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宠我来修道》 第1章 我等到你了 李菲橪从小就很享受,清明时节,一家人爬山涉水,去祭拜在邙山的祖坟。 小时候兄妹几人,一路跑跑闹闹、摘花捡柴。 长大后,就和几个堂兄妹们一起,赶在队伍前头,边吹牛边给后面的长辈们镰刀开道。 今年清明是阴天,也不影响大家爬山祭奠的心情。 下山路上,李菲橪没成想,被堂兄家两个,在山道上追逐打闹的侄子给撞倒,滚下斜坡。 她翻滚着,滚到一个小土坡,才缓下速度。 想奋力稳住身形,但惯性太大,直接朝前扑倒,头正好撞在正前方的石碑上。 石碑前,虽长着茂盛的杂草,她这一撞也不轻,额头立马流血,人直接失去知觉,双手抱着石碑,就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李菲橪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躺着,父母和堂哥李菲笠都守在自己身边。 一见李菲燃醒,大家激动地喊来医生。 医生过来看了下,对橪爸说:“醒了就好,虽然ct检查没问题,但保险起见,今晚住院观察一晚,没问题明天再出院。现在基本确定,只是额头软组织挫伤。等伤口愈合结痂掉皮就好。”说完又交代一些琐事才离开。 李菲笠送医生出病房,转身来就催促橪爸橪妈:“二叔二婶,现在都快凌晨十二点,橪橪已醒,今晚我在这里照顾她,你们打个车回去休息。今天从早到现在你们都没休息过。” 李菲橪听完大哥的话,心疼自家父母,忙催促两人回去休息。 两个老的今天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吓到,手脚都是软的,头是又晕又胀又疼。这会子,见女儿平安醒来,身心终于松懈,顿觉浑身疲累得很,便叮嘱两句回家休息。 李菲笠刚坐下,抬眼一看,那吊着的药剂就快输完,忙去急诊台找护士。 李菲橪转转脖子,没想到自己醒来后,眼睛看东西都变清晰许多。 虽然额头疼,但大脑很清醒,身体也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但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滴! 好不容易有这个原由,当然要好好用上,得让大哥给自己放假,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行! 正盘算着如何在家休养,又能背着父母出门浪时,李菲笠带着护士回来。 护士一拔针,李菲橪就活动自如,想到自己天天下班回家,被爸妈催着备考研究生的苦,她立马装出虚弱的样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李菲笠:“大哥,我的脸是不是破相了,我以后怎么办?”抬起手,就往额头上摸。 李菲笠怕她弄到头上的伤口,忙把她的手给拿下来,急切叮嘱:“小心点,碰到伤口!” “破相啦!我的头又晕又疼,我感觉好难受!” 李菲笠一听小妹这么说,忙安慰:“不怕,我问了,有个进口涂伤口的药,祛疤效果很好,不会留疤痕,已经给你开三只,保管你用。咱,绝对不留疤!” 转念一想今天的事,便愤愤道:“正轩、正崎那两小子,我回去就好好收拾他们。今天真的太危险,我都吓得魂不附体,衣服是湿了干,干了湿。你明天好好在家休息,养一个月,这头,伤好全了,再回公司。” 李菲橪一听堂哥要给自己一个月的假,按下雀跃的心,调整声音弱弱开口:“大哥,你不要打正轩和正琦,我们小时候不也这样,他们不是故意的。你要打啦,我要和你急!” 想着转移大哥的注意力,李菲橪便转话头:“哥,我想上厕所,但是头晕,你扶我下。” 李菲笠一听,忙帮着掀开被子,手穿过李菲橪后背,把她托起来。 李菲橪就着大哥的搀扶,起身往急诊病房外的卫生间去。 正走到病房门对着的过道时,旁边快速过来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李菲橪刚想拉大哥躲避一下,那阿姨已经到了自己身边。 她都来不及出声,只见那阿姨,从右边穿过自己被李菲笠扶着的左手,穿透李菲笠身体后,径直出门而去。 李菲橪在她穿透左手的一瞬,感觉左手上的一抹体温似被冷气穿透,给冲击着散出身体。 李菲橪愣在当场,不可思议地看着空空的房门,手臂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懵圈地回想着刚才自己看到的情景。 左右扫视灯光通明的病房,看着各做各事的病人和家属,暗想难道自己脑袋撞坏了?这会子都产生了幻觉? 李菲笠看着突然停下来,不走的小妹,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问:“怎么了,我马上去喊医生来?” 李菲橪很想问哥哥刚才看到了什么。但再次环顾整个大病房,看看坐着或躺着干自己事的人,就不想问。 没必要引人侧目。按下不安的心,僵着笑回:“我没事,可能刚才,起来有点猛。” 上完厕所,送李菲橪回到病床上躺下后,李菲笠呼叫护士,让其给自己送张陪护床。 嘱咐李菲橪好好睡觉,便合衣躺下。 李菲橪赶紧拿自己的外套给大哥盖上,免得空调太凉,感冒。 看着李菲笠一会就睡熟,约莫他今天是累惨了。 只能看着天花板安慰自己,刚才是晃神,虽然心中还是不太安稳,但在灯光通明的病房里,听着角落传来低低的交谈声,看着人来人往的病房,虽有疑惑但疲累上来,李菲橪顾不得其他,梦周公去了。 第二天一早,医生给李菲橪做简单的检查,并询问李菲橪自身感受后,没发现异常,便同意李菲橪出院,自己回家休养。 李菲笠立马通知老婆马筱莉带司机来医院接人。 马筱莉一见李菲橪,就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李菲橪精神不是很好,李菲笠便帮着回:“没什么大问题。” 马筱莉听了,捂着胸口:“昨天吓死我。正轩、正崎两个又害怕又后悔,一到家就抱着爷爷、奶奶哭呢!”说完巴巴看着李菲橪。 李菲橪这会,根本没注意听马莜莉在说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见到她,李菲橪就看到马莜莉身上,有一层淡淡的灰色烟雾,从皮肤里往外冒。 李菲燃一度以为是自己眼睛有问题,但马筱莉扶住自己时,她清清楚楚看到,两人相互接触那瞬,马莜莉手上被冲散的灰烟。 李菲橪内心慌得一批,没想到奇怪的事情能接着来,实在忍不住,看着李菲笠焦急地说:“大哥,我眼睛怕是有问题,我看嫂子身上往外冒灰烟。” 李菲笠听完,看都没看自己老婆一眼,端起李菲橪的脸,仔细观察她的眼睛:“没看出特别的地方,去挂个眼科专家号看看。” 随即转身对老婆说:“你陪着橪橪挂个眼科,检查一下眼睛,没问题再送她回家。快10点,我得赶回公司处理事务。” 马筱莉没想到,还给自己安排上任务,本来约好私教做锻炼的计划给打乱,心里不快,面色僵着,过了几秒才扯出个笑脸:“好,你先去忙。” 李菲笠商场滚打多年,怎能看不出,马筱莉的不爽,想着要不是自家俩皮孩,妹妹也不能受伤,看着马筱莉,那不痛不痒的态度,心中顿时冒火。 他压了压火气,点头道:“你照顾橪橪,司机先送我回公司,一会再来接你们回去。”说完给两人招呼一声,便走了。 马筱莉看着匆匆而去的李菲笠,脸上微笑尽褪,转身看一眼李菲橪,不耐烦地说:“跟着来!”便头也不回,甩着手里的铂金包自顾自走进医院。 李菲橪知道,大堂嫂很是不喜欢她们这些亲戚。特别是,来找大哥帮忙或者求助的。但现在自己这样,又不是上赶子讹的,她这态度,着实让人很不舒服。 想到大哥平时对自己的照顾,深吸一口气,跟在她后面进了医院。 马筱莉管不到家里的钱,但也是知道老公每年都帮扶这些叔叔、姑妈家的小辈。 李菲笠对弟弟、妹妹那是出人出力出钱的帮。 偏自己是独生女,没有亲兄妹、侄子,也让丈夫扶持。就很酸老公家里的这帮亲戚,更是不舍那些花出去的钱。 凭着自己生下两个儿子,在家里越发得意。除了在老公面前,对公公、婆婆和气恭顺些,其他亲戚,都是明着不放在眼里的。 虽然李菲笠私下提醒过自己,要注意言行和态度。她便在李菲笠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地行事。谁又能拿她如何! 每月除了家用,李菲笠都会给她银行卡里,打来60万的零花钱。 本来日子是挺美,但近三年,跟着李菲笠,结识他生意上的朋友。 她越是在,那群手里管着企业或攥着家里财政大权的富太圈里混得久,便越是觉得李菲笠根本不尊重自己,也不信任自己。 现在李菲笠总说忙,对她的关心是越来越少。 对自己像对员工一样,安排着照顾这个,帮忙那个。 每每这个时候,马莜莉都心烦到,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压抑着自己不要当初爆发而怼回去。 马莜莉现在有个小圈子,里面都是她玩得好的同学、这两年交的家委会闺蜜、健身私教、造型师等。 她在圈子里,带着大家一起玩,享受快意人生,才感觉这生活有了点乐趣。 没想到今天,李菲笠又给自己临时加戏,真是烦不胜烦。 李菲橪跟在马筱莉身后,看着她身上散发的灰色烟雾,再看周围穿梭来往的人,就没发现,第二个这样的人,压着心里的害怕,跟在嫂子身后做完检查。 医生依据各项检查结果,判断李菲橪眼睛没有生理上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考虑是碰到头后的一些后遗症,让李菲橪回家休养并注意观察。如果没有改善,或者不舒服,就及时来就医。 马筱莉一听这个结论,便给李菲橪说要去接正崎放学,让司机帮她叫个网约车来,自己则坐着家里的大奔走了。 李菲橪回到家,把今天的检查结果给爸妈说后,便回房休息。 橪妈很快端碗鸽子汤,进来给女儿食补。 李菲橪喝着汤、吃着肉,小嘴甜甜地夸赞老妈的手艺。 把橪妈送走后,橪爸就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房。他把水果放在床头,方便李菲橪取食,让她随时补充维c。 李菲橪在橪爸的关爱下,吃了点水果,才放橪爸出房间。 真是爽翻天,到家就是爽!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的李菲橪,很快迷迷糊糊地睡熟。 睡梦中的李菲橪突然意识觉醒,感觉大脑一阵眩晕,像是在流水的旋涡里,身不由己地随着旋动,往黑暗中心沉去。 她心中害怕,但仍能稳住心神,只因从小做噩梦,什么稀奇古怪都梦见过,每次虽然很恐怖很惊险,但都凭着自己不服输,不想死的狠与韧,拼杀到最后,最终逃脱或是打死对方,从而脱险。 所以这时她也不发憷,心里知道危险,头脑异常清醒,集中意志自己给自己喊话:醒来!醒来! 不一会,李菲橪猛然清醒睁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这时就听到一个浑厚的老男声笑道:“女娃看来头脑清醒,意志力不错,怪不得天道会选你来给我当徒弟。” 李菲橪愕然寻声转头,就看到飘窗上,盘腿坐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看样子50来岁,身着麻质蓝色道服,道髻上插着根木簪,脸上纵横着沟壑般深深的皱纹。 李菲橪忽的反应过来,翻身坐起,反手抓起被子挡在身前,正想高喊父母,就听到老道冷冷地说:“你想你爸妈认为你是疯子,就尽管喊。他们是看不到我的,徒弟!” 再次清楚听到老道的声音,李菲橪冷静下来,想到老道喊自己徒弟,应该不会一上来就动手,于是弱弱地问:“为什么他们看不到你?” “我都作古70多年,你要不是我徒弟,你也看不到我!” 李菲橪的豪横都是在梦里,现实中她很胆小,鬼片都不敢看。 一听老道的话,就害怕,默默地往床头挪了挪,把被子提高挡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暗暗理顺好思路,弱弱地问:“道长你找错人了,我非常肯定,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拜过师。你要找徒弟,如果我能帮忙一定帮,但你先自己再找找,需要帮忙再来找我。可以吗?” 第2章 我是你师父 老道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受惊的李菲橪,无奈道:“我知道你也很困惑,为师,给你慢慢说。” 李菲橪暗自腹诽,我拜没拜师,还不清楚,你别过来,我不想听你逼逼。眼见老道靠近,不由地脖子往后靠,紧抓被子一下把头都盖起来,生怕自己看到臆想的那些可怕画面。 这时就听房门响动,李菲橪知道门外是父母,很害怕父母进来有危险,立马掀开头上的被子,看向门口。 橪爸进门,就看到坐在床上,傻看着自己的女儿,笑了:“起来,吃饭了。你妈给你,蒸了爱吃的鲈鱼。” 李菲橪看着站在自己和父亲之间的老道,又看看老爸,知道他定是没看到什么,也没察觉有异常。 为了父母不受惊,李菲橪咬咬牙,压下自己的害怕,勉强笑回:“好,爸,先出去,我马上就来。” 李菲橪不想和老道在一个房间里,狠狠拍了拍自己发软的腿,提着一口气,直接冲到餐厅。 老道也跟着出来,李菲橪只能忽略他的存在。 客餐厅灯光明亮,又有父母在,使得李菲橪有了点勇气,偷眼瞄老道。 老道上半身,清晰且实体些,越往下半身走越虚化,膝盖以下更是淡到透明,小腿及以下是已经看不到。 李菲橪越看越害怕,双手软得都拿不起碗,后面直冒冷汗,拿筷子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吸口气李菲橪死死盯着眼前的饭碗,埋头扒拉饭,再不敢眼神乱飘,就怕看到飘荡的老道。 橪爸橪妈发现李菲橪的异常,皆以为是撞到头的后遗症,见她只顾吃米饭,都不夹菜,两人便左右开弓,夹菜添汤地照顾她吃饭。 吃完饭更是催促其回屋休息,嘱咐不能玩手机。 李菲橪食之无味,干下小半碗饭,在父母的催促下,也顾不上在客厅里四处打量的老道,直接回房反锁房门。 坐回床边,想到锁门也白搭,按平时习惯,这异常还会让父母担心,又悄悄把门锁打开。 才打锁,门就从外面推了进来,橪爸端着杯温水站在门口。 李菲橪给吓一跳,禁不住叫喊出声,看清楚是老爸才稳下心神。 还没消化掉惊吓,就见老道直接穿过橪爸和自己的身体进了房间。 面对面,在双方交错那瞬,李菲橪清清楚楚感觉到老道穿透自己身体时,身体一瞬的冷暖变化,一下脚更软,站都站不住。 橪爸没想到女儿就站在门口。看李菲橪被吓得呆愣脚软站不住,忙把她扶躺回床上。 刚想安慰女儿,橪妈站在房门口对父女俩说:“我得马上去你大堂哥家一趟,他们两口子,今晚居然搞起来!你大伯母刚刚打电话来,说得不是很清楚,起因好像还是今天你和你嫂子在医院的事情。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在家。” 这个消息,让父女两个很诧异,异口同声的问:“打架了?” “不清楚情况,你们先休息,不要反锁门,我先走了。”橪妈说完匆匆往玄关去。 橪爸忙喊:“你等下我,我和你一起去。”转脸嘱咐李菲橪:“喝点温开水,就早点睡觉。”说完,追着橪妈出门。 李菲橪听着关门声,顿时觉得浑身起层鸡皮疙瘩,猛地拉上被子,把自己罩起,身体卷曲一团倒在床上。 不想拉被子劲太猛,被子全部集中到上半身,脚没盖上。只得用露在外面的脚趾夹住被子边缘往下扯,想把全身都罩在被子里。 这番操作,逗乐坐在梳妆凳上的老道,他笑着说:“徒弟,我是你学道的师父,又不是色鬼。我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 李菲橪在被子下哆哆嗦嗦地问:“听了,听了!你~你要保证,在我面前,都是正常的样子,不是血腥恐怖的模样,咱们就好好说话。” 一粟无奈答应:“放心,我们魂魄,也是要脸面的,谁不想体面。” 李菲橪还是不敢直面他,磨蹭下,躲在被子里,豁出去道:“我就一女的,刚刚毕业工作,没钱没势,您老人家如果在那边缺钱,我一定,尽我所能,给你多多烧些钱财。但你说的拜师,我真的没有,你老绝对找错人。我但凡有点时间,父母都追着我,复习考研,真没意愿也没时间拜师学什么。您、您不要因为找错徒弟而浪费了时间!” 李菲橪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走了,偷偷掀起被角往外看,正对上老道看自己的眼。 李菲橪眼泪流下来,心里苦,怎么还没走! 老道一脸忧愁的看着她,四目相对各自苦恼。 李菲橪对视不了多久,就忍不住眨眼睛,两人间气势对比,瞬间落下风,暗自可惜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只能再次弱弱开口:“您说对不对?” 老道翻个白眼:“若是我能自己选徒弟就好!既然天道选你到我面前,我也只能认。” 顿了顿:“你也清醒点,天道即这样安排,你就给我打起精神学。为师我授业完还有要事要办,以后咱们师徒,怕是没有什么机缘在聚。今晚你先休息,这个时代新鲜的太多,为师好不容易脱离坟冢范围,得先四处看看这繁华人世。明日咱们再开始学道。”说完,一挥手消散身形。 李菲橪愣怔看着空荡的房间,默默又把头盖上,天人交战想着各种对策。 橪爸、橪妈是半夜到家。 第二天李菲橪睡到自然醒时,他们已经去上班。 阳光透过落地窗铺满整个阳台,阳台里种植的绿植鲜花,都生机勃勃朝着阳光展示自身的旺盛生命力。 李菲橪端杯温牛奶,拿起菜热板上温着的小笼包,放到阳台小几上。整个人惬意地窝在小几旁的单人沙发里,晒太阳吃早餐,欣赏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又一个小笼包进口,正享受汤汁浸润肉馅美味的李菲橪,突然听到老道的声音。 “才七十多年,时代真是大变。” 老道立在阳台绿植旁,看着窗外感叹。 李菲橪吓得食物卡在嗓子眼里,慌忙喝口牛奶把嘴里的东西顺下去。 缓过气,看着在阳光下近似透明的老道,李菲橪忍不住好奇问:“鬼可以在阳光下吗?” 老道转头笑道:“所以说你要学的还很多。” 温暖阳光里的李菲橪,看着老道,不知为什么,心里就不怕了,去掉昨晚的弱小姿态,摆烂地躺在沙发里,一字一顿的说:“我 不 学,那个什么拜师我不认。道长麻烦你重新找人继承衣钵。” 老道冷哼一声:“我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天赋,如果不是天道选你,你以为我看得上你?” 说完走到李菲橪身边:“我得顺天道把本宗的道法传给你,那也才能魂升南宫受炼,所以咱爷俩赶快凑活着教学就行。” 李菲橪也不想,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如果是如虚竹收功那样就能得到技能,自己又不费劲,那就学,艺多不压身不是,便直接问:“那传道复杂不?一天搞得定吗?” 老道气笑:“我给你说,我既教,就会倾囊相授,你给我好好学,然后再传下去,不然你死后,能不能魂升南宫,就难说。赶快吃,吃完给我摆香案,先供我三香五钱,多年没人祭拜,得先受香火恢复魂力。” 李菲橪坐起来,看着老道摊开手:“我们家没有香烛纸钱。” 老道惊诧摇头:“世道不古,世道不古啊!困在坟冢这些年,这祭祖啥的规矩,我看也没变,你家怎么都不备香烛纸钱?” 李菲橪嘟囔道:“哎,你不知道,打我小的时候起,我们这里人死,都要葬公墓。清明祭拜公墓,又不给烧香烧钱。我们家祖坟,这些年也没在坟上烧香烧钱。烧香烧钱的祭祀,都是在我大伯家里举办的。我们各家参加后,就分摊采买香烛纸钱的费用,家里怎么会存放。” 老道听完,没办法。既然现在补不了魂力,那还是先把这所剩不多的保存起来才行。 于是飘到避光处,交代李菲橪:“没有就没有,但你学道用的东西必须得有。你吃好了去拿纸笔来,我交代清楚,一一记下,把东西备齐咱们就开始正式学。” 李菲橪根本不想动,这么好的阳光,又不用上班,也不用复习,还学什么道,躺回沙发:“我没吃好,再说我才受伤,现在学不了什么,得休养。” 老道看她这个样子,心知这丫头根本没心思学道,不由笑道:“你既是天道选的人,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你?没有道术傍身,我看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转身进入客厅背阴处,客厅传来老道的声音:“你先把香烛纸钱给我准备好,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如果那时,你还这样散漫,挡我魂升的路,就不要怪为师手狠。” 李菲橪立马后悔,自己怎么这么白目,他是鬼,自己是人,势力悬殊! 遂坐起来,讨好道:“您不要生气嘛。咱们莫名其妙做师徒,大家都得缓缓不是。我学习也就中下,今年都没考上研究生,我是不想您所托非人。” 老道才不顺李菲橪的话,径直道:“为师是火居道人,道号:一粟。”现身笑看着李菲橪,意味深长地虚指下她,散身形而去。 李菲橪完全没躺在家休养的心情,用碘伏给额头消毒换纱布后,换衣服,戴上帽子,约发小赵鑫鑫,出门奔赴商场。 赵鑫鑫:李菲橪的发小,家里经营一家茶楼,开着茶厂,家境殷实。 与李菲橪是从幼儿园开始的情谊,两人一起度过小学、初中,高中虽然没能在一起,但相约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的同个专业。 在疫情封校的三年的朝夕相伴中,更是亲如姐妹。如果说,这世上除了父母、大哥外,还有谁能分享秘密,只有这个发小。 两人约在荔枝商场甜品店,赵鑫鑫先到就按着两人的口味点好了甜点和奶茶。当李菲橪把帽子摘下来,赵鑫鑫被那额头缠绕的纱布吓了一跳,忙问:“橪橪,你这是怎么了?” 李菲橪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赵鑫鑫将信将疑,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我就奇了怪,天道为啥选你?那天道就是上天的意思吗?” “我怎么知道,这些都是那阿飘说的。”说完,口干舌燥的李菲橪一口气吸完了杯里剩下的奶茶,又点了一杯青梅水。 “不过还好,他出现我身边的时候,样子都正常。昨晚,我怕得很,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今天早上他就在我家阳台上和我一起在阳光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就不怕他。” 赵鑫鑫手托起脸,一脸羡慕:“我两个都没考上研,现下我是个生活没目标,混吃等死的米虫,无聊要死,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奇遇,羡慕死我。要不你给你师父说一下,也收我做徒弟,我们两个一起跟着师父混。” 李菲橪瞪了一眼赵鑫鑫:“我虽然很欣慰你相信我的话,但你这个想法也太神了!我们两个大好年华,世界那么大,玩啥不好,你要做道士?他可是道士,做徒弟,我们就得当道士,那些戒肉戒酒戒色的清规戒律你确定你能守?” 赵鑫鑫一听坐正,喝下一口奶茶:“是的。确实不行!”顿了顿:“我想象不出来,你当道士的样子!哈哈哈,你能守那些道士的清规戒律吗?不要怪我对你没信心!” 说完上下打量李菲橪,坚定说:“你还是不要做他徒弟。我们之前计划的,全国旅游都还没开始,趁现在年轻,赶快想办法摆脱他,我们先玩两个省再说。” 李菲橪忧愁的瞥一眼赵鑫鑫:“你以为我不想,你能给我出点好主意不,别一边看热闹,不然你可就没有伴了。” 话刚说完,身上就哗啦被倒一身的奶茶。 李菲橪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一身已经湿掉的衣服,再看滑倒在身边,手里拿着托盘的服务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3章 我看到了啥 赵鑫鑫也楞了下,看到李菲橪那滑稽样,想笑硬是忍住,忙从桌上,抽出抽纸给李菲橪擦衣服上的奶茶。 服务员倒在地上,看到自己送的奶茶倒了客人一身。顾不上自己的疼,连忙爬起来,帮忙给李菲橪整理,道歉着引她去洗手间处理。 赵鑫鑫见李菲橪走远,才低低笑出声来,擦掉自己胸口上溅到的几滴奶茶,悠闲的等着。 李菲橪在大哥公司打工这段时间,也是切身体会到天下打工人的不容易。 所以,也没为难服务员,郁闷地在洗手间清洗自己衣服。 服务员找来一个吹风机,帮着她吹干洗湿的衣服。 身上弄好后,李菲橪就让服务员忙自忙去。 她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头上的纱布。这时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孩。 李菲橪从镜子里瞟了她一眼,就僵住当场,那女孩周身散发着黑色的烟雾,在她身下,黑烟细细延伸到洗手间外。 洗手间门边,似乎立着个黑影。 李菲橪不敢细看,慌忙低下头,眼睛盯着洗漱池,喉咙发紧双脚发软,哆哆嗦嗦来回搓洗着双手。 女孩走到李菲橪身边的洗漱池旁。 李菲橪全身瞬间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怕得要死,又不敢冲出去,就怕当头撞到什么。 内心流着泪,强撑着给自己打气:看不到、看不到、啥没有、啥没有! 女孩整理好后离开。李菲橪仍然搓着手,没敢抬头,也不敢走。 直到赵鑫鑫等太久进来看她,她才抬起头,拉起赵鑫鑫奔出奶茶店。 赵鑫鑫一出来就问:“你怎么了?”看到李菲橪那害怕得哆哆嗦嗦的样子,担心地上前拥抱住她,给她拍后背安抚着。 这一抱,没想到李菲橪身上冰凉,不由退开身,双手握住李菲橪两臂,焦急又疑惑地看着她。 李菲橪一句话说不出来,站在阳光下,十来分钟后,才觉得浑身有点暖意。 咽下一口口水:“我刚刚在洗手间可能遇到脏东西,不知那是什么,反正不是阿飘也是邪祟什么的。” 赵鑫鑫很吃惊,左右看看,凑到李菲橪耳边低声问:“它跟着你啦?” 李菲橪这时,身上给太阳晒暖和,满目的阳光,驱散心里的恐惧,扑抱住赵鑫鑫,笑着说:“他跟着你。” 赵鑫鑫一见李菲橪这个样子,就知她是缓过来,笑着拍打她那讨厌的双手:“你活过来就好,站一边去,热死了!刚刚看到什么,快说。” “我就看到一个女孩,她身上冒黑色烟雾。脚边的黑雾牵着长线,拉老远。线那头延伸到洗手间门外。那门边好像立着个黑影。” 李菲橪拍拍胸口摇着头:“我当时太害怕,瞟一眼后,就一直低头没敢细看。” 赵鑫鑫一脸不可置信:“我天,那你也没看到什么,就怕成这样!” 一脸鄙夷地戳着她的头:“就你这怂货,上天居然挑上你?要不是你胆小,不敢上解剖课,非选个会计专业,你我现在已是救死扶伤的大夫!真是交友不慎。” 李菲橪也很是不解,看着身边的赵鑫鑫:“哎,我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狗胆,怎么就生冷都不怕。下次我见到那阿飘,当真推荐你,给他当徒弟算。” 赵鑫鑫一听来了劲,想到那光怪陆离的新兴世界,兴奋地点头答应。想了想,催着李菲橪快走。 “去哪?” 赵鑫鑫急切地拉着李菲橪,一边走一边回:“我们快去挑香烛纸钱,讨好了他,好拜师。” 李菲橪给她竖起大拇指:“我姐!” 两人直奔农贸市场,除了香烛纸钱,还买两袋金银元宝。 要不是李菲橪死命拦着,赵鑫鑫还非要买纸扎的手机、、房子、汽车。 两人领着四大袋东西,来到李菲橪家,把东西藏到李菲橪衣柜里,只等下次一粟现身,就用这一堆钱财哄他开心,好进行两人的计划。 下午李菲橪睡午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过,起来就看到厨房里,橪妈已经在做晚饭。 晚饭餐桌上,橪妈绘声绘色地给李菲橪说,昨晚去李菲笠家的情况:“昨天,你大哥问司机,他走后你们的情况。司机据实以说。他听完就很火大,觉得你大嫂,对他安排的事,阳奉阴违。又指这都是因自己孩子闯祸才起的祸事,她连起码的照顾,都做不到,太凉薄!” 橪妈看一眼橪爸,给李菲橪夹筷菜,接着说:“菲笠,早就看不惯,她对家里人的态度,昨晚就抓着这次的事,把你大嫂狠狠说一通。” 橪妈见女儿抬眼看自己,抿嘴压下嘴角上扬的幅度,轻哼一声:“你大嫂,也不反思下,还觉得委屈。大说特说,这些年自己如何的委屈。” 瞧见李菲橪张着嘴的样子,橪妈点着李菲橪的鼻尖:“你大哥当时,那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是没看到。估计是做梦没想到,家里原来还有尊佛。” 看一眼丈夫,生气地继续:“居然还说你大堂伯、大堂母的不是。什么东西乱放、花园种菜脚踩一院脚印!” 橪爸沉默不语地吃着饭,橪妈见了一挑眉,接道:“菲笠,那是能容她说父母的人,当场质问她,家里她做过什么家务?爸妈爱怎么怎么,请的三个保姆,都是拿钱不干活的?当即撂下狠话,让她想清楚,以后日子怎么过。” 李菲橪咽下嘴里的菜,眼珠子转转,真没想到,昨晚居然那么激烈,以后怕大嫂要恨死自己,有点忧愁看着自家还在兴奋叨叨的老妈。 橪妈没注意女儿的表情,扬眉继续说:“让她想清楚,以后日子怎么过。那意思就是,不想过就离!” 说完与有荣焉地扫视一圈,喝口汤:“你大哥,这个长房长孙,就是不一样。我服他,也喜欢他。马莜莉昨晚,像疯了一样摔东西,上来还推打你大哥。给菲笠一把推倒在沙发。她就更是大闹,说自己在家要被打死,哭喊正轩、正崎出来,要带孩子走,要离婚。” 橪爸看着老婆,眉飞色舞地翻着大哥家里的事,心里并不好受,看一眼橪妈:“菲笠这个孩子,的确顶的起长房长孙的名号。你记得劝和不劝分!莜莉这些年,是做得不好,但她不也没敢,对大哥大嫂他们怎么样,对咱们也没做啥过分的事情。你安慰好大嫂,帮着劝小两口,一家子和和睦睦的过,还有两个孩子呢。” 橪妈收起神色,郑重地对父女俩说:“你们等着看,那次见过沉稳的菲笠,做事不计后果?他必然是有了打算,这次马莜莉全部改了还好,不然他们一定过不下去。” 说完一挑眉,心情甚好的端碗吃饭。徒留不安对视的父女俩。 这晚李菲橪失眠,她反复回想,对比着白天见所见女子身上的黑色烟雾,和马莜莉身上的灰色烟雾。 脑海里不时跳出,女孩身上延伸到门边,与门外黑影相互交连的黑烟。她清楚记得,每当那女孩有动作,延伸的黑烟就会牵动着黑影跟着动。 马莜莉身上烟雾的颜色是灰色,李菲橪确定,自己没看到她身后跟着东西。 可过了两天,她会不会有什么变化?那些烟雾和身后跟着的东西,又有什么联系? 此时李菲橪非常想见,自己的便宜师父,问问他。 又是一个翻身,李菲橪不断盘算明天要不要去大哥家一趟,亲眼看看。 但一想到,有可能马莜莉身后,也跟着东西,就有些退缩。 苦恼平躺盯着天花板。这事,关系大哥,要不要先和大哥说?真是辗转难眠。 翌日,起来无所事事的李菲橪,想到大哥因自己的事,和大嫂吵成那样,还是担心哥哥。 又放不下马莜莉的情况,还是决定去公司找李菲笠。 李菲橪在大哥办公室外等到中午,李菲笠才开完会,处理好事务回来。 李菲笠一看李菲橪那样子,就猜到来意。不等李菲橪开口,直接带着她,到公司旁的简餐厅吃午饭。 李菲笠刚坐下,就把摘下帽子,露出纱布头的李菲橪仔细查看一番。关切问:“你不在家,好好躺着,又巴巴跑出来干嘛?” 李菲橪楞楞看着对面的大哥,不知如何开口。 从小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记事起,就非常喜欢自己的大堂哥,一直和大堂哥亲。 大哥聪明,肯带自己玩,还能帮她教训,欺负自己的二堂哥和大表姐。 爸妈说过,自己还懵懂时,大家给她说,大哥的爸妈是大伯大伯母,不是她爸妈。 她当场哭得撕心裂肺,当晚就闹着去大伯大伯母家当闺女。还赖在大伯家住半个多月。 想着大哥从小照顾自己,现在因为意外事件,家里鸡飞狗跳的,鼻子就发酸。 有点委屈,有点担心,嘶哑着嗓子喊:“大哥。”眼睛就冒出泪花来。 李菲笠一见小妹这样,忙摆手:“你打住,在外面哭哭啼啼,我可受不了。”故意看看四周:“公司旁边,指不定有认识你的人!” 话一出,果见李菲橪压住自己的情绪,李菲笠送一口气,缓声问:“你不要多想,这事和你,没多大关系。我和你大嫂的事情,是我们自己的事。牵扯旁事说出来,不过是我们两个,都没有正式面对自己的问题而已。” 顿了顿:“公司马上要上新台阶,你大嫂如果还是这样,跟不上我的步伐,又老是给我添乱,我是真的没力气,拉扯她往前走。她给我生两个孩子,怎么着也不会亏待她,在她还没有,干出什么事来之前分开,我们都体面。” 李菲橪眨巴眼睛,没能快速消化大哥这话里透露的意思。 李菲笠不再说什么,唤来服务员,点好了俩人的午餐。 李菲橪见服务员走远,压低声音愤然地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李菲笠看一眼炸毛的小妹,笑了:“你大哥我,能让她作出什么?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放心!” 李菲橪听完,瞬间松懈下来:“大哥,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 “你给我好好的养伤,然后回公司上班,多学点实际业务。后面我会调整你去财务部门,你帮我盯着财务就行。公司上市初期筹备已做完,我预备走流程运作上市。” 李菲橪知道这些年大哥生意做得好,没想到,居然已经开启上市之路,不由感觉李菲笠周身都是金光,瞬间乖乖猛点头,笑眯眯:“嗯嗯,放心哥,我一定好好干。” 想到之前马莜莉身上的事情,踟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食物这时送上来,李菲笠没等小妹再说话,开口催促:“先吃饭再说,身体不好,就要好好吃饭才有力气,才能休养过来。” 李菲橪暗想大哥这次,估计是想着法,整治马莜莉。听那意思,马莜莉肯定背着大哥做了什么事。 便把原先那点愧疚和担心,抛到九霄云外,开开心心吃起饭来。 饭后李菲笠要回公司午休,李菲橪忙拉着他出餐厅,站在阳光底下,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把自己遇到的奇异事件,和在马莜莉身上看到的,一五一十全部说给李菲笠。 李菲笠听完,犹豫半晌,双手端起小妹那顶着一圈纱布的头,轻轻解开纱布,往里面看看伤口,安排道:“明天,安排人送你去北京检查脑部。你先不要和二叔他们说你的这些事,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咱们看情况再说。” 李菲橪一把甩开李菲笠的手,气鼓鼓的问:“哥,你不信我?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李菲笠拍拍妹妹的肩:“你急什么?你才撞头,你就确定,你看到、听到的那些,不是身体原因而出现的臆想?” 见李菲橪气焰萎下去,接着说:“去彻底检查,又没坏处。我和你爸妈说,怕你大嫂来骚扰你,送你去北京休养。你回去收拾下,回头李秘会联系你。” 李菲笠向来做事霸道,他安排的事,只有听着做的分,李菲橪从小顺从管,也怕是自己的臆想。 忽想到和赵鑫鑫的约定,忙补上一句:“我可以让鑫鑫陪我一起吗?我一人住酒店怕。” 第4章 换个徒弟 “可以,但你伤没好,去医院,给我好好检查,不许出去乱逛。” 李菲橪一听李菲笠答应,立马开心应承:“嗯,都听大哥的。” 李菲笠叫个出租车,送李菲橪回家。 看着远去的车尾,想着刚才李菲橪说的话,沉思片刻转身朝公司走去。 一边走一边掏出电话,拨通李秘,交代其安排李菲橪去北京的事。 最后思考一番,让他找一个厉害的道士来。 李菲橪上车后,就按捺不住兴奋,给赵鑫鑫去电话。 那头,赵鑫鑫一听可以出门,高兴得很。 两人完全忘记,去北京的任务是看病。热烈讨论着怎么出去浪。 赵鑫鑫最后想起自己拜师的事,于是叮嘱李菲橪,把买的香烛纸钱等,装一些在行李箱里,以便她们可以随机行事。 作为李菲笠生活秘书的李秘,在外人看来,时刻跟在老板身边,真是风光无限。 李菲笠很多隐秘事情,都安排自己执行。 自己与行政秘书并立,领着独立办公室,但人手哪里够用。 安排北京就医行程,已经很急,现在居然还要找道士!这真是闹哪出? 找道士,必然得找个有道行的! 可这年头,道行这又不是写在脸上的,谁能保证不是江湖骗子? 但老板要,李秘也只能发动自己所有关系,满世界找道士。 俗话说,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 要不是李菲笠的人格魅力,不错的人品,加上丰厚的工资做加持。 他早在爆粗口、考量离职的循环中崩溃。 现在也只能,把那要搅到一起的眉毛用手推开,继续叨叨着搬砖。 当晚李菲橪和赵鑫鑫,在李秘安排的帅哥赵化擎陪伴下,开开心心坐上飞北京的航班。 而同时,李秘正苦着脸,给李菲笠汇报。 “李董,这年头要找到德高望重的道士,真的太难。千辛万苦,就只找到几位火居的道士,观里坐观的大师请不出观。” 埋头看文件的李菲笠抬头,瞟了眼李秘。 李秘感受到老板的不快,忙解释:“李董,咱们之前没这样的人脉。我找到的那几位,都是亲友介绍的。” 李秘看着仍然低头看合同的李菲笠,顶着压力继续:“我实在没法确定,他们道行如何。” 李菲笠再次抬头看向李秘。 早已熟知李菲笠脾性的李秘,立马换上讨好的职业微笑。 将找到,且能请来的几位火居道人的背景,及介绍人所述对方情况列表送上。 一一指出,详细给李菲笠做介绍。 李秘汇报完,安静立在大板桌前,等李菲笠确定选谁。 李菲笠很快就确定人选。 圈出一行,交代:“明天直接请人到家去,以看家宅风水为由,让我太太接待。重点是给她看面相。” 又圈出一行:“这一位,以我新友人身份,邀请参加明晚付总老婆组的饭局。” 李秘得到指令,收了资料退出办公室。 李菲笠丢开笔,靠向椅靠。 付总老婆和马莜莉处的不错,这个饭局因着她俩的关系,马莜莉不管和自己如何,是会到场的。 原本不考虑去参加,现在正好用上。 自己这些年的打拼,现在不管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阻挡自己更上一层的大计。 身边哪怕有牛鬼蛇神,也将一一铲除! 等李菲橪脑部检查结果出来,和这边道士查看的情况,来个两相对照。再展开行动不迟。 李菲橪和赵鑫鑫一下飞机,就请赵化擎帮她们拿行李,去酒店办入住。 两人不顾赵化擎在身后的劝喊,结伴奔向地铁路口,朝北京城区而去。 晚上还想约北京同学ktv的两人,被赵化擎找到,截胡拖回了酒店。 双方核对就医行程,又交换各自的诉求,最后达成一致。 明天李菲橪就医检查结束后,赵化擎就放两人自由,直到检查结果出来,大家再集合一起回桥匀。 第二天检查很顺当,下午三点半就全部完成。 李菲橪和赵鑫鑫两人直奔东西单,开启购物模式。 晚上约上同学ktv,直到凌晨三点多才回酒店,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四点。 不知今夕何夕的两人,如果不是肚子饿,估计还能睡到晚上。 正赖床,刷手机挑选外卖。 李菲橪刷到一家评价不错的烧烤店,抬头想给赵鑫鑫看,就瞥到会客沙发上,聚拢显现盘腿而坐的一粟道人。 不由吓一跳,心有余悸的问:“你老来多久?我们两个都是没结婚的女孩子,你这样不太合适!” 赵鑫鑫一听,立马顺着李菲橪看的方向看去,可是什么也没看到。 不由用手肘,捅了捅李菲橪,压低声音问:“你又不是没穿衣服,和个阿飘计较什么!我今天要拜师,不要误事!” 李菲橪一听,只得暗暗收敛情绪,不自然地看着一粟,一时也不知要做什么。 一粟不屑地冷笑:“你两个吃饱了睡的猪!每天都在浪费粮食。麻利点起来。” 李菲橪一口气卡住,猛然回头和赵鑫鑫咬耳朵:“他说我俩是猪,他绝对不好相处。你确定,你还要扒上去,拜他为师?” 赵鑫鑫因听不到,看不到,有些烦躁:“少废话,一切按计划行事。” 李菲橪不再说话,两人起床,快速来到洗手间,洗漱好,重新回到房间。 赵鑫鑫给李菲橪一个眼神:姐妹,什么也不说,把他哄开心,先收我做徒弟!拿出你,哄老爸的本事来。关键时候,你可得上点心,掉链子,我锤你! 李菲橪一时无语,准备坐在一粟对面的床上,大脑考虑着,一会要怎么哄人。 赵鑫鑫见李菲橪要坐下。立马把,已曲膝盖的李菲橪捞起站正:“师傅面前,他让你做了吗?” 李菲橪灵魂一击,惊讶不已,我天,这都还没入门拜师,已经就这样来事,干脆直接换人得了。 自己还能不费吹灰之力,跟着姐妹混。 于是也打起精神,站好,看着闭目盘坐的一粟,换上谄笑的脸:“你老~”。 一粟没等李菲燃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一眼瞪过来。 看李菲燃闭了嘴,才收回眼神。起身来到电视机前,看着播放的清宫剧。 李菲橪没敢动,直接换词:“师父,我都等你几天了。” 一指赵鑫鑫:“她是我的发小--赵鑫鑫。可崇敬您。”说完等着一粟搭话,好继续下去。 赵鑫鑫听完李菲橪的介绍,感觉机会来了,顺着李菲橪说话的方向,直接扑到会客沙发前跪好。 双手合掌拜了三拜:“求师傅,收我为徒!我叫赵鑫鑫,橪橪的发小,今天诚心拜师,求师傅收我为徒!师傅往后香火供奉、衣钵传承,徒儿都会尽心竭力,请师傅放心。” 李菲橪愕然,看着身边赵鑫鑫对着空气跪拜,还不停说着恭维话。 转头对上,转过身来,看赵鑫鑫的一粟,死死咽下快要爆出来的笑声。 一粟没想到,这里冒出个胆大且热忱的孩子。 别说,对比李菲橪那散漫又不尊师长的样,这孩子还真是更得己心。 遂一甩袖坐到沙发上,在赵鑫鑫面门上做了个手印,打入她头里,然后道:“先起来。” 赵鑫鑫这边自己跪拜半天,猛表忠心,也没见,这空空的沙发上有点变化。 在一粟结印打入额头时,就有一瞬如八月酷暑,路面晒变形,产生的虚影一晃而过的错觉。 再看,一切又没有,半分异常。 一粟看赵鑫鑫的反应,无奈地对李菲橪道:“她没有灵根,加印也感知不到我,没办法和我学道。你给她说下,让这孩子起来。” 看着李菲橪,也好奇,这丫头就那额头一抹血,怎么粘到石碑上,就能和自己通血祭? 李菲橪过来拉起赵鑫鑫,把一粟的话转述给她。 赵鑫鑫起来,听完李菲橪的话,眼神闪了闪,侧身斜眼看着李菲橪:“你不是和我说的谎,骗着我跟你玩?” “我的姐,我从小到大的德行你不知道,我能开这种神神怪怪的玩笑?” 李菲橪给了赵鑫鑫一记白眼:“我有那胆子,当年还能连周星驰的还魂夜都不敢看,也不敢听你们说?” 赵鑫鑫心里默了默,想想这妞子的确是干不出,拿这种事情来和自己开玩笑。 猛然转头,又给一粟跪下:“师傅收不了我,你这徒弟就教不成?她从小到大胆小要命,如果我不陪着她,她只要涉及灵异鬼怪的事情,一概听都不敢听。您不要指望她,能拿起什么来学。她怎么拜的师,您说,我也照着,诚心走一遭!” 一粟没想到,这个女孩上杆子,给自己当徒弟。 但是天道就选李菲橪,自己也是无法。 不再理会赵鑫鑫,一粟交代李菲橪:“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整理出来,以后记得这些东西都给我放好,不准随意丢在地上!” 李菲橪以为一粟是动心收徒,要搞仪式,开心地在地上找,装香烛纸钱等的塑料袋。 不用自己讨好,那妮子已经打动这老道,自己胆子的确小,如果有赵鑫鑫一起,那干啥事不可以呢? 雀跃地把塑料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一一摆放在书桌上。 一粟没想到,她俩除了香烛纸钱,还买一堆纸折的东西。 赵鑫鑫上前帮忙,快速地把纸手机、纸金条还原,还不忘表孝心:“师傅,你看这些,都是我们给您买的,先烧点小的来,回去了,您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烧来。” 李菲橪趁着氛围不错,终于找到机会,插上话:“师父,您老收鑫鑫这个徒弟,那真是好远见!她胆大,有孝心,又肯吃苦。我真心胆小,学不来,咱们就这样换徒弟?大家都欢喜。我以后,逢年过节也会跟着鑫鑫,给您多烧香烧钱的。” 一粟压根不想听李菲橪废话,看着一桌的东西,指点李菲橪:“你把这边的沙发挪开,就留这个茶几。就把它当供桌,上烛、起香,给我送供奉来。” 看着那些纸折的东西,一脸嫌弃:“那些个纸折的手机、金条都不用,就用这草纸做的冥钱,和金银锡纸折好的元宝就行。” 李菲橪见一粟没搭自己的话,不想显得太急切,忙和赵鑫鑫一起按他的意思挑选出东西。又清理出位置,摆好小几。 正要燃烛点香,发现没有打火机,而且也没有香炉、烧纸钱的铁盆或陶盆也没买,两人顿时傻眼。 看着一粟不悦的脸,李菲橪大脑快速转动,想到酒店旁,有个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市,便冲下楼去买打火机。 没有香炉、铁盆,便买一袋苹果、一把水果刀。 在酒店本层电梯口,顺手把垃圾箱上的痰盂盆,给拿回房间。 赵鑫鑫看李菲橪把三个苹果削平底,摆在茶几上,点燃一对红烛,一边苹果上插一支。 点上一炷香,就插在中间这个苹果上。心里暗暗给李菲橪竖起大拇指。 忙帮着,把李菲橪顺回来的痰盂盆,摆在小几正下方。 李菲橪做完一切,看向一粟:“师父,您看可以不?在外面没条件,我们也就只能这样。” 一粟点点头,盘腿悬浮于茶几背后,调息几下,便双手自然垂放两膝,吸收着香烛的气息。 香烛燃烧过半,一粟颔首示意李菲橪可以烧纸钱。 李菲橪想想,弱弱的问:“换徒弟了,这孝敬是不是先让新徒弟来,我后面跟着好点?” 刚刚吸收香火气,通了全身魂脉的一粟,听完李菲橪的话,猛然变脸。 抬眼狠狠挖了一眼李菲橪,冷冷道:“收起你那点歪心思。天道让你做的事情,到死,你都给我受着,想反?受牵连的就是你身边的人。不要以为就只有你 我!不想我给你下点狠的,就给我安分的学,以后我魂升南宫,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李菲橪之前看到的,都是外貌如正常人一般的一粟。 刚刚他猛然变脸,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李菲橪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正常脸皮瞬间皲裂,黑色不知是血管还是什么的条纹充满全脸,眼睛完全净黑,确从里面迸射出渗人的黑光。 当场被吓得不敢说话,双脚发软的跪着,分出三张纸钱,就着烛火,点燃后放入痰盂盆,然后给一粟磕三头! 第5章 师父请上坐 一粟见李菲橪只知道磕头,啥也不说,真是给气笑。 深吸一口香火气,稳住心神道:“你到底会不会磕头?生者磕头可以直接磕,也可以说些吉祥话。给亡者磕头,你得先报家名,提亡者,然后有心愿的述愿,有话的说话?” 一边的赵鑫鑫,在一粟吸纳香火气,魂力加强后,居然听到他的声音。 虽然看不到人,但是听得到。她心里没有害怕,反生狂喜,哈哈哈,来了来了,修真修仙路门开了! 忙挨着李菲橪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一粟道人在上,小女赵鑫鑫,给您磕头,求您收我为徒,徒弟定然努力学习,孝敬师父,友爱师姐!” 李菲橪心里,真是佩服死身边的赵鑫鑫,不敢看一粟那边,怕又看到可怕。 跟着赵鑫鑫重新磕头。 一边磕头一边说:“徒弟李菲橪,给师父磕头,请师父受香火,收金元。” 一粟看着眼前两人,心里五味杂陈。 想当年,自己本可收到心仪的徒弟,那个动荡的年代,还没等给徒弟办好拜师道场,那孩子就死了。 不然哪里有眼前机缘。想到那小子,只能感叹乱世人不如畜哎! 赶快吸收香火气,收纳金元力恢复魂力,把这尘缘了结。 重塑魂身,稳固能量,再次冲顶南宫才是正道! 于是收敛心神,专心吸纳。 跪着的俩人,没听到声音,一个抬眼看不到啥,一个根本不敢看,皆默默地烧着纸钱元宝。 房间没多久就烟熏火燎,两人熏得冒泪花。 赵鑫鑫正要起身去找窗户开窗透气,就听警铃声乍响,紧接着,满房间突然如下暴雨般,整个房间房顶喷起水。 俩人顿时不知所措,正慌乱以手挡脸。 不知是要先护住这些香烛纸钱,还是把手机包包收起时,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冲进来一帮手拿灭火器的保安和服务员。 众人进房,看到这混乱的情况,都愣住。 看着已经熄灭的香烛纸钱和已是落汤鸡的俩客人,搞不清这俩年轻女孩到底在搞哪出,一时竟没有人能说出话来。 这时就听一保安的对讲机传来声音:“进房间了没有?情况如何?” 保安连忙回话:“其他层不用撤离,没有明火!可关闭本层消防喷淋头水管。各层人员重新再检查下各层!” 这时赵化擎挤过人群,来到房间,一看这情况,不由哀叫:“我的姑奶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没等李菲橪俩人解释,他们就被几个保安抓住手臂,带到酒店保安室。 没多久就有民警到来,把俩人带去辖区派出所。 这时的李菲橪和赵鑫鑫才真正害怕起来。 听到如果调查,核实她们两个是故意纵火,那是要判刑的。 忙都哭兮兮,把在酒店保安室的解释再给警察说一遍。 两人没想干嘛,就是做噩梦,想着起来烧香拜拜保平安。 民警追问:“为什么会出门,随身带香烛纸钱?” 多年的默契,使得在不同询问室里的俩人,不约而同地给出相同的答案。 “买了就带着,以备万一用。放行李箱里,也没觉得不方便。” 案件摆到派出所所长面前。他来到滞留室,看了下两个哭唧唧的姑娘,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酒店经理半小时后赶到派出所,说明酒店应急处置情况,也通报酒店损失情况。 李菲橪俩人一见酒店经理,连忙认错,承诺承担相关责任及后果。 所长见并未造成人员和酒店的实质损坏,就把事情交给接警民警处理。 滞留室外的赵化擎,第一时间通知李秘。 李秘气得爆粗口,但很快冷静下来,联系北京熟人,找到酒店高层协调解决问题。 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当时没住外资五星酒店,不然更麻烦。 这混乱的过程,一粟也是没料到。只能跟着李菲橪她们来到派出所。 他帮不上手,索性好好参观一圈,更好地了解现下世道。 这晚,李菲橪、赵鑫鑫俩人,一人搭着一条在民警那哭求来的薄毯,在派出所留置室里,忐忑害怕的煎熬到半夜。 李菲笠和酒店总经理两人亲到派出所签了损害赔偿协议,李菲橪和赵鑫鑫又写下保证书,给酒店总经理当面认错,双方签和解协议,才出得派出所。 一出派出所,两人立马一边一个,抱着李菲笠哭。 李菲笠本来是压着火气赶来解决事情,看着俩个已经疲惫不堪,又惨兮兮的人。 也没了火气,狠狠道:“都这么大了,长点脑子,一点常识都没有!不要在我眼前晃,给我滚回去。”说完带着李秘请上酒店老总坐车而去。 他们一走,两人立马哭转笑,抱在一起:“吓死人,还好还好,大哥又救了我们!” 赵鑫鑫笑着拍拍李菲橪肩:“好了,还是你大哥厉害,我们先找家酒店洗个澡。” 李菲橪大力点点头,一转身就看到坐在另一辆车,等在一边的赵化擎。 俩人忙上车,给赵化擎说了想法。 赵化擎没好气地回:“得了俩位大小姐,你们就安分些!这车是直接送你们回家的,要干嘛回到家,谁便你们。” 俩人看赵化擎语气不善,只得撒娇道:“小赵哥,我们身上都馊了!” 副驾上的赵化擎,都没回头看她们一眼。 开车的司机张强也是熟人,忍不住道:“小赵最后的任务就是送你们回家。他回去后,就得办离职手续。你们可不要也把我害得丢工作!”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发话,径直开车往机场去。 李菲橪没想到大哥这样重的罚赵化擎,一时与赵鑫鑫相对无言,俩人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各倒一边闭目养神。 李菲橪心里很是愧疚。 赵化擎是大哥的司机,所以很熟悉,没想自己会拖累他到此。 大哥一旦决定的事,是不会改且会千方百计搞成才罢休的。 让人丢工作,这可怎么办才好。 车里的气氛很尴尬,张强就开始找赵化擎闲聊。 “李秘前天才让我接一个道士,去李总家看风水,李总啥时候信这些个?” 赵化擎根本没心情聊天,还在郁闷自己莫名其妙丢工作,敷衍地回:“谁知道?” 张强看眼赵化擎,心知他心里不痛快,便识趣地闭上嘴巴,安静开车。 李菲橪听了这一耳朵,心知大哥是信自己的,肯定找人去看马莜莉。 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保全赵化擎工作的办法。 掏出手机给赵化擎发信息过去:小赵哥,你还想在我哥这里上班不?如果愿意留下来,我有办法。 赵化擎这时正在刷视频,并没看微信。 李菲橪不好在车上说,这些和大哥混的司机,个个都鬼的很。 反正回去还有的是时间,就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赵化擎看到信息的时候,从后视镜看了眼已经睡着的李菲橪和赵鑫鑫。 自己当然了解老板的脾气,这俩疯丫头能有这心,也算自己没白顶这口锅。 心里思考一番,自己还是很享受现在的工作。 又不用天天搞报表,数据,也不用上流水线,单身状态下,就喜欢这种经常来往不同城市,跟着老板混的旅行日子。 虽然要搞些后勤服务,但都是幕后,他们活动时,那时间就都是自己的。 最多因为自己是中文系毕业的,需给老板拍些照片,出些公司的工作信息。 就因这,工资待遇就比公司一般职员高不少。还真舍不得,就这样没了这份工作。 于是就回个信息:我肯定是想继续干,就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登机前,李菲橪看到赵化擎的回复,笑了,给他回复:你听我的就是! 直到凌晨六点他们才回到桥匀。先送赵鑫鑫回家后,李菲橪才回的家。 李菲橪小区门口下车,张强忙嘱咐:“小橪,到家后给我和你大哥发个微信报平安,我就不送你到家门口了。” 李菲橪拖着行李箱,头都没回,比了个ok的手势! 本来想悄悄开门进家,谁知刚按指纹锁,门都没推,门就从里面开了。 橪爸一把,把她拉进屋,橪妈紧随其后,拉起她,上上下下检查一遍见没有受伤,才生气指着李菲橪的头,恨铁不成钢责问。 “你们两个真是白读那么多年书!怎么能在酒店房间里,烧香拜佛!那不是危险,而是要害人!你又不信那个,你们这是搞哪出?” 李菲橪毫无节操地推给赵鑫鑫:“我当然不信,但鑫鑫她最近很信。你没看到她家茶楼那供多年的财神,都起包浆了。” 来到沙发坐下,看着紧挨自己而坐的爸妈,两人通红的眼睛,估计一晚也睡就等着自己。 李菲橪软软地拖抱着爸妈手臂,撒娇道:“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和她胡闹。” 又换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我昨天晚上在派出所,关了一晚。在留置室里,哪里还有好多看着好怕的人!我真的怕,我以后都会乖乖的。” 橪爸一听,本来还想训斥的心思就没了,看李菲橪头上没缠纱布,只贴大号创口贴。 闻到女儿身上的馊臭味,忙交代:“快去洗澡,出来你妈给你热好饭菜,吃完再休息。” 李菲橪一听,知道自己过关,压着得意,拿起行李箱,往房间去。 橪爸还不忘叮嘱:“你那头上已结痂,洗澡的时候戴好头套,明天再出外面洗头。” 李菲橪进房,一面一关门,一面应和橪爸。 转身就见一粟坐在飘窗上,对着月亮盘坐,也不知在干什么。 看到他恢复如初的侧脸,暗自松口气,压低声音:“我说您老这样,也忒不讲道义。我和鑫鑫俩人受苦没见你出现帮忙,现在什么事没有,你就来了。” 看一粟一点反应没有,李菲橪心里很是不快,又不能对他咋地,遂不在理睬他,拿起衣服洗漱、吃完好了才回房来。 李菲橪回房,一粟还在对月亮打坐。 她默默坐到床上,思来想去,这样和一粟相处不是办法,再怕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踌躇怎么开口,提点自己的想法时,一粟结束打坐,转过身来。 “那天吸纳香火,稳住魂身,现在我已有魂力自修,咱们来说点正事!” 李菲橪一听,连忙端正身体,并拢双脚,规规矩矩坐好,摆出一副受教模样。 一粟见了,心里满意,心情不错地接着说:“不想咱们日日相看生厌。从现在起就好好跟着我学道。不管你是死记硬背,还是自研技巧,总之给我好好学。” 李菲橪面无表情地听着。 一粟接着交代:“从明天起,每隔7天给我供奉一次香火,让我通气聚魂。我尽量多教。那日我自修提升魂力够,就会去冲顶南宫,所以并不会跟着你一辈子。” 总算看到点曙光,李菲橪点头称是。 想到刚刚的想法,于是弱弱地问:“咱们男女有别,您这样跟着我。我还是有不方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可以召唤您的术,我先学那个,有事我找您,没事的时候,师父您,可以世间潇洒。” 一粟瞥一眼李菲橪:“你以为我想跟着你?我作古七十多年,魂力越来越弱,已经到只能盘附坟冢的地步。本以为神魂就要消散,没想到你的血,居然开了血祭。我通畅整个魂身,才能稳住魂力。因和你有血祭关系,就随着你,离开坟冢。” 见李菲橪顾忌,便给一个安心:“以后作息学习,我们具体定下来,有事我会来找你,没事我还得自修,你也不要打扰我。” 李菲橪默了默,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男女不方便!” 一粟听到她的声音,只觉好笑:“道家有三界,天、人、地,你在人界,我在地界,这两界就像~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播放着两套不一样的电影。” “相互间没有联系、没有交汇,但在相互的运动中,又有那么一丝丝一缕缕的影响。这影响,什么时候能催生,不一样的反应,谁也不知道!” 第6章 师从何来 一粟笑着点点李菲橪的眼睛:“因为你看得到、听得到,所以你认为我们是相通的,但是实际呢?” 一粟说完便直接散形,在李菲橪所坐的位置上重新聚拢魂身直接盘腿坐下。 李菲橪看着一粟的魂身与自己身体重合在同一个时空中,大为震惊,但是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感受不一样的地方,如果非要找什么不一样,那就是身上的汗毛不知为啥一颗颗倒树着,就如起了静电反应一般。 耳边响起一粟的声音:“怎样,这才是更客观的实际情况。”说完一粟再次散形转回飘窗上盘坐。 李菲儿眨眨眼睛:“师傅我的意思是~,我~不好意思,我还是想要个自己的空间。” 一粟白李菲橪一眼感叹:“好难!”都不想和她再说点啥。 李菲橪见一粟这样,想想又问:“师傅你不在的时候,我有急事找你,怎么办?” “凉拌!” “啊?” 一粟没耐心了:“少废话,今后学道要有学道样,地上打坐也好,梳妆凳上打坐也好,不许坐在床上。我没问你,你就不要多说其他!今天为先给你讲讲我们这一派渊源。” 李菲橪心里纵然千般不情愿学,现在推不掉又换不了人,只能硬着头皮来,她搬来梳妆凳,双腿学着一粟盘腿做好,乖乖听着。 “道家门派很多,我们这派是火居道,不住馆,我们修的是道心,平常生活和平常人无异,婚嫁自由,也没有食忌。你初入道,我先给你说明白修道必须做到的三皈五戒,这是我派所遵守的基本戒律。” 李菲橪听着,暗想我要不要找个本子记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见一粟看过来,忙又收敛心神仔细听。 “三皈,第一皈身:太上无极大道。永脱轮回,称为道宝。第二皈神:三十六部尊经。得闻正法,称经宝。第三皈命:玄中大法师。不落邪见,称师宝。五戒:一戒不得杀生,二戒不得偷盗,三戒不得邪淫,四戒不得荤酒,五戒不得口是心非。” 李菲橪就只关心自己看中的点,听完一粟的话不由拍拍胸口:“那就好,我有喜欢的人,还喜欢吃各式美食,又爱享受,还以为我要像和尚那样过呢!”又想到刚刚一粟说的荤酒,忙问:“但是师傅,荤酒是不能喝酒吗?平时聚餐请客啥的,有些情况我们还是要喝酒的。” 一粟冷眼过来:“你家里都不教你家教的吗?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我这些日子看着世间百态,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们这长不长、幼不幼的乱规矩!” 李菲橪忙以手拍口,表示自己闭嘴了。 一粟顿顿说:“荤酒是指饮酒首在度不能过量。”李菲橪听了,连连点头! 一粟继续:“道教分两大派,全真和正一,我们这支是正一南宫宗。老祖师道号靖严,他入宗学道三十多年,后游历修行,最后定居在桥匀的邙山南坡金银峡修道。收徒江五庆,江五庆是本支宗谱记载的第一任祖师掌门。宗谱只记载老祖师在世时偶然提起的过往,所以其生平并不清楚。从第一任祖师掌门起到我师父那一辈,我们这支共十二位掌门。第七任掌门时分了两支,一支以血脉相传,一支以机缘相传。我们这分支是以机缘相传的,但是不论哪支收徒都是先引入道,至三十岁,确定皈依后才会正式传度。从祖师掌门那辈起以粟、正、清、莘、归、本为序取道号。祖师掌门道号丹粟。” 李菲橪听得起劲,一粟便继续介绍:“咱们虽然分了两支,但对外就是一支的,全支尊掌门号令,同入宗谱。历任掌门皆出自血脉相传的那一支,且宗谱皆由历代掌门代代相传。我们这支则传承的是老祖靖严道长所传下来的法器。” 李菲橪突然有个感觉,自己这不是要学道是要进入武侠世界,好奇问:“我们这一宗和其他道派啥关系?我们需要听令他们吗?” 一粟回:“告诉你渊源是让你知道我们的来处,我们这一支专注自修,不管其他。不管哪是哪个道派,我们所修的道都是一样,好比一棵树上分出的枝丫,同根同源。大家各守各派小规矩,互不干涉。” 听到不用受这个那个管,李菲橪心情放松了:“这也挺好的,但是我很好奇您老都作古了,为啥非要收徒弟?” 一粟本来端正盘坐的身子颓然松垮下来,两只手也不掐手势了,垂放膝盖上,一脸苦涩的看着李菲橪:“我作古那时,是建国不久,福建这里匪患严重,在外游历多年后想着回乡避世自修。路过永安,给土匪劫了,当时一众同行人中除了我和三个女没死被掳了山上,其他都死了。” 想到后来,一粟笑笑:“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他们见我穿道袍,留我一命没枪眼子对我,要掳我上山去给山头子批卦,帮他们转运。可还没等我开出三天开坛时间到,解放军就开始进山剿匪。为了救当时一起脱逃的女子,我给她挡了流弹。那女子后来感念我的搭救,尊我死前的交代,出资托了个在永安的桥匀人把我送回乡安葬。” 一粟回想过往也不禁为自己唏嘘,外面那么多风浪都过来了,那时就那一瞬的好心,没想到能让自己丢了性命。转头看着认真倾听的李菲橪接着道:“我死后生魂,下葬时香火旺盛,吸纳通畅了全身,魂力很好,凭借魂力而飞升。高悬于天地间,俯视大地心有所悟,感觉应该就是魂升,将会突界到南宫受炼。于是着力往天外飞升,可是没想到一股气把我挡在半空,上不去。用尽所学都没办法突破,最后耗到月升,居然来了个空雷把我给劈了下来!之后我就不受控的散了魂,凭借死守住的三分魂力用了二十多年才重聚魂身。但后面我一直没有香火供奉,不论我如何自修,都抑制不了魂力的流失渐渐散形。” 说完看着李菲橪笑了:“直到清明那日你以血祭我的坟冢,我受了血祭才控住了散形的势态,且我发现,我能随着你的移动而移动,便跟着你离开了坟冢。” 李菲橪眨眨眼,心里哀叹那算什么天道让我拜你为师,就是意外啊!但是怂,不敢说,又不甘,在一边弱弱地嘀咕:“那是什么天道让我当你徒弟!” “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只有师徒关系才可能开血祭。而且我这几十年盘算了下,我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把这一身的道术传下去,这就是我不能魂升南宫的原因!” 李菲橪无语,这个师拜得莫名,而且就这样臆断自己就是他徒弟,太草率了。晃晃头,小声道:“师傅,这都是你自己想的,哪个知道及确定着就是天道的想法呢?万一我们两个会错意,我们不会给雷劈了!” 一粟一听李菲橪问出这样的话,心知这丫心里对自己是不信服且也没有多少崇敬的,很是无奈,只得板起脸回:“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啊,你看我都进派出所了,差点就坐牢了!” “你确定那是天罚?不是你两个作的?”一粟一脸蹦想蒙我的表情。“这世道进步我不知,你两个还不知道,我没骂你们两个傻b就不错了!” 李菲橪不可置信:“师傅你去哪里学的流话,还有从你嘴巴里出来,太煞风景了,仙风道骨何在?” 一粟可没有什么心里负担,直接给李菲橪安排课业:“你明天起先弄来《道德经》《南华经》《周易》《本经阴符七术》《抱扑子》这几本书,找古板的啊,好好看,五天后我再来,咱们再往下学。” 李菲橪大惊,这比高中还苦逼,而且这自学算什么:“师傅,你不在一边教我,去哪里啊?” 一粟坦然:“我得好好看看这花花世界!你是大学毕业的,我们那个年代大学生可都是学富五车的,现在难道还比不上早些年?你先看,自己思考,不会不通不理解的地方,我们下次见面时你才好提出来问。”说完不再和李菲橪叨叨,直接散形走了。 李菲橪无可奈何,后面想说的话对着空气,都没有机会说出来,憋死在肚里,唯有愤愤朝着飘窗的虚空打了几记小拳,发泄一下。 一粟年轻时正逢家国动荡,掌门宣布了要全支弟子暂缓修行入世救国。全支子弟放下小家分为几队分别跟随师长出了桥匀,或是参军、或是投到高官门下、或是自组一队行走乱世救护孤弱,皆在用自己最擅长的技能,想要挽救处于危亡之中家国于万一。 一粟清楚的记得掌门之命是入世救国,待到驱除日寇,天下太平时,全支再聚金银峡。他和十八师兄两人追随师傅出乡,满腔热血游走乱世,最终他们这一队只有他活到了新中国成立。他遵守掌门之命回乡,没想到却死在了永安。想必师父他们都已经在南宫受练,他也一定能和他们团聚。 甩掉的情绪,一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飞掠在这世间,他要好好看看这新中国,团聚的时候才好给师傅师伯他们讲讲这片土地上的变化。 李菲橪第二天给大哥打了电话,知道他还没回来,就赖在床上和赵鑫鑫发微信聊了昨天一粟的事情,最后约上赵鑫鑫逛书店买书,碰头地点直接定在了荔枝广场的商场美食街。 李菲橪吃早餐晚,这会子也只是喝着奶茶陪赵鑫鑫吃简餐。无聊的翻看手机某宝上挂的那几本书,叹气道:“没想到我都大学毕业了还要看古文的书!哎,你昨天回家没事?” 赵鑫鑫边吃边回:“我爸没回家,我妈和阿姨们在二楼打麻将,我就喊了一声,都没照面,他们啥都不知道!对了,你以后有啥打算?” “没打算,甩不掉、换不了,走一步、算一步。”李菲橪继续愁苦地说:“我这情况还能考研吗?我是不能两边都兼顾着搞的。这学道就怕一粟一直死盯着我学,那我考研那头可定没时间复习,结果可想而知,哎,要有你那脑瓜子和记性就好了。” 赵鑫鑫吃好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李菲橪道:“你怎么一粟一粟的喊,小心师傅听到惩罚你个不孝徒弟。” 李菲橪乐了:“他收不了你做徒弟简直浪费了,我可不想要这么个便宜师傅。” 赵鑫鑫正色:“不管怎么样,现在这情况,他就是你师傅,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随后神秘兮兮道:“我有个主意。” 李菲橪正色坐直了:“知道了,啰嗦。又有啥主意?直接说” 赵鑫鑫伸出手指比划分析:“我们考研、找公司、考公务等等不都是为了养活自己,让家人过好日子吗?我今天查了你说的那个派别,你知道你们这一派擅长什么吗?” 李菲橪心中不由感慨,有个头脑清醒,既聪明又实干的好友就是幸福:“我都没想到查这个,快说你查到了啥?” 赵鑫鑫找出截屏,对着念给李菲橪听:南宫宗其法门有阴阳、五行、六壬、奇门、神符、密咒、罡令、假形、解化,实即精于法术的符箓派道教,祖述九天玄女~~ 李菲橪听着赵鑫鑫磕磕巴巴的念,等不急直接起身凑到一起看:鬼臾区。又云:南宫宗者,忘气知方,遁世密法,趋吉避凶,剑气除邪,或假形而脱化阴影。及放者为之,则魇蛊术、魑魅行,狂惑四方,颠倒黎庶,而不容于世。 李菲橪看完坐回原位:“就这么点?可我读了,懂又不懂它这意思。” 赵鑫鑫收起手机:“我也不能完全理解,反正就是看着比较牛,最后大家都想干死的道教宗派。”认真的对着李菲橪强调:“关键是基本失传了,网上找不到现在南宫宗的传承信息。如果一粟传承的是这个道派,姐妹你发达了,可以学秘术,很可能是现在地球的头一份!” 李菲橪抿一口奶茶嫌弃的看着赵鑫鑫:“幸好没去传销,太能说了,我都差点心动了,你咋不说最后一句不容于世呢?” 第7章 初恋来袭 “传销是犯法的,咱新时代新青年能干那事吗?”赵鑫鑫不屑的回:“再说不容于世,在于你做了啥,咱们不偷不抢不骗人,不容谁呢?还有这些都是世人的说法,是非曲直,谁知道真假和对错?你的关注点是要看这派强不强!” 李菲橪点头应和,盯着赵鑫鑫:“你铺垫扯这么多,最后落脚在哪里?是不是又让我冲前头,你在背后数钱?” 赵鑫鑫笑了:“你看你说的,我俩从小到大,我也想从前面,但实力不允许啊!虽然我成绩比你好点,但是你不想想,我比你多做了那么多练习,你是半玩半学,最后咱俩还考了同一个大学同个专业。” 赵鑫鑫看着渐渐放松下来的李菲橪接着捧:“你但凡有个啥事,你大哥都会帮你摆平。”羡慕嫉妒恨的感叹:“我就独生女,没有堂哥,表哥、表姐他们家都在外省,我妈和我姨妈都不热络,何况我们小辈。还是你幸福!关键时候你丫的临场发挥都超强,我无法只能在你身后!” 李菲橪看惯了这货的表演,但是每次又还都受用,暗骂自己浅薄,绷着脸:“说重点!” 赵鑫鑫道:“你把这派道教秘术啥都学到手,我们开着工作室,日常管理、生意洽谈我强,我来搞,你就按所学帮人家避祸消灾啥的就行!” 李菲橪气笑了:“一粟说天道让我拜他为师,你这么说,我这逼格直接到底了,你是要让我当神婆!你觉得如果这样搞的话,你会不会被雷劈?” 赵鑫鑫突然有点怵,想想:“那你要学就学精,总得得产生点效益啊,这样才最有价值嘛!” 李菲橪听到这里就来气,摆脱不了,看一粟那样子,他是留恋这尘世繁华的,也不着急着魂升南宫,但自己不想就这样和他耗下去啊!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大好青春年华干点啥不行。 就在李菲橪愤闷呆望时,眼睛有闪耀的折射光芒照入。 一副折射光芒的金边眼镜映入眼帘,清透的镜片下是一双温润的眼,挺直鼻梁,配着硬朗的下颚线,说不尽的清俊,是梁谦斌!李菲橪顿时忘却所有,惊喜万分起身,笑着大声喊:“学长!” 斜侧低头说话的人听到声音,抬起头寻声望来,四目相对那一瞬,扬起了温柔的眉角。梁谦斌停下脚步,浅笑看着店里的李菲橪:“橪橪!” 看到李菲橪头上缠着纱布,不由一愣,走上前来关切的问:“你头上这是怎么了?” 梁谦斌身边这时走出个女孩来和李菲橪她们打招呼:“好巧,菲橪你们也出来玩。你头上这个不严重?” 李菲橪看到邱娜有点吃惊,没想到在商场能看到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不动声色地和她打招呼。 赵鑫鑫没说话,起身对着两人笑笑,叫来服务员帮他们叫了两杯饮料。 四人都是通过李菲橪认识的。梁谦斌:李菲橪大学本系同专业高一级的学长,是李菲橪参加大学第一次学生会活动时,怦然心动的对象。 长相清冷,学霸型的学长是李菲橪这二十来年人生的第一次迷恋,但很是不得赵鑫鑫喜欢。原因无他,就因为这位学长不仅学习好,还很会专营,她不觉得李菲橪那单纯的性子和他相配,总觉得这位是城府较深且功利心重的,配不上自家那单纯的傻妞。 梁谦斌身边这位长相一般,却一个劲往网红可人儿打扮的,是李菲橪大学宿舍室友邱娜。这位在赵鑫鑫眼里一直都是白莲花外形的绿茶,只是和李菲橪说了几次,这货耳根软,考虑到宿舍氛围,且又同是桥匀市的,所以是个非要贴上来和李菲橪玩,而硬加到她们两人中间的白加绿,也因此认识了梁谦斌。 李菲橪和梁谦斌是大二疫情期间,学校组织志愿服务活动中混熟的,后来还通过李菲橪老妈的关系认识了在厦大任博导秦天奇教授。这位教授对梁谦斌顺利面试考上了厦大研究生起了重要作用,后来李天奇成了梁谦斌的博导,是以梁谦斌与李菲橪之后更加熟稔。 赵鑫鑫她确信以梁谦斌的智商、情商,他绝对是知道李菲橪对他的痴恋。现在就看是李菲橪主动表白,还是那天梁谦斌自己能捅破窗户纸,给他俩的关系来个定论。 奶茶送来,李菲橪很快忽略掉心中的狐疑,很珍惜和梁谦斌的见面机会,叽叽喳喳问他近况,又把自己受伤去北京的事情去掉和一粟、大哥有关的,把明面上能说的都说给了梁谦斌。 赵鑫鑫暗自腹诽,花痴!低头无聊的喝着饮料,翻看手边的杂志,不经意瞥一眼一边微笑一副认真倾听的邱娜。 在李菲橪停顿之际,插话问梁谦斌:“现在学长来桥匀都不联系我们两个了,我们可还想着考厦大研究生以后跟着学长混呢?” 梁谦斌素来知道赵鑫鑫的娇直,直言:“前天邱娜给我电话,咨询我考研复习问题,我那时正有个老师安排的课题需要做调研筹备,本想给她说明情况,晚点再联系,给她好好说说复习的事,没想到她听了,倒是帮我了大忙。”笑着赞扬邱娜:“她听完我的情况,立马给我介绍桥匀这边,她在福利院做社工所了解的情况,我今天就是过来先看看情况,回去和老师汇报的。看看这里是不是符合选做调研点。我们早上忙完才来这吃好午饭,正准备带她去买考研复习资料就遇见了你们。‘’ 说完笑看着李菲橪:“你们两个也是要考研的,大家一起去,我给你们都买几本用得上的书。” 李菲橪听了前因后果,心中疑虑去了,高兴点头附和。赵鑫鑫不说话,笑着低头吸了口饮料。 邱娜啥也没说,就微笑安静的看着重新热聊起来的李菲橪和梁谦斌,她也不去找赵鑫鑫说话,一直以来,她都能明显感知到赵鑫鑫对自己隐约的敌意,大学四年在拉扯李菲橪的战斗中,自己始终不及她,现在不用在一个屋檐下了,她也再懒得和她废话。 随后四人来到新城书店,李菲橪故意落后,拉着赵鑫鑫叮嘱:“一会一粟要的那几本书你去选买,他们问就说给你老爸买的。” 赵鑫鑫白了李菲橪一眼,没说话径直走进到收银台去询问,才知店里好几本书都没有,于是付钱直接买了,安排着全部到货后直接快递送李菲橪家去,办完再转头找人,就见考研书区那边三个凑到一起的脑袋。看着这场景,她就不觉得自己这怂货闺蜜能主动表白和眼前的帅哥走到一起。暗下决心既然不能到一起,那还是看紧点不能给那左右逢源的家伙有占便宜的机会。 买书结账后,梁谦斌看看时间,向三个女生告辞要赶回厦门。 李菲橪很是不舍得,一边主动的帮他约网约车,一边还和他聊着那社会调查的内容,想着如果定了桥匀她就跟着一块搞。 邱娜站在一边听着,也不插话。 车子不一会就来了,梁谦斌和大家告别要上车时,邱娜从包里拿出一瓶咖啡饮料,笑着送到梁谦斌手上:“学长路上喝点咖啡饮料提提神。” 梁谦斌一看是咖啡饮料欣然接收了:“我中午没睡觉,真是缺点它,谢谢了啊!说完上车离开了。” 看着驶离的车,李菲橪不断给梁谦斌挥着手,赵鑫鑫就暗自看了看她身边的邱娜。邱娜并没有李菲橪那么激动,只是安静的双手交握着手提包在小腹下,甜甜的对着梁谦斌笑着。 此刻赵鑫鑫很想知道,回首看来的梁谦斌眼里到底看的人是谁! 车走远了,邱娜第一个转身,她笑着挽上李菲橪的手臂:“我们今天能不约而碰头可是不能浪费这个契机,大家接着逛街去,晚上吃完饭再回家。” 赵鑫鑫直接摆手:“下次再和你们逛,我现在老爸手下打工,要回去看店啦!”赵鑫鑫才不想和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 李菲橪见赵鑫鑫铁了心地要走,挣脱了邱娜的挽手,自然跟上赵鑫鑫,回头对着邱娜道:“都逛这么久了,好累啊,我是逛不下去了,改天约在一起逛。” 邱娜不想李菲橪跟着赵鑫鑫走,笑着追上来:“”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呗,反正你也没事。”看着李菲橪不自然的表情:“你们要一起回茶楼?” 此刻李菲橪头脑突然清明了:“不,我去坐个公交车回家休息了。” 赵鑫鑫暗笑:“我们先走了,改天约。”说完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李菲橪连忙跟上,身后的邱娜在她们都转身的那瞬微笑变成了不屑,随手一撂风吹乱的头发,路边打车回家了。在商场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看到停在一边也等车的黑色劳克莱斯。那车头的天使在阳光下闪耀着炫目的亮光。变灯后,出租车并没有快速起步,而是等着身边的劳克莱斯起步走后才慢慢保持距离跟着转弯。劳克莱斯转弯后快速超前而去,邱娜看清了车牌,原来是李菲橪堂哥的车。思绪飘到大学毕业典礼时,她堂哥陪着李菲橪父母来观礼,那天开的就是这车。典礼结束,她堂哥还让她嫂子带着大伙去吃了一顿高档海鲜自助餐。自己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嫂子那种由内向外散发的优越感和一掷千金的豪气,当然最记忆深刻的还有在无名指上耀眼闪亮的大钻戒。邱娜看着窗外的街景,手里的皮包带在手中越来越变形。 李菲橪和赵鑫鑫走开没多久就又调转头去了商场,找了一家甜品店点了几份喜欢的中式糕点吃。 赵鑫鑫直接了当开口:“以后什么考研复习啥的不用再拉上我了。我已经决定不考研了。” 李菲橪很是吃惊:“为啥?” 赵鑫鑫顿了顿:“继承家业啊!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哪怕现在我爸在外面真搞出个私生子来,我也不怕了。我妈已经把她手上的资产和从我爸那边搞来的钱给我置办了固定资产。现在手上经营的茶楼和茶园每年的收益就用来做家里的开销,多的也会以经营为由都给我管。” 李菲橪无比羡慕:“我的乖乖你家里没有矿,但是也有座金山啊!你这么年轻就可以躺平了,你这不是要羡慕死人吗!” 赵鑫鑫看着李菲橪扯了嘴角:“我不考研不代表不学习好。我现在要开始就读社会大学,这个可比以后手上拿着文凭却做不了事好强。” 吃下一块紫米芡实糕后,赵鑫鑫看看李菲橪欲言又止,她想提醒李菲橪梁谦斌不适合她,可是现在两人又没在一起,多说还怕更拱火,于是选择了按下。 李菲橪很奇怪这个直来直去的妞怎么变了画风:“怎么了?” 赵鑫鑫转了话头:“以后我会更多的时间放到帮父母搞事业,不会像现在这样时间随意支配,你要是有事看我忙,不许就自己和我淡了!大小事都要和我说,自己送上门来,不要让我费半点心思。” 李菲橪没想到赵鑫鑫突转画风,变伤感,笑了:“你放心,你这个金主爸爸我可是要天天巴着的,我以后还要你给我背背锅,出出钱,还欠我小时候债的。” 赵鑫鑫没好气白她一眼:“想得美。” 两人说说笑笑一阵,才分开各自回家。 到家后,李菲橪换好衣服,看着散放在床头梁谦斌给买的书,心里渐渐有了点恐慌。自己考研其实就是个由头口,好找梁谦斌,正因为不喜欢学习且目的不纯,考不上是非常正常的。 现在的工作实际是大哥看自己颓废在家偷闲,给安排事做,与其说是上班还不如说是去调整生活作息的,也不怪大嫂看不上自己。自己以后到底要怎么办?考研考不上,工作也不咋样,梁谦斌那样优秀的人会喜欢自己吗?鑫鑫可以躺赢,但自己家妈妈高校任职,爸爸国企上班,虽说家里条件也不错,但是不可能躺平,自己以后要怎么办呢? 第8章 姐我发财了 还是听长辈的,先转方向考公务员,工作稳定后再考研?可是考公这种事,也不是自己想考就考上的。 李菲橪不由头疼,一摸就摸到了头上的纱布。哎,还是先把自己伤养好,再费神。 忽的又想起一粟。怎么忘记这个麻烦事!现在还有一个追着自己要授道的师傅,这个定也是个影响自己现实生活的重大因素,怎么就摊上这事了! 李菲橪无奈摇摇头,窝回到床上。 一会又想到大嫂马莜莉。李菲橪拿出手机微信问李菲笠什么时候回来。想约着明天见个面,把北京和最近的事情都给大哥说说,听听他的意见。微信那头,李菲笠回复的话多了几个字,李菲橪知道他定然心情很好。 李菲笠回明天派张强来接她,又说给她带了只真空包装的烤鸭回来。 事情敲定,李菲橪开心地丢掉那些现在没办法解决和把握的事情,去厨房,翻开冰箱看看家里有些啥,准备做晚饭等爸妈回家。 翌日李菲橪上了张强的车,来到一个私人休闲会所。远远就见李菲笠在湖边餐椅上闲坐,悠闲地看着远处的风景,春风得意的脸上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 李菲橪落座后服务员很快过来整理了餐桌并上齐了菜。李菲笠让李菲橪赶快趁热吃烤鸭。李菲橪对北京烤鸭那是很喜欢的,当下撸起袖子干起来。 李菲笠笑看小妹吃得开心,也不觉多吃几块菜。李菲橪吃了三卷烤鸭后,才一边吃一边把上次意外醒来后所有发生的奇异之事都说给李菲笠听。李菲笠听完,默了一会,笑了:“那你就好好安心学,这种本事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学的。物以稀为贵,你考研如果不能做到研究领域的专家,那也就是多一个文凭而已,咱们又不靠文凭发家、找工作。” 李菲橪听到大哥这样说,心里就安稳几分,但是想到以后和梁谦斌会更没话题,更疏远,不由就有一丝丝失落。 “一粟那要学的东西,才刚开始,以后还不知道要具体学些什么?”李菲橪抬起埋在餐碗里的脸,眨巴眼睛弱弱接着道:“大哥,那本事对我来说,我既没兴趣也没那头脑学,胆太小学成什么样还不知道。” “你怎么直接叫师傅的道号,一点规矩都没有!” 李菲橪吐吐舌头,暗自嘟囔:“这个师傅是莫名掉下来砸到我头上的,我可没想拜师!” 李菲笠抬眼严肃地看着李菲橪,李菲橪感受到大哥的微压,乖顺了,放下筷子,坐端正:“我知道错了,不管怎么样师傅就是师傅,长辈就是长辈,我以后再也不这样没规矩。” 李菲笠这才缓了面色,交代她:“顺势而为,水到渠成。先顺着学,用心学,你能学到什么程度,能有怎么样的造化,不需要多想。” 李菲橪默默的听着,想着也只能这样,在大哥给自己夹快清蒸桂鱼后,抛弃一切烦扰,专心吃起美食来。 李菲笠再夹了只醉虾放到她菜碟里:“我准备处理和你大嫂的事情了。” 李菲橪一愣,抬起头来,有点不安的看向大哥,等着他下面的话。 李菲笠淡淡笑了一下:“我找了两个修士去见了她,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出她与我有相克之势~” 李菲橪打断李菲笠:“大哥,你不会因为这个就要和她离婚?而且还是听了其他人的胡话,这不行!” 李菲笠笑了:“你倒是挺维护她。找人看她是因为听你说你看到的情况,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给魇住了,既然没有,我就不能再拖。” 李菲笠看向远处的湖面:“我和她谈恋爱时,她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时我宠着,尽力的揽下来自己做了。”回头看到正担忧看着自己的李菲橪,自嘲笑了:“你大伯母那时候,给我提过一嘴,她和家里相处这么久,都没有自己主动下厨为家里人做过一次吃的。小心是个不会换位思考、愿意为他人奉献的。”说完李菲笠都忍不住笑了:“婚后这八年,她是应了你大伯母的话。” 虽然话说得平淡,但李菲笠声音暗哑了下来:“我不需要她洗衣做饭,也不需要她赚钱养家,我努力地让一家人过上优渥的生活。她也要心疼人,懂点付出?拿着钱貌美如花,就不能帮着我照顾老小和亲朋、处理下家里的人情往来!让我少点后顾之忧,让我不要那么身心疲惫!她连那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了,她想表明她看不上家里的这帮亲戚。笑话,她是眼里没有我!还以为谁看不清她?在她没心思照看、陪伴孩子成长,在她极尽可能腾挪时间来自己浪的时候,她就已经心思不在家里了。” 顿了顿,李菲笠看向关切望着自己的李菲橪:“一开始她没和我一起做生意,一是我不舍得她起早贪黑,二是她自己愿意找公司朝九晚五的上班。现在又嫌我光顾着赚钱不关心她,快四十的人,还在停在二十多岁的阶段让人发笑!要一掷千金,还想在外学着浪,我能惯着她?” 李菲橪听着大哥的话,心里发紧,很心疼这个人人眼中无所不能,顺风又顺水的有福之人。她想大哥是憋了多久,憋了多少事情,今天才会这样!他既不能让大伯他们操心,又不想让其他人看热闹。这么骄傲的人、这么优秀的人、这么能体谅家里老小的人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人和事。 在看到大哥发红的眼睛时,李菲橪低下了头,知道大哥能这样对自己袒露心思,一定是下了决心,可是这事很大很大,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李菲橪有点心慌:“哥,咱们家里没有离婚的,如果大嫂还没作出啥跨底线的事情,还有正轩、正崎,你和大嫂她说清楚了,再共同努力下。不都说婚姻需要经营吗?” 李菲笠听完笑了,喝了一口温水:“如果上次和她谈清楚后,她自省了,我也不会下定决心。拎不清的人,我没办法撬开她脑袋让她清醒的看世界。就她后面这些天的所做所为,我认清了,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其次是她的利益,她没有为家庭牺牲奉献的精神,注定了但不起我以后的人生。我对家庭也是有向往和需求的,我不愿意一辈子和这样的人过。” 话说到这里,李菲橪知道大哥是铁了心,她不能再说啥,表态道:“哥,你想好了,不管怎么决定,家里人都会支持你的。” 李菲笠看着乖巧的小妹,笑了:“我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给了你的一张银行卡,你明天带来公司给我。” “啊?”这个话题转得太大,且这事时间太久远,李菲橪已经记不得了:“我不记得了。怎么了吗?” 李菲笠一愣:“那卡上是我做生意以来每年给你的分红,我昨天查了下账目,到现为止,财务一共转存了166亿。” 李菲橪惊得掉下了下巴:“亿 ?亿 !我马上回家和我妈找,那么重要的卡你拿给我干嘛,你自己放好嘛!哥,找不到怎么办?” 李菲笠看着犯蠢的小妹,笑道:“那钱是你的。丢了当然也算你的。” 李菲橪刚刚都没把分红听进去,只听道了那张卡里有多少钱,现在才回过神来:“哥,你说啥,那钱是给我的?” 李菲笠看着清醒点的小妹,认真地说:“当时家里亲戚每家都只肯借个千给我创业,就你一个硬是把二叔他们给你攒的嫁妆钱全搞到手,都给了我。我记得9年前的二十五万可以在咱们市里买套房了!拿到钱的时候,我就决定了,赚了,就是你的入股,赔了,以后哥哥做苦工都想办法还你。” 李菲橪没想到大哥原来还有这打算,感觉有这样的哥哥真的不要太幸福,又不由好奇这个时候大哥找自己要卡又是为了啥? 李菲笠看着疑惑不解的李菲橪,坦诚而告:“我不想赌人性,我自认没有亏待她,分开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亏待她,但是如果人心不足?公司是在我和她结婚前两年注册成立的,那时你还在高中,从生意稳定起的第三个月开始,我就是按每年百分之二十给你分红的。如果马莜莉她最后要和我打离婚财产分割官司,大哥需要把我们之间的分股调整成对半参股。好在你那时候还小,工商登记没有申报你的信息,这个说得过去,且我每年都有给你打钱这个也能印证。” 李菲橪有点消化不了大哥说的这个事,朦朦地又有点不安和害怕,弱弱地问:“哥,我要出庭作证?” 李菲笠知道这丫头平时的胆小,就安慰道:“不怕,那是最坏的情况。咱们没说谎,只是比例调整了下。我也不想最后这样对簿公堂,会尽快的处理好这个事。” 李菲橪是从小看大哥做生意过来的,知道他刚开始时的艰辛,点点头:“嗯嗯,我知道了,那要和大伯、我爸他们说吗?” “不用,你给我钱,全家人都是知道的,至于给你打钱,这个银行有流水,更无需多说什么。且我也只是做最坏打算而已。” 李菲橪稳了下心神,反正自己怎么着都是站大哥这边的,如果他们是一起创业一起经营的要分一半家产那也说得过去,但是想结婚后就分一半家产那的确就太狠了,反正现在不能让大哥吃亏,于是点头:“好的,我都知道了。” 李菲橪想起了赵化擎,忙说:“哥,我这边师傅他老是交代我做这做那的,赵化擎他经常接送陪着家里人出入,你能不能让他在我伤还没好前,先帮着我淘书、处理些事情?” 李菲笠看着她,知道她那点小心思,那时真是太生气了,后来也觉得那样对赵化擎有点狠,于是就着下了台阶。一副我知道,但是我不说破的表情:“我交代李秘处理下。” 李菲橪一看大哥同意了,开心得很,按捺不住愉悦,起身帮着大哥夹菜。 李菲笠心情很好地享受着李菲橪的服务,不忘在说件重要事:“还有个事情你要考虑下,我们公司在搞上市流程,你是想直接分了那两层的股,把钱拿到手,还是想继续在上市后的公司保有股份?” 李菲橪又给大哥添了些水,闻言坐下来,看着李菲笠:“大哥,我不懂这些,我都没想过你会给我股份和分红,现在突然给那么多钱都砸晕了!这两年明面上照顾亲戚的钱,大家都看到的,特别是我家,现在换的房子和装修,不都是你帮着弄的,我妈说比让我记你的好,且我们家一直把现在的房子视为你给我补回的嫁妆,那房子买的时候就办了我的名字。现在我妈他们要知道你给我股份和分红,他们一定跳起来!” “你不要给他们说,怕他们包不住事,平白招人羡慕嫉妒,低调过好日子就行。”李菲橪点拨道。 “那哥,你看怎么好,就怎么处理。我不懂。” 李菲笠看着这个心善、单纯又容易满足的妹妹,想了想:“你找到了卡,带着身份证来公司,我让银行的专职经理来,财务与他们具体清算下里面的钱。之后卡就先交到财务,我需要用部分钱,加上你现在的股份给你置换一定比例的上市公司原始股。手续完结后,再通知你去银行升级这张卡。我会让银行经理和你联系,你先多了解下他们的业务和服务内容,自己选好今后想要用的类型卡和服务。只要公司在我手上经营,你就放心持股等分红好了。” “大哥!你最好了!”李菲橪像条得到主人保护亲昵的小狗,目光闪闪的看着李菲笠,想到自己以后也会和赵鑫鑫一样衣食无忧,可以实现财务自由就不由从头皮到脚指头畅快。 李菲笠打小就喜欢看小妹这小样,一扫心中阴霾,开怀笑了。 第9章 悲欢离合 一顿饭,兄妹俩吃得尽兴,饭后各自回家。没多久李菲橪就接到赵化擎的电话。 那头赵化擎对李秘重新把他找回公司上班很是开心,也从李秘那知道是李菲橪和老板开的口,于是立马打电话来表示感谢。 李菲橪听了这个消息也是开心,心里的愧疚没了,又开起玩笑来:“你以后得跟着我啦,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跟着我!等我哥不记得这茬,咱们再刹回公司!” 赵化擎拍胸脯保证:“李秘拨了一辆车给我,你想要去哪里,我一定给你安排妥妥当当!”赵化擎是听到了车队其他人说,李菲橪再回公司就要去财务部门历练。以她和老板的关系,老板估计以后是要把财务部门交到她手上的。这丫头人不错,现在有机会当然是处好才行。 挂了电话,李菲橪就登录国家图书馆电子图书馆,去找到师父要求看的古板书来看,全当古文赏析。无意间扫到桌角那一摞考研的复习材料。看到最上面那本,正是梁谦斌买给自己的,忍不住拿起来翻看,终是无奈地放回了角落。 学长研究生两年,就算明年自己考上,他也要毕业了,何况就现在这情况,都没复习根本不可能考上。 这暗恋就这样放弃了吗?还是自己直接表白算了?思绪飘远的李菲橪支起下巴,发放空起来,一遍一遍回想着和梁谦斌在一起的场景,不时的加入些自己臆想的桥段,一个人呆呆傻傻的看着窗外。 橪妈下班回家,做好晚饭,一家人正吃着饭,就接到笠妈的电话。 电话那头乱哄哄的,就听笠妈说要送正轩、正崎俩来他们家住两天。橪妈刚要问啥时候来,那头就传来孩子的哭声,这下全家人都坐不住了,一家人开车直奔李菲笠家别墅。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马莜莉哭骂声,其间夹杂着孩子的哭声。三人很是忐忑,按门铃后很快保姆来开了门,见到三人,忙让进去,还急急给三人说了情况:“李总要离婚,李太太打闹着,把家都砸了,这不要带孩子回娘家,李总和俩老人不准,几人正围孩子争着呢。” 李菲橪一家的到来,并没有让事态缓和下来。 马莜莉见到三人,顿时觉得颜面尽失,恼羞成怒眼里蹦出火来,指着橪爸就大吼:“来干嘛,滚出去!”转头血红着眼,瞪着李菲笠:“谁敢带走我儿子,我就和谁拼命!” 橪爸忙上前解释:“我们是接了电话,听着不对劲,过来看看,都冷静点!”才走前几步就踩到地上的碎渣,脚底一滑身体跟着晃了晃。 李菲橪忙上前扶稳老爸。这时才看到大伯大伯母俩人护着两个侄子在沙发后面,马莜莉和挡在沙发面前的李菲笠彼此坚持着。 马莜莉够不到孩子,倒是把李菲笠抓得衣服头发乱七八糟。 李菲笠没还手,只是挡在父母和孩子前面。当马莜莉再次扑上来时,他一把把马莜莉抓住甩倒进一边的沙发里,转过身来,交代李菲橪:“打电话给李秘让他带律师来。” 李菲橪才看清楚大哥脸上、额头上有抓痕。自记事以来,她哥从来没给人打过,这会子不仅给打了,还挂彩出了血!李菲橪气急,猛的转头狠狠瞪了一眼马莜莉,原本那点都是女性的同理心丢到了西班牙,迅速退到一边打电话给李秘,告诉他大哥让他带人来。挂完电话终是忍不住报警了。 马莜莉闹了一阵,显然是没了力气,顺着李菲笠那一塞的势,倒在沙发里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大喊着:“滚,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都站在原地看着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不一会门铃响了,来的却是马莜莉的父母。两人一到,看着满屋的狼藉,满屋站了一圈人,又见女儿倒在沙发上哭,连忙上前扶起马莜莉,急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马莜莉一见父母,抱起自己家老妈,就更是大哭起来,间或偷偷瞄站在一边的李菲笠,见他没有半点松动的意思,心里这时才清醒的慌乱起来。 刚刚凭着一时冲动和气愤好像做了不少事,好在现在父母都到了,李菲笠向来对他们敬重,让父母压压他,好给自己台阶下,今晚先这样缓过去,后面带着孩子回娘家,先冷战几天,就不信李菲笠不来主动搭话问孩子情况!又暗恨现在跑来看热闹的李菲橪一家,暗自盘算,以后如何让两家划清界限,再不让他们上得门来! 橪爸橪妈现在也觉得尴尬,可是要这么就回去,又怕年纪大的哥嫂禁不住事。还是橪妈转得快:“哎,亲家来了就好,你们好好劝劝莜莉,这家都要砸坏了,你们看孩子们吓得不行!”她看了笠爸一眼,给了个眼神:“我们先带孩子们到温室那边休息,你们和我哥嫂一起劝劝这两个不懂事的人。”,顿了顿提高声音:“咱们菲笠那可是个万里挑一的,今天给打成这样都没动莜莉一手指!”说完,拉起橪爸,带着孩子和李菲橪往一楼温室花棚去。走到过道这边时,橪妈给李菲橪使了个眼色,李菲橪立马会意,走到拐角就不跟着去了,而是猫在角落里偷看客厅的情况。 马莜莉爸妈本来看女儿哭成这样是很气的,就觉得自己闺女受了委屈,橪妈这一说,他们再看李菲笠那给打挠挂彩的脸,又知道现在这屋都是女儿砸的,心里火气去了一大半。马妈不由拍了女儿后背一掌:“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打闹。” 马莜莉顿时委屈,极力止住哭,指着李菲笠喊:“他要和我离婚,就因为我没给他,把他家上上下下伺候好!他这样急吼吼的逼我离婚,说不定在外面有了三!说完又放声大哭。” 此刻李菲笠就听到他家两字,不由冷冷扯了扯嘴角。 马妈知道女婿这几年生意做大了,想着女儿的话,也不由暗自腹诽,但是现在女婿事业这么好,女儿又有两个儿子傍身,怎可能让女儿腾位置,于是一点马莜莉的头:“浑说什么!菲笠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这么大的人了,你看把他打成这样,他都没还手,咱菲笠人品你去哪里找,有什么事说开了,我们四个老都在给你们评评,有错改了没错加冕!”见马莜莉还要哭,暗自朝她后腰捅了捅。 马莜莉根本不想离婚,刚才电话父母来,也是想着过来压了李菲笠一头,给自己台阶下,缓了这场闹,后面才好重新收拾这一家老小。这时便表现得乖顺,似乎听了马妈的恶话,收住了哭,举着红肿的眼,幽怨的看向李菲笠,等着他软化了过来给台阶。 不巧这时门铃再次响了,进来俩警察。他们一进门就打开了执法记录仪,见没人动手,就四下打量了环境,问谁报的警? 角落里的李菲橪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来了,正要走出来,就听李菲笠道:“我报的警。” 马莜莉和父母当场愣住,缓过神来的马莜莉气愤地一把跳起,直扑李菲笠,朝着他猛的连续击锤,一边打一边说:“对就是我打的,你报警抓,你居然报警!来让他们抓我啊,留个案底,你想要我和孩子都死,好给你在外面的人腾位置,我们就死给你看!” 李菲笠忍着疼,看向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心生厌烦,抓住她双手。一旁的警察见状忙上前把两人隔开,对着马莜莉道:“不许动手,有事好好说,再动手就去派出所!” 马莜莉爸妈忙上前把女儿拉回沙发,把她按坐下。 躲在暗处的李菲橪此时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办了错事,还在反省就发现每当马莜莉暴起的时候她身上的灰色烟就扩散得大,如果情绪平稳下来,那烟雾也就收缩笼罩在她身上。 马莜莉被父母死死按住,却仍然想奋力挣出,再给李菲笠身上来几拳。如果说之前打砸都是给李菲笠那坚定的离婚态度激怒了,现在看到他居然报警找来警察,这会内心充斥着委屈和怨恨,再怎么说自己和他结婚这么多年,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他竟这样对自己,狠毒的贱人!自己真的是瞎了眼。 家里三个保姆都聚精会神地躲在大门口玄关处看着家里发生的一切,正嗨吃瓜呢,门铃又响了,惊得三个精神高度集中的人一激灵,连忙开门。 这次来的是李秘和两位律师。 李秘一进门就看到受伤的李菲笠,大惊,没想到老板给老板娘打成这样!这下这个婚看来十有八九是要离了,原本身站老板,心在中间荡的他,立马身心都站在老板这。利落的给警察和众人介绍了来办事的两位律师,并协调警察出警的后续事情。 警察看着情况,给对讲机那边回复了下,就准备离开,临走时提醒,如果要做伤情鉴定必须今晚就去医院做。 李菲笠父母担忧的看着儿子。李菲笠要离婚的决定是昨天给他们说明的,他们当时苦劝了他,不管是用孩子,还是用身边例子,都没能让儿子松动。 笠父环顾了四周,老眼突的酸涩起来,他们家原本条件很一般,全家靠着李菲笠祖父在铁路上班,供养一大家子人。后来老人得病走得早,自己高中后就没考大学,而是依着当时的政策,到铁路顶了父亲的班,跟着母亲挑起养家的担子,供着弟妹读书。 现如今弟妹各自有工作有家,生活都还不错,自己的儿子们争气,一个开公司,一个做了医生,全家过着普通人羡慕的生活,儿媳妇对亲友和自己鄙夷姿态虽说心里也不痛快,但是儿子对他们好,又是个顶门立户的,他也很是满足。 现在儿子不是要吓唬、教训儿媳,而是要直接离婚,从昨天的接受不了,到现在眼前的一切,笠爸突然很疲惫,不想再看下去。全家小辈里,苦过的孩子只有菲笠,他大学期间小姑要出嫁,家里为了给她们陪送嫁妆,那是啥钱也没有了,他的学费都还是自己想办法赚的。今天就在他们面前,一向老成懂事的大儿子,这个家的主心骨给儿媳打了,他们怎能站在儿子对立面? 看着亲家和媳妇,笠爸暗哑着声音:“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小事积多了,哪有不伤人心的。条件不好的时候,莜莉在我们家里,那是她婆婆照顾着全家,她一顿饭没做过。条件好了,家里就请了保姆,一个不行两个,到现在三个。这些,亲家你们都是看着的。你们心疼女儿,我们也心疼儿子,他外面闯荡,家里大小事还要处理,我们家的确不是那关门过小日子的家风,嫌我们家里事多,这结婚前你们就知道我们家里情况的,如果看不上,一开始就不该嫁进来,嫁进来又融不到一处,这些年烦心事就没断过!我不多说,我们住一起,生活上不用她动一根手指,难道就非要我们单独住,非要家里亲戚不往来?我们就这样碍她的眼吗?” 笠父昂起头,逼退眼睛的泪花,转头对着李菲笠郑重道:“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再晚都去医院处理下伤口,那些刮伤都见血,需要打破伤风就赶快打。我带着你妈和孩子们今晚去你二叔家过夜,你自己处理家里这摊。” 说完拉着又气又忧的笠妈走开了。马莜莉父母听到笠爸这样说,顿时傻了。这些都是实情,女儿时常在家里炫耀自己在婆家的生活,如何拿捏一家老小,又怎么样给哪家贴上来的亲戚不畅快。当时只觉得女儿眼光好,手段高,现在才后悔,物极必反啊! 马爸连忙起身拉住往温室走的笠爸:“亲家,你可不能走,莜莉你儿媳,她做错了,该说你说,你不屑动手的交给我,可不能让这个家散了不是!” 这边他们在拉扯,那边李菲笠给律师使了个眼色,律师立马上前找了个凳子坐在马莜莉身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给她讲解。 第10章 大哥的偏爱 马妈见这个架势,连忙推开他们大喊:“老头子!”,又指着李菲笠:“让这些人走!让他们走!” 马莜莉在看到离婚协议书的那瞬愣怔了,她大脑突然变得异常清醒,耳边的声音,眼前的文件,都让她后背起汗,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他是铁心要离婚了!他绝对在外面有人了!他是要往死路上逼你!大脑里闪过这些年的种种,脑子里却有坚持一个想法:不可能,没什么大事,不可能就到这一步!她不要离婚,她不能离婚!如果她不是李太太,她要怎么面对亲友?不离,绝对不离! 笠爸趁马爸不知顾那边之际,甩脱了马爸拉着自己的手,快步拉着笠妈下去了。李菲橪护着笠爸、笠妈回温室,之后他们没停留,带着孩子直接回了家。 李菲橪家三百平的大房子,那两间客房和装有隐藏床的书房这下有了用武之地。橪妈热情周到安排休息的房间。 弄好一切便拉上自家大嫂到阳台上闲坐安慰起来:“大嫂你放心,菲笠又不傻,他可定考虑很清楚了,才会着手干的!那次他的选择不是最好的?你们就在这安心住下,等他解决完事情再回去。这次不离婚也得好好治治马莜莉,我们亲戚就算了,天天人前人后两个态度对你们算什么事,菲笠那么孝顺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见笠妈还是愁云惨雾的样子,橪妈忙转个方向:“我可是羡慕死你了,你看看周围的孩子,有几个崽子结婚了还能把父母和自己小家放在一个天平的?孝顺父母菲笠都是自己来的,这样的儿子真的上天赐给你们的福气!菲笠办事你还担心啥?”看着这话让大嫂面色稍霁,橪妈立马宽慰她最担心的问题:“孩子更不用担心,我把话撂这,即便离婚马莜莉也不会带上孩子的。先不说菲笠经济能力摆这,孩子的教育和生活咱们菲笠不管多忙可是每次社会实践活动、学校组织的游玩、学校的比赛活动,他都参加了,咱们有视频有照片!再说那马莜莉这么会盘算,她绝对不会让孩子跟自己,万一以后菲笠再婚再有了孩子,自己孩子不在他爸身边,那公司可不定是谁来继承!” 笠妈听完深深吸了口气,神情奄奄躺靠在沙发里,望着窗外。 餐厅那头,橪爸找出李菲橪的卤辣零食,和笠爸开了瓶酒对饮起来,一边喝一边相互宽慰。 李菲橪把两个侄子安顿上床睡觉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两个孩子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很多。八岁的正轩本来就老成,大家都笑说他是孩子的身体里住着个大人。今晚不论家里闹成什么样,他都没有哭闹,而是死死拉住弟弟,照顾着弟弟。 今天应该是五岁的正崎出生后最伤心难过的一天,眼睛肿得都睁不开,嗓子也哭哑了,懵懵懂懂的孩子虽然不理解离婚真正的含义,但是他却知道那是不好的,如果爸妈离婚意味着自己就没有了家,没有了爸妈,于是在睡前还窝在哥哥怀里呜呜咽咽的。 正轩看正崎睡了,对着进来查看情况的李菲橪小声说:“小姑,你给我爸去个电话,报平安。”顿顿坚定地说:“你让他放心,爷爷、奶奶、小弟有我,我搞得定他们。” 李菲橪听完,不知为啥眼睛发酸,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正轩是家里小一辈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自己陪伴玩耍长大的。看到今天的情况,她明白,大哥是没避着他,定是和他先谈过了,不知小小年纪的他是如何理解父亲的决定,今天又是如何能这样沉稳地站在父亲这边。因为他的懂事,反而更是为他心酸,这一瞬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大哥小时候的模样。 正轩看着小姑流泪的样子,想到了小姑的心思,一抿嘴:“得了,你一会把正崎搞醒了,你自己来哄!我要是你,现在就开车过去再看看情况。” 李菲橪一听抹了把眼泪,点点头:“你赶快休息,我先过去看看。”心里腹诽这个崽子五岁起就不好玩了,亏得你能装模作样地哄小弟,看来能收服你的也就是老爸和你弟! 没能在孩子面前展现温暖小姑能力的李菲橪,只能冲回大哥家再度打探情况。 本来李菲橪不想惊动里面的人,电话保姆开门后,她悄悄咪咪地躲到墙边往里看。这一看她几乎要气炸了。 李菲笠正跪在马爸马妈面前,他身上的衣服都给撕破了,脸上身上比之前还多了很多伤,特别是左额头到耳朵以下还有血迹。 李菲橪完全忘记来时只想默默看看情况的想法,也没了之前的克制,急步冲上前,现在的她只想上前踢开马家人! 李菲橪大喊一声:“大哥!”,人已经直接冲到马莜莉面前,上手就想抓对方的头发,把人往地上拽倒,让她狠狠和地面摩擦。 还没抓到马莜莉的头发,自己就被跃起的大哥一把薅住在了半空。李菲笠随即一个转身给把李菲橪甩向了李秘方向。 李秘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一看是李菲橪,顾不上自己单薄的小身板,立马伸手接住人,这人可是以后公司得财务总监啊!接住财神! 李秘接住被甩过来的李菲橪,俩人正面撞一起,财神!接住了!还没来得及消化胸口的疼痛,就接收到了李菲笠冷冷的眼神,他立马反应过来,立即抱住李菲橪,控制住这妞子想要再次冲过去的身体。 没想到自己却给这个小妞子带着双脚在地板上不停蹦跶,稳都稳不住。内心悲催,还是要增肥,加固点底盘才行! 两个律师见状,也连忙上前帮忙控住李菲橪。 毛了的李菲橪无法摆脱,气得一脚踢开身边年轻女律师,李秘和李菲笠私人律师秦靳一看这丫的架势,只得一左一右死死拖住李菲橪。 李菲橪奔不过前去,气得对着马爸马妈大喊:“我哥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把他打成这样!他做了什么事,你们把他打成这样!”转头对着冷冷看向自己的马莜莉:“我哥不屑和女人动手,你过来我们单干!过来!” 李秘给李菲橪这样吓坏了,心想难道以前那个乖巧懂事,又容易哄的人是另一个?这样彪悍的妮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李菲笠原本跪着都快一个小时了,小妹这么一来,倒是给自己起身的时机,当下等着双脚缓和了些,才走到李菲橪面前拍拍她的头,扯动已经给打肿流血的脸露了个笑:“好了,安分点!” 李菲笠转身面向沙发上坐着,也已精疲力尽的马家父女:“爸、妈、莜莉该说的我都说了,秦律师是专门负责我离婚的。协议、他电话都留给你们,签好了,我们就去民政办手续。一个月内如果不签不办,我就起诉离婚,我先去医院了,你们也早休息。”说完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他刚到大门边,就听到了马莜莉嚎啕的哭声,但他没有一瞬的停滞,径直出了门。 李菲橪眼看大哥吃亏虽然心有不甘,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大哥走,暗自把这笔账记在心里。 李菲笠医院处理完伤口,秦律师建议下做了伤情鉴定后一行人才出了医院。 李菲橪以为大哥会住酒店,没想到他和自己回了家。 这时孩子们睡了,回家的动静惊动了都还没睡的老人。当笠爸笠妈看到儿子的伤时,怎么也没想到,马爸马妈在场、律师也在场的情况下,儿子还能再次被打。笠爸嘴上没说什么,手却攥紧了拳头。笠妈直接哭了:“我们又没有对不起他们家,过不下去,要离婚就这样下重手?不行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橪爸橪妈也心疼侄子,都义愤填膺地要跟着去找马家人算账。 李菲橪这会倒是冷静了,忙对长辈们说:“你们先把书房床放下来,给大哥铺好床让他好好休息。”一边狂给父母使眼色。 橪爸橪妈听了,看着围着李菲笠的哥嫂,又见女儿的眼睛看着自己都要飞出来了。橪妈心有不甘的拉着橪爸去书房放床和整理床铺。 李菲橪则是把空间留给了大伯一家,在厨房拿出自家包的速冻馄饨,煮上一锅,让大家吃点热的再睡觉。 这一晚月光如水,世上却又添了几个失眠人。 第二天正好周末,一家人都在家里,养伤的养伤,相互宽慰的相互宽慰。大家都步调一致的选择按李菲笠的安排行事。 下午,李菲庆和老婆杨婉芊来了李菲橪家。本来他们今天是去大哥家看望父母的,没想到那边一屋的狼藉,保姆们正在收拾,见了他们忙把昨晚的事告诉俩人。他们听了便开车匆匆赶来二伯家。 来的路上杨婉芊还给丈夫抱怨:“这爸妈、大哥是怎么回事?有事不通知我们,也不来我们家,往二叔家跑什么!”说到这里,她不由又有点心里不平衡:“你是大哥亲弟弟,大哥却是帮菲橪比帮你多,也更疼那个堂妹。我们买房当时想要更大的说了几次,大哥都当没听见,他们家买房,大哥居然帮忙选了个三百多平的房子,装修还安排人帮着搞,那得是多少钱啊!” 李菲庆没说话,心里却是知道,哪有没来由的偏爱?老爸和二叔两人,年少起就相互扶持支撑着没了祖父的家,兄弟俩陆续成家,还一起合力安排了两个姑姑的出嫁,那感情不是现在一般兄弟情能比的。 李菲橪从小就白嫩可爱,长得喜气,性格开朗,那一头乌亮亮的头发和长翘浓密的睫毛,更是深得长辈们的喜欢。她从蹒跚起步就跟随大哥的步伐,糯糯唧唧粘着大哥,又听大哥话。自己小时候有一阵子,还嫉妒过大哥有这样小跟班。 而大哥对小妹明显的偏疼,是在李菲橪四岁那年。读初中的大哥带着自己和菲橪去公园玩,他们在游乐园里玩时,自己和另一帮孩子发生争执打了起来。大哥赶过来帮忙,才拉开打在一起的自己和另两个孩子,不防给边上一个年纪较大的少年从背后给了一脚。 当时大哥就被踢得向前跌倒,在地上没起来,边上一下子就拢来几个男孩,围着地上的大哥踢打。自己害怕得当场就跑出了游乐园,躲在院子入口的铁门边偷看情况。而那时候的菲橪见大哥被打,小小的人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踢得最狠的那个少年的大腿,一大口咬下去,不管自己被打的头和后背,就是死死下劲咬住不松口。大哥这才得了机会爬起来,最后揪着另一个踢得最凶的个少年扭打在一起。 最后两人挂彩而归,小妹白嫩的脸上给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嘴角都裂开出了血,大哥也浑身是伤。 面对父母和二叔二婶的询问,大哥最终没说是自己惹了事,只说有几个少年打了他,小妹也跟着遭了殃。 从那事后,大哥更加护着小妹,对自己面上没有啥变化,但是自己始终感觉大哥看自己的眼神是平淡的。那时就知道早慧成熟的大哥虽然还是照顾自己,但自己已经不是他最在意的弟妹了! 即便如此,李菲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后悔的。那时害怕躲开再正常不过,自己始终和大哥不一样,没什么家族鼎力的想法,也不喜欢一大群人闹哄哄的聚一起。自己的这种清冷,在其他人眼里是什么,有什么可在意的。自己过自己惬意的小日子,不占人光,自然也不想他人来麻闹自己。既然都没付出,大哥那里得到多少就看人家心情,没什么可说的! 虽然已经知道情况,但是李菲庆夫妇见到李菲笠样子时还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态比他们想象的还严重,关心了父母和大哥、侄子的情况,在二伯家吃完晚饭,两人才告辞回了家。 第11章 师徒相厌 路上杨婉芊幸灾乐祸:“没想到马莜莉还能下得了这手,他们就算不离婚,她以后也别想在家里趾高气扬的横着走!”随即看着老公又笑了:“我都厌烦死了她那德行了,原来还以为大哥多在意她,看来也不过尔尔。一点情商都没有,活该大哥看不上她。” 李菲庆暗自腹诽自家老婆,你那智商也不在线,都看不出来大哥这样子忍着挨打,又直接和父母孩子住二叔家,那就是铁了心,下了手段要离婚。以他那全大局,心疼父母的秉性,能伤成这样就是要堵住老人、孩子的嘴。 晚上八点过,马莜莉一家来了。她周身灰色的烟已经变成咖啡色虽然只有淡淡一层罩着她,那也看得李菲橪心是七上八下的。 面容憔悴但眼含幽怨的她,今天情绪稳定的表达了自己不想离婚的意思,委屈的细数了这些年自己的不易。 李菲橪觉得这马莜莉真的奇怪,想要挽回,脖子却还昂着,不给大哥低头就算了,起码要给大伯大伯母低头啊!说话的声音是低了,但是语气还是冲得很,内容和语气一点都不搭。 能看得出来,她的确不想离婚,但是内心是不服的,也没有真正反思婚姻中存在的问题,现在这样来,只是想着全家人过来算是低了头。她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马莜莉说完,父母便在一边帮腔,给笠爸笠妈解释着昨晚后面的事情。 马莜莉则是幽怨地看着李菲笠,等着他如以往一般给她台阶下。 李菲笠并没有看她,就只是再次重申了自己离婚的要求。 马莜莉眼神由幽怨变成了怨恨,她死死盯着李菲笠,似乎眼神能在他身上砸上几刀。 两个孩子今早见了父亲的伤后,再见母亲明显少了热情,正崎更是对马莜莉多了点畏惧。正轩看到这里很自然的说弟弟要睡觉了,便带着小弟往客房走。 马莜莉错愕看着往里走的正轩,她的火气此时憋不住,直接对着正轩而去:“我白生养 你了吗?你跟着你爸这样对我?” 正轩回头,静静的看了母亲一眼,闹无视马莜莉愤怒的眼,转身坚定的带着还包着泪花在眼眶里的正崎回了房间。 马莜莉颓然倒在一旁马妈的怀里,拍打着马妈的大腿,恶狠狠的叨念:“白眼狼!白眼狼!” 李菲橪看着孩子们的背影,又看看客厅里说话的众人,默默回了卧室。 马莜莉身上的烟明显颜色变浓了,那烟罩在身上的样子始终让她内心难安,想到隔壁的俩侄子,她还是下了决心。心中默念师傅,想召唤这位便宜师父来给马莜莉看看情况。 默念三分多钟也没见一粟现身,心里焦急,灵光一闪从衣柜里掏出藏起来的香和纸钱,把桌上陶瓷水果盘拿来当了火盆,烧了纸钱,点上香,朝着窗外跪下,磕了三个头,一遍遍默念一粟道号。一分钟后,耳边想起了一粟的声音:“你居然能想到用香火来引我,倒是个挺聪明的。” 李菲橪一见师父,立马起身把手中的香插到桌上摆的苹果上,凑到一粟面前恳切的求道:“师父帮帮我!我堂嫂她身上原来冒灰烟,现在冒咖啡色烟,你帮我看看她怎么回事!我都没看到其他人身上有罩着烟雾的。” “少见多怪,你有你会看到更多奇怪的。”一粟吸纳三口香火后看着李菲橪道:“她身边又没有什么异常,就是自己的怨念过重,体质变化身上的怨念之气溢出来了。她这样就是容易给邪祟盯上,以后严重点就是被压身或附身而已。有什么可看的。”退后一步,不悦地看着李菲橪:“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在看电影,才开始你就焚香引魂地碎碎念,很烦人!” 求人办事,李菲橪还是很会讨乖的,立马堆起笑脸:“师父!师父!您看我这不是善心想帮人吗,您就去看一眼嘛!这花花世界你想看想玩,以后我陪你,再过一阵你又要开始修炼提升,趁现在重新在这世上在积累点功德,说不定你魂升南宫的时候能用上呢!”说完就想伸手去扶他,可是看到摸不到,看着两手穿透一粟虚空的手臂,无奈想,撒娇只靠嘴遁还真有点减低战斗力。 一粟修道多年,清心寡欲惯了,哪里有那么多情绪和牵绊,李菲橪这一套对他根本没啥用,他可不会理会这些小事,听完废话就要遁散。 李菲橪认准的事情,那也是相当固执的,见一粟就要散形,忙喊:“师父!徒弟有事,你都不看重,也没把我当徒弟嘛,既然这样,你就走!不打扰你了!”说完背过身去,心里暗想,为了面上情,死老道也不能这么不顾情面就走不是。 可半天也没声响,李菲橪终是忍不下去回头来看,房间里哪里还有一粟身影。她心里想着或许是到客厅去了,于是来到客厅看情况。客厅也不见一粟身影,心中暗骂:“好好好,好得很,跟你学我就是你孙子!” 靠不了,就只能自己上,李菲橪再次细细观察马莜莉的各处细节,又退回房间,在百度上一阵狂搜,但啥也查不到。不甘心,又上了电子图书馆,查找古籍,看看能不能查到点东西,正当她聚精会神搞事业的时候,就听到客厅那边传来马莜莉尖锐的声音,李菲橪急忙出来,生怕她又要发疯。 显然这次来达不到马莜莉的预期,她耐心耗尽,马爸马妈也按不下她的情绪。马莜莉气急败坏,开始口不择言的向着李菲笠输出,更是站起来指挥着父母到里面去把孩子带出来。 李菲笠今天已经不想再客气,直接给他们下了逐客令:“协议你看清楚和秦律谈,孩子我是要自己带的,你要抚养权,我们可以让法院判。判给你几率你可以问下专业律师。这里是二叔家,你给我出去,不然我就叫物业保安来!” 马莜莉死死盯着李菲笠,她不敢相信一向温和的他能这样绝情的对自己,暗惊他一定是有小三了,不然不会因为李菲橪的那点事情就和自己闹离婚,借口!马莜莉冷静下来,推开拉着自己的母亲,撂了下散在脸庞的碎发,怨恨的刮一眼李菲笠,她要马上去找到那个女人,离婚?没这么便宜! 马莜莉看一眼静悄悄的过道,老成的正轩!一定是他拦下了正崎!她咬咬牙,带着父母走了。 李菲笠安排保姆送来了衣物等,全家人安心在二叔家住下了下来。 橪爸橪妈非常喜欢家里人多热热闹闹的。橪妈正好这个月退休批下来了,现在家里有事,正好让她无缝衔接的回归了家庭。橪爸每天上班回到家,看着妻子忙碌的样子,也心疼地承担了更多的家务。哥嫂两人逐渐接受了家里的变故,情绪好了起来,一家人终是放松下来。 几天后一粟道人现身,他来是为了考教李菲橪这几天的学道情况,结果李菲橪这次是完全摆烂,书是送到了,但都没开封。一粟让她开封,看看书合不合适,这丫头直接说头受伤了,思考事情就头疼。 一粟看出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遂也不说啥了。淡淡看着李菲橪道:“我反正已经死了,也没啥可怕的,你要逆天而行,就等着看。底最后是你来求我学,还是我来求你学!” 李菲橪才不想和一粟多废话,就他那传道的猜测,还不知猜中几分天道的意思。因为自己才能脱困离开坟冢,对自己半分感激都没有,现在倒是逍遥自在得很,心中冷笑,既然自己摆脱不了,他又如此,那大家就随便了,牛不喝水你还能强按头? 一粟看李菲橪那样,心中来气,眼见她周身已渐渐散出纯灵之气来,心想估计不多久该来的就来了,到时候就要看看这丫会不会吓死,看她那时如何哭爹喊娘!转念想到自己现在只是一魂身,若遇道行厉害的恶灵怕不是对手,也不和李菲橪废话散了魂身,龟缩闭到俩孩子的客房衣橱顶柜里,暗自修魂,盘算魂升之前自己所能用的攻守护身之术。 李菲橪过了段清闲自在的日子,将近一月才回公司上班。 李菲笠的离婚,这时候到了紧要关头。马莜莉眼见自己不管是哭是闹,父母红脸白脸都没有任何效果,花重金请人调查李菲笠出轨又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考虑一番后便自请了律师,直接提出了对半分产的离婚要求。 原来李菲笠收集的证据这下有了用武之地,他直接丢出了马莜莉和健身私教私下聚会、外出游玩的亲密照,还有两人私下暧昧的微信聊天记录。 马莜莉一家给打得萎靡下去。马莜莉被父母狠狠的骂了一通,马爸更是波天荒给了她一巴掌,她慌乱地道着歉,指天发誓和那教练没有发生关系,承认自己私下朋友交往尺度没把握好,转而拿着孩子求李菲笠原谅。 李菲笠不为所动,下了最后通牒,不要脸面他就直接起诉离婚。打发马莜莉再去咨询下,没有这些证据,就以结婚时的情况,和结婚后两人家庭生活的实际,她可能拿走自己对半家产的几率是多大。如果不要脸面他也可以豁出去,那时就不要怪他心狠。几天内逼着马莜莉到民政办了离婚冷静期登记,只等冷静期到就正式签字离婚。 李菲橪虽然是走后门来的,但一直踏踏实实做事,也不以势压人,所以大家都还是认同她的工作。现在因着自己也有了金山,生活没压力,工作起来反而更自信,效率提高不少,还得到部门经理的好几次夸奖。公司几个核心部门负责人,对她态度则是更加和蔼。 李菲橪是个能忍得住事,包得住话的,想着他们应该是知道李菲笠着手给自己安排置换股份的事情,只当不知道,该干嘛还干嘛。暗自也留心观察公司的运行情况。却并没有发现公司内流传任何筹备上市的消息,也没听到相关的私下议论,不由对大哥又敬又服。 一粟自打上次不欢而散后就再没现身,李菲橪都把他忘到了天边,那些买回来的书直接丢到了书柜角落。为了让一家老小散心,李菲橪安排着一大家人周末外出露营游玩。 李菲笠露营没时间参加,她就成为活动的主力军,赵化擎则肩负司机兼导游的职责。 来到郊外千暮山露营营地,李菲橪和赵化擎把行李搬进预定的三台房车里,又在房车外搭好了露营帐篷、橪爸他们则已经摆好烧烤的各种肉盘、小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围拢着开始烤肉。 第一轮吃罢,老人家们便在房车内修起了“长城”,两孩子由着赵化擎带到二十米开外的小溪边玩水。李菲橪便拿出吊床,准备找两棵树把吊床装上。 看到离房车不远靠山的地方有几棵大树,她就过去绑吊床。这边上的树,长得粗壮,枝叶茂密,想来日到中午时,这里正好乘凉,庆幸着自己选了个好地方,选了最后那两棵根绑。正绑着带子,就见从树根下闪过一团黑烟。 李菲橪因着自己能看到一粟,所以此时也不认为是自己眼花,正好奇想看个究竟,就见另一边的树干旁,散开了一团小小的黑烟。她走过去纳闷地围着树转了一圈,却啥也没发现。看看自己选的这地方,是这边几棵树靠山最近的位置,于是果断解下绑带,把吊床重新绑到这片树靠露营最近的两棵树上。 没一会,周围又来了另一帮露营的,他们在这林子的另一边树下摆上了两张躺椅和小几,估计也是想着中午过来纳凉的。李菲橪立马电话赵化擎让他也拿两张椅子来摆起,先把位置给占了。 想着一会还有其他人一起在这,刚才的疑惑和些许害怕就散了。 第12章 斗黑婴 果然中午后天气就很热,老人们在房车里开着空调也觉得太闷,都到树这边乘凉。正轩、正崎两个也从河边回来,在吊床这里来玩。 李菲橪和赵化擎不时的给他们投送吃食。 在李菲橪第三次送凉茶过来时,看到站在吊床边上的正崎身上附着团黑烟。 那黑烟小小的一团,凝聚成个爬动的形状,看得立在阳光下的李菲橪从心底往外冒冷气,嗓子如卡住了大石般,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其他人肯定看不到。既着急又害怕,不知现在给缠上的正崎好不好。躺在吊床里的正轩,手又时不时穿过黑烟,逗弄着弟弟。 俩孩子都没见半分异常,李菲橪一时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好,只能不动声色把食物放到小几上,转身若无其事靠近正在吊床边想往吊床里爬的正崎。她看似抓拍蹦跶的正崎,实际是扒拉附他身上的那团黑烟,想要扇走它。 黑烟没想到有个通身灵气充沛的人,在他想吸到点纯阳之气的时候来打扰自己。这人充沛灵气在双方所处的两界交叠的同个空间,带来强劲的磁场变化,自己的那微弱的魂形受到灵气的冲击不受控的紊乱着。 她每次挥动的手所泄出的灵气,都搅得自己魂形无法稳固贴附在这孩子身上,影响着自己聚力凝神冲破两界缝隙,吸上一口收纯阳之气。眼看自己就要魂散消亡,今天好不容易遇到这样命火旺的孩子,决不能失手。对于碍事的李菲橪,黑烟十分恼火,他猛然抬头恶狠狠盯着李菲橪筹划着如何先吸一口纯阳之气,再来夺点纯灵之气。 李菲橪正面对上对方,在这团黑烟里,她看清楚了对方的轮廓和样貌。就像是看色盲卡一样,在一团黑烟中,她通过色差看清楚了对方,有正对上那被打扰而愤怒的眼睛。 妈呀,原来是个趴着的婴儿,但看样子,那心智确不是婴儿。 在与黑婴眼神对上那一瞬,李菲橪就见黑婴身上的黑烟直扑自己面门而来,直往口鼻里钻。她吓得往后一躲,紧张呼吸间,就见自己呼出的气,如东北零下四十度哈气一样,现出一团白气把直扑来的黑烟给打散了。 李菲橪没想到自己喷出的气还有这效果,眼看那黑婴转而孤注一掷往正崎脸上覆下,身形里分出的一缕黑烟已经进了正崎的鼻子里。李菲橪大急,顾不上其他,直接抱住正崎的脑袋,端正他的脸,和黑烟在各自的界中发力,一起对着正琦的脸吹气。 李菲橪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对着正崎脸上一顿哈气。那黑婴的黑烟果然被搅动得散开,李菲橪见了大喜,再接再厉,直接贴着正崎的鼻子就是一阵狂哈。 黑婴虽然不甘但只能无奈消散而去。 正崎一脸懵逼的看着李菲橪,突然小脸一板,憋起小嘴,用手推开李菲橪的脸,又把自己的脸拼命转向一边,大喊:“大哥救我,小姑流氓!” 正轩奇异的打量着李菲橪,翻身下吊床,扒开李菲橪的手,把弟弟解救出来,一边的笠爸们以为三人在玩闹,听到正崎的话,都笑做一团。 李菲橪这时才得空换气,刚刚哈气太久,脑袋缺氧,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但还不忘四下查看有没有黑婴的影子。 正轩打发小弟到赵化擎那边给自己拿烤香肠,转身到李菲橪身边,看着小姑缓过来了,才悄声说:“小姑你刚才反常嘞!平时你都和小弟玩点玩具和游戏,这样上手亲昵,我觉得有问题!有什么事悄悄和我说,或者找我爸商量,不要拖啊。”说完走开,更加细心的看顾正崎。 李菲橪看着大侄子离开的背影摇头,怎么比他老爸小时候还老成,没得玩。 但正轩这一句话,倒是让李菲橪突然闪过了赵鑫鑫的脸,最近电话给她,那头好像很忙匆匆忙忙几句话后,就不怎么搭理自己。原以为是她刚接手生意忙,但现在想想不对啊!她家茶楼、茶园开了很多年,经理、厂长啥的都稳定,他老爸潇洒那么多年,她上手又能忙到哪里去?且就算忙也不会散发烦躁的感觉,赵鑫鑫那边一定出了什么事! 李菲橪看着一边闲玩的家人,只能先把眼前的搞定,再搞那个骗人的丫头。 李菲橪走到没人的地方给李菲笠去了电话,详细说了情况。 李菲笠立马安排好手上的事就过来接一家人回城吃饭。长辈们很是惊讶,李菲笠便给了个说辞:定了一桌接待餐,客人有事来不了,特点的餐不能退,不想浪费就来接全家一起去吃。这里可以退掉。 正崎说来也怪,他回程路上就开始不舒服,先是头晕,然后是肚子疼,闹腾得厉害。 李菲笠让李菲橪带着其他人去吃饭,自己则带孩子去了医院。 李菲橪便听从安排,将一家人带去饭店。包房里不停用度娘疯狂查找相关资料。可惜找不到啥有用的。那些资讯,小说、志怪、路人留言是不能信的,于是转而打开国家图书馆数字图书馆app查找文献资料,可惜也没找到个权威文献中有这样的记载。 想到正崎黑烟入体的样子,突然打了个冷战,眼睛长在鼻子上,自己不确定那捉不住的黑烟是否也从自己那钻入了体内。 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身上不舒服,还没到上菜时间,李菲橪就感觉浑身痒,只得给“修长城”的长辈们说了自己的情况,先去医院看一下,顺便去李菲笠那打个手。橪爸上上下下仔细看了李菲橪,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叮嘱检查结果有了,就打电话来说下情况。李菲橪答应着又请赵化擎帮忙照顾老小,才出了酒店。 联系上李菲笠后,直奔他们所在的私立医院而去。 一粟今天是随着李菲橪出门的,他透过树根周围的黑烟看到了树根下埋着的婴儿尸骨。眼见李菲橪靠着她身上的纯灵之气逼退那小魂,心想,天道果然看中她,都还没学啥,拜师之后,她体内的纯灵之气就愈盛,今天得了这点历练,那灵气已掩不住地往外泄,虽不是唐僧肉,但对那些邪祟而言,她就是人生果啊!那抢夺吸食的画面不要太激烈! 一粟一想到那画面,心中不由期待,倒是想看看这孽徒的好戏! 来到医院的李菲橪,先去做了几个检查,晚八点多的时候,检查结果出来,显示没有异常,医生给她分析了检查报告,也只说可能是神经性皮炎导致皮肤瘙痒,因着表面并未有红肿起泡,所以没有开食用的药,就给了两管消炎药膏,让护士给她涂抹到发痒严重的位置,便让她好好休息。 李菲橪忙电话老爸报情况,得知他们还在饭店玩牌,便不再多言,只说去找大哥,和他一起照看正琦便挂了电话。 李菲橪一边走,一边想起正轩的话,立马电话赵鑫鑫。那头赵鑫鑫比前几天感觉情绪更烦躁,虽然极力掩饰装出很忙的样子,但是李菲橪就信自己直觉了,在旁敲侧击和直白追问下,赵鑫鑫都是矢口否认自己有事。 李菲橪见问不出什么,只得转了话题,说了下最近家里发生的事,顺便吐槽了一粟的所作所为。 赵鑫鑫听完就劝她:“我纳闷了,你和一死人计较那么多干嘛?你不挺得长辈喜欢的吗?怎么就不讨这师父的喜欢?你忘记我们上次查的资料了?如果他真的是那什么南宫宗的,你学好了道法,今天你不就横着走了?” 李菲橪没把赵鑫鑫的话听进去,她都在用心感受这赵鑫鑫的语气和精神状态。这么一通电话下来她这时才回过味来,这妮子肯定有事! 赵鑫鑫风格变了,从小到大,她可是一个积极出主意且带头行动的,今天说了这么多,她都没说出来约,也没说要怎么帮着一起办,反而是鼓动着自己自行处理。这个连上厕所都要邀人一起的主,这不是她的风格!但她就是不说实话,这下李菲橪心里没底了,不知道赵鑫鑫遇到啥。一边唯唯诺诺的听着,一边盘算着怎么招才能知道她的真实情况,灵机一动,装柔弱:“鑫鑫,我害怕,又不敢和爸妈说,我去你家和你住两天!” 电话那头赵鑫鑫卡了两秒,底气不足的回:“额,不行嘞,我明天还得出差去谈个项目,不在家。” 李菲橪一怔,事大了!她按下焦躁:“哦,好的,那你先忙,过两天我来找你,拜了!” 听着电话的嘟嘟声,赵鑫鑫知道李菲橪起疑心了,不由苦笑了一下:“娃是好娃,就是反应慢了点!”这个电话给了自己莫名的安抚,让她的大脑又有了活力,可以再度思考家里的糟心事怎么解决。 当晚,李菲笠电话笠妈,正崎得了肠胃炎得医院住一晚观察,自己和橪橪在医院陪护,让他和长辈们说一声。笠爸却秒懂了儿子的意思,阻止了笠妈去医院。 正崎到医院一直嚷着肚子疼,还呕吐拉稀,大小便、ct检查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医生便归结于神经疼。因为还小,医生并不敢轻易上镇痛剂,李菲笠见不得孩子如此折腾,一听医生的结论,立马让李秘立马请人来看。 李菲橪看着昏昏沉沉打着点滴的正崎,想到中午的黑烟,忍不住仔细观察四周,又把正崎薄毯撩开,细细看了一遍身体。检查到脸上的时候,就看到正琦鼻子里有根头发丝大小的黑线,她对着正崎鼻子一哈气,那线没散反而往里钻进去些许。 李菲橪吓得不敢再有其他动作,转身把这情况报给李菲笠。 李菲笠来到床边轻轻摩挲着正琦打针的手臂,顺着输液的方向给孩子顺着摩挲,看着儿子额头上的一层冷汗,忍不住电话追问李秘,请的道师什么时候到。 李秘那头说人在回程的路上了,他一接到人马上就送医院来。 李菲橪见大哥着急,忙让李菲笠到一边沙发休息,她换到床前拿出纸巾帮着正琦擦汗。 李菲笠坐到沙发上看着孩子,对李菲橪道:“因着你,我是对神明又敬了几分!” 李菲橪笑了:“大哥,你这,不还是,不信嘛。” 李菲笠靠着沙发背:“对我有用的,我都信!” 李菲橪踌躇一瞬:“大哥,你这样说好不好。自从师父和我说天道后,我就觉得我们说话办事还是~还是~悠着点好。” 李菲笠笑了:“我最近对历史很感兴趣,看了些历史书。道教起源发展的书籍也看了本,有点感悟,我不全信也不会全不信!” 李菲橪眨眨眼,不想废那脑细胞思考,遂闭嘴在一边安静的照看正琦。 半个小时后,李秘带来一个老头。 老头身穿一件蓝色麻布短袖中山服,来了后也没多说说,径直来到病床边查看孩子的情况。 一番查看后,转身对着三人道:“邪气入体了!” 见三人并没有任何惊讶慌张之色,便从容地拿出一张符纸点燃在孩子头上转三转,嘴里念念有词,接着把符纸丢地上让它燃尽。随后取出一个小布袋,当场要李菲笠掏钱向他买了那袋子里的米和三个鸡蛋。 李秘赶紧上前,掏钱接下袋子。李菲橪感叹不愧是李秘,这年头还能随身带钱备着用的人,活该他能得到全公司文职人员的羡慕嫉妒恨,不知道公司上市他的位置又在哪里? 老头收好钱,让李秘清空床头柜,把袋子放上去,打开口,翻出三鸡蛋用三张符纸把鸡蛋包裹一圈,接着又拿出红线捆好包裹一圈符纸的鸡蛋。 做好这些,便把鸡蛋立着放到米袋一角。接着手掐了一个手势念念有词,一会再鸡蛋上画符,一会再正琦头上点点画画。 李菲橪从小到大只在大姑家请道士来家扫家时见过相类场景。那时还小,看着喷火,洒米、洒细沙只感觉好玩,手里记不得也端了什么跟着大人排排队,一行人跟着道士把家走一遍。又想起大学时期去武当山游玩,有幸见着了当时观里道士做晚课的场景。 再抬眼,看眼前的场景,内心只翻腾出一句:“我以后绝不当神棍、绝不!” 第13章 为了家人勇敢一回 过得一会,老头拿起鸡蛋交代三人:“鸡蛋煮熟了用纱布裹上,拿来给孩子滚前胸和后背,最后滚脸把邪气吸出来。” 李菲笠皱了下眉。 李秘斜眼看了老板一眼,立马上前:“师傅,我们都不会,您帮我们,就帮全了。孩子没事了再走。”说完又往他手里送了两张“红太阳”。” 老头看看面前三人,想想接过钱收好,吩咐道:“那快把这三个鸡蛋煮熟了送来。” 李秘立马接过鸡蛋冲出门。 当老头再次拿到鸡蛋时,直接去掉了裹蛋的纱布,拿在手上掀开正崎的衣服,翻身让他侧躺,两手分别把鸡蛋贴着正崎的前胸和后背上,同时快速的用手推动着鸡蛋来回滚动。 正崎半睡半醒地哼哼两句,老头不时查看他的反应,手下三个鸡蛋交替使用,没多多久正崎便安静下来,头上身上都收了汗。 老头让一边的李菲橪把被子给正琦盖上后,才收手把温度不够的鸡蛋拿出被子,交给李秘,让他煮了来。再次拿到鸡蛋,老头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在正琦额头、脸上滚鸡蛋。 一旁帮忙时刻关注正崎反应的李菲橪,也时刻关注着正崎鼻子里的黑线。看到鸡蛋在正崎脸上滚动两遍后,正崎鼻子里那条黑线像蚯蚓般蠕动冒出头来。 老头滚得越快,那黑线就如被挤压着要被挤出身体的蚂蟥,越发拼命地往里钻,但却无法抵挡老头手上更加快速滚动的鸡蛋带来的压力,在鸡蛋一次次碾压过鼻翼两边时,被粘黏拉扯住线头,慢慢抽出了正琦鼻子。 李菲橪大喜过望,惊喜的喊道:“出来了!” 老头手上不停,惊诧地看向李菲橪。 李菲橪自觉冒失了,脸上扯个笑,低头不再说话。 没过一会,那黑线在滚动中,被完全被吸入了鸡蛋里。老头这才收了鸡蛋,放到桌上。又把正崎的脸摆正,细细端详了会,才说:“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李菲笠忙上前道谢。 李菲橪则好奇的看着正崎,这小子面色红润的睡着。 李菲笠看看孩子,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面上也松快下来,笑着道谢,瞥了李秘一眼,李秘很有眼色的接着送人出去。 他们走到门口时,老头回头看了一眼李菲橪,似要说话,突的感觉到一股阴气,猛然看向窗口方向,不再迟疑调转头跟着李秘走了。 外面溜达一圈回来的一粟,正等着随着李菲橪走。 李菲橪看到了老头的异样,同时也感觉到了一股阴冷气息,僵在原地,没胆子往窗户那边瞟。 李菲笠关注力都在正崎身上,没发现李菲橪异常。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交代李菲橪:“这里没啥事了,你回家,老人们见了也安心些。” 不同于刚刚只是感觉到阴冷,李菲橪鼻子有种难以名状的气味直往里窜。霉味中夹杂着腐味又混着土腥味,那味道直冲得她满嘴冒酸水。老头刚刚看窗口的一眼,那眼神,窗那绝对有东西。 李菲橪艰难咽了一口口水,没敢和李菲笠说啥,怕自己这边稍微的动作都能让窗外的东西给发现不对,进而发动点啥。现在正崎才好,这时候再给什么缠上,那可就糟了。 李菲橪暗暗攥紧拳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强行给自己鼓劲。 一粟一看这丫头僵直站在那里,就知道她现在不仅开了眼脉、听脉,现下应该是开其它脉。他很好奇,李菲橪今晚能开什么脉?于是散了形,准备远远跟着。 李菲橪闻不到窗口的气味后,才敢借转身的时候偷瞄窗口一眼。没看到啥,松了提着的这口气。为了不让大哥心里有负担,并没告诉刚刚发生的事情,和李菲笠告别后,虽怕的要死,但一想到大哥和侄子,还是咬咬牙,手里攥紧了开盖的水性笔,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绕着这层楼慢慢走着,准备四处查看情况。 走了大半圈,突然身后有个女声:“找我吗?” 李菲橪一听,后背轰地起了一层冷汗,就想往前跑,奈何脚发软,抬不动腿,犹如卡顿一般跌跌撞撞往前挪。忽的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腰:“你不要紧?” 李菲橪扭头看到一个年轻女孩的脸,这时又一只手托扶住了她的手腕。接触的一瞬,李菲橪感觉到了温暖,立时是想哭又想笑,最后憋了句:“你为啥走路没声音?” 女护士莫名奇妙:“我们护士鞋,就是静音设计的啊。这不是为了病人能有个安静环境嘛。都快十一点过了,你在这里转悠啥?” 李菲橪抓住女护士手,暗暗捏了捏,确定感觉到了温度,才松弛下来:“给你吓死了!我 我走了。” 李菲橪经过这点风波,丢掉全楼走一遭的想法,只想回家躺下安抚自己那颗受惊吓的心。 回程路上,路况很好,无人无车,因私立医院在郊区,这一路的小区入住率低,看着两边挺冷清的。 李菲橪不禁腹诽大哥,到市医院有啥不好,非要来这种郊区的私立医院。叨叨着家里的老人们也喜欢来这里。那帮医生、护士倒是服务态度不错,但市里不更方便,就医更安心! 正一边腹诽一边开车,忽见前方的路上起雾了。夏夜里,路段起雾情况比较少见,李菲橪还是慎重减速才开进了雾里。慢行到一个y型分叉路口,前方分了上下两条道,此时雾浓并不能看清楚两条路前方情况。 李菲橪纳闷,这条路虽然只来过两回,但是记得一直是一条道到市区啊,什么时候修了新道,想着以前是一条直道,于是就顺着走下方向的路。 开着开着雾越大,不多会又到了一条y型路口,李菲橪生怕自己走错路,看后面没有车灯的亮光,于是靠边停车,打开了导航。 手机信号显示只有一格,虽卡顿好在还是打开了。导航一开李菲橪便不再考虑路线,按着导航来走。可不一会就感觉不对劲,这雾越来越大,整个路上充斥着阴寒的气息。她心想难道是刚才窗口的邪祟跟着自己出来了? 第14章 天才被嫌弃了 一时紧张起来,转念又想如是这样,起码大哥和正崎安全了,遂沉下心来感受那股阴气所在,脑袋飞快转动着,盘算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远远跟在后面的一粟,看到前方路上歪歪扭扭行驶的车最终停下了。看着那车周围笼罩的阴气,就知道李菲橪是遇到了瘴,也不上前,飘到一边荡在空中,倒要看看这孽徒接下来怎么办。 那浓雾中突的闪出一长团,形像大蛇,快速游弋到一粟正前方,隔着十来米翘起头来,盯着一粟方向看。在确定一粟只是在外围看,没有上前分一杯羹的意思后,又撤回大雾中,把李菲橪驾驶的车多下了几层瘴。 李菲橪感觉车子就像拖着十万吨石子一般,完全没有啥动力,走不动了。在越来越浓重的雾气里,她不得不把车靠路边停下,打起双闪。 就这几个操作,她额头都冒了虚汗。这前后方看不清路的情况,还真不敢冒然开车,太危险了,非常可能害人害己。 但是为啥自己每个细胞都感觉到了阴冷?这绝对不正常,到底是死守车上还是下车而逃?李菲橪内心激烈斗争着。 还没等李菲橪想好,眼前浓雾翻滚着不断涌向车身,她透过浓雾看到隐于其中的一个人影。 那影子不断飞速围着车转,搅动得浓雾如沸腾的开水般不断鼓动,冲击着浓雾中心的车身。 李菲橪闭上眼,如果看不出那人影就算了,看得到再这样看,就是自找头晕! 没过三秒,忽的感觉到阴寒之气突然聚拢,死死包裹住了整个车体。那黑影更是身负寒气贴在车身上四处游走到处试探着,仿佛在寻找最合适的时机和方位出击。 李菲橪害怕得精神高度紧张,黑影停在了她驾驶位的前挡风玻璃上。李菲橪和窗外黑影对了个正面,那残破变形的头上,破裂的眼眶子里闪动的泪珠,李菲橪忽地感到下体一阵热流而出。 我去!李菲橪这会羞愤异常,吓尿了?那极度害怕被极度羞愤所取代,她愣怔着不知如何是好。原本找好位置要进入的黑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停下了透入,就在车窗外犹豫着。 对峙中,李菲橪闻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那是死老鼠的臭味中夹杂着鱼腥味,又还有点地沟里腐烂的泔水味,真是另类的冲鼻子。 李菲橪正扶着车门忍住要吐的呕意。她想在车子里是没有逃避空间的,如果跑出去也许还有点其他转机,李菲橪压下不适,不再迟疑解开安全带就要开门冲下去,这时下体又一阵涌流。 李菲橪卡住。今晚估计要死翘翘了,难道还要家人给自己收尸时,看到自己尿了一身?一点保命办法都没有的李菲橪悲从心来,眼泪汹涌而出,咬咬牙反身从中控往后面爬,准备到后排去在后备箱放的备用包里翻找条裤子啥的换上,一会就算死了也好看点,死也不能不要脸! 到了后排的李菲橪打开了后排车顶照明灯,爬过中控时脚脖子挂到档位发疼,转身拉开裤脚看,看到自己裤子膝盖边居然有血迹。恍惚一愣:啥时候进来伤的自己!正疑惑就看到驾驶座米色坐垫上有一摊血迹,忙伸手在屁股上抹了一把,一看手上的血迹不由哈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妹的,月经啊!” 心突然就松快了,一个念头跳出来:“干!横竖都要死,倒要看清楚是个什么邪祟!” 两手一撮给自己打气,推门而出,看着浓雾中的人影,直接啐了一口口水,上手就去抓。 那魂影没想到李菲橪能看到他,散形躲过,在她身后重新聚拢成魂形。 李菲橪抛开杂念后,脑袋里只剩和对方拼了这个念头,行动上就没有了退缩,一击抓不到,转身见便到身后重聚魂形的男子。他上半身还算正常,脸上布满黑色烟雾,两只眼睛就剩黑洞,下半身是残缺的,一些骨肉和内脏拖甩在地上。原本想战斗的心瞬间熄灭,转身就逃。 可是一转身,那魂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残破的身体就是恶臭的来源,李菲橪再也忍不住胸口的翻腾,一口污秽喷口而出。 这一吐,倒是让她清醒几分,求生本能盖过害怕,想起了白天才击退的黑婴,当下再不迟疑,对着那现形的魂身就是一阵吐气,太急了口水直飚出,加上挥动的双手,想要搅散这团浓雾,漏些空隙好辨明方位,乘机而逃。 可是,不论李菲橪如何折腾,一扑就空,她与那年轻男魂分处人界和地界,虽现交叠在同一时空,却是谁也触碰不到对方。 扑腾一阵后李菲橪也不怕了,反正两边都是看到摸不到! 那年轻男魂看累了般闪到一边,嫌弃地看着李菲橪!眼前这个身上、手上都有经血的女人,身上那股子骚臭味已经把原本的纯灵之气给完全盖过。本来身死感官全部丧失,嗅觉只有在接受香火时,才能通达闻到点味道,现在倒好,她身上那股又腥又骚的臭气直冲精神海,好比来上一管芥末酱,感觉精神海都要炸了。妈的,一个不好,自己压制不住溃了形,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万般嫌弃,如何也下不了口,只能算了,散形走也! 李菲橪不懂,那男魂为啥嫌弃地看着自己,火气上来,又扑上前一阵疯狂输出小拳头。没一会眼前的男魂不见了,原来笼罩在周围的雾气也散了。 抬头看着渐渐清晰的星空,李菲橪站在原地莫名其妙,仔细观察了四周,已经没有一点雾气,原本阴冷的空气又恢复了夏夜的烘热。 李菲橪退回车边,倚着车子缓着气。当看到车,就停在马路牙子边上,右轮一半都悬在路基之外时,心中后怕又庆幸。 第15章 赵家的隐秘 另一头的一粟在外围看不明白了,虽说自己的徒弟在对峙中开了嗅脉,感脉也有点觉醒的苗头,那也只能表示天道没选错人。但她啥也没学,啥也不会啊。这路魂收拾她绰绰有余!自己都没动手,他怎么就弃了? 想不通就直接问,一粟追上那路魂,拦下对方:“小兄弟,我有事想问下你,刚才你不是想要吸点那女孩身上的纯灵之气,为啥最后没动手就走了?” 路魂上下打量一粟,没好气回:“她身上经血太臭太冲,我下不去手,你能下得去手,你就去开口来一口。”说完收拢魂形聚拢隐于路坎边的一处空地下。 一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跟着李菲橪回到家后,就隐于衣柜顶柜里自修。 李菲橪太晚回来,怕把家里人惊醒,轻手轻脚地把自己收拾好,迅速回房躺下,可是今天的事情像跑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滚过,控制不住一直回放着。 李菲橪这会子相信自己是有点与众不同的超能力啦,就凭今天自己能轻松击退那黑婴和路魂,感觉自己真的是炸裂的存在。看来打小做噩梦,不论什么情况都能自救或逃脱妖魔鬼怪追杀,那就是预兆!只要自己像儿时梦里那样坚决地豁出去,就是能打滴。 现实打怪感觉真不一样,打完全身通畅!牛牛牛!以后再也不用怕了,哈哈哈!想到这,李菲橪暗搓搓、美滋滋地梦周公去了。 星期天的活动自然取消,上午十一点李菲笠送正琦回家后,一家人见正崎完全恢复了状态都放心了。 李菲橪揣着昨晚起的好心情,出门去寻赵鑫鑫。她没有直接上门,而是坐在赵鑫鑫家小区大门对面的药店门口长椅上。那妮子说这两天不在,她倒是要看看她们回不回来,那托词还能瞒过她?李菲橪耐心的等着,随时关注小区进出人和车。 直到下午三点过,李菲橪才看到赵鑫鑫的车驶进小区,李菲橪忙在旁边水果店买了水果,提着直奔赵鑫鑫家。她可不会再在让赵鑫鑫有托词拒绝自己,今天就去堵门,一定要弄个明白,探个究竟。 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李菲橪心想,拉倒,难道看到自己在门口装不在家了!顿时又急又气,便放弃门铃,准备直接敲门。还没等手敲上门,门开了,赵鑫鑫一闪身,钻了出来,没让李菲橪说上一句话,直接拉着她下了楼。 赵鑫鑫立在入户大厅里,一言不发看着李菲橪,眼里既欣慰又埋怨,突然又觉得委屈,眼里慢慢涌出了泪水。 李菲橪一见吓得直接把水果袋丢地上,上前抱住她,轻拍后背:“不怕,不怕,我来了!我不是故意的,真以为你要上岸,没觉察出来不对。” 赵鑫鑫反抱住李菲橪,听完她的话,眼泪流得更凶。她流着泪,压抑着自己不哭出声来,慢慢消化着自己的情绪。 两人来到小区人工湖边长椅坐下,李菲橪缓缓问:“见了你,我这才安心了。事情是出你身上还是你爸妈身上?我看阿姨和你一起坐车回来的,难道是叔叔生病了?” 赵鑫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半个多月的担惊受怕、忍耐、痛苦、愤恨终于有了个宣泄口,但却如此难以启齿,他又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李菲橪忙收住话,又抱着她安慰:“没事,你现在不想说,咱就不说,你来我家,和我住几天,我给请假陪你。或者咱俩出去旅游几天?” 赵鑫鑫直起身一边哭一边摇头。李菲橪不再说话,让赵鑫鑫靠着自己,让她哭个够。期间有孩子跑来玩,好奇停下打量两人。李菲橪就板起脸,用眼神打发走。 李菲橪在赵鑫鑫哭的这一个多小时里,脑子里脑补了各种情况,她不禁为好友捏把汗。当看到赵鑫鑫情绪稳定下来后,她连忙再次提议两人出去玩几天。 赵鑫鑫看着李菲橪,苦涩地笑了笑。 李菲橪心里一酸,终是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急急地问:“到底发生了啥,你还是先给我说说,不然我都要憋死了,不管啥事,咱们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赵鑫鑫听完抽回手,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开口。李菲橪连忙狠狠地补上:“你放心,我们解决不了,我可以找人帮忙的,我大哥。” 赵鑫鑫憋出一句话:“谁都帮不了!” 李菲橪一听,直觉事情不是赵鑫鑫身上的,不觉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一半,鼻头一酸,眼泪下来,她扑到赵鑫鑫身上哭:“你要吓死我,连我都不亲近了,到底怎么了?” “我以后要担起家里的担子,不能在和你一起随意混了。” 李菲橪一听马上坐正:“具体什么事情,你比我还散漫还喜欢玩,怎么可能现在就收心干事业?再说了,你人生的终极目标可是,时不时套你爸妈钱出门玩世界!你不说,我就去找叔叔阿姨问!”说完起身就往赵鑫鑫家冲去。 赵鑫鑫知道这丫头单根筋的毛病,忙赶上前把李菲橪拉回来坐下。她看看左右压低声音:“我爸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你知道的。”见李菲橪安静下来认真听,无奈接着道:“他之前勾到一个女大学生,结果感染了艾滋,他并不知道,随后传给了我妈,我们家~我们家现在都完了!”说罢,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头,再次哭了起来。 李菲橪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懵懵懂懂抱住哭泣的赵鑫鑫,强迫混沌的大脑运转起来。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事发生。她沉默思考了下,艰难开口:“现在都感染了,也没其他办法,只有想办法治,现在还在初期,国内不行国外治,咱控制好了也能好好很多年的。” 赵鑫鑫抬起头,愤恨地说:“那女大学生的男朋友是个男女通吃的,她被男友给传染的。她说那是她第一个男人,但对方居然是在知道室自己艾滋携带的情况来追的她,还和她发生关系,她也不想活了。所以当我爸勾搭她时,她一眼就看出,我爸就是个有点钱就烂玩的烂人,她就是要和烂人一起腐烂。” 第16章 自尊心算个P 该求还求 赵鑫鑫说不下去了,默默的看着湖面,缓了好久才接着道:“我爸自许风流,他玩了这么多年,哪想到被那女的愚弄。现在他把那贱女揪到我们家郊区那套别墅去了。” 赵鑫鑫想到今天看到的情况,不由哽咽:“我爸现在是心情好就玩玩她,心情不好就打她。我怕出人命,和我妈才去那边让劝他回来。” 李菲橪忍不住道:“那女的明知道自己有病还出来故意传人,她当真是欠打。” 赵鑫鑫闭上眼:“我爸不知道自己感染了,回来传给我妈!我能和谁说呢?我再恨再气我能咋办?我妈现在要离婚、我爸现在要玩死那个女的,那个女的撺掇着我爸去找她男朋友来一起死!我真的是受够了!” 李菲橪听完整件事,也觉得头大如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安慰道:“你不要想了,来我那,和我住几天缓缓。” 赵鑫鑫无力的道:“我妈逼着我上周去做了检查,确定没感染后,就让我搬到当初和你们家一起买的那套房住了。”说到这里,赵鑫鑫想到了鑫妈的安排,手捂着脸,眼泪流出指缝:“我妈说,我和她以后都不要在一起吃饭、一起住了!” “阿姨太紧张你,按传播途径来说,我们平时在一起没事的,你缓缓再劝她。”李菲橪说着不停地轻拍赵鑫鑫后背给她顺气:“那我们先回去,我点好吃的外卖,你先好好休息下,我再帮你捋捋看,我们还能做些啥。” 李菲橪把赵鑫鑫安抚好了才回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一夜的折腾就没停过。 顶柜里修行着的一粟隔着房间,都清楚的听到动静,没办法清净的修炼,实在心烦,现身指着李菲橪鼻子:“没出息的,一点破事就这样自乱阵脚,有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给我安稳点!” 李菲橪一下子坐起来,眨眨眼,喉咙里滚了滚终是讨好开口:“师父跟着我出去了对不对?你都知道了,那可不能不管!” 一粟乐了:“我可不关心那些破事!现在的人就是在这太平世道待久了,不知道珍惜,非要自作孽!”转而交代李菲橪:“那丫头对我是尊敬的,我和她也算有缘,她面相不是那父母早逝的,有问题想办法处置好,家里就正常了!”说完散形隐回顶柜去了。 李菲橪讶然原来这老道一直都在啊! 咦!不对这以前一粟散形自己就看不到啥,今天居然能看到他散行后形成的拉丝隐走方向。李菲橪闭眼慢慢感受,她就说,家里怎么有股子蔬果腐味味,还以为哪里有臭鸡蛋或者死耗子,刚刚一粟到自己身边那就是他的味道啊! 因着和那路魂有明显差别,现在看来,不是每一个地界生灵味道都一样,自己这是开挂了,果然是天生学道的天才! 想到刚刚一粟的话,立马打电话去给赵鑫鑫,响了两声,李菲橪又挂断电话。光是转个话能起多大的安慰作用,那老道既然也得了鑫鑫的磕头,怎么着也要用上一用才不亏,哪有白受人香火的! 李菲橪想到赵鑫鑫家里腥风血雨的样子,一般外力是很难帮助他们扭转局面,虽然自己放过狠话,也着实不想和这老道有啥交集,但事已至此,如大哥所说只能顺势而为,现在赵鑫鑫哪里最重要,最终下定决心,换上讨好的笑脸准备把一粟嚯好,让他给赵鑫鑫家里出力,解决麻烦。 打定主意的李菲橪不再迟疑,起身来到墙边,对着隔壁房顶小声喊:“师父师父!” 一粟听到了李菲橪的声音,心中大乐:“这下可不是老道我,求你来找我滴。”但他也不准备就这样出去,于是不理会李菲橪仍继续放空冥想。 李菲橪见那边没半点动静,心思转了转,拿出三炷香点燃插在橘子上,默念供奉套话,不一会,一粟果然现身立在香头吸收香气,李菲橪看着他那忽明忽暗的脑袋,默默退后一步,还是有点渗人啊。 等一炷香烧完,李菲橪走到窗边打开窗子透气,返回床上盘腿坐好。这会一粟也盘腿坐在梳妆凳上,双手掐诀垂放,微闭双目。 房间里静寂了十多秒,李菲橪堆着笑脸:“师父,您喜欢鑫鑫的!虽然她家里条件好,但是她老爸从来就是个在外巡弋的海王!偶然得空才回家,见了她也只是逗着玩会。她妈妈要一边做生意一边照顾她。家里一直吵吵闹闹。好不容易这两年鑫爸他年纪大了,人消停了点,还出这样的事情。”李菲橪瞟了一眼,见一粟没有半点反应,心里没底继续道:“关键这事,不在她身上,我做不了啥,要想她好过,就得让她父母稳定下来,师父你想办法帮帮她。” 一粟以为李菲橪是想通了,低头走正轨学道,没想到是要自己帮她朋友。想到上次的不欢而散,这段时间也看了够了现在的城市繁华,还是把徒弟教会了,自修提升魂力,谋划着魂升南宫要紧。眼看李菲橪递梯子上来,也就顺梯而下。 一粟素来认为,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看着李菲橪那激动凑上去的样子非常不屑,嘴上便推却着:“你想怎么帮,我现在一魂身,他们看不到听不到。我也没办法在他们身上加注什么。” 李菲橪听完想到上次马莜莉的事,就知道一粟的心思,一天到晚说自己是他徒弟,要自己跟着他学,哪有师父这样对待徒弟的请求。暗自给自己注念:忍忍住! 现在得靠点不一样的去帮鑫鑫度过这道坎,她不动声色接过话头:“师父,你刚刚受的香火,还是鑫鑫和我一起买的,她也有出钱,虽然你是魂,但也不能欠人情不是!她家的情况只有比她说的更差,你老人家是魂,但是也是个仙风道骨悲悯天下的魂!而且我们多做善事,就多积功德了!” “哼,你记住了,我们宗专注自修,不需要刻意做善事,世间万物自有缘法!”说完,一粟想到刚受的香火里,果然是有那赵鑫鑫的生气,考虑一下:“那丫头倒是比你要讨人喜欢,和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明天便随你去她哪里走一遭,若能帮就搭把手。” 第17章 祸兮福之所倚 李菲橪本来看一粟的态度,都泄气了,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他答应下来,高兴得跳了起来:“谢谢师父,谢谢师父!”遂又笑嘻嘻凑上前:“你老,要不要再受点香火?” 一粟懒得理她,也不想浪费功夫直接问:“你昨晚是不是感觉到、闻到了什么?” 李菲橪一听又有点火大,见死不救死老道!脸上不显:“师父一直都跟着我啊?” 一粟点头:“我当时离你有一公里远,瞧着应该是那段路上,交通事故死后受困于死地的游魂。他现形时的样子,都还是当时那个残破的身体。占不了你的神魂,顶多就是吸走点你身上的纯灵之气。” 李菲橪一听,忙凑到梳妆柜镜子前,查看自己有无异常,没发现什么异常,不放心转身问:“师父,他吸走了我的什么灵气,我怎么没看出来?”认真看着一粟求答案:“对我伤害有多大?” 一粟淡淡回:“他没吸。” 李菲橪一听乐了:“那就好!” 退回床盘腿坐好:“是因为我有灵气护体吗?这就是我,能看能听能闻的原因?” 一粟严肃地给她解答:“人有九脉,分别是视脉、听脉、味脉、嗅脉、触脉、灵脉、时脉、空脉、本脉。你自从上次医院醒来,就开了视脉和听脉,昨晚我瞧着你那恶心呕吐的样子,猜想你是味到了他身上的味儿才有的反应。” 李菲橪忙把自己闻到的味道描述给一粟听。 一粟点点头:“对,就是他身上的味道。”玩味的看了看李菲橪:“还有什么不一样?” 李菲橪想想:“就当时一见眼前的大雾,就觉得里面不好,事后回想,不是车子重开不动,是我身上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桎梏,虽然看不到,摸不到,就是觉得有东西干扰着我的行动。” 一粟笑了:“你的触脉也在觉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全面打开。” 李菲橪一听,心里暗爽,开四脉原来这么护体,开到七八脉,自己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分分钟灭掉妖魔鬼怪! 李菲橪那兴奋得意的样子,让一粟忍不住给她浇盆凉水清醒下:“他嫌你经血太臭太恶心,下不了手!” 李菲橪~~一群乌鸦飞过,她深吸一口气:“我呸!我恶心?他真是马瘦不知毛长!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鬼样! ” 事后对那路魂还是有点害怕的,现在李菲橪被拱起的火气和胜负欲冲得把害怕丢到大西洋,她在心里把那路魂骂上一百遍一百遍。 李菲橪心理骂够了,忽然就觉得身心轻松了不少,原本心里挥之不去的膈应和害怕,被一种甩开了生死再遇到就想要拼下探个究竟的心理占据。但就是这小小的转变,李菲橪惊觉刚刚一粟说的那三脉,自己的感知更加敏锐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忙把这情况给一粟说了。 一粟一听摇摇头:“你果然是天道选的人!你这开脉的速度和提升,是我生前死后,见到的第一人。” 李菲橪听了有点飘飘然,心念转转,求人不如求己,天赋不可弃,于是上前想给眼前的师父好好献殷勤,给他像给老爸那样捏捏肩捶捶背,哄好了赶快教点厉害的术法。走到一粟背后双手搭上他肩,忘记看到摸不到了,暗自惋惜,这么好用的招数却没用武之地,可惜!太可惜! 一粟原还不知道这丫要干什么,等明白过来,心里觉得怅然,生前自己中意的徒弟,那是品行和天赋俱佳的好男儿,可惜还没等到为他举行皈依拜师礼,就天妒英才了。自己无儿无女就没享受过天伦之乐,如果没死,感受一下徒弟的讨好奉承想必也是人生乐事。 再看看李菲橪又有点茫然,自己已经身死,没有机会给这个徒弟做皈依拜师礼,这始终是个遗憾,遂放缓了声:“行了,你坐好了,我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李菲橪只得乖乖退回床边,在一粟对面盘腿坐好。 一粟接着讲解:“如果是普通人开了一脉,最差在大家眼里那也是可以通鬼神的奇人;如果通上两脉,那就是有天赋学道的奇才;三脉的是各派或火居居士们争相笼入门下,苦心栽培继承衣钵的天才;四脉以上的通过潜心修道,那就能成为大成者。以你现在的状态可以说天赋是非常好的了,不要浪费了。” 这下说得李菲橪心头火热,连连点头。 一粟接着说:“你要知道,这世上好的东西就会招觊觎,你大嫂那自身怨念大的,不能自我化解,便会外泄体外,那就易招邪刹。”看着李菲橪笑而一指:“而你这种纯灵之气旺的,是什么都召!凶、邪、恶、煞都要抢着吸纳了巩固自身。能力一般的超越不了两界,就会纠缠在你身边,期望着能在某一瞬两届相互干扰中,所漏的一息间在你身上吸上两口纯灵之气!能力强,能两界行走的,遇到你,那就要抽掉你身上纯灵之气来净化提升自己修为,所以你老老实实学了典籍和道经,尽快提升自己的境界,在运用道术,才可两者合二为一受用一生!为师我从生到死,切身体验了地界生灵的状态。交叉行走两界时,也遇到了很多之前只听说没见过的世面,在地界很多情况不是长久以来民间说传的那样,但是也有很多情形是能与咱们几千年积累、遗留的记载相互对应的。你天赋如此,又是天道选定的人,师父希望你将来能成为集大成者,以后更是能横跨三界,修道成仙!” 李菲橪听得茫然,这都是些啥? 一粟一看李菲橪那听了,没走心的样子,严肃指出:“既入道,就得给我守住道心!不要无知便无畏。通过你的自修,希望有一天你能揭开地界的神秘面纱,也能一探天界的一角。就我身死这七十多年里的见闻,不管是在地界还是人界,生灵都不是永恒不灭的,有些神魂一年不到就消亡了,有些历经几百年上千年不断自修、吸纳巩固自身是可以突破两界的时空,触动得到人界实物的。所以学无止境,索无止限,我既有飞升冲顶的经历,相信除了你我所在的两界,还有第三界的存在,按老祖们的教导,想必那就是天界。” 第18章 福兮祸之所伏 李菲橪微微抿了下嘴,心想真魔幻! 一粟显然高估了这个有天赋没觉悟的学渣。李菲橪只听自己关心的,其它过耳没进脑: “师父,你要保住我的小命啊!我不能给他们吸灵气!先教我几招厉害法术保命!”李菲橪一听到自己会变成唐僧肉,顿感自己生命受到威胁,对于学道认知立马提升,那已经不是自己想不想,而是自己必须学了! 一粟看着这丫的急躁,真是心塞:“行,先把上次让你买的书好好看完,提升自己的心境和觉悟。” “啊?师父,我现在生命受到威胁,管那些干嘛,你快点教我什么秘法、做法、画符、阵法、口诀、结印这些有用的啊!” 一粟黑下脸:“你在想什么?你这脑袋你把道家看成什么了?怪不得现今这世上要喊着去除封建迷信!” “道家修什么,守什么你搞清楚了,提升了境界才能更好的开脉并护脉,你说的那些都是我们在修道路上,为去除险阻而使用的手段!你心不明、念不纯、又无所悟,干摆个架子出来,你以为会有法力?” 看着萎靡下去的李菲橪,一粟只得耐心鼓励:“如今的尘世繁华,你心思浮动,只看眼前。静不下心来潜心向道,沉寂自我,成不了气的!你若如此也修不了道,所以不要随波入流地走!你有这开脉的天赋更要戒躁戒躁,静心修行,这样你的能力才能得到飞升!” 李菲橪听完,只得按下躁动的心,却又不甘的问:“师父说得对,我会好好看书。那你要跟着我,保护我。我就只能靠您了!师父你也想想有什么好上手,可以让我自保的办法,你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我不是,我要学道,也要先剔除危险有命学才行。” 一粟看着李菲橪,无奈道:“行,帮你谋划!”说完散了形回了顶柜。 李菲橪想到自己现在就是那唐僧肉,哪里还能躺着刷手机,赶紧从书柜角落把那几本书掏出来,点灯阅读起来。 看了几页忽然想到赵鑫鑫,又赶紧给她发信息,告诉她,明天请了师傅去她家里看看情况,师傅答应如果能帮着化解的就帮她家里化解了,有转了一粟的话。 赵鑫鑫那头这晚才算是安心了些许,睡了个实诚觉。 一粟冥想到半夜发现隔壁窗子还透着灯光,过来一看,这傻妞趴在多功能梳妆台看书睡着了,正好笑,房门给橪妈推开,她走进来看到李菲橪的情况,不知这丫头今晚这是闹哪出,正要推醒她让她回床上睡去,瞥见她头压着的书--道德经,莫名其妙这孩子为啥大晚上看这个。 橪妈推醒李菲橪:“橪橪,起来,回床上睡去!” 李菲橪迷迷糊糊看看老妈:“嗯嗯,好。”上床倒头就又睡了过去。 橪妈见她如此,走到多功能梳妆台边,把桌上那几本书都拿起来一一看了看,疑惑看向李菲橪,放下关灯而去。 第二天李菲橪起来时,全家人都不在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一看时间,完蛋!老妈是彻底把自己遗忘了吗?怎地早上都没叫自己一声,急忙给部门经理打电话请了一天假。收拾好自己,随意吃了点桌上剩下的早餐,想到赵鑫鑫那边应是没人叫起床的,忙电话过去,谁知赵鑫鑫早就准备好,只等着自己了,两人便约好小区停车场见,一起接上鑫妈就直接去鑫爸那边。 李菲橪跑到客房对着顶柜喊:“师父,你起没?我们要出门了。” 半天没听到回应,静心嗅了嗅,没嗅到一粟的魂味,心里一紧,难道他出去了?正踌躇是不是得点上一炷香请他回来,就见一粟穿墙现身。 李菲橪立马笑脸相迎:“师父,你出去了啊,我们可以出门了。” 一粟点点头:“你走就是了,我会跟着你们的。” “师父您就和正常人那样和我们一起行动行不行?不要一会在一会不在,我很难适应!” 一粟看看窗外:“和你们一样白日出行,不吸收灵气或者内化怨气,不出三年我也就魂飞魄散了!” 李菲橪一听,忙解释:“我不知道这个对您有伤害,那我们怎么出门?”突然想到之前参加葬礼的情景忙问:“我打一把黑伞,您附身在上面,我带着出门怎么样?” “你戏看多了?”一粟也不理李菲橪来到客厅。 李菲橪灰溜溜地摸了摸鬓边,跟着来到客厅。 一粟盘坐到沙发上,交代李菲橪:“这家里还真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带着我在日头下出门。你去找一带盖的陶罐来,一会我在里面休息,你便这样带着我出去。” 李菲橪听了吩咐,忙到厨房找陶罐。翻了半天找到一个早年橪妈用来装猪油的空陶罐,一看大小合适便捧着出来。 一粟看了一眼,二话没说便收魂钻进罐里去。李菲橪忙盖上陶罐盖,双手捧好,赶去与赵鑫鑫会合。 李菲橪开车,便把陶罐交给赵鑫鑫捧着,顺便交代了师父在里面休息。赵鑫鑫一听,忙好好双手捧着陶罐,两人开车接上鑫妈便直奔郊区别墅而去。 来到赵鑫鑫家别墅前,李菲橪惊呆了,看着一栋如同刚扑完火还在往外冒黑烟的别墅,她的脚都不听使唤了,挪不动步子。赵鑫鑫前头带路走着,回首一看院子里发呆的李菲橪,忙喊了一声。 李菲橪回过神,心里发紧,不敢多说一句,抱紧手中瓷罐追上两步,心里莫名冒冷气,紧张地跟鑫妈和赵鑫鑫一道进了屋。 第19章 鑫爸的执念 进屋后,从大门开始,就是一路延伸的狼藉,摔碎的东西,四处散落的衣服,三人搞 不清情况,磕磕绊绊来到客厅,没想到一个全裸女子仰面躺在沙发上。这画面就这么辣刺刺的出现在眼前,她身上一块块的淤青与雪白皮肤起了强烈对比,让人触目惊心。 听到声音,裸着的鑫爸从另一边的长沙发上抬起身,李菲橪和赵鑫鑫一看到裸着的鑫爸,连忙转过身去。李菲橪非常尴尬,只敢盯着手上捧着的白瓷罐,赵鑫鑫转身后眼泪就哗哗的流。 鑫妈气得直扑上去,打这个祸害了她人生的男人! 鑫爸没想到让女儿看到这个场面,一时也怔在当场,用手挡开鑫妈的巴掌,拾起睡袍穿在身上,抓过一条沙发毯甩在那女的身上。见她仍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上前踹一脚:“批上,滚上去!” 那女子被踢,才回过神来,默然起身,也不披毯子就像没看到其他人一般直接上楼去。 李菲橪听到走动声忍不住再回头看了她一眼。因为她周身都滚动着浓黑的烟雾,鑫爸也是黑烟外泄。李菲橪感觉心脏都要暴跳出来,捧着瓷罐的手尽是冷汗。 身后是鑫妈痛苦的哭泣咒骂声,身边是赵鑫鑫压抑不住的哭泣声,李菲橪想到从小到大一直光彩照人的鑫妈,意气风发的鑫爸,通透开心的鑫鑫,现在这情况,简直是地狱!她担心鑫鑫,可怜鑫妈,可叹鑫爸。正被这现实压抑得心头发酸时,身边响起一粟声音:“可以转身了。” 李菲橪转身,一粟已经坐到沙发上,正看着鑫妈左右开弓挥打着鑫爸。 李菲橪一看这罐子也没啥用了,忙把手上的罐子往沙发上一放,掏出纸巾来给赵鑫鑫擦脸,又把她护着坐在一粟一边。 鑫妈一看女儿这样子,心如刀绞,她停下了来,眼泪喷涌而出,为女儿更是为自己,要知道会有今天,还不如女儿一上大学就离婚!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真是心灰意冷,想死的心都有了。 鑫爸颓然的坐在地上,他头很疼,心很疼,意识却无比清晰。他恣意的人生完蛋了,怎能控制住,想要毁了一切的疯狂?现在也只能靠这样才能发泄,才能让自己得到片刻的脱离。 李菲橪看着鑫爸这通身外泄的浓重的黑烟,心道不好,转而看向一粟。 一粟对李菲橪不耐烦地说:“没时间浪费了,叫他们都听我的,不听我们赶快走!” 李菲橪一听,忍不住心里翻个白眼,什么道人,一点同情心都木有,眼神回了一粟的威胁:“你要现在走,我就和你拼了!” 一粟没想到这丫还敢用眼神狠狠地回自己,进门后的坏心情突然就给治好了,无聊的打量起屋子来。 过了好一会,鑫妈、赵鑫鑫止住了哭,情绪稳定下来。 李菲橪忙提醒赵鑫鑫:“咱还有师傅在呢!” 赵鑫鑫稳了稳心神,走到鑫妈身边坐下,抱住鑫妈,严肃地看着鑫妈和鑫爸:“今天,我和橪橪为了咱家以后能恢复正常,特地请来了一位仙师。请他来帮咱家看看,咱们听师父的安排,把家里的这堆乱麻化解了。以后好好日子。” 鑫妈一路来,神思恍惚,现平静下来,听女儿这样一说,心里泛酸,没想到家里的变故能把女儿逼到去请大仙。为了女儿,甭管什么,她都照做就是了。 鑫爸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伸手在后脑猛抓了把头发,沉默着。 一粟交代李菲橪:“丫头,我说什么,你就直接转述给他们。他们听不听随便,这家现在是很危险,咱得赶快走!” 李菲橪一听大吃一惊,点点头,对着其他三人道:“师父说你们家的情况很危险,交代了啥,你们就马上照做!” 三人都吃惊地抬起头来看李菲橪。 一粟正色道:“刚才到这房子前,你自己也是看到了,这里怨气冲天。上去那女的身上怨气太重,不出三日她不是怨灵缠体,就是会无法自控自残或对他人下手。不想死的就马上离开她,或者让她走。” 一粟看了看鑫爸,又道:“鑫鑫她爸的情况你也看的清楚。他身上的黑烟也是充盈而出的,一方面是自身的怨气和恶念疯狂滋生,另一方面便是与那女的在一起相互影响的,若不远离,静心修身,也就会步那女的后尘!” 李菲橪组织着语言传话,还时不时看向赵鑫鑫,看到她看过来的眼,默默点点头。 一粟接着道:“这房子风水啥的都没问题,就是人有问题,想要保住,让人离开就是了。鑫鑫她妈看了面相不是短寿之相,挺过这关也就好了。鑫鑫运数不会被父母所累,只是以后父母缘薄了。今天可是凶煞阴日,要离开这女的就赶快,太阳落山之前走。” 说完一粟对着李菲橪交代:“这里怨刹太重,你现在又是纯灵气盛的时候,非常容易给觊觎你纯灵之气的恶煞缠上。我现在的魂力可没有什么战斗力!”说完深深看了一眼李菲橪,散形回了瓷罐。 李菲橪听完,后背发冒虚汗,开口声音都发颤:“叔叔、阿姨,我们现在就先回城,下面怎么办,回去休息冷静两天,才好定下来。” 赵鑫鑫很是同意,但是鑫爸、鑫妈就看李菲橪一个人在哪里说,根本没见她们请出了啥高人,心里都是不信的,都认为是这俩孩子为了诳人回城,搞的小把戏。 鑫妈是一分钟都不想待这里,起身催促鑫爸不用收拾东西了,直接走人,见鑫爸没有动作,血气上涌,直接走向大门。 鑫爸冷漠地开口:“我不回去,我不会死,也不会让那个贱人死,你们放心!”看了一眼鑫妈背影,眼睛通红地说:“到时间了,你通知我,我就回城和你去民政局。”顿了顿:“我准备好了遗嘱,到时候叫上鑫鑫,去公证处把遗嘱公证了。” 鑫妈一听,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出大门。 第20章 两个唐僧凑一堆 赵鑫鑫压住自己伤心和焦急,颤抖着上前跪在父亲面前:“爸爸,你和我们回去,离开这个女的,我们该治病治病,该吃药吃药,就算妈妈和你离婚了,你还有我啊!你还有我!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你不想管家里了,我来管,你不想处理厂里和店里的事情,我来做!爸,我们走,回家!回家!” 鑫爸听到女儿的话,仰起头想要把眼泪憋回去,但是汹涌的心酸直冲脑门,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他最讨厌的法令纹缓缓流下,过了好一会,发现眼泪根本止不住,索性低下头来看着女儿,默默的往身后挪了挪,目光深沉的看着赵鑫鑫:“鑫鑫,爸爸最爱你!” 赵鑫鑫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流泪的父亲,哭着回:“嗯,我知道,爸爸我也爱你,我们回家!” 鑫爸看向已捧着瓷罐在手,泪眼婆娑等着他的李菲橪,苦涩的露了个笑脸:“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知道,你们想尽法的来劝我放手、回去,但是我回不去了!”看着赵鑫鑫的脸,抑制住想要上前抱住女儿的冲动,哑着声音对赵鑫鑫说:“我只要一想到,没有兄弟姐妹的你,要一个人走在人生路上,就担心焦虑得不行。现在看着橪橪,我放心了,你们两个不是姐妹却比亲姐妹还亲。这世上能有这样一个,能在自己生命里相伴扶持的朋友十分难得,你们好好做伴,做这一辈子的姐妹!” 鑫爸转而看向李菲橪:“橪橪,谢谢你!鑫鑫以后请你多包容她、照顾她!” 赵鑫鑫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到了鑫爸怀里放声大哭。 鑫爸没有推却她,慢慢的给她拍着背,过了好一会,鑫爸把赵鑫鑫扶正身子:“鑫鑫,爸爸光鲜了上半生,现在这样我无法面对任何一个相识的人。我只想一个人待着,你们也不用再来看我,有事我会找你们的。照顾好自己和你妈就行!在社会上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将来结婚了也不要把自己完全寄托在男人身上!” 赵鑫鑫惊恐的看着鑫爸:“爸爸,你为了我不要做傻事!你放了她,放了自己!你还有我,我要你照顾我,我不要一个人!”说完再次扑到鑫爸怀里痛哭起来,鑫爸也控制不住自己伏在女儿后背上哭。 李菲橪给鑫爸这托孤一样的交代吓到了,连忙小声喊:“师父!师父!你出来!快出来!” 一粟不耐烦出来:“这个时代的人,都应该丢到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去,感受下人间炼狱!” 李菲橪打断他,急切的问:“师父,你不要再说了,赶快想办法帮帮忙!我求求你了!” 一粟淡然道:“你看看天色,太阳马上下山了,你如果不想拖时间,就去找根木棍或什么朝她老爹后劲狠轮下去,趁他昏厥,直接把人拖回城。上面那个,是自身产了怨念,现在可没有时间去点化她,且我看她那面相,鑫鑫爸可不是第一个给她祸害的人,她是处心积虑在报复社会,只是没想到自己踢到铁板了而已,人已经上了不归路,转不了了。” 李菲橪听完,转脸看着眼前抱头痛哭的父女俩,再看了下外面的夕阳,咬咬牙,握紧了瓷罐走到鑫爸身后朝着后劲就是狠狠一砸,鑫爸应声倒下,李菲橪看着手中还没碎的瓷罐,心想质量真好,直接把瓷罐丢到沙发上,对着一粟喊:“师父看看还有什么要带走不?不带,我们就走人,太阳快下山了,你也别钻进瓷罐,直接跟着走。” 这个徒弟一直表现得就是又菜又爱玩的!她是真胆小怕黑,但是现在看,这遇到危险怎就跟换了人一样,这是真下得去狠手啊! 李菲橪完全不顾得上一粟那震惊的脸,对他说完,就推推还愣在原地,看着倒下去鑫爸不知所措的赵鑫鑫:“快打电话让阿姨来帮忙,把叔叔直接拖走,师父说了天黑前要回到城里去,这里很危险!” 赵鑫鑫听完连忙叫来母亲,鑫妈找来鑫爸的睡裤,给他穿上后,三个女人又拖又拉好不容易才把鑫爸搞上车。 李菲橪发动车子,从车库出来,抬眼一看,天际边蓝紫色霞光映满了地平线,看着妖冶的色彩,让她心里隐隐不安,顾不上其他,一脚油门冲出别墅。 李菲橪飞速的行驶着,不觉想到上次的私立医院回程路上遇到的阿飘,暗自庆幸现在不是午夜,而且这道路两边还有几片在建商品房。半小时后天边霞光终是被黑暗取代。 李菲橪开了四十多分钟还在郊西大道上跑,路两边的风景就像幻灯片一样循环着,刚刚经过的工地,怎么又出现在了前头! 李菲橪手心冒汗,现在方向盘在她手上,想起上次车离路坎只差三分之一的轮胎,就不敢随意停车,只能把速度降到二十几码,瞪大眼睛看着路面,小心翼翼的开着。 车上其余三人,一个砸晕还没醒,两个因为疲累都在睡着了。 李菲橪本不想惊动其他人,但是现在情况不妙,顾不得其他,只能救助一粟:“师父!师父!快看看我们是不是给缠上了!” 一粟这会子正在车顶上奋战,这两个招邪祟的人凑一起,果然是招来一群!一刻钟前他就发现异常,上到车顶观察,原来是一群邪祟追着来了。自己立于车顶,给车身加符,并一路诵咒,才避退那些弱小的魂鬼,但还是有十来个已化鬼身的紧紧跟着。 因着敌众我寡,一个没留神,让一长发女鬼悄声缠上。她那长发如巨蟒般迅速缠绕上来,自己本来魂力弱,一下挣脱不了。这时一个水鬼趁机灌了自己一身的死水,把自己和李菲橪之间的意念联系断开。更要紧的是,还有一个鬼力强大的,已经把鬼力扩散到车子周围,无声无息的浸透着。 第21章 阿飘们的盛宴 一粟心知不好,不再分心考虑李菲橪那边如何,专心对付缠上自己的这两个。 李菲橪喊了半天,没见一粟回应,再看车内睡着自己声音这么大都没反应的三人,忍不住哀叹:“惨!惨!惨!”。现在只能靠自己,嘴里叨念才学开始背的道家清心咒:“心若冰清 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 神怡气静 尘垢~尘垢~”。 李菲橪想哭,她想不起来了!好在此刻大脑挺清醒,不断给自己打气:大事当前!大事当前!她摸一把额头的细汗,心想记不起来,就用会的,好歹有点效力就行,于是反复叨念清心咒的前四句! 在感觉车子越来越没有动力,且如被束缚一般,方向都没有办法操控后,李菲橪不再执着开车子逃,看着四周浮影重叠,一股子恶心的怪味直冲进鼻子。她断定这是比上次大雾更棘手的情况!于是把车速到最慢,等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车外,此时只恨双眼不是火眼金睛,她看着重叠的两界,因着不能透过完全交叠的重影而分清两界不同的事物,内心慌乱无比。 此时精神高度集中的李菲橪,渐渐清晰感知到车顶上你争我夺的三方力量,也渐渐在那恶心怪味中闻出了不同的味道。 李菲橪手脚发抖地停下车。不同于之前对阴寒气息的感知,现在的她清晰的感知到两界生灵同一时空里行动所带来的磁场变化,空间的变形,两界交叠边缘的不断破口。眼前两界每个生灵的行动,都牵动起它周围磁场、粒子形成流动的线体。也可能不是线体,因为自己只看到一面所形成的心态。 这时的李菲橪,清晰无比地感知到车顶上你争我夺的三方力量正交缠对抗着。一个是一粟,另两个一个通体富含淅淅沥沥的水性,一个有着如蟒蛇一般无人匹敌的绞力。 李菲橪不由打了个冷颤,不敢改变现状,手抖得抓不住方向盘,脚抖得不停撞击着方向盘下面的车体,车子便在她不受控的抖动中,一耸一耸地向前走起来。 渐渐的眼前的两界分层更清晰起来,李菲橪可以分清眼前两界不同事物,如同时出现在眼前交叠两层的透明彩绘玻璃画。 如今的鬼瘴对李菲橪也没了效力,她透过鬼瘴看清楚了,自己哪是在马路上开车!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开着车进了一个烂尾的建筑楼盘工地。四周是已经建好的商住楼框架,车正开在建筑场里。 李菲橪忙把车靠边走,打算空出位置直接掉头回去。但靠了边,怎么转方向盘,车子都转不动。车外有一股重压气流死死地压着车,把车卡死在原地。车轮因为车速过快和地面起了剧烈摩擦声,李菲橪听着都怕车胎爆掉,不敢勉强只得停下。 抬眼看向前方,她大吃一惊,车前方出现十来个人,他们呈圆弧状散开,把车围在中间。李菲橪看着他们,虽然其身形与常人无异,但她清楚,他们都是阿飘! 一排阿飘的c位站着个三十来岁的男鬼,他打量着李菲橪,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闲来无事的闲逛还能遇到极品人供!运道来了挡都挡不住,他抑制不住的欣喜,出声道:“那个纯灵的给我,其他人,你们自己分!” 话音一落,车顶正合力绞杀一粟的两只鬼停住了手。一个女子的大笑声响起:“你是比我们强,但你一个,干得过在场所有?既然是合力困住的,在场的都有份!” 水鬼的声音适时响起:“说得对,在场那个没出力!凭什么你一个要最好的!大家拿剩下的!” 男鬼走上前几步,环视一周,不屑的笑了:“那个想和我争的?现在就出来!” 他一上前,李菲橪就感觉到他通身充满着恶怨,直觉告诉她这只是个生前作恶多端的,且死后也没干啥好事恶鬼!但他不同于师父身体是虚空的身形,呈现出来地是如正常人一般实体化的身体。那从他身上,由内到外散发的独特恶臭,让李菲橪闻得直想作呕。 李菲橪艰难地抑下翻上来的呕意,暗自可惜今天月经怎么不来! 转头看一眼车内,抽出中岛中的矿泉水,照着还在混沉三人的脸,就是一波输出。 赵鑫鑫醒来最快,懵懵懂懂地看了看周围,奇怪的问:“橪橪,你把车开到这里来干嘛?” 鑫爸鑫妈在后排醒来,摸摸发晕的脑袋,也在四下打量。 李菲橪一见赵鑫鑫醒了,心里安慰了点,眼泪却急出来了:“鑫鑫,快帮我拍拍腿,我腿不听使唤,我们给一群鬼缠上了!师父在车顶和两个斗法,我们周围还有十来个!” 三人听了吓一跳,鑫爸鑫妈忙四处探寻情况。 赵鑫鑫此时又怕,又后悔拉李菲橪来家趟上这摊浑水,立马给李菲橪按摩拍打双腿。 这群鬼根本没把车内的人放在眼里,连带着只有魂身的一粟也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一粟得了一息,迅速摆脱纠缠的两鬼,回到车内。 车外围着的鬼迅速分成几波,五只围拢了恶鬼,俩只站到了恶鬼身后,三只相互看看后直接散形走了,还有俩只退到更远处观望。 车顶的水鬼和女鬼相互交换了眼神,双双来到车前把车身挡在身后。女鬼分出一股长发把车子给圈在长发内,便安心处理眼前事。 女鬼看一眼一边的水鬼,缓了声道:“我不想打,公平点大家一起分享!至于谁多谁少,就看同时出手吸收时自己吸纳的本事。” 水鬼笑道:“不错,这样公平!” 围拢恶鬼的五鬼同声附和。 场中众鬼斜眼看了一下远远观战的两鬼,一鬼大声说:“不出手的,最后敢抢,就是死敌!”。观望俩鬼踟蹰后一只加入了恶鬼,一只散走了。 第22章 第一次共同对敌 在众鬼分派时,一粟看看自己又虚无几分的魂身,自嘲:“难道我授业不成,今天就要魂飞魄散在此?” 李菲橪一听急了:“别啊,师父!我们的希望只有你,您顶住啊!” “我这点魂力对付刚才的那两个都费劲,你没看还有这么多?” 李菲橪忙接:“咱跑啊!师父快点想办法冲出去,咱直接跑!” 鑫爸鑫妈看着自说自话的李菲橪,突然觉得这孩子怕是上次头撞出毛病来了,两人互看一眼。 鑫爸道:“橪橪,你今天太累了,换叔叔来开车。” 鑫妈忙附和:“刚刚你叔叔都睡一觉了,你换过来和阿姨坐后排休息下。” 赵鑫鑫一看父母这样就知道他们在想啥,忙说:“你们都安静,一会橪橪指那跑那!现在很危险,等回家了再和你们说清楚!” 李菲橪感激地看了眼给自己减轻负担的赵鑫鑫,忙对一粟说:“师父,快想办法让他们都看到你或者听到你说话,不然一会我们两个要对付外面的,还要时刻分心提醒照顾他们!” 一粟想想:“你快贡献几滴血来,抹在他们眼睛和眉心上,我给他们加印试试看。” 李菲橪一卡:“我去,为啥要我的血?自伤取血,我怕疼!” 赵鑫鑫打小就见过在学校打预防针时李菲橪那怂货样,自然知道,要从她身上取血的困难程度,听到李菲橪的话,就知道怎么回事,忙在中岛盒里找出水果刀:“橪橪怕疼,我来!”说完就给自己食指一划,血立马流出来。 李菲橪正感激又庆幸时,耳边想起一粟的声音:“她的血没用,你是我徒弟,只有我们两个才能意念相通!搞快点!” 李菲橪此刻想捶人,看一眼车前还在对峙的众鬼,咬牙拿过水果刀在自己左手食指一拉。嗯,好疼!眼睛直冒泪花,忍着疼,快速地在三人双眼、眉心上各抹一道血。 一粟不敢耽误,立即掐诀,以手为笔在三人眉心划了符印,并再加催脉密咒。 立时三人就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车前对峙着的众鬼身形,又听到众鬼对自己这边的分配,三人心里发凉。好在他们都不是胆小怕事的,惊惶过后,很快镇定下来认真听一粟交代,也各自盘算着突围办法。 一粟也不耽误,直接下令:“全部下车,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往我送出魂灯的方向跑!” 众人听完连忙下车。 一粟立即起决,分出一丝魂力化作孔明灯,又在上面加符并画了对白鹤,随即往空中一放,魂灯直升天空。转身把众人护在身后,起决念咒,双手合拢成掌,手上聚起蓝色火焰,以掌为刃,割开女鬼发丝为众人开路。 发丝被一粟割开,断发便成几段,它们并不落地,而是如蜘蛛网般一粘一粟魂身便缠绕上去。 李菲橪四人在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鑫爸心想自己如果这时候死了,也算为妻女舍命,于是奋勇冲上前去,想要帮着一粟扯断发丝。但他看到摸不到,在一粟身边眼看着发丝就在眼前就是抓不到,自己身体如被气压所顶,冲不出这发丝所圈的圈子,生生卡在发丝所圈拢的圈上。 女鬼回头看了一眼李菲橪几人,轻蔑一笑。 这时恶鬼出手,于是众鬼打做一团,只见平地忽起几处小龙卷风,卷得四周砂砾纸袋旋飞纠缠,耳边时不时听到几声怪异的声音和呼喊声,提醒逃命四人他们不是在做梦。 李菲橪见那头打起来,暗想这就是最佳逃跑时机了,顾不得害怕,握紧手上的水果刀就冲了上去。这刀插进发丝就像插到棉花里,不论是坎,割、划,当刀离开发丝后,发丝围拢的圈都没露出半点空隙。 李菲橪气愤地把刀甩掉,狠狠搓了把手,便朝发丝抓去,想要直接扯断或者扯开个能钻人的洞来。她本也没抱啥希望,不想自己双手居然抓了个实在,那发丝被自己收拢抓成一大把在手上。 李菲橪一瞬愣怔后,手脚并用的把发丝拉到自己面前,抵在地上如搓麻团一般又拉又扯地把手中的发丝搓成团。发丝墙被她这么搞,便漏出个空隙来。 不等李菲橪招呼,赵鑫鑫已经催着父母三人迅速鱼贯着这墙缝往外爬去,还不忘催促李菲橪:“不要纠缠,立马出来!” 李菲橪当然只有逃跑的想法,那还要她提醒,见着他们既要都出去了,忙喊身边正在和发丝纠缠的一粟:“师傅!走!”。 一见一粟被那发丝缠绕得下半身都裹上了,一脚踩在发团上,双手腾出抓住缠在一粟腿上的发丝,就拼命地往胸口拽。 一粟这边观察这情况,一见赵鑫鑫一家已经出了困,忙一起决,唤醒魂灯。只见空中的魂灯亮了,徘徊飘荡几息便朝公路方向而去,一粟忙大声交代:“寻魂快跑!”就着李菲橪扯开脚上束缚发丝间隙,一手将下半身所覆发丝一割到底,提着李菲橪后脖子就着合拢的发墙一冲而出。 另一边女鬼感知到发墙的变化,回头看了一眼,便和一块对战恶鬼的水鬼道:“我们去抓他们回来,这里交给他们五个。”说完抽身追去。水鬼想着五鬼战三怎么着也能顶住,他们两个快去快回,也耽误不了事,便交代一声也追了过去。 恶鬼一边打着,一边也在观察着那四人一魂的情况,见一粟他们逃出,边分出鬼力虚空一抛,空中就出现几盏吊着棺材的孔明灯。意念催动,那几盏鬼灯便追一粟的魂灯而去。他眼见女鬼和水鬼弃了这边,追人而去,不再迟疑,沉下心来收拾这五只不知死活的死鬼! 李菲橪一众人,头也不回的跑着,才跑出一千米,就被女鬼和水鬼追上。 一粟则是对现在自己那微弱的魂力感到无奈,考虑着最坏的情况恐怕只能带着徒弟跑路,这么些人,以现今的实力是没办法全都护住的。 李菲橪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追上,又急又恨。之前看到摸不到,心里发虚,经过刚才自己真实触摸到地界生灵后,反而没这么怕了,对着其他人喊:“能跑一个是一个,我和师父断后,你们快跑!”便掉头堵上追来的两鬼。 第23章 去二来一 鑫爸一听,坚定了自己舍身救妻女的想法,转身对着赵鑫鑫和鑫妈大喊:“快跑!”,便直接跟上李菲橪迎了过去。 鑫妈咬牙,一把拉上也要跟着往回去的赵鑫鑫,狠狠给她肩上一掌,拖着她往一粟魂灯所去的公路方向跑。 赵鑫鑫和鑫妈都是冷静果敢的人,她在一瞬就回过味来,留下来只会拖累他们,还不如赶到公路上,拦下过路的车,找更多人来。不是说鬼怕阳气旺吗!人多了找回来,兴许还能帮点忙,有个转机,于是甩开鑫妈的手一边流泪一边狂奔。 一粟首先对上追来的女鬼。 女鬼这会子鬼力全开,将所有鬼力注入头发,使得头发迅速暴增长长,然后她催动着这一头长发向一粟缠来。 一粟也不再保留魂力,腾起到虚空中双手结印,手掌化刃,刀刀砍断缠上来的长发。 如今女鬼长发连着她的精神海,被一粟刀刀砍断,女鬼吃疼,转而收回长发缠裹自身,如身穿护甲,直飞扑向一粟,在空中就与一粟战到一块。 另一边因着时间推移,鑫爸身上的符咒效力减退,他已经看不到地界生灵,耳脉尚存的他凭着滴滴答答的滴水声,确定水鬼方位,直接对上水鬼。 水鬼当鑫爸是空气,直接穿过他,想要上前帮着女鬼一起,先制服一粟。 一边的李菲橪见水鬼像条守在猎物旁边的柴狗,心知他是要趁机给师父下黑手,顾不得其他,用起大学体育课的最得意之作,加快速度来个三级跳,看准水鬼直接送上飞脚。 水鬼想着反正李菲橪触不到自己,对她就根本没防备,不想这女的这会子居然开了触脉。她飞踢过来的一脚,带着惯性狠狠地直踹到自己的腹部,巨大的冲力把自己撞飞在地。充盈的纯灵之气裹附在那一脚的力道上,更是直接把自己的魂冲击散溃出了鬼身,当下不敢再托大,连忙躲到一边收拢被撞散的魂力。 水鬼收拢神力缓了缓,正瞥见另一边,阴怨之气滚滚外泄的鑫爸。这可是自己的疗伤佳品!于是直扑鑫爸,口中吐出一滩死水罩住鑫爸头,想要幻控住他,好让自己能顺利地在其天灵盖上吸收怨气,来立补魂体,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更好的让魂归鬼身。 李菲橪一脚过后,自己也摔在地上,疼得她半天才爬起来。起来就看到被水鬼控制住的鑫爸,焦急上前,脱掉外套帮鑫爸吸掉那摊死水。但外套无法与异界相通,没办法吸收罩在鑫爸头上的死水,李菲橪只得用双手贴着鑫爸的脸,来回推动,才把罩着的死水从鑫爸脸上鼻口推开。 鑫爸一得自由,两人就往魂灯方向奔。 一粟这边也没有和女鬼纠缠,一得时机便在她腿上一个手刀后就抽身就逃,暗自发誓过了今晚一定以修魂为首! 女鬼腿伤吃痛,心中杀心暴起,转身看一眼水鬼:“好了没有,人都要跑没了!” 水鬼刚刚趁机吸了两口鑫爸身上的怨气,迅速内化,才把收拢好的全部魂力归于鬼,完成身运气通达。他此刻心里也是恨极,咬牙催动体内才凝结成形不久的鬼丹,恶狠狠的提醒:“小心那个女的,她开了触脉!” 俩鬼联手,正要追赶,就听身后传来呵呵笑声:“不劳你们费力了,还是让我来!”俩鬼转身皆吓了一跳,恶鬼身形暴涨,鬼体内有五个魂身不停地冲击着他的那如胶皮般的皮肤,疯狂扭动似乎想要冲体而出。 俩鬼觉得那透出来的面部轮廓怎滴有点熟悉,忽地想到刚刚和恶鬼缠斗的那五鬼模样。他们在同一瞬,都暗暗往身后挪了挪,还有什么不明白!刚刚那五鬼被面前的恶鬼绞杀了鬼身,魂则是被直接吸纳进他的鬼体内。五鬼的魂力还在抵抗那噬魂之痛,想要从他体内挣脱出来,却在他体内被一点点收缩侵蚀中痛苦地挣扎。 俩鬼非常默契,当下一个舍了一头长发,一个舍了腹中所有死水,同时喷、缠住恶鬼,得到一息时间结伴而逃。 恶鬼双掌推动眉心引出体内鬼火烧掉身上发丝,挥掌打散困罩自己的死水,冷冷一笑,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三鬼道:“去把他们抓回来!” 说完便往一粟他们的方向追去。三鬼只得往女鬼、水鬼所逃方向追去。半道上,加入恶鬼队伍的一上吊鬼渐渐落在最后面,最终散形离队而走。 李菲橪和鑫爸狂奔着,不知何时空中多了好多盏灯,一时辨不清哪盏灯是一粟的魂灯。 鑫爸只能看到空中许多盏灯在不同方向摇曳,都像是在召唤自己前去,而李菲橪举目细细查看后倒吸一口凉气,她看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区别!指引鑫爸那盏是对的,引着鑫爸追着一粟魂灯而去。 李菲橪一边跑,一边流泪爆粗口:“妹的!挂个灯晃荡就算了,灯下面都吊着口棺材!这是什么鬼操作!” 不一会一粟追上他们大喊:“快!前面就是公路。恶鬼追上来了!” 两人一听,更是用尽全力往一粟指引的方向跑。 就在这时,鬼灯全部自燃掉了下来,就听到一声一声棺材落地的爆裂声。李菲橪根本不敢想那些棺材里边是啥,眼看五十多米开外就是公路路灯能照亮的地方,咬牙顶着一口气向着公路边狂奔。 这时落地碎裂的棺材里爬出来一只只棺灵,它们迅速的围拢成一个阵型,把一粟他们包围在其中。 棺灵们按阵法方位站着,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镇中的李菲橪和鑫爸,上下圈寻着,似乎在寻找哪里下口最美味。 李菲橪心知最紧要关头到了,想到自己好歹还有点战斗力,转身催促鑫爸:“叔叔,你把你身上的恨意、怨念都放大扩散出来,让我师父吸收!怎么着也不能让对方吃了,再助长功力!” 第24章 战恶鬼 鑫爸已经累到虚脱,这会子停下来,胸口火辣辣地疼,口中泛起了血腥味。他遥遥看了眼在公路中间拦车的鑫妈和赵鑫鑫,心里发酸,转头咬牙道:“不用多说了,动手!我要死了的话,你帮叔叔带句话,告诉她们我我……后悔了!我 错了!”,说完闭眼,伸出胳膊。 一粟看着乱出主意的李菲橪,真想她一个暴力在脑门:“我是道士,不修鬼修魔,吸收那些就好比吃了毒物,消化不了又排不出去。别给我添乱,一边待着去!” 李菲橪一听,立马灰溜溜的站到鑫爸身边,默默地把他手,给按了下去。 然后又悄摸摸的回到一粟身后,周围这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恶灵,真的太吓人了。它们有着人的脸,身体却像猿猴一样,指尖血红色的利爪上,似乎都还残留着血红色血迹,那一身的白毛,看得人头皮发麻,后背冒汗! 李菲橪坚定地想,一定不能落到他们手中,不然肯定会痛不欲生!转头给一粟请求:“师父,我要是落到他们手中,你一定在他们对我动手前,给我个痛快!” 一粟正快速分析考量着眼前的情形,想到现在的李菲橪已经开了触脉,忽略掉李菲橪那没营养的话,便往自己身上加印咒,生生剥离魂身上的道袍来。 他脱下道袍罩在李菲橪身上,交代她:“一会我的魂身会依附在鑫爸身上,而我的精神将进入你的精神海。你给鑫鑫爸交代清楚,过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哪怕是爬都给我爬到鑫鑫那边去!” 一粟给李菲橪系紧袍带,看着害怕经常猛深吸气的李菲燃,最后安慰道:“师父与你并肩一战,若保不下你,那就顺其自然!” 李菲橪好想问,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是要一起死吗?但是你老都死了,还能怎么死?我要是死,看这样子,怕比活着更难! 看着虚化得透明的一粟,她没想到,这世上除了自己父母和大哥外,还能有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但是危难时刻会用命来保护自己的师父。脑子不怎地就闪现大伯家餐厅墙上的神龛,神龛中间那显目的一列字“天地君亲师”像平时一样,泛着金色的光。 李菲橪第一次内心虔诚的喊了一句:“师父!” 一粟笑了笑,拍拍她的肩:“不怕!” 李菲橪压下鼻头的酸气,快速地转动卡顿的大脑。师父化不了怨恶,自己的纯灵之气应该可以一用,立马提议:“师父,你赶快吸两口我的纯灵之气,增加点魂力!” 一粟笑了:“这道袍上附着我所有的魂力,我们合体一战,你的纯灵之气自然为我所用,如果还是败了,就是一起给他们喂食而已。”,转而指着眼前的棺灵给李菲橪解释:“这群棺灵是恶鬼体内魂力所散出来,他之前吃下未完全吸化的魂力所化,已经完全没有自主意识,可视作恶鬼的分身,没一个的行动和感知都能第一时间传导到恶鬼的精神海去~” “哈哈哈,道爷不用再给徒弟说教了,我已经到了!”没等一粟说完,恶鬼便现身站在一粟对面,挡在了通往公路的棺灵阵前,得意地看着被自己困下的两人一魂! 恶鬼上下打量一番一粟笑了:“道爷你自己都还没修成鬼身,不会以为你学道,就能以这轻薄的魂身来对付我!” 一粟这时挨到鑫爸身边,压低了声音:“鑫鑫爸,一会我会把魂身托到你身上,你会感觉到有一丝的发冷,不要害怕,看好了天上那盏魂灯,不管后面是什么情况,身体有什么变化,都看准了灯的方向,往那爬,不要回头,一直爬,爬到鑫鑫她们那边去!” 鑫爸听一粟交代,身体微微发颤,双手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不动声色把身体压低贴匐着地面,等待着一粟的魂身。 一粟交代完,便闭目双手结印,口中念咒,生生将魂身与魂力相剥离,魂身如被掏空的袋子直接落在了鑫爸后背,魂力则注入李菲橪穿着的道袍上,自己的精神则进侵入了李菲橪的精神海。 李菲橪突觉自己手脚不受控了,意识中突然闯进师父意念。师父的意念强悍的霸占了整个意识,自己的意识收缩拢到了眉间,身体与精神整个分离,自己像个局外人一般独自坐在五d观影厅的感知电椅上,身体全部被一粟操控着。 恶鬼一看就明眼前这一人一魂是通来了祭的。当下不敢在轻视眼前人,立马运通体内五行之力,生生压制住体内才吸收的五鬼。再看一眼李菲橪的身体,那才吃掉的五鬼鬼身,怎敌得上眼前这通了触脉的活人味道!一想到这,就抑制不住心里的馋意,嘴里涌出酸口水来。 李菲橪见了,只犯呕意,幸好,现在身体在一粟的操控下,那呕意自己感受不强。 恶鬼才不管嘴角滴落的口水,迅速发动,直扑李菲橪而来。 李菲橪精神海里就听到一粟的声音:“放空身体,冥想师祖,静心诵咒。”她内心呐喊:我又没见过祖师,你就给我说了下本支渊源,咒语半句都还没教呢。师父! 下一瞬就见自己身体腾空而起,双手结印,口中放出一粟的声音:“太上老君,与我神方。前有黄神、后又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急急如律令!” 随着结印手势,从腹腔中提起一口气,顺着将提出的纯厚灵气向着恶鬼推出,并迅速以手画符,推出定鬼符。那手法快到李菲橪就看到手指变化时的残影。 内心又不由呐喊:“师傅厉害!师傅厉害!” 那厚纯的灵气所推送的符印,如火箭推进器点燃后的火焰,以电光火石地速度带着一个个个符印源源不断朝恶鬼鬼身飞击而去。 恶鬼没想到,这老道道行如此高,假形得了李菲橪的肉身,俩血祭合体势不可挡,眼见符印压身,连忙散形躲避。 第25章 怂劲上头 鬼身才重聚好的恶鬼,就见李菲橪空中诵咒,咬破手指,以血为墨,同时双手画符,结印将符迅速压向地面,随即双手用力吸附地面,口中诵咒直接从地下拉起金蛛双生阵。 李菲橪正眼花缭乱时,就听耳边一声大喊:“起!”,顿时从她手触的地面下方,双手拉出一张如金色蜘蛛网状法阵来。法阵迅速延伸扩大腾升起来。 金蛛双生阵从地面升起后,呈倒扣碗状迅速延展扩大,渐渐腾起。它越升高,展开得越大,当展开直径有十米时,一粟再次结印,双手拢势,大喊一声:“收!” 金蛛双生阵当即停止扩大之势,整个瞬间反向,变成正放的大腕,阵边迅速收拢成球状,势要将恶鬼包裹在其中。 恶鬼心道不好!这三十多年,他少有遇到这样的硬茬,当下果断把刚吸收的五鬼分五个方位吐出,用他们的魂身压了压金蛛双生阵升起反收拢的速度,趁着这一瞬,快速飞升,赶在金蛛双生阵阵口闭拢前冲逃而出。 金蛛双生阵闭拢后,里面的五鬼立即如闷罐里点燃的烟火,猛然绚丽燃放,随后消弭殆尽。 李菲橪如身在五d音影场,享受了一场精彩打斗,心里欢呼:“师父威武!师父威武!师傅~”还没等她喊出第三遍,胸口一阵巨疼,涌上一口咸腥味,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时才知道不是这么乐观地,忙偷瞄鑫爸。 此时鑫爸已经匍匐爬行到距路灯能照到的地方三米远了,李菲橪希望他动作再快点,能跑一个是一个。 空中的恶鬼一稳住身形,立马从口中吐出五个黑球击向李菲橪和鑫爸。 李菲橪身体腾空翻转躲避着,双手掐诀指向金蛛双生阵,一个拉拽动作,金蛛双生阵散开倒罩住鑫爸,并再次分出经纬线向四周蔓延扩大,直奔守在各处的棺灵而去。 棺灵们只能附在锁定的布阵位置上,眼睁睁的看着金蛛双生阵扩延而来,四下一阵惊慌嚎叫。金蛛双生阵一接触上棺灵,棺灵便如烈火焚身,几席间就身魂俱灭,最边上的棺灵急急收拢所附的灵棺,想以灵棺作盾挡在身前,却也是徒劳,瞬息间步了后尘。 恶鬼吐出的黑球眼见就要碰到金蛛双生阵上,恶鬼一个吸气,又把他们吸回,空中双手大开,手臂虚化成黑色利爪,直向李菲橪挥来。 李菲橪眼见恶鬼扑来,害怕得关闭意识,突的又想这样做无异于等死,那真是更危险,更没希望,要不得!立马打开意识,弱小地瞪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小脑袋瓜开始迅速思考着怎么能助师父一臂之力。 恶鬼还没到近身,那带动而来的劲风,激得李菲橪鬓边垂发乱飞。此时意识里豁出去的求欲横扫一切,想着刚才漂亮的反击,她也在精神意念里不停地诵唱,刚听到师父所念的经文:“太上老君,与我神方。前有~前有~!” 啊~~,记不住!记不住!李菲橪泪奔!灵光一现就直接重复地喊:“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一粟顾不上精神海里李菲橪的剐燥,双手掐诀,迎着恶鬼直扑出去。 李菲橪眼见师父没有躲闪,反而迎着恶鬼就这样扑去,怕得当场宕机,没有任何迟疑,全部意念都用在拖住自己飞扑向恶鬼的身体,想要转个方向跑路。 她上身往前扑出,脑袋不自然往后微微挺仰着,那脚尖死命地想粘在地面上,不让身体起飞,又死命控制身体想往左边转,从而躲过正面而来的恶鬼。 一粟正想奋力最后一搏,没想到李菲橪这时候发怂,身体不能很好与自己精神配合,心中暗道:“糟!糟!糟!”,脚尖被拖带着和地面死死保持着一丝的接触,最终还是带不动,身体就在与恶鬼相撞的前一瞬颓然扑地。 李菲橪吃了一嘴的尘土,猛然咳嗽起来。恶鬼本想来个双煞合掌,没想到李菲橪突然扑倒在自己脚边。合了个寂寞,于是直接把她提溜起来,右手掐住她的脖子,左手分出几股细细黑丝,缠上李菲橪的头,催动黑丝往她五官里钻。 李菲橪这下后悔刚才怂劲上头,想起道德经首页的老子像,哀叹:“老祖救我!” 一粟眼看事态如此,无法只能集中精神力,加符于李菲橪身上,催动出她体内的纯灵之气,用以对抗想要侵入到李菲橪精神海的恶鬼。 恶鬼发现她俩的反抗,冷笑着收过右手把李菲橪拉近,想着好久没动口,都忘记人的味道,先让自己真切地来上一口,解解馋。 李菲橪感觉自己脖子要被掐断了,眼看这恶鬼拉近自己,伸过头来,想到上次遇到路鬼的情况,不由暗自提起一口痰,就在他贴近自己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把痰吐了他一脸。 恶鬼没想到李菲橪在自己手下还能来这招,愣怔之后,暴戾燃起,右手狠狠加力,注入更强鬼力到黑丝里,势要把一粟先拉出李菲橪体外,把他打到魂飞魄散,再吸尽李菲橪身上的纯灵之气!最后追索她所有血亲! 恶鬼身上鬼气暴涨,渐渐把他和李菲橪包拢其中,渐有封闭之态。 公路上的赵鑫鑫和鑫妈两人已经拦了两次车,但是都没有车停下来,赵鑫鑫回头看着爬到了路灯光照下的父亲,却没见李菲橪身影,再看远处的一团黑雾,心就跳得厉害。一边抹眼泪一边对鑫妈说:“我去拉一把爸爸,妈,你在接着拦车!”说完直奔黑雾而去。 鑫妈站在路中间,眼看着女儿过了鑫爸没停,而是直奔远方而去,急得跳脚,就想也跟着过去,眼睛却被迎面而来的车灯刺了刺,她一咬牙张开双手,直扑向来车。 第26章 天降神兵 冲进黑雾里的赵鑫鑫一进来就像进了幻境,里面啥也看不到、听不到,自己的行动和思维都慢了下来,她凭着意志力跌跌撞撞往里继续跑了一会,就看到悬在半空拼命拍打前方的李菲橪。见她脚下离地,顾不上其它,冲到李菲橪身边帮她拍打,但是自己啥也没碰着,只觉面门被一团黑烟一喷,自己就五味翻腾,意识开始涣散,缓缓倒了下去。 看着眼前李菲橪渐渐无力的双脚,她拼尽最后一丝清明,全力爬到李菲橪脚底,给她支撑起身体,心里不舍不甘,却抵挡不住天旋地转,意识中有股黑暗旋力死死拉着自己往意识黑暗处坠落。 恶鬼这时分出更多的黑丝,除了抵住李菲橪头部,其他分出来往李菲橪身上一粟的道袍而去。道袍被黑丝勾扯上,恶鬼便蓄力势要生生地把道袍从李菲橪身上剥离。 一粟很清楚李菲橪如果没有道袍护体,接下来将直接被恶鬼的鬼力入体,只能聚拢全部精神力脱离李菲橪精神海,准备依托最后一口聚力自爆自身,为李菲橪求得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突然一束青光直飞而来,它穿透封闭的鬼障,力道不减地穿透了掐住李菲橪的鬼手,插着恶鬼下颚而过。 恶鬼吃痛,把李菲橪甩在地上,收回手,看了眼插入地面带符咒的飞镖,转身迎着飞镖射来的方向而去。 李菲橪倒在地上只见空中撒下一道道符纸,驱散了四周的鬼障,有三人直奔她们这边而来。背着路灯看不清脸面,路灯的光晕打在来人身后如自带灵光,仿若天降神兵般的出现。 他们赶近时,李菲橪看清了为首之人的模样,一头齐肩的长发,撩了头顶部分束了个笄,耳后下半部分长发自然贴服于脖颈边,双眉斜飞入鬓,神色淡然,念咒开合的嘴露出通红的牙龈,衬的牙齿洁白如玉。 李菲橪失去意识前,举着因窒息憋闷流泪已不能视物的眼,祈求地看向来人方向。 赵鑫鑫以为今天就要死在这里,没想到最后关头,居然能有救兵!在鬼瘴消散时,她就渐渐恢复了意识,听到了有人赶来的脚步声。 赵鑫鑫咬牙微抬起头撞向地面,进而期望以此保持住清醒。额头的疼痛,让眩晕感减少了些许,她浑身无力腹中却充胀难忍。 来人没想到现场局面这么复杂,这里阵中有阵,阵眼里一个通身外泄纯灵之气的香饽饽,一只已附人身的道魂,一个修成鬼身的恶鬼,还有一个中了鬼气的女子。外围边上还有一个自身怨恶充体,却还身背魂身爬地而逃的人。 他当机立断吩咐身边两个少年:“小七、小九布阵!” 脱离李菲橪精神海的一粟忙从鑫爸身上收回魂身,来到为首男子身边解释道:“我已开了金蛛双生阵,你赶快加持先困住恶鬼,在全力击杀。” 男子看眼一粟,见他魂身虚化近似于无,又见晕死过去的李菲橪身上虚罩着件魂衣道袍,心下虽不清楚这一人一魂的关系,确知这游魂对这女的而言应该是善缘,且能以魂身对抗恶鬼,又布下有法力的阵法必定也是非凡角色。 当下点头应承下来。他身边俩少年见师兄点头,小七是开了听脉的,一听一粟说便知道要做什么,直接引着开了眼脉的小九下去加持金蛛双生阵。 男子随即从身后所背剑袋里拔出乌金桃木剑,起决解封法剑便向恶鬼气门要害刺去。 恶鬼刚才被法标所伤,正聚力逼出其上所覆法力,就见那多管闲事的男子提剑而来。当下腾空躲闪,口中吐出魂鬼剑,双方战到一块。 乌金桃木剑遇到魂鬼剑,剑身顿时透亮,剑锋边缘都发着金子般耀眼的光芒。 魂鬼剑则是再每一次交锋时,剑锋不断溢出剑身上所附的浓黑鬼魂,他们不惧被乌金桃木剑所伤而魂飞魄散,争先恐后的涌出,在近身打斗时冲顶着同伴即将陨灭的魂身鬼体更进一步的缠上男子及其手中的乌金桃木剑。 男子并不为这蜂拥而至,几近淹没自己的魂鬼所动,重剑在手挥舞得密不透风,始终给自己营造了一个安全的空间。 恶鬼也不急不躁,腾挪飞转间始终紧紧跟缠着男子,无视被乌金桃木剑所伤而魂飞魄散鬼魂们的哀叫,未动半点恻隐之心收手。 两小少年查看了地面尘土走势,确定了一粟的阵眼中心位置,拿出随身的符纸贴在其上,商量一番后,两人合力又加了一道固阵法咒。 法阵加完,金蛛双生阵仿佛汇入了一道清泉,充盈着带着强大法力向外扩散,迅猛扑向因着刚才阵体法力减弱,最后几个固守的棺灵。 这群棺灵只能显形出棺到棺外的一寸之地,如今像落入蜘蛛网上的猎物。它们本是恶鬼放出布阵,用以混淆一粟所放魂灯,同时也肩负设下鬼阵,迷人惑心的,鬼力弱小。今天这般阵仗,它们想逃逃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蚕食而灰飞烟灭。 几息之间,金蛛双生阵摧枯拉朽地将触及到的所有棺灵、鬼棺焚毁。 赵鑫鑫身体正好压在阵的阵线上,加持过后,她脑袋清醒了许多,仰头看着不远处劲风中舞剑的男子。男子身姿修长,肌肉线条匀称,剑路行云流水,剑式苍劲大气,腾转间修饰有型的鬓角与冷漠不屑而起的嘴角都对外宣誓了:老子带你慢慢玩的傲慢! 这调调,赵鑫鑫不由暗自点头,够帅够酷够屌!好喜欢! 恶鬼发现法阵在增强,自己的棺灵阵已破,棺灵全军覆没,心知今天遇到高手,再纠缠下去,这阵怕又会反卷过来拢住自己。面前这个男子使用的这一套道术,交手一阵后就知是道家正一神霄派。他偷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李菲橪,咽了口口水,心想来日方长!于是一个剑挡,侧身就想散形而走。 男子在他偷瞄李菲橪那瞬,就预料到这只恶鬼遁走的心思,左手快速掐诀,从袖中向厉鬼弹出蚕丝线。 恶鬼得了空隙正要散形遁走,发现鬼身缠上了几股蚕丝线,丝线外柔内韧,且缠上身后挣不脱,割不断,大惊! 第27章 来日方长 此时男子左手握住蚕丝线一端,空中几个腾挪收线,蚕丝线被拉紧绷直,随后他掐诀诵经,蚕丝线外层崩断散开无数丝头,丝头更微更柔,散开后如影随行如瞬间甩开的丝死死包裹住恶鬼。 一粟一见这男子使出这万道蚕丝粽,心中了然,这小子是神霄派的,再看他的修为,当下送了一口气,可算不用折在这里了! 被万道蚕丝粽包裹的恶鬼,并没有慌乱,但手中的魂鬼剑被无数蚕丝一道道割着,剑身内所困附的魂鬼,终是抵挡不住这如凌迟般的痛苦挣扎起来。趁着剑身被蚕丝割裂出一道道破损,相互裹挟着冲出剑体,想要逃离却又被蚕丝勒得紧紧缠裹在恶鬼身上。 恶鬼这时手脚被捆缚,不能动弹,就直接下口吞噬嘴边的鬼、魂、魄。 众鬼、魂、魄见到昔日仇敌,当即也豁了出去,拼了魂飞魄散也要反撕下恶鬼的一口鬼肉来。 一粟就见万道蚕丝粽中众鬼、魂、魄与恶鬼相互磕咬厮杀,魂鬼的嚎叫、哭泣、唾骂声不绝。其中有些鬼、魂、魄身上并没有邪怨之气,不由心生恻隐,对着还在收线的男子道:“小友,你缓下。为你手上无辜之灵诵往生咒,浸润超化!” 男子转头看向一粟,却未放慢手上收线的速度。 一粟一见,也不再说话,盘坐下来,双手结印,对着万道蚕丝棕里痛苦挣扎,相互厮杀的众鬼魂魄们诵唱起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 往生咒起,万道蚕丝棕里,那些被勒割得快要魂魄消弭的鬼、魂、魄,纷纷透过透明的蚕丝看向一粟,在往生咒的声声诵唱中,眼神渐渐沉寂,忽的身、影一震,化为一缕荧光透出万道蚕丝棕飞向夜空。随着往生咒的不断诵唱,千万道荧光透出,驱散了这一方的阴冷,点亮了整个夜空。荧光似反向而去的流星,璀璨而短暂的消失在夜空里。 这场景让男子停下了手,他抬头看着这绝美的一幕,似有所悟,松弛了面容,也跟着诵唱起来。 当万道蚕丝棕里消散而去这许多鬼、魂、魄,倒给了恶鬼喘息之际,他不再犹豫,吐出体内鬼丹。鬼丹一出,如火球般迅速点燃近身的蚕丝,一瞬间万道蚕丝棕就给它烧出一个洞,厉鬼趁机迅速飞出,回身便向着众人方向喷出鬼雾。 男子没想到这恶鬼已修成鬼丹,心知这次如让他逃走,不知还要祸害多少生灵。他迅速割断手上的蚕丝线,左手散出符纸击散迅猛而来的鬼气,右手从背包侧边抽出法鞭,飞身腾跳向恶鬼逃遁方向追去。 瞅准时机,男子挥动法鞭甩向空中恶鬼,法鞭稳准地缠上恶鬼左脚。 恶鬼也是狠决,立即收回鬼丹,转身一挥魂鬼剑,直接砍断左腿,散形飞速遁走。 男子服气这恶鬼的狠绝,收回法鞭,贴符把恶鬼所弃左腿烧掉,便回身检查众人情况。 俩小少年没有受到半点鬼气所染,除了师兄及时散符驱散外,两人一感到鬼气,立马作出了闭气应对。今天没有遭遇强敌的后怕,反是因着自己的作为都暗自骄傲着,皆露出星星眼,期待师兄的夸赞! 男子最是少不了这俩货的星星眼,摸着右边稍高且壮的小子笑道:“小七不错,临危不惧!” 一边的小九瞬间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有些嫉气,可又不愿意当着众人发作,翻个白眼,一扭头看着爬到公路路坎的鑫爸,转身就往公路走。 才两步就听男子道:“小七以后要多和小九练练手,他结阵手法可比你要纯熟。” 小九耳朵跳动两下,欢快道:“师兄,我去看看那个爬过去的人怎么样了,咱收拾妥了早点回去,困死了。” 小七对着男子撇撇嘴,又瞥见欢快奔过去的小九,轻轻哼了一声,远远跟在小九身后,往公路边去。 鑫妈顾不上眼前的鑫爸,直奔到赵鑫鑫的这边,此时她已经是看不到听不到地界生灵,见众人松散了,高悬的心才落下。扶起无力趴在地上的赵鑫鑫,检查一番无外伤后,向男子求援:“大师,一会请过来帮我看看女儿,她脸色灰白,肚腹难受!” 男子正查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菲橪,放平她身体后,一粟也过来查看。一人一魂检查了李菲橪的身体并给她号了脉。 一粟收回附在李菲橪身上的道袍,给男子行了个作揖礼:“多谢道友出以援手!我乃魂身无法给徒弟去除鬼气,治疗鬼毒之伤,还请道友再施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男子听了一粟的话,心中好奇,按着自己对一粟魂身的判断,他作古起码都一个甲子以上,眼前这女孩,也就二十多岁,这道魂是怎么在人界收的徒弟?这还真是十几年修道,遇着的第一奇事!当下怀着敬畏心,站起身回礼:“晚辈神霄派火居弟子肖斌,道长言重了,小子自当尽力。今日机缘,实属幸运,待事情完结,改日小子再来与您讨教道法,还请道长不吝赐教。” 一粟刚才见这小子与恶鬼的交手过程,已看出来他是开了三脉,且还修道多年,那武术、起决、手印、经文、术法都非常娴熟,使出的法力也是不俗,当下很是欣赏这个优秀子弟,笑回:“我已作古七十余年,道友不弃,若有机缘我也想好好向你讨教一番。我是南宫宗一粟道人!” 肖斌诧异抬头,再次给一粟诚心行了揖礼:“小子听师祖说过祖师辈们一起以道抗日的事,有幸听过您们当年的故事,没想到今日有缘相见,实在幸运,请受小子一礼。” 第28章 故人徒孙 一粟听了不由也忆起当年诸事,不禁怅然:“那些老家伙们,估计都魂升南宫了!”又暗自郁闷,为啥自己被拒!为啥!当着小辈的面他也只能摆出风轻云淡的样子,温和一笑:“国难当头,各尽其力罢了。今天还劳烦道友了!” 肖斌忙谦虚回:“您叫我肖斌就行,小子是神霄派霁明子的徒孙。” 一粟和煦一笑:“好!你师伯祖霁玄道长羽化了。” 肖斌听得一粟问起师伯祖,忙回:“是的,小子九岁那年的事。”他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了儿时所听故事里的人物,惊喜着,真想马上回去和师祖说说。 他按下兴奋之情,直接抱起李菲橪,往公路方向去。不忘鑫妈母女,把看好鑫爸情况的小七、小九喊过来给赵鑫鑫检查身体,又对鑫妈道:“您放心,您女儿现在清醒着,问题不大,被鬼气所染了,我师弟身上有清心丸,一会留一瓶给她,吃上三日身体排尽了就好。”说完抱着李菲橪,请上一粟上往自家商务车而去。 赵鑫鑫一看那爆棚的男力,心里感叹,自从十岁起就再没给人这样轻松公主抱起过!这会要抱着的是自己,应该美翻了!再看不省人事的李菲橪,暗自可惜,这丫被抱了也白抱! 回到商务车,肖斌从车上行李包里找出一小瓷瓶,倒出一颗灰色药丸,给李菲橪服下,不忘给一粟解释:“这时我师父做的清毒丸,先给她吃下,压制下游走的鬼毒要好些。” 一粟是见过这种药丸的,神霄派的秘制,当年自己也得过一瓶,当下赞同点头。 一行人直接舍弃了工地那头的车子,挤了肖斌的商务车回城。鑫爸鑫妈因为没有受伤,到了市区,自行打车回了家。赵鑫鑫没敢把李菲橪送回家,直接把人带回了自己那。肖斌和师弟们便也跟着来到赵鑫鑫住所。 赵鑫鑫开门的那一刹,真想上天先给自己十分钟,收拾下屋子!屋里东西乱丢着,网购的包装、外卖餐盒都还摆餐桌上,垃圾桶也没清理!想着身后的肖斌,她心里一万个后悔,暗自发誓,以后不管何种情况一定做好自律! 进门后,肖斌看着乱七八糟的沙发,迟疑了会开口建议:“她得躺几天,还是在床上躺着好!” 赵鑫鑫的房子三室两厅,虽然有个客房,但是床是没铺东西的,听着肖斌的话,想到出门前自己的床,不由咽了口口水,快速往自己房间冲去,还不忘嘱咐肖斌:“这边,抱稳了慢点过来!” 一进房间,把床上丢的内衣、睡衣一卷踢到床底,才一把掀起被子,肖斌就抱着李菲橪进来了。 肖斌把李菲橪放在床上,赵鑫鑫忙过来帮她去了外衣和鞋袜,照顾着躺下。 肖斌又查看一番李菲橪的情况,见她面色灰败,嘴唇发黑,仔细检查她被掐得黑紫的脖子,及受伤的手腕等处,回身给一粟解释:“伤得不轻,我得马上回去准备些东西,明一早再来给她去鬼毒!” 赵鑫鑫听到李菲橪身上的不是鬼气而是鬼毒,惊惶起来:“那从现在起,到明天你来之前,我要怎么照顾她?我什么都不会不懂!”说完急切地看着肖斌,见他没有留下来的意思,转而看向挤在房门口,伸着脖子往里面看的俩少年。 肖斌给李菲橪搭好被子,就往外走,没有理会赵鑫鑫的求助:“他们才开始学,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 肖斌从小七手上拿过背包,取出九张符纸分别补在这套房的九个方位,对一粟道:“一粟师傅,我得走了,先布这个阵,怕有邪祟趁你们都虚弱时钻空子。”说完便领着俩小子往外走,到了大门边,停下提醒一粟:“一粟师傅,您的魂力恢复,需要我做些什么,或是给您带些什么来吗?” 一粟可不想再欠人情,忙笑着拒绝了好意。 赵鑫鑫还眼巴巴的跟在肖斌身边,肖斌终是安慰道:“不用太紧张,她现在这个情况,是醒不过来的。如果醒来,估计也是呕吐排泄,给她做好清洁,不要让呕吐物堵塞呼吸道就可以了。我准备好东西就过来!”说完不再耽搁,带着俩小子匆匆而去。 送走肖斌,赵鑫鑫立马打电话给李菲笠,把事情说了,请李菲笠帮忙给橪爸橪妈那里打马虎眼。 李菲笠正在应酬酒局上,听完眉头一紧,退出包房,详细问了李菲橪情况后就立即给橪爸去了电话。骗说自己临时安排李菲橪去上海出差,人刚刚送上飞机,他便打电话来家里说一声。 橪爸不疑有他,安心地带着橪妈外出遛弯去。 李菲笠挂了橪爸电话,从门缝里往餐桌那头看了一眼,今天才有机会搭上的人,不能就这样走了!想了想,给李秘去了条信息,让他尽快搜罗道家法器来。发完信息,缓了缓,便又潇洒步回包房。 李秘正搂着老婆享受难得的居家时光,手机信息铃声来了。这个世界只有李菲笠的信息他没有设置静音。 看着已经快晚九点,应该有急事,实在无法,只能放手让老婆先去洗漱。当他查看完信息,不由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有病!”,随即对开手机,决定暂时不管突然发疯的李菲笠,往浴室而去。 赵鑫鑫打完李菲笠电话,又马上给鑫妈去电话报了平安,并让鑫妈帮自己约家政明天下午来家里打扫。 事情安排妥当,她又麻利地找出被褥把客房铺好,请一粟休息。 守在李菲橪身边的一粟看了看赵鑫鑫,刚才她的一举一动,一粟都看在眼里,是真心喜欢这个尊敬师长的孩子,虽然没办法成为师徒,但就这些日子的机缘,也再不能就当陌路人,且她到现在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也是个有机缘的,便想趁着赵鑫鑫还没有洗去李菲橪的血,给她强催一脉看看。 “鑫鑫,你这孩子当真乖巧孝顺,仅经此一事后,你父母便各有各的缘法了,你不必再强求!我想借着小橪的血,给你催下脉,看看你是否能开一脉!” 赵鑫鑫一听,激动得都秃噜嘴了,高兴点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第29章 乱入的老张 一粟趁着赵鑫鑫没有洗去李菲橪血,让她找来一只碗,放几滴血溶于碗中,自己分了一丝魂力施了密咒,加了符于血中,以血为墨在赵鑫鑫额头上画符加咒,最后推动魂力顺着血符往体内入。 魂力完全进入赵鑫鑫体内后,她顿时感觉眼睛如同加了副眼镜,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晰,渐渐地她到了盘坐在床头地面上的一粟。 赵鑫鑫狂喜,难道可以拜师了?立马就在一粟面前跪下:“谢谢师父今天出手救我全家,徒弟求师父收我为徒,徒弟起誓,从今往后定按师父教诲诚心刻苦学道,敬奉好师父,如有违誓,愿死后堕阿鼻地狱身受业火!” 一粟看着眼前虔诚的赵鑫鑫,感叹:“你很不错!”转而看看躺在床上昏睡的李菲橪,一想到关键拖了自己后腿的孽徒,心里就来火。 一粟转头看着赵鑫鑫,和煦地让她起身:“鑫鑫,你我没有师徒之缘。我很喜欢你这个丫头的,现在给你强开了视脉,你以后能看到魂、鬼、精、怪等的,因为不是自己通的脉,估计是不能看全时空交叠的人、地两界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听脉会自然逐退直至关闭。你看到了啥都不要惊惶,两界之中,能自由跨界的很少,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坚守住自己的意志,随机应变行事即可。” 赵鑫鑫一听,顿时萎在地上,过了几秒重又振奋起精神,笑应:“嗯,师父虽不能收我为徒,但我心里是认定了师父的。经过今晚的事,我现在对生活和今后的路也有了点觉悟,谢谢师父出手相助,我会好好生活不负师父的照顾。”说完给一粟磕了个头。 一粟欣慰道:“好!好!快起来!你是个比小橪更通透的孩子。你们休息,我去隔壁。”说完散了形。 赵鑫鑫眨眨眼,确定一粟这一晃就不在房里,不由摸摸自己的眼睛,暗想明天起买点鱼肝油啥的来补补眼睛,现在自己眼睛可宝贵了,得好好养护着。起身躺到李菲橪旁边,时不时看看她的情况,见没发烧也没啥异常才安下心。渐渐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过,李菲橪开始难受地踢被子,浑身发热,赵鑫鑫听到动静醒来,想着联系肖斌问问该怎么办,才发现今天居然没有要对方电话,也没加微信,气得拍自己脑袋。正想着还是去把一粟师父请来看看,就见一粟已经在床边查看李菲橪情况。 见一粟转头对着自己说了什么,可耳朵却已听不大清楚,只得凑近一粟,才勉强听到了微弱的声音:“把她扶进浴缸,然后给她身上倒满大米,米没过她肩膀。” 赵鑫鑫听完又急又愁,家里一颗大米都没有,这深更半夜的不知能去哪能找这许多米。突的想到小区门口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捷超市,立马手机刷地图查到联系电话打过去,哪知人家店里就不卖大米。赵鑫鑫挂了电话在房间里急的转圈圈,忽想起了自家茶楼的糕点部经理张叔来,顾不上快凌晨四点这时间,给对方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老张半夜接到小老板电话,昏昏沉沉就听着对方安排自己现在搞两百斤大米去她住的新房那边。挂了电话后,老张默默沉静了会,清醒后摸摸自己的寸头,忍不住推推又要睡过去的老婆:“她要我送大米去!我没听错?”老张老婆辛兰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赶快去,吵得人没办法休息。” 老张真想骂娘,看看时间,马上早市的店面也要准备开市了,只得联系自己熟识的粮油店老板,对方说要米有,就是太早没人送,急要只能自己去拿货! 老张无法又给赵鑫鑫去电话说明情况,保证八点半后,他立马找人给她送到家。 电话那头传来赵鑫鑫急切又崩溃的大喊声:“张叔,我不管你找什么人,反正半小时内,我家里要有二百斤大米!”说完电话就断了。 老张无法只得起床,骂骂咧咧赶路给这小老板搬砖。 当老张推着小推车把米送到赵鑫鑫住所时,才发现自己上了贼船!自己要帮着她扛人到浴缸,还要帮着她灌大米把人埋了。 看着奄奄一息的李菲橪,内心慌得一批,麻蛋,老子是打工的,不是签死契的! 偷眼看赵鑫鑫,这可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老手按住胸口,老张稳稳那刻都要跳腾出来的心,抿了抿干燥的嘴,艰难发声:“鑫鑫啊,我托大点,我这年纪都可以给你当伯伯了,你和这丫头不是好朋友吗?咱有事好好说,不能下死手!你看你看她的样子,咱得赶快打救护车电话,耽误不得!你~你等着,我这就帮你打!”说完就想赶快跑路算了,不然真出人命,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老张才转身,还没到浴室门边,就被赵鑫鑫一把扯回来,一下就抢过手机,随手丢向客厅那边,急切抓紧老张的手:“张叔,你不要耽误时间了,快点帮忙,橪橪是撞鬼了,我这是在救她!我一会在给你具体解释,快点!” 老张听完并没有相信赵鑫鑫的话,斜眼看着她,还在想要怎么劝的时候,赵鑫鑫一个夺步,直接越过老张,冲到房子的大门,把大门反锁扣死,不等追出来的老张说出一句话,她又直奔厨房握着把水果刀出来,咆哮对老张喊:“搞快点!” 老张没想到这趟这么凶险,眼看赵鑫鑫没有理智,就要爆发,当下不敢违拗,立马拖起一袋大米往浴室去,在赵鑫鑫的尖刀胁迫下,把大米往浴缸里放,洒在李菲橪身上。 第30章 祖述九天玄女 这一袋米五十斤,老张倒完一袋,第二袋就怎么也抱不起来了,拼了老命才把米袋子搭在浴缸边,赵鑫鑫等不急了,直接举刀过来就是一划,吓得老张都停了呼吸。 就听米袋子滋啦一声,被划出一道大口,大米倾泻而出,洒满浴缸里的李菲橪全身。 老张一颗吓停的心刚刚恢复跳动,就听赵鑫鑫急切指挥着:“快点再去搞袋米来,要让她肩以下都埋在米里去。” 老张转身去客厅拖米袋,看了眼反锁的密码门,长叹一口气,顶着发麻的头皮,按赵鑫鑫说的做。 当李菲橪全身被米覆盖住后,仿佛给千斤石压住了神魂,神魂渐渐收拢下沉,而在自己体内流窜的鬼毒又散又轻,被大米浸润冲洗后慢慢浮起来,往李菲橪面门、头顶聚集,此刻李菲橪的面色由灰败转青黑。 老张看着李菲橪的转变,就怕是自己灌的米把李菲橪给憋惨了,急得在浴室里踱步,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手上还提着刀的赵鑫鑫。 一粟看着李菲橪,比谁都清楚她现在的凶险。不逼着鬼毒往上走,深入肺腑那是清不尽的,逼到头顶久了,人的身体遭不住,那也是要爆体而亡的。看着这小徒弟现在的模样,顿时后悔没早点抓着她学道,自己魂力太弱,现在只能看她自己能否顶得下来了。不由为李菲橪也为自己叹口气。 此时天色已亮,赵鑫鑫看着面色青黑的李菲橪,再看一脸严肃的一粟,眼前那晃来晃去的老张加剧了她内心的惶恐。她一会想到和李菲橪一起在外憨玩的情景;一会又想到两人小时就许下,结伴周游世界的愿望;一会又猛然窜出李菲橪挺不下去后的情形,心里火辣辣,嗓子干得发疼。 突然传来一声门铃声,赵鑫鑫想到了肖斌,如久旱逢甘霖,人立马活了起来,直奔大门而去,半道发现手上还握着的菜刀,一把扔到沙发上。 老张跟着奔出来,看到赵鑫鑫扔刀去开门,顿觉身上都轻了两斤,想着她开了门,自己见机就溜!于是侧身避在鞋柜一边,紧盯着赵鑫鑫开门。 门外果然是肖斌,赵鑫鑫一见他,一把拉住人就往浴室里面带:“快!快!橪橪看着不好了!” 被拉着往里走的肖斌,刚入客厅,就见靠入户鞋柜侧边窜出一个人来,直接避过自己和赵鑫鑫,夺门而出! 肖斌、赵鑫鑫一愣,赵鑫鑫一把推着肖斌往浴室去:“不用管他!我家茶楼糕点部的经理。”两人直接无视入户大门的开关,急进了浴室。 逃出门来的老张,狂按电梯,时不时回头看看还开着的门。心里害怕又有点担心那从小看着大的赵鑫鑫。 电梯来了,他抬脚却迟疑起来。刚刚等电梯时才回过味来,那丫头不像在杀人啊?倒像是救人!忍不住又往屋里瞄了瞄,侧耳听了听。没听到啥,暗忖李菲橪又是个啥情况? 突然灵光一现,用米来搞事,不都是那些神神鬼鬼的嘛!难道这两个女孩真是撞了鬼?臆想到这,看着眼前空空的电梯,老张突然不敢进去了,后退两步,就在自己迟疑间,电梯关门下去了。 “哎呦喂!”老张扑上去也没来得及按停。看着这一梯两户的户型,突然觉得这空空的楼道都渗人。这撞鬼也没比遇到杀人好多少啊!现在自己是走还是留呢?老张便在电梯口到赵鑫鑫屋门口纠结地来回倒,下不了决心。 另一边,肖斌到了浴室,看眼浴缸里的李菲橪,迅速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黄色的绸布铺在地上,依次摆出香炉、法尺、三清铃、法旗,又打开一个水瓶,拿出三张草纸打湿擦干净双手,换上蓝色道袍,起手点上三炷香,将三张符点燃,在李菲橪头顶转了三圈,在她头顶上方摇响三次三清铃,又在她身边九个方位插上法旗,准备结印。 一粟忍不住问:“你要用什么阵?” 肖斌回:“我先上镇魂阵,把神魂护住,再拔毒,前辈看行不?” 一粟想想:“你会六丁六甲阵吗?” 肖斌想想:“会,但是阵法法力不足。” 一粟道无妨,“你先布镇魂阵,我来补六丁六甲阵” “一粟师傅,您现在的魂力能承担?” “我徒弟如果身死,我估计也是要跟着散魂的,你先另起三炷香给我吸纳让我稳住魂身。”说完,一粟盘腿坐下,冥思静心。 肖斌连忙把一边地上的半袋米拖过来,另点三炷香插在上面给一粟送上,办完就开始给浴缸里的李菲橪以朱砂红笔在额头上画阵。 赵鑫鑫一看,自动接过他手中的朱砂盒给他端着。 这时,浴室门框上悄悄摸摸探出一双眼睛,时而高时而低地贴着门框滑动,极力的想看清楚浴室的动静,又深怕自己被捉进来。老张终是败给自己的好奇心,躲门边观望,打定主意一有不对,立马跑,他刚还特意搬了棵凳子抵着大门,好让自己跑时能顺畅。 肖斌画完阵,退回一边,一粟也吸了三炷香火。 于是肖斌,双手掐诀,口中诵读密咒,看眼窗外,确定方位后,原地踏起罡步,对着九方依次打出不同手印,最后来到浴缸前。 一粟只是在李菲橪身边的米丘上另绘了一个阵,他对好方位,一边诵唱禹罡咒:“禹步相催登阳明”一边按方位踏起罡步。走完一边罡步,便也来到李菲橪面前停下,起决在李菲橪面门三决势,口中诵唱:“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随后一粟吐出一颗魂丹放于李菲橪头顶,口中诵密咒:“画地局,出天门,入地户,闭金门,乘玉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勾陈腾蛇。六丁六甲神将乘我而行。今日禹步,上应天罡,下辟不祥,万精厌伏,所向无殃。所供者达,所击者破,所求者得,所愿者成。请玉女真君护我,急急如九天玄女道母元君律令!”只见满浴缸的大米如同在锅中煮沸的开水,开始不断冒泡泡,沸腾起来。 肖斌此时才悟一粟选择六丁六甲阵阵的原因,传闻南宫宗祖述九天玄女和鬼臾区看来不假。 第31章 自己入坑的老张 此时的李菲橪仿佛被上了蒸锅,浑身火辣辣的疼醒过来。腹部到胸口一股呕意持续酝酿,却始终冲不破喉头这一关卡,全身埋在米里动弹不得。 在一粟和肖斌眼中则是另一番情况,李菲橪体内鬼毒基本已经被拔出体外,在细小的经脉边附着的细微鬼毒,通过阵法加持,从四肢百骸慢慢汇集于丹田,由丹田往食道聚拢,但昏迷着的李菲橪显然没办法自主提气顺利吐出来。 一粟上前想查看李菲橪的身体状况,无奈自己现在魂力太弱触碰不到她的身体,只能求助于肖斌:“肖斌,你上前给她注入内力,要催动她筋脉流动吐出残毒才行。” 肖斌清楚李菲橪的情况,知她是个毫无武学修为的人,内功更是没有,当即上前在她脖颈、肩甲的几处穴位上点穴,从米里拉出她双手,顺着手臂里的人体经脉给她顺脉,最后伸手潜入米下,找到李菲橪腹部肚脐位置,深提一口气,出掌导入自身内力,让内力顺着肚脐眼输入李菲橪体内。 李菲橪昏沉中感觉腹中一股热流向周身扩散,催动着体内的脉搏涌动,如同推倒了塌多米诺骨牌一般,最后脉涌汇聚成一股澎湃的气运,这股力道让她清醒一瞬,体内那一股强大气运裹挟着体内那些微小的鬼毒汇拢于胸,随后终是吐出一大口黑色浊污物,顿觉胸口一空后,她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仰倒在浴缸里。 一粟忙对赵鑫鑫吩咐:“她没事了,快把她捞出来透气,让她好好休息,自然醒后,就当风寒入肺一般照顾五六天就好了!” 赵鑫鑫此时,已经是看得到一粟,却完全听不到他声音了。 看她一脸迷茫,肖斌便将一粟的话转述给她。 赵鑫鑫答应着,拿过一边的小脸盆,往外舀米,急切地想把李菲橪捞出来。舀几下后,本想求助肖斌,转身看到他在收拾东西,想到刚才肖斌伸手到李菲橪小腹给她传内力的样子,不知怎地那求助的心就瞬间灭了,她起么不想让这两人过多接触的小心思。 肖斌在收拾好自己带来的东西,就退出了浴室,一粟已经在客厅,便上前给一粟行了礼,告知七日后会再来给李菲橪看看,便告辞而去。 走到玄关,看到退到入户大门边,探出半个身子挂在门上,伸长脖子往屋里张望的老张。 老张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还给自己遇到一次非凡之事!看着赵鑫鑫和这年轻人的一番操作,他已经在脑海里补足了一场驱鬼避刹的大戏。此时对上肖斌看过来的眼,激动啊。眼前这位是个有本事的高人,机缘!立马闪身让出道来,虚空甩甩发汗的手掌,跟上出门的肖斌,凑上前去:“大师要走了吗?这边~这边~我车在楼下,我送你?” 老张的热情把肖斌搞得有点不知所措,想到浴室里的米,明白这人估计是帮赵鑫鑫送米的,他们应该熟识,遂也就客气拒绝:“我不是什么师傅,我有车在楼下,不用了,谢谢,谢谢。”说着急急往电梯去。 老张跟着把人送到电梯口,还贴心的按了电梯,笑迷了眼:“师傅太谦虚了,您年纪轻轻,功法了得!我可以留个电话或加个微信吗?怕以后有事我得劳烦您。” 电梯到了,肖斌看着这个把自己当神棍的人笑了,拱手感谢:“多谢多谢,先走一步。”说完进了电梯。 老张怎么能错过结识高人的机会,立马用手挡住电梯门:“嘿嘿!师傅,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真的怕有个啥需要劳烦你的,今日有缘留个电话。” 肖斌无奈笑着解释:“我真不是什么师傅,只是个火居修道人,我并不做那些算卦、看风水的事情”,说完斜侧着头礼貌笑一下,示意自己要下楼了。 老张很是尴尬,没想到要个电话这么费劲,虽然自己是门外汉,但刚才他那操作,那行云流水的步伐,迅速变化的手势,自己怎么可能看走眼! 门合拢时,老张忍不住再次拦了下来,两人尴尬笑笑中,终是肖斌先开了口:“要下吗?” 正在老张不知道如何再开口时,赵鑫鑫冲了过来,一看电梯里没走的肖斌,松了一口气,立马掏出手机:“咱加个微信,我这里有啥情况好找你。” 肖斌点头,拿出手机扫了赵鑫鑫,两人便点头告辞,电梯便下去了。 赵鑫鑫见电梯门一关,立马又冲回浴室,大门都没关。 老张看看开着的大门,想了想,是给自己留的?考虑几秒终是一拍脑袋,进屋帮着赵鑫鑫把浴缸里的大米舀出来,又背上李菲橪回房安置。 赵鑫鑫把李菲橪安置好,就请老张帮忙联把浴室的大米重新收集打包,拉出去随便送郊区的那家饲养场。 老张疑惑的问:“如果鸡鸭吃了死掉,这个怎么算?” 赵鑫鑫一愣:“那也不能浪费粮食啊?” 老张想了想:“我送乡下亲戚家,给她喂鸡、鸭,她哪里就是自己家养的几只,如果吃死,你就给补点钱人家。” 赵鑫鑫痛快答应,转身就要回房去。 老张哪能放掉这机会,指着阳台房梁上贴着的符纸问:“菲橪她是不是撞鬼了?” 赵鑫鑫看着老张那八卦的脸,还在迟疑到底说到那个程度打发他。 老张见赵鑫鑫这样,一拍大腿:“我看刚刚你请的师傅,他那操作可以说是行云流水,霸气得很!他说他是火居道士,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以后万一有事我好找他帮忙。” 赵鑫鑫累得全身发汗,看着老张。 老张是爸妈搞茶楼时就请来的师父,刚开始都是在后厨搞配茶的糕点,干了七八年后,爸妈为了提升他的待遇,就把糕点所用食材采买交给了他,这二十多年的相处,大家都很熟悉。 赵鑫鑫知道整个茶楼就没有比老张更笃信鬼神的,那店里供的财神被他维护得油光瓦亮的,今天给他遇到,想要糊弄过去,怕是很难。 第32章 同心协力为了你 老张再瞟赵鑫鑫那小样一眼,就知道这丫头要蒙人,她从小到大,但凡给她老爸逮住做了啥不好的,就是这样忽悠过的。哎,话说这一个多月老板去哪里了,难道真的退休让女儿来接班? 老张不等赵鑫鑫开口,摆摆手:“鑫鑫,我全程看着呢。我打你小就看着你忽悠你爸,我还不了解你!” 赵鑫鑫抿抿嘴,直接瘫坐在沙发里:“张叔,你既然看到了,我也不瞒你,就是你想的那样,现在终于解决了,你想要电话,我还想要呢。等我拿到了就给你。” 老张撇嘴一笑,知道今天自己也拿不到联系方式,但是没问题,以后就找赵鑫鑫。于是不再耽误,起身往浴室去,早点收拾好,回茶楼检查一下,交待一番,便请假回家补眠去。 等老张收拾好,他喊出赵鑫鑫,交代两句准备走,来到大门口,突地转回身,盯着赵鑫鑫问:“你们身边是不是跟着什么?” 赵鑫鑫心下一惊,老张也开了脉?他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正迟疑怎么回答,就见一粟出现在老张身前,老张没有半点异样,还是盯着自己等答案。 老滑头!赵鑫鑫咧嘴一笑:“张叔今天的事,你要在外面传,后果自负!” “我们身边有橪橪的师父,他早前年就羽化了。”赵鑫鑫顿顿看着老张认真的说:”你看到了,橪橪她有人护都还这样,你可没有!”,不等老张再说啥,直接丢下句:“张叔,把米拖走啊!橪橪还没醒,我进去照顾她。”说完回房锁门在李菲橪身边睡下补眠。 老张还有话没说呢,生生给憋回,难受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观察着客厅里的一切,就怕自己漏眼,错过见到先去高人的机会。半天也没发现啥,遗憾不已,无奈只得拖着大米出门。 李菲橪、赵鑫鑫两人一直睡到中午鑫妈来。 鑫妈敲开房门,见到两人都没事,才安了心。看着还没醒的李菲橪,把赵鑫鑫拉到客厅,详细问了回程后她这边的事,最后想想:“我到橪橪家一趟,把她留在你这里,养好了再回家,你看她脖子上的黑紫,她现在要回去了准吓死她爸妈。” 赵鑫鑫双手赞成,立马微信问了李菲笠如何帮忙打的马虎眼,又告知了鑫妈的想法。 李菲笠同意她们这样做,并回赵鑫鑫,他现在在处理昨天他们丢弃车的事情,下午搞好了就过来看橪橪。 鑫妈催着赵鑫鑫吃了点自己带来的吃食,就让她回房休息。接待来家的家政阿姨,安排着打扫除卧室外的区域,又检查记下屋里缺些什么,准备着给赵鑫鑫买了送来。看时间估计着橪爸他们应该回家了,才往李菲橪家去。 来到李菲橪家,见了橪妈直笑说太久没见,来了小区就来家里坐坐。橪爸知道他们家在这个小区也买了一套房,但装修好两年多年也没见谁来住,这突然来访,怕是有事要说,非常有眼力见地邀鑫妈留下吃饭后,直接往厨房去,顺手还把厨房门带上,留下空间给这俩老姐妹谈心。 鑫妈没摘口罩,感激橪爸的心细周到,见着橪妈关心又不敢冒然开口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泛酸。 橪妈忙拉着她的手,安慰问:“出了啥事?” 鑫妈哽咽着,一时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橪妈看着老姐妹如此,身为女人,不免生出些悲凉感来。因着两家孩子从幼儿园就要好,两家时常一起走动,算是知根知底的通家之好,对于他们家里的种种自然是知道些情况的,她对鑫妈是一百个心疼,今天鑫妈这个样,怕是鑫爸又干了啥事,正想着如何安慰老友。 鑫妈已经想好稳住情绪,组织着语言把鑫爸的事情,隐去感染艾滋、昨晚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橪妈听的火冒三丈,声高八度:“老赵是疯了!你这些年对他隐忍,他还当你好欺负了。要离婚可以,让他净身出户去!看哪个小贱人跟不跟他!” 鑫妈抹掉眼角的眼泪,苦涩一笑:“他这次是真的要离,他把名下的财产都过到鑫鑫名下了,自己留了郊区那套别墅,还留了些钱,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在做其他财产的分割处理,现在只等一个月冷静期过就去办离婚证了!” “鬼迷心窍!鬼迷心窍啊!”橪妈忍不住叨念。 鑫妈握住橪妈的手:“鑫鑫她已经不住家里了,当初在小区里我们不是给鑫鑫买了套房,现在她就住这边,这几天给家里的事情搞得她也是崩溃无比,我担心她,想着过来和你说下情况,让橪橪到鑫鑫哪里陪她住几天,我这些时间也没空安抚她。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和他爸手上交织一起的东西太多,我们还需要好好处置。” 橪妈看着鑫妈,为老友不值,但是这个时候鑫妈虽然伤心,确是坚定无比的,劝和的话她开不了口,换自己早就离婚了,也拖不到现在。橪妈无言的回握住鑫妈的手:“没事,橪橪出差了,我一会给她电话,她回来就直接去鑫鑫那里!” 橪爸饭菜做好了,发现这两老姐妹在一边说一边哭,只能暗自给女儿发信息,报告着情况。 橪爸信息一发出去,李菲笠便看到了。 今天早上,李菲笠市公安刑侦队的朋友秦立鹏联系他,说在郊区一停工的建筑工地,有人报案发现一辆敞开着门,被遗弃的高档越野车。来到现场,一看那车牌,就记起这车是当初李菲笠给自己小妹大学毕业买的礼物。因着李菲笠找人选了个相配他妹子生日的车牌,车子价格又高,在朋友中可是传了一波宠妹事迹。现场同事通过车辆信息联系车主李菲橪时,发现李菲橪手机也遗落在现场,他怕小姑娘出事,第一时间联系了李菲笠。 李菲笠知道内情,交代对方自己来处理,便赶往事发地。 到了现场,李菲笠现场确定是李菲橪的车,和手机。 第33章 心存疑窦的秦队 面对警察要上门核实的要求,李菲笠忙解释昨晚两个女孩晚上按导航开车,才误进了工地。随之车子故障开不出去,于是便弃车走到公路边拦车回城。因着两人太紧张害怕,把包、手机都落车里了。 当着警察的面,现场电话赵鑫鑫。 赵鑫鑫给警察说的情况,和李菲笠一致。因着车主是李菲橪,警察要求李菲橪接电话,赵鑫鑫解释她发烧,现在还昏沉着,又开了视频给警察看。 秦立鹏在一边听着,他半句都不信,皱着眉看着李菲笠。 李菲笠无奈一摊手,一脸严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车让她本人来领。车钥匙就在车上,你们先开回去,里里外外检查好。等她感冒好点,我再带她来局里领。” 转而侧身挡过其他人的视线,压低声音:“这个手机,你们现在就检查清楚,一会我先给她带回去,你知道的,没手机活不下去!” 正好这时橪爸信息进来了。秦立鹏拿给李菲笠示意他解锁。 李菲笠回想李菲橪的解锁图案,顺利解锁。 秦立鹏不由感慨,你还真是了解你妹。 李菲笠看了眼橪爸发来的信息,看了一眼秦立鹏:“要不带着手机,你们直接去看看她?她现在真的病了,起不来。他爸来了信息,我帮忙回一个让家里人安心。” 李菲笠按着李菲橪的口气,快速地给橪爸回了条信息:爸,忙中!我知道了。我回来就直接去找鑫鑫,你和我妈说一声。 秦立鹏抽回李菲笠手上的手机,交给同事检查,并登记检查情况,转身看着李菲笠:“你妹人在哪里?我们要见到人了解了情况,车和车上的物品要她本人或者她父母来队里办手续才能领走。” 李菲笠点头,知道。 车子被其他警员开回了市局刑侦队,秦立鹏安排四人组成两队,在现场周围再扩大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李菲笠感叹:“工作认真!真认真!” “不需要你提醒,我们会干好本职工作。带我去看看你妹。”秦立鹏给李菲笠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菲笠低声问:“你们不会开着警车去?” “你的表现,我还真怀疑你们有事。一会没见到你妹妹,我们就去她家,找她父母了解情况。”说完带上一个队员坐上警车,等着李菲笠。 “明白!我坐我自己的车,你们跟着来。”说罢李菲笠立马带着他们往赵鑫鑫住所而去,路上给赵鑫鑫去了电话,说了情况,让她准备一下。 赵鑫鑫忙把李菲橪推醒,喂了几口温水,把李菲笠说的情况给她仔细说了遍。照顾着她换了身自己的居家服,扶着到客厅沙发上休息着等人。想到她昨晚到现在都没吃啥,于是给她盛了半碗蔬菜粥让她慢慢喝,便下到车库接人。 秦立鹏见到李菲橪,看她虽然身体虚弱,但意识清醒且能自由行动,也放心不少。虽然她穿了立领的家居服,但是脖子上那大面积的黑紫痕迹还是露了出来。 好在身边的同事是女的,于是使个眼色,女警便以扶她进房休息为由,把李菲橪扶进了屋,屋里没有其他人,女警关心问:“脖子怎么了?” 李菲橪本来就虚弱,就想装装样子快点打发走人,刚刚已经用尽力气艰难回答了问题,现在可是没力气在应付女警,艰难开口:“不舒服,我要休息!” 女警看着她的状态,知道自己现在问不出啥,只得退出来,给秦立鹏摇摇头。 刚才赵鑫鑫解释说是刮痧的痕迹。 秦立鹏哪里看不出来这是不是刮痧痕迹,但当事人刚才没有反驳,也没有给他们有半点求助的意思。 李菲橪隐瞒受伤的真实情况,且受伤不回家反而在朋友家里,他断定这三人没有一个说真话。好在人虽受伤,看着应该没大事,结合刚刚车上查看李菲橪手机里的电话通话记录和信息的情况,并看不出来有何不妥。 他想了想,敲门进房间,靠近李菲橪,看着她眼睛认真地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人没事就好。不想放掉坏人就要勇敢,你只有正面事实,才能彻底解决它!” 李菲橪不耐地听着秦立鹏的话,心想大哥你怎么还不赶快把人送走,不要打扰我休息,现在谁能保我哟! 见李菲橪不为所动,还有点不耐烦,秦立鹏把手机留下,交待她带上身份证明天去队里领回车辆和其他物品。 出了门,秦立鹏拉过李菲笠正要严肃和他谈谈,李菲笠打断道:“人你看了,放心!我妹没事,丢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受伤了!” 李菲笠知道秦立鹏的好意,拍拍他后背往电梯口送:“多谢关心,但真没事!你知道我是多宠这个妹子的,我能让她吃亏?” 秦立鹏指着李菲笠:“有什么事,想好了来找我,不要私下干点啥!” 这时电梯来了,李菲笠认真点头答应,把人往电梯里推。 送走人后,李菲笠立马转身回屋,急步往房间去,让李菲橪把脖子露出来给他看。看清那黑紫的印记,心里就没底了:“我明天找个道士来给你们这里好好看看,不能再沾染邪祟了。修养好了再回家,不然二叔二婶能把你逼问致死!” 一粟这时现身开口:“不用再找人来,肖斌昨晚已经布下阵,我们七天之内在这里修养没问题。我需要些东西来修复魂力,让他帮忙找到,赶快送来。” 李菲橪忙把师父的话转述给大哥。 一边的赵鑫鑫一见一粟出来,就麻利地把飘窗上的坐垫拿一个来,给一粟铺在床边,她可发现了,这一粟师傅喜欢盘腿打坐。 李菲笠惊奇的看看赵鑫鑫,赵鑫鑫有点得意地笑露小白牙:“一粟师傅帮我开了视脉,我能看到他。” 李菲笠点点头:“那挺好!橪橪师父要什么东西,你们发信息来给我,我马上安排人去找,尽快让小赵送来。”想想交代:“这段时间让小赵给你们跑个腿,有什么他能办的,直接找他。”确定李菲橪目前状态还好,也不在这多留,嘱托赵鑫鑫照顾她,便走了。 第34章 仗义兄弟赵化擎 李菲橪按着一粟的要求,把他要的东西一一记好,发信息给李菲笠后,就躺下不再说一句话,动一根手指头。 赵鑫鑫,没敢打扰了,退出房间,一个人在客厅打发时间,想着光看听不到也不是个事,立马刷手机查桥匀哪里能学唇语,誓要把唇语拿下。 另一边鑫妈已经趴在橪妈腿上哭了一个多小时,她把自己这半生的委屈、愤恨统统化作泪水发泄了出来。橪妈了解鑫妈的苦,看着这么要强、优秀的好友这样隐忍错付半生,也不由心中发苦,在一边陪着又哭又劝。 橪爸看着这场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晚饭吃不吃已经抛到九霄云外,都不敢走动,深怕打扰两人。于是蹲在厨房里,时不时偷瞄一眼外面的情况。偏现在橪橪再忙,没能有个和他互动的人,真是憋闷死人。 天色完全黑下来,鑫妈稳定好情绪,眼泪仿佛带走了压在身上、堵在胸口的大石,身体轻盈许多。她起身到洗漱间整理下自己,有些难为情地谢绝了晚餐,告辞而去。徒留相对无言的橪爸橪妈。 橪妈被带动了情绪,看着身为男人的橪爸在旁,平日里的一些生活琐事这会子充满整个脑子,没给橪爸好脸,晚饭也不吃,直接回房自省人生去了。橪爸莫名其妙,也没敢去撞枪口,纳闷自己没做啥,怎么现在也成孤家寡人! 翌日李菲橪撑着身体,在赵鑫鑫和赵化擎的陪同下到市公安局办手续领回了车和其他东西。 赵化擎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虚弱的李菲橪。他刚刚扶人下车时,看到了李菲橪丝巾下脖子上触目惊心的黑紫印记。办完事,他坚持让赵鑫鑫开着李菲橪的车回小区,自己送李菲橪回去。 李菲橪于他,算是公司里玩得最好的同事。李菲橪从不装腔作势,也不仗势欺人,为人单纯,热情开朗,私下两人都是称兄道妹的,没想到李菲橪还能给人欺负了去。 他半路把车停到路边停车位,转过头,看着后排躺倒在座位上的李菲橪,诚恳又坚定地说:“小橪,你们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有顾忌,不想报警,咱们也可以不放过他们的。”说到这里忍不住磨牙,恶狠狠地补一句:“给我说,我想办法找人来处理!” 李菲橪今天浑身疼痛,比起去年底新冠感染后还要疼,要不是为了拿回车和包,她是不会出门的。听了赵化擎的话,她抬起头,因着疼痛两眼眼泪汪汪看着赵化擎。 这一刻让赵化擎有种冲出去,把欺负李菲橪的人揍到他妈都认不识的冲动。 李菲橪沙哑着嗓子,无力的回:“哥,你快点送我回去休养!我~我给鬼打了一顿!不要再磨蹭了,我现在全身都疼!” 赵化擎一愣,哪里信她的话:“小橪,你不要怕,我找人,私下帮你去搞!咱不告诉其他人!” 李菲橪疼得不想听他多说,打断他道:“真有事,我早报警了!回去!” 赵化擎看李菲橪那样子,估计她还没缓过来,等她休养好点,问清楚,再处理也不迟,忙启动车子:“好好,我们先养好身体。” 赵化擎先把李菲橪送到赵鑫鑫家,又折回车去把李秘让自己给李菲橪带的手提包送上来。 李菲橪啥也没管,到家直接回房躺下。 赵鑫鑫一拿到包,就提着去客房。赵化擎本想等她出来,打个招呼就走,也不知道赵鑫鑫在里面干嘛,半天不出来,只好坐在沙发上等。 等太久正考虑是不是直接走人的时候,赵鑫鑫出来了,赵化擎反而不急着走了,他拉过赵鑫鑫,俩人推到厨房那边的生活阳台,急切的问:“前天晚上小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赵鑫鑫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没回,就看着他。 ”她是不是,给人,那个了?” 赵鑫鑫莫名其妙:“你可真能想!我们一家人都和她一起!乱说啥。” “你们刚才在警局,怎么没说还有你爸妈!”赵化擎抓住重点。 赵鑫鑫一时语塞,橪橪没提,是要保护他们家的隐私,自己怎么就秃噜嘴了,没好气白一眼赵化擎:“你不想,如果真有啥,她哥能这样淡定?你以为你们李总是谁!” 赵化擎这一听有点信了,这两个丫头可以不信,李总那是可以信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赵鑫鑫去开门,老张提着个保温桶就进来了,一边往里走一边还不住显摆:“我做了粉蒸玫瑰酱糕,小橪肯定喜欢这口,趁热送来给你们的。” 赵鑫鑫没想到是老张,奇怪他这是那出:“张叔,不上班?” “嗨,我给小橪搞糕点,你妈一听立马让我送来!”进屋没见李菲儿:“哎,她好点了没?” 赵化擎这时也从厨房那头走入客厅,因以前经常送李菲橪进出茶楼,他和老张也是认识的,遂与他打了个招呼。 老张没在意赵化擎在这,径直到厨房,拿出碟、勺把糕点盛出来,交到赵鑫鑫手上:“小橪没睡着,你就让她趁热吃,她肯定喜欢!” 赵鑫鑫想着李菲橪自从那天晚上到现在就吃点粥,想着老张的手艺,端着碟子转身进了房间。 赵化擎听着老张和赵鑫鑫的谈话,心想着这老叔居然比自己还知道内情。瞬间觉得自己在李菲橪身边位置靠后了,酸酸地问老张:“张叔,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呀?” 老张听赵化擎这么说,以为他是知道内情的,看着赵鑫鑫没出来,就低声问:“小橪的师父在你面前显灵过没?” 赵化擎眼珠一转,反问:“你看不到?” 老张顿时有点泄气:“怎么你们都能,就我不行!” 赵化擎这边心思飞转,小橪师父!都没听过。老张说他看不到,这又是个什么梗? 赵鑫鑫出来:“橪橪不舒服就不出来了,她吃着好,让我谢谢张叔。我给她倒杯温水去,你们自便啊,走的时候关门就行。” 老张和赵化擎对视一眼,都觉得在单身女孩家里不舒服,既如此,便默契起身出门。 第35章 各归各位 两人在电梯里,赵化擎忍不住开口:“张叔,你说小橪师父今天咋没来看她?” “嗨,估计是前晚斗法他也受伤了,不然小橪怎么能给恶鬼伤得需要另请道师来去鬼毒!” 赵化擎瞪大眼睛看着老张,心想泥马太扯了!忍不住吐槽:“她们两个怎么能跟着你,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 老张一听瞬间炸毛:“你小子,居然炸我!” 就在这时电梯突然停住,灯闪了几下,熄了! 老张瞬间想到赵鑫鑫对自己说过的话,“事,你要在外面传,后果自负!”,天!我是无意的!是这小子诈自己! 老张立马双手合十,对着电梯四个方位一一鞠躬拜着,嘴里祈求:“路过神仙、菩萨保佑,信男无意说漏嘴,请宽恕则个,今后一定三思后说话,求菩萨保佑,求天尊保佑我平平安安!” 赵化擎都给老张这出整懵了,他在电梯停住一瞬,立即倒着按下其他楼层按钮,不忘提醒老张:“黑灯瞎火,你这是搞哪出?不要动!你再动电梯可能会冲顶!” 老张这会还气恼火,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拜求着。 赵化擎正准备按对讲按钮,电梯里的灯闪闪又亮了,电梯复动起来。赵化擎害怕是电梯冲顶立马背靠电梯壁双手护住扶手。 老张一见灯亮了,顿时觉得是自己的祷告起了效果,更加卖力祷告。 电梯缓缓上了两层停住,赵化擎立马按开门键,电梯门缓缓开到一人大,他立马冲出电梯,老张紧随其后也冲了出来。 老张缓缓心跳,生气地指着赵化擎:“你小子吃过多少盐,走过多少路!该信的还是要信点!以后再敢来套话,我就狠狠收拾你!”说完不等他回话,直接走楼梯下楼! 赵化擎看着有窗户,透亮干净的楼梯,也跟着下楼。看着前头的老张,就纳闷这老叔年纪大了神神叨叨有情可原,那两个丫头怎么也信这些,估计是遇到啥事吓傻了,等着李菲橪休养好,自己还得给她俩洗洗脑。 七天的休养,李菲橪恢复了过来,脖子上的黑紫印记也消了。一粟修补了七天的魂力,状态也恢复过来,他们谢绝了肖斌再来帮忙的好意,回了自家。 鑫爸、鑫妈经过那一晚的死里逃生,都豁达了。两人很平淡的处理着离婚的各项事务,家里生意财产分配也拉上赵鑫鑫一起处理,能转到她名下的都顺道一起办了。 李菲橪休整好,便正常上班,晚上谢绝了一切活动,为了保住小命丢开手机,专心跟着一粟学习。 一粟先让她按时间顺序把道家典籍看一遍。早晚跟着自己做课,诵唱三经。 李菲橪虽心里急着学点保命道术,无奈一粟明言,不管是符还是结印,或是密咒等,不是只要作出动作来就能带动各方力量,形成法力。想要拥有法力,那是需要内外兼修且达到一定积累,皈依三宝后才能拥有自修所处境界对应的法力,不然学会架子也白搭。 李菲橪只得按耐住自己躁动的心,一边看典籍,一边开始跟着背诵道经,但也死缠着一粟学基本手势。每天都在摆弄自己的十个手指头,苦练剑指、金龙指、雷指等! 她这反常的举动,深深刺激了橪妈! 橪妈迷茫又害怕,想不通李菲橪怎就突然迷上宗教。结合前段时间看到李菲橪房间里的书籍,拉着橪爸把女儿这段时间闭门研读道家古板典籍,还早晚诵经的情况,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夫妻俩人配合着暗中观察几天,发现李菲橪不仅看,唱,那手势从前几天需要一只手帮另一只手摆弄,已经升级到双手独立变化着随时起势的阶段了。那用功学道的劲头比之高考更胜!俩人惊愕之余,忙着私下谋划如何开导逐渐迷上宗教的女儿。 周末,李菲橪约着赵鑫鑫去逛香烛铺,两人一边逛市场一边相互倾诉近期的生活情况。 李菲橪感慨:“不管如何,你爸妈间没有了怨恨就是最好的!阿姨以后安心管理茶园,她有事情做,有个寄托,以后按时吃药,咱们留意着最先进的治疗方法,给他们跟进治疗,过好今后的每一天,让他们保持好生活质量就好。” 赵鑫鑫深吸一口气:“是啊,现在她想开了很多,人也不封闭了,虽然和人相处还是处处小心,我知道她是怕意外传染其他人。对我的关心没在手上在心里,在嘴上了!” “赵叔那边呢?” 赵鑫鑫轻快回:“我爸两天后回了趟别墅,那女的已经不见了。他安排人打扫了别墅,现在挂出去准备卖了。茶楼已经交给我管,他想回老家去,到老屋那边过点田园生活。” 李菲橪拍手称赞:“这样好!咱俩这回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过日子了。” 赵鑫鑫笑了笑:“原来的茶楼、茶园也都是我妈管的,我就跟着她学着经营,以后每月财务报表和经营情况和我爸及时沟通,让他安心就行。” 李菲橪给她比了个拇指。 赵鑫鑫没好意思:“做生意,那些人都太复杂,我还是需要靠我妈的!我想出门玩一趟放松一下,回来再重新开始。” 李菲橪深深赞同:“对对!你就是要好好出去玩趟。” “好烦,读书的时候我们时间一致,要玩一起玩。现在可好,我玩你上班,真没意思!” 李菲橪苦着脸:“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得跟着师父学道,要有自保能力才行。”看了眼赵鑫鑫,无比羡慕指指她的头打趣:“你不用搬砖、不用保命,还说这些,是要给世人用唾沫芯子淹死吗?” 第36章 父母的战略 李菲橪随即拿起一把老板介绍的草香,闻闻味道,对赵鑫鑫说:“我哥他离婚手续办完了,我估计着半年到一年内,他公司就要公开忙上市的事情,所以我会跟着忙的,加班这种事情就算经理不安排我,我也得在关键时候刷刷存在感,不然我就是公司里的那无能皇亲国戚的存在。” 赵鑫鑫忍不住笑了:“姐妹,除非你业务能力超一流,能轻松碾压其他人,不然你以为你身上的标签会变?还有不要以为现在你大哥的公司是他个人出资搞的,以后也都是他个人的。只要他上市,这个公司就看股份,到时候大股东们的亲友或者亲信什么的,全公司都会有,你也就只是众多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所以别给自己压力看淡点!”赵鑫鑫摇头鄙视李菲橪的单纯。 李菲橪掏钱买了香,两人出店:“你都没上过班,怎么了解得一套一套的。那我该怎么办?” “你说你哥需要啥?” 李菲橪认真思考,得到一个惊到自己的答案,她直愣愣看着赵鑫鑫:“我觉得他啥也不需要我做!” “嗯,不错还清醒!我觉得你哥这样维护你,就是因为你心善且简单!他作为公司老大,最怕信息滞后和虚假,不管他用不用这个信息,他都要知道真实情况,你就好好把各部门人都处好,做个无害的小白,给他当耳朵和眼睛多听多看就行。” 李菲橪一愣,惊讶问:“你要我当耳报神?” “你除了给你哥当耳朵、眼睛收集点信息你还能做啥?我提醒你,你对一个人一个事的信息还不能只听一个人一个部门的,起码听三家以上的,综合后发现有意思或者几家说的都不一样的那种,给你哥客观简洁地说清楚。那时说不定,在你哥眼里你还是个人才!” 李菲橪听完心里不认同,可又没啥能反驳的依据,不甘自己以后就是这样的水平,心里落差大得一脸的惆怅。 赵鑫鑫一拍李菲橪的肩:“姐妹,清醒点,也许你在学道上有着顶尖的天赋,不代表你在其他方面也是通才!”忽地想起周四来家里拜访一粟的肖斌,开心的掏出手机:“你快记下肖斌的电话。昨天他来了,他不知道你们回家了,来拜访师傅。我和他说了,你家除你大哥,长辈们都是不知道,你拜师学道的事,也不知咱们遇险的事。他让我给你说一下,他家师祖知道那晚的事后,一听师傅的道派和道号,就说他是师父的故人,想和师父见上一面。” 李菲橪一边存号码,一边皱眉:“故人?”这是啥情况,一个活人要见一个去世的人。“他没说他师祖是谁?” 赵鑫鑫想了想:“霁明子”。 “嗯,我回去给师父说一声,看他意思再说。那天来救我们的人,要好好谢谢,不然我们可定都死翘翘了!” 赵鑫鑫一听有点急切的接:“哎,那等我旅游回来一起啊,我也得好好谢谢人家!” “你去多久?” 赵鑫鑫心虚的回:“我报了一个西藏的旅行团,要半个月!” 李菲橪一听有点生气:“西藏,你要一个人去西藏?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去吗!” “不耽误!我下次陪你再去!我先去探探路,现在急需到离天最近的地方净化心灵!” 李菲橪无语,想到赵鑫鑫家里才恢复正常,还是有点心疼她:“你注意安全,给我买礼物回来!” 赵鑫鑫一看哄好了,立马点头答应,两人又说说笑笑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家。 当橪妈看着李菲橪带回来大包小包香烛纸钱、桃木剑等东西时,心态崩了:“橪橪,你这事怎么了?你看那些书就算了,你怎么还买回这一堆,这一堆东西!” 李菲橪没等橪妈说完,提着东西往房间走:“妈!你等哈我,我放了东西就出来。” 橪妈以手扶额,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她转身回房间给橪爸去电话,说了情况。 橪爸那头也很诧异,孩子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宽慰了老婆两句,表示今晚回家就解决这个事情。橪妈听了心里才好受些。 李菲橪放好东西,换了衣服出来,老妈已经回厨房做饭,她忙进去打下手,橪妈按住烦躁的心,没再说啥。 一家人吃过晚饭,橪爸橪妈让李菲橪坐到他们对面。李菲橪一看这架势,知道爸妈较真了,但是她早就想好说辞,所以也很放松,笑嘻嘻问:“好久没感受这样的压迫感了,我好紧张哦!” 橪爸板起脸:“坐好,严肃点!” 李菲橪乖乖坐端正。 一粟结束修炼就听到了客厅动静,于是出来坐到橪爸旁边。 这时橪妈开启育人模式:“橪橪,你怎么突然就迷上宗教了?” 李菲橪正色回答:“我之前没有啥信仰,前段时间在书店里偶然读了道德经,有了些感悟,所以买些书回来看,后面就越来越有兴趣了!” 橪妈心口一闷,说不出话来。 橪爸接着问:“感兴趣看看没啥,你往家里买那些香烛纸钱,桃木剑、八卦镜,你是要干嘛呢?” “爸妈你们担心啥?你们怕我出家做道士?”李菲橪好笑的看着父母:“我以前也和你们一样,以为修道就要出家,但我看了好多书,了解一下咱们道教有很多分支和派别,道士除了全真坐观还有火居在家自修的。修道关键是修心,且只能靠自己悟道!火居在家自修,那生活上和你们一样,婚嫁自由。” 看着爸妈脸色并未好转,李菲橪只能再补上一针稳心剂:“我修道也只会是火居修道,我多爱你们、多爱吃、多爱玩!你们还不了解我?” 橪爸橪妈相互看一眼,他们还真不了解道教,道教有这样的吗? “爸妈我推荐你们看看我房间里的道德经,保管你们就安心了!”看着父母不安的神色,李菲橪缓声安慰:“道教是咱本土的,且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是只种花兔,都懂点的宗教,不是歪门邪道,且我看的都是道家典籍,你们可以随时监督啊。” 橪爸橪妈对视一眼,心里都不觉得好受,好好一个年轻女孩学什么道,大好时光这样浪费。 橪妈突然想起梁谦斌,便给李菲橪上了一刀:“你搞这些,你想过,你梁学长会怎么看没?你不是说要考厦大研究生吗?” 第37章 顶门立户 一击即中,李菲橪松垮下来:“老妈,我喜欢人家,又没胆表白。他也没说喜欢我,我俩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搞啥和他也没关系。”心里烦乱,看着老妈没好气送上一句:“真是会挑话题!” 李菲橪不高兴的扭过头,不想再和爸妈说话。 橪爸一看有门,立马补上一句:“我做为男的,反正是看不上捣鼓这些的女孩!你看鑫鑫,再看你表姐妹,她们怎么过日子的?怎么享受青春的?你这样太另类了!梁谦斌怎么能接受。” 李菲橪又烦又躁,要不是被无辜选中,且现在得先保命!她怎么能这样拼命学。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不耐烦地暴走回房。 在一边看着的一粟喝道:“回来!跟着我,给你父母念《文昌孝经》!” 李菲橪一楞,本能地听师父安排,转回身坐好,跟着一粟,一句一句念:“不孝之子,百行莫赎;至孝之家,万劫可消。不孝之子,天地不容,雷霆怒殁,摩煞祸侵;孝子之门,鬼神护之,福禄畀之。惟孝格天,惟孝配地,惟孝感人,三才化成;惟神敬孝,惟天爱孝,惟地成孝” 念着念着,李菲橪脾气没了,还起敬畏心,再看被惊到,反应不过来的父母,没来由笑了:“看,这是《文昌孝经》,道家对孝的规范和指引,我本来要甩脾气走人,读完就是这样,你们说是好是坏?你们放心了没!” 橪妈没有放心,反而更加担忧,暗下决定,自己出手撮合女儿和心上人在一起得了,如果不成就马上物色女婿的其他人选,这孩子得换个方向沉迷! 橪爸则是把目标转向了李菲笠。他顿感挫败,自己劝不了女儿,还得让侄子来规劝。 李菲橪看着面前不说话的父母,转念一想,今天这严肃的氛围不正好谈事?便也端正神色对父母说:“爸、妈,我想在家里也请上神龛。” 橪爸、橪妈惊得坐直了身,橪妈不解问:“你请那个干嘛?” 李菲橪解释:“我们家不应该祭拜先人吗?天地君亲师,重要节日或日子应该祭奠啊!” 橪妈说话都打结了,一把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坐:“橪~橪橪”她指着家里,环视一圈给李菲橪看:“你看看,我们家这现代简的约装修风格,没地方请神龛!你大伯家祭奠的时候咱们不都去参加,那不挺好?” 李菲橪看一眼老妈,再看一眼老爸,认真地说:“咱们是咱们!你不能因为大伯家主动承担了,就不做自己该做的!”。她也认真打量下家里,郑重下结论:“只要咱想,其他都不是问题!” 橪妈感觉一阵偏头痛,忍不住扶额,艰难开口:“橪橪,你听我说。咱们不是在乡下,你想想,其他人来家里看到不奇怪吗?而且爸妈单位的其他人知道了,人家会很好奇来问和议论的。” 李菲橪很不理解,打断橪妈:“妈,谁没祖宗?我们又不是供养鬼怪!就算咱小区里没一家请了神龛,但哪有如何?我想请,我想在家里祭拜先人,谁爱说,就让他说。为着其他人,我还不活了。”转念一想,怕橪妈是担心以后都得她来操持,便宽慰道:“以后祭奠啥的,我自己学着操持,爸妈你们放心就是了。” 橪爸、橪妈这会子都不知道说点什么,愣愣看着李菲橪。 李菲橪也不想再多说说,她早想好了,请上神龛,家里祭祀方便,也可以请师父上神龛里休息。这样师父在这个家,才算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现在是管不了还没消化接受的父母了,看一眼师父,乖巧笑了笑,便溜回房。 橪爸、橪妈双双抚额。这到底是搞哪出,这孩子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一粟缓缓起身,他知道李菲橪这样做不全是为自己,但是她是心的,一瞬间全身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暖意,这暖意让他通身顺畅,那虚弱的魂身突然如同通了血脉一般,魂身的五感变得通畅,精神海也与魂身更加契合,他心有所感,立马散形回顶柜进入冥想,静心修炼起来。 李菲橪第二天早晨起来,没见师父出来,便自己诵了早课的经文,练了半个小时的基础手势,最后到书房左右打量,要如何把它改造起来,给自己打造一件满意的修室。 正打量思考着,一粟现身,李菲橪猛一见不由惊奇,来回打量一番,惊讶地问:“师父,你嗑药了?还是去哪里淘到神草了?” 一粟举着双手对着窗外看了看,笑道:“现在这样子,才是真正的魂身啊!” 李菲橪忍不住上前,扶住一粟的手,惊喜叫起来:“师父,师父,我摸到你的手了!我~我,我再摸摸看看!” 一粟没好气一拍,把她的爪子拍开。 李菲橪之前只有被恶鬼狠掐的时候,才真切与地界生灵有实质接触,但那时候她可不想碰到对方,后来被掐住脖子,那是痛苦的记忆,她也不想回想,现在他居然能触摸到师父,哪里能放过着感受的机会,也不管师父还要不要来一掌,再次伸出爪子,拉上一粟的手,把他拉到窗边,细细看,轻轻的抚摸。 一粟这回没打开李菲橪的手,知道徒弟好奇,便也随她而去。 李菲橪不解地问:“师父你生活年代苦,怎么死了,这手还是这样的粗糙,难道都保持最后一刻的形态吗?” 一粟收回手,到直接席地盘坐,李菲橪立马跟在他身边盘坐下来。 太神奇了,必须得搞明白,于是兴冲冲地问:“师父,快说说,你怎么一晚上就突然变得实体化?上次我给恶鬼狠掐,那是真的感觉疼,你刚刚拍我的手,我也是真的给拍到了,这是不是就是触脉,我通了,对不对?” 第38章 我要保命法器 李菲橪这会子还不忘翻开昨天学《阴符经》的那页,打开放一粟面前,等着一粟继续答疑解惑。 一粟头一次给徒弟这样乖巧侍奉,别说心里还挺受用,再着她巴巴的跟着自己,靠坐自己身边,扬起张小脸,乖巧地问这问那。原来有个徒弟侍奉左右是这样的感受!他不由得伸手顺着李菲橪头顶摸了摸,就像顺毛撸小狗一般,心里别说,还挺美! 李菲橪见一粟只顾着摸自己头,也不回答,好奇宝宝可忍不了了,一把拽下一粟的手,来回晃:“师父回神!回神!快说说。” 一粟心情大好,扯回手,端正坐好,慈笑看着李菲橪:“对,之前三脉加上现在的触脉,你,已开四脉!” 李菲橪举起双手,惊异的打量着:“好 神 奇!” “两界中,我知道的情况是,人开触脉就能触及、感受到地界生灵。但地界万物,只有到达一定能量或者炼化到一定程度,才能跨界感触到人界生灵,想要作用到物,那需要进阶到更高层。” 看着李菲橪懵懂的眼神,一粟想想,做了更具体的解释:“比如你遇见的那路鬼,实质他基本已经掉到魂那个阶段,之所以看着比魂强,是因为他所在那处是他的身死之地,有其原身血肉的护持,才看着身形是实体化的。所以以他微弱的能量他就感触不到你,只能缠绕你在其重叠的的时空里,瞅准两界事物交错一瞬的相互影响产生的空间间隙在你身上吸点外溢的灵气。而那天的女鬼及水鬼,他们已修成鬼身,其身上所附能量能搅动两界间的力量流动,所以你能作用到他们身上,他们也能感触到你,触感强弱因各体而异。那恶鬼能力更高,可以任意突破两界,所以你俩虽然在不同界,却可以相互实质地触及到对方。” “原来阿飘还这么复杂啊!”李菲橪尽量消化一粟所说的。 “我之前让你看古板的道家经典,你就没点领悟?” 李菲橪眨眨眼,我领悟啥,才好不容易记住了白话意思。 一粟看着这悟性差的徒弟,刚刚被侍奉的好心情没了,徒弟光听话没用,还是得能学道继承衣钵才行。暗给自己注念:天选之人不会错,用心教,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开窍的。 考虑得先直白说教,不然等她开窍那得浪费多少时间,遂直说:“咱们古文化是一脉相承的,你从古看到今,那些典籍、经文代代传承,你读一遍没有感悟,那就多读几遍,可选你比较喜欢的来反复刷,一书通,其他的也就会触类旁通了。” 李菲橪抛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我全部看完,了解其意,就算修道成功吗?” “当然不是!” “那你让我看《道藏》目录的所有典籍和经文,我要没有个几十年能看完看懂!”李菲橪就想短 平 快地学到手。 一粟瞧她这样,火气直往头顶来,突然很怀念当初那个才华、天赋、努力集一身的孩子。哎!天妒英才!闭眼缓缓教导道:“你把地界生灵都叫阿飘,本来称呼就是代号,叫什么都可以,但你想过没有,在这历史长河中,人对地界的认知是不断扩展、累积的。我从师祖哪里学来的《百鬼录》,里面所注的百鬼和我真正身处地界后了解到的情况虽不是全对得上,但其中对每一类的特性说明和总结那是符合的。你只有传承了,自己去探寻后才能在前人基础上更准确,更细化的发展这个分类和特性的揭示。如果你都叫阿飘,那他的特性你怎么能第一时间传递出来。老称呼,不更有力于你快速抓住对方特性?” 李菲橪听着师傅说得是有道理,如果我对其他人说水鬼,其他人第一时间,就秒知对方的特点,确实比阿飘要精准。 好难!学道好难!那只想赶快学些防身术的梦想怎么越来越远。李菲橪抛开其他,把昨天市场买到的东西都摊开摆在地上,展示给一粟看:“师父,你看看我买的东西如何?” 一粟瞟一眼:“香烛纸钱可以留下用,其他的可以送人。” 李菲橪 一千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她转过头,不服气的问:“为啥?我问老板了,这些桃木剑啥的都是开过光的!” 一粟指着地上的桃木剑:“那些东西,你仔细看!都是些机器做出来的,批量生产的!还开光,老板说,你就信?它们本身都没有啥法力,所以做不了法器!” 李菲橪不管了,直接瘫坐地上,可怜兮兮看着一粟:“师父,我也想要趁手的法器。” 一粟好无奈:“法器,那是得有道行的法师,精选合适材料,通过相传的古法技艺制作,最后通过秘术加印加咒等,才能做出一件法器。且想要法器不断巩固、提高本体法力,还得在使用、传承过程中不断淬炼法器本身,才能修得一件护身法器!” 看着李菲橪皱起的眉毛,一粟可不想这丫和自己耍泼皮,自己现在魂身一个,哪里去给她弄法器,只得在把事情说清楚:“你那天晕过去了,没看到,救我们的肖斌用的乌金桃木剑就是一件很好的法器。他桃木剑身就是传承百年以上的桃木剑改做的。” 李菲橪才不关心人家如何,她只在乎自己手上空空,于是哀怨地问:“难道我要自己做法器?” 一粟顿时无语,你丫,白说了。 李菲橪看着一粟不悦的脸,只能豁出去,跪到一粟脚边:“师父,我真的需要保命的法器!” 一粟翻个白眼,思考一番:“我是没办法给你做法器,但我坟冢下,埋着我随身用的法器,你去取出来用!那些都是从你师祖那继承下来的,也有我自己做的罗盘。” 李菲橪黑线,心里嘀咕,这真的是我师父吗!这种让我去挖坟的想法,泥马,也要我有胆子啊! 李菲橪不甘地鼓起眼睛:“我不去!我不敢!”最后想到一招:“你说,我合适用啥法器,我请大哥想办法按你的要求搞来!” 第39章 请神龛 一粟上下打量一番李菲橪:“你可知,我那些宝贝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且求也求不得!” 李菲橪压根没那狗胆去挖坟,急道:“再好,我也不敢去啊!” 师徒两人瞬间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李菲橪缓了缓,又笑嘻嘻凑上来:“师父!你放心,我找我哥,他保证能搞到好的法器。到时候,你再帮我好好看看,如何能提升法器能力!” 李菲橪见一粟不为所动,也不急,起身转到一粟身后给他捶背:“师父,我家那个位置请神龛好?请了神龛,你平时能更好修炼。听说神龛方便你们收供奉的香火。” 一粟拿这个无节操、厚脸皮的徒弟,也是无法,想到她那怂样,确实是干不了挖坟取物的事,于是顺着转了话头:“我看你们家客厅正南的那面墙,方位不错。” “谢谢师父,我马上联系,最好明天就能找人来请上神龛。”李菲橪找到了事干,便把法器一事丢开,回房间打电话找李秘帮忙去了。 一粟看她风风火火的劲头,心里暖暖的,散形到外头散散。现在他最重要的是修强魂身,不然以后遇到更厉害的对手怕真要再死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上次帮李正琦收鬼气的老头,带着个中年男徒弟在赵化擎的护送下,带着所有需要的物品、新做好的木质神龛来到李菲橪家。 橪妈没想到李菲橪动作这么迅速,一下子都懵了。此刻人都到了家,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头晕晕的,想要做点什么,却感觉浑身无力、行动缓慢,好不容易才上前把正热络安排人和物的李菲橪拉一边说话,李菲笠就来了。 橪妈如同见到救星,丢开李菲橪把李菲笠拉一边,说了自己不想在家里请神龛,催他赶快去劝劝李菲橪。 李菲笠对着赵化擎吩咐:“你帮着橪橪先忙。”说完拉着橪妈去了书房。 门一关,橪妈不禁埋怨:“菲笠,原来你支持她搞。” 李菲笠笑着拉橪妈坐下:“二婶,你为啥不想请神龛?是安在家里不好看?每年祭奠事情多?安了怕你朋友看到背后议论?咱供奉天地、国家、祖宗、师长还能影响你进步?” 橪妈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似乎都说靠了边,又似乎都不是!不想让李菲笠看出自己的窘迫板起脸:“不要乱说话!” 李菲笠笑了:“我二婶,那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性代表!我小时候跟着去橪橪老外祖家,那是见过您孝顺老人家的。后来两老过世了,你每年清明可一次没拉的去扫墓,咱家这边你又缺过哪一年?有个神龛逢年过节给他们祭拜一下,您难道不愿意?” 橪妈没说话,就看着李菲笠。 李菲笠可不憷,淡然地接着说:“咱们中国人,不传承点自己的东西,年轻人更没那传统意识。祭祖这事橪橪她自己要承担的,看不过可不参加,但要尊重她!以后这个家还得她自己顶。您是家里的独女,橪橪也是,她可定有她的考虑,我支持她。” 橪妈面色变了变,就听李菲笠又说:“说句掏心的话,二婶我是不信鬼神的,但我信祖宗。每当我困难的时候,我就想,我不能倒,我身后还有父母。每当我撑不下去时,就给祖宗上柱香,然后冲去接着拼。真给了我精神力量!” 橪妈偏过头,她一时不知说什么,也不想见谁。 李菲笠看着还在纠结的橪妈,温声继续劝:“二婶,对咱好就行,难道这对咱不好吗?” 橪妈心里纠结,但是深知自己拿不出啥能立得住的理由阻止,默然一会:“随你们做去,我不管了!” 李菲笠得了这句话,笑了,起身往外走:“我出去帮下忙。”他是想好了,既然小妹有这样的机缘,祖宗、师父都要供奉好,那以后对家里肯定好。请神龛就得早早办好,借着今天这机会正式来给一粟道人见见,香火情得接上。 请来的老头也选中了一粟看上的位置,在赵化擎和徒弟的帮助下,三人已经把木质的神龛安装上墙,神龛上覆着红布要等着做好仪式后才能揭开。 老头把餐桌摆放到神龛正下方,在上面摆上了带来的各色物品,一升米、一壶酒、香烛纸钱等。他拿出湿帕子净手,站到神龛正前方点燃三炷香,插立在米中,又点燃一对红烛插上。转身对着李菲橪道:“主人家拿三封红包来。”李菲橪忙拿出昨晚李秘交代自己准备的红包,递给老头。 老头拿起后在香上绕三绕便插在米里,然后双手一扯解下红布。他徒弟连忙托起托盘,把摆好的文房四宝递到他面前。 老头手执毛笔沾上墨水虚空中对着神龛上的字描笔,算是通墨。 此时一早给女儿安排出门买菜回来的橪爸,进门看了眼,都怀疑自己走错门,手提着菜,往后退了一步。 橪妈忙上来接过菜放到厨房里。橪爸心里嘀咕,这丫头怎么今天就安排上了,都不和自己说一声。见李菲笠在一边站着,遂站到他身边,看着老头做仪式。 老头徒弟从带来的藤箱里,抓出一只精神奕奕的红冠大公鸡,把鸡提到老头面前,老头摸摸雄鸡的头口中念道:“此鸡此鸡,不是凡鸡,头高尾奇,头戴紫金冠,身穿大红衣,白天玉帝殿前走,晚上王母宫中啼,玉帝拿来无他用,赐我用作安神鸡!”边说边上前扯下公鸡颈子上的鸡毛,小徒弟立马递上准备好的刀,老头一刀割断公鸡脖子,徒弟便抓紧公鸡将它倒立过来,在神龛看撒上三道血。 老头接着道:“鸡血落地,百无禁忌!”接着把刀口上粘血的鸡毛收集起来,弯腰把粘血的鸡毛贴到了神龛下木质土地堂中间。 第40章 学业为重 从厨房出来的橪妈看到原本整洁的家里烟、烛气环绕,地上滴落着鸡血,正在念念有词的老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老头转身请道:“主人家上鸡鱼肉三牲祭礼,供果!” 李菲橪一早就在厨房里忙活,饭煮,炖鸡,煮五花肉刀头,装神龛时她就开蒸烤箱把鲈鱼蒸上。现在一听吩咐,立马把准备好的供食端上供桌,示意赵化擎帮忙端上一边准备好的水果盘。 老头看上好了供品等,就安排主人家上前来,他站立神龛之前,手执毛笔朝虚空画符咒,口里念道:“上香一柱,黄云盖天,中香一柱,紫云盖地,下香一柱,遍往十方。敬请奉请前请拜请李家列祖列宗,再拜请各方神灵、典范英灵,一并请到堂中。吃斋者,斋盈果供,露水清茶。吃晕者,大刀牲忱,湖风美酒。 老头在李菲橪摆好的餐具中,分别上清茶、白酒、清水,三个碗中分别添上米饭、三个小蝶中分别夹了三样贡菜。继续念道:“今有家居福省桥匀市李志安,谨发虔心,敬备凡仪,请来弟子写好家先,安好神位,拜请诸神上坐,保合家平安。” 然后拿出茭杯交给橪爸,请他打卦。橪爸面朝神龛跪下,双手合拢茭杯于眉心,甩出茭杯。老头上前一看高喊:“胜卦!”于是高兴的提高嗓门念收场词:“天地君亲师,从今安神以后,伏乞保佑。人丁保平安、子孙顺遂”,说罢在打出胜阳阴三卦后,让橪爸领着全家人向神龛跪拜三下,整个仪式就全部结束了。 在出胜阳阴三卦时,一粟的魂身便注入一道清润之力,润通了全身,魂身似乎受到召唤轻盈的随着一丝引力便附上了神龛。收身附着稳定后顿觉五感通达,很容易就吸收到了供奉的香烛之气,还吸纳到了贡品的味道。此时身边不断附上其他神力,他忙静心闭目,冥思修炼起来。 李菲橪看着师父登上神龛,又见神龛不断吸收了一缕缕金色流光于神龛上,暗自惊奇。 老头进门后就察觉到这户,家里有魂身在,沉着气把神龛请好后,就没感知到魂身游荡,见一切顺利,心中也高兴,安安心心坐下来休息。 橪妈礼成后就进厨房做饭,准备着招呼人在家里吃午饭。 李菲橪见老妈进了厨房,老爸招待人,自己便麻利地打扫屋子。 大家吃完饭后,橪爸把插在米上的三封红包拿出来,又把宰杀已经去毛的那只鸡装袋了,都交给了老头的徒弟。赵化擎便开车送人回去 。 外人一走,橪妈松范下来,感觉身上又油又烟,笑看李菲橪:“你可记好了,以后家里祭祀,自己上手承担!”说完回房洗漱去。 橪爸这会子倒是挺高兴,自从侄子离婚后,他都没见到李菲笠,今天能到家里来,不免关心下他的近况,也提醒道:“你二婶退休在家,正轩、正崎那里,你爸妈忙不过来,就喊她去帮忙。” 李菲笠笑着答应,说着还有事忙得走,便起身给神龛上了三炷香,告辞而去。 李菲橪跟着送大哥下楼。 橪爸一看就知道他们兄妹有事要说,也不点破,任他们去。 李菲橪看着哥哥,笑问:“事情很顺利对!哥,你红光满面的!” 李菲笠笑了:“不用拍马屁,你要的东西我尽快给你找来,拿到手后就好好和师父学。” 李菲橪欢快地点头,趁着大哥心情好,便来打探大哥意图,免得自己干错事:“大哥我工作能力一般,你让我去公司做事,我以后怎么做才是你想要的?” 李菲笠没想到李菲橪会和自己说这个,好奇问:“你怎么突然考虑这些?” “我觉得我没啥能力,时常有点心虚!我以后给你观察好公司中下层的运作情况,收集点奇奇怪怪或者不为人知的事情给你听?” 李菲笠笑了:“就你一个人看中我,投资我,这就证明你的眼光好,这就是能力,你心虚什么!你不要忘记你是公司股东,公司有你份,不管在公司那个岗位,都不影响你做好分内事,推动公司更好发展!至于你说的那些,我还怕你被人算计了,无心地来干扰我的判断。” 李菲橪听完心里安定了,笑着挽上大哥的手臂:“那哥,我现在这情况,时常不能正常上班,给公司其他人做了不好的例子。虽然我也不想,但是实在有些事由不得我,我挺在意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李菲笠看看身边的小妹:“我知道了!” 嗯,大哥知道了会怎么办呢?好期待,李菲橪憧憬着大哥给她个更好的安排。 李菲笠出了车库电梯口,眼看赵化擎开车过来,他示意李菲橪过来,掰过她脖子左右仔细检查下,看到没啥印记,才安心把这丫头推开让她站好:“你好好养好身体,其他事不要操心。有机会问问师父他老头家,今天看到我没。” 李菲橪抽回身站直:“谢谢大哥!我全世界最好的大哥!” 李菲笠笑看叽叽喳喳的李菲橪,没理她的马屁,径直走了。 李菲橪站在电梯路口,看着车子走远了才欢欢喜喜回转上楼。 没过两天,公司人事下了通知,李菲橪正式调入董事长秘书室工作,这个决定让原本预测她要进财务部的人大跌眼镜,估摸着她以后就是老板出钱闲养的亲戚,原本热络巴结的人都散了,李菲橪渐渐淡出了公司众人的视野。 财务部总监没减半分热情,一如既往地与李菲橪热络着,她可是从李总一开始创办公司就跟着过来的人,那打给李菲橪卡上的钱,绝对不是老板周转用的,想着正在筹划的股权分配,李菲橪哪怕不在财务部门上位,将来也会妥妥的金身护体。 李秘作为李菲橪新顶头上司,对李菲橪的上下班,给予极大的后门。李菲橪便过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混日子模式,有点时间都用在跟师父学道上。 时间充裕,一粟的教学内容也增加了本宗关于阴阳、五行、六壬、奇门、神符、密咒、罡令、假形、解化的认知和相关秘法,一粟对照着李菲橪已经看过的道教典籍里的相关知识,对比着解析、引申出本宗的密法演化进程,从而正式传授李菲橪本宗符箓秘法。 第41章 学难行也难 李菲橪得到师父亲传的兴奋没出三天就消弭了。 之前看古文典籍和经文,她已经觉得是天下第一难,现在师父一上场,才觉得之前的那些好歹还能证明自己智商正常,现在学的直接让她怀疑人生! 天!那些话的每一个字她都认得,为啥连在一起她就不知道说的是啥! 最让李菲橪气愤的是,她要用本子记下来,师父还不让!说了这个是秘传只能进你耳、入你心。哪怕以后李菲橪收徒,得用十年以上来考察清楚徒弟的德行和能力,若发现德、能不配的就绝不能传。 李菲橪纳闷发问:“您教我,一、我是你唯一能传的徒弟,且我已开四脉;二、不传我,我自是保不了命的。所以我还是很清楚为啥我能学。但是到我的时候,怎么确定,我能传给那个徒弟?具体德、能的标准是啥?” 一粟无语哑笑:“你到现在学道连门槛都还没进,徒弟也没影,你考虑传给谁?想太多了!有时间赶紧多记几遍。我传的所有秘法,都要做到你忘记爹妈,都不会忘记它的程度!” “您老真是!这要求,违背人性、违背规律、咋不逆天呢?”李菲橪不忿接口。 “你看那么多典籍,修道最终目标是什么?” 切~谁不知道:“得道成仙!” 一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菲橪:“你也知道啊!你现在才是修道,离得道还有十万八千里!知道就行,继续记!” 说完一粟便要散形,忽又顿住:“以无论何时、何地,我随便说一个词,你能给我说出它的上下连词、整句及局意,并将对应使用场景,在你双手上的结印线位置,结印顺序等,且丝毫不错,才算过关!” 李菲橪闭上眼睛,左右摇头:“不行!不行!搞不来,真的搞不来!”痛苦睁开眼,想再说点啥,师父已经散行回神龛自修。 “啊~~~!救命啊!!!”李菲橪绝望哀嚎,她心态崩了,这辈子都出不了师了!呜呜~~~ 好在书房现在是自己的修室,李菲橪每天都有个清净的地方早、晚课一粟又在每天晚饭后给她放风时间,不然她真的要颠! 这晚吃过晚饭,李菲橪出门溜圈,到了小区门口的休闲,觉得生活太苦,得自己找点甜,犒劳一下辛苦的自己,边进店点了杯杨枝甘露。 当她美滋滋吃着甜点,沉浸在周末和梁谦斌约会的幻想中时,根本没发现一粟来了,立在一边看了她许久。 今晚出来透气,寻找地界灵物的一粟,想到现在立秋了晚上凉快,正是把开闭脉和自封灵气的法门教给徒弟的好时候,便寻她而来。没想到,发现个,吃个东西都能开小差还傻笑的徒弟。 近一个星期,梁谦斌信息来得频繁,让李菲橪觉得两人关系升温了,好几次都想要把自己的秘密和他分享,最后都因聊天话风不搭,不想破坏气氛而没提。梁谦斌昨天说这个周末要来桥匀市给上次的调研对象做个回访,想约自己吃饭。 李菲橪很久没有接到梁谦斌的主动邀约了,当时就高兴地答应下来。放风时间便忍不住幻想两人单独约会的场景。清醒一瞬就盘算着要怎么穿搭,去哪吃哪玩,盘算着盘算着又陷入了幻想。 看着眼前这个冒傻气的徒弟,突然理解现下“花痴”一词是多么地贴近生活,一粟想不通这么个傻妞,天道怎么闭眼就让她开了四脉,这不气煞一众一心向道的人!倒是要看看她能发花痴多久,于是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正在神游的李菲橪,她接电话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一粟。不知道师父来了多久,心虚的向师父颔首见礼,尴尬的接听电话:“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肖斌,上次公路边我们见过。”电话那头传来清亮的声音。 “你好,你好!我记得,都还没正式好好谢谢你呢!这段时间我和师父都在休养,身上没好全,不好出来,也没主动和你联系,真不好意思!”李菲橪没想到是肖斌来电,连忙解释,没主动联系的原因。 “同道中人,不必客气。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肖斌问。 李菲橪抬头看看一粟,见他摇头,回道:“我们现在基本已好全,不用在麻烦了,谢谢关心!上次我朋友,鑫鑫带了话,她去西藏下周回来,我们想一起请客,好好谢谢你们,不知你们方便吗?” 肖斌听李菲橪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有话回师祖,忙回:“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只是我师祖想见一粟师父,大家时间方便的时候,可否出来小聚一下。” “我们都记着呢,救命之恩得郑重道谢。我想下周末人齐些,具体时间请你和令师祖商量下,看看他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这里都听老人家的。” 完成任务的肖斌心情大好地答应着:“好的,我问好了,再联系你。” 李菲橪再补一句“好的,麻烦再指点下长辈有什么忌口的,我们好提前避开。” “好。” 正事一谈完,两人一时都没话说,尴尬空了几秒,李菲橪忙补上话:“那我们就先这样定,你那边问好了,咱回头联系!” 肖斌应道:“好,再见!” “再见!”李菲橪挂了电话,连忙存肖斌手机号码,一边偷眼瞄师父。 这会一粟已经没有心思教育李菲橪,他看着窗外的街景,回想着往事。 李菲橪一看师父这样,心里暗松一口气,看着店里没什么人,她忙换到一粟身边坐下,以手扶额遮脸,轻唤:“师父,我明天有事,下午要出去吃饭,估计晚上晚点回来。我的晚课回来睡前补!” 一粟回过神,看着李菲橪:“你要去哪里?你现在可是没有自保的能力,说不定还会连累一同出去的人!” 李菲橪绷不住急道:“我一定得出去!你帮我想想办法嘛!” 第42章 道士下山 一粟内心翻了个白眼,男色误人,就你现在这情况那个男的不怕死敢上前来,他倒要看看,不急不缓地说:“没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为师给你做保镖!” 李菲橪哑了,眨眨眼,带着师父这一魂去约会!怎么想怎么别扭,但是让自己一个人出去面对还真不行,身上伤才好。这段时间都是在师父所划范围内活动,出去都是师父跟着的,内心纠结厉害,不知如何是好。 一粟哪里看不出李菲橪的心思,开口训话:“还不会走就想飞!想学什么?回去我马上教。明天你就看看遇到情况,以你的修为,使出来的手诀或法器,到底有没有法力!” 李菲橪泄气了,现在自己是小白,才开始上底色。爱情和小命孰轻孰重,没想到以这种情况来让自己抉择! 因着没顺意,李菲橪发了脾气坐回原位。现在不能回家,这状态只会招来一顿逼问,一时竟不知自己还能去哪。太想赵鑫鑫,立马给赵鑫鑫发信息。 “妞,今天特别想你!” “嗯,八点半到家!” “你怎么就回来了?” “出门后,感觉还是最爱你,舍不下你!” “滚!你是不是给同团的帅哥拒绝,无言面对灰溜溜回来?” “我的苍天,我的团里就我一个年轻人!我还纳闷呢,年轻人都去哪了?” “我们都在搬砖,世上能有几个你?” “你在摸鱼!还搬砖?你以为我瞎,最强摸鱼女就是你!网约车马上到了,你负责点好外卖,我要川味烧烤,外加香葱鸡!” “今晚你收留我,我就给你买饭吃!” “收留,收留,陪睡!拜!” 联系上赵鑫鑫,李菲橪心情好了很多,看着师父:“咱回家。” 一粟懒得理她,散形走了。 李菲橪回到家,父母都没在家,意外之喜,想想给神龛上了三炷香,拜了拜,许了自己周末的愿望才进房间。 一粟从神龛上下来,看了看上面那三炷给自己吸走九层香火的香,暗叹吃人嘴软!喊李菲橪出来。 李菲橪还在愁自己明天怎么办,原本计划在国贸大厦吃晚餐,然后一起看电影,晚点回家,现在泡汤了。现在自己这“唐僧肉”体质,不能拉着学长冒险,有师父在还怎么玩?也只能吃一顿饭回家。哎,好不容易这阵子又热络起来,真是心有不甘!听到师父喊,便出来,见师父在客厅沙发上坐,便挨着坐下,委委屈屈、凄凄惨惨用那双水汪汪包着泪花的眼睛看着一粟。 一粟一看她这个模样,内心鄙视,这丫头尘缘气这么浓,以后能修成什么道。但看她这可怜的小样,又莫名有点不忍心,暗骂自己心软个什么劲! “看你这个样子,那个人是个男的?喜欢他!” 李菲橪也不知道为啥,听着师父问,一颗眼泪滚落,点点头。 一粟没想到李菲橪还能掉金豆子,无语了。想骂你哭个屁!想想毕竟是自己徒弟,又是个女孩,忍了忍,缓了口气:“你男朋友?” 李菲橪也没想到自己眼泪怎么就出来了,听到师父问话,忙低下头,用手抹眼泪,不好意思摇摇头。 一粟如果自己不是魂身是鬼身,能跨界作用到人身上,他就上手给这丫头一个暴栗子!“就那么喜欢?” 李菲橪点点头! 一粟不想说话,但是作为师父,还真不能丢下这娃不管:“你愿意,我就跟在你们身边随时看顾你!你要知道,现在的你给邪祟觊觎,命才是最重要的。”顿了顿:“你收拾好自己,情绪稳定了,便跟着我修炼开闭脉和自封灵气的法门!” 李菲橪听到师父愿护自己外出,又要教自己这么有用的法门,欢喜抬头,刚想拍个马屁讨师父欢喜。 就听一粟接着问:“你最近学得东西丰富起来,你有什么感悟。” 李菲橪冷静了兴奋的大脑,认真想了想:“还没。我就是对咱道教形成、发展理清楚了,再有就是因着背了不少道经,对一些事物的看法会不自觉,用上所学经文的逻辑去理解。您亲自教的太难了,我现在都不理解,也根本没有记下来。” 一粟看她如实答了,并没说些假大空的话,心里安稳些,好在还是个踏实孩子:“过两天咱们要出去见人,你没有什么好奇要问的?” 李菲橪笑道:“师父,怎么也会交代我注意事项的。”笑咪咪对着一粟撒娇:“我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您看啥重要,先给我说,我定记清楚,到时候一定不给您丢脸!” 一粟看了她一眼,算了亲徒弟,她就这德行了:“道教分支和派别很多,大类上分为全真、正一。我们和肖斌的神霄派都是正一下面的派别,他们的名气要比我们大得多。看肖斌能带着两个师弟出行,想必他们的传承没有断,且随着时代发展得不错。”不由怅然道:“我们这派的现状,我不清楚。我死之前,掌门带领全支子弟放下小家分几队由本字辈的师长带出桥匀,走参军、投官、自组队等方式行走乱世,救护孤弱,想着救危国于万一。出去的二十九人,除了我以外,没有确切死讯的还剩五人。他们是否活下来?有没有传承?都不知!” 李菲橪默默听着,内心泛起悲凉,没想到自己这派这么悲!再看师父情绪低,没敢动,乖顺地坐在一边认真听。 过了好一会,一粟转回头,继续交代:“我与神霄派的交集,是1938年在与日本僧道斗法中结识了他们派的霁玄。当时肖斌的师祖霁明,还只是个八九岁,胖糯糯地跟在他大师兄身后的小道童。 李菲橪忍不住好奇问:“什么中日僧道斗法?” “一开始有人发现,很多日本人在中国各地收集重要地点或建筑的墙砖、石碑等。出于好奇,便私下追查。当打探出他们试图以其本土僧道秘法建成压制华夏国运的镇塔后,打探之人,便火速将情况通报给了当时各大道派和各大佛院的方丈们。入世领头理事的是我们道派方丈,所以当时广招各道派顶尖修士,各派共同配合,与日军及其僧道围绕墙砖、石墩的展开了争夺。但当时国内正面抗日战场,我们并没有优势,夺回墙砖、石墩失利的情况下,为了保护国运,转而以道法相抗。” 李菲橪听得一愣一愣! 第43章 橪妈出手 一粟一见李菲橪这傻样,不由好笑:“怎么了,不信?” 李菲橪忙摇头,又补充:“师父说的,我当然信。师父你再多说点。” 一粟想了想:“霁明那时并不是主力,我与他交集并不深,这次估计是好奇,想见我。我倒也想知道,9岁时只开耳脉的他,通过自修如今精进到那一层。” 李菲橪本还想听故事,可师父转了话头,有点可惜:“师父,那个对日斗法的具体情况呢?” “你打听那么多干嘛。明天晚上既然要外出游乐,赶快联系你哥,给你找的东西找到了没有?”一粟考虑着这丫头的现状,依现在看,这丫头要保住小命修道,是不能按部就班学,想好后开口:“从今天起,不要给我抱怨累和苦,全部精力都给我用在道业上,直接辞工先把着力把修为提升上来。” 李菲橪一听,连忙摇头:“我~我~只火居学道,以后也只会是火居道士!不能没有工作,会和社会脱节的,我要正常工作和生活!” 一粟一见她那逆反的样子,懒得再说,散形走了。 一粟一走,李菲橪松了口气,哎呦妈呀!明天起一定用心把那些道家典籍摘抄下来,以后师父再有要求,自己得有理有据的挡回去,人生方向得自己把! 又微信问赵化擎,李菲笠给自己找的法器什么时候到。 赵化擎回复上午要接送人,下午得空就送来。 李菲橪一边开心把书房收拾出来,预备着当做自己修炼的专用房间,一边给李菲笠发去感谢语音! 下午,在橪妈的注目礼下,赵化擎给李菲橪送来李菲笠收集到的道教法器。木鱼、三清玲、法剑、法鞭、制符文房四宝、纸张等等。橪妈彻底懵逼,她不安地看着李菲橪,终是忍下,直接回房,眼不见为净。 李菲橪让赵化擎帮忙,一一摆放好法器,正欣赏这满屋的法器和学道工具,赵化擎在一边忍不住出声问:“橪橪,你这,是要修仙吗?” 李菲橪回头看着他:“你看出来了?” 赵化擎心想,傻子看不出来。他不想眼前妙龄女孩就此沉浸于这些神神鬼鬼,忍不住开口:“你成天摆弄这些没意思,你会脱离社会的。而且这些和现实生活都搭不上边,你不是想要给李总做好帮手吗?有时间好好研究下业务,或者学点其他实用的才是王道!。” 李菲橪看眼赵化擎,满脸写着,你不懂我。心里嘀咕,我也想啊大哥,现在都是为了保命!我太难了,为啥选中我!我都不能找谁说去。知道赵化擎是关心自己,想想开口:“赵哥,我哥理解、支持我的。你不要以为我现在胡闹,人生不一定都要按部就班的走,我就是那个走不同路的人,但是我们美好生活愿望都一样,一家人健健康康、和和美美。当然衣食无忧那就最好!” 李菲橪突然卡住,她想起师父之前问自己对修道的理解,当时不明白,现在还是不明白,难道以后都是师父说什么做什么?修道后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道德经和其他典籍的内容在脑中闪过,像在脑海里起了一阵风,吹动了蒙在脑中沉雾。李菲橪丢开着困惑,开着赵化擎关切的眼,笑笑,推着他出门。 送走赵化擎,李菲橪把所有收集的道业数据都搬到了书房,安心靠在书房的小阳台研读起来。 一粟过来,看到一屋的法器,本想和李菲橪说说他们的情况,见她第一次沉下心来看经,便不打扰,回神龛修炼。 这边橪妈出了门,直奔书店,疯狂地查找道教相关书籍,是确很少,店员说专业书籍可以订购,橪妈哪里等得了,又赶到图书馆查阅相关书籍和文献,直到闭馆,她借了三本书回家,匆匆赶回家。 橪爸回家时,发现人都不在,给橪妈电话,橪妈没好气,得让他去书房看看。当橪爸看到沉浸在道经书籍里的李菲橪时,也是很吃惊,这劲头拿出来,考研绝不在话下,但是她为啥看的是道经呢? 李菲橪看到老爸,只抬头打个招呼,继续低头研读。 橪爸无趣地退出来,厨房做饭。 这一晚,李菲橪帮赵鑫鑫点了外卖却没去她那。给赵鑫鑫发条信息:明天,天命大事,勿扰! 赵鑫鑫一边吃着外卖,一边看信息,暗想难道今晚一粟师父要教她厉害法术,又惋惜自己不能拜师,烤肉都没有了滋味。 李菲橪看书到很晚,今天她效率非常高,内心平静,没了之前的心浮气躁,这晚睡得也很安稳。 橪爸橪妈在卧室里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他们细细地倒推着李菲橪的变化前后时间段的每个细节。最后一致决定先让赵鑫鑫、李菲笠拖住越来越往宗教里钻的女儿,再极力促成她和梁谦斌谈场恋爱。如果梁谦斌不喜欢橪橪,立马为她物色其他人选。最后如果都不起作用,那橪爸便按工作年限已满申请退休。只要李菲橪恋爱不顺,一家人便开始全国旅行,打断李菲橪沉浸宗教的节奏,带着她多多接触社会和自然。 次日起来的李菲橪神清气爽,吃完早餐,准备趁自己头脑清明的时候好好看书,橪妈就进来,笑着问:“晚上不是说,要和梁谦斌出去吃饭,玩晚点回来,你们都好久没见了,还那么喜欢他吗?” 李菲橪向来对爸妈袒露心思,这会也不扭捏,有点害羞地看着橪妈,点点头。 橪妈一看女儿上钩了,立马笑道:“那是个不错的孩子,他明年就研究生毕业了!时间真的很快,如果他毕业,在咱们这里没啥牵挂,估计会回老家,毕竟他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不是?” 李菲橪一听,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燃妈接着发力:“橪橪,你就这么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今晚他如果没有表示,你就表白,如果他喜欢你那是最好,如果不喜欢你,咱也好收了心!” 第44章 这是爱吗? 李菲橪眨眨眼,老妈以前都是让我矜持点,今天这画风不对啊,疑惑地问:“妈,我不需要矜持了吗?” 橪妈一耶:“咱不是为自己好,也是为人家好,知道心意如何,你才不打扰人。” “那之前说的,谁先追谁,以后就是弱势一方呢?” 橪妈再耶:“咱主动,如果能成,就调教好他!男人就是欠收拾欠调教的!” 李菲橪心想啥都是你说的。她放下手里的书,撑着头,看着楼下的风景,心里如猫抓一般,根本静不下心来。橪妈一见心里暗喜,嘴上说道:“你不在家,晚上我正好和你爸外面吃顿好吃的。好久没和他单独出去了,得看看上次买的新衣服怎么搭,咱们中午不开火,免得我一身油烟味的出门。” 李菲橪转头看着兴冲冲走开的橪妈,突然很羡慕妈妈!想着妈妈刚才的话,坐不住了,想回房,自己也好好搭配下衣服。 这时一粟现形出来,喊住李菲橪:“小橪,过来。我给你说下这一屋的东西。” 李菲橪心里正乱,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就一句话:师父快点!徒弟今天有大事啊! 一粟走到陈列架前,指着法器一一道:“木鱼新做的,观里开过光,可以!桃木剑:二十来年的东西,开过光但是制作之人修为一般,所以法力一般,也就能在你上次遇到的路鬼身上用用”看着李菲橪笑着补充:“你要知道那路鬼,是很一般的魂身,显形都不能控制显现自己残身的!三清铃:应该是从那个观、或者殿里搞到的老物件,还不错,但是这种来路的,你用不合适怕会有反噬!” 李菲橪心里凉半截,又听一粟指着法鞭道:“这个是个五十多年的老物件,它前主人修为不错,不知道为啥流落到你这里。原主还在世你拿到也白搭,如原主作古了,原主人没传承给你,那就得看它是否和你匹配,不然到你手上威力也不行!这个八挂镜~” 李菲橪忍不住打断一粟,急切的问:“师父,这一堆我能用哪些?” “都能用,就是没啥威力。好比现在我教你结印也好,制符也罢,你作出动作了,化出符,没法力。” 李菲橪沮丧要死:“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法力啊,要怎么学才能有!” 一粟无也无奈:“为师比你急!就你现在的情况,比唐僧肉还招事,又半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偏我现在也弱!” “修道你急不来的。你已对道教历史和相关知识有了解,现在给我静下心把主要的道经熟背,提高内心的悟道层次,赶快把开闭脉、自封灵气的口诀练好才是最重要的。下周起我们把武术、布阵等等一一学起来!” “好难啊!如果我水平一直如此,又不断开脉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得很惨!” 一粟看着李菲橪:“你这种情况,不要想着身体灭了就完事了,你的神魂会给吞噬者慢慢消化,也许是几年、几百年也不一定!那时候你才知道什么是活不下去又死不了的痛苦。” 李菲橪听完后颈一阵凉,想到了那天恶鬼吞噬五鬼后,那五只鬼在他身体里乱拱想要挣脱出体的样子,头皮发麻!把搭配衣服的事丢到一边,重新拿起书本认真看了起来。 橪妈半天没见李菲橪出来,忍不住开门偷瞄她,一见她又捧着书在看,闭上眼吸一口气,轻轻带上了门。 坐在网约车上的梁谦斌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看着路两边的风景,思考着近来这段时间自己的心,自己的方向。两个星期前,他在和导师秦天奇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聊起了橪妈对她的吐槽:李菲橪已经决定不再考研,以后就在李菲笠公司做事。最近李菲笠生意场一朋友混血儿子回国,在李菲笠那里实习,见了李菲橪很有好感,橪妈瞧着也不错,想撮合那男孩和橪橪,好抱一个混血外孙。 得知了这些信息后,梁谦斌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思考权衡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办法下决定,却不自觉地和李菲橪微信上多聊了些。他早就看出来了李菲橪喜欢自己,也知道邱娜、同班的郑纪玲对自己也有那么点意思。原本还没考虑好毕业后是回老家还是留在本地发展,所以面对三个女孩的示好,他享受着,也很自得。就目前来看李菲橪从外貌、家庭条件、个性、喜欢自己的心思上无疑是三个女孩里最好的,所以他很多时候,也在小心的保持着两人两处的距离。但现在有对手出现,橪妈有意撮合,他俩人关系不明确的情况下,李菲橪不一定会坚持一直等着自己,所以他这一次很急切地想确定自己的心-是否爱! 下午李菲橪三点半的上厕所时才看手机,没想到已经超了自己预定时间,连忙洗漱化妆,等全部搞好已经下午五点,开着车带着师父往国贸广场赶去。 梁谦斌和邱娜在福利院做完回访后,邱娜笑着提议两人一起吃晚饭,梁谦斌委婉拒绝了,邱娜也没多问,两人便分开搭车。但是邱娜并没有走,开是让出租车一直跟在后面出来的梁谦斌出租车后面,来了国贸广场。邱娜暗想难道是单独约了李菲橪? 想到如果李菲橪出来可定开车,她便到商场三楼,站在能看到停车场电梯的位置,静静地等着。其实李菲橪对自己不错,人也单纯,但不知道为啥,越是看着她好,时不时晒出有钱大哥买的礼物,就越是看她不顺眼。自己并没有多喜欢梁谦斌,一个长相好,功课好的又能专营的人应该有好前途,好东西当然要争取,天上又不会掉馅饼。 等了好一会,原本在商场门口的梁谦斌进来,就等在车库电梯口,过了两拨电梯出来的人后,李菲橪出现了。 邱娜不得不承认李菲橪好好装扮起来真的很吸睛,她一头乌黑顺亮的头发,白皙的皮肤配上黄色的纱质长款连衣裙,行走间裙摆飘荡,真有一番仙气,水灵灵的丹凤眼,浅浅弯着的嘴角,行走间说不尽的风流。 第45章 俩人一鬼的约会 三楼的邱娜静静的看着,她在思考,梁谦斌今天避开自己单独来见李菲橪,显然已经是下了某些决定。现在的梁谦斌值不值得自己撕破脸上前去争?不值得,不值得!他年轻有学识又如何,还是要看他以后的发展,他们又不可能短期结婚,而他明年就是要开始做事业的时候,那时应该能看得清楚些。邱娜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一粟一进商场,便远远跟着李菲橪,在她一千米内活动。他左看看右看看,不时还研究下现在不同食店里售卖的美食,暗暗可惜自己没活到现在,不然眼前的一切美味自己尽可品尝一番。他也不忘,时不时给橪唐僧的身上加符咒,用以封控住今天灵力大盛充盈外泄灵气的李菲橪的灵气。 梁谦斌今天为照顾李菲橪的口味,早早就定了国贸粤菜馆,让本来想推介西北菜馆的李菲橪心里暖暖的。从一进店,她的眼弯弯就没直过,那讨喜的样子让梁谦斌心里痒痒,好想扯扯她的脸,看看能不能扯平那弯弯的眼角。点好菜,两人喝茶闲聊,李菲橪听着梁谦斌的话感觉就像喝了两杯红酒,微醺着。 梁谦斌暗笑这妮子的傻样,自得自己的魅力,突然犹豫今晚要不要捅破窗户纸?转念想到听到的信息,转了闲聊话头:“听说你不考研了?” 这个话头把李菲橪打回了现实,能不能和梁学长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呢? “嗯~,我以后都在我堂哥公司上班了,他有句话我挺认同的,就我现在能考上的研究生专业,如果不继续深造的话,其实也没有转生产力的能力。以后跟着堂哥工作,如果能学到他两层功夫我估计也就能独当一面。” 梁谦斌笑着接:“你堂哥没空教你你。你在单位有人带?” “我自己没发展方向,我哥也没具体安排,现在采购部做内勤,但是他安排我认识了个挺厉害的人。” 梁谦斌故作随意的问:“干嘛的?” “他才读完博士回国,双博士,经济学和财务管理学。我哥让我好好和他学,不知道我最后,是不是会调我去财务部门。” “你哥新招来帮的财务总监?” “没有,比我们大几岁,现在只是在财务部做实习,我听说是我哥一朋友的儿子。” 梁谦斌笑着,手指撑起颊上的眼镜框:“哦!那应该照顾。你上次说鑫鑫去西藏了,啥时候回来?她有没有带点礼物回来,如果没有我的分,咱们一起敲她吃一顿怎么样?” “嗯嗯!不管有没有,都敲她一顿!” 菜上齐,梁谦斌照顾着李菲橪吃菜、喝饮料,他看着眼前温暖开心的女孩,也被她感染着,暖意在两人眼间升起。 吃完饭,梁谦斌约着李菲橪看电影,李菲橪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梁学长就主动安排了下面的行程,内心小人欢快得都要抑制不住带着自己跳起来!原本来前还踟蹰今天要不要告白的她,被今天两人单独相处的甜蜜气氛,搞得微醺忘掉所有,沉浸在这甜蜜中。 两人拿着饮料和爆米花进到播印厅,灯光暗下来。李菲橪根本没看电影放了啥,因为时不时,梁谦斌就挨过来凑到自己耳边轻声说点什么。 李菲橪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控制住自己右边因和梁谦斌挨靠在一起,而有点发麻的手臂,又要抑制住每次他贴近说话时,耳朵及脖颈被他口中热气一撂而舒痒难耐想挠耳朵的冲动,电影演了啥根本没看进去。 李菲橪的反应让梁谦斌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看着僵直坐着,一问三不知的李菲橪,梁谦斌按下瘙痒难耐的心,不时贴过去问她:“腾哥,样子傻不傻?” 再次贴过去说话时,看着越来越坐不住的李菲橪,梁谦斌心里突然冲出一匹狼,忍不住在李菲橪脸颊香上一吻! 李菲橪如触电一般,心口停掉,愣在当场,十来秒,慢慢回神,回味了下刚刚脸颊上的感觉,不可置信又有点害羞地侧脸想偷瞄一眼现在的梁谦斌,一瞄过去就对上黑暗中满是温柔笑意的眼! 李菲橪大脑突然感觉缺氧一般迟钝,学长这是用行动表白吗?现在自己要怎么办? 梁谦斌笑看眼前有点二乎乎的女孩,心突然就定了。伸手拿出一颗爆米花,塞进李菲橪嘴里。手碰到嘴唇的一瞬,感觉真是又软又弹,忍不住手指在唇上多停留了一息。 李菲橪连忙咽下嘴里的爆米花,转过头,害羞地用肩挡开梁谦斌的手,心跳得胸腔都包不住它,又紧张,又欢喜,心里还有点发酸,为自己这几年的单思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挑明的机会,也为终于得到心上人真切回应。 最后一排坐着看电影的一粟,看到刚才的一幕,心中火大,之前就发现他俩挨得太近,因没出格,也就忍下了。没想到,那个小子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徒弟!不是说,还没有明确关系吗?居然就敢凑上嘴来,一气之下俯冲其后,下意识就是一扇耳瓜子扇向梁谦斌。 梁谦斌、李菲橪同时感觉头顶过了一阵风,梁谦斌不觉有异,看着羞涩娇艳的李菲橪,笑着收回手,转正身体。 给师父一阵手风扇清醒的李菲橪,庆幸学长没办法感触到鬼界生灵,并没有给师父真地扇到,知道师父就在身后,心里发苦,刚才的情况肯定是给师父看到了,脸腾地就火烧起来,很难为情。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师父冷冷的声音:“电影结束给我马上回家!你再让他动手动脚,我就不介意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 李菲橪听完,被动冷静冷静下来,稳定情绪后,坐正身体。一粟便坐在李菲橪另一边的空位上。 第46章 白菜被猪拱了 坐在一人一鬼中间的李菲橪简直如坐针毡,偏她能感受到两界,身体两边出差太大,整个人都有点发抖起来。她扭动了下身体,右手搭上扶手,梁谦斌的手就挨过来,手臂接触那一下,李菲橪不由被左边师父的冷气激得手背、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是今天氛围这么好,都到这一步,指不定今晚就可以确定关系,怎么能让师父搅黄,李菲橪下定决心,自己只不过是火居修道,可不是出家修道,自己幸福就在眼前,拼了! 李菲橪再次偷瞄梁谦斌,没想到又给他逮个正着,看着他笑意满满的脸,李菲橪一瞬忘记了师父的存在,只觉得空气好稀薄,头好晕,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梁谦斌笑着伸手把李菲橪小脸推正,心情大好的继续看电影。 李菲橪正身坐好,便感受到了左边师父的威压,实在顶不住老人家的眼刀,不由往师父这边靠了靠。 梁谦斌不觉有异,电影散场后,便想带李菲橪再逛逛。 李菲橪看着梁谦斌身边的师父,没了再逛的心思。想着刚刚的一吻,现在灯光通明的大厅里,有点羞于与他对视,低头两只手交叠紧紧撵摸自己黑色手提包的包带,最后鼓足勇气,轻轻问回:“得回家了!” 梁谦斌一看手表,九点过。估计是李菲橪家里的规矩,心里越发喜欢眼前的可人儿,上前一步,一本正经开口:“橪橪!” 李菲橪听到喊自己,扬起头来,看着和自己仅仅两拳距离的梁谦斌,福至心灵的想到了自己幻想很多次的场景,激动又欣喜地扬起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到家,给我电话!” 李菲橪不可置信地盯着梁谦斌,一脸错愕。 梁谦斌绷不住一笑,双手直接搂上李菲橪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李菲橪不期然地,跌进梁谦斌怀里。 这怀抱很温暖,他衬衣上有淡淡的薄荷流珠香味,一米八的个子,对于穿上高跟鞋后一米六八的李菲橪来说,额头整整好靠在梁谦斌下巴下方。 正当李菲橪沉迷于温柔怀抱时,只听梁谦斌轻轻的笑声:“橪橪,我爱你,做我女朋友!” 李菲橪心中多年的单相思早就在心里铸成一道压抑自己感情的墙,梁谦斌的话如魔法一般,掀翻了她心里的墙,一瞬觉得心都敞亮了,随即心里涌出欢快而温暖的溪流奔向周身,全身每个细胞得到浸润,欢腾着迎接主人的这二十多年来的第一位男朋友。 太过欢闹的细胞让李菲橪有点脱力,她依偎在梁谦斌怀里,感受他的体温和体味,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此刻不是梦! 梁谦斌抱着软软的人儿,右手顺着她柔顺自卷的长发慢慢地撸着,笑问:“呆了吗?” 李菲橪慢慢缓过来,听到梁谦斌的笑问,自己也忍不住轻轻笑起来,直起身推开梁谦斌的怀抱,笑盈盈的看着梁谦斌:“好!”还没说出下一句,就看到梁谦斌身后气得变形的脸。 李菲橪猛然一个惊吓,想说的话全忘记,心虚地不敢多看师父,微微低下了头。 梁谦斌以为李菲橪害羞,牵着她的手,往商场外去。 李菲橪这时心里暗苦啊。谁谈个恋爱,还有长辈全程参与的!刚刚的好心情给一粟吓得半分不剩,现在自己倒是不晕了。 一边走着,梁谦斌便问:“叔叔、阿姨给你定的规矩吗?晚上10点前回家?” 李菲橪现在只想着跟在身后的师父,没多思考,回:“师父,要求的。” 梁谦斌诧异看了李菲橪一眼:“什么师父?” 李菲橪好想吞回自己刚刚说的话,今天一切都太美好,完全没有想和梁谦斌说自己秘密的打算,自己怎么就秃噜嘴了。如今都说出来了怎么办?想想抬头认真地回:“我学道的师父。我这事有点长,你下周末来看我,我就告诉你。” 梁谦斌看看李菲橪,打量了一下她,逗她:“又和鑫鑫胡闹!一会到家,慢慢和我聊。以后我不在桥匀,你晚上10点前回家,再晚我就得担心你了!” 李菲橪笑看梁谦斌:“我要听你的,有什么奖励?” 梁谦斌笑着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盒:“给!你的奖励。” 李菲橪没想梁谦斌今晚还准备有礼物,高兴的接到手里,眼睛笑弯弯,咧着嘴一路笑着往马路边去。 梁谦斌就在后面慢慢跟着,到了路边,伸手给李菲橪拦了辆出租车。 梁谦斌很绅士地李菲橪开了后排车门,李菲橪正要上车,给梁谦斌一搂腰,就听他不满地问:“不给一个goodbye kiss吗?” 李菲橪听到,正羞涩要不要给时,就见一粟穿过梁谦斌身体直接上了车的副驾,带有怒气的声音传来:“麻利点,上车!” 李菲橪轻咽了口口水,轻推一把梁谦斌,笑着给他一眼刀,转身上车,关上门。 司机早等不耐烦,一见李菲橪关门,立即启动车子。 李菲橪来不及说啥,车子已经飞快冲出去,只得探触手,挥手和梁谦斌道别。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转身坐正,有点生气地盯着司机。 司机眼见前面十字路口了,忙问去哪里,这才化解了车上凝固的气氛。 一粟其实也搞不清楚,自己气个啥。这徒弟都不听他的招呼,都看不下俩人腻歪样了,成想,这司机动作倒麻利。才确立恋爱关系怎么能马上这么亲密腻歪一起呢?人不要考验,人不要观察,人不要了解,傻啦唧地,换在民国时期,妥妥被卖了还帮数钱的货。回去这点认知、交往的规矩教育必须提上桌面。遂闭眼思索前半生关于饮食男女之所见所闻,准备回去后,就给李菲橪洗洗脑,自己的徒弟可不能没规矩又傻缺。 李菲橪见师父没在关注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拆开礼盒,想知道是什么礼物。 原来是一条粉晶手链。不同于常见的珠串手链,这条粉晶手链的珠串是一颗颗黄豆大小不规则粉晶原石串成,中间部分混有三颗细长水滴形绿水晶,水晶质地非常好,晶莹透亮。李菲橪爱不释手,欢欢喜喜地带上手挽。对着街边的灯光欣赏一路。 看着李菲橪欢喜摆弄手串的样子,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看橪爸刷手机时的一个视频:自家白菜就这样被猪给拱了! 第47章 鑫鑫回归 回到家,一粟一进家也不理李菲橪就上神龛修养。 李菲橪只得默默换鞋,进到客厅,就见没开灯,却一直盯着入户玄关看的橪妈。李菲橪吓了一跳,直捂心口。 橪妈不由讽上一句:“修道还怕?”,没等李菲橪说话,就眼尖的看到李菲橪手上的粉晶手链,故作惊奇的问:“哎呀,这手链挺特别的,你今天买的?” 李菲橪笑着扑到妈妈怀里,又拉过听到声音出来看热闹的橪爸,大大方方地把手链退下来给父母看。 橪爸、橪妈看着女儿满脸幸福的样子,合上的嘴,两人悄悄互看一眼,心里都松了口气,橪妈笑问:“你表白了?” 李菲橪收回手,扬起小脸,一脸骄傲:“怎么会,学长他表白的!” 橪妈笑了:“还学长,换个称呼!” 李菲橪甜甜一笑,不理父母,收回手链回房。 橪妈回靠沙发上,忍不住笑了,一切都尽在掌握中,一挑眉,一扫之前的忧虑,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洗漱好后,李菲橪躺在被窝里,准备和梁谦斌语音聊天,正欢着准备拨通视频,就听到门外传来一粟的声音:“小橪,出来!” 李菲橪无奈起身打开门,父母早回房间,于是忍不住问:“师父,怎么了?” 一粟真想上手在她脑门给个磕拽,压压火气:“晚课?” 李菲橪一拍脑门,今天回来,压根忘记自己还有晚课要做,连忙去书房做晚课。 躺在床上的橪妈突然听到木鱼声,痛苦地一闭眼睛,狠狠咬着牙。一边的橪爸也听到了声音,不由皱眉,但也不忘安慰老婆:“慢慢来,你看今天的时间,过时了!” 橪妈不想回话,背过身,独自琢磨下一步如何走。 回到桥匀的赵鑫鑫,已能坦然面对家里的变故。鑫爸自从那晚后,开始信道,整日里往道观跑,跟着住观道士们一起学做早课。这段时间还搭上了观主师父。橪爸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观主前后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橪爸与之交往,非常坦率和舒服,便时常来找观主学着品茶、制药调养身体。 鑫妈直接舍掉原来游乐的社交圈,专心打理茶楼和茶园。日常她很注重保持与周围人的接触,直接买了辆通勤房车,外出一应事务尽量自行解决,不与他人相交,与赵鑫鑫也保持了社交距离。 鑫鑫看着重新打起精神的母亲,虽然心里还是会犯酸,配合着老妈调整自己的心态和状态,让父母都能放心。重回之前生活状态的她只做两件事,一是学唇语,二是跟着李菲橪学习开闭脉的法门。 第二天一大早,赵鑫鑫就冲到李菲橪家,目瞪口呆地看着书房里做早课的李菲橪,突然有种此妞已然沉静,步入修道之路的感觉。此时的李菲橪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浮躁,通身多了一股沉静内敛的气质,和她青春灵动的个性相互结合着,正好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契合点。 橪妈看到赵鑫鑫吃惊的样子,把她拉到一边:“鑫鑫,你家里情况如何了?” 赵鑫鑫回过神:“嗯,阿姨,挺好的,我们家现在已各归各位。” “你已经接手生意?” 赵鑫鑫忙解释:“没有,之前我妈不稳定,现在她一心做事业,生意她管着,我还是米虫!” 橪妈听后也为赵鑫鑫一家高兴:“那你们家算是回归正轨了。那就好!”顿了顿:“我有个事得请你帮忙。” 赵鑫鑫好奇:“阿姨,什么事?” 橪妈再次看了一眼书房里的李菲橪,压低声音:“我觉得橪橪她最近很古怪。她一直倒弄这些宗教的东西。我不想她年纪轻轻就沉寂在这里面。她现在刚刚谈恋爱,你再多约她出去玩玩,让她多接触下外边的社会!” “谈恋爱?和谁?”赵鑫鑫一听,惊得直问。 橪妈没想到赵鑫鑫还没知道,看着她大吃一惊的表情,笑了:“昨天确定关系的,梁谦斌!” 赵鑫鑫感觉自己被李菲橪忽视了,这个死丫头,居然不和自己说,还说什么天命大事,原来就这破事。有暗叹,着最后还是掉到梁谦斌这个坑里了,就他那明知而拖,明知不拒不表态的处事,她就看不上这样的人。 没好气伸头看一眼还在做早课的李菲橪,心中不爽翻倍,随便应和两句橪妈的提议,就去了李菲橪的房间。跳上床,一转身,就看到放在床头的粉晶手链。想到定是梁谦斌送的,不由好奇,拿起来看。 正看着,李菲橪结束早课,回房,看到赵鑫鑫正看着手链,脸一下就烫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昨晚太开心,都没来得及和鑫鑫说这事。 赵鑫鑫背着李菲橪,嫌弃地放下手链,转回身看着李菲橪打趣:“手链和送它的人一样,出得众呀。” 李菲橪一听便知,刚刚老妈定是和赵鑫鑫已经说了,也就没啥好害羞的,笑着跳上床,自得又开心地说:“终于是我的人了!” “呵,你怎么不说,你这颗白菜给他拱了!”赵鑫鑫不忘斜腻一眼李菲橪:“你们不会一上来就接吻啥的?姐妹矜持点啊!不要让他觉得你太好上手,不然不珍惜,以后后悔。” 李菲橪听着接吻一词,想起梁谦斌在自己脸上的一吻,不由双颊发烫。 赵鑫鑫本来只是打趣,没想到李菲橪居然脸红了,立马坐正,拉过她:“你们真的都吻到一起了?” 李菲橪以手背冷敷脸颊,白她一眼:“吻了!怎么样!” 赵鑫鑫也就是高中时候谈了场早恋,那时候真是纯纯的爱情,到最后也就是牵牵手。没想到李菲橪这个乖乖女,一上来就是接吻,不由好奇:“啥感觉?” 李菲橪没想到赵鑫鑫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笑着拍打她:“你可真是女侠,还让我矜持,最不要脸的就是你。” 两人打闹成一团时,传来一粟的声音:“玩够了,说点正事呗!” 第48章 鑫姐想出击 两人一听一粟的声音,连忙停下,面对一粟盘腿坐好。 一粟满意点头:“欠了人情,咱们就早点还。你们明天就约肖斌他们定吃饭时间。他们那要长辈,鑫鑫把你父母请上。小橪,请你大哥出面。好好招待,代我表达下谢意。以我坟冢左边后山石碑下埋箱笼里的法器送肖斌,作为谢礼。谢他搭救的情谊!” 李菲橪一听不干了:“为啥都送他,那些,师父你不是说买都买不到!我买其他的东西送他,表示感谢!” 一粟有点生气,看着李菲橪:“你又不敢去取要,我们又没有啥可拿得出手来谢人救命之恩的。现在我要送给有用之人,你又不乐意,你想干嘛?” 一边赵鑫鑫听了,转转心思,踩了个七七八八,霸气拍板:“师父,谢礼我们再找。橪橪可是需要法器傍身的,您的法器也应该传承下去。这丫头胆小,没事我带她去取!又不是把您尸骨挖开找法器,就是坟冢左边后山石碑那里,我记下了。” 李菲橪没想到赵鑫鑫就这样决定了,挪了挪屁股,坐得离她远了点:“你知道在哪里不?那片山这些年都快成原始森林了。路都要现开才有,而且那片都是坟!清明大家都上坟,路才走出来,山里到处都是祭拜的人还好,你不想想,现在山上估计一个人影都没有,你敢去,我不敢!” 一粟没好气:“你如果要,就去取回来。不要,为师我给送人,以答谢宴那天为限!我上次给你说了,我与他们师尊的渊源,你好好款待人家就行。出去说话,知道的说,不知道的虚心求教即可。问到我,就说我的话,有机缘自会相见。” 李菲橪回个味,忙问:“师父你不参加?” 一粟看着傻徒弟,也没有了脾气:“你们一圈子都在吃好的喝好的。我一魂身,你们是准备留个座位给我摆上香烛供奉?还是让我傻看着你们吃喝?” 李菲橪想想那场景的确太奇怪,弱弱地问:“那吃完饭我自己单独出门,是不是太危险了?” “出去谈恋爱我怎么没见你怂!我还能跟着你一辈子?你们两个互练开闭脉法诀,你自己练封控术。今天下午起,你就要开始学武术、剑法,练跬步那些了。” 李菲橪终于摆脱天天窝书堆的命运,高兴得跳起来。 一粟冷冷道:“道经不能懈怠,自己安排时间学!”说罢散形而去。徒留本想原地奔踏欢呼一番卡在原地的李菲橪。 赵鑫鑫一看李菲橪那鳖样,笑了,起身回家去:“我去找肖斌敲定吃饭的事情。礼物我让我妈来安排。等确定了时间、地点就发给你。你请你大哥来陪着吃饭就行。赶快学好保命技能,不然出门都要师父跟着你,还能有点自由没,再让他老人家在一边,你俩还能亲亲抱抱举高高?” 李菲橪原本听着还挺好,这会被噎住了,刚想反驳点啥,就听赵鑫鑫扶门笑问:“你们嘴对嘴时,师父不会就在旁边盯着!” 李菲橪气笑了,冲过去,狠狠拍了赵鑫鑫后背一掌:“滚一边去!他就亲了我脸一下。” 赵鑫鑫笑着推开她,往大门去,一边去一边喊橪妈:“阿姨我回去了!” 被赵鑫鑫一提醒,李菲橪暗下决心,还是得发奋图强,不然以后真没隐私了。不仅自己 得学好,还真得有保命的法器才行。想到书房那些自己也没啥法力的,终还是对一粟的宝贝起了心思。现在怕也是没用的,在难难道还能比硬刚那晚的恶鬼差? 转念一幻想要独自去挖东西,想想就头皮发麻,不由打个冷战,盘算如何能不出面,又拿到东西! 赵鑫鑫一回家,把一粟师傅交代的事给橪妈说了,请老妈帮忙选礼物和选酒店。 因着刚刚在李菲橪家里,一粟师傅的唇语配合着李菲橪的说话,自己能读懂八九成,那是对唇语越来越有兴趣和信心,这会趁着高兴,就给肖斌打去电话。 自从见到肖斌那天起,她对肖斌就很有好感。在外旅游时,便时常给对方发微信,可是肖斌客气冷淡的回复一句两句后,要么就是没有下文,要么就说自己有事,回头再联系。搞得自己热情被一盆凉水冰,现在回来了,会有机会再见面,赵鑫鑫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她既然有感觉那就主动追,可不要像李菲橪那样傻等几年,如果不喜欢好转方向!天底下不是没有女人,也绝对少不了男人! 肖斌那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有礼,就是没多几分温度,两人很迅速地定好下周六晚在常庆楼粤菜馆聚。“呵呵呵!”赵鑫鑫挂掉电话不由笑起来,为自己居然也有想要追人的一天没来由好笑。 鑫爸鑫妈为答谢恩人,得到确切消息后就开始挑选谢礼,预定包房和选菜品。 赵鑫鑫一边学习唇语,一边谋划着那头自己从头到脚的穿搭。 李菲橪则开启另一种修道生活。按大哥为自己的谋划,正式去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专心在家学道,只等公司上市后,以董事身份重返公司。 梁谦斌有课业,李菲橪就早一粟教学休息的间隙和他发发信息,摸摸鱼,这么扎实的道课安排,让她有了点重回校园生活的感觉,每晚睡前一定煲视频粥,就是现在生活中唯一一道甜品奖励。 但李菲橪这样的交流频率却让梁谦斌有点失落,怀疑自己对李菲橪的重要性。好在他也不是个拖沓的,面对明年就要毕业的现实,也不是天天腻歪谈恋爱的时候,已经着手规划从现在到毕业这段时间的事业规划。 梁谦斌还是很想从事会计师事务所的工作,期望今后能开家属于自己的会计师事务所。筹划着在省内寻找合适的实习单位,因着下定决心留下发展,他也开始加快自己社交圈的建立,期望提前为自己的将来做好能做的铺垫。 第49章 自家东西自家拿 撑到到星期四晚,李菲橪终是败给了现实。请大哥找的人,在邙山找了两天,都没找到一粟的坟,到今晚,几人中已经有俩人不愿意再耗下去,提出了退出,于是整个队伍都出了山,拒绝了趟活路。 李秘来电话时,李菲橪非常失望,她也清楚,这事李秘能绕过李菲笠给自己电话,说明他已经没有办法做下去,李菲笠却没有给他退路。李秘今晚再重新找人组队,就算明天能再次进山,但对后面能否找到坟冢是并没有把握的,所以才会先来和自己通气。 挂了李秘电话,李菲橪眼巴巴看着师父,想等师父可怜她,帮她解决,这招从小打到所向披靡,不信师父不吃这一套。可是一粟只是淡淡看着她,没有半点表示,看下时间,今晚马步就砸到这里,可以休息了,说完散行而去。 李菲橪突然想到之前对马莜莉事时铁石心肠的一粟,知道师父不是没原则,装哭撒娇就能让他改变心意的,瞬间也没有再练习的心思,抹掉头上的汗水。和前几天就开始围拢自己跟在自己身后乱练的小萝卜头们打个招呼,往赵鑫鑫家冲去。 见到赵鑫鑫,李菲橪立马把情况告诉她,俩人凑在一起苦想对策。明天如果拿不到东西,师父后天就要把那些法器送人了!李秘这里肯定不到最后不会停,但是不能全部都压到他身上。 赵鑫鑫沉思良久,直接电话老张,把李菲橪的事情全部给老张交了底,求他陪着她俩去拿一粟师傅的法器。老张原本就是信鬼神的,想着上次在赵鑫鑫那里经历的事情,自觉自己是有机缘的人,不然也不能遇到这事,于是痛快答应。赵鑫鑫那头直接约老张明早7点来自己这里汇合,明日进军邙山。 李菲橪感激上前抱住赵鑫鑫,在她肩上蹭着,赵鑫鑫傲娇一把推开,吩咐道,去拿汀凉茶来,口干死了!李菲橪屁颠颠地去冰箱拿凉茶。 赵鑫鑫只从回归原本生活状态,除了学习唇语有点兴趣,老妈因着把全部身心都用在了搞事业,她那原本想跟着学的心思歇了,实在跟不上老妈的节奏,现在生活实在无聊透了,正好做点刺激的来调剂。 李菲橪把饮料递给赵鑫鑫,看她那兴奋模样,不能理解:“你怎么就能一点都不怕?” “怕个噔,你再把赵化擎拉上,我们四个人,请上一粟师傅给我们带路,害怕找不到” 李菲橪一拍手:“干!”立马给大哥打电话要人。 没多久赵化擎电话来了:“橪橪,你明天要去哪里,我几点来接你。” 李菲橪想想:“你明天七点前来鑫鑫这里,我们去邙山挖东西!” 赵化擎奇怪问:“挖什么?” 李菲橪想吓唬他:“挖坟!” 赵化擎一听乐了:“哈哈哈,那要我给你准备工具不?” 李菲橪一听才想到需要工具,忙拜托:“你准备一把锄头,一把镐头,一个铲子。” 赵化擎听完,正色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去取东西!放心,取自家东西!反正你陪我们一起去就是!” 赵化擎追问:“你和鑫鑫?” “对,还有老张叔。”赵化擎深吸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俩又搞事!东西我给你准备,明天准时车库门口见。”恨铁不成钢地挂电话。 第二天,李菲橪、赵鑫鑫、老张都早早等在小区停车场入口。赵化擎车子一出现,三人立马上车,李菲橪手里捧着一只精心为师父挑选的出行陶罐。一行人直奔邙山。 九点四十五左右车子停到能开进山的极限路边。一行人下车,赵化擎非常帅气地分给每人一把工兵铲。 李菲橪看着手中的东西:“哥,怎么是这个?” “好用的,方向,最新产品,你看这钢的材质。” 李菲橪无奈,众人便徒步进山。 一粟这时散形出来,叫住李菲橪:“等一下十点后再往里走,下午四点前,就要从里面出来。一会跟我走。” 李菲橪开心有师父带路,看着四周茂密的杂草:“师父,你这怎么走都随意,我们不行,一会还得开路才走得进去,您慢点啊!” 老张看到李菲橪行为后,一直瞪大眼睛、竖着耳朵,深怕自己错失了一窥天机的机会。无奈自啥也没看到、听到。仔细观察李菲橪和赵鑫鑫的体位变化,判断这位师父的方位。 见李菲橪说完话,立马上前,对着虚空作揖:“师父放心,我一会一定护好这俩姑娘。”说罢,还主动把李菲橪手上的瓷罐接过来放到自己随身的背包最外层方包里。 李菲橪、赵鑫鑫没想到老张能这样冲锋在前,都暗暗佩服。一边的赵化擎五官皱疤在一起,暗想什么情况,难道真是自己眼睛、耳朵有问题?还是这三人,在这里装神弄鬼,看看四周,切!这些年参加野外露营、探洞活动啥没见过。因为不信,所以内心没有半点波澜,抱着看戏的心情跟着众人混。 李菲橪、赵鑫鑫听了一粟的交代,便找了棵树,避在树荫就下等时间。老张、赵化擎不解地问:“怎么不走?” 赵鑫鑫就给两人说了一粟的交代,老张一听,立马附和,找了地方坐下休息。 赵化擎笑着走到李菲橪身边,感慨:“橪橪,我看老板是知道你干得这些的,他真的宠你。你做啥,他都支持。我要有这么一个大哥就好了。” 李菲橪骄傲地扬起下巴:“还用你说!” “你搞这些神神叨叨的,到底要干嘛?” 赵鑫鑫插嘴道:“知道你嘴严,我们才找的你。我们的事情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许和其他人说。你还记得上次橪橪受伤吗?给你说的情况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赵化擎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上次的事情他可一直耿耿于怀:“你是说上次你们不是被人欺负了?是撞着阿飘了?” 赵鑫鑫:“我们要是给人欺负了,再怎么说你们李总会放着不管?” 第50章 清姨送礼 赵化擎看向李菲橪,李菲橪朝他确定地点点头:“哎呦!我还,开眼见了,以后有事找我,带我见识见识!” 李菲橪一看他那吊性,就知道这货根本就不敬畏啥。转头看师父,想让师父不要和这货一般见识。没想到,一粟看着赵化擎在笑,还交代自己:“你好好观察,这两个人有啥区别。” 李菲橪没想到这时候,师父还能考问自己,看向老张和赵化擎,刚想回答,一粟打断:“看两眼就能判断?” 李菲橪被问住,一粟接着说:“你观察一段时间后,在给我说。”说罢,转身面对群山双手结下蝠波印,双手推印压至地面,再反手提出推向空中,山林里瞬间起了一阵大风,吹得枯枝草叶乱飞,耳边山林气流声如暗音横穿而过。 李菲橪用手护着眼,大喊:“师父,你干嘛!不要吓人!” 一粟收稳身形,侧耳听了会风声,笑了。他抬头看看太阳,确定好时间,说了句:“跟上来。”,便进了山。 赵鑫鑫、李菲橪跟在一粟身后,便指引着赵化擎开路的方向。没走多远,杂草树木太茂密,四人很难前进,赵化擎手中的工兵铲,挥动速度越来越慢,老张走到前头,让他缓缓,自己从背包立里拿出一把镰刀,站到队伍最前面开路。 这镰刀可比工兵铲好用太多,杂草、小树枝从根部一个斜拉,一刀就断。李菲橪、赵鑫鑫忍不住夸赞老张。 老张笑呵呵:“你们这些孩子,哪里知道这农具的好处。” 赵化擎在队伍最后面,看看手里的工兵铲,再看前面开路的老张,不得不服,人家手里的工具开路那真是利器。 走过最茂密的一段路,大伙又找到一条人走出来的小道,一粟顺着小道前面走着,李菲橪给老张指方向,大家顺着小道往里推进。 一路行来,终于来到一片坟岗。有些一看修整过的,就是今年清明有人祭拜的,有一些坟包规整,但是埋没在荒草丛中,那是几年有人来祭拜一次的,剩下是一些坟包已经发开,形状外扩,四周全是杂草的就是多年没人祭拜的。 李菲橪心里终于知道为啥李秘找的人找不着了见师父往东面山头去了,忙给老张指方向。 几人艰难往东面推进,半个多小时后,李菲橪看到师父正和一位三十多岁,身穿蓝粗布交领衣服女子说话,那女子通身几近虚无,,若不是身边杂草太密,都衬不出她来。 李菲橪心里知道对方是啥,虽然周围有三个大活人,但荒郊野外,心里还是忍不住发虚,踟蹰在原地,貌似休息,实际是不想上前,只等一粟和她聊完,对方散形走开。 就听师父在前面喊:“小橪,过来见过长辈!” 李菲橪此时在队伍最后面,化妆没听到,身边赵鑫鑫,是一直关注一粟师傅的,就想在他那里印证自己的唇语学习成果,这会子他转脸面朝他们这边喊话,赵鑫鑫第一时间注意到,看清楚唇动,忙捅身边李菲橪:“橪橪,师父让你过去见长辈!” 李菲橪无法,抬起头看向一粟方向,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慢慢走过去。老张此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菲橪,就怕自己漏看了啥。 李菲橪越过赵化擎,徒手扒开右手边的杂草,用脚踩到杂草上,朝一粟他们方向而去。徒留三个凑到一起的头,伸长脖子,关注着李菲橪的一举一动。 赵化擎:“鑫鑫,你确定橪橪这样是正常的?” 赵鑫鑫:“闭嘴,不要以为你看不到听不到,就不存在!” 老张个头最矮,此时踮起脚伸长脖子看,头也不回制止俩人:“都不要说话,一会听不到小橪说什么!” 俩人瞬间闭嘴,也踮起脚看李菲橪。 李菲橪来到一粟身边,一粟给蓝衣女鬼介绍:“这就是我徒弟,李菲橪!”转头给李菲橪介绍:“小橪,快见过清姨。” 李菲橪忙给对方行揖礼。 蓝衣女鬼仔细打量李菲橪,笑着对一粟道:“恭喜师弟,收得高徒。” 转脸,慈爱看着李菲橪:“我即将魂灭,也没什么,见面礼给你。你把这株陪了我百来年的野桃坎了。让你师父指导你。做件自己的法器。”说完看向坟冢边已经掉完果的桃树。伸手摸了摸树干,笑说:“你我相伴百余年,最后一程,不想让你见,你随我师侄去,去看看这大千世界!”说完给一粟和李菲橪作揖礼,散形回坟冢。旁边桃树不知是风吹还是自己震动,整棵树,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说着什么。 一粟垂下眼,叹息一声,飞身往向半山腰几颗松树环抱着的一个坟冢而去,盘腿于上打坐。 李菲橪看看一边枝干粗壮的桃树,一抹额头的汗,这么棵大树不可能坎了整棵拖回去,关键没啥工具坎。坎取哪里呢?万一没搞对,搞了不能用的,就白费力气。见远方的师父都不具体教一下,苦了脸,我不能无师自通啊。人家能送,那绝对就是好货,师父也认可的,于是顾不上师父心情,对着东面的山坡大喊:“师父,这桃树要怎么坎,取哪里可以用?” 听到李菲橪的喊声,一粟从刚才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看着眼前鲜活的几人,释怀了, 虚空画了个符,甩掷向桃树。 李菲橪就见桃树干上覆盖符咒,一粟声音传来:“就取符咒所附的部分。” 李菲橪有了目标就招呼其他人来帮忙,她用工兵铲再桃树上划出位置,请老张和赵化擎帮忙把划出部分坎下来带走。 老张深觉李菲橪的师父今后必定不凡,指不定能化身成神,自己这次机缘大发了,更加卖力地帮着用工兵铲砍树。坎了一会,想想,转身把放一边的镰刀拿出来,交给李菲橪,还贴心送上一副手套:“小橪,你赶快带上手套,把这老人家的坟冢,规整一番,以后来给师父挂青祭拜时,一定也把这里挂了,老人家才保佑你!” 第51章 最后一个邻居走了 眼看一脸莫名不上道的李菲橪,一拍腿:“承情就得记恩呐!” 李菲橪想到刚刚见的清姨,想起她刚才称师父是师弟,原来是一家人,连忙转身默默开始给坟冢除草修整。 老张见了点点头,转身回去接着砍树。 赵鑫鑫拿着工兵铲也帮忙把坟冢前后地面清理出来。 砍完桃树的老张和赵化擎又帮着给坟冢重新添了土,培好形状。 当老张从背包里拿出了三炷香和一叠草纸钱时,众人惊呆。 李菲橪不由感叹:“张叔,你真是神人,你居然准备了这些?” 老张看着三小孩错愕的样子,得意地挥了挥手中的纸钱:“跟着老人学点东西,今后用得上!” 赵化擎冷不防丢下一句:“你在这里烧香烧纸,估计一会就有森林警察来抓你了,张叔!” 老张瞥一眼赵化擎,没搭理他,拉过李菲橪站到坟头正前方,把香递给她:“小橪,你给老人磕三头,插上香,告诉她,你回家了再给她送点香、钱。一会你就把香插在坟前,把钱纸压在坟头上就行!” 李菲橪想到,自从清明禁止山上烧香烛纸钱后,大伯也就是这样办的,也不知可行不,转头看师父。 一粟远远的看着,见李菲橪看过来,便点点头。 李菲橪不在犹豫,跪下,双手举香过头:“清姨,李菲橪给您磕头,请您受香火,晚些时候我到家,再给您送香火供奉来,到时请您受用,多谢照顾,今后我会照看好您的坟冢,愿您芳魂永续。” 磕完头,李菲橪把香插在坟前,刚站起身,就见清姨从坟冢里出来,她微笑看着李菲橪,眼里满是欣慰和安然,突然一束光线照在她身上,她通身透亮,慢慢的随着光线缓缓飘升,渐渐完全消散。 李菲橪来不及做什么,又弄不明白情况,忙转头向师父求助。 一粟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起身看着。 原本程清已守不住自己的魂力,一粟估摸着再有几天她便只能如这周围坟冢里的老邻居一样,魂散消亡。没想到今天却有一束暖光,直护她精神海脱离魂身,护着精神海飞升。这般情况,是他生前死后都没有见过的,也不知这会,程清精神去了哪里,精神海又是何种状态。 李菲橪见师父没有理自己,还在看那引动的光线,便对其他人说:“她走了,我们赶紧往师父那边去。” 赵化擎后悔:“我都忘记拍视频,发朋友圈!可惜了了,这么神奇的达尔文光线。” 其他三人突然觉得自己队伍里,居然能有赵化擎一席位,也是奇! 赵鑫鑫不由问:“赵哥,你又不信鬼神,怎么还能如此和我们混一起?”,她好奇地盯着赵化擎的脸,不想错过一个细微的微表情,再补一句:“和我们一起做这些事的时候,啥心理?” 赵化擎拿起镰刀,朝着李菲橪喊师父的方向,前头开路,李菲橪和老张也很好奇,于是怂着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赵化擎一边开道,一边也认真思考,手下没,停大声说:“我自己家祭奠,就是一束花、一份水果。看着你们搞这些,像演戏一样!我看着想笑,但是你们那认真虔诚的样子,让我清楚,我要是笑出来,定逃不过一顿胖揍。” 老张看着他后背,忍不住说:“不知天高地厚!” 赵化擎也不恼,回过头:“我看着你们搞,不上手就不挺好。”,挥挥手上镰刀问:“你们谁见过神?谁?”,见没人回话,接着说:“大家口中的鬼也许就是人的另一种存在状态,鬼这称呼不都是人取的嘛,指不定在他们眼里我们也只是某一种存在状态,还不叫人呢。”说完转身,继续开路,最后抛下一个问题:“我就是好奇,神学的尽头是什么?” 众人听了,都接不上话。 半个小时后大家来到一粟的坟冢边,这时已经正午十二点,四人铲平了坟冢周围的地面,在一旁的地上用杂草垫着坐下休息。李菲橪和赵鑫鑫拿出一买的包子、卷饼、豆浆、稀饭,几人开始吃午饭。 老张不忘再次拿出香和纸钱,让李菲橪先插上,压好。 一粟早已退回坟冢。 李菲橪招呼大家吃东西,见左右并没有其他坟冢,便往下看清姨所在的那片坟岗。奇怪,师父这里的邻居,怎么只有清姨出来看他,难道师父邻里关系不好? 正七想八想时,一粟出来,给李菲橪指了自己坟尾左边立着的一块白石:“这就是我的后山仓库,箱子就在这石头前面三寸的地方。”右手推算了一下,交代:“挖,可以他们挖,但箱子,你得自己开。” 李菲橪咽下最后一口汤包,忙答应好,又转身交代老张和赵化擎这细节。 老张吃完两个包子,就立马起身,给一粟的坟冢清除杂草等。一边碎碎念:“师傅啊师傅,我是桥匀市的张庆丰,今天陪着小橪来办事,给您收拾好屋子,您住着舒服,要保佑我身体健康、出入平安、保佑我家孩子今年研究生毕业后能找到个好工作,还有~” 李菲橪没想到,身边除了赵鑫鑫,现在又来了个更会来事,目标明确来讨师父欢心的,不耐地打断老张:“张叔,我师父不住这里了!” 老张清理好左边坟冢上的杂草,顺着开始清理坟头上的杂草,听到李菲橪的话,痛心疾首,看着李菲橪:“小橪,你还是不懂。不管他老人家住不住,咱们都要给他打扫好,他想的时候,看着也舒心,舒心了就和我们人一样,身体就强些!” 李菲橪心想,就像你知道似的,还想反他两句,就听一粟发话:“你自己没孝心,还想拦着人家给我做事?” 李菲橪默然,心想你都死了。还在乎这些虚的干嘛,抿抿嘴,催着吃完包子,正喝着水的赵化擎一起去挖箱子。 赵化擎虽然听不到一粟说话,但是听到老张和李菲橪的对答,看着李菲橪吃瘪的样子,自己脑补场戏,忍笑着挖箱子。 第52章 开箱鉴宝 赵鑫鑫则去帮着老张一起修整一粟的坟冢。 挖了半个多小时,赵化擎终于把箱子挖出来,木箱多少还给挖伤了几处,老张和赵鑫鑫这会也修整好坟冢,一见箱子出来了,就忍不住围拢过来。 李菲橪看着箱子上的锁,转头看坟头上飘坐的一粟:“师父,我可以砸锁吗?” 一粟点点头,李菲橪忙招呼赵化擎:“来,砸开!” 老张这时推开准备动手的赵化擎:“看你把箱子挖得,我来砸。”说完抡起工兵铲对准箱子锁就是一铲子。还别说,真的稳准狠!贴着箱体下去,锁砸开了,箱子没伤着。 赵化擎不由感叹:“张叔你这功夫厉害,强!” 众人又巴巴地看向李菲橪,期待她赶快开箱。 终于是到开箱时刻,李菲橪从来没有这么激动开箱的时候,双手把好箱盖,同时用力往上一翻,还没仔细看清箱子里有什么,就见一条金色四脚壁虎快速从箱盖上落下掉到箱内第一层物品上。李菲橪吓得大叫一声,直接跳起来,众人给他吓得也是纷纷往后躲。 赵化擎眼尖,看清楚是只金色四脚壁虎,不由得好笑:“就你这样,还能学啥道啊!等我挑出来打死就好。” 老张也看清楚,忙阻止赵化擎:“臭小子,一边去,这种时候遇到的怎么能打死。”说完自己上前用工兵铲把壁虎挑出来,送一边草丛放走。 三人看着老张异口同声:“张叔,你好有见识!” 老张咧嘴笑了:“我能白长你们年纪?这些事情,多少懂点的。”又看向李菲橪:“小橪,快来看看,我们要把整个箱子都抬下山,你慢慢清理吗?” 李菲橪平复好刚刚受惊的心,又看向一粟,得到师父的一记白眼,心里暗苦,但是这些东西不还是要看师父给自己啥,顶着压力,可怜兮兮再看向一粟。 一粟交代道:“我生活用的就不拿,你把法器和制符的东西、还有那本笔记都带走。” 李菲橪一听,连忙上前,带上手套在箱子里翻找东西。取出一把三清铃、一把长柄桃木剑、一根蛇头形的法鞭、一套文房四宝、一柄拂尘、一个罗盘、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其他东西整理好盖上箱盖,大伙又放回原地就地埋回去。 东西到手,大家便收拾装备就下山。李菲橪手上拿着法鞭,它柄头是木质,天然形似蛇头,鞭身不知道什么材质,柔软而韧性十足,李菲橪在一堆东西里最喜欢这个,于是一路把在手里玩着。 老张想到自己今天亲手挖出法器,心里激动万分,那些东西,自己不懂行,都能看得出可是老货,自觉今后可不能在乡野见闻里混了,对不起自己的奇遇,一路上让赵鑫鑫把李菲橪的事都详详细细说来听。 赵化擎跟在后面也竖着耳朵听。一行人眼看就要走出山道,上到大道,一粟突然从瓷罐中飞出,几个纵身翻越,空中直接分出五缕魂力,设好结阵,落于山道与大道交汇处。 李菲橪被这一变故惊到,吓得忙双手伸开,护着众人:“蹲下蹲下!” 三人不明所以,只见周围突然起了一阵风, 赵鑫鑫经历过上次恶鬼,连忙帮着李菲橪拉下老张和赵化擎,蹲在李菲橪身后。她集中精力看一粟师傅开闭合的嘴,一边看一边转译:“跟了一路,就在这里了解! 李菲橪回过头,给赵鑫鑫树个大拇指。便转头关注一粟那边情况,她感觉到师父步下的阵法东南角有一股阴气正冲撞着阵法想破阵而逃。 一粟口中诵咒,掐诀点出!那边的动静更大,但就是不见出来,李菲橪又怕又想看,青天白日周围又有人关键师父还在,她还真鼓起勇气,握着法鞭走上前去查看。 眼看着是一个小鬼,她便朝着它的方向甩出一鞭!就听鞭子在空中一个炸响,那边树丛后面散开一阵黑雾。 李菲橪正高兴手中的法鞭威力时,那甩出去的鞭子回旋而来,她只觉面前劲风袭来,鞭子已到面门,左额头一阵辣疼,忍不住丢开手中的法鞭,捂头蹲下。 一粟回头又是担心,又是恨铁不成钢,不知道这丫这么爱显,啥都不会就敢甩,转身双手结印推出个天塔阵,直接把黑烟罩在二阶阵中。 蹲在地上的三人神色各异,老张瞪着双眼,仔细看阵风和每一道光影的变化,从中臆想符合脑海里的情景。 赵化擎被赵鑫鑫死死拉住衣角起不来,他可啥感觉都没,倒是很想上前去看个究竟,了前方树丛中突然模糊的那从,好奇得要死,就想上前去看个究竟。 赵鑫鑫看着两边在斗法,眼见赵化擎想往前凑,忍不住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把赵化擎疼得咧嘴叫出声来。见李菲橪甩鞭后,还给回旋的鞭尾伤到,立马放开赵化擎,上前查看李菲橪,就见她左额头上一道清晰的鞭印,虽然没破皮,也是肿得老高。 一粟没管身后的这群人,走到天塔阵前,透过镂空的符阵,看到里面挣扎无望呆立的少年小鬼。 小鬼看着一粟,不忿的问:“我已经修成了鬼身,你不过一魂身,怎么会困到我?” 一粟看着他的鬼体,仔细辨认着鬼体上的身纹,笑问:“你都作古100多年,也就修成这低阶鬼身,你也没比我了解这世间多少?”看它有点扭曲的脸,平静追问:“从我们一出门就跟着,我本以为你有帮手,现在看来,你就孤身一人,也妄想独吞这开四脉的灵人?” 小童透过面前的咒阵,看了一眼把手放下来,负在身后。 这时李菲橪已经揉着头,走到阵前,一人一鬼目光相对那一刹,鬼童笑了。他抬头看看天,再看一粟,叹气认栽:“大刘想要摆脱而求的,我还是太自信了!” 第53章 恶鬼背后的主子 小鬼笑指一粟,转而又指向李菲橪:“你们总归会到鬼母肚子里的!”说罢,右手藏于身后,抓住身后一棵杂草,暗自注入一丝魂力,笑看着一粟,猛然自爆自身。 只见眼前空爆,众人耳膜、眼睑皆被爆破波冲击刺痛。 一粟很诧异这百年小鬼这般狠,而他刚刚的话,始终回响在一粟意识里。挥手解去布阵,带着一众人趁着日头还好,下了山。 傍晚,丛林中太阳的光照已经温暖不了山林,夕阳穿过树丛,在这片坟场,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风声,草木都似活过来一般,欢跳着,整个山林充斥着另类的欢闹。恶鬼慢慢穿梭在这片山林里,找寻着小鬼留下的痕迹。 他受伤后,被鬼母召唤,不得已让其发现自己受伤,自己只能把发现四脉灵人,却不敌众鬼和修士的事说了出来。鬼母很开心,他有这个发现,见自己受伤,便安排童鬼出来寻人。 小鬼虚长了那么多岁,还是个不得力的,连盯梢都干不好,活该他百年都修不起鬼丹! 他一定要趁着这次天赐灵宝的机会,吸尽那女孩的灵气,提阶晋级,永远摆脱鬼母的辖制,开创自己的底盘! 突然他在一株黑萎的小草前停下,这株草内有小鬼一丝微弱的魂力,恶鬼打量四周,快速催动鬼丹而出,用鬼丹吸收掉这丝魂力后又吞丹入体。 他确信,小鬼和自己有同样的心思,所以也一定和自己一样隐藏着,不会乱说话,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有了小鬼魂力在身,恶鬼很快就感知到小鬼在这片山林所走过的路线,很轻松来到一粟的坟冢附近。他扫视过去,发现两座刚刚修整的坟,坟头插着没点的香,坟冢上压着纸钱。 飞身到了近前,恶鬼深深一嗅,闻道那香上残留李菲橪的气息。 一粟坟前,只见墓碑上写:邙山郑志仟之墓,墓志铭上写:郑公生年不详,公元1951年外出游历归乡,同年死于永安匪乱流弹,享年59岁,同乡李二顺受拖为其安葬于桥匀市东南方邙山之南坡。 恶鬼双手推咒,释放体内灵鬼,搜索了这片坟山,居然没找到一个鬼魂出来,无趣收回灵鬼。自己与李菲橪直接接触过,现又有小鬼这缕魂在身,要逆寻李菲橪,已不是难事,遂遁散于风中,往自己的隐穴而去。 李菲橪回到家,立马请教师父,该如何打理取回的宝贝。一得方法,就兴匆匆找小刷、毛巾等精心给每一个宝贝清理。虽然埋了这多年,但箱子都没腐,宝贝们都很好,清洗保养后一个个油亮亮地。不知道是盘了多少年才能这样浸润。 李菲橪把他们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这些宝贝有质感! 一粟修炼好出来,看到还在变换位置欣赏法器的李菲橪,无奈笑了:“你再看,不会用,也是白搭!” 李菲橪见师父出来,立马奔过去,抢在师父坐下前,也要扶一把,以示孝顺。一粟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架不住心里受用。 一粟也不端着,享受着徒弟的讨好,盘坐在沙发上。李菲橪立马盘腿坐在师父脚边,双眼冒光地看着一粟:“师父,这些怎么用?快教教我!” 一粟琢磨一下,坦言:“正规你要学武几年后才能开始使用法器,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咱们肯定是给惦记上了。武学、科仪等你都一起学。这些法器中的桃木剑、法鞭是从靖严老祖那传下,罗盘是墨粟老祖传下,其他是师尊传下。” 李菲橪听得两眼放光,哈哈哈,几百年的宝贝!!! 就听一粟接着说:“所有法器的法力,就算平常人用,于上地界生灵,那也是有法力的。你自身灵力充沛,又开四脉,使用起来威力就不知道如何。你今天一鞭就能把那童鬼给逼出形来,想必也不差,所以好好练武,这样你使用法鞭、木剑等,才能精妙流畅人器合一。” 一粟看看李菲橪已经消肿的额头,忍不住逗她:“不然只能自伤自己!” 李菲橪听得心情澎湃,立马点头:“师父,我明天就去报武术班!” 眼前这个半路学道的徒弟,一点基础没有,有时真是无知得想给她几个暴栗,要不是因着她,是个女孩子,且又这么大,一粟早就开骂上手教训。他缓了缓:“你学道也有一段时间,你有什么感悟?” 李菲橪眨眨眼:“我~好奇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修道成仙了!师父,你知道他们真的都成仙没有?我这天赋,应该能成仙?” 一粟嗓子痒了痒,暗悔自己操之过急:“你今晚起,跟着我,修习我派武学。” 李菲橪一听师父又要下场亲自教东西,不由欢喜:“师父,你每天给我讲一段道史故事怎样?现在就没有权威正版的!手机刷的不能信,图书馆里没有,若有人突然拿出一本书来,我绝对怀疑是骗子,我又没时间去道观挂单,慢慢学,我宝贵的时间还是要用来修习本派武学来保命。” 想到赵鑫鑫形容肖斌驱鬼的场景,就凑到一粟腿边:“师父,我学好武功,使起法器,是不是能像肖斌一样?” 一粟看着凑到面前的脸,心想如果是个孩子,自己还能有点耐心,你都这么大了,就不能让人省点力气,一天到晚没下功夫就想成奇才,真是心里没点数!转念考虑,这徒弟想要成才可太浮躁,这道心的修行,得亲手引导才行,心思几番,最后却只交代:“以后每天晚上八点半和我下楼练武学着使用法器,下午四点左右吃晚餐。” 李菲橪兴奋不行,连连答应,看着快晚十点,忍不住拖着师父下楼学鞭法。 一粟没想到李菲橪对法鞭有这么高的热情,指导着她如何挥鞭,如何收鞭,又教她控鞭技巧。 李菲橪兴致很好地练了两个多小时。回家后,发现梁谦斌给自己打了三个电话,看看时间已经晚12点过,给对方发条信息,就去洗漱。 第54章 爱人间的坦白 梁谦斌看着李菲橪的信息,心里有些失落,原本以为李菲橪是个粘人小可爱,现在看,在这妮子心里,自己的分量不够。他对自己判断失误产生了挫败感,同时心底又燃起对李菲橪强烈的征服欲。 李菲橪的一句:小区小广场锻炼,刚回来,睡了吗? 让梁谦斌压住没回信息,本想看这妮子还会说点啥。没想到,这晚就在没有信息。不由失笑,关上手机躺回被里,好奇她这么晚,能在小区锻炼什么?他突然想起上次李菲橪无意间说的师父。她哪里来的学道师父? 因为要做早课,李菲橪已经摒弃睡懒觉的习惯。早课做完,便请一粟给自己讲解三清铃、桃木剑、法鞭、拂尘、罗盘等的用法和忌讳。 这是李菲橪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表现出强烈好学意愿,一粟也很详细的给她一一讲解,快到中午十二点,赵鑫鑫打来电话,约李菲橪出门吃午饭,再去美发,下午就直接去吃饭的地方。 李菲橪挂电话,转身问一粟:“师父,感谢人家救命之恩,这个我们绝对能做好,但今晚肖斌他老祖想要见你。你不去,问到我,我难道真用前两天你说的话来答?” 一粟无所谓:“我原本也是和他师兄交好,和他又没多少交集。你是我徒弟,到时候做到尊敬长辈即可,想怎么回,随你!” 李菲橪了解的点点头,正要回房准备一下出门,梁谦斌的电话打来。因周末李菲橪怕他还在休息,所以早上起来也一直没有联系他,就怕扰他难得的周末。一看来电,立马欢喜接听:“早!起来了吗?” 梁谦斌一早起来,一直在等李菲橪电话。可是一直没有来,他盘算一会,收拾好自己,出门直奔桥匀市来,这会网约车马上进城。听到李菲橪欢快的声音,他暗笑自己想太多,橪橪还是那个头脑简单的妮子,反问:“我等你电话都等一上午。你又去锻炼身体了?” 李菲橪一时不知怎么答,顿了顿:“早上练了一会。你准备起来收拾吃午餐?” “是啊,就差一个陪我吃午餐的!” 李菲橪痴痴地笑着,一粟瞥一眼,没眼看,散形回神龛。 “下周我来厦门看你。” 梁谦斌好奇:“为什么下周?” 李菲橪不好意思:“我这个周末有事。” 梁谦斌拉长音回:“不巧,我下周也有事。” 李菲橪有点失落:“你要外出调研?” “没,就是有个地方一直想去!” 李菲橪想到梁谦斌老家,难道他在暗示自己,他想回去发展? 电话一时静寂,梁谦斌笑道:“我现在,正在去那的路上。” 李菲橪听了梁谦斌的话,一时感觉,他在逗我!他不会就在楼下?有点忐忑有点期待地问:“你在哪?” 梁谦斌知道李菲橪已回神,笑道:“马上进城。你如果邀请我,正式拜见叔叔阿姨,我立马去买礼物!” 李菲橪一阵暖意流过心尖,她一直想和梁谦斌分享自己的秘密,因为打心底不喜欢有事情瞒着对方的感觉。梁谦斌今天来了,今晚就是个不错的机会,于是试探问:“今晚我有事,不在家,我要和大哥,鑫鑫他们一家人去谢救命恩人,你可以一起去吗?” 梁谦斌诧异:“你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遇到的危险?” 李菲橪见梁谦斌第一时间关心的是自己的情况,心里石头落了一半,笑回:“一会见面,我详细和你说,中午我和鑫鑫约了商场,我们还在上次电梯口碰头?” 梁谦斌没想到李菲橪还有秘密没和自己分享,心里好奇,她和赵鑫鑫遇上什么事。又想到今晚能见李菲橪传闻中的大哥,那也是很有意义。便答应后,转方向赶去国贸。 正在神龛神位上休息的一粟听到房门响,睁眼一看,就见身穿银蓝绸缎高腰满面裙身影闪过,可那腰上绑着的法鞭是怎么回事?一粟脑门一汗! 电梯口,赵鑫鑫与梁谦斌先碰头,两人说笑着等人。 赵鑫鑫言语打趣着他俩的暗中勾搭,眼中却时刻观察梁谦斌的微表情。她才不信梁谦斌是多爱那傻妞!要爱早三年都干嘛了,现在突然表白,还不知道是什么内外因! 两人正说笑着,迎面走来李菲橪。 赵鑫鑫、梁谦斌同时停下话,呆呆看着走路带风、全身泛着银蓝柔光的李菲橪。 只见李菲橪扎着高高的马尾,交领银蓝色坎肩衬衣,配长到脚踝处银蓝暗纹马面裙,脖颈水滴翡翠耳线灵动的摇曳,都摇进人心里。腰间缠的不是皮带,而是条灰褐色的蛇头法鞭。蛇形鞭头别在左腰间,时隐时现,神秘莫测,右手拿着的裸色手提包,若换成一把青龙剑,那真是绝顶的风采。 梁谦斌顿时被美色所迷,压根忘记自己原来的打算,看到周围人被惊艳得慌神,不由嘴角上扬。 赵鑫鑫一回过神,就来到李菲橪身边,压低声音:“我的姐,你今天这样穿好惊艳!还想拉你做发型,这样就很好。看把旁边这个迷的!你要和他说师父的事吗?” 李菲橪一出车库,就接收到路人的关注,心里有点小骄傲。刚才梁谦斌看到自己流露出的惊艳神色,心里是欢喜的,她有自信,梁谦斌是不会轻易放弃这段感情。三年时间才确定的心意,俩人都只会更珍惜,她回赵鑫鑫一个笑。 赵鑫鑫一副收到的表情,不再继续这话题。三人吃完午饭,赵鑫鑫去美发沙龙做造型,李菲橪、梁谦斌便选家奶茶店休息等她。 梁谦斌这会等到了二人世界,笑着打趣:“今天这身,一点都不像你,给了我,你英气勃发的另一面,真美!” 李菲橪有点害羞,微红着脸看向梁谦斌,下定决心开口:“以后我和其他女孩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之前没有合适机会说。今晚吃饭前,我想和你说一下,我的事。” 第55章 答谢宴 梁谦斌见李菲橪说得正式,于是坐正,认真倾听。 李菲橪把如何遇上一粟,之后种种隐去赵鑫鑫家的隐秘,全部都给梁谦斌交了底。 梁谦斌静静听完,他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一切,因没经历过什么灵异事件,听完整件事总有听了场奇谈志怪的感觉。 李菲橪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梁谦斌,见他没有不信和鄙夷的神色,才稍微安心。说到自己以后要跟着师父学道,目前已赋闲在家,梁谦斌惊讶至极:“橪橪,工作都不干,就只学道,叔叔阿姨知道吗?” 李菲橪也很是苦恼:“我现在得先保住小命。上次要不是肖斌路过救我们,真的就死惨了。” 梁谦斌看着李菲橪沉默一会问:“我以后有机会见一粟师傅吗?” 李菲橪只能和他解释:“你啥脉也没开,是不能感受到他的。师父强给鑫鑫开视脉,她才能看到师父,我也只能回去给你问问。” 梁谦斌终是感觉不真实,想着今晚饭局,突然很是期待。 三人下午5点就到常庆楼,鑫妈不一会也到了。三人帮忙把礼物、酒水拿到包房。 看着鑫妈恢复热情而忙碌的状态,李菲橪、赵鑫鑫相视一笑。 快六点的时候,李菲笠到。李菲橪没想大哥来得这么早,忙带着梁谦斌下楼接人。因着第一次谈恋爱,且这几天没有和他见面,自己是不好意思单独打电话去报告这事的,今天撞到一起,心里有点忐忑,也不知道大哥会喜欢梁谦斌不。 才出电梯,就看到李秘带着张强提着东西往电梯来,打招呼交错而过后,李菲橪、梁谦斌来到大堂,就见李菲笠正在和老板闲聊着。 李菲笠见小妹来接,谢了钟老板亲送的好意,跟着李菲橪去包房,错身过梁谦斌时,侧脸打量一番。 梁谦斌大大方方任他打量,微笑得体的跟在俩人后面。 进电梯后,只剩三人,李菲橪忙挽着大哥的手臂,笑指着梁谦斌,介绍道:“哥,我男朋友梁谦斌。” 李菲笠瞥一眼李菲橪:“你法鞭头抵着我的腰了。”李菲橪一瞬呆,忙退开一点。 李菲笠正对着电梯门,透过镜面门板,与梁谦斌目光相对,他淡淡一笑。梁谦斌也对着镜面板里的李菲笠颔首一笑,算是见礼。 李菲笠收笑,侧头对李菲橪道:“家规,不用我提醒你。”又看着镜面门板里的梁谦斌温和道:“见长辈前,先和家里兄弟姐妹相处一段,不要让长辈们操心。” 见顺利过关,李菲橪恢复活力,端正身体,笑着点点头。 李菲笠笑着交代:“今天你穿这身,大气、端庄,一会可要给师父端住了。” 李菲橪吃惊地问:“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想法,他让我端正些。”李菲笠都不忍看小妹:“师父算起来是他们长辈,人情,想必他自有盘算!” 这句话提醒了李菲橪,她一呆:“说送人,不会是诓我的!” 李菲笠笑而不语,第一个走出电梯。 李秘摆放好礼盒,安排张强下去,自己留在包房。 梁谦斌主动给李菲笠斟上茶,李菲笠笑着点头谢过,转脸鑫妈寒暄。李秘则带着李菲橪、赵鑫鑫最后核对今晚的菜和酒水。 李菲橪看眼大哥,悄悄问李秘:“李哥,你一会陪我们吃饭嘛?” 李秘点头,也瞟一眼老板,小声给李菲橪送句话:“公司明年春节后的第一个开市时间上市。” 李菲橪悄悄问:“需要我回来?” 李秘一脸哪敢的表情:“李董事,有时间带点好吃的来犒劳哈大家嘛!” 李菲橪与李秘对眼后,笑着答应了。 另一边,梁谦斌坐在餐桌边背对李菲笠和鑫妈,精神集中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他这周与已工作两年的学长深入探讨了毕业后的就业情况。入编,以自己的文凭、在福建也没有亲友的现实,想走仕途太困难,且公职人员的薪资水平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于是对导师所涉及的企业更上心。 他知道李菲笠公司的规模,也去过赵鑫鑫家茶厂,自然对这两位成功商人间的谈话非常有兴趣。不好就坐在一边听,于是背对着他们,坐在餐桌边,聚精会神竖着俩耳听。 这时门开了,身穿蓝布长袍的鑫爸推门而入。众人见后都吃了一惊。 赵鑫鑫很惊讶父亲的装扮,不由上前:“爸,你怎么穿这样?” 鑫爸淡然笑笑:“我现在,常去祈祥观看打蘸,现在得空就去观里,听点讲经。” 赵鑫鑫听完,心落回肚子。 李菲笠起身和鑫爸问好,梁谦斌也跟着起身,给鑫爸做自我介绍,又主动给鑫爸沏上茶水。 李菲笠见梁谦斌行事周全,心里暗替李菲橪松口气。大家正闲聊,鑫妈接到电话,客人已接到,马上到饭店门口。鑫妈挂了电话,忙交代赵鑫鑫、李菲橪下楼接人。 俩人答应下楼,李秘便开红酒醒酒,通知上菜。 梁谦斌跟着帮忙把座位乱的地方调整好后,也下楼去接人。 不得不说他自然大方的行事,却让赵鑫鑫为李菲橪捏把汗,以前就算,现在俩人确定了关系,这样的梁谦斌可不是要把李菲橪迷得不知南北?暗自祈祷,李菲橪可不要恋爱上脑。 三人大门口等了一会,一辆奔驰商务车停靠门口,副驾的肖斌首先下车,给中门打开,先下来一位中年男子,随后扶出一位80多岁身穿道袍,头梳道髻的老人,最后小七、小九俩少年欢快下车。 李菲橪、赵鑫鑫忙迎上前。 肖斌看着今日光彩照人,气色极佳的李菲橪愣了一下,真是判若两人。一粟道人道医之术确实厉害,这才多久,李菲橪已然恢复。若换小师叔,却是做不到的。 第56章 答谢宴2 人到近前,肖斌忙给两位长辈引荐李菲橪等人。到了梁谦斌这,他卡顿住,赵鑫鑫忙接话:“这位是梁谦斌,橪橪的男朋友。” 肖斌对着赵鑫鑫感谢一笑,随后也把师尊霁明子,师父清远居士介绍给李菲橪等人。 李菲橪看着上年纪的两人,就有种想上前照顾长辈的冲动,幸好脑袋还有几分清明。她的长辈也就霁明子一人,别看清远居士和自己老爸差不多年纪,自己与他可是同辈!再看肖斌和两少年,暗自提醒自己端正了仪态,自己可是长辈。 众人在李菲橪、赵鑫鑫引导下来到包房。 鑫妈、鑫爸、李菲笠在包房门口迎客,这待遇让霁明子一行人倍感礼遇,宾主寒暄落座后,霁明子闭眼感受,奇怪并没有鬼魂之气,看着坐满没有空位的餐位,不由问李菲橪:“你师父没来吗?” 李菲橪赔笑回:“我师父他自从下了邙山魂力就不稳,上次与恶鬼缠斗,魂力损伤严重,现在闭关修补魂身,不得出来见您。他说,有缘老友自会相见。” 霁明子听完不免失望,看了肖斌一眼。 肖斌没想到,原本约时说明师尊的意思,李菲橪当时也没说一粟不来,后面也没人说一粟不来,现在让师尊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去自己定免不了要受师父一顿说教,心里有些不爽,抬头冷冷看了眼李菲橪。 赵鑫鑫从见到肖斌那刻,目光就不受控的时常留在他身上,但肖斌从没给自己啥关注,她明白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肖斌对自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顿时歇了心里那点爱慕之心。这会看着肖斌冷冷看向李菲橪,心想一粟师傅来不来那得看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们邀约时也说明是我们想要表达谢意,这事还怪橪橪? 本着不喜欢自己的人,自己也不屌对方的理念,赵鑫鑫立马站位李菲橪,回看肖斌一眼。 李菲橪心里是不自然的,那天接电话,师父就在身边,当时他没拒绝说不来,现在这情况,着实尴尬。 李菲笠见场面有点冷,看一眼李秘。 李秘连忙起身给霁明子倒上白酒,并顺着给客人斟酒。梁谦斌也起身给鑫妈等女士倒上醒好的红酒,赵鑫鑫给身边两个少年送上饮料,一时间场面热闹起来。 李菲笠看了看鑫爸、鑫妈一眼,见两人点头同意,便起身,端起酒杯,向众人环视一周举杯邀酒:“今天大家一聚,感谢肖道人及两位小友对亲人们的搭救。谢谢两位道长,教出高徒,救我们脱困,邀大家举杯,共祝两位道长福生无量!” 众人举杯同祝,便开始动筷就餐。 鑫爸适时举起茶盅,对着肖斌谢道:“自从上次遇险,我看开了许多事。现每日都去祈祥观里跟着师父学做早晚课。观里是有酒戒的,今日我便以茶代酒,感谢各位对我一家的搭救。”说完双手推杯示意,一饮而尽杯中茶,众人也随着也饮下一口酒。 李菲橪与赵鑫鑫对视一眼,两人随即一起敬谢肖斌和俩少年,这下饭桌上彻底热闹起来。 因着让服务员退出了包房,李秘便照顾着客人那边的酒水,还时刻关注全桌各处的情况。这让暗中观察整个席面的梁谦彬看到、学道不少。 李菲橪坐在霁明子和清远居士中间,她发挥乖巧可人的特长,尽说些学道时的小事来逗乐霁明子。 霁明子好奇一粟收徒的标准,不由暗中观察李菲橪的一举一动。见这女孩端庄大气,却有一副乖巧柔顺的性格,好奇她过人之处在哪。 原先肖斌说她是唐僧肉,现在看来,这孩子已经能过自封灵气,看她腰间的这支法鞭,那可是当年师兄非常着迷的法器,她就这样随意做了腰带出门,可见一粟是有多宠她。 李菲橪一开始就端着仪态,生怕自己哪一点不好给师父落了脸。与霁明子聊着自己学道趣事,倒也是有了共同话题,俩人间并不冷场。 李菲橪自诩长辈,对着清远居士客气有理,却不热络。 李菲笠看在眼里,便自行与之攀谈。 肖斌并不是个爱说话的,席间热闹却与他没关系,他随便应和两句,慢慢品尝菜肴。 鑫爸、鑫妈隔着坐对面,他们也就隔空和众人含笑应和两句,默默用公筷夹了些菜,时不时吃上两口。 李菲笠本只想给小妹站个家人台,没想鑫妈一见面,就请他今天做主陪,招待客人。李菲笠与鑫妈也是较熟悉的,知道对方性格,并没有探问,就接过这任务。席间看着不在状态的鑫爸、鑫妈,暗自琢磨给自己爸妈求两道平安符,于是更加热情的和霁明子师徒攀谈。 赵鑫鑫坐在肖斌身边,自诩善于交际的她没想到遇到个冰渣,于是丢下不管,只和俩少年笑闹到一处。 肖斌全桌就关心师祖和李菲橪那边的动静,他很好奇,李菲橪跟着一粟那魂魄,能学道什么。 酒足饭饱,大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李秘便开始串台,活跃气氛。 李菲橪几杯酒下去后,没那么拘束,看着大哥把霁明子抬得心情大好,便主动攀谈了解师父年轻时的事情。 霁明子很是感怀,通过观察他确定一粟这个徒弟,品行不错,日后必会是个乖顺的。自己到现在勉强开两脉,看不出这丫头的灵志。观察李菲橪面相后,十分技痒地想看对方的手相。见李菲橪主动问及往事,便想起当年一粟诓骗自己,把自己首相给看了的事,想着今晚正好找回来,于是笑答:“你师父当年可是个术法高人,我的手相就是他看的,丫头可愿让我也给你看一下手相?” 李菲橪一愣,才给大哥点醒师父之前可能是诓着自己去取得法器,现在霁明子又想给自己看手相?之前学习时,师父所教的面相、手相、生辰八字三相合一推算方法,当时交代手相、生辰八字不给人,最大限度保有自己的信息,才能更好保护自己。 于是腼腆笑笑:“师父,交代不给手相出去!” 霁明子一听乐了:“哈哈哈,你倒是个实诚的,他当年可是诓骗我,把我的看了个透。” 李菲橪一愣,没想到师父还干这事,转而也跟着笑了:“我师父还有那么坏的时候,您快给我说说。” 第57章 又得长辈送礼 霁明子并没有顺着李菲橪说,反而问她:“你师父没和你说以前的事?” 李菲橪老实回答:“我们现在情况是要有自保能力,师父专注自修,真的没什么时间管我。” 霁明子了然点点头:“我是有点羡慕你师父的,他收了个乖巧徒弟。”看了眼李菲橪腰间的法鞭,笑了:“他的法器都传给你。这个法鞭,当初我师兄想用一套古传法剑来换,他可一点都没心动。” 李菲橪听罢,笑眯眯,默默摸了摸法鞭的蛇头,更珍惜它。 霁明子对眼前这纯真善良的丫头打心里头欢喜。想了想,从手腕上退下一个腕带,递给了李菲橪:“来,接着,这个腕带里装九支小镖,桃木身乌金头,标尾可缠微型符纸,这是我师兄霁玄道人亲手所制的法器,跟着我也有70多年了,今天送你了。” 李菲橪没想到霁明子能给自己见面礼,一下子有点迟疑,自己可没准备啥礼物。 李菲笠看到,忙笑着接话:“橪橪,真是讨人喜欢。不知我厚个脸皮,向您讨5张平安福给家里的老小,行不行。” 李菲橪听大哥说话,明白大哥的意思,连忙起身双手接过腕带,郑重道谢。 清远居士和肖斌没想到霁明子居然把腕带送给李菲橪,两人相互看一眼,不知道他老人家看中李菲橪哪里,故人之后也没必要送霁玄师尊的东西啊! 肖斌一直自傲自己是这支里最出色的,他很早就看中师尊手里的这副师伯祖所制腕带,一直想着,找个合适时候,在师尊那卖个乖,讨要过来。把腕带和自己手上师伯祖所做乌金桃木剑配成一套法器。今晚看着师尊送出一只腕带,心里那个可惜,瞬时觉得自己弯酸什么,好东西真是要先下手为强! 霁明子送出腕带后,转脸笑看李菲笠,正要答应送他平安符,就听鑫妈和李秘起哄,也一起来讨要平安符,于是豪爽答应,指着肖斌笑道:“我制好符,交给徒孙,你们找他取就行。” 众人都开心起身一起霁明子共敬一杯酒。 落座后,李菲笠看一眼李秘。李秘忙起身把存放礼品的推车推到霁明子身边。李菲笠走过来,拿起最上面的一个礼盒,对霁明子介绍:“霁明师傅,一粟师父今天不能来,但礼是交代了的,愿您身体康健,早日修到仙班。”说完打开礼盒,展示给霁明子看,礼盒里卡放着一株品相完美的人参,看着年头少说也有30年。 霁明子看着李菲笠,笑着点头道:“一粟师兄还是这样客气。”说完,看向肖斌。 肖斌见师尊看过来,立马起身,来到他身边,接过礼盒。 李秘见了,连忙在一边示意可以放回推车上。 李菲笠又拿起另一礼盒,笑着清远居士身边,打开礼盒:“清远师傅,一粟师父送您这朵灵芝,算他作为长辈的一点心意。” 清远居士没想到自己也会受到礼,忙起身接过道谢。 李秘推车一直跟着,忙拿出第二层礼盒,李菲笠结果递给身边肖斌:“一粟师父说要制天师符最好用上龙泉印泥,他让我给你捎这罐来,谢你那天出手相助。” 肖斌一听,忙摆正身体,双手接过李菲笠手上的精细小瓷罐,轻开瓷盖,正红色的印泥泛着特有的油光,如仙女眉间的朱砂痣一般夺人眼球,肖斌很喜欢再次向李菲笠道谢,已经开始盘算在什么符纸上用。 小七、小九这会子已自动上前来,他们心知剩下这个最大礼盒是自己的礼物,都期待地看着李菲笠。 李菲笠笑着,让李秘取了礼盒,送到俩少年手上:“去看看,你们喜欢不?” 两小子合力捧着礼盒回了桌位,放在椅子上,打开一看,礼盒里放着两把浮尘。 李菲橪介绍道:“这是我在北京白云观选来的,希望你们喜欢”。 两少年看着那做工精细的拂尘都很是喜欢,忙还礼谢过,忍不住拿出来把玩。 李菲橪敬服地看着大哥,感慨世上只有大哥好! 梁谦斌默默观察着整个饭局的一举一动心里暗自思量。 鑫妈借这个机会也起身,代表家人向肖斌再次道谢,并一一送上自家精选的八大茗茶礼盒。礼盒内配有不同款式的主人杯。 霁明子等人喜欢喝茶,又见那主人杯造型不凡,连连称赞鑫妈有心。 宾主尽欢地散场后,李菲橪、梁谦斌坐上李菲笠的商务车。李秘安排先送李菲橪回家,又给梁谦斌安排酒店。 李菲橪见大哥没有异议,心里想着,梁谦斌应该是过了大哥的眼,好心情难以抑制,靠向大哥肩膀,嘴里感激话,拍马屁的话不停输出。 李菲笠一个五指,扣住李菲橪脑袋用力一推:“坐好!” “大哥!我回去把今晚的事给师父一说,他一定也高兴!” “你是他老人家的徒弟,咱们自然是一体的。师父,我自当孝敬。” 副驾李秘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李菲笠,眯眼应和地笑着。第三排的梁谦斌此时不由相信有钱人都信鬼神这种说法。 “嗯!知道的。哥,今晚你准备的礼物看着都好贵!你花了不少钱?”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以后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李菲笠笑着手指戳向李菲橪:“我就派你上!” 李菲橪被戳痛,坐正身,表忠心:“交给我!争取十年学有所成!” 一车人都笑了。 大哥照管梁谦斌,李菲橪非常高兴,爽爽立立下车回家。 回家,爸妈都还没回来,立马给神龛上了三炷香,立在神龛前详详细细把今晚餐叙情况报给师父。把李菲笠话原转述出来,见师父没有动静,便狠狠夸赞大哥一番。 第58章 人间美好如斯 还不见动静,正好奇师父是不是睡着了,就听一粟问:“你得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李菲橪忙从手提包里拿出腕带。一粟现身,只一眼就看,这个腕带是老友霁玄的手艺。那家伙可是个双数癖,做的东西,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这霁明子就给小橪一只,算什么事?难道他弄坏了或丢了?如若是那等他作古见他师兄,定逃不掉一顿臭骂。 心情甚好地知道李菲橪使用着腕带:“把法标拿出来。” 李菲橪依言取出一支法标,拿起仔细观察,法标身标桃木做,标身上刻着符纹,标头嵌着三角型乌金头,乌金头紧包标体,分出五支铁线穿入桃木标体而出,在尾部缠绕呈鱼尾形状。鱼尾状标尾中间露出一桃木小圆杆,圆杆正好在鱼尾中间,又把铁线鱼尾一分为二。 一粟问:“他,没有和你说这法标怎么用?” 李菲橪从这做工精细的法标上收回眼,抬头:“没说,就提了一句可以挂小符纸。” 一粟笑笑:“你按下标尾的木杆顶。” 李菲橪照做,手指轻轻一按,就听啪的一声,那标尾小圆木杆如弹簧笔,标尾弹开伸长一截出来,伸长的那小段木杆中间有一小孔。 一粟了然:“你把木杆按下去,按住三秒。”李菲橪照做,小木杆回了位。 一粟继续教:“你快速地按俩下。” 李菲橪这会不淡定了,难道还有机关?立马快按两下,小木杆应声弹出,露出比刚才长的杆体,出现第二个孔洞。 “师父这个不错啊!”李菲橪又把小木杆按回位,快按三下,果不其然,露出第三个孔洞。她欣喜地复位,正想按四下,就听一粟提醒:“行了,就三孔,你也不看看这标体也就这么大点。” 李菲橪只得乖乖听话停下手:“师父,这做工好精细,手感又好,弹出也顺滑。” 一粟看着故人的手艺,不由感慨:“他做的东西自然好!那时大伙都争着和他讨换法器。”也不知那老家伙是魂散无形,还是已飞升南宫受炼。一想到飞升南宫,看着眼前的李菲橪就头疼,原以为就是简单教教徒弟,没想到后面发展成这样。自己唯一的徒弟,总不能自己走后,她就抄着三脚猫的道术,在这世间搏命!那画面不要太心酸。 在没闲聊心情,催着李菲橪赶快洗漱做晚课,交代明晚起法鞭加练剑术。 李菲橪好心情顿时消散:“师父,能不能练一天休一天?我天天练,手脚都酸疼得不行。” 一粟一点商量余地都没给:“不想死,就下楼练!” 李菲橪嘴一撇,鼻子一吸,不忘先给梁谦斌发条信息,再去洗漱。 梁谦斌在李菲橪下车后,换到中排,本想好好和李菲笠套下近乎,看他放倒座椅闭目养神躺着,只得跟着闭嘴休息。 到酒店门口,李秘告诉他,报自己名字即可办理入住,他正要下车,李菲笠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他笑问:“为什么这个时候和橪橪明确关系?” 梁谦斌没想到李菲笠突然会问这个,对上他淡然而沉浸的眼,备感微压,一瞬间想了多个理由,正想好好回答。 李菲笠摆摆手:“25岁,是她该好好谈场恋爱的时候。你只要知道,橪橪有兄长就行!”看着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梁谦斌,李菲笠笑着提醒:“早点休息。” 梁谦斌从车上下来,李秘打个招呼,车子扬风而去。 梁谦斌看着远去的车尾,眯眼一笑。 快到11点半时,微信里李菲橪终于弱弱来了一句:睡了吗? 梁谦斌考虑一番后,直接拨通视频通话。 手机那头的李菲橪刚刚练武回来,头发都被汗水浸湿,脸蛋微微泛红,鼻翼额头还有薄汗,那熏染的样子配上白皙的皮肤,撩人心弦。 梁谦斌关心问:“才夜跑完?” 李菲橪没想到梁谦斌没回信息,而是直接开视频,自己下意识就点开,忘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由讪讪地回:“我先去收拾下自己。” 梁谦斌笑了:“你不知道你现在也很美?” 李菲橪没想到,私下梁谦斌原来是这么个油嘴滑舌的,这好听的话,真是随时奉上。不可否认,他这样一说,自己刚刚累得要趴下的身体,又充满能量:“你真会夸!我没有夜跑,现在师父每天晚上都带我练习武术,白天全天我也是安排满满的课程。” 梁谦斌没想到李菲橪每天的行程安排得这么紧密,不由感慨:“这么老火!你还有休息的时间?” 李菲橪终于找到吐槽对象,不由撒娇控诉:“真的,和高考前差不多,只是现在成熟了,接受得更坦然!” 想到李菲笠都认可的师父,梁谦斌再次询问:“我什么时候能拜见下师父?我好奇得不行。” “我明天早上问问他。” 梁谦斌听完,心里满意:“我明天下午回去,早上陪你,你明天早上想去哪里玩?” 李菲橪脱口而出:“我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出来,今晚还没和师父请假。”,怕梁谦斌以为自己不想出来,补充着:“我现在的愿望就是睡到自然醒,我好久没睡懒觉了!” “嗯,这个我尽量努力争取早点名正言顺实现陪你睡到自然醒的愿望!” 李菲橪只是纯粹吐槽撒娇,没想到对面还能回个有点色彩的话,一时间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看着李菲橪卡顿模样,梁谦斌被逗乐了,大笑:“放心,明年毕业,我就把我们结婚的事情规划上日程!” 李菲橪脸腾地火辣起来,点着屏幕:“你~你!真是的!” “你不想嫁吗?” “我~,你这算什么?不理你!我洗漱去了。”说罢,斜翻个小白眼,笑挂掉视频,双手捧着手机贴到脸上,缓解下脸上的温度。身体仰倒在床上,心里甜蜜蜜的,不由痴笑出声,幻想着与梁谦斌牵手步入礼堂的样子,一时又觉得自己想太多,脸上更加发烫。 同片月光下。 赵鑫鑫也在和鑫妈煲着视频,两人讨论着鑫爸的变化。 肖斌沉浸在自己修炼的唯我状态中,顺滑如黏在手中自由飞舞的乌金桃木剑,昭示着人剑合一,惹得身后两少年更加卖力地跟着练习。 二场结束,出门送客的李菲笠脸上志得意满,又拿下一人,现在得盘算如何培养家中子弟今后十年应该在哪些领域站稳脚跟,一个大布局在他心中渐渐成型。 连打几个哈欠,强打精神驾车来接老板的赵化擎,因为前两天游戏熬夜,今晚实在抵不住,只盼着赶快送老板回家,自己好好睡上一觉。 老张一边听着老婆的唠叨,一边用绸布擦拭着自己淘来的桃木剑,如匕首的长度,对于自己刚刚好,想着搭理好就拿去给李菲橪品鉴,完全忽略缩在床角一边捧着本书,自言自语的老伴。 不喜欢拉上窗帘的橪妈,月光斜照在她安详的睡脸上。 人间美好如斯! 第59章 加练收鬼除邪 同一片月光下,邙山半坡,恶鬼领着一众魂鬼正守备在一粟坟边。一粟坟冢前几只鬼,正好奇看着碑文,以其中一身紫烟笼罩的女鬼为首。 女鬼看完一粟碑文,笑着自语:“难道是故人?” 一旁蓝色长衫男鬼抬头,双眼放空地仰望星空。 李菲橪早上请假出门和梁谦斌混到下午2点多,又去大伯家混到晚上十点过才和父母一起回家。因中午没睡午觉,实在困,准备眯半小时再做晚课,正在似睡非睡间,一阵阴风凶猛扫过,李菲橪一个激灵睁眼,脚尖一点反弓弹起身体,接着一个旋转躲到茶几一边避开第二道阴风,看清楚是师父时,莫名其妙:“师父!你干嘛,我就眯一会!” “时不待我!从明天起,你一边修炼一边除邪。” 李菲橪整个懵逼,躺回沙发:“除什么邪,我现在能除邪?不去送人头!” 一粟直接摆事实:“我感应到,我坟冢昨晚子时有异动,今天推了一卦,我们的对手已经找上门了!” 李菲橪一听,立马坐正,急切的看向一粟,等他的下文。 一粟手一摊:“我就只知这么多。你学是一方面,必须马上实战锻炼,不然他们找上门来,你啥经验也没有,那就是案板上的鱼!” 李菲橪悲愤的捂头:“师父!你不是说我是天选之人!天选的还这样担惊受怕?为了保命天天苦修就算了,现在都没给我开金手指?大怪就要找上门了!” 一粟无奈安抚:“你啥修为都没有天道就给你开脉,你自己数数,都开五脉了!再给你开,那就得上雷劫了。” 李菲橪把头一扭,恶狠狠地捶了几拳枕头:“开脉又怎么样?我又不能轻轻一点,就如天崩地裂,劈碎所有我想劈的!” “你这情况,已经是我生前死后独一份,现在说什么都百搭,你乖乖听话,如果我能陪你十年,那时候,你不是现在这样浮躁,我们能很平静、深入聊时,再给你详细说。去做晚课,马上休息。” 李菲橪控不了烦躁的心,就想撂挑子算了。靠!谁想修道,谁来!老娘只想做个平凡人! 一粟想想安排道:“明天起,每天行程如此调整:早膳、早课、武修、咒修、中午吃完饭午睡一小时,下午练结印、练制符咒、经修,晚饭后带上法器出门收鬼除邪。” 李菲橪听到最后一项,呼呼猛喘气,瞪大眼睛转过头:“我~我~我干不了!” 一粟看到这个搞不清楚状况,还耍脾气的徒弟,很无语,眉头皱成川字。 “师父,你考虑下我的实际嘛!”李菲橪急切伸出十指,在一粟面前晃。 “我结印都还没熟!”李菲橪双手搓脸恢复点理智,冷静地向一粟表明事实:“不要说每个卦对应结印顺序没背下来!光是那几个简单的法印,我的手指快速出印的时候,都像长错了地方,掰都掰不到它该在的位置!现在的制符没有法印,才让我照着练笔,画符的时候都还常有断笔,你说我有哪一点,是能拧出去开战的!”说完,急的眼泪飚了出来。 一粟看着李菲橪又急又怕眼泪横流的脸,一股疼痛从后颈直窜天灵盖,他立马双手各自快速给自己下了定身咒、稳魂咒。这突发的情况下咒,具体一气结成,且自己并没有使用到魂力,而是下意识发动。虽法力比不了生前,却也有八成法力,再看了看自己的魂身,快速走到窗边,伸手捏住飘窗角摆着的玫瑰花瓣,轻轻一扯,花瓣便被扯下。 他震惊地看着双手,没错自己现在还是魂身,但为什么没有动用魂力的情况下,能这样轻易地跨越两界,且能作用于人界事物?这个现实又颠覆了一粟对死后身处地界的认知。 被一粟安排给惊吓得头脑发晕的李菲橪根本没注意到师父的异常,只忍不住往他跟前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断重复着:“师父!我不想除邪,我不去,我还得好好学道!” 一粟回过神来看着李菲橪,内心是真暴躁,哭哭哭!不耐烦转身,不想再看一眼这怂货!如果是个男徒弟,让他直接上手抽,该多好! “行了!安排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再给我叽叽歪歪!赶快做晚课,然后休息,明天早上要早起!”说完散形回神龛琢磨自己现在魂身和道法功力的新变化。 李菲橪心乱如麻,气愤冲到书房,一边清心咒都诵不下去,在书房里卷曲着躲在窗边小声哭泣。 十分钟后,一粟实在顶不住耳边的哭声来看李菲橪。 李菲橪一见师父就扑到近前哭求:“师父!我真的能力不行,不能出去搞事。” 一粟真的是烦透了,这丫头刚刚已经说了半天,现在又开始,瞬间黑脸,直接放出体内阴气,任由身体溃变成白骨形态,乌黑的眼洞直直钉在李菲橪身上:“你如果再啰嗦,我便随了你的愿,既然你不想在人界,与其让他们吸收进阶,还不如让为师亲自接你到地界团聚。” 李菲橪在一粟溃变时,已经吓得禁了声,陡然听到一粟这么说,心里既害怕又委屈,嘴死死抿紧,委屈、愤恨地看着一粟,眼里蓄满泪包在眼眶里,仿佛一粟但凡能在发一个音,就能直接击破那蓄泪的眼眶,那满眶的泪水能如趵突泉般喷涌而出。 一粟内心憋着一口气,本来打算出口的狠话又给咽了回去,面对包着眼泪在崩溃边缘的李菲橪只得放缓语气:“你哭也没用,明天起只能自己顶起来,自己出门历练,我护不了你一世!” 李菲橪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想要哭求一粟带着自己历练,没想到一粟就补了这一句,心态瞬间崩塌,放声嗷嗷大哭起来。 一粟这下不知所措,都和她说清楚情况,这丫头怎么就听不明白,不懂事呢!哎,天道为啥这般坑自己?无法只得控住阴气,固住生像,正想着怎么能让徒弟止住哭。 这时,门被推开,原本午睡的橪爸橪妈冲了进来,看着嗷嗷大哭的女儿,两人围着安慰,给她拍背擦眼泪。 一粟一看,得省事了,散形躲清静去也。 第60章 拉人组队 在爸妈的拍抚和安慰下,李菲橪逐渐稳定下来,面对爸妈的追问,她不知道如何说清楚。橪爸橪妈见李菲橪不说更着急,李菲橪被追问得无法,只得打赵鑫鑫电话,躲到她那 去。 就在一个小区,橪爸橪妈才放她出门。橪爸阳台上看着李菲橪进赵鑫鑫那栋楼才安心回客厅。橪妈已经电话去问梁谦斌怎么回事。 李菲橪单纯,人际关系网简单,能去找赵鑫鑫就不是小姐妹的事情,家里又无事,那就只有这新交男朋友了。 梁谦斌是相识好几年的人,不是个没成算的。 看着李菲橪冲出家门,一粟真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拉不回这头牛来喝水。任何人要想得道是只能独自悟道,自修进阶。 李菲橪冲到赵鑫鑫家,一进门就抱住赵鑫鑫,眼睛又酸胀起来,还没开口吐槽,梁谦斌电话到。 一看梁谦斌的电话,李菲橪满身的委屈又淹没全身,一接通电话就又大哭起来。 一边的赵鑫鑫没脸看,翻了个白眼。 电话那头的梁谦斌没经历过李菲橪崩溃大哭,却也只能在那头耐心地温言安慰。 李菲橪抽抽噎噎把今天师父的安排说清楚,赵鑫鑫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心里直感叹,这下完犊子了,这丫干不了这事。 梁谦斌知道情况后,心才落了下来,解释自己在公交车上,不好说话,一会下车,马上再打来,便先挂掉电话。要不是昨天自己陪着一大帮人吃饭,今天他就怀疑是李菲橪的臆想。昨天李菲橪这特殊情况,给自己带来的是新奇,看她仿佛身带光环。但如今真有事,猛然让他掉入冷泉,清醒过来,橪橪这么个妞子适合修道吗?如果一直都是招邪惹祟,那生活怎么办? 挂了电话后的李菲橪稳定情绪,也止住哭。才发现自己着急上火,嗓子干疼,嘴角都起小泡。 赵鑫鑫看着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怂货,哭也没用。你只能硬扛,你挂了,或许那和一粟师傅在同一个空间维度,他还能更好的教你!” 李菲橪一把夺过赵鑫鑫手里的纸巾盒,恶狠狠的说:“要死,我就拉着你一起去!” 赵鑫鑫斜靠回沙发,抱着抱枕,托腮想了想:“一粟师傅交代的事,是不可能不做的。不做你绝对没有好果子,不管是他出手教育你,还是被邪祟下手,都不乐观!且他都说了有异动,这安排绝对是你短时间内快速提升的捷径。你想想,我们学游泳,没有当初教练无情的一推,你现在还是旱鸭子!” 这时,门铃响,赵鑫鑫开门,进来老张。 老张是按鑫妈吩咐,把刚刚打好样的中秋节茶盒拿来给赵鑫鑫。一进门就看到眼睛红肿的李菲橪,放下东西好奇问:“这是怎么了?” 因着上次一起邙山取东西,赵鑫鑫也不避着他,说了情况。 老张听完不由也盘算起来。哎呀,上次跟着去,最终还是惹出东西来,说心里没有点后悔那是骗人。 看着眼前俩女孩,他脑补一串鬼怪相追的画面。最后看向李菲橪,没办法,活人中能解决这事的只有她,只能推了一把拉,咬牙开口:“小橪,你躲着肯定会被找上门搞死,只有闯出去,才可能有变数,才可能搞死对方!你要在家窝着,家里可还有父母!你再看看我们,我们都进山了,也很危险。” 李菲橪听完老张的话,心里更是害怕无助,眼看又要哭,赵鑫鑫忙把老张推一边:“不怕,我晚上陪你出门!一粟师傅不是说过,除非遇到已经修成鬼身的,否则那些阿飘影响不到现实的我们,顶多给他们搞走点生气。” 李菲橪一听赵鑫鑫愿意陪着自己,又感动又纠结,抱住赵鑫鑫从她身上感受点温暖。 老张的话点醒了赵鑫鑫,为了大家安全且能摆脱纠缠,只能推着李菲橪快速成长变强。 不然是护不住所有人的。 老张见赵鑫鑫上道,暗自松口气,为了明年能抱上孙子,他也豁出去:“你们要去哪,我给你们开车送去!” 李菲橪、赵鑫鑫同时转头看向老张,感觉心里又踏实几分。赵鑫鑫一拍自己脑袋,笑喊:“找你大哥,让他安排赵化擎每晚陪我们一起搞事!那天一起去的,没道理落下他,而且万一他落单出了事,咱们可不得内疚死。” 老张现在很不想听到死字,立马指教这两个丫头:“以后不要死、死、死的说话,晦气!不过鑫鑫说得好,小橪你动作快点,免得你哥安排他其他事情。” 于是打电话的打电话,回茶楼的回茶楼,约定明晚7点赵鑫鑫家里集合。 赵鑫鑫催促李菲橪回家找师父,让师父指点今后晚上外出细节和情况要如何应对。自己就新产品推广、上市的工作和老妈对细节,顺便提了李菲橪的事,不忘给自己老妈要人。 鑫妈听后很是担心他们的安全,赵鑫鑫经过上次一役心态更好,胆也更大:“我们躲是没用的,只是橪橪胆子太小!有一粟师傅,他不可能不管我们。现在主要是练号,绝没有消号的打算。” 鑫妈也是无法,只能由着她们听从一粟的安排:“老张年纪大了,再过几年五十五,我以后给他安排带徒弟,研发新品的事,他时间上富裕,方便你们灵活行动。”又叮嘱赵鑫鑫:“人家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多,外出时候他说什么你们也要认真听,做事的时候,综合考量好再下手。” 赵鑫鑫一听老妈这安排,忙点头称是。 鑫妈考虑一番嘱咐:“你有机会和一粟师父见面,给他说下,我和你爸如果死可以了结一切,就请他安排,我们甘愿~” 赵鑫鑫气愤地打断鑫妈:“妈!” 一时,两边都安静下来。赵鑫鑫冷冷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忙,先挂了。”一挂电话,就狠狠地把抱枕砸向地面。 第61章 四人小队成立 李菲笠接到小妹电话,很不放心那丫头,却知担心无用,这事他无法掌控,也不能代劳。从清明到中秋,这段时间,他也很想知道李菲橪学道到底有没有点长进,考量一番,做了安排。 第二天赵化擎被叫到李菲笠办公室,他很恭顺地坐在老板对面,听着老板说故事。李菲笠说的那些危险也好,关心也罢,根本就没进大脑,午饭时间要到了,老板,你吃小灶,我得去抢大食堂! 但他没敢有半分表现,全当聊斋故事听着,想着全公司能听老板说聊斋的只有自己,瞬间又有涌出力气坐端正继续听。可是这画风一转,怎么到自己身上了? 居然安排自己以后上一天班,空两天,空闲时间不用坐班不用接公司任务,只要李菲橪有事找他,他就听李菲橪安排即可。 赵化擎听着这安排有点懵逼时,李菲笠已经喊来工作秘书龙瑰丽。 龙瑰丽拿着一份新的劳动合同放到赵化擎面前,赵化擎不确定地看看龙瑰丽。 龙瑰丽温和解释道:“你没升职,但是恭喜你加薪了。工作内容有改变,涉及一些保密约定所以要重新签劳动合同和保密协议。提醒下如果违约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 哈哈哈!没想到李菲橪还给自己带来这样好事。干!只要钱到位,神鬼那是啥?通吃! 赵化擎听完后,忍不住快速翻到薪资一页,看到自己加了20的薪资,心里乐开花,根本没在意后面的保密协议,无非就是李菲橪那点神神叨叨的破事,那算啥,自己又不信鬼神,无非就是不能和人吐槽而已。 赵化擎没有丝毫停顿,立马接过笔,在合同和保密协议上签名并捺印。龙瑰丽笑着收好合同,不忘送上一张湿巾后才出办公室。 李菲笠看着眼前的生龙活虎的小伙子,想到他接触的一位火居道士说过阳气旺盛的人,邪祟很难近身,希望这小子陪着橪橪能多一分胜算。 减少了工作量,工资又涨了的赵化擎,兴高采烈地直奔赵鑫鑫家,他知道,李菲橪的事都是逼着家里人的,听到安排就去那集中。没想到,电梯里遇见背着个大包的老张。 赵化擎瞬间知道,一个战壕的,因着上次一起去挖东西,自然有了队友情,于是热络地招呼,转头却立即想到,完蛋,这次加钱,难道比上次还要逆天?暗悔自己兴奋过头忘记谨慎谈价了! 赵化擎余光瞟眼老张鼓鼓囊囊的背包,忍不住问:“张叔,你这装备太齐全了!” 老张对他上次的诈术可是记忆犹新,拉了拉嘴角,露了个笑脸:“小子,想知道啥,孝敬点叔,叔以后带着你。” 赵化擎可是随着李秘到处走的人,立马从兜里掏出香烟给老张双手递上。 老张看看,双手拱拳:“谢谢,戒了!” 赵化擎笑着收回烟:“改天咱叔侄出去喝几杯!捎上鑫鑫和橪橪。” 老张看着这会来事的小子,高兴的应了,随问:“怎么,这次你有事啥不知道,就来?” 赵化擎只得老实回答:“我老板就安排我以后跟着橪橪做事,我也不知道具体做啥。” 老张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捉鬼除邪!” 这时电梯到了,门一开,老张就走了出去,独留还在怀疑自己刚刚听到了啥,而愣怔原地的赵化擎。 赵化擎确定自己听到的内容后,真是莫名奇妙,心想今早老板摆摊了李菲橪从清明到现在所遇到的事情。自己原以为老板担心她,怕她一个人想太多做傻事,把自己转保镖跟着照顾这妮子。现在看来,怕不会是李菲橪精神出了问题,不对,为嘛这一大帮人都跟着她一起疯? 在电梯即将自动关闭时,赵化擎忙按开门键,往赵鑫鑫家去,边走边追问老张:“你们都心甘情愿和她一起疯?” 老张才不理会他,等赵鑫鑫一开门就进屋。 于是先凑到一起的三人,把各自的情况对了对。 另一边李菲橪按着一粟调整后的安排乖乖学了一天,想表现好点让师父帮自己具体规划新任务。 一粟心知李菲橪的打算,可他没想出手,本就是要拉出驴来溜溜,怎能出手,在李菲橪刚这个头时,一粟就直接打断:“我也教了你三个来月,就用你现在所学的,自己想办法对付。上次和你说了,地界虽然古今对这界的生灵称呼不一样,你就按传下来的分类好好研究,看准不同类型的存在特性,做到针对性的出击,才会有好效果。记住一点,正灵是你现在没有能力帮助魂升或入地府,遇到不必理会。恶灵你是遇见过的那身负怨气,双手血戮的,遇到不要想着逃,收服灭化才能了结,不然你就只能是它口中美味!”说完散形。 李菲橪眼睁睁看着师父就这样走了,根本不考虑自己,也不关心自己的安危,气得浑身哆嗦,眼见着今晚只能靠自己,悲愤的冲进书房,拿起背包,在一堆法器里挑选,装了一大背包,急匆匆赶往赵鑫鑫家。 此刻害怕被气愤取代,反而让李菲橪冷静下来,大脑终于开始转动考量这捉鬼的事情自己要怎么做,现在的目标都是如何出门能保住小命,修为提升滚一边去。 李菲橪一到,捉鬼小队集合完毕,众人聚到餐桌,把各自带的东西拿出来,商量如何行动。 第62章 无良师徒 大伙最后发现东西再多也白搭,除了李菲橪外,没有一个人会用。 李菲橪看着满桌的东西想到师父之前说过,他什么都给教她,让她掌握,不是为了全部精通,而是要她从中选出适合自己,且又能将其效力发挥最大的来做本命修术修器。以后下一辈传道,也是要如此,这样路才不会越走越窄,且后辈才能在你给的基础上又更多的选择和发挥。 想通这点,带上最趁手的就行,于是把法鞭绑好腰间,在选上三清铃,想想还是带上桃木剑。把之前自己练习制作的符纸按功能,分给三人,并一一说明功用。 赵化擎拿着符纸仔细看了看,最后都丢给了赵鑫鑫和老张:“你们拿,我不要这些。” 赵鑫鑫诧异赵化擎这般的无畏,心想就坐看他到时要怎么办。 老张本来还嫌李菲橪平日积累的符纸少,心里正有些武力不足的担忧,见赵化擎居然不要,乐呵呵接过来揣好在身上,摸着厚实的符纸,一时心里也安定不少,看着背包里那堆自己多年淘藏的器物,默默回想最近去道观送东西给鑫爸时,一边看道士们的修道情景,挑了自己最喜欢的短柄桃木剑,单铃法铃放背包里。 晚九点的时候赵化擎就催促大家赶快出门,老张笑骂:“急啥?现在夜市都才刚开,你是要带着大伙去撸串吗?” 李菲橪过了刚刚忙碌准备阶段,现又开始七想八想的害怕起来。她默默窝在沙发里,考虑着今晚不出门就待家里或者哪里躲一夜的可行性。 另一头,远远观察赵鑫鑫家客厅动静的一粟,却一直没见几人下楼,看月确时,便右手起决,为几人推算一番后,散形直奔郊外公路而去。 一粟如今已经不用在依附李菲橪行动,一路行来,他不断观察周围环境,来到上次李菲橪遇路鬼的地段,停下来,依着地势再次推算后确定,今晚徒弟的落脚点就在那路鬼身上。 他落在路鬼身死之地,直接以此为阵心,在方圆一公里内布下八卦隔仙阵,以免被其他路过道友干扰。飞身在公路对面小坡松树林下,盘腿休息,只等李菲橪他们过来。 路鬼之所以被坊间称为鬼,只因着他附身在自己身死之地,能控制留存于此的残躯,故而在这片还算个被忌惮的存在,未被欺负,可如今自己魂力越来越弱,也只能龟缩于死地,每日吸收点地底寒气,来给越来越热的魂身降温,叹气着不能再见亲人,只能困守死地再次等死的命运。 路鬼正百无聊赖窝在地底吸收寒气护体,突然发现周围出现微压,起身出来查看。万没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居然给人下了结阵,出不去了!四周又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远远看着公路对面有一身着道袍的魂盘坐在松林边上。人家盘腿休息着,也没有攻击性,一时不明白这结阵从何而来。 他身死五年多,就只能游荡在身死之地的几公里范围内,不是没见过如国的同类,只是大家都是一撮而过,压根没交集,每天看着马路上的人来车往,还真没看见过传说中的神,也没遇见传闻中的地府鬼差。 如果今晚是遇到鬼差来收,那也是件好事,自己又没做什么坏事,到了地府也只会是中上界,如果真有转世,对自己还是好事。可又想起之前路过的鬼魂,在他们口中是万万不能给黑白差带回地府,因为进去就没有再出来的,且谁知道转世一说的真伪? 路鬼退缩回地底,想着只要自己不多事,入到死地,任由外面血雨腥风,关他何事。暗暗观察四周情况,继续吸纳寒气。 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粟师徒排上号。如果知道,想必他一定骂娘:t的,无良师徒!看老子好欺负是不是,你来,你来,你们来! 晚上11点过吃完外面夜宵后,李菲橪在赵化擎的拖拽、老张的鼓励下,下了楼。 四人一上车,前排两男忍便问去哪。 李菲橪哪里知道要去哪,只得敷衍地说:“去哪都行。”赵化擎一脚油门开着车带着大家在市区里闲逛起来。 老张年纪大了,虽然今晚有点亢奋,但到这会子也犯起困来,调低副驾打起盹来。 李菲橪被推着走到这一步,很想窝着,可是队友们个个虎狼,她实在胆小不合群,于是拨通梁谦斌视频通讯。 那头梁谦斌洗漱好,正想和李菲橪发信息,接通视频便关切的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李菲橪终于听到个关心自己情况,不是催着自己上的人,心情好了很多,给他环视一周做着介绍。 梁谦斌有人陪着李菲橪,心就落下来,只当他们四个去玩刺激游戏,不愿再提其它,让李菲橪心绪不宁,于是挑自己这边下午的事和李菲橪聊。 赵化擎眼见没人关心他要走哪里,睡觉的睡觉,泡视频的泡视频,玩手机的玩手机,突然心烦,觉得自己白搭宝贵时间,心想把车开到郊区逛一圈下来,就送他们各自回家,自己也算完成任务,后天见着李总有个交代就好。 于是径直开车驶出市区,往郊区而去。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赵化擎开着车来到路鬼所在路段,他越开车越觉得奇怪,这条路自己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今晚这路面总感觉雾蒙蒙的,还多了许多岔道。明明看着路面平整,开起来磕绊得不行,就像是开在山地里,不得不降下速度慢慢开。 李菲橪和梁谦斌聊得正欢,感觉有点冷,并没当回事,当鼻子时不时闻到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时,她才从视频里回到现实。拿低手机看看窗外,一看吓得手机差点脱手,大声提醒众人:“不好了,这里~这里有鬼,我之前遇了,还打过一架。” 三人一听,全部一秒进入戒备状态,都紧张地观察着自己窗外的动静。 赵化擎直接把车停边。顺手从车门储物架里拿出伸缩杆握在手上。 老张赶紧把桃木剑拔出紧紧握着,想到还有法铃,又立马拿出法铃拿着。 赵鑫鑫把李菲橪给的符纸拿出来,舌头一舔,清心符直接贴自己脑门一张,顿时觉得头脑清醒,耳聪目明。 李菲橪顾不上视频那头的梁谦斌,把手机往座椅上一丢,掏出三清铃,摇铃三次,口中诵念三遍清心咒,不一会,那雾便散了。 视频那头梁谦斌既担心又莫名兴奋,很想同时在线看他们今晚全过程,一看镜头对着车顶,大声提醒李菲橪:“橪橪,把手机放好位置,我好时刻看到你们的情况,适时帮你们报警。” 第63章 又见路鬼 赵鑫鑫听完,一把拿起手机,不耐烦地回:“拼命的时候,谁有功夫给你直播。”说完把手机丢给驾驶位的赵化擎,让他把手机卡在支架上。 赵化擎一路开车也听腻歪了这对情侣聊天,当下胡乱摆上后,就准备下车一探究竟。 副驾老张见他又下车的动作,立马一把,把他拉坐稳:“你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小橪师傅的!” 赵化擎没想到老张这会子居然这么信任李菲橪,还称她师傅,不由乐了:“我下去打架出力估计都还强点!你改叫我师傅还稳水些。” 老张没理赵化擎,转头看向李菲橪,赵鑫鑫也急切地看向李菲橪,都在等她发话,大家到底要做什么。 李菲橪突然感受到身上肩负的期望和责任,真是危急时刻见人品,原来的胆小彷徨都不知避到哪里,心脏剧烈跳动着,狠咬嘴唇,两眼冒火,既然躲不了就杀出去! 她血红着眼睛,环顾周围熟悉的场景,沉下心来盘算如何化解危机。 路鬼被束缚在这一公里内两个多几小时,早已暴躁不堪,看到远处驶入的越野车,看着从车里溢出的充沛灵气,口水都要下来了。 那灵气激得路鬼五感通畅,死后到现在就从没这么真实的感受饥饿,瞬间只想冲上去吃,不蹭两口灵气也行!这可比在地下吸半年阴气得的能量好太多。尽管自己出不去,也释放魂力,撒下鬼障,引他们入到这一公里范围的圈子里来。非常好,最后停到了面前路坎下的野地里。 路鬼往车里看,想知道是哪位妙人拥有如此纯灵之气,就对上前次一身经血的李菲橪。嗨!还真是有缘。 再看看其他三人,那小伙身体真好,一身满满阳气,就像行走的小火炉,老远都能感受到热气。剩下的一老一小在平常不过人,那点生气比那空气也多不出一分味道。 于是转而关注眼前李菲橪。真像寒冬天里的羊肉火锅,不仅仅色相无敌,那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直勾得是个魂鬼都想扑。 此时的李菲橪脉门全开,看清楚周围两界事物,再次对上路鬼,看着他那垂涎不已的饿狼眼神,原本有的那点曾经手下败将的心理优势当然无存,怕得要死,手脚绵软无力,还微微颤抖。 路鬼一看李菲橪这模样还有啥不明白,这丫头给自己吓呆了。唉,没办法啊!妮子,谁叫你看得到地界呢。既然如此有天赋,就要有为众生贡献的觉悟,于是邪笑出声,散出全身魂力,撬动两界中相互交错的粒子,施压于其他碍事三人。 赵化擎和老张只觉脑袋昏沉,手脚无力。 赵鑫鑫第一次除一粟以外,看清其他鬼魂模样,也有些发怵,好在一直谨记一粟的交代,顶着张符纸在额头,跟着赵化擎、老张演起头晕无力,心里一直默念清心咒,保持清醒等待最佳出手时机,手不知觉往装有符纸的衣兜上按。 李菲橪眼看路鬼已经贴上车身,手心止不住冒汗,她只记得要先去除鬼瘴,所以一直诵唱清心咒,诵唱完一段,便摇响三次三清铃。三遍摇铃后,雾气消散,李菲橪内心流泪,再不消散自己都要顶不住,想带人跑路了。 这个时候公路另一边驶来一辆商务车,车并没有通过这段路,而是在不远处停下,车里 探出个小脑袋,原是小九。看了一眼讶异问师兄:“肖师兄,那边车子遇到鬼打墙了!” 开车的肖斌一眼就看出了异样,还感知到前方有法阵。那阵用处在于隔绝邪祟和修士进 入,对普通人无感,显然这里有修士在捉鬼。 这个法阵法力很好,肖斌一时心痒,想看高手收鬼除邪,于是靠边停车,带着俩师弟往距离阵眼最合适的隐身位置而去。 三人选定斜坡上的松林,各选一颗松树,迅速攀爬到树冠,远远观起战来。 就见路坎下的野地里一辆越野车被鬼气所困,从车里往外溢灵气,正好奇怎么又冒出来个唐僧肉? 就听小九,指着同侧斜前方松树林最外侧树根问:“那不是上次我们救下的那个道魂?” 肖斌顺着看过去,看见松树底下,正关注着前方交战的一粟。 再见一粟,虽然还是魂身,但与以往所见魂体完全不同,整个魂体通透清亮,但体格线条非常清晰立体,整个身体完全三维呈现。最奇特的地方是,一粟魂体周围气流入其体后转化,又泄出。通身又都在一进一出的交换循环中。 这么短时间,他是怎么进阶的?顺着一粟目光,猜想到那里面的唐僧肉除了他徒弟不会有其他。这次倒要看看这位师尊口中推崇的前辈,作古之后如何修道,如何行事。 给小七、小九打个手势,三人便默契地栖在相邻的树上,隐身观察。 小七此刻好痛苦,他开听脉,在这时候真是一点用没有,这么远啥也听不到,正无聊,身边摸索着冒出个头,小九换到自己这棵树来了,俩人挨着,小九低声分享着自己的所见,小七不由搂紧师弟,关键时刻还是需要兄弟同心滴。 一粟在肖斌停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阵法外有同道人触阵,但很快,人就退出。想着许是路过的修士,人家识趣并没碍事,所以也没在关注。 面前龟缩在车上,毫无建树的李菲橪,才是自己的噩梦!这个丫头学了那么久,这会子磨蹭什么,该不会连给法器解封都忘记了! 一粟都不想承认,李菲橪已经吓得啥都记不得。车上那傻乎乎手拿法器坐着就想用的人,他不认识! 第64章 乱得一批 此时车上四人,状况大不同,赵化擎头晕眼花,胸口憋闷,看着眼前狂风带起的飞沙杂草不停在眼前旋转,终是忍受不住,扯开车门跌下车呕吐起来。 老张过了最开始的昏沉,就果断挥动左手上的法铃,心知是真的遇上邪祟了,狠咬一口舌尖,恢复点清明后就不停摇铃,口中不停叨念从赵鑫鑫哪里借来的太上清心咒,暗自庆幸,自己背下三段,现在可以派上用场。 赵鑫鑫神思清明偷偷掏出三道驱鬼符在手,暗暗等待时机。 路鬼看看老张手上的法铃,它对自己没有半丝威力,李菲橪手上的桃木剑,倒是一眼就发触,那剑身也不知浸润了多少魂鬼之血,通身乌黑发亮,剑体所附法力充盈到几近透体而出,好在拿着它的妮子与剑没到人剑合一那步。她手拿法器又不解封不知想怎么个什么操作法,故路鬼也不敢贸然上前。 路鬼舔舔自己因着流口水而湿润的嘴,咽下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口液,穿车体而入,直接冲到中岛上,给李菲橪交底:“你既然能看到我,想必也能听到,我不想伤害你,你只要给我吸几口灵气就行。” 梁谦斌在视频那头只看到车窗外混浊不清,在路鬼穿车而入的一瞬,视频镜头突然爆屏,泛起雪花点,耳边也是吱吱声狂响,再看手机已经是卡屏状态,再开机已经连不上李菲橪。 爆屏一瞬,他也莫名感到恐惧,现在想帮着想报警,却发现根本不知道他们所在位置,一时只有着急的份。 李菲橪眼看路鬼穿车而入,被他堵到后排靠背上,听完他的话,心里却是不信这鬼话的。自己是人遇到好吃的都要多吃两口,这鬼话能信嘛!右手紧握桃木剑只等着路鬼靠近了就刺上一剑。 眼看路鬼压过来,李菲橪正要出剑一瞬,赵鑫鑫自觉等待的时机到了,于是再不迟疑将手中的驱鬼符直接朝着路鬼贴去,也不管得手与否,贴过去后便侧身开门跳下车,还不忘提醒车上两人:“快跑!” 下车后,见副驾老张没反应过来,直接拉开车门把他拽下车。 李菲橪没想到赵鑫鑫这么勇猛,见着对方出手,一时竟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打算,在她喊快跑的那一瞬,直接推门跳下车,向着马路冲去。 一粟一见几人如此狼狈逃下车来,忍不双手握成拳。 小九伸长脑袋给小七直播着战况。小七不由发问:“她是怎么回事?逃个什么劲,居然比其他三人跑得还快,百米冲马路也没用啊!她又出不了阵。” 小九一听乐了:“哈哈哈,那她学的什么道,其他三人不跟着被坑吗!” 小九再看的时候,发现路鬼已退出车外,甩掉身上符纸,收拢魂力,修复刚刚被符纸灼伤的魂体。他脸上露出愤恨之色,盯向往公路上跑的人,在此设下鬼瘴,敬酒不吃吃罚酒! 跑出十米的李菲橪发现其他三人没跟上来,急的原地跳脚,大声呼喊招呼他们到自己身边来。 小九、小七看着无语,小九:“肖师兄,她怎么这么菜啊!白瞎她手上、腰上的法器,给一个我就好了。” 肖斌没搭话,而是看向了一粟。小七掰下一截树皮戳戳小九,笑骂:“你不提升修为,给你神器都没用!” 李菲橪眼见路鬼出车,鑫鑫三人都在他附近,知道今晚没好了,深吸一口气,按着师父教的剑法套路提剑冲了回去,准备与路鬼直接对打。心想上次不是打赢了,这次也不会输!于是振作精神沉着反攻。 赵鑫鑫拽下老张后,就猫到车门一侧,拿出一张驱鬼符在手,准备再次伺机而动。 老张跌下车,看着赵鑫鑫的样子,知道开打了,忙跟着躲到车头后面,瞥见还在一边难受,不太清醒的赵化擎,暗自唾骂:“让你小子狂!掏出一张清心符,舌头一舔,啪就贴上赵化擎额头。” 赵化擎自觉脑门一凉,眼前事物清晰起来,胸口也不那么憋闷,看着揪自己衣领把自己往车头拖的老张,忙挣脱:“别拖,别拖!膝盖疼!” “疼个屁!开打了,还不快躲起来。” 赵化擎想扯下面门的符纸,老张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不贴你都还昏着,给老子贴好,不要扯后腿。说完摸回到赵鑫鑫身后。” 赵化擎这会子头脑清醒过来,老张一转身,他就直接撤掉符纸,又不是僵尸,还脑门贴符,有病!跟在老张身后,也摸到赵鑫鑫身后。 三人此刻只关心对着空气和几股乱风挥剑走位的李菲橪。 老张急问:“鑫鑫,现在情况怎么样?” “正打着。” 赵化擎看着对空作战的李菲橪,不由追问:“真的假的,你们没看到她一个人在舞剑吗?” 老张、赵鑫鑫齐刷刷回头瞪一眼赵化擎,赵化擎摸摸鼻子:“好,给我一个东西,我去帮忙,咱们仨各行其事,早点打完怪,收工回去,不然还真等着团灭?” 此话提醒两人,与其看着她干着急,还不如直接上手帮忙。 最后还是不惧鬼神的赵化擎脑瓜子快,在等一会李菲橪就没力气了,她身边的小股旋风只要自己冲进去,还怕不能冲散?跟着老张、赵鑫鑫干等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于是急切安排:“把桃木剑给我,我上去帮忙扛,张叔,你就摇铃念你的咒,鑫鑫瞅准合适的时候就散符纸出去。” 老张、赵鑫鑫听着赵化擎的安排也符合自己能做的,于是点头,三人分好东西,伺机而动。 赵化擎手拿这短小的桃木剑,心想还不如自己的伸缩防身棍,算了和李菲橪一起用它,还怕误伤到人,于是握紧手中的剑就冲了过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李菲橪一边,看她往那刺,自己就跟着往那刺。 老张见势挪到车尾,隔着距离举起法铃不停摇动,一边诵唱买时跟着卖家学的四言八句。 赵鑫鑫爬挪到了另一边的车头轮胎处蹲着,等待机会。 这混乱的一幕,看惊呆了树上看戏的三人,小九感慨:“我天!” 盘坐的一粟已经忍不住捏拳头,关键时候,她居然啥都想不起来!还要靠着几个普通人来帮忙,且到现在也占上风!哎,怎地有种师门不幸的感觉! 第65章 我也不想丢脸 路鬼可没想到干正事的时候,还有三只臭虫来碍事。 面前这碍眼的男人,乱挥桃木剑对自己无用,但这家伙阳气太旺,如炙热的火炉,舔上一口都怕舌头去层皮,还不能任由他穿身而过,白白冲化自己的魂力,真是第一碍眼的臭虫。 那剐噪摇铃的大叔,可恨他脑门上的清心符,鬼瘴干扰不了他,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躲在轮胎底下美女蛇更可恶,暗中给自己贴驱鬼符,虽然法力不大,但是现在自己魂力弱啊!妈的,一会一定要在她身上找补回来。 路鬼分神之际,让李菲橪稍稍缓了口气,她此时注意到车那边的老张和鑫鑫,看着他们摇铃和念经手拿符纸的样子,很是自责,跟着自己出来,结果自己太弱,把大家都带到坑里了。 忽然想起,师父教过低阶修士想要使用法器,就得先给法器解封,好想给自己一个大逗逼,这个猪脑子怎么关键时刻啥啥都想不起来! 眼见路鬼对赵化擎有忌讳,瞅准时机逃出战圈,对着赵化擎喊:“顶起,拖点时间给我!” 一边关注着补位乱搓乱刺的赵化擎,一边躲到他身后,左手起势,顺着剑身虚空画符,诵读师父秘传解封咒。 密咒一过,剑身被点醒一般在手中红光通亮,李菲橪,激动万分,转头看着已发现不对劲的路鬼,持剑就回冲回来。 路鬼一见不对,立马双手推气,把自己反推上天,没刺中,失望持剑望天的李菲橪真是不甘心。暗想依着师父教定转腾空剑法能刺得到路鬼不! 路鬼躲到空中,与李菲橪保持着安全距离,发现这人空有上品法器,自身武功修为太低,跳不高,腾不起,身形也不灵活,自己都不用出手,只要躲闪,慢慢耗费她体力也能拖垮她,于是像猫逗老鼠一般来回挑逗李菲橪出击。 几个来回,李菲橪也发现问题,灵光一现想到师父所教封魂阵,抬起按住发射钮,向八个方位射出带着符咒法镖,收剑,左手托举剑尖按着一粟教的八卦逵步开始设阵,以期用阵法困压住路鬼让他落地。 小九不自信问:“肖师兄她法镖的方位都没定,就射出去,不成?” 肖斌下意识用力捏碎手下的树皮。白瞎了伯师祖的法器,师尊看错人,却也不能把护腕要回来,真是辱没法器! 三人看着李菲橪那不熟练的走位,那弯不到位的膝盖,在不停变化交错的逵步中岌岌可危,都为她捏一把汗。小七伸手指向李菲橪,感慨:“她~她,不会自己把自己绕倒!” 话刚落,只见远处的李菲橪在一个左右脚换位时,两脚相伴,摔了个仰倒。 肖斌扶住树干,忍不住喷笑,小七手都来不及收回就应了话,也是摇头哈哈哈大笑,小九撑起身子,两腿夹在树干上欢快拍打着嘿嘿直乐。 这突发状况,给了路鬼一个契机,路鬼立马从尚未完全设好的法阵最薄弱一角冲出去,落于法镖外,回头看着摔倒的李菲橪,跺脚哈哈大笑。 本来沉寂在李菲橪终于要发大招,准备趁机补刀的三人,也没想到有这样变故,都呆在原地。 一粟实在看不下去,又听到另一边树林里传来的嘲笑声,他闭上眼,默默侧脸低下头,调整几吸后提力飞跃而出,直飞路鬼所在,空中反手解下道袍抖开,双手同时起手势画符。道袍急速追着路鬼而去。 路鬼一直都有留意一粟方向,因着不知这道魂是敌是友,如今见一粟行动,知道自己打不过,在一粟道袍触及自己魂身之前散形龟缩于死地地底,全力压出地里血肉的遗存,似炮弹般击向铺盖而来的魂衣道袍。希望借这人界与自己最后一丝通灵实物击穿这件魂衣。 可魂衣只是被冲击着飘向一粟,便被他一抓一卷收到手中,他展开一抖,那点裹入道袍的东西瞬间烟化消散。 路鬼震惊得无以复加,身死五年,他从没见过如此厉害的角色,此刻才真正害怕。龟缩地底不出,也不忘为自己发声,急急解说:“我死后,魂弱困于死地,也就在过路的人身上吸两口灵气来固魂,从没干过坏事。你是修道人,也是我界中人,我们是一路的!我魂力如空气般存在,没有啥价值,不值得道长你吸化反耗掉自己魂力,道长你高抬贵手!” 一粟心中火气还没消,默念一遍清心咒,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李菲橪,再看周围那三个还愣怔的人,啥也不想说,瞪了眼李菲橪,狠狠丢下一句:“给我滚回去!”说罢收阵散形而去。 另一头已从树上下来的三人,正往车的方向去,小九不解问:“肖师兄,哪位老道友咱不去打个拜见打个招呼吗?他是师尊的老友。” 肖斌、小七停下无语地看着小九,肖斌交待道:“今晚的事情,给我烂肚子里,看了嚯皮就不要再传,积口德。” 小七继续指点:“你是要给自己招恨吗?傻瓜!” 三人不再多话,默默开车离去。 赵鑫鑫见到一粟师傅发火,暗自庆幸,就知道师傅嘴硬心软怎么会让那怂货自己打怪,整个人轻松起来,以后有师傅暗中相护,他们打怪升级着玩也很不错!乐滋滋招呼老张和赵化擎:“没事了,刚刚那阵大风是一粟师父带起的,路鬼给师父打索回去,他让咱们回去呢。” 看着被一粟吼一句,正仰头咬牙极力忍住憋回眼泪的李菲橪,知道现在上去,那丫绝对掉金豆子,算了让她自个缓冲。拉上其他俩人,帮着李菲橪把发出去的飞法镖一一拾回来。 第66章 痛定思痛 一车人很沉闷地回城。李菲橪因着太晚直接去赵鑫鑫家休息。临睡前才发现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是橪爸和梁谦斌打的,实在没有心情说话,分别回了条报平安短信后,澡都没洗,就直接倒头睡下。 第二天一早,就给一粟叫醒回家坐早课。 橪妈橪爸面对李菲橪的变化,已经不能再忍耐,昨晚寻人无果,直接找到李菲笠,让李菲笠背后调查李菲橪的情况。 李菲笠考虑一番后,把事情经过全盘托出。橪爸橪妈一晚都没睡,看到女儿报平安信息后,更是相看无言。 橪妈对此完全不信,已经连夜开始各种收集相关文献、科研成果论文等,誓要用科学让女儿回归普通生活。 橪爸偷溜出房门,来到神龛前,伫立良久后上了三炷香,祈求祖宗保佑李菲橪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长命百岁! 李菲橪回家后,本想着怎么给爸妈解释下昨晚夜不归宿又联系不上的事。谁知爸妈并没在追问,她便也乖顺的不再提。中饭,父母出门遛弯消食,李菲橪才请师父出来。 一粟已经从无法面对自己教导出个失败品的阴霾中走出来,他上下再次细细打量李菲橪,又让李菲橪伸出双手,得到时辰八字后,细细的给徒弟推算。摇头,不是败家啊!反而是运道极好,且顺遂的命格。 李菲橪在师父面前一句话,都没敢吭声,一想到昨晚的事,自己都汗颜。遇事慌乱、提剑就忘、不扎实的基本功更是丢人现眼,越想头越低。 一粟也不废话,重新安排:“除了按我安排的练,你把每次遇到地界生灵时应该如何处置自己在脑子里盘出三套不一样套路来。已学不用的为什么,可用的有多种又为什么选中那一套都复盘想清楚。得空就看看我的那本笔记,虽不是遇事都记,但凡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交锋,我都这样记下了,自看自悟去。”说完心累就想散行。 李菲橪还以为,还要挨一顿臭骂,师父就这样,反而觉得更内疚、惭愧,忙应一声,午休时间也挤出半小时,用上师父的方法自行复盘练习。 看着李菲橪端正的态度,一粟那颗被暴击的心,终于是得到了些许慰藉。托起疲累的身体返回神龛修养。他也得再盘盘,昨晚这开了四脉的丫头怎么可能斗不过那只魂身残缺的路鬼。 另一边从昨晚惊吓中恢复的路鬼也想起来,那可怕的道魂,就是上次追着自己,问为啥不吸收经血满身妮子的魂啊!t的,他们到底怎么个事。道魂养着这妮子钓鱼?可是也不对,钓自己这种没意义!那他们到底在搞哪出?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早上联系李菲橪,得到在学道回复后,没有下文的梁谦斌,中午瞅准时间,直接给李菲橪电话。 听出李菲橪情绪不高,好奇又八卦地追问昨晚具体情况,两次都没让李菲橪说出具体的情况,遂也就没了兴致,草草结束话头,另辟蹊径问赵鑫鑫。 赵鑫鑫莫名,梁谦斌也会主动和自己联系,客套回复一句话后本不想多说废话,梁谦斌已直接发问,向自己打听昨晚具体情况。 心想要套话,去哄自己女朋友啊,跑来找我,不是显得自己无能搞不定女友?真是奇怪。她可没有要和梁谦斌多聊的心思,简单两句概括后,直言今晚还要行动,自己得补觉,就结束微信聊天。 梁谦斌没想到,在这两个丫头处都碰壁,正要放下手机,邱娜的信息进来,想着她毕竟也是桥匀市的,以后桥匀市如果有奇闻怪事,她可能比自己知道还具体些,便和她聊起桥匀自古以来的灵异事件。 邱娜很费解,梁谦斌为什么和自己聊这个话题,见对方兴致好,于是应和着东拉西扯聊,末了还保证下次有最新的趣事,第一时间和他说。 夜幕降临,四人小队再次集结,通过一粟教的方法,李菲橪像开了第三视角一样,对于行动有更清楚的认识和规划,把从报刊亭买到的本市地图铺到了茶几上,指出自己规划好的路线,询问三人意见。 老张一看李菲橪今天的架势,一拍大腿:“小橪,你开窍了啊,今天这状态可以!” 赵化擎今天接到橪妈电话,橪妈询问他昨晚具体情况,赵化擎以签保密协议为由拒绝橪妈。没想橪妈转个风向,给他介绍自己查到国内外灵异事件的相关科学研究和宗教研究分析。 赵化擎本来就不信,听完橪妈的介绍,激发出个想法,自己学的是中文专业,这专业简直是就业的底点,如果自己能够查找出灵异事件的科学解释并发表相关学术论文或者研究报告,开个自己的视频号,以后当个大v也很不错,这就是自己以后的另一条门路,不然自己能做一辈子司机? 于是兴冲冲赶来参加行动,想要一边搞科研一边筹划副业。 他看着李菲橪给的路线,不解地问:“为啥没有过昨天那条路的?”他这会子巴不得天天遇到阿飘,这样自己才有研究对象。 李菲橪解释:“昨天才给师父吓到,估计有段时间不会出来,或者看到我们就不出来,所以那条线先放下,我们先走这些。” 李菲橪按着自己的复盘的情况把自己对几人的分工做说明。 战斗情况分三类,一、遇到正在行恶的,先由李菲橪判断其能力,如果能打,就以自己为主,三人为辅,开收。三人主负责帮她设阵,以其射出的法镖为各人所在位置,用符纸固镇。赵鑫鑫能看到,作为外围的警戒,张叔摇铃不错,以后负责清除阵外鬼瘴。恶灵被困难以逃脱,方便李菲橪下手,赵化擎作为辅助辅助按照赵鑫鑫的指导,适时贴、散符纸。二、遇到她抗衡有困难的,李菲橪会先布下结障,几人配合快速跑路。三、遇到太强的,李菲橪垫后,其他两人护着赵鑫鑫先逃,鑫鑫负责用一招魂符,请一粟师父来帮忙。 赵化擎不解:“为什么招魂符,只给鑫鑫?” “她身上有我师父的一丝魂力,所以可以和师父通魂,不给她,给谁?” 第67章 还是要找你 老张一听,立马提议:“橪橪,这事咱们以后都要做,凶险异常,给师傅他老人家说一声,我和小赵都想受师傅的魂力,也想开脉!”看着李菲橪震惊盯着自己的眼,老张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地继续说“这样我们队伍个人战力增强,整个队伍才会变强,才能更好的收鬼除邪,不然我们时刻都处在危险中。” 赵化擎一听也来劲:“对对!橪橪明天就给一粟师傅着重说下这个事,非常重要,这样我们这队才能能力翻翻!” 李菲橪看着面前打了鸡血的俩人,那高涨的热情,正说不出啥来,只能点头保证明天一定给师父说这个事。 分工完成,四人自有任务和目标,清楚要做什么,都有了底。赵化擎把后备箱装满吃喝,按着规划的一号线,开着车,带着众人慢慢溜达起来。 这晚没有遇到恶灵,大家平安归来。第二天,李菲橪把老张和赵化擎的想法给师父说。一粟笑了:“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强开脉?他们和你有缘,如果你想给他们开,就好好修行,能使出金蛛双生阵时,你就可以试试。但丑话先说清楚,我见过开脉没接住,挂掉的!” 李菲橪一听原来还这么危险,心知师父是不会管这事,不知明天要怎么给哪两个热情高涨的人说,浇灭他们的心思。 果不其然,老张与赵化擎对于自己开不了脉有些不甘心,又听李菲橪说普通人开脉时会有承受不起的情况。那承受不起的人会被反噬自身而挂掉,那热情也就消退了。但赵化擎终是不甘,总想着也开一脉,自己能更好的做研究。 李菲燃面对老张和赵化擎那失落的眼神,心里还是是愧疚的,也说不出漂亮话。暗自加大训练强度,希望早日自己为他们开脉,也让他们见识下不一样的地界空间。 四人过几天平静日子,只遇到了些游荡或路过的鬼魂,并没有一粟所定能出手的对象。 赵化擎有些着急,这情况不利于他维持研究热情,但也没办法,只好把心思转到搜罗国内外相关研究报告上。 老张倒是放松,每天下午单位睡觉到5点,吃完工作餐就来集中,感觉这安排很奈斯! 只有李菲橪和赵鑫鑫越来越焦急、害怕。经历过恶鬼事件的她们更急于提升实力,成天担心对方再次找上门。 赵鑫鑫没办法跟一粟学,便也把一粟让李菲橪找来学的书,统统自己搞一套。还经常去看老爸,蹭得一时是一时地跟学。 李菲橪看着师父搞大事的筹备,每天认真刻苦地跟着一粟学道,从文到武,从天文到地理,从道医到科仪等等,也不敢再有一句叨叨,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学道上。恋爱已被生死大事碾压,直接退出李菲燃生活重心,梁谦斌不找她,她都忘记自己还有个男朋友。 梁谦斌知道李菲燃的情况也很紧张,既为李菲燃担心,又怕自己联系过多也惹上什么,犹豫到底是主动申请,跟导师外出公干,还是周末去看李菲橪。 感情上他还是想念那可爱柔顺的妮子,理智明白这个时候离远点对两人都好,既不会打扰也不会惹上事,反而坏菜。 周四导师咨询个人情况安排出省参加研讨会人员时,梁谦斌最终还是举手申请陪同出差。他只希望等他回来的时候,李菲橪和她师父已经完结了这次的麻烦。 眼看自己找不到合适对手,李菲橪最终把心思投到路鬼身上。 筹备几天的一粟终于也有时间关心李菲橪的情况。他再次给李菲橪仆了一卦,一看自己都无奈笑了,直奔路鬼身死之地而去。 路鬼在一粟到来的时候害怕地往地底沉下,希望龟缩魂力让一粟注意不到自己。 一粟一刻不耽误直接起决结印,推咒而下,一股气浪冲向地底,不论路鬼如何挣扎,最终还是被无情地掀了起来。 路鬼疑惑打量一番一粟,好奇问:“道长,我是最平凡的一个魂身,在你们眼里,就是空气一样平常,对你们而言,吸收没价值还要白搭力量,下口不能提供味蕾上的感觉。咱们没有仇怨,如果有啥得罪的,我给您认错,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说完给一粟鞠了个躬。 一粟也不废话,开门见山:“上次你困住的女娃是我徒弟,今晚她还要来你这,她学艺不精,现在她得提升修为,还请你今晚好好陪她练练。” 路鬼感觉自己难道恢复了做梦的功能?今天真是开了眼界,心里暗骂一句狗逼师徒!嘴上应付道:“我和贵徒已过手,我伤她不好,她伤我,我~我没得救了。” 一粟笑道:“你好好陪她练,事后我教你自修魂身的方法。让你不用吸收灵气、消化魂鬼来固魂。”说完看一眼路鬼残缺的身体:“起码能让你延缓魂散速度。” 路鬼沉默了会,抬头坚定提要求:“道爷,你对徒弟真好,我固魂也没啥意义,被困身死之地五年,魂体强固不过坐牢而已。” “你魂身巩固,才有机会摆脱死地束缚,不然你到散魂也别想出去。” 路鬼死后困在身死之地十公里内,他早就厌倦这没五感,又作用不到人界的状态。心里只挂念外省的妻儿,哪怕再次魂散消亡也想再见他们一面。今晚既然有这样的机缘,那就干!他盯着一粟的眼睛,郑重点头答应:“好,那就这么定了!” 一粟点头:“好!”于是取走路鬼一缕神魂,再次退到一公里外布下阵法,退回上次的松树下盘腿而坐,等李菲橪她们来。 另一边把自己想法告诉大家的李菲橪有点紧张,等着三人的意见。 第68章 吾辈当自强 赵化擎一听拍掌:“对,就找他。” 老张盘算着上次看对方也没啥实力,应该没多大大危险,总是要找个合适练手的。于是点头赞同。 赵鑫鑫心想反正最后一粟师父都会来捡底,找那个下手并不重要。 于是一行人熟门熟路地往路鬼那边赶。 路鬼这会盘坐在死地,与远处的一粟对坐着,心中一直在咒骂,骂这对无耻师徒!打定主意,等人一到,直接上手,反正不就是打架,留下一丝魂力等着收利息就行。 赵化擎一路行来,一点异常都没有,纳闷地问:“橪橪,他不是离家出走了?这一路正常,看不到啥。” 正趴在窗边警惕观察的三人,齐声阻止赵化擎:“太紧张了,不要说话!”,纷纷吐出一口气,继续紧盯窗外。 赵化擎还要再说,李菲橪直接发话:“不管了,直接开到上次的地方去。” 赵化擎挠挠头:“开不到,上次开的是路迷迷糊糊路,怎么停下的,都搞不清楚,现在清醒更是找不到。” 李菲橪一听,无法,坐正身体,让赵化擎靠边停车,她拿出师父的罗盘,打开车内灯,想借罗盘来推算一番,结果发现手节推算法诀关键几个点想不起来了,再看手中的罗盘,那密密麻麻的刻度,心中哀叹,记不下,真的记不下~。 用不上宝贝,但却不想让其他人看出来,装着胸有成竹的样子,收回罗盘,淡定交代:“慢点开,差不多到了!” 转头睁大双眼,努力地寻找着路鬼的影子。 路鬼无聊至极地等着,李菲橪他们的车从眼前公路上慢悠悠驶过,可他们没看到自己。心中好笑,一报还一报,老道再厉害也白搭,教出这么菜的徒弟,自己这点不甘算什么。飘到公路边,等李菲橪他们折回来。 一粟无语的看着,冷笑一声,暗下决定,今晚就算李菲橪被打得鼻青脸肿,也绝不出手。 李菲橪一行开着车眼看到私立医院,知道超了,只能掉头再走一遍。 赵化擎不信邪:“难道有是什么手段,让我们看不到他?” 老张也很疑惑:“这一路还真没感觉到什么?” 李菲橪肯定的回:“我是感觉到了,但是,不是很强烈,估计他离我们有点远,不怕,反正上次他想要我的灵力,这就够得上我们收拾他,折回去,再仔细找找看。” 路鬼,麻痹,要打就打,扯什么犊子! 折返后,赵化擎放速到二十码,贴着马路牙子走。 李菲橪正瞪大双眼,眨都不敢眨地探寻着,就见前方十几米外,在路边向自己挥手的路鬼。 立马大声招呼:“前面路边!他就在前面路边!大家注意!” 赵化擎一听,立马刹住车:“行,这里下车,围过去!” 赵鑫鑫纳闷:“这样不就惊到他?把我们的行动都暴露在他面前?” “我看不到他,一会直接开到他身上,他就直接上车了!你选哪个?” 四人一阵沉默,李菲橪咽下嘴里紧张的口水,心一横,第一个开门下车。 李菲橪这次没带桃木剑,只带自己练得不错的法鞭。下车第一件事先起决,以手为笔在法鞭鞭头画符,同时诵咒,解封法鞭。 法鞭解封,李菲橪和路鬼同时看到蛇形鞭头蛇眼位置透出金光,随后法鞭从头至尾通亮一遍。李菲橪第一次见这情况,不由握紧法鞭,暗自低头悄悄多看几眼。但一瞬后,鞭身已恢复正常,便不再耽误,持法鞭一指:“恶鬼!还不快投降!” 就她这句话,赵化擎瞬间知道这妮子在给自己壮士气,撇住笑,下车后快速扎下固定器,把手机固定好,对着李菲橪方向,开录,一定弄到一手资料回去研究。 老张溜到车后轮,拿出清心符舌头一舔,直接贴额头,又拿出新买的三清铃,一边摇,一边口颂着从李菲橪哪腾抄而来的驱鬼咒。 赵鑫鑫也贴上清心符,双把两道驱鬼符捏在掌心,站在李菲橪身后,两人背对背,她给李菲燃警戒身后方向。 路鬼被困五年,没见几个同类,人界对他而言如海市蜃楼,实在好奇眼前这可以看到自己,听到自己的女孩。 真羡慕这妞子,见一次就比上一次更厉害。原本身上只有充沛外泄的纯灵之气,现在是身上的三火透出脚底和天灵盖,如同串火的铜管。上天太眷顾她,怎能不又酸又嫉! 反正是她师父让帮忙的,在她身上多蹭点灵气回来,也算是酬劳,当下运用全身魂力,召唤起这一片,自己死时沁入地下的血肉,塑起最强魂身,直扑李菲橪而去。 李菲橪就见路鬼虚透的身体变得实体化,但谁能提醒下他,能不能不要显露自己死时的残破身体,正常点不行吗?那外翻的内脏,残缺的下半身,让李菲橪手脚都在战栗,脚底不由自主地往地面碾磨,脚尖微微往后滑。 身后赵鑫鑫第一时间感觉到李菲橪的变化,她虽然没看,就看周围那乱起的强风也知道路鬼必然出手了,忙抵着李菲橪的身体,手肘给李菲橪后腰来了一肘,心里祈祷,李菲燃可不要有怂了。 李菲橪被抵着,又吃下一击,深吸一口气,眼看路鬼就到眼前,顾不上其他,扬鞭就往路鬼面门而去。 路鬼一直防备着,这不寻常的法器,见李菲橪动,快速散形躲过迎面而来的法鞭,迅速在李菲橪跟前再次聚拢魂身,准备近距离下手。 李菲橪一击不中,看到左边有魂身汇集,忙右手放开鞭头,手背贴着鞭头快速转动手腕,将法鞭收绕于腕上,在路鬼集魂现形的一瞬,左臂抬肘左手成拳,护住前胸门,右手从腰部蓄力以掌为剑,斜出直插路鬼咽喉。 路鬼就没想到,这妮子居然开了触脉,之前都只注意她所用法器,没想这会被她偷袭,直捣黄龙,砍到了喉咙。 疼的不由弯下腰,又给李菲橪抓住机会直接上手扼住了喉咙。 扼住路鬼的李菲橪,真实的感受到手下的触感,软软冷冷的,指尖用力不匀时,还能感受到路鬼脖子的变形。她紧咬牙坚定的加重右手上的力气,左肘蓄力不停击向路鬼胸口。 第69章 想象美好现实残酷 路鬼被李菲橪遏住脖子,想要挣脱散形都不得。悲哀自己魂力微弱触碰不到李菲橪的身体,反而被她给锁住了咽喉。 奶奶的,以前路过的同类也没一个说过这种情况。此刻被束,不由害怕起来,不知要如何才能脱身。 李菲橪一肘一肘的击打路鬼胸口,路鬼感觉自己的魂身就要被击散,心念一转,迅速收拢全身魂力汇集于手,用尽全身魂力直插李菲橪眼睛。 李菲橪猛见路鬼手实体化,直插自己眼睛,本能的转头躲闪,不自觉手上就松了劲,路鬼得到这一瞬,立即散形挣脱,俯冲入地,吸收地底阴气缓口气,迅速修复魂力。 李菲橪此时知道上当,心中扼腕不已。 赵鑫鑫感受到李菲燃的松懈,不由转身,就见懊恼盯着地面的李菲橪,忙问:“躲下去了?” “我要是胆子大点,手有劲点,应该早收拾掉,也不至于让他跑了。” 老张外围看着已经停下来的李菲橪,停下摇铃诵咒,警惕的观察四周,迅速的从腰间解下挂着的小水囊,猛给自己灌下两口,可干死了,转头就去求小橪,让她教点其他招数得了,这太费嗓子,这个特意买的水囊都救不了自己。 赵化擎见战斗停息,立马冲到自己的支架前,回放视频,想看看刚刚录到什么。 这手机怎么从一开始,就卡顿,什么也没录下来。看来这旧手机不行,得用上好设备才行。 众人都以为结束,放松下来,准备上车回城,不想这时路鬼从地底一跃而出,悬在半空瞪着血红眼睛,冷冷看向李菲橪几人,冷笑开口:“没想到,你还是个开触脉的,今晚不要点本钱回来,我就不是郑嘉景。” 李菲橪忙招呼众人小心,四人立即散开各忙各的。李菲橪挥舞法鞭,想把郑嘉景打下来。此时的郑嘉景飘荡空中,身形灵巧地躲避着。李菲橪甩出的法鞭根本够不上。 郑嘉景双手合掌,魂身下半身突然爆开,全部洒落在地面上,接着地面显现出了长长的血带,接着又出现了一个人形血印。 李菲橪后背冒冷汗,想到这可能是郑嘉景死时洒在地面的血迹,就浑身发冷。这不都应该被风吹雨打,洗刷干净了吗?这状况,师父没说过,也没教过怎么处理。怎么办!怎么办! 外围的老张一见李菲橪紧张到微微压低身形的样子,立马掏出自己在李菲橪和道观里讨要的驱鬼符,一面朝着李菲橪对面空中抛去,一面摇着三清玲,再次大声诵背驱鬼经文。 赵化擎抽出老张给他准备的桃木棍,拽在手上,站在李菲橪身边,看着李菲橪朝虚空不断甩鞭,提醒李菲燃:“打下来后说一声,我立马扑上去补几棍。” 赵鑫鑫看着郑嘉景引动的变化,也害怕起来,橪橪好歹正规和师父学了,自己真是凭借这普通肉身在搏命,此刻父母闪过脑海,一时思绪万千。 郑嘉景不耐烦苍蝇般存在的老张,虽然对他伤害轻微,但架不住一时间这么多的符纸,冲击着魂体消耗自己的魂力。挥手搅动气流,让符纸反吹向老张,在老张身边卷起一股旋风,绕着他刮。 老张被符纸所围,那轻软的符纸变得如小刀片般锋利,刮伤自己外露的皮肤。老张连忙双手护住脖子和头,蹲下躲避。 赵化擎看到老张那边情况,还真是见了奇事。可是本性里就不信邪,不畏惧,提棍就冲到老张身边,挥动木棍朝着空中旋飞的符纸抡去,誓要打散这团邪风。 李菲橪没有动,她紧盯郑嘉景,就等他下步动作,知道他搅动起的那点风,于他只是小儿科。 郑嘉景不想再消耗自己宝贵的魂力,把魂身全部压散,融入地上的血迹中,地面瞬时开始如沸水开锅一般沸腾起来。 地面血迹淡化散开,充斥着整个空间,李菲燃闻到浓重的腐臭怪味,胃里几经翻转,好不容易压下讴意,就感觉脚底软绵绵,有点往下塌。 身边赵鑫鑫已经软绵绵倒下,她抬头找寻郑嘉景,发现周围空间被地面血迹反射得通红,在这一片妖异的血红中,李菲橪不停给大声诵驱鬼咒给自己壮胆。 血色渐淡,忽地她看清楚身边全身膨胀数倍的内脏组织,那些牵牵搭搭的肠子,如巨蟒一般从脚底往自己身上缠挤。李菲橪吓得不轻,忙把鞭头往腰间一别,起决运掌想要打散这幻象。 但是手掌接触时,有真实触感,又软又温热,还黏唧唧,收手一看,手掌上粘了不知是什么的黏液。完蛋、完蛋、这不是幻象,师父说过什么来着! 大脑闪过一粟讲课时的话:“若遇实体,断其属性,依质绝杀。”李菲橪立马想到这个是路鬼,百鬼录里记载他们的特性是什么来着。天神,想不起来了!谁能帮帮我! 情急之下,李菲橪伸手去撕扯已经缠到小腿上的肠子,就在她弯腰一瞬,斜面直冲过来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直接撞向她胸口,李菲橪来不及反应,被撞到。倒下那瞬,缠绕的血肠仿佛有眼睛,直接凹了个坑,在她倒下一瞬迅速缠绕上来,被李菲橪包了个全。 李菲橪这会后悔没带桃木剑来,有剑就可以直接割开眼前这拢血肠。手脚并用踢踹撕扯,想挣脱出来。 郑嘉景可是用尽魂力才缠上李菲橪,他没有其他手段,就只能召唤控制死地自己残存的自己身体组织来制住李菲橪,用魂力充胀形成血肠,开始如蟒蛇一般开始收缩绞合。 必须先让李菲橪失去意识,无法自控身上纯灵之气,好让自己在她身上先蹭两口来修补魂力,不然过了今晚,就看不到明晚的月亮。 原本自信郑嘉景不能触碰自己的李菲橪,全身被绞合之力,勒得全身疼痛,那贴着自己的腐烂内脏也要把她熏闭过气去,如此时刻师父没出现,难道今天他没跟着出门! 第70章 致死而生 李菲橪痛苦的挣扎,心中一遍一遍默喊着师父。 一粟也很紧张,既生气这个徒弟学艺不精,又心疼她被狠狠收拾,控制住自己不上前。一瞬不瞬盯着交战双方,希望下一瞬她绝地反击扭转局面。 赵鑫鑫三人,这会被郑嘉景甩出血脏,他要集中力气对付李菲橪。 被绞得呼吸困难的李菲橪被勒出眼泪和口水,她心底明白今晚师父不在,靠不了谁,只有自己了。可是现在手脚被裹缚,什么都不了,在这样下去,就得完完了,拼尽全力睁开眼睛,裂开嘴,朝着勒在嘴边的血肠就是一大口。 咬破的一瞬间,李菲橪解封体内灵气,控制着聚成一点,从口中喷射而出,犹如一把匕首,贯穿血肠,直接割开一道大口。 李菲橪猛然深吸几口气,依葫芦画瓢在血肠上割开几段,血肠松散之际,她忙抽身而出。 郑嘉景所剩魂力不多了,眼见李菲橪逃脱,立即重新汇集魂力召唤起残存的肝脏组织形成一团血肉,如同发射子弹般向李菲橪掷出。 李菲橪一得自由,忙解下法鞭,看着有东西向她飞来,忙甩开法鞭击向来物,啪的一声,血肉被李菲儿法鞭击中,当场爆开。 这次她没有因为害怕而本能收手躲闪,直接忽视郑嘉景残破的身躯,目标明确地反守为攻,冲向郑嘉景。 李菲橪发了狠,法鞭远近相互交替,一一打碎郑嘉景身边的内脏组织。 郑嘉景惧怕李菲橪手中的法器,左右躲闪着,心知自己的魂力已经没办法再次组织起攻击,只怕自己被李菲橪手中的法鞭打中连找一粟收利息的机会都没有。 李菲橪一个甩缠,把躲到空中的郑嘉景左腿缠上,用力往回一收,把他直接拉拽到地上,迅速上去,法鞭缠绕住郑嘉景的脖子,手下用劲地勒,生死相搏,完全下了死手。 郑嘉景被法鞭一勒,脖子剧疼,他感受到从法鞭绳上透出丝丝线头,直往自己魂身里钻,自己被勒,魂身如被封住,不能散形,知道要完完。手脚并用想要隔开李菲橪。 李菲橪见他还要反抗,深怕自己又被扳倒,用脚一拐,直接撂倒郑嘉景,骑在他身上,绷紧全身聚力于手,誓要将眼前这魂身扼死于此。 郑嘉景感受到大限将至,自己的魂身就要被这丫从脖子做突破点勒爆,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那个老道信守承诺,聚起全部魂力,引爆自身,靠着爆破力把精神海推向一粟方向。 赵鑫鑫三人被甩出后,渐渐恢复神智。 因着赵鑫鑫能看到,所以三人躲在车后,由赵鑫鑫现场直播战况。当郑嘉景完全显现残破魂身,在一声痛苦嘶叫后,自爆消散,一瞬原地冲击起强悍气浪,三人都感觉车身都上下颠了颠,自己仿佛经历地震般稳不住身体而倒地, 李菲橪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翻身滚一边,站起来,郑嘉景魂身自爆,魂力四散混入空气中,如江河入海一般,瞬间便消化无影,李菲橪害怕他没死,又在四方细细探索确定没有他的气息后,才放松下来。 一粟则是在郑嘉景魂身爆散一瞬解开结界,起印引来郑嘉景精神海导入原收的一缕魂身中,直接带着散行往小坡顶而去。 听到身后的欢呼声,转脸一看,就见赵鑫鑫抱着还在懵懂中的李菲橪高兴的跳着,老张在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给自己顺气,还不忘给李菲橪举大拇指。赵化擎则是摆弄自己的录像手机,不忘跟着李菲橪他们一起笑。 四人在原地休整了会,才收拾东西,欢快地回城。 一粟在他们走后,护着手中一缕魂,来到郑嘉景身死之地。测算方位,找准他死时地穴,以血聚中心为阵眼,将郑嘉景的一缕魂身置于阵眼中,以手为笔,顺着地面开始画聚魂阵,阵一成形,一粟便开始按方位走起八星天魁跬步,边走边诵密咒。 不一会阵眼中的郑嘉景睁开眼,在一粟走完八星天魁跬步后,他精神海与魂身修复联通。 一粟分魂而入,进得他的精神海内,与他交流:“郑嘉景,我教你的是我自身钻研出来的一个法门,专用于阴地子时吸收地阴及月阴来聚集阴月精华修补魂身。从今起,你可以按时自修,大约半年之后,你就能重铸魂身,到那时这片阴地再也束缚不了你,你可自由。但有一点,你要记得,这个法子你不得再传其他生灵!”说罢在郑嘉景精神海内连教三遍法门心经后,退出离去。 回城的李菲橪四人都还沉浸在第一次干成大事的喜悦中,大家一致决定直杀桥匀二姨妈夜摊,撸串庆祝。 吃食一上,赵化擎先给四人倒上冰镇啤酒,老张举起酒杯,对着大伙说:“我卖个老,第一个,邀大家喝上一杯,贺咱们出师大吉,以后斩尽邪祟,护一方太平!” 三人一听,都高兴地举杯来一个聚碰,大伙一饮而尽,好不畅快! 纷纷开始撸串。 赵化擎调侃老张道:“张叔,你这一开头,那拔得太高,我们三接不了!”顺手又给老张蓄满杯:“张叔再邀一次,接地气接地气!” 老张吃掉手中的生蚝,吸一口蒜汁,丢掉壳,擦下嘴,笑着举起杯:“好好,叔我再邀一杯,贺我们旗开得胜!所向披靡!” 三人听后,热血上头,齐齐举杯,空中碰三碰,每碰一下,赵化擎就大声邀喊:“胜!” 三声声落,大家又是一杯下肚。 一轮过后,李菲橪举杯:“谢谢张叔、谢谢兄弟姐妹,陪我一起冒险。感情不在话,就在这一杯!来,干了!” 三人听着李菲橪的话,皆开怀笑了,大家随意抬手,各自干下。 老张笑道:“第一次和小橪喝酒,没想到两杯下肚,你话匣子开啊!” 赵鑫鑫笑搭在李菲橪肩头,抬脸笑问:“阿姨让你做淑女,你不做了?” “淑什么淑?喝酒撸串吃烟火,嬉笑怒骂酸苦乐!这才是标配。” 第71章 人生开窍不自知 赵化擎吃惊地看着李菲橪:“没想到你打油诗都出来了,失敬失敬!你这不是逼着我中文系的露两手吗?” 众人一听乐了,就地起哄赵化擎来一首打油诗。 赵化擎给自己蓄满酒,直接灌下一杯,思索片刻笑道:“古有诗仙李白,今有歌霸化擎,诸君不知李白貌,且赏化擎一首歌。”说完用筷子敲击着桌上的啤酒瓶,唱起粤语的桃花庵: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赵化擎那激扬不羁的歌调,一时引来周围几桌的侧目。 紧挨着他们的另一家烧烤店的小桌旁,肖斌从他们一来就发现。到这时也算明白几人为何在这里撸串喝酒。心下纳闷到底是多弱的魂鬼才能给这四人收服,如此之弱,那就没可能影响到人界生灵,那他们这四个收服了,岂不是违背规矩? 只因看多了几眼,被身边老友薛清旭调侃:“你要开窍了吗?要不要兄弟我帮你去要微信?” 另一边的好友郑成靳也忍不住转头看去,问道:“你看中那个,是短头发笑得拍桌子的那个,还是长头发,白得发光的那个?” 肖斌不由尴尬,掰正两人,以免被李菲橪他们发现,小声道:“不开玩笑了,我认识的,只是不熟!” 两人一听没了兴趣,异口同声:“还以为出太阳了。” 又忍不住伸头看:“长得都不错,但那一桌啥情况,为啥还有个大叔?” 肖斌无奈表示:“我又不熟,不要多管闲事,吃咱们的。” 遂不再多看那边一眼,挑着话题,拉两人吃喝闲聊。 一顿夜宵,三人吃喝尽兴,赵化擎打车,分别已经喝得有点晕了的损友送回家,才又散步回家,一边闲走,一边想到李菲橪上次逵步绊倒的样子,不由笑了。 李菲橪因喝了酒,发信息给父亲报备行踪后,去赵鑫鑫处休息。洗漱上床后,两人按不住兴奋的劲头,交流着各自视角下的战斗情况。 老张许多年都没这样在外面吃喝玩乐,突然觉得自己跟着年轻人混,还真错!那点啤酒对他根本不算啥,回家清醒着的他,继续捣鼓自己多年收藏的老物件,准备着为年轻人担点事减轻压力。 赵化擎回家后,再次检查今晚拍摄的视频,不出意外,有晃动,有抖动,收声也不行,最后还卡死,还是没录到东西。最后得出结论,设备不专业。盘算搞一套专业设备,不然这研究没办法继续,想到之前看到一个报道,国外一个研究说人身死后会牵扯电波,磁场变化,趁着兴致来,连夜上网收集资料,筛选自己的科研设备。 另一边听到信息提示音,查看信息后的橪妈,狠狠拍醒还睡着的橪爸:“你还睡,还睡,女儿现在都走火入魔了!” 橪爸被拍醒,睁眼看到老婆暴怒的样子,没敢怼,只得和稀泥,期望安抚好她,赶快接着休息,有事明天女儿回家在商量。 梁谦斌今晚很早入睡,半夜醒来喝点水润口,查看手机没有信息。一时怀疑自己起自己当初的决定太仓促,李菲橪不是不喜欢,但现在看来似乎不适合。看着漆黑的房间,忽想到李菲橪所面对的异界生灵,不由心生恐惧,戴上眼罩,清空杂念,希望自己尽快再次入睡。 翌日,李菲橪回家,还没开始早课,就被老妈拉出书房,橪妈忍无可忍指着书房问李菲橪:“橪橪,你这样不行,既然你这么喜欢道教,去杭州道教学院深造!” 橪爸一晚没睡好,看着火气大发的老婆,没敢阻拦,在一边狂给李菲橪打眼色。 李菲橪愣愣看着老妈,多少年了,老妈都没对自己这么严肃地发火,今天这一发火,倒是也给李菲橪一个和家人好好谈的契机。 李菲橪郑重与橪妈对视:“我是认真学道的,你们看我书房里的书,哪本不是经典?哪本是有名有出处的?”看着老妈有点要崩的表情,立马转移话题:“对了,今天大哥说让我帮忙带正琦,我得赶过去。”说完,侧身躲着橪妈三尺,直接溜出门。没敢看风中凌乱的橪妈一眼。 出得家门,看师父也跟着出来,李菲橪无奈摊手:“没地方去,投奔赵鑫鑫。”于是带着一粟往赵鑫鑫家去。 李菲橪指纹开锁后,家里没动静,一粟懒得管她俩,去客房清修。李菲橪进了赵鑫鑫房间,一看这丫还蒙头大睡呢。 忍不住感慨,自己修道后就再没机会睡懒觉,每天早晚课要做,还有一项项排着队等着学的东西,突然想起老妈的话,用脚尖踢醒赵鑫鑫。 昨天喝多了点的赵鑫鑫迷迷糊糊醒来,见了李菲橪好奇问:“大早上,你怎么又回我这?” “快起来,干事业了!我俩去趟杭州,参观道教学院,看看正规军怎么修道!” 赵鑫鑫翻个白眼:“我还没到自然醒的点,你八成是无处可去才来我这里。你有时间就抓紧时间修行,现在非常时期,你还弱小!如果实在太累要休息放风,麻烦你骚扰你的梁谦斌去。” 不得不承认,赵鑫鑫就是比自己清醒,李菲橪只得给老爸发信息,告诉他老妈不在家,就发信息来,她好回家。 李菲橪认清自己已经没有睡到自然醒的命后,来到客厅开始练习师父所受本支秘法跬步,这个可比让她练河图、洛书、八卦要能理解上手多了。师父说得对,把老祖宗的好书都看一遍后,再学已经提炼简化注重实效的本支秘法,要快上手得多。对于那些枯燥的古文典籍和经文现在也不再排斥,看得多,已到唐诗三百首,不会做来也会吟的进阶。 练习一个小时后,找来纸笔,详细复盘昨晚的情况,按一粟教的办法重新制定其他可实施的应对预案。 一粟出来见着已经上道的李菲橪,露出学渣师父心酸又欣慰的笑。 第72章 沙县遇劫 又过得七日轻松日子,赵化擎不干了,他淘到一套九成新的装备,电磁感应器、高清摄影装备、电波探测仪正跃跃欲试要干一番大事业,为自己事业开拓新方向,可现在他们居然找不到一个阿飘,这怎么可能? 于是他便一直叨叨,让大家不要只盯为非作歹的收拾,看到一个就搭话,拓展下人脉,这样才能更好地找到目标。 李菲橪这几天因着修道态度端正,又有前段时间的学习、实践累计,修为、认知得到提升,师傅又新教脉门的通闭法门,听了赵化擎的话后,有点小膨胀,也觉应该找个地界生灵来试试,便豪气决定,今晚出城,往乡镇去,拓展探寻范围。 四人白天休息,晚饭后直奔桥匀西边沙县而去。 到沙县后李菲橪开五脉,查看周围情况,老张闭目打盹,赵鑫鑫还在苦练李菲橪教的通闭脉法门。 如果一直通脉状态,着实受不了,会突然如被挖眼般疼痛,有过两次经历后,赵鑫鑫不想再承受那种痛苦,更何况还会有失明的风险。 这晚没见到一个阿飘,让李菲橪有点怀疑自己通脉的水平,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行,导致脉力不足,所以探知不到地界生灵。 四人都是没有家庭负担的人,当即一致决定在沙县住两天。 他们并没有到城里住,而是选择靠郊外的一家民宿。 晚饭后,李菲橪提议,今晚放假,大家好不容易出来,都松泛松泛。于是几人决定今晚不干活,自由活动。吃完晚饭,四人便一道出门消食遛弯。 天黑后,已走出老远的四人,才折返。路过一丛浓密的竹丛,听到竹丛里有响动,往里看,里面居然还起小旋风。 四人好奇停下,以为是狗子在打架。 赵鑫鑫因着喜欢动物,上前查看,她透过丛丛竹身,狗子没见着,居然看到两个相互厮打在一处的阿飘,惊喜叫到:“鬼打架!鬼打架!” 李菲橪一直闻到臭味,还以为是农村牲口的大便味,听赵鑫鑫的话,忙通脉,赶上前,趴在竹从边往里看,嘴上不闲,给其他人介绍情况:“不是鬼,就两个魂,魂身比郑嘉景强。” 原本打在一处的俩魂身乍然分开。一魂胖墩墩,一魂小平头,各站一边,冷冷看着四人。 小平头忍不住开问:“看到,听得到不?” 李菲橪一听兴奋了,这两个魂上没有污浊之气,对自己而言不是动手对象,不就可以攀个交情,发展做线人!对方问,立马笑呵呵答:“能听能听,你们不要打了,我有点事找你们谈。” 两魂疑惑看向李菲橪,忽略掉李菲橪说什么,只看到她身上的纯灵之气,两魂对视一眼,交流着合作共赢计划:打架有毛用,对面搞点灵气护住魂身不香吗? 多年打架培养出的默契,使得两魂一对眼便达成一直,相视一笑。小平头诱哄李菲橪:“我们打了几十年,你来评评理。” 李菲橪只想到自己有机会交朋友,根本没多想,立马扒拉过竹丛,来到竹丛围拢的田坎边,热心劝解:“有啥可打的,世界以和为贵。大家共同发展才能共赢。” 一见李菲橪走进来,两魂左右包抄,直扑李菲橪。 李菲橪一看势火不对,立马腾跳而下,往田埂下田里跳,习惯去抽法鞭,才发现今晚放假,身上啥也没带。额,苍天在开玩笑,找了多少天都没遇见一个,怎么今天想休息就撞上了。 两魂没想到李菲橪动作如此灵敏,合抄失败,立马朝李菲橪逃跑方向飞扑而去,势要用尽魂力附着在她身上,不信就没一瞬两界相扰漏出时空缝隙时,让他们吸收到李菲橪身上的纯灵之气。 李菲橪可不想让这两货附上来,就地一滚,躲开两魂再次合扑。暗骂这俩神经病,丧心病狂,都没说上话就开打。 起身后撒腿就往民宿方向奔,顾不上脸上手上被水稻割伤的口子,势要拿到法器和他们一决高下。 于是就见一人田坎里狂奔,三人路上狂追。飞跑而过道田边的农家时,惊得看家的狗子们立马狂吠不止。 赵化擎一想到,终于可以再搞事业,顾不上三人,冲到最前面直奔农家山庄。 山庄老板一家,因着没客人吃饭,都闲坐院中,就见赵化擎一阵风冲进来,直奔院中汽车,开门就抓起三个包,就又冲出去。一家人好奇,都到院门口看。 赵化擎一出街就看到赶回来的李菲橪,选出她的包,直接朝李菲燃丢过去。 李菲橪腾空接包,麻利穿脖套在身上,拉开包袋,抽出法鞭,一扬手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鞭。逼退追来的两魂。她收鞭在手臂上挽起,立马起决诵咒解封法鞭,旋转步子,审视打量着法鞭长度外,游走的两魂。 这时赵鑫鑫和老张也赶了过来,两人呼呼喘着气,都站不直身体,弓着身,说不出话来,直接朝李菲燃摆手,示意做不了啥了。 赵化擎责利落打开另两个打包,从里面拿出支架按照上设备,开始对着李菲燃放心调试各种仪器。 农庄老板看看,感叹:“又来一个网红!”说完,摇着扇回院躺摇椅休息,门口就剩下爱看热闹的老婆,和在店里帮忙的阿姨继续观望。 两魂,此时也在调息自己的魂身,没想到这女的还是个练武的,腾挪越跳不在话下,那速度比那兔子还快。 胖嘟嘟消耗的魂力较大,喘着气给小平头交代:“你先上,我休息会。” 小平头瞪眼他:“没用的家伙,要上一起上。” 两魂在这片结识也有二十来年,偶尔拌嘴打起来,都算是这地界枯燥时光里的调味剂,两魂都没有四处游弋的想法,所以相互扶持着苦苦维持在地界中的存在,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李菲橪这样身上有充沛灵气,能看到、听到地界生灵的人。想着怕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但对于那纯灵之气的觊觎,困难也不能舍弃,反正都是险中求,便合力来截。 第73章 七窍流血 李菲橪,不等两魂叨叨,起决把法鞭解封。在两魂惊异害怕,还没反应过来时,催释放出法鞭法力。法鞭通身金光贯通,鞭身丝线拉长。 两魂一见预感不妙,忙转身就逃。李菲橪已然出鞭,左右朝着两魂各是一鞭。 两魂逃避不及,胖墩墩后背挨了一鞭,直接被打趴下。小平头左腿挨了一鞭,立马如断了一般,动不得只能拖着残腿跌跌撞撞向前跌去。 李菲橪见打中两魂,高兴奔上前,正要狠狠骂上两句,解了刚才被威胁追击的气。就见胖墩墩后背被法鞭抽开裂口,越裂越大,伤口边缘渐渐泛出红色火星,如烧透的炙碳,边烧边脆化,胖墩墩痛苦得面容扭曲,匍匐在地,扭过脸想看后背到底什么情况,却撑不住疼痛抓地失声大喊。 燃脆的速度就在几息之间,胖墩墩便烧成残渣,神魂飞散。 李菲橪、赵鑫鑫俩人见到这情况,惊骇无比。 李菲橪只是想收拾下对方,打趴下,就威逼利诱收为自己的地界内应,不想自己一鞭下去竟把对给一鞭抽得当场身灭魂散,这个变故把李菲橪激得没法控制手脚,有点恍惚站立不住。 此时小平头也如胖墩墩样烧起来。他万没想到,这法鞭鞭身里居然隐有业火。看不出来,一旦粘身,便如水入油锅,炸橪起来,连抽魂出体的时间都没有。 小平头怨恨的盯着李菲橪,一瞬间步上胖墩墩的后乘。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带着熊熊烈火,往李菲橪身上扑来。 赵鑫鑫一看不好,立马往身后退,却发现李菲橪还木愣愣站在原地。最后一刻小平头如愿扑到李菲橪脚边,把燃烧的头靠上李菲橪的脚面。 隔着两界,李菲橪并没有感受到灼烧和疼痛,虽然和小平头重叠在一起,却身处两个同时空。 业火的灼烧这一刻把两界烧裂出一道缝,地界冰冷的气流随着这道缝往人界窜出,小平头本已快烧尽的业火在这一瞬犹如被加上了助燃剂,猛然蹿高再次狂燃起来。 身在人界的李菲橪,被贯通时空的地界业火包围,火势迅猛,让她浑身剧疼,手中法鞭落地,全身皮肉仿佛下一秒都要爆裂。这疼痛让意识清晰无比,李菲燃是疼晕一秒后又被痛醒。 过得几息反复的李菲橪双眼突然变黑,眼前不是重叠的两界景物,只剩下黑暗中的地界。 黑暗的空间里,寂静无声,头顶没有天空,而是无尽的黑暗,不知名飞虫自带点点荧光,正在空中聚集着争食胖墩墩和小平头脆化后,随气流飞散的尘削。每吃进一点,身体所带的荧光就越亮一分。 李菲橪看得胸中呕意上涌,撇过头去,看到远处正有一只鬼影飞掠而过,她清楚的听到那鬼口中轻哼的小调。 业火燃尽最后一丝,李菲燃已站立不住,她跌跌撞撞向前走出两步,一出业火,一瞬如坠冰窟般,全身浸透寒气。 是自己体温过高与地界的冷气流不匹配?李菲橪冷得鼻尖挂冰霜,却嗅出各种不同的腐味。 太过敏锐的视觉、听觉、嗅觉让李菲橪身体难以承受,她再也承受不住,大喊一声昏厥倒地,头触地面失去意识前,看到地上长着一株银白透明的草,草尖还挂着颗晶莹的露珠,在自己倒地那瞬,草儿被震,露珠缓缓低落,正好落在倒地的李菲橪唇上,进而划入李菲橪嘴里,她还没反应就吃到了! 晕死过去的那一瞬,脑子里只有一个词闪过,甜的! 而在赵鑫鑫眼里能看到的,是小平头最后扑到李菲橪脚边,李菲橪被他身上的火焰包围着,火焰越来越小。毫无异状的李菲橪原本只是有点受惊,木呆呆地看着身边的火焰,不知道什么原因火焰突然迅速复燃,李菲燃似烈火焚身般痛苦异常,挣扎着颠颠撞撞走出火场,大喊一声就倒地。 赵鑫鑫三人见李菲橪倒下,忙赶上前来查看,小心把人翻转过来,见李菲橪全身往外冒白色雾气人事不省,三人却都给吓得不知所措。 李菲橪此时眼角、嘴角、耳边可以说是七窍流血的状态。 赵鑫鑫非常慌乱害怕,不断叨念:“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怎么办?” 老张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赵化擎反应快:“不要愣着,她不是有师父吗?通知他来,或者我们送去找她师傅来救场!” 老张看向赵鑫鑫:“对!对!鑫鑫快叫她师父来救命!” 赵鑫鑫急得跺脚:“没带特制的招魂符,一粟师傅是她师父,又不是我师父,没符我哪里还会召唤!”突然想起肖斌,苍天关键时候还是活人管用。于是立马打电话肖斌,此刻电话铃声每多响一次,赵鑫鑫都感觉过了一年一样,可是电话那头就是没人接。赵鑫鑫焦急念叨:“接电话啊!” 终于电话那边传来肖斌的声音:“你好!” 赵鑫鑫瞬间如闻天籁:“你好!我们这里出事了,请快来救人,我们在沙县,你能瞬移来我们这里吗?” 肖斌一阵无语,不知道赵鑫鑫这有事搞哪出,如果真遇到啥,现在最常见情况是磁场混乱,她根本打不出电话来,很冷静且冷漠地回:“不能!” “嗯,你能往沙县来吗?李菲橪刚刚和两个阿飘打架,她的法鞭把他们都烧没了,然后她自己也烧着,现在昏过去了。不省人事的!还有、还有她现在的状况是七窍流血,我们找不到一粟师傅来帮忙,只能救助你了。” 肖斌听着有些混乱的表述,正在思考和复盘事情的经过,就听电话那头传来赵鑫鑫的一声惊叫:“啊!” 赵鑫鑫正站在一边打电话求助,赵化擎让老张帮他收拾器材,他正准备往农庄去开车过来,就听到哗啦啦的下雨声和赵鑫鑫的惊叫,回头一看,好嘛,天下雨了,但是就下在李菲橪躺的那方寸之地,抬头望天,晴天,哪来的雨? 第74章 一滴血 三人一时都愣在当场,下一刻复又围拢过来。赵化擎想把李菲橪抱出雨区,一把被老张拦下:“别动!这雨太怪,等等看!” 赵鑫鑫还举着电话不知如何是好,电话那边肖斌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现在什么情况?” “下了雨!不!天就在橪橪身上下雨了!” 肖斌好奇她们今天又遇到了什么,私心来说,他对已经作古的一粟居然能在人界收徒非常不理解。一度向师父、师祖询问这样的情况,但是两人均没能给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便向师门的其师伯、师叔求教,却仍然得不到个答案。为此他对一粟师徒产生极大兴趣。 肖斌缠着师祖打听一粟当年的情况,师祖说当年他自己就小九的年纪,跟着大师兄一起结识一粟。因着年纪、修为差距太大,他和一粟并不熟,和一粟交情好的是大师兄。 因时常听大师兄说一粟是如何精通经文、通晓道医、又承继独门独秘术,让他对一粟的观感非常好。 那时人人都想和大师兄换法器,或者求着帮制法器。唯独一粟没有,他当时对此很是奇怪,后得到大师兄指点,一粟的法器看着普通却都不凡是凡品。 大师兄当时已通三脉,制法器的技艺和法术超越师辈,已是整个师门的骄傲,可是在遇到一粟以后,他便退去自得,更加沉积自身,潜心修道。 当时年轻的一粟已通四脉初显五脉,且一粟的日常修炼却异常勤奋,着实惊艳当时聚集共事的各派支修道者,龙虎山天师府的道长都想引他去坐观修行。 有着如此实力的一粟,是不是有秘法自由穿越行事,成了肖斌心中的一个结。 开三脉已触到四脉的肖斌,算是道教神霄派中的青年才俊,如今又有机会开眼见,得锤炼自然不能错过,于是交代赵鑫鑫:“下雨也不会太长,等雨停,带上她往桥匀来。沙县到桥匀就一条国道,我们中间汇合!” “好!”赵鑫鑫答应着,忙指挥三人按肖斌意思行事。 三人得了肖斌交代心里没这么慌,守在雨外,一刻钟后雨停,三人忙上前,查看李菲橪情况。就见李菲燃五官上的血迹都已冲洗掉,身上被冲洗后,也不冒白雾了。 几人不知是好是坏,按着刚才的分工把李菲橪抱上车,往桥匀赶。徒留看完一场热闹,还有点愣怔的老板娘,几分钟后她反应过来,直奔出门,去找要好邻居姐妹传新鲜去。 一粟这边突然魂力不稳,他生怕好不容易提升的魂力有个闪失,忙附于神龛里专心冥想清修。 晚十点过两边人马在两城中间的国道相遇,找个开阔地好停车。 肖斌赶紧过来检查李菲橪情况,俯身进入副驾,一见李菲橪,便愣了一下。 躺在女王座椅上的李菲橪穿着麻质浅蓝色长裙,长裙湿透粘黏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曲线毕露。不知道是裙色还是灯光衬托,李菲橪此刻比那三月婴儿还要娇嫩,小脸白透红,脸上白色小绒毛都清晰可见,身上又散发着一股旎人的体味。 肖斌只感觉心口一阵酥麻,如触电一般,他心觉不妙,赶紧稳住心神,伸手扶正李菲橪的脸,俯下身准备仔细查看她口鼻流血情况。 手触到李菲橪的一瞬,肖斌感觉手下从没捏过这般的柔嫩,无名指下意识的微微内扣一下,挫起手下的滑嫩。 动作一出,肖斌自己吓了一跳,脸停在李菲橪脸上,正好嗅到一口李菲橪呼出的气息,霎时身上一僵,只觉鼻腔一辣,一股热流顺鼻而下,一滴血,滴到李菲橪下颚。 肖斌顾不得李菲橪,马上退出车子,立马起决给自己加清心咒。 肖斌狼狈退出车子,又马上起决加咒的样子,吓到赵鑫鑫四人,他们顾不上肖斌,全部往车里挤,都想看看李菲橪的情况,心里都很好奇,肖斌怎就一脸鼻血的出来了,他们和李菲燃待一起,一直都好好的。 “我看着小橪和刚刚一样啊,看脸红扑扑的,没啥新情况!”赵化擎认真看了一番后,忍不住吐槽。 赵鑫鑫已经上手,抬起李菲橪下颚,仔细检查她的口、鼻,疑惑道:“上次正琦中鬼毒,橪橪说外观上看不出来的。现在真看不到她之前说正琦的那黑烟!”。 老张最后一锤定音:“有些东西看不出来,咱们还是送回去给一粟师父的好。” 赵鑫鑫无奈,撤回手,看着两人:“真的看不出来。”又见一边肖斌还在念咒,突然对他的能力就没之前那么盲目崇拜,丢给赵化擎一句:“把他丢车上念经!你开他车,咱们直接回去找师父!这车我开。”说完绕道上驾驶位。 老张也觉得还是找师父靠谱,于是与赵化擎一左一右把肖斌架起,想把搞上他自己的车。 肖斌缓过来,袖子一擦鼻血,稳稳声音,忙解释:“我没事,不要耽误时间,再让我看看。” 已经准备开车走人的赵鑫鑫,又给肖斌拦下,不由急了:“你要看,上中排坐,路上看,小赵哥,去开他的车,咱们赶快走!” 于是赵化擎、老张开着肖斌的车,跟在赵鑫鑫车后,回到赵鑫鑫家。 老张不由感叹:“这个根据地好!” 赵鑫鑫这会子,愁怎么能让一粟师父知道李菲橪的情况,而过这边来。如果就这样上门去,若让橪爸橪妈知道,只怕要吓到他们,可不利于橪橪今后要做的事,所以两难间,愁得来回踱步。 肖斌三人则是围在沙发贵妃位李菲燃身边。老张挺自责,自己带着几个孩子怎么就没多长份心眼,小橪如果有事,他可怎么给人父母交待。赵化擎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他现在的工作可就是保护李菲燃,虽然李总没明说,但保护已经是最大最低的工作职责,且橪橪平日和自己的交情,他都不敢想万一李菲橪出事,他要怎么办。 第75章 吃血的法鞭 此时的李菲橪如睡熟一般,呼吸、脉搏都正常,但就是醒不过来。 老赵已经坐不住,给自己找活转移注意力,来往把李菲燃他们的包都拿回来。 快到晚上十二点,赵鑫鑫见李菲橪不管怎么喊怎么摇晃,就是醒不过来,已经有点坐不住,要往橪爸家冲。肖斌看着焦躁不已的赵鑫鑫,坚定地说:“她真的没什么生命危险,至于为什么醒不过来,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放心真没大问题,再等等看。” 赵鑫鑫忍不住憋他:“不严重,你一见他就流血!和你没啥交情,当然不着急。”对肖斌没了心思的赵鑫鑫恢复怼人的功力,一句不够,还想再毒两句时,电话响了。 赵鑫鑫一看是梁谦斌,便帮李菲燃接了电话。简洁说明李菲燃的情况,梁谦斌听后很是着急,忙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赵鑫鑫口气生硬地回:“谁知道!你不要再电话来了,我们这里乱着呢!有事需要你再联系你。” 说完挂掉电话,扔一边,心里暗道,关键时刻一个男的都靠不住! 就在这时,一粟穿墙而来,赵鑫鑫惊喜万分迎上去:“师父,你再不来,我就要冲过去找您了!” 肖斌见一粟到,忙起身让出李菲橪身边位置。 一粟上前查看一番,沉思起来,又把赵鑫鑫喊过来,让她把这次出门的情况详细说一遍。 老赵和赵化擎退到餐厅边,把客厅位置全让给他们。 赵化擎捅捅老张:“张叔,你怎不把我的设备给拿上来!这里拍、收集数据比户外。哎,太可惜!” 老张喝下一口水:“你那设备三大包,又重,谁给你抬。不过这次估计还真能给你收集到有价值数据,我之前挺敬畏的,跟着你搞这几次,还有点搞科研劲头,都不怎么怕了。” 赵化擎听完笑笑:“都是你们自己吓自己!您说我现在去拿器材,回来赶得上趟不?” “你回来,黄花菜都凉啦!” 赵化擎一听可惜不已,也怕自己白跑一趟,只得用自己的自带装备眼睛耳朵来观察每个细节。 赵鑫鑫把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一粟问:“橪橪的法鞭呢?” 赵鑫鑫自从开视脉,每天都在学练唇语,今天感觉最自豪,她可以看着一粟的唇动,顺畅的读取和交流,骄傲又激动,她忙问老张:“张叔,橪橪的法鞭,你收回来放哪里了?” 老张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活,立马把门边李菲橪的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法鞭。 赵鑫鑫拿到一粟面前,慢慢展示给一粟看。 一粟看向肖斌:“肖斌,鑫鑫不会用,也不知道怎么拿怎么检查,还是请你来。” 肖斌稳住雀跃的心,他一早就看出来这条法鞭不凡。它比之伯师祖传下来的本派法器和改制法器都更神秘几分。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有机会拿到手里好好端详,可不能浪费这个学习的机会。 肖斌立马从赵鑫鑫手中接过法鞭,把鞭身对折后鞭尾一个旋转缠绕,就把鞭身给系上一个活口系。随后小心把鞭托在左手,右手平把住鞭头,拿到一粟面前,慢慢转动鞭柄位置,和一粟一起细细查看。 整个过程,肖斌很仔细,检查之际也暗自打量记下这件法器的每个细节。左手不断摸索鞭身,揣度鞭身的材质。 迎着灯光,肖斌发现法鞭蛇形鞭头嘴部的凹纹里处颜色不对,他把这一发现指给一粟看。一粟看后,俩人确定那是人血,都不由看向李菲橪。 一粟给肖斌一个眼神,肖斌忙把法鞭交还给赵鑫鑫,自己来到李菲橪身边,拿起她的右手,打开掌心,只见她手掌上有多处割伤,有一虎口处的割痕较深,伤口现下没有流血,却还有皮肉外翻着。 一粟再次来到李菲橪身旁,他现在非常庆幸李菲橪开了触脉,自己魂力也恢复到峰值,能触摸到她,便直接给她把脉。 把完脉,一粟给肖斌口述,让他记下药方转给赵鑫鑫。 赵鑫鑫拿到药方,肖斌忙嘱咐明一早按方给李菲橪熬上三天的中药给她喂下去。 一粟接着让肖斌拿出李菲橪包里符纸等,在自己指引下,客房为李菲橪布下聚魂阵,并让赵鑫鑫等把李菲橪放到阵眼上。 忙完这些,都已半夜一点多。 赵化擎送走肖斌,便和老张在沙发凑合一晚,赵鑫鑫则是在客房守了李菲橪一晚。 肖斌回到家,一想到这次没能抵挡住毒气侵蚀,在人前丢了颜面,原本因着给一粟指导完成聚魂阵,又真实拿到李菲燃法鞭研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通过今日的见闻,他知道李菲燃居然开了五脉,她法鞭还能出业火!虽知道李菲燃自身道术修为极差,却也免不了俗地为那不能发挥到极致的法器惋惜。为之前顺风顺水,上下皆赞的自己感慨,心里浇进盆凉水,让自己整个人都沉静下来。 他现可不想再遇李菲橪那帮人。躺下休息,却始终如鲠在喉般无法忽视,终是起身,到顶楼大露台上对月练剑。 假期跟着师兄混的两小只,正二楼游戏室里玩着网游,听到楼上有蹦跳声传来。小九不免问好奇发问:“师兄投资亏钱了吗?这么晚,幸好是自家独栋房,不然不给投诉才怪!” 小七才不管师兄发什么疯!手指都没离开平板屏幕,手肘捅捅小九:“你看看窗帘拉好了没,千万不能漏光出去,不然被抓,我俩只能滚回家。” 小九听了放下自己手中的平板,再次检查房间窗帘后,迅速回来重新加入战斗:“师兄,咱们以后只要放寒暑假都来肖师兄这里过啊。” “废话!能锻炼、好吃好玩,不比跟着师傅天天苦练强。” 又是重重一落地声,把两人惊得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异口同声感叹:“遇到对手了!” 再低头,不由惊叫:“哎,小心!左边,左边!” 小七指挥道:“掩护我,掩护我!”…… 第76章 女徒弟真心不好带 第二天,天一亮赵化擎自告奋勇拿着单子去抓药。 老张折腾一晚,起来后精神不好,赵鑫鑫忙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以免有事时,最后靠他来力挽狂澜。把老张豁走,赵鑫鑫也实在累极,靠着门框睡了过去。 10点过,赵化擎便提熬好袋装的药赶回,和赵鑫鑫一起给李菲燃把药喂下去。 李菲燃吃好药,赵化擎也没走,就在沙发上补眠。下午三点过李菲橪醒了过来。 赵鑫鑫激动地抱住她,大喊:“你终于醒了!你丫的要吓死人!” 一粟也是在阵旁守到现在,他来到李菲橪身边,看到李菲橪瞳孔通红,牙龈也全是血红色,心惊,不知这种情况好坏。他没遇见过这样情况,也没听说过,不知道李菲橪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李菲橪嗓子干得火辣辣疼,看清师父和赵鑫鑫,害怕委屈全涌出来,一下子各抓起赵鑫鑫和一粟的手,扯着破音的嗓子哭喊:“呜呜!我再也不出去了,我不要去收鬼!” 赵化擎听到声音,忙过来看,只见醒来的李菲橪一手抓赵鑫鑫,一手虚空的握着,正哭喊。他一拍大腿:“一粟师傅,又现身了是!等我,马上去拿设备来!” 赵鑫鑫这会也心疼这怂货,起身一把揪着赵化擎往大门去,开门把人推出去:“你也不看看时候和橪橪心情,一边凉快去,休养几天,听召唤!”说完把门关上。 赵化擎好不容易花钱淘回装备,都没用上几场,哪能甘心,拍门喊道:“用过就扔吗?你还有点良心不?” 再要拍门,隔壁冒出个小脑袋,恶狠狠地喊:“叔叔,你谈恋爱也不能影响我学习啊!你们都闹一晚了,明天我要上学了!”小拳头在空中扬了扬:“你再吵,我就打电话报警!” 赵化擎看着小萝卜头,一时不知如何回,就见他身后站出一女子,冷冷地看着自己,他无奈点点头,默默退回电梯。 还没哭五分钟的李菲橪就失了声,没有声音,却不影响她哭。整个人无声地嚎哭着。 一粟从没这样遇到这样的情况,又不是男徒弟,可以一脚踹飞,或是给个大逼斗,被一个女徒弟,拉着哭鼻子,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关键自己得天道的偏宠,当然就要承受它带来的祸延!这不是早就说过的道理,这丫头到底有没有走心记得? 赵鑫鑫看着李菲燃这干哭的样子,心疼她,忙去端杯温水来,李菲橪一见到水,甩开一粟的手,双手招呼赵鑫鑫赶快过来,一口气干下了一杯水。 一粟瞅准机会立马散形回客厅。赵鑫鑫见,忙问:“师父,橪橪可以离开这阵吗?” “醒来就好,让她出来休息,我回去了,明天再来。”说完再不管她俩,回家里神龛去。 赵鑫鑫扶着李菲橪出来,给她找套睡衣,帮着洗漱,给脸上和手上的伤口涂上碘伏,又外卖点了清淡吃食给李菲燃吃,才照顾她睡下。设下闹钟安排她吃药,又用她手机给橪爸橪妈发了平安信息,才安心躺到李菲燃身边梦周公。 李菲橪她在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黑暗,有个看不清模样的生灵一直尾随着她,她不知要去哪里才能躲过,便慌不择路地逃了很久,都没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脚越来越抬不动,手也举不起来,无数吃人的虫子在她周围飞,如秃鹫般等着她死!身后的生灵仿佛看到了时机已然不想再等,就在她再一次没路可走,急切寻路的时候,缠上她的脚,身后响起恶鬼的冷笑声。李菲橪一瞬间吓停了呼吸,想呼喊,却说不出话来,恶鬼双手再次扼住了她的脖子,她呼吸不上来,痛苦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捶打。 赵鑫鑫被李菲橪的乱踢乱扑打吵醒,发现她做噩梦,轻轻摇不醒她,在她耳边唤她也不醒,看她呼吸不上来的样子害怕的紧,一把抱起她,给她猛拍后背顺气。 李菲橪猛然被击打后背后吸入一口气,才愕然醒来。 她身上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冷汗浸湿全身。赵鑫鑫见她醒过来,没敢说话,就慢慢给她抚背,见她收拢意识,又才轻轻安抚:“橪橪,我在,我在,做梦,做梦呢,不怕!” 李菲燃看清现实,意识回笼后,一下子崩了,扑在赵鑫鑫怀里哭!嘴里叨念:“我梦里也害怕,打不过!打不过!怎么办?” 赵鑫鑫无措的抱着她,慢慢给她拍背,安抚她:“没事,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你忘记了,咱们是有师父的人!师父!还有师父呢!” 赵鑫鑫一直反复给李菲橪灌输师父、师父,才让李菲橪逐渐稳定下来。照顾李菲橪喝点温水,照顾着李菲燃再次躺下,缓了很久才平静下来。 这时一粟看到了这边的灯光,便过来看情况。 赵鑫鑫见一粟来了,忙给他找来蒲团,放到床边,一粟打坐于上。 李菲橪木愣愣地看着一粟,眼里又泛起泪花。一粟实在腻歪李菲橪那柔弱不堪大用的样子,紧了紧发痒的手,温言诱导她说说昨天具体的情况。 这成功地转移了李菲燃的注意,她理了理思路,把自己所遇完完本本说出来。 赵鑫鑫没想到李菲橪后面还有这样的奇遇,不由也听愣当场。 一粟想了想,给李菲橪说起自己的经历:“橪橪,开脉就个体而言是没有规律的,九脉在不同人身上,开脉程度和顺序都不一样,你师祖故去前,实际上一脉都没开的。” 李菲橪、赵鑫鑫听了,同时向一粟投来不可置信的眼神,两人立马在一粟身边席地而坐,认真想听这段故事。 一粟见李菲橪集中精力认真起来,心里松口气,终于不用干哄孩子的事情,便缓缓道:“你师祖最强的造诣在科仪、道经、道医。按他的修道情况,他实际更贴合血脉那支,所以他和掌门师祖要更亲近些。而我从十二岁起开脉,到二十九岁时已经开了三脉,分别是视脉、听脉、触脉,虽然我是从师父,但是除师父较强的方面,我的阴阳、五行、六壬、奇门、神符、密咒、罡令、假形、解化是与你五师祖学的。” 第77章 有危险才有动力 回想往事,一粟不禁感叹:“三十九岁那年,随师父和刘师兄入世救国,三年后我开了第四脉-嗅脉。我死之前又有一脉开始觉醒。” 李菲橪顶着一双灵动的眼睛,乖顺在一边等着故事的发展。 一粟见了,忽地想起杨师弟来。当时全支都很好奇,那杨师弟是个要灵气没有、要天赋没有、要人才也没有的主,不知,道乐技艺一流的姜师伯怎么就看中了他。现在想想,对于孤傲的姜师伯,他的传承抓的不是技艺而道心! 杨师弟除对姜师伯十分恭孝,长时间陪着姜师伯制器制乐器,他对每种乐器的弹奏并不出色,但对道乐每个音符、每个节拍的把握如姜师伯一般,追求绝对的完美,以至于若做道场,没几人愿意与之配对。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第二年,他们在南京相遇,那时杨师弟以一手空前的古琴技艺扬名于南京,顶着古琴大师的名号,混迹汪伪政府的高官府邸,成为南京政要巴结日寇头目宴请助兴的座上宾,博得他们的青睐。彼时的杨师弟只想蛰伏好寻找时机,为姜师伯报血仇。但自己引他加入到对南京中山陵、紫金山、东水关、明故宫基石、墙砖的争夺战。之后杨师弟不幸暴露自身,基石、墙砖没夺回,反而献身取义,与姜师伯长眠在了南京。 一粟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李菲橪忽有所悟,一丝教徒思路一闪而过。这丫头绝对不是能按着常规,从典籍、经文积累进阶文武双修地的主! 李菲橪见一粟愣了半天也没说话,不由发问:“师父,你快说接着多说点开脉的事。” 一粟思考一番,确定了今后对李菲橪的教导思路,很接地气地给她做解答:“我看来,人的开脉,就如你们现在说的天地通信链接一样。人体差异会产生个体能量和感知的不同。九感除了你们熟知的五感外,还有其他三脉,比如灵脉和你们常说的第六感就有些相似。差别在于,它是开脉者,看到万物变化就能感知到其内外在联系和延伸变化方向的一种能力。至于古籍上,经文里对九脉的记载,我记不得许多,你想知道更多,自己查。” 李菲橪一拍腿:“给我开这个灵脉,我就不会抽死那两魂,可惜开错脉!” “不要以为开灵脉就是好事,你看给你的笔记本没,你师祖那一辈就没有开这脉的,只是在掌门师祖外出回来时曾提过,听到其他道友讨论,有一道友在鹤鸣山开灵脉,但自身接不下雷劫,当场坐化!” 李菲橪眼珠转转,有点担忧地问:“我这开脉速度有点快,未雨绸缪天天身上带上避雷针。师傅你看怎么样?” 一粟白她一眼:“我见过一次开六脉。” “哎呀,师父,快说说情况。” “现在记不清了,当时都记在笔记本里,你想知道就去看看。” 李菲橪叹口气,干什么都要自己去找答案,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嘛!这样不更快?她才不相信一粟说的忘记。 转而想到眼前更重要的事,忙靠近一粟,双手抓住师傅的袍袖:“师傅,我 我杀俩只魂!我不是故意的,只想收拾下他们,还想招安他们,让他们帮我找点适合自己水平,能打的练手对象!苍天明鉴,我~~”李菲橪一时气血上涌,脑袋缺氧说不出话来。 一粟见李菲橪激动忙安慰道:“你有敬畏心,两界生灵同敬是对的。《度人经》中开篇就是:仙道贵生,无量度人。行走人界,斩妖除魔是卫道,卫道济世是修道正法之路,用我们的修行和功德,斩除世间妖魔邪恶,护得一方正义和平,是我们守的大道之一!如果他们没有侵占之心,没有行恶乱世,你下手除灭,为师自会严罚于你。” 李菲燃听了一粟的话,心里终于如破了窗,吹进一口新鲜空气。 赵鑫鑫也在一边给李菲橪宽心:“橪橪,你不要把人的道德映射到他们身上。人鬼殊途,我们就不是一路的,那天他们可是要夺占你。无底线、无原则的善,是对自己和同伴的自伤。你守住自己,也护住我们,那两只可不是第一次干这事的样子!” 一粟接着开导:“我抗战时期手上可是沾染过日寇的血,你记住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恶畜直接动手,不必废话!” 听到师父和鑫鑫这样说,李菲橪心里好过了些,她收了收腿,怯怯地说:“师父,可是我还是怕,我脑子里会时不时闪过那两只看我的眼。” 一粟默了默,无解道:“你经历太浅,想必这次找上门来的,应该是上次逃走的恶鬼,我们除了他,你随我外出游历修行。用你的眼,心去感知更广大的世间百态,你再看今日事,会有不一样的看法和感悟。” 李菲橪对游历修行没有概念,只听到恶鬼的名号,想起做的恶梦,不由抓紧手下一粟的道袍。没办法了,怕也没用,那天的人,估计恶鬼都不会放过,搞不好还会牵连父母他们! 一粟又交代:“你从明天起,每天加练各十遍的闭脉决和控气咒。昨天的事,我研考一晚,你的五脉应该是给全部激发完全通达,所见才能有如我一般对地界的感知。像鑫鑫这样的开脉,非常浅,所以她能感知的范围和能感知的层次和你不一样。有很多都东西,她是看不到的,比如那食屑娥,你也是五感全通才能看到,更不要说你还能尝出来那地荧草上的寒露的味道。要知道,地界生灵能常出地界灵物味道的寥寥无几!”他轻拍李菲燃抓住道袍的手背:“很好,你以后看到的就是我所看到的。” 李菲橪一下跃起:“我们回家继续学习修炼!” 转头对赵鑫鑫说:“我的药放你这里,我来这热了喝。” 说完收拾好自己,和一粟返回家,按着原来的安排,沉下心做起课业来。 第78章 人生各处不相谋 彼时,手机铃响,信息通知,李菲橪正在练习画符,无视铃声提醒,聚汇精神作用于毛笔尖,依着脑海里符的笔顺,控制着指尖,流畅地带动着笔尖游走,在纸面上留下灵动的符笔。 一粟看着这样的李菲橪心中感慨,果然爱惜性命,奋力求生的人才是最美!这时也放下心,回神龛去筹划应敌具体事项。 梁谦斌发出信息后,见李菲橪没有回,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对方回应,心里有些焦躁。不知她是真在忙,还是因为近来自己这边联系减少而有些脾气。 想到这次外出学习考察,陪导师参加饭局的时候,省证券监管局领导听到导师介绍自己是李菲笠妹妹男朋友时,与导师透露李菲笠公司正在运作筹备上市的事。他知道李菲橪大哥做生意有钱,没想到这就要成为上市公司总裁。心里多有感慨,因着上次李菲笠对自己留下的话,他很清楚李菲燃在她哥那里的分量,随即对李菲笠那边也起些打算。 梁谦斌知道现在李菲橪已经完全没有入职李菲笠公司财务部门的打算,他这个学期结束,明年是研究生最后一个学期,基本就没有专业课安排,更多的是自己实习、和毕业论文的编写。如果自己能参与到李菲笠公司的上市筹备,对自己而将是一个非常好的工作经验,而且如能在财务部门立上足,公司明年上市后,自己的职业履历也将有一个较高的开端。 返回学校后,他处理好手边事,便给李菲橪发信息,告诉她,自己已出差回来。本想着一个多星期没怎么联系,那妮子下午课练间隙定会欢欢喜喜给自己回复,然后会一直给自己发信息告诉自己又干了些什么或者有些什么新鲜事。 可是现实却是,信息出去,半个多小时都没回应。看来是需要重新审视李菲橪了,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自己认知的女孩。周末还是得走一趟,好女孩子还是需要哄哄地。 肖斌已经消化掉自己负面情绪,回归正常,带着俩师弟,无视师弟那可怜,贪恋的眼神,把人交到师父手上,便独自去看望师祖。 小七:“肖师兄居然丢下我们,真的没义气!” 小九:“师兄估计遇到对手了!不然不会这样。” 小七:“希望他快点搞定对手,不然我们周末放假都只能跟在师傅身边!” 小九:“哎呦,不要再说了,快进去给师祖们上香,祈愿师祖们保佑肖师兄,旗开得胜!” 小七:“有道理,走!” 两小只嘟嘟囔囔往修室去。 霁明子非常疼爱徒孙,更是喜欢肖斌,不仅因为他是宗门里最出色的徒孙辈,还因他是出自自己这支的嫡系徒孙。 肖斌有所问,他自己不知的把老脸一卖,甭管宗内宗外,好歹都给孩子问清楚,一定给他指点好,促其提升。 可这次肖斌询问李菲燃所遇情况的缘由和因果,却迟迟得不到霁明子的答疑解惑。 霁明子默默捋捋胡子,闭目回想很久道:“那法鞭,之前是见过一粟使用,但从没发生你所说的情况。你说的那种情况,只听过火莲业火、幽冥鬼火有烧灭神魂鬼魄的威力。”他皱着眉,不确定补充:“但这只是我的揣测,咱们宗门里没听说谁见过业火,等我去打听看看。” 肖斌听完不觉皱紧的眉头。 霁明子笑了:“一粟道长在其他方面造诣如何我不知,你师伯祖曾对我说过,他是即将开灵脉的人,且第一次悟通便接下雷劫,是守住一道雷的人,所以他们的祖传法器或许也有不二法门!咱们神霄派近三辈人中,你年纪轻轻开四脉已是奇才,可你也要知道,其他道派后辈中,也有天赋异禀的晚辈。龙虎山的吴小友,可是现实开了六脉的。再近点,一粟的徒弟李菲橪,如你所说的情况,她也是开五脉之人。我看你有些心神波动,心浮气躁不利于你修行,把手上生活营生安排一下,自选一个方式去清修!” 肖斌听完也觉得自己最近状态不好,于是受教点头称是。临走想起一事,询问霁明子:“师祖,小师叔他最近来看您没? 霁明子好奇肖斌此问:“你找他做什么?” “我昨天救人时中了毒,没验出是什么毒,想让小师叔给我看看,顺便跟着他研究一番。” 霁明子一听,忙把肖斌拉到身边坐下,给他把脉。过得片刻又仔细查看肖斌五官。只看出肖斌眼睛暗红干涩,以为是眼睛受伤,忙又仔细给他检查眼睛,最终自己也没办法确定是什么毒,只得拿出小徒弟孝敬自己的护眼丸给肖斌,交代他:“这是你小师叔做的,你眼睛有点异样,拿着回去每日一粒。你知道他喜欢往山里钻,他若不出来联系我们,我们是难得找到他。” 见肖斌郑重把药收好,才问:“你怎么确定自己中毒的?” “我当时感觉手上触感不一样,又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随后心跳异常,大脑懵怔,随后鼻腔便留了血。” 霁明子听完,也不敢大意,交代肖斌注意观察身体其他方面变化,自会让他小师叔来找他,给他确定一下身体状况。 肖斌听后,高兴地谢了师祖。 这时听到院中两小只说话声音,忙把小七小九托给师祖,师父今日外出,今晚晚点来把两小只送回家。 自己想好了去青城山投观挂单清修段时间再回来。既然师祖这里找不到答案,他就往其他圣地去,清修查经,静心悟道。 李菲燃调整两日后,又恢复了活力。 因着上次李菲橪的突然发威,老张、赵鑫鑫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自信爆棚,就想拉着李菲橪往更远的地州去巡弋。赵化擎则是学乖,把设备有拿去淘换回更加轻便小巧的先进装备,又配立体背包,也正热心四处找阿飘来测试仪器效果。 在征得一粟同意后,四人决定周末组队前往邙山金银峡,探寻一粟坟冢的异常,同时去膜拜南宫宗这支曾经的福地洞天。 第79章 恶鬼刘永熙 梁谦斌来电确定周末来桥匀看李菲燃,知道他们的计划,便主动要求加入邙山之行,这让李菲橪生活又多了几分颜色。 为能又飒又酷地在梁谦斌面前展现自己修道的成果,李菲燃忘却了之前种种,专心挑选、准备着周末的着装和法器等。 另一边,恶鬼也终于恢复好损伤的鬼身,内化掉体原先吸收的魂魄。 他之前与李菲橪有直接接触,凭着染到李菲燃的生气,直接让自己隐秘据点的手下酒鬼依气寻到李菲橪。 他休养的这些日子,酒鬼便一直远远守在李菲橪家附近,就怕被一粟发现。 自己受伤的这段时间,在鬼母面前备受排挤和铲烂条。好在那日自己的确是随便溜达,偶然遇到的“李唐僧”,自己不敌也是事实,鬼母明面上并未受挑拨,对自己依旧如前,但因着自己发现李菲燃却不立时上报,感觉鬼母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 他顶着压力,面上装作无事,暗里竖起全身每条神经时刻警惕着。庆幸自己脱困后第一时间当把身上李菲燃的生气剥离交给酒鬼,不然但凡让鬼母嗅到一丝人气,他必定万劫不复! 也许是看自己受伤,又或是她想着等自己伤好有其他安排,鬼母都没对自己出手。恶鬼就摆出感激涕零的模样,天天除了疗伤就是到鬼母面前听差。 那日小鬼的失踪让鬼母找到了那道魂的坟冢,他们可能是旧相识,这让恶鬼对一粟师徒提高了警惕。既然上天让自己得到这个契机,就一定要把握住,依靠这次完全摆脱鬼母的辖制,否则下次机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恨艳碟儿那个贱货,始终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鬼母的亲妹子,他真的早就对其下黑手置于死地了。 铁栓就是个死心眼的哈批,自己又不弱却非要俯首在两只女鬼裙摆之下。多年的讨好、挑动、拱火在他身上完全没有效果。 那杨子程是个不知深浅的,传闻鬼母遇到他后,得其助力鬼术才突飞猛进,他与鬼母的相处方式,恶鬼确定这两货没有依附关系,也决没有情爱。 恶鬼时常有种杨子程在看自己得意之作的感觉,他眼里有骄傲,有欣慰,时常还会用挑剔目光审视鬼母,仿佛在思考这作品如何才能进一步优化的感觉。 恶鬼得到外出给鬼母觅食的任务,把身边奸细甩开后,来到自己私下组建队伍的秘密据点。此刻据点内已经有只鬼在等着他。 一见恶鬼到,万通全忙把酒鬼那边的情况给他做了汇报。 恶鬼听后再思考,万通全便等在一边。 万通全是个因严打期间猥亵多名妇女而判流氓罪而被判死刑的,他死后身负怨气被外出给鬼母捉食的恶鬼刘永熙捉到,也许是自己如他当初那边抵死反抗让刘永熙想到了自己或是自己身上有些什么特质,反正最终刘永熙没有把自己献出去,反而带着自己隐匿在了鬼界,还时常抽空交自己他从鬼母那里看来的鬼术,与自己说着以后的打算。 两只鬼便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渐渐形成了主仆关系,并组建了属于刘永熙自己的队伍。 万通全等跟着刘永熙的众鬼都是一路背景,多年来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都非常想跟刘永熙摆脱鬼母辖制,推着刘永熙成为鬼君建起自己的鬼域,得到一方庇护后,能堂堂正正行走鬼界。 万通全因着有一次捡漏,蚕食掉一个通阴人的生魂后,得到个换魂假形的特技,便得到刘永熙的重用,时常假借他鬼的身体在外行走,为刘永熙暗中办事,负责联络安排所有隐秘据点的各项事务。接触得多了外界,也让他有机会了解刘永熙的往事。 刘永熙只是鬼母手下打手类的鬼头,他生前是个黑恶惯犯,背了四条人命,被执行死刑后,一生成魂身就因着自己所负恶气,招来很多想要吸化他的鬼、魄。 他如被丢弃在荒原的独狼,被野狗所围猎。身负重伤躲避追击的时候遇到路过的鬼母和铁栓,鬼母不屑吸纳已经重伤的他,铁栓看上他身负的恶邪。被铁栓吸食后的刘永熙并没有立马消亡,而是一直在铁栓体内被炼化。 刘永熙自己也曾对他说过那段被吞噬炼化的经历。本来无感的魂身被吞食炼化是如炼狱受刑一般。没有时间、空间概念,魂身在被钉死,万千吸钩往复不止地刺入,勾寻,咬死,从魂身内一点点生扯丝丝魂肉出体,精神海中只剩一个循环,疼醒,痛晕,再疼醒,再痛晕。 不知时月中就会发现自己活不了死不掉!他只能在一次疼醒的时候拼尽全力,忍着身上万千吸导线的撕扯,向着他觉得最光亮的地方顶去。 恰好那时,鬼母、铁栓、艳碟儿聚在一起品尝鬼母所做的阴泉藻浆,他这一撞,使得拿着杯的铁栓儿胸口鼓出了自己的身形,顶撒他举在胸前正要品尝的阴泉藻浆,浆水溅到鬼母、艳碟儿身上。由此得了鬼母的眼,自己才算逃出生天。 万通全却听到了故事下半截。艳碟儿当场笑铁栓无用,让铁栓立即把体内刘永熙给分出来,拱其手下吸食。鬼母也好奇一个才生魂不久的魂,能有多大能耐能顶得住铁栓的内化,便让铁栓把他分化出体。 刘永熙在与艳碟儿手下扭打十余下后,终是败下阵来。他只能面对自己再次被吸食的结局。这时看够了的鬼母却发了话:“放了他,让他给我做门槛石,凡是能打过他的魂、鬼、魄再送来我面前来!打不过的,你们就自己处理。” 自此以后刘永熙便跟在鬼母身边,凭着他狠绝和自身的努力,渐渐从一个筛选鬼母吸化对象的工具,做到鬼母得力的外寻干将。这四十多年贴身侍奉鬼母身边,他偷学鬼母的吸食炼化之法,鬼母和杨子程没教他也没有阻止他,就等着看他能自己摸索进步到何种程度。最后连杨子程都不得不赞叹刘永熙等能力。刘永熙也从一个魂身进阶鬼身,且内练成鬼丹,成为鬼母手下核心圈的干将。 第80章 刘永熙的死对头 刘永熙没办法在鬼母身边借力!想到现在鬼母看自己的眼神,他不由咬紧牙,必须下手了,鬼母没动自己是在钓鱼,她要动手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是没办法抗衡的。 越是了解地界规则和情况,便越是想要摆脱鬼母的辖制,都是万劫不复,那凭什么还要受制于人? 所以在无意间看到李菲橪那刻,刘永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跟随着众鬼,观察确定李菲橪是开脉灵人后,认定她就是自己提阶的契机,他必须拿走这人的全部灵气随后再抽走她的生魂,内化吸收后,他才能提升进阶到鬼母那级! 可没想事情如此棘手,自己被打得缺了鬼身,重伤而回。现下鬼母已知那丫头的存在,必须赶在她找到李菲橪前先下手!李菲燃是自己唯一翻身机会! 当听报李菲儿一行五人出了市区,一粟还留在家中时,刘永熙心动了,这是个好机会。便安排万通全潜出两个队人马出来做事,一队分五组暗中观察鬼母那边四大鬼和城中一粟的动态及时上报,一队跟着自己行动,而万通全安排下去后立马回来假形顶替他牵制避开这边的眼线。 万通全得指示立马散魂而去,刘永熙则去了鬼母处晃悠一圈,往外围接头处等万通全。两鬼交错,万通全便从刘永熙身上得到一缕鬼力,凭借此他幻形成刘永熙模样,在外围四处化妆巡查并不敢进入内圈,怕被识破身份。 刘永熙一得自由,便带上在外等候他的手下追李菲橪一行而去。 李菲燃这边就听赵化擎感叹:“老马识途古人诚不欺我。我也一样来了,还在前头开路,结果只有张叔你记住了路!” 在老张的带领下,五人非常顺利的来到一粟坟冢。 梁谦斌第一次参加行动,非常亢奋。一路行来,很好的展示自己的优点,既体贴又细心照顾着李菲橪,那殷勤之态让老张三人无力吐槽。 李菲橪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时间一长就只剩骄傲自得。众人给一粟和青姨坟冢又修葺一番后,便退回大道,往邙山深处继续进发。 邙山在桥匀西面,是桥匀市境内最大最高的山系。常年都有人来山中游玩,而金银峡因处邙山深处,由几座山峰交汇形成,在空中看峡谷平面状似一支盛开的金银花而得名。因着两边峡壁陡峭,又在群山深处,处于原始森林状态,故虽风景好,但鲜少有人进入。 一粟早就交代峡谷情况,且赵鑫鑫和赵化擎两人一早就谋划要徒步野外露营,用上导航标注定位好位置,赵化擎就作为领队,前头开道,带领大伙准备进峡谷露营一晚。 因着老张和赵化擎来峡谷游玩过,一行人推进得十分顺利。 李菲橪行进过程中,时不时摸摸挂在胸口的防尘袋。 一粟就在防尘袋内陶罐里。李菲燃不明白师父跟着来就跟着来,为什么要让自己临时学了个符,制好了贴在陶罐上。 追问下,他只说自己有事时撕掉封上的符纸,他就出来,没事在封印的陶罐里,与外界隔绝,才能更好清修。 李菲燃半信半疑出门,与梁谦斌汇合后就把师父忘到西班牙,来到坟冢,才有想起来,看着坟冢并没有被破坏,李菲橪放松下来,在往金银峡去,就老想着要不要撕掉封印,让师父出来透气,没听到一粟声音,不知这符是不是断绝了陶罐内外联系,又怕自作主张,打扰师父修行白得一顿说,于是时不时摸摸陶罐感知下里面的动静。 到峡谷入口的山脚时,太阳已经西垂挂到山头,大伙一合计,今晚按一粟师傅的建议在峡谷半山腰的溶洞过夜,于是一行人在金银峡峡谷入口休整准备天黑前赶到今晚宿营地。 正要入峡谷时,刘永熙带着手下赶到。 李菲橪在强风骤起一刹感觉闻到了味道,立即开五脉,猛然一见刘永熙,当场吓傻,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呆两秒后,扫视四周,当机立断一面招呼众人先往峡谷内躲,一面掏出瓷罐,撕掉封印,大喊:“师父,出来救命!” 封条一扯,一粟便散形出来,活动下四肢,反身挡在五人身后,抬手给峡谷入口设下结印,招呼李菲橪断后,赵鑫鑫打头跟着自己往峡谷中段半山崖壁溶洞而去。 这一系列变化又快又急,除了见突起的大风,就啥也没有感受到,老张三人见李菲燃、赵鑫鑫如此紧张急迫,也被感染,如遇狼群般跟着奔逃。 刘永熙邪气一笑,正要破阵,身后就出现一红衣女鬼和一穿着补丁挂的男鬼。 女鬼笑指刘永熙,问身边男鬼:“铁栓,这可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货!”说到这不知她想到了啥,掩口笑了:“你这当爹的,可不能徇私情!” 铁栓面色不俞看眼艳碟儿:“废什么话,赶快带上你的手下抓住那几个人。小心那个道魂!” 艳碟儿见铁栓生气,反而很开心:“嗯,我走了,不耽误你教子!”说完笑着带上自己身后三只手往峡谷顶而去。 她们来到峡口上方崖壁,艳蝶儿交代手下海公、名角、圈子以她为,到整个峡顶的四方做好监守。 圈子好奇:“碟姐,咱守着不下手干嘛呢” 艳碟儿一横眼:“小犊子,还来管教我了?”一个暴力在他小脑袋上:“叫你干啥就干啥!去!” 圈子摸摸头,鼓起嘴,点点头,散了形去了北方崖壁。 海公不高兴了:“在我们面前就算了,孩子现在那也是领了手下的人,别让人下不来面!” 名角一听绷不住笑了:“海哥,你老真的是,他手下哪来的人?哈哈哈一群小鬼罢了!你啊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艳蝶儿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当回事,转身俯瞰崖下对峙着的双方。 名角拍拍她后背:“碟姐,要担心,直接下场便是,别在这等成望夫石!” 第81章 撕破脸 艳碟儿给他打趣几十年,头也不回,面色不改反击:“赶快去,人逃了,仔细你的皮!” 名角抿嘴偷笑,看一眼海公,两鬼分别朝各自的方向而去。 一粟引着众人在峡谷中奔逃,他看一眼头顶飞掠而过三鬼,转头对李菲橪交代:“再快点,把你们身上没用的背包给我丢了!” 五人逃命,只有赵化擎、李菲橪体力好些,奔出两公里后,那三人都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李菲橪听到师父的话,忙把话传给大家。 四人对视一眼,赵鑫鑫切实见过恶鬼的战斗力的,直接拉过赵化擎的露营背包,丢在一边,看着其他人:“丢!”说完确定自己手机在冲锋衣里,拉死拉链,直接带头继续往崖上攀爬。 其余几人便也留下必要物品,丢弃没必要的东西,轻装赶路。 另一边,铁栓冷漠地看着刘永熙,不屑道:“刘永熙,多得三十来年,也是无憾了!” 刘永熙恶狠狠地朝铁栓吐去一口痰:“他妈的,少在我面前扮菩萨!你个做苦力的和那窑姐整整好一对!”随后狂妄地大笑:“老子杀人又如何?抢钱又如何?我活着就横着走,死了也必须横着走!菩萨你想为民除恶,去灭鬼母啊!这三十来年,她吸纳的,都是我!都是我!给她抓的,那里面无辜的多了去了,你怎么不对她动手,或是劝她成佛呢?哈哈哈!” 刘永熙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你没灭她,还跟着她做到今天,你不记得你吸纳过的那些无辜鬼魂了?你怎么练成今天的鬼身的?”看着铁栓忽明忽暗的脸,刘永熙痛快大笑:“你要记得,你承着她的实惠!哈哈哈!居然还有脸装逼!” 铁栓的脸完全黑了下来。 刘永熙一指铁栓:“和我一样身负恶邪还有身负灵气的,不论善恶,要散要灭,自有乾坤来断,轮不到你们!你和你那婊子一样,又当又立,让人看了恶心!” 此刻铁栓身后赶来的手下众鬼一到就听到刘永熙的大放厥词,一个个气愤不已,也不知是谁,朝刘永熙这边吐了一口痰。 刘永熙这边的众鬼当时就不干了,这么多年,鬼母手上过的可都是他们在外打拼抓回来的,得罪多少同界生灵,还上了地府巡弋的名册。如今为鬼母出来捕人,铁栓和艳蝶儿居然带人来截胡,哪能这样便宜!正是群鬼气愤时,队伍里不知谁甩出条裤衩来。 双方阵前皆是一愣,遂即爆发震耳的呼喊声,众鬼打作一团。 铁栓没动,他冷冷看着刘永熙,高喊喊道:“鬼母之命是找到人后速报!刘永熙是要没下自行吸化!现在继续跟着打的就是背叛鬼母!” 众鬼被这一句震到当场,刘永熙这边的众鬼停了手,随即与对手分开保持安全距离。 众鬼皆看向刘永熙和铁栓。 刘永熙手下,一时不知应该信那个,纷纷看向刘永熙,等他给个解释。刚才打斗那还算是违反门规,如果责罚下来有老大扛,就算罚也是大家共担。可如果是刘永熙反了,性质完全不一样,那可是叛门! 刘永熙暗自咬牙,妈滴,这两个贱人一早就守着自己!万通全居然没能蒙混过去,现在怕鬼母已经在来的路上,没有时间浪费啊! 他抬头看铁栓,清清楚楚地给手下人交代:“今天事已至此,黑白皆不由我们,不想束手就擒的给我冲出去,咱们先自救!” 刘永熙手下皆是一帮生前为非作歹,与他相类的,谁也不是傻瓜,刚刚铁栓的话还在耳边,怎可能就信了他。七鬼中,立时有三只投入到铁栓队伍中。随后又有两鬼也投了过去。 刘永熙并不在意,今天带鬼母那边的手下来为的也是借力,且不暴露自身实力,这些鬼于自己有什么相干?现在的情况,本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正是需要垫脚的,于是不等身后犹豫俩鬼作出抉择,分出魂鬼剑,攻向铁栓。 铁栓手下一见,便全部扑向刘永熙身后俩鬼。 这两只鬼都来不及反应,就面临双拳难敌四手的局面,都没有呼喊解释的间隙给他们,心知这时求饶已没有意义,只能跟着刘永熙一条道走到黑,于是奋力还击自保。 刘永熙冲出一半,折反回身,一个横剑,割开围攻众鬼,露出一个空隙,他立时抓起俩鬼便向上飞去。 俩鬼得救,又被刘永熙抓着一起飞逃,心里松了口气,暗自欣慰刘永熙还算有点义气。下一秒他俩只觉全身冰冷。 飞向空中的刘永熙并不是带着他们飞逃,而是把他俩当做武器,以他们身体为介,注入烟焠花粉,将他俩分别掷向铁栓和众鬼。 铁栓本已分出骨棍来接魂鬼剑,没想到刘永熙中途改换招数,他深知其秉性,一瞬间已抡出骨棍直批向俩鬼,直接将他们打灭于空中,烟焠花粉尚未落地,便被铁栓随既推送而来的阴土所覆,火性烟焠花被阴土的土性化解,丧失效力未能爆炸。 逃过一劫的众鬼一见铁栓没有管这里,而是直追刘永熙而去,便蜂拥而上,把被打下来的俩鬼撕碎分食。 投诚过来的五鬼瑟瑟抖抖地站在外围没敢接近。 被撕分食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与人不同,身体死亡意味着无知无觉,精神海与身体分离觉醒,才是地界生灵的诞生。轻盈自洁的将会脱离地界穿越地空而去;身负恶、怨、厌、戾、嫉、痴等的,因着所覆污重,在最初的七日内不能自我进化脱离地界,最终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和阴冷侵入魂体、魄身,最终留在地界。 如果身上所覆灵气或恶、怨、厌、戾等够,就会成为同类抢夺吞食炼化用作为巩固自身的优先食材。那时每片血肉都会传导感知到精神海,让你在被完全炼化前时刻感受到痛苦,而当魂身、鬼身的血肉被完全炼化后,真正的内化才开始,精神海的侵入和吸收才是这场盛宴最后的狂欢! 五鬼都暗自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 第82章 师父的谋划 艳蝶儿见铁栓追出去,立马分一缕神魂在崖顶参与布控,自己本身追随铁栓而去,不让转头交代三鬼,看住李菲燃等人。 她那急吼吼的样子憋坏了海公三鬼,在她远去后三鬼隔空大笑起来。 此时李菲燃,赵化擎在一粟指引下最先来到崖壁中部的溶洞入口。 一进溶洞,没得半分休息,李菲橪便被一粟提留着进到洞口洞厅相通的一个小洞内。 赵鑫鑫、梁谦斌随后陆续赶到溶洞入口的洞厅,累趴在地呼呼喘气。赵化擎半天没见老张来,忙折返回去,拖起落在最后的老张往溶洞躲。 地上休息的赵鑫鑫突然被一束阴风直击面门,她抬起头见一粟从小洞内探出头对自己说:“看着外面,一旦发现他们寻到这里,立马喊一声。” 赵鑫鑫得吩咐连滚带爬挪到洞口守备着外面的情况。 一粟交代完赵鑫鑫便回身,分离出道袍,给李菲橪罩上。 李菲燃累得不行,一见师父这架势知道怎么回事,直接摆烂放弃身体操控,收拢意识,退回精神还冥思放松,休不精神。 一粟操控着李菲橪的身体,拿出随身挎包里的五个纸人,又用罗盘确定方位,把纸人摆在东南西北中五位上。点上五张符纸,符纸烧尽,抓起纸灰手上搓揉出细灰,圈着五张纸人的位置画着密符,画好后退出小洞,在小洞口补上迷踪咒又加幻形印。 缓过气来的梁谦彬,就见李菲橪身形流畅地在小洞口走跬步,口中念念有词,可那声音不是李菲橪的,而是一苍劲男音,他心里发毛,不由拉拉趴在洞口张望外面的赵鑫鑫:“鑫鑫,橪橪怎么了?不太对!” 赵鑫鑫一听忙回头看去,一见李菲橪如上次那般穿上一粟师傅的道袍,而师傅的魂身正盘坐在小洞口处,那稳、准、繁复变化的手势,从没听过的经文,便知应如上次一样,转头继续盯着洞口,不忘给梁谦斌解释:“没事,让师傅带着做法呢。”一见赵化擎呼呵呵地拖着老张上来,忙起身往洞口接人。 他们回来时,李菲橪已经在一粟的控制在小洞口几个暗处藏下符纸,在洞口岩壁上用罗盘确定八个方位画下符咒。最后李菲燃起诀从手心引拉出一张大符印直接贴于小洞口,把整个洞口罩住。 见赵化擎把老张拖进洞,立即来到溶洞入口,双手各起手诀,双手虚空画符分别打在洞口三处石壁上。 做完这些一粟迅速退出李菲橪精神海,收回自己的魂衣,精神海重新与魂体融合后,招呼李菲燃带着众人往洞内深处一个小洞爬进去。 李菲橪几人如狗一般穿入这个小洞,往里爬了三米多,出得来,赵化擎拿出额头灯带上打开,众人就见着洞内空间豁然开朗,来到一个开阔的洞厅。 一粟也没有停下来,带他们闲游的意思,带着李菲燃、赵鑫鑫两人往里去。 其他三人顾不得细看周围环境,跟在两女孩身后,赵化擎个子高带着头灯在队伍中间兼顾前后来回给大家照路,不忘拉着老张,这便让梁谦斌成了垫后的。 梁谦斌长这么大,基本上都和学习做伴,哪怕是郊游也只参加过农家乐或者全包宿营地那种不用自己上手的。 这次是为推热李菲燃的互动,更好抓住女朋友的心而专程来的。 听着他们说要去查看一粟师傅的坟冢,还要去橪橪的宗门清修地一趟,他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主动要求加入一起来。 看着他们大包小包露营装备,还以为是个轻松地露营郊游。直到看到橪橪撕掉陶罐封印大喊师父时,心里才生出点敬畏。 原本一路都很顺利,以为也就这样,突来的逃命,让人感觉不真实,但这四人那坚决而迅速的逃命,也深受感染,于是跟着众人一路逃命。 原以为李菲橪会以自己为重,没想到她以整个队伍为首,并没多给自己啥关注。而逃命的关键时刻,这四人让他一个从没参与过行动的人垫后! 梁谦斌时常看向李菲橪,是想让她明白自己的难处,但那丫头只是认真带路,并不断提醒注意各处,都没关注自己的情况。 梁谦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只能暗自闷气,注意脚下紧紧跟在队伍后面,生怕自己掉队。 他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方黑洞洞的溶洞,老是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就在第n次回头的时候,脚下没注意,一个坑把脚给扭了:“啊!” 前面四人闻声,吓得都赶紧半顿下身体,透过赵化擎的头灯往身后洞道里看。 这时才看清楚溶洞的四通八达,要不是有带路的,是完全辨不清方向的。 老张离梁谦斌最近,人虽老,那半蹲螃蟹迈腿还是很溜地,几秒就来到梁谦斌身边,急问:“怎么了?” 梁谦斌并不想在李菲橪面前表现出无用之态,闪回:“没事,是我视力不好,看不清路,扭了脚。” 四人听了,瞬时放松了身心,此时李菲橪听到前头传来一粟的催促声。 便给赵化擎说:“小赵哥,你换他垫后,你照顾下老张叔,我拉他和鑫鑫前面走。” 赵化擎看一眼梁谦斌的眼镜,也没多想,走过来,把头灯退下给他戴上,关心问:“还可以走?” 梁谦斌咬牙支撑起来,动了动脚,回:“还好,不严重!” “那就好,你赶快上前跟着她们前头走!” 梁谦斌见赵化擎没有其他情绪,只是着急赶路,遂也不再多言,来到队伍中。李菲橪伸手拉过他在自己身后,手中握到李菲燃温暖柔嫩的小手,心里才安稳点。 赵鑫鑫可不想跟在拉手的两人身后,掏出手机,解锁后,靠着屏幕的灯光走在队伍最前面,探寻到一粟的身影,招呼众人:“跟上!”追着一粟身影快步前头带路。 李菲橪看着前头的赵鑫鑫一时无语,心里暗自佩服这妮子的强悍,拉上梁谦斌跟着小跑起来。 刘永熙知道铁栓会追来,他早想好对策,引着他来到很早之前给自己准备的据点。这里他早步下偷学而来的结阵,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大用场,用来送铁栓一程。 第83章 刘永熙叛逃 双方落地,刘永熙转身看着铁栓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条好狗!我走了,鬼母座下第一打手可就是你,何必赶尽杀绝?” 铁栓不与他废话,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决心要吸纳他!人若生而为畜,那连魄都不配留,应该为地界生灵作肥! 这厮的狠绝,得了鬼母的眼,不然也留不到现在,今天正好来个了解。 铁栓从身体内抽出自己的骨棍。 刘永熙一见不再废话,直接分出棺灵布向九方,给铁栓舍下从鬼母那偷学来的牵魂锁鬼阵。 铁栓原本并不在意刘永熙的棺灵,见他们排开的方位暗骂自己轻敌,他太熟悉这个阵法,每次鬼母就是它来锁困住引来或抓来力量强大的魂鬼,便于她一点点抽丝剥茧般分食他们的魂身、鬼身,以便更好的内化其魂丹、鬼丹、精神海。 这绝不可能是鬼母传授给他。他还真有两把刷子,怪不得每次都争着伺候在旁! 铁栓不敢托大,催出自己的鬼丹。他的鬼丹与其他鬼不同,呈黑白双色,相互交缠,相互争夺。 刘永熙见过铁栓动手,可是没见他用过鬼丹,知道对方下死手,心中恨极,拔出魂鬼剑就刺过去,抢在他入阵之处动弹不得时来个先发制敌。 铁栓不能移动身形,见刘永熙攻来一手掷出骨棍,一手托着鬼丹双力纠缠形成的双旋压向身下阵眼。 刘永熙见朝自己面门飞来的骨棍,本能改刺为挑,但那骨棍像活物一般,直接避开往自己背心戳来。他立时反手用剑来挡,迅速翻转身。骨棍被挡开,斜悬空中调转棍头,向着刘永熙头部扫来。 刘永熙来不及躲避,只能抬起左臂护住头脖,那骨棍力道大,直接把他击扫到阵外,落地一瞬,瞥见远处飞掠而来的艳碟儿。他可不想一对二,顺势滚起身,催动鬼丹直击艳碟儿而去。 铁栓感知到身后艳碟儿鬼身,见刘永熙对自己身后动手,立马左手一吸一抡,骨棍追击刘永熙鬼丹而去。右手不减向阵眼下推鬼丹的力道。 鬼丹因承受阵眼之力,原本纠缠的俩力,分化出一白一黑两块板状鬼丹。白丹通身散发银白色光芒,它的力与阵眼之力成反方向,如同磁铁的正反面,旋停在空中,反顶起其上黑丹,铁栓趁着反力作用,扯开粘在阵眼上的脚踏于黑丹之上。 刘永熙第一次见到这样怪异的鬼丹,心知之前对铁栓的了解肤浅了,如今对方放出本事才知厉害。立时双手收拢结印按下地面,双掌中分出体内棺灵的引魂线,操控棺灵一起加印阵角各处。牵魂锁鬼阵得到加持,阵力马上加强,从地面浮起,涌动着,如沙陷一般陷出个阵洞,释放出引力把铁栓往阵眼里吸。 铁栓脚下鬼丹不稳,他俯下身,放低重心,聚集意念控制脚下鬼丹。 刘永熙借这时机,收回击向艳蝶儿的鬼丹,散形飞速遁逃而去。 艳碟儿一到,还没看清情况,不妨刘永熙直接对自己动手,正咬牙准备硬接击过来的鬼丹,没想到最后一刻鬼丹在自己笔尖停下转向而去。 看着遁逃的刘永熙,艳蝶儿暗自记下这一笔,回首看着牵魂锁鬼阵中的铁栓。凭借白丹反向之力艰难地对抗着阵眼吸力。 她果断放弃追击遁逃刘永熙念头,反手一个旋掌,将阵脚上的棺灵全部击倒,长甲伸长直钻入棺灵脑袋,只听爆浆般的声音,棺灵一个接一个被抽吸腐溃消亡。 艳碟儿立于阵外,看着专心稳住身形的铁栓,忍不住嘻嘻一笑:“多少年没见你拿出鬼丹,可你拿出来了,还没能抓到人,可怎么是好!” 收到铁栓看向自己的眼神,接着问:“怎么还是双子丹,你这些年都在干嘛!” “你还不去抓那几个人!刘永熙叛逃,咱们至少带人回去,才能让阿姐消气。” “海公他们在峡谷上守着,逃不了!”艳碟儿围着阵,在阵外走了几圈,摇摇头:“阿姐这个阵,布阵的棺灵全灭了也解不了。不想惊动她,只能想办法找杨子程来,我让你手下去找,你在这里等一会。” “不用找他,你报阿姐!” 艳蝶儿好奇:“你不怕阿姐生气?” “那家伙估计都要成魔了,你离他远些!你报阿姐,自己快去抓人!” 艳碟儿撇撇嘴,分了魂往鬼堡而去,自己则返回崖顶。 另一边李菲橪几人下到溶洞深处,大伙停在一处暗河滩边。面对一粟要众人游过河对岸来。可大家伸手捞了一把暗河水就犯了难,只因这河水太冷,看着水流速度不快,但是水看不清底,不知深浅,对岸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一时几人踌躇在岸边。 一粟忽有所感,对李菲橪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溶洞口,赶快游过来。一是逃命,二是洗去身上的味道,他们后面才追不到。” 李菲橪听完师父的话,急得鼻子拔干,看着众人,一咬牙,把挎包勒紧,径直往河里去,叮嘱梁谦斌:“把灯打好,我先去给你们探路。” 才下水,一把被赵化擎拉住:“后面去,我先!”说完,把器材包包带咬在嘴里,暗自庆幸自己花了大价钱换了这套小巧轻便的设备,还给配了防尘防水的背包。把梁谦斌头上的头灯摘下戴在头上后,直接下水,露着头朝对面游去。 众人忙把手机拿出来,给他打光。 五分多钟,赵化擎在对面一块岩石处找到支撑点,上了岸,反身给众人打灯,鼓励道:“朝我这里来,我一拉就上来了!” 众人得到鼓励,又见梁谦斌已经顺利过对岸,便纷纷下水。 梁谦斌在最后游着,他一路来,感知不到传闻中的一粟,一点依据判断没有地跟着几人到这个境地,原本的兴奋早不复存在,心里只有害怕和后悔,如今只能被动地跟着逃,一点思考时间都没有,根本不能判断行动的对错,这对他而言十分没安全感,让他有命运被人操纵的感觉,决定今天回去后,今后不管何种情况都不在参与李菲橪他们的任何活动。 第84章 趁机脱逃 四人下水,如坠冰窟,看着赵化擎一会就上了岸,还以为很轻松,自己亲身走一遭才对赵化擎生出敬意来。好在暗河并不宽,四人下水适应后迅速调整状态,朝着赵化擎方向奋力游去。 几人都上岸后,一粟又引着往溶洞深处去。 李菲橪冷得哆哆嗦嗦地问:“师 师 父,他们 他们追来了没有?” 一粟头都没回引着他们到一个很大的洞厅,这时赵化擎头上的灯没电了,大家一下子停在原地,瞬间被黑暗吞入其中。 李菲燃眼前去掉人界一切,看到的完全只剩地界景物。 地界空间他们所处之处根本不是溶洞,而是一个开阔的平原,四周非常荒凉,没见到什么植被,脚下是黑色岩质地面! 听着溶洞一角钟乳石小水滴声,李菲燃巡声望去,只见远处有个小洼坑,里面有些积水,洼坑边上长了一丛形似青苔但比青苔更长,通身晶莹透明的苔藓,在这黑暗空间里释放着蓝色的微光。 不一会老张开了手机电筒,照亮大家所在位置,又冷又累的他催促众人:“快走!” 大家借着光继续跟着一粟赶路,爬上洞顶南坡,众人一同打开手机手电筒往洞内看,才看清整个洞厅的风景。脚下是座天生桥,这桥长三米多,横跨在与大洞厅连接的另一个小洞厅顶上。 来不及感慨大自然神奇,第二个手机没电了,众人便顶起一口气,不再拖延,一直走到溶洞东面出口才停下。 出得溶洞,大伙回首望着这个不起眼的小洞口,感叹大自然的神奇,若不是自己走了一遭,谁又知它能通到金银峡,且里面还有那么多小洞道,谁又知能通到哪? 艳蝶儿带着手下,依着人的生气寻到溶洞口,看着封洞的结印,点头示意,三鬼便上前直接击落三面封印符咒,破阵而入。 四鬼进得溶洞,四下无人。溶洞往里延伸,入口洞厅有很多小洞口,海公三鬼一时不知如何寻路。 圈子翘起鼻子嗅一嗅,便指向一粟所逃的洞道,指引道:“这边!” 几鬼正准备往里去,海公出手一拦,转头看向一粟下有结阵的小溶洞。 几鬼回头,默契散发自身鬼力,感应眼前这个小洞,都隐隐感知到内有人的生气,可是从外往内看,里面一眼见空,并没有什么,就是一个几平米的小洞室,可是明明感知到了生气。 几鬼一时不确定到底应往哪边追。 艳蝶儿示意圈子带着名角往一粟他们逃的洞道追,自己和海公留在原地。 俩鬼谨慎地在洞厅里检查着,虽然很微弱,但是那种微微的人味和时不时的心跳声,他们是不会感知错的。 海公仔细检查还是发现了一粟设阵的痕迹,他退回到小洞口旁,避开洞口,给艳蝶儿示意。 艳蝶儿顺着他指的几处方向一一看过去,也避开小洞口退到一边,轻轻运力,将沙石吹开,那几处果然露出底下的符纸。 隐身符! 艳蝶儿斜眼看着小洞,心里盘算,他们一定用了什么方法把气味引导到其他洞道,又用了隐身秘法,人都应该在这洞口的小洞里。是等他们追进去,好趁机出洞逃走。 她不动声色试探符纸的法力,又和海公相互更细致地检查这隐身阵的内外确定情况后,与海公一对眼神,立即开干。 海公出力,破掉阵角符纸的位置,艳蝶儿就在阵符移动的一瞬从移位的一角冲破阵线进入小洞内。 她一进小洞,还想如何破隐身阵,让那几个人现身,却立时看到正对洞口的洞壁底下摆放的五个纸人。 还用再说,那人的生气和心跳都是从这来的,心知道上当的她,又气又恼,一挥手扫倒纸人,眼见着洞内还设有障眼法,便一气之下放出自己的鬼丹烧掉整个洞室。 另一边的圈子和名角越是深入,洞就越四通八达,以辨别方向。要不是圈子那堪比猎狗的鼻子,名角早就放弃。俩鬼散出多缕神魂,分别往可疑的方位找寻。 最终他们还是丢掉了方向,不得已退回了溶洞口。 俩鬼见着还在生气的艳蝶儿,虽知这时上去准碰灰,也只能顶着压力把追踪的情况报给她。 艳蝶儿生气但也没法,正盘算如何找寻时,感受到整个时空的微压,她忙收回鬼丹,吸上一口气,带着三鬼出洞往崖顶而去。 圈子跟在最后,散形之时,吸入一口小洞那边飘来的烟气,呛了一下,忙咽了咽口中的那口气,稳住身形追上队伍。 鬼母站在崖边,欣赏着西边最后太阳落山。她长发及腰,目光淡然,上身的五彩流苏线裙从脖颈直到地面。流苏随着风向轻轻垂动,同时又各相互挤撞着,似各有生命般在晚霞中舞动。 “阿姐,人溜了。那个道魂,没斗过他!”艳蝶儿弱弱地报着。 鬼母没看艳蝶儿,她一直在看天边蓝紫色的霞光,在她周围的一众鬼没一个敢吭声,都默默站到她身后,陪着她看霞光。 直到天边完全黑下来,冷气渐渐浮上来,鬼母才收回目光。她看了一圈身后的众鬼,视线落到铁栓和艳蝶儿身上,有点无奈地问:“行走两界,我们仍如蝼蚁,可偏还有要自掘坟墓的?”不能理解的笑道:“把消息放出去,追索他行踪,如今艰难的他总是会取能保住自己的东西的。” 再看眼铁栓,笑了,不理解这他到底在坚持什么,想做善,已然双手粘血;要行恶,却又自我为难! 鬼母不再理会一众手下,散形而去。 众鬼得令便各散去做事,原本与刘永熙一支不对付地,更是结对去扫荡他原来在鬼堡内的小据点,搜罗炼化之物。 李菲橪一行,走到乡村路边,拦下台面包车,直接包车回城,各自回家休息。 梁谦斌回酒店后,发现脚脖子肿得厉害,只等去中医院消肿正位。他发信息给李菲橪,没有回应,此时的李菲橪正在泡澡刷剧,压根没看到信息。正觉失落时,邱娜发来信息。 第85章 李秘的耳报 梁谦斌就与她闲聊,说了自己现在桥匀,出去游玩才回酒店。 邱娜一看对方没啥兴致聊天,想着他现在在桥匀,于是立马电话铲过去,听到梁谦斌声音有气没有的,好奇问怎么了? 梁谦斌只说出去玩时把脚扭着了。 邱娜忙关心地问这问那,最后建议他去酒店附近的桥匀中医院二院看看。 结束通话后考虑一番后,换上衣服出门打车去中医院找梁谦斌。来到急诊门口,看到坐着排号,正无聊刷着手机的梁谦斌,甜甜地喊了一声:“学长,我来了!” 梁谦斌闻声抬头,他没想到邱娜会来,有点吃惊有些惊喜,笑着问:“娜娜,你怎么来了?” “学长受伤了,我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邱娜关切的蹲下来,伸手撩梁谦斌的裤脚,要看梁谦斌的脚踝:“还没到你,先让我看看严重不?” 得到人关心的梁谦斌心情甚好,他把扭的脚伸出来,给邱娜看,刚想说话,广播播音:34号 梁谦斌 请到1号诊室。 邱娜起身,伸手要扶梁谦斌进去,梁谦斌忙摆手:“没这么严重!你在外面等等我就行。” 邱娜没勉强,但也跟着进了诊室。医生给他检查后,为他正了骨,又开了三贴药膏。邱娜主动接过单子,帮着缴费取药。 两人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七点过,梁谦斌这会感觉好了很多,邀邱娜到酒店附近的馆子吃晚饭,邱娜欣然应下,开开心心跟着去。 路上李菲橪电话打来,梁谦斌看了眼邱娜,接电话,没喊橪橪,只若无其事地回着话:“现在好了,刚去医院看了。 嗯 不严重,就是扭到,正了骨,也贴了去肿药膏。”看眼后面边走边玩手机的邱娜,想着尽快结束通话好,于是交代李菲橪:“我吃点东西就上去休息了,今天真不是一般的累,你记得吃点板蓝根,今天下水了,得预防感冒。” 李菲橪现在也是累得双脚发软,听完不疑有他,叮嘱梁谦斌早点休息明天晚点再起床,明天一早自己做完早课就来酒店,陪他吃早餐。梁谦斌笑着应了。 邱娜在后面其实在竖着耳朵听,这个电话她听了个全,猜测着梁谦斌与李菲橪应是明确了恋爱关系。 梁谦斌挂了电话,招呼她看路走。 邱娜才笑着抬头,笑着挥动手中手机:“我可是找到一家牛肉馆,今晚我要吃牛肉!” 梁谦斌笑着应:“好,带路!” 梁谦斌没提刚才的电话,邱娜就当不知道,开开心心地和他吃晚餐。 两人在酒店大堂里又聊了十来分钟,邱娜把人送到酒店大堂电梯口,才折返回家。 两人谁也没注意,大堂休息区里坐着的李秘。 李秘在他们一进酒店就看到了他俩,看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不动声色退到角落里,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暗自庆幸自己第一次就交代前台,以后这人自己来入住,按最低折扣给。不然这次他怎么可能来住公司的这家酒店,自己怎么有机会看着这情况。虽然没有啥实质的行为,但身为千年狐狸的他,就是在这表现下看出丝丝暧昧。 这个情况,一定得上报老板!橪橪可不能吃亏。 第二天一早,李菲橪做完早课,特意给一粟请了假,赶到酒店来等梁谦斌一起吃早餐。梁谦斌早上起来,脚已基本消肿,走起来,也只隐有痛感。 两人都恢复了精神,便选在附近一家特色粉馆吃早餐。吃完早餐后两人找了间休闲, 温馨独处,相依着讨论昨天的事。 十一点时,李菲笠打来电话。 李菲橪最近难得见大哥,看到大哥来电忙欢喜接电话,那好心情带着声音都带甜,让电话那头李菲笠明白,她现在必然正你侬我侬。 李菲笠想到昨晚李秘给自己的耳报,对梁谦斌本来就没的几分好印象,一下全杀没了。已排除对方知道橪橪手上握有公司股份的可能,没时间去揣测这对小情侣之间情况的他,为了不让小妹恋爱上脑,被人骗,选择了直接出招。李菲笠问:“你最近晚上还要继续打怪吗?” “不用,师傅让我休息段时间。” 李菲橪的回答让李菲笠要引的话正好接上:“那你白天修道结束后,晚上挤点时间出来支持下大哥。” 李菲橪好奇:“啥事能用上我啊?” “现在公司筹备正是冲刺阶段,在公司办公大楼投入使用前,他们加班可是没有夜宵的,你得空替我去慰问下他们。” 李菲橪觉得这活简单,且还能名正言顺出来浪,真不错!于是高兴应承:“坚决完成任务!” 李菲笠漫不经心地再问:“好久没见你,你中午过来一起午饭。” 李菲橪听着,想着身边的梁谦斌,私心里还是想和梁谦斌好好过这难得的相聚时光,便不知所云地找借口推却李菲笠。 李菲笠听着李菲橪支支吾吾不知所谓的话,没有急着表态,一边点着笔,一边等着看鱼上不上钩。 梁谦斌在一边听了个全,他琢磨着如何能顺理成章地促成这顿午餐,听李菲橪推掉她大哥邀约,那头似乎不高兴没发声,他忙在李菲橪面前晃晃手,顶着李菲橪不解的目光,拿手机打行字给她看。 李菲橪就见梁谦斌送来几行字:你这样扭扭捏捏的说话,大哥都不高兴,没说话了。因为我拒的吗?以后大哥知道,我怕难闯拦门酒啊! 李菲橪看完,脸不知不觉烫了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电话那头适时响起李菲笠的询问声:“你在哪里?” 看着眼前憋笑的梁谦斌,李菲橪心就化了,敞亮地和李菲笠摊牌:“大哥,我和梁谦斌一起呢,午饭我得带着他一起来。” 李菲笠眼神暗了暗,打趣问:“怪不得,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面对大哥发问,李菲橪有点难以回答,她自己也不知道为啥刚才没一开始就和大哥说清楚情况,卡了两秒,弱弱地回:“有点不好意思”。 第86章 送出心意留下谁 李菲笠停下手中的笔,眼神变得坚定,直接安排道:“一起过来吃饭。十一点半,公司对面简餐等你们。” 李菲橪看向梁谦斌,见他温和对自己笑,便笑盈盈应了。 挂完电话,在秋日的暖阳中,两人窝在靠窗沙发里,喝着咖啡,听着轻音乐,聊起大学疫情期间,大家在宿舍阳台自发组织的土味灯光音乐会。 梁谦斌拥着软软的人在怀,间或李菲橪被逗得轻盈盈的笑,那笑声如给背景音乐加持上鲜活二重奏,听得他心神摇曳。 中午就餐时,李菲橪没想到自己居然像个局外人。 梁谦斌看着很是能讨大哥欢心,大哥只是客气的问了他专门来看自己吗?梁谦斌就顺着这个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自己身上。当他简洁又风趣介绍着自己科研方向和专长时,引起了大哥的兴趣,大哥询问得多了,两人便你来我往地畅聊起来。 一顿饭三人宾主尽欢,分开时,梁谦斌主动加了李菲笠微信。 李菲橪看到梁谦斌得到大哥的认可,心里很欢喜。 一切顺利的梁谦斌也心情甚好,一会他就得赶回厦门,两人便漫步消食返回酒店。 到酒店后,李菲橪并没有和他上楼,而是在大厅等着。餐后梁谦斌去洗手间的间隙,大哥交代政策,在见家长前不许和梁谦斌单独待在封闭房间里。当时她好笑自家大哥的封建,却被大哥一语击穿:“你确定他就是真命之人?如果不是,你遇到真命天子,对方介意你的过去,你不会后悔?” 李菲橪当即反驳:“介意就滚一边去,谁稀罕!” 李菲笠哈哈大笑:“感情不可控,不然你为啥暗恋他这些年?” 李菲橪被大哥抑郁得不知如何反击时,梁谦斌回来了。 虽然李菲笠的话,李菲橪不认同,但是她听进了心。本着有迟疑便让子弹飞一会的原则,当两人一同来到酒店,梁谦斌要带着他上楼收拾东西时,她明确了自己楼下等的态度。 梁谦斌没有半分意见,反而觉得李菲橪家家教严,且她自己也很自尊自爱,更加觉得眼前的人儿人美、善良、还听话,家境也不错,真的是结婚对象的首选。遂让她在大厅沙发上等他。 当梁谦斌结账时,前台交给他一个精致小手提袋。 一边陪着的李菲橪好奇,就往手提袋瞄了一眼,就见上面用订书针订着张纸条:梁学长,不知你今天情况如何?我家附近~。 梁谦斌快速瞟完纸条,见没有啥特别内容,便没有啥遮挡,见前台还要说明情况前,直接接住对方话:“谢谢,我拿到了,麻烦尽快办好退房,我急着赶车。” 继而平静地等待着前台办理退房手续,还顺手把袋子交到李菲橪手上:“帮我拿一下。” 李菲橪见他大方把东西交到自己手上,刚才那点不快就散了,接过手来大方地把纸条拿来仔细看。“我家附近有家不错的中医馆,老人家开馆二十多年,最擅长骨科,我给你在那买了一瓶跌打扭伤的药酒,你试一试!--娜娜。” 哼!娜娜?!李菲橪看着落款不知为啥以前能用的称呼,现在如此的刺眼:“你以后不许在这样叫她”,说完白一眼梁谦斌也不等他,提着东西就往酒店门口走。 前台退了押金后,梁谦斌笑看着使小性子的李菲橪,拿上自己背包,追了出来。“昨天她联系我问我桥匀调研的后续,我就告诉她,脚扭了,要给导师请假,换其他同学跟进,还得请她到时候继续帮忙照顾人。” 李菲儿一听梁谦斌有这安排,心理就舒坦了,她已经不想梁谦斌和其他女生过多独处,既然如此必须先礼后兵,于是面上绷着,严肃地说:“以后不许喊她什么娜娜!” “额,这不是跟着你们喊的吗?”梁谦斌莫名,只得求教:“那你以后怎么喊,我们就怎么喊?” 这下李菲橪彻底开心了,把手提袋往梁谦斌肚子一甩:“人给你的药,自己拿。”径直往前走。 梁谦斌接过手袋,笑着跟上李菲橪。见路边有两老太太正一边走一边聊天,便撕掉纸条,提着袋子走上前去。 李菲橪好奇地看着,也不知梁谦斌说了啥,就见他把袋子送给了她们。 梁谦斌一交脱手袋便转身奔回来,张开左臂把李菲橪搂在臂弯下。 李菲橪好奇:“你怎么把药就送人了?” “我又没让她买药!你才是我的药。送给老人家,看她们多开心!” 李菲橪听完,心里乐开花,手不自觉穿过梁谦斌后背扶靠着他相依而行。 新的一天开始,李菲橪已不用一粟在旁督促着学道。不懂不会的她会及时提出来,也会自我调整学习的间隙安排,那学习的劲头,得到一粟的称赞。 一粟更专注在细微之处不断打磨李菲橪,竭尽所能快速提升她的内外修为。 李菲橪通过不断学习,对的道教典藏有了更多的了解,对道经也日渐熟悉,遇事时脑子里开始不自觉会用所学的思维方式来对事物加以理解分化。 但越是如此,更多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很多她不懂的东西都冒了出来。想要求助师父,师父只亲身下场教术法,自己的疑问,则要求去典籍里找相关表述。 李菲橪好不容易找到,来和师父讨论,没想到师父听完就只问是这样吗? 李菲橪心里那个苦!我哪知道是不是!只得回:“书上这么说,可定就是前人积累的答案,应该就是这样了。” 一粟并没回答,只要求她记下自己现在的想法,这个问题一年后再回来答,到时候看看是不是还是一样的答案。 此后一人一魂便经常围着一件事或一个人,讨论着自己所知典籍、经文里与之相配的段落。一粟笑叹,他一生的论道对答,都没有这段时间多。 李菲橪心中腹诽,这算哪门子论道,就是比谁学得多记得多! 第87章 蛰伏待鸣 四人小队因老张那天下暗河回来感冒休整一个星期后重又集结,继续每晚的事业。其实现在李菲橪已经不是那么害怕面对地界,但是有理由躲懒当然要用上。 李菲橪因着现在五脉全通,对地界的生灵都能清楚感知,听师父说她的感知力比他自己都强,李菲橪暗搓搓地想在地界找找上次自己吃到嘴里的露珠类的东西,想再品一品那味道,于是队伍集结后明面上是找阿飘,实际她在地界里找寻除了鬼、魂、魄外的其他生物。 一日梁谦斌给李菲橪发信息,说是贸然地向李菲笠请教些公司财务运作实务问题,感觉太冒失后撤不回信息了。好在大哥没介意,反而介绍了公司财务总监给自己。 李菲橪听了也没在意,把公司财务总监辛国卿的情况给梁谦斌详细介绍了番,还不忘提醒她是跟着大哥创业过来的老员工,和大哥关系很好。 梁谦斌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并未再联系李菲笠,而是把所有结交热情投入到了辛国卿身上。 辛国卿则是一早就得到了李菲笠的交代,事情如何发展,如何处理,不急不慢地吊着梁谦斌,等待着梁的开口。把部门里所有涉及上市股权的材料收拢到手里,对外只说这个她要亲自处理。暗自庆幸,自己平时的守口如瓶,如果这次事情办砸,老板可定不会饶了自己。 感叹老板对李菲橪的好,不亚于他对自己的孩子。 刘永熙正式反叛而逃后,直接躲入了自己一个隐秘据点。想着先避开这几日鬼母的搜索。七日后万通全找到据点与刘永熙汇合。 刘永熙听完外面的情况,冷笑,既然如此,现在就自立门户好了。他交代万通全:“一个月后把蜘蛛、马三炮召集来。”看一眼万通全,知他已经了解自己的打算,遂不再解释,继续交代:“我要闭关修炼一个月。闭关期间让酒鬼继续守在李菲橪那边,你不去找他,他就不要接触我们这边。” 万通全笑着应下,继而问:“您以后要打名号在外行走吗?” 刘永熙看着他了然一笑:“我如果不能在鬼母手下过招全身而退,我们就没有名号!” 万通全自觉冒失,忙收敛神色,告辞退出。 随后刘永熙也从据点潜出,前往另一个自己选好的暗洞,准备在那里闭关修炼。有没有李菲橪,他现在都必须在鬼母手下过招,所以那个密术,只能顶着上。 再次集结的小队,每个人都有自己明确诉求。 赵化擎:出行动时,不再加人! 老张:要有命才能干活,让一粟师傅给自己和赵化擎开脉! 赵鑫鑫:我要一个保命法器! 李菲橪看着面前三人,默默低下头:“你们的要求,我一个都满足不了!” 赵化擎痛心疾首:“你下次还要带他?” 赵鑫鑫跟着劝:“姐姐,你想好了,那么危险,不要带他了,他文还可以,武不行!” 老张:“橪橪,叔我已经拖了你们的后腿,再来一个,你好好掂量下。” 李菲橪近来和梁谦斌热恋中,他都说了以后想更多的在桥匀,和自己在一起,如果以后他来,白天要在家学习,晚上再不能一起混,那哪里还有时间。 赵鑫鑫一看李菲橪那抿嘴思索的样子,立马猜到了一定是梁谦斌有了啥想法,直接祭出杀手锏:“你想安排他一起,也要他愿意和有时间,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李菲橪想想也是,现在八字没一撇呢,遂丢掉这个问题。 赵化擎一见这个过了,忙加入老张的主张,有点激动地看向李菲橪:“橪橪,我和张叔得开脉!” “上次师父已经说了不行。” 三人异口同声:“今时不同往日,你哭求也好,耍赖也好,必须顶着上!” 妥妥被嫌弃了,面对三人热辣辣的目光,李菲橪败下阵来:“我去说,但是师父答不答应,我不知!” “你不是去说,是去求!”老张忙纠正。 “人老成精说的就是您。” 赵鑫鑫也不忘叮嘱自己的事:“不要忘记帮我和一粟师傅求保命法器!” 李菲橪突然感觉今晚事还没做自己就被宰了好几刀。摸摸脖子:“你们什么时候对好口供的,就等着宰我。” 三人听完哈哈哈笑起来,催促着下楼,巡夜去。 第二天在神龛下跪求十来分钟的李菲橪,实在是忍不住了,师父怎地都不出来,不同意也说一声啊,想着反正爸妈现在都不在家,干脆先哭一哭看。 一粟本来在清修,早已不耐烦神龛下聒噪的李菲橪,瞧一眼,那眼睛溜溜转的徒弟,就想到她能用的哭招,可不想眼耳不清静,散形下了神龛。 一粟一句话不说,定定看着李菲橪。李菲橪仿佛被看穿了心思,默默低下头。 一粟看着李菲橪的头顶,翻了个白眼,开口:“上次青姨给你的桃木,你用那个做六壬盘,剩下的木料,看适合做什么就给他们仨做什么。开脉不可能!” 李菲橪眨眨眼:“师父,他们一直都陪着我,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如果他们都能看都能听,大家不仅能更好的配合,对他们来说关键时候保命也非常重要。” 一粟点点头:“不错,一会我把方法教给你,你要给谁开脉,就去给谁开。” 李菲橪感觉到师父的不快,没敢就这个继续,忙转话题:“嗯,好。那法器我具体要怎么做?我都没怎么做过木工。” “你们现在不是有那个手机吗,想学什么刷刷都有视频。我给你做不了给你看说再多也是白搭,你自己看视频学操作。一会带着你的手划出六壬法盘图纸来,你照着图纸来做。” 我去,我太难了!李菲橪垮坐地上,盘算要怎么办才好,就听一粟在书房那边催促,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学了催脉秘法又带着师父画出的六壬法盘各面板式画的李菲橪有点心事重重地结束了一天的学道课业。已盘算好如何面对老张他们,收拾好自己后往赵鑫鑫家去。 按电梯时看到手上的腕带,想到肖斌师祖。 对啊,不是说他师伯祖做法器厉害吗,那肖斌可定厉害,找他帮忙不就行了。于是兴冲冲给肖斌发了条信息。 第88章 都是为了小辈 肖斌很诧异,李菲橪给自己发信息,虽然上次她一直昏迷着,但是自己确不想再见那一帮子人。 不知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看着微信的信息显示,迟迟没点开。 如果真有非自己不可的急事早打电话了。看着眼前的青城山,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抛开生活琐事,收好手机,连夜进山挂单。 半天等不到回应的李菲橪一众人,都看向赵鑫鑫。 赵鑫鑫莫名其妙:“看我干嘛,我和他不熟。” 李菲橪一拍桌,曲线救国!找他师祖去,那老人家看着还靠谱点。 三人赞扬李菲橪的脑子快,反正他们只想要法器,至于谁做都可以,关键要快!这会子都看着李菲橪等她联系,李菲燃没想到这三人如今如此急切,那火热的眼神,仿佛手拿法器就可所向披靡一样,怕他们想得太美好,忍不住给他们清醒一下:“平凡人用法器,法器再好也没有法力的。” 老张三人根本听不进李菲燃说啥,正凑在一起手机搜索道教法器讨论着那个好,那个适合自己。 李菲燃只能默默退下。 等着三人热烈选好自己心仪法器后,他们的目光终于再次聚焦李菲燃。 李菲橪笑了:“鑫鑫,上次吃饭不是阿姨安排接的人吗。我们带上桃木和礼物直接上门去求。他可是我们唯一可以借的力,想要成事直接上。” 赵鑫鑫愕然:“你这样会不会有点逼迫的意思。” 李菲燃:“我去哭求。我算他师侄辈,去哭求不丢脸。” 三人一见李菲燃如此奉献都有点感动。 就在这时李菲燃宣布:“师父说了,你们两位他不能催脉。没机缘办不了。” 老张、赵化擎一时愣怔,反应过来忙给李菲燃强调,法器可以没有,开脉才是最重要的。 李菲燃一口咬定师父办不了,没敢把师父教自己的情况说出来。太可怕了,不能给他们希望,他们要知道,那不得天天守着自己搞事,不可以,不可以! 最后李菲燃许诺一定坚持不懈地向师父承情为他们争取,老张两人才接受事实,把目标转向容易实现些的法器。四人分头准备,定下明晚上门拜访的霁明子。 第二天下午几人早早吃过晚饭,集合后按找来的位置导航寻去。 四人一看是城郊,正合适夜巡,装上东西就出发。 来到目的地,发现霁明子住的原是城郊结合部的新村。新村规划而建,家家户户规整大气,井字型的街道,户户连着建,一时不知具体是哪家。 几人下车正打量该敲那户门,就见霁明子牵着条全身通黑高大威猛的土狗悠悠地从巷口那头走过来。 真是赶巧了,李菲橪、赵鑫鑫忙一左一右迎上去。 霁明子见到这俩漂亮孩子很是高兴。两女孩便趁机左右扶着他一边寒暄一边往家里走。老张和赵化擎忙从后备箱里提上礼物跟在后面。 进了小院,李菲橪把来意一说,还着重介绍了自己桃木的来历。 霁明子听完,对那桃木也来了兴趣。 李菲燃忙给赵化擎打颜色,赵化擎秒懂,和老张进院把礼物放在院中藤桌旁便回车上把桃树干抬来。 李菲燃扶着人刚坐下,赵鑫鑫就拿出礼盒,里面是自家茶厂出新品打样礼盒茶。因着上次吃饭聊到茶,霁明子很是懂行,忙就着这个话题,介绍着礼盒里的三类茶叶。 小院一下子热闹起来,让在堂屋休息的老太太出屋来看情况,一看是来客人了,看向老头子。 霁明子介绍着人,故人晚辈来家看他,让老伴赶快去沏壶茶来。又把大狗的脖套解开,一拍狗屁股吩咐道:“今天有客,安静些,把门关了,拉几根凳子来!” 大狗得了自由,立马跑到院门口,头供着铁门,把铁门合上,又跑到侧边阳光房,嘴里挟着条背椅的镂空靠背,往藤桌这里拖。来回拖来三把椅子后,退回大门边趴地上望着门口的街道发呆。 四人第一次看这么灵透的狗,纷纷赞扬霁明子会选又会养。 老太太沏茶送来,又去屋里准备水果。 此时已过立秋不到八点天就完全黑了,院里还是要比屋里凉爽,众人便在院中拢坐。 霁明子就着院里的灯,细细看了这有点来历的野桃木干。问李菲橪:“一粟师兄说,要你用它来做六壬盘?” 李菲橪点点头:“您知道我师傅的情况,他不能手把手教我做,就给了我六壬盘各面的平面图,让我照着做。我思来想去,只能投奔您这里。”看着眼巴巴赵鑫鑫三人,接着求:“除了六壬盘,不知剩下部分够不够做三样法器给他们三人。” 霁明子看向老张他们,李菲橪忙解释:“他们虽然没皈依道教,但也是信士,他们和我一起去取的师父法器。我师父让我用剩下木头给他们各做一件法器相送。” 霁明子摸摸胡须,看着材料想了想:“我倒是可以指点你做,但是各派所制法器的流程和秘法稍有不同,不知道你师父那边可有交代?” 李菲橪一听,内心只剩对啊,我为啥没问这个,昨天只顾求他,无辜地对着霁明子眨眨眼:“他画完这图纸,就没管我,自修去了。”说完从背包里取出卷筒,掏出一粟画的平面图交给霁明子看。 霁明子接过来仔细看着,暗自对比与本派的区别。 李菲橪这会有点感悟,凑到霁明子身边,笑着凑话:“您老也知道,我师父没办法手把手教我做法器,他所熟悉且能按古法作出法器来的只有德高望重的您,所有我就厚脸皮来了。您教我做嘛。咱两派制法有不一样的地方,您二老再慢慢交流,我们晚辈凑一起学还能多长点见识。”暗想挂上师父指点的名头,把肖斌拉下来,不怕这老道不答应。 霁明子年纪大了已不做法器,但可以和一粟交流秘法,让肖斌学到他南宫宗的精华,这是可以有滴。于是笑呵呵道:“肖斌刚去青城山清修,得有一段时间才回来,你的桃木也要处理好才能用。我这年纪东西没年轻人记得清楚,你回去和你师父说一下,让肖斌教你,我从旁监督,看可行不?他若许你来,课业具体安排,我们再考虑。” 第89章 种下密探 果然人老成精,李菲橪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但是本来就没地方落脚学制法器,有个地方收留,她还不信师父会不答应。忙欢喜应下。 赵鑫鑫三人见此感觉还是有可以够到的目标,都很开心,迫不及待向霁明子请教,这节木头能不能满足大家所选的木质法器的用料。 霁明子给四人算了算,发现还真不能人人都弄件大家伙在手。 老张便虚心向其讨教道教法器种类。赵鑫鑫、赵化擎也围拢到霁明子身边认真倾听。 霁明子兴致被勾起来,询问几人的情况后给他们介绍着木质法器。 三人听后就自己感兴趣的法器如何用,何种情况用,有啥法力都一一细细请教。都想重新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几人热烈地讨论着有种大师指导挑本命法器的既视感。 霁明子和其他师兄弟不同,他向来喜欢热闹,人老更是喜欢,遇到合眼缘的三人便不厌其烦地给三人讲解,还帮着结合三人情况分别给建议。 直到晚十一点过,几人才告辞而去。 他们并没有走远,就在霁明子家附近开车慢悠悠地溜达,凌晨一点过的时候,被一辆警车给拦了下来。 四人很懵逼,靠边停车下车不知所以等着。 特警上前要求几人出示身份证,并询问各自职业和生活情况,重点询问几人为何总是夜里开车出门溜达。 四人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原因。赵鑫鑫三人不约而同看向李菲橪。 李菲橪头大,心想,我说实话你也不信啊!面对特警的威压,只能半真半假的回:“我们几个闲来无事,都有个爱好,就 就是晚上听歌撸串。不能天天ktv消费,就一起出来玩。你们看这新能源车上能k歌,我们路上唱歌又不扰民,电动车有不烧油,很便宜,你们要不要一起唱两首。” 三人突然都被李菲橪这临场发挥给折服了!天才啊! 特警可不是吃素的,他知道李菲橪没说实话,但这段时间的天网监控的确没发现他们做了啥。看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一特警把几人视线挡开,给询问李菲橪的同事使眼色,同事接收到信息,压低声音问李菲燃:“晚上两个女孩,跟着两男的夜里游逛,你们k歌?”敲敲车门,看一眼正导航的车屏。”坚定地看着李菲燃的眼睛:“有什么事,不要怕,找警察!” 李菲橪非常想说,我要也想,但是你们帮不了我。她明白警察担心啥,伸出头侧过脸,凑近特警小声回:“那个老的是我闺蜜家店里做糕点二十多年的老师傅,年轻的是我堂哥公司的司机!我们清醒,也没眼瞎,且家人都知道情况。”看眼特警不能理解的眼神,弱弱补一句:“我给你电话,你们明天可以去问家里人。” 特警听完,诧异地看着车里的四人,带队队长见没有啥有价值的信息,且李菲橪还主动提供家人电话,便放了行。 一车人开着车走出老远,不约而同回首看停在路边的警车,哈哈哈!忽地几人都大笑起来!笑声远远传开,合着他们故意开大的车载歌曲最炫民族风,飘飘荡荡传到特警这边。 正上准备掉头的特警们,听到远去的车传来的笑声和音乐声,忽地有个人笑了,跟着其他队员也笑了。警车掉头两车背倒而行,月光下飘荡着欢乐的笑声。 第二天李菲燃把到霁明子那求学的事给一粟详细一说。 一粟没想到李菲燃这脑子转得还真快,还自己找到了下家。如果到霁明子那里学制法器倒能学到东西,且能得到手把手和精细的指点。 感慨当初那个得到一块麦芽糖,就能龇牙咧嘴咬个半天的小道童,如今已是会为徒孙打算的老师尊了。 于是一粟又对李菲橪的作息做了调整。每周去两次,先把各木质法器制作的选材、材料先期处理、木工手艺等学起来。那桃木前期处理好能用起码也要半年,那时手法也练纯熟,正好能独立完成。至于开光秘法他可没准备和神霄派互通,那个本来也是要秘传徒弟的。 一粟交代李菲燃,今晚就去和霁明子商量,则告他,等我们料理好手头的事,肖斌也外出归来,如果愿意我可带着他外出修! 李菲橪一听忙问:“师父你要带他外出修行?那我怎么办?您可是我的师父!” 一粟招呼李菲燃盘坐好,给她交代:“上次我们去金银峡,我在溶洞设的阵,我看你这几日练的也比较熟了。如今你再回想下,那天我还做了什么你觉不太一样的。” 嗯!李菲燃皱眉回想,又抡了一遍之前所学,最后不确定的问:“我只有一点感觉奇怪,那天做纸人的时候,师父在其中一个纸人的内部画了个卦,挂中画了一个很不一样的符。” 一粟欣慰徒弟观察细心,给她解惑:“我给那纸人下了融魂符。” 李菲燃感觉师父布了个局,怪不得她回来后,总觉得事情有点怪,就算是遇到对手,以之前师父弱时都要去死拼的劲头,那天怎么可能转头带着人就逃。 李菲燃翘起嘴问:“我被当工具了是不是!” “能这样当工具的就你一人!重点你不想知道后续?” 李菲燃丢开心里那点小脾气,好奇师父那融魂符做啥用的,他又在算计什么,凑到师父身边盯着双好奇宝宝眼,等着师父交底。 昨晚我通魂感知,那融魂符融魂成功,已经成功将我的一丝神魂与那天一小鬼神魂相融合。从今天起,咱们也在他们那边埋下眼线。 李菲橪惊喜:“师父厉害!这融魂符相当于窃听器啊。师父我也想学。” 不要贪多,之前我所有用过的你都练熟,基础的练到闭眼都丝毫不差的时候再考虑这些危险性高的。 李菲橪咋咋眼:“用道术像一直通脉那样伤身体?” 一粟一点李菲燃的头:“你以为你是神?半分不伤不付就能撬动力量?” 第90章 少魂段明杰 李菲橪晃荡自己的脑袋顶着一粟的手指左右晃动:“师父,那如果霁明子他不同意,我可真没地方学。” 一粟收回手,嫌弃在袍子上擦擦手指:“法器制作,作出样子来那是最简单的,你是在不行找个木工师父学都可以,法器之所以能成为法器,物是死的,如何让它通灵那才是关键,他爱教不教。” 李菲橪侧身看着师父:“我第一次觉得师父你作古真可惜!不然我能学得必然比现在多。” 一粟起身交待一番昨日课业中存在的问题,散行返回神龛。 晚上李菲橪让赵鑫鑫从店里带上两盒刚出锅的蒸点给自己,她自己提上糕点往霁明子家来。 霁明子吃着热乎乎的玫瑰蒸糕,撸着胡须,悠闲在躺椅上靠着。 李菲燃也不急了,和老太太两人一边吃糕点一边闲聊。 霁明子心里暗骂一粟老顽固,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要交流融合才能焕发新机啊!转而想到一粟提的,可带着肖斌外出修行。这个也有点心动,就凭肖斌的天赋和能力,他只要跟在高手身边,看都能学到不少。干掉手上半个糕点,霁明子坐起身,拍板:“丫头,你师父既同意,那就来跟着我学制法器。不仅是木质法器,的其他材质法器的制作,我也一并教了你。” 幸福来得好快!李菲橪听完高兴跳起来,欢快应好。 定下李菲橪每周二、周四下午来家里学。先从木质法器的选材、泡、煮、焐、烘、凉等工序开始,间或学习各类材料辨识、挑材、分割、融合、雕刻、打磨等等。 李菲橪学习态度端正,心里也感激霁明子收留学习,所以对他倒比一粟还要恭敬。老太太在一边也很喜欢这个漂亮活泼的孩子。如今孩子都在外地,家里有这么个女孩子来,那还真的有点期待。 李菲橪谈把事情敲定,高高兴兴回城,难得今晚有事出来,不用夜巡,不能辜负时间,直接定了ktv喊上其他三人,今晚真正k歌唱完一夜。 至此后,李菲燃开启两处学习的日子。 赵鑫鑫三人则有了两晚自由时间。 一日夜巡,小队开车慢悠悠地在市里逛着,路过三中后街操场,李菲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之前她觉得嗅脉开得没用。现在自己五脉贯通,才觉出嗅脉的好处来。 如师父所说,其他脉如果一直通着,对身体的体能消耗巨大,如身体不能承受通脉的体能消耗时,就会出现身体机能的下降,严重时对应器官会严重受损。 嗅脉所用人体肌能最低,就如会游泳的人,在水里不想游动,通过微控自身,就能浮在水面。她在关闭脉门的时候,嗅脉可如自身本体技能一样全天通畅。 因着这熟悉的腥臭味,她喊靠边停车。如今她胆子越来越大,停车后自行下车通脉搜寻。耳边时不时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听不出男女。 老张因着和赵化擎被明确告知不能开脉,又看了赵化擎给的国内外灵异研究论文,他也很好奇,非常想一探究竟,于是跟着赵化擎摆弄着设备,想着一窥地界奥秘。两人分工明确的拿着磁场感应信息收集器和电波信号收集器,跟着在李菲橪左右。 赵鑫鑫无语的看着那两人,通上眼脉在一边警戒。 李菲橪又嗅又听,终于在靠路边的学校操场一角确定下位置。 赵化擎兴奋的指着磁场感应器显示屏,激动宣布:“真的有变化!你们看!你们看!” 李菲橪无语地看他一眼,你是当它听不到咋滴! 这时哭声停止,李菲橪怕它走了,忙一把拉过赵化擎贴墙站。赵鑫鑫一见,多年默契,配合地上前双手交握,托垫在半蹲的大腿上。李菲橪直接上前借着赵鑫鑫的拖,一步垫脚踩上赵化擎肩,一个前挺,趴上墙头,探出半个身子往校园里看。 一个校服少年站在墙根下,抬着满是泪痕的脸,正好奇地看着这突然翻墙查看的人。 李菲橪一看是个魂身,相互对上了眼,习惯性打招呼:“你好!”,说完就想咬自己舌头,他身上没恶怨,不是自己的菜,自己权当眼瞎看不到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他,自己打个什么招呼啊! 少魂诧异李菲橪居然能看到他,而且还和自己开口说话。他没答话,收整自己的情绪,抹去脸上的泪痕,穿墙顺着公路而去。 李菲橪看着忽有不忍,莫名有点怜惜他,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了?” 少魂全当没听到,头也不回地走过赵鑫鑫三人。 赵鑫鑫看着穿墙而出的少魂,他身上的校服真熟悉,这款式好像初中时候的校服!再看那少魂的脸,不自主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段明杰!” 少魂听到赵鑫鑫喊话当场定立,许久他猛然转身直奔赵鑫鑫而来。 李菲橪墙头一见冲向赵鑫鑫的少魂,抽出后背剑套里的桃木剑,直接从赵化擎肩上跳下,挡在赵鑫鑫身前。她这动作迅猛而流畅,给了身后三人无比的安全感。 赵鑫鑫这分钟也有点虚,默默地躲在李菲橪身后,探出头看着少魂,再次确定下自己有没有认错。 少魂站立在四人对面,呆呆地看着赵鑫鑫。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两边僵着一动不动。 时间流过,少魂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李菲橪把手里的桃木剑紧了紧,剑尖不自主的抖了抖:“不要以为哭,我们就怕了你,或是让着你啊,你有话就说!” 少魂没说话,就是望着赵鑫鑫默默流泪。 李菲橪、赵鑫鑫不由互看。李菲橪恶狠狠,赵鑫鑫难以置信,两人眼神交流:李菲橪,看他那样子,就是我们初中那届的!你妹的,什么时候背着我招惹了这朵烂桃花!赵鑫鑫:傻缺,我和你上厕所都一起,我拉什么粑粑你都知道,我认识的人你会不知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少魂,赵鑫鑫终是抵不住,先开口:“段明杰,你~你~不要只看着我哭!我俩可不认识。” 第91章 跳楼少年 李菲橪扫赵鑫鑫一眼,滚犊子,名字叫得那么熟,还敢跟我说你俩之间没事! 段明杰开口问:“你认得我?” 赵鑫鑫咽下一口口水,第一次和陌生阿飘直接沟通的她,还是有点紧张,看着段明杰的嘴型,译着他的话,想好措辞回:“当年你跳楼的事情都上了报纸,我家开茶楼,订有很多份报纸给茶客看。我还特意拿一份去学校和同学们一起看。大家都和我借,我看得自然比别人不知多了多少遍,当然记得住你的名字和样子!” 李菲橪听着听着,感觉不太对路。跳楼、报纸、借报纸? 叮!她想起来,初中时有一件震动全城初中生跳楼之事。当时不仅仅学校里师生都在讨论、社会上也是连续热议好一阵。那时不是家家都会买报纸,所以当赵鑫鑫拿着有跳楼事件的新闻报纸来学校时,她们整个初二年级学生都争先恐后地跑来借报纸看。 自己当时因着胆小,并不看那黑白报纸上的照片,只是一遍一遍听着同学读着那个令人惋惜的悲剧。 难道眼前这个少魂就是当年跳楼的那个初二男同学? 老张是桥匀本地人,听完赵鑫鑫的话,也想起十年前确实有过这件震动全城的事。 老张紧张看看手中的电波感应器,发现数值一直在大幅度波动,按赵化擎给他说的国内外研究分析,数值变动意味着这里确实有物质存在。虽然看不到!他内心也是暗暗紧张的,抹一把头上的细汗,一只手已偷偷往特制的外套兜里摸符纸。 赵化擎越看电磁感应器的数据变化越是兴奋,打开特制头戴摄像装置,按着演练多次的动作,以自己为原点,三百六十度慢慢旋转,以期能录下点有价值的影像。 他自从李菲橪到霁明子那里学做法器后,帮着把李菲笠送了几次好木料过去。李菲橪给家里批发水果和特产时也不忘给霁明子两老口送去点,那送货上门的服务也请自己来,这几次来回和霁明子就混了个脸熟。 他也不瞒着对方,把自己现在做的研究拿出来,向“活化石”请教。霁明子对他很是谦和,并没计较他的一些冒失言行,反而认真和他讲了些见闻和经历,又就一些话题做了讨论。 赵化擎突然有跟着死人搞研究,没有跟着活人来得爽的感觉。活人起码能和你一起探讨一起交流。一粟师傅看不到,听不着,太虚了,他还是觉得现实能够得到的,才是能研究的。 当霁明子提点自己,自身有火气旺的特点,地界生灵基本是没法承受那炙热的灼痛,赵化擎听完简直乐开花,自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感兴趣且不一样的研究方向,他可以大胆的开展研究,努力先就一个异时空存在出一篇高质量研究报告用短视频社交软件公之于众为自己的事业走出一条不一样科普研究之路!赵化擎带着火热的热情,拿着仪器考量这这异时空交叠存在的位置,不停操控仪器记录这变化方位后数值的变化。 “原来如此!”段明杰淡然地看了眼面前四人,转身散形消散。 李菲橪、赵鑫鑫面面相觑,就这样走了? 赵鑫鑫催促到:“看他并没有啥恶意,走就走。”推着几人上车,赶紧离开。 第二晚,他们夜里溜达到一老旧小区时,李菲橪又闻异味,这次她能靠着味道分辨是谁了,段明杰! 她没有喊停车,正如遇到的其他无害路过的魂鬼,井水不犯河水的错身过才是最好的相处。只是听着他压抑的哭声,有些好奇,他一天到晚哭什么?因为自己是魂身,害怕消亡?因为遇到了恶鬼霸凌自己? 行远后,李菲燃才把自己刚才的发现和赵鑫鑫三人说。 于是一车人开始讨论起十年前段明杰的事。 当时市井疯传桥匀三中初二有一个14岁男生段明杰,因着被老师发现他和其他同学逃课在网打游戏,被请家长。其他同学家长都第一时间赶到学校,积极地与老师沟通处理孩子逃课上网的事。段明杰母亲直到下午放学,才赶到的学校。听老师反馈玩事情后,当着老师办公室里所有人的面,揪着儿子就来两个耳刮子。段明杰被打后,直接冲出老师办公室跳楼,他是当场死亡的。 报纸着重写段明杰的家庭背景、家庭环境、在校表现、生活状态,分析悲剧的原因。 段明杰家境一般,父亲做点小生意,母亲全职主妇在家。其父亲在外养三,与其母已分居一年多,并不关心和母亲一起生活的儿子,且也没有给予母子生活费用。 其母只得一边工作赚钱一边照顾孩子,生活的变故使得其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到孩子身上,时刻督促其学习。而孩子正值青春期,脾气暴躁,冲动,面对母亲重压,母子不能很好沟通,矛盾重重。当母亲在外对自己开打后,猜测孩子自尊心受创,接受不了,一时冲动跳了楼。 作为外地人,赵化擎听完也唏嘘,但也疑惑,不由问:“那他天天哭个什么劲。当初都不怕死,现在怕什么灰飞烟灭?” 三人齐齐望向赵化擎,李菲橪忍不住吐槽:“你也太没人情味了。” 赵化擎没好气地回:“我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我只看到自己老妈的不容易,只想着帮着做点啥,老妈能少累点,那时候我才小学。他又不是三四岁孩子不懂事,初中生都还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既然自己错,挨个打有啥可说的,我还以为他被冤枉,无处伸冤以死明志。这种人因为年纪你们就宽容,那就不要讽刺倚老卖老的!不都是年纪的事。” 三人一时语塞。 老张补了句:“已经作古,咱不提他了。他年轻不懂事!不用要求那么高。” “哈哈哈,古代都可以成家顶门立户了。怎不说,是太娇惯呢!”赵化擎忽觉老张说得,聊他没意思:“算了,和咱又没关系,反正他又不是需要我们收服的,管那么多干嘛。要管,咱现在遇见那么多阿飘,你们个个关心得过来吗?” 第92章 被拖下水 三人也觉无趣,便结束这话题。 上次沙县李菲橪收服阿飘,太意外,太快,赵化擎没来得及采集相关数据,现在只有去金银峡和这上次遇段明杰所采集的。 两次数据在手的赵化擎兴奋不行,恨不得把数据掰碎用一千种方法来组合分析。哪有空管闲事。这一天天地遇不到合适的阿飘,都是对他熬夜的不尊重。 又过得几日,李菲橪一行在路过一条街道时,她又闻到熟悉的味道,通脉望去,只见段明杰在街道的一边,望着对面街道凄凉地发呆,脸上还有两条莹亮的泪痕。 她好奇地也望过去,对面街道有一排门面,其中二楼网的广告最醒目,他在看网? 看着这个网,李菲橪很感慨。想当年这网也就二楼一个十来平的小间,现在整个二楼都是,还是全市飞翔网的二分店,可不是十几年前的私人小网了。 她没做声,车子慢慢路过转过街口。 是的,他和自己无关,可为啥就是忍不住想回头再看看呢? 李菲橪终是准从自己内心喊住赵化擎,让他开车到网对面街停。 赵鑫鑫三人不明所以,李菲橪只得说明情况。 赵鑫鑫因着前两次都看见段明杰,心里对他也是有些不忍。她也很好奇他哭什么?当初死都不惧就那样决绝地跳了,现在又哭个啥。 赵鑫鑫通眼脉,伸出头找寻段明杰,这会子她非常感激一粟师傅帮自己催开眼脉,这给她带来不一样的人生经历。她这次要更勇敢地接触地界生灵,问问他,都过十来年,天天哭、天天游荡是为什么? 车来到网对面停下,段明杰仍凄楚地看着对面。赵鑫鑫看着他,直接发问:“你怎么又在哭?” 这一问让段明杰回过神,他冷漠地看了眼赵鑫鑫。只可惜赵鑫鑫可不是李菲橪,她没有害怕的自觉。 “瞪我,也白瞪,你能冲破两界打到我?我身边个个是什么力旺,火气足的!要不是因为认得你,我们才不会回来看你!”赵鑫鑫可不怕对方,顿顿接着补刀:“橪橪说你魂身已然虚化,只能等着魂灭消亡,你是因为害怕这个,又留恋地界,所有才哭?” 李菲橪听赵鑫鑫说完,忍不住摸一把额头虚汗,妹的,你搞清楚,我们现在又不是无敌的存在,他在弱,你也不能挑衅他啊! 一把拉过赵鑫鑫,对着段明杰讪笑一笑:“你当她放屁,我们走了,不耽误你看风景。” 说完转身拉着赵鑫鑫招呼其他两人上车。 老张还在关注看手中仪器数值变化,赵化擎这时拿着仪器,一直在依靠李菲橪、赵鑫鑫俩人说话所对方向收集信号。自己一个位置收集三十秒,看着数值变化跟着调整所站位置,此时两人哪里肯走。 赵鑫鑫既然搭上话,还想着再试下这段时间唇语的掌握情况,也不肯走,反手拖住李菲橪:“橪橪,咱们和他也算咱认识了,现在情况是我们又不用收服他,咱就多聊聊,万一可以发展成为内线呢?” 李菲橪给赵鑫鑫一记眼刀:“滚犊子,姐姐,现在啥情况,你们不要跟着我混几次战斗就觉得他们没啥可敬可畏,既然知道不需要我们出手,咱就快走!刚刚是我一时昏了头,才喊折回来的,我错啦!”转而又招呼大家:“走了!” 三人都不动,赵鑫鑫转身走到段明杰身前:“当初你的那张报纸我读了不下一百遍,你的样子我也看了不下一百遍,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认识。橪橪说你没有身负恶怨,那你死后就没有祸害过生灵,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赵化擎一听赵鑫鑫这话,立马知道那阿飘的确切位置,站在赵鑫鑫对面,与段明杰在两界里重叠。紧盯自己手中的仪器,激动的小声嘟囔,乱了乱了! 老张可不想和鬼待得太近,他就围着赵化擎和赵鑫鑫两个转圈圈。 圈外的李菲橪下巴都要掉下来:“疯了!都疯了!”给自己额头来一下,万分后悔停车过来看个鬼! 段明杰认真看了看赵鑫鑫,透过她,静静打量着李菲橪。李菲橪此刻预感不好,可不想惹事,抽出腰间法鞭在手里惦着,无视对方打量,撇过头看向了另一边的街口,余光关注段明杰动静。 段明杰看着看着,下定决心,穿透赵鑫鑫向李菲橪而去。 赵鑫鑫看着他突然靠近自己,又穿透自己而去,这一瞬太快,她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也没感觉身体有半分异样,段明杰已经站到李菲燃跟前。就这样交错了吗?她对自己的感知很不满,怎么也该有点不一样的感受啊? 李菲橪看着突然逼近的段明杰,立马摆出对战招式,抽出一甩法鞭,空中一声鞭响:“干嘛?你不要过来,我很厉害的,才让两个魂身灰飞烟灭,你考虑清楚在动手!” “我想请你帮忙!”段明杰认真地说。 “啊?”李菲橪感觉自己有点幻听,不确定的看着段明杰,手上的法鞭在双方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 赵鑫鑫站到李菲橪身后,她得在这个位置才能看清唇语。 赵化擎发现这个变化,再看手中仪表数据变化,“哈哈哈”大笑:“黄天不负有心,这次数据绝对够我写篇质量高的论文!哈哈哈” 老张一把拉过还要上前的赵化擎:“你等哈,好像他们有事,警戒,警戒!” 段明杰再次坚定开口:“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帮不了!”李菲燃不为所动,只想赶快脱身。 “你说!”赵鑫鑫几乎与李菲燃同时回答。 李菲橪气得用手肘给了赵鑫鑫一拐。这一拐就碰到赵鑫鑫的手臂,但是她迅速蹲下身,捂着自己的胸口,做痛苦状。 李菲橪刚注意力都在对面段明杰身上,根本没给身边赵鑫鑫,那一拐还真不确定撞到哪。见赵鑫鑫蹲下,忙往她身边靠,并不敢放松对眼前段明杰的警惕,忙喊赵化擎他们过来看看赵鑫鑫。 第93章 我为什么跳 赵化擎是看得真真的,他知道赵鑫鑫在耍诈,心想和平收集数据这是好开端,当然要站赵鑫鑫,于是忙上前,咋呼喊:“下手太狠,伤到胸口了!” 老张因着灯光和位置并没看清楚情况,一听赵化擎这样喊,担心从小看到大的赵鑫鑫,直接跑过来,把手上的仪器取下塞给赵化擎:“怎么就伤了,我看看。”看着赵鑫鑫痛苦蹲着起不来,急道:“我先送鑫鑫去医院。” 赵化擎无语,看着扶起赵鑫鑫就要往医院送的老张,抢上前,把仪器递给老张,隔在两人之间,转脸对着老张交代:“张叔,你今晚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帮我拿好仪器,其他我来。” 说完用身体挡开老张,双手扶起赵鑫鑫,手里暗下力,势要让赵鑫鑫自己出来解决。 赵鑫鑫也不吃亏,反手就在赵化擎手上狠狠一抓,迈出一步伸手扶在李菲橪右肩:“橪橪,你不要急,先听听他怎么说,我好痛,让我缓缓。” 此时李菲橪要不知道赵鑫鑫耍诈,她就白和着妞子混这二十多年,她咬咬牙,真的给赵鑫鑫一个手肘:“你真的是没事找事!” 赵鑫鑫这会子实挨一肘,痛得原地哀叫。 段明杰看着看着,眼泪流了下来:“谢谢!” 李菲橪之前所以会调头就是有点于心不忍,见不得人哭,何况还是不吵不闹地默默流泪, 当下对这三货的火气消了大半,看着眼前段明杰,无奈收鞭:“我本事真的很小。你要想让我给你固魂保命我不会。如果有能量强的恶鬼欺负你,你求我也白搭,我躲他们都来不急。我转回来看你,只是有那么一瞬的冲动,你都作古了,人界一切于你而言没有意义,你不能触及。人就没几个能感知到你的。你开开心心过,顺其自然走,有事干不过就躲,哭是没用的!” 段明杰惨然一笑:“我不怕魂飞湮灭,只想再见我妈一面。”泪眼看着李菲橪,眼泪簌簌而下,哽咽不已:“我找不到她了!我想在灰飞烟灭前见她一面,这念头让我百爪挠心时刻难熬。看着你俩个的这样,我更想见我妈!” 额~李菲橪赵鑫鑫俩人对视一眼。 李菲橪:看人家把你当老妈! 赵鑫鑫:姐妹,快问,为啥看着我俩他能想到他老妈! 李菲橪这会子也很好奇,难道她和赵鑫鑫长得像他妈?想想说:“找个地方聊,这里有天网监控,一会我们别又被警察给查。” 于是四人上车,李菲橪问段明杰可以去哪里聊。 段明杰想想说:“东山公园,东峰山顶凉亭。” 李菲橪断然拒绝:“大晚上,哪适合人去?换个地方!” 赵鑫鑫看懂段明杰说的地点,笑道:“好,东山公园东峰顶!” 赵化擎一听,一脚油门直接赶往东山公园,他得早点赶到东峰顶去布置。 一路上赵化擎与老张讨论着数据收集的方位、间隔时间、采集点位置调整安排等事项。今晚这绝佳的数据收集机会太难得,一定得把握好。这次数据收得越详尽越全面研究报告才更有科学数据支持。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研究报告一经发布,便冲顶热搜的场景,嘴角不由勾起,自觉已摸到玄学脉门而激动万分。 面对一只没有危险的魂,李菲橪的意见被同队三人完全忽略,四人吵吵闹闹往东山公园而去。 当人魂重聚东山公园东峰顶凉亭时,已经是半夜三点过。 李菲橪盘坐在凉亭的廊椅上,其他累瘫三人各占一方廊椅,躺着喘气。 李菲橪因着这段时间的练武,那体力算是锻炼出来了,可也需要调休。赵化擎顶着胸口的疼,翻身把老张扶到商量好的位置又开了仪器,自己赶在李菲橪开口说话前也到相应位置上开了仪器。 李菲橪暗自感叹,这位哥真的是太来劲了!她对段明杰先问出自己的关心和疑惑:“我们前两次遇到你,你都在哭!你哭啥?既然不是害怕魂飞魄散,对你而言还有什么值得哭的?” 赵鑫鑫补上一句:“我很介意你刚刚说的,看到我俩,你就想你妈!我长的像你妈?我记得报纸上你妈的样子,她就是个很普通的中年阿姨!” 立在庭外,远望山下城市风景的段明杰听着她俩的发问,淡笑回头:“我死后一直都在网里,没日没夜地看人玩游戏,看电影啥的。自己玩不了,越看越无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看不下去了,然后会控制不住到学校和老房子去。在那看着看着莫名心酸而哭。回到网却再也不想进去,又不知道要去那只能在对面街看着。” 李菲橪不由问:“你后悔跳楼了?” 段明杰想了想:“后悔?我只想不通我为什么会跳下去!” 李菲橪和赵鑫鑫对视一眼,都很莫名。 赵鑫鑫接怼:“那就是后悔啊。你自己跳的,怎么会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那就是答案,还纠结什么?” 段明杰斜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月亮:“你们知道我家里的情况,那不算家,只是个窝。我妈天天追着我学这学那,要我这样做,那样做。我根本不想看到她,听到她,就连在我身边的呼吸声,都嫌弃,忍受不了。所有和她有关的,都想砸碎。”看着李菲橪、赵鑫鑫不知如何理解眼,他苦涩低下头:“ 我只想没有她,畅快无比的玩。既然这么妨碍我,既然不能打不能杀,那我就死,这总可以。” 他看向赵鑫鑫,认真地说:“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一行泪划过他脸颊:“我死后不想去地府,躲躲藏藏地到处流窜。看着父母为我厮打,看着老妈每天都痛苦得浑浑噩噩不知吃喝做不了任何事,心里真快活,有种报复快感。我想一直看到她老,于是用尽办法躲避鬼差的巡视,渐渐我就再没快乐过。” 李菲橪、赵鑫鑫可怜可叹地看着段明杰,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在地界疯了。 第94章 我很平凡 段明杰毕竟作古十来年,冷眼看世道,哪看不出这俩人眼底的情绪,他不愿意看他人怜悯的眼神,仰头看月,继续道:“我接触不到人界的一切,想在他们面前嘲笑他们,他们却不知我的存在。看着我爸带个女人和孩子到家。我才懂,为啥他连我都不管。” 段明杰看着清冷的月光,自嘲道:“他们很快离了婚,我妈走了,我当时还在想桥匀终于能没有她,我能自由呼吸。三年后我爸带着他老婆孩子也离开了桥匀。走时我的遗像还丢在老房的柜子里,后来新房主来,直接丢到垃圾桶。而我已经在网没日没夜地看了三年游戏。我如愿不用吃饭、睡觉、学习、上厕所的玩,可在感到被丢弃的那瞬,我想那个天天追着我学习的妈来。” 李菲橪、赵鑫鑫很无语,这哪里有后悔药,你自己干的事,那也只能受。 段明杰自嘲地笑了起来:“从那时起,我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在网再也看不下游戏,电影、听到歌声就心烦,每天到处流荡看着人界的人和事。又过三年,我突然很想知道我认识的人在这六年多都变成什么样子,可我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不知他们去了哪。又过四年,城里回来一批我得同学,他们有的考公、有些继承家里事业、有些自己做起生意,还有越混越差生活潦倒的。 段明杰说着说着眼里慢慢续上泪花:“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这么想我妈,可是我现在找不到她,根本不知她去了哪里?我的墓在这里,他们离开后再没回来看过我!” 赵鑫鑫看一眼李菲橪:看,真可怜! 李菲橪:可怜又有啥办法,我们还能帮他找人? “我搞不清我跳楼的原因。想死?找死?这些答案不能让我解脱。死是我追求的?不是?!不是!”段明杰一边说一边思考地摇头。 老张和赵化擎关注仪表数值的同时,忍不住喊:“直播!直播!” 赵鑫鑫看怜两人,便开启直播模式。 段明杰抬起头,直直看着李菲橪的眼睛:“我想不通,一直在学校、老房子、网三个地方徘徊。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当初想死就真是想死吗?现在我心里很清楚,不是!但我为什么会跳?我觉得答案在我妈身上,我要见到她! 李菲橪和赵鑫鑫听完,都沉默了,两人的人生阅历不足以支撑她俩对段明杰的人生有深刻认知和领悟。当事人都搞不明白,她们更不明白! 李菲橪一摊手:“你都不知道,谁能知道!你要找你妈,这个我们帮你想办法找找人。 你不要再哭,哭也找不到答案,就如你跳楼一样,然 并 卵!” 段明杰真诚地请求:“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修道人,我和我妈如终是没办法再见,请给我答疑解惑,引导我找到答案。 李菲橪愕然:“我和常人一样,一双眼睛一个鼻,思维层次还怕不如看了世间百态的你!” 赵鑫鑫接话:“我们和你小时候的经历不一样。我小时候第一害怕疼,所以就算被老妈老爸打骂,对自己也是下不去狠手。再有我一直坚信要活,活着才能有感受,才能有变数,死就啥也没。现在知道死不是结束,是另一种开始,我更不会去死。我要好好过今生。所以真没法和你共鸣!” 李菲橪点点头:“我从小到大就没大起大落过。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之前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做噩梦,每天都不重样,眼皮还老跳。刚开始,每天都很担心害怕,不知道自己身上要发生什么,小心翼翼盘算走那条路,做什么事安全系数高些。一个多月也没见没发生什么事,但症状还继续。我就发了狠,随便它。”说完一指一边收集数据的赵化擎。“就是他那种管你是谁,管你有什么,有本事来干的敞开。豁出去坦然后,记不得多久就不再做噩梦,眼皮也不跳了。医生说我是神经紧张。但是过了再看也没什么。” 赵鑫鑫也记起来,笑着应:“对啊,那时咱俩才上大学。你不仅眼皮跳,有时半边脸都扯着跳,大家都怕你要面瘫,还让你去扎针呢!” “所以你看就我们这么平凡的人生,怎么能给你,你的人生大事的寻找答案?”李菲橪真心挥手告别:“回了!到家都要天亮,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课,可不是你们!” “李菲橪!我能遇到的修士,像你一样有法力的就只有你!只有你!”看着转身而去的李菲橪,段明杰不由在她身后大喊。 李菲橪回头,看着站在月光下伤感望着自己的段明杰:“那是你今天,现在的想法,明天,谁知道明天你怎么想的呢?” 李菲橪这会可不惯这三人,自顾自往山下走。赵鑫鑫忙喊上老张和赵化擎追随而去,走开十来米想起个问题,转身看着还站在凉台旁的段明杰,大声问:“段明杰,你为什么看着我和橪橪,想起你妈?” “带着我见到我妈,我再告诉你!” 赵鑫鑫一挥拳头:“我最恨人威胁,爱说不说!”转身,头也不回追赶李菲橪而去。 一行人下山,来到停车场,正要上车,突然一束强光把他们照在其中,几人瞬间被刺得睁不开眼,挡住强光看去,正对面停车位上停着两辆警车,那强灯,就是警车照的。 强光中走出一人,李菲橪等他走近才发现是秦队,心里稍安,忙要求:“关大灯!关大灯!” 四人很无语,没得解释的机会,就被秦队带回市刑侦三队,且被分别安排在不同询问室问话。 老张一辈子的老实人,没进过警局询问室,面对封闭的询问室,看着面前严肃的两位警察,很紧张,双手交叉握着,来回搓着大拇指。 男警开门见山问:“你一个中年大叔,天天晚上不睡觉,带着两姑娘到处跑,你想干啥? 第95章 不甘的秦队 老张原本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能出动公安找自己,正细细捋顺自己最近都做了啥,听到警察这一问,抬起头惊诧地看向警察:“我天,我是她家茶楼员工,不是我带着她们,是她们带着我!” 老张心落回肚子,心想我就说,我又没干啥!再问问我,我也说不出什么。 哎,一看不到,二听不到,无法奈何,老张整个人放松下来,可惜自己说什么也白搭,只会越说越乱,不然这会子,早就误会解除,回家补眠。只能无奈地和面前两年轻警察打太极。 赵化擎是秦队亲自询问,三句就被问得前后逻辑对不上,只得坚持自己没干违法乱纪的事。问到李菲橪身上事,时刻记得自己所签保密协议,咬牙坚守着,内心只盼李总知道消息立马来解救他们。苍天他们又没伤天害理,前几天被特警夜巡,今天还进局子,真的晦气! 赵鑫鑫面对两名女警耐心安抚,劝解鼓励弄得莫名其妙。她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对方把战恶鬼那日几处路口抓拍照片放到她面前。照片清清楚楚看到李菲燃开车,副驾的自己,后后排的父母她才有点悟。 警察拿出证据后,一直盘问她,他们为什么说谎?中途为什么开车到停工的工地去,又怎么回城的。赵鑫鑫头疼扶额,只说他们啥没干,走错路了。 女警可没放弃,一直劝导鼓励她,勇敢说出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鑫鑫无言以对,最后一言不发地耗着。 李菲橪在一间没人的询问室里一直等,等得她趴桌都要睡着的时候,秦队带人进来。 她已经非常不耐烦,斜眼看着秦队,鼓着脸问:“秦队,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 秦队看看眼前还发脾气的丫头,磨磨牙:“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撒谎?” 这一问,让李菲橪想起了之前的事,她不由有些心虚,心里感叹,这位哥真不愧是做刑侦的。 她也不想在浪费时间,举起手,对着灯说:“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做坏事,四我没被害。我们那天没说明情况,只因为涉及到其他人的隐私,我不能说。” “那你知道,赵庆丰交往过的那女孩现在怎样了吗?” 李菲橪想起那个触目惊心的场景,不由气势弱了几分:“她和我们又没关系,我们没追究她就不错了。”偷眼看秦队,小声嘀咕:“我们都是给她害惨的,我们可没有拿她怎么样!” “她死了!” 李菲橪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秦队看。 “死了,在杀了两人之后。”秦队冷冷地看着李菲橪:“如果你们当初说实话,也许我们早点关注她,就不会发生悲剧。” 李菲橪一时陷入沉思,这和自己当初隐瞒情况有必然联系? 还没等她想好,秦队大声斥喝:“还考虑,真相什么,早点说就会走不一样的路!有不一样的结果!” 李菲橪被吓得一激灵,有点心慌气短,手捂胸口,惊慌又气愤地看着秦队。下一秒,天天念的静心经在心头划过,她深吸两口气,默念两遍,缓过神来,再看对面审视自己的秦队,冷静开口:“的确不一样,保不齐她更疯狂,害更多人!”顿顿坚定地看着秦队:“我们和那女的杀人、死亡跟本没有必然联系。我都不认识她。” 四下眼睛扫一圈,发现有摄像头,脑子一转,发问:“秦队,你现在算是拘留我们,还是请我们回来协助案件询问?前者,我要看法律文书。后者,你既问到我,我现在就回答:那晚和鑫鑫和鑫妈,是去接鑫爸,让他和那女的断绝联系。”说完开头,李菲橪更加镇定看着秦队眼睛:“把鑫爸接走后,有点激动、紧张我开车走错了,车那是不知为啥趴窝了,然后拦到一辆车,就搭人家车回城。除鑫爸,我们三人和那女的认不认识,鑫爸至那以后也在没见过那女的,你尽可去查。她再去害人,再作死还能赖到我们头上?!” 秦队看着眼前不再乖巧而是变得伶牙利嘴的丫头,暗想怎么好的不学,却越来越像李菲笠。孩子大了还真难哄吓。他当然知道那女子后面的事与她几人没关系。他们下午已经找过鑫爸了解情况,关于那夜他们回城路上发生的事,鑫爸的口径也如此。 他就疑惑,那晚的事情他们为什么都说谎,李菲橪的伤怎么来的,之后李菲橪他们四人为什么老是夜里开车游荡。本想借机会哄吓出个真相,看来还是无功而返。李菲橪说了自己已经知道的,而在她身上的谜团她还是没说。 秦队盯着李菲橪看了一会,笑了:“我只是请你们来协助调查,当然不是拘留。如果有新发现,还会再来询问你们的。你回去后好好再想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你遗忘的细节,或是有疑惑的地方。” 妹的,诈我们!李菲橪也客套回着:“嗯嗯,好,我回去好好想,有什么再联系你。” 李菲橪出来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横七竖八地在大厅长沙发上打盹,她叫醒几人,出了公安局已经天亮,几人直接在公安局门口分开,分头回家。 补眠到十点起来做早课的李菲橪,把昨晚遇到段明杰的事情都给师父做详细汇报。想着既然要帮忙找人,那就得耽误课业,得和师父请假。 一粟挺支持李菲橪插手这事,鼓励道:“你去做不一样的也能开阔眼界,没什么不好。他既然信任你,现在的你确实不能为他解惑、指引,那你就带着问题去做事,做完以后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你所领悟的答案。” 得了师父的话,李菲橪心里坚定几分,上午学业结束,不忘把昨晚被叫到警局的事,添油加醋给李菲笠说。 李菲笠听完哈哈大笑,反问她:“你不是要找人?为什么不找他帮你?他要找个人可比你省力百倍。你给我告状,还不如把他用起来。” 李菲橪被大哥说破小心思,不好意思抹抹脸,说出自己的担心:“他一直想知道,那天晚上和后来我反常的原因。” “告诉他!” “哥,他不会信的!” “就是他不信,你才要告诉他。要验证是他的事,不是你的事。在他验证过程中,你已经完成你要做的。” 第96章 学在于用 这时,一粟正好过来,听到这话,不由点头。 李菲橪挂电话后,一粟便说:“你大哥还真是个妙人!橪橪,你现在学一个术就堵在一个点上,解不开还能牵出一串问题。这样停下来抽丝剥茧,分毫不差弄清楚再继续的学习方法,不适合你。你大哥的那个思路更适合现在的你。先学,只要管用就用起学来。你不清楚它的原理,不耽误你掌握它的规律并带给你便利,就用这思路把阴阳、五行、六壬、奇门学用起来,等你积累到一定程度更多更广泛地用。那时,什么情况下不准了,什么情况下可以叠用升华了,你自会有一本账,你想深入探究内在原理也可,你想直接探索发展方向也行。” 不管它为什么这样,只要结果方向确定就先用起来!李菲橪还是有点不能释怀,她之前学啥都要弄懂弄通才能学下一步。可是大哥师父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她现在被起步所学的阴阳、五行、六壬、奇门卡住很久了。 就听一粟继续教导:“咱们道教是个实用的教派,你看所有远古的神也好,五千年来位列仙班的各位真人、真君、帝君也罢,没有一个是无为于天下的,都是为苍生实际贡献大作为,推动和解决苍生存、延大问题才成功位列仙班的。” 看着李菲燃闪动如乖巧灵兽的眼睛,更温和教导:“有些答案,以后你自然而然就会体会出其内在原理,不需要你现在纠结。” 李菲橪似懂非懂,却不影响她按大哥提点地做。隔天,她与秦队在一个私人饭局上见面。 李菲笠把妹子和秦安排坐到一起,剩下事情他可没时间管。 两人因着李菲笠的关系其实上是熟识的,李菲橪忍不住先开口埋怨:“秦队真是威风,动不动就抓人审问!” 秦队自然懂今晚这饭局对于自己是啥。自家大哥所在律所还是自己介绍,从而成为李菲笠公司的法务委托律所。 那晚逮了李菲橪来问,李菲笠护妹的秉性绝不会一声不吭。今大哥搭线吃饭,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所以权衡之下,他还是来了,免得以后两边聒噪他。 听着李菲橪的埋怨,笑回:“你都没当我是朋友,还对着警察撒谎,你说我找你,不很正常?” 李菲橪不忿地地说:“我说,你也不会信,白浪费我的口水!” 秦队好奇:“哦,你今天有兴趣说了?” 李菲橪抿嘴斜看秦队一眼,又看看左右,凑过头去:“人太多,吃完饭,那边的会客厅没人,我再告诉你!” 秦队没想到这事想办法弄清楚时,怎么也得不到答案,放着不管反而就送到面前了。 饭后,当一圈人还在侃侃而谈时,这两人已经缩到角落的会客区沙发里。 李菲橪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经历,解释着因开脉身负灵气,上次才会被阿飘们追,最后受伤而回。 秦队默默看着李菲橪,一脸你接着编的表情。 李菲橪一看,立马引出前两天遇见段明杰的事,郑重承诺:“我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默默不语的秦队,李菲橪再解释:“我和段明杰同级,却不是一个学校的,我们互不认识。他死后,他家的变故我不可能知道,你可以查下我说的情况是否属实,再查下她妈妈现在那,是不是没回过桥匀。他爸是不是再婚有一个孩子,现在在那,是不是也没回过桥匀。两边情况,和我所说的,咱们一一核对,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人了。”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李菲橪起身时不忘补一句:“秦哥,你搞这么多年的刑侦,我不相信你就没遇到过无法解释的情况。你们不宣扬不代表没有!事实就是事实,摊开来说,大家还不乱传。捂着遮遮掩掩的,那传得都邪乎变形了。” 秦队被这丫头的上课,给逗乐了。赶情给自己编个故事!还真是有鼻子有眼的。 第二天到队里,十多年前,他还在杭州读警校,并不清楚段明杰的事,于是在队里问了位老刑警。那位正好是当时三中片区的民警,便把案件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秦队想起李菲橪强调,阿飘所说自家后续,于是问老同志。” 老同志摆手:“那又不算案件,结案后,怎还会关注他们家后续情况。” 秦队没有得到答案,还真上心去查了段明杰父母的户籍信息,又查在人员流动信息系统内做了查询。段家户口信息变动登记,与李菲橪所说年份,事件都对得上。其父母如今落户地都已经不在桥匀,也确实没有近三年桥匀入住酒店的记录。 秦队陷入沉思,李菲橪当真遇上无法解释的事件?他想起自己请人回队里的那晚,赵化擎确实随身携带着设备。那设备还挺先进,有定位数据,查看后,并没有到什么军事单位、国安部门、保密部门附近。当时就奇怪,赵化擎带着仪器天天晚上游荡什么。 思考一番,他给李菲橪打去电话,约个地方他要再见见这四人。 李菲橪接到电话,一琢磨直接定在赵鑫鑫家。 因着敞开聊,赵化擎只恨自己没多开三个嘴,他站在正常人角度把自己跟着夜巡所遇所见,口沫横飞地都说了一遍,最后不忘晒自己的装备,并给秦队展示自己所收集到的数据。大有拉人讨论分析建模之势。 老张,赵鑫鑫也分别说了自己的所遇所见。 秦队听完没说话,这几人凑一起,还真的是奇葩,今后自己不用在白费力气关注这几人的行踪,他只要定期了解李菲橪情况,预防这几人不误入歧途就行。 秦队要告辞时,李菲橪忙追问:“秦队,你核对段明杰说的情况了对不对?我说得没错!那他妈现在在哪里?” 秦队看着眼前这四个人,突然很想知道他们最终各自能追求到什么,思索一瞬:“她迁户口到了湖南芷江县城。” 等秦队一离开,三人齐刷刷看向李菲橪。 第97章 母子相逢 老张忍不住感叹:“我们这就知道地方了?我找住那小区的朋友打听,都没人知道。” 赵化擎上下审视李菲橪:“橪橪,你变了!” 赵鑫鑫就兴奋不行,这样就确定地方,效率太高了,她提议大家各自回家收拾东西,今晚找到段明杰,大家一起去湖南。 四人相互看看,一致通过,遂各回家做远行准备。 李菲橪回家便给父母、大哥报备,又请示师父。 橪爸、橪妈一脸忧愁地看着李菲橪收拾行李,两人既担忧又无奈,那种没法掌握,没法办给予帮助的无力最后压垮两人,橪妈叹气回房,橪爸直接到神龛前虔诚上香,请祖宗保佑李菲橪平安归来。 一粟面上不当回事,同意李菲橪去湖南,实则已决定暗中跟着去。 李菲笠给他们选一辆四驱越野,当面交代赵化擎,做任何事一切以安全为本。还给了他们当地做生意朋友电话,如果遇到不能解决的事,先找本地人帮忙,再给他来电话。 赵化擎恨不得自己是李菲笠的亲弟,自己要有这么个哥,那得多幸福!对老板又多崇敬几分。 李菲橪一行,带着附在瓷罐里的段明杰赶到芷江县城。到了县城他们选入住酒店安顿。 段明杰见几人安顿好,直言外出去找人,散行而去。 李菲橪阻止不了,有种被过河拆桥的感觉。 段明杰顾不上会不会引来鬼差或其他恶灵,此刻他的心情,如阴郁的天空,拼命地寻找着那素,他的光。 李菲橪等人也没闲着,跑了三个派出所,以为段明杰母亲移交段明杰遗物为由,打听辖区是否有其母刘曦茵的常住、流动人员登记信息。 黄天不负有心人,他们在城西派出所遇到位老民警。他一听刘曦茵的名字就和李菲橪的寻人信息对上。 李菲橪、赵鑫鑫以段明杰同学的身份,把段家的悲剧给民警们说明并表示手上有段明杰的遗物想要交给段母。 老民警听完刘曦茵的境遇,感叹怪不得迁入户籍时她是个精神失常病人。因她作为辖区重点服务对象,所以非常清楚她的情况。 9年前迁入辖区,前三年是精神失常病人,需要按时吃药就医。五年前情绪稳定,通过评估,不再服药,并移出辖区重点服务对象名单。 老民警不主张她们在把段明杰遗物送交她,说出自己的担忧:“我真不想再有什么事物刺激到她,让她再犯病。” 四人都沉默了,李菲橪看看手上被自己贴了张符纸封着的空瓷罐,思索一阵,诚恳地表态:“我们不交给她,但对应去了的人也要有个交代。我想在她楼下等她,让这…”说完把小瓷罐捧到老民警面前,“让它和她妈妈碰个面,也算我们旅行了承诺。我们再把它带回去,埋在段明杰公墓边。你们看怎么样?” 接待民警们不知如何回答,还是老民警说了话:“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生活,你们这样做挺好,完成了嘱托,也避免对她母亲身体和精神的不好影响,我带你们去小区等人。就如你说,让她看到,你们也算应诺了。” 赵鑫鑫三人没有异议,四人请老民警带路,赶往刘曦茵所住小区。 到了小区单元楼下,几人闲聊等着,李菲橪把小陶罐交给赵鑫鑫,托词去寻物业卫生间,转身来到个僻静处,拿出一张招魂符,点上诵咒找来段明杰。 一看段明杰那虚化三分的魂身,不由大惊:“你干嘛了?” 段明杰没空闲聊,直问:“召我来干嘛,我还在找人。” 看着他,想到刚刚听说他妈妈的情况,李菲橪温和说:“她住这小区,跟我上去单元楼下等人。” 段明杰一听,眼睛铮亮,掩下纷乱的情绪,哑着声音问:“走。” 李菲橪一拦:“你答应的,就是见一面,不许打扰她。” 段明杰惨然一笑:“就我这样的魂力,我能影响她什么?” 李菲橪闷闷地带着段明杰回到单元楼口。 六点了也没等到人来。赵化擎点了外卖,大家一起在楼口吃。老张对老民警感叹:“你们工作也挺难,这会子还要跟着我们在这等。要不你一会去忙你的,我们这里等着就行。” 老民警笑了:“都是工作,虽然她现在不是重点服务对象,但是我们实际也还是重点关注的,为大家安全和社会稳定。不急,这事陪你们办好了我也才安心。” 七点半后,昏黄的小区路灯下一女人带着个小女孩往单元楼走来,老民警见忙喊了一声:“刘妹,接孩子回来了。” 四人一听连忙都站起来。 李菲橪捧着小陶罐站在老民警身边。就见一个短发,身形消瘦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个书包,带着个女孩往这边来,嘴叨念:“放学后,在托送中心这么久,你都没写完作业,你都在干什么!” 女孩没有被训的害怕,反而很强势地顶嘴:“你都说了好几遍,烦不烦!”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曦茵抬头看来,见到老民警笑着打招呼:“老龚,你怎么在这?” 老民警笑着指向李菲橪:“带着人,在这等人!” “呦,太忙了都!”顺着老民警的指看向李菲橪,见她手中捧着个贴着符的封条,忙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那我们不,先回了,你忙!” 忍不住在看眼那小瓷罐,带着女儿匆匆上了楼。 赵鑫鑫自从女人出现那刻,就一直关注着段明杰。 段明杰的魂身剧烈的闪动着,忽显忽隐,诡异而可怕,赵鑫鑫看得浑身发冷。不敢再盯着他看,忙转移目光,看看人界,暗自狠狠深呼吸几口气。 段明杰看到母亲那一瞬控制不住自己魂身所受精神海的冲击,他死后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的知觉,全身麻麻地抖动,地界的冷气这会入穿入风箱般在他体内横穿。 她过得挺好,有自己的孩子! 她过得挺好,不记得自己! 她过得挺好,她挺好! 在母子相互交错而过的一瞬,一行泪毫无征兆地滑落!段明杰狠狠闭上眼,控制住不断颤抖的魂身,留下一句:“走!”便散形而去。 第98章 家经难念 段明杰回到酒店房间,站在窗边放空地看着窗外,他一动不动,精神海里闪过幼年、少年时家庭生活的一幕幕。想着想着,他定格在某个场景里,幻想着不一样的人生境遇。 李菲橪们回来后,小瓷罐上的符纸早已撕掉。看着回来的李菲橪,段明杰什么也没说,疲惫地缩身于小瓷罐里。 李菲橪、赵鑫鑫互看一眼本来想给他说老民警所介绍其母的情况,见他毫无心情,俩人识趣地什么也没说,又开一间房休息,把空间留给段明杰。 空荡的房间没有能让段明杰平静下来自我疗伤,而是让他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绪。他无法再用回忆和幻想来让自己停留在精神海里。再见母亲的场景一遍又一遍不受控地在他精神海里出现。 精神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问:她还是你妈吗?! 反复的折磨让段明杰无法安然,他的魂力在不断颤动,最终他散形而出,来到母亲现在的家。 他飘在阳台外,默默看着母亲做好晚饭,等着男主人回家。虽然已经八点,但是到齐后的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吃着吃饭。男人对老婆孩子都很好,小女孩对父母的态度,看得出来从小在宠爱中长大。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多无聊。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上前再细看一看那个想了十来年的妈妈。 冷静过后,段明杰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遗忘。 父亲遗忘他,连生下自己的母亲也遗忘他!她就这样心安理得过上没有自己的日子?没有后悔过那耳光?她怎么能这样幸福地活着。 段明杰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滋生的怨念,神思恍惚地进到刘熙茵家。 晚饭吃过,男人收拾碗筷在厨房做清洁,刘熙茵则带着女孩在房间继续做功课。熟悉的辅导功课场景,让段明杰一阵恍惚。 眼前视乎回到小学时自己和妈妈在一起的场景。原本暴戾难控的他,一下愣在门边。 这女孩真是笨得一塌糊涂。自己小学数学那是在全年级都排得上名次的。她时间计算就不能化作同一等级单位后再相加最后看要求是否需要进位换算吗! 母亲果然没变,不出二十分钟就开始暴躁。他冷笑,什么样人就只能生出什么样的崽!你自己不是天才,还想要一个天才真?是可笑! 小女孩脾气很大,刘熙茵变大的声音,并没吓到她,反而激起她更多的逆反,开始和刘熙茵对着吵。 段明杰非常不爽,完全没有看戏的自觉,情不自禁地入了戏。看着那自己不会还要强词夺理的样子,看那目中无人又骄傲自满的样子,他狠狠扇出一巴掌,可他并不能作用于地界,连一丝风都没带起。 母女俩针锋相对着,男人寻声而来,他推走妻子,安抚她,表示厨房已经收拾好,换自己来辅导孩子。刘熙茵无奈退出孩子房间,凄凉地来到阳台,眺望窗外。 安排好女孩继续写作业的男人不放心妻子,走出来看她。看着一人的妻子,上前在后面抱着她脸贴着脸轻声安着。刘熙茵显然没办法就这样过去,一行无奈、委屈、崩溃的泪从她眼里滑落。 段明杰看到这,想起母亲曾为自己流过的泪。在她辅导下,死活做不对题的时候被气崩溃哭过。发现自己沉迷网络,晚上没回家,网报包夜找到时哭过。 是的,很久很久以前,她也为自己也哭过! 再看那在房间里拿着支笔,这里摸摸,那里抠抠,时不时还会停下来发呆的孩子,他笑了! 刘熙茵抹去眼泪,准备先回房休息,路过孩子房间,不由往里看上一眼。当见孩子拿着铅笔,在发呆,她再次爆发,冲了过去,上手一把把孩子扯起来。 跟在身后的男人动作迅速地挤上前,握住刘熙茵的手,强硬地搁在母女中间,阻止两人间接触,顺势把刘熙茵强抱出房间。 小女孩一点也不怕妈妈,看到父亲对自己的保护,便有了依仗更大声叫嚣:“你打啊,打了我,我也去跳楼!”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在这个家里炸开,刘熙茵瞬间不动,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慢慢失重滑到地上,发不出声,却又抑制不住身心的痛苦,首尾相绞地卷曲着,感觉下一秒就能自己绞死自己。 男人见状,顾不得管房间里孩子叫嚣没有一丝慌乱、害怕、内疚的女儿,冲到卧室在床头柜里找出速效救心丸给老婆灌下。 段明杰一看那小葫芦瓶,想起那是自己初中后,母亲包里常备的药。怎么过了这么多年,她还在吃这个药。 吃药缓过来的刘熙茵,仰倒在地上,泪流满面,放声大哭。 原本以为母亲过得很好,不甘心的段明杰看到这里,却没有半丝快感,反而涌起丝丝心酸。原来他还能感觉到心酸和心疼。 那孩子知道自己的存在,她用自己的事往自己母亲心口捅刀还毫无迁就和悔意!这孩子他们夫妻到底是怎么教育的! 男人把女孩拉出来,让她给自己母亲道歉。女孩倔强地抬着头,就是不肯,被逼急了,也委屈地哭吼道:“我又不是他。他厉害不代表我厉害。他再厉害怎么厉害还不是跳了楼? 我学不好就不好,我以后能养活自己就行,再逼我,我也跳楼!” 刘熙茵用尽最后力气翻身起来,抓住女孩双肩,哭着说:“靠谁都靠不住,自有靠自己。你现在不好好学,以后你连最低那档学历都会争取不到的!到时候你比人低,你怎么办?” “ 我送快递、捡废品也能一样赚钱养活我自己!” “你~你,你捡废品赚钱能有人家做办公室赚钱轻松?你捡废品赚钱能保你遇到大事时能拿出自救钱?你捡废品能让你孩子在需要你的时候你能给他保障?”刘熙茵悲愤地扯过女孩的手:“你~你现在还不懂社会,你要相信妈妈,我不能害你!等你懂的时候,你就错过了,没有机会重来,你再吃多少苦也不一定能补救!” 女孩根本听不进去,也不能理解母亲,崩溃哭回:“我好累,我不想再听、再学!”说完冲回房,甩门上锁。 第99章 终有缘尽 刘熙茵颓然失力,一下瘫倒在地,痛心疾首地拍着地板。男人忙扶住她劝:“没事,现在才小学,可再慢慢教的。” 刘熙茵绝望地看着男人:“现在高中名额就那么多,大家都在拼,她上不了怎么办?十几岁的孩子啥都不懂,谁能看出她们的天赋,她自己都还不懂事,如果被分流职校,她怎么办!”说完痛苦地哭起来。 “只要孩子健康,平安长大,其他都不重要!散养。”男人也很无奈。 刘熙茵看向丈夫:“你自己活了半辈子,孩子想去广州长隆咱没钱没时间。老爸前年癌症咱去北京看病,找不到个人打听咨询,光排队加床住进去,就等了半个月。我们小区不在附中学区,可全县就那一个初中好,你真要放她去二中?我们这辈子也就只能奔到现在的生活,她只能自己努力,过现在,她就错过了!那里有后悔药!” 老生常谈让段明杰觉得很疲惫,他退出房间来的客厅,死后十年的见闻已让他褪去少年的稚嫩,他现在能领会母亲口中所说的苦心,可是时间却不能倒回。 原本死寂的存在让他痛苦厌倦,拼死都想再见母亲。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颓废寂寥,也没过上快意人生。还是平凡而坚韧的在人世讨着生活。 段明杰理智告诉自己该走了,可心底如疯长根须,把他定在这家里动不了。 到半夜,他听到男人开门,进女儿房间把女孩叫醒。 女孩睡得好好的,被父亲半夜叫起来,有些不耐烦。男人一巴掌把她煽情清醒!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父亲。 男人严肃地问:“你从你小姑那里知道你哥的事后,答应我不在你妈面前提,上次你问她哥哥呢,我当你年幼无知。这次你拿这往你妈心口捅刀,你想干什么?” 女孩听完非常委屈就要哭,男人一声沉闷的低吼:“闭住!” 看着父亲暴怒的样子,女孩被吓住,怯生生看着父亲不敢发出声来。 男人指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从高中喜欢你妈,她离婚后我才终于有机会和她在一起,我非常珍视我们的缘份,你休想欺负她!” 男人忍着火气咬着后槽牙,继续教训:“我现在告诉你,你哥死后第二年,你妈就精神失常被送进精神病医院。治了一年多出院。我之所以带着她到这来,就是想给她重新开始的环境。你给我记清楚,如果你敢再提半个字,我绝不饶你!你小,但你不是无知,什么好什么坏,你门清,我们宠你,不代表你就可以来伤害我们。也不要以为你可以用生死来威胁我们!任何人都要为自己行为买单,没你我也会坚强好好地带着你妈过活。” 女孩听着父亲的教训无声地掉起眼泪。男人却没有心软,直言:“你的行为,让人心寒,不配我对你的好。……” 段明杰听着,听着仿佛想到了什么,身体一震,起身冲进母亲的房间。 卧室灯关着,不影响他的视力。现在才是他与母亲真正的相见,慢慢走到床边,蹲下身,凑近母亲,仔细端详她。 刘曦茵睡熟了,浅浅的呼吸声很轻,眼睛肿得大大的,明天一定很难睁眼,脸上多了很多皱纹,比十年前还瘦,头顶的几根白发真碍眼,提醒他与她失去的光阴。 段明杰明知触摸不到母亲,但手还是忍不住伸了过去。 看着虚空触不到的人,忍不住流下泪来,不知是为自己还是谁?冷遍全身的无力感,让他再次认清现实--阴阳两隔! 正当他颓然而泣时,就听睡梦中的刘曦茵低低呢喃:“阿明!”刘曦茵眼角流出泪来。 母亲呼喊的这声小名,让段明杰被悲哀淹没,突然他哈哈哈大笑,眼泪簌簌而下,颤抖着手想为母亲擦掉眼泪,可是眼前的母亲犹如幻影,摸不到,喊不听!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该走了!再和她一起,你就要裹挟走她身上的阳气,置她于险境。她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段明杰暴怒异常,没想到此时还能有同类来打扰他,他转过脸,狠狠地看向身后,就见一道人站在墙角。 段明杰恶狠狠吼道:“用不着你管!滚!” 一粟笑了:“十年前你不懂人生,十年后你还要意气用事?” 段明杰面皮抽动,却没回话。 一粟接着劝:“她和你缘尽于今晚,如果你放手,她还能好好过完下辈子,如果你要在这时候过多纠缠,她身体受不了。哪怕她身死,也不会如你一样能魂游多年,会因为自己魂力弱在身死那瞬聚不出魂身,直接身死魂散。你们终是不得再见的!” 段明杰站直身,看一眼母亲,深深长叹一口气,转身猛然跪到一粟面前:“您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地灵,我求求您,让我和母亲相互见上一面!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让我魂飞魄散我也愿意。” 一粟摇摇头:“我无能为力。”走到段明杰面前,扶起他,指着另一房间里的父女,宽解道:“人在每个年龄段都会有自己的问题,三岁开智,精神海已形成,好坏善恶之分之界是明了的,可是为什么还会作出不同的选择?不过是人各有依。当初你为什么会跳?” 一粟看着段明杰的眼:“不就是因为知道面前这个人在意你!若无人在乎你,依你个性,只会去干违天背地的事!” 一粟拍拍段明杰肩膀:“走,你已然暴露,他们已经来了,不能在这里让她受到冲击。” 段明杰听完震惊地看向一粟,见一粟面色坚定,他知道自己没时间了,反身扑到母亲面前,头抵向她的额头,轻轻呼唤:“妈,我走了!你好好过!如有来世,我还做你的孩子,我们好好重走一辈子。” 刘曦茵睡梦中似有所感,嘴里呢喃:“阿明!阿明!”也不知梦见什么,挥舞双手在空中乱抓,悲伤不已地嘶哑哭泣着。 第100章 鬼差来收 刘曦茵的扑腾声,惊动隔壁的父女。两人赶过来查看。 一粟一把拽着段明杰散行出单元楼,两人刚落于小区空地,就被赶来寻找段明杰的李菲橪、赵鑫鑫看到,两人见到一粟和段明杰均松口气。 李菲橪半夜起来上厕所,嗅不到味道,进房间来查看,发现段明杰根本没在房间,她慌忙把其他人喊起来。 老张一拍手:“绝对去找他老妈了。当年就是轴又犟,之前怕是在糊弄我们,装作的毫不在意。不知道他有没有啥不好的想法,可千万不要干出点什么不好的来。” 几人一听,都有点担心,于是赶过来查看。 李菲橪没想能见到师父,既高兴又意外,感觉有了靠山,早先因着段明杰的惊慌后怕顿时消散了,再着师父拽着段明杰的手,目光不由在他俩身上来回转。 赵鑫鑫刚刚也是又急又怕地,现在见到段明杰很生气,冷冷地说:“还真是不能信不能帮,以后我要还滥发善心,我就一个月喝不到奶茶!” 李菲橪一撇:“我去!你这算什么誓言!” 正想和师父说话,就见一粟交代:“事已了,快走!”随即飞掠而去。 李菲橪没来得急说一句话,艰难地认清现实师父丢下他们遁走了! 段明杰没动,眼睛盯着母亲卧室的窗口,他的魂力太弱根本逃不了,为了母亲他必须把鬼差引向别处,贪恋地再看一眼窗口,毅然转头盯着西南方向。 李菲橪、赵鑫鑫看着一粟和段明杰的操作有点莫名其妙,想问段明杰怎么了,就见他浑身发抖着,俩人顺着他目光望去。 赵鑫鑫模模糊糊中看不清什么东西,只能感觉那边地界空间里有什么滚滚而来。 李菲橪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如灌下一管芥末直冲头顶的臭味让她瞬间抱头狂砸。 老张和赵化擎看不到什么,却瞬间感到扑面而来的阴寒之气,那寒气直钻人关节,顺着关节往骨肉而去,让他俩浑身打颤。看着蹲地猛敲自己脑袋的李菲橪,和躲在李菲橪身后瑟瑟发抖低头不敢往外看的赵鑫鑫,他俩在行动时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寒意。 李菲橪暗自咒骂:“我咧个去,什么东西。” 在李菲橪眼中的地界时空,正面扑来黑白交叠如海啸般却不知道具体是啥的巨浪。那黑白浪里由不同性质魂力所汇而成,相互叠转相互推动裹挟而来,其中所携阴气如海啸过境般有着毁灭之力,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生惧意。 这时头顶刘曦茵窗子的灯亮了,段明杰抬头看了一眼,通黑的大楼那一束暖色的灯光如带温度的阳光照进了他身心,给了他无数的力量,正过身,坦然而决绝地迎着汹涌而来的黑白浪冲去。 李菲橪此刻大脑里迅速扫过所学每种术法,却发现没有一种能在这时派上用场。身上只有腰间的法鞭和手腕上的法镖。虽然不知来的是什么,李菲橪心里却肯定这东西的力量太强大,足以冲破两界间的道界作用于人界的人,他们都很危险。眼见迎着而去的段明杰她明白他是想要冲进去带着浪头转向。 李菲橪焦急异常,她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段明杰,且自己及身后的所有平凡人,都会被这强大的阴气所冲击,能不能扛住完全只看个人个体差异。 脑中闪过师父在自己沙县回来后,关于法鞭对自己的指导。 一粟指着法鞭交代李菲橪:“橪橪,我不知道为何你的血能通法鞭的血祭。这法鞭内隐业火原本只是口口相传的个传说,本支没有关于法鞭业火道法、道术的传承,你自身也无法承受,以后但凡手上受伤流血,就不要启用法鞭。” 看着错身冲出的段明杰,身边的老张等人,李菲橪的害怕像是被治愈了般,此刻能顶上的她不能后退。师父可以丢下所有人走,自己不能! 李菲橪猛然这下身边绿化带里的一棵小树杈,直接往自己右手上扎,她心里暗骂:“奶奶的!这么疼,姑奶奶我拼了!” 右手抽出法镖左手起决解封法鞭。鲜血助力解封,法鞭全身如通电般透亮,李菲橪忙甩出法鞭,抢在段明杰与黑白浪头接触到前用法鞭击向浪头,以期给段明杰真确刹住返回的时间。 赵鑫鑫忙把老赵、赵化擎拉到李菲橪身后和自己一起躲。不忘大喊段明杰:“快回来!” 法鞭与黑白浪头相触,像金石相撞,火花四溅,鞭身业火随着接触点和散落的火花如滚油被点燃般爆燃起来。 火星溅到段明杰身上,他身上迅速燃起业火。 李菲橪这一鞭,没想到这结果,看着身上燃起火的段明杰,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黑色巨浪掀起一个十来米浪头打下,把原先燃起业火的浪头和全身是火的段明杰全部扑下。 黑浪退去,业火尽消。 段明杰被烧得魂身全毁,从焠化的魂身内聚拢出一缕微透荧光,荧光中隐显段明杰的脸,他艰难地探出头来,他对着李菲橪和赵鑫鑫露了个笑脸,点头表示感谢,嘴唇动了几下后,便被被黑浪中显身的一人形伸手抓握在手。 黑浪中的人,身形是常人的两倍,头上戴着顶高高纱帽,长纱垂地,稳稳地罩着他身后的黑浪。被抓住的段明杰,那荧光如落入吸管一般,一瞬吸入汇到黑浪人身后的黑潮中,再看不到一丝荧光,在嗅不到一丝魂味。 黑浪人双手抬起双手规律地变化手形,他身后的黑潮便汹涌而起,形成一个巨浪向李菲橪他们砸来。 李菲橪此时知道刚刚惹上惹不起的主,现在求饶也没用,咬牙右手狠狠在法鞭磋磨,让手上迅速留下更多血,催动全身灵气,让血和灵气顺着右手注入法鞭,催动法鞭鞭身暴涨十倍,直接甩出三点盾,形成半弧盾面抵到这栋六层步梯楼前。 三点盾面与黑浪相撞,接触面电火四起,那冲击力通过鞭身反冲而回,李菲橪被冲击当场丢鞭吐血。 第101章 面对悬殊 赵鑫鑫一见李菲橪不好,忙扶住她,看向被挡在头顶弧面外的黑浪。 黑浪人看一眼法鞭脱手的李菲橪,冷笑着再次催动身后黑浪形卷起更高浪头,准备送眼前这群不知死活的蠢货一程,至于这栋楼的其他人,可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突然在这栋楼的上空突然划过一瞬闪电,照亮整个夜空,一个惊雷如劈在楼顶一般,直接劈垮卷起的黑浪。 黑白浪人抬头看天。黑浪不由紧握双手,白浪人上前相劝:“回了,不是你我能处理的。”说完丢下李菲橪一众,两人隐回浪潮里,转向而去。 李菲橪看着他们褪去,松下刚刚顶着的一口气,嘴里又涌上一口甜腥味,呕出一口黑血。 赵化擎、老张一感觉身上寒气稍褪,见赵鑫鑫没了刚才的害怕估计是已经安全,忙上来合力扶稳李菲橪,捡起法鞭。赵化擎二话没说一躬腰把人背上,四人忙撤回酒店。 刘曦茵在丈夫的安抚下醒来,渐渐回神的她想起刚才的梦境。眼眶、脸颊上残留的泪痕,让她再次感受到梦境里分离的悲伤,眼泪再次涌出,她失神地看着天花板,男人很担心,不停给她搓揉着手脚。 刘曦茵哑声开口:“阿明走了!我看清了他的脸,抓不到他,他说他走了!” 说完再也抑制不住悲哀,扯动全身再次痛哭起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之前她哭完全是浑浑噩噩。现在她哭,却思维清晰,她知道自己的心痛,也明白自己的无力。想到近乎真实的梦境,儿子那温柔而眷恋的声音:“妈,我走了。”都让她清楚地面对了现实,儿子走了。 面对儿子的事,不再混沌的刘曦茵,清醒而坚强地意识到明天要做什么事。于她生活在这晚翻了篇。 李菲橪拒绝了三人要送医院的提议,回到酒店自行运气内功调息。四人各自不免休息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 再聚时,四人都很沉闷,并没完成大事的畅怀,相对无言吃过晚饭,便驱车返程。 凌晨四点回到桥匀,几人去夜市吃串,沉闷的等菜时间,四人各有心思。 老张太后怕,且自己回来这一路不知是晕车还是怎么样,身体如染上重感冒一般,一会冷一会热,正考虑一会是直接去医院还是请两天家在家里休养。 赵鑫鑫浑身还在发抖,眼见为实,她没了狗胆,长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只想关闭眼脉再不往地界看一眼。 赵化擎在郁闷他的仪器,昨晚找段明杰,他也随身背着仪器包,没想回来发现,仪器全部炸表,失灵。两个月工资,且还不一定在淘到这样成色这样小巧的高精仪器啊! 老张破天荒地喊了两小瓶白酒,酒一上,他就先一口闷下小半瓶。不一会酒劲上来,身上才感觉到暖和。 李菲橪还沉浸在无力面对那裹挟无数生灵的黑白海啸面前的感受中,一会又想到丢下众人遁逃而去的师父,心里无比失落。 地界还会有段明杰吗?那黑白堆叠如海啸的到底是什么?师父逃得决绝,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放手,不敢想四人会如何?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李菲橪后怕得哆嗦,看着另一小瓶白酒,拿来打开,直接也干下一大口。 她第一次认真考虑还要不要带着赵鑫鑫三人和自己一起外出。 一顿饭吃得沉闷,几人都喝了酒,于是各自打车回家。 李菲橪再次睁开眼时,已过正午,自从和爸妈摊牌后,橪爸橪妈都只是暗中观察李菲橪的情况,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凌晨到家的李菲橪惊醒两人,两人各自按自己的方式来帮女儿解脱。 橪妈去李菲橪照顾女儿躺下,又一次确认自己所摆水晶位置是否合适。按她所了解的知识,她要先想办法把女儿身边的磁场做调整,才能更好地影响到女儿的认知,再做下一步的心理干预。 橪爸则是来到神龛前上香。他现在只信祖宗了。 李菲橪起来吃过父母给她留的饭菜后,到大阳台上晒太阳,她今天什么也不想做,心里的很多疑问,很多想法,没有一个自己能搞清楚,她摆烂地将那些全部抛下,安静地躺在摇椅里窝着。 全身晒得烘热时,一粟现形站在对面。 李菲橪看着一粟,什么也不想说。 一粟看她这样情绪低落,开口问:“怎么了?” 李菲橪懒懒回:“不知道,不想动,也不想思考。” 一粟走过来,手指搭在李菲橪手腕上,想给她把脉。 李菲橪收回手,没来由不想让一粟触碰到自己。 一粟一愣摸不清这丫头怎么就莫名使上小性子,想想问:“再气师父丢下你自己走了?” 李菲橪没搭话,撇过头。 一粟了然:“你自己接触到了地府鬼差,他们的能力如何你最清楚。我若留下只能被其收编。你想让师父被收编?” 李菲橪当然不想师父被收编,但是她有太多话太多委屈不知该从那里向一粟发,心里又还有个尊师的认知,知道不该对师父发脾气,可是自己真的气不过,很多事都气不过! 一粟见说话不好使,只得从记忆中翻找收女弟子的师伯、师叔们如何对女徒弟日常翻出来参考。突然发现根本也没有啥有用的记忆。算了,让这丫头自己静静,过会再来找她谈。 李菲橪闷着,忍耐着,忽见一粟转身散形一个没崩住,哇地哭出了声。 一粟闻声回头,对上李菲橪又气又委屈的眼,一粟败下阵来。回身看着哭包徒弟,无奈开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菲燃顶着泪汪汪的眼,一吸一吸地抬头看向一粟:“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跟着我们去?你为什么明明知道危险不带着段明杰一起逃?你早知道他去了会是这个结果当初为啥还要同意我们带他去?” “他要找母亲这是常情,你怎么阻止?危险我一早提醒了他,他不肯走。那鬼差就是为他而来,那时他的魂力你觉得他躲得了?作为师父,只想默默看着你做事,只要你安全就行,谁知道你要去挑战他们?” 第102章 寻自己的道 李菲橪被一粟问噎住,她知道师父说的有道理,但是情感上她不能接受,倔犟地问:“有道理又如何?这世上有道理不合情理事情多了去。你再有道理那也是眼睁睁看着他一个地界生灵就这样没了!” 一粟好笑:“你看不到他,感知不到他,他就没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菲橪再噎,眼泪卡在眼眶。脑子飞速转动,这不行,论道被师父甩两辈子,道术被甩十八条街,现在连讲道理都被碾压,以后都不用混了! 她深吸一口气,站到一粟面前,不弱气势地看着一粟:“说当初为国为家,你都能去拼命,现在你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好端端的魂就这样在你面前被收,就是错。” 一粟点点头:“你还真没道理,为师具体错在哪里?” “你不管他身死。” 一粟好笑:“我不管他?是谁把他拉出他妈的房间。没我那两货直接滚到他妈家,他自己保不住不说,以她妈的体格,你是想看人界妄丢一条命?” 李菲橪想到那天所见,忍不住左右动动肩,不甘接口:“你没尽力带他走,就是见死不救!”弱弱嘀咕:“怎么好意思当出家人!” 一粟无奈一点:“我只是火居修道,可不是坐观修道,你是怎么判断的出家人?还有救人的前提是你有能力,没有能力勉强而为,就会搭上自己。如果那样就是对自己和亲朋的自伤、不负责。那是算谁的过错?” 李菲橪完全被碾压,她有些恼羞成怒,瞪着眼睛大喊:“那你丢下我,也没提醒我该怎么办,就是你的不对!” 一粟一个暴力敲在李菲橪头顶:“终于说到你心底了?你身上有法器,如果不逞能上前,你以为他们会理你?” 李菲橪双手护着头,用虎口揉着被敲疼的地方,不服气地辩:“我哪知道他们是谁,我们一起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伙伴就这样被裹挟而去啊!” 一粟认真地看着李菲橪,交代她:“你记住,你修道,所学道术是为了更好地让你追寻道、认识道,而不是让你恣意妄为逆天背地!”见李菲橪懵懂的样子,只得更直白的交代:“以后你会更多地接触到这样的情况,很多时候你会送走你认识的人,甚至是亲人,但不什么情况,都不能用道术来妄加干预他们自身的轨迹,干违背天地之道的事。” 李菲橪听着很烦躁地重复:“道、道、道!你说的这么些道,我哪知道那个才是我要修的道?” “哈哈哈!”一粟被李菲橪的憨样逗乐,鼓励她:“你现在就好好去寻找道的答案,你找到后,也就进阶了。” “师父你就不能直接给我说答案?”李菲橪非常不解。 一粟一甩道袍散形而去,空中飘荡他的回答:“你的道只能自己去找,我说的确实我所知所悟之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李菲橪不甘心地接话:“道家和道教又不完全一样!”可是师父并没有再回应自己,哎,真是又出了空拳,心里实在不得劲,李菲橪只能往赵鑫鑫处寻安慰。 休息过来的赵鑫鑫身上有些懒,却没有大碍。听着李菲橪的吐槽,也跟着吐槽那天的的危险和一粟师傅的不讲武德。 李菲橪感叹:“今天光顾和师父争了,他说那是地府鬼差,该名我得多问问对方情况,我当时就像一根火柴棒对上一桶水一样。幸好他们看不上我们,不然我们都不够塞牙缝。” 赵鑫鑫一把跳起来:“你那法鞭真的很厉害,今晚出门逛不?不逛你也去拿来我再好好看看。” 李菲橪霸气一搂:“跟着我混,还怕不能好好看?我记得当时段明杰回头看我们了,他嘴动了,是说了什么吗?” 赵鑫鑫想到消失的段明杰,有点感伤地说:“我当时也看到了,我认为他是在给我们答案。就是两个字-鲜活。” 李菲橪不解:“什么答案?” 赵鑫鑫一顶她:“我们之前不是问过他为啥看到我俩,他就能想到他妈吗?当时我第一直觉就是,他回了这个答案。” “鲜活?!”李菲橪狐疑看着赵鑫鑫。 赵鑫鑫点点头,我看到的口型对出来的字就是这两个。 “鲜活!”李菲橪想到不在了的段明杰,不再纠结。 赵鑫鑫也不是很理解为啥是这两个字,但她现在自己家的稀饭都吹不凉,哪里有那功夫思考其它。她坐正了:“和你说个正事。” 李菲橪坐好,好奇等下文。 赵鑫鑫低落地说:“我早上接到我妈电话,她说身体不舒服身上长了些疱疹,我带她去了市疾控,下午我妈取了检查结果,她的指标升高了。” 李菲橪听完担忧地握紧赵鑫鑫双手。 赵鑫鑫倒是镇静,回握住李菲橪:“我刚刚电话我爸,问了下他的生活和身体情况,没有异常,他按时吃药控制着,我让他明天也去检查下。也给他说我妈的情况。我爸让我关注美国对艾滋病的最新治疗案例。他说是在不行,在我妈还没严重前,让我们去美国治疗。我也想先稳住我妈的病变过程。” 李菲橪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强压下自己的不安,安慰赵鑫鑫:“没事的,不行咱们出国治。” 赵鑫鑫有些哽咽:“橪橪我心里好怕!” “不怕,师父说过你不是父母早逝的面相。但治疗还是要好好考虑下。你这边能找到合适的人咨询吗?” 赵鑫鑫黯淡了神色:“没有!” 李菲橪想想:“我们家,只有我二哥是学医的,但他不是这科。我明天去医院找他,让他帮我打听下国内外这病的治疗情况。好歹他读了医学博士认识这行的人多,且他也能帮我们分辨一下,倒时我们再听听他的意见。” 第103章 老张的狐疑 赵鑫鑫强压下眼里的泪花。 李菲橪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不怕,咱们能治。我,你不行。师父,你还不信!” 赵鑫鑫紧紧抱住李菲橪,从她身上汲取温暖:“嗯嗯! 安抚好赵鑫鑫,李菲橪让她以后先忙自己的事,他们有大事再来拉她一起上。回家收拾好,邀老张和赵化擎到夜市吃东西顺便说了鑫鑫这段时间不能和大家一起夜巡的事。 两人都挺意外,关心地给赵鑫鑫去了电话。 老张拍着胸脯保证替她把好糕点部门,也愿意下午多去茶楼看看店面情况,给她反馈。 赵化擎听说是鑫妈身体不好,忙介绍自己看过不错的中医,建议他们也去看,拿中药来调理身体。 李菲橪看着对面你一句我一句关心着鑫鑫的两人,香香干下一口五花肉。 已经初冬的桥匀,夜里需穿厚外套,赵化擎因着再次选到心仪设备满心激动地期待着快递。李菲橪因着赵鑫鑫家里的事有点情绪不高,无聊地看着车窗外的景物。三人巡到凌晨一点便早早收工回家。 老张晚上一直狐疑,他总觉得老板这一家有古怪。他们夫妻年轻不离婚,都往奔六十了,这会子想起离婚。现在身体不好,只有鑫鑫一个孩子,她现在要照顾老的还要经营茶楼、茶厂还真可怜。 暗下决定,儿子一定至少生两个孩子,他和老伴搭把手把孙子带到小学,多干几年工,补贴点,减轻孩子负担,家里人丁兴旺,福运才聚来。 回到家,见老婆已睡下,她的出门的背包放在床头地板上,便走过去帮她放到梳妆台去。谁知惊醒了老婆。 辛兰被惊醒,一睁眼看到老张手里提着自己的包,立马翻起身,一把抢过包,凶狠地瞪着他,恶声恶气地问:“你拿我的包干嘛?” 老张被老婆的样子吓到,莫名反问:“你干嘛?我就帮你把包放到梳妆台去,你刚放在地板上,而且还在你床头,你也不怕晚上起夜绊倒?” 辛兰并没给老张好脸色,她拿好自己的包,直接出房间。 老张这会真是莫名其妙了,转念一想为个包不至于啊?那个包里会有啥自己不能看的?狐疑着上床。心里总是不能平静,盘算了一下,被自己的一个念头吓到。这几个月晚上不在家难道老婆出轨了?那包里装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刚刚的反应像要吃了自己一样。 左等老婆没回来,右转那绿云颜色更重几分。老张撑坐起来,急促吸上几口气,看看房门口,就听房门响动,忙下床来,作出关心状,上前关切问:“你怎么放个包这么久?我回来太晚了,快点睡了。” 辛兰没有喜怒,侧身走过,躺回床,盖被子睡下。 老张看着老婆的冷漠,狐疑更重,他按下情绪,关灯躺回床,把这半年老婆的日常慢慢在心里梳理。 可怜幻想一朵绿云压顶的老张一晚没睡好,琢磨一晚也没有头绪,现在想来,老婆家庭主妇时间太充足,自己完全没有办法防备,满心只想着怎么能来个捉人拿双。心不在焉地陪着李菲橪夜巡。 李菲橪看着不对劲,关心问:“张叔,你不舒服吗?” 老张哪里好意思和一个小姑娘讨论家里的破事,和自己的心思,只推说自己没休息好。 赵化擎看在眼里,等着最后送老张回家,只有他俩候才关心关切问到底出了啥事。见老张心思浮动,不由下保证:“张叔,啥事你说啊,我们俩可是过命的交情,真有事我能搭把手!” 老张正愁自己不知道如何下手。他想了一夜,还真没理出老婆出轨的切入点。家庭主妇,家就是她的主战场,他没机会对她的包下手。现在自己日常白天上班,晚上和李菲橪他们一起巡夜,也不能突然打乱这个规律,以免真有事打草惊蛇。 可是他挠心挠肝地想把家里翻一遍,看看到底是什么让辛兰这么宝贝。这翻家还真需要个帮手,孩子成家家外读博,只能借助外力。看着赵化擎,心想他们的交情确实非比寻常,这事不确定还不能和儿子说,真是快憋死他了,于是把昨晚自己家里的事给赵化擎和盘说出,还说了自己的打算。 赵化擎一听一时无语,他也没想到老张家还能有这事,看来婚姻问题和年龄没有啥关系,该有问题它就有问题。 赵化擎拍了下老张的手臂,保证道:“张叔,就凭咱出生入死的搞了几场,但凡你有想法,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小弟我肯定帮忙!” 得了赵化擎这句话,老张心里都松快几分,车停在老张家楼下,两人关上门,再次交流合计着对策,最后一致决定,先看看辛兰包里的秘密再说。算计如何分工,调虎离山后,让老张在家里好好检查一番。 事情敲定,老张松懈下来,人也不紧绷了,他得尽快搞清楚老婆的情况,自己几十年的钱都上交了,可不能人财两空!回到家按部就班没露半分。 第二天,老张一早给辛兰交代明天她得上菜市场买只土鸡,和老土鸭回来,他要请小老板和她的朋友来家吃饭。 辛兰有些不悦:“在家里接待?外面饭店不好?” 老张劝她:“桥匀多大,好的饭馆他们早吃过了,现在小老板接手茶楼、茶园,我从小看她长大,她愿意亲近才答应的!这全公司就没第二个人能请到家来,好不好!” 见辛兰还是不悦,只得再补一句:“老板想要让我以后就挂个顾问,专注推新品指导点新手糕点师。这是店里没有先例的,事情还没安排成,她就准备交班了。我这年级差不多也要退休,但如果挂着这个顾问,闲在家里做新品,得空去茶楼看看人,我就能正常领薪水!撑着小老板还念旧,我又和她们几个年轻的聊得来,咱们请人到家,我给搞桌好吃的,家里喝喝茶,搓搓麻,我下周好开口。” 第104章 被偷家的老张 在钱的问题上,真没人会和它过不去。辛兰软了下来,问:“明天几人来,还要买些什么?” 老张心里松口气:“恩,其它我明天想好再发个信息给你。你照着买就是。我去店里安排好手上的事,请假早点回家做菜。” 辛兰听着主厨有了,脸色才好,不再理会老张,洗漱完拿出本小册子在阳台藤椅上坐着轻声读着。 老张看着如此平凡而又内向的老婆,又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但他可不准备在这个年纪还要猜忌着过日子,到底要查看一番心里才有底。 第二天老张直接请假,和赵化擎碰头,俩人躲在小区对面早餐店里,一见老婆出小区去买菜,他与赵化擎便分头行事,一个溜回家,一个发照片摇人帮忙。 老张一开始就目标明确地翻找着老婆的双肩包,可是鞋柜中区没有、衣柜放包区没有,老张纳闷她今天没背那个包,包去哪里了? 他不甘心全家找,终于在儿子房间的衣柜里找到,可是包里没有啥特别的东西。一无所获的老张怀疑自己想太多。 那晚老婆护着包出房间的情景又出现在老张脑子里。他走出房间,闭上眼睛回想一番老婆的习惯,回头看了看儿子的房间,定心进房仔细翻查一遍。 正当老张挥汗查找的时候手机铃声响,是辛兰打来的。 老张擦把头上的汗,随手拿下书架上的一本书扇风,一边接电话。就听那头辛兰气急败坏地说:“我买了土鸡和老鸭放买菜小车里,不知哪个杀千刀的,顺手牵羊走了!你今天直接在外面请客!” 老张安慰她:“不要急,不要气,再买就是了。我假都请好,都往家里回了,而且已经约好了,怎么改!” 辛兰坚持在外,却拗不过老张,不耐烦挂掉电话,揣着满肚子火,回头再去买。 老张把儿子的房间翻找个遍,没发现东西,想着反正都是找,索性把厨房、客厅、鞋柜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查看了一番,确实没找到什么,心终于敞亮,暗嘲自己多心,终是把心放回肚子。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给赵化擎的时候,辛兰又打电话来。只听那头人声嘈杂,不一会一个男声传来,自报自己是金玉派出所的,请老张马上去派出所一趟。 老张莫名,追问才知道,辛兰转回去再买鸡时,留意到一男子鬼祟地在她身边打转,对方且没关注档口的东西。 辛兰就暗暗怀疑对方是偷,当看到这人手上大帆布袋里有两大坨东西时,她立马想到自己刚刚丢的鸡鸭。她不动声色,继续选着鸡,买完往另一家档口去,余光却时刻留意那男子的举动。 见到对方跟着自己往卖鸭的档口去,辛兰认定这就是偷自己鸡鸭的人。在男子跟着站到卖鸭档口时前时,猛然转身一把扯住男子大喊抓小偷,瞬间这档口爆了。 而另一边提车两大包肉的赵化擎也懵逼了,看眼自家兄弟,非常钦佩他的远见,提着鸡鸭溜了。 结果可想而知,辛兰反被对方抓住不放,还被对方报警。 老张赶去途中,与赵化擎对了情况,心里有底,赶到派出所帮忙解决事情。 赶到派出所,老张简直不认得自家老婆,原来温柔内向的她,在发现自己抓错人后,并没有歉意,而是不停叨念他们在害她,合伙在欺她。 老张忙把争吵的两边隔开,给当事人道歉,又询问警察要如何解决。 见到老张如此,辛兰并没有恢复理智,反而更加狂躁,把买菜小推车推倒在地,在派出所大厅里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地不停向众人反复推着一个手势。 男子见老张到了,表示不介意,也不追究对方责任,在调解协议书上签字后,提着自己的两个剥皮柚子走了。 老张劝不听老婆,只得赔笑强拉着她签字,又替她给民警道歉后,拽着回家。 出租车上辛兰不理他,闷声闷气不带重地叨叨着。老张一把拉开她的合着的手掌:“行了,都出来了,你搞什么?” 辛兰被打扰,一把推开老张,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合掌叨念,老张好奇凑过去贴耳听,弱弱地听到辛兰再念:“万物为畜,唯我全神。全神庇佑,恶灵不扰~。” 老张听清辛兰嘴里话,吃惊不小!急切再次拉开老婆合着的手掌,手指着她:“你学了啥?你什么时候学的?” 辛兰并不理会,自顾自背过身去,继续叨念。 老张看着这样的老婆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绿云压顶是黑云压顶了! 回到家,老张忙堵着辛兰,让她把刚刚叨念的再说一遍。 辛兰推开老张,指着他大吼:“你也是恶灵!” 老张张大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是知道的,全市反邪教宣传资料那家里也是领过一把塑胶蒲扇的,那上面自己还记得有一个和自己刚刚听到挺像的全什么能的。玛德自己难道被偷家了?!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拉着老婆:“不激动,我们都不激动!今天聚餐不搞了,我们好好休息,你今天气得都说上胡话。”说完不耽误,拉着老婆直接回房。 此刻老张又惊又怕,搞不清自己家什么时候被偷的,现在只能先软下来,旁敲侧击地从辛兰这边套话,弄清楚她在哪里被传上的邪。 服侍辛兰躺下,又给她倒来杯温水,老张温言劝慰:“哎,今天你给气老火了,看都信神了。我看你念那个很管用,我听着也有点道理,你再说说。” 辛兰警惕地看了老张一眼,没理他,起身饭也不做,直接进儿子房间反锁了门。 老张无法,自己做午饭。打开冰箱才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就两颗白菜,一块豆腐。再看冷冻区居然是空的!自己都是在单位吃的早餐和午餐,这半年多没在家吃饭,家里怎么都不存点货。 实在也不想下楼买菜,就能将就食材做了个白菜豆腐汤配的米饭,感叹几十年没这么艰苦过了。 第105章 乱炖的张家 饭菜做好,老张喊老婆出来吃饭。辛兰门都没开,隔着门只说不要吵她。 老张楞在门外几秒,见老婆真的是铁了心不出来,咬牙点头,退回餐桌,吃了两口米饭吃下一块豆腐,看着这清汤寡水的菜,瞬间没了食欲。辛兰这样子可不是刚刚掉坑的状态。猛然想到老婆手上拿着全家的钱,瞬间后背起了一层冷汗,他丢下筷子,冲回房间拿上银行卡和自己的身份证就往银行去,心里庆幸虽然钱辛兰管,但是都存在自己办的卡里。 等号时,赵化擎给他发来信息,问他鸡鸭如何处理。 老张不耐烦打字,直接电话给赵化擎:哎,你留着吃。嗯,我最近有事,晚上不能陪你们,你和小橪自己行动,你帮我给她解释下。” 赵化擎一听,八卦之心爆燃,怕声音泄露了自己激动而八卦的心思,他压着声音问:“张叔,你找到东西了?” 老张刚想接话,就听喊到自己的号,他赶去窗口,想想家里的事还需要赵化擎搭把手,于是约赵化擎在自己家小区外的早餐店门口碰头。 赵化擎一听,压不住激动:“张叔,方向万事有我,我马上来!” 穿鞋向老张奔赴。 老张一见赵化擎直接拉着人往僻静的墙根去:“我们天天去打猎,我家却被邪门歪道给偷家了!” 赵化擎听得云里雾里,忙拍拍他后背:“叔,不要激动,什么牛鬼蛇神我都给你当场逮住!” 老张愁得面部扭曲:“之前我还怀疑你辛姨出轨,现在看她可能入了邪教!” 赵化擎其实对老张对自己老婆出轨的怀疑是持保留意见的,快六十的的阿姨,关键身材木有,性格内向,又不是富婆的辛姨没有啥出轨的几率。 这会子一听老张的说法,直接怀疑他是得了疑心病:“嗯,张叔,这几个小时,你就转了方向,而且这方向咱转得太大了,我觉得呢,应该没啥问题!” 老张见赵化擎不信,忙把事情过程,和各小细节全部说给赵化擎听,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最后能给自己一个刚才的答案,而且是非常肯定以及坚定的。 赵化擎一摸后脑,邪教?真的假的?辛姨又不是没读过书的文盲,也不是没在社会工作过的人,家里还培养了个博士研究生,现在会被邪教洗脑? 他怀疑地看向老张:“之前是曝光过那啥邪教德克士还是肯德基杀人的事。但是叔,那都是好多年前,而且当时公安是直接出手灭团的,现在都没听到,应该不会有?咱不用疑神疑鬼。” 没得到肯定及坚定的答案,老张深吸一口气,大脑重新转动起来。 的确不能确定,卡里的大额存款都还在。这邪教的确时是早些年看到的新闻,那案件出来后,全国打击,应该已清除。他想到家里还有一笔给儿媳妇留的生孩子要用的八万块钱活期存款在老婆手上,只要钱在,他拿到手,管她信什么,只要钱在,以后工资他自己管起来就不怕什么! 打定主意准备回家挑明拿到卡,明天就去查钱。 赵化擎一看老张打定了主意,知道他的打算,竖拇指:“实在!但是叔,这些年反邪宣传,除了钱,他们还会要人、要色、要命、要你当奴,还有给他想当皇帝冲前面炮灰的!” 老张一听有点不安的看向赵化擎。 赵化擎摸摸头:“我就给你提个醒,事情没落实,你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老张语塞,这情绪太过山车,捂着胸口。 赵化擎忙给老叔拍拍背顺顺:“咱在这里想再多都是费的,你回家先好好休息,然后躲在家里陪阿姨,多观察下,搞清楚了再说。” 老张感觉空气都稀薄了,但也听劝,准备回家把老婆的情况摸清楚,如果真的被偷家,就得立马给儿子报信才行。 转天老张豪气向茶楼请完今年的公休,把家里的情况和李菲橪、赵鑫鑫交了底。 安心在家的三天,老张才知道家里已经翻了天。老婆根本不买菜,她出门就带回白菜豆腐,家里三天一点荤腥都没有。有半年多没怎么在家吃饭的他,才知道自己家已经揭不开锅了。一问老婆,对方给了答案她修行只能吃素,而且作为神的奴仆是不配享用高等食物的。 老张点点头,他忍了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倒要看看面前这个蠢货到底怎么个修行法。陪着老婆吃了三天素,在她面前演身体不舒服,哼哼唧唧三天后,成功地让老婆烦躁。老张忙偷偷给赵化擎发信息,提示准备收网。 赵化擎一收消息,立马电话通知李菲橪。 李菲橪知道老张家里事后,就给一粟报了备,除去霁明子那里学习外,如果老张那有需要,她要赶去搭把手的。 一粟很意外,他活的那个年代,文盲很多,装神弄鬼倒是能骗到人,怎么现在还能有人能入局?他也好奇现在的邪教是个什么样子。 于是师徒两按约定往老张家小区赶与赵化擎汇合后,躲在对面单元的二楼楼道窗口,等着辛兰出门。 一见辛兰出单元楼,俩人便要上前跟着去。 一粟直接发话:“你们跟什么,我去看看便是了!上楼看看老张情况,宽慰下人才是真的。就你们这样,给她发现,回来就不知如何收场。” 李菲橪感激地看向师父,没想到师父居然会帮忙,忙点头卖乖。 拉着赵化擎原地等,看人走远,一粟也跟上去了,才把情况给赵化擎说。 赵化擎一愣,伸出头看看辛兰远去的背影,纳闷道:“一粟师傅对老张还挺好!” 俩人不敢耽误,直奔老张家去。 老张正瘫沙发上,几天吃素下来,他感觉人脚都点虚,暗叹那婆娘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又苦恼自己到底怎么给儿子说情况,组织着措词时门铃响了。 还以为是老婆回来,好奇难道小区里还有他们的人?一开门是李菲橪和赵化擎,忙把人让进屋。 第106章 谁没人疼 进门后李菲橪忙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和师父已经跟人出去的事说了。 老张一听一粟师傅也来帮忙,身上立马卸去几斤,更有信心处理家里的乱事。把自己在家三天的情况说给俩人听,直言在家时间不多,人到中年,孩子成家在外后与老婆更没话题平时不说点孩子的事,基本各自玩手机或做点自己的事情,但没想到她还能迷上邪教。 之前他把全家都找过一遍,实在没发现啥,要不是那天她去派出所后面的所作所为,压根发现不了她居然沉迷邪教。 老张恨铁不成钢地吐槽:“现在辛兰不寻思吃,不寻思穿,也不考虑如何享受生活,而是在那自我吃苦的路上狂奔。她的理论是,自己是神的低阶奴仆,不配享乐,要修到更高等级,才能得到神的馈赠,享受人世间的美好和财富,才能得到神的庇护必过所有灾难和厄运。” 看着俩个眉头都皱在一起的人,老张非常能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和想法。只能反过来宽解俩人:“放心,家里的大钱我查过了,都在,只有她手上给我儿媳妇生孩子备下的钱,我问不出来,想来她也不可能失心疯拿去干嘛。” 李菲橪、赵化擎好奇问:“那她这两天都没出门?没出门她怎么搞?” 老张一脸无奈:“她把门锁上,我也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干嘛。” 赵化擎一拍手:“趁她不在,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对视一眼,老张带着人进了儿子的房间。 学霸房间,一张床、一排衣柜、一张书桌,剩下就是一排的书架。 老张忙说明:“上次我把衣柜,床头柜,书桌、床底、书架那那都看过了,还真没找到什么。” 李菲橪看着满墙书架里码放整齐的书籍,心里感叹,学霸就是学霸。突然她在这一墙的书里,发现这有一本书脊上没有任何书籍信息的。好奇着抽出来。哎,这封面也是空白的!打开来看,没一会转身把书扬起来,对老张俩人说:“我看辛姨真是迷入邪教了,你们来看这书。” 老张俩人好奇拢过来,三个头凑到一块,仔细看着这本书。 赵化擎看完几页,没兴趣看下去,不解问:“这种歪理邪说,辛姨怎么能信?但凡有点常识的也不能信啊!什么相信神,神就庇护,就帮你,就让你吃好穿好,还帮你解脱,尼玛什么鬼。” 老张越看越心惊,李菲橪把书递给老张,她又发现了一处异常。蹲下身在最低一层书架里又抽出一本夹着笔的本子来。一看,不由吃惊道:“完蛋,辛姨还是里面的干将!” 一句话把其余俩人惊到,又聚拢过来。李菲橪打开本子指给他们看:“你们来看,正面往下详细地记着钱财的开支的台账,背面往下记的全部是发放物资和领取登记。”李菲橪看向俩人,得出结论:“辛姨之前做过会计还是出纳?他们居然让她来居然负责记账?” 老张忙把本子抽过来看。这本子从三年前开始登记,就是一本出纳流水账。但笔记不是一个人的,他忙翻到最后几页,确定从七月开始才是辛兰的笔记,心里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没沉迷多久。 老张咬牙忍不住发泄:“蠢得一塌糊涂!” 三人一阵无语。李菲橪把本子和书放回原处。 老张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呆,他怕见到老婆就想狠狠地敲她脑袋,让其清醒点的冲动。 李菲橪、赵化擎看着老张有点难以自控情绪,忙把人带出家,在街边的奶茶店吃点心和喝奶茶缓缓,劝他先稳住情绪,等一粟那边了解情况后再看具体怎么办。 老张得了两人的劝解,心情稍霁,想到事情已经弄清楚,忙打电话给儿子说情况。父子俩在电话里相互宽慰,老张交代儿子照顾好怀孕的媳妇,家里的事他自会解决,有什么在和他说,他只当不知道就行。 过了三小时也没见路上出现辛兰的身影,老张无奈,只能按下情绪先回家。 李菲橪懒洋洋地去霁明子处。 一进门就看到小七、小九在堂屋的茶几上一人捧着碗什么在吃。 两小只一见李菲橪进门,都愣了。今天不是她学习的日子啊!怎么回事?她现在不该在街上逛着找练手对象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想完蛋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在这吃,直接掳到就走,这样还能多保住点。他们知道之前师兄寄来师祖这的东西,多半都进眼前这位姐的肚子。师祖总会拿出来给她吃,见她吃得香,走的时候都还会把剩下的给她打包走。 俩人完全忽略吃下李菲橪带来的糕点等。 江老太一见斐橪来了,忙把给她拉过一把小椅子,见李菲橪好奇看着两小只吃的东西,笑着给她也拿了一碗来。 李菲橪在老太太帮助下,把糖浆倒入米糕顶,然后用小勺咬一口放到嘴里,一瞬愣住,转头给两位老人家大夸:“好好吃!冬天吃这个比冰淇淋好吃一百倍!” 小九护食,在师祖开口前先提醒:“这个是我师兄看到了,就想到送我师祖尝鲜的!” 他那护食得样子,逗乐本来因着队伍接二连三变故而心情低落的李菲橪。 李菲橪一敲小九脑袋:“没良心的,我给你带的糕点都忘记了?” “我师兄这次怕冬天师祖他们吃不了冰的,送得不多!” “你师兄给你们单独寄没?”见两小只卡住没说话,接着逗:“哎呀,你师兄太孝顺师长了!”转而瞥两少年:“都是来蹭吃的,咱大哥不说二哥啦。” 小七不干,不上:“师兄有给我们电话和视频,师兄还帮我们在四川找好东西!” 小九忙也跟上:“师兄说了,我们明年暑假带我们去四川,到时候我们去店里吃。” 小七骄傲地再补:“我们爱吃多少,他就给我们买多少!” “师兄他说~” 李菲橪忍不住抢白眼前骄傲自得的少年:“是吗,我师父带我尝了地界的露珠,那味道一个字——决!。” 第106章 谁没人疼 进门后李菲橪忙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和师父已经跟人出去的事说了。 老张一听一粟师傅也来帮忙,身上立马卸去几斤,更有信心处理家里的乱事。把自己在家三天的情况说给俩人听,直言在家时间不多,人到中年,孩子成家在外后与老婆更没话题平时不说点孩子的事,基本各自玩手机或做点自己的事情,但没想到她还能迷上邪教。 之前他把全家都找过一遍,实在没发现啥,要不是那天她去派出所后面的所作所为,压根发现不了她居然沉迷邪教。 老张恨铁不成钢地吐槽:“现在辛兰不寻思吃,不寻思穿,也不考虑如何享受生活,而是在那自我吃苦的路上狂奔。她的理论是,自己是神的低阶奴仆,不配享乐,要修到更高等级,才能得到神的馈赠,享受人世间的美好和财富,才能得到神的庇护必过所有灾难和厄运。” 看着俩个眉头都皱在一起的人,老张非常能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和想法。只能反过来宽解俩人:“放心,家里的大钱我查过了,都在,只有她手上给我儿媳妇生孩子备下的钱,我问不出来,想来她也不可能失心疯拿去干嘛。” 李菲橪、赵化擎好奇问:“那她这两天都没出门?没出门她怎么搞?” 老张一脸无奈:“她把门锁上,我也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干嘛。” 赵化擎一拍手:“趁她不在,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对视一眼,老张带着人进了儿子的房间。 学霸房间,一张床、一排衣柜、一张书桌,剩下就是一排的书架。 老张忙说明:“上次我把衣柜,床头柜,书桌、床底、书架那那都看过了,还真没找到什么。” 李菲橪看着满墙书架里码放整齐的书籍,心里感叹,学霸就是学霸。突然她在这一墙的书里,发现这有一本书脊上没有任何书籍信息的。好奇着抽出来。哎,这封面也是空白的!打开来看,没一会转身把书扬起来,对老张俩人说:“我看辛姨真是迷入邪教了,你们来看这书。” 老张俩人好奇拢过来,三个头凑到一块,仔细看着这本书。 赵化擎看完几页,没兴趣看下去,不解问:“这种歪理邪说,辛姨怎么能信?但凡有点常识的也不能信啊!什么相信神,神就庇护,就帮你,就让你吃好穿好,还帮你解脱,尼玛什么鬼。” 老张越看越心惊,李菲橪把书递给老张,她又发现了一处异常。蹲下身在最低一层书架里又抽出一本夹着笔的本子来。一看,不由吃惊道:“完蛋,辛姨还是里面的干将!” 一句话把其余俩人惊到,又聚拢过来。李菲橪打开本子指给他们看:“你们来看,正面往下详细地记着钱财的开支的台账,背面往下记的全部是发放物资和领取登记。”李菲橪看向俩人,得出结论:“辛姨之前做过会计还是出纳?他们居然让她来居然负责记账?” 老张忙把本子抽过来看。这本子从三年前开始登记,就是一本出纳流水账。但笔记不是一个人的,他忙翻到最后几页,确定从七月开始才是辛兰的笔记,心里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没沉迷多久。 老张咬牙忍不住发泄:“蠢得一塌糊涂!” 三人一阵无语。李菲橪把本子和书放回原处。 老张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呆,他怕见到老婆就想狠狠地敲她脑袋,让其清醒点的冲动。 李菲橪、赵化擎看着老张有点难以自控情绪,忙把人带出家,在街边的奶茶店吃点心和喝奶茶缓缓,劝他先稳住情绪,等一粟那边了解情况后再看具体怎么办。 老张得了两人的劝解,心情稍霁,想到事情已经弄清楚,忙打电话给儿子说情况。父子俩在电话里相互宽慰,老张交代儿子照顾好怀孕的媳妇,家里的事他自会解决,有什么在和他说,他只当不知道就行。 过了三小时也没见路上出现辛兰的身影,老张无奈,只能按下情绪先回家。 李菲橪懒洋洋地去霁明子处。 一进门就看到小七、小九在堂屋的茶几上一人捧着碗什么在吃。 两小只一见李菲橪进门,都愣了。今天不是她学习的日子啊!怎么回事?她现在不该在街上逛着找练手对象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想完蛋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在这吃,直接掳到就走,这样还能多保住点。他们知道之前师兄寄来师祖这的东西,多半都进眼前这位姐的肚子。师祖总会拿出来给她吃,见她吃得香,走的时候都还会把剩下的给她打包走。 俩人完全忽略吃下李菲橪带来的糕点等。 江老太一见斐橪来了,忙把给她拉过一把小椅子,见李菲橪好奇看着两小只吃的东西,笑着给她也拿了一碗来。 李菲橪在老太太帮助下,把糖浆倒入米糕顶,然后用小勺咬一口放到嘴里,一瞬愣住,转头给两位老人家大夸:“好好吃!冬天吃这个比冰淇淋好吃一百倍!” 小九护食,在师祖开口前先提醒:“这个是我师兄看到了,就想到送我师祖尝鲜的!” 他那护食得样子,逗乐本来因着队伍接二连三变故而心情低落的李菲橪。 李菲橪一敲小九脑袋:“没良心的,我给你带的糕点都忘记了?” “我师兄这次怕冬天师祖他们吃不了冰的,送得不多!” “你师兄给你们单独寄没?”见两小只卡住没说话,接着逗:“哎呀,你师兄太孝顺师长了!”转而瞥两少年:“都是来蹭吃的,咱大哥不说二哥啦。” 小七不干,不上:“师兄有给我们电话和视频,师兄还帮我们在四川找好东西!” 小九忙也跟上:“师兄说了,我们明年暑假带我们去四川,到时候我们去店里吃。” 小七骄傲地再补:“我们爱吃多少,他就给我们买多少!” “师兄他说~” 李菲橪忍不住抢白眼前骄傲自得的少年:“是吗,我师父带我尝了地界的露珠,那味道一个字——决!。” 第107章 沉迷邪教的辛兰 俩小只被李菲橪的话勾去了魂,立马追问:“具体什么味道?” 李菲橪看着不再聒噪的俩人,恢复了点理智,正想说点什么,正好看到了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江老太,瞬间感觉脸颊发烫,糊弄着说:“听好喝的,甜的。” “像什么的甜味?”这句可不能满足小九的好奇心,他追问。 这时正好赵化擎电话来了,她有了借口,忙吃完凉糕,告辞出来。 走到巷口后的李菲橪忍不住回头看看霁明子家,初冬冷清的巷道里没有一个行人,得了几分萧条,正如她现在的心情,一碗凉糕虽然甜糯,但那始终是凉的,出门吹凉风后更觉得心口冷。 一股忧伤之情瞬间笼罩全身,她只有一个人,她没有师门,隔着两界的师父,也不能像霁明子这样照顾徒孙,想到如今都凑不齐的队伍更加伤怀,一个人慢悠悠往城里回。 辛兰是晚八点过才的家。一到家,就如捧了十万元钞票一般从自己背包里给老张取出一个两百毫升的玻璃瓶来。 老张接过她递来的瓶子,就听辛兰解释:“这是我今天修炼不错,求辅导员,他破例给我的神水,你分三次喝它,过后就能去病根。” 老张握紧了手里的瓶子,压着自己的火气,看着老婆非常迷茫。 辛兰却没有半点波澜,还关切起催促他赶快喝水。 老张一瞬间突然就释然了,想再多都没有用,他很平静地看向辛兰,夫妻俩在这一瞬对视着。 老张从妻子眼里看到些许关心,心想有一丝就够,那还不算无药可救,不能放弃她。 老张一瞬恍惚,他俩从什么时候开始,已不是那说话都会看着对方眼睛的人,各有各的工作,回家还有一堆柴米油盐,孩子在外读书后,家里只剩两人,但因着岁月和兴趣爱好的不同,并没有让他们重拾二人世界,反而让他们更自由地干自己喜欢的事。 他的工作、他身边的人她不了解,她天天在家干什么他也不想听,一人一个手机,家里的电视都沦为摆设。 这时老张意识到,老婆变成这样,有他的原因。如果一直陪着老婆做事,常带着她出门玩玩,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老张默默躺回沙发,辛兰见他如此,突然就感到心累,自己今天诵读一下午,还背完一页经文,才得到的神水,还不是为了老张,拿回家来,他却不领情,真是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卧室。 换好衣服,进儿子房间,在书柜上抽出经书来看,年纪大了,要不是自己升级,发这经书都轮不到自己。得好好学习,全部背下来,才能更好的尽本分,孙子还等着自己来救呢。 缓过来的老张,来敲门。 辛兰埋头苦学中,随便地回了句:“不吃,不要打扰我。”便不再理他。 老张已经定了主意,也不惯她,便一直不轻不重地敲着门,辛兰被吵得心烦,起身气冲冲开门正想发火,老张笑了,指着她:“就你这一点就爆的素质,也好意思信神。你信的什么神?” 辛姨看着老张的脸,索性也摊牌了:“我信全能的神!” “你的神能护你?” “对!”辛兰肯定地回。 老张气笑了,他再问:“家里给媳妇生孩子准备的钱,把卡给我?我明天去转给他们。” 辛兰一愣,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她转身背对老张,镇定地回:“还早,到时候我自己去转。” 老张是下定决心今天一定拿到银行卡,他跟上前两步:“今天儿子说了,他们要提前订月子中心等,把卡给我,我明天就去办。” 辛兰刚才面对老张的严肃逼问,心里是慌乱害怕的,她把自己名下卡里的活期存款都取出来交了供奉。她必须交,不然她就会被放到下一层的小组去。她之前把自己的首饰都交供奉,表现又好才得到提升的,家里的东西都是神的供奉,交出去没错! 现在自己担任整个区的出纳,这是神交给她的重任,神需要她,教友也需要她! 想到这,辛兰心也定了,转身看着老张:“我们都是神的仆人,我们的一切都是神的。”指着房间物品一一而过,坚定的说:“这些都是神的供奉,我们只是替神保管着,合适的时候都应该纳上去。” 老张心里咯噔一下,他最担心的事情怕是要成真,他咬着牙问:“你不知道阿进这两年全脱产读博,他们的生活大部分是媳妇在担?孙子就要出生,这钱是要补贴现在困难的他们!钱呢?!你给我把钱拿回来!” 辛兰并没有给老张逼问道:“我都是为了你们,为了孙子!他们结婚这么久没有孩子,就是因为自身福运低,要不是我夏天的时候清修晋级,他们怎么怀得上孩子!这次我交了供,也是为了孩子平安健康出生!” 老张再也听不下去,一把揪住辛兰的衣领,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爆吼道:“你把钱交给谁了?” 辛兰眼中闪过害怕,很快又坚定了思想,冷冷地看着老张,开始对他背经:“万能的全能神,请给我力量,请给我指引,我为您尽本分,请考验我,请~” 老张暴怒打断:“你把钱要回来!” 辛兰深吸一口气,她很多年没见老张发脾气了,此刻被吓得不轻,被老张揪住的脖颈发疼,弱弱地说:“拿不回来,家里的财物都是神的祭物,我都纳出去了!” 老张一听忽地想起很久没见辛兰带她那些首饰,福至心灵拖着她,冲到衣柜拉出一件冬天旧外套,往内兜里掏,空的! 老张瞬间觉得脚底冒寒气,还是晚了一步,这两年攒的八万存款,还有老婆的那些金玉首饰,这会子都给这婆娘给送人了。他气得眼前发黑,抡起手就想给眼前这个傻逼一巴掌。 辛兰一看老张抡起的手,也不躲,闭上眼,开始念:“全能的神,全能的神,请你给我力量,请你给我信心,让我早点离开这个世界,请你成全我,我一切依靠你,仰望你,只要我死了就能证明这个事实的存在,全能的神的存在。~” 第108章 老张的决断 老张看着眼前的老婆,听着她念咒,胸口发疼,脑袋发晕,嘴里涌起腥甜味,他浑身无力软倒,倚靠在衣柜旁。 辛兰感觉脖子松了,睁眼缓着气,愣愣地看着倒靠在一边的老张,突然暴起,一把扑倒老张,双手薅住老张的头,抓起往地上砸,嘴里喊:“恶灵!妨碍我的恶灵!~” 这几下砸头,倒把老张给砸清醒过来,他一个劈手,狠狠一个索腿顶,把辛兰给顶飞出去,翻倒在床上。 疼痛也让辛兰清醒几分,她感到害怕,心知老张因为家里的钱和自己那些首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顿时后悔自己应该听辅导员的话早点拿上东西,跟着到外面去传福音!看一眼就要爬起来的老张,意识到自己打不过,立马从床上爬起,往大门跑。 刚到鞋柜伸手就要开门,头发就被老张在身后薅住,一个回扯,直接把她掳到地上。 老张直接把辛兰按倒在地,瞪着血红的眼,恶狠狠地问:“家里的钱你就这样送出去,你脑袋里装了屎?” 辛兰不甘示弱:“不纳供,是对神家的不忠诚!你滚开,我是神家的人,我做的是神家的工作,我以后也要神家指引的路走!” 老张气得一巴掌扇在辛兰脸上。 辛兰结婚几十年从没被打过,这会子直接打懵了。 老张一指她的脸:“傻逼,你的神不是全能的,老子打你,你喊它来打我啊?喊啊!” 辛兰看着暴怒的老张,此刻头脑才真正完全清明,她害怕了,家里的钱,老张都是交给自己管,他自己每月只留两千做零花。 三月前,她因着学得好,才得到向神献祭得机会,把自己黄金、翡翠等首饰交上去纳贡,作为自己向神献的第一祭。一个月前,辅导员说了神的福音需要更多的祭才能更好的传出去,神选了她作为本区的出纳,专职给神尽本分。她便偷偷把家里留给儿媳生孩用的八万块钱全部交上去纳了供,作为自己的第二祭。这都是献给神的,她没错! 老张根本不懂!进步不光是经背得好,学得多,听吩咐,尽本分,还要献得多!她手里收到别人纳的最低都是二十万,她纳的那一点根本不算什么,只有更进一步,才能离神更近,得到神的庇护,才能让全家人平安,全家才能聚到更多的财富,现在都不付出,怎么就想要回报! 辛兰稳了稳心神,给老张解释:“你不懂!我都是为了全家好。我们必须相信神,为神尽本分,好献祭,才能成为神最亲近的信徒,神才会祝福你。”顿顿神秘凑到老张面前悄悄说:“你不知道,世界末日就要来了,我们只有信神,跟着神走,我们才能得救!” 老张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一个字,掏出手机,拨打110。 辛兰一看老张报警,在地上就挣扎起来,想要抢过手机阻止老张。老张反手给她一个巴掌,指着她鼻子:“老子说你入的邪教,你还给我犟。你妈的,不是邪教你怎么不敢面对警察,你怎么不敢和家里人说你送钱!你等着,你等着~”电话那头接线员已然听到对话,直接问:“110,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老张一手压着老婆,一手护着电话:“我要报警,我老婆入了邪教,我家里的钱被骗了八万多,还有一些首饰,一共十几万!”说到这里,老张又觉得胸口上不来气,他稳了稳直接报家庭地址,让警察马上派人来。 辛兰被老张骑在身上,手又给压着,挣又挣不脱身,老张报完警,一时发起狠,反抗起来,于是两人便在地上扭打。 直到民警上门才把两人分别控制起来。 辛兰被直接带回市局。老张带着民警找出了家里辛兰放的书和账本,随后也跟着到市公安局。没想到在市公安局见的第一个认识的人是秦队。 秦队一见老张,一时恍惚问同事:“他们两口子不是都入邪教,而是这男的报警说他老婆入邪教?” 同事拿出接警处理单,核对后反馈:“没错,男的报警,说老婆入邪教被骗了钱财。刚刚民警移交人的时候说明了,到他们家时,两人正在打架。” 汇报完不忘抱怨:“咱们队是市局人手最少的,我们还要兼反邪局的事,手上的案子都还没结案呢,现在接这案子,那头搞了一半的案子怎么办?” 秦队一拍他脑门:“埋怨什么,一年也没排查出几个邪教线索,现在有这个正好顺藤摸瓜。通报政法委那边了没有?” “已经通报了!” 秦队缓了缓语气:“去给所有参案人员和派出所的同志强调下保密工作要求去,看一下今晚加班的那些,我请你们夜宵,你来点。” 队员一听,笑着点头应承出门办事。 秦队来到辛兰的审讯室外,听着门口的辅警报告,女警员正在给辛兰处理伤口,便走到到另一头的小会议室去等。路过询问室见里面的老张不肯处理伤口,一直拍打胸口顺气。 考虑一瞬便进了询问室,因着上次与李菲橪的坦诚而谈,他对老张也有些不确定,他需要确定李菲橪那头是不是也入了啥新的邪教。看着浑身还在发抖的老张,示意同事给他打来一杯热茶。 老张人又在了警局,连灌下一杯热茶,这才感觉好点。 秦队也不拐弯抹角,从同事手上拿过接警单,直接问老张:“张庆丰?” 老张抬头看着秦队,按流程回道:“是的。” 秦队点头:“你报警说你爱人——辛兰入了邪教。我想问下你发现、确定她入邪教的细节,还有辛兰这一年来的变化。请给我们详细介绍下。” 老张便把自己如何发现辛兰的不对劲,派出所接人回来时她的反常言行,自己家里查找的情况一一都给秦队详细描述了一遍。 关于近一年辛兰的变化,他却说不上来,坦言两人在家沟通少,说得无非是柴米油盐和儿子那边的情况,近半年自己晚上又多和李菲橪他们混,并不清楚老婆在家里具体都做什么。 第109章 刮骨疗毒 秦队抬眼看老张:“你们一个屋檐下居然不清楚对方在干嘛,难怪她会沉迷邪教。她那边如此,你的情况我看也不……” 老张不等秦队说完直接打断:“秦队长,你想说什么,要先有证据。我是报警人,不是罪犯。橪橪我们四个没有躲躲藏藏,没有偷偷摸摸,没有要求谁要信什么,没有要求谁必须要做什么,更没拉扯谁传播啥。” 这个事实让秦队也是一噎。 老张继续补:“你是看到的,赵化擎那是带着仪器出门专门收集数据来研究。虽不知道能不能研究出什么结论,但起码,我们四人对同一事物不要求统一看法,都是各抒己见地讨论,不同方式地探讨。大家平等相处的没有谁高贵,没谁是奴。最重要,我们之间没有金钱往来!没有上下级服从!没有……” 老张一提到钱,就想到自己家被骗的钱财,火气上来又觉胸口发堵,忙转正题:“秦队,赶快去审那个婆娘,她真的要死了,把家里的钱都交给那帮人!把那帮人都抓出来,帮我们这些受害家庭追讨被骗钱财和损失,这两年经济形势不好,存钱不容易。” 秦队双手环抱思考着,李菲橪几人虽然神神叨叨,但还真没对外散播什么,也没收敛财物,或是招揽人。以自己接触了解到其内部情况是,不要求全员统一思想,尊重每个人的想法和信仰。 想好后,秦队点点头,不再纠结老张四人要不要再核查情,直接往辛兰审讯室去。 老张见秦队出去,知道他去审辛兰,紧张地一只手撑在桌上薅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叨念:“死婆娘,真的是吃了屎,傻缺啊傻缺!这个年代了还能入邪教!你可不要犯浑,把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 一女警给老张再续上茶水,见他如此,不由宽慰他:“叔叔,你能一下子能判断阿姨入邪教,又马上报警,真清醒!” 老张抬眼看她,有些莫名:“这不是明摆着就该这样做的吗?难道还有知道家人入了邪教包庇着的?” 女警笑了:“摆着也有人看不出来!看出来了跟着一起被洗脑的。可不是人人都像您这样清醒利落!” 老张一脸不信。 女警笑说:“真的,不信你听听?”接着她便和老张开启一说一怼模式。 女警:“世上只有一个神,你我都为神之仆!” 老张无语:“世上只有一个我,生而当主不当奴!” 女警再补:“世界末日就要来,皈依我神得超脱!” 老张白眼:“风猛雨烈何所惧,老子坐稳钓鱼台!” 女警佩服得连连点点头:“人不配享祭物福,献神献师尽本分! 老张瞪大眼,想到老婆口中自家财物的纳级祭一说,忍不住拍桌而起:“我不享福你享福,满口胡言鬼画符!” 老张一摆手:“不要再说了,这种歪理邪说听着就让我血压高!我家还有一个正掉坑没爬上来的,我 我 真的没办法表达我现在的心情。同志这里那里有小卖部我得搞根雪糕来压压火,我心火太旺了!” 女警听着老张的怼,笑弯了眼,比个大拇指:“大爷还是你大爷!我记下来,下次出反邪宣传篇看看怎么用上。” 听着老张这样说,想到自己的私藏,笑着说:“您等着,我去休息室拿我的珍藏给您!” 看着女警匆匆而去,身边没人没事,老张又想起家里的糟心事,一个哀叹!玛德,这个蠢婆娘,不犯蠢,现在家里多快活。有房有钱,儿子儿媳都好,马上还要抱上孙子。以后自己时间充裕,一家人周末就聚在一起郊区玩,一年出门玩两趟,吃点各地美食,感受下不一样的地域风景!……哎,心好痛!头好晕! 两个小时后,秦队出了审讯室。 老张一直都在门外等着,一盒雪糕也没给他降几度体温。 一见秦队出来,忙迎上去:“秦队,怎么样?” 秦队无奈:“没办法沟通,她一直都在自我诵背,自我催眠。什么都不肯说。” 老张气急:“让我去打清醒她!”说完就要往审讯室冲。 被秦队拦下:“不要冲动,冷静点,对她们要有耐心,你作为家属,现在去办个手续,我们不能把她放回家,要让她去爱心医院那边住短时间,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老张听完,也实在没信心面对辛兰,稳稳情绪,答应着到外面办手续,又跟去医院办手续。 没一会辛兰被俩女警带了出来,垂头丧气低着头,被搀扶着坐上警车。 老张看老婆上车,已经被秦队交代了的他,已经能平静地对待辛兰。看着她脸上手上也被自己打挂了彩,还是心疼的,伸手给她别了下垂下的长发,叮嘱她:“到医院啥也不要想,先把伤养好,我下手重了,你也不轻,你看我被你打得头都破了!咱俩扯平啊!” 辛兰抬头看着老张,一时百感交集,她想到夫妻相处几十年,两人就没动过手,虽然自己不被理解,但是自己好,老张孩子才会好,如今心里委屈得很,身上、脸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呜呜的失声哭起来。 老张看着老婆哭,想着想着不由也红了眼眶,又气又恨:“媳妇眼看着翻年就要生孩子,你马上就当奶奶的人,不说怎么帮着安排他们,照顾他们,还把备着给他们的钱都拿去送人!我跟你吃了三天水煮白菜,还以为你太过节省。” 老张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说,一边哭:“你自己吃素,人家吃肉,你怎么想的!儿子明年博士生毕业,还想着好好做事业,好好发展,你搞邪教,你让你儿子以后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心狠?我们前半辈子吃、穿、住、玩,比不上有钱人,起码咱也吃饱穿暖,偶尔下个馆子,得空也外出游玩,你哪里不满足?我的天,我和儿子怎么办?你媳妇好好的单位,你要她以后怎么办。” 第110章 师父下的新任务 面对老张如此痛哭指责,辛兰一开始非常无措,有些动摇自己的所作所为,可到后面她她想到了教会给自己的思想认知和逻辑辩驳,便试图为自己辩解:“我信教,是为我,也是为你们,更是为了全人类,大家都生活在苦难中,我苦修,尽本分,就是为了更好的为神服务,为教会服务,家人只会脱下我前进的步伐。” 辛兰看向窗外眼神放空:“我早该舍弃家庭的牵绊,去追随神的指引,给更多的人传福音。你们好,我也好,这才能健康、顺遂。” 老张止了哭,满脸泪痕顾不上擦,他震惊地看着辛兰,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了,她还是听不进去。 辛兰看着安静下来的老张,两人对视许久,她终于下定决心:“你知道了,马上到期的理财,你分一半给我,我跟着他们出去为教会工作,为神尽本分!只有这样才能升级,才能离神更进!才能在这地震、病毒、战争、污染的世上存活!跟着神,神才会保住我们,我们才能顺利到极乐世界去!” 老张听完气得浑身发抖,扑上去,就想上手敲破辛兰的脑袋,被一边女警拦开。 他气得肝疼!坐都坐不住,趴靠在车窗上。 辛兰看着不理解自己的老张,也没再和他理论,闭上眼大声背诵起邪说。 老张没听两句就忍不住,又要和她理论,女警无奈只得叫停了车,把老张打发到前面和秦队一个车去。 老张办完手续,另一头也拿到搜查令。于是两队人马约好老张家汇合,对老张家来个大搜查,以期能找到更多东西。 考虑到万一小区内还有其他邪教徒,不能打草惊蛇。秦队要求另一小队警车不要小区,在小区外把文书给他,其他人步行走到老张家。 秦队的安排老张没有啥可说的,带着人到家后,就瘫坐在沙发上,随便他们在家里搜查。 专业的事需要专业的人,晚十点的时候,全屋从儿子房间里又找到一个专门记录各类邪教宣传物资领用情况的笔记本。在厨房吊顶里,找到五百多张光碟,五千余份不同种类的邪教宣传印刷品。 老张没想到家里还藏这么些东西,看着满地的东西,惊得合不拢嘴。 看着警察正在登记、拍照、录像等,他默默退开,把空间留给他们。这时收到李菲橪发来的信息,老张便在阳台上给李菲橪回电话,告诉她分开后到现在家里发生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李菲橪和赵化擎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今天老张家里的变局如此大。 老张吐槽完自家事,不由问:“橪橪,一粟师傅今天跟着去,具体是个啥情况?” 他这一问,成功引起秦队的注意。秦队轻轻走到老张身后,并不打扰,静静听着。 电话那头李菲橪因着刚刚又接了个天锅,不由先向老张吐槽:“张叔,你不知道,我师父回来后,居然让我想办法混到邪教里面去!他说要我去看这世上活生生的邪魔,要我去破除!”李菲橪忍不住拍胸口:“哎呦!我真的是服,我太难了,你知道吗!他都不管我死活的!我这晚上的活都还没咋地有成效,又要让我去干狠的。” 赵化擎一边开车,一边哈哈哈直乐。对着电话也喊:“张叔,小橪这次不错,没掉金豆子!” 李菲橪忍不住给赵化擎一个眼刀:“你要不是在开车,我都想灭了你!” 装而交代老张:“张叔,我师父说,她带回来的那瓶水,你看好了,不要喝!” 老张才想起还有那瓶水的事,忙答应:“放心,我不会喝的。” 电话那头传来赵化擎的,哈哈哈大笑声:“我陪你加入,给你当保镖。邪教教主看到你这么个年轻漂亮的,那不起色心歹意我跟你姓!” “我谢谢你!”李菲橪忍不住回。 就在这时,老张身后响起秦队的声音:“什么水啊?” 老张吓一跳,刚刚他们说了啥,秦队听了多少? 看着秦队的眼神,老张感觉有点不妙。 秦队笑笑,示意自己想接电话,老张不知如何是好时,秦队已经从他手上拿过电话,这时电话那头传来李菲橪声音:“张叔,你吃晚饭没。我们就在你家附近,出来我们一起吃烧烤再具体聊!” 秦队笑回:“我请,你选地方!” 李菲橪一噎,吃惊拿开手机,看一眼赵化擎,然后在赵化擎不解的目光中,重新把耳朵贴上手机。 手机里秦队的声音再次传来:“地点发过来,我一会带老张叔过来!” 真的是他!张叔为嘛接电话不说家里还有警察呢!李菲橪懊悔不已,挂了电话回想着自己刚都说了什么。 赵化擎忙问清情况,笑道:“怕什么,我估计他也想要个内线,是看上你了!” “哎,我现在想安安静静学道怎么就这么难!” 赵化擎仿佛听到笑话:“哈哈哈,我选个好地方,今晚先宰他一顿,上次让我我通宵呢!”说完一脚油门,直奔夜市街而去。 两人找好位置,点好东西,没一会,秦队带着老张也到了。 秦队看着上来的吃食,点头苦笑:“你们俩可真不客气,尽点海货!” 李菲橪笑着给老张、秦队各倒上一杯啤酒,弯着眼睛笑回:“上次让我们通宵,今晚不好好请我们一顿?” 秦队点点头:“你能这样说,说明小性子过了,给你哥说一声,免得看我眼睛不眼睛鼻子不鼻子的。” 李菲橪不高兴了:“你们十多年交情,少在这里装,指不定,你正在考量怎么坑他。” “你哥那脑子,我能坑他?”秦队表示很无辜。 李菲橪一听乐了,骄傲宣布:“那是,你不是我大哥对手!” 老张,赵化擎互视一眼,都放松下来。菜一上齐,几人便开吃。 李菲橪、赵化擎一边撸串,一边宽慰老张,又捧着秦队,誓要让他帮着追讨那被骗财物。 老张如今能做的都做了,不见老婆,心态也平静下来,只得郑重地再次拜托秦队:“秦队,我啥也不求,就求你们把她转化回来,我们家能恢复之前的正常生活就好。那些钱财能追回来最好,不能就当破财消灾了。” 第111章 赵化擎想玩 几人均给老张伸出大拇指:“张叔,就你这心态,没得说!” 老张苦笑,丢下手中的肉串,捂着自己的心口:“八万块钱!我的八万块钱还是会心痛的!”长叹一声:“肉都不香了!” “哈哈哈!”几人不由被他这样给逗笑了。 秦队笑问李菲橪:“橪橪,你真的要闯邪教去探底?” 李菲橪瞬间觉得手里的肉串也不香了,她看着秦队,认真回:“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我的胆子小,可我有个不知胆是何物的师父,且师命难违,他今天跟着辛姨出去,回来就给我安排这个事情,又不说我去看到了啥,搞得我百爪挠心的。” 赵化擎忙接口:“放心秦队,我是要跟着去,我会罩着这妮子的!” 李菲橪摇头笑问:“小赵哥,你学武没有?没有学,现在就不知道谁罩谁了。” 赵化擎一听乐了:“橪橪,你要让我失望!要相信我,就我这体格,一般人也打不了。” 李菲橪才不信赵化擎,两人一阵打闹。 秦队才不信李菲橪那所谓师父安排的鬼话,他现在看李菲橪是抱着怀疑审视的态度。但他可没阻止李菲橪的打算,想着借这个事,来确定李菲橪这神神叨叨举动,对这她自己的影响程度,这次正是观察考验她的好机会。 他当然也不会告诉他们,市局通过全市天网排查,已经掌握辛兰出门的行程,确定了一帮邪教人员,他们现在的据点,已经抽调五个老同志,包括两名原特警队女队员,他们讲渗透入邪教内部去搜集相关违法犯罪证据。 秦队开口:“不管如何,那是有风险的事,你们确定要做?” 李菲橪心里嘀咕,我现在都主动抓恶鬼了,还怕人!于是自信满满地回:“我练了武,近身搏斗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秦队见她如此相信,想着留条备选之路,万一安排的五人无法渗透,他们进去了也行,于是开口:“如果你们打入他们内部,搜集到相关违法犯罪证据,请第一时间移交给警方。” 李菲橪小嘴一撇:“想让我给你做卧底?”李菲橪笑了:“我只准备按师父说的去看看活着的邪魔是个什么样。没有那专业技能,干不来专业的活,你们还是自己派人去干。我看够了,想走就走了!”说完给赵化擎一个你上的眼神。 赵化擎接话:“哈哈哈,不管如何,咱们都是一直对邪的,秦队有啥信息给我们说一声,我们如果顺利打入,了解到什么的情况,通通都给您汇报,警民一家亲,共护咱桥匀。” 秦队无奈:“橪橪,你之前可不是这样,你现在心眼子不要太多。其他不说,他们也不傻,你觉得你们两个是国家一级演员,说打入内部就打入内部?不要添乱了。” 秦队这句话,成功让李菲橪、赵化擎冷静下来,也激起了两人的胜负欲,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再说什么,而是各自盘算如何才能顺利打入敌人内部。 第二天晚上九点,李菲橪、赵化擎在一粟的指引下来到桥匀的百桥旁,一粟给他们指认一中年妇女,直言她就是邪教的骨干成员之一,那天邪教聚会里其他人管她叫天灵。 两人坐在岸边绿化带的长椅上化妆相互拥抱的情侣,把人给认了。 一粟交代:“这个人是邪教里负责桥匀发展吸纳成员的骨干,你们搞定她,也就能顺利进去了。”说完散行而去。 李菲橪觉得现在师父越来越放飞,都不管自己死活了般,一点不在乎自己要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对着空气翻个白眼,和赵化擎看着女人走远后,两人才出来。 李菲橪看着赵化擎摊了牌:“我们就随便应付下,不行就算。” 赵化擎吃惊回看李菲橪:“怎么?你不听你师父的啊?” “不听我能在这?我努力过,人家看不上我,我能怎么办!”李菲橪满不在乎。 “橪橪,我虽然也希望我们再遇阿飘,让我继续收集数据,但是,这活一辈子难得遇到,光听张叔说的那些,我就觉得傻子或者神经不正常的才会相信邪教。有机会我还是很想去试试的。” 李菲橪白了赵化擎一眼:“我看你是无聊透了,真是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去。” “我当真好奇,咱们努力混进去看看他们真实情况嘛!” 李菲橪一听,赵化擎这是铁了心的劲头,撒娇都用上了,抬头看着他:“你就这么无聊了?” 赵化擎点点头:“鑫鑫忙家里事,老张家里也出了事。你现在每周比预期加两天去霁明子那学做东西,不知道是那的木头好,还是吃的香,一周能去四晚,剩下时间就我们出来逛,你看都多久了,也没遇到个合适的阿飘。” 李菲橪给赵化擎胸口一个顶:“我顶你个肺!你真的着了魔,平静日子不过!我去遇到肖斌寄回来好吃的,江老太只要给我捎点出来,那次不是到你肚子里?” 赵化擎摸摸鼻子,有点心虚:“不管怎么样!都是因为你!我之前就是最平凡的一个打工人,现在班不怎地上,工资待遇还提高,反正是回不去了!”瞥一眼李菲橪,计上心来:“今晚我们也别逛了,浪费油电,去茶楼找鑫鑫,她那脑瓜子绝对能想到好办法让我们混进去!” 李菲橪指指他鼻子,师父都不管自己,自己也放羊得了:“就你心眼多!” 于是两人电话赵鑫鑫后,直奔茶楼。 李菲橪和赵化擎在赵鑫鑫办公室里喝茶吃点心,把这几天的事和她倒了个底。 赵鑫鑫埋头看着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就当故事听了,并没上心,也没费脑子出主意。马上要过年,她得尽快把家里的产业理顺,安排好,让老爸看着点,自己好带老妈去美国治疗。再过10天签证就要下来,她没时间关注其他事情。便一边听,一边心不在焉地应和两声。 第112章 钓鱼失败 李菲橪、赵化擎看在眼里,相视一眼不打扰赵鑫鑫,凑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偶遇,让对方感兴趣主动来发展自己。 李菲橪时不时看看忙碌着的赵鑫鑫,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有些失落。 第二天晚上,李斐橪和赵化擎坐在百桥桥栏上等人。 李菲橪没信心地对赵化擎说:“我能确定,我没什么演技,没办法说哭就哭!装柔弱又搞不来。”等着赵化擎接话。可赵化擎压根不接,无法只得自己继续说:“我们俩对换,你为我自杀,你来哭,你来演崩溃!” 赵化擎一摊手:“你看我这一米八几的个,怎么样也和柔弱沾不上边,咱们都定好剧情,不要改了,就这样,来不及。” 两人正争论,赵化擎远远看到天灵提着个手提袋朝桥这边走来。赵化擎忙提醒李菲橪,自己退开,离李菲橪五六米后,开始大喊:“你跳!你跳!我受够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说完头也不回往桥头走。 李菲橪愣怔看着演技爆发的赵化擎,接下来应该是她大哭崩溃,求复合的桥段,可是天知道,她能憋住笑就不错,眼泪是一滴也挤不出来。 眼看天灵已经来到桥头,李菲橪心一横,把脚收回,站在桥栏杆上,右手抓紧灯杆,左手一指:“你~你个渣渣!我哪里对不起你,你和她勾搭在一起,还想让我为你跳河,做你的白日梦。”说完跳下桥栏,往赵化擎身上扑去。 赵化擎一边走,一边专注向对面走来的天灵表演一个崩溃、无奈、愤怒男人角色,没想到李菲橪这突然的变戏,毫无防备被扑倒。还没想好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李菲橪已经骑在自己身上,抓住自己的头大喊,不能走!不能走! 赵化擎被李菲橪气势所震,一时愣住,心想,姐,你我的身高差,我要还击,你就得趴下,我要是不还击,这戏我还得猫着腰陪你演,你知道我的苦没? 李菲橪披散着头发,遮挡前额,狂给赵化擎使眼色。 赵化擎便抬手从李菲橪双手一外扩,就把李菲橪抓住自己头的手给拆开。伸手抓住一边肩膀,用力一拔,李菲橪就顺势扑倒在地。 这番纠缠吸引了包括天灵在内的三个路人围观。 扑倒在地的李菲橪抬起手,看看手掌上的挫伤,针织裤勾拉的破洞,震惊看向赵化擎。 赵化擎收到眼神,立马丢下句:“疯子!”起身迅速退出安全距离,看看左右逃也似地离开。 李菲橪这会真的有点疼和伤感,她静静地坐在地上,慢慢收拢腿,把头埋在腿间,不停叨念:“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此时除天灵外,围观的还有一中年男人,和一初中男生。 中年男人自觉自己不好上前,见没啥大问题,便离开了。 少年看了天灵一眼,犹豫着不知自己要不要上前扶人。 天灵想想上前扶人,少年见了,也跟着上前扶起李菲橪。 李菲橪还是半滴眼泪挤不出来,她灵机一动,反手抓住天灵的手,看着她的眼前,求助地问:“我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嫌弃我?” 少年扶起李菲橪后,见她没事,又只拽着身边的阿姨说话,不再看热闹,默默离开。 李菲橪见只剩自己和天灵,感觉机会来了,虚弱地抓着天灵的手,眼神期盼地看着她,如抓到自己的救命稻草,期待天灵给自己一个答案。 天灵只是温声相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关切。李菲儿只得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天灵安抚到:“没事,小姑娘,你回家休息,睡一晚就好了。” 说完把李菲橪扶到桥头马路边,给她拦辆出租车,扶李菲橪上车后就离开了。 李菲橪坐上车,面对如此情况,连跟天灵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失落地坐车离开。 天灵开眼远去的车,转身过马路而去。 李菲橪正想打电话,赵化擎电话进来,因着在出租车上,两人没说废话,直接约好地点汇合。 赵化擎一见李菲橪就吐槽她:“你真的一点演技没有!怎么就哭不出来呢?我看着她过的马路。” 李菲橪想想:“她没上钩不会是因为看到你躲一边看?” 赵化擎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我坐车里,开手机照相机的倍镜看你们的。” 李菲橪摸摸脸,不确定地说:“我们两个演砸了!哦哦,酸q了。结束!”开心地拍拍手:“开车,开车!送我回家,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今晚行动失败,咱放假。” 赵化擎急了“别啊!咱们再合计下,怎么补救或者怎么办。” “大哥,我们已经在她面前露脸,这种事只有一次成功的,不成功就不能再续!她又不是傻的,你再接触,她就警觉了。” 赵化擎不甘心又可惜:“今天你要能痛哭,咱们准成事!” 李菲橪生气拍他:“让你哭,让你跳,你又不愿意,现在没办法,放弃啦。送我回家,我和师父报一声,咱这事就翻篇了。” “不行!我们得再努力下。老张那笔钱还得我们帮忙找证据追!” 李菲橪可不会上当:“那你费心,我坐等她自己来找我们。”说完闭目养神。 赵化擎摸一把头,送李菲橪回家后,也不回家,就在车上放上音乐,调整座椅,吹着空调,盘算着李菲橪说的也有道理,那要怎么着才能再钓鱼。 第二天赵化擎没出面,找来上次帮忙的兄弟,让人按点跟着天灵五天,发现她会常去一家银行办事。 赵化擎掌握情况后等在银行旁的移动营业厅里,见她出来,跟在她身后。离她五米左右,便打通李菲橪电话,一边走,一边聊:“宝贝!我肯定不喜欢她啊,她单亲家庭,性格太偏执,家里再有钱,我也不会喜欢她。~我当然最爱你!~”很自然超过天灵,走到她前面。 “她又偏执、又神经,她妈都不管她的,所以天天追着我,我都快疯了!”赵化擎停在了斑马线外等红绿灯。 第113章 都在钓鱼 天灵慢慢走到他身边,侧脸看了一眼赵化擎。 “我现在已经和她划清界限。之前她送的那些东西我当然不退,我也买了东西送她的,……”绿灯亮,自然往前走:“放心,她家里有钱,从不在乎这些送出去的东西,咱们卖了就卖了,她还有脸来找我们要?”渐渐把天灵甩在身后。 李菲橪这边任凭赵化擎在那自导自演。思绪早就飞到之前给师父汇报情况的那晚。她舌灿莲花把词都说干了,也没能让师父放弃让自己混入邪教的想法。 一粟直言,想看清楚自己,对到心境的提升这一难得的关卡就得自己去闯,这是几十年之内都不会有的历练机会。 且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徒弟在邪魔面前会如何抉择,又会有什么变化。 李菲橪最烦师父这神神秘秘非要自己去体验感悟的教法。 好在赵化擎的热情没退,任由他发挥。下周木头就可以按尺寸分割,做法器。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不确定赵鑫鑫什么时候就去美国,只想在她远行之前,给她做好法器,让她带着护身。 这几天李菲橪白天都往霁明子那去,晚上则丢掉夜巡,在家里苦练一粟所教法器通灵秘法。 过完红绿灯,赵化擎往公司所在市中心方向去。走到路边一门店旁通过店面玻璃偷看一眼身后,确定没人,回头确认后,才和李菲橪正常聊天:“不知道这招如何,过两天,你到这边路上等她。她一出银行,我就给你电话,你就在路边化妆神不守舍,看她上钩不!” 李菲橪答应着赵化擎。却真不理解师父的坚持从哪里来,邪教危害自己这些年已经看过反邪宣传片,里面讲得清清楚楚。还需要亲身经历?正神游,就听赵化擎那边接着问:“你男朋友来公司实习,你啥时候买吃的来公司请大家,让大家关照下他。” 李菲橪非常吃惊,不确定地问:“梁谦斌?” 赵化擎一听,大笑:“你不会不知道!昨天来的公司,安排在财务部。” 梁谦斌和李菲橪聊天时,说过自己很钦佩李菲笠,说他是自己的偶像,想要跟在他身边学习做人做事。可没说过会到大哥公司去实习。 但面对赵化擎的大笑,李菲橪可不想让对方看笑话,只得应付道:“说过啊,你又不是不认识他,还男朋友,直接说人名不行?他实习选这边离学校太远不太方便,我还提醒过他。” 赵化擎那也是跟着李秘和一众老鬼混了几年的,他一听就知道李菲橪不知这事,也不戳破,打趣道:“那肯定是为了你!以后我俩还要不要夜巡?还是你们约会完我们再夜巡?” “鑫鑫要远行,我想早点把法器给你们做好,这段时间就不夜巡了,你也好好休息,多看看张叔哪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接着扯了两句便挂掉电话。 李菲橪本来有点生气想打电话去问梁谦斌,最后一个号码的时,她停住,放弃了。昨天的事,事前没说,事后也没说,那他准备什么时候说呢?不告诉自己是几个意思,她倒是要看看梁谦斌要干什么。 另一边,梁谦斌到公司正式报到后,李秘直接到人事部把他接到公司旁边给这批实习生安排的公寓,亲自带他去单身宿舍。 同层有8间单身公寓,3间是公司早年引入的外省人才住,剩下5间是给今年引入各高校的见习生所准备。 李秘打开中间位置的一间房,带梁谦斌入内。 梁谦斌看着这个位置最好,一室一厅,有独立洗漱和阳台的套房非常满意。 李秘给他介绍:“我听董事长说你要来,我就早早和他们打招呼,把这套留给你。就这套装修带厨房,其他套房,房东是没有装修厨房的,进来入住以后想做个吃的,得自己将就或者自己加装设备。” 梁谦斌一听,忙感谢李秘,也表达对李菲笠给自己实习机会的珍惜和感谢。 李秘拍拍梁谦斌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嗨,都是自己人,好好做,前途无量!”说完笑看着他转身往门外走去。他已经听到人事小张的声音,女主角要上场,可不能误了时间。 梁谦斌果然跟着出来,在楼道里他们遇到了三名女子,其中居然有邱娜,他有些吃惊,可并没上前打招呼,只是站在李秘身后,看着李秘和领队女子热情打招呼。 女子非常热情地和李秘攀谈:“李秘,几天没见,你怎么看着身形更有线条了?不要太自律,给我们太多压力嘛!” 李秘笑接:“我也到年级,不想垮掉,只有现在运动练起来。”看一眼她身后的两个年轻女子,点头算是打招呼,转头看小张:“新同事?” 小张便给李秘介绍:“财务部新来的实习生邱娜、法务部新来的实习生董千灵。” 转而给两个女孩介绍:“咱们董事长的私秘,李秘” 两女孩忙正事向李秘问好。 李秘点头笑回:“希望你们顺利通过实习,有缘能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转身把梁谦斌让出来,给三人介绍梁谦斌:“巧了,我身边这位也是咱们财务部今年来的硕士实习生梁谦斌。” 梁谦斌没想邱娜也进公司,和自己还是一个部门,听李秘向几人介绍自己,忙站出来给几人打招呼:“大家好。”他并没有当场表现出与邱娜是旧识。 对面的邱娜也没有任何表示。 李秘看在眼里,心里好笑,相见的目的达成,也不再耽误,对众人说:“今后在公司大家有的是机会见面,咱们以后再聊。”说完带着梁谦斌告辞而去。 李菲橪马上就是上市公司手握百分之十原始股份的股东,分配到手的原始股有一比一的投票权,是那些配发股可没办法比,今后她将是上市公司的排得上号的董事,依她的个性帮她排除人生的隐坑,她将会把自己列入自己人行列,对自己谋划外派分公司总经理职务的人事任免会议绝对有裨意。想到这里李秘嘴角不由翘起,他可不想在近身伺候老板了,不然自己得折寿。 第114章 李秘的套 这个地方是拎包入住的酒店式管理,每层楼道都安装摄像头,给梁谦斌和邱娜安排的房间正好两对门,而且在摄像头最佳位置,为了这事,他们还把声控灯换成正常灯,自己已经安排赵化擎,每周都来考视频备份走。如果他们有啥,不信搞不到证据。 梁谦斌跟着走出两步,感觉到身后的有目光,转头对上看向自己的邱娜,点头一笑,遂紧跟李秘而去。 邱娜是逛街的时候,接到散发传单,看到李菲笠公司招募实习生的广告而来应聘的。赋闲在家快两年因没考上研,而日益被父母叨念的她,正不知自己是坚持复习考研还是找个工作时,看到待遇诱人的实习生招募。 有实习生补贴,还能安排住宿,还有就餐补助,真的不要太香。关键这不是正式工作,没有绩效考核等硬性工作指标,明年如果考上研,时间正好对得上,太完美。于是便投下简历,没想到很顺利便被招募。 今天报到,跟着人事来看宿舍,居然遇到梁谦斌,真是意外之喜。 下午另一位硕士研究生实习生郑夏到岗,所有新入职实习生到位后,部门同事给他们分配工位,并带着三人全公司走一遍,又领回办公用品,公司宣传资料,公司内部章程等。 期间邱娜和梁谦斌并没多余互动。 快下班时,财务总监辛国卿出现在财务部,宣布今晚请客吃饭,为新加入的三位实习生接风。本想给李菲橪一个惊喜的梁谦斌只得放弃原来的打算,和部门同事们一起聚餐。 期间邱娜被女同事带着,梁谦斌、郑夏则是坐在辛国卿左右。辛国卿对梁谦斌特别关照地说了几句话,当晚梁谦斌便成了酒桌上实习生的代表,陪酒最多,敬酒也最多。 好在有郑夏帮忙,把人给带回了宿舍,并照顾他躺下休息。 邱娜一开始在众人面前没有表现出和梁谦斌是熟识,遇到梁谦斌喝多的情况,作为单身女孩,她并没过多表现,只是随着众人,关心一下。她见梁谦斌确实喝醉,考虑一番,为避免有意外发生,索性直接回家,并没回宿舍。 第二天郑夏出门前敲开了梁谦斌的房间,查看了他的情况,看着他夙醉难受的样子,提议帮他请早上半天假休息。 梁谦斌原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实习生,没想到公司招募了一批,步伐比自己条件更好的,他不想一开始就被人比下去,莫名的胜负欲,让他忍住不适婉拒了郑夏的提议。 送走了人,他匆忙冲澡,收拾好自己,赶在打卡时间内到办公室。因着身体不舒服,一直到下午,酒劲全过,他才稍微缓过来。本打算今晚去找李菲橪,现在自己实在不想动,可自己来公司实习的事不能再拖,于是打电话给李菲橪说了前因后果,不忘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往糟了说。 李菲橪情绪不高地听着梁谦斌的解释,最后听到因着昨天喝酒到现在都还难受,又多少有点担心,最终忍不住问:“你现在在哪?” 梁谦斌听着李菲橪终于接话,心知事情翻页了,忙苦哈哈回:“今晚他们都在加班,我也不好直接回去休息,跟着看能帮着做点什么,如果没有能帮忙得,我再回去。” 听到梁谦斌如此说,李菲橪不仅带入自己工作时的场景,她不是没参加过聚餐,也不是没不舒服时过班,还是很能共情换位思考的,于是也不在闷着,挑着开心的话题,聊起来。 俩人相互聊着今天身边发生的事,又腻歪会情话,直到李菲橪情绪完全好,梁谦斌才挂电话。 邱娜那头看着聊电话的梁谦斌,猜想他聊天的对象必然是李菲橪,不屑地轻哼一声,埋头干活。她没想到实习生也需要跟着加班,看着梁谦斌和郑夏都不走,她也只得跟着干些杂活。 今天学历不一样,实习分工上就凸显区别。她被分到公司内部结算组,梁谦斌和郑夏则是分到了财务经理直接带领的上市运营筹备组。 李菲橪大哥的公司居然要上市,这可把邱娜震惊到。好在李菲橪最终没在她哥公司上班,不然现在看到她,还真怕自己蹦不住要酸出来。话说她哥公司越做越好,她不来公司上班当个皇亲国戚,难道在闭关修炼只为考研?邱娜水死李菲橪不是考研的料,期盼着明年考场上见分晓。 最后,邱娜这组只在调整内部报销核对流程和标准确定后,交完上会稿后就安排下班。走时她看了眼,在工位上边看资料,边顺胸口的梁谦斌。转身便给他点了份清粥外卖,并给梁谦斌发去条信息。 梁谦斌这晚,收到两个外卖。一份是李菲橪点的贵州酸汤粉,一份是邱娜点的青菜粥。加班同事向他投来打趣目光,他腼腆笑笑,不动声色把邱娜那张点单撕掉丢垃圾桶。 昨晚辛国卿做餐桌上给自己说明,他已经和财务经理吴琪艳说明他和李菲橪的关系。当时还打趣,之前吴经理以为自己要当橪橪的师父,结果是给你当师父。看来你总归是和这里有缘! 吴琪艳闻到酸汤粉味道,出来一看是梁谦斌的外卖,就打趣他:“橪橪是把照顾董事长的小秘招给你用上了啦。每次董事长应酬喝多酒,她第二天准给董事长点一份酸汤粉。”说完往外卖袋里看一眼:“对,就是这样汤多多的酸汤粉。”当看到一边的一份粥时,不由笑了:“看来还是男朋友要重要些,还给你另点了粥!” 赵化擎哪能接她的话,只是笑着说:“我才来,这边不太熟悉,橪橪就帮我点外卖。我可吃不了这么多,那个想来点的,我用纸杯分出来。” 因着全财务的人都认识李菲橪,知道梁谦斌居然是她男友,皆对他另眼相看,跟着吴经理打趣他,说那点东西那能满足大家的味胃,要他找李菲橪来请大家宵夜才能过。 第115章 对钓上钩 赵化擎遭受不住大家的打趣,只得求饶,保证一定请大家宵夜,忙把吃食拿到茶水间吃。这时吴经理走过梁谦斌工位,非常自然的弯下腰,把梁谦斌丢掉的外卖单拾起来,握在手上,回办公室。 这一切被郑夏余光看在眼里,他没有半分卡顿地继续着这手上的工作,心里却泛起嘀咕。 第二天,李菲橪按赵化擎的安排,在天灵路过的街上晃。手机铃响,赵化擎来电,她挂掉电话,扮演街头浑浑噩噩的失魂落魄人。 不回头地走着走着,也不知天灵是不是已经在身后,迎面有个中年大姐走过来,李菲橪咬咬牙,晃晃荡荡往人身上撞去。还没撞到就被身旁的一只手拉了回来,她一惊,转头看去。天!终于上钩了! 天灵看着眼前的神情恍惚的女孩,把她拉回身边扶着站好。刚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听着她的自言自语,便认出是那晚打架的女孩。想到之前偶遇和她大家男子对这女孩的吐槽,今天再看她这恍惚的状态,原本吸收年轻教徒只从已信教家庭发展的她,决心破例传她入教。 天灵关切地问:“姑娘,你怎么了吗,走路得小心嘞!” 李菲橪想到之前小七、小九在自己面前炫耀,一瞬感伤自己没有师门可以依靠,这会子还真挤出了泪花:“谢谢阿姨!我就是有点身体发虚。没事!” 见李菲橪没认出自己,天灵便主动攀谈:“姑娘,你不记得我啦?前段时间是我扶你到路边打车的。” 李菲橪故做惊奇,认真打量下天灵,腼腆点头:“我记得这事,但是记不清您,不好意思。” 天灵并没不悦,反而关心地问:“那天过后,你怎么还没打起精神,刚刚都差点撞到人。” 李菲橪听完愣愣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她这有些木愣的表现,反而让天灵放松几分,天灵拉着李菲橪的手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安抚:“今天是白天,我才看清你的状态,你这么好的个孩子,这样真让人心疼。但今天咱们能再遇见,这就是好的,是一个大机缘。” 李菲橪好奇地看向天灵,暗想看你能说出点什么来。 天灵看着李菲橪那乖顺又天真的眼神,心里想到听来的吐槽,如果情况确实,眼前这位就是自己必须发展的对象。不然整个桥匀教区的资金就周转不过来。 身为出纳的玛利亚那边暗号对不上,她便不敢联系,丢掉了那张电话卡,她得尽快安排好这边的事情,然后尽快出去巡教。玛利亚手上拿着的流动资金如今不知下落,她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只能用眼前这妮子来弥补。 天灵露出自己最和蔼的微笑:“遇到我,是神的福泽,是神派我来给你传福音,来解救你的!” 玛德,还真能编!姑奶奶我是师父派来收拾你们的!咱们彼此彼此。李菲橪眼睛瞪大,疑惑地问:“我听不懂。” 天灵看这妮子并没有过度反应,心就收了一半:“我们找个地方,我慢慢和你细说。” 李菲橪想到赵鑫鑫处,那妮子现在是酒楼、茶园、医院、道观几处跑,很久没到这边来。直接领回去,正好把眼前这老巫婆搞定。于是开口:“阿姨,我这两天没吃什么、也没休息好,刚才在河滨公园沿线找人,没找到,我想回家了。我们以后再聊。” 天灵一听忙扶紧李菲橪:“怪不得你刚才差点撞到人,你自己这样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说完拦下一辆出租车。 李菲橪感激地看着天灵,双手反握住天灵的手,哽咽地说:“谢谢!谢谢!” 俩人各怀心思到了赵鑫鑫处。 这时李菲橪非常庆幸,自己能有赵鑫鑫这样的姐妹。指纹锁应声而开,她熟悉拿出拖鞋,引天灵进屋。 进屋后,为了给天灵自由发挥空间,便化妆头晕往沙发而去,抱着抱枕无力地斜躺着。 天灵见李菲橪对自己没有戒心,感觉这妮子确实是个心思简单的,便主动关心她,给她去厨房倒水。转身后眼睛不停地把客厅、餐厅都扫了个遍。 李菲橪在她身后提醒:“阿姨,我冰箱里有矿泉水!不用麻烦了。” 天灵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水果已不新鲜,酸奶也快过期,对李菲橪又信任几分。 拿出白瓶矿泉水,暗想果然有钱,不喝桶装水,净喝这种贵的瓶装水。她拿上水回到李菲橪身边,埋怨道:“你啊,太不爱惜自己,不能总是喝这么冰的水,要喝温的才行。那里可以烧开水,我去给烧点,一会你好喝温开水喝。”作势再要去厨房。 李菲橪忙拉住她:“阿姨,真的不用了,我妈都没照顾我喝温水,我习惯喝凉的。” 天灵坐下来,叹气道:“你就是太年轻,很多事都不懂!”见李菲橪并没认同,只是感激地看着自己,她也不想操之过急,便说:“我叫天灵,是全能的神,派来给你传福音,引你信教,让你解脱,让你摆脱精神痛苦的。” 李菲橪只把自己天真的那面拿出来:“还有天这个姓?好特别。阿姨,我不信什么教,你说的那个教,我也都没听过。” “孩子,你没听过是因为你还没有机缘接福音,你现在的情况,是你人生最难、最痛苦的时候。” 李菲橪赞同地点点头。 天灵温言:“对啦,在你最难、最痛苦的时候,你是不是向上天询问为什么会这样?” 李菲橪眼神坚定地用力点头。 天灵安抚拍拍她后背:“全能的神,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痛苦,他指引着我找到你。不然,我为什么不遇到其他人,而是遇到你?” 李菲橪暗暗在心里给天灵竖大拇指,怪不得能骗那么多人,靠,自己要真的有些什么不顺,没朋友、没亲人关心的,指不定现在就得感激这位善解人意,关爱自己的大妈,开始相信她的鬼话了 第116章 春节前的愿望 李菲橪什么也没说,安静看着天灵,认真地听她说话。 这态度,让天灵很满意,她握住李菲橪的手:“你放心,神听到了你祈祷,派我来。你不用再害怕、再痛苦。咱们已找到真正的归属!” 李菲橪不知道平常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是个什么反应,正木楞时,手机响,来电显示——妈妈。 李菲橪一阵后怕,幸好不是老爸,一会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里老爸的备注名给换掉。 接通电话,电话那头橪妈开口就问:“在哪啊?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等橪妈再说,李菲橪忙抢过话头:“嗯,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过来。”然后挂掉电话,歉意看看天灵。 天灵笑着起身:“你还要出门?” 李菲橪解释:“我去我妈那边吃饭。她就住我们小区,我和他们分开住。” 天灵诧异追问:“怎么一家人还分开住?” 李菲橪忧伤地说:“她有她的家!”说完露出一副不愿意再多说的模样。 天灵了然而理解的拥住李菲橪:“孩子,不要迷茫,我们找到你。归来就对了。”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本没有封面的小册子,交给李菲橪,交代道:“你先去忙,晚上睡觉前再慢慢看。” 说完,期盼而温柔地看着李菲橪:“咱们留个电话,加微信。” 李菲橪不得不佩服,玛德,这女的还真是温和又给人一种平淡的踏实感。她面相随和人,对人温温柔柔,说出的话软中透着坚定,温和的表象下无形给人一种没法说不的微压。 李菲橪顺从地点点头。 天灵高兴地互留电话,又加微信好友,才告辞离去。 李菲橪送走了人,摸摸脸,刚刚为啥自己就那么乖乖地给出电话,还加了微信?!不得不说, 还真是人才! 她改了橪爸在自己手机里所有相关信息,又给去赵鑫鑫电话,把事情做好报备,求借房子一用。 赵鑫鑫豪气回复:“拿去用,等我不在国内的时侯,你们弎还在我那聚,等我归队。” 李菲橪听着听着,并没有开心,反而又些说不上来的忧伤。 二堂哥已经帮忙联系好美国的艾滋病专科医院,但一想到鑫鑫要一个人带着鑫妈远赴大洋彼岸就医,她就是非常的担心和忧伤。 李菲橪心情忧伤地出门往自己家去。 刚出单元楼大厅,应急楼道里的天灵就远远跟着李菲橪出来,她在大厅里等着,直到看见李菲橪进另一个单元楼,才慢慢走出来。 她要印证李菲橪话的真假,看她那低落的样子,想必如那男子所说的。这样的女孩才是她要培养的神奴。她满意一笑,出了小区。 梁谦斌现在在桥匀,不管下班早晚,总是会给李菲橪去电话,聊聊今天的工作和生活。感慨为了她来到这里实习,却没想到两人各忙各的,都没时间在一起。 李菲橪因着上次梁谦斌没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来大哥公司实习的事,心里还是有点隔音,她便没有告诉他自己现在正在往邪教里打探情况的事。 当知道邱娜居然和梁谦斌一块成为同批公司实习生,她郁闷了,因着上次邱娜对梁谦斌的私下送药,心里是不痛快的,却又没有理由让两人绝交,还得绷面子表现自己无所谓,是在没啥兴致和梁谦斌聊天。 虽然李菲橪嘴上不说,但梁谦斌已察觉异常,他电话里变着法哄李菲橪开心,又在网上给她订了一大束玫瑰花送家里。 当李菲橪一边电话,一边收到鲜花时,她才算翻了篇。 赵化擎晚上见到李菲橪不由好奇:“今天顺利钓到鱼,你就这么高兴?” 李菲橪早已经把他当兄弟,便把之前和现在的事情都说给赵化擎听。 赵化擎一摸头:“可以,我来帮你掌眼,男人还是了解男人的。放心!” 赵化擎的补位,弥补了赵鑫鑫给李菲橪的失落,她笑着答应,心情彻底变好起来,向赵化擎坦言:“我想在春节前全力把法器做好,师父他也同意了。春节前晚上我两个就不夜训了。我去霁明子那做东西,你好好休息,看看怎么也混进天灵的队伍里来。” 赵化擎一听瞬间来劲:“我今天跟着去霁明子那。你说给我做一根法棍,我好奇,不会就是一节小木头棍?”看着李菲橪对自己翻白眼,忙找补:“老张、鑫鑫,你都给做桃木剑,把图纸我看那剑的尺寸,是不是太小了?” 李菲橪瞪眼赵化擎:“我这是法器,不是实战的兵器!做那么大干嘛?重点是要有点法力。今晚我就只是去按尺寸截木头,明天才开始做。” 赵化擎了然点头:“你现在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你不要因为忙,把才上钩的鱼给忘了,要时时跟进,不然咱们就白瞎了!” 李菲橪无奈摇头:“我怎么觉得你也好、鑫鑫也好,比我还听我师父的。关键你准备怎么混进来?” 赵化擎有点不好意思:“我就等你进去稳定了,我们就演符合大戏,然后你带我进去!” “你真是个人才!” “哈哈哈!不然我真没法子混进去”赵化擎说着开着车奔霁明子家去。 两人到霁明子处,赵化擎给李菲橪打下手,两人合力把处理好的木头按各法器的尺寸分割成四份。 不一会老张来电话,邀赵化擎家里喝酒,李菲橪一听,忙把赵化擎推走,还贴心给他俩点三个下酒菜外卖送到家。 霁明子拿着李菲橪之前做好的乌金配件交给她:“小七、小九给你把你做的配件打磨了,你看看。” 李菲橪一听高兴地接过来摸索着仔细看,不由笑着大赞:“他们可真是人小本事大,会做的事太多了,我好有压力。” 霁明子听到徒孙被夸奖,挺得意开心,谦虚道:“唉,你师父教你的本领,那俩皮孩也羡慕得紧。” 说到师父,李菲橪不由吐槽:“我师父非要我混进那个全什么神邪教里去,我真不理解。如果肖斌在,您会让他也混邪教里去吗?” 第117章 师父的另一个徒弟 霁明子笑着坐在小凳上,摇摇头:“他不需要!” 李菲橪不服气:“您和我师父一样认为我需要?” “哈哈哈,小橪,你不要不服气,在我看来你还真需要。” 李菲橪眼睛股溜溜转转,不甘地问:“您给我说说为什么。” 霁明子看着李菲橪,笑着用一边的木根在她头顶轻敲一下:“你那师父不说,对不对?” “哎呀呀,您神了!”李菲橪放下手里的配件,凑到霁明子身边,像小狗一样双手搭上霁明子手袖,摇一摇:“他太烦人,又不说,我心里琢磨得自己都有幻想,您给我说说您的看法。” 霁明子摸摸胡须,思绪飘远,他回忆着说:“当年你师父收一个徒弟,我见过他一面。”看着李菲橪睁大的眼睛,继续道:“他二十八九岁,才华横溢。你师父对他的教法是三指一点,让他自学、自悟、自创。他的领悟力可以说无人能及,你师父说上半句,他就能理解下半句。你师父一个眼神,他就能给他递过合适的东西。他在一众年轻弟子中,是傲视繁星的存在。” 看着李菲橪能装下鸡蛋的嘴,暗笑,接着道:“你那师兄只有一个点可惜。阅历的局限还没来得及突破,就陨落了。” 李菲橪听到这里,想象着霁明子口中的那个人,想不出来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太可惜了,如此牛逼的师兄如果还在,现在自己不就又有棵大树可以靠。真是苍天没眼! 霁明子继续道:“你这个半路修道的,想必一粟师兄是应该先让你恶补了许多典籍和经文,但是那些东西都是死的,哪怕有历年的解读,可那不是你的眼见和领悟。只有自己理解和自悟得到的才是自己的。你现在还有稚气,容易受外界所扰。是我,我也会让你去历练,去看人界的邪与恶,让你在纷扰和诱惑中自觉。” 李菲橪第一次听到师父另一个徒弟的事,又听完霁明子对自己的评价和考量,她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在道术上有进步,但没有一次悟道和自觉。 李菲橪点点头,抛开之前的浮躁,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即将接触到的人界修道考验。 沉稳后的李菲橪很快把每件法器的配料、工具都一一找齐配好。走时,不忘问霁明子明天想喝酒吗?明天她带下酒菜和好酒来,邀霁明子喝一杯。 霁明子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丫头,点两个下酒菜,和酒,李菲橪记好后告辞回家。 江老太见人走了,不由埋怨:“真是的,想吃我给你弄,怎么还点起菜来。” 霁明子一甩棉道袍,笑着说:“你做的有啥吃头,小辈孝敬的那才好吃!哎,等做好法器,小丫头可就没时间往咱这跑,以后这院子就剩咱俩。” 屋角的大狗似乎听懂了霁明子的感叹,忧伤地附和着嗷嗷叫了两声。 老两口不由笑了,指着它:“知道,还有你。” 肖斌晚课坐完,站在院中,抬头看着星空。这次来清修,结果并不如意,成效不好。诵着经都能时不时就能想到一堆人,以前的旧事也能莫名奇妙的在脑海里闪过。前几天,小七、小九凑一起,给自己来电话,电话那头埋怨他怎么不单独给他们寄好吃的,他们只能到师父和师祖那里蹭。现在师祖哪里吃的都没他们的份,师祖要留着给李菲橪。酸溜溜地给自己吐槽师祖不仅教李菲橪制木质法器,连师伯的制法器的技法也一并教了她。 虽然师祖一早给自己说过他与一粟师傅之间的默契,可从两小只的言语中不难看出,师祖是越来越喜欢李菲橪,一点没把她当外人。今天自己寄回去的兔头最后还是又多加五斤。不然小的不够吃,老的不舍得,还得照顾那个能吃的李菲橪。 不知为啥,越是想到两小只叽叽喳喳的话,他就越是想回桥匀。这种想要半途而归的情况是这几年外出清修的第一次。肖斌不想这次清修报废,每晚加练晚课,以求静心。已然向观主申请,明日请观里的师兄带自己上山闭关五日,看闭关情况再定行程。 天灵发挥着自己心知阿姨的优势,天天给李菲橪来电话,关心她身体、关心她心情,关心她吃住。简直就是二十四小时的暖太阳。还时常提出送东西过来。李菲橪为把两人的关系升温,早上都在赵鑫鑫处,方便约天灵来。 天灵从水果、到吃食、到日用品,让李菲橪感受到浓浓的关怀和爱护。每次来看李菲橪必然和她聊上一个多小时。关心她看书有没有看懂,关心她理解不对,慢慢和她分析讲解。李菲橪听着,有时也觉得她解释的还有几分道理,但是每当自己提出所学基督教中不一样的解释和内容的时候,就被天灵严正地打断,并纠正,还要带着李菲橪诵读那本小册子。 越是听多那些空而圣母的论述,李菲橪就越是清醒地认知到,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不管现在如何伪装如何迁就如何符合,在每一次的沉默中,她就越坚定这一点。 而每次的交谈过后,李菲橪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所学之道是什么,师父说要自己找自己的道。这两个道不是一回事吗? 下午到晚上都泡在霁明子处做法器的李菲橪,当手拿木料开展切割、修边、雕刻时,完全忘却所有,全身心投入、沉迷其中,没人喊吃饭,她能一直做到饿。 因着公司筹备上市,吴琪艳带着梁谦斌和郑夏经常加班,邱娜那组按时下班,她便有了空闲时间很快便与人事的张杰妮、法务的董千灵混熟。从而听到一个劲爆消息:之前原本属意李菲橪来财务部门历练的老板,和李菲橪之间好像因着老板前妻而闹掰了。似乎是她因着老板两个孩子的请求,在老板离婚时倒向了他前妻。最后老板前妻分走老板的两处房产,一辆豪车和三千多万走。后门李菲橪就没来财务,调到李秘手下做文职,李秘安排工作她不干,还隔三差五旷工,最后被老板抓到翘班,一气之下把她踢出的公司。 第118章 花草骚动 邱娜听到这个瓜的时候真是暗爽一番,可惜梁谦斌忙得没空搭理自己,自己都没人来分享这个八卦。得找人来分瓜吃,不然她会闷死自己。 于是她忍不住,晚上10点听到梁谦斌房门声响后,立马发信息,把今天的大瓜分享给梁谦斌。 梁谦斌看着邱娜的信息,他联想之前种种,断定这时公司的闲话,因着和李菲橪做过保证,只得告诉邱娜不可能,他之前还见过李菲橪和他哥相处,绝对不是闹掰的情况,让她不要信谣传谣。 邱娜在梁谦斌这里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被对方教育了,只能转话风,应和两句结束聊天。暗暗把张杰妮、董千灵两个骂上一百遍。 第二天中午当她们三聚在一起吃午饭时,八卦的话题引到梁谦斌身上。传梁谦斌入公司,是因为梁的学识和办事能力得老板欣赏,特招入公司来历练的,和李菲橪并没多大关系。反而李菲橪还要靠梁谦斌来缓和和老板的关系。 邱娜听到这里撇撇嘴,一副不信的样子,张杰妮作为公司正式员工,且在新人面前分了瓜还得了这个反应当时就垮了脸,斜着眼问邱娜:“怎么了,不信?” 邱娜暗悔自己刚刚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现在想要混过去已然不现实,只得压着两人,说出自己向梁谦斌问证之前的瓜的情况。 两人都很惊讶,异口同声问:“你疯了!” 邱娜咬咬牙:“我和梁谦斌一个大学毕业的,我是李菲橪室友,梁谦斌我之前就认识。” 两人这下反吃了瓜,不由看看周围,三人迅速退出食堂,找了公司旁的休闲继续分瓜。 为表坦诚,董千灵直言:“我是董副总家侄女,我的消息是从我叔那里听来的。”张杰妮立马表态:“我的消息,都是从董事长车队的司机那里来的,真实可靠。” 于是三人化身狄仁杰,把李菲橪、梁谦斌、老板细细捋了个遍,最终也没有得到确实点来证实那个的瓜是真。 最后张杰妮一拍手:“这有什么,上次不是听说梁谦斌答应让李菲橪请客吗?让她买东西来公司慰问大家,倒时看她去不去董事长办公室就知道那个瓜实在了。” 邱娜俩人给她鼓掌,附和她主意好。 张杰妮接着说起另一个瓜:“据说李秘会在老板公司上市后,到新整合组建的西南大区分公司任总经理。那边管理层都是之前老板在各省成立的公司负责人,需要一个从总部派去的人整合领导他们。镀金几年,干得好调回总部升任公司副总也不是没可能。” 董千灵接话:“我叔说,老板在西南几省的公司都不大,主要是给他做外贸业务做服务的,如今整合,背靠大树要做大做强,原来那些管理人员能力,就不够看,所以老板属意学历、能力都好的年轻人去拼搏抢市场。” 作为人事部门老员工的张杰妮很自然地接着道:“这事公司上下都传过了。最新的是李秘会选人带着下去,选中的人直接就是副总。” 董千灵忍不住问:“妮姐,你知道李秘想带谁下去?” 张杰妮对着这个董总家亲戚也不藏私,直接告诉她:“你叔叔没和你说?老板挺欣赏郑夏和梁谦斌,他们两个哪个过了实习期,就会成为李秘的搭子下到分公司去打江山。” 邱娜疑惑:“不可能啊,才过实习期,怎么能下去就当副总?” 董千灵一听喷笑:“姐姐,这是老板开的公司,他想用谁就用谁,谁还能管?你和他们两个一个部门,他们两个那个实力强些?” 邱娜被问,想想:“我不知道郑夏有没有啥特殊背景,梁谦斌除了是李菲橪男朋友外,从专业和学识来说他们两个在伯仲之间。” “我叔说,李菲橪和老板闹掰了的这个事情,是李秘和他说的,还提醒他不要在老板面前再提李菲橪!”董千灵总是忍不住掏底。 “李秘说的那就不会有错!”张杰妮忍不住笑道:“当初还传她会到财务部门,以后给老板管财务呢。” 邱娜听着,心里舒坦几分,她原来就好奇,公司的实习生待遇都这么好,正式员工的更好,李菲橪怎么会无缘无故离开,更何况公司还是她大哥的,在这里没人干难为她,感情是自己作,怪不得李菲橪会离开。 暗想梁谦斌要么绷着没说实话,要么他根本不知道内情。她突然很想知道梁谦斌到底在公司靠得是不是裙带关系。 下午上班,邱娜心情很好,时不时穿过工位看看忙碌的梁谦斌。知道他有可能成为西南分公司副总,还是比较吃惊。 现在的梁谦斌在邱娜眼里已不再是个学生模样,她暗自把梁谦斌和郑夏做对比,公司里做人做事梁谦斌更成熟老练,郑夏则是情绪非常稳定,宠辱不惊。两人基本在一条起跑线上。 从吴琪艳安排工作的完成质量和效率来看两人更是难分上下。原本与李秘是旧识对梁谦斌来说是个优势,随着郑夏与李秘工作接触得越频繁,这种优势也在逐渐消亡。李秘曾当着财务部辛总的面赞扬过郑夏的工作表现两次,以此看,李秘对郑夏也是很有好感。最后相比性格较沉闷的郑夏,梁谦斌那圆滑些的处事让他更有路人缘。 一个上市公司分公司副总,对于一个初入职场的人而言,太高了。想必他们两个肯定也有所感觉,都在暗中较劲。 大厦餐厅午间就餐,两次李秘来叫梁谦斌到李菲笠那桌吃午餐。邱娜当时远远看着。梁谦斌在李菲笠那桌轻松地的谈笑风生,和一桌的大佬相交一点没有拘谨,她觉得梁谦斌身上散发着男人全身心投入事业而熠熠生辉的魅力。 梁谦斌可以争取到这个职务吗? 邱娜的小心思抑制不住的翻腾。她认识的人中,还真没有同年人有如此的,所以梁谦斌从她的关注对象,升级到想要下手的对象。唯一困扰她的就是李菲橪。如果李菲笠任是李菲橪的靠山,不管梁谦斌多么优秀,自己就算贴上去,也是个见不得光的。梁谦斌不傻,他是不会丢西瓜捡芝麻。 第119章 兄妹斗气 次日中午,吴琪艳宣布财务部晚上全体加班,赶在晚上十点前给董事长核算一份资产报表。 邱娜正准备核对人数,订加班餐,就想到上次和张杰妮她们聊天时说的对李菲橪的试探,她见吴琪艳正站在自己工位前,便小声嘀咕,要还有点加肉就好了。 吴琪艳瞟了一眼邱娜,看向梁谦斌打趣:“小梁,今晚大家都加班,要不让橪橪来给我们加点菜呗?” 梁谦斌上次和李菲橪吐槽过一碗粉引发的惨案。李菲橪当场豪气表示自己改天邀财务部门的人出来吃饭。如今只是点些外卖送来,还能节约不少。梁谦斌当即表示让李菲橪带烤肉和奶茶来慰问大家。 办公室响起一阵哄闹声。 转头梁谦斌点好外卖,才打电话给李菲橪说明情况,让她晚上六点前到公司楼下带着快递员一起把东西送来。 李菲橪一听梁谦斌已把事情都安排好,自己只要出人即可,当下狠狠对着电话送个亲亲。 梁谦斌好笑:“别想就这样糊弄我,晚上来了等我一起下班!” 梁谦斌分明什么也没说,李菲橪莫名觉得脸红心跳,不知如何答话。 梁谦斌知道李菲橪的尬点,忍住笑:“你东西做好没?就快过年了,再不做好,我们年前可就没时间一起享受生活。” 话题岔开后,李菲橪开心汇报:“木质部分全部做好,明天配装乌金配件,再打磨上油、阴干就行了。” “那好,加油,我都来桥匀了,想更多时间和你在一起!我的小仙女,挪点时间给我。” 李菲橪软软、轻轻回一句:“你好好上班,我收拾一下,回家,下午按时来。”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两人挂电话后,李菲橪迅速收拾好工具,告辞回家,准备好好收拾自己外出约会。 半路接到李秘的电话,李秘只告诉她,今天不要来公司。李菲橪问原因,李秘却不说,借口有事便挂了电话。 李菲橪莫名其妙,她懒得管李秘的交代,回家洗澡冲去身上的木屑灰,把自己收拾一番,美美化好妆,正准备出门,就听到师父的声音:“早点回来,如果让我发现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就算我之前对你的交代,你没遵守。对应的惩罚,不用我在提醒你!” 李菲橪猛然回头:“师父,我俩没肉体接触,就是单纯抱抱,我身上也可能有他的气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个老古董,你不懂,我谈恋爱,你不要管!” “什么年代?是个人就应该知礼守礼,他和你是订婚了还是结婚了?有多喜欢,喜欢到连礼都不守,方向都分不出去,搞不清界限? ” 一粟生气地盯着李菲橪:“规矩就是规矩,你可以不守,后果你知道。” 李菲橪真的是气啊,别人都可以卿卿我我,得了个师父,比爸妈管的还宽!想到爸妈,李菲橪头脑一转,天地君亲师,亲在师前啊。有了!她冲出房间把客厅的电视关掉,站在父母面前。 橪爸橪妈好奇看着她,等她说话。 李菲橪面对父母,看着他们的眼睛,一时原本想在他们这里得到首肯的心思歇了。还真的干不出直问父母我可以婚前和人亲亲抱抱举高高这话! 看着父母举目等待自己说点啥的样子,李菲橪突然感觉羞愧,这时一粟声音响起:“你面前这两位,就是你自尊自爱的原因。女孩要是想让父母流泪,尽管作。你都不自尊自爱,谁会尊重、爱护你?还会拖累父母被人质疑家教!还会丢师门的脸!” 李菲橪咬咬牙。转身回房调整好自己拿上包,给父母报备后,出了门。 这个插曲,把李菲橪那颗骚动的心给穿了几个洞,消停了。 李菲橪带着两名快递员,自己提上两大袋锡纸包装的烧烤来到财务部。 清爽白色小西装外套配修身牛仔裤的她,青春而靓丽地站在门口,正巧遇到外出归来的吴琪艳。吴琪艳立马拨通了李秘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她便断掉,开心地拥着李菲橪往部门里走,不忘高声给众人宣布:“橪橪带着好吃的来给大家加菜了!” 老员工们伸头看着李菲橪,大家热情地起身招呼着,有几人的笑脸下,眼神玩味。 另一头李秘看到电话后,立马进了李菲笠办公室,又给辛国卿电话,让他过来陪老板去看看财务部报表做到什么进度。 当三人来到财务部门口时,就听里面喧闹得很,一阵烧烤味往外散发。 李菲橪和梁谦斌正搂靠在一起,接受大家的调侃。大伙一边调侃着眼前这对情侣,一边分享着李菲橪带来的烧烤和奶茶。 正热闹,就听文件夹狠敲桌面的声音。 大伙一愣,寻声望去,就见辛国卿手拿文件夹,狠狠瞪着眼前聚在一堆吃闹的手下。 他身边是一脸阴沉的李菲笠,和看着非常不安的李秘。 李菲橪看着大哥生气的样子,一时没搞懂,他这是怎么了。 李菲笠冷冷地看着李菲橪,冷漠问:“谁让你来的?” 李菲橪想到今天李秘的电话,眨眨眼,难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她看向李秘。 李秘低着头,站在李菲笠身后,根本没接受李菲橪的眼神。 李菲笠没给李菲橪反应和说话的机会,转身对着李秘吼道:“谁都可以进公司吗?”说完头也不回往回走。 全场人都愣住了。众人把目光都投向李菲橪。 李菲橪胸口剧烈起伏,她强忍回眼泪,咬咬牙,什么也没说,提着包迅速离开,赶在李菲笠进电梯前把他给撞开,自己进电梯,关门而且。 李菲笠在转身一瞬,已经绷不住哑笑起来,被李菲橪撞开,顺势往侧边斜到,李秘配合极好地一把扶住。 没给两人再次配合的机会,李菲橪头也不回冲进电梯按下楼层直接下楼。 李菲笠稳住身形,指着李秘鼻子交代:“给我交代保安,以后除非我带,她别想再进公司!”说完丢下李秘而去。 李秘摸了把额头的汗,看着一边的辛国卿,黑着脸离开。 辛国卿愣在当场,心里嘀咕妈呀,真的假的,我怎么有点迷糊。转身来到财务部,扫一眼众人:“愣什么?该干嘛干嘛!” 说完瞪眼吴琪艳,扬长而去。 第120章 终得登堂 吴琪艳很快反应过来,给邱娜和另一个年轻女孩一个眼神,两人忙起身收起烧烤,把没吃完的连同垃圾一起丢垃圾桶。 梁谦斌被这个变故惊到,勉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无视众人投来或打量,或担心、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平静地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郑夏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肉,一口吸完手边的柠檬茶,抬头看了眼梁谦斌,眼角微微挑了挑,随即也投入到工作中。 不到十点,报表全部完成,吴琪艳亲自送到辛国卿处。 辛国卿带着报告直奔李菲笠办公室。 闲下来的众人,这会子三两成群,聚在一起,一边看着梁谦斌一边小声讨论着今天的突发事件。间或一些扬高的声音惊得其他人寻声而看。 梁谦斌没有理会身边的人,他正在和李菲橪发着信息。 李菲橪冲进电梯后,就有点恍惚,到底层后,想想确定自己没招惹李菲笠,她气不过,反身直奔李菲笠办公室去,却被龙瑰丽拦了下来。李菲橪这会真的感觉太委屈了,打电话给李菲笠,李菲笠没接,气得她哭了一路的回家。 回家后不甘心又给李菲笠去信息,最后得到一个回复:先呆一边。 李菲橪还想哭,就听一粟不耐地问:“你已经哭了半小时,你爸妈今晚外面吃饭,吃完饭,家里清净正好复习之前所学的。” 李菲橪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一粟:“师父,你太无情了!”说完也不理他,拿起手机冲到赵鑫鑫处。这里没有亲人,没有师父,正好给自己痛快哭一场,刚准备发泄哭出来,手机铃响。 手机那头天灵每天的关心适时而来,李菲橪接电话听着关心的话,崩了痛哭不已,电话那头天灵忙温声宽慰。 过不久,天灵打车赶到,李菲橪一开门,天灵就拥住她宽慰,安抚好李菲橪,给她拿冷毛巾敷脸,又给她拿出带来的鸡蛋饼和稀粥,哄着她吃下东西。 李菲橪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看着梁谦斌那头的焦急的询问自己与大哥间的问题,李菲橪第一次有不想和他多说的疲累,自己难过的要死,他不关心自己的情绪就想知道原因,谁知道李菲笠发什么疯。想到几十年大哥第一次对自己发莫名其妙的火,真是委屈,眼泪又要下来。这时厨房收拾好东西,有切了些水果端出来的天灵看着李菲橪那又要哭得表情,忙喊她:“不要再和他们联系,他们都是恶灵,影响你皈依我神。” 李菲橪顺势按掉手机,把手机丢一边,附和到:“是的,都是欺负我的。” 天灵已经处理完桥匀郊区的事情,随时可以外出。虽然现在只有玛利亚失联,但她不准备冒险。在玛利亚家蹲守三天的教徒回报,那户人家玛利亚根本没出现,每天家里的男人正常上下班,并没异样。天灵不禁有另一个猜想,玛利亚不会是私吞存放在她那的郊区现金外逃了?她难以承受终年打雁让雁给啄的情况。 现在一心想把李菲橪拉入小组,交托到选定的教导员手中,这样自己才能放心离开。通过几天的接触,她对吸纳李菲橪来越来越有信心,如今她又为情而心伤,便乘机怂恿她:“橪橪,明天来参加教会的小聚会,这样能更亲近神,更理解经文,正式回归神,你就能丢开所有烦恼。” 李菲橪这会子回神,我靠,终于可以入门,李菲笠、梁谦斌丢开一边,压着兴奋,怯怯地答应下来。 天灵很贴心的表示,明天早上她会来接李菲橪过去。 李菲橪对她的周到的照顾非常感谢,把人送到小区门口,就兴冲冲回家把情况报给师父。 这晚,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一直想象着明天聚会能看到什么。 天灵一早就来接李菲橪。李菲橪暗自庆幸自己现在的生物钟,让她早早来到赵鑫鑫处,睡衣都没换,天灵就到了。 进屋后,天灵很贴心地去厨房把自己带来的小米粥、小笼包盛出来,让李菲橪趁热吃。李菲橪早上已然吃过早餐,只得化妆心情低落随口喝两口粥,随即出门。李菲橪开着车 在天灵指点下来到西城一小区。 她们来到七栋二单元一户一楼住家户门前。 天灵上前敲门,里面人问:“那家人?” 天灵答:“神家人!” 随即一老太太给她们开门,和天灵点点头,引着两人往里走。 两人进屋,这套房是最简单的简装,家里没什么家具,显得空荡。天气冷,客厅里的一帮人围在一个电暖炉旁坐着。 天灵进屋众人起身向天灵问好:“导师好。” 李菲橪装得很怯场,紧紧跟在天灵身后,偷眼看着众人。 天灵微笑着示意众人坐下。 开门的老太太给天灵和李菲橪拿来两根塑胶凳。两人便和众人一起围拢取暖器坐下。 天灵给众人介绍:“这位是新回归神家的家人。从今天起,她便和我们一起向神祷告,接受神的庇护。” 大家纷纷起身鼓掌,热烈地欢迎着。 李菲橪一时有些难以招架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只能缩靠着天灵,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 天灵见李菲橪如此非常满意,她不自觉勾起嘴角,双手一摊。大家停下鼓掌,大家重新坐好。 天灵发话:“好了,祷告开始。” 于是众人有的拿起小本子读,有的直接闭上眼背,一伙人,小声地做着他们口中的祷告。 全部人一起做同一件事,给不合群的人以无形的压力,李菲橪不自觉地拿出天灵给的小 册子,跟上大伙的节奏,跟着诵读。 一边读,李菲橪忍不住一边偷看众人,不期然和他们的眼睛对上,感觉得他们偶然看着自己的眼神尽是邀请。 天灵用鼓励的眼神看向李菲橪,温柔的拍着她的手,是安抚更是鼓励。 李菲橪暗自心惊,这一屋里这群黑压压的人,真不是顺从又忠诚。这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人人虔诚得你跟不上他们的节奏都是一种罪过。 第121章 全员疯批 当李菲橪为跟上大家的节奏不出错,拿出高三早读的劲头,一起诵读时,李秘和辛国卿正坐在李秘办公室喝茶。 李秘顺下一杯功夫茶:“我都自己下场了,不信他们两个心思重的不动起来。” 辛国卿:“如果考验人,人经过火炼,没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李秘给两人倒上茶,慢悠悠地说:“都是千年的狐狸,他为人如何你看不出来?” 辛国卿懒懒斜靠沙发,点头道:“是啊,如果他找的是其他家孩子,和咱们还真没关系。老板呢,咱们还是提前动手,不然我俩最后来善后,怕有进局的危险。” 李秘白他一眼:“换你女儿,你愿意让女儿嫁这样人?所以请下场,老板可没耐心。” 辛国卿感慨:“橪橪又不缺钱,不找个至情至性、坦荡磊落的,估计老板不会满意。”随即转问自己关心的:“你现在就放风,你要去西南,老板和你默契了?” 李秘笑看他:“唉,做局的事你都信!赶快把这人探出底,咱们交差,马上就过年。” 被催促后的辛国卿起身,扯扯自己的西装外套,摆个手,走出办公室。 祷告做完,天灵站起来,走到一面墙处,老太太从另一间屋子拉出个移动白板架子,又提个包出来。 天灵接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大宣传单夹到白板架子上。瞬间化身讲师,指着宣传单上的图文就是一阵输出,图案、经文一一给众人做讲解。 时不时提这个人,问下那个人,还时刻关注李菲橪的情况。 李菲橪安静地坐在最后听着。 四十多分钟过去,天灵讲完,大家休息,喝水的喝水,起身活动的活动。 李菲橪凑到挨着自己坐的一个中年妇女旁,问:“阿姨,你进教多久了?我刚来,啥也不懂,以后你能多带带我吗?” 那中年妇女没想到李菲橪会和自己搭讪,好心回:“有不懂的,就问天灵传教师。我们不是神职人员不能给其他人乱说。” 李菲橪一脸懵逼,只得再套近乎:“我叫李菲橪,您贵姓啊?我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中年妇女忙摆手:“不行不行,你不要乱说话,神无处不在,只能和神职人员汇报个人情况,向他们请求帮扶和解惑。你要听他们的安排,神职人员怎么教你就怎么做,不然会有灾祸惩罚的!” 李菲橪暗想什么鬼!名字都不能说?也不能交朋友? 这时天灵安抚、指导好身边找她的俩年轻人,看着李菲橪这边有情况,就走了过来,她一来,那中年妇女便把空间让给她,起身离开。 天灵一道就温言交代:“橪橪,在神的面前大家都是一样的。回归神后就是重生,你的生活与前半生已经断绝,今后就要走神给你指引的路。” 李菲橪不知她要卖什么药,只得弱弱地问:“我不知道以后我要干什么。大家都不相互教学一下。” “他们不和你多说是对的!你们都只是信徒,说的可定不对,在教里,信徒只能和自己的教导员沟通,你才能接收到最全面、最正确的真理。”天灵解惑后安排道:“橪橪,咱们先起个神家名字,我前天给你起的三个名字,你选哪个用。” 李菲橪这几天和天灵混,对方啥也没套到,自己倒把预先编的底都交了。思索后,真诚道:“我刚刚来,什么也不懂,阿姨,不,天灵你给我选。” 天灵笑着对众人宣布:“我们的神家人--木怡,今天正式入组!” 天灵拉起李菲橪的手高举向天,走到电暖器旁,众人起身,黑压压地围拢过来,就在李菲橪突然被包围有点害怕时,突然众人伸出双手,举高向着李菲橪,高喊:“回归信仰全能的神,回归信仰全能的神,回归信仰全能的神!” 李菲橪被这帮人吓得握紧双拳,不知如何是好,众人突然半跪下来,单手托举向李菲橪,高呼:“全能的神、祝福木怡、庇护木怡、拯救木怡!” 独立正中的李菲橪忽有点众星捧月、 女王驾到般的感觉,真是飘飘然上头。 三呼三次后,众人起来,围着李菲橪转圈圈,口中诵唱他们所谓的赐福经文。 转完三圈,众人停下,坐回座位。 天灵来到李菲橪身边:“木怡,给大家说说神给你的祝福。” 李菲橪茫然,心想,什么鬼!看着周围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感觉现在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天灵适时地在耳旁提醒:“说神是怎么帮助你摆脱渣男的啊!” 李菲橪眉毛一皱,我要这样顺着说,赵化擎下一步怎么混进来?可现在不说点什是混不过去啦,对不起,小赵哥!清清嗓子:“神给我祝福,让我看清楚了渣男,远离了渣男!” 大家听后纷纷鼓掌,鼓励李菲橪。 李菲橪暗想这帮人都没灵魂吗?一点自己的判断都没有。 发言完毕的李菲橪被天灵安排坐下后,天灵示意,从左边开始,人人上去分享身上神的祝福事例。 开门老太太说她向神祷告,神给她祝福,原本早上起床后头发晕,祷告后已经一点都不晕,希望自己和大家一起更好的学习经文,做好小组聚会的服务,更好的为神尽本分! 李菲橪心里感叹:老太,你这劲头不冲去抢保健品销售会派送的鸡蛋太浪费! 一个看着比李菲橪还小的小姑娘起身说,她得到神的祝福,上周的全市模拟考,她考进前一百名!她要感谢神的祝福。 李菲橪没想到这里还有学生,她控制住自己的眼见和嘴巴,怕它们瞠爆,心里暗骂:妹妹!我也是高考过来的!你要不是熬灯守夜地刷题、看书、记理论你能看得懂试卷?你要是天天刷抖音、打游戏,就考试前背他们给的小册子而考进一百名去,我跟你姓!我一个师父口中天道宠着学道的,都要天天早起晚睡的学习,何况你! 一中年男人站起来说,自己便秘不舒服,体内难受,向神祷告后,今早已经排除来,现在身体很通畅,很舒服! 李菲橪听不下去,心里嘀咕:神还管你拉屎!你怎么不说空气都是神给你的赐福! 就听天灵起身而说:“神创造了万物,神给与了生命,我们呼吸的空气都是神给人类的赐福,所以我们要诚心祷告,让神赐福全人类!” 李菲橪差异抬头看着天灵,感慨尼玛真圣母! 第122章 皆是波折 千奇百怪的发言让李菲橪重新打开人生格局,见识了荒诞无稽这词的意义。 聚会结束,李菲橪要送天灵回家,被天灵婉拒。 李菲橪心想,我那你是想去就去,现在我要送你回家,你还有意见? 天灵见李菲橪尴尬又失望的表情,忙给她解释:“木怡,教会是有规矩的地方,我今天给你说清楚,你以后一定要遵守,不然全能的神会惩罚你!” 李菲橪紧张又慌乱的点点头。 天灵露出母亲般温和的微笑,拉着她的手苦心交代:“在教会,大家都不能打听各自的前尘往事,那些前尘往事是每个人都需要舍弃的,你打听就是违背神的规矩,而且也是在害被打听的人,让他回忆、想到这些俗事,没办法超脱。其次咱们在教会有问题你只能听教导员的,我是你的教导员,所以你只要听我的安排即可。大家在教会称呼对方只能称呼神家名字,而且教会里的男女不能相互谈恋爱、不能拉帮结派、如果以后你的亲人入教,你们也不会安排在同一教区,没有感情的牵绊,你们才能更身心纯净地信教、修教!” 李菲橪听完看着天灵点点头,内心暗骂:这不就是让我进笼?无形的思维牢笼!不让说、只让听,不让问、只能顺。 天灵接着说了今天的重要安排:“我得到外省教区去传教,我下午就离开桥匀,我不在期间有另一个教导员来和你联系,负责给新入教的你知道,你就听他的,按他的安排来学习。” 李菲橪被这个消息给打击到了,她立马紧握天灵的手:“我不要,你,天灵,你怎么能走呢,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需要你,我又才刚入教,真的很害怕,又无助,你不要走行不行?” 看着李菲橪这反应,天灵那被需要、被崇敬的心理得到极大满足,她微笑安慰李菲橪:“我们都是神的奴仆,神安排我传福音,我就得去完成神的指示。以后给你辅导的教导员他也是入教很多年,给教会做了很多贡献,升任的升职人员,今后你做的贡献多,学得好,自然也会得到神的祝福,能成为为教会做大贡献的人,成为神传教救人所依仗的神职人员。” 李菲橪的慌乱可不是装的,才进教,自己就被抛下,谁也不认识,这样还混个p,自己可不想浪费时间和一群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是谁,一天到晚浑浑噩噩,只会闭眼埋头,只会顺着想,只会跟着做的人一起浪费生命。 李菲橪只得拉着天灵的手,一直摇头。觉得自己辛苦白费的她又急又气,眼睛里直冒酸气,雾蒙蒙。 天灵没想到李菲橪这么依赖自己,为了让亚夫顺利接受李菲橪,尽快让她贡献一笔献祭来,天灵转而给亚夫去电话。 那头亚夫说自己在家,天灵便直接约他家附近的丁字街头碰头。 李菲橪开着车和天灵往亚夫家方向而去。到了碰头地点,天灵路边招手,上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李菲橪的一瞬,惊讶于李菲橪的年轻美貌,打完招呼后,眼睛就忍不住地在李菲橪身上打量。 李菲橪客气和对方打招呼后,根本没在关注他,关注点都放在天灵这,当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撒娇、苦求天灵都没动摇非走不可后,她立马转目标,求天灵带着自己出去传教。 亚夫听到这里,可不想眼前的美人就这样和自己错过,忙帮着天灵安抚李菲橪。 这片小区道路狭小,没有停车位,亚夫就把李菲橪往自己所住小区引,停到小区露天停车场,三人直接在车上谈开。 最后李菲橪没有达成自己的目标,忍不住愤愤而去。 亚夫看着车离去,忍不住笑了:“还是个有脾气的!” 天灵一边冷冷地提醒:“她是我引入教的,收起你的歪心思,上次的事情大教师对你的惩罚你忘记了?” 亚夫回过头:“天灵,我又不是你属下,我做事不用你提醒,神的事业我做得不比你差,贡献也不比你少,你这次极力推荐的玛利亚带走了我们三十多万的流动资金,这个木怡,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按你的了解,她既然有这个经济能力,我会让她在两个星期内先拿出十万元来给我们教区做流动资金的。你想干嘛还是先去大教师哪里忏悔、赎罪好后回来再说。”说完不管脸色不愉的天灵,径直回家。 天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屑地笑了,暗自记下这一笔。 李菲橪一离开他们,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秦队,汇报了天灵要外出的情况,并说明了天灵和自己分开的时间和地点。 秦队一收到信息,马上安排加大布控队员的抽调工作,全力做好尾随天灵摸大瓜的准备。他不得不承认,在辛兰没有开口的时候,李菲橪给他提供天灵等人和桥匀部分据点的信息是完全正确的,而李菲橪和天灵在此之前也确实没有任何交集,这对于他而言是无法解释的事。 另一边,部门人都去吃午饭,被安排在办公室等一份甲方公司送合同来的核算项目成本的邱娜正无聊地刷着手机,就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来,她正想起身,就听到财务总监辛国卿的声音。 “梁谦斌你该怎么带还怎么带,我已经私下问过李秘了,他进公司是因为之前与老板相识,他的为人处世,和做事风格像老板年轻的时候,从而得到老板的关注和赏识,和李菲橪没关系!” “我是怕老板和橪橪闹矛盾迁怒到他身上,我辛苦带出来,结果用不上,太浪费心血,这样还不如好好栽培郑夏!”吴琪艳声音响起。 邱娜慢慢起身蹲到办公桌下。 辛国卿肯定地接:“放心,李菲橪这次已经从公司出局,老板也不会再照顾那丫头。又不是自己亲妹,隔着房的堂妹,还不是堂弟,以后嫁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梁谦斌,会不会留在桥匀,你尽可不必再考虑那妮子的因素。至于梁谦斌~,老板赏识年轻人,看着做事几分像自己,愿意亲近几分,这就是他的机遇。如果他能给老板提供情绪价值,自己又能做事,自然会留下。” 第123章 蜘蛛网下的绿茶 吴琪艳有些酸地问:“公司那么多老人,难道还不比他们年轻的能做事!” 辛国卿拍拍吴琪艳后背,安慰道:“李秘年轻,自己也就一个秘书出身,他下去主持一方,不带个年轻有能力的,带个能干的老将去,当时候他能掌控得住吗?干好了,那功劳能全落他头上吗?是你,你怎么选人?” “如果非要带个人去,当然是我能掌控的,能做事,没根基,替我去卖命的!”吴琪艳喃喃道。 辛国卿继续提点:“那梁谦斌和郑夏不就是这个条件的人?再说,对他们而言,起步是上市公司分公司副总,这高度,只怕公司已经有些年轻人按不住了。所以在下文之前皆有变数,你只要教好他们两个,他们谁出任,都是我们财务部出去的人,都是你我带出来的人!” 吴琪艳终是点点头:“好的,我懂了!” “行,那就这样。”说完走过部门门口往楼道深处自己办公室而去。 吴琪艳走进大办公区,四下看了一下,回自己办公室。 邱娜等了一会,才慢慢从桌底爬出来。她思索片刻,半蹲着身快速而轻巧往部门入口而去,迅速离开大办公室。卫生间里等二十多分钟,才慢悠悠回来。走到门口遇见吃完饭,消食而回的同事,忙赶上来打招呼,结伴走进办公室。 这一下午,邱娜时不时看向梁谦斌。她身边的资源不多,想趁着这两年年轻漂亮,把自己下半生给定。过了二十八岁,青春不在,婚恋市场可就有下一批的进出。如果那时自己还单着,只能去拼事业,可自己压根没有当女强人的心气。如果梁谦斌这次能把握机会,那自己做上市公司的分公司副总女朋友或老婆,那对自己而言还是有动力去争取的。想到辛国卿说李菲笠评价梁谦斌有自己年轻时做事的风格,邱娜就联想李菲笠前妻,换自己是绝对不会把婚姻走死的。 神思被同事问话拉回现实的邱娜,回完话就忍不住又看正埋头工作的梁谦斌一眼。真是越看越顺眼,经历昨天种种,办公室已有几个轻浮的开始在办公室当众阴阳他。但梁谦斌宠辱不惊的态度,仍然高效完成工作的能力,赢得一票老员工的尊重。 邱娜内心已相信梁谦斌有李菲笠的潜力,更觉此刻的梁谦斌耀眼无比。 下班邱娜就故意加班等着梁谦斌,想着把今天听到的和他当面说。没想到董事长办公室的文员王丽君仿佛卡着点般在梁谦斌准备下班的时候来找他。 邱娜正暗自可惜今晚没有当面聊天机会,收拾东西准备先走,就见王丽君笑着说了什么,梁谦斌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一道往电梯而去。 邱娜一愣,忙加快自己的速度,赶在他们身后来到电梯口。以为他们要高层,没想到是下楼。她按下自己躁动的心,安静站在两人身后。 梁谦斌在邱娜进电梯的时候点头招呼后就再没看邱娜,而是专心和王丽君交谈。 王丽娟压根没把邱娜这个实习生放在眼里,微笑一下后,继续和梁谦斌热聊:“那我们同岁,你还比我大点,但看着你好稳重。” 梁谦斌笑接:“是长的太着急?” 王丽君笑得花枝乱颤:“你真是,董事长都夸你有他年轻的风范。你是沉稳儒雅,在我眼里更是帅气逼人!” 邱娜惊掉下巴,没想到王丽君能这样无顾忌,没人的时候那还不知道如何下得烂。电梯到一楼邱娜出电梯,梁谦斌和王丽君继续往下。邱娜迅速往地下车库出口而去,刚刚赶到,就见王丽君开着自己的车,载着梁谦斌拐出匝道。 邱娜如自己的玩具被抢走一般,火冒三丈,她压住火气迅速邀董千灵,张杰妮两人相聚畅聊。 邱娜点好小吃,啤酒,三人坐在一起,用起代号畅聊公司各部门八卦。酒过三巡,邱娜把话题引向王丽君:“都下班了董事长秘书室王丽君莫名来财务部,我还以为找我报销,结果她一不交材料,二不报销,直接拉着梁谦斌就出去,耽误我邀你们出来。” 张杰妮不屑地接:“少和她打交道,轻浮得很,上次王总的儿子大学来这里混实习,她就贴上去钓金龟婿,结果人家逗着姐姐玩两个月,出国留学了。” “哈哈哈,她也下得去手!好歹人家还是在校学生!”董千灵忍不住笑喷。 “那就对了,真的不是一般轻浮,我和他们一个电梯出来,她在电梯里面直接夸梁谦斌,说梁在他眼里是帅气逼人!我天,我当时好尴尬。”邱娜立马兴奋补刀。 张杰妮转转手中的酒杯:“她可不是没脑的,就是太浅了,让人一眼看到底。她之前和梁谦斌如果没有互动,现在这样上赶子热络,绝对是有点什么消息。她无利不起早。” 终于到正餐,邱娜忙追问:“张姐,上次李菲橪来公司时太尴尬,我在场又不能当没看到,事后还发信息安慰她,结果她都没回我信息。我问梁谦斌,他只说没事,橪橪挺好。这事就过了,难道之后他们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就说李菲橪和老板闹掰,你们还不信。上次那场景全公司传疯了,我是她,我是没脸再来公司。”张杰妮有些幸灾乐祸。 “哎,我不是不信,他们不是兄妹嘛!”邱娜忙解释,又给张杰妮续上啤酒。 张杰妮喝下一口啤酒:“亲兄妹都有老死不相往来的,何况堂兄妹。不过我很好奇,梁谦斌那事后表现如何?” 邱娜忙把梁谦斌的表现说给二人听。 张杰妮点头夸奖:“很不错嘛,怪不得老板欣赏。我有点好奇,王找他是公事还是私事了” 三人皆一副要看戏的表情。邱娜本想把他们出去时坐王丽君私车的事说出来,话到口中咽了回去。这细节一出,就怕被人看出她的观察太细。 三人闲聊到十一点才散场。 邱娜返回宿舍特意在楼下看看梁谦斌的房间没看到灯光,闷闷上楼,她一直等着,直到晚上1点过,才听到对面有开锁的声音。她立即赶到门边透过门洞往外看。只见梁谦斌一个人有些吃力地扶门,费劲地开着锁。 人进屋关门后,邱娜才躺回床,看着天花板默默盘算。 第124章 难眠之夜 同时睡不着的何止邱娜。 梁谦斌进屋倒头躺在沙发上,把垃圾桶放旁边,防自己突然吐。身体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但大脑却非常清醒。 昨晚李菲橪没回他们两兄妹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梁谦斌安奈不住想要打探事情具体情况,于是把目光投到李秘身上。冒味把李菲橪哭一夜也不说为了什么和李菲笠闹矛盾,只知道哭,他担心不已,想知道具体原因好劝劝那个一个根筋的妮子。 李秘听完,表现得很为难,最终也没告诉原因,只暗示梁谦斌,他们兄妹的事不是李菲橪低头认错撒娇求饶就能过,非得李菲笠这边翻篇才行。 梁谦斌听完,心口如赌了大石。 李秘提点梁谦斌:“我从跟着老板到现在,就没见他低过头,也没见过他如此生气,他们兄妹的事,不要掺和。还有不要再让李菲橪来公司,以免自取其辱。” 打探不出什么的梁谦斌转而向主动加自己微信董事长秘书室的王丽君试探。 自己第一次在员工食堂跟着李菲笠中午就餐后,就热络和自己联系的王丽君,之前就把公司里的八卦和涉及自己的传言掏底传给自己。 梁谦斌了解情况便一直顶着压力和郑夏在工作上一争高下,却不想在李菲橪这出了事,本来的优势变成劣势,好不失落。 今晚王丽君约自己参加她的饭局,把李菲笠重庆公司负责人刘总一行介绍给自己。晚餐过后,梁谦斌在王丽君的暗示下约大家一起去ktv。宾主尽欢散场后,王丽君笑拉着梁谦斌,要他送自己回家。 代驾小区停好车,梁谦斌扶着人到家门口停住,王丽君扑挂在梁谦斌胸口,挑逗地邀请进屋。 梁谦斌虽有些微醺,但脑袋是清醒的,面对王丽君的暗示性邀约,身体本能地起一阵燥热,脑海里闪过李菲笠对自己说过的话:橪橪是有兄长的!瞬间让他身体冷下几分。 搂稳王丽君,笑说:“谢谢看得起。我有女朋友了。” 此话一出,王丽君笑了。双手搂抓梁谦斌:“我那天送文件进去,董事长亲口交代李秘,你在公司如何全看你的本事,做得好该带去就带着去,做不好该走人走人!能力在重要时刻才能看清决断和魄力,他是不是和李菲橪一样不懂事,你把握好,两个之间选一个下去。” 王丽君看着梁谦斌深邃而明亮的眼,接着补:“那个位置、那个可不是就在你们两个中稳着选。我知道跃跃欲试想要在老板和李秘那里露头的就不下两个,还有我不知道的呢?” 梁谦斌盯着王丽君,好奇这个女的就这样对自己有信心?他帮王丽君轻轻撩开额前垂发,问出心中疑问:“这么看重我?” 王丽君一笑:“都说你有老板年轻的风范,我想 也有能力做好一个贤内助的角色。公司上下,老板在国内产业的经理人,外联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合作的公司,对头的企业,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抬起头让梁谦斌看清自己:“我能帮你。你不需要吗?”说完头靠上梁谦斌胸口。 梁谦斌觉得身体更燥热了,如果没有李菲橪,他还真想直接带人进屋,但如果自己在和李菲橪是恋人关系的时候和她人来往不清,只怕李菲笠是收拾人,却不见得会让人收拾李菲橪的,毕竟血浓于水! 梁谦斌稳稳身形,先是狠狠贴抱一下,随后推开王丽君:“谢谢,我很珍视你,也尊重你,你现在醉了,不想你清醒后后悔,回去就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走向电梯离开。 王丽君看着梁谦斌背影消失后才嘴角翘起,露出淡淡一笑。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如今已认清自己的能力,不是什么大女主,也没有绝世美貌能嫁入豪门。坦诚接受自己是个平庸之辈的现实后,身心豁达,决定找一个条件不错的人解决生人大事,总不能人到三十事业没有家庭也没有。 刚才试探梁谦斌,在他眼里看到反复的权衡和不断的摇摆,王丽君确定梁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太过精明和时刻权衡利益的男人不是自己这种平凡女子能放心依靠的。 他在如何事业出色,也改变不了非楠木可依的现实,当事业不再是自己终极目标后,一个有情有义能承担责任且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的男人才是自己的菜,梁谦斌出局! 王丽君关门进屋那一瞬,对着王丽君家入户楼道的应急楼道门缝处一个摄像头慢慢收了回去。赵化擎终于得机会深深吸换了几口气,缓缓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脚步轻轻走到下一层才出应急楼道坐电梯离开。 今晚被撩拨后的梁谦斌忍着身体的燥热,困意上涌却心思繁重得无法入睡。 王丽君今天的组局,和对自己所说的话,皆证明着她在公司是个有能力帮到自己的人。如果自己确定在李菲笠公司发展,公司内部有个熟悉上下、内外的人,那真是个大助力,但她的目标是靠着自己走上李菲笠前妻的富婆之路。她能如此下注,应该是掌握什么关键事情。可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李秘已经确定选自己跟着他年后去分公司? 明年六月才毕业,如果能争取到李秘副手职务,到新组建的西南分公司任副总,从而开辟自己事业对于自己而言的确是个很好的平台,那自己将有两年的时间来好好积攒人脉和实力,从而更好的规划未来。没有李菲橪的助力,看来就只能拼上去了。这夜梁谦斌是越想越清醒的主。 凌晨三点还没睡着的邱娜,这晚也下定决心。与其找一个不认识,且社会历练多年的老油条,还不如选梁谦斌这个知根知底,有能力有野心的男人来培养成自己的良人。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就征服男人,也一样坐拥世界,条条大路通罗马。 赵化擎本来在公司就关注梁谦斌和邱娜间的情况,没想到两人在公司风评挺好,也没露早就熟识的事。今天回公司和几个老哥吹牛挺晚出来,车库里居然看到梁谦斌和王丽君两人一块坐车出去,他好奇地跟了一路,最后居然让他拍到这么劲爆视频,这一夜也没睡好,左右考虑如何处理手上这段视频。 第125章 准备收网 这晚李菲橪压根没把被天灵抛弃放在心上,睡得挺好。早课做完,就电话赵化擎详说参加聚会的情况。 赵化擎一听笑了:“没有那个女的,我觉得我更容易混进来。你把我介绍给你新的教导员,把我带进去。让我合计下说辞。” 李菲橪佩服死赵化擎。人就是有潜力,只要一心想办成事,那三商能无限飙升,直言:“那你好好想,想好给我说。我今天得去霁明子那取回阴干的法器。回来还有重要的法事要做。” 赵化擎一听,感叹发器终于要到手,忙催促:“你忙,你忙。我这边保准安排好一切。”挂完电话才想起,昨晚拍到的视频。思考一番有了好主意,带着视频u盘直奔茶楼找 赵鑫鑫。 赵鑫鑫看完视频,冷笑:“贱人!” 赵化擎看着她,诚恳说:“我和橪橪是兄弟,但是这个事情我去说破,我怕到时候不知怎么安慰、稳住她。这视频你来把关处理?”看到赵鑫鑫打量看向自己,立马表忠心:“我到时候就在你们附近,你一声召唤,我就来,要做啥,我冲在前。” 赵鑫鑫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送走赵化擎,赵鑫鑫立马给李菲笠去电话:“笠哥,我这里有个事需要给您报备。” 李菲笠知道赵鑫鑫没事不会麻烦自己,关心问:“怎么,生意上遇困难了?” 赵鑫鑫把视频给李菲笠发过去:“笠哥,梁谦斌和你秘书室的王丽君挺热乎的,我有视频已发你微信。我就想让您看到梁谦斌的另一面。”说完安静地等着李菲笠查看视频。 李菲笠看完视频后,忍不住笑了,自己安排的都还没进展,还有自己装上去的,交代赵鑫鑫:“我看到了,拍得不错。” 赵鑫鑫征求道:“笠哥,我马上要出国,我想出国前把视频给橪橪看,和她说下我的担心,你看合适不?” 李菲笠笑了:“你不用管了,我另有安排。如果那时你没出国,那丫头掉金豆子时,你陪着她,我可见不得她哭。” 赵鑫鑫听完,安心笑道:“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李菲橪正按师父所教密法给每件法器引智开灵,手机在一边一直响。李菲橪皱皱眉,屏住呼吸,隔绝外界干扰,静心注念顺着步奏一步一进行。 一粟见了心中安慰,这丫头终于上道了。 做完法事,李菲橪神魂有些虚,她不知为何,看向师父。 一粟安慰道:“正常的,有得有失,有增便有减。所以不是什么事都拦着做,只有顺势而为,才能既乘风又破浪。” 李菲橪看着四件已开智聚灵的法器欣喜万分,爱不释手。 一粟提点道:“奉在三清祖师像前七日,才可下坛使用。” 李菲橪高兴点头。忙把三清画像展开挂上,撑开供案,把法器一一摆上,拿出自己设计并配好的络子四合一印章摆上供案。 她学了神霄派的法器制法后,就想到给四人小队做一个小队特有纪念物,最后用篆书刻每个人的姓做小章,四个小章组合在一起就合成一个大正方形印章,李菲橪想当得意这个作品。 奉上供奉花果净水后,李菲橪诵读几卷经文才出修室。 查看手机来电,都是亚夫打来的。李菲橪暗骂晦气,把电话调成静音,休息十来分钟后请出师父继续学道。 电话那头信满心要迅速拿捏住李菲橪的亚夫没想到李菲橪根本没接电话,难耐心里的瘙痒,既然电话不通,就换信息轰炸,誓要与李菲橪联系上。 拿到视频的李菲笠直接转手发给李秘,附上一个字:“收。” 李秘看完视频,自己后背起了微汗。暗想李菲笠安排自己的同时还安排了其他人?他忙打起精神,重新理顺安排解决梁谦斌的事。 办公楼的另一边,辛国卿留下送材料来的梁谦斌,示好地提点:“你和郑夏只会有一人通过实习期,成为正式员工。李菲橪毕竟不是董事长亲妹,所以还是得靠自己争取。” 梁谦斌做受教状,谦虚地回:“知道了,谢谢辛总提醒。” 辛国卿故作高深:“自古豪门多恩怨,离远点。”看着梁谦斌恭敬的态度,慢慢说:“你俩中留下的那个,很有机会选派去西南分公司给未来的总经理当副手,职务会是副总。” 梁谦斌第一次从高层口中得到传言的印证,内心更加坚定。于是求教:“西南分公司总经理不知道领导风格如何?” 辛国卿坐正面对梁谦斌,认真说:“李秘对去西南分公司主持工作势在必得,你知道他是老板心腹,就是下去镀金的,回来升职是迟早的事,给他当副手,把西南公司做大做强,说不定那以后就是自己撑一片天。” 梁谦斌立谦虚:“我阅历实在太浅,就算能转正式员工,想要做好工作,非得需要您这样的领导提点才行。” 辛国卿摆摆手:“已经确定分公司总部设在重庆。我老家是重庆的,你要去那边,兴许我还能帮你拢些人,探探路。” “谢谢辛总提点,我会更加努力的,如果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请您指导。” 辛国卿心情大好,点头赞扬:“公司上市后,西南分公司的相关手续才会跟着办,你毕业时间刚刚好!”说完拍拍梁谦斌肩膀,递还梁谦斌文件夹,交代:“交给吴经理,让她尽快处理。” 梁谦斌接过文件夹,告辞退出办公室回到工位,已是饭点,但他无心吃饭,只想在静静思考下。 邱娜主动倒杯咖啡来梁谦斌工位,把咖啡递给他,询问道:“吃饭时间到了,走不?” 梁谦斌看着邱娜,暗笑自己当真成了香饽饽,连邱娜都要明着来了吗?微笑着婉拒:“我早上吃得太饱,中午准备直接回去休息,这两天加班有些累,中午需要补眠下。” 邱娜柔顺地点点头,迅速回到自己工位,从包里拿出一小包全麦面包和一瓶牛奶送到梁谦斌面前:“吃点垫垫,在休息。” 她这番操作,引来办公室其他人的侧目,梁谦斌心里有些不悦,但任然礼貌接过放在办公桌上,微笑道谢。 第126章 初见真面 邱娜俏皮一笑,返回自己工位。 中午李菲橪实在受不了亚夫的微信电话轰炸,给他回电话:“有什么事吗?” 亚夫非常耐心,温和地关心:“你一直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实在担心你!找你是因为今晚7点有小组聚会,还在上次的合安家,按时来参加。” 李菲橪想到上次洗脑又无聊的聚会,没兴趣,直接抛出:“天灵不在,我不想参加聚会,她回来后,我再和她一起。” 亚夫一改刚才的温和,严厉地训斥:“我现在是你的教导员,你要听我的安排,不然你怎么进步,怎么提高。我们信教要诚心,要忠诚,要奉献。你这样的觉悟会触怒全能的神,它会惩罚你,连带着引你入教的天灵也会被惩罚。” 李菲橪真想大笑,玛德,我是吓大的?正想回怼,就听一粟道:“去,你得深入的了解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 得到师父要求,李菲橪只得缓语气:“好,知道了,我会按时到的。” 挂掉电话,李菲橪设闹钟,静心继续练习双手大小六壬推算。 按时赶到聚会的李菲橪见识到不一样的教程。 亚夫一改温和形象,李菲橪入场后,让她坐在中间,一圈人对她就小册子里的内容提问。 每问一个问题,只要李菲橪答不出来或者稍慢,就会被所有人指责,说她不认真学习教义,说她拖累整个小组的进程,说她散漫会被全能的神惩罚。 声讨完,便有人站起来,举例宣讲自己开始信教,没做好教义学习,信教不够虔诚而被被全能的神惩罚的事例。有人说当初自己学不好,被偷了钱。有人说自己没听教导员的教学被神惩罚得了严重的高血压,和脑萎缩,后面听训教后,每天虔诚祷告,按教导员指示学习大脑才清明。有人说自己当初不够诚心信教被惩罚出了交通意外,失去了丈夫。 李菲橪坐在中间,被一圈人围着嗡嗡嗡,头晕脑胀,看着他们如黑云压顶般。听着全部人对自己的责难,心又慌又急,想反驳,又没人家说得溜,想起来,才一动就被众人按回去坐下。 她都不能抬脸,一帮人口沫横飞,喷自己一脸。只得低头抱住自己的脑袋慢慢蹲在地上,期望耳边的声音能离自己远点。 亚夫见状,得意一笑,摇了摇手中的单铃,指挥众人面向白墙站好,领着大家朗读手中全本的教义教经章节。 李菲橪放下手,蹲在地上,虽然不顶在脑门说了,但是耳边嗡嗡嗡声还是让她身心难受。她直接瘫软在地,抬头看向站得笔直的这帮人,不明白这鸡血上到底有多热,才能让他们如此神魂颠倒,完全没有自己的思考。 这晚,聚会结束后,李菲橪头疼欲裂,亚夫还要留她单独补学,李菲橪一甩包,没好气说:“再学我就要吐了。” 看一眼亚夫,没理他,跌跌撞撞往小区停车场去。 亚夫跟在身边,伸手要扶她,李菲橪就闻到他身上的怪味,一口呕意上来,推开人,蹲在一边绿化带里呕吐起来。 亚夫,没想到李菲橪这么不经训,也有些见不得邋遢,避开在一边。 一直开车尾随等着楼下的赵化擎看到这一幕,忙从自己车上拿瓶矿泉水要过去,却没想下车就是一直狂风飞沙迎面来。他忙用手护脸,风一停,他就举步准备过去,又是一阵大风。赵化擎心里有点狐疑,停下脚步,果然没再起风,他暗想怕是一粟师傅不让自己上前,于是返回车内,远远看着。 李菲橪吐完才感觉身体轻松脑袋清明些。她起身直接走到自己车旁上车就要走,被赶到的亚夫挡在车位上。 亚夫看着李菲橪脸色不好,叮嘱她回家:“喝点温开水,好好睡一觉。” 李菲橪半点不想和他多逼逼,点点头,偏个方向驾车而走。 一边的赵化擎也驾车出来,跟在李菲橪车后,来到小区停车场。 李菲橪停好车还是胸口憋闷,头发胀,于是坐在车内休息。赵化擎敲敲玻璃,李菲橪见是他,解锁,放他上车。 一见李菲橪这模样,赵化擎忙松了她的发圈,帮她狠狠拿捏后颈和后后脑的穴位。二十多分钟后,李菲橪才整个人还阳。 李菲橪转过身感叹:“你那里学来的手艺!” 赵化擎得意一笑:“家传!我今天看到那个男的就是你说的亚夫?” 李菲橪点点头:“就是他。” “秦队电话给我,关键时候,我得和他联系。以后那个亚夫在一起的时候小心,不要看他那朴实的样子,我在他眼神里看到男人对欲望。今天起,你只要和他们接触,我都要跟着!” 李菲橪看着赵化擎认真的眼神,这暖心的话,一扫自己被大哥欺负的颓废,那点自信和傲娇又回来了,笑着点头答应。 邱娜这晚特意买了泡面等东西,等着梁谦斌下班。九点过时,对面门响,邱娜并不着急,等了十来分钟才打电话给梁谦斌。 梁谦斌刚刚洗好澡,换好家居服,正准备休息,邱娜电话过来:“学长你还在加班吗?” “没有,回来了,正准备休息。” “我这里烧水壶坏了,肚子饿,我想借你的烧水壶用一下。” “好,我拿给你。”梁谦斌起身找烧水壶拿出门,邱娜穿着睡衣也出来,两人在楼道碰头,邱娜接过水壶,还送梁谦斌两桶酸辣粉,娇娇一笑,便回了房。 梁谦斌看着长发还有些湿润,身上散发着沐浴后清香的邱娜,没来由感觉对方今晚有点不一样。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没空细想,这几天中午都没休息,实在太疲累,倒床睡到天亮。 邱娜第二天更明显主动地借着工作和梁谦斌接触。 梁谦斌感受到邱娜的示好,他不动声色,但是知道周围人都看着他们,如今可不想再拉人下局,午饭的时候主动约邱娜外出就餐。 点好餐,梁谦斌给邱娜倒上柠檬水,笑着说:“这段时间太忙,办公室人也多,都没空关心你,你那组工作如何?” 第127章 邱娜下场 “我这里挺好的,没有你那边忙。我看你忙,也不好打扰。前两天有人私下聊橪橪,被我撞到,我忍不住替橪橪说了几句公道话,他们质疑我,我没忍住说漏和橪橪是室友的情况。”邱娜不安地看向梁谦斌,见他低头吃东西,没有反应,弱弱接口:“之前错过让大家知道我们是认识的,后面也没合适机会说,担心在大家估计都知道我和橪橪关心,也知道我和你之前就认识了。” 梁谦斌并没抬头,只轻轻点点头,仍就不动声色。 服务员送来饮料,两人便慢慢吃慢慢聊。 邱娜把自己在张杰妮和董千灵哪听到的消息说给梁谦斌。她担忧地问:“原来橪橪和她大哥已决裂,现在我们在公司,听到这些事需要提醒橪橪吗?” 梁谦斌淡然道:“那是他们兄妹的事,和我们不相干。”他抬头看着邱娜:“我不会管。” 那一眼让邱娜有些心虚,忙点头附和:“那倒是。就怕对她不好,我们知道又不告诉她,有一天她埋怨咱们。”看梁谦斌没有接话的意思,瞬间转了话题:“周末你回厦门吗?不回咱们约橪橪、鑫鑫出来玩。” 梁谦斌一边吃,一边淡淡回:“你们约,我这边吴经理说过加班都是随时的事,不用算上我。” 邱娜心疼地道:“学长,你们那边太辛苦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做的小事,你交给我。” 梁谦斌停下筷子,抬头擦了一下嘴:“娜娜,我们都是新人,能不能实习转正都还不确定,我现在只想拼尽全力完成实习,成为正式员工。你确定要正式入职职场还是过度继续考研?你可能需要先确定自己的目标,这样你才能全力以赴朝目标努力。” 邱娜和梁谦斌对视着,她沉默一瞬,坚定开口:“我有方向,那就是你!不管学长确定在哪里,我的都会朝着你的方向而进。” 梁谦斌没想到邱娜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表明心思,自得的同时,他却更加清醒,邱娜和自己太像。她为什么现在挑明?梁谦斌忍不住浅笑。 邱娜见了如得到了鼓励,笑着问:“学长,以后公司我叫你什么好呢?我以后和他们一眼叫你谦斌?” 梁谦斌无所谓地点头:“叫什么都可以。” 邱娜看出梁谦斌的隐忍,不再多说,而是加快进食速度。本想吃完饭,和饮料聊天到点,梁谦斌说自己有点事,先走了。 邱娜乖巧目送人走,自己该说的已经都说,也走出第一步,先放梁谦斌消化一番,她相信,梁谦斌是个聪明而有决断的人,不可能会一条道走到黑! 这边,亚夫又给李菲橪发来参加小组聚会的指令。 李菲橪想到早上晨课结束后师父和自己的对谈。 一粟严肃地问:“你昨天面对一头顶的责难,为什么会头晕脑胀,为什么会心慌气短?” 李菲橪叹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不仅仅面对地界生灵没有一点实力,面对一群活人也气短,郁闷回:“她们一群人压在我头顶叨叨叨,那吵杂的声音几分钟,让我透气远离我估计没事,她们一直这样我还没半小时就垮了。”还想卖惨然师父可怜,就对上一粟黑洞洞的眼,立马吓得回魂,压下口水认认真真继续答:“我思索一番,认为这个情况是内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内我神魂不稳,意志不坚。外他们形成统一的思想采取一致的行为,严重干扰我正常的思维顺序,并截断了我思考时间。” “你作为一个已入门修道半年的修士,面对那样的局面,你当时的应对给自己做个自评。地界你已有明确的处理原则和底线,那人界你的处理原则和底线是什么?” 李菲橪听完师父的问,卡住。自己这幸福的二十来年哪里遇到过这种局面,就没遇见过像样的坏人。遇到最过分的人,也就是心怀嫉妒,背地打小报告的,连个在自己面前都手的都没遇见,那会思考那么深那么广的问题。 一粟见李菲橪陷入思索,继续问:“修道自古都在追求得道成仙。得道,得什么道,成仙又成的什么仙。你要思考,在你考虑这个大问题前,你先要搞清楚,你人界为人,为什么要得道成仙?” 看着李菲橪懵懂看向自己,一粟指点:“不要犯段明杰跳楼后才要寻找自己跳楼原因这样的蠢!修道的人如果看不清自己、就不要想看清事物、看清规律,那自然就也只能是魂流中的一浪,汇入忘川,最后垫底成为地界养料之泥。” 李菲橪真心听不懂啊!三清真人就不能直接点化自己。顶着压力追问自己关心:“师父你的意思是搞不清自己和现实的人,最后都要下地狱?那地界养料之泥是什么?” 一粟可没有现在就给她说些用不上的,直接拍板结束话题:“先搞清楚我刚刚问的以后,在来向我提问。”说完散行回神龛自修。 李菲橪对着虚空白眼忍不住翻了上前,反应过来,连忙去给神龛上了三炷香,忏悔一番才回来自修。 而那头邱娜在办公室已经毫不掩饰对梁谦斌好,热情打招呼,帮着倒水,冲咖啡已经是常规,主动向他提出帮忙复印、跑腿更是让梁谦斌都有点招架不住。 而这时李秘已经把相关事情弄清楚准备在安排时,李菲笠直接安排李秘做好摊牌会场的准备,他不想在浪费时间,梁谦斌的能力他已了解,性格作风也摸清,准备直接帮李菲橪去掉这个不靠谱的过客。 当李菲笠如此安排时,李秘心就一沉,自己的设想怕是要落空,一边安排着,一边思考如何跟进弥补。 这次参加小聚会,李菲橪做好了一人战群雄的准备,可是没想到,这次非常正常,大家一起学学经,分享学习心得就安排散会。 有点失望今天没能检验自控能力的李菲橪往车位走,亚夫追上来,先关心了自己的身体状况,随即要求李菲橪去自己家,他作为他的教导员从今天起每天下午要给她单独加课,以便让她能跟上小队的学教进度,从而早日升级,成为能为教会做事之人。 第128章 真面落下 李菲橪没想到亚夫还要给自己加课,看了对面车位,车上坐着的赵化擎,微一点头。 自己这几个月的武功可不是百炼的,笑着点头同意亚夫的话,随即提出一个要求:“我不要和你单独去你家,你要想教我,我选个雅静的茶楼上课。” 亚夫暗自鄙视天灵,根本没有完全掌控李菲橪。听着她要安排去茶楼感叹白富美这个词终于和现实对上号。既然是有钱的主,那教区最近吃紧的经费就先着落在你身上了。 盘算着如何引导李菲橪拿钱出来交供奉,好让教区自行解决目前的资金缺口。闲话间跟着李菲橪来到赵鑫鑫家茶楼。 李菲橪要间小隔包,两人坐下后,便熟悉地点好茶和茶点,举目坐等看亚夫要如何开小灶。 亚夫看着对面的小美女,心里乐开花,端出庄严姿态,把自己全本教经拿出来,打开到第三章推到李菲橪面前,示意她认真看。 李菲橪把书调整方向,按着打开的页面往下看。这一章主要是借用基督教的相关描述,地在很多地方移花接木转向到这个全能的神身上牵强地相互搭连,如果没有点知识储备还真会被懵住,好比一句话三分真,五分假,剩下两分还加了最新的科研成果。任何人想要说清楚前后,分个三六那没有点深厚宗教知识,有敏捷思辨,是有难度的。 李菲橪看着看着,心思飘到师父问话上。不由看向对面也在看自己的亚夫。她第一次认真细细端详这个天灵塞给自己的教导员。一张大众化的脸,掉到人堆里都掀不起浪花的中年男人,自己是真的看不出他的恶意和邪念,为什么赵化擎就见过一次就能确定他的不对劲。 李菲橪收回目光,无视亚夫仍旧盯着自己自己。她眼睛盯着书,脑子却在干自己的事。 对于昨天聚会的自评,只有一个字——差! 当时的情况,自己既慌乱又害怕。是怕那群人吃了自己? 现在回想,那时的自己感受到的是一个人对抗全世界的压力,被孤立的无助,没人理解认同的恐惧,没能顶住压力的自己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可就算自己明知道他们的底细,为什么自己还会害怕还会发虚? 李菲橪那拧巴愁苦的样子,取悦了亚夫,他起身坐到李菲橪身边,挨着她,手指着第一句话,开始慢慢详细地给李菲橪讲解。 李菲橪看着凑近的亚夫,挪了挪座位,一言不发盯着他看。 亚夫没想到面对全本的教经,木怡居然都没忘乎所以,看来天灵对她的教导不深,李菲橪信教的虔诚度有待提升。转而也释怀,才几天,自己不能太心急,便摆出长者的姿态,和她保持身体距离,不动声色的继续教。 刚得到消息的赵鑫鑫从门口飘过。她从镂空推门外往里看了看,便回办公室等着。 李菲橪那头在亚夫凑近自己的那瞬,感受到这个人身上赵化擎所说的不怀好意。她本就不耐烦和他虚与委蛇,现在更不想,直接要求:“我都没看过这本经,要学也不是一下子就学会,能记下来的。这书这么好发我一本,我自己回家先看看。” 亚夫一听,刚还愁没机会发挥,这不就自己送上来。严肃地道:“全本是身负神职的教徒才能获得的,你还不行。” “那你给我安排为教会做点什么,不就行了?” 亚夫一听心里乐开花,解释道:“首先你得为神贡献一笔供奉,然后教会这边会根据你的情况给你安排相应的教会工作。你为教会工作几年后,女基督将会视你的工作的能力给你安排合适的职务,这样你就能更好的服务教会,为神尽本分,从而把神的主旨宣传给世人。而你自己也讲升级成为神在人世间的重要仆从,从而能与神沟通,获得神的指示,获得神的力量。” 这饼化得太大,李菲橪可吃不下去,但一提到钱,她瞬间来劲。自己对掏钱很敏感,但如果是深陷其中的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要求,应该是个怎么样的反应呢? 李菲橪不由后悔,没和秦队多多聊天,打探点东西。辛姨第一次被忽悠上交的是自己首饰,那时候她是怎么考量的?李菲橪没法和辛兰互换身份,只能顺从自己最真实的感受,犹豫开口:“我倒是想看全本经书,但我必须交供奉才能得到?再有这个供奉,神怎么收得到?它能用上?” 亚夫当下黑脸:“你胡说什么?”还要再训斥,李菲橪打断有些埋怨吐槽:“我不是不太懂,所以问嘛,不是说不懂就问你!” 听着李菲橪些许娇蛮的埋怨,真甩一群老伯妈十八条街,亚夫瞬间软化下来,耐着性解释:“你认你是神家人不?” “认。” “你认你是神的奴仆不?” “认。” “你认你要向神靠拢不?” “认。” 亚夫欣慰鼓励李菲橪坚定信念:“完全对,神家人,就要听神的安排!神的奴仆,你的一切都是神给的,所以你的一切都属于神!想要更紧紧地向神靠拢,就要一切以神的意志为出发点,一切行动以神为首。” 李菲橪对于亚夫的说辞真是不屑,面上却得装出一副受教豁然开朗的表情:“有道理,但是我没工作,收入啊。” 亚夫没想到李菲橪会这么答,而情况的确如此,可是他又不马上指出什么,只得引导:“只要是你拥有的,都是神的,神需要,咱们就应该全部拿出来。” 李菲橪真想大笑,她化妆懵懂:“我才大学毕业一年,现在不上班,我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妈给我买的,没有一个是自己赚钱买的。现在需要贡献的时候,才发现我原来这么没用。神什么时候给我赐福,让我能赚到大钱啊?这样我就能将赚来的钱全部贡献给神。” 亚夫可不会这么久退下,他缓缓道:“不是这样。你是神家人,你的父母只是神让你托生与世的工具,他们和你不是亲人,你的亲人是所有神家人。他们之所有有你,之所以可以创造这些财富,都是神的安排,你已经觉醒回归,神的所有安排之物你都应该负责收回纳祭上服务于神。” 第129章 用心看世间 李菲橪真想上前给这个满嘴邪说的恶人两个大嘴巴。父母生恩养恩在他嘴里轻飘飘成了工具,不就是为了让人隔绝亲情便于操控!不就是想引人对家里钱财下手!如果说人贩子是生生折断亲情,邪教就是要抽走思维意识,让人变成行尸走兽。他们都必须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接受严惩! 前所未有的坚定认知,让李菲橪此刻内心渐渐变冷,亚夫之流不配为人,引人为傀,聚傀为恶!覆逆乾坤,三界共灭! 李菲橪低下头克制自己收敛内心情绪,她抬起头时,已经换上懵懂神色:“这样说,那我手上有我妈给我的一张卡,那里面有些钱。她拿主卡,我的副卡有消费她都会收到账单。我害怕她发现,害怕她会惩罚我。” 亚夫鼓励道:“木怡,你的供奉,不仅仅是为你,也是为你在人世的父母,他们能不能摆脱工具人,进而可能被神感知从而也回归到神家全靠你。你很重要。”说完握住了李菲橪双手。 李菲橪忍住想甩他一巴掌的冲动,点点头:“是的,我想要让我妈和我一样成为神家人。你把账号发给我,我要献掉卡上的十万元零花钱。” 亚夫一听激动得唾液旺盛分泌,咽下口中的口水,以后会有二十万、三十万!桥匀的窟窿在自己手上补齐,他就能挤掉天灵,成为桥匀的大教师。再看李菲橪真是哪哪都喜欢:“木怡,供奉都是拿实物的。” 李菲橪听完甩开亚夫的手,激动道:“那就没办法,那卡是我妈的,我取不到钱,顶多用电子银行转账出来。” 这是个现实问题。亚夫在考虑如何处理时,李菲橪接着补充:“我手上再没有值钱的东西,那些首饰都是装饰,既不是金的,也没值钱的。不能转账那就等我能赚钱了在纳祭?” 亚夫回神:“不要急,这样我想想。” 李菲橪见他动摇,忙说:“我不信其他人,我只信你!我只能转给你!你收到钱就再提现出来,帮我上交。” 亚夫沉默下来,如果转账,必然就会有姓名,这个是教会里明令禁止的。要破吗?他不由看向李菲橪,正对上一双闪亮亮卑微而期盼的眼。 亚夫一瞬失神,这时李菲橪灿然一笑:“我就知道,我的教导员能帮我。” 亚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李菲橪已经给他续上一杯茶水,给亚夫敬茶,以表谢意。 亚夫迟疑一瞬,接过茶杯,看着眼前的小美人,点头笑着喝下这杯茶。 亚夫决定担下这风险,拉近李菲橪感情,以便下一步打算诱她双修!正想给李菲橪表白自己这次要为她而违背的教规,手机响。 李菲橪一看是赵鑫鑫,忙接电话。 赵鑫鑫那头大声地招呼她赶快回家,预约的电器安装师傅马上到。李菲橪忙忙答应,把书退给亚夫,起身结账告辞,不忘提醒亚夫发银行卡信息来。 亚夫见账已结,给自己连倒三杯茶喝下,又让服务员打包没吃完的茶点才出茶楼。 李菲橪开着车溜了一大圈,打电话给茶楼前台问清人已走才绕回茶楼。 一到赵鑫鑫办公室,直奔套间的卫生间洗手,一边给赵鑫鑫抱怨:“刚才太恶心了,我拿到账号,马上报给秦队,然后让他们抓人,最好他们抓人之前,我有机会暴揍他一顿,不然我的心得有膈应。” 赵鑫鑫看着忙碌的李菲橪,不知道梁谦斌有没有和这傻丫头报备过什么。茶楼、茶园的事情已经理顺,老爸昨天已到茶园视察,明天就回茶楼坐镇。自己的飞机票也已订到五日后,真怕事情在自己走后爆出来,这妮子到时候找不到人哭。 赵鑫鑫试探问:“这些事,按你心意来做就行,现在你梁学长在桥匀,多和他混混,开心点不行吗?” 李菲橪洗完手出来,凑到赵鑫鑫身边求抱抱:“哎,不要说了,他来桥匀,天天加班,我们就没什么机会见,好不容易上次我去公司见到,没想到我哥还跳出来欺负我!打那以后我们聊天都少了。他问我为什么和大哥闹矛盾,我说我不知道。他非不信,还要我去给大哥道歉。” 赵鑫鑫抱着李菲橪轻轻给她拍着后背,轻声问:“你哥会欺负你吗?” 李菲橪退出赵鑫鑫怀抱,也很疑惑:“我哥不会欺负我,但是他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对我,事后我想破头,确定我们就算要吵架也不会是那样,可是我问我哥,只得一句先呆一边。”李菲橪往沙发靠背一倒,坚定地说:“他一定在搞什么!不和我说,我只能让子弹飞一会,过后再找他算账。” 赵鑫鑫忍不住笑了,这对兄妹还真是绝,于是岔开话题:“那就不说你哥,你男朋友如何?听你话,对你好,事事给你报备不?” 李菲橪笑着说:“他虽然忙,但是每天都会和我视频,我们就随便聊些废话。” “挺甜蜜的!你什么事都和他说吗?”赵鑫鑫好奇问。 “不涉及人隐私或已被交代不能说的,只要有意思的事,我就没打算不分享。”李菲橪坦然地回。 “那他也这样对你吗?” 李菲橪傲娇地回:“那当然!” 赵鑫鑫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给李菲橪说明了自己情况,和自己的安排。 李菲橪默默听着,心里非常不舍,又没有办法,只能宽慰她:“早点去,治疗好了早点回来。叔叔这边,我帮你照顾着,有什么事,我帮你处理的你就直接安排。”不想再继续这个伤感的话题,李菲橪转而告诉赵鑫鑫自己做的法器和小队印章都好了,刚好能在她出行前交给她。 赵鑫鑫好久没听到让人高兴的消息,这个消息让拥有复眼的她安心不少。想着怕自己不会用,怂着李菲橪今晚来家给她教学一番。 李菲橪忙按下赵鑫鑫激动的心:“师父说了,你们仨不用特意学什么,这三件桃木法器是开智的,你只要随身带着就有能辟除地界的一般生灵,若真遇到能量超强的,什么法器都没用。” 第130章 各方收网 赵鑫鑫这才歇了恶补的心思,依偎在李菲橪身边感慨地道:“橪橪,人活一世,除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 李菲橪拢紧她,靠在一起,轻轻应和着,仿佛回到幼儿园相偎相依的时刻。 出茶楼后,李菲橪把和亚夫接触的情况给秦队详细说明,又把亚夫发来的银行卡信息也转给秦队。最后按秦队的指示,登陆一个电子银行账户,从账户内给亚夫提供的银行卡转去十万元钱。 才到家,亚夫就发来信息,表示已收到钱,把李菲橪鼓励又赞扬一番。随后告诉李菲橪对于她今后的学习不用在参加那些老年教徒的聚会,明天起,每天下午到他家,他单独给李菲橪加课,以期最快时间内让她掌握全本的教经,得到最大的提升。 李菲橪咬着后槽牙,笑着答应,立马打电话赵化擎详说情况。 赵化擎一早在李菲橪第一次出茶楼的时候就被安排跟着亚夫,确定他的落脚点。跟着他去到一个小区后,赵化擎守到中午十二点过才确定这个是所谓的另一个小组。赵化擎等到所有人陆续离开后确定具体门牌,才给秦队去电话,汇报情况。 当听完李菲橪讲今天的事后,赵化擎气得跳脚:“玛德,这个神棍,我也不需要混进去了,咱明天先把他揍一顿再说。” 李菲橪大赞:“正合我意,我今天都犯恶心。第一次见我去过他小区,一会把行车轨迹调出来,发给你,你明天早点过去蹲着。我想明白了,连个活人的事都摆不平,今后就不用考虑两界混的事。” 赵化擎一听,思考一番:“我们要不直接报警,让秦队来布控?” “我怕他知道,转身就告诉我哥。明天晚上我哥要见我,我想过,也许是他看不惯我去邪教混,所以对我发火?”李菲橪不确定道。 “那就不知道了。那我明天我找两个兄弟来帮忙?”赵化擎思索一阵,一拍掌:“得了,我都忘记我那装备买时还配有一套监听器。我现在马上过来鑫鑫那,你拿上明天要带的包,我们调试好,明天我就在门外,你一声令下,我们就破门进来。” 赵化擎和李菲橪当晚就风风火火为着明天做准备。 那头李秘也在为摊牌所用的会客地点的布置而忙碌,这事只能自己亲力亲为。自己安排的进度太慢,都还没到阶段,李菲笠已拿到异曲同工的视频,要直接摊牌。这简直是对自己能力的重击,如果这次会见不安排好,自己估计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当李菲橪收到李秘的信息要她明天下午五点在家等着,司机来家接她,李菲笠要见面,重点标注,此事不能和任何人说。 李菲橪此时可不太信李秘,直接发信息问李菲笠是否有这个安排。 李菲笠回:是的,鑫鑫会和你一起。 看着这个答案,李菲橪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 这晚梁谦斌试图约王丽君出来,却被对方婉拒。正花心思琢磨这一情况,而慢吞吞走到寝室门口的梁谦斌被一双瓷白的手拦下。 邱娜笑盈盈地看着他,左右看看:“学长,我买了热乎乎的烧烤和果啤,咱们一起撸串!” 邱娜眨动双眼,期待而紧张的样子就是梁谦斌最喜见的模样,他正考虑,邱娜大胆地一拉他衣领,把人拽进了自己房间。 邱娜的确走心,屋里开着取暖器设定了个舒适的温度,小桌上摆着一盘锡纸包的烧烤,一盘生蚝煎,两罐菠萝啤。 梁谦斌进屋后也就不再扭捏,脱掉外套,坐了下来,笑问:“就我一个人吃?” 邱娜见状,忙坐下来开开心心把在公司里听到的好笑八卦等,一一和梁谦斌分享着。梁谦斌没有明确拒绝自己,就表示自己可以慢慢接触着并道。 而梁谦斌吃喝的同时,也确定下来,他如果要换人合作,也只能是王丽君,邱娜在自己创业期,不合适自己。 当李菲橪按着亚夫发来的地址来到他楼下时,亚夫居然还没赶回来。说是早上银行那边取款不顺利,耽误他,李菲橪稍等一会。 于此同时,赵化擎和自己找来的两个兄弟已经被秦队领进了他们布控征用的一户人家里。 赵化擎纳闷自己又没多说一句,秦队怎么就安排收网。一会橪橪没机会打人,不会回来打自己。三人就在上交自己的装备,秦队立马安排人把他们带到另一间房间,以免设备相互干扰。 秦队一早协调银行配合,没让亚夫取走单日最高额度现金,放他取走现金都做编号登记,就等他把钱提出来分配到人,再跟踪下级接头人员,逐个逮捕。 意外收获是亚夫转一笔4万给福州的一个账号,这与之前掌握的邪教省级郊区会计人员正好对应。 布控房间里忙乱时亚夫赶了回来,看到一身牛仔套装青春靓丽的李菲橪笑得八瓣牙都露出来,热情招呼李菲橪上楼。 一进屋,亚夫把李菲橪引到一间一面墙都是书架,在无一件家具,只铺着榻榻米的房间。 李菲橪一进去,亚夫就热情帮她把包放到墙根下,给她端出张小几,又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全部经书交代她慢慢看。随后开灯,拉上纱帘。 李菲橪不解看着他,他笑着解释:“一会要点静心香,要把纱帘打开,熏染上香气才好。你先自己看,我得洗洗,今天跑了一早上,汗臭了。” 李菲橪没有异议,盘腿坐下后,亚夫露出一抹得意之笑,在书柜的地下拿出一个香炉,点上一片香片,盖好盖,放到小几下,边轻快走出房门,看着认真看经的李菲橪轻轻合上房门。 这时一粟声音响起:“迷魂香还有点助情的作用。” 李菲橪听完把手机调整好对着门的摄像位置,起身,在屏幕前把香炉拿出窗外,走到门后等着亚夫。 师父今早就安排自己买了些冰片。亚夫一来,她就含了一块在舌底。这会子一点没事,就等亚夫进来,自己狠狠先暴揍一顿。 第131章 各人的抉择 十来分钟后,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随即卡顿几秒,整个被推开,赤条条的亚夫冲了进来,四处搜寻李菲橪。回首发现门后站立着打量自己的李菲橪,他放松下来:“木怡,过来,我来给你讲经书里隐晦的一篇。” 李菲橪没想到这个贱人如此不要脸,上次橪爸她一见一坨白花花就躲开了眼,这个贱人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还轻佻地暗示着自己,火气从脚底板窜上头顶,她不由紧了紧手里的赵化擎的宝贝伸缩棍。 亚夫看着李菲橪瞪大的眼睛,傲娇地把下体扬了扬。 李菲橪咬牙一把把门关上,狠按按钮,手上的伸缩杆立马变形伸长。 亚夫没想到李菲橪手上还有东西有些许紧张,随即暗骂自己怂个p,连个丫头片子都打不过,还冲什么教头! 上前想要夺走李菲橪手上的棍子。 李菲橪大喊一声:“赵化擎!”,紧跟着迎着亚夫而上,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桶。亚夫没想到李菲橪身心这么快,看着钢棍直对自己心窝捅来,他忙双手胸前交叉相护,顺便想抓住棍身。 李菲橪反手旋转棍身,转手就握住棍尾,用劲盖从头顶狠狠抡下。亚夫挡了个空,头被狠狠一棍,额头立马流下血来。 此刻的李菲橪被愤怒冲击得见血不怕反而兴奋起来,右脚来个扫弹腿,直接把亚夫扫倒在地,然后她就甩起长棍,劈头盖脸一正抡。亚夫想反手来抓棍子,李菲橪猛准狠地朝他四肢关节打去。 亚夫四肢关节如被打断一般,疼得他满地打滚,连连求饶。可李菲橪一见他这赤条条样子就想到他的邪恶用心,那心火化作手中的力气,不断狠狠甩出。 一边的一粟第一次见李菲橪如此疯狂,如此凶狠,怕她打出人命,忙喊:“停手,停手!” 此时大门处传来猛烈敲门声。 当赵化擎扩音器里听到一声赵化擎时,直接崩出:“那神棍想对橪橪下手。” 秦队一听,心里暗骂一句:“不知天高地厚!”迅速点上三人,带队直冲亚夫家,准备一分钟不开门就砸门。 秦队正对着秒,五十四秒时,门开了。众人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做好防御动作。 就见李菲橪手提一根钢棍从里面出来。一出来把钢棍一丢无比鄙视、不屑的朝屋里扬扬头:“这人想迷奸我,人在里面,窗台上的香炉里还燃着他给我点的迷魂香。” 说完走进电梯,下了楼。 秦队见她没事,深深吐了口气,给同事做个手势,三人忙进屋。 在公安局做了三个小时笔录的李菲橪终于赶回了家。还没休息好,张强就到了楼下接人。和爸妈报备后她换了套衣服下楼搭车,被送到了城郊私人会所。李秘在大门处接她,送到一麻将房隔间。 这个小隔间和外面的包房是同的,只是中间有非常隐蔽的扇隐形门,最绝的是隔断用的是单面镜,大包看不到隔间,隔间却能看清楚外面。 赵鑫鑫一早就在隔间里,见到李菲橪就把她拉到身边坐。李秘送上水果和饮料就退出了隔间。 李菲橪没来由非常紧张。赵鑫鑫拿出一边早就准备好的热毛巾,在李菲橪耳边轻轻说:“一会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咱们都静静看着、听着,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 李菲橪手心突然就起了一层汗,下午狠揍一顿贱人的畅快被不安和害怕所取代,她直觉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梁谦斌的脸在眼前闪过! 还没等李菲橪稳下来,打包房门开了,吴艳琪带着邱娜进了包房。 吴艳琪指挥着邱娜把带来的白酒、红酒分别放在茶水柜两头。她转身审视一番餐桌的摆台,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交代邱娜:“你在包房里等着,一会今晚公司配餐的人来,你交代清楚带来的酒,就可以走了。我要去前台找个朋友,你先走,不用等我。”说完离开包房。 邱娜送走人,也不敢坐在餐椅,怕自己破坏了摆台,便走到隔断前的沙发上坐着,才刷两分钟手机,门开了。邱娜立马起身,一见是梁谦斌,知道他就是老板今天带的陪餐,立马欢快迎过去。 梁谦斌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邱娜,笑着打招呼:“怎么是你。” “学长,我是陪吴经理送酒来的。”邱娜回着话间,伸手就把梁谦斌拉到茶水柜旁,将今天带来的白酒、红酒移交给梁谦斌。 正事办完,她知道今晚梁谦斌肯定又会很晚回去,没有什么机会拉近距离,想到一会的饭局,立马从自己包里拿出随身带的纯牛奶递给梁谦斌:“学长,趁他们都还没来,你先喝点牛奶。一会我帮你拿盒丢外面。” 梁谦斌原本打算和邱娜说清楚,可是过来一晚,就觉得自己多事,邱娜又没明,自己上赶子拒绝什么,笑着接到手里,打开插上习惯,两口吸完,刚放开习惯,邱娜已经拿着湿巾直接轻轻帮着擦起嘴角。 今天李秘当着郑夏的面,肯定梁谦斌的能力,梁谦斌下午接受了辛国卿和吴艳琪的赞许的眼神,快下班,又接到李秘通知今晚参加一个有重庆地方官员的晚宴,心中暗自雀跃,目标似乎近在咫尺。 现在面对邱娜的示好,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孩微笑着道谢,顺手把吸完的牛奶盒交到她手上。 邱娜非常识趣,拿上牛奶盒露出最甜的笑容,告辞而去。 隔间里的李菲橪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手中的毛巾都被挤出了水。 梁谦斌看看包房,同样选择到隔断前的沙发坐。刚坐下,门开了,王丽君走了进来。 一早被李秘约谈,坦然自己打算的王丽君这时是带着任务而来。她可不想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丢掉现在的高薪工作,所以对于面前的这个人,可没什么心理负担,自己就站在这里,要不要上钩,全看他自己的权衡。 王丽君步伐优雅,动作娴熟地把带来的雪茄和点烟器分别摆在餐桌的几个方位。昨晚这一切,她就停在赵化擎两米外媚媚一笑看着他。空气仿佛在这一瞬凝固下来。 包房内外四人屏住呼吸,大家都在天人交战。 第132章 原是过客 时间仿佛很长,又好像只有一瞬,梁谦斌动了,与此同时,一卷温热的热毛巾按在了李菲橪的嘴上,赵鑫鑫稳稳地搂紧她,她俩看着梁谦斌走近王丽君。 他伸手搂住了王丽君的腰,这一瞬梁谦斌下了决心,王丽君完成了任务,自嘲地扯了个笑,看来自己身上的脏水这次是真做实了。 梁谦斌轻轻帮王丽君撩开刘海长发,他把人拥入怀,在她耳边轻轻说:“我愿意拼,你愿意助吗?” 王丽君把人推开,笑着扯了扯自己的外套:“你拿到那个位置,我一定为你鞍前马后!” 说完抬脚走人。 梁谦斌看着关上的门,笑着摇头坐回沙发,不得不说王丽君的熟女范成功的吸引了自己。 隔间里的李菲橪拿开赵鑫鑫堵在自己嘴上的毛巾,她气得浑身发抖,可身体上仿佛加了两百斤重量,把她死死的定在座位上动不得。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李菲笠带着李秘走进来。 梁谦斌一见立马起身到门口相迎,李菲笠走到主位拉开餐椅坐下,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示意他们也坐下。 李秘、梁谦斌便拉开位置坐下。 李菲笠开门见山看对赵化擎直言:“谦斌,你来公司时间虽短,但这段时间的工作,能力是不错的,李秘向我推荐你明年去重庆分公司历练。作为新人,我认为你需要放到合适的地方打磨,今晚重庆市委王副市长出差到桥匀,今天主客就是他。” 看着梁谦斌极力稳住自己的样子,李菲笠淡淡一笑:“你是否合适去重庆,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公司上市后我不希望一开始混入盘根错杂的关系,这与几位股东和董事会高管已经达成一致意见。所以在核心部门、分公司的管理层人员配备,我不希望自己堂妹男朋友出现在名单上。” 梁谦斌心里一沉,没想到最后李菲橪居然成为自己上位路上的坎,他稳住面部表情,任然沉稳的等待着李菲笠后面的话。 李菲笠赞赏地直言:“如果你不是李菲橪的男朋友,作为公司新入职的有为青年,给你个平台,留下来陪重庆客人。如果想和橪橪一起叫我大哥,我也很高兴,还有个财务报表,麻烦你回去加班弄一下明天给我。等你们结婚时,我会给包个大红包。” 包房内外再次陷入安静。 全部人都在看梁谦斌的决择。就在这时李秘电话响。他接了电话后向李菲笠报告:“王市长马上就到。” 李菲笠起身,拍拍梁谦斌的肩膀,带着李秘往大门口去接人。 梁谦斌如卡顿般十几秒一动不动,他缓过来后,默默把餐椅摆放好。静静环顾四周一圈,退出了包房。 李菲笠坦率而直接的沟通,于他而言已是给足了尊重。换自己开公司,也不想拉进三姑六婆的亲戚在里面搞乱公司氛围和规矩。退出包房的那一瞬间,看着即将隔绝的两个阶层,梁谦斌内心风狂雨急。 梁谦斌冷静退出包房让李菲橪松了口气,一滴眼泪滑落脸颊。李菲橪捂住脸,拼命地忍住不哭,幸好,最后他没有舍弃自己。有示好,有勾引,她都可以把规矩立起来,再犯就丢,只要不是在权衡后舍弃自己,那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就够自己放手再搏一回。 李菲橪还在缓和情绪,李菲笠已经引着客人到了包房。李秘前前后后地安排着上菜和开酒。李菲笠待客入座,一时间包房热闹起来。 李菲橪知道自己和赵鑫鑫在待下去不合适,忙拿过一边的湿毛巾给自己擦脸,又拿出粉饼,补粉盖掉脸上的泪痕,拉着赵鑫鑫从侧门出准备离开。 开门往外的一瞬,李菲橪看到走廊一头,同样开门往内而进的梁谦斌。李菲橪顿时觉得心脏冷得静止般,冷气从心头顺着血液被压送至全身。她恍惚退回隔间,看到进入包房后,顶替李秘忙着为在座众人打开点烟器的梁谦斌。 去而复返的梁谦斌得到李菲笠的单独介绍。 梁谦斌谦虚而稳重地和客人一一见礼。 这边昏昏沉沉的李菲橪被赵鑫鑫扶出隔间,带到车库,坐上自己的车。本以为这妮子要放声大哭,可是李菲橪却没有哭,而是沉默地低头思考着什么。 不太李菲橪的状况,让赵鑫鑫有些没底,赵鑫鑫把人带回自己的小家。 一直沉默的李菲橪让赵鑫鑫不得不想办法打断她,他把李秘最后编辑好的视频投屏到电视上,放给李菲橪看。 第一段是酒店大堂的监控,能清楚地看到赵化擎和邱娜去金银峡当晚在酒店大厅的热聊的十多分钟。接着就是李秘给李菲橪展示醉酒第二天邱娜的点餐的单子,以及当场没说是邱娜点单的情况。在下来是赵化擎拍到的视频和宿舍楼道监控所拍到的视频。 李菲橪看到的东西却没进大脑,她现在大脑是卡顿的,没办法装进东西。 赵鑫鑫给她倒来一杯温水,李菲橪手抖地接过,哆哆嗦嗦给自己灌下去。 赵鑫鑫忍不住问:“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有和你说过这些情况。你准备怎么办?” 李菲橪一句话也不想说,灌下水后清醒过来,看着是赵鑫鑫处,直说自己太累,要回家休息,便匆匆而去。 赵鑫鑫拦都拦不住,只得给李菲笠去了信息。 一个人泡在浴缸里的李菲橪这时被温热的水温暖着,才渐渐恢复感知,心痛、不甘、气愤都让她痛苦不堪,以为自己已修炼成功的李菲橪此刻才深刻认识到,自己还是那个没有抵抗力的人,眼泪不争气地花花直流,止都止不住。 浴室里哭了两小时的李菲橪,出来后,蒙头大睡。 第二天,李菲橪睡到自然醒,一看时间已过早课,她爬起来,只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下床一照镜子被那青蛙眼给吓得不轻。这时才好好回想了昨天的所有事。想到梁谦斌会跟自己说分手,就有些难控情绪,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看有没有梁谦斌的电话或信息。 电话没有,和他的信息聊天记录里却有这么两句:贱人!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让我觉得恶心! 李菲橪惊吓无比,她不记得自己发了这样的信息。 再看梁谦斌的回复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第133章 原是自己简单了 对不起三个字一下让李菲橪清醒,这段感情完了。 想到昨天眼见的种种,原来自己喜欢几年的人,并不是自己自以为的那个人。 蓬头垢面的李菲橪呆躺到十一点也没有起床的意思。 昨晚看着赵鑫鑫送回失魂落魄的李菲橪,又在一边蹭着听完事情经过的一粟,心知这丫头情绪大过天的毛病没掰正,今天索性给她放假一天,免得发生师徒相恶的情况,自己也再出门逗逗那远远游荡着的酒鬼。 中午李菲笠来家蹭饭,一见橪爸橪妈那忧愁的模样,笑着宽慰:“二十好几的人,不失恋一次,人生不完整。” 看着仍不释怀的二老,李菲笠在劝:“咱们早发现人不合适,早断,这橪橪不好?没吃亏,还成长。嗯,我下午还得开会,二婶,啥时候吃饭?” 这一句话提醒二老,两人忙进厨房忙活。 李菲笠敲门,里面没动静,他只得喊:“大哥要进来了!” 李菲橪不知为啥突然来了火气,翻身坐起来,死死盯着门口。 李菲笠金毛一见她盯着双青蛙眼,奶凶奶凶的啥样,不由想笑,极力忍住:“知道你伤心,大哥来看你。” 李菲橪把火气都发向自家大哥:“他这么坏,一开始你怎么不说!为什么还表现欣赏他!你让他去公司其实是给他下套!” 李菲笠惊讶点头:“橪橪,你长大了,说得八九不离十,思维还是很清晰的,不愧是咱李家人。一开始大哥没看清,没看透,不敢给意见。知道不行,你看我做了多少事,让你看到他的另一面。” 李菲橪沉闷不语。 李菲笠开解:“你看他所做的这些事情,见微知着,你能长年累月忍受比这更坏的情况?” 李菲橪想到梁谦斌和其他女人的烂糊,明白以后他如果下得烂,就是脚踏两条船的主。他能为个职务舍弃自己,来日就能为其他事情不顾自己死活。现在就这样多心思和动作,来日就是个谎话精。这些问题没有一个是自己能忍受的。 那个清爽,温暖,自信,沉稳的人,原来身后是这样。李菲橪想想都觉得自己蠢,怎么看不到呢! 李菲笠轻拍李菲橪后背:“快起来,庆祝你只是滑脚沾了鞋,没掉坑,大家都等你吃饭。” 李菲橪这会子眼睛肿得睁不开,哪里好意思出去吃饭,扭捏道:“我不饿,我不吃了,你们自己吃。” 李菲笠转头严肃说:“你脸面重要还是你爸妈担忧你的心重要?” 李菲橪都想不起昨晚回来后,父母是个什么情况。乖乖起身洗漱吃饭。 吃完饭,李菲笠看着李菲橪情绪稳定,安心告辞而去。 原本以为会哭天抢地的女儿,如今见孩子能如此应对,大大出乎橪爸橪妈的预想,心疼孩子的同时也为女儿的成长而欣慰。 赵鑫鑫下午约李菲橪逛街买出国想要带的东西。李菲橪打起精神陪。 赵鑫鑫见到李菲橪状态不由鼓励:“哎呀,比我当初失恋坚强多了!丢掉手上的垃圾,你的手才得空捡宝。” 李菲橪苦笑,推了推墨镜:“我昨天有点懵,像断片一样,是那分手短信看着我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发的。” 赵鑫鑫默默擦了下额头:“那时候你确实断片状态。我看着气不过,也不想让那贱人先和你提分手,正好阿姨开你手机要电话问梁谦斌情况,就被我拦下来,用你的号给他发去那条分手信息,把事情全部都和叔叔阿姨交底。” 李菲橪一愣,没来由觉得好笑。 赵鑫鑫一看她要哭又要笑的样子,忙解释:“我那时候太冲动,发完有因着和叔叔阿姨解释,我后悔越过你,插手你事,想要撤回,却看到梁谦斌的回复,一切都晚了。” 两个女孩在人来人往的商场紧紧握着手,没有言语,却惺惺相惜。李菲橪没有怨怪的心,赵鑫鑫只心疼眼前这单纯美好的娃被欺负。两人相视一笑邀着为购物,默契地把梁谦斌剔除在今后话题中。 两个小时后,两人分开。李菲橪一个人继续在商场内闲逛,走过奶茶店,让她想起了和梁谦斌一起来休息的情景。转身走进电梯,却分神地跟着人流在三楼出来,看到电梯口对面的橱窗站着等人的男孩,想起曾经在这里等着自己的梁谦斌。 李菲橪暗骂自己无用,都分手了,也知道他不好,为什么还会想到他! 她匆匆离开商场在大街上慢悠悠走着,一边走一边幻想在那个瞬间梁谦斌和邱娜的事被自己发现,并强烈抹杀,事情会不会就不是今天的走向。 猛然发现自己有这么蠢的念头,李菲橪给自己脑门敲了三下。深呼吸,看看方向,继续走着。不一会又幻想着那晚看到梁谦斌抱着王丽君时,自己就冲进包房,打骂这个渣男。等她从这次幻想中回神的时候,发现已经来到大哥的公司。 她看着大厦,一时间酸楚委屈都涌了上来,她明明都很清楚,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还是这么想哭。李菲橪拿出电话,看着大厦打了李菲笠电话:“大哥,你在哪?” 李菲笠听着李菲橪哽咽的声音忙问:“在公司,怎么了?” 电话那头李菲橪挂掉电话,直冲进大厦,才进大厅就被今日值班的保安队长金雨拦下。这金雨向来是个捧高踩低的,溜须拍马的主,李菲橪上次送外卖吃食上楼发生的事全公司都传疯了,今日见到挂着泪往里冲的李菲橪可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上来就拦下她:“哎,不好意思,董事长说了,不是谁都可以进公司的。” 李菲橪之前在公司,这金雨对自己都是和颜悦色,有点什么还搭把手热情帮忙的,没想到他这会来这招。委屈憋愤借由这口子,一股脑冲破了理智,她对着金雨一个甩包打骂:“滚开!” 直接冲进电梯口。金雨还想上前拦,被身边一同值班的同事一把拉住:“队长,等等,等等。上面通知我们去提人时再下狠手不迟!” 第134章 初恋翻篇 金雨恶狠狠地看了眼李菲橪的背影。 李菲橪无视周遭人的眼光和阻拦,直接冲进了李菲笠的办公室。 李菲笠一直打李菲橪电话没人,有些担心自己妹子,起身拿起外衣准备出门寻人。 就见门被大力推开,一脸泪痕的李菲橪冲了进来,一见自己一头冲来,抱着自己哇哇大哭。 李菲笠知道这丫头为什么哭,但他真不理解,没一点没共情,只觉得李菲橪这个哭一点意义没有。奈何是自家小妹,只得抱着轻轻哄。抬眼看见门外看呆的几人,转头看向身边的姜慧甯,朝门外给个眼神。 姜慧甯不认识李菲橪,但看着男友如此安抚眼前的女子,她按下疑问,走向大门示意大家散去,准备关门。 门外站着的王丽君在两人相近时帮忙关门,不忘给姜慧甯解惑:“董事长堂妹。” 姜慧甯听到后,点头微微一笑,表示感谢,两人一内一外把门轻轻合上。 门关好,姜慧甯走到茶几旁,拿上抽纸送到李菲笠身边。看着李菲笠无视李菲橪鼻涕眼泪糊自己一身,只管轻拍背哄着:“多大的事,哭出来就好了,大哥以后给你把好关,咱们橪宝值得最好的。” 姜慧甯没想到李菲笠还有这么温柔耐心的一面,这可不比对亲女儿差多少。她暗自好奇李菲橪此人,遂更温柔地站在一旁帮忙照顾着。 抱着大哥哭了十来分钟,缓过来的李菲橪退开大哥,看着他想到刚刚在大厅的委屈,不由顺带想起上次来公司被大哥训的事,又觉委屈,双拳往大哥胸口捶去:“你也欺负我,当着他们的面训我,还不让保安放我进来!” 李菲橪现在每天练着武,可不是半年前的娇娇女,李菲笠挨了两拳,忙求饶:“好了,好了,抵不住你这样捶啊!”忙抓了她双手,看着面前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妹,认真道:“师父教你武可不是来捶我的,疼死我了。”说完把人拉到沙发上坐,接过湿巾轻轻给李菲橪擦脸。 李菲橪哭过这一场,心里的不甘,憋闷,委屈,不舍等似乎随着眼泪从身上排出体外。正想和李菲笠说话,猛然见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位30来岁美女,不由惊愣当场。 李菲笠介绍道:“我女朋友——姜慧甯。” 李菲橪再次被李菲笠的介绍震惊到,身体靠后,努力睁开青蛙眼,看看大哥,又看看姜慧甯。之前都没听说过,才半年大哥就找新人?! 李菲笠帮小妹捋开额头长发到耳边,看着她着呆样笑问:“你怎么这副表情?” 能说治愈女人的,世上除了购物就是八卦。李菲橪直接抛掉为什么来找李菲笠哭,大脑里打转的是眼前这女的,大伯他们知道吗,正轩知道吗。我要不要告诉家里人! 她不仅斜过头好奇看向姜慧甯,好像知道她的一切信息。可恨自己这双眼这时候肿得厉害,影响她看新人。 李菲笠一把把她的头摁转向自己:“得了,下次带你吃饭,都青蛙眼啦,还不安分。”他想理性地和小妹谈谈,于是看向姜慧甯:“晚饭我不陪你了,一会我得送这孩子回家去。” 姜慧甯秒懂,笑着:“你忙,我也有事得先走了。”转而看向李菲橪,对上青蛙眼,忍住笑:“你好,我叫姜慧甯,下次有机会我约你吃饭,好嘛。” 李菲橪此时也觉得自己形象太糟糕,不好意思搭话,点点头。 姜慧甯眼里有些小妒忌地瞪一眼李菲笠,告辞而去。 办公室只剩兄妹二人。李菲橪立马转头问:“大哥,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 李菲笠打开电动沙发零重力模式,舒服躺靠起:“橪橪,大哥给你掏底。男人感情至上的,十万个人也出不了一个,所以你可以直接灭掉遇到情圣的期望。作为用理智来思考问题的生物,男人面对感情都会有权衡和考量,且感情和生理的需求对于大多数男人而言是两条平行线。当男人下定决心后,只会围绕达成目标而行事,方法和良知不在考虑的第一层面。” 顿顿李菲笠自己都忍不住夸:“梁谦斌要是我弟,他的考量,抉择和能力我就会鼓励。但换做你对象,我只能灭掉,哥不想你以后生活在谎言和欺骗中。大哥这样做你会怨怪我吗?” 李菲橪听完,思考后认真回:“被你当众训时是挺生气,但进电梯的时我就怀疑你在谋划搞什么事。现在回想整个事情,其实有些事情,我触到了边,因自己对他的信任和对人性的美好的期望,压根没往坏处想。那都是自己的不足。我知道哥你是为我好,虽然做得不地道,但我能体谅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就像当初我妈一早发现马莜莉性格,思想婚后都没成长,却一直顾及着你,怕自己错误的判断和行为促成事情逆向发展,一直左右摇摆是否要提醒你,错过最佳时期,你离婚后,我妈才悄悄和我说,她说如果你以后婚姻生活美满,她会后悔一辈子。” 李菲笠起身挠挠李菲橪头,欣慰着丫头懂事:“大哥已经翻篇,你的现在也翻篇了!晚上咱们吃好吃的!”随机喊来王丽君,安排给李菲橪拿毛巾和冰袋来,又安排定晚餐,点了三个李菲橪喜欢的菜。 王丽君笑着记下,和李菲橪微笑示意后不见一点尴尬退出办公室。 李菲橪反而有些不自在,门关后感慨:“我真的不如她,人家毫无波澜,自己还觉得不知在。”摇摇头自我解嘲:“修炼没到家。” 李菲笠见小妹已翻篇,李菲笠把沙发让给他,起身回到办公桌前忙碌。李菲橪拿着送来的毛巾裹上冰袋给自己的双眼做冷敷。 于此同时,李菲橪冲进董事长办公室哭,董事长亲自安抚的事半小时内传遍公司上下。 财务部有几个女同事,一边看着梁谦斌,一边大声八卦,生怕他听不到,见梁谦斌没有半点反应,皆好奇李菲橪这男朋友怎么动都不动,真是无趣! 第135章 欢聚之夜 梁谦斌昨晚已经得李菲笠亲口承诺,既然已经取舍,且李菲橪已经明确断绝关系,虽然心中有丝愧意,可是再重来一次,他也会这样选择,目前最要紧的事处理好手上工作,做好清理,准备全部交接给郑夏。 李秘昨晚暗自对自己言明,他既已选择,老板会尽快给他合同和任命。他不日将先行前往重庆配合目前的管理层做好几家公司的整合。而里面将会在西南分公司成立后才会赴重庆主持工作。 邱娜看着赵化擎沉稳内敛的模样,心里有些忐忑,张杰妮中午才和她和董千灵透露,梁谦斌的转正合同,和外派重庆志祥公司的任职文件都在准备中。李菲橪这会哭着来公司找老板不知道会不会坏了梁谦斌的好事。 晚上吃完晚饭,李菲笠才安排人送李菲橪回家。 回到家的李菲橪重新投入到学道中。小区练一小时剑法回来,被老妈要求给李菲笠电话。李菲橪纳闷难道有什么落到大哥车上了? 电话一接通,李菲笠那边的吼声就炸响:“你是越来越出息了!还还去混邪教,还敢单独和邪教徒一个房间,昨天要是你被迷晕,你想过后果没有!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没给李菲橪解释机会,电话挂断。 李菲橪倒吸一口气,完蛋东窗事发,这事不能给爸妈知道,不然估计得挨鞭子。与其三人打,还不如让大哥一人打得了。暗骂秦立鹏是个臭警察,帮了忙还不落好。 正不知如何能让大哥消气而急的团团转时,赵化擎电话来,李菲橪接起电话,赵化擎兴奋激动的声音传来,橪橪,你在哪里,我-我之前做的视频账号,事前的小视频都没啥人看,昨天我编辑的以段明杰为蓝本的视频火了!火了!现在点击转发过一百万条了!” 哎,真是人间悲喜各不同。李菲橪听着也是高兴,抛开大哥的威胁,真心诚意地恭喜赵化擎。赵化擎忙说:“我来接你,我刚刚约了老张叔和鑫鑫出来宵夜。” 李菲橪没想到今晚小队的人能集合,感觉四人合体都是好久前的事,高兴地立马答应,大哥已经忘到脑后,直接打车赶去桥匀二姨妈夜摊。 四人到齐,因着是冬天,老张提议喝白酒。三个年轻人相互看看,一致看向老张。赵化擎按不住兴奋道:“张叔,白酒我们的酒量可没有底哦!” 老张不屑地回:“看你小子的样,我叔我喝过的酒比你喝的水都多!” 李菲橪、赵鑫鑫起哄:“白酒、白酒、白酒!” 赵化擎一拍腿:“等着,我去车上拿,我车后面可有一件刚提回来的贵州好酒!”说完丢下三人赶回车旁去拿酒。 她们高喊白酒时,肖斌正和俩损友也进了二姨妈家夜市摊的保温棚。李菲橪在冒着热气的小烤炉边,和赵鑫鑫一起欢快拍掌起哄高喊白酒的样子,就这样闯入肖斌眼里,这一幕让肖斌无比的熟悉,仿佛自己曾经经历过,见过,他一下子楞住,把身后的薛清旭、郑成靳挡在棚外。 俩人不明所以在他身后推一把,才把人推进棚子。 肖斌进棚后并没有往李菲橪方向找桌子,而是自顾自选了相反方向最偏远的地方坐下,薛清旭、郑成靳跟在身后,这俩人早已把一切看到眼底,俩人互换眼神,按下八卦的心,准备单独开二场八卦。 肖斌坐下后背对李菲橪那边,但是李菲橪的声音却清清楚楚传入耳里。他无心点餐,任凭损友自由发挥,思绪飘到几日前青城山八卦岩三排洞修行时,自己终究没做到清心静气,最后在师尊催促下提前返回桥匀。, 另一头,菜已上,等着酒的三人,把赵化擎的视频公众号点开,一起看着那条已经破二百万点击的视频,三人讨论着有趣的留言,准备一会和赵化擎分享,给他出主意回复,把公众号彻底推热。 白酒一到,四人分酒举杯共贺赵化擎,。赵化擎不断上涨的点击率和评论,豪气冲天,先干为敬喝下一杯。 白酒就是劲大,两杯下去,四人都有些微醺,话匣子全部打开,热烈地帮着赵化擎谋划设计如何再出一期研究分析视频,来巩固热度。 赵化擎一边听,一边用手机录音,生怕自己错了好点子。李菲橪两杯白酒下去,看着喧闹的三人高兴宣布:“后天就可以把做好的法器送给大家,我还做了四枚可以组合的姓氏印章,一人一枚。” 三人听完鼓掌叫好。 赵化擎蹭着这波热闹,眯着眼睛站起来,高唱自己改编的将进酒。 李菲橪三人一见,轻拍小桌,筷子敲击酒瓶地给他打点子。 “张老汉、鑫狠妞、橪怂宝,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火锅撸串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呜呜呜~~李菲橪三人忍不住结尾为赵化擎合音。 赵化擎大笑着坐下,今日好友相聚,又得新点子,自己心心念念的账号又起来了,真是人生畅快时,又给众人续上酒。 他们的喧闹引得其他桌纷纷侧面,看着说唱自得的赵化擎,皆羡慕一笑。梁谦斌始终没在回头看一眼,安静地吃着东西薛清旭看着那桌的欢快,一早就认出是上次梁谦斌说认识的人,一挑眉看了眼身边看着老友又看眼对面的郑成靳:兄弟,有问题! 郑成靳接收到眼神,皱个小眉,丢回:知道,看出来了! 薛清旭下巴一点肖斌,两眼一翻:我打赌,绝对为了女人! 郑成靳撇一眼:谁说不是。如果是个阿飘,他还能记得你我?早丢下做他的事业去了。 发现肖斌低头翻着碗里的肉,就是送不到嘴边,也没看自己的薛清旭,同情地摇摇头,转脸看向郑成靳:娃,太可怜了,修道修傻了,一会分头行事。 郑成靳一塄眼:为啥有是我?! 薛清旭让他看看自己胖胖的身材:你说为什么是你! 郑成靳点点头:靠,自己的名声就是这样毁的! 第136章 论损友的重要性 肖斌这桌先散,三人走到停车场,郑成靳才发现身上车钥匙不见。 薛清旭打电话问夜市摊老板。 电话那头回:“不知谁丢把车钥匙在收银台。你们是什么车?” 薛清旭回:“迪子唐。” “这就是一把迪子的,回来看看是不是你们的。” 薛清旭道谢后挂掉电话,转头向老友申明:“我这身肉可不耐走,你们去。” 郑成靳鄙视一笑:“那你们在这养膘,我去取回来。”说完折返。 薛清旭无聊等了好一会,忍不住好奇问:“你今天怎么感觉情绪不高?吃饭前不挺好的。” 肖斌听完抬头看一眼老友,忍住火气:“你们两个还真是无聊。”转手给郑成靳去电话:“拿上钥匙就给我回来,不要多事。” 此时拿到钥匙,已厚着脸皮站在李菲橪这桌旁的郑成靳,听完电话那头的交代,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两只白酒瓶,四个已经喝得二麻的人,灵机一动,兄弟这辈子姻缘估计就只这一次,豁出去,回电话:“他们四个已喝大,这两个女的是自己回不去家的,另两个男的自身难保,你说我要不要管?”没听到那边的反应,补道:“嗯,呀十二点,后半场夜宵的人估计就要到,这两个女孩子~~会不会不安全?” 薛清旭听到这里,心中小人欢呼:将他的军!将他的军! 肖斌眼光凶狠看向前方,冷漠回:“你爱管不管,我回家了。”说完挂掉电话,往停车场出口走去。 薛清旭暗探,哎,怪不得卖不出去,孤家寡人!在他身后喊:“哎,你去哪?打车?”反正自己不要多走一步,就靠在车旁等着坐车回去。 肖斌走到车库门口就遇见拿着钥匙返回的郑成靳,他停下盯着对方看:“你怎么回来了?” 郑成靳莫名:“我拿钥匙不回来去哪?你出来干嘛?”说完一边往车库里走,一边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搞快点,回家都凌晨一点啦。” 肖斌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友:“这不是你的风格!” “和你有关的人,我上去献殷勤,万一人家看上我,咱们兄弟要阋墙?”郑成靳认真回,继续往里走。 肖斌跟在身后,心绪纷乱地走着,大脑告诉自己:和自己无关!心却渐渐慌乱起来,是不是有个声音在心里喊:“会不会不安全?会不会不安全?” 眼看要到车位,肖斌终是停下,安排兄弟道:“我有事,你们先回。”说完掉头而去。 郑成靳、薛清旭张大口,斜着脸对视三秒,迅速悄眯眯跟上。两人相伴相拉,兴奋得都想在给群里直播。 当肖斌站在李菲橪桌旁时,地上已经是三只白酒瓶。这四人真是好酒量,喝高了,但思维都清楚,就是四肢已经不协调。 郑成靳、薛清旭跟到身后,立马提议:“不错酒量都挺好!咱们分开行动?我俩个负责这两个男的,你来送这两个女的?” 四人喝得正兴奋,看着眼前的肖斌,都有些高兴,赵化擎摇晃起身,拉过肖斌:“唉,好久没见,来来来,坐下喝酒。” 肖斌这瞬间有些发懵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拉住赵化擎,劝道:“时间不早,差不多该散了。” 赵鑫鑫就在赵化擎身边,闻言喊道:“你喝不喝酒,不喝拆什么台,我们又没喝醉!”说完双眼迷蒙地推推身边的李菲橪,头晕低着头的李菲橪抬头,看清楚是肖斌,便附和赵鑫鑫道:“对啊,你喝不喝,喝酒坐下,不喝就走。” 郑成靳、薛清旭对视一眼:哎这两个都是厉害的,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到底谁才是这主的菜啊? 两人默契地一个拉过一把椅子,稳稳坐下来。 肖斌一见,心里暗骂两个白痴。 李菲橪、赵鑫鑫、梁谦斌、老张四人把头凑到一起,伸出手朝着梁谦斌抖动,齐声喊:“喝酒!喝酒!喝酒!” 肖斌无力看向棚顶,刚才怎么就走过来了,再看四人:“快凌晨1点了。”指着两个女孩:“你们两个不回家?” 赵鑫鑫无所谓,双手一摊:“你真啰嗦,原来觉得你道行不行,现在觉得你人也不行!” 肖斌没想到赵鑫鑫能这样说,转过脸来看她。 赵鑫鑫眯着眼回看肖斌:“我说得不对?上次找你帮忙,你见了橪橪就中毒流鼻血,人没救到,还吓死人。” 刚刚接受到投喂的郑成靳、薛清旭一听,瞬间看向肖斌,这又是什么瓜? 肖斌没想到赵鑫鑫能在这时说出上次的事,顿感头疼,他看向有点困了的李菲橪:“快凌晨一点了,你也不回家?” 刚送一块肉口的郑成靳和薛清旭,听到肖斌说话,立马对眼:是她! 李菲橪耷拉着头:“肯定报备了,不然怎么出来浪。你流鼻血了?” 肖斌听完下意识手指顶了下鼻口。 一边的赵鑫鑫看着笑了:“哈哈哈,傻得也蛮可爱的嘛。”她捅捅李菲橪:“我那时还是有点喜欢他的。” 正和老张碰杯喝下一口酒的薛清旭,被赵鑫鑫的话噎住,咳嗽不已。 郑成靳看着肖斌那有点绷不住的脸,感觉今天回来凑这个热闹太值了,兄弟们到底错过了多少瓜! 肖斌被赵鑫鑫的话擂住,没来由有些紧张看向李菲橪。 李菲橪这时也迷糊地看向肖斌:“我师父说他道行可以的。人嘛也还行,你喜欢赶快追啊,等什么。” “我好像没时间。”赵鑫鑫嘻嘻笑。 李菲橪想想,凑过去打趣:“说不定你去美国,看上个金发帅哥呢?你不喜欢高大威武的,他没啥肉,不合适咱。” 赵化擎听完两个妮子的胡侃,大声问:“你们要喜欢谁?一个大帅哥天天陪起你们,还不知足!喜欢谁?” 李菲橪、赵鑫鑫异口同声:“就喜欢你!”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只有肖斌三人听到,其余四人仍继续吃喝着。 肖斌忍不住提醒他们:“看看谁的电话。” 四人才停下相互看看,最后李菲橪从包里掏出手机,响这么久都不挂,还真是直涿。李菲橪拿稳一看上面大哥的标注,瞬间酒醒一半,想起白天被训的事。摇摇头清醒点后接了电话。 第137章 威武的兄长 “你在哪?” “这~,夜市摊。” “具体!” 李菲橪努力回想后,弱弱回:“二姨妈家夜市摊。” 对面电话挂掉了。 李菲橪不安地收回电话,这会子大脑清醒多了,再看手机直叫:“糟了、糟了。” 查看手机发现有十二个未接都是大哥打来的!抿紧嘴巴,强烈的不安划过心头。 三瓶白酒,她和赵鑫鑫就分了一瓶多点,眼下没心思在玩,可看着眼前这一桌人,没一个有拆桌子的意思,只能按下不安,坐着等。 肖斌看到这不安时不时看手机的李菲橪,逮到桌上共筹暂歇之际,再次提议散场。 桌上这点眉眼,怎么能逃过郑成靳、薛清旭的眼。两人接着碰杯,相互交换眼神,达成相互打掩护,偷拍李菲橪的默契。 赵鑫鑫非常不爽,指着肖斌:“你干嘛?聊得畅快你加进来就是为拆桌子?” 舌头打结,头晕斜靠在李菲橪肩上,眼睛耷拉的赵鑫鑫,指着肖斌:“上次你抱着橪橪走,今天你就要抱我走!” 配合着,已经拍到李菲橪侧脸两个瓜哥,没想到又听到瓜,已经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直问:“什么时候抱的?” 赵鑫鑫听完,哈哈哈一笑,正准备说,被李菲橪顶坐正。 李菲橪看着怒气冲冲出现在保温棚入口,本能顶开赵鑫鑫,想要表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换得。 李菲笠直接走到李菲橪身边,一把捞起她,跟来的张强忙上前帮着,扶起李菲橪的另一边手。 肖斌见状,反射性起身堵在李菲笠面前。 就听李菲橪弱弱地喊声:“大 大哥!” 赵鑫鑫被顶开,刚想发火,就见李菲笠冲到近前,虽大脑混沌,也还是感受到危险气息,不由傻傻卖乖:“笠哥你来了!” 李菲笠看一眼这满桌的人,与对面防备状的肖斌对视一眼,无视他,给张强安排:“你看着收尾。”说完捞上李菲橪直接离开。 徒留一座看呆的瓜客。 肖斌与损友分开后,万没料到郑成靳、薛清旭能新拉一个群聊,把今晚吃的瓜。开视频会议直接投喂到张着嘴,只等吃瓜的兄弟口中。 李菲橪接完李菲笠电话后就没喝酒,这会子酒也被吓醒,预感大事不妙不妙的她,被怒气滔天的大哥直接拎回家。 一进家,李菲橪就喊开了:“大伯!大伯母!” 李菲笠拎着李菲橪后脖领直接把人摔倒家里的神龛前。 三个保姆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从没见过主人家发这么大的火,忙都退回角落,默默吃瓜。 李菲橪从地上爬起来,狠狠抬头,看着李菲笠那张愤怒变形的脸,怂了:“哥,我错了!” 李菲笠暴怒指着她:“给我跪好!” 李菲橪一瞬知道,完蛋,今天大哥要开打!眼珠闪闪,大声喊起来:“大伯母!大伯母!” 李菲笠走到香案前,从案上取下一把戒尺。 李菲橪大脑快速转动,玛德,现在自己到底要不要跑!为什么他们不在家! “敢做,就给我承担后果!” 李菲橪心里把秦立鹏问候了个遍,还是不想被抽,起身想往外跑。就见回廊那头振轩、领着正琦走了过来。 手里慌了慌手机,上面显示二叔公,就差拨出去。 我靠!李菲橪想骂娘,但是都是自家人,那就是自己骂自己。 对上眼前三父子,她感觉没路给她走,如果让爸妈知道自己干的事,那是还有一顿打等着自己!咬牙重新跪到神龛前。 李菲笠走到李菲橪面前,压着火气吼:“伸手!” 李菲橪眼泪下来,哭唧唧:“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这次不打。” “伸手!” 李菲橪双手握拳,藏在身后,用力摇头。 李菲笠真想直接狠抽,拿着戒尺在李菲橪面前指:“你连你自己的安全都丢开了,这点疼,这会子在你眼里算什么!伸手!” 李菲橪声泪俱下:“大哥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敢了!” “不要逼我全身抽啊!快点!” 李菲橪正想放声大哭,就听正轩冷静的声音传来:“安全事项犯错错,掌心十下!如果不受,正琦,老爸全身斥候是多少下?” 正琦立马回:“无数下!” 李菲笠扬起戒尺指着俩皮孩:“滚回去睡觉!” 李菲橪见到正轩忙喊:“快找爷爷、奶奶来!” 正轩抱起正琦往楼上走,回首给李菲橪一个你怎么想的眼神。 李菲橪知道完了,今晚伯父伯母肯定被大哥调虎离山,没人能救自己,回头看着暴怒的大哥求道:“就十下,轻点!轻点!” 李菲笠见李菲橪还在磨磨唧唧,不伸手出来,真是牙根痒痒,直接朝她后背一戒尺:“伸手!” 后背的疼痛,让李菲橪大哭出声。看着大哥又要下在身上的戒尺,忙把手伸出来。 李菲笠照着手就是狠狠地连续抽。 偌大的房间响彻李菲橪杀猪般的嚎哭声。 李菲橪看着剥皮红肿的手,钻心的疼,让她额头上冒了汗。 李菲笠把戒尺放回神龛,高喊牛姨带药箱来给她处理下。 牛姨是家里请来具有护理资格证,并在私立医院工作十来年有临床护理经验的阿姨。牛姨迅速拿上药箱,帮李菲橪处理了手上的伤,李菲橪眼泪都还没流干,刚想起身,被李菲笠吼道:“跪好!” 李菲橪委屈地回吼:“干什么?我都挨过打了!” “该打就完了?你给我说清楚你错在哪里,以后要怎么做!说不清楚今晚就不许起来!” “呜呜~你没人性,我说不上来还要继续罚!”李菲橪这会子也崩了,大哭大喊道。 “对!想好就说,眼泪能当饭还是药!”李菲笠可不惯着。 李菲橪只得好好组织语言:“我不应该冒险,在外面必须以自己安全为先。” 李菲笠咬牙:“这是你从小,就立下的规矩,需要再说?” 李菲橪委屈抬眼看着李菲笠,暗想,我不就是犯这错?对上李菲笠还没消气的眼睛,算了,好女不犯犟! 吸一下鼻滴,开始运动被打得清明的大脑搜寻答案。师父对自己的问题闪现在脑中:人界你的处理原则和底线是什么? 第138章 家门与师门 原则?底线?李菲橪袖子一摸鼻涕,努力思考起来。 李菲橪想了十来分钟,弱弱开口:“原则是:一是孝顺父母!二是万事以小命要紧!三是能屈能伸!四是~没有四。底线是:一不做叛徒,二不能以自己为筹码,换利益。三凡事量力而行。”眼中包着一泡泪,求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 看着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李菲笠,李菲橪稍稍松口气,等待李菲笠给判定。 李菲笠今天听到秦队说事情经过,和现场情况时,简直气疯,这丫头做事如此不过脑,不管家人死活,立时就想抽死她算。 打过后,又心疼,现在脑门还隐隐发晕,他压着火气指着李菲橪额头:“你给我记好了,还有下次直接三十棍!” 李菲橪不敢反驳,可怜兮兮看着李菲笠。 李菲笠喊来芬姨,让她给李菲橪安排客房,就直接回房休息。 李菲橪见大哥走了,才爬起来,吸吸鼻子,想想好想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妥,后悔谈不上,但是要是自己出点岔子,都不敢想家里人会怎么样,垂头丧气跟着芬姨去客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李菲笠接个电话后,带着李菲橪回自己家。李菲橪一看大哥那张臭脸,顶着压力说:“哥,你看我的手,都这样了,你还要去告状?” 李菲笠一个眼神扫来,李菲橪只得噤声。 回到家,橪爸橪妈不在,李菲橪正庆幸,就听李菲笠交待:“上香,请师父下来,我有事要请他老人家指教!” 李菲橪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幻听,她盯着李菲笠,做松鼠状:“大哥,不要这样,我都受过罚,我很难做。” 李菲笠眼睛一瞪,李菲橪噤声。正不知如何能化解眼前危机时,一粟现形而出。 李菲橪看着师父惊讶不已,那壮实的身板,洪亮的声音比那一般人看着都结实。要打架这个念头闪过大脑,李菲橪行动比思维快,抢先一步站在一人一鬼中间。 但有什么用?一粟直接穿过李菲橪身体,站在李菲笠面前。 李菲橪看着大哥那震惊又有些恐惧的眼神,怀疑看向李菲笠,暗想那到大哥看得到师父? 一粟开口:“大侄,我就是小橪师父,道号一粟。” 李菲橪一听看向大哥,见李菲笠眼神坚定,低头行礼:“师父好,我是橪橪堂哥,李菲笠。” 李菲橪蒙圈,大哥什么时候开的两脉?正想开口请两人坐着谈。 就听李菲笠交待:“橪橪,你下楼给我午饭来,我就要小区门口顺福酒家的地三鲜和肉燕汤。” 李菲橪看看大哥,又看看师父,拿着手机,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脑子里一直在想他们会聊些什么? 站在小区往自家楼层看,只可惜自己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哪怕只用复眼看地界,师父那边太远,又有胀气,根本看不看清。 不想忐忑地在楼下等着,李菲橪返回单元大厅,按下电梯,直接去地库,车上等大哥。 电梯门开,李菲橪一进去,就看到扶着电梯壁虚站着的李菲笠。 李菲橪吓得不知所措:“这,这,这怎么了?” 她忙穿过大哥手臂,一手伸到腰后,用肩顶起李菲笠:“哥,你打电话司机没?我们直接去医院?” 李菲笠刚才被一粟射了两道气流,一个打在膝盖,一个带着地界胀气被顺着咽喉打入喉管反呛鼻腔。他刚刚强忍足没在一粟面前发作,一进电梯就噎呛干呕不止,这会子眼泪鼻涕都下来。 看是李菲橪,便放心靠着她出了电梯。一回车,司机小舒立马扶他上第二排,给他拿来温水漱口,拿出湿巾擦脸,才打开零重力座椅让他躺下休息。 李菲橪现在深深后悔自己这件事没办好,太仓促结束,师父那边还没通气,大哥冒着火来找师父理论,完蛋师父不会也罚自己!看看搽药包扎的手,真的欲哭无泪。 李菲笠起起卧卧咳痰几次后,终于缓过来,他声音沙哑地交待李菲橪:“好好跟着师父学,超越他!” 李菲橪眨眨眼,点点头,心想哥你知道有多难学不!不是说超就超的!打探问:“你们刚刚怎么了?是我师父他出手打的你。” 李菲笠没回答,只是看着李菲橪眼里有些许落寞。 李菲橪确定后,按下要冲回去理论的冲动,安慰大哥:“哥,咱们不和四人一般见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超越他,让你长脸的。以后我就守在一边,看他好意思下手不!” 李菲笠哑着声问:“他下手了,你要怎样?” 李菲橪咬牙表忠心:“我当然替大哥挡,谁也甭想打到你,我师父也不行!” 这句话,让李菲笠脸上露出了笑容,打发李菲橪上楼。 李菲橪想到大哥被师父打了,心里憋着气,冲回家,一进屋就喊:“师父,师父!” 一粟正在修室等着李菲橪,听到她嚎,发话:“嚎什么,滚进来!” 李菲橪进到修室,也不遮掩,发脾气道:“我哥,也算您小辈,他有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欺负人!” 一粟,不接她话茬,冷悠悠问:“我让你去看这世间的邪魔,让你以身为饵去钓鱼了!” 李菲橪气势弱下来,脚往后挪挪,做好防御准备:“这事要有错,你我各占一半,我不去,你非让我去。我去了,那里能袖手旁观忍气吞声,不揍他怎么对得起我得良心。” 一粟瞪眼过来,李菲橪站定。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错,凭什么要自己全部承担? 便也瞪眼回看一粟。就算自己的错,凭什么欺负大哥!不能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原来你大哥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一粟不屑地回。 “没欺负人就好。”李菲橪立马软下来,凑到一粟近前:“您没动手,他为什么那样?”见师父打理自己,盘腿挨着师父坐下:“我哥他怎么就开脉的?” 看一粟不语,李菲橪只得投降:“我知道错了。你看我昨天被揍,手都包成这样,也不心疼下。心里话,我能犯这样的错,师父你也有责任!现在,就我一个人抗下所有,师父您还不高兴?” 第139章 进步不够如何凑 一粟看眼李菲橪,那双手缠着纱布的手:“赶快搞下来。让你爸妈看到,怕你难得解释!” 李菲橪一边解开纱布一边追问:“师父,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你大哥,为了让我对你的安排的事有个限,为你出头摘我来了。他能为你做到这份很不错!” 李菲橪骄傲道:“那当然!您下次,不会再安排我,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一粟白一眼李菲橪,不接这话茬,正色道:“我们身边,一直远远跟着只酒鬼。我带着他外面绕过三次,又暗中观察好一段时间。现在能确定,他是刘永熙的手下。” 李菲橪愕然转头,看着一粟:“他找来了?” 一粟并没回答。 “还不肯放手!”李菲橪想到这个阴魂不散的宿敌真是咬牙切齿。 一粟冷笑:“我上次给那小鬼引入的神魂又确定一个情况,还有另一伙在找你,我估计那边很快也会找上门。” 李菲橪霎时什么心思都歇菜,摇头不确定地问:“师父,你觉得我目前实力和刘永熙对上有没有胜算?” “没有!”一粟非常干脆地回,接着问:“你这次进入到邪教里混了这些日子,也接触了些人,你有什么感悟? 李菲橪心想哪里有什么感悟,但这话不能和师父说!于是把答李菲笠的原则和底线照搬说给了一粟。 一粟一脸嫌弃地问:“就这?” 李菲橪想了想:“您觉得还漏了什么?” 一粟仰头叹口气:“我问你,你愿意和那帮被引入邪教的人一样,不辩是非,浑浑噩噩过完人界一世吗?” “当然不!” “你为什么不愿意?你凭什么能跳脱于他们的引导?”一粟继续问。 “我有真实的感受,什么是对我好,什么是不好,我有判断。对我不好的事我当然不愿意。” 一粟继续问:“那为什么其他人会深信?” “我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看到一粟横过来的眼,李菲橪立马低头思考,弱弱回:“因为他们意志不坚,容易被诱惑?”看着师父不置可否,再猜:“因为他们都蠢,容易上当?” 李菲橪想到亚夫那猥琐男,一举权:“因为他们有邪念,所以物以类聚。”看着师父还是没有认同自己,无奈摊手:“不知道!” “你带着一个确定认知进去,所以当你接触他们的所有,都会与你的认知做关联,会自己从各方面去印证它的正反。那帮人他们对这个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和认知,当她们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会对里面的一些社会共通理论首先产生认同,然后在被夹带私货的关键点,引向反面。当他们树立起另一套认知体系后,在接触社会时,就只会用那套邪说来分析和处理,结局只能是深陷泥潭。” 李菲橪受教地点点头。 一粟接着问:“你在哪里看到了什么邪?什么恶?” “就是哪里的人,都没有自己的判断和意识似的,要什么他们做什么他们居然就做什么。正常的社会交往,是非判断都没了,这不邪门?要说恶,我就特别恶心他们那断亲绝情的来垫高自己,鼓动人掏钱的样子。还有那贱男的种种,想到我都想大嘴巴子抽人!” “你看到的连他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一粟可惜地道。 “还有我不知道的?”李菲橪不可置信。 “这些邪教、邪说并不是现在才有,我生前就见过,让你去看,就是要你去看着旁人来思考自己,思考世间百态。但现在看来这些远远不够,你的这点人生阅历不足以让你有更高的心境和眼见。你换身衣服,赶快把密咒等练起来,不然仇家上门,你在给我怂,我可不惯着你!”说完散行而去。 李菲橪还有好多话要问,忙追到神龛前,喊师父,一粟都不答应,只得憋回肚子去。 一粟如今自修的魂力好到都能赶上死后七日的峰值,眼看着徒弟这生活环境太简单,人生阅历太单薄只得盘算如何带人入世修行。 李菲橪正准备换上居家服好去修室自习,就听手机信息铃声响,她拿过来看,就见赵鑫鑫发来一长段交代的事项,末尾标注:后天早上九点航班,我的法器什么时候送来? 李菲橪一拍头,装好法器,电话联系鑫鑫三人,给他们送法器去。 李菲橪先送给赵化擎。赵化擎拿着剑袋,掏出里面装着的法棍。欣喜地摸索着打磨光滑油润的法棍,想让李菲橪详细介绍时,李菲橪直接贴上图纸:“自己看!后天早上鑫鑫9点飞机,你去送不?” 赵化擎接好图纸:“当然!我那天开车去她家,接她们去机场。你直接来机场汇合!” 李菲橪点头:“好,我这把老张叔的法器送过去,顺便问他去不去送机,如果去,我接他一起去机场。我们大厅门口集中!” “行,你先去忙。”赵化擎有好几个好消息这会子不能分享出去,真是遗憾。 李菲橪摆摆手,一脚油门赶往茶楼。 老张拿到法器,看着剑柄上坠着的小木章,直叹气:“这么好的东西,挂在脖子上更好。”交代李菲橪:“鑫鑫要出远门,你让她把小章不要坠法剑上,取下来当平安符挂脖子。” 李菲橪之前也没想到这点,给老张竖大拇指后,直奔赵鑫鑫家去。 赵鑫鑫和鑫妈两人正整理着行李。李菲橪到家,鑫妈就让两孩子去说话,她自己收拾。 赵鑫鑫把李菲橪拉回自己房间。李菲橪这会才敢放松说话:“我看阿姨状态还不错,你们去了一定能控制好。阿姨情况稳定后巩固一段时间,你们再回来!” “知道!快把我的本命法器拿出来!” 李菲橪把箭袋递给赵鑫鑫,又拿起坠着的木章,把老张的话转述一遍。 赵鑫鑫一边点头应和,一边拿出木剑,看着李菲橪配的乌金剑柄和乌金镂空剑鞘,不由感叹:“你在霁明子哪里没白学,你做的这个看着真精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太惊喜了!” 第140章 长亭外 “是啊,他老人家教得很详细,又手把手的指点。这么短时间,我都没敢想,能作出这样水准的法器。”李菲橪自得地解释。 赵鑫鑫来回轻轻抚摸着剑身,忽然看到剑身一个反光。她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转头看李菲橪。 李菲橪点点头:“厉害不,我已经给他开了灵智,外表再好,没有我师父的绝技那也不行!” “六六六!”赵鑫鑫一边摘下小木章,一边问:“我先把它,拿给我妈挂身上行不行?” 李菲橪一笑,拿出两个红纸三角包,递给赵鑫鑫:“我帮你和阿姨亲手制的,你们带好身上,等你们早日康复回来。” 赵鑫鑫鼻子一酸,一把抱过李菲橪狠狠的勒着,感受真实的温暖,安慰自己内心的忐忑不安。 一进小区,李菲橪就全开五感,在小区内闲逛,实则是在寻找酒鬼的踪影。 在小区内一无所获的李菲橪,不甘心地回了家。 她可不会怀疑师父吓唬自己,一想到师父对敌我双方实力判断,只能振奋起精神专注自修。晚上拖上一粟加练功夫,又模拟练习对敌应对。 回家洗漱的时候看到赵化擎发来的信息:橪橪,咱以后是不是都不夜巡了? 李菲橪思考后回:“人不齐,就咱们两个,好没意思。咱们对外还说夜巡,你就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直熬夜对身体也不好。等鑫鑫回来我们再一起搞事。” 赵化擎看完信息,倒回沙发。自己的视频账号真的火起来,但现在手上已经没有合适的素材和数据。 吃老本是维持不了高人气的,现在账号粉丝量和关注度能不能稳住,正是至关重要的时候。 现在四人小队组不起来,李菲橪懒散她要接触的异界生灵还要有条件,真的不能满足自己视频更新的速度。 现在自己的工作算是稳定,且工资待遇不错,自媒体这边才刚有起色,到底要不要主动出击?要舍弃现在的安稳去搏一把? 赵化擎想了两天,头都大了,抚摸着自己心爱的法棍,继续权衡。 赵化擎的法棍,把手处旋拧开,里面有一条与棍身连接一体的乌金链,链头坠着个八面刻符的球体。这枚小木印已经挂在脖子上。 一条信息铃声打断赵化擎的思绪,他划开手机一看,是视频号里加的好友。 对方又在鼓动合作运营视频账号,赵化擎看完信息,心烦地把手机倒扣,继续握在沙发里。 李菲橪接老张去送赵鑫鑫的路上,老张坦诚地和她交底:“你们辛姨,马上就要从爱心医院出院。这段时间的断绝治疗和心理疏导,她已经能正面现实生活,情绪稳定地与人沟通交流。” 李菲橪听了,替老张高兴:“张叔,咱们终于有个好消息。” 老张也忍不住心里的高兴,欣慰道:“今天下午,儿子、儿媳回桥匀,我们一家子去接她出院回家。” 看眼李菲橪面有愧色:“警方和医生对出院有要求。要家里有人时刻看护,并配合做好转化引导。我昨天已向鑫爸递交退休申请,今后不能再陪你们夜巡或外出。” 李菲橪没想到,刚听一个好消息,转瞬心里就下雨哇凉哇凉的。想着一会还要送赵鑫鑫她们远行,心里没来由十分难过。 她咽下口水,润下发干的嗓子,故作轻松:“这才那到那。辛姨过两年思想、心态都好了,咱们还是要合体的!” 笑笑,脚下使劲,踩着油门向着机场赶去。 赵化擎开车接赵鑫鑫母女来到机场,他让两人在安检口休息,自己推行李去办托运。 众人聚齐,才打破母女间的清冷。 老张、赵化擎不知内勤,只以为鑫妈突然得病,都极力鼓励着鑫妈积极治病,并保证在那边有什么想吃的发个视频,他们负责国内寄过去。 李菲橪和赵鑫鑫俩人微笑一边,紧紧牵着手。 登机时间到,赵鑫鑫照顾着鑫妈过安检。三人都不由凑上前注视着她们,直到回首告别进了通道看不到人,三人才怅然收回目光。 李菲橪回到家,心里空落落,不知道自己心堵什么,念三遍清心咒都没有效果,还要再叹气,就听一粟声音响起:“你去小区北门,酒鬼现在在哪里。” 李菲橪一听,开了眼脉往北门方向看去,却因太远并没看到什么,一边往外走一边好奇问:“师父,你不是说我五脉全通,和你在地界的五感一眼,为什么你看得到,我看不到?” “赶快去,回来再说。” 李菲橪不再废话,出门径直往北门赶去。 越是接近小区北门,李菲橪就越是放慢速度。 她已想好,尽量凑到酒鬼跟前去。 小区北门街对面,道路的绿化带里酒鬼正隐身于内。 他这样的隐身,对于李菲橪而言还真想不到好办法去接近,既然能被派到这里来盯梢,肯定对自己有所了解,那化装无知无觉的招数在酒鬼面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菲橪只得拿出手机做等人状,侧身暗中余光观察酒鬼。 这时能够完全派上用场的只有嗅脉。酒鬼身上那宿醉呕吐物加鲱鱼的臭味,冲击得李菲橪呕意翻腾,她五秒后败下阵,打电话给橪妈:“妈,你在哪啊?” 橪妈莫名其妙,为避免退休后在家里和入道的女儿大眼瞪小眼,橪妈橪爸报名老年大学,现在天天热衷于参加班级活动,倒把李菲橪给冷落了:“和你爸外面参加书画沙龙,怎么了?” “好的,那我先回家了,你们晚点回来。”说完,李菲橪挂掉电话转身忍住呕意往家走,就怕让酒鬼看出什么异常。 一到家,李菲橪冲进卫生间直接呕吐起来。好不容易换下来,收拾好自己,躺下休息,一粟现行:“那点味道,还不是地界最冲的。” 李菲橪一个干呕,忙摆手:“饶了我,您让我去就是让我去见识这味道,我已见识了,咱换个话题。” 第141章 问题宝宝 一粟严肃道:“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那刘永熙身边能聚拢的也就是这类货色。只有比这更不堪,所以如果下次对阵遇到,你打算如今天这样,不战溃走吗?” “当然不!但有没有办法,让我能抵挡这恶心的毒气?” 一粟同情地摇摇头。 李菲橪好想摆烂,这个修道太难太累,还有性命之攸,咬牙问:“我只开嗅脉,那毒气的杀伤力能低两度。一旦开其他脉,就真的顶不住!” 一粟只得宽慰:“反正死不了,习惯就好。我没个困扰,你想要解决,只能自己想办法。”说完立马遁走。 吐得没有力气的李菲橪,听完一粟的话,只觉得危险。暗自叨叨,师父绝对知道怎么处理,就是不给自己说,真够损。 想到挖出来的笔记本,李菲橪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修室,找出一粟的笔记本,开始翻阅查找有用记录。 这本笔记本,李菲橪拿到手后,除清理时翻动过,就一直再没翻过。 之前一粟教的,需要自学、练习的、还有很多事情,李菲橪都学不过来,自然顾不上它。现在认真看,才发现这是本玄幻小说。 一粟作为主人公,入师门得到掌门师伯送这舶来品笔记本后,他就开始纪录自己认为最值得纪录的修道事件。 行走两界所遇到的惊心动魄故事深深吸引着李菲橪,让她直接栽进笔记中。 直到晚十点橪爸橪妈回家,才把窝在修室里沉寂其中的李菲橪唤醒。 李菲橪已经通读完,但是仍然对里面的事例意犹未尽,拿出高中偷看小说的劲头,把笔记本带回房间,轻轻锁上门,再次通读,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这晚李菲橪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已经记不清楚梦境,但是那打怪升级的成就感却一直温温地留了下来,说不清是留在心里,还是脑中,或是意识中。 中午休息时间,李菲橪忍不住掐诀起咒唤来师父,满眼崇拜地看着一粟。 一粟看李菲橪这样,暗想又想搞什么?可不能在这眼神里迷失了,要有原则地立规矩。清清嗓子问:“有什么事?” “师父,我看完笔记本对你太崇拜了,你把里面你自创的招数也教给我!之前学得我会继续练习,不会松懈!” 一粟没想到这丫提这个要求,欣慰道:“贪多嚼不烂!之前师门的你还有些上层的没学,先把基础和中档的练习熟练到如你身体部分般自由运用,我就把上层秘法和自己创的一并教你。没有基础,你也是学不下来的。” 李菲橪有些失落,但也激起自己的好学心,她疑惑地问:“师父,你提到的精神海是五师祖所提的,但是你怎么来判断什么是精神海呢?” “那你怎么理解精神海?” 李菲橪这个问题已经琢磨了一段时间,这会子把自己的思考的结果报给一粟:“人的心脏、大脑都是实体物质,它们是实体运行器官,直接排除。大脑的神经等组织能让人对事物产生认知判断,我认为这个是意识类的存在。但是会有一种情况,一件事在大脑意识中有清晰而明确的判断,却没办法控制一个说不清的区域,那里会让人明确地感受到酸涩、委屈等情绪,这事意识的升华,还是与意识相联系,但又是独立存在的~一个区域。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师父认真的听着,李菲橪整理了下语言,举例解释:“我失恋的时候,大脑是明确判断梁谦斌不好,不适合自己,但是就感觉心口发酸,发疼,很难过。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意识的放空。” 说完忙把笔记本打开到一粟记录第一次受教精神海那页,指着问:“您记录五师祖对您说的这段话,您理解了没有?” 一粟一挑眉,示意李菲橪读出来。 李菲橪便指着那段话读道:“实 意 情 控汇生海!” 一粟颔首:“那时他这么说,我就这样记。后来经历思考多了,当然也有自己的领悟。但是不是他老人家要传的意思,你还要对比后,自己再悟。” 李菲橪立马从身边拿出个带扣厚笔记本,抽出上面的笔,打开第二页,等着一粟讲解。 一粟一愣,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不由放缓声音:“你说的那三类是精神海生成的基础,我自己的感悟还有掌控力,意识也罢、情感也罢,没有游弋其中的掌控力,都没办法形成一股力,从而搅动实体、意识、情感间的联系。有这四层,在更高的层面就会升华出,能分出个体,且每个个体同时拥有四层,又能在不同时空同步汇感于一。而这个汇感于一的核心就是精神。经感之广,神孕之深,如命生于海,想来这就是为什么叫它精神海!” 李菲橪听不懂,手上不停地把一粟的话给记下来,准备后面在慢慢琢磨。 一粟接着说:“这只是我的浅浅的窥感,你以后有更好的感悟总结就记下来,传下去。” 李菲橪埋头记着,不忘应和师父:“放心,我会的。但是能不能在具体点?”记完这段,抬起头来央求一粟在说得浅显易懂点。 一粟好笑,一点她额头:“就你这语言功底,我没用老辈子们传的话,费劲想白话来说,你还不知足,自己多学多悟去。” 李菲橪一合笔记本:“师父,我上次说了我的处世原则和底线,你自己没见你当时的脸,一脸嫌弃,我哥那都过关,为什么你不认同,我说的不对?” 今天的李菲橪这想法还挺多,一粟也不急着回神龛,盘腿悬浮空中,笑看着不服气的徒弟。 “他对你的要求,是站在人界最正常不过的三观形成的。我对你的要求是跨两界,以天界为立点来判断,你说我为什么不满意。” 李菲橪听着师父的训斥,摸摸脸:“我现在也没那个能力,我需要把自己搞的那么高?” “这就回到那个问题,你知道修道最终目标是得道成仙。你不知道自己要修什么道,成仙的状态是什么。以我为例,我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修成的道,对于成仙现在也有更深的认识。” 李菲橪忙打开笔记本,准备接果实。 第142章 古道边 一粟停下话头,这个徒弟真的只要能坐绝不站,只要能捡绝不找! 李菲橪好奇师父怎么不说了,抬起头疑惑看向一粟,一瞬明了师父的态度,委屈道:“我能直接拿,当然直接拿,成功的人都是站在巨人肩头!” 一粟考虑一番,也不纠结,直接灌给她:“我们讨论的精神海在我看来是四个维度升华的第五个维度的一个状态。之前你进邪教,实实在在看到、参与到、感受到实体的事物,在此你通过自己的思考有了情感的舒服,最终你做到了在某个确定点,按下暂停,控制了自己的意识、情绪。这一系列你都非常清晰。如果你身死,你的精神海形成会很顺利,而去能量也会很大。而那些判断、意识、情感、控制力弱的身死后形成的精神海能量太弱,被鬼差所收后,我判断他们过不了忘川,最终将成为忘川底的溶泥。” 李菲橪听得心惊:“师父就是说那些没有判断、意识薄弱被洗脑的邪教人员,最后可能会因为能量太弱而不好过?那~那帮邪教骨干不会有好报?不然太没天理!” “天理是什么?你每天给神龛拜的天是什么?” 李菲橪疑惑:“天,不就是上天,就是神?三清祖师他们?” “我现在看法不一样。” 李菲橪愕然:“那是什么?” “我现在认为它是道,是宇宙本源的道,它包含规律、包含这变、包含不定~” 李菲橪忍不住插话:“那根本无迹可寻、无实可触、无法可依!”忽停下,看着师父,笑道:“我刚刚说的话,好不像我!”傻乐一会:“反正就是没办法追求!” 一粟笑了:“所以你能追求的只是你的道。当你得道成功进阶升维后,等待你的又是什么呢?” 师父两人对眼,各自思量。一粟放话:“看来你我在要讨论得魂升南宫后,希望那时我们又能畅谈一番。”说完散形而去。 如此一聊,李菲橪对阴阳、五行、六壬的理解又不一样,如同开窍一般,一下子就把之前的卡点给打通,回首再看之前所学,感慨自己当初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看不清。 学业大为提升的她不敢耽误时间,全身心投入到巩固进阶的修行中。 过得两天,夕阳马上隐落在地平线上时,李菲橪在家接到赵化擎电话。 “橪橪,你快来大阳台!” 李菲橪莫名奇妙,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大阳台去:“怎么了?”,来到落地窗前,往外看。 赵化擎大声喊:“楼下,路边!” 李菲橪看向楼下,只见自家大阳台外的街道上,赵化擎正抬头,大力地朝自己挥手。李菲橪也透过落地窗也挥挥手问:“干嘛呢!” 电话那头传来赵化擎略微忧伤而坚定的声音:“橪橪,我走了!咱们顶峰相见!”说完赵化擎挂掉电话,朝李菲橪狠狠再次挥手,随即转身进了路边等着的出租车。 李菲橪见此,忽明白赵化擎是在向自己道别。她紧跟两步到阳台拐角,解锁手机准备打电话,就见信息提示,是赵化擎信息,忙点开看。 “橪橪,玄学与科学本就是顶峰相见的存在。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河,期盼有一日,我们能相会于宇宙的洪荒。------我去台湾了,去那里搞研究继续做视频账号,永远的爱你的兄弟:赵化擎!” 看完信息,李菲橪再抬头,赵化擎的出租车已经汇入车流,看不到踪迹。手机在手,却也没有了拨打的力气,没来由一滴眼泪滑落脸颊,李菲橪软软地坐到地上,低低哭泣起来。 一粟神龛里听到哭声,出来查看,他没说话,直接陪着李菲橪盘坐在阳台上,一起看远方渐渐垂落的夕阳。 过了好一会,李菲橪止住哭,只默默流泪。 一粟见时机合适,宽慰到:“聚散终有时。你们现在通讯发达,想见的时候,分分钟手机视频。” 李菲橪哑着嗓子:“我就是伤心。以后没人和我一起组队打怪,没人听我发牢骚,没人和我一起撸串嗨皮,没人和我一起冒险,没人~~就是没人!呜呜呜~~” “哎~”一粟知道失去同伴的痛苦,他抬起手,在李菲橪头顶给她揉揉。 李菲橪一下子顶开:“师父,我又不是小狗,你怎么这么喜欢撸我的头?”顶着花猫脸,气愤起身:“我这么伤心,你还来气我!”说完直接冲回房间。 一粟收停在半空,心想怎么这么难伺候!真难带。 另一边,已经躲过风口浪尖的刘永熙正等待合适的时机,联系上遁逃而回的万通全,整合着队伍,谋划着一击击中夺了李菲橪。 晚上李菲笠派驾驶员给李菲橪带来一个大包裹,全家人好奇拆包后发现全部都是户外露营装备,背包,睡袋,餐具、厨具、还有冲锋衣等等,事无巨细全部都有。 大家真纳闷李菲笠送这些来干嘛,李菲橪手机响,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李菲橪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美女声:“橪橪,我是姜慧甯,你大哥的女朋友。还记得我吗?” 李菲橪愕然,自己还没和家里人说这事这人,她怎么找上了自己?笑着接话:“当然记得。但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面轻盈的笑声传来:“张强东西送到了吗?你哥忙,我就帮他给你选了东西送来,你看看喜不喜欢?如果有不喜欢的明天我们约时间一起逛街,重新添置怎么样?” “谢谢你,麻烦你了,东西我都挺喜欢的,我~”李菲橪本想问大哥在不在,想到不合适忙改口:“那天再见,我请你吃饭,在好好谢谢你帮忙。” 姜慧甯柔柔笑回:“不用和我客气,都是他的钱!人情也是你哥欠我,你喜欢就好。想必你现在才拆包,有些东西还需你研究一下。这个号码是我的手机,一会我加你微信,你通过一下,你先忙,我们改天再聊。” “好的,拜拜!”李菲橪挂掉电话,看着一屋子的东西,正不知道怎么下手收拾,就听一粟声音传来。 第143章 修行之路 一粟半空中看着一地的东西感慨:“你哥速度倒快,都给你备齐了。把东西研究好怎么用再收。后天,我就带你出门修行,有时会住野外。除了这些东西,再收拾些必要东西就行。和父母沟通好,我们出门时间不定,也许半年也许几年。” 李菲橪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 一粟再交代:“明天去和霁明子说情况,后天我们就动身出门,原来他说要肖斌跟着我,你告诉他我们往川渝去,你让他凭本事跟过来,让我看看他的能力如何。” 我靠,什么跟什么!因着父母在旁,李菲橪不好和一粟再说什么,只能先按师父交代办。 回到房间后,立马先给李菲笠去电话:“大哥,上次你和师父说了什么?他说后天要带我出去修行?!” “没说什么,就沟通你们的情况,确定你们要外出修行。” “没一个问我的意见!”李菲橪有些气闷。 李菲笠想到那日的情况,只能安慰小妹:“出去听师父的话,不要怕苦怕累,早日修成归来!” 李菲橪噎住,当事人没啥事,都安排好了,想到肖斌外出修行时不时给寄回来的特产、美食那外出修行能有啥,也不再多说,安排大哥时不时来家里看看父母,陪他们吃吃饭。 李菲橪没有打折,把师父和大哥的决定告诉了父母。 橪爸橪妈已从李菲笠那里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们只能按下心里的不安,孩子已经如此,只能往最好的方向去,哪怕有难有险也只能躺过去。 李菲橪纳闷父母的反应怎么这样平静,怀疑地问:“爸、妈,你们没什么话说吗?” 橪爸淡淡地交代:“明天我定好饭店,咱们邀上家里人,一起聚餐。你出门在外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逞能,能找帮手的就给我求人帮。”说完起身回房,背过身的那瞬,再憋不住内心的焦躁和不舍,咬牙忍下嗓子要喷出的哭声,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橪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一直不舍地留恋在李菲橪身上。女儿从小到大都在身边,哪怕是读大学,也在本省,他们常常得空就直接去学校探望,这还是孩子第一次要独立出门。但李菲笠说得明白,事关生死,也只能放手去搏一番。 家里的平静,让李菲橪松口气,她也回房认真挑选整理行李。第二天一早,买了些糕点和水果,去霁明子处,把一粟的话带去,顺便在那里帮着收拾木料棚,中午蹭顿饭,又闲聊消食才回城。 李菲橪一走,霁明子忙联系肖斌。 肖斌听完,并没有之前的雀跃,反而有些犹豫不决。 霁明子听出对面情绪不对,忙问:“你怎么了?”忽想到之前肖斌说的中毒,立马拍板:“你等着,我先把你小师叔召回来,给你把体内的毒清除,你在去赶他们。就一粟带着那丫头,想走快点也是不行的!” 肖斌没来由松一口气,答应着挂掉电话。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抗拒见李菲橪,就因为上次的自己的失态?想到损友的调侃,一个念头划过心尖:喜欢上她了? 很快这个念头被否认掉,一 自己和她并不熟,哪来的喜欢。二 上次的身体接触,是这几年来自己的特例,有些心理波动,应该是正常的反应。三 上次的情况,谁知道不是有些什么不妥,但是自己没发现? 师尊找来小师叔,正好把身体是否异常这点排查下,还不信,还能被这点人生波折耽误自己修道!如果不幸真是绊脚石,也有能力排除掉。 李菲橪没想到,爸妈给自己准备好早餐,却招呼没打地出了门。自己要出远门都不送送,真是不爱了! 正准备般行礼,李菲笠带着张强而来。张强帮着把行礼送到车库,李菲橪一把拉着大哥的手,依靠在手臂旁:“还是大哥疼我!” 李菲笠带着人来到车库。 李菲橪被眼前的新车给镇住。国产四驱电动车越野车!这这外形,这底盘高度,真是亮瞎眼。 李菲橪上前摸摸车门,看看车顶的睡架,转头看向大哥,激动问:“安排给我的嘛?” “混动,可电可油,市区、山区都很好,可以外放电!装了睡架,满足你的休息。你看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再在家加。”李菲笠指点着各处交代。 李菲橪转身扑抱住大哥,高兴的跳着:“大哥威武!大哥万岁!” 李菲笠回抱住李菲橪,狠狠在她后背拍两下:“遇事不要慌,听师父的,要紧关头,小命最要紧,实在顶不住,给大哥说,我来想办法。” 李菲橪被这突然而来的分别击中心灵,鼻头酸酸,憋着泪花,点头应和:“哥,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一切以小命要紧,也会常和家里联系,好好地修行,争取早日回来!” 张强已经装好行李,退一边等着。 李菲笠推开小妹问:“师父在哪?” “他说他要先把那酒鬼料理了,让我车里等他。” 李菲笠点点头,把人送上车驾驶位让张强来指导驾驶和使用功能。半小时后,一粟回来,坐在副驾与张强两界重合。 李菲橪忙说:“张哥,我会了!” 张强识趣下车。 李菲笠问:“师父到了?” 李菲橪讶异转身,看看大哥再看看身边的师父,大哥上次不是看得到师父? 李菲笠已经知道情况,随即笑道:“好,那你们出发。”下车来到副驾窗外,向副驾躬身一礼:“师父,橪橪有时会莫名犯蠢,如果实在难以调教,带她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再计。” 一粟没有再次耗费魂力破界与李菲笠相见,转头交代李菲橪:“跟你哥说,我知道。走了!” 李菲橪转了师父的话,不舍地看了眼大哥,向他挥挥手,启动车驶出车库。 李菲笠直到车转角,看不到,才回自己车。 张强忍不住道:“董事长,您对弟妹,那真是没话说,他们真是上辈子积大福。” 李菲笠淡淡一笑,担心着这头脑容易发热的小妹,就怕她干出点什么来。 第144章 双图找路 李菲橪一边开车,一边问师父:“师父,您是直接劈了那酒鬼,还是用了障眼法让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一粟笑笑:“咱们在外,你第一要守的规矩就是。不要轻易地扰乱个体原本的轨迹。” 李菲橪一听笑了:“我就好奇您怎么做的。看来是让他守了空。咱们自由了,我已经导航走高速,开慢点,最多三天到重庆。” “不走你说的高速,我们不按人界地理方位走,我们按地界地理方位走!” 李菲橪一听,找了个路边把车停稳,不解问:“我倒是看得到,关键地界这没山,人界这是栋大楼,我血肉之躯,想过得绕,但是绕也绕不到,因为没有路,您老想想。” 一粟皱眉:“就得这样走,之前你学的什么可以让你做到,自己想。从现在起,不要用你人界的血肉之躯来考虑事情,处理事情!” “我天!”李菲橪不由一拍脑门:“完全没有这种意识。”于是停车,思考这个路线问题。 女司机有导航都不一定走对,何况这种没导航要自己找路的情况。 但好在李菲橪头脑灵活,想起一粟曾经分出魂灯来指引他们逃命,于是联想到子母符。立马下车打开后备箱,铺开黄纸,打开毛笔和朱砂,净手后,直接制出九对子母符。 李菲橪点燃三对子母符,右手起决,口中诵咒,手指借用现场五行方位特点,借用三处阴阳之力,引出燃尽烟尘中的所汇聚的能量,形成三子之力聚于手心,三母之力散于空中,呈倒三角锥形,锥尖聚力作用在李菲橪手心的三子之力上。 李菲橪开眼脉,就看到自己手心里,三子之力强弱分布,形成一幅一明一暗的图像。 李菲橪不敢耽误,立马在黄纸上,比照手心里的图像,描摹出一张图。一刻钟后,子母符能量消耗尽,形成的空间能力溃散于地界。 一粟很满意李菲橪的表现,等她返回驾驶位后,鼓励地看着她。 李菲橪得到师父鼓励的眼神,心里更加有底,自信地介绍:“按照之前符咒的作用力,我推算这图就是咱们方圆三百公里内的地界地形。红色的地方是阴地,黄色的地方是阳地。” 停下来,见一粟点头,李菲橪高兴接着介绍:“阳地地势高,阴地地势地。我按着方位和大小比例,把人界的地图和地界地图两相重叠,选人界有路,地界平缓的地方往西南方向进发,最后行到川渝地界去,怎么样?” 一粟欣慰李菲橪能自己解决问题,最后指点:“你标得红色最深的地方,在地界不仅仅是地势平缓,也是地界生灵聚集之地,我们在去川渝的同时,所有路过附近的极阴之地都要去看看。” 李菲橪原本被肯定的好心情,瞬间给师父焦凉,磕磕巴巴问:“师父,我知道您现在休养得很好,但是我们没事为什么要自己找上去?我~我偶尔见见地界生灵还行,要我在一群地界生灵里混,我想想都怕!我确定我还是怕的!” 一粟安慰道:“川渝有丰都,你在路上,能去见识的,都是小虾米。到川渝,怕你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所以咱们先沿路长长见识!” 丰都鬼城?!李菲橪之前只想到了川渝的川菜、大熊猫、重庆的天桥小吃~~忘记地界里那边还有个鬼城! 对上师父鼓励赶快确定路线的眼神,李菲橪知道,师父可不会和自己叨叨,只得咬牙查找车载地图,确定路线。 与此同时,在霁明子的修室里,霁明子小徒弟冯进正给肖斌把脉做检查。 霁明子、清远居士都在堂屋里坐等结果。肖斌是他们这支最优秀的弟子,是也是宗门举全宗之力重点培养的弟子。掌门已有命,肖斌如有什么不妥,必须立即上报。 在外等着的两人,倒比接到任务赶来的冯进更加紧张。 两个小时过去,冯进走出修室,他古怪地看着师父和师兄,来到他们跟前,三人凑到一起。 冯进确定开口:“这小子绝对没有中毒,身上也没残留地界气息。” 霁明子问出疑惑:“那他为什么流鼻血?” 冯进摸摸下巴:“也许那时候上火,就是流了。” 清远居士考虑一番:“师父您当时给我说这个情况,我当晚就给他卜了一卦,当时的卦象,我没和你们说,是觉得我那晚外出会友,喝酒,怕污了卦象。” 霁明子一瞪眼:“废什么话,如何?” 清远居士见师父生气,忙说:“恒挂!” 霁明子、冯进对视一眼:“李菲橪?!” 三人一时无言,突听身后声音响起:“有什么不妥吗?” 三人吓了一跳,凑在一起的头惊吓分开。 霁明子稳稳心神,解释道:“你小师叔看过了,确定你没事,放宽心。” “我没事,那你们凑在一起商量什么?” 霁明子看向清远居士。清远居士收到师父的眼神,只得接话:“商量你合不合适跟着一粟去修行,毕竟他徒弟是个女孩子。” 冯进一听师兄如此说,立马兴奋看向肖斌。 这小子今年已经三十二岁,早过相恋结婚的冲动期。宗门里都默认,他有投观清修的趋势。难道如今命中姻缘出现了? 师侄这辈子能不能娶妻,估计就看这次姻缘。按不下心里的八卦,附和问:“你跟不跟去?” 肖斌刚才得知自己身体没事,并没如释重负,反而更是心思浮动。他在青城山时就已经断定自己身体无碍,但是却不愿意接受自己那瞬被李菲橪拨动了心弦。 这段时间的考虑,他也能明确自己就算有过心动,那也微不足道,修道才是自己的重大追求,二十多岁交往两年的女友都没能让自己昏头结婚,何况现在。 看着好奇等自己答案的三人,肖斌淡然开口:“想跟就跟,不想跟就不跟。他们宗派有他们的长处,我们也有我们的。合适时候,大家可以相互切磋,但一粟师傅不屑与我切磋,李菲橪又太弱,没有必要陪她练。” 冯进打断:“问你跟不跟去!说什么废话!” 第145章 逛鬼市 三人全部紧盯肖斌的嘴。就见肖斌嘴型一动,吐出两字:“不跟!” 三人听完立即收正身体,相互点头,没错,这才是肖斌。都不纠结,白费力气,只要他身体没事就行。 那修道急不来,循序渐进即可,孩子还年轻。 霁明子有点懊悔:“早知这样,当初应该和他,约定其他条件。亏、亏、亏!” 冯进笑着,搭把师父的手,把他扶会沙发坐下,耐心叮嘱:“您老这把年纪,不要再操心。我给您和师母制的养生丸,记得每三日,吃一丸。” 有徒弟的殷勤照拂,多少冲淡些,没能对等捞到技法的懊恼。对于徒弟清远酒后的卜卦,就看肖斌这态度,霁明子就不做他想。 走国道又走乡道,天黑才赶到一小镇投宿的李菲橪有点烂脸。 这个镇没一个像样的酒店。这种家庭旅店是李菲橪没住过的,关键是现在还要她一个人住! 一粟言明,李菲橪休息的时候,就是他自由的时间。办好入住,一粟查看一番后,安慰就匆匆出门。 想着师父一路眼睛都不舍得闭,一直兴奋眺望车外风景时,李菲橪有种错觉,这趟不 是什么修行,是陪着他出来旅游的。 简陋的装修、极简的陈设,让李菲橪没半点兴趣,多看一眼房间。按一粟的安排,明天要赶到行程中的第一个极阴之地去开眼界。 晚课后,洗漱好,便倒头就睡。 翌日一早,李菲橪做完早课,结账出旅馆,在路边随便找家小店,吃过早餐,就往目的地赶。 宁可路上紧些,她也要早到最近的县城安顿,休息好后再看怎么去。 自己为人,还是要保持好状态,才能更好陪着师父打怪的。一想到师父要带着自己去挑山头,就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一直给自我强调不能怂,再怕也不能闭眼,那只会死得更快! 中午快两点,李菲橪开车走国道,到屏南。吃过饭,找一家酒店住下后,一粟交代李菲橪好好补眠,自己出门探路。 看着师父精力充沛的样子,李菲橪忽然好奇。人都要吃、要喝、要休息才能活命,地界所有生灵靠什么维持? 下午五点半才起床的李菲橪收拾好自己,师父还没回来,便出门找家馆子吃晚饭。 再回酒店,一粟已经回来,在打坐冥想。 李菲橪没有打扰,静静一边提前做晚课。 两边都结束修行后,一粟交代李菲橪:“今晚穿黑色的衣服和鞋袜,选要带出门的法器。” 不同于四人小队的组队,大家都看自己,如今跟着师父外出,一点心理负担没有,反而有种去见世面的兴奋。 一粟一见李菲橪那鼓鼓囊囊大包,只得指点道:“你要带的是随身取用方便,且有地方放,不会掉的。不合适的都不要带。” 李菲橪想想,背上剑袋,把法鞭系在腰间,在四个衣兜里分别装了四种符纸,最后在罗盘和六壬盘间犯难,不知该带那个,看向师父求救。 一粟一指罗盘,李菲橪忙高兴地放入斜挎包里,跟着师父出门。 在一粟的指点下,李菲橪开着车离开县城,往郊区而去,在乡道的一侧开进了荒废的林间道。 李菲橪很少开这种路段,何况是晚上,道路曲折两边倒垂的杂草和枯树枝把原本就窄的小路挡得更是狭小,此时好狠,这车灯太不给力,前方昏黄看不清,就怕堵上有个坑,这时候掉坑里,可就完蛋了,而去现在想掉头都木有可能。 如果赵鑫鑫此时在旁,一定惊掉下巴,这个妮子,居然有勇气,独自干到这里,真是人生第一次。 往里行了快一个小时,路边有个坎,李菲橪居然看到停有一辆三轮车、两辆摩托车、还有一辆面包车。 她四处看看,并没发现人,疑惑看向师父。 一粟点头,估计前面没路了,在这里找地方停,我们还需要步行。 李菲橪只得手忙脚乱地在这边上挤下自己的车。 下车后听到山林间的风声,不知名虫叫声,一下子把她打回现实。她后背迅速起了鸡皮疙瘩。 手里的强光电筒也给不了她安全感。默默头顶的还没用上的头灯,再次心中感谢大哥一百遍。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慌忙跟上。 再往前走,原本开出的土车道中断,只有一条山间小道延伸向前。李菲橪一边走,一边喊:“师父,你忙点,我得走人路,跟不上你!” 一粟只得放慢速度,低声交代:“一会你看到什么都不要一惊一怪的,就带着你的五感看着就行。” “师父你出手打架,我不帮忙就在一边看?” “我为什么打架?!”一粟莫名问。 “咱们出来不是找为恶且厉害的地界生灵收?或是灭的?”李菲橪也奇了。 “不是!这里之所以是极阴之地,是因为有个鬼市存在,阴历每月十三号,这里开市,附近的地界生灵有需要的都会到这里来淘换所需。刚刚我们看到的车辆和你一样,有些拥有异能或者修行的人也会到这里来寻找所需之物。” 李菲橪头一次听说鬼市,想到自己不用打怪,而是逛街,心瞬间就回了位。 那道路两边的杂草看着就是壮,不愧是野外生长的,哎,前面的路真平,都没有啥石子,真是哪哪都好。心里美滋滋地跟在师父身后赶着路。 一会还有其他人一起混鬼市,自己也不算突兀,开局就不错,这次修行,一定完美! 转过一个弯,李菲橪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于是开眼脉四下搜寻,看到一老妇半蹲着在路边,似乎在休息。 四目相对,老妇明了李菲橪是通灵之人,也就抛开,不再理会。 李菲橪谨记师父交代,只看不语,在往前走,从林间陆续聚来一些魂鬼,大家都往一个方向而去。 期间有认识的,李菲橪还偶尔听到些对话。 都说人界要有人气,现在这情况是地界的地气吗? 自己又开脉后,不想在这山道上扎眼,于是把手电筒关掉,凭借复眼,透视两界事物, 紧紧跟在师父身后。 一粟嘴角一翘,这丫头今晚如此,以后五脉与五感的融合将上一个层级,也不枉他带着来逛一趟。 第146章 一双眼 翻过一个山头后,一粟停下,李菲橪走到他身边,顺着一粟眺望方向往山坳底看去。 人界一片杂草坳的地方,在地界确是条小河流过的浅滩坝子。 坝子里魂鬼混杂,间或穿行着几个人,大家如同赶集一般,三两成堆,围着摆放在地的东西讨论。李菲橪心痒难耐,就想看看到底有些什么好东西。 催促着师父赶快入场。 下到半山坳,就见一边围拢着一圈魂鬼,李菲橪眨巴眼看看师父,得到首肯,仗着自己为人的优势,直接穿过众魂鬼,来到内圈凑热闹。 原来是两帮子魂鬼在打架。 李菲橪好奇地守在边上看热闹。 两边各有一帮魂鬼,压镇,相互戒备,围拢的圈子里有三队打到一起的阿飘。 身边看热闹的,都只静静地,并不发声。 两边战队应该出的人,在李菲燃看来也不强,顶多是之前所遇水鬼等级。因着两边出来的是同属性,打架招数都差不多,即便拿出自己全部本事,在李菲橪看来都没啥看头。 她不由压低声,小声问身边一中年男鬼:“哥,他们两边为啥打架啊?” 声音在小,一丢出来,却让周围魂鬼皆看了过来。 李菲橪没想到这效果,定身板直站好,紧抿嘴,眨眨眼,眼珠缓缓转了两圈,无辜看看着众魂鬼。 这时就听圈外一粟声音:“走了!” 李菲橪如得圣旨,忙退出来,跟在一粟身边往集市去。 围观魂鬼中有一双眼,这时才去掉余光打量,随着众鬼的视线审视这对远去的一魂一人。 离远后,一粟找了个僻静处,压低声音给李菲橪解惑。 “两界交叠的时空,你可以自由交流,但要明白,你们仍不在同界。”一粟看着远处往这边看的众魂鬼,换位把李菲橪挡在身后。 “在地界,你是那个独特的个体。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扰乱两界时空中的量。而如果这变量到质点,就会有两界时空的互穿的撕裂口。如你之前被业火焚身那次。原本人界的你只看到业火,哪怕你有触脉,因着不同界,你还可以承受,一旦两界有裂口,你想想那滋味。” 李菲橪听到这里,不由打个冷颤。 一粟接着道:“你觉得,你的声音很低。但在静谧的地界,你的声音传播范围和音量,是人界的百倍。” 李菲橪投来不可置信的眼神,一粟可定点头:“虽然两界生灵的精神海,是相互不容的存在。但只要你发声,他们都能敏锐听到,从而判断的你的状态,揣摩出你的心思。” 李菲橪这才明白为什么师父要自己看就行,这会后悔刚刚自己的浮躁,歉疚地看着师父。 一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扫眼往这边来的几个魂鬼,引着李菲橪往集市去,不忘指点:“人总认为,鬼知道得多,看得透自己。其实是自己的心跳,难以抑制的动作和不知觉的发声,让他们有正确判断而已!” 李菲橪受教地点点头,乖巧跟着师父走。 师徒两人来到市集边上,因着李菲橪并不能自由在这杂草堆里穿行,她便拉拉师父袍袖,指指那被人撩倒,走压出来的小道。 一粟点头同意,李菲橪便开心地顺着这条小路看两边的魂鬼摊或讨论着如何交换物品的魂鬼。 市面上多都是在讨论如何互换一种叫筑气的东西。李菲橪现在乖觉,只停在一边默默观察,把看到听到的往心里记。 走了十来分钟,来到老太婆的摊位边。 李菲橪终于看到一个特别的,这是人摆的摊位,关键卖吃的。 李菲橪看着长长的排队,有点想去排队的冲动。看着换到吃食的魂鬼,一个个八百年没见过吃食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是因为饿太久,还是真得好吃到失态。 小脚不由自主地往队伍后面去,被一粟一把拉回,向前路推了一把。 李菲橪只能遗憾地频频回看,对上一边俯身打吃食,一边转向自己的脸。 李菲橪看到一张满是脓疮的脸,有些脓疮都溃烂往外冒脓水。 这张脸让李菲橪顿时没了食欲,立马转身,往前走。脑子里却满是,草纸包裹如去皮大块芦荟肉一般的吃食,嘴里慢慢蓄满口液。上次尝到的甜味,仿佛就在舌尖一般,发誓一定要在找到那种草,好好尝尝那露珠。 一粟见了微微一笑,不远不近,慢悠悠地跟在李菲橪身后。 每当李菲橪停下来看稀奇的时候,就会往身后看一眼,看着不远处的师父,就安心凑在一堆魂鬼身边听和看。 来到市场西北,这里魂鬼很少,但西北角却有三个人在这里等着生意。 这里有点神秘又有点危险。 李菲橪很好奇,他们交易的是什么。 想凑过去看,但只有卖家,没有买家的位置,自己去太突兀,索性盘腿坐在不远处,等着看,有没有魂鬼上前交易,自己再借机会凑热闹。 一粟慢悠悠走来,看了眼李菲橪,径直往那三人方向而去。 李菲橪一见,立马起身跟上前。 一粟到了近前,看看三人守着的宣纸改法印的封袋,笑问:“品种如何?” 那三人见一道魂和一女人来,并没发现这魂有那财大气粗的相,这女的带着口罩和帽子虽看不真,但这身形也能判断是个年轻的,于是便挥挥手:“我们只要干净的换,没有就走开!” 一粟听了想确定是不是七十多年前的行话,接话问:“五岁干净?” 一年老,身形如柴棒的接话:“不能超8岁!” 李菲橪不由看向那大纸封,就见纸封里鼓鼓囊囊,时而还有有些蠕动,感觉里面装的是生灵,就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生灵。 一粟停下话头,也看向那封袋。 远处匆匆奔来一高壮男鬼。到近前,李菲橪不由惊奇,居然是个外国鬼! 李菲橪好奇打量他。 外国鬼看眼一粟和李菲橪,操着流利的中文问三男子:“我带来一个六岁干净的,你们的如何?” 李菲橪一听高兴很,终于可以看他们交易的是什么宝贝。 第147章 不管闲事 三男人互看一眼,那干柴男上前一步:“洋鬼,我们大半年才逮到这个,先看你的货,不好不会。” 洋鬼点点头,只见他头部瞬间涨大,肚子一鼓,吐出一少年的魂身来。 只看魂身,是个十三四岁少年。 少魂一脱困落地,顾不得自己残破的魂身,怨恨地扫视一圈周围,压抑着通身的戾气,咬牙拖起于阴地向粘黏的双腿,向着集市中心奋力逃去。 李菲橪看着不忍,但心里想起师父刚刚的教导,紧了紧拳头,看向师父,期望师父能帮他一把。 一粟只是看一眼这少魂,便丢开了,只看三人身后的封袋。 李菲橪只得按下躁动的心。 洋鬼一脚踩在少魂下肢的魂身上,令少魂不能在往外爬。转身对着三人,一扬下巴。 三人会意,转身提出那只封印的大纸袋,撕开袋口。 李菲橪不由伸长脖子去看。 就听一声尖利的狗吠,一只大黑狗魂一下跃出封袋,往三人身上扑。其中一中男子,拿根不知什么做的草鞭,一鞭下去,把狗魂打趴下去。 他转身看着洋鬼问:“怎么样?” 洋鬼,刚刚一瞬也被黑狗魂给震到,当下满意点点头,提留起少魂丢来到三男人面前。 干柴男从兜里掏出张镇魂符。少魂一见就想反抗,手脚并用地想挣脱,洋鬼直接将他双手翻转扭住。 干柴男很顺利地在他额头上,贴上镇魂符。一瞬间,少魂便如失去意识,僵立不动。 三男人从背包里拿出个大纸袋,从少魂头顶把他全部套在袋里,翻转过来后。三人合力将纸袋口用米糊封好口,一人拿出一个大印,直接在上面盖上红印,便提起纸袋也不过集市,就靠北坡往山坳顶而去。 李菲橪看着师父没有一点相帮的意思,没敢造次出头,只能频繁给师父点头,让师父看。 一粟看洋鬼分出一缕魂力,缠上黑狗魂的脖子,权当狗绳,牵着黑狗魂往集市方向去。 就准备跟上。 李菲橪忙拦下师父,她没敢发声,就急切地给一粟朝三人远去的方向甩头。 一粟忍不住笑:“再甩,脖子就要断了。” 李菲橪见师父说话,忙接话:“先不要管那条狗,那个孩子给他们带走了!”说指着方向。 一粟穿透李菲橪往集市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菲橪愕然,转身跟上:“师父,你遇见这事都不管?你不是出家人?不是要慈悲为怀?” 一粟转身,给李菲橪来了一掌,李菲橪反应挺快,墩身躲过,站起身莫名看着生气的师父。 一粟指着她:“你个不孝徒,你这样怎对得起师祖九天玄女!道家、佛家都搞不清楚,回去给我抄写《通玄真经》、《青囊经》各一百遍!” 真是没来由的天锅,哪怕有哪里不对,也不能这样啊! 李菲橪回头看了眼已到半坡的三人,想想,转身跟上师父,一定要讨个说法。 李菲橪再次拦下一粟,因着这片清静,她也不怕被那个阿飘听了去。直接问:“我就是不懂,您生前都可以为国家和民族去拼命,还可以为救人,而丢掉性命,怎么现在你们都是是地界里的一员,就没有同情心?就没有善恶?我认为是有的,该出手就要出手!” 看着李菲橪正气凛然的样子,一粟乐了:“你怎么判断什么情况、什么人就该帮?就因为他看着是个人就要帮?” 李菲橪听着话里有话,忙问:“师父,你看出什么?” “那你又看出什么?” 李菲橪思考一番,在心里把段明杰拿出来和这少魂做了对比,一瞬发现了不同。 她想想措词才说:“他是有些不一样,和同是十三岁去世的段明杰太不一样。他身上有那恶鬼给人的感觉,就是又戾又狠又爆。段明杰他身上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觉。然后就是他的魂身虽然残破,但是一点都不轻盈,感觉笨重黏糊得很。” 一粟冷笑:“他那种就是生前背负因果血债的,不知道他如何躲过的鬼差,看他那样子肯定是在想办法巩固魂体想要进阶成鬼的。” 一粟盯着李菲橪眼睛问:“不管这个人是好人坏人,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是个人都要帮?换做魂鬼也一样?” 李菲橪被盯得头皮发麻。心里暗叹:师父,你不知道你的样子,不能细看,你这样盯着我看,其实很恐怖! “我初中的时候就不这样想了!那种圣母看着就想抽她!您这样说明,咱们当没看到就行。” 一粟双手一摊,左右打开,认真道:“在地界,只要你有自主精神海,生而为灵。你就面对了一个全新的规则和世道。为存在吸纳其他生灵就是一个规则,所以不要简单的用人界的三观来看这里!” 李菲橪没动,但是也不妨碍她装乖巧地点点头。接着问另一个问题:“地界除了人死后生成的生灵,动物、植物死后也会生出生灵来?” 一粟回想一番后解答:“没有开智、没有灵的人界生灵,在实体生命消亡后,是不会有独立精神海的,没有精神海的生物我在地界还没见过这样的存在。” “那刚刚那条黑狗魂,在您眼里值不值得救?它生前不可能吃人,也许还是一条好狗!” 一粟没想到,李菲橪听完后,心思转到救狗上了。“它在地界,不是在人界,人界还可以大狗散场吃点香肉,地界没有去吸纳条狗的精神海的!” 李菲橪一拍手:“对!所以有猫腻,我们去问问看,万一那洋鬼搞什么名堂呢?” 一粟翻个白眼,根本不理会,径直往集市去。 心情不好的李菲橪一边扒拉杂草,一边远远跟在一粟身后,心里忍不叨叨:那魂不是好货,不救!可以。那狗魂没不好,那不也是条生灵吗?真双标! 折回路过仍然鬼满为患的摊摊,她忍不住停下来再往那快要见底的锅底瞄。 这时身边一穿蓝色长衫的一男鬼,把手中草纸包着的透明芦荟肉般往李菲橪面前一递。 第148章 请原谅女司机 李菲橪没想到有这种好事,下意识接到手中,转头看去,那鬼却散形不见。 李菲橪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由掂了掂。四下搜寻不到那鬼的踪影,便往师父所去的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想到鬼界也有好鬼。 咽下嘴里的口水,一会先孝敬师父,就不信他能吃独食。哈哈哈,人情有了,还能尝尝味,完美! 当李菲橪捧着东西,给一粟献宝后,一粟直接扔在路边,李菲橪还来不及阻止,一边窜出个虚化魂身,一跃接住,直接上口,蹲身捧着,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直接一口下肚。 李菲橪还不及反应,那美食就离自己远去,她不解、生气、委屈地盯着师父看,誓要得到一个满意理由。 一粟生气地问:“从小你爸妈没交代你,外面的东西不能乱吃?” “我又没乱吃,不是带回来给您。你不要也不能直接就丢,多少看我能不能尝点。不能吃,好歹给我说说是什么,让我研究一下,才不枉它来这世道一番。”李菲橪委屈着,直回。 “就你这点见识,你还敢乱接东西,自己好好看看你那双手!” 李菲橪忙打开头灯,举起双手检查。 就见双手被浸染上绿垃圾的颜色,虽没有什么特殊手感,但是看到后仍非常不舒服。 于是看向一粟求解。 一粟直言:“接触久,就会像那老太婆一样。” 李菲橪回想那老婆婆样子,缩缩脖子,紧张问:“师父,那我现在这样怎么办?” “回去城里找艾草煮水洗。” 李菲橪知道不严重,这次安下心,凑到一粟身边:“师父,那东西什么做的?人不能吃,那为地界的魂鬼抢着吃?” “地界生灵只有高阶,能量强大的,才能内化地界的物质,才能采食些地界地界生灵。人,原则上只能吸收人界的东西。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吃地界任何东西。” 顺便在指出:“你上次无意尝到的那一滴,它存在地界生灵实体之外,且不曾接触阴地,于为人的你而言,不会污着你气息和能量,其他的于你好比毒药,区别只在药性而已。” 李菲橪听完,瞬间没了一探地界美食的心思,连人界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食欲。 师徒两个继续在鬼市里逛,看看不同的物质交换。 而抢到李菲橪手上吃食的魂,因着多年未通五感,感受到味觉的刺激后,慵懒地斜躺一角,眯眼回味。 正这时被一只鬼手,紧箍住天灵盖。 他瞬间惊起,神魂清明,刚想反抗。 下一瞬,直接被一个咒印打散魂身,那能量微弱的精神海瞬间无所依附,拢不成型,扩散四周。 不一会引来一群食屑虫争抢分食,却不敢往那始作俑者的蓝袍长衫鬼身周分。 他站在远处静静看着在一粟保护下,开心逛集的李菲橪,不屑勾唇。爱护?只不过没到要舍弃的时候而已! 三更到,就听到有鸡鸣的声音,魂鬼人听到后皆开始收拾,陆续散场。 李菲橪和一粟也顺着离开。 第二天,李菲橪补了一个白天的眠,下午起来吃过晚饭,想着自己今晚不到十二点估计睡不着,不想耽误工夫,于是和一粟商量,连夜开车上高速往川渝走。 晚十一点办,在服务器住一晚,第二天接着赶路。 可越开,李菲橪越觉得不对劲。 快一十点时,到一个服务区,李菲橪停车休息,再次确定路线,自己给吓一跳,这哪里是去川渝的高速,这条道前方是浙江! 李菲橪没有声张,重新规划着路线,虽然不知是在哪里走错的路,现在只能想办法再拐回去。 李菲橪怕一粟看出走错路,这会子,这一路都用手机导航。把地界地图悄悄贴远了些,就怕影响自己的判断。 本要往西方走的李菲橪,在高交桥分路时,再次搞错方向,往东方拐,未在意导航报的那句已为您重新规划新路线的提示。 再次听到导航报的熟悉地名时,李菲橪不由瞟了一眼副驾的一粟。 一粟听报温州时,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菲橪。 “女司机,这个您要理解,你那个年代被卖估计就是找不到地方!哈哈 哈哈!”李菲橪只能自嘲。 “哎,就要到温州,直接进城,休整一天。我来考虑这路怎么走!行程具体如何安排。”一粟不由扶额,看来只有自己顶上。 李菲橪立马找家连锁酒店落脚。 一粟也不在陶罐里休息,直接散行外出探知自己能探知的最大范围,准备回来,重新做地界地图。 李菲橪用一盘蚊香灰,让一粟运力形成一幅水墨画。 拍七八张照片后,又用酒店的纸笔,临摹下地形图。一粟交代好好休息,便隐身回瓷罐。 李菲橪也没闲着,晚课做完,把自己的图拿出来和师父的对比,发现师父的探知范围是自己的近三倍。按尺寸比都已探到重庆边上。 感慨师父能力强大的同时又觉得安全感爆棚,忍不住雀跃地点外卖来霍霍。 这晚吃得太撑的李菲橪邀师父一起外出消食。 一粟无奈,丫头片子就是要担心些,不放心她一人外出,只能跟在李菲橪身后出酒店,往海边步道慢慢悠悠而去。 李菲橪看着身后远远跟着的师父,又安心又欢快,如放风的小孩,一会左边一会右边地步道上来回撒欢。 不其然在海边听到一阵尖利的犬吠,夹杂着中英混杂的咒骂声。 李菲橪感觉声音熟悉,开脉看去, 就见地界这里,是是一片平原。鬼市遇到的洋鬼,正抽打着,实体化些的黑狗魂。 黑狗魂被牵着打,却仍不肯就范,拼命往李菲橪这方向来,洋鬼则是要躯干它往平原深处去。 李菲橪看了一会,转身去到一粟身边,指着一鬼一魂:“师父,我也不想管,但是看着那狗真的可怜,死了都不能安了,被抓了买就算了,还不知道着洋鬼要干嘛。我不说去帮那狗魂,咱们去看看,如果稍微搭把手,能让他们相互完满咱就搭把手,你要说不多管闲事,我就们就立马转头回去。您看怎么样?” 第149章 收编一条狗 一粟没想到李菲橪居然这么乖。 第一次做事时这样尊师长,他一时有点晃神。慢慢捋了下自己的小山羊胡,点头同意。 李菲橪得到首肯,立马往洋鬼那边奔去。 一粟一瞬感觉自己是不是被这丫头战术欺骗了?但刚已经同意,这话收不回来,只能跟着过去。 李菲橪冲到洋鬼面前,大喊一声:“停手!你干嘛,活这么大年纪,人都翘了,还欺负比你弱的,不要脸!” 洋鬼打了很久,拖也拖不动,推也推不走,这会已经没耐心,发狠不能为己所用直接灭掉。 正驱动魂力扭结的链子,缠绞住黑狗,准备如巨蟒般释放绞合力,直接把黑狗勒到神魂俱灭。 就被李菲橪打断。 他恼怒抬起头,一看是上次鬼集见过的人,直接喷吼:“t out!老子管教y dog!” 李菲橪翻一个白眼:“放什么洋屁!你不就抓个小鬼换的它。我好好给你讲,你不听。这条狗是中国的土狗,我分分钟让你知道在中国的地界,不讲道理的后果!” 洋鬼像看白痴一样看李菲橪:“哈哈哈!中国地界,你真的是脸大!bitch!” 李菲橪一听火了,身上没带法器,不影响她,双手起决,直接空拳上手。 一粟一见,立马朝洋鬼批去一个符咒。 洋鬼本来想甩开黑狗,正面接李菲橪的拳,没想到后背劲风袭来,立即撤身闪避。与一粟和李菲橪拉开安全距离。 李菲橪见师父上来帮忙,心里真的安心又自豪,傲气指着洋鬼霸气开口:“来打啊?我有师父!我师父灭你,分分钟!” 一粟懵圈,我是谁,我在哪?李菲橪说了什么? 洋鬼一见一粟,打量着打量着,突然就收了攻击姿态,很尊敬地来到一粟面前:“您是道士,你死后收她为徒的?” 一粟点头:“我徒弟,说话没分寸,请见谅。但她说的一点我认同,你怎么得这条狗魂,你最清楚。既然它不愿意跟你走,皆为同界生灵,何必做杀!你要去的地方只能你自己去。” 洋鬼面部抖动起来,一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捂脸崩溃蹲下大哭起来。 本来想打架,救下狗魂的李菲橪一时无措,一脸无辜,看向师父。 一粟挥手成刀,割断洋鬼魂链,给黑狗松了绑。 黑狗身上的魂链松散后,倒地吐出舌头,粗粗地喘着气。 师徒两人相对无言,互给个眼神,散魂的散魂,逃跑的逃跑。 黑狗一见,拼着最后一口气,追随李菲橪逃去。 李菲橪跑回酒店,见师父已回来,忙表忠心:“我就去问问,还没机会做什么。” 一粟看着说不上哪里变了的徒弟,点头交代,早点休息,说完散形入罐自修。 李菲橪扎个嘴,洗漱后上床休息。半夜李菲橪被臭气熏醒,睁开眼,就见身边 师父挡在床前,地上趴着那条黑狗。 李菲橪左右环顾,没发现洋鬼,好奇打量地上被师父一脚踢趴下的黑狗。 有师父护着就是爽。李菲橪把枕头垒砌,靠在床头坐着看师父如何收拾这条狗。 黑狗呜呜的低吠,似在求饶。一粟挪开脚。黑狗匍匐在地,低着头,求收留。 李菲橪家里,从来就没养过除人以外的活物。虽然不在同界,但自己开五脉,光是那骚、臭、腥的味道,李菲橪就不能忍。 在师父还没开口前,低声呼唤:“师父!不要收留它,它既得自由,就想上那去那。” 一粟听到,便看着黑狗,给了他一个快走的眼神。 黑狗见师父都赶自己走,眼里流出泪来。 李菲橪对同类还有点同情心,可对小动物只有惧怕,没一点喜欢,直接放狠话:“快走,不然我也抓了你,去鬼市换东西!” 黑狗抬起头,呆呆看着李菲橪,眼泪不断流下。 李菲橪没想到会有被狗盯着哭的一天,可她不会让步,把枕头一铺,躺下继续睡觉。耳朵竖着听声音。 当听到师父大喝一声,驱赶黑狗,又听到黑狗跑开的声音,李菲橪终于放下心,安安稳稳梦周公去。 第二天,李菲橪和一粟核对路线,用笔一一记下,要去的城市和所经过道路。路线明确后,李菲橪卸下自己找路走的重担,轻装上阵,开着越野车上高速再往福省回。 开着车,上高速,封闭的车内,李菲橪总能闻到那股狗味,上下看她真的是奇了。无奈 为安全起见,直到服务区,才停开脉车检查。 这一看,李菲橪都动容,这条狗魂真的狠!它死死地咬着右边车后视灯上绑着的那块红布,生生把自己悬空,附着着搭了顺风车。 这智商于狗而言,绝对也在天花板上。 一粟也没想到,这狗能舍自己半条魂力,发狠跟上来。 师徒对望一眼,一粟开口:“我们确实不能把你收在身边。扶一把手后,我们可以再扶一把,可事不过三,如果遇到适合给你做主人的,你就跟了去。” 黑狗张开那一模糊的狗嘴哈着气,俯下前身,表示顺从。 李菲橪心里不乐意,但是师父已经决定,再看那狗的惨样,只得闭嘴,却又不甘地说:“那师父,你带它进罐里休息,它味道太大,我受不了!” 看到一粟投来不愉的眼神,李菲橪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举手投降:“我知道,你们等下,我去超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瓷罐,给它搞一个用。” 说完快速离开,奔向超市。 用一只倒空,用水冲洗的小酒坛,当成黑狗的容身之所。 它在李菲橪面前很是乖巧,不发出一点声音,也很有眼力,没事都缩在酒罐里不出来。 当晚他们却被洋鬼在国道上追上。 李菲橪在洋鬼追上来时就闻到他味道,找好路边合适位置驶出行车道停车后,李菲橪通脉拿出法剑,对上赶来的洋鬼。 李菲橪霸气公布政策:“我今天事情不顺,心情不好,我师父怕也难管住我。你要打还是要谈?” 一粟听完,一把汗,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狂?她哪来的底气狂? 第150章 洋鬼的纠缠 黑狗散形出来,站在一粟身后,冲着洋鬼龇牙狂吠。 李菲橪可不想耽误功夫,见洋鬼不肯走,还要纠缠,直接朝他挥去一鞭。 洋鬼气急,一面躲闪,一面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强盗,bastard!” 李菲橪本只想唬住他,把这只洋阿飘赶走,没想到,他还来劲。虽然手下鞭子越甩越快,但这洋鬼凭着快速的移动,就是打不到。 李菲橪越抽越急躁,不由转头看向一粟大喊:“师父!” 一粟见李菲橪对如此,也不想耽误工夫,起身直扑洋鬼而去。使出太极拳与之相对。 李菲橪一见师父一与之相交,洋鬼想抽身都没有机会,被师父勾过来,甩出去。 洋鬼越是用力击打,一粟一接一松他就跟狠地被甩出去,确又在要倒地的一粟被一粟一勾又回来。 李菲橪在一边看得激动,大喊:“他强任他强 清风拂山岗!师父厉害!” 洋鬼可没有武术或搏击的本事,除了一身超强的鬼体,就什么都没有,遇到一粟这种同界中的那点速度优势没有,只能被吊打。 他不甘地拼尽全力再次狠狠朝着一粟痛击一拳。 一粟双手交叉接上后顺势用上力就是一甩,洋鬼这次被狠狠摔向阴地。 李菲橪见了不由左右跳脚,拍手大赞:“我师父最厉害!呜呜呜!”跑向一粟绕着一粟欢跳。 一粟从没被个丫头这般白辣辣地拍过马屁,面上端住,心里却如泉涌般涌出愉悦的泡泡。 洋鬼翻身爬坐起来,看着面前打不过,还在欢庆的师徒,不由悲从心来,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手猛砸地面。 李菲橪听到响动,停下看过去,然后和师父对视一下,耸耸肩,准备回车继续赶路。 洋鬼一见,再次从地上爬起,冲向车尾去抓跳上车,准备缩回酒坛的黑狗。 一粟没等他到车顶,直接隔空击出一掌,洋鬼直接被击飞出去。 李菲橪没想到师父还有隔空打牛的本事,直接抓起副驾一粟的手臂,头往一粟肩头来回磨:“师父,师父!我以后再也不怕了!我的师门最厉害,哈哈哈,永远罩着我!” 一粟听着,突然想起一幕。 李菲橪从霁明子处回来,带回四川凉糕。 按她的个性学东西,又吃又拿,回来肯定得开开心心,但这晚,她却非常沉闷。 临睡前她来神龛上柱香,问自己一个问题:师父,您再想办法搜寻看,咱们师门还有人没有再世? 看来她不仅仅受霁明子那边的刺激,而是打心底里孤单。自己一魂身,隔着两界,始终不能给这孩子完全的安全感。 看着撒娇的徒弟,没忍心败她的兴,认她自由发挥。 黑狗见机散形缩回酒坛,看着李菲橪那样,忍不住鼻子哼了一下。 李菲橪这会子才不管其他,从自己要领着队伍,成为众人的依靠,到现在可以安心依靠师父,感觉真好! 一粟一抖手臂:“行了!启程!” 李菲橪点头一脚油门加速往前赶,不忘给师父报备:“师父,咱们走高速,快点,而且能把那洋鬼甩开。” “随你!安全你自控,我不反对你来地界孝敬我。”盘腿闭目养神。 李菲橪撇撇嘴,往最近的高速入口而去。 洋鬼看着远去的车,深吸口气,咬牙追来。 李菲橪上高速后,就不再管车后尾随的洋鬼,还不信用电用油,赶不上用自己力气的。 因着想甩开洋鬼,她开车的速度比起平时快不少,开车时间也没把控好,凌晨一点困倦时就近下高速。 在往城区去的路上,李菲橪靠边停车,点开导航地图。 看着看着,李菲橪不由无奈地苦笑:“师父,我们先去杭州玩一圈,在往西南走。也不要用原来双图规划的路线,就按导航去川渝。您实时看附近有需去的地方,咱们就下高速找过去。不然我怕一年都到不了川渝。” 一粟睁开眼,凑过来看李菲橪的手机,只觉得头疼,一闭眼,无力摆手:“走,先投店休息,明天再说。” 李菲橪心虚地而快速地选好一家酒店后,直奔而去。 黑狗从酒坛里露出头,在李菲橪身后朝她撇撇嘴。 洗漱后,李菲橪躺下睡觉才闭眼一会,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直接化妆睡熟。 自己也是有师父的人!好不好! 这次的洋鬼没有直接上拳头,他定定盯着一粟,一粟见李菲橪睡下,心疼白天开车没休息好的丫头,在洋鬼开口前道:“要谈要到,我们到外面去!” 李菲橪听着,眼睛瞬间睁开,听着动静,都出去了。自己不舍地在温暖的被子里蹭了蹭,最后咬牙起来床,拿起法鞭,悄悄跟在后面来到酒店天台。 此时洋鬼背对这李菲橪,正对着一粟,他正求助于一粟:“我知道您就是他们说的修道人。我什么都愿意付出,只要您能帮我回乡,我愿意做任何事,请再考虑下,不要这么快拒绝我。” 李菲橪好奇看向一粟,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种事情,师父能办肯定也不会不帮。 就听一粟干脆地拒绝:“我帮不了你,没那能力帮你回乡。” 洋鬼眼里的期望逐渐转为绝望,他冷冷地看向一粟,好话说了一堆,还是没用的话就只能用拳头,反正回不去,不如灰飞烟灭。 他一直一粟身后的黑狗:“好,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把我的狗还给我!” 李菲橪本来还有点同情他,忽听这一句,冷笑接话:“你们各自抢来的,相互交换下,还洗白,变成你的了?” 洋鬼冷笑:“就算在人界,还不是弱肉强食,它弱,被我所选,就是我的!” 李菲橪不仅鼓掌:“好的很!” 转而走向一粟:“师父,我们还差一个跟班,给我们鞍前马后,我看他高高壮壮正合适,快收了他,免得跑了!” 一粟在想是不是该给李菲橪紧紧紧箍咒,免得她张狂无度,日后惹出祸来。 洋鬼知道自己不是这师徒的对手,也不恋战,直接向师徒甩出装有烟焠花粉末的袋,接着声东击西,直奔黑狗而来。 第151章 外嫁鬼的悲哀 一粟原想看李菲橪要如何应敌,没想到这丫,这么的稳,根本不动。那烟焠花反正伤不了她,自己只得一手提溜提一边的黑狗,快速飞升,冲出烟焠花爆燃范围。 李菲橪看到一瞬间身边的爆燃,给吓得不轻,想到上次的业火焚身的痛,不由惊恐失声大喊:“师父!师父!” 一粟被这尖利的喊声惊到,害怕李菲橪出意外,立马脱下道袍,注入魂力,向火场外的阴地插入道袍,然后一个打斗手,将附在道袍上的阴土抖向烟焠花火场。被阴土化解后,烟焠花火场如迎来一阵急雨,火瞬间扑灭。 洋鬼的动作还是慢一粟一拍,见他已经揪着那条黑狗躲开,直觉无望,没想到,李菲橪的喊声让一粟只顾到李菲橪,黑狗那正好留了空,他瞅准时机,猛冲过去,右手直接绞合住黑狗脖子,带着他飞逃而去。 火一灭,一粟来到李菲橪身边检查一番,见没有异状,才安心。 李菲橪在天降阴土火势被压那瞬,看到洋鬼抓黑狗,裹挟飞逃的背影,一见师父,不由指着他们逃走方向求:“师父,我不能按着地界行走,那条黑狗现在可是我们的,不能给他抢了去,您去把狗救回来。” 看着李菲橪那焦急又期待的眼神,在听到这丫在面前不停的哀求:“师父!师父!” 一粟实在抵不住,交代一句:“赶快下去休息,我一会就带它回来。” 看着一粟追出的身影,李菲橪忍不住在身后交代:“师父小心,自己要紧,救不了就算了!” 一粟忍不笑了,加快了追赶的速度。 半小时,一粟把黑狗带回来,回来的还有那个鬼身残破的洋鬼。 李菲橪看着没了一条腿,缺半边身子的洋鬼,仍然死死跟了过来的洋鬼,一瞬语塞。 洋鬼赶到后,也没客气,一下挡在李菲橪床的位置,和李菲橪时空重叠。 李菲橪刚刚的小怜悯全没了,看着故意来恶心自己的洋鬼,笑了:“能走不走,你是觉得我比我师父好欺负?” 洋鬼一边凭着能量充沛的精神海力,不断地吐纳,吸收周围的养分和能量,用以修补鬼身。 李菲橪通脉,瞬间一脚,把他踢远。还治不服你了。 洋鬼也不恼,爬回靠在一旁边,不忘看向一粟:“我知道,中国的出家人是不能杀生的!” 哈哈哈,还想拿捏?!李菲橪冷笑:“你大概不知道,中国道士,分出家和不出家的!且我们没有不杀生的规矩,全看你三界能不能留。” “我告诉你,你说谎,违反你们的教义,你永远成不了神仙!”洋鬼气急! 李菲橪哈哈哈大笑:“看你这鬼身,死起码超十年。这十年你都搞不清你在的界,和我在的界就没有神仙?看你也不是天使,就在这里安分的混不行吗?还是连鬼差都不肯收你,你才非要再作死!” 洋鬼如今鬼身被一粟打残,也清醒坦然许多,他淡然一笑:“对啊,反正你们不把狗还给我,也不帮我想办法回去,我就跟着你们,除非你们灭了我!” 李菲橪还没怼回去,黑狗不愿意了,他朝着洋鬼大吠起来。 李菲橪眼睛眯条缝,离川渝越来越远,怎么可能一直收编阿飘入队伍。没有深仇大恨,对方也没在自家眼皮底下干伤天害理的事,还真下不去手灭掉,如何是可以灭的师父应该找出手了。 山不能来救我,只能我去救山。 李菲橪转而向一粟求教:“师父,他求您什么,您帮不了他?” 洋鬼一见李菲橪问这个,好似重新燃起了希望,见一粟没有回话的意思,立马接话:“我想回英国!请帮我回英国!” 李菲橪哑然:“你确定你在的这个时空有英国?我虽然也没游历地界范围多广,但是这里压根没有国度的说法。” 洋鬼瞬间黯然神伤,喃喃道:“哪怕没有,在那里交叠的时空内,我好歹能看到亲人,看到同族人!这里对我而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在感受在享用,我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不知想到什么洋鬼眼里迸射出光芒:“不是这样,一定不是这样!我一直虔诚的向上帝祷告,一定是因为我身处中国去世,所有没有办法在中国升天堂,我绝对不是在这样空间里存在的鬼魂!” 李菲橪心想,我师父作古百年都不见得看懂地界奥秘,你过小趴菜,看得出什么才怪。 灵机一动:“太简单,我把你封在瓷罐里,寄去英国,到时候你出瓷罐不就到你出生的地方了。” 说完傲娇看向一粟,一副快来夸我多聪明的样子。 一粟笑道:“上次邙山行的那个符纸,作用在于隔绝内外,你以为外面感应不到,内里就没有耗损?” 有点好笑李菲橪的想当然:“怕他还没到一半路程,就只剩少许鬼力,内灭于符力之下。” 最后点拨道:“不管是过海还是上天,你以为在人界,那没有对手的自然力在鬼界没有?鬼界的自然力能量只有更胜的!他根本不可能扛得到目的地!” 李菲橪一听,转头对洋鬼:“我师父如是说那就是这样了,没办法,你既然死在中国,就随遇而安!” 洋鬼满面凄然:“你们中国有外嫁女,我的处境比她们还悲惨,起码她们在外好歹还有丈夫、孩子,我死后只有自己,什么也没有了!更不能被同类吸纳无限时空里被反复内化。我真的只想回去!”说完忍不住痛哭起来。 李菲橪转而好奇问:“难度这么大,那你死犟要这黑狗也没用。他可是中华田园犬,他又不是英伦老马,可以带你老马识途地找回去!” 洋鬼听到问,有想起了自己另一个希望:“我听你们这里的一只鬼给我说,他见过一个在美国死后带着条中华黑狗找回来的鬼。你们既然帮不了我,那就把我的狗还给我,我自己想办法找回去。” 李菲橪没想到这洋鬼把自己的痛苦压在另一个弱小生灵身上,真是自己过不好,旁的也不能过,冷笑:“你也知道它是中华犬,且不是你生前收养的,也不是你死后寻找道的志同道合之伴。它去哪里,得看它!” 第152章 后来追兵 黑狗听到李菲橪的话后,立马窜出来,站在李菲橪身后高吠两声,表达自己坚决不愿意的态度。 李菲橪点点头,忍不住回首摸摸黑狗的头,表扬道:“你还真挺聪明,说什么你都懂!” 转而看向洋鬼:“这事就这样结束,我们谁都不欠你的,马上离开,虽然我们是不会灭你,但是你得有自知之明,我们可以把你打倒只剩魂力,到时候地界里,你想自保可就难了,你想回去,估计还得耽误许多年。 洋鬼气愤站起来,怨恨地盯着李菲橪,如果他眼睛能杀人,他现在就想把李菲橪碎尸万段。 师父在旁的李菲橪可没有怕这个概念:“你自愿来的中国,看你这样也不是被谋害而死,万般都是自家的选择和机缘,如果你想不开,那也没办法。生前中国不欠你的,死后这片地界生灵也不欠你的。” 想想把自己心里的考量说清:“你要找到志同道合的结伴寻路去,没问题,但是如果你还要依靠你的蛮力,在这片地界里强掳强迫生灵为你的欲念当炮灰,我下次见到你,就有让你和地界说bye bye 的理由,好自为之!” 洋鬼第一次遇到多管闲事的人,不由哈哈哈狂笑。 阴狠地看着面前的一人两魂,洋鬼冷笑,散形而去,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她没有资格在自己面前风轻云淡,必须让她来共享这地界的残酷。 正如学生时代总觉得苦,却不知,人生的苦,是从独立踏入社会开始! 她不可以站在人界活人的立场来评断地界一般,她不配! 一旁的一粟倒是没想到李菲橪这会子遇事自己主意倒是挺正,刚出门事事要征求自己的丫头不见了。 虽然有点怀念那个萌软的孩子。 但是一个能独立思考,并做下决定,并准备为之承担后果的李菲橪不就是自己希望带出来的,可那淡淡的感伤是什么回事?自己在感伤什么? 李菲橪原本还准备自己和洋鬼打一架,没想到最后他居然就这样走掉,看来自己的嘴遁威力提升台阶,心里美滋滋,看着师父和黑狗,撒娇道:“闹太晚,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补眠!” 看着一粟要接话,立马掀起被子把自己罩上,不忘补一句:“我是人!要吃要喝要睡觉!” 看着已经躲到被子里耍赖的徒弟,一粟还是心疼的。 关键趟外出修行计划得推倒重来,遇到个不识路的女司机,指不定下次再开车,不是去川渝而是拐东北去。 另一边,刘永熙带着手下,追捕李菲橪也要吐了,明明视乎就在前方了,为什么老是奇奇怪怪的追丢。 他也不得不重新调整策略,分出三队人马,相互联系着朝三个方向搜寻。鬼母的人也在身后跟着自己,谁能保证,他们的目标没有李菲橪? 他带着酒鬼和蜘蛛在出温州后就又丢掉了李菲橪的气息,不甘、烦躁让他忍不住凶狠地瞪了眼酒鬼。 酒鬼一缩脖子,只能再次表忠心,选了个方向探寻而去。 蜘蛛知道刘永熙心情不好,也不敢留在他身边,也报了声,往外搜寻。他正百抓挠心的时候,却不知马三炮那边已经找到李菲橪,却没有马上分鬼联络自己。 马三炮在一开始分队追寻的时候,就一路上介绍着李菲橪的好处,不断宣扬如若吸纳掉她所有灵气会如何如何。 原本只是闲扯的氛围在三鬼寻找到李菲橪后,三鬼间的气氛变得诡异。 马三炮心里暗自得意,先挑破局面:“我也想有能力自保。能躲过鬼差,能拥有与刘永熙同级别能力。就可以在地界自由行事,不用永远在底层爬。” 黄毛鬼最年轻也最毛躁,接话道:“他想要升阶,不惜为那人直接背叛鬼母,可想而知那女的有多金贵。” 转而想到以后:“他如果当上鬼君,就得开疆辟土,我们这点能力,还不一定在那次火拼时被灭,就算我们侥幸挨到他建成鬼欲,我们能怎么样?” 看一眼马三炮和横肉鬼,笑道:“跟了他十年,也没见他教我们什么修术,在他眼里,我们不是他值得用心栽培的对象。反而在万通全那还学到点东西。” 横肉鬼有着横张飞的外号,谁不想好呢,又好在面前,又有谁不想要?但他不确定马三炮有没有什么后招,他见多了黑吃黑。 心思跑过三千里后横肉鬼问:“那妮子看样子是跟着道魂学了道的,怕不是个软妹。那个道魂虽然没接触,看着不同寻常的魂身,就知道不是个好对付的。你们有把握能撂倒他,抓到人?” 想想笑了:“就算我们抓到人,我们三个怎么分?不会等着黑吃黑?” 黄毛鬼一听,豪气上来:“我虽年轻,但是这十年我都是拼在前的,两位老哥心思重点,没问题,但是我只相信自己的拳头不比你们轻!” 马三炮哈哈大笑:“让我想起前些年在人界听到的个笑话。两口子为讨论中彩票后怎么花五百万奖金,最后大打出手离婚了。” 看着面前俩鬼,大气到:“先戴着人,我们三平均吸纳灵气,分魂多少各凭本事。” 横肉鬼笑道:“想要逮人,咱仨没一个,可以单独做到。如果不齐力,毛都不是咱们的,我们既然跟了刘永熙,如今鬼母手下也在扑杀我们,都是刀尖上走,合力一把,为自己拼?” 提议一出,三鬼相互看看,相互点头。 三鬼达成一致后,便一番合计。 一人跟跟一段,两人左右大范围外关注,如此交替跟护,就怕弄丢了一粟师徒。 今晚自然也看到来挑事的洋鬼,被一粟收拾。 三鬼对一粟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那志在必得的狂烈,得到一盆凉水。 三鬼重新聚到一起严肃仔细地商量起对策。 而酒鬼为了将功抵过,凭着自己对体内那丝李菲橪的生气,用尽浑身解数终于再次确定李菲橪的方位。 寻回刘永熙身边,带着刘永熙,召回蜘蛛,往李菲橪这边追寻而来。 第153章 不悔当初 李菲橪直到快中午才起。 坐到车上,就与一粟商量:“师父,反正都是修行,去哪里不一样,最后我们到丰都就行。” 一粟好笑:“我算是知道你的识路能力,不要紧张。咱们以后白天新路往川渝去,晚上呢,在哪里休息,咱们就在那附近找合适带你去看的地方。” “哈哈哈!完美!”李菲橪听完给师父鼓掌。 翻看导航地图后,忍不住给一粟提议:“师父,再有七十多公里就到杭州。您还没来过新中国建国后的杭州,咱们去逛一圈?” 一粟无语:“杭州有什么,你就那么喜欢?” 李菲橪也不说话,就乖巧地、可怜地看着师父。见一粟转头看着车前方,没办法只得软软喊:“师父!求求!” 一粟一直前方:“走,只要你能开到哪里!” 李菲橪开心得都快跳起来,她马上选好定位,再次确定后,一脚油门直奔杭州而去。 当李菲橪真的把车开到杭州时,一粟脸黑了下来。 李菲橪有点惶恐,不知道哪里让师父生气。 后排的黑狗见了都不忍再看,用爪子护住自己的一只眼。 一粟生气地问:“你前几天都是在逗我玩?” “我为什么要都您?” “我要你开到哪,你开不到。现在要去玩的地方,你倒是分秒必争、直挫目标!”一粟愤愤教训。 心中疑惑解开,但是百口莫辩,李菲橪只能无奈摊手:“没办法!天道要我来杭州历劫!”说完凑上前给师父捶捶左肩,安抚着:“你不知道,现在杭州大变样,来没来过我们都不虚此行!” 看一粟脸色好了些,忙下车往酒店大堂去办入住。 才三点不到,太完美,李菲橪喊上一粟:“师父,快出来,我们去逛西湖!” 一粟和黑狗从陶罐里出来,看着一脸兴奋又高兴的李菲橪,也被她的情绪带动着,一人两魂,出柳莺里酒店,闲散地往西湖边去。 冬日的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路边和他们一样闲散在西湖边散步安然散步。 透过眼前无叶柳条,飞越波光粼粼的湖面,远看面墨色的绿带,绵长的山峦,真是水墨丹青扑面展。 一粟看着看着笑了,当年大家所做的一切,有了最好的回报,哪怕自己享受不了。 没有列强入侵、没有军阀割据、没有强权欺压,山河无恙、国泰民安的社会,男女老少都不必天天悬心,明天会不会被抢、被杀、被欺,能安安心心走在阳光下,真好! 一粟顺着步道往断桥方向去。黑狗看看还在看湖面的李菲橪,又看看远去的一粟,想了想跟上一粟。 李菲橪转身跟上的同时闻到一抹熟悉的味道。 如今对地界日渐熟悉的李菲橪,对阿飘味道,已经越来越敏感。 虽然底味一样,但每只阿飘的味道却有着些许不同,这味道她确定,这一路已经最少闻到过两次。 她虽然她眼脉目力看不到,但是应该离不远。 李菲橪决定先和师父享受好当下,师父可定也发现了,但是他都没反应,自己当然也顺其自然。 当一粟带着黑狗走上断桥最高处时,一路拍拍照照的李菲橪,心头一热高喊一句:“师父,转过身来,我给你拍一张照片!” 在他们转头一瞬,按下手机拍照键。 与此同时,桥上桥下的一魂一人都才反应过来,李菲橪左手放下手机,右手握起小拳头往自己脑门懊恼地轻敲两下,不好意思看向师父。 一粟只能无奈地笑看这犯傻的徒弟。 看着看着不由皆大笑起来! 李菲橪的举动,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她不介意,追上一粟,跟着师父过白堤。 这晚,一粟看着点了三菜一汤的李菲橪豪横地干饭,不由劝:“晚上少吃点。” “不行,咱们身后好像跟着尾巴了,我前两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得补补,才有力气干架。” 一粟没想到徒弟已经发现身后的尾巴,高兴问:“闻到的?” 李菲橪吃掉最后一口西湖醋鱼,满足看着师父点头。 “有进步,还有汤,再喝小半碗!”一粟忍不住招呼李菲橪。 李菲橪一个小斜眼,心里受用地又喝下小半碗汤,好奇问:“师父,您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一粟笑道:“不急,等他们动手,看看他们又什么招数,又是哪路人马。” 李菲橪想到之前师父融魂的小鬼,不由好奇:“我以为是刘永熙他们,难道不是?您的窃听器返回什么信息,说说呗!” “刘永熙跟在一个鬼母的手下,为着独吃你,已经叛门,现在被那个鬼母追杀。所以你现在起码有明着的两路人在找。” 李菲橪咬牙:“一个没除,还多了一个更厉害的!” “如今你行走,虽然是闭脉状态,不保证我们没遇到,道行高一眼看穿你,而跟上来的。”一粟考虑着:“在你能力还弱的时候,不要想着硬来,能避则避!” 李菲橪受教点点头,看着面前的餐桌,暗叹好日子结束,明天起还是规律作息,练功学习一个都不能丢。 看着夜色中的西湖,带着一粟、黑狗往灯光秀观看场地去。 总不能因着明天死,今天就愁得什么都做,什么都不享受。 第154章 马小队动手 一粟悬在半空,注意力全部都在眼前宏大而绚烂的灯光秀上,不时随着现场的人们一起发出惊叹声。 李菲橪见师父看得高兴,觉得不枉此行。 第二天一早,李菲橪早早起来,洗漱好,先读了一遍经,接着默默把师父所教秘法、密咒在心里默背一小时,才休息吃早餐。 黑狗外出溜一圈,找到可以吃食的绒菌,吃完回来。 一粟看着魂力有所增长的它,笑了,这就是它这类的生灵的好处。 车再次启动,李菲橪不敢在耽误,也怕自己走错路,就按着早上、下午各2小时路程往川渝去,中途时间合适路过那里,下那里。 这天下午他们来到一个县城下高速,入住后,李菲橪发现师父不在陶罐,看一边出来活动的黑狗,问:“我师父什么时候去哪里,他说了没?” 黑狗摇头,又把狗爪从门口向李菲橪拉。 李菲橪看着黑狗的动作,自语猜测:“他没说,但是让你守着我?” 黑狗点点头。 李菲橪肯定地摸摸狗脑袋:“如果是条活物,我是不敢和你处的,没想到,咱们一人一魂处得还不错。狗魂智商都如此高吗?” 黑狗一歪头,斜一边趴着。 李菲橪对自家能力还是很自信的,点份外卖,练双手推算等晚餐。 不一会电话响,李菲橪到电梯口拿外卖回来。 一进房间,黑狗就立即起身,围着李菲橪转。 李菲橪好笑:“不要打扰我,这东西你能看不能吃。” 说着来到会客沙发,把吃食拿出来,就准备开吃。 黑狗嗅了嗅,在李菲橪正要送一口肉入嘴时,猛扑她的手,把那肉给扑掉在地上。 李菲橪一见,眼珠转转,把那肉用签子挑丢垃圾桶。审视着面前的食物,不由点头,还好身边有条好狗。 全通五脉,并未发现有阿飘,她想了想,把烧烤,米粉各到一半进垃圾袋,扎好后迅速丢到楼道垃圾桶里。 返回房间,把护腕带上,又对黑狗指了下酒坛。 黑狗一下缩身回坛,李菲橪便趴在茶几上补眠,能睡多少是多少。师父那边肯定是被骗远了,就不是他是明知故去,还是真的对自己这么自信。 李菲橪摇摇头,清空脑子里所有思绪,不一会就睡着了。 李菲橪是听到黑狗的大吠声醒来的。她并没有动身体,只是默默地感觉着。 房间里两只阿飘。 黑狗正挡在自己身前。 黄毛鬼一脚踢向黑狗,嘴上怒骂:“滚开!想再死一遍!” 黑狗腾跳着身体躲开这一脚,但死死守在李菲橪身前。 而在它这一蹦一跳间,李菲橪猛然起身,朝着四个方位快速射出发标。 并在自己所站位置上贴上一张锁魂符,一个简单的五方封镇便布好了。 这一瞬变故,让黄毛鬼和横肉鬼一时错愕,想要逃出镇,已然来不及,直接撞到阵线所围成的五面球型空间面上。 李菲橪一见笑了,看着俩鬼的形态,感觉自己还是能对付的,放松下来:“还有一个,是带着我师父出去绕了?!这会估计他不是招,也就灰飞烟灭,招了估计费他鬼身,还是会放了他。” 两鬼出不去,无奈转过身来看李菲橪:“你想怎么样?” 李菲橪不紧不慢走到电视柜前拿出法剑,感叹摇头:“空间还是大了些,要应该如猪笼一般狭小,这会子才好下手!” 看着两只在镇里不停寻找容身空间的两鬼,李菲橪忍不住逗道:“要让我一只一剑后,你们才要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吗?” “还是等我师父回来,他那都了解清楚,你们两个作恶多端的直接被灭?” 黄毛扑倒李菲橪面前,身边的横肉鬼则口中吐出一口黑气猛击向李菲橪地上所贴符纸。 站在一边的黑狗一见,怕他们弄坏符纸,忙伸出两前腿,交叠着压向符纸。 李菲橪来不及出声制止,黑狗的双爪已经按了上去,符纸被压着微微偏了一豪。 这时,整个阵型发生了扭曲,黄毛鬼趁机聚力于手间,全力抓透阵面,就着那微小空隙钻了出来。 李菲橪一见立即,往门边退,解封飞剑。 黄毛鬼一出,一个飞脚,把黑狗踹飞出去。横肉鬼此时也借由那空隙出了法阵。 两鬼相视一笑,携手向李菲橪功来,一左一右拳脚相加。 李菲橪手持法剑,但此时,她正好在入户走道里,法剑根本使不出来,只能用剑左右挡开拳脚,就在身体抵到门的时候。 这时,就见一身影一下掠过,一手扣住黄毛鬼的咽喉,一脚扫向横肉鬼。 李菲橪一见师父的背影,不由在身后举着剑呐喊:“师父,打它!狠狠打它!” 两鬼一息间就被一粟制服。他重新调整好符纸后,把两鬼丢压入法阵。 因着被硬生生压入,他们俩都被法阵的法力所消耗掉三分之一的鬼力。 入阵后,俩鬼相互站好,看着外面的一人三魂,暗道太厉害,看来终是没拼成,马三炮不知是灭还是逃。 李菲橪站在一粟身边,不由看了眼另一边的黑狗,真是条蠢狗,一会得马上交代政策规矩,不然以后没死在敌人手上,却死于队友手里,那该多憋屈。 第155章 出手既灭 有了师父的加持,李菲橪更加放心,直接走进法阵,画符于法剑,催动灵气御剑而出,用剑气推送符咒入阵。 俩鬼一见,忙左右腾挪躲避着,李菲橪微微一笑,剑入鞘,口诵密咒,双手起诀,如操控线偶一般,催动符咒往阵内俩鬼身上去。 阵内空间狭小,不一会,符咒便追上俩鬼,贴在鬼身之上。 他俩见抹不掉,不再挣扎,转而来到李菲橪面前。 黄毛恶狠狠地说:“既然落到你手里,就来个痛快!” 李菲橪笑着在他面前,摇摇指头:“不可能!感觉到没力气了?想吃我的时候可没见你想要给我个痛快,现在想让我给痛快,美得你!” 转身看向师父:“师父,还需要问点什么,不需要,我就把他们给灭了,以绝后患!” 一粟并没接话,而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徒弟,不要说害怕,这丫现在是要折磨恶鬼来发泄了。这个势头不行!她该弄清楚的一个不清楚,自己反倒越来越张狂,得打掉她张狂的底气! 李菲橪见师父不语,再问一次。 一粟起手推算一番,交代:“把他们引入酒坛,封坛后,你往西偏北十五度。走半个时辰,见到一片小树丛,把坛子埋到第一排最高那可树底下就行。” 李菲橪没想到不是现场直接灭掉,还要自己费力气去给他们安葬。她不服:“他们是来害我的,我还要给他们安葬?不是应该收服吗?” “你自己给他们推算一下,再说!” 李菲橪听完,只得也给对面俩鬼推算一番,可是还是觉得太便宜,不由问:“他们本就不是好货,落到我们手里,我们直接灭了,才不留后患啊。也不是只有那个方法,为什么要这样选?” 一粟说出自己的考量:“你为他们算,不会你自己谋?一件交汇的事,最好的处理结果就是,交汇各方各顺其道。” “你是可以,把他们的路断在你手上。断后,你的行就会负上这事的残量。你的道会因这微毫的量而有一丝的偏差。“ “现在看不出对你人生的影响。但从一开始,你就有一丝偏航,最后到点,你偏到那,你把握不了。” 李菲橪被师父怼到此,没话说,只能按着吩咐,把两只阿飘收到黑狗的酒坛里,用符纸封好后,带上罗盘,车里拿上工兵铲,寻着方向迅速而去。 还没到半小时,李菲橪越走越凄凉,来到一片高速外的绿化带,李菲橪深吸一口气,看着手里的酒坛,再看前面的荒凉,耸耸肩,抵御下左右的冷彻彻,咽下一口口水,捧着酒坛转身往回跑。 没跑两步,一抬头,一个人影飘在半空,李菲橪吓得失声,当看到是一粟时,气得跳起来,大喊:“师父,你搞什么,要吓死人的!” “我不来你是准备把他们随便处理,还是再带回去?”一粟皱眉看着被吓得不轻的李菲橪,忍不住问:“你前段时间不是天天晚上在外面巡夜吗?胆子怎么还这样?” 李菲橪左右看看,想着师父在身后,只能顶着头皮再找方向往前走,不时看看身后的师父,不忘辩解:“不都是组队干活,我没一个人搞过事!您跟着我。” 在一粟的看护下,李菲橪找到地方自己用罗盘定好位后,把酒坛埋下。 把土盖好,东西收拾好,转身再看师父,哪里还有一粟的身影,她真是又急又气,又怕又缩,不由仰天大喊:“师~父~!” 凌晨回到酒店,李菲橪也不管其他,看都不看一粟,洗漱好,憋着口气,倒头就睡。 一粟可没想过要管着她,见如此胆小,可是不行,得往野外带着练了,不然以后哪里有康庄大道给她走一生。 翌日,一粟交代,不往衢州走,绕道去黄山。 原本还在想和一粟冷战的李菲橪听了,眼睛溜了溜,压下心里的好奇,按着指示调整线路奔黄山去。 想着还没去过黄山,这会子就顺道去游玩一番。这个安排很奈斯! 另一边,马三炮是舍了鬼身,驱着魂身找到了刘永熙身边。一见到便再聚不起魂,直接要化灭。 刘永熙见事不好,立马接住他的散化的精神海,催力小心聚拢后,直接吸纳入体。 酒鬼一见,暗惊,那道魂竟如此强悍,那上次对自己确实是放自己一马。当时他说什么来着? 完蛋好像很重要,但是自己前晚喝了一大杯桑酒,当时不清醒啊! 苍天那好像对自己很重要,但是是什么呢? 马三炮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找回来,可不是为着给刘永熙吸纳,他满意为自己重伤而回,刘永熙想知道情况,怎么也会帮自己重聚魂身,当自己精神海被聚拢后吸纳那瞬,他做实是悔恨万分,哪怕当场魂飞魄散,也比不知年月经受吸纳之苦的好。 刘永熙吸纳后,就直接在马三炮精神海里掠夺,遇到马三炮的精神海的全力抵抗,他放弃其他的区域的吸纳,倾尽全力完全攻陷马三炮的精神海。 在完全吸纳分食后,他也得到了马三炮的所有记忆。 他没想到这三鬼,有一天不会跑,居然想着背叛自己去飞。 第156章 短兵相接 刘永熙连咒骂这三只死鬼的力气都不想浪费,顺着马三炮的记忆加快追索李菲橪的速度。并分魂召回万通全和蜘蛛两队。 因为他凭着多年鬼母手下做事的经验,已发现有一支鬼母的外寻小队在自己附近活动,虽然两边还没撞见,但是已经是越来越近。 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被绊下。 李菲橪在一粟带领下,下午进了黄山景区,让她没想到的事,居然不坐索道,要自己爬上去。 原因非常奇葩,因为从现在开始他们要学道医! 下午要爬行上山的人屈指可数,李菲橪索性一边走一边和一粟碎碎念。 “学医和爬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爬山了也学不会医!而且我道法都还是三脚猫,为什么要学医!”才说了十五分钟,李菲橪便在没力气多费话,身上的宿营装备这个时候真想雇个人来帮自己背。 黑狗这会子放风般上蹿下跳,因着在地界,这里也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自己灵敏的鼻子正时不时嗅到不一样的味道,这里有吃的啊!怎么能不让狗狂躁! 而此时已经追到山脚的刘永熙,终于是看到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看着缓缓前行的李菲橪,刘永熙忍不住想起上次闻到她身上充沛的灵气,止不住涌出口水。 他转身吩咐蜘蛛,带着这次出门的所有手下,若遇鬼母的外寻小队,全部击杀,一个不留! 说罢,只带万通全,追向半山上的李菲橪。 蜘蛛安排着剩下众鬼按三只一小队,五十米一间距,扩散开,守护在山脚,遇敌,便相邻两队合力击杀。 他自己则是升高鬼体,散发出自己长发裹住入山的大道,隐身于其中。 酒鬼分到一排中最左边的小队,他还在回想,那天一粟出现在自己面前到底说了什么。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要发什么,自己又要何去何从。 快爬了两个小时都没到光明顶。导致李菲橪想要耍赖放弃。 哪知到天都峰后,一粟居然要李菲橪不走游览山道,跟着自己走。 李菲橪看看天边的晚霞,再看看一粟:“不趁现在有力气,爬到宾馆住宿,难道真要露宿野外?” “本来想让小黑带你见识下地界可供能量的低阶生灵,现在勉了,赶快找个宽敞没人的地方,把追来的刘永熙等收拾掉,不然从现在起,你别想睡个安稳觉!” 李菲橪一听,忙转身朝山下望去,隐隐约约看到两只蠕动的影子,她不再废话,背紧背包,给师父大喊:“师父快点带路,我们先找个地方做埋伏!” 一粟并不想惊扰到人界,于是引着李菲橪往一条小道走。 不一会,他们远离了上山步道,嘈杂的人声也渐渐消失。 二十来分钟,李菲橪到了一块由山峰围拢成的小坝子。她放下背包,换装随身法器,后就揪住黑狗来训话。 “我告诉你,你就给我边上看,如果有要你做什么你再照做,不然不准碰~” 身后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美人!别来无恙!这条狗你这么喜欢,等你到我的精神海里,我为你破例吸纳掉它,让你不寂寞。” 李菲橪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刘永熙,既然躲不掉,不想死,就只能让对方死! 她慢慢转过身来,看了眼刘永熙轻笑:“上次你败逃的样子,我没看到,这次却又不能让鑫鑫看到,真是可惜!” 刘永熙没想到半年多没见,这丫变得如此伶牙利嘴,看她那样子,倒是又了几分底气,且也少了惧怕,当真是开脉后混得多,见怪不怪。 “通全,这丫头困住就行!”刘永熙交代万通全后,就准备往一粟身上招呼。 李菲橪见此,立即掏出法鞭,解封甩鞭一气呵成,在刘永熙、万通全身前各甩了俩鞭。 分开本想各自为战的俩鬼,被这一鞭两点给逼退回原地。 李菲橪收鞭在手:“想和我师父过手,你们还真不配!有本事先撂倒我再说!” 说完,一甩法鞭,左右连击往刘永熙和万通全身上招呼而去。 徒留在原地有点呆的一粟。 不都是师父!师父上!这会子为自己拼命的是那个天天在身后喊师父威武!师父无敌的怂丫头?! 而当山上交上手的同时,山下蜘蛛的右二队也遭遇了鬼母的外寻小队。 右二对一对上,便招呼左右,于是两边短兵相接,直接原地开打。 蜘蛛并没有现身,而是催动自己的长发引导所有小队围拢而来,联合绞杀这支外寻小队。自己则是外放所有长发,把自己升高,更好地做外围警戒和守护。 鬼母外寻小队是,顶替刘永熙位置蛇头手下。 蛇头才立于第一梯队圈,正极力想在鬼母面前露脸,巩固自己的位置,于是下了死手,在每支自己外派手下的领队身上都注入了自己的一丝魂力。 在两边接火一瞬,小队长便把讯息和自身位置通过释魂,发出了信号。 而就在蛇头魂出一瞬,蜘蛛发现了蹊跷,迅速甩出长发,交汇成一张黏糊蜘蛛网,把那缕魂粘控在了网上。 发现那缕魂力的强大,蜘蛛贪婪一笑,魂驱动着鬼头,舍弃了布阵守备的鬼体,慢慢顺着自己的发网,往蜘蛛网上移动,朝着那缕粘住的那缕魂兴奋地移去。 第157章 首战的冲动 交手十回合后,李菲橪认清自己的实力。 自己勉强能和万通全打个平手,与刘永熙差距就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不是自己手上法鞭法力摆在那,自己这会 已是手下败将。 已探得李菲橪实力,刘永熙见一粟未动,便给万通全一个眼神。 万通全立即会意,退出战圈。面对一粟而站,护住刘永熙侧面。 李菲橪知道刘永熙要下狠手,忙唤一粟:“师父,救~救我!” 一粟:说好的先撂下我呢?这么没节操,这么不要脸面吗? 一粟并未动作,冷静回到:“试试你的真本事!” 李菲橪一听,眼看刘永熙已经直接双臂幻化成巨掌往自己合来。 她一个向后跟抖,快速躲开,左右手互换法鞭,跟着七百八十度贴鞭身的旋转,左手插合鞭头同时,右手反手抽出法剑在手。 刘永熙想要最快速度拿下李菲橪,不给一粟加入机会,借着打抖,顺着李菲橪撤避,逼得她更加远离一粟。 凑准这一机会,刘永熙分出鬼丹,设下隔绝界,阻挡一粟攻来,飞扑向李菲橪,准备一招抽魂。 李菲橪一见忙起决注剑,人剑合一,使出防鬼咒:“人来隔重纸 ,鬼来隔座山 ,千邪弄不出 ,万邪弄不开, 急 急 如 律 令!” 这一阻挡,让她立马以剑为笔,在地上迅速画出送鬼入地阵,在刘永熙突破防鬼咒入阵一瞬,抢站好于阵眼,大声诵咒:“逆吾者死,敢有冲当!刀插地府,由我真阳!急急如律令!” 同时将桃木剑往阵眼的地下深深插入。 对面山崖上蓝衫男鬼正远远眺望观战,他没想到李菲橪居然会用上这个大阵。 送鬼入地是以至阳治至阴,两者皆有“入地”之力。大阴盛者,阳即衰灭,然大阳盛者,则置斯于地府,不得超生。 有意思,他倒是要看看李菲橪和刘永熙,这以极大的阳气与极大的阴气对抗的结果,到底谁能把对方彻底制服。 李菲橪阳气不敌阴,会死;若刘永熙不敌,即被打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一粟生劈万通全,和黑狗直穿刘永熙鬼丹所控隔帐,赶到近前,一见这送鬼如地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打骂:“个孽障!”麻利揪起黑狗迅速远离法阵,悬于半空。 黑狗也看出不同寻常,朝着一粟低吠。 一粟心烦喝到:“闭嘴!我两个极阴体质过去,只能是给刘永熙加力!”他仰头看天:“孽障!明知打不过,不逃,倒选个鱼死网破的阵法,可力量悬殊,这不是自己送人头嘛!我们这会子去哪里找个人来给她加阳气!” 在看阵内,李菲橪全身灵气灌入剑中,植入地底。法阵的地面由阵眼处虚化出一个飞旋黑洞,一股白色气息由洞心溢出勾上阵内刘永熙,释放着吸力把他往黑洞里吸带。 刘永熙只是在最初的阶段身形有所不稳,当他收回鬼丹,聚力固守后,因着自身阴力远高于李菲橪,成功反拽住白气,反向吸走它的能量,促使李菲橪身上灵气,不由自控地往法剑里注入。 李菲橪发现不对时,却没办法把法剑抽回,连把手收回都做不到,她不由脑门冒汗。 斜抬头想寻师父时,对上刘永熙猥琐而得意的笑脸。 不由让他想起亚夫那个贱坯,顿时火冒三丈。 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再冲动,好女不吃眼前亏,得抽身,让师傅来收拾他才是正理。 于是丹田猛提一口气,双手拔剑,想要拔断自己与阵法间的联系。 一粟空中看得火气,大骂:“这会想起跑路,晚了,这阵是双死阵,就看谁死谁活!怎么就这么蠢!一点战略战术都没有!” 黑狗听完,焦急地左右来回踱。 李菲橪实在抽不出剑,力竭,只能再次被死死吸附于阵眼,为稳固身体,忙扎起马步,调整运气,自封灵气,不想再被刘永熙刮走。 另一边蜘蛛的头已经移动到那缕魂的旁边,它试探几息后,迅速张口吞下。 就在这一瞬,蜘蛛精神海内闯入蛇头的意识,就听蛇头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蜘蛛精神海内:“我在这!我 在 这!” 蜘蛛顶住这嘈杂声,下定决心一定要内化掉这缕高阶鬼身的分魂。 她头也不回本体,就这样休憩在蜘蛛网上。闭幕集中意念在精神海里引出千万只勾触,往魂体上扎。 可是这魂体被扎后并不像以往,如案板上的肉,就勾钉住,反而如水晶一扎就碎,再扎再碎。 没到一刻钟,原本轻薄的魂体在不断勾扎之下,反复碎裂,最后已经碎到如冰花般,再碰就化的程度。而碎裂的每一块魂体,都在蜘蛛大脑里重复输出同一句话:“我 再 这!” 蜘蛛猛然睁开眼睛,她知道她着了舌头的道,自己没有能力内化他的魂体,哪怕是一缕都不行。在看已经被团灭,分食的鬼母外派小队。 她当即让酒鬼带三只鬼分手四个方位,自己领着众鬼往刘永熙所在赶去。 酒鬼终于回归清净,他缓缓靠在山壁上蹲下来,习惯往怀里找酒壶,而这一瞬,他忽地想起了一粟对自己说的话。 第158章 酒鬼庞三 一粟的话,在酒鬼脑力炸响:“庞三!再喝一百年,你也忘不了那场羞臊的怯逃。不仅当初,现在我更瞧不上你!就贪那一口黑粟汁,你就能浑躺在恶鬼身边,倒是什么都抛下?!” 酒鬼只觉大脑一阵巨疼。 多年黑粟汁的服食,精神海早被侵染、麻痹。它已不能独立而迅速做出个体反应。 但现在,精神海的边边角角处,源源不断涌出当年的一幕幕。 酒鬼庞三,感觉脸上被冷风催得冰冷时,才发现脸上尽是泪痕。 庞三颤抖着双手捂住脸。 山河破碎的家国,雁过层层拔毛的时代,人不如狗的社会,他一个小小修士,血肉之躯,用一腔热血追随道友,一起对日,展开夺回华夏基石任务。 当自己被日本人活捉,受刑后,才知胸中的热血也有被现实浇灭的时候。 他抵不住受刑之苦,为免刑。真的,但是不是为了贪生,只是再也忍受不了酷刑。 他最终怯懦地选择背叛,供出一粟的杨师弟。 最后杨所在的那一线人都被抓。多少人因此而死,他不知。 日本人知道自己是修道的修士时,给自己治疗,并安排自己跟在一个日本和尚身边。 那和尚每天都逼着庞三,把自己修道的法门、密咒默写下来。 庞三心里很害怕,他怕他一旦没了价值,等待自己的又是无尽的酷刑,他便接着重伤,装病重,拖了近两个月。 随后,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编一套密咒糊弄过去时,他们这对人在护送南京明长城等墙砖、基石往上海上货轮送往日本的路上,遇到了八路和道师队伍的伏击。 面对日本人推自己前头开路趟地雷区的要求,庞三犹豫躲闪,腿上就是一枪。 他只得拖着伤腿,凭借罗盘的推算,顺利带着队伍走出地雷埋伏区。 可同时也落入双面夹击,前后关门死地。 他本来还想着随大队人马冲逃出去,却听见半山腰,师父的一声怒斥:“庞三!为国救民,安平杀逆,为上等阴功。妄作异端,背反民族,反害子身,立见祸!背叛国家、宗门,当形神俱灭!受死!” 这一瞬,枪林弹雨仿佛都静止了,庞三从叛国判门那刻起,天天做的噩梦,终于成真,他笑着笑着胸腔发酸,大腿上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他转头,俯身在日本和尚耳边,指挥着他,让他往刚刚自己推算的绝命路上走。 因着刚刚庞三的带路,他们顺利躲过地雷区,日本和尚没有怀疑,指挥着驾驶员顺着庞三的手指的方向去。 一声巨响,峡谷两边惊鸟四起,那辆越野车正压在最大的地雷上,车毁人亡。 庞三最后一刻,给自己诵起《度人经》:“罪福禁戒,宿命因缘。普受开度,死魂生身。身得受生,上闻诸天。诸天之上,各有生门。中有空洞,谣歌之章。魔王灵篇,辞参高真。” 身死那瞬,他非常想重来一次,很想重来一次! 庞三双手垂下,露出空洞的双眼。他身死,没能得到重来一次的机缘。身负的罪孽,让他身负污尘,没机会摆脱地界束缚。 于是只能仗着自己的修行所学,游走于地界各处。 游荡至西陇山脉附近时,正巧遇见刘永熙。 彼时的刘永熙,刚跟在鬼母身边不久,一得空闲,便发疯一般追扑刚死才脱化魂身,身上还残留一丝灵气在体的新魂,来吸纳巩固自己。 面对身死不久,没怎么拼杀吸纳同类就拥有鬼身的庞三,非常羡慕。刘永熙主动搭话攀谈,想得到跟多获得力量的方法。 庞三一直受生前事困扰,并不想与之有交集。 刘永熙却很快在鬼母的其他手下哪里讨得一小盅黑粟汁,再次找上庞三。 庞三第一次在地界如正常人一般尝到吃食,而且还是如烈酒一般的黑粟汁。 这打开了庞三的新世界,他从微醺到大醉,真是找到了心的畅快方式,于是很快成为刘永熙第一个外部搭子。 俩鬼一起抓了很多强壮恶鬼,交由刘永熙献给鬼母。 庞三如愿喝到黑粟汁,刘永熙如愿在他熏醉之时拿到自己想要学的。这种相互需要相互合作的关系,促使他们勾连得越来越深。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黑粟汁侵染,庞三开始四肢不受控地抖动,在刘永熙所建队伍里,渐渐成为众鬼轻蔑而有不能欺辱的存在。 庞三转身抬头看着半山隐隐约约地鬼影,黯然一笑,他没脸在故旧面前出现。 原以为,活着的时候已是最羞耻,没想到,地界重逢,他更是颜面对。、 深吸一口气,他不再理睬身后,朝着西方慢慢行去。 蜘蛛第一个发现酒鬼的异常,她向酒鬼射出一丝长发。没想到,酒鬼都没有回身,而是甩出酒壶,勾缠住长发后,直接连酒壶都甩了出去。 蜘蛛被脑袋里的嘈杂声,闹得正是火气无处发泄,见到酒鬼如此,便如被点着的火药桶,她安排好众鬼守卫,一卷长发,直飞向庞三,截停住他。 蜘蛛挡在庞三要去方向前,讥嘲:“你要去那?头还在上门拼命,胜负未知,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叛离?” 第159章 俩鬼间的交易 庞三一听到叛离两字,一瞬就炸了毛,他猛然转身直扑蜘蛛而来,躬起后背,如青蛙腹部蓄力,只听噗噗两声,两口不知多少年的黑粟汁积痰,如铁块般从他口中飞射而出,带着恶臭击向蜘蛛。 蜘蛛老早就看不惯这只整日浑浑噩噩又不服管束的酒鬼。如今有了由头,便是寻着事来的,看着一粟被自己激怒先动了手,心里乐开花! 终于可以放手狠狠收拾一次。腾挪翻身,躲过这两口积痰,蜘蛛魂离鬼体,从魂体中放出万缕魂丝,连接操控鬼体,如操纵傀儡木偶般,迎着庞三而去。 庞三自从身死,自己所能用的道术就开始一点点失效,他早就不能再用道法,如今通身上下只有那沉积在体的黑粟痰还有点作用。 眼见一击不中,蜘蛛施力攻来,庞三再次蓄力,但这次却是迎着蜘蛛喷出一大口黑粟汁沫。 这些沉积在体的黑粟汁可是比起入口时浓度高了百倍不止,一口都能让鬼瞬间如闷下百口黑粟汁。 但是这个招术却早已被蜘蛛知晓,所以早早离魂控体,她操纵着鬼体,不惧黑粟汁,直接扑到庞三面前,双手出击,直击庞三喉部。 庞三见这招都没用,立马反身仰倒,双手反撑地面,双脚剪刀脚,反控住蜘蛛双手,手、体旋转,带动腿部绞合,直接把蜘蛛鬼体缠带着旋转跌倒在地。 而鬼体所牵连着的魂丝也瞬间裹成一团乱麻。 蜘蛛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万通全、马三炮等会对这只酒鬼敬而远之。 她不敢再掉以轻心,隔断魂丝,回魂入体,眼见撑不开绞合住自己双手的两腿,瞬间伸腿往庞三下身捅去。 没想到被庞三双手抓住了脚踝,只听咔嚓一声,脚踝瞬间被捏碎。 蜘蛛没想这对打,自己不是对手,大喊一声后,从鬼体内瞬间爆出离魂。 她是解放前广州最大纺织厂的女工,日以继日的高强度工作,让她在一次上工时间内困顿不堪,在没有关闭机器时,就习惯性伸手清理设备,而瞬间被卷入纺织排机,当场被碾压而死的。 她这七十来年不断追求恢复一个完整的鬼身,就是为当初那成饼泥状身体一个慰藉。 今天是她修成鬼身以来,自己鬼体第一次被打碎,恶、怒交加下,她魂控鬼身分成万片碎片,用魂丝牵连着如万条带眼的纺线,三百六十度操庞三追缠上去。 庞三起决想要以手为刃,砍出条血路来,猛然想到自己的道早已消亡。 他全力腾转飞跃,躲避着纺线的追缠,可是几息间,体力就不支,没几下就被追缠上手脚,一瞬间被无死角全包缠拖拽坠地。 蜘蛛移魂慢慢靠近这个大线筒,抬手慢慢抚摸着线筒,熟悉的感觉让她感觉安全。 她可不打算吸纳掉通身沉积黑粟汁老窖的酒鬼,她只想今天让酒鬼魂飞魄散。 蜘蛛催动所有纺线开始收力、绞合。 而被缠成线筒的庞三却一点不慌张,他放空自己,静静等待着自己因着鬼体的损伤,而牵动起精神海的被围击。 正在和李菲橪对峙的刘永熙,在确定一粟不敢靠近,又没办法给李菲橪助力后,准备发力,一气拿下李菲橪的阳气。 提气蓄到最高点,准备注入全力,勾咬吸引住李菲橪灵气回体时,精神海内一阵炸疼。一瞬间他看到了被绞合就要魂体皆灭的酒鬼。 大急,不由飞射出一丝魂力,如带火的箭矢,飞向被缠绞的酒鬼。 与此同时,酒鬼也在精神海内看到了正与刘永熙对峙的李菲橪。 他看清两者间居然用的居然是道术-送鬼入地!他看向远处的焦急万分而束手无策的一粟,一瞬明白,这丫头居然师承南宫宗。 当年在去上海的路上,他随侍在哪个和尚身边,记得出事的前个晚上,有一队日本宪兵追上队伍,其中一个小队长送上了一个木盒,里面装有一本血染的南宫宗邙山支传承簿。 自己并不会日文,所以并不知他两人间的对话内容。 随后小队长还让两个宪兵抬来一只大箱子,他亲自打开,给大和尚过目了满箱子的道教法器。 大和尚点头收下东西。次日上路时,却没看到随行车队里有那一对大小木箱。 当时庞三心里就有些心慌。他怕,他怕他的告密让一粟所在的南宫宗邙山这支全灭。 传承簿这东西,是本支本派相当于族谱的传承,没有可能在本支有人的情况下,落入外人之手。 当时供出龙虎山的守静、一粟以及一粟的杨师弟,就是考虑着他三人的道行道术都高,哪怕真被追捕,逃脱的机会也高。 那本血染的传承簿,也成为后来庞三每每宿醉最不想回忆到的一幕。 现在看着使出南宫宗秘法的李菲橪,他忽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就在这时,刘永熙射出的魂力,如一支火箭擦着庞三的鬼体从头到脚划过。如刀割开一道大口,火更是遇线即燃,没有给纺线粘合的机会。 庞三趁着这个时机瞬间脱出。 蜘蛛没想到会有这个变故,但是看着刘永熙的那缕魂力,她不敢造次,没有再对酒鬼出手。 惊疑不定地琢磨着,不知刘永熙与酒鬼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这么要紧的时候,他居然还会分魂分心来护着酒鬼。 第160章 今朝来清账 庞三一得自由,便飞速往半山奔去。 蜘蛛紧随其后,不一会两鬼便来到李菲橪和刘永熙决斗场外围。 两鬼被一粟挡下。蜘蛛没见过能和刘永熙对拼的人,此时把酒鬼丢一边,来到万通全身边合力做好守护,随便打听情况。 庞三与一粟面对面站着,他微微一笑:“我欠你宗门的,今天还给你!” 说罢,聚拢全身魂力于精神海,突地自爆自身。 此时,刘永熙刚把因分魂,而被李菲橪趁机夺去的魂力截停,稳固住对峙局面。没想到 赶来的庞三不是来助自己,而是来害自己的。 刘永熙当初为快速修成鬼身,拉上庞三,结为命门通互的联修。他的精神海与庞三的相通,相互交融。 最初他得到非常大的收益,如愿快速进阶修成鬼身。可随着时间推移,庞三烂泥扶不上墙,一直在拖累自己。 最近十年,刘永熙一直在寻找不伤自身又能破掉这个联修的法门,并一直在尝试和完善,但始终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 这个隐患,不想今天让庞三有反噬自己的机会。 庞三自爆自身,他留在刘永熙精神海内的精神力因着本体的自爆,跟着自爆消亡。 一粟在庞三自爆一瞬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深深看一眼面前的庞三,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流露出任何情感,决然转身飞扑向万通全和蜘蛛,不忘大声指点李菲橪:“橪~橪!五脏锁魂镇魄咒!” 被再次撕掉闭气法门,而狂泄灵气,已经体力不支,预感自己大限将至的李菲橪,忽听师父的大喊。 完全没有思考,聚力换手诀,五处点脉,全力给自己下五脏锁魂镇魄咒。 同时,一粟已经来到万通全和蜘蛛面前,迅速起决发印,攻向两人。 万通全小心谨慎地迅速避开。 蜘蛛就没听说过地界中有还能有道法高强的魂鬼。因着酒鬼例子在前,她不认为,身为魂鬼的一粟能使出多大法力的道术。 于是想硬接这招,不想一粟法印一粘身,如被雷电击穿,鬼身一瞬麻木不受控地收缩僵死。 一粟这会子,没空抽魂法灭,一脚踢开僵直的蜘蛛,冲向因着精神海内爆,只能收缩全身能量自控内爆的刘永熙。 万通全一见,只能硬着头皮甩出自己的鬼丹,化形为斧,直劈向李菲橪、刘永熙之间相互纠缠着的双力。 这一劈,补到刘永熙这一方的至阴之力,原本强弩之末的李菲橪,再也抵不住,如拔河中泄气一方,瞬间全身灵气,魂力冲出身体,往刘永熙这边涌。 一粟眼见大势已去,瞬间魂身如坠冰窟,当场定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雷劈,劈开一人一鬼间的双力,李菲橪外涌的灵气和魂力,生生卡顿,反作用在李菲橪身上,她猛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晕死过去。 刘永熙此时也是内外同时受力,为护自身精神海,只能生接雷断双力所带来的巨大冲击。聚力内控鬼丹,全力反旋生生割裂甩出精神海内庞三内爆精神海。 还没来得及完全分离,庞三所有残余精神海最后一次狂欢爆燃。 刘永熙无力在内化这股自爆力,左半边从脑袋得到脚被这股自爆力直接炸开,内外力的作用,刘永熙当场神魂震碎。 一旁的万通全反应极快,他在雷劈之时,就已经感知到左侧崖壁上挂着两人。他收回鬼丹一瞬,左手抓起一边蜘蛛,冲向刘永熙,右手一捞,带着俩鬼迅速飞奔下山,招呼众鬼一通撤逃。 这惊险的一幕,让崖壁上的肖斌双脚微微发抖。一旁的王兴明并没注意,而是迅速飞身点下,往李菲橪处赶来。 肖斌深吸口气,双手一拍膝盖,紧紧跟着下崖。 一粟眼见李菲橪没被当场吸尽神魂,胸口堵着的巨石才算是挪了一道缝,让他缓过一口气。 黑狗先奔到李菲橪身边,来回窜,前脚不停在李菲橪胸口踩压,那和自己魂力弱,并不能作用于李菲橪。 一粟赶上前时,正好王兴明也赶到。 王兴明打量一眼一粟,没有搭话,直接俯身把李菲橪扶着坐起。 肖斌此时也赶到,和一粟点头一礼后,便忙着配合王兴明把李菲橪腿摆成盘腿式,扶正她身体。 王兴明从内兜里,掏出一个葫芦小瓷瓶,打开倒出一粒小白丸,一捏李菲橪下颚,把药给李菲橪灌入口中。 然后盘腿坐在李菲橪身后,提气,运通内丹,灌气于掌,从李菲橪的阳关至命门往上推至三焦往李菲橪体内度气护体。 一粟见此,此时心才落回原味。深深呼出几口浊气。 一刻钟后,李菲橪身体逐渐回暖,王兴明收回手,和肖斌对视一下,两人默契达成,肖斌半蹲,王兴明把李菲橪往他后背一送,肖斌便把人背起来。 肖斌询问一粟:“一粟师傅,你们在哪里落脚?” 一粟解释道:“没有安排住店,车停山下,本来是想着带她守夜观星,明早借朝阳给她实地盘测地形阴阳。” 肖斌想了想,转身对王兴明道:“王师兄,这里往山顶酒店就一个小时左右,要下山得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停车场。她这样得马上休整调养。咱们直接去山顶怎样?” 第161章 死里逃生 王兴明附和上山顶的提议,一粟也同意。 于是这支奇怪组合,通力合作下,四十多分钟就赶到山顶酒店。 前台的服务员,一见不省人事的李菲橪,没敢让他们入住。询问不出为何受伤的情况下,极力建议他们打电话叫救援。 王兴明还要,再给前台解释下情况,想要尽快入住。 肖斌搂着体温变冷的李菲橪,心急如焚,大喊王兴明:“王师兄,你来下!” 王兴明听到,忙回身到李菲橪身边。 肖斌把人交到他手上,直接到前台:“我们死不了,就是需要好好休息。我私转一万给你!请马上给我们开房!” 前台没想到肖斌有这波操作,关键是这价格,真让她动摇。她有点紧张看看左右,放下手中,本想拨打救援电话的座机,轻轻点点头。 肖斌拿上房卡,忙返身回来,抱着李菲橪就走。 王兴明忙捞上所有包,跟上。 把李菲橪安置好,一粟便上前,给她把脉。 收脉后,一粟转而看向肖斌两人:“你们身上带有些什么药没?” 王兴明接话:“之前给她吃的是龙虎山的白沁丸。我身上只有这个。” 肖斌从内兜里拿出两个小瓷瓶,分别拿在手上:“左手是清毒丸,右手是八宝丸。” 一粟思考一阵:“我们都是男子不太方便,得找个女的来帮忙。” 肖斌,王兴明深有同感。 肖斌忙问:“找人来是要做什么?只是照顾她吗?” 一粟解释:“我记得黄山有口朱砂温泉,得带她去药浴,除毒暖身固阳。” 肖斌点头:“如此,最好还是有个修道的师姐来照顾要好些。我大师伯的二弟子正是为师姐,她家就在本地,我马上去联系她,您看需要什么药材开单子出来,好一起带上山来。” 王兴明看着热心助人的肖斌有些恍惚,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热情起来。今天碰头时,也没见他对自己多几分热情,仍是那副冷清的模样。 肖斌给王兴明个眼神,示意他在房间帮着写药单。自己则退出房间,到楼道给钱师姐打电话。 这大半夜的,电话那头钱玉乔接通电话后,很是不爽:“你小子,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我饶不了你!” 肖斌这时才注意到时间,有一瞬的不好意思,忙直入主题:“大师姐,急事!救人!你在黄山不?我这里有个朋友与恶鬼相斗,用送鬼入地术,但是阳力不足~” 钱玉乔不耐打断:“都这样,他还能活?别白忙活。” 肖斌怕师姐挂掉电话,忙插话:“她活下来了!我和龙虎山的王师兄身上的药,不能护她康复,就等师姐你带药上山。” 钱玉乔听到人居然还活着,来了兴趣:“还有这种奇事!我倒是想来看看。” 肖斌立马跟进:“师姐,我一会给你发药单,你备齐,就马上带上山,我们都等着你救命!” 钱玉乔摸一把额头:“好!赶快发来。” 搞定人,肖斌松口气,返回房间,打湿毛巾,给李菲橪擦脸和擦手。 一边拿着药单的王兴明眼睛都要爆出来,站一边默默看着。 等肖斌做好一切,才跟着一起与一粟告辞,返回自己的房间。 王兴明按不下好奇,打听一粟这对师徒。 肖斌便把知道的都说与他听,一边说,一边想到今晚双方的对战情况,不由火大。 李菲橪不是太自信,就是太无知! 上来就用送鬼入地术!如果不是对方有一个命门通互的联修,且那联修在双方决战关键一刻自爆自身,又有王师兄至阳的引雷术,今晚三清祖师来怕也救不回李菲橪。 之前因着太紧张,没时间考虑,这会前后一想,感觉这女的太蠢! 肖斌也是无奈,心里明白她蠢,也想抛开杂念五秒入睡。 奈何心里老是莫名冒出七七八八的想法,时时惦记隔壁的动静,又想着钱师姐那头,一夜辗转总也睡不着。 天亮之时,钱玉乔出现在房门外。 肖斌忙把她引到李菲橪房间。 钱玉乔看着这屋子里半死不活的女孩,一只道魂、一只狗魂。她按下好奇心,白了一眼肖斌,这小子那是让自己送药见世面,是让自己来当苦力! 人已到,又有其他宗门的人,在怎么,都先把门面绷住,事后再找人算账。 一粟见有女修士来,忙道谢相求,把自己给李菲橪安排药浴的事情,给对方一一交代细节。 钱玉乔没想到这半死不活的妮子,居然是这道魂的徒弟!而这道魂虽没有修成鬼身,他身负的能量却绝不弱于任何鬼君。 关键一粟只让自己从旁辅助,照顾李菲橪,按他的安排,药物是辅助,这道魂必然有密法要用于李菲橪身上。 看来这趟来对了,自己便好好开眼界。 钱玉乔把药包丢给肖斌,随即把肖斌两人推出房间。快速在房间里装上睡袍、浴巾等,给李菲橪穿好鞋袜,开门喊人,这队人鬼直奔温泉。 钱玉乔把李菲橪照顾着换好泳衣。 肖斌则按着一粟的吩咐把药配成七副,在汤池里放下一副药,等汤池水颜色变深,忙电话让师姐把李菲橪带过来。 一粟在温泉池边,看着李菲橪终于泡上了药泉,心里才安稳些。 第162章 交浅言深 昏昏沉沉的李菲橪,被钱玉乔用一只手托着后颈,让她保持呼吸又全身浸没在温暖的温泉水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菲橪身体渐渐暖透起来,从每个毛孔里一点点往外排出银色黏液。 这时一粟忙交代黑狗场托人,把钱玉乔换上来。 钱玉乔上来,忙罩上浴袍,不忘请教:“一粟师傅,您看她现在往外排的这是什么?” 肖斌、王兴明见钱玉乔出汤池,便上前查看情况。 肖斌一见李菲橪泡汤的样子,下意识把身体挡在王兴明前面,遮挡住他的视线。 王兴明注意力都在钱玉乔的话上,就想看看李菲橪泡汤排了什么出来,忽地被挡住视线,只得拍拍肖斌后背:“让让,挡着我。” “女孩子泡汤,你看什么?” 王兴明反驳:“那你在前面看什么?” 其实现在心情最不好的是一粟,如果现在自己还活着,眼前这两小子,早给自己左右开弓甩飞一边。 一边钱玉乔正等着一粟解惑,见他面色不好的看着肖斌和王兴明,瞬间秒懂这老鬼的想法,她作为最强手替,直接左拳右脚,把两人打开。 “我在这里守着,该干嘛干嘛去!”看着一时有些莫名的两人,一扬下巴。 俩男人瞬间不作,携手一起往其他汤池去。 人一走,钱玉乔便再次追问。 一粟苦笑:“这丫头就是命大,运气好,不然现在早死透,我也是第一次见着用这术,阳不胜阴还活下来的。她排除什么我也不知,现在只是按着最稳的法子给她去毒固魂。” 钱玉乔一听,了然点头,既然在这道魂这里没有答案,她转念一想,可不能浪费这机缘。给一粟交代一声,快速往存物柜那边去取自己包来。 她从包里拿出塑胶手套带上,拿出自己备用化妆品分装瓶,小心翼翼地靠近李菲橪,在她周围迅速收集银色黏液。只因如果慢一点,那黏液就会被温热的温泉水淡化无影。 眼看就要到一个小时,一粟请钱玉乔把李菲橪捞到温泉水出口,冲洗一番后带回房间休息。 钱玉乔把人安顿好,也累的坐在床边休息,这时她才得空好好看清眼前的小姑娘。 不得不说,她藕白柔嫩的样子让人真想捏一捏。那那紧绷的眉眼也挡不住大青衣的气质,真是少有的美人。 哎?肖斌那小子?!钱玉乔心头闪过一念,自己都不由发笑,她请回一粟。 一粟回来给李菲橪把了脉后,心里更有几分把握,虽然李菲橪仍旧昏昏沉沉,但是脉相较昨天强了不少,又给她检查五官情况,最终确定无大碍。 如果有一副银针给这丫头扎上,还能事半功倍。看来道医学习也得赶紧安排上。 李菲橪在泡第三次药泉后醒了过来。 就感觉自己恶心难受,满口发苦,肚子胀气,可又排不净,真是是浑身难受。 可没想到迎接自己不是安慰,而是一顿臭骂! “你脑袋里想什么?你学了这么久,不知道阵法,术法的时效不是看它作用范围,和能达成结果,而是看施行的时候,你对天地人各元素的调动比例是否合适,你与对手的内能比是否是高三分,从而能确定保主自己!”一粟恨铁不成钢,想搓死这个丫头。 看着她蔫蔫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李菲橪侥幸捡回一条命,心里也后悔后怕的,弱弱闭嘴卷成一团,任凭师父训斥。 一粟训了一刻钟,终是通畅了,不想看李菲橪,带着黑狗散形外出闲逛而去。 李菲橪颓然倒到床上,躺太久,虽然人不舒服,却再躺不下去,摸索着起床,披上外套,准备在楼道里走两圈。 李菲橪慢慢再楼道里移动,一边回想复盘着那晚的情况。暗想自己伤成这样,那刘永熙也不会好到哪里。 想着他最后半边身体都爆了,就暗爽! 突地身后传来肖斌的声音:“需要什么电话前台不行?非要这个时候逞强跑出来?” 李菲橪转身看到肖斌,大难不死后见的第一个认识的人,不免有些兴奋,笑道:“我命大,又有你们这些贵人相助,百鬼不怕!” 肖斌磨磨牙:“都说名师出高徒,考虑不周就贸然动手,你是不是太~”不好的话,最后一刻还是被肖斌咽下。 李菲橪没想到肖斌这么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直愣愣看着肖斌不说话。 肖斌不知为何,看着李菲橪,想到她冒失差点送命就耿耿于怀,看着她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态度更是火气直窜。 其实心里知道自己说教是交浅言深,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求人救她,有给她安排各项事宜怎就不能说。 又不是一面之交,不能见死不救,怎么着都让她清醒点,免得累人误己。 正想再开口,身后响起王兴民的声音:“哎,出房门,看来快好了。” 李菲橪、肖斌寻声望去。 王兴明和钱玉乔出现在楼道口。 钱玉乔走近李菲橪:“你才好点,还是多静卧休养才好。我神霄派钱玉乔!”说完斜飞一个眼神:“这两天,都是姐照顾你的。” 说完,伸手扶住李菲橪。 王兴明也笑着上前打招呼:“我是送你雷劈的龙虎山王兴明。” 李菲橪看到其他宗派道友,一看就是比自己年长的,忙一个作揖礼:“我是南宫宗邙山支的李菲橪,谢谢王师兄,钱师姐相救。” 第163章 认为师长 王兴明、钱玉乔见李菲橪知礼而亲和,对她都留下了好印象。 李菲橪听从两人的建议,顺着钱玉乔的牵引往房间去。 肖斌一见,内心有飞马过。自己要说的还没说完,憋着不通畅。自己说的也没见李菲橪听进去,这两位说的她倒是立马照做。 几人回到房间,李菲橪躺回床。转头问钱玉乔:“钱师姐,我还要泡几天温泉?” “你师父交代,从今天起,每天正午带你去泡半小时。你还剩四包药,还要泡四天。” 李菲橪了然点头,她想到这些人为救自己都耽误在这,想必这几天的费用不少,想着应该是肖斌垫付的,转头正好对上肖斌看过来,于是感激而乖巧地朝他浅浅一笑。 这一笑,如暖风化雪,把肖斌那点别扭心思一下暖化,心头还有点莫名吹进一股春风。 李菲橪这边却考虑起一事,自己如今虽然虚弱,但是自由行动还是可以的,如果在让人照顾自己四天,那太耽误别人。 有点不安又有点担心问:“我现在好多了,能自己照顾自己。这两天多亏大家照顾我,我有点怕自己耽误大家原本的行程和安排。” 钱玉乔看到李菲橪的担心和真诚,笑着说:“我啊,自己开个书画教学班,收的是中年想要自我提升,自我修养的人。教学时间大家都随着实际来,我这里没什么耽误的。” 王兴明也安抚道:“我和肖斌,本就是结伴,外出闲游的,能遇见这事,就顺手一帮。多在黄山游玩几天,不是什么事。” 李菲橪听完,心里才少了些内疚。 他看向肖斌:“谢谢你!肖斌。这几次都好在能遇到你,你还真是我的贵人。这的费用都是你付的?你看一共多少,我转给你。” 肖斌无所谓道:“没多少,不要你费心,好好休养,把身体养好才是重要的。” 李菲橪也不想在人前相互推扯,知道钱都是肖斌付的,后面自己打听清楚多少钱,私下转给他就好。 可是,肖斌那大方的表现却让王兴明破了防,这小子每次拉上自己结伴外出修行,哪次不是能蹭自己吃就吃,能蹭自己喝就喝,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 顺口接到:“也不多,七次温泉包池一万,住宿每天一间1200,那天为了能入住直接塞了人家一万小费,咱们这两天…” 肖斌没想到王兴明能如此细细一笔笔在这算,他忽有些担心李菲橪认为自己面上推辞,实际是让人在旁细数,忙打断王兴明:“王师兄,钱不是你付的,你哪里清楚。”说完,扯上他往外面去,不忘丢下一句:“我师姐和橪橪得休息,咱们回自己房间去。” 王兴明被拉出门,一脸:小子我就知道!的表情。 慢悠悠踱回房间,房门一关,调侃道:“一个一直蹭我标间住的主,还有放血的一天?!你小子还真是下本钱!” 肖斌不理他说什么,突然觉得这次不合适再和王兴明结伴出行。 思量一番:“我师尊和一粟师傅是旧识,如今他们如此,我得等他们回复后送回桥匀。行程就与我们原来的计划不一样,刚刚橪橪说的,倒是提醒我。师兄您看咱们这次的修行是不是该下行程。” 王兴明内心讥笑,这小子真是长大了。正想回绝,表达自己愿意跟着搭把手,就听一阵迅猛敲门声。 肖斌起身开门,钱玉乔冲了进来,一进门坐到沙发上,扭开矿泉水干下半瓶。 看着关门而回的肖斌,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肖斌不明所以,见师姐没停下的迹象,也不打断,盘腿于床上,打坐起来。 钱玉乔笑够停下,王兴明忙问:“钱师姐,你笑什么,说来乐乐。” 钱玉乔一指肖斌,笑到:“那个妮子,自称是肖斌的长辈。哈哈哈,算得还不错。幸好我不和她这么论。怪不得肖斌这么恭孝!” “啊,怎么回事,师姐快说!” 钱玉乔笑道:“那丫头说,她师父和咱们师伯祖是密友,自己和清远师叔是一辈的,自己就是肖斌的师长辈!” 话一落,王兴明一拍手,也跟着笑起来。 肖斌一脸黑线,吐出口浊气,静心闭目打坐。 分享欢乐的两人一见肖斌这架势,瞬间觉得无趣,两人一对眼神,起身外出,继续分享两边情况而去。 门一关,肖斌忍不住睁眼,磨磨牙,救命之恩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想当自己的长辈! 真是好得很,以为长辈就这么好当?不让你见识下世故,你都不知道,道界要如何混! 另一边,刘永熙再次控身失败。眼看自己修补回来的鬼身左半边,仍不能和魂力相融通,精神海也没办法充融填补鬼身的每个续量点。 他爆然发怒,扫开面前的所有东西,眼神定定地放到蜘蛛身上。 蜘蛛这会已经是大气不敢出,她哪里知道酒鬼和老大之间还有这生死羁绊。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自己不想被老大炼化,只能安静闭气在一边,既不能躲开,也不能引起注意。 万通全从外面回来,扫一眼狼藉,若无其事来到刘永熙身边,禀报:“那边外围都安排好,十公里的围着他们,不会跟丢。” 见刘永熙面色稍霁,跟进道:“我已经化身到舌头那边去留下影。他已经上钩,脱队追寻而来。” 第164章 不经事,不能悟 刘永熙不变喜怒地笑问:“你有把握灭掉他吗?” 万通全坦然:“如果得到的信息不错,我与他应是同级。”随即笑道:“顺便检验一下,这次跟着您修炼提升的成效。” 对于万通全着顺服的姿态,刘永熙很是自得,他与其他鬼不同,认同自己的能力,追随自己的信念,要成事,还是得有可靠的助手才行。 自然不吝指导着:“你注意他的一个特性,人蛇合一,他死于巨蟒之口。” 万通全点头回:“好的。” “你吸化他后,会有一个不错的进阶,但是要注意去掉他神魂中参杂的畜性。去,天上没有馅饼掉!”刘永熙难得鼓励他。 蜘蛛在一旁妒忌地看着,思绪飘远。 她来到刘永熙团队时,那时刘永熙身边已经有万通全,马三炮,酒鬼等。她靠着近五十来年不断吸纳那些还抱有感情幻想的魂鬼一步一步进修成鬼身。 最初她很想用老办法,让刘永熙留意上自己的外貌,可刘永熙一心进阶,一心想要建立自己的鬼域,面对如此目标明确,且全力以赴的刘永熙。 想要勾到刘永熙的蜘蛛,反倒把自己坑了进去。 她对刘永熙的感情非常复杂,有敬、有爱、有慕、有惧,在不断纠结中,越来越死心塌地地跟着。 这次的意外,导致刘永熙身负重伤,返回落脚点关上门的第一时间,就被刘永熙当着众鬼的面直接抽走一半魂力。 如果不是因为精神海不能分割抽取,她想,刘永熙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抽走。 这一次她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刚开始有些害怕、震惊。被抽魂时,因着内疚而甘愿献出。到后来,承受不住巨大痛苦提醒、反抗都没用,而刘永熙死死毫不留情继续抽魂。 这时在痛苦和恐惧中,她才逐渐丢弃了恋爱脑。 如今在一边静静看着刘永熙,褪去专注、有抱负等等光环,她看到了他对于老部下的冷漠和划价。 谁在他这里,能有个好位置都只基于自己的价值。 她忽地想起之前听马三炮炫耀跟在刘永熙身边在鬼母鬼域的见闻时说过一幕。 全身血热难耐的鬼母,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只有两鬼可以让她稳定下来,一是带着强鬼给其吸纳的刘永熙,另一个则是抱住鬼母大唱不知名的山歌调的亲妹艳蝶儿。 投身鬼界,是另一场时空的开始,没过忘川,会记得前尘往事,可这里想要自由地存在的几率太小,每个生灵时刻都在为自己的存在而不断奋斗,情感真是虚无而无用的存在。 蜘蛛苦涩一笑,看着得到命令后退走的万通全,心里发涩的想,自己之所以会对刘永熙有妄想,是因自己也有个强而暖的。 可是现在她一盆冷水浇透头。远走的万通全,确让她想起那晚的酒鬼。 那个孤单、颓败的背影。这一刻,蜘蛛也心生离意,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如今变故太多,刘永熙非常的敏感和暴躁,她必须先活下来! 刘永熙看着万通全背影,忍不住胸中剧痒,轻咳起来。 蜘蛛一秒冲到其身旁,把手中的百鬼丸送到他手边,关切而内疚地服侍他吃下。 刘永熙吃完,缓缓,无视身边蜘蛛那关切炽热的目光,起身缓步往修室而去。 他身影挡住众鬼视线时,蜘蛛那眼中的火,瞬间熄灭。 蜘蛛迅速低头,在原地做内疚受伤状。 万通全一出阴地洞穴,便化形刘永熙模样,在洞口点上两队人马随自己赶往李菲橪处,他必须把蛇头按死在,去确定李菲橪位置的路上。 他生前十二岁便开始混迹市井,从一个街边混混,到带头领着百来号人在城市里垄断娱乐场。 地界时空,只要有生灵在,他也必须有属于自己的底盘。 原本的刘永熙只是个专注追求自己能力提高的一根筋,但是在不断的洗脑下,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一个属于自己的鬼域,一个由自己定义的地盘。 这没有边际的空间里,个体的能量太小,只有抱团才能活。这一路已经走到这里,还有什么可怕的? 黑狗在一粟身边低吠,像一个喋喋不休的老汉。 一粟无奈停下,指着它鼻子训:“老道我不怕,你怕什么?如此更好,我给你个符,你去给我把厉害的引来!” 黑狗只是发现他们被一圈恶鬼所围,担心马上会有更多的集结于此,他们被一锅端,可没想自己要出去冒险。 瞬间安静,绕到一粟身后,垂头丧气地跟着走。 一粟好笑:“你那股狠劲不用收,我自有打算,你按计行事就行。咱们这次来个反手掀桌!” 黑狗一听不是吓唬自己,而是真给自己安排任务,瞬间紧张起来,窜到跟前,挡住一粟的行进的方向,呜呜轻叫。 一粟笑道:“放心,有招,让你长上顺风腿,保管你比那鬼差快上三倍!咱们一把解决了才好在启程。” 黑狗眼珠滴溜溜转转,颔首,抓地。 第165章 鬼母姐妹 鬼母寻到杨子程时,他正在地界的一处断崖边打坐。 这里风势急而乱,能量不足的根本没有办法在崖边稳住身形。 鬼母笑着靠近,温言道:“最近在忙什么?好难寻到你,听蛇头的回报,刘永熙好像又精进了些,你不是在暗中提点着他?如果他这么天才,我这回把他抓到,送你跟前,让你好好调教,我也想看看他能练到什么程度。” 还在回想李菲橪与刘永熙对打场景的杨子程被打断思绪,淡然睁开眼睛。起身头也不回离开。 鬼母跟着走,今天她一定要拿到净化术法,如今自己吸纳再多,无法把所吸纳的精华重新精华一遍,她只能如体内中毒般等着膨胀自爆。 她现在如只吃不拉貔貅,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所教。她没想到的是,为什么自己会有反噬,而他却什么也没有。 杨子程走了很远,鬼母还一直跟着,他不禁回头看她:“一开始就和你说过,如今缠着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但你不一直都在寻找破解之法?我已经到这个层级,你那些最新术,还是我来习用最好!不是吗?” 杨子程眼中闪现李菲橪的脸,他不由感叹:“你说一个开了五脉的灵人,如今道术习得也不错,让她来试~” 鬼母不悦打断:“现在发现她的,可不止我们,已经有三波鬼域的小鬼在寻人。” “哈哈哈,好得很!原来这么热闹,这戏才有意思!”杨子程说罢散形而去。 鬼母想要阻拦已经追不上,不由握紧双拳。 她已经很久没有吸纳强鬼,如今还要分出魂力来控制体内所吸化精神海的隐意,对自己而言,已经没有退路。 她抬手分出一缕魂,催化橪起,招引来艳蝶儿和铁栓。 俩鬼和鬼母见礼后,垂立她身旁。 杨蝶儿早就发现阿姐的不对劲,忐忑着安排手下四处寻找李菲橪。想要抓到灵人,来帮助阿姐净化自身。 铁栓则是有些担忧地看向鬼母。 很早之前他就对鬼母提议:不能再吸化强鬼,必须通过内练鬼丹,试着将体内清浊之力分开炼化,寻找合适脉门把浊气内外排除,才是上策。 但自己这五十来来年,不断自修尝试也终是没成功。 阿姐吸化太多,体内浊气和精神海内的隐意积累量大到她没时间等。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姐跟着杨子程试起他的法子。可今天,那家伙居然有撒手不管的意思,这让他大为恼火。 铁栓对刘永熙一早就有芥蒂,所以一直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探到杨子程居然把刘永熙,当做进阶版二次实验对象,调教培养着。 阿姐听后没生气,反倒好奇刘永熙能练到何种境阶,于是跟着杨子程一起,如豢养小兽般逗养着刘永熙。 而今终于是养虎为患。只恨他们原本都是最普通的人,根本不会任何修法,如今也只仗着多经历了些年岁,吸纳入体的不同鬼的经历,不断整理着各自的能力和见识,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鬼母冷冷地吩咐着:“不管手上有什么事,都给我放下,全力给我捉到那个灵人!”严肃认真地交代:“除了我们三个,谁都靠不住!这是我的大劫,能不能过就看那灵人了。” 艳蝶儿与铁栓认真点头应和:“阿姐放心,我们这就亲自出去。一旦发现行踪,就回传给你。” 鬼母转身,看着俩鬼,欣慰地笑笑,散形而去。 铁栓交代一句:“办事小心,发现就马上通知我和阿姐。”说完也散形。 冷风中的艳蝶儿莫名有些心慌,她快速压下,仰头看向无尽的黑暗。 当年村子被日寇扫荡。姐姐和村里的14岁以上的女孩子,当场全部被抓走。 铁栓那帮年轻男孩随后也被掳走。 村里枪声、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家里被洗劫一空。原本有病的阿奶,当场给吓得犯病而死。阿爹等村里的叔伯在村外被射杀。阿娘为躲避日兵的纠缠跳井而死。 不满八岁的自己和村里的一帮小女孩子被伪军卖到了窑子。 可窑子哪里需要这么多小女孩。很快样貌平平,嗓子还不错的自己又被转卖到戏班。 自己学艺卖唱跟着戏班辗转到各地,十八岁那年来到湖北当阳。 在当阳给一汉奸家里唱堂会后,占地日军要求戏班全部女角晚上都要去日军驻地献艺。 说是献艺,不就是陪睡!这种事之前只有当家红角会遇到,没想到这次是要全部女角,连男扮女装的都要一起去。 班主拿着名帖去拜访伪军头子,想要化解这事,没想到才过午就被人抬了回来。到院子没一刻钟就去了。 当下班子人心惶惶,圈子想溜出去,可不一会又捂着脸回来。告诉众人前后门都有大兵守门。 这下整个班子翻了天,众人乱做一团。 平日里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海公、名角、圈子便凑到自己跟前。因着今晚自己和男扮女装的名角都要去,海公、圈子没什么法子,只能过来安慰一番。 名角虽演旦角,却是个刚直男,心意已定地说,自己宁死也不去。 艳蝶儿忽就哭笑起来,说起了自家的往事,最后抬头看天:“这些年本就是偷生的,当年我娘宁死都不受辱,我也不会!” 说完转身要回房悬梁。 第166章 鬼母陈大凤 圈子一见,忙拉着急说:“都是死,咱们就逃!我看芳玲姐是当家花旦已经有人守着了,青姐刚刚拿出只银镯子要买条路逃呢。他们都在想方设法,咱们为啥等死。” 少年的话,倒是激得当场三人都是一怔。 圈子俯身告诉三人:“院子南边灶房墙根垒了一溜柴垛子,正好上墙,翻墙出去。” 艳蝶儿、名角相视一眼,彼此眼中看到了决绝,于是谢过圈子和海公,各自回房收拾,不会有凑到一块,相扶着翻墙而逃,才过街口,就遇到了在那边的海公和圈子。 不需多言,四人默契直奔城门,出城而去。 四人不敢耽搁,出城后一商量,往西南方向逃。可逃多远,身后就有三轮摩托车追来。 四人正慌不择路时,迎面起了一阵狂风,扫得前方看不清路,只有右边林子看的分明,于是几人便往林子里逃,这一路似乎有神明庇佑,在他们不知道路在哪里时,总会在一阵狂风中,显出路来。 四人相互扶持着逃到湖南,准备往重庆去。却没想到,在一次日军空袭中,和同在残楼下躲避空袭的人们,一起被炸身死。 艳蝶儿没想到,她身死后生魂觉醒的一刻,看到的是比人世更加血腥的一幕,几个恶鬼在疯狂抢食刚刚才生魂觉醒的新魂。 那如饿狼抢食的场景把她吓得手脚发软,不能动弹。 身边名角、海公、圈子陆续生魂觉醒,看到这一幕也是吓得围拢过来,在一恶鬼扑向他们时,全身赤裸长发蔽体的女鬼,一个右手掏心,直接捏碎了对方的鬼体,瞬间被分食吸化。 四只新鬼,都在为身死后,第一时间再次面临死局而恐惧,无措时,女鬼转身,慢慢走向艳蝶儿,向她伸出了双手。 只听一声悲戚的低唤:“二凤!” 这一声,让艳蝶儿当场石化,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女鬼看,看着看着,眼泪汹涌而出,她扑向女鬼,大喊:“大 姐!大 姐!” 生不能得见的亲人,在死后终得相见。 至此,姐妹相聚,艳碟儿四只新魂,在鬼母的庇护下。避免被分食吸化的厄运。 鬼母才知道自己被带走后家里、村里的情况。 艳蝶儿也才知道大姐的遭遇。 鬼母等一群女孩被带走,去的地方是竟是慰安所! 她们身心被摧残得稀碎,根本看不到尽头,可是苦难却并未怜悯可怜人。 长时间被如牲口般配与不同兵营的日军发泄,她们中有不少患上性病。 日本人对她们这些染病慰安妇的处置,更是丧尽天良,集体活埋! 鬼母原本生性活泼,爽利豪迈,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在和二十来个染病小姐妹一起被推进土坑时,她的害怕恐惧被熊熊仇恨所取代。 她恨苍天不公,她恨世道不仁,她恨自己懦弱,最开始就没拼死一搏。 不同于周围女孩们的惊恐,害怕,绝望,鬼母笔直地站立于土坑内。 她冷冷环视着土坑上一圈日本人,无视自己头,脸,身,所落下的土粒,用尽全身力气,第一次无所畏惧,憎恨地大吼:“我咒你们,你们的子孙,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得安宁!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土坑边上的汉奸,被鬼母这狠厉的咒骂所慑,微微往后挪了挪,身边的日军小头目发现后,随即一个大耳刮,立马掏出枪,朝着鬼母就是三枪。 鬼母中枪后,忍着剧痛不肯倒下。说不出话的她,死死盯着那个小队长举枪的小队长。 其他女孩却因这一变故,恍若重生,她们一瞬认清了现实,抛下了幻想。 身边的女孩见鬼母如此,扑到她身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如同扶住那个觉醒不甘的自己。 其他女孩看到,眼泪簌簌而下,为鬼母、为自己、为千千万万和自己一样的苦命人。坑边原还在哭求的女孩,哭着反身扑回鬼母身边也帮着扶住她的身体。 不一会,所有土坑内女孩都围拢到鬼母身边。 天上由西到东,被一层如厚被的黑云迅速覆盖。山林间狂风大作,吹掉女孩们脸上的泪水,她们坚定地聚拢在一起,支撑起她们不屈姐妹。 这一举动,瞬间激怒视她们如蝼蚁的日本兵,在小队长的号令下,坑上的日本兵向坑内众人扫射…… 第二轮的扫射,让人世少了一个陈家村的陈大凤,却在地界聚生出一个,生魂便集合二十八魂的厉鬼! 鬼母精神海安置好二十八方姐妹隐意后,第一次睁开眼。 她不仅看到地界,人界,在这两界外延的边际,她模糊地看到一些虚虚实实的重影,第九方隐意感知到另一层维度的力量。 至此后,鬼母不断收纳战乱中的苦命死魂,想要带着大家一起摆脱地界,人界的束缚,去除尘缘,生入天界。 姐妹意外相遇,鬼母虽然已经有不俗的鬼力,但是她仍然不能自由跨越两界,并强力介入人界生灵。 本想护送妹妹逃往重庆,眼看要到了,却横死于飞机的轰炸。 这一刻,原本只想互融,收纳其他魂鬼于身的她,抛弃掉这一单纯而天真的手法,用起三年前一年轻修士所教她的吸纳魂鬼之术。 第167章 你既无情我便休 艳蝶儿平复好心情,抛开杂念,召集手下,分派好任务,除留守鬼域的外,带着一批强鬼往蛇头所报的方向搜寻而去。 阿姐是唯一的亲人,不论舍弃什么,她都能不容阿姐有任何的闪失。 又泡两天的温泉,配合每日师父加练的拉伸和吐纳,李菲橪已然恢复过来,脸色变好,也能正常自理。 钱玉乔两天和李菲橪形影相随,已然把这妮子家里家外,了解一清二楚,又实处了解其脾气秉性后,一拍脑门,得! 这师弟这辈子姻缘估计就这一次,虽然他自己别别扭扭,还看不清,也得给他个机会不是,于是捉着不远下山的王兴明告辞而去。 突然没了其他人,肖斌却突然一下觉得有些浑身发冷。他之前没有思考过他这一系列行为,现在没人在回头,他自己猛然觉得自己过了,过了很多!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怀着考量的心思,一边静静观察着李菲橪。 这妮子,学道的刻苦比不上小九,那悟性差自己就是一条街,当真是天道宠着喂饭! 肖斌见不着人,会莫名想起。见着人,又看着不顺眼,看那都觉得和自己不搭。不停地给自己反复强调、灌输差距和思维方式的不同。 他的心思一粟看在眼里,因着一直承了对方的大恩情,他是不能主动赶人,只做不知,也不多事提点李菲橪。 此时才发现收个女徒弟操心真是操不完,而且各种情况都会劳动到自己这颗老心。抬首看着夜空,观察着星象,汇总各方信息,对比天象,细细做着推算。 有事一夜的思量辗转,第二天肖斌在李菲橪去泡温泉前截止她。 他莫名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地和李菲橪道别。 李菲橪听完肖斌的话,忙再次追问:“嗯,你走前,先把银行卡给我!都问你第三次了!” 肖斌看着李菲橪,几秒后忍不住发笑,点点头,转身而去。 李菲橪泡温泉前,肖斌发来信息:有银行卡卡号,还有一份消费明细,最后还贴心地算好了综合。九万八千六百九十五元整。 李菲橪本着不能让人吃亏的理念,直接转了十万元前给肖斌。 坐在摆渡车上的肖斌收到手机入账信息时,看到了金额,不由嗤笑,直接把手机丢如挎包。 温泉泡着,有合着师父配的养生茶,李菲橪觉得这才是修行的正确打开方式。惬意完水里平躺,用坐墩当枕头,托起头部,漂浮在药泉水里时,就听一粟声音响起。 “这么惬意,这会子来谈正经事呗!” “还有比我现在养身体更重要的?”李菲橪好奇问。 一粟盘腿在汤泉便,慢慢分说:“我来给你说说我这边的消息。一、融魂小鬼那边已经得令,鬼母手下强手都朝着我们的方向搜寻过来了。二、给黑狗加上隐身咒,它这三天都在外面跑,今天回来,我从它身上所沾染的鬼力看,现在除刘永熙留下的尾巴跟着我们,外围还有不下两只其他鬼域的小鬼在搜寻。三、我用你的生辰、加上三天星象的观察,给咱们好好推一卦,明天大凶!” 李菲橪听完,直接坐起在汤泉中,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师父。深吸口气,咬牙问:“我明天还泡不泡药泉?明天咱们是逃是打?” “要全今晚九点来泡,泡完我们就走!” 李菲橪听完,想到不打,以师父的能力带着自己逃出去,应该没多大问题,好女不吃眼前亏! 瞬间没了享受的心情,时间一到立马回到酒店,收拾行李,为晚上逃命做准备。 一粟见这么久肖斌没找来,也没联系李菲橪吃午饭,好奇问:“你问下肖斌现在在哪。” “他一早来告辞,走了!今晚就咱师徒!”李菲橪一边清理一边回话。 一粟听完,一撸胡须,这小子玩呢?!真不靠谱。转身看到床头李菲橪在充电的手机。 就这东西,能瞬间接通想要找的人,能时时看到想要看的人,还能随便查找自己想找的资讯,又能付钱买东西! 太害人!害的这丫头都不知道真实的现实生活,今晚一定给她灭掉,免得依赖着什么都学不好。 鄙视看一眼手机,散形回瓷罐。 三天没回的黑狗这会子安静趴在门边。李菲橪看着它那累趴的样子,有些爱怜它,可惜给它骨头,它也吃不上,什么都白搭。 晚上泡完药泉,李菲橪换好衣服后拿上行李,跟着一粟走上了山间小道。 黑狗也不知被师父交代去了哪里,晚上一起出门,狗影就没见过。 李菲橪跟着一粟在山里转,快凌晨一点时,来到一条河的岸边,河水在这里分岔,分出两条支流。地势在这里被冲积得很平缓,又开阔,真是除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外,是个绝佳的宿营地。 李菲橪看向师父,掏出手机定位发现是个叫小领脚的地方。想着自己这宿营的背包不由问:“师父,咱们车在南门。现在摆脱追兵了没有?我是今晚在这里搭帐篷休息还是咱们往南门那边赶?” 一粟一指:“河上游,那有石墩子,你过河后在导航去南门。” 李菲橪得了安排,把手机拿在手上,来到岸边石墩子处,打开手机电筒,举着给自己照亮踏上石墩过河。 第167章 你既无情我便休 艳蝶儿平复好心情,抛开杂念,召集手下,分派好任务,除留守鬼域的外,带着一批强鬼往蛇头所报的方向搜寻而去。 阿姐是唯一的亲人,不论舍弃什么,她都能不容阿姐有任何的闪失。 又泡两天的温泉,配合每日师父加练的拉伸和吐纳,李菲橪已然恢复过来,脸色变好,也能正常自理。 钱玉乔两天和李菲橪形影相随,已然把这妮子家里家外,了解一清二楚,又实处了解其脾气秉性后,一拍脑门,得! 这师弟这辈子姻缘估计就这一次,虽然他自己别别扭扭,还看不清,也得给他个机会不是,于是捉着不远下山的王兴明告辞而去。 突然没了其他人,肖斌却突然一下觉得有些浑身发冷。他之前没有思考过他这一系列行为,现在没人在回头,他自己猛然觉得自己过了,过了很多! 他带着审视的目光,怀着考量的心思,一边静静观察着李菲橪。 这妮子,学道的刻苦比不上小九,那悟性差自己就是一条街,当真是天道宠着喂饭! 肖斌见不着人,会莫名想起。见着人,又看着不顺眼,看那都觉得和自己不搭。不停地给自己反复强调、灌输差距和思维方式的不同。 他的心思一粟看在眼里,因着一直承了对方的大恩情,他是不能主动赶人,只做不知,也不多事提点李菲橪。 此时才发现收个女徒弟操心真是操不完,而且各种情况都会劳动到自己这颗老心。抬首看着夜空,观察着星象,汇总各方信息,对比天象,细细做着推算。 有事一夜的思量辗转,第二天肖斌在李菲橪去泡温泉前截止她。 他莫名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地和李菲橪道别。 李菲橪听完肖斌的话,忙再次追问:“嗯,你走前,先把银行卡给我!都问你第三次了!” 肖斌看着李菲橪,几秒后忍不住发笑,点点头,转身而去。 李菲橪泡温泉前,肖斌发来信息:有银行卡卡号,还有一份消费明细,最后还贴心地算好了综合。九万八千六百九十五元整。 李菲橪本着不能让人吃亏的理念,直接转了十万元前给肖斌。 坐在摆渡车上的肖斌收到手机入账信息时,看到了金额,不由嗤笑,直接把手机丢如挎包。 温泉泡着,有合着师父配的养生茶,李菲橪觉得这才是修行的正确打开方式。惬意完水里平躺,用坐墩当枕头,托起头部,漂浮在药泉水里时,就听一粟声音响起。 “这么惬意,这会子来谈正经事呗!” “还有比我现在养身体更重要的?”李菲橪好奇问。 一粟盘腿在汤泉便,慢慢分说:“我来给你说说我这边的消息。一、融魂小鬼那边已经得令,鬼母手下强手都朝着我们的方向搜寻过来了。二、给黑狗加上隐身咒,它这三天都在外面跑,今天回来,我从它身上所沾染的鬼力看,现在除刘永熙留下的尾巴跟着我们,外围还有不下两只其他鬼域的小鬼在搜寻。三、我用你的生辰、加上三天星象的观察,给咱们好好推一卦,明天大凶!” 李菲橪听完,直接坐起在汤泉中,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师父。深吸口气,咬牙问:“我明天还泡不泡药泉?明天咱们是逃是打?” “要全今晚九点来泡,泡完我们就走!” 李菲橪听完,想到不打,以师父的能力带着自己逃出去,应该没多大问题,好女不吃眼前亏! 瞬间没了享受的心情,时间一到立马回到酒店,收拾行李,为晚上逃命做准备。 一粟见这么久肖斌没找来,也没联系李菲橪吃午饭,好奇问:“你问下肖斌现在在哪。” “他一早来告辞,走了!今晚就咱师徒!”李菲橪一边清理一边回话。 一粟听完,一撸胡须,这小子玩呢?!真不靠谱。转身看到床头李菲橪在充电的手机。 就这东西,能瞬间接通想要找的人,能时时看到想要看的人,还能随便查找自己想找的资讯,又能付钱买东西! 太害人!害的这丫头都不知道真实的现实生活,今晚一定给她灭掉,免得依赖着什么都学不好。 鄙视看一眼手机,散形回瓷罐。 三天没回的黑狗这会子安静趴在门边。李菲橪看着它那累趴的样子,有些爱怜它,可惜给它骨头,它也吃不上,什么都白搭。 晚上泡完药泉,李菲橪换好衣服后拿上行李,跟着一粟走上了山间小道。 黑狗也不知被师父交代去了哪里,晚上一起出门,狗影就没见过。 李菲橪跟着一粟在山里转,快凌晨一点时,来到一条河的岸边,河水在这里分岔,分出两条支流。地势在这里被冲积得很平缓,又开阔,真是除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外,是个绝佳的宿营地。 李菲橪看向师父,掏出手机定位发现是个叫小领脚的地方。想着自己这宿营的背包不由问:“师父,咱们车在南门。现在摆脱追兵了没有?我是今晚在这里搭帐篷休息还是咱们往南门那边赶?” 一粟一指:“河上游,那有石墩子,你过河后在导航去南门。” 李菲橪得了安排,把手机拿在手上,来到岸边石墩子处,打开手机电筒,举着给自己照亮踏上石墩过河。 第168章 假形而逃 李菲橪小心翼翼,龟速慢慢在一个个石墩上行走。 来到河中央,只觉右手手腕一个刺痛,手机一瞬拿不稳滑掉下来。 她忙伸出左脚把手机踢飞起来,可手机没按自己预定方向飞起,确是斜飞出去。 噗通一声,正好掉到面前两石墩之间的河流中。 这一变故让李菲橪石化,愣了两秒,她慌忙到两石墩上,一捞袖子,就往两石墩中间急流底摸手机。 “我天,在哪里!在哪里?”李菲橪根本摸不到,越摸越着急。 一粟没敢吱声,他可不想让徒弟知道他做了手脚。 李菲橪摸不到,又看不到,忙得一头大汗,她想到背包里的头灯,忙掏出来照明,可是哪里看得到手机的影子。 李菲橪一下子泄了气,脑袋空空。 这时就听一粟在喊她:“找不到就算,快走,他们围拢过来了。” 李菲橪一听就来气,她站起来,通脉看向远方,还真是鬼气森森地围拢过来。 她顾不上手机,赶快过河。 才到对岸,就听一粟提醒:“先观察,先谋划,你要记得,咱们祖述九天玄女!” 李菲橪无奈道:“她老人家能不能直接来点化我,让我智商飙升啊?我这智商一出生就定了,就算拜她门下,我也脑容量也升不上来。” 一粟提醒过后,可不想再多言,成长这个东西,没人能代劳,只有自己接受摔打。 李菲橪环顾四周,发现四周依然被包围,区别只在分别多少而已。深吸两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嘴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全是小鬼,打不过我,打不过我!” 一条闪念过脑,立即丢掉背包,法鞭系腰,斜背法剑,左手拿罗盘,右手推六壬。 借着复眼看两界,以地界为底,人界为层,罗盘定好双界能量交叠最密集地方位,李菲橪快速抽剑解封,提气注剑,以剑为笔,快速地在自己近五十米的范围内画上两界隔绝阵。 一粟一看暗自叹气,你自己给自己一个笼子装,关键你的能力这笼子抵得住这么多恶鬼的侵袭? 李菲橪把外套脱下来,找来岸边枯树枝,简易搭了个棚架,把冲锋衣套上去,找出一条裤子,摆出个打坐模样,拉低冲锋衣的帽檐。 反身在背包里拿出下午制好并加符加咒的纸人,放入衣服中,又在五个方位,用上钱玉乔那得来的蚕丝线,拉下五方引雷符。一切做好,忙给自己加隐身咒,然后闭脉。 看向师父:“怎么样?能和您上次戏弄她们一样,躲过去吗?” 一粟看了看:“躲不过去你也下了五雷符。反正能灭多少是多少。” 李菲橪有点小心地问:“师父,你不会心慈手软?你教的该出手时就出手!” 一粟提点:“要逃就快点,不然一会隐身咒就散完了。” 李菲橪忙背起背包,跟在一粟身后逃。 一粟隔三米远,分出一缕虚魂守在李菲橪的假身边,才放心领路。 李菲橪转头看到师父的布置,暗自感慨,自己还是顾头不顾尾。 他们离开半小时后刘永熙手下先围拢到此,他们只是内圈的搜寻小队。 这支小队见李菲橪盘坐修习,一粟一旁守护,便隐匿在河对岸观察。 队里派出一鬼,去通知外围大队,以便合理缩小围寻范围,并向刘永熙确认上报,早上出他们围寻圈而去的年轻道士,现在可以确认,和一粟师徒的确分开。 正急急赶路的李菲橪,忽见一粟伸手拦下自己,忙停步,就听一粟交代:“加三道隐身咒,拿出封坛符。” 她忙照做,才拿出符纸来,一粟就缩回瓷罐,她忙把符纸贴上,自己慢慢蹲下靠在一边的杂草丛里,一手紧捂住坛口的封条,准备情况不好就放师父出来。 李菲橪静静等着,不一会她闻到浓烈的地界腐臭味道。她屏息静气,耐心等着这鬼队通过。 李菲橪低头,虽然没开脉,但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一只鬼感受到目光,从而发现她。她现在只能凭靠自己闭脉后仍然有效的嗅脉判断敌人的远近。 在这只鬼队伍通过之时,李菲橪敏锐感觉到了周围温度的变化。太没有急躁,而是耐心地等着,直等过十分钟,他才撕开封纸,把师父请出来。 一粟出来后,也是尽力减低存在,带着李菲橪再次逃跑。 就在李菲橪踏出第一步,脚踩上枯枝杂草时,刚刚带队寻来的舌头就是凭借一点若有若无的声音和气息,对身后产生了疑点。 他停下来,手下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来。 舌头转身,看着来的方向,突出一条黑蛇。 黑蛇落地,随即钻入地底,几息间,落地的地方,阴地的地面起了一层褶皱。 舌头一看,眼睛里放出亮光。 他知道鬼母这次势在必得,也听手下回报,艳蝶儿、铁栓都亲自带队来寻人。 这次没有什么私吞机会,却也是表忠心,借势巩固排位。甩开那帮,想要拉下自己,谋求上位家伙们的好机会。 这人一定是在逃,河那边有什么,他就不去凑热闹了。他朝着刚刚来的方向,右手两指轻轻一点。 手下默契,都受练气息,散开身形迅速而轻盈地反寻回去。 第168章 假形而逃 李菲橪小心翼翼,龟速慢慢在一个个石墩上行走。 来到河中央,只觉右手手腕一个刺痛,手机一瞬拿不稳滑掉下来。 她忙伸出左脚把手机踢飞起来,可手机没按自己预定方向飞起,确是斜飞出去。 噗通一声,正好掉到面前两石墩之间的河流中。 这一变故让李菲橪石化,愣了两秒,她慌忙到两石墩上,一捞袖子,就往两石墩中间急流底摸手机。 “我天,在哪里!在哪里?”李菲橪根本摸不到,越摸越着急。 一粟没敢吱声,他可不想让徒弟知道他做了手脚。 李菲橪摸不到,又看不到,忙得一头大汗,她想到背包里的头灯,忙掏出来照明,可是哪里看得到手机的影子。 李菲橪一下子泄了气,脑袋空空。 这时就听一粟在喊她:“找不到就算,快走,他们围拢过来了。” 李菲橪一听就来气,她站起来,通脉看向远方,还真是鬼气森森地围拢过来。 她顾不上手机,赶快过河。 才到对岸,就听一粟提醒:“先观察,先谋划,你要记得,咱们祖述九天玄女!” 李菲橪无奈道:“她老人家能不能直接来点化我,让我智商飙升啊?我这智商一出生就定了,就算拜她门下,我也脑容量也升不上来。” 一粟提醒过后,可不想再多言,成长这个东西,没人能代劳,只有自己接受摔打。 李菲橪环顾四周,发现四周依然被包围,区别只在分别多少而已。深吸两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嘴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全是小鬼,打不过我,打不过我!” 一条闪念过脑,立即丢掉背包,法鞭系腰,斜背法剑,左手拿罗盘,右手推六壬。 借着复眼看两界,以地界为底,人界为层,罗盘定好双界能量交叠最密集地方位,李菲橪快速抽剑解封,提气注剑,以剑为笔,快速地在自己近五十米的范围内画上两界隔绝阵。 一粟一看暗自叹气,你自己给自己一个笼子装,关键你的能力这笼子抵得住这么多恶鬼的侵袭? 李菲橪把外套脱下来,找来岸边枯树枝,简易搭了个棚架,把冲锋衣套上去,找出一条裤子,摆出个打坐模样,拉低冲锋衣的帽檐。 反身在背包里拿出下午制好并加符加咒的纸人,放入衣服中,又在五个方位,用上钱玉乔那得来的蚕丝线,拉下五方引雷符。一切做好,忙给自己加隐身咒,然后闭脉。 看向师父:“怎么样?能和您上次戏弄她们一样,躲过去吗?” 一粟看了看:“躲不过去你也下了五雷符。反正能灭多少是多少。” 李菲橪有点小心地问:“师父,你不会心慈手软?你教的该出手时就出手!” 一粟提点:“要逃就快点,不然一会隐身咒就散完了。” 李菲橪忙背起背包,跟在一粟身后逃。 一粟隔三米远,分出一缕虚魂守在李菲橪的假身边,才放心领路。 李菲橪转头看到师父的布置,暗自感慨,自己还是顾头不顾尾。 他们离开半小时后刘永熙手下先围拢到此,他们只是内圈的搜寻小队。 这支小队见李菲橪盘坐修习,一粟一旁守护,便隐匿在河对岸观察。 队里派出一鬼,去通知外围大队,以便合理缩小围寻范围,并向刘永熙确认上报,早上出他们围寻圈而去的年轻道士,现在可以确认,和一粟师徒的确分开。 正急急赶路的李菲橪,忽见一粟伸手拦下自己,忙停步,就听一粟交代:“加三道隐身咒,拿出封坛符。” 她忙照做,才拿出符纸来,一粟就缩回瓷罐,她忙把符纸贴上,自己慢慢蹲下靠在一边的杂草丛里,一手紧捂住坛口的封条,准备情况不好就放师父出来。 李菲橪静静等着,不一会她闻到浓烈的地界腐臭味道。她屏息静气,耐心等着这鬼队通过。 李菲橪低头,虽然没开脉,但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一只鬼感受到目光,从而发现她。她现在只能凭靠自己闭脉后仍然有效的嗅脉判断敌人的远近。 在这只鬼队伍通过之时,李菲橪敏锐感觉到了周围温度的变化。太没有急躁,而是耐心地等着,直等过十分钟,他才撕开封纸,把师父请出来。 一粟出来后,也是尽力减低存在,带着李菲橪再次逃跑。 就在李菲橪踏出第一步,脚踩上枯枝杂草时,刚刚带队寻来的舌头就是凭借一点若有若无的声音和气息,对身后产生了疑点。 他停下来,手下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来。 舌头转身,看着来的方向,突出一条黑蛇。 黑蛇落地,随即钻入地底,几息间,落地的地方,阴地的地面起了一层褶皱。 舌头一看,眼睛里放出亮光。 他知道鬼母这次势在必得,也听手下回报,艳蝶儿、铁栓都亲自带队来寻人。 这次没有什么私吞机会,却也是表忠心,借势巩固排位。甩开那帮,想要拉下自己,谋求上位家伙们的好机会。 这人一定是在逃,河那边有什么,他就不去凑热闹了。他朝着刚刚来的方向,右手两指轻轻一点。 手下默契,都受练气息,散开身形迅速而轻盈地反寻回去。 第169章 黑狗归队 李菲橪等了一会,才慢慢起身,屏住呼吸,转身小心翼翼赶路,忽地感到一阵阴柔之风扫全身而过。 她冷静地撕开手中陶罐的符纸,陶罐转到左手,右手散开鞭尾就把住鞭头。 就在她还不确定要不要开脉时,身前闻到了师父的味道。 李菲橪不再犹豫,立马开脉,暗悔自己到底刚刚在犹豫啥,现在好像被包圆了。 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河岸那边红光大亮,照透了地界的一片空间,李菲橪寻光而望,却被照亮的那方天地所吓得哆嗦。 地界在她眼里,因着看不远,所以以为就是一个天圆地方的黑暗中间,许比大气层高度更高些。 没想到这次的雷爆符是引动后,直窜空中,在触到顶层介质后,牵动内外能量聚集,反劈回引动点的操作。 聚集能量的点,释放的光亮,让李菲橪看清楚地界的天顶。天顶离地界阴地有百层楼高,天顶如同一层透明的玻璃罩。 凭借引炸的亮光,李菲橪看到天顶外的空间全是一卷一卷,一线一线线粒状散体,如游离在外巡弋的士兵,随时等着给来犯之敌狠狠一击。 除了一粟、蛇头外,众鬼都没好好看过头顶无尽的黑渊的另一面,皆情不自禁地抬头看顶,被所见震撼。 一粟只担心不能按原定快速脱离这里,没有等众鬼反应过来,便飞身起势,一边起诀一边诵咒,各方借力,催风引雷,往四方众鬼劈下。 蛇头在一粟起身的时候紧跟着起身,并大声提醒手下:“避!” 众鬼猛地听到,反应、速度快地,直接沉入阴地,其余的当场被阴雷劈得魂飞魄散。 李菲橪本无所谓,想着隔着界,这地界的天雷也劈不到自己。 正乐着看戏,没想到,这一个雷劈下来,就被余电,电到抽搐,刚换过一口气,正要喊师父,就被接下来的雷电余能,电得再次手脚抽搐,瞬间卡喉。 四个雷虽没正劈上李菲儿,但是不耽误她被余波电到昏厥。 此时一粟已经与蛇头贴身交上手。 一粟想要快速解决战斗的心思,一早就被蛇头所动西,起身时便化形出蛇下身迅速缠上一粟。 一粟眼看李菲橪原地被阴雷波电到不省人事,一瞬的分心,脚就被缠上,深吸一口气,缩身把身上的道袍注入火符,反扩出去。 蛇头的蛇身一接触到注入火符的道袍就立马燃烧起来,一粟便趁机扯上衣服,从烧出空洞的蛇身窜出,回到李菲橪身边。 看着这个又晕过去的徒弟,忍住在她脸上抽一巴掌的冲动,暗骂:“门槛都没你碍事!”却也没办法,把火符失效的道袍套在李菲橪身上,立马侵入李菲橪精神海,控制着她身体,拔腿朝着西南方向狂奔。 蛇头带着着火的身体,俯冲入阴地,借阴地的土性,灭掉身上的火。感知到一粟师徒遁逃的方位,忙招呼隐身于阴地的几鬼迅速越出,发力追赶。 李菲橪被师父操控着在山林里飞腾跳跃,几息间就把她给抖醒过来,发现师父已经带着自己在逃命。 李菲橪不由好奇问:“师父,你完全可以把我叫醒,咱爷俩一起收拾掉他们,咱们这是跑什么?” 一粟正有气,一听李菲橪说话,就想训斥,忽听远处传来黑狗的大吠声,便退出精神海,回魂入本体,贯通精神海,收回自己的道袍,给了李菲橪一记眼刀,朝着黑狗方向而去。 李菲橪抿紧嘴,忙跟在身后。 黑狗上前接了他们,就飞快地在前头领路,一粟收敛气息,紧紧跟上,李菲橪垫垫肩上的背包,手机已经没了,再把背包丢掉,今天破财那真是出大血。 咬牙背着登山包,在后面狂赶,暗自庆幸自己跟着师父学武,不然这会子,就等着被群殴。 黑狗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地,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停下来。 李菲橪已经顾不得形象,把包往地上一丢,整个人趴在包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粟没有管他,探知周围十公里内没有其他鬼物,于是让黑狗守着李菲橪,自己依着地界此处的拱坡,给李菲橪修息地下隔绝阵。 自己有封了魂气,准备给自己加隐身咒时,黑狗狂蹭一粟膝盖。 一粟给它补了一道加速符,一道隐身咒后在又给自己加三道隐身咒。 李菲橪不解地看着,就见这道魂和狗魂趴阴地上,慢慢移动着身体往小坡头爬去。 好奇心终是给李菲橪打了鸡血,她翻身做起来,复眼看看周围,有看看人界和地界地势上的重合隐身点,有背起背包,小心翼翼挪过去,隐身藏好,等着看到底是什么瓜,能让师父爬地去看。 不多久地界空顶一阵绚丽的彩光划过,耳边隐有如手指在木板划过,那种似有若无的触摸声。 一丝不安而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扩散。 三股强大的阴气,瞬间让李菲橪唤起了心底里鬼差的记忆。她一瞬明白师父为何要如此。可是这不是一伙鬼差,是三伙,师父不逃,杵在这里不更危险?! 但这个时候,李菲橪还是有点觉悟的,她缓缓脱掉背包,极其小心地如一粟他们一样趴在地上,往缓坡悄悄看去,手里不忘把法鞭解开,握好鞭头。 第169章 黑狗归队 李菲橪等了一会,才慢慢起身,屏住呼吸,转身小心翼翼赶路,忽地感到一阵阴柔之风扫全身而过。 她冷静地撕开手中陶罐的符纸,陶罐转到左手,右手散开鞭尾就把住鞭头。 就在她还不确定要不要开脉时,身前闻到了师父的味道。 李菲橪不再犹豫,立马开脉,暗悔自己到底刚刚在犹豫啥,现在好像被包圆了。 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河岸那边红光大亮,照透了地界的一片空间,李菲橪寻光而望,却被照亮的那方天地所吓得哆嗦。 地界在她眼里,因着看不远,所以以为就是一个天圆地方的黑暗中间,许比大气层高度更高些。 没想到这次的雷爆符是引动后,直窜空中,在触到顶层介质后,牵动内外能量聚集,反劈回引动点的操作。 聚集能量的点,释放的光亮,让李菲橪看清楚地界的天顶。天顶离地界阴地有百层楼高,天顶如同一层透明的玻璃罩。 凭借引炸的亮光,李菲橪看到天顶外的空间全是一卷一卷,一线一线线粒状散体,如游离在外巡弋的士兵,随时等着给来犯之敌狠狠一击。 除了一粟、蛇头外,众鬼都没好好看过头顶无尽的黑渊的另一面,皆情不自禁地抬头看顶,被所见震撼。 一粟只担心不能按原定快速脱离这里,没有等众鬼反应过来,便飞身起势,一边起诀一边诵咒,各方借力,催风引雷,往四方众鬼劈下。 蛇头在一粟起身的时候紧跟着起身,并大声提醒手下:“避!” 众鬼猛地听到,反应、速度快地,直接沉入阴地,其余的当场被阴雷劈得魂飞魄散。 李菲橪本无所谓,想着隔着界,这地界的天雷也劈不到自己。 正乐着看戏,没想到,这一个雷劈下来,就被余电,电到抽搐,刚换过一口气,正要喊师父,就被接下来的雷电余能,电得再次手脚抽搐,瞬间卡喉。 四个雷虽没正劈上李菲儿,但是不耽误她被余波电到昏厥。 此时一粟已经与蛇头贴身交上手。 一粟想要快速解决战斗的心思,一早就被蛇头所动西,起身时便化形出蛇下身迅速缠上一粟。 一粟眼看李菲橪原地被阴雷波电到不省人事,一瞬的分心,脚就被缠上,深吸一口气,缩身把身上的道袍注入火符,反扩出去。 蛇头的蛇身一接触到注入火符的道袍就立马燃烧起来,一粟便趁机扯上衣服,从烧出空洞的蛇身窜出,回到李菲橪身边。 看着这个又晕过去的徒弟,忍住在她脸上抽一巴掌的冲动,暗骂:“门槛都没你碍事!”却也没办法,把火符失效的道袍套在李菲橪身上,立马侵入李菲橪精神海,控制着她身体,拔腿朝着西南方向狂奔。 蛇头带着着火的身体,俯冲入阴地,借阴地的土性,灭掉身上的火。感知到一粟师徒遁逃的方位,忙招呼隐身于阴地的几鬼迅速越出,发力追赶。 李菲橪被师父操控着在山林里飞腾跳跃,几息间就把她给抖醒过来,发现师父已经带着自己在逃命。 李菲橪不由好奇问:“师父,你完全可以把我叫醒,咱爷俩一起收拾掉他们,咱们这是跑什么?” 一粟正有气,一听李菲橪说话,就想训斥,忽听远处传来黑狗的大吠声,便退出精神海,回魂入本体,贯通精神海,收回自己的道袍,给了李菲橪一记眼刀,朝着黑狗方向而去。 李菲橪抿紧嘴,忙跟在身后。 黑狗上前接了他们,就飞快地在前头领路,一粟收敛气息,紧紧跟上,李菲橪垫垫肩上的背包,手机已经没了,再把背包丢掉,今天破财那真是出大血。 咬牙背着登山包,在后面狂赶,暗自庆幸自己跟着师父学武,不然这会子,就等着被群殴。 黑狗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地,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停下来。 李菲橪已经顾不得形象,把包往地上一丢,整个人趴在包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粟没有管他,探知周围十公里内没有其他鬼物,于是让黑狗守着李菲橪,自己依着地界此处的拱坡,给李菲橪修息地下隔绝阵。 自己有封了魂气,准备给自己加隐身咒时,黑狗狂蹭一粟膝盖。 一粟给它补了一道加速符,一道隐身咒后在又给自己加三道隐身咒。 李菲橪不解地看着,就见这道魂和狗魂趴阴地上,慢慢移动着身体往小坡头爬去。 好奇心终是给李菲橪打了鸡血,她翻身做起来,复眼看看周围,有看看人界和地界地势上的重合隐身点,有背起背包,小心翼翼挪过去,隐身藏好,等着看到底是什么瓜,能让师父爬地去看。 不多久地界空顶一阵绚丽的彩光划过,耳边隐有如手指在木板划过,那种似有若无的触摸声。 一丝不安而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扩散。 三股强大的阴气,瞬间让李菲橪唤起了心底里鬼差的记忆。她一瞬明白师父为何要如此。可是这不是一伙鬼差,是三伙,师父不逃,杵在这里不更危险?! 但这个时候,李菲橪还是有点觉悟的,她缓缓脱掉背包,极其小心地如一粟他们一样趴在地上,往缓坡悄悄看去,手里不忘把法鞭解开,握好鞭头。 第170章 借力扫尾 李菲橪紧张地盯着坡下,就见河的方向,首先接上火,那一片黑渊吞掉一切,完全是收割的般的一边倒,也不知那片追扑过来鬼差到底是收割了多少,就听那片鬼哭狼嚎。 不一会李菲橪就看到了正往这边逃的蛇头。 她紧张得就想往手心来一刀,把法鞭法力催到最强,刚拉上藏刀片的小兜拉链,就被一粟止住。 一粟交代:“走!” 这两魂瞬间如同离铉的箭,直接飞出化为两个小白点消失在空中。李菲橪生气地抓起背包,背在身上,无奈地跟上他们遁走的方向。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李菲橪一边快走,一边回头。 就见在那缓坡之下,如同被围拢驱赶到中心的羔羊,一群鬼魂被两帮鬼差首尾相交地收缩围拢在缓坡中心。有七八个领头的不甘束手就擒,面对鬼差在做垂死挣扎。 蛇头在这群鬼里,就根本显不出什么高强法力,也没有一呼百应的地位。 这时李菲橪才明白师父绝对是作了个局,借鬼差的手,把自己身后的尾巴一次性灭掉。心中不免感触自己还真是愧对师门! 蛇头此时已经是满面冷汗,惊慌四顾,手下更是如没头苍蝇想要钻天入地逃。 可对于鬼差而言,他们的力量更多的是来自深入阴土中还没分化有强烈精神海自觉的鬼魂。所以鬼魂遇到鬼差,不论是上天还是入地,都没有用! 就在李菲橪要转头那霎,她和蛇头对上了眼,第三只鬼差大队队伍边缘就差李菲橪身边不到两米的地方迅速划过,加入分食大战。 李菲橪没有接触到鬼差的身躯,可沁骨的阴寒都钻入五脏六腑,她立马转身,迅速朝着一粟的方向逃离。 身后风声、百鬼的哀嚎声,让李菲橪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步伐。她提着一口气直跑到虚脱才缓缓停下。 这时前方黑狗跑了回来。 李菲橪此时可惜回来的是条狗魂,要是现在是赵化擎该多好,能有个活人帮自己背包,还可以拉一把。 看着脚都还在发抖的黑狗,李菲橪笑问:“你那么早就溜了,还怕成这样,” 黑狗也不理她,在她面前停下,张嘴哈着气,缓缓后,径直前面引路。 李菲橪重新继续追赶,没一会就远远见到前方的师父。 李菲橪突然就有了力气,赶上了一粟。给师父抱怨道:“师父,你有安排都不和我说一声,我要是哪里做错了,咱爷俩今晚可能就得嘠屁。” 一粟一早分出魂力让黑狗带着在这山头里转三天布下迷魂阵。又安排狗子分别在各处散下自己和李菲橪的气息。 最后自己根据地界地势走向,在关键点设下引路符。 今晚让取了李菲橪身上的一股灵气,加上自己的一缕魂力,附于狗子身上,让它假形做饵,终于还是引来三只鬼差队伍,终于是灭掉了身后的尾巴,以后可以安心带着徒弟好好修行。 一粟可不想再浪费自己的魂力,招呼她跟上自己继续赶路。 摆脱危险的队伍,重新恢复活力,在一粟指引下,高高兴兴地远离这是非之地。 一粟一行远离的同时,在那场分食圈外围,好几方鬼域的强者陆续赶到。 他们也只敢远远看上一眼,便迅速远离。艳蝶儿赶到时,战场早已结束,正要离开,发现另一山头上,仍在俯视空荡核心圈的铁栓。 她来到铁栓身边,手下都自觉散去。 艳蝶儿问:“你来的时候,也结束了?” “内有,最强几个最后的一搏!” 艳蝶儿是见过鬼差的,她回想当时的场景,身形不由微微发抖,不解地问:“你就一直在这里看?” 铁栓淡笑:“我又不傻!” “在鬼差手下能过招的,阿姐说,她就见过杨子程。什么时候咱们也能到那个段位,那得多美。” 铁栓转身看着艳蝶儿:“我不信他能和鬼差过招!他自身污气重,一旦遇到,阴土里的万千鬼魂不拖他下地才怪。” 艳蝶儿点点头:“说道这里,我现在开始羡慕你的黑白双丹了,你的白丹到底怎么练出来的?有的时候我都好想再你身上要点引子。” 铁栓无视了艳蝶儿眼中的炙热,转而提了另一个话题:“蛇头去了,不要再让下面的冒头做上来了。” 艳蝶儿不解:“不提人出来,难道你我出来给阿姐抓食?” “我刚刚看着鬼差分食这帮鬼魂时,我忍不住想上前。想起了自己越走越偏的路。”他难过地看向艳蝶儿:“我们一开始做的,就是我想要追求的世界,可是越到后面我越觉得自己不干净!到底要怎么做鬼?!” 艳蝶儿眉头都扭成了麻花。铁栓又不是小姑娘,怎么一天天想那么多?她直接上手抱住铁栓。 可是两具冰冷的身躯,相互排斥的能量体,根本无法让他们相互依靠慰藉对方。不论艳蝶儿内使多少力,最后她也只能无奈被铁栓的能量体排斥开。 “你不要想多了,目前先把阿姐的问题解决,我就给阿姐说,我们要外出探寻新区域。就你和我,我们离开,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铁栓看着看着艳蝶儿,感激又眷恋地看着她,忽转身而去,不忘交代:“你回去陪在阿姐身边,那个灵人,我给阿姐带回来。” 艳蝶儿忽悠不安不舍,正这时,太阳在山边露了头,晨光染亮了天边的朝霞。 铁栓迎着朝霞而去,身影在越来越亮的晨光中消失。 第170章 借力扫尾 李菲橪紧张地盯着坡下,就见河的方向,首先接上火,那一片黑渊吞掉一切,完全是收割的般的一边倒,也不知那片追扑过来鬼差到底是收割了多少,就听那片鬼哭狼嚎。 不一会李菲橪就看到了正往这边逃的蛇头。 她紧张得就想往手心来一刀,把法鞭法力催到最强,刚拉上藏刀片的小兜拉链,就被一粟止住。 一粟交代:“走!” 这两魂瞬间如同离铉的箭,直接飞出化为两个小白点消失在空中。李菲橪生气地抓起背包,背在身上,无奈地跟上他们遁走的方向。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李菲橪一边快走,一边回头。 就见在那缓坡之下,如同被围拢驱赶到中心的羔羊,一群鬼魂被两帮鬼差首尾相交地收缩围拢在缓坡中心。有七八个领头的不甘束手就擒,面对鬼差在做垂死挣扎。 蛇头在这群鬼里,就根本显不出什么高强法力,也没有一呼百应的地位。 这时李菲橪才明白师父绝对是作了个局,借鬼差的手,把自己身后的尾巴一次性灭掉。心中不免感触自己还真是愧对师门! 蛇头此时已经是满面冷汗,惊慌四顾,手下更是如没头苍蝇想要钻天入地逃。 可对于鬼差而言,他们的力量更多的是来自深入阴土中还没分化有强烈精神海自觉的鬼魂。所以鬼魂遇到鬼差,不论是上天还是入地,都没有用! 就在李菲橪要转头那霎,她和蛇头对上了眼,第三只鬼差大队队伍边缘就差李菲橪身边不到两米的地方迅速划过,加入分食大战。 李菲橪没有接触到鬼差的身躯,可沁骨的阴寒都钻入五脏六腑,她立马转身,迅速朝着一粟的方向逃离。 身后风声、百鬼的哀嚎声,让李菲橪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步伐。她提着一口气直跑到虚脱才缓缓停下。 这时前方黑狗跑了回来。 李菲橪此时可惜回来的是条狗魂,要是现在是赵化擎该多好,能有个活人帮自己背包,还可以拉一把。 看着脚都还在发抖的黑狗,李菲橪笑问:“你那么早就溜了,还怕成这样,” 黑狗也不理她,在她面前停下,张嘴哈着气,缓缓后,径直前面引路。 李菲橪重新继续追赶,没一会就远远见到前方的师父。 李菲橪突然就有了力气,赶上了一粟。给师父抱怨道:“师父,你有安排都不和我说一声,我要是哪里做错了,咱爷俩今晚可能就得嘠屁。” 一粟一早分出魂力让黑狗带着在这山头里转三天布下迷魂阵。又安排狗子分别在各处散下自己和李菲橪的气息。 最后自己根据地界地势走向,在关键点设下引路符。 今晚让取了李菲橪身上的一股灵气,加上自己的一缕魂力,附于狗子身上,让它假形做饵,终于还是引来三只鬼差队伍,终于是灭掉了身后的尾巴,以后可以安心带着徒弟好好修行。 一粟可不想再浪费自己的魂力,招呼她跟上自己继续赶路。 摆脱危险的队伍,重新恢复活力,在一粟指引下,高高兴兴地远离这是非之地。 一粟一行远离的同时,在那场分食圈外围,好几方鬼域的强者陆续赶到。 他们也只敢远远看上一眼,便迅速远离。艳蝶儿赶到时,战场早已结束,正要离开,发现另一山头上,仍在俯视空荡核心圈的铁栓。 她来到铁栓身边,手下都自觉散去。 艳蝶儿问:“你来的时候,也结束了?” “内有,最强几个最后的一搏!” 艳蝶儿是见过鬼差的,她回想当时的场景,身形不由微微发抖,不解地问:“你就一直在这里看?” 铁栓淡笑:“我又不傻!” “在鬼差手下能过招的,阿姐说,她就见过杨子程。什么时候咱们也能到那个段位,那得多美。” 铁栓转身看着艳蝶儿:“我不信他能和鬼差过招!他自身污气重,一旦遇到,阴土里的万千鬼魂不拖他下地才怪。” 艳蝶儿点点头:“说道这里,我现在开始羡慕你的黑白双丹了,你的白丹到底怎么练出来的?有的时候我都好想再你身上要点引子。” 铁栓无视了艳蝶儿眼中的炙热,转而提了另一个话题:“蛇头去了,不要再让下面的冒头做上来了。” 艳蝶儿不解:“不提人出来,难道你我出来给阿姐抓食?” “我刚刚看着鬼差分食这帮鬼魂时,我忍不住想上前。想起了自己越走越偏的路。”他难过地看向艳蝶儿:“我们一开始做的,就是我想要追求的世界,可是越到后面我越觉得自己不干净!到底要怎么做鬼?!” 艳蝶儿眉头都扭成了麻花。铁栓又不是小姑娘,怎么一天天想那么多?她直接上手抱住铁栓。 可是两具冰冷的身躯,相互排斥的能量体,根本无法让他们相互依靠慰藉对方。不论艳蝶儿内使多少力,最后她也只能无奈被铁栓的能量体排斥开。 “你不要想多了,目前先把阿姐的问题解决,我就给阿姐说,我们要外出探寻新区域。就你和我,我们离开,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铁栓看着看着艳蝶儿,感激又眷恋地看着她,忽转身而去,不忘交代:“你回去陪在阿姐身边,那个灵人,我给阿姐带回来。” 艳蝶儿忽悠不安不舍,正这时,太阳在山边露了头,晨光染亮了天边的朝霞。 铁栓迎着朝霞而去,身影在越来越亮的晨光中消失。 第171章 开眼长见识 不知为何,一股忧伤笼罩住艳蝶儿,她颤抖着大喊:“圈子” 圈子急急忙忙赶上前来:“怎么了蝶姐!” 一滴泪滑落,艳蝶儿压着抖动的嗓子:“你,给我跟着他,盯着他,有事不要管他交代什么,马上回来报我。” 圈子听完点头答应。 这时海公、名角也来到了艳蝶儿身后,俩鬼相视一眼。 拉上圈子来到艳蝶儿身边,把她拥到当中,合声安慰:“不怕,你想铁栓是从东北爬起来的。这地界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咱跟着鬼母,万事有她,你还怕啥?” 艳蝶儿,哽咽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忘交代:“圈子,你快去!” 圈子见她当真着急,嬉笑退出来,喊上自己手小小鬼,准备离开,走出十来米,忍不住回头:“蝶姐,我这次去,瞅准机会就帮你求婚得了?” 名角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操上心,反手一个狠扫:“找抽呢?小心鬼母剥了你的魂。” 圈子憨笑,带队离去。 艳蝶儿被圈子的打岔也转了心思,反放下伤感。她也不敢待在这里,怕鬼差杀个回马枪,只得带着手下返回鬼域,一是上报情况,二是她从没这么急迫地想提升自己,她得找阿姐帮忙提升阶层。 天亮后,一粟散形观察周围地形和查看情况,让李菲橪自己扎营先休息补眠。 李菲橪已经累得没有力气,看着消失的师父,还搭什么帐篷哦,她找了一块青石,背包一丢,拉紧衣领,依靠着背包,昏昏欲睡,朦胧间决定,回到停车场一定先到商场再买一套好的冲锋衣,已备万一。 李菲橪正睡得香,就听黑狗在耳边狂吠,李菲橪被吵醒,烦躁得很,爬起来就想骂人,结果就感觉自己脚腕上有凉凉的东西的滑动。 转头一看,居然是条蛇。 李菲橪瞬间跳起,不忘在空中踢脚,把蛇给抖开。 身体正要落地,可是害怕让她瞬间内功爆发,她迅速甩鞭击地,借着那一瞬的相互对冲力,借力再次腾起,旋转腾挪,远远落到另一边。 这一幕正好给刚回来的一粟看到。 一粟忙指点李菲橪:“小橪,借力三连跳到我这来!” 李菲橪一听到师父的声音,啥也想不起来。 腾跳起身,在自身不落地的情况下,法鞭左右击地,借力,还真的再现连续借力的腾跳。 落到一粟面前的李菲橪,抱着师父的双臂害怕激动地指着大青石:“蛇!有蛇!” “去把它打了,我教你怎么入药。” 李菲橪愕然:“这时候,师父不应该安慰我,然后去把那条蛇打死,或者赶跑?” 一粟好笑:“我为一条蛇,还费上三层魂力来穿越两界?” “不是为蛇,是为了你唯一的徒弟!” 一粟一摆手:“我徒弟只能是本宗最强的武力值,不说上天入地,起码横走两界不在话下,一条小蛇就是你开始练胆的开始,上!” 李菲橪很想控制住自己的白眼,可是好难,她的白眼飞出来,而且被一粟逮个正着。 一粟瞬间具象化自己的右手,伸到李菲橪耳边,就想揪着她去到背包那,让她上手去抓蛇。 可临到头,一粟停了下来,哎,女徒弟,算了!转手一推,把李菲橪往大青石方向推,催促着:“赶快!咱们还有重要的事,追你的可不止两拨。” 李菲橪被推着向前一大步,但是很快稳住自己的身体,看着魂身的师父,知道在人世间,师父是靠不了的,只能靠自己。 于是硬着头皮接近自己的背包,仔细观察有没有蛇的踪影。她可没有打算抓蛇,只要能拿到背包就立马走人。 不巧,那条蛇还真就缩在包底。 李菲橪找来一根树棍,把包挑开,那蛇就窜动着露了身。 一条好粗大的翠绿色青竹镖。 李菲橪顶着压力用棍子挑蛇身,想把它挑开,好拿回背包时,蛇身一个扭翻,蛇头调转过来,立起三寸高,朝李菲橪吐芯子。 这下,把李菲橪吓得丢下树棍,撒腿就跑,停在远处伸长脖子看这边的动静。 一粟来到李菲橪身边问:“你看那蛇有什么不一样?” 李菲橪感叹:“我见过的竹叶青都是细细长长的,这条都有一岁孩子胳膊粗,起码也有两米长,关键我就没见过这么翠绿的颜色,那翠色又通透,感觉还挺漂亮的。” 一粟无奈指点:“你给我好好看看它的头。” 李菲橪忙瞪大眼睛仔细看蛇头,看清楚后她不由惊叫:“怕不是成精了,它蛇头怎么又一颗红色的点,像红宝石一样!” 一粟见她已经看到了要点,往背包出去,不忘交代李菲橪:“跟上来!” 一粟来到蛇前,向北一拜,闭气诵咒:“日出东方,赫赫煌煌,报你蛇虫,远逃深藏。你若不藏,鹳鹊步刚,食你蛇头,吞汝入肠。大蛇死,小蛇亡,急急如律令。” 这条大竹叶青在一瞬仿佛喝醉了酒般,蛇头耷拉,晃晃悠悠,慢慢爬出了背包地,掉头朝一粟方向看看,转头顺着青石,划入青石地部,钻进一边的草丛。 李菲橪忙把树棍再捡到手上,小心的挑打着背包,检查还有没有蛇。 检查没发现拉链有开的情况,又把外包都掏干净,没异常,才背起包,催促一粟带自己离开。 一粟一遍带路一遍交代:“以后见着这些个不寻常的生灵,不碍你事的驱走即可,不要互伤。” 第171章 开眼长见识 不知为何,一股忧伤笼罩住艳蝶儿,她颤抖着大喊:“圈子” 圈子急急忙忙赶上前来:“怎么了蝶姐!” 一滴泪滑落,艳蝶儿压着抖动的嗓子:“你,给我跟着他,盯着他,有事不要管他交代什么,马上回来报我。” 圈子听完点头答应。 这时海公、名角也来到了艳蝶儿身后,俩鬼相视一眼。 拉上圈子来到艳蝶儿身边,把她拥到当中,合声安慰:“不怕,你想铁栓是从东北爬起来的。这地界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咱跟着鬼母,万事有她,你还怕啥?” 艳蝶儿,哽咽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忘交代:“圈子,你快去!” 圈子见她当真着急,嬉笑退出来,喊上自己手小小鬼,准备离开,走出十来米,忍不住回头:“蝶姐,我这次去,瞅准机会就帮你求婚得了?” 名角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操上心,反手一个狠扫:“找抽呢?小心鬼母剥了你的魂。” 圈子憨笑,带队离去。 艳蝶儿被圈子的打岔也转了心思,反放下伤感。她也不敢待在这里,怕鬼差杀个回马枪,只得带着手下返回鬼域,一是上报情况,二是她从没这么急迫地想提升自己,她得找阿姐帮忙提升阶层。 天亮后,一粟散形观察周围地形和查看情况,让李菲橪自己扎营先休息补眠。 李菲橪已经累得没有力气,看着消失的师父,还搭什么帐篷哦,她找了一块青石,背包一丢,拉紧衣领,依靠着背包,昏昏欲睡,朦胧间决定,回到停车场一定先到商场再买一套好的冲锋衣,已备万一。 李菲橪正睡得香,就听黑狗在耳边狂吠,李菲橪被吵醒,烦躁得很,爬起来就想骂人,结果就感觉自己脚腕上有凉凉的东西的滑动。 转头一看,居然是条蛇。 李菲橪瞬间跳起,不忘在空中踢脚,把蛇给抖开。 身体正要落地,可是害怕让她瞬间内功爆发,她迅速甩鞭击地,借着那一瞬的相互对冲力,借力再次腾起,旋转腾挪,远远落到另一边。 这一幕正好给刚回来的一粟看到。 一粟忙指点李菲橪:“小橪,借力三连跳到我这来!” 李菲橪一听到师父的声音,啥也想不起来。 腾跳起身,在自身不落地的情况下,法鞭左右击地,借力,还真的再现连续借力的腾跳。 落到一粟面前的李菲橪,抱着师父的双臂害怕激动地指着大青石:“蛇!有蛇!” “去把它打了,我教你怎么入药。” 李菲橪愕然:“这时候,师父不应该安慰我,然后去把那条蛇打死,或者赶跑?” 一粟好笑:“我为一条蛇,还费上三层魂力来穿越两界?” “不是为蛇,是为了你唯一的徒弟!” 一粟一摆手:“我徒弟只能是本宗最强的武力值,不说上天入地,起码横走两界不在话下,一条小蛇就是你开始练胆的开始,上!” 李菲橪很想控制住自己的白眼,可是好难,她的白眼飞出来,而且被一粟逮个正着。 一粟瞬间具象化自己的右手,伸到李菲橪耳边,就想揪着她去到背包那,让她上手去抓蛇。 可临到头,一粟停了下来,哎,女徒弟,算了!转手一推,把李菲橪往大青石方向推,催促着:“赶快!咱们还有重要的事,追你的可不止两拨。” 李菲橪被推着向前一大步,但是很快稳住自己的身体,看着魂身的师父,知道在人世间,师父是靠不了的,只能靠自己。 于是硬着头皮接近自己的背包,仔细观察有没有蛇的踪影。她可没有打算抓蛇,只要能拿到背包就立马走人。 不巧,那条蛇还真就缩在包底。 李菲橪找来一根树棍,把包挑开,那蛇就窜动着露了身。 一条好粗大的翠绿色青竹镖。 李菲橪顶着压力用棍子挑蛇身,想把它挑开,好拿回背包时,蛇身一个扭翻,蛇头调转过来,立起三寸高,朝李菲橪吐芯子。 这下,把李菲橪吓得丢下树棍,撒腿就跑,停在远处伸长脖子看这边的动静。 一粟来到李菲橪身边问:“你看那蛇有什么不一样?” 李菲橪感叹:“我见过的竹叶青都是细细长长的,这条都有一岁孩子胳膊粗,起码也有两米长,关键我就没见过这么翠绿的颜色,那翠色又通透,感觉还挺漂亮的。” 一粟无奈指点:“你给我好好看看它的头。” 李菲橪忙瞪大眼睛仔细看蛇头,看清楚后她不由惊叫:“怕不是成精了,它蛇头怎么又一颗红色的点,像红宝石一样!” 一粟见她已经看到了要点,往背包出去,不忘交代李菲橪:“跟上来!” 一粟来到蛇前,向北一拜,闭气诵咒:“日出东方,赫赫煌煌,报你蛇虫,远逃深藏。你若不藏,鹳鹊步刚,食你蛇头,吞汝入肠。大蛇死,小蛇亡,急急如律令。” 这条大竹叶青在一瞬仿佛喝醉了酒般,蛇头耷拉,晃晃悠悠,慢慢爬出了背包地,掉头朝一粟方向看看,转头顺着青石,划入青石地部,钻进一边的草丛。 李菲橪忙把树棍再捡到手上,小心的挑打着背包,检查还有没有蛇。 检查没发现拉链有开的情况,又把外包都掏干净,没异常,才背起包,催促一粟带自己离开。 一粟一遍带路一遍交代:“以后见着这些个不寻常的生灵,不碍你事的驱走即可,不要互伤。” 第172章 药食同源 李菲橪摇头:“师父如果遇到,不是互伤的问题,是我要怎么跑的问题!麻烦你结合实际,快说点长见识的来。” 一粟不再理她,慢悠悠往前带路:“世间生灵万千,谁知道你会遇见啥,自己看着办。”他现在只一心把李菲橪往人烟少的山里带,从现在开始,这丫头的修行才真正开始。 李菲橪这会子根本没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变成野人。 才走了一个小时,李菲橪不干了:“师父,我们还要多久能走到停车场?我昨晚早饭还没吃,没力气了!” 一粟停下来,左右看看,让黑狗四处自己逛逛,转身看着李菲橪:“我看不到中午是没可能,你要不采点野果啥先垫垫。” “野菜?!”李菲橪不可置信地看看师父:“我又不是牛羊,吃什么野菜。”李菲橪断然拒绝:“您老赶快带路,我坚持到中午。” 一粟,点点头,继续前头带路。 一路爬山涉水,日头过午,李菲橪也没见到人烟,不由拦下一粟:“师父,怎么还没到?我现在又累又饿又渴,走不动了!” 一粟摸摸胡须,面色为难:“嗯,哎呀,我发现完全在人界里走,我也找不到路!” 李菲橪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想掀桌子的冲动,身体微微发抖地问:“那怎么办?” 一粟无奈双手一摊:“你开着车,有你们那个导航都能找不到路,我可是全凭一双眼,而且看的还不是自己所在的界,我只能投降,找不着方向。” 李菲橪胸口起伏几息,左右看看,现在自己就在一个山头,想找水喝都不可能,还不知道要找到哪里去。 权衡一番,只得再次看向师父:“满山那些能吃,不认得,现在太口渴,我得马上吃点东西,不然一步都走不动!” 一粟面不改色,心里却摇头好笑:“唉,地界的东西你是吃不了,人界满山的东西,你倒是可以自己选。”看着李菲橪变化不定的脸,加上一把火。 “你要想吃点垫垫,山脚那条小河,绝对有鱼,我助你搞两条,夹肉!”看着李菲橪抬眼闪动的眼,忍住笑:“你正好用上你背包里面的炊具套装。” 啥也没有,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李菲橪只得服从师父安排,跟着他,半蹲着在山路两边寻找能吃的东西。 “这个是野葱又叫?,可当小葱用,当时有理气止痛,止咳化痰的。看好了多采点,不然一会没东西去鱼的腥味!” 李菲橪一听,忙仔细观察了野葱的样子,顺着一路拔。 一粟又指着地上一丛趴地野菜:“这个是荠菜和脾,利水,止血,明目。治痢疾,水肿,淋病,乳糜尿,吐血,便血,血崩,月经过多,目赤疼痛的,关键味道不苦,一会你煮或者是烤鱼配着吃都行。” 不苦这个点扣住李菲橪的心,她仔细观察了,为给自己的肉添点绿菜,地毯式搜索着。 一粟一边见了,暗自忍笑。 李菲橪这一路还学着认了车前草,据说也是种味道清淡的野菜,也摘了一把在手。 来到河边,李菲橪看着一粟,满眼都是:“师父看你的了,我的鱼!” 一粟一手抵唇,咳嗽几下交代政策:“我只能教你,实操得你自己来!” 李菲橪一副我天,这是哪门子的帮助的表情。 “你是知道的,突破两界还要作用于实物,哪得耗费多少魂力,我们后面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要拼命,你不想留着师父最后时刻保住你?”一粟义正言辞解释。 李菲橪感觉自己上当受骗,可是现在看天判时,应已经过午两点。她无奈仰天大喊一声,认命地冲到河边。 把摘来的野菜丢一边,放下背包,野外厨具拿出来,就着清澈的河水把野菜清洗干净用折叠餐具装上放一边。 做完这一切,再怎么也不能就着河水把菜烫了吃,还是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一粟。 一粟这时就把自己那棉线钓鱼的绝招教给李菲橪。 无奈钓鱼这事,不是有方法,鱼就会上钩。又过一个多小时,已经饿得有些虚脱的李菲橪仍然没钓上一条鱼,看到游过的鱼不知凡几。 消磨完耐心的李菲橪直接把手中拉着的棉线丢进河里。打上一盒河水,点燃捡来的枯柴,烧开水,烫了野菜,一边流着眼泪,一把把素菜都吃了下去。 一粟见她这个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可是转念,一想到自己不能时刻护在她身边。如今吃点苦,以后才能吃到甜,遂收心中那点不忍,不去看她,任由李菲橪默默流着泪收拾行李。 黑狗看着这一切,连个喷嚏都不敢打,眼看李菲橪收拾好东西,就缩回瓷罐。 氛围很奇怪,一粟不说话,径直前面带路,李菲橪默默跟在后面。 眼泪真是好东西,它能带走李菲橪胸中的闷气和满身的委屈。 直走到天黑,还是连个人影都没见,仍还在山里的李菲橪这时回个神来,她满眼疑惑地盯着一粟看。 一粟指指天提醒道:“地界没有日夜,可是你这里有,天黑了,就你这两条小短腿,估计一晚上也走不出这座山,建议你赶快找个合适的地方搭帐篷。” 第172章 药食同源 李菲橪摇头:“师父如果遇到,不是互伤的问题,是我要怎么跑的问题!麻烦你结合实际,快说点长见识的来。” 一粟不再理她,慢悠悠往前带路:“世间生灵万千,谁知道你会遇见啥,自己看着办。”他现在只一心把李菲橪往人烟少的山里带,从现在开始,这丫头的修行才真正开始。 李菲橪这会子根本没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变成野人。 才走了一个小时,李菲橪不干了:“师父,我们还要多久能走到停车场?我昨晚早饭还没吃,没力气了!” 一粟停下来,左右看看,让黑狗四处自己逛逛,转身看着李菲橪:“我看不到中午是没可能,你要不采点野果啥先垫垫。” “野菜?!”李菲橪不可置信地看看师父:“我又不是牛羊,吃什么野菜。”李菲橪断然拒绝:“您老赶快带路,我坚持到中午。” 一粟,点点头,继续前头带路。 一路爬山涉水,日头过午,李菲橪也没见到人烟,不由拦下一粟:“师父,怎么还没到?我现在又累又饿又渴,走不动了!” 一粟摸摸胡须,面色为难:“嗯,哎呀,我发现完全在人界里走,我也找不到路!” 李菲橪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想掀桌子的冲动,身体微微发抖地问:“那怎么办?” 一粟无奈双手一摊:“你开着车,有你们那个导航都能找不到路,我可是全凭一双眼,而且看的还不是自己所在的界,我只能投降,找不着方向。” 李菲橪胸口起伏几息,左右看看,现在自己就在一个山头,想找水喝都不可能,还不知道要找到哪里去。 权衡一番,只得再次看向师父:“满山那些能吃,不认得,现在太口渴,我得马上吃点东西,不然一步都走不动!” 一粟面不改色,心里却摇头好笑:“唉,地界的东西你是吃不了,人界满山的东西,你倒是可以自己选。”看着李菲橪变化不定的脸,加上一把火。 “你要想吃点垫垫,山脚那条小河,绝对有鱼,我助你搞两条,夹肉!”看着李菲橪抬眼闪动的眼,忍住笑:“你正好用上你背包里面的炊具套装。” 啥也没有,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李菲橪只得服从师父安排,跟着他,半蹲着在山路两边寻找能吃的东西。 “这个是野葱又叫?,可当小葱用,当时有理气止痛,止咳化痰的。看好了多采点,不然一会没东西去鱼的腥味!” 李菲橪一听,忙仔细观察了野葱的样子,顺着一路拔。 一粟又指着地上一丛趴地野菜:“这个是荠菜和脾,利水,止血,明目。治痢疾,水肿,淋病,乳糜尿,吐血,便血,血崩,月经过多,目赤疼痛的,关键味道不苦,一会你煮或者是烤鱼配着吃都行。” 不苦这个点扣住李菲橪的心,她仔细观察了,为给自己的肉添点绿菜,地毯式搜索着。 一粟一边见了,暗自忍笑。 李菲橪这一路还学着认了车前草,据说也是种味道清淡的野菜,也摘了一把在手。 来到河边,李菲橪看着一粟,满眼都是:“师父看你的了,我的鱼!” 一粟一手抵唇,咳嗽几下交代政策:“我只能教你,实操得你自己来!” 李菲橪一副我天,这是哪门子的帮助的表情。 “你是知道的,突破两界还要作用于实物,哪得耗费多少魂力,我们后面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要拼命,你不想留着师父最后时刻保住你?”一粟义正言辞解释。 李菲橪感觉自己上当受骗,可是现在看天判时,应已经过午两点。她无奈仰天大喊一声,认命地冲到河边。 把摘来的野菜丢一边,放下背包,野外厨具拿出来,就着清澈的河水把野菜清洗干净用折叠餐具装上放一边。 做完这一切,再怎么也不能就着河水把菜烫了吃,还是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一粟。 一粟这时就把自己那棉线钓鱼的绝招教给李菲橪。 无奈钓鱼这事,不是有方法,鱼就会上钩。又过一个多小时,已经饿得有些虚脱的李菲橪仍然没钓上一条鱼,看到游过的鱼不知凡几。 消磨完耐心的李菲橪直接把手中拉着的棉线丢进河里。打上一盒河水,点燃捡来的枯柴,烧开水,烫了野菜,一边流着眼泪,一把把素菜都吃了下去。 一粟见她这个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可是转念,一想到自己不能时刻护在她身边。如今吃点苦,以后才能吃到甜,遂收心中那点不忍,不去看她,任由李菲橪默默流着泪收拾行李。 黑狗看着这一切,连个喷嚏都不敢打,眼看李菲橪收拾好东西,就缩回瓷罐。 氛围很奇怪,一粟不说话,径直前面带路,李菲橪默默跟在后面。 眼泪真是好东西,它能带走李菲橪胸中的闷气和满身的委屈。 直走到天黑,还是连个人影都没见,仍还在山里的李菲橪这时回个神来,她满眼疑惑地盯着一粟看。 一粟指指天提醒道:“地界没有日夜,可是你这里有,天黑了,就你这两条小短腿,估计一晚上也走不出这座山,建议你赶快找个合适的地方搭帐篷。” 第173章 谁能自控 李菲橪这时已经没了脾气,看看四周,通脉开复眼,观察好地界交叠空间的地势,也不和一粟商量,自己选了一处两界都合适的位置搭起帐篷。 一粟还怕她搞不定,没想到这动手能力还可以,不一会就把帐篷搭好,很顺地把睡袋铺好。她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和憋闷,也不理会一粟倒头就睡。 一粟无奈,本想唤出黑狗给她守夜,想想拉到,黑狗还不知道能跟多久,以后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看着这块阴土肥沃,沁入地底吸收阴润之气。 这时,孤身逃回据点的万通全给众鬼讲述追踪途中遇到三支鬼差围剿情况。 他们的队伍,在外围时,他就发现了不对,他立即下令撤出,只有他的能力强些,逃遁得快,没有让鬼差侵染收编,其他鬼奔逃过程中就被卷携而去。 刘永熙忍不住自语:“她是开脉灵人,鬼差不会去扑她,难道鬼差都是去扑那道魂?” 万通全思索后,给出自己的想法:“那场景,分明是三股汇流,如果没有引流,我不信他们能这么巧。” 刘永熙与他对视,一瞬认同他的想法。随即下令:“最近大家都安分地在据点里休整,等着外面鬼差分开,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在外出。” 众鬼得令,立即告退。 万通全按着吩咐,正要去检查各处哨岗,蜘蛛开口:“得了,你才回来,还是好好修正一番,检查这种小事,我去办就行!” 万通全看了刘永熙一眼,见刘永熙点头,遂退下修正。 蜘蛛也跟着退下,去检查各处哨岗。 刘永熙回靠到阴土里,眼里老是李菲橪的样子,心里真是瘙痒难耐。 按着万通全带回的消息,李菲橪已不止是鬼母这边盯上,还招惹到其他鬼域。原本势在必得的气势,如今不复存在,他甚至产生了极大无力恐慌。 手下无意识地狠狠捏紧一团阴土,巨大的压力,使得阴土在手中变形,从指缝中压出。 而同时,请钱玉乔吃完晚饭,一个人闲逛回酒店的肖斌,路过一手机门店时,遇到俩少年手拿三只旧手机,还在缠着关店门老板收旧货。 他就随意一瞥,居然看到了熟悉的手机吊坠。 那不是李菲橪的木质法铃坠!那玩意李菲橪在几人面前炫耀过,是第一件木雕得意之作,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可是步伐却不自觉越来越慢。 李菲橪手机为什么会在这俩少年手中? 这年头,你可以不带钱,可以不带身份证、可以不带钥匙,唯独手机不可能不带! 肖斌的心不停地告诉他,可能出事了。 可大脑又非常理智地回绝心里的担忧:她有师父看顾,又没有事,和你有毛关系。不怪近来修行没长进,自找的! 肖斌深吸气,走出十来分钟,心脑交战不可开交时,一个强烈的意识贯穿全身,他没办法当做不知道,不论李菲橪如何,他没办法放任她自生自灭。 这个意识让肖斌停下脚步,仰头看一眼天空的玄月,转身迅速找回去。 可当他站到店面前,门面已关,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环顾空空的街道,肖斌一瞬心慌,他后悔那天自己的决定。明知她们被盯上,自己怎么就走开。 他看到门店上的联系电话,给老板去了电话。老板直言,他怕那两少年拿的手机来路不正,压根就没收,看着人往街西口走。 肖斌挂掉电话后,往街西口追去,十几分钟后,发现两个推推嚷嚷的少年。 他追上前,直接了当说明了看到他们手中的手机时朋友的,询问他们手机的来历。 两少年看着眼前面色焦急的人,一人搭话:“我们在河里捞起来的手机。但你要想要没可能,你说是你朋友的就是你朋友的?” 肖斌想到那天李菲橪解锁的手势,直言:“把手机给我,我开锁给你们看。” 俩少年互看一眼,一人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交给肖斌。 这支手机拿到手用吹风机冷风吹了半天,然后充上电后,一直没能解锁,本想卖掉,如今卖不掉,还人拿点感谢费,也一样。 肖斌拿过手机,遮挡屏幕,一手顺溜地解锁。 掏手机少年一见,笑了:“哥哥,我们两个可是冬天下河摸的手机,都感冒了,而且拿回去还给吹了半天的吹风机。” 肖斌很爽快地给俩人转了五百元钱。俩少年很开心,收钱后就准备离开。肖斌提出条件:“带我去你们摸到手机的地方,我另给你们五百元。” 俩少年一听可以啊!立马答应。 肖斌回酒店开车带上两人,往他们拾到手机的河边赶去。 赶到河边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两少年指了地府,收下尾款后,欢快散人。 肖斌左右环顾,顺着河岸往上游走,一路寻着踪迹走,探寻着这一路曾经发生的情况。最终来到鬼差扑食的山坳,肖斌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时他的那颗压抑已久的心才松缓下来,而这刻,他也下定决心,追上一粟师徒,护着他们平安回桥匀。 蜘蛛带着手下,一遍遍地检查着据点的各处卡点,也一点点谋划着自己的脱离之计,心里有了离开的想法,就如发芽的种子完全不受控,日夜疯长。 第173章 谁能自控 李菲橪这时已经没了脾气,看看四周,通脉开复眼,观察好地界交叠空间的地势,也不和一粟商量,自己选了一处两界都合适的位置搭起帐篷。 一粟还怕她搞不定,没想到这动手能力还可以,不一会就把帐篷搭好,很顺地把睡袋铺好。她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和憋闷,也不理会一粟倒头就睡。 一粟无奈,本想唤出黑狗给她守夜,想想拉到,黑狗还不知道能跟多久,以后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看着这块阴土肥沃,沁入地底吸收阴润之气。 这时,孤身逃回据点的万通全给众鬼讲述追踪途中遇到三支鬼差围剿情况。 他们的队伍,在外围时,他就发现了不对,他立即下令撤出,只有他的能力强些,逃遁得快,没有让鬼差侵染收编,其他鬼奔逃过程中就被卷携而去。 刘永熙忍不住自语:“她是开脉灵人,鬼差不会去扑她,难道鬼差都是去扑那道魂?” 万通全思索后,给出自己的想法:“那场景,分明是三股汇流,如果没有引流,我不信他们能这么巧。” 刘永熙与他对视,一瞬认同他的想法。随即下令:“最近大家都安分地在据点里休整,等着外面鬼差分开,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在外出。” 众鬼得令,立即告退。 万通全按着吩咐,正要去检查各处哨岗,蜘蛛开口:“得了,你才回来,还是好好修正一番,检查这种小事,我去办就行!” 万通全看了刘永熙一眼,见刘永熙点头,遂退下修正。 蜘蛛也跟着退下,去检查各处哨岗。 刘永熙回靠到阴土里,眼里老是李菲橪的样子,心里真是瘙痒难耐。 按着万通全带回的消息,李菲橪已不止是鬼母这边盯上,还招惹到其他鬼域。原本势在必得的气势,如今不复存在,他甚至产生了极大无力恐慌。 手下无意识地狠狠捏紧一团阴土,巨大的压力,使得阴土在手中变形,从指缝中压出。 而同时,请钱玉乔吃完晚饭,一个人闲逛回酒店的肖斌,路过一手机门店时,遇到俩少年手拿三只旧手机,还在缠着关店门老板收旧货。 他就随意一瞥,居然看到了熟悉的手机吊坠。 那不是李菲橪的木质法铃坠!那玩意李菲橪在几人面前炫耀过,是第一件木雕得意之作,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可是步伐却不自觉越来越慢。 李菲橪手机为什么会在这俩少年手中? 这年头,你可以不带钱,可以不带身份证、可以不带钥匙,唯独手机不可能不带! 肖斌的心不停地告诉他,可能出事了。 可大脑又非常理智地回绝心里的担忧:她有师父看顾,又没有事,和你有毛关系。不怪近来修行没长进,自找的! 肖斌深吸气,走出十来分钟,心脑交战不可开交时,一个强烈的意识贯穿全身,他没办法当做不知道,不论李菲橪如何,他没办法放任她自生自灭。 这个意识让肖斌停下脚步,仰头看一眼天空的玄月,转身迅速找回去。 可当他站到店面前,门面已关,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环顾空空的街道,肖斌一瞬心慌,他后悔那天自己的决定。明知她们被盯上,自己怎么就走开。 他看到门店上的联系电话,给老板去了电话。老板直言,他怕那两少年拿的手机来路不正,压根就没收,看着人往街西口走。 肖斌挂掉电话后,往街西口追去,十几分钟后,发现两个推推嚷嚷的少年。 他追上前,直接了当说明了看到他们手中的手机时朋友的,询问他们手机的来历。 两少年看着眼前面色焦急的人,一人搭话:“我们在河里捞起来的手机。但你要想要没可能,你说是你朋友的就是你朋友的?” 肖斌想到那天李菲橪解锁的手势,直言:“把手机给我,我开锁给你们看。” 俩少年互看一眼,一人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交给肖斌。 这支手机拿到手用吹风机冷风吹了半天,然后充上电后,一直没能解锁,本想卖掉,如今卖不掉,还人拿点感谢费,也一样。 肖斌拿过手机,遮挡屏幕,一手顺溜地解锁。 掏手机少年一见,笑了:“哥哥,我们两个可是冬天下河摸的手机,都感冒了,而且拿回去还给吹了半天的吹风机。” 肖斌很爽快地给俩人转了五百元钱。俩少年很开心,收钱后就准备离开。肖斌提出条件:“带我去你们摸到手机的地方,我另给你们五百元。” 俩少年一听可以啊!立马答应。 肖斌回酒店开车带上两人,往他们拾到手机的河边赶去。 赶到河边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两少年指了地府,收下尾款后,欢快散人。 肖斌左右环顾,顺着河岸往上游走,一路寻着踪迹走,探寻着这一路曾经发生的情况。最终来到鬼差扑食的山坳,肖斌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时他的那颗压抑已久的心才松缓下来,而这刻,他也下定决心,追上一粟师徒,护着他们平安回桥匀。 蜘蛛带着手下,一遍遍地检查着据点的各处卡点,也一点点谋划着自己的脱离之计,心里有了离开的想法,就如发芽的种子完全不受控,日夜疯长。 第174章 学风水观星象 半夜被冷醒的李菲橪,忍着因为饿,胃里反酸难受,无数次反转身后,猛然坐起。 不能这样下去,靠不了谁,明天只能靠自己!只要能看到人,还怕找不回去?! 挨到天亮,反正也睡不着,李菲橪麻利收拾好背包,自己选了个方向,招呼师父和黑狗,就打头走。 一粟见着丫头憋着的气终是消了,但是她是怎么判断方向的?为什么会选一个全是山的方向? 算了,她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李菲橪拿着罗盘一直朝着选定的方向走,真是遇山翻山,遇河躺河,可是到了中午,还是没走出山区。 李菲橪把包一丢,直接拍烂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 黑狗见李菲橪休息,撒欢跑开。不一会嘴里蠕动着跑回来。 李菲橪看着嘴里有货的黑狗,忍不住咽下口口水。饿得眼睛都发绿光的她死死盯着一粟,一字一顿地说:“师 父 ,带 我 找 吃 的!两 界 不 论!” “只有野果!” 李菲橪深吸一口气,闷声喊:“吃!” 一粟心里暗笑,于是带着李菲橪顺着她要走的方向,找起野果,适时教上野果的特性。 当李菲橪再吃野果充饥后,仍然不能填饱温暖那颗胃。饥饿让她思维清晰,她想到查看山势,配合罗盘找出山路这个法子。 一粟没想到这丫头饿上两顿,脑子还好用些。肯定李菲橪的想法,带着她爬上附近最高的山峰,按着不同方位的山体走势,结合地域、气候等条件,把风水科实操教给李菲橪。 直到天黑,都没有下山的意思。 李菲橪摸摸瘪瘪的肚子,愁苦地看着一粟。 一粟笑道:“不用看我,既然已经到这里,白天学了地理,晚上咱们就看天文。”看着李菲橪那失望无力的眼,忍不住交代:“把背包放这里,人界是没吃的了,地界有处你能吃的,跟着来!” 李菲橪一听地界有吃的,一甩背包,立马跳到一粟身边,满眼期待地看着师父:“我都放弃,准备饿一晚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一粟笑着瞥一眼她,没搭话,带着李菲橪往山峰的阴面去,不一会在一处背阳处停下。 李菲橪早就开脉,复眼看着眼前地界崖壁根脚这处长着一丛状似葡萄的攀藤,唯一不同的是,果实不成串,而是单颗单颗顺着藤蔓长好几溜。 李菲橪欢快跑到近前,忍不住撸下一把果实。庆幸自己全开五脉,今晚终于能吃个饱腹。 正想往嘴里塞果子,被一粟伸手拦下:“只能吃三颗,其余给我和狗子。” “师父!满藤蔓的果子,你们想吃我一会给你们撸不行?” 一粟伸手把果子翻倒在自己掌中,挑上三颗最饱满的放回李菲橪手心,安抚道:“能吃不代表可以多吃!三颗是你的极限!” 见李菲橪垮掉的肩膀,补充道:“吃完,去看看那嫩叶尖上有没有莹露。有,你可以全部抖落到嘴里吃。记死,嘴不能碰到这藤萝!” 李菲橪无奈,只得小心咬开一粒果子。瞬间的酸爽让她魂身轻颤,五官扭曲。 她回过神,看着身边一粟和黑狗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果子,好奇问:“你们不觉得酸吗?” 一粟一边吃,一边淡淡回:“我还没遇到那个魂鬼能尝出地界植被味道的。有些鬼为什么就是要吃同类,我想过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吸纳同类的时候,他们能感受到味觉,那对他们而言许是会上瘾。” 李菲橪舔舔嘴,回味下刚才的味道,和师父分享:“师父,我刚刚吃的时候好酸啊!酸得灵魂出窍。可现在我回味有点甜,还有点厚重的感觉,就是就是吃下去后,不是水,感觉在食道里发胀,让我觉得还挺扎实的。” 一粟笑了:“赶快吃,在吃点莹露,好回去休息。” 李菲橪点头,三下五除二,吃掉手中的果子,找到有莹露的枝叶下,用手抖动枝叶,让莹露滴落在自己嘴里。 莹露入口,李菲橪简直要吞下自己的蛇头,比蜂蜜甜,比山泉清爽!天,太好喝了。她斜眼看到身边又坠落的莹露,平生为了吃,使上自己的武学,在藤蔓下腾挪行转。 全员吃好后,满足地回到山顶,李菲橪看着天气,反正也不下雨,她懒得搭帐篷,把睡袋展开,躺在睡袋里,仰面看星星。 一粟让她起来好好观星,她振振有词:“仰面看才能看到穹顶全面!” 一粟拿她没办法,给她下任务,今晚的把所有星宿辨识清楚,明天他来验收。 李菲橪在没有灯源污染的野外,仰躺着看天空,一开始觉得天高空阔,不一会,就觉得天空如倒坠般往自己扣来。 正欣赏星空,一声狗吠把她来回现实,开始把眼中的穹顶按方位分割成区,在一一对比着找星宿。 可不一会,吃饱的人,在睡袋里,眼睛越来越黏,不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黑狗瞧见,起身在一粟的瓷罐外转三圈,最后还是歇了告状的心。 来到李菲橪身边趴下,给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守夜。 第174章 学风水观星象 半夜被冷醒的李菲橪,忍着因为饿,胃里反酸难受,无数次反转身后,猛然坐起。 不能这样下去,靠不了谁,明天只能靠自己!只要能看到人,还怕找不回去?! 挨到天亮,反正也睡不着,李菲橪麻利收拾好背包,自己选了个方向,招呼师父和黑狗,就打头走。 一粟见着丫头憋着的气终是消了,但是她是怎么判断方向的?为什么会选一个全是山的方向? 算了,她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李菲橪拿着罗盘一直朝着选定的方向走,真是遇山翻山,遇河躺河,可是到了中午,还是没走出山区。 李菲橪把包一丢,直接拍烂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 黑狗见李菲橪休息,撒欢跑开。不一会嘴里蠕动着跑回来。 李菲橪看着嘴里有货的黑狗,忍不住咽下口口水。饿得眼睛都发绿光的她死死盯着一粟,一字一顿地说:“师 父 ,带 我 找 吃 的!两 界 不 论!” “只有野果!” 李菲橪深吸一口气,闷声喊:“吃!” 一粟心里暗笑,于是带着李菲橪顺着她要走的方向,找起野果,适时教上野果的特性。 当李菲橪再吃野果充饥后,仍然不能填饱温暖那颗胃。饥饿让她思维清晰,她想到查看山势,配合罗盘找出山路这个法子。 一粟没想到这丫头饿上两顿,脑子还好用些。肯定李菲橪的想法,带着她爬上附近最高的山峰,按着不同方位的山体走势,结合地域、气候等条件,把风水科实操教给李菲橪。 直到天黑,都没有下山的意思。 李菲橪摸摸瘪瘪的肚子,愁苦地看着一粟。 一粟笑道:“不用看我,既然已经到这里,白天学了地理,晚上咱们就看天文。”看着李菲橪那失望无力的眼,忍不住交代:“把背包放这里,人界是没吃的了,地界有处你能吃的,跟着来!” 李菲橪一听地界有吃的,一甩背包,立马跳到一粟身边,满眼期待地看着师父:“我都放弃,准备饿一晚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一粟笑着瞥一眼她,没搭话,带着李菲橪往山峰的阴面去,不一会在一处背阳处停下。 李菲橪早就开脉,复眼看着眼前地界崖壁根脚这处长着一丛状似葡萄的攀藤,唯一不同的是,果实不成串,而是单颗单颗顺着藤蔓长好几溜。 李菲橪欢快跑到近前,忍不住撸下一把果实。庆幸自己全开五脉,今晚终于能吃个饱腹。 正想往嘴里塞果子,被一粟伸手拦下:“只能吃三颗,其余给我和狗子。” “师父!满藤蔓的果子,你们想吃我一会给你们撸不行?” 一粟伸手把果子翻倒在自己掌中,挑上三颗最饱满的放回李菲橪手心,安抚道:“能吃不代表可以多吃!三颗是你的极限!” 见李菲橪垮掉的肩膀,补充道:“吃完,去看看那嫩叶尖上有没有莹露。有,你可以全部抖落到嘴里吃。记死,嘴不能碰到这藤萝!” 李菲橪无奈,只得小心咬开一粒果子。瞬间的酸爽让她魂身轻颤,五官扭曲。 她回过神,看着身边一粟和黑狗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果子,好奇问:“你们不觉得酸吗?” 一粟一边吃,一边淡淡回:“我还没遇到那个魂鬼能尝出地界植被味道的。有些鬼为什么就是要吃同类,我想过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吸纳同类的时候,他们能感受到味觉,那对他们而言许是会上瘾。” 李菲橪舔舔嘴,回味下刚才的味道,和师父分享:“师父,我刚刚吃的时候好酸啊!酸得灵魂出窍。可现在我回味有点甜,还有点厚重的感觉,就是就是吃下去后,不是水,感觉在食道里发胀,让我觉得还挺扎实的。” 一粟笑了:“赶快吃,在吃点莹露,好回去休息。” 李菲橪点头,三下五除二,吃掉手中的果子,找到有莹露的枝叶下,用手抖动枝叶,让莹露滴落在自己嘴里。 莹露入口,李菲橪简直要吞下自己的蛇头,比蜂蜜甜,比山泉清爽!天,太好喝了。她斜眼看到身边又坠落的莹露,平生为了吃,使上自己的武学,在藤蔓下腾挪行转。 全员吃好后,满足地回到山顶,李菲橪看着天气,反正也不下雨,她懒得搭帐篷,把睡袋展开,躺在睡袋里,仰面看星星。 一粟让她起来好好观星,她振振有词:“仰面看才能看到穹顶全面!” 一粟拿她没办法,给她下任务,今晚的把所有星宿辨识清楚,明天他来验收。 李菲橪在没有灯源污染的野外,仰躺着看天空,一开始觉得天高空阔,不一会,就觉得天空如倒坠般往自己扣来。 正欣赏星空,一声狗吠把她来回现实,开始把眼中的穹顶按方位分割成区,在一一对比着找星宿。 可不一会,吃饱的人,在睡袋里,眼睛越来越黏,不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黑狗瞧见,起身在一粟的瓷罐外转三圈,最后还是歇了告状的心。 来到李菲橪身边趴下,给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守夜。 第175章 草药卖钱养家 一粟半夜出来,本想和徒弟探讨下星辰大海。 可看着卷成蚕蛹,睡得正正香的李菲橪,不忍打扰。 他立一边看了许久,便在她身边盘腿打坐,面对星月吸纳精华,等待朝阳。 李菲橪是被阳光刺眼,才缓缓醒来。 一看日头,约莫已九点过,伸展全身,又缩回睡袋缓几分钟,才慢慢起来,收拾东西。 昨晚吃的那些东西,没想饱腹感太强,现在都还饱胀。 重新背上背包的李菲橪,三百六十五度环视山脚。 终于给她找到一条公路。有公路,还怕找不到没人家? 锁定目标,召唤师父,李菲橪朝着公路扑去。 正午时,她已到公路边。 看到希望的李菲橪,脚下有了力气,翻过护栏,上公路,一边走一边看身后的车。 一见有车,忙挥手拦车。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妹的,这是哪里,怎么没一个人有同情心?”李菲橪忍不住向一粟吐槽。 一粟看看李菲橪流浪汉的模样,默默低下头:“走!天黑走到个小镇也行。” 李菲橪点头,继续快走。 两个小时后远远看到一排房子。 这两天的苦累,顿时有了宣泄,李菲橪兴奋指着前方给一粟看:“师父,看前面,前面有楼房了!” 到了看来路牌,才知这里是大坦乡。 管它什么乡,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李菲橪走到一家自助餐小菜馆,就挪不动脚。 几天没吃一粒米的她,闻到那饭菜香味,只觉从胃里往头顶直冲酸水! 可兜比脸都干净,她干不出,开口讨食的事,却又挪不动步子。 生平第一次,一边直勾勾盯着打菜盆里的菜,一边流哈喇子。 一粟看着心里愧疚。 这么好的世道,自家孩子倒给自己逼得如此落魄。 可怜,太可怜! 已过午饭时间,这会子没啥客,老板娘在自家店里坐着打盹。 一个磕拽惊醒,迷茫的眼里,出现一个衣服脏兮兮,头发蓬乱,背个大背包的女孩。 她站在自家店门口,一边咽口水,一边脸都快杵到菜盆里。 她不由暗中观察。 这女孩长得挺美,怎么就落魄到这田地? 看她的穿着,虽然脏了些,但那布料、款式、做工,可不是镇里赶集卖的货。 不由想到这孩子,怕是遇到难关。 于是起身在店里招呼:“姑娘,进来吃饭!姐请你!” 李菲橪正看得入神,忽听老板娘招呼自己,一时觉得非常尴尬害羞,立马逃也似地快速走开。 老板娘见这李菲橪都饿成这样,还如此面皮薄,心下不忍。 忙掀开笼屉,套上两个肉包子,追上李菲橪。 把包子往她手上一塞:“拿着,趁热吃,别饿坏了。” 李菲橪手上拿着热乎乎的包子,心里防线一下崩溃。 她咬牙憋住泪,紧握包子,连连给老板娘道谢,在眼泪滑落瞬间,低着头跑开。 直跑到一个路边楼盘大门广场停下。 她找根石凳坐下,拿出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快吃完的时候,崩不住,哇哇大哭。 本来看徒弟有口吃的,心安几分的一粟,忽见徒弟崩溃大哭,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觉这次自己做得太狠太过,不由心虚地站她身边暗自筹划,下面如何办,能稍微挽回点局面。 李菲橪哭着,把最后一口包子吃下。 一抹眼泪,转头看向师父:“您赶快四处找找,哪里有掉的钱,我去捡。找个地方,付钱先给我大哥打个电话救助。” 一粟看着李菲橪那张,深深浅浅花乱不忍直视的脸。 不敢提议她先找个地方,洗漱收拾下自己。 为照顾她情绪,点头散行去找掉落的钱。 不一会,一粟回来,告诉李菲橪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个镇,路上就没见遗落得有现金。 李菲橪听完,无语呆坐。 一粟等了片刻,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找钱的时候,听人说,明天这里赶集。你既然不想空手乞讨,咱今晚进山去挖点值钱的草药,明天赶集,你便宜卖,赚点钱,咱好自助。” 李菲橪听完,眼睛转了转。 这几天,野菜、野果都找着吃了。 认点药材想也不难。好歹是个空手能赚钱,且自己也能做的。 于是朝师父点点头。 好不容易,出山的队伍,再次往山里走。 有了目标,李菲橪学着找药材,那是积极快速得多。 天黑都要点上头灯继续找。 黄天不负苦心人,给她找到一颗大山参,这下缓解了她,草药不足的恐慌。 李菲橪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战利品收拢好,按着师父教的结草绳方法,把采药捆好,放在身边,安安心心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李菲橪跟着本地人,在镇里的集市草药行上,摆上自己的宝贝,兴奋而激动地卖起草药。 幸好最后挖到一株野山参,她虽没有手机,但因着卖相好,卖得便宜,最后一共卖得近五百块钱。 手里揣着现金,底气也壮三分。 李菲橪第一件事,就是找回那家快餐店,把包子钱付掉。 还在店里,和本地人一起光顾老板的午餐。 临走时,把自己给老板娘单独留的两大板黑姜,送给老板娘。 办完事,一身轻松的李菲橪,掂量下兜里的钱。 在镇上找最便宜的宾馆,把自己好好洗漱一番。 最后才到前台,接了固定电话,给大哥去电话。 第175章 草药卖钱养家 一粟半夜出来,本想和徒弟探讨下星辰大海。 可看着卷成蚕蛹,睡得正正香的李菲橪,不忍打扰。 他立一边看了许久,便在她身边盘腿打坐,面对星月吸纳精华,等待朝阳。 李菲橪是被阳光刺眼,才缓缓醒来。 一看日头,约莫已九点过,伸展全身,又缩回睡袋缓几分钟,才慢慢起来,收拾东西。 昨晚吃的那些东西,没想饱腹感太强,现在都还饱胀。 重新背上背包的李菲橪,三百六十五度环视山脚。 终于给她找到一条公路。有公路,还怕找不到没人家? 锁定目标,召唤师父,李菲橪朝着公路扑去。 正午时,她已到公路边。 看到希望的李菲橪,脚下有了力气,翻过护栏,上公路,一边走一边看身后的车。 一见有车,忙挥手拦车。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妹的,这是哪里,怎么没一个人有同情心?”李菲橪忍不住向一粟吐槽。 一粟看看李菲橪流浪汉的模样,默默低下头:“走!天黑走到个小镇也行。” 李菲橪点头,继续快走。 两个小时后远远看到一排房子。 这两天的苦累,顿时有了宣泄,李菲橪兴奋指着前方给一粟看:“师父,看前面,前面有楼房了!” 到了看来路牌,才知这里是大坦乡。 管它什么乡,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李菲橪走到一家自助餐小菜馆,就挪不动脚。 几天没吃一粒米的她,闻到那饭菜香味,只觉从胃里往头顶直冲酸水! 可兜比脸都干净,她干不出,开口讨食的事,却又挪不动步子。 生平第一次,一边直勾勾盯着打菜盆里的菜,一边流哈喇子。 一粟看着心里愧疚。 这么好的世道,自家孩子倒给自己逼得如此落魄。 可怜,太可怜! 已过午饭时间,这会子没啥客,老板娘在自家店里坐着打盹。 一个磕拽惊醒,迷茫的眼里,出现一个衣服脏兮兮,头发蓬乱,背个大背包的女孩。 她站在自家店门口,一边咽口水,一边脸都快杵到菜盆里。 她不由暗中观察。 这女孩长得挺美,怎么就落魄到这田地? 看她的穿着,虽然脏了些,但那布料、款式、做工,可不是镇里赶集卖的货。 不由想到这孩子,怕是遇到难关。 于是起身在店里招呼:“姑娘,进来吃饭!姐请你!” 李菲橪正看得入神,忽听老板娘招呼自己,一时觉得非常尴尬害羞,立马逃也似地快速走开。 老板娘见这李菲橪都饿成这样,还如此面皮薄,心下不忍。 忙掀开笼屉,套上两个肉包子,追上李菲橪。 把包子往她手上一塞:“拿着,趁热吃,别饿坏了。” 李菲橪手上拿着热乎乎的包子,心里防线一下崩溃。 她咬牙憋住泪,紧握包子,连连给老板娘道谢,在眼泪滑落瞬间,低着头跑开。 直跑到一个路边楼盘大门广场停下。 她找根石凳坐下,拿出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快吃完的时候,崩不住,哇哇大哭。 本来看徒弟有口吃的,心安几分的一粟,忽见徒弟崩溃大哭,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觉这次自己做得太狠太过,不由心虚地站她身边暗自筹划,下面如何办,能稍微挽回点局面。 李菲橪哭着,把最后一口包子吃下。 一抹眼泪,转头看向师父:“您赶快四处找找,哪里有掉的钱,我去捡。找个地方,付钱先给我大哥打个电话救助。” 一粟看着李菲橪那张,深深浅浅花乱不忍直视的脸。 不敢提议她先找个地方,洗漱收拾下自己。 为照顾她情绪,点头散行去找掉落的钱。 不一会,一粟回来,告诉李菲橪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个镇,路上就没见遗落得有现金。 李菲橪听完,无语呆坐。 一粟等了片刻,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找钱的时候,听人说,明天这里赶集。你既然不想空手乞讨,咱今晚进山去挖点值钱的草药,明天赶集,你便宜卖,赚点钱,咱好自助。” 李菲橪听完,眼睛转了转。 这几天,野菜、野果都找着吃了。 认点药材想也不难。好歹是个空手能赚钱,且自己也能做的。 于是朝师父点点头。 好不容易,出山的队伍,再次往山里走。 有了目标,李菲橪学着找药材,那是积极快速得多。 天黑都要点上头灯继续找。 黄天不负苦心人,给她找到一颗大山参,这下缓解了她,草药不足的恐慌。 李菲橪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战利品收拢好,按着师父教的结草绳方法,把采药捆好,放在身边,安安心心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李菲橪跟着本地人,在镇里的集市草药行上,摆上自己的宝贝,兴奋而激动地卖起草药。 幸好最后挖到一株野山参,她虽没有手机,但因着卖相好,卖得便宜,最后一共卖得近五百块钱。 手里揣着现金,底气也壮三分。 李菲橪第一件事,就是找回那家快餐店,把包子钱付掉。 还在店里,和本地人一起光顾老板的午餐。 临走时,把自己给老板娘单独留的两大板黑姜,送给老板娘。 办完事,一身轻松的李菲橪,掂量下兜里的钱。 在镇上找最便宜的宾馆,把自己好好洗漱一番。 最后才到前台,接了固定电话,给大哥去电话。 第176章 上道的挖宝人 电话接通,原本以为自己会大哭的李菲橪,情绪却非常平静。她很有条理地给大哥说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最后总结:必须、马上得到活命钱。 李菲笠那头确在李菲橪每次提到钱时,就会听不到李菲橪说话。 一次可能是意外,可每次说到钱就这样,李菲笠认定是一粟在搞事。 李菲笠一边思考,一边慢慢开口:“你现在用的钱,是怎么赚来的?” 李菲橪兴奋而自豪地回:“我挖草药赚的!搞到一株野山参!” 李菲笠仰躺在班椅里,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睛一亮笑着交代:“挺好!帮我挖一株大山参,我就给你打钱来!” 李菲橪没想到大哥这样回,感觉自己是不是幻听,忍不住再问:“哥,你说什么?” 李菲笠笑了,在此明确说了一遍,然后推说自己马上要上飞机,就挂了! 李菲橪拿着电话听筒呆了十几秒,才回过神确定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看着一边打量自己的老板娘,挂电话后,二话没说直接冲回房间,对着被子一阵输出,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喊三声。 发泄一通后的李菲橪,想到兜里不多的钱,直接蒙头大睡,得尽量休息好,明天没进项可就不能再住店。 一粟默默在瓷罐里躺着,心里嘀咕能做大生意的人,果然聪明。 第二天李菲橪睡到自然醒,眼看要过午,忙起来洗漱好,收拾好包,下楼退房。 结账前,老板娘笑眯眯地交给李菲橪一只老年手机,告诉她,昨天他哥加微信给他发来三千元钱,请他们帮忙给李菲橪买只待机时间长的老年手机,并给帮忙开张手机卡,装到手机里,保证手机能正常通讯。 李菲橪接过手机,心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 她结了账,出门后想到兜里不到四百块钱,哀叹,第一次感觉到穷困的恐慌。 她不能给爸妈去电话,一边怕他们担心,一边却并不想让爸妈为自己冲到这里来。这次如果就这样结束,以后怕是不要想着在自己出门。 回想一下苦是苦了点,但是又没受伤,少吃两顿就当轻断食减肥。 兜里的手机给自己安全感。 有点什么事,起码可以联系人。 李菲橪来到超市本想给自己买好吃的,最后只买了一罐最大的瓶装水。 以前李菲橪逛超市根本没考虑过价钱,如今兜里没多少钱,根本不敢乱花,还得给自己留下保命钱才行。 无奈的李菲橪又晃到自助餐馆。 老板娘见了李菲橪热情的招呼她吃饭。李菲橪坐下算了一下,一个快餐十二元,兜里的四百八八元可以吃40顿快餐,一天三餐,就是可以吃十三天! 但是自己不可能只吃饭,还是得住宿、换洗衣服等,这些钱都不知道在哪里。 李菲橪闭上眼,也不知道自己能买些什么既能放得久,便宜还能填饱肚子。 老板娘见她心事重重,情绪不高,也没打扰她。 李菲橪回过神看着身边吃着快餐的人,心里一横,吃!明天就算嗝屁,今天还不过了?! 李菲橪迅速付钱,拿上餐盘和筷子,就往那硬菜拿。 吃饱出门的李菲橪慢悠悠地在小镇的街道上走着,路边小菜摊上的一堆红薯吸引她的注意。 这玩意可以啊,正好符合自己的全部的诉求。最后李菲橪花二十元钱,买到二十斤红薯。 抱着一袋红薯的李菲橪,喊出师父,说明自己要买手机起码得一千元以上,所以至少要进山再挖三株山参才行。 一粟看着眼前再次满血的徒弟,点点头,不多说,前头带路。 黑狗见氛围终于和缓,丢下李菲橪和一粟,开心撒欢去。 这次,李菲橪主动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从最后页开始记下师父所教的药草,拿出小学美术兴趣班的基础,对着草药画起素描,还不忘标准特性和外形特点。 这次为着赚钱买手机补卡,李菲橪更加卖劲,只要是一粟说的好东西,通通拿下,因着师父只教一次,做笔记更是仔细。 别说,这挖草药如同挖宝一般,还上瘾。 李菲橪上道后,居然开启废寝忘食模式,直到天完全黑透,李菲橪才想起晚饭和睡觉的事。 晚饭太简单,李菲橪直接架起篝火,把红薯往边上一埋就好。她一边喝水看星空,一边等着红薯烤熟。 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拍头,对着师父感叹:“早知道我们有这样的日子,在买户外装备的时候,我就应该买一张户外充气沙发。不下雨,我就把沙发这么一摆,睡袋丢上去,躺着看星辰,美!” 说完习惯想套手机,网购。 一看手中的老年机,暗自咬牙,花三天时间一定挖到好货,先把手机买了,自己充实后勤,可就不求人。 想到不给自己钱,却给自己配个老年机的李菲笠,她不由眼睛一转,指着星空:“李菲笠!李菲笠!祝你今晚不举!” 一边一粟正把黑狗叼回的一串果子往嘴里放,一听李菲橪这话,当场噎住,神魂被冲击得不断外爆。 李菲橪没见过这架势,怕自己被误伤,忙提留着黑狗跳跃而逃,远远躲一边,直到一粟稳定她才缓缓过来。 第176章 上道的挖宝人 电话接通,原本以为自己会大哭的李菲橪,情绪却非常平静。她很有条理地给大哥说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最后总结:必须、马上得到活命钱。 李菲笠那头确在李菲橪每次提到钱时,就会听不到李菲橪说话。 一次可能是意外,可每次说到钱就这样,李菲笠认定是一粟在搞事。 李菲笠一边思考,一边慢慢开口:“你现在用的钱,是怎么赚来的?” 李菲橪兴奋而自豪地回:“我挖草药赚的!搞到一株野山参!” 李菲笠仰躺在班椅里,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睛一亮笑着交代:“挺好!帮我挖一株大山参,我就给你打钱来!” 李菲橪没想到大哥这样回,感觉自己是不是幻听,忍不住再问:“哥,你说什么?” 李菲笠笑了,在此明确说了一遍,然后推说自己马上要上飞机,就挂了! 李菲橪拿着电话听筒呆了十几秒,才回过神确定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看着一边打量自己的老板娘,挂电话后,二话没说直接冲回房间,对着被子一阵输出,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喊三声。 发泄一通后的李菲橪,想到兜里不多的钱,直接蒙头大睡,得尽量休息好,明天没进项可就不能再住店。 一粟默默在瓷罐里躺着,心里嘀咕能做大生意的人,果然聪明。 第二天李菲橪睡到自然醒,眼看要过午,忙起来洗漱好,收拾好包,下楼退房。 结账前,老板娘笑眯眯地交给李菲橪一只老年手机,告诉她,昨天他哥加微信给他发来三千元钱,请他们帮忙给李菲橪买只待机时间长的老年手机,并给帮忙开张手机卡,装到手机里,保证手机能正常通讯。 李菲橪接过手机,心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 她结了账,出门后想到兜里不到四百块钱,哀叹,第一次感觉到穷困的恐慌。 她不能给爸妈去电话,一边怕他们担心,一边却并不想让爸妈为自己冲到这里来。这次如果就这样结束,以后怕是不要想着在自己出门。 回想一下苦是苦了点,但是又没受伤,少吃两顿就当轻断食减肥。 兜里的手机给自己安全感。 有点什么事,起码可以联系人。 李菲橪来到超市本想给自己买好吃的,最后只买了一罐最大的瓶装水。 以前李菲橪逛超市根本没考虑过价钱,如今兜里没多少钱,根本不敢乱花,还得给自己留下保命钱才行。 无奈的李菲橪又晃到自助餐馆。 老板娘见了李菲橪热情的招呼她吃饭。李菲橪坐下算了一下,一个快餐十二元,兜里的四百八八元可以吃40顿快餐,一天三餐,就是可以吃十三天! 但是自己不可能只吃饭,还是得住宿、换洗衣服等,这些钱都不知道在哪里。 李菲橪闭上眼,也不知道自己能买些什么既能放得久,便宜还能填饱肚子。 老板娘见她心事重重,情绪不高,也没打扰她。 李菲橪回过神看着身边吃着快餐的人,心里一横,吃!明天就算嗝屁,今天还不过了?! 李菲橪迅速付钱,拿上餐盘和筷子,就往那硬菜拿。 吃饱出门的李菲橪慢悠悠地在小镇的街道上走着,路边小菜摊上的一堆红薯吸引她的注意。 这玩意可以啊,正好符合自己的全部的诉求。最后李菲橪花二十元钱,买到二十斤红薯。 抱着一袋红薯的李菲橪,喊出师父,说明自己要买手机起码得一千元以上,所以至少要进山再挖三株山参才行。 一粟看着眼前再次满血的徒弟,点点头,不多说,前头带路。 黑狗见氛围终于和缓,丢下李菲橪和一粟,开心撒欢去。 这次,李菲橪主动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从最后页开始记下师父所教的药草,拿出小学美术兴趣班的基础,对着草药画起素描,还不忘标准特性和外形特点。 这次为着赚钱买手机补卡,李菲橪更加卖劲,只要是一粟说的好东西,通通拿下,因着师父只教一次,做笔记更是仔细。 别说,这挖草药如同挖宝一般,还上瘾。 李菲橪上道后,居然开启废寝忘食模式,直到天完全黑透,李菲橪才想起晚饭和睡觉的事。 晚饭太简单,李菲橪直接架起篝火,把红薯往边上一埋就好。她一边喝水看星空,一边等着红薯烤熟。 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拍头,对着师父感叹:“早知道我们有这样的日子,在买户外装备的时候,我就应该买一张户外充气沙发。不下雨,我就把沙发这么一摆,睡袋丢上去,躺着看星辰,美!” 说完习惯想套手机,网购。 一看手中的老年机,暗自咬牙,花三天时间一定挖到好货,先把手机买了,自己充实后勤,可就不求人。 想到不给自己钱,却给自己配个老年机的李菲笠,她不由眼睛一转,指着星空:“李菲笠!李菲笠!祝你今晚不举!” 一边一粟正把黑狗叼回的一串果子往嘴里放,一听李菲橪这话,当场噎住,神魂被冲击得不断外爆。 李菲橪没见过这架势,怕自己被误伤,忙提留着黑狗跳跃而逃,远远躲一边,直到一粟稳定她才缓缓过来。 第177章 韬略逼格太高 李菲橪担忧地上前,想把跪趴在地的师父扶起来。 谁知道手一碰上一粟,就见一粟猛然转过脸来,伸手要抓自己。 李菲橪迅速灵巧躲开,本能抽出身后的法剑,就势一划,隔开一粟。 看着师父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李菲橪可不想这个时候被师父揪住,只等一边和师父对打,一边急问:“干什么?我哪里惹到你个老鬼了?” 一粟骂道:“你个逆徒!你个丫头,嘴里都吐的是什么?” 李菲橪越打越不是师父的对手,一边想着怎么应对,一边莫名问:“师父,我祝福的是我大哥,又不是你!” 一粟一见这丫头没半点自觉,手下就不再留情面,招招往她要害攻来,势要制服这丫头,好好教育一番。 李菲橪一见师父这会子下了狠手,当即使出自己琢磨许久的招数。 心想这招可是上次被大哥抓住,狠揍后眼泪里顿悟出来的。如此危急时刻不炸一下看看火力,更待何时?! 李菲橪收回法剑,解开法鞭,右手抽鞭,左手虎口紧握鞭身,在迅速的抽鞭过程中,直接磨破虎口整个鞭身染上血,抽出的同时解封加血一气呵成! 李菲橪第一鞭,便向五个方位,点甩出五滴血气。血气一出化形为符,直接形成一个五行阵法。 李菲橪一见阵法成功布下,高兴得顾不上手上的伤,跳出阵外,对着里面的师父兴奋大喊:“师父我自创的阵法,您老帮我试试,我吃红薯等您出来啊!” 说完高兴收好法鞭,返回篝火边,加柴,扒拉出一个最小的红薯,并时刻关注解阵的一粟。 一剥掉红薯皮,红薯焦固的肉皮在火光中散发甜香。 这时李菲橪才感觉饥饿,她一口撕下外皮入嘴,焦香糯甜,一下子就让李菲橪深深满足。 看着还困在阵中的师父,李菲橪不由骄傲自得起来。 一粟在阵中每移动一步,就觉周围五行之力在变化,如踩上了刷新的开关,不断形成新的五行力盾,让他如坠迷宫。 一粟不知李菲橪那里顿悟搞出的法阵,一时觉得或许这就是这丫的天赋,不由对徒弟的能力期望提高了五分。 阵法的法力,不足以困住一粟。阵内五行的变化,一粟走出三步后,就推算出规律,七步便走出阵心来到阵边。 一粟原本想用魂力直接破阵,没想魂力一粘阵缘,如烈酒遇火,掀起一阵火浪。 李菲橪吃下口中最后一口红薯,蹦跶到阵边,兴奋地舞动起来,嘴里欢呼:“耶~耶~耶~耶!” 看着李菲橪这般开心,一粟也跟着开心笑起来。下一瞬他吸取阴土下的水气,聚气于掌,魂力化形为剑,起诀加强手剑威力,腾空向阵角五方射出剑气。 阵角不稳,一粟借着这个契机,手砍开阵幕,出阵而来。 李菲橪见师父出来了,兴奋凑上来:“师父,怎么样,我的这个阵厉害!” 一粟笑了,和蔼地摸李菲橪的头顶:“我可是能独开道场,引雷聚水,才开始有些自创道法的感悟。你现在的修为,能自创出这个阵法,在我看来,厉害!” “哇~~哈哈哈!”李菲橪得到一粟的肯定,围着他再次乱跳起来。 “好了,转得我头疼!” 李菲橪停下来,头傲娇地一扬,转回篝火边,添火后,掏出一个红薯。 一粟在李菲橪对面盘腿坐下。 一边的黑狗见着师徒终是安静下来,把头靠在前爪上,安心闭眼休息。 晚上,李菲橪没支帐篷,收拾出一块平整地面,铺上睡袋。 师徒一躺一坐,都仰望着垂罩包围自己的星空。一粟对着方位一一给李菲橪讲解着星宿。 这夜李菲橪没有睡去,而是认真地听着师父的讲解和指辩。 三天过去,李菲橪挖到些药材,却再没找到一株山参。 已经翻山走到另一乡镇的她,没想到要走回头路,就近参加这个镇上的赶集,把手上的草药卖掉。 投住到一家小宾馆,洗漱好自己,又换洗了衣服等,李菲橪看着手中的钱,真是苦恼,这次卖的钱,都不够宾馆两天的房钱,自己还要吃、还要喝,这穷困潦倒的境遇实在无法忍受,可是自己还能怎么破局? 一粟看着苦恼的李菲橪,笑着说:“咱们祖述九天玄女和鬼臾区。”说着一指自己的头:“他们一个靠这里,一个靠得是道医。” 见李菲橪抬头认真听,他继续道:“如今你想挖个宝贝一夜暴富是不可能了,只能靠你那颗脑袋了。” 李菲橪闷闷问:“你要唬我?我都查过了,九天玄女虽传是深谙军事韬略,但是前提是她战斗力强!才能大杀四方。韬略这太高大上,我这平头百姓还真是接不住,也没地方用!” “你不学习提高,永远就是小白,且你怎么就知道你在生活用不上韬略?” 李菲橪一脸不服:“师父,韬略这东西太高了,我拿不到。” “你学道之前,你能想你现在可以创阵吗?我没问你怎么悟出创阵的,就用这种觉悟往韬略上提,我也想看看你能有多大进步!” 第177章 韬略逼格太高 李菲橪担忧地上前,想把跪趴在地的师父扶起来。 谁知道手一碰上一粟,就见一粟猛然转过脸来,伸手要抓自己。 李菲橪迅速灵巧躲开,本能抽出身后的法剑,就势一划,隔开一粟。 看着师父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李菲橪可不想这个时候被师父揪住,只等一边和师父对打,一边急问:“干什么?我哪里惹到你个老鬼了?” 一粟骂道:“你个逆徒!你个丫头,嘴里都吐的是什么?” 李菲橪越打越不是师父的对手,一边想着怎么应对,一边莫名问:“师父,我祝福的是我大哥,又不是你!” 一粟一见这丫头没半点自觉,手下就不再留情面,招招往她要害攻来,势要制服这丫头,好好教育一番。 李菲橪一见师父这会子下了狠手,当即使出自己琢磨许久的招数。 心想这招可是上次被大哥抓住,狠揍后眼泪里顿悟出来的。如此危急时刻不炸一下看看火力,更待何时?! 李菲橪收回法剑,解开法鞭,右手抽鞭,左手虎口紧握鞭身,在迅速的抽鞭过程中,直接磨破虎口整个鞭身染上血,抽出的同时解封加血一气呵成! 李菲橪第一鞭,便向五个方位,点甩出五滴血气。血气一出化形为符,直接形成一个五行阵法。 李菲橪一见阵法成功布下,高兴得顾不上手上的伤,跳出阵外,对着里面的师父兴奋大喊:“师父我自创的阵法,您老帮我试试,我吃红薯等您出来啊!” 说完高兴收好法鞭,返回篝火边,加柴,扒拉出一个最小的红薯,并时刻关注解阵的一粟。 一剥掉红薯皮,红薯焦固的肉皮在火光中散发甜香。 这时李菲橪才感觉饥饿,她一口撕下外皮入嘴,焦香糯甜,一下子就让李菲橪深深满足。 看着还困在阵中的师父,李菲橪不由骄傲自得起来。 一粟在阵中每移动一步,就觉周围五行之力在变化,如踩上了刷新的开关,不断形成新的五行力盾,让他如坠迷宫。 一粟不知李菲橪那里顿悟搞出的法阵,一时觉得或许这就是这丫的天赋,不由对徒弟的能力期望提高了五分。 阵法的法力,不足以困住一粟。阵内五行的变化,一粟走出三步后,就推算出规律,七步便走出阵心来到阵边。 一粟原本想用魂力直接破阵,没想魂力一粘阵缘,如烈酒遇火,掀起一阵火浪。 李菲橪吃下口中最后一口红薯,蹦跶到阵边,兴奋地舞动起来,嘴里欢呼:“耶~耶~耶~耶!” 看着李菲橪这般开心,一粟也跟着开心笑起来。下一瞬他吸取阴土下的水气,聚气于掌,魂力化形为剑,起诀加强手剑威力,腾空向阵角五方射出剑气。 阵角不稳,一粟借着这个契机,手砍开阵幕,出阵而来。 李菲橪见师父出来了,兴奋凑上来:“师父,怎么样,我的这个阵厉害!” 一粟笑了,和蔼地摸李菲橪的头顶:“我可是能独开道场,引雷聚水,才开始有些自创道法的感悟。你现在的修为,能自创出这个阵法,在我看来,厉害!” “哇~~哈哈哈!”李菲橪得到一粟的肯定,围着他再次乱跳起来。 “好了,转得我头疼!” 李菲橪停下来,头傲娇地一扬,转回篝火边,添火后,掏出一个红薯。 一粟在李菲橪对面盘腿坐下。 一边的黑狗见着师徒终是安静下来,把头靠在前爪上,安心闭眼休息。 晚上,李菲橪没支帐篷,收拾出一块平整地面,铺上睡袋。 师徒一躺一坐,都仰望着垂罩包围自己的星空。一粟对着方位一一给李菲橪讲解着星宿。 这夜李菲橪没有睡去,而是认真地听着师父的讲解和指辩。 三天过去,李菲橪挖到些药材,却再没找到一株山参。 已经翻山走到另一乡镇的她,没想到要走回头路,就近参加这个镇上的赶集,把手上的草药卖掉。 投住到一家小宾馆,洗漱好自己,又换洗了衣服等,李菲橪看着手中的钱,真是苦恼,这次卖的钱,都不够宾馆两天的房钱,自己还要吃、还要喝,这穷困潦倒的境遇实在无法忍受,可是自己还能怎么破局? 一粟看着苦恼的李菲橪,笑着说:“咱们祖述九天玄女和鬼臾区。”说着一指自己的头:“他们一个靠这里,一个靠得是道医。” 见李菲橪抬头认真听,他继续道:“如今你想挖个宝贝一夜暴富是不可能了,只能靠你那颗脑袋了。” 李菲橪闷闷问:“你要唬我?我都查过了,九天玄女虽传是深谙军事韬略,但是前提是她战斗力强!才能大杀四方。韬略这太高大上,我这平头百姓还真是接不住,也没地方用!” “你不学习提高,永远就是小白,且你怎么就知道你在生活用不上韬略?” 李菲橪一脸不服:“师父,韬略这东西太高了,我拿不到。” “你学道之前,你能想你现在可以创阵吗?我没问你怎么悟出创阵的,就用这种觉悟往韬略上提,我也想看看你能有多大进步!” 第178章 墨蓝水仙 一粟好笑,提醒道:“不要想多了!你现在连韬略的门都没摸到,先把事情想周全,考虑好前后五步怎么走,咱们再来学。” 李菲橪也不纠结,现在天大,地大,手机最大,赚钱买手机才是王道。 不舍再花一天钱住店,李菲橪做完必要的事情,就躺在床上感受平整和温暖。 当肖斌按着推算找到李菲橪所在小镇时,李菲橪已再次,踏上入山的征程。 重新盘算一番,又得师父解惑,李菲橪毅然决定:人界的草药要搞,地界的灵宝也要挖! 顺着山脉走七十多公里,有个鬼市,能不能搞到钱,就看这次! 李菲橪边走边寻宝,她那本笔记本还没记三页功法心得,已经倒记满药材知识。写完最后一页的李菲橪,突然福至心灵,一个念头忽地闪过。 她把本子、笔,砸在地上,看向身边一粟,眼睛如刀般往他身上挖。 须臾冷静后问:“这一路,师父看着我如此遭罪,感觉怎么样?” 一粟一看,知道孩子醒水,讪讪撸着胡须:“如此,你这道医也算上道,咱们又多一个技能。” 看李菲橪面色严肃,顺转火线:“想想看,肖斌手上有独门密药,那龙虎山的王兴明也有独门密药,你手上没有!可是咱师门有的,就等你自己制出来!就凭你这学习速度,独门密药就是分分钟的事!” 李菲橪有扑上去咬人的冲动。 理智给自己吹笛:自己的师父!自己的亲师父! 转头又气自己怎么就这么相信他,怎么就这头脑简单! 越想越气,越气越难自控。一粟见了提点:“第一步就是自控。” 李菲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手机,师父得赔我!” 一粟笑了:“所以我带着你挖药!你现在要找地界灵宝,我不也陪着!你找到,怎么能转到人界这个法子,能抵一万个手机!” 李菲橪无言以对,算了,人界的自己靠不了只魂,但是不能就这样算,她眼睛鼓溜溜转了三转:“这片山,有什么值钱的药草,麻烦您老人家直接定位好,再带我去找。地界的灵宝也麻烦您老锁定好,再带我去。” 一粟笑着点头,一指黑狗:“快去,找到了回来带我们。” 李菲橪本想使唤师父,以此寻得些许心灵的安慰。没想到师父居然还有手下使唤,瞬间不好。拾起本子和笔,生闷气到一边不再理会一粟。 一粟看着生气的丫头,没来由想笑。 半个多小时后,黑狗跑回来,朝着一粟和李菲橪大吠两声。 李菲橪背上背包跟上黑狗,也不管师父,径直找宝贝去。 黑狗带着李菲橪首先找到一丛山灵芝。 李菲橪一见好货,开心得不行,立马拿出自己新添置的小三角锄,小心翼翼把灵芝连根部一起取下。 有了黑狗的助力,虽有点废鞋,但远途必有收获。 李菲橪看着袋子里越来越多的好货,忘记之前的种种,打鸡血般一心挖宝。 夜里跟着一粟往极阴之地寻找地界里的灵物。最后一个晚上,在一处死潭里,师徒在水底发现一丛幽蓝发光的水草。 一粟感叹,你这运气还不错,这在地界好比你们人界中手机的存在。 李菲橪一听,瞬间来劲,鼓动师父赶快解惑。 “这应该是墨蓝水仙,传说吸收它,魂鬼能明耳,听到千里之内的各种声音和声波。” 李菲橪一抹额头碎发:“好!发财就靠它!” 说罢,把身上、手上的东西一放,释放灵力,全通五脉,就要下潭。 一粟一把捞住死潭里跳的李菲橪,猛地往潭边甩。一瞬跟上前,就想抽李菲橪一个大逼兜。 手伸出,半道又收回来。 此刻一粟多想李菲橪是个小子,这样他就往死里揍一顿,一点记性不长,想一出是一出! 李菲橪看着师父面色凶凶,眨眨眼,默默站起身,站在一粟两米远的地方。 一粟一见,闭眼压了压气,喊:“过来!” 李菲橪这会子狗腿来到近前,满脸谄笑:“师父,我刚刚光急着下去捞东西,没考虑周全!没周全,我在想想。” “你再如此,什么时候小命没了都不知道!” 李菲橪也想后悔,自己这毛躁的毛病,怎么就老犯! 这会子冷静下来,忙跟着一粟围着死潭走一圈,观察潭里的情况。 这潭因着潭底的那株墨蓝水仙所发的幽兰之光,把潭水照得清澈,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潭底。真是清儿浅。 潭口就三十米直径圆口,走上一圈回来,并未发现异常,李菲橪忍不住问:“师父,看着什么都没问题,我怎么就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还有点气不平的一粟听了,鼓励道:“说说看,哪里怪?” “说不上来,就是怪!” 一粟斜看李菲橪,暗恼自己还是期望太高,不能再浪费时间,还是自己灌给这丫头。 第178章 墨蓝水仙 一粟好笑,提醒道:“不要想多了!你现在连韬略的门都没摸到,先把事情想周全,考虑好前后五步怎么走,咱们再来学。” 李菲橪也不纠结,现在天大,地大,手机最大,赚钱买手机才是王道。 不舍再花一天钱住店,李菲橪做完必要的事情,就躺在床上感受平整和温暖。 当肖斌按着推算找到李菲橪所在小镇时,李菲橪已再次,踏上入山的征程。 重新盘算一番,又得师父解惑,李菲橪毅然决定:人界的草药要搞,地界的灵宝也要挖! 顺着山脉走七十多公里,有个鬼市,能不能搞到钱,就看这次! 李菲橪边走边寻宝,她那本笔记本还没记三页功法心得,已经倒记满药材知识。写完最后一页的李菲橪,突然福至心灵,一个念头忽地闪过。 她把本子、笔,砸在地上,看向身边一粟,眼睛如刀般往他身上挖。 须臾冷静后问:“这一路,师父看着我如此遭罪,感觉怎么样?” 一粟一看,知道孩子醒水,讪讪撸着胡须:“如此,你这道医也算上道,咱们又多一个技能。” 看李菲橪面色严肃,顺转火线:“想想看,肖斌手上有独门密药,那龙虎山的王兴明也有独门密药,你手上没有!可是咱师门有的,就等你自己制出来!就凭你这学习速度,独门密药就是分分钟的事!” 李菲橪有扑上去咬人的冲动。 理智给自己吹笛:自己的师父!自己的亲师父! 转头又气自己怎么就这么相信他,怎么就这头脑简单! 越想越气,越气越难自控。一粟见了提点:“第一步就是自控。” 李菲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手机,师父得赔我!” 一粟笑了:“所以我带着你挖药!你现在要找地界灵宝,我不也陪着!你找到,怎么能转到人界这个法子,能抵一万个手机!” 李菲橪无言以对,算了,人界的自己靠不了只魂,但是不能就这样算,她眼睛鼓溜溜转了三转:“这片山,有什么值钱的药草,麻烦您老人家直接定位好,再带我去找。地界的灵宝也麻烦您老锁定好,再带我去。” 一粟笑着点头,一指黑狗:“快去,找到了回来带我们。” 李菲橪本想使唤师父,以此寻得些许心灵的安慰。没想到师父居然还有手下使唤,瞬间不好。拾起本子和笔,生闷气到一边不再理会一粟。 一粟看着生气的丫头,没来由想笑。 半个多小时后,黑狗跑回来,朝着一粟和李菲橪大吠两声。 李菲橪背上背包跟上黑狗,也不管师父,径直找宝贝去。 黑狗带着李菲橪首先找到一丛山灵芝。 李菲橪一见好货,开心得不行,立马拿出自己新添置的小三角锄,小心翼翼把灵芝连根部一起取下。 有了黑狗的助力,虽有点废鞋,但远途必有收获。 李菲橪看着袋子里越来越多的好货,忘记之前的种种,打鸡血般一心挖宝。 夜里跟着一粟往极阴之地寻找地界里的灵物。最后一个晚上,在一处死潭里,师徒在水底发现一丛幽蓝发光的水草。 一粟感叹,你这运气还不错,这在地界好比你们人界中手机的存在。 李菲橪一听,瞬间来劲,鼓动师父赶快解惑。 “这应该是墨蓝水仙,传说吸收它,魂鬼能明耳,听到千里之内的各种声音和声波。” 李菲橪一抹额头碎发:“好!发财就靠它!” 说罢,把身上、手上的东西一放,释放灵力,全通五脉,就要下潭。 一粟一把捞住死潭里跳的李菲橪,猛地往潭边甩。一瞬跟上前,就想抽李菲橪一个大逼兜。 手伸出,半道又收回来。 此刻一粟多想李菲橪是个小子,这样他就往死里揍一顿,一点记性不长,想一出是一出! 李菲橪看着师父面色凶凶,眨眨眼,默默站起身,站在一粟两米远的地方。 一粟一见,闭眼压了压气,喊:“过来!” 李菲橪这会子狗腿来到近前,满脸谄笑:“师父,我刚刚光急着下去捞东西,没考虑周全!没周全,我在想想。” “你再如此,什么时候小命没了都不知道!” 李菲橪也想后悔,自己这毛躁的毛病,怎么就老犯! 这会子冷静下来,忙跟着一粟围着死潭走一圈,观察潭里的情况。 这潭因着潭底的那株墨蓝水仙所发的幽兰之光,把潭水照得清澈,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潭底。真是清儿浅。 潭口就三十米直径圆口,走上一圈回来,并未发现异常,李菲橪忍不住问:“师父,看着什么都没问题,我怎么就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还有点气不平的一粟听了,鼓励道:“说说看,哪里怪?” “说不上来,就是怪!” 一粟斜看李菲橪,暗恼自己还是期望太高,不能再浪费时间,还是自己灌给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