面开展吸引外资，一切以引进外资为主导。你马上就得出任金陵市外经委第一副主任了，三年后，你再升一级，任一把手，五年后，你极有可能出任金陵市的副市长，你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前途无量呀！你咋对一个合资企业的外方代表感兴趣呢？今天我是乘我大哥，你们金陵市委书记洪成的顺风车过来的，就是我大哥他亲口告诉我这些事的。我大哥对你很器重，他说你年轻，有知识，能力又强，他打算着重培养你。他不培养你培养谁？你是他弟媳妇，亲侄女念念的妈妈呀！大哥大嫂不是认念念为干女儿了嘛！你殷虹就是我们洪家人，我们都认你啊！” “你大哥真这么说的，他要培养我，五年后让我出任金陵市的副市长？” “真的，我没骗你，你不是我大嫂的干妹妹吗？不信你问我大嫂好了！殷虹，钱算什么？你得向前看，别向钱看。柳眉出任了外方代表，挣得的钱是比你多，但她没有前途呀！再说你也不差钱用呀！我上个月就跟你说过了，打算在金陵帮你买一套房子，面积大一点的，你总不能老是住在娘家呀？我今后两头飞，台岛还有金陵，我们得有自己的家呀！下午我们先去省公安厅拿护照，然后再去转转，看看金陵最好的现房，买房子的钱都有我来出，不用你掏钱的，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好吗？” 我把殷虹搂得紧紧的，吻着她的香唇。 “好，听你的，我早己请好假了，下午陪你！对了，我们赶紧吃中饭，你饿了，只顾着说话了，把中饭也忘了，我己经做好了饭，再烧一个汤就行了！” 殷虹从我怀里挣脱了出来，向厨房跑去！ “我也以为你想饿死你老公呢！我也真饿了！” 我对殷虹开着玩笑道。 “那能呢？我不吃也得把你喂饱呀！我可只有你一个老公，饿死了就没了，不像你，老婆好几个呢！” “你又来了，咋说话呢？” 中饭后，殷虹把我拉进了房间，她脱得精光，我一看这架势，她是想和我做爱。 “晚上，下午我们不还有事嘛！” “早呢，还不到一点，我想要了！” 下午二点半我们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三点多，殷虹陪我去了省公安厅出入境管理局。 “殷虹，你还认识我吗？我是陈琳，我们是高中同窗！” “陈琳，你咋调到出入境管理局来了，你不是在市公安局秘书处上班的嘛，我们可有好几年没见了，你长得更漂亮了！” 殷虹在出入境管理局的窗口遇上了多年未见的老同学。 “殷虹，这位是谁呀？是你的那一位！” “别瞎说，他叫洪超，我大学同班同桌，他是来拿护照的，不知办没办好？” “洪超，你大学同班同桌，太帅了，是位大帅哥呀！办好了，上午刚刚办好，是我亲自办的，来签个名！殷虹，我看他咋长得像我们市委洪成书记啊！” “能不像吗？他们是亲兄弟！” “啊？？？洪书记是他哥哥，难怪了，他俩长得真像！洪超同学，我们俩互留一下联系方式，下次你护照续签直接找我就行了！” “陈同学，我把苏阳家里的，还有台岛家里的电话写给你！麻烦你了，有机会去台岛一定记得找我！” “好，有机会我一定去，殷虹，要不今晚我做东，洪超同学必须参加，我们聚一下？” “谢谢陈同学，下午我就回苏阳了，改天，改天我来金陵，我做东！” 我顺利地拿到了护照，护照每隔半年都要续签一次，我记住了陈琳那张胖乎乎的脸。 “殷虹，去看房，有目标吗？” “当然有，我早就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可惜我没钱，现在大款在身边，那我就出手了！” “该出手时就得出手！” “那我们去打的，先去鼓楼那边看看，买房子得考虑周到些，既要离我爸妈的房子靠近一点，又要考虑念念上学方便不方便。洪超，金陵的房子很贵的，尤其是市中心地带的，你的钱够吗？我可没钱，至多只有五万元，还是你姐给的美钞换的。” “放心，五十万够不够？” “五十万？多了，用不了那么多，三十万足够了，市区最豪华的精装房就二千八一个平方，我们买一百平方左右的三室一厅好不好？” “有大的，就买一百二十的！今后你爸妈退休了还得来住，一次性到位！” “行，我就喜欢大房间，大客厅！” 在出租车上，殷虹竟抱着我亲了起来。 下午我和殷虹在鼓楼附近看了三套房，对其中的一套很满意，一百一十八个平方，三室一厅和一厨一卫。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金陵市中心的房价还真有点高，三千一个平方，而在苏阳小县城，最好的房子仅仅只有每平方六百元。 我们没有立即签订购房合同，殷虹她打算回家后与她父母商量后再定。 我通过银行转给了殷虹四十万元。 第187章 兴办“三资企业”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初，华夏大地迎来了一大批外国企业，外国商人投资的热潮，“三资企业”(独资、合资和三来一补合作项目)如雨后春笋般应运而生。 “洪氏集团”一批涉及纺织、电子，化工及酒店餐饮的独资和合资项目也相继落户于金陵、宁波、昆山和苏阳。 八九年，苏阳撤县设市。 县以上各级政府成立了“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外贸局和外贸总公司并入了“外经委”。 龚婷出任江城市外经委主任，同年出任市副市长；殷虹出任金陵市外经委第一副主任，林胜男出任苏阳市外经委主任兼市外贸总公司总经理。 柳眉辞职下海了，八九年年底担任“金陵联合化工有限公司”董事会副董事长兼常务副总经理，该合资公司的董事长一职则由我担任，总经理一职由原金陵石化公司的一名副总担任。 我在苏阳市郊征用了三百亩土地，“洪氏集团”出资三千万美元，约二亿四千万元人民币独资建立了纺织服装生产加工基地，成立了“苏阳洪雅纺织有限公司”，我出任董事长，聘请我的初恋女友王雅莉出任合资公司的总经理。 王雅莉己获得了电大工商管理的大专文凭，她原是苏阳市缫丝厂的生产副厂长，已有十一年的工龄。 洪晓梅九零年初己被任命为苏阳第一中学副校长，主管教学，她的高级教师职称也已批了下来。 我转给了柳眉三十万元，她在金陵买了一套九十平方的新屋，把她的父母从江城接了过去。 殷虹与她父母商量后决定购买新房，但房产证的名字则是写了我和殷虹的女儿念念的名字。 已是金陵市政协主席的殷虹父亲殷正清老谋深算，他认为房产证的名字写谁也不合适，唯有念念最合适，因为谁也不知道念念是谁。 我在苏阳花了十八万元买了一套洪晓梅学校附近的学区房，一百三十六平方，精装修，房产证上写上了洪晓梅的名字。 我转给王雅莉十万元让她在苏阳市区买套房，结果她花了六万元买了一套一百平方的二手房，她说她得把钱省下来给盈盈上学用。 我和王雅莉的女儿盈盈己上二年级了，王雅莉她忙于筹建新厂，把她妈陈丽娟接了过来，照顾女儿盈盈。 柳眉赴金陵走马上任不到三个月，肚子渐渐隆了起来。 一天，我在柳眉的新房里正搂着她睡午觉，她对我说: “老公，我肚子里的娃快六个月了，肚子一天天隆起来了，我都不敢去上班。殷虹前天让我去她家吃饭，我说身体不舒服没敢去，怕她看出什么来。你说我没结婚，咋会怀上娃呢，这不很明显是你洪超下的种嘛，让殷虹和洪晓梅她俩知道了，朋友都没得做了，她俩还不把我骂死？咋办？我总不能把娃生在金陵，你得想一个法子了！” “怕什么？没事！我不会让你把娃生在金陵或江城老家的！去台岛生娃，我和我二姐早就商量好的，让你生娃前三个月去台岛，生下娃三个月后再回金陵，理由是让你去台岛培训，学习外资企业的经营管理。你的护照不是办好了嘛，随时可以去台岛，我亲自送你过去，把你安顿好了我再回来，晚上我打个电话给二姐，让她帮咱俩订机票，你这几天就别去上班了，好好准备一下，还有，得让你爸妈先回江城老家了，半年后再让他们回金陵！” “好，只能这样了，你一定得送我去台岛，我飞机也没乘过呢，听晓梅说，坐飞机很危险的，她都不敢再坐飞机了，真有那么危险吗？我可从没乘过飞机，很想乘！” 柳眉依偎在我的胸脯上说，时不时地仰头亲吻着我。 “在交通工具中，飞机应该是最安全的，但有时遇上强气流，飞机会出现颠簸，平时晕车的人会觉得有点难受，柳眉，你平时好像不晕车？” “我从不晕车，那我就不怕了，今后看来我得像你那样在大陆和台岛之间来回跑了，少不了乘飞机！老公，你说你二姐咋就不结婚呢，非要让我肚子里的娃生下后送给她来养，还要叫她妈妈，那我算个啥呢？不成了娃的姨了吗？不行，第一胎我可以送给她，我还得再生一个，我不能没自己的娃，你说是不是？” “啊？柳眉你还想生二胎？” “咋就不能？我偏要生！” 柳眉撅着嘴说道。 “那你就生！可你不能再找我帮忙了！你不也和我二姐一个样嘛，咋就不想找个男人结婚？偏偏缠上我！” “洪超，你咋说话呢？我从一个黄花大闺女起就和你好上了，有八年了？你是不是把我玩腻了，想甩了我？再找小姑娘去！我偏要缠着你，我这一辈子再不会找第二个男人了，你就是我老公，但我不要你给我任何名份，我白白送给你，可你好像也不愿意？你说你还有良心吗？你是不是真不想要我了？不要我，我就去死，死给你看，我一死可就二条人命啊！我肚子里的娃，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柳眉生气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把被子一掀。 “谁说不要你了？我是说生一个娃就行了，别再生二胎了，现在政府的计划生育正紧着呢！” “肚子里的娃不是说好了给你二姐吗？那我呢？我总不能没有娃？” 柳眉听我一说，不再生气了，她又趴到了我的身上，盖上了被子。 “好好好，你生！你想生几个就几个，我也不管了！” 柳眉说的倒并没错，是女人谁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娃呀，老了也有依靠。 我还真想不通，柳眉咋和殷虹，还有王雅莉都一个样…… 第187章 兴办“三资企业”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初，华夏大地迎来了一大批外国企业，外国商人投资的热潮，“三资企业”(独资、合资和三来一补合作项目)如雨后春笋般应运而生。 “洪氏集团”一批涉及纺织、电子，化工及酒店餐饮的独资和合资项目也相继落户于金陵、宁波、昆山和苏阳。 八九年，苏阳撤县设市。 县以上各级政府成立了“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外贸局和外贸总公司并入了“外经委”。 龚婷出任江城市外经委主任，同年出任市副市长；殷虹出任金陵市外经委第一副主任，林胜男出任苏阳市外经委主任兼市外贸总公司总经理。 柳眉辞职下海了，八九年年底担任“金陵联合化工有限公司”董事会副董事长兼常务副总经理，该合资公司的董事长一职则由我担任，总经理一职由原金陵石化公司的一名副总担任。 我在苏阳市郊征用了三百亩土地，“洪氏集团”出资三千万美元，约二亿四千万元人民币独资建立了纺织服装生产加工基地，成立了“苏阳洪雅纺织有限公司”，我出任董事长，聘请我的初恋女友王雅莉出任合资公司的总经理。 王雅莉己获得了电大工商管理的大专文凭，她原是苏阳市缫丝厂的生产副厂长，已有十一年的工龄。 洪晓梅九零年初己被任命为苏阳第一中学副校长，主管教学，她的高级教师职称也已批了下来。 我转给了柳眉三十万元，她在金陵买了一套九十平方的新屋，把她的父母从江城接了过去。 殷虹与她父母商量后决定购买新房，但房产证的名字则是写了我和殷虹的女儿念念的名字。 已是金陵市政协主席的殷虹父亲殷正清老谋深算，他认为房产证的名字写谁也不合适，唯有念念最合适，因为谁也不知道念念是谁。 我在苏阳花了十八万元买了一套洪晓梅学校附近的学区房，一百三十六平方，精装修，房产证上写上了洪晓梅的名字。 我转给王雅莉十万元让她在苏阳市区买套房，结果她花了六万元买了一套一百平方的二手房，她说她得把钱省下来给盈盈上学用。 我和王雅莉的女儿盈盈己上二年级了，王雅莉她忙于筹建新厂，把她妈陈丽娟接了过来，照顾女儿盈盈。 柳眉赴金陵走马上任不到三个月，肚子渐渐隆了起来。 一天，我在柳眉的新房里正搂着她睡午觉，她对我说: “老公，我肚子里的娃快六个月了，肚子一天天隆起来了，我都不敢去上班。殷虹前天让我去她家吃饭，我说身体不舒服没敢去，怕她看出什么来。你说我没结婚，咋会怀上娃呢，这不很明显是你洪超下的种嘛，让殷虹和洪晓梅她俩知道了，朋友都没得做了，她俩还不把我骂死？咋办？我总不能把娃生在金陵，你得想一个法子了！” “怕什么？没事！我不会让你把娃生在金陵或江城老家的！去台岛生娃，我和我二姐早就商量好的，让你生娃前三个月去台岛，生下娃三个月后再回金陵，理由是让你去台岛培训，学习外资企业的经营管理。你的护照不是办好了嘛，随时可以去台岛，我亲自送你过去，把你安顿好了我再回来，晚上我打个电话给二姐，让她帮咱俩订机票，你这几天就别去上班了，好好准备一下，还有，得让你爸妈先回江城老家了，半年后再让他们回金陵！” “好，只能这样了，你一定得送我去台岛，我飞机也没乘过呢，听晓梅说，坐飞机很危险的，她都不敢再坐飞机了，真有那么危险吗？我可从没乘过飞机，很想乘！” 柳眉依偎在我的胸脯上说，时不时地仰头亲吻着我。 “在交通工具中，飞机应该是最安全的，但有时遇上强气流，飞机会出现颠簸，平时晕车的人会觉得有点难受，柳眉，你平时好像不晕车？” “我从不晕车，那我就不怕了，今后看来我得像你那样在大陆和台岛之间来回跑了，少不了乘飞机！老公，你说你二姐咋就不结婚呢，非要让我肚子里的娃生下后送给她来养，还要叫她妈妈，那我算个啥呢？不成了娃的姨了吗？不行，第一胎我可以送给她，我还得再生一个，我不能没自己的娃，你说是不是？” “啊？柳眉你还想生二胎？” “咋就不能？我偏要生！” 柳眉撅着嘴说道。 “那你就生！可你不能再找我帮忙了！你不也和我二姐一个样嘛，咋就不想找个男人结婚？偏偏缠上我！” “洪超，你咋说话呢？我从一个黄花大闺女起就和你好上了，有八年了？你是不是把我玩腻了，想甩了我？再找小姑娘去！我偏要缠着你，我这一辈子再不会找第二个男人了，你就是我老公，但我不要你给我任何名份，我白白送给你，可你好像也不愿意？你说你还有良心吗？你是不是真不想要我了？不要我，我就去死，死给你看，我一死可就二条人命啊！我肚子里的娃，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柳眉生气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把被子一掀。 “谁说不要你了？我是说生一个娃就行了，别再生二胎了，现在政府的计划生育正紧着呢！” “肚子里的娃不是说好了给你二姐吗？那我呢？我总不能没有娃？” 柳眉听我一说，不再生气了，她又趴到了我的身上，盖上了被子。 “好好好，你生！你想生几个就几个，我也不管了！” 柳眉说的倒并没错，是女人谁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娃呀，老了也有依靠。 我还真想不通，柳眉咋和殷虹，还有王雅莉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