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细腰雪肤,皇上日日痴缠》 第1章 初夜(宝子们加书架!!!) 静的夜晚,流畅的思想,谁不渴望? 坤宁宫乃皇后寝宫,沈念并不熟悉,她本想多看看。 无奈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倒在了凤鸾暖帐内。 “我素来千杯不倒,为何几杯果酒就醉了?” 脸色绯红,雪白的脖颈上有几道抓痕。 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一袭玄色锦龙袍的高大男子走进坤宁宫。 【腹黑帝标签】 【年龄:18】 【家世:先皇第四子】 【容貌身材:绝世999】 【心计:运筹帷幄】 【喜好:厌蠢症、补脑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马上禀告皇后娘娘接驾。” 阴着脸说道:“你们都退下!” 他倒要好好问问那孩子是哪来的,此等皇室丑闻怎可让旁人听到? 纱幔鸾凤帐内,倒着一个灰色海青长袍的女人。 【皇后沈念】 【年龄:21】 【容貌身材:9999】 【性情:从前木讷,现在娇媚】 【住所:坤宁宫】 不似白天在昭明殿,尼姑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黑缎般的长发,泼洒在周身。 极为普通的灰色海青勾勒出玲珑的身材,尤其是侧卧,凹凸有致,别有一番致命的诱惑。 “你这个女人,进宫第一日,居然不去和朕请安,胆敢睡了?”李煦龙眉微蹙,有一双极为好看的凤眼,踢了踢沈念垂在榻边的腿。 “别装睡!起来和朕老实交代,那个孩子哪里来的?” 龙威震怒,自言自语:“四年前出宫时,委屈的跟什么似的,哭诉说你是被人诬陷的,没有红杏出墙,结果呢?朕和你连夫妻之实都没有,此番居然说那孩子是朕的?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朕!” 沈念强撑着眼睑,微光中有个棱角分明,肩膀宽阔的男人。 她娇唇嘟囔了什么,纤纤玉指控制不住地使劲扒拉衣领。 “好难受……救命……” “你说什么?”李煦好奇的趴近她,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双手撑着榻边,俯身都没有碰到沈念。 本想一巴掌把她打醒问话。 可看到雪白的脸颊上泛红的娇羞,眉梢自带风情,时而柳眉微蹙,嘴巴小而红润。 海青衣袍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伸手拍拍小粉脸。 “你的脸怎么烫?” 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一样滚烫。 正想着,就看到她已经拉下领口,露出雪白半圆。 “你,你别想勾引朕!”李煦一下子起身,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说他纯洁打死都没人信,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洁癖。 沈念还在扒拉衣服,紧接着居然开始解衣带。 “不许再乱动。”李煦小声的喊道,刚抓住她的手,就被她反抓住,纤细的手臂迅速的搂着他的脖子。 李煦感觉身下火热的软绵绵的,他今日一定是疯了,被眼前这个女人拉住,爬也不想爬不起来。 她口中的热气泼洒在他脸上,脸颊潋滟,娇艳欲滴。 身子无力,嗓子眼里艰难的发出一丝妩媚的声音:“难受……救命……” “难道中媚药了?” 沈念朱唇微启,使劲的扭捏,缠绕的李煦浑身燥热,娇软的身子使劲的在他怀中蹭来蹭去,让他心生了占有她的欲望,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许是被传染了,他幽黑的眼眸落在凸起的微粉锁骨上,便再也忍不住,覆身下去。 一把扯掉海青长袍,露出白色的薄纱内衫,此时正是盛夏,她身上汗湿,触手间更添一份丝滑。 低吟声变成了阵阵娇媚的细喘声。 粉香汗湿瑶琴轸,不敢高声暗皱眉。 夜半时分,许是药性减退,沈念的意识略微有些清醒。 纤手使劲的推低俯的宽阔胸膛。 “不要,走开……” 李煦抬起头,心潮澎湃的脸上,微醉眼眸中是危险的星光,这才看清身下原本紧闭的垂睫下是一双极美的丹凤杏眼,澄澈明亮。 “皇后,朕从前为何不知你如此诱人?” 他修长的手指抚摸她发烫的脸颊,温柔的亲吻,而后又向下移动,原本已经红心点点的雪肤,更添了嫣红繁星。 停留在雪白间,含住,又听到一阵娇声尖叫。 门外守着的宫人,听着里面的声音,都默默的脸红害臊。 翌日清早,坤宁宫的宫人偷偷私语。 “皇上昨夜叫了几次水?” 一个宫人伸出五个指头,不够又加上了三指,“八次?” 人人都想不到,桃李之年的皇后娘娘居然还有这魅力? 也难怪她们吃惊,皇后比李煦大三岁,真正的女大三抱金砖。 四年前,因为被传与外臣有染,被贬去了感念寺,实为弃后。 沈念刚醒来,只觉头晕,腰酸,腿软,浑身没力气,翻身抱住了一个黄亵衣。 面前的男人虽闭着眼,龙眉如墨画,鼻梁高挺,面部线条流畅,硬朗中难得的俊俏,嘴巴上片薄,下片厚,绝美的唇形。 李煦动了一下,沈念连忙闭上眼睛,她脑子乱极了,这是在皇后的寝殿?这个男人是皇上?长的不错,自己和他做夫妻倒也不吃亏。 李煦睁眼看到搂着的女子,眼前一黑,再一看周遭乱扔的衣物,伸起拳头使劲的捶自己额头。 糟糕,上了这女人的当! 见她还睡着,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 此时晨光照进窗户,沈念的脸颊犹如羊脂玉般光洁,柳叶眉有些弧度,睫毛长的过分。 他在脑海里使劲的回忆从前皇后的模样,始终有些记不太清。 “从前你应该不是这样?” 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和四年前的皇后截然不同,尤其是昨晚过于热情,完全掌控了他的龙威,简直岂有此理。 感觉到娇软的身子在往一边抽离,他唇边坏笑,一把揽过她,她顺势埋入他有力的胸膛。 两只手缩在脸颊下,瑟瑟发抖。 青丝垂在光洁的肩头,像一汪温柔的春水。 他低头,伸手勾起她的脸,却又羞嗒嗒埋了下去。 “皇后昨晚可不是如此矜持。” 沈念心里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是好,细腰已经被骨节分明的手捏住。 左右挣扎在他看来变成了缠绕般的挑逗。 第2章 昨日奉召回宫(宝子们加书架!) 他把她捏腰一把放在身上。 勾起她凝脂点漆的脸,不似昨晚空有妩媚,此时有少女般娇羞委屈的魅状,更撩拨了他深层次的爱欲。 他的心悸动了一下,按下她的头,轻咬唇瓣。 她挣扎,却被强有力的臂弯压得动弹不得。 “乖,放轻松,朕还想再要一次。”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惶恐,他温柔的轻舔慢咬,逐渐让她不再紧绷。 雪肤蜂腰处已经被捏的青红斑驳。 “疼………疼!” 几番澎湃过后,娇软的身子已经无力动弹,他轻手轻脚的从她脖颈下抽出胳膊,将锦被给她盖严实,差点就要堵到唇边。 又见旁边榻上雪白的绒毯有一抹鲜红的印记,犹如心形花朵,娇艳醒目。 “初血?不可能!那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李煦九五之尊,处理起朝政来得心应手,此时却彻底迷乱,反正来日方长,他总能搞清楚怎么回事! 沈念紧闭双眼,听到李煦离开,才敢睁开眼,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记得在昭明殿多喝了几杯果酒,架不住丽嫔热情邀请,由此去她那里闲聊了几句,喝了一杯香茶。 等等,难道那茶有问题? 后宫果然深不可测,诡辩多样,看来每走一步都必须谨慎。 “娘娘,你醒了?”掌事宫女连枝进来低声询问。 沈念拉上锦被,不好意思的问:“刚才那人是皇帝皇上?” 连枝笑着过来在她耳边说:“昨晚娘娘和皇上琴瑟和鸣,是个好兆头。” 沈念回忆昨晚的一切,只觉得浑身酸痛,意识模糊。 她内心唏嘘失落,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被破了,难道这就是重生的代价? 算了,原本皇后和皇上就是夫妻,自己就当为公献身。 下身火辣辣的疼,脸颊一下子红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和畅快叠加的快感。 半月前,沈念快死了,弥留之际,飘到一个地方,灵魂进入到了感业寺修行的皇后身上,然后她就重生了! 至于她原本的身份是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这是一个失忆加重生梗。 昨日场景。 奉太后懿召回宫,永门外被一个破烂轿辇接入皇宫。 身穿尼姑灰色海青袍,头戴发帽,却更加衬托的眉眼娇媚,不施粉黛,面若玉雕无瑕疵,一张朱唇轻启。 “娘亲,这是哪里?好大,好高的红墙,瓦片是黄的,闪闪呢。”怀中说话的小奶娃叫钰儿。 他才刚学会说话,声音奶乎乎的,字也咬不清。 沈念是第一次来皇宫,没想到皇宫如此巍峨雄伟,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软轿落下,公公说:“皇后娘娘,到了。” 沈念领着钰儿走上台阶,抬头看牌匾:“昭和殿?” 进了殿门,好家伙,四边坐着不认识的女人,各个都装扮娇艳精致,中间看过去,是一个鬓角白发,神情威严的女人,这一定就是太后娘娘了? 众人看皇后一身尼姑打扮,不禁纷纷掩面嗤笑,互相议论。 沈念今日特意如此装扮进宫,皇后到感念寺带发修行三年,再次回宫,必然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三年来遭受的一切。 “儿臣给母后请安,万福金安。”沈念生疏的行礼。 钰儿跑到案台前,指着一个好看的糕点,问:“老婆婆,请问这个我可以吃吗?” 太后问道:“皇后,这孩子是谁?” “难道钰儿的眉眼不是和当今皇上一模一样吗?” 她说完觉得自己在作死,皇帝长什么样子她压根没见过啊!不管了,没退路硬刚。 “哟,皇后娘娘出宫四年,这孩子看着这么小点,多大啊?”说话的是元贵妃。 【元贵妃标签】 【家世:镇国将军之妹】 【住所:储秀宫】 【容貌:98】 【性格:骄纵任性虚荣蠢】 众妃嫔交头接耳议论,沈念没有生产过,可她知道女子怀胎十月是必定的,胸有成竹的说:“本宫出宫四年,钰儿自然是三岁。” 太后说:“小奶娃,你过来!” 钰儿很机灵,马上跑过去,太后左右审视,但还是不敢妄下定论,说:“皇帝什么时候来?” 总管太监答:“启禀太后娘娘,皇上说御书房政务繁忙,就不过来了。” 妃嫔们更加冷笑,尤其是元贵妃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沈念说:“无妨,稍后本宫会亲自和皇上问安。” 太后说:“皇后,今日是大家迎接你回宫的欢迎宴会,你入座和大家一起欢畅。” “太后娘娘,皇后这身僧尼打扮实在……”元贵妃手拿丝帕在唇边鄙夷之色无以言表,其他妃嫔也都纷纷的附和。 沈念终于明白为何太后急招弃后回宫了,合着现在后宫元贵妃一人独大呗? 还就是不信这个邪,本皇后回来了,我才是正宫! 沈念大摇大摆坐在了留着的位置上,太后的旁边,居于元贵妃之前。 “儿臣先敬母后,母后是宫里唯一一个想着儿臣的人,令儿臣感动,这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报答母后的恩情。” 泪眼婆娑,说的情真意切,太后都不禁端起酒杯同饮。 眼前这个皇后似乎和从前的大相径庭,人人都知皇后从前虽端庄,但性子寡淡,少言语。 “各位妹妹,四年未见,你们都越发的水嫩啊,薄酒一杯,本宫先喝为敬,大家随意。” 皇后何时变得如此豪迈爽朗了? 昭和殿外,门廊处,皇帝李煦侧身看着殿内的情景。 “那个尼姑打扮的是皇后?” “是的,皇上,许是皇后娘娘来的匆忙,所以没来得及换衣服。” 李煦拿手掌竖起来比对,评头论足说:“瘦了很多,腰板变直了,脖颈变长了,看来感业寺在提升仪态方面颇有建树。” 贴身公公小许子说:“皇上,您真的不进去吗?皇后娘娘必定非常想念您。” “一个废后,朕见她作甚?枯燥无味,沉默寡言,动不动就跪下认错,无趣的很!” 太后赏给钰儿一块紫米糕,钰儿赶紧跑过来喂给沈念吃。 李煦马上瞪直眼睛,问:“这小孩儿谁家的?” 小许子支支吾吾,退后三步,战战兢兢说:“皇后娘娘说是皇上的。” 什么?朕和她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怎么可能有个孩子? 李煦气得跺脚,但方才已经传话说他在御书房忙公务,此时进去难免太给皇后面子,有损他的龙威,只好脸色阴沉先走了。 回到现在。 紫檀木梳妆台前,连枝和几个婢女一起给沈念装扮。 “娘娘,原本您出宫的时候没有带首饰,有些东西被人偷了,这还不如原来的五分之一呢!” 第3章 重振雌风(宝子们加书架!!) 沈念问:“连枝,昨晚本宫和皇上那个的事情,多少人知道了?” “附近的几个宫殿里应该都知道了,皇上刚才出去,奴婢就看到有好几个鬼祟的在偷看。” “你把昨晚皇上留宿坤宁宫的消息散布出去,本宫要好好的给这些妃嫔个下马威!” 沈念的目标很明确,她回宫就是要重振雌风,坐稳后宫之主的位置! 路上她还发愁如何宠冠六宫,没想到昨夜阴错阳差承欢雨露,可不得好好的做做文章? 让后宫的女人知道她的厉害,皇后不是弃后,她是凤归来,绿茶妃嫔闪退! 短短一个上午,皇宫里没人不知道皇后娘娘昨晚和皇上同房,久别胜新婚,皇上更是叫水多次,堪称雄风霸气。 气得元贵妃,在寝宫大闹。 “皇上怎么可以这样?每回来的时候,都说自己禁欲系,想要爱情,所以和本宫先培养感情,怎么昨晚和皇后就直接鱼水之欢了?” 元贵妃的大哥是镇国大将军,握有军权的肱骨之臣,任何人都要让三分,所以元贵妃自来骄纵,宫里就没有她怕的人。 “不行,本宫咽不下这口气!” 元贵妃直接就杀到了坤宁宫。 沈念此时已经换去尼姑海青袍,身上穿着一身橘色繁花襦裙凤服,原本她觉得这个颜色过于老气,但一想到自己要镇场子,老成点极其合适。 元贵妃怒目斜瞪,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沈念并没有起身,坐在梨花木软榻上,也没有招呼元贵妃去坐。 此时她在翻看《宫中要录》,得快速的了解整个皇宫,才好掌控局面。 “皇后!你为何昨晚勾引皇上?” 沈念没有抬眼说:“元贵妃,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本宫请安?” 元贵妃哼了一声:“皇后难道忘了皇上曾经特许本宫无需守繁文缛节?” 沈念依旧慢悠悠的翻看手中的书卷。 元贵妃坐在对面,愤恨得问:“皇后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感念寺四年你学到狐狸精魅惑君主的本事了?” 沈念抬头,戏谑的说:“倘若本宫说有,元贵妃想学吗?本宫不是个吝啬的人,可以教你。” “你,你淫乱宫闱,四年前就私会外臣,真是死不悔改!” 沈念不禁在心里同情皇后,那个绝望而气郁生亡的女子。 皇后虽死,但是沈念活了,她要为这具身体讨回公道。 “四年前是元贵妃诬蔑了本宫?” 直白的威逼,惊得元贵妃抖了一下,强装镇定说:“没有的事,皇后别乱说!” 元贵妃看讨不到好,怏怏的打道回府。 早朝后,李煦思绪难安。 “皇上,午膳到哪里用?” 还没答话,元贵妃扭着腰进来了。 “皇上,午膳自然是到臣妾宫里去,去嘛,好几日都没去陪臣妾了。” 李煦心里还在疑惑早上见到的初血,一把怼开她的手。 “朕还有公务,贵妃先回去。” 元贵妃看他脸色阴沉,也不敢再多言,失落的出了御书房。 “去坤宁宫,午膳摆在那里。” 李煦起身出门,刚好元贵妃走两步回头,却看到李煦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娘娘?皇上这是去哪儿?” “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元贵妃悄悄的跟在后面。 很快就到了坤宁宫,李煦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进了殿门。 “气死了,皇上居然骗人家。皇后到底哪点好?明明四年前,他很厌恶皇后的啊!” 元贵妃气得跺脚,宫人哄了半天才回去。 沈念还在看《宫中要录》,连枝进来禀告:“娘娘,皇上来了。” “啊?”她有些慌张,毕竟自己和这个皇帝还是第一次见面,不,昨晚是第一次,还那样了,现在见面更添几分尴尬。 刚要起身,却发现一只花盆鞋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 李煦进来,看到一张略带紧张神情,面色红润的脸,透着少女气息,这算是二人正式的初见。 “皇…上怎么来了?” 李煦见她脚上只穿了一只花盆鞋,两个腿一高一低,平添了几分可爱和娇憨。 假装冷冷的说:“皇后出宫四年,难道连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啊?什么规矩?” 连枝使眼色,她走到李煦身边,皇上今日下早朝还穿着龙袍朝服,明黄的锦袍上,金龙威严,绣工精湛。 沈念不由的摸了摸花纹,直言好看。 李煦伸开手臂,盯着她看。 这是要干嘛? “皇上要做新衣裳?宫里裁缝休假吗?” 什么?李煦以为她在捉弄自己,不耐烦的说:“更衣。” 大白天更哪门子衣? “皇上,现在是白天。” 李煦一把捏住她,眼中冒着炽热的小火苗问:“皇后难道有什么暗示?” 沈念使劲的摇头。 他又附在她耳边,挑逗的问:“皇后昨晚舒服吗?” 沈念本想骂流氓,又一想,人家睡自己女人,不能算耍流氓。 “皇上,捏疼人家了。” 撒娇果然管用,李煦的手松了些,却还是扣着她的腰。 四目相对,沈念看眼前这个年轻帝王,长的确实算上上等,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 紧接着传染般,李煦的喉咙也波动,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粉唇,也咽了一下口水。 慢慢靠近她的朱唇,眼看就要亲上去。 “皇上!不要!”沈念一下子躲开,心里一万只草马踏过。 李煦掰过她的脸,挑衅的说:“昨晚皇后可没有如此扭捏!还占了主导地位,今日朕要夺回失地,朕是九五之尊,怎么可以让女人主导?” 什么?昨晚她这么猛的吗?你昨晚就不能矜持一点吗?好得也留点提升空间啊! 眼看帝王眼中熊熊怒火和欲望火苗燃烧,沈念眯眼睛,踮起脚亲了一下李煦的脸颊。 然后蹭他的胸口,娇滴滴的说:“皇上,人家月事来了,不方便,改日,改日。” 李煦被她亲了一下,情绪缓和很多。 低头问:“皇后莫要诓骗朕,朕并没有闻到你来月事。” 什么?这个皇帝的鼻子比狗子的还灵?肯定是诈她呢! 李煦思索难道早上看到的那团红印子不是初血?是她来月事了? “皇上,人家没骗你,是真的,千真万确,臣妾都离开皇上四年了,日日期盼能回到皇上身边,得到皇上的宠幸,怎么可能骗人呢?” 二人坐在梨花木软榻上,沈念赶紧倒了一杯茶,诚惶诚恐地递给李煦。 “皇后,那个叫钰儿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倘若你能实话实说,朕会酌情发落。” 皇帝脸如此阴沉,这是在威逼试探她。 (宝子们加书架哦!) 第4章 夫妻之实;打秋风 李煦思索难道早上看到的那团红印子不是初血?是她来月事了? “皇上,人家没骗你,是真的,千真万确,臣妾都离开皇上四年了,日日期盼能回到皇上身边,得到皇上的宠幸,怎么可能骗人呢?” 二人坐在梨花木软榻上,沈念赶紧倒了一杯茶,诚惶诚恐地递给李煦。 “皇后,那个叫钰儿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倘若你能实话实说,朕会酌情发落。” 皇帝脸如此阴沉,这是在威逼试探她。 心里慌啊,好在她仔细的盘问过连枝关于皇后的事,可以初步判定皇后并没有红杏出墙。 “皇上,钰儿自然是您的骨肉,你怎么还问这种问题,让臣妾如何自处?嘤嘤嘤嘤!” 沈念说哭就哭,梨花带雨。 李煦望着她像望着一只狐狸,眼神中皆是不信。 “皇后难道忘了,你我大婚那一年并没有夫妻之实。” 沈念擦了一下鼻子,委屈巴巴的说:“那昨夜呢,昨夜皇上与臣妾还不是在一起了?难保臣妾出宫前咱们没有那什么啊?” 李煦看她说的振振有词,更气了。 “朕临幸过谁?自己还不知道吗?” “也可能皇上喝醉了啊?忘记了?普天之下的女人都是皇上的,没有约束,就会自由泛滥,正常。” 李煦刚要拍桌子,听到屋外跑进来的脚步声。 “娘!”钰儿奶乎乎的娃娃音,一下子就扑到了沈念怀里。 李煦盯着他,眼神愈加冰冷。 “娘,这是我爹吗?” “钰儿,快叫父皇。” 钰儿一听这话,跑到李煦面前,往身上扑,求抱抱,却被一把推开。 “父皇,你三年没有见钰儿,所以还不熟悉,钰儿可听话了,喜欢读书,娘教我三字经,我都能背下来了。” 小奶娃奶乎乎,软糯糯,尽管李煦想骂人,但抵挡不住这孩子的可爱,仔细观察,别说还真有点像自己小时候。 沈念见此,趁热打铁说:“皇上,你看钰儿的眉眼几乎和您的一模一样,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李煦拉钰儿到面前,又是上下打量,一番仔细审视。 沈念嘤嘤嘤的哭:“皇上就是不信臣妾,四年前是那样,如今还是如此,臣妾的心都要碎了,好难受。” 钰儿马上说:“父皇,快给娘揉揉胸口。” 啊,这,李煦扫了一眼沈念,又看看钰儿,一时之间有点懵,站起来,威严的说:“皇室血统不容混淆,改日滴血认亲,再做计较!” 然后就霸气的走了。 “恭送皇上。” 沈念抱起钰儿,亲了又亲,“小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 “娘,父皇他是不是脑子坏了,咱俩这么可爱,他还不高兴吗?” “小贫嘴,你哪里知道这些的?日后叫我母后,记住了吗?” 钰儿点点头,手里玩着鲁班锁,他是个极聪明的小孩,沈念觉得她重生后最大的幸福就是拥有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宝贝。还不用忍生产之痛,实在妙啊! 必须趁热打铁把钰儿的身份确认下来,这样她们娘儿俩才能真正的在后宫站稳脚跟。 “连枝,拿出咱们宫里最值钱的宝贝。” 连枝无奈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瓶子说:“娘娘,这是咱们最值钱的了。” 这个?沈念拿起双耳大瓷瓶,看起来形状不错,不过花纹黯淡,送人拿不出手啊! “这是从前娘娘用来养鱼苗的。” “母后,钰儿想要用这个大瓶子养鱼苗!”钰儿拿过瓶子就跟着嬷嬷去玩了。 万没想到皇后居然如此穷困潦倒,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要在宫里站住脚,拉关系不光是妃子们需要的,眼下她急需要博得太后的赏识,这是一座大靠山啊! “月银呢?堂堂皇后娘娘难道没有月钱吗?” “月银是有的,不过,要等到月底。从前娘娘也有不少积蓄和首饰,古董字画。但四年前出宫,送的送,被偷的偷,如今都没有了。” 连枝也很委屈,就说刚才午膳摆上来的餐食,恐怕是各宫最低的伙食标准了。 沈念头大,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居然还愁吃穿,这不是笑话吗? “先紧着钰儿吃,明日起,其他人都白粥一碗,本宫也一样。” 连枝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沈念指指梳妆台上的首饰,忍痛说:“把首饰卖了,先撑到月底再说。” “不要啊,娘娘,你在宫里出行都要有头面,更何况女为悦己者容,见到皇上发髻光光,视为大不敬啊!” 哦,那就留两样,换着戴戴。 很快她就想到了办法------打秋风,必然是最快致富的法子。 要说这宫里最富庶的当属元贵妃,直接从她下手不心疼。 说干就干,晌午的时候,摆驾储秀宫。 “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元贵妃翻了个白眼,身子都没从贵妃椅上抬起来。 沈念进门,闻到幽香扑鼻,沁人心脾。 再一看宫里的摆件各个价值连城,果然财大气粗。 元贵妃闭眼假装睡着,沈念故意喊:“皇上,您怎么来了?” 元贵妃一下子翻起来,迅速的下了贵妃椅。 “皇上在哪儿呢?” “好啊,皇后居然骗臣妾。” 沈念自顾自的坐到了主位,说:“贵妃不必拘礼,请安就不必了,今日本宫就是来看看妹妹,你可是本宫回宫后来看的第一人。” “来人,给皇后娘娘上茶。” 沈念瞧着连喝茶的茶盏也是繁花彩釉,极为精致。 “果然还是贵妃这里的茶香。” 元贵妃哼了一声,“那有什么用,皇上不还是不来?” 沈念听到她嘀咕,马上说:“其实想要让皇上来,很简单,不知道妹妹想不想听本宫唠叨几句?” “真的假的?皇后有那么好心?” 沈念叹了口气,“本宫在感业寺四年,早已看开,宫中姐妹皆为不易,皇上雨露均沾才能宫闱和谐。” 元贵妃忙问:“什么法子?皇后刚回来就能把皇上留宿在坤宁宫,用的什么妙法子?” (宝子们加书架,评论,催更哈) 第5章 皇上问月事是几日? 沈念神秘的从袖筒里掏出一本书卷递给元贵妃。 “《厨神秘录》?” “这是本宫从宫外购买的厨神手册,有插图,一看就会。” 元贵妃五谷不分,翻看了书卷,一头雾水。 “这,这是让臣妾给皇上做菜?” 沈念点点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元贵妃如此聪慧,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元贵妃马上说:“自然明白,皇上挑剔得很,在吃食上很讲究,这本书臣妾要了。” 沈念不客气的伸出手,说:“孤本,一百两。” “皇后,你该不会是为了卖书挣钱?” 沈念耸耸肩说:“本宫堂堂皇后,是缺钱的人吗?贵妃的寝宫珍宝无数有什么用?它们能帮你博得皇上的青睐吗?” 有道理啊!元贵妃马上让宫人奉上纹银一百两。 走时,沈念偷偷的说:“这本书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诉其他的妃子,不然贵妃怎么拔得头筹?” 回到坤宁宫,连枝不敢相信的问:“娘娘,你自己画了一本书,居然卖了一百两?” 沈念心里纳闷:难道她从前是个画师? 自从重生后,她就不记得从前是干什么的了,家在哪里,家人有谁,通通不记得。 “娘娘,你再多画几本,咱们卖给其他宫里,不就发达了?” 沈念摇摇头说:“不能是一样的内容,做生意还得将诚信啊,接下来本宫再编几本-----胭脂水粉-----服装搭配-----礼仪形态的书籍,反正后宫妃嫔为了博得皇上的宠幸,病急乱投医,什么法子都愿意试一下,以这个为核心准没错!” 给太后娘娘买什么礼物呢?要说人家什么奇珍异宝没有?送什么也看不上啊,不如送点特别的,最好是能打动人心的。 什么特别呢? 正好钰儿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画笔。 有了! “钰儿,过来,母后教你画画。” 沈念扶着钰儿的手,很快就在大宣纸上画了一副画。 “母后,这是钰儿,这是祖母,这是父皇?不对,怎么没有母后?” 钰儿小嘴撅起来。 “这幅先不画母后,母后想单独和钰儿画一幅属于咱们俩的,好不好?” 她又扶着钰儿画了一副她拉着钰儿放风筝的画。 连枝不禁感叹:“娘娘,你画的正好,奴婢都看感动了。” 晚膳时分,沈念带着钰儿去了慈宁宫。 慈宁殿里,檀香轻拂,古朴雅致。 “儿臣给母后请安,万福金安。” “孙儿给祖母请安,万福金安。” 太后本来没有起身,晚膳刚撤,这会儿她正在海棠木榻上静谧。 “还没有定论,皇后还是不要带孩子乱叫人。” 太后说的话不好听,但她指了指檀香木矮桌上的果干,让嬷嬷给钰儿。 钰儿看什么都新鲜,东摸摸西摸摸,停留在了一副画面前。 太后问:“小奶娃,你看的懂画的什么嘛?” 钰儿说:“画的是仙鹤,仙鹤是长寿的仙鸟,是吉祥的鸟。” 太后被逗笑了,叫他到身边,摸他的圆脸蛋说:“你才多大,知道的不少啊!” 沈念恭敬的说:“儿臣没想到带着钰儿还能回到宫里,是母后给了儿臣又一次人生。” 说的动容,泪眼婆娑。 “皇后能体会哀家的苦心,哀家欣慰,宫中贵妃一家独大,始终不是什么好事。你既然回来了,统管六宫的权利,哀家会让皇帝还给你,日后你要肩负起作为皇后的职责。” 沈念忙起身说:“母后,儿臣必定会克己守礼,治理好后宫,不让母后和皇上操心。” “祖母,孙儿画了一幅画,你给看看好不好?” 嬷嬷拉开画卷呈上,太后一看,眼神动容,这上面画着她抱着钰儿,身边站着李煦。 “这是祖母,这是父皇,这是钰儿。” 太后的心一下软了,抱钰儿到怀里说:“好孩子,这幅画就送给哀家。” 钰儿点点头,又亲了一下太后,哄的太后乐呵呵。 之所以如此快的拿下太后,最重要的原因是钰儿是宫里第一个孩子,沈念不禁怀疑:难道这个皇帝有什么隐疾?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孩子? 坤宁宫里,为了省钱,连酥油灯都撤了,换了长蜡烛,光线幽暗。 “有一个小公主,已经四岁了,是丽嫔娘娘生的。”连枝说。 “哦,那皇上没什么毛病。是丽嫔的女儿?” 说起丽嫔,她不禁又开始怀疑那杯茶,那日去丽嫔宫里,自己有些微醉,丽嫔说喝茶可以解酒,就递给她一杯香气扑鼻茶。 李煦几日朝政繁忙,好容易空下来,脑子里又出现沈念小狐狸样的脸。 到底是不是真的来月事了?他掰指头数了一下。 三日过去了,月事也该结束了? 旁边是自小在他身边伺候的小许子。 “皇上,皇上是有什么疑惑吗?奴才这几日已经看您数三回了。” 李煦对女人不是那么了解,月事来几天也不清楚。 清清嗓子,傲娇严肃问道:“那个,朕想知道女人来月事一般几天?” 小许子答:“这可不好说,最少三天,最多半月呢!” 什么?女人这么猛的吗?怪不得平日里经常听到后宫的妃子说气血虚,原来是这么来的。今儿总算搞明白了。 良久,他漫不经心的说:“给坤宁宫送一只老山参过去,再加一只老母鸡。” 小许子大概猜的了什么,也没敢多问。 各宫的膳食,都是在自己的小厨房做,御膳房只负责皇上和太后的餐食,分拣各宫每日所需。 (宝子们加书架,评论,催更哈) 第6章 大补啊!比真金还真 “哇?这是只千年老参啊!大补啊!还有这只老母鸡,好久没喝鸡汤了,都炖了,今晚大家都补补。”沈念口水直流。 连枝问:“主子,都炖了?奴婢们怎么敢吃皇上赏赐的东西?” 沈念霸气言:“近来让大家跟着本宫日日喝粥,辛苦了,既然得了好东西,自然要分享,不必多言。” 晚膳,坤宁宫里,像过年一样,宰鸡炖汤,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沈念抱着钰儿喂鸡腿。 “母后,这个小翅膀我可以吃吗?” “吃啊,为什么不可以?” 钰儿说:“从前母后不让我吃,说吃了翅膀就会飞很远,我不想飞远,只想在母后身边陪着你。” 沈念的眼睛里一下子温热,泪扑出来,抱着钰儿说:“好宝贝,放心的吃,不管你到哪里,娘亲都陪着你。” 门外悄悄进来的李煦,见到这母慈子孝的一幕,不禁动容。 “皇上!”连枝跪下。 钰儿跳下软榻,奔到李煦面前,伸手要抱抱,这一次他没有拒绝,一把抱着钰儿到了沈念旁边坐下。 “皇上怎么来了?这是晚膳吃多了,出来遛食?” 李煦白了她一眼,拿起碗盏给钰儿喂鸡汤。 刚喂了两口,看到参块,马上大怒:“蠢货,怎么可以给孩子喝参汤?” “啊?不能吗?”沈念疑问,话音未落,就看到钰儿的鼻子流出了鲜红的血。 他拿两指按住钰儿的鼻翼,喊道:“快!取冰块来!” “坤宁宫没有冰块。” “冰水!” 连枝端上来冰水,李煦把帕子浸湿敷在钰儿的额头。 沈念心慌意乱,快急死了,看到钰儿好了才放心。 “你是怎么当母亲的?居然一点常识都没有?” 沈念看着钰儿,自责不已,她才当母亲不过半月啊,自然不知,做好一个母亲太难了。 “还有你们,坤宁宫的宫人都这么没有常识吗?必须要罚,罚你们扣除这个月的月银!不,三个月的月银!” 连枝连忙跪下,坤宁宫伺候的十几个宫人都跪下,心都要死了! “皇上,是臣妾的错,罚臣妾,饶了她们,原本她们跟着我在这里就已经……” “不光扣月银,还得打板子才长记性!” 沈念见对方龙颜震怒,认识到严重性,连忙下地,谦恭的说:“皇上,罚钱,臣妾出。” 李煦怀中,钰儿拉着他的袖子说:“父皇,不要罚母后钱,我们本就没有钱,好多天母后都喝白粥,只有今日我们才喝上鸡汤。” 啊,这,李煦大吃一惊,再一看坤宁宫的陈设,如此简陋,算是宫里最寒酸的寝宫了,又一想前几日,太后差人来问给皇后发多少月钱,他不耐烦的回了句‘一分不给’。 想到这儿,心里着实有些愧疚。 “小许子,明日去内务府交代让给坤宁宫拨款。” 小许子问:“从前皇后娘娘的月银是两百两,不知现在?” 李煦看看沈念,又看看怀中的钰儿说:“现在多了一个孩子,四百两。” 沈念的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抓住李煦的手感念道:“皇上,你真是菩萨在世,真是太好了!” 这个触碰的温度,瞬间让李煦一个哆嗦,他眼中的小火苗又燃烧了起来。 “把钰儿抱下去歇息。” 沈念发觉李煦的眼神很危险,刚要逃跑,就被他一把揽住,她慌了手脚,无措的想去掰开他环在腰间的手,又被他扳过肩膀。 细长的手指勾起她的光滑的脸颊。 “皇后的月事结束了吗?” “这个,还差一点。” “闭眼!”霸气的命令。 沈念只好闭上眼睛,密扇般的睫毛一闪一闪,鼻尖亮闪闪。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她措手不及,大脑一片空白。 只能顺从的,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伸手抱住他,紧紧的。 李煦一把抱起她,往内殿去。 却还是不舍得放开她的唇。 芙蓉暖帐中,她想要挣扎。 “皇上,不要。”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白鹅绒毯上,暂时松开她的唇说:“朕的雨露,不能说不要,要说‘要’。” 沈念紧张的心要扑出来,她使劲的起身,却被死死的按住。 “皇上,臣妾真的月事还差点才结束。” “什么?” 李煦像泄了气的皮球,怏怏的下来。 试探威逼问:“皇后莫不是在诓骗朕?还是在欲擒故纵?” 沈念伸手假装抚摸李煦的脖颈,娇媚的说:“臣妾怎么可能骗皇上?臣妾四年来盼的就是能承欢雨露。” “真的?” “比真金还真。” 李煦看她眼睛圆溜溜的,言辞恳切,确实有几分可爱,但激情突然被浇灭,心情郁闷,一脸愠色。 “皇上,要不,臣妾给您讲话本。” 沈念是不会让他此时去找其他妃嫔睡的,不然自己刚回宫挣到的这点地位瞬间就会被吞噬。 怎么着也得多留他几天,给自己刷刷地位分。 李煦不屑的靠在玉枕上,沈念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卷,讲的声情并茂,口若悬河。 “皇上,你怎么不笑啊?” “好笑吗?低级趣味。” 笑话不行?那讲故事,《快嘴李翠莲》中的李翠莲…… 李煦不耐烦的说:“不好听,下一个。” “这个好听,《碾玉观音》中的璩秀秀……” “难听,不听了!” “皇上,怎么不好听啊?这个多好听啊,出身贫寒被卖到郡王府的女奴璩秀秀为争得自由,寻求美好生活所进行的一系列斗争。” 李煦饶有意味的质问:“皇后喜欢反抗精神?若是人人都有反抗意识,朕怎么管理天下?皇后如此愚钝,朕看统领六宫的权力还是另交他人!” 皇上暴怒值飙升,沈念想她回宫是干嘛的啊,统管六宫的权利不拿到手,不还是原来那个可怜虫吗? “别,别啊,皇上莫要动怒,听臣妾说啊!”沈念扒拉李煦的袖子,使劲的往他怀里蹭。 “说,朕只给你一句解释的机会!” 第7章 心跳加速,烧小黄书 沈念两只小手掰过李煦的脸,深情的说:“臣妾什么都听皇上的,就这一句。” 然后闭上眼睛,撅起粉唇亲上去,被李煦拿手怼开! “别想占朕的便宜!” 看李煦脸色缓和许多,她连忙拉他躺下。 “皇上,快睡,明儿还要早朝呢,臣妾给您按太阳穴,这样很快就能入睡了。” “小狐狸!” 啥也不能干,可不只能睡觉了? 翌日清早,连枝进来伺候。 “娘娘,昨晚怎么样?” 沈念泄气的说:“本宫害怕,皇上一抱着我亲,我就心跳加速,感觉要死掉!” “什么?娘娘,你昨晚什么也没干?” “干了啊!给皇上讲话本了。” 连枝叹气,“娘娘,你可是犯了大忌,后宫那么多娘娘,有些一年都得不到翻牌子的机会,也就是娘娘刚回宫,皇上新鲜,日后可怎么办啊?” 沈念觉得连枝说的有道理,自己必须马上学会如何承欢。 附在连枝耳边说:“去买一本书……” “什么?这个,娘娘,这是宫中禁书!” “怕什么,本宫看完就烧了,谁也不知道。” 连枝疑惑的问:“娘娘,您刚回宫那夜是怎么承欢的?也没看书啊?” “对哦。” 沈念想起李煦说那夜她占了主导地位,很猛呢,到底怎么个猛法的?看来必须去丽嫔那里走一遭了。 午膳后,摆驾景秀宫。 “皇后娘娘吉祥。” 丽嫔问安后,热情的让她上座。 “皇后娘娘今日气色真好,想必是皇上给的。” 沈念脸红,这宫里的妃嫔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皇上和逛窑子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睡的是固定范围内的人。 “小公主好吗?” “嬷嬷带出去玩了。” 连枝端上来一个孔明锁。 “这是送给小公主的,钰儿说玩这个可以变聪明。” “皇后娘娘太体恤了。” “客气,只不过这个鲁班锁有点旧了,是钰儿玩过的,妹妹不介意?” “小孩子的东西本就是图个新鲜,能玩小皇子的玩具,小公主不知道有多荣幸。” 丽嫔说话间全是客气,沈念不禁疑问原皇后真的和她亲厚吗? “那日来妹妹宫中,那杯茶实在香,本宫今日有些口渴,不知?” 丽嫔连忙起身说:“嫔妾马上吩咐给皇后娘娘换茶。” 奇了,泡个茶,怎么还亲自跑到偏殿去了? 不一会儿,茶就端来了。 沈念拿起茶杯,闻了一下,确实是那股香味。 喝了几口,心里疑问,直接一口气干光。 “皇后娘娘好像真的很渴。” “是啊,天气燥热,酷暑时节,本宫又不喜食冰饮,所以渴的快。” 沈念若有所思,丽嫔上前恭敬的问:“皇后娘娘是有什么疑惑吗?嫔妾愚钝,愿意为娘娘开解一二。” “女子和男子在一起,心跳极速,这个怎么治?” 丽嫔拿着锦帕掩面笑说:“娘娘,你莫要折煞嫔妾。” 看丽嫔这样,难道进宫那日不是茶有问题,是果酒有问题?大家都喝了,不应该啊。 “随便说说,妹妹莫要见笑,对了,这茶不错,妹妹若是有宽裕的,可以送本宫一盅吗?” “有的,嫔妾马上给娘娘装茶。” 沈念出了景秀宫,更加茫然。 她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不能让男人碰? 当夜,她喝了两杯此茶,一点反应没有。 几日早朝后,李煦看了一圈奏折,又坐着掰指头。 “皇上,第八天了。” 小许子替您数着呢! “臣妾参见皇上!” 元贵妃进来,李煦生气的说:“为何每回都不禀告,直接冲进来?” 小许子连忙说:“奴才马上去训门口的侍卫。” “皇上,臣妾有重大发现,这回你可一定要秉公处理!” 李煦拿起奏折,冷冷的问:“什么事,简略的说,朕只给你一句话的机会。” 元贵妃趴在他耳边低语,说的眉飞色舞。 “什么?岂有此理!” 他起身就冲出御书房,元贵妃幸灾乐祸的跟在后面。 “皇上,等等人家嘛!” 坤宁宫院中角落里,沈念正在烧东西。 “皇上驾到!”连枝在殿门口大喊报信。 沈念赶紧把手里的书使劲的往火盆里按。 李煦快步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扑火!” 宫人拿水把火扑灭。 “你们都退后!” 李煦让其他人退后,眼神示意沈念把火盆里的书捡起来。 沈念被他捏着,只能伸手去抓,可怜巴巴的缩回手:“烫!” 李煦脸色阴沉,不容置疑。 元贵妃大喊道:“皇上,皇后娘娘偷看宫中禁书!” 龙颜大怒,眼眸幽黑,沈念吓的又伸手去火堆里抓书,却使劲的把书往还没熄灭的火上怼,也顾不得手被烫伤,眼下必须让书烧尽才是保命的法子。 可也奇怪了,李煦虽凶狠的盯着,却没阻拦她明目张胆的干。 很快,半面书被烧成灰烬了。 沈念终于松了口气,强装镇定说:“皇上,这是一个话本,那日您说不能有反抗精神,臣妾铭记于心,所以当机立断,就把它烧了。” 她的手被灼伤的红通通。 “果真如此?” “是的,是的。” 元贵妃跑过来说:“不对,明明是一本禁书,怎么可能是话本?” 沈念问:“贵妃莫要胡说,可有证据?” “本宫的人在永安门亲眼瞧见你宫里的人揣着书进来的。” “但不是禁书啊?” 元贵妃大笑说:“巧就巧在,我的宫婢不小心碰到了你的宫婢,书掉落,一目了然,就是春宫……” “住口!元贵妃退下!”李煦突然大声命令。 “皇上,你听臣妾说完啊!” “元贵妃,朕要看到实实在在的证据,不是假设,也不是空口无凭!还不退下!朕要好好的问问皇后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李煦就拉着沈念进了内殿。 元贵妃一脸委屈,气得一脚踢飞了钰儿养鱼苗的大花瓶。 寝殿内。 “疼,疼!”沈念的手被李煦硬捏着,疼的要命。 松开手,沈念伸起手,水泡全都破了,通红通红。 李煦一看他手上也全都是脏的,不禁骂道:“晦气!” 连枝端进来金色面盆:“请皇上净手。” 李煦瞪着沈念,手伸进去水里,命令道:“皇后过来给朕净手。” 第8章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什么?” “皇上息怒,娘娘手伤的很重,让奴婢……” “住口,小小奴婢胆敢给朕净手?” 沈念示意连枝赶紧退下。 她走过去,忍着疼痛把手放进水里,要死了,破皮和水碰到一起,疼死算了。 柳眉紧蹙,嘴里娇嫃,呲…… 她抓着他的手用水抚弄,他瞪着她享受。 “皇上的手洗好了。” 沈念缩着脖子,抽着后背,抖着手,脸色煞白。 知道疼了?笨女人,让你知道点厉害! “那本书到底是什么?皇后老实交代!” 沈念一下子气的爆发了,“交代什么?臣妾的手都这样了,还不算惩罚吗?” 四目对着瞪,到底是龙威震怒更加可怕,沈念只好认怂,委屈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 “看什么?” 沈念一声不吭,说什么?看春宫图?丢死个人! 李煦心理分析:她来月事拒绝侍寝是欲擒故纵?私下偷看黄书为了学技巧?又想起回宫那夜她热情似火…… 这不就是个为争宠不择手段的女人吗? 作为皇帝最讨厌这样的妃子!他曾经告诫后宫妃嫔,谁要是用肮脏手段争宠就别怪他厌恶! 沈念用白锦帕擦手,小心翼翼,自己吹了吹,眼角有晶莹的东西。 李煦从来不知道他有心软的毛病。 此时就是,见这女人疼的落泪,他的气瞬间泄去一半。 “过来!” 沈念走到他面前,把手放在身后,恶狼休想再折磨她的手手! “手伸出来!”威严的命令,和学堂夫子打手板的样子一模一样。 “皇上,臣妾错了,真的错了,以后一定不看了,你饶了臣妾可怜的手。” 李煦掰过她的胳膊,看到手越发的通红,原本纤细白葱般的手指变成了胡萝卜状,不禁唇角上扬,笑出声来。 “皇上,你在笑?” “没有。” “来人,取冰水和伤药来。” 很快连枝就端上冰水。 李煦拿着沈念的手放进去。 “舒服,不火烧火燎的疼了。” 泡了一会儿,他拿锦帕给她擦,忽然又命令道:“去取白裘皮绒布来。” 果然,白裘皮绒布软软的,擦起来不沾烂皮肤。 他又打开颜色不同的瓷瓶闻,然后拿银勺取药涂在通红的手指上。 “谢谢皇上。” 沈念看这个暴怒的皇帝也有温柔细心的时候,不过今日该如何收场呢? 鼓足勇气说:“皇上,你能替臣妾保密,臣妾很感动,方才你明明有机会让人把书拣出来查验的。” 李煦没说话,心想,你知道就好,还不算太蠢。 “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是皇上的发妻,日后臣妾一定不会再给皇上丢脸。” 夫君,发妻?这他倒从来没想过,他堂堂九五之尊,需要这个吗?倒没人和他说过。 “皇后的月事结束了吗?”突然冷不丁的问。 十天了,还没结束,那不成流干的血牛了? “刚结束。” 李煦抬头盯着沈念,她看到他眼中那团危险的火苗又燃烧起来了。 “这个,手不方便,没法伺候皇上尽兴。” 这话,听不出故意拒绝? “话本上有没有说,欲擒故纵用的多了,只剩下厌弃?” 李煦捏着沈念的下巴冷冷的问。 豁出去了,人家今日救你一命,就当报答!反正用的是皇后的身子。 “皇上,臣妾会忍住痛的。” 边说边提起红爪子可怜兮兮的。 李煦觉得自己像个色欲熏心的暴君?好像不让女人侍寝就活不了了似的。 “罢了,等皇后手长好。不过皇后难道不担心朕去宠幸其他妃嫔吗?” 这个咋回答,才能把好感值拉爆? 男人喜欢占有,应该也喜欢自己被在乎? “不许,不许嘛!皇上要等着臣妾,不许去其他宫里,去了也不能留宿。” 李煦唇角扬起出乎意料的笑,嘴里却说:“妒妇不能有,皇后更不能如此。” 沈念过来使劲的噌他说:“皇上,臣妾知道,不过臣妾受不了你看别人。” “果真?” “比真金还真。” 不就是怕自己后宫地位不保吗?为了这个,哄哄皇帝,不吃亏。 就前几日,皇帝一声令下,内务府第二天就送来了两百纹银。 “不是月底才发吗?” “启禀皇后娘娘,有了皇上的旨意,预知给娘娘不是不可以。” 一下子,坤宁宫的生活水准就上了一个度。 这是金主的存在啊! 此时钰儿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 “父皇,贵妃踢坏了儿臣养鱼的花瓶。呜呜呜。” “钰儿乖,咱们不玩养鱼,让父皇教你学习,父皇学富五车,还会讲故事呢!” 既然被沈念戴了高帽,李煦只能接活,处理完朝政就到坤宁宫教钰儿识字。 家庭教育父亲不能缺席。 沈念算是体会到了,舒服啊,她只需要在旁边吃橘子,陪着笑脸就好,偶尔迎接对面君王投射过来的小火苗。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夜,李煦压住她,要个说法。 温热的唇堵住她,她的心要跳出来,感觉下一秒就要归西。 他手往下摸的时候,她突然说:“皇上,我怕。” 李煦抬头问:“皇后怕什么?” “说,怕什么?朕乃九五之尊,真龙天子,可以镇住皇后所有的害怕。” 沈念问:“皇上,你说人需要爱吗?” 这个问题,李煦也困扰过,每日后宫嫔妃为了他打的头破血流,厌恶至极。 曾经元贵妃哭诉他冷血,他说想要一份真正的爱,并不是骗人,皇帝想要一份真情似乎比普通人更难。 “小狐狸,你是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方式勾引朕吗?”李煦刮了一下沈念的鼻梁。 烛光下,她薄衫勾勒出娇软的身子,一张脸娇艳不俗,四年前明明皇后眼神呆滞,为何如今闪着澄澈的亮光,连粉黛眉梢都透着少女特有的气质? “皇上,你有爱的人吗?” 李煦说:“朕不需要爱谁,自然有很多人爱朕,这就够了。” “皇上真威武,臣妾就不一样了。” 第9章 气炸后宫团?辰妃 沈念语气失落,激起了李煦的好奇,捏住她的粉脸逼问:“难道皇后还记挂着那个人吗?” “谁?” 沈念自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忽而又想起连枝说皇后四年前被人构陷,说与外臣有染。 沈念娇滴滴的假装抚摸了一下李煦的脸颊。 “臣妾心里只念着皇上啊!难道皇上感觉不到吗?” 看她妩媚小狐狸样,李煦气消了一半。 “要想让朕相信皇后心里只有朕,唯有这个法子验证。” 嗯啊的声音传在耳边,更加激起他的千层浪。 “疼……” 李煦轻柔下来。 “怎么还像小姑娘一样害羞?” “皇上说什么呢!臣妾原本就是小姑娘。” “那朕轻一点,不怕,乖。” 折腾一整夜,沈念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连连求饶。 李煦轻抚她光滑的小脸说:“朕先放过皇后。” 日上三竿,沈念还是爬不起来,疼啊。 连枝扶着她喝了一碗参茶,又昏昏的睡了过去。 晌午的时候,内务府送来不少金银珠宝、瓷器、绸缎、茶叶。 沈念爬起来,感叹金主良心啊!疼也值得了。 坤宁宫的生活水准又上了一个度。 她这边滋润,后宫的妃嫔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暗戳戳的想办法,怎么把皇后拉下台! 反正四年前拉下来了,这一次也行! 女人总是这样自信,后宫的女人花容月貌,都高傲自负,孤芳自赏。 上次元贵妃抓包小黄书的事,让沈念手疼了一个月,她得记住这个教训。 这日,她要给坤宁宫所有的宫人好好上一课。 皇后从前不受宠,此番被太后下旨接回来,人人都瞧不上,分派的宫人也是末等宫人。 原本她们觉得来坤宁宫伺候没前途,没想到传说中的窝囊废皇后,人善良,还很聪明,刚来就拿捏了皇帝,使她们在宫里腰杆直了不少。 “今日,本宫有两点需要诸位做到‘谨言慎行’、‘团结友爱’。时刻要多长个心眼,多质疑,多汇报。咱们若是绑成一股绳,坏人就钻不进来,本宫最看不上叛徒,倘若谁做了叛徒,本宫绝对不饶她!” “是,皇后娘娘。” 沈念训话完毕,成就感倍增,有点找到皇后的感觉了。 有时她会乱想自己原来是谁?会不会也有心爱的人,那人看她死了会不会很伤心? 接连几日,听说皇帝宿在咏荷殿。 “辰妃娘娘在皇上是雍王的时候,就在府邸了。” 沈念多少有些失落。 “辰,意为时光,日子,星辰。皇上给她这个封号,足以见得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娘娘也不必忧心,毕竟辰妃娘娘没有子嗣。” “辰妃伺候皇上多年了,怀上过吗?” 连枝摇摇头,“辰妃娘娘的身子不好。” 顿了一下又说:“辰妃娘娘和皇后您并不亲厚,不过奴婢那时只是伺候换洗的宫婢,很多事情并不清楚,要是原先伺候娘娘的邵嬷嬷还在就好了。” “本宫失忆的事你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沈念是没法子给任何说自己重生的事。 这日,李煦终于想到来坤宁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 沈念怏怏的,无精打采。 “皇后怎么了?” “哦,臣妾没事,就是乏,没力气。” 她见李煦倒是面色红润,不禁酸酸的说:“皇上的气色属实不错,看来辰妃妹妹伺候的不错。” 李煦一下子拉她到怀里,坐在他腿上。 勾起她的下巴问:“皇后有意见?” “不敢,不敢。” 李煦放开她,说:“辰妃身子不好,皇后若是空了就去看看她,她是个性子柔的,又不趋炎附势,病了不敢来这里拜见你。” 什么?话里话外,皇后是个彪悍的母老虎呗! 沈念忍着气说:“是,臣妾明日就去看辰妃妹妹。” 今日钰儿去太后宫里了,晚膳一片寂静。 “皇后今日为何话这么少?” “臣妾一直是个少言寡语的性子,皇上四年前就知道啊!” 啪!李煦放下碗盏,吓的坤宁宫里外抖三抖! 要么说伴君如伴虎呢,刚回宫的时候,沈念觉得皇帝虽然阴郁,但是个讲道理的,怎么这些日子不见,变成暴君了。 还能怎么办?哄着呗! “皇上,你吓到人家了。臣妾胸口闷,说不出话来,不信你问宫人,臣妾好几日都食欲不佳,寝食难安了。” 李煦看她面色确实发暗,不似前些日子那样红润。 “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是。” 不过李煦还带了一个好消息,下月初一那日,在乾清宫举行夏令宴会,到时候他会宣布把统领六宫的权利交给她。 坤宁殿门外。 “皇后不留朕?” 沈念笑着整理他的衣领说:“臣妾就不留了,辰妃妹妹既然病了,想必见到皇上会宽慰许多,皇上去。” 李煦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走了。 你还气上了?喝饱吃足了,跑到老娘这里来训话,走的时候还一副我不留你的委屈样,给谁装呢! 气死了!沈念暴躁!不明缘由的暴躁! 咏荷殿里,酥油灯下,李煦在榻上看奏折。 “皇上,歇了。” 辰妃柔柔弱弱,眉梢细长,一张脸还没有巴掌大。 “朕不困,你先睡。” 辰妃刚伸出的手缩了回去,但还是鼓足勇气给李煦捏肩膀。 此时她穿着一层青紫色薄纱内衫,长发垂着,妖娆清丽。 “皇上勤政爱民,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辰妃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个难得的才女,后宫里也唯有她见地不俗,能和李煦聊的来。 李煦目无表情说:“爱妃身子不好,不必操劳,去歇息。” 这话比逐客令还让人无颜,毕竟是皇帝啊,谁敢再耍赖? 辰妃委屈巴巴的下了软榻,眼神依依不舍的进了内殿。 细长的手指使劲的揉搓长发的发梢。 皇上这几日来她这里,晚膳后就看奏折,一直到夜半了,还在看,偶尔和她说两句话,低头又看书,她望过去,看的居然是话本? 第10章 试探,柔情放射,摆驾辰妃宫中 堂堂九五之尊的皇帝皇上,看低俗的话本? 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昨日晚膳时。 李煦说:“下月初一,乾清宫的夏令宴上朕会宣布把统领六宫的责任交给皇后,辰妃怎么看?” 辰妃察言观色,试探的说:“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自然该把此权利交给她。” 李煦没言语,良久冷不丁的说:“那爱妃到时候记得表个态。” “是,皇上。” 辰妃半夜气得睡不着,又不敢发出声音,深怕外殿的皇上听到。 辰妃的父亲原是侍郎,一路跟着李煦走来,如今也升到了御史台,官居从一品。 说起母家靠山,沈念问连枝:“皇后的娘家呢?能做皇后必然家族地位也不低?” 很可惜,皇后原本就是个炮灰。 皇后的祖父是先皇的太傅,这个地位倒是很高,可到了父亲时只做到了守备,也是在册封皇后后,为了皇室颜面把他提拔到了道台,官居四品。 不幸的是,四年前,皇后父亲因病去世。 “所以说本宫没有可以依仗的后台?” 沈念挠头,难怪皇后从前那么低调,这家世在后宫妥妥被碾压啊! 归根结底,当初皇家怕那些握有实权的老臣凌驾于年轻帝王之上,所以才会选了一位听着名号响-----先皇太傅孙女,却没有家族依仗的女子为皇后,好拿捏呗! 这夜,沈念的心里焦灼无比,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原本凤回巢的那股子傲气突然消失,宛若深宫中砧板上的鱼,一不小心就会被踢出局,还不带一点声响。 认命吗? 忽听到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然后黑暗中就看到一个小人跑了进来。 “钰儿?” “娘,我怕,睡不好。” 钰儿眼睛眯瞪的钻进锦被里。 “好,母后抱着钰儿睡,安心睡。” 这具皇后的身体和这孩子母子连心,许是她的不安影响到了孩子。 为母则强,即便她不是他真的母亲,她也要保护好他,给他创造一份安宁。 翌日清早,母子俩还在酣睡。 高大的人影印在沈念的脸上。 她睁开眼,看到李煦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甚至有几分瞪着钰儿的意思。 “皇上?您怎么来了?” 李煦朝门口的连枝招招手。 连枝马上进来悄悄的把钰儿抱走。 “皇上,臣妾马上起来,您稍等。” 沈念今日不自知的用了‘您’,足以见得她心态的变化。 还没起身,就被李煦一把按倒,他竟侧身一躺,也钻进了锦被。 沈念深呼吸,为了孩子,为了地位…… 拉起锦被,扒拉开他的臂膀,小小的脑袋钻进他的怀里。 李煦转身,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到她的撩拨。 一把把她抓到自己身上。 四目相对,一个丹凤眼柔情放射,一个龙目试探。 “皇上………” 朱唇已经被吸住,这一次她努力的迎合,李煦感受的很明显,使劲的回吻。 二人喘着粗气,不能自持。 “皇上,要去早朝了。” “……不耽误……”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让她的心脏剧烈跳动。 男人两分醉,演到你流泪。 雨露淋漓之下,沈念觉得自己又行了。 不过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手里唯有一张帝王牌,至于能不能打好就看她的能力了。 尽管累的要死,腿疼腰酸的厉害,还是强撑着摆驾咏荷殿。 谁知道那个冷漠腹黑帝会不会查工作,交代的任务必须认真完成。 咏荷殿和其他宫殿不同,一进门就能明显的感受到风雅气息。 一袭淡紫色锦缎襦裙的女子,粉黛柳眉,消瘦却自带风流。 【辰妃标签】 【家世:御史大夫之女】 【才情容貌:98】 【性格心计:99】 【住所:咏荷宫】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沈念见她虚弱的模样,连忙伸手扶了一把。 这胳膊娇弱无骨,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和人家这个病美人比起来,自己确实像个糙汉子,就连举手投足间,沈念都被辰妃吸引。 优雅而不媚俗,还很谦恭完全看不出张扬。 “原本应该臣妾去拜见皇后娘娘,可是臣妾这身子不争气,榻上躺了一月,这两天才能下地。” 哦,这两天才能下地,那是李煦陪好的呗。 “辰妃妹妹养好身子才是重要的,本宫此次回宫,看的很开,后宫姐妹应当亲如一家,这也是皇上希望的。” 辰妃表情上无任何波澜,心里却疑虑颇多。 皇后从前没有这么能说会道,素来沉默无言。 皇后从前虽贵为后位,却比妃子还要谦恭,总是缩着脖子,不敢高声语,而眼前这个皇后爽朗大气。 皇后从前不苟言笑,而这个皇后笑的跟朵花一样! 辰妃默不作声,看起来和文人一样自带清高气场,沈念突然觉得自己气场被碾压。 “这块屏风真漂亮。” 看到眼前一个丹青水墨屏风,江山美人图,高雅不落俗套。 辰妃拿起茶杯,头都没抬,轻声细语的说:“这是臣妾和皇上一起画的,臣妾素来擅长画风景。” 沈念不傻,这江山美人图上,除了风景,就是美人,辰妃说她擅长画的风景,合着美人就是皇上画的呗。 “这美人眉梢娇弱和辰妃一模一样啊!” 沈念大度的看不出一点不适。 算了,人家是青梅竹马的情分,自己犯不着拈酸吃醋。 更何况,和金主不必讲感情。 沉默寡言的吃茶,把沈念差点憋出内伤。 她宁可和元贵妃互骂一顿,也好过和辰妃吃茶,难道那个狗皇帝喜欢这挂的女人? 像被点了死穴样的,晚膳时,她学着辰妃的模样倒茶。 李煦实在看不下去提点道:“东施效颦是下下策!” 沈念粉唇一撅,小声嘀咕:“我是学不来她那么娇柔做作。” “皇后说什么?” 她端起茶杯,嬉笑着递上。 “皇上喝茶。” 第11章 薄雾缭绕,小狐狸 自从家世被比下去,才情被比下去,沈念心里就空落落的。 为嘛不重生到一个简单的人家身上。 哎,轻声感叹,黛眉轻蹙,李煦心里看的春心荡漾,沈念却不自知其实她美的别有风韵。 “过来。” 被他一把抱在腿上,勾起下巴问:“皇后今年几岁?” 沈念懵了,皇后几岁来着?过了桃李之年? “朕没记错的话,皇后大朕三岁,已经不是及笄之年的少女,怎会如此多愁善感?” 沈念摸摸自己的脸,又掰过李煦的脸摸了摸,不禁说:“可是臣妾明明看着比皇上要小啊!” “放肆!”腹黑帝暴怒值99。 她要是瓜,指定被暴君扔到了地上爆破了! “失言了,臣妾是说,皇上英俊非凡,九五之尊,与天齐寿,臣妾小小女子怎能和皇上相比。” 这副小狐狸模样总能把李煦哄舒服了,在她耳边低语:“酷暑难耐,皇后陪朕沐浴。” 啊?这………遵命。 纱幔高挑,沐浴汤池里,李煦已经闭上眼睛享受。 沈念一袭云白丝长袍,柔软丝光的质地勾勒出玲珑饱满的身材。 “还不快进来。” 她答应着,玉足跨进浴汤里。 放了药浴果然不一样,冒着热气,不烫,相反很舒服。 她学着李煦那样靠在汤池软边上,刚闭上眼睛,就被一把拉过。 一失重,差点跌倒在水里。 “干嘛!” 李煦龙目威严,她马上软下来,“皇上,你吓人家一跳呢。” 又看对方强健的体魄,白色薄袍,胸肌若隐若现,一动一动。 “看够了吗?” “哦,看够了。” “皇后越发的没有规矩,难道不知道怎么侍候朕吗?” 李煦闭上眼睛,两手撑开在软垫靠背上。 沈念想:这是要搓澡?这也没工具啊! 她走近,拿起他的手,用小手揉搓。 “你在干嘛?” “哦,没工具,臣妾这样也可以给皇上搓澡。” 什么?李煦眼睛瞪的大大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傻了? 一把拉她到臂弯,“皇后是装无知,博取朕的宠爱?” “绝对不敢!” 不是搓澡,是按摩? “皇上,你转个身,臣妾给你按摩,松松筋骨,这样药浴的疗效更好。” 李煦转身,感受着后面小猫爪子似的力道挠来挠去,实在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转身,一把揽住她,亲了上去,找的极其准。 手还不老实的乱摸,沈念觉得自己心跳快的要死了! “皇上……”两只手使劲推他的胸膛,却被揽的更紧,直到放弃抵抗。 飘飘然的,很快就达到了顶峰。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和他都看到对方最原始的模样。 纱幔下,薄雾缭绕,乳白色的光线照的更添一份缠绵。 沈念忙捂住前面的雪白,一低头埋进了水里。 被李煦一把提起来。 “咳咳!” 吃了口水,呛着了。 他给她拍背说:“傻瓜,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不是说你是朕的妻,朕是你的夫君吗?” 突如其来温暖的话,沈念不敢相信这是从冷漠帝嘴里说出来的,一下子抱住他光滑的胸膛。 沉默不语,胜过千万。 他细心的给她包上大浴袍抱回凤鸾帐内。 “过几天朕会很忙,没时间来看你,下月初一就是你接凤印的大日子。” “番邦进贡了?” “看来皇后状态逐渐回来了,番邦此次来,需要商讨很多事宜,朕会在养心殿接待,后宫就交给皇后看着。” 沈念点点头,又被温热一口吸住,二人滚入床榻内侧。 为迎接番邦来朝,皇宫非常繁忙。 虽说皇上和太后说了把统管六宫的权利交给沈念,可是毕竟还不到正日子,所以妃嫔们没有来请安,她也没想强求。 只希望能平平顺顺的熬过番邦进宫这段时间。 她对朝政和宫闱懂得不多,但是一国体面有多重要还是明白的。 后宫那点事很容易就被传到前朝,要是再传给外邦小国就更显得丢脸。 午膳后,钰儿闹着要去慈宁殿。 沈念带着他一起去,想着给太后请安。 今日,李煦在慈宁殿陪太后刚用过午膳。 二人都在看墙上装裱好的画。 太后笑着说:“钰儿真是个好孩子,他说这是哀家,这是皇上,这是他,小嘴儿可能说了。” 李煦难得的有个笑脸说:“是个可造之才。” 太后欲言又止,却还是说:“难道皇帝没想着滴血认亲,确认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骨血?虽说眉眼很像皇帝小时候,但关系到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也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此时沈念刚好端着枣泥糕,带着钰儿走入偏殿屏风后。 往日需要嬷嬷传话,恩准后方可入内,今日门口没人,许是嬷嬷出去了,她就带着钰儿直接进来了。 恰巧听到太后和李煦的谈话。 她暗示钰儿,嘘。 李煦站起身思索了一下说:“母后传召感业寺修行的皇后回宫,初衷是为了牵制贵妃,皇后只要做到这点即可,其他的事日后再说。” 沈念不知道应该高兴她有点用处呢,还是觉得悲凉她只是个棋子? 带着钰儿折回,到殿门口的时候碰到掌事嬷嬷回来。 “皇后娘娘?” 沈念强装镇定说:“嬷嬷,这是本宫做的枣泥糕,本想亲自呈给太后,可是钰儿说要出恭,所以我想带他去,劳烦嬷嬷帮本宫呈给太后娘娘。” “是,皇后娘娘。” 沈念抱起钰儿走了很远,钰儿搂着她脖子问:“母后,你为何要骗人?儿臣并不想出恭。” “母后不是故意骗人的,父皇和祖母在谈重要的事,咱们不好进去打扰,所以先回坤宁宫好吗?” 沈念把自己关在寝殿,想了一个下午,原本太后急招皇后回宫的目的很明确啊!她也知道实情,可是为什么那话从李煦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那样冰凉? 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许恋爱脑,千万不可以爱上冷漠帝王,不然就会很惨。 到了番邦来朝的日子,进献了很多珍宝,内务府做了记录,刚呈上来给李煦过目。 “黄金宝珠璎珞?” “皇上,这是一套首饰,非常精美,您需要过目一下吗?还是送到哪位娘娘的宫里去?” 第12章 宝珠璎珞项链,血赚 从前李煦从来不关心这些,通通都归入国库,逢年过节的时候让总管挑出一些送到各宫图个吉祥和恩宠。 “呈上来给朕看看。” 不一会儿,一套价值连城的宝珠首饰呈了上来,黄金扣挽着黄金珠,最下方还镶嵌着大颗东珠和红宝石。 “巧夺天工之美。” 李煦起身欣赏,拿起来看了看。 “送到坤宁宫给皇后,她刚回宫需要妆造。” 说的漫不经心,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珠项链啊,是本次进贡品里最上档次的一套首饰。 “皇上,还有配套的钗环,耳珰呢?” “自然是一套送过去,蠢奴才!” 小许子应承,小心翼翼的关好首饰匣。 刚要出门就碰到了元贵妃来觐见。 “小许子,皇上在里面吗?本宫来送补汤。” “在的,贵妃娘娘。” 元贵妃一眼就看到了眼前这个描金黑檀木首饰盒。 “这是什么?拿过来本宫看看。” “这,这是要送到皇后宫里的。” 元贵妃素来跋扈,一把抢过去,打开一看,眼睛直冒火花。 “这个宝珠璎珞项链也太美了!” 李煦听到门口有动静,喊道:“外面谁在喧哗?” 元贵妃抱着首饰盒,气呼呼的进了养心殿。 “皇上,这么漂亮的宝珠项链,您怎么可以偏心只送给皇后娘娘,人家也看上了。” 李煦说:“此次进贡的东西很多,贵妃可以到内务府去挑选,至于这套已经给了皇后,就不能改变。” 元贵妃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干。 要是往日里,李煦早就把她轰走了,可今日恰逢元大将军要来觐见。 这兄妹俩碰上了显得场面不好看,思索后忍痛说:“那把宝珠璎珞项链送给皇后,贵妃得宝珠钗环和耳珰。” “这里面最好看的是宝珠项链啊,皇上偏心……嘤嘤嘤。” 李煦被吵的脑壳疼,阴霭吼道:“行了,别吵了,项链给你,把钗环和耳珰给皇后送去!赶紧滚!” 元贵妃心满意足的告退,到了殿门口,嚣张的说:“小许子,你伺候皇上,本宫亲自把钗环和耳珰给皇后娘娘送去,顺便和皇后娘娘请安。” 坤宁宫里,沈念在熟读宫规,她就那么点作用,要是再干的不好,不得被金主炒鱿鱼? “娘娘,元贵妃来了。” 连枝话音刚落,元贵妃就自己进来了,一脸灿烂的笑。 沈念冷冷的说:“贵妃来了怎么不禀告?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元贵妃不屑的说:“皇后娘娘,臣妾是给您送东西来的。” 她把描金檀木匣子放在矮桌上,缓缓打开。 沈念一看,好家伙,确实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这项链戴上得多炫目。 “漂亮?”元贵妃拿起宝珠项链在沈念面前使劲的晃晃。 沈念点点头,“此物确实看着不凡。” 没想到元贵妃说:“这个宝珠项链是番邦进贡的,皇上把赏赐给妹妹我了,劳烦皇后姐姐帮我戴上。” 戴你个鬼!跑到老娘这里显摆来了,还要老娘伺候你? 沈念假装镇定说:“连枝,过来帮贵妃戴一下。” 戴好后,元贵妃那个得意啊,在殿里走了好几圈,让人拿来了铜镜,又欣赏了好几遍。 “贵妃,你晃的本宫眼晕,回你储秀宫欣赏个够。” 沈念下逐客令。 “哦,对了,妹妹想着姐姐初回宫里,需要妆造,这不,特意求皇上把钗环和耳珰送给皇后娘娘。” 沈念心里骂,鬼才想要你和狗皇帝施舍的!但又看即便是钗环和耳珰也挺值钱,不要白不要,就说:“那就谢谢贵妃和皇上了。” 元贵妃以为刺激皇后,皇后恼羞成怒,会说:“本宫不稀罕,你拿走!” 没想到算盘打空了,顿时有些气恼。 “那个,皇后,这一套戴着才好看,要不,你就让给妹妹。” 沈念看她的样子,有点好笑,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无功不受禄,妹妹你不好直接拿走?这样,这个数,你买走。” 沈念伸出十个手指头。 “多少?一百两?” “一千两?” “一万两?” “不错,价值连城的宝珠钗环和耳珰和宝珠项链是配套的,分开就不显好了哦!” 元贵妃思索再三,出手阔绰的说,“成交,明日本宫让人送银票来。” 沈念说:“好啊,那就明日再来取钗环和耳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元贵妃虚荣心作祟,对自己的宫婢说:“你回宫去拿银票,本宫在皇后在这里等着。” 宫婢心里想劝她来着,可是不好说什么。 一盏茶后,沈念得到一万两银票,元贵妃高兴的拿走了宝珠首饰套装。 “啧啧啧,元贵妃比本宫想象的还要财大气粗,真是后台硬上天啊!这可是一万两银票,她用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后和皇上如此忌惮元家了,权利巅峰的家族,又手握兵权,银子像流水一样滚进来滚出去。 当李煦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由的笑出声来。 “亏皇后机灵,朕倒是从前小看了她。” 小许子说:“是啊,原本这套宝珠首饰的价值可没这么高,皇后娘娘一番拆解,生生的赚了一万两,还不伤两宫和气,贵妃那个高兴啊,这几日都请后宫的娘娘们到御花园喝茶。” 元贵妃必然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宝珠项链首饰,蠢女人。 李煦叹口气,元家这颗大树他始终是要连根拔起的,时机很重要,不能伤及国本。 坤宁宫里,沈念这几日也没闲着,她把各宫能熟悉的都熟悉了一遍,伸个懒腰,肚子突然很疼,伸手一摸,白绒毯上有血,这次是真的来月事了。 要说女人体质不同,偏偏她来个月事跟死人似的,那个疼啊!满地打滚的疼。 尤其到了第二日,“死了,死了!痛死算了!下辈子老娘不当女人了!” 连枝端进来红糖水,喂她喝下,一点也没效果。 李煦今日抽空来。 一进内殿,门窗紧闭,发现一股奇怪的味道。 走近一看,暖帐内,一张柳眉皱成一团,脸色雪白的小脸。 身子在锦被下蜷缩成一团。 (宝子们加书架哦!) 第13章 疼,皇上透过臣妾看到了谁? “疼……” “皇后?” 沈念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皇上,您来了……” 连枝端着茶进来,“皇上请喝茶。” “皇后这是怎么了?” 连枝支支吾吾,“皇后娘娘来月事了。” “什么?又来月事了?” 李煦惊呼,阴郁的质问:“你们当朕不会数数?半月前来月事,如今才不过半月,又来了?” 不禁有些担心,马上喊:“快传太医!” 太医隔着纱幔诊脉。 “启禀皇上,娘娘气血不足,阳虚气衰,芜兼浮,略濡软……” “抓紧开药止痛!” 太医拿起药箱去外殿开药。 “等等,朕想知道女子月事的周期是多久?” 太医低头答:“女子月事周期多为三十天。” 李煦又问:“倘若半月前来过,半月后又来当属正常否?” 太医连忙摇头:“皇后娘娘虽月事痛,但并无异常,周期正常。” “退下!!!” 李煦气呼呼的瞪着眼前煞白的小脸,很想捏着她的脸问:“你敢骗朕!” 罢了,看着小可怜样的,先饶了她,改日再好好收拾你个小狐狸! 又想到皇后回宫那夜,白绒毯上的红印子是怎么回事? 许是自欺欺人,那钰儿都三岁了,怎么可能还是初血? 到底朕从前有没有和皇后睡过? 完全不记得,难道是忘记了?被下药了? 岂有此理,后宫的女人太危险,要是查出哪宫有药,非宰了她! 这不是腹黑帝,这是脑补帝啊! 沈念又开始抱着小腹紧紧蜷缩。 “疼……”表情痛苦极了。 “到底哪儿疼,怎会疼成这样?” 李煦有些无措,把她乱了的刘海别在耳后。 又走到偏殿吼道:“药呢?还不快煎好,愚蠢的奴才!” 不一会儿,热乎乎的药端上来了。 “来,皇后喝了药就不疼了。” 沈念睁眼:“皇上,您怎么还没走?” “喝药!” 他还细心的吹吹,一口一口的给喂。 “好点了吗?” 沈念想,好个毛啊,哪有刚喝下去就见效的? 却还是假装挤着笑容说:“臣妾好多了,皇上,您快回去,不然臣妾恐怕要落下骂名了。” 昨日,连枝告诉她,宫中女人来月事一定要避开觐见皇上,此为大不敬。 “胡说,有病就得治,不过皇后你一月来两次月事,看来虚的很,这药最起码得喝半年,不,得一年才能调理成一月一次。” 沈念眼睛一转,这腹黑帝又在诈她? 她伸手抓他的手,虚弱无力的说:“皇上,人家错了嘛,以后不敢了,这药太苦了,臣妾不要天天喝。” 李煦摸她的手,“手如此冰?快,放进被子里,来人,上个暖手炉!” 沈念从怀中拿出还有点余温的暖手炉。 “抱着暖炉都如此冷?” 李煦思索,严肃的说:“皇后这体质,如何为皇家开枝散叶?看来一年的中药必须喝。” 沈念撅着嘴认怂。 李煦从袖筒里拿出一个小锦盒。 “打开看看。” 这是一只极其精美的华胜,又称花胜,镶宝石花形首饰,配到发髻或者额前。 “臣妾不要。”沈念打算装一下,以显示自己的傲娇。 “朕给的不能不要!只能谢恩!” “谢谢皇上,臣妾要皇上亲自给人家戴上。” 李煦拿起花胜,这个往哪里插? 手触碰到她缎面般丝滑的青丝,又看到她压得红红的小耳垂,春心鸾动,把花胜戴在了她的额前,配上明眸皓齿,雪白肌肤,他的喉结不由自主滑动了一下。 见他呆呆的,扒拉他的胳膊,“皇上,臣妾戴上好看吗?” 李煦点点头,站起身,一声不吭出了殿门。 “这个腹黑帝怎么回事?走也打个招呼嘛!” 沈念抚摸花胜,取下来,看了又看,果然很精致,比那日元贵妃戴的宝石璎珞项链还要美。 哎,你还是清醒点,人家给你个枣你当真了,不过就是个棋子! 棋子也要当纵横万马的那颗!她回宫为的就是做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手拿帝王牌,攻略腹黑帝。 李煦经过御花园,听到美妙的歌声。 阴冷的问:“谁在那里唱歌?” 小许子跑到前面看后说:“启禀皇上,是敏婕妤。” 敏婕妤?他萌生了想试验一下的想法。 漫步走到御花园。 看到婀娜多姿,一袭水绿色流苏裙跳舞的女子。 【敏婕妤】 【年龄19】 【容貌身段:100】 【家世:王府府邸贴身大婢女】 【心机:95】 【住所:月丽宫】 要说敏婕妤简直是后宫励志模板第一人,在王府时从外院婢女到贴身婢女,李煦登基后,她更是从容在一路升到了婕妤。 李煦今日很安静,直直的看着她跳完了整曲舞。 敏婕妤美啊,劈叉一点也含糊,身段极软,简直是腰酥体软的代表,身上的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是个男人见了都会想要揉两下。 这不,见李煦难得的盯着她看,一下子就摆起了姿势,末了还扑上来。 “皇上,敏儿这个舞练了好几月了,就想着跳给皇上看。”这声音简直酥麻极了。 李煦一把推她到半尺距离。 霸气命令道:“站好,不许扭来扭去!” “皇上怎么了?臣妾刚沐浴过啊,脸上,耳朵上有东西?” 敏婕妤被李煦幽黑的眸子盯的有点发毛,半响胆颤的问:“皇上,你是在看臣妾吗?还是透过臣妾看到了谁?” 李煦看她的耳垂、头发和锁骨,并没有怦然心动,嗓子眼也没有咽口水的生理反应。 第14章 腹黑帝的暖床婢,翻牌子的乐趣 转身冷漠的走了,留下敏婕妤罚站:“皇上,人家可以动了吗?站的好累啊!” “娘娘,皇上走远了。” 敏婕妤才敢动,抖抖腿,站的真累,可比跳舞累多了,怎么办啊?皇上现在越来越难捉摸,从前虽说也不让近身,但只要说好听的话,跳舞助兴,高兴了就赏自己提个位份,怎么如今油盐不进了? 什么时候能熬到妃位啊?做梦都想做敏妃啊! 怎么才能让皇上睡人家啊!急死了! “娘娘,听说皇后回宫后,皇上宠的不得了,连元贵妃都被比下去了呢,咱们要不要去探查一番?” 说干就干,敏婕妤直接赶往坤宁宫。 “敏婕妤,实在不巧,皇后娘娘近日身子不适,不能见客。” “皇后娘娘病了吗?严重吗?我可以侍候她,你看我来都来了。” 敏婕妤最大的攻略是能抹得开面,毕竟是从婢女走过来的,那些贵女瞧不上的,拉不下脸的她都能干。 “谁?敏婕妤,就是那个一路从婢女爬到婕妤之位的?” 沈念说:“叫她进来,本宫倒要看看腹黑帝的暖床婢长什么样!” 见到敏婕妤,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励志。 这个细柳腰的,一脸祸国殃民长相的女子,一进来不光谦恭有礼,还感人肺腑。 “娘娘,你怎么脸色如此苍白,让贱妾好难过,恨不得疼的是自己。” 说的梨花带雨,还使劲的给她捏腿揉肩。 药上来了,亲自端着,恭敬的喂她。 要起身了,赶忙扶起她放上软垫。 连松枝都被比下去了,这伺候人的本事不是吹的,是在冷漠腹黑帝手下训练出来的。 鸡汤来了,她拿玉着一点一点的把鸡肉扒拉好,玉勺撇去上面的油脂,“皇后娘娘,咱们女子为了体态美,油脂一定要少摄入。” 沈念那个享受啊,这可是腹黑帝的规格。 她盯着敏婕妤的胸、腰、腿看,不禁酸酸的想:暖床婢,腹黑帝的初夜该不会给你了? 要命,肚子疼,还得想这么刺激的画面! “敏婕妤,你回去,本宫脑壳疼,想歇着了。” “娘娘,贱妾到殿外候着,娘娘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敏婕妤为她掖好被子,然后小猫似的轻手轻脚出了大殿,临出门还做了个嘘,睡的姿势。 后宫的女人各有千秋,李煦这家伙还真是艳福不浅。 到底怎么攻略才能夺冠?倘若她也有巨鼎的家世,安全感会比现在只拿了一张帝王牌要高? 仅有一张牌,这张牌还被一群饿狼盯着,一不小心就会被撕碎!四年前不就是吗? 人生还有几个四年?可怜的皇后,熬过了四年的青灯古佛,抑郁而亡,自己又该怎么杀出一条血路呢? 李煦一路上脸色冷漠,路上碰到了辰妃,看都没看,仿佛一道风吹过。 “皇上……” 辰妃失落,但她的性子清高,并没有追上去。 “娘娘,这几日番邦来朝,皇上忙的很,想来是没看到娘娘,娘娘莫要伤心。” 辰妃拿丝帕咳咳两声,说:“他再忙也去了坤宁宫,不是吗?” “娘娘,皇后刚回来,皇上是新鲜,过些日子就好了,这宫里唯有娘娘和皇上琴瑟和鸣。” 辰妃细眉眼一瞪,“谨言慎行,莫要胡说,本宫总觉得皇后与四年前不同,不得不小心行事。” 番邦来朝?许是要耽误不少天,那么皇上最怕什么?皇后又最怕什么? “去趟储秀宫。” 刚进储秀宫,就闻到了很香的味道。 “臣妾拜见贵妃娘娘。” 元贵妃正在用午膳,轻挑眉眼说:“哟,这不是才女辰妃吗?怎么想起到本宫这里来了?” 辰妃说:“皇后娘娘教导臣妾要后宫一家亲,臣妾想到元贵妃是这宫里独一份的尊贵,自然要来看看您。” 元贵妃一听皇后,马上撇嘴说:“这个皇后惯会讲大道理,这还没正式授凤印呢,就这么猖狂!” 辰妃坐下,看元贵妃正在吃小米辽参,难怪如此香。 “来,给辰妃也来一碗。” 又见元贵妃脖子上戴着一串黄金璎珞宝珠,非常夺目。 随意的说:“那日皇后宫里的婢女说皇后进来发财了,生生赚了一万两,还笑那个卖首饰的是个傻的,那饰品原本就不值那么多钱。” 元贵妃一听,这不是说她呢吗? 低头一摸宝珠项链,说:“辰妃,你懂的多,你看看这套首饰值多少钱?” 辰妃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元贵妃心里明了,一下子气得把手里的碗盏摔到地上。 “本宫要去找皇后算账!她这是把本宫当冤大头了!” 辰妃忙拉住她说:“贵妃,你忘了皇后马上就要掌管六宫了,还是要忍啊。” 元贵妃冷笑一声:“忍什么忍,本宫让她拿不到凤印!” 接连几日,李煦每晚都翻不同的牌子。 当连枝拿着敬事房的册子进来的表情担忧。 沈念也是一时兴起,想看看皇上翻牌子怎么个流程,在查探一下他喜欢的宫妃是什么风格的。 短短五天,他每夜都换了一个,还真是不重样。 翻看以前的,怎么没有呢? “敬事房的说,皇上吩咐每过一月就要把之前的撕掉,以防止留下争宠的依据。” 想的还挺周到,现在就这样了,以前也差不到哪儿去!真当自己是种马了?到处耕田!气死本宫了! 连枝提醒:“娘娘,皇上素来讨厌宫妃拈酸吃醋,你可以一定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知道,本宫会装的很大度!” 谁懂啊?接连几天从美人,常在,昭仪,容在,灵嫔,各个绝色。 从晌午被传皇上翻了牌子,美人就开始繁复精致的沐浴打扮,一直到宫灯初上,巴巴的等来了一脸冷漠的皇上。 “皇上,贱妾给您更衣。” “不用!” “皇上,贱妾给您捶背?” “不用!” “皇上,贱妾给您唱小曲?” “出去!” “皇上,用点桃花羹?” “出去!” 可怜巴巴的全都低眉顺眼的自己上床榻歇息。 知道腹黑帝干嘛呢吗? 手拿话本看出了读国策的认真架势,时不时还发出笑声,又很快戛然而止。 要么就是发呆,浮想联翩,盯着宫妃的耳垂、脖颈看,看的人发毛。 第15章 第五天了,该结束了吧?炙热的小火苗 你要问他精神状态怎么样,倒也算正常,美人扑过来的时候,他威严的说:“你想做祸国殃民的妖妃吗?还不消失!” 然后自己睡到软榻上,就是一夜。 雨露均沾这么来的?这不啥也没干嘛? 这几位宫妃等级比较低,是去年才选秀进来的,本就不敢高声语,只能默默承受,好得也算是见到真人了不是? 好容易接待番邦空隙一下,李煦掰着手指数。 小许子说:“第五天了,皇上。” 是该结束了? “晚膳今日摆在坤宁宫,哦,对了,朕记得去年底进宫了一批东阿阿胶对吗?” “是的陛下。” “全都搬到皇后宫里去。” “全部?” “驴耳朵塞鸡毛了是吗?蠢奴才!” “是,驴奴才马上去办。” “告诉皇后,朕赏的东西不能说不,必须要!” 这样皇后应该会很开心?身子太弱,给她补补,朕就是如此的仁义。 当内务府拉着车送来几十斤昂贵的东阿阿胶时,沈念震惊了,这东西好啊,民间吃不起的滋阴佳品啊! “皇后娘娘,这是咱们国库里所有的东阿阿胶了,皇上说娘娘必须收下……” “收,必须收!” 小许子心想,这架势和皇上想的不大一样啊,皇后娘娘是一点也不客气。 沈念拿出《后宫录》,大气的说:“把东阿阿胶分块,太后宫里要多送点,其他各宫分发一块。” 连枝吃惊的问:“全都要送?美人这样的低阶妃嫔也送?” “一视同仁!无论阶品高低,都送一块。” 小许子报告给李煦的时候,冷漠帝王的脸上出现难得的笑容,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皇后逐渐上道了。” 宫灯初上,李煦被朝政绊住,好容易处理完,快步的往坤宁宫而去。 刚进殿门,听到里面欢声笑语。 沈念手拿针线在缝衣服,钰儿在软榻上玩,时不时的娘儿俩咯咯的笑。 这个普通的场景让李煦停住脚步,这是他儿时渴望的画面,太后并不是他的亲母,在三岁的时候被抱到她宫里教养,从来都装的懂事听话,久而久之养成了冷漠寡淡的性子。 “父皇?” 钰儿一下子跳下软榻,扑到李煦的身上。 李煦抱起他,看向沈念,今日她褪去皇后常服,单穿一件鹅黄色长襦裙,淡雅别致,头发也落在肩头,单就一个花胜装饰。 杏眼亮晶晶的,浅笑盈盈。 “啊!”沈念被针扎的叫了一声,李煦连忙快步过去,抓住她的手。 一个血点在指尖溢出。 他想也没想放进口中为她止血。 “父皇你在干什么?母后你哪里疼?”钰儿睁着大眼睛憨憨的问。 李煦和沈念四目相对,都脸红了,说:“钰儿,母后不疼,没事。” 然后一起用晚膳。 看钰儿吃的狼吞虎咽,李煦说:“朕被朝政耽误了,日后来晚了,你们就先用膳。” 沈念乖巧的说:“臣妾知道皇上心疼钰儿,下次会让钰儿先吃的,臣妾等着皇上一起吃。” 暗送秋波,她看到李煦眼里欲望的小火苗又开始燃烧了。 两个人都装模作样的陪着钰儿吃了点。 然后李煦急不可耐的说:“钰儿该睡了,抱下去。” “父皇,儿臣不困,还想要在这里玩儿会儿。” “钰儿眼皮都耷拉了,很困了。” 连枝连忙抱着钰儿走:“殿下,奴婢带你去看看鱼苗长大了没有。” 殿门关上,她抬头看到他的眼神,深邃而炙热,仿佛能将她融化在眼底,她忍不住低头娇羞,心跳加速。 他缓缓的靠近,喉结一动一动。 刚扶住她肩膀,沈念轻抚胸口说:“皇上,我的心跳的好快,怎么办啊?这样会不会死掉?” “傻瓜,不会,朕给你揉揉。” 说着已经揽她入怀,亲到了娇艳欲滴的朱唇上。 呼吸急促,这回不光沈念,李煦也喘不上气了。 “皇上,等下。” 两个人都松口,看着对方,脸都涨的通红,这还没干什么呢?第一步而已,怎么就这么剧烈的心跳? “许是天太燥热了。” “恩,没错。” 俩人靠在一起喘粗气,只要一触碰到对方,就马上心跳加速。 只好先开启干聊模式。 “皇上,你说臣妾能管好后宫吗?” 李煦想了一下,确实四年前太后也曾交给皇后管过一阵,结局就是被拉下马,直接到了感业寺。 他指指头。 “用脑子?臣妾知道啊!就是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使力?” 抓着在她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皇上写的什么?” 李煦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切莫纸上谈兵。” 沈念思索,大概明白了点。 说的口干了,喝杯茶。 她跳下软榻,自己到矮柜前泡茶。 发髻半松,淡黄色的锦缎长丝袍,柔软的质地勾勒出妖娆身段,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没穿鞋子的玉足也生的冰肌玉骨。 李煦目不转睛的看着,贪婪的看着她。 “皇上,喝茶。” “这茶好香。” “恩,丽嫔送的,是很好喝。” 二人喝了一杯茶,感觉更加燥热,身上酥酥麻麻的。 李煦一把抱沈念到了榻上。 压她在身下,热气使劲的扑,还不忘问:“那本书好看吗?” “什么书?” “被烧的那本?” “皇上,臣妾能说真话吗?” “说,给你一句解释的机会!” “特别好看。” 灼热的亲上去她的唇,火烧火燎许久,欲罢不能松开说:“傻瓜,还需要看那书吗?朕可以教皇后。” 叫声连连。 暖帐内,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年轻帝王体力嘎嘎好,折腾一夜,叫水十次有余,沈念只想逃。 他捏住小粉脸亲了一口,霸气的说:“还没把朕喂饱,皇后想去哪里?” “臣妾没想逃,就是想看看天明了没有。” 好容易把他哄睡下,手还在乱摸。 “皇上,你还是睡儿,不然早朝没精神,那样臣妾就是罪人了。” 第16章 皇上只对皇后触电般心狂跳;教绿茶妃嫔做人 沈念想这个种马体力怎么这么好,接连五天五个妃子侍寝,每晚都这样?这是要噶的节奏啊! 转头,看到种马已经酣然入睡了。 沈念贪婪的看着他,脸部线条真好,龙眉如墨,睡着的时候,乖的就像个宝宝,一点也不像白天那个鹰眼暴怒的腹黑冷漠帝。 嘴里念叨着,要是这个种马是我一个人的该有多好……昏昏的睡着了。 经过一段时间,反复翻牌子和接触妃嫔的实验,李煦发现他只对皇后有这种心狂跳触电般的感觉。 这日叫来太医,假装漫不经心的问:“朕最近心跳的很快。” 太医马上紧张的诊脉。 “皇上的脉搏并无异样。” “朕见到一个人就会心跳加快,是何缘由?” 太医抬头偷瞄了一下他,然后说:“许是皇上有一点紧张。” 李煦放下书卷,咬牙切齿的说:“混账,朕乃一国之君,九五之尊,见到谁会紧张?” 太医吓得马上跪下,颤颤巍巍的说:“请皇上明示,还有否其他的症状,微臣好一并汇总诊断。” 李煦又拿起书卷,缓缓说:“朕一看到她,一触碰到就会心跳加快………” 说的轻描淡写,太医大概有数了,说:“皇上正值青春年华,情窦初开也是极为正常的,通常喜欢一个人就会面红潮热,心跳的快些……” “喜欢?……怎么克服?” 太医忙擦了一下冷汗,心想,阅女无数的天子问他这个问题,谁信啊?又不是没跟女人睡过? 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或许多接触就会克服这种紧张的心情。” 太医出御书房的时候,一头冷汗,拉着小许子问:“许公公,皇上问的这问题,下臣答得符合圣意吗?” 小许子说:“先开些安神的方子。” 一炷香的时间,李煦喝着安神汤,说:“这汤不错,给皇后也送去一份。” 他唇角上扬,“喜欢?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坤宁宫,沈念正坐在矮桌边看《孙子兵法》。 连枝进来气得忍不住吐槽:“娘娘,她们太不识好歹了。” “谁啊,把你气成这样?” “还不是元贵妃和令嫔吗?在御花园喝茶,奴婢经过,听到她们说什么皇后娘娘小气,拿着皇上送的东西做顺水人情。” 沈念浅笑,说:“她们自然看不上一块阿胶,所以才会如此。” 看起来令嫔是元贵妃的跟班,沈念记了一笔。 连枝支支吾吾的过来,趴在她耳边说:“娘娘,好像传说番邦进贡了不少美女给皇上。” 沈念脸色一变,怎的,宫里的抢,番邦的也来抢种马了? 又一想,这毕竟是番邦的好意,不收不合适。 “算了,咱们不操心这事了,皇上会自己处理的。” 她是乐于做一位不惹事的皇后,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别人可不这么想,元贵妃领着七八个妃嫔一起踏进坤宁宫。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元贵妃气势汹汹的在前。 “贵妃娘娘,各位娘娘,你们怎么能不通报就闯进来?”连枝刚说,就被元贵妃一个耳光打过去。 沈念放下书,说:“元贵妃,你什么意思?” 元贵妃气焰嚣张的说:众姐妹有件事来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 沈念缓缓下了软榻,非常缓慢的穿上花盆鞋,然后坐好。 好半晌都没声音,就是不发话。 “皇后怎么不说话?” 沈念眼神秒杀众妃子,冷笑说:“本宫口渴,连枝给本宫来碗莲子汤。” 然后一盏茶的时间,她细嚼慢咽的吃好,唯有元贵妃敢自顾自的坐下,其他妃嫔站着,时不时还要接受沈念扫射过来的子弹。 “皇后娘娘,臣妾们不是有意来叨扰娘娘,告退了。”说话的是一个长相清丽的小女子,个头不高。 “你就是令嫔?” 令嫔连忙答:“是的,娘娘。” 沈念用锦帕擦了一下嘴,说:“什么事,你来说。” 令嫔紧张啊,声音颤颤巍巍,平日里是以巴结元贵妃存活。 【令嫔】 【年龄:19】 【才情容貌:94】 【家世:尚书令之女】 【心机:95】 【住所:琉璃殿】 年龄也不大,胆子其实很小。 “启禀娘娘,我们是听说番邦进宫了不少美女给皇上,所以……” 沈念一摔茶盏,厉声说道:“放肆,皇上的事你们也敢干涉?后宫不得干政,你们不知吗?” 原本元贵妃带着人来就是想怂恿皇后去和皇上说不要番邦美女的事,想让皇后去殿前做恶人。 没想到沈念先发制人,教她们做人。 元贵妃说:“皇后娘娘,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听说波斯美女各个能迷惑男人,皇后娘娘难道不怕吗?” 沈念笑说:“本宫为什么要怕?番邦进贡证明我朝实力雄厚,让他们甘愿俯首称臣,这是好事。谁想发表意见,直接去御书房和皇上说,不过本宫给姐妹们提个醒,皇上最讨厌什么?” 话音未落,众妃嫔都惶恐,皇上最讨厌拈酸吃醋,最讨厌争宠扰乱宫闱啊! 七八个妃嫔都跪下来,“谢谢皇后娘娘提点。” 沈念慢悠悠的走过去,挨个审视了一番面前的美人们。 好你个腹黑帝,这几日没少翻这些美女的牌子? 她还拿手勾起一个小美女的脸,“啧啧,真水嫩。” “皇后娘娘饶命!” 沈念此举吓到了人家,人家还以为要把脸划花呢,实则她是真的在欣赏这些香暖温玉呢! “退下,回去把宫规抄十份。” 众妃嫔一听,立马跑路。 留下元贵妃一人,坐也不安,站起来就要走。 “贵妃留步。” 元贵妃顿下脚,感觉有股凉飕飕的冷风。 沈念走到她跟前,低头,看到元贵妃穿着一双桃红色花盆鞋。 “妹妹这鞋真好看。” 她抬脚用自己的花盆鞋踩上去,元贵妃一下子要抽回脚,但是被踩的死死的。 第17章 贵妃告状;皇上赏葡萄,眼睛长在皇后身上 “贵妃,下次记得不要那么冲动,本宫的奴婢金贵着呢,不好随便打的哦!” 然后松开脚。 元贵妃有些懵,暴跳如雷的说:“皇后,你敢踩本宫,我要去告皇上,要去告太后。” 沈念理都没理她,继续坐下来看《孙子兵法》。 元贵妃哭着喊着出了坤宁宫。 连枝担忧的说:“娘娘没必要为了奴婢得罪元贵妃,就怕……” 沈念淡淡的说:“放心,本宫没有真踩她,就是做个样子,即便是告到皇上和太后那里也无妨,她脚上并无伤,本宫就是要压一压她的气势。” 元贵妃一路哭到御书房。 几个朝臣还在汇报,小许子出来,“贵妃娘娘,皇上还在和大臣说话呢。” “不管,本宫要见皇上。” “这可不敢,皇上会动怒的!” 元贵妃虽然会撒泼,但是她也了解李煦,也确实怕他,于是怏怏的又往太后的慈宁宫而去。 太后正在午睡,也被挡住了。 她素来是个心浮气躁的,天热丰腴的体质本就一身香汗淋漓,其实脚也没被踩疼,闹得不划算。 “贵妃娘娘,要不咱回去,明儿再找皇上告状。天儿太热了,您会中暑的。” 元贵妃只好作罢,打道回府。 忙完朝政,李煦走出御书房,问:“刚才吵什么?” “启禀皇上,刚才贵妃娘娘哭着喊着要见您,说皇后把她的脚踩了。” 李煦哼了一声,冷笑说:“这个蠢货什么都和朕告状,这是个事吗?踩坏了吗?” 小许子摇摇头,“活蹦乱跳呢。” 当知道来龙去脉以后,他更加兴奋了。 “再给朕讲一遍怎么回事。” 宫人又八卦了一遍,“起因是元贵妃带着众妃嫔去找皇后娘娘,说番邦进贡了波斯美女………” 有意思,朕的皇后越来越有意思了,但当这个八卦听到第五遍的时候,就变味了!来自于帝王的深深猜忌。 “皇后是一点也不在意朕要波斯美女?这是不是说明她根本不在乎朕?” 好容易有些笑容的脸又恢复了阴郁冷漠。 他先是让人给元贵妃送了一双新的花盆鞋。 又留下了所有的波斯美女,在御花园举行赏荷宴会。 这是沈念以皇后的身份第一次出席正式的皇宫宴会,她今日穿了一身金黄色的云烟纱绣着牡丹花,拖地黄色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兰花薄雾纱。 原本今日妆造之时,连枝说:娘娘,您可是皇后啊,这衣裙妆造未免太过于素雅,不足以彰显皇后的身份。” 她是这样说的:“毕竟凤印还未授予,本宫要低调,毕竟这四年皇后到感念寺是去待发修行的,眼界要长远。” 今日,场面上元贵妃身穿亮红色荷花锦缎长裙,戴着宝珠璎珞项链,华丽无比。 其他宫妃依照自己的特色也精巧打扮,各个耐看,沈念全都瞧了一遍,为之感叹,腹黑帝的后宫团不是盖的,品质蛮高,艳福不浅! “皇上驾到!” 众人赶紧站起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煦给太后问了好,坐在了中间御座之上。 一眼就找到了沈念。 今日沈念非常低调,只是坐在了太后的旁边,照例说皇上的左右侧本该是:左侧太后,右侧皇后。 沈念坐在了太后的左侧,实在是低调。 沈念观察了一下,可以坐在中间一圈的是品阶在六品婕妤以上的妃嫔,其他末等的宫妃都坐在外沿,只能听其音。 皇上未来之前,有头面的宫妃都眼神散漫。 皇上一就坐,位份低点的都坐的笔直,就比如昭仪和婕妤,位份高点嫔位以上的稍显放松。 最高兴的当属元贵妃,今日场面上唯独她的打扮最亮眼,众人也都习惯了。 小许子请示圣意后,宣布“宴会开始。” 李煦眼睛就没离开过沈念,只见她云鬓娥娥,单在额间簪着繁花镶嵌宝珠花胜,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 撩人心弦,他看的太入神,连太后说话都没听见。 “皇上?” 回过神来:“母后。” 这时候表演琵琶奏,一个美人戴着面纱,烟波含情的拨动琴弦。 高山流水,幽涧之寒流;清清泠泠,松根之细流。 沈念不禁闭上眼睛欣赏美妙的音乐。 元贵妃小声给令嫔嘀咕:“这个美人怎么那么熟悉?” 旁边几位邻座的宫妃都开始八卦。 曲子结束,白衣飘飘的美人婀娜多姿的走到前面,娇滴滴的说:“皇上,这首《高山流水》是嫔妾专门苦练半年有余,请皇上点评。” 美人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尖下巴妩媚的脸,清冷中带着风骚。 【颖昭仪】 【年龄:18】 【才情容貌:98】 【家世:道台之庶女】 【心机:99】 【住所:华腾殿】 沈念看了眼李煦,仿佛在说:“皇上的美人还真多。” 李煦说:“不如今日就让皇后点评一二。” “啊?” 众人都看向沈念,她镇定的微笑说:“这位美人弹奏的高山流水琴声明朗清澈, 像清柔翠绿的水藻间,在晶莹的碎石上流过,极其妙哉。只不过,要是能再气势磅礴些,会更能凸显雄高山的雄浑壮阔和流水的高远气势。” 啧啧,皇后娘娘从前可没这么能嗒,她通常会说:“臣妾愚钝,臣妾怕说不好,让皇上见笑……” 这话在场的妃子们都能背下来了,怎么如今转性了? “不错,皇后点评的及其到位,颖昭仪的琴声虽动听,却缺乏大气,不过已经很不错了,皇上该赏啊!”太后说道。 众人都称是。 李煦看着沈念,表情琢磨不定,唇角一不小心就上扬,然后自己再掰下来。 毕竟冷漠帝是他的符号。 “那就把这碟番邦进宫的水晶葡萄赏了。” “谢皇上隆恩。” 颖昭仪走过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香味,沈念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拿锦帕擦鼻子,忽看到这么多人,又赶紧故作矜持的轻抚了一下鼻梁,感觉还是有人盯着自己,一看李煦正直勾勾的注视她。 第18章 皇后给皇朕喂葡萄 接下来可是大场面,异域音乐响起,上来十几名穿着暴露性感的波斯美人,好家伙,热情似火,好美啊,沈念不由的盯着人家肚脐眼上的装饰物看。 李煦看着这些妖魔鬼怪,本想表演一把色咪咪的投入表情,让沈念吃醋,可惜反了,沈念根本不看他,一直盯着波斯美人看的乐呵。 气得李煦说:“把这盘果子送给皇后,让她吃光!” 小许子端着果碟过去:“皇后娘娘,这是皇上赏赐的果子,他说让您吃光,一个不剩。” 圣旨? “好的。” 这是一盘龙眼,需要剥皮,身侧没有婢女,自己动手。 沈念手里剥着龙眼,眼睛没离开波斯美女,一点也不耽误,很快就吃光了一小盘龙眼。 李煦又说:“把这盘葡萄端给皇后,让她剥皮,给朕吃。” 得嘞,小许子端着葡萄给沈念。 沈念一看李煦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好,认怂,给金主剥葡萄皮。 这个节目总算结束了,全场其他妃嫔都偷着看皇上,皇上看沈念,众妃最后痛恨两样:波斯美女和皇后。 接下来是波斯的杂耍表演,上场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波斯美男。 “尊贵的天朝皇上,太后娘娘,众位娘娘,接下来我给大家表演魔术。” 知道吗?这是波斯王子,帅? “不过,我还需要一个助手。” 波斯王子扫射众妃嫔,想找一位助手一起完成魔术表演,众妃嫔都跃跃欲试,谁不想出风头,博得皇上的关注? “这位仙女。” 波斯王子朝着沈念做了一个他朝的礼仪,伸出手,请她到中央一起表演魔术。 沈念站起身,想着魔术表演应该挺好玩。 就听到威严的声音说:“皇后到这里来。” 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众人吓得不敢吭声。 波斯王子也有些吃惊的说:“这位仙女是天朝的皇后娘娘?” 沈念微笑,然后走上台阶。 小许子已经搬了一张软椅放在了李煦身边。 她坐下,有点害怕,都说伴君如伴虎,刚才气氛多欢快啊,怎么这个腹黑帝突然就炸毛了? 元贵妃走上前,毛遂自荐:“波斯王子,本宫来给你做助手。” 李煦脸色冷峻,沈念想生她气了?她怎么惹他了? 不管怎么说,金主不高兴都是要哄的。 她赶紧剥好一个葡萄,递到李煦口边。 甜甜笑说:“吃葡萄,皇上,很甜。” 众妃嫔根本没在看波斯王子的表演,都暗戳戳的盯着皇上和皇后看。 皇后居然给皇上喂葡萄,皇上肯定不会吃的,他最讲究了。 没想到下一秒,李煦就吃了,表情还很舒适。 看着沈念仿佛在说:小狐狸,算你有良心。 最心酸的恐怕就是辰妃了,哎呀,她掩着锦帕突然就咳嗽不止。 敏婕妤问:“辰妃姐姐,你没事?” 可怜,原本她是希望李煦看到她咳嗽,能关切几句,没想到他的眼睛长在了皇后身上。 表演末了,波斯王子恭敬的说:“为表示对天朝皇上的敬意,我国公主三日后特地来觐见皇上,希望可以她可以代替蔽国陪在皇上尽一份虔诚之心。” 什么?众宫妃愕然,在这里等着呢? 这硬塞一个番邦公主给后宫?要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煦面无表情的说:“此事乃是后宫事务,皇后做主。” 沈念一惊,怎么又把锅甩给人家? 微笑,清下嗓子说:“既然番邦如此诚意,本宫就替皇上做主了,明日就为公主殿下布置宫殿,挑选宫人。” “天朝皇后娘娘果然深明大义。” 波斯王子眼睛直冒火花,朝着沈念。 李煦连忙拉过沈念,说悄悄话。 “什么?皇上说什么?臣妾没听清。” 这个腹黑帝耍人玩呢?还是她听力出问题了,这什么也没说啊! “哦,皇上说他很期待见到贵国公主的到来。” 太后见此满意的点点头,皇后果然比从前更加会处理后宫事务,本来她害怕沈念会拒绝,让波斯王子下不了台,没想到处理的如此妥当。 宫妃们可不这么想,各个气呼呼的腮帮子鼓起来了,这个皇后只会讨好皇上,怎么一点也不为后宫姐妹谋福利!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拉下马! 坤宁宫,刚进殿门。 李煦欺身靠近沈念,一步一步,把她抵入墙角。两只手紧靠墙角,将她环入,以一种禁锢的姿势,让她无处可逃。 手勾起她的脸说:“小狐狸,当真给朕收了一个异域美人?一点也没别的心思?” 沈念在他的眼睛使劲找答案,这不是皇后该做的吗?难道不对? 明明太后还夸赞她了啊! “臣妾愚钝,请皇上明示。” 李煦低头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气哼哼的问:“朕就给你一句话解释的机会!” 什么?解释什么? 沈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做皇后太难了,天天猜谜,这个腹黑帝的心思太难猜了。 “皇上,番邦关系和平的重要性臣妾明白,所以就斗胆帮皇上做主了,再者说,都说波斯美人摄人心魄,咱看看也不吃亏啊!若是驳了人家一番好意,倒显得咱们小气。” 捏着她的下巴,却盯着她的粉唇说:“皇后果真识大体。” 聊到这里,沈念大概明白,皇上是不愿意要波斯公主?才生气的? “皇上,刚才后宫姐妹们已经给臣妾放过一轮冷箭了,人家已经很可怜了,您就不要生气了,下次臣妾一定好好揣测圣意。” 说着娇柔做作的往李煦怀里处蹭。 她头顶发丝摩挲到李煦的脖颈,撩拨他的心。 又见朱唇微启,香风扑鼻。 一下子掐腰抱起来,重重的亲吻上去。 二人的身体紧紧贴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爆发出滚烫的激情。 几番旖旎缠绵后,“皇上,人家疼。” 他抱她在宽大的胸怀中,看她玉雕般光滑的脸颊上泛着朱粉色的光芒,刚才的娇喘声犹在耳边。 第19章 把自己男人送进别人被窝,蠢!臣妾只想再要一个孩子 沈念看他的眼眸中含着温柔,笑容明煦,不禁痴痴的说:“皇上,你笑的真好看,眼中蕴着星河,满载星海……” 还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他一国之君,需要笑的好看吗? 而此时这就是最好的情话,他一刻不移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整个吞噬在体内。 结实有力的心跳,砰砰砰,越跳越快,还有明显急促的呼吸,她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唇畔却一下有了炽热的触感。 殿外突然出现叩门声。 娇声喘着说:“皇上,有叩门声。” “不管,朕还没要够。” 沈念从他怀里轻巧的钻出来,一把拉起锦被,说:“皇上,要是有紧急的朝务呢?臣妾可不想做祸国殃民的妖后。” 看她光着洁白的肩膀,手里抓着锦被挡住胸前的粉白,青丝散开,犹如一个瓷娃娃,李煦的心软下来。 “宣。” 沈念喊:“连枝吗?什么事?” 连枝推开殿门,一下子就闻到了交融荷尔蒙的气息,站在门边幔帷后说:“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咏荷殿的掌事来说辰妃娘娘病了。” 李煦冷冷的说:“让她们去请太医。” 连枝要关门,咏荷宫的掌事宫女一下子挤进门,噗通跪下哭着说:“皇上,娘娘她旧疾复发,疼痛难忍,一直叫着皇上的名字……” 沈念探口气,李煦思索片刻,亲她脸蛋说:“朕去看看就回。” 当他离开以后,她就后悔了,早知道刚才不该让开殿门,这不是把自己的男人往别人被窝里送吗?真够傻的! 算了,反正被这个种马折腾的好疼,就当休息了,让那个病美人去加班。 好容易清净了,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皇上身为太子东宫时一定很喜欢她?不然不会封她为辰妃。毕竟皇后是他登基后才册封的。 哎,她就更别提了,与这位腹黑帝的纠葛不过是才开始,自然是比不过那些旧人感情深厚。 李煦走进咏荷殿,里面幽光朦胧,一女子侧卧在榻上,长发轻垂,柔弱无骨的脸庞泛着晶莹的光泽。 待他走近,女子柳叶眉眼睁开,娇弱无力的伸手说:“皇上,皇上……” 李煦并没有把手给她,坐在了榻边,面无表情的问:“爱妃这是哪里不舒服?” 辰妃软软的说:“老毛病了,臣妾觉得浑身酸痛,咳咳。” “爱妃是着凉了,找太医瞧了吗?” 辰妃含笑,要伸手抓李煦的手,却被李煦躲开。 “皇上,什么药都没用,您知道臣妾是心病难医。” 说着眼中晶莹,委屈哒哒。 李煦说:“过去的就让过去,爱妃要开朗的生活,缺什么就给朕说。” 辰妃激动的爬起来,一下子扑到李煦怀里,颤着声音:“臣妾缺的只有皇上能给,臣妾只想再要一个孩子,这个愿望皇上若能给,臣妾就能忘却痛苦………嘤嘤嘤………” 情真意切,有那么一个瞬间,李煦差点就答应了,怀中如此柔弱的女子,他欠她一个孩子…… 辰妃见他没有反对推开,纤纤玉指轻柔他的下巴,脸颊往上触碰到他的腮边,再往上到鼻尖,双手还在他胸膛撩拨,娇艳的唇刚要碰到他刚毅的唇,李煦一下子站起来,辰妃一个踉跄倒在榻上。 “辰妃,朕会用其他方式补偿你。” 辰妃情绪失控,哭着喊:“皇上,臣妾只想要一个孩子,皇上就不能给臣妾一点雨露吗?臣妾要的不多,若是那个孩子还在,他已经五岁了!” 李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漫无目的的走,小许子在身后跟着一声不敢吭,关于辰妃说的事是禁忌,是皇上的雷区。 不知不觉走到了坤宁宫,天色依然昏暗,宫灯闪着微弱的光。 小许子刚要叩门,李煦有气无力的说:“皇后刚睡,不要打扰,朕想在这里坐会儿。” 在坤宁宫的殿外,台阶上,李煦冷笑,他的脸上寒意如冰窖,不光冷到了自己,也冷到了殿内的沈念。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出去看看月亮。 披了件外褂,出了殿门,一下子看到李煦坐着发呆。 那身影和白日里威严霸气的帝王截然不同,是一种落寂苦楚的感觉。 沈念又折回,拿了一件长毯子。 李煦叹一口气,感觉身后温暖覆盖。 “皇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进去?” 沉默无语,沈念也坐下来陪着他。 心里揣摩这货到咏荷殿发生了什么?和青梅吵架了?不应该啊,谁敢和皇帝吵架? 硬上被人家拒绝了?更不应该啊,哪个宫妃不抢着承欢雨露? 她试探性的把手放进他的大手掌,没被甩开。 然后又试探性的靠在他肩头,也没被甩开。 半响,沈念困得不行,但本着作为皇上没睡,皇后也不能睡的理念,她迷糊的指了下月亮说:“皇上,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啊!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你若是伤心难过,可以和臣妾说说,我一定不会笑话你的。” 李煦看她睫毛低垂,已经困的不成样子,再一看,骗鬼呢?今日是月底半弦月,哪来的圆月? 叹口气,横腰抱起她,回了内殿。 自己也觉得冷,赶紧抱着她钻进锦被,要说这可是夏至,夜晚却阴冷的很。 怀中美人酣睡,她还用手揉捏他的脸。 嘴里呢喃:“皇上,快睡,明日还要早朝,多大的事也得睡醒再说……” 他亲了一下她的脸蛋,说:“好,睡觉,睡一觉朕就不会难受了。” 翌日清早小许子在殿外嘀咕:“皇上昨日睡的太晚,真不忍心叫他,可是得早朝啊!要么说当皇帝也很辛苦呢!” 刚八卦呢,殿门被推开。 (宝子们加书架,动动小手评论催更哈) 第20章 辰妃怀过孩子?假装迎合被发现 “皇上?” 李煦披着衣服说:“嘘,不许吵皇后,朕到偏殿更衣,上朝去!” 沈念醒来的时候想起昨晚的事,心里不舒坦,普天之下能让李煦这个天子难过的女人,大概只有辰妃了,那是少年时的情分,他得多喜欢她啊! 不过他们昨晚为什么闹得不开心? 要说这辰妃自来清高,独来独往,要想打探到点什么还真不容易。 丽嫔带着小公主来请安。 “小公主眉眼真好看。”沈念由衷的夸赞。 钰儿带着小公主玩的不亦乐乎,同龄的孩子能玩的来。 “皇后娘娘,香茶喝完了吗?臣妾又给您带了些来。” 沈念说:“妹妹客气了,不知妹妹哪里来这么香的茶,本宫素来对茶没有研究,就是喝的对味儿。” 丽嫔说:“臣妾有个亲戚是茶商,时不时的会捎进来一些,这黑茶不似绿茶凉性大,对咱们女子的身子有好处。” 沈念今日一些常服,慵懒的靠在镂花海棠木榻边。 丽嫔试探的问:“娘娘回宫快两月了,有信儿了吗?” “啊?” 沈念刚要喂进嘴里的橘子顿住了。 “这个还早。” 丽嫔忙靠近说:“娘娘,你可得抓紧,眼下皇上经常来您这里就是最好的机会啊!” 看她如此热情,沈念逐渐放下戒心说:“这个得看缘分,不急。” 丽嫔突然泪眼婆娑的说:“娘娘,你可不能忘了四年前的事,得抓紧固宠,才能在宫里站稳脚跟。” 如此设身处地的考虑,感动的沈念也不得不拉住她的手说:“丽嫔妹妹怎么还伤感起来了呢,本宫知道,这不才两月吗?会有的。” 丽嫔擦了一下泪说:“臣妾也是自私,自从您去了感业寺,臣妾就无人依仗,经常受元贵妃的欺辱,还有辰妃……” 听她提到辰妃,沈念不禁想多问几句:“辰妃看着性子柔也会欺负人?” 丽嫔冷笑说:“她是个清高的,倒也不会像元贵妃那样仗势欺人,可是每每都会端出皇上第一宠妃的架势,不就是在王府的时候怀过一个孩子吗?” 什么?沈念五雷轰顶,终于明白为何李煦昨晚那样感伤了,这是遗憾加心疼呗? 见她脸色不好看了,丽嫔连忙说:“都怪臣妾多嘴,这事皇上不让提起,皇后可一定不能说是臣妾露出来的,臣妾人微言轻,只想着平平安安的。” 一整日,沈念都抑郁难安,人家是皇上的白月光啊! 可以一起作江山美人图,可以一起怀念曾经失去的孩儿。 她可倒好,还得忙乎着给他的新晋异域美人准备寝殿,公主级别,又有外交身份加持,什么都得上档次。 “皇后娘娘,这样咱们岂不是还搭进去了一些吗?” 沈念摆摆手说:“算了,上次讹了元贵妃一万两,你当太后和皇上不知吗?都明镜似得,本宫要是不出点血,指不定他们怎么想呢!” 连枝说:“可是奴婢瞧着皇上很在乎娘娘,不会乱想的。” 帝王心海底针,他这个金主说翻脸就翻脸,自己又是初来乍到,感情分地位分都得好好刷,可不能掉以轻心。 累的腰酸背疼,侧卧在榻上歇息。 李煦进来,一把拦住她,她马上装睡,心里不舒服,不想理人。 “皇后?” 细长的手指在她腰间探索,痒的她一下子转过身,娇媚杏眼迷离说:“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侧卧时突出的胸脯和纤细的柳腰形成极大的反差,李煦觉得他的心跳又如触电般炸开。 喉结滑动一下。 “皇上渴了?臣妾给皇上泡茶。” 沈念坐起来,这点亲力亲为的事情她是极其愿意做的,要说侍候人还得是敏婕妤,那真是神一般的服务水平。 “皇后怎么如此疲累?” 明知故问,还不是为了给你娶小老婆累的? 笑颜盈盈地说:“臣妾不累,明日请皇上一起去看看丝竹宫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皇后做主就行。” 李煦冷冷的说,手里拿着矮桌上的《宫中要录》看。 抬眼问:“上次朕说切莫纸上谈兵,皇后怎么想的?” 沈念忙坐到他身边说:“臣妾明白了解六尚二十四司需要实地考察,还需让他们定时汇报,以防疏漏。只是这段时间番邦来朝,宫里忙的人仰马翻,明日臣妾就去二十四司学习。” 外朝设六部二十四司,与此相对应,宫内设六尚二十四司。皇帝主外,皇后主内。 李煦点点头,说:“宫种繁复,皇后一人恐怕难以负荷,有想过让哪个妃嫔协同管理吗?” 沈念顿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让她挑个副管家? 该挑谁才能符合圣意? 她撒娇的拉着他胳膊说:“臣妾想要皇上亲自协同管理六宫。” 李煦的脸色柔和了些,摸摸她的鼻尖说:“小狐狸,朕前殿的政务都忙不完,哪里有时间?” 沈念思索,元贵妃自然排除在外,那么有资历的宫妃还有谁能担当此重任呢? 这要是挑个合心意的能省心,要是挑个不合心意的那是妥妥的添堵!时不时的打个小报告,她这个皇后就被架在火上烤了! “臣妾刚回宫,还不熟悉,皇上帮臣妾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宫妃协同臣妾管理后宫。” 李煦思索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辰妃能力卓着,皇后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果然皇上爱惨了辰妃,合着自己就是配角! “辰妃妹妹是个有才的,就她,臣妾什么都听皇上的。”表演温顺其实挺难的,尤其心中一团怒火,憋着,面上还得笑的甜甜的。 心里吃了味,行动上就没法投入。 凤鸾暖帐内,虽然沈念极力的假装迎合,却被李煦一眼看穿。 含着她的耳垂说:“皇后,今日是有心事?” 笑颜如花说:“没有,臣妾没有心事,唯一的心事就是怎么才能让皇上满意。” 瞧说的可怜巴巴,态度多好。 “那朕再探探皇后有没有说假话……” 哎,可能心情不好,找不到爱的感觉。 “疼!好疼!” 第21章 疼到流泪,辰妃抢功,皇上坐镇撑腰 李煦抬头看她脸通红,秀眉紧蹙,忙停了下来。 又见她低垂的眼睛流下闪闪的泪珠。 心疼的一把抱进怀里问:“皇后怎么了?真的有那么疼吗?” 沈念委屈的啜泣,泪控制不住的流,不一会儿他胸膛湿漉漉。 “真的疼,臣妾很疼。” 沈念想说她的心很疼,又说不出口,皇上不是她一个人的,她凭什么难受? 李煦慌张,为何这女子今日越发的多愁善感,不似装的,从低声啜泣到放声大哭,这得是多疼? “怪朕弄疼皇后了,乖,不哭,朕下次轻轻的可好?” 沈念摇头,她缺乏极度的安全感,却又不敢说,还得日日装大度。 许是还没适应做皇后,她告诫自己谨记身份,这就像一根弦,每日都不能断。 翌日,去六尚二十四司的时候,沈念就后悔了,不该叫辰妃一起,她有种深深的被碾压感。 因为还没有正式受封册宝,六尚各司还认为她是从前的弃后,最多太后隆恩感念她祖父是先皇太傅,才把她迎回宫。 倒是各个对辰妃毕恭毕敬,毕竟她的父亲是御史台,加上是从府邸里跟着皇上的,都知道她是皇上的宠妃。 在尚宫局里,虽说沈念坐在上座,但是几位尚宫进来只是简略的行礼后,就开始跟辰妃汇报工作。 气死老娘了,都拿她当空气,很好,本宫要寻个机会好好教你们做人! “明日是番邦公主来朝的日子,这是卑职们做的欢迎方案,请皇后娘娘过目。” 总算这件事情,皇上说过让她做主。 沈念翻看册子,倒是没什么问题。 忽又想起什么说:“和亲公主刚来,水土不服也是有的,大家看需不需要在饮食上做相应的安排。” 司膳局的尚宫上前说:“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时间紧迫,恐怕原材料上达不到,只能日后再采购。” 众人都不答话,沈念只好暂时作罢。 “皇上驾到!” 众人都赶紧起身迎接,沈念看到李煦今日一身玄色锦纹龙腾长袍,金冠高束,这是下早朝后换上的常服。 李煦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沈念的旁边。 突然有种二圣临朝的感觉,她有点紧张倒是真的,毕竟咱以前也不是皇后来着,初来乍到。 李煦说:“你们继续,朕就是来看看。” 紧接着尚宫局就开始非常认真的汇报工作,有些沈念听都没听过,只能先点头应承。 她在不断地快速学习,真想找个小本记下来,皇宫里这么多事的吗? 那必须的,皇宫里的六尚二十四司不光管宫里的事务,还统管了皇亲贵族的相关事务,种类繁多。 说到最后了,又呈上了明日和亲公主到来的安排,其实就是欢迎宴会,名曰‘琼浆宴’。 李煦看后,若有思索。 辰妃马上说:“皇上,臣妾想到和亲公主毕竟是异域而来,刚来会有饮食上的不便,为了彰显咱们天朝的隆恩,应该在琼浆宴上加入波斯特色饮食。” 沈念一听,什么?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抢本宫的功劳?这不是她刚才说的吗? 李煦点点头,说:“辰妃说的有理,你们都研究下波斯饮食,尽量作出几个拿得出手的菜肴。” 沈念盯着辰妃看,可辰妃镇定自若,波澜不惊。 其他几位尚宫也都自顾不暇,她们看到的抢功的多了,又是妃子争宠,更心知肚明。 李煦看看沈念,问:“皇后还有别的想法吗?” 沈念淡淡的说:“辰妃说的不错,只不过,这么紧迫的时间里,想要做出番邦菜肴,原材料上能供给吗?” 很好,本宫就把皮球再扔回你! “这,这……” 辰妃迟疑,很明显,她也知道原材料不可能明日就送到,只不过是在皇上面前逞口舌之快。 沈念又问:“司膳局的尚宫,你来说说。” 司膳局的尚宫支支吾吾,胆颤的说:“皇后娘娘说的不错,制作异域餐食的原材料并不全。” 李煦端起茶杯,悠闲的喝了口茶,唇角露出隐藏的极深的一抹笑容。 “本宫倒是有个好办法。” 司膳局的尚宫忙谦恭的说:“皇后娘娘请赐教。” 沈念说:“异域皆以牛羊肉,喝羊奶为主食,本宫看到宫中饲养小奶牛,牛乳自然是够的对吗?” “够的,够的。” “那好,本宫就给你们一个乳品方子,照做即可。”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想到这个异域的乳品糕点方子,但很成功,两个小时后,司膳局呈上来一款奶香可口的软糕,上面还有果脯等装点。 “不知这款糕点名字叫什么?请皇后娘娘告知。” 怪了,记得配方,不记得名字了。 沈念看了眼李煦,灵机一动,说:“这是本宫自发研制的奶乳糕,还没有名字,不如就请皇上赐名,更能彰显我朝天威。” 李煦坐直,说:“既然如此,日后国宴上都要有这款奶乳糕,不如就叫它‘皇后糕’。” 尚宫局大尚宫马上说:“民间有‘贵妃糕’,今日皇上赐名‘皇后糕’,足以见得皇后娘娘对此次番邦和亲的贡献。” 好家伙,风向转的够快的,不过这也正常,在宫里权势滔天的地盘里,见风使舵是必然的。 辰妃脸上极不自然,却还是假装微笑。 沈念看向李煦,心想这个腹黑皇帝今日真是碰巧进来看看的吗?该不会是来看看她有没有欺负他娇弱的宠妃? 李煦到她耳边小声说:“皇后,朕还有政务要处理,晚上等着朕。” 沈念的脸一下子娇羞的红了,点点头。 辰妃看的清楚,这是在说情话的表情,她的手指攥紧。 有了皇上撑腰,再加上皇后糕,六尚二十四司的人配合多了,也会和她汇报了,场面没那么尴尬了。 沈念走出尚宫局,辰妃说:“皇后娘娘,日后臣妾会尽心尽力的协助娘娘管好六宫。” 沈念笑笑说:“那就有劳辰妃了。” 二人走着,辰妃说:“皇后娘娘,今日累了一天,不如摆驾咏荷殿,宫婢刚炖好了燕窝羹,请娘娘一同去享用。” 沈念看她,就想起那日江山美人图,这必定是在暗示,燕窝是皇上赏赐给她的,她是皇上心尖上的宠妃。 (宝子们加书架,评论,催更哈) 第22章 皇后想吃燕窝,连库搬去!慕莎公主到来。 “今日就不去了,本宫还得回去准备,接驾皇上,辰妃自己好好享用。” 沈念凤服一甩,大步流星的走了。 这算不算撕破脸,实在太气人了,皇上都没有给她赏赐燕窝呢!连个燕毛都没见到!哼! 辰妃在原地,眼神中露出阴狠,却因为细长眉眼柔若似水,显不出来。 “看把皇后得意的,娘娘别伤心,皇上也就是看皇后刚回宫,新鲜劲儿过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绝不是原来的皇后,本宫确定。” 她给宫婢说了什么,宫婢连连点头。 晚膳后,宫灯初上。 沈念一身淡粉色软烟罗常服,发髻松开,正在酥油灯下认真的做笔记。 连李煦进来都没发现。 “皇上,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通传,这样臣妾就到门口去接您。” 她跳下软榻,给他脱去外袍,被有力的大手掌掐腰一把抱起。 “怎么不穿鞋,地上多凉。” 冷漠帝王虽然心思难猜,有时候还是很疼人的哦! 李煦看了她的笔记,说:“刚开始熟悉情况需要记得东西多,日后还是需要活学活用。” 沈念搂着他的脖子说:“今日谢谢皇上去给臣妾镇场子,不过皇上是真的为臣妾去的吗?该不会是为别人?” 李煦点点她的鼻尖嗤笑说:“朕若是今日不去,恐怕皇后要坐一天冷板凳啊!” 粉唇热烈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反手将她拉入怀中。 “朕今夜一定轻轻的,不弄疼皇后。” 嗯,朱唇已经被温热吸附住,缠绕在一起,齿贝暖香。 开窗秋光月,灭烛解罗裙。 含笑帷幌里,举体兰惠香。 作为帝王,阅女无数,却没想到面对眼前这个女子,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就是和她紧紧缠绕,胜却无数。 起初的怦然心动不知从何而起。 “皇上,明日是您和波斯公主的新婚。” 李煦看她低垂睫毛,坏笑问:“皇后吃醋了吗?” “不敢,臣妾是皇后,更不敢拈酸吃醋。” “小狐狸,朕允许你此刻说实话。” 沈念噘嘴说:“臣妾想喝燕窝,燕毛都没见到。” “好,皇后明日让内务府给坤宁宫送燕窝过来。” 她摇摇头,不开心的说:“臣妾要皇上说。” 他勾起她的下巴问:“这么点胆子,怎么管理六宫?” “皇上,虽然臣妾陪您的时间不长,可是臣妾也有一颗真心,皇上看的到吗?” 李煦的胸膛前所未有的暖,他低头,一口擒住娇艳欲滴的粉唇,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翌日清早,朝会后。 李煦发呆,昨晚小狐狸好像说想吃燕窝。 小许子善解人意的问:“皇上,是有什么困扰吗?” “皇后想吃燕窝,让内务府送去。” “送几盏?” 李煦瞪了一眼小许子骂道:“蠢货,自然是全都送去!” 小许子有些吃惊,这可是后宫滋补的名贵材料,全送到皇后宫里? “皇上,太后娘娘那边?还有贵妃和辰妃……” “给太后留三分之一。” 末了,他纳闷得问:“贵妃和辰妃也吃燕窝?” 小许子答:“皇上从前说过给两位娘娘宫里每月送两盏燕窝。” “朕说过吗?宫妃的用品发放归皇后管辖,全送到她那里,她爱给谁给谁,随她。” 小许子还从来没见皇上如此慷慨,从前说给妃嫔赏赐他都极不耐烦,要么说滚,要么说随便看着送点。 如今皇后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啊! 内务府搬着成箱的燕窝往坤宁宫去,可把妃妃们羡慕的眼睛都绿了! “什么?这么好的东西,全都送给皇后了?呜呜呜呜!”元贵妃气得哭了! 其他妃子都敢怒不敢言。 咏荷殿的宫婢跑进殿,赶紧汇报:“娘娘,皇上把库里所有的燕窝都送给皇后了!看来日后所需所用都得看皇后脸色,哎!不过上次皇后慷慨,一人送了块阿胶,不知道此次会不会一人送一盏燕窝呢?” 啪叽,辰妃手里的狼毫笔跌落,宣纸丹青上一个重重的黑墨点。 细眉紧蹙,气闷的说:“多好的一幅画,算毁了!皇后这是跟本宫叫阵呢!” 又问:“感业寺有回信了吗?” 宫婢上前在她耳边低语。 坤宁宫好不热闹,司膳房的人特意说了储存燕窝的条件,要干燥,不能受潮。 连枝带着人分批规整好。 妃子们都怯怯的进来问安,眼睛使劲的往燕窝箱子上瞟。 沈念这回反其道而行之,假装什么都没说。 到内殿,连枝问:“娘娘,上次的东阿阿胶您分了各宫一块,这回燕窝为何谁也没给?” 沈念笑说:“倘若每次都慷慨,别人就会觉得你傻,并不会感恩,日后本宫会按照奖惩制度来赏赐,这样她们才会有敬畏之心。” 这一招她还是从李煦那里学来的。 琼浆宴上,丝竹声不绝于耳,波斯公主款款走来。 戴着面纱,身材妖娆,自带性感。 走路的时候身上的金首饰发出悦耳的声音,就连脚上也有脚链,做工精巧。 “慕莎公主拜见天朝皇帝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 慕莎公主在大婚前是不能取掉面纱的,但是透过面纱能看到姣好的异域容颜。 她给李煦和沈念分别敬茶,各自得到了好彩头的吉祥话和赏赐。 沈念今日穿着红底金凤纹的凤鸾宫服,和李煦的红色龙袍相得益彰,倒像是新郎和新娘喜服。 宫妃们的表情自然都是千奇百怪,那个酸啊! 原本她们是想着就算皇后回宫,那也和四年前一样是个小透明,没想到皇后越发的容姿勃发。今日凤鸾朝服一穿,凤冠一戴,明艳大气,母仪天下的范儿一下子就出来了。 言谈举止间也端庄庄重。 其实沈念还是有些紧张的,尤其是凤鸾朝服和凤冠她第一次戴,本就觉得不自在。 加之今日和亲的‘琼浆宴’上,不光后宫妃嫔,还有朝中大臣和外邦使臣。 就刚才端慕莎公主敬的茶,她都有点手抖,好在袖子够宽,掩饰过去了。 第23章 偷看洞房被抓包,抱回宫 朝中大臣也在注视她,皇后四年前被贬到感业寺出家,如今回来自然很多人好奇。 还都不那么友好,担心什么来什么,有一位大臣,他是这样说的:“皇上,听闻皇后娘娘带回来一位小皇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煦看了眼沈念,说:“是有这么回事,这段时间天朝盛会,此事耽搁了,后日春令宴,朕会把统管六宫的权力正式交给皇后。” 另一名大臣上前说:“历来皇家血统不容混淆,请皇上滴血认亲,才好信服。” 元贵妃直接站起来说:“是啊,皇上,我们也要一个说法。” 沈念觉得天要塌下来了,李煦桌下抓住她的手,她努力让腿不那么抖。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辰妃,辰妃站起来说:“皇后娘娘懿德成佳,德才兼备,不然皇上和太后也不会召皇后娘娘回宫,各位大人难道质疑皇上和太后娘娘的眼光吗?” 要么说是才女呢,说话有理有据。 沈念奇怪,辰妃为何会帮自己说话? 辰妃委屈,谁让李煦交代她发言的呢? “朕会考虑,眼下后宫事宜颇多,明日春令宴如期举行,同时也会授皇后册宝凤印。” 好霸气,腹黑帝太讲义气了! 宫灯初上,丝竹殿布置的灯火通明,红幔喜庆。 慕莎公主已经进入了丝竹殿,等候皇上到来。 有几个脑袋在张望。 “贵妃娘娘,咱们在这里偷看,万一被皇上发现怎么办?” “是啊,还有皇后,她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元贵妃不屑的说:“怕什么,咱们就看看。” 她们在宴会没有完全结束,就偷溜到了丝竹殿内殿外的窗户那里蹲守。 沈念走在回坤宁宫的路上,脚步缓慢。 扭头折回。 连枝问:“娘娘,您这是去哪儿?” “嘘,本宫想去丝竹殿看看。” 啊?连枝纳闷,只能跟上去。 到了门口,她走进去,看到洞房里的光线亮堂,想来李煦还没有来。 躲到哪里呢?寝宫窗边? 猫着腰,挨着边到了窗边,好家伙,这一堆女人呢。 “皇后娘娘?” “啊,这,本宫来看看慕莎公主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大家都小声的说话,生怕被里面的人听到。 元贵妃耻笑说:“没想到堂堂皇后娘娘,居然也爬墙偷听。” 别吵了,皇上来了。 几个人都不敢说话了,静悄悄的听着窗内的动静。 沈念在最边上,一眼就看到李煦走上台阶,顿了一下似乎,还朝这边看,吓得她马上站直,撞到后面的元贵妃。 李煦进屋,慕莎公主连忙拜见。 “公主远道而来,看看还需要什么,都禀告给皇后,她会给你置办好的。” 慕莎公主解下面纱,露出异域美人绝世容姿,高鼻梁,蓝眼睛,金色卷发。 她不似天朝人拘谨,主动上前要解李煦的玉带。 李煦躲开说:“公主一路辛苦了,今日早些安歇,朕还有公务要处理。” 说完就出了寝宫,走到门口朝沈念那个方向招了下手。 皇上看到她了? 反正也没活色生香的洞房戏码看了,不如回去。 刚走到到院中角落里,就被李煦一把拦腰抱起。 “皇上,你怎么……” “朕还想问皇后怎么回事,堂堂皇后居然也爬墙偷看?成何体统?” 抱着她出了丝竹殿,沈念手环着他的脖颈,使劲贴贴他的脖颈说:“臣妾是想来看看慕莎公主有什么需要的,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李煦亲了一口她的朱唇。 墙角偷看的妃嫔们觉得没意思,都要出丝竹殿,有人眼尖,说:“你们看,前面是不是皇上?还抱着个人?” 元贵妃跳起来看:“不错,皇上抱着个女人!” “那个黄色凤鸾裙摆,是皇后!” 哎呀,不得了,气死妃妃们了! 又不敢冲上去问,那可是一国之君,闹不好要被砍了。 “走,回丝竹殿!” 元贵妃带着七八个宫妃到丝竹殿,反正大家也睡不着,不如找今日的新娘慕莎好好说说皇后的坏话! 美酒琼浆,一醉方休,慕莎公主初来乍到,没想到天朝的宫妃如此有趣,如此热情。 到了坤宁宫,钰儿迎上来气呼呼的说:“父皇偏心,每日都抱母后,不抱钰儿,明明人家小,才最需要抱抱!” 沈念偷笑,李煦说:“乖,钰儿,明日父皇陪你去放纸鸢,现在你得先去做纸鸢啊!不然怎么放?” 连枝连忙说:“殿下,奴婢带你去做纸鸢,奴婢会做燕子的纸鸢呢!” 好容易把钰儿骗走,李煦一脚踢开殿门。 威逼沈念问:“皇后到丝竹殿偷看为了什么?朕只给你一句解释的机会!” 沈念趴在他耳边酥酥痒痒的说:“皇上,慕莎公主好美啊,皇上怎么舍得走了?不会是害羞了?” 他压住她,眼神危险的说:“美人倾国倾城之色,可愿共度良宵,与朕同享今夜繁星点点?” 沈念莹肌泛着淡粉,娇媚地说:“满园春色繁桃李,臣妾便是那繁花桃李中的一枝,君可愿为我折取?” 一个缱绻的吻落下,唇齿一点点移到耳际,轻舔慢咬,又移到柔软的耳垂,一截雪白的脖颈成了他的猎物,任他肆意欺负。 要了很多次,才肯揽她入怀。 “皇上,臣妾有点紧张,后日……” 沈念今天看到众大臣和宫妃紧紧相逼,意识到凤印不是那么好接的。 李煦的眼眸深不可测,此时没有任何言语。 “皇上,要不咱们就滴血认亲,您相信皇后吗?臣妾相信。”沈念说的心里话,只有她自己听得懂。 “傻瓜,为什么别人让你干什么就得乖乖干什么?朕乃九五之尊,偏不应了这帮酸腐老臣的意思!” 沈念有些感动,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毕竟她实在不知道皇后从前到底对皇上是什么心思。 “总之臣妾还是谢谢皇上能今天护着臣妾和钰儿。” 李煦抚摸她的发丝,沉思不语,他实在想不起四年前和皇后有过鱼水之欢,怎么能轻易的做滴血认亲的鉴定? 他越来越在乎怀中这个女人,受不了她成为众矢之的。 (宝子们加书架,评论,催更哈) 第24章 众妃妃要说法;太后传召 翌日清早,李煦上早朝后,沈念还在酣睡。 “娘娘,元贵妃带着几个妃子来请安,还有慕莎公主也来拜见娘娘。” 哎呀,昨晚累的,早上想多睡会儿,还得接待金主的小老婆们,这什么苦命啊! 迷离着眼睛,由着宫婢穿上衣裙,做了个简单的妆造。 “娘娘,你振作点,昨夜承宠不是应该表现的精神奕奕才对吗?这是皇后娘娘该有的气势。” 沈念摇摇头,被折腾一晚上,哪个还能精神抖擞?要么怎么说腹黑帝是高级物种‘真龙天子’呢,那个精力充沛啊! 回回她只有求饶的份,从床榻左边被他拉回右边…… 坐端正,开了殿门,众妃子都进来,好家伙,黑压压一片,这来了十几个妃妃呢! 妃妃们有些是第一次来,都暗戳戳瞅皇后宫中的陈设。 “本宫这里简陋,大家随便瞧瞧。” 沈念喝了口茶,吃了颗蜜枣,才算活过来了。 “慕莎拜见皇后娘娘。” “给慕莎公主赐坐。” 元贵妃很自觉地坐在了榻边,自来熟。 “就属元贵妃来本宫这里次数多,知道坐到哪里舒坦。” 其他一些妃子也都找地方坐了下来。 慕莎公主是个活泼的,用不标准的中原话说:“皇后娘娘,她们说你是个尼姑庵里来的弃后,什么是弃后?” 沈念一口茶水喷出来,好家伙昨晚妃妃们没少说本宫坏话啊! 扫射过去,都羞眉臊脸的,心里明了。 “其实不瞒各位,感业寺的确是个好地方,你们难道没发现本宫和从前不一样吗?” 有个宫妃马上说:“是啊,皇后娘娘的皮肤比从前白皙好多,泛着粉色,人也瘦了,身材窈窕紧致很多。” “还有啊,皇后娘娘从前有点驼背,现在怎么脖颈这么挺拔纤长?” “脸上五官也变的绝色,娘娘,难道这些都是在感业寺有的?” 元贵妃嘴里切,耳朵竖起来听。 沈念轻笑说:“本宫在感业寺四年,修行秉承杂念,吃的健康,睡的香,无挂无碍,除此以外日日给皇上和太后诵经祈福,或许这是心地纯良带来的福报。” 这玄外之音就是:妃妃们,本宫希望你们善良,善良使人美。 元贵妃不服气的说:“皇后娘娘,六宫粉黛本该雨露均沾,你日日霸着皇上,自然滋润,让姐妹们怎么活?” 丽嫔忙打圆场说:“皇后娘娘才回宫,皇上多照顾也是合情合理的。” 敏婕妤也说:“是啊,从前臣妾难见到皇上,自从皇后娘娘回来,皇上到后宫的次数多了,大家不都见到了吗?” 沈念看过去,今日辰妃没来,昨日爬墙角也没她,果真是个独来独往,清高的人儿。 连枝进来,神情紧张的在沈念耳边说了什么。 沈念强装镇定说:“本宫有些累了,各位妹妹们请回。” 众妃子只好撤退,元贵妃非常好奇,一直不想走。 “贵妃还有什么话和本宫说吗?” 元贵妃嗤笑说:“皇后,你以为你明日能拿到凤印?” 然后狂笑着出了殿门。 沈念双手互掐,就在刚才连枝探到,今日早朝后,几位大臣都到慈宁宫去觐见太后。 “看来滴血认亲躲不过了。” 她软哒哒的靠在榻边,钰儿进来玩。 瞅着他的眉眼真的和李煦很相似啊,不会有错,但为什么自己那么心慌,还有昨晚,李煦为何说拒绝滴血认亲,刚回宫的时候,他就说自己和皇后没有夫妻之实。 钰儿出去后,她悄悄问连枝:“你老实说,皇后到底有没有和外臣有染?” 连枝心里发毛,怎么皇后失忆了,还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怎么知道? “娘娘,奴婢当时是在外殿伺候的,所以不是很清楚,不过皇后娘娘历来克己守礼,应该不会……” “那和皇后传谣言的是哪个外臣?” 连枝想了下说:“好像是贝亲王家的齐小公爷。” “他人呢?现在何处?” “听说,皇后被发往感业寺后,齐小公爷去了边塞,做了守卫将军。” 沈念心里乱啊,知道的越多越坐立不安。 晌午的时候,太后传召她去慈宁宫。 吓得腿软,还得强撑着去。 太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难看的表情。 先让掌事嬷嬷送上一碗莲子羹。 太后真是个好老板,每回都给她一碗莲子羹,说为了让她尽早开枝散叶,早生贵子。 “今早朝臣们来找哀家谏言的事,皇后知道吗?” “儿臣不知。” “大臣们执意让钰儿滴血认亲,皇后预备怎么平息这场纷争?” 沈念踌躇,心想大不了就滴血认亲,要死就死痛快点,实在不行她带钰儿走,只要她有口饭吃,不会饿着钰儿。 鼓足勇气刚要说,就听见门外进来的男人说:“朕不同意滴血认亲。” 李煦进来坐下,表情肃穆。 “皇帝,哀家也很喜欢钰儿,为了他的身份着想也该把这个仪式完成。” 李煦坚定的说:“母后莫忘了初衷,明日春令宴只是皇后接凤印,统管六宫之权,其他的事日后再说。朕在早朝已经告知朝臣,此事是皇家私事,胆敢妄加议论,朕必不饶之!” 这话说的太生硬,太后的脸显出愠色,沈念看的紧张。 此时辰妃来请安。 端庄秀丽,一身藕荷色绢丝长襦裙,高荷叶领,衬得出水芙蓉般绝色,沈念都不禁多看了两眼。 “太后娘娘,臣妾是来为皇后娘娘说情的,皇后娘娘这些日子管理后宫得当,还受到了六尚二十四司的认可,请太后娘娘明察。” 说的感人肺腑,要是不知情还以为姐妹情深呢,沈念微笑,看了眼李煦,他倒是面无表情。 太后思索后说:“辰妃是个懂事的,说话从来在情在理,罢了,那日后再说钰儿的事。皇帝和哀家说由辰妃协同管理,皇后有意见吗?” 沈念微笑答:“儿臣没意见。” 敢有意见吗?又不能说不,就别问了,戳心窝子! 出了慈宁殿,沈念的腿都是抖的,差点摔倒,幸好李煦扶了一把。 “皇后这点胆子怎么统管六宫?” 沈念马上强装镇定,说:“臣妾会努力的。” 辰妃走过来,也有点晕的软绵绵眼看就倒了。 第25章 慕莎含泪吃两碗汤圆;皇后册宝嘉礼,美艳绝伦 李煦没有动手扶,却被她抓住了手臂,沈念角度看过去像是扶了。 “日头太晒,爱妃早些回去歇着。” 看着窈窕美人独自走了,沈念心里不是滋味,这个辰妃为何要帮她说话,难道只是为了表示大度? 白了李煦一眼,她自己也往坤宁宫去。 李煦莫名其妙,问:“这个女人什么意思?朕帮她痛扁朝臣,让辰妃给她出头,她翻个白眼,就把朕扔在这里了?” 小许子说:“许是皇后娘娘吃味了。” “果真吃醋了?”李煦居然高兴的笑了,有意思,终于让她吃醋了。 坤宁宫里,司衣局送来了明日的凤鸾礼服,沈念没心情试,这一天天过的心惊胆战,心脏都不舒服了。 看李煦和辰妃眉来眼去的就来气,谁需要她帮!好像谁会感谢他们一样! 伤心,尽管她是受益者,可是仿佛他俩才是心连心的那种关系。 自己是个局外木偶,任由他们摆弄。 李煦不肯滴血验亲,原是不相信皇后,这始终是个雷点,搞不好日后就会爆炸。 这夜,李煦翻了慕莎公主的牌子。 丝竹殿内,乐声动听,慕莎公主扭着腰肢跳着热情似火的热辣舞蹈,时不时的还伸出红纱挑逗一下李煦。 李煦冷漠帝不是盖的,在这么性感的美人面前纹丝不动,只顾发呆、喝茶。 坐累了,走到门外,问小许子:“皇后那边什么情况?” 小许子说:“皇后娘娘正带着小皇子学写字呢!” 他再回到屋里,实在被吵得脑壳疼。 威严的声音说:“安静点,朕需要安静。” 慕莎公主和服侍她的侍女本就才到皇宫,对眼前这个冷脸霸气的皇帝胆战心惊,都静悄悄的大气不敢出。 小许子说:“皇上,要不要来点夜宵?您看公主跳的也累了。” 李煦漫不经心的说:“上两碗汤圆。” 不一会儿,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 “慕莎公主,这可是我们天朝有名的甜品。” 慕莎觉得新鲜,吃了一个直言“好吃!” 李煦说:“那公主就把这两碗都吃掉!” 慕莎懵了,这是圣旨不可违,起初吃的几个确实香,可是越吃越胃撑,直到吃到干呕! 李煦到门口看着坤宁宫的方向问:“皇后在干什么?” 小许子往后退了一丈说:“启禀皇上,坤宁宫已经熄灯了,皇后娘娘歇息了。” 什么?朕还没睡,她先睡了?岂有此理! 说着就要冲出丝竹殿。 “皇上,公主还等着呢!” “给公主说,两碗汤圆吃光,一个不许剩!” 李煦犹豫再三,要不要去找皇后算账。 “皇上,您可以多试几次,说不定皇后就会有反应。” 小许子说的有道理,要沉住气。 “朕回南书房睡。” 翌日清早。 沈念早早就起来,十几个宫人围着妆造,今日可是她接册宝和凤印的大日子。 许是睡了一夜,精神好,她现在瞧着皇后凤鸾朝服真美啊! 司衣局的尚宫在旁边候着,以防需要修改的及时改。 没想到穿上后和量身定做的一样,腰身和长度皆合适。 凤冠一戴那个范儿妥妥的就出来了! “皇后娘娘真乃国色天姿。”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都跪下叩拜。 她端着声音说:“此次司衣局妆造有功,都有赏。” 众人又是一番叩拜。 扶着她出了坤宁宫,上了凤鸾辇,好家伙这才是皇后的规格,想起她刚回宫那日,在永门外被一顶破辇接进来,差距很大,说明她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此次春令宴在规格最高的乾清宫举行。 而清早,司礼部来说,皇上要先在永明殿接皇后,带她先进入太庙祭祖。 沈念没想到今日的受封册宝如此隆重。 下了凤辇,看到十里红毯,她要从这里一直走到永明殿门口,李煦在那里等她。 两边是朝中大臣,和宫妃,慕莎公主使劲的捂住嘴,差点冒出呕吐声,昨晚的汤圆吃的太虐心! 她头戴金丝八宝步摇,绾着牡丹攒珠钗,颈上戴着盘螭璎珞黄金圈, 红色拖地长袍,绣着展翅欲飞的金凤凰,衬得人端庄高贵。 一双丹凤杏眼,两弯柳叶粉黛眉,柳腰苗条, 丹唇微启,粉面含春威不露, 临危不乱,一步一步稳稳的走上台阶,妃妃们都震撼到了,这比当年皇后和皇上大婚时还要盛大庄重。 皇后娘娘的金步摇真好看啊! 皇后娘娘的金项圈真精致啊! 皇后娘娘的凤鸾朝服太霸气了! 皇后娘娘今日的妆面实在美而庄重! 元贵妃气得翻白眼,辰妃唇边冷笑,其他妃子都窃窃私语。 朝臣们也都各自表情不一,昨日皇上为了皇后喝令群臣,该不会是为色所迷? 四年前没听说皇后美艳绝伦啊!今日的皇后雍容华贵外,倾国倾城,美而不艳俗,难怪复宠了。 沈念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李煦伸出手,牵她上前,今日他也身着龙袍戴着冕旒,威武霸气。 二人进入太庙,焚香祷告祖宗。 宣读诏书后,众人都三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册皇后之礼称“嘉礼”。礼部准备好了金册、金宝凤印呈上。 沈念跪地双手接过李煦递的金册和凤印。 总算有惊无险的完成了嘉礼。 众人又随着皇上和皇后进入了乾清宫。 夏令宴,是每年宫里都举行的,今年叠加皇后受册宝嘉礼,显得更加隆重。 李煦说:“今日起,朕正式将统领六宫之权交于皇后,皇后懿德恭良,当得起母仪天下,众妃定要温顺敬爱。” 众宫妃再次跪拜:“臣妾谨遵皇上旨意,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念的眼里亮晶晶,眼眸犹如一汪澄净的春水,不苟言笑间朱唇微启,李煦不由的有些看痴。 第26章 皇后二月前起死回生;恭王府二小姐?相思病来着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却发现纤纤玉指的手心都是冷汗。 表演开始,大家都开始推杯换盏。 沈念也要了杯琼浆,双手呈上:“皇上,臣妾敬你。” 李煦接过酒杯喝了一半,递回给她:“另一半皇后喝。” 辰妃一直在暗中观察二人,但是越看的多越发疯! 皇上的眼睛长在皇后身上了,气死妃妃们了! 妃妃们都依次端着酒盏来敬酒。 李煦拿下沈念手中的酒杯说:“皇后不胜酒力,各位爱妃请回。” 沈念倒觉得今日的百花果酒很香甜,可是腹黑帝居然不让喝了? 座位上几个宫妃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极为明显。 李煦让小许子说:“皇上旨意,几位娘娘有什么稀奇的事不妨说出来,让大家都乐呵一下。” 颖昭仪站起身,欲言又止。 “还不快说!” 颖昭仪怯怯的说:“有人传皇后娘娘二月前在感业寺薨逝过一回……” 李煦把手中的酒盏扔过去! “谁在传谣言?” 颖昭仪赶紧跪下说:“启禀皇上,不是臣妾说的,臣妾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 几名刚才窃窃私语的宫妃都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念紧张的老毛病又犯了,腿抖到裙摆都遮不住的地步,双手紧紧抓住膝上凤鸾裙。 两月前皇后娘娘在感业寺气郁而亡的同时,她进入到其体内重生,这种事情,本以为不会被外人所知,难道是有人去了感业寺调查? 这时候太后来了。 “皇帝,你也不要动怒,有些事情还是要搞搞清楚的。” 太后坐下,问道:“你们听到了什么,如实说来!” 一个妃嫔说:“有人说,皇后娘娘薨逝了五个时辰后,又再次苏醒,像变了一个人,还问感业寺的僧尼很多奇怪的话。” 太后看着沈念问:“皇后自己说说可有此事?” 沈念咽了一下口水说:“本宫的确在两月前得了一场重病,醒后记忆全无,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 李煦看着沈念,才知她平日里说的奇怪话事出有因。 “没了气息五个时辰以后还能复活?太医你怎么看?” 太医紧张的颤颤巍巍答:“人在没有气息后短时间内身体机能尚存,有再次复活的可能,只不过时间上说不好。” 大家都纷纷猜测,五个时辰也能复活,这也太荒谬了! 李煦说:“世间奇怪的事不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这件事朕一定要彻查到底,看谁在诬蔑皇后,你们几个,掌嘴两百个!罚月俸一年!以儆效尤!” 这几个妃妃吓得哭着,自己扇自己嘴巴。 太后还想说什么,李煦面无表情的说:“母后,不要忘记初衷,这件事谁都以后不要提。” 说着就拉沈念要走。 众人皆拜:“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出了乾清宫,走台阶的时候,沈念腿抖的差点跌倒。 李煦扶住恶狠狠的说:“皇后这点出息,怎么统领后宫,母仪天下?” 沈念小声喃喃:“是裙摆太长了,皇上您走慢点,或者您先走,臣妾慢慢跟上。” 李煦手摸脑门,气急败坏的拦腰抱起她走下台阶。 沈念挽着他脖颈,甜甜的说:“皇上真霸气,贴贴嘛!” 李煦傲娇的把脸别开。 乾清宫里,元贵妃带着妃子到太后面前,跪下说:“求太后做主,自从皇后回宫,皇上看都不看我们,日日在坤宁宫。这让我们怎么活!” 太后站起来说:“怎么活?自己想办法!你们个个娇美动人,难道一点办法没有?还问哀家这个老太婆?” 辰妃连忙过来扶着太后离开。 走在长廊上,太后问:“辰妃你一直是个识大体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辰妃为难的说:“皇后娘娘和四年前的确截然不同,皇上也不问臣妾的意思了,臣妾恐怕不敢说什么。” 太后气愤的说:“岂有此理,皇帝自从皇后回来后,多次护着她,顶撞哀家,哀家伤心至极!” “太后息怒,想来过一阵就好了。” 太后思索,那件事看来必须要加紧办了。 慈宁殿里,太后给掌事嬷嬷说:“让恭亲王家的二小姐准备着入宫,这件事要悄摸的,哀家一定会让皇帝应允。” 掌事嬷嬷叹息说:“要说才貌恭亲王家的嫡女更胜一筹,只可惜命苦糟了那档子事,人就没了。” 太后说:“人各有命,也是她和皇帝没缘分,当初好容易以挟制元家为由让皇帝同意了纳大姑娘为贵妃,可岂料那孩子突然就没了,这才把皇后迎回来,没想到引狼入室。” 掌事嬷嬷说:“看皇后也是个懂道理的,素来也恭敬,太后娘娘再多加引导,还是能用的。” 太后没做声,手里捻佛珠。 回到坤宁宫,躲开钰儿的拦截,李煦抱着沈念进了寝殿。 堂堂一国皇帝居然亲自关上门栓。 “皇上,你我还穿着朝服呢,关上门栓,怎么更衣啊!” 李煦掐腰举起她说:“皇后亲自给朕更衣。” “那是自然,这是臣妾的本分。不过你看臣妾,朱唇和粉黛今日涂太厚了,需要卸妆才舒服。” 李煦一把扯掉她身上的凤鸾朝服,眼中闪着危险的小火苗。 “臣妾给皇上更衣。” 二人取掉王冠,脱去繁琐的朝服,一身轻松,都穿着白云丝内袍。 李煦抚摸沈念额头的压痕,亲了一下。 她抬头看着他深邃幽黑的眼眸,真诚的说:“谢谢皇上今日护着臣妾,臣妾吓得腿一直在抖。” 李煦想说谢谢你两个月前能活过来,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 抱她在怀中,问:“两个月前皇后得了什么病?” 沈念转了一下黑凉凉的眸子,狡黠的说:“可能是臣妾太过思念皇上?相思病要人命!” 他点她的鼻尖说:“小狐狸!” 第27章 无声胜有声;元贵妃两碗汤圆干到呕! 又把她紧紧的抱住,此时无声胜有声。 低声说:“别怕,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 沈念点点头,下巴抵在他的颈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她用锦帕擦去唇泥,红泥擦到了腮边。 李煦看她妩媚中带着可爱,不禁痴痴的迎上去,亲咬她的唇瓣,手抚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 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 何事不教巫雨,略下巫峰。 “今天疼吗?” 她摇摇头,面若桃花。 “还想要吗?” 她点点头,羞红了脸。 李煦清早起来,踮着脚到了外殿。 “不要叫醒皇后,今日请安通通改到明日。” 果然大人物发话就是不一样啊,妃妃们都被挡走了。 沈念一觉睡到了晌午,睁开眼,不好,还得去给太后请安。 昨日,李煦霸气挺她,太后必然不悦,得赶紧去刷个好评分,不然怎么混的下去啊,她自知翅膀还没长硬,必须谦恭有礼保小命。 特意穿了件素净的衣裙,金步摇,金钗通通不要,单就一个珠花玉簪。 马不停蹄的到了慈宁宫。 一进去就看到内殿里,辰妃已经在了,看神情已经到了很久了,该不会清早就来了? “母后,儿臣早上一直在研制这款紫玉糕,笨手笨脚,试了多次才成功,赶紧就端来给母后品尝。” 太后瞥了一眼,差点就信了她的话。 “看的出皇后姐姐今日还没换常服就端着糕点来了,想必忙活了一整日,太后您就不要怪姐姐了。” 辰妃说话总是这么爱装好人。 掌事嬷嬷端上来甜羹,今日不是莲子羹,是燕窝羹? 这是何意?难道是在暗示前几日的事? 果不其然,太后饶有意味的说:“日后哀家吃燕窝也得皇后应允啊,皇后的权利倒是越发的大了。” 沈念连忙放下玉盏,谦恭的说:“原是儿臣刚回宫,有些东西的数目还搞不清楚,所以那日和皇上提了一嘴,皇上又嫌儿臣愚笨,所以让内务府把燕窝搬到坤宁宫清点数目。” 接下来是不是要问阿胶的事了?从前觉得太后极和善,现在看来大山倾斜不知何方。 檀香轻拂,太后捻佛珠。 良久才开口说:“昨日春令宴上,后宫的妃子说皇上近来鲜少去其他宫里,日日都留宿在坤宁宫,可有此事?” 沈念被问懵了,这腿长在皇上腿上,怎么问她呢! “母后,儿臣刚来,又恰逢二月前失忆,有些记不太清翻牌子的流程,回去好好看看……” “皇后莫要和哀家打幌子,延绵子嗣是宫妃第一紧要的任务,所以要雨露均沾,皇帝年轻气盛,皇后作为一国之母,理应规劝,才是真正为国,为夫君着想。” 沈念谦恭的答:“是,母后,儿臣记下了。” 此时辰妃给太后在捶腿,那个温婉柔顺啊,沈念想学也学不来。 “皇后多向辰妃学习,她是跟在皇帝身边的老人了,多问问她的意见,你不会吃亏的!日后你们要齐心协力治理好后宫。” “是,母后。” 辰妃浅笑,这么看来她就是太后最信任的后妃了? 这夜,沈念早早的就让大殿落锁。 连枝担忧的说:“娘娘,您怎么这么早就歇息,皇上来了是要怪罪的。” 沈念谨记太后晌午的谈话,希望李煦今晚千万别来,不然自己就真的有硬刚太后的嫌疑了,眼下保命要紧。 还好,今夜,李煦去了萧贵妃的储秀宫。 先是皇后受册宝,又是辰妃协同,萧贵妃心里自然不舒服。 李煦今晚去应付一二,毕竟看在镇国将军的面子上也得敷衍。 “皇上,您怎么不把协力六宫的事交给臣妾?” 萧贵妃说着就往李煦身上蹭。 “好好说话,离朕一尺远,坐在那里。” 萧贵妃坐到对面,一脸和顺,其实她原本长的挺可爱,属于娇憨型美人,珠圆玉润的代表。 李煦漫不经心的说:“管理后宫,贵妃以为容易吗?女子要多注重修养自己的容貌和品德,没必要放在那些繁琐的事上,操劳会变老。” “臣妾也想管嘛,她们管了,臣妾的尊荣往哪儿搁啊!” 李煦拿着那本《厨神秘录》看。 “这本书有意思,画的也很生动有趣。” 元贵妃连忙说:“臣妾最近在苦心研究美食,就是希望能给皇上做好吃的菜肴,俗话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她再憨也不会告诉皇上,这书是她从皇后那里买的。 这个表爱心的功劳,皇后别想抢去。 这时候宫女端上来两碗汤圆,元贵妃说:“皇上,听说您最近爱吃汤圆,臣妾特意学的,搓汤圆,忙乎了一天呢,你尝尝。” 李煦没抬眼说:“是这本《厨神秘录》学的?” 元贵妃点点头。 又问:“什么馅的?” 元贵妃一下子答不上来,宫女使劲使眼色,她愣是没听懂,说:“果子馅儿的?还是黑芝麻馅的好吃!” 李煦看傻子样的看着她,一脸愠色说:“贵妃说自己忙了一整天,难道还不知道包的什么馅儿吗?分明是欺君!” 元贵妃连忙哭哭啼啼的说:“皇上,人家做不来这个,是她们包的,臣妾指导的,别生气。” 半晌,他说:“那就罚贵妃把这两碗汤圆吃完,一个不许剩!” 昨日元贵妃问慕莎公主:皇上夜里到丝竹殿干嘛了,慕莎扶着肚子说皇上赏她汤圆了,吃了两碗呢! 她也没仔细分析,想着皇上最近一定是爱上吃汤圆了,所以今日才赶制了汤圆,当然肯定不是自己做的,不然怎么不知道什么馅的? 委屈巴巴的吃了四五个,就开始犯恶心。 “皇上,臣妾真的吃不下了!喔!” 李煦心里偷笑,冷眼说:“贵妃吃不完这两碗,朕是不会再踏进储秀宫的。” 元贵妃吃,宫女在后面数着,连吃两碗,就差最后两个了。实在塞不下了! (宝子们加书架,评论,催更) 第28章 月夜御花园遇清冷美人;偶遇鸿卢寺卿 要知道平日里后宫妃妃们为了保持好身材,晚膳基本就是喝点滋补汤品,所以胃本来就小,造孽啊,这是要噶的节奏! 直接呕吐了。 李煦站起身,往边上躲:“晦气!” “皇上,臣妾实在吃不下了!” “既然贵妃做不到,那就等贵妃哪日做到了朕再来!”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出了储秀宫。 “快,拿面盆来!” 元贵妃吐得天昏地暗! 边抚着肠胃边说:“这慕莎公主是海胃啊,本宫改日一定要和她请教一下如何一下子吃掉两碗汤圆。” 宫女马上说:“番邦人本就不注重养生,贵妃您金尊玉贵肯不能那样吃,不但会发胖,胃也撑大的!” 元贵妃漱了口茶水,还是觉得恶心,强撑着说:“把剩下的汤圆全部打包送给皇后,本宫不能光自己吃吐!” 深夜里,李煦一个帝王,无处可去,确切的说是想去的地方不能去,不想去的地方看都不愿看。 小许子跟在后面试探的说:“皇上,现在时辰尚早,倘若您想去看看哪位娘娘,奴才就让人先去通知准备上。” 李煦走几步又先后退几步,小许子看了下路径,马上明白了,说:“皇上,要不您到坤宁宫看看?小皇子不是闹着让您给他讲故事吗?” 李煦傲娇的说:“让人去看看皇后歇了没有。” 御花园里,有个清冷美人坐在石凳上,月光下极为朦胧美,一袭月白裙宛若嫦娥。 “那是谁?” 宫人跑去看,清冷美人也跟了过来。 走近才看清是谁。 “臣妾见过皇上。” “辰妃?这么晚,你怎么在御花园?” 辰妃柳叶眉眼含情,模样极为动人,她又生的削肩水蛇腰,自带弱柳风情。 走到李煦身边说:“臣妾睡不着,来看看月亮。” 自顾自的吟诗:“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皇上还记得这两句吗?王府时臣妾最喜欢这两句,您说臣妾乳名为月儿,所以更衬月色之美。” 李煦寻思,他说过吗? 小许子附在他耳边说:“启禀皇上,坤宁宫落锁了,熄灯了。” “岂有此理!” 他气愤的说,惊到了正在念诗,感怀的辰妃。 “皇上,您说什么?臣妾错了,不该说……”说着竟眼角落泪,哭了起来。 美人泪洒,铁汉看了也柔情啊,可李煦是个反骨的,他喜欢的怎么样都喜欢,不喜欢的就完全看不到眼里。 “夜露沉重,辰妃身子不好,还是赶紧回去,别着凉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辰妃苦笑,皇上对她只剩下这几句关心的话了,其实她又何尝得到过他的心? 帝王心如铁石,她自然是知道的,从前觉得正常,可自从皇后此番回来,才发现皇上看皇后的眼神从未有过的炙热,这时候她才知道爱与不爱的区别,她恨极了! “娘娘,回去。” 辰妃边走边说:“感业寺那件事做的很好,让人把要谣言散播的再广些,不光是宫内,宫外也要有。” 皇后起死回生,说的好听是福泽庇护,说的不好就是妖孽转世! 她最了解朝臣惯会抓住舆论不放。 李煦在南书房睡下,心里不是滋味,这个小狐狸,居然没有等他去,早早的就落锁歇了,真是惯得无法无天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更谈不上吃醋! 气死了,恨不得冲过去捏着她的小脸质问她! 他已经做好了明日起每夜翻一个牌子的准备。 翌日,沈念忍不住问连枝:“昨晚皇上歇在哪宫了?” 连枝答:“昨晚皇上去了储秀宫,还吃了元贵妃亲手包的汤圆,今早上她宫里的婢女就送来了好多汤圆,说是让娘娘尝尝,还不是为了显摆。” 沈念笑说:“元贵妃一番好意,咱们趁新鲜煮了吃,但是糯米做的,又甜腻,难消化不能多吃,钰儿就别给吃了。” 连枝奉上阿胶羹,说:“娘娘,这是皇上特意交代您每日食用的,治疗气血不足。” 沈念闻着驴皮的味儿实在干呕,但为了月事顺畅点屏气喝光。 “连枝,你是不是还有话和本宫说。” “娘娘,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您还是得想办法固宠,再生个小皇子就好了。” 沈念拉着连枝的手说:“好连枝,本宫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有些事还得以大局着想,本宫是皇后,不能成日里粘着皇上。你看后宫的妃子哪个不是皇亲国戚家的小姐,宫里虽都是女人,却直接牵扯到御前,本宫不想皇上为难。” 连枝心疼的说:“娘娘,这才回宫两个月,您怎么已经悟到这个层面了?” 沈念想说,她是被最近接二连三的事吓的,那日朝臣和后宫一起质问她和钰儿的事,尽管皇上一力挡回去了,可日后呢?回回能这么好运吗?还有太后,似乎对她不似刚开始那样亲近了,总觉得她有什么心思还没有表露出来。 帝王的爱本就短暂,她又何尝不担心? 但她深知,此时枪打出头鸟,她必然是要在太后和宫妃面前装一装,才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盛一碗汤圆,本宫给皇上送去。” 连枝以为她说的话,皇后娘娘听进去了,高兴的赶紧去小厨房张罗。 南书房沈念还从来没来过,走了一路,才真正看清皇宫的很多蜿蜒幽长的角落。 小许子迎出来说:“皇后娘娘请稍等,皇上正在和朝臣议事。” “无妨,本宫就在这里逛逛。” 不一会儿,从南书房里走出来一位高大清秀的男子,身穿文官朝服,眉梢秀朗,却心事重重。 沈念总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熟悉,心里被蛰了一下的感觉,闷闷的难受,却始终不知为何。 男子没怎么抬头,行礼作揖说:“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平身。” 男子走后,沈念问:“这位大人是何许人也?” 小许子答:“这是大鸿卢寺卿宋大人。” 哦,年轻有为,这是在哪里见过吗?为何见到会有种揪心的感觉??? 第29章 南书房,帝后温情;和妃妃聊天知幕后人手段了得 走进南书房,李煦正在看奏折,今日他朝服还没脱去,阳光下龙眉凤目,御座之上,端的是天家的威仪。 “臣妾拜见皇上。” 李煦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哼了一声,惹得沈念又开始盲猜冷漠帝的心思。 “臣妾听说最近皇上喜食汤圆,特地带了汤圆来给皇上添做下午茶点。” 李煦胡思乱想,算这小狐狸还有点良心,知道打听他近日的行踪,还送来了茶点,了解的内容虽有点偏颇,心却好的。 于是傲娇的说:“皇后越发贤惠了?不知是什么馅儿的?是皇后自己包给朕的吗?” 啊,这,沈念想难道妃妃们传闻属实?皇上真的喜欢吃汤圆? “皇上,这汤圆不是臣妾包的,臣妾还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馅儿的,所以……” 李煦面有愠色,他给自己做思想工作:退而求其次,她还是在乎朕的,至少还送来的点心不是吗? “啊。”像小孩子一样等着被投喂。 沈念笑着舀了一个送到他嘴边,他只吃了一半,然后眼神暗示她:你吃掉。 沈念吃了半个汤圆,别说味道很不错,元贵妃是下了功夫的。 “实话告诉皇后,朕不喜欢吃汤圆,这是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但既然皇后端来了,那就自己吃掉,一个不许剩!” 这个腹黑帝捉弄人的毛病又出来了。 沈念一数,连枝居然装了十个汤圆?这吃完了不得噶了? 还没吃,就已经呕了! “皇上,真要吃吗?能不能不吃,或者少吃点?” 李煦摇摇头,圣旨已下,不照做就是欺君之罪。 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到第三个时候,直接抚着胃呕吐。 李煦看她小粉脸上,有些涨红,不禁心疼说:“行了,不吃了,看你,不能吃还逞强。” 明明是你让人家硬吃的! 这大汤圆吃一个两个香,吃三个四个噎得慌,吃五个六个直接饱,若是再吃十个八个直接当场吐! 可想而知慕莎公主和元贵妃吃的有多绝望。 沈念使劲的捋了一下脖子,说:“谢谢皇上不杀之恩!” 话音未落又开始呕。 李煦一把把她拉到腿上坐下,从桌上取了一杯凉茶送到她唇边。 “喝,小狐狸。” 喝了茶总算好点了。 “不好意思,臣妾本就不喜食糯米制品,扫皇上的兴了。” 说完她很自觉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李煦假装严肃说:“皇后以为这样朕就可以原谅你了吗?” 掰过她的身子,鼻梁相碰到,看到粉唇娇艳亲了上去,二人忘情的亲吻,小许子连忙闪退,在门外把守,任何人不得入内,干扰了皇上的美事。 “皇后,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什么?” 他又使劲的咬了下她的耳垂,“说,朕给你一句话解释的机会。” 又是一道盲猜题? “皇上这两日好吗?” 瞎猫逮死耗子,先不落重点的旁敲侧击一下。 李煦却被问感动了,看来小狐狸还是想着他的,气消了一半。 “再说两句朕爱听的,就放过皇后。” 他一下子把她放倒在腿上,俯身亲吻,又是一种不一样的麻酥酥感觉。 “君心似我心,我愿与君欢,与君忧,与君苦,与君乐。臣妾很想皇上,每分每秒都在想呢!” 撒娇卖萌哄高兴点,免得这个腹黑帝闹个没完。 果然这句话最管用,冷冽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俯照的她也心底开花,暖洋洋的,又落下一个温热绵软的香吻。 “今晚朕该翻哪宫的牌子呢?皇后什么意见?” 又来了,沈念直接想闪退消失。 假意笑盈盈的说:“皇上喜欢哪个,咱就翻哪个。”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腹黑帝最近喜欢上哪款儿了,她明日定去找茬收拾那个妃妃,非让那个妃妃给她奉茶捏肩,以彰显大老婆的风范。 李煦爱意满满,揉捏她的耳垂说:“朕今晚去坤宁宫,不许那么早落锁。” 沈念磨蹭半天,鼓足勇气,可怜巴巴的说:“要不皇上过几日再来?” “啪!什么意思?”差点没把她的耳朵拧下来! “别动怒嘛,皇上,最近妃妃们意见挺大,臣妾又刚开始管六宫,压力有点大!雨露均沾,后宫方能和谐。” 李煦气愤,天子的一腔柔情全让这个女人糟蹋了! 还没有哪个女人敢拒绝天子! “君无戏言,皇后退下!” 得嘞,沈念一溜烟的窜出了南书房。 要命,赶紧逃,腹黑帝此时的暴怒值9999。 连枝跟在后面,恨铁不成钢。 沈念感慨:“连枝,你也别叹气,本宫能有什么坏心思?本宫只不过是想给妃妃们一个雨露均沾的机会!本宫太难了,夹缝中生存!” 走到御花园,看到两个妃子正带着小公主玩。 “是颖昭仪和丽嫔娘娘。” 太无聊,过去和妃妃聊两句。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两位不必拘礼。” 颖昭仪见到皇后,一脸不自然,必是那日春令宴上的事。 再瞧她嘴巴还有些肿,两百个巴掌,没把嘴打歪已经是恩赐了。 “颖昭仪等会儿到坤宁宫去,本宫那里有活血化瘀的药膏,是纯植物提取的,涂在唇部极为舒适。” 颖昭仪一听这话,马上跪地说:“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是传谣言的人,臣妾只是听到别人说。” 沈念上前扶起她说:“颖昭仪不用害怕,本宫知道你素来温良,不会做那档子事,只不过,皇上一直在查这件事,你有什么发现吗?倘若能够立功,本宫定然重重有赏。” 丽嫔上前小声的说:“听说,那个传谣言的是个宫期刚满的宫人,前几日已经出宫了,想找到恐怕难了。” 原来如此,这个幕后之人的手段真高明啊! 看颖昭仪实在可怜,沈念心下一软,说:“罢了,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第一时间告诉本宫,本宫会念着你的好的。” 这话一说,颖昭仪不那么慌了,皇后这是饶恕了她,还当她是自己人呢! “贱妾日后必定唯皇后娘娘为尊,孝敬娘娘,恭敬娘娘。” “好妃妃,本宫就是喜欢后宫姐妹们像颖昭仪这样聪明。” 第30章 被欺负的李才人;皇后有喜了??? 沈念觉得她必须有自己的队伍,才能耳听八方,在宫斗中战无不胜,人才是顶要的。 “你们有没有听到哭声?” 沈念问,她的耳力一直很灵敏,连枝从花园角落过去找,领出来一个穿着丹彤色襦裙的妙龄女子。 “贱妾见过皇后娘娘,丽嫔娘娘,颖昭仪。” “你是?” 沈念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位是哪宫的妃子。 “贱妾是去年刚选上来的才人,住在琉璃殿。” “哦,本宫记得,李才人。” 【李才人标签】 【容貌家世:96】 【家世:县令之女】 【心机:96】 【住所:琉璃偏殿】 沈念见她眼睛红肿,这是哭过了。 “李才人是有什么难过的事吗?” 李才人生的眉眼俏丽,却低眉顺眼,想来是家世和位份低有些怯懦。 “没什么,没什么。” 丽嫔问:“令嫔还欺负你?” 李才人沉默不语,又眼睛红了。 “李才人住在琉璃殿?” 沈念明白了,令嫔住琉璃殿主殿,李才人住偏殿。 丽嫔小声的给沈念说:“令嫔仗着和贵妃交好,时常克扣李才人的月俸和吃食,就连去年冬天的炭炉都抢了去。” 沈念看到李才人手指粗壮,和纤细的身材截然不同,这是夏日,冻疮热燥复发所致。 她上前拉着李才人的手,不禁感慨,好好的一双白葱般的手。 “连枝,让人带李才人到坤宁宫擦药,那瓶白术灵都给她带回去。” 李才人忙要跪下行礼,被沈念拉住说:“才人受苦了,过阵子本宫会寻个机会给你调配一个寝殿。” 李才人的眼眶更红了,忙谢恩,走的时候还回头看沈念。 沈念的心里不是滋味,她的心素来就软,见不得弱者受到欺负。 “皇后娘娘英明,令嫔跟着元贵妃没少兴风作浪。” “本宫看令嫔不似个跋扈的,原是看走眼了。” 三个人说了会儿话,刚要分开始时。 “咳咳!”沈念嗓子眼泛上来,一下子恶心的干呕。 丽嫔和颖昭仪面面相觑,丽嫔悄声凑在她身边说:“皇后娘娘,您是不是有了?” 什么?不可能? “许是刚才吃了两个汤圆的缘故。” 一路走回坤宁宫,心里有兴奋有激动,说不清的感觉。 连枝连忙扶着她上台阶。 “娘娘,现在开始您可要特别当心身子了。” “连枝,本宫真的有了?不太可能?” 要不要找太医来瞧瞧呢?万一不是不就丑大了吗? 刚才一定是吃汤圆不消化的缘由。 后宫是一个谣言传的比风还快的地方,晚膳时,基本上妃妃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她们有一个自己的关系网,一传十,十传百。 李煦来的时候,沈念还是像平时那样要跳下软榻,连枝连忙过来扶住她小声的说:“娘娘小心。” 李煦过来环住她的腰问:“怎么了?该不会又来月事了?” 月事?上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着? 半月前?那现在有怀孕的可能性吗? 看沈念转着黑凉凉的眼眸,李煦点她的鼻梁问:“小狐狸琢磨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皇上,臣妾给您更衣。” 这回她确实非常小心的下了软榻,然后非常小心的穿上牡丹履鞋。 动作之轻缓,和平时风风火火的样子截然不同,李煦有些疑惑。 更衣后,他看她面色粉红,唇角上扬,眼眸轻挑。 “皇后这是有什么高兴地事?” 啊?没有,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他抱起她,放在软榻上,俯身亲吻,刚压在她身上。 “不行,皇上,快起来,不要压到了。” 李煦吃惊,问:“皇后到底今日怎么了?快说,朕给你一句话解释的机会!” 沈念怎么说呢,不确定的事啊。 思索许久说:“臣妾明日想要太医诊脉瞧瞧。” 李煦紧张的问:“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想瞧瞧。”脸上害羞绯红。 李煦想了又想,突然一拍脑门说:“难道皇后有喜了?” 一把抱住她亲了脸颊,亲了额头。 沈念一把捂住他的嘴说:“皇上,还不确定呢,不要喊。” 李煦的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欢喜,沈念看痴了,她多么希望这是真的,却又极其担心是虚晃一招。 一整晚,他搂着她像搂着奇珍异宝,实在忍不住就使劲的亲吻一下朱唇,特意离开一尺的距离。 “皇上,其实不用这样。” “朕怕一抱你就忍不住,皇后可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 两个人抓着手,睡了一会儿,实在别扭,沈念一下子钻进李煦宽大的臂弯里。 娇滴滴的说:“臣妾还是喜欢在皇上怀里入睡,这样才能安心。” 李煦抚摸她的发丝说:“睡,朕搂着你睡。” 翌日,清早,太后带着太医来坤宁宫。 可把沈念给急坏了! 她平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这会儿李煦已经上朝了,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不要叫醒皇后,让她多睡儿。 连忙梳洗穿好衣服,太后已经进门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万福金安。” 太后在外殿上座坐下,一脸不高兴。 “皇后听说你有喜了?” “臣妾还不确定。” “太医给看看。” 太医上前铺上帕子诊脉,沈念那个紧张! 诊脉诊了许久,太医禀告说:“皇后娘娘只是吃了不消化的食物,所以才会干呕,并没有喜脉之相。” 哎,白高兴了,还让这么多人知道了,丢脸! 太后威严的说:“皇后,你也是有过生育的人了,怎么这点常识没有?子虚乌有的事传的宫里到处都是,成何体统。” 沈念忙起身说:“儿臣错了。” “有错必罚,才能做好表率,皇后这个月就闭门思过,皇帝也不能见,哀家会告知皇帝的。” 什么?罚的是不是重了些? 但还得恭敬的说:“儿臣知道了。” 第31章 被关,惠妃雪中送炭,皇上夜来看美人。 太后走后,不知道是希望落空,还是委屈的,沈念在窗边无声落泪,这一刻她才深深体会到在宫里生存的不易。 她不该轻易的暴露自己的一切,更不该喜形于色,这段时间有皇上的宠爱,她的确是过于放纵了。 是时候收一收,才是长久之计。 连枝见她独自落泪,心里担忧,去找小许子说。 李煦原本下早朝后,想赶去坤宁宫找太医来诊脉,听小许子汇报后,软软的坐下。 昨晚她是那么的期待和高兴,今早转念化为乌有,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她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那晶莹的泪他没见到,却也扎在他的心头,很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觉自己在乎这个女人的喜怒哀乐,被她的一颦一笑所深深牵引。 可怕的谣言是杀人的无形利器,宫里的女人多,什么都传的快,这就是他最憎恶的地方,曾经他的母妃也是被宫中谣言所累,抑郁寡欢,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太后的懿旨一下,各宫的妃子都幸灾乐祸,尤其是那几位,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们又找回了四年前,整蛊皇后的快乐。 唯独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惠妃,差人给坤宁宫送来了甜酒酿。 要说起惠妃她也是皇上府邸上来的老人。 【惠妃标签】 【容貌才情:94】 【家世:江南巡抚嫡女】 【心机:99】 【住所:琳琅殿】 连枝说:“惠妃娘娘是江南巡抚嫡女,也是一个大才女,容貌虽普通,但是人如其名,很贤惠,从来不争不抢,淡泊名利。” 沈念想到进宫这两月居然没有见过惠妃,差点忘记了有这个人的存在,的确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人都是锦上添花,难得雪中送炭,惠妃能在此时送来甜酒酿,本宫记得惠妃的这个恩了。” 沈念轻尝了两口,把碗盏递给连枝。 “娘娘,您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子可怎么吃的消?多少吃点?” “本宫吃不下,这些天看好钰儿,别乱跑,就在院子里玩玩就行。” “小皇子新得了一只小奶狗,陪着玩,不会闹着出去,娘娘放心。” 身子困倦,心情郁闷,她躺下却睡不着。 想到这两个月发生的一切,她得好好捋捋。 太后急招她回宫,说是为了制衡元家,怕元贵妃在宫里太过骄纵,一家独大。 这是一个原因,为何最近太后变了? 难道仅仅因为皇上对她好,惹得太后不悦?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通。 唯一确认的是太后想要一个听话的棋子,比如辰妃。 听太后的话就能活?太后和皇上不是亲母子,嫌隙还不小。 和皇上亲近遭太后猜忌,听太后话皇上生气,太难办。 入夜,下着雨,琉璃瓦檐廊上滴滴答答声响。 坤宁宫殿门口有叩门声。 连枝打开一看是小许子撑着伞和一个高大的侍卫。 “许公公,这是?” 再一看,连忙恭敬的说:“皇上?快进来。” 李煦一身侍卫服,小许子给他撑着伞,快步的跑上台阶,进了内殿。 见女子一身淡淡的紫罗兰襦裙,柔顺青丝之用一根金钗挑起一束,其余散开流泻一肩,闭着眼睛侧卧在软榻上。 听到有动静,没睁开眼,有气无力软软的说:“本宫不想吃,拿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会儿。” 李煦脱了靴子,轻声走过去,在榻边弯腰亲了一下雪白的脸蛋,杏眼睁开一脸吃惊。 “皇上?您怎么来了?” 感受到一股寒气,再一看他的肩头有雨水打湿的痕迹,身穿侍卫服,却掩饰不住的俊朗英气。 连忙起身,“衣服湿了,臣妾给皇上更衣。” 没下软榻,给他把外衣脱掉,露出内里黄丝絷衣。 李煦眼睛不离的注视着她,看她安静的一举一动。 她脸上没有波澜,眼角却闪闪发亮,两滴珍珠泪落下。 抱住她,一只手放在她脖颈后,一只手抚后背说:“不难过了,朕都明白。” 嘤嘤嘤,他都明白,只要他明白其他的不重要,不是吗?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湿了帝王的肩头。 “对不起,是臣妾自己没搞清楚,害皇上空欢喜一场。” 他掰过她低着的头,亲吻额头说:“傻瓜,明明你自己最伤心,怎么还安慰朕?朕乃九五之尊,不需要安慰!” 哭的更凶了,嘴里说:“需要,皇上也是人,也会有伤心难过,也需要安慰。” 李煦震住了,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原来他也需要安慰? 荆棘丛里走来,他早就习惯了掩藏自己的心情,冷酷无情是他的帝王面具。 做帝王,要冷酷,不能有儿女私情、万般柔情。 心中有黎民,眼中有江山,个人的情感如何处理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啊!感情只不过是调味品,从前他一直这样认为,机械的做一切…… 沈念没敢问那夜从辰妃宫里回来,他落寂的模样是因为怀念那个曾经的孩子?一定很难受?他是个爱孩子的好父亲,对钰儿一直很耐心。 一勺一勺喂她热酒酿,强迫她吃完一碗。 然后给她脱去外裙,抱上暖香床榻。 搂在怀里,两人的呼吸经过这些天的磨合,已经非常契合,仿佛前世就在一起过的熟悉。 李煦说:“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伤害自己。” “臣妾记住了,一定会强大自己,不让皇上为难。” “朕会寻个机会让你早点解除禁闭,这几天就先安心养身子,好好用膳,朕会过问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 他轻抚她的脸庞说:“傻瓜,开心点,没怀上,说明上天还想给咱们更多的二人世界。” 说着翻起身,看她黛眉如画,桃腮如画,纤腰弱素,更显妩媚之态。 (宝子们加书架,评论,催更哈) 第32章 安神香不如皇后香;太后的心思 才几日不见她脸就小了一圈,令人心生怜惜。 他的目光柔情似水,直直的凝视着她,眼底浓烈的情意此时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如潮水般般波澜壮阔。 “朕再加把劲让皇后快点怀上,可好?” 她的脸一下子绯红,双手挽住他的脖颈,交首含春。 良久,他突然问:“这是什么香?” “是慕莎公主送的西域安神香。” 李煦拿矮榻上的茶水壶浇在了香炉上,说:“日后不要焚香了,这味道不好。” “嗯。” “这世上,什么都不如皇后香……” 他搂着她又滚入凤鸾幔帐内,娇喘声连连。 翌日清早,李煦轻巧的起来,到外殿穿上侍卫服悄然的出了坤宁宫。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几个妃子正在散步。 绕着远处尽量躲避路过。 元贵妃眼尖说:“那个是不是小许子?还有一个高大的侍卫?这么早他在干嘛呢?” 她大声喊:“小许子过来!” 小许子一看,“皇上,这……” “蠢材,你先过去,朕自己走。” 二人声东击西,分开走,小许子过来,李煦飞快的奔跑离开了御花园。 “咦?那个高大的侍卫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小许子你干什么呢?那个侍卫是谁?” 小许子镇定的说:“皇上吩咐的,奴才也不知道,娘娘可以去问皇上,奴才告退。” 几个妃子议论,那个高大的侍卫确实看着眼熟,看这路径是从何而来? “坤宁宫?那个方向只有坤宁宫!” 元贵妃好似抓到了重大发现,兴奋的不得了,坤宁宫是宫里比较大的寝宫,所以只有它在御花园的东面,众妃妃非常笃定。 “走,咱们去给皇上告状,说皇后不检点。” 要么怎么说元贵妃是个草包脑袋呢,令嫔是个聪明的,默不作声说:“难道大家没认出来吗?那个侍卫!” 大家一回想,什么?刚才的侍卫是皇上? 气死妃妃们了,皇后关禁闭了还勾引皇上去过夜。 “走,咱们去和太后告状,说皇后不知羞耻,勾引皇上!” 丽嫔在远处带着小公主玩,撇嘴不屑的说:“蠢货!” 慈宁殿里,太后正在用早膳。 妃妃们在屏风纱帘后面,汇报情况。 元贵妃说:“太后,皇后她分明就是妖孽,不然怎么犯了欺君之罪,关了禁闭,还让皇上去宠幸她?” 令嫔说:“皇上堂堂九五之尊,却穿着侍卫服,来往于后宫,实在是……” 其他几位妃嫔也都递上一言。 屏风后,辰妃正给太后舀粟米粥,一声不吭。 “辰妃,你怎么看?” 众妃子才知道原来辰妃在里面伺候太后用膳呢,元贵妃翻个白眼,好你个辰妃惯会巴结太后。 “臣妾不敢妄论皇上,妃子们更不该议论皇上。” 太后说:“不错,皇帝乃太子,你们大清早就在这里叽叽喳喳,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众妃妃赶紧退下。 “皇后太让哀家失望,从前看她端庄守礼才迎她回宫,没想到越发的放肆!” “太后娘娘息怒,臣妾也很吃惊,皇后似乎和从前差别甚大,就连容貌都有几分不似从前。” 这么一说,太后想想,确实,宫中有画像,拿来看看便一清二楚。 很快宫人就取来了画轴,这是皇后刚进宫时,宫廷画师画的。 连掌事嬷嬷都不禁感叹:“太后娘娘,皇后确实不似从前,五官和眉眼处虽说没有大的变化,但又完全不同。” 太后仔细的瞧着,似乎是同一个人,又完全不是一个人。 她说:“难道真的是妖孽作祟?” 旁边沉默的辰妃,表情难以言表。 “眼下皇帝护着她,哀家不好多说什么,皇后关禁闭期间,辰妃你就管着后宫,雷厉风行,拿出气势来,哀家一直很看好你。” “是,太后娘娘。” 太后眼神中深不可测,辰妃恭敬的退下,出了殿门,头昂的高高的,心想:“皇后,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慈宁殿,早膳撤下,太后起身到花池旁喂锦鲤。 “这鱼的天性就是你洒食,她们就蜂拥而上。皇帝忌惮哀家母族沈氏的势力,从登基就拒绝哀家的侄女入宫为后。哀家一忍再忍,应了他纳前太傅的孙女,确实是个和顺的,却也蠢,短短一年就被宫妃们拉下台。 掌事嬷嬷连忙点头说:“太后娘娘不要忧心,皇上会想明白的,你们娘俩才是同气连枝的。” “为牵制元家,这四年来哀家多次提议纳沈氏之女为后,皇帝不同意,回回大闹收场!哀家才退而求其次,迎弃后回宫,哀家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稳固,皇帝让哀家失望至极。” 太后放下鱼食罐,宫人赶紧端上金盆为其净手。 她历言说道:“婉儿是个虔诚的好孩子,说亲姐新丧,想等丧期满了再入宫侍奉君王。正好这期间,把皇后的事处理干净,逼皇帝迎她进宫,她来了直接掌管六宫。” 掌事嬷嬷连连点头说:“辰妃娘娘是个聪明的,她知道该怎么办,太后放心。” “皇后虽禁足,补汤还是要送的。” “是,太后,每隔两日都会给皇后娘娘送去莲子羹。” 坤宁宫里,每次掌事嬷嬷送来莲子羹的时候,还非让沈念当场喝完,以示对太后娘娘的敬重。 沈念不敢不从,如今见到莲子羹就皱眉,再好的东西也禁不住一直吃啊! “嬷嬷,下次就不用再送了,怪麻烦的。” 掌事嬷嬷面无表情的说:“此乃太后对皇后的一片恩泽。” 得咧,只能硬塞! 这几日,李煦去巡视水利,后日才回来。 沈念把自己关在寝殿里抄经书。 她旁边是先前皇后抄的佛经,最近总感觉危险在逼近,必须抓紧把皇后的字迹模仿的七七八八,要说失忆其他的记不起来能勉强说过去,笔迹截然不同就让人抓住把柄了。 她天赋好,没出几日,就临摹的非常相像。 第33章 催情物?辰妃带人搜宫 “连枝,把本宫抄的《孝经》送去慈宁宫,就说本宫日日为太后祈福,极为虔诚孝悌。” “是,皇后娘娘。” 太后那边收到后,果然想到了查验笔迹。 掌事嬷嬷拿出从前皇后抄送的佛经,比对如今沈念所写。 太后言:“倒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是笔锋更显利落。” 翌日清早,坤宁宫寝殿外有嘈杂声传来。 连枝挡在寝殿门口说:“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坤宁宫!” 几个满脸横肉的老嬷嬷把她一把拉开。 沈念正在檀木矮桌前画丹青,抬头看到辰妃气势汹汹的进来,后面自然还跟着看热闹的妃妃们。 不仅如此,还多带了七八个老成的嬷嬷。 她没抬头问道:“辰妃,这是做什么?” 没想到一个老嬷嬷自顾自的搬了一张梨花木软椅放在寝殿中央,辰妃贵气的坐下,这气势宛若她才是皇后。 连枝跑进来说:“辰妃娘娘,你难道不该和皇后娘娘请安吗?还有你们要造反吗?” 辰妃冷笑,今日她细眉眼居然长开了,不似平日那样的娇弱无力,这是手里拿鸡毛当令箭呢! “皇后娘娘,您好悠闲。” 沈念手里画的牡丹就差最后一笔,她淡定大笔一挥,浑然天成的丹青一气呵成。 听辰妃阴阳怪气,忽想起辰妃宫里的江山美人图更来气。 把狼毫笔一撂,干脆两脚一摊,换了个舒适的贵妃卧姿势,靠在海棠凤吾软榻边。 她不着急,眼下倒要看看辰妃今天出什么花招,李煦不在宫里,万不可心浮气躁,上了奸人的当。 喝了口香茶,眼神藐视的看着两丈外站着的妃妃们。 她倒是要看看都来了哪些看热闹的妃妃,惠妃不在,丽嫔不在,颖昭仪不在,咦,最爱闹的元贵妃呢? 她居然能不在? 正想着,元贵妃就风风火火带着令嫔和她的几个小跟班进来了。 沈念调侃说:“本宫就说嘛,看热闹怎么能少得了元贵妃?” 元贵妃不客气的说:“给本宫也来一把软椅。” 沈念抬起牡丹水袖掩唇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妃妃们,不困吗?本宫习惯睡回笼觉,真香。” 然后忽然变脸,狠厉的看着辰妃说:“辰妃今日不守宫规,来坤宁宫冲撞本宫,要是给不出个说法,本宫饶不了你!” 其他看热闹的妃妃都有点心虚,这辰妃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的底牌呢? 那日春令宴皇上可说了后宫妃妃要敬爱皇后的。 辰妃冷笑:“有人举报皇后用催情物让皇上夜夜留宿在坤宁宫!皇后知道吗?” 沈念心里一惊,这个突如其来的恶名,她倒是没想到,看辰妃笃定的样子,难道是自己真中了什么阴招? 她拿起矮桌上的茶盏一把甩过去,茶盏碎了,茶水溅到了辰妃和元贵妃身上。 元贵妃擦了一下脸,气闷说:“堂堂皇后,你有点风度好不好?” 沈念霸气的说:“一派胡言!辰妃,你知道诬蔑本宫的后果吗?” 两个女人互相挑衅的盯着对方,这是一场恶战,就看谁能最后获胜,谁就是日后宫里最有权利的女人。 “皇后娘娘,臣妾不是空穴来风,但也不能告诉你是谁举报的,既然皇后娘娘说是冤枉的,那不如就让臣妾带人搜查一番,还皇后娘娘的清白!” 沈念喝止:“谁敢?” 她心里飞速的思考,催情物是什么?这个她完全不了解啊! 坤宁宫有吗?看辰妃这誓不罢休的样子,该不会早就被人投放了,才来捉赃? 想着必须套套她的话。 “辰妃,你有几个胆子,敢以下犯上?” “皇后,你可别忘了,你被太后娘娘关禁闭期间是由妹妹我来掌管后宫,自然以我为尊!” 沈念大笑一声,抚了一下膝上的裙摆,饶有意味的说:“妃妃们,你们今日胆敢跟着辰妃来看热闹,此为大不敬!本宫给你们个解释的机会,倒是说说催情物是什么?说不出个所以然,本宫就禀告给皇上!” 腹黑帝啊,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 果然搬出皇上用处颇大,元贵妃假装很懂的样子说:“皇后不用装糊涂,催情物历来就是焚香用品,酒,茶,花香。” 沈念马上想到前几日榻上承欢时,李煦说那香不好闻,日后不要用了。 难道是香炉里的香料有问题? 那是慕莎公主进宫送的西域香料啊! 好在这几日,她不喜人打扰,寝殿里也没让打扫,那香炉还放在软榻边靠窗的紫檀木矮桌上。 来不及整理思绪,她说:“连枝,怎么没见钰儿,去看看。” 连枝答应着刚走到中间就被辰妃带来的老嬷嬷挡住。 “皇后娘娘,你可别是心虚让人去销毁证据!” 沈念突然坐起来骂道:“狗改不了吃屎!” 辰妃说:“皇后你怎么能骂如此粗俗的恶言?” 沈念说:“辰妃,你屡战屡败,还要挑起事端,不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吗?” 众妃妃哗然,堂堂一国皇后,居然说如此粗鄙的话。 “众人皆知,皇上喜爱小皇子,你们胆敢拦着去照顾他?不想活了吗?” 此话一说,辰妃暗示老嬷嬷放行,连枝看沈念,二人默契的短暂对视了一下,连枝就赶紧去寝殿外喊:“小皇子?小皇子?” 此时坤宁宫的殿门外,丽嫔和颖昭仪在打探消息。 颖昭仪说:“哎呀,怎么办?听说是查催情物,皇后该不会真有那种污秽东西?上次听令嫔说,元贵妃有次抓到皇后看禁书,差一点就落实了!” 丽嫔脸色不好看,交代自己的宫女说:“赶紧去南书房找小许子,现在只有皇上能救皇后娘娘了!” 颖昭仪说:“丽嫔姐姐,你对皇后倒是真心,四年前就属你和皇后亲厚。” 丽嫔没做声,神情捉摸不定。 寝殿里,连枝带着钰儿进来,钰儿手里牵着一只黑毛小奶狗,是他近来的宠物。 他爬上软榻,到沈念怀里。 黑毛小奶狗温顺的趴在地上。 辰妃说:“皇后何必拖延时间,今日坤宁宫,臣妾是搜定了!” 沈念淡定的说:“钰儿乖,你先画会儿画。” 第34章 龙衔玉佩救场!皇上抱着辰妃走了!气死本宫了! 紫檀木矮桌就在软榻边,而香炉就在靠窗的位置。 钰儿靠窗坐下,沈念顺手移开香炉给他腾放宣纸的位置。 辰妃说:“搜!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 老嬷嬷散开迅速的从外殿开始搜。 看她们刚离开这里,沈念马上拿起香炉倒在地上,旁边的小狗,闻都没闻就吃掉了那点香料。 还用舌头使劲的把地上的一点渣子舔干净了! 辰妃觉得反常,连忙起身过来看! 除了小狗舔的湿印子,没有其他。 “皇后,你刚才从香炉里倒出了什么?” 沈念笑说:“没什么啊,不过是因为想起这香炉里有些狗尿,所以倒了,就像有些人狗改不了吃屎,还不如狗懂事!” 辰妃夺过香炉,香炉因为那夜被李煦浇了茶水,香料痕迹本就被冲淡,经过这几天也都风干了。 余下的一点炉边的痕迹,沈念刚才已经拿手偷偷地抹掉了。 坤宁宫殿门口,丽嫔的婢女跑回来说:“皇上出宫了,说是今日也不会回来!” 什么?丽嫔脚下一软,这可怎么办? “丽嫔姐姐,你没事?” 丽嫔强装镇定说:“没事,还有什么法子能救皇后?” 颖昭仪摇摇头。 寝殿内,辰妃厉声喊道:“来人,把这只泼皮狗宰了,拉开它的肚子就知道刚才吃进去了什么!” 元贵妃激动的帮腔说:“是啊,是啊,趁这狗子还没消化!” “谁敢!你们是在挑衅本宫的凤印吗?” 众人都不吭声了。 辰妃猖狂的说:“皇后,臣妾可是奉了太后的命令清查宫闱污秽,您又在禁足期,凤印恐怕并不管用。” 说着几个老嬷嬷就上前要抓小奶狗。 钰儿一下子哭着喊:“谁也不许动我的小狗!” 眼泪哗哗的抓着沈念哭说:“母后,要保护儿臣的小奶狗。 沈念擦掉他的眼泪说:“好孩子,母后一定可以做到。” 她从檀香木矮桌的小抽屉里取出一块手掌心大的玉佩。 举起来说:“辰妃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辰妃一看,这不是皇上的龙衔玉佩吗? 她顿时呆住了。 沈念威严的说:“此乃皇上留给本宫的龙衔玉佩,见玉佩者如见皇上,还不跪下!” 众人吓得马上跪地叩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枝抱着小狗到给钰儿。 “今日辰妃胆敢以下犯上,还有你们,来看热闹的一并重罚,都给本宫到殿外跪着!没有本宫的旨意,谁都不许起来!” 众人都怯怯的起来,往殿外去跪着。 这突如其来的皇上玉佩,让辰妃发懵。 她极不情愿的由婢女扶起来也去了殿外跪着。 连元贵妃也蔫了。 沈念握着玉佩的手都在抖,看着这些豺狼虎豹出了寝殿门,她一下子跌在软榻边。 好险! 连枝连忙扶住她,给她捋后背。 沈念眼神看了下香炉,连枝忙抱起去了偏殿清洗。 这块龙衔玉佩是前几日李煦落在这里的,是他平日里所佩戴之物,所以辰妃一眼就认得。 虽然沈念不清楚它的来历,但是刚才实在没有别的办法阻拦,只要搬出这块玉佩镇场子。 过了一会儿,连枝回来,在她耳边说:“娘娘,所有的香料已经处理掉了。” 其实沈念素来没有焚香的习惯,香料也不多,问题出在哪里? 这时候外面突然飘起了雨,众人在殿外雨中跪着。 “娘娘,怎么办?太后娘娘会不会怪罪?” 沈念思索,今日必须立威,不然日后难以服众。 “再等一会儿!” 半个时辰过去,殿外跪着的人都湿透了。 元贵妃站起身气哼哼的说:“不管了,今日这事本来就和本宫没关系,我不跪了。” 然后自顾自的离去。 辰妃的眉眼恨意决然,她没有起来,也没有认错,此时她预谋把事闹大!看皇后怎么收场! 其他妃妃不知所措,今日看热闹事闹大了,看热闹需谨慎啊! 沈念从窗边看到辰妃,明白她是在和自己叫阵,这场你死我活的后宫争斗已经拉开了帷幕。 一个时辰以后,辰妃还是干跪着不认错。 沈念倒是不那么焦虑了,反正现在没有什么催情物了?即便是太后来了,她也可以说是辰妃的错,没有揪出实料,谁都挑不出她的理来。 忽听见外面喊道:“皇上驾到!” 她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盏。 李煦刚进坤宁殿门,就看到辰妃领着一堆人跪在雨里。 刚走上台阶要进寝殿,突然就听见人喊:“辰妃娘娘晕倒了!” 沈念爬到窗户边看,原本她是要出门迎接圣驾的。 李煦停下,看过去,辰妃倒在雨水里。 龙眉威严,思索片刻,过去抱起辰妃,小许子打着伞,然后他抱着她去了咏荷殿。 沈念心里吐槽:好你个没良心的,我才是你的正妻,被欺负成这样了,你倒先抱着小老婆去哄了! 谁还不会晕?我也会啊! 气炸了! 在寝宫里走拉走去! 连枝担忧的说:“娘娘,眼下该怎么办?辰妃一定会和皇上告状的!” 沈念突然朝着窗外,大声的哭喊:“皇上,臣妾才是你的正妻,你怎么可以厚此薄彼?皇上你太让臣妾伤心了!………” 如此反复,连哭带喊了几十遍,还砸坏了好几个茶盏酒杯! 殿外跪着的人都面面相觑,皇后精神状态还好?赶紧放我们回去,都快淋成狗了! 好一会儿,喊累了。 她走出寝殿,对跪着的妃妃训话:“今日知错了吗?” 众人答:“知错了,请皇后娘娘饶恕!” “既然已经知错了,日后要谨言慎行,不是每回本宫都能这么心软,回去抄宫规一百遍!” 妃妃们赶紧起身,膝盖都废了。 老嬷嬷们还跪在地上,一脸不知所措,有几个还很不服气! 沈念瞥了一眼说:“把那个翻白眼的给本宫掌嘴!” 坤宁宫的嬷嬷过去一顿猛操作,可得把今日坤宁宫和皇后娘娘受的侮辱讨回来! 吓得其他几个连忙磕头求饶。 “奴才们再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饶恕!” 第35章 皇上阴鸷狠戾;皇后气炸,辰妃的鬼心思! “退下!。” 众人走后,坤宁宫一下子安静下来。 雨水从屋檐滴落,淅淅沥沥,倘若平日这是一种自带风情的美景,然而今日却带着萧瑟,宫里的路原是一条荆棘丛。 沈念颇有些感伤的伸手接了几滴雨在手心,说:“天色晚了,表演结束,落锁。” 连枝本想说:兴许皇上会来,娘娘再等等。 话到嘴边却没敢说。 咏荷殿里,辰妃在榻上已经醒来,伸手拉着李煦娇弱的说:“皇上别走!臣妾冷!” 柔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我见犹怜。 李煦阴着脸狠厉的看着她喝令:“辰妃知罪吗?” 辰妃一下子愣住了,连忙拖着湿透的身子下了软榻,跪在地上娇声说:“臣妾不知错在哪了?” 李煦威严中透着冷酷说:“你胆敢捏造罪名构陷皇后,此乃罪一。你胆敢带着人宰杀小皇子的宠物,此乃罪二。你胆敢企图把事情闹大,祸乱后宫,此乃罪三!” 辰妃委屈的说:“皇上未免有失偏颇,臣妾并不是无中生有诬陷皇后。” “证据呢?” “原本是有,被狗吃了……” 李煦一脚踹飞江山美人屏风,阴鸷狠戾的说:“原本以为你温良,朕对你多番护佑,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你打算怎么给太后汇报?说给朕听听?” 辰妃头趴在地上哭着说:“臣妾错了,臣妾求皇上原谅,臣妾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朕要看到证据!谁造的谣?快说!” 辰妃沉默:“臣妾不能说。” “辰妃,朕希望你好自为之,摆正自己的位置!” 李煦面色阴沉的离开。 掌事宫婢扶起辰妃。 “娘娘,别哭了,皇上还是疼娘娘的,刚才抱着娘娘一路回来……” 辰妃苦笑,她已经想好了明日如何反击。 突然狂笑:“皇后,这场斗争还没那么快落下帷幕,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很快宫里就传开了,皇上抱辰妃离开后,皇后娘娘发疯骂皇上宠妾灭妻,还砸坏了不少贵重物件。 太后说:“辰妃这个蠢货,还是被皇后拿捏了,好在她跟着皇帝时间长,有点感情。” 大家都觉得帝后离心了,沈念说:“谣言传的如此快,还得感谢那些妃妃和老嬷嬷们。希望帝后离心的传闻,能让太后不找本宫麻烦。” 她现在算是搞明白了,太后最近针对她,就是希望她和皇上关系不和,这是什么变态心理? 是为权利?帝后感情好,旁人就钻不进来空子。 小许子学给李煦听的时候,他不厚道的笑了。 “这个小狐狸,还好机灵,不枉费朕专门留下了玉佩。学到了点皮毛,不然指不定被宫里这些豺狼虎豹折腾成干什么样。” “皇上对皇后娘娘实在是呵护有加,奴才还从来没有见过您对哪宫的娘娘费这么大的心思。” 今夜,李煦忍住没去坤宁宫,在南书房歇息。 沈念在酥油灯前发呆。 晌午,她从窗户看到李煦抱起辰妃的样子,心里酸透了,他蹙眉的模样是担心辰妃? 他都没进来看看她,一点都不担心她! 小老婆原是他心尖上的人啊,宠妃的头衔不是白来的,那这段时间算什么? 腹黑帝对自己只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她也没有拿出百分百的真心,原就是把他当金主看的,谈何感情? 话虽如此,翌日醒来,发现玉枕锦帕边,湿漉漉的。 心有余悸,让连枝带着人把殿里殿外全部筛查一遍,以防止真有什么疏漏。 “娘娘,咱们殿里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污秽之物?” 沈念却觉得辰妃不会贸然挑事,其中必有蹊跷。 “日后一定要严格核查进来的物品,每样做记录,以防万一。” “是,娘娘。” 慕莎公主给宫妃送了很多异域香,即便送她的多一些,也不应该有问题。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又是谁爆料的呢? 有人在暗处搞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深宫如履薄冰。 早朝后,李煦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说:“皇帝昨日抱着辰妃离开,皇后闹了好大的阵仗,日后还需要以夫妻和睦为主,辰妃是个刚直的,听说原本有理有据,却被皇后拿出皇上的龙衔玉佩镇住了。” 李煦不动声色答:“母后,这事过去就不提了,眼下恭亲王请旨为嫡女要个封号,朕想她是母后的亲侄女,所以打算赐郡主封号,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一听,很满意的说:“此时皇帝决断的不错,那孩子原本是与你无缘,也是个妙人,才情学识,当得起郡主封号。丧期快至,哀家想请皇上驾临恭亲王府,也算是全了那孩子的一番未圆满的痴愿。” 这个要求属实过分了,一国皇帝,怎么能到臣子家里参加哀悼礼? 李煦面无表情的说:“是该派个体面人去代替朝廷安抚恭亲王府,不如就让皇后去。” 太后脸色有些变化,却不好反驳,这种情况下,一国皇后亲自去臣子府上悼念,已经算得上无上殊荣了,怎么还好意思说不? 怏怏的说:“那就这样。” 掌事嬷嬷连忙进来禀告:“启禀皇上,启禀太后,辰妃已经跪在坤宁宫外两个时辰了。” “什么?”李煦有些动怒! “皇帝,这是后宫的事,你也该交给皇后自己去管。” “儿臣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先告退了。” 李煦说完,快步的走出了慈宁殿。 “哎,皇帝翅膀长硬了!听不进去哀家的话了!” 原本太后让皇上去恭亲王府,是为了安排沈二小姐见面,如果情投意合,马上就可以迎进宫。 没想到李煦压根没给她说的机会! 坤宁宫里,沈念在软榻上静谧。 殿门外辰妃在烈日下一身素衣,披头散发的跪着。 “皇后娘娘,请您原谅臣妾的过错!” 她一声一声的叫着,然后再叩头,不一会儿,脑门上已经有了鲜红的血印子。 沈念被吵的头疼,脑子里不断的出现,李煦抱着辰妃离开的画面。 气得胸口上上下下。 好你个腹黑帝,昨日给你的小老婆壮胆了是?今日就让她来到门上喊魂? “本宫脑壳疼,快煮两碗安神汤!” 沈念觉得自己快疯了,难道真要拉下脸到外面,扶起辰妃说:“妃妃,是本宫的错!不是你的错!妃妃能有什么错?不就是为了拉本宫下台,好自己上台吗?” (宝子们加书架,评论,催更哈!) 第36章 莫名悲恸 直到正午时分,小许子手拿圣旨来了。 辰妃软绵绵晕乎乎的要倒地,只可惜这次皇上没来,她无需装晕。 沈念出殿门,也跪下接旨。 小许子说:“传皇上口谕,请皇后娘娘准备好明日出宫一趟,代表皇上去往恭亲王府慰问悼念,特赐皇后金缕衣一套。” “臣妾接旨。” 连枝扶着沈念起来,小声说:“娘娘,这下禁闭就算解除了。” 沈念高兴的拉着小许子说:“苍天啊,本宫终于可以出去透口气了!” 小许子又说:“传皇上口谕,念辰妃协理六宫辛苦,特赐茯苓糕一份,无花果一份,忘忧草一盏。” 辰妃虚弱的说:“臣妾接旨,谢主隆恩。” 小许子扶着她起来说:“辰妃娘娘,快回去,这样下去,不光皇上的颜面受损,太后娘娘的颜面也受损啊!” 辰妃顿住,点点头,宫婢赶紧扶着离去。 “皇后娘娘,皇上还有一道口谕:您要记得他让您记得的,他会过问的。” “奴才告退。” 沈念听的一头雾水,还要问,小许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腹黑帝什么意思? “娘娘,现在想吃东西了吗?” 明日可以出宫,心里高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吃,本宫要饱餐一顿,自从关禁闭以来食之无味,此时顿觉饥肠辘辘。” 一桌子珍馐美食,饕餮扫食后,琢磨皇上什么意思呢? 哦,对了,皇上说过,让她好好吃饭,是说这事啊,算这个腹黑帝还有良心。 第二日清早,沈念早起打扮,今日她穿着一件素朴的白底黑花纹的长襦裙。 单戴一只珠钗,极尽低调,配合肃穆的哀悼场合。 对于一个失忆加重生的人来说,她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待探寻,对很多都很好奇。 据她昨日了解,恭亲王是太后的娘家,此次是去参加恭亲王嫡女的哀悼会。 凤鸾轿辇到了恭亲王府,她缓缓走下来,看到高门大户,两边石狮子矗立,门匾上写着‘恭亲王府’。 这几个字让她心里总有怪怪的滋味。 恭亲王和老王妃带着家眷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都身穿白色孝服,让人不禁感怀。 恭亲王带着大家跪下叩拜。 “微臣携家眷迎接皇后娘娘驾临,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恭亲王请起,节哀。” 老王妃陪着沈念缓缓走入恭亲王府。 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尽管今日气氛肃穆,庭院考究却依旧一目了然。 庭院错落有致,繁而不乱,聚而有序。 到了祷告大厅,沈念让人宣读了皇上的圣旨,众人跪下接旨。 “恭亲王,皇上感念您为朝廷作出的卓越贡献,特赐沈大小姐为郡主封号,还望节哀。” “老臣谢皇上隆恩,谢皇后娘娘隆恩。” 沈念看着恭亲王,和老王妃,眉眼处都带着熟悉,却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上了三炷香,这个氛围这个场景,让她有种落泪的感觉,不知不觉的泪眼婆娑,引得老王妃连连道歉。 连忙恭请她到花厅奉茶。 老王妃说:“皇后娘娘,今日劳烦您来一趟,是小女的福气。” 对于沈府嫡女英年早逝的事,沈念觉得莫名感伤,花样年华女子本该是最耀眼的时刻却天人永隔啊! 寒暄了会儿,沈念突然问:“这边的长廊通过去是个荷花池吗? 老王妃连忙答:“皇后娘娘说的不错,不如请娘娘移驾去欣赏一二。” 这时候过来一个身穿藕荷色罗衫裙的女子,身段极妙,婀娜多姿,面若桃花,眉眼透着不符合年龄的精明之气。 “来,婉儿,快拜见皇后娘娘。” 女子跪地叩拜:“婉儿见过皇后娘娘。” 沈念扶起沈婉儿,夸赞道:“二小姐是个妙人。” 本想说那大小姐必定更是个绝色之人,话到嘴边又没说,罢了,去世之人提了徒增亲属哀伤。 众人跟在沈念后面,她走在长廊上,看府中陈设,哪怕是石板路都带着莫名的熟悉。 到了荷花池,更是觉得梦里来过,非常自然的从一边护栏那里取过鱼食喂鱼,连旁边的连枝都有些惊奇。 沈婉儿上前说:“皇后娘娘,过些日子待臣女姐姐丧期满了,臣女也是要入宫的,到时候还要请皇后娘娘多多提携。” 沈念手里的鱼食撒不出去了,她把鱼食放在苏婉儿手里,浅笑说:“本宫还不曾知道这件事,沈姑娘这样笃定?” 沈婉儿还要说什么,被老王妃一把拉到后面,赔笑说:“老生愚钝,生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女儿,皇后娘娘海涵。” 沈念看沈婉儿也顿感颇为熟悉的感觉,这是种错觉吗? 沈婉儿明艳动人,一个才过几笄年龄的女子眼神中却透着老道和精明,就刚才这两句话,分明是在挑衅和暗示皇后,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定然是要进宫的,皇后你也无权反对。 沈念心情一下子糟透了。 “王妃节哀,本宫感念郡主才情,特赐百花裙一套,祈愿她能早登极乐世界,投胎到温良人家。” 连枝端上精工绣作的繁花百褶裙,连钗环首饰,繁花履鞋都是配套的。 按照礼制,可以将御赐之物烧给逝者,以示皇恩。 老王妃要跪下谢恩,被沈念扶住。 “谢皇后娘娘。” 老王妃老泪纵横,惹得沈念也落泪,今日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哭。 从后院到前厅,快到恭亲王府门口的时候。 看到一个高大清秀的男子正被恭亲王拦住说话。 “你来干什么?请回!” 男子拱手做礼说:“宣明只是想来看沈小姐最后一眼!请王爷成全!” 极尽虔诚,但恭亲王依旧不放行。 沈念走过去,才看清,这不是那日在御书房门口见到的鸿卢寺卿宋大人吗? 宋大人连忙作揖行礼:“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岁千岁。” 沈念看他眼睛通红,哀恸悲怆的模样。 “宋大人免礼,这是要去祭拜沈小姐?” 宋大人点点头,头一直低着,沈念分明看到他的脸颊有涟涟泪水落下。 第37章 王府争闹;行宫回忆 沈念说:“恭亲王,宋大人一片赤诚,不如随了他心愿,为郡主多添一份祝福。” 恭亲王犹豫后说:“宋大人请。” 众人再次叩拜送别:“恭送皇后娘娘。” 沈念出大门门槛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跌倒,连枝扶住她问:“娘娘,您今日怎么了?” 是啊,今日怎么了?她也奇怪! 用锦帕拭泪,却忍不住有胸口涌上来的悲恸。 恭亲王府里,送皇后娘娘出门后,恭亲王和老王妃都松了口气。 悼念堂里,鸿卢寺卿宋宣明正在燃香祷告,眼中满是悲伤。 沈婉儿一把夺过婢女手里的礼盘说:“如此名贵精工细绣的百花裙和繁花钗环首饰烧了多可惜,反正姐姐也无福消受,就送妹妹了。” 被宋宣明当场挡住。 “二小姐,你怎么可以拿你姐姐的东西!” “宣明哥哥,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烧掉,还有你,不要伤心了,伤心也于事无补!” “你!!!” 宋宣明气得跺脚。 恭王爷和老王妃进来。 “婉儿,你太不识大体了!” “爹,娘,姐姐都走了,何必烧这么好的东西,反正她也用不着!” “啪!”恭王爷扇了沈婉儿一巴掌。 “爹,你从来都不打女儿!呜呜呜!” 宋宣明却在此时冷笑着使劲的鼓掌! 他两眼通红,气愤的骂道:“你什么都要争,你姐姐什么都让着你!从前是这样,如今还要这样?” 沈婉儿更加生气了,把礼盒盘子一扔,百花裙和首饰钗环全都掉落在地。 “宣明哥哥,为何你只喜欢姐姐?就不能看看我?姐姐她有什么好?你们眼里都只有她好?” “住口!”恭亲王喝止,老王妃连忙和婢女拉着苏婉儿离开! “宋大人,日后不要再踏入这里,免得污了小女的名声!好自为之!走!” 宋宣明红着眼睛,盯着棺木许久,泪洒一地,闭上眼睛,才下了狠心走出灵堂。 恭亲王哀声叹气说:“女儿,你的命不好啊,安息!找个好人家投胎,如你所愿,找个普通的人家,过平凡快乐的日子!” 这边沈念上了轿辇,突然看到一大一小两张俊脸。 “母后!” 钰儿一下子往沈念怀里扑,却被李煦拦在了右边。 “皇上,您怎么来了?” 李煦端着她的脸,见她眼睛通红,眼皮都透着红,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不知道的还以为恭亲王府怎么虐待当今皇后娘娘了呢! “皇后这是怎么了?” 沈念靠在他肩头,感伤的说:“臣妾不知怎么了,到了王府,进了悼念厅,心里就翻江倒海的悲恸,泪就往外涌……” 李煦抚摸她的头说:“看来朕的皇后是个善良的人。” 钰儿高兴的说:“母后,别哭了,父皇说带咱们去好玩的地方!” 小孩子贪玩,在轿辇里爬来爬去,不一会儿就困的睡着了。 沈念怀抱钰儿,靠在李煦胸口,他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见她默不作声,眼角还往下簌簌落泪。 这是把黄河的水阀打开了? “不哭了,再哭就不美了。”他伸手拂去她脸颊的泪。 沈念不禁感慨:“臣妾是不是上一世来过恭亲王府这个地方?” “许是皇后喜欢苏式园林的风格,等下朕带你去的地方也是此风格。” 亲她的额头缓缓说:“有些事,朕得和皇后说说。” “嗯,臣妾听着呢。” “四年前朕登基时,太后想立恭亲王嫡女为皇后,朕怕沈氏一族权势过大,断然拒绝,挑了太傅之孙女为后。自你去感业寺后,太后多次让沈小姐入宫,都被朕驳回。岂料元家短短几年,势力壮大,朕需要借恭亲王的势力抗衡,所以……” 李煦有些说不下去,沈念接着说:“所以皇上同意了纳沈小姐为贵妃,但没想到沈小姐数月前突然离世。为了挟制元家,太后才勉为其难,急召皇后回宫?” 李煦亲她的发丝说:“幸好接回了皇后,不然朕哪里能有小狐狸?” 一手捧起她的脸,认真的说:“无论从前如何,日后朕的皇后只有你,明白吗?” “恩,臣妾明白。” 他亲吻她红红的眼睛,亲吻泪痕。 “皇上,钰儿在呢。” 李煦忍住,伸手使劲的把她往怀里揽,脸颊使劲的贴着她头顶的发丝。 轿辇停到了一个翠山环抱的地方。 古色古香的宅邸连绵不绝,高墙环绕,满目苍翠繁花。 沈念悲伤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 “哇,这里好美。” 李煦问:“皇后难道不记得曾经来过一次?” 这是皇家行宫,地处京城西面山萃间。 “臣妾失忆了,皇上忘了吗?” 李煦想到仅有的一次皇后来西山行宫,是在四年前。 他为躲避后宫滋扰,来行宫休养。 皇后来这里是为了请罪。 他还记得那日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皇后跪在行宫寝殿外,哭着喊着说:“臣妾是被冤枉的,绝没有和外臣有染!” 当时他在热乎乎的汤池里,听得生气,还曾经骂道:“蠢货,朕不需要知道你是否红杏出墙,朕痛恨的是你无能!朕念你是太傅孙女才纳为皇后,想你能统领六宫,替君分忧!不曾想你愚蠢懦弱,被人耍的团团转,还留你何用?” 翌日,他就下了送她去感业寺出家的圣旨。 之所以没有下废后诏书,不是他仁慈,是出于一旦后位悬空,元家和太后都会逼他立后的考量。 沈念扒拉他的袖子问:“皇上,你在想什么?” 李煦回过神,看着她杏眼柔媚,粉脸光洁,鼻尖翘,不禁心里想,这还是原来的皇后吗? 自己从前对她那样残暴,她忘了也好。 连忙说:“皇后失忆好,这样你我就可以重新开始,朕要与皇后抒写新的篇章。” 沈念嘀咕:“新的篇章?” 第38章 行宫旖旎 他拦腰抱起她往行宫殿里走去,钰儿此时醒了,追在后面喊:“父皇,你坏,又不抱我,光抱母后!” 连枝连忙抱起钰儿,往反方向躲。 “小皇子,咱们去喂马玩。” 李煦听钰儿在后面喊,抱着沈念快步的跑。 到了一个地方,沈念抬头看,牌匾上写着:“星辰殿?” 关上殿门,她还在欣赏室内的陈设,被他一把从身后抱起。 “皇上,臣妾还没欣赏够呢!这里的布置果然和皇宫的不同,古朴却雅致,不见金尊玉贵,却显雕梁画栋。” 李煦贴在她耳边扑着热气说:“好多日子没见皇后了,朕好想皇后。” 忽而又捏住她的小粉脸逼问:“皇后难道不想朕吗?给你一句解释的机会!” 沈念白葱般的手指抚摸他的脸颊,娇媚的说:“臣妾当然想皇上。” 然后使劲的蹭他的胸口。 一句简单的话,一个简单的动作,足以撩拨的他波涛汹涌,心跳飞速,难以自持。 一口吸住娇艳欲滴的朱唇,她热烈的回吻,二人诉说着多日未见的相思缠绵。 从殿内旋转亲到宽大的幔帐内,仿佛要把对方吸进自己体内。 沈念用手挡住李煦的嘴说:“等等,臣妾有话要说。” 被他一把拉开,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手,霸气的说:“这种时候,不能说不相干的话,朕要好好惩罚皇后。” 然后使劲的挠她。 沈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求饶了,皇上,臣妾不说了。” 他才松手,刚要亲上去,她突然说:“沈二小姐生的天姿国色,皇上不考虑一下吗?” 李煦脸色变了,假装恶狼般说:“皇后胆大妄为,朕要残暴的惩罚你!” 沈念笑着从他右侧窜出来,被他一把扯掉衣裙。 她往幔帐床榻内逃,没几下子就被他死死扣住。 眼看被抓住了,只能认怂,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说:“人家错了嘛,皇上不要动怒,贴贴嘛!” “小狐狸!” 抱起她,进入正式的缠绵旖旎。 接连三日,二人都没有出屋子,没人敢打扰皇上何皇后的美事。 “皇上,这样别人会说臣妾是祸国殃民的妖后。” 他捋她的发丝说:“朕堂堂九五之尊,震慑朝堂,平定天下,从来不需要管他人所说!皇后要记住,你作为皇后母仪天下,也得有如此气势,明白吗?” 沈念崇拜的说:“皇上,你是臣妾倾慕的男人。” 他压过去问:“果真?” “比真金还真。” 汹涌澎湃一会儿,他抬头问:“疼吗?” 她委屈巴巴的说:“有一点点。” 他马上停下,抱着她去了浴汤池。 行宫的浴汤池比皇宫的更胜一筹,因是活泉水,更能滋补干燥的皮肤。 沈念软绵绵的,折腾了三日,一点力气都没有,腰酸腿软。 他宠溺的给她擦洗,然后抱着泡了会儿温泉汤,见她已经睡着了。 密扇般的睫毛低垂,长而密,粉瓷般冰肌玉骨的周身。 抱在怀里,娇弱无骨,头贴在他颈窝处温顺娇憨。 想起四年前自己对她的冷酷无情,顿觉想揍自己一拳,这样好的她,是上天对他这个孤独帝王的垂怜。 斗转星移,翌日清早。 李煦说:“小懒猫,快起来,朕带你和钰儿去更好玩的地方。” “啊?皇上,咱们还不回宫吗?” 沈念算了一下,不禁开心的说:“今日就是臣妾解除禁闭的日子了!” 然后抱着李煦欢天喜地的咯咯笑。 皇上和皇后换上了一身简单的服饰。 “皇上,咱们是要微服出巡吗?臣妾不要穿这个裙子,臣妾想穿小公子的服饰,臣妾要女扮男装保护皇上!做皇上的带刀侍卫!” 李煦笑了,他很少笑。 环住她的细腰说:“好,明日允许皇后穿男子服饰。” 他们上了轿辇,扮作一家三口的商贾,去往燕郊。 沈念说:“燕郊有很多养马场!那里的马品种很多,更有西域来的汗血宝马!” 李煦惊奇的说:“皇后居然知道这些?” 从前那个木讷的皇后,看来是见识才学方面没有展示? 李煦已经记不清皇后四年前什么样,只觉得现在她的身上没有半点从前刻板的样子。 脑补后,他又陷入自责,甚至忘了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只觉得从前对不起眼前这个女人。 “皇上,你怎么了?怎么像个老父亲一样看着臣妾,一脸慈祥?” 李煦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没做声。 燕郊风光秀丽,水草肥厚,是饲养马匹牛羊的好地方。 一望无际的草原,万马奔腾,壮观极了。 沈念选了一匹小马驹,带着钰儿玩。 禁军侍卫统领是个健硕的中年将军,他问询了几圈后,到营帐内低声汇报。 “皇上,这里七八成的马匹都被姓元的客户定了。” 李煦冷笑一声,“姓元?果不其然,元鹏狼子野心,已经招兵买马!” 思索片刻,他说:“让人暗中张罗,扮作外地客商,分批重金购买马匹,集合到西郊和东郊大营,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是,皇上,末将遵命!” 李煦艰难的下了一个决定:是时候把那个人传召回来了! 夜晚的蒙古包外,篝火燃起,本地的牧民在载歌载舞。 连枝和小许子带钰儿在外面玩。 蒙古包内,沈念和李煦在晚膳。 “皇上,你尝这个烤羊腿特别好吃。” 李煦似乎有心事,沉默寡言,沈念又开始盲猜帝王心。 “皇上,你有心事?” 李煦撕了一块烤肉塞进她嘴里。 这是不让她说话的意思? 哎,看冷漠帝不吃,她自己也食之无味,惆怅是可以传染的。 拿起旁边的青稞酒自顾自的连连喝了几杯。 忽然李煦冷不丁的问:“皇后还记得齐晗吗?” 沈念不假思索问:“谁?” 第39章 醉酒微醺 他扶正她的脸,四目相对,极其认真的又问了一遍:“皇后记不记得一个叫齐晗的男人?” 沈念头摇的像拨浪鼓,李煦如释重负的拿起筷子,唇角甚至还有细微的上扬。 这个腹黑帝搞什么名堂? 叫齐晗的男人是谁啊?她需要认识吗?很明显她说不认识,腹黑帝才高兴起来。 “世上的男子臣妾只认识皇上,眼中只有皇上,不是有那么句话吗?除却巫山不是云……” 话音未落,他掰过她的头,禁锢住她的周身,以根本不允许她逃跑的架势,霸气炙热的嘴唇将她一整个吻住,生津滑入其间,所有的一切挣扎全部吞噬。 她任由自己犹如小绵羊般被他吃了个干净。 恰巧喝了几杯青稞酒,微醺之时,她的脸上泛着红霞,两眼逐渐迷离,似醉非醉,方寸之间便勾走了他的心,让他把持不住。 他颤栗着说:“皇后,你是属于朕的,只能爱朕一个男人。” “嗯,臣妾只是皇上的。” 她醉醺醺的说道,玉肌冰骨的脸颊莹润微红,眼如水杏,一副娇媚醉人的模样。 翌日清早,小许子在蒙古包外说:“主子,今日该回去了。” 李煦看看怀中美人,于心不忍说:“今日入夜回去,等下带夫人和孩子去看看风景。” 因为微服出巡,又来暗中探查马场,所以二人说话极为隐秘。 他亲了下她的手说:“小懒猫,要起来了。” 沈念撅着嘴,闭着眼睛说:“不起,臣妾不要起来,不要回宫!” 她想说,回宫后,腹黑帝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了,还是现在这样享受独宠的感觉更妙! 钰儿在外面喊:“爹,娘,你们在哪儿啊!” 得嘞,咋样都不能耽误带孩子去玩,这是好父母的基本准则。 “好容易带钰儿出来一趟,要尽兴,谢谢皇上。” 蹭他胸口,他翻过来,眼中又闪出危险的小火苗。 她灵巧的钻出逃跑,穿上了衣架上挂着的男装。 很快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就出现了。 “不错,皇后的男装扮相不输男子,更胜一筹。” 沈念拉着李煦的胳膊撒娇说:“再俊朗也比不过皇上,皇上是天下最俊逸的男人!” 一句话哄的龙颜大悦,捧起她的脸,温柔的说:“朕知皇后不想回宫的原因,日后朕会多带皇后出宫散心,这下开心了吗?” “嗯嗯!” 一家三口,走了热闹的集市,逛了草原鼓楼,吃了特色小吃茶点,很快就到了晚霞漫天的时候。 “时间怎么过的如此之快!” 沈念有些泄气的感叹,又要回宫战斗了,压力山大! 轿辇上,见李煦闭眼静谧,她忽然觉得自己该懂事些,肩负起作为皇后的职责,让身边的这个男人没有墙侧之内的困扰。 “想什么呢?小狐狸。” “臣妾想,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应该治理好分内之事,才是敬爱皇上最好的方式。” 李煦忽然睁开眼,眼神幽黑的逼问她:“皇后对朕是敬爱之情?” 不是吗?那是什么?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啊! “要不,还多了些别的?” “好好想想说,朕只给你一句话解释的机会!” 沈念赶紧坐到他旁边,挽着他的胳膊软软的说:“臣妾敬爱皇上,是因为皇上是九五之尊;臣妾同样还爱慕皇上,因为皇上是臣妾的夫君。” 说完使劲看他的表情,这下蒙对了? 看到李煦唇角上扬,她松口气,此题过关! 皇宫此时宫灯初上,本想着悄悄的进去,不动声色的回坤宁宫。 没想到,一进宫门,就看到黑压压的许多人在等待。 “妃妃们?皇上,你的后宫美人们来接您了!” 李煦依旧闭着眼说:“难道不是来接皇后的吗?帝后同行也同心。” 小许子请示后说:“各位娘娘们请回,皇上和皇后都累了,想回去歇息了。” 元贵妃挑头喊道:“皇上,臣妾煮了汤圆,请您移驾储秀宫。” 辰妃身穿水蓝色点花襦裙,一声不吭,面色阴沉。 沈念心想,心机美人你倒也完全不用勉强来。 轿辇刚走过妃妃们,就看到前面慈宁宫的掌事嬷嬷来了,到轿辇前说:“启禀皇上,皇后,太后娘娘有请。” 哎啊,刚回宫就不消停啊! 大半夜围追堵截! 李煦默不作声,假装睡着了? 沈念只好说:“去慈宁殿给太后请安。” 轿辇往慈宁殿而去。 妃妃们气得直跺脚。 “太气人了,明明说是派皇后去吊唁恭亲王府,为何皇上也去了,还带着她玩了好几日才回来!” “你们刚才看到皇后娘娘的脸了吗?油光水润的,透着红色,被龙庭雨露滋润的越发精神焕发,好羡慕啊!” 这是一群做梦都想被皇帝睡的女人啊! 辰妃自顾自的走在前,脸色阴郁。 “娘娘,你别伤心,皇上不是还赏赐了茯苓糕,无花果,忘忧草吗?” 话音未落,就被辰妃一个巴掌。 “连你个贱东西也笑话本宫?” 婢女连忙跪下,哭着说:“娘娘,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错了!” 只有辰妃自己知道李煦赏赐她那三样东西什么意思,是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幻想上位! 令嫔在后面小声的说:“瞧把病美人给气得,竟拿婢女撒气,平日里装的多有修养的一个人啊!” 敏婕妤说:“是啊,还瞧不上咱们这些没才学的人,还不是一样败给皇后娘娘。” 元贵妃一把拉住敏婕妤的肩膀说:“皇后有什么了不起?本宫是贵妃,仅次于她!” 薛常在小声的提醒:“贵妃和皇后之间还差着皇贵妃这一层呢!” “啪!”元贵妃给了薛常在一巴掌。 今日打巴掌传染怎么的? “本宫就是不惜得去争,要么皇贵妃还不是信手拈来?本宫的哥哥可是镇国大将军!连皇上都要笑脸相迎!” 第40章 避子药,莲子羹??! 元贵妃说着气势汹汹而去,后面几个跟班低眉顺眼。 丽嫔冷笑,真是个蠢得没救的,这种话也敢说出来?有朝一日,死的最惨的就是你这个草包! 慈宁殿里,气氛尴尬窒息。 太后看来是刚用好晚膳,正在撤餐碟。 “哀家原是老了,不像皇后,还能出宫去看看山水!” 沈念连忙笑着答:“儿臣愚笨,皇上为了让儿臣多体察民情,所以让儿臣去长长见识,多加学习成长。” 太后捻佛珠,脸上挂着不开心。 李煦默不作声,自顾自的喝茶,这里最低级的可不就是沈念? “母后,儿臣今日去了恭亲王府一趟,才算是见识到恭亲王和王妃人真好,是一顶一的肱骨之臣。” 果然,沈念一说太后的娘家人好,太后的脸色一下子柔和很多。 “那皇后可见到婉儿了?” 沈念答:“见到了,苏家二小姐是个明艳动人的美人。” 她看向李煦,这个腹黑帝,自己不吭声,让她当炮灰呢! “哀家一直和皇帝说后宫和前朝一脉相承,好的宫妃可以帮皇帝稳固江山。” 沈念心里苦,合着就她无所依仗,更没法给皇上提供帮助呗! 却还得假装应承:“母后说的是!” “婉儿才学慧德俱佳,不如让她尽早入宫,皇后怎么看?” 啊这,能怎么看,又不让说实话! “儿臣没意见。” 沈念瞥了一眼李煦,这个冷漠帝倒是镇定自若。 “皇后没意见甚好,皇帝你说呢?” 李煦没做声,太尴尬了,这娘俩从前就是这么相处的? 看太后这架势不得到回答不罢休啊! 沈念突然打了个喷嚏。 太后说:“给皇后上碗热莲子羹,暖暖身子。” 很快冒着热气的莲子羹上来了,沈念看到有些想吐,自从两个多月前回宫,不知喝了慈宁宫多少碗莲子羹了? 正在为难之际,李煦接过莲子羹说:“朕饿了,这碗莲子羹来的刚好!” 几下子就吃完了,还说:“母后,日后不用给皇后加餐,她都壮成什么样了?再喂下去就没一国国母之体面了!” 什么?说我是猪?太过分了你个腹黑帝! 太后表情深不可测。 “皇帝话里有话?” “儿臣还有奏折要看,皇后不要打扰太后歇息了。” “哦,好,儿臣告退。” 出了慈宁宫很远地方,李煦突然问:“皇后喝了多少莲子羹了?” 沈念伸出手说:“比两只手还多,每回来请安,太后都会给臣妾一碗莲子羹,说这样臣妾可以快点为皇上开枝散叶。” 李煦点了一下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以后不许再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拉着暴走的李煦小声问:“什么意思啊?皇上。” 李煦抓着她的肩膀认真的说:“皇后,深宫就是一个狼窝,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朕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明白吗?” 沈念傻了,机械的点头。 回到坤宁宫,还在琢磨李煦什么意思,难道莲子羹有问题? 一疑心,就觉得身子哪哪儿都不舒坦。 “连枝,明天请太医来给本宫瞧瞧。” 看皇帝刚才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好恐怖,前些日子因为催情香料差点被赶下台,如今连吃进嘴里的东西也不安全了? “皇上说的没错,日后吃穿用一定要加倍小心。” 连枝点点头,又下去给其他宫人仔细交代了一遍。 皇宫里看似平静,实则暗礁险滩,暗藏杀机。 妃妃们如今倒是日日来请安,各个恭敬温顺的很。 沈念心里不舒服,草草的都打发了。 这日,太医请平安脉,把脉许久说:“皇后娘娘体质虚寒,要注意饮食调节,做好保暖。” 连枝在旁问:“太医,皇后娘娘上次月信已经一月有余,为何还没来?” 沈念自己倒是忘了,还是连枝细心,都记着呢。 太医又复诊说:“许是宫寒太重,导致月信延迟,下臣给娘娘开一些温补的食疗方子,每日食用,大有裨益。” 俗话说‘十女九寒’,简单点理解就是子宫失去了温度。 太医说的宫寒症状:手脚冰凉,下腹坠胀、疼痛、痛经、舌苔发白,沈念全都中招! 她问:“宫寒是否会影响本宫受孕的机会?” “宫寒原是肾阳不足,倘若经过调理,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宫寒之症便可好转,到时候娘娘受孕的几率会很大!” 什么?这话的意思就是她现在宫寒不可能怀上? 心里拔凉拔凉,石子扔到谷底的失落。 即便如此,强打精神说:“太医,今日给本宫诊脉的内容希望你保密。” 太医连忙跪下说:“娘娘放心,下臣一定缄口不言。” 接连两日,沈念都怏怏的,无精打采。 连枝端上来四物汤,由艾叶、香附、吴茱萸、肉桂、当归、白芍、地黄、黄芪、续断配制。 “娘娘,莫要担心,奴婢每日都给您炖四物汤,太医说这方子补肾阳,补气血再好不过了。” 沈念坐起身,端着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汤碗,一脸艰难。 “昨儿太医没说加牛肉啊?” 连枝抿抿嘴说:“这个黄牛肉是皇上让小许子送来的,说加到方子里更能滋补气血。” “什么?皇上怎么会知道?这个太医阳奉阴违,说了替本宫保密,转头就告诉皇上了?本宫非好好收拾他一顿!” 连枝连忙跪下说:“娘娘,不是太医,是小许子来,说皇上圣旨所问,不回答就要砍头,所以奴婢如实说了。” 沈念指了一下她,一口气把汤药喝掉,留下碗里几块牛肉。 “娘娘还是把牛肉也吃了,皇上吩咐一滴都不能剩!” “你个小妮子,到底是谁的人?” 连枝连忙答:“奴婢自然是娘娘的人,只要是对娘娘好的,奴婢都会尽心的做,这个牛肉奴婢用米酒腌制过,焯水后加入四物汤里,一点也不腥气,不信娘娘尝尝?” 沈念拿玉勺吃牛肉块,确实很嫩不柴。 “起来,你这么尽心尽力,本宫自然知道你好,不如放你几天假?出宫去看看家人,本宫让人给你准备好多礼品带回去?” 连枝眼神哀伤的说:“奴婢没有家人,白糟践了娘娘一番好心意。” 第41章 收拾令嫔 沈念顿住,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孑然一身惹人怜惜,和失忆后的自己倒是同病相怜。 “连枝,你有家人,本宫和钰儿就是你的家人,坤宁宫所有的人都是你的家人。” 连枝点点头说:“奴婢也这么想的,奴婢不敢把娘娘和小皇子当家人,但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娘娘和小皇子。” 这孩子太懂事了,让人心疼,惹得沈念又落泪。 最近怎的这么爱哭呢? “连枝,晌午准备糕点,本宫去看看惠妃。” 照例来说,没有皇后探望妃子的道理,但惠妃历来病累所致,宫中各种宴会很少参加,就冲禁足时她送的酒酿,沈念也想去看看她。 凤辇在东面的石径路上,听到旁边的宫殿正传来哭声。 “这是哪里传来的?” 连枝答:“回娘娘,旁边是琉璃殿,许是从那里传来的声响。” 琉璃殿?最近诸事繁多,竟忘了那日答应李才人给她调配个新的寝宫。 “进去瞧瞧,本宫倒要看看这个令嫔怎么个嚣张法!” 凤辇落下,到了琉璃殿门口,交代没让通报。 直接进去,看到李才人跪在地上哭。 另一边令嫔正坐在软椅上破口大骂,旁边还放着矮桌茶点,宫婢还在给她撸扇子扇风。 只听她骂道:“瞧你个狐狸精样,还指望皇后娘娘给你换宫殿呢?敢告本宫的状,你有几个胆子?” 沈念喝止:“令嫔你倒是有几个胆子?” 令嫔手里的茶杯差点掉落,吓得赶紧放在矮桌上,连忙起身迎过来。 “皇后娘娘,您来了怎么没通报?嫔妾好出去迎接。” 羞眉臊脸的,笑脸相迎,这副嘴脸和那日在坤宁宫怯懦的样子完全不同。 “皇后娘娘请坐。” 沈念在软椅上坐下,冷笑说:“这个黄花梨木椅子做的很舒服啊!茶点也不错,令嫔竟比本宫这个皇后还有气势!” 令嫔见她脸有愠色,连忙上前弯腰说:“嫔妾平时不这样,今日是因为李才人犯错了,所以嫔妾才……” 沈念喝止:“跪下!” 令嫔连忙吓得跪下。 “李才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妃嫔可以管教的了?你拿本宫这个皇后当什么?” 令嫔巧舌如簧说:“李才人偷了嫔妾的花簪,嫔妾才教育她的!” “果真?” 李才人跪下边哭边说:“皇后娘娘明察,贱妾从来没有拿过令嫔娘娘的花簪。” 沈念威严的说:“任何事情都要讲证据,令嫔你既然说李才人偷了花簪,那么你画个图,就现在去搜便知,记住,不是光搜李才人的偏殿,是整个琉璃殿!” 令嫔心虚的说:“其实那个花簪也不值钱,算了。” 沈念示意连枝,连枝拉起李才人的袖子,胳膊上全是淤血伤痕,触目惊心。 “李才人,这伤怎么来的?今日你放心说,本宫会替你做主的。” 李才人看看沈念,又看看令嫔,犹豫不决,支支吾吾开口说:“没什么,是贱妾自己不小心撞伤的。” 令嫔邪笑,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沈念看过去,心里明白几分。 “令嫔,你冤枉李才人偷花簪,按照宫规,本宫该如何罚你?” “这,这……” 连枝说:“按照宫规,故意诬陷他人,掌嘴一百个!” “不要啊,娘娘!”令嫔连忙叩头。 “现在就开始执行!” 两个宫人拉着令嫔就要开始扇巴掌。 令嫔挣扎说:“皇后娘娘,嫔妾知道一个秘密可以告诉您!” 秘密?她知道什么秘密? “令嫔莫要故弄玄虚,逃避惩罚。” “是真的,关于上次的催情物……” 沈念示意进屋说,连枝拖着令嫔进了内殿,关上房门。 “说。” 令嫔说:“辰妃去搜坤宁宫的前一日,嫔妾看到颖昭仪去了咏荷殿,神色匆匆,必然有鬼。” 沈念思索,春令宴上带头议论皇后薨逝谣言的也是颖昭仪,难道催情物一事也和她有关联? “还有呢?知道多少都说了,本宫会酌情考虑减少巴掌的数量。” 令嫔为难的说:“其他嫔妾就不知道了,但是日后嫔妾一定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誓死效忠娘娘,求娘娘饶了嫔妾。” 沈念冷笑说:“令嫔你不是素来和元贵妃交好吗?投靠本宫就不怕元贵妃收拾你?” “六宫之首是皇后娘娘,嫔妾早就有意归顺娘娘,只是缺一个表忠心的机会,若是娘娘不弃,嫔妾愿意假意留在元贵妃身边,帮娘娘刺探情报。” 沈念思索片刻说:“很好,本宫喜欢令嫔这样的聪明人,起来,日后看你的表现。” 令嫔连忙起来,一脸献媚的说:“皇后娘娘,嫔妾新得了一些雪蛤,稍后送到坤宁宫去,请娘娘笑纳。” 沈念轻拂她的手,笑着说:“令嫔的心意本宫知道了,雪蛤就不用送了,你毕竟还要和元贵妃周旋,不能漏了底牌。” “是,还是娘娘想的周到,不动声色,嫔妾懂。” 刚出门,沈念说:“令嫔你欺辱李才人的事,皇宫传的沸沸扬扬,倘若继续如此,恐怕对你名声不好,你知道皇上素来喜欢温良之人。” “嫔妾以后不会了。” “你从前克扣李才人的用度,双倍补上还给她,可有意见?” “嫔妾没意见,马上让人去取银票。” 到了院中,沈念扶起李才人,轻抚她的碎刘海说:“李才人,人若是想要活的好,就要心中坚韧。” “是,娘娘。” 沈念凤袖一挥威严的说:“传本宫旨意,今日起升李才人为贵人,赐燕窝一盏。” 李才人跪下谢恩:“谢皇后娘娘隆恩。” “李才人,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琵琶,日后多到坤宁宫走动,本宫是个喜欢听小曲的。” 李才人连忙恭敬的点头。 令嫔一脸羡慕嫉妒恨,却也只能陪笑脸,还非常谦恭的扶着沈念出殿门。 沈念抚她的手说:“令嫔,本宫看好你的聪慧,日后有功,位份提一提也是可以的。” 令嫔连忙称是。 看着沈念带人离开。 令嫔的婢女说:“娘娘,您真的舍弃元贵妃,跟着皇后娘娘了?” 令嫔撇嘴冷笑没做声。 第42章 探望;夜半溺亡;妖孽转世? 路上,连枝问沈念:“娘娘,为何李才人不说自己被虐打的事?” 沈念说:“她今日说了,令嫔是少不了挨一顿罚,可是明日呢?后日呢?为自己争权益的同时得先活下来,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原本她想给李才人调个寝殿住,可是既然令嫔说了要暗中投靠自己,那么就让李才人继续留在琉璃殿监视她,以防她两面三刀害人。 “希望李才人是个聪明的,今日娘娘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二人说着,已经到了琳琅殿。 依旧没有让人通报,沈念初次来,希望看到的是最天然的人和场景。 院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 葡萄藤下两个陶炉上正煮着药,热气从砂锅盖上飘出来。 一个宫女从寝殿内走出来,看到后马上要进去禀告,沈念‘嘘’的手势,婢女便连忙恭敬的立在一边。 走进寝殿,看到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襦裙的女子正在矮榻上缝补衣服,头上梳着整齐的单头发髻,不带钗环,发丝光洁一丝不苟。 听到脚步声,坐起来,惊讶起身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念笑着走过去说:“惠妃坐着,不用起身。” 到了榻边坐下,婢女已经端着茶水上来了。 “皇后娘娘怎么来了,臣妾还没准备什么,连衣服都没穿戴好。” 惠妃客气的说,沈念看她眉眼分明也是个娟秀的,唯独就是气色寡淡,不大的年纪,眼尾却有几道明显的眼纹。 “惠妃身子不好,不用折腾,本宫就是路过进来看看你。那日你送去的甜酒酿甘甜爽口,极适合夏天食用。” 惠妃坐端着说:“臣妾没有什么可以拿给皇后娘娘的,唯独做甜酒酿的手艺不错,斗胆送了两瓶,让娘娘见笑了。” 沈念点点头,关切的问:“这身子羸弱可是有什么难治的病症?” 惠妃摇摇头,苦涩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身子不利索。” 沈念知惠妃是道台之女,是个名门闺秀,在李煦是王爷的时候就在府邸伺候了,难道仅仅是因为身子不好,所以才会如此低调? “惠妃比本宫年长几岁,本宫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姐姐般亲切。” “人人都说皇后娘娘此次回宫不似四年前,今日一见果然判若两人,想来感业寺这四年,过的艰辛。” 沈念有些感动,惠妃是第一个说皇后在感业寺过的艰辛的,可见她有个实诚的心眼。 “本宫是看过红尘后的幡然悔悟,从前怯懦愚钝,现如今只想好好的存活下去。” “皇后娘娘是个有福气的,臣妾一直有句话想讲给娘娘,凡人为事所累,源自单用了眼睛看。臣妾无缘再获恩泽,只记得皇上虽是帝王,却是个难得见的洁身自好之人,王府那会儿尤其是如此。” 沈念含笑点头称是,心里却迷糊,这话什么意思呢?有点深奥。李煦是个明君,不荒淫无度,这点她是知道的,但为何会提起在王府时? 二人寒暄了会儿,沈念告辞。 “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回到坤宁宫,沈念还在发呆。 连枝说:“奴婢从前听宫里的老人说,惠妃娘娘从前被人灌过红花,所以才毁了身子。” “什么?被谁?” 连枝摇摇头。 难道是在王府的时候,被灌了红花? 倘若是皇上登基以后发生的,宫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晚膳的时候,摆了一桌子珍稀美食。 “娘娘,你吃点,皇上恐怕不会来了。” “撤了,本宫吃不下。” 李煦接连多日繁忙,她想着是出宫那几日耽搁的政事要处理,也没敢打扰。 没想到今夜,翻了颖昭仪的牌子,去了华腾殿。 今日令嫔说看到颖昭仪在事发前一日去过辰妃宫里,想来不是胡诌,那么颖昭仪是扮猪吃老虎?那日在御花园那么虔诚,是装的? 这些个妃妃,鬼心眼还真多啊! 半夜,黑灯瞎火,就听到殿门开了。 连枝进来,慌张的说:“娘娘,宫里出事了!” 沈念连忙起身问:“出了什么事?” “御泉池死了一个人,听说是赵美人。” 什么?大半夜真够吓人的。 连枝服侍沈念穿好衣裙,这觉算是没法睡了! “禁军护卫去捞着人了?没错,不然不知道是赵美人。” 这个赵美人,也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人,这次回宫,几乎没有见过她人。 “皇上一定也知道了。” 沈念踱步,到底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娘娘,更深露重,还是不要去了,明日再说。” 这也睡不着啊,不如去看看,实在太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连枝扶着她,跟了两个宫人,一起去御泉池。 刚走到,就看到里面宫灯通明,进去一看,李煦已经坐在那里了。 沈念觉得奇怪,这件事虽说是个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也没必要让皇帝半夜看着调查? “臣妾拜见皇上。” 李煦伸手拉她坐在软椅上,关切的问:“这么晚,皇后怎么过来了?” “臣妾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 “拿朕的披风过来。” 小许子捧过来,黑底金龙鹿裘绒披风。 李煦给她披上,眼神威严却带着关怀。 禁军统领从里面出来说:“启禀皇上,赵美人身上并无伤痕,看来只是失足落水所致。” 话音刚落,地上跪着的婢女发抖,吓得哭叫。 这两个婢女是赵美人的贴身宫婢。 “带过来问话。” 两个宫女过来跪着,不敢抬眼,神色慌张。 “快说!大半夜,赵美人为何会来御泉池?” 一个宫女趴在地上颤抖的说:“赵美人已经发癔症多日,今夜更是口里胡言乱语,跑出寝殿,她们捉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癔症?胡言乱语? “她都胡言乱语什么了?” 宫女吓得抖成一团,不敢说话。 “快说,不然让你们给赵美人陪葬!” 宫女吓得赶紧说:“赵美人说……皇后……是妖孽转世……原本的皇后两个月前就死在感业寺了!” 什么?沈念顿觉五雷轰顶,这是上赶着来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李煦喝止:“一派胡言!拉下去!” 半晌又说:“今夜的事情,谁敢说出去,朕要他的脑袋!” 第43章 皇后失魂落魄,她是魂魄? 禁军侍卫押着宫婢走了,收拾现场。 沈念腿突然抖起来,站起身,走也走不稳。 这事来的太突然,心慌到不知所措。 李煦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拦腰抱起她回了坤宁宫。 放在软榻上,她还在发抖,杏眼出神,粉唇抿得紧紧的。 “皇后,没事,那宫婢女信口雌黄,若不是还要调查,朕刚才就让人把她砍了!” 沈念不仅腿抖,手也抖起来。 难道她重生到皇后身上的事真的有第二个人知道? 李煦从后面抱着她,搓她冰凉的手,有了他紧贴着的温度,沈念逐渐平静下来。 转身突然钻进李煦怀里,深埋其中,一言不发。 像一个需要被庇护的小孩子,让他顿生强大保护欲。 “皇后,怎么了?和朕说说。” 怎么说?皇后的身体里其实是另一个人?关键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连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一整晚,李煦抱着她,二人沉默不语。 安慰说:“皇后,你是朕的妻,朕是你的夫君,有什么别瞒着朕苦了自己,知道吗?” 良久,沈念说:“皇上,如果臣妾不是皇后呢?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朕说过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皇后竟然听了那帮造谣人胡说的话了?” 沈念呢喃:“无论臣妾是谁,都没有后悔遇到皇上。” 他亲吻她的额头,鼻尖,朱唇,温柔的说:“放心,朕会护着你,不用害怕。” 李煦的臂弯宽大又炽热,沈念贪婪的贴着,即便两人睡着了,不小心翻身分开,她也赶紧找到,钻进他的臂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没睁开眼,搂着她迷迷糊糊的说:“朕的小狐狸怎么如此粘人?朕很喜欢。”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柔和的洒在宫阙琉璃瓦上,李煦要起来更衣洗漱上早朝。 沈念拖着他不撒手。 他难得的解释:“昨夜翻颖昭仪牌子,是因为他父亲筹集粮草有功,给前线补给救了急,此乃大功一件。” 沈念勾着他脖子说:“皇上为何和臣妾解释?” 李煦看她此时恢复了正常,不似昨晚那样失魂落魄,心里放心许多。 今日沈念没睡懒觉,让宫人把洗漱和更衣流程搬到内殿进行。 跳下床榻,要给他更衣,被他掐腰一把托起说:“皇后,日后要改掉不穿鞋子下地的坏习惯,不然身子寒凉何时才能好?” 她顺势抱着他脖子耍赖不肯下来,他有力的手臂托着她,二人燃起来电光火石般的激情,伺候的宫人马上闪退,关上了殿门。 “昨晚皇后失魂落魄,现在好了?”一个霸道的吻落下去。 “可是皇上,您马上要去早朝了。” 听到牡丹花纱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叫声,这是催着皇上去早朝呢! 李煦贴贴她的鼻梁说:“做明君真难!” “皇上是举世无双的旷世明君。” 他按住她紧紧的深吻,浑身的血液涌到头顶,她整个人仿佛被他镶嵌在身体里不能自拔。 二人呼吸急促,心潮澎湃,却不得不戛然而止。 他走时亲她的额头说:“乖,再睡会儿,皇后今日就在坤宁宫待着,朕会把外面的事办好。” 她温顺的点头说:“好。” 听到李煦离开,殿门关上了,沈念那股心里的恐慌又迅速冒出来。 她赶紧坐到软榻上阳光洒进来的地方,抱着膝,闭着眼睛,她是个死过一回的人,知道灵魂离开肉体时分离的痛苦,也只有在太阳光面前她才觉得自己是个有生命的人。 我不是魂魄,我是真正存在的人。 昨晚的事赵美人是怎么回事?这是人为搞事,还是真有鬼魂,突然她马上想到一个从前未想过的问题,她的灵魂到了皇后身上,那么皇后自己的灵魂呢?是消亡了,还是去了哪里? 她不禁摸摸自己的脖颈,头,身体,难道皇后的灵魂还在体内,只是被她压制住了? “娘娘。” 连枝进来,出神的沈念一惊。 “摆早膳吗?娘娘?” “钰儿呢?” “小皇子在院子里玩木马呢!” 钰儿是皇后的骨血,沈念祈祷:皇后啊皇后,我一定会照顾好钰儿,你放心的安息。 尽管皇上昨晚三令五声的下了命令,不许把‘皇后是妖孽转世’的谣言传出去,可后宫就是有这种神奇的力量,今日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晌午的时候,沈念让连枝去南书房问小许子案情怎么样了。 连枝回来说:“那个婢女自杀了!” 什么?为什么自杀呢? 李煦在南书房大发雷霆,禁卫军统领,吏部侍郎跪在地上。 上午,仵作已经查验过赵美人的尸体,并没有中毒症状,也全身也没有伤痕。 “皇上,眼下还是需要抓紧封锁消息,倘若传到百姓耳中,恐怕对皇后娘娘不利。” 李煦威严霸气的说:“来人,下旨说这个婢女忠主殉葬了!把赵美人尽快安葬!明天之前,朕要让这件事在所有知情人的脑子里消失!” 很明显有人对付皇后,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一股还是多股? 南书房里,此时李煦一人沉思,任何人不许打扰。 皇后昨晚的惊慌失措让他难安,总觉得她欲言又止,却不忍心追问。 “小许子,把辰妃叫来,朕有话要问!” 辰妃步步生莲,一身绣荷雪青色罗衫裙飘飘然进来,身上还带着幽香。 “臣妾拜见皇上。” 李煦手拿奏折没抬眼。 辰妃手端盘子,上面放着一个描花瓷盅。 “皇上,臣妾亲自炖了药膳羊肉滋补汤,您趁热用点?” 李煦没吭声,一脸严肃。 小许子接过盘子立在旁边。 将一份奏折扣在桌上,冷峻的问:“辰妃就没有想说的吗?” 辰妃一脸委屈瞬间红了眼眶,跪下说:“皇上什么意思,臣妾听不懂,可否明示?” 第44章 套话辰妃和颖昭仪;美人等待 李煦绕以意味的说:“颖昭仪什么都说了,辰妃不必隐瞒,春令宴上的谣言和昨夜赵美人癔症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说!” 帝王龙颜震怒,整个皇城都要抖三抖。 辰妃趴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哭着说:“臣妾什么都不知道,皇上为何不信?” “你难道要颖昭仪来当面对质?朕之所以单独问你,就是给你一个体面,你明白吗?” 辰妃倔强的冷笑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剐,臣妾无话可说,臣妾是心寒,明明您从前那么讨厌皇后,为何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 “放肆!你胆敢教朕做事?辰妃,这些事,是不是太后让你做的?” 辰妃趴下,看不清她的表情,良久说:“臣妾没做,请皇上明察。” 李煦阴鸷狠戾的说:“别让朕抓住!出去!” 辰妃走后,小许子战战兢兢的问:“皇上,那这补汤?” “以后所有妃嫔端来的汤都不许拿进来!” 小许子试探的问:“那要是皇后娘娘送来的呢?” 李煦沉默后说:“皇后怎么样了?” “连枝说皇后今日精神好,还陪小皇子玩了好一会儿,可没用什么午膳,说最近圆润了,要减瘦一点。” “你去,看着皇后用膳!她若没吃,你就不用回来了!” 小许子连忙说:“是,是,奴才马上去办!” “等等,把窗户打开,什么味道!晦气!” 小许子纳闷,这不是辰妃刚带进来的香味吗?看来她此次真的失去帝王心了! “等等,再带样东西去。” 李煦说完,提笔很快画了一幅画,折好递给小许子。 “知道怎么办了吗?” “明白,明白,奴才做事皇上您放心!” 小许子一溜烟的就赶往了坤宁宫。 “皇后娘娘在午休。” “啊,那我等等。” 小许子和连枝年龄相当,在殿门口聊了起来。 好一会儿,殿内窗口传来沈念的声音:“是小许子来了吗?” 小许子连忙进了内殿,后面跟着两个公公,手里拿着食盒。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沈念慵懒的靠在软榻旁问:“是皇上有什么旨意吗?还是昨晚那件事有眉目了?” “昨晚的事已经解决了,娘娘不必困扰。奴才按照皇上的吩咐带来了他的午膳标准的餐食,请皇后娘娘用膳。” 很快紫檀木矮桌上摆满了小碟的珍馐美食,八宝鸭、糖醋鱼、西湖牛肉羹、辣子鸡、红糖枣糕。 这些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菜肴和点心。 沈念看着香,却心情抑郁,难以开怀,胃口不佳,食之无味。 小许子递上一张四折的画纸。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让交给您的,说您看了肯定就会有胃口。” 沈念接过画纸打开,看着果然唇角上扬,眼眸瞬间有了光彩。 上面画着一只眯眼开怀甜笑的小红狐狸。 她将画纸放在心口,有些哽咽说:“好,本宫马上就吃。” 连枝在旁边不自觉的落泪,她知道‘皇后是妖孽转世’的谣言给皇后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小许子回去复命的时候,仔仔细细一点不漏的给李煦汇报。 “不错,做的好,有赏!” “谢皇上隆恩!” 晚膳后,李煦依旧翻了颖昭仪的牌子,去了华腾殿。 接连两日翻颖昭仪的牌子,宫里的妃妃们彻底不淡定了,元贵妃气得在御花园跑圈。 “主子,您别太累了。” “不行,肯定是本宫最近吃的太多,长胖了,皇上才不来储秀宫的,你看颖昭仪多瘦!” 跑了没几圈,就累的香汗淋漓。 慕莎公主过来说:“贵妃,不如和我学波斯舞蹈,很瘦腰的!” “真的吗?本宫要学!” 大家都羡慕嫉妒恨颖昭仪的时候,只有颖昭仪自己知道她有多苦闷! 昨儿晚上,她穿着性感薄纱说:“皇上,臣妾给您弹奏一曲《高山流水》。” 李煦狠厉的问她:“上次春令宴的谣言是不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 吓得她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身穿薄纱裙跪了一晚上,又冷膝盖又疼,今日还没缓好了,又听见人来报:“娘娘,今晚皇上还是翻了您的牌子!” 要命啊!今晚皇上还有什么惩罚? 今晚她学聪明了,裤子腿上膝盖处绑了两个软垫子,这样跪起来就不那么疼了。 “辰妃已经承认,你还有什么说的?” 颖昭仪慌张的跪下说:“臣妾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传谣言的宫人早就出宫了。” “那赵美人的事呢?有人看到你去过咏荷殿!” 颖昭仪使劲的摆手说:“没有,臣妾最近没有去过咏荷殿,最后一次去还是在春令宴前一晚!” 说完自己都惊呆了,这是被皇上套话了? “还说春令宴的谣言和你没关系!老实交代,你全族的荣辱生命都系于你,想好再说!” 颖昭仪战战兢兢的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日是辰妃叫臣妾去咏荷殿,她说的跟真的一样,还说不想皇上被皇后蒙蔽,所以……” “所以你这个蠢货在春令宴上抢功,带头说了那个谣言?” 颖昭仪使劲磕头说:“臣妾愚钝,上了辰妃的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李煦狠厉的说:“这个宫里没有朕不知道的事!若不是看在你父亲此次筹集粮草有功的份上,朕就赐你死罪!” “求皇上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从即日起,罚跪一月,禁足半年不许出来!” 李煦走后,颖昭仪瘫在地上,心中庆幸:幸好有个好老爹,不然诬蔑皇后就是死罪啊! 李煦刚进坤宁宫的门,就看到沈念站在寝殿门口,身上披着一个繁花短褂,黑缎般的青丝披散在腰间,素白浅凤云丝裙在脚踝的位置,随风轻拂。 玉雕般的脸庞,肤白胜雪,黛眉如画,杏眼澄澈,粉唇微启。 他们目光相对,缠绵的情愫泛滥在心中,两个人的灵魂成了一种美妙的融合,心更紧的连在一起。 “这么冷,怎么在外面站着?”李煦边说边走向她。 “臣妾拿着手炉呢!不冷。” “还说不冷,这才九月天,拿着暖炉,手指还这样冰凉。” 第45章 温香玉;命妇觐见皇后 李煦抱起她往殿内走。 “臣妾手冷是夜深了的缘故。” “皇后也知道夜深了,怎么还在外面站着?以后不许这样,这是朕的命令!” 沈念往他的脖颈处贴,柔声说:“臣妾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刚坐在软榻上,她就钻到他怀里,两手抱紧他的胸膛,像一只绵软的小兔子。 “小狐狸知道害怕了?” “臣妾让皇上操心了。” 他亲吻她的发丝,有刚洗过玉兰花的香味。 “好香。” 好容易把她从怀中扯出来,捧着小粉脸,看到一张委屈巴巴的脸,这脸已经瘦成巴掌大了。 “皇后清减了许多,惹朕怜惜。” “那必然是相思成灾,臣妾想皇上所致。” “果真?” “比真金还真。” 他眼底逐渐深邃,喉结明显一滚,热气拂过她薄红的耳垂,轻咬住,她啊的一声,他才放开,低声呢喃:“朕想亲遍皇后的每一寸软香玉。”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脖颈处,痒痒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滚烫的吻就一路向下,到了她的锁骨,又进入一片雪白之间。 临近中秋时节,宫里宫外一系列的庆典活动如约而至。 按照惯例,每年朝廷命妇都要进宫朝拜。 往年是到慈宁宫拜见太后。 今年皇上特意改成了到昭明殿拜见皇后。 沈念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场面,不免有一些紧张。 “娘娘,受封册宝那日场面更大,也没见您紧张啊?” “那日不同,大家都是观礼为主,而今日,要和朝廷命妇叙话,以彰显朝廷对朝臣的关爱,本宫就怕有些事不清楚,有些话接不上来。” 连枝小声的说:“哦,对,娘娘失忆了,等下奴婢一直在娘娘身边,只可惜对于朝臣家属,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二人刚说着,小许子来了。 “奉皇上旨意,奴才今日侍奉皇后娘娘左右。” 太好了,有了小许子这个朝廷百事通,沈念顿时觉得底气足了不少。 今日她身穿凤鸾朝服,头戴点翠凤冠,她让把妆面特意画的成熟些,凤鸾朝服也特意选了老成持重的橘霭底色。 几十名朝廷命妇已经在昭明殿站立候着了。 沈念威严端庄出场。 “皇后娘娘到,众命妇觐见!” 众朝廷命妇皆跪地叩拜。 “平身,赐坐。” 按照规制,殿内皇后上座,两边按照一品官最前面往后根据官阶高低排到后面。 有小许子在旁边低声提点,沈念很快就熟识了大部分朝廷命妇。 场面上皆是客气话,一派祥和。 她注意到一个长得有些粗黑的命妇,一直跃跃欲试想和她说话,于是问:“你可是穆年将军的夫人?” 女人笑容灿烂的答:“皇后娘娘,我正是穆年的老婆。” 一席毫无礼仪粗鄙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沈念却很欣赏的说:“听闻穆夫人常年跟着夫君在边关打仗,洒脱勇敢的性子令本宫佩服!” 穆夫人连忙站起来,豪迈的说:“其实打仗是他们爷们干的,我就给将士们做做饭,洗洗衣服。” 沈念赞许的说:“工种不分贵贱,穆夫人带人操持军中事务,将士们才能安心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实乃女中豪杰!本宫敬你一杯酒!” “谢谢娘娘!” 她一口干掉,其他命妇见此也开始纷纷附和。 沈念还注意到一人似乎此时并不开心,那人便是元鹏将军的夫人,也就是元贵妃的母亲。 “元鹏将军战无不胜,肱骨之臣,是皇上的得力臂膀,今日本宫代表皇上敬元夫人一杯薄酒。” 元夫人愣了一下,端起酒杯,极为不自然的说:“谢皇后娘娘。” 然后抿了一口酒就放下了。 在场的其他朝廷命妇必然对于朝中时局都有认识,此时气氛有些尴尬,元将军的夫人如此冷淡,这是不给皇后面子啊! 倘若不是镇国将军兵权在握,此举当为大不敬。 沈念并不生气,反而很热情的一一和其他命妇寒暄。 就连做到了门口六品官的夫人,她都问道了,让这些从前被当空气坐冷板凳的夫人们感动涕零,昭明殿一下子暖如阳光,和煦普照。 长达两个时辰的朝见接近尾声。 “臣妇靠退,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命妇谦恭有礼的离开昭明殿。 沈念让连枝去留住穆年将军的夫人。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关上殿门。 穆年夫人受宠若惊,她是个粗人,并没有那么多客套话。 “皇后娘娘,咱们可是老相识!” “哦?”沈念有点懵,穆夫人和皇后从前认识?该不会很熟悉? 她微笑掩饰不知情,等着穆夫人自己说下去。 “不过那是小时候了,咱们在一个书院学习了四年,只可惜皇后娘娘四年前进宫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娘娘了。” 沈念听明白了,原来是少年伙伴。 她假装说:“是啊,一晃过去好多年了。穆夫人一直跟着穆年将军在边关吗?” “我那口子没别的本事,就是爱打仗,爱在军营操练,我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干不来绣工女红,就索性跟着他驻扎在边疆,为国尽忠。” 好一个为国尽忠,沈念要的就是这句话。 “穆年将军是一员猛将,皇上一直很欣赏他的才干!” 穆夫人小声的说:“再有才能,还是得看大人物的眼色,日子并不好过。” 看她神情发愁,沈念心中更加有数,上次在燕郊,她听皇上说起过穆年是元鹏手下的左将军。 “本宫与你是少年好友,日后不管你是在京城还是去了军营陪夫君,都要经常和本宫通通书信,咱们的情谊不能断。” 闻此话,穆夫人激动的过来上前要拉沈念的手,又看到她身后左边一个小许子公公,右边一个宫婢女连枝,颇显威严,觉得自己有些失仪,又缩了回去。 第46章 抢荷花;抱龙腿,气煞皇后 沈念起身,穆夫人又上前,二人拉住手,言谈间都很高兴。 “娘娘,你变了许多,从前没有这么爽朗,臣妇今日来还有些紧张,不知如何和你找回儿时的情谊。” “本宫羡慕你一直都没变,还是如此的豪爽。” 二人寒暄了许久,沈念对这个穆夫人一见如故,还留她用了午膳,备了礼物才送她离开。 宫里各处的荷花开的娇艳,沈念让人采了分赐到各宫,图个中秋的喜庆。 坤宁宫里。 她刚更去凤鸾朝服,就听到通报:“娘娘,元贵妃来了。” “让她进来。” 元贵妃气势汹汹的进来,把手里的荷花扔到地上。 沈念没做声,挥了下长袖,侧卧坐在了软榻边。 “皇后,你是不是故意的?让人给本宫送这么差的荷花?” “贵妃,采花和分发都在宫中花园各处,你若是想要最满意的,可以直接去现场看,为何跑到这里质问本宫?” 元贵妃不依不饶,这时候刚好连枝端着一个白玉花瓶进来,上面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大荷花。 “这个给本宫!” 她一把抢上去,连枝不松手。 “你个狗奴才,居然敢跟本宫抢东西!” 沈念说:“连枝,就把这支荷花赏给元贵妃。” 元贵妃得了便宜,得意洋洋的离开。 连枝问:“娘娘,这样岂不是被贵妃欺负了?她以后会更嚣张!” 沈念说:“倘若想让她摔的惨,首先要让她跳的够高。” 她深知元鹏手握军权,掣肘皇上和整个朝廷,除掉这棵大树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掉以轻心,百忍成刚,连皇上都能忍元家的放肆,她也能忍得元贵妃的骄纵! 宫灯初上,连枝给沈念悉心妆造。 “娘娘这几日气色好多了,皇上见了定然欢喜。” 应景荷花盛开,她今日穿了身粉白云丝长襦裙,裙摆上绣着金丝繁花。 加之铜镜里娇俏的脸庞,凌云发髻,前额宝石镶嵌花胜,凸显着浓浓的少女气息。 “本宫是皇后,这样穿会不会显得不够庄重?” “娘娘,今夜是皇上邀请您到月泉殿先过佳节,不似明日正式,这样很美啊!” 连枝倒是越来越嘴巧,恰似说到了沈念心上。 “没想到司衣局听懂本宫的意思了,这繁花裙做的雅致得当,既不寡淡又不艳俗。” 她总是心虚的假装老成,却并不是真实的自己。 月泉殿地处皇宫西面,据说是观赏月亮的最佳位置,还有一大片荷花池,欣赏芙蓉,吹夜风,赏月,想着就浪漫极了。 沈念去的时候,看到李煦已经坐在亭子里,身后站着一排侍候的宫人。 她通过蜿蜒的长廊走过去,突然丝竹声响起,不禁看过去。 荷花池那里,荷叶后,突然出现了一只小船,船上一身水绿色罗衫裙的女子正在弹古琴。 紧接着从凉亭一侧,飞出一个桃红色流苏翠珠舞裙的仙女飘飘然从长纱带下飘落在地。 对着李煦坐的位置,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振作龙蛇动。 沈念微笑,心想妃妃们这是下了苦功夫的,再一看李煦面无表情,独自酌酒。 这个糙汉子也太不懂风情了! 轻歌曼舞,附庸风雅不在今朝,更待何时? 轻轻的走近,在李煦后面,双手蒙住他的眼睛。 贴近他耳边低声问:“皇上,这舞好看吗?歌好听吗?” 李煦唇角上扬,扒拉开她的手,一把拉入怀中。 上下审视她今日清丽的装扮,甚是满意的点头。 “什么都不如朕的小狐狸好看。” 细长的手指已经不老实,在她腰间游际探索。 “哎呀,人家两个美人还在表演呢。” 沈念娇嫃的挣脱怀抱,坐在了旁边的黑桃木软椅上。 今夜月明星稀,圆月当空,微风袭来,没有了夏燥,是秋的凉爽,空气中还有荷花的淡雅香气。 两位美人表演结束,都含羞飘飘然过来。 “嫔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 原来是这两个妃妃啊? “敏婕妤的舞姿堪称宫中一绝,薛贵人的琴声幽然动听,如山涧流水般曼妙。” “谢皇后娘娘谬赞。” 瞧着两个妃妃极不自然的表情,这是没想到皇后会来月泉殿。 沈念说:“皇上,两位妃妃的表演这么精彩,您不奖赏啊!” 李煦冷漠的又喝下一杯酒,不愧是冷漠帝! 得嘞,招呼小老婆这活又甩给她了。 “本宫代表皇上赏两位美人,你们想要什么赏赐,大胆说出来。” 敏婕妤和薛贵人都互相推诿,欲言又止。 “敏婕妤,你先说想要什么赏赐?” 敏婕妤含羞,支支吾吾说:“臣妾想今晚陪皇上……” 说完赶紧跪在地上。 啊,你个妃妃,这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是?公开和本宫抢男人! 沈念看了眼李煦,好似没好气的说:瞧你这个小老婆勇的,你咋想? “敏婕妤今日香气扑鼻,裙衫曼妙,定然是下过苦功夫的,这温香软玉哪个舍得拒绝?” 又问:“薛贵人你想要什么赏赐?” 薛贵人连忙说:“贱妾能演奏给皇上和皇后听曲子,已经是荣幸之至,不敢要任何赏赐。” 这才是懂事的妃妃嘛! 敏婕妤一听薛贵人倒戈了,更慌,但她是个机灵的,马上说:“皇后娘娘,其实贱妾更想要给皇后娘娘捏肩捶背,伺候娘娘。” “是吗?那就来,正好皇上也累了一天,也给捏捏,本宫就占个光。” 两个妃妃一听这话,眼神中流露出对皇后的崇拜,感谢皇后不杀之恩。 薛贵人抢先跑到了沈念旁边,给她捏肩。 敏婕妤低眉顺眼的偷看了下李煦,到了他身边。 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直接双膝跪下,然后双手从皇上的膝盖,小腿开始捏。 这纤纤玉指,透着粉红,飘着香气,眼眸含春,揉啊揉他的腿,这撩拨的哪个男人能抗的住? 沈念惊呆了,这个敏婕妤当着她的面,居然来‘按摩龙腿’这手,真是色胆包天! 顿时气到嗓子眼了,再一看李煦此时居然闭上眼睛了,这享受的表情,难怪连桌上的酒都不香了! 哼!气死老娘了! 第47章 皇上的热吻;中秋宴会突然出现的人 沈念没好气的说:“本宫这里疼,捏重点!” “是,皇后娘娘!” “再重点!” 再看敏婕妤一汪春水时不时的含羞抬头看下李煦,那手按摩龙腿的手法还真是别致,扭来扭去都快揉成麻花了! 这到底是按摩呢,还是调情呢? 眼不见心不烦,她闭上眼睛,不看这个色情的画面! 心里骂:好你个腹黑冷漠帝,平日里装的有多清冷禁欲系,现在被美人伺候的惬意安逸! 突然感觉一道酒香裹夹着熟悉的气息过来,有大手扶住她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脸,唇瓣被温热覆盖。 不用睁开眼,她也能熟悉的知道是身旁的燥热帝王。 回吻中带着怒气,使劲的咬他,又被他的热烈和温柔包围,瞬间柔软了下来。 敏婕妤的手顿住,不知是不是被皇上踢了一脚,她一个踉跄,又赶紧跪下。 两人交首激吻,惊得敏婕妤和薛贵人直咽口水! 人家妃妃也好渴望来自皇上的热吻啊! 就这样两个妃妃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皇上抱着皇后热烈亲吻、激吻、湿吻。 李煦起身,霸气一脚踢开软椅,抱起沈念去了内殿。 敏婕妤和薛贵人脑中疯狂脑补后续的激情画面,唯有空悲叹。 “姐妹,咱们好惨!呜呜呜!” 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这时候月泉殿长廊上跑过来几个人,一看是元贵妃、慕莎公主带着侍女。 “皇上呢?好啊,瞧瞧你们穿的衣服,这么薄,这么透,你们两个狐狸精,居然敢扮成这样勾引皇上!” 元贵妃上去左给敏婕妤一个巴掌,右给薛贵人一个巴掌! 造孽啊!两人妃妃抱头哭的更伤心了! 小许子跑过来说:“嘘!各位娘娘,都别吵吵了,惊扰了圣驾可是要掉脑袋的!” 慕莎公主问:“我来给皇上表演歌舞,皇上呢?” 元贵妃也问:“本宫也来表演歌舞!” 小许子说:“皇上和皇后已经歇息了,各位娘娘请回,嘘,万不要发出吵闹声!” 什么?元贵妃气炸!看到内殿里亮着光,这是皇后在里面陪皇上呢? 元贵妃大声的喊叫:“皇上,你怎么可以如此偏心眼!” 被大家伙一起捂嘴架走了!你活腻了,别人还想活呢! 月泉殿内,龙涎香从龙凤香炉里徐徐飘出。 沈念被李煦压在门内深吻,二人的血液飞速的往脑门冲。 李煦刚一松口,沈念马上问:“皇上,你刚才是不是很享受?按摩的舒服吗?” 他憋笑说:“皇后觉得呢?” 沈念使劲的小拳头砸他的胸口说:“臣妾看出来了,皇上很受用!” 李煦就喜欢看她这样吃醋,闹小脾气的模样。 帝王难得欢笑,在她耳边低醇问:“皇后是不是吃醋了?” “不敢,不敢。” “允许皇后现在说实话!” “臣妾很不舒服,极其不爽!想把敏婕妤大卸八块!皇上的龙腿只能臣妾抱!” “那还不简单,朕现在就下旨砍了敏婕妤。” 沈念长指点在他唇上,撒娇的说:“臣妾开玩笑的,犯不着这么对待妃妃。” 他点她的鼻尖宠溺的说:“朕的皇后还是太过良善。” 抱着她参观了月泉殿内的陈设,这是特意让人布置的,各个摆设都是她喜欢的,就连芙蓉幔帐内都是红色的花瓣。 沈念兴奋的说:“皇上,你看,窗户刚好透过圆月,臣妾把它送给皇上,谢谢皇上带臣妾提前一天来过中秋佳节。” 圆月朦胧,情思入怀。 “这几日皇后受到惊吓,今夜朕好好补偿你。” 她害羞的低头,被他低头追住,深深的吮吸住那一口粉嫩。 软榻深处,十指相扣,他禁锢住她的手,低头一寸一温柔。 她浑身如千般万般颤栗,却还是强忍着低吟。 他附在她耳边说:“皇后喊出声音,这样才能体会到畅快的快乐。” 见她还是秀眉不舒展,他低咬微红的耳垂。 气息喘着说:“这里只有皇后和朕,不怕。” 承露滴牡丹花开,鱼水乐苦尽甘来。 她娇媚的颤栗声犹如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在他耳畔,弯月眉眼变形中似泣非泣。 他赶紧搂她入怀,柔声问:“皇后是又疼了?” 她羞红的脸庞透着晶莹的光泽,搂着他的脖颈,软绵绵的说:“臣妾不疼,是感受到了皇上对我的爱。” “如此,皇后这几日的害怕和忧心是否褪去?” 她贴着他的脸颊点头说:“臣妾会勇敢,做最好的皇后。” 他深邃的眼眸透着龙颜的天子威严,低头亲她的发丝说:“皇后要相信你不是一个人,一切都有朕在身边。” 到第二日才是中秋十五的正日子。 晚上宫里举行盛大的圆月赏荷宴会。 地点选在御花园进行,荷叶涟涟,美不胜收。 让沈念感到突然的是,听到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说:“有请皇后的家人前来御前团聚佳节。” 什么?都没有通知一下吗? 沈念心慌,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对着太后谢恩。 “谢母后体恤。” 微笑着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两个和她个头差不多的少男少女缓缓过来。 这就是皇后的嫡母阮夫人,妹妹初雪和弟弟初年。 “臣妇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初雪,初年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李煦说:“道台夫人请起,入座。” 道台是皇后的父亲去世前的官职,皇上特意这样称呼,就是为了给皇后和家人一份体面。 皇后原名阮清姝,还记得有一夜,李煦动情时叫她姝儿,沈念当时问:“皇上叫谁?” 李煦说:“皇后失忆了,难道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 感觉别扭,她当时说:“臣妾失忆了,皇上还是叫臣妾皇后,不然听着别扭。” 自从重生后沈念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什么。 听连枝说道台阮夫人并不是皇后的亲母,是继母,难怪四目相对,从她的眼里看不到半点见到女儿的激动和想念。 再一看,初年和初雪倒是长得眉清目,颇有灵气。 钰儿许是和他们有血缘,一点也不认生,拉着初年和初雪玩笑,化解了这一圆桌的尴尬。 第48章 天象显示暗月覆盖原月 此时玉湖之上出现了炫丽的烟花,众人都顾盼欣赏。 “钰儿,把这盘月奶糕送过去给舅舅小姨。” 阮夫人连忙接过,脸上笑容满满,极为不自然。 沈念不禁补脑,这个继母从前对皇后好吗?有几分真心的疼爱? 御花园很大,皇上这边是主桌,坐着皇上、太后、皇后,阮夫人、初年、初雪,钰儿,这算是给了皇后娘家人极大的体面。 其他妃嫔都五六个人为一桌,坐在一起。 桌上摆满珍馐美食,琼浆玉液。 烟花落幕的瞬间,只见玉湖上燃起熊熊的烈焰,极为吓人! “护驾!护驾!” 十几名在御花园外场的禁军侍卫马上进来到主桌前护驾。 “这是不是上天有什么旨意啊?” 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太后马上说:“去传钦天监来!” 不一会儿,禁军统领过来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李煦面色更加难看。 太后说:“发生了什么?” 禁军统领只好为难的说:“皇宫西面找了一场火,正在救火!不过好在火势不大,已经控制住了火情。” “皇宫西面?不就是坤宁宫的方向吗?” “坤宁宫无碍,许是西边有很多树木干燥所致。” 沈念的腿有点抖,一种不好的感觉席卷而来,这似乎还只是先兆。 李煦说:“让人照看好坤宁宫不得有误!” 妃子们窃窃私语,连阮夫人神情都有些紧张,这是冲着皇后来的? 古代钦天监,是中国古代管理天文学的机构,也是皇帝祭天祈福的场所。 钦天监着急忙慌的到来,对着天相勘察后,饶有意味的说:“今年十五,不似往年,恐有双月当空之相!” 李煦喝令:“一派胡言,此时夜空明朗,月明星稀,何来你所说的这些奇怪的谬论?” 太后说:“皇帝,此事关系重大,关乎国运,让钦天监说完。” 钦天监有些胆颤说:“此天微臣见所未见,也许是错的。” 太后勒令:“钦天监你的职责是什么?胆敢不如实言明!” 钦天监跪下迟疑后说:“天相显示,双月中更有暗月盖住原月之相。” 沈念额头冒冷汗,这话意思:她是暗月,皇后是原月? 她的手一抖,旁边的茶盏也抖了一下。 “暗月,原月?” 太后念念有词,问道:“辰妃,你是个有学识的,说说看。” 辰妃站起来,看了眼李煦,胆怯又奋勇地说:“太阳是天上的阳气精华,月亮是天上的阴气精华。以古代‘天人感应’的说法,太阳象征君主,对应的月亮象征‘皇后’。” “住口!”李煦喝止! 他站起来,龙颜震怒,阴鸷狠戾的说:“今日之事子虚乌有,朕希望所有人都能正确看待!火象征希望、温暖、光明!今夜中秋佳节,有熊熊火焰更能说明天佑我朝。皇后感业寺修行四年有余,足以见得她亦是佛祖护佑之人!” 他话音刚落,禁军统领和钦天监马上跪下说:“天佑我朝,天佑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妃嫔也马上跪下说:“天佑我朝,天佑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拉起沈念,二人四目相对。 “皇后先回去,和家人聚聚,朕处理完公务就过去看你。” “是,臣妾告退。” “臣妇告退!” 沈念带着阮夫人,初年,初雪回了坤宁宫。 尽管她还惊魂未定,但还需认真接待皇后的家人。 “初雪和初年,快拜见皇后姐姐。” 沈念说:“初年长的一表人才,初雪毓秀温婉。” “初雪已过几笄,初年刚过弱冠礼。” 阮夫人拿着帕子哭天抹泪的诉说了这几年日子的艰难,自从四年前道台大人去世后,皇后被贬到感业寺,家道中落,这孤儿寡母的日子必然是不好过的。 沈念不由的同情,既然占了皇后的身子,那就对她的家人好些,能帮则帮。 四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亲人吃了一顿不热络的夜宵。 “她们都说皇后失忆了,但皇后要记得弟弟妹妹啊,你们是连着血脉的亲人。” 沈念算是听出来了,阮夫人是让提携初年和初雪。 “初年科考了吗?” 初年有些羞涩的说:“前年参加了,一百名后,没有中榜。” 沈念鼓励说:“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报效国家,今年好好考,争取进前一百名。” 又问初雪:“许人家了吗?” 阮夫人一下子拉着说:“皇后娘娘,初雪还是跟着您到宫里学点东西强。” 这话什么意思呢? 初雪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姿色,面色含怯,一低头的温柔倒是招人怜惜。 “妹妹到宫里恐怕要耽误,本宫会留意给她找个好郎君。” 阮夫人还要说,被初雪拉住了。 “初雪听姐姐的。” 倒是难得的乖巧,沈念对她不由得多了几分喜欢。 临走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 沈念吩咐准备了很多礼品和百两纹银让他们带回去。 一夜为眠,李煦在南书房也通宵未眠。 早朝时,几位肱骨大臣说民间有传言:皇后死而复生乃妖孽转世的传闻。 “一派胡言!到底是谁散布谣言,吏部马上彻查!朕定然不轻饶这些混账!” 恭亲王说:“即便如此,皇后四年前与外臣有染才被贬去感业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此次皇后回宫,又带着小皇子,本就没有得到实证是皇上的骨肉!” 尚书令说:“是啊,皇上,这样下去,恐怕谣言会越发酵越难以控制!” 李煦问:“丞相怎么看?” 丞相说:“原本这是四虚乌有的事,但谣言可谓,还是得需要有个强有力的证明才好还皇后娘娘的清白。” 强有力的证明,无疑就是滴血验亲。 但李煦迟疑,他记不起钰儿从何而来,这是最难办的,他不能拿这件事让皇后冒一点风险。 众朝臣跪下异口同声说:“请皇上滴血认亲!” 气得李煦当场退朝,拂袖而去! 他对小许子说:“封闭消息,不许让这些话传到皇后耳朵里,不然朕要你们脑袋!” “是,皇上。” 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第49章 感业寺血字;皇上的叛逆 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晌午,连枝拿着一封信进来。 沈念一看,封皮写着“挚友亲启。” “穆夫人果然是个热情的人,这么快就给本宫来信了。” 笑着打开信件,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手一抖,信掉落在地上。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沈念说:“没想到民间居然也传出那个谣言了,怎么会?” 她彻底迷惑,重生这样奇特的事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那必然是想要拉她下台的人搞出来的把戏。 她能想象李煦此时的压力有多大,朝臣一定在逼迫他。 “炖一盅冰糖枇杷,本宫去看看皇上。”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到了南书房,刚到门口,就听见李煦在里面龙威震怒。 “皇上,感业寺也突然着了大火,这恐怕更加引起民间不好的传言啊!” “马上去查,天干物燥着火也是有的,怎么能全部归结到这件事情上!混账!” “皇上,民愤不可置之不理,此乃关乎皇家威仪,也关乎国运啊!” “啪!什么都关乎国运,朕还要你们这些酸腐的臣子干什么?滚滚,滚!” 沈念有意的躲避在了回廊。 “回去。” 她不想进去增添李煦的压力,也想独自静一静。 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她假装不知道,他的心里多少会好受些。 宫里的妃妃们,见到风向标如此,都蠢蠢欲动想要拉皇后下马,苦于还没到落井下石的时机,各个摩拳擦掌。 慈宁宫里,太后心情不错。 “太后娘娘,想必此时朝臣已经逼着皇上下决心了!” 太后胸有成竹的说:“不把皇帝逼到一个份上,他是不会松口让婉儿进宫的,哀家等着他自己来说。” “此次,应该没问题,朝臣们出乎意料的一致。” 太后冷笑:“这些朝臣,自诩为为国的忠臣,惯会拿着民意来充当谏言的内容,皇帝还是嫩了点啊!哀家就等着火再烧的旺一点,皇后她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掌事嬷嬷附和说:“是,谁都不如自己家人可靠,婉儿小姐才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 这夜,李煦来时,面色疲惫。 坤宁宫殿门外,他拉着她的手放在怀里搓。 “皇后怎么如此不听话,在冷风里站了多久了?” 沈念抬头笑着说:“臣妾刚出来,许是晚膳多用了点,站在这里消消食。”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几日不见,清瘦了不少。 “皇上有好好用膳吗?” 他安慰说:“皇后这是担心朕抱不动你了吗?” 说着轻巧的抱起她进门。 靠在他胸前,所有的恐慌和不安似乎都消失了。 她像一个挂件,连他喝杯茶都要粘着。 想起她刚回宫的时候,李煦不由的说:“皇后刚回宫的可不是如此,还用月事躲避侍寝,把朕当洪水猛兽般拒之于千里之外。” 她撅着嘴狡辩:“臣妾没有,臣妾日日都盼着皇上能来。” “小狐狸,原来真是欲擒故纵呢!” 她趴在他背上问:“那皇上为何每次都会来?” 他抓着她的手说:“朕说不上来,也许这是一种魔力,从你i此次刚回宫,第一眼朕就沦陷了。” 李煦也不知为何,明明四年前他和皇后就是夫妻啊! 沈念欲言又止说:“皇上,你有没有一刻怀疑过钦天监说的话?暗月和原月……” 李煦拉过她,极其认真的说:“什么天相?朕乃一国之君,九五之尊,朕代表的就是王道,能肃清皇后所有害怕的东西,明白吗?” 沈念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她多么希望这些烦心的事能尽快平息。 试探性弱弱的问:“不如就滴血认亲。” 李煦依旧没做声,温柔的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亲吻她的额头说:“乖,睡,朕搂着你睡。” 沈念想为何皇上始终不愿意滴血认亲,大概是源自他最初说不记得和皇后有夫妻之实。 哎,到底怎么才能平息谣言? 翌日,御书房里,气氛紧张。 顺天府知府是管辖京城的,他汇报说:“感业寺着火的地方,经过排查确实是皇后所住的屋子,灭火的人员还发现墙壁上有红色的字。” 李煦问:“什么字?” 顺天府尹答:“血红色的字写着‘还我命来’,这是不是对照了钦天监所说的双月之说,暗月盖住了原月,使原月无法存活?” 啪!李煦把奏折扔到地上,骂道:“一派胡言!马上去彻查感业寺里的所有僧尼,看最近有没有可疑人进出。” 禁卫军统领说:“也有可能是里外勾结,末将带人协助去查!” 二人离开后,李煦瘫坐在御座之上,眼前的奏折此时看着多么讽刺,他兢兢业业治理的疆土,为国为民一日都不敢懈怠,如今这些洪水猛兽般的恶狼却要伤害他最在乎的人! 一气之下,把所有的奏折都推到地上,连龙案御台都一脚踹飞! 吓得小许子胆战心惊,却又不敢去让皇后来劝说,毕竟皇上说不让皇后知道这些糟心的事。 吩咐把门关上,他要好好捋一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做出强有力的反击! 空穴来风的事情通常都是人为的阴谋,那么想把皇后拉下马的无非就是两股势力。 一方是太后为代表的外戚沈氏一族,恭亲王急不可耐的想要把沈婉儿送进宫。 另一个是镇国将军元鹏,四年里他不止一次提过要晋升元贵妃为后。 原本李煦在朝中明的暗的有多一半势力在手,稳操胜券。 而此时,暗势力用了民意,上升到民意,朝臣均以忠臣自居,谨慎的劝他。 原是皇后没有后台依仗,才会人人都想踩一脚! “岂有此理,朕就是皇后的最大的依仗!” 堂堂天子,第一次有了一种与天下为敌的叛逆! 一整天,他都没有看一份奏折,靠在躺椅上静谧。 谁也不敢打扰,这样他从下午睡到了第二日清早。 期间居然做了一个奇怪而短暂的梦。 醒来时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欣喜,口中说:“原来钰儿是那样来的?” 他一下子有了底气和能量,推开门喊道:“来人!朕要更衣上朝!” 第50章 滴血认亲?被打入冷宫 他一下子有了底气和能量,推开门喊道:“来人!朕要更衣上朝!” 小许子连忙欢天喜地的忙乎。 “皇上,要不要先用点早膳,您从昨儿就没用过膳食。” 李煦心情很好说:“给朕来一碗生滚鱼片粥!朕要把刺全部挑光!” 吃鱼片粥的时候,他眼中依然欣喜地说:“给皇后送一份过去。” “是,奴才马上去办。” 脑海里出现昨夜梦中的情景,那是四年前在月泉殿,那日也是中秋,皇后端着滋补汤来问安。 他那日刚好狩猎完,腹中饥肠辘辘,闻着汤很香,就一口气全喝光了。 后来只觉得有些晕乎乎,皇后扶着他进了内殿。 依稀记得一点点模糊的场景,他全身燥热难耐,撕掉了皇后的衣服…… 算算时间,那之后的一月,皇后被贬去感业寺,钰儿的年龄也对的上,没错,钰儿就是那次怀上的。 他想:皇后也是倔强,这四年来居然没有一点讯息透给他。 倘若在平时,以他帝王的睿智头脑定然分析出当年那碗滋补汤有问题,就像沈念刚回宫的初夜,很明显都是媚药所致,而此时他却庆幸想起这件事。 即便她用了媚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亦然甘之如饴,这就是偏爱。 爱你的人,总是会给你数不尽的偏爱和例外。 “小狐狸,朕这次要帮你打回漂亮的反击仗!” 李煦摩拳擦掌,吩咐让朝臣和六宫集合到昭明殿。 众妃妃们都急不可耐的杀向昭明殿,此等八卦怎么能错过! “皇上是不是终于想通了,要废后了?” “听说感业寺着火了,而且墙上还有血字!索命的字!” “听说小皇子根本不是皇上的,是和那个有染的外臣生的,齐晗小公爷?” 沈念揣揣不安,凤辇落下,她不安的进入昭明殿。 上面坐着太后和皇后,下面站着的一边是朝臣,一边是宫妃。 “皇上驾到!” 李煦走出来,坐在中间龙座之上。 年轻帝王,面若冠玉,拥有遗传双亲的俊美仪容,有因自小酷爱习武,练就了一身精干的挺拔身材,虎步鹰视间,彪悍气质一览无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恭敬的跪拜。 “平身。” 他又霸气的说:“朕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滴血认亲,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还皇后的清白!” 沈念惶恐,怎么腹黑帝两天没见,突然就同意滴血认亲了,反而搞的她心慌的快跳出嗓子眼了。 太医上前,接过公公递来的茶杯。 杯里有清水,李煦先刺破手指,滴入一点鲜红的血,沈念抱着钰儿,哄着他也从拇指上刺破滴了一滴血下去。 众人都恨不得趴在茶杯前看。 半响功夫,气氛紧张。 太医查看后表情不容乐观,李煦说:“拿上来,朕要亲自看。” 太医上台阶奉上茶杯。 怎么会这样?茶杯里的两滴血完全没有重合。 他的头一下子犹如五雷轰顶般炸裂,难道昨晚的梦是错的,本没有那么回事?不可能,不可能! 太后看后,冷眼递给沈念。 沈念难以置信的看着茶杯,已经傻眼,钰儿还问:“母后,这是什么好玩的,儿臣能玩吗?” 此时朝臣和后妃马上跪下说:“请皇上废后!” “请皇上废后!” “请皇上废后!” 声声不绝于耳,沈念的腿又开始抖,她紧紧抱住钰儿,深怕这个孩子受到一点伤害。 李煦脸色难看,他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办,这是长久以来作为帝王养成的习惯,他不能怨天尤人,更不能被情绪左右。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会让皇后和钰儿短暂的受苦。 “皇帝,你也该做出决断了,也怪哀家,皇后四年前就已经不守妇道,与外臣有染,哀家不该召她回宫!” 太后又上了最后一道紧箍咒。 下面黑压压的跪着的朝臣和后妃,一遍遍喊着: “请皇上废后!” “请皇上废后!” 此乃皇家丑闻,不废后似乎说不过去,沈念深呼吸一口,坐直。 她不能怕,倘若她怕了,那么怀中这个孩子该怎么办?即便再难她也要走下去,这是她欠皇后这具身子的情。 李煦艰难的站起身,清亮的嗓子突然间嘶哑说:“近来多事蹊跷,先把皇后打入冷宫,废后之事容朕再想想!谁敢再妄言,等同于欺君犯上之罪!朕定诛之!” 看皇上已经如此说,没有人敢再拱火,否则杀头大罪。 没有撒泼求情,没有痛苦流涕,沈念最后看了一眼李煦,表情平静,带着钰儿离开。 “父皇?”钰儿嘴里喊着。 冷宫,那个曾经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地方。 推开门的一瞬间,蜘蛛网扑面而来。 本以为没人住,没想到从内殿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人,看着她们傻笑。 “娘娘,这可能是前朝的妃子,听说是疯了很久了。” 沈念说:“不怕,再疯的人也不会乱咬人。” 既然前朝妃子住在主殿,沈念就带着连枝和钰儿去偏殿。 偏殿里面有被褥和陈设,也有人住? “娘娘,要不奴婢去找小许子,让他问问皇上……” “别去,别给皇上添麻烦。” 从宣布滴血认亲不相容的时刻,沈念就对皇宫没了归属感。 原本她就和皇宫没关系,唯一有关系的是皇后和钰儿,而如今连钰儿都和皇宫没关系,那她这个局外人更没脸再去求皇上,她的骨子里有着倔强和孤傲。 还好西面的偏殿空着,除了堆积的杂物,收拾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 连枝拿来水,沈念和钰儿一起帮忙,三个人一起打扫卫生。 东面偏殿的年轻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她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沈念。 沈念主动上前问:“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我们要住在这里,多多关照。” 这个年轻的女子身材健壮,有几分姿色,哼了一声。 见她不理人,沈念也没再说,自顾自的开始收拾。 突然,这个女人冷不丁的说:“你是当今皇后?” 沈念苦笑说:“或许明天就不是了。” 第51章 冷宫被欺辱?打回去! 突然,这个女人冷不丁的说:“你是当今皇后?” 沈念苦笑说:“或许明天就不是了。” 女人过来靠着她说:“我叫美兰,皇上他还好吗?” 沈念看着这个女子面容姣好,难道是李煦某个被贬到冷宫的妃子。 “皇上日理万机,是个明君。” 美兰眼中神往,是一种崇拜的表情。 可能是在回忆往昔,沈念想美兰也有和帝王美好的过往,即便是短暂的。 “都怪那个坏女人!” “谁?你是因为什么被打入冷宫的?” 美兰咬牙切齿的说:“都是那个下流胚子诬陷我。” 见她不想说,沈念也没有再追问,但是第二日美兰没忍住偷偷告诉她:“颖昭仪是个恶毒的毒蛇!” “颖昭仪?她怎么陷害你的?” 美兰回忆,皇上刚登基的那年,她是选秀进来的贵人。 因自小喜欢习武,那日清早在御花园练武,皇上经过,和她对了两招。 颖昭仪非常热情的以姐妹相称,时常带她一起去辰妃居住的咏荷殿。 “辰妃?”沈念顿觉有些不简单。 “辰妃娘娘人很好,给我讲了很多皇上的喜好,还总送我东西。” 沈念心里犯嘀咕,辰妃能如此慷慨?她们说的同一个辰妃? “有一日颖昭仪说皇上喜欢喝十全大补汤,她做好了一份,可那几日她来月信了,没法侍寝,所以让我送到南书房去。 我那时倾慕皇上,就去了,许公公端着补汤进去,不一会儿就听见皇上把补汤摔在了地上!” 美兰接着委屈的说:“皇上骂我不知廉耻,用下三滥的手段魅惑君王是死罪!” “十全大补汤有什么问题吗?” 美兰伤心的说:“皇上根本没见我,他是憎恶我的,许公公说,十全大补汤里有……” 看她难以启齿的样子,沈念揣测问:“有壮阳、勾起性欲之药?比如麝香、老虎鞭、海豹鞭、鹿鞭、淫羊藿、巴戟。想来放了不止一种,皇上才会一下子闻出来不对。” 美兰点点头,委屈的说:“我根本就没看汤里有什么,就算看了也不认识!” 李煦最讨厌后宫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争宠,所以把美兰直接打入冷宫,以儆效尤,是他的做事风格。 不过这个美兰会不会搞错,真的是颖昭仪使的坏吗?还得两方对质才能知道事实的真相。 美兰生于武将之家,性子像男孩子,每日都在院里练武,正好沈念让她带着钰儿一起练,师父领着徒弟玩的不亦乐乎。 冷宫也能传出欢笑,李煦在殿门外感到欣慰。 此时是夜幕降临,只有这时候他悄悄的来,才不会被别人看到。 小许子问:“皇上,您真的不进去看看皇后娘娘吗?” 李煦甩甩袖子,忍痛说:“朕若是此时进去,就会让皇后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再有几日,她就可以出来了!此时要稳住!” 深夜里,冷宫里一片寂静,时不时还有吱吱吱的声音。 连枝拿着半截蜡烛说:“明天要找找耗子,不知道在哪儿啃东西呢!” 沈念看着钰儿睡下说:“明日咱们把院子里的土翻一翻,美兰那里有菜种子,种下去钰儿就有菜吃了。” “娘娘,你也睡。” 沈念答应着,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披上褂子到院子里看月亮。 前几日还是十五圆月,李煦带她到月泉殿过节,美好犹在眼前,不知道他此时在干什么? 钰儿的血和他的不相容,皇上肯定很失望? 自己以后怎么面对他?在他眼里她是个失去贞洁的皇后,给腹黑帝戴了绿帽子,此时他的暴怒值应该是一百分! 听到主殿里有极其震耳欲聋的咳嗽声,沈念拿了根短蜡烛进去看。 昏暗的屋内,弥漫着难闻的发腐气味,前朝太妃在榻上使劲的咳嗽。 沈念烧了些热水端过来,扶起她说:“来,喝点热水,就不咳嗽了!” 都说这是个疯女人,可是她没有挣扎,很温顺的喝了热水。 沈念刚放下碗,被她一把抓住,眼神极其复杂。 “太妃是想说什么吗?” 疯太妃欲言又止,支支吾吾,许是精神不太好,手也颤颤巍巍。 “德妃…不是病死的……” 沈念纳闷:“德妃是谁?是先帝爷的妃子吗?” 太妃又说:“她们……是想抢她孩子,才下毒的!……” 说完,情绪激动的双膝跪在榻上叩拜,嘴里念念有词说:“德妃,妹妹我胆子小不敢说,都是我的错!” 沈念轻拂她的后背说:“太妃,过去了。” 太妃抓住她的手,似乎有些神经错乱说:“皇上,要给德妃娘娘报仇啊!” 沈念想:眼前这个女人看来真的神志不清,她可能还不知道先帝已去,现在是年轻帝王的天下,前朝的恩怨恐难再搞清楚。 翌日清早,沈念带着连枝翻院子里的土。 突然冷宫的门开了,冲进来不少胭脂水粉的浓烈气味。 元贵妃首当其冲,后面跟着不少看热闹的妃妃。 沈念没理,此时她一身淡黄素锦缎常服,头上没戴任何钗环,腿上裙裤挽起来一些,防止被泥土弄脏。 手拿一把笨重锄头。 元贵妃阴阳怪气的说:“哎呦,这不是咱们金尊玉贵的皇后娘娘吗?怎么这身打扮?还干起粗活了?” 沈念说:“知道本宫是皇后,还不跪下请安。” “呸!你都进了冷宫,还算皇后吗?你们说对不对?” 沈念斜视了一眼其他人,尤其是令嫔,冷笑说:“你们这些没头脑的又看起热闹了?” 元贵妃说:“皇后你少吓唬人!这冷宫进来就别想出去!” 她指使宫女一把夺走沈念手里的锄头! 连枝说:“皇上还没有下旨,娘娘就还是皇后,你们不要无理!” 元贵妃一脚上去,踢到了连枝的腿,凶狠的骂道:“狗奴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菜种子刚撒上,妃嫔们让自己的宫女都上前乱踩,把整理好的菜园毁得稀巴烂。 “住手!元贵妃,皇上一日不下旨,本宫就还是皇后,你们想造反吗?” “皇后,你红杏出墙,让皇上成了全天下的笑柄,还有脸提皇上?” 第52章 掌嘴元贵妃;皇上拿到密折 元贵妃说着就要上前打沈念,被连枝挡住。 她又抓着连枝打,几个宫女上前帮着打,把连枝压在下面拳打脚踢。 “住手!”沈念扑上去,用最狠的力拉开她们的拳头,却被她们多人使力一起压在了下面,拳打脚踢。 令嫔拉元贵妃说:“差不多了,再闹下去传到皇上那里不好看!” “哼,滴血认亲证明了皇后无德,那可是欺君之罪!皇上早就伤透心了,哪儿还管她!” 连枝挣扎爬起来,挡住沈念哭着说:“你们不能打皇后娘娘!” 此时听到冷宫后院传来声音:“谁在造反!看我不劈了她!” 美兰本来带着钰儿在后院练武,带他到树上掏鸟蛋,冷宫的后院很大,他们转过来才听到这边的吵闹声。 “谁都不许欺负我母后!” 钰儿跑过来,元贵妃抓住他说:“小野种,你是不要脸的娘生的!” 沈念起来,快且狠的一个巴掌甩在元贵妃脸上。 众人都惊呆了,元贵妃也懵了。 哭着骂道:“你,你,还从来没有人动过本宫一个小拇指,你居然敢打我!” 说着就要冲上去打沈念,被美兰一把扭住胳膊。 “放手!你是谁?” 美兰没松手,说:“元贵妃?不认得我了吗?” 令嫔上前问:“你是兰贵人?” 元贵妃威胁:“兰贵人还不松手,信不信本宫去告诉皇上和太后,你以下犯上!” 沈念说:“好一个以下犯上,今日到底是谁以下犯上的?” 令嫔上前劝和:“皇后娘娘,元贵妃身娇体贵,兰贵人手下没轻重,弄伤了,恐怕不好和皇上交代。” 沈念上前一个巴掌甩在了元贵妃脸上,捏起她的脸狠厉的说:“刚才那一巴掌是替连枝打,这一巴掌是本宫替自己打的!” 旁边的宫女蠢蠢欲动。 美兰厉声说:“干什么?你们谁敢动一下,我就把她胳膊掰折了信不信?!” 又威逼问元贵妃:“你还嚣张不?滚不滚?” 元贵妃表情愤恨,胳膊疼只能认怂点头,美兰才松开手。 众人看势头不对,兰贵人是个练家子,对付她们一帮女人小菜一碟。 “贵妃,先走!” 大家拉着元贵妃,元贵妃骂道:“你们给本宫等着!要你们好看!” 美兰骂骂咧咧的关上大门。 连枝扶沈念坐下,眼泪哗哗的说:“娘娘,你不该护着奴婢,这胳膊和后背都疼。” 沈念浅笑说:“你不也一样吗?” 美兰义气地说:“别怕,有我在,她们不敢再来!” 钰儿握紧拳头说:“师父,我再也不怕苦了,我要练好武功保护母后!” “好,现在就去蹲马步!” “是,师父!” 沈念明白,虎落平阳被犬欺,日后的不太平会接踵而至。 果然,晚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吓人的动物。 “耗子!蛇!蜘蛛!蝎子!……” 除了美兰拿棍子驱赶,其他人都吓得跑上床榻! 沈念说:“如此一个一个驱赶今晚咱们别想睡觉了,这些东西怕不怕火?” 美兰说:“好主意,可以试试!” 大家从后院找了些干枯的树枝捆起来,用蜡烛点燃,大的火把驱赶,果然有用,这些动物有些从门外跑了,有些跑到了后院。 “咱们睡着了它们会不会又回来?” 这的确是个恐怖的事情,大家轮流值班睡觉。 日子又艰难的过了一天,南书房里,李煦正在焦急的等消息。 禁军统领急忙进来递上一份密折。 李煦看后大喜,信心满满的说:“好!经过几日紧锣密鼓的调查,总算抓到了恭亲王的把柄!元鹏那边有动静吗?” 禁军统领答:“元将军倒是没有什么异动。” “看来此次的事和他没有关系,这就好办了,小许子,今日午膳摆驾慈宁宫,朕要好好和太后聊聊!” “是,皇上!” 咏荷殿里,宫婢把元贵妃去大闹冷宫的事说给辰妃听。 辰妃端起燕窝,不屑的说:“这个草包惯会用这种低劣的法子,不过也好,打打皇后的气焰,也算为本宫之前受的委屈出气了!” “娘娘,咱们要不要也……” “不错,此次是扳倒皇后的最佳时机,本宫一定不会放过她,本宫要彻底除掉她,让皇上再也见不到她!” 辰妃现在就等最后一个信儿。 慈宁殿,禀去所有人。 太后饶有意味的说:“皇帝许久没有陪哀家用膳了。” 李煦答:“母后从前教导儿臣要事必躬亲,自从登基那日起,儿臣从未懈怠国事。” 太后点点头说:“皇帝是个勤勉的明君,唯一就是太过于儿女私情,此次皇后的事该有个定论了,倘若皇帝念及旧情,就免了她欺君之罪,原发配到感业寺修行。” 李煦明知故问:“把皇后送走,想必母后有了新的人选挟制元家?” 太后自信的说:“自然是恭亲王沈婉儿,她是哀家侄女,和咱们娘儿俩才是一家人,有她做皇后,皇帝就多了一份沈家老臣的倚仗,元鹏就不会如此嚣张!” 李煦冷笑说:“这四年,元鹏不止一次请旨晋升元贵妃为皇后,母后难道不知吗?此次,倘若立了沈二小姐为后,那元鹏会善罢甘休吗?岂不是给了他一个造反的理由?” 言下之意就是,太后的外戚----恭亲王沈家能担得起破坏朝纲的罪名吗? 太后沉默,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良久,她说:“那就立婉儿为皇贵妃,这样协理六宫的权利不会落到元贵妃那里。” 李煦见第一步棋奏效,继续第二步说:“元贵妃无德无才,这四年闹过要管六宫,最后皆不了了之。倘若立沈婉儿为皇贵妃,还是大她一头,恐怕元鹏还是会有意见。” 太后听出他掷地有声,条理清晰,于是说:“皇帝,恐怕你早有谋算,直说了!” 李煦拿出一份密折递给太后。 太后看后,眼睛瞪直了,“啪!”的一下把密折拍在桌子上。 怒气冲冲的说道:“皇帝这几日铆足了劲儿就是为了找出恭亲王的把柄?” 第53章 条件交换;冷宫着火,皇上冲进大火 李煦霸气的说:“朕并不是第一日知道恭亲王的小儿子为非作歹,只不过一直顾念母后的颜面,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些日子他胆敢买官卖官,拿朝廷律法当什么?此罪一!科考在即,他此举给寒窗苦读的学子们带来巨大的恶劣影响!此罪二!” 太后面色难看,她原本胸有成竹,振振有词,此时顿显底气不足。 二人沉默许久,李煦才说:“朕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希望母后考虑。” “皇帝直说。” “朕可以纳沈二小姐为妃,但她最高只能是贵妃,和元贵妃平起平坐,此为平衡元家。恭亲王小儿子的事朕也可以法外开恩,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太后冷笑问:“皇帝的条件是什么?” 李煦站起身,威严坚定的说:“放皇后出冷宫,恢复皇后的尊荣!协力六宫的权利,朕只放心交给她一人!” 太后思索片刻说:“好,皇帝你到底不是哀家身边的小奶娃了,运筹帷幄让哀家佩服,就按照你说的办,明日下旨召婉儿入宫!” 李煦走出慈宁宫,心中轻松了许多。 小许子迎上来说:“皇上,有几位朝臣觐见,在南书房等着了。” 他看向冷宫的方向,心里想:皇后,明日朕就下旨,亲自接你回坤宁宫! 咏荷殿里,辰妃踱步。 宫婢送来了密信,她打开一看,一脸惊喜。 火速换上一身宫女的衣服,带着宫婢出了殿门。 冷宫里,因为接连几夜被蛇鼠蜘蛛害的筋疲力尽,今日下雨,想来安全的多,大家都放心的睡了。 大门被人偷偷打开,进来两个蒙面的宫女朝着窗内吹了迷魂香。 紧接着有两个太监来把沈念和钰儿装进麻袋扛到了门口,门口有一个泔水车,把两人放进泔水车的大木桶里,盖上厚帘子! 泔水车被人拉着往宫门而去。 宫门守卫的侍卫问:“平时不都是寅时才拉泔水出去吗?今日怎么提前了?” 拉泔水车的粗汉子说:“我老婆病了,今日要带她去看大夫,所以早点拉完。” 侍卫照例看了一下外面几个木桶,打开都是发酵的恶臭泔水味,就没看里面的木桶。 “放行!” 李煦在南书房因为水患的事,和大臣们忙政务到半夜,刚眯着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动静,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许子,什么事?” 小许子推门进来,惊慌的说:“启禀皇上,冷宫着火了!” “什么?”李煦噌的一下子站起来。 他飞奔出了南书房,命令赶紧去集合救卫队救火! 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冷宫,里面大火扑鼻,浓烟滚滚! 要往里冲,被侍卫拉住! 小许子带着哭腔说:“皇上您要保重龙体,不能涉险啊!” “混蛋,皇后呢?钰儿呢?” 禁军统领上前说:“启禀皇上,已经开始扑火,再有半个时辰就能控制住火势!” 李煦怒吼:“里面的人呢?朕只想知道里面的人呢?” 禁军统领带着几个侍卫朝身上泼了水,跑进冷宫。 李煦急的走来走去,几次要进去,被拉住。 不一会儿,进去的侍卫拖着一个中年女人出来,还有两个年轻女子。 李煦抓着侍卫问:“还有人呢?皇后呢?” 年轻女子苏醒过来,跪在地上说:“皇上,我是兰贵人!” 李煦忙问她:“皇后呢?钰儿呢?” 美兰一小子也懵了说:“入夜我们一起睡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皇后和钰儿没出来吗?” 李煦抢过水桶,往自己身上泼洒,毫不犹豫的冲进冷宫,后面禁军统领也跟着冲进冷宫。 他疯了一样的跑进寝殿,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横冲直撞,火苗乱窜,只听他大吼:“皇后!皇后你在哪儿?” “皇后?钰儿?” 找遍了所有的寝殿,梁上的木头砸到他肩上,被侍卫挡住,但是玄色金龙纹的肩头被火苗烫伤。 皇宫里所有的宫人都拿水桶来灭火,火势逐渐控制住。 一个时辰后,火扑灭了,却不见皇后和小皇子的踪影。 此时连枝也醒了,急的痛哭流涕,要冲进去找人。 侍卫说:“皇上,里面被烧成灰烬的……” 李煦怒吼道:“住口!皇后一定没事,你们马上去皇宫的每个角落找,找不到朕要你们的脑袋!快去!” 所有宫人都拿着宫灯寻找,连枝哭着喊:“皇后娘娘,小皇子,你们在哪儿?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你们!” 李煦脚下细软,他觉得天旋地转,脑门充血。 忽然想到什么,厉声喊道:“来人,速查,今夜可有出去的车辆和人!” 不一会儿,禁军统领回来说:“今夜除了泔水车在寅时出去,并无其他。” “传朕旨意,京城禁卫军全城搜寻皇后和小皇子的下落!” “是,皇上!” 两个时辰以后,天亮了,冷宫一片废墟。 李煦在南书房,依旧没有接到宫里宫外的好消息。 不能再等了! 他要亲自去找皇后和钰儿! 他骑着马,大街小巷川流不息,唯一不见熟悉的人出现。他多么希望那个杏眼澄澈的女子能突然出现在街角。 顺天府尹来报说抓到了泔水车的人,那人交代:宫里有人说冷宫需要卸泔水,但不需要他装,所以他只是把泔水车停在了冷宫门口。今日出了皇宫,有人掏重金买走了泔水车,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岂有此理!” “全城搜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一定要抓紧找到皇后和小皇子!” 街头巷尾不到一个时辰贴满了皇后和钰儿的画像,老百姓一看,重金悬赏,一万两啊! 城外偏远郊区,一个不起眼的马车上,两个麻袋。 沈念醒了,从麻袋里出来,又把钰儿也拉出来。 她拉开轿帘,看到外面是陌生的地方,再往前一看,并没有车夫赶车,马拉着马车的轿子在郊外瞎跑? 这可怎么办?马跑的极快,她又不会赶马,不知道会不会跑到什么悬崖峭壁,那就是死路一条。 她迅速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钰儿还睡着,她把钰儿护在怀里,弯曲着身体跳下马车! 被摔的很疼,唯一好的是这里有草地,除了腰椎疼,一边大腿摔伤以外,钰儿安全无损。 他醒来揉眼睛问:“母后,这是哪里?” (宝子们多多支持哈,加书架放心追,今天起每日稳定更6000+。) 第54章 掉入陷阱;皇上发疯 他醒来揉眼睛问:“母后,这是哪里?” 沈念擦擦他脸上的土说:“母后也不知道。” 她回想昨晚到刚才发生的事,很明显,有人要害她和钰儿! “钰儿,母后带你京城,咱们要赶紧联络上你父皇,只有他才能保全咱们。” 这里一看就是郊外,这是出城了?京城该往哪个方向走呢?当务之急是回到京城找顺天府尹。 二人走了很久,弯弯绕绕,累的走不动了。 “母后,钰儿渴了,饿了。” 沈念看周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棵果树都没有。 只有一大片凸草地。 “咱们往那边走,那里一片树林,母后给钰儿摘果子吃。” “好,钰儿最喜欢吃果子了!” 一瘸一拐的,走的很慢,钰儿很乖,扶着她。 走了很久终于到了树林。 钰儿惊喜的喊道:“母后,那里有果子!” 沈念看过去,果然,那里的树上挂着红色巴掌大的果子。 二人高兴的快步往前走,突然‘噗通’一声,掉进了一个陷阱。 这个陷阱还很深,两个人跌落又是一身伤。 “母后?” 钰儿不愧是小孩子,灵活,并没有摔伤,沈念就不行了,她的腿动不了了,脚踝扭伤了。 “母后,你腿上有血。” 这是猎人捕猎的陷阱! 这下彻底绝望了,二人大声呼救:“救命啊!有人吗?” 大概喊了两个时辰,都没有人经过,又累又饿昏了过去。 京城里关闭了城门搜寻,一个上午都没有消息。 李煦急疯了,两眼猩红,像要吃人! 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全部都肃清了。 鸿卢寺卿宋宣明,思索再三上前说:“皇上,微臣昨夜回城时,似乎看到一辆马车有些可疑。” 李煦马上急问:“爱卿细说!” “那辆马车上没有车夫,从风吹开的轿帘上微臣看到两个灰色破旧的麻袋,当时以为是被人丢弃的废弃马车,只觉得奇怪,此时想想非常有可能是皇后和小皇子!” 李煦跳上马,发布命令:“禁军听令,马上跟朕出城搜寻!” 宋宣明也跳上马,一起出城。 出城追寻很久,到了岔路,侍卫来报:“皇上,这里有疾驰的马车车轮印子!” 经过排查,确定了往东面走。 沿着荒芜的土路跑了很久,直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地方。 “启禀皇上,前面是悬崖,按照车轮和马蹄的印记来看,马车已经掉下了悬崖!” 李煦跳下马,跑到悬崖边仔细的看。 不错,车轮印记一直到了悬崖边。 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太阳穴炸裂,胸口剧痛,一口腥味的鲜血从口中喷出! “皇上!保重龙体!” 禁军侍卫和宋宣明都跪下喊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李煦眩晕,站不稳,依旧瞪红着眼睛说:“马上搜寻这一片地方,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皇后,快去……” 一瞬间差点倒地,被禁军统领和宋宣明扶住。 “不可能,朕的皇后不可能掉到悬崖下了!” 他根本就没有下命令去悬崖下搜寻,因为他不相信! 九五之尊,一国帝王,此时口吐鲜血,失去理智,让人骇然。 宋思明说:“皇上,这里道路西边有片密林,皇后娘娘极有可能带着小皇子去了那里,微臣建议用猎狗搜寻。” 禁军统领说:“臣也复议!” 李煦沙哑的声音说:“准奏!” 宋思明带人回坤宁宫找皇后和钰儿所穿的衣物,禁军统领去兵营调来猎狗。 一来一回,已经到了天黑,才赶到这里。 以悬崖边往密林方向延伸,搜寻了一夜,只可惜沈念和钰儿是在中途跳下马车的。 陷阱里,钰儿醒了,他在沈念怀里一遍遍说:“母后,我好渴,我好饿!好渴!” 两个人已经饿昏了多次,渴的嘴巴全都开裂,嗓子眼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使劲的挣扎想要往上爬,腿扭伤使不上劲,再一看洞口朝上有两米多高,根本无法攀爬上去。 沈念是死过一回的人,此时却感受到了更深层的绝望。 “老天爷,难道你让我重生一回,只是为了体验短暂的人生?倘若要收走一人,就收我!这个孩子他那么可爱,我是他唯一的依靠,我不想让他死。” 她抚摸钰儿的小脸,这是一种奇妙的母子情,即便从未生育过,母爱却是天然。 她把食指放进嘴里使劲用牙齿咬破,鲜红的血溢出,塞进钰儿口中。 昏迷的钰儿,感受到铁锈般甜咸的汁液,即便不好喝,也本能的吮吸。 不出一会儿,沈念就蹙眉昏了过去。 禁军带着猎狗搜寻了一整夜,依旧没有皇后和小皇子的下落。 人人都不敢看皇上的脸,那张脸已经扭曲到无法看。 李煦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紧张到手抖的时刻,脸色铁青,眼神空洞,让人看一眼就感到窒息和惊恐。 又有一队上前报告:“东面又搜寻五里未见皇后和小皇子!” 他疯狂的摇头,嘴里念着:“不可能,朕的小狐狸一定是躲在哪里了,她一定没事!……” 深呼吸后,狠厉的命令:“继续搜寻,掘地三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啊,从前不觉得有什么事可以重要到让他疯癫发疯,甚至抛下所有,只为得到一个人的消息。 颅内气血翻滚,胸胀欲崩裂,脑中时不时的出现不好的念头,深怕跑过来汇报的人说出什么不想听的噩耗。 时不时又出现幻觉,那个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杏眼盈盈的冲他笑着缓缓走过来。 一转头疯狂的寻找,却什么都没有。 沈念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头顶有亮光进来。 黑夜过去,太阳出来了,会有希望降临吗? 摸摸钰儿的小脸蛋,有温暖的温度,心中安心不少。 现在嗓子根本喊不出声,何谈呼救? 这里如此偏僻,也难有人会路过发现这个隐蔽的捕猎洞穴。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李煦点着她鼻子说:“小狐狸知道怕了吗?” 她唇角含笑,无声呢喃:皇上,我虽不知自己是谁,但我是幸运的,这半年在皇宫,你给了我最大的温暖和呵护,可我恐怕跑不到你身边了…… 第55章 绝处逢生 热泪落下,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到了唇角,是极其苦涩的味道。 口中呢喃:“我总是那么贪婪的抱着你,贴在你怀里,我从不敢说自己是黑暗中而来,害怕死过一回的感受…” 在洞穴上方的小树林里,禁军终于搜寻到了这片地方。 有两只猎狗在洞穴陷阱附近不动了,引起了禁军统领的注意。 “宋大人,麻烦把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的衣物拿过来。” 宋宣明急忙跑过来,他手提竹篮,里面放着几件皇后和钰儿常穿之物。 猎狗嗅后,汪汪的叫,伏地往前走。 李煦听到动静,飞速的跑过来,大气不敢出,盯着猎狗的动静。 猎狗到了一个地方停下,从地面看除了杂草并无异常。 李煦沙哑的声音大喊:“皇后?皇后你在哪儿?钰儿?” 沈念在洞穴里听到叫声,是皇上的叫声?她昏沉的头脑以为是回光返照般的幻想。 “是我太想皇上了,才出现幻觉,皇上,臣妾坚持不下去了!” 她再次虚弱的昏了过去! 禁军拿着树枝摩擦地面,很快发现了一块草皮是活动的! “皇上,这里有隐蔽陷阱,是猎人捕猎的洞穴!” 李煦眼中透过惊喜,喊道:“快!打开!” 众人小心的移开草皮,透过阳光看下去,果然洞底蜷缩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李煦高兴的大喊:“皇后!” 禁军迅速的去编长树藤,放进洞里,李煦拿过树藤,飞快的蹿下深洞。 时隔三天,他终于找到了她。 沈念和钰儿一脸惨白,浑身都是土。 苍白如雪的脸庞,眼睫低垂,嘴唇破裂,没有丝毫血色。 李煦心在滴血,颤抖的手抚摸她的脸,呼喊:“皇后,小狐狸,醒醒,朕来了!” 禁军抱起钰儿爬上去。 李煦抱着沈念艰难的爬上来,迅速抱她上马要回城治伤。 宋宣明建议说:“皇上,皇后和小皇子几日滴水未进,极其虚弱,此时回城恐怕会有耽搁,微臣在城郊外有宅子,若是不嫌弃……” 李煦马上命令道:“宋卿前面带路!快!” 骏马疾驰,他紧紧的揽住她,在她耳边不断的呼唤:“皇后,坚持住!” 很快到了宋宣明的城郊宅子。 李煦抱沈念到屋内床榻上。 “马上秘密去城里请最好的大夫,要快!” 李煦用小勺往沈念嘴里送水,却从唇边溢出。 急的他直叹气,想也没想,自己拿起水杯含了一口,俯身贴到她的唇,抵开她的牙关,把水送进去。 接连送了几口,才算喂了一小杯水。 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眼睛有温热的东西涌出。 宋宣明张罗厨房煮了米粥端来。 钰儿喝了水已经醒了,此时宋府的老嬷嬷把他抱在怀里喂米粥。 钰儿边喝边说:“还是米粥好喝,钰儿再也不要吸母后的手指,一点也不好喝!” “什么?”李煦听到后,翻看沈念的手指,果然食指上赫然有个破了皮的血口子,血迹微微染红了指腹。 “皇后你竟然?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 他抱着她泪哗啦一下子留下来,宋宣明放下米粥,赶紧把老嬷嬷和钰儿带出来。 看到皇帝哭泣此乃大罪,九五之尊的龙威岂能有损? 李煦忍住心痛,拿小勺给沈念喂米粥。 依旧一点也喂不进去? 没法子,又一口一口含上,亲自给她送进口中。 他看着她又哭又笑,没有一点天子的威仪。 用湿帕子给她擦脸颊,擦手。 轻抚她的碎头发到耳后。 “朕不该顾忌其他,应该早点接皇后出冷宫,都是朕的错,才害你吃这些苦。” 他一遍遍自责,如此心里才能舒服些。 从小到大,他从未哭过,也不知道,原来他这个一国之君的泪也能有这么多。 她秀眉微蹙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嚅动了一下。 他捧住她的脸庞,惊喜地问:“皇后醒了吗?” 沈念艰难的睁开眼,看到一张变形到快不认识的男人的脸,龙眉凤眼紧蹙,眼眶通红,原本霸气光洁的脸颊上全然是沧桑。 她伸手去摸他,嗓子哑哑的说:“皇上……” 他欣喜地亲她的额头,亲她的脸颊,亲她的鼻尖,亲她的眼睛,笑的像个不值钱的傻子,撕裂着声音说:“皇后你终于醒了……朕来迟了…皇后受苦了!” 她的手心摸到他脸颊边扎手的胡渣,这是世上最温暖的摩擦。 秀眉低睫眼角流出晶莹的泪珠,有委屈,有庆幸。 哑着嗓子说:“皇上,你别哭…” 他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哽咽的说:“好,朕和皇后都不哭。” “钰儿呢?” “钰儿已经醒了,在喝米粥,放心。” 四目对视,眼中万般爱意涌出,难以用言语说清。 他温柔的亲吻她干裂的唇,二人额头挨着许久,感受彼此的温度。 “朕一直守着皇后,安心再睡会儿,乖。” 沈念的确很累很虚弱,又昏昏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看到李煦靠在床榻边,肘着手,闭着眼沉睡,一只手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这仿佛又是一次幸运的重生,窗外破晓晨光初升。 沈念觉得自己幸运极了,不但又一次逢凶化吉,身边还有这样一位在乎自己的爱人。 她看着眼前的帝王龙眉如画,金冠束青丝,玄衣锦纹常服,肩头怎么了?肩头的布料有烧焦的丝状? 她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肩膀有没有受伤,一使劲,手一用力把李煦惊醒了。 李煦眉目疏朗,有一双好看的吊眉丹凤眼,平日里与剑眉一起吊起,威严不羁,此时看着沈念却眉梢低垂,尽显温情。 “皇后醒了?渴吗?饿吗?” 他俯身问她,她伸手去摸他肩头灼伤的地方。 “皇上受伤了?” 第56章 你是朕的心头肉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笑说:“无妨,朕一点没事,倒是皇后,这张小脸上只剩下两只大大的眼睛,小鼻梁,小嘴巴。” 沈念被逗笑了,她的嗓子还是哑着说:“皇上的两只眼睛,高鼻梁,小嘴巴,好看极了。” “朕的小狐狸嘴真甜。” 他点了下她的鼻尖,看到粉唇开裂,俯身轻柔的亲上去,深怕弄疼她,含着上唇瓣润湿,又含着下唇瓣润湿。 忽然想起什么,拿起她的食指,极其严肃的说:“皇后以后绝对不可以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 “钰儿太渴太饿,臣妾怕他坚持不下去……” 他俯身抱她说:“朕知道,即便如此也不可以,你是朕的心头肉,为谁都不可以,朕不允许!记住了吗?” 她的泪犹如泉水般一下子泼洒出来,他说她竟是他的心头肉? 其实大夫昨天傍晚就已经赶来了,李煦让等到沈念醒来再就诊。 大夫隔着纱帘诊脉半晌。 又复诊后说:“夫人气丝悬弱,好在及时进补了蜜水,生理机能在逐渐恢复中,几日就可恢复,只是……” 李煦紧张的问:“只是什么?大夫但说无妨!说实话!” 他特意交代了不叫太医来,秘密请来的京城名医。 “夫人似有喜脉……” 喜脉?沈念和李煦同时震惊! “何为似有…喜脉?大夫什么意思?” 大夫又诊脉说:“可能是日子尚短,胎相还不明显,也或者是此次夫人受伤,身体过于孱弱还未恢复,脉搏才会虚弱无力。等几日后再复诊会更加准确!” 李煦高兴的说:“赏!” 沈念不敢相信的说:“皇上,怎么会?太医不是说臣妾体寒一年半载都怀不上吗?” 李煦欣喜的附在她耳边说:“朕日日疼皇后,怎会怀不上?不要听太医瞎说!” 沈念雪白的脸上一下子泛起粉红,看的李煦又心潮澎湃。 他赶紧拿起旁边的蜜露说:“这下,皇后要多用点蜜露才会有精神。” 她点点头,他已经含了一口附到她唇上,送进她嘴里。 蜜露甜丝丝的在二人唇瓣上,他滚烫的吻,化作一股暖流,击退了她多天的惊恐和害怕。 二人呼吸沉重,他才放开她。 沈念郁闷:“皇上,臣妾的唇干的难受。” “无妨,朕再给皇后润润。” 他的眸子里黑色翻涌,满是对她爱的海洋。 又俯身轻柔的像晨露扫过花瓣,两个唇瓣粘合在一起,摩擦着,辗转着,为她的唇扫平所有的干燥。 一个又一个缠绵的吻也诉说不清多日来的缱绻相思。 沈念抚摸小腹问:“臣妾真的有喜了吗?会不会搞错?” 李煦安慰说:“皇后不要多想,有喜是好事,暂时还没有也是好事。” 她噘嘴说:“原来皇上不想臣妾有喜。” 他俯下身,坏笑着说:“若不是看皇后此时如此虚弱无力,朕马上就宠幸你,要你千千万万次。” 她挡住脸害羞地说:“原来皇上也会说登徒子的浪荡话。” 他拿起软锦帕给她擦膝盖上的破皮。 “疼……” “乖,忍一下,伤口不消毒,会发炎留疤的。” 沈念想起什么,拉李煦趴下,扒拉他肩头,拉开衣服,果然看到有一片灼伤的皮肤。 她的眼泪又一下子流下来。 “傻瓜,不疼,朕这两日一点也没感觉,都结疤了,不出几日就愈合了。” 拧不过,给他擦了伤药才放心。 沈念脚踝上、肩膀、腰间均有伤痕,李煦忙乎了一天,总算给她把伤口处理好,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沈念摸摸衣裙,别说穿着非常合身,像量身定做的一样,连花样都很喜欢。 不禁好奇的说:“宋大人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裙?而且看这款式和材质,都是上乘品,别致高雅。” 李煦说:“宋大人一表人才,有佳人在侧属实正常,只可惜了那个人啊!” “皇上说的是恭亲王府的沈大小姐?” 李煦没吭声,沈念说:“那日在沈大小姐的祭奠上,宋大人泪水涟涟,想来是感情深厚。” 忽又一想,拉着李煦惊讶的问:“皇上居然知道他们二人有情?太后不是原本要让沈大小姐进宫的吗?” 李煦叹口气说:“太后从四年前朕刚登基就让她进宫为皇后,可是朕一直没同意。” “哦。那皇上见过沈大小姐吗?” 李煦摇摇头说:“朕厌烦太后外戚一族,避之不及,怎么会见?其实朕给过宋卿和沈小姐私奔的机会,可惜沈小姐红颜薄命……” 沈念狡黠的说:“皇上您好阴险啊,你让他们二人私奔,这样您就不用再受太后的逼迫了。” “说是私奔,过几年回来,朕再赐婚,一样能给他们二人体面,宋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朕心里有数。” 二人唏嘘,宋大人和沈小姐真是对可怜人啊! 李煦抱着沈念说:“朝中事务耽搁了好几日,朕要赶回去处理,皇后大病初愈,朕不忍心你颠簸,再者身子有喜了更要静养,朕明日来看你。” 沈念顺从的点头,比起宫里的尔虞我诈,和明里暗里的监视,她更愿意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养着。 “皇上放心,臣妾会好好照顾自己和钰儿,您回宫给连枝带个平安,说我一切都好。” 李煦淡淡的说:“此时还不能告诉任何人朕找到了皇后……” 他眼眸深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沈念有些明白他要做什么。 屋外,李煦走时,对宋宣明说:“这几日就劳烦宋卿告假,在这里守着皇后,朕要回去好好算账!” 他眼神阴鸷狠戾,是帝王的霸气。 “是,皇上,微臣一定会死守这个宅子,护好皇后娘娘和小皇子!” 因为封锁了所有消息,所以宫里谁人都不知道皇上找到了皇后的消息。 “皇上回来了,一脸难看,看样子没有找到皇后。” “你说钰儿不是皇上的血脉,皇后与人有染,皇家丑闻,皇上找皇后该不会要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 “感业寺里的血字是索命的,现在这个皇后会不会是妖孽转世的?” 月泉殿,李煦在那里独自喝酒,就在晌午,禁军统领汇报说抓到了两名可疑的太监,刚要审讯就自杀了! 除了两名太监,一定还有别的人配合才能完成放火----把人运出宫这个复杂的流程。 就在他疑惑之时,小许子来报:“皇上,李贵人说有要事面圣。” “哪个李贵人?” 第57章 不打自招;封妃圣旨 “哪个李贵人?” 宫里的妃嫔众多,很多他根本没见过。 “李贵人和令嫔娘娘一起住在琉璃殿,前段时间皇后娘娘把她从才人升到了贵人。” “让她进来。” 李贵人身穿一身丹彤色罗衫裙,款款走来,周身散发着柔美。 “贱妾拜见皇上。” 李煦冷冷的问:“什么事?” 李贵人说:“前日冷宫着火那夜,贱妾看到两个宫女往冷宫方向而去。” 李煦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有看清长相吗?” 李贵人摇摇头说:“当时很黑,并没有看清长相,但是那二人鬼鬼祟祟,行迹有些可疑。” “看体态呢?你可能辨认出来?” 李贵人想了半天说:“贱妾记得其中有个瘦高的宫女穿了一双皎白色的履鞋,材质特殊,在黑暗中有点发白发亮。” 李煦思索这种鞋子的材质必然特殊,不可能是普通宫女拥有。 他马上发出命令,全宫搜查皎白色履鞋。 咏荷殿里,辰妃急的不得了,眼看就要搜到她这里了。 她拿出一个大的木匣子,里面有五百两纹银,叫过来两个贴身宫婢女。 名叫明月的宫婢本身就是陪她一起去冷宫的那个,另一个叫朝霞的连忙跪下说:“娘娘,奴婢不知情啊!” “大胆!本宫要是被查出来,你以为你能活吗?” 两个宫婢女马上跪下,哭作一团。 辰妃拿出一瓶红盖的毒药说:“吃了这个马上就会没命,一点疼痛都没有,你们放心,这些银子,本宫会送到你们家人手里。” 两个宫婢女互相看看,只好接过瓶子,一人一颗毒药。 “娘娘,请善待奴婢的家人!” “放心,你们的家人就是本宫的家人,本宫会照顾好他们的。” 二人同时服下毒药,当场暴毙。 辰妃这才放心的深吸了一口气,她迅速的出门赶往南书房。 小许子说:“皇上,辰妃娘娘跪在外面说要请罪。” 李煦冷笑说:“这么快就有人不打自招了?让她进来!” 辰妃一身白纱裙,泪眼婆娑的跪下说:“皇上,求你杀了臣妾,臣妾有罪。” 李煦饶有意味的问:“爱妃何罪之有?” 此时禁军统领进来手里拿着皎白色的履鞋,正李才人说的那双在夜里可以白的闪亮的鞋。 “辰妃,这鞋可是你的?” 辰妃点点头说:“是臣妾的,但臣妾从未穿过,两月前就赏赐给了贴身婢女彩霞。就在刚才明月和彩霞承认是她们去冷宫放火,她们说是为了臣妾,可是臣妾不知情啊!” 李煦拍桌子说:“你怎会不知?难道仅仅是放火吗?是谁让太监把皇后和小皇子运出皇宫的?快说!” 辰妃委屈的说:“臣妾真的不知情,真的不知情!请皇上明察!” 使劲的磕头,以死明志。 辰妃很清楚,那两名太监已经自杀了,如今连明月和彩霞也自杀了,那么皇上即便怀疑她,也没有证据,好毒的心机。 李煦想到这些,心里发冷,从前他不记得辰妃是这样的毒蛇。 他摇摇头,不可置信的瞪着她,满眼失望和厌弃。 “即便作案的人自杀了,辰妃你作为主子难逃嫌疑,来人把她押下去,打入地牢!” 此时太后的掌事嬷嬷来传话说:“启禀皇上,太后娘娘找辰妃叙话。” 太后这是想保人? 李煦冷笑说:“既然太后请求了,朕给太后这个面子!辰妃以下犯上,迫害皇后和皇嗣,降为才人,打入冷宫!永远都不许出来!” 太后的掌事嬷嬷又说:“启禀皇上,太后说辰妃的父亲毕竟有功社稷,此事她的确有监管不力之责,请皇上能重新发落,不要寒了老臣的心。” 辰妃跪着过来抓住李煦的袍子说:“皇上,看在咱们那个孩子的份上,求皇上饶恕,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皇上要相信臣妾!” 那个孩子,她又拿那个孩子说事? 她知道这是李煦的雷区,也是能让他心软的地方。 李煦狠狠地一脚踢开她,思索许久说:“即日起将辰妃降为昭仪,禁足一年!滚!” 天子发威,所有人都赶紧屏退出来。 南书房里,李煦看着窗外夜风中的竹子,高大却又纤细,这些看不惯的毒瘤总有一天他要挨个全部拔掉。 作为皇帝,他要兼顾的太多,今日发生在后宫的事,明日就会成为朝堂之上的事。 他自诩天子,以为有无上的权利,可往往像个稻草人被各方力量牵制。 他要变的更强大,成为凌驾于各方势力之上的真正王者。 “皇后,再给朕一些时间,朕一定会给你一片繁花似锦。” 慈宁宫里,掌事嬷嬷说:“太后放心,此次您救了辰昭仪一命,她日后必当以死相报。” 太后不屑的说:“要不是看在婉儿进宫需要帮手,哀家没必要为了她去拉皇上的面子。” “想来太后这样做,御史台大人也会感谢太后的隆恩。” 太后点点头,这才是她要的。 “不知道皇后是否找到?禁卫军竟滴水不漏!” 太后扔下手中的佛珠,一脸愠色。 翌日,封妃圣旨到了恭王府。 小许子读完圣旨,恭王爷连忙请他到喝茶。 “王爷,请沈小姐准备好,三日后进宫。” 送走小许子,恭王爷颇有些不满的说:“看来皇帝还是忌惮我们沈氏一族啊!” 沈婉儿说:“爹,皇上长的好吗?皇后是不是死了?干嘛不直接封女儿为皇后?姑母怎么说呢?” 恭王爷安抚她说:“皇后无权无势无依仗,不会成为你的威胁,除掉她只是时间问题,你反而要小心元贵妃,之所以没有封你为皇贵妃,恐怕也是怕元鹏将军不高兴啊!” “那有何妨?太后可是女儿的亲姑母!女儿又生的花容月貌,还能不让皇上宠爱吗?” “要是你姐姐在就好了,她的心性更适合进宫,你呀也要学会沉得住气,凡事不可冲动,知道吗?” “从小到大,什么都是姐姐好,姐姐对,如今她都不在了,怎么还这样说!” 沈婉儿一脸不高兴,气呼呼的走了! 第58章 陌上如玉真公子;酸味 皇宫,南书房里,顺天府尹汇报感业寺一名僧尼不知所踪,想必是她受人指使偷写的血字。 “可恶!故弄玄虚,胆敢诬陷皇后!马上发通缉令!” 此时吏部侍郎呈上近来要处斩的死刑犯名单。 李煦看后说:“以朕和皇后的名义下旨,下令将死刑犯的罪行减轻,甚至将其释放,给这些人提供土地和房屋,帮助他们重新开始生活。” 吏部侍郎大惊,连忙跪地说:“吾皇英明!此举措定会让死刑犯和他们的家人对皇上和皇后感激涕零,既彰显了我朝天威,又彰显了帝后的仁慈和宽厚。 李煦点点头,他就是要把那些造谣皇后失去的民意掰回来! 京郊宋宅内,沈念休息了两日,顿感身子已经大好。 刚要下床榻,听到门外男子的声音问:“皇后娘娘,微臣可否进来?” “宋大人请进。” 沈念靠在海棠雕花床榻边,青丝散在肩头,原本苍白的脸恢复了光彩,泛着粉色的玉肌。 宋宣明一身月白灰长袍,玉冠束青丝,高大修长,有着陌上如玉公子的气质。 他双手端着一个桃木餐盘,上面放着一碗热粥和一些小菜。 恭敬的说:“皇后娘娘连续几日服用了人参等补气血的粥,想必再吃影响胃口,微臣今日煮了一款滋养脾肺的粥,请娘娘食用。” 他细心的放上桃木矮桌,眼睛都没敢抬。 “今日是老嬷嬷去地里采摘还未归来,微臣怕娘娘空腹…所以才斗胆进来……” 宋宣明喜欢安静,所以宋府的宅子里只有两名嬷嬷,外加一个看门赶马的随从。 沈念倒是坦然,说:“宋大人不必介怀,这里曲径僻幽,是个极好的地方,早晨听到百灵鸟的叫声,即便是在宫里也难找到这样的清净。” 宋宣明点点头,恭敬的说:“请娘娘用餐,不必担心小皇子,他跟着嬷嬷去摘菜了。” “有劳了,钰儿是个调皮的。” 沈念看到眼前的粥,不禁问:“这可是朱玉二宝粥?” 宋宣明惊讶的抬头问:“娘娘居然知道这粥的名字?” 忽又觉得失礼,连忙又低下头,恭敬的扶手站立。 沈念说:“先将山药、生慧苡仁捣成粗粒,放入砂锅,文火煮至烂熟,再将白柿霜饼切碎,调入煮好的粥内,搅匀溶化即成。” 说着拿起小勺品尝,吃了一口说:“宋大人用的是纯白柿霜,止咳效果更强。” 宋宣明甚至有些惊喜,脸上出现一种难以掩饰的笑容说:“不错,微臣听到娘娘似有咳嗽症状。” 顿了一下,欲言又止说:“这粥的方子冷门,原本药膳里只有生山药和生慧苡仁,微臣为她又改进加入了白柿霜。” 沈念听他这样说,明白了许多说:“宋大人说的可是逝去的沈大小姐?” 宋宣明马上红了眼圈说:“她素来遇到寒凉就会咳嗽。” 沈念心想这个痴情汉子世间难得啊,自己刚才不该问的。 “怪本宫勾起了宋大人的伤心事,逝者已矣,还望宋大人能往前看……” 宋宣明拱手说:“微臣明白,微臣告退。” 说着卷帘而出,这是找地儿哭鼻子去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莫到伤心时啊! 正午的时候,忽听见院门口有吵闹声。 沈念下床趴在窗边看。 只见院门口停下了一个软轿,上面走下来一位秀丽的女子,再一看,这不是沈婉儿吗? 宋宣明连忙出了宅子,还把木栅栏门掩上。 总算能吃个热乎的瓜了,沈念躲在窗边,竖起耳朵听这个沈婉儿搞什么鬼? “沈小姐来做什么?” “宣明哥哥,你当真不喜欢我吗?” 宋宣明沉默后说:“宋某心中只有你姐姐,别无其他。” “我姐姐都死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除却巫山不是云,你请回,日后都不要再来了!” 沈婉儿一下子抱住宋宣明,这个小妮子够生猛的,原来她喜欢宋宣明?总算搞到了第一手爆料! 宋宣明拉开她,冷漠的作出请离开的姿势。 “后日,婉儿就要进宫做皇上的女人了,宣明哥哥,倘若你肯要我,我便不进宫,跟着你去哪儿都行!” “请回!沈小姐!” 沈婉儿哭着说:“为什么你可以带着姐姐私奔,我就不可以?…宋宣明,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气急败坏的上了软轿离去。 宋宣明叹气空悲切,倒是个一表人才的香饽饽,沈家两姐妹都喜欢他? 这个沈婉儿要进宫?宫里又来一个难搞的妃妃!想起来就气闷。 李煦处理了两日朝中公务,终于空下来,马不停蹄的赶往京郊宋宅。 他赶来的时候,在马上看到远处宅院里一女子淡蓝色罗襦裙,简单发髻,正坐着画丹青,而旁边一尺之处站立着一文秀男子。 二人还时不时的对视、点头、微笑? 贴身侍卫要进去通报,李煦脸色冷峻,伸手挡住。 他冷眼凝视许久,面色越来越难看,跳下马,威严的踱步走进宅院。 宋宣明连忙拱手作揖:“参见皇上。” 沈念手拿狼毫笔,抬头,笑颜盈盈的说:“皇上来了?” 然后又低下头继续自己的画作。 李煦心里气,怎么她就抬头轻描淡写的看了自己一眼? 不是应该上前热烈拥抱说:“皇上,人家等的好辛苦!”? 走到桌前一看,是一幅《石榴图》丹青。 “没想到皇后居然还有画丹青的功底。” 李煦确实没想到这一整面桌子大的宣纸上,她居然能够把石榴图画的如此清秀飘逸。 剩下最后一点收尾的石榴叶,沈念说:“宋大人,不如你帮本宫收尾?” 宋宣明连忙恭敬的说:“岂敢,岂敢,皇后娘娘画的《石榴图》水墨淋漓、、气韵优雅,微臣愚钝……” 沈念笑说:“宋大人莫要谦虚,你书房里挂着的《菩提》丹青水准极高,本宫这才是雕虫小技。” 李煦心里更来气,什么?你居然还去看了宋宣明的书房?好你个小狐狸,想气死朕吗? 第59章 蜜酥浮奈花,皇上的醋意 宋宣明见皇帝一脸威严愠色,不敢上前提笔,只是推辞。 沈念才看到李煦的眼神想要宰人,不好,腹黑帝要暴怒! 连忙起身拉着他说:“那不如就请皇上帮臣妾收尾可好?” 李煦没好气地说:“既然皇后开口,宋卿就不要客气了!” 沈念说:“皇上爱惜人才,宋大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煦说:“这里风大,皇后大病初愈,不该在风里坐着。” 沈念纳闷,哪有风?今日明明阳光明媚啊? “有风吗?” 话音未落,就被他一把抱起去了厢房。 关上房门,眼神幽黑的直逼她。 刚要发威,沈念一下子扑到他胸膛,娇滴滴的说:“皇上你怎么才来,臣妾好想你!” 美人撒娇,帝王心一下子就软了。 抱她放到床榻上,板着脸说:“朕处理完政务,马不停蹄跑了五十里,累都累死了。” 沈念指指窗外,说:“是门口那匹汗血宝马跑了五十里,皇上要赏它哦。” 李煦被逗乐了,说:“朕的小狐狸惯会狡辩。” 说着就勾起她的脸,热唇附上了唇瓣。 他细碎的吻落下,温柔的亲吻逐渐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带着有些失控的热烈,强势地啃咬唇瓣,迫不及待的入侵纠缠。 缓缓放她躺下,咬住她粉嫩的耳垂。 她喘息着攫取空气,模样印在他墨黑如银河的瞬子里。 “皇上,不要,是在别人家呢……” 这话更加激起他刚才未爆发的醋意,低声说:“朕就是要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是朕的女人……” 索取玉雕般修长的脖颈,她抓住他的肩头,忍住声音,却依然发出稀碎的娇喘声。 一把扯开她的衿带,他近在咫尺的凝视着她,眼中是帝王霸气和温柔裹夹的热切。 她头晕目眩,指尖发麻,只知道眼前是他,神经过于满足甚至隐隐发痛。 她突然说:“不行,这样会伤到皇儿。” 李煦喘着粗气停下,居然把这事忘了? 许是刚才被院中一幕刺激的不清醒了,才会想疯狂的要她。 他亲吻她说:“刚才朕很轻,无碍,皇后放心。” 在宽大的胸怀里,她说:“臣妾知道皇上赶了这么远的路辛苦了,臣妾很心疼皇上,刚才是开玩笑的。” 他捧起小脸,看了又看,见她前几日雪白的面容转为粉莹,说:“皇后的气色好了许多,明日朕便可以安心带你回宫了。” “臣妾不想回宫!” “胡闹,你是皇后……” 刚说呢,看她睫毛低垂,不忍心又说:“朕知道此次皇后受苦了,回宫让你好好的收拾这些豺狼虎豹,该奖励的朕也留给你奖励,不会再有人敢对皇后不敬。” “皇上,沈家二小姐后日将进宫?” 李煦抚摸她的发丝说:“无妨,只不过是个摆设,有她掣肘元贵妃,皇后岂不是轻松?” “哎,皇上的妃妃哪个是吃素的,谁知道会不会拧成一股绳对付臣妾一个呢?” “皇后不怕,你要相信自己,朕就是你的靠山,你什么都不用怕!” “果真?臣妾也有依仗和靠山?” 他亲吻她的朱唇说:“皇后居然不信朕是你的靠山?要不要再来一次?” 沈念摇摇头,又点点头。 入夜,宋宣明来请晚膳时,李煦竟然说三人同吃,作为感谢宋府此次救助皇后有功。 庭院中,紫藤花下,清粥小菜,别有一番景致。 与皇上和皇后同桌,宋宣明显得有些拘谨,但他的才学和气质令人折服,很快三人就相谈甚欢。 沈念羡慕他俩可以举杯痛饮,自己却因为有喜不能沾杯。 刚拿起酒杯,被李煦一把取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 宋宣明说:“娘娘大病初愈,想来胃口欠佳,口中发苦,微臣倒是会做一款甜品,皇上和娘娘稍等。” 说着就去厨房了。 李煦问:“皇后当真想喝点酒?” “皇上,这果酒闻着香甜扑鼻,实在诱人。” 他喝了一口,口中酒香浓烈,马上揽过她,附上她的朱唇。 良久才放开问:“这下皇后感受到酒香的气味了吗?” 沈念点点头,摸摸小腹,钰儿过来说:“听嬷嬷说,母后要生个小宝宝?” 李煦问:“钰儿要当哥哥了,开心吗?” 钰儿在沈念怀里说:“自然,钰儿有人玩了,母后明日就生下小宝宝!” 童言无忌,沈念和李煦都被逗笑了。 宋宣明端着盘子过来,上面放着一个茉莉花状的大玉盏。 刚放下,沈念脱口而出:“这是蜜酥浮奈花?” “娘娘竟然知道这款甜品?” 沈念说:“‘酥’是牛乳,加入到近乎融化,拌入蜂蜜,作出着白色茉莉花的造型。然后将花盛在装蜂蜜的容器中,如此色香味俱全,简直美味至极。” 宋宣明惊讶,忧愁的脸上居然有笑容。 “这是她最喜欢的甜品,没想到皇后娘娘也喜欢。” 沈念说:“女子对甜品是没有抵抗的,属实正常。” 李煦却一言不发,心里酸的不是滋味,又想起晌午在门口看到郎才女貌的一幕,心里气闷到想掀掉桌子! 沈念享受的吃,取下一勺喂给他,他傲娇的说:“朕看一点也不好吃!” “很好吃,太对胃口了!宋大人实在是厉害,早上的朱玉二宝粥也做的极好!” 什么?皇后还吃了别的男人做的粥?真是不懂事的女人! 宋宣明浅笑看着沈念吃,知音相通的幸福感洋溢在脸上。 李煦却气得直挠头。 好容易等沈念吃好了,他一把拎起她回了厢房。 把她挡在门内,双手撑在门口,像扣住小鸡崽子一样让她没有逃跑的余地。 靠近她的脸问:“那个蜜酥浮奈花当真那么好吃?” 沈念点头说:“不光造型别致,味道甜而不腻甚好呢!” “朱玉二宝粥也好吃?” 看他这个威逼,眼神幽黑的表情,沈念自觉有些危险,连忙两手揽住他的脖子,娇媚的说:“其实也没多好吃,臣妾就是吃个新鲜。” 看着她的粉唇亲上去,使劲的咬啃,仿佛要惩罚她,却又没忍心重咬。 感受她口中的芳香和迎合,人也软了下来,搂着她的腰,漫长缱绻的深吻后说:“皇后以后不许吃别的男人做的餐食,记住了吗?” “记住了,臣妾不吃,饿死也不吃,皇上不要生气了。” 第60章 六马龙辇回宫途中 “记住了,臣妾不吃,饿死也不吃,皇上不要生气了。” 腹黑帝就得顺着毛儿哄,这会儿哄高兴了,给她捏肩揉腿,特别温柔,时不时再投射过来一个秋波小火苗! 对于宋宣明,不知为何,沈念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到他忧伤的表情会忍不住想要安慰一二。 翌日清早,禁军统领带着队伍恭迎皇上和皇后回宫。 沈念出门一看,好家伙,这场面也太盛大了? 龙辇是皇帝乘坐的马车,前面由六匹骏马驾驭,车身镶嵌有金银宝珠;车身还雕刻有龙凤图案,尽显皇家的尊贵豪华气派。 宽敞度比沈念在宫里坐的凤辇足足大了一倍多。 还有仪仗队和身穿铠甲,威风凛凛的禁卫军。 “皇上,臣妾这样回宫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 李煦傲气地说:“朕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的皇后何等的尊贵!” 吾皇霸气! 今日同样是恭亲王府的大日子。 宫里派了人来接沈婉儿入宫,太后特意把自己的凤鸾轿辇派来,算是给了她极高的体面。 老王妃拉着她哭天抹泪,沈婉儿狂妄的说:“母亲莫要伤心,女儿去宫里是要闯一番天下的,皇后之位女儿必定能拿下!” 她身穿贵妃朝服,雍容华贵的上了凤鸾轿辇。 满心欢喜的期待进了宫门能见到皇上迎接她。 没想到的是,李煦故意把她和皇后回宫安排在同一时间。 这边六马龙辇已经进入京城的街道,很多百姓都在路两边驻足叩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煦和沈念今日一身锦缎常服,宛若平常百姓的夫妻。 百姓们从轿帘中看到帝后经过,纷纷议论。 “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看着如此神仙眷侣,皇后也不似传说中的妖媚祸水样,如此端庄秀丽。” “是啊,皇上和皇后感情真好,看起来平易近人。” 李煦握着沈念的手,摸到她的手心都是冷汗。 “皇后,放轻松,这才是小场面,日后要见的大场面更多。” “臣妾好怕那个谣言,让百姓朝咱们扔菜叶子!” 到了最热闹的东街,有几十个百姓跪在地上虔诚叩拜。 “谢皇上、皇后娘娘法外开恩!” “谢皇上、皇后娘娘法外开恩!” 沈念揭开轿帘看出去,一头雾水。 李煦笑着说:“这些是死刑犯的家人,前几日朕以咱俩的名义赦免了他们的罪责,让他们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沈念拉着他的胳膊,激动的说:“皇上是旷世明君,臣妾为有皇上这样的夫君感到自豪!” 有个粗壮的大娘非常热情,手里提着篮子要冲过来,被禁军抓住。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民妇自家种的桃子,送给两位吃……” 沈念揭开轿帘说:“让这位大娘过来。” 龙辇停下,大娘到了龙辇前,宫人把最前面的轿帘打开。 大娘反而没有了刚才的勇劲儿,不敢往前靠近。 沈念温和的笑着叫她:“大娘,过来。” 大娘走近,连忙把篮子放在轿辇上,擦擦手跪下,哭着说:“我家那口子原本秋天就要午门斩首,有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才留了条命,孩子也爹了!他已经投军了!说要去边关打仗,报效朝廷的大恩!” 沈念缓缓走下轿辇,扶起她说:“大娘,只要活着,日子就有盼头,希望你们的日子能越过越红火!” 她的端庄和善,让百姓都纷纷称赞,这哪里是谣言里说的妖孽?分明就是母仪天下的贤后! 沈念的泪点很低,上了轿辇眼圈还有泪,之前她担心百姓会在街上骂她是妖后,此时如释重负。 快到皇宫,依稀看到红墙,李煦揽着她说:“皇后,进宫还有一番恶战要打,怕吗?” 沈念摇头说:“不怕,皇上替臣妾挣来了宫外的面子,宫里面的事臣妾一定可以勇敢面对!” 原本沈婉儿坐的凤鸾轿辇已经到了宫门,可是突然被拦住。 她问:“怎么回事?本小姐可是新晋的贵妃娘娘!” 禁军侍卫说:“皇上和皇后娘娘回宫,任何人等-----退后三丈!” 什么?沈婉儿气急,皇上不在宫里接她,去接皇后回宫了? 没法子,她坐的轿子又从宫门口撤回到远处。 盛大的六马龙辇仪仗队缓缓过来,沈婉儿远远看着,心里酸透了。 “皇后之位一定是我沈婉儿的!” 她握紧拳头暗自下决心,此等尊荣将成为她毕生的追求。 进入宫门后,小许子已经带着众宫妃在永门恭迎圣驾。 看到龙辇过来,众妃妃跪下叩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七岁千岁千千岁!” 李煦闭眼静谧,大人物都不轻易说话,沈念懂,她威严地说:“平身。” 众妃妃们都偷瞄皇上和皇后,各个眼神酸溜溜的。 皇后虽说清瘦了许多,可是这脸上的光泽度粉莹透亮的。 二人还身穿同款同色常服,夫妻双双把家还! 小许子上前问:“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问沈贵妃册封礼是在哪里举行?” 沈念想:哼,宫门都别让她进! 之前看宫规得知,册封妃嫔和公主命妇去皇后宫殿行跪拜礼。 而此时太后问这个问题,明摆着想要更隆重些。 沈念不情愿的说:“就在太和殿。” 待龙辇进入宫门许久,沈婉儿才得以进了宫门。 太和殿里,太后果然已经等着了,李煦和沈念先进去,众宫妃后面才被放进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万福金安。” 沈念作揖行礼后入座。 太后嗤笑说:“几日不见,皇后到越发的精神焕发,不知这几日是去了哪儿?让皇帝倾举国之力好找。” 沈念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害的,但猜测七八分和辰妃脱不了关系,而辰妃是依照太后行事,所以太后这是明知故问?恐怕就没想到她还能回来! “母后,儿臣被奸人所害,九死一生才得以生还。儿臣想:定是册封佳宝那日,皇上带儿臣太庙焚香祭祖时,儿臣的虔诚祷告感动了先祖,才在此次劫难时受到了先祖庇护。” 第61章 妻妾壁垒 一席话说的太后脸上臊的慌,为外戚私欲,谋害皇后,你个老太婆对得起皇室先祖吗? “皇后越发的伶牙俐齿,哀家倒是没想到。” 沈念微笑没做声,她向下眼神威严的扫射站立的妃妃们,除了禁足的辰妃和颖昭仪,该来的都来了,连平日里从不出场的惠妃今日也来了。 元贵妃羞眉臊脸的,表情极为不自然,沈念想等会儿再收拾你们! 此时,沈贵妃的贵妃册封典礼开始。 按照祖制沈贵妃需要六肃三跪三叩,方可进入内殿。 太后疼惜说:“婉儿初来宫中,不如就把如此繁重的叩拜之礼免了?” 李煦没做声,一脸肃穆。 沈念亦没做声,而后才说:“母后,众妃嫔都看着呢,元贵妃入宫时也是按照祖制三跪九拜的,此时改了恐怕不公平……” 太和殿比昭明殿还要宽敞,沈婉儿身穿贵妃朝服,六肃三跪三叩,好容易在众人的注视下跪拜完成,说话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臣妾拜见皇上,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后娘娘!” 太后说:“快扶贵妃起来。” 接下来是宣册授册,贵妃有册但无宝。 再依次给皇上,皇后,太后敬茶,各获得一份赏赐。 “臣妾初来皇宫,还希望皇上能多多呵护……”沈婉儿娇滴滴的看向李煦,眼中送出千万秋波。 沈念看的仔细,这个小妮子明目张胆的勾引,倒是直接大胆! 李煦看都没看她说:“即日起,妃子之间之间不必行跪拜礼。” 众妃妃们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他又问:“哪位爱妃聪慧,可以解释朕的意思?” 令嫔抢答说:“臣妾斗胆揣测圣意,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说妃子之间高低不用行跪拜礼,所有妃嫔唯有见到皇后要行跪拜礼?是这个意思吗?” 李煦点点头说:“令嫔说的不错,朕就是这个意思!” 众妃妃马上答:“臣妾谨遵圣意!” 沈念心里感动啊,腹黑帝这是告知所有人,皇后才是后宫唯一女主人,完全树立了严格的妻妾壁垒。 他又说:“此次皇后遇难一事,后宫有奖有罚,皇后你来说。” 沈念说:“兰贵人在冷宫救助本宫有功,即日升为兰嫔。李贵人提供线索有功,升为良瑗。” 两位妃嫔谢恩后。 “而元贵妃带着妃嫔冷宫欺辱本宫,该如何处置?你们自己说说?” 元贵妃和令嫔等几个妃子跪下,趴在地上,默不作声。 沈念说:“本宫仁慈,不打你们巴掌了,就每日围着皇宫跑圈,连续一个月,听明白了吗?” “是,皇后娘娘。” 这可比扇巴掌好多了!沈念这是给了元贵妃极大的面子。 一箩筐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沈念感觉腰酸的很,恨不得马上扑到坤宁宫的软榻上歇着。 李煦说:“朕与皇后累了,都退了。” 刚站起身,沈婉儿就赶紧过来,娇媚的说:“皇上,今日臣妾初来宫中,皇上应该陪着臣妾。” 太后也说:“是啊,皇帝,今日是你和婉儿的大婚之日,关雎宫已经布置妥当……” 沈婉儿泪眼盈盈的,一脸委屈和期待,看着李煦。 沈念突然犯上一股恶心,掩住朱唇呕吐了一声! 李煦马上说:“宣太医!” 众妃妃们都惊呆,皇后有了争宠新技能? 太医悬丝诊脉后答:“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有喜脉两月有余,胎相平稳……” 李煦高兴地说:“好!赏!皇后有孕,朕欣慰!赐坤宁宫玉如意一对!金九两、银九百两、上用蟒缎一九匹!” 众妃嫔不得不无奈的跪下说:“恭贺皇后娘娘喜得龙胎。” 沈婉儿还要上前纠缠,被太后眼神暗示阻拦。 帝后坐着龙辇回了坤宁宫。 连枝已经在门口迎着了,主仆二人不免又潸然泪下。 坤宁宫里,宫人早就收拾妥当,沈念看到窗口养的几盆花卉都不见了。 李煦揽着她的腰说:“这些带香味的东西朕让人都撤了,这几个月各方面皇后都要特别当心。” 沈念娇嫃的说:“那不如皇上把臣妾带到南书房去,臣妾想做皇上的挂件,一直贴着皇上,一刻也不分开。” “好是好,不过朕大骂臣子时会不会吓到皇儿?” 一把抱她上了软榻。 “今日朕给皇后更衣,皇后睡会儿起来,朕陪你用晚膳。” 沈念撒娇:“皇上去哪儿?” 绝不能放腹黑帝走,外面一堆女人虎视眈眈的等着呢,尤其是沈贵妃,说不定就在门口守株待兔! “朕去偏殿看奏折,不离开坤宁宫。” 小粉脸贴在他的颈窝说:“不行,皇上就在这里看奏折,不然臣妾不睡。” 李煦点点她的鼻尖说:“好,朕让人把奏折拿进来,如此皇后可安心睡了?” 沈念乖巧的躺下,要说怀孕了真嗜睡,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黑夜中的河边,一妙龄女子孤零零地立在河边,身着鹅黄色襦裙,身段窈窕多姿,微风拂过,裙摆飞扬。 额边的碎发随风而动,掩映着一双秋水般盈盈的明眸,这眼眸空洞无神,一张粉唇紧抿。 突然她伸开手臂,纵身跳入河里,波澜惊涛中消失在黑夜。 “救命!救命!” 沈念四肢乱抓,闭眼哭叫着! 李煦连忙放下奏折,俯身唤她:“皇后?不怕,皇后?” 看到她额间有细密的汗珠,连忙拿锦帕擦拭。 沈念艰难的睁开眼,眼神空洞无神。 李煦拉着她的问:“皇后怎么了?做恶梦了?” 话音未落,沈念一下子扑腾起来,钻到他的怀里。 他笑着搂着她,轻抚她的后背说:“不怕,朕乃九五之尊,可以为皇后趋利避害……” 沈念心中万般痛,仿佛刚才梦中的女子就是自己那般真实。 平静下来,疑惑难道真是她?她以前那么怂吗?是跳河自杀死的?那可太没出息了,什么都不如活着好啊! “皇上的怀里好暖和……”她贪婪的吸着龙气,仿佛孤魂野鬼抓住了活过来的灵气。 李煦掰起她深埋的小脸,见她闭上眼睛,眼睫浓密,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粉唇微启。 第62章 两虎争斗 不由的春心荡漾,低头温柔的吻上去。 沈念是不会拒绝这种最直接的吸食龙气的方式,她扬起细长的玉颈迎合回吻。 这一迎合,李煦的身上顿时燥热,揽着她的腰,从唇往下迅速的侵占而下。 酥酥麻麻,突然沈念睁开眼,两手捏住他的肩头使劲要推开。 被他更强的撕咬。 “不行,皇上,不要伤到皇儿。” 李煦欲罢不能,喘着气停下,也躺下。 极力的调息,让自己体内的翻江倒海平静下来。 良久,他问道:“皇后适才做了什么噩梦?吓成那样?” 沈念说:“臣妾梦到一女子,她似乎很迷茫痛苦……” 正说着,突然有叩门声。 “进来。” 连枝轻轻的开门进来,依旧靠在幔帘后说:“启禀皇上,娘娘,沈贵妃的宫婢来报,说贵妃娘娘初进皇宫,入夜后惊恐害怕,想要皇上去看看。” 什么?这个沈婉儿幺蛾子不少,本宫还惊恐梦魇了呢!哼! 看了眼李煦,蹭进他臂弯问:“皇上,你说,臣妾可不敢做皇上的主。” 纤纤玉手不老实的抚摸他的胸肌,挑逗的李煦眼中危险小火苗忽闪忽闪,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里使劲的咬了一口。 清清嗓子说:“传朕旨意,给沈贵妃赏十只酥油灯,照亮整个寝殿就不会惊恐。” “是,皇上。” 殿门又被关上,李煦扣住沈念,罩住她,却刻意和她的身子保持一寸距离,气哼哼的说:“皇后莫要再勾引朕,朕也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明白吗?” 她揽着他脖子说:“明白,明白,臣妾保证不再犯错。” 传上晚膳,从前喜欢的膳食一点也不想吃,刚拿起玉着就呕吐起来。 李煦轻抚她的后背,关切说:“皇后难受吗?” 沈念掩着唇又是一阵呕吐声。 “皇上,你吃,臣妾闻到膳食的味道就想吐。” 边说边下了软榻。 李煦也下榻问:“皇后想去外面透气?” “嗯嗯!” 二人拉着手到殿外,宫人连忙屏退左右。 此时天色已暗,黑色的浓墨中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他抚摸她的脸说:“现在舒服点了吗?” 沈念深呼吸说:“臣妾吸到凉风舒服多了,皇上不要担心。” “朕明日就让司膳房挨个菜式做,准有皇后喜欢爱吃的餐食。” 关雎宫里,沈贵妃砸东西到半夜都不解气。 贴身嬷嬷是从王府带来的,给她鼓气说:“娘娘,不要着急,皇后有了身孕明面上是占尽风头,实则处于劣势,还怕没有机会拉她下马吗?” 沈贵妃狂笑说:“是啊,皇后怀孕身子不便,本宫的机会多着呢!” 翌日清早,沈念还在沉睡,就听到窗外喧嚣。 连枝挡在门口说:“贵妃娘娘请回,皇后娘娘还未醒。” 沈贵妃一个眼神暗示,两个彪悍的嬷嬷把连枝拉开。 内殿里,沈念缓缓坐起身,连枝连忙给她腰下放了个软垫,靠在了凤鸾榻边。 她打了个哈欠说:“贵妃好精神,胆敢直冲而入坤宁宫?来人,赏贵妃宫规一套,回去好好学习。” 沈贵妃笑着说:“臣妾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心有多真诚,娘娘难道体会不到吗?” 沈念说:“给贵妃赐坐。” 此时,殿门外元贵妃带着几个妃子进来。 沈念嗤笑说:“哟,真不巧,元贵妃原本坐的地方被沈贵妃坐了。” 元贵妃上前就要扯沈贵妃,二人撕扯,变成了主仆几人撕扯。 连枝递上茶水,沈念漱口,又将手放入金色面盆里净手。 元贵妃和沈贵妃互相扯的发髻都乱了,还不罢休。 “住手!” 沈念喝令,而后说:“你们可知妃嫔互殴该如何惩罚?连枝读宫规给两位贵妃听。” 连枝打开宫规说:“宫规第二十条,妃嫔说话时,语气得体大方,举止优雅,不可莽撞,互殴厮打者罪加一等,如有违反者降级或打入冷宫。” 二人一听马上停手。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可是本宫的亲姑母。” “皇后娘娘,本宫的哥哥可是镇国大将军!” 沈念谆谆教导说:“两位妹妹家世都是顶尖的,更要做好宫中表率,如此撒泼行为让人笑话,再者,不就是个座位吗?坐哪儿不一样,来啊,给元贵妃也赐坐。” 二人挨着坐,都互相不服气的瞪眼睛。 沈贵妃说:“皇后娘娘,你既然有身孕,那协理六宫是不是可能交给其他人?” 沈念早知道她来干什么,假装问:“那沈贵妃说说看谁合适?” “自然是本宫......” 刚说呢,就“啪!”,被元贵妃一个巴掌打在脸上! “你!居然敢打本宫!” “你凭什么一进宫就要协理六宫?本宫都做贵妃四年了,轮也是该轮到本宫!” 沈念一个眼神,宫人将她们分开。 “行了,你们两位德才兼备,本宫会考虑挑一位协理六宫,再吵闹,降位份和进冷宫自己选!还有元贵妃别忘了今天带妃妃们跑圈!本宫每日都会派人盯着。” 二人互相揪着出了坤宁宫。 丽嫔留下没走,眼中含泪。 “皇后娘娘,此次您吃苦了,只可惜嫔妾人微言轻,没法帮您。” 沈念说:“你带着小公主已经不易,不必自责。” 她突然跪下说:“娘娘,嫔妾是生育过的人,有经验,就让嫔妾伺候娘娘孕育到生产这段时间?” 提议突然,沈念一时半儿有些恍然。 “丽嫔的心意本宫明白,如今月份还小,大些了再说。” 丽嫔忙点点头,又问:“娘娘如今有了身孕,不宜再喝黑茶,嫔妾带了花果茶来,可以解口中苦味。” 连枝接过装着花果茶的紫砂罐,放到了内殿桃木桌里。 丽嫔走后,连枝伺候沈念洗漱问:“娘娘真的要把协理六宫的权力交出去?” 沈念说:“本宫这身子恐怕会日渐沉重,还是得挑个人选看着六宫。”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人选,就等着在明面上宣布。 晌午,李煦在南书房忙完问:“皇后今日午膳用的如何?” 小许子答:“皇后娘娘勉强用了一些,只是很快就吐了!” 李煦叹口气,又叫来太医问可有止呕吐的方子。 太医答:“妊娠反应因人而异,呕吐的方子恐怕收效甚微,还得进补才能让胎儿健康发育,微臣会开几味滋补药膳给皇后娘娘。” “摆驾司膳房,朕要亲自给皇后做膳食。” 皇上亲临御膳房,可把大家吓坏了,屏退其他人,唯独留下一位御厨在侧当助手。 第63章 皇上为爱下厨悲伤 “摆驾司膳房,朕要亲自给皇后做膳食。” 皇上亲临御膳房,可把大家吓坏了,屏退其他人,唯独留下一位御厨在侧当助手。 本着差点把膳房烧掉的理念,终于做出了几道看得过去的膳食。 “摆驾坤宁宫!朕要皇后马上吃到朕做的珍馐美味!” 紫檀木矮桌上,李煦兴奋地夹了一块鱼给沈念,说:“皇后尝尝这‘雪花鱼淖’味道如何?” 沈念尝了一口,表情苦涩,艰难的咀嚼咽下去说:“还不错。” 他又夹了块亮晶晶的东西喂到她嘴边,说:“尝尝这是‘鸡包鱼翅’。 沈念想吐,但看到李煦期待的目光硬是咽下去。 接连喂了她好几样知名菜肴,每个都问好吃吗? 到第六勺的时候,沈念实在忍不住了,把脸别过去说:“皇上,这是哪个御厨做的菜?他是不是老年痴呆,咸甜不分,臣妾真想砍了他,白糟蹋了食材!” 说着开始呕吐,连枝连忙拿过来器皿盛着。 刚塞进去的一点东西,还没消化全都吐了。 茶水漱口后,她抚着嗓子眼说:“皇上也别吃了,这菜比猪糠还难以下咽!臣妾让小厨房再给皇上做点别的。” 李煦那个脸色灰暗啊,犹如冰刀刺骨的眼眸,沈念瞧着,这是要砍了这个御厨的气势? 忙上前劝说:“算了,还是饶了那位御厨,谁还没有个打盹的时候呢?” 只听见冷冷的声音说:“这是朕做的。” “什么?皇上做的?” 沈念大惊,赶紧到桌前,拿起勺子吃,极力吹捧说:“臣妾刚才不舒服才会耽搁了这桌美味,现在吃着极为鲜美。” 好心酸,明明好难吃,还得表演。 李煦拉过她,疼惜的说:“皇后不吃了,朕没有做菜的天分,不能让皇后开怀畅吃,朕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沈念抱着他安慰:“皇上有这份心,臣妾已经感动到落泪,皇上九五之尊,这些琐事本就不是皇上这个大人物干的。” 李煦默不作声,这是伤心上了?这会儿不是腹黑帝,是郁闷帝啊! 其实皇帝的心也很脆弱,比如李煦此时就想到了前几日在宋宅里,宋宣明做的美食,皇后吃的极满足。 又气又醋又无奈,这种情绪左右好几日,实在憋不住了。 “去,宣朕旨意,让宋宣明即日起负责皇后的膳食。” “是,皇上。” 李煦纳闷,为何宋宣明做的美食,皇后都爱吃?连画丹青二人都那么有默契? 那日二人在院中的模样历历在目,他深邃的眼眸蒙上了一层寒冰。 午膳的时候他被政务缠住,空隙还问:“皇后今日午膳用的怎么样?” 小许子答:“皇后今日竟然破天荒吃了一些粟米粥和肉蛋菜肴。” 李煦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落,反正御膳房送餐到南书房的时候,他气闷说:“朕今日没胃口,撤了!” 晚膳时,沈念一脸期待。 “皇上,御膳房招了新的御厨,菜色做的极好。” 餐食摆上四荤四素,李煦见她杏眼放光。 嘴里还报菜名:“玉带虾仁、诗礼银杏、一卵孵双凤、神仙鸭子、八仙过海闹罗汉、拔丝地瓜、花蓝桂鱼、杏仁酪……” 李煦惊奇,宋宣明做的这些菜肴和宫中御膳房所做不同,她是怎么知道这些菜名的? “皇后为何能叫的上这些菜名?” 沈念夹了一口虾仁喂给他,说:“不知道啊,或许这是酒楼的菜式?要说这花蓝桂鱼挺有意思。” 李煦试探问:“怎么个有意思法?” “其实原本是‘花揽桂鱼’,皇上知道‘花揽’是什么意思吗?” “朕不知。” 沈念贴近他耳边说:“花揽桂鱼叫“花揽”的原因是因为它的鳃盖和背鳍棘端膨大,向内凹入且呈鲜红色。‘花揽’是中原方言,意味‘勾引’。” 说完自己咯咯咯笑个不停,完全没注意到李煦脸色的变化,夹了块桂鱼送到他嘴边,李煦冷冷的说:“朕不喜欢吃鱼!” “不可能,皇上平日里不是无鱼不欢吗?……臣妾明白了,皇上是嫌这鱼的名字轻佻?所以后来有个才子取谐音,把花揽改成了花蓝桂鱼。” 李煦试探问:“哪个才子?难道是姓宋?” 沈念想了下说:“不记得了,臣妾可能瞎说的?” 虽说不似从前吃的满,但能吃了不呕吐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晚膳后,二人靠在一起,沈念说:“臣妾明日要好好奖赏这位新御厨!” 李煦唇边不屑的冷笑。 见他晚膳吃的不香,她问:“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臣子们又气皇上了?臣妾给你揉揉心口窝。” 纤纤玉手抚弄他的胸口,万千风情把他立起来的龙眉凤眼扒拉柔和了,低头吻她的额头和发丝。 四目相对,看着看着是电光火石般的翻江倒海。 沈念感觉到危险的小火苗,连忙收手转身,被他一把拉到怀里,把她的手指咬了一口,幽黑的眼眸问:“朕是不是说过皇后莫要勾引朕?皇后居然不听?” 朱唇微启,还未答话,就被温热堵住。 手在软香玉上不住的探索,哎,这不亲还好,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关头,还是被沈念拦住。 “皇上,臣妾害怕。” 李煦强忍着欲火躺下,沈念算了一下,从回宫到现在已有半月,让一个皇帝空虚半月实在不易,很明显,每夜抱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他燥热的变化,这是压抑帝王的天性啊! “皇上,要不您明日翻个牌子?” 李煦不言语,拉开锦被给她盖上,和她保持一寸距离,安静睡着。 翌日,御花园里,太后特意给沈贵妃张罗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取名‘醉打金枝’宴,这是告诉所有人只有沈氏之女最尊贵呗。 沈念表演微笑到嘴困,妃妃们惯会趋炎附势,这会儿当着太后的面使劲的巴结奉承沈贵妃,那个贱嗖嗖啊!还巴巴的给人家送礼物。 把她这个皇后晾在一旁干瞪眼,丽嫔和兰贵人送过来一盘果脯。 “娘娘,这是桃干,极为开胃,你尝尝。” 沈念吃了一口,果然,酸甜可口,不由的连吃了几根。 令嫔说:“皇后娘娘喜欢吃酸的,看来是位小皇子。” 这话妥妥拉仇恨,沈贵妃一下子过来说:“皇后娘娘,你难道不送妹妹一份礼物嘛?” 第64章 协理六宫之权;皇上画丹青 沈念笑说:“怎么可能-----不送?听闻贵妃喜欢蹴鞠,本宫特意让司饰局做了这款鹿皮蹴鞠。” 连枝端着盘子奉上,沈贵妃拿起来看看说:“果然皇后有心了,妹妹很喜欢,听说皇上也喜欢蹴鞠,改日臣妾要和皇上一起酣畅的比一场!” 沈念笑说:“极好极好!有广泛的兴趣爱好是陶冶情操的不二法门,众妃妃们都要学习沈贵妃这种不服输的品德。贵妃也别光和皇上比试,也带妃妃们玩玩体育运动。你们看元贵妃自从跑圈后,脖颈都修长了,多美啊!” 元贵妃马上过来展示自己的傲人身姿! “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作揖行礼。 李煦刚坐下,就把自己的玄色锦龙披风披在沈念身上。 “下次皇后出来,要记得穿厚点,天气越发的凉了。” 边说边摸她的手指,果然冰凉。 “谢谢皇上。” 真是恩爱夫妻羡煞旁人,沈贵妃扭着水蛇腰上前,扒拉着李煦的袖子说:“皇上,您怎么才来?臣妾敬你一杯酒,谢谢皇上百忙之中能来看臣妾!皇上什么时候陪臣妾玩蹴鞠?” 吐了,沈念强忍着呕吐的反胃感,默念三遍:得给太后面子。 李煦不愧是帝王,最大的本事就是冷漠加沉默,把场面弄的极尴尬。 表演开始了,大家都入座观赏。 沈念拿了一根果盘里的桃干嚼,李煦拿起闻闻,试吃了一下,味道不错,都放在她面前。 宫里才艺最佳的当属敏婕妤和薛常在。 今夜她们发挥的也不错,李煦冷眼观赏,沈念靠在他耳边说:“皇上,要不今晚翻她俩其中一个?” 李煦捏住她的手。 “疼,疼。” 表演完毕,沈贵妃打赏,她非常不情愿的赏了二人一人一支珠钗。 还不忘补上一句:“两位妹妹,日后穿衣还需谨慎些,莫要穿这种透肉的纱衣,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啧啧啧,这说话的气度比皇后还更胜一筹! 太后说:“皇帝,今日有件事也该做个决断。” “母后请讲。” “皇后怀有龙胎,不易操劳,统管六宫的权利可先交给德才兼备的人。皇后你说呢?” 沈念微笑说:“母后说的是,不过儿臣犯难,心里有好几个人选,难以决断。” “皇后说说看。” “儿臣统管六宫,需要两名协理六宫的能人,这人要能沉得住气,公平不偏袒,惠妃的品德是极适合的。还有一名儿臣纠结,因为她们二人都很优秀,元贵妃是宫里老人了,沈贵妃才能突出,从她们二人里选一位实在难。” 李煦唇角上扬,小狐狸越来越会权谋了。 见此,众人想这难道是皇上和皇后商量后的决定? 如此惠妃的人选就是板上钉钉了,至于元贵妃和沈贵妃谁当选,那就把这个皮球扔给太后决断。 沈贵妃一个劲儿的央求,太后无奈说:“元贵妃,这些操劳的事就交给别人做,哀家赏赐你一样东西,保证你喜欢。” 元贵妃撇嘴说:“什么能比得上协理六宫?” 慈宁宫的掌事嬷嬷端上来一个黑描金盘子,上面盖了一块黑绒布。 “元贵妃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元贵妃打开黑绒布,一道璀璨的光芒折射出来,夜晚都被照亮了。 “哇,好大的夜明珠。” 太后为了让侄女掌权,可是下了血本了,这么大个的鲛珠百年难得一见啊! “好,如此,皇后生育期间,就把协理六宫交给沈贵妃和惠妃!” “谨遵太后懿旨!” 沈贵妃洋洋得意的看了眼沈念,转头就过来对李煦撒娇:“皇上,臣妾今晚想侍奉皇上左右。” 不要说得这么含蓄,直接说想让皇上睡你! 太后又说:“皇帝,后宫雨露均沾才是延绵子嗣的重中之重,万不可太儿女私情!” 沈贵妃小媚眼使劲的抛,纤纤玉手使劲的揉捏李煦的胳膊。 沈念突然有些晕,倒在了李煦肩膀上。 “皇后?皇后?” 李煦连忙起身,抱起她飞速的回了坤宁宫。 一进门就说:“小狐狸,还不醒吗?” 沈念贴在他的颈窝说:“皇上,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装晕?” “这天下什么事能瞒得过朕?” “是,是,皇上是最英明神武!” 李煦今夜非要和她一起画丹青,并且越画越兴奋,难以自拔。 “皇后画风景,朕画你这个美人。” 沈念一下子联想到了辰妃宫中的江山美人图。 气得‘啪’把狼毫笔放下,说:“臣妾不会画山山水水!” 李煦说:“那日在宋宅,皇后不是画的挺好吗?难道是嫌朕画的没有宋宣明好?” 好会倒打一耙,沈念连忙察言观色说:“别人怎么能和皇上比,皇上画的丹青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又被他拉着画到半宿,一个劲儿的问:“朕画的好,还是宋卿画的好?” 沈念打着哈欠说:“皇上画的好,皇上画的最妙!” 倒下睡了一觉起来,看他还在画! 这是画圣转世了?还是做皇帝压制住艺术天分了? “皇后,快看看,朕画的《菩提》怎么样?” 沈念睡眼朦胧的扫了一眼说:“菩提叶再自然舒展点更有意境……” 这话可把李煦击着了,他狼毫笔一摔,说:“皇后是说朕画的没有宋卿好?” 沈念连忙爬起来安慰:“怎么可能?皇上画的多好,菩提叶是菩提叶,荷花是荷花,多有开明澄净的意境啊!您这可是天子御笔,可值钱呢!” 李煦又拿起笔画,沈念趴在他背上酣睡,不一会儿被晃醒,习惯性说:“皇上画的极妙!好!”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睁开眼一看,我天,整个凤鸾床架和墙上挂的都是水墨丹青,连雕花窗户上都没放过,均出自昨夜天子御笔! 连枝进来,笑着说:“皇上有旨,这些丹青不能摘,要一直留着让娘娘看。” 沈念起身笑说:“也好,有助于胎教。” 怎么这个腹黑帝最近变的很奇怪?帝王心太难猜!不过蛮可爱的! 晌午,惠妃前来谢恩。头上发髻依旧一丝不苟,身穿一身品月色长襦裙,精神奕奕。 她笑着谦虚说:“承蒙皇后娘娘抬爱,臣妾愚笨,实在当不起协理六宫的责任。” 沈念说:“惠妃今日精神很好,你还年轻,又是德才兼备之人,本宫瞧着没有比你更合适的。” “只怕沈贵妃容不得旁人插一脚。” 第65章 鸩毒之祸;五个月可否同房 沈念拉着她的手说:“惠妃姐姐,本宫在宫里唯独觉得你是姐姐样的人,与你第一次见面就颇对脾气。本宫身子日渐沉重,若是把统管六宫的权利通通交出去,日后恐怕后宫姐妹都没有好日子过,惠妃姐姐这是为了大义而挑起大梁。” 这一声姐姐,让惠妃瞬间泪眼婆娑,点头说:“既然皇后娘娘如此高看臣妾,臣妾就斗胆试试。” 有了惠妃,沈念想沈贵妃没法一手遮天。 昨晚李煦说:“皇后是该好好建立起自己的队伍,有想法大胆去做,朕给你撑腰。” “连枝,去把李良瑗请来,就说本宫想听琵琶曲了!” 李良瑗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那个受气包了。 如今一举一动已经上了一个层次,就连气度上也不再颔首低头。 她是个懂事的,跪下说:“贱妾出身贫寒,谢娘娘抬爱才有现在的一切,贱妾愿为皇后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良瑗快起来,你是个聪慧勇敢的,有了你提供线索,才将陷害本宫的人绳之以法,本宫记得你的好。” 从这点看出李良瑗内心是个勇敢果断的人,并不是表面那样唯唯诺诺,是个可造之材。 “娘娘,丽嫔和兰贵人来了。” 两个人进来请安。 兰贵人说:“娘娘喜欢吃桃干,这几日贱妾和丽嫔做了好些,晒干了就赶紧给您拿来,尝尝。” 美兰自从出冷宫后,性子收敛不少,和丽嫔同住景秀宫。 沈念刚用过药膳,此时还吃不下。 “你们先尝尝,本宫回头再吃,现在吃一点就在嗓子眼下不去!” 此时,钰儿养的小奶狗跑进来,沈念给它顺便扔了一块桃干。 小奶狗吃完,一下子狂吠后倒地吐血而亡! “怎么会这样?” 兰贵人和丽嫔惊慌的叫道,连忙跪下。 沈念吓了一跳,惊魂未定,连忙抚摸肚子。 “皇后娘娘,我们绝对不会害娘娘的,这桃干不知道怎么会变的有毒?” 两个人急哭了。 沈念说:“两位先别吵,来人,马上奏请皇上,请吏部来查。” 连枝扶着她出了殿门,脚还是软的,奶狗当场毙命,这是剧毒啊! 不一会儿,小许子来说:“皇后娘娘,皇上让您移驾月泉殿歇息,这几日就先住在那里。” 上了凤鸾轿辇她交代:“丽嫔,兰贵人你们先不要惊慌,一切有吏部勘察,好好想想,制作桃干中间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是,皇后娘娘。” 沈念没去月泉殿,直接去了南书房,她想马上见到李煦。 小许子先带她去了南书房内殿。 李煦扔下几位大臣,连忙进来看她。 她一下子扑进他怀里,颤着声音说:“皇上,刚才好可怕,臣妾差点就见不到皇上了!” 李煦轻抚她的后背说:“放心,朕定彻查此事,这几日朕会一直陪着你,不怕。” 从这日以后,每日的餐食都要银针验过,宫人试吃过方能食用。 吏部连查几日,得出的结论是桃干上有鸩毒。 而此剧毒从何而来? 丽嫔说桃子是从御膳房领用的,兰贵人说她们二人在景秀宫院里做桃干,晾晒也是在院中进行,每人都跟了两位宫婢。 吏部侍郎问:“这几日可有人去过景秀宫?” “令嫔来过。” 传令嫔来问话,她说:“嫔妾去景秀宫是顺便给丽嫔和兰贵人送派发的月银,只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并没有逗留。” 李煦发话:“全宫搜查,此等毒药,居然能出现在宫里,何等狠毒的凶手!” 接连几日,整个后宫都人心惶惶,只可惜并没有搜到鸩毒。 沈念不相信是丽嫔和兰贵人要毒害她,会是沈贵妃吗?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丽嫔和兰贵人被禁足不得出景秀宫。 月泉殿里,气氛也不好。 “娘娘多少再吃点。” 沈念靠在芙蓉软榻边发呆,本来食欲就不好,这下子被吓的更没胃口。 看来有一步棋必须要走了。 “明日传本宫旨意,请众妃嫔到月泉宫。” 翌日,众妃妃们都齐聚月泉宫。 “给皇后娘娘请安。” 众妃嫔行礼作揖后入座。 沈念狠厉的说:“此次鸩毒事件,本宫看是有人坐不住了,想取而代之,可本宫是个命大的人,那人若是不怕,只管出招,本宫自当见招拆招!” 今日她一改温和面孔,大家都觉得极为冷飕飕。 沈贵妃翻了个白眼。 “李良瑗,你今日居然穿着桃红色襦裙,如此鲜艳的颜色难道是在挑衅本宫吗?” 众人惊呆,看过去,果然今日李良媛穿着一款桃红繁花锦缎裙。 她跪下说:“启禀皇后娘娘,这是上次有功,皇上赏赐贱妾的苏锦缎面料子……” “大胆,皇上赏的,你就可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李良媛一声不吭,也不认错! “倒是个倔强的,以为皇上赏了点东西就了不得了!去殿外跪着,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许起来!” 两个宫人拉着李良媛出去,今日日头很晒,李良媛在殿外跪着,一直到晌午。 沈念留众妃嫔赏景,听曲子。 月泉宫是宫里最大的园林宫殿,景致极好,还带一片天然湖泊,与御花园的玉湖一脉相承。 瞧着沈贵妃的样子,她时不时的抓发簪金钗,这是心虚的表现吗? 一直到众妃离去的时候,已经天黑,李良媛还在院中跪着。 李煦来的时候,她泪眼盈盈的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 到了殿内,更衣后。 他问:“皇后这是有了新的对策?” 沈念笑而不语说:“连枝,让李良瑗回去,告诉她四个字‘不忘初衷’。” 入夜,沈念挠李煦的胸口说:“皇上五个月都没翻牌子,妃妃们都恨死臣妾了,皇上若是想,臣妾不会生气的……” 李煦勾起她的粉脸问:“当真?皇后真的不生气?” 说着假装要下床榻,被她拉住。 “皇上不许走,臣妾不许。” 他兴奋的翻起身说:“那朕轻轻的要皇后可好?” 沈念羞答答的说:“臣妾害怕……” 翌日,南书房,太医被传来已经站了一盏茶的时间。 李煦表情极不自然的问:“那个,朕想知道,五个月了可否同房?” “啊?!”太医惊愕,连忙擦汗。 思索后,诚惶诚恐答:“孕早期和孕晚期应避免同房,孕早期胚胎不稳定容易流产,孕晚期容易胎膜早破。五个月属于孕中期可以同房。” 李煦幽黑的眼眸闪现出喜悦的亮光。 太医擦冷汗支支吾吾说:“但是……只是……” 第66章 投靠;胭脂酪 李煦幽黑的眼眸一下子闪现出光芒。 太医支支吾吾说:“但需适当控制频率和注意动作轻柔” 李煦气恼,黑脸说:“出去!” 好像人家不知道似的,朕乃九五之尊会不知道如此简单的道理吗? 暖阁凤榻内,当他们的身体贴近,皮肤和皮肤之间的触碰都会带来彼此呼吸的急促,热度在身体间不断升温。 沈念长发青丝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迷人而诱人,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冲动。 李煦趴起身,星眸闪烁说:“今日朕问过太医,说孕中期可以在一起。” “啊?” 他低头看她,鼻尖快要碰到一起,清楚地看到琥珀一般深沉的眼眸。 他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落在温热的冰肌玉骨上,仿佛再看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心神如醉,温柔的吻下去。 探索许久,却只敢在那片雪白之间寻求温存。 很久,她在他怀里娇喘,他喘着沉重的粗气。 “皇上,你为什么停下了?” 他抚摸她的发丝说:“朕怕皇后会受伤,很怕。” 沈念想他定是看到她五个月的圆肚子心有余悸,她不知道心里是该高兴他在意她,还是失落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魅力的妇人。 “哎!”她轻叹,被李煦听到,抚摸她的脸说:“这小脸只有巴掌大了,明日宋卿办事回来了,皇后就能吃上好菜式了。” 沈念苦笑:“臣妾好想明日就生,实在太难熬,你看这才五个月臣妾就快变成球了!” “皇后还是娇小玲珑。” “皇上会一直喜欢臣妾吗?” 看她忽闪忽闪的杏眼认真,娇憨妩媚,亲她的唇说:“自然,朕永远喜欢皇后,永远疼惜皇后。” 深夜,李良媛戴着纱笠悄然到了关雎宫。 “贵妃娘娘,李良媛说有事拜见您。” 沈贵妃鄙夷的挑起眼眉说:“她来干什么?不见!一个小小良瑗,也想让本宫深夜接见?” 柳嬷嬷是自小跟着她伺候的老人,谆谆劝解说:“娘娘,您初到宫里,还需要有人助力,李良媛虽说品阶低,可棋子不分大小!” 沈贵妃想想也对,说:“让她进来。” 李良媛一身素衣,低眉顺眼的进来,一下子先跪下,哭着说:“贱妾命苦,皇后娘娘一手遮天,此番得罪了她,恐怕日后都没活路了,求贵妃娘娘救命!” 沈贵妃说:“听闻你从才人到良瑗是皇后提拔的,怎么你难道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李良媛跪着哭诉:“皇后只不过是为了让贱妾监视令嫔,哪里是真心爱护嫔妾?” 令嫔?柳嬷嬷忙在她耳边说:“令嫔是元贵妃的人。” 沈贵妃明白了,说:“良瑗起来,别哭了,本宫看着晦气!日后跟着本宫,有你的出头之日。” 李良媛连忙谢恩:“贱妾赴汤蹈火,效忠贵妃,贵妃一定能成为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沈贵妃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狂笑! 落雪年年,年年落雪,今日新年伊始,李煦为免沈念劳顿,免了宫里所有的庆祝宴会。 皇宫御膳房里,两位玉树临风的男子掌勺。 众人都在外面偷看,沈贵妃作为协理六宫之人,刚巧路过。 她到膳房门口一看,惊呆了,玄衣锦龙的是皇上?旁边月蓝色官袍的是宋宣明! 二人各掌一个灶台,旁边御厨负责打下手,时不时的还互相切磋聊一下心得。 经过两个时辰的烹饪,珍馐美味出锅。 李煦走出御膳房,众人忙闪到一边。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贵妃连忙跟上前说:“皇上,臣妾还有些事需要禀告。” 李煦没吭声,他历来都是不苟言笑,拥有帝王的威严霸气。 宋宣明也在后面,令沈贵妃惊讶的是宋宣明之前愁容惨淡的脸上,如今居然出现了枯木逢春的浅浅笑颜。 到了南书房内殿,沈念靠在龙腾软榻边静谧,她身穿鹅黄色竹子羽缎棉袍,外褂是白色貂皮袄。 炭炉的火烧得暖烘烘的。 李煦让人不要打扰,就这样在旁边陪她许久,直到她睁开迷离的眼睛。 “皇上来了,怎么不叫臣妾?臣妾近来特别嗜睡,一靠着就能睡着。” 李煦上前拉着她的手:“皇后辛苦了,今日可以享受佳肴美馔,也给皇儿补补。” “宋大人回来了?” 沈念颇有些惊喜,期待大快朵颐。 李煦喊道:“进来。” 宋宣明提着食盒,沈贵妃也一起跟了进来。 他俩侍立一旁,李煦和沈念各坐半边软榻。 食盒摆到了软榻边的紫檀木炕桌上,馋的沈念口水直流。 “哇,今日菜式泾渭分明,两种烧法。” 李煦说:“皇后果然聪慧,今日朕和宋卿各做一半佳肴,皇后看看喜欢哪样?” 看他期待的眼神,想起之前上次他亲自烧的菜肴,还有那出奇的失落,沈念心中有数,知道该如何选择。 “蜜煎清杏,香橙饼子,胭脂酪?居然有胭脂酪?” 沈念惊喜的就要下手,又顿住,一看,一琢磨,此胭脂酪,淡抹胭脂,容颜如玉,上面是火龙果做的玻璃冻,底部是奶冻,晶莹剔透,造型极美,没有一些厨艺功底恐怕难以做成,这一定不是皇上做的,再动心也不能选。 再一看旁边的蜜煎清杏,似乎操作起来简单些,应该是皇上这个新手做的? 于是自信笃定的夹起清杏说:“臣妾喜欢蜜煎清杏,甜而不腻,颇有创意。” 李煦期待的热切眼眸一下子冷却下来,强忍着也夹了一块清杏说:“宋卿的手艺果然不错!” 什么?选错了? 沈念懵了,连忙问:“那香橙饼子是皇上做的?看起来很诱人!” 看李煦还是没做声,又说:“西湖牛肉羹是皇上做的?” 接连问了几个,唯独没有问到胭脂酪。 沈贵妃上前,娇滴滴的说:“皇上,臣妾最喜欢吃胭脂酪,可否赏给臣妾?” 嘿呀,好你个妃妃,居然抢本宫爱吃的东西! 李煦气闷的说:“既然皇后不喜欢这道甜点,就赏给贵妃!” 沈贵妃飞速的连盘子端走,沈念眼睁睁的看着,心痛难当! 再一看冷漠帝的眼眸犹如冰刀,到底是哪样啊! 宋宣明在旁说:“皇上做的胭脂酪神形俱佳,堪称极品,微臣做的雕虫小技,难以入眼。” 什么?胭脂酪是皇上做的?失策!失策! 沈念拉着李煦的手,真诚的说:“皇上,臣妾原本最想选胭脂酪,只是因为太精致,怕不是新手而做,所以才没敢选它……” 第67章 闹别扭;双双晋升 李煦试探的问:“果真?” “比真金还真!” 他脸色缓和许多,说:“沈贵妃,朕改日再赏你其他的,这盘胭脂酪既然皇后喜欢,就还给她!” 没想到沈贵妃先下手为强,抓起胭脂酪就塞进嘴里,三下五除二,一下子光盘。 啧啧,这哪里是恭亲王府的闺秀? 沈念郁闷说:“算了,臣妾不吃了,看着实在埋汰!” 沈贵妃吃完,锦帕擦嘴后,极尽夸赞说:“臣妾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甜品,皇上的厨艺实在堪称天下一绝。” 马屁精!哼! 李煦喜笑颜开说:“沈贵妃果然好眼力,赏!” 沈贵妃本就生的面如傅粉,唇若施脂,天然一段风骚,抛着眉眼说:“皇上,能不能赏赐臣妾西域进贡的螺子黛?女为悦己者容,臣妾想黛眉----承君恩……” 沈念差点呕吐,面上依旧微笑。 李煦问:“皇后怎么看?” 能怎么看?螺子黛?你个腹黑帝前几个月不是全都赏赐给我了吗?如今还问这种问题? 强忍怒气说:“明日沈贵妃去坤宁宫领一盒。” “臣妾多谢皇上如此厚爱,臣妾以身相许,愿意一生一世陪在皇上左右。” 呕吐!沈念掩住朱唇犯恶心,使劲的捋胸口! 宋宣明连忙关切地递上一杯蜂蜜茶。 李煦终于良心发现说:“你们先下去!” 殿内剩下两个人,沈念扒拉了两筷子,一点都不想吃了。 冷冷的说:“皇上,臣妾困了,先回去睡了,皇上慢用。” 直到出了南书房的门,委屈的泪一下子飚出来。 连枝急忙问:“娘娘,您怎么了?” 沈念说:“本宫想回坤宁宫。” 原本住在月泉殿一来是因为出了鸩毒的事,二来是因为离南书房近,如今想躲的远远的,心里痛。 怀孕的人多是敏感又脆弱的,而男人通常是无法体会的。 李煦坐在榻边许久,他也气,皇后选遍了一桌菜,唯独没选到他做的,为何不能和他多说几句好话,撒娇哄一下他? “朕辛辛苦苦做的美食让别人抢得吃了,这个笨女人!枉费朕一番苦心!还和别的男人那么默契,真是气死朕了!” 沈贵妃得意洋洋的回了景秀宫。 “赶紧布置起来,今日皇后惹皇上不快,本宫不会看错,他们已然有了嫌隙,本宫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让皇上宠幸本宫!” 入夜,小许子见李煦脸色不好,试探地问:“皇上今晚摆驾哪里?” 李煦放下奏折,眯起眼睛说:“朕今夜要来点轻松享受的!” 月丽宫是个不大的宫殿,住着敏婕妤和薛常在。 敏婕妤作为从三品位份,住在主殿。 宫人已经提前来宣布:“婕妤娘娘,皇上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你好生准备侍寝接驾!” 敏婕妤疯了一样的跑圈,激动的喊道:“快,把本宫压箱底的嫦娥霓裳裙拿出来,本宫要沐浴更衣,玫瑰花多放点,本宫要香香地伺候皇上!!” 薛常在在偏殿气的直跺脚,平日里她受敏婕妤的气,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总拿位份压她,今夜要是让她侍寝成了,明日还不知道怎么折磨自己呢! 她叫来宫婢说了什么,宫婢会意马上去办。 李煦龙辇到的时候,敏婕妤已经在殿门口翘首以盼了。 寒冬夜冷,她却单穿一身霓裳羽衣裙在夜里闪闪发亮,面若桃花,生的艳绝人寰,长期跳舞的缘故,身段柔弱无骨,腰只有巴掌大。 李煦冷冷的下了龙辇,敏婕妤连忙上前迎接。 “嫔妾恭迎皇上大驾。” 说着就要挽李煦的胳膊,李煦一把甩开说:“爱妃好好走路!” 到了院中,薛常在突然出现,身穿一身藕荷色秀兰襦裙,楚楚可怜的作揖行礼说:“贱妾见过皇上。” 敏婕妤在后面狠厉的瞪她,眼神暗示:你个贱蹄子,敢和本宫抢皇上? 薛常在连忙委屈样说:“贱妾告退。” 李煦说:“今晚月色极美,朕想在院中听听小曲,看看舞蹈。” 小许子连忙让人布置好软椅,皇上这话他听的很明白。 “婕妤娘娘,请您和薛常在一起表演歌舞给皇上欣赏。” 话音未落,薛常在已经抱着古琴出来了。 敏婕妤没法子,调整好心态。 娇媚的说:“皇上,臣妾最近练了一支《嫦娥舞》,请皇上指点。” 月丽宫里莺歌曼舞,整个皇宫都能听到这婆娑妙音。 沈贵妃在关雎宫气得大骂:“好个小小的敏婕妤,居然敢抢本宫的风头!看本宫明日不打断她的狗腿!” 坤宁宫里,沈念倒是淡定,她手里拿着一件小衣裳,挑灯缝制。 钰儿爬上软榻,小手抚摸自己身上穿的锦袍说:“母后,你已经给儿臣做了衣裳,怎么还做呢?这衣服如此小,儿臣穿不上啊!” 沈念摸他的小脸蛋笑而不语。 连枝说:“殿下,这是娘娘给小宝宝做的。” 钰儿没做声,沈念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拉他到怀里说:“好钰儿,母后第一个给谁做的衣裳啊?” “是给儿臣,母后最疼钰儿。” 沈念亲了下他说:“好钰儿,母后永远最爱钰儿。” 他小手抚摸沈念隆起的肚子,小心翼翼。 “母后什么时候生小宝宝陪儿臣玩?” “快了,再有四个月,母后就可以解脱了!” 窗外传来轻歌曼舞的声音,连枝忙关上海棠镂空木窗。 钰儿有些失落的问:“母后,父皇这些天怎么没来看咱们?” 沈念笑说:“父皇是一国之君,他很忙,过几日闲了就会来看钰儿。” 帝王心海底针,帝王的爱能持续多久呢? 翌日,元贵妃带着令嫔来请安。 “皇后娘娘,您听说了吗?昨晚皇上去了月丽宫,敏婕妤和薛常在这两个贱蹄子,载歌载舞,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今早皇上直接给她们各升了位份。” “皇上升敏婕妤为昭仪,升薛常在为才人了!” 沈念淡定的喝了口滋补汤,并未做声。 元贵妃过来凑近说:“听说这两个狐狸精一起伺候了皇上一夜呢!这才有了双双晋位份的机会,皇后娘娘,您可得管管,她们这是祸乱宫闱!得罚!” 沈念笑说:“元贵妃莫不是忘了,本宫如今待产,宫里的事是沈贵妃说了算,要管也是她去管,再者说,宫妃伺候皇上是本分,没必要说的那么难听。” 第68章 皇上侍寝留宿攻略 元贵妃站起来气愤的说:“皇后娘娘,臣妾早就看你是个摆设,皇上对您也就新鲜了几天,你瞧着,您已经是昔日黄花了!” 说着气焰嚣张的带着令嫔走了。 连枝赶紧上前安慰:“娘娘,别气着了。” 沈念说:“本宫如今什么都无所谓,只希望能顺利的把这孩子生下,随便她们去闹!” 话虽如此,心里不是滋味,好你个腹黑帝,昨晚当种马的感受一定爽坏了是? 越想越气,说:“连枝,下午把妃妃们叫来,本宫要给她们上攻略课,把敏昭仪和薛才人也叫上,让她们现身说法!” 月丽宫里,敏婕妤惨叫声连连。 她看着古铜镜里红斑满满的脸,心痛的无以复加! 两个宫婢跪在地上,委屈的说:“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玫瑰花,香粉用品都是娘娘平日里用的……娘娘不要担心,太医说了只要按时用药,不出一月就能痊愈!” 敏婕妤说:“算了,这也算因祸得福,本宫升了位份,你们现在该叫本宫什么?” “昭仪娘娘!昭仪娘娘!” 其实昨晚的情形是这样的,敏婕妤舞跳过半,到李煦身边跪下故技重施‘捏龙腿大保健’,没两下子,李煦就站起来,给她一脚说:“什么味道如此呛鼻!” 敏婕妤闻,“皇上,这是臣妾采花酿造的香粉。” 李煦说:“离朕一丈远,朕不喜欢这股俗味!” 突然,宫婢喊:“娘娘,您脸上怎么了?” 大家看过去,敏婕妤脸上突然出现了很多红斑,甚是吓人。 看到李煦脸色难看,还不敢哭出声来。 “戴上面纱跳舞,继续!让薛常在把琴音拨的声响再大些!朕要让整个皇宫都听到妙音!”…… 此时薛才人在镜子前梳妆,实在是可惜,昨晚敏捷脸毁了,本想着皇上肯定会换她侍寝,没想到干干弹了半夜古琴,还要音量大,手都拨琴弦拨破皮了!咱们这皇上怎么这么怪呢! 此时,两个人羞眉臊脸的进了坤宁宫,众妃妃们已经虎视眈眈的等着了! 沈贵妃最先发难,“两个祸乱宫闱的狐狸精,昨晚是怎么伺候皇上的?老实交代!” 敏昭仪和薛才人面面相觑,不敢说实话,昨晚皇上走时,威逼说,不许把侍寝实情说出来,不然通通降成末等秀女! 沈念笑问:“敏昭仪先说,你历来是有想法的,上次那个捏龙腿就很有创意!” 敏昭仪马上跪下说:“皇后娘娘明察,嫔妾就是安分的、普通的侍寝。” 元贵妃问:“就没别的花样?鬼才信,皇上多挑剔啊!” 众妃妃恨不得将两人大卸八块。 沈念清清嗓子,依靠在软榻上说:“好了,先饶过她们,今日本宫就是给大家上攻略课的!” “什么攻略课?” 连枝拿出一大张宣旨贴在墙上,上面写着《皇上侍寝留宿攻略》。 众妃妃们一看,这题目可太刺激了! 齐声说:“臣妾洗耳恭听!” 沈念拿着一根长棍开始教学。 “除了恪守宫规外,本宫给大家总结了几条,吟诗作对-----十分,欲拒还休---十分,醉酒放歌----十分,献舞一曲-----十分,轻语闲聊----十分,暖帐调情----十分,褪衣入梦-----十分,这加起来多少分了?” 众妃妃掰指头算了算答:“回娘娘,七十分。” 沈念笃定的说:“还有三十分,妃妃们自由发挥啊!往野了想!但记住不能有损龙体!” 众妃妃们表情不言而喻,各个兴奋。 “皇后娘娘,床笫之欢的法子可多了!” 沈念哈哈大笑,笑出眼泪,好你个腹黑帝,你不是喜欢当种马吗?我给你好好调教下这些绿牌子,让你翻个够!哼! 南书房里,李煦问:“昨晚的事宫里都知道了吗?” 小许子察言观色答:“启禀皇上,都知道了。” “那皇后今日状态怎么样?在干什么?” 小许子退后一丈,战战兢兢的说:“皇后今日叫了众妃嫔在坤宁宫给大家上课。” 李煦放下奏折,不可思议的说:“皇后还会讲课?讲的什么内容?” 小许子支支吾吾答:“据说…不一定是事实啊,皇上听后一定要平静!” 李煦不屑地说:“朕乃九五之尊,有什么能让朕不平静的?讲!” “皇后娘娘给众宫妃上的课名叫《皇上侍寝留宿攻略》!” 李煦噌的站起身,龙目闪烁着怒火,说:“好你个皇后,就那么想让朕宠幸别的女人?!” 气得他在南书房踱步,轻蔑冷笑说:“把所有宫妃的名录拿来,朕今日起挨个宠幸,让皇后知道厉害!” 她就这么不在乎朕?这个没良心的小狐狸!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这日沐浴更衣时,沈念低头大叫。 连枝忙跑过来问:“娘娘,怎么了?” 沈念带着哭腔说:“本宫的肚皮花了,可怎么办?像西瓜皮裂开了!真的变成昔日黄花了!” 连枝忙安慰,从檀木矮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娘娘,这是润肤油,坚持涂肚子上的皮肤,纹路就会消失。” “这是哪儿来的?” “是丽嫔娘娘给的,说她当时用的这款油。” 沈念闻了闻,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连枝细心的涂抹,担忧的说:“娘娘,您和皇上是怎么了?皇上近日接连翻牌子,奴婢问小许子,小许子也不敢说。” 沈念想许是那日没揣测对圣意,所以皇上生气了? 皇上每每看到她的大肚子,欲火便戛然而止,他开始嫌弃她身段的变形了吗?她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沈念也嫌弃自己笨重的身子,深冬里,她怕冷,即便烤着炭火,穿的是厚棉锦缎长襦裙,外加一个鸾凤貂皮袄,笨重的像只熊。 “算了,皇上来本宫这里也是一种煎熬,他是皇帝不可能一直守着一个女人。” 话虽如此,夜里总是翻来覆去,泪流满面。 这日,慈宁殿的掌事嬷嬷领进来一人,沈念吃了一惊。 “初雪拜见皇后娘娘。” “初雪?你怎么来了?” 掌事嬷嬷说:“太后体恤皇后月份大了,特意让娘家妹妹来侍奉左右。” “嬷嬷帮本宫回太后,谢谢她老人家的体恤。” 半年不见,初雪长的更加亭亭玉立。 沈念瞧着初雪和皇后不愧是两姐妹,眉眼处有些相似。 第69章 初雪献身 沈念瞧着初雪和皇后不愧是两姐妹,眉眼处有些相似。 看着铜镜她总会发呆,看到的并不是灵魂深处的自己,陷入深深的迷茫,一个连自己长相和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活的是多么糊涂? 有初雪和连枝一起侍奉,沈念倒是满意的。 初雪性子澄净,做事仔细,话不多,总能发现沈念的一些细微的痛痒。 “娘娘,你的腿脚肿了,初雪给你揉一揉就会舒服些。” 不一会儿还打来了热水,给她泡脚。 沈念问:“初雪,你有理想吗?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初雪轻柔的用手把水拨弄到她脚面,说:“民女没想过,就想让母亲满意。” 这是什么理想? 沈念说:“初雪,你该有自己的想法,日后想到了和本宫说,本宫会帮你。” 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陪着是一种享受,她安静的像一只花蝴蝶,驻足欣赏已经觉得美好。 李煦接连多日翻牌子,层出不穷的招式玩腻了,沈念也没接招。 “皇后在干吗?” 小许子答:“皇后娘娘的妹妹来了,姐妹俩很高兴,这几日还带着小皇子到御花园逛呢。” 李煦气呼呼的说:“她倒是痛快。” 实在憋不住,咬牙切齿的说:“算算龙胎七个月了,朕许久未见皇后,晚膳摆驾坤宁宫,朕作为夫君关心一下她。” 找好了借口和台阶,好容易盼着天黑,就急不可耐的去了坤宁宫。 “臣妾恭迎圣驾。” 两个月未见,李煦见沈念身子粗了两圈,身穿鹅黄色繁花锦缎棉袍,发髻松散,脸出奇的小了一圈,两只杏眼更显水灵。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见到他的兴奋,让他的心凉了一截。 “天冷,皇后不必在外面等。” “这是臣妾的本分。” 他抓起她的手,感觉到她躲的意思。 二人入殿,一起用晚膳,初雪和连枝在旁伺候。 李煦看了眼初雪说:“你倒是和皇后长的有点像,不愧是两姐妹。” 沈念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李煦却疯狂的想要试探。 “朕想要吃鱼。” 初雪上前夹了块鱼,悉心的把鱼刺挑掉,放在他碗中。 李煦把碗放在沈念面前说:“皇后吃掉,给皇儿补补。” “谢皇上。” 沈念夹起鱼细嚼慢咽的吃掉,眼睛都不看他。 好容易用完晚膳,殿里就剩两个人。 李煦刚要搂她,她冷冷的说:“皇上,臣妾身子不便,您去别的宫。” 他伸开臂膀有力的揽住她,两个人沉默不语,各有各的心思。 “皇后为何不说话,从前你不是这样。” 沈念沉默,她的泪在眼眶里翻滚,却倔强的不想让他看到。 躺下闭着眼睛说:“臣妾累了,想睡了。” 李煦也躺下,伸胳膊放在她脖颈下,搂她在怀里。 他感觉眼前的她像变了一个人,却又时刻谨记太医所说-----孕妇最怕刺激,不然肯定会掰过她的小脸质问:“皇后为何对朕这个态度?难道这两个月都不想朕吗?你是不是不在乎朕?” 再一低头,看到她浓密的睫毛已经低垂,这是睡着了。 亲了下她发丝,却又不敢搂的太紧,生怕压坏大肚子。 这算是没有交流的短暂和好。 翌日晌午,李煦想给沈念一个惊喜。 “皇上让人搜集了这么多话本,皇后娘娘肯定开心。” “皇后开心朕就开心。” 摆驾坤宁宫,宫人说皇后娘娘去散步了。 李煦到内殿等,手里拿话本先看起来。 忽闻见茉莉花的香气,抬头一看,一张我见犹怜的俏脸,一身袅袅婷婷的淡粉色罗衫裙的女子,她也有着一双盈盈的杏眼,粉嫩娇艳的朱唇。 初雪上前奉茶,那股少女的幽香飘进李煦的呼吸里。 他脸色深不可测,端起茶杯闻了一下说:“你有话想和朕说?” 初雪娇声说:“姐姐身子不便,初雪愿意代替姐姐侍奉皇上!” 说着,纤纤玉手开始解衣领的绞花丝带。 粉色的花萝外衫掉落在地,露出光洁的长脖颈,透着微粉的光泽。 她又接着解腰间的衿带,外裙飘然脱落。 李煦冷笑,嗤笑,不屑的笑,突然把茶盏摔在地上!鹰眼狠厉! 此时殿门开了,沈念进来。 她看到此时的一幕,双腿打软,连枝忙扶住她。 李煦站起身,缓缓走近沈念,深邃的眼眸如冰刀,冷冷的问:“她这样做,皇后可知?” 沈念看着他,被他眼底的冰冷所寒到。 淡淡的答:“臣妾说不知,皇上信吗?” 李煦冷笑一声,双手捏紧她的肩膀,瞪着她说:“自然信,只要是皇后说的朕都信!” 然后大笑着出了殿门。 沈念走过去,初雪跪在地上无声哭泣。 这样一个娇弱的小白花,我见犹怜。 她淡淡的问:“初雪,你为何这样做?” 初雪趴在地上说:“初雪愿意为了姐姐做任何事!” 沈念“啪”的拍响桌子说:“你没有说实话!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说,就马上走,本宫再也不想看到你!” 良久,初雪哭着说:“是母亲让我这样做的,她说姐姐有孕不能侍奉皇上,别的妃子会抢走宠爱,所以让我来代替姐姐侍奉皇上,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气你的。” 沈念冷笑,好歹毒的继母,居然这样算计皇后! 许久,她说:“初雪,你我是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你做出这样的事,即便本宫说破嘴,皇上也会认为是本宫为了争宠献上自己的亲妹妹,本宫日后在宫中怎么抬得起头?皇上再也不会来了,你下去。” 连枝拉着初雪出去,沈念的泪涌出,她的胸口起起伏伏,扶着肚子强忍住哭泣。 李煦一个人在南书房,门关着,谁也不敢打扰。 他自言自语:“枉费朕把她当做心头肉,为何她现在变成这样了?皇后你让朕好失望!朕想要的是一份真心,你有吗?” 几日后,小许子试探的说:“皇后娘娘已经把初雪小姐送到尚宫局做七品女史了,想来皇后娘娘那日一定不知情,定然是个误会。” 李煦龙目微挑,脑中浮现出沈念大肚不便的模样,孕期巴掌大消瘦的脸,心里又软了下来。 “午膳,让御膳房炖竹荪鸡汤,朕带过去给皇后食用。” “奴才这就去办!” 小许子已经多日没看到李煦的龙颜舒展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第70章 帝王心的寒冰;赐封景贵妃 “小狐狸一定不知道她妹妹做的事,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的心澄净明亮,不是装着这种污秽东西的人。” 做好了心理建设,到了午膳时间李煦急不可耐的赶往坤宁宫。 此时坤宁宫里,沈念在缝一件黄絷衣。 “不知道初雪有没有听懂本宫的话,本宫告诉她要有理想,去了尚宫局,她若是想闯一番天地,自然是有空间的。” “娘娘放心,初雪姑娘会明白娘娘的苦心。” 连枝过来,又拿过来一轴金丝线,说:“娘娘,你这是何苦?让司衣局做也是一样的,这样仔细熬坏了眼睛。” 沈念说:“闲着也是闲着,那日看到皇上黄絷衣的肩线有些起毛,就想着给他缝一件。” 她没说,给钰儿,给小宝宝都缝了新衣服,自然给皇上也要缝一件。 连枝叹气说:“娘娘这样好,皇上要是知道就好了,哎!” 沈念说:“本宫没有任何依仗,唯有把皇上照顾好,才能让本宫和钰儿有份保障。” “那娘娘爱皇上吗?” 沈念冷笑:“爱是什么?爱在这深宫里有意义吗?本宫不需要爱,皇上也不需要,就这样糊涂的过,本宫就想带着两个孩子好好的生活。” 李煦今日为了给沈念惊喜,没有让人通报,自己开殿门进来,在幔布外刚好听到这句话。 他原本舒展的龙颜,此时骤然紧蹙,眼眸尖锐,转身踢开殿门而出。 小许子不明所以,把食盒交给宫人,赶紧跟着李煦离开。 “娘娘,皇上刚来又走了,还送来了竹荪鸡汤。” 皇上来了又走了?或许是前朝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忙。 “明日煮点百果老鸭汤,本宫去南书房看看皇上。” 接连的误会,让帝王心蒙上一层重重的寒冰。 “皇后说她不爱朕,她只是把朕当依靠,仅此而已?” 李煦的心像被刀子刮过,从冷宫失火,到郊外找到她,他已经清楚自己对她是爱,他以为她也同样如此。 如今回想,皇后回宫种种,她对他似乎真的只是依靠,加以迎合,并无男女之间刻骨铭心的爱恋。 有了这种脑补,心就不能平静,从前忍住的那些醋意和失落,通通都成倍的溢出! 早朝后,南书房,李煦看奏折,沈贵妃在一旁缠着不肯走。 小许子进来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李煦马上把奏折推开,飞快的在案台上铺了一张大宣纸。 沈贵妃上前问:“皇上是要作画?” 李煦一把拉她到身前,拿起狼毫笔蘸了一些墨汁,塞进她手里,强硬地握住她的手在宣纸上画起来。 沈贵妃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从来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皇上,顿时心里美滋滋。 娇媚的说:“皇上,你要带臣妾画什么?” 沈念进来,脚步顿住,脸色惨白。 “臣妾给皇上请安。” 李煦没抬头,继续握着美人的手作画,举止亲昵。 沈念看到他的胸膛贴着沈贵妃的肩头,他的脸庞和她的耳垂摩擦到,她妩媚的抬头看他,刚好碰到他的下巴。 沈念的心在颤,虽然她认为皇上宠幸宫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自从感业寺回宫,还从未见过李煦和哪位宫妃当面亲密,她此时极为不适应。 沈贵妃挑衅的说:“皇后月份大了,就不要跑了,臣妾会好好照顾皇上的!” 李煦微笑没做声,他揽着怀中美人作画,心里一定心花怒放,好不快哉! 沈念想:干脆杀了本宫为你们助兴! 李煦在纸上写下一个字,沈贵妃念出声:“景?” “朕这才记起还没有给贵妃封号赐名,传朕旨意,赐沈贵妃‘景’字,日后爱妃就是景贵妃。” “臣妾谢皇上隆恩。” 沈婉儿笑着说完,居然伸长脖子亲了一下李煦的脸颊。 李煦依旧没有抬眼,继续画丹青,远看他画的是一人,想必正是眼前的美人-----景贵妃。 沈念冷笑说:“景字,即为光彩照人,贵妃当得。” 沈婉儿嗤笑说:“臣妾谢皇后娘娘谬赞。” “原本臣妾看天气燥热,炖了白果老鸭汤给皇上送来,现在看来羊肉汤似乎更适合,让御膳房给皇上做,老鸭汤臣妾带回去自己用了,臣妾告退!” 沈念坐上凤辇,正好冷风吹来,此时是深冬时节,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也没有心里疼。 你是皇后,在矫情什么?你只是还没适应帝王宠爱别的妃子,雨露均沾不是应该的吗? 从回宫到如今快一年,该满足了,从前那个心比天高的人,随着孕期月份变大,心气一落千丈,变得忧愁,不自信。 南书房,李煦把狼毫笔一扔,阴鸷狠戾的喝令:“出去!” 突然从暖阳变成了寒冬,沈婉儿这才明白自己被皇上利用了,但她不生气,帝后的嫌隙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这足以让她高兴!更何况她已经是皇上亲赐名的景贵妃! 这夜,宋宣明陪李煦把酒言欢。 “宋卿,为何女人的心思如此难猜?朕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吗?为何她说根本不在乎爱?可是朕在乎!朕从来没有这样动过心,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女人!” 李煦边说边拿起酒壶痛饮。 宋宣明眼眶通红说:“皇上不要像微臣那样,失去了才痛苦,倘若不是微臣犹豫不决,早些带她私奔,或许她就不会离去。” 二人一杯接一杯,旁边全是酒壶。 “已醺浮蚁嫩鹅黄,相见翻成雪浪!这酒名叫鹅黄,是微臣与她一起酿造,许了冬日里一起举杯的愿望,可她却不在了……” “鹅黄?这酒的名字极富诗意,皇后喜欢穿鹅黄色的襦裙,朕每每看到都会心动不已……” 把酒诉衷肠,伤悲愁更愁。 近来,皇上雨露均沾,公平的翻牌子,轮也轮到了关雎宫。 景贵妃从晌午就开始沐浴更衣,修饰面容,千挑万选了侍寝的华贵衣裙。 关雎宫宛若洞房花烛一样,布置一新。 好容易等到夜色朦胧,龙辇上李煦下来。 身后小许子带人抬着一个大檀木箱子。 景贵妃问:“这是何物?” 小许子答:“启禀贵妃娘娘,这是奏折和话本。” 近日听侍寝的妃子讲每夜皇上都会带来一个檀木箱子,难道就是这? 李煦看都没看景贵妃,直接开始了办公模式。 景贵妃拉起半截纱袖,露出半截雪白粉嫩的胳膊,娇声说:“臣妾给皇上磨墨。” 第71章 中情花之毒 一个时辰后,她站累了,使劲的扇袖子。 李煦说:“朕不喜欢香气,贵妃下去歇着。” 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到侍寝,怎么能轻言放弃? 她朝门口一个眼神暗示,柳嬷嬷马上会意。 不一会儿,端上来一杯参茶。 “皇上,夜深了,您看奏折实在辛苦,喝杯参茶提提神。” 李煦伸展胳膊,接过参茶。 刚要喝,听到殿外有叫声。 “什么事?” 小许子推开殿门说:“启禀皇上,坤宁宫的宫人来说皇后娘娘病了。” “什么?” 李煦噌的站起来,飞速的出了门。 柳嬷嬷进来,景贵妃骂道:“为什么不把门看好?” 柳嬷嬷说:“许公公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好阻拦,奴婢也没想到说的是皇后的事!” 景贵妃坐下,拿起参茶,郁闷的说:“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皇上就宠幸本宫了!皇后,本宫早晚要除了你!” 说着把参茶杯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李煦疾步进了坤宁宫内殿,看到沈念在床榻上,脸上泛着红光,两眼迷离紧闭着,不断呻吟。 抚摸她的脸发烫,脖颈粉红。 “好热,好难受。” 她不断的扒拉衣领,李煦警觉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这症状不就是刚回宫那晚的样子吗? 他问:“怎么回事?” 连枝答:“娘娘用好晚膳一个时辰以后就说燥热难耐。” “对了,晚膳后还用了杯果茶。” 李煦抚摸沈念发烫的脸庞,说:“去准备沐浴汤池!快!” 沈念的意识模糊,只看到朦胧中玄色锦龙的男子,龙眉凤眼。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娇声说:“皇上,皇上亲我……” 李煦俯身,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她的为其降温。 “皇后,等下沐浴就不难受了。” 她的手使劲扒拉他,粉唇已经烧成鲜艳的朱唇,娇艳欲滴。 两张脸贴在一起,手在他后背挠,李煦被撩拨的频频咽口水。 掰开她的手说:“皇后,八个月了,这样很危险。” 连枝进来说:“皇上,沐浴汤池安排好了。” 李煦小心的抱起沈念,到了偏殿沐浴。 他小心的靠着浴池边坐下,把她放在怀中膝上。 浸湿锦帕给她擦脸,她燥热难耐,翻身过来,抱着他热情似火地亲上去。 深怕她摔倒,两只臂膀有力的抱住她的身子。 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在二人的唇齿间融化。 呼吸急促,气喘,颤抖。 李煦连忙松开亲吻,看了眼她圆圆的肚子无碍才放心。 “皇上,臣妾好难受……” “皇后,皇后,醒醒!” 她软绵绵的,脸上潋滟如画,手使劲的撩拨他的胸口。 他有力的臂膀搂着她,任由她在怀中肆意侵占和挑逗。 “皇后,只要在水中泡几个时辰,你就能解去媚毒。” 他感受着她的难耐,自己也燥热难当,却什么都不能做,低头亲吻她发烫的额头。 这几个月,他对外做着潇洒的帝王,内在却如坐针毡,恨不得每时每刻变成小鸟飞进坤宁宫。 他做那些事,是为气她,却又怕她真的伤心。 “皇后,朕说过会永远做你的依仗,不会食言,朕会等着你真正爱上朕的那一天。” 看她太难受,娇声呻吟,低头附上唇给她降温,把她贴在自己的颈窝处。 折腾一夜,沈念终于褪去了燥热,到暖帐内安稳的睡着了。 偏殿里,连枝拿出紫砂罐装的花果茶。 “这是丽嫔娘娘送的茶,娘娘因为口苦,所以偶尔会泡一点喝,但之前几次都没事,不知为何这次会如此?” 李煦闻了闻,并没有闻出特殊的浓烈气味。 “许是奴婢这次泡的浓了些?娘娘近来胃口极不好,她又不让奴婢告诉小许子,所以只能找些有味道的果脯泡水给她喝。” 李煦叹口气,心中自责。 禁军侍卫秘密搜了丽嫔住的景秀宫。 南书房里,丽嫔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太医检查黑砖茶和花果茶后,说:“启禀皇上,茶的确是好茶,只是里面掺杂了一些让人迷失神念的曼陀罗情花。中毒者会出现精神错乱,意识模糊的幻觉。” 李煦拍桌子喝令:“丽嫔你胆敢毒害皇后,你可知她有孕,你怎能如此歹毒?” 屏退其他人,南书房里只有李煦和丽嫔。 李煦说:“朕错就错在不该五年前把你带进宫!” 丽嫔哭着说:“皇上,嫔妾也是被逼无奈,在这深宫,嫔妾只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人,本没想害皇后,只是希望她能承龙恩,提携我。” 李煦想起什么,问:“四年前,你是否给过皇后曼陀罗?” 丽嫔说:“四年前嫔妾在宫里唯有和皇后好,看她日夜忧愁,嫔妾就给了她情花。” 李煦记得不错,皇后在月泉殿端的那碗补汤里正是含了情花,才让他失去理智,有了钰儿的出生,不然那孩子不可能那样像他。 “那么此番呢?你的预谋是什么?” 丽嫔苦笑说:“嫔妾好容易盼回皇后,可她像变了一个人,如今她的性子不会容嫔妾如实相告,更不会和嫔妾要这污秽东西。” “皇后入宫那夜就是你给她喝的茶有问题?” 丽嫔点点头说:“嫔妾是真的希望皇后能扭转乾坤,她做到了,皇上你那样宠她,眼睛里容不下任何人,嫔妾可以不要爱,嫔妾只是想伺候她生产,她的眼里是不屑,不相信,不愿意……她不再是原来的皇后,不会让我依仗!” “恶毒!你知不知道,倘若朕不及时赶到,皇后和腹中龙嗣一尸两命!朕不敢想!朕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 丽嫔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良久,李煦痛定思痛说:“看在端木云的份上,朕饶你一命,你是云南人氏,朕会在那里给你买好一座宅子,让你带着孩子安稳度日,相信端木云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 丽嫔哭着说:“嫔妾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几年来的照顾,皇上保重。” 谁也不知道,夜里宫外一顶轿子送丽嫔悄然离开。 翌日,众妃妃私下议论:“听说了吗?丽嫔要害皇后,被皇上赐死了,连个尸首都没留下。” “啊?那小公主呢?” “小公主根本就不是皇上的龙种!” 第72章 灌红花 坤宁宫里,沈念醒来,头晕晕沉沉。 “娘娘,您醒了?” “好渴,快给本宫来杯水。” 咕噜咕噜喝了一壶水,才不觉得口干。 “本宫昨晚像是看到皇上了?” 连枝点头说:“皇上带来了玛瑙玉枕,说枕着它娘娘就能安然入睡。” 沈念抚摸玉枕,的确是个好东西。 看连枝脸色不好,沈念问:“昨晚本宫觉得身子燥热,是什么问题?又梦到皇上抱我去泡浴汤,是真的吗?” 连枝跪下说:“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差点害了您和龙胎。丽嫔送的茶有问题。” 啊?沈念惊呆,一回想,从刚回宫似乎就怀疑过这个问题。 “怎么,花果茶有问题?” 苍天,昨晚岂不是又干妖媚惑主的蠢事了?不知道还好,知道了顿觉丢脸,无地自容。 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她呢?哎,本来就没什么魅力了,如今还出了这种丑事! 她气急大喊:“干脆杀了本宫得了!” 连枝端出碗啊碟儿说:“娘娘,皇上送来好多您爱吃的菜,特意吩咐您必须多用些。” 腹黑冷漠帝为了他的皇嗣还真是良苦用心。 随意问了句:“皇上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没想到连枝答:“皇上翻了敏昭仪的牌子,这会儿可能已经到月丽殿了!” 这个腹黑帝日理万机,倒是一点也不耽误享受! 接连多日,皇上都让敏昭仪侍寝,敏昭仪摇身一变成了后宫第一宠妃。 宫里的妃妃们羡慕嫉妒恨死她了。 这日,惠妃到坤宁宫汇报工作。 “景贵妃近来都把精力放在折腾敏昭仪身上了,连四尚十六局的事都懒得过问。” 沈念说:“她是个容不下人的,后宫的事辛苦你了。” 惠妃说:“看娘娘下月就生产了,臣妾也好卸下担子了!” “近来本宫身子重的夜夜睡不安稳,就盼着能快点到月份。” 连枝进来说:“启禀娘娘,敏昭仪的宫婢求见。” “让进来。” 敏昭仪的宫婢跑进来跪在地上说:“求皇后娘娘救救我们娘娘!” “怎么了?好好说。” “景贵妃日日把昭仪娘娘叫到关雎宫伺候,说是伺候,不是打骂,就是罚跪,没有一日花样重的,今日更是可怕……” 惠妃说:“你个小妮子,倒是快说!急死人!” “景贵妃给昭仪灌红花水!皇后娘娘求您救救她!” 沈念拍了下桌子说:“景贵妃竟如此大胆!” 惠妃叹气说:“有太后撑腰,又是恭亲王府家的女儿,骄纵起来比元贵妃更胜一筹。” “这不仅仅是骄纵,这是毒害妃嫔,来人,带本宫的凤印去,传本宫旨意,让敏昭仪回宫,请太医好生瞧瞧。” 惠妃带着人去了,但沈念知道以景贵妃的个性,收效甚微。 关雎宫里,柳嬷嬷和一个宫人捏住敏昭仪的嘴巴,已经灌下去了一碗红花才松手。 敏昭仪哭着骂道:“贵妃你就不怕遭报应!你灌我红花,皇上不会饶了你!” 这话一说,更加挑起景贵妃的愤怒,上去就给她一脚,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跟着皇上时间长,一个婢女出生也敢和本宫叫嚣!” 惠妃带人进门,见此情景,已经迟了。 “贵妃,消消气,敏昭仪她不懂事,就让她回去思过。” 景贵妃鄙夷的笑说:“怎么,你这是拿着皇后的鸡毛当令箭来教训本宫了?” 惠妃说:“此言差矣,皇后娘娘也是担心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影响贵妃的声誉,毕竟皇上喜欢温良贤淑的女子……” 景贵妃想了想说:“今日本宫也累了,滚!” 惠妃扶着敏昭仪,怜惜的说:“这如花般的脸和身子给折磨成什么样了!” 敏昭仪趴在她怀里说:“惠妃姐姐,妹妹我命苦,其实皇上他根本就没……” 话说了一半,没敢往下说,哭天抹泪的就回月丽殿了。 南书房里,小许子欲言又止。 李煦放下奏折伸了个懒腰,问:“蠢奴才想说什么?” “启禀皇上,听宫人说景贵妃日日给敏昭仪教规矩,今日更是……灌了红花水……” 李煦没做声,眼神深不可测。 自小在皇宫长大,后妃之间谋害龙胎的事不在少数,此时他必须要个人牵绊住景贵妃。 入夜,柳嬷嬷说:“要说这敏昭仪是个能忍的,今日那样被糟践了,硬是挺着没叫太医瞧瞧。” 景贵妃手里正在做蔻丹,她的手长的极美,所以素来喜欢蔻丹点缀,欣赏了一下新的牡丹花色,问道:“今晚皇上翻了谁的牌子。” 柳嬷嬷说:“还是敏昭仪。” 景贵妃啪的一个巴掌扇在做蔻丹的婢女脸上,骂道:“瞧瞧,你做的是牡丹吗?本宫怎么瞧着是芍药?到底谁才是花中之王?” 宫婢被吓的哆嗦,不敢说话。 李良媛上前说:“让嫔妾来给娘娘做蔻丹,娘娘雍容华贵,堪称牡丹绝色,自然是花中之王。” 景贵妃被哄高兴,说道:“敏昭仪不叫太医,还不是怕耽误侍寝吗?骚狐狸样的,仗着就几分姿色就勾引皇上!” 李良媛说:“也好,至少皇上宠幸她,就不往坤宁宫里皇后那儿去了。” 景贵妃眼神狠辣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夜皇上一听皇后病了,急的那个样子是真真的,对了,皇后生产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柳嬷嬷答:“下月初。” 景贵妃邪笑着,一脸谋算。 月丽宫里,酥油灯下,李煦在看书,敏昭仪扶着肚子过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皇上,臣妾被景贵妃今日灌了红花水,臣妾……” 李煦放下书,两手交叉,冷漠的问:“所以爱妃想要什么?” 敏昭仪连忙摇头说:“能为皇上解忧,臣妾不求回报。” 李煦喊小许子进来:“传朕旨意,即日起升敏昭仪为敏妃,赐鎏金盏一对。景贵妃殴打宫妃,罚抄宫规一百遍!如此,爱妃可满意了?” 敏昭仪连忙谢恩;“臣妾谢皇上隆恩。” 李煦严肃的说:“记住,不许把实情说出去,否则,你懂的,下去!” 第二日,众妃妃们疯传,昨日景贵妃欺负敏昭仪,被她告状给皇上,皇上一心疼马上就晋升她为敏妃!这晋升的速度比竹子长得还快,真是气死妃妃们了! 敏妃一身华贵的繁花寒烟罗衫裙,尽显美艳。 看着铜镜里的这身不俗的行头,她满意的点点头。 第73章 皇后临盆 “从前本宫是个小小的宫妃,从不敢戴金步摇,如今便是想戴就戴。” 宫婢说:“娘娘容姿出众,长袖善舞,是宫里独一份的,皇上宠幸娘娘,娘娘终于熬出头了。” 敏妃瞬间失落,冷笑说:“皇上他的心很冷,本宫捂不热。” 说着泪已经流下来,一把擦掉,笑着说:“本宫这是高兴,特别高兴!你们算算,本宫现在在宫妃中排名第几?” 宫婢说:“皇后第一,景贵妃第二,元贵妃第三,惠妃第四,辰妃就不算了,早被贬成辰昭仪了,那娘娘您排第五!” 敏妃尖锐的笑声后说:“不会永远是第五,咱们走着瞧,景贵妃,折辱和红花之仇,本宫定报之!” “相比而言,皇后仁慈多了,日后本宫要多到坤宁宫走动,现在就去!” 敏妃到坤宁宫又是一番哭天抹泪。 沈念瞧着敏妃如今焕然一新,面若桃花,衣裙华贵,想必皇上的恩赐不少。 不由自主的补脑,腹黑帝在暖帐内揽着眼前的美人是什么样子?英姿勃发,叫水叫了几声才满足,他也会叫她小狐狸吗? 心里泛酸,强撑着安慰说:“敏妃日后躲着点景贵妃就是,日子还是得过。” 这是什么苦命?被腹黑帝冷落,还得安慰他受宠的小老婆。 敏妃问:“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怎么眼中有泪?” 沈念说:“本宫是为你高兴,也是困得,脑壳疼,跪安。” 敏妃连忙闪退,她表忠心的话还没说完呢,只好等到下次。 许是月份越来越大了,沈念恨不得粘在软榻上,也不敢吃多东西,怕不好生。 钰儿从外面玩回来,爬到檀木炕桌玩。 “怎么玩的像小花猫?” 沈念宠溺的拿帕子给他擦脸,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圆球。 钰儿高兴的说:“这个陶响球是儿臣的新玩具。” 沈念拿起来看,陶响球内部中空,里面装有东西,摇动时沙沙作响。 不知道这里装的什么,能闻到一点淡淡的香味。 “确实很好玩,钰儿能闻到里面有味道吗?” 钰儿闻了闻说:“难道是泥巴和香草的味道吗?儿臣刚才在御花园踢着玩呢!” 沈念想自己孕期的确对气味过于敏感,就没放在心上。 深夜,子时时分,沈念好容易睡迷糊了。 感觉有人给她揉腿,这力道和手法真舒服啊! 孕期九个月翻身困难,这人还给她腰下放了一个软垫。 还把胳膊放在她脖颈下。 “真舒服,比玉枕舒服。” 细长的手指一捏,怎么这样有弹性?半梦半醒,许是很久没有释放过激情了,手越发不老实,摸到了一个小米粒,被那人一把抓住手。 一下子睁开眼,看到一张多日不见,陌生却又俊朗的脸。 “皇……上…?” 说完又闭上眼睛说:“肯定是做梦了!” 李煦点她的鼻尖说:“皇后刚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梦吗?手如此不老实?” 说着把她的手指咬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她。 沈念睁开眼,看到龙眉星眸,眼中汪洋大海的爱意是真实的吗? 小脑袋往他怀中贴。 “皇后从前话多,怎么如今见了朕竟沉默寡言?” 说什么呢?说您最近干的丰功伟绩?抱腻宠妃了到这里尽一番夫君的责任? 帝王的爱真靠不住,如今抱着大肚子沈念连假意迎合也做不来。 良久,她敷衍地说:“皇上,这几个月发生太多的事,臣妾有些累。” 李煦又把她往臂弯按了按,额头贴着他身体。 “朕要出宫几日,办完事尽快赶回来,皇后要记得好好用膳,照顾好自己,什么都不用管,只需好好养着身子。” 沈念贪婪的感受他热乎乎的胸膛,说:“皇上,臣妾临盆的时候您会在吗?” 李煦轻抚她的发丝,温柔的声音又低又沉说:“当然,朕会陪着你。” “臣妾好害怕,好害怕。” 亲吻她的额头说:“下月初,朕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守着皇后,这样安心了吗?” “嗯。” 翌日醒来的时候,像做了一场梦。 连枝伺候洗漱时说:“小许子刚才来说,皇上把他留下了,让有任何事找他办。” 沈念才知道昨晚不是做梦,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莫名的慌。 掰指头算了下,离生产期还有半月呢,皇上说他三日就能回来? 从早起到晌午,心口一直不舒服,胸闷。 “连枝,让惠妃把稳婆找好,本宫总觉得有股奇怪的感觉,有备无患。” 不一会儿,连枝回来说:“娘娘放心,昨日皇上已经交代惠妃娘娘,准备好了两名有经验的稳婆。” 夜里,北郊大营,处理完公务,李煦看着夜幕中的星星发呆。 他睡到半夜,突然惊醒,感觉心口被刺了一下。 坤宁宫里,沈念突然感觉腹痛隐隐发作。 “连枝,来人!” 连枝从偏殿跑过来,问:“娘娘,您怎么了?” 沈念气喘吁吁的说:“本宫感觉下面湿漉漉的,肚子也疼,是不是要生了?这还有半个月才到日子啊!” 连枝揭开锦被一看,有水样的液体,两个人也不懂,惊慌的不行,殿外的宫人赶进来,看后说:“皇后娘娘羊水破了,是要生了!” 这样一说,肚子更疼了。 “快,去找稳婆!” 连枝赶紧去找琳琅殿找惠妃,惠妃起来。 原本她把稳婆安排在了琳琅殿偏殿,可是此时不知所踪。 “怎么会这样?稳婆去哪儿了?” 连枝急死了,说:“求惠妃娘娘去寻稳婆,奴婢去找小许子,看他有没有办法!” 二人分头行事。 关雎宫里,柳嬷嬷进来说:“娘娘,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景贵妃一脸扭曲的阴笑。 “紧闭宫门,本宫让皇后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此时正是冬去春来的时节,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 李煦在京郊大营坐卧不安,心慌意乱。 又看到大雨纷飞,心中担忧焦急。 “朕要连夜赶回皇宫!” 将士看到雨下的如此大,连忙劝说:“皇上,夜里雨大路滑很危险,皇上保重龙体,明日一早再出发!” 李煦已经跳上汗血宝马,说道:“朕今夜必须赶回去。” 第74章 紧急时刻 带了二十名精干的将士随行保护圣驾! 雨里狂奔,很快他的衣袍全都湿透,能感受到马蹄不断的打滑。 他心里默念:皇后,你一定要没事,朕很快就回去! 皇宫里,同样大雨瓢泼,惠妃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稳婆的踪影。 小许子说:“没法子,咱们直接去找太后娘娘,他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会不管皇后娘娘的!” 慈宁殿外,紧急的叩门。 太后醒来问:“出了什么事?” 掌事嬷嬷说:“是小许子带着惠妃和坤宁宫的连枝来,说皇后要生了!” 太后缓缓坐起身,问:“皇上昨日出宫的?” “是,惠妃原本找好了两名稳婆,说不知所踪了,坤宁宫乱套了!” 太后思索良久说:“罢了,你带着哀家的旨意去关雎宫,让婉儿谨慎处理好这件事,不要留下什么把柄!皇帝看重皇后,哀家不想和他生出什么嫌隙!” “是,太后娘娘。” 掌事嬷嬷带着小许子和惠妃去了关雎宫。 连枝赶紧回了坤宁宫做好接生准备。 沈念此时已经疼的死去活来,在床榻上打滚! “娘娘,您再坚持一下,稳婆很快就到了!” 连枝和坤宁宫的宫人都守在身边,着急的不得了。 一个年长的宫人说:“实在不行,咱们给皇后娘娘接生,总好过这样疼,万一错过了生产时间可了不得!” “再等等看,咱们毕竟没经验,万一出了差错就是死罪!” 沈念满脸通红,发丝全乱了,她大声喊道:“不要等了,本宫命令你们给本宫接生,我真的受不了了!” 宫人马上去跑去烧热水!拉幔帐! 都是没有经验的,手忙脚乱,整个坤宁宫乱糟糟的,钰儿在地上哭,嘴里喊:“父皇,父皇你在哪里?救救母后!” 关雎宫的宫门使劲的被敲,景贵妃在殿内踱步。 “娘娘,撑不住了,连慈宁宫的掌事嬷嬷都来了,这样拖下去恐怕皇上回来要怪罪!” 景贵妃没法子说:“给稳婆交代,去可以去,但是知道该怎么办她们心里得有数,本宫要皇后胎死腹中!” 此时关雎宫的宫门打开了,景贵妃身穿睡袍,头发披着,假装着急的问:“这是怎么了?” 惠妃连忙说:“求贵妃娘娘救救皇后娘娘。” 小许子上前说:“皇上昨日离开时特意交代奴才一定要确保皇后的安全,此时贵妃娘娘若是能救皇后一命,想必皇上也会龙颜大悦,否则……” 景贵妃说:“别说了,本宫知道,本宫这里确实有两名有接生经验的宫人,让她们赶紧去给皇后接生!” 要说这景贵妃演技真不错,她回殿内,连外衫都没穿,单披了件锦绒披风就赶往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沈念痛的大叫,体力被耗尽了九成! “本宫真的痛死了!不生了!” “娘娘,您再坚持一下,娘娘!” 沈念眼睛瞪着海棠镂空窗上李煦画的《菩提》丹青,泪留下,哭着说:“皇上,臣妾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说完昏了过去! “稳婆来了,稳婆来了!” 大家像看到了救星,连枝摇沈念说:“娘娘,快醒醒,稳婆来了,您很快就没事了!” 沈念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脑子里模糊的画面是李煦搂着她说:“小狐狸,你是朕的心头肉,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朕永远做你的依靠……” 稳婆凶巴巴的把所有人都赶出内殿,连枝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但她是个没有生育经验的年轻女子,对生产不懂,只能由着稳婆操作。 稳婆似乎并不着急,说:“皇后娘酿这才开了两指,离生还早呢!” 连枝思索说:“才两指吗?还早?可是娘娘已经疼的受不了了,难道不是要生了吗?” 稳婆说:“姑娘你年轻不懂,这妇人生孩子有的要生几天几夜呢!” 就这样耗了几个时辰,沈念中途被疼醒,又是一番滚来滚去的喊叫,又昏死过去! 李煦回到宫门的时候,汗血宝马已经跌倒在地,把他也摔在了地上! 宫门口的侍卫连忙说:“皇上,我们马上准备龙辇!” 李煦奔跑着赶往坤宁宫,气喘吁吁的问:“皇后有事吗?” 夜里,宫里黑灯瞎火,宫门外的侍卫自然不清楚宫内发生了什么。 “末将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李煦却笃定坤宁宫一定出了事情,他跑到的时候果然看到坤宁宫的宫人都立在院中。 “拜见皇上!” 景贵妃从屋檐下过来,娇柔做作拿着伞给李煦遮雨,说:“皇上,您怎么淋雨成这样了?赶紧到臣妾宫里沐浴更衣,小心着凉了!” 李煦眼神像要吃人,问道:“皇后是要生了吗?” 又说:“马上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滚过来!” 惠妃上前说:“皇后入夜突然腹痛,许是要生了!” 李煦踢开殿门,要进去,被二人拉住。 景贵妃说:“皇上,保重龙体,妇人临盆的产房是污秽之地,有损龙体啊!” 此时听到沈念在里面哭喊:“本宫不生了,痛死了!……” 李煦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才放下来些,焦急的在门口踱步。 “皇上放心,两个稳婆都在里面呢,生孩子没个一天是不可能的,皇上要不去歇歇!” 景贵妃说着拉李煦要走,李煦一把推开她! 钰儿跑过来哭着央求:“父皇,救救母后,她要死了!” 殿内突然没有沈念的喊叫声了,李煦心急如焚。 “为何皇后没声音了?” 他管不了那么多,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一脚踢开殿门,进了内殿! 闻到一股浓郁的铁锈血味! 连枝连忙说:“参见皇上!” 李煦到榻边,看到沈念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发白犹如死了一般。 发丝上全都是汗珠,就连脖颈的衣衫上都被汗浸湿了。 摇她喊道:“皇后,醒醒,朕回来了!” 沈念细微的一点意识听到了,嘴里无力的呢喃:“皇上救我!救我!” 李煦发怒了,朝稳婆喝令:“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让皇后平安生产!你们若是不能让皇后顺利生产,朕要诛你们九族!” 两个稳婆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龙威震怒,皇上这是杀疯了! 连忙喊连枝:“快给皇后娘娘喂参汤,要浓的!” 李煦喂了沈念些参汤,她还是没有力气,纹丝不动。 第75章 惊险诞子,羞耻心 李煦喂了沈念些参汤,她还是没有力气,纹丝不动。 他趴在她耳边,抚摸她的头,眼眶通红说:“皇后,再加把劲,朕在身边陪着你,乖,再加把劲!” 她柔弱的仿佛一碰就要散架,那股害怕失去的惊恐又在他心里泛出,他亲她的额头,哽咽的说:“朕可以不要爱,朕只要皇后好好的在朕身边,皇后,醒醒,看看朕!” 沈念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男人的哭声,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抓他的脸,虚弱的说:“皇上,你回来了,臣妾恐怕要死了,上次没死成,这次是真的要死了,臣妾的灵魂会常伴皇上左右,会陪着皇上……” 李煦使劲的摇她,沙哑的说:“不可以,朕不光要你的灵魂,还要你的人!朕乃九五之尊,可以斩杀所有的恶魔,朕永生永世护着你!你听话,再用些力!” 沈念无力呢喃:“明日的太阳一定很暖,臣妾喜欢在太阳下……” 稳婆喊道:“皇后娘娘加油,已经看到头了!” “皇后,听到了吗?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再加把劲儿!只要你听话,朕答应你所有的要求,许你一百一千个愿望,朕愿为你摘星星摘月亮,你是朕的脊上骨、心头肉,你若是狠心去了,朕要把今日这里所有的人杀光!朕要她们陪葬!” 他眼中有泪,不顾一切的亲沈念苍白的唇,额头挨着她,仿佛要给她注入能量。 许是参汤有了效果,沈念缓缓的动了一下。 “皇上……” 李煦激动的说:“皇后,再加把劲,朕在!” 沈念不服输的那股劲儿又出来了,她想好容易重生是干嘛来的?就这么再死一回吗?她还没看够盛世繁华呢! 腹部的疼痛传到了全身的每一处,她使出了最大的力量! “啊!”几声大喊,抓住眼前的大手掌使劲的咬,发出震天动地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此时晨光微启,天瞬间亮了! 只听到“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随之响彻整个皇宫! “生了,皇后娘娘生了!” 稳婆处理好,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跪在地上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一位小公主!” 殿里殿外的宫人跪地,景贵妃和惠妃也跪下,一起说:“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李煦高兴地抓着沈念的手,使劲的亲吻她说:“皇后你做到了!传朕旨意,朕要赏!朕要大赦天下!” 七八名太医在殿外候着,一起商讨开产后止血滋补药方! 景贵妃心虚的满脸堆笑,她唇角有些嘲弄,心想:皇后,你费尽心机不还是生了个丫头片子?只要不是皇子,日后本宫的机会多着呢! 偏殿内,小许子和连枝汇报了昨夜的情况。 两名稳婆不知所踪,李煦心里有数,让禁军暗中抓了刚才接生的稳婆。 “押入地牢,严加审问,朕不相信这里面没鬼!” 沈念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顿觉浑身的骨头都疼。 睁开眼看到李煦正在紫檀麟龙纹圆半桌前批阅奏折。 此时海棠木镂空窗外透过明亮的阳光,泼洒在他周身,金冠束发,一双凤目,黑曜石般幽深,流光中是帝王的傲气刚毅,鼻高而挺,薄唇微抿。 沈念呢喃:“真好看……” 李煦听到声音,转头看她,眼神中是温柔裹挟着疼惜的爱意。 缓缓走过来,修长的手抚摸她额头的发丝,低声说:“皇后醒了?渴吗?” 要起身去倒水,被沈念拉住。 “臣妾想多看看皇上,皇上生的龙眉凤目,俊朗极了……” 李煦自觉从前的小狐狸回来了,俯身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粉唇。 “皇后辛苦了,朕要好好给你补身子,把虚空的都补回来。” 连枝端进来补汤,李煦说:“朕亲自喂皇后。” 四目含笑,一勺一勺喂下。 沈念贪恋这份被宠爱的幸福,越是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越是会出现患得患失。 李煦接连几日都陪着她,把南书房搬到了坤宁宫。 所有来祝贺和请安的妃妃们都被赶了回去,皇宫里安静的连只鸟叫都能听到,唯独小公主的啼哭声。 沈念又睡了一大觉醒来,听到小公主的哭声。 李煦安慰她说:“让奶娘哄,皇后不要操心,好好养好身子。朕要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后,任何事都不能妨碍这点。” 来自帝王的霸气,沈念只能遵命。 这夜,李煦见她有了点力气,搂她在怀里。 忍不住低头亲她,沈念突然觉得胸前湿漉漉的,伸手一摸,慌了,羞涩感加羞耻感,她马上翻过身,背对着李煦。 “皇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煦波拉她,她冷冷的说:“臣妾浑身不舒服,皇上回去。” 李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为了让她安静的休养,没有再说话,靠着她睡。 沈念不依不饶说:“皇上回去,臣妾想一个人静一静!” 什么?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皇上说话? 罢了,李煦只能乖乖的穿上外袍回了南书房,心里纳闷,又不敢刺激她。 第二日叫来太医问。 太医答:“产后出现情绪不稳的抑郁状态实属正常,多加关怀,出了月子就会好很多。” 想起沈念的抵触情绪,李煦两日都没敢去坤宁宫刺激她。 小许子说:“启禀皇上,赏赐都送到坤宁宫了。” 李煦问:“皇后这两日状态如何?” 小许子答:“皇后昨日还好,用了些膳食,今日情绪不好,大发雷霆,摔了不少东西,让人紧闭殿门,把自己关在内殿,不让人进去。” “什么?蠢奴才为什么不早说?摆驾坤宁宫!” 皇后那样一个和善的人,如今竟然摔东西骂人,这属实不正常。 坤宁宫殿门打开,李煦悄悄的进去。 第76章 奇妙的感觉 坤宁宫殿门打开,李煦悄悄的进去。 看到沈念正在暖帐内躺着,走近一看,她秀眉紧蹙,手抓着胸口,他闻到一股奶腥味,再一看锦被上沿掩着胸口的地方有湿漉漉的水渍。 刚要拉被子,就被她狠狠的怼开。 沈念紧闭眼睛,抓着锦被,不让靠近。 李煦强硬的抓住她的手,觉得她肌肤的温度很高,一摸额头也烧。 “皇后这是怎么了?着凉发烧了吗?” 一扒拉锦被,摸到这水渍似乎有些发粘,有浓烈的奶腥味。 他思索半天,难道是产后的乳汁? 一看她鹅黄色絷衣胸前湿漉漉的一片,映衬的胸口一起一伏,双峰更显诱人,李煦脸不禁一下红了。 又给她盖上锦被,喊道:“让奶娘进来,朕有话要问!” 给小公主喂奶的奶娘进来跪在地上请安。 李煦内心有些难为情,但他是帝王,假装威严的问:“女子生产后都会有乳汁吗?” 奶娘没抬头答:“是的,都会有,按体质分多少。” 李煦咽下口水,又问:“那如果……” 实在不知道如何问,连枝在旁边说:“皇上是想问,如果产妇溢奶该怎么办?” 奶娘答:“只有把乳汁给婴儿吸掉,或者挤出来,不然胸部就会胀疼,搞不好还会引起病症!倘若不喂奶,得服用回奶的药方子才行。” “什么?这么严重?你们怎么不早说?害皇后吃这种苦!” 李煦看沈念小脸拧成一团,身上烧难道是涨奶引发了炎症? “去找太医给皇后开回奶的方子。把门关上,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进来!” “是,皇上!” 殿门关上,他俯身亲了下沈念的额头说:“皇后,不用和朕害羞,朕……” 沈念伸手把锦被拉到头上盖住,她浑身发烫,昏昏沉沉,耳朵却听的明白! 她作为一个没有生育过的人,根本不知道产后会有乳汁。 没想到短短一天,胸口像石头一样肿胀疼痛! 要死了,原本生一趟孩子就是昔日黄花了,没魅力,没身段了,这下还被腹黑帝看到这种丑样子,死了算了! 李煦见她如此,悄悄脱掉锦龙外袍,单穿一身黄絷衣,侧身也躺进了床榻上,头钻进了凤鸾大锦被。 沈念本是闭着眼睛,感觉他进来,脸羞得更红,更热。 刚要转身,被他硬按住,又感觉他扒拉她絷衣边的系带,紧张死了,这个腹黑帝要干嘛? 幽亮的锦被内,朦胧依稀可见,雪白涨红,原本柔软的双雪白此时硬的和石头一样,难怪会疼成那样。 他低头,沈念一下子被又酥又疼的感觉惊到全身的每一处,两只手先是捶他后背,后来放弃抵抗,抓紧他的脖颈,捏他的臂膀。 神奇的是,过了一会儿,果然一边没那么疼了。 刚松了一口气,李煦趴上来,亲吻她的下巴,沈念拿手使劲的怼他,被反手一把抓住禁锢。 “皇后,这下舒服了吗?” 沈念翻了个白眼,骂道:“登徒子!好色之徒!” 见她光滑的脸颊绯红,更加迷醉,热烈的吻扑上去,直到她脑子空白,不由自主的回吻。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真甜,别急,还有一边呢。” 又被她几个小拳头砸过来! 像小针扎一样,又疼又酥,死了算了,这是什么奇妙的感觉! 不一会儿,帝王使出吃奶的劲儿,总算把另一半征服好,气喘吁吁,要说襁褓中的婴儿还真是力气大! 沈念羞得一下子翻身过去,李煦硬把她掰过来。 她头低低直往他怀里窜。 “皇后害羞的样子甚美,如日月之光,如桃花之夭夭。皇后的身子是朕的,谁也不许碰,包括咱们的孩儿。” 他的手摩挲她的耳垂,抚摸她的发丝。 使劲扒拉她抬头,就是不依,他只好强硬的捏起她的小脸。 “皇后别躲,看着朕,朕有话要说!” 杏眼澄澈,龙目深邃透着柔情。 四目相对,这就是爱的感觉? 他小鸡啄米似得亲了下她的朱唇,然后问:“皇后为何现在话这么少?朕要听你说话!” 就不说,急死你,哼,谁让你翻那么多牌子的! 他一只手不老实的探索,被她抓住,说:“皇上还是老实点,臣妾还没出月子呢!你可以去找其他妃妃侍寝,一天换一个,反正都盼着您呢!” 李煦一把搂紧她,惊喜的眼眸问她:“皇后这是吃醋了吗?” 沈念没好气的噘嘴说:“没有,臣妾不敢!” 李煦双臂抱着她,低头亲吻她,说:“皇后是朕的如珠如宝,朕不生你气了……” 沈念抬起头问:“臣妾哪里气到皇上了?明明是皇上气臣妾,臣妾大着肚子夜夜都睡不好,看着皇上和别的女人那么亲密,臣妾心都碎了……” 说着啜泣起来,越哭越伤心,一发不可收拾。 李煦慌乱,亲吻她的眼泪。 捧起她梨花带雨的粉脸说:“是朕错了,朕是男人,应该心胸开阔,不该和皇后计较。” 沈念杏眼噙泪,委屈的问:“皇上意思还是臣妾错了,臣妾到底错在哪儿了?初雪的事,臣妾已经解释过了,臣妾不知情,还做错什么了?嘤嘤嘤……” 低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 李煦想问:皇后爱朕吗?却又不敢问,怕听到敷衍的答案。 只好说:“还在月子里,不能哭,眼睛要哭坏,皇后没错,是朕错了,咱们和好,好不好?” 沈念点点头,说:“臣妾好怕那日死去,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李煦低头亲她的额头说:“朕是皇后的保护神,皇后不会有事。” 悉心给她换上干爽的衣衫,欲火又被撩拨。 两人许久没有好好说话,却又不敢深入的聊,深怕触碰到雷区,惹对方不高兴。 不过沈念还是主动出击了,憋了好多天,实在不吐不快! “那个,皇上,敏妃她香吗?” 李煦原本闭上的眼睛睁开,似笑非笑的问:“皇后真想知道?” 沈念气呼呼的说:“不想知道,臣妾一点也不想知道,哼!” 转身过去睡,身后被宽大的臂膀抱住,热气呼在她耳畔,低醇的声音说:“再有十日,皇后就出月子了,朕不关心谁香,只知道皇后很甜,朕想尝遍皇后所有的甜。” 这个腹黑帝是不是在别的妃妃暖帐内也这么会说话?这么会调情? 真想蹲守在侍寝妃妃的床榻边观摩一下他是个什么样子! 想起来更气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第77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李煦报复性的咬住她耳垂,咬得不似平时的温柔,真的怪疼。 沈念低声“嗷!”的一声,李煦说:“皇后也叫,叫的声音要比朕的还大!” 她抓住他的手还要咬,忽看到他大拇指手掌那里已经有一个出血的牙印子,顿时心疼不已。 把他的手放在她脸颊上,眸中噙着泪光,低喃道:“臣妾的命是皇上救回来的,话本里不是有句话叫‘以身相许’吗?倘若我们是寻常男女,皇上会娶臣妾吗?” 这算不算是一种表白?李煦有些兴奋,朕的小狐狸还是能调教过来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后是朕的妻,朕是皇后的夫君,永远都不会变。” 沈念好想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啊,总觉得李煦说的皇后不是自己。 他若是能唤她一声乳名,那该多好! 要说月子里确实很无聊,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单就是躺着,沈念发现自己孕期长胖了,此时正在进行消瘦计划。 “娘娘,您还是吃些,坐月子要注重营养。” “哎,敏妃的腰怎么那么细呢?就连景贵妃的腰也是比巴掌大点,虽说本宫从前腰是两个巴掌大,可如今你看看,快成三个巴掌了!” 连枝说:“娘娘,那两个奶娘肯定有问题,只可惜都自杀了!” 沈念冷笑说:“她们的家人肯定被恶人攥在手里呢,能不以死谢罪嘛!” 自从李煦夜夜宿在坤宁宫,敏妃的日子一下子好过了,摘掉宠妃的头衔,景贵妃消停了,没再教她规矩。 “杲杲,父皇抱抱。秋日杲杲,杲杲意味明亮的意思,朕的大公主是在晨光初启的时候出生,日出之容。” 李煦来第一件事就是抱大公主杲杲,从前他一进来是抱沈念的,沈念心酸,看着父慈女笑,只能抱着钰儿互相安慰。 “咱娘俩这是什么命啊!哎!” 钰儿安慰说:“儿臣是男子,自然要坚强,母后,你不需要坚强,你一哭,父皇准跑过来哄你!” 真的吗?试验一下。 “嘤嘤嘤,嘤嘤嘤……” 沈念大声的哭腔,李煦连忙把公主杲杲塞给奶娘。 快步过来,捧着她的俏脸问:“皇后怎么了?要出月子了,还抑郁吗?” 钰儿坏笑说:“母后你看,儿臣猜对了?” 李煦问:“钰儿很聪明,朕过几日给你指一名太傅,好好学习本领!” 钰儿有板有眼地作揖行礼说:“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李煦把所有人都轰出去,沈念直往锦被里钻,被他一把拉出来。 “皇上,臣妾没用晚膳呢!没力气!” 李煦反扣住她问:“不就还有几个时辰?过了今夜就出月子了,难道有什么分别?” 沈念认真的答:“有,区别很大。” 要说腹黑帝有时候真的很宠妻,这会儿捏肩捶腿,表现特别良好,就等着一到子时展开行动。 话说他前阵子没少翻牌子,怎么这么猴急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禁欲十个月呢! “朕都等的急死了!差不多子时了?” 说着就压上来,沈念翻个白眼问:“在别的妃妃暖帐内,皇上也这么猴急吗?” 李煦的脸一下晴转多云,就差给她甩两巴掌了。 龙威震怒,沈念一下子怂了,扒拉他的胸膛,像只软绵绵的小羊说:“臣妾错了,口不择言了,皇上不要生气。” 李煦趴下使劲的啃咬她的唇,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 “没良心的小狐狸,白眼狼,朕做那些是为了谁?” 什么?你个腹黑帝翻牌子爽过了,名号还不少? 沈念杏眼盈盈的问:“为了谁啊?……” 话音未落就被温热堵住,腹黑帝像是被憋疯了一样,她也差不多,禁欲十个月,干柴烈火,如胶似漆。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中度春宵。 帝王体格不是盖的,疯狂叫水十几次,抓着她,四更天才放手。 不光坤宁宫的人听到,就连隔壁的几个宫殿都听得清楚。 妃妃们纷纷暗骂:“这个妖后又开始迷惑皇上了!哎,她咋那么有魅力呢?原本以为皇上嫌弃她昔日黄花呢,没想到更上一层楼!果然是《皇上侍寝留宿攻略》的行家!” 昭和殿里,大公主的满月宴别开生面,李煦大赦天下,百姓都知道皇后生了一位掌上明珠。 李煦威严的说:“朕今日封大公主为朝阳公主,另外封大皇子钰儿为瑞王!” 此话一出,众人都暗戳戳的想,上次滴血认亲,皇上和钰儿的血可没相容啊! 皇上这是戴绿帽子戴的迷糊了? 太后说:“皇帝,皇室血统不容混淆,上次滴血认亲的结果众所周知,本就不是皇帝的骨血,何以封王?” 李煦桀骜霸气的说:“朕说封得就封得,钰儿就是皇后和朕的孩儿,朕不需要任何证明的东西!” 吾皇霸气! 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好跪地叩拜:“瑞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朝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念心里松了一口气,至于滴血认亲的结果,她一直不敢和李煦谈,因为她也迷糊了,钰儿到底是不是皇后和皇上的孩子呢? 太后赏赐了白玉盏,沈念心里有数,‘白玉’,不就是‘白育’的意思吗?不就是讽刺她生了公主吗? 这样也挺好,免得仇恨拉满,妃妃们嫉妒死她。 小许子跑过来说:“启禀皇上,咏荷宫着火了!” “什么?救火队到了吗?” “火势不大,已经扑灭了,只是辰昭仪病重,说想见皇上最后一面。” 李煦脸色不好看,问:“今日可是五月初五?” 沈念答:“是的,皇上。” 李煦蹙眉,站起身走了。 元贵妃嘲弄的说:“怎么莫名其妙都着把火,让皇上去救?” 众妃妃们,议论纷纷,沈念心有余悸,顿觉不简单。 李煦问今日是否五月初五,这日子是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他和辰昭仪的相识纪念日?暖帐初试云雨纪念日?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没底,算算日子,颖昭仪和辰昭仪的禁足期也满了,二人出关,后宫更热闹了! 咏荷殿里,主殿被烧,辰昭仪被安置在偏殿。 李煦进了殿门,迟疑了一下,入了内殿。 第78章 复宠计划 荷花幔帐内,青丝垂发,面容皎洁,柳眉细眼的女子,走进是一股浅浅的幽香。 李煦坐下,唤了一声,“辰昭仪?” 辰昭仪微微睁开眼睛,一汪春水般的柔媚眼眸。 “皇上怎么来了?都是臣妾的错,不该在烛光下作画,才引得殿内失火,请皇上责罚。” 说着要虚弱起身,下床榻谢罪。 李煦叹口气说:“火已经扑灭,你安心歇息,朕会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辰昭仪温顺的点头,眼角流下晶莹的泪。 李煦瞧着她不似从前那样死缠烂打,多了几分安分,不由的生了几分好感。 宫婢捧着一个桃木箱子进来。 “启禀娘娘,画有些被烧了,这是一些拣出来的,请娘娘过目。” 辰昭仪一听,马上心痛泪流满面的说:“那是本宫的宝贝,怎么?……” 李煦心想什么宝贝?她竟如此伤心? 宫婢打开桃木箱子,里面竟是一叠厚厚的画像。 李煦拿起来一看,龙眉凤目,俊朗桀骜的,不就是自己? 辰昭仪连忙夺过画像,放在身后,说:“深宫岁月长,臣妾是无聊才会画些喜欢的,求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瞻仰龙颜。” 宫婢跪下说:“娘娘每日都画一副皇上的画像,久而久之,画了不止一百张。” 李煦顿住,想起自己还是王爷,在府邸时,都是辰昭仪伴在侧磨墨侍候,她的才学经常能让二人相谈甚欢。 画像上,有些地方有些水滴状,难道是她边画边哭掉落的泪痕? 又联想到宋宣明和皇后默契的画丹青,皇后从来没有画过他,而眼前这个女人一年来日日都在画他,不是爱是什么? “臣妾唯有这一个念想就是皇上,禁闭一年,心如止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从前是臣妾太过执着,才给皇上带来困扰,臣妾知道皇上对臣妾的失望,臣妾不该敌对皇后,她是皇上疼惜的人,臣妾更该敬爱她如同敬爱皇上,咳咳!” 李煦从沉思中回过神,说:“辰昭仪好好养着,关禁闭的日子也到了,你身子好了可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说着就起身,辰昭仪泪眼婆娑的恳求:“五月初五,是那福薄的孩子离开臣妾的日子,皇上能不能还像在府邸时那样唤臣妾一声‘月儿’?” 李煦没吭声,大步流星的出了咏荷宫。 宫婢收起画像,辰妃靠在榻边说:“本宫很快就能回到妃位,皇后,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被打倒吗?” 坤宁宫,晚膳的时候。 李煦沉默不语,沈念观察他这是为什么呢? 旧情复燃? 试探的问:“皇上,辰昭仪她还好吗?” 李煦放下玉勺,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皇后,朕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皇上请说。” 李煦欲言又止,没说下去,沈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凤鸾帐内,她低声问:“皇上,你有爱过人吗?” 这是一种试探,她希望他回答‘没有’,那么辰昭仪就不是他爱过的女人。 没想到李煦先发制人,低沉的声音问:“皇后呢?有爱过人吗?” 沈念摇摇头说:“没有,不记得了!” 李煦想到五年前皇后和齐国府齐晗传出的流言,想来不是子虚乌有。 他当时对皇后不感兴趣,但也从妃嫔们那里听了两耳朵。 齐晗在皇后的祖父,前太傅那里上过学,他们是同窗之谊,应该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想来感情深厚? 不禁喃喃问:“皇后还记得上学堂的时候吗?” 沈念从他怀里抬出头问:“不记得了,皇上有上过学堂吗?” “朕从未上过学堂,都是太傅亲授。” 李煦想说倘若他也在少男时见过怀中这个女子,是不是更加美好?那时的皇后会喜欢上他,还是喜欢齐晗? 低头看到杏眼澄澈,发簪低垂,慵散的发髻,耳朵因为在他臂弯下压的通红。 “皇后,朕好想见到你少时的样子,倘若少时你我便相逢该有多好?” 沈念心里更乱,少时?对于一个重生加失忆的人来说,那更是没法怀念的谜团,少女时代她什么样呢? 她亲了下他的下巴,说:“皇上,前世因果注今身,缘分相遇化缠绵。臣妾是攒了几世的功德,今生才遇到皇上,这就足够了。” 李煦看她讲得感人,朱唇微启,娇艳欲滴,低头亲吻上去,轻舔慢咬,诉说一份难解的柔肠情思。 因为有份心底难解的确实,心里想要她的欲望更强。 几番缠绵旖旎后,沈念往榻边抽离,被一把拦腰拉回去。 “皇上,臣妾渴了,想喝水。” 李煦满脸通红,眼中泼洒着征服的欲火。 咬住她的唇说:“朕给皇后滋润,皇后就不会渴!” 又顺着她粉莹的脖颈而下。 摩挲冰肌玉骨,说:“皇后生育后,身子更显妩媚,朕欲罢不能!” 沈念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来了信心,娇喘着问:“皇上说真的吗?臣妾的身段没变形对?不是昔日黄花对?” 看她认真的娇憨样,李煦被逗笑了。 “皇上,快说,这对臣妾很重要!” 李煦坏笑在她耳边说:“让朕再要一次,朕就告诉你!” 一把又扑倒她,禁锢住她的双手,将她置于无处可逃的境地。 皇宫里,风儿带着微微的暖意吹着,时时送来布谷鸟的叫声,春已归去,初夏到来。 因为要照顾皇子和公主,李煦请示太后,皇后每五日去慈宁宫请安一次。 这日刚好去请安,一进去就看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众妃妃见她进来,礼节性的起身站立。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众妃妃说:“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自从生了大公主,又封了钰儿为瑞王后,沈念觉得自己的地位才算得上拥有了皇后的尊荣。 然而,刚坐下,就有人发难。 “皇后,听众妃嫔说,这半年皇帝一直在坤宁宫,是这样吗?” “啊,这。” 沈念刚想搪塞,就看到掌事嬷嬷呈上了敬事房的册子。 景贵妃说:“皇上日日宿在坤宁宫,皇后容光焕发,难道就一点也不考虑我等姐妹的活路吗?” 云贵妃附和:“就是,就是,本宫有些日子没见到皇上了。” 太后阅后让掌事嬷嬷把敬事房册子呈给沈念。 第78章 打翻醋意 沈念拿起来看了一下,除了皇后一栏,后面全部空白,心里成就感倍增,这不就是椒房专宠。 内心窃喜,面上还得装。 “哎,妃妃们只看到好的,怎么没想到其实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说着她眼眉低垂,表情甚是伤悲。 令嫔问:“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难处?讲出来大家听听,或许能为娘娘解忧。” 沈念拉起锦绣水袖,光洁白皙的小臂上几个血红的印子。 又扒拉开脖颈处的芙蓉衣领,同样露出几个细长的血印子。 众妃妃们惊呼,“皇后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沈念拿起锦帕擦了下眼角说:“大家不知道,近来朝政繁忙,皇上性子越发的烦躁,暴躁,本宫小心伺候,还是被……” 什么?这些血印子是皇上抓的?这么暴力? 沈念又说:“自古男子主外,妻子主内,本宫就算是吃再多的苦,也不该言语,这是发妻分内之事。然而众妃妃们娇若美艳,要好好保养,等皇上那日龙颜大悦了,再承欢雨露岂不是更好?” 大家一听,很有道理。 总算是搪塞过去了,唯有太后眼神中带着不信,还有景贵妃,不愧是姑侄俩,一样的精明,不好骗啊! 南书房里,小许子照猫画虎汇报的时候,李煦一口茶水喷出来。 唇角上扬:“好个皇后,居然如此丑化朕的高大形象!看朕怎么收拾她!” 宫灯初上,沈念就被压在身下。 他扒拉她光嫩的胳膊,再一看细长的脖颈处,果然都有几个细长的血痕。 “怎么回事?皇后为了诋毁朕的形象还自残了?” 沈念狡黠的笑说:“臣妾真是太聪慧了,连皇上也被骗了。” 然后双手揽住他脖子,贴在耳边说:“其实是大公主挠的,她正长指甲呢,又喜欢往臣妾身上粘,所以……” 李煦点点她的鼻尖说:“真是小狐狸秉性。” 沈念噘嘴说:“怎么,难道皇上想明日翻牌子吗?” 李煦故作认真的说:“让朕想想……” 沈念起身,一把按倒他,眼眸含情,气呼呼的说:“不许,臣妾不许!” 然后霸道的亲吻他,他回吻,这个小女子不得了,居然学会掌控龙威了! 这日,沈念为了感谢孕期宋宣明做的膳食,特意在月泉殿里摆了一桌感谢宴,还叫来了初雪和初年。 因为初雪在,为了避免尴尬,她没有请示李煦是否也要一起来。 “宋大人,感谢你在本宫食之无味时鼎力相助大,更要感谢你带着初年一起为官做学问。” “皇后娘娘客气了,都是微臣分内之事。” 初年去年秋试成绩斐然,金榜题名,入了翰林院,李煦让宋宣明做老师带他,足以看出李煦对皇后娘家人的重视。 初雪到尚司局也收获颇丰,从七品女史升到了六品司史。 “皇后娘娘,初雪谢谢您,倘若不是您那日骂醒我,我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 沈念赞许的点头,果然这丫头的眼中不似从前那样迷茫,是要活出一番精彩人生的冲劲。 “本宫希望你能追寻想要的人生,也定能收获一番梅花香。” 姐妹俩,手握在一起,沈念觉得这时候的皇后是幸福的,虽然没有权势的娘家依仗,但至少还有前途光明的兄妹俩。 看着他们成长,沈念为皇后高兴,想起那个在感业寺抑郁而亡的女子,她总是内心悲悯的。 宋宣明拿出一个花瓷酒瓶,说:“这是微臣自己酿的几瓶酒,请大家品尝。” 有三种不同颜色的酒,沈念本身对酒香感兴趣,眼中冒着欣喜和期待,端起一杯酒闭上眼睛感受。 宋宣明看她的眼神充满柔情,面含微笑,忽又觉得自己失态,连忙移开眼神。 李煦站在长廊上许久,看着眼前的一幕。 沈念喝了第一杯说:“这酒可是叫‘鹅黄’?” 宋宣明眼睛定住了,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惊讶,轻声问:“娘娘可知此‘鹅黄’取自哪里? 沈念豪爽的饮下一杯,笃定的说:“已醺浮蚁嫩鹅黄,相见翻成雪浪!” 宋宣明惊喜的说:“妙哉!” 他甚至有些颤抖的搓搓手,又端起另一杯酒恭敬的递给沈念。 沈念拿起这杯带点微红的酒,闻了一下,又抿了一口说:“是用椒浸制而成的酒,更适合去除湿气,因酒又名浆,故称之为椒浆。” 最后一杯酒,沈念饮下说:“一杯罗浮春,远响采薇客。” 宋宣明含笑说:“这正是罗浮春!” 他一袭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眼眸忧愁,此时舒展着被唤醒的情思。 初年惊叹:“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看来老师和皇后娘娘称得上知己。” 宋宣明忙谦虚的说:“不敢,微臣怎敢高攀。” 沈念连喝了几杯酒,有点耍酒疯的豪爽,说:“怎么当不得?宋大人做的菜和酒,本宫都喜欢,很喜欢!” 说着还拿起酒杯要和他碰杯,被身后之人一把拉起来。 一看,一张阴郁冰冷的脸。 “咦?皇上?您怎么来了?” 三个人都作揖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李煦拦腰一把抱起沈念就走,留下三个人原地尴尬。 沈念揽着他的脖子,使劲的往他脸上贴,娇憨的说:“皇上,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刚才那酒实在好喝,臣妾连着喝了好几倍,确实不应该混着喝,怎么感觉眼前有些不对劲呢?” 手在他脸上揉捏,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踢开殿门,被扔在软榻上。 李煦气得背过身去站着。 沈念爬起来从后面抱住他,嘴巴里的酒气呼在他耳畔。 “皇上,你干嘛不说话啊?” 李煦转过身,捏住她肩膀认真的问:“朕问你,你认真回答,皇后喜欢朕吗?” 沈念笑着躲开说:“当然了,臣妾怎么可能不喜欢皇上?这个宫里有不喜欢皇上的女人吗?” 李煦期盼的眼神一下子变的凌厉。 捏住她的粉脸问:“那皇后喜欢宋宣明吗?” 第79章 咬破嘴皮,残暴 沈念想了想说:“宋大人陌上如玉真公子,肯定有很多好姑娘想嫁给他!” 李煦压低声音威逼:“朕问皇后喜不喜欢他?是否想嫁给他这样的人?” 这分明是诱导题,要是平时沈念是绝对不会答错的,可是此时她脑子被酒精弄的有些不清楚。 居然说:“要是臣妾不是皇后,有可能会考虑。” 李煦气急看着她的朱唇,附上去,使劲的咬她的下唇瓣。 “啊!” 是真咬,咬破了,还流血了。 沈念被疼痛弄清醒了,一抹嘴唇有血。 这个变态腹黑帝,居然家暴! 她两手捂住脸,开始哭泣,鬼哭狼嚎。 李煦挠头在殿里踱步走来走去。 其他宫的妃妃们听到皇后的哭声,心想皇后果然没骗大家,皇上最近变的暴虐无比! 她这一哭,偏殿里的大公主也开始哭,娘儿俩哭的震天动地,响彻皇宫。 李煦头大,过来说:“皇后别哭了,朕咬疼你了?你可以咬回去!” 说着就脸贴过来,被沈念一把怼开。 “皇上为什么不讲理,到底臣妾犯什么错误了?” 这一问,李煦刚才的醋意被调动出来了,气急败坏的说:“皇后和别的男人那么默契,有没有考虑过朕的感受?宋宣明做的菜你能叫得出名字,他做的酒你能品得出名字,你们画的丹青更是心灵契合!” 沈念这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心里也很委屈,说:“臣妾不过是说了两句好话,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皇上这样给臣妾扣帽子?” 她没说出口的是,你个腹黑帝前些日子翻那么多牌子,睡了那么多女人,怎么不说啊? 殿门打开,小许子支支吾吾说:“皇上……” “蠢奴才,什么事?” 小许子看了眼沈念,说:“咏荷殿里,辰昭仪……” 话还没说完,李煦就说:“辰昭仪禁闭一年,每天画一幅朕的画像,从未间断,厚厚的一箱子,朕看到为之感动,不知皇后作何感想?” 沈念原本想服软撒娇的想法一下子被摁灭,她抬头冷冷的说:“辰昭仪是在府邸就陪在皇上身边的女人,她还怀过皇上的孩子,皇上给她封号赐字是‘辰’,辰代表日月,星光。辰昭仪才是皇上心尖上放不下的人,对不对?” 李煦一听,龙威震怒说:“皇后,你心胸狭隘,是被朕宠坏了,即日起,禁闭十天,好好思过!”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沈念脸趴在膝盖上,感觉浑身冷,热泪从脸颊边滚落,其实真正的伤心不是大哭大闹,而是无声的泪。 他没有否认‘辰’字的含义,从前的辰妃,如今的辰昭仪,才是他的心肝宝贝,你算什么呢?他说你是她的心头肉,脊上骨,都是骗鬼的! 李煦出了坤宁宫,一脸怒气,咏荷殿的宫婢怯怯的说:“启禀皇上,昭仪娘娘她身子不舒服……” 李煦理都没理,寒冰挂在脸上,甚是吓人,小许子连忙拉走宫婢说:“快别添乱了,你想掉落脑吗?快走!” 宫婢逃命似的赶紧跑了。 回到南书房,还是不解气,拿起双耳大花瓶就使劲的摔在地上! 帝王动怒,皇宫抖三抖。 妃妃们虽在自己的宫殿里,但是消息网灵通,很快就知道皇后把皇上惹生气了,龙颜震怒,皇后这下失宠了! 小许子在旁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李煦气消了些,坐到御座上冷笑说:“皇后不是说辰昭仪是朕心尖上的人吗?朕就做点实际的,传朕旨意,将辰昭仪升回妃位,然后再赏赐……” 又说:“赏赐玉镯一对,你看着去挑,要寓意好的,告诉辰妃,日日戴着,朕要看到。” “是,皇上!” 小许子一溜烟的去操办,要说这帝王心海底针,谁也不敢问。 咏荷殿喜气洋洋,一改幽闭一年的沉闷。 小许子宣读圣旨,辰昭仪跪地接旨。 “辰妃娘娘,为了庆贺您重回妃位,皇上还赏赐了您一对白羽莲花镯。” “谢皇上隆恩。” 辰妃谢恩,起身,宫婢接过赏赐礼盘。 辰妃的眼中流露出笃定的得意神采,这一年禁闭她可不是白被关着的。 宫婢说:“娘娘,皇上真心宠爱娘娘,这么快就升回妃位,娘娘您才是独一份的宠妃,那敏妃算的了什么!” 辰妃戴上白玉莲花镯,纤长的指尖抚摸镯子,饶有意味的说:“宠妃?本宫想要的不仅仅于此,只有本宫最了解皇上最想要什么,皇后她怎么可能懂?” 脸上发出不寒而栗的笑容。 坤宁宫里,连枝说了这件事,沈念平静地说:“意料之中的事,前日皇上从咏荷宫回来欲言又止,恐怕就是想和本宫说这件事,迟早的事,不必介怀。” 她手里抚摸黄絷衣,揪心的疼,一抽一抽。 这件黄絷衣原本她孕期能做完,可是每日坐的久了腰疼,再加上提前生产,就耽误了,还有一只袖子没有收边。 她拿起金线在酥油灯下缝,眼里有泪却没有流下来。 皇上只知道辰妃画了他的画像,可他不知道沈念孕期一直在给他做这件黄絷衣。 产后这半年过的太甜蜜,她差点忘了和帝王的相处之道。 李煦说的没错,她恃宠而骄,骄纵的仿佛是一夫一妻制,可在这深宫,她怎么可能拥有独一份的感情? 倘若她时刻谨伴君如伴虎的重要性,那么出了月子也该把这件黄絷衣做完,那样李煦看到会不会高兴?自己也不至于被辰妃比下去! 收好了最后一针。 连枝说:“娘娘,奴婢现在就把这件衣裳给皇上送去,他肯定龙颜大悦,就不会生娘娘的气了。” 沈念叠起衣服,递给她说:“放起来,等皇上来坤宁宫有需要的时候再穿,犯不着为了这个跑一趟,本宫和皇上都需要冷静一下。” 春夏交替的时节,原本盖薄的蚕丝被。 沈念觉得浑身冷,连压了两层厚锦被,也暖不了心里的凉。 坤宁宫禁闭的十日,妃妃们各怀鬼胎,都没消停。 有跑上门巴结新晋辰妃的。 咏荷宫礼物收了一屋子。 而辰妃则是谦恭有礼的先去拜见了太后,又去拜见了景贵妃。 景贵妃对辰妃原本有敌意,可是她又想到对付皇后,的确需要帮手,二人不谋而合,成为盟友。 这也是沈念意料之中的事,毕竟辰妃原本就是太后那条战线的。 她思索,帝王牌打烂了,想要扭转乾坤,还得再把腹黑帝哄的回心转意。 第80章 皇上有旨 沈念思索,帝王牌打烂了,想要扭转乾坤,还得再把腹黑帝哄的回心转意。 也不知初年能不能成为肱骨之臣,谁不盼着有实力的娘家人依靠呢? 偏偏自己没有,只能创造。 连忙爬起来,给穆年将军的夫人写了一封信。 皇后这个至交好友,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十日禁闭结束的第一天,沈念带着兰嫔去了冷宫。 兰嫔说:“皇后娘娘,嫔妾也想着回冷宫看看,在这里呆了几年,虽说简陋,却是有感情的。” 沈念点点头,进了主殿,看到老太妃正在榻上躺着。 “你们把这里收拾打扫一下。” 到榻边说:“太妃,本宫带了一些干爽的衣物给你换上。” 老太妃眼睛一亮,坐起身,拉着她辨认半天。 嘴里说:“告诉皇上,一定要给德妃娘娘报仇!” 沈念和兰嫔摇头。 兰嫔说:“太妃,现在已经不是前朝了,新皇都登基六年了!” 老太妃还是重复那句话:“告诉皇上,一定要给德妃娘娘报仇!” 沈念和宫婢伺候她换上干爽的衣服,梳洗了面容发髻。 旁边伺候的小宫婢说:“自从一年前皇后娘娘让奴婢来照顾老太妃,老太妃的精神好多了,白日里还唱小曲呢!” 沈念点头说:“你好好照顾老太妃,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兰嫔是个直肠子,出了冷宫,关切的说:“皇后娘娘,听说您惹皇上不高兴了?” 沈念笑说:“无妨,本宫没事,你闲来无事可以来坤宁宫带钰儿习武。” 兰嫔高兴的说:“小皇子如今已经是瑞王殿下了,嫔妾还能做他师父吗?” “自然。” 兰嫔是深宫里唯一不多的一支清流,沈念对她不设防。 慈宁殿,掌事嬷嬷给太后说了此事。 太后颇有些紧张的问:“她们都说了什么?这么多年太妃的疯病会不会有假?” 掌事嬷嬷说:“倒是没说什么,皇后娘娘给太妃换了干净的衣物,带了些餐食。” 太后冷笑说:“还是要盯紧,实在不行,了结了,脑子不清楚活着也是遭罪!” “是,太后娘娘。” 这十日,幸好朝政繁忙,李煦才没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 早朝后,他不经意的问:“皇后满十日禁闭,今日出门了吗?” 小许子答:“皇后娘娘今日带着兰嫔去冷宫探望了老太妃。” 李煦没做声,许久他说:“眼看到了盛夏,把华清宫收拾出来,朕要去行宫避暑。” 小许子忙问:“皇上打算带哪宫的娘娘一起前往?奴才好做准备。” 李煦眼眸闪了闪幽光,说:“五品以上的都去,人多热闹。” 小许子高兴的说:“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准备。” 妃妃们都异常兴奋,那可是到皇家行宫避暑,往年皇上都独自去,不让人打扰。 今年真是开了天恩,妃妃们精挑细选好看的衣裙首饰钗环。 要是在避暑行宫获得隆恩雨露,岂不是一件浪漫又美滋滋的事? 唯独坤宁宫什么都没准备。 连枝问:“娘娘,咱们真的不去行宫避暑吗?” 沈念手下画着一幅丹青,给狼毫笔润了下墨,说:“两个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容易吵闹,正好她们都去了,咱们承包整个皇宫,岂不快哉?” 出发前夜,李煦问:“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小许子地上名录说:“皇上您乘御龙宝船前往,侍卫和宫人各十名。各宫娘娘各带一名宫婢,十宫,一共二十人,太后那边带两名嬷嬷,总共二十三人,乘坐两条画坊船送到行宫。” 李煦拿起册子翻看名录,看了两遍,觉得不对劲问:“怎么没见坤宁宫的?” 小许子答:“皇后娘娘说小公主还小,怕会吵闹到圣驾,所以就带着大公主和瑞王殿下留在宫里。” 李煦把册子一摔,说:“你个蠢奴才,这点事都办不好,是不是想让朕把你砍了?” 小许子察言观色,揣摩圣意说:“奴才马上去坤宁宫宣皇上的旨意。” 坤宁宫里。 “皇后娘娘,一年一次的华清宫避暑,皇上往年都是自己去,今年开了天恩想要热闹。娘娘还是带着瑞王殿下和大公主一起去避暑,华清宫地处自然湖泊之上,风景宜人,凉爽适宜。” 沈念手拿一本书卷,慵懒的说:“五品以上的妃子都去了,已然很热闹,本宫就带着瑞王和公主在宫里,你不必多言。” 小许子给连枝示意,连枝眨眨眼睛摇头,看来皇后铁了心不去避暑行宫。 他只好使出杀手锏,从袖筒里拿出一个黄卷轴。 “皇上有旨,请皇后娘娘接旨。” 沈念嘲弄,这个腹黑帝还真是幼稚,拿圣旨压人。 “皇上有旨,皇后乃是朕的妻,岂有不陪王伴驾的道理?” “是,臣妾领旨。” 沈念发觉自己有短暂的厌世症,每次腹黑帝伤她心的时候,她就厌恶世间所有的事物,就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心里暴躁,满脑子都是:谁也别打扰老娘清修! “小许子,本宫带着两孩子不方便,你就把所有人送去华清宫,再来接本宫,我们不急。” 小许子说:“皇上特意交代,让您带着瑞王和公主随他一起乘御龙宝船前往行宫。” “接旨。” 想起腹黑帝那张冰山暴虐脸就烦,原本御龙宝船是皇上御驾,早开拔,但是沈念故意磨蹭,拖了很久才出发。 到玉湖一看,刚好妃妃们乘坐的画坊船也正要开拔。 敏妃和兰嫔喊:“皇后娘娘,来这里坐。” 沈念粗看过去,惠妃没在,倒是看到一张许久没见到的娇脸,辰妃?她一身雪紫色凌波软烟罗襦裙,单燕发髻,禁闭一年倒出落的越发有破碎美人的气质。 好好好,腹黑帝下圣旨让本宫随行,就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宠妃是? 小许子跑过来说:“皇后娘娘,皇上等着呢,请上御龙宝船。” 沈念傲娇的嗯了一声,然后带着人路过妃妃们做的画坊船,上了御龙宝船。 这气势就是:若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 第81章 宝船拥吻 景贵妃气得恨不得下船撕人,她昨儿已经往南书房跑了三回,说想要伴驾,都被李煦以‘朕喜欢安静’挡回去了! “哇,御龙宝船好气派啊!” “那可是御用的,能不富丽堂皇吗?听说,坐在上面特别稳当,就跟在地面一样,哪里像咱们的画坊船晃来晃去。” “皇上能带咱们去行宫已经开了天恩,知足,往年谁见过这景儿?” 沈念上了御龙宝船,看到李煦已经在甲板二层悠闲品茗了。 “本宫头晕,去船舱里歇会儿,麻烦许公公转达给皇上。” 小许子一脸不行的便秘样。 李煦从二楼往下看,傲气地伸手召唤她。 得咧,接旨。 从台阶上到二楼平台,哇,这视野真美啊! 玉湖是御花园通往华清宫行宫的天然湖泊。 沈念不由的到甲板边欣赏美景,此时船开了,两边的景致是从未看过的。 李煦看她今日一身金色纱衣,里面的莲花丝白袍若隐若现,腰间挽着一条水蓝色萃山宝珠丝绦。 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捻的云髻里插着玫瑰晶并蒂莲金步摇。 明眸流盼,朱唇皓齿。 痴痴看了会儿,清清嗓子说:“斟茶。” 小许子连忙上前,被他伸手示意滚下去。 “朕要皇后斟茶!” 沈念过来坐到了他对面,神情冷淡疏离。 慢工细活的泡好茶,双手奉上:“皇上请喝茶。” 眼睛都没抬,这恭敬样,是对老板和金主的样子?挑不出毛病?老娘前阵子是脑子迷糊了,才忘了初衷,和金主讲什么感情? 李煦伸手接茶杯,碰到她的手指冰凉。 “这是盛夏,皇后的手指为何冰凉?阿胶可有按时服用?” 沈念机械答:“有的。” 不抬眼看他,假装一副温顺样。 李煦放下茶杯,说:“朕腰酸背痛。” 沈念思索了一下,站起身到后面给他捏肩捶背,正好看到后方妃妃们在画坊船上瞧着这边。 她们必定在说:“还以为皇上有多宠皇后呢,原来是当粗使丫头使唤呢!” 想着就气,手底下小拳头使劲的捶,李煦唇边却得意洋洋的笑。 船突然有些不稳,沈念差点跌倒,被李煦拉住一把抱进怀里。 四目相对,她短暂的看了下眼前黑曜石般的眼眸,别过脸去。 画坊船上,看得清楚,妃妃们气愤难当。 “皇后惯会使妖媚惑主的手段,又被皇上抱怀里了!” 另一个妃子说:“哎呀,你们看,皇上要亲皇后呢!” 李煦看她别过脸,光洁的鹅蛋脸,略施粉黛,却倾国倾城。 再看她的下唇瓣还有个血印子清楚明了。 手在她的腰身摩挲,俯身靠近她的脸,迷醉地说:“朕把皇后的唇咬破了,皇后可以咬回去报仇。” 说着温润的附上粉色朱唇,沈念紧闭皓齿,却被三两下热烈的柔情蜜糖给攻克,享受的回吻。 这么调情的画面在二楼甲板,让所有人看个清楚好吗? 妃妃们的心理创伤拉满警报! 沈念被亲的大脑缺氧,喘着粗气好容易抽离。 脖颈又被热吻吸住。 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手使劲的捏他的胸口,更撩拨的李煦喉结滑动。 这要不是在船上,指不定这两个人怎么恣意呢! 妃妃们脸都看红了,这瓜吃的真爽,唯有景贵妃和辰妃一脸愠色。 船只开到了华清宫,皇上没下船,谁也不敢先下船。 更不敢打扰帝后温存,直到钰儿喊:“父皇,母后,要下船了!” 沈念使劲的推,李煦意犹未尽,伸手抹一下她的唇角。 挑衅的说:“皇后怎么没咬回去?” “臣妾没皇上那么残暴!” 李煦又要亲,沈念纤手摸胸口娇媚的说:“臣妾心跳的好快,好难受。” 李煦紧张地摸摸她的额头,又挨在她胸口听心脏的跳动,心里有了数,点她的鼻尖说:“那皇后怎么样才能不难受?” “臣妾走不动了,许是晕船了。” 李煦唇边一丝笑,拦腰轻松地抱起她走下御龙宝船。 妃妃们看到瞠目结舌。 景贵妃嘲弄地说:“辰妃,你也是皇上心里的老人了,倒是加把劲儿啊!怎么老是让皇后占了先机?” “是啊,平时你有个身子不舒服,皇上都去看你。” 辰妃面上不好过,这不是摆明说皇后棋高一筹吗?笑话她吗? 沈念心里窃喜,哼,辰妃,以为就你会装病,装晕吗?本宫要走宠妃的路,让宠妃无路可走! 李煦低头看她一脸坏笑,问:“皇后在动什么歪心思?” 皇家避暑行宫,宫殿建筑,堤岸拂柳,柔丝新绿,树上的芙蓉花在阳光下熠熠发出桃红色的光影。 “皇上,芙蓉花真美。” 李煦顿了一下,抱她过去,伸起一只手轻巧得摘了一朵最娇艳的芙蓉花,放在她手里。 妃妃们跟在后面,有些在欣赏风景,有几个心思全在前面皇上和皇后身上。 元贵妃跺脚说:“原来皇上能这么温柔,什么时候他能这样对本宫就好了!” 晚膳过后,是赏月赏景的雅兴节目。 李煦和沈念坐在上座,下面两边是按照品阶高低坐的妃嫔。 元贵妃说:“不如咱们玩月的飞花令如何? 李煦说:“以月为名,甚好。” 沈念分明看到辰妃听到李煦说月的时候唇角含笑。 令嫔说:“要说咱们后宫诗词歌赋样样精粹的当属辰妃,不如就由辰妃先来。” 辰妃谦虚的说:“后宫当以皇后娘娘为尊,应该让皇后娘娘先来。” 沈念冷笑,这是表面谦恭,实则想拿捏本宫呢! 她说:“辰妃,你先来,本宫最后结尾。” 敏妃说:“皇后娘娘这是压轴。” 李煦拿起玉盏喝了一杯酒,看来他的心情着实不错。 辰妃说:“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众人都说好,李煦点点头,喝了一杯酒。 景贵妃说:“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敏妃对的比较简单:“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令嫔说:“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后面多个妃嫔都接了,轮到沈念的时候,月的诗词已经所剩无几。 她想到一句,说:“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众人说好,辰妃接上说:“皇后娘娘这句接上是‘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第82章 夜畔抢皇上 沈念说:“不错,边关驻守的将士们看到月亮就会想念故乡的亲人,盼望早点能团聚。” 李煦放下酒杯,琼浆洒在了桌上。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沈念蒙在鼓里。 她感觉气氛不对,辰妃唇角有冷笑,景贵妃幸灾乐祸。 李煦面色冷峻,眼眸蒙着寒冰。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这时候,小许子刚好拿过来一封奏折送到李煦手里。 李煦打开看后,龙眉紧蹙,又松开,又蹙。 递给沈念,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奏请吾皇,末将不日将回到京城复命。 齐晗 边关守将回朝复命,很正常的事,为何李煦面色难看? 又想到从前他问过自己,“皇后可记得齐晗?” 对了!连枝说过,皇后和外臣有染的那人就是齐国公府的,难道就是齐晗? 糟糕,刚才她还说了边塞月明的飞花令,好个歹毒的辰妃,上了她的当! 景贵妃说:“边关军饷耗资巨大,上月开月例时,本宫建议宫人月例减半,皇后娘娘说宫人辛苦,不该克扣,眼下过了暑秋两季,边关将士们的冬衣该如何是好?” 几个妃子附和。 看这意思是鸿门宴?都冲着她来? 李煦一声不吭,接连喝了几杯酒。 沈念说:“边关紧缺,皇宫缩减用度实属应该,但景贵妃似乎会错了意思,本宫那日原话是说倘若要宫人缩减用度,那么首先各宫的妃嫔先要缩减月例,如此才能显得公平,不让宫人产生怨气,此乃和谐之举,可对?” 景贵妃冷笑一声。 “坤宁宫会带头缩减用度,其他各宫依次缩减,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沈念觉得透不过气。 “皇上,臣妾感觉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李煦依旧闷闷不乐的饮酒,并未答话。 众妃妃大气不敢出,深怕龙颜不悦。 有些胆子小的站起来说:“臣妾告退!” 景贵妃给辰妃使了个颜色,辰妃上前给李煦斟酒。 李煦接连又喝了几杯,眼神空洞。 不多一会儿,妃妃们都走了,唯独辰妃留下了。 花园路上,宫婢对景贵妃说:“娘娘,这样好的机会,白白便宜辰妃了!” “谁让本宫偏偏这几日身子不方便呢?辰妃若能扳倒皇后,也算是个不错的棋子!” 荷花园,辰妃安静的在旁侍候。 她柔声细语:“从前在府邸,皇上看书时,臣妾就是如此给皇上斟茶。” 李煦看着夜幕里的圆月,叹了口气。 他的脸上泛红,已经有些微醉。 沈念走在回廊上,气消了大半,逐渐清醒了些。 不对,刚才辰妃和景贵妃故意激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本宫要回去看看!” 连枝连忙拿着灯笼跟上。 快步折回了荷花园。 果然看到辰妃正要扶着李煦离开。 沈念上前,被辰妃的宫婢挡住,连枝一把拽开她。 “皇后娘娘你也敢拦,想造反不成!” 李煦臂膀搭在辰妃的削肩上,脸色通红。 沈念上前说:“皇上,醉了吗?跟臣妾回去歇息好吗?” 辰妃拖着李煦要从右边走,那边是她住的宫殿。 沈念拦住,双手捧起他的脸。 “皇上,看看臣妾。” 李煦迷离的眼睛看看她,说:“皇后,你来接朕了?小狐狸…” 然后甩开辰妃,一把抱住沈念。 带着哭腔问:“小狐狸,你到底在不在乎朕?还是更在乎那个人?” 沈念抚摸他的后背说:“臣妾当然最在乎皇上。” 辰妃上前,还要纠缠说:“皇上,月儿准备了您最喜欢的月奶糕,我们一起去吃。” 沈念翻白眼:去你个鬼的月奶糕,自己去吃! 连枝过来挡住,沈念扶着李煦要离开。 没想到李煦突然变卦了,挣脱了沈念说:“朕不要去找皇后,她被朕惯坏了,一点也不在乎朕!” 辰妃连忙上前扶住他要离开。 眼看猎物要抢走,沈念顾不了那么多。 她手放在嘴边喇叭状大喊:“臣妾最喜欢皇上,最在乎皇上!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的地,你说过臣妾是你的脊上骨,心头肉。” 说着说着竟不自主的流泪了。 李煦停下脚步,转过头,一脸得逞地笑容看她,迈着步子朝她走过来。 一手放在她的脖颈后,一手扶住她的腰,低头亲吻她的唇瓣。 辰妃支离破碎,退下发软。 小许子说:“辰妃娘娘,您还是先回去。” 辰妃不甘心,两步一回头的看着二人热烈拥吻,心里不是滋味,恨意又添了一层。 在夜幕月光下,宫人见帝后没有要走的意思,连忙屏退到几丈之外。 李煦一把拖起沈念。 小许子真不愧是天选打工人,飞快的吩咐人在草坪上铺了软糯的宫毯。 四周围上了龙腾幔帐。 二人心中那股涌动的情感如花朵盛开,无法控制的在身体里宣泄。 激情如潮水般奔涌而出,身体紧紧缠绕在一起,急促的呼吸打在脖颈,热度在身体间不断升温。 他的手摩挲在冰肌玉骨上,她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整个荷花园都弥漫着暧昧旖旎。 缠绵靡音传到行宫的其他殿宇,又惹得一番暗戳戳的羡慕嫉妒恨。 李煦周身泼洒着酒气和龙涎香的味道。 轻咬玉葡萄,低吟问:“皇后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吗?” 沈念食指挠宽阔的胸膛,软哒哒地说:“自然,臣妾爱慕皇上,别无其他。” 她的声音柔软而妖娆,仿佛有一只羽毛轻抚过他的皮肤,令他无法自拔。 “臣妾想要天上的星星。” “朕摘给皇后那颗最亮的。” “臣妾想要月亮。” 李煦伸手刚好将圆月放在手心,捧给她。 翌日,行宫的瑶华宫,沈念睡到自然醒。 连枝扶她起来更衣梳洗,娇软的身子摇摇欲坠。 看到昨晚穿的牡丹凤纹履鞋单一只在矮架上放着。 连枝说:“昨晚奴婢捡的匆忙,只找到一只,早上又去寻了一回,还是没见到。” 沈念想起昨晚的事,脸上浮现出娇羞。 李煦用披风裹着她抱回了华清殿,路上,他还说:“皇后的玉足生的极美,朕心悦之。” 她赶紧把赤足缩回大披风里。 “这是初雪给本宫做的,本宫最喜欢的一双蜀锦履鞋。” 连枝说:“让司史再给娘娘做一双更美的。” 昨晚幸好她反应快,不然辰妃的诡计就会得逞。 “本宫不是不让皇上恩泽后宫,但绝不能是辰妃,她在皇上的心里不一般,昨晚她说自己叫月儿,难怪以月为飞花令!” 连枝点点头说:“娘娘,奴婢日后也会谨慎,对了,柳嬷嬷来信说,想要从江南老家回宫继续伺候娘娘,您看?” (宝子们按头亲亲,精彩持续,加书架,评论,催更哈) 第83章 危机四伏 连枝点点头说:“娘娘,奴婢日后也会谨慎,对了,柳嬷嬷来信说,想要从江南老家回宫继续伺候娘娘,您看?” 沈念不假思索的说:“让她回来,本宫身边的确需要多一些得力的人,你一个人自顾不暇。” 绯烟宫里,李良瑗在给景贵妃做蔻丹。 “贵妃娘娘的手生的犹如玉段,最适合牡丹花样。” 景贵妃看了看,满意的骄笑。 辰妃在一旁端着瓷杯喝茶。 宫婢进来说:“启禀贵妃娘娘,皇上说让贵妃娘娘找随行太医瞧瞧,用最好的补品调养身子。” 景贵妃不悦的问:“皇上在干什么?” 宫婢支支吾吾说:“皇上,皇上在缀霞宫陪瑞王殿下和大公主玩。” 景贵妃一把手甩开,给了李良媛一巴掌。 李良媛愣住,脸上浮现被羞辱强忍的表情。 “单她会生?本宫也能生,是皇上不给机会!她日日霸着皇上,连那两个贱种也霸着皇上!” 辰妃过来安抚说:“嘘,贵妃娘娘,小心隔墙有耳,不好乱说,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是要掉脑袋的。” 景贵妃不服气的冷笑。 辰妃拉李良媛的脸看,一个红色巴掌印在白皙的脸颊上。 “贵妃娘娘,你下手也重了点,好好一张俏脸。” 李良媛眼中含泪,却说:“贵妃娘娘不高兴,嫔妾也伤心,嫔妾希望贵妃娘娘好,嫔妾才能好。” 景贵妃看看她的脸说:“罢了,去上药。” 宫婢拿上来玉容膏给李良媛涂。 辰妃说:“贵妃娘娘,昨晚臣妾寻得了一样东西,您听了一定高兴!” 景贵妃问:“是什么?” 辰妃附在景贵妃耳边说了什么,景贵妃奸笑说:“好,到时候看皇后还怎么翻身?走着瞧!” 鸿卢寺门口。 初雪一声丹彤色女官服在翘首等待。 宋宣明从里面出来,二人礼貌的互相行礼。 “阮司史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吗?” 初雪拿出一双黑色的靴子,做工精致。 “那日看到宋大人的靴子有些旧了,我正好在司衣局制一匹官靴,斗胆给宋大人也做了一双。” 初雪的眼眸很亮,有着少女的娇羞,仅仅说这几句话已经脸上泛起云霞。 她和皇后的眉梢有些相似,多了一些秀气。 宋宣明有些尴尬,停顿了一下说:“谢谢司史,不过在下这双靴子是故人所赠,虽然旧了,仍然不舍得扔……司史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司史请回,告辞。” 说完作揖行礼回了鸿卢寺。 初雪心中失落,纤眉微颤。 低声自言自语:“宋大人说的故人应当是恭亲王府的沈大小姐?沈大小姐香消玉殒两年了,宋大人还是放不下这段情?” 宋宣明和沈大小姐情投意合,即便当年恭亲王府不承认,但却是京城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 几日后,从避暑行宫回到皇宫,柳嬷嬷进宫了。 听连枝说,她是自小照顾皇后,从阮府跟到皇宫的老人,想来主仆感情深厚。 她皮肤有点黑,但是长的很精干。 跪在地上行礼,眼中含泪说:“皇后娘娘,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沈念扶起她,看她真情实意,忍不住也红了眼圈。 “嬷嬷,快起来,家中都好吗?” 柳嬷嬷擦泪说:“都好,孙子都上学堂了,奴婢是听宫里出去的人说皇后娘娘从感业寺回宫了,奴婢想着一定要来伺候您。” 又自责的说:“要不是当年太后娘娘下了圣旨,不让人跟着娘娘去感业寺,嬷嬷我一定会陪着娘娘的。” 沈念宽慰说:“都熬过来了,嬷嬷不必挂怀。” 有了柳嬷嬷这个得力的老人,沈念心里踏实多了,毕竟身边有两个孩子要照顾。 而她还有一番腥风血雨要面临,那夜在避暑行宫已经有了先兆,景贵妃和辰妃强强联手,她得好好的谨慎应对。 尽管沈念和李煦和好如初,但二人之间的那根刺依旧存在。 早上更衣时,李煦说:“回京城复命的将领已经到了京城,明日朕会在乾清宫举行犒赏宴会。” 沈念给他系上龙纹宝石玉带,平淡的答:“哦。” 李煦搂着她的腰说:“皇后也有一个任务,负责接见将领的家眷。” 沈念答:“臣妾知道了。” 他又亲了下她额头说:“皇后,朕有些不安,希望是多想了。” 沈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是该说:放心,我并不是皇后,所以不会发生与齐晗将军暧昧的事! 还是应该安慰说:皇上,你忘记臣妾失忆了? 这话都没法说,说了好像从前皇后真和齐晗有什么说不清的纠葛似的。 不如不说的好! 可她明显看出李煦眼中的失望,他希望她说什么? 倒是很好奇那位齐晗将军是什么样的?据说他文武双全,是位难得的俊朗之才,举国上下挑不出这样优秀的全才。 沈念感觉自己像个吃瓜的,好奇皇后从前到底喜欢不喜欢齐晗,而齐晗是否也喜欢皇后。 翌日,早起柳嬷嬷服侍她洗漱妆造时说:“皇后娘娘,忘了过去,现在您有皇上的宠爱,有了瑞王殿下和大公主,福泽深厚,不要再……” 看她欲言又止的为难样,沈念有些心惊,难道二人之前真的有说不清的情愫? 糟糕了,这要是被腹黑帝抓住点什么,或者被妃妃发现点什么,自己岂不是成炮灰了? 暗自告诫自己:和齐晗将军保持距离,这样谁也抓不住把柄,等过些天他回边关了,一切就恢复平静了。 午膳时分,乾清宫里皇帝犒赏三军将帅,庄严热闹。 交错觥筹满院,旧里故人皆未变,再会宫殿门。 吾皇在上,宫殿里没有一丝嘈杂和杂乱的声音,每一位将帅都庄重地入座。 仅屏风相隔的偏殿,是皇后在上,接见众将帅家眷。 沈念拿着名录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齐晗的家眷,他竟然还没有娶妻? 李煦天子威仪,亲自嘉奖了将帅之才。 沈念听到圣旨说齐晗将军骁勇善战,立下赫赫战功,封为金吾大将军,这个品阶仅次于元鹏的镇国将军。 乾清宫很大,中间放了很多屏风隔开将帅和女眷。 她不由自主的往屏风那侧看去。 一位将军甚是明显,黑亮垂发,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却不粗犷的身材,冷傲孤清。 第84章 御花园相见 沈念不知为何,眼中有些温热,移回眼眸,一股热泪滚了下来。 看到女眷纷纷颔首微笑,她忙转过身飞速的用凤袖拭泪。 这一幕被李煦看了个仔细,他的龙眉紧蹙收缩。 沈念回过神,微笑的和众家眷一一叙话后,宴席开始,大家都动玉着,推杯换盏,交错觥筹。 沈念心里纳闷,真是稀奇,自从她重生到皇后身上,皇后的灵魂已然消亡,此刻为何见到她的故人如此热泪盈眶? 难道皇后的灵魂并未消亡?只是被她压制在体内?亦或者她不想出来,今日见到了想见之人才冒出来? 这太可怕了,沈念有些心惊,又喝了几杯酒,手底下已经开始抖。 宴会过半,一个宫人过来低声禀报:“启禀皇后娘娘,兰嫔在御花园求见您。” 兰嫔出生在将才之家,她父亲此次也回京复命,现在归于齐晗麾下。 沈念想许是兰嫔想奏请回家中和父亲团聚几日,正好,她此时也觉得胸闷,不如就去御花园吹吹风,反正接见家眷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李煦看着她离开,再看齐晗镇定自若,并无不妥,正和旁边的人寒暄。 “齐爱卿是本朝最年轻最骁勇的将帅,朕欣赏他,不知齐将军可有什么愿望,朕定然满足。” 齐晗起身谦恭的说:“皇上已经给了末将最大的殊荣,不敢再有什么愿望。” 旁边的副将起身,打趣地说:“启禀皇上,齐将军现在还缺一个主内的贤妻。” 李煦凤目犀利说:“确实如此,齐将军为国征战,倘若误了终身,便是朕的疏忽,不知可有意中人,朕即刻赐婚,圆了这段姻缘。” 话说到这份上,一些朝中老臣心中明了,他们不是不知道五年前皇后和齐晗传出的闲言碎语。 皇上这样问到底是真心还是试探?众人再一看,隔壁上座的皇后娘娘已经离开,更捉摸不透来自君王的圣意。 齐晗拱手说:“启禀皇上,末将习惯了孑然一身,为国征战是末将的职责,也是我齐晗的使命,别无他想。” 李煦没再说话,笑容挂在脸上,脑海中是刚才沈念回过身拭泪的模样。 她不是失忆了吗? 难道是假的?还是见到齐晗就马上恢复了记忆? 想到这里顿时,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捏住她的小脸质问。 又想起五年前,皇后和齐晗的绯闻,一夜之间传遍京城,连街头百姓都知道,太傅孙女阮清姝是被迫嫁给新皇帝,其实她还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少年将军,二人情投意合,被皇权拆散! 想起这些,他坐不住了,起身退席。 “皇上移驾,众将军开怀畅饮,自便!”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煦出了乾清宫,本想去坤宁宫,却被御史大夫绊住。 在隔壁昭和殿,商议修建河道的良策。 乾清宫里,有个宫人给齐晗说了什么,他也起身离开。 御花园里,沈念漫步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兰嫔。 此时酒劲上来,脸颊绯红,坐在玉湖边的石凳上。 连枝给她披上凤鸾披风,说:“娘娘,您吃了酒,这样吹风会着凉的,还是回宫。” 沈念心中惆怅,说:“初秋的风不凉,吹在脸上极为舒爽,本宫坐坐就回。” 齐晗到了御花园,看到那个熟悉的倩影。 绿鬟云髻袅翠翘,凤服珠履袅高梢。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五年未见,她似乎变了很多,脖颈修长挺拔,宛若天鹅,不再像从前那样颔首藏拙。 想来是心境的变化改变了气质,听说自从两年前皇后被皇上接回宫,就椒房专宠,盛宠至今。 连枝看到齐晗将军,小声的说:“娘娘,娘娘。” 沈念把目光从玉湖上移回,看了眼连枝指的左侧。 竟看到那个英姿勃发的将军。 她不知怎么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甚至有些结巴,说:“齐晗将军?” 齐晗拱手行礼说:“末将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人离了两丈远站着。 沈念也不知道说什么,顿觉尴尬。 “那个,齐将军这几年还好吗?” 齐晗没抬头答:“末将一切都好,娘娘不必挂怀。” 实在也没别的话要说,这样走了又显得不够礼貌。 沈念又问:“本宫看家眷名录上并没有齐将军之内人,不知齐将军是否有了意中人?本宫可以奏请皇上为你赐婚。” 齐晗良久没做声后说道:“娘娘勿挂,末将孑然一身习惯了。” 沈念不由得上下多审视了会儿齐晗,不得不说,的确是个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的帅才,难怪是皇后的青梅竹马。 李煦在不远处停住脚步,他眼眸如锯,表情捉摸不透。 虽听不清两个人说什么,但是看到沈念巧笑倩兮,杏眸流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竟一点也不避讳,顿时一股醋意加怒火涌上心头。 他们二人难道是约好了在这里私会? 这时御花园右侧,突然出现一个男子的清亮声音。 “齐兄,实在抱歉,在下来晚了。” 是宋宣明,他走过来,很诧异的行礼说:“拜见皇后娘娘。微臣约了齐将军,没想到被事绊住了,这才来迟了。” 为了化解尴尬,沈念说:“本宫多喝了几杯酒,刚好路过御花园,就不打扰了,二位大人自便。” 二人拱手行礼说:“恭送皇后娘娘。” 沈念和连枝往坤宁宫而去,这时候宫婢跑过来禀告:“启禀皇后娘娘,元贵妃带着人打柳嬷嬷呢!” 什么?她想造反不成? 沈念快步往坤宁宫赶去。 坤宁宫门外,柳嬷嬷被两个嬷嬷一人拽一个胳膊。 柳嬷嬷大喊:“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到坤宁宫抢东西!” 元贵妃正让人打她巴掌。 沈念走近大声喝止:“住手!” 见地上有个摔坏的檀木匣子,里面是黄金的金瓜子。 她大概心里有了数,边关军饷吃紧,为了缓解国库压力,这个月起宫妃的月俸减半,但她没想到先来闹的会是元贵妃。 第85章 醋意使然 元贵妃财大气粗,家底厚实,难道是元家近来没有给她送银票? “元贵妃,你的月俸是八十两,现在减半发放,四十两昨日本宫已经派人送到了储秀宫,今日这是来明抢?” 元贵妃上前哼了一声说:“四十两够干什么?本宫的哥哥可是镇国将军,为国征战,难道就给他的妹妹发这么点月银吗?” 转身说:“给本宫把这些金瓜子拿走,还有裘皮宫毯也拿走!” 几个嬷嬷上前抢,坤宁宫的宫人死命的护,两方撕抢。 大公主被惹得大声啼哭,一时之间,场面混乱,鸡飞狗跳。 沈念顾念孩子,差点被撞倒,身后被人一把扶住。 龙威喝止:“都给朕住手!” 众人一看是皇上,连忙跪在地上。 元贵妃怂了也赶紧跪下。 “朕早就说过,胆敢顶撞皇后就如同顶撞朕,元贵妃你今日所作所为,朕不收拾你不足以立威!来人杖责五十!” 元贵妃哭着喊:“皇上,臣妾哥哥最疼臣妾了,五十棍是要臣妾的命啊!” “这些腌臜的奴才以下犯上,全部赐死!” 顿时坤宁宫门外哭声一片。 侍卫和宫人把这些人拖走,才恢复了安静。 坤宁宫内殿里,能清楚的听到元贵妃的惨叫声。 沈念说:“皇上,杖责五十会不会太重了?倘若元贵妃有什么差错,只怕元鹏会趁乱造反。” 李煦怒气说:“他敢?!朕忍了很久,是时候要收拾这个老泼皮了!此次传召齐晗回京就是为此!” 沈念深知李煦是想让齐晗抗衡元鹏。 她奉上茶水说:“皇上,消消气。” 李煦接过茶杯,抿了两口,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把沈念看的心里直发毛。 要说这个腹黑帝平日里虽然不好伺候,但从来没有如此暴怒过,今日为何如此震怒? 沈念提醒自己,伴君如伴虎,小心对话。 李煦放下茶杯,凤眸中带着试探问:“皇后可有话与朕说?” 没有啊,他想知道点什么? 沈念杏眼提溜一转,边看他边说:“刚才……臣妾在御花园……碰到了宋大人和齐晗将军?” 果然,李煦听后脸上出现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过来,小狐狸。”伸手拉她到怀里。 手点她的鼻尖说:“皇后说说看,齐晗将军的气质如何?” 这是道送命题啊,能不能不答? 沈念搂着他的脖颈,甜甜的笑说:“臣妾最近眼神有些恍惚,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皇上天子威仪,宸宁之貌,俊美无人能及。” “果真?” 趴在他颈窝处,娇滴滴的说:“臣妾心里只有皇上,一千遍一万次都是这个答案。” 他的下巴正好抵在她头顶的发丝,玉兰花的香气淡然幽香。 温柔地对她说:“皇后是朕生命里的阳光,朕将爱意传到你的每一寸地方。” 他盯着她的眼神炙热,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眼底熊熊的燃烧着。 沈念抬头,目光交错,花火四溅,低语:“皇上才是臣妾的太阳,其实我是死过一回的人……” 他不容她说完,已经含住她的上唇瓣。 轻舔慢咬,忽又想起她在乾清宫拭泪的模样,双眼闪烁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决心征服她的每一寸肌肤,使她臣服于他的深情。 缱绻的亲吻落到她软绵绵的耳垂,又顺着脖颈而下。 衣衫半褪,罢语间,他欺身而上,顺势抵她到榻上。 她颤栗的身子是对他最大的挑逗。 “皇后,你是朕的,朕不允许你对别的男人笑,不允许你对别的男人哭……” 他忘记了自己是一国之君,更像是一种霸道地央求。 她嗯了一声,又陷入电流般飞速的悸动和娇喘。 半天一夜,坤宁宫内殿的门没人敢打开。 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青丝,看她娇媚的在怀中短暂的歇息,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徘徊,心醉痴迷。 又趴下要肆意侵占,被纤纤玉手抵挡:“不要嘛,臣妾真的没力气了。” 他强制地抓住她的手,霸道地说:“朕给的雨露,不能说不要,只能说要。” 她睁开眼,挠他胸口的痒痒,两个人笑着滚在凤鸾暖帐内。 破晓天明,李煦悄悄起身,被娇纤的胳膊拖住。 “乖,朕要去早朝,今日和边关将领议事,皇后多睡会儿。” “臣妾要皇上亲亲……” 索吻亲个够才被放开。 李煦享受这种被她黏着的感觉,这感觉是温暖,是爱意,是依恋。 关雎宫,早膳刚摆上来。 “启禀贵妃娘娘,昨日皇上一直在坤宁宫,这会儿才离开。” 景贵妃听到来报,气得把手里的玉碟摔到地上。 “本以为昨日御花园让皇后和齐晗相见,皇上就会龙威震怒,不成想又让皇后糊弄过去了!她到底有什么妖术,三番五次的让皇上沉迷?” 辰妃倒是淡定,细声细语说:“贵妃娘娘,打蛇打七寸,虽说昨日宋宣明出来搅了一棍子,但皇上心里有了芥蒂,咱们只需把这把火烧的旺些,自然就能事半功倍。” 景贵妃鄙夷地说:“元贵妃这个蠢货,昨日被你三两下挑唆的就去坤宁宫大闹,此刻恐怕只剩下半条命了!” 辰妃说:“只有让元贵妃受苦,皇上才能更加倚重恭王爷,倚重贵妃娘娘。” 景贵妃饶有意味的看了眼辰妃说:“还有御史大夫,放心,少不了你爹这个肱骨之臣。” 齐晗今日进宫去掉了一身铠甲,身穿娟丝武将官袍,高大修长。 他走在永门的长街上,每迈一步都是一种难解的思怀。 昨日坤宁宫的宴会上,宫人说有人想在御花园见将军。 他料想是皇后约他,想来白日之下,朗朗乾坤,更能显示二人的清白。 这是他骗自己的话,其实五年来,他是多么的想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昨夜,齐国公府,齐晗和宋宣明一醉方休。 宋宣明明里暗里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齐兄,从前的事就让过去,你好,她才能好。后宫就像没有硝烟的战场,今日之事,恐怕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齐晗举杯说:“是在下鲁莽了,今日还要谢谢宋兄解围,敬你!” 她的气质已经和五年前截然不同,她人生的精彩才刚开始,他又怎么能让她再次深陷泥泞? {求五星好评,宝子们动动小手哈,不评论不催更的通通豆沙掉哈哈哈!} 第86章 宿主归来 她的气质已经和五年前截然不同,她人生的精彩才刚开始,他又怎么能让她再次深陷泥泞? 阮清姝,我是该将你放下了。 李煦要削弱元鹏的兵权,齐晗作为先锋,首当其冲。 “齐爱卿,朕已经备好战马士卒,就等你的好消息!待你凯旋而归,朕许你举国相迎。” 齐晗谦恭的说:“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忠,不求凯旋而归,此事过后,臣还是想留在边关驻守,臣已经习惯了边关的风沙,请皇上恩准。” 见他说的情真意切,李煦大为感动,拍拍他的肩膀说:“准奏!爱卿是肱骨之臣,不为争权,是为好男儿,朕敬佩!” 为了体恤边关将领长期离家,皇上特赐他们七天时间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兰嫔一早就出宫去驿站和父亲团聚。 刚好碰到齐晗下朝。 “齐将军好?” 齐晗抬起眼眸,不知她是谁,但看打扮似乎是哪宫的妃嫔。 “见过娘娘。” 人帅话不多,面色冷峻,英气十足,令嫔不由的有些害羞。 “齐将军,本宫的家父其实是你的部下。” 齐晗想想说:“可是兰将军?” “正是。” 二人聊着出了皇宫,齐晗跳上高头大马回齐国公府。 兰嫔上软轿时,思索原来皇后从前的相好如此英俊不凡。 这夜,李煦在南书房和户部商讨军饷事宜。 沈念在软榻上看了会儿书,困得眯着了。 海棠木纱窗外的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殿内酥油灯亮着,龙涎香从香炉里幽然泼洒到殿内。 太医说沈念体淤,李煦便让焚龙涎香活血化瘀。 她仿佛做了一个激烈的梦,眼皮下的眼珠不住地滚动。 一炷香的功夫,连枝进来小声的说:“娘娘,夜深了,该歇息了,奴婢伺候您安歇。” 沈念被摇醒,睁开眼,突然眼眸空洞。 非常陌生的看了一眼殿内,又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暖帐的连枝。 “你是谁?” 连枝回头,纳闷的说:“娘娘,您睡迷糊了?奴婢是连枝啊!” 她坐直,又再次打量了周围,突然说:“让柳嬷嬷进来,本宫有话要问。” 连枝从来没见过皇后如此严肃,有些不明所以的出了殿门。 过了一会儿,柳嬷嬷进来。 手里正缝着一件小孩的衣物。 “娘娘,奴婢正给大公主缝裙子,她大了知道臭美了。” 她空洞的问:“大公主是谁?” 柳嬷嬷上前,看她两眼呆滞,不似平时那样清澈。 “娘娘,您是不是做梦了?大公主是您生的啊,名叫杲杲。皇上可疼咱们大公主呢,三天两头有赏赐。” 皇后在紫檀木矮炕前出神了许久,突然拉住柳嬷嬷说:“嬷嬷,他回来了吗?是不是?” 柳嬷嬷放下手中的衣服,又慎重的看看皇后,摸摸她的额头,并无异样。 摸着她的手说:“娘娘,放下,你与他各有自己的命,是孽缘。再纠缠下去,伤人伤己。” 皇后眼中的泪泼洒出来,趴在柳嬷嬷肩头,说:“五年了,本宫只想再看看他,问问他。” 柳嬷嬷唉声叹气,原本她此次回宫,看到皇后精神焕发,又获得皇上恩宠,心里安慰,没想到又回到了五年前的境地。 皇后拉着柳嬷嬷说:“嬷嬷帮我,本宫想见见他。” 柳嬷嬷见她如此,心疼的哭了,点点头说:“皇后放心,奴婢定然帮你。” 四更天,柳嬷嬷带着一个身段苗条的宫婢从永门赶往宫门口。 南书房里,李煦今夜忙完朝政太晚,他不忍心去坤宁宫打扰沈念,在内殿安歇。 小许子轻叩屋门,李煦闭着眼睛问:“蠢奴才什么事?胆敢打扰朕休息,不想活了吗?” 小许子跪在地上说:“启禀皇上,刚才一个宫人来说皇后娘娘正往宫外口去,奴才怕……” 李煦一下子噌的起身,皇后要出宫?还是在半夜? 他飞速的穿上外袍,赶往宫门口。 皇宫大门口,此时最为松懈。 柳嬷嬷拿出玉牌说:“我是坤宁宫的嬷嬷,奉皇后之命去宫外采办物品。” 侍卫一看,果然是皇后的玉牌,问:“那她是谁?” 皇后缩脖子低头。 柳嬷嬷说:“这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婢,随我一起出去采办,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见人就害怕。” 另一个侍卫说:“确实皇后娘娘的玉牌,应该没问题,放行。” 二人刚要出宫门,就听到小许子喊:“等等!” 侍卫一看,竟然是皇上来了,脸色难看,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连忙拦住柳嬷嬷和皇后。 李煦快速的走到皇后身边,见她一身宫婢打扮,低头不语。 他眼眸如冰刀,伸手捏住她的脸,将她低着的头硬生生掰起来,看到一张冷漠寡淡的脸。 “皇后,朕问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皇后一声不吭,甚至不正眼看他,倔强的脸别过去。 他气急,有力的手滑下,捏住她细长的脖颈,眼神阴鸷狠戾。 柳嬷嬷连忙跪下来说:“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皇后娘娘只是想回家看看。” 李煦在她的眼中找到了不熟悉的感觉,是一种冰凉到极点的冷漠。 直到她白洁的脸上被憋红,他才恍然松手。 捏住她的肩膀,颤着声音问:“皇后,没事?朕捏疼你了吗?” 要伸手去摸她发红的脖颈,却被倔强的躲开,不让他碰。 他的颅内气血冲击到不清醒。 拦腰抱起她往坤宁宫而去,抱着她,没感到平时的温热,平时抱着沈念,她都会搂着他的脖颈,使劲的往他颈窝处贴。 此时抱着的皇后,浑身散发着冰凉,渗透到他的臂膀上,让他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踢开坤宁宫殿门,宫人连忙识趣的关上殿门,不敢打扰。 将她放在软榻上,这一路走来,他的气已经消了一些,只要她朝他撒娇,或许他就被哄好了。 然而,皇后定定的坐着,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他走进,拉着她的手,冰凉如石头。 他搓她的手,“朕说过,每日要吃阿胶补药,这样手就不会如此冰凉。” 甚至放在他唇边,用唇的温度,温热她的手指。 他只等着她能开口说只是想出宫走走。 “皇后,你为何不说话?朕想听你说今日这身打扮偷偷出宫是为了什么?” 第87章 气急撕咬 皇后依然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杏眼流转,巧笑兮兮的小狐狸去哪儿了? 此时她眼睫低垂,仿佛看透世间红尘的低沉悲悯。 李煦蹲下,仰头看着她,想找寻熟悉的表情。 他是帝王,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从未在谁面前屈尊蹲下过。 殿内静的出奇,静到二人的呼吸都能听得很清楚。 许久,李煦耐心耗尽,他拿起案台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 转头,伸手一把抓起皇后,手捏住她的脖颈,威逼问:“皇后,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再不说,朕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尤其是柳嬷嬷!她们玩忽职守,该死!” 此时皇后歪着的头才转过来,恨恨的瞪着他说:“几年前,皇上厌弃臣妾,如今却在乎了?多么可笑?” 李煦松手,不敢置信的问:“你恢复记忆了?” 皇后冷笑说:“皇上圣旨一下,我就要乖乖入宫,入了宫门,从未有人关心我,我是一个被人人宰割的羔羊,我在感业寺自己诞下钰儿,自己剪的脐带……” 李煦惊讶又自责,抓住她的肩膀说:“皇后,从前是朕错了,朕不该赶你去感业寺,朕那时候……”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时候他的确不喜欢她这个皇后,难道现在能说虚假的话吗? 皇后嗤笑说:“臣妾告诉你,我不是她,不是你心里爱的人!放我走!” 李煦大笑一声,松开她说:“皇后,你说什么?为了离开皇宫,竟能说出这样的瞎话?你就那么盼着和齐晗双宿双飞吗?” 良久,他转过身,一把扑倒她在榻上,气得发紫的薄唇亲上她冰凉的唇。 她紧闭唇齿,他使劲的往里探索,试图撬开她的唇齿,仿佛要撬开她的心。 撕咬,防守,咬含。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他感觉身下紧绷冰凉的身子,变得绵软温热,粉唇打开,他直趋而入,那芳香的唇舌竟然回吻缠绕他的。 两只娇纤的胳膊抱住了他。 同时,他的身心从狠厉中也逐渐化为温柔。 这个曲折又缠绵的吻,吻了许久,他才舍得放开,幽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身下的她粉脸娇羞,杏眼澄澈,正满心满眼的看着他。 “小狐狸,为何要吓朕,朕刚才捏疼你了?” 他细长的手指抚摸她发红的脖颈,仿佛对待一个易碎品般轻柔小心,靠近为她缓缓的吹拂。 沈念摸摸脖颈,确实有点疼。 不解的问:“皇上为何会捏臣妾?” 李煦呆住了,看她不像是在逗人,难道…… 摸摸她的头,对殿外喊道:“宣太医!” 抱她在怀里沉默不语,沈念轻抚他的眉梢。 “皇上,你的龙眉蹙的好紧,这是怎么了?” 又突然看到自己穿着和连枝一样的宫婢服侍,有些惊呆。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穿成这样?” 此时太医进殿。 悬丝诊脉后说:“皇后娘娘并无异常。” 李煦问:“皇后从前失忆,现在是否有恢复记忆的先兆?” 太医说:“很有可能,还需要多加观察,微臣开些安神的药给皇后娘娘。” 关雎宫,景贵妃得意的笑,辰妃奸笑,李良媛默不作声。 宫人进来报:“启禀贵妃娘娘,坤宁宫里,殿门紧闭,皇上和皇后争吵的很凶。” 景贵妃说:“好!此次事实摆在眼前,皇上一定会废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辰妃却不容乐观的说:“恐怕没那么简单。” 以他对皇上的了解,倘若真的废后,是不会把皇后抱回坤宁宫,禁闭殿门的。 很明显这是一种在乎到极致的表现,哪怕她有了二心。 她手底下的丝帕被细长的手指搅的像麻花。 景贵妃冷笑说:“急什么?咱们不是还有后招吗?保证让皇后死透了!” 李良媛手中的茶杯晃了一下,神情淡然。 坤宁宫里,小许子呈上一个檀木匣子。 里面是一对价值万两的翡翠朱颜镯。 李煦取出,依次给左右手沈念戴上。 “这是朕特意寻的一对翡翠镯,寓意只送给一生挚爱,本想在皇后生辰那日送给你,如今先戴上是一样的。” 他的表情拧巴,沈念从未见过他这样,仿佛一时间之间从傲娇变得失意。 “谢谢皇上隆恩,臣妾很喜欢这对镯子,日日都会戴着。” 她将两个手腕靠近,翡翠朱颜镯对对碰发出悦耳的清脆声音。 他抱住她亲吻她的发丝,呜咽的说:“无论从前如何,朕定然日后会千倍万倍的珍惜皇后,皇后信吗?” 沈念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说:“信,皇上说的话一言九鼎,臣妾都信。” 李煦又吩咐人把奏折搬到坤宁宫,拉她到身边。 一日一夜,二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耳鬓厮磨。 沈念被他粘的想问问连枝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没空隙。 罢了,还是明日再问,反正皇上又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 翌日,趁他上早朝的时候。 沈念把连枝和柳嬷嬷叫进来问话。 “你们说,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嬷嬷叹口气说:“哎,娘娘,你这样不记得了挺好,记起来了反而伤人伤己,奴婢瞧着皇上把娘娘当做心尖上的人,娘娘还是不要问了。” 沈念说:“这是什么话?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皇宫暗潮涌动,搞不好就会被人算计,你们还是如实说,本宫好做谋算。” 连枝说:“嬷嬷,你还是说了。” 柳嬷嬷只好如实的说了昨日四更天发生的事。 沈念惊呆,什么?这是魂穿了,宿主又转回来了? 她的手发颤,浑身发抖。 难怪昨日,连同前日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糟糕!” 连枝和柳嬷嬷问:“怎么了娘娘?” 此时殿门打开,宫人送进来一个密纸。 第88章 皇后的夙愿 沈念看后,迅速的写了个纸条。 “把这个给初雪送去,让她抓紧做好送来,一定要快!” “是,娘娘。” 沈念坐卧不安,这明显是被算计了。 “嬷嬷,日后要小心谨慎,倘若不是有人去南书房报信,皇上怎么可能那么迅速的赶到宫门口?” 柳嬷嬷伸手拍了自己一巴掌说:“现在想来确实如此啊!都怪老奴大意了!” 沈念说:“嬷嬷也是太疼惜皇后才会失了方寸。” 又拉着柳嬷嬷询问了很多从前皇后和齐晗的往事。 不问还好,一问更难办。 皇后这是爱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将军。 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后的灵魂还会穿回来,沈念写了一张纸,交给连枝。 “如果你们发现本宫变得不正常了,就把这张纸给皇后看,她会明白的。” 连枝不解的问:“娘娘您说什么?您不就是皇后吗?” “目前还解释不清楚,就照做,咱们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一整日,李煦被朝政绊住在南书房。 沈念在软榻上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旁边连枝在打盹。 她摇摇连枝问:“连枝,本宫睡了多久?” 连枝说:“娘娘您刚睡下,还嘱咐我守着您。” “啊?” 她明明记得从早膳后睡到了此时外面黑黑一片啊! 连枝递给她一张纸,说:“这是娘娘让奴婢给你醒来以后看的。” 沈念打开纸,一看惊呆了。 虽说皇后的字迹她模仿过,但还是能看出细微的差别。 这是皇后写给沈念的信。 上面写着:“我本是一具残魂,两年前在感业寺就已经消亡在体内,只因有你的到来,才暂存一份意识,盼你能解我之念,解我之忧。” 这个什么意思呢? 琢磨了好一会儿,她明白了,皇后是想见齐晗,这是她最后的愿望? 哎,一次被抓到差点被腹黑帝掐死,再来一次还能活吗? 要不要给腹黑帝坦白? 他能信吗?谁会信这种荒谬的事? 这时候钰儿跑进来说:“母后,钰儿新做了一首诗您品鉴一二。” 沈念看着钰儿,心里暖洋洋的,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帮皇后达成夙愿,毕竟占着人家的这具身子,还有这么个好大儿,咋个也得表示一番诚意。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才能出宫去见齐晗呢? 思前想后,她想到一个人----兰嫔。 兰嫔近几日每天都要出宫去驿站看望兰将军。 兰嫔是个讲义气的人,很快就和她达成了共识。 沈念就等摸清楚李煦的日程表,好趁机溜出宫。 深夜,凤鸾暖帐内。 沈念俏脸微红问:“皇上,明后日您忙吗?” 李煦压住她娇弱的身子问:“怎么,皇后想让朕当个昏君?云鬓花颜,芙蓉帐暖。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沈念眼眸狡黠,食指抵他的胸膛说:“臣妾可不敢,臣妾就是想让皇上闲时陪在臣妾身边。” 李煦思索说:“明日朕会很忙,南边水患商讨治理方案。朕恐怕没法来陪皇后,你要好好用午膳和晚膳,知道吗?朕会过问的。” 沈念亲了下他的脸颊说:“臣妾定会乖乖的。” “那不如今夜把明日的都补上,朕想要皇后到天荒地老。” 他的热吻铺天而地的落下,沈念渐渐地闭上眼睛,享受浓情蜜意的时刻。 “皇上,如果臣妾消失了,皇上会伤心吗?” 她的脖颈被咬出一圈红色的纹路。 “朕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皇后永远都是朕的!上天入地,朕都会抓住你!” 沈念低声呢喃,被娇喘声压住,依稀听到她说:“皇上,若是臣妾不在了,你不要悲伤,要好好活着,快乐的活着。” 他的胸膛被热血冲击,只当是她是另一种表白,唇边满意的笑,热吻又一路而下。 雪峰颤栗,腰间被一股力量冲击到了顶峰。 痴绵一夜,醒来时已是破晓天明。 沈念不敢多想,皇后说自己是一缕残识,那她是什么?完整的意识?完整的灵魂? 刚回宫的时候,她没那么怕死。 如今有了一儿一女,又有了一个在乎她的男人,忽然好怕死亡。 此时,沈念还不知道,其实她和皇后冥冥之中早有交集,才会在皇后身上复活。 又钻进他暖暖的怀抱里贪婪的吸来自帝王的龙气。 兰嫔每日都可以到驿站看望兰将军,这就是沈念找她帮忙的原因。 到了宫门口,侍卫看了一眼,问:“兰嫔娘娘,今日换了一个宫婢?” 兰嫔平日里豪爽,所以和侍卫们都相熟,说:“那个宫婢今日有事,换了这个。” 沈念今日未施粉黛,未戴任何钗环,就连宫婢服也找了一身颇为粗旧的,尽管如今,袅袅气质依然不俗。 侍卫不由的多看了两眼,紧张的沈念手心直冒冷汗,好怕会有人喊“站住!” 还好,在宫门口顺利上了软轿。 轿子刚到街角,拐弯处。 “停轿!” 兰嫔拉开轿帘,“皇后娘娘,快上来!” 二人在软轿上,兰嫔看到沈念今日极尽扮丑,噗嗤的笑出声音来。 “皇后娘娘,去见青梅竹马不是应该打扮的光鲜亮丽吗?真是难为娘娘了。” 沈念笑说:“本宫主打一个心灵美,谢谢你兰嫔,冒这么大的风险带本宫出来。” 兰嫔拍拍胸脯说:“娘娘放心,昨夜,信已经送到齐晗将军手里了,今日一定会很顺利。” 沈念点点头,心里暗自默念:皇后你快出来,你不是要见心上人吗?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南书房门口,景贵妃求见。 小许子说:“贵妃娘娘,皇上现在恐怕没时间见您,正和几位大臣议事呢!” 景贵妃拉过他说了什么,小许子神色陡然变了,马上跑进南书房。 他走到李煦身边,小声的传达了景贵妃说的话。 李煦脸色陡然突变! 把奏折摔在桌上,唇边狠厉的说:“备马,朕要出宫!” 几个在场的大臣面面相觑。 驿馆里,兰嫔带沈念到了一间隐蔽的房间里。 打开门,看到一高大男子伫立在窗前。 身材健硕,月蓝色长锦袍,玉冠束高发,短靴更显精干。 沈念感觉自己是被硬推进去的,听到兰嫔把门关上,瞬间有些紧张。 齐晗转过身,眸子幽黑,定定的注视着她,看的沈念不自在,伸手挠后面的发丝。 “这个,这个。” 她不知道怎么召唤出皇后啊,急都急死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宝子们求五星好评!) 第89章 你愿意带我走吗 “这个,这个。” 沈念不知道怎么召唤出皇后,急都急死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倒是齐晗先说话了,“看到你过得好,我便放心了。” 不愧是拿着痴情男的剧本,一开口就感人肺腑。 沈念不禁想:腹黑帝,倘若当初不是你错点鸳鸯,抢了皇后入宫,人家这对痴男怨女多幸福啊! 看她出神,杏眼莹亮,顾盼生辉,眼眸狡黠,他甚至有些不敢认。 他们相识于少年时代,同上学堂,阮清姝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她柔弱倔强,总是会在书院门口等着他,一路上话很少,只是颔首微笑,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的杏花,一看就让人沉醉。 沈念小声嘀咕:皇后,你怎么还不出来啊!快出来! 不敢抬头看齐晗含情脉脉的眼眸。 “皇上是位明君,他励精图治,一心为民,也是位好夫君,姝妹的幸福才刚开始。” 沈念突然觉得听到这句话后没有了意识。 她闭上眼睛,眼珠左右滚动几下后再次睁开。 抬头看到眼前的男人,眼眶马上通红,起身,踮脚伸手要摸他的脸颊,他退后一步躲开。 “姝妹。” 她停住步子,热泪滚下,唇边苦笑说:“齐晗,五年前我入宫时,你就是这样说,皇上是位明君,关我何事?你只知道做一个忠君爱民的臣子,可曾想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想要的是一份疼爱和眷恋。” 齐晗的眼中亦饱含晶莹,没有了刚才的疏冷,哽咽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皇后擦泪后逼问:“我只问你一句,我进宫前一天,送去齐府的信你是否收到了?” 齐晗叹口气没有回答,却已经做了回答。 皇后苦笑,秀眉搓成了一团,杏眼通红。 她颤颤巍巍的呜咽着问:“六年来,我是孤魂野鬼,只是用想见你的信念支撑到如今!今日来,只为问你最后一句话。” 她悲伤地瞪着他,而他强忍酸楚的看了她一眼又躲开,深怕会忍不住抱住她。 “如今,你愿意带我走吗?” 这声音空洞到连她自己都知道答案,只是不甘心才多问了一句。 门外伫立的男子玄衣龙纹锦袍,犀利的眼眸,狭长俊美的黑眸上有一层比冰窖还厚的寒冰。 握紧拳头,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周身发出强烈的杀气。 屋内,齐晗神情痛苦,叹口气,痛定思痛后,拱手作揖说:“皇后娘娘,请您即刻回宫。” 皇后听后,发出不寒而栗的笑声,一连串让人心碎的笑声后,闭上眼睛,娇弱的身子缓缓的要倒下。 被齐晗伸手一把抱住。 “姝妹?” 此时“啪!”门被踢开,李煦一把揽过昏迷的皇后,怒不可揭的手拿长剑直指齐晗的胸口。 齐晗跪地请罪:“请皇上赐微臣死罪!皇后她无错……” 李煦喝令:“住口!” 他低头看到怀中皇后脸颊上的泪痕斑驳,心痛地扔了长剑,抱起她,命令道:“把这个房间里里外外搜查一遍。” 小许子进来说:“齐将军,一起入宫。” 皇宫南书房里,皇后被放在内殿龙榻上。 外殿,李煦御座之上。 兰嫔和齐晗跪在地上。 而南书房外,景贵妃带着辰妃和其他几个妃子正在探消息。 就连元贵妃也来了,她被打了五十棍,把仇全记在皇后身上,就等着来看好戏! 齐晗再次跪地叩首说:“皇上,都是微臣的错,微臣不该约皇后娘娘见面,求皇上惩罚微臣。” 兰嫔惊愕的看着齐晗,他这是疯了,明明是皇后让她把信传给他的,真爱无疑,把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 恰是这点,更加激怒李煦心中的醋意。 他刚才在驿馆门外听的很清楚,皇后是他的妻,需要别的男人护着吗? 侍卫拿进来一个东西放在了龙案之上。 是一只牡丹凤纹蜀锦履鞋。 李煦仔细的回想,这是皇后的鞋子,曾经她还穿上沾沾自喜的说:“皇后,您看这鞋子好看吗?” 他当时说:“是皇后的玉足生的美,才衬得这鞋美。” 她傲娇地说:“这可是初雪给臣妾做的,臣妾最喜欢的一双蜀锦鞋。” 侍卫说:“这双鞋子是从驿馆房间里搜到的。” 李煦问:“难道这是皇后送你的信物?” 齐晗脸色变了,连忙说:“微臣并未见过这鞋子,请皇上明察。” 兰嫔说:“皇上,这不可能,今日臣妾和皇后娘娘一起出宫,她并未带此物,何来相赠?” 李煦骂道:“你闭嘴!谁让你带皇后外出的?要不是看你是兰将军的女儿,朕现在就砍了你! 兰嫔低头不敢多言。 门外连枝被侍卫拦住,听到她喊着说:“皇上明察!” 李煦说:“让她进来!” 连枝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跪下打开,是一双牡丹龙纹蜀锦鞋。 “皇上,皇后娘娘的鞋子都在这里,请皇上不要被奸人蒙蔽。” 李煦看了三只鞋子,心里有数,作为帝王,他的洞察力自然强。 很明显,连枝拿来的那双牡丹鞋,一只旧一只新,而从驿馆里搜出的这只也是有穿过的痕迹。 这才是和地上那只旧的是一对。 皇后啊皇后,你早就被旁人算计了。 李煦自然明白这是栽赃嫁祸,但此时他怒火冲天。 “牡丹鞋的事暂且不提,今日之事,你们自己说,让朕如何惩罚你们?” 兰嫔趴下说:“求皇上饶命,臣妾素来喜欢皇后娘娘,不想看到她忧心,所以才会帮忙,臣妾知道错了。” 齐晗没做声,依旧趴在地上叩首状。 小许子进来说:“皇上,宋大人求见。” 宋宣明进来说:“启禀皇上,齐晗将军后日就要出发,此时倘若重罚恐会延迟军机,望皇上重新发落。” 李煦自然知道为了收拾元鹏,齐晗是重重之重,但是今日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不允许别的男人惦记自己的皇后分毫。 第90章 万念俱灰,正式交托 “齐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齐晗叩首:“谢皇上隆恩,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五年前,他是为了大义,君臣之道,放弃了与阮清姝的爱情,时至今日更应该放下。 “兰嫔,你父亲兰将军征战沙场,此次朕不重罚你,待将士们出发后,你禁闭三个月,罚俸一年,可有意见?” 兰嫔连忙说:“臣妾没意见,谢皇上隆恩。” 事情看似就这样解决了,南书房外的妃妃们,心里都愤愤不平,难不成皇后红杏出墙,证据确凿,皇上还要偏袒她吗? 景贵妃说:“走,咱们找皇上说理去!” “就是,皇后失德,不配后位!” 几个人到了南书房门口,被小许子拦住。 “本宫要见皇上!让开!” 小许子说:“各位娘娘,此时皇上龙威震怒,倘若再去拱火,恐怕大家都要遭殃,不如赶紧回去!” 辰妃拉景贵妃说:“贵妃娘娘,先回去,皇上正在气头上,那句话说的不得当都不好收场,静观其变,还有后招。” 景贵妃听懂她的意思,确实不好闹得太过,否则会引起皇上的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南书房门紧闭。 李煦走到内殿,看到龙榻之上沉睡的皇后。 他仔细的端详她,是他的小狐狸,可是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觉得不认识这个女人。 即便她恢复记忆了,就能抹去这两年和他朝夕相处的日子吗? 她在驿站声泪俱下的说这几年来过的是孤魂野鬼的日子? 难道在他身边两年来真的那么痛苦吗?往日里那些甜美的嬉笑都是假的?床榻之上的两相欢好都是假意迎合? 他不相信,明明那么真实,那么真情流露。 朱唇微启,蠕动中似乎在说什么。 李煦马上抓住她的手,俯身抚摸她的额头。 却听到她喊着:“齐晗,别走,齐晗,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李煦心里像被尖刀刺到,松开了她的手。 他俊美的薄唇燃起苦笑和寒气。 皇后睁开眼,看了下四周,坐起来。 李煦捏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问:“皇后,你真的那么爱那个男人?” 皇后紧咬下唇不吭声。 良久她的泪从眼角滚下,愤恨的说:“是,臣妾从始至终都爱那个人,皇上不该让我进宫!” 他的手捏纤细的脖颈更紧,她的脸变得通红,发出咳咳的声音。 终究他还是舍不得,尽管凤目猩红,依然松开了手。 作为一个帝王,从来都游刃有余,运筹帷幄,此时面对这个女人却乱了方寸。 他笑自己愚蠢,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年前他不喜欢皇后,四年后他一定是中蛊了才会爱她爱到发疯,而她却没变,依然爱的是别人。 皇后下了龙榻,往外走,此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阴森恐怖的说:“其实臣妾早就死了,早就忘记了雨落下的声音是这样的。” 她径直走进雨里,连枝一直在南书房门口候着,此时从小许子手里接过伞,跑上去给她遮雨,被皇后一把推开。 她步履蹒跚的走在雨里,仿佛行尸走肉。 李煦看着雨中的她,心如刀绞。 两年的耳鬓厮磨比不上她当初的执念,朕与她或许就不该开始。 皇后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里,很多宫人都看着她,连忙回去禀告给自己的主子。 不得了,皇后像疯了一样。 这下,皇上总该废后了? 废后迟早的事,已经是弃后了! 进了坤宁宫,柳嬷嬷迎上来,“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空洞的说:“本宫还想再看看钰儿。” 连枝把钰儿带进内殿。 钰儿抚摸她的湿头发问:“母后,你怎么了?和父皇吵架了吗?你放心,父皇舍不得气你,马上就会来哄你了,昨日父皇还说让儿臣听母后的话,让儿臣保护母后。” 皇后抱着钰儿声泪俱下。 “好孩子,母后爱你,母后对不起你!” 钰儿懂事的拍她背说:“母后对钰儿最好了,您做给儿臣的衣袍,儿臣穿上帅气吗?” 这身湛蓝色的锦袍是沈念赶工在钰儿生辰前缝制出来的,熬了好几个夜晚。 皇后抚摸锦袍说:“她对钰儿好,我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钰儿,答应母后,要好好的,无谓皇权富贵,母后只希望你做个快乐的人!” 钰儿擦她的泪说:“钰儿知道,母后和钰儿说了很多遍了,要做快乐的人!母后,太傅要给儿臣上课,儿臣要去了,母后歇息。” 说着挣脱皇后的怀抱,出了门。 皇后泣不成声,伸手要抓钰儿,随着他出了殿门,才缩回手。 拿起窗边檀木矮炕桌上的纸笔。 她喃喃说:“你是阳光的人,希望你的快乐能让钰儿平安喜乐的长大,今日我便正式把这具身子赠予你,我的心愿已了,对人世已无眷恋,就此诀别。” 写完后,用茶杯扣住,她缓缓的上了凤鸾床榻,拉上幔帐,躺下,闭上眼睛。 连枝进殿门看到她睡下了,连忙退出。 翌日清早,沈念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仿佛睡了很长的一觉,做了很复杂曲折的一场梦,摸摸眼角还有湿痕。 伸了个懒腰,连枝进来拉开幔帐。 仔细的看她后,问:“娘娘您好了吗?没事了?” 沈念伸伸胳膊说:“怎么腰酸背痛的,感觉像是和人打了一架,本宫睡了多久?” 连枝说:“娘娘从昨日回来就睡了,半天一夜。” 沈念挠挠头问:“昨日本宫是怎么回来的?出宫有被皇上发现吗?” 连枝被问的心惊胆战说:“娘娘,昨日是皇上把您抱回来的,先是去了南书房,您醒后,回了坤宁宫。” 啊,这样啊,那岂不是被抓包了? 再一看,矮炕桌上放着一张纸。 她拿过来一看,心里一股悲凉从后背袭入心头。 一股热泪滚出来,连枝吓坏了,以为她又像昨日那样,她觉得皇后最近实在是太分裂了。 “娘娘,自从您恢复记忆后,就没怎么笑过,连瑞王殿下和大公主也心情低落,皇上更是……” 没敢往下说。 第91章 认错被拒 沈念在锦被里哭,她是入戏了,想起四年前感业寺皇后抑郁而亡,想起她爱而不得,郁郁寡欢,这世上没人疼爱她,没人为了她无私付出。 哎,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个齐晗话说的好听,就是愚忠,可是转念再一想,他能怎么办呢?真的带着皇后私奔?能躲一辈子吗? 那就怪腹黑帝,可他也不是圣人,哪里知道这些事? 要么说爱情这个东西要人命,昨日被腹黑帝抓包,他肯定气死了,怎么办呢? 她把被子扒拉下来,可怜兮兮的问:“皇上龙颜震怒,怎么罚本宫的?是禁闭还是别的?” 连枝叹口气说:“皇上没说罚娘娘,想来还是疼惜娘娘的,倒是后宫那些妃嫔各个都盼着看娘娘的笑话,昨儿好多都守在南书房门口等着。唯独惠妃娘娘来问了几遍您有事没事,送了姜汤过来。” “哎,人性如此啊!” “娘娘,还是您料事如神,果然昨日牡丹蜀锦鞋的事出了,奴婢把司史绣的鞋赶紧拿去了,皇上英明,没有再说什么。” 沈念说:“本宫放在那边的人终于派上用场了,偷偷给她送张五百两的银票,她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几个弟妹,想来需要银子。” “是,娘娘。” 沈念预想的不错,这些都是景贵妃和辰妃搞出来的,元贵妃没那个脑子,其他的妃子没那个胆子。 下了床榻说:“给本宫洗漱更衣,本宫要去找皇上,可不能白忙乎两年,一下子回到原点?!” 连枝高兴的连忙喊柳嬷嬷招呼洗漱妆造。 沈念特意画了个极为精致的妆容,选了一件流彩暗花云锦宫装。 “皇上最喜欢这个花色。” 柳嬷嬷给她梳了个朝云近香髻,笑着说:“娘娘,您生得天姿国色,就该这么快乐的活。” 说着说着还哭了,沈念忙安慰:“嬷嬷,别伤感,人总要往前看,往后的日子一定比现在的强。” 漂亮话总是心灵鸡汤,实践起来才知道现实有多难。 当她信步走在皇宫里的时候,感觉大家都偷瞄她。 恨不得上去揪住一个人问:“看什么看?本宫太美怎么的?” 她哪里知道昨日皇后有多疯癫,在雨里又唱又叫又哭,不是疯了是什么? 元贵妃和几个妃子正在御花园喝茶。 “那不是皇后娘娘吗?” “瞧,皇后娘娘穿的烟波锦缎裙波光粼粼的。” 元贵妃不服气的站起来说:“昨日那样了,怎么她还能招摇过市?是不是真的疯了?神志不清了?” 她还不服气,走上前去挑衅。 气势汹汹的站在路边,两手叉腰。 沈念摸摸金步摇说:“见到本宫还不请安?” 元贵妃问:“皇后,你是真疯了还是装的?” 沈念说:“元贵妃,腚还疼吗?要多躺在榻上休息。” 然后径直的扶着连枝的手,走得步步生莲,招摇过市。 令嫔和敏妃说:“看起来皇后娘娘没疯啊,那昨日是中邪了?” 到了南书房,小许子见到她吃了一惊,连枝忙摆摆手,让他别乱说话。 “小许子,皇上在里面吗?本宫做了金针腰花汤给皇上补补。” 小许子看了眼里面,面色为难的说:“皇后娘娘,要不您过几天再来,皇上还在气头上,今早上几个大臣都被打了!” 这么暴虐?暴怒值至少在9999 但是沈念想有些误会如果不尽快澄清,有可能就错过了最佳解释的机会,还是试试。 “你去皇上通报一声,本宫等着。” 小许子看她坚持,只好进去禀告。 站在龙案前半天,不敢说话。 李煦问:“什么事?” 小许子欲言又止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在外面,说炖了补汤给您送来。” 李煦停下手中批阅奏折的红色狼毫笔。 寻思,难道是因为今日齐晗要出发,她来请求去送? 这个女人真是被朕惯坏了,恃宠而骄,没一点分寸,一点也不顾及在朕的感受! “不见!把门关上!” 小许子料到会这样,出了南书房,把门连忙关上。 “皇后娘娘,再给皇上一点时间,过几日,兴许皇上气就消了。此时还是盛怒之下,恐会……” 沈念从没见李煦生过如此大的气,料想昨日皇后那事闹得太过火,这样更不能冷却处理。 她趴在门上,透过镂空缝隙喊:“皇上,臣妾想见见您,开开门好不好?”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皇上,臣妾心里只有皇上!” 李煦听着骂道:“骗鬼呢!当朕是傻子?昨日你是怎么说的?” 把奏折气得扔到地上,这两年,这个女人把朕玩的团团转,此时又故技重施? 沈念喊的口干舌燥,就是不见里面有回应。 这时候,辰妃过来了,身穿雪紫色罗衫裙,出尘飘逸。 沈念盯着她,她只好假装行了个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沈念答应了一声,就等你行礼问安,规矩不能乱,哼! 辰妃说:“许公公,本宫给皇上带来了点心,麻烦通传一下。” 小许子面色为难,只好对着门禀告。 “启禀皇上,辰妃娘娘求见。” 没想到里面传出洪亮的男人的声音说:“让辰妃进来!” 好你个腹黑帝,不让我进去,让你的宠妃进去! 沈念也厚脸皮跟了进去。 李煦朝她们进来的地方短暂的扫了一眼。 辰妃拿着食盒到了案台边,纤纤玉指取出花形瓷碟,上面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 就听到她娇声细语的说:“皇上,您的胃不好,臣妾做了四神糕,里面放了莲子、淮山、茯苓和薏米,此为四神,最是养胃健脾。” 沈念心惊,腹黑帝胃不好吗?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是没关注过? 李煦接过四神糕,吃了一口,点头说:“不错,爱妃在乎朕,记得朕胃不好,不像某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从来不关注这些。” 沈念像被点了哑穴,也觉得有些底气不足,自己确实不曾关注过李煦的喜好,反而是李煦经常会记得她的喜好。 本来心里觉得对不住他,突然见到他把辰妃一把揽进怀里。 第92章 干脆杀了我给你们助兴! 沈念本来心里觉得对不住他,突然见到他把辰妃一把揽在怀里。 李煦闭上眼睛闻了一下说:“爱妃可是熏了梅花香?” 辰妃顺势搂着他的脖颈说:“臣妾知道皇上喜欢梅花香,臣妾日日都熏!” 好好好,干脆杀了我给你们助兴! 李煦拿起辰妃的手说:“爱妃的纤纤玉指,朕每每看到都为之心动。” 辰妃说:“那日皇上送臣妾白玉莲花镯,臣妾明白,白玉莲花镯是送给心爱的妃子之物。” 沈念翻白眼,腹黑帝你送她白玉镯是给心爱的妃子,那送我翡翠朱颜镯不就是个笑话吗? 本想把朱颜镯取下来,砸个稀巴烂,再一想,算了,犯不着和东西置气,看我回去不把它们高价卖掉! 认错是不可能了,人家也不鸟你,算了。 “臣妾告退。” 沈念面色冷冷的退出南书房。 听到身后李煦说:“辰妃是朕心尖上的人,传朕旨意,即日起封辰妃为贵妃,赐玉如意一对。” 沈念手里的锦帕掉了,就如同她的心沉入谷底。 她快步的走出了南书房,心像被撕成很多片,气血直往头顶冲,眼睛有些模糊,连两边高耸的竹子都看不清楚。 连枝连忙扶住她,见她面色晦暗,没有敢问什么。 南书房里,李煦一把推开辰妃。 阴鸷狠戾喊道:“下去!滚!” 辰妃看他变脸,委屈的马上跑出了南书房,但是到了门口她很快就镇定了,此时她已经是辰贵妃了,和景贵妃,元贵妃平起平坐的身份,怎么可以委屈到落泪? 那样旁人就会揣测她这个宠妃的真假,即便李煦不爱她,拿她当挡箭牌,她也获得尊荣,这是最要紧的。 这是他给自己下的命令。 辰妃升为辰贵妃的事,响彻后宫,连景贵妃都心里别扭,下属和自己平起平坐了,以后还怎么高高在上? 好在辰妃是个心机深的,恭敬地说:“贵妃娘娘,皇上只不过是为了气皇后,才会如此,臣妾家世样貌都没法和您相比,只不过是多了个名号。” 太后没少给景贵妃上课,告诉她要多找帮手,眼下皇后还没彻底扳倒,还得辰贵妃做事,就不阴不阳的说:“好说,别忘了咱们共同的目标。” 辰妃奸笑,心想,这个宫里唯有本宫最了解皇上,知他喜好,你们这些蠢货只不过是摆设,皇后之位未来还是本宫的! 慈宁宫,晚膳时。 太后说:“这个南瓜酥是皇帝喜欢的,哀家今日特意让取了嫩南瓜烹制,快尝尝。” 掌事嬷嬷夹了一块南瓜酥恭敬的放在李煦玉碗里。 李煦面无表情的说:“朕今日胃口不好。” 其实他根本不爱吃南瓜酥,只是因为当年被太后抚养时,听到宫婢说太后喜欢南瓜,他才投其所好。 “皇后失德的事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预备怎么做?” 李煦放下玉着说:“朕从未说过皇后失德,其他人胆敢妄论,朕必诛之! 殿内气氛窒息,从小李煦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太后根本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掌事嬷嬷来报:“贵妃娘娘来了。” 景贵妃进来,看到李煦眼睛放光。 “臣妾参见皇上。” 太后连忙招呼说:“来,婉儿坐在这里陪哀家和皇上用些。” 景贵妃坐下,连忙拿起玉勺打了一碗枸杞鱼汤,双手恭敬的递给李煦说:“皇上近来公务繁忙,最适合鱼汤滋补。” 李煦没吭声,站起身说:“母后和爱妃慢用,朕有奏折要看。” 说完带着一股冷风离开了慈宁宫。 景贵妃眼眶红了,拿着锦帕抹眼泪。 太后安慰说:“婉儿,时间还长,不要着急,这深宫今日不同往日,明日也不会如今日。哀家是过来人,只要熬的住,才是最后的赢家。” 景贵妃放下丝帕说:“姑母,就连辰妃都升为贵妃了,皇上对她比婉儿还好,更别说皇后呢,她犯那样的大错,皇上都没舍得罚她。” 太后捻佛珠高深莫测的说:“急什么?眼下皇后是靠什么在宫中立足的?” 景贵妃思索片刻说:“皇嗣?” 太后说:“不错,宫中唯有皇后有所出,才会一家独大,倘若打破此格局,皇帝也会厌弃她。” “皇上根本就不来关雎宫,婉儿实在难怀上龙胎。” 太后说:“钰儿虽说封了瑞王,但滴血认亲他不是皇上的骨血,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了。” 景贵妃仿佛明白了,说:“也就是说下一个生的皇儿才是重中之重?反正不能让皇后再生出皇子,否则就是嫡长子,侄女更难有出头之日了!” 二人饶有意味的互相看看,又多了一层谋划。 自从皇上在南书房把皇后挡在门外不见,妃妃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坤宁宫里,龙涎香徐徐。 连枝气愤的说:“已经接连几日,宫妃没有来给娘娘请安了,太没规矩了。” 沈念浅笑说:“恐怕都忙着去巴结辰贵妃了。” “可不是吗?现在咏荷殿的殿门都快被踩破了!连敏妃都去了!她平日里最围着您转,现在看来也是虚情假意的。” “颖昭仪呢?怎么最近没见到她?” 连枝答:“颖昭仪自从禁闭开始像变了一个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看不懂了。” 第93章 暴君!太残暴 宫人正在擦窗台,从殿外整理到了殿内。 凤鸾软榻边柜上放的陶响球掉到地上,唧摔成了两半。 宫人连忙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连枝捡起来说:“这可是瑞王殿下最喜欢的玩具。” 沈念说:“再给他寻一个就是。” 连枝发现了什么,连忙过来递过来。 沈念拿起陶响球,在中间发现了一些粉末。 拿手捻了一些闻,这是什么香味? “把柳嬷嬷叫进来。” 递给柳嬷嬷,沈念问:“嬷嬷,这可是麝香的味道,似乎又比麝香的味道淡了些。” “肯定是含了麝香,味道清亮芳香,想必还有其他香料,眼下夜深了,明日叫个对香料懂行的过来瞧瞧就知道。” 沈念思索:“这陶响球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本宫大肚子九个月的时候,难道那次早产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是因为闻了麝香?” 好歹毒的诡计,惊得沈念后背发凉。 连枝哭说:“那次稳婆不知所踪,要不是皇上提前赶回来,恐怕娘娘就没命了……” 主仆三人唏嘘不已。 “罢了,日后咱们小心谨慎就是,本宫困了,安歇了,你们退下。” 殿门关上,沈念躺下,却难以安眠。 从慈宁宫出来,小许子问:“皇上,今夜是打算在哪里安歇?” 李煦说:“月丽宫。” 敏妃到殿外候着,李煦看都没看进了门。 敏妃身着紫纱蝉衣,恭敬的说:“不知今夜皇上想听什么曲子?臣妾新学了《飞天舞》跳给皇上看看?” 依旧是在院中,薛常在弹古琴,敏妃跳舞。 二人尽力的表演,李煦两眼空洞,一杯一杯酒往下灌,小许子看不下去了,忙上前劝:“皇上,您已经饮了不少,再饮恐怕伤了龙体啊!” 李煦喝令:“滚!” 敏妃和薛常在有自己的小九九,恨不得皇上喝醉,这样她们好趁机拿下他,要知道皇上清醒的时候,根本就不让她们靠近。 几曲过罢,李煦脸色熏红,眼神迷离。 二人看机会来了,一个比一个跑的快,一人一边抓住李煦的胳膊说:“皇上,臣妾伺候您安歇。” 李煦一把掀翻院中的案桌,霹雳巴拉的碗儿,碟儿,酒杯,酒壶全都掉落摔碎! “滚!都别烦朕!” 龙威震怒,两人见状,吓得不敢再硬扑。 出了月丽宫,李煦跌跌撞撞上了龙辇。 小许子战战兢兢问:“皇上咱们回南书房。” 李煦指指东面说:“去坤宁宫。” 小许子高兴,看来皇上和皇后要和好了,自从皇上生皇后的气,脾气愈发的难捉摸,暴怒的频率越来越高,再这样下去,心脏都要被吓坏了! 到了坤宁宫,李煦说:“嘘,不要通报,别惊到皇后,朕自己进去。” 没让人扶他,踉踉跄跄的进了内殿。 沈念刚眯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抱她。 转过身,看到李煦趴在她身上。 棱角分明的脸上泛着红霞,酒气浓烈。 “皇上,你吃酒了?” 要起身,被重重按倒。 他修长的身躯在殿内微黄的酥油灯光照映下,显得更高大,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沈念不熟悉的微光。 唇角是嗤笑,这种表情是嘲弄?愤恨? 一把扯开她的薄缎絷衣,沈念要往后缩,两只手护着胸口的起伏。却被禁锢住双手,朝雪峰重重的咬下去。 “疼,皇上,你干什么!” 从前他那么温柔,只要她喊疼,马上就会放缓停下来,轻柔的安抚她,可是如今,她越喊疼,仿佛他越使劲。 低声啜泣到无助的哭声,他肆意的蹂躏了个够,才放开她娇软的身子。 她爬起来往暖帐深处逃。 他细长的手指抹一下薄唇,嘲弄的说:“皇后那么爱那个男人,是否和朕欢好时,想到过和那人欢好的画面?” 沈念一听,杏眼怒缜骂道:“无耻!” 李煦老鹰抓小鸡似上前一把撸她在怀中。 紧紧的禁锢住她,唇齿拨弄她绵软的耳垂。 “皇后,朕不会放你走,你死了这条心,这皇宫就是朕编织给你的金丝笼,你永远也别想逃离朕的身边,永远。” 酒气裹夹着热气附在她微凉的娇唇上,忽而温柔的缠绕,忽而愤恨的撕咬。 沈念鼓足勇气解释:“皇上,臣妾没有想逃。” 李煦使劲的在她脖颈上轻咬,眼神犀利的说:“还想骗人?这两年你欺骗朕的感情,朕不会原谅你!” 一把将她按在身下,撩拨她耳垂边的青丝说:“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朕的,明白吗?” 粗暴地冲击柳枝纤腰,她咬着唇娇,声声啜泣。 捏住她的脸,戏谑地问:“怎么,如今连假意迎合也做不到了吗?” 沈念只觉得被侮辱,眼神愤恨的看着他。 被提起来坐在他怀中,冷笑问:“既然皇后从前是虚假迎合朕,那咱们不如就虚假的过下去如何?”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她娇软无暇的胳膊上撩拨。 沈念倔强的说:“臣妾不需要爱,皇上也不需要,没什么虚假之说,从前是,今后也可以!” 他掰过她的脸,质问的神情,却没说出来。 狠狠咬她光洁的肩头,她强忍着疼痛,指甲使劲的掐自己的腿,被他发现抓住手,阴鸷狠戾地命令:“你是朕的,只能朕弄疼你,旁人不可以,连你自己也不许,明白吗?” 她哭着捶他,“坏蛋,你到底要我怎样?!” 他抱着她,眼眸冰凉。 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每一个部位都疼痛,一看胳膊,细腰,大腿,肩头都是青红印子。 洗漱的时候,坐在铜镜前,看到脖颈一圈明显的红梅。 “连枝,给本宫拿那件芙蓉领的内衫。” 这个腹黑帝,现在可以改名了,叫暴君! 她能想到皇后对他说了绝情的话,刺痛了他的帝王心,现在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解释,事实上她似乎也解释不清楚自己和皇后的关系。 第94章 口是心非;避子药? 她不是皇后,这话说出来腹黑帝会信? 痛定思痛后说:“连枝,给本宫去弄一味药,别让太医院配,到宫外去配好带进来。” 连枝听后说:“什么?娘娘您疯了?后宫哪个妃嫔不是盼着承欢雨露,怀上皇嗣,你怎么还?” 沈念苦笑说:“有钰儿和杲杲就够了,本宫没有那么大的心力了,过些年,待钰儿弱冠,本宫就陪他去封地,好过在皇宫里。” 连枝撇嘴说:“娘娘,您可是皇后,没有去封地的道理。” “这皇宫有什么好的?皇后谁爱当谁当,本宫不稀罕!” “那您舍得皇上吗?” 沈念愣住了,心里被揪了一下,逞强的说:“皇上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八月初六这日,是皇后的生辰,沈念没有心情过,推了司尚居和内膳房的建议。 李煦早朝后,问:“司尚居和内膳房去过坤宁宫了吗?” 小许子答:“一早就去过了,皇后说今年她不想办生辰宴了。” 静默一会儿,李煦说:“你到内务府挑最好的绸缎,字画送去,东珠飞凤金步摇打造好了吗?” 小许子说:“已经打造完毕,就等着皇上亲自送给皇后娘娘。” 看到檀木桌上的荔枝,说:“再挑最新鲜的荔枝送过去。” 交代了许久,最后冷冷的说:“别说是朕让送过去的,就说是皇后生辰的庆贺标准。” 小许子多问了一句:“皇上,那其他妃嫔生辰是不是也要照例发放?” 李煦手拿茶杯就要砸他,“蠢奴才!驴耳朵猪脑子!” 小许子这才明白,皇上的意思是皇后独一份,往日里好东西都让搬到坤宁宫里,惹的其他妃嫔眼馋。 坤宁宫里虽然没有特意布置,但是有了内务府送来的诸多礼品,顿时喜气洋洋。 小许子说:“启禀皇后娘娘,皇上说了,这不是他的赏赐,是按照皇后规格发放的贺礼。” 沈念心想,宫规里没这一条啊!算腹黑帝有点良心。 宫灯初上,南书房里,李煦走来走去。 小许子试探的问:“皇上,今日皇后娘娘生辰,定然是想要皇上陪在身边。” 李煦说:“她才不需要,她恨不得离朕远远的。” 补脑王不是白来的,又想起前些天皇后在驿馆里说的话,心痛的无法自拔,拔凉拔凉。 “去咏荷宫。” 小许子不敢吭声,要说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思就是这么难猜。 李煦兴趣盎然的执笔画丹青,旁边矮桌旁辰贵妃也在画。 不一会儿,辰贵妃画好了一幅,过来看李煦画的。 “皇上画的石榴图笔墨精进,鲜活生动。” 李煦龙眉凤目在微亮的烛光下,俊魅无比,让辰贵妃不禁痴醉。 她走到他身后,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李煦收好最后一笔,放下狼毫笔,掰辰贵妃的手。 辰贵妃就是不放手,趴在他后背说:“那年杏花初开,月儿刚几笄,第一次看到皇上一身玄衣锦袍,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犹如神明入了月儿的心。月儿满心都是皇上,从前是,如今更是,月儿每日沉浸在相思中,枕着皇上的画入睡,臣妾的心难道皇上看不到吗?” 温温细语,娇声哭泣起来。 李煦眉眼间尽是寒冰。 “皇上,臣妾爱您,超过世间所有,皇上……” 美人哭的梨花带雨,低吟诉说爱意,铁汉也会心软。 桌上的石榴图,虽是李煦一时兴起所画,却是他看沈念画过的。 他生硬地掰开辰贵妃的手,冷酷的说:“辰妃,倘若你能收起野心,朕可以给你一生荣华富贵。” 辰妃委屈的哭着说:“臣妾要荣华富贵做什么?臣妾是一个女人,需要皇上疼爱,为什么皇上的心那么冷,怎么都捂不热?” 李煦要出门,辰妃趴下抱住他的腿,悲伤的哭着说:“皇上,不要走。” 见他走的坚决,她忽然气急败坏的说道:“皇上以为皇后在乎您吗?在乎您,就不会私会青梅竹马的将军,在乎您,就不会明知皇上宠爱她,还偷偷喝避子药!” 李煦震住了,避子药?她说朕的小狐狸喝避子药?朕不相信! 他冷漠的甩开脚,出了咏荷殿。 小许子本来要下班了,一看皇上怎么出来了?殿内传来辰贵妃的声声哭泣,看来又没把咱皇上哄好。 “皇上,现在去哪儿?奴才好让去准备。” 李煦脸色阴鸷,一言不发。 走到了坤宁宫门口,迟疑之际还是进去了。 沈念正在矮炕桌边画丹青,是一幅男人的画像。 看到他进来,连忙把画收起来放进檀木炕桌的抽屉里。 “皇上怎么来了?” 她下软榻,迎了上去,被李煦掐腰一把提起来。 放回软榻上,只听见他冷冷的说:“身子本就寒凉,为何不长记性,总是光着脚下地。” 沈念看他今日虽然一脸冷漠,但总算和她说了句正常的话。 不禁自动靠近,往他怀里蹭。 他顺势搂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欲言又止,终究是没问出口。 “皇上,您累吗?今日一定忙了许多朝政,要不要臣妾给您按按太阳穴?” 李煦一言不发,就这样抱着她。 安静了许久,他突然问:“皇后,咱们再多生几个孩子可好?” 沈念一想,生个毛线,生一次差点要了老娘的命,再也不要生了! 却还是安抚他说:“好,臣妾听皇上的。” 他试探性的问:“真的吗?朕最痛恨欺骗。” 沈念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咱们有钰儿和杲杲,已经很幸福了。” 这夜李煦特别奇怪,安静的抱着沈念,一声不吭,也没什么动静。 沈念想腹黑帝有些精神分裂,忽好忽坏。 困得不得了,在他怀里翻身一看,他怎么还睁着一对犀利的鹰眼。 “皇上,您又不是猫头鹰,怎么还不睡啊,明早还要早朝呢,快睡。” 天快亮的时候,沈念昏昏欲睡,被他连抓带摸弄醒了。 他一把扯掉她的白丝袍,霸道的把她压在身下。 许是二人昨夜情绪有所缓和,也或许是睡了一觉有精神了,沈念被他挑逗的意乱情迷,热烈的回吻。 湿润的唇瓣贴上他的唇瓣,尖尖的小舌与他的缠绕在一起。 心跳骤然加速。 (作者为爱发电,宝子们动动小手给个五星好评,谢谢啦!) 第95章 抓包避子药 沈念被他挑逗的意乱情迷,热烈的回吻。 湿润的唇瓣贴上他的唇瓣,尖尖的小舌与他的缠绕在一起。 心跳骤然加速。 面颊若桃花般绯红,欲说还休的娇羞,又被他热烈的纠缠带动的娇声涟涟。 “皇上,饶了臣妾。” “朕要让皇后快活死!” 她白嫩的耳垂都泛红了,畅快淋漓时张牙舞爪。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鸟叫了。 “皇上,您要准备上早朝了。” 李煦轻咬她的下巴说:“小狐狸,你千万不要让朕失望,朕说服得了自己第一次,说不了第二次,明白吗?” 沈念寻思这什么意思呢?搞不明白。 伺候他更衣走后,她也睡意全无。 连枝照例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娘娘,别再喝了,这药太寒凉。” 沈念接过药碗说:“其实也没那么苦。” 刚要喝,听到殿门口狠厉的喊声。 “不许喝!” 吓得沈念手抖得药洒了一身。 心虚的连忙把药碗给连枝,连枝端上,赶紧往外走,被李煦喝令站住。 连枝连忙跪下。 沈念心里慌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出去就折回来了? “皇上……” 李煦拿过药碗,闻了闻,使劲的摔在地上。 “皇后,你为何要喝避子汤?” 沈念一下子瘫坐下,不知道如何解释。 李煦过来一把捏住她的脸问:“朕昨晚本想问你,犹豫了,你知道朕有害怕知道这是真的。” 沈念回想昨晚李煦的反常,有些气愤的问:“但皇上最后还是试探了臣妾对吗?您心底里并不相信臣妾,包括前些日子的事。您从来不会用心看问题,只会用眼睛看,您从来都不了解臣妾! “好会倒打一耙,朕倘若真不信你,就不会纠结一晚上!你还没回答朕,为何不想和朕要孩子,难道还想着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 沈念气得站起来,说:“是啊,皇上你掐死臣妾。” 她闭上眼睛,李煦的手向下移到她修长的脖颈,却使不上一点力,看到脖颈上还有些紫色的淤青,这是他前几日捏的。 甩开手说:“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和朕说实话,朕可以既往不咎。” 这话就是让沈念哄他,可是沈念这段时间过的太憋屈了,被皇后当炮灰使,心里委屈又没处诉说,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臣妾不想再多一个牵绊。” 李煦嗓子沙哑说:“钰儿和杲杲不光是皇后的宝贝,也是朕的,纵看后宫,朕只想和皇后生育儿女,可是皇后却用避子药寒朕的心!难道你还惦记着有朝一日离开皇宫,才不想多一份牵绊?” 前面的话多感人,单单最后这句话把沈念激到了。 “我没说过要离开皇宫,皇上为什么总是疑神疑鬼?” “你当朕傻吗?那日在驿馆里你跟齐晗说让他带你走,朕听得一清二楚。在南书房,你迷离中喊得还是让他带你走!你说这几年是孤魂野鬼,你在朕身边就那么痛苦?” 他抓着她肩膀质问,眼里有红血丝,也有泪光。 沈念有些心疼他,想解释,却看他极其失望的眼神,心也被重击到说不出话。 “皇后,即日起,朕不会再碰你,你也不必再喝这寒凉的东西伤害身子,朕与你的关系不过就是两个孩子的父母。” 说完他毫不留情的出了坤宁宫。 沈念瘫坐在榻上,两只手使劲的互掐。 扪心自问,这两年李煦对她无微不至,多次救她,她不知不觉得已经习惯了依恋他。 如今误会多到解释不清的地步,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关雎宫里,宫人来报。 景贵妃高兴的说:“皇上真这么说的?” 宫人点点头,“娘娘,准没错。” “寻常男子都不能忍受的,作为帝王已经忍耐到极致了,皇后她快把自己玩死了!” 景贵妃伸出长指,看着蔻丹说:“李良媛这个不中用的,三天两头生病,害的本宫不能换花样,要说满宫里只有她画的蔻丹最合本宫心意。” 说了许多话,辰贵妃都一脸沉闷。 景贵妃故意说:“想要把皇后彻底除掉,恐怕还需要最后一把火。你在府邸就是入了皇上眼的人,倘若不是皇后回来,恐怕你都已经诞下皇嗣了。” 辰贵妃若有所思,景贵妃一脸奸笑。 李煦多日把自己关在南书房处理朝政,夜里也宿在南书房内殿。 谁都不敢这时候打扰他。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伸手去揽旁边的人,却抓了个空。 一下子睡意全无。 “她说朕没有用心去了解她,朕做的还不够好吗?” 到底什么才是爱,从前他不觉得爱是必须的。 他是帝王,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爱只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点缀,为何后来与她朝夕相处后,内心那样渴望她也爱他,而不仅仅是迎合。 在这深宫,人人都戴着一副面具,他以为和她是坦诚相待的,却为什么她见到旧情人后那样无情践踏他的情谊? 日子过得平静无奇,李煦也会去坤宁宫看望钰儿和大公主,沈念不是避开出去,就是在殿里看书。 两个人几乎没有眼神交流,还没靠近,远远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寒气。 妃妃们也试过去南书房拜见李煦,都被小许子挡走。 “各位娘娘,皇上这几日朝政繁忙,没时间,请回。” 转眼已经到了深冬,御花园的雪松极美。 钰儿说:“母后,后日是儿臣的生辰,你和父皇一起陪儿臣过好吗?” 沈念抚摸他的肩膀,说:“钰儿长高了很多,快到母后的眉梢了,明年就超过母后了。后日母后会请你父皇一起来坤宁宫给你庆贺生辰。” 杲杲跑过来说:“母后偏心,杲杲生辰的时候,是父皇陪儿臣过的,母后为何那日去看惠妃娘娘了?” 沈念说:“杲杲乖,明年母后肯定和父皇一起给你过生辰。” 两个孩子手拉手跑去玩,沈念抚摸洁白的雪雕,心里泛着悲凉。 李煦果然说到做到,半年多没有碰过她,其实这样也挺好,心里没有悸动,就能一直平静,只盼着钰儿能快点长大,她真想陪他一起去封地,做一个畅快的人。 第96章 皇后中巫术 李煦站在远处看到沈念一身鹅黄色雪狐棉衣,芙蓉祥云百花褶裙,身披淡兰色的牡丹衫,站立于茫茫雪花之中,仿佛与雪景融为了一体。 小许子试探的问:“皇上,要不要陪大公主去玩,此时雪景美,打雪仗定然不错……” 还没说完,李煦已经走了。 关雎宫里。 镂空铜炉里火烧的正旺。 景贵妃倚靠在梅花榻边说:“怎么,你还没想好?” 辰贵妃说:“臣妾怕皇上用情太深,倘若除掉皇后,他……” 景贵妃一下子坐起来说:“你不要妇人之仁,这半年多,皇上冷落了皇后不假,可也同时冷落了所有妃嫔,这样下去,难免不会吃回头草。到时候咱们之前那些不是白费了?” 辰贵妃说:“臣妾有些头疼,先告退了。” 她走后,景贵妃说:“这个鬼机灵的辰贵妃,不给她点压力,她是不会动手的。” 她写了一封信交给嬷嬷说:“把这个信送到恭王府,本宫的父亲大人知道该怎么做。” 辰妃走在雪地里,思虑颇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景贵妃是拿她当枪使,她了解李煦,这位帝王嫉恶如仇,又用情至深,不动情则以,动了情就放不下。 钰儿生辰这日,坤宁宫布置一新,两个孩子都开心不已。 早膳后,沈念厚脸皮的去了南书房。 小许子进去禀告后,出来说:“启禀皇后娘娘,皇上今日很忙,说忙完了会去看瑞王殿下。” “本宫知道了,这是小米辽参,给皇上暖胃。” “正好,皇上这几日早膳用得少,奴才马上端给皇上。” 沈念听得明白李煦是在推辞,他还是不肯原谅她。 小许子把食盒拿进去,放在一边。 李煦抬眼问:“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说小米辽参最适合暖胃,奴才知道皇上肯定不想吃……奴才看到皇后娘娘消瘦了许多,奴才看着也难受……” 李煦若有所思,不屑的口吻说:“御膳房的水平越来越差,朕早膳用的少,这会儿确实腹中空空,拿过来朕浅尝一二。” 小许子连忙兴高采烈的端出瓷盅。 “还冒着热气呢,还有烛盏底座,难怪保温如此好,皇上快用。” 李煦拿起玉勺,舀了一勺,慢慢放到嘴边。 暖乎乎的米粥把他唇边的寒气一扫而光,逐渐嘴角上扬。 小许子试探的问:“皇上,那今日瑞王殿下生辰宴,您是否去坤宁宫?” 李煦没吭声,继续品味小米辽参,眼眸中有些许久没出现的星星点点。 生辰宴放在了午膳时分,请来了惠妃和兰嫔。 钰儿拿着一把宝剑说:“母后,你看父皇送给儿臣的生辰礼物好不好?” “钰儿拿上宝剑英姿飒爽,帅气极了。” 兰嫔不禁激动,说:“殿下,要不要到外面比试一下?” 大家簇拥着二人到院中对弈。 惠妃过来坐在沈念旁边说:“皇后娘娘,您这半年消瘦不少,何苦这样折磨自己,有时候难得糊涂才是最好的。” 沈念也不知为何如今这样拧巴,夜里湿了枕帕时,她有想过痛哭流涕的向李煦求饶,可是她心里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当然李煦也没错,不如就这样简单的过。 冬日里的夜晚,寒风刺骨,宫灯在风中摇曳。 南书房里,李煦和宋宣明在榻边,面前放着一盘黑白玉子。 “皇上的棋高一招,微臣自愧不如。” “爱卿并没有使出全力,再来一盘。” 二人重新摆棋子,突然李煦的心口被重击了一下,抚摸胸口。 宋宣明忙问:“皇上可是有什么不适?” 这时候,小许子进来着急忙慌的说:“皇上,不好了!” “什么事?” “皇后娘娘……” 李煦一下子站起来,急忙问:“皇后怎么了?病了?” 小许子上气不接下气说:“皇后跑到御花园去了,连枝说她入夜后有些神志不清,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李煦飞速的穿上靴子,外袍都来不及穿,就往御花园跑。 宋宣明也赶紧跟上。 沈念站在玉湖边上,先是趴在护栏上看,连枝和柳嬷嬷提着灯笼,在后面吓的要死。 “娘娘,你怎么了?” “娘娘,回去。” 柳嬷嬷刚靠近,沈念就喝令,“不许碰我!” 她杏眼空洞无神,嘴里似乎在念叨什么,身穿一件薄的鹅黄色云丝袍。 往护栏上爬,脚下打滑,试了几次都不行。 很多宫人和妃嫔都闻风赶来,一时之间御花园的玉湖边全都是人,都提着灯笼,照亮了冬夜。 “皇后娘娘怎么疯了?太可怕了!” “可不是吗,半年前在雨里就疯了,听说是齐将军的事。” 李煦赶到的时候,看到沈念娇弱的身子站在护栏上,她的长发青丝随着风摇曳,单薄的鹅黄色长袍在脚踝边摇摆。 “皇后?” 他在身后小心的呼唤,深怕她一下子跳进玉湖。 “皇后下来,朕抱你回去。” 沈念转头看了他一眼,戾气说:“你是谁?走开!” 李煦说:“皇后是朕的妻,朕是你的夫君,这里太冷,朕抱你回去说。” 他说话吸引她的注意力,想一把把她抱下来,可是她很警觉,不让人靠近。 宋宣明看到她如此,心中莫名的悲伤。 上前劝说:“皇后娘娘,再大的事都抵不过活着,你想想瑞王殿下,想想大公主。” 沈念听到他的声音,转头一看,眼神复杂,仿佛中了魔一般,大笑说:“你是个骗子!男人都是骗子,说什么爱,不过是骗女人的鬼话,做起来如何?” 宋宣明和她说话,李煦从侧面靠近她,打算找准时机把她从护栏上拉下来。 沈念对着夜空吟诗:“已醺浮蚁嫩鹅黄,相见翻成雪浪!鹅黄酒最适合在冬日里饮用……可冬日太冷,什么都不好喝。” 说完双手撑开,一点也没有犹豫的跳进了玉湖。 李煦的手刚要抓到她,就差一掌的距离。 “皇后!” 噗通一声,溅的水光四溢。 李煦爬上护栏,被景贵妃拉住。 “皇上,不要,玉湖是活水,又是深冬,下去会没命的!” “滚开!” 李煦飞速跳下玉湖,宋宣明也从另一侧跳了下去。 第97章 中巫术(2) 众人拿着灯笼照亮,此时禁军侍卫来了。 “护驾!保护皇上!”会水的侍卫全都跳了进去。 好在护栏下方,有捕捞网,挡住了沈念,并没有被湖水冲走。 李煦抱着沈念,众人把他们拉出护栏。 李煦的一只靴子在水里掉了,他一只脚光着,抱沈念往坤宁宫跑。 宋宣明上岸,一身湿透了,着急地喊道:“快请御医!快!” 坤宁宫里,深夜里灯火通明。 宫人使劲的往铜炉里加炭,把火烧的更旺些,殿内更暖些。 李煦抱着她到了软榻,厉声喊道:“快拿干爽衣物来!再准备十个暖炉!” 他浑身还在滴着冰水,却不顾上那么多,拉过锦被给沈念紧紧的裹上。 连枝拿上来干爽衣物。 “皇上,奴婢给娘娘换,您也换上干的衣物。” 李煦说:“下去!煮姜汤要浓的,另外让太医在门口候着!” “是,皇上。” 殿门关上,李煦擦了一下手上的水。 用嘴巴捂了一下冰凉的手指,然后拿起旁边的丝绵锦袍。 小心翼翼的给她褪去湿漉漉的云丝袍,拿裘皮绒布擦干她脖颈上的水珠。 折腾一会儿,终于给她换上干爽的厚衣袍,抱到了暖帐内。 又拿了几床锦被盖上。 自己光着脚趴在床榻边,抚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烫。 “皇后,很快就没事了。” 阿嚏,他捂着嘴到另一边,换上干爽的黄絷衣,发现这件内衣的针脚和司饰局的不同。 又穿上外袍,这会儿才感觉到瑟瑟发抖。 穿戴整齐,喊:“让太医进来!” 太医提着药箱,悬丝诊脉说:“皇后娘娘体寒又进了冰湖,此时发烧属于正常,微臣会开退烧方子给娘娘。” 李煦问:“为何会失去神智?可有异常?” 太医再次诊脉说:“目前还看不出异常,只是皇后娘娘郁郁寡欢,脉管收紧后,寒邪收引,犹如外力牵拉脉管,令其绷紧,气滞脉弦,长此以往伤及肺腑。” 李煦叹口气说:“开方子抓紧熬药!” 太医跟着柳嬷嬷出去,连枝从矮炕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叠画纸,又从殿边的桃木衣柜里取出一叠黄絷衣。 恭敬的放在桌前,跪下哭着说:“皇上,娘娘心里一直惦记着皇上,您刚才穿的这件絷衣是皇后娘娘怀大公主时缝制的,因为早产耽搁了。” 李煦拿起厚厚地画纸一看,上面全都是自己,有龙眉紧蹙沉思的,有凤目轻挑嘲弄的,有龙威震怒的,有唇角上扬微笑的,有宠溺温柔眼眸的………每一笔都画的精准传神。 连枝说:“皇后娘娘每次躲起来画,画完就放在抽屉里,奴婢每次都假装没看到。您说辰妃娘娘画您,皇后娘娘她自尊心强,即使画了也不拿出来……” 李煦的眼中翻滚着强忍的热泪。 “还有这些衣物,是这半年多娘娘做的,她每次做完就叠好放起来。奴婢说给皇上送去,他指定高兴,她总说,等皇上来了,需要的时候再穿。” 连枝啜泣了一下又说:“半年前,我们发现瑞王殿下玩的陶响球里有麝香,这才导致皇后娘娘早产,那日稳婆不知所踪,娘娘疼了一天一夜,要不是皇上赶回来,恐怕她和大公主就没了……” 李煦淡淡的说:“下去!” 殿门关上,他的泪才铺天盖地的滚下来。 皇后不是不想和朕要孩子,是因为她后怕,朕为何没想到? 他骂自己是个混蛋,她在深宫之中能依靠的只有他。 后宫外臣不得入内,宋宣明只好在太医院等消息。 太医回来,看到他一身湿漉漉,说:“宋大人,这是深冬腊月,你这样要冻出毛病的。” 宋宣明忙问:“皇后娘娘如何了?” 太医叹口气说:“还好救得及时,倘若被湖水冲走,恐怕神仙也救不回来。” 宋宣明若有所思问:“太医,在下有个疑问,关于借尸还魂可有真实例子存在?” 太医想想说:“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眼下皇后娘娘昏迷,还需要多加观察。” 宋宣明倒在太医院的椅子上,心中疑虑颇深。 刚才皇后在护栏上说的诗和那些话,在梦里宋宣明不止一次梦到过。 他与恭王府沈大小姐,情投意合,恭王爷加以阻拦,让她进宫为妃。 那日元宵节,收到了她在护城河约见的信,可赶去时,沈小姐已经落水,救上来已经没了气息。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去,或许她就不会想不开,这几年在自责愧疚中度过,时常会梦到她在梦中骂他是个懦夫。 其实那日去是想告诉她,他已经获得了皇上的暗许,明日就带她私奔。 造化弄人,痴男怨女,阴阳相隔。 而皇后娘娘不止一次说出沈大小姐曾经说过的话,难道只是巧合?这实在难以解释。 坤宁宫里,几鼎铜炉一起,炭火烧的极旺,热的像个蒸笼。 李煦给沈念一口一口喂下去汤药,两个时辰后总算退烧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皇后娘娘总算救回来了。 李煦搂着她,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辰,忽然他感觉怀里的她拳打脚踢。 “皇后?皇后?” 见她闭着眼睛,张牙舞爪的使劲的捶他,踹他。 他以为她是在耍脾气,说:“皇后,睁开眼,看看朕,朕错了,朕不该冷落皇后。” 沈念手扶着头,缓缓睁开眼,眼睛里是不熟悉的幽黑之光。 她一脚把李煦往榻边踢,娇软的身子此时的爆发力惊人。 李煦忙起身,站在榻边,他还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暴怒。 和风细雨的哄:“皇后,不闹了,乖。” 上前强制的抱住她,她依旧在他怀中使劲的挣扎。 他抚摸她的头说:“皇后的好,朕没看到,朕是个混蛋,你不要生气了,这样对身子不好,明日你想怎么罚朕,朕绝不多言。” 突然,沈念仰头,扯着头发说:“疼,头好疼!” 只要李煦一松手,她马上滚到床榻上,使劲的扭着身子,神情痛苦。 这是怎么了?李煦顿感不妙,朝殿外喊道:“马上叫太医来!” “皇后,你哪里疼!” 沈念仿佛丧失了理智,眼神中不认识李煦,更可怕的是她用两只手使劲的攥自己的脖颈。 李煦气急,掰开她的手,“你干什么?松开!” 第98章 中巫术(3) 沈念仿佛丧失了理智,眼神中不认识李煦,更可怕的是她用两只手使劲的攥自己的脖颈。 李煦气急,掰开她的手,“皇后你干什么?松开!” 好容易掰开她的手,她马上用手使劲的掐住李煦的脖子。 李煦没有反抗,嘶哑着声音说:“倘若这样能让你消气,朕愿意被皇后掐死。” 沈念的意识松弛了一下子,松开了手。 倒在榻上继续疼痛翻滚。 “皇上,杀了臣妾,真的好疼,我受不了了!” 李煦抱住她说:“傻瓜,你若死了,朕怎么活?” 她突然摸头发,取下来发髻上唯一一只金步摇。 眼看要往自己的胸口戳,被李煦抱住,尖头戳到了李煦的后背。 “啊。”他低声的喊了一下,又默不作声强忍着。 沈念的眼神像中邪了,涣散古怪。 李煦抱着她说:“求求你,皇后醒醒,看看朕。” 太医赶进来,看到李煦肩膀流血。 “皇上,微臣马上帮你处理,保重龙体。” 李煦起身说:“先给皇后看,朕没事。” 悬丝诊脉后,太医皱眉说:“皇后娘娘可能是中邪了,才会丧失理智。” “中邪?” 李煦刚才不是没想到,只是没敢多想,却恰好被猜中。 他是在深宫长大的,从小见识过的污秽糟粕东西太多。 “马上让禁军统领过来,朕有话要说。今晚之事任何人都不许说出去,对外就说皇后昏迷,明白了吗?” 遵照李煦旨意,禁军统领带着人在深夜秘密围了每个宫殿。 “记住,快速进去控制住里面的人,让做手脚的人无处遁形!” 十几个宫殿查抄了一夜,沈念挣扎了一夜,脸色惨白。 李煦抱住声嘶力竭,摇摇欲坠的她,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不这么痛苦?” 她又从他手中往后翻,咬牙切齿。 他把手掌塞到她口边,深怕她会咬断自己的牙齿。 她抓住他的手掌使劲的咬,直到鲜血溢出。 “啊……” 他强忍着疼痛,双臂依然紧紧的搂着她。 殿外传来声音,禁军统领在幔帘后汇报说:“启禀皇上,我们在颖昭仪住的华腾殿搜到了巫蛊小人。” 李煦喝令说:“钦天监呢?” “正在殿外。” “让钦天监即可处理,万不可伤到皇后。” “是,皇上。” 坤宁宫殿门外,钦天监对着上面写着皇后的小人默念咒语,然后去除上面扎的针,又将小人上面写的皇后字样清洗掉,放入桃木盒里。 “启禀皇上,已经处理妥当。” 李煦看怀里的沈念似乎不闹了,心里松了口气。 “把颖昭仪打入地牢,朕要砍了她!” 他温柔的抚摸沈念的头,低声细语:“皇后,没事了,现在不疼了?” 沈念闭上眼睛,瘫在他怀里。 谢天谢地,总算没事了,看她惨白的小脸,心里遽然疼痛。 关雎宫里,景贵妃给掌事嬷嬷说:“马上去告诉辰贵妃,这次一定要一击而中,万不可妇人之仁。” 咏荷殿里,掌事嬷嬷传达了景贵妃的意思。 辰贵妃一脸淡然说:“急什么,现在替罪羊刚被抓起来,如果再做法,岂不是不打自招?” 掌事嬷嬷没再说什么,只好回去复命。 辰贵妃狞笑说:“皇后,本宫就让你再多活几日。巫术第一层完成,第二层就是直击你的心脏!” 坤宁宫里。 沈念一直昏迷,偶尔醒来,嗓子嘶哑说不出话,只看到娇唇蠕动。 李煦守在旁边,今日勉强能喂进去一些米粥。 就看到她眼角落下晶莹的泪珠,头靠在她额头说:“乖,朕知道皇后要说什么,过几日嗓子好了再教训朕。” 沈念杏眼盈盈,微微点头,委屈的往他怀里钻。 “是朕的错,朕说过要做皇后的依仗,却害皇后吃这么多苦。” 此刻他只想她好好的在身边,即便她心里有个地方装着别人又如何?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终究是你和她啊! 地牢里,李煦坐在审讯案台前。 颖昭仪一身囚服跪在地上。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煦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因为禁闭一年把怨恨化作巫术了?你若不老实交代,就别怪朕不客气,不知张大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作是何感想?” 颖昭仪使劲的磕头哭求:“求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的父亲,臣妾自从禁闭结束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的是冤枉的!皇上明察!” “近几日可有人去过华腾殿?” 颖昭仪说:“除了御膳房送食材进来,没有其他外人进来过。” 李煦站起身说:“华腾殿所有的宫人挨个严加拷问,朕不相信找不出凶手!” 即便面上害皇后的人已经抓住,但皇宫里人心惶惶,都不敢出门,深怕被冠上一点关系。 三日后,李煦要出城查看水患,心里惦念沈念,特意叫了惠妃和初雪住在偏殿守着。 暖帐里,沈念宽慰说:“皇上放心,臣妾已经没事了。” 亲吻她的额头:“朕天黑之前就赶回来。” 沈念抚摸他手掌上的牙齿印和后背上的伤口。 “皇上还疼吗?” “一点也不疼,朕是男人,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她抬头,眼眸微光说:“等皇上回来,臣妾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谁也不知道的一个秘密。不对,是两个秘密。” 李煦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尖说:“好,朕一定好好听。” 温柔地附上温热的唇,抚慰她的伤痕累累。 翌日清早,宫门口,李煦对宋宣明和禁军统领说:“朕把两位爱卿留在宫里,一旦发现异样,马上按照计划执行,确保皇后的安全。” 沈念在榻上陪杲杲玩了会儿,疲乏的睡着了。 殿内今日一丝阳光也没有,尽管牡丹纱窗关的严严实实,依旧可以听到屋外呼啸的风声。 到了正午还飘起了雪花。 连枝本要进殿服侍沈念午膳,初雪说:“娘娘好容易睡个踏实觉,让再补会儿。” 大家都在偏殿不敢打扰,惠妃把钰儿和杲杲带去了琳琅殿玩。 第99章 又中巫术(4) 忽然一阵风声鹤唳,软榻边的一扇纱窗被吹开,卷进来一股邪凉的妖风。 初雪连忙轻手轻脚的爬上去关窗。 沈念在凤鸾暖帐内,接连做了几个可怕的梦,梦见她在护城河边焦急的等待,梦见自己掉进河里……梦见李煦甩开她的手说:“你不是朕的皇后,你是个骗子!” “我不是骗子!不是!” 她梦魇挣扎,双手乱抓。 初雪关上窗,拉开幔帐,拉住她的手安抚:“娘娘,没事。” 沈念的眼睛忽然睁开,然后手使劲的捶太阳穴,表情痛苦。 又抓胸口,大口的呼吸急促。 “姐姐,你没事?连枝,嬷嬷快来!” 连枝和柳嬷嬷进来一看不好,“皇后娘娘这个症状和前日中邪的症状一模一样!” 初雪说:“你们看着皇后娘娘,我马上去找太医。” 沈念在暖帐内翻天覆地的滚来滚去,连枝和柳嬷嬷抓也住不住,急的哭,只能把幔帐里靠墙的地方堆上锦被,防止她撞到头。 连枝哭着问:“娘娘,你怎么了?到底哪里难受?” 柳嬷嬷上了床榻,好容易把沈念抓住,又被她连咬带抓的怼开。 “求求老天爷,不要再折磨皇后娘娘了!” 柳嬷嬷跪在地上祷告。 今日比那日还要严重,沈念忽又一瞬间恢复了神智,看到檀木矮炕桌上放着的茶壶,冲过去,一把抓过茶壶往脑袋上撞。 连枝和柳嬷嬷慢了一步,她脑门已经有了一个鲜红的印子。 “娘娘,这是玄铁茶壶啊!怎么活啊!” 柳嬷嬷急的抓着她再也不敢放手。 “疼,杀了我,好疼!” 忽而又声嘶力竭,忽而又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初雪到太医院刚进门,就看到宋宣明迎了出来,着急的问:“可是皇后娘娘有事?” 初雪点点头。 “阮司史,你先带着太医赶往坤宁宫,在下去找禁军统领搜宫。” 关雎宫里,景贵妃烤着炭炉,神情有些紧张:“不知道这次辰贵妃能不能一举把皇后弄死!” 掌事嬷嬷说:“贵妃娘娘放心,辰贵妃老子的命在咱们恭王爷手里,她敢不听话吗?再者说,她三番五次被皇上拒绝,早就恨极了皇后,恨不得除之后快!” 景贵妃站起身踱步,一脸狞笑说:“希望皇上能回来的晚些,到时候只能给皇后收尸了!” 宫人进来禀告说:“启禀娘娘,阮司史和宋大人带着太医往坤宁宫去了,看样子很着急。” “宋宣明?他怎么会在?” 景贵妃顿感不妙,皇上这是留了后手,但她不可能告诉辰贵妃悬崖勒马。 “静观其变,少了这个棋子,还会有新的棋子,怕什么?” 此时,李良媛进来请安。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景贵妃轻蔑的扫了她一眼说:“你个不中用的就知道三天两头生病,害的本宫的蔻丹几日都没有换花样了!” 李良媛恭敬的上前扶着她说:“贵妃娘娘,嫔妾这几日虽然病着,但没少琢磨花样,还做了颜色极为鲜亮的材料,您看看?” 景贵妃一下子来了兴趣,她接过李良媛递给的瓷瓶胭脂料,闻了闻说:“果然是好东西,闻着也香,颜色也靓丽。” 李良媛已经挽起她的袖口,从百花瓷瓶里倒了一点润肤油放在手心里搓热给景贵妃按摩指尖。 瞬间,芳香四溢。 “这是嫔妾采了许多鲜花做的精油胭脂。” 然后拿出工具给她精工细作的开始描画蔻丹。 景贵妃说:“好好跟着本宫,很快你就不是良瑗了。” 李良媛微笑说:“嫔妾就指着贵妃娘娘呢!” 初雪拉着太医跑到坤宁宫的时候,听到殿内有砸东西的声响。 门口的宫人说:“快救救我们娘娘!” 宋宣明告知禁军统领后,从竹林抄近道,也刚跑到坤宁宫,上气不接下气。 原本外臣不得入后宫,更不得入妃嫔的内殿,但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三个人进了内殿,只见沈念头发乱蓬蓬,连枝和柳嬷嬷一人一边使劲的抓着她,她蹬脚踢,把脚跟使劲的往软榻边砸。 初雪心疼的上去抓住她的小腿哭着说:“姐姐,不要磕伤自己。” 宋宣明说:“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控制住皇后娘娘,太医你快速诊脉。” 他让宫人拿过来一条大锦被,然后把沈念一把抱住,他和她中间隔着大锦被。 连枝和初雪在软榻下抓住沈念的脚踝。 毕竟是男人,两只有力的臂膀就能把娇弱的沈念禁锢住,她痛苦极了只能使劲的砸头,刚好砸到宋宣明的胸口肩膀处。 太医诊脉后说:“这次的巫术更上一层楼,直击心口,再有一炷香的时间还不能切断做法的巫术,皇后娘娘恐怕会气绝身亡!” “什么?”几个人都惊恐,这该如何是好。 宋宣明对着沈念说:“皇后娘娘,您再坚持一下,禁军已经去搜宫了,很快就能终止巫术。” 沈念的身子使劲的挣拖扭曲,眼神空洞狰狞,往上翻。 太医给她头顶扎了几根金针稳住气血。 “杀了我,我好痛!宋宣明……” 众人都没觉察出这话哪里不对,只有敏感的初雪和宋宣明觉得她这声‘宋宣明’叫的不同寻常。 忽而昏厥一下子,醒来嘶哑的声音又喊:“皇上,皇上呢,我要告诉他我不是骗子!” 初雪哭着说:“姐姐,天已经黑了,皇上很快就赶回来了。” 禁军挨个搜查宫殿,把每个宫都围住,不让进出。 咏荷殿内殿隔层屏风后,燃着诡异的香,放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几个字。 辰贵妃拿着尖刀使劲的往木牌上刺。 门口的宫婢跑进来关上殿门说:“娘娘,不得了了,禁军来了,已经到快到咱们宫殿了!快把木牌销毁!” 李煦赶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 门口侍卫说:“启禀皇上,禁军已经开始搜宫了!” 担心的事还是出了,他没有下马,而是骑着马往坤宁宫跑。 到了坤宁宫,踢开殿门,看到宋宣明抱着一脸惨白的沈念,仿佛死了一般,摇摇欲坠,只有眼珠还在左右动,声音发不来,手也颤颤微微,精疲力竭。 “皇上来了!” 众人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第100章 朕要去杀了恶魔给你报仇! 李煦心痛的抱过沈念,此时她如一摊软泥,娇软的身子没有一点力气,只是抽搐。 “皇后,朕回来了。” 太医诊脉后说:“皇后她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众人看到旁边香炉里的一炷香已经快要燃尽,都忍住哭声。 李煦大声戾气吼道:“朕从不信命!禁军统领呢!办事不利朕要砍了他!” 宋宣明忙赶紧往殿外跑去看搜宫情况。 咏荷殿里,辰贵妃像疯了一样,手里扎木牌不停手,嘴巴里愤恨的说:“让你勾引皇上,皇上是我的!是我的!皇上,你不是爱她吗?今日我就让她死个彻底!你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哈哈哈!” 她疯癫的大笑,宫婢赶紧夺过木牌往炭炉里扔。 炭炉的顶盖烫的要命,手抖打不开,宫婢往炭炉镂空处塞,但木牌是长条的并不好塞,会有一半露出来。 禁军已经进了外殿,宫婢只好把木牌塞到了靠窗梅花软榻底部的缺角里。 辰贵妃大笑着去了偏殿。 她甚至还拿出三根白色的蜡烛燃烧,仿佛在祭拜。 与此同时,坤宁宫里,沈念一声大叫抽搐后昏死了过去。 “皇后!皇后,看看朕!不要离开朕!你不是说要告诉朕两个秘密吗?不能说话不算数。”李煦大声的呼喊!龙眉凤目狰狞猩红! 太医跪地再次诊脉后说:“皇上放心,那股邪气已经停止了,皇后娘娘此时是体力耗尽,静脉虽受损,但没有生命危险了!” 李煦哭笑不得,抚摸她的头说:“感谢神明,感谢上苍,皇后,没事了。” 众人都默默地退出内殿。 李煦抱着沈念到榻上,看到她额头上一个血印子。 光洁的胳膊上因为被人抓着挣扎,遍布淤青红印,再一看玉足也被磕破了,后跟上紫青一片。 他使劲的朝自己一个巴掌,心痛的靠在她额头,低声啜泣。 殿门外重重地叩门声。 稳定了一下情绪喊道:“进来!” 禁军统领在幔帘后汇报:“启禀皇上,末将在咏荷殿发现了诡异的焚香和做法台。” 李煦猩红着眼睛,吃人的模样厉声喊道:“把咏荷殿的人全部打入地牢,朕要好好的折磨她们!让她们付出代价!” 连枝端上来安神汤。 “朕来给皇后喂。” 殿门关上,他一边流泪一遍边抱她起身喂药,但是一点也喂不进去。 含到自己口中给她送进去,又拿伤膏药一点点给她全身的伤口涂了个遍,每个伤口都小心翼翼地吹了又吹。 亲吻沈念的额头说:“皇后,你好好睡一会儿,朕要去杀了恶魔给你报仇!” 天牢里,李煦进来的时候,辰贵妃和四个宫婢身穿囚服跪在地上。 一脚把面前的案台踢飞,砸到了辰贵妃的面前。 “辰妃,你自己说!除了做法台,还有没有其他的污秽东西?” 辰贵妃一声不吭,倔强的只是低着头。 两个宫婢吓得瑟瑟发抖说:“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辰贵妃做的,求皇上明察秋毫。” 李煦吼道:“还不说?来人上刑具!上拶刑!” 拶刑是夹手指的酷刑,在木棍中穿洞并用线连之,将受刑人的手、足放入棍中间,在两边用力收紧绳子。 地牢里顿时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辰贵妃边惨叫边喊:“皇上,您怎么能这么狠心?” 李煦气急骂道:“恶毒的狗东西,给朕使劲的夹!” 他这是要把皇后所受的苦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辰贵妃和宫婢疼的昏死过去。 “用水泼醒!继续上刑!” 辰贵妃被一桶冰水泼醒后,爬过来求饶。 “皇上,饶了臣妾,皇上,臣妾知道错了。” 禁军统领进来呈上木牌,李煦一看上面写着皇后的名字‘阮清姝’三个字。 “这是末将从咏荷殿软榻夹角发现的。” 他一脚把辰贵妃踢开,骂道:“你让皇后受的苦,朕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继续上刑!” 辰贵妃哭着喊:“皇上,你只知道心疼皇后,为什么不心疼臣妾?明明你从前那么讨厌皇后,为什么现在都变了?” 拶刑之痛十指连心,惨叫声响彻整个皇宫,景贵妃在关雎宫吓得瑟瑟发抖。 掌事嬷嬷送上一碗安神汤,宽慰:“娘娘,这事和咱们没关系,不要紧张。” 慈宁殿里,太后捻佛珠。 “太后娘娘,这回还要给辰贵妃求情吗?” 太后冷笑说:“这回动静这么大,求情也没用,哀家了解皇上,他下定决心的事,旁人左右不了,辰贵妃这个蠢货,扳倒皇后还是差了一口气!” 天牢里,好几轮拶刑之下,两个宫婢已经当场疼死。 辰贵妃往李煦脚下爬,哀求说:“皇上,看在咱们那个可怜的孩子的份上,饶臣妾一命,他在天上看着呢,您不要这么狠心地对待臣妾,呜呜呜呜。” 李煦听到这话瘫坐下来,那个孩子? 陷入了空洞的沉思,那个从来也没见过的她口中的孩子?辰贵妃那时还是侧妃,有一日突然说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当时难以接受自己酒后乱性的事实,一直躲避。 那日是寒冬大雪天的深夜,她从台阶上滑倒,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听到她撕心裂肺地说孩子没了。 李煦恨自己酒后乱性,没有管住自己的身体,虽然他是君王,但有洁癖,没办法做到和不爱的女人上床,这是他唯一一个耻辱。 深叹一口气,辰贵妃看到他犹豫了,连忙爬过来抱着他的腿央求:“皇上,如果那孩子还在已经六岁了,皇上……” 就在李煦纠结心乱的瞬间,侍卫通报。 “启禀皇上,惠妃娘娘求见。” 惠妃进来跪在地上说:“启禀皇上,臣妾一直有件事藏在心底,今日不得不说。” 李煦踢开辰贵妃说:“惠妃你讲!” 惠妃说:“当年辰妃根本没有怀皇上的孩子。” 辰妃反驳说:“不是的,皇上不要听她胡说,她是嫉妒我!” 惠妃笑说:“那夜是德太妃娘娘的忌日,皇上心情不好喝了许多酒,你趁机进去想要勾引皇上,但皇上并没有碰你,只是倒在书房的软榻上歇了一夜,你却在第二天早上空口白牙的说皇上临幸了你!” 第101章 惠妃报仇;小狐狸终于知道心疼朕了! 李煦惊讶得问:“惠妃你是怎么发现的?” 惠妃咬牙切齿地说:“臣妾那夜刚好要和皇上告假回家一趟,在门口看到了屋内发生的一切,也怪臣妾当时有个管不住嘴的奴婢说漏了嘴,辰妃在您出城后,给臣妾灌了两日红花,才害臣妾这些年一身病!” 李煦站起身,怒不可遏骂道:“辰妃你居然如此恶毒!一次又一次利用朕的愧疚之心!” 为了这个不存在的孩子,他懊悔了多少次?又因为这事他一次次放过辰妃,让她害了皇后。 龙威震怒后是冷酷阴鸷:“来人,即刻绞杀辰妃!” 辰贵妃声嘶力竭的喊道:“皇上,臣妾到您身边八年了,还是完璧之身,这是多么大的笑话!臣妾是个女人,皇上你好狠心!” 悄无声息的绞杀在隔壁牢房执行完毕。 李煦说:“传朕旨意,辰妃谋害皇后、欺君之罪,两罪并罚。看在御史台是肱骨之臣,朕留辰妃一个全尸,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庶民,即刻送出皇宫,朕不想这样恶毒的人脏了皇宫这片地方。” 他不想钰儿和杲杲被这些污秽所侵扰。 惠妃总算报了仇,泪流满面。 因为辰妃家世太好,又标榜为李煦的宠妃,所以惠妃一直没说敢出辰贵妃的事,是在等一个时机,这个时机要足以一击致命。 李煦扶起惠妃说:“这些年你受苦了。” 惠妃流泪,但她知道皇上从来都不喜欢她,有的只是一份相敬如宾。 “皇上不要难过,恶人除了,皇后娘娘也会康健起来。” 李煦说:“传朕旨意,即日起升惠妃为惠贵妃。” 惠妃恭敬行礼:“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之间,辰贵妃被绞杀的事传遍整个皇宫,人心惶惶,众妃妃殿门都不敢出,认识到了龙威燕晗的不可侵犯! 坤宁宫里,铜炉里燃的是上等红萝炭,刚加了松枝清香四溢,宫人又在炭盆上加了些水,增加殿内的湿气。 柳嬷嬷把软榻铺上了厚实的鹅绒宫毯。 殿门开了,李煦进来,他来坤宁宫从来不让通报,深怕会吵到沈念,宫人都习惯的立在一边恭敬的作揖行礼,不敢高声语。 “皇后早上醒来过吗?” 柳嬷嬷小声的回答:“娘娘醒来过一回,喝了点百花蜜水,原本要给她喂粥,可是她说没胃口不想吃,这会儿又睡着了。” 李煦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透过幔帐看到沈念睡的正熟,鬓云乱洒,淡扫蛾眉,明眸紧闭,阖着长睫低垂,甚是娇媚,唯独朱唇泛着粉白,有几处撕裂的血色伤痕。 云丝睡袍露出半截雪白的胳膊在锦被外。 李煦搓搓手,放在脸颊边试了一下温度,确定手不冰才拿起她的胳膊往锦被里放。 沈念昏昏沉沉,手从锦被里伸出来,拉住李煦的手。 “皇上……” 然后又酣然入睡。 为了让她能睡的安稳,他没走开,一直拉着她的手,坐在床榻边一整日,直到太阳落山,宫灯初上。 沈念醒来的时候,看到李煦趴在她腿边眯着了,一身石青色龙纹常服,宝石金冠束青丝,眉如墨画,凤目紧闭。 看他如此疲乏,不忍心叫醒他。 直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 李煦爬起来,看到一双澄澈地杏眼正痴痴的望着自己。 连忙坐起来,“皇后醒了?感觉身子好点了吗?” 抚摸她的头,沈念一下子钻进他怀里。 “小狐狸,委屈极了是不是?” “嗯。” 黑缎般的发丝散在肩头,显得一个小小的脑袋,巴掌大的脸,贴在他的胸膛。 “皇上,臣妾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还好皇上回来了,救了臣妾。” 双臂紧紧搂着她娇弱的身子,自责的说:“朕回来的还是不够快,倘若朕能早点看破奸人的诡计,就不会害皇后吃苦。” 纤纤玉指抚弄他的脖颈,绵软地说:“皇上,不要自责,您又不是神仙,已经做得很好了,臣妾这不是好好的了吗?” 李煦抚摸她白丝袍下的玉足问:“还疼吗?” 她点头又摇头说:“不疼了。” “傻瓜,都红肿了还说不疼。” 附在她耳边:“饿了吗?喂饱五脏庙,朕晚上给皇后吹吹伤口。” 沈念一摸肚子,果真饥肠辘辘。 李煦朝偏殿喊道:“端生滚牛肉粥上来,要加香菜,皇后喜欢香菜。” 沈念娇嫃说:“臣妾想吃鸡肉粥,不想吃牛肉粥。” 他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尖说:“皇后这几日要提前补血,必须吃牛肉粥。” “为什么?臣妾就想吃鸡肉粥。” 他捏捏她的小脸问:“皇后这两日可是要来月事?” 沈念难以置信的说:“皇上怎么会记得臣妾来月事的日子?” 此时连枝和柳嬷嬷端着三个砂锅进来,闻到扑鼻的香气,沈念直咽口水。 连枝说:“启禀皇上,给您准备的生滚鱼片粥,给娘娘准备了牛肉粥和鸡肉粥。” 沈念笑说:“还是我家连枝心疼我,知道我惦记这口。” 李煦抱她到软榻上,靠在他身上。 连枝要布粥,李煦说:“你们下去,朕会照顾皇后。” 沈念依偎他身旁,转头抱住宽阔的胸膛说:“皇上,您日理万机,朝政繁冗,不需要记这些小事。” 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捏起她的小脸说:“皇后的事无小事,更何况朕乃九五之尊,天资过人,处理朝政本游刃有余,皇后无需心疼夫君。” 看他夹了一筷子翠绿的香菜放进牛肉粥里,悉心的吹了好几下,玉勺才送到她唇边。 不争气的泪涌在眼眶里打转,哽咽说:“皇上,以后臣妾也会记得皇上的喜好,臣妾保证。” 李煦笑而不语,幽黑的眼眸闪烁着惊喜的神采,朕的小狐狸终于知道心疼朕了! 深夜,龙涎香从香炉里徐徐飘出。 凤鸾暖帐内,他深深凝视着她,眼中充满了星辰大海般的爱意,如同一池春水,闪烁着星光的潋滟。 缓缓的搂她躺下,轻含绵软的耳垂,低语:“朕再也不会咬疼皇后。” 沈念轻喘说:“皇上,臣妾要告诉你两个秘密。” 被他霸道的用热唇堵上,“现在不许说,等会儿再说,乖。” 仿佛像对待一件珍宝般轻柔慢捻,轻轻撩拨她的心弦,两颗热烈的心在跳动,仿佛溪涧流水只有彼此才能听到。 第102章 两个秘密;半夜发飙 沈念轻喘说:“皇上,臣妾要告诉你两个秘密。” 被他霸道的用热唇堵上,“现在不许说,等会儿再说,乖。” 仿佛像对待一件珍宝般轻柔慢捻,轻轻撩拨她的心弦,两颗热烈的心在跳动,仿佛溪涧流水只有彼此才能听到。 香汗淋漓间,她的脸颊泛起潋滟的红晕,仿佛春日的桃花。 他眼尾泛红,还要撩拨,被她两只白嫩的玉臂抵挡,“不要了,皇上……” 亲吻着她的寸寸肌肤,每一处血瘀青红都让他心痛。 玉足的后跟红肿,她纤眉扭成一团,“疼!” “朕今日先放过皇后,让皇后好好养伤。” 拿起金色瓷瓶药膏,扶起她雪白的玉足挨个涂抹磕伤。 沈念靠在榻边,青丝泼洒在光洁的肩头,锦被拉在胸口。 杏眼狡黠问:“皇上,您怎么不问那两个秘密?为什么不好奇?不是应该很急切的想知道才对吗?” 李煦唇边浅笑,假装平静的说:“朕不想知道,朕只需要知道皇后在朕身边就够了。” 沈念心里涌出心疼这个男人的思绪,他作为帝王,居然在她的事上,打算得过且过? 趴过来安慰:“皇上,你乃九五之尊,不要怕,臣妾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不会伤害皇上,不会让皇上心痛,更不会扔下皇上和别的男人跑掉。” 李煦一把拉过她,吻住她的朱唇,沉重热烈的呼吸,小舌旖旎缠绕,她终于能体会到他的心和他的害怕。 “现在想知道臣妾的两个秘密了吗?” “是什么呢?” 沈念趴在他耳边神秘的说:“其实臣妾不是皇后。” 说完掰过他的脸问:“皇上相信吗?” 李煦平静的说:“相信,皇后继续说。” “臣妾三年前死的时候,弥留之际,灵魂进入了感业寺修行的皇后身上,然后重生了!” 李煦捧着小脸问:“真的吗?” 沈念说:“臣妾也不敢相信,但就是这么真,皇上信我说的吗?” 李煦回想种种,点头说:“朕相信,你还记得原来自己是谁吗?家住哪里,何方人士?朕要把你重新娶一回,十里红妆,敲锣打鼓,六马凤辇迎你入宫。” “不记得,这是最郁闷的地方,哎!” 李煦眼眸惊喜说:“不记得最好,反正你就是朕的皇后,不管你原来是谁!明白吗?” 话虽如此,但沈念觉得缺失的那部分记忆,让心里某个地方空落落的。 “还有一个秘密,皇上猜是什么?” 看她神采飞扬,顾盼生辉,李煦问:“第二秘密可是和朕有关?” 沈念点点头,让他继续猜。 “朕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天子威仪,皇后定然是喜欢上朕了对不对?” 沈念亲吻他的脸颊说:“不对,不是喜欢,臣妾是爱上皇上了,很爱很爱,刻骨铭心的爱。” 李煦愣住了,这个期待了三年的表白,竟然来的如此突然。 紧紧抱住她,低声呢喃:“朕也爱皇后,很久以前就心悦于你,才会吃醋,才会爱到发疯。” 爱情里,最先动情的那个总是患得患失。 他弱弱地说:“皇后,倘若哪日你恢复记忆了,也不要离开朕,好吗?” “好,臣妾答应皇上,咱们拉钩。” 新年庆典在乾清宫举行,众大臣和众妃依次上前给皇上和皇后叩拜庆贺。 琼浆盛宴,龙肝风髓,众人推杯换盏,喜气洋洋,唯独元贵妃心事重重,不是滋味。 就在前夜,李煦告诉沈念,在新的战事中,齐晗已经夺取了元鹏的主力兵力,元家的势力一落千丈,就等着过完年,李煦直接夺掉他的兵权。 沈念连忙给穆年将军的夫人写了一封信,确保元鹏失利的真实性。 宴会过半,李煦带着沈念去宫雀楼顶看烟花。 新年钟声敲响,炮竹声鼎沸,街上舞龙舞狮,好不热闹 夜空中的烟花缤纷着炸开,在黑色天际绽放着刹那。 “这是朕送给皇后的新年礼物,喜欢吗?” “哇,烟花好绚烂啊。” 忽而她又说:“烟花芳华,拼尽一生,只为这一刻灿烂,烟花易冷,朝华再难觅。” 李煦抱起她说:“皇后又多愁善感了,烟花的美本就在一瞬间,但皇后的美却一直在朕的眼里。” 其实沈念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此时她揣测得问:“皇上,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皇后这具身子?” 李煦大笑:“小狐狸,这有区别吗?” 沈念撅着嘴说:“自然有区别,你每夜痴缠的不就是这具身子吗?” 李煦被逗乐了说:“倘若如此,为何那几年朕不喜欢皇后,后来你回宫朕就喜欢了呢?” 她提溜着澄澈的眼眸,暂时相信了他的解答。 “咦,你看那两个人!” 街上月白袍的高大男子在和一个丹彤色罗衫裙的女子说话。 “是宋爱卿。” “是初雪?” 李煦若有所思说:“不如朕给他们赐婚,皇后觉得如何?” 沈念说:“先看看,两情必要相悦,才能幸福到白头。” 话音刚落,就看到宋宣明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初雪怏怏的低头,看样子是表白失败了? “哎,这个宋宣明怎么回事?初雪多好啊,长得出挑,性格又温婉,皇上你改天好好教他做人!” 李煦拦腰抱起她说:“朕知道了,这里起风了,朕抱你回去暖暖,朕想要你。” 见他眼眸放光,沈念疑神疑鬼的毛病又出来了。 深夜,坤宁宫内殿传出刺耳的吵闹声。 沈念把茶杯砸到地上,像个凶巴巴的小母鸡说:“皇上爱的根本就不是我!骗人!嘤嘤嘤。” 李煦过来哄她:“皇后,朕爱的肯定是你,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是朕唯一的女人。” 沈念撒泼哭着说:“根本不是,皇上第一个女人是皇后,是在月泉殿,不然钰儿怎么来的?不是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李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到底在说什么? 女人的心思,男人难以揣摩。 自从沈念坦白她不是皇后以后,性子越发的骄纵,稍有哪句话说不对了,马上横眉冷对。 刚坐到她旁边,准备了一番说辞安抚她,只听她哭喊着说:“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走啊!” 李煦气急,喝令:“皇后过分了,普天之下,没人敢和朕如此说话!你被朕惯得骄纵无礼!今夜好好思过!” 见她哭的伤心,大喊:“更衣!给朕更衣!” 第103章 媚香诡计 连枝进来,伺候李煦更衣,送他出门。 殿门关上,过来怯怯的说:“娘娘,您最近怎么了?总是吵闹,这样下去,皇上真翻其他牌子怎么办?各个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呢!” 沈念头埋在膝上说:“本宫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里难受,总是疑神疑鬼,我这样子连自己都讨厌。” “娘娘安歇,奴婢明日让太医院开几副安神治燥郁的药。” 李煦龙辇之上琢磨沈念到底为何如此反常。 小许子见他眉梢微蹙,问:“皇上想去哪里?若是想去别的宫,奴才马上让去准备。” 李煦白了他一眼,骂道:“蠢奴才,去南书房。” 女人心海底针,朕宠幸皇后,即便她是另一个灵魂,这有什么区别吗? 南书房里,龙榻之上,睡意全无,李煦在酥油灯下画画。 一幅画很快就收笔了。 “小狐狸,朕画你也画得入目三分,明日拿给你看,必定会抱着朕感动到流泪。” 殿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忽闻见一股甜丝丝的玫瑰花香。 景贵妃身穿薄纱霓裳裙,勾勒出婀娜的玲珑身段,单发髻低垂,吊凤眼妩媚,端着一个盘子步步生莲走过来。 “臣妾见过皇上!” 李煦眼都没抬说:“大半夜,爱妃来做什么?” 景贵妃一眼扫到了檀木矮桌上的画,不就是皇后吗? 心里嫉妒的要命,却依然笑着说:“皇上画的皇后娘娘簪星曳月,倾国倾城,实在美的摄人心魄。” 一边放下盘子,拿起瓷盅恭敬的说:“皇上,这是臣妾特意炖的粉糯鱼翅羹。” 李煦冷漠的说:“朕不饿,爱妃回去。” 景贵妃坐在身后,趴在他肩膀上说:“皇上,你日日宠着皇后,才会让她恃宠而骄,倘若你也能看看其他妃嫔,皇后必定会转过头追着您跑。” 李煦的眼眸一亮,不错,这半年来他一直宠溺皇后,皇后才越发不讲道理。 他怼肩膀说:“爱妃坐到对面说,朕喜欢安静,不喜欢旁边坐着人。” 景贵妃翻白眼,心想,那你怎么日日要皇后贴着坐? 玫瑰花的香味在封闭的殿内淡淡弥漫着,景贵妃不断的挥长水袖,香味更加迷醉扑鼻。 李煦的眼睛逐渐有些迷离,手里的狼毫笔也慢慢的不听使唤。 预感到不对,他朝殿外大声喊道:“来人!” 殿外恰好没人,他的手已经有些颤颤巍巍,拿过旁边的茶壶,从头上往下浇。 脸上全是茶水,瞬间清醒了一些。 “景贵妃大胆!” 景贵妃心里有些慌,但看李煦的状态似乎没那么快恢复,上前抱住他往龙榻上扑。 刚扑倒,李煦迅速的从她头上拔下金簪。 抵住她的脖子,虚弱的吼道:“起来!” 景贵妃有些慌,手往脖子边抵挡,被他威逼起身。 此时玫瑰迷香的效果到了浓度高的时候,李煦摇摇欲坠。 景贵妃一把环腰抱住李煦,娇媚的说:“皇上,您就不要挣扎了,臣妾已经把殿外的人都支走了,没人能来坏咱们的欢好。” 说着拖着软绵绵的李煦到了龙榻上。 细长的手指,美艳的蔻丹,拨开李煦的外袍,露出里面白丝薄透的内袍,汹涌起伏的胸肌,让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趴到他的胸口,妩媚的说:“皇上,婉儿早就想和您在一起,婉儿一定好好伺候皇上尽兴,婉儿想要生一个皇子,和皇上一模一样。” 李煦伸手往矮炕桌上抓瓷杯,被景贵妃一把抓住。 调笑的说:“皇上,您就不要挣扎了。” 李煦嘴里喊着:“皇后,皇后……” 景贵妃长指撩拨他的唇边,说:“皇上,何必只想着皇后,百花齐放才是君王之道,这几年你还没吃腻皇后这棵草吗?” 她爬上去,娇媚的身子刚要缠绕身下精干的身体,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喝令! “大胆景贵妃!” 景贵妃一慌,翻倒到龙榻下面,狼狈的爬起来。 沈念此时身披凤鸾长绒披风,眼神狠厉的走过来,身后跟着连枝和柳嬷嬷。 她快步的走近李煦,抚摸他的脸说:“皇上?醒醒?” 把他的外袍拉好,对景贵妃说:“景贵妃,你胆敢用媚香祸害龙体,本宫罚你一年俸银,关禁闭三个月,超宫规一百遍!” 景贵妃强装镇定叫嚣:“皇后,你怎么敢?本宫可是太后的亲侄女,恭亲王府的女儿!” “就凭本宫是皇后!还不滚!倘若让宫里的人都知道贵妃用媚香,太后娘娘的脸往哪里放?传到宫外,恭亲王府的脸又往哪里放?!” 景贵妃想到李煦不止一次喝令宫中不许用淫秽之物,倘若明日被他罚,那势必比皇后罚的要重,赶紧慌乱的连鞋子都没穿,就往殿外跑! 此时小许子才赶进来,看到如此,跪在地上请罪:“都是奴才的错,求皇后娘娘责罚奴才。” 沈念说:“准备些热水端上来。” 抱着李煦,他燥热难耐,使劲的往她身上蹭。 热水端上来,其他人都退下,殿门关上。 沈念拿锦帕浸湿给他擦脸,却被一把拉到身上。 眼尾微红,俊魅野欲,浑身滚烫,唇边的热气泼洒到她耳边。 颇有些委屈的说:“皇后,你怎么才来?” 还没等沈念开口,娇艳欲滴的朱唇就被紧紧的吸住。 她才想起忘了开窗,两只手怼他,却被一把抓住。 “皇后给朕解毒,朕只要你。” 听这话,腹黑帝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清醒,还是装的? 沈念没好气的骂道:“臣妾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被人家给睡了?笨蛋!” 李煦歪着头,双颊如熟透的苹果,薄唇上扬说:“谁让皇后把朕赶出来,这样很危险,明白吗?还敢吗?” 使劲啃咬湿软的唇瓣,殿内的迷香逐渐把沈念也迷的昏昏沉沉。 从抗拒到配合,半褪衣衫,目眩神迷,凑上去亲他。 他有力的把住她,热吻如海浪,润泽淋漓间,眸色骤然一深,引得她脸颊潋滟,头皮发麻,泪水涟涟。 关雎宫里,景贵妃把自己关在殿内,无声的哭泣,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羞辱,这是她自找的,从龙榻上翻下去的人恐怕没有第二个! 蔻丹掐入手掌里,愤恨的眼神,咬牙切齿的说:“皇后,咱们等着瞧,我才是这个宫里笑到最后的人!” 脑海里出现那个身穿鹅黄色罗衫裙的女子,点着她的额头教育说:“婉儿,心思要正,不要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不是你的更不要惦记。” (宝子们,五星好评,每日跪求哈哈!) 第104章 臣妾中了一味毒 脑海里出现那个身穿鹅黄色罗衫裙的女子,她点着她的额头教育说:“婉儿,心思要正,不要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不是你的更不要惦记。” 景贵妃的眼中有一个瞬间是眷恋,忽而又狠厉的把花瓶扔到地上,骂道:“沈念,你就知道教育我,从小到大,你什么都不用争,就比我强!那又如何?还不是败在我的手下!哈哈哈!” 她疯癫的咆哮,眼角飚出眼泪。 翌日清早,南书房窗外的喜鹊叫的吱吱呀呀。 李煦光着臂膀按太阳穴,头昏沉,看到怀中娇憨的小脸,才放下心。 趴下仔细的欣赏沈念,凤髻露鬓,阖着双眸长睫微垂,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伸手把她腮边的两捋发丝别到耳后。 不禁喃喃说:“朕很想知道灵魂深处的你长什么样子。” 又躺下,贪婪的抱着她,在额头上亲了又亲。 其实沈念早就醒了,清楚听到他的低语。 是啊,她也很想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用着别人的身子,感觉心爱的男人爱的不是自己,一空下来就胡思乱想。 李煦去上早朝,连枝服侍她洗漱说:“还好,昨晚咱们的人递了密信,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念说:“辰贵妃死后,她必然能更受景贵妃的倚重,希望李良媛不让本宫失望。” “娘娘放心,李良媛必定能一直忠心于娘娘,上次牡丹蜀锦鞋的事也幸得有她提前递了消息。” “还是照例送过去五百两银票。空谈要人忠心,不如银子实惠。” 想必景贵妃昨夜受辱后,必有后招,好在罚禁闭三个月期间她是暂时消停了。 午膳后,沈念问:“连枝,你说皇上爱的到底是皇后这具身子,还是本宫?” 连枝听不懂,但还是尽力宽慰说:“反正奴婢看的真真的,只要娘娘一点不开心,皇上就很着急,这说明皇上很在乎娘娘。” “你这回答了像没回答一样啊!” 关于性与爱的课题,沈念想破脑袋也难解,这种钻营精神成功的把李煦带偏,导致他也开始胡思乱想。 这夜,暖帐内,沈念说:“臣妾中了一味毒,男人不能碰的毒。” 李煦耐心看她表演,认真的问:“真的吗?那怎么办?” 她把长丝毯拧成麻花长条,放在了床榻中间,郑重的说:“以后臣妾睡里面,皇上睡外面,以此为界限,不能碰到,只能聊天说话。” 李煦不可置信的发出疑问:“什么?朕堂堂皇帝是这个待遇?” “怎么,皇上还说是爱我,不是爱这身子,看来是假话!哼!” 看她娇憨的模样实在可爱,李煦说:“好,皇后也要说到做到,夜里千万不要往朕怀里钻!朕肯定能说到做到!” 夜半,两个人习惯性的往对方身上贴,沈念往李煦怀里钻,李煦熟练的一把揽过她,伸手在她身上摩挲撩拨,不由自主的低头亲吻。 欲火快要被拱起来的时候,突然沈念一把推开酥胸上的手,气呼呼的坐起来。 “皇上,你犯规了!为什么乱摸臣妾!” 李煦偷笑,假装板着脸说:“明明是皇后先投怀送抱的!” 两个人背对背睡,好容易熬到天明。 “更衣!” 李煦喊了半天,沈念脑袋埋在锦被里说:“皇上,让连枝给您更衣,臣妾不能碰男人,不然会毒发身亡的。” 连枝刚拿出叠得整齐的龙袍,李煦一把从锦被里把沈念拉出来。 “快点,朕要皇后给朕更衣!” 连枝会意,忙放下衣物退出内殿。 沈念爬起来,站在软榻上,给他穿云肩龙袍,手指碰到他的脖颈,连忙缩回。 再一看,穿上龙袍,戴上冠冕的李煦实在隽美无敌,不由的春心荡漾。 又提醒自己,万不可为色所迷,必须实验到底。 李煦使劲往她脸上贴,想要索吻,被一手怼开,一点豆腐没吃着。 早朝下后,在南书房他琢磨怎么才能治愈沈念这个疑心病。 小许子进来禀告:“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说怡郡主进宫了,问您午膳是否可以过去用。” 怡郡主? “回太后,朕午膳会过去。” 小许子刚要出门,他又叫住说:“让皇后也一同去。” 慈宁宫今日分外热闹,沈念刚走进殿门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说:“皇后来了,看座。” 一个模样娇美,肤白如新剥的鲜菱,小嘴带着俏丽的甜笑的女子步步生莲走过来,没有作揖行礼,直接热情的拉住沈念的手说:“皇后娘娘,我终于见到你了。” “啊,这……” 原本小许子带话过来说李煦让她一起到慈宁宫用午膳,她也没多问是为什么。 眼前这个可人儿是谁呢? “她是齐亲王家的嫡女苏怡,早些年和皇帝一起长大,封了郡主。” “原来是怡郡主。” 沈念记住了一句,早些年和李煦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正想着掌事嬷嬷报:“皇上来了。” 李煦进来,沈念要起身,被他用手按下,示意不用起身。 怡郡主行了个礼,她身穿一袭紧致的月娥芍药裙,连女子拱手行礼都显得身段玲珑有致。 “怡儿见过皇帝哥哥。” 沈念一口老茶差点喷出来,叫的真肉麻真恶心。 李煦不苟言笑说:“怡郡主注意称呼,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算腹黑帝明察秋毫,沈念马上暗送一个秋波给他。 “怡儿失礼了。”怡郡主怏怏的坐下,显得委屈极了。 太后说:“怡儿可怜,嫁了太师家的儿子,可那孩子命薄,两年就去世了,齐亲王爱女儿,要了和离书,这才还了怡儿自由身。” 原来如此,这个怡郡主是个俏寡妇? 怡郡主拭泪说:“薛郎体弱多病,怡儿原本和他也没有夫妻之实,此番承蒙太后娘娘不弃才重获自由身,再世为人。” 太后笑说:“是你父王周旋,哀家并没有出什么力。” 沈念听的明白,这个怡郡主强调自己是完璧之身?再看她目光流转于李煦身上,打的什么主意一眼明了。 午膳摆上来,紫檀鸡翅木圆桌前,珍馐美食一十八样。 宫人在身侧布菜,太后说:“此为家宴,你们退下,不要打扰哀家享受天伦之乐。” 第105章 绿茶怡郡主;真相 李煦夹了块酥鱼放在沈念碗里,目光温柔。 怡郡主起身打了一碗汤,“皇上,你喜欢喝西湖牛肉羹,趁热喝。” 李煦冷冷的说:“朕如今不喜欢了,郡主自用。” 沈念偷笑,腹黑帝果然好样的,没有给绿茶机会。 太后感慨:“每每看到怡儿,就想起哀家那可怜的大侄女,怡儿长的颇有几分像她,你就留在宫里陪哀家如何?” 怡郡主连忙谢恩说:“能陪着太后娘娘和皇上是怡儿的福气。” 沈念翻个白眼,说什么呢,皇上才不要你陪,哼。 太后说的大侄女不就是沈家大小姐吗?还真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宋宣明肯定有她的画像。 出了慈宁殿,李煦严肃的说:“朕今晚就宿在南书房了,皇后自己安歇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原本沈念执着的要测试李煦爱自己还是爱皇后身子,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绿茶怡郡主,心里有些怂,很明显,景贵妃被关禁闭,太后这是又插进来一个和她抗衡的人,她才不会上当呢! 狡黠地拉着他胳膊,撒娇说:“皇上,还是一起,臣妾夜里害怕。” 边说边往他身上蹭,可把李煦给高兴的,心里偷乐,假装勉强的说:“那好,不过皇后千万不要自己投怀送抱了,还耍赖说朕犯规。” 晌午,令嫔神神秘秘的来坤宁宫。 “皇后娘娘,臣妾要告诉您一个秘密。” “说。” 她走近说:“嫔妾一直效忠娘娘,所以一直盯着元贵妃,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她想要今夜逃跑!” “出皇宫?” 沈念顿觉不简单,让她跪安后,恰巧连枝拿进来新收到信。 打开一看是穆年夫人的来信,大概意思是说,元鹏把他们这些不是府邸带出来的将军都排在外了。 穆年夫人哭诉,堂堂穆将军居然现在被派去看守马棚。 她思虑一会儿,事不宜迟赶紧往南书房去。 南书房门口,恰巧宋宣明出来。 他似乎有些难为情,没敢抬头,拱手行礼说:“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沈念看他较之前更加清瘦了,惹人动容,但为了初雪还是唠叨了两句。 “宋大人,逝者已矣,不如往前看,珍惜眼前人?” 他抬头,视线碰到沈念的杏眼,温润的眼眸微红,欲言又止,说:“微臣记住了娘娘的教诲,微臣告退。” 可怜人啊!沈念唏嘘感叹。 李煦看她进来,伸手招呼,一把拉到怀中坐下。 “皇上,还没到晚膳呢,要是臣子进来怎么办?” 要起身,被他死死扣住。 “皇后,是不是想通了?要休战?” 唇齿已经撩拨她的耳垂。 “哎呀,臣妾有要紧的事。” 说着从袖筒里掏出穆年夫人的信。 “皇上,元贵妃要逃出皇宫,恐怕是元鹏的意思,看来他做好了造反的准备。” 李煦看后,冷笑一声,“元鹏这是作死,原本朕还想要给他留个颜面,许他告老还乡,如今留不得了!” 看他如此笃定,沈念崇拜的说:“原来皇上早就运筹帷幄了,好厉害。” “这还得感谢齐晗,他不光打仗是个奇才,在洞察人心,预判战情方面也让朕刮目相看。” 沈念高兴,李煦终于可以平静的和她说齐晗,证明他相信她不是皇后的事实。 软哒哒的靠在他胸前,娇滴滴的说:“皇上,谢谢你相信我。” 没有言语的回应,单就是温热的薄唇轻扫她的娇唇。 “皇后,朕想给你重新起个名字,这样你就不会患得患失。” “好。” 抱起她进了南书房后殿,他的唇在微红的锁骨处短暂停留,然后缓缓下移。 “皇后,不要质疑朕爱你的心,你就是你。” 薄衫褪下,露出她雪白的酥胸,他的视线被吸引到无法移开。 这个瞬间,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身下娇媚的喘息声和她白皙的并蒂雪峰。 半夜,元贵妃偷偷出宫,被禁军逮个正着,贬为元答应。 次日,坤宁宫里,众妃嫔来给皇后请安。 沈念说:“此次,令嫔有功,本宫已经奏明皇上,赏你花鸟纹撒金琉璃瓶一对,黄玉盏一对。” 令嫔上前谢恩,眼神中闪过难以捕捉的不满。 众妃跪安后,惠贵妃说:“皇后娘娘,恐怕令嫔心里不满意啊。” 沈念说:“本宫知道她惦记妃位许久了,跟着元贵妃照样学样,心狠手辣折磨比她低阶的妃子,性子又见风使舵,原本就是个心思不正的人。” 惠贵妃吃了一口茶说:“娘娘,眼下景贵妃禁闭期间倒是消停了,不过听说太后那边又来了一位怡郡主,才貌顶级,您还是要当心应对。” 沈念叹口气,“本宫已经见识过了,是个狠角色。” 正说着,小许子进来请安说:“启禀皇后娘娘,今日皇上政务繁忙,晚膳不过来用了。” “小许子,皇上今日心情如何?午膳用的怎么样?” 小许子走近说:“启禀皇后娘娘,今日皇上朝堂震怒,心情糟糕,奴才诚惶诚恐。” “怎么了?” “是为德太妃的事,明日是太妃忌日,皇上要追德太妃为圣母皇太后,被一些朝臣反对,皇上孝心至诚,连奴才都感动。 小许子走后,沈念思索,德太妃,怎么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惠贵妃说:“德太妃是皇上生母,原本是先帝的德妃娘娘,后来生了皇上三年后病逝。” 沈念惊慌,难道冷宫里的太妃说的德妃是德太妃? 犹记得,她不止一次说:皇上,你一定要替德妃娘娘报仇啊! 毛骨悚然,难道德太妃是被人害的,并不是病逝的?那个人一定是利益获得者-----太后? 太后无子,选了李煦抚养为太子,势必不会再留着生母。 “哎,皇上好可怜。” 晚膳,沈念也没心思用,她有种强烈的直觉。 “连枝,拿一套婢女服过来,本宫要去趟冷宫。” 夜里乌漆墨黑,冷宫里一片寂静。 连枝拉门,居然开着。 沈念快步的往内殿走去,看到微弱的烛盏烧着。 太妃倒在床榻下面,嘴角有血迹。 “太妃,太妃,你醒醒!” 沈念摸摸她的口鼻,没有气息,仿佛死了一样。 “太妃,本宫应该早点想到来救你,你就不会被害死了!” 沈念的泪在眼眶打转,绝望之际,突然太妃的手动了一下。 “太妃,你想说什么?” 太妃抓着她往床榻边拉,连枝朝她指的地方找了半天,发现一块布条。 打开一看是,血书,上面写着,德妃娘娘是被端皇后下毒害死的!丽妃亲见。 第106章 有此贤内助,朕欣慰 “太妃,你坚持一下,连枝赶紧找个太医过来。” 太妃拉着沈念,呜咽的说:“不用找,这是剧毒,我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等你来,你一定要把血书交给皇上,让她给德妃报仇。” 挣脱她,对天叩拜说:“德妃姐姐,丽妃妹妹终于要到天上找你了!” 说完口中喷出浓浓的鲜血,倒地而亡。 “太妃,太妃!” 沈念叫着,连枝拉她说:“娘娘,快走,不然被发现就糟糕了。” 她伸手抚上太妃的眼皮,把血书塞进衣袖里,磕了一个头才悄然离开。 丽太妃这么多年装疯,原来是为了给德太妃报仇。 沈念回到坤宁宫浑身发冷,此时要利用恭亲王的势力将元鹏一举击倒,太后在朝中势力树大根深,李煦又是至诚至孝之人,倘若告诉他实情,又是一番痛苦抉择。 “那就再等等,至少等到元鹏的事情解决干净,我再告诉皇上。” 抱膝在软榻上低语,看到李煦进来,身穿玄色锦龙常服,面色晦暗。 跳下软榻,穿上履鞋,一把抱住他说:“皇上,你看臣妾乖,今日下榻不是光脚。” 李煦抚摸她的发丝说:“朕的皇后最善解人意。” 更衣时,见他强忍着一腔怒气,心疼不已。 递上热茶,“皇上尝尝,这是柑橘普洱。” 李煦喝了一口点头说:“醇香绵软,是好茶。” “普洱口感好,是因为它经过了炒制发酵,又加入陈皮,显得更加醇厚,绿茶虽好,但不适合寒冬品用。” 李煦放下茶杯,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头。 “皇后可是在安慰朕?” 沈念说:“皇上,既然朝臣不同意追封母妃为圣母皇太后,那就换个名号呗,毕竟也要考虑到太后的颜面,‘德太后’总不敢反对?倘若这帮不识时务的再多言,皇上就砍了他们!” 李煦眼眸一亮,兴奋地说:“朕怎么没想到?皇后太聪明了!” 亲她的额头,晦暗的脸色马上恢复了春风拂面。 “皇上太想给母妃最好的,所以才会没想到退而求其次的办法,日后再追封圣母皇太后也是一样的。” 李煦捧起她的小脸说:“有此贤内助,朕欣慰!” 温柔的噙住那盈润樱红的唇上,那唇仿佛般柔软香甜,浅尝辄止,却又慢慢描写加深力道。 “小狐狸,不许再赶朕走,知道吗?” 摩挲着,辗转着,卷入,开始了更激烈的追逐和纠缠。 “朕抱你去沐浴?” “好。” 薄纱幔帘下,热气缭绕中,目光交汇,手指相互交缠,轻柔的按摩对方的肌肤。 轻含粉红的耳垂:“皇后,朕爱你爱到发疯!” 挣脱说:“皇上不许叫我皇后,我不是!” 被一把扣住,“不管你原来是谁,就是朕的皇后……” 紧紧贴合,宛如融为一体,水珠在两人的肌肤上滑动,带来刺激的喘息,每一滴水都是他们爱的证明。 慈宁宫里,檀香清徐。 太后辗转反侧,掌事嬷嬷奉上安神汤。 “太后娘娘,莫要担心,已经处理妥当了。” 太后焦虑的说:“皇帝翅膀硬了,心机深沉,运筹帷幄,今日朝堂上非要追封德妃为圣母皇太后,那哀家百年之后岂不是比她低一个档次?好在恭亲王带人反对,才暂时作罢。” “想来皇上也是一时兴起,再者说太后对皇上有抚育之恩,他不会不把您放在前面的。不过有件奇怪的事,毒杀丽太妃后,一直没找到伺候的那个宫人!” “什么?满宫秘密找,这始终是个隐患,倘若她知道点什么就是大祸!皇后那边什么动静?” “皇后娘娘倒是一整日在坤宁宫没出来。” 太后老谋深算地说:“还是得抓个皇子在手里才安心啊,眼下婉儿被关禁闭,只能看怡郡主的本事了!” 翌日清早,坤宁宫里。 沈念坐在窗前沉思。 “连枝,本宫突然想起伺候丽太妃的宫人昨日怎么没看到?” 连枝想想说:“可能她看太妃死了,自己跑了?” “你到总管公公那里问问,看人跑到哪里去了!” 正说着,宫人进来报:“阮司史来拜见娘娘。” 沈念连忙坐正,看到初雪今日未穿司史宫服,一袭杏色芍药花萝裙,显得出水芙蓉般的含苞待放。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初雪来这边坐。” 看她心事重重,还强撑着笑容说:“姐姐,明日元宵节,妹妹告了假出宫,姐姐有想要宫外的东西吗?” 沈念拉过她的手问:“你和宋大人处的怎么样了?” 初雪咬着唇,泪水盈盈,“宋大人恐怕我高攀不上。” “胡说,即便如今宋宣明被皇上提拔成了内阁学士,但你是皇后的妹妹,明年春考再把尚宫拿下,就是四品女官,怎么配不上?” 初雪趴在沈念膝上说:“姐姐,我心里好苦。” 沈念轻抚她腮边的发丝,想了想说:“明日,你在宫门口等着,本宫给你个惊喜。” 宫灯初上,晚膳时分,沈念殷勤的亲自给李煦打汤,布菜。 李煦拉她到身边问:“皇后可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怎么如此反常?” 往他怀里一钻,两只雪白的玉臂挽着他的脖子说:“皇上,明日是元宵佳节。” 李煦摸摸脑门说:“前几日,朕因为母妃忌日把元宵节庆的宴会取消了,皇后是想要过吗?现在布置,明日还是来得及的。” “那倒不用,明日皇上带臣妾出宫去玩好不好?” 李煦点点她的鼻尖,宠溺的说:“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也好,朕是该带皇后去看看盛世繁华了。” “咱们明日带着初雪杀到宋府去!给宋宣明一个措手不及!” 李煦一把拽起她,“皇后想做红娘的心还没死?朕了解宋卿,他是个在执着的。” “哎呀,他老是躲着初雪,这样下去指定黄了,咱们给他们创造个机会,说不定就成了呢?皇上希望你的肱骨之臣孤独到老吗?” 李煦神秘的说:“恐怕明日你们要失望了,不过无妨,不影响朕带皇后去游玩,元宵灯会定然十分热闹,朕要带着皇后逛遍最有烟火气的街市。 第107章 元宵出游 果然被李煦说对了,轿辇停到宋府门口,就看到门口挂着白色的灯笼,再进去一看到处摆放着洁白的玉兰花束。 宋宣明似乎饮酒了,脸色微红,拱手行礼说:“微臣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沈念使个眼色,初雪连忙上前说:“宋大人喜欢陈皮入酒,初雪带了些新会陈皮,希望宋大人不要嫌弃。” 宋宣明接过瓷罐,做了个谢礼。 “皇上,皇后娘娘请。” 进入大厅,案桌上摆着素净的玉兰花篮,唯独鹅黄色的金盏花点缀。 沈念纳闷,李煦小声在她耳边说:“今日是沈大小姐的忌日。” 啊,这,确实来的不是好时候。 李煦和沈念上座,宋宣明和初雪立于下面。 沈念说:“宋大人,我们今日来的唐突,你要节哀。” 宋宣明恭敬的说:“皇上和娘娘来,蓬荜生辉,是微臣照顾不周诚惶诚恐。” 下人拿上来一个大樟木盒,看样子是一些画像和书籍。 每幅画都拿杨桃木框装裱着,初雪蹲下一幅一幅看。 宋宣明拿起一幅放在了檀木矮柜上,虔诚了点了三炷香插在兰花香炉里。 李煦和沈念看到画像上那个身穿鹅黄色襦裙的少女明眸皓齿,笑颜如花,眉眼间透着灵气,倾国之貌不足以表达出她的神采。 “微臣失礼了。” 宋宣明有些酒醉,颤颤巍巍。 李煦起身过去看画像,顿觉得这眉梢的神情很眼熟。 沈念也蹲下看画像,少女形象栩栩如生,有灿烂笑容的,有沉思冥想的,有娇嫃怒骂的。 她的眼眸不禁雾蒙蒙,仿佛有泪珠要滚下来。 初雪看她如此,扶起她说:“娘娘,这里闷,我扶您到院子里转转。” 二人去了院中,看到很多品种的玉兰开的正娇俏,有白玉兰、紫玉兰、二乔玉兰、广玉兰、望春玉兰。 沈念指着一棵说:“望春玉兰最是难养,百株难得一棵,要冬日里在地下埋入鱼肠,来年才能开的旺。” 大厅里,宋宣明沉浸在悲恸里,李煦拿起画像一幅幅端详,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奇怪,分明没见过这个女子,但看她的笑容和眉眼就是有种莫名的熟悉。 “原本她是烂漫娇憨的人,倘若不是微臣懦弱让她生了绝望之心,就不会做想不开的事!” 李煦拍拍他的肩膀说:“宋爱卿,过去的就让过去,要往前看。” 他狐疑又看了几眼画像,正好初雪扶着沈念回来,眼眸微红,烂漫中带着些许愁容,恰似手边那幅画像中女子的神情。 李煦眸光微动,心里陡然深揪了一下,镇定后,上前拉着沈念的手说:“皇后,朕带你去元宵灯会逛逛。” “好。” 初雪扶着宋宣明说:“宋大人,与其在这里郁闷,不如出去走走。” 宋宣明说:“也好,皇上和皇后好容易出宫一趟,微臣没有不陪同的道理。” 京城街上,锣鼓声震天响,舞狮、舞龙、踩高跷、划旱船表演正在进行,欢呼声、笑声、祝福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夜空都沸腾了。 李煦和沈念一身锦缎常服,仿佛寻常百姓夫妻,手拉着手。 “皇上,你看那个花灯,真好看。” 李煦拉她过去说:“你喜欢咱们就把这些全都买下来!” 沈念没有挑晶莹剔透的宫灯,而是挑了一个兔子灯。 “皇后喜欢小兔子?” 沈念说:“可能臣妾原来是属兔子的?” 宋宣明在身后恰巧听到,又是一股热泪从眼角飚出。 他也买了一个兔子灯笼打算带回去。 初雪在旁看的清楚,心里不是滋味。 原本她今日准备了很多要和他聊的话,但都没说出口。 护城河上有很多彩色的花灯,人们在岸边放水上花灯,寄托心愿。 “皇上,我们也放水灯好不好。” “好。” 两个人挑好了荷花花灯,自己写愿望,然后推入河中。 李煦抱着她问:“皇后写的什么愿望?” 沈念神秘的说:“不告诉你,那皇上写的什么愿望?” 李煦沉默,抚摸她的发丝,墨色的眸子里流动着星光,瞳底有一抹忧虑裹扎着温柔。 他许了一个自私的愿望。 忽听到有人叫:“煦哥哥!” 二人回头,看到一袭桃红色花罗裙的女子,笑容灿烂的跑过来。 沈念翻个白眼,“胆大妄为,叫的够恶心的!” 怡郡主走近,乖巧小声说:“皇上和皇后微服私访,不能叫真实的称呼,怡儿斗胆叫了和皇上小时候玩的称呼。” 哼,沈念冷笑,斜眼使劲的白李煦。 怡郡主还单单靠在李煦身边,很没见识的感叹:“哇,护城河好美啊!” 李煦摸摸沈念的后脑勺,沈念不罢休,撅起嘴,李煦配合的亲亲她的朱唇。 怡郡主自然也不甘示弱,拉李煦的胳膊说:“皇上,你看那边的荷花灯好美。” 她不知怎么脚下不稳,差点从护栏往下的台阶滚下去,被李煦拉住了胳膊。 连忙顺势扑到了李煦的肩膀边,娇羞的说:“怡儿就知道皇帝哥哥不会不管我。” 恶心!沈念气得甩开李煦的手,往前面走。 到了一处没有彩灯装饰的护栏处,幽黑的阴森显得和别处张灯结彩的明亮截然不同。 沈念不知不觉得往护栏边靠,李煦跟上去,忽见到她手往前伸,一把拉住,“皇后,你干什么?” “别碰我!走开!” 气呼呼的甩开他,李煦知她是吃醋了,想着等她气消点再哄。 宋宣明看到这片护栏,心中翻江倒海,拿着兔子灯的手发抖,初雪问:“宋大人,你没事!” 沈念闭着眼睛,往护栏后靠,宋宣明喊道:“危险!” 李煦拉着她,吃了一惊,见她眼眸忽得空洞,像被勾了魂一般,朱唇嘟囔。 “皇后,你怎么了?” 抱起她离开,沈念手还往护栏那边使劲地伸。 路过宋宣明的时候,恰巧嘴里呢喃:“你怎么还不来?” 宋宣明看着李煦抱她离开,不禁说:“念儿,念儿……” 他的眼睛猩红,却不敢高声语,只是握紧骨节分明的拳头,热泪滚滚。 初雪是个敏感的人,她其实早有狐疑,此时心里也有了些初判。 第108章 元宵出游(2) “宋大人,我扶你回去。” 宋宣明强忍痛楚说:“不用,在下告辞。” 然后踉踉跄跄的提着兔子灯笼走入人山人海。 初雪站在原地,捡起沈念刚才掉在地上的兔子灯笼,抚摸兔子的耳朵,掩住嘴说:“难道姐姐是沈大小姐?怎么会?这不可能!” 京郊行宫里,早就收拾妥当。 李煦抱沈念下了马车,径直去了星沉殿。 芙蓉暖帐内,他小心的放她在榻上。 陷入深思,回想几年前,皇后回宫的种种,回想偶尔说出的奇怪话,他知道她是另一个人。 他内心一直逃避这个问题,“皇后,今日河灯朕许了一个自私的愿望,不知是对是错。你那么渴望恢复记忆,找回自己,可朕却怕那个时刻的到来。” 沈念翻了一个身,眼眸迷离中缓缓睁开,坐起来,看到一张心事重重的俊脸。 “皇上,这是哪里?我们不是在看花灯吗?” 李煦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沈念纤纤玉手捧着他的脸问:“皇上您怎么了?发什么呆?” 李煦抱紧她,胸口起起伏伏,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刚才发生什么,皇后真不记得了吗?” 沈念伏在他肩头说:“记得,记得那个讨厌的怡郡主!下次她再乱叫,臣妾要砍了她!臣妾都没叫过皇上那么肉麻的名字,她凭什么!” 李煦突然想到倘若她真是沈家大小姐,那么从前她一定会唤那人一声‘宣明哥哥’?为了不进宫,为了不和宋宣明分开,她甚至跳河轻生了?她定是爱惨了那人! 心痛到无法呼吸,眼眶瞬间通红。 沈念不好意思地低声轻唤:“煦哥哥?” 李煦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万般纠结,霸道的亲吻她的朱唇。 沈念闭上眼睛,热烈的回吻,突然感到唇边渗入咸咸的液体。 要睁开眼睛看李煦,被他一边压住,修长的臂膀伸开熄灭烛火。 只有这样黑漆漆的一片,才能让她看不到他眼里滚出的泪。 “皇上,您怎么了?是不是想母妃了?” 沈念多敏感的人,她附在李煦胸口,感受到他起起伏伏的呼吸,想到德太妃是被太后害死的,心里更加心疼,更担心日后太后会有更大的野心。 “皇上,臣妾会保护您。” 李煦抹了一下眼角,说:“傻瓜,皇后娇弱,自然是夫君保护你。” 轻咬她的下巴,说:“皇后,咱们再多生几个孩子可好?” 沈念内心是不想忍受生产之痛的,但看他状态不好,安抚说:“好,臣妾听皇上的。” 他有力的小舌划过冰肌玉骨,寸寸肌肤。 “朕要让皇后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沈念娇嫃的咬着下唇,手习惯性的掐他的肩膀。 “臣妾要死了!皇上好坏!” 他宣泄着内心的百转千回,越纠结越痛苦,越想要索要她。 前朝传来捷报,元鹏被齐晗大军一举拿下,不日将被押解进京,堪称大快人心。 齐晗被封为新任的镇国大将军。 穆年被封为金乌大将军。 沈念高兴,自己这算不算也有了一些靠山?算算,初年刚被提拔为翰林院学士,过些年升个二品不成问题。 正偷着乐呢,小许子进来禀告说:“启禀皇后娘娘,明日为庆祝剔除朝廷毒瘤在乾清宫设了宴会,皇上让您准备下,明日一起出席。” “本宫知道了。” 元家这棵大树终于倒了,元答应来了几回要拜见沈念,都被打发走了。 沈念说:“本宫知道她心中不安,可是见了说什么呢?无非是一番哭诉,倘若她能安分,宫里自然能保她一份平安。” 连枝愤恨的说:“她是活该,当年娘娘被打入冷宫,她可是没少欺负人,也是娘娘善良,倘若别人早就落井下石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宋宣明犹豫之际还是决定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感业寺里,他查看了当年皇后的住所,问询了庵里的尼姑。 “皇后的确是在元宵节那日没了气息,原本我们已经要把她入棺了,可是到了夜晚时分,突然她就活了!” 宋宣明急切的问:“可还记得具体是什么时辰?” 尼姑想想说:“是在戌时。” 宋宣明手扶住墙,眼眸惊喜的说:“不错,是在戌时,她就是在戌时被救上岸的!” 还有热心的尼姑说:“很奇怪,皇后娘娘苏醒以后,问东问西,变得特别开朗,从前她一个月都不曾和旁人讲一句话。” 宋宣明颤抖的握住双手,欣喜地说:“是她,真的是她。” 翌日,乾清宫的宴会,主要是嘉奖有功之臣,当属恭王爷一派和安亲王。 安亲王和恭亲王其实一直不和,但近来被太后拉拢的凸显和谐,有种狼狈为奸的情形。 太后把怡郡主放在宫里,明显是让安亲王觉得自己有机会成为皇帝的老丈人! 宴会过半,众人都喝了点酒。 安亲王说:“启禀皇上,怡儿一直仰慕皇上,当初若不是老臣逼她嫁给太师之子,她恐怕早就侍奉在皇上身侧了,老臣悔不当初啊!” 恭亲王打趣的说:“安亲王你老糊涂了,怡郡主如今是新寡妇,哪有入宫的道理?” 被太后挡住,说:“怡郡主才貌俱佳,哀家一直很喜欢。” 沈念翻白眼,看着这帮老家伙耍宝,李煦握住她得手,鹰眼犀利的喝了杯酒。 太后说:“皇帝,眼下除了安亲王,还有几位老臣都在扳倒元家的事上有功,他们都属意让女儿入宫,你看呢?” 其实沈念知道,帝王术为了平衡朝廷,都会让代表朝臣及各方势力的女子入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是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便是一个家族享受荣华富贵和无上的权利,这是一个宫里宫外的利益链。 李煦没做声,太后看着沈念说:“延绵子嗣实为重要,皇帝登基七年,唯有一子一女,实在显得凋零,皇后你怎么看?” 沈念唏嘘一下,这是内涵她独占腹黑帝? 第109章 新人充斥后宫! 只好微笑说:“本宫认为各位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各家都呈上来个名册,择优选拔优异者入宫。” 安亲王说:“皇后真不愧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啊!如此,朝堂才能更加和谐。” 看李煦冰冷的眼眸,沈念知道他要拔的下一个毒瘤就是以沈家为核心的太后外戚。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 翌日,坤宁宫里,沈念纳闷:“连枝,你说本宫这两年怎么一直没有怀孕?皇上日日宿在坤宁宫,这不科学啊!难道是身子出了毛病?” 晌午的时候,太医过来诊平安脉。 “启禀皇后娘娘,您的体质一直偏寒,温补的药要坚持服用。” 沈念都背的出他的老生常谈了,问:“太医,本宫还有怀孕的可能吗?” 太医多奸猾,自然答没问题。 傍晚的时候,内务府送来龙涎香。 连枝刚要往香炉里添,沈念说:“不要焚香了,本宫其实不喜欢屋内有味道,这龙涎香说是有化瘀功效,这不也不灵吗?宫寒还是照旧,不闻也罢。” 连枝把龙涎香收进檀木柜里。 月光朦胧散进海棠纱窗里,柔和雾霭,平添几分暧昧。 今夜,沈念分外热情的撩拨李煦。 “皇上,你说的对,咱们是要再生几个孩儿傍身,不然臣妾就没法名正言顺的占有皇上了!” 她喝了点果酒,雪白的脸颊上泛着樱红,两眼仿佛醉人的湖泊,迷离又似勾人心魄的陷阱,方寸之间夺走他的心。 在她耳边低语:“既然皇后如此上进,朕这个夫君必然要好好努力,让皇后早点怀上。” 修长的指尖旖旎的在软香温玉上撩拨,亲吻她香汗淋漓的发丝,热息覆着绵软。 一张潋滟如桃花的心形脸庞,朱唇一点红微启。 翌日,南书房里,早朝后,李煦还在回味昨夜沈念勾魂般的索要,不禁心潮澎湃,嘴角上扬。 小许子递上名录说:“启禀皇上,这是各家呈上来的秀女名单和画像。” 李煦没接,说:“给皇后送过去选,她定就行。” 想想又说:“鹿茸膏可是暖宫散寒助孕的良药?” 小许子答:“宝祥斋的鹿茸膏堪称一绝,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很多达官贵人的贵妇都预订购买,定量销售。” 李煦说:“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买到鹿茸膏,但是记住不能泄露是给皇后用,知道吗?” 小许子忙诚惶诚恐的答:“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出宫去办。” 小狐狸,朕一定能让你快速怀上龙胎,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就是你。 从前你没有家世依靠,如今朕给你布局的人才都有了长进,只等他日扳倒太后外戚,这天下就是朕与你共享! 坤宁宫里,沈念拿着秀女名录,看的食欲不佳。 “各个花容月貌,像新鲜的水蜜桃,能不能考虑下本宫的感受?本宫桃李之年,怎么抗争这些妙龄几笄的少女?” 连枝宽慰:“娘娘,您看着越发的年轻了,连皇上都说你浑身都散发着少女气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沈念想李煦必定是在安慰她,容颜老去的那天,就是她跟着钰儿到封地的时候,越想越悲凉。 想到年老却依然帅气的李煦搂着俏丽的小美人,她就气到抑郁。 “这个怡郡主可真了不得,太后特意交代封她为怡妃,这是从未有过的殊荣啊!” 昭明殿里,新人进宫欢迎宴席,李煦没出席,六名新妃子一一三跪九拜上座的太后和皇后。 沈念瞧着太后那个高兴啊!带着一种变态,她的算盘不就是想让这些女人生个皇子吗?好再故技重施,手里攥个皇子傍身! “既然进了宫,大家就是姐妹,共同侍奉皇上,恪守宫规是最要紧的。” 沈念职业假笑了一整日,回到坤宁宫的时候已经散架了。 刚趴到软榻上,就被有力精壮的身材压住。 “皇上?您今日不是忙吗?怎么在这里?” 李煦扣着她说:“皇后辛苦了,朕来给皇后按摩。” “新妃子们各个娇艳如花,皇上看到后必然满心欢喜,何苦折磨臣妾,边上去!” 抬起玉足给了他一脚。 “胡闹,朕乃天子,怎么能踢朕?……不过皇后不一样,可以踢,朕心悦之。” 说着扒拉掉了沈念的长白丝袜,露出玉足修长秀美,像极了一株绝美莲花盛开,令人怦然心动。 “别动臣妾,累死了!” 一个跑,一个抓,在凤鸾软榻和暖帐里翻滚,突然殿门开了,传来一个奶奶的声音说:“父皇,母后,你们在玩老鹰抓小鸡,杲杲也要玩!” 沈念要爬起来,被李煦抱住说:“杲杲乖,让嬷嬷带你去御花园玩,父皇要和母后谈一件很重要的事!” 柳嬷嬷赶紧把杲杲抱出去,把殿门关上。 沈念咬住李煦的手说:“皇上比登徒子还要坏几分!” 李煦突然沉静的说:“皇后,你要记住此时的快乐,他日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要离开朕。” 玉臂搂着他的脖颈,娇媚的说:“皇上怎么总这样说,臣妾哪儿也不去,但倘若皇上对臣妾不好,臣妾就等钰儿弱冠了,跟着他去封地,再养十个八个俊俏的面首,日日嬉戏。” 热唇堵住她的娇唇,喘着粗气说:“朕不会给皇后这个机会!”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皇宫里一派春色盎然。 宫中娱乐活动也多了起来。 打马球可谓是皇家至尊的体育项目,邀请了一些朝廷才俊和命妇一起参加。 李煦和沈念上座观赏。 会打马球的妃子倒是有几个,各个穿的英姿飒爽,重点是玲珑有致,沈念对连枝说:“她们准是把马球服缩小了一个尺码!心机深沉!” 李煦听到偷笑,剥了块蜜桔喂到她口中。 景贵妃昨日解除了禁闭,此时带着怡妃和魏常在过来请安。 “臣妾拜见给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倒是变得比从前谦和不少,脸和身段也紧致不少,今日穿一身桃红色骑装,更显得柳腰巴掌大。 怡妃抛着眉眼,娇滴滴地说:“皇上,您打马球技术堪称一流,臣妾邀请您一起打马球。” 第110章 打马球来自皇后的惊喜 怡妃抛着眉眼,娇滴滴地说:“皇上,您打马球技术堪称一流,臣妾邀请您一起打马球。” 李煦拉着沈念的手说:“朕陪着皇后观赏即可。” 景贵妃说:“那不如皇后娘娘也一起参加,人多热闹,也好彰显凤仪容姿。” 魏贵人附和,边上的几个妃子都纷纷附和。 兰嫔近日刚解除禁闭,过来说:“皇后娘娘,如果您要打马球,嫔妾可以和你一队。” 沈念倒是没想到这么多人一起围着她,是为了看她出丑呢?还是真的想领略凤仪? 李煦见她没做声,阻拦说:“各位爱妃,皇后近来身子弱,你们退下。” 众妃子纷纷撇嘴,仿佛在嘲笑皇后没本事,沈念站起来,仪态万千说:“皇上,既然众妃妃盛情难却,不如您就陪臣妾打一场马球,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龙章凤姿。” 李煦看她杏眼笃定,闪着神采,吃惊的在耳边问:“皇后真的会打马球?” 沈念答:“会一点,全靠皇上了。” 李煦特意给她选了一匹小个头温顺的白驹,看到她已经身着一袭飒爽骑装走过来。 水蓝色飘廖裙袄裹紧绸缎, 外披金丝白色薄烟纱衣,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 “皇后国色天香,朕心悦之。” 要扶她上马,却见她熟练的一踩脚蹬子跳上了高头大马。 递给她马球棍,却发现她竟然是难得一见地左手执月杖。 李煦一袭玄衣锦龙短袍玉树临风,也跳上马。 皇上和皇后同时出场,此场面难得一见,众人都兴奋的观战。 景贵妃说:“皇上,臣妾想和您一组。” 怡妃也说:“是啊皇上,我们这队刚好缺一员猛将。” 李煦看看沈念说:“朕本无意打球,上场是为了给皇后助威。” 兰嫔骑马过来说:“既然景贵妃队少一人,那嫔妾就顶上,如此就好了。” 怡妃瞪了一眼兰嫔,兰嫔回了个大白眼。 李煦宽慰:“皇后莫要紧张,等下朕会好好打,你只需要骑马遛弯就好,朕打进的球都算皇后的。” 沈念神秘的笑说:“皇上,臣妾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说着景贵妃队的球已经打出来,沈念“驾!”手持缰绳直奔马球,一个漂亮的俯击球,将马球传递到李煦面前。 李煦执月杖往对方球门驱赶,却被景贵妃和魏常在拦截。 “皇上,臣妾得罪了!” 景贵妃的球技不低,两面拦击一个掏球将马球劫走。 沈念风驰电掣追赶上,欣贵人协助,她拦截住景贵妃的前进道路,景贵妃看其不妙,用月杖将马球挑起,想用把球传给前方的怡妃。 却被沈念稳准狠用仰击球拦截,她迅速的将球发回给李煦,李煦前方此时无阻拦,驱马奔跑很快就射入对方球门! “皇上真棒!” 众人马上齐喊:“皇上龙威冲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贵妃看到沈念右手执月杖,陷入沉思,这世上难道不是只有沈念那个怪胎自小就是右手打马球的吗? 第二场,沈念先发球,她将球击到空中,李煦马上明白她的意思,驱马靠近,二人左右击球,将马球带到前方。 欣常在带着另两个队友从外围保护。 景贵妃不甘示弱,从夹缝中冲过去,位于沈念后方,月杖刚触到马球,被沈念飞速的把马球挑走,李煦迅速转到另外一边,二人合力将马球又打入对方球门。 五局三胜,接下来一局至关重要。 中场休息,怡妃说:“贵妃娘娘,您不是说皇后不善体育吗?怎么球技如此好?” 景贵妃说:“怕什么,咱们还有后招!” 她给怡妃和魏贵人说了什么,兰嫔一靠近,就看她们心虚的散开了。 李煦将水囊递给沈念,“皇后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给朕?” 沈念莞尔一笑。 第三局,景贵妃队的战术又快又狠,传击的速度非常快。 欣常在追过去,怡妃迅速的把球挑飞,挥动月杖的力量狠到球呈旋转式,沈念当即用背击式抵挡,马球落下,李煦飞速将球往对方球门带。 沈念的后背本就被球击到麻木,耸耸肩膀,前去助力,却被魏贵人骑马挡住。 二人对峙,不知怎么的,白马驹突然发狂,蹄子乱蹬。 “不好,皇后的马受惊了!” 沈念紧拉缰绳,依然控制不住白马受惊,它腾空摇摆,眼看沈念要被甩出去,李煦飞速的过来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马上。 白马还在场上乱冲乱撞,快跑出场地时,被侍卫制住。 李煦抱着沈念,安慰:“皇后,没事了。” 沈念思索,白马到底是被什么激到了?她仔细回忆,刚才魏常在拦截她,二人周旋一会儿,马就受惊了。 在李煦耳边低语,李煦叫来禁军侍卫。 众人因为皇后受惊,都呆在原地等待皇上的旨意。 不一会儿,禁军侍卫过来禀告。 “启禀皇上,我们在草地里发现了这面小镜子。” 这是一面打磨的非常耀眼的铜镜。 李煦说:“将魏贵人带过来!” 魏贵人颤颤巍巍的上前。 沈念问:“魏贵人,这面铜镜可是你的?” 魏贵人跪下说:“不是,不是嫔妾的!” 沈念说:“刚才你我对峙时,本宫曾感受到有刺眼的光线,马本身视力不好,你手持铜镜刺激马才使得马受惊,可对?” 魏贵人吓得发抖,依然嘴硬,“不是嫔妾,不是嫔妾!” 李煦说:“来人,传召魏勋觐见!” 魏贵人马上怂了,磕头求饶:“嫔妾一时鬼迷心窍,干了蠢事,我爹不知情,求皇上饶了我爹!” 沈念说:“你一个刚入宫的妃子,想你没这个胆量谋害本宫,那么你是受谁蛊惑才干出这样的蠢事?” 魏常在偷瞄景贵妃,但很快视死如归说:“是嫔妾一人的错,求皇上不要迁怒嫔妾的家人。” 李煦和沈念都知,魏常在是替罪羊,她是畏惧恭王府的势力才不敢说实话。 “魏贵人胆敢谋害皇后,朕绝不姑息,赐毒酒,你父亲是朝廷重臣,朕留你全尸,可有意见?” 魏贵人叩拜说:“谢皇上不株连嫔妾的家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被押走的时候,重重剜了一眼景贵妃,景贵妃面不改色,倒是怡妃心虚的直挠耳朵。 坤宁宫里。 沈念半褪衣衫,露出光洁雪白的后背,上面有一个红红的球印。 第111章 皇上的猜测被论证 李煦手搓热将药轻轻的抹在红印上,还用嘴吹了又吹。 “以后不许皇后伤到自己,那球飞过去也无妨,咱们还可以在下一局掰回来,你受伤了,朕心里多疼。” “臣妾记下了。” 给她拉上衣衫的时候,碰到酥胸,李煦的手又不老实,但还是忍住撩拨,从脖颈后面扒拉起她的头发说:“趴下,朕再给你揉揉伤口,这样好的快。” “朕没想到皇后马球打的如此精进,着实惊喜。” 沈念娇嫃的说:“皇上,臣妾想做一个母仪天下的贤内助,这样皇上治理朝政就能没有后顾之忧。” 在她耳边酥酥麻麻的说:“皇后做的已经很好了,朕很满意。” 皇宫看似平静,暗藏涌动,今日马球就是一个小小的预演。 后宫牵扯殿前,这日,沈念正在陪杲杲玩,小许子进来禀告:“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去趟南书房。” “可是有什么事?” 这会儿才刚下早朝,按理说李煦此时都在专心看奏折,很少传她过去。 “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到南书房,进去看到恭亲王立在一旁。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李煦说:“给皇后看座。” 沈念顿感气氛不同寻常。 恭亲王说:“皇后娘娘的妹妹阮司史才貌双全,微臣的次子沈琏偶有一日见到阮司史,便一见倾心。故而微臣斗胆代小犬求娶阮司史,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沈念强忍怒气听完,不假思索的问:“沈琏不是有正妻吗?” 李煦吃了一惊,他从未细说过恭亲王家的事。 恭亲王答:“小犬正妻两个月前病逝,阮司史入门便是续弦,是为正妻,还望娘娘能促成这段姻缘。” 沈念说:“沈公子少年心性,恐怕和初雪不合适。” 恭亲王还要说,被李煦打断:“爱卿的意思,朕和皇后明白了,你先退下。” 恭亲王只好怏怏地离开南书房。 李煦凝视沈念,她笃定的说:“臣妾刚才是给恭亲王面子才没说透,沈琏是个被惯坏的幺子,根本没有真才实学,臣妾是不会把初雪嫁给这样的人!” 李煦没做声,眼眸忧思难掩,拉她怀中坐下。 “皇上,沈家大公子虽说体弱多病,但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您可以酌情提拔他,让他制衡他老爹恭亲王。” 李煦心中翻江倒海,甚至有种气血冲到头顶,眩晕想要吐的感觉。 “皇上,您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说:“朕没事。” 倘若从前只是怀疑,那么如今越来越多的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皇后身体里那个灵魂便是沈家嫡女-----沈念。 沈念?其实李煦在儿时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小圆脸,大杏眼,鹅黄色的裙裳,指着手中的鸟蛋说:“谁要是能把这个鸟蛋安全得放回高树之上的鸟窝里,就是我沈念未来的夫君!” 其他皇子争相表现,都想夺得小美人的芳心,唯有李煦默不作声。 沈念问:“四殿下,你可是没有办法?男子汉不做就言败,不是好男儿。” 李煦不屑的说:“你以为把鸟蛋放回树上是善良之举,可知鸟妈妈闻到陌生气味就会把整个鸟窝抛弃,到那时鸟蛋就是一枚孵不出来的臭蛋!” 想到那张无言以对,粉嫩翘鼻的小脸,李煦不禁笑了。 沈念掰过他的脸说:“皇上,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笑的如此开心?” 李煦亲吻她的额头说:“皇后,你可知缘分天注定,从前你拼了命的逃离,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到了朕的身边,这便是上天对朕的恩赐。” 虽然不明白李煦为何如此感慨,但沈念想,她一个孤魂野鬼竟然能魂穿到皇后体内,又和李煦做了夫妻,这缘分妙不可言。 “感谢月老,让臣妾能见到皇上。” 轻咬绵软的耳垂,热气扑在她修长光洁的脖颈上。 “皇后日后别忘了今日所说,天涯海角,皇后插翅难逃。” 关雎宫里,宫人递上一封密信。 景贵妃看后,狞笑说:“早就料到皇后会反对,她素来疼那个妹妹,本宫治不了她,就从她的家人开始收拾,不怕抓不到她的七寸!” 掌事嬷嬷说:“娘娘可还记得皇后的继母,也就是阮司史她娘,那个女人见钱眼开,是个能钻的空子。” “好,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阮氏首肯,皇后她也无可奈何!只要阮司史嫁给二弟,就相当于把皇后的软肋攥在手里,想着就高兴!” 景贵妃发出不寒而栗的笑声,末了她又想起前几日马球场上,皇后打球的动作太像一个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京城贵女中,打马球技术最好的就是沈念,京城无人不知,只要她到场的地方,都是满场喝彩。 景贵妃自认为没比她差在哪里,却从没人关注她这个二小姐。 “人人都说姐姐倾国之貌,雍容尔雅,可本宫也不差,为什么各个都夸她?还不是她会收买人心?!” 景贵妃说着气愤的哭了,掌事嬷嬷安慰说:“娘娘,大小姐不在了,你就是沈家独女,不必再介怀从前的事。” “嬷嬷,其实姐姐待我很好……”景贵妃趴在嬷嬷肩头痛哭。 晌午的时候,初雪红着眼睛来到坤宁宫。 跪下说:“姐姐,初雪不要嫁给沈公子。” “快起来,本宫也不同意,咱们从长计议,会有办法的。” 太后那边一定会极力的促成这件事,到底想一个什么办法呢? 初雪央求:“姐姐,他们要是再逼我,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屈服。” 沈念安抚:“别担心,本宫会想办法的。” 果然第二日,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几乎是命令的方式怼得沈念没法招架。 “按照家世,阮司史是高攀,虽说次子不能袭爵,可恭亲王府的实力摆在那里,嫁进去又是正妻,阮司史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是看不上哀家的娘家?” 沈念赔笑说:“母后言重了,初雪性子柔弱,儿臣也不好逼她,怕万一给逼急了,寻死觅活的,岂不是让天下人议论恭王府强逼女官?” 太后冷笑一声说:“皇后,你毕竟只是阮司史的长姐,她尚有母亲在,婚姻之事也该由阮氏说了算。” 沈念心惊,怎么把这个人忘了?一想到那张功利性的脸,她就呕吐,那年怀孕时,那个女人居然教唆初雪勾引皇上,怎么事后忘了收拾她一顿! (家人们,作者每天求五星好评哈!动动小手?) 第112章 婚事走一趟 坤宁宫,晚膳摆着,沈念一点胃口都没有。 “皇后啊皇后,你是潇洒走了,我还得收拾这些烂摊子!” 她是真心疼爱初雪,也最见不得女子被一纸婚约嫁给不爱的男人,该多么悲凉痛苦? 连枝出主意说:“娘娘,倘若阮司史已经有了意中人,许配人家了,那恭王府也是没办法的!” 沈念一下坐起来说:“对呀,本宫怎么没想到呢!” 宋宣明?初雪喜欢他,虽说他还没从上一份感情中走出来,但成婚后,日久生情也是可能的! “强行赐婚?”李煦吃惊的说,摆摆手。 “宋宣明这个人执着得紧,朕只怕到时候抹脖子的是两个人!” 沈念说,“这个宋大人看起来霁风如月,温润如玉,怎么是个犟驴呢?” 李煦光听到前半句,就已经醋坛子打翻,一把拉过她,幽黑的眼眸闪着危险的火苗问:“皇后喜欢他吗?” 沈念笑说:“皇上胡说什么呢!” 捏住她的脸又问:“朕是问皇后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臣妾喜欢皇上,只爱皇上。” “真的?” “比真金还真。” 他俯身压到她,轻咬她的下巴,摩挲着到脖颈留下一圈又一圈红梅。 “朕要验证皇后说的是不是真的。” 为了把腹黑帝哄好,沈念热烈迎合,最终受不了要逃跑的也是她。 李煦爬上来,坏笑说:“朕今天换个姿势让皇后快乐。” “救命,臣妾真的动不了了。” 又被折腾了几个回合,香汗淋漓,呼吸灼热。 李煦的手很好看,骨骼分明而修长有力,抚摸软香温玉,声音低了几分:“朕与皇后是这世上最心灵契合的恩爱夫妻。” 沈念娇软的身子没有一点力气,一双嫣红樱唇,应承着低语:“皇上说的对……” 翌日早膳时。 连枝端上玉盏。 “娘娘,这个可是皇上特意嘱咐要您每日早膳前空腹用的鹿茸膏,奴婢用晨露水加热后冲开的。” 沈念一看,黑乎乎的汤药,纤眉紧蹙。 她是真没想到有一日还要为了怀孕喝苦药,伤自尊。 柳嬷嬷进来说:“娘娘,阮氏觐见。” “她来了?够早的。” 沈念闭着眼睛,一口气把汤药喝掉。 “让她进来。” 连枝奉上一盘果脯,“娘娘吃这个果干,嘴巴里就不苦了。” 阮氏进来行礼,身穿暗红色绣花锦缎服,与从前不同,如今显得贵气逼人,连手腕上都戴着一个翠绿的镯子。 “赐坐。” 柳嬷嬷搬过来一个软椅,阮氏坐下,一眼扫到了矮柜上放的鹿茸膏。 “原来皇后娘娘也会用民间的方子助孕。” 这一句话把沈念的自尊碾的稀碎,但她是皇后,不想和这个低情商的人计较。 “初年和盐运司副使的女儿下月定亲,想必府里要忙一阵了。” 阮氏说:“是啊,只可惜初年大好前途,娶得却是五品官的女儿,哎。” 沈念心里不是滋味,为了给初年找个好亲事,她没少费力挑选,李煦悄悄告诉她明年要把盐运司副使升为四品盐运史。盐运是赋税的主要来源,更是李煦信任的朝中要员,阮氏只看到品阶没看到内里,却在这里埋怨,白瞎了沈念一番苦心。 尴尬的坐了一会儿,阮氏终于说了今日来的目的。 “皇后娘娘,初雪的婚事,可得好好筹划,她若是嫁得好,娘娘脸上也有光,原本臣妇是想让她和娘娘一起侍奉皇上,可……” 见沈念脸色不好看,她嬉皮笑脸的说:“算了,陈年旧事不说也罢,眼下恭亲王府二子看上初雪了,又是续弦的正妻,臣妇看很不错。” 见她比之前更加变本加厉的功利性嘴脸,沈念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冷淡的说:“本宫累了,你回去,初雪的事还要她自己愿意。” 阮氏不服气的还要说什么,被柳嬷嬷和连枝一起请了出去,出了内殿,给了她一个包袱。 “阮夫人,这是娘娘让您带回去的。” 阮氏连忙接过来,当场打开一看,是两匹浮光锦和一匹苏锦缎。 阮氏是个识货的,马上喜笑颜开说:“正好初年成亲,臣妇做几身浮光锦的衣服,给皇后娘娘长脸。” 送走阮氏,连枝进来直摇头。 沈念正拿着书卷看,笑说:“没必要和她计较,她本就是功利性重的人,从前做寡妇时饱受冷眼,如今儿子是五品官,女儿是女官,气势自然上来了。” 连枝说:“她是仰仗您这个皇后,才能在外面吃的开。” “是啊,哪怕是继母,也是皇上的丈母娘,谁都不敢得罪她。” 太后想要把初雪嫁到沈家,无疑就是要捏住她,沈念顿觉已经被勒住了脖子。 想来想去还是得从宋宣明下手。 她写了两封信给连枝:“把这个给初雪和宋大人送去。” 事到如今,必须要叫宋宣明和初雪见面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因为外臣不能入后宫,所以地点特意选在了偏僻的倚萝殿。 翌日午膳后,连枝陪着她去倚萝殿。 沈念说:“他们两个必须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不管成与不成,就在今日了,本宫原本不想操心,可那二人是个闷葫芦性格,最后再助力一把。” 连枝宽慰:“事在人为,他们会明白娘娘的苦心。” 怡妃如今住在咏荷殿,宫婢进来汇报说:“娘娘,鱼上钩了。” 怡妃兴奋的站起来说:“好,想办法到尚衣局绊住阮司史,本宫马上去南书房找皇上。” 倚萝殿是个小宫殿,二人进去的时候,殿门开着。 “想必宋大人和初雪已经来了。” 沈念走入殿内,见到宋宣明已经立在那里。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到沈念,眼眸闪着从未有过的神采,痴痴的望着她。 沈念被温软的电流击了一下,打了个哆嗦,有些尴尬。 宋宣明忙低头作揖行礼。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沈念看了一下殿内,没有见到初雪,她还没来? 坐在海棠木椅子上,说:“宋大人也坐,今日把你叫来主要是为了初雪的事情。” 第113章 中迷香 宋宣明的手抖了一下,他接到沈念的信满心欢喜,以为她恢复了记忆,约见自己倾诉心声,原本就是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微臣就不坐了,娘娘有什么话吩咐便是。” 他的语气里有失落,有倔强。 沈念说:“初雪各方面都很出挑,宋大人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宋宣明说:“阮司史优秀,和微臣没关系,微臣心中唯有一人,此生不变。” 沈念心想这个犟驴,真是没救了。 但还是劝导说:“你是朝廷栋梁之才,皇上也不忍心看到你沉溺于往事之中,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走出来?” 宋宣明突然打断说:“娘娘体质偏寒,适合食用温热食物,适合喝花茶,芳香化湿,行脾开胃,干姜茶的疗效最为不错。” 说着说着,眼眸含泪,把沈念惊到了,她确实体质寒凉,手脚常年冰凉。 清清嗓子说:“宋大人不但厨艺好,还通药理,是个全才。” 宋宣明苦笑:“昔日为了她,微臣才学会了这些。” 沈念忍不住同情,心里难过,也奇怪,人家说的是旧情人,偏偏她听着听着泪眼婆娑。 不知道是不是泪晃住眼睛了,眼前有些模糊,浑身从下而上的燥热。 宋宣明的脸也泛起红晕,仿佛喝醉了酒一样。 “皇后娘娘,你不记得也好,微臣不忍心你陷于两难境地。就让我一个人痛苦。” 沈念扶着头,要起身,重重的跌倒。 宋宣明着急的赶紧过来扶她。 “你没事?” 沈念杏眼微红,仿佛看到李煦,伸手要往他怀里钻,惹得宋宣明欣喜不已,他竟说:“念儿,你想起来了?我是宣明啊!” 沈念微晕中听到这句话,有些清醒,推他说:“快走!快走!” 但宋宣明已经神志不清,捏着她的肩膀,情绪激动的说:“念儿,我想你想的好苦,你回来定是舍不得这个世间还有个我对吗?” 要抱她,她使劲的挣脱,却又使不上力。 突然原本半开着的殿门被踢开,李煦进来,看到宋宣明抱着沈念,心里犹如被剑重重的刺了上去。 他走过去,看到沈念眼眸迷离的倒在宋宣明肩头。 脑门充血,眼神犹如恶狼般布满杀气。 连枝跑进来,吓坏了,连忙把沈念掰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宋宣明迷迷糊糊的说:“皇上,她不是皇后,她是我的念儿!” 李煦喝令:“闭嘴!” 抱起沈念往殿外走,听到后面宋宣明还在吆喝:“念儿,我想你想的好苦,你是我的妻……” 李煦气急说:“给朕把他的嘴堵上!捆起来!” 小许子说:“是,皇上!” 侍卫把宋宣明的嘴堵上,防止他再乱喊乱叫,又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倚萝殿墙边,怡妃带着婢女偷看,看到李煦抱着沈念离开,才走出来,狞笑说:“堂堂皇后敢和朝中大臣私会偷情,本宫倒要看看她怎么翻身!” 宫婢说:“还是娘娘英明,提前布置好了倚萝殿,那迷香就藏在挂画的后面。” 怡妃阴狠的说:“也幸好本宫在坤宁宫的人报信及时。” 坤宁宫里,李煦把沈念放在软榻上,她勾着他脖子不放手。 粉唇嘟囔:“皇上,皇上。” 李煦幽黑的眼眸透着寒冰。 连枝跪下来说:“启禀皇上,今日皇后娘娘约了阮司史和宋大人在倚萝殿谈话,可是不知为什么阮司史没去,奴婢在门外守着,被一个宫人绊住说话……娘娘是被人冤枉的!求皇上明察!” 李煦阴鸷的说:“出去!” 他自然看出这是老把戏,一边布局,一边叫他去捉奸。 可刚才他们二人抱着的画面是他最怕看到的,他不止一百次脑补沈念恢复记忆后的样子。 沈念爬到他怀里,手摩挲他的脸颊,抬起头靠近他的鼻尖,要索吻,李煦心烦意乱,把她怼过去。 “皇上,您怎么不理臣妾?我要亲亲……” 手在他胸口撩拨,可李煦脑海里全是宋宣明痴痴喊着:“念儿,她不是皇后,她是我的念儿!她是我的妻!” 他噌的站起来,甚至一把推开了沈念。 那种多日强压下的疑虑痛苦全都溢出来,吞噬到他大脑不清醒。 不管不顾她的娇声呢喃,快步走出了坤宁宫。 关雎宫里,景贵妃的宫婢来报。 “启禀娘娘,皇上出了坤宁宫,脸色很不好。” 景贵妃笑着说:“看来这次火候到了,从前皇上不会这么快出来,想必这次太失望了!” 怡妃笑着说:“听说那个宋大人还一直抱着皇后,明天他的头恐怕要被挂在城门口了!” 景贵妃啪的一拍桌子说:“什么?你们找的是宋宣明?”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景贵妃厉声说:“下次你必须和本宫商量,休要自作主张!” 怡妃被她教育的不痛快,她心里很清楚,扳倒皇后,下一个要干掉的就是景贵妃! “姐姐,我知道了,下次一定请示您,眼下咱们应该高兴才对,您可别忘了,太后娘娘说谁先诞下皇子,就有奖赏。” 景贵妃不屑的说:“想必你已经有了主意,咱们各凭本事。” 怡妃笑而不语。 坤宁宫里,沈念燥热难耐,脖颈通红,在床榻上翻腾。 柳嬷嬷说:“从前皇上不会不管咱们娘娘,这回恐怕真动怒了。” 连枝说:“上次娘娘有一次也是如此,还是在孕期,皇上抱娘娘去沐浴,就好了。” 两个人扶着沈念去后殿沐浴汤池,沈念迷迷糊糊的泡在热水里,突然恶心的呕吐。 “是不是水太热了?娘娘不舒服?我再去拿点凉水来。” 柳嬷嬷扶着沈念,感慨的说:“这宫里花无百日红,天子的爱没有长久的,娘娘倘若能再生个皇子,就不怕无处安身。” 柳嬷嬷听说几年前,滴血验亲,钰儿和皇上的血不融合。 怎么会不融合呢?那时候她伺候皇后,很肯定皇后并未和齐晗作出逾矩之事。 如今宫里的人都私下议论,即便钰儿封了瑞王,也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性。 翌日清早,沈念醒来,连枝拉开幔帐。 “连枝,昨日不是在倚萝殿吗?本宫怎么回来的?” 连枝跪下说:“都是奴婢没有看好门,昨日阮司史根本没去倚萝殿,皇上去的时候……” “皇上?他去怎么了?” 连枝支支吾吾不肯说下去,沈念补脑,差不多猜到了。 “本宫中迷香了?” 连枝点点头。 沈念摸摸胸口,紧张得问:“本宫没干出什么蠢事?” 连枝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想来也是,不然肯定被腹黑帝当场砍了。 “皇上生气了?” “娘娘放心,皇上说不定今日气已经消了。” 沈念疑惑明明通知了初雪和宋宣明,为何初雪没去,倚萝殿还布置了迷香,难道坤宁宫里有内鬼? 第114章 皇上在气头上 沈念疑惑明明通知了初雪和宋宣明,为何初雪没去,倚萝殿还布置了迷香,难道坤宁宫里有内鬼? “咱们宫里最近有新来的宫人吗?” 连枝说:“有四个,替补年满出宫的几个嬷嬷。” 奸细一定就在这几个人里面,怎么才能揪出来呢? 突然沈念犯上一股恶心,干呕了一下,又没有真的呕吐。 “娘娘,你饿了?奴婢给您去准备吃的。” 沈念靠在凤鸾软榻前,心里不是滋味。 “皇上他生气了,不管我了!” 不一会儿,端上来老参鸡汤。 沈念刚闻到味道,就呕起来。 “娘娘,这可是您最喜欢的汤,怎么今日会反胃?” 沈念心里难受,想着可能是心情不好,才会没有食欲。 连枝却觉得不对,掰手指算了算说:“娘娘,您这个月的月事好像推后了。” 沈念郁闷的肘着下巴,脑海里全是李煦那张暴怒的脸。 “娘娘,您是不是有了?” “有什么?” 沈念回过神来,眼眸惊喜,拉着连枝说:“真的吗?本宫是不是怀上了?” “娘娘,奴婢马上去找太医来诊脉。” 刚要出门,被沈念叫住。 “先别去叫太医,咱们这里有内鬼,这事谁也别说。” “那总得告诉皇上?他准高兴。” 沈念冷冷的说:“皇上在气头上,过几日再说。” 她就纳闷,那个天天说爱她爱到发疯的帝王,怎么一点信任感都没有? 她的委屈和谁去说?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南书房里,李煦思绪不佳,把奏折摔在案台上,立着的大臣吓得瑟瑟发抖。 “这种事情出了多少次?连朕都记下了,你们还处理的一团糟,就不会看看卷宗吗?朕要你们有何用?来人,拉出去,每人杖责五十!” 小许子在旁也颤颤巍巍,皇上自从昨日起就暴虐无比。 见人就骂,一不小心,掌嘴,杖责。 天子发威,皇宫抖三抖。 好一会儿,他问道:“坤宁宫有异常吗?” 小许子揣摩,皇上这是问皇后呢? “启禀皇上,坤宁宫没什么异常,皇后娘娘早膳后带大公主到御花园玩了会儿。” 李煦哼了一声,“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又想起什么,叹口气说:“让御膳房送些新鲜的牛肉过去。” 初雪身穿女官服,刚走到南书房门口,见到宋宣明跪在门口。 “宋大人?” 宋宣明两眼空洞,目光呆滞。 她给门口的公公说:“麻烦通禀下,我想觐见皇上。” 宫人进来汇报:“启禀皇上,阮司史求见。” 李煦冷笑一声,原本说不见,但又改口说:“让她进来!” 初雪进来,恭敬的行礼后,跪下说:“皇上,姐姐是为我的事才去了倚萝殿,求皇上不要迁怒她,也不要迁怒宋大人。” 李煦把砚台扔到地上,阴鸷狠戾的说:“记住,她首先是皇后!应该知道一国之母的尺度在哪里!” 那种嫉妒到发疯的念头又在他脑海里燃烧,恨不得把门外的宋宣明砍掉! “出去!” 初雪起身,怯怯的出了门。 到宋宣明面前,蹲下说:“宋大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如今只有我们成婚才能解决姐姐的处境?” 宋宣明嘲弄的说:“恐怕阮司史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难题!” 初雪泪留下来说:“我承认我有私心,可是宋大人,你这样苦苦纠缠过去,真的是对她最好的方式吗?” 宋宣明疏朗的眼眉动容了一下,原本死如寒潭的心,在一瞬间复活,却要再次掩埋?五年来,他的心痛了一次又一次,如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多希望里面的天子能下个痛快的决定,也许死了就不会如此痛苦,爱而不得。 晌午的时候,李煦从南书房出来,看到宋宣明还跪着。 “求皇上杀了微臣,微臣毫无怨言。” 李煦骂道:“你若是个男人,就别沉溺于情爱,把一身真本事用在为百姓谋福祉上!朕告诉你,你好好的活着,倘若敢自裁,朕必诛你宋家九族!” 宋宣明趴在地上,无声啜泣,肩膀起起伏伏。 李煦心里又何尝好受?他的脚步不自主的往坤宁宫走,却又告诉自己,去了说什么? 沈念还不知道实情,他怎么和她分说?罢了,不如再冷静冷静。 怡妃带宫婢端着瓷盅走过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李煦没理她,往前走,怡妃跟上,娇滴滴的说:“皇上,臣妾炖了虫草汤,正要去南书房,既然皇上出来了,不如去咏荷殿坐坐?” 她拉着李煦的胳膊撒娇,身子扭来扭去。 “皇上,怡儿自从封妃以来,您还没有陪过人家呢!” 李煦想到昨日是她来南书房说皇后在倚萝殿私会朝臣。 “也好,朕去咏荷殿坐坐。” 咏荷殿修葺一新,是太后亲自下的命令,为着让怡妃住的舒心。 李煦唇边冷笑,从前他每次来咏荷殿都有种气闷的感觉,今日也好不到哪里。 从主殿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宫婢,低着头,李煦想从未见过如此粗壮的女人,内事局挑选宫婢的水准不尽如此。 怡妃连忙说:“这是臣妾家里带来的丫鬟,因她自小伴在左右,又忠心细致,才带进宫来服侍,但绝对是合宫规的,此事请示过皇后娘娘的。” 李煦狐疑的看着这个粗壮的宫婢进了偏殿。 “皇上到里面说,臣妾有很多话要和您讲。” 李煦进了内殿,第一件事就让把窗户都打开,门敞开着。 怡妃直往他身上蹭,说:“皇上,入秋了,今日连阳光的影子都没哟,把窗户都打开,会着凉的。” 说着手臂已经抚摸到李煦的脸颊。 被李煦一把扯到一边。 “朕不喜欢旁边贴着人,爱妃坐到对面说话。” 怡妃委屈巴巴的,泪眼婆娑,“皇帝哥哥,怎么现在如此讨厌怡儿?” 李煦想起沈念那日娇嫃的说,以后倘若那个怡郡主再敢乱叫皇上的名讳,就把她砍掉! 他冷冷的说:“怡妃进宫已有两月,规矩难道还没有学全吗?宫规可曾背过?” 怡妃忙答:“自然,怡儿把宫规倒背如流。” 李煦鹰眼瞥她一眼说:“那你应该知道直呼天子名讳是大罪!” 第115章 怡妃的秘密 怡妃连忙吓得跪下,委屈的说:“臣妾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抬眼看李煦,泪眼盈盈,她长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单眼皮内双,眼珠很黑很亮,娇俏动人。 “皇上,怡儿自小仰慕皇上……” 李煦打断问:“昨日爱妃是如何知道倚萝殿的事?还能掐好时间去找朕?” 怡妃眼眸中闪过心虚的神情,娇声说:“昨日,臣妾在御花园散步,看到皇后娘娘带着宫婢慌慌张张往西面而去,臣妾一时好奇,跟过去看看,没想到……” 李煦阻止她说下去:“住口!作为宫妃,尊卑有序,你怎可跟踪皇后,若有下次,朕饶不了你!” “臣妾错了,皇上不要生气了。” 怡妃屈膝跪着过来扒拉李煦的衣袍,尽显左小伏低的谦恭样。 此时宫婢端上来参茶。 怡妃跪着接过,恭敬的双手呈上:“皇上,喝杯参茶,这是红参茶,更能健脾补气。” 李煦看到这个个头小的宫婢,又狐疑刚才看到的高头粗壮宫婢,并未接参茶。 他站起身,扫视殿外,说:“爱妃起来,朕此时不想喝。” 走出内殿,怡妃只能行礼:“恭送皇上。” 殿外干活的几个宫婢都站立行礼,唯独不见那个可疑的宫婢。 李煦思索着出了咏荷殿。 走了很远,给小许子说:“怡妃新入宫,朕还未有过赏赐,近日挑些东西,让她宫里的人去内务府领取,记住分批去领……” 小许子仔细听后说:“奴才办事,皇上放心。” 咏荷殿里,怡妃拿起红参茶盏摔在地上! “气死本宫了!皇上一点也不给本宫机会,还怎么怀上龙胎?” 那个高大粗壮的宫婢进来,他的脸上虽说擦了很厚的白粉,依然能看到腮边的黑色斑点。 关上殿门,走过来拉着怡妃说:“郡主,莫要生气。” 怡妃靠在他身上,说:“要不是父王非让我进宫,我更愿意去过自由的生活。” 二人对视流露出含情脉脉的春水,脸颊不自主的靠近…… 李煦绕了一圈,小许子试探的问:“皇上,瑞王此时应该从太傅那里回到坤宁宫里,您是不是要检查一下他的功课?” 李煦转头说:“你个大胆的奴才,居然敢揣度圣意?” “奴才不敢,奴才错了。” “朕去月泉殿。” 本要回南书房,可想到宋宣明还在那里跪着,就懒得看见他。 进了月泉殿,看到秋千,想到沈念坐在上面,娇声说:“臣妾要皇上摇秋千。” 又想起敏妃和薛常在献艺那夜,沈念看到敏妃捏龙腿,气鼓鼓的模样,他拥吻她抱进月泉殿 在硕大的床榻上,翻来覆去一整晚,耳边脑海里全是和沈念在这里的画面。 “朕中邪了!中了她的邪!” 这个小狐狸,明明知道朕生气了,接连两日都不哄一下朕,太过分。 坤宁宫里。 早膳,摆了好多样不同风格的美食点心。 沈念看到后直往后躲。 “娘娘,您还是吃点,这是皇上特意让送来的嫩牛肉,尝尝?。” 沈念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气味特别敏感,看到什么都想吐。” 越不吃,胃里越难受,越作呕。 柳嬷嬷着急的说:“这可怎么办呢?” 连枝说:“上次娘娘生大公主的时候,是宋大人做的吃食让娘娘胃口大开的。” 沈念问:“宋宣明怎么样了?” 连枝说:“宋大人昨夜在南书房门口跪的晕倒了,被送回宋府,皇上今儿早上下旨让他在家休养,五日内不要进宫。” 看样子腹黑帝是真的生气了,还是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暴怒。 沈念心里七上八下,摸摸小腹。 过了许久,她说:“眼下还是要把内鬼抓出来才能安心。” 三个人凑在一起,小声的商量了一番。 “就这样,本宫就不信斗不过奸妃!” 惠贵妃和兰嫔进来请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二人看到沈念脸色不好,担忧的问:“皇后娘娘是身子不舒服?” 沈念本想如实相告,但还是忍住了,说:“本宫这几日来月事,体虚。” 三个人闲聊了会儿,钰儿进来,看到兰嫔,央求说:“母后,儿臣想要和兰嫔娘娘去御花园比试剑法。” 惠贵妃说:“那本宫也去看看,瑞王殿下的剑法必然大有长进。” 钰儿过来拉着沈念央求:“母后,钰儿最想让母后看看儿臣的长进,母后去嘛!” 惠贵妃笑说:“瑞王殿下长得快和皇后娘娘一般高了,还能这样孝顺,实在难得。” 沈念起身,摸他的头说:“好,母后去看。” 几个人到了御花园,看到怡妃和景贵妃在假山后面阴凉处喝茶。 兰嫔说:“南边草坪宽敞,殿下,咱们去哪里比试!” 惠贵妃扶着沈念,二人一起观赏钰儿和兰嫔舞剑。 沈念不由的欣慰,刚重生到皇后身上的时候,钰儿还只是个小不点,如今过去五年时间已经长成了一个挺拔的少年。 “母后!” 他喊道,然后跳起出了一个‘金雁横空’,目光如电,威武飒气,连环十二剑过去,兰嫔竟有些抵挡不住,被逼的往后退。 “瑞王殿下的剑法提升之快,嫔妾甘拜下风!” 钰儿傲娇的过来,拉着沈念,自然是要一番赞扬。 “钰儿的剑法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干净利落,英姿飒爽,母后很欣慰。” 拉起他的手,见上面有很多老茧,说:“钰儿定然吃了不少苦,才能有如此长进,母后真为你感到骄傲。” “母后。” 钰儿环抱沈念,他对她有深深的眷恋,从三岁那年开始,温暖和快乐都是她给的,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隐藏,只多不少。 景贵妃在远处看到此景,气得把棋盘打翻。 怡妃奸笑说:“姐姐不要生气,瑞王他根本就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 景贵妃撇嘴说:“你又知道了?本宫会不知道吗?本宫就是看不得她那么幸福!” 刚说着看到李煦从一边出来,走近。 “皇上?” 怡妃很兴奋,也赶紧站了起来,两人非常默契,不约而同的往那边去。 李煦走近,众人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他看了一眼沈念,她居然没有看他,只是眸光温柔的凝视钰儿。 李煦说:“钰儿,父皇刚才看了你的剑法进步很大,继续努力。” “是,父皇,儿臣不会让母后和父皇失望的!” 李煦又望向沈念,和她一米距离,中间并无隔人,却有千山万水的寒气在二人之间。 “父皇再陪你练会儿!” 钰儿收起宝剑,二人只比拳脚功夫。 众人喝彩,就属怡妃叫的最卖力,“皇上加油!皇上威武霸气!” 李煦功夫很好,他一边和钰儿打拳,一遍瞄沈念,但沈念目不斜视的只看钰儿。 第116章 揪出奸细 李煦功夫很好,他一边和钰儿打拳,一遍瞄沈念,但沈念目不斜视的只看钰儿。 比试了几个回合,二人都一头汗。 沈念拿锦帕给钰儿悉心的擦拭。 惠贵妃刚要给李煦递上锦帕,就被景贵妃抢先怼开。 “皇上,臣妾给您擦擦汗。” 惠贵妃和怡妃一人一半把李煦围住,李煦直勾勾的看着沈念。 只见她颔首说:“皇上,钰儿出了一身汗,臣妾怕他着凉,先带他回去沐浴更衣,臣妾告退。” 说着就带钰儿走了,走的如此潇洒,李煦一把甩开景贵妃的锦帕。 转头往南书房而去。 “朕也出了许多汗,也会着凉,她怎么漠不关心?” 小许子赶紧说:“奴才已经在南书房后殿准备好了沐浴事宜,皇上去了就能沐浴更衣,是不会着凉的。” 沈念强忍着干呕回到坤宁宫,她不能让人看出已经怀孕的迹象。 进了暖帐,拉上幔帘,连枝拿上来漱口水。 “娘娘,漱口就不会口苦了。” 四日后,早朝过半。 沈念捋捋胸口说:“事情预备的怎么样了?” 连枝小声说:“娘娘放心,很顺利。” 二人交头窃窃私语半天,沈念在桌前写了张纸条,连枝拿着出殿门,到了殿门口小心的把纸条往袖筒塞。 柳嬷嬷着急的过来说:“连枝,紫苏鸡的火候,只有你能把握好,你赶紧去小厨房看看,娘娘等着吃呢!” 连枝说:“嬷嬷我有要紧的事去办。” “那可不行,你去弄紫苏鸡,我去帮你办事。” 连枝思索一下,偷偷的从袖筒里掏出纸条,给柳嬷嬷说:“把这个送给宋大人。” 柳嬷嬷点头说:“放心。” 连枝去了小厨房,柳嬷嬷身上还系着围裙,把折起来的纸条放在了门口的矮柜上。 “哎呀,年纪大了,怎么忘了把瑞王的锦袍收起来,眼看要下雨。” 她着急的去了坤宁宫后面,躲在侧墙边,看到宫婢绿秀贼头贼脑的靠近矮柜。 过了一会儿柳嬷嬷回来,拿起纸条往外走。 早朝过后,宋宣明往内阁院去办公。 门口柳嬷嬷叫住他,给了他一个纸条,宋宣明看后,激动的笑了。 晌午的时候,连枝扶着沈念出门,到了御花园岔口,惠贵妃在那里等着她。 连枝独自去了南竹园。 南竹园在皇宫的西面,长着很多高耸的翠竹,连枝到了门口,看到宋宣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慢慢走进去。 宋宣明提着食盒,转身看到是她,有些失落。 连枝作揖行礼,“宋大人有劳了。” 宋宣明把食盒递给连枝,关切得问:“皇后娘娘胃口不好吗?是不是生病了?有找御医看过吗?” 关切之情无以言表。 连枝说:“宋大人放心,娘娘没事,今日约宋大人是因为坤宁宫出了奸细。” 宋宣明说:“不错,那日在倚萝殿就是糟了奸人的道。” 南竹园外,李煦远远的看着许久,景贵妃和怡妃在旁边羞眉臊脸。 景贵妃小声嘀咕:“怎么回事?不是说皇后来和宋宣明见面吗?” 怡妃低头不语,挤眉弄眼,不敢看李煦。 南竹园里,连枝说:“宋大人告辞。” 宋宣明转身离开了南竹园。 怡妃拉着李煦说:“皇上,那个盒子里肯定有密信!” 李煦走上前,连枝看到后并不觉得惊讶。 什么都没说,只是双上呈上食盒。 小许子打开食盒后,只有五六样珍馐美食,并无其他。 又把食盒还给连枝。 “奴婢告退。” 连枝提着食盒回了坤宁宫。 李煦对景贵妃和怡妃说:“罚你们在这里跪倒明天早上!” “皇上,不要!” 景贵妃和怡妃跪下,旁边站着宫人监督。 再回南书房的路上,小许子问:“皇上,晚膳摆在哪里?” 李煦停下脚步,又往坤宁宫而去。 坤宁宫里,宫婢绿秀已经被制住。 沈念说:“本宫最讨厌背叛,杖责一百赶出皇宫!” 这么做是为了以儆效尤,让其他人都长个心。 李煦进来的时候,院中绿秀被打的鬼哭狼嚎。 入了内殿,看沈念正在吃宋宣明做的餐食。 眼眸平和,即使听到他进来,也没有抬头。 李煦失落的心拔凉拔凉,站到她面前说:“给朕更衣。” 沈念朝殿门喊:“连枝进来。” 连枝进来,到樟木衣柜里取出锦龙常服,要给李煦更衣。 李煦甩开,愤愤的说:“皇后,朕进来,你一不行礼问安,二不亲自更衣,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沈念的筷子顿了一下,双膝跪在软榻上,做了个行礼的姿势,目无表情说:“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又下地给他更衣,表情淡然,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玉雕。 李煦双手扣住她的腰,说:“不闹了,朕不生皇后气了。” 沈念没做声,给他整理好衣领,挣脱怀抱上了软榻,继续吃饭。 李煦觉得自己已经低头了,怎么她还这样冷漠? 再看到宋宣明做的菜,又想到那日她趴在他怀里,又想到她们从前是情侣,心里一抽一抽。 但还是强忍着坐到榻边。 “皇后,朕说的你听到了吗?” 伸手去摸她的手,被躲开。 沈念委屈,拿起旁边的酒壶咕咚咕咚喝了半壶。 有酒壮胆,杏眼怒缜说:“皇上,臣妾错在哪儿了?错在被奸人算计?” 李煦看到酒壶上贴着白色的标签,上面手写着‘鹅黄’两个字。 醋意打翻,夺过酒壶狠狠摔在地上。 “他做的东西皇后就那么喜欢?” 沈念倔强的说:“是啊!” 李煦在殿里走来走去,许是酒劲儿上来了,沈念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皇上根本不信臣妾。……也对,我们本不是结发夫妻,与皇上结发夫妻的是皇后……” 李煦看她眼眸发红,有些不忍心,过来强制的抱住。 “皇后,你是朕的妻,唯一的妻。” 沈念委屈的热泪滚滚。 第117章 皇后有孕 “那皇上为什么总是不信臣妾?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 李煦抚摸她的后背说:“朕知道,是朕错了。” 沈念想起倚萝殿中迷香那日,李煦扔下她离开,心里冰凉,忽的推开他。 “臣妾累了,想歇着了,皇上走。” 李煦看她耍酒疯,一把抱起到了暖帐。 薄唇霸道的亲吻带着酒香,娇艳欲滴的朱唇。 沈念带着啜泣,李煦吻的情意绵绵,温柔的轻舔慢咬。 亲吻泪水,“不哭了,不伤心了,朕补偿你……” 热唇沿着粉嫩的下巴,顺着光滑的脖颈而下。 摩挲着到了雪峰,极力的撩拨,引得她阵阵颤栗。 今日他特别温柔,仿佛在安抚她受伤的心。 沈念迷醉的推他,酒精的作用下,胳膊软哒哒的,“不要,不行……” 李煦霸道的爬上来薄唇堵住她的呢喃,感受香甜的芬芳。 即便是层层波浪拍打海岸,他也温柔的不让她有一丝丝的疼。 见她纤眉低垂,雪白的脸颊殷红如画,又激起他更深的爱意。 翌日清早,沈念觉得全身酸软,两只光洁的玉臂揽着李煦的脖子,再看他睡的正香,唇边还带着笑意。 低头一看自己,锦被里浑身上下光溜溜的。 “啊!” 轻叫一声,李煦醒来,抱着她就要索吻。 沈念使劲推他。 “好了,怎么昨晚缠绵一晚,还生气呢?” 沈念小拳头使劲的捶他,骂道:“讨厌!” 被强制掰过头亲吻,重重的咬了他一口。 “啊!” 李煦摸下唇,居然破了,“你这个女人疯了吗?” 沈念转过身背对他,一声不吭。 幸好昨晚没什么事,不然就落胎了,以她对腹黑帝的了解,不要个十次八次不会放过她,难道是没有怀上? 李煦改变策略,可怜巴巴的趴在她后面说:“皇后的脾气越来越大,朕心里好难过,那日看到你倒在宋宣明的怀里,你知道朕心里有多难受?” 沈念回头,看他作为帝王,居然有委屈撒娇的模样,不禁笑出声。 李煦趁机抱住她亲吻,手不老实的在锦被下面游走。 沈念脑海里想的全是:到底有没有怀上? 吻着吻着,突然泛上来一阵恶心。 李煦惊讶地松开她,气呼呼的说:“怎么,皇后果真有了二心,和朕亲吻,居然犯恶心?” 修长的手假装捏住她的脸质问。 沈念口中不断干呕,李煦着急的问:“皇后没事?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最近脾胃不和。” “来,朕给你揉揉胃。” 沈念不想让李煦失望,还是得确定真的怀孕了再告诉他。 李煦去上早朝后,沈念把柳嬷嬷叫进来说:“去找李太医,你和他是老乡?” “是的,娘娘,我们都是绍兴人。” 午膳后,李太医给沈念来请平安脉。 诊脉前,沈念说:“李太医,本宫喜欢嘴巴严实的人,希望你明白。” 李太医在太医院被汪太医压着一头,内心是非常渴望得到赏识。 “皇后娘娘放心,微臣唯一的优点就是嘴严。” “日后就由你给本宫调理,干的好,晋升也是有可能的。” “微臣一定尽心尽力为皇后娘娘效忠。” 等正式开始悬丝诊脉了,沈念紧张的直冒汗。 李太医反复诊了几次后说:“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已经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而且……。” “可是有什么不对?” “娘娘不要担心,微臣是想说,娘娘怀的好似双胎,只是现在月份小,还不是很明显,再过一个月诊断更加准确。” 连枝和柳嬷嬷在旁边高兴的直搓手。 沈念忍着激动的心情,说:“李太医,本宫还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件事,你明白吗?另外保胎药,也不要记在档案里。” 李太医恭敬的答:“微臣明白,微臣谨遵皇后娘娘的旨意。” 有了这个好消息,沈念午膳都多吃了一点。 “娘娘,这下皇上知道肯定高兴。” 沈念说:“晚上再告诉皇上,给他个惊喜。” 南书房里,小许子给李煦汇报情况。 “启禀皇上,咏荷殿的那个宫婢的确有问题,去内务府领东西都是别的宫婢,还有人看到他在昨日出宫一趟,今日早上才赶回来。” 李煦心里有个计划,悄悄的叫近小许子交代了一番。 入夜,咏荷殿里,内殿里,怡妃手里拿着酒杯坐在那个高大宫婢的腿上,二人碰杯喝酒。 “郡主。” “林风,带我走,我一点也不想困在这里。” 怡妃喝醉了,脸色通红。 林风说:“郡主,只要完成了王爷交代的任务,我们就可以双宿双飞。” “我每天装的好累,皇上根本不喜欢我!我怎么怀上龙胎?怎么完成我爹交给的任务?” 林风抱起她,一脸坏笑说:“难道只有皇上才能让郡主怀上吗?我一样可以。” 怡妃笑了说:“对,对……” 二人倒在床榻上,干柴烈火,肆意畅快。 咏荷殿外,小许子让人秘密打开了大门。 李煦进来,小许子带人飞速的冲进内殿,当场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抓在床榻之上。 小许子出来说:“皇上料事如神,果然是奸夫淫妇。” 李煦的眼眸深不可测,他正在酝酿一个大的计划,一个足以可以把太后一族连根拔掉的计划。 咏荷殿偏殿里,怡妃和林风跪在地上。 “臣妾错了,真的错了,求皇上饶命!” 李煦说:“怡妃你很会演戏,你不是说对朕痴心一片吗?” 怡妃跪着爬过来说:“臣妾真的喜欢皇上,可皇上从不理臣妾。” 手刚要拉他的衣袍,李煦一脚踢开。 “晦气的东西!” 又看向林风说:“你是安亲王府的侍卫?” 林风心里一惊,天子居然把他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他看了一眼怡妃说:“皇上,我们没想做欺君之事,我与郡主情投意合,可是安亲王强行拆散,非要她入宫……” 李煦说:“既然如此,朕可以许愿让你们有朝一日双宿双飞,但条件是……” 怡妃连忙磕头说:“我们一定完成皇上交代的事!” 晚膳后,沈念就等着李煦过去,可是等了两个时辰,还是不见人影,想着他可能在南书房忙。 “连枝,准备点皇上爱吃的百果酥,本宫去看皇上。” 刚要出门,柳嬷嬷进来了,有些不高兴说:“娘娘,您不用去了。” “为何?” 第118章 怡妃承宠 刚要出门,柳嬷嬷进来了,有些不高兴说:“娘娘,您不用去了。” “为何?” 柳嬷嬷支支吾吾说:“今晚皇上翻了怡妃的牌子。” 沈念两腿发软,唇边冷笑。 淡淡的说:“他是皇帝,想翻谁的牌子就翻谁的,本宫要歇着了。” 原本是想把有孕的好消息告诉他,可如今看来没什么必要,腹黑帝现在一定搂着千娇百媚的怡妃,陶醉在她的温柔乡里。 沈念不住的告诉自己,他是皇帝,你是皇后,应该大度,雨露均沾。 椒房专宠的时间长了,居然忘记了雨露均沾这个词。 翌日是给太后请安的时候。 太后高兴的拉着怡妃的手说:“怡妃兰心慧之,哀家赏你一对玉如意,希望你能早点为皇家开枝散叶。” 怡妃谢恩,景贵妃一脸愠色。 沈念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万福金安。” 坐下后,太后说:“皇后,你是六宫之主,要做好皇上的贤内助,不可做妒妇,雨露均沾才是上策。” 沈念微笑说:“儿臣记下了。” 这时候听到外面报:“皇上驾到。” 李煦今日身穿一袭明黄色暗纹锦龙常服,显得神采奕奕。 沈念瞄了一眼,果然和美人睡了一觉,精神焕发。 怡妃含情脉脉的盯着李煦看,沈念心里不是滋味。 太后说:“皇帝政务勤勉,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妃嫔们延绵子嗣,才能超纲稳固。” 李煦说:“母后说的极是,谁若是能产下皇子,朕重重有赏。” 景贵妃和怡妃都起身说:“谨遵皇上旨意。” 沈念面无表情。 出了慈宁殿,景贵妃上前,嘲讽说:“皇后娘娘,没想到你也有坐冷板凳的时候,风水轮流转啊!” 沈念冷笑说:“那就希望早点轮到贵妃你这边。” 说完傲气的离开。 景贵妃气得说不出话,要说她的口才和心机都是拔尖的,可唯独每次都被皇后怂的哑口无言。 愤愤的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才能让我还不上嘴!你凭什么?” 有了太后的呼吁,皇上又破了椒房专宠皇后,妃妃们马上蠢蠢欲动,都想要有承欢雨露的机会,要是生个皇子傍身,那地位一下就不一样了! 所以每天在南书房门口探脑袋的人数不胜数。 各个都在打探皇上的行踪。 盼望着来个承欢雨露的机会。 南书房里,李煦问:“皇后这些天好吗?” 小许子答:“挺好的,皇后近来喜欢安静,每日晌午的时候就闭上殿门了。” 李煦说:“交代御膳房每日都要挑最好的膳食送到坤宁宫。” 他了解沈念,听到自己宠幸怡妃的消息,一定很生气,但这是必要的一步棋,不得不走,只好先不见面。 接连几日,李煦都翻了怡妃的牌子。 关雎宫里,景贵妃怒气冲天,摔摔砸砸了到半夜才消停。 贴身嬷嬷安慰:“娘娘,别气坏身子了,皇上也就是图怡妃新鲜,说不定过几日就厌弃了。” 景贵妃一张娇媚的脸气到变形:“从前是皇后独占皇上,如今连怡妃那个蠢货也能入得了皇上的眼,为什么唯独本宫是个坐冷板凳的?” 而怡妃因为摇身一变成了宠妃,已经接连多日没来关雎宫给她请安。 倒是李良媛日日都来。 景贵妃说:“本宫已经奏明太后,晋升你为婕妤。” 李良媛惊喜的连忙起身谢恩,“嫔妾一定誓死效忠贵妃娘娘。” 坐下了叹气说:“怡妃实在太目中无人,今日嫔妾看到她玉湖边散步,邀她一同来关雎宫,她竟说没空,忙着回去沐浴更衣,迎接皇上。” 景贵妃当即修书一封给恭王爷。 次日早朝上,恭王爷和安亲王撕咬的极其凶狠,李煦表面劝和,心里高兴这步棋的第一个效果已经达到了,只需要慢火,把火一点点烧旺,必定能把他们逐个瓦解掉。 心情大好,下早朝后,李煦说:“今日午膳摆驾坤宁宫。” 坤宁宫里,连枝高兴的进来汇报:“娘娘,刚才小许子来说皇上午膳过来和娘娘一起用。” 沈念慵懒的靠在凤鸾软榻边,嗤笑一声:“本宫如今混到这种境地了?连吃个饭都成了恩宠?” 摸摸小腹,已经有了些微微的隆起,特意穿了一件宽松的牡丹花色云丝袍,自从有了身孕,她把各宫请安全部取消,凭什么帝王心变了,她还得勤勤恳恳的打工? 李煦刚进坤宁宫,宫人马上喊道:“皇上驾到!” 给他整的不适应,仿佛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沈念交代的。 进了殿门,看到沈念已经端正的站在中间,颔首行礼说:“臣妾给皇上请安。” 李煦知道她还是生气,偷笑走进,要抱她,沈念往后退了一步。 恭敬的说:“臣妾给皇上更衣。” 那澄澈的一汪春水眸子,是李煦多日朝思梦想的。 但他有时候就是喜欢看她吃醋,享受于她的爱。 连枝和柳嬷嬷端进来十样膳食,各个都是李煦爱吃的,他心里感动。 沈念上了软榻,坐在檀木矮炕桌前,恭敬的说:“皇上请用。” 李煦强忍住要抱她的冲动,夹了一块牛肉说:“皇后这几日是来月事的日子,多吃牛肉补血。” 沈念一听气得把勺子使劲的放在玉碗里。 杲杲跑进来,说:“父皇万福。” 她已经四岁了,长得玲珑可爱,完美的遗传了李煦和皇后的特点,但举止神态和沈念一模一样。 李煦起身要抱她,杲杲躲开说:“父皇讨厌,多日没来看杲杲,杲杲生气了,不让父皇抱。” 李煦笑着一把捞起她,抱在怀里使劲的亲了几下,一起上了软榻。 杲杲扒拉沈念说:“母后怎么了?” 沈念拿了块鸡腿给她啃。 李煦说:“杲杲想不想要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边说边看着沈念,龙眉凤目闪着星光。 沈念冷淡的喝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好容易坚持完午膳,连枝带着杲杲出去玩。 李煦抱住沈念,她没拒绝。 “小狐狸生气了?吃醋了?” 第119章 春日宴 他不断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试图想把之前自己吃的醋找补回来。 沈念说:“皇上日理万机,赶紧回去,臣妾困了想睡会儿。” 李煦轻咬她绵软的耳垂说:“朕陪你睡。” “不用。” 霸道的亲吻朱唇,一点回应都没有。 扶着她肩膀说:“乖,不生气了,朕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沈念冷笑说:“臣妾明白,延绵子嗣,皇上做的一点没错!” 李煦抱着她说:“朕只和你延绵子嗣。” 忽然他看到海棠纱窗外闪过一个黑影,顿时警觉起来。 愣神了一会儿,认真的对沈念说:“皇后,任何时候你都是对朕最重要的,朕做任何事都是为了给你,给我们的孩子一份太平,明白吗?” 沈念脑子乱乱的,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什么,满脑子想象他搂着怡妃的样子,愤怒的挣脱他,冷冷说:“恭送皇上。” 李煦想到窗外的黑影,思索一下,出了坤宁宫。 当夜把禁军统领叫到南书房。 “派侍卫保护坤宁宫。” 禁军统领说:“这样皇后娘娘会不会有不适?末将怎么和她说?” 李煦心急乱了方寸,只好再想办法。 那晚他彻夜未眠,叫来了宋宣明。 二人对弈。 宋宣明说:“想必那股势力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皇上离间了恭亲王和安亲王,目前来说,恭亲王已经急了。” 李煦说:“恐怕是太后坐不住了,要想早日击破,还得让其看到可乘之机。” 接连几日,内务府都往咏荷殿送皇上恩赐的礼品。 惹得后宫妃嫔们各个眼红。 “除了皇后以外,皇上还从来没有这样宠爱过哪个妃子呢!” “皇后已经是昔日黄花了,皇上多日没去坤宁宫了!听说皇后日日夜里哭泣,真可怜!” “可怜什么?咱们不也是一样?” 兰嫔讲给沈念听得时候,沈念笑说:“随她们去说。” 惠贵妃看她比之前丰腴,还穿着不束腰的裙子,心里有些明了,但还是没问出口。 临走时说:“皇后娘娘,有什么需要臣妾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念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说:“本宫知道你的好。” 倒是兰嫔是个马大哈,根本没发现沈念有了身孕。 二人走后,沈念踌躇,怎么办呢? “从前怀杲杲四个月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怎么这次肚子这么明显?” 连枝说:“娘娘,您这回怀的是双胞胎,肯定显怀啊!” 沈念想到太后的别有用心,又想到景贵妃和怡妃,和宫中诸多不太平,始终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生了。 “那怎么可能,娘娘,您忘了,后日是春日宴,您和皇上要一起出席的。” 春日宴?哎呀,怎么给忘了,沈念趴在软榻上发呆,突然她想到一个办法。 春日宴那日,她起的很早,让柳嬷嬷拿锦缎把孕肚缠了几圈,一下子看着不那么显怀,再加上新缝制的凤鸾宫服比较宽松,系上宝石玉带,一点也看不出有了身孕的模样。 “娘娘腰细真好。” 沈念打趣:“别安慰本宫了,这腰比怡妃的要大两个号。” 一说,气又上头了! 腹黑帝多日宠幸怡妃,没来坤宁宫,看来真变心了,自己的一腔真心就当喂狗了! 春日宴,在御花园举行,除了宫里的妃嫔,还邀请了京城世家贵女。 她们翘首企盼能得到皇上青睐,这样就能入宫为妃。 敏妃说:“你瞧那些花骨朵,各个美艳,咱们显得老了!” 薛贵人说:“明年选秀,都是她们的天下了!” 原本三年一选秀,可是三年前李煦为了沈念,取消了选秀,想必明年会如期举行。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妃妃们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帝后同时出场,都巴巴的看着二人。 李煦今日一身银色金龙祥云如意常服,隽美矜贵,散发着霸气的帝王之气。 沈念身着华美的凤袍,袍身上绣着金丝凤凰,每一片羽毛都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面若春花,眉如弯月,肌肤似雪,双目犹似秋水,美不胜收。 五年的时光,沈念已经被锤炼的端庄大气,富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李煦伸手拉着她的手,一起上座。 二人指尖触碰间,依然有电光火花在心头绕,只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歌舞表演,推杯换盏。 敏妃和薛贵人搭档表演了歌舞,引得满堂彩。 李煦把面前的海棠糕放在沈念面前,沈念目不斜视的看表演。 突然一个带着面纱的美人出场,桃红色抹胸,玫红色纱裙,犹如莹丽的精灵,跳着天魔仙舞的确让人惊艳,如魔界精灵般的惊诡艳丽。 惹得众人满场彩,她才缓缓走过来,单膝跪在地上,娇声说:“臣妾献丑了。” 李煦伸手揭开美人的面纱。 露出一张美艳的脸。 “怡妃?” 众人没想到怡妃的舞姿居然如此绝伦,看来获得盛宠不是没有道理。 她娇媚的问:“皇上,臣妾跳的舞皇上满意吗?” 李煦挤出一点笑容说:“爱妃的舞,惊鸿翩翩,朕为之欣赏。来人给怡妃赐座,就坐在朕的身边。” 沈念拿起一杯果茶镇定的喝了一口。 李煦似乎有些局促,手摩挲了一下膝盖,他差点就要伸手去摸沈念的手。 众人都感叹,宫中的格局恐怕要大变。 李煦清清嗓子说:“怡妃蕙质兰心,朕一直很满意,宣朕旨意,今日起怡妃协助皇后担起统领六宫之责。” 沈念把玉盏重重的放在桌上,一脸愠色。 众人都看在眼里,景贵妃更是气得手攥在一起。 怡妃连忙端起一杯酒到沈念身边,颇有几分挑衅的说:“皇后姐姐,日后妹妹一定会协助您管好后宫。” 沈念冷笑看着她,嘲讽的骂道:“你也配?” 怡妃的脸色当即变了,带着哭腔说:“皇上,您看皇后一点也不给您面子,臣妾太难过了!” 李煦说:“皇后,你是六宫之主要大度,怡妃给皇后敬酒。” 怡妃得意的说:“皇后姐姐,请喝下这杯酒。” 沈念接过酒杯,一下子泼到怡妃脸上。 怡妃当即满脸水酒,哭着说:“皇上,您给臣妾做主!”嘤嘤嘤的往他肩头靠。 第120章 帝后失和 沈念接过琉璃酒杯,霸气的把酒泼到怡妃脸上。 怡妃当即满脸水酒,哭着说:“皇上,您给臣妾做主!臣妾不要活了,太丢人了!” 嘤嘤嘤的往他肩头靠。 李煦说:“皇后,你怎么回事?怎么能如此小肚鸡肠?怡妃给你敬酒,为何要当众侮辱她?” 沈念嗤笑说:“皇上有了新人忘旧人,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您薄情寡义吗?” 旁边怡妃嘤嘤娇声哭泣,在场的京城贵女们都看着,帝后黑脸,气氛骤然紧张,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宫人端着酒水停到半道不敢动。 良久,龙威震怒说:“皇后心胸狭窄,朕失望透顶!即日起关禁闭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来!” 沈念起身,眸光清冷的在众人注视下离开了春日宴。 目的达到了,为何心里那么痛? 晌午的时候,禁军侍卫包围整个坤宁宫,看这阵仗,皇上是得有多气?把皇后当犯人关押! 慈宁宫里,太后诵完经,掌事嬷嬷赶紧汇报了此事。 “皇上和皇后想来是真的闹翻了,那日皇上好容易拉下脸去坤宁宫,皇后愣是不给面子,皇上当即就气得出来了!今日春日宴又闹成这样,不像是假的。” 太后冷笑说:“帝王心是这世间最易变的,皇后她以为皇帝能护着她一辈子?愚蠢!” 掌事嬷嬷奉上热茶说:“只要怡妃娘娘生个皇子,一切都在太后您的计划之内。” 太后说:“只可惜,若是婉儿能得恩宠就更好办了。” 正说着,听到外面报:“景贵妃求见。” “让她进来。” 景贵妃眼睛哭的像个桃子,一进来就跪在太后面前啜泣。 “姑母,侄女没法活了!连协管六宫的权利都被怡妃抢走了!皇上偏心,我真的想死了!宫里人人都笑话我!” 太后拉她起来,恨铁不成钢的说:“婉儿,你要记住你姓沈,旁人去争去斗,只要最后落到你这里,一切不就是走个过场?” 景贵妃拭泪,思索半刻,会到意思,才破涕为笑。 “沉住气,怡妃得宠是好事。” “侄女记下了。” 坤宁宫里,一片寂静。 连枝进来,拿着一些杏皮果干。 沈念拿起来吃了几块,问:“钰儿和杲杲呢?” “瑞王殿下去太傅那里上课了,杲杲柳嬷嬷的带去惠贵妃那里玩了。” 沈念想腹黑帝还算有点点良知,至少没有把她们娘儿三个全都关起来。 “午膳娘娘想吃点什么?” “没胃口。” 连枝担忧的说:“娘娘,您现在可是三个人在吃,这样下去小宝宝发育不良怎么办?” 沈念看着窗外,心里萧瑟无比,她告诫自己,君王的爱只是锦上添花,你有儿有女,单过不也挺好? 可是控制不住想到李煦,想到他在干嘛? 玲珑筛子安红豆,入股相思君知否? 刚‘哎’了一声,听到外面报:“阮司史觐见。” 初雪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食盒。 连枝接过,摆在檀木矮炕桌上。 八样小食,沈念一看,居然有桂花熏鸭,顿时来了胃口,一尝觉出是宋宣明的厨艺。 初雪说:“近日尚衣局缝制裁剪衣服最多的就属怡妃,都是皇上赏赐的。娘娘,皇上还因为那件事生您的气吗?” 沈念说:“不是因为那事,他是皇上,宠幸别的妃子实属正常,要想朝纲稳固,就得平衡多方势力,更要延绵子嗣。” “可也没必要把坤宁宫团团围住,在外面看像是关押犯人,都是妹妹没本事,让宋大人没法倾心,不然难题都解决了。” 沈念看到她脖颈上有一道伤痕,料想可能是和阮氏抗争的代价。 “初雪,本宫关禁闭有诸多好处,再者说,本宫失宠了,恭亲王府就不会逼你嫁给沈琏。” 初雪有些难过说:“姐姐,你什么都为我考虑,可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沈念吃了块海棠糕说:“谁说的,你这不就帮忙了吗?本宫这顿午膳吃的极为舒适。” 摸摸小腹,初雪也忍不住轻轻抚摸。 “娘娘,我每日都送餐食过来给你。” “好。” 沈念想,初雪每日从宋宣明那里取餐食,这样两个人每天见面,总能培养出点感情? 南书房里,下早朝后。 安亲王觐见。 李煦龙颜大悦说:“安亲王,以后就是一家人,怡妃乖巧可人,朕很满意。” 安亲王竟红着眼眶说:“皇上宠爱怡儿,老臣欣慰。 李煦蹙眉说:“原本朕想把侍郎的职位给爱卿的小公子,可是恭亲王上书说次子沈琏想讨这个恩赐,朕很为难,你们都是肱骨之臣。” 安亲王说:“恭亲王在朝里勾结朝臣,一手遮天,老臣早就看不下去了,皇上您可一定不能被他蒙蔽。” 李煦喝了口茶,饶有意味的说:“如果没有东西摆在面上,朕不好偏袒爱卿,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安亲王会意说:“老臣明白!” 安亲王退下后,李煦拿起奏折,看到如今朝中的大臣有一半分成了两派,接连几日上书争斗,无非是围着恭亲王和安亲王转,而他需要做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入夜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沈念小狐狸的模样,爬起来在酥油灯下画的丹青还是她,这些天不知不觉画了满满一木盒。 不知是不是在宋府看过沈念原本的模样,他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带入了。 “皇后,倘若朕登基时,同意太后的意见,选你入宫为后,也一定会深深爱上你。” 就连睡觉都抱着画儿入睡,今夜他做了一个美梦,梦到玉湖里开了一株百年难见的并蒂荷花,一朵金莲闪闪发着金光,一朵红莲娇俏可爱。 早朝后还在想这个梦,梦到荷花,此为吉兆,预示着什么呢? “皇后这些天怎么样?” 小许子恭敬的答道:“皇后娘娘近来倒是没什么不好,连枝那个鬼机灵根本不和奴才说实话,不过,太医每十天请一次平安脉,诊脉记录看下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一件事奴才不敢说。” 第121章 皇上夜半翻墙 “什么事?快说,不然朕现在就砍了你!” 小许子往远站了一下说:“阮司史每日带着餐食去看皇后。” “这有什么不对吗?” 等等,难道那餐食是宋宣明做的? 李煦把茶盏拍在桌上,这个小狐狸,别的男人做的菜还吃上瘾了?! 郁闷就郁闷在李煦根本不善烹饪,这点他永远没法和宋宣明比,心里懊恼郁闷,气得午膳都没吃。 到了晌午,突然灵光一现,“太医?宋宣明做的菜?” 怎么觉得这个桥段有些熟悉? “马上把李太医给朕叫来,悄悄的。” “遵命,皇上。” 一盏茶的功夫,李太医诚惶诚恐的来了。 南书房的殿门一关,他就吓得跪在地上。 李煦质问:“李太医,你可知罪?” 李太医吓得哆嗦说:“微臣……微臣……完全是遵照皇后娘娘的旨意办事的,求皇上开恩。” 李煦一听,果然有秘密。 “说,朕看你的表现!” 李太医擦了下冷汗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她有了身孕。” “什么?” 李煦惊喜的站起来,问道:“多久了?” “现在四个多月了。” “果真?太好了!” 李煦满脸笑容,兴奋的搓手。 李太医又说:“不过皇后娘娘一直郁结难消,又怀的双胎,待月份大了,恐怕会喘息吃力。” “什么?双胎?” 李煦又被重重的惊喜了一下,骂道:“你个蠢奴才,为什么不一次性把话说完!” 李太医忙赔罪。 李煦镇定情绪后说:“李太医,今日之事,朕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倘若你敢泄露半句,朕株你九族!皇后的孕期档案不要放在太医署,你专门只负责皇后的事,朕会交代太医署,明白了吗?” “是,皇上,微臣明白了。” 李煦激动的从晌午一直熬到了天黑,换上了一身侍卫服,小跑到了坤宁宫,叩殿门。 连枝打开门,看到小许子,没好气的说:“许公公,你还想知道点什么?无可奉告!” 刚要关殿门,小许子指指旁边,连枝看到是李煦,有些惊讶,但是说:“得罪了皇上,娘娘说她歇息了,不方便。” ‘啪’殿门被无情的关上了! 小许子连忙说:“皇上别急,奴才再叩门。” 努力了半天,殿门就是没人开。 李煦气得骂道:“反了天了,坤宁宫的人要造反吗?” 回到南书房,左右踱步。 小许子说:“皇上,您那日春日宴说的话太重了,皇后娘娘不理您也正常。” 李煦回想一下,确实如此,怎么能说人家心胸狭窄呢? 马上铺开宣旨,画了一副画,让小许子送去坤宁宫。 连枝拿进来。 “娘娘,您看看这个?” 沈念正在看书,接过一看,画的是一只红色的小狐狸,心里有些动容,但一想到他和怡妃的你侬我侬就五味陈杂。 把画放在酥油灯上要烧,又没舍得,胡乱塞进檀木矮炕桌的抽屉里! 冷漠的说:“给小许子说,这画技艺粗鄙,让本宫烧了。” 连枝为难的回给小许子,小许子回到南书房不敢说话。 “快说啊,皇后是不是特别惊喜?后悔给朕没开门?” 小许子说:“皇后娘娘嫌那画技艺不佳,她给烧了!” “什么?她敢烧朕的御笔,这是欺君之罪!气死朕了!” 坤宁宫里,内殿里就沈念一个了,她连忙从抽屉里取出那副小狐狸的画,看了又看。 “你以为你画一幅画,我的气就能消吗?不可能!” 一个时辰以后,连枝抱进来一个木盒子。 打开一看,全都是人物画像,有些还上了彩色。 “娘娘,这都是您啊!” 沈念假装不愿意看,傲娇了没一会儿,说:“拿过来本宫瞧瞧。” 里面有神态各异的沈念,眉梢传神,尤其那张娇嫃怒骂的模样,还有一张笑容明媚的,是在钰儿的生辰宴上,比宫廷画师画的还要栩栩如生。 看着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连枝,你看这像本宫吗?” 连枝说:“像啊,已经很像了。” 沈念突然想到宋府见过的沈大小姐的画像,怎么觉得李煦画的有点像她呢? 一下子关上盒子说:“皇上根本没有用心,画的根本不是我!一点也不像!可见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才两个月没见面,他就把我的长相忘记了!呜呜呜!” 原本看到画满心欢喜,现在心里委屈的嚎啕大哭。 “娘娘,别哭,你还怀着孕呢,不能哭。” 殿门又被叩响了,柳嬷嬷进来说:“娘娘,皇上又来了,让进来。” “不见不见!让他走,就说本宫死了!” 越哭越伤心,多日的委屈,全都爆发出来了。 殿门外,小许子说:“皇上,咱们让侍卫破门而入。” 李煦思索,那样不是让全宫都知道了?之前的筹谋不就全作废了? 想了半天,最终决定爬墙进去。 在坤宁宫的偏殿,有一堵不太高的墙。 李煦的功夫很好,蹭蹭蹭的几下子就翻进了墙,结果下去的时候,掉进了水桶里! 柳嬷嬷和连枝听到动静,过来一看,皇上一直脚踩在水桶里,水溅的浑身都是,狼狈极了。 连忙跪下,“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您没事?” 李煦把脚从水桶里拿出来,靴子都掉了,惦着一直脚跳进内殿。 沈念还在忘情大哭,哭的响彻整个皇宫。 妃妃们在寝宫笑说:“看,皇后现在彻底失宠了,天天哭的要死要活的!指不定明天就抹了脖子!” 李煦进了内殿,看沈念蜷在软榻上,像一个软糯的小猫咪,趴在矮炕桌上埋头哭泣,肩膀一耸一耸。 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全消了,走过去抚摸她的头。 沈念头埋着骂道:“不许开门,本宫再也不要见那个负心男了!嘤嘤嘤!” 李煦踮脚在她后面,两只臂膀环住她,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脖颈说:“小狐狸,朕还是进来了。” 沈念回头,闭着梨花带雨的眼睛,小拳头使劲的往他脸上砸。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 被他强制抱紧,温柔又认真的说:“朕的错,让皇后伤心了。” 她趴在宽阔的肩膀上啜泣,这么多天心里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不哭了。” 李煦抚摸她哭乱的发丝,亲吻额头,亲吻湿润的眼眸,亲吻鼻尖,亲吻那抹魂牵梦萦了多日的唇瓣。 第122章 恶毒心机 “乖,不哭了。” 李煦抚摸她哭乱的发丝,亲吻额头,亲吻湿润的眼眸,亲吻鼻尖,亲吻那抹魂牵梦萦了多日的唇瓣。 沈念这才睁开眼睛,看他身穿侍卫服,一摸腰间衣袍全湿了,再一看光着一只脚。 “皇上,您怎么成这样了?” 李煦坐在软榻上说:“坤宁宫的安保措施做得不错,朕有赏。” 连枝进来从樟木衣柜里取出黄絷衣,悄悄的退出去。 沈念默不作声给他把衣袍取下,又要给换上干爽的。 “朕自己来,皇后歇着。” 见她还是气呼呼的模样,一把抱在怀里问:“小狐狸,气还没消吗?怎么才能让您消气,朕都愿意做。” 沈念摸摸小腹说:“已经快五个月了。” “朕知道。” “皇上知道?知道还那样……哼!” 点她的鼻尖说:“傻瓜,倘若朕真的关你禁闭,怎么你想见谁就能见谁?” 沈念想想也是,除了不能出坤宁宫,其他的平日里没区别。 “那你和怡妃……?” “朕在演一场好戏,皇后只需要记得,那些都是假的,好好养胎,什么都不用操心。” “真的吗?” 抱她到凤鸾暖帐,琥珀色的眸光深深的注视她,手指温柔的拂过她眼角的湿意,然后低下头,亲吻淡淡的红晕。 “皇后,朕好想你,好想。” 湿热柔软的吻轻扫过寸寸肌肤,停留在脖颈上,轻咬出一圈圈红色印记。 她发出娇喘的细碎声音,直到热唇落到高耸又柔软的雪峰上,抑制不住的娇媚声发出来。轻咬慢舔,诉说着多日来未见的浓情蜜意。 “朕轻轻的,不怕。” 酥麻的电流密密麻麻的往她身体里钻,体内的抑郁之气横扫而光。 他轻柔的抚摸软香温玉,像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直到呼吸急促间,缓缓上去又缓缓落下。 温柔的抱她在怀里,仿佛最贴合的被子,将她裹在里面。 轻擦她额间的汗珠,看她娇羞低垂的眼睑。 “小狐狸,舒服吗?” 沈念钻进他结实有力的怀里,微微点头,雪白的脸颊泛着绯红。 李煦抚摸微凸的孕肚,说:“皇后辛苦了。” 沈念好想每天都能在他怀里安睡,却没说出口,因为他是皇帝,有责任为黎民百姓谋福祉,有责任为朝纲稳固剔除毒瘤。 “朕这段时间不能天天来看你,要记得按时吃饭,要记得晚上早点歇息,要记得不要听外面发生了什么,只需要好好的养胎,其他的事朕都会处理好。” “好,皇上也要照顾好自己。” 勾起她的脸,杏眼还有些微红,心里一疼,亲吻她微启的唇瓣,又缠绵温存了一会儿。 沈念瞥见桌上的画像,娇嫃的说:“皇上画的一点也不像臣妾。” 李煦说:“皇后从前怪朕爱的是皇后这具身子,怎么如今变了?” “那臣妾的灵魂是长这样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煦宠溺的说:“朕知道就好,改日朕再给皇后重新画,画到你满意为止。” 又反复交代了吃食要验等诸多事宜,四更天趁天还没亮赶紧离开了坤宁宫。 路过南竹园的时候,被薛常在的宫婢看到,赶忙回去汇报。 月丽殿偏殿里,薛常在听后,惊讶的说:“皇上四更天从坤宁宫的方向出来?” “是的,主子。” 以薛常在的脑子她分析不出更复杂的东西,眼下怡妃得宠,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日日被住在主殿的敏妃欺负,总想着要抱个大树。 “主子,您看皇后当真是失宠了吗?原来皇上那样宠皇后。” 薛常在冷笑一声说:“五六年了,皇上吃腻了不是很正常?我从前没少向皇后娘娘巴结奉承,可她全当没看见,指望她提携我是不可能的。该死的敏妃,我比她差在哪里了?凭什么她能封妃我不能?” 午膳的时候,她叩响了咏荷殿的门。 咏荷殿宫婢只开了半扇门,问:“什么事?我们娘娘在休息。” 薛常在说:“我做了云米糕送来给怡妃娘娘。” 怡妃慌张的让林风躲进偏殿不要出来,才说:“让薛常在进来。” 薛常在进了殿门,看到怡妃正在喝茶。 走近,恭敬的行礼:“嫔妾给怡妃娘娘请安。” 怡妃说:“你我素不来往,薛常在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怡妃娘娘,嫔妾早就想拜见您了,只是一直不敢叨扰,今日是有一件事,不得不告诉您。” 怡妃心虚问:“什么事?” 薛常在献媚的说:“四更天,嫔妾的宫婢看到皇上从坤宁宫的方向出来。” 怡妃放下茶杯问:“你想说什么?” 薛常在说:“眼下您盛宠一时,但皇后椒房专宠六年,和皇上的感情深厚,娘娘您还要多加小心,固宠才能长久。” 怡妃思索下说:“不错,皇后眼下被关禁闭,本宫的确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 薛常在献上一个瓷罐,上面贴着‘鹿茸膏’的标签。 “这是?” “娘娘,这是宝祥斋最有名的助孕方子,嫔妾孝敬您,希望您早日怀上龙嗣。” 怡妃笑说:“好说,本宫不会忘了薛常在的好,会在皇上面前给妹妹美言。” 二人寒暄了会儿,薛常在走后,林风从偏殿里走出来,看到怡妃拿着鹿茸膏在发呆。 “怎么,还真的动心想生个龙嗣?” 怡妃奸笑说:“倘若真的生下一个皇子,再封为太子,那本宫不就是后宫之主了?” 林风一把夺下鹿茸膏,骂道:“郡主,你想始乱终弃不成?” 怡妃起身哄他,娇媚的抚弄他的下巴说:“你怎么这么傻?太后急需让我生个皇子,就是为了太子之位,我若是成了皇后或者太后,能少的了你的好处吗?” 林风迟疑说:“那皇上那边?” 怡妃狞笑说:“怕什么?你一个光棍有九族可株连吗?而本宫的父亲安亲王也不是那么好动的,皇上想利用我和我爹扳倒太后沈氏一族,我也可以反其道而行,到时候再把碍事的景贵妃除掉,太后唯有指望我稳住皇上。” 林风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你果真恶毒!” 第123章 两虎相斗 怡妃一把扯下他的衣袍,露出健硕的胸肌,魅惑的说:“权利才是这世界上最妙的东西,而你现在只需要给本宫一些火种,我们就能成为天下之主。” 林风抱起她,疯狂的索要,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二人喘着粗气相拥入了内殿。 自从沈念关禁闭以后,仍然让惠贵妃和怡妃一起协管六宫,惠贵妃今日来坤宁宫做汇报。 六个月的孕肚,加之双胎,藏也藏不住。 惠贵妃说:“皇上对皇后娘娘真是用心了。” 她是极其聪明的一个人,又是从府邸一路跟着李煦走过来,从未见李煦对哪个女子费心过,对皇后真爱无疑。关禁闭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如今看到沈念丰腴的身子,加之明媚的笑容,便知帝后是在给众人演戏。 “惠姐姐,宫里的事就有劳你费心了。” “怡妃不似景贵妃那样专权,她好似也不怎么爱管,昨日臣妾叫她一起去六司,她居然说想歇着,要是从前景贵妃,不可一世的非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才是能做主的。” 沈念说:“每个人的性子不一样,但她们二人不似从前要好,这才是最好的。” 惠贵妃一下子明白了帝后二人的筹谋。 出了坤宁宫,到御花园见到景贵妃在玉湖边散步。 “景贵妃万福。” 景贵妃看到她从坤宁宫的方向出来,嘲弄的说:“皇后以为缩在井里就能执掌后宫?” 惠贵妃说:“眼下怡妃得宠,皇后日日啼哭,臣妾刚才去看过,消瘦憔悴了不少,让人唏嘘。” “她也有今天!活该!” 惠贵妃又说:“有个事要和贵妃您确认下,牡丹花样软烟罗,司衣局只剩下两匹,可供做一套宫服,臣妾记得前些天您的宫婢说您要做一套,怎么昨日再看,记录册上变成了怡妃?” 景贵妃气的骂道:“果真?牡丹花样软烟罗一直是本宫用,就连皇后都没和我争过,怎么个小小怡妃就要和本宫抢?看我怎么收拾她!” 说着气势汹汹的带着宫婢往咏荷殿而去。 咏荷殿的殿门叩了半响,才被打开。 景贵妃直冲而入,怡妃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衣裙。 “怎么?怡妃,你胆敢无视宫规,不和本宫请安?” 怡妃极不情愿的做了个礼说:“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景贵妃上座,看到咏荷殿里布置奢华,心里更加气恼。 怡妃得意的说:“这是太后娘娘和皇上特意赐的物件装饰的,妹妹还觉得不够呢,昨儿皇上说江南近来送了一批上好的苏绣,全都给妹妹做衣裳,到时候,妹妹再留给姐姐几匹。” 景贵妃骂道:“本宫堂堂贵妃,需要你施舍?牡丹花的软烟罗一直是本宫用,你不许用,明白吗?” 怡妃嘲讽的说:“谁规定的?妹妹就是喜欢,不服气您和皇上去说?” 景贵妃本就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伸手给她一巴掌,怡妃不服气,“你敢打我?” 两个人厮打在一起,场面壮观。 南书房里,李煦在批阅奏折,小许子进来报:“皇上不好了!” “坤宁宫有事?” “不是,是咏荷殿里,景贵妃和怡妃打起来了!” 李煦坐下骂道:“两个蠢货,打死才好!” 忽而又想到林风,怕败露,只好起身去了咏荷殿。 咏荷殿里,殿门口报:“皇上驾到!” 景贵妃和怡妃杀红眼了,都不停手。 李煦喝止:“住手!” 二人才怯怯的停手,李煦看她们头发被撕扯的像鸡窝,脸上一块红一块青,心里十分高兴,假装说:“宫规规定,妃嫔互殴什么惩罚?景贵妃你说!” 景贵妃娇声央求说:“皇上,是怡妃先对臣妾不敬的。” 怡妃跑过来拉着李煦的胳膊哭着说:“皇上,是景贵妃先打臣妾巴掌的,你看?” 李煦问:“景贵妃是真的吗?” 景贵妃语塞,怡妃偷乐。 李煦起身说:“景贵妃速速回关雎宫,朕罚你抄宫规五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来!” 景贵妃只要怏怏的离开。 关上殿门后,李煦说:“怡妃,你闹得阵仗很大啊!” 怡妃拉他胳膊说:“臣妾是按照皇上吩咐做事,自然要尽心尽力。” 李煦甩开她的手,还很嫌弃的用手拍拍袖子。 “很好,继续努力,但是记住,不要把你私藏男人的事败露出去,否则朕也帮不了你!” “臣妾明白。” 李煦出了咏荷殿,还是嫌弃的擦袖子,对小许子说:“准备沐浴事宜,朕要沐浴!脏!” “是,皇上,奴才马上去办。” 走到御花园岔路的时候,看着坤宁宫的方向,脚不听使唤,就想往前走,走了几步,叹口气还是折回来。 入夜时候,又看着夜空发呆。 画了一幅画,让悄悄送到坤宁宫。 连枝悄悄拿进来,沈念打开一看,画上是一个狡黠的红狐狸和一条威武霸气的金龙,金龙虎啸而上盘旋在红狐狸身侧,龙首靠在小狐狸的头顶。 泪一下子扑出来,这便是世上最动人的情书。 她写了一封信,让小许子带回去。 李煦迫不及待的打开,上面写着: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还按上了一个大大的胭脂唇印。 李煦酥油灯下,抚摸那抹娇艳的唇印,泪竟在眼眶打转,谁也想不到平日里冷酷的皇帝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 把信日日揣在兜里,有空隙就拿出来看了又看。 这日,到慈宁宫请安。 怡妃和景贵妃都在,二人互相不服气,太后尽力的劝和,才假意握手言和。 怡妃突然说:“太后娘娘,怡儿还要谢谢您疼爱,才能入宫侍奉皇上,如今有了好消息,第一时间要先告诉您。” 李煦吃了一惊,难道…… 景贵妃一听更紧张。 太后惊喜的问:“难道怡儿有喜了?” 怡妃娇媚的看着李煦,娇滴滴地说:“有皇上的疼爱,怡儿才没有辜负太后娘娘的期望。” 第124章 怡妃有喜 太后惊喜的问:“难道怡儿有喜了?” 怡妃娇媚的看着李煦,娇滴滴地说:“有皇上的疼爱,怡儿才没有辜负太后娘娘的期望。” 李煦恶心到差点当场吐了,但他是帝王,审时度势是基本功,他想到皇后有孕,倘若怡妃有喜,那么不但有助于加速扳倒恭亲王一派,也可把宫中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在怡妃说身上,对皇后来说更加安全。 景贵妃气得说:“怡妃你该不会是借假孕蒙盛宠?敢不敢让太医来诊脉?” 怡妃淡定的说:“好啊。” 太后吩咐,“让太医速速来给怡妃诊脉。” 李煦不动神色,太后说:“皇帝,倘若怡妃能诞下皇子,更有助于江山稳固。” 李煦挤出点点微笑说:“母后说的不错。” 怡妃一脸得意,待太医来诊断后,确认她已经有孕两个月。 太后大喜:“哀家说过,宫中谁先有孕,哀家重重有赏!来啊,把哀家的六凤金步摇赏赐给怡妃!” 掌事嬷嬷端着名贵的檀木匣子过来,里面是一对金光闪闪的六凤金步摇,精雕细琢。 “怡妃娘娘,这可是当年太后娘娘册封皇后时,先帝爷赏赐的!” 如此贵重的赏赐,怡妃两眼放光,仿佛又向权利中心进了一步。 景贵妃愤愤不平说:“姑母,六凤步摇是皇后才能享受的待遇,就连侄女这个贵妃只能用四凤步摇,皇贵妃才能用五凤步摇,您这样未免太偏心了!” 太后说:“怡妃,好好养胎,他日生下皇子,哀家不会亏待你!” 李煦端起茶杯,听着耳边的话,琥珀色的眸光蕴含着深不可测的谋划。 出了慈宁宫,怡妃娇柔做作地问:“皇上,您会不会怪臣妾有了身孕?” 李煦冷笑:“无妨,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你很会演,继续努力!但有一点,朕希望你谨记-----‘勿忘初衷’!” 说完扬长而去。 怡妃在原地,唇边佞笑,她看着远处阳光下,红墙琉璃瓦闪着光芒,宫阙层层叠叠,已经做起了后宫之主的美梦。 坤宁宫里,初雪照例来送午膳,使劲的观察沈念。 沈念边吃边问:“可是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 看初雪神情闪烁,沈念知道宫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放下玉勺说:“初雪,你是个不会撒谎的人,说,宫里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不安?” 初雪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有个消息,您听后一定要平静。” “好。” “怡妃娘娘有了身孕……” 沈念的手抖了一下,尽管她知道李煦对怡妃是在演戏,可如今居然有了身孕?该不会真的睡了?好你个腹黑帝,为国献身吗?还搞出个龙胎?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初雪又安慰了会儿,沈念脑子乱乱的,看着海棠纱窗发呆。 李煦知道怡妃有喜的事情一时间已经传遍了后宫,担心沈念会多想,恨不得马上就到天黑。 “把内务府的首饰单呈上来朕看看。” 精心挑选了‘并蒂莲海棠嵌红宝石双鸾点翠’,‘八宝赤金翡翠璎珞圈’,‘紫玉芙蓉耳珰’。 “把这些给皇后悄悄送过去。” “是,皇上。” 如此,皇后应该能明白朕的心意? 坤宁宫里,连枝抱起来一个硕大的金贵首饰盒。 沈念慵懒的侧卧在凤鸾软榻上。 “娘娘,这是皇上让送来的,您快瞧瞧。” 连枝打开,惊叹:“这也太美了!娘娘,让奴婢给您戴上看看?” 沈念说:“退回去!” 转念一想,怕来来回回被人盯上,说:“收起来。” 信任这个东西,空口白牙的说特别容易,但是一旦身在其中,就经不起多推敲。 月丽宫里,敏妃的宫婢进来说:“娘娘,薛常在又跑去咏荷殿给怡妃献媚了,您说怡妃怀孕了,若是再生个皇子,那还不得成为后宫第一人?” 敏妃眼看宫中形势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心里也火急火燎。 “皇后被皇上关禁闭两个月了,还没放出来,怡妃又承宠怀孕了,按理说本宫应该去给怡妃道喜。” 宫婢说:“就是,景贵妃上次灌您红花,这仇咱们得报,如今若靠在怡妃这边,到时候扳倒景贵妃还是有胜算的。” 敏妃看似是个没脑子的笨蛋美人,其实很精明,又是从府邸跟出来的。 “让本宫再好好想想。” 她一步一步从宫婢到四妃之一,全都是凭着完成李煦的任务晋升的,那么现在该如何选择? 深思熟虑后,说:“准备些点心,本宫要去南书房觐见皇上。” 宫婢吃了一惊:“上次因为罪人辰妃的事,皇上下旨不让妃子去南书房送炖汤补品。” 敏妃无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们这位皇帝如此勤勉,你想到其他地方偶遇比登天还难。” 晌午,敏妃在南书房门外。 “许公公,麻烦通传一下,本宫有要事给皇上禀告。” 小许子思索一下说:“要事?那行,奴才进去给皇上说一声,见不见您不要报太大希望。” “有劳了,许公公。” 李煦正在看书,问道:“是谁在外面?” 小许子答:“是敏妃,说有要事汇报。” “敏妃?倒是差点忘了这个人……让她进来。” 敏妃进来,小许子把糕点收走,说:“皇上是不会吃的,奴才给你搁在外面,您走的时候带回去。” 李煦没抬头,敏妃跪下说:“皇上,臣妾许久没见皇上,心里实在思念成疾……” 李煦不留情面的讲:“说人话!” 敏妃拭泪哭诉:“臣妾没法活了,薛常在日日都跑去献媚怡妃,明明她是低阶妃嫔,可现在骑在臣妾头上了!臣妾当年被景贵妃灌过红花,自知这辈子没有出头之日了,可是唯念陪伴皇上身侧这么多年,皇上仁慈,从未亏待过臣妾……” 李煦放下书卷,阴鸷的问:“你想说什么?” 敏妃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臣妾想求皇上放皇后娘娘出来,皇后娘娘待人宽容,有她在,宫里没有欺负人的事情发生,臣妾就不会这么被人折辱!” 说着哭的梨花带雨,非常真诚。 李煦邪笑说:“敏妃,你是个聪明人,朕给你指条明路,你敢不敢走?” 第125章 敏妃投诚 敏妃连忙擦干眼泪,信誓旦旦说:“皇上,臣妾只信皇上,今生只对皇上忠心不二。” “好,既然薛常在去巴结怡妃,你也不能落后,明白朕的意思吗?” 敏妃思索片刻,有些顿悟说:“臣妾明白了,臣妾一定完成任务。” “那好,朕送你一个投名状!” 李煦清清嗓子,大声喝令:“大胆敏妃,意图在南书房勾引朕,无视宫规,拉出去,掌掴一百下!” 敏妃带着哭腔喊道:“不要啊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 侍卫把敏妃拖出去,在南书房门口执行掌嘴,敏妃哭天喊地,整个皇宫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回到月丽宫的时候,薛常在在门口嘲讽说:“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形势吗?皇上独宠怡妃娘娘,你怎么还蠢到去勾引皇上?” 敏妃冷笑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翌日清早,敏妃拿着几根荆条叩响了咏荷殿的门。 打扰了怡妃和林风的晨欢,怡妃心情不悦,没好脸的说:“快说,本宫还要养胎,没时间废话。” 敏妃红肿着一张脸,哭着说:“都是妹妹不好,昨日去南书房给皇上送糕点,被他掌掴一百下,妹妹命苦,如今姐姐正得盛宠,妹妹不该……” 然后上手递上荆条说:“请姐姐责罚,日后妹妹一定以姐姐为尊,怡妃姐姐必定能成为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怡妃一想,自己的目标是称霸后宫,那么势必身边要有些人帮衬,很显然,敏妃比薛常在更加合适,而且她从前和皇后走的更近。 思索后说:“好妹妹,起来,本宫呢,不像景贵妃那样恶毒,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敏妃哭着说:“怡妃姐姐,妹妹日后就指望您了!” 宫中的妃妃大多数都靠向怡妃,景贵妃坐不住了,她体会到了一种比从前皇后独宠时更大的危机。 “怡妃歹毒,倘若让她独大,日后恐怕没有本宫的好果子吃。” 掌事嬷嬷说:“听说太后娘娘让御膳房给怡妃单开了小灶,专门负责她的膳食,她特别喜欢吃烤鹌鹑,每日从宫外往里送的鹌鹑就有十几只,看她身板小,没想到如此能吃。” “哦?那本宫的机会就来了!” 景贵妃给掌事嬷嬷交代了一下,发出狞笑,“怡妃,你以为真的能生的下来龙胎?” 晚膳时分,宫人来汇报:“启禀贵妃娘娘,膳食已经送到咏荷殿了。” 景贵妃激动的坐卧不安,可是她等到天黑,还是没有收到好消息。 “难道怡妃今日没吃烤鹌鹑?” “不可能啊,明明送进去了十只烤鹌鹑,不能一点没吃?” 宫人跪下说:“娘娘,奴婢是按照您的吩咐,偷偷到御膳房加了落胎药,绝对没问题!” 景贵妃想想说道:“继续盯着咏荷宫,也许是药性发挥的慢!” “是,贵妃娘娘。” 坤宁宫里,连枝整理柜子的时候,看到有很多龙涎香没用,问道:“娘娘,这些没用过的龙涎香怎么处理?” 沈念说:“这个东西怕潮,来年就没用了,不如送给有用之人。” 想了半天说:“明日初雪来的时候,让她拿去送给宋宣明。” 二人刚说着,内殿门开了,连枝一看“皇上?” 李煦进来,忍着偷笑,看到沈念在看书。 一身鹅黄色的云丝襦裙,发髻低垂随意的散在肩头。 清清嗓子,沈念头都没抬。 连枝赶忙退出内殿。 见人家没理他,只好自己贴上去。 臂弯搂住,头贴在头说:“怎么,皇后当真生气了?” 沈念淡淡的说:“那可不敢,皇上都能舍得一身清白,臣妾哪里敢生气?” 李煦掰过她的脸,坏笑说:“还说没生气?小狐狸吃醋的模样最惹朕怜爱。” 鼻尖靠近,薄唇附上娇艳欲滴的朱唇,刚伸进去小舌准备缠绵旖旎,被沈念飞速的咬了一口。 “啊!疼死了!你这个女人,想让朕变哑巴吗?” 李煦扶着下巴,忍着疼。 忽然惊恐的喊道:“流血了!朕真的要变哑巴了!还怎么上早朝?” 沈念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见他确实疼的瘪嘴。 “真破了?让臣妾看看?” 李煦一把抱住她,咬住绵软的耳垂,轻声说:“朕从来没有和别的女人睡过,从前是,如今也是,今后更是……” 沈念愣住,下颌被捏住,他的指腹按在她的下唇,四目相对,忽然低头用力吮住她微湿的唇瓣,撬开唇齿,灵活进去,肆意品尝芳香的唇内滋味。 她被吻的头晕,呼吸急促,他赶紧放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紧张的问:“难受吗?吸不上气吗?” 太医那日说,本就怀的双胎,月份大会有气息吃力的症状。 沈念摇摇头说:“没事,皇上不要紧张。” 二人依偎着,手放在一起抚摸滚圆的肚皮。 良久,李煦认真的说:“生完这对双生子,皇后就不要生了,朕舍不得你受这些苦,咱们有钰儿,杲杲,还有这两个孩子,足矣。” 沈念有些感动问:“皇家延绵子嗣最为重要,皇上这样说,不怕列祖列宗不高兴啊。” 李煦说:“列祖列宗若是看到子孙为争夺皇位打的头破血流,那才叫心痛。” 沈念高兴的主动仰起头,亲吻他的下巴,又撩拨的他难以自持,摩挲酥胸,热烈的吻从脸颊到脖颈,轻咬留下一圈又一圈薄雾般的红梅。 景贵妃在关雎宫等了一夜,也没等到好消息。 令她没想到的是,翌日,怡妃却主动上门。 “妹妹给贵妃姐姐请安,姐姐万福。” 景贵妃看她并无异样,嘲弄的说:“几个月没登关雎宫的门了,没想到怡妃还能找到门槛在哪儿?” 怡妃让宫婢呈上一个彩绘大木盘,说:“这是两匹牡丹花色软烟罗,姐姐喜欢,妹妹送姐姐,还有皇上新赏赐的苏绣。” 景贵妃没好气的说:“你葫芦里面卖什么药?直说!” 刚说着,外面报:“李婕妤给贵妃娘娘请安。” 景贵妃说:“让她进来。” 李婕妤自从晋升以来,日日到关雎宫侍候,又做的一手好蔻丹,很得景贵妃的倚重。 怡妃看了眼李婕妤,欲言又止。 景贵妃说:“李婕妤是本宫的人,说。” 李婕妤才敢坐下。 怡妃神秘地说:“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 “是什么?” 第126章 糟糕,说漏嘴 怡妃说:“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 “什么?” 怡妃卖关子说:“那日薛常在看到皇上身穿侍卫服四更天从坤宁宫出来,今日清早又是如此,你们琢磨琢磨怎么回事?” 景贵妃惊讶的说:“难道皇上和皇后给咱们演戏呢?目的何在?” 李婕妤不动声色,非常恭敬的给景贵妃和怡妃奉茶。 怡妃添油加醋说:“坤宁宫里肯定有什么秘密,是皇后不想让咱们知道的!” 景贵妃若有所思,待怡妃走后,她问李婕妤:“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李婕妤恭敬的说:“贵妃娘娘,怡妃如今有了龙胎,为什突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您?” 景贵妃反应过来,怡妃这是想让她和皇后内斗? “这个小贱人,本宫说呢,怎么今日突然上门了,原来是憋着这坏主意呢!” “她想让本宫和皇后内斗,没那么简单!” 李婕妤说:“眼下,怡妃的龙胎才是最让人担忧的,娘娘说是不是?” 景贵妃说:“本宫已经动手了,可奇怪的是没成。” “娘娘,昨日在永门,嫔妾的宫婢听到怡妃的宫婢说了一件事,或许对您有用。” “什么事?” 李婕妤说:“怡妃自小患有哮喘症,每日都离不开一副汤药,叫‘定喘汤’,而且这个药材都是从宫外宝祥斋药铺送进来……” 景贵妃大喜,细眉吊眼一下子神采飞扬。 三日后,咏荷殿里,半夜,内殿传出一声尖叫,怡妃哧溜一跳,林风都光着膀子,她感觉到身下湿漉漉的,腹中剧痛,二人一看,床榻上全是鲜血。 “郡主,你怎么了?” 怡妃扶着小腹痛的要命,说:“都是你这个混蛋,非要乱弄,知不知道本宫还怀着孩子呢!” 林风大惊失色说:“赶紧让大夫来看看!” 怡妃拉住他说:“你蠢吗?若是惊动了旁人,本宫还怎么实现计划?” 二人好容易等到天亮,怡妃写了一封信,让宫人偷偷的送给安亲王。 早朝刚下,安亲王从大殿出来,在永门被宫婢叫住:“奴婢见过安亲王,这是怡妃娘娘让送你的信,十万火急。” 安亲王打开一看,天要塌了,但当务之急得抓紧处理。 他到宫外速速找了大夫,扮作王府中丫鬟的模样进了宫,到咏荷殿给怡妃诊治。 “大夫,怎么样了?孩子还在吗?” 大夫摇摇头说:“可惜啊,还是个男胎!” 怡妃哭的痛心疾首!林风说:“小点声,不然全宫都知道了!” 这边关雎宫里,景贵妃焦急的等消息,却不见咏荷殿有什么异样。 “贵妃娘娘,咱们的人盯着的,从昨晚到今日,确实没有请太医。” 景贵妃百思不得其解,李婕妤在旁说:“倘若怡妃落了胎,她会请太医吗?” 景贵妃顿悟说:“不错,那不是就失了恩宠?她肯定不会让大家知道!今日咏荷殿可进出过什么人?” 宫婢说:“安亲王府来了人,说是看看怡妃。” “这就对了!她必定是请了外面的大夫!” 景贵妃高兴的难以自持,想着怎么才能让太后和皇上知道消息,却又不能怀疑到自己头上。 御花园里,惠贵妃带着大公主杲杲在玩,玉湖里有只白天鹅一动不动,和平日里浮水不同,杲杲喊道:“天鹅,天鹅,你怎么不动啊?” 旁边也在散步的令嫔说:“公主,你看天鹅的肚子是不是圆圆的?” 杲杲定睛一看,天鹅的确和从前不同,肚子胖了很多。 她懵懂的问:“惠娘娘,天鹅和母后一样吗?也要生小宝宝?” 惠贵妃一把捂住她的嘴,掩饰说:“公主,你该吃水果了,跟惠娘娘回琳琅殿去吃。” 连忙抱起她离开了御花园。 走了几步,给杲杲说:“公主,你母后生小宝宝的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明白了吗?” “为什么?母后都不能陪我出来玩,怀小宝宝都只能呆在的寝殿里吗?” 惠贵妃说:“有人要害你母后肚子里的小宝宝,所以不能让人知道。” 这边御花园里的令嫔,顿觉不简单,虽然杲杲说的奶声奶气,可大概她还是听清楚了。 “皇后怀孕了?天哪!宫里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她琢磨,怡妃怀孕了人人皆知,皇上让禁军围了坤宁宫,那皇后有孕的事皇上知道吗? 令嫔想起上次密报元贵妃逃跑的事,本以为皇后会升她为妃,可就赏赐了些古董,从前她是抱着元贵妃的大腿,自从元贵妃倒了,就无所适从。 深宫当中,没有皇帝的宠爱,没有皇嗣傍身,无疑是没着没落的。 她思前想后,叩响了咏荷殿的门。 咏荷殿的门开了个小缝隙,问:“什么事?” “本宫来拜见怡妃娘娘。” 宫婢不耐烦的说:“我们娘娘养胎呢!没空,请回!” 啪!把殿门关上,毫不留情! 令嫔气得灰头土脸,她的贴身宫婢说:“娘娘,怡妃是个不好说话的,但您忘了景贵妃吗?她可是太后的亲侄女。” “不错,虽然景贵妃不得盛宠,但深宫当中,今日不同往昔,明日也不会同今日一样,巴上景贵妃,相当于就是太后的人了!” 准备了丰厚的礼品,到了关雎宫。 景贵妃正在想怎么处理怡妃的事,斜眼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说:“宫里还有个令嫔,本宫倒是不知道。” 李婕妤正在给她做蔻丹,面色微笑。 令嫔被说得羞眉臊脸,但还是奉承的说:“嫔妾人微言轻,从前因为元贵妃的事,不受皇后娘娘待见,所以极少出来。内心十分仰慕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天姿国色,凤仪五千,是后宫里最美的女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景贵妃说:“过来坐。” 令嫔看了眼李婕妤,又看了眼旁边的掌事嬷嬷,欲言又止。 景贵妃说:“都是自己人,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令嫔小声说:“嫔妾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话音刚落,景贵妃大笑! “怎么都有秘密?怡妃说有,你也说有?” 令嫔接着说:“方才在御花园,大公主说漏嘴了,惠贵妃脸色大变,当即就把大公主抱走了!” 第127章 阴谋筹划 景贵妃好奇心上头,蔻丹都不要做了,急忙问道:“是什么?” “皇后娘娘有喜了!” “什么?”景贵妃惊掉下巴! 皇后一朝失宠,居然有喜了? 李婕妤收拾手里的胭脂彩料,细声细语的问:“会不会是小孩子乱说的?” 令嫔说:“不可能,小孩子能乱说,可惠贵妃的脸色我是瞧的真真的!” 景贵妃站起来踱步,分析说:“春日宴上,皇后给怡妃泼了酒,皇上下令关了她,那皇上也不知情?” 忽又想起,怡妃说,四更天皇上穿着侍卫服从坤宁宫里出来。 “不对,皇上是知情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皇后?” 不分析还好,一分析,气得上头! 令嫔说:“这样看来,在皇上的心里还是皇后最重要,怡妃娘娘估计只是一时承宠而已!” 此时宫人进来汇报说:“启禀贵妃娘娘,今日一天咏荷殿都没有让任何人进去,门关的严严实实,连御膳房送膳食的都挡回去了。” 景贵妃狞笑说:“看来怡妃的龙胎已经掉了!本宫就等着寻个机会揭穿她!” 掌事嬷嬷奉上茶水说:“眼下坤宁宫被禁军围得牢牢的,进出盘查很严,恐怕不好知道里面的情况。” 令嫔阴险的说:“贵妃娘娘,既然咱们进不去,但是可以把皇后娘娘引出来啊!” 景贵妃拉着她的手说:“你果然聪慧!” 又转头问:“李婕妤你怎么看的?” 李婕妤恭敬的说:“令嫔娘娘的方法是不错,但是得筹划的妥当,倘若闹出什么乱子,让皇上抓住娘娘的把柄,那就得不偿失了,谋害皇后和皇嗣可是死罪!” 景贵妃说:“李婕妤说的不错,咱们得好好的筹谋一番!” 雾柳暗时云度月,露荷翻处水流萤。 此时正是盛夏时节,坤宁宫里的厚幔布换成了纱幔。 沈念换上了薄的玉色烟笼牡丹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色凤凰。 耳旁坠着一对玉蝴蝶耳坠,用一支金步摇挽住乌黑的秀发,随意慵懒的美。 正坐在凤鸾软榻上缝制小衣裳,此时纱窗外的阳光正好。 李煦进来,看到她低头拉起针线的样子极为温婉娴静,还散发着温柔的淡雅之气。 悄悄的走到她身边,把一个精美雕花的檀木匣子放在珊瑚矮炕桌上。 沈念抬头吓了一跳说:“现在是白天,皇上怎么来了?不怕被旁人看到吗?” 李煦坐在榻边,环住她说:“朕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梦里都是你,再这样下去,朕会得一种病。” 沈念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看到几日不见,他消瘦不少,龙眉凤目也不似从前那样神采奕奕。 两只纤纤玉手捧起他的脸,亲了一下薄唇,绵软湿润的感觉让李煦顿时来了精神。 “这下,皇上的病可好了?” 他叹口气说:“朕有些后悔用这个法子,每天都不能和皇后耳鬓厮磨,太难捱。” 沈念抚摸滚圆的孕肚宽慰:“快了,这不是已经八个月了吗?” 李煦打开檀木匣子,里面是一只金丝通灵宝玉璎珞,缠绕的金丝镶嵌宝玉,宝玉晶莹剔透,价值连城。 “这是朕特别命人打造的,请高僧开了光,皇后戴上必定能平安吉祥。” 沈念抚摸璎珞项链说:“难道是皇上自己设计的?” 李煦眼眸闪亮说:“皇后果然了解朕,这是朕画了好几个夜晚才设计出来的,是不是很雅致?” “特别美,臣妾好喜欢。” 给她戴上说:“很合适,不过不足以衬托皇后的容光。” 看他心事重重,沈念问:“皇上,你是不是担心臣妾?” 李煦想起上次沈念生产时的惊险,心有余悸,亲她的额头说:“朕已经找好了稳婆,下个月起,朕一步都不离开皇宫,确保皇后顺利生产。” 沈念惊讶:“这么早就找好了稳婆?皇上不用担心,这两个孩子特别懂事,臣妾吃的好睡得好,又有皇上的通灵宝玉,一定会平安的生下两个麒麟儿的。” 李煦温柔的揽着她在怀中,眼眸中竟是诉说不尽的爱意,捏住她的下巴,先是浅尝辄止的轻吻,感觉到她的适应,才热烈的深吻,香津滑入,小舌旖旎。 即便是亲吻,不一会儿,沈念就气喘吁吁,李煦给她抚胸口,附在耳边说:“等皇后生产后,朕好好补偿你。” 娇滴滴的说:“…才不要!…” 李煦一把拉下她肩头的薄衫,轻咬光滑的玉肩,又顺着肩头亲吻到脖颈,直到她呼吸急促,赶紧停下。 抚摸青丝说:“朕明日要去趟北郊军营,天黑赶回来,皇后记得不要出坤宁宫,什么事都等着朕回来解决。” “好,臣妾知道了。” 翌日,早膳后,沈念就右眼皮一直跳。 心烦意乱,连枝拿进来一封密信。 打开一看,大惊失色。 “娘娘怎么了?” 沈念说:“还是让她们知道了。” 连枝问:“是您怀孕的事?” “接下来景贵妃和怡妃肯定会有所行动,咱们一定要小心。” “是,娘娘,奴婢去给宫人都交代一遍。” 正午的时候,柳嬷嬷进来问:“娘娘,今日怎么还不见瑞王殿下上完课回来?” “什么?钰儿现在还没回来?” 沈念有些着急,连枝说:“娘娘别担心,许是殿下贪玩,去哪里玩了,等下就回来了。” 焦急的等了一个时辰,沈念觉得不对说:“让侍卫去找,咱们的宫人也去找,一定要尽快找到钰儿。” 软榻上也坐不安稳了,在地上踱步,总觉得哪里不对。 突然,宫人拿进来一个纸条,说是从坤宁宫后院墙边扔进来的。 沈念打开一看,瞬间腿软。 上面写着:想要见瑞王殿下,请皇后一人到西边紫竹院。 字迹非常潦草,但内容是没错了。 “紫竹院?”那不是个废弃的偏僻宫殿吗? 连枝说:“娘娘,您可不能去,您大着肚子很危险,我和柳嬷嬷去!” 沈念脑海里是钰儿被绑着求救的画面,心一下子揪在一起。 信上说让她一个人去紫竹院,这定然是个阴谋,可钰儿确实失踪了。 火急火燎的思索片刻,她说:“连枝,你马上让门口的侍卫去找禁军统领,糟了,皇上今日出门该不会带走了禁军统领?去找找,实在不行,拿着本宫的凤印让侍卫全宫找钰儿。” “是,娘娘。”连枝连忙跑出门去。 第128章 皇后娘娘失踪 六个月来,沈念第一次走出坤宁宫,连阳光都是刺眼的,柳嬷嬷扶着,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侍卫保护。 刚走没几步,初雪拎着食盒迎上来。 “娘娘,你怎么出来了?” “初雪,没时间细说,你陪本宫去一趟紫竹院。” “好。” 其他宫的妃嫔和宫人看到皇后大肚箩筐,都惊讶无比。 “皇后居然有喜了?什么时候的事?” “看样子八九个月了?” 此等炸裂的消息瞬间使皇宫沸腾。 关雎宫里,宫婢进来说:“启禀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已经出了坤宁宫,不过她还带了几个人。” “没关系,她就是多带几个也没用,紫竹院那边准备好了吗?” “娘娘放心,很妥当!” 景贵妃端起茶盏,洋洋自得的吃了一口燕窝羹,忍不住奸笑。 沈念手扶肚子,步履蹒跚,毕竟怀的是双胎,走的吃力,气喘不上来。 初雪说:“娘娘,慢点,这样下去你身子吃不消的。” 沈念深呼吸,强忍着,停下歇了会儿,心里记挂钰儿的安危,又赶紧接着走。 到了紫竹院门口,看到殿门开着,上面结着厚重的蜘蛛网。 柳嬷嬷扇了扇灰尘,沈念丝绢掩着口鼻。 “娘娘,你可不能一个人进去,这是阴谋啊!” 沈念抚摸大如箩筐的孕肚,思索后说:“那行,你们和本宫一起进去,有个照应。” 进了殿门静悄悄的,座椅板凳都四散堆着,唯一多的依旧是蜘蛛网。 柳嬷嬷和初雪一人一边扶着,沈念喊:“钰儿?钰儿?” 一点声响都没有,三人正在迟疑之际,忽闻见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沈念说:“不好有迷香,快出去!” 还没走两步,几个人就被迷昏了,倒在了地上。 连枝带着侍卫在皇宫里搜寻钰儿,就是不见人影,宫里的人都纷纷议论:“今日奇了怪了,先是许久不出来的皇后大着肚子出来了,现在又是满宫找瑞王殿下,皇上还不在宫里!” 惠贵妃抱着大公主杲杲,也在找,杲杲喊:“哥哥,哥哥在哪里玩捉迷藏?” 兰嫔迎上来说:“这下糟了,皇上不在宫里,我担心皇后娘娘,刚才见到连枝,说皇后去了紫竹院,我去那边瞧瞧!” “好!” 皇宫内阁院里,宋宣明正在整理卷宗,一个清瘦的男人,约莫而立之年,和宋宣明年龄相当,气息悬弱,走路轻飘飘的,到案台前说:“宋大人果真勤勉,沈某每次来内阁院,你都在此忙碌。” 宋宣明起身,抱拳作揖说:“沈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的才能皇上每每提起都赞不绝口。” 此人是恭亲王府长子沈瑞,景贵妃的大哥,十六岁就中了探花,却因身体孱弱,一直在家中休养,近来才被李煦钦点为光禄大夫。 沈瑞谦恭的说:“皇恩浩荡,皇上有一颗仁慈之心,体恤在下有一腔报国之志,我唯有投桃报李,忠心侍君,才能对得起皇上的一片提携之恩。” 他说了没几句话,就气喘,忍不住咳嗽一声。 宋宣明说:“五气所病……肺为咳,我这里有个平喘理气的良方,是几年前从一道人那里学的,写下来给沈大人试试。” 沈瑞笑说:“那就谢谢宋大人了!” 二人寒暄了会儿,沈瑞揣着宋宣明写的食疗方子,往宫门口走。 沈瑞是个非常谦恭孤僻的人,平日里让人把马车停到离宫门不远的拐角小路上。 绕着一大片树林过去,看车夫已经等着了,上了马车,闭眼静谧,并没有注意马车轿帘后面的异样。 半个时辰后,到了一个古朴大牌匾上写着‘梅园’的地方,车夫喊:“大公子,到了。” 睁开眼,下了马车,车夫要把马车驱赶走,沈瑞想起什么说:“等等,我取本书。” 他有个习惯,马车的后面放着很多书卷,每次外出喜欢看看书,用个长蓝布帘和前面的座位隔开。 车夫似乎有些躲闪,没听到一样,要把马车赶走。 沈瑞大喊道:“停下!” 上前并未注意到车夫的心虚神情,口里吐槽:“你今日怎么回事,没有听到我叫吗?” 随手拉开长蓝布帘,吓了一跳,“啊!怎么回事?” 马车后面书籍中间蜷着一位身穿鹅黄色纱衣的娴静女子,最重要的是她还大着肚子,是个孕妇?此时昏迷着。 车夫吓得腿软,要跑,被沈瑞一把拉住问:“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 车夫跪下来说:“我也不知道,今日在宫里,贵妃娘娘的掌事嬷嬷来说,让把车靠到紫竹院附近,那边偏僻,我想也不会被宫里的侍卫骂,就过去了,后来两个宫人抬了这个女人到车上!” 沈瑞大惊失色:“什么?” 车夫说:“大公子,我真的是冤枉的,是二小姐,不,是贵妃娘娘交代的,我也没办法。” 沈瑞深吸一口气说:“她还让你干什么了?” 车夫支支吾吾说:“说让我把马车赶到东街去,交给一个等着的人,就不用管了!” 沈瑞气愤的说:“这个婉儿进了宫还是如此任性妄为!” 此时他很想把马车赶回皇宫,和沈婉儿当面对质,可又转念一想,景贵妃代表的是整个恭亲王府,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恐怕整个恭王府都要遭殃! 当务之急是确定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倘若她醒了,解释一下必然能消除误会! 交代车夫说:“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记住谁也不许乱说,包括王府前院!” “是,大公子,我保证守口如瓶!” 沈瑞到马车前,瞧着眼前这个女子,花容月貌,又是宫里的,还怀着身孕,他只在半月前听说过怡妃娘娘有了龙嗣,可看眼前这位女子明显月份更大,不符合啊? 思索一二,决定先把沈念抱进梅园,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梅园是和恭亲王府一墙之隔的宅子,沈瑞喜欢安静,成年后就出来单住,恭亲王老王妃时不时的过来看看他。 他没有抱过女子,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把沈念拦腰抱起来。 第129章 紧急搜寻 梅园里,下人不多,他抱着沈念进门,管家迎出来,大吃一惊。 沈瑞说:“快把门关上。” 抱着沈念到了西厢房,西厢房是梅园的客房,还未住过人。 放在了床榻上,焦急地说:“马上去取几床蚕丝被过来,另外再悄悄请个大夫。” “是,大公子。” 他看着沈念,疑惑,这是昏迷了?还是别的?焦急的踱步。 皇宫里,兰嫔到紫竹院,看到初雪,柳嬷嬷和两个侍卫都倒在地上,殿内一股浓郁的迷香味道。 “阮司史?醒醒!” “柳嬷嬷?醒醒!” 摇都摇不醒,这是顶级迷香,她让宫婢去找水过来,给几个人往脸上泼了些水,才醒来。 初雪惊讶得问:“皇后娘娘呢?” 柳嬷嬷一看,哭着说:“糟糕了,皇后娘娘也被绑了,她还怀着孕呢!怎么得了!” 兰嫔说:“侍卫已经找了,咱们再沿着紫云院附近找,说不定会有蛛丝马迹!” 几个人都出了紫竹院,沿着路找。 宋宣明从内阁院出来,看到侍卫在搜寻,上去问:“出了什么事?” 侍卫说:“瑞王殿下不见了,这会儿,兰嫔娘娘说皇后娘娘也不见了!” “什么?”宋宣明犹如五雷轰顶,他飞速的盘算,说:“马上派骑兵去北郊大营通知皇上!” “是,宋大人!” 宋宣明的手抖,心里默念,“念儿,你到哪里去了?” 心乱的很,努力使自己镇定,“这个皇宫里,谁最和皇后过意不去?” 思忖良久后,他去了关雎宫。 关雎宫里,景贵妃上座,令嫔和李婕妤在旁边软椅上,三个人都惴惴不安。 景贵妃自我安慰说:“功败垂成,在此一搏。” 令嫔宽慰:“贵妃娘娘放心,今日咏荷殿那边刚好有人出宫,怡妃的嫌疑最大。” 李婕妤不动声色,手拿着茶杯轻抚。 宫人进来报:“启禀贵妃娘娘,宋宣明大人求见。” “宋宣明?” 景贵妃吃了一惊,从座位上站起来。 然后说:“你们两个先退下。” 令嫔和李婕妤出关雎宫,刚好被宋宣明看到。 他进了内殿,看到景贵妃正端起茶杯,但她的手似乎在发抖。 “微臣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景贵妃放下茶杯,阴阳怪气的说:“宋大人,你不是说和本宫老死不相往来吗?怎么今日竟然主动上了门?” 宋宣明冷笑说:“贵妃娘娘,今日宫中出了大事,你难道不知道?” “本宫这几日身子不适,并没出过殿门,什么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微臣就不兜圈子了,皇后和瑞王殿下失踪了,贵妃娘娘有什么要说的吗?” 景贵妃拿出贵妃做派,喝道:“大胆,本宫堂堂贵妃,你怎敢质疑?皇后不是被皇上软禁在坤宁宫吗?为何会失踪?” 看景贵妃死不认账,宋宣明反而笃定这件事就是她的手笔。 “贵妃娘娘,你这是玩火,不知道恭王爷和太后娘娘知道此事吗?” 景贵妃的心里陡然一震,嘴硬说:“反正本宫这几日都没有出殿门,什么都不知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倒不如去看看其他人,这个宫里与皇后不合的又不是只有我!” “微臣告退!” 掌事嬷嬷安慰景贵妃:“娘娘放心,到了天黑,皇后就被运出京城了,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孕妇,一尸两命轻而易举的事!” 宋宣明走出关雎宫盘算,倘若是景贵妃,她会怎么做?要皇后的命?在皇宫里,她还不敢这样做。 李煦原本天黑才回宫,心里记挂沈念,晌午就驱马往皇宫赶,在半路,看到骑兵。 骑兵下马,禀告:“皇上,不好了!” 李煦的脑门充血,急问:“可是皇后有事?” “皇后娘娘和瑞王殿下失踪了!” “什么?” 心仿佛从高台上摔下,怒吼道:“马上随朕回宫!” “驾!”他使劲的甩动马鞭,已经觉得视线模糊。 心中焦急的问:“小狐狸,你到哪儿去了?” 回到皇宫已经是天黑,宋宣明正在宫门口等着。 李煦跳下马,宋宣明迎上去说:“皇上,宫里已经搜寻了好几遍,不见皇后娘娘的踪影。” 李煦挠头,问:“让坤宁宫的人来这里,朕要问话!” 连枝从御花园那边跑到宫门口,跪下说:“正午,坤宁宫收到一封密信,说想见瑞王殿下,让皇后娘娘一人去紫云院,我们陪着娘娘一起去了,中了迷香,醒来时娘娘就不见了!” 李煦阴鸷骂道:“不见了?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马上让禁军去各宫搜寻!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皇上!” 禁军统领带着人去搜宫,此时慈宁殿的掌事嬷嬷领着钰儿走过来。 钰儿老远的喊道:“父皇,父皇!” 跑过来,抱住李煦。 掌事嬷嬷说:“启禀皇上,太后听说了皇后娘娘的事,派老奴过来询问,瑞王殿下今日早课结束后,就一直在太后那里玩儿。” “钰儿一直在慈宁宫?” “是的,皇上。” 李煦顿觉不简单,说:“你回去回禀太后,朕知道了!” 掌事嬷嬷离开后,李煦吩咐:“让禁军第一个去关雎宫搜寻!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宋宣明说:“微臣已经去过关雎宫,恐怕不在那里!” “那会去哪儿?今日可有马车出皇宫?” 守卫侍卫说:“有的,咏荷殿的怡妃娘娘让宫人出去采买。” “还有吗?” “再就是平日里七八位朝中大人的马车。” 兰嫔和初雪跑过来说:“启禀皇上,我们在紫云院附近发现了车轴和马蹄的印记。” 李煦说:“皇后果然被绑出宫了!” 跳上马,对宋宣明说:“宋爱卿,朕去城门口查探,你带着人去今日用过马车的几位大臣家里询问!” “是,皇上!” 二人带人分头行动。 李煦到城门口问:“今日可曾有可疑车辆出城。” “启禀皇上,并无可疑车辆进出。” 他站在城门上,仿佛玉雕,周身麻木,看着长街陷入深深的自责。 “此时万家灯火,长街昏暗,路人都急着赶回家,可朕的皇后却不知道在哪里受罪!” “明明你八个月的身孕,朕偏偏这时候出宫,是朕的错!” 双眼猩红含泪,焦灼剜心,拳头重重的砸在城墙上,瞬间肉皮渗出了血迹。 梅园里,西厢房,沈念昏迷在榻,管家带着大夫进来悬丝诊脉。 沈瑞紧张的问:“她没事?” 大夫诊断后说:“夫人快九个月的身孕,胎相暂无异常。” “那她为何还不苏醒?” 第130章 深夜焦灼 大夫诊断后说:“夫人快九个月的身孕,胎相并无异常。” “那她为何还不苏醒?” 大夫捋捋胡须说:“可是中了浓郁迷香?” 沈瑞点点头,大夫说:“拿水给她擦拭脸看看,但不好说能不能立即苏醒。” “那是为何?” “夫人有孕近九个月,本就没有抵抗力,迷香吸入肺腑,导致神智不济,什么时候苏醒不好说。” “什么??” 大夫起身谨慎言:“还得看夫人的造化,她的胎若是没问题,一切都好说,若是胎盘不稳,恐怕……胎死腹中,没法苏醒都是有可能的!” 沈瑞一个踉跄,吓得腿软。 管家送走大夫,沈瑞决定进宫一趟,亲自问清楚沈婉儿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坐上马车,心急如焚的赶往皇宫,马车却在半路停下了。 “怎么了?” 车夫说:“大公子,马车的轮子坏了!” 深更半夜,沈瑞只好跳下马车,往皇宫疾步走去。 本就身体弱,步履蹒跚的走走停停。 宋宣明接连去了三位大臣的家里,并无所获。 他突然想到今日见过沈瑞,沈瑞又是景贵妃的大哥,于是飞速的带人去了恭王府。 恭王府里,恭王爷出来,看到宋宣明,打官腔说:“这么晚了,宋大人来做什么?” 宋宣明拿出龙衔玉佩说道:“见龙衔玉佩如见皇上,下臣是奉皇上之命,来找人。” 恭王爷只好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后质问:“老臣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怀疑到我头上,说,找什么人?” 宋宣明说:“皇后娘娘失踪了,皇上怀疑她被绑出了皇宫!” 恭王爷的眉梢抖了一下,但马上镇定的说:“什么?皇后失踪了?这怎么得了?” “王爷,沈大人可曾回来?他今日进宫是乘坐马车与否?此时在哪里?” 恭王爷说:“瑞儿是乘坐马车每日去宫里,可今日早早就回来了,在梅园,并无异常啊!” 宋宣明跟着恭王府的下人叩响了梅园的门。 因沈瑞怕牵扯过甚,出门交代管家不能让外人知道此事,管家此时诚惶诚恐的答:“今日我们大人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此时有事出门了,不在府里。” 宋宣明思索,沈瑞清高忠良,不像是和景贵妃同流合污之人。 主人不在,这样进去搜寻未免落人口实,于是带人又去了下一家大臣家里问询。 沈瑞赶到了皇宫门口,半条命已经不见了,扶着红墙,看到侍卫盘查的非常严,心想那位女子确实是宫里一位重要的人物。 他往前走,刚到宫门口,突然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夜幕深沉,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泛起一圈一圈涟漪。 李煦骑马穿梭在一条一条巷子里,玄色衣袍已经湿透,雨水顺着鬓角的青丝流淌在脸上,就连金冠上都气了雾蒙蒙的水气。 夜雨声烦,夹杂着几个惊天响雷,龙威震怒,谁都不敢靠近他。 龙眉凤目紧蹙,脸上的神经僵住那里。 “小狐狸,你到底在哪里?” 眼中酸涩,咬着腮帮子。 梅园里,朱窗半开,雨水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也没能吵醒在榻上昏迷的沈念。 与梅园一墙之隔的门打开,丫鬟打着荷花油布伞,伞下是一个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她的脸庞依旧保持着精致的轮廓,年轻时一定是个倾国美人。 管家连忙恭敬的说:“王妃,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来了?” 恭王妃身穿绛紫色锦缎服,丫鬟扶着缓缓进了梅园。 管家跟在身侧,她问:“管家,你老实交代,大公子今日真的是一个人回来的?” 刚才宋宣明带人到恭王府的事,恭王妃已经明了,她始终不放心,打算过来看看。 管家擦汗,叹口气说:“奴才不敢哄骗王妃,大公子确实带来了一个人,正在西厢房。” “什么?” 恭王妃吃惊,加快脚步前往西厢房。 打开西厢房的门,看到一个娇俏的女子正躺在床榻上,盖着锦被。 疾步走近一看,仔细琢磨,突然心里一惊。 “这不是……?” 她没敢说出声,使劲的摇头,威严的问道:“大公子人呢?” 管家说:“大公子天黑前赶去了皇宫。” 恭王妃说:“你们先退下,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下人关上门退下,她在榻边,端详熟睡的沈念。 “皇后娘娘,老生与你上次见面还是在念儿的丧礼上,你是那样一个和善温婉的人,让老生有种无名的亲近感。” 此时,她甚至有种冲动想轻抚沈念的发丝。 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瑞她是了解的,为人温良,绝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那么就是婉儿? 叹息一声,沈念和沈婉儿这两对姐妹,虽然年龄相差两岁,脾气秉性却天壤之别,一个热忱善良,一个古怪刁钻。 正思索着,门打开了,进来的是面色阴冷的恭王爷。 恭王妃吃惊:“王爷,您怎么来了?” 恭王爷走近,看了一眼沈念,拉她到花厅说:“你先回去,这里本王会处理好。” 恭王妃本要走,看到恭王爷右手抚摸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这是他的习惯,一个杀人前的习惯性动作。 恭王妃顿着脚步,快到门口,忽然疾步折回来,跪在地上,拉着恭王爷的手恳求:“王爷,您不能一错再错了!” “王妃,起来说话。” 恭王妃有双精致的丹凤眼,虽然有几根皱纹,依然难掩美人姿色。 她落泪说:“婉儿在宫里,这事若是她做的,有太后保,认错认罚还能留条命,但倘若皇后娘娘没了,龙颜震怒,整个恭王府都将迎来灭顶之灾,瑞儿,琏儿怎么办?” 恭王爷叹口气说:“本王筹谋多年,就是在等一个机会,如今送上门的为何要退缩?你妇人之仁,不必多言,回去!” “我不走!权利当真那么重要?如今皇上贤德,王爷为何要做乱臣贼子?” 恭王爷反手一个巴掌,丫鬟进来,忙拉着恭王妃走,恭王妃大笑,“大厦倾倒,毁于一旦,幸好念儿去的早,不然她定然会心痛有你这样丑陋的父亲!” 第131章 找到皇后 大笑声逐渐消失在回廊,进来两个侍卫,手里拿着一条白绫。 恭王爷摸着玉扳指,突然想到沈念明媚笑颜对他说:“爹爹,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眉梢动容了一下,说:“白绫死状太惨,去取鹤顶红来。” “是,王爷。” 屋内静悄悄,恭王爷看着窗外的大雨,说:“年轻皇帝重情,倘若死了最心爱的宠妻,必然无心管国事,本王必然能一举拿下这万里江山!” 侍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瓷瓶。 恭王爷挥手,侍卫进了厢房。 突然门外出现了极大的嘈杂声,恭王爷老谋深算的眉梢一抖动,快步跑进厢房,一把夺过红色瓷瓶,慌忙塞进怀中。 李煦浑身是雨水,脸色吓人,疾步走进西厢房,恭王爷端立在窗口,见他进来,连忙恭敬的作揖行礼说:“微臣见过皇上!微臣刚才知道这件事,想马上进宫禀告!” 李煦没听他说什么,疾步到床榻边,看到昏睡的沈念,憔悴的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宋宣明也一身雨水,进来看到沈念无虞,才松了口气。 说:“王爷,咱们先出去。” 恭王爷和宋宣明出了西厢房,看到侍卫扶着沈瑞进了院子。 “瑞儿,你怎么了?来,为父送你回去看大夫。” 他着急忙慌的扶着沈瑞离开,宋宣明冷笑狐疑,恭王爷这是怕沈瑞说出对恭王府不利的话,才急着离开。 西厢房外,雨已经停了,宋宣明在院中,看向屋内,只要知道她安好,即便离得远远的看,他也满足了。 李煦抚摸沈念的头,轻唤:“皇后,你怎么了?醒醒,朕来了。” 沈念阖着双睫,仿佛玉雕般静止,她的手轻飘飘的,冰冰凉凉,沉睡中散发着一股寒气,唯有凸起的孕肚有些温度。 “是朕不好,不该离开皇宫,把你置身于险地。” 他声声啜泣,拉着她的手,眼眶里噙满了泪,像涌动的潮水不住的往下流。 天子的威仪,在此刻瞬间瓦解。 良久,叩门声响起,“公子,大夫来了。” “进来。” 因怕民间流言蜚语,故而不便透露皇上和皇后的身份。 宋宣明领着京城宝祥斋最有名的大夫进来。 “公子,这位是薛神医。” 薛大夫看到李煦,不禁惊叹如此矜贵的男子,定然家世斐然。 李煦起身,周身透着威严说:“还请薛神医能仔细诊断。” 堂堂天子,他竟说了‘请’字,连宋宣明都吃了一惊。 薛神医悬丝诊脉后,思索许久说:“夫人孕至九月,本就脉沉细无力,阴在余下,濡养无缘。又将迷香吸入肺腑,使得火邪内胜,脉数而涩,恐怕一时难以苏醒过来。” 李煦急的抓起薛太医喝令:“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让她苏醒,否则……” 迟疑中,他的手抖着松开了,瘫坐在榻边,眼睛定定的看着沈念。 宋宣明说:“大夫,夫人腹中胎儿的胎动可否刺激她苏醒?” 太医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另外还有一个凶险的法子。” 李煦急问:“是什么?” “倘若想让夫人早日苏醒,唯有喂她喝下催产药,刺激机体强制恢复。可夫人怀的是双胎,倘若早产一个月,恐怕对胎儿有损伤。” 宋宣明带着大夫出了门,李煦手捂住脸,痛苦万分。 他的眼眶布满细红的血丝,呢喃:“皇后,你是那样珍爱这两个孩子,朕怎么下这个决定?” 他了解沈念,倘若是以危及孩子来换取她的清醒,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一墙之隔的恭王府里,书房密室中,恭王爷打开隐秘的书架机关,进了密室,突然看到木匣子里有一道黄光出现。 飞速过去,从乌木架上取下木匣子,打开一看,一面古朴周边有花纹的古铜圆镜,此时竟然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 这是沈家的至宝-----九天乾坤镜。 恭王爷惊叹:“怎么会?自从念儿去世后,九天乾坤镜就再也没有发出过光芒,为何此时会这样?” 翌日清早,恭王妃端着补品叩响了西厢房的门。 “老生见过皇上。” 李煦淡淡的说:“恭王妃不必多礼。” 一夜之间,年轻隽美的帝王变得沧桑憔悴。 恭王妃说:“皇上和皇后伉俪情深,皇后定然会苏醒,皇上要保重龙体,老生炖了桂圆茯苓粥,请您多少用一些。” 李煦默不作声,眼睛依然不离沈念,其他人大气不敢出。 良久站起身说:“准备车马,朕即刻带皇后回宫。” 正午,回到皇宫,把沈念抱回坤宁宫安置好。 暖帐内,她安静的仿佛就是在睡觉,并不是沉睡昏迷。 李煦亲她的额头,轻抚发丝温柔地说:“皇后,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 慈宁宫里,此时气氛黑云压城,城欲摧。 李煦狠厉喝令:“景贵妃你知错吗?” 景贵妃心虚的腿软,却强硬的说:“臣妾不知道错在哪里?” 太后劝说:“皇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皇后为何会出现在沈瑞的马车里?宫里谁还能做到这样的事?” 景贵妃的汗从额边渗出,强装镇定。 李煦阴鸷的说:“沈瑞和车夫已经交代,是贵妃你交代把皇后运出皇宫,甚至运出京城!你这个毒妇,朕现在就杀了你!” 他真想掐死她,却不屑于动她,喊道:“来人,把这个毒妇拉下去,即刻绞杀!” 景贵妃跪下拉太后的衣袍哭着说:“姑母救我,我没做……” 太后说:“皇帝,莫要冲动!” 李煦喊道:“马上拉出去!” 禁军侍卫进来拉着景贵妃要出去,关雎宫的掌事李嬷嬷跪下说:“是奴婢,是我让梅园的车夫绑皇后出宫的,是我一个人做的!皇上要杀要剐,奴婢绝不多言,和贵妃娘娘没关系!” 景贵妃哭着拉着李嬷嬷说:“嬷嬷……” 李煦冷笑,“来人,把这个罪奴拉下去五马分尸,挂在城门口!如此都不足以解朕万分之一的恨!” 侍卫抓李嬷嬷出去,她喊着:“二小姐,你保重!老奴去了!” 第132章 皇帝太庙祈福 侍卫抓李嬷嬷出去,她喊着:“二小姐,你保重!老奴去了!” 景贵妃哭的伤心至极,“嬷嬷,嬷嬷。” 这是自小把她带到大的贴身嬷嬷,感情深厚,甚至比恭王妃还要亲近。 太后说:“既然罪魁祸首已经伏法,皇帝,你就不要再怪罪婉儿了!” 李煦狠厉的嗤笑说:“沈婉儿,即便有罪奴给你顶罪,你也休想轻易躲过责罚,来人,把景贵妃打入冷宫!即刻执行!” 李煦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眼中有嗜血杀人的阴狠,太后见状,不再说什么。 “姑母,救我!姑母!” 景贵妃被拖下去,慈宁殿的气氛依然剑拔弩张。 太后刚要说:“皇帝……” 李煦已经愤然走出了慈宁宫! 太后气得把手里的佛珠往案台上一扔,深叹一口气。 掌事嬷嬷奉上热茶,宽慰:“娘娘,此时皇后昏迷,皇上盛怒之下,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太后说:“不错,皇后毕竟是在梅园被发现的,恭王府难辞其咎,也只好先让婉儿在冷宫待一段时间了!” 深夜,皇宫里鸦雀无声,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女人叩响了坤宁宫的门。 她跟着连枝进了偏殿。 恭敬的跪在地上叩头,“嫔妾拜见皇上。” 李煦说:“李婕妤,你表现一直不错,朕和皇后很满意,如今你眼前有两条路,怎么选由你自己决定。” 李婕妤细声细语说:“请皇上明示。” “第一,以你这两年的表现,朕现在就可以晋升你为嫔位。第二,倘若你还想努力一把,就继续跟着景贵妃,朕许你完成任务后得贵妃之位。” 李婕妤几乎没有做过多的思考,趴下叩头说:“嫔妾愿意选第二条路,绝不辜负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期望。” 李煦点头说:“好,皇后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回去,朕会给你送投名状!” “是,皇上。” 翌日,李煦宣旨,令嫔和李婕妤跟着景贵妃合谋暗害皇后,同时被打入冷宫! 海棠木纱窗外透出阳光到软榻上,李煦抱着沈念。 抚摸她的发丝,温柔的说:“皇后,你说过喜欢阳光,朕现在抱你晒太阳,从前朕太忙,陪你的时间太少,是朕的疏忽。” 沈念阖着双眼,双唇带着一点浅浅的粉色。 脖子上戴着通灵宝玉璎珞,李煦按摩她的手指骨结,呢喃说着很多从前的事。 说着说着,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滴到她的发丝上。 “小狐狸,你能听到朕说话吗?从前朕总是气你,欺负你,每次闹别扭,都等着你低头,朕是个混蛋。” “倘若朕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寻常人家,你就不会面临这些苦难,是朕对不起你,害你受苦……” 突然沈念的肚子动了一下,能明显的看到纱裙有力凸起,连着她的腰际颤了一下。 李煦惊喜的摸那个凸起的地方,哭笑不得的说:“皇后,是皇儿在动,他在你叫,听到了吗?” 又看到另一边也动了一下,仿佛一个小拳头,“是我们的公主在动,她不甘示弱,定然是个暴脾气?” 亲吻她微凉的额头,多希望她能应他一声。 整整三日,君王未上早朝,自从登基七年以来,李煦从未懈怠过一丝朝务,躬勤政事,爱恤民命,是百姓爱戴的贤明君主。 从前他以为江山黎民是第一位,可到如今,他的心中装不下千秋沟壑,只想守着沈念,寸步不离。 晌午,六名太医进来悬丝诊脉。 会诊后,李太医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昏迷,无法进食,如此下去,胎儿没法摄入营养,恐怕危矣啊!” 李煦问:“倘若现在催产,有几成的胜算?是否会危及皇后?朕不允许皇后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李太医说:“遁迹山林、茹芝饮瀑,催产时用千年灵芝提皇后娘娘消弭之气,胜算在六成,但倘若再耗下去,龙胎恐怕不保,到时胎死腹中……” 李煦喝令:“住口!” 众太医连忙跪下。 许久,嘶哑低沉的声音说:“去国库取千年灵芝,准备相关事宜,明日……明日实行催产。 太医退出后,李煦奔溃到啜泣,他从未想过世上还有如此难抉择的事。 许久,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下定决心说:“皇后,朕是天子,九五之尊,朕可以为你斩杀所有的邪祟,明日朕会守着你,你一定会度过难关。” 偏殿里,几个人小声哭泣,初雪靠在墙角无声流泪,连枝和柳嬷嬷哭的泣不成声。 这夜,风骤雨,在天地之间呼啸,狂风大作,闪电如一把明晃晃的利剑,挑破了天幕,动摇着苍穹。 木窗上的雨不断往下奔涌,如瀑布一般。 皇宫的楼宇宫阙似乎都在晃动。 在仪仗队伍中,禁军侍卫手执戏竹、金锣等器物,神情肃穆,步履稳健。 李煦身穿龙袍,头戴冕旒,从五彩琉璃门,行三跪九叩之礼,入了太庙。 他浑身湿透,脸上都是雨水,神情庄重坚毅。 随后,双手朝上,微微抬起,示意大臣平身。 禁军侍卫,众大臣,隆重仪仗庄严的立在太庙两侧,在黑夜里形成了难得一见的奇观。 太庙内,李煦焚香,双手举过双肩,向上天祈福:“朕虔诚祷告列祖列宗,皇后沈念德才兼备,母仪天下,今遇到艰难险阻,望上天垂帘,祖宗保佑,护佑她度过难关……” 慈宁宫里,太后靠在紫檀木贵妃榻上,有些焦躁的说:“朱窗被雨的声音太过刺耳。” 掌事嬷嬷端上来参茶,恭敬的说:“待雨停了,奴婢让来换新的。” 太后喝了口参茶,不满的说:“大半夜,皇帝兴师动众,带着群臣到太庙祈福,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让百姓如何想?哪里是天子的做派?哀家失望透顶!” 掌事嬷嬷说:“听太医院说,明日要给皇后行催产术,想必皇上过于担心,所以才会劳师动众。” “已经接连五日未上早朝,不处理政务,自古作为皇帝,重情乃是大忌!” 第133章 惊险产子 太后把参茶喝完,说:“这茶不错,比从前的要甘甜。” “是恭亲王送来的。” “他是个和顺的,想必此次婉儿的事恭王府吓坏了,明日给冷宫送些被褥和吃食过去!” “是,娘娘。” 末了又问:“怡妃怎么样了?太医可有诊断龙胎如何?” “怡妃娘娘龙胎已经五月有余,胎相平稳。” 太后点点头,交代道:“过几日去庙里给怡妃求个生子福,希望她能顺利诞下皇子。” 翌日清早,天空依然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坤宁宫的屋檐沿上流下雨水,太医院将药柜和用品搬到了偏殿。 宋宣明脸色晦暗,斟酌再三,还是进了殿门。 初雪迎上去,“宋大人,你的气色不好。” 宋宣明问:“稳婆来了吗?” “四个稳婆都是经验丰富的,太医已经将所需用品在偏殿布置妥当。” 见他一脸疲倦,端过来一杯茶,宽慰:“皇后娘娘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宋大人宽心。” 宋宣明点点头,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竟是那样苦涩。 内殿里,四个稳婆拉开了宽大的金黄色锦缎幔布,盖住了沈念的周身,唯独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脑袋。 李煦坐在榻边,抚摸她的发丝,悉心的把碎发整理到耳后。 “小狐狸,今天是个大日子,也会是个好日子,相信朕。” 太医端上来药,说:“启禀皇上,这是催产药,皇后娘娘服用后一个时辰会有反应。” 李煦接过药,吹了吹,含在口中,送到沈念口中,反复几次。 众人退下,他揉搓她的手,放在唇边,眼眸里有无尽的爱恋,心情激动的期待她的苏醒。 半个时辰以后,沈念的眼珠动了一下,李煦感觉手指也动了一下,连忙喊太医。 太医过来诊脉后说:“皇后娘娘苏醒的意识非常强烈,这是好事!” 李煦亲吻沈念的额头,声音发颤说:“皇后,你能听到朕说话对不对?快醒来看看,朕好想你,好想和你说话。” 拉着她的手闭着眼睛啜泣,殿内其他人大气不敢出,唯有恭敬的站立等待。 忽听到绵软的声音说:“皇上……” 李煦抬头,看到一双澄澈的杏眼正望着他,差点兴奋的跳起来。 嘶哑又洪亮的声音说:“皇后,你醒了?真的醒了?” 沈念没力气,微微点头,笑容洋溢在她的唇角,李煦一下子活了过来。 使劲的亲吻她的额头,脸颊,手,哭笑不得。 “皇上,您怎么成个沧桑小老头了?” 李煦眼窝深陷,胡渣明显,拿她的手附在腮边说:“等皇后生产好,朕马上去沐浴更衣,保证还皇后一个玉树临风的夫君。” 沈念甜甜的笑,虚弱的说:“好。” 初雪和连枝端上来千年灵芝草汤,二人激动的哭说:“娘娘,您终于醒了。” 李煦悉心的给她喂下,擦掉嘴角的汤药。 “皇后别怕,朕向上天祈福,今日一定会非常顺利。” “嗯。” 宋宣明在殿外,激动的抱拳,热泪盈眶。 不一会儿,沈念感觉腹部剧痛,纤眉紧蹙。 “疼,好疼!” 她扭动身子,李煦紧张的问:“皇后哪里疼?朕给揉揉?” 稳婆说:“皇后娘娘要生了,恐怕已经开了一指,请皇上到殿外等待。” 李煦说:“朕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你们好好给皇后接生!” 几个稳婆不敢多言,在黄锦布下开始接产。 沈念几日未进食,本就虚弱,此时疼的翻来覆去。 李煦看的心撮成一团,却又帮不上忙。 眼看她痛的昏了过去。 “皇后,皇后醒醒。” 连枝又端上来一碗灵芝人参汤,李煦给沈念喂下去。 不多一会儿,她醒过来,呢喃说:“皇上,倘若臣妾没力气生了,一定要把两个孩子取出来,臣妾……” 李煦一听急了,抱着她的头哽咽说:“皇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会没事的,朕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他抬头狠厉的说:“不需要问朕保大保小这种问题,朕只要皇后平安无事!” “是,皇上!” 本就是催产,月份不足,沈念又昏迷几日体虚,挣扎了一会儿,又再次昏了过去。 几个稳婆急的满头大汗,李煦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上。 一直折腾了一天,到天快蒙蒙黑的时候,雨停了,忽听到一声响亮刺破天穹的“哇!哇!”的啼哭声传来。 “是个小皇子!” “还有一个,皇后娘娘再加把劲儿,已经看到头了!” 李煦抚摸沈念的头,温柔的说:“小狐狸,马上就好了,再最后用一下力。” 沈念扭动了一下肩膀,她全身湿漉漉的全是汗,脸颊上被汗液冲刷的痕迹斑驳。 咬住下唇,一张不大的鹅蛋脸扭在一起,使出了最大的力,忽听到“哇!哇!”的声音出现。 稳婆激动的说:“这次是位小公主,还有点小头发呢!” 沈念唇角带出一丝笑,昏了过去! “皇后,皇后……朕再也不要你生孩子了,再也不生了!” 稳婆把两个小婴儿抱近锦被襁褓,坤宁宫上下都喊道:“恭喜皇上,贺喜皇皇后娘娘,喜获并蒂麒麟儿!” 李煦脑子乱哄哄,什么都听不进去,看着沈念精疲力竭,他的心在滴血,什么都不重要,他唯一关心的只是她。 一个稳婆看到沈念下体似有流血症状,慌忙去找太医。 太医跑过来悬丝诊脉,“不好,皇后娘娘有血崩之兆?” “什么?”李煦的头要炸了! 他稳定下,嘶哑着说:“无论如何,要救好皇后,抓紧会诊,止血!” 不一会儿,连枝跑着端上来汤药,李煦想也没想含在嘴里,瞬间被烫的捶腿,马上给沈念喂下。 偏殿里,李太医焦急的说:“两副汤药血是能止住,可唯一的问题是,生双胎本就耗血过度,皇后娘娘恐怕会再次昏迷!我等即便赔上性命,也难逃杀头之罪!” “是啊,是啊!”其他几个太医着急的附和。 宋宣明急问:“有什么办法,能强有力的补血?” 李太医说:“胎衣不下,恶血凑心,其证心头迷闷。用干漆五钱(为末),大附子一枚,用大黄末五钱,酒熬煮送服,但补血收效不足以补皇后娘娘之亏空。 “各位太医再想想,可有良策?” 张太医说:“我曾在《怪谈医论》中看到过,止血药方再辅以心头血两滴入药,可调动起机体生机。” 几个太医交头议论,无法下定论。 “不可,若是告诉皇上此法,万一他要取心头血,损伤龙体……那我等岂不是成了国之罪人?千古罪人!” 第134章 度过危险 张太医说:“我曾在《怪谈医论》中看到过,止血药方再辅以心头血两滴入药,可调动起机体生机。” 几个太医交头议论,无法下定论。 “不可,若是告诉皇上此法,万一他要取心头血,损伤龙体……那我等岂不是成了国之罪人?千古罪人!” 宋宣明说:“皇上身系万民之福,万不可让他涉险,否则国将不国,势必会发生动荡!而我宋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请各位太医倾全力医治皇后娘娘。” 说完,他到案台前淡然坐下。 初雪在门外听到,捂住嘴哭泣。 李太医叹口气说:“只能如此了,抓紧配药,先熬煮。” 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银锥,消毒后双手递给宋宣明,给他嘴上塞了块厚厚的绒布。 并给他吃下一颗麻醉丸药。 “宋大人,记住,只需两滴,万不可刺的太深,否则你性命难保!” 宋宣明浅笑说:“在下知道。” 他低头,拿起银锥,刺向胸口,万箭穿心,刺入心脏。 脑海里是沈念双平髻垂丝带,鹅黄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明媚笑容的朝他跑来…… “是我欠你的,便用此来换你平安。” 他脸上涨红,青筋凸起,牙齿狠狠的咬住绒布,昏了过去。 心头血滴到玉碗里,银锥掉落在地,发出悦耳的声音,初雪哭着跑进来,扶住他,强忍着啜泣。 李太医迅速给他止血包扎,又喂下一颗保命丸。 内殿,当太医端着药进来,李煦接过药,闻到一股不对的味道,问:“这药气味为何如此奇怪?似乎带着铁锈味?” 太医跪在地上,说:“微臣会诊后,唯有一个办法,就是根据古书中所写,用了两滴心头血做药引……” 李煦怒目圆睁,“什么?心头血?谁的?” “是宋大人的,皇上快给皇后娘娘服下,再晚一点恐怕无力回天!” 李煦的手抖着,骂道:“为何不早说?朕也有心头血,朕可以给皇后!……” “皇上身系万民,怎可冒险?皇上,想想黎民百姓,江山社稷……” 初雪跑进来,跪在地上,哭着说:“皇上,求求皇上全了宋大人这一番赤诚之心,不然他不会安心的……” “皇上,娘娘似有癫呕,快,快喂药!” 沈念头歪在一边,浑身轻颤,呕吐状。 李煦赶紧抱起她,掰她的下巴,把一小碗药汤喂进去。 他的五脏六腑似要爆炸,多种复杂情绪交织,气得不住摇头。 一盏茶的时间,沈念身体逐渐平稳,太医诊断后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度过了难关!” “好,好!通通有赏!” 太医跪地磕头,宽大的袖子不知擦拭的是冷汗还是泪。 李煦眼眸顿了一下问:“宋宣明如何了?” “宋大人昏了过去,微臣已经给他止血,服用了保命丹,相信几日之内就能苏醒。” “用最好的药医治,派两名御医守在宋府为他专门诊治。” “宋大人此时不宜颠簸,可否把他安置在太医院?” “准奏!” “是,皇上。” 良久,他威严狠厉的说:“今日之事,朕不希望传出去半个字,你们明白吗?管住嘴,违令者格杀勿论!” “臣等遵命!” 太医们自然清楚皇上说的是宋宣明刺心头血给皇后的事。 慈宁宫里,恭亲王带着七八个老臣觐见太后。 恭亲王说:“太后娘娘,皇上如今荒废朝政,实在令臣等焦急。” “是啊,堆成山的事务全部停滞,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 几个大臣附和。 唯有安亲王在旁,不言语。 太后扫了他一眼问道:“安亲王怎么看?” 安亲王皱眉说:“皇上勤政爱民,登基七年从未出过懈怠,如今皇后娘娘危急时刻,乱了手脚也属正常,各位大人未免小题大做。” 恭亲王马上不屑的说:“安亲王,怡妃能否生下皇子还两说,你如今就已经脑子不清楚了吗?为忠臣者当劝谏君王,而不是一味奉承!” 安亲王甩甩衣袖说:“老夫是为江山社稷,不为私欲,景贵妃惹出这样的事,恭亲王教女无妨,怎有脸大放厥词?” 太后心里明了,安亲王因为怡妃怀有龙胎,不想触怒龙颜。 良久,她说:“你们是朝中老臣,多担待,把朝务都分分,皇上那边哀家会去劝说。”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恭亲王说:“臣等就是因为如何分割朝务无法下定论,请太后娘娘做主。” 安亲王冷笑一声,说:“恭亲王你不就是看上了最肥的那块肉?” “你!休要胡说!” “太后,北郊大营一直是皇上亲自调教,将士众多,繁复难管,微臣想接下这个重任,代管,您看?” 安亲王反对:“不可!你凭什么接管京城要塞的军队?我不同意,老臣这就去请示皇上!” 掌事嬷嬷进来,小声给太后禀告:“皇后娘娘生了一对龙凤胎。” 太后老谋深算的眼眸颤动了一下,手里捻的佛珠停下。 几位大臣互相看看,都暗自思付,从前大家默认瑞王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而如今东宫又出了一位皇子。 恭亲王看着安亲王,嘲弄道:“有些人的算盘恐怕要打歪喽!” 坤宁宫里,李煦拿起锦帕给沈念擦拭脸。 禁军统领在幔布后禀告:“启禀皇上,几位重臣在慈宁宫许久未出来,微臣恐怕会有动荡……” 李煦把沈念的碎发别在耳后,亲吻她的额头,温柔的说:“皇后,你好好休息,朕去去就回。” 到了偏殿,吩咐道:“把坤宁宫围住,任何人不许进来,派人通知朝臣,一炷香后,上朝!” “是,皇上。” 众朝臣,疾步赶往太和殿。 “皇上驾到!” 金銮殿上,李煦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威严的说:“今日去慈宁宫叨扰太后娘娘的爱卿出列。” 八位大臣惴惴不安站出来。 李煦审视后问道:“不知各位大人家中可有爱妻儿女?” 朝臣都低头不语。 “啪!” 第135章 阿煦和桑宁 李煦拍响龙案,说道:“为人夫者,不爱护妻子儿女,怎配做铁血男儿?即便朕是天子,同样如此!尔等不存同情之心,居然趁机捣乱,难道是生了不臣之心?” 众人都不敢说话,唯有恭亲王说:“皇上重情令臣等动容,然,国不可一日荒废,作为忠臣该劝谏皇上,哪怕皇上要杀微臣的头,微臣亦然如此!” 李煦阴鸷冷笑说:“恭亲王果然忠心,朕没处理政务这几日,你辛苦了,朕看你面色疲倦,允你回府休养一月!你手中事务暂交由安亲王负责。” 恭亲王不情不愿的领旨,“谢皇上体恤。” 安亲王大喜:“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期望。” 南书房里,堆成山的奏折,李煦迅速的批阅。 “皇后醒了,马上告诉朕。” “是,皇上。” 翌日清早,早朝刚罢。 小许子连蹦带跳的笑着跑来说:“皇上,大喜事,皇后……” 李煦没听他说完,疾步往坤宁宫跑。 进了殿门,站定,摸摸自己的头发,整理领口,看看龙袍是否平整。 然后才踱步进了内殿。 沈念阖着双眼,气色比昨日要好,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李煦精神奕奕,身穿龙袍,眼眶充斥着红血丝和泪水。 “皇上……” 李煦坐在榻边,俯身抱着她的头,强忍着啜泣说:“过去了,都过去了。” 抚摸发丝,满心满眼的都是浓烈的爱意。 “皇上,您真好看,就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英俊帝王。” 李煦擦了把眼泪,破涕为笑说:“小狐狸,你刚醒就夸朕,朕会沾沾自喜的。” 沈念粉白的唇蠕动,缓缓的说:“臣妾让皇上担心了。” 李煦宠溺抚摸她的头说:“比起皇后的辛苦,朕所做不足万分之一。” 连枝端上来小米海参,激动的热泪盈眶。 “来,朕给皇后喂。” 他的眼神柔情似水,爱意满满,仿佛一片宁静的大海,倒映出她温润的盈盈浅浅。 她的凤眼微微上扬,笑意璨然,眼底是他憨憨的笑颜。 内殿门廊趴着一个少年。 忽闪着眼睛,静静的瞧着里面。 沈念转头一看,轻唤:“钰儿?” 闻声,钰儿欢天喜地的奔跑过来。 趴在床榻边,“母亲,您醒了?” 他叫的竟是母亲? 沈念的杏眼瞬间充满泪水,伸手抚摸他的头,颤着声音说:“钰儿,不担心了,母亲已经好了。” “嗯。” 他浓眉大眼,已经是一个小少年,却依旧深深的眷恋她。 “父皇,今日儿臣可以请假不去上课,陪母后吗?” 李煦笑着说:“准奏。” 钰儿高兴的上了床榻,盘腿坐在里侧,小大人模样说:“父皇接连辛苦多日,今日就让儿臣来照顾母后,您去歇着!” 李煦伸玉勺过去敲他的头,假装变脸说:“滚下来,赶紧上课去!” 沈念被逗笑,撕拉到伤口,纤眉蹙了一下。 一大一小马上着急的问:“没事?哪里疼?” 李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钰儿骗走,内殿门关上。 “终于是朕和皇后的二人世界了。” 沈念笑问:“皇上,你几岁?” 李煦凑近她耳边,坏笑说:“不大不小,三岁,朕要皇后疼。” 说着往她脖颈上凑,纤细的手臂抚摸他的玉冠青丝。 宠溺的说:“堂堂皇帝,怎么如此黏人呢?” 李煦头埋在她颈窝处,呜咽说:“从前朕以为,朕是皇后的庇护神,可如今才知道你才是朕的精神支柱。” 抚摸他的脸颊,柔声说:“皇上……” “叫朕阿煦,快叫,朕想听。” 柔软娇声轻唤:“阿……煦……?” “真好听!” 李煦拉着她的手说:“朕给皇后重新取了一个名字,你听听可满意?桑…宁…,好听吗?” 沈念杏眼如湖泊水般澄澈,说:“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好听,臣妾很喜欢。” “桑榆非晚,福寿康宁,朕希望小狐狸永远平安喜乐。宁儿?” 他在心里默默的唤了几声‘念儿,念儿’。 “阿煦。” 低头靠近鼻尖,炽热的吻含住微凉上唇瓣,轻轻的吮,温热的掌心扶着她的头,她眼眸微阔,睫毛簌簌颤动,轻吻逐渐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手摩挲到酥胸,感觉到湿气,在她耳边说:“宁儿,朕帮你。” 拉开锦被,侧身钻进去。 昏暗又朦胧的锦被下,轻轻解开她云丝衫的系带。 她娇嫃,纤纤玉手推他,“登徒子!” 却被强烈的电流蔓延到周身,樱唇半撅,半带恼半带娇,万般妩媚。 皇后诞下一对龙凤胎的事,引得后宫焦躁不安。 “皇后娘娘可真会演戏,默不作声生了一对麒麟儿。” “可不是嘛,要么说从前那个传闻是真的,真皇后早就殁了,如今这个根本就不是太傅之孙女阮清姝。” 咏荷殿里,怡妃挺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 清风在旁说:“郡主,你怀着孕呢,走这么快,不得穿帮吗?” 怡妃放慢步子,从衣衫下取出一个软枕,扔在地上,骂道:“这要装到什么时候?烦都烦死了,皇后如今比本宫早生下皇子,我即便生了皇子又能如何?” 清风安抚说:“谁说只有东宫所出才是太子?咱们不是有太后吗?她可巴巴盼着你肚子里的皇子呢!” 怡妃又把软枕塞了回去,“不错,还是有希望的!看谁笑到最后!更何况如今少了一个碍事的景贵妃,太后只能指望我了!” “再过几个月,你就是三皇子的母妃,那身份就不一样了!” 怡妃说:“不知道我爹找好男胎了没有,真是急人。” 冷宫里,景贵妃躺在榻上,虽然床榻木架破旧,但铺的被褥是锦缎棉被,身着素衣,嫌弃的扒拉衣袖说:“姑母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给本宫送来几身好料子的衣裳,本宫何曾穿过这样的麻布粗衣?” 李婕妤端上来水,递给她。 “呸,这是什么,这么难喝!” “娘娘,冷宫只有这个茶叶,虽说口感不好,但改改水味还是好的。” 景贵妃只好接过水杯,皱着眉毛硬喝了几口。 第136章 无以言表 “呸,这是什么,这么难喝!” 李婕妤劝说:“娘娘,冷宫只有这个茶叶,虽说口感不好,但改改水味还是好的。” 景贵妃只好接过水杯,皱着眉毛硬喝了几口。 令嫔坐在院子里发呆,发髻蓬乱,两眼呆滞。 “皇上,皇上……” 景贵妃扭着腰走过来,用脚踢踢她,趾高气昂说:“你个怂货,难不成真疯了吗?做大事者能屈能伸,放心,过不了多久,姑母就会救本宫出去,到时候本宫把你们一起带出去,只要你们忠心本宫!” 令嫔依旧念念有词,李婕妤建议说:“贵妃娘娘,您要不要给恭王爷写封信,他是朝中重臣,肯定有办法救娘娘出去,好过您在这里受苦。” 景贵妃思索说:“好,你去找纸墨,本宫这就给父亲写信,我们恭亲王府可是本朝最尊贵的沈氏家族,皇上他不敢不听!” 正午来宫人送午膳,景贵妃一看馊米饭和山芋,气得骂娘。 李婕妤说:“娘娘,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从头上拔金钗没舍得,又从耳朵上取下宝石耳珰,递给宫人说:“这副耳珰够你吃一辈子了,确保把这封信送到恭亲王府去,明白吗?” 宫人接过耳珰,把信揣在怀里出了冷宫。 南书房里,小许子恭敬的把信呈上。 李煦打开看后,嗤笑说:“景贵妃终于熬不住了,只不过这封信再加点东西,就更有意思了!去把初年叫来。” “是,皇上。” 一盏茶后,初年进来,身穿文官朝服,他如今已经是翰林院学士,长得清秀挺拔。他擅长书法,更是临摹高手。 “微臣拜见皇上。” 李煦招手让他到身侧,说了什么,初年点点头,拿着信到了内殿书写。 殿外,太医慌张的来报。 “皇上,宋大人的病情出现危急。” “什么?” 李煦快步赶往太医署。 太医院的厢房里,初雪在床榻边哭泣。 “宋宣明,你醒醒……” “你并不是孑然一身,我不知从何时倾心于你,或许源于你对沈小姐的痴情,也或许因为你眉梢紧锁不去的愁容……” 李煦进了厢房,看到宋宣明面色惨白,犹如死灰般晦暗。 “启禀皇上,宋大人心口伤痛并不是致命症结,按理说这两日应该苏醒才对。” “那为何迟迟不苏醒?” 太医叹口气说:“从脉搏来看,宋大人的求生意识非常低……” 李煦会意,眉梢抖动了一下,淡淡的说:“你们都退下。” 初雪和太医退出,关上门。 李煦走到床榻边,坐在软椅上,看到宋宣明神情非常淡然,并无任何的痛苦,仿佛一尊安详的石像。 良久,他说:“宋宣明,你以为自己做了一件伟大的事就可以放心的一走了之吗?” 声音空洞透着威严,压低声音说:“沈念她很好,已经可以谈笑风生,恢复的不错,没有辜负你的钻心之痛,朕替她感谢你。其实不光你知道她的身份,朕从元宵节到宋府那日就猜到了皇后便是沈念。” 此时光线从朱窗外投射进来,到宋宣明的肩膀上。 “她说最喜欢阳光,现在窗外阳光正好,洒在宋卿的肩头,你一定能感受到这份温暖。” 李煦从前为宋宣明和沈念的过往吃过闷头的醋,如今经过一些事,他以为能够坦然面对,仅仅是他以为。 “宋卿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朕的身边不能没有你这样的忠臣,奸佞未除,宋卿何以长眠?” 良久他站起身,郑重说道:“朕尊重你们的过往,倘若你愿意,待你醒来,合适的机会,朕允许你告诉她实情。至于如何选择,朕尊重她的意愿。” 出了太医院,阳光泼洒在李煦脸上,有些刺眼,他半眯着眼眸,想人生何其有幸,才有了这错位的爱恋。 走到坤宁宫,深吸一口气,面带笑容走进去。 看到沈念正靠在海棠纱窗边的檀木矮炕桌上缝小衣裳。 悄声过去,还未坐,就听到她说:“皇上,您今日走路的步子迈的重,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 李煦拿下她手中的针线,柔声说:“还未出月子,缝东西伤眼睛,朕命令你不许再缝了。” 桌上放着一些叠的很整齐的小孩子锦衣衫。 “这些是惠贵妃和初雪送来的。” 李煦搂着她说:“再让司衣局多置办些就是,宁儿不需要操劳,好好休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沈念挠他胸口说:“好,臣妾都听皇上的。” 他低头凝视她,眼眸的阴霾愁思逐渐挥散开来,变得轻松明亮。 “叫朕阿煦。” “阿…煦…真幼稚。” “宁儿叫的真好听。” 沈念长指勾起他的下巴,撇嘴啧啧:“皇上,您怎么如今比钰儿和杲杲还能撒娇?都不给臣妾一点活路。” 李煦宠溺亲她的眉心说:“好,朕把撒娇的专利交给宁儿,只许你撒娇。” 对于桑宁这个新名字,沈念还在适应当中,不过比李煦一直叫她皇后要更亲近。 “皇儿和公主的满月宴,咱们放在乾清宫举办如何?届时朕会大赦天下,与民同庆。” 沈念从檀木窗龛中取出一盒包装精致的点心,带着香气。 “这是清早恭王妃让人送来的豌豆黄和龙须酥。” 李煦想恭王妃是沈念的母亲,于是问她:“宁儿想吃吗,想吃就吃,也是恭王妃的一片心意,恭王妃原本是窦国公的嫡女,先帝时亲封的和郡主,温良贤淑,朕对她一直印象不错。” 沈念打开点心盒,“哇,只有城东花枝铺的豌豆黄最正宗,龙须酥最酥脆。” 李煦手肘在矮炕桌上,满眼爱意说:“皇后喜欢,朕改天派人专门去买给你吃。” 话音刚落,嘴里已经被投喂了一块龙须酥。 “好吃?” 李煦点点头,想到恭王爷野心勃勃,必然没有和家人表露过,不然沈念为何会如此心地纯良? 沈念吃的满嘴是饼渣,李煦靠近,用唇轻轻帮她扫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袭击。 沈念坏笑说:“皇上被臣妾亲了一个油嘴圈,哈哈哈!” 李煦起身,一把捞她在怀里,痴痴的看着她咯咯笑。 幔布后面许公公进来,轻声汇报:“皇上,那人已经平安了,您请放心。” 第137章 将计就计 李煦听后松了一口气,瞬间提起了精神,俯身鼻尖碰到她的翘鼻,低醇的说:“皇后,朕要再亲回去。” 忽的吻住了还欲争辩的樱唇,右手撑着她的头,一把扯下她发髻上的金步摇,手指穿过升平披散的青丝,细细摩挲着,唇点又落在她的眼帘上,另一只手狠狠握住她羸弱的腰肢。 沈念闭上眼睛,他顺着温热洁白的脖颈一下接一下啄吻下去,刮的她又酥又痒。 轻褪衣衫,露出肤若凝脂的玉肩,他的吻犹如细密额雨丝轻抚她的肌肤,仿佛爱的绸缎,柔软而温暖。 在她耳畔呢喃:“宁儿永远不许离开朕。” “宁儿不离开阿煦。” 忽而从浅尝辄止到霸道热烈,在雪白的双峰间摩挲轻舔慢咬。 直到二人的呼吸急促交织在一起。 “待出了月子,朕定然要个够,宁儿休要逃。” “救命,臣妾同意选秀了……” “朕不同意!” 又被咬住绵软的耳垂,一截雪白的脖颈成了他肆意欺负的所有物…… 两只纤纤玉手使劲的捏他健壮的胸肌,引得他呼吸沉重。 恭王府里,管家拿进来信。 恭王爷看后,大笑,“马上安排马车,本王要进宫。” 恭王妃劝说:“王爷,皇上让您在家休养一个月,这才不到十天,进宫去,岂不是欺君之罪?” 恭王爷狂笑一声:“本王去探望太后,皇上能说的了什么?” 待他走后,恭王妃在花厅叹气,沈瑞上前宽慰:“母亲也不必太过忧愁,父亲他只是怕朝中事务被安亲王抢去,焦心罢了。” 恭王妃说:“你也不必安慰我,你父亲的心思你猜也猜的到了,从前念儿在时,他还能收敛一二,如今更是不藏着掖着了!若不是他为了权势非逼着念儿进宫,念儿怎么可能想不开?” 恭王妃说着泪眼婆娑,不住地拭泪。 沈瑞说:“孩儿一腔报国热血,幸有皇上垂帘,有了用武之地,真不知日后东窗事发之时该如何自处?盼着父亲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母子俩又是一声无奈叹息。 慈宁宫里,恭王爷把信给太后看。 太后惊住,拍响坐子,骂道:“婉儿竟然如此糊涂,哀家真是白疼她了!” 恭王爷说:“娘娘,婉儿虽然冲动害怡妃落胎,也不一定是坏事,安亲王最近有了皇上的提携,目中无人,倘若怡妃再诞下皇子,恐怕他就不会是咱们这头的人了!” 太后不满的扫了他一眼,说道:“糊涂!没有怡妃肚子里的皇子,哀家如何掌控朝廷?你难道忘了从前哀家无子,从诸位皇子中选了皇帝来抚养,这才坐稳皇后之位,太后之位吗?” 恭亲王默不作声,心中自有盘算。 太后命令道:“怡妃落胎一月有余,没有爆出来,想必安亲王已经找好了门道,咱们就顺坡下驴,等着怡妃诞下皇子。” 恭亲王见太后态度坚决,只好敷衍说:“微臣明白了。” 回到恭亲王府,进入密室。 他从柜子里取出九天乾坤镜。 拿着绒布仔细又恭敬的擦拭,愤恨地说:“我沈氏一族本就是创国先驱,凭什么李家人坐享其成?” 他在白虎皮毯上打坐,默念咒语,九天乾坤镜悬在空中,发出耀眼光芒,在镜中他看到自己身穿龙袍,站在巍峨的城墙之上,受到万民跪拜! “只可惜,自从念儿去世后,九天乾坤镜深一层的灵力无法调动出来,倘若让本王完成十阶密法,定能以一抵万,夺得皇位!哈哈哈!” 他发出不寒而栗的狂笑,继续对着九天乾坤镜练习功法。 翌日晌午,坤宁宫,沈念刚补了会儿觉,连枝端上来参茶。 沈念疑惑的问:“怎么没听到皇儿和公主的哭声?” 连枝说:“小皇子和小公主特别乖,奶娘抱着去睡觉了。” “从前杲杲成天吵闹,怎么这两个孩子如此安静?” 顿觉有些不对,连枝问:“娘娘可是怀疑什么?” “这两个奶娘的底细清白吗?” “是内事监从宫外找来的,惠贵妃盘过底细,应该没问题。” 沈念摇头说:“关注下水和吃食。” 连枝有些惊讶,忙点头。 入夜,敏妃偷偷摸摸的穿着宫婢服进了南书房。 “臣妾拜见皇上。” 李煦拿着奏折没抬头问:“可是有什么新动静?” 敏妃说:“怡妃很奇怪,成日吃甲鱼,螃蟹,可臣妾了解这些东西,孕妇都不能吃啊!” 李煦淡淡的说:“朕知道。” 敏妃惊讶,心中的敬仰又添了一层恐惧,“臣妾猜测怡妃落胎了,但她隔几日请一次平安脉,太医也说胎相平稳。难道皇上已经知道怡妃落胎了?” 李煦抬眼扫她一眼说:“敏妃,你的办事能力朕很怀疑,如果再不精进,朕没法再重用你,明白吗?” “臣妾一定盯紧怡妃的动向,皇上放心,臣妾绝对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李煦摆摆手,她忙不迭的出了南书房。 暖帐内,沈念问:“皇上在景贵妃的求助信上加了她害怡妃落胎的事,是想将计就计?” 李煦抚弄她的发丝说:“好戏才刚刚开始,眼下安亲王和恭亲王已然离心,朕便不揭穿怡妃落胎之事,待怡妃生产之时,会是最精彩的一场好戏!” 翌日清早,柳嬷嬷把两个奶娘引出去。 连枝带着太医查验了花瓷水瓶里的水。 “太医,有问题吗?” 太医说:“《南方草木状》一书中讲:睡菜,夏生于池沼间,叶类茨菰,根如藕条。南海人食之,云令人思睡,呼为瞑菜。睡菜里含有助眠成分,倘若小儿长期服用,恐怕会影响大脑发育。” 沈念气的拍桌子,喝令:“马上把两个毒妇抓起来,交大理寺严加拷问,敢谋害皇嗣,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连枝马上带着侍卫去抓人。 李煦知道后,赶到坤宁宫,看到沈念一手抱着一个襁褓。 走近接过一个抱着,看到她眼角通红,知道是哭过了。 “怪朕没有盘查清楚,让恶人伤害了孩儿。皇后莫要伤心。” 第138章 钰儿吃醋 “怪朕没有盘查清楚,让恶人伤害了孩儿。皇后莫要伤心。” 沈念含泪说:“是臣妾太过慵懒,若是早点亲力亲为,就不会让两个孩子遭罪,幸好太医说无碍,不然臣妾怎么活?” 李煦拭泪宽慰:“两个孩儿福大命大,日后小心谨慎就是,皇后坐月子本就需休养,不要自责。” 二人思索到底这事是谁干的,是太后?还是怡妃? 沈念唏嘘:“臣妾从前不知皇权斗争凶险,如今才有了体会,皇上自小定然过的艰辛。” “朕五岁被太后挑到身边教养,逢年过节最大的心愿是能见见母妃,可每每都会落空,日子久了也就不再抱有奢望。” “母妃肯定也思念着皇上的,如今看皇上贤明,肯定很欣慰。” 沈念想到德太后被如今慈宁宫的太后暗害,不由的又对太后生了一份恐惧。 李煦眼眸幽黑,透着杀气说:“总有一日,朕会给母妃报仇雪恨。” 沈念放下小公主,惊讶地问:“原来皇上一直知道?” 李煦没做声,面色阴鸷。 “难道说丽太妃死后,伺候她的宫人并不是平白无故消失,是被皇上带走了?” 李煦抚摸她的发丝说:“皇后,朕之所以从前没告诉你,是恐你惧怕宫中的尔虞我诈,现如今,我们振作精神,打一场硬仗,宁儿怕吗?” 沈念挽他胳膊,靠在肩头,撒娇说:“臣妾还有别的选择吗?” 李煦想到宋宣明,心中不是滋味,如果她作为沈念是有选择的。 亲她的鼻尖,宠溺的说:“无论何时,朕都会护你周全。” 沈念纤纤玉手捧起他的下巴,亲咬一下,认真的说:“阿煦,臣妾也会护你周全,你信不信?” 李煦揽她在怀里,十指交叉摩挲,亲吻樱唇说:“朕信,但朕不希望有那日,为夫者保护心爱的女人是天职,宁儿不可以和朕抢。” 太医院里,宋宣明的气色稍显血色,温润如玉的细长眼眸带着丝丝缕缕忧伤,看着窗外的翠竹发呆。 初雪提着食盒进来,今日她没有穿女官服,一袭芍药淡紫色纱裙,双髻插一只珐琅珠花簪子。 “宋大人,你醒了,今日感觉怎么样?” 拿出精致的餐食,放在矮炕桌上,要扶宋宣明起身,宋宣明客气的说:“我自己来。” 他挪动上半身,撕拉到伤口,眉梢蹙了一下。 初雪紧张地问:“伤口疼?” “无妨,已无大碍。” 宋宣明看到今日初雪穿着打扮一改文静。 不禁夸赞:“阮司史这样打扮添了几分俏皮灵动。” 初雪递给他瓷勺,有些害羞,柔声问:“宋大人喜欢这样的打扮吗?”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宋宣明唇色发白,唇角微翘说:“阮司史自己喜欢就好,不必迎合任何人,人活一世,过的恣意潇洒最为要紧。” 初雪有点失落,却依然笑说:“其实我也有活泼的一面,只是宋大人从未了解。” 宋宣明吃了几口,夸赞:“这糖醋鱼很不错,阮司史费心了。” 见他吃的满意,初雪纤眉浮起喜悦。 “明日在下就回宋府了,感谢阮司史这段时间的照顾,日后若有用得着宋某的地方,定当赴汤蹈火,鼎力相助。” 初雪收拾好食盒,鼓起勇气说:“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宋府叨扰吗?” 宋宣明迟疑的点点头,淡淡说:“欢迎。” 初雪依依不舍,出门前说:“皇后娘娘身子恢复的很好,再过几天就出月子了,宋大人可以安心了。” 宋宣明眉目疏朗,表情平静,并未说什么。 御花园里,钰儿今日难得课业结束的早,带着杲杲玩。 惠贵妃和欣嫔坐在凉亭喝茶。 惠贵妃看着兄妹俩打闹,眉梢都是爱意。 欣嫔说:“惠姐姐,你人真好,帮着皇后娘娘带大公主任劳任怨。” “大公主活泼开朗,性子好,不费力。” 欣嫔哀伤说:“自从妹妹一年前进宫,和皇上一点交集都没有,唯一一次说话还是在年初打马球的时候。” 惠贵妃安慰:“宫中岁月长,你可以找些自己喜欢的事做打发时间。” 薛常在从另一边走过来,看到钰儿正在玩弹弓。 不怀好意地说:“瑞王殿下,有了小皇弟和小公主高兴吗?” 钰儿毕竟是孩子,接话说:“自然欢喜。” 薛常在叹气道:“只怕日后皇后娘娘会更加疼惜小皇子。” 钰儿拉开的弹弓收了回来,气呼呼的说:“你胡说!母后最疼我!” 薛常在上前哄他:“是,嫔妾胡说的,殿下别生气了。” 钰儿扔下弹弓,往坤宁宫跑。 推开殿门,看到沈念正抱着小皇子,眉眼间皆是爱意,还温柔的在唱歌,那歌钰儿从来没听到过。 心里失落,又掉头跑出坤宁宫。 身后连枝喊:“殿下,马上午膳了,您去哪儿?” 惠贵妃在远处看到钰儿跑了,赶紧过来问杲杲,“殿下怎么了?是急着去上课?” 杲杲忽闪着大眼睛说:“薛娘娘和哥哥说了什么,杲杲听不懂,哥哥很生气的样子,真吓人!” 惠贵妃一看,薛常在早就不见踪影了。 拉着杲杲沿路找钰儿。 钰儿不知不觉走到了南竹园,落寂的蹲在亭子栏杆上发呆。 路过的宫人有请安的:“瑞王殿下好。” 也有把他当小孩子不放在眼里的,小声议论:“瑞王殿下挺可怜的,根本不是皇上的血脉。” “胡说,你想被杀头吗?” “当年滴血认亲,殿下的血和皇上的不相容,全宫都知道的事,谁胡说了?” 钰儿聪明,竖起耳朵听了个七八分,跳下栏杆,上去抓住宫人的衣领,霸气的喝令:“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宫人吓得跪在地上,“奴才没说什么。” 钰儿朝他一脚,骂道:“再敢乱说,本王就宰了你!跪在地上,自己给自己掌嘴!本王高兴了再放你起来!” 两个宫人只好软绵绵的跪着给自己掌嘴。 惠贵妃领着杲杲,喊:“殿下?殿下?” 钰儿不想理,继续往前跑了。 惠贵妃过来问跪着的宫人,“怎么回事?瑞王殿下呢?” 宫人脸打的通红,说:“殿下朝那边跑了,求贵妃娘娘免了奴才的责罚。” 第139章 化解心结 惠贵妃说:“瑞王殿下最讲理,你们定然是惹了殿下不高兴,责罚不能免,继续打,别停!” 钰儿满宫里跑了一圈,气消了一大半,慈宁宫的掌事嬷嬷迎上来,笑着问安:“奴婢给瑞王殿下问安,看您满头大汗,太后娘娘请您到慈宁宫去用午膳。” 钰儿不想回坤宁宫,就说:“那好,本王几日未见皇祖母,是该去问安。” 惠贵妃带着杲杲到坤宁宫,沈念问:“钰儿不是一起去玩了吗?怎么没回来用午膳?” 惠贵妃说:“恐怕有人多嘴,殿下不高兴了,臣妾找了一圈,刚找着,他又跑了。” 沈念问:“是谁乱嚼舌根?” 杲杲奶声奶气说:“是薛常在娘娘,哥哥很生气。” 沈念气得说:“连枝,你带人去月丽殿,传本宫旨意,薛常在造谣是非,掌掴三百,禁足三个月!” “是,娘娘。” 沈念从前就担心钰儿的身世问题,那时他小不在意,如今长大了,什么都懂。 惠贵妃说:“皇后娘娘别担心,臣妾再去找找。” “辛苦惠姐姐了。” 殿门关上,沈念想那年李煦和钰儿的血不相容,到底怎么回事? 心中担心钰儿,起身要更衣。 柳嬷嬷劝说:“娘娘,您还没出月子呢!外面风大,不要出去。” “还有两日,也不差什么,本宫担心钰儿,去找找。” 刚要出门,听到外面报:“皇上驾到。” 李煦进门,看到沈念一身牡丹锦缎服,系着撒花披风,面色焦灼。 “皇后怎么了?待的闷了,想出去走走?” 沈念着急的拉着他说:“钰儿不见了。” “啊?怎么回事?” 二人讲了一会儿,李煦说:“放心,朕去找,你安心呆着,月子要做足,身子才恢复的好。” “好,皇上找到钰儿,不要责罚他。” “朕知道。” 李煦派侍卫找了几圈不见踪影。 慈宁宫里,太后正带着钰儿用午膳。 “来,钰儿尝尝这个熏鸭。” “谢皇祖母。” 太后说:“听宫人说钰儿不高兴,是为什么?” 钰儿欲言又止,委屈的表情藏不住。 太后搂他安慰:“钰儿,皇祖母一直都很疼爱你,以后要多到慈宁宫来,好吗?” “好,孙儿知道了。” 李煦进来一看,果然钰儿在这里,脸色阴沉。 “父皇。” 钰儿怯怯的,太后护着他说:“不怕,皇祖母在,你父皇不敢骂你。” “儿臣给母后请安,钰儿还有功课未做,朕先带他回去。” 钰儿平日里最怕李煦,此时看他龙威震怒的样子,又想到沈念抱着小皇子的慈爱样,心里吃醋,不想回去。 太后说:“今日皇祖母做主,钰儿好好的玩一天,好不好?” 钰儿看着李煦吃人的模样,直往后躲。 李煦看硬来不行,只好说:“明日按时到太傅那里上课,朕会去看的,记住了吗?” “儿臣记住了。” 坤宁宫里,沈念看他没带回钰儿,有些不安。 李煦安慰:“小孩子心性,明日就好了,皇后不要太担忧。” 沈念问:“从前滴血认亲血脉不融合的事,始终是个隐患,钰儿长大了,这对他很重要。” “朕在等一个机会澄清这件事,如今大家都认为他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反而对他是安全的。” “话虽如此,臣妾还是有些担心。” “乖,明日再说。”李煦抱着她哄了又哄,好容易挨过漫漫长夜。 翌日清早,他起身更衣,沈念一咕噜爬起来。 “宁儿再睡会儿,养养身子。” “不行,臣妾要去慈宁宫接钰儿。” 拗不过她,李煦只好应允说:“朕去上早朝,若是太后不放人,皇后不必着急,朕下朝会处理的。” “好。” 慈宁宫里,檀香轻拂。 沈念已经半年没来过了,刚进内殿,就看到钰儿在回廊荷花池那边喂锦鲤。 “钰儿?” 钰儿一看她,放下鱼食,气呼呼的就要跑。 沈念快步跑过去,到门廊处假装“哎呦,好疼!” 钰儿一听,连忙折回,着急的问:“母后,你哪里疼?” 沈念一把抱住他说:“母后想钰儿,哪儿哪儿都疼。” 太后从后殿出来看到,神情极为不自在。 沈念带着钰儿过来,作揖行礼说:“儿臣给母后请安,万福金安。” 太后一脸愠色,沈念恭敬的笑说:“儿臣半年未见母后,甚是思念,今日专门来给您请安,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母后能喜欢。” 连枝呈上来礼盒,打开一看是一对紫砂质地,做工古朴的云水禅心莲意杯。 “花开见佛性,母后素来喜欢礼佛,儿臣看母后慈眉善目,有莲的心境,整个人都显现着佛性。” 伸手不打笑脸人,太后勉强的挤出了点笑容。 闲聊了几句,沈念说:“儿臣体会到孕期的辛苦,特意给怡妃送了一些滋补品,希望她能诞下麟儿,为皇上开枝散叶。” 太后说:“皇后成熟多了,也该劝着皇帝雨露均沾,延绵子嗣,方为上策。”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对于太后,沈念很清楚,如今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能装则装。 离开慈宁宫,抚摸钰儿的头说:“好钰儿,今日想玩什么?母后陪你。” 钰儿双臂怀抱她,带着哭腔说:“母后,他们都说我不是父皇的孩子,那我是母后的孩子吗?” 沈念心疼,摸他小脸蛋说:“钰儿,你就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世上人心险恶,不要听别人胡说,你父皇若是不疼爱您,为何要给你请最好的太傅,日日过问你的功课?母后也最疼钰儿对不对?” “那……那母后是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小皇弟?” 沈念勾唇笑说:“要不,咱们把小皇弟和小公主送人?反正钰儿也不喜欢他们。” 钰儿一听急了,忙说:“我喜欢,他们软软糯糯的很可爱,母后别把他们送人,太可怜了!” 沈念摸摸他的头:“那好,母后看在钰儿的面子上,把他们留下,日后若是他们不听话,钰儿帮母后教育他们,好不好?” 钰儿喜笑颜开说:“母后你什么都不用操心,父皇说男子汉要顶天立地,保护心爱的女人,母后就是我要保护的女人!” “哈哈哈!等你日后成亲了就不会这样说了,让母后先高兴几年!” 两日后,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满月宴在乾清宫举行,众朝臣和命妇都进宫贺喜。 众妃嫔,看到皇上牵着皇后的手庄严出场,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玉贵人说:“我进宫一年了,都没和皇上说过话,哎!” 欣嫔说:“我倒是说过,不过也就一句,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 第140章 宴会下毒 玉贵人说:“我进宫一年了,都没和皇上说过话,哎!” 欣嫔说:“皇上倒是和我说过,不过也就一句,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 “打马球的时候,皇上对我说‘保护皇后’,就这一句。” 周围坐着的几个妃子都被逗笑了。 看到旁边黎美人默不作声,玉贵人调笑说:“听说黎妹妹从前本有婚约,为了入宫侍奉皇上,把亲都退了?” 黎美人长得身段高挑,在一众妃嫔中显得鹤立鸡群,五官透着英气,反而显得与众不同。 她并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作为一年前,嘉奖铲除元鹏的有功朝臣入宫的妃子,家世都不差,相对来说黎美人稍显逊色。 黎美人的父亲是元鹏身边的副将,因提供了有效情报,被李煦提拔成了先锋将军,现如今在齐晗麾下。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煦,满眼都是崇拜仰慕的神情。 “哎,咱们皇上英俊隽美,气吞山河,哪个不是怀着仰慕之情入宫为妃的?” “不要灰心,还是有机会的,哪有帝王是专情的,只是时候未到。” 怡妃不屑的听着她们八卦,大腹便便,手抚摸孕肚,神情闪烁,敏妃在旁陪伴。 “听说薛常在的脸都被打成猪头了?皇后娘娘好大的气势,一出月子就教训人。” 敏妃答:“确实如此,皇后娘娘如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怡妃翻了个白眼,看到沈念身穿彩辉刺绣凤袍礼服,雍容华贵,生了几个孩子,不但没有变丑,反而皮肤如同春雪一般白皙,眉梢微微上扬,流露出高贵娇美的气质。 又看到命妇挨个上前给沈念跪拜问安,恭贺送礼,不禁羡慕嫉妒恨,开始做自己的春秋大梦。 慕莎公主去年被封为慕妃,自从玩伴元贵妃变成元答应一蹶不振,就心中惶恐,深怕自己这个异国公主会过的艰难,今日非常热情的到沈念那里问安。 桌上的酒瓶空了,一个宫人刚呈上来一瓶果酒。 正好宰相的夫人来恭贺,沈念端起酒杯,李煦本要阻拦,慕莎察言观色,热心地说:“皇后娘娘,臣妾来帮你喝,您刚出月子不宜多饮酒。” 沈念看她如此热忱,心中高兴,便应允了。 她豪爽一口饮下满杯酒,众人欢笑时,就看她突然口鼻喷血,昏倒在地。 沈念吓的一惊,李煦握住她的手。 喊道:“马上宣太医!” 现场一片哗然,皇帝在场,不敢高声语,都面色紧张。 太医来诊脉说:“启禀皇上,慕妃娘娘已经薨了,她中了鹤顶红之毒。” “什么?” 沈念看了一眼那瓶琉璃瓶中散发着香气的果酒,后怕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这是公然要毒死她这个皇后? 太医当场验了果酒,里面有无色无味的剧毒,无药可解。 刚才端果酒过来的宫人跪在地上,吓得说:“不是奴才,奴才只是从外殿柜上取来了果酒。” 御膳房的总管来报,说:“酒瓶确实是御膳房的琉璃瓶,里面的果酒也是葡萄酒,只是被临时加了鹤顶红。” 李煦命令:“把现场所有接触过果酒的人抓起来审讯盘查。” 沈念扫射一圈在场的人,忽然定格在了恭王爷的身上。 此时旁人都战战兢兢,唯独他倒了一杯酒,满饮而下。 李煦拉着沈念的手,小声说:“朕先带皇后回去。” 二人起身,小许子喊:“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刚出乾清宫,沈念还在思索,李煦打横抱起她。 宽慰道:“不必担心,朕会处理好的。” 二人上了龙辇,沈念贴在他颈窝处,柔声说:“皇上,刚才臣妾差点归去了。” “胡说,皇后福大命大。” “只是可怜了慕莎公主。” 回到坤宁宫,沈念担忧道:“波斯国倘若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很难办?” “皇后放心,朕会给波斯王修书一份,送些礼物以表哀悼诚意。” 李煦幽黑眼眸有更深的担忧,作为波斯和亲公主,慕莎公主的死必然会带来隐患,倘若是正常死亡无可厚非,如果被人添油加醋,势必会影响邦交。 “臣妾斗胆分析,下毒之人的目标不是臣妾,而是慕莎公主?或者说如果毒死的臣妾,对那人来说一样是一件好事?” 李煦点点她的鼻尖,亲了下说:“宁儿很聪明。” 沈念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差点就小命呜呼了! 李煦抱紧她,抚摸头宽慰:“不怕,不怕。” 翌日,初雪来坤宁宫请安。 沈念正在哄小皇子和小公主。 “快起来,这段时间没见你,司尚局很忙吗?” 初雪上前,逗小公主说:“倒还好。” “咦,昨日乾清宫的满月宴怎么没见宋宣明?本宫也许久未见他了,你们怎么样了?” 初雪浅笑说:“宋大人生病了一段时间,在府里休养。” “原来如此,什么病?无大碍?” 初雪语塞,含糊的说:“不是什么大毛病。” 沈念见她一脸忧思,开玩笑说:“男人只要不是患有隐疾不能人道,就不是大毛病。” 初雪脸一下红了,娇嫃的说:“娘娘……” 沈念笑说:“本宫不是看你愁眉紧锁,逗你笑笑吗?” 刚说着,连枝进来禀告:“娘娘,宋大人送来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满月贺礼。” 沈念高兴的说:“是什么?拿进来瞧瞧,宋大人是个高深讲究的人,送的东西必然有巧思。” 宫人抬过来一个硕大的红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长命百岁”锁、玉“如意”、等寓意吉祥的精致小物件。 沈念下了软榻,走近去一一赏看。 “虽说内务府已经准备了这些东西,可一看宋大人准备的,才知用心思了,带着温暖。” 初雪从红木箱子里拿出两套红色的小衣裳,小衣裳的样式图纹和造型是老虎和狮子为主,鸟兽为点缀,就连鞋子和帽子上也绣了鸟兽花纹。 沈念抚摸花纹说:“鸟兽可以用来赶除邪恶,红色更有趋利避害的作用,宋大人的巧思世间少有。” 初雪脸上有些隐隐的失落,原来最懂宋宣明的是沈念,而最懂沈念的大概是宋宣明? 第141章 救命,坏阿煦 在红木箱子的最下面,放着一本丹青册子。 沈念一看惊呼:“这是阎立本大师的绝本画作,他的画技冠绝当世,被世人誉为‘丹青神话’。” 初雪忧伤的说:“宋大人用心了,他知道娘娘喜欢画丹青。” 沈念抱着画册,没注意到初雪的神情,啧啧说:“宋大人恐怕把俸禄都拿来买绝版书了!” 晚膳时分,李煦进来,看到沈念执笔在画丹青。 走过一看,不禁感慨:“皇后的丹青颇有名家风范。” 沈念狼毫笔下正在画一个人物,谦虚的说:“皇上谬赞了,臣妾的水平只够自我赏玩。” 李煦看到画册,心里越来越吃味。 “这是宋卿送的?” “嗯,送了满月礼,还送了这个画册,宋大人真是世间少有的温润之人。” 李煦原本想做个大度的人,可此时听到沈念如此高的评价宋宣明,又看她如此专注的在画着他送的丹青册子。 心里翻江倒海,撒娇的说:“宁儿,你只许画朕。” 沈念没抬头说:“行,臣妾最后画皇上,皇上压轴出场。” “不行,现在就画朕。” “臣妾临摹的是《步辇图》,人物众多,皇上是最显眼的霸气君王,最后画。” 李煦一把夺下沈念手里的狼毫笔,合上画册。 把她捞在怀中,宽大修长的臂膀禁锢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生闷气。 “皇上,您怎么了?” 李煦气哼哼的说:“朕明日要把这本册子烧掉!” “不行!这可是绝版。” 话音未落,他掰过她的脸,一口含住樱唇,暴风骤雨似的仿佛要把两片唇瓣吞噬。 “朕想要你!” 沈念要挣扎,“皇上,等等……” 李煦一把扯下她身上的乌金云秀衫,这次抛弃了玉脖颈,直接朝锁骨下一片雪白而去。 撕咬的沈念隐隐发痛,“疼,皇上,有点疼!” 小舌代替牙齿,席卷安抚疼痛,指尖轻触寸寸肌肤,柔软如丝,让她全身酥麻,心跳加速,紧咬下唇,发出难以抑制的娇媚之声。 修长的手指划向酥腰,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身子,一把扯去他身上的外袍,又扒拉掉黄絷衣,露出修长健硕的臂膀。 李煦凤眼中泛着燃烧的火焰,短暂注视到她迷离的垂睫。 “宁儿?” “嗯?……” 禁锢住纤细的手腕,她本能的挣扎,却被更强烈的刺激带入。 鹅蛋脸上潋滟绯红,不忘调皮的撅起粉唇娇嫃:“皇上当真在臣妾孕期没有翻牌子吗?” 李煦魅惑的凤目带着再次侵略的火苗,俯身轻咬绵软的耳垂,“宁儿想要知道答案很简单,朕来告诉你。” 一把捏住身下的杨柳细腰,好似岩浆涌动的热切,引得她浑身战栗,指尖使劲的捏他的肩膀。 面色潮红,身子瘫软,香汗将额间的碎发浸湿。 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宁儿是朕的皇后,朕只要你。” 像个顽皮的少年,爬上来,带着唇角的邪气,低醇声音央求:“叫阿煦,朕想听。” 绵软的声音呢喃:“阿……煦……” “阿煦爱宁儿,宁儿也爱阿煦,对吗?” 她抱着被放过的心态,软软的答:“是,皇上说的都对,臣妾没力气想睡了。” 李煦抚摸她湿漉漉的青丝,霸道的说:“那怎么行?朕要把这几个月的都要回来……” “救命!……坏阿煦!…” 阿煦和桑宁?这个新名字,沈念非常喜欢,甚至写了一大页棉连纸,看着朱窗外的阳光,她也会想,从前自己叫什么名字?有桑宁这个名字好听吗? 早膳过后,连枝在整理内殿的物品。 沈念放下小皇子,看到连枝,不禁感慨:“连枝,本宫发现你这两年长开了,如今已经出落的花容月貌。” 连枝转身,往檀木柜子里放进去一些折好的丝帕。 竟还带着几分害羞说:“娘娘,您心地好,所以看什么都美,奴婢不过是个普通人,哪有有娘娘说的花容月貌。” 沈念说:“你过来,本宫好好瞧瞧。” 连枝放下东西过去,沈念轻抚她的刘海,看她的眉眼,想起七年前自己初入宫时,见到连枝的情景。 那时连枝还是个不高的小宫婢,浓眉大眼,带着几分怯懦,有一头微微卷翘的长发,如今个头长高了不少,身段更加窈窕。 拉着她的手关切的说:“连枝,你跟着本宫七年了,忙里忙外甚是辛苦,如今正是花一样的好光景,可有喜欢的人吗?本宫给你们赐婚。” 连枝受宠若惊,不似平常那样笑,害羞说:“娘娘,奴婢一辈子都侍奉娘娘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怎么能行?若是没有心仪的,本宫给你挑朝中青年才俊,必须要正妻之位,才配得上本宫的连枝。” 连枝动容,泪流下来说:“奴婢原本只是一个洒扫宫婢,无依无靠,是娘娘一直信任我。” “是你自己做的好,放心,本宫会好好挑一挑给你选。” “可奴婢舍不得娘娘,舍不得殿下和公主。” 沈念安慰:“你就算嫁了人,还是可以在坤宁宫当差,这样可好?” 连枝起身,若有所思,又回头看了一眼哄小皇子的沈念,那眼神有眷恋,有隐隐的不舍,还有些许的神秘。 宋府里,初雪拎着一些东西进门。 管家热情的迎出来。 “宋大人的伤势怎么样了?” 管家说:“御医今早上来瞧过了,说我们大人恢复的不错。” “那就好。” “全凭阮小姐照顾的好,隔三差五的来给我们大人做营养膳食。” 初雪害羞含笑。 管家说:“我们大人外冷内热,和阮小姐郎才女貌。我们老爷和夫人不日将从岭南来,到时候阮小姐一定要来。” “哦。” 宋宣明的父亲原是先帝时期的吏部尚书,李煦登基后,把他放在了岭南担任道台一职。 走进花厅,到了书房。 初雪说:“宋大人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坐着。” 宋宣明面色严峻的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桃木盒。 初雪认识,说:“这不是皇后娘娘让我送给你的龙涎香吗?” 宋宣明唏嘘说:“我自幼是皇上的伴读,也时常去先帝的南书房,先帝很喜欢龙涎香,所以我对此气味比较敏感。而这几盘龙涎香,有股隐匿很深的不同气味,今日早上,让御医验过,居然含有麝香!” 第142章 鸠占鹊巢 “什么?” 初雪惊愕,顿了一下说:“皇后娘娘因为体淤,用了龙涎香调理一年,幸好后来没再用,不然后果不堪想象。” 宋宣明说:“后宫本就是尔虞我诈的战场,皇后娘娘心地纯良,让人担心。” 初雪看他焦急的神情,心中酸闷说:“明日我会和皇后娘娘说这事,让她小心提防。” 宋宣明整理衣袍:“不行,我要进宫和皇上说明此事。” 初雪见他要出门,上前伸开双臂拦住。 “宋大人,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我明日进宫去说还不行吗?” 宋宣明说:“阮司史,我一想到这事就坐立不安。” 初雪有些气恼说:“如今,有皇上爱护她,你为什么不为自己多考虑些,多爱护些自己?你的世界难道只有一个沈念吗?” 宋宣明听到‘沈念’两个字,疏朗的眉梢瞬间塌陷,苦笑一声,软塌塌的摇摆着身子回到了书桌前,瘫坐在软椅上。 初雪转过身,泪流满面,哽咽说:“我今日看到有新鲜的黑鱼,黑鱼汤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说完哭着跑了。 宋宣明眼睛通红,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个长首饰盒,打开是两枚玉兰花同心结玉佩。 “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原本那年元宵节要送你定情同心结玉佩……是我错了,你想要的不是同心结,而是我抛下所有带你走的决心……这一生错过一次,就再也没法拥有你…” 翌日,初雪去了坤宁宫。 沈念听后大吃一惊,回想用龙涎香的那一年月信确实经常紊乱,是在把龙涎香收拾不用以后才怀上双胎的。 “连枝,传本宫旨意,日后六宫不得使用香料,倘若真的需要调理身子用,必须报批太医院查验后才可使用。” “是,娘娘。” 连枝刚要出门,沈念又追了一句,“无论皇上白日还是夜里去各宫,都不得焚香,违令者打入冷宫。” 接二连三的出事,沈念战战兢兢,最担心的是几个孩子的安危。 晚膳时,李煦进内殿一看,硕大的凤鸾软榻上,一窝孩子。 钰儿正和杲杲追着跑,沈念面前放着小皇子和小公主。 “皇后,怎么把孩子们都放在这里了?” 沈念抬头说:“臣妾实在不放心,必须要把他们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杲杲从软榻上跑过来,一把抓下沈念头上的凤钗,疼的她皱眉。 却还是哄着说:“这个不能玩,尖头的小心伤着,给母后好不好?” 李煦看她发髻都被拔的垂了下来,心疼的不行,给她揉头发说:“皇后,不必如此,还是让孩子们到偏殿去,好不好?” 沈念执着的说:“不行,臣妾已经让人做好了木床,日后孩子们就睡在主殿,臣妾要时刻看着他们。” 说着宫人搬进来小婴儿床,高低杉木床。 连枝带着宫人铺被褥,李煦一想到日后,一窝孩子在旁边哭闹,头就大。 “宁儿,你把孩子们都放在这里,朕以后还怎么和你过二人世界?” 拉着她的胳膊蹭着撒娇,钰儿过来说:“父皇,你是大人了,怎么还能撒娇?” 然后自己抱着沈念另一只胳膊,说:“母后,我想一直在主殿,时刻看到母后。” 李煦拿起桌上的竹简就要砸他,他忙猫到沈念身后吐舌头。 “皇上,你干嘛对孩子这么凶,钰儿今日还得到太傅的表扬呢,对?” 钰儿高兴的站起来背《战国策》。 小皇子星辰哇哇哭了,小公主予朵也跟上一起哭。 柳嬷嬷和连枝赶紧跑进殿内,拿着水和奶瓶。 一时间,吵闹声震耳欲聋,李煦本就处理了一天政务,此时只想抱着沈念说会儿话,看她忙的不可开交,自己完全插不上话。 郁闷的往外走,假装喊道:“小狐狸,朕要去南书房睡。” 本想着沈念会挽留,自己再说服她把孩子们赶到偏殿去,没成想,沈念一口答应说:“皇上,那您快去歇着,明日还要早朝呢!” 李煦气闷的回了南书房。 翌日午膳时分,他特意让人在殿门外报:“皇上驾到!” 结果除了宫人在门口毕恭毕敬的问安外,沈念在里面压根就没听到。 走进去一看殿内热闹非凡,更甚昨晚。 惠贵妃带着杲杲画画,连枝帮着抱小皇子,柳嬷嬷在给小公主换尿布,沈念在旁边拿拨浪鼓逗着玩。 那抹嫣然的笑颜从前在这里只属于他,如今全都被分割给了孩子们。 自己堂堂皇帝进来,没得到一点重视。 气得恨不得龙威震怒! 又看到沈念眉眼含笑,如春日里的桃花,只好忍着出了坤宁宫。 小许子看他郁闷,建议说:“皇上,要不您去其他宫里转转?有几个新进来的妃嫔还未正式拜见过您呢!” 李煦剜了他一眼,骂道:“平日里皇后给你的好处全喂狗了是吗?狼心狗肺的奴才!” 小许子连忙抽自己嘴巴,恭敬求饶:“皇上,您听奴才把话说完,奴才是这样想的,民间话本里有个词叫‘雌竞’,倘若您去了别的宫,说不定皇后娘娘就会着急……” 李煦踢了他一脚说:“狗奴才一肚子坏水!” 眼眸一亮,脑海中想象出一幅画面。 在其他妃嫔的寝宫,他正在看妃子表演歌舞,沈念一脚踢开门,盛装打扮,娇媚可人的过来投怀送抱。 “皇上,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假装冷峻说:“皇后不是忙着照顾孩子吗?怎么还能记得自己有个夫君?” 沈念趴在他胸口,潋滟勾人的说:“什么事都不如皇上重要,宁儿心里只有阿煦……” 抱起她回了坤宁宫,内殿还是从前那样,是他们共处的私密空间。 想着想着幽黑的眼眸闪过期待的欣喜。 回到南书房,敬事房呈上绿牌子,让他翻。 看了一圈,没一个想要见的。 可计划得实行,只好随手指了一个说:“就她。” 小许子说:“是黎美人。” 李煦想了想,黎美人?是先锋黎将军的女儿? 黎美人住在长春宫偏殿,主殿住着欣嫔,只有嫔位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住主殿。 晌午被通知要侍寝的时候,黎美人就开始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第143章 救命恩人 欣嫔进来,酸溜溜的说:“没想到咱们这批新人里,最先侍寝的是你。” 黎美人在铜镜前,抿了一下唇泥,并未做声,她是个冷美人,平时就特立独行。 入夜后,宫灯初上,李煦跨着百无聊赖的步子来到长春宫。 欣嫔在门口迎接,穿着一袭水绿色翠竹罗衫裙,显得清丽脱俗。 李煦以为她是黎美人,没说什么,往里走,看到偏殿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她长得身段高挑,一袭淡黄色百蝶刺绣裙。 也没看她的脸,单就是这身淡黄色的衣衫,吸引了他走过去,因为沈念最喜欢穿的是鹅黄色的衣裙。 黎美人恭敬的请安:“嫔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 小许子说:“这位就是黎美人。” 李煦又看了一眼侧边的欣嫔,欣嫔眼波含春说:“皇上,你忘了年初春天打马球,是臣妾和您配合的。” 李煦一听,冷峻的说:“是朕和皇后配合,你负责善后。” “是,皇上说的是。” 黎美人默不作声,单单含情脉脉的望着李煦。 李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进了偏殿。 进去后,见里面布置的极为古朴。 黎美人奉上热茶,李煦招招手,小许子端进来茶壶和茶杯。 为了防止被下药,李煦专门吩咐人自备茶水。 黎美人没再说什么,端站在他面前。 李煦喝了口茶说:“坐。” 黎美人的声音清亮缥缈,缓缓说:“因为父亲常年在边关,嫔妾自幼在山野间长大,故而没有那么雅致的布置水平。” 李煦说:“你这屋子布置的别有一番风味。” 扫了一眼,看到一把弓箭挂在墙上,觉得有点眼熟。 起身过去,拿下来看,在弓箭的木架上有个‘煦’字。 吃惊的问:“这把弓箭怎么会在你这里?” 黎美人说:“九年前,嫔妾在山里救了一个少年,他当时被毒蛇所咬……” 李煦错愕,看向黎美人,似乎真的有点眼熟。 “你是茅草屋那个小女孩?叫什么朕想不起来了。” 李煦倒是忘了,只记得九年前他去狩猎,为了追一只梅花鹿,迷失了方向,被毒蛇所咬,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茅草屋,一个小女孩端来米粥喂她。 “嫔妾叫黎舒瑶。” 李煦拍下脑门说:“朕记得你介绍过自己,好似这个名字。” 当年他醒来问:“我的伤怎么好的?” 黎舒瑶说:“我吸出了毒液,你的腿已经没事了。” 李煦拿着弓箭感概:“没想到,朕还能再见到救命恩人,竟然是黎将军的女儿。” 黎舒瑶长得一双英气的眉眼,却有着女子的娇美。 抚摸长发说:“三年前选秀搁置,嫔妾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到皇上,没想到去年父亲告诉我,皇上隆恩浩荡,召我入宫。” 原本三年一次选秀,李煦为了沈念,三年前并没有举行选秀。 李煦抚摸弓箭,这是先帝送给他的第一把弓箭,视作珍宝,原来是落在了茅草屋。 小许子见殿内气氛融洽,关上了殿门。 坤宁宫里,连枝进来不安的说:“娘娘,今晚皇上翻了黎美人的牌子。” 沈念抱着小公主,“哦”了一声。 “娘娘,您怎么不着急呢?万一皇上留在长春宫怎么办?” 沈念心力交瘁,有气无力的说:“他是皇帝,谁能管的了。” 一个时辰以后,沈念哄着两个小宝宝刚睡下,听到朱窗外传来胡琴的声音。 透着异域古朴的美妙曼音,可两个孩子却睡的不安稳,动来动去,沈念看着焦虑说:“连枝,哪个宫的声音?” 宫人进来报说:“是长春宫的声音。” 沈念把连枝叫到身边,附耳说了什么。 连枝点点头,带着人去长春宫。 小许子一看连枝来了,问:“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旨意?” 连枝说:“皇后娘娘的旨意,是和黎美人说。” 李煦听到殿外有动静,激动地问:“什么事?” 小许子带着连枝进来,连枝说:“启禀皇上,娘娘说要暂时收了黎美人的胡琴。” 李煦惊喜的问:“皇后还说什么了?” 连枝摇摇头说:“没了,哦,对了,娘娘还说让皇上早点歇息……保重龙体!” 说完,走到黎美人身边。 黎美人委屈的说:“皇上,这把胡琴是嫔妾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李煦正在琢磨沈念说的话什么意思,焦躁的说:“皇后的命令谁也不许忤逆!” 黎美人连忙把胡琴奉上。 连枝走后,李煦回想了几遍那句话,气得坐不住。 拿着弓箭出了长春宫。 欣嫔一直瞧着,进来讽刺的说:“还当你有什么本事,不还是没留住皇上吗?” 黎美人冷冷的说:“妹妹要歇息了,姐姐请回。” 李煦快步走回坤宁宫,到了殿门口,又迟疑了。 “这个小狐狸,她的意思是让朕和别的女人睡?” 小许子不敢答话,躲得远远的。 在门口转悠几圈,最终还是进去了,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教育沈念。 推开殿门,看到昏暗中,沈念靠在软榻边,闭着眼睛,疲倦不堪,忽又心疼的放轻脚步走过去。 摸她的头,轻唤:“皇后?怎么没到床榻上去睡?” 沈念睁开迷离的眼眸,伸开手往他怀里钻。 “皇上,您怎么才回来?” 李煦问:“你一直在等朕?” 沈念点点头,李煦自责亲她的额头说:“是朕耍小脾气,害皇后等这么晚。” 低头看她,已经睡着了。 抱到凤鸾暖帐内,给她脱了外裳,又情不自禁的捏腿揉肩。 “皇后辛苦了。” 躺下搂她在怀中,亲吻发丝呢喃:“朕只有抱着你才能安睡。” 翌日,李煦故意把弓箭放在珊瑚炕桌最显眼的地方。 更衣时,沈念看到问:“哪里来的弓箭?” 李煦说:“没想到朕还能见到当年的救命恩人。” “谁啊?” “黎美人,她当年吸出毒液才救了朕一命。” 李煦说完,使劲观察沈念的表情。 沈念抱着小皇子,表情冷静,良久说:“既然黎美人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知恩图报,不如就晋升她为贵人。” 李煦没做声,沈念抬头问:“贵人不够?那就晋升为嫔位,这样总可以?日后她若是能让皇上高兴,封妃也是可以考虑的。” 李煦宝石玉带都没系,黑着脸出了坤宁宫。 一整天都在想,小狐狸说‘日后她若是能让皇上高兴。’这话什么意思? 她竟一点也不吃醋,不紧张朕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如今小狐狸眼里只有孩子,没有夫君! 这时宰相进来着急的禀告:“皇上,波斯的使者到了,老臣没料到来的居然是波斯的国师,看着不善啊!” 李煦思索下说:“安排国师先到驿站住下,今晚在昭明殿朕亲自会会他。” 第144章 波斯要公主和亲 波斯国师刚到皇家驿馆,恭亲王就来拜访。 “国师大人,久仰久仰!” 国师一头卷发,眼睛却和中原人一样,粗眉大眼间有着一些异域风格,他是中原人和波斯人的混血。 “恭亲王,收到你的来信,我国国王非常重视,派我来谈慕莎公主薨逝的事情,慕莎公主是我国皇帝最喜欢的皇妹,不可就此了事。” 恭亲王说:“本王能理解贵国国王的心情,今夜皇上会宴请国师,您有什么想法大胆的谈,不要藏着掖着。” 这是一种强有力的暗示,波斯国师立马会意。 当夜,昭明殿里,举办了隆重的宴会,迎接波斯国师。 李煦说:“欢迎国师来访,朕一直视波斯为友好邦交,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两国人民也能互通往来贸易。” 国师跪拜行礼后说:“不知我国慕莎公主为何被毒死?皇帝陛下请解释,这是国王让我来问的第一个问题。” 李煦不紧不慢说:“慕莎公主喝到毒酒纯属意外,才会薨逝,这点朕在文书中已经有所说明。” “没有缘由,为何会有人毒死她?难道你们看不惯我国公主,才下毒害死她吗?” 李煦拍响桌子说:“一派胡言,贵国国王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不必借题发挥。” 国师说:“我们波斯也想和贵国保持友好邦交,故而希望你们能嫁一位公主给波斯王,如此,边境还和从前一样。” 李煦思索,皇家公主不少,但待嫁适龄的并没有,唯一一位是萧太妃的长陵公主,可长陵公主身子孱弱,常年卧在床榻,如何和亲? 看李煦没做声,国师说:“倘若没有适龄公主,也无妨,听说皇帝陛下有一大公主,虽年纪尚小,却长得花容月貌,可与我国小王子婚配,签下婚约,待大公主几笄,嫁往波斯。” 李煦强忍着怒气听完,阴鸷邪笑说:“贵国的算盘打的够精,朕可以告诉你,趁早把这个想法收起来。小小波斯,居然胆敢和朕谈不平等条约?” 恭亲王劝和说:“皇上息怒,边境百姓需要安宁啊!” 安亲王说:“都是做父母的,难道恭亲王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嫁到不远万里的别国?更何况大公主乃是咱们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波斯小王子日后是继承波斯王的人选吗?倘若不是,长公主岂不成了下嫁?” 李煦看波斯国师必然是想要讨要更大的好处,今日不宜再谈下去,于是说:“今日国师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在京城观赏游览,过几日我们再谈此事。”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昭明殿。 回到坤宁宫,尽管极力的掩饰,却没逃过沈念敏锐的洞察力。 李煦只好如实相告。 沈念气的差点蹦起来,看到旁边杲杲娇憨的在玩,心痛更加添了一层。 “皇上,臣妾有些后悔生下这孩子了,难道真要小小年纪就被人家定成童养媳吗?十年之后再送到万里之外的番邦,再也见不到咱们……” 说着说着,杏眼满含泪水,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李煦亲吻她湿漉漉的泪水,安慰说:“朕会想办法的,皇后不用担心,朕不会让咱们的杲杲走上这条路的。” 接连两日,沈念魂不守舍,茶饭不思。 惠贵妃来,哭着说:“娘娘,臣妾舍不得大公主去那么远的地方。” 沈念宽慰说:“皇上会想办法的,别着急。” 惠贵妃一直对大公主杲杲视如己出,为此心情抑郁,病在了榻上。 连枝端进来茶水,看到沈念一脸焦虑,声声叹气。 手里的茶水洒了出来,烫到了手。 “哎呀!” 沈念忙问:“没事?” 连枝慌忙说:“没事,娘娘不要担忧。” 接连两日,看到沈念对着窗口默默流泪,坤宁宫里的宫人大气不敢出。 连枝在偏殿,抚摸杲杲的头发说:“公主,你是娘娘的心肝宝贝,一定不能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杲杲也听不懂她说什么,拉她的手,奶声奶气说:“连枝,你怎么了?我告诉母后去,让她帮你打坏人!” 连枝抱着杲杲暗自下了决心。 南书房里,宋宣明说:“慕莎公主的事,波斯国知道的如此迅速,想必是有人给他们通了信,故意挑起事端。” 李煦点头说:“毫无疑问是恭王爷,昨日线人来报,波斯国师前脚刚到驿馆,他后脚就上门密谈。” “他是想让波斯国的事挑起咱们的内乱?” 李煦阴鸷的说:“沈氏一族野心勃勃,早在先帝时期就凸现端倪,父皇临终时为此曾和朕单独密谈,除掉恭王爷是朕这几年来一直想做的事。” 二人沉默,各有所思,李煦想到,正是如此,他登基时极力反对定沈家女-----沈念为皇后,才错过了她四年光景,还害的她失了性命。 宋宣明想到,沈念曾在四年就不经意的提到过,原话是这样说的:“我爹野心勃勃,恐有一日会酿成大祸,我不愿入宫就是为了断了他的念想。” 而宋宣明和沈念是在这四年里日久生情。 他曾经分析或许沈念是在无法解决恭王爷的野心和与爱人分开的双重打击下投河自尽? 但宋宣明始终不相信那样一个开朗的人会因此选择自尽。 “朕会让齐晗派兵南下,守住边境要塞,相信波斯只是口出狂言,并不敢真正的挑衅,两国交战,边关的百姓势必要遭殃。” 李煦已经写好密信,交给了禁军统领。 “飞鸽传书,马上让齐晗做好战备准备。” 三日后,金銮殿里。 波斯国师说:“倘若贵国不同意大公主联姻,那么我国国王的意思是将南城赠予我国,作为赔偿慕莎公主薨逝的代价。” 李煦喝令:“荒谬,小小波斯,胆敢挑衅天朝?朕不同意!至于你说的联姻,朕可以考虑从皇室宗族中选一名郡主,封为公主嫁给波斯王。” 波斯国师顿了一下,看了眼恭亲王,而后说:“既然皇帝陛下如此没有诚意,那我只好即刻回国禀告国王,两国断交!” 李煦大笑,霸气威严说:“如此甚好,我朝铁骑也很想尝尝波斯的水草是否丰润!” 第145章 连枝和亲 大鸿卢寺是朝廷负责邦交的部门,鸿卢寺卿薛大人说:“启禀皇上,不如先暂停会谈,让微臣和波斯国师交涉一番,再做交流。” 偏殿里,宰相带着几位大臣和李煦商议。 “皇上,想必波斯国师只是虚张声势,两国国力相差甚远,他们不敢真的挑起战乱。” 有反对的说:“还是要好好安抚,给出一些贸易好处,毕竟边关战乱受苦的是百姓,打仗也会损耗国库民生。” 几个肱骨朝臣议论纷纷,李煦见此更加头大。 此时小许子进来,给李煦一封信,李煦看后,先是吃惊,而后大喜,拍响桌子说:“通知波斯国师,朕今晚在乾清宫宴请他,希望他准时参加。” 朝臣一脸茫然,李煦已经起身快步走出了大殿。 就在一个小时前,坤宁宫里,沈念说:“连枝,你去金銮殿和小许子打听一下,和波斯国师谈的如何了。” 连枝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跪在地上说:“娘娘,或许奴婢可以化解这件事情。” 沈念惊愕,问道:“连枝,你在说什么?” 连枝说:“娘娘难道没有发现奴婢的头发和眼睛和你们稍有不同吗?” 沈念摸摸她的卷发,再看眼睛和眉毛,粗狂中带着点异域风,尤其皮肤是小麦色,一直以为她是小时候晒黑的。 “你是波斯人?” 连枝点点头。 沈念想到慕莎公主,准确的说连枝只像四分之一波斯人,这也是她没有想到的原因。 “连枝,即便你是波斯人,恐怕也难以化解此事,毕竟牵扯到两国邦交。” 连枝拿出一个宝石戒指,是一枚古朴的异域风格银质蓝宝石戒指。 “这是我娘临死前给我的遗物,她说奴婢的父亲是波斯国师。奴婢前日在昭明殿偷偷看过波斯国师,和我娘留下的画像一模一样。” “什么?果真?” 沈念惊的下巴要掉了,不禁再次好好审视连枝。 拉着她得手问:“连枝,既然你父亲是波斯国师,你为何要在皇宫当差,没想过要去找他吗?” 连枝苦笑说:“波斯路途遥远,不是我一个女子可以到达的,更何况,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娘死后,我就入宫混口饭吃。” 沈念点点头,惊叹连枝的身世竟如此传奇。 “娘娘,奴婢这几年承蒙您的照顾,在宫里过的很好,现在该是奴婢回报你的时候了。” 主仆二人抱着痛哭流泪。 沈念泪眼婆娑说:“连枝,你还是不要去波斯了,本宫每日看不到你,心里会很难过。” 连枝擦把眼泪说:“娘娘,您应该替我高兴,我找到父亲了,这也得感谢命运,原本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亲生父亲了。” 当晚,宫灯初上,乾清宫里。 除了宋宣明,并没有让其他朝臣参加。 李煦带着沈念出席,当然连枝陪同,波斯国师进来的时候,神情不可一世,原想着可能是李煦要服软,特意款待他。 连枝走到他面前,波斯国师看着她,神情恍然,连枝掏出蓝宝石戒指。 波斯国师颤着手接过,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它。” 看到连枝,上下审视问:“你是?” 连枝说:“我母亲叫黄英。” 波斯国师瞬间眼中有泪,反复看连枝说:“你是我和黄英的女儿?” 连枝哭着点点头。 父女俩抱头痛哭。 国师入座后,感慨的说:“十五年前,我来贵国出使,遇到了黄英,一见钟情,但她父母不同意她跟我走,所以……” 李煦说:“朕先恭喜国师找到女儿。” 二人举杯,痛饮一杯。 连枝说:“父亲,女儿在母亲过世后,到宫里谋生活,幸得皇后娘娘庇护才得了一份安生之地,求父亲不要为难大公主,她是我看着长大的。” 国师满含父爱的眼神,李煦和沈念看在眼里。 宋宣明看时机成熟,说:“连枝姑娘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深得皇后娘娘的喜爱,我朝皇上打算封连枝姑娘为嘉乐公主,嫁给波斯王,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国师顿了一下,大笑一声,说道:“果然还是天朝皇帝棋高一筹,我同意!” 是不是真公主,波斯国师说了算,如此有自己的女儿嫁入波斯皇室,对于他来说更加有力掌控皇庭。 沈念看着连枝,眼中尽是不舍,强忍着泪。 国师说:“感谢皇后娘娘照顾我女儿,敬你!” 沈念说:“连枝受了不少苦,还望国师能好好弥补她缺失的父爱,本宫自当为她操办最丰厚的嫁妆。” 连枝走过来,扑到沈念怀中痛哭。 “娘娘,我舍不得你。”她们早就像家人一样感情深厚。 总算圆满解决了两国纷争,走出乾清宫,沈念许是喝了点酒,脚下不稳。 李煦抱起她,温柔得问:“皇后是想看看月色呢?还是早点回坤宁宫?若是想看月色,朕抱你慢慢走回去。若是想快点回坤宁宫,朕抱你上龙辇。” 沈念搂着他脖子说:“臣妾想看月色,皇上慢点走,我想看的仔细点。” “好。” 二人在月色下慢慢的走,心中都有千万种感概。 “皇上,人生有时候不是按照设定好的轨迹前行,臣妾既为连枝找到父亲高兴,又难过她远走他乡。” 李煦宽慰说:“皇后该为连枝高兴,因为她的人生走上了闪光点,成为咱们的公主,肩负使命,完成邦交和谐,又有亲生父亲在旁庇佑,日后一定会过的风生水起。” 沈念点点头说:“皇上真会安慰人,臣妾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到了御花园,李煦放她下来。 正好月光照在地上,一个圆形,二人走到月亮阴影中。 李煦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 缓缓鼻尖靠近,薄唇附上樱唇,轻轻的吮着碾着唇瓣,小舌席卷找寻她的小舌缠绵交缠,呼吸急促间,她紧紧的环住他精干的腰际。 “宁儿,朕想和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轻咬她绵软的耳垂,泼洒着热气,引得她酥酥麻麻,芊芊玉手抵在他的胸肌处。 有力的臂膀托起她到了假山后面。 “朕想要你。” 沈念娇嫃:“回去,这里不行。” 话音未落,温热的唇已经吸住她的脖颈,引得她浑身发颤。 牙齿撕拉开鹅黄色的软烟罗外裳,露出一片大好春光,月色朦胧中凹凸玲珑,令他疯狂的肆意占有。 第146章 新旧更替 牙齿撕拉开鹅黄色的软烟罗外裳,露出一片大好春光,月色朦胧中凹凸玲珑,令他疯狂的肆意占有。 “小狐狸,让孩子们到偏殿好不好?朕想每日回去都能抱着你说话,缠着你索要。” 咬住雪白峰顶,央求的声调又似威胁,直到她娇喘着,求饶说:“好…” 才松开轻咬,轻舔慢捻的抚慰刚才的疼痛。 沈念多天心情都在紧绷中,此时被抵在墙角,内心依然无法松弛。 芊芊玉手抓他的耳朵,混乱中呢喃:“不要,皇上,我们回去,不要在这里。” 修长的臂膀托住她,感受到颤抖,悉心安抚。 “这里只有朕和宁儿,放松。这天下都是朕和你的,怕什么?” 玉足被抚弄后,撩拨的手指又缓缓反向移动。 幸好背靠着假山墙面,她才不至于因为一时的战栗而失重,不敢高声语,只能紧咬下唇,犹如鱼儿左右摆来摆去,被引发到高点,绷紧玉趾,全然释放了多日紧张的情愫。 直到软哒哒的瘫在宽阔的肩膀上,李煦亲吻玉肩,轻轻拉起轻薄的衣衫,玄衣锦龙外袍裹紧她湿软的身子。 沈念气虚虚弱地说:“臣妾的登云履鞋……” 李煦躬身轻巧的提起一对牡丹绣花登云履鞋,看到玉足露在外面,不忘拉拉衣袍将她整个裹紧,抱在怀中。 沈念半阖着双眸,迷糊中笑着说:“月亮真好看,好圆啊!皇上你累吗?” 李煦抬头看到黑幕中明明是半弦月,又被她骗了。 “小狐狸,困了对吗,不用糊弄朕,有朕在,你放心的睡,朕会照顾你。” 翌日,沈念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一看,殿内的婴儿床,和高低床全都不见了。 柳嬷嬷进来说:“娘娘醒了?这可是一段时间以来您睡的最踏实的一晚,皇上交代谁也不许打扰您。” 沈念抚弄长发问:“孩子们呢?” “都在偏殿呢!殿下去上课了,惠贵妃带大公主去玩了,小皇子和小公主刚吃完奶睡着了。” “哦。” 柳嬷嬷奉上竹盐水,沈念漱口后,感伤的看看大殿说:“连枝去驿站陪波斯国师呢,过几日她就走了,本宫心里好难受。” 刚说呢,殿门开了,看到一个红色裙裳,腰间和裙摆闪着宝石点缀的女子进来,头戴波斯宝石抹额,卷发披着。 “连枝?” 沈念惊喜的伸手。 连枝快步走过来,要跪着,沈念拉起她说:“来,坐这里。” 在榻边坐下,连枝带着几分娇羞。 “让本宫好好瞧瞧,我们连枝定然是波斯最美丽的女子。” 连枝说:“波斯皇庭后宫恐怕也是佳丽三千,我只是最普通的那个。” 沈念摸摸她的小辫说:“连枝,你还记得本宫刚从感业寺回来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也很恐惧迷茫无助,是一个重要的信念支撑走到现在,你猜是什么?” 连枝茫然的问:“是什么?” “是相信自己的心,把你最柔软的那一面在未来夫君面前展露出来,让他看到你的脆弱无助,萌生保护你的欲望。但不可以只是做花朵,因为后宫之内,明枪暗箭,你得自己有能力抵挡一二,才不至于死在最开始。” 连枝羞涩的说:“我从未见过波斯王,只盼着他能尊重我就好。” “他不但会尊重你,还会爱上你,咱们中原的姑娘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理想伴侣,本宫已经挑好了十名宫婢随你一起去波斯,有她们照顾你,你不至于孤单。” 殿外来报:“启禀皇后娘娘,内务府总管来了。” 内务府总管是来敲定连枝带到波斯去的嫁妆。 沈念说:“除去金银首饰,最重要的是带去咱们中原的文化,瓷器,茶叶,花果植物的种子,绫罗绸缎,都挑选精良品种。” 连枝翻看册子,不禁说:“看来日后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一定要把中原的东西普及到西域,这样才不会辜负皇上和娘娘的一片苦心。” 五日后,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从永门出发,出了宫门,连枝身穿公主朝服,坐在硕大的轿辇内,前往波斯和亲。 李煦和沈念在宫阙城楼之上,目送和亲队伍缓慢离开。 连枝掀开轿帘,看向城楼的方向,沈念正朝她挥手。 “皇后娘娘,保重。” 人生无不散的宴席,因为离别显得更加弥足珍贵,那份情会埋藏在心里,让她们在新的一路生花。 沈念偎依在李煦怀中,哭的像个泪人,就像是送女儿出嫁。 “皇后,不哭了。” 自从和亲队伍走后,宫里恢复了平静。 柳嬷嬷从宫外带进来一个小姑娘。 “娘娘,这是我侄女雪莹。” 沈念看她眸子清亮,长的机灵,想必做事也麻利。 “柳嬷嬷推荐的人本宫信得过,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伺候。” 雪莹磕头谢礼,“谢娘娘隆恩,奴婢定当全心全意伺候娘娘。” 有柳嬷嬷带着,雪莹很快就对坤宁宫的事务熟悉了起来。 沈念看到乌木架上的弓箭,想起黎美人,之前倒是没注意这个人物。 翌日,各宫妃嫔来坤宁宫请安。 除了怡妃告假外,其他妃嫔都来了。 沈念粗略看了一下,有二十位新旧宫妃。 今日连元答应都来了,耷拉着头在角落里。 惠贵妃和敏妃坐在两侧最见面,后面依次是兰嫔,欣嫔等。 看过去,在后面有个女子脖颈修长,长得英气俏丽,想必就是黎美人了。 雪莹学着连枝的口吻说:“请黎美人上前。” 黎美人从后面座位里出来,跪在上座下方。 沈念说:“黎美人曾经救皇上有功,本宫和皇上商议决定升你为黎嫔,入驻曲台殿。赐金香玉手镯一对。” 欣嫔最是惊愕,其他妃子都面面相觑。 黎美人恭敬的行礼:“谢皇上隆恩,谢皇后娘娘隆恩。” 正好,此时,殿门外报:“皇上驾到。” 李煦刚下早朝,进到内殿,看到一屋子的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万福金安。” 李煦走过去,坐在沈念旁边。 黎美人还恭敬地跪在地上没起身。 李煦没做声,沈念说:“黎嫔起来。” 第147章 皇上中毒,美人相救 雪莹奉上热茶,李煦接过玉盏说:“皇后继续,朕今日朝务少,过来随便听听。” 兰嫔说:“此时秋高气爽,臣妾有个想法。” 沈念说:“宫里确实许久没有举办活动,兰嫔点子最多,给大家讲讲。” “不如皇上带咱们去狩猎如何?” 众妃嫔雀跃,虽然大多不会骑马射箭,但能到皇家苑林去走走也很惬意。 黎嫔此时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李煦,沈念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李煦温柔的问沈念:“皇后觉得呢?可想去狩猎?” 沈念说:“臣妾同意,不如就定在两日后。” 皇家苑林,在皇城南边,草木郁郁葱葱。 龙辇马车上,李煦抱着沈念说:“朕带皇后来散散心,没想到这么多人一起来。” 沈念试探的问:“那这么多妃妃一起来,皇上高兴吗?” “朕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人朕都没看到。” “那黎嫔呢?九年前你们相识,她还救了皇上,皇上这些年是否有记起过她?” 李煦看她问的认真,起了逗她的坏心思说:“朕倒是想起过,毕竟人家一个小姑娘当时冒着生命危险吸出毒液才救了朕。” “哦,原来如此,你们也算少年相识。” 李煦捏起沈念的鹅蛋脸问:“宁儿吃醋了吗?” “没有,是觉得黎嫔是真心仰慕皇上的,那眼神藏也藏不住。” “那朕不见她了,皇后可高兴了?” “那怎么能行?皇上不怕别人说您忘恩负义啊!” “为了你,朕愿意。” 刚揽过她温存,就听到外面小许子喊:“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咱们到了。” 沈念赖着不动,“臣妾没力气,走不动了。” 李煦点她的脑门说:“昨夜就要了一次,皇后就如此瘫软了?” 宠溺的抱起她下了龙辇,其他妃妃陆续下轿辇,看到皇上怀抱皇后,都小声嘀咕:“看见了,咱们又是来个皇后做陪衬的!” 欣嫔拉着黎嫔说:“你要努力,我瞧着皇上对你不一般,你又是救过皇上的人。” 黎嫔默不作声,只是眼眸盯着李煦。 九年前,李煦还是个俊朗少年,长得英俊隽美,醒来时连和她说话的声音都透着贵气不凡。 她给他喂粥,他浅浅微笑,夸赞道:“你笑起来两个梨涡真好看。” 黎嫔有两个明显的梨涡,只有笑的时候才能看到。 当年倘若不是侍卫紧急从茅草屋带走李煦,说不定二人还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这是多年来黎嫔的执念。 一直抱到营帐内,沈念还搂着李煦的脖子不撒手。 李煦低下头亲吻柔软的唇瓣,从浅浅一吻控制不住变成了急促的深吻。 撕拉轻薄的外衫,捏住细腰,往软榻而去。 沈念手护住胸前,娇滴滴的说:“皇上,妃妃们还等着呢,晚上。” 李煦一口含住耳垂,低语:“让她们等着。” 香汗从锁骨滑下,微红的眼尾,帝王营帐内,帷帐伴随着床榻摇动的晃动而飘荡着,她的声音娇软的抓人心肺。 “身为皇上,怎可如此……如此…,实在…”未说完的话受不了似的戛然而止。 几个时辰后,李煦为沈念穿好骑装,二人才走出营帐。 妃妃们神情各怀鬼胎,沈念今日就是故意的,以此告诫她们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但她想的太简单。 狩猎场,沈念骑着一匹小白马,李煦在身侧,叮嘱说:“皇后不可乱跑,跟着朕,围场很大,野兽出没危险。” 沈念点点头,二人在最前面,黎嫔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李煦。 忽听到树叶沙沙作响,李煦伸手示意大家不要动。 他从后背抽出长箭,拉开弓箭,骑着马缓缓向前,看到一个紫黑毛的动物在窜动。 眯着眼,狠准稳的放箭,“嗖”的一下射中了奔跑的动物。 过去一看,是一只紫貂。 侍卫拿起来,好一只硕大长毛顺滑的紫貂。 众人都高呼:“皇上英勇,皇上万岁!” 沈念笑着夸赞:“皇上好厉害,臣妾好仰慕你。” 李煦宠溺的说:“正好紫貂给皇后做冬日衣裳的毛领子。” “皇上真好。” 忽听‘嗖’的一声,回头一看,黎嫔手持弓箭,英姿飒爽,射中了一只狍子。 众人都纷纷夸赞,“黎嫔娘娘箭法了得!” 沈念笑着回头,看到李煦竟注视了一眼黎嫔,那欣赏的表情显而易见。 不禁心里吃味,骑着马往前走,全然没有听到身后李煦的叫她。 李煦驱马跟着她,见她越骑越快,不禁心急,大声喊:“皇后,停下!前面不在狩猎区!危险!” 沈念嘴里骂着:“会射箭了不起吗?腹黑帝准是看上人家了!眼不见心不烦,我还不奉陪了呢!” 百无聊赖的往前走,兰嫔快马从另一边过来,吃惊的问:“娘娘,您怎么一个人在前面?皇上呢?” 沈念说:“本宫心烦,跟着你,咱们去逛逛。” 李煦抽了马一鞭子,可无奈树林繁茂,他本就长的高大,又骑着高头大马,处处被挡,不像沈念个头小,又骑着小马在树林里窜的快。 黎嫔上前说:“皇上别急,前面虽然不在狩猎区,但看地面逐渐干裂,那边树木不似这边茂盛,不是动物们爱去的地方。” 李煦焦急的看着前方。 二人前行,走了许久,也不见沈念的踪影。 忽然听到簌簌的声音,李煦往前驱马,把眼前挡住的树枝一把拉开,树枝上一条吐着长舌的蛇从茂密的树上窜过来,飞速的咬了一口他的手臂,而后逃走。 “皇上!” 黎嫔到身边,看到李煦手摸手臂,脸色发白,嘴唇发紫。 “皇上,您被毒蛇咬了?” 李煦担心沈念,说:“朕担心皇后,这蛇若是没有毒性,不会伤朕的性命。” 说着还要往前赶,黎嫔挡在马前,说:“皇上,看你的气色,这蛇必然有毒,要马上医治,保重龙体!” 李煦眼前恍惚,头脑发晕,嘴唇嚅动说:“朕要去找皇后……” 从马上要跌落,黎嫔扶住他,缓缓拉他下马,此时禁军侍卫赶了上来。 “皇上中了蛇毒,马上去拉太医过来诊治。” 黎嫔焦急说:“等不急了,这蛇毒性极大,皇上的脉搏跳动微弱。” 她一把撕开李煦的龙纹衣袖,毫不犹豫的低头吸毒液。 第148章 黎嫔晋升为令妃 沈念和兰嫔折了回来,从树林缝隙里看到黎嫔抱着李煦的胳膊吸毒液。 “皇上中毒了?” 沈念快速的驱马到跟前,跳下马。 “皇上?” 李煦缓缓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面前的黎嫔倒下,唇边还有一丝残毒。 “黎嫔没事?” 抱起黎嫔,上了马,飞速的带着她往营帐而去,竟把沈念留在了原地,连招呼都没有打。 沈念的心被深深刺痛,强忍着心痛,带着其他人也赶回了营帐。 原本帝后的营帐,此时却躺着黎嫔,太医上前诊脉。 李煦问:“她怎么样了?” 太医说:“还好残毒入体不是很多,微臣开解毒药方,相信明日黎嫔娘娘就可以苏醒。皇上,您唇色依然发紫,还有少量余毒在体内,微臣马上给你开药驱毒!” 沈念站在营帐外侧,看着李煦,他的龙眉凤目此时注视着另一个女人。 转头出了帝后营帐,兰嫔看她脸色不好,安慰说:“娘娘不要难过,皇上宅心仁厚,必然是看到黎嫔奋不顾身救了他,才会如此着急。” 沈念说:“本宫难受的不是他着急,而是他竟然把我当做局外人。” 深呼吸,微笑说:“想必黎嫔这两日不好颠簸,皇上会留下来照顾她,本宫惦记几个孩子,先回宫,你两个时辰以后禀告皇上即可。” 兰嫔还想劝说,看她脸色晦暗,只好作罢。 “嫔妾知道了。” 禁军侍卫说:“皇后娘娘,是否乘坐龙辇回去?” 沈念说:“马车即可。” 回宫的路上,望着窗外,正好到了那日她带着钰儿跳马车的地方,想起那次李煦找寻自己的焦急,而今日她离开队伍,他竟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满心满眼的是另一个女人。 “什么爱情?不过就是男人骗女人的鬼话!我真是傻到以为他爱我能长长久久?不如回到初进宫的时候,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皇后。” 李煦被毒蛇咬伤,虽毒被吸出,但少量余毒让他头晕虚弱,在旁边软榻上昏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想起沈念,问小许子,“皇后呢?” 兰嫔进来说:“启禀皇上,皇后记挂小皇子和小公主,先回宫了。” “回去了?皇后知道朕中毒的事吗?” 兰嫔翻个白眼,说:“嫔妾和皇后赶到时,黎嫔正给皇上吸毒液呢!” 李煦此时因为沈念擅自离开队伍,着急又生气,根本没听明白兰嫔暗示的意思。 反而气愤的说:“皇后竟一点也担心朕?!” 欣嫔等妃嫔悄摸的在营帐外窃窃私语。 “这可是帝后营帐,皇上抱黎嫔到了这里,相当于上了龙榻,恐怕回宫就要宠幸她了!” “皇后娘娘提前离开,看起来很伤心,皇上终究还是厌倦皇后了!” “这才是正常的男人,更何况是帝王,怎么可能只爱一个女人?” 两日后,大部队从皇家苑林回到皇宫。 宫里很平静,唯一在宫门口,有几位太医等候。 “臣等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在这里等皇上回来会诊,确保您的龙体无恙。” 李煦看了龙辇外面,心想,小狐狸竟然不出来接朕,一点也不担心朕! 两日没有处理朝政,一回来就赶回南书房,几个大臣有紧急的事务需要禀告定夺。 李煦拖着痛麻的手臂扛了一个时辰。 小许子说:“各位大人,请回,皇上需要休养。” 关上殿门,李煦躺在南书房后殿的龙榻上,心里拔凉拔凉。 吃了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早。 小许子说:“皇上,您脸色还是不好,要不再休息一天,今日别上早朝了。” 李煦漱口问:“皇后呢?她在干什么?” 小许子说:“雪莹说皇后娘娘这两日在教大公主识字。” 李煦把茶杯一摔,气恼的说:“全宫都知道朕回来了,皇后不知道?她有说什么吗?” 小许子吓的瑟瑟发抖,说:“皇后说请您保重龙体,让御膳房中午做了清热解毒的餐食,还给黎嫔娘娘宫里也送一份。” 李煦冷笑说:“皇后如今任何事都做的滴水不漏。” 下了早朝,回到南书房说:“传朕旨意,黎嫔救驾有功,朕赐她封号‘令’,晋升她为令妃。另赐……。” 眸光一转说:“赏赐给令妃的东西让皇后亲自去选,告诉她要挑贵重的,全套。” “是,皇上。” 坤宁宫里,沈念靠在软榻上看书。 雪莹进来说:“娘娘,正午的时候,皇上封了黎嫔娘娘为令妃。” 沈念翻了一页书说:“正常。” 心里却在想,‘令’代表善良美好,智慧睿智。 “令妃?好名字啊!皇上赐的封号用心了。” 正说着,门外小许子进来了。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皇上让奴才来请示娘娘给新封的令妃赏赐些什么?” 沈念嘲弄的说:“皇上真是尊重本宫这个皇后,把册子呈上来,本宫定然不辜负皇上对令妃的心意。” 打开册子看了一下说:“玲珑点翠草头虫华胜一支,红翡翠滴珠耳珰一对,赤金凤尾玛瑙璎珞项链一条,对了,本宫这里还有一对翡翠朱颜镯水头非常好,也赐给令妃。” 小许子问:“皇后娘娘,如果奴才没记错的话,翡翠朱颜镯是两年前皇上送您的,价值连城,娘娘真的舍得送人?” 沈念大气的笑着说:“舍得,怎么舍不得?首饰不过是身外之物,本宫有皇上护佑,在宫里吃的饱穿的暖,心满意足,只要能让他高兴,拿一些首饰送宠妃本宫十分乐意。” “那行,奴才告退。” 小许子跟着雪莹去取翡翠朱颜镯。 沈念看向窗外的银杏树,花色的叶片被风吹得席间如飞蝶,心里揪心的疼,何止翡翠朱颜镯是李煦送她的,还有华胜,曾经李煦送她的第一件首饰便是繁花宝珠华胜。 走到檀木梳妆台前,打开首饰匣子,终究还是没舍得把这个华胜送出去。 送走小许子,雪莹进来问:“娘娘,您不生气吗?” 沈念说:“为什么要生气?本宫只记得一句话‘无情活到八十八,有情活到六十六。’感情这东西与其让别人施舍,不如不要。” 第149章 去夫留子,骗保证书 雪莹刚进宫没多久,还不了解沈念,只觉得即便在寻常富贵人家里,正妻都会吃小妾的醋,可咱们这位皇后,自从到她身边伺候,竟从来没有责骂过哪个妃嫔,甚至背后也没有说过谁的不是。 出了主殿,给柳嬷嬷说:“婶娘,你说皇后娘娘是怎么在六宫存活下来的?不都说后宫就是战场吗?” 柳嬷嬷说:“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皇后娘娘不容易,咱们尽心尽力干好自己的事,少让她操心就对了。” “哦。” 南书房里,小许子来复命,说:“启禀皇上,令妃娘娘的赏赐已经送到曲台殿了。” 李煦忙问:“皇后什么表情?是不是很生气,很伤心?直说,朕了解她,你不必藏着掖着。” 小许子瘪了下嘴说:“皇上您还是别听了,不然奴才担心您今晚睡不好觉。” “蠢奴才,别废话,快说!” 小许子退后一步说:“皇后娘娘选的都是好东西,有华胜,珠钗,耳珰,还有一对翡翠朱颜镯!” “什么?她居然把这个也舍得送人?狼心狗肺的东西!那是朕全国搜寻来的一对水头和成色世间难寻的翡翠镯子,这个败家的女人!” 李煦一整日都陶醉在委屈当中,好容易熬到了入夜。 “皇上,您今夜是想歇在哪里?” 李煦假装不经意的说:“皇后歇着了吗?” 小许子退后一步说:“一个时辰前,坤宁宫就落锁了。” 李煦把奏折摔在案台上。 扶着太阳穴,头发晕,小许子扶着他到后殿去歇着。 “皇上,您身子还没恢复,万不可动怒,好好歇着,龙体才能恢复的快。” 这夜,沈念做了个噩梦,梦里大公主杲杲长大了,穿着婚嫁喜服,哭着站在城楼上,喊道:“我不要嫁到别国去!不要!父皇和母后若是逼我,我就从城楼上跳下去!” 吓得沈念惊醒,意识到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翌日,李煦下早朝回到南书房,竟然看到沈念正在龙案前整理奏折。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没看错啊,沈念身穿明黄色牡丹软烟罗珠翠罗裙,飞天髻金步摇,肤若胜雪,明艳奕奕。 一转头,澄澈的杏眼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娇艳无比。 红唇微启,竟连笑意都散发着一股妩媚的魅力,令李煦无法自拔。 他在发愣之际,沈念柔声说:“臣妾好久没有给皇上整理案台,皇上身子好些了吗?” 说着步步生莲走过来,挽着李煦的胳膊,李煦狐疑的看她,怎么如此反常?却又陶醉其中。 扶着他坐下,沈念从旁边的桌上端来汤羹,说:“皇上大病初愈,臣妾特意给您炖了小米辽参,快趁热吃点。” 还拿起玉勺喂他,李煦享受的张口,痴痴的看着她。 忽见她微微垂下眼眸,眼睛中含着晶莹的泪珠。 忙问:“皇后怎么了?” 沈念拭泪说:“没事,臣妾就是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看她难过,李煦心疼,拉到怀里坐下。 “什么梦?说给朕听听,朕帮皇后解惑。” 沈念说了昨晚的梦,伤心哭的更厉害。 李煦给她擦泪说:“皇后不必担心,朕不会让杲杲日后和亲的。” 沈念说:“身为公主怎么可能摆脱为国捐躯的命运?” 李煦说:“朕保证还不行吗?皇后难道不相信朕?” 沈念梨花带雨地说:“臣妾当然相信皇上,只不过总是会忧思此事,如果皇上能写个东西,让臣妾忧思之时拿出来看,臣妾就不会担心了。” 李煦看她哭的伤心,眼睛红红,说:“好,朕写。” 打开黄棉连纸,提起笔豪迈的写了:朕保证日后长公主杲杲婚配自由! “这样皇后可以安心了吗?” 沈念提溜眼眸瞅了一眼红泥。 李煦会意说:“对,再盖上玉玺,这样更正式。” “嗯,皇上是天下最好的父亲。” 李煦从柜中拿出玉玺盖在保证书上。 沈念拿起保证书,欣喜的吹干墨印。 李煦痴痴的看着她,心里已经气消了这两日她没关注自己毒伤的事。 沈念把纸折好,起身说:“皇上,您是明君,现在正是好好忙朝政的时候,臣妾就不耽误您了,先回去了。” 李煦本想拉着她温存一会儿,又想扮演明君的高大形象,炽热的说:“晚上朕过去陪皇后。” 沈念笑意嫣然,说:“臣妾先回去了。” 出了南书房,李煦看到她走的步子极快,总觉的哪里不对劲。 回到坤宁宫,沈念亲了一下保证书,把它放在了保险柜里,呢喃说:“这下杲杲的事解决了,随腹黑帝去折腾!” 入夜,宫灯初上,李煦起身伸了个胳膊说:“摆驾坤宁宫。” 小许子为难的说:“一个时辰前,皇后娘娘让雪莹来说,她今日带小皇子和小公主太累,已经歇息了,让皇上您到别的宫去转转,令妃娘娘的身子还没好,需要皇上的关怀。” 李煦一听,阴鸷的说:“朕就说皇后今日怎么如此奇怪,是为了保证书来的?这个女人,把朕骗的团团转!” 气得恨不得捏住沈念的脸去质问,可他是皇帝,总要面子的。 冷笑说:“既然皇后如此大度,朕今夜摆驾曲台殿。” 曲台殿里,令妃靠在床榻上,一袭薄纱裙裹着苗条的身材,婀娜多姿。 殿外报:“皇上驾到!” 她连忙轻抚发丝,闭着眼睛靠着床榻。 李煦进来,看到她青丝垂着,身材修长,眉梢英气,与宫中其他妃嫔不同,今日的打扮更加显得英气中不乏女子的柔美。 令妃睁眼要起身,说:“臣妾无礼了。” 李煦说:“你伤还没好,不用下地。” 宫人搬来软椅,李煦坐下。 上了热茶,令妃看李煦依旧没喝,柔声说:“臣妾还没谢谢皇上隆恩,臣妾不过入宫一年半,就封为妃,实在惭愧。” 李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唯独眉梢微蹙,说:“你救朕两次,封妃不为过。” 令妃说:“臣妾更怀念九年前初次见到皇上的情景,您是那样的矜贵隽美,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那样好听……还夸臣妾笑的时候梨涡好看。” 第150章 互相试探 说着害羞的笑了,果然唇边有一对精致的梨涡。 李煦心想他说过吗?反正不记得了。 又想到沈念笑的时候,喜欢时常咬着下嘴唇,要么就是仰天大笑,一点也不像个矜持的女子。 不由的微蹙眉梢都舒展了,原本冷漠的薄唇边竟也出现了一抹难得地笑。 看的令妃迷醉,还以为李煦是为自己而笑。 “皇上笑的时候犹如天河之星般璀璨,普天之下没有哪个男子能有皇上这样英俊不凡。” 令妃的口才和平日里孤冷的性子不同,说的李煦觉得再拉着脸对话不近人情。 “皇后娘娘送来的赏赐,让臣妾惶恐,自觉过于奢华……” 李煦想到翡翠朱颜镯,那副镯子不仅料子稀有,就连寓意也是送给今生挚爱之人。 于是说:“令妃,朕认为翡翠朱颜镯更适合皇后,明日朕会让内务府另送一对镯子给你。” 令妃的笑颜僵住,恭敬的说:“臣妾明白了。” 说着让宫婢去把镯子取过来。 宫婢呈上翡翠朱颜镯的首饰盒,李煦打开,想到送沈念这对镯子时,那时沈念刚生完杲杲,中了辰妃的巫术,跳湖救回来,他的心差点跟着去了。 龙眉凤目闪着回忆的美好,抚摸翡翠朱颜镯,记得沈念戴着它们把两只手腕靠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喜笑颜开逗他的表情。 令妃心中落寂,从前知道皇上宠爱皇后,可她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深情。 沉默许久,李煦说:“令妃好好休养,朕到偏殿去。” 令妃说:“皇上不要去偏殿,臣妾身子已经无碍,可以侍寝……” 李煦起身去了偏殿,小许子跟进去收拾软榻。 “皇上,您真要在这里睡吗?太委屈了,您可是堂堂天子啊!” 李煦心里打定主意想气气沈念,把今日她骗保证书的事还回去。 躺下来还在想:不关心朕中毒也就算了,居然耍着朕玩,朕就宠幸其他妃子,看你急不急! 梦里也做的是同样的美梦,他怀抱其他妃子,沈念进来哭着撒娇说:“皇上,臣妾错了,再也不敢了,不许皇上碰别的女人,不许嘛!” 他抱起她回了坤宁宫。 翌日午膳时,李煦摆驾坤宁宫去刺探昨晚的成效。 檀木雕花圆桌上,摆了不少珍馐美食。 一看皆都是他喜欢的,不禁心里得意,看来小狐狸还是在乎朕的,不然怎么可能准备的全是朕爱吃的? 眼眸看着沈念,指望她能哄哄自己。 沈念淡然的吃着菜,良久也没有看他,李煦有些生气,从怀中掏出首饰盒,冷冷的说:“翡翠朱颜镯既然是朕送给皇后的,就没有再也其他人的道理,君无戏言,明白吗?” 沈念恭敬的说:“臣妾明白了。” 打开首饰盒,取出朱颜镯,硬给沈念两只手戴上才罢休。 二人沉默的用餐,沈念连抬眼看他都没有,李煦气的胸闷。 撤了餐食,雪莹奉上茶水,李煦喝了一口,故意说:“令妃善良可人,朕昨夜看她身子还没好全,朕很心疼,皇后若是有空就去看看她,毕竟你是六宫之主,应该关爱妃嫔。” 沈念心里骂道:死腹黑帝,自己睡了别人,还要我去褒奖慰问吗?不要脸的狗皇帝! 脸上却装出极为恭敬的模样说:“臣妾知道了,臣妾晌午就去曲台殿看令妃妹妹,后宫雨露均沾才是上上策,臣妾盼着妃妃们能延绵子嗣,为皇上开枝散叶,如此才能彰显皇上的英姿勃发。” 暗戳戳想若是她们再多生些公主,这样杲杲就更安全了! 李煦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阴鸷的问:“皇后当真不在乎朕把雨露给别的女人?” 杏眼流转,毫无迟疑的说:“臣妾是皇后,这样想是本分。” 二人不欢而散,李煦像一道冷冽的寒风出了坤宁宫。 雪莹看到沈念的眼眸从笑眼转成泪眸,过来安慰说:“娘娘,您为什么要说气话?” 沈念擦泪说:“别说他是皇上,即便是普通男人,若是心里有别人,本宫就没办法再真心实意的对他。再过五年,钰儿弱冠,本宫就跟他去封地,随便皇上怎么折腾!” 反正如今有儿有女,晚年不至于太过凄凉,就当去父留子了! 晌午的时候,沈念摆驾曲台殿。 见里面收拾的古朴雅致,想来是为了和当年的茅草屋更贴合?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沈念说:“令妃身子还没好,不用多礼。” 令妃手中正在把玩一个木人,还拿着刀削刻。 “令妃喜欢做木工?” 令妃说:“臣妾就是打发时间,从前在山里无聊就喜欢做这些手工艺。” 沈念看到旁边案台上摆着一排小木人,各种服饰打扮的都有,其中最显眼的是最中间一对少年和少女。 少年手拿弓箭,矜贵俊朗中散发着意气风发。 少女身穿丹彤色红裙,俏皮灵动。 沈念唇边有笑,抚摸少年,说:“想必这是九年前的皇上?” 令妃说:“皇后娘娘好眼力,皇上那时不似现在这样冷峻,也更喜欢说笑,说臣妾的梨涡长得很好看。” 沈念的手指停到木雕少年的胸口,拿护甲使劲的戳了一下才解气,微笑把木雕人放回桌上。 又看到最前面有个小人很有特色,脸上有些红色图腾的花纹。 看着看着,突然感觉眉心被电击了一下,仿佛时空停滞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的一晃神又恢复了正常,想着可能是自己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看到令妃修长的脖颈如同天鹅,又看到她外裳里是一件薄透的衫裙,不由联想,昨晚李煦就是搂着薄纱妩媚的她宠幸的?都说着什么样的情话?心里翻江倒海般隐隐作痛。 “既然令妃身子还没好,就好好休息,请安也不必去了,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恭送皇后娘娘。” 沈念出了曲台殿,心里作呕,希望令妃几个月都不要来坤宁宫,免得她看一眼就糟心。 死腹黑帝,小小年纪就调戏小姑娘,还说人家梨涡好看,轻浮! 摸摸自己的唇边,又郁闷:哎,九年前,也不知道本宫在干吗?在什么地方,反正没有见过李煦。 第151章 为母则强,觉醒 曲台殿里,令妃拿起红色图腾小人透出难以捉摸的笑,又开始雕刻手中的木人,这个木人已经初显模样,有双大杏眼,鹅蛋脸,惊鹄凤髻金步摇…… 入夜,南书房里。 后殿,李煦和宋宣明对弈棋局。 “皇上今日的棋局凸显围攻猛进之势头,微臣难以抵挡。” “宋卿任何时候都能心平气和,淡定自若,朕钦佩。” 二人一局过罢,拿起酒壶碰了一下痛饮。 李煦品味道:“这次的不是鹅黄酒?” 宋宣明疏朗的眼眸有星星点点,说:“这次的是桑落酒。”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宋卿可是因为这句诗词做了这桑落酒?” 宋宣明唇边露出甜丝丝的笑意,并未作答。 李煦一瞬间就想到了这又是宋宣明和沈念一起做的酒,心里又酸楚难耐。 “朕给皇后新起了个名字,叫桑宁,她很喜欢。” 宋宣明收回思绪,恭敬的说:“莫道桑榆晚,皇上起的这个名字吉祥如意,甚好。” 李煦问:“朕想知道她的生辰是哪一日?” 宋宣明说:“九月的第五天。” 这是二人首次开诚布公谈沈念的事,带着些许的尴尬和试探。 翌日,李煦叫来了司尚局四位尚宫。 把自己画的服饰图样,宝珠首饰图样,就连登云履鞋的花样都设计好了,共十张图稿。 “你们按照朕画的图样去做,务必要在九月初五前日做好。” “是,皇上。” 心里想着沈念收到生辰礼物后感动的情景。 门外小许子报:“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午膳过去慈宁宫用,您看去吗?” 李煦说:“去,把皇后也叫上。” 午膳时分,慈宁宫里,沈念进去的时候,看到不光怡妃在,居然还有令妃?今日她穿一件苏锦缎杜鹃花样百褶裙,与从前相比贵气娴雅不少。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沈念看了眼怡妃的大肚子,怡妃心虚的往软椅后挪了挪。 太后说:“怡妃下月就生了,宫里又要添一件大喜事。” 沈念笑而不语,点点头。 再看令妃一脸乖巧,时不时附和太后说的话。 殿外报:“皇上驾到!” 李煦风一样的进来,坐在上座,太后身侧。 炯炯有神的看向沈念,沈念端起玉盏喝茶。 太后说:“令妃救了皇帝,父亲又是黎将军,是个难得的忠义女子,皇上日后要多多疼惜才对。” 李煦没做声,继续看着沈念。 令妃有些尴尬,柔声说:“皇上待臣妾很好,臣妾心满意足,不敢有过多的奢望。” 怡妃说:“令妹妹,你不要谦虚,皇上很少对哪个妃子如此好,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沈念知她是在暗损自己失宠,脸上波澜不惊,继续含笑听太后说话。 大紫檀木鸡翅圆桌上,珍馐美味应有尽有。 李煦和沈念分别坐在太后两边,怡妃和令妃坐在二人中间。 李煦看到有桂花熏鸭,习惯性夹起一块,说:“这块肉好,皇后尝尝。” 殷勤的要放在她面前的玉碗里,沈念没接,也没看他,弄的他很没面子,转手放进了令妃的碗里,没好气的说:“令妃大病初愈,好好补补!” 怡妃翻了个白眼,瞪了一眼令妃。 太后笑而不语,说:“令妃再尝尝这个羊肉羹,适合伤后补身子,皇帝也来一碗,你身上余毒刚清,要注意补养。” 李煦瞪着沈念,一副要把她攥着手里折磨的神情。 太后说:“令妃骑射本领好,不知从哪里学的?” 令妃说:“臣妾从少阳派高师处学过两年。臣妾愚笨只学了皮毛,若是像瑞王殿下这样的少年去学,必定能练得武艺超群的本领。” 沈念原本摆烂,一听她提到了钰儿,眼眸闪了一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李煦看在眼里,心里琢磨,原来沈念只有在孩子的事上才能有所反应。 于是说:“朕也听闻少阳派宗师很是厉害,改日令妃再给朕好好讲讲,钰儿是该好好出去历练一番。” 沈念嘴里什么都不香了,放下玉勺。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迅速进入备战模式。 “母后,皇上,虽说去武林门派可以学习武艺,但我觉得对于皇家子孙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治国天下,兵家将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保卫百姓靠的不是修仙对?” 李煦见她不再摆烂,心里偷笑。 几个人吃的各怀鬼胎,出了慈宁宫。 怡妃先抱着大肚子走了。 李煦要拉沈念,令妃一下子昏倒了。 沈念眼神暗示李煦,嘲弄的说:“皇上,美人晕了,你还不赶紧抱她回去抚慰?” 暗含狩猎那日李煦抱着令妃把自己抛下的意味。 李煦漠视说:“来人,把令妃抬回去。” 沈念偷笑,往前走,李煦跟上来说:“小狐狸,朕不生你的气了,咱们和好,不闹了。” 沈念反问:“又是臣妾错了?皇上为什么每次都不找自己的原因?” 快步气呼呼的走了,李煦觉得莫名其妙,自己都低头了,这个女人还来劲了! 扭头就往南书房而去。 给小许子说:“瑞王上完课,把他叫来,朕要过问功课。” 一个时辰以后,坤宁宫里。 雪莹赶进来说:“娘娘,不好了,瑞王殿下遭殃了!” 沈念在绣花,问:“怎么了?” “皇上今日过问瑞王殿下的功课,非常震怒,正在南书房揍殿下呢!” “什么?” 沈念放下圆绣架,赶紧往南书房而去。 南书房殿门外就能听到钰儿的嚎叫声。 小许子在门口,皱眉叹气。 沈念上来问:“皇上为何打瑞王?” “奴才也不知道,皇上从来没发这么大的火,瑞王殿下估计身上没一块好的地方了!” 沈念心急火燎说:“把门打开!” 小许子说:“皇上特意吩咐,他管教殿下不让任何人打扰。” 沈念趴在门上,从门缝里什么都看不到,听着钰儿声声嚎叫,心疼的举足无措。 “母后救命啊!父皇,我再也不敢了!” 殿内,钰儿坐在雕花圆凳上,手拿棋子大声喊叫,李煦在旁边板着脸偷乐,不忘说:“再大声点,真不信你母后还能沉得住气!” 小许子说:“娘娘,皇上这几日心情非常烦闷,他说中了蛇毒,娘娘没有关心他,他心里悲凉。” 沈念哼了一声,命令道:“把门打开,皇上若是怪罪,一切后果本宫承担!” 第152章 心结未解 小许子打开殿门,沈念冲进去,到了后殿看到父子俩正在玩六博棋。 气得抄起宝桌上的茶杯就要扔过去。 钰儿连忙窜起跑出了内殿。 李煦坏笑的看着她,缓缓走过来。 一把抱住温声道:“皇后着急了?” 沈念拿拳头砸他胸口:“堂堂皇帝,居然如此恶作剧!” 李煦亲吻她额头的香汗,柔声说:“朕多日想见皇后不得,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拥你入怀。” 一手揽着酥腰向上提了提,鼻尖相碰,低头亲吻樱唇。 唇齿缠绵间,抱起她到了龙榻。 沈念又想起那日他在围场扔下自己的事,气得别过脸去,李煦尽力抚弄,也不能让她消气。 “朕错了,不该和皇后计较。” “那请问皇上错哪儿了?” 李煦思索说:“朕错在不该去曲台殿?” 沈念白了他一眼,李煦迅猛含住樱唇,企图让她投降。 沈念使劲挣扎,咬住他的唇瓣,使劲用力,直到出血,疼到他不得不松口。 “你怎么又咬人!朕非好好收拾你这只小狐狸!” 沈念往龙榻下跑,被李煦抓住,她又跑,他再抓,把屋内的摆设砸的天翻地覆。 令妃端着滋补汤到南书房门口。 “许公公,皇上呢,本宫来给他送党参粟米羹。” 小许子指指殿内,虽门关着,但里面的声音震天动地。 要么是沈念一声尖叫,要么是李煦一声叫。 令妃脸上不好看,小许子说:“皇上和皇后感情好,回回动静这么大,奴才习惯了。要不令妃娘娘先回去?” 令妃说:“今日天气好,本宫倒是不急着回去,就在这里等皇上,皇上大病初愈,最适合党参粟米羹补养。” 后殿,李煦压住沈念,撩拨绵软的耳垂说:“宁儿插翅难逃。” 沈念闭眼不吭声,热吻从脖颈往下移动,直到雪峰处,抑制不住的发出娇媚之声,李煦爬上来微红眼眸中尽是征服的情欲。 “宁儿叫阿煦。” 沈念推他不肯叫,从李煦抱令妃上马的时候,心就隔了一层。 “让朕把皇后折腾的更酥软…” 尽管二人在男女之事上一如既往的和谐,依然没有化解开心结。 沈念浑身香汗淋漓,李煦亲吻拭汗,“小狐狸,为何不说话?” “皇上可知曲台殿里摆着一对少年少女?” “朕不知。” “可臣妾却知皇上曾夸她有一对好看的梨涡。” 沈念冷冰冰的,虽脸颊潋滟,却透着寒气,李煦心里不是滋味,有委屈,有心疼,复杂的情愫,放开她,看着她穿好衣裙,毫不留情的走出内殿。 沈念到殿外,看到令妃穿着妩媚动人正在等着。 从前她小看了眼前这个女人,没曾想她居然敢在太后那里打起钰儿的主意,便不能不整治她。 轻抚凤荷衣领,威严的说:“令妃午膳时晕倒,此时居然还有力气来南书房?” 令妃巧言令色说:“皇上余毒刚清,臣妾担心他的身体,忘皇后娘娘不要见怪。 此时李煦在殿内听着她们的对话。 沈念说:“雪莹,令妃可能未熟读宫规,你告诉她宫规第九十九条是什么!” 雪莹说:“宫规第九十九条,任何妃嫔都不能送补汤点心到南书房,违令者掌嘴一百下。” 令妃的脸色变了,马上大声说:“臣妾不知道…皇上,臣妾只是担心您的身子!” 沈念喝止:“跪下!令妃是自己来,还是让宫人来?” 令妃见南书房里李煦并未做声,不得不跪下,有气无力的扇自己巴掌。 “小小宫妃,胆敢议论皇子去留,本宫绝不姑息!令妃,本宫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沈念说完威严地带着雪莹离开。 令妃眼中含泪,一种被侮辱的仇恨更深的在心底萌生。 李煦做回御座之上,想到沈念刚才的冷淡,她的情绪总能轻而易举的牵动他。 禁军统领进来,汇报说:“皇上,这几日安庆王府频繁进出人,可能有动向。” 李煦眼眸狠厉的说:“日夜盯紧了,怡妃生产临近,朕要看看安亲王怎么变出一个皇子!” “恭亲王府有什么异样吗?” 禁军统领说:“倒是没有明显异动,恭亲王甚少出门,但有个奇怪的事。” “什么事?” “有个道士模样的人自从五日前进入恭亲王府,就未曾出来。” “道士?恭亲王要修仙?……不对,难道他练了什么邪门道术?” 此时宋宣明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 宋宣明进来后,李煦想到他曾和沈念在一起时间长,说不定知道恭亲王府里的一些秘密。 于是问:“宋卿可知恭亲王是否修炼了什么武功?” 宋宣明回想沈念曾提起过,“我爹迷恋法术灵力,但他忘了那只是人心的贪婪,并不可能改变未来。” “启禀皇上,恭亲王有可能在练法术,微臣曾听说沈家有一家传家宝,叫九天乾坤镜,是上古时代传下来的,但先帝时,恭亲王的父亲曾禀告宝镜被遗失,先帝下令搜寻未果……” 李煦问:“九天乾坤镜可有什么厉害之处?” 宋宣明说:“微臣曾好奇调查过,所知来看,宝镜能够提升人的修为,或许能以一抵万。” 李煦震惊,怪不得恭亲王手中并无兵权,却能做造反的春秋大梦。 迅速修书一封,交给禁军统领。 “让穆将军留守边关,齐晗带兵秘密南下回京。” 李煦粗算,齐晗带来的部分边关兵马,加上京郊的人马,抵挡叛乱应该绰绰有余。 但恭亲王一定还有秘密的人马,隐藏在哪里呢? 翌日晌午,李煦看了一天奏折,头晕脑胀,到外面走走。 今日大雾天气,空气中都是雾蒙蒙。 到御花园时,老远就看到玉湖边上有一鹅黄色裙裳的女子。 快步走过去,到近处才看清不是沈念。 令妃身穿鹅黄色薄纱刺绣襦裙,凌云发髻,脖颈修长,怪不得远处看着像沈念。 作揖行礼,妩媚的说:“臣妾见过皇上,皇上面色疲倦,想必操劳国事辛苦了。” 见李煦看了一眼令妃,欣嫔在旁边献媚地说:“皇上,令妃姐姐这身衣裳,显得花容月貌,仙姿绰约,倾国倾城……” 李煦阴冷的喝止:“住口!” 吓的令妃和欣嫔连忙跪下。 第153章 六宫中谁为尊? 李煦说:“这个皇宫,唯有皇后和朕才可用黄色,唯有皇后才可穿着鹅黄色衣裙,日后谁若是敢穿黄色系,朕让她当场脱掉!” 令妃颤声说:“臣妾不是故意的,求皇上饶恕。” 李煦又瞥了一下欣嫔说:“欣嫔,你可知尊卑有序的道理?” 欣嫔惶恐说:“嫔妾知道。” “那朕问你,六宫中谁为尊?” “自然是皇后娘娘。” “好,你就三跪九拜,从这里到坤宁宫,倘若皇后饶恕你的多嘴多舌便罢了,她若是不饶恕你,你就一直跪下去!” 欣嫔哭着说:“皇上,饶命。” 李煦威严离开,小许子说:“欣嫔娘娘,开始,动作一定要标准,不然皇上和皇后娘娘要不高兴的。” “是…” 欣嫔一步一步的挪动膝盖,三跪九拜,过了草地,是石板地,很快就把膝盖磨破出血了,哭着往坤宁宫跪过去。 两个时辰以后,欣嫔在坤宁宫殿外,哭着喊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嫔妾错了,求皇后娘娘饶恕……” 沈念正拿着书卷看,雪莹说:“娘娘,皇上替您出气,这下您开心了吗?” 沈念心里有点高兴,但不足以让她气消,说:“女人不要因为男人做出一点事情就感动,女人的要求越高,男人才会越上心。” 雪莹半信半疑说:“原来如此。” “你去数着,等欣嫔喊够一百下,告诉她,日后管好嘴,放她回去抄宫规一千遍。” “是,娘娘。” 李煦在南书房,接连两日未沈念,已经到了极限。 小许子说:“皇上,坤宁宫早就落锁了。” 李煦想起沈念气呼呼的说曲台殿有少年少女的小人。 说:“摆驾曲台殿。” 曲台殿外报:“皇上驾到。” 李煦进来,看到令妃一身素衣跪在院中。 宫婢说:“启禀皇上,令妃娘娘大病初愈,太医说身子还虚弱,今日她回来说不该穿鹅黄色衣裙惹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悦,要跪着惩罚自己。” 李煦想要看木雕小人,于是说:“令妃起来。” 宫婢扶着令妃颤颤巍巍的起身,跟着李煦进了内殿。 李煦眼眸搜索木雕小人,果然在案台桌上看到了一对少年和少女的木雕。 拿起来一看,雕刻的倒是栩栩如生,拉着弓箭,威风霸气。 令妃柔声说:“臣妾自从和皇上分别后,一直把皇上的模样记在心里……” 说着就有些晕,李煦说:“令妃身子虚,坐下说话。” 宫婢扶她坐在软榻上,她眼波含情,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煦,这是她九年来的痴念。 李煦问:“这个木雕令妃可否送朕?” 令妃欣喜说:“当然可以,皇上喜欢,臣妾喜不自胜。” 李煦是不想让自己这个木雕和桌上的少女木雕摆成一对。 此时宫婢端上来汤药,说:“娘娘请喝,这是晌午,皇后娘娘让人送来的。” 李煦一听皇后让人送来的,顿觉沈念太过善良。 令妃端起汤药,闻了一下,居然开始啜泣。 “令妃为何哭泣?” 令妃说:“臣妾在山中长大,经常挖采草药,知道一些药理,这汤药是避子汤……” 李煦震惊,拿过汤药闻了一下,不错,确实是避子汤的味道。 令妃声泪俱下说:“臣妾并无贪心,两次救皇上都是事出突然,发自内心,即便当个侍女,只要能看到皇上就心满意足,皇后娘娘难道是怕臣妾有孕吗?……” 这段时间沈念确实很反常,李煦也有些迷惑这碗避子汤是不是沈念让令妃喝的。 顿了一下,冷冷的说:“既然是皇后的意思,你就喝了,后宫的事皇后说了算。” 令妃哭着含泪喝下半碗避子汤。 李煦已经出了曲台殿。 宫婢连忙拿过漱口盆说:“娘娘,快吐了!” 令妃把含在嘴里的避子药吐到漱口盆里,丝帕擦拭唇边,阴狠的说:“皇后,我进宫是为了陪伴皇上,哪怕不多的宠爱,可你却拿走了全部,是你逼我的,我等了整整九年才到他身边,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皇上!” 她从抽屉里拿出木雕人,已经完整的能看出是沈念。 “只需要等到过几日月圆之夜,你就能派上用场!皇后到时你的魂魄便由我说了算,你猜皇上会宠爱一个疯子吗?” 她的眼睛里发出一道噬血渗人的阴冷寒光。 李煦出了曲台殿,说:“去坤宁宫!” 到了坤宁宫门口,让人把锁撬了。 风一样的入了内殿,看到沈念正拿着酒瓶痛饮。 鹅蛋脸泛红,发髻松散,金步摇晃得摇摇欲坠。 看到她这样,原本要质问的话全忘记了。 温柔的唤:“宁儿,你怎么喝酒了?” 沈念往后面一靠,又喝了两口,霸气的说:“皇上不让我喝鹅黄酒,我偏喝,这是上次偷藏下来的!哈哈哈!” 见她醉了,要抱在怀里,还没上手,就被她一脚踢开。 樱唇嘀咕:“死腹黑帝,把我扔下,自己抱着美人上马离开,知道我心里多痛吗?” 李煦才明白这些日子她为何生自己的气。 柔声哄道:“朕错了,下次不会了,皇后不生气了,把酒瓶给朕好不好?” 又给他一玉足,豪气傲娇的说:“过五年,我就跟钰儿去封地,养好多俊美的面首,日日调戏!” 李煦一把捏住她的肩膀说:“你敢!朕还没死呢!” 沈念伸出食指勾他的脸说:“哎呦,你长的倒是不错,留下伺候本宫。” 李煦强忍怒气,试探问:“那皇后想让人家怎么伺候您呢?” 边说边给她捏玉足,手往酥腰间刚放到,沈念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脸上,李煦一下子懵了,噌的站了起来,还从来没有人动过他一下,这个女人敢打皇帝? 沈念又饮了口酒说:“美男子,即便你生的再风流倜傥,本宫的心也只能装的下一个人……” 说着,杏眼流下晶莹的滚滚珍珠泪。 李煦的心瞬间被柔化,修长的臂膀抱住她,深情的说:“朕的心也只能装的下你,阿煦永远都只要宁儿一人……” 抱起入了暖帐。 沈念挣扎:“放开我,皇帝的女人你也敢动!” 李煦将娇软的身子压在身下,抚弄微红的耳垂,邪魅的问:“那若是皇帝想要他的女人呢?” 第154章 临盆败露 李煦将娇软的身子压在身下,抚摸微红的耳垂,邪魅的问:“那若是皇帝想要他的女人呢?” 指尖轻轻在酥腰间滑动,细腻的触感如同细密的丝线,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为之一颤。 “宁儿别怕,朕是阿煦。” “阿…煦…?” 沈念挣扎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十指交叉与她的手相握,炙热的吻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电流在二人之间交织流动,共鸣着爱意的旋律。 爬上来吸吮粉莹的脖颈,潋滟的眼眸中竟是她的娇媚模样。 “宁儿是朕的脊上骨,心头肉……朕不会再让你伤心。” 沈念眸中闪着秋水般的涟漪,红唇微勾,樱桃初绽,说不清的勾人心魄。 “朕今夜换一种方式疼宁儿可好?” 像只软绵绵的小羊,搂着他的腰,似乎呵一口气就被融化掉。 破晓时分,李煦自己绵软的躺下,沈念却清醒了。 “臭阿煦,滚下去!” 被他有力的臂膀环住,动弹不得,闭着眼低声说:“宁儿乖,让朕睡一会儿,朕辛苦一夜了……” 一个时辰后,忽听殿外喊声:“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 沈念爬起来问道:“什么事?” 小许子禀告说:“月丽殿的宫婢说敏妃娘娘失踪了,昨夜一直没有回宫。” 李煦睁开眼睛,没好气的说:“敏妃这个蠢货,恐怕让怡妃识破了。” 沈念说:“如此怡妃必然会加快临盆的步伐,以免夜长梦多。” 李煦搂她躺下说:“皇后放心,朕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瓮中捉鳖。” 咏荷殿里,怡妃关起门骂道:“你个冲动的蠢货,这么就把人勒死了,想把本宫害死是不是?” 林风不屑的说:“放心,我已经把那个娘们儿扔进了玉湖,那是活水,早就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谁让她撞破你我的好事!” 怡妃抱着大肚子,心慌意乱说:“得赶紧通知我爹抓紧把男婴送进来,再拖下去,恐怕皇上要起疑心。” 说着写了一封书信让宫人赶紧出去送到安亲王府。 早朝后,李煦在南书房淡定的喝茶。 禁军统领进来报:“启禀皇上,咏荷殿的宫人已经出宫了。” “很好,今晚把宫门放松些,让人安心的进来,把咏荷殿四周堵得死死的,待人进去,听到婴儿的啼哭,马上冲进去,一只蚊子都不要放出去!” “是,皇上,另外,敏妃娘娘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 李煦说:“恐怕找不到了,让内务府准备些东西去她家中祭拜慰问,赐银两千两,算是朕对她的恩赐。” 入夜,皇宫里静悄悄,李煦在南书房等消息。 沈念在坤宁宫,也坐卧不安。 宫门口一切照旧,咏荷宫早上出去的宫人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大篮子。 侍卫问:“这是什么?” 宫人说:“怡妃娘娘近来吃不好,安亲王妃让带进来一些吃食。” 侍卫打开盖子,果然看到一些碟子里装着糕点菜肴。” 于是说:“那行,进去。” 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嬷嬷,侍卫问:“她是谁?” “这是稳婆,怡妃娘娘生产在即,需要备好稳婆,这件事已经请示过皇后娘娘了。” 侍卫点点头说:“进去。” 宫人和稳婆快步前往咏荷殿。 在门口叩门,“娘娘,我们回来了。” 怡妃让人把门打开,宫人和稳婆提着大篮子进来。 “男婴呢?” 把篮子的盖子打开,取出碟子,下面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此时闭着眼睛沉睡。 怡妃问:“这活着呢?” 稳婆说:“娘娘放心,只是加了一点点蒙汗药,不碍事,只要等会儿到了时辰,拍点水,他就能醒!” 清风连忙扶着怡妃入了内殿。 吩咐道:“马上去慈宁宫通知太后本宫要生了!然后再去通知皇上,知道了吗?” “是,娘娘!” 刚进入内殿,还没躺上床榻,只听殿外震耳欲聋的动静。 大殿门被砸开,禁军侍卫飞快的窜进来,踢开内殿门。 怡妃刚脱掉外裙,惊恐的问:“你们干什么?想造反不成!” 禁军统领说:“怡妃娘娘,您是要生产了?” 怡妃暗示接生的稳婆把孩子藏起来。 禁军统领马上从幔布后面抓住稳婆。 殿外鼓掌的声音传来,李煦拍着手进来,阴鸷冷笑说:“怡妃,你要临盆了?朕亲自来陪你。” 怡妃慌张,往后躲,肚子上绑着的软垫子掉落在地。 李煦嗤笑说:“这就是你怀胎九月的皇子?” 一声大笑,狠厉的说:“让安亲王即刻入宫,就说怡妃诞下皇儿,朕大喜,请他进宫好好叙叙!” 慈宁宫的掌事嬷嬷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发生的事,没敢进来,火速赶回了慈宁宫。 太后扶了一下太阳穴,骂道:“这个愚蠢的怡妃,安亲王也是,怎么会蠢到让皇帝抓了个正着!” 掌事嬷嬷说:“皇上能如此迅速的赶到,禁军去的人不下几百个,恐怕早就等着了,怡妃却什么都没觉察到。” 太后叹口气说:“这步棋又走坏了!皇帝心机太深,哀家竟败下阵来。” “那太后娘娘还给安亲王和怡妃求情吗?” 太后说:“此事哀家不能再出面,以免被皇帝抓住把柄。哀家与皇帝已然离心,不得不另做打算,倒是想起一个人,雍亲王的长子哲郡王,倒是个好苗子。” “皇上登基时,哲郡王代表雍亲王来京恭贺,虽说是个小孩子,但各方面都得体,是个可造之材。” 雍亲王是李煦的大哥,是先帝不受宠的妃子所生,李煦登基前两年就去了封地为王。 “八年了,算算哲郡王已经弱冠,不再是小孩子了。太后若是想念,不如召他回京待一段时间。” 太后老谋深算的眼睛里开始了另一个谋划。 南书房里,安亲王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李煦戾气问道:“安亲王怎么不恭喜朕喜获皇儿呢?” 安亲王赶紧跪下,看到怡妃肚子平平,旁边稳婆怀中抱着的孩子,还有太医在旁候着,林风竟也在? 第155章 九天乾坤镜的主人 顿时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诚惶诚恐的说:“微臣实在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是林风这小子撺掇怡儿搞出来的荒唐事!” 林风自然不会等死,说道:“一切都是安亲王的计划!” 李煦喝令骂道:“敏妃是你杀的?禁军已经找到她的尸体,你休要狡辩!” 林风吓得说:“不可能,玉湖里怎么可能打捞到尸体?” 怡妃摇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才知被李煦套了话。 “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给敏妃偿命!” 林风喊道:“郡主救救我!” 怡妃自身难保,不敢吭声,低着头发抖。 众人屏退,殿门关上,李煦说:“怡妃假怀龙嗣,足够死一百回,安亲王你有什么要说的?” 安亲王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密折,呈上说道:“皇上,这是微臣搜集的恭亲王所有的罪证,请皇上过目。” 小许子呈给李煦,李煦看后说道:“安亲王果然知道朕想要什么,朕很满意,怡妃祸乱宫廷,朕看在安亲王的面子上饶她死罪,逐出皇宫,如此安亲王可有意见?” 安亲王连忙拉着怡妃磕头谢罪,父女俩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南书房。 “有了这些罪证,拿下恭亲王只需要一个时机。” 想到沈念,李煦狠辣的脸上逐渐没有了胜利的快感,“宁儿,你会怪朕吗?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恭亲王府里,密室之内,九天乾坤镜浮于空中,散发着光芒,恭亲王打坐练习功法,高人道士在旁指点。 光芒瞬间停滞,恭亲王虚弱的停下。 “王爷,万不可操之过急。” 恭亲王叹口气说:“如此才修炼到第六层,如何能以一抵万?” 高人道士说:“从前王爷有与乾坤镜吻合的灵气,可如今单凭王爷自身的修为恐怕难以突破第七层。” “只可惜念儿不在了,难道本王再也没办法精进吗?” 他回忆,在沈念很小的时候,偷拿九天乾坤镜玩,不但没有被神器伤到,反而发出有力的灵气,那时恭亲王才知道沈念是九天乾坤镜认的主人。 每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他都拿沈念的血修炼九天乾坤镜,如此才修炼到第六层,自从沈念去世后,就无法再和神器找到契合点。 高人道士摇摇头说:“九天乾坤镜本是上古法器,它认主恐怕会随着沈大小姐一同尘封下去。” 恭亲王的眼睛散发着对权利的变态渴望,邪恶的说:“难道本王的宏图大志要就此放弃?本王不认命,哪怕只有区区六成的功力,加上本王这么多年秘密召集的烈鹰队,势必能拿下李煦这个年轻皇帝!” 几日后,中秋八月十五,御花园里举行了中秋宴会。 李煦和沈念上座,下面两边是妃子们坐着,共赏歌舞表演。 沈念观察到令妃没来,问道:“令妃呢?” 宫人说:“令妃娘娘说她身子不适。” 沈念白了一眼李煦,讽刺说:“皇上不去看您的救命恩人,人家可有一对好看的梨涡。” 李煦给她嘴里喂了一个玉葡萄,在耳边宠溺地说:“朕带你先走?” 沈念撅着粉唇不理他,李煦抱起她离开了宴会现场。 “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二人欣赏着月色,到了月泉殿。 进去一看,布满了鲜花和红色烛火,草地中央红烛火拼成了几个大字。 沈念看到那几个红色烛火大字是:“阿煦爱宁儿?” 李煦问:“喜欢吗?” 沈念趴在他怀里,娇滴滴地说:“喜欢。” 进了月泉殿内殿,里面布置一新。 李煦说:“已经许久没有带你来这里,朕原本是个性子寡淡的人,不喜欢人多的月圆之夜,只想和你一起过。” 沈念亲了一下他脸颊,手抚弄他的下巴说:“阿煦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我好爱阿煦。” 李煦鼻尖靠近她的,低声问:“小狐狸,倘若有一日你恢复记忆,还会爱朕吗?” 沈念趴在他耳边坏笑说:“那可不一定哦!” 放她在床榻上,见她要跑,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捞在身下,邪痞的说:“无妨,朕就再追你一次,朕堂堂皇帝,难道还拿不下你的芳心?” “皇上就那么自信?” 李煦一把拉下轻薄的牡丹花纹外裳,露出白玉无瑕的肌肤,热吻贴在上面,趴在她胸口,认真的说:“朕一定可以做得到,无论什么情况下,朕只要你。” 曲台殿里,内殿门关着,令妃在内室,里面燃着黑色的木炭,烛光昏暗诡异,沈念模样的小人摆在中间的台子上,脸上还画着红色印记,心口画着一个醒目的圆圈。 还有一个小人,正是沈念那日拿过的,令妃对着他施法,很快发出红色的光直击沈念的木雕。 月泉殿里,李煦迷醉的亲吻娇软的身子,沈念脸上潋滟如桃花般媚惑。 突然她的身子一抖,眉心闪烁了一下红点,忽而又消失。 昏死了过去! 吓得李煦抱起她,急问:“皇后,你怎么了?” 无论怎么摇,一点知觉都没有,顿感不对,马上朝殿外喊道:“即刻召太医入宫!快!” 给穿好衣裙,抱在怀里,摸她手脚冰凉,就连额头,脸颊都透着寒气。 “小狐狸,你不要吓朕,你怎么了?” 李煦急的心急火燎。 曲台殿里,令妃一脸邪气念叨着:“皇后,你的魂魄天亮之后就会被收到这个小人里,日后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差遣你,你将会变成我的奴隶!皇上就是我一个人的!” 恭王府里,密室里,九天乾坤镜突然发出光芒,恭王爷诧异的不知为什么,高人道士说:“恭喜王爷,今夜您可以突破第六层了!” 恭王爷连忙打坐,开始运用功法操作九天乾坤镜。 九天乾坤镜似乎重获新生,发出强大的璀璨灵力,恭王爷在高人道士的指点下,默念咒语,悬在空中。 太医拎着药箱,进了月泉殿。 悬丝诊脉后说:“皇后娘娘身子并无异样,可能是邪气入体,暂时昏迷了过去。” “邪气?什么邪气?” 李煦思索,难道是宫里又出现了巫蛊之术? 命令禁军侍卫:“马上全宫去搜,一个也不要放过,朕不相信还有人敢公然搞巫术!” “是,皇上!” 第156章 魂魄被操控 李煦守着沈念,早朝也没有上。 两个时辰以后,禁军统领来报:“启禀皇上,宫中二十个宫殿全部搜寻完毕,没有发现巫蛊之术的道场。” 李煦踱步,思索这显然不正常,难道不是宫内,是宫外? 正想着,听到沈念在暖帐内有动静。 连忙过去,轻唤:“皇后?” 沈念翻了一个身,秀眉舒展,迷离的眼眸睁开,问他:“皇上,几时了?您怎么还没去上早朝?” 李煦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又注视着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狐疑的问:“宁儿不记得昨晚后半夜发生了什么?” 沈念害羞拉紧锦被,娇声说:“记得,记得皇上一个劲儿折腾人家,好累,臣妾还想再睡会儿。” 李煦抚摸她的发丝说:“好,皇后再睡儿,有任何不舒服和朕说。” “嗯……” 李煦看她神智清楚,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是昨夜折腾太过,才害她昏厥过去? 走出月泉殿,给雪莹说:“寸步不离守好皇后,有任何事速速来南书房汇报。” “是,皇上。” 通知朝臣上完早朝,回到南书房,依旧觉得不对劲。 宋宣明跟进来,欲言又止。 李煦瞥了他一眼说:“宋卿有什么想问的,只管说。” 宋宣明问:“昨夜御医连夜进宫,不知皇后娘娘身子是否有恙?” 李煦一听,醋意打翻,把手中的奏折摔在案台上,阴鸷的眼眸盯了他许久,才开口说:“后半夜,皇后突然昏厥,朕派人搜查了全宫,并无可疑,太阳出来时,她醒来后非常正常,宋卿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宋宣明想想说:“皇后娘娘身子康健,忽然昏厥必然不正常,还需要多加观察,微臣恳请皇上能照顾好皇后娘娘。” 李煦气得站起来,冷戾骂道:“宋宣明,你说的是什么话?皇后是朕的妻,需要你拜托吗?滚!” 宋宣明不得不赶紧退出南书房,他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太医院。 太医说:“皇后娘娘的身体倒是并无异常,我怀疑是邪气入体。” “邪气?” 宋宣明到内阁中翻阅各朝各代的卷宗,沈瑞进来作揖行礼说:“宋兄。” “沈大人快请坐。” 宋宣明看他精神不济,说:“沈大人最近似乎忧虑很深,这样对身体不好啊!” 沈瑞叹口气说:“不瞒宋大人,我父亲近来把家中当做修仙场所,那妖人道士更是在我恭王府中作威作福,我母亲为此和父亲大吵一架,我心疼母亲不易,却又无可奈何!” 宋宣明想到什么,问:“沈兄,可知你沈家至宝九天乾坤镜?” 沈瑞说:“父亲就是用它练习法力,已经到了痴迷程度,在密室中多日不出,今早上大喜出关,说是昨夜月圆之夜突破了新一关卡,我更加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昨夜?” 宋宣明警觉沈念也是昨夜出现了反常,这两者是否有关联? “沈兄正直纯良,沈家日后能力挽狂澜之人非你莫选,还希望沈兄能多主意恭王爷的动向,及时向皇上汇报,挽救沈家满门。” 沈瑞苦笑说:“我恐怕力所不及,倘若念儿还在,倒是可以让家父悬崖勒马。不过我忠于皇上,忠于朝廷,自当会以此为己任。” 李煦在南书房忙了一天,到晚膳时赶到坤宁宫。 进去看到沈念在画丹青,并无异常。 正好晚膳摆上来,二人坐在桌前,李煦夹起一快酥鱼放在她碗中。 沈念娇嫃说:“臣妾想吃羊肉羹。” 李煦看到餐桌前的羊肉羹,想到沈念从前嫌羊肉膻气,并不喜欢吃,为何今日要吃? 给她打了一碗,她竟吃的开怀。 “宁儿,你今日身子可有不舒服?” 沈念说:“臣妾很好,皇上不用担心。” 李煦松了一口气,刚吃两口,殿外报:“令妃娘娘求见。” 沈念说:“让令妃进来。” 令妃进来后,一身月荷色繁花裹身裙,玲珑有致,眉眼娇媚,还散发着一股幽香。 “臣妾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李煦喝了一口汤,并未看她。 沈念竟说:“令妃用过晚膳吗?一起过来吃些。” 令妃过来坐下,三人一起用膳。 李煦狐疑,沈念讨厌令妃,为何突然对她如此温和,而且平日里她若是看到妃嫔穿衣这样紧致,必然会吐槽一番,今日竟还夸令妃的裙子好看。 她还说:“皇上,令妃妹妹长得仙姿绰约,还有一对好看的梨涡,更显娇媚,皇上应该好好宠幸令妃妹妹。” 李煦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冷冷的说:“皇后,你知朕的心,何必如此试探?” 沈念起身说:“皇上,臣妾去偏殿看看皇儿和公主,就留令妃妹妹伺候皇上安歇。” 李煦彻底惊呆,他捉摸不透,沈念这是在故意试探他会不会碰令妃? 起身要拉住她,“皇后,你听朕说……” 沈念已经风一样的离开了主殿。 令妃连忙给李煦倒了杯茶说:“皇上刚才吃了油腻的肉食,喝茶可以解油腻。” 李煦冷漠的说:“时间不早了,令妃回去。” 令妃委屈的说:“皇上,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臣妾?” 说着开始娇滴滴的啜泣。 李煦放下玉着,阴厉的说:“这是坤宁宫,你有资格坐在这里吗?马上滚!” 令妃哭着跑出了坤宁宫。 李煦到偏殿去,看到沈念抱着小皇子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把她抱回主殿,放进暖帐内。 搂在怀里,自言自语:“皇后,你还在生朕的气吗?所以才用令妃来试探?朕知道那日不该抱着她离开,日后无论任何时候,朕的眼里只有你,别的女人在朕眼里就是男人,这样你总该消气了?” 恭亲王府里,今夜九天乾坤镜又发生了短暂的异动。 恭亲王问:“为何乾坤镜会如此反常?” 道士说:“依贫道来看,沈小姐的魂魄恐怕还并未在世间消亡。” 恭亲王惊愕:“什么?这怎么可能?念儿已经去世六年了!” 道士说:“原本魂魄会随着肉体消失在尘土中,然而,沈小姐她是九天乾坤镜的主人,故而拥有灵力,所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第157章 秘密逐步显露 “这么说,昨夜月圆之时,是念儿的魂魄让乾坤镜发出灵力,本王才突破了第六重功法?” 道士点点头:“是有这个可能,只是贫道还无法推算出沈小姐的魂魄在何地方。” 恭亲王邪恶的说:“不错,若是能找到念儿的魂魄所在地方,本王的功法就能直冲第十层!做这天下的主人!” 翌日刚入夜,宋宣明带着沈瑞急匆匆的进宫。 南书房里,李煦问:“出了什么事?” 沈瑞说:“今日微臣发现一个不同寻常的事,我父亲竟召集护卫,说要去沈家墓园林。” “沈家墓园林?恭亲王去那里做什么?” 李煦思索不解,但他突然想到了沈念的棺木。 宋宣明说:“事出突然,必有蹊跷。” 李煦吩咐禁军:“马上带人乔装打扮,秘密前往沈家墓园林,不要惊扰恭亲王,朕倒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顿了一下又命令道:“保护沈念小姐的墓地,不得有任何损伤。” 沈念死后六年了,那墓地下棺木中恐怕只剩一堆白骨。 一想到此,李煦心痛的被揉碎,宋宣明亦然如此,沈瑞也惦念曾经要好的大妹妹,三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叹息。 殿外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请您去坤宁宫。” 李煦紧张的问:“皇后怎么了?可有什么事?” 坤宁宫的宫人答:“皇后娘娘说她很想皇上,想马上见到皇上。” 李煦堂堂皇帝,听到这话居然脸红了,清了清嗓子说:“跟皇后说,朕马上过去。” “是,皇上。” 宋宣明的脸煞白,心里不是滋味,李煦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起身威严又得意地出了南书房。 沈瑞感叹:“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啊!” 宋宣明只能苦笑。 坤宁宫里,并无异常,李煦进去的时候静悄悄。 看到殿内,暖帐里沈念躺着,不禁动了春心,连忙把龙纹外袍脱掉。 温柔的轻唤:“小狐狸,想朕了吗?朕这几日繁忙,没有陪你,生气了吗?” 到了暖帐跟前,看到女子身穿鹅黄色絷衣,背对他躺着。 拉开纱幔,暖帐里弥漫着的浓烈香气直冲他的鼻息。 轻抚太阳穴,问:“皇后,这是什么香?如此刺鼻?” 说着头晕目眩,女人转身扶他上了床榻。 李煦龙眉凤目紧蹙,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女人脸庞,长黑发,脖颈修长。 伸手说:“宁儿……” 女人媚笑着拉着他的手,妩媚的说:“皇上,我是黎儿,是盼了你九年的黎儿……” 李煦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喃喃:“黎儿?你不是皇后!” 令妃媚笑着俯下身,趴在他胸膛说:“皇上,皇后有什么好?难道我比不上她吗?过了今夜,你就知道我比她强一千倍一万倍,我曾学过房中秘术,定能让皇上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她爬起来,抚弄李煦的耳朵,李煦使劲的挣脱,被她轻而易举的握住手…… 俯身要亲吻李煦的薄唇时,突然身后一股冰冷的水从头灌到底,冰水撒到李煦的脸上,他瞬间清醒几分,一把推开令妃,跳下床榻。 令妃浑身湿透,瞪着邪魅的眼睛,冷笑发抖。 初雪和柳嬷嬷手拿大水桶,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交代倘若她在入夜后出现反常,让奴婢们择机而动。” 李煦擦了一把脸上的冰水,说:“你们做的不错,朕有赏!” 看向令妃喝令道:“朕看在你救朕的份上,对你一忍则忍,你居然胆大妄为到如此程度,朕不能再留你!来人,把这个贱妇拉出去即刻绞杀!” 侍卫进来拖令妃,令妃大声狂笑,阴森的说:“皇上,你若是杀了我,恐怕皇后再也清醒不过来!” “什么?” 李煦反应过来,说:“原来是你搞的鬼?你用的什么邪术?” 令妃跪在地上,只是恐怖的狞笑。 “来人,马上去搜曲台殿,朕不相信治不了你!另外让钦天监即刻入宫!” 李煦惊问:“皇后呢?” 雪莹说:“皇后娘娘入夜后就睡着了,在偏殿。” 李煦进去看到她无恙才放心。 深夜,幽黑一片,沈家墓园林里,更加阴森恐怖。 恭王爷走到一块墓地面前,对着墓牌说:“念儿,父亲来看你了,你走了六年,父亲每每想念你,都觉得对不起你,倘若父亲能早日拿下这天下,你就能快乐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王府护卫刨了一个时辰的土,小心翼翼挖出棺木,打开棺木盖子,恭王爷上前,看到后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 他瞳孔放大,要不是扶着棺木,差点就跌倒。 棺木内的沈念,身穿鹅黄色罗衫裙,双耳青丝发髻,精致的黛眉阖着垂睫,高挺的翘鼻梁,肤若胜雪,除了朱唇发白以外,几乎和睡着了并无区别。 高人道士上前看后也惊愕,问:“王爷可曾用过什么办法让沈小姐的尸体保留至今?” 恭王爷说:“本王爱女心切,在下葬入棺时,放在她口中一颗世间罕有的南海夜明珠,难道是它的缘故,这太神奇了!” 道士说:“不无这个可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有一种更大的可能是九天乾坤镜护主,所以,沈小姐的肉身才能保持至今,观其面色,竟没有一点死人之相,反而微微带着红润。” 恭王爷激动的说:“高人可有办法复活念儿?” 道士捋捋长白胡子说:“倘若能找到沈小姐的魂魄,利用九天乾坤镜的灵力,老道或许可以复活沈小姐。” 恭王爷激动的老泪纵横说:“如果念儿能复活,本王的功法就能更加顺利的完成,天佑我沈家啊!” 护卫队抬着棺木放在马车上,趁着黑夜运往恭王府。 禁军统领因不能上前,所以并不知道恭王爷让人抬走的是谁的棺木,看的头晕,一直等恭王府的人离开后。 才带人到了墓碑前,看到上面写着:沈念之墓。 “不好,皇上特意吩咐要看管好沈念小姐的墓地,恭王爷却把她的棺木运走了?” 他带着人一路尾随,看到棺木入了恭王府,赶紧跑回皇宫汇报。 第158章 魅幻巫术 深夜,皇宫里,禁军侍卫里里外外搜查曲台殿。 两个时辰以后,坤宁宫里。 “启禀皇上,这是在曲台殿墙体暗阁里发现的两个木雕小人。” 李煦接过小人,看到其中一个模样像沈念的小人。 质问令妃:“你就是用这个小人害皇后的?” 令妃奸笑却不言语。 李煦上前提起她的衣领逼问:“如何解除巫术?” 令妃眼中嗜血的幽光,又夹杂着爱而不得的仇恨,愤恨的说道:“臣妾是不会告诉皇上的,皇上若是杀了我,皇后也会随之死去,你舍得吗?” 然后一阵不寒而栗的狂笑。 李煦甩开她,骂道:“朕不该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抱有一丝希望,更不该脏了朕的手。” 此时钦天监到了殿外。 “进来!” 钦天监进来查看两个小人说:“启禀皇上,据微臣所知这是一种极其凶恶的巫术,名叫‘魅幻’,利用催眠和梦境力量,种下梦蛊,控制人的思想和行为。” 李煦问:“魅幻?如何解此巫术?” 钦天监说:“此巫术江湖上早已失传,唯一知道的是魅倾仙姑的独门巫术,倘若能找到她的传人,势必可以解此巫术?” “魅倾仙姑?朕倒是十年前听过此人的名号。” 忽而他看向令妃,阴鸷的问道:“难道你是魅倾仙姑的徒弟?” 令妃冷笑说:“皇上果然英明,臣妾乃是魅倾仙姑唯一的传人,皇上知道我是怎么成为她的徒弟吗?那日,侍卫带你离开,我追着跑想跟你走,不慎掉入悬崖下,九死一生,醒来时,才知被魅倾仙姑所救……” 李煦听她的意思,这世上唯一能解魅幻巫术的只有她? 思索片刻,他说道:“说,什么条件,你才肯解此咒?” 令妃眼中含泪说:“什么条件?皇上难道不知?” 李煦狠厉的看向她,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令妃威逼说:“这两日,皇上白天看到的是正常的皇后,入夜后是臣妾操纵的皇后,这个过程只有三日,三日内若是不解除魅幻巫术,皇后的魂魄就只能永久的被困在这个雕塑小人了,她日后就是一个活死人,再也醒不过来!” 还有一日?李煦的脑门充血,那样活灵活现的小狐狸日后只能躺着等死?她再也不能喊他阿煦,再也不能对着他灿烂的笑?不行,绝对不行。 痛定思痛,低哑着声音说:“朕答应你的要求,但条件是必须让皇后恢复正常,否则,朕就是与你同归于尽也要弄死你!” 令妃说:“只要皇上封我为皇后,赶皇后出宫,臣妾马上施法。请皇上写圣旨,盖玉玺。” 李煦气得想宰了她,却没法子,说道:“摆上来。” 小许子在檀木案桌上铺上空白的龙纹黄轴圣旨,李煦快速的书写好,令妃看了又看,满意的笑了。 李煦拿起玉玺,手发颤,按了玉玺,沈念就不再是皇后,这相当于将他的心撕成两半,他难以想象她醒来看到圣旨该有多难过。 眼眸中尽是红血色,迟疑后终下了决心,按下玉玺印。 起身卷起圣旨说道:“令妃,现在你满意了?但朕必须看到皇后安好,才会颁发圣旨。” 令妃奸笑说:“无妨,臣妾不怕皇上会反悔。” 李煦从偏殿把沈念抱过来,放在了软榻上。 殿内烛火熄灭,昏暗诡异,令妃将两个小人摆在一起,闭着眼睛,默念咒语。 不一会儿,桌上唯一的一只烛火火苗飘逸闪烁。 小人身上的红色圈印泛出红光,沈念的眉心突然出现了红点,李煦紧张的拉着她的手。 随着令妃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施展巫术之法,沈念全身抖动,李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扶着她肩膀。 恭王府里,密室之中,摆着沈念的棺木,此时,恭王爷正在软椅上休息,突然沉重的棺木盖‘噌’的一下被打开。 恭王爷一下子起身,看到棺木里发出微弱的光。 他马上喊道:“快去请高人来!” 高人道士赶到时,看到棺木内沈念的眉心有红点闪烁,捋白胡须说道:“难道是有人控制了沈小姐的魂魄,此时正在施法。” 恭王爷惊愕的问道:“在什么方位?念儿不会有事?” 高人道士打坐闭着眼睛,探寻沈念身上此时微弱的力量在何方。 恭王爷看到九天乾坤镜从桌上漂浮起来缓缓的到了棺木上方,正对沈念悬空,同样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皇宫坤宁宫里。 令妃在施法时探知到沈念的魂魄不属于如今皇后肉体的本体,原本她可以将魂魄直接捣毁,但因为不属于本体,所以没法销毁沈念的魂魄,只能另想办法。 许久,她收起手势,说道:“皇后的魂魄已经归于体内。” 李煦摇沈念:“宁儿醒醒,看看朕。” 沈念毫无反应,李煦质问:“为何皇后还不醒?” 令妃说道:“魂魄已经归于肉体,但是因为皇后模样的小木人放置过她的魂魄,所以此时只需要把它放入大火当中烧掉,皇后就可以苏醒。” 李煦狐疑的问:“果真如此?钦天监你怎么看?” 钦天监本没有见过这个巫术,此时也无法作出判断,只能说:“皇上,微臣实在愚钝,无法解答。” 李煦叹口气说:“摆上炭炉。” 雪莹和柳嬷嬷搬上来冬日里用的铜炭炉,往里面加红萝炭。 不一会儿,炭炉里的火逐渐烧旺了,令妃看着红色的火苗露出邪恶的笑容。 李煦起身,迅速的从令妃手中一把夺过沈念的木雕小人,狠厉的再次质问她:“令妃,朕明确告诉你,倘若皇后有一根汗毛的伤害,朕都会将你碎尸万段,你明白吗?” 令妃邪魅的笑着说:“皇上放心,臣妾明日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会做言而无信的事呢?” 李煦举起小木人,看了又看,这是沈念,即便是个小人,他也不忍心扔到火里,忍痛闭上眼睛刚要扔入火里,忽然听到殿外大声的喊叫:“不要!不要扔!” 是宋宣明的声音,李煦连忙收回小人。 宋宣明跑进殿内,抱拳说道:“皇上,千万不要把小木人扔到火里。” 李煦惊问:“为何?” 第159章 魂魄一分为二 宋宣明瞪了一眼令妃说道:“皇上,念儿五行属金命,五行中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所以小人万不可放入火中!” 李煦抽出旁边侍卫的长剑,指向令妃的脖子,狠厉的喝令:“你居然敢耍朕?说!如何解咒?” 令妃的奸计未能得逞,眼看败露,更加不会说实话,狞笑说道:“我就是死也拉着皇后陪葬,让皇上尝一尝爱而不得的痛苦!” 李煦直逼剑柄,长剑刺破了令妃的脖子,鲜血流下来,她还是不肯投降。 李煦幽黑的眼眸猩红,已经没有理智,只想戳死眼前这个女人,可是他的小狐狸该怎么办? 宋宣明说:“臣有一想法,或许可以试一试。五行中,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木生火;土生金:土藏矿生金。” 李煦说:“这么说,只要把皇后的小人摆放在土壤中,就可以使她的魂魄全部归位?” 他迅速的扫了一眼令妃,此时令妃的神情被最后一道防线击败,看来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侍卫搬上来一个铜鼎,里面放满了土和金箔,将沈念的小木雕人插在中央。 “来人,上毒酒!” 令妃颤颤巍巍的瘫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皇上,我等了九年才见到你,为何你如此绝情?” 李煦鄙夷的说:“原本把你砍了挂在城楼上都不为过,朕看在你救过朕的份上,赐毒酒,给你留个全尸,已经仁至义尽!即刻执行” 许公公带人端上来毒酒,两个侍卫按住令妃,将毒酒灌在她嘴里,是剧毒鹤顶红,瞬间她口吐鲜血,用最后一口气说道:“皇后本不是皇后!她的魂魄不属于肉身!” 说完倒地而亡,被侍卫拖了出去。 李煦把那卷耻辱的圣旨扔进火炉里,瞬间燃烧成灰烬。 恭王府里,九天乾坤镜的光芒从微弱变的闪烁,沈念眉心的红点消失。 恭亲王问道:“高人,念儿怎么样了?” 高人道士说:“沈小姐的魂魄已经归于肉体。” “真的吗?这么说念儿很快就能醒来?” 高人道士说道:“不,沈小姐的魂魄因为有乾坤镜的牵引,就在刚才已经一分为二,只有一半回到了棺木内的本体。” “什么?那另一半呢?” 高人道士深不可测的说到:“另一半回归了另一肉体,也就是六年来承载她魂魄的肉体。” 恭王爷急的踱步,“这该如何是好?高人可否能探知她这六年来在什么地方,复生在谁人的身上?” 高人道士摇摇头说:“这太难,目前还推算不出来。但有九天乾坤镜和一半的魂魄,王爷你或许可以精进功法。不如试试。” 恭王爷连忙打坐,坐下,浑然觉得九天乾坤镜的灵力倍增,不由的大喜。 “此时本王已经突破了第七层境界,不出一月,本王或许就能练到十重境界。” 高人道士若有所思,但没有和恭亲王言明,只是说:“万物皆有道法,天机不可泄露啊!” 坤宁宫里,李煦和宋宣明在榻边守着沈念。 “皇后,醒醒?” 禁军统领进来汇报:“启禀皇上,今夜恭王府把沈念小姐的棺木运回了恭王府!” 李煦和宋宣明大吃一惊,各自思忖,顿觉不简单。 “宋卿,你马上联络沈瑞,让他打探恭亲王到底什么阴谋,为何会把沈念的棺木运回恭王府。” 宋宣明说:“微臣马上去梅园找他。” 坤宁宫内殿里,点了若干盏酥油灯,照的比白日里还要明亮。 李煦抚摸沈念的脸庞说:“小狐狸,你已经两日没和朕说话了,朕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空洞寂寞孤独全都朝朕砸来,生活变的无趣,朕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这样守着你。” 看着她一眼不敢眨,一夜未眠,直到雕花竹窗外响起来鸟叫声。 太阳从天边升起了第一道光,殿内从朱窗缝隙里投射进一道狭长的光束。 沈念的眼珠转了转,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李煦坐在打盹,一夜之间憔悴不少,拉着她的手还是紧紧的。 沈念唇角展开笑颜,不忍心叫醒他,看向窗外,太阳出来了,她又活了。 被令妃操纵魂魄的这几日,白天她清醒着,到了太阳快落山昏昏欲睡。 李煦感知到沈念的手有了活力,忙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眸一下子闪亮了,惊喜的唤她:“宁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念摇摇头说:“臣妾很好,没有任何地方不舒服。让皇上担心了。” 李煦抓着她的手喜极而泣,放在唇边亲吻,泪却控制不住的涌出来。 “皇上别哭,你可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 李煦擦了一把眼泪,笑着说:“朕不哭,朕是高兴。朕今日不想上早朝,陪着皇后可好?” 沈念说:“不好,皇上是明君,不该因为任何事荒废朝政,否则臣妾难安,臣妾想做个贤德的皇后,才能和皇上匹配。” 李煦喊道:“更衣,朕去上朝。” 亲吻她的额头说:“小狐狸,等朕上好早朝回来陪你。” “好。” 李煦走后,沈念才用手抚摸胸口,她总觉得心口那里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水池中的水被抽空了一半。只是没敢告诉李煦。 梅园里,宋宣明告知后,沈瑞说:“宋兄在这里等我,我去王府看看便知真相。” 恭王府里,二公子沈琏打开恭王爷书房密室的机关,他曾经看见过恭亲王打开机关的样子。 “娘,门开了。” 恭王妃和沈琏悄悄进入密室。 此时恭亲王和高人道士不在。 恭王妃看到沈念的棺木,泣不成声,沈琏使劲的推开棺木盖。 “娘,你快看,大姐还好好的呢!” 恭王妃揉揉眼睛,不可思议的要伸手去摸沈念。 “谁让你们进来的!” 门外恭亲王大声喝令,进了密室。 恭王妃哭着问:“王爷,你把念儿的棺木运回来是干什么?为什么不能让她入土为安?” 沈琏说:“爹,大姐的样子像活着,她是不是还没死?” 恭王妃拭泪问道:“真的吗?念儿还活着?” 第160章 自知时日不多 恭亲王叹口气说:“夫人,本王也希望念儿能活过来,你放心,但凡有办法本王都会复活念儿,你们出去,此事万不可对外声张,记住了吗?” 恭王妃了解恭亲王的狠辣,拉着沈琏出了密室。 正好沈瑞赶来,恭王妃带着两个儿子赶紧离开恭亲王的书房。 回到她的厢房,关上门。 沈瑞问道:“听说爹把念儿的棺木运回来了?可有此事?” 沈琏说:“是真的,大姐在棺木里,和活人一样,就像睡着了,模样一点也没发生变化,简直不可思议。比鬼怪话本里的诡异故事还离谱!” 沈瑞说:“爹为何好端端的去挖念儿的墓地呢?” 恭王妃叹口气说:“沈家至宝九天乾坤镜,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传到你爹那一代,并无实用,本以为那是一枚普通的古铜镜,只是供奉着。但没想到有一日,念儿贪玩到书房里,拿出乾坤镜把玩,我和你爹进去看到念儿的头顶散发光束,九天乾坤镜也发出光芒,甚至还把她托了起来。你爹大喜,说念儿是乾坤镜的主人。自那以后,他就开始沉迷修炼灵力功法,每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都是念儿的生死日,他用念儿的血修炼……” 沈琏不可思议的说:“爹竟然如此凶狠!难怪每年八月十五大姐都那么虚弱,闭门不出。太过分了,爹平日里说我顽劣不堪,他才不是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沈瑞叹口气,“难怪念儿会想不开,只有她最知道爹的野心!这么说他把念儿的尸首运回来也是为了修炼?” 恭王妃拭泪点头,对两个儿子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再伤害念儿,你们二人谨记,沈家自创国以来满门忠烈,你们不能被你爹牵扯……” 沈瑞说:“二弟,你在家里的时间多,盯着点爹的动向,有新动向到梅园去通知哥哥。” “知道了大哥。” 沈琏虽然平时顽劣,不务正业,但心地却是个纯正的。 不由的念叨:“好想大姐姐啊,从前骂我骂得最凶的是她,对我最好的还是她……真希望她能活过来。” 晚膳时,李煦到了坤宁宫,门口问雪莹:“皇后今日怎么样?” 雪莹答:“娘娘今日挺好的,听了瑞王殿下背书,还陪小皇子和小公主玩了会儿。” 李煦松了口气,进入内殿看到沈念靠在海棠软榻边静谧,阖着双眸,平日里她喜欢低垂松弛的发髻,今日却梳着光洁的高耸凌云发髻,发髻上是六凤金步摇,额头上的头发上是繁花宝珠花胜,脖子上戴着通灵宝珠璎珞。 走到跟前,轻唤:“皇后?” 沈念睁开眼,似乎非常困顿,强打着精神,伸手揽李煦的脖子。 李煦搂她入怀问:“今日皇后为何盛装打扮?你平日里嫌发髻梳的紧凑,头皮会疼……” 沈念笑言:“皇上喜欢吗?从前臣妾太过慵懒随性,现在回想种种,觉得做得不够好。” 李煦宽慰:“宁儿太过自谦,六年来你作为皇后一直都很合格,朕欣慰,就连朝臣都一改偏见,对你赞许有嘉,更受到百姓爱戴,每回出宫都能收到百姓送的瓜果蔬菜……” 沈念摸摸额头上方的繁花宝珠花胜,问道:“皇上,您还记得这个花胜吗?” 李煦低头看后说:“记得,这是朕送你的第一件首饰。” “那时臣妾刚进宫,心中惶恐不安,是皇上的呵护才让臣妾一颗漂浮的心安定下来,每每想到都觉得幸运无比。” 李煦低头看她杏眼发红,似乎强忍着某种感伤,安慰道:“皇后是朕的妻,朕自当爱护呵护,今日皇后为何如此感慨?” 沈念抱着他宽大的臂膀,拉长声音说:“没什么,就是觉得皇上对我很好,我很知足。六年前我本就要化为尘土……” 李煦看她分外伤感,捧起脸鼓励说:“朕的小狐狸,是朕毕生所爱,无论你是谁,都是朕的心头肉,记住了吗?” 沈念点点头,柔声说:“臣妾记住了。” 晚膳摆上来,李煦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对雪莹说:“怎么这几日全都是朕爱吃的菜?明日起要做皇后爱吃的。” 雪莹看了眼沈念,恭敬的说:“是,皇上。” 李煦不知道这是沈念特意吩咐的,因为她自知留在他身边的日子似乎不多了。 晚膳还没结束,沈念就打瞌睡,李煦抱起她放到了暖帐内。 盖好锦被,把她头上的金步摇首饰轻轻取掉,又小心的把紧绷的发髻拆开,整理黑缎般的青丝在耳后,温柔地说:“这样才舒服,宁儿日后不必梳这样紧的发髻,随性舒服就好。” 李煦躺下,看沈念睡着的神情似乎没什么不对,心想难道是被巫术折腾的太过虚弱才会如此嗜睡?或许过些天养好精神就恢复活力了。 恭王府里,恭亲王紧锣密鼓的在修炼功法,他很奇怪,白天似乎无法聚集九天乾坤镜的灵力,唯有到了入夜以后,才能感受到灵力的存在。 高人道士说:“如此来看,棺木中沈小姐一半的魂魄是属于夜晚,而另一半是白日,王爷只需要在夜晚修炼,将会事半功倍。” 半月后的夜里,恭亲王突破第九层功法,大喜过望,说道:“十日后就是太后寿诞,本王要在那日逼皇帝退位!一举拿下万里江山!” 密室里传出猖狂渗人的大笑。 接连几日,沈念在白天都很正常,但一到夜晚就困顿昏睡。 李煦感觉不对劲,让御医反复诊断多次,都没有查出问题。 只能每日上完早朝,让人把奏折搬到坤宁宫办公,只有那样才能更多的和沈念耳鬓厮磨。 批阅了几封奏折,李煦看向沈念,此时她正扶着杲杲的手写字,阳光从雕花朱窗外投射进来,照在她脸上,嫣然如画,笑容像春天的桃花,明媚甜美,温柔的说:“杲杲写的很好,母后真高兴。” 李煦思索,恭亲王造反的时间越来越临近,沈念又如此反常,似乎这些事有关联,又不知道关联在什么地方。 第161章 大战前夕 一种强烈的怕失去的第六感席卷而来,起身说:“杲杲,出去玩,父皇和母后有事说。” 杲杲撅着小嘴,不服气的说:“才不要,父皇和母后玩老鹰抓小鸡,为何每次都不带上我?我也要玩。” 沈念的脸一下红了,娇媚看着李煦,李煦眼眸泼洒着浓浓的爱意,一把将杲杲提溜到软榻下,假装板着脸说:“还不赶快出去,父皇要揍人了!” 杲杲做了鬼脸,跑了出去。 殿门关上,李煦把沈念抱在膝上,下巴抵在她的脖子上说:“朕还是喜欢咱们两个人在一起,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哪怕就是抱着你什么都不做。” 沈念捏他硬朗的下巴,调笑说:“皇上竟连孩子的醋都吃?” 李煦咬她的耳垂撒娇说:“叫阿煦。” “阿煦。” “就让朕这样抱着你。” “好。” 二人偎依在软榻上,一起晒太阳。 几日后,恭亲王入宫到慈宁宫拜见太后。 殷勤的说:“太后娘娘,再过五日就是您的寿辰,不知今年想如何过?” 太后说:“今日皇上来和哀家说,让在太和殿举办寿诞,哀家允了,不过是随便过过,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恭亲王说:“到那日,微臣要送太后一份大礼,以表微臣的忠心。” 太后感概说:“你是哀家的亲兄长,哀家知道近来皇帝打压沈氏一族,哀家会和皇帝好好说说,虽说怡妃的事败了,但哀家已经书信给哲郡王,让他不日来京城,他是个好苗子,可以培养。” 恭亲王试探说:“咱们沈氏一族先祖时就曾是开国之勋,若是没有沈氏一族的奋力拼搏,不可能有李氏江山,为何要屈居人下?” “休要胡说!” 太后打断,气恼的劝说:“君是君,臣是臣,这点永远不可能变,否则就是乱臣贼子!恭亲王还需记住这点,退下。” 恭亲王见太后一脸愠色,只好退出慈宁宫。 他走后,太后摇头,颇有些焦虑。 掌事嬷嬷说:“太后也不要太担心,或许恭亲王是因为景贵妃的事对皇上意见颇深,才会心有怨怼。” 太后说:“他的野心越来愈大,不得不防,哀家虽要掌握朝廷动向,可李氏江山不可动摇,这是祖宗家业!” 叹口气说:“待哀家寿辰之日,自当说服皇帝放婉儿出冷宫,希望恭亲王能收起野心。” 南书房里,沈瑞说起棺木里沈念的尸体保存完好,惊得李煦从御座之上噌的站了起来。 “果真?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事?” 宋宣明脸上藏不住的喜色,心里默想:念儿或许还能活过来。 沈瑞跪下,虔诚地说:“父亲从前拿念儿的血修炼功法,如今搬回棺木也是为此,希望皇上能早做准备,以备不时之需。我沈氏一族忠臣不二,万不可毁在父亲手中,望皇上明察。” 李煦过来扶沈瑞起来,说道:“朕知晓恭亲王的野心是他一人所起,爱卿放心,朕不会牵连无辜,眼下还需要爱卿能够盯紧恭亲王,及时汇报。” “臣自当忠于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煦拍拍沈瑞的肩膀说道:“朕没看错人。” 沈瑞走后,宋宣明说:“微臣担心念儿的尸首会被恭亲王伤害,皇上……” 李煦当然知道宋宣明的意思,深思熟虑后说:“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朕知道你想复活沈念,可你知道用什么方法吗?既然目前还做不到,先静观其变,朕倒是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正午后,他带着宋宣明到了皇家太庙,屏退所有人。 二人在太庙殿内,李煦从历代祖宗牌位上方取下一个大木盒。 打开后是一个金色古朴的长塔。 宋宣明惊叹:“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鸿蒙剑塔?” 昔日,李氏先祖起兵与诸侯逐鹿天下,在经过无数征战之后,慢慢有了一点对宇内一统的底气,但没想到那年冬季用兵,在中原受到重创。 在追兵紧迫的情况下,圣祖爷不得不率领残部一路依赣江向龙虎山撤退。 那时接连多日大雪纷飞,将士们单薄衣袍被冻死了一大批,眼看已经要被敌军逼入在闽粤的包围圈,却在次日龙虎山中突见金光笼罩,众军士被这金光刺得睁不开眼,只有金光笼罩的地方才有温暖,将士们得意存活下来。 这让圣祖爷的队伍得以喘息,而在圣祖爷领兵脱离敌兵的包围圈时,偶然发现了营帐外不知从何而来的剑塔,上书‘鸿蒙’二字,自此以后这剑塔就是先帝钦定的圣物,供奉在祖庙之中。 李煦说:“但从那以后均没有用过,也没人知晓这剑塔究竟有何作用,先帝临终之前提及鸿蒙剑塔将于日后中再行挽救李氏宗人。朕想此次恭亲王作乱,极有可能会用到这个鸿蒙剑塔。” 他威严庄重地说:“宋宣明听旨。” 宋宣明连忙跪下。 “朕授你密旨,紧急时刻,你有调取鸿蒙剑塔之权利。” 宋宣明恭敬地说:“臣必当赴汤蹈火,誓死效忠皇上。” 李煦扶他起来说:“宋卿是朕最信任之臣子,我们一定会打赢这场仗,给百姓一份长治久安。” 走出太庙,看到阳光正好,快步赶往坤宁宫,大战在即,他要抓紧去陪沈念。 朱窗边软榻上,沈念正在缝制一件黄絷衣。 李煦走进来,沈念没抬头说:“皇上今日的脚步沉重,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李煦环抱住她温柔的说:“朕已经解决了,皇后不用担忧。” 沈念收好最后一针,将黄絷衣放在李煦身上比划,说:“大小刚好,皇上穿上一定舒服。” 李煦脸贴着她的腮边,温声道:“宁儿辛苦了,只要是你做的,朕都喜欢。” 沈念杏眼中带着不确定的忧伤,说道:“皇上,倘若哪一日臣妾不在了,你要照顾好孩子们,照顾好自己……可我存有私心,不想你再选一位钟意的皇后……因为那样你会忘记我……” 李煦幽黑的眼眸动容,亲吻她的脸颊说:“说什么傻话,你怎么会不在了?上天入地,朕都牢牢抓住你,生生世世你都插翅难逃,你是朕唯一的皇后。” 他们眼神相互凝视,仿佛沉浸在对方的深情与温柔之中,不愿离开也不愿分开。 第162章 寿诞造反 耳畔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摩挲的吻到湿软的樱唇,是一种爱的契合,沈念的脸不禁微微热起来,白皙的脸颊晕着一层淡粉。 李煦抱起她,入了凤鸾暖帐。 “宁儿,朕想要你。” “阿煦……” 又热又轻柔地包裹和席卷让她头晕目眩,只知道眼前就是他,指尖发麻,只有游离在寸寸肌肤上才能缓解,真正抓牢的那一刻,心脏因为过于满足甚至开始阵痛。 沈念轻抚他宽阔的胸膛,娇声说:“阿煦,我很满足,真想永远在你怀中做一个娇娇皇后。” 李煦亲吻她香汗淋漓的额头说:“六年前到如今,朕爱你已然深入骨髓,这是一种执念,生生世世都不会改变。” 深夜中,京城里暗暗地有不同的人马进入,皇宫宫门口禁军让队伍悄悄入内。 “齐晗将军,皇上已经在南书房候着了,请!” 南书房里,齐晗跪地叩拜。 “末将见过皇上。” 李煦扶起他说道:“三年未见,大将军依然意气风发。” 齐晗说:“此次,末将遵照皇上旨意共带回一万精兵,五千人埋伏在城内,另五千名将士已经入了皇宫,埋伏在太和殿附近的宫殿中。” 李煦说:“好,朕已经通知了燕郊的八千精兵,加上将军的一万人马,恭亲王他只有等死的份!齐将军回去整装待命,听朕的指令行事。” “末将遵命!” 次日,太后寿诞,在太和殿隆重的举行庆贺宴会。 李煦身穿龙袍常服,沈念身穿凤鸾常服和太后上座。 众大臣和众妃嫔都齐聚在大殿为太后恭贺寿辰。 奏乐响起,表演的是太后喜欢的京剧,太后满意的点头。 李煦朝正门口的禁军统领使了个眼色。 沈念看得明了,握住李煦的手,二人对视,默契甜笑。 几曲过罢,众人起身恭敬的叩拜:“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太后笑着说:“平身。” 殿门外,恭亲王身穿朝服,带着一个护卫,手里端着一个黑色的盘子,阔步走进来。 径直走到了御座之下最前方。 “微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 李煦眸光冷峻,说道:“恭亲王今日来的似乎有些晚。” 恭亲王抱拳作揖说:“微臣是为了准备一份大礼送给太后娘娘。” 众人都翘首看着,不知恭亲王会送什么样的大礼。 太后笑着说:“恭亲王有心了,哀家今日高兴,想和皇上讨个好彩头。” 李煦说:“母后请讲。” 太后说:“婉儿在冷宫已经受过半年,想必知道错了,哀家希望皇帝能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放她出冷宫,哀家一定会悉心教导她,让她日后安分守己。” 李煦看了眼沈念,阴鸷的笑着说:“恭亲王肱骨之臣,沈家又是身受皇恩的望族,朕一直都报有殷切期望,倘若景贵妃能改过自新,朕愿意放她一马。” 沈念听得明白,李煦是在暗示恭亲王悬崖勒马,可野心勃勃的恭亲王却笑着说:“皇上仁孝,老臣给太后娘娘敬献的贺礼,倘若能让皇上亲自打开并呈给太后,更显皇上仁孝明君典范。” 李煦冷戾的说:“好,朕允了。” 小许子接过那名护卫手中的黑色盘子,走上台阶,到御座旁躬身呈给李煦。 李煦看了眼门口禁军统领点头的暗示,知道此时皇宫内外埋伏的人马已经就绪,他又看了眼沈念,沈念的杏眼动容,也紧张的看着他。 李煦一把拉开黑盘子上盖的黑绒布,只见下面是一面古朴有纹理的铜镜。 李煦拿起来问道:“难道这就是沈家至宝九天乾坤镜?” 沈念觉得看着这面镜子,突然头晕目眩,有些恍惚。 恭亲王狂笑说:“不错,老臣对皇上忠心不二,献上这面宝镜,皇上可仔细观摩。” 李煦将九天乾坤镜拿在手中,翻看,镜子一圈有些看不懂的文字,突然镜面发出一道光击中李煦的脑门。 连沈念都被击得一个寒颤,她紧紧拉李煦的手,看到李煦的眸光凸显一种不认识的神情,空洞呆滞甚至还带着一份游离。 再一看恭亲王闭着眼睛,手指作出一个施法的动作。 “不好,皇上,您怎么了?” 沈念使劲的摇李煦,李煦仿佛木偶般无任何反应。 太后见状,问道:“恭亲王,怎么回事?” 恭亲王狂笑说道:“今日就是本王改朝换代之时。” 太后喝止:“恭亲王大胆,居然造反!来人将他拿下!” 恭亲王说道:“太后太过愚蠢,不配为我沈氏一族的领头人!” 说着袖子一挥,太后瞬间晕倒在座位上。 众人哗然,妃子们瑟瑟发抖,宰相说道:“恭亲王你怎敢造反?” 恭亲王说:“我沈氏是开国功勋,怎么不能拿下万里江山?你个愚蠢的老东西,平日里就和本王作对,本王第一个就了结了你!” 说着大手一挥,宰相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一个狠厉的血印子,被割破喉咙,瞬间倒地,吓得众人不敢发出声音。 妃子们都吓得趴在了桌子下面躲着。 沈念说道:“恭亲王,沈氏一族忠烈满门,你当真要让祖宗蒙羞吗?” 恭亲王说:“皇后,你不过是太傅的孙女,无权无势,本王就先不收拾你,让你看着皇上如何颁布退位诏书!” 此时皇宫门外,两股力量在厮杀当中,恭亲王的烈鹰队企图攻入皇宫,与恭亲王里应外合。 齐晗带着人马奋力抵挡,烈鹰队的卫队长吃惊:“为何会出现这么多人马?皇上调了边关的人马?” 齐晗喝令道:“小小江湖毛贼,居然敢闯皇宫造反?本将军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杀无赦!” 两队人马激烈厮杀,太和殿门口同样在进行厮杀。 一列人马跑进了太和殿,沈念一看他们居然穿着宫人的衣服。 尚书令说道:“恭亲王,你居然很早就把人带进来?” 恭亲王狂笑说道:“那还得感谢太后娘娘的寿辰,本王早把这里所有的宫人换成了烈鹰队!你们这些窝囊废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第163章 皇后薨逝 禁军统领此时带人还隐藏在暗处,李煦吩咐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暴露,他要的是让恭亲王全部暴露出来,然后瓮中捉鳖,但他没想到这面九天乾坤镜,居然控制了他的神智。 恭亲王施法朝李煦喊道:“皇上,还不赶紧拟退位诏书?” 李煦机械的说:“拟圣旨。” 小许子不得不搬上来桌子,拉开黄色卷轴空白圣旨。 李煦起身,拿起狼毫笔,缓慢又机械的写圣旨。 沈念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心想宋宣明为何还不来?自己是否现在就让禁军把恭亲王拿下,可看恭亲王的法力很强,如果硬来会伤到李煦。 书写了第一行,恭亲王满意的大笑,九天乾坤镜在他手心里发出银色的刺眼光芒。 沈念觉得自己被这道光芒所牵引。 突然殿门外宋宣明进来喊道:“大胆恭亲王,看看这是什么?” 他手里端着一个硕大的红木长盒走过来。 恭亲王看到说:“宋宣明你找死?” 此时禁军统领和燕郊的将士迅速带人围住了现场,宋宣明打开红木长盒,只见鸿蒙剑塔发出黄色的万丈光芒,并且迅速的飞到李煦身边。 李煦抬头,伸手,鸿蒙剑塔缓缓落在他手心,他脑门进去一道黄色的光,瞬间恢复了神智。 眼眸犀利的看着恭亲王说道:“大胆反贼,今日朕留你不得,拿下他!” 众将士拿着长矛和长剑朝他进攻,恭亲王一跃而起,念咒语操控九天乾坤镜发出光芒,瞬间刺伤禁军侍卫。 狂笑道:“小皇帝,本王所修炼之功法以一抵万,你能奈我何?” 李煦想鸿蒙剑塔会不会还有更好的用法, 他将剑塔甩了甩,只见长塔变成了一把长的宝剑,古朴庄严。 将沈念护在身后,挥动宝剑,抵挡恭亲王的法力,二人互相抵御了一炷香的时间。 李煦的剑法武功虽然不差,但他没有灵力支持,很快就无法抵挡,只见恭亲王使出最有力的一道功法朝李煦袭来,沈念看到这道极其凶猛的力量太强,势必会伤到李煦,飞速的挡在了李煦前面。 那股强有力,犹如长剑的力量击穿沈念单薄的身子。 沈念惯性反击,手往前抵御,挺了一下胸口。 发出强大的灵力,力量之强,让恭亲王后退十几步。 极强的灵力光芒中,突然出现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悬在空中,清亮的声音说:“爹爹,大梦初醒,您该收手了!” 恭王爷震惊:“念儿?是你吗?” 沈念说道:“爹爹以为昔日看到九天乾坤镜中坐拥江山的景象是真的吗?那是你的欲望形成的虚幻,并不是一种未来指向。” 恭亲王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本王明明在乾坤镜中看到我身穿龙袍,受万民叩拜!我是皇帝,我是天定的皇帝!” 他失去理智般朝乾坤镜再次发力,瞄准李煦。 沈念闭上眼睛,默念咒语,九天乾坤镜缓缓的朝她飞来,恭王爷伸手抓都抓不住! “念儿,听话,把乾坤镜给爹!” 沈念决然说道:“爹,女儿不会再让你犯错!就让一切都回归本真!” 她旋转手腕,一时间九天乾坤镜变成了若干小乾坤镜,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一道强有力的长戬刺向恭亲王的周身光圈。 两股力量冲击的瞬间,九天乾坤镜被击碎成了几片锋利的铜镜片,一片碎片直直地击中恭亲王的脑门,击穿了他的头颅,脑浆爆裂,倒地而亡。 鹅黄色罗衫裙的少女缓缓收起施法的手势,睁开眼睛,宋宣明惊喜的喊道:“念儿,念儿!” 少女沈念回头看了一眼李煦怀中的皇后,随着九天乾坤镜的碎片自动集合,一并飞出了太和殿,不知去向。 李煦要喊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却不知如何称呼,突然怀中皇后又吐了一口鲜血! “皇后!” 李煦扶住沈念,发出痛苦的咆哮。 沈念的唇角流出鲜血,胸口也流着血。 “宣太医!”李煦眼睛猩红,大声的喊道。 皇宫门口,齐晗已经拿下烈鹰队,赶来了太和殿。 进来看到沈念奄奄一息,他所看到的是皇后阮清姝的肉身。 “姝儿。” 小声的唤着,不由自主的靠近。 宋宣明在旁拭泪。 几个太医赶来,诊脉后摇摇头,跪在地上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不行了。” 李煦手里全都是沈念胸口流淌出来的鲜血,摇头喊道:“朕不信,朕不信,你们必须救皇后,否则朕杀光你们!” 沈念手颤颤巍巍的抚摸李煦的脸说道:“阿煦,别逼他们,臣妾自己觉得不行了,你要保重,照顾好咱们的孩子……” “不要!朕不许!不要你走!不要离开朕!” 李煦猩红着眼睛,泪流满面,头颅腔内的血液冲击,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念呜咽说:“我六年前就死了,能在阿煦身边六年,已经赚了……” 李煦哭着说:“不够,六年怎么够?朕要你长长久久,生生世世……小狐狸,不要离开朕,求求你!” 沈念还想抚摸他紧蹙的眉心,手却虚弱的耷拉下来。 李煦难以置信,手放在她鼻息间一试,竟然没有了气息。 大声呼啸:“不!朕不信命,不信命!朕是皇帝,是真龙天子,朕愿意把寿命折给你,你活过来好不好?” 众人见状都跪下,喊道:“求皇上保重龙体,节哀。” 李煦狠厉骂道:“滚!你们都滚!不要打扰朕和朕的皇后。” 抱着沈念哭了许久,突然怀中身子里出现一个虚无缥缈的皇后影子,齐晗第一个看到,惊讶的喊道:“姝儿?是你吗?” 李煦抬眸,看到皇后影子正深情的看着齐晗,千言万语都无法言表。 宋宣明已经哭成了泪人,此时揉揉眼睛,也看到了游离在空中的皇后。 皇后对齐晗说:“齐晗,我已经放下了,不怪你了,祝你余生平安顺遂。” 齐晗激动的说:“姝儿,是我的错,我不该……” 阮清姝转向李煦说道:“皇上,我也不怪您了,原本我进宫也不是您的错,现在我只有两个最后的请求。” 李煦哭着说:“你讲。” 阮清姝说:“第一,请皇上善待钰儿,他是皇上的骨血。” “朕会的。” “第二,请皇上恩准将我的尸首送出宫,生前我被困在皇宫里,死后想到自由的地方去,希望皇上不要把我安置在皇陵,我没有资格。” 李煦痛苦的问道:“那朕的小狐狸怎么办?她在哪里?朕若是放你出宫,朕到哪里去找到她?” 阮清姝说:“或许你和她还有别的机缘。” 第164章 一夜白头 说完,阮清姝最后看了一眼齐晗,灵魂回到了肉身,彻底的安息了。 李煦放声大哭,“宁儿,你回来,回来,没有你,朕怎么活?” 齐晗跪下说:“求皇上能允了皇后最后的请求,放她离开皇宫。” 李煦天子威仪,哭的声音震天动地,响彻整个皇宫,就连宫墙宫阙都发出万丈震动。 谁也不敢靠近他,他嗜血的眼眸仿佛随时都能杀人。 抱着沈念从晌午一直到黑夜,在太和殿一整夜,一直到翌日鸟叫的时候。 宋宣明进入大殿,哽咽的劝慰说:“皇上,您是天子,身系万民之福,万不可沉溺于悲伤,还需振作精神……” 李煦一夜之间没有了俊美,憔悴不堪,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缓缓放下皇后的尸体,冷戾说道:“把皇后入棺,送出宫,她不是朕的小狐狸,朕不会强留她……” “臣遵旨。” 小许子扶着李煦摇摇晃晃的回了南书房,关上殿门。 齐晗和宋宣明操办了皇后的入棺仪式。 齐晗说:“请宋大人转告皇上,末将会把皇后的棺木送到阮家宗祠陵墓园安葬。” 宋宣明拭泪说:“辛苦齐将军了。” 晌午的时候,漫天红霞,红色的宫墙,金色琉璃瓦,绿柳映衬红色宫墙,是一首最难述说的故事,是属于阮清姝悲剧完结的故事。 丧葬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皇宫,长街之上,老百姓听到是皇后娘娘薨逝了,都纷纷跪下叩拜送别。 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时间,京城上空笼罩了一层浓郁的悲伤气氛。 南书房后殿,李煦靠在沈念时常坐着的软榻边,抚摸软榻,呢喃:“小狐狸,你总是喜欢坐在这里,和朕撒娇说笑……” 皇宫里人人都知道皇上又哭又笑,仿佛疯了一样不正常。 倾盆大雨里,李煦身穿龙袍从南书房赤着脚,淋着雨跑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一片哭声,孩子的哭声,宫人的哭声。 李煦嘶哑的厉声喊道:“闭嘴!不许吵朕和皇后!” 瞬间,恢复了安静。 殿门关着,李煦抚摸每一个沈念待过的地方,猩红的眼睛流淌着热泪。 “小狐狸,朕不想当皇帝了,只想陪着你,你去哪儿了,只要你告诉朕,朕就去找你好不好?” 接连几日,李煦不停的喝酒,只有醉酒后恍惚间才能看到沈念嫣然的笑容。 坤宁宫内殿里酒气弥漫,全都是空的酒壶。 殿外报:“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进来,劝说:“皇帝,你要振作,你是一国之君,怎么能沉溺在儿女情长里?” 李煦喝令说道:“母后,你不是一直想把朕赶下天子宝座吗?朕今日就说了,朕不想当皇帝了,你满意了?” 太后看他颓废的竟说出这样的话,气得说:“你是哀家一手带出来的,怎可如此意气用事?你好好想想,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是祖宗的江山重要?你对得起黎民百姓吗?” 李煦哭着喊道:“朕对得起所有人有何用?他们和朕有什么关系?朕只期许一个心爱的女人,可上天非要夺走她,朕不服,朕不服……” 太后退出坤宁宫,走在路上问道:“哲郡王有信了吗?” 掌事嬷嬷说:“快了,哲郡王在路上了,大概有十几天就能到京城。” 太后狠厉的说:“皇帝再这样荒废朝政,哀家就真的不能容他胡闹了!” 皇后突然薨逝,各宫妃子人心惶惶,都集中到了琳琅殿找惠贵妃商量。 欣嫔最开心,大言不惭说道:“皇后椒房盛宠六年,却无福消受,还不是一样死了?” 刚说完,惠贵妃给她一巴掌,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皇后薨逝,你自当在这里哭个三天三夜,居然敢口出狂言!来人拖出去掌嘴五百下!” 欣嫔哭着喊:“姐姐,饶了我,我日后不敢了。” 惠贵妃眼中有泪,抱着杲杲说:“好孩子,日后怎么办呢?若是另选个刁钻的皇后,这几个孩子就有后娘了,皇后娘娘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皇上日后立一位贤德的皇后。” 兰嫔哭的像个泪人,说道:“日后再也不能和皇后娘娘说笑了,我口无遮拦,她从不训斥。” 就连元答应都说:“皇后娘娘人善良,元家倒台,她也从来没有刁难过我,上一次月例没发,她亲自让内务府核算查验……” 薛常在趁机巴结说:“依嫔妾看,惠贵妃姐姐仁德,皇上应该立姐姐为皇后。” 惠贵妃喝止说道:“可不能乱说,皇上在悲恸当中,风言风语都要命,明白吗?” 众妃子都点点头,她们也知道李煦的脾气暴戾,平日里只有对皇后才温声温语。 接连五日未设早朝,举国都沉浸在皇后薨逝的哀悼当中。 这日清早,坤宁宫门口,小许子和雪莹鼓足勇气,商量好进去给李煦更衣,送膳食。 打开殿门,进入内殿,看到一个高大男子靠在暖帐床榻边的地上坐着,他的眸光空洞,俊朗的五官被阴霾笼罩,一头雪白的长发垂到腰间,宛若谪仙气质。 手拿一壶酒,又哭又笑的呢喃呓语。 雪莹捂住嘴巴哭泣,小许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皇上,您怎么变成这样了?您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二人哭的泣不成声。 李煦嘶吼着命令:“滚出去!不要打扰朕和皇后。” 小许子和雪莹忙不迭的出了内殿。 小许子说:“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出宫去找宋大人,他说的话兴许皇上能听。” 雪莹哭着说:“好,你快去,皇后娘娘没了,皇上这样太可怜了。” 恭亲王府里,挂着白灯笼,全部都是白色纱幔布置。 因恭亲王造反,李煦喝令把他的首级悬挂在城门口以儆效尤,并且不让尸首下葬。 恭王妃只能悄悄的在府里设个灵堂祭拜。 同时这里放着沈念的棺木。 沈瑞带着宋宣明进来,宋宣明扶着棺木看到沈念,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念儿,六年了,我只在梦里梦到过你,今日还能看到你,真好。” 恭王妃哭着说:“宋大人是个痴情的人,只可惜念儿和你无缘。” 第165章 册封皇后 沈瑞说:“大妹妹的棺木这样放下去不行,还是要商量日子入葬才行啊!” 恭王妃赞同说道:“入土为安,念儿才好投胎好人家。” 几个人商议两日后将沈念入葬。 宋宣明问道:“这几日你们可有看到过九天乾坤镜?它说不定能让念儿复活。” 恭王妃说:“王爷造反那日,我一直守着念儿的棺木,有一瞬间似乎看到了金光闪烁,但不确定是不是我老花眼看错了。” 宋宣明对沈念复活还抱有希望,说道:“容在下再去找找高人询问,看念儿还能不能复活,毕竟她的肉身还完好无损。” 恭王妃听宋宣明说了沈念这六年来在皇后身体里的事,觉得不可思议,说道:“那有劳宋大人了。” 这夜,风雨交加。 朱窗被打开,雨泼洒到软榻上,李煦仿佛行尸走肉般,两耳不闻窗外电闪雷鸣。 醉酒困顿时,他甚至做了一个美梦。 虚无缥缈中,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朝他笑,追上去拉住她问:“你是朕的小狐狸吗?” 女子嫣然笑说:“皇上,您怎么连臣妾都认不出来了?” “宁儿,你去哪儿了?告诉朕,朕去找你。” 沈念莞尔一笑说道:“你是皇帝,怎么能不务正业?把自己弄的这样颓废不堪?” 李煦苦笑说:“小狐狸,人生不过百年,权势和江山于朕而言,不过是冰冷的东西,朕只要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忽而梦醒了,李煦回想这个梦如此甜美,晦暗的眼眸突然灵动起来,噌的站起身喊道:“来人,更衣,朕要去找皇后!” 洗漱后,面容恢复了光洁俊朗,小许子哭着用金冠束起他的白发。 一袭玄色金龙锦纹常服,浑身透着帝王的威严霸气。 出了坤宁宫,太阳照的刺眼,惠贵妃带着杲杲和钰儿过来,看到李煦一头白发,连忙跪了下来说:“皇上,节哀,保重龙体。” 杲杲和钰儿扑过来抱着李煦,哭着说:“父皇,母后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 李煦抚摸两个孩子的头,郑重的说:“父皇会把你们母后找回来……” 惠贵妃带着杲杲和钰儿看着李煦大步流星的离开皇宫。 皇宫门口,宋宣明看到李煦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禁军正要出宫。 见他一头白发,惊愕的说:“皇上,您怎么……” 李煦冷峻的说:“朕要去恭亲王府!” 一个时辰后,恭亲王府被禁军围住,恭王妃忙不迭出来接驾。 “老生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煦没做声,看到大厅里一个大大的‘奠’字。 一步一个脚印往那里走去,沈瑞赶紧解释说:“微臣谨遵旨意,不敢办丧礼,只是在府中小小悼念父亲,皇上恕罪。” 李煦走到大厅,看到一个棺木摆着,缓缓靠近,棺木盖子并未盖着,因恭王妃舍不得让沈念被闷在里面。 他看到眼前这个身穿鹅黄色罗衫裙的少女正是那日在太和殿运用乾坤镜的人,也是黎明时他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人。 沉声问道:“小狐狸是你吗?” 痴痴的看着沈念,虽她的相貌和从前皇后不同,但不知为何,就觉得看到的是同一种感觉,就连唇角都是熟悉。 李煦的眉梢从愁苦冷峻逐渐化为柔情温意。 宋宣明跟在身后,拭泪说:“九天乾坤镜自那日后不见踪影,实在不知道如何复活念儿。” 恭王妃跪下说道:“请皇上允许念儿入土为安,早日通往极乐世界。” 李煦深情注视沈念许久,威严的说道:“宣圣旨!” 大家不知为何,只能跪下听旨。 小许子打开黄轴圣旨,宣读道:“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沈氏嫡女沈念乃太后之侄女也。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其尚弘资孝养,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 这段圣旨里,李煦把沈念的身份没有写成恭亲王之女,就不是罪臣之女,而是特意写成了太后之侄女,尊贵体面。 恭王妃恭敬的说道:“老生惶恐,皇上仁慈,令沈家满门感召圣恩。” 恭王妃,沈瑞和沈琏都叩首谢恩。 宋宣明抱拳说道:“皇上此举恐难让臣信服,念儿脱离皇后肉身,就不再是皇后,皇上怎可再次将她束缚在皇宫当中?” 李煦霸气的挥了挥衣袖,阴鸷傲娇的说道:“无论沈念的人,还是灵魂,都是朕的妻,朕可以娶她千千万万次,无论她变成谁!” “求皇上收回成命,求皇上收回成命……” 宋宣明使劲的磕头劝谏,脑门上都是鲜血。 李煦喝令:“宋宣明,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想死马上滚!” 沈瑞拉着宋宣明去了偏厅休息。 大厅里,只剩下李煦和棺木里的沈念。 李煦坐在棺木前,温柔的说:“小狐狸,朕明日带你回皇宫,能每日看着你,和你说话,朕已经满足……” 这夜,电闪雷鸣,李煦起身,对沈念柔声说道:“宁儿,不怕,朕在。” 忽然从空中飞过来一道闪电直击棺木,李煦被击到了一丈之外。 宋宣明听到动静从偏厅赶过来。 那道闪电过后,九天乾坤镜从沈念的身体里飞出,旋转中乾坤镜里出来一个银色头发,银色短裙的精灵,她的耳朵很长,面部如同婴儿又更加成熟。 大笑一声,瞬间院中被风吹动的树枝静止,除了悼念大厅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被凝固静止。 李煦问道:“你是谁?” 精灵尖笑一声坐在了棺木角上说道:“俊皇帝,同样都是白发,为何你的比我的更丝滑?莫不是有龙气庇佑?” 说着飞到他身边贪婪地吸了一口龙气,被李煦一拳挡开。 “果然是真龙天子护体。” 宋宣明说:“请问阁下可是来自九天乾坤镜里?” 精灵说:“总算有个见识高的。不错,我乃九天乾坤镜的镜魂,也可以叫做镜灵。我的职责是世代守护九天乾坤镜。” 李煦问道:“那沈念呢?你可有办法将她复活?” 镜灵飞到他肩膀上说道:“年轻皇帝,不要这么着急嘛,听我慢慢说。” “九天乾坤镜乃上古神器,而沈念是它命定的主人,也就是说无论沈念轮回多少次,她都是九天乾坤镜的主人。” 李煦激动的说:“既然如此,你一定可以复活她对不对?朕愿付出任何代价。” 第166章 沈念复活 李煦激动的说:“既然如此,你一定可以复活她对不对?朕愿付出任何代价。” 镜灵饶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说:“天下没有白来的福利,原本沈念再次轮回的时间已经到了,既然你想复活她,那必须付出一个条件。” “请讲。” “倘若用皇帝陛下十年的寿命换取沈念的复活,您愿意吗?” 李煦想都没想说道:“朕愿意。” 镜灵难以置信的说:“权力巅峰的皇帝居然答应的如此痛快?……不过倘若这样做,显得我对主人不够义气,这样,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你能让主人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做造福一方的皇后,我就不拿取你的十年寿辰,反之……” 李煦说道:“反之,如果一年后,沈念执意离开朕,朕愿意让你拿走十年寿命。” 镜灵鼓掌说道:“皇帝陛下,您想好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您可是皇帝!” “想好了,朕绝不反悔。” 宋宣明激动地说道:“宋某也愿意自折阳寿换取念儿复活,皇上身系万民,不可冒险,宋某更合适!” 精灵笑说:“看来我主人的魅力不小,难怪六年前她非不肯转世……不过,我呢,只需要皇帝的龙寿,其他人于我修炼无益。” 宋宣明只能叹气作罢。 电光火石间,镜灵悬在空中对着沈念施法,九天乾坤镜发出五彩光芒,犹如甘霖雨露普照沈念周身,渐渐得她的脸上不那么苍白,发出莹粉的光泽。 一盏茶的功夫,镜灵收回法力。 李煦焦急的问:“为何沈念还没有苏醒?” 镜灵呼一口气说道:“别着急啊,待日出之时,就是她苏醒之时,俊皇帝,记住了,你我之间的盟约不能让沈念知道,否则交易作废,明白吗?” 说完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回到了九天乾坤镜中,九天乾坤镜又飞入沈念体内墟顶之中。 李煦难以置信这神奇的一幕,揉了揉眼睛。 屋外静止宁静的屏障被打开,又出现了雨的声音,风的呼啸。 李煦说:“宋宣明,希望你能替朕保密。” 宋宣明跪下:“皇上,您为何要做这样的交易?” “为她朕愿意。” 二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棺木到破晓时分,都困顿无比,尤其是李煦多日不眠不休,此时昏睡了过去。 第一道阳光出现在天际的时候,棺木中沈念的手指动了一下,紧接着眼珠转动了一下,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眸,看到了光,眼睛被刺激的连忙又闭上,半眯着眼睛适应后睁开。 要起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手摸两边被挡着,才知自己在棺木中。 宋宣明听到动静,赶紧起身,看到沈念,激动的唤道:“念儿?” 沈念沙哑着嗓子说:“宋宣明?” 李煦一下子惊醒,站起身趴在棺木上看到沈念提溜着大大的杏眼,澄澈明亮,正定定的看着宋宣明,他们二人脸上都洋溢着久违重逢的喜悦笑颜。 李煦心情复杂,有欣喜,有心酸。 唤了声:“小狐狸。” 沈念才转头看了他一眼,毫无感情地问道:“你是谁?” 李煦的手紧握棺木,青筋爆出,强忍着心酸说:“朕抱你出来。” 刚要碰到,沈念哑着嗓子骂道:“登徒子……别碰我。” 宋宣明说:“皇上,还是让微臣来。” 李煦霸气的喝令:“朕的妻,朕自己抱!” 他本就长得高大修长,躬身长臂膀进去放在沈念的脖颈下,一手放在柳腰下,将她抱出了棺木。 沈念身上的衣裙因为六年来的腐化,瞬间化作灰烬洒落在地上,露出肌肤如雪的玲玲身子。 宋宣明连忙别过脸去。 李煦取下身上的玄色龙纹披风将娇小的她整儿裹住,连玉足都没放过。 此时刚好是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恭王妃和沈家两兄弟慌忙跑进来,看到沈念复活激动到差点尖叫。 “念儿!” “娘!” “大妹妹!” “大哥!” “大姐!” “你个臭小子!” 沈念看了一圈,问道:“婉儿呢?” 众人都不吭声,沈瑞说:“婉儿在皇宫里,日后再细说。” 恭王妃激动地说:“快,快请皇上到东厢房去!” 李煦抱着沈念去往东厢房,这种感觉太不真实,却又那么真实,眼眸犹如被万丈水墙冲刷到模糊不清,眼角涌着热泪。 沈念本想挣扎,看到这个面若冠玉的男人居然哭了,哭的模样还挺俊美,不忍心再挣扎闹,只是仔细的观察他,总觉得很熟悉。 到了东厢房,刚进门,李煦就黑着脸把门关上,其他人被挡在门外。 沈瑞看宋宣明的眼睛红红的,说:“走,宋兄,今天是好日子,该喝酒庆贺。”拉着他去了花厅。 恭王妃边哭边笑说:“赶紧的,去给大小姐准备些汤汤水水,我得赶紧去给念儿准备沐浴用品,干净的衣裙。” 沈瑞还趴在门上偷看,被恭王妃拉走。 “娘,你干嘛?我就看看大姐姐。” 恭王妃说:“你爹刚犯下那样的大罪,皇上没有怪罪咱们,已经是天赐的恩情,日后要更加谨慎才好。” 东厢房原本就是沈念住的屋子,很宽敞,里面有很多女儿家的摆设,挂着很多丹青。 李煦放她在床榻上,眼眸幽黑的定定注视着她。 沈念被盯的发毛,连忙拉了锦被挡住自己的身子。 她的声音清亮柔美,问道:“你自称朕?是我朝皇上?” 李煦点点头,眸光温柔却又透着不适应。 他还在适应这张新的面孔,这是他的小狐狸吗?她什么都忘记了,不记得她的阿煦,不记得他们六年的美好时光。 “您头发虽是白的,可脸生的俊逸隽美,是不是有什么病症啊?” 李煦靠近她的脸,坏笑说道:“放心,朕没有隐疾。” 沈念反应了一会儿,突然脸一下绯红,心想关我何事? 李煦说:“只要你回来,朕做什么都愿意,如今得偿所愿,区区白发算得了什么?” 沈念提溜着狡黠的眸子,说:“皇上,臣女与你似乎没有什么关联,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八岁那年皇宫里,您的鄙视令臣女终身难忘。” 第167章 和离?想都别想 李煦趴在她面前,痴痴的说:“朕错了,不该鄙视你,如此,你是否就不会排斥入宫?” 李煦伸手要抱她,沈念往后缩,像一只受伤的小狐狸,眼中带着防备,李煦不忍心,缩回了手。 坐在她旁边,柔声说:“明日朕带你回宫。” 沈念惊愕:“回宫?为什么?” 李煦说:“你是朕册封的皇后,自然要回宫。” “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 沈念头埋进锦被,良久伸出小脑袋说:“那个,皇上,您不知道我这个人毛病特别多,沈琏都说我不像个女人……” 李煦宠溺地问:“所以呢?” 沈念说:“能和离吗?其实我有中意的人了……” 话音未落,唇瓣就被微凉的薄唇附上,李煦手固定着沈念的后脑勺,让她躲闪不得,沈念大脑空白,彻底懵了,感觉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憋死。 李煦放开她,长指陶醉的抚唇角,点她眉心,霸道地说:“和离?想都别想,你-----沈念-----生生世世都是朕的人,插翅难逃!” 沈念倒抽一口凉气,嫌弃地使劲擦嘴巴,杏眼怒缜骂道:“堂堂皇帝,怎可如此……登徒子!” 李煦痴痴的注视着她,沉声道:“宁儿,你从前也这样和朕撒娇……” 沈念怒缜:“宁儿是谁啊,我是沈念!” “从前朕给你起的名字叫桑宁,莫道桑榆晚……” 沈念同情的问:“桑宁是您的皇后?是继后?臣女怎么记得,皇上娶的是阮氏嫡女阮清姝?” 李煦眼眸一聚,勾她下巴说道:“原来六年前,你就如此关心朕娶得是谁?” “京城人尽皆知的事,说皇上拆了一对好鸳鸯……” 此时,沈念看到白发皇帝竟满含莫名其妙的热泪说:“怪朕当年执意不愿娶你为后……”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想着要嫁到皇宫。” 李煦一听,动容的热泪一下子收住,冷峻的说:“无妨,如今娶你也是一样!朕会从这里一直将红毯铺到坤宁宫,百里红妆,娶你进宫……” 沈念安抚他说道:“皇上,您别激动啊,咱们慢慢捋捋……” 李煦转过身去啜泣拭泪。 沈念想有一件事她必须要调查下,六年前自己是怎么死的? 厢房门外,恭王妃恭敬的说:“皇上,请您先到前厅用些膳食,老生给念儿沐浴梳洗更衣……” 李煦霸道说:“把东西准备好,朕来给皇后沐浴更衣!” “什么?不行!” 沈念往前扑表示反对,光溜溜的玉肩露出来,又缩回锦被。 恭王妃迟疑了一下,让人进来给屋内的浴盆加热水,摆放了许多沐浴用品,看了一眼沈念,恭敬的退出了厢房。 厢房门关上,屋内气氛有些暧昧紧张。 “皇上,我自己可以……” 李煦伸手要拉被子,沈念喊道:“即便你我成婚,可如今还未到嫁娶那日,是不是应该尊重我!” 李煦从刚才拿进来的新衣裙中抽出明黄色的衿带,递给沈念说:“把这个给朕戴上,这样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你就可以安心沐浴,可好?” 沈念想既然他不肯出去,蒙上眼睛比不蒙要好。 接过衿带给他蒙上眼睛,还伸手试了试。 李煦一把揭开锦被,稳准狠的抱起沈念,慢慢走到了沐浴盆,躬身温柔的放她入水,竟没有溅出一点水花。 沈念不禁被这份温柔短暂陶醉。 “皇上,你去那边坐,别累着了。” 刚说着,李煦已经抽过旁边的小木凳子坐在浴盆旁,沈念诧异他蒙着眼睛是怎么把周围的事物掌握的如此明白? 骨节分明的大手掌舀起一手心的水往沈念的玉体上泼洒。 沈念轻抚长发,看到海棠纱窗外的阳光,感念活着真好。 李煦用水泼洒到她后背,轻声问道:“舒服吗?” “嗯。” 他搬过来小木盆,里面有温水,放了玫瑰花精油。 “来,朕给你洗头发。” 沈念温顺的头靠在大木盆矮的一端,李煦的长指轻抚进她黑缎般的青丝里,轻柔的按摩头皮…… “皇上,您怎么如此温柔?” 李煦没做声,因为他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蒙在眼睛上的衿带。 拿软布擦干了头发,取下浴袍将她包裹好,抱到了床榻上。 沈念赶紧钻进锦被。 李煦拿过来干爽的衣裙,准确的拿出其中最轻薄的絷衣,低醇道:“来,伸胳膊。” 沈念试他的眼睛到底有没有蒙好,怎么会这样准确的做这些事? 到系胸边的系带,往后躲,自己飞快的系好。 轮到穿下身,偷偷抢先把裙子和云丝裤拉到锦被里。 “皇上,剩下的我自己穿。” 李煦没反对,转过去身,缓缓取下衿带,递给她。 沈念一摸衿带居然湿漉漉的?这是眼泪浸湿的,这个皇帝是个哭包?啧啧,比女人眼泪还多。 李煦闷声陶醉在半喜半忧中,身后递过来一个淡黄色的丝帕。 回头看到杏眼澄澈的心形脸,正同情的看着他,不禁破涕为笑,接过锦帕,撒娇说:“朕要皇后给朕拭泪。” “我不是皇后!您自己擦。” 李煦一把抱紧她,感概的说:“从此刻开始,朕不会再哭,因为你回来了,既然你有自己的名字,朕以后就叫回你的本名可好?” 沈念同情的轻抚他后背,心里唏嘘,皇帝真可怜,皇后薨逝,他这是疯的不轻啊! 他试着叫了一声:“念儿?” “在。” 沈念想出去撒欢,李煦却不让她出去,把膳食搬进屋给她喂。 “将就吃点,明日回皇宫,朕让御膳房做你最爱吃的。” 沈念狡黠的眸子转了一下问:“皇上,您真的要娶我?” 李煦舀了一勺燕窝羹到她唇边说:“朕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所谓嫁娶,势必要两厢情愿……三书六聘……情投意合……” 边说边观察,见李煦的脸越来越黑,只好退而求其次说:“皇上娶臣女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回宫筹备一番,如此才更显您重视臣女。再者说成婚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不然有可能不吉利。” 沈念心想先把他骗走,再做打算。 第168章 自杀是误会 李煦拿锦帕擦她嘴角说:“朕是皇帝,怕什么不吉利?不过好好筹备一番这个建议不错,朕要用最隆重的规格迎娶你为后!” 沈念嫣然明眸,笑而不语。 撤了餐食,李煦温柔的问:“念儿累吗?想睡会儿吗?” 沈念心想,鬼才累,在棺材里躺了六年,最不缺的就是睡觉。 却假装说:“皇上英明,臣女真的有点累,要不您先回宫?” 李煦扶她躺下,悉心的掖好锦被。 把她额前耳边的碎发整理好,柔声说:“睡,朕守着你。” 沈念被高大帝王的柔情似水弄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转过身装睡。 许是沉睡刚醒,又吃了些汤汤水水,在柔软的床榻上,她竟安心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睁开眼一片昏暗。 心想这下终于自由了,起身,要往床榻下去。 被榻边的高大身躯挡住。 酥腰被扣住,低醇的问:“念儿想去哪儿?” 沈念手一摸,皇帝还没走? 迟疑中已经被揽在怀中,坐在他膝上,犹能感受到耳畔扑来的热气,淡淡的男性松木荷尔蒙的香气。 “皇上,要不要把烛火点上?” 李煦轻柔抚摸她的耳垂,温声说:“本就是黑夜,为何要点烛火?” 沈念耳朵被撩拨的酥酥痒痒,直缩脖子,说道:“您难道没有国事处理吗?为何一直在这里?您是明君……” 李煦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沉声说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更何况这是夜里,谈何国事?” 沈念往床榻上蹿,李煦扶她二人一起躺下,能感觉到她偷偷往里面挪了挪。 “你在黑暗的地方独自待了六年,一定很孤单害怕,日后朕都会陪着你,保护你。” 沈念拉了下锦被,被他说得话暖到,把锦被往他那边放了放,说:“夜里冷,皇上也盖点。” 翌日清早醒来,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吓了一跳。 沈琏和恭王妃正在床前,定定地注视着她。 “大姐,你终于回来了!” 沈琏和沈念拥抱,沈念说:“让姐姐看看,长高了不少,娶妻了吗?” 沈琏吐吐舌头,躲到一边,恭王妃坐在榻边,娘儿自当又是一番相拥落泪。 “这下好了,念儿回来了,还成了皇后,沈家祖宗保佑啊!” 沈念说:“娘,我不要嫁到宫里去!” 恭王妃说:“别胡说,皇后的册封诏书都下了,岂能儿戏?” 沈念看恭王妃的认真劲,不忍争执,问道:“对了,六年前我是怎么死的?” 沈琏和恭王妃一脸懵,沈琏说:“大姐,你不是拒绝进宫跳河自杀的吗?就在护城河边上。” “我?跳河自杀?怎么可能?活着多好,我才不会干那种失智的事情!” 恭王妃一脸错愕,拉着她手问道:“当年,你爹逼你进宫,太后娘娘下的懿旨封你为皇贵妃,你不愿意,想和宋宣明私奔,难道不是如此?” 沈念一想,当时确实动过和宋宣明私奔的念头,不过后来改变初衷了。 原来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不愿进宫,为情所困,自杀的?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此时厢房门外,一个月白色的高大男子站着,透着阳光显得温润如玉。 “宋大人?” 宋宣明眼眸含情望着沈念,纵有千言万语诉说不清。 恭王妃起身拉着沈琏出了屋子,宋宣明缓缓走进来。 沈念含笑说:“宋宣明娶妻生子了吗?” 宋宣明笑的极其不自然,坐在榻边,想要伸手抱沈念,却用理智抵挡着。 “宋某孑然一身,此生挚爱只一人。” 沈念别过头甜甜的笑,心头暗喜,宋宣明难道还在等她? “念儿,当年是我犹豫不决害了你。” 沈念洒脱地说:“不怪你,当时我约你是想告诉你,我决定进宫了。” “什么?”宋宣明吃惊,难以置信,原来这六年来想的都是错的? 沈念说:“我爹野心勃勃,我劝说无望,心想还是进宫,这样关键时刻或许能够力挽狂澜,告诉皇上我爹的野心,挽救沈家满门。” 宋宣明思索问:“那你为何跳江了?” 沈念问:“我当时给你送去的信,你看了吗?” “我收到信,酉时赶过去,你已经……” “酉时?我约你的是申时啊!你怎么来晚了一个时辰?” 宋宣明错愕说道:“我收到的信上确实写着酉时,难道是有人改了?念儿,你再好好想想,当日可有什么不对?” 沈念想了半天,说道:“我只记得申时去了护城河边等你,后来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宋宣明气愤的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谁会害你?” 沈念看他一如从前那样温润,不同的是显得更加成熟稳重。 二人眸光相对,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宋宣明拉过沈念的手,温声说:“念儿,你回来真好,我感觉生活又有了光彩。” 沈念很想问他,如今你愿意带我浪迹天涯吗? 可这种话不是应该男子对女子说才对吗?宋宣明不说,就是不想带她走,或许这六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 心头失落,抱着双臂发呆。 “念儿,我知你不想入宫,今日我就进宫再去劝谏皇上,或许……” 宋宣明想到李煦用十年寿命和镜灵做交易的事,心有不忍,没再说下去。 沈念叹气:“圣旨已下,谁能忤逆?” 二人沉默不语许久,宋宣明说:“念儿,出去走走,宋府的玉兰花开了许多,是你喜欢的,还有鹅黄酒,也是我们共同酿造的方子。” 沈念却没了心情,闷声说:“宋宣明,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宋宣明踌躇着起身,依依不舍的出了厢房,在门外,他靠在窗边,泪流满面。 倘若给了沈念希望,带她离开,那李煦怎么办?有悖君臣之道!可想到失而复得的心爱之人再次投入他人怀抱,这份痛又如何面对? 自古忠义两难全,却被他遇上了。 李煦回到皇宫,到南书房,精神奕奕的批阅奏折,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天下都一改悲伤萧瑟,变得朝气勃勃。 第169章 美男子别跑 内务府和司尚居的尚宫们都立在南书房,听从李煦的指派。 “朕要你们拿出最高的水准操办迎接皇后入宫的事宜。” “谨遵皇上旨意。” 内务府总管和尚宫们,小跑着回去拟定方案和礼单。 李煦虽一头金冠束白发,却难掩喜色。 “小狐狸,再过两日,朕就接你回宫!” 小许子在旁边感动的哭,终于皇上又活过来了,不然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皇宫里,妃嫔们听说皇上重新册立了一位皇后,都错愕不已。 坤宁宫里,惠贵妃遵照李煦的旨意,重新布置屋内陈设。 柳嬷嬷抱着小皇子,唏嘘说:“哎,难为我们皇后,薨逝了才不到一月,又要迎接新皇后了!” 雪莹也在旁边伤感的抹眼泪。 惠贵妃说:“这是好事,至少这位新皇后能让皇上展颜,为国为民都是喜事!” 柳嬷嬷撇嘴说:“只可惜了瑞王殿下,大公主,小皇子和小公主,马上就要被后娘管着了。天下哪里后娘是好的?” 惠贵妃叹口气,谁说不是呢? 慈宁宫里,掌事嬷嬷跑进来,笑着说:“大喜事啊!” 太后说:“何事?哲郡王到京城了?” “娘娘,沈家郡主复活了!” “什么?沈念去世六年复活了?别懵哀家!” “是真的,皇上还亲自下了诏书要迎她入宫为皇后!” 太后一下子从贵妃榻上坐起来,一脸惊喜,“这么说是真的?哀家的大侄女要成皇后了?” “是啊!听内务府的人说,就是三日后,皇上要迎她入宫!宫里此时都在操办这事呢!” 太后惊叹:“这可真是奇事!总归是好事!” 京城集市上,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热闹景象,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放在各色各样的摊位上,一片欣欣向荣的氛围。 沈念身穿鹅黄色罗衫裙,双耳发髻,左看看,右看看,哪里都新鲜。 “冰粉店?” 指指招牌,命令道:“去给姐姐买碗冰粉,要多多的水果和核桃仁!” 沈琏翻个白眼说:“得嘞,小的这就去给您买!” 二人一路吃一路逛,一直到了天擦黑。 沈琏看到前面的怡红楼,心痒痒的说:“姐,要不咱们去那里面逛逛?” 沈念一看招牌,拧他耳朵,骂道:“好你个不学好的,长了几岁还是这个德行,说,这几年我不在,你逛了多少窑子?” 沈琏求饶说:“也没几次,还不是娘给我娶得娘子不解风情!幸好早死了,不然我这辈子都完了!” “姐,这里面的果茶京城难寻,你要不去尝尝?” 沈念咽了下口水,平时她最喜欢甜品糖水。 “果真?妓院里会有好果茶?” 沈琏继续忽悠:“姐,现在妓院也与时俱进,不但姑娘要漂亮,餐食茶饮也得好,生意才好。去,去。” 沈念往前走,问道:“京城现在就没有那种,可以看表演,最好是有美男子,茶饮甜点还精致的地方?” 沈琏气得说:“你还说我色痞子,你不也是?惦记美男子!” 沈念没理他,进了一家抄手店。 要了一碗红油虾仁抄手,吃的别提多美了。 感叹:“活着真好,不然没法吃这么香的东西了!” 沈琏说:“有一家叫御清台的雅楼,里面有歌舞表演,而且还是美男子表演,是京城贵女们爱去消遣的地方,去不去?” 沈念说:“乖弟弟,你早这样不就好了。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沈琏想到初雪,那娴静柔美的模样,唇边甜笑。 “有是有个,不过她没看上我。” 沈念笑说:“这姑娘眼光不差,看不上你就对了!” “姐!你太过分了,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 沈琏突然想起初雪在宫里当女官,拉着沈念说:“姐,你到宫里当了皇后,把我也带进去。” “你想干嘛?” “我就能见到那个小美人了!” 沈念白了他一眼,她才不会进宫呢!她的理想是去看山山水水,做一个自由的人。 华灯初上,沈念跟着沈琏进了御清台雅楼,专门选了二楼的位置,这样视野更好。 雅楼里陈设高雅,已经有很多贵女,贵妇们在吃着甜点,等待表演了。 沈念喝了口牡丹白茶,不住的点头,“这家牡丹白茶入口不干涩,带着香气。” 上来不少小吃甜点,她像小仓鼠一样一直往嘴里塞。 沈琏说:“姐,你这样要吃成大胖子的,小心皇上不要你了!” “那才好呢!” 她只是因为在棺材里睡的时间太长,对食物的渴求度出奇的高。 从空中纱幔上飞出一个白袍的骨骼清奇的俊美男子,蒙着眼睛,手拿一把长萧,边飞舞边吹箫。 “啧啧,太美了!这个男子虽蒙着眼睛,我也能猜到他长的仙姿绰约。” 沈念提起一壶酒喝的豪迈,人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得过看着美男,吃着美食呢? 接连喝了几壶酒,越发的放肆,对小儿说:“去,把刚才的美男子叫来,我和他好好聊聊人生理想。” “贵客,那可是我们雅楼的台柱子,邀请他来,得另花一百两银子。” 沈念霸气的拿住钱袋子,打开里面全是金元宝,小儿马上跑去请刚才表演的美男子。 不一会儿,美男子缓缓走来,浑身透着邪魅之气。 坐下来,声音捏尖说道:“贵客,是您找我?” 沈念杏眼流转,脸颊泛红,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听你长萧吹得自有一番情怀,邀你痛饮一杯酒。” 美男子接过沈念的酒杯,刚要喝,被身后一个高大男子从后衣领提了起来。 李煦身穿玄色锦龙常服,高大提拔,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冷戾的脸闪着幽黑的光,足以让人打个寒颤。 美男子连忙往后躲,扭头顺势跑了。 吓得沈琏起身,怯怯的看着李煦。 沈念喊道:“美男子,你别跑啊!我可是花了一百两!” 李煦坐下,看着她小脸娇媚如月,脸颊红的像两朵艳丽的桃花。 低声问道:“念儿,这里好玩吗?” 沈念迷迷糊糊还以为他是美男子,笑着说:“好玩,你吹的箫很好听,来,喝酒,再给我吹一首!” 说着拉李煦的手,塞酒杯。 李煦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下走。 此时雅楼里,全都是禁军侍卫,所有人都待坐在位置上,不得走动。 看着一头白发的高大男子抱着一个醉了的娇媚少女下楼,都小声揣测:“这是谁啊?这么大的场面?你看这个美男子虽然头发白的,长的却实在矜贵隽美!” 李煦把沈念抱上马车,禁军侍卫才从雅楼里撤出来,跟在马车后面护卫。 第170章 汗,逃跑失败 沈念在他怀中,呢喃呓语,纤纤玉手抚摸到一个弹性十足的地方,不由的多揉捏了几下。 “好软啊……” 李煦被撩拨的低头狠狠的亲了一口樱唇。 手捏住娇媚如月的粉脸,气急败坏道:“堂堂皇后,居然去那种地方,还找男人喝酒?” 沈念醉笑说:“酒好喝,我打算提着一壶酒,牵着一匹马,穿着一身黄裙子,去游走江湖!” 李煦眸光微定,臂膀却搂她更紧。 “你想要自由,可朕暂时给不了你……待孩子们长大了,有他们守护江山,那时朕带你去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可好?…” 禁军侍卫将恭亲王府团团围住,李煦抱着沈念进门,沈瑞吓得半死,看到后面沈琏羞眉臊脸的跟着,便知是怎么回事。 “皇上,念儿刚苏醒,对外面的世界颇多好奇……” 李煦不怒自威,抱着沈念进了东厢房,沈瑞赶紧关上门。 提溜着沈琏的耳朵小声骂道:“你个臭小子,带你大姐去哪儿了?皇上脸色如此难看?” 沈琏说:“大姐你还不知道吗?她但凡见到美男子就要和人家勾搭几句,这个毛病早点让皇上知道也好,免得到时候去了皇宫被人家退回来,那才叫丢脸!哥,要不等大姐嫁到皇宫,咱们连夜搬家?让皇上退货都找不到门……” 沈瑞给他一脚,说道:“臭小子,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鬼心思?从前你也不赞同念儿去皇宫,如今倒变了?” 沈琏说:“哥,你在宫里见过初雪小美人吗?” 沈瑞说:“她?你就别想了,人家已经有钟意的了!” “谁啊?” 沈瑞当然知道初雪喜欢宋宣明,不忍打击沈琏,说道:“你还是正经的用功读书,等秋试榜上有名,那时好女子才会看上你!” “别小瞧人!” 无论怎样,沈琏已经认定了初雪,非她不娶。 厢房里,李煦注视着沈念,比划着她的模样,不知为何,竟忘记了从前皇后的样子,仿佛六年来的皇后就是如此。 “连睡着流口水的样子都如出一辙,还不承认你是朕的小狐狸吗?” 李煦长指抚了一下沈念唇边,触碰间,心脏跳动加快,这是心动了?回想起几年前沈念初到皇宫,自己对她就是如此。 睡到半夜,沈念翻身,李煦捞她过来。 听到她呓语:“宋宣明……” 一下子气得跳起来,低声怒问:“你不愿意嫁给朕,是对宋宣明余情未了?” 翌日清早,沈念在弹性十足的胸膛上趴着,小手挠来挠去,李煦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啊!” 睁开眼,看到到一张俊朗带着不知是怒气还是深情的脸。 “我一定是在做梦……”又闭上了眼睛。 李煦捏她脸,没好气的说:“那个美男子毫无阳刚之气,你看上他什么了?看来念儿的审美急需提高。” 沈念娇笑说:“嘿嘿,他自然没有皇上俊美……” 李煦被夸舒服了,问道:“那朕做你夫君,你是赚了还是亏了?” 沈念转着狡黠的眸子说:“原本以皇上的相貌和才华,我是赚的,可……” “可什么?” “可是皇上女人太多……不是良配!” 手捏住她柔软的下巴,邪魅说道:“朕很清白,冰清玉洁,念儿大可放心……” 沈念心想,骗鬼呢!有哪个皇帝是干净的? 看她一脸不相信,李煦放大招,“朕保证:你入宫后,朕不去其他宫,不看其他女人,如此念儿可放心了?” “这,大可不必……皇上,您这么优秀,完全可以娶一位名门闺秀做皇后,我真的难以胜任……” “你一直做的很好,要相信自己。” 二人谈的毫无契合点,沈念赶李煦回皇宫,李煦想到确实有些事需要去处理。 走出恭亲王府的时候,对沈瑞说:“后日皇后入宫,朕希望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翰林院总使的位置还空着,朕很看好你……” 沈瑞谦恭道:“微臣不是那种为了高官厚禄出卖自己妹妹的人。” 李煦阴鸷道:“侍郎家的许千金娴静端庄,朕想给她赐婚,不知哪家的才子相配?” 沈瑞马上改口,拍胸脯说:“皇上,后日微臣一定让念儿顺利嫁入皇宫,皇上放心!” 李煦最后交代:“记住,不许让宋宣明进王府半步!” “是,皇上!” 大婚前夜,沈念穿着夜行衣,拿了一个包袱,偷偷摸摸的到后院爬墙。 扔上去一个钩子挂在墙上,一拉很结实,蹭蹭蹭的往上爬,爬到上面坐在墙上,霸气的说:“臭皇帝,想娶我?我才不要到红墙里做怨妇呢!” 刚要往下跳,头忽然发晕,听院内有人喊她:“念儿,看这里!” 沈念回头,朦胧中看到沈瑞和沈琏……“我走了,兄弟们保重啊!” 刚说着,就昏了过去,失重跌在了墙下的厚锦被上。 沈琏说:“哥,这样多不仗义?大姐要走就让她走嘛……” 沈瑞骂道:“你懂什么?龙颜震怒时,如何交代?我看皇上对念儿很用心,她嫁入皇宫不会受苦的!” 二人把沈念用大锦被一裹,一前一后扛在肩上回了东厢房。 恭王妃正等着,看到沈念被抬回来,才松了口气。 翌日清早,送彩礼的队伍由皇帝特命的大婚专使持节带队,自太和殿出发,出太和门中门,一路浩浩荡荡来到了恭亲王府。 沈念迷迷糊糊被架着梳妆打扮,头很重很昏沉,朦胧间看到红绸到处都是,很多人从门里出来进去。 “咦?我不是爬墙走了吗?” 恭王妃哄说:“念儿,你要乖乖的,皇上再好也是天子,不可太过逆反,娘不想看到你浪迹天涯,流落在外……” 哭着给她戴上凤冠,凤冠华丽无比,黄金凤冠精雕细琢,镶着一圈大颗东珠,又垂着一圈饱满的珍珠。 府里的嬷嬷感叹:“这可太奢华了,想必皇上是真的喜欢咱们大小姐。” “时辰差不多了,来,把大小姐扶到外面。” 沈念被蒙汗药弄的有气无力,两个嬷嬷拖着她刚要出门,看到院中走进来一个白发,身穿红色龙纹喜袍的高大男子。 第171章 帝后大婚 恭王妃连忙喊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李煦快步走近,抱起沈念,走出院中。 府里的人议论:“原本嫁娶时新郎是在府外迎亲的,更何况皇上本该在宫里才对,怎么如此屈尊来府中接新娘?” 沈念晕晕乎乎,李煦看她一眼说道:“你这兄长为了自己的亲事还真是过分,居然给你下这么多蒙汗药!看朕回头怎么收拾他!” 放在凤辇里,沈念摇摇晃晃趴在了软垫上。 李煦索性上了凤辇,搂着她坐直。 京城长街之上,全都是红毯,百姓都在路边恭敬的观赏。 禁军侍卫浩浩荡荡,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红绸,场面浩大。 李煦摇摇沈念,唤道:“念儿,醒醒,等过了这条街,就会有百姓叩拜,你还睡呢?” 沈念清醒了许多,要往下扑腾,“我不要嫁给皇上!” 李煦看她实在迷糊,掰起脸,低头靠近,深情的含住樱唇,摩挲间抵开贝齿,温柔的找寻芳香空间里的小舌纠缠。 沈念心跳加快,瞬间清醒,使劲的推他,李煦的吻从轻柔到深吻,吻到他自己喘息,才放开她。 此时刚好到了京城主干道,沈念擦嘴骂道:“登徒子!” 李煦指指前方,笑着说道:“你看,这么多的百姓看着,皇后要注意形象,保持微笑。” “我才不是皇后!” 沈念看到路边的老百姓跪下叩拜:“祝皇上和皇后娘娘百年好合,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瞬间,觉得身上有了一种责任,她是百姓口中的皇后了? 看她眸光微定,李煦威严喊道:“平身,今日朕和皇后喜结连理,所有来观赏的百姓,皆有赏!” 凤辇停下,禁军统领和侍卫抱上来几大箱金叶子。 箱子搬到凤辇上,李煦说:“来,皇后给大家撒金叶子!” 沈念吃惊的问:“我来撒?” 李煦点点头,看着老百姓期待的模样,沈念从箱子里捧出一怀抱金叶子,起身往人群里撒去。 因有禁军侍卫,老百姓不敢踩踏,只是欢喜的捡自己面前掉落的金叶子。 凤辇慢慢向前,沈念犹如天女散花,撒了一路,这种心情实在太美妙。 六大箱金叶子洒完,刚好到了皇宫门口。 沈念看到门口有很多朝臣身穿官服等待,还有裙子颜色不同的娇艳女子,难道是众妃嫔? 李煦先下了凤辇,沈念被他掐腰抱下来。 一路红毯,李煦牵起她的手,二人非常缓慢的走着,还有宫人在两旁撒花瓣,奏乐。 走了不一会儿,李煦突然打横抱起沈念。 “干嘛?” 李煦说:“朕等不及了,这样走太慢!” 沈念偷笑这可真是世上最心急的新郎官。 抱着走到了昭明殿的台阶下,放她下来。 严肃的说道:“这里开始,必须朕牵着你一同走上去。” “为何?” “从这里上去,到太庙祭祖,如此你才算是真正记入皇室宗祠的皇后。” 不说还好,这一说,沈念直往后缩,要跑。进了太庙,岂不是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后了? “那个,皇上,我还没想好……” 李煦阴鸷道:“恭亲王谋反的事朕看需要好好的再查一查,看有没有遗漏的同犯……” “算你狠,够阴险!” 沈念只能乖乖的被他牵着上台阶,两边各是众朝臣和众妃嫔。 众妃嫔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薛常在说:“这个新皇后怎么这么年轻貌美?这下咱们更没戏了!” 她说的不错,沈念六年前死时不过及笄之年,在棺材里六年容貌一点没变,如今一如刚及笄的少女般娇嫩明媚。 惠贵妃说:“看起来,这个新皇后不似那么难相处。” 兰嫔说:“那可不好说,没点本事能让皇上在皇后薨逝一个月不到,就娶她进宫吗?” 欣嫔尖酸说道:“那可真是狐狸精…” 旁边的元答应拉她,说:“你不想活了!” 红色的凤鸾礼服长托尾有两米长,尽显华贵,沈念被声势浩大,且庄重的场面簇拥得,不得不端庄起来。 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 手中拿着红色如意玉面罗扇,头上的镂空凤冠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好容易走完台阶,到了昭明殿外,又进入太庙,场面更加庄重肃穆。 太庙内,李煦郑重焚香过头顶,内官宣布册立沈念为皇后诏书,沈念跪着接过皇后金印和金册。 李煦面色庄重,祷告后将香插入金龙香炉中,扶沈念起身。 郑重的说:“从此刻开始,念儿就是真正的皇后,是朕的妻,朕定会爱你,护你,宠你……” 沈念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懵懵懂懂的被他牵着出了太庙,众朝臣和妃嫔都跪下叩拜:“恭贺皇上和皇后娘娘喜结连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煦威严的说:“平身!” 沈念抬眸看到李煦白发上的黄冕都凸显着帝王之气,一瞬间对眼前的他产生了崇拜和仰慕之情。 愣神时,李煦已经抱起她走下了漫长的台阶,在众人注视中往坤宁宫而去,一路皆是红毯。 他的神情冷峻,沈念觉得他不是在做新郎,反而像是告慰某种情怀,问道:“皇上,你不高兴吗?” 李煦眸光中升起一些雾蒙蒙的水气,唇角上扬说道:“朕是太高兴,能娶到念儿,朕三生有幸。” 到了坤宁宫,皆是大红绸带搭起彩架,大红双喜字、吉祥联语、吉祥图案、剪纸处处可见,一片喜气洋洋。 宫人们跪下,叩拜问安,说吉祥话。奏乐的唱起了《交祝歌》。 沈念看到两个小孩,一个大点的男孩子有她高,一个小点的女孩子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穿着粉色的锦缎裙。 看他们的神情中带着伤感,不知为何心里痛得揪了一下。 李煦将她放在凤鸾软榻上,柳嬷嬷和初雪端过来交杯酒,二人绕着对方胳膊喝下交杯酒,完成合卺礼。 坐在凤鸾软榻上,钰儿和杲杲走到跟前,直勾勾的看向沈念。 钰儿没做声,杲杲气呼呼的说道:“父皇骗人,根本没有把母后找回来,她不是我母后!” 说着哭了起来,柳嬷嬷抱着她安慰。 第172章 洞房之夜 李煦板着脸说道:“钰儿,杲杲,过来叫母后,给母后请安奉茶。” 沈念一看后面两个嬷嬷手中还抱着两个小孩子,一个不到一岁的男宝宝,一个同样大小的女宝宝。心想这一窝孩子全都是薨逝了的那位皇后生的?可真能生啊! 自己马上就成这窝孩子的后娘了? 钰儿到底大些,虽然不高兴,还是拿过茶杯,面无表情的递给沈念道:“母后请喝茶。” 沈念含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说:“正好,我有礼物送你们。” 然后从袖筒里使劲的掏,掏了左边拿出几个纸皮包的杏皮糖,又从右边袖筒里掏出了几颗纸皮龙凤酥糖。这些糖果是她在清早梳妆时从盘子里偷偷塞的…… 拉过钰儿的手,放在他手心说:“你是钰儿啊,长的真俊,这个糖可甜了,据说吃了此糖的人能实现心中所愿。” 钰儿哀伤的说:“真的吗?我的愿望是让母后回来,我想她。” 殿内气氛陡然尴尬,沈念摸他的头说:“真是个孝顺的乖孩子,你母后知道你念着她,会很高兴的。” 杲杲大眼睛盯着糖果看,沈念起身拖着红色凤鸾长裙尾,到柳嬷嬷身边,伸手把她抱起来,道:“公主,你也想吃吗?” 杲杲点点头,沈念给她两颗糖,不知为何眼中温热涌泪,抱着这个孩子心里那样踏实,又抱了龙凤胎,情不自禁的亲了几下,真是奇怪,脸上已经泪水连连。 沈念觉得自己是被皇帝套路了,一看李煦居然和她一样,虽维持着天子威仪,但那眼眸明显泛红有泪光。 柳嬷嬷和雪莹偷偷抹眼泪,初雪更是伤心从前那个和自己有半分亲缘的姐姐真的不在了。 李煦低沉威严的声音说道:“你们都退下。” 众人马上退出主殿,关上了殿门。 沈念转悠观赏殿内,看着坤宁宫的陈设,到处都透着熟悉。 李煦缓缓走近,从身后环抱住她,沈念惊了一下,感受到身后男人低沉的呼吸,带着伤感,柔声安慰道:“皇上,您一定很爱先皇后,这里的陈设到处都能看出生活的气息。” 指了指海棠纱窗边软榻上的珊瑚矮炕桌说:“我猜你们一定经常在那里用膳食?或者看书?” 李煦低声问:“为何不是在左边的鸡翅木圆餐桌用膳?” 沈念脱口而出:“圆餐桌用膳自然没有坐在软榻上用餐舒服,坐在矮炕桌上,既可以看到窗外的风景,吃累了还可以靠在软垫上……” “念儿你从前就是这样想的。” 沈念不知他什么意思,看他心情低落,宽慰道:“皇上放心,倘若我留在皇宫,一定会对几个孩子视如己出。” 心想反正给皇帝先画个大饼,这话的前提是留在皇宫,但事实上她才不会傻到真的留下来做笼中鸟,金丝雀。 “朕相信,因为他们就是你的宝贝。” “皇上还真是不客气啊!” 李煦热气扑在沈念的脖颈上,酥酥麻麻,她使劲的往前缩,想挣脱怀抱。 “念儿,你再看看凤鸾暖帐,觉得有何感想?” 沈念一看,硕大的凤鸾床榻,乌木床架,床榻上铺着厚厚的白裘皮毯,这睡上去软绵绵也太舒服了……” 看到红色纱幔上有金色喜字和祥云如意图案,心想皇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他想洞房? 假装说:“倒没什么感想。” 然后人往殿门的方向使劲挪。 李煦抚摸她绵软的耳垂,邪魅说道:“念儿可知,你我大婚此时轮到什么步骤了?” “这个……” 李煦转过身,低头靠近她的脸,沈念慌张的闭上眼睛,却感觉李煦把她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了下来,放在了紫檀木柜上。 看到她雪白的额间红红的印子,心疼的吹吹,薄唇附上亲了亲。 “辛苦念儿了。” 抱起她放在了床榻上,半蹲着脱下她的红色登云履鞋。 柔声问道:“念儿现在想去沐浴吗?” 沈念两手抱紧酥胸,说:“不想,一点也不想。” 李煦坐在她旁边说:“那好,咱们明日再沐浴,朕服侍你歇息。” “皇上服侍我?” 沈念惊愕,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皇帝是在暗示她作为皇后,现在应该服侍他歇息? “那个,皇上,我觉得那边的软榻睡着也很舒服,我想去那边睡,可以吗?” 霸道拒绝:“朕不允!” 李煦环抱她解下红色宝石玉带,脱下最外边的凤鸾喜服,里面是一件红色祥云红絷衣。 沈念麻溜的钻进大锦被,李煦起身自己脱了红色喜服,挂在了乌木衣架上。 上了床榻拉锦被,沈念死死拽着。 李煦此时一身红絷衣,轻薄质地,胸肌起起伏伏,透着精干健硕的挺拔身材,沈念不由的盯着看了会儿,咽了一下口水,害羞地头埋进锦被。 李煦邪笑着躺在旁边说:“朕已经和皇后成婚,皇后不但可以大胆的看,还可以摸……” 说着手伸进锦被拉她的手放在胸口,侧着身对着她。 纤纤玉手碰到健硕的胸肌,触电般的感觉,真软真有弹性啊。 李煦趁机钻进锦被,二人在昏暗的大龙凤锦被里,充满了暧昧气息。 强制掰过她,拉入怀中,宽慰道:“朕不会硬来,念儿别怕,朕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 沈念头抵在他臂弯,松了口气,心想你早说嘛,吓人家一跳。 心里盘算怎么能从皇宫逃出去,最好还不让皇帝迁怒家人。 想着想着,在宽阔的怀中实在太舒服,睡着了。 李煦怀抱沈念,躺在凤鸾暖帐内,失而复得的心情,也睡的甜美。 破晓时,窗外鸟叫了,他轻轻起身,亲沈念的额头,小声说:“念儿,朕去上早朝了,你再睡会儿。” 没睡多久,沈念翻了个身,听到殿外有喧嚣声。 睁开眼,殿门开了,雪莹进来,恭敬的说:“皇后娘娘,各宫的妃嫔们来给您请安。” “请安?这么早?” 沈念坐起身,念叨:“做皇后真辛苦,这么早还要接见皇帝的小老婆们……” 雪莹和宫人们服侍她更衣,梳妆。 殿外,众妃嫔站立等待,欣嫔说:“怎么这么久?这个新皇后够能睡的。” 薛常在说:“不知道昨晚她和皇上有没有那个……” 惠贵妃清了清嗓子,提醒她们闭上嘴巴。 第173章 六年前真相 兰嫔在旁边打哈欠,说道:“先皇后从来不让咱们这么早来请安,为何今日大家非要这么早来给现在的皇后请安?” 林昭仪说:“谁也不知道新皇后是什么样,今日若是不来早点请安,万一她怪罪,咱们岂不是失了礼数?” 众妃嫔纷纷点头称是。 殿内,沈念妆造完毕,头昏脑涨,这是还没睡醒。 雪莹问:“娘娘,您是坐在哪里?” 沈念看了眼主殿的上座,说:“还是在软榻上。” 雪莹小声念叨:“从前皇后娘娘也是喜欢坐着那里接见妃嫔。” 殿门打开,惠贵妃带着众妃嫔进来,沈念看到这些花红柳绿,一下子来了精神,心想,我得好好看看皇帝的后宫团。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念粗看过去,位份高低不同,妃嫔大概有二十个。 高位份的其实已经不剩几个,惠贵妃先说:“皇后娘娘初来宫中,若是有什么不适宜的和臣妾说,我必当好好为皇后娘娘安置。” 沈念看着惠贵妃觉得很熟悉,又看她比自己年长些,温和大气,笑着说道:“那就有劳惠姐姐了。” 这声惠姐姐,引得惠贵妃眼眸温热,从前沈念就是这么叫她的,忙点点头。 众妃嫔依次上前介绍自己,沈念每个都上下打量,心想,皇帝的后宫团真算的上国色天香了,揣测他到底几天翻一次绿头牌?最宠爱的是哪个妃子? 众妃嫔都知道新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不敢轻易的造次,和从前对沈念不同,显得特别的谦恭有礼。 众妃嫔跪安后,沈念说:“先皇后人肯定不错,后宫团才这样一团和气。” 雪莹说:“先皇后人很宽和,宫里没人说她不好的。” 说完赶紧认错说:“奴婢话多了,娘娘别介意。” 沈念说:“怎么会呢?我不介意。” 忽然她想起沈婉儿也在宫里,于是问道:“沈婉儿在哪个宫?今日为何没来?” 雪莹想了一下说:“娘娘问的可是冷宫里的景贵妃?她也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是您的妹妹吗?” 沈念点点头,因为有一件事她一直没和别人说,六年前自己唯一和沈婉儿说决定进宫了,难道她的死和沈婉儿有关? “雪莹,你陪我去趟冷宫,我想去看看她。” “是,娘娘。” 这是沈念第一次在皇宫里溜达,宫人们都恭敬的立在一旁,看她走过偷偷议论:“新皇后也喜欢穿鹅黄色的衣裙?虽说和先皇后长的不一样,可神情和走路的姿势一模一样啊!难怪皇上会这么快娶她进宫为后,想必是太过于怀念先皇后。” 这话被沈念听了个清楚,冷笑想:臭皇帝,我说呢,原来你是因为这个非娶我进宫不可的!还装的那么深情! 到了冷宫,推开门,里面萧瑟冷清,先看到一个发髻凌乱的女子,念念叨叨,看着神智有些不清。 听到有人进来,连忙跪下喊道:“皇上万岁,您来放嫔妾出冷宫了吗?嫔妾再也不敢干坏事了!” 使劲的磕头,雪莹小声说:“这是令嫔。” 沈念点点头,往里走,主殿里面一片昏暗,刚进去从殿门边窜出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身穿蓝色裙子的女子出来,沈念看她长得细眉细眼,虽然穿着简朴,倒是清爽干净。 她审视沈念,雪莹说:“李婕妤还不拜见皇后娘娘?” 李婕妤顿了一下,连忙跪下:“嫔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心里有颇多感概,从前沈念赏识她,她才一直在景贵妃身边做卧底,最近在冷宫先是听闻皇后薨逝,又在昨日听到喜气洋洋的帝后大婚,今日竟见到了新皇后。 沈念说:“李婕妤起来,景贵妃在哪里?” 李婕妤带着她往里面走,到了内殿,看到一个女子身形消瘦,面如枯槁,发髻却梳的十分光洁,头戴金步摇。 正靠在破旧的榻边拿着一个景泰蓝手镯擦拭。 沈念一眼认出这个景泰蓝手镯是她当年买的,共有一对,一个送给了沈婉儿。 沈念缓缓走近,心中不知是悲是喜。 沈婉儿抬眸,看着沈念许久,突然弹跳起来,往床榻里面躲。 沈念到榻边,轻唤:“婉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是姐姐啊!” 沈婉儿惊慌的喊道:“你是鬼,你是鬼!你不是早死了吗?为什么还来吓我?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沈念愣住,伸出的手缩了回来,严肃的问她:“婉儿,当年我只和你说了要进宫的事,你还记得吗?” 沈婉儿眼神惊恐,说道:“爹爹都决定让我进宫了,可你非要改变主意,我是不会让你进宫的!我才是沈家权倾朝野的女儿!我要做贵妃,做皇后!” 沈念动容,想起了最不愿想起的一幕。 六年前,恭亲王府厢房里,沈念郁闷的说:“婉儿,姐姐决定进宫了。” 沈婉儿哭着说:“不行,我不让姐姐进宫。” 当时她以为沈婉儿是舍不得自己才会哭。 沈念写了一封信说:“我打算和宋宣明把这件事说清楚,不耽误他。” 沈婉儿殷切的说:“姐姐,我帮你去给宣明哥哥送信。” 沈念想也没想就给了她,几个时辰以后她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百合莲子羹。 “姐姐,你放心,信已经送给宣明哥哥了,这是百合莲子羹,你尝尝。” “婉儿怎么变得如此懂事,姐姐真高兴,你也吃。” 沈婉儿说:“姐姐吃,若是你进宫了,就吃不到咱们府里的味道了。” 想到这些,思绪拉回来,沈念问道:“婉儿,你给我吃的百合莲子羹是不是有问题?” 沈婉儿蹲在床榻上,抱着头,惊恐的说:“姐姐,是你逼我的,我喜欢宣明哥哥,可他只喜欢你!我想进宫,可你要进宫!” 沈念套她话,问道:“莲子羹里有迷魂药?才会使我在申时失了理智,跳了护城河?” 第174章 景贵妃死 沈婉儿心虚吓得瑟瑟发抖,喊道:“姐姐我错了,你快走,你赶紧去投胎!别来找我!” 沈念狠厉的说:“沈婉儿,你好好看看这里。” 沈婉儿转头,看到窗外透过来的阳光照在芳馥倾城的沈念身上,顿时更加惊愕:“你,你不是鬼?你怎么活了?” 沈念冷笑说:“婉儿,你为了一己私欲,害我在棺材里六年,难道不觉得有愧吗?” 沈婉儿吓的阵阵尖叫!瞳孔惊恐!忽然一下子倒在了床榻上,眼睛瞪直昏死了过去。 沈念靠近,喊道:“婉儿别装死,这套对我没用!” 却见她不似装的,手放在鼻息间一试,竟然没有了气息! 门外脚步声传来,李煦脚步沉重的走进来,李婕妤跪在地上,恭敬道:“启禀皇上,嫔妾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务。” 李煦扶住沈念的肩膀,蒙住她的眼睛,柔声道:“念儿,忘了这个人,她死有余辜,不值得你多看一眼。” 沈念控制不住还是流下了眼泪,毕竟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李煦说道:“李婕妤任务完成的不错,朕言而有信,封你为贤妃,赐居甘泉宫。” 李婕妤激动的叩头说道:“臣妾谢皇上隆恩,谢皇后娘娘隆恩。” 李煦抱着沈念出了冷宫,李婕妤最后鄙夷的看了一眼景贵妃,说道:“贵妃娘娘,你一定不知道每日喝的茶水里有慢性毒药?” 出了主殿,令嫔抓住她的衣服,喊道:“你凭什么可以出去?你不能走!” 李婕妤甩开她,骂道:“蠢货!” 然后意气风发的出了冷宫,还伸了一个舒展的懒腰,对着太阳沉声说道:“皇后娘娘,我本是小丞县的女儿,进宫做了最低阶的才人,受尽凌辱,是您的信任让我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妃位,李茉儿永远不会忘记娘娘。” 说着跪下,对着太阳的方向,虔诚的磕了三个头。 李煦抱着沈念慢慢的走,沈念一言不发。 “想哭就哭,朕会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人将她送回恭亲王府下葬。” 沈念觉得浑身冷,趴在他颈窝处问:“权利和野心真的比感情重要吗?我爹是这样,婉儿也是如此” 李煦宽慰:“对于没有人性的人来说,历来如此。” 到了御花园假山处,指着那里问:“念儿还记的那儿吗?连枝跟波斯国师认亲那夜,朕抱你看月亮,在那里……我们恩爱缠绵……” 李煦说着脸上竟有害羞红云出现,沈念不知所然问道:“假山有密道?皇上该不会还有地下皇宫?有宝藏吗?” 李煦宠溺摇头,抱着她继续往前走,宫人和散步的妃嫔看到都感叹,皇上对新皇后的宠爱更甚先皇后,要么怎么说男人最没良心呢!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回了坤宁宫,入了内殿,沈念看到多了一个紫檀木案台,上面放着许多奏折。 李煦放她在软榻上说:“朕打算每日下早朝后到这里办公,这样可以和念儿一直在一起。” 沈念心想你不就想监视我吗?还说的这么动听。 “皇上,您不需要接见朝臣吗?在这里恐怕不方便?” 李煦此时已经坐在了紫檀木案台前,拿起奏折指指旁边,“朕可以去偏殿会晤朝臣,不会打扰皇后。” 沈念不得不佩服皇帝的狡诈,雪莹服侍她净手后,呈上阿胶乌鸡汤。 “娘娘,快趁热喝。” “好香啊,你怎么知道我爱喝鸡汤?还放了阿胶党参?” 李煦唇角带笑,他自然知道,他还知道她这几日要来月事,需要提前补血。 沈念看了会儿书,无聊想画丹青,顺手拉开矮炕桌的抽屉,看到里面除了笔墨纸砚,还有一叠画。 拿出来一看,这画的不就是眼前的皇帝吗? 这是先皇后画的?她的笔锋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别说画的惟妙惟肖,抬眼一看,阳光从海棠纱窗泼洒进来,照在李煦身上,他冷峻专注的看着奏折,龙眉凤目俊朗非凡,不由犯花痴盯着看了一会儿。 抽屉下面还有两张,拿出来一看是一只红狐狸,笑的时候眸子狡黠含笑,还有一张是红狐狸和一条狂啸在上方的金龙,交首而伴,这是皇帝和先皇后?两人真是恩爱啊! 又想起今日宫人说自己和先皇后相像,不禁心里气闷,臭皇帝根本就是睹物思人,把她当替身! 两下子合起抽屉,开始筹划逃出皇宫的计划。 想让皇帝松懈防备,首先要取得信任,营造出她不会逃跑的假象。 此时殿门口,钰儿和杲杲趴在门廊偷看。 沈念招手说:“两个宝贝,过来。” 钰儿和杲杲走近,一副审视的模样,上下打量沈念。 沈念一把捞杲杲上了软榻,抱在怀里。 钰儿坐在他旁边,试探的问:“你会打小孩吗?” 沈念一听呆住了,假装张大嘴巴,吓唬说:“我不会打小孩,但我会吃小孩……哇……哇……” 逗得杲杲和钰儿大笑,李煦看着他们,脸上洋溢出幸福温暖的笑颜。 杲杲奶声奶气说:“漂亮姐姐,你能教我写字吗?” 沈念拿出棉连纸说:“好啊,我写的簪花小篆称得上京城一流。” 扶着杲杲的手教她写字,写了一会儿,杲杲说:“咦,漂亮姐姐教我写的字和母后教我的一模一样。” 钰儿使劲的点头,问:“母后用左手写字,你也用左手写字?” 沈念笑说:“我能用左手干很多事,比如打马球。” 李煦想起去年春天打马球的情景,那时自己吃惊沈念居然左手执月杖,马球技术堪称精湛。 “你能教我们打马球吗?” “明日咱们就去挑小马,如何?” 沈念本想推脱,但看到兄妹俩期待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拒绝,说道:“好啊,改日我教你们。” 一看李煦龙眉凤目皆是喜气,沈念心想:腹黑帝,你这是绑着我当后娘! 明眸皓齿翻了个白眼,竟也把李煦迷得五迷三道,吓唬说道:“钰儿,杲杲先出去,父皇和母后有话说。” 杲杲说:“我也要玩老鹰抓小鸡!” 沈念问:“什么老鹰抓小鸡?” 第175章 娇媚骗保证书 钰儿看李煦黑脸,拉着杲杲跑出内殿。 殿门关上,李煦靠近沈念,眼眸中透着危险的小火苗,电的沈念浑身不自在。 一个往里凑,一个使劲躲,李煦伸手要捞她,沈念噌的一下子窜开,往软榻另一头跑去。 李煦上了软榻,追着她跑,两个从软榻跑到地上,又跑进暖帐里。 沈念气喘吁吁,香汗淋漓,鹅蛋脸上透着粉莹光泽,扔过来一个鹅绒软垫,李煦接过,坏笑说:“念儿,老鹰抓小鸡的意思明白了吗?” 然后一步步靠近她,沈念伸起玉足,踢他:“臭皇帝,不许过来!” 李煦一把捞起柔弱无骨的她在怀,两只修长的臂膀禁锢的她动弹不得。 在她耳边柔声说:“念儿,今日你逃不掉了……朕要你…要定了” 沈念越挣扎,二人身体的摩擦越大,接触越紧密,李煦呼吸越沉重,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沈念变了策略。 强憋出几滴眼泪,啜泣起来。 李煦心一下软了,勾起她的脸,心疼得问:“怎么了?朕弄疼你了?” 沈念抽泣颤声说:“我害怕嘤嘤嘤……” 李煦赶紧放松了禁锢,轻柔的环住她,说道:“朕的错,不该吓你,念儿别怕。” 沈念偷笑,假装委屈,娇声说:“皇上,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克服恐惧的,好吗?” “好。” “那咱们喝点酒?” “喝酒?” 沈念点点头,蹿下床榻,从殿内桃木柜中精准的找出两瓶酒,摆在珊瑚矮炕桌上。 李煦心想:你个没良心的女人,忘了阿煦,忘了孩子,倒是一点没忘酒放在哪里! 二人坐着猜拳喝酒,沈念说的全是自己知道的,李煦作为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皇子,对民间的谜题知之甚少,一时间被沈念灌了不少酒。 眸光迷离,看到鹅黄色的少女,不禁痴笑说:“皇后,你终于回来了,我是阿煦,快叫阿煦……” 沈念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酒后吐真言,你就是把我当先皇后了!我才不要当替身!” 从抽屉里拿出笔墨纸砚,娇声哄他说:“皇上,念儿愿意做皇后,您能不能写个东西让我放心?” “什么东西?” “就写不管我犯什么错,皇上都不会怪罪沈家人,如此,我才好放心的留在皇上身边。” 李煦抱着她脸颊亲吻,痴情的说:“皇后,只要你留在朕身边,即便你要这天下,朕也可以给你,你是朕的心头肉,脊上骨,是朕的命……” 沈念听他这样说,不由的眼睛温热,这真是个痴情的皇帝,只可惜心爱的皇后早死,不过这关我什么事? 想着又下了狠心,央求道:“皇上,写嘛,写嘛……” “好,朕写。” 虽然李煦醉了,字写的歪歪扭扭,但好在内容是对的,沈念心满意足的把保证书收起来,塞进袖筒里。 李煦捧起她的脸,迷离的眼眸落在娇艳欲滴的唇上,深情含住吸吮,沈念周身每个细胞都被电流击中,懵懂间闭上了眼睛,他有力的小舌抵开贝齿,直冲而入侵占甘甜的香津润泽。 “念儿,别离开朕好吗?” 李煦吻着吻着竟哭了,沈念擦他眼泪说:“哎,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可能是谁的救赎,你心爱的人早走,你只能自己坚强起来。我有我的人生,我想找到一个全身心爱我的男人,我不可能做替身……对不住了,皇帝陛下。” 抚摸他隽美硬朗的下巴,仿佛被牵引般粉唇亲了一下薄唇。 竟觉得那样的契合,过电般的悸动。 “见鬼了,我肯定是六年在棺材里没见过男人,对好看的男人才没抵抗!” 把李煦扶到软榻上躺下,还给他盖上锦被。 作为太后的侄女,进宫为后,必然要去趟慈宁宫问安才合礼数。 沈念带着雪莹去了慈宁宫,太后欣喜不已,赏赐了不少礼品,哄着她说:“念儿,你和皇帝是有缘的,一定要给咱们沈家争气,抓紧怀上皇子,日此才能在宫中站稳脚跟。” 沈念假装答应:“侄女知道了。” 心想,干嘛要生孩子?生孩子就是九死一生,才不要生。 翌日清早,李煦酒醒,把昨日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看到沈念还在熟睡,亲了亲她,悄然起身去上早朝。 沈念看他离开,一咕噜爬起来,准备今日逃出皇宫。 偷偷换宫婢服,雪莹跪在地上恳求:“娘娘,您不要走,皇上和皇子公主好容易才缓过来,您走了他们会崩溃的。” 沈念叹口气说:“时间长了,他们会接受现实的,皇上一定能再选一名贤德的皇后,我真的不适合当皇后。” 殿门开了,沈念连忙躲到纱幔后面,看到钰儿走进来。 他走过来,对雪莹说:“你先下去,谁都不要乱说。” 雪莹点点头,出了内殿。 钰儿从纱幔后面把沈念拉出来,小大人模样问道:“你真想出宫?不打算回来了?不打算做父皇的皇后了?” 沈念说:“我喜欢自由,我想去游历山水,闯荡江湖,看遍锦绣山河……” “如果不想让本王告诉父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沈念问:“什么条件?” 钰儿傲气的说:“带上本王,我就不告诉父皇这个秘密。” “这怎么能行?你一个小孩子……再说你父皇要是发现我把你拐带走了,还不把我砍了?不行不行!” 钰儿假装往外走说:“那行,我现在就去通知父皇!” 沈念一想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丢掉,说:“那好,你跟我出去要听话,能做到吗?” 钰儿马上跑过来,喜笑颜开说:“能,本王还会武功,能保护你!带上我,我们一起游历天下,做一对劫富济贫的侠客!” 沈念看他小身板,翻了个白眼,钰儿神秘的从身后抽出一把宝剑说:“怎么样?信了?我剑术比我父皇还强几分呢!” 二人偷偷摸摸的赶往宫门口,沈念算好此时正是早朝时分,沈瑞的马车一定在宫门口。 果不其然,在宫门树林附近看到了沈府马车停着。 马车车夫看到沈念,辨认半天,吃惊的问:“大小姐,您不是当皇后了吗?怎么这身打扮?” 第176章 顺利出宫 车夫看到她,辨认半天,吃惊的问:“大小姐,您不是进宫当皇后了吗?怎么这身打扮?” 沈念说:“这是个秘密,我现在要出宫办点重要的事。” 车夫问:“那大公子呢?” 沈念说:“我哥一个大男人,自己知道怎么回梅园,不用操心他。” 然后拉钰儿上了马车后面放书的隔断里,自己也爬了上去,二人躲在蓝布帘后面,原本惴惴不安,可没想到非常顺利的出了皇宫。 拐过了东街,沈念带钰儿下了马车。 钰儿比她还兴奋,“漂亮姐姐,父皇管的紧,本王很久没出宫玩了。” 沈念笑说:“小意思,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 钰儿兴奋拍手道:“然后明日咱们就出发去闯荡江湖!” 沈念笑着应承,心里盘算带钰儿先玩一会儿,然后把他送回王府,自己偷偷的出城,如此算对得起皇帝了。 二人手拉手在京城集市上逛,沈念熟门熟路的带钰儿逛了好几条街,吃了最有名的龙凤酥,甜果茶,糖葫芦。 走到一家卖玩具工艺品的店门口,钰儿停下脚步,沈念看他望着橱窗发愣,说:“钰儿,你看上什么了?我买给你。” 带他进了店门,钰儿看着货架发呆,神情忧伤,沈念瞅了眼,从上面取下一个陶响球,摇了摇,问道:“钰儿,可是看上它了?” 钰儿点点头,竟哭了,手接过陶响球,颤着声音说:“我娘怀杲杲的时候,我从御花园捡了陶响球玩,后来听连枝说那个陶响球里有不好的药,让她早产差点死掉……” 沈念听得泪眼婆娑,把他揽在怀里宽慰:“好钰儿,你又不是故意的,你娘不会怪你的,不伤心了。” 钰儿嚎啕大哭:“可是她再也回不来了!她对我最好,旁人都说她不是我亲娘,可我当她是我母亲……我好想她……” 沈念抚摸他后背,两个人抱着哭成泪人,店铺老板从里面出来说:“哎呀,你们别哭了,把我感动的,这个陶响球算我送你们的。” 沈念拿出银子说:“老板,这是我送给我家孩子第一份礼物,你可不能抢。” 拉着钰儿出了玩具店,说:“钰儿,那边有家京城有名的抄手店,咱们去饱餐一顿可好?” 钰儿破涕为笑,二人又买了烧鸡,到抄手店点餐,钰儿说:“我五谷不分,你来点。” 沈念说:“那钰儿就来份鲅鱼苋菜抄手。” 钰儿惊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鲅鱼馅儿的水饺?” 沈念神秘的说:“我猜的呀,哈哈哈……” 晌午,带钰儿大包小包回了恭王府,恭王妃一看吓得要死。 “念儿,你怎么不在皇宫,偷跑回来了?” 沈念说:“我带瑞王殿下出来逛逛。” 恭王妃狐疑的把二人迎进去,钰儿看哪儿都新鲜,跟着管家去玩了。 沈念从袖筒里掏出一张纸给恭王妃,“娘,你放心,皇上已经写了保证书,即便我走了,他也不会怪罪你们的。” 恭王妃抹眼泪说:“娘舍不得你出去瞎逛,你就不能让娘省省心。” 却又知道沈念的倔脾气,不敢再强逼她,怕她马上就跑,假意说道:”行,娘同意了,你先歇歇,明日再走。“ 沈念说:“好,麻烦娘照顾好瑞王殿下,我先去睡会儿,我想吃娘做的紫米糕了,娘做给我吃嘛。” “好,你放心,娘马上去做。” 皇宫里,李煦早朝后,一直和大臣在南书房商议朝务。 好容易到了正午,忙完一摊子事,问道:“皇后今日怎么样?” 小许子说:“已经让御膳房送去了皇后娘娘爱吃的膳食,皇上放心。” 殿外有喧嚣的声音,李煦问:“外面怎么了?” 小许子说:“各宫的娘娘们都来给皇上送补汤和点心。” “什么?” 李煦冷冽地说:“皇后早就说过不让妃嫔送东西到南书房,她们想造反不成?!” 小许子缩了缩脖子答:“听欣嫔娘娘说今日是皇后让送的,说是把这条宫规废除了……” 李煦把奏折一扔,说道:“胡闹!皇后这是让朕分身乏力,不去打扰她?” 把小许子叫到跟前,交代一番。 小许子到殿外,对十几名妃嫔说道:“各位娘娘们,皇上旨意,宫规不可废,日后谁要是再敢往南书房送东西,就马上去冷宫报到!……另外,每隔五日给皇后娘娘请安,请安的时间必须放在午膳以后,谁都不能打扰皇后娘娘睡回笼觉!各位娘娘都听清楚了吗?” 众妃嫔躬身说道:“臣妾记住了!” 各个怏怏的端着茶点往回走,昭贵人吐槽道:“怎么回事?皇后娘娘说可以,皇上说不可以,到底听谁的?” 元答应说:“当然听皇上的!” 雪莹跑到南书房,上气不接下气说:“许公公,不得了了!” “怎么了?” 跟着小许子进了南书房,李煦看到她,忙问:“皇后可是有事?” 起身要往坤宁宫赶,雪莹递上一封信。 李煦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因太过思念家人,故而回家待几日,瑞王殿下也想出宫玩,三日后,请您派人到恭王府接我们,勿念。 李煦把信拍在桌上,本想立即去恭王府抓人,转念一想等下还有军机大臣的汇报要听,只好强忍着焦急的怒气。 许公公宽慰:“皇后娘娘许是太过想念恭王妃,皇上不要动怒。” 李煦吩咐:“派人去恭王府看看,他们是不是安全的到了恭王府,别有什么差错,朕处理完政务就去接他们。” “是,皇上。” 恭王府里,沈念揣好一厚沓银票,偷偷的从小门去了梅园,说来也巧,今日沈瑞居然还没回府,沈念顺利从后门拉了马车离开了梅园。 而此时沈瑞正在皇宫内阁院和宋宣明闲聊。 “宋兄,你也该放下了。” 宋宣明无奈的摇头,心中酸涩,却不知如何诉说。 二人又一起用了午膳,沈瑞才往宫门而去,却不见马车。 跑到宫门口问,侍卫说:“沈大人,你府里的马车清早就出宫了!” “什么?车上可有人?” 第177章 被郡王拐带回宫 因上次沈念被迷晕在马车隔断中的事,他心有余悸,顿感不妙,急急忙忙往梅园赶。 “念儿,你可不能干傻事啊!” 到了梅园,果然发现马车不见了,又往隔壁恭王府去。 看到钰儿在,心里踏实不少,跑到厢房去一看惊慌失色! “娘,念儿跑了!” 恭王妃端着茶点说:“念儿说想吃紫米糕的,这刚做好。” 又掏出沈念给的保证书,沈瑞看后拍大腿,道:“即便这是皇上所写,可没有盖玉玺就不算圣旨,就算是圣旨那又如何?皇上真想治罪,天下谁人能躲得过?” “那不赶紧去找!兴许念儿还没出城!” 沈瑞赶紧带人往京城城门口而去。 此时沈念哼着小曲,赶着马车,不知道有多恣意痛快。 虽然出城门的时候,有点小紧张,但好在她今日一身男子打扮,所以非常顺利的出了城门。 拿出怀中热乎的小笼包,边吃边念叨:“臭皇帝,想把我锁在宫里有可能吗?等你三日后到王府接人,我都到天涯海角了,让你遁地三尺也找不到!” 马车驰骋在一片宽阔的土路上,沈念看看两边的树林,脑海中竟出现一幅画面,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怀抱一个小男孩在马车上,那女子说:“钰儿,母后带你从这里跳下去!”她怀抱钰儿跳下奔驰的马车,倒在了路边。 沈念摇摇头,念叨:“钰儿和他母后?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个画面?真是见了鬼了!” 又不知不觉看向右边的树林,脑中又冒出一个画面,钰儿和他母后说要摘红果,噗通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 沈念脑中飞速扫过这些画面,甚至还有李煦猩红着眼睛哭泣的画面…… 一走神,忽然看到前方拐弯处,与一辆疾驰地马车要相撞,马瞬间受惊,扬起前蹄嘶鸣,马车左右乱撞,沈念急中生智跳下马车,正好路边有些草垛子,倒在了上面。 这辆迎面而来,阔气的豪华马车跑的极快,此时里面正坐着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长睫卷翘,眉眼俊美,肤白似雪,梵香缭绕。长发飘逸,略显瘦削的人儿,明明是男儿身,却自有一股脱俗的气质。 他瞥见刚才沈念跳下马车的模样,唇边邪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路边的她,竟回头说:“停下。” 随从是个护卫模样的青年,“吁!”拉缰绳停下马车。 少年指指路边,护卫马上会意,跳下马车,去沈念身边,在鼻息间试了一下,跑回马车恭敬的说:“郡王殿下,这个人还活着,只是昏死了。” 这个少年正是太后传召入京的哲郡王李响。 他的声音清亮蓬勃,说道:“把那人搬上马车。” “是,郡王。” 张护卫把沈念搬上马车,放在了软垫上。 李响风流倜傥,阅女无数,看到沈念虽男子着装,但腰身极细,肤若凝脂,脖颈修长,黛眉纤细,鼻翘唇小,再一看耳垂上的耳洞,不由的靠近她闻了闻,幽幽淡香,邪笑说道:“小美人,你还真是个嫦娥样的美人儿,是天上掉下来赐予本王的惊喜吗?” 手想摸她的脸,却又收了回去,念叨说:“本王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等你醒了咱们再好好联络感情。” 到了京城城门口,张护卫递上通关文牒,守城将军说:“皇上已经交代,哲郡王殿下入城,要第一时间去皇宫报到,不得有误!” 李响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个皇叔,惯会命令人,罢了,反正本王已经有了小美人,就先不去京城逛了,直接去皇宫!” 马车上,张护卫说:“殿下,您可一定得记着王爷叮嘱的,不能口不择言,像刚才,您不能称皇上为皇叔,一定要格外恭敬才对……” 李响摇摇扇子,不耐烦的说:“知道知道,别唠叨了!” 皇宫里,南书房,李煦处理完繁重的政务,天已经擦黑。 “准备快马,朕去恭王府。” 禁军随行,骑着快马到了恭王府,到门口就感觉气氛不对,进去一看,府里乱成了一团,恭王妃迎出来跪在地上,哭着说:“皇上,念儿她走了,求皇上莫要怪罪她,是我把她惯坏了……” 一瞬间,李煦颅内充血,被眩晕感充斥大脑,钰儿跑出来抱着他说:“漂亮姐姐把儿臣骗了,她自己跑去玩了!” 李煦鹰眼狠厉要吃人,问道:“沈瑞呢?” 恭王妃诚惶诚恐说道:“瑞儿已经去找了!” 李煦出门命令道:“马上集结所有禁卫军全城搜寻皇后的下落!” “是,皇上。” 跳上骏马,立即想到要去城门口,“驾!” 城门口,沈瑞正在询问,侍卫并不认识王府马车,相似的马车太多了,无法记得。 刚要出城去,看到李煦黑着脸,骑着高头大马过来,连忙跪在地上,“皇上……” 李煦阴鸷的说:“赶紧去找念儿,朕回头再治你们的罪!” 思索片刻,决定出城,一路寻找到了那片大路小树林。 “皇上,这里有车轴的痕迹,看马蹄的样子似乎是受惊了。” 李煦命令道:“马上去附近搜,一个地方也不能放过。” 站在路上,看着那片树林,想到六年前找寻沈念和钰儿的情景,一时间眼眸起了雾水。 忧伤的说:“念儿,还是在这个地方,你跳了马车,命运的轨迹如出一辙,你却一直想要逃,朕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从前的事,是不想你有心理负担,朕想要的是你真正接纳这份感情,难道朕错了吗?” 天黑后,宫灯初上,哲郡王的马车到了皇宫门口。 效验玉牒后,侍卫说:“皇上吩咐将您安置在披香殿,请郡王殿下随我来。” 哲郡王跳下马车,抱起沈念往披香殿而去。 边走边瞧着沈念,一脸甜笑,呢喃:“小美人,咱们到地方了,本王马上叫宫里的御医来给你瞧瞧,你很快就能苏醒。” 披香殿里,已经布置一新,四名宫人恭候着。 “奴婢拜见哲郡王殿下,奴婢们是太后娘娘吩咐来伺候郡王殿下的。” 原本李响见到女人都会瞅瞅美不美,可如今怀抱沈念,头都没抬,只是应了一声。 把沈念放在了披香殿主殿的暖帐里,越看越欢喜,说道:“去请宫中御医。” 一个宫婢问:“郡王哪里不舒服吗?” 李响笑着说:“不是本王,是本王的郡王妃不舒服。” 第178章 我对弟弟没兴趣 张护卫在旁边惊愕的张大嘴巴,待宫婢出去后,问道:“殿下,您什么时候有王妃了?” 李响拍拍他肩膀说道:“本王对这个小美人一见钟情,已经决定封她为郡王妃。” 张护卫耿直进言:“殿下,您的王妃册封,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是咱们王爷要上报给皇上钦定御赐的!” 李响傲娇笑道:“放心,本王会把太后和皇上哄高兴,让他们赐婚!这个小美人本王要定了!” 一盏茶后,御医赶到,悬丝诊脉后说:“王妃只是暂时昏迷,并无病症,请郡王殿下放心。” 李响看到沈念手上有擦伤,说道:“麻烦御医开些伤药。” “是,殿下。” 御医走好,李响拿起沈念的手,消毒涂抹伤药,呢喃:“人美,连这手也像葱根一样纤长无骨般娇美。” 一个时辰以后,沈念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看到在一个豪华的房子里,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自己明明跳下马车了啊! 刚想爬起来,浑身疼,听到脚步声,连忙躺下闭上眼睛。 李响走进来,后面宫婢端着一些餐食,他刚沐浴过,玉冠随意的束着长发,身穿一件大白裘皮浴袍,坐在了床榻边的桃木餐桌边。 宫婢说:“殿下,您为何不在外面用餐,那样可以多摆些膳食,太后娘娘吩咐一定要把您照顾好。” 李响把她拉开,说道:“别挡着本王看王妃,本王要一直看着王妃醒来,你出去!” 这个宫婢是有几分姿色的,本想着得到李响的青睐,说不定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没想到俊美郡王竟然带着王妃来皇宫。 沈念闻到饭香味,饥肠辘辘,用意念强忍着,李响也饿了,此时正大快朵颐。 沈念偷偷半眯着眼睛看到一个翩翩少年郎,哎呀,长得真不错啊! 不一会儿,李响酒足饭饱,看了眼沈念,出了内殿。 沈念爬起来,挪动着摔伤的身子艰难到了餐桌前,看到有些膳食还没怎么动。 “烧鸡,哎呀,我可真的太想你了!” 豪迈的撕了一个翅膀啃起来,又看到旁边有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光。 完全没注意到,门外踮着脚进来的人。 忽然那人在她身侧邪魅的说道:“小美人儿,你醒了?” 沈念嘴里塞的一块鸡肉差点噎着,扭头看到翩翩少年郎一脸阳光灿烂看着她。 “啧啧,即便小美人唇边吃的全是油,也挡不住倾国之貌,本王的福气太大了,居然捡到你这么个宝贝。” 沈念艰难的把嘴里的烧鸡咽下去,问道:“是你救了我?” 李响说:“怎么样?本王救了你,小美人儿你必须要以身相许。” 沈念白了他一眼说:“我谢谢你,谁让你救我的?我好容易出城,你又把我拐带回来!” 李响疑问:“你是逃跑的?是哪家的小姐逃婚的?” 沈念嗤笑,“想象力还真丰富,这是哪儿啊?” “当然是皇宫啊!” “皇宫?” 沈念惊讶地站起来,看看窗外,果然红墙金色琉璃瓦,居然又回到了皇宫? 更恨眼前这个人,狠狠的剜了一眼。 李响痴汉样说:“啧啧,连瞪人都这么美,日后本王恐怕每日守着你就够了。” 沈念想他应该就是前日太后提到的哲郡王? “那个,你能不能带我出宫?” 李响说:“可以啊!明日本王就带你出宫。” “真的吗?” 沈念琢磨只要哲郡王带她出宫,她还是有机会溜出京城的。 李响问:“你是哪家的小姐?本王去府上提亲。” 沈念从上到下审视他说:“小毛孩,姐姐我不喜欢你这么嫩的。” 李响说:“本王年初就弱冠了,是个男人了!” 沈念看了眼他,鄙夷的说:“小弟弟,咱们不合适,姐姐喜欢成熟的男人……” 脑子里忽然想到李煦,他算不算成熟男人呢? 李响邪笑说:“小美人,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咱们合适,大叔有什么好?多闷啊!做本王的王妃,本王带你游历天下。” 沈念说:“等你能把我带出宫,再说……” 此时京城远郊,李煦骑在马上,眸光空洞,金冠白发更显寒气逼人。 禁军统领来报说:“皇上,这里都找遍了,没有皇后娘娘的踪影。” 李煦嘶哑的说:“再往前进发,继续搜寻。” “是,皇上!” 深夜里,远郊荒无人烟,耳边依稀能听到狼的吼叫声。 李煦手握紧缰绳,青筋暴起。 “念儿,你以为游历山水如此简单?你一个弱女子,无武功无力气,单凭头脑灵活就能存活?若是遇上歹徒怎么办?……” 尽管他强压着焦急,依然能感觉得血液直冲头顶,龙眉凤目充斥着红血丝和晶莹的雾气。 “若是遇到野兽,你如何抵挡?” 深叹一口气,身边有一种摄人的力量让人无法靠近。 禁军队伍继续往前面开拔,李煦仿佛行尸走肉般听力和视力都丧失知觉,空洞无力。 就连宋宣明骑着马在身后喊:“皇上,皇上!” 他都没听到,满脑子是沈念在悲惨哭泣的画面。 宋宣明驱马到他身边,大声喊道:“皇上!念儿找到了!” 李煦的眸光突然一亮,拉着他问:“在哪儿?” 宋宣明凑近他低语,李煦恢复了精气神,厉声喊道:“马上回宫!” 夜晚,一行人骑着快马,奋力前行。 李煦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骑得飞快,只想快点见到沈念。 两个时辰后,披香殿里,宫婢进来禀告:“郡王殿下,皇上宣您去昭明殿,说要为您接风洗尘。” 李响吃惊的问:“此时半夜时分,为本王接风洗尘?” 得意的对沈念说:“看来本王这皇叔对我还真是优待。” 沈念一听到皇上两个字,哆嗦了一下。 只听宫婢补充说:“皇上说让殿下带着您的客人一起去。” 李响一听,更加欣喜,“太好了,看来本王让皇上为你我赐婚的事有戏了!” 拉着沈念要往外走,沈念说:“我不去!” 宫婢说:“皇上有旨,如果殿下和客人不一起去拜见他的话,视为大不敬!他定要治罪!” 第178章 我对弟弟没兴趣 张护卫在旁边惊愕的张大嘴巴,待宫婢出去后,问道:“殿下,您什么时候有王妃了?” 李响拍拍他肩膀说道:“本王对这个小美人一见钟情,已经决定封她为郡王妃。” 张护卫耿直进言:“殿下,您的王妃册封,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是咱们王爷要上报给皇上钦定御赐的!” 李响傲娇笑道:“放心,本王会把太后和皇上哄高兴,让他们赐婚!这个小美人本王要定了!” 一盏茶后,御医赶到,悬丝诊脉后说:“王妃只是暂时昏迷,并无病症,请郡王殿下放心。” 李响看到沈念手上有擦伤,说道:“麻烦御医开些伤药。” “是,殿下。” 御医走好,李响拿起沈念的手,消毒涂抹伤药,呢喃:“人美,连这手也像葱根一样纤长无骨般娇美。” 一个时辰以后,沈念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看到在一个豪华的房子里,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自己明明跳下马车了啊! 刚想爬起来,浑身疼,听到脚步声,连忙躺下闭上眼睛。 李响走进来,后面宫婢端着一些餐食,他刚沐浴过,玉冠随意的束着长发,身穿一件大白裘皮浴袍,坐在了床榻边的桃木餐桌边。 宫婢说:“殿下,您为何不在外面用餐,那样可以多摆些膳食,太后娘娘吩咐一定要把您照顾好。” 李响把她拉开,说道:“别挡着本王看王妃,本王要一直看着王妃醒来,你出去!” 这个宫婢是有几分姿色的,本想着得到李响的青睐,说不定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没想到俊美郡王竟然带着王妃来皇宫。 沈念闻到饭香味,饥肠辘辘,用意念强忍着,李响也饿了,此时正大快朵颐。 沈念偷偷半眯着眼睛看到一个翩翩少年郎,哎呀,长得真不错啊! 不一会儿,李响酒足饭饱,看了眼沈念,出了内殿。 沈念爬起来,挪动着摔伤的身子艰难到了餐桌前,看到有些膳食还没怎么动。 “烧鸡,哎呀,我可真的太想你了!” 豪迈的撕了一个翅膀啃起来,又看到旁边有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光。 完全没注意到,门外踮着脚进来的人。 忽然那人在她身侧邪魅的说道:“小美人儿,你醒了?” 沈念嘴里塞的一块鸡肉差点噎着,扭头看到翩翩少年郎一脸阳光灿烂看着她。 “啧啧,即便小美人唇边吃的全是油,也挡不住倾国之貌,本王的福气太大了,居然捡到你这么个宝贝。” 沈念艰难的把嘴里的烧鸡咽下去,问道:“是你救了我?” 李响说:“怎么样?本王救了你,小美人儿你必须要以身相许。” 沈念白了他一眼说:“我谢谢你,谁让你救我的?我好容易出城,你又把我拐带回来!” 李响疑问:“你是逃跑的?是哪家的小姐逃婚的?” 沈念嗤笑,“想象力还真丰富,这是哪儿啊?” “当然是皇宫啊!” “皇宫?” 沈念惊讶地站起来,看看窗外,果然红墙金色琉璃瓦,居然又回到了皇宫? 更恨眼前这个人,狠狠的剜了一眼。 李响痴汉样说:“啧啧,连瞪人都这么美,日后本王恐怕每日守着你就够了。” 沈念想他应该就是前日太后提到的哲郡王? “那个,你能不能带我出宫?” 李响说:“可以啊!明日本王就带你出宫。” “真的吗?” 沈念琢磨只要哲郡王带她出宫,她还是有机会溜出京城的。 李响问:“你是哪家的小姐?本王去府上提亲。” 沈念从上到下审视他说:“小毛孩,姐姐我不喜欢你这么嫩的。” 李响说:“本王年初就弱冠了,是个男人了!” 沈念看了眼他,鄙夷的说:“小弟弟,咱们不合适,姐姐喜欢成熟的男人……” 脑子里忽然想到李煦,他算不算成熟男人呢? 李响邪笑说:“小美人,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咱们合适,大叔有什么好?多闷啊!做本王的王妃,本王带你游历天下。” 沈念说:“等你能把我带出宫,再说……” 此时京城远郊,李煦骑在马上,眸光空洞,金冠白发更显寒气逼人。 禁军统领来报说:“皇上,这里都找遍了,没有皇后娘娘的踪影。” 李煦嘶哑的说:“再往前进发,继续搜寻。” “是,皇上!” 深夜里,远郊荒无人烟,耳边依稀能听到狼的吼叫声。 李煦手握紧缰绳,青筋暴起。 “念儿,你以为游历山水如此简单?你一个弱女子,无武功无力气,单凭头脑灵活就能存活?若是遇上歹徒怎么办?……” 尽管他强压着焦急,依然能感觉得血液直冲头顶,龙眉凤目充斥着红血丝和晶莹的雾气。 “若是遇到野兽,你如何抵挡?” 深叹一口气,身边有一种摄人的力量让人无法靠近。 禁军队伍继续往前面开拔,李煦仿佛行尸走肉般听力和视力都丧失知觉,空洞无力。 就连宋宣明骑着马在身后喊:“皇上,皇上!” 他都没听到,满脑子是沈念在悲惨哭泣的画面。 宋宣明驱马到他身边,大声喊道:“皇上!念儿找到了!” 李煦的眸光突然一亮,拉着他问:“在哪儿?” 宋宣明凑近他低语,李煦恢复了精气神,厉声喊道:“马上回宫!” 夜晚,一行人骑着快马,奋力前行。 李煦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骑得飞快,只想快点见到沈念。 两个时辰后,披香殿里,宫婢进来禀告:“郡王殿下,皇上宣您去昭明殿,说要为您接风洗尘。” 李响吃惊的问:“此时半夜时分,为本王接风洗尘?” 得意的对沈念说:“看来本王这皇叔对我还真是优待。” 沈念一听到皇上两个字,哆嗦了一下。 只听宫婢补充说:“皇上说让殿下带着您的客人一起去。” 李响一听,更加欣喜,“太好了,看来本王让皇上为你我赐婚的事有戏了!” 拉着沈念要往外走,沈念说:“我不去!” 宫婢说:“皇上有旨,如果殿下和客人不一起去拜见他的话,视为大不敬!他定要治罪!” 第179章 失去理智 李响搓手求沈念道:“小美人,去,你不去,本王怎么请旨赐婚呢?” 沈念一想不去就是抗旨,说道:“去也行,我得换装!” 昭明殿里,烛盏通明,李响带着沈念进去的时候,看到李煦已经在御座之上,他正拿着一个玉盏,唇边冷笑。 李响跪拜说道:“侄儿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念也跪着,一声不吭。 李煦看向沈念,只见她身穿一套桃红色的撒花裙,双耳发髻灵动俏丽,带着珠翠面纱。 沈念心虚不敢抬头,李响说:“侄儿的未婚妻近来伤了嗓子,望皇上见谅。” 李煦阴鸷的说:“无妨,起来,入座。” 李响带着沈念坐在下方,餐桌上竟全都是沈念爱吃的膳食,馋的她口水往肚子里咽。 叔侄俩聊了会儿,李响说:“请皇上为侄儿和桑宁赐婚。” “桑宁?”李煦邪笑说:“好名字!” 他看向沈念问:“美人,你愿意嫁给他吗?” 李响小声在沈念耳边说:“你若是答应了,皇上赐婚后,本王带你离开京城。” 沈念没做声,偷看了一眼李煦,他的神情疲倦,威严中似乎还带着忧伤。 李煦突然说:“美人来给朕敬一杯酒,朕可以考虑明日就送你们离开皇宫,还可以送你们出城!” 沈念狐疑李煦说的怎么全是自己想的?皇帝发话,不去敬酒也不行啊! 于是起身,挪着步子到了御座旁边,倒了一杯酒,呈给李煦。 李煦突然一把拉她到怀中,酒杯里的酒洒了沈念一裙子。 李响惊呼:“皇上,她是我的女人?您怎可……?” 李煦阴鸷冷笑说道:“是吗?你确定她是你的女人?那朕问你,可知道她的秘密?哪怕你说出一个也好。” 李响思索了半天,说道:“侄儿知道她是逃婚出城的!被侄儿救了,这是天赐良缘啊!” 沈念在李煦怀中挣扎,却被他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李煦冷笑一声说道:“逃婚?” 修长手指撩起沈念脸上的薄纱,眼眸落在樱唇上,稳准狠的在薄纱下咬住樱唇,沈念使劲挣扎,李响推翻餐桌案台。 “皇上,侄儿实在没想到您居然如此荒淫无道!” 李煦松开樱唇,冷戾的说:“朕还得感谢你救回皇后,小子,赶紧回去歇着!” 说完抱起沈念往殿外走去。 李响愣在原地,问旁边的宫人:“皇上刚才说什么?皇后?谁是皇后?” 小许子走过来,带着同情说道:“郡王殿下,刚才那位女子正是皇后娘娘。” “什么?”李响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般炸裂,到手的美人飞了!拿起桌上的酒壶,一股脑往嘴里灌! 李煦抱着沈念走在月色下,一言不发,脸色吓人。 沈念不知如何才能让他消气,心想,皇帝该不会要暴揍她? 到了御花园假山处,李煦抬头看向月亮,今晚的月亮只有半弦,犹如他的心情,不甚圆满。 沈念也看了眼月亮,低声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皇上是看到月亮想起先皇后了吗?” 李煦抱她到假山处,幽黑的眼眸闪着危险的情欲火苗,亦或者是强压着的复杂情绪。 有力修长的臂膀托起她靠在石壁上,狠狠的含住唇瓣,沈念玉臂抵挡推他,却被他紧紧禁锢住。 她使劲撕咬他的唇,鲜血从他唇边渗出,依然没有松口,直到她无法喘息。 那股摄人的可怕眸光令沈念恐惧,李煦长指抚了一下唇上的血,低头凉凉的吻落在玉颈上,沈念周身被电流传过,一种奇妙的惊恐加快感刮过心房。 “放开,混蛋!” 使劲扯他的头发,这股挣扎更激发了李煦征服的欲念。 他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撕开纱衣,头伏在雪白一片前啃咬,沈念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哭了,嚎啕大哭也没能让他停下来,逐渐变成啜泣声,直到她呆呆的不发出任何声音,手也不去拉扯他的头发。 李煦抬头,看到沈念颤抖中眸光空洞,泪流成河。 心疼使他瞬间清醒,拉上薄衣衫,放她在肩头,护着她后脖颈,嘶哑着说:“朕不该……念儿别怕……” 像抱小孩那样,抚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回了坤宁宫。 放入暖帐,沈念一把拉住锦被把自己包起来。 李煦给了自己一巴掌,坐在了榻边,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留住她,他无法承受没有她的日子,这种怕失去的念头让他失去理智。 良久,李煦说:“对不起,朕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沈念在锦被里流泪,慢慢的睡着了。 李煦等她睡着,把锦被从头上拉下来,整齐的掖好锦被,手刚要整理她凌乱的发丝,又缩了回去。 “朕可以做到不碰你……” 翌日清早,沈念醒来,想起昨晚的事心有余悸,看到手上的擦伤似乎又换了一种药膏,心想可能是雪莹给她擦得。 雪莹带人端进来金盆,梳洗用具。 “娘娘,您还要再睡儿吗?” 沈念摇摇头,问:“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雪莹说:“破晓时分,皇上要了伤膏药,给你涂完才离开的。” 沈念对李煦还不了解,边净手边问:“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雪莹说:“皇上是个严肃的人,不过对皇后和风细雨,可温柔了!” 沈念叹气说:“我知道皇上深爱先皇后,可我终究不是她啊!” 雪莹递上湿锦帕说:“奴婢瞧着皇上对您更好呢!” 殿外小许子进来:“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念紧张得问:“皇上有旨意?” 小许子说:“皇上请您早膳后去一趟南书房。” “知道了。” 吃早膳的时候,沈念看到一桌餐食问:“为什么这几样都是牛肉?” 雪莹说:“皇上吩咐,娘娘您这几日会来月事,要先补血,到时候肚子才不会疼。还有阿胶汤药呢,您用好膳食再喝。” 沈念纳闷腹黑帝是怎么知道她来月事的日子?倒是个细心的男人。 惴惴不安到了南书房门口,一想起昨夜李煦那样粗暴,不敢进去,趴在门上探个脑袋看。 第179章 失去理智 李响搓手求沈念道:“小美人,去,你不去,本王怎么请旨赐婚呢?” 沈念一想不去就是抗旨,说道:“去也行,我得换装!” 昭明殿里,烛盏通明,李响带着沈念进去的时候,看到李煦已经在御座之上,他正拿着一个玉盏,唇边冷笑。 李响跪拜说道:“侄儿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念也跪着,一声不吭。 李煦看向沈念,只见她身穿一套桃红色的撒花裙,双耳发髻灵动俏丽,带着珠翠面纱。 沈念心虚不敢抬头,李响说:“侄儿的未婚妻近来伤了嗓子,望皇上见谅。” 李煦阴鸷的说:“无妨,起来,入座。” 李响带着沈念坐在下方,餐桌上竟全都是沈念爱吃的膳食,馋的她口水往肚子里咽。 叔侄俩聊了会儿,李响说:“请皇上为侄儿和桑宁赐婚。” “桑宁?”李煦邪笑说:“好名字!” 他看向沈念问:“美人,你愿意嫁给他吗?” 李响小声在沈念耳边说:“你若是答应了,皇上赐婚后,本王带你离开京城。” 沈念没做声,偷看了一眼李煦,他的神情疲倦,威严中似乎还带着忧伤。 李煦突然说:“美人来给朕敬一杯酒,朕可以考虑明日就送你们离开皇宫,还可以送你们出城!” 沈念狐疑李煦说的怎么全是自己想的?皇帝发话,不去敬酒也不行啊! 于是起身,挪着步子到了御座旁边,倒了一杯酒,呈给李煦。 李煦突然一把拉她到怀中,酒杯里的酒洒了沈念一裙子。 李响惊呼:“皇上,她是我的女人?您怎可……?” 李煦阴鸷冷笑说道:“是吗?你确定她是你的女人?那朕问你,可知道她的秘密?哪怕你说出一个也好。” 李响思索了半天,说道:“侄儿知道她是逃婚出城的!被侄儿救了,这是天赐良缘啊!” 沈念在李煦怀中挣扎,却被他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李煦冷笑一声说道:“逃婚?” 修长手指撩起沈念脸上的薄纱,眼眸落在樱唇上,稳准狠的在薄纱下咬住樱唇,沈念使劲挣扎,李响推翻餐桌案台。 “皇上,侄儿实在没想到您居然如此荒淫无道!” 李煦松开樱唇,冷戾的说:“朕还得感谢你救回皇后,小子,赶紧回去歇着!” 说完抱起沈念往殿外走去。 李响愣在原地,问旁边的宫人:“皇上刚才说什么?皇后?谁是皇后?” 小许子走过来,带着同情说道:“郡王殿下,刚才那位女子正是皇后娘娘。” “什么?”李响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般炸裂,到手的美人飞了!拿起桌上的酒壶,一股脑往嘴里灌! 李煦抱着沈念走在月色下,一言不发,脸色吓人。 沈念不知如何才能让他消气,心想,皇帝该不会要暴揍她? 到了御花园假山处,李煦抬头看向月亮,今晚的月亮只有半弦,犹如他的心情,不甚圆满。 沈念也看了眼月亮,低声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皇上是看到月亮想起先皇后了吗?” 李煦抱她到假山处,幽黑的眼眸闪着危险的情欲火苗,亦或者是强压着的复杂情绪。 有力修长的臂膀托起她靠在石壁上,狠狠的含住唇瓣,沈念玉臂抵挡推他,却被他紧紧禁锢住。 她使劲撕咬他的唇,鲜血从他唇边渗出,依然没有松口,直到她无法喘息。 那股摄人的可怕眸光令沈念恐惧,李煦长指抚了一下唇上的血,低头凉凉的吻落在玉颈上,沈念周身被电流传过,一种奇妙的惊恐加快感刮过心房。 “放开,混蛋!” 使劲扯他的头发,这股挣扎更激发了李煦征服的欲念。 他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撕开纱衣,头伏在雪白一片前啃咬,沈念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哭了,嚎啕大哭也没能让他停下来,逐渐变成啜泣声,直到她呆呆的不发出任何声音,手也不去拉扯他的头发。 李煦抬头,看到沈念颤抖中眸光空洞,泪流成河。 心疼使他瞬间清醒,拉上薄衣衫,放她在肩头,护着她后脖颈,嘶哑着说:“朕不该……念儿别怕……” 像抱小孩那样,抚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回了坤宁宫。 放入暖帐,沈念一把拉住锦被把自己包起来。 李煦给了自己一巴掌,坐在了榻边,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留住她,他无法承受没有她的日子,这种怕失去的念头让他失去理智。 良久,李煦说:“对不起,朕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沈念在锦被里流泪,慢慢的睡着了。 李煦等她睡着,把锦被从头上拉下来,整齐的掖好锦被,手刚要整理她凌乱的发丝,又缩了回去。 “朕可以做到不碰你……” 翌日清早,沈念醒来,想起昨晚的事心有余悸,看到手上的擦伤似乎又换了一种药膏,心想可能是雪莹给她擦得。 雪莹带人端进来金盆,梳洗用具。 “娘娘,您还要再睡儿吗?” 沈念摇摇头,问:“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雪莹说:“破晓时分,皇上要了伤膏药,给你涂完才离开的。” 沈念对李煦还不了解,边净手边问:“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雪莹说:“皇上是个严肃的人,不过对皇后和风细雨,可温柔了!” 沈念叹气说:“我知道皇上深爱先皇后,可我终究不是她啊!” 雪莹递上湿锦帕说:“奴婢瞧着皇上对您更好呢!” 殿外小许子进来:“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念紧张得问:“皇上有旨意?” 小许子说:“皇上请您早膳后去一趟南书房。” “知道了。” 吃早膳的时候,沈念看到一桌餐食问:“为什么这几样都是牛肉?” 雪莹说:“皇上吩咐,娘娘您这几日会来月事,要先补血,到时候肚子才不会疼。还有阿胶汤药呢,您用好膳食再喝。” 沈念纳闷腹黑帝是怎么知道她来月事的日子?倒是个细心的男人。 惴惴不安到了南书房门口,一想起昨夜李煦那样粗暴,不敢进去,趴在门上探个脑袋看。 第180章 一年约定 李煦正在御座上看一封奏折,龙眉凤目微蹙,专注挺拔,透着帝王的霸气,即便金冠束白发,依然隽美矜贵。 他看完一封奏折,拿朱红笔批奏折的样子也那么俊朗,沈念犯花痴般盯着他看。 李煦放下奏折,看到门外的半边鹅黄色裙子,说道:“进来。” 沈念大摇大摆的进去,傲娇问道:“皇上叫我来有何事?” 李煦递给她一个圣旨卷轴,沈念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二人约定以一年为期,若是一年后沈念要离开皇宫,李煦绝不阻拦,并且不牵连沈家人。 “一年?” 李煦取出玉玺,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朕敲玉玺,圣旨即刻生效。” 沈念想一年也不算长,自己也不吃亏,熬一熬就过去了,毕竟有盖了玉玺的圣旨,腹黑帝不会不认账的。 “那好,我同意了,就从今日开始算一年的第一天。我这个人呢不喜欢占人便宜,既然我们有了约定,我会在这一年里做好皇后的职责,请皇上放心。不过除了一点,我不侍寝,皇上能答应吗?” 李煦面无表情说道:“准奏。” 沈念欢喜的打开圣旨铺在龙案上,李煦拿起玉玺郑重的敲下了章,沈念拿起来吹吹红泥,心满意足的卷起来。 还做了一个礼,恭敬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了,告退!” 威严低沉的声音问道:“等等,作为皇后的职责是什么?” 沈念停下脚步问:“是什么?” 小许子清清嗓子说:“皇上处理政务时,皇后娘娘应该在一旁研墨,奉茶。” “什么?……好好好,我可以做到。” 沈念走到龙案前,看到奏折乱了,整理起来,研墨的时候使劲的磨,墨点溅到李煦脸上,惊呼:“哎呀,不好意思了,皇上,我粗枝大叶,您多包涵啊!” 拿旁边擦桌子的麻布往李煦脸上擦,李煦拉起她的衣袖擦了墨点,唇边偷笑。 好容易坚持到午膳时,御膳房推着木餐车进来,八样珍馐美食摆在后殿矮炕桌上。 沈念口水直流,抄起玉着,刚夹了块酥鱼,李煦清清嗓子,指指自己的玉碟。 小许子说:“此时,皇后需给皇上先布菜,自己才能用膳。” 沈念翻了个白眼,嘟囔说道:“这哪里是当皇后,分明就是当丫鬟!” 李煦有自己的打算,“这样朝夕相处一年的时间,朕不相信追不到小狐狸。” 沈念飞速给李煦玉碟里夹了许多菜肴,堆得像山一样,敷衍的说:“皇上,您请用膳,我可以吃了吗?” 李煦冷冷的点点头,说道:“皇后日后对外要说本宫,对朕要说臣妾,记住了?” “记住了!” “臣妾记住了!” 沈念大快朵颐,原本是盘腿坐着,忽然想怎么才能缩短一年的时间呢?那必须让皇帝厌弃自己,受不了,自然就会放她走。 于是豪迈的换了个坐姿,像男人的样子,也不用玉着了,直接用手抄起羊排啃了起来。 吃的满嘴是油,原以为李煦会鄙夷的骂她,可没想到他原本冷漠的表情此时却浮现出怜惜的表情。 还拿起丝帕伸手过来给她擦唇角,温声说道:“念儿慢点吃,别噎着了!” 又倒了被热茶放在她唇边,沈念着实有些诧异。 晌午的时候,研墨困的打哈欠,刚好吏部侍郎来汇报工作,沈念一溜烟跑到后殿,爬上龙榻,瞬间酣睡。 李煦进来,给她盖上锦被,拿起手看,“伤疤快长好了。” 沈念睡醒的时候,天快擦黑,听到前殿,李煦正和朝臣讨论税收的事,想着回坤宁宫去,又怕李煦拦她。 看到后殿的雕花大窗子开着,“好久没有跳窗子了,正好今日试试。” 轻巧爬上一米高的大窗户,洋洋自得往外跳下去,只听到“啊呀!救命!” 李煦在前殿听到沈念的叫声,赶紧跑到后殿,支开大窗子看到沈念摔在了几盆仙人掌上! 跑出殿,到窗外,问她:“皇后如此顽皮,疼吗?” 沈念纤眉蹙着,伸手喊:“疼,快扶臣妾起来。” 把她抱起来,看几盆仙人球上的刺全都在她身上,连手上都被扎了几根长长的刺。 关了殿门,拿出伤膏药,要扒拉她的衣衫,沈念拉的紧紧的不让碰。 “朕保证不偷看,就把你后背上的刺取出来,若是现在不取,长刺就进了身子里,看你怎么办。” 沈念说:“皇上叫雪莹来,男女有别,皇上不许碰我。” 李煦霸道的说:“你的身子除了朕,谁都不许碰!” 他拔出一根长刺放在她眼前,问:“怕不怕?还不赶紧放手?” “那皇上闭眼睛。” “好,朕闭眼睛。” 半褪衣衫,李煦挨个拔出长刺,冰肌玉骨上多了几处红点,他温柔的吹吹,问:“疼吗?” “嗯。” 又用小银勺取下伤膏药挨个涂抹,有一处在臂弯下腰际处,肤若雪白,李煦刚要触碰,沈念躲开说:“这里不用擦药。” 被他一把捞回,按住酥腰,不放过涂上了伤药。 拉上衣衫,李煦说:“以后想走和朕说一声,不许再爬窗翻墙,记住了?” 沈念拉拉衣领问:“明日臣妾还需要来吗?” 李煦说:“看在你负伤的份上,不用来了……” “太好了!” “朕会把奏折搬到坤宁宫去!” 沈念叫嚣:“为什么?难道这一年我们要一直绑在一起吗?我想要有自己的空间!” 李煦幽黑的眼眸,瞬间带着忧伤,思虑后说:“好,依你,朕给你空间,你是自由的,在宫里想干什么干什么,除了朕,你就是最大的。” 沈念跳下软榻,躬身行礼说:“皇上英明,臣妾先告退了!” 然后欢天喜地的跑出了南书房。 李煦叹口气,没想到沈念如此排斥他,不禁开始怀疑,也许真正的沈念并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宋宣明那样的男人。 “就让时间告诉我们答案,十年寿命买这个答案,朕觉得值。” 第180章 一年约定 李煦正在御座上看一封奏折,龙眉凤目微蹙,专注挺拔,透着帝王的霸气,即便金冠束白发,依然隽美矜贵。 他看完一封奏折,拿朱红笔批奏折的样子也那么俊朗,沈念犯花痴般盯着他看。 李煦放下奏折,看到门外的半边鹅黄色裙子,说道:“进来。” 沈念大摇大摆的进去,傲娇问道:“皇上叫我来有何事?” 李煦递给她一个圣旨卷轴,沈念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二人约定以一年为期,若是一年后沈念要离开皇宫,李煦绝不阻拦,并且不牵连沈家人。 “一年?” 李煦取出玉玺,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朕敲玉玺,圣旨即刻生效。” 沈念想一年也不算长,自己也不吃亏,熬一熬就过去了,毕竟有盖了玉玺的圣旨,腹黑帝不会不认账的。 “那好,我同意了,就从今日开始算一年的第一天。我这个人呢不喜欢占人便宜,既然我们有了约定,我会在这一年里做好皇后的职责,请皇上放心。不过除了一点,我不侍寝,皇上能答应吗?” 李煦面无表情说道:“准奏。” 沈念欢喜的打开圣旨铺在龙案上,李煦拿起玉玺郑重的敲下了章,沈念拿起来吹吹红泥,心满意足的卷起来。 还做了一个礼,恭敬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了,告退!” 威严低沉的声音问道:“等等,作为皇后的职责是什么?” 沈念停下脚步问:“是什么?” 小许子清清嗓子说:“皇上处理政务时,皇后娘娘应该在一旁研墨,奉茶。” “什么?……好好好,我可以做到。” 沈念走到龙案前,看到奏折乱了,整理起来,研墨的时候使劲的磨,墨点溅到李煦脸上,惊呼:“哎呀,不好意思了,皇上,我粗枝大叶,您多包涵啊!” 拿旁边擦桌子的麻布往李煦脸上擦,李煦拉起她的衣袖擦了墨点,唇边偷笑。 好容易坚持到午膳时,御膳房推着木餐车进来,八样珍馐美食摆在后殿矮炕桌上。 沈念口水直流,抄起玉着,刚夹了块酥鱼,李煦清清嗓子,指指自己的玉碟。 小许子说:“此时,皇后需给皇上先布菜,自己才能用膳。” 沈念翻了个白眼,嘟囔说道:“这哪里是当皇后,分明就是当丫鬟!” 李煦有自己的打算,“这样朝夕相处一年的时间,朕不相信追不到小狐狸。” 沈念飞速给李煦玉碟里夹了许多菜肴,堆得像山一样,敷衍的说:“皇上,您请用膳,我可以吃了吗?” 李煦冷冷的点点头,说道:“皇后日后对外要说本宫,对朕要说臣妾,记住了?” “记住了!” “臣妾记住了!” 沈念大快朵颐,原本是盘腿坐着,忽然想怎么才能缩短一年的时间呢?那必须让皇帝厌弃自己,受不了,自然就会放她走。 于是豪迈的换了个坐姿,像男人的样子,也不用玉着了,直接用手抄起羊排啃了起来。 吃的满嘴是油,原以为李煦会鄙夷的骂她,可没想到他原本冷漠的表情此时却浮现出怜惜的表情。 还拿起丝帕伸手过来给她擦唇角,温声说道:“念儿慢点吃,别噎着了!” 又倒了被热茶放在她唇边,沈念着实有些诧异。 晌午的时候,研墨困的打哈欠,刚好吏部侍郎来汇报工作,沈念一溜烟跑到后殿,爬上龙榻,瞬间酣睡。 李煦进来,给她盖上锦被,拿起手看,“伤疤快长好了。” 沈念睡醒的时候,天快擦黑,听到前殿,李煦正和朝臣讨论税收的事,想着回坤宁宫去,又怕李煦拦她。 看到后殿的雕花大窗子开着,“好久没有跳窗子了,正好今日试试。” 轻巧爬上一米高的大窗户,洋洋自得往外跳下去,只听到“啊呀!救命!” 李煦在前殿听到沈念的叫声,赶紧跑到后殿,支开大窗子看到沈念摔在了几盆仙人掌上! 跑出殿,到窗外,问她:“皇后如此顽皮,疼吗?” 沈念纤眉蹙着,伸手喊:“疼,快扶臣妾起来。” 把她抱起来,看几盆仙人球上的刺全都在她身上,连手上都被扎了几根长长的刺。 关了殿门,拿出伤膏药,要扒拉她的衣衫,沈念拉的紧紧的不让碰。 “朕保证不偷看,就把你后背上的刺取出来,若是现在不取,长刺就进了身子里,看你怎么办。” 沈念说:“皇上叫雪莹来,男女有别,皇上不许碰我。” 李煦霸道的说:“你的身子除了朕,谁都不许碰!” 他拔出一根长刺放在她眼前,问:“怕不怕?还不赶紧放手?” “那皇上闭眼睛。” “好,朕闭眼睛。” 半褪衣衫,李煦挨个拔出长刺,冰肌玉骨上多了几处红点,他温柔的吹吹,问:“疼吗?” “嗯。” 又用小银勺取下伤膏药挨个涂抹,有一处在臂弯下腰际处,肤若雪白,李煦刚要触碰,沈念躲开说:“这里不用擦药。” 被他一把捞回,按住酥腰,不放过涂上了伤药。 拉上衣衫,李煦说:“以后想走和朕说一声,不许再爬窗翻墙,记住了?” 沈念拉拉衣领问:“明日臣妾还需要来吗?” 李煦说:“看在你负伤的份上,不用来了……” “太好了!” “朕会把奏折搬到坤宁宫去!” 沈念叫嚣:“为什么?难道这一年我们要一直绑在一起吗?我想要有自己的空间!” 李煦幽黑的眼眸,瞬间带着忧伤,思虑后说:“好,依你,朕给你空间,你是自由的,在宫里想干什么干什么,除了朕,你就是最大的。” 沈念跳下软榻,躬身行礼说:“皇上英明,臣妾先告退了!” 然后欢天喜地的跑出了南书房。 李煦叹口气,没想到沈念如此排斥他,不禁开始怀疑,也许真正的沈念并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宋宣明那样的男人。 “就让时间告诉我们答案,十年寿命买这个答案,朕觉得值。” 第181章 雨露均沾 这夜,李煦没有去坤宁宫,在南书房就寝。 沈念想皇帝肯定开始讨厌她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翌日,午膳后,各宫妃嫔来坤宁宫请安。 按照位份,惠贵妃和新晋的贤妃坐在最前面。 后座的昭贵人说:“皇后娘娘,那日您说我们可以带着茶点去南书房,可皇上说不可以,您说我们到底能不能去?” 欣嫔吐槽道:“我们天天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命苦啊!” 沈念说:“你们要灵活,不要横冲直撞!皇上是天子,雨露均沾是必然的,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兰嫔问道:“皇后娘娘,您这可和先皇后不一样,说的是真心话吗?” 沈念大笑一声道:“自然是真心话,我们都是伺候皇上的,本宫很看好你们,你们谁若是能让皇上展颜,把他伺候好了,本宫非但不罚,还有奖赏,成功侍寝者奖励华贵首饰一套。若是能怀上龙嗣奖励……” 说到这里,想起钰儿和杲杲,还有龙凤胎,实在不忍,含糊说道:“这个以后再说……” 众妃嫔出了坤宁宫,欢天喜地,都开始筹划如何夺得李煦的芳心。 贤妃对惠贵妃说:“惠姐姐,妹妹实在看不透皇后娘娘的心思。” 惠贵妃说:“皇后娘娘恐怕还没看透自己的心思。” 贤妃若有所思,尽管她从才人成了如今的四妃之首,已是不易,可若是有个皇子傍身,那样说不定日后还有争储的可能性。 欣嫔上前说道:“贤妃姐姐,您可要加油,您若是怀上皇嗣,离贵妃之位就是一步之遥了。” 贤妃向来不喜欢欣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虚伪面孔,说道:“欣嫔妹妹的舞姿在宫里数一数二,马上就是千秋宴了,你必定能让皇上青睐有加。” 欣嫔说:“宫里有才的姐妹多,我恐怕也是凑数的。” 话虽如此,回了寝宫,她就开始紧锣密鼓筹备表演的舞曲。 宫婢说:“娘娘,您这曼妙舞姿,肯定能让皇上一见倾心,听说从前的敏妃娘娘就是凭借舞姿从一个侍女到妃位的!” 欣嫔的腰身只有巴掌大,极为柔软,转了一个圈,双腿修长,轻而易举的劈叉在宫毯上,颇有野心的说:“从前先皇后日日霸着皇上,我才没机会的,如今新皇后既然开了闸门,我必定要第一个夺得皇上的宠爱!” 坤宁宫里,雪莹不解的问:“娘娘,您为什么要让妃子们争宠,万一皇上真的变心了怎么办?” 沈念正在画丹青,说道:“那才好呢!” 雪莹摇摇头,殿外出现清亮的男子声音,刚听到就看到李响风度翩翩拿着折扇进来。 雪莹作揖行礼说:“奴婢见过哲郡王殿下。” 李响上下审视雪莹说:“皇后国色天香,就连身边的宫女都出落的如此柔美。” 沈念翻了白眼,没停下手里的狼毫笔。 李响坐在榻边,小声问:“美人,还想不想逃出皇宫?本王有办法。” 沈念唏嘘道:“晚了,本宫已经签了卖身契,一年以后才能出皇宫,不急,反正我还年轻。” 李响邪笑道:“正好,太后娘娘让本王留在京城,我等你一年,一年后我们一起离开如何?” 沈念问:“太后娘娘为何让你待在京城?按照朝廷规定,宗亲王爷不是都要在封地的吗?” 李响深不可测的说:“也许她老人家有别的想法。” 沈念放下狼毫笔,澄澈的杏眼陷入思虑中,因有恭亲王造反的事,她不知道太后是否也有同样的想法,难道召哲郡王来京,又留他在京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禁叹了口气,摇摇头。 说道:“皇上还真是可怜……” 李响忙不迭说:“皇上可怜什么?他不但有后宫佳丽三千,还有你这个大美人在侧,本王才是真的可怜,好容易捡到你,对你一见倾心,可突然知道你是皇后,本王不服,本王要和皇上公平竞争!” 话音刚落,只听殿外威严的声音说道:“公平竞争?你也配?” 李煦黑着脸进来,李响赶紧站起身,要说他对这个皇叔还是很怕的。 嘴上却不服输说道:“皇上,侄儿说的是真话,小美人年纪这么小,和我差不多大,做您的皇后,难道您不怕天下人说你老牛吃嫩草吗?” 沈念偷笑,她就喜欢看李煦生气的样子。 李煦一把提溜起李响的衣领,阴鸷说道:“臭小子,最好收起你的野心,不然朕保证你会死的很惨!还不快滚!” 李响哼了一声跑出了坤宁宫。 沈念抬眸和李煦的眼眸碰到,二人不由自主像被电流牵引般互相注视了会儿,沈念晃神过来,连忙又拿起狼毫笔,画起丹青。 李煦坐在旁边,看到画的是一幅石榴图。 “小狐狸,你怎么那么喜欢画石榴?” “因为石榴里面果实多,画的时候有种内心充实的感觉。” 沈念画了几笔,气哼哼的说:“我不是小狐狸,我不是替身,皇上不许乱叫!” 李煦修长的臂膀轻轻环住她,柔声说:“念儿,虽然你看着小,可在棺材里躺了六年,如此算的话,已经是桃李之年的女子了,朕只比你大两岁,不算老牛吃嫩草。” 沈念笑说:“可臣妾看着可比皇上嫩多了!” 转头,拿狼毫笔在李煦唇边画了几笔,惊叹:“哇,皇上现在看着好威风!” 李煦到铜镜前一看,这不就是一只金冠白发的大猫咪吗? “朕又被你骗了,小调皮!” 抢过狼毫笔给她脸上也画了几笔,说道:“如此,念儿也是猫咪了,咱们还是一对。 环住她温声道:“念儿,让朕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闭着眼睛,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沈念回头看他,不知为何,有种想抚摸他的欲望。 若有所思说:“皇上,您还是得想办法让哲郡王离京才是。” “放心,朕有办法。” 沈念没说自己的担心,而李煦又怎么会不知道太后打的是什么算盘。 皇宫里,一年一次的千秋宴在畅春园举行,凡直省现官、致仕议员暨士庶等,都齐聚一堂。 清早,坤宁宫里,雪莹和宫人就开始给沈念妆造。 司饰局送来了华贵的凤服礼袍,凤冠步摇。 第181章 雨露均沾 这夜,李煦没有去坤宁宫,在南书房就寝。 沈念想皇帝肯定开始讨厌她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翌日,午膳后,各宫妃嫔来坤宁宫请安。 按照位份,惠贵妃和新晋的贤妃坐在最前面。 后座的昭贵人说:“皇后娘娘,那日您说我们可以带着茶点去南书房,可皇上说不可以,您说我们到底能不能去?” 欣嫔吐槽道:“我们天天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命苦啊!” 沈念说:“你们要灵活,不要横冲直撞!皇上是天子,雨露均沾是必然的,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兰嫔问道:“皇后娘娘,您这可和先皇后不一样,说的是真心话吗?” 沈念大笑一声道:“自然是真心话,我们都是伺候皇上的,本宫很看好你们,你们谁若是能让皇上展颜,把他伺候好了,本宫非但不罚,还有奖赏,成功侍寝者奖励华贵首饰一套。若是能怀上龙嗣奖励……” 说到这里,想起钰儿和杲杲,还有龙凤胎,实在不忍,含糊说道:“这个以后再说……” 众妃嫔出了坤宁宫,欢天喜地,都开始筹划如何夺得李煦的芳心。 贤妃对惠贵妃说:“惠姐姐,妹妹实在看不透皇后娘娘的心思。” 惠贵妃说:“皇后娘娘恐怕还没看透自己的心思。” 贤妃若有所思,尽管她从才人成了如今的四妃之首,已是不易,可若是有个皇子傍身,那样说不定日后还有争储的可能性。 欣嫔上前说道:“贤妃姐姐,您可要加油,您若是怀上皇嗣,离贵妃之位就是一步之遥了。” 贤妃向来不喜欢欣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虚伪面孔,说道:“欣嫔妹妹的舞姿在宫里数一数二,马上就是千秋宴了,你必定能让皇上青睐有加。” 欣嫔说:“宫里有才的姐妹多,我恐怕也是凑数的。” 话虽如此,回了寝宫,她就开始紧锣密鼓筹备表演的舞曲。 宫婢说:“娘娘,您这曼妙舞姿,肯定能让皇上一见倾心,听说从前的敏妃娘娘就是凭借舞姿从一个侍女到妃位的!” 欣嫔的腰身只有巴掌大,极为柔软,转了一个圈,双腿修长,轻而易举的劈叉在宫毯上,颇有野心的说:“从前先皇后日日霸着皇上,我才没机会的,如今新皇后既然开了闸门,我必定要第一个夺得皇上的宠爱!” 坤宁宫里,雪莹不解的问:“娘娘,您为什么要让妃子们争宠,万一皇上真的变心了怎么办?” 沈念正在画丹青,说道:“那才好呢!” 雪莹摇摇头,殿外出现清亮的男子声音,刚听到就看到李响风度翩翩拿着折扇进来。 雪莹作揖行礼说:“奴婢见过哲郡王殿下。” 李响上下审视雪莹说:“皇后国色天香,就连身边的宫女都出落的如此柔美。” 沈念翻了白眼,没停下手里的狼毫笔。 李响坐在榻边,小声问:“美人,还想不想逃出皇宫?本王有办法。” 沈念唏嘘道:“晚了,本宫已经签了卖身契,一年以后才能出皇宫,不急,反正我还年轻。” 李响邪笑道:“正好,太后娘娘让本王留在京城,我等你一年,一年后我们一起离开如何?” 沈念问:“太后娘娘为何让你待在京城?按照朝廷规定,宗亲王爷不是都要在封地的吗?” 李响深不可测的说:“也许她老人家有别的想法。” 沈念放下狼毫笔,澄澈的杏眼陷入思虑中,因有恭亲王造反的事,她不知道太后是否也有同样的想法,难道召哲郡王来京,又留他在京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禁叹了口气,摇摇头。 说道:“皇上还真是可怜……” 李响忙不迭说:“皇上可怜什么?他不但有后宫佳丽三千,还有你这个大美人在侧,本王才是真的可怜,好容易捡到你,对你一见倾心,可突然知道你是皇后,本王不服,本王要和皇上公平竞争!” 话音刚落,只听殿外威严的声音说道:“公平竞争?你也配?” 李煦黑着脸进来,李响赶紧站起身,要说他对这个皇叔还是很怕的。 嘴上却不服输说道:“皇上,侄儿说的是真话,小美人年纪这么小,和我差不多大,做您的皇后,难道您不怕天下人说你老牛吃嫩草吗?” 沈念偷笑,她就喜欢看李煦生气的样子。 李煦一把提溜起李响的衣领,阴鸷说道:“臭小子,最好收起你的野心,不然朕保证你会死的很惨!还不快滚!” 李响哼了一声跑出了坤宁宫。 沈念抬眸和李煦的眼眸碰到,二人不由自主像被电流牵引般互相注视了会儿,沈念晃神过来,连忙又拿起狼毫笔,画起丹青。 李煦坐在旁边,看到画的是一幅石榴图。 “小狐狸,你怎么那么喜欢画石榴?” “因为石榴里面果实多,画的时候有种内心充实的感觉。” 沈念画了几笔,气哼哼的说:“我不是小狐狸,我不是替身,皇上不许乱叫!” 李煦修长的臂膀轻轻环住她,柔声说:“念儿,虽然你看着小,可在棺材里躺了六年,如此算的话,已经是桃李之年的女子了,朕只比你大两岁,不算老牛吃嫩草。” 沈念笑说:“可臣妾看着可比皇上嫩多了!” 转头,拿狼毫笔在李煦唇边画了几笔,惊叹:“哇,皇上现在看着好威风!” 李煦到铜镜前一看,这不就是一只金冠白发的大猫咪吗? “朕又被你骗了,小调皮!” 抢过狼毫笔给她脸上也画了几笔,说道:“如此,念儿也是猫咪了,咱们还是一对。 环住她温声道:“念儿,让朕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闭着眼睛,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沈念回头看他,不知为何,有种想抚摸他的欲望。 若有所思说:“皇上,您还是得想办法让哲郡王离京才是。” “放心,朕有办法。” 沈念没说自己的担心,而李煦又怎么会不知道太后打的是什么算盘。 皇宫里,一年一次的千秋宴在畅春园举行,凡直省现官、致仕议员暨士庶等,都齐聚一堂。 清早,坤宁宫里,雪莹和宫人就开始给沈念妆造。 司饰局送来了华贵的凤服礼袍,凤冠步摇。 第182章 凤袍着火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李煦和沈念缓缓走入畅春园,御上座威严庄重。 众朝臣和妃嫔一起跪下叩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念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端坐着,这是她自恢复真身后第一次参加宫廷宴会,眼中皆是新奇。 此次千秋宴的主题是秋收冬藏,又恰逢科举秋考落幕,殿试通过的新人要向皇上和皇后敬酒,获得展望期许。 科举状元,探花,榜眼最先上前叩拜敬酒,李煦威严举杯对他们表示期许,沈念微笑饮下半杯酒。 她发觉面对青年才俊,自己的领悟不再是过去那样审视这男子俊美不俊美,反而会期望这些才俊们成为国之栋梁。 刚要拿第二杯酒,李煦挥了一下手,小许子带人端上来果茶,给沈念倒了一琉璃杯。 沈念斜眼瞪了李煦一下,飞速的拿过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光,李煦宠溺的摇摇头。 几轮朝臣敬完酒,接下来是歌舞表演。 只见一个从天而降一个身穿丹彤色纱半裙的女子飘落下来,腰身只有巴掌大,头戴抹额,颇有少数民族风格,魅惑的看着李煦展示着妖娆的舞姿。 沈念笑说:“欣嫔跳舞还真是风情万种啊!” 李煦唇边冷笑一下,喝了一杯酒,沈念暗戳戳观察他是不是被迷到了。 欣嫔一舞跳罢,扭着水蛇腰过来,躬身娇滴滴的说:“皇上,臣妾献丑了。不知皇上是否满意臣妾的舞姿?” 李煦面无表情说:“赏!” “谢皇上恩赐,嫔妾还有一个请求。” 李煦不耐烦的问:“何事?” “嫔妾想为皇上亲自斟酒。” 其他妃子都议论纷纷,兰嫔说:“这个欣嫔真不要脸,穿成那样搔首弄姿也就算了,还要跑去御座之上给皇上斟酒?” 昭贵人说:“谁说不是呢!赤裸裸的勾引,你刚才没闻见她熏了多少香……” 李煦刚想说不可,沈念抢先说:“难得欣嫔有这个心意,上来,你今日就专门侍候皇上。” 欣嫔连忙媚笑说:“谢皇后娘娘恩典。” 然后扭着身子上了台阶,到了御座旁,刚拿起酒杯,李煦就冷戾的喝道:“什么味道?” 欣嫔连忙跪下说道:“嫔妾只是熏了香,百合香。” 李煦说:“朕不喜欢香味,还不赶紧下去!” 欣嫔羞眉臊脸的说:“是,嫔妾遵旨。” 然后眼中带泪,灰头土脸的走了下去,其他妃嫔都暗自的偷笑。 沈念说:“皇上,哪有女子不熏香?女为悦己者容,人家欣嫔是为了讨您欢心,您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李煦又饮下一杯酒说道:“你就不喜欢熏香,可对?” 沈念被说噎了,她确实不喜欢香料,和李煦倒是志同道合。 歌舞继续进行,接下来是琵琶奏,悠扬婉转的琵琶音让在场的人都不知不觉跟上点头共鸣。 “没想到贤妃的琵琶弹得如此精妙,她长的细眉细眼,颇有几分娇柔之美,皇上你宠幸过她几回啊!” 李煦一口酒喷出来,拿起一块柿饼塞进沈念嘴里。 沈念吃着吃着觉得大腿上有灼热的感觉,低头一看,“啊!” 只见凤袍起火了! 拿手使劲拍,小火苗越烧越旺,李煦一看,喊道:“拿水来!” 宫人连忙跑去拿水,因凤袍是桑蚕丝材质为主,烧的极快,沈念疼的直叫,李煦顾不了那么多,先用用胳膊按住火苗,又拿大手掌压住火苗。 “皇上,你的手!” 此时琉璃水瓶才拿上来,李煦接过浇在了沈念的凤袍上,火苗才算彻底的扑灭。 其他妃嫔都跑过来帮忙,看到李煦手心被烧的通红,袖子上也被火烧掉了一块。 沈念拿起他的手,心疼的说:“快,叫御医带伤膏药来!” 然后拿过剩下的水浇李煦手上烫伤的红肿处。 李煦微微蹙眉说:“无妨,不疼。念儿别担心。” “怎么会不疼?都起泡了。” 沈念低头给他吹,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 李煦看的真切,不知是喜是忧,喜得是沈念终于在乎他了, 忧的说他不希望沈念是因为感动而对他心生好感。 御医拿着药箱忙不迭的赶来,给李煦手上敷上了消肿止痛的药膏,说道:“这段时间请皇上不要碰水,半月就能恢复。” 皇上和皇后率先退席,回了坤宁宫。 沈念一脸忧伤,李煦宽慰:“朕真的不疼,皇后不用担心。” “伤的重的是右手,皇上这半月怎么看奏折?怎么批奏折呢?” 李煦手上缠着绷带,要帮沈念取头上的凤冠。 突然沈念转身亲了一下李煦的脸颊,快到李煦以为是错觉。却又看到沈念脸上泛起红晕,才知是真的被她亲了一下。 柔声说:“这是念儿第一次主动亲朕,朕很欢喜。” 沈念取了凤冠,看着奢华的东珠镶嵌在黄金凤冠上,呢喃:“皇上,都说欲戴其冠,必受其重,你说臣妾能做好皇后这个角色吗?” 李煦鼓励道:“念儿,你很勇敢,六年前你为了阻止恭亲王造反,决定进宫,是第一勇敢。你为了力挽狂澜,执意不肯转世,在棺材里呆了孤独的六年,这是第二勇敢。你用乾坤镜亲自击碎了亲生父亲的野心谋逆,这是第三勇敢。” 沈念默默开始想,比起去游山玩水,成为一位合格的皇后似乎更有成就感。 “至少这一年,我想成为一位好皇后。” 李煦说:“那首先第一步,鉴于朕手受伤,请皇后每日陪朕一起批阅奏折,朕口述,你来书写,可好? 沈念意气奋发的说:“好,就当臣妾报答皇上灭火之恩。不过凤袍为何会突然着火?” 李煦笃定说:“肯定是恶人搞的鬼,朕交给皇后定夺。” 翌日,李煦去上早朝,司饰局的人到坤宁宫来请罪。 初雪如今已经是司饰局的尚宫,带来了两名设计缝制凤袍的女史。 第182章 凤袍着火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李煦和沈念缓缓走入畅春园,御上座威严庄重。 众朝臣和妃嫔一起跪下叩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念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端坐着,这是她自恢复真身后第一次参加宫廷宴会,眼中皆是新奇。 此次千秋宴的主题是秋收冬藏,又恰逢科举秋考落幕,殿试通过的新人要向皇上和皇后敬酒,获得展望期许。 科举状元,探花,榜眼最先上前叩拜敬酒,李煦威严举杯对他们表示期许,沈念微笑饮下半杯酒。 她发觉面对青年才俊,自己的领悟不再是过去那样审视这男子俊美不俊美,反而会期望这些才俊们成为国之栋梁。 刚要拿第二杯酒,李煦挥了一下手,小许子带人端上来果茶,给沈念倒了一琉璃杯。 沈念斜眼瞪了李煦一下,飞速的拿过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光,李煦宠溺的摇摇头。 几轮朝臣敬完酒,接下来是歌舞表演。 只见一个从天而降一个身穿丹彤色纱半裙的女子飘落下来,腰身只有巴掌大,头戴抹额,颇有少数民族风格,魅惑的看着李煦展示着妖娆的舞姿。 沈念笑说:“欣嫔跳舞还真是风情万种啊!” 李煦唇边冷笑一下,喝了一杯酒,沈念暗戳戳观察他是不是被迷到了。 欣嫔一舞跳罢,扭着水蛇腰过来,躬身娇滴滴的说:“皇上,臣妾献丑了。不知皇上是否满意臣妾的舞姿?” 李煦面无表情说:“赏!” “谢皇上恩赐,嫔妾还有一个请求。” 李煦不耐烦的问:“何事?” “嫔妾想为皇上亲自斟酒。” 其他妃子都议论纷纷,兰嫔说:“这个欣嫔真不要脸,穿成那样搔首弄姿也就算了,还要跑去御座之上给皇上斟酒?” 昭贵人说:“谁说不是呢!赤裸裸的勾引,你刚才没闻见她熏了多少香……” 李煦刚想说不可,沈念抢先说:“难得欣嫔有这个心意,上来,你今日就专门侍候皇上。” 欣嫔连忙媚笑说:“谢皇后娘娘恩典。” 然后扭着身子上了台阶,到了御座旁,刚拿起酒杯,李煦就冷戾的喝道:“什么味道?” 欣嫔连忙跪下说道:“嫔妾只是熏了香,百合香。” 李煦说:“朕不喜欢香味,还不赶紧下去!” 欣嫔羞眉臊脸的说:“是,嫔妾遵旨。” 然后眼中带泪,灰头土脸的走了下去,其他妃嫔都暗自的偷笑。 沈念说:“皇上,哪有女子不熏香?女为悦己者容,人家欣嫔是为了讨您欢心,您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李煦又饮下一杯酒说道:“你就不喜欢熏香,可对?” 沈念被说噎了,她确实不喜欢香料,和李煦倒是志同道合。 歌舞继续进行,接下来是琵琶奏,悠扬婉转的琵琶音让在场的人都不知不觉跟上点头共鸣。 “没想到贤妃的琵琶弹得如此精妙,她长的细眉细眼,颇有几分娇柔之美,皇上你宠幸过她几回啊!” 李煦一口酒喷出来,拿起一块柿饼塞进沈念嘴里。 沈念吃着吃着觉得大腿上有灼热的感觉,低头一看,“啊!” 只见凤袍起火了! 拿手使劲拍,小火苗越烧越旺,李煦一看,喊道:“拿水来!” 宫人连忙跑去拿水,因凤袍是桑蚕丝材质为主,烧的极快,沈念疼的直叫,李煦顾不了那么多,先用用胳膊按住火苗,又拿大手掌压住火苗。 “皇上,你的手!” 此时琉璃水瓶才拿上来,李煦接过浇在了沈念的凤袍上,火苗才算彻底的扑灭。 其他妃嫔都跑过来帮忙,看到李煦手心被烧的通红,袖子上也被火烧掉了一块。 沈念拿起他的手,心疼的说:“快,叫御医带伤膏药来!” 然后拿过剩下的水浇李煦手上烫伤的红肿处。 李煦微微蹙眉说:“无妨,不疼。念儿别担心。” “怎么会不疼?都起泡了。” 沈念低头给他吹,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 李煦看的真切,不知是喜是忧,喜得是沈念终于在乎他了, 忧的说他不希望沈念是因为感动而对他心生好感。 御医拿着药箱忙不迭的赶来,给李煦手上敷上了消肿止痛的药膏,说道:“这段时间请皇上不要碰水,半月就能恢复。” 皇上和皇后率先退席,回了坤宁宫。 沈念一脸忧伤,李煦宽慰:“朕真的不疼,皇后不用担心。” “伤的重的是右手,皇上这半月怎么看奏折?怎么批奏折呢?” 李煦手上缠着绷带,要帮沈念取头上的凤冠。 突然沈念转身亲了一下李煦的脸颊,快到李煦以为是错觉。却又看到沈念脸上泛起红晕,才知是真的被她亲了一下。 柔声说:“这是念儿第一次主动亲朕,朕很欢喜。” 沈念取了凤冠,看着奢华的东珠镶嵌在黄金凤冠上,呢喃:“皇上,都说欲戴其冠,必受其重,你说臣妾能做好皇后这个角色吗?” 李煦鼓励道:“念儿,你很勇敢,六年前你为了阻止恭亲王造反,决定进宫,是第一勇敢。你为了力挽狂澜,执意不肯转世,在棺材里呆了孤独的六年,这是第二勇敢。你用乾坤镜亲自击碎了亲生父亲的野心谋逆,这是第三勇敢。” 沈念默默开始想,比起去游山玩水,成为一位合格的皇后似乎更有成就感。 “至少这一年,我想成为一位好皇后。” 李煦说:“那首先第一步,鉴于朕手受伤,请皇后每日陪朕一起批阅奏折,朕口述,你来书写,可好? 沈念意气奋发的说:“好,就当臣妾报答皇上灭火之恩。不过凤袍为何会突然着火?” 李煦笃定说:“肯定是恶人搞的鬼,朕交给皇后定夺。” 翌日,李煦去上早朝,司饰局的人到坤宁宫来请罪。 初雪如今已经是司饰局的尚宫,带来了两名设计缝制凤袍的女史。 第183章 选秀争吵 “皇后娘娘,凤袍的每个环节都经过层层查验,绝对不会有问题。” 沈念说:“本宫相信司饰局不会出这种纰漏,你们想想这件凤袍可有旁人接触过?” 两名女史回忆说:“那日我们奉尚宫之命来给娘娘送凤袍,在路上碰到了昭贵人,她说自己还没有见过凤袍,想瞻仰一番,我们打开木礼盒给她看了看……” 沈念问道:“她用手摸了吗?” 女史说:“她摸了,还夸赞凤凰花纹绣的栩栩如生。” “那就对了,她定是在凤袍上抹了某种东西,本宫今日饮酒时不慎洒了一些酒在上面,所以燃起了火苗。” 但沈念想不通,昭贵人为何要这样做?动机是什么呢? 光凭女史的说辞去抓她,似乎缺乏有力的证据,还需要好好调查。 司饰局女史退下后,沈念把初雪留了下来。 “初雪,你和宋宣明什么时候成婚?” 初雪连忙跪下说:“是下官爱慕宋大人,宋大人一直都对您痴心一片,下官不敢妄想。” 说着眼中含泪,沈念扶她起来说:“别怕,本宫没有别的意思,你是先皇后的亲妹妹,而宋宣明又是我的挚友,你们若是能够喜结连理,本宫会非常高兴,明日本宫会向皇上请旨,为你们赐婚,如何?” 初雪不知沈念说的是真是假,只是掉眼泪,说道:“我以为姐姐离去,在宫中,再也没有人关心我……” 初雪欲言又止,问道:“娘娘,您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吗?” 沈念疑惑说道:“本宫在棺材里待了六年,空白一片,真是白瞎了六年的好时光。” 初雪才知宋宣明说的不错,沈念自从重生后记忆全无,不由的唏嘘。 “初雪,你我投缘,日后你就把本宫当做你的姐姐。” “娘娘。” 二人拉着手,互相甜甜的笑,沈念也不知为何对眼前的女子有莫名的好感,大概是想起了沈婉儿,曾经她多爱那个妹妹。 早朝后,李煦回到南书房,看到沈念已经在整理奏折,坐在龙椅旁边的黄花梨软椅上,身穿明黄色锦缎凤凰刺绣纱裙,飞云髻低垂着六凤金步摇,即便坐着也有种錾星曳月的美。 “皇上,您下早朝了?”抬头嫣然明眸笑颜,是李煦此生都追寻的幸福。 刚坐下,沈念已经打开一本奏折摆在他面前,“皇上请阅。” 李煦看后,说:“南方近来发大水,不少庄稼被淹,百姓遭殃,朕心痛之。” 沈念宽慰:“先赈灾,然后帮受灾的百姓重建家园,皇上不要太忧心。” 他说,她写,李煦看她的认真劲儿,居然一点也和前些日子那个顽皮捣蛋的沈念联系不起来。 “皇后的小篆写的无人能及,不愧是当年名震京城的沈家才女。” 沈念撇嘴吐槽:“皇上当年非不肯立我为后,如今倒变了,只能说皇上你变得成熟了,会欣赏臣妾的优点了。” 李煦头靠近她,深情的说:“怪朕一时没转过弯,没有去了解你,才耽误了那么多时光。” 朝臣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沈念负责在旁边做记录。 二人忙了一整日的朝务,直到晚膳端上来。 “啊…” 李煦撒娇让沈念给她喂,沈念看了眼小许子,小许子了解李煦,忙说:“奴才想起来,皇上交代的一件事还没做,奴才得赶紧去看看。” 然后一溜烟的跑出了南书房。 沈念没法子,给李煦喂菜,一人一双筷子,到最后共用一双筷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吃。 李煦享受的龙眉凤目都眯成了月牙状,直往沈念身上蹭。 “念儿,您真的让朕给宋宣明和初雪赐婚吗?你对宋宣明……” 沈念洒脱的说:“六年已过,我和他的心境都不同了,不如各自安好,臣妾看初雪是个好姑娘,皇上赐婚定能成就一段佳话。” 沈念深知宋宣明是个忠君为民的人,是不可能背叛李煦带自己走,既然如此她也能放的下这段感情。 “好,明日皇后就替朕写赐婚诏书给他们。” 翌日清早,坤宁宫里,宫中内监大总管前来汇报。 “启禀皇后娘娘,我们查了档案,发现昭贵人是已故辰妃的表妹。” “原来如此,此人心术不正,留在宫中始终是个祸害,传本宫旨意,将她逐出皇宫。” “是,皇后娘娘。” 晌午,南书房里。 户部和内务府来请示每隔三年举行一次的选秀活动。 李煦说:“和三年前一样,取消选秀。” 沈念阻拦说:“不要取消,照例举行,全国之内挑选优秀的女子,不在乎门第,最重要的是品德和才华。” 李煦说:“皇后,此事朕做主。” 沈念说:“选秀隶属于后宫之事,臣妾有权发言。”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天翻地覆,李煦气愤的说:“沈念,你就那么想让朕抱着别的女人?你就那么想逃离朕的身边?” 沈念说:“作为皇帝,雨露均沾,延绵子嗣,这不是正常的吗?” 户部侍郎和内务府总管看着二人吵,吃瓜吃的极为适宜。 沈念气呼呼的出了南书房,李煦叹口气说:“既然皇后要选,那就选,记住了,走个过场就行。” “是,皇上。” 户部侍郎走出南书房,小声说:“头一回见到皇上选秀是为了哄皇后开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内务府总管摇摇头说:“也就是年轻还新鲜,等过几年,皇上就不会这样想了,皇帝哪有守着一个女人过的,要不然权利拿来干嘛?” 南书房里,李煦阴鸷邪笑说道:“小狐狸,你要选秀也行,到时候朕就宣布一条更炸裂的旨意,看着你惊掉下巴!” 坤宁宫里,雪莹刚要张口劝,沈念说想一个人静会儿。 殿门关上,自言自语道:“臭皇帝,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别看你是个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若是能选几名贤德的妃子照顾你,一年以后我才好离开的放心……” 甘泉宫里,贤妃在梳妆台前,抚摸新梳的凌云发髻,颇有一番娴雅之美。 宫婢说:“娘娘,您可真美。” 贤妃叹口气说:“美有什么用?皇上眼里只有皇后。” “娘娘,听宫人说晌午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吵一架……您要不要夜里去南书房看看皇上?” 第183章 选秀争吵 “皇后娘娘,凤袍的每个环节都经过层层查验,绝对不会有问题。” 沈念说:“本宫相信司饰局不会出这种纰漏,你们想想这件凤袍可有旁人接触过?” 两名女史回忆说:“那日我们奉尚宫之命来给娘娘送凤袍,在路上碰到了昭贵人,她说自己还没有见过凤袍,想瞻仰一番,我们打开木礼盒给她看了看……” 沈念问道:“她用手摸了吗?” 女史说:“她摸了,还夸赞凤凰花纹绣的栩栩如生。” “那就对了,她定是在凤袍上抹了某种东西,本宫今日饮酒时不慎洒了一些酒在上面,所以燃起了火苗。” 但沈念想不通,昭贵人为何要这样做?动机是什么呢? 光凭女史的说辞去抓她,似乎缺乏有力的证据,还需要好好调查。 司饰局女史退下后,沈念把初雪留了下来。 “初雪,你和宋宣明什么时候成婚?” 初雪连忙跪下说:“是下官爱慕宋大人,宋大人一直都对您痴心一片,下官不敢妄想。” 说着眼中含泪,沈念扶她起来说:“别怕,本宫没有别的意思,你是先皇后的亲妹妹,而宋宣明又是我的挚友,你们若是能够喜结连理,本宫会非常高兴,明日本宫会向皇上请旨,为你们赐婚,如何?” 初雪不知沈念说的是真是假,只是掉眼泪,说道:“我以为姐姐离去,在宫中,再也没有人关心我……” 初雪欲言又止,问道:“娘娘,您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吗?” 沈念疑惑说道:“本宫在棺材里待了六年,空白一片,真是白瞎了六年的好时光。” 初雪才知宋宣明说的不错,沈念自从重生后记忆全无,不由的唏嘘。 “初雪,你我投缘,日后你就把本宫当做你的姐姐。” “娘娘。” 二人拉着手,互相甜甜的笑,沈念也不知为何对眼前的女子有莫名的好感,大概是想起了沈婉儿,曾经她多爱那个妹妹。 早朝后,李煦回到南书房,看到沈念已经在整理奏折,坐在龙椅旁边的黄花梨软椅上,身穿明黄色锦缎凤凰刺绣纱裙,飞云髻低垂着六凤金步摇,即便坐着也有种錾星曳月的美。 “皇上,您下早朝了?”抬头嫣然明眸笑颜,是李煦此生都追寻的幸福。 刚坐下,沈念已经打开一本奏折摆在他面前,“皇上请阅。” 李煦看后,说:“南方近来发大水,不少庄稼被淹,百姓遭殃,朕心痛之。” 沈念宽慰:“先赈灾,然后帮受灾的百姓重建家园,皇上不要太忧心。” 他说,她写,李煦看她的认真劲儿,居然一点也和前些日子那个顽皮捣蛋的沈念联系不起来。 “皇后的小篆写的无人能及,不愧是当年名震京城的沈家才女。” 沈念撇嘴吐槽:“皇上当年非不肯立我为后,如今倒变了,只能说皇上你变得成熟了,会欣赏臣妾的优点了。” 李煦头靠近她,深情的说:“怪朕一时没转过弯,没有去了解你,才耽误了那么多时光。” 朝臣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沈念负责在旁边做记录。 二人忙了一整日的朝务,直到晚膳端上来。 “啊…” 李煦撒娇让沈念给她喂,沈念看了眼小许子,小许子了解李煦,忙说:“奴才想起来,皇上交代的一件事还没做,奴才得赶紧去看看。” 然后一溜烟的跑出了南书房。 沈念没法子,给李煦喂菜,一人一双筷子,到最后共用一双筷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吃。 李煦享受的龙眉凤目都眯成了月牙状,直往沈念身上蹭。 “念儿,您真的让朕给宋宣明和初雪赐婚吗?你对宋宣明……” 沈念洒脱的说:“六年已过,我和他的心境都不同了,不如各自安好,臣妾看初雪是个好姑娘,皇上赐婚定能成就一段佳话。” 沈念深知宋宣明是个忠君为民的人,是不可能背叛李煦带自己走,既然如此她也能放的下这段感情。 “好,明日皇后就替朕写赐婚诏书给他们。” 翌日清早,坤宁宫里,宫中内监大总管前来汇报。 “启禀皇后娘娘,我们查了档案,发现昭贵人是已故辰妃的表妹。” “原来如此,此人心术不正,留在宫中始终是个祸害,传本宫旨意,将她逐出皇宫。” “是,皇后娘娘。” 晌午,南书房里。 户部和内务府来请示每隔三年举行一次的选秀活动。 李煦说:“和三年前一样,取消选秀。” 沈念阻拦说:“不要取消,照例举行,全国之内挑选优秀的女子,不在乎门第,最重要的是品德和才华。” 李煦说:“皇后,此事朕做主。” 沈念说:“选秀隶属于后宫之事,臣妾有权发言。”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天翻地覆,李煦气愤的说:“沈念,你就那么想让朕抱着别的女人?你就那么想逃离朕的身边?” 沈念说:“作为皇帝,雨露均沾,延绵子嗣,这不是正常的吗?” 户部侍郎和内务府总管看着二人吵,吃瓜吃的极为适宜。 沈念气呼呼的出了南书房,李煦叹口气说:“既然皇后要选,那就选,记住了,走个过场就行。” “是,皇上。” 户部侍郎走出南书房,小声说:“头一回见到皇上选秀是为了哄皇后开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内务府总管摇摇头说:“也就是年轻还新鲜,等过几年,皇上就不会这样想了,皇帝哪有守着一个女人过的,要不然权利拿来干嘛?” 南书房里,李煦阴鸷邪笑说道:“小狐狸,你要选秀也行,到时候朕就宣布一条更炸裂的旨意,看着你惊掉下巴!” 坤宁宫里,雪莹刚要张口劝,沈念说想一个人静会儿。 殿门关上,自言自语道:“臭皇帝,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别看你是个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若是能选几名贤德的妃子照顾你,一年以后我才好离开的放心……” 甘泉宫里,贤妃在梳妆台前,抚摸新梳的凌云发髻,颇有一番娴雅之美。 宫婢说:“娘娘,您可真美。” 贤妃叹口气说:“美有什么用?皇上眼里只有皇后。” “娘娘,听宫人说晌午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吵一架……您要不要夜里去南书房看看皇上?” 第184章 贤妃下媚毒 贤妃手中的梳篦顿住,她想要一个皇子的念想已经非常迫切。 “从前先皇后对本宫有恩我不敢逾矩,可如今我是该好好拼一把。” 在宫婢耳边交代一番,宫婢心领神会出了甘泉宫。 入夜时分,宫灯初上。 李煦在南书房忙完国事,轻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 小许子报:“启禀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李煦不耐烦的说:“她来干什么?不见。” “贤妃娘娘说有重要的事要汇报。” 李煦思索一下说道:“让她进来。” 贤妃一袭月紫色裹身百褶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愧疚的说:“请皇上将臣妾处死。” 李煦鹰眼扫了她一眼,问:“什么缘由?” 贤妃细眉眼中带泪说:“臣妾不该为了自己晋升毒害景贵妃,如今皇后娘娘是景贵妃的亲姐姐,臣妾实在有愧……” 李煦冷冽说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话虽如此,可臣妾感觉皇后娘娘每每见到我都心情不好,臣妾知道皇后娘娘是心善之人,不会为难我,可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为景贵妃的事伤心……” 李煦思索,沈念确实对景贵妃的事痛惜。 贤妃见此又说:“那日,皇后娘娘提起和景贵妃一同放纸鸢的事,好似非常感怀,所以臣妾想做纸鸢赠予她,可又担心她不喜我……” “纸鸢?” 李煦想自己也不会,若是能让沈念开心,他倒是很想亲自做纸鸢带她一起放,或许可以解她之忧愁。 “皇上,臣妾做的一手好纸鸢,能不能……?” 李煦说道:“你去后殿做。” “是,皇上。” 贤妃起身,拿起一个锦袋往后殿去,刚要进去说:“若是纸鸢上有皇上亲自题写的画和诗词,想必皇后娘娘会更加欣喜。” 李煦眼眸一亮,说:“这主意不错,你先去准备。” 贤妃走进南书房后殿,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里面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龙腾摆设,洋溢着权势的味道,不由的对往上爬的欲念更加强烈。 在紫檀木桌上细心的摆好纸鸢所需材料,不多会儿,李煦进来,坐在桌前,拿起半页翅膀样子的硬绢布,问道:“是在这上面题画?” 贤妃点点头,她从前没敢这样近距离的看过李煦,即便金冠束白发,依旧矜贵隽美,浑身透着王者之气,足以让她心生占有之念。 贤妃悉心抚平绢布,还过来站到李煦身后,柔声说:“皇上画在中间就好。” 李煦提起狼毫笔,思索画什么呢? 沈念最喜欢石榴,画石榴? 可他想画小狐狸,于是画了一幅:小狐狸怀抱大石榴,身后还有一条虎啸威武的金龙盘旋在她头顶。 贤妃看的明白,酸酸的问:“皇上画的是皇后娘娘?” 李煦没做声,开始上色,尤其是给小狐狸上色的时候,头趴的低低的,那叫一个认真,疑惑的问:“硬绢布上有种淡淡的香味……” 贤妃有些失措,故作镇定笑说:“这是做纸鸢的特殊材质,浸泡了米浆,绢布硬一些就不会被大风吹破。” 李煦本就没玩过纸鸢,一窍不通,并没有质疑。 坤宁宫里,雪莹进来说:“娘娘,不好了。” 沈念刚洗漱完,准备歇息,问道:“怎么了?” “小许子说贤妃去南书房了,而且……” “而且什么?” 雪莹撇嘴说:“而且她还和皇上一起在做纸鸢,看起来非常亲密!” 沈念心头有些失落,但说:“妃子陪皇上不是正常的吗?” 雪莹跺着脚走出内殿,到外面给柳嬷嬷说:“皇后娘娘再这样下去,皇上恐怕连坤宁宫的门在哪儿都不记得了!急死人了!” 柳嬷嬷抱着小皇子说:“谁说不是呢!” 沈念躺在暖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一直说让李煦雨露均沾,怎么现在心里像被猫抓一样不是滋味? 翻腾了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李煦抱着贤妃的画面,一咕噜爬起来骂道:“臭皇帝,还说对我多痴情,还不是抱别的女人,这会儿是不是已经睡上了!气死我了!” 雪莹听到动静,进来看到沈念头发炸着,像个怒吼的小母老虎,赶紧从乌木架上取下披风说:“娘娘,奴婢陪您去南书房看看?” 沈念起身说:“对,本宫是皇后,去南书房看看贤妃把皇上伺候的好不好?爽不爽?走!” 上了凤辇,那个心急,恨不得飞到南书房。 好容易到了南书房,趴在门外看,见主殿没人,又往后殿走去,一种捉奸的感觉。 走到后殿门口,看到贤妃和李煦靠的很近,二人在做纸鸢。 沈念清清嗓子,李煦没抬头,贤妃吃惊的问:“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沈念走过来,说:“本宫睡不着,过来看看你们。” 到李煦身边,他竟不看她,从前他的眼睛是长在她身上的啊! “皇上,你挺有闲情雅致,大半夜做纸鸢?” 李煦抬头,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满含柔情的对贤妃说:“有爱妃的帮忙,朕做的很快,你看看怎么样?” 沈念心里拔凉拔凉,强忍着怒气,看到纸鸢上画着小狐狸怀抱石榴和盘旋的金龙,心里更难受,心想李煦这是又想先皇后了? 李煦和贤妃一唱一和做得极为认真,几乎是胳膊贴着胳膊。 沈念实在忍无可忍,委屈哭着说:“既然皇上放不下先皇后,为何非要留我在宫里?既然你现在有可心的妃子陪伴,不如咱们的一年之约作废!” 李煦没抬头,看着贤妃说:“爱妃天资国色,朕心悦之。” 贤妃靠在他肩头,一脸得意。 沈念不明白李煦为何突然变了,她一把推翻紫檀木桌,纸鸢也被摔在地上。 李煦却没有看她,反而要搂贤妃。 沈念心如刀绞,骂道:“狗男女!臭皇帝,我明日就离开皇宫!” 哭着跑出南书房,到外面痛哭流涕,雪莹和小许子迎上来,劝慰:“娘娘,您得想个办法,往日皇上最听您得,或许皇上是在气您,您说说好话呢?” 第184章 贤妃下媚毒 贤妃手中的梳篦顿住,她想要一个皇子的念想已经非常迫切。 “从前先皇后对本宫有恩我不敢逾矩,可如今我是该好好拼一把。” 在宫婢耳边交代一番,宫婢心领神会出了甘泉宫。 入夜时分,宫灯初上。 李煦在南书房忙完国事,轻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 小许子报:“启禀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李煦不耐烦的说:“她来干什么?不见。” “贤妃娘娘说有重要的事要汇报。” 李煦思索一下说道:“让她进来。” 贤妃一袭月紫色裹身百褶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愧疚的说:“请皇上将臣妾处死。” 李煦鹰眼扫了她一眼,问:“什么缘由?” 贤妃细眉眼中带泪说:“臣妾不该为了自己晋升毒害景贵妃,如今皇后娘娘是景贵妃的亲姐姐,臣妾实在有愧……” 李煦冷冽说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话虽如此,可臣妾感觉皇后娘娘每每见到我都心情不好,臣妾知道皇后娘娘是心善之人,不会为难我,可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为景贵妃的事伤心……” 李煦思索,沈念确实对景贵妃的事痛惜。 贤妃见此又说:“那日,皇后娘娘提起和景贵妃一同放纸鸢的事,好似非常感怀,所以臣妾想做纸鸢赠予她,可又担心她不喜我……” “纸鸢?” 李煦想自己也不会,若是能让沈念开心,他倒是很想亲自做纸鸢带她一起放,或许可以解她之忧愁。 “皇上,臣妾做的一手好纸鸢,能不能……?” 李煦说道:“你去后殿做。” “是,皇上。” 贤妃起身,拿起一个锦袋往后殿去,刚要进去说:“若是纸鸢上有皇上亲自题写的画和诗词,想必皇后娘娘会更加欣喜。” 李煦眼眸一亮,说:“这主意不错,你先去准备。” 贤妃走进南书房后殿,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里面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龙腾摆设,洋溢着权势的味道,不由的对往上爬的欲念更加强烈。 在紫檀木桌上细心的摆好纸鸢所需材料,不多会儿,李煦进来,坐在桌前,拿起半页翅膀样子的硬绢布,问道:“是在这上面题画?” 贤妃点点头,她从前没敢这样近距离的看过李煦,即便金冠束白发,依旧矜贵隽美,浑身透着王者之气,足以让她心生占有之念。 贤妃悉心抚平绢布,还过来站到李煦身后,柔声说:“皇上画在中间就好。” 李煦提起狼毫笔,思索画什么呢? 沈念最喜欢石榴,画石榴? 可他想画小狐狸,于是画了一幅:小狐狸怀抱大石榴,身后还有一条虎啸威武的金龙盘旋在她头顶。 贤妃看的明白,酸酸的问:“皇上画的是皇后娘娘?” 李煦没做声,开始上色,尤其是给小狐狸上色的时候,头趴的低低的,那叫一个认真,疑惑的问:“硬绢布上有种淡淡的香味……” 贤妃有些失措,故作镇定笑说:“这是做纸鸢的特殊材质,浸泡了米浆,绢布硬一些就不会被大风吹破。” 李煦本就没玩过纸鸢,一窍不通,并没有质疑。 坤宁宫里,雪莹进来说:“娘娘,不好了。” 沈念刚洗漱完,准备歇息,问道:“怎么了?” “小许子说贤妃去南书房了,而且……” “而且什么?” 雪莹撇嘴说:“而且她还和皇上一起在做纸鸢,看起来非常亲密!” 沈念心头有些失落,但说:“妃子陪皇上不是正常的吗?” 雪莹跺着脚走出内殿,到外面给柳嬷嬷说:“皇后娘娘再这样下去,皇上恐怕连坤宁宫的门在哪儿都不记得了!急死人了!” 柳嬷嬷抱着小皇子说:“谁说不是呢!” 沈念躺在暖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一直说让李煦雨露均沾,怎么现在心里像被猫抓一样不是滋味? 翻腾了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李煦抱着贤妃的画面,一咕噜爬起来骂道:“臭皇帝,还说对我多痴情,还不是抱别的女人,这会儿是不是已经睡上了!气死我了!” 雪莹听到动静,进来看到沈念头发炸着,像个怒吼的小母老虎,赶紧从乌木架上取下披风说:“娘娘,奴婢陪您去南书房看看?” 沈念起身说:“对,本宫是皇后,去南书房看看贤妃把皇上伺候的好不好?爽不爽?走!” 上了凤辇,那个心急,恨不得飞到南书房。 好容易到了南书房,趴在门外看,见主殿没人,又往后殿走去,一种捉奸的感觉。 走到后殿门口,看到贤妃和李煦靠的很近,二人在做纸鸢。 沈念清清嗓子,李煦没抬头,贤妃吃惊的问:“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沈念走过来,说:“本宫睡不着,过来看看你们。” 到李煦身边,他竟不看她,从前他的眼睛是长在她身上的啊! “皇上,你挺有闲情雅致,大半夜做纸鸢?” 李煦抬头,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满含柔情的对贤妃说:“有爱妃的帮忙,朕做的很快,你看看怎么样?” 沈念心里拔凉拔凉,强忍着怒气,看到纸鸢上画着小狐狸怀抱石榴和盘旋的金龙,心里更难受,心想李煦这是又想先皇后了? 李煦和贤妃一唱一和做得极为认真,几乎是胳膊贴着胳膊。 沈念实在忍无可忍,委屈哭着说:“既然皇上放不下先皇后,为何非要留我在宫里?既然你现在有可心的妃子陪伴,不如咱们的一年之约作废!” 李煦没抬头,看着贤妃说:“爱妃天资国色,朕心悦之。” 贤妃靠在他肩头,一脸得意。 沈念不明白李煦为何突然变了,她一把推翻紫檀木桌,纸鸢也被摔在地上。 李煦却没有看她,反而要搂贤妃。 沈念心如刀绞,骂道:“狗男女!臭皇帝,我明日就离开皇宫!” 哭着跑出南书房,到外面痛哭流涕,雪莹和小许子迎上来,劝慰:“娘娘,您得想个办法,往日皇上最听您得,或许皇上是在气您,您说说好话呢?” 第185章 合欢散解毒 小许子说:“奴才总觉得不对劲,前面贤妃娘娘来的时候明明说,做纸鸢是为了讨您的欢心,皇上才去陪着做的,怎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变了呢?” 沈念一抹眼泪,想到了什么,跑进南书房内殿。 看到贤妃竟拥着李煦上龙榻,沈念飞快的从后殿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拔掉剑鞘,明晃晃的长剑直指贤妃,喝令:“大胆贤妃,你是不是给皇上下毒了?快说!” 贤妃佞笑说道:“皇后娘娘,不是您说的各凭本事吗?” 李煦眸光空洞,抚摸贤妃的袖子,沈念说:“本宫是说过各凭本事,若是你们两厢情愿,我不会管,但今日之事疑点颇多,本宫已经让人去叫了太医赶来,很快就有定论,你下来!不许在龙榻上!” 贤妃竟娇滴滴的对李煦说:“皇上,她欺负臣妾!” 李煦阴鸷的眼眸瞪着沈念骂道:“滚出去!” 沈念颤着声音问:“皇上,您真的喜欢贤妃吗?” 李煦眸光呆滞说道:“朕只爱她。” 沈念手里的宝剑掉落,蹲在地上哭,从小声啜泣到撕心裂肺的哭。 “为什么从一开始皇上要追着我,让我觉得你在乎我,即便我不想做先皇后的替身,还是不知不觉对你产生了好感,一年的时间,我本怀着期待,为何才过了两日,皇上就变心了?为什么这样对我!呜呜呜呜……” 李煦眸光闪烁,手指不由自主的动动,贤妃见此,连忙说:“皇上,别听她胡说,你喜欢的是我,爱的也是我……” 低头刚要亲到李煦,李煦一把推开她! 念叨道:“朕喜欢的是皇后,皇后从不熏香,你不是她!” 贤妃哄骗说:“皇上,如今臣妾又喜欢了,人是会改变的。” 沈念埋头痛哭,越想越委屈:“皇上最喜欢的还是皇后,可我不是皇后,我只是个替身……” 贤妃起身说:“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替身,还死皮赖脸的待在皇宫干什么?” 沈念杏眼红肿,狠厉的瞪着她骂道:“我还是那句话,若是皇上心甘情愿喜欢你,和你好,我马上就走,我只想确定他没事……” 此时小许子带着太医进来,贤妃挡着不让诊脉,沈念抹了一把眼泪,提起宝剑喝令:“本宫乃是皇后,现在就可以斩杀你,你敢不敢试试?” 贤妃哭哭啼啼的拉李煦央求:“皇上,她要杀臣妾,皇上保护臣妾!” 沈念和雪莹一把拉开她,“太医速速诊脉。” 太医诊脉后说:“皇上这是中了合欢散。” 贤妃大笑说道:“合欢散唯一的解药就是我,只有我和皇上两情相悦,两相欢好,他才能解毒,明白吗?” 沈念问:“太医看此毒如何解?” 太医答:“只有解药才能解了此毒啊!” 沈念顿住,难道真的要让贤妃祸害李煦吗? 握住李煦的手,说:“皇上,您醒醒!” 李煦眼光空洞只是望着贤妃,想要拉她,贤妃奸笑着跪在龙榻前,拉着李煦的手放在脸上,柔声说:“皇上最爱的是茉儿。” 沈念思索片刻,喝令:“大胆贤妃,祸乱宫闱,残害皇上龙体,本宫现在就将你打入冷宫!” 殿外禁军统领带着人进来,两个侍卫拉贤妃,贤妃哭着拉李煦:“皇上,救救茉儿!” 李煦此时毒性发作,无力动弹。 贤妃喊道:“皇后,你难道真的要看着皇上无毒可解,爆裂而亡吗?” 沈念的手发抖,她怎么忍心李煦死?可她更不能接受他被人糟蹋,更不能接受她心底的爱被糟蹋。 殿门关上,沈念抚摸李煦的眉毛,说道:“一弯龙眉如墨画,或许我早就喜欢上了你,喜欢上了你对我的宠爱……” 李煦浑身颤抖,极其痛苦的扭转身体。 沈念笃定的说:“皇上,我曾听江湖传闻,合欢散是两情相悦之毒,可与你两情相悦的并不是贤妃,所以我更适合为你解毒,哪怕我是先皇后替身。” 她心里有个赌约,若是自己能为李煦解毒,那么李煦喜欢的就是她沈念,若是未能解毒,那李煦并不喜欢她,如此即便再叫回贤妃,一样来的及。 拔下金步摇,发髻松散,长发犹如瀑布泼洒在周身。 低头缓缓靠近李煦滚烫的脸颊,触碰到鼻尖的时候,李煦一把揽住酥腰,将她放在自己身上。 沈念闭上眼睛,默默靠近炙热的薄唇,却被那股热气所包围,轻柔的滑动唇瓣,心中过电般激动,他有力的吻住,强烈控制住的意念在这一刻爆发。 翻身将娇软的身子压在身下,暴风骤雨般热吻落在她的脸颊,滑向脖颈,在一片雪白间热切探索,引得她娇声不住。 “小狐狸,朕好想你……” 沈念听的清楚,眼眸落泪从眼角滑落,“皇上,我知你有多爱先皇后……” 轻咬吸吮雪峰,抓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只是扭动。 香汗淋漓间呜咽一声,李煦爬了上来,幽黑的眼眸迷离,抚弄绵软的耳垂,低语:“念儿,你何时才能记起阿煦?” “……” 沈念刚要起身问,又被他扑倒,更加肆无忌惮的吸吮寸寸肌肤,她娇喘着问道:“阿煦?” 李煦瞬间停下,抬头,眸光颤动。 翌日清早,李煦艰难的醒来,抚摸龙榻边还有温热,但却没人。 “昨夜朕和念儿?” 小许子进来,看到李煦的头发,惊喜的喊道:“皇上,您的头发!” 李煦拉过发丝一看,“天哪,白发变黑了?怎么回事?” 小许子欢天喜地,小声嘀咕:“或许是阴阳调和,皇上的白发变黑了?” 李煦问道:“朕昨晚怎么了?只记得在做纸鸢。皇后来过吗?” 小许子欲言又止,说道:“昨夜皇上中毒了……” “什么毒?” “皇上中了合欢散,不过幸好皇后娘娘把太医叫来,给您用了药,解了毒。” 李煦想原来这么回事?毒解了,头发也从白变黑了? “皇后呢?” 小许子叹口气说:“皇后,皇后娘娘在坤宁宫呢,她说今日要带小皇子和小公主,比较忙,皇上的手长好了,她就不过来帮忙批阅奏折了。” 伺候李煦洗漱完,去上早朝,小许子自言自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明明皇后也喜欢皇上,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昨晚给他解毒的是她呢?” 第185章 合欢散解毒 小许子说:“奴才总觉得不对劲,前面贤妃娘娘来的时候明明说,做纸鸢是为了讨您的欢心,皇上才去陪着做的,怎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变了呢?” 沈念一抹眼泪,想到了什么,跑进南书房内殿。 看到贤妃竟拥着李煦上龙榻,沈念飞快的从后殿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拔掉剑鞘,明晃晃的长剑直指贤妃,喝令:“大胆贤妃,你是不是给皇上下毒了?快说!” 贤妃佞笑说道:“皇后娘娘,不是您说的各凭本事吗?” 李煦眸光空洞,抚摸贤妃的袖子,沈念说:“本宫是说过各凭本事,若是你们两厢情愿,我不会管,但今日之事疑点颇多,本宫已经让人去叫了太医赶来,很快就有定论,你下来!不许在龙榻上!” 贤妃竟娇滴滴的对李煦说:“皇上,她欺负臣妾!” 李煦阴鸷的眼眸瞪着沈念骂道:“滚出去!” 沈念颤着声音问:“皇上,您真的喜欢贤妃吗?” 李煦眸光呆滞说道:“朕只爱她。” 沈念手里的宝剑掉落,蹲在地上哭,从小声啜泣到撕心裂肺的哭。 “为什么从一开始皇上要追着我,让我觉得你在乎我,即便我不想做先皇后的替身,还是不知不觉对你产生了好感,一年的时间,我本怀着期待,为何才过了两日,皇上就变心了?为什么这样对我!呜呜呜呜……” 李煦眸光闪烁,手指不由自主的动动,贤妃见此,连忙说:“皇上,别听她胡说,你喜欢的是我,爱的也是我……” 低头刚要亲到李煦,李煦一把推开她! 念叨道:“朕喜欢的是皇后,皇后从不熏香,你不是她!” 贤妃哄骗说:“皇上,如今臣妾又喜欢了,人是会改变的。” 沈念埋头痛哭,越想越委屈:“皇上最喜欢的还是皇后,可我不是皇后,我只是个替身……” 贤妃起身说:“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替身,还死皮赖脸的待在皇宫干什么?” 沈念杏眼红肿,狠厉的瞪着她骂道:“我还是那句话,若是皇上心甘情愿喜欢你,和你好,我马上就走,我只想确定他没事……” 此时小许子带着太医进来,贤妃挡着不让诊脉,沈念抹了一把眼泪,提起宝剑喝令:“本宫乃是皇后,现在就可以斩杀你,你敢不敢试试?” 贤妃哭哭啼啼的拉李煦央求:“皇上,她要杀臣妾,皇上保护臣妾!” 沈念和雪莹一把拉开她,“太医速速诊脉。” 太医诊脉后说:“皇上这是中了合欢散。” 贤妃大笑说道:“合欢散唯一的解药就是我,只有我和皇上两情相悦,两相欢好,他才能解毒,明白吗?” 沈念问:“太医看此毒如何解?” 太医答:“只有解药才能解了此毒啊!” 沈念顿住,难道真的要让贤妃祸害李煦吗? 握住李煦的手,说:“皇上,您醒醒!” 李煦眼光空洞只是望着贤妃,想要拉她,贤妃奸笑着跪在龙榻前,拉着李煦的手放在脸上,柔声说:“皇上最爱的是茉儿。” 沈念思索片刻,喝令:“大胆贤妃,祸乱宫闱,残害皇上龙体,本宫现在就将你打入冷宫!” 殿外禁军统领带着人进来,两个侍卫拉贤妃,贤妃哭着拉李煦:“皇上,救救茉儿!” 李煦此时毒性发作,无力动弹。 贤妃喊道:“皇后,你难道真的要看着皇上无毒可解,爆裂而亡吗?” 沈念的手发抖,她怎么忍心李煦死?可她更不能接受他被人糟蹋,更不能接受她心底的爱被糟蹋。 殿门关上,沈念抚摸李煦的眉毛,说道:“一弯龙眉如墨画,或许我早就喜欢上了你,喜欢上了你对我的宠爱……” 李煦浑身颤抖,极其痛苦的扭转身体。 沈念笃定的说:“皇上,我曾听江湖传闻,合欢散是两情相悦之毒,可与你两情相悦的并不是贤妃,所以我更适合为你解毒,哪怕我是先皇后替身。” 她心里有个赌约,若是自己能为李煦解毒,那么李煦喜欢的就是她沈念,若是未能解毒,那李煦并不喜欢她,如此即便再叫回贤妃,一样来的及。 拔下金步摇,发髻松散,长发犹如瀑布泼洒在周身。 低头缓缓靠近李煦滚烫的脸颊,触碰到鼻尖的时候,李煦一把揽住酥腰,将她放在自己身上。 沈念闭上眼睛,默默靠近炙热的薄唇,却被那股热气所包围,轻柔的滑动唇瓣,心中过电般激动,他有力的吻住,强烈控制住的意念在这一刻爆发。 翻身将娇软的身子压在身下,暴风骤雨般热吻落在她的脸颊,滑向脖颈,在一片雪白间热切探索,引得她娇声不住。 “小狐狸,朕好想你……” 沈念听的清楚,眼眸落泪从眼角滑落,“皇上,我知你有多爱先皇后……” 轻咬吸吮雪峰,抓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只是扭动。 香汗淋漓间呜咽一声,李煦爬了上来,幽黑的眼眸迷离,抚弄绵软的耳垂,低语:“念儿,你何时才能记起阿煦?” “……” 沈念刚要起身问,又被他扑倒,更加肆无忌惮的吸吮寸寸肌肤,她娇喘着问道:“阿煦?” 李煦瞬间停下,抬头,眸光颤动。 翌日清早,李煦艰难的醒来,抚摸龙榻边还有温热,但却没人。 “昨夜朕和念儿?” 小许子进来,看到李煦的头发,惊喜的喊道:“皇上,您的头发!” 李煦拉过发丝一看,“天哪,白发变黑了?怎么回事?” 小许子欢天喜地,小声嘀咕:“或许是阴阳调和,皇上的白发变黑了?” 李煦问道:“朕昨晚怎么了?只记得在做纸鸢。皇后来过吗?” 小许子欲言又止,说道:“昨夜皇上中毒了……” “什么毒?” “皇上中了合欢散,不过幸好皇后娘娘把太医叫来,给您用了药,解了毒。” 李煦想原来这么回事?毒解了,头发也从白变黑了? “皇后呢?” 小许子叹口气说:“皇后,皇后娘娘在坤宁宫呢,她说今日要带小皇子和小公主,比较忙,皇上的手长好了,她就不过来帮忙批阅奏折了。” 伺候李煦洗漱完,去上早朝,小许子自言自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明明皇后也喜欢皇上,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昨晚给他解毒的是她呢?” 第186章 朕冰清玉洁 午膳后,坤宁宫里。 沈念靠在凤鸾软榻边发呆,不由自主想到昨夜在南书房里为李煦解毒的画面,似乎还出现了另一个相似的景象。 另一个妃子在南书房后殿,那个妃子身穿桃红色薄纱裙,奸笑中转头,吓到了沈念。 “婉儿?”从前她是景贵妃,给李煦下了媚毒,自己将她赶出南书房,亲自为李煦解毒,李煦还眼眸泛红说:“小狐狸,谁让你赶朕走的,还敢吗?” 沈念摇摇头,呢喃:“见鬼了,为什么最近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此时,雪莹进来说:“娘娘,皇上请您去月泉殿共用晚膳。” “不去!” 雪莹说:“皇上说这是圣旨,不去就是抗旨,还说有惊喜。” 臭皇帝就会威胁人,有惊喜?是什么呢? 天刚擦黑,月色朦胧,雪莹陪着沈念到了月泉殿。 这是沈念恢复真身后第一次来这里,却知道怎么从长廊上走过去,还说:“这里有皇宫最好看的一片荷花池。” 雪莹说:“娘娘,您怎么知道?” 沈念哑然,对啊,自己怎么知道的? 刚走过去,看到长廊的地面上铺着红毯,上面撒着粉色的芙蓉花花瓣,两边还装饰着玉兰花。 “这个季节居然还能有玉兰花?” 沈念眼眸含笑缓缓往前走去,走到长廊末尾看到李煦身穿玄色锦纹龙袍,高大挺拔,金冠束青丝,白发变回了黑发,顿时年轻十岁。 “臭皇帝,还挺俊俏的。” 一想起昨晚与他亲热的情景,略微有些害羞的慢慢走过去,低着头,李煦拉住她的手,看到雪白的脸上泛着潋滟红晕。 柔声问:“念儿,还记得这里吗?我们从前很多次在这里度过了浪漫的时光,一起坐在这里看荷花,赏月。” 拉着她到亭子里坐下,宫人已经摆好了珍馐甜点。 沈念越看越觉得熟悉,却不知为何,嘴硬说道:“臣妾第一次来,这里风景倒还不错。” 李煦摸摸自己的黑发丝说:“朕已经恢复了黑发,如此和念儿更加匹配,高兴吗?” 沈念挑眉不做声,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 满桌都是她爱吃的,为什么腹黑帝知道她爱吃什么? 二人用过晚膳,沈念还在发呆,李煦抱起她去内殿。 “干嘛,放下我,说好的,我不侍寝!” 李煦在她耳边说:“放心,朕又不会吃了你。” 进了殿内,里面布置的浪漫又雅致,沈念看哪儿都喜欢,挑不出一点毛病,因为这是她从前就喜欢的。 抱着她到处看,最后停在雕花镂空窗前,刚好能看到窗外的圆月,李煦感慨道:“那日,你说要把这轮月亮送给朕,朕想说念儿你才是上天赐予朕最好的礼物。” 在软榻上,拿出纸笔,环住她写字。 “没想到皇上的小篆也写的自有一番气场。” 沈念看上面写的是:念儿最喜欢吃的食物…………, 念儿最喜欢的花草………, 念儿最喜欢的动物…………, 念儿最喜欢睡回笼觉的时间……, 念儿最爱的人排序………, 念儿最讨厌的事………, 念儿最讨厌的人………, 写了满满一页,沈念吃惊的问:“皇上怎么会知道臣妾这么多的事?” 李煦放下狼毫笔,揽她入怀,柔声说:“念儿以为自己在棺材里的六年是空白的吗?朕想告诉你,六年来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 告诉沈念从前的事,李煦下了很大决心,一年的时间太短,他不敢再冒一点风险,想让她快点回忆起过去的事。 “这怎么可能?” 李煦抚摸她的手娓娓道来:“是真的,你死后灵魂到了感业寺修行的皇后身上,回到了皇宫,朕被你一点一点吸引,步步沦陷,我们共同孕育了五个孩子,经历过生死,你是朕的命……” 沈念努力的消化这一切,尽管她相信李煦不会骗她,但记不起就始终觉得自己是个替身。 “念儿,朕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你是朕唯一的皇后。” 沈念撇嘴嘟囔,“你那么多女人,我可不是唯一的那个!” 李煦笑着勾她下巴,说道:“念儿,朕今日必须和你重申,朕冰清玉洁,六年来从未与哪个妃嫔在一起,你日日椒房专宠,朕要的都是你。” 沈念吐槽:“鬼才信!过几日就是选秀,皇上你多挑些美艳的妃子。” 李煦蜻蜓点水般飞速的亲了一下樱唇,邪笑说:“朕若是碰了别的女人,你不得气死?朕还不了解你吗?” 沈念说:“反正再过几个月我就离开皇宫里,皇上就自由了。” 话音刚落,李煦长指捏住她柔软的下巴,含住樱唇,温柔的含住吸吮,沈念挥拳头,被他抓住手腕。 “朕不会放你走,你沈念,生生世世都是朕的女人,插翅难逃。” 霸道的从浅入深,炙热的吻划过光洁的脸颊,含住微红的耳垂,引得她发颤。 呼吸沉重道:“念儿这里最敏感,朕了解你远超过你自己。” 沿着修长的脖颈而下,一路留下星星点点的红梅印记,轻褪薄纱外裳,露出粉莹光滑的玉肩,轻咬吸吮,道:“这是念儿第二个敏感的地方……” 快要延伸到锁骨下一片雪白处,沈念一缩脖子,迅速的躲到榻边,脸红的像个大苹果,带着轻微的细碎娇喘声。 李煦疼惜的拉上她的衣衫,整理鬓角的碎发,柔声说:“剩下的,朕留到念儿心甘情愿的时候再告诉你。” 二人躺在暖帐内,沈念平复许久说:“皇上,我的心愿是找到一个心中只有我的男人,可皇上是天子,身边永远都不缺女人,其实我们不合适……” 李煦枕着手臂,侧身对着她,含笑说道:“这很难吗?你想要的朕都能做到,你不喜欢的朕都会消灭……” 沈念半信半疑,闭上眼睛装睡,脖颈下被塞了一个胳膊,将她轻柔的揽过来,尽管她极力的保持距离,可这宽阔的胸膛实在太温暖,还带着龙涎香混合着李煦身上的淡淡松木香,实在是她所喜欢的类型。 轻抚她后背,温柔的说:“念儿,让我们试试好吗?” 沈念没做声,慢慢的睡着了。 第186章 朕冰清玉洁 午膳后,坤宁宫里。 沈念靠在凤鸾软榻边发呆,不由自主想到昨夜在南书房里为李煦解毒的画面,似乎还出现了另一个相似的景象。 另一个妃子在南书房后殿,那个妃子身穿桃红色薄纱裙,奸笑中转头,吓到了沈念。 “婉儿?”从前她是景贵妃,给李煦下了媚毒,自己将她赶出南书房,亲自为李煦解毒,李煦还眼眸泛红说:“小狐狸,谁让你赶朕走的,还敢吗?” 沈念摇摇头,呢喃:“见鬼了,为什么最近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此时,雪莹进来说:“娘娘,皇上请您去月泉殿共用晚膳。” “不去!” 雪莹说:“皇上说这是圣旨,不去就是抗旨,还说有惊喜。” 臭皇帝就会威胁人,有惊喜?是什么呢? 天刚擦黑,月色朦胧,雪莹陪着沈念到了月泉殿。 这是沈念恢复真身后第一次来这里,却知道怎么从长廊上走过去,还说:“这里有皇宫最好看的一片荷花池。” 雪莹说:“娘娘,您怎么知道?” 沈念哑然,对啊,自己怎么知道的? 刚走过去,看到长廊的地面上铺着红毯,上面撒着粉色的芙蓉花花瓣,两边还装饰着玉兰花。 “这个季节居然还能有玉兰花?” 沈念眼眸含笑缓缓往前走去,走到长廊末尾看到李煦身穿玄色锦纹龙袍,高大挺拔,金冠束青丝,白发变回了黑发,顿时年轻十岁。 “臭皇帝,还挺俊俏的。” 一想起昨晚与他亲热的情景,略微有些害羞的慢慢走过去,低着头,李煦拉住她的手,看到雪白的脸上泛着潋滟红晕。 柔声问:“念儿,还记得这里吗?我们从前很多次在这里度过了浪漫的时光,一起坐在这里看荷花,赏月。” 拉着她到亭子里坐下,宫人已经摆好了珍馐甜点。 沈念越看越觉得熟悉,却不知为何,嘴硬说道:“臣妾第一次来,这里风景倒还不错。” 李煦摸摸自己的黑发丝说:“朕已经恢复了黑发,如此和念儿更加匹配,高兴吗?” 沈念挑眉不做声,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 满桌都是她爱吃的,为什么腹黑帝知道她爱吃什么? 二人用过晚膳,沈念还在发呆,李煦抱起她去内殿。 “干嘛,放下我,说好的,我不侍寝!” 李煦在她耳边说:“放心,朕又不会吃了你。” 进了殿内,里面布置的浪漫又雅致,沈念看哪儿都喜欢,挑不出一点毛病,因为这是她从前就喜欢的。 抱着她到处看,最后停在雕花镂空窗前,刚好能看到窗外的圆月,李煦感慨道:“那日,你说要把这轮月亮送给朕,朕想说念儿你才是上天赐予朕最好的礼物。” 在软榻上,拿出纸笔,环住她写字。 “没想到皇上的小篆也写的自有一番气场。” 沈念看上面写的是:念儿最喜欢吃的食物…………, 念儿最喜欢的花草………, 念儿最喜欢的动物…………, 念儿最喜欢睡回笼觉的时间……, 念儿最爱的人排序………, 念儿最讨厌的事………, 念儿最讨厌的人………, 写了满满一页,沈念吃惊的问:“皇上怎么会知道臣妾这么多的事?” 李煦放下狼毫笔,揽她入怀,柔声说:“念儿以为自己在棺材里的六年是空白的吗?朕想告诉你,六年来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 告诉沈念从前的事,李煦下了很大决心,一年的时间太短,他不敢再冒一点风险,想让她快点回忆起过去的事。 “这怎么可能?” 李煦抚摸她的手娓娓道来:“是真的,你死后灵魂到了感业寺修行的皇后身上,回到了皇宫,朕被你一点一点吸引,步步沦陷,我们共同孕育了五个孩子,经历过生死,你是朕的命……” 沈念努力的消化这一切,尽管她相信李煦不会骗她,但记不起就始终觉得自己是个替身。 “念儿,朕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你是朕唯一的皇后。” 沈念撇嘴嘟囔,“你那么多女人,我可不是唯一的那个!” 李煦笑着勾她下巴,说道:“念儿,朕今日必须和你重申,朕冰清玉洁,六年来从未与哪个妃嫔在一起,你日日椒房专宠,朕要的都是你。” 沈念吐槽:“鬼才信!过几日就是选秀,皇上你多挑些美艳的妃子。” 李煦蜻蜓点水般飞速的亲了一下樱唇,邪笑说:“朕若是碰了别的女人,你不得气死?朕还不了解你吗?” 沈念说:“反正再过几个月我就离开皇宫里,皇上就自由了。” 话音刚落,李煦长指捏住她柔软的下巴,含住樱唇,温柔的含住吸吮,沈念挥拳头,被他抓住手腕。 “朕不会放你走,你沈念,生生世世都是朕的女人,插翅难逃。” 霸道的从浅入深,炙热的吻划过光洁的脸颊,含住微红的耳垂,引得她发颤。 呼吸沉重道:“念儿这里最敏感,朕了解你远超过你自己。” 沿着修长的脖颈而下,一路留下星星点点的红梅印记,轻褪薄纱外裳,露出粉莹光滑的玉肩,轻咬吸吮,道:“这是念儿第二个敏感的地方……” 快要延伸到锁骨下一片雪白处,沈念一缩脖子,迅速的躲到榻边,脸红的像个大苹果,带着轻微的细碎娇喘声。 李煦疼惜的拉上她的衣衫,整理鬓角的碎发,柔声说:“剩下的,朕留到念儿心甘情愿的时候再告诉你。” 二人躺在暖帐内,沈念平复许久说:“皇上,我的心愿是找到一个心中只有我的男人,可皇上是天子,身边永远都不缺女人,其实我们不合适……” 李煦枕着手臂,侧身对着她,含笑说道:“这很难吗?你想要的朕都能做到,你不喜欢的朕都会消灭……” 沈念半信半疑,闭上眼睛装睡,脖颈下被塞了一个胳膊,将她轻柔的揽过来,尽管她极力的保持距离,可这宽阔的胸膛实在太温暖,还带着龙涎香混合着李煦身上的淡淡松木香,实在是她所喜欢的类型。 轻抚她后背,温柔的说:“念儿,让我们试试好吗?” 沈念没做声,慢慢的睡着了。 第187章 解散后宫 五日后,皇宫举行了盛大的选秀活动。 御花园里,李煦,沈念,太后上座。 户部上来汇报说道:“启禀皇上,此次参加选秀的贵女共有两百名。” 李煦说道:“那就开始。” 先上来一个身穿月蓝色锦缎罗衫裙的女子,带着书卷气,袅袅娉婷的走过来。 自我介绍道:“臣女是尚书家的小女儿阙离。” 太后又询问了她的爱好,不住的点头说:“这个姑娘不错,皇帝你怎么看?” 李煦说:“皇后怎么看?” 沈念说:“阙离小姐饱读诗书,是个才华横溢的,臣妾没意见。” 李煦说:“下一位。” 户部侍郎问道:“皇上你,那阙离姑娘是留牌子还是撂牌子?” 李煦没做声,冷冽的说:“下一位。” 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下一个上来的是个娇媚的妖艳女子,身段婀娜多姿,是男人最爱的酥腰大胸美人。 沈念捣捣李煦,偷笑说:“这个美?赶紧留下。” 太后说:“此女太过妖治,恐会祸乱宫闱,不可留。” 李煦点头说:“太后说的不错,下去!” 沈念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心口不一,男人不都喜欢那样的吗?” 李煦偷笑,在她耳边说:“念儿,其实你身段也不错,自信点!” 沈念连忙抱住自己的胸脯,瞪他一眼,小声骂道:“登徒子!” 一连看了二十几位秀女,李煦没有一个说留牌子。 太后说:“皇帝,充斥后宫,延绵子嗣最重要,你的要求不要太苛刻了。” 李煦看了沈念一眼,威严的说道:“今日,朕要宣布两件事。” 众人都竖起耳朵聆听圣言。 “此次的选秀就到这里,朕一个秀女也不会留,不仅如此,日后也不会再举行选秀活动。” 户部侍郎大惊,却不敢说什么,太后直摇头。 李煦又接着说:“朕还要宣布一件事,朕虽为天子,却做不到不爱一个女人而去宠幸她,即日起,后宫众妃嫔速速离开皇宫,按照位份,赏银百两到千两不等,作为抚恤金,她们都是清白之身,朕给她们自由书,日后嫁娶不受限制……” 众人哗然,沈念吃惊的看着李煦,太后几次想要打断,都被李煦伸出手阻拦。 “朕心意已决,宣圣旨。” 小许子将此番内容的圣旨宣读完毕,众人跪地:“谨遵皇上旨意。” 李煦牵起沈念的手要离开,沈念问:“皇上解散后宫,是不是也可以把我一起放出皇宫?我不要黄金,只要自由!” 李煦抱起她,霸道的说:“念儿莫要装傻,朕解散后宫,唯独留下你,如此,一生一世一双人,还不明白吗?是否做到了你要的一心一意只爱你?” 太后一听,气得差点晕过去,颤颤巍巍的说:“皇帝,念儿,你们一个两个要气死哀家不成!” 帝后当众秀恩爱,可后宫的妃嫔们都在殿里炸了锅,有又哭又叫的,“这样出宫,我爹娘一定会逼死我!” “出宫好,在宫里皇上也不让咱们侍寝,年华老去,什么都没有。” 众妃嫔到内务府挨个领取抚恤金。 惠贵妃依依不舍的抱着杲杲,哭着说:“大公主,日后你可以到江南去看我……” 杲杲哭着说:“惠娘娘,我舍不得你。” 沈念说:“惠姐姐,你一直待长公主视如己出,若是舍不得就留在宫里。” 惠贵妃小声给她说:“谢皇后娘娘的眷顾,皇上解散后宫实则明智之举,看着你们如此相爱,我也很羡慕,想着到了宫外是否也能寻觅到有缘之人。” 沈念拉着她手说道:“那预祝惠姐姐觅得如意郎君。” 几日之后,后宫一片安静,该走的人都走了,就连冷宫的贤妃和令嫔也被放了出去。 坤宁宫里,李煦拉着沈念撒娇:“念儿,给朕缝一件黄絷衣好不好?你以前都会给朕缝的,你看如今的袖口都起毛了,朕多可怜啊!” 沈念翻白眼说:“让司饰局的给皇上做,她们的技术更好。” 李煦说:“可朕只穿你缝的。” 刚说着,钰儿跑进来,央求:“母后,你不能偏心,得给我也缝锦袍,身上这件都短了,你看看?” 沈念撇嘴说:“你们父子俩要累死我啊!” 雪莹羞答答的进来,殿门里还进来一个人。 李煦喝令:“臭小子,谁让你进来的,怎么还没滚出京城?” 李响坏笑拉着雪莹走过来,沈念看着二人情投意合的模样,打趣说:“好你个哲郡王居然拐带本宫的婢女,吃了雄心豹子胆!本宫不同意这门婚事,除非……” 李响紧张的问:“除非什么?” 沈念拉过雪莹说:“除非你许我们雪莹正妃之位,否则想都别想。本宫心爱的大宫女何等尊贵,是不可能做什么侧妃,侍妾的!” “娘娘。”雪莹跪下,感动的眼泪婆娑。 李响跪下央求道:“皇叔,呃,不,皇上,求您赐婚,如此雪莹就是正妻,侄儿风风光光的带她回封地。” 李煦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宣朕旨意,封雪莹为莹郡主,赐婚哲郡王为哲王妃。” 入夜,晚膳时,软榻上,二人都为解决了一件大事而高兴。 “皇上,今日高兴必须喝酒。” 沈念倒了一杯酒,递给李煦,李煦一喝问:“是鹅黄酒?” 然后使劲的观察沈念的神情,沈念淡然的说:“存量不多了,喝完为止。” 李煦过来搂着她说:”虽然鹅黄酒没了,但是朕可以陪念儿做其他的酒,做属于我们俩的酒可好?” “好。” 二人连喝几杯酒,沈念脸上殷红如朝霞,杏眼迷离,说道:“皇上,我不知道对你是不是爱,怎么办?我怕会让你失望。” 李煦捧起她的脸,亲吻樱唇说道:“傻瓜,连朕都看得清楚你的心,你自己却看不清吗?” “从前我觉得对宋宣明是爱,可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并没与心动的感觉,就像对一位挚友。” 李煦紧张的问:“那念儿第一眼见到朕呢?” 沈念微醉呓语道:“从棺材里第一眼见到皇上,我的心颤的很厉害,莫名的激动紧张,看你落泪我会难受,看你笑我会高兴……” 第187章 解散后宫 五日后,皇宫举行了盛大的选秀活动。 御花园里,李煦,沈念,太后上座。 户部上来汇报说道:“启禀皇上,此次参加选秀的贵女共有两百名。” 李煦说道:“那就开始。” 先上来一个身穿月蓝色锦缎罗衫裙的女子,带着书卷气,袅袅娉婷的走过来。 自我介绍道:“臣女是尚书家的小女儿阙离。” 太后又询问了她的爱好,不住的点头说:“这个姑娘不错,皇帝你怎么看?” 李煦说:“皇后怎么看?” 沈念说:“阙离小姐饱读诗书,是个才华横溢的,臣妾没意见。” 李煦说:“下一位。” 户部侍郎问道:“皇上你,那阙离姑娘是留牌子还是撂牌子?” 李煦没做声,冷冽的说:“下一位。” 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下一个上来的是个娇媚的妖艳女子,身段婀娜多姿,是男人最爱的酥腰大胸美人。 沈念捣捣李煦,偷笑说:“这个美?赶紧留下。” 太后说:“此女太过妖治,恐会祸乱宫闱,不可留。” 李煦点头说:“太后说的不错,下去!” 沈念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心口不一,男人不都喜欢那样的吗?” 李煦偷笑,在她耳边说:“念儿,其实你身段也不错,自信点!” 沈念连忙抱住自己的胸脯,瞪他一眼,小声骂道:“登徒子!” 一连看了二十几位秀女,李煦没有一个说留牌子。 太后说:“皇帝,充斥后宫,延绵子嗣最重要,你的要求不要太苛刻了。” 李煦看了沈念一眼,威严的说道:“今日,朕要宣布两件事。” 众人都竖起耳朵聆听圣言。 “此次的选秀就到这里,朕一个秀女也不会留,不仅如此,日后也不会再举行选秀活动。” 户部侍郎大惊,却不敢说什么,太后直摇头。 李煦又接着说:“朕还要宣布一件事,朕虽为天子,却做不到不爱一个女人而去宠幸她,即日起,后宫众妃嫔速速离开皇宫,按照位份,赏银百两到千两不等,作为抚恤金,她们都是清白之身,朕给她们自由书,日后嫁娶不受限制……” 众人哗然,沈念吃惊的看着李煦,太后几次想要打断,都被李煦伸出手阻拦。 “朕心意已决,宣圣旨。” 小许子将此番内容的圣旨宣读完毕,众人跪地:“谨遵皇上旨意。” 李煦牵起沈念的手要离开,沈念问:“皇上解散后宫,是不是也可以把我一起放出皇宫?我不要黄金,只要自由!” 李煦抱起她,霸道的说:“念儿莫要装傻,朕解散后宫,唯独留下你,如此,一生一世一双人,还不明白吗?是否做到了你要的一心一意只爱你?” 太后一听,气得差点晕过去,颤颤巍巍的说:“皇帝,念儿,你们一个两个要气死哀家不成!” 帝后当众秀恩爱,可后宫的妃嫔们都在殿里炸了锅,有又哭又叫的,“这样出宫,我爹娘一定会逼死我!” “出宫好,在宫里皇上也不让咱们侍寝,年华老去,什么都没有。” 众妃嫔到内务府挨个领取抚恤金。 惠贵妃依依不舍的抱着杲杲,哭着说:“大公主,日后你可以到江南去看我……” 杲杲哭着说:“惠娘娘,我舍不得你。” 沈念说:“惠姐姐,你一直待长公主视如己出,若是舍不得就留在宫里。” 惠贵妃小声给她说:“谢皇后娘娘的眷顾,皇上解散后宫实则明智之举,看着你们如此相爱,我也很羡慕,想着到了宫外是否也能寻觅到有缘之人。” 沈念拉着她手说道:“那预祝惠姐姐觅得如意郎君。” 几日之后,后宫一片安静,该走的人都走了,就连冷宫的贤妃和令嫔也被放了出去。 坤宁宫里,李煦拉着沈念撒娇:“念儿,给朕缝一件黄絷衣好不好?你以前都会给朕缝的,你看如今的袖口都起毛了,朕多可怜啊!” 沈念翻白眼说:“让司饰局的给皇上做,她们的技术更好。” 李煦说:“可朕只穿你缝的。” 刚说着,钰儿跑进来,央求:“母后,你不能偏心,得给我也缝锦袍,身上这件都短了,你看看?” 沈念撇嘴说:“你们父子俩要累死我啊!” 雪莹羞答答的进来,殿门里还进来一个人。 李煦喝令:“臭小子,谁让你进来的,怎么还没滚出京城?” 李响坏笑拉着雪莹走过来,沈念看着二人情投意合的模样,打趣说:“好你个哲郡王居然拐带本宫的婢女,吃了雄心豹子胆!本宫不同意这门婚事,除非……” 李响紧张的问:“除非什么?” 沈念拉过雪莹说:“除非你许我们雪莹正妃之位,否则想都别想。本宫心爱的大宫女何等尊贵,是不可能做什么侧妃,侍妾的!” “娘娘。”雪莹跪下,感动的眼泪婆娑。 李响跪下央求道:“皇叔,呃,不,皇上,求您赐婚,如此雪莹就是正妻,侄儿风风光光的带她回封地。” 李煦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宣朕旨意,封雪莹为莹郡主,赐婚哲郡王为哲王妃。” 入夜,晚膳时,软榻上,二人都为解决了一件大事而高兴。 “皇上,今日高兴必须喝酒。” 沈念倒了一杯酒,递给李煦,李煦一喝问:“是鹅黄酒?” 然后使劲的观察沈念的神情,沈念淡然的说:“存量不多了,喝完为止。” 李煦过来搂着她说:”虽然鹅黄酒没了,但是朕可以陪念儿做其他的酒,做属于我们俩的酒可好?” “好。” 二人连喝几杯酒,沈念脸上殷红如朝霞,杏眼迷离,说道:“皇上,我不知道对你是不是爱,怎么办?我怕会让你失望。” 李煦捧起她的脸,亲吻樱唇说道:“傻瓜,连朕都看得清楚你的心,你自己却看不清吗?” “从前我觉得对宋宣明是爱,可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并没与心动的感觉,就像对一位挚友。” 李煦紧张的问:“那念儿第一眼见到朕呢?” 沈念微醉呓语道:“从棺材里第一眼见到皇上,我的心颤的很厉害,莫名的激动紧张,看你落泪我会难受,看你笑我会高兴……” 第188章 这孩子怎么来的? 李煦搂着她,眼泪充盈了整个眼眶,温声道:“原来你都感受得到,朕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以为念儿原本不喜欢朕这样的男子……朕曾经想过一年后放你离开,即便此生在回忆中度过,也不会让你困在牢笼里。” 沈念纤纤玉手抚摸他的脸颊说:“如今我不想走了,想留下来……” 李煦低头含住微启的唇瓣,哽咽的亲吻温软的粉唇,从激动到欢愉的品尝香津润泽的甘甜。 连着那份赤诚的爱意将她心底的恐惧缓缓驱散,沈念不由自主的去迎合他的吻,去迎合他的肆意妄为,去迎合他汹涌的渴望。 “念儿,你知朕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 抱过她在膝上,亲吻摩擦她微烫的脸颊,临摹鱼水之欢的吻,全心投入吓得缠绵悱恻,睫影重叠下的攻城略地,这便是世间最美好的相濡以沫。 “朕要念儿。” 拔下她头上的金步摇,青丝泼洒下来,美轮美奂,犹如微醉的仙女,杏眼流转,顾盼生辉,朱唇微启间带着微微的娇喘。 抱起她放入暖帐,奉若至宝般轻褪衣衫,露出轻薄的云丝絷衣,隐隐间勾勒出玲珑的身段,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拂过一个寸地方。 热气附在她耳边低语:“念儿别怕。” 从最初的紧张到如鱼得水般找到了肆意吻合的快感,激的她一阵阵战栗,紧抿下唇瓣,不敢发出声音。 李煦爬上来,抚摸绵软的耳垂,柔声说:“念儿,可以发出声音,朕喜欢听到你畅快淋漓的美妙声音。” 再次发起纠缠时,她似乎真的放松不少,发出好听的娇媚低吟,李煦更加兴奋的撩拨,直到她抑制不住的大叫。 而后羞涩的头埋入他的胸膛,李煦抚摸光滑的脖颈,气息粗重的说:“念儿的声音真好听。” 沈念微微抬眸,懵懂的问:“皇上是不是骗我?” 李煦疼惜的搂紧她说:“朕的念儿对男女之事还生疏,朕会让你体会到最缱绻的缠绵。” 翌日清早,李煦起来更衣,沈念转了个身,突然犯上来一阵恶心。 李煦紧张得问:“念儿哪里不舒服?” 沈念秀眉轻蹙说:“不知道,想吐却吐不出来。” “来,朕给你揉揉,是不是着凉了?” 早朝后,李煦叫来太医给沈念请平安脉。 太医悬丝诊脉后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什么?” 二人惊呼,沈念想到这个月确实没来月事,难道是那晚南书房给李煦解毒有的? 李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孩子哪儿来的? 沈念看他迷惑的表情,假装哭着说:“皇上,放我出宫。” 李煦扶着她肩膀说:“念儿说什么傻话?” 沈念假装啜泣道:“可能,可能,是我之前逃出宫,出宫看到一位英俊男子……” 李煦龙眉凤目乱炸,手有些颤抖,搂住她,犹能感受到他颤抖的心脏跳动。 “皇上,放我出宫,我……” 良久,李煦说:“念儿别怕,朕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沈念吃惊,捧起他的脸郑重的说:“皇上,若是我想生下这个孩子呢?” 李煦说:“生孩子九死一生,朕从前就说过不想你再受生产之痛,但若是你真想生,朕愿意做他的父亲。” 沈念被感动的热泪盈眶,高高在上的天子,竟如此卑微的对待这份感情。 抱住他,在他耳边坏笑说:“皇上,您再好好想想这孩子怎么来的?” 还拨拉他的黑发丝提示,李煦恍然大悟,惊喜的抱紧她说:“那晚并不是用了解药,是念儿给朕解毒的?” 沈念杏眼中滚下热泪,感动李煦对自己的宽容。 李煦却大声哭泣起来,扶她躺下,使劲擦眼泪。 “皇上,您怎么了?都说了不是别人的,是皇上的孩子,为何您还哭?” 李煦说:“朕想起你从前生孩子的几次差点没命,朕害怕……” 殿门开了,钰儿跑进来,问:“父皇怎么哭了?” 沈念说:“嘿嘿,我有喜了,钰儿你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没想到钰儿也趴在榻边开始哭,哭的别提多伤心,父子哭声此起彼伏。 杲杲跑进来,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哭,反正也跟上哭,哭声震耳欲聋,柳嬷嬷和宫人见此,还以为刚才太医来诊断出沈念得了重病,一时间坤宁宫里哀嚎声一片。 沈念被吵的忍无可忍,喊道:“你们到底在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钰儿哭着说:“母后,别生孩子了,儿臣好害怕你有事……” 李煦忍痛说:“趁才一个半月,不如……” 杲杲说:“可我还想要个弟弟妹妹一起玩。” 沈念没好气的说:“不许再哭了,吵死我了!” 父子俩才收住哭腔,殿外宫人才停止哭丧。 沈念爬起来,李煦赶紧给塞上软垫靠在凤鸾榻边。 “你们别怕,生孩子是女人一生必须面对的难题,相信以我这强壮的身子绝对没问题,皇上你遣散了后宫,只能靠我延绵子嗣……” 第188章 这孩子怎么来的? 李煦搂着她,眼泪充盈了整个眼眶,温声道:“原来你都感受得到,朕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以为念儿原本不喜欢朕这样的男子……朕曾经想过一年后放你离开,即便此生在回忆中度过,也不会让你困在牢笼里。” 沈念纤纤玉手抚摸他的脸颊说:“如今我不想走了,想留下来……” 李煦低头含住微启的唇瓣,哽咽的亲吻温软的粉唇,从激动到欢愉的品尝香津润泽的甘甜。 连着那份赤诚的爱意将她心底的恐惧缓缓驱散,沈念不由自主的去迎合他的吻,去迎合他的肆意妄为,去迎合他汹涌的渴望。 “念儿,你知朕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 抱过她在膝上,亲吻摩擦她微烫的脸颊,临摹鱼水之欢的吻,全心投入吓得缠绵悱恻,睫影重叠下的攻城略地,这便是世间最美好的相濡以沫。 “朕要念儿。” 拔下她头上的金步摇,青丝泼洒下来,美轮美奂,犹如微醉的仙女,杏眼流转,顾盼生辉,朱唇微启间带着微微的娇喘。 抱起她放入暖帐,奉若至宝般轻褪衣衫,露出轻薄的云丝絷衣,隐隐间勾勒出玲珑的身段,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拂过一个寸地方。 热气附在她耳边低语:“念儿别怕。” 从最初的紧张到如鱼得水般找到了肆意吻合的快感,激的她一阵阵战栗,紧抿下唇瓣,不敢发出声音。 李煦爬上来,抚摸绵软的耳垂,柔声说:“念儿,可以发出声音,朕喜欢听到你畅快淋漓的美妙声音。” 再次发起纠缠时,她似乎真的放松不少,发出好听的娇媚低吟,李煦更加兴奋的撩拨,直到她抑制不住的大叫。 而后羞涩的头埋入他的胸膛,李煦抚摸光滑的脖颈,气息粗重的说:“念儿的声音真好听。” 沈念微微抬眸,懵懂的问:“皇上是不是骗我?” 李煦疼惜的搂紧她说:“朕的念儿对男女之事还生疏,朕会让你体会到最缱绻的缠绵。” 翌日清早,李煦起来更衣,沈念转了个身,突然犯上来一阵恶心。 李煦紧张得问:“念儿哪里不舒服?” 沈念秀眉轻蹙说:“不知道,想吐却吐不出来。” “来,朕给你揉揉,是不是着凉了?” 早朝后,李煦叫来太医给沈念请平安脉。 太医悬丝诊脉后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什么?” 二人惊呼,沈念想到这个月确实没来月事,难道是那晚南书房给李煦解毒有的? 李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孩子哪儿来的? 沈念看他迷惑的表情,假装哭着说:“皇上,放我出宫。” 李煦扶着她肩膀说:“念儿说什么傻话?” 沈念假装啜泣道:“可能,可能,是我之前逃出宫,出宫看到一位英俊男子……” 李煦龙眉凤目乱炸,手有些颤抖,搂住她,犹能感受到他颤抖的心脏跳动。 “皇上,放我出宫,我……” 良久,李煦说:“念儿别怕,朕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沈念吃惊,捧起他的脸郑重的说:“皇上,若是我想生下这个孩子呢?” 李煦说:“生孩子九死一生,朕从前就说过不想你再受生产之痛,但若是你真想生,朕愿意做他的父亲。” 沈念被感动的热泪盈眶,高高在上的天子,竟如此卑微的对待这份感情。 抱住他,在他耳边坏笑说:“皇上,您再好好想想这孩子怎么来的?” 还拨拉他的黑发丝提示,李煦恍然大悟,惊喜的抱紧她说:“那晚并不是用了解药,是念儿给朕解毒的?” 沈念杏眼中滚下热泪,感动李煦对自己的宽容。 李煦却大声哭泣起来,扶她躺下,使劲擦眼泪。 “皇上,您怎么了?都说了不是别人的,是皇上的孩子,为何您还哭?” 李煦说:“朕想起你从前生孩子的几次差点没命,朕害怕……” 殿门开了,钰儿跑进来,问:“父皇怎么哭了?” 沈念说:“嘿嘿,我有喜了,钰儿你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没想到钰儿也趴在榻边开始哭,哭的别提多伤心,父子哭声此起彼伏。 杲杲跑进来,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哭,反正也跟上哭,哭声震耳欲聋,柳嬷嬷和宫人见此,还以为刚才太医来诊断出沈念得了重病,一时间坤宁宫里哀嚎声一片。 沈念被吵的忍无可忍,喊道:“你们到底在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钰儿哭着说:“母后,别生孩子了,儿臣好害怕你有事……” 李煦忍痛说:“趁才一个半月,不如……” 杲杲说:“可我还想要个弟弟妹妹一起玩。” 沈念没好气的说:“不许再哭了,吵死我了!” 父子俩才收住哭腔,殿外宫人才停止哭丧。 沈念爬起来,李煦赶紧给塞上软垫靠在凤鸾榻边。 “你们别怕,生孩子是女人一生必须面对的难题,相信以我这强壮的身子绝对没问题,皇上你遣散了后宫,只能靠我延绵子嗣……” 第189章 (大结局)朝暮与年岁并往,愿与你一同行至天 李煦抱住沈念,疼惜的说:“既然如此,就生这胎,过几年等钰儿继任皇位,朕就带你去游山玩水。” 钰儿叹口气说道:“最终还是我承受了所有……” 李煦踢他一脚,命令道:“还不赶紧去太傅那里上课!长进点,父皇才好带着你母后去看锦绣河山!” 钰儿拉着杲杲跑出了内殿。 沈念宽慰李煦道:“皇上别怕,生孩子没那么可怕,我没问题。” 李煦点她额头说:“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到时候就知道哭了!” “嘿嘿,就怕到时候皇上哭的比我声音大,堂堂皇帝,真丢脸。” 李煦傲气的说:“谁说天子不能哭?这是你当初告诉朕的,身为男儿,也可以伤心了哭,高兴了笑,如此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九个月后,皇宫上空一片五彩祥云,坤宁宫里气氛紧张。 宫人端着热水进来,两个稳婆拉开大的黄色凤凰锦布,锦布下沈念的脑袋显得更加小。 “皇上呢?” 柳嬷嬷说:“娘娘,您早产了,皇上这会儿还在宫外,已经让禁军去通知他了。” 沈念痛的死去活来,骂道:“臭皇帝,还说会陪本宫生产,男人的话就不能信……痛死我了,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喊得撕心裂肺,响彻整个皇宫,殿外太后焦急的踱步。 宫门口,李煦骑着高头大马赶往坤宁宫。 到了坤宁宫,跳下马,直接冲入内殿。 “念儿!朕来了!” 看到沈念发丝上全是汗水,昏厥了过去。 “皇后娘娘体力不支了……” 李煦发疯的喊道:“参汤呢!快端上来!” 柳嬷嬷端着参汤进来,李煦接过,含了一口,捏沈念的下巴送进去,滚烫的参汤烫的他嘴里全破了,反复送了几次,一碗参汤送了进去。 不多会儿,沈念艰难的睁开眼睛。 “念儿,朕在,再用力试试,朕陪着你。” 亲吻她湿漉漉的额头,泪水从高挺的鼻梁滑落。 “皇上……” 李煦亲她的手,呢喃:“朕恨不得替你受苦……” 此时,沈念脑海中飞速的出现了很多画面,也是在生孩子,李煦哭着抱着她,欣喜的说:这是我们的大公主,日出之时出生,朕取名杲杲…… 她站在玉湖护栏上,跳入玉湖,他跳进去救她…… 在昭明殿,他抱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小狐狸别离开朕!” 沈念的眼珠转的很快,一种极速的阵痛袭来,使出最大的劲儿,奋力大喊一声,只听:“哇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震耳欲聋,稳婆激动的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一位小皇子!” 李煦抚摸沈念的头,轻唤:“念儿,念儿,你怎么样了?哪里疼?” 沈念太过虚弱,沉睡了很久。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晌午,睁开眼,看到床榻边,李煦一脸憔悴的睡着了。 沈念看向朱窗外,又看看殿内,内心汹涌澎湃,一切都没变,她终于回来了! 李煦拉着她的手感觉了什么,睁开眼,紧张的趴近问:“念儿,好点了吗?还疼吗?” 沈念嗓子沙哑,杏眼滑下泪珠,艰难的轻唤:“阿……煦……” 李煦以为自己听错了,幽黑的眼眸定了一下,忽然欣喜若狂的说:“念儿,你再叫一遍。” 沈念粉唇嘟囔:“阿…煦……” 李煦抱着她又哭又笑,“小狐狸,你都记起来了?真的吗?” 沈念嫣然含笑,仿佛和李煦分开了很久很久,有种失而复得的感伤,不住的落泪。 薄唇亲吻泪珠和眼皮,柔声说:“念儿不哭,坐月子不能哭,乖。” 一个月后,秋高气爽,李煦和沈念到御花园散步。 龙凤胎小皇子和小公主已经会跑了,杲杲带着他们玩。 李煦抱着沈念,小声央求:“念儿,你今晚就出月子了,朕抱你去月泉殿如何?朕好想你…” 沈念偷笑,假装说:“臣妾还可以做个双月子。” 李煦紧张的问:“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念勾起他的脸说:“皇上,你什么时候能改掉紧张兮兮的毛病啊?” 钰儿跑过来,说道:“本王可真够命苦啊,一个人去上课,你们在这里休闲玩。” 李煦亲了一口沈念笑着说:“瑞王,任重而道远,父皇看好你,父皇和母后的幸福生活就指望你了,加油!” “救命啊!”钰儿大喊。 李煦抱起沈念回坤宁宫,沈念道:“阿煦,不是说去月泉殿吗?” 李煦柔声道:“朕想还是让你做个双月子,这样对身子更好。” 沈念纤细的手指挠健壮的胸肌,撩拨的李煦脸红心跳。 低头狠狠的亲了一口樱唇,“小狐狸再勾引朕,朕可就忍不住了。” 路过御花园假山的时候,二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石壁。 沈念低头害羞道:“阿煦那晚怎么那样冲动,害人家紧张的要命……” 李煦邪笑说:“等你身子好了,朕抱你在这里重温缠绵。” 沈念娇嫃:“堂堂皇帝,怎可如此…登徒子……” 李煦感概道:“这天下是朕和念儿的,朕要带你去看遍锦绣山河,写属于我们最烂漫的故事……” 这夜。 刚好是李煦和九天乾坤镜镜灵赌约满一年的时候,朱窗前,李煦抱着沈念等待这个时刻的到来。 子时刚到,沈念墟顶中出现一道光芒,镜灵嬉笑着出现,摇曳在半空中,飘逸着银色的长发。 “俊皇帝,你还是黑头发更玉树临风,和我主人更般配!” 沈念护住李煦,杏目怒缜,命令道:“不许伤害他!” 镜灵尖笑道:“主人,既然你已经决定留在他身边,我自然不会收走他十年龙寿,祝主人和皇帝陛下寿与天齐……再会了……主人!” 镜灵消失成一缕金光回到了沈念的墟顶中,余光留下一行闪烁的字“不羡鸳鸯不羡仙”。 红烛摇曳,凤鸾暖帐内,云鬓松散,芙蓉帐中度春宵。 鼻尖靠近,李煦低语:“朕和念儿跨过这分秒,也愿跨过这余生岁月。” 沈念抬眸,痴语:“朝暮与年岁并往,我愿与阿煦一同行至天。” “阿煦……” “念儿……” 烛光在甜蜜空气中跳动,投下模糊而柔和的光影,在红纱上交织出一幅旖旎缠绵的画卷。 【完结】感谢大家两个月来陪伴阿煦和念儿的时光,依依不舍。 请大家留个书评做纪念。 过几天新书会和大家见面 第189章 (大结局)朝暮与年岁并往,愿与你一同行至天 李煦抱住沈念,疼惜的说:“既然如此,就生这胎,过几年等钰儿继任皇位,朕就带你去游山玩水。” 钰儿叹口气说道:“最终还是我承受了所有……” 李煦踢他一脚,命令道:“还不赶紧去太傅那里上课!长进点,父皇才好带着你母后去看锦绣河山!” 钰儿拉着杲杲跑出了内殿。 沈念宽慰李煦道:“皇上别怕,生孩子没那么可怕,我没问题。” 李煦点她额头说:“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到时候就知道哭了!” “嘿嘿,就怕到时候皇上哭的比我声音大,堂堂皇帝,真丢脸。” 李煦傲气的说:“谁说天子不能哭?这是你当初告诉朕的,身为男儿,也可以伤心了哭,高兴了笑,如此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九个月后,皇宫上空一片五彩祥云,坤宁宫里气氛紧张。 宫人端着热水进来,两个稳婆拉开大的黄色凤凰锦布,锦布下沈念的脑袋显得更加小。 “皇上呢?” 柳嬷嬷说:“娘娘,您早产了,皇上这会儿还在宫外,已经让禁军去通知他了。” 沈念痛的死去活来,骂道:“臭皇帝,还说会陪本宫生产,男人的话就不能信……痛死我了,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喊得撕心裂肺,响彻整个皇宫,殿外太后焦急的踱步。 宫门口,李煦骑着高头大马赶往坤宁宫。 到了坤宁宫,跳下马,直接冲入内殿。 “念儿!朕来了!” 看到沈念发丝上全是汗水,昏厥了过去。 “皇后娘娘体力不支了……” 李煦发疯的喊道:“参汤呢!快端上来!” 柳嬷嬷端着参汤进来,李煦接过,含了一口,捏沈念的下巴送进去,滚烫的参汤烫的他嘴里全破了,反复送了几次,一碗参汤送了进去。 不多会儿,沈念艰难的睁开眼睛。 “念儿,朕在,再用力试试,朕陪着你。” 亲吻她湿漉漉的额头,泪水从高挺的鼻梁滑落。 “皇上……” 李煦亲她的手,呢喃:“朕恨不得替你受苦……” 此时,沈念脑海中飞速的出现了很多画面,也是在生孩子,李煦哭着抱着她,欣喜的说:这是我们的大公主,日出之时出生,朕取名杲杲…… 她站在玉湖护栏上,跳入玉湖,他跳进去救她…… 在昭明殿,他抱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小狐狸别离开朕!” 沈念的眼珠转的很快,一种极速的阵痛袭来,使出最大的劲儿,奋力大喊一声,只听:“哇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震耳欲聋,稳婆激动的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一位小皇子!” 李煦抚摸沈念的头,轻唤:“念儿,念儿,你怎么样了?哪里疼?” 沈念太过虚弱,沉睡了很久。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晌午,睁开眼,看到床榻边,李煦一脸憔悴的睡着了。 沈念看向朱窗外,又看看殿内,内心汹涌澎湃,一切都没变,她终于回来了! 李煦拉着她的手感觉了什么,睁开眼,紧张的趴近问:“念儿,好点了吗?还疼吗?” 沈念嗓子沙哑,杏眼滑下泪珠,艰难的轻唤:“阿……煦……” 李煦以为自己听错了,幽黑的眼眸定了一下,忽然欣喜若狂的说:“念儿,你再叫一遍。” 沈念粉唇嘟囔:“阿…煦……” 李煦抱着她又哭又笑,“小狐狸,你都记起来了?真的吗?” 沈念嫣然含笑,仿佛和李煦分开了很久很久,有种失而复得的感伤,不住的落泪。 薄唇亲吻泪珠和眼皮,柔声说:“念儿不哭,坐月子不能哭,乖。” 一个月后,秋高气爽,李煦和沈念到御花园散步。 龙凤胎小皇子和小公主已经会跑了,杲杲带着他们玩。 李煦抱着沈念,小声央求:“念儿,你今晚就出月子了,朕抱你去月泉殿如何?朕好想你…” 沈念偷笑,假装说:“臣妾还可以做个双月子。” 李煦紧张的问:“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念勾起他的脸说:“皇上,你什么时候能改掉紧张兮兮的毛病啊?” 钰儿跑过来,说道:“本王可真够命苦啊,一个人去上课,你们在这里休闲玩。” 李煦亲了一口沈念笑着说:“瑞王,任重而道远,父皇看好你,父皇和母后的幸福生活就指望你了,加油!” “救命啊!”钰儿大喊。 李煦抱起沈念回坤宁宫,沈念道:“阿煦,不是说去月泉殿吗?” 李煦柔声道:“朕想还是让你做个双月子,这样对身子更好。” 沈念纤细的手指挠健壮的胸肌,撩拨的李煦脸红心跳。 低头狠狠的亲了一口樱唇,“小狐狸再勾引朕,朕可就忍不住了。” 路过御花园假山的时候,二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石壁。 沈念低头害羞道:“阿煦那晚怎么那样冲动,害人家紧张的要命……” 李煦邪笑说:“等你身子好了,朕抱你在这里重温缠绵。” 沈念娇嫃:“堂堂皇帝,怎可如此…登徒子……” 李煦感概道:“这天下是朕和念儿的,朕要带你去看遍锦绣山河,写属于我们最烂漫的故事……” 这夜。 刚好是李煦和九天乾坤镜镜灵赌约满一年的时候,朱窗前,李煦抱着沈念等待这个时刻的到来。 子时刚到,沈念墟顶中出现一道光芒,镜灵嬉笑着出现,摇曳在半空中,飘逸着银色的长发。 “俊皇帝,你还是黑头发更玉树临风,和我主人更般配!” 沈念护住李煦,杏目怒缜,命令道:“不许伤害他!” 镜灵尖笑道:“主人,既然你已经决定留在他身边,我自然不会收走他十年龙寿,祝主人和皇帝陛下寿与天齐……再会了……主人!” 镜灵消失成一缕金光回到了沈念的墟顶中,余光留下一行闪烁的字“不羡鸳鸯不羡仙”。 红烛摇曳,凤鸾暖帐内,云鬓松散,芙蓉帐中度春宵。 鼻尖靠近,李煦低语:“朕和念儿跨过这分秒,也愿跨过这余生岁月。” 沈念抬眸,痴语:“朝暮与年岁并往,我愿与阿煦一同行至天。” “阿煦……” “念儿……” 烛光在甜蜜空气中跳动,投下模糊而柔和的光影,在红纱上交织出一幅旖旎缠绵的画卷。 【完结】感谢大家两个月来陪伴阿煦和念儿的时光,依依不舍。 请大家留个书评做纪念。 过几天新书会和大家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