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密码》 女教师被杀 1 大年初二 昨天晚上一场大雨开始,东城正式降温。从二十八度高温直接降到十几度,夏到冬的过渡仅仅在一夜之间。对于处于南方的东城来说,一个星期经历春夏秋冬的过渡那是最正常不过了。 冬季的阴冷雨天,天黑得总是很早,现在年味越来越淡,人情也越来越淡,不像以前,现在的人大多懒得出去走亲戚,都是微信上互相打个招呼,你我互相发个红包就算是完了。 没有星辰的寒冷冬夜,北风呼呼地吹着。比例几乎占了东城一半的外来人口几乎都回老家去过年了,平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大街上现在冷冷清清。 塔塔塔塔的一阵高跟鞋声音从某处传来,一位打扮得时髦又显暴发户气质的女郎从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奥迪车上走下来。她下车后半弯着腰跟车里的人说了句什么,说完后直起腰就往前走,行走间摇曳的裙摆,一边开边的裙摆中隐隐露出来的穿着肉色丝袜的丰润大白腿,女郎瑟瑟发抖地咒骂着天气:“冷死人了,这鬼天气!”她一边说着一边穿过马路走过巷口,沿着路边的人行道疾步块走,高跟鞋的声音响得急急切切。而就在这路边的某座楼中,一双隐在黑暗中双眼闪闪发光,眼珠子直盯着那前后摆动的银白大腿及丰满的躯体,不断地吞咽着分泌的口水,合着粗重的鼻息和喘气声,在黑暗中紧张而又兴奋地静静等待着。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渗人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尖锐的电话铃声在清晨响起,凌风咕哝一声翻了个身,修长的手臂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来,把还在响个不停的电话按了接听键。 是副局的电话:“阿风,快,有个案子,情况比较特殊,你赶紧回局里一趟。” “好的,收到。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凌风翻身下床,迅速洗漱穿衣,来到玄关拿好车钥匙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回到市局。 凌风本来刚结束了一个案子,正处于休假状态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做他们这一行的,哪有什么真正的假期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工作都是正常的。 凌风停好车,从大堂的电梯上楼,矫健的步伐大步向前走。一身笔挺的制服,寸头,桃花眼。很多人都说凌风这样的长相应当去做明星的,而不是走警察这一条路。 真的是,套用刑铁的一句话:“本来可以靠颜值吃饭的,你小子偏偏要靠才华!” 而凌风笑笑不说话。 凌风推开走廊其中一间办公室。 “哎呦呦,凌警官回来了”。 “凌风,你怎么回来了?你小子不是在休假吗?” “新年好。” “恭喜发财!” 众人热络地跟他打招呼。 “新年好新年好,恭喜发财恭喜发财!你们都在,我怎么能不在呢?没有我,你们怎么办。”凌风嬉皮笑脸地回到。 “啧啧啧,看有些人要上天啦!” 的确,这个长相英俊,看似明星的男人,却拥有警界显赫的资历,他是新中国培养的重点刑侦专家,几乎参与过省内、局内挂号的大案。自警校毕业后一路被保送到国外进行犯罪心理学深造,大约两年前,应国家的召回,他就职江市市局,带领着一个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小队伍,主要负责针对各省市区地区发生的重大疑难案件,给予最及时的协助,他的队伍里集合了行为分析、心理分析、侧写等等各路精英,这些人才在安排下,现在散布各地,为每一件疑案全力运用自己所学。 “早上接到一宗报案,报案人是一名清洁工,她在早上清扫的时候看到的。”李相然站在会议室的ppt前给大家做讲解。 “死者生前是一名教师,凌晨五点十七分被清洁工阿姨在北城路的一个巷子里。死亡时间为尸体被发现的前两个小时前。双手举头上被绑着,面部朝上仰天躺着,身体从腰部被斩成两段,全身赤裸,整个人分成两半上下叠在一起装在一个竹笼子里。胃部检测出来有服用过迷幻药和催情药的痕迹。没有挣扎的痕迹。致命伤是胸膛被剖开,胸部遭到严重破坏,并且心脏被挖走。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第2章 案发现场在一个巷口,警戒线外的一边是废弃的烂尾楼,紧邻着的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由于春节期间,加上外地人较多,大多数人都回老家过年了,所以显得到处冷冷清清。 凌风站在巷子口四处打量着,拧着眉头沉思,尝试着还原现场。在这个案子中,综合尸检和现场方位情况,还是比较容易还原案发情景的:受害者在街上走着,凶手尾随,从背后迷晕带走。看得出第一案发现场并不是杀人现场,因为现场并没有太多血迹,地面较为干净。凶手是相当有计划地把人迷晕后带走,然后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进行了残忍的杀害,最后选择了此地为抛尸地。从现场没有遗留下任何指纹和相关证据来看,凶手的内心非常强大。但至于为什么凶手又大费周章地把受害者带回到这里,原因到底是什么,还需要更多的分析及证据。 凌风想了一下,决定去一趟受害者家里和她工作的地方了解一下。于是他跟一同前来侦查的伙伴唐新元打了个招呼:“走,我们先上死者家里看看”。 受害者的家就住在案发现场旁边的老旧小区里。 受害者黄如玉,本地百花村人,某培训机构英语老师,专门负责8-12岁孩子的课外英语辅导。育有一子,住在一起的除了她的丈夫以外,还有她的家公。根据法医初步检验,结论遇害时间为阳历一月二十四日凌晨三点到五点左右。 两人在门岗保安室处出示了证件,登记后根据保安的指示来到了受害者居住的楼下。由于是老房子,没有电梯,两人沿着昏暗的楼梯一直上到三楼,站定在302室门口。 唐新元抬起手,敲了敲门。 “谁呀”?开门声伴随着一声问话。 “我们是江市常安区的警察,关于黄如玉一案,今天上门来了解一下情况。”来开门的人是一个个子中等,五十多岁的男人,是受害者的家公,袁兴伟。两人把证件出示给他看了一下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东西杂乱,卫生情况一般,入目随处可见的皆是女人的物品,鞋架上摆放凌乱的各类高跟鞋、平底鞋运动鞋等各类女人鞋子,两个男人包括孩子的几双鞋子就这样混在这堆鞋子里,不仔细看几乎找不到有他们的鞋子。 茶几两边的沙发上堆满了衣服,还有一些性感的内衣裤放在一边。 杂乱,脏乱,混乱。 袁木西是受害者丈夫。他沉默地把沙发上的衣物往沙发一角推了推,用纸杯端了两杯水过来,然后坐在另一沙发上继续沉默不语。 凌风端详着袁木西。短发,黑脸黑唇,个子瘦小,身高不超过一米七,给人的感觉有点像个混混。从死者生前照片来看,人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由于会打扮,实在是想不到对象样貌如此普通。 “黄如玉最后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唐新元问。 “我们也不知道。”袁木西回答。 “她不是你太太吗?怎么会不知道?”凌风拧眉和唐新元对看一眼。 “警官,不怕你笑话我,我们已经分居3年了,都是各睡各的房间。孩子和我爸爸一起睡。有时候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觉了,有时候她出去逛街或聚会回来我也睡觉了。甚至有时候她也会好几天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照你这么说,她经常逛街或聚会到很晚吗?” “早的时候有11点多,晚的时候会到两三点也有。” “她一个女人这么晚回来,作为家人,难道你们不担心吗?” “担心也没有用啊,这个家里,谁敢反抗她?谁敢说她一句不是啊!一句话不合她心意就一闹三上吊,一来二去邻居们都看笑话,我们也没法子。警官,你是不知道,我们这过得是什么日子!” “她经常晚上不回来吗?她去哪里你们知道吗?” “她在外面有个男朋友”。说完这句话,袁木西难堪地咬了咬嘴唇,扭头看了凌风和唐新元一眼。 毕竟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谁不难堪啊! “男朋友?你们不是还没离婚吗?她哪来的男朋友?!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唐新元问。 “老实说,我不是很清楚。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还是有一次我俩吵架的时候她说漏嘴了,说我没他好、没用!我没有钱,没办法给她买她想要的名牌包包和鞋子衣服。”袁木西说到这里,低头双手掩面。 “平常你太太有跟人交恶吗?”唐新元嘴上不停,手上记录的笔也不停。 “实话说,还真的是很多。我们也经常被邻居投诉,她性格暴躁,又比较自私自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总是一定要得到,你不满足她她就天天闹,也不管自己的经济能力。像现在,她只有周末兼职上班,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五千多,也没有拿过钱回来家用,每个月喜欢买很多玉器和首饰衣服鞋子包包,好多衣服穿过一两次就不穿了,又要买新的。工作也不稳定,有时候听她说又跟这个同事吵架,也跟那个同事吵架。没工作的时候没钱了就问我爸爸要。警官您是不知道,这日子实在是没法子过!” “你不给她生活费吗?” “我哪里有钱给她,她花钱那么厉害,我一个月工资也只有三四千,还有维持家用和还债,孩子也要上学,各种各样的费用都是我和我爸爸承担,她赚的钱一分钱都没拿回家里,还天天要问我爸爸要!。” “一月二十四日凌晨三点至五点左右你在做什么?在哪里?” “我在家里睡觉” “谁可以证明?” “我爸爸?” 凌风观察着袁木西,隐隐觉得他对于妻子的死并没有太大的伤心,反而还充满了怨气,对于妻子的死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凌风转念一想,或许也正常,也毕竟哪个男人能容忍给自己戴绿帽子还脾气暴躁的女人? 毕竟脾气差就算了,人还不安分。 凌风和唐新元对视一眼,都对袁木西表示同情。 不过话又说话,按照目前来看,他的嫌疑反而是最大的。 “介意参观一下吗?”凌风问。 “警官您随便看,我们家阿玉死得冤枉啊,麻烦警官一定要把凶手缉拿归案。”死者家公这时从房间出来,擦着眼泪说到。 “请放心”。唐新元回答。 第3章 离开黄如玉家里之后,唐新元和凌风驱车前往受害者生前工作的地方。 培训中心离黄如玉家里二十分钟左右,两人在车上谈论着案子,不知不觉很快便到了。 凌风拉开培训中心的大门,出示了证件后,首先接触的是培训中心负责人陈儒。 陈儒说听说黄如玉被杀了,十分震惊,随即表示基于受害者是他们的员工,所以也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但由于案件的特殊,给当地警方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也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所以警方在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也严格要求相关工作人员包括媒体不得将任何细节透露出去。所以凌风没有回答陈儒这个问题,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上一次见黄如玉是什么时候?” “过年放假前。” “具体什么时候?” “一月十日,然后我就没见过她了。“ “方便谈谈她吗?” “我跟她接触得不是很多,她也不是我招聘进来的,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了。我跟她主要都是一些工作上的安排,不过有时候给她做安排的时候她也会顶撞回来,不是很服从上级的一个人,经常性搞特殊,但别人要是有什么特殊的她又不愿意了。反正她自己就是样样都要争样样都要好样样都要有,但是做事就经常偷懒,也经常有同事跑来我这里投诉她,包括一些家长,所以我们本来是打算招到新的老师后就辞退她的。警官要不这样,我让跟她一起工作接触比较多的同事过来跟您聊聊。” 凌风抽取了几名受害者的同事进行访问,大多说到她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看来这个人的确有些问题。 你说这脾气差就算了,人还不安分,人不安分就算了,还没素质。 根据从受害者同事的嘴中所说出来的话来分析,黄如玉不善与同事沟通交往,性格比较强势,自尊心较强,偏激、说话刻薄,跟同事经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私下要求家长们给孩子买教材从中获取大额回扣,做事一根筋,好占便宜,行为过激,寻求重视等等等等……说得好听些叫这个人太直,自我,不懂得为人处事。说得专业些,以上性格展示都是反社会人格。这也说明交恶的人不少,也许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作案的动机,这样也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从凶手作案中可以看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凶手把受害者杀害后又放回第一案发现场,说明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及非常的冷静从容,也说明了他对受害者的作息及受害者的为人非常了解并且有着极大的怨气或仇恨,从此看出凶手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就是对受害者进行了长时间的跟踪及观察。 第4章 凌风和唐新元回到办公室,刚准备坐下,便听到有人来叫去会议室开会。 到了会议室,大家找到座位坐好来。 “大家来说说关于新案件的进展。”首座的副局长吴山行一点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口就道重点。 会议室除了副局长吴山行,刑警队队长邢铁,还有老刑警朱斌、陈龙,女警员李相然,再来就是凌晨和唐新元。 阵仗不小啊,凌风心想。 “我先来”,李相然开口到,她主要负责文职和平时案件的整理和存档。 “为了加深大家的记忆,我再重复一次案件的背景,再加上法医检验过后增加的一些有效证据,请大家注意听好了。死者黄如玉,职业是一名教师,在一月二十四日凌晨五点十七分在东城路其中一条巷子里垃圾堆旁被清洁工阿姨发现。死亡时间为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面部朝上双手举头上被绑,仰天躺着,身体从腰部被斩成两段,刀口痕迹不整齐,全身赤裸,整个人分成两半上下叠在一起装在一个竹笼子里。胃部检测出来有服用过迷幻药和催情药的痕迹。根据胃部残留的药物检测,迷幻药和催情药的服用时间超过五小时以上,说明被害人在遇害之前就已经服用此类药物。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是在深度迷昏后被杀害。手臂位置有针孔,有可能凶手在迷昏受害人后再次进行了药物注射,初步判断药物为麻醉药。致命伤是胸膛被剖开,胸部遭到严重破坏,并且心脏被挖走。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以上是我们初步掌握得资料。“李相然播放着ppt并作着详细的介绍。 “那么,受害人的随身财物有遗失吗?”邢铁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看到受害人的相关私人物品。”李相然回答道。 “那么,受害人当时在回家之前,去了什么地方呢?查到了吗?”邢铁又问。 朱斌和陈龙沙沙沙地记着笔记。 “well,我们今天走访了受害人工作的地方和她的家里,根据受害人的社会关系等等进行了追踪调查,但是还没找到比较有利的相关线索和证据,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唐新元说到。 “那么凌风,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邢铁问道。 “我的个人想法是。第一:从凶手作案中可以看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凶手把死者杀害后又放回原地,说明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及非常的冷静从容,也说明了他对死者的作息和为人处世非常了解,从此看出凶手不是熟悉的人,就是对死者进行了长时间的跟踪跟观察。第二:从凶手在杀人后,还进行了切割尸体的这样一行为,然后再把受害者放进竹笼子里。关于竹笼子,在民间有一个说法:浸猪笼。过去旧社会一般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所谓的不守妇道的妇女。但是,本次案情中,凶手把受害者扔到容易被人发现的垃圾堆旁边,而不是沉到水里,这说明,凶手除了要发泄杀人欲望之外,还刻意地想让人发现,他有极大的表现欲,希望被人看到,被人关注,从此看出,凶手平时在现实中或者成长过程中容易被人,或者说被死者忽略或欺负,所以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知别人他其实也可以很厉害。” 凌风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喉,然后继续继续接着说:“第三,凶手明明有足够的时间,他脱光了受害者的衣物,却没有对受害者进行强奸,但是却有虐尸的行为,说明凶手曾经被女人深深地侮辱伤害过,对女人,或者是死者本人,有着强烈的恨意。这也许也是凶手的杀人动机,这如果不是仇杀,就是情杀。” “第四,根据对黄如玉的性格分析,她不可能没有随身物品,根据她的丈夫袁木西所讲,她热爱购买首饰衣物等,就算没钱借钱也要买的,那么出事的时候,身上不可能没有任何首饰或手提包等物品,唯一的可能就是遗漏在第一案发现场或者被凶手拿走藏起来了。” “另外,根据受害者的体型,凶手能够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两度转移尸体,说明凶手是一个逻辑思维强、力量型的人,又或者,有帮凶。另外,撇开前面分析的不讲,根据对死者周边的人际关系分析,我认为受害人的丈夫袁木西和他的家公有重大嫌疑。因为根据我们今日的拜访,这两人对死者的死没有任何的伤怀和悲切,在跟我们沟通的过程中,也是不断地在抱怨。” ”马上传讯袁木西和袁兴伟,并且搜查证据。”吴山行对邢铁说道。 “收到!凡是鸟飞过,必留下痕迹。陈龙,朱斌,你们俩带人去把袁家父子请过来。另外,相然,把案发现场周边的监控都调过来给我们看一下,注意,周边所有的监控一个都不要放过。”邢铁说到。 “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再深入进行调查。那个凌晨唐新元,接下来邢铁、朱斌还有陈龙也加入你们,一起调查这个案子,多个人多分力量,大家争取早日结案。”吴山行结束了谈话。 被剥皮的工厂女工 5 凌风驱车回公寓,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他想估计接下来又有得忙了。快到家楼下的时候,电话响了,他一边拨动着方向盘,边拿起电话按了接听键。 “风风,我想死你了,你怎么不回来看看我?我这日日思念的心难道你不懂吗?”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嘤嘤嘤嘤嘤的女声诉控着。 “老妈,你别这样啊,你这样老爸要是听见了,又要打我了。”凌风扶着额头,无奈的说。早知道是母上大人的电话,他打死不接,这下好了,想要好好休息的想法又要泡汤了。 “他敢!老娘真的哭给他看!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两父子的,一个翅膀硬了,一天到晚一年到头见不到人,一个天天给我摆脸色!我不管,你要是今天不回来吃饭我就哭给你爸爸看,告诉他你欺负我!” “别!千万别!”凌风惊了!恐了!他实在是受不住一个连自家儿子的醋都吃的老男人!伤不起啊!为了接一下好长一段时间的平静的生活,他这次是回也得回,不回也都回了。“我现在、立刻、马上、now,回家,ok?”凌风小心翼翼地讲。 电话那头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我马上给您做好吃的,等你回来啊乖儿子。” 凌风打了方向灯变道,在下一个路口转动方向盘掉了个头,往父母家方向驶去。车轮子滚呀滚呀滚,不到半小时,凌风就回到了家,他在车库停好车,拿好路上买的烤鸭进家门。 推开门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瞪着他。一副你回来干什么?你这个大灯泡的样子!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敢说!凌风心里苦哈哈地想。 “老爸,我回来了,买了老妈最爱吃的烤鸭。” 听到烤鸭二字,凌爸爸的表情终于没那么严肃了,他下巴向厨房的方向抬了抬,意思是人在厨房里。 凌风把烤鸭放在餐桌上,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玄关鞋柜那里,摆放了一双平底鞋,根据他对老妈的了解,款式和码数,绝不是老妈的,那么 他想了想,挪动着靠近凌爸爸。 “你有病撒?!两大男人靠这么近做什么?!”凌爸爸看着凌风生气地说,一边向旁边挪开了些距离。 你以为我很想吗?凌风翻着白眼,别生气别生气,亲生的亲生的,做子女的没有办法选择!但如果这个人不是他爸,他真的好想打他怎么办! 他凑过去,问到:“爸,有美女在我们家里吗?叫我回来是要相亲吗?” 凌爸爸转过头看着凌风:“你猜”。让你动不动就回来打扰我和我老婆的甜蜜生活!好不容易把娃养这么大,还以为接下来能甜甜蜜蜜地过两人世界了,哼!真是烦死了! 真的好想打他怎么办!会不会天打雷劈?!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凌风丢下凌爸爸,决定自力更生。他跑到厨房门口看了一下,里面果然有两个人。由于都是背对着门口,根据背影来看,左边在洗菜的是老妈,另外一个正在掌厨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凌风走进去,把头搁在凌妈妈肩膀上:“亲爱的大美女,你的小情人带着你最爱吃的烤鸭回来啦!” 凌妈妈开心地看着凌风:“哎呀风风回来啦!还带了我最爱吃的食物,你实在是太甜了,不愧是我的好宝贝呀!” 旁边正在炒菜的美女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跟凌风打了个招呼。 “嗨,凌风”。 “嗨” 她她她 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不说一声!太过分了! “风风,你还记得小语吗?柳叔叔的女儿,柳知语。小时候你们经常一起玩一起上学的,你们可是青梅竹马啊”。 必须记得好么! 竹马看着青梅,可谓是女大十八变,真的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印象中总是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头,现在真的是 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啊! 知语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头发,鹅蛋脸,一双丹凤眼水汪汪地像是会说话,挺俏的小鼻子,性感的小嘴巴,不说话时唇角上钩,个子不高,给人的感觉是一看就看出是个个性开朗可爱又有内涵的小女生。 再也看不到以前那张有点婴儿肥又青涩的脸蛋了! 小丫头长开了,也长大了! 只见她把最后一道菜上盘。动作利落又干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实在是太迷人了。 突然脑袋一阵痛,伴随着凌妈妈的嘟囔:“风风你这是傻了吗?看着小语傻乎乎地笑着干什么?!你这个这样子看着怪瘆人的!!赶紧帮忙端菜拿碗吃饭。” 凌风回过神了,揉了揉鼻子,不由得苦笑,我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想着,他又看了知语一眼。柳知语正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笑。凌风也回她一个笑。 “凌风,我们吃饭。”她说。 “好好好,我来拿。”凌风接过知语手上的菜。 摆好饭菜,开吃!食不言枕不语。 正吃到一半,电话铃声响了。 凌爸爸、凌妈妈、柳知语,一致看向凌风。 凌风在大伙儿们的统一注视下,默默放下碗筷,默默拿出手机,默默按了接听键。 “喂,刘局。” “啊风,你在哪里?赶紧回来局里!又出事了。” “行,马上到!”凌风收了线,没问什么事,如果不是紧急的事的话局里肯定不会在他们休息的时间又叫回去的。只希望不会是又有凶手作案了。他赶紧把碗里剩下的几口饭扒完后放下碗筷。“爸、妈、小语,局里有点急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小语改天我们再一起出去喝咖啡哈” 凌风顾不得众人的回复,风风火火地穿上鞋子拿好钥匙就跑了。 “哎!”凌妈妈看着一桌子的菜,好不容儿子回来一趟,连个饭都吃不好。“都怪你!要不是你,儿子都不会搬出去住!害得我想见一次都难!”凌妈妈责怪着丈夫。 “”凌爸爸不应声。根据经验,这种时候只有不讲话才是最安全的。 “没事阿姨,这不还有我吗?我以后天天过来陪您吃饭聊天。”柳知语安慰凌妈妈。 “好孩子,那说定了哈,有空一定要来陪我这老太婆啊。”这真的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欢喜。 “好勒。”知语应下来。 第6章 一路疾驰,待凌风回到局里,大家都已经到了。 邢铁、唐新元、陈龙和朱斌,还有市局法医张雪,就差他了。 邢铁招呼大家上了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警车,负责开车的是陈龙,待大家都坐好后,车子开始发动。 “由于时间紧张,我们就在车上跟大家讲一下。”邢铁说道。 “什么案子?在哪里发生的?什么情况?”凌风问。 “具体情况还要到了案发现场才知道,我们也是刚刚接到报警电话。根据目击者描述,我们怀疑跟女教师被杀案子有关联。”邢铁解释说。 车轮子一路滚呀滚呀滚,一行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在常安区城郊的工业区,一间主要生产服装的工厂宿舍里。 宿舍大楼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一行人向现场的警员出示证件,穿戴好装备后越过警戒线。 案发现场在女工宿舍楼一楼,105室。 死者是值班换班的保安在做最后一次巡逻时发现的。 凌风走在后面,就看到走在最前方的陈龙和唐新元往外跑,不一会,传来两人呕吐的声音。接着是朱斌,也加入了呕吐大队。凌风再看看邢铁还有法医张雪,他们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尸体。脸色铁青非常难看。 凌风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以猜想凶手的手段是异常残忍。 凌风冲着尸体看过去。 !!!!!! 饶是凌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尸体的时候,也忍不住恶心。 死者一名女性,目测年龄40+,全身赤裸。她的皮肤被整齐划开,头皮开始,到脚底,从尸体整体上看,整张人皮被刨了下来,人皮不翼而飞,露出血淋淋的肌肉组织和青筋,面目全非,整个面部在没有面皮的修饰下,眼珠子和牙齿突出,异常惊悚,手段极其残忍,让人心颤、愤怒! 除此以外,胸膛被刨开,心脏被取走,胸部也被割下取走。 真真是丧尽天良!一个人要黑化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如此手段?!还有没有人性了!凌风压下恶心的感觉,在短暂的沉思后问:“谁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是一个保安,他早上来换班巡逻的时候发现的。现在让他回去休息了。”工厂的负责人说到。 “你叫他回来一下,我们有问题要问他。”邢铁说。 “案发现场有人动过吗?”邢铁又问。 “没有没有没有,我们不敢动,在第一时间知道后就报警了。”负责人回答。 有谁敢动啊?!吓都吓死了! 邢铁点点头。 “并案邢队。”凌风建议。 “怎么?你认为杀害她们的凶手是同一人?”邢铁问。 “不好说。也也许是团伙作案。从全身的完好的动脉及手脚筋的几处要害中看出,凶手是在受害人在完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进行杀害的,我相信凶手也给受害人注射了麻醉剂。另外,受害人全身表面没有被重击和绑痕等等受创迹象,说明受害人是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注射的麻醉剂。这一点跟上个案子是一模一样的。” 法医张雪观察了一下受害者的双手手臂,插话道:“是的,初步有发现针孔的细微痕迹,另外从尸体上还有温度来判断,死亡时间不会超过2小时。” “从现场来看,作为一个凶杀案发现场,却异常干净,周围没有飞溅的血迹,这说明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否则凶手不可能在这个地方进行无声无息的作案。另外凶手对剥皮非常熟练,绝不是第一次作案。心脏被取走,以上跟上个案子一模一样。这次还带走的胸部和人皮,所以我怀疑这是上一件案件的升级。” “立刻调查监控看出入人流筛选嫌疑人,找目击者谈话。”凌风看着众人。 “另外抓紧速度搜索附近,找找看有没有遗漏的凶器或其他物证。”邢铁跟着补充。 “根据判断,凶手带着作案工具等,应该还没有走远。”凌风绕视一圈,“或者,就在这某个角落里看着我们。” 众人:“……” 邢铁宣布朱斌协助法医留在现场继续勘查,陈龙带上几个队员在附近进行搜查,他和凌风一起去监控室调查案发时的监控。 “有意思。”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看着手机上的现场监控画面,用舌头顶了顶上颚的牙齿,唇角勾起,轻声说道:“我们来打个赌,看看谁输谁赢,到底是你们破案的速度快?还是我杀人的速度快呢?呵呵呵呵呵呵……” 第7章 按照前面的分析,这也是一宗是有预谋有手段的作案,他们接下来主要是要集中在案发现场及周边以及受害者的交际圈子包括最近的监控录像中寻找相关证据。 咋一看,两个受害者看似没有身份上的关联,一个是培训中心的兼职教师,一个是服装工厂的车间工人。在这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线索被遗漏了,到底是什么,凌风脑海中出现的答案呼之欲出却又飘忽不定。总是觉得有些什么感觉抓不到。 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他\/他们为什么会挑上这两个人作为作案目标? 她们和他\/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女工宿舍大楼中间是上楼的楼梯,受害者所住的宿舍位于楼梯右侧,紧邻着楼梯及宿舍大楼大门。大楼背后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 也就是说,出入这个地方的有两个方式:一,从大门出去。二,从后山翻进来,从楼梯上下来。 不管哪一种方式,都没有办法躲过监控。 当务之急,就是马上调查监控,取证。 监控室,邢铁和保安队长在调看监控。 “先看今天早上五点到八点的。” 监控中画面一片昏暗,仅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大门口处,大门对着的楼梯在黑暗中往上延伸,幽深幽深地像一个吃人的怪物。 “由于假期还没有结束,还没有人回来上班,所以为了省电,我们没有开太多的灯。”保安队长解释到。 “快进。”邢铁表示理解。 快进的监控画面中,一片平静。 邢铁平静地看着。 未几,画面定格在一个在楼梯口模糊的身影。但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头上戴着帽子及口罩。一瞬间就没了。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么看来,真的是熟人作案,这个人对监控的及工厂地形非常熟悉。 “请你马上把保安部所有人员聚集过来。”邢铁对保安队长说道。 “姓名?” “马超。” “别用名或曾用名?” “没有。” “出生年与日?” “1974年6月28日。” “籍贯所在地?” “西南省西南县安源区新安村18号。” “现住地?” “工厂提供的宿舍。” “民族?” “汉。” “你跟受害人是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就大家一起在同一间工厂上班。” “你跟受害人之间有没有过矛盾或不愉快?” “没有。” “昨天晚上至今天早上你在做什么?” “昨天晚上我值班,后来快天亮的时候实在是太困,所以跟同事商量轮流偷懒回宿舍睡一会,然后就去巡逻交班了。” “睡一会是多久?” “大概四十多分钟左右?” “昨晚到凌晨你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吗?“ “没有,完全没有。” “你是第一目击者?” “是的。警官不关我的事呀。” “马先生,请你接下来配合我们到公安局做一下后续询问。” “我…我没杀人啊,为什么还要去警察局?你们,你们怀疑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警官你要相信我。”马超慌了,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却一下脚软又摊回椅子上。 “马先生你误会了,我们请你到警察局仅仅是进行调查,你作为第一目击证人,在没有证据洗清你的嫌疑之前,你有义务配合我们的工作。你只要好好配合就好了。” “我配合,我一定配合,警官你一定要还我清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我…我冤枉啊!” 线索 8 受害者,王芳,42岁,外地人,与丈夫结婚20年,丈夫开了一家小超市,由于面积不大,市场竞争也有原因,所以收入也不多,由于没有足够的开支再请多一个员工,所以受害人丈夫几乎24小时都住在超市里。所以教育孩子、照顾家庭的所有工作都落在了王芳身上。根据走访的街坊邻居们的说法。夫妻两人关系冷淡,王芳几乎不管小超市的事情,两人也经常为了钱的事情吵架打架,甚至两人吵完架后王芳还经常打骂孩子发泄。 “可怜哦,这两个孩子真是命苦,才半大的孩子,从小到大没得到过父母的疼爱,现在唯一上点心的又没了,接下来度不知道怎么过哇。”这是王芳对门的原话。 凌风根据大伙儿们所搜集来的信息,补捉其中的关键词,再结合自己的思路进行了分析。 马超独自待在审讯室里,坐立不安,他要是知道去睡个觉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打死他也不去。 也不知道李大发那小子是怎么值班的。 马超知道,作为第一目击人,嫌疑可谓是最大,如果他没有办法洗清他的嫌疑,那么这牢肯定是坐定了。 想想还在念高中的闺女,在家照顾老母亲的婆娘,马超捂着脑袋,头痛又绝望。 隔壁的审讯里,凌风和唐新元在进行另一个审讯。 李大发,当天值班的另一名保安。 陈龙负责审讯,唐新元负责记录。 “姓名?” “李大发。” “别用名或曾用名?” “没有。” “出生年与日?” “1976年3月17日。” “籍贯所在地?” “赣川省gz市昌南县下洞村56号。” “现住地?” “工厂提供的宿舍。” “民族?” “汉族。” “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啪!”唐新元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撒谎!” “我没有撒谎。”李大发低着头回答。 “抬起头来说话。”凌风说。 李大发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李大发,你别装了,你以为你们很隐秘,我们都知道了。”陈龙扔出一袋东西,“打开看看。” 李大发看着眼前的袋子,打开全是他和王芳的照片。 李大发慌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瑟瑟发抖起来。 第9章 李大发和王芳是同村人,两人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李大发年轻的时候长得一般,从小偷鸡摸狗,那个时候,流行古惑仔,好吃懒做年轻人们对于成为一个混混有着一种向往和莫名的风光和崇拜。王芳就算是一个,她觉得李大发特别有英雄气概。王芳长得算是不错,在村里也算是村里一枝花,由于两人从小到大的情谊,在王芳初中毕业那一年就结成了好事。他向王芳发誓,会一辈子对她好。 那年李大发为了给王芳买礼物,因盗窃被判了两年牢狱之灾。 等到再次自由的时候,那个年代开始发展北上广,李大发决定去南方奋斗,去争取给王芳一个美好又丰衣足食的未来。他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王芳,一人个南下打工。王芳一个人在家里等呀等,还没等到郎君归来,却等到了父母用她给哥哥换一个老婆的消息。那个时候通讯闭通,等到李大发再次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爱人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新娘。 两人面对面默默垂泪,心灰意冷之下,李大发又回到了南方,继续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卖过菜,杀过猪,做过建筑工人等等。 因缘聚合,几年前王芳和她的丈夫也来到了本市发展,在与李大发的一次偶然相遇之后,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两人情愫再生,王芳背着丈夫和李大发又在了一起。 两人暗度陈仓、偷偷摸摸地过了一两年夫妻。但是好景不长,王芳由于长期的压抑和贫困生活,对金钱的渴望日渐增长。 王芳本来长得不错,个子瘦高。她看着身边的一些好姐妹们,都过的比自己好,心理开始不平衡。她和李大发吵,说他没文化,只能当个保安,没出息。她和丈夫吵,嫌他开个店还要倒贴,又好吃懒做不争气。她嫌孩子笨,学习成绩差,又调皮捣蛋。 事情的爆发是在年前。那天早上李大发和王芳吵了架,刚好当天发薪水,李大发想着请假早点下班去市里给王芳买一台新出的华为手机。 由于第二天开始统一放年假,他想了想,没回宿舍。他揣着新手机来到了王芳在外的住处。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几分钟,他想着给王芳一个惊喜,决定藏起来。 结果惊喜变悲剧。 李大发躲在衣柜里,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他连忙屏住呼吸。 王芳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她还带了一个人。 李大发躲在衣柜里,想到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别人,心都碎了,愤怒、伤心、难过!然而从头到尾他都没想到过,自己也不过是个第三者,哪里来的资格和立场去怪罪别人! 李大发是趁着两人沉浸其中时悄悄地把陌生男人敲晕的。 王芳吓了一跳,一把推开他,恼怒地问:“你把顾生怎么了?” “不要管他,没死!”李大发恨恨地回道。 “后来,我把她哄到我住的地方,这段时间都给她喂了药” “直到有一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她了,我还以为她偷偷跑回家了,我也不敢去她家找她,我知道,我这样对她,她一定很生气。”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她去了。”说到这里,李大发一下瘫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阿芳,我的阿芳……” “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杀人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挪动了尸体,把她搬回了宿舍里。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李大发双手遮住脸,哽咽地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 “你说你在她家里发现的,那你又为什么不报警?”陈龙冷笑一声。 “我我不敢,我当时也没有向那么多。”李大发摇着头支吾着说道。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问题来了,你又是怎么把王芳搬到宿舍来的?你又是为什么要把王芳的尸体搬到宿舍来?”唐新元追问道。 “我,我去到她家的时候,没看到她人,发现她的尸体躺在洗手间里,满洗手间都是血。不知道是谁做的,我当时就吓死了,也怕别人以为是我杀的,我知道外面的监控都会拍到我出入的录像的,所以我才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于是我就把洗手间的血用水冲干净,然后就在她家里找了个行李箱把她放进去拿了回来,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扔进了宿舍里。警官我说的是真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那个行李箱现在在哪里?”陈龙问。 “还在在我宿舍里。警官一定要相信我呀,我是真的没有杀她。我怎么会杀她?!” “至于你到底有没有杀人,我们还需要足够能够洗清你嫌疑的证据。” 陈龙盯着李大发说道:“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说出来。” “警官,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案发当时,王芳的丈夫在哪里你知道吗?你有看到过他吗?”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不管怎么问,李大发都不肯开口了,摆出一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的姿态。 很明显,证据不足,口供也漏洞百出,并不能够立刻结案逮捕,李大发肯定也知道其他的。但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怕是还有其他隐情。 如果不能在24小时内取得有力的证据,怕是也无济于事。李大发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闪烁其词。 那个凶手,他必定是知道些什么。 或是被威胁。 唐新元心里有说不出的焦躁,连日来的两个残忍杀人案,实在是过于重大,却又缺乏更有力的证据,种种问题盘根错节,只能接下来再加大力度和人力精力去搜索走访采取证据,也希望法医那边能够早日得出更多的线索。 时间在忙碌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这几天,为了这两个案子,大家都心力交瘁。 寒冷的冬夜,外面淅沥沥下起了雨,寒风中夹着湿冷。办公室里还是灯火通明。 这个世界,所有的罪恶,根源都在于分别心及认知。 第10章 凌风在警局吃了晚饭,就回到家里。他住在一个素来精英聚集、治安良好、绿化美化的小区。那是他前两年全款买的房子,主要是为了离上班的地方近。 时间还早,雨也停了,他想了想,换了套衣服、带上毛巾,戴上一副耳机就出了门准备跑步去,小区里除了有个器材齐全的健身房,还有一个新建的公园,环境十分好。他打算去那个公园跑几个圈,然后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看个电影放松一下。 凌风沿着小路慢跑。零零散散有锻炼的人,但不多。寒冷的天气大家更愿意待在家里看电影和吃围炉。凌风把音乐声音开大,保持着均匀速度跑着。 跑了一会,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没一会就很大。冬夜的雨冰冷刺骨,凌风掉头往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进入浴室,打开花洒。他把身上的湿衣服脱掉,双脚分开站在花洒下面。 热气蒸腾,把整个淋浴间变得烟雾缭绕,凌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把身体擦干后光着身子出来上了床。 他拿过遥控器开了暖气。然后再拿出电视遥控器来开了电视,就这样舒舒服服地躺着看了一场电影后睡着了。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他醒过来的时候,屋外的阳光正好。 凌风拉开阳台的拉门,在自家阳台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到了中午,他还在书房里研究案例,柳知语给他发了短信:“凌风,我在警局附近,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凌风拿起手机回得很快:“好呀,你在哪个位置,我去接你。” 柳知语回:“好。我就在你们警局对面” 凌风是在警局斜对面的书店接到柳知语的。她就站在书店门口,手上提着一袋书,背着个小小的斜背包,今天她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这个颜色趁着她细腻的皮肤更白皙和更有气色,小巧的耳朵上带着一对闪闪发亮的银钻长耳环,墨黑墨黑的长发披散着在背后。 凌风下车接了柳知语,帮忙把书本提在手上。 “你想吃什么?你是喜欢环境好的,还是喜欢味道好的?”凌风边走边问。 “……?”柳知语懵了?这是什么操作?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有一家这几年新开的餐厅,味道很好,但是环境一般,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如果不介意,我们就去那里。因为据我说知,这个片区环境比较好的,味道都一般。”凌风看着柳知语的表情,解释了一下。 果断肯定当然是口味重要呀! 这还要问吗?! 既然有了选择,两人便上路了。 车轮子滚呀滚呀滚。不一会儿就到了餐厅。 这是一家典型的本地口味的餐厅,位置就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属于一个私人住宅改装的餐厅,一般人要是不熟的还真是找不到。餐厅的整个设计是原木的装修和油画,深色的实木地板,墙上挂上挂着翠绿的各类盆栽,角落里还有一个大书架,书架上堆满了书,靠着书架的地上,有两张看上去很软的沙发和地垫,地垫上零散地放着几个坐垫。灯光暖暖,映着整个环境小资而又内敛古朴,带着一丝文艺风。知语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实在是……太美了,太有诗意了,这样的环境,还说一般。知语看了凌风一眼。 “嗯?”凌风不懂知语什么意思。 两人找位子坐了下来,凌风拿过菜单递给知语说:“女士优先,你来点菜。” “好。”知语翻开菜单,非常好奇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 知语看着菜单上丰富的食谱,每一个图片都好像在跟她说:“来呀来呀,来吃我呀。”她一时犯了选择困难症,实在是不知道该点些什么才好。 “怎么了?”凌风看着知语皱眉的样子:“是这里的食物都不合你味道吗?还是有什么忌讳?或者我们可以换一个餐厅,没关系的。你不要跟我客气。” “不是的阿风,这里好吃太多了,我不知道该点些什么,每个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我都想吃。要不,这里你熟,你来点。”知语苦恼地说,她太难了。 “也行。”听了知语的话,凌风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吃货!还是没怎么变呀! “吃辣对吗?”凌风问。 知语点了点头。 凌风点了几个招牌菜。有紫苏焖鸭、香辣虾蟹、黑椒牛排骨、沙姜鸡,还有一个春砂仁排骨汤。都是很家常的菜,但是味道却是一绝啊。 “阿风,会不会点太多了?我们只有两个人,要是吃不完就浪费了。”知语看着凌风点了那么多菜,不由得担心起来。 “你别担心,我比较能吃。等会你可别笑我啊。”凌风说。 装,你继续装! “好,我不笑你。”知语抬头看着凌风认真地说。 凌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扶额轻轻地笑了起来。这孩子还是这么有趣。 上菜的速度很快。 “你别看这个餐厅不大,装修也一般,但是食材都是非常新鲜的,不输那些五星级的餐厅。”凌风对柳知语说。 柳知语夹起一只虾,尝了一口,的确很新鲜,而且,味道真的很好。她忍不住又夹了一只,胃口顿开。 “听我妈妈说,你现在毕业了?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凌风问。 凌风比柳知语大三岁,在柳知语家还没搬走之前,两家是邻居。一直到凌风上大二那一年,柳知语的父亲因为工作调动,搬到了隔壁的州市,因为搬家原因,柳知语也直接报了州市的大学。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不管凌风走到哪,后面都会跟着个绑着马尾的小女孩。为了这个,还不少被人笑他养了个“童养媳”。刚分别的时候,一开始柳知语经常给凌风发qq信息,凌风也会偶尔回个信息,后来也因为出国深造学业繁重的原因,慢慢地回复就少了,再然后就慢慢地几乎断了联系。 这次突然间在家里看到柳知语,凌风不是没有感触。小时候的柳知语还没长开,现在都变成小美人了。 “我现在才刚回来,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再看。” 凌风点了点头,没有再往下问。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两人好久不见,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隔阂,便聊起了一些琐事和小时候两人的糗事。两人聊天的方式还是如幼时一般,主要还是因为两人的性格都没有多大的改变。柳知语讲话时还是如儿时般生动又有趣,讲话时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 追踪 11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火红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春寒料峭,警局门口的树上已经抽出嫩绿的新芽,显得一切生机勃勃。 每周一的例行早会。 进了会议室,大家找好位置坐下。 今天副局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果然他叹着气发话道:“昨天我到市里开了个会,具体情况和内容我想大家也能猜得到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大家抓紧时间,用尽一切手段,限期破案。” 短短几天,突然发生了如此残忍的命案,还是两条,如果还不抓紧时间,相信媒体和大众很快就会质疑警方的破案能力。 大伙没吭声,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有效的证据太少,一时半刻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大家就先从那两个被害人的社会关系中多多排查一下。” “我也不多说了,大家散会,情况紧急,我就不把时间浪费在这开会上面了。大家抓紧时间该干嘛干嘛去。” 从头到尾,都是副局一个人在上面讲话,大伙儿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散会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现实就像副局说的那样,证据不足,时间紧张。现在抓紧时间来破案才是主要的。 散会后韩风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又拿出两个受害人的资料来研究。其实从事发到现在,凶手的轮廓也慢慢地在韩风的脑海中出现,但是由于证据不足,他还没有给一份正式的侧写出来。 要完成一个完整的凶手侧写,必须要先了解凶手为什么要展示被害人的裸体,为什么要放进猪笼里,为什么要剥皮,还有杀人动机等等 韩风看着资料,上面是袁木西和袁兴伟的口供。 袁木西反反复复地说着对妻子的不满。 袁兴伟也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 证据不足,只好释放。 凌风决定再去一趟黄如玉家里,首先要去拜访的人是黄如玉的母亲。 黄如玉的母亲很平静地接待了韩风和唐新元,她已经能够接受女儿已不在的事实。 “如玉这孩子,从小性格就很好强……” 黄如玉的母亲和父亲早年就离了婚,离婚的梗是老梗,有了第三者插足。当年黄父也是江城的第一霸,一个古惑仔大哥,手下也带着几个兄弟走江湖,人长得也是玉树临风,免不了风流倜傥,也是有不少不良少女也是拜倒了在他的牛仔裤下。 黄母跟黄父的婚约是父母言媒,主要是黄父的父母喜欢黄母的性子,看起来知书达理,温温柔柔。 一开始黄父对黄母还是挺好的,后来很快就没了新鲜感,这种小家碧玉,在床上也是死气沉沉,哪比得上外面的野花娇俏?于是外面的艳遇不断,甚至还经常带别的女人回家。 黄如玉小时候就是在父母的吵架中的长大的。小时的黄如玉在父母吵架的时候,会把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躲在一旁的角落里,墨黑的眼睛里满是惊惧。 她不明白为什么大人每天都要吵来吵去。 终于黄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在那么一天里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再后来黄母就收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离婚后的黄母,一个人带着孩子,天天以泪洗脸,抱着黄如玉诉说着男人的绝情。黄如玉一开始也跟着哭,慢慢地就变得面无表情地听着黄母诉苦。 在黄如玉的成长过程中,黄母对黄如玉是非常严厉的,考试必须满分,学习必须全班第一,不准和男同学讲话,稍没达到标准就是一顿打骂。加上那个年代,物质贫乏,黄母也仅仅是靠着打零工有一点收入,有时甚至家里没米下锅,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所以黄如玉也养成了对金钱的渴望。 黄如玉慢慢也懂得,怎么样才能不会挨打,因为性格原因,也没人跟她玩在一起,所以她更加把心思都投放在学习上,几乎科科满分。黄母也深感骄傲,心想我也算是有依靠了,闺女成绩这么好,我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读书。她这么对周边看不起的邻居说。 黄如玉也没让黄母失望,没有任何意外地考上了市里最好的大学。 黄如玉大学第一年,瞒着黄母偷偷交了个男朋友。造化弄人,好景不长,也也许是两母女的眼光都不怎么样,她也遇上了一个渣男,这个渣男把她肚子弄大后就不见人了。黄如玉没办法,只好东凑西凑,去一间黑诊所忍着剧痛把孩子做掉了。 当她扶着墙壁,虚弱无比地走出诊所时,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从此以后,她更加发愤图强念书。 故事实在是老套而又现实。 跟黄母一番深谈,韩风收获很大,对黄如玉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对于案子的发展也有了更好的思路。 从黄母家里出来已经是下午,太阳高照, 韩风和唐新元;两人随便填了肚子,准备接下来再去一趟黄如玉的家里。 两人驱车前往,这次主要是想找受害者丈夫谈谈,了解一下案发之前受害者的近期工作行程、接触的人、相关异常等等,包括打探一下那个传说中的“男朋友”,另外还要去拜访那些和黄如玉闹过矛盾的邻居们见见面聊聊。 车轮子滚呀滚呀滚,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黄如玉生前所居住的小区。 假期已结束,大批外来务工人员已返回,大街上来来往往行人较多。随处可见路上停着各种各样的车子。 这次来开门的袁木西。 凌风递了一支烟过去,袁木西推让了一下还是拿着了。 “警官,我这边该讲的都讲了,也配合了警方的传讯,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到的。” “你妻子被人杀死了,你不难过吗?”韩风盯着袁木西,冷不丁地问。 “我……我当然难过啊,这不是相信你们的专业嘛。”袁木西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下别处。 “袁木西,你对你妻子的婚外情知道多少?” 这样一上来就捅刀,你觉得好么?唐新元在旁边鄙视着韩风。 “知道对方是谁吗?”唐新元接着问道。 你这一刀,更狠好吗?凌风鄙视回去。 还不是为了破案?!唐新元理直气壮地瞪回去。 拽什么拽?你为了破案,难道我就不是了?又不是我给他戴的绿帽子。 好,都有理。 两人一起看向袁木西。 “”袁木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觉得有点伤心,本来作为男人,被戴绿帽已经是很痛苦的了好么?完了你们俩一上来就问这个,连点心理准备都不给! 过分了! 第12章 “袁先生,你父亲在家吗?”唐新元问道。 凌风环顾着屋子内部,这一次,屋里到处整洁干净,没有了上次邋里邋遢的感觉。可以见得,这个女主人不在了,反而家里更有家的味道了。上次看见的那些黄如玉的物品,如今已看不到,可以想象袁木西父子三对黄如玉的毫不留恋,毫不伤心。再看回袁木西的神情,并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 凌风更加坚定了想法。 “我妈妈最近生病了了,我爸爸带着孩子去看她。”袁木西说。 “你妈妈?” “你父母离婚了吗?”资料上没说啊? “我妈妈的妈妈,应该说我外婆,住在港岛,最近生病了,我妈妈去照顾她了。” “哦,是这样吗?确定不是畏罪潜逃吗?”凌风意有所指。 “你……什么意思?”袁木西脸色刷的一声变得苍白,语气僵硬地问凌风。 “我的意思是,你父亲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你…你乱讲!”袁木西神情慌乱。 “你的父亲,一直不满你和和黄如玉结婚。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拗不过你,只好同意。没想到黄如玉嫁给你之后,只要稍有不开心,就动不动打骂你。后来,你父亲看不过眼,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她直接过去把你父亲也打了。任何事情有了开始的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再有无数次。对?”凌风说。 “后来,家里她就是霸王,只有她想要的,就会回来问我和我父亲要钱。我在,我问我要,我不在,就问我父亲要。”袁木西颤抖着手,把袖子掀开,上面是一条一条的的的抓痕。 “还有。”袁木西继续把上身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后背上,胸膛上,布满了乌青和未愈合的伤口。 “我父亲身上也是。她得不到的,或者我们实在没钱了,没有办法给她,她就会拿起身边的任何东西打砸我们,用言语羞辱我们。警官,我父亲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她也打得下手……”袁木西痛哭出声。 “是的,没错,人是我杀的。跟我父亲无关。我以为我娶回来的是我想要的爱,却没想到娶回来的是魔鬼!” “年初二那天,她又是玩到深夜才回来。身上全是酒味和那种味道,我知道,她又去跟人玩了。她回到家,就让我爸爸去给她放洗澡水,完全没想到我爸爸已经睡了。大冷的天,硬是把我爸爸拉起来,衣服都不给穿。我爸爸冷得直打哆嗦。我爸爸不过是动作慢了点,她就直接把我爸爸推倒,骑在他身上打!” “警官,我不怪她说我没用,我也不怪她不顾家。我也总以为,只要我守着这个家,她在外面玩累了,总会回来的。可她,不该……不该啊……我真的好恨,好恨我的软弱……” “我过去给她放了水,然后又趁着她在浴缸里迷迷糊糊的的的时候,给她打了麻醉。” “警官,我不后悔杀了她。我只是后悔没给我爸爸送终,我不孝啊警官……” 袁木西捂着脸,嚎啕大哭。 韩风的教授说过,任何人和事物都是处于不断变化之中的,不能盯住眼前的一点表象,应该从人和事物的本质上分析、判断。所以凌风,做了个大胆的想法,也许,这两个案子,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是连环杀人案,或许,也仅仅是一个情杀,并没有那么复杂。是他,被眼前的两个相似的案子,迷了眼。 于是,他赌了一把。 在这段时间以来,通过条条线索,得出凶手是一个,年龄在35岁到55岁之间,凶手对被害人非常熟悉,对被害人的作息也是了如指掌,他有足够充分的理由进行杀人。再看回死者的死因,要不就是对死者非常怨恨,要不就是心理变态的人。 再来看,把死者放进竹笼子里,说明了凶手对死者做出这个行为的意义为“惩罚”,惩罚什么呢?水性杨花?还是不守妇道?或许都有。 综合死者生前的种种,都直接指向了死者最熟悉的的人,也是最受伤的人。 在去袁木西家里之前,他们走访了隔离邻舍和小区物业保安处。从邻居们及大伙儿提供的种种,再结合韩风的推理,线索开始慢慢明朗起来。只能说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袁木西自以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年前买菜的时候,当他提着一笼子的鸡回家的时候,刚好被邻居看到了,还笑他买这么多鸡。家里都已经由那么大一个“鸡”了,还买!看来,黄如玉在外的事,已经是众所周知。作为一个男人,怎么抬得起头?!也许,就在那个时候,袁木西就动了杀意。 而黄如玉骑在老人身上动手的时候,那个画面激发了袁木西的那个点,于是,他疯了,再也没有理智了,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看起来是一时冲动的激情杀人, 他躲过了摄像头,却没躲过流言蜚语。 无害的人,一旦反击,往往比任何人还要狠得多。纵然他可怜又可悲,可是法律的存在是保护人,不管那个人是好还是坏,每个人都有个人人身安全保障的权利。法律惩戒做坏事的人,却不能保护任何一个以正义之名却行着伤害他人的人,无论是什么原因。 接下来等待袁木西的,将会是法律的制裁。 这案破的,毫无悬念,却又不甚意外,草草了结。 回去警局的路上,韩风和唐新元两人情绪都有点压抑。 实在是想不到原来事情的真相原来竟然是这样。 唉,有些人,脾气差就算了,人还不安分,人不安分就算了,还没素质。人没素质就算了,还没道德! 娶妻当娶贤,而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如此丑恶的心肠,人性的阴暗面让人内心充满了无力感。凶手杀人的原因能够理解,但是,谁又能够理解黄如玉又是怎么想的呢?她的成长导致她的最终结果,又能怪谁呢?她母亲吗?那么她母亲又能怪谁呢?!环环相扣,代代相传,原生家庭带来的人格扭曲和伤害,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有些人缺爱,因为从缺爱中走出来,共情痛苦,学会了接纳、包容,理解,于是她\/他会回报这世间以爱。 有些人缺爱,在种种的打击下,固执地自我否定,吃了太多的苦,导致了性格的缺陷。于是,回报这世间以恶。 后面的这些人,可怜,也怒其不争,也哀其不幸。 这世界上,所有的罪恶,都来源于分别心。当一个人产生分别心的时候,就会滋生偏见,这些偏见又会导致各种各样的恶念、恶行或执念。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透过车窗,天很蓝,大阳也依旧。 亲爱的,当你没有感受到爱的时候,并不代表爱不在身边。因为,每一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同。当你受伤的时候,并不代表别人故意伤害你。请相信,那个人,她\/他只是用着她\/他的方式在爱你。请你,相信自己,爱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值得爱的人。 凌少的追求 13 “咔嚓”。 柳知语给自己包着绷带肿的老高的脚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并附上一一句话。 “我是勇敢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真可爱!” 不到一分钟,朋友圈就开始有了留言。 有抬杠的,如下: “矮油,小师妹要开始玩角色扮演啦?”师哥李时。 “小师妹,你这不地道了哈,有好玩的竟然不带上师哥我!”师哥李时的室友之一。。 “怎么?这是想上天找吴刚呢?”同学之一。 “小知了要变身了吗?”同系师姐。 “小语,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寝室室友一。 这些绝对是损友! 还有关心的,如下: “小宝贝怎么啦?” “小语妹妹你没事?” “宝宝发生什么事了?” “宝宝照顾好自己,等你好了,哥哥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些绝对是真爱! 这时手机信息铃声响了起来,柳知语回到聊天窗口,是凌风发过来的微信。 “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 柳知语回:“今天上楼梯的时候扭到了,没大事哈,别担心” “是上楼梯的时候又不好好走路了?!你这上楼梯喜欢蹦蹦跳跳的习惯怎么几十年了都不改!你活该!” 就不能收回最后那句吗?太伤人了!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而且,本小姐今年才23!哪里来的几十年!哼! “阿风,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还是单身了!” “?”凌风看到柳知语回复的信息懵了,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有代沟吗?怎么扯到这个上面了?!现在的年轻人话题跳跃得太快了。他实在是跟不上。 “你也扭到脑子了吗?”凌风小心翼翼地问。 你才扭到脑子,你全家都扭到脑子!你出生的时候还被医生打开脑壳灌了一桶水进去! 柳知语没有回复韩风的信息,她懒懒地坐在沙发上,伸手到面前的茶几拿了一颗椰子糖,嫩白纤细的手剥开了外面的糖纸,放入口中。 嗯,丝滑香甜,满口椰子香味。 “叮”又一条微信进来了。 “生气啦?”韩风问。 “你猜?”不理你,不想理你。 毕业后,柳知语跟家里说了一声,就从州市跑到了江市。对家人的说法是,怀念小时候。也想趁着这段时间放松一下,好好玩一下,再找份工作好好上班。 至于这么扯的借口父母相不相信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自己是不相信的。她来这里的目的,也算是司马昭之心了。 好在柳知语的父母开明,对于女儿的想法和行动并没有阻止。 对于她不急着找工作的事情,也是无所谓,反正这么多年也养着了,再养多几年也有人接手了。 爱女心切的柳父拿出私己,给柳知语在江城比较好的小区买了套小二房作为毕业礼物,理由是孩子在外有个自己的窝比较好,反正他们也不缺这么一点钱。 孩子独自在外,总会受苦,做父母的能帮一点是一点了。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柳母还不愿意柳知语一个人跑到外城去,哪怕那个城市他们也有熟人,有人能照应,但对于柳知语的心思,柳父柳母也是非常清楚的。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也说不定换来的是不珍惜。 柳父发话说:“凌风那孩子我知道,还真是不错的,你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呀。前一段时间我们校长还跟我聊起来,这孩子年轻有为,做事不急不躁,职业又是行侠仗义的,责任心没得讲。加上我们两家也熟悉,知根知底的,交清也不错。你女儿要是真的成了,那多好,要是没成嗨,谁年轻的时候没遇上几个渣男啊!” 柳父一般不称赞别人(当然,自己女儿除外),会开金口称赞的都不一般。 柳母也就作罢。孩子长大了,也就随她去了。于是柳母也表示支持。 不知哪户人家在做午饭,飘来了阵阵饭菜香。 柳知语放下手机,准备去给自己弄点吃的。 她站起身,一蹦一蹦地跳到厨房给自己弄了个一菜一汤。菜是蒸的,豆鼓蒸排骨,菌菇鸡汤。 把菜摆上桌,然后给自己盛了碗饭,柳知语坐下来准备美美地开始进餐。 才扒了两口饭,门铃就响了。 柳知语认命地站起来,一蹦一跳地去开门。 她也有点好奇,她才刚搬进来不久,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呢? 透过猫眼看门外,只见凌风站在她家门口,一手提着一袋外卖,一手搁在门铃上。 柳知语开了门:“你怎么来了?你咋知道我住这?” “你就这样给我开了门?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啊?!”凌风没有回答她,反而教训起柳知语来。 一个女孩子家家,还独居,也不怕有坏人入室,就这样随意地把门打开,真的是。。。 太随意太任性太没防护意识了! “要不,我们重新再来一次?”柳知语眨了眨眼,提议道。 “好呀”。凌风退了出去。 柳知语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然后,回到餐桌上继续吃饭,不管凌风怎么敲门,她都不为所动。 嘿,不是说本姑娘没有防护意思嘛?我现在就防护给你看。 门口外边渐渐地没声音了。 又过了一会,还是没点声音。 柳知语心想,这伙计该不是就这样走了?! 完了,作过头了! 她赶紧蹦到门边,凑到猫眼上往外看。 “吓!”只看到了一只漆黑的眼珠子。 “小知了,你再不给我开门,我就叫锁匠了啊。” 好! 凌风等开门的时候,又想起了前两天晚上跟老妈打电话聊天的内容。 凌风妈妈在电话里头叨叨说:“风风啊,我也知道你平时工作忙。甚至连回来看我和你爸都要三催四请的,我们也理解。但是你看,小语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孤单又无助,无依无靠的,她来了这么多天,你也没个表示。唉,在这里她也只是跟我们比较熟,要是我们都不帮忙照看一下,这交情上也说不过去是?她妈妈跟我说了,孩子长大了,做父母的也不好插手太多,你们年轻人,又有话题,小时候关系又那么好,你不管她还有谁管啊……再说了,你年纪也那么大了,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妈妈不逼你,只是顺口聊起来,你也别多想哈” 凌风无奈,回到:“知道了。” 于是,今天在翻朋友圈的时候,看到这丫头发的朋友圈。想了想下午不是太忙,又临近午饭时间,于是跑到警局附近的餐馆打包了几份饭菜就按照凌妈妈给的地址过来了。却没想到,小丫头的家跟自己同一个小区。 真是……好方便啊! 第14章 凌风进了门,自觉地脱了鞋放在鞋柜旁。 柳知语在旁边叫着:“不用脱鞋不用脱鞋,家里还没有准备大的拖鞋。我还没来得及去买。” 凌风没理她,自顾光着脚走了进客厅。 他自然地进了厨房,打开消毒柜拿了碟子出来,然后把外卖一一拿出来分碟装好,还把原本柳知语做好的菜拿进来加热,完了再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他把饭菜端出客厅的餐桌上。 自来熟地招呼着柳知语:“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啊!” 柳知语撇了撇嘴,这到底是谁的的家!想归想,但是心里还是感觉有点甜。她蹦呀蹦地蹦到了餐桌旁坐好,端起来了自己原本的那碗饭准备吃。 ? 柳知语愣愣地看着凌风把她的碗抢了过去,把他的那一碗推了过来。 几个意思? “你的饭冷了,吃我的这一碗。” “可是……我那碗我吃过了。”柳知语说。 “我知道,小时候吃你吃剩的东西还少吗?现在长大了,矫情另外是?!”凌风用筷子敲了敲柳知语的脑袋。 柳知语不说话了。 如果这算是间接接吻了的话,那么算起来也接吻了好多次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接吻? 凌风的技术好吗?真的好想试试。 凌风看着柳知语,双眼呆滞地挖着饭,连菜也不夹一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小脸蛋通红通红的,深知连耳根子都是红的。 可怜的凌风,完全没有想到柳知语用意念在跟他接吻。 “痛!”柳知语摸着脑袋,回过神来:“你干嘛又敲我头!我又不是小孩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会变笨的好吗?!” 凌风斜了她一眼,说得好像她现在很聪明似的。 饭后凌风主动收拾了碗和餐桌。还把厨房也整理好了。 柳知语透过厨房的拉门,看着凌风挺拔宽阔、干净修长的背影。一头短短的头发,俊朗的样貌。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站在洗手盘前刷着碗,透过侧脸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让人着迷。窗外的阳光倾泻进来,给他笼罩着层层的光晕,柳知语看着看着,不仅恍惚起来。 柳知语想起年少的时候。从小到大,她总爱跟在凌风身后。凌风对她有足够耐心和宠爱,也许是因为没有妹妹的原因,也也许是把她当成了妹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宠着她,任着她胡闹…… 高兴的是,当年的白马王子至今还是一个人,没有被别的狐狸精抢走,魅力却依然,或许应该说更甚了。 柳知语没有自恋地以为,凌风是在等她。 年少时,两人也没有做过任何承诺。也并没有交往过。 最多就是在她要举家搬迁前夕,两人差点捅破了那层纸。可惜了,想想真的是太遗憾。差点到口的鸭子飞了,你说,难不难过?遗不遗憾?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些年的异地。 也或许,上天自有安排。不管如何,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安排。 凌风,我回来了,接招。希望你能hold得住一个成熟女人从年少时熬到如今的浓浓爱恋。从岁月中熬出来的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更加浓烈。 那一年,她高二,凌风大二。 青春期的暧昧是什么样子的?柳知语还能记起来那种味道。 有愉快有欣赏还有崇拜,偶尔会失落会莫名开心,偶尔想起凌风的一举一动还有傻傻地笑。 朦朦胧胧迷迷茫茫的暗恋初恋爱恋。 不敢说出口,怕被人知道,更怕被凌风知道,到最后,如果连好朋友都没得做。 总之,年少时的暗恋是青涩的欢喜的。 第二天就要搬走了。 前一个晚上,两人约了去看电影。 在幽暗的电影院里,两人心不在焉地看着屏幕,其实电影在讲什么,没人在意,淡淡的忧伤围绕着两人。 两人并排坐着,靠得很近。凌风的手握着她的,柳知语的心跳得很快,在过去,凌风偶尔也会在过马路的时候,或者逛街的时候,牵过她的手,但是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全。但是,今天晚上,她本来就很安全。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抱在了一起。柳知语转过头看着凌风,发现凌风也在看着她。 周围仿佛就剩他们两人,电影播放着的声音也渐渐变得虚无。 他幽深而又漆黑的眼睛,修长的眉眼,英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还有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旁可爱的小梨涡。 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慢慢地,两人的脑袋越靠越近。柳知语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柳知语突然好感谢电影院的漆黑,能够将她的脸红和心跳都遮掩起来,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快要燃烧起来。 她微微仰着脸,闭上眼睛,等待着凌风吻过来。 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 柳知语随着凌风的慢慢靠近,感觉到他的温热气息喷在脸上,那么的好闻。 就在此时、此刻! 灯!亮了。 靠妖! 电影结束了! 两人迅速分开,都觉得有点尴尬,两人把头转向别处,不敢对视。柳知语觉得太遗憾了。 凌风也觉得有点遗憾,如果不是这灯亮起来,他想他会吻下去。但是,当这灯亮起来的时候,他除了遗憾,也还感觉松了口气。 不是不喜欢,只是没想好。明天两人即将各奔一方,一段不成熟的感情,到最后,能走多远?他也不知道。凌风脑子有点乱。 也许是电影太浪漫,也许是气氛太好。 两人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凌风默默地把柳知语送回家,深深地拥抱了她。 如果,我们有缘,一定会在一起。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凌风看着柳知语的背影,心里默默地想。 曾经,有一份真诚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 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 “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 我希望是……一万年! 既然现在,她自投罗网,想走,再没那么容易了。 柳知语,接招,希望你能hold得住一个成熟男人的追求。 凌风看着坐着沙发上看电影的柳知语,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柳知语看着凌风。 莫名其妙! 第15章 清晨6点半,闹钟响起来。 凌风按掉闹钟,懒懒地赖了一会床后起床冲澡洗漱。 七点,凌风穿着舒适的运动装准时出现在小区公园处。 冬日的清晨还带着昨夜残留的寒意,路边树上早起的小鸟喳喳的鸣叫,三三两两的人在运动。 东边的天际有一缕阳光斜斜地透过枝桠照射着大地,晨雾疏松缥缈,随着阳光的折射渐渐地在移动着,寒冷夜晚积聚的霾,也在阳光的催促下,极不情愿的轻轻隐去。视野逐渐变得清晰明朗起来,眼前的一切,眼看着就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黄。阳光下,仿佛所有的阴霾都散去。 凌风跑完步后,又在公园的空旷地处打了一套拳才慢悠悠地向家里跑去。 八点半,凌风穿好制服,拿好东西,出门在附近的早餐店随意吃了点东西,再给柳知语打包了一笼小笼包和一碗瘦肉生菜粥。 他拿出柳知语给他的钥匙开了门,好命的大懒猪柳知语还没起床,于是他把早晨放在餐桌上,留了一张纸条让她起来的时候趁热吃就去上班了。 回到警局,凌风进了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打开电脑,浏览起今天的新闻。 前面两个案子已经跟得差不多,剩下的,交给邢铁他们就可以了。所以,凌风今天也没什么事。 做警察的,自然是想最好每天都能够这么悠闲,每天都没有任何案子。这样就太平了。 优哉游哉地,东摸摸西看看,翻出以前的案例研究研究,很快又到了下班时间。 凌风想了想,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柳知语,告诉她他过去煮饭,让她等着,然后开车去了附近的大超市。 拿上小推车,凌风直接奔着食品生鲜区走去。 先到了蔬菜区,他挑了一个新鲜的西兰花和一把有机芥兰去打称,然后又去水产区买了一个鱼头和一斤海虾。 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好了,凌风准备去买单走人。往收银处走去时经过零食货架,凌风想起柳知语最喜欢啃瓜子,看书的时候啃、玩手机的时候啃、看电视电影的时候啃就像一只小松鼠。 凌风挑拣了一番,拿了两包葵瓜子和两盒薯片,还有某人喜欢的椰子糖放进购物车。葵瓜子和椰子糖是小吃货柳知语的。 薯片是他的。 他打算今晚陪柳知语再重温一场电影。 暮色欲暗,冬日的夜晚来得早,当凌风回到小区停好车的时候,周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凌风开门进去的时候,柳知语正抱着笔记本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浏览着网页。膝盖上还盖着一张毛毯保暖。 凌风今晚做了二菜一汤,菜是小鸡炖蘑菇和猪油渣炒芥兰、椒盐虾,二荤一素,还有一个红枣枸杞鱼头胡椒汤,营养搭配的刚刚好,鱼汤上还放了几根切好的香菜来做点缀,煞是好看。 柳知语心里美美的,她急切地想向所有人去分享这个喜悦,于是拍了照晒朋友圈,并附上文字,我男神的厨艺真给力!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家庭煮夫赞赞赞 其实柳知语很震惊,凌风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煮这么一手好菜的。 看来这几年,双方拉开的不仅仅是距离,还有很多未知和个人成长。幸好,她回来了,也幸好,两人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因为这几年的暂时分开而变得生疏。 “小懒虫,去洗手手吃饭饭。” 好勒!我的家庭煮夫。 美美地吃了一顿饭,饭后还是凌风收拾残局。 柳知语最讨厌的就是洗碗。但是人家都上门来做了一顿好吃的了,自己作为这个家的主人,总要有所表示的。于是柳知语洗了凌风买回来的水果,切好来放进水果盘里。顺便拿了一块苹果喂凌风。 慷他人之慨! 除了水果,还有瓜子和椰子糖,还有凌风爱吃的薯片,这妥妥的看电影标配啊! 柳知语飞快地看了凌风一眼,坏坏地笑了。 她没看到的是,背对着她的凌风,也坏坏地笑了。 柳知语随意挑了一部电影,按下播放后就随意地躺靠在舒适的沙发上。凌风洗完碗过来又把客厅的灯关了让她往旁边挪一挪让一让。 柳知语坐起来拆了一颗椰子糖放进嘴巴里认真地看着电影,凌风把手靠在沙发背的扶手上,也认真地看起了电影。两人都没说话,屋子里只有电视机音响发出的声音。 凌风靠在沙发背上的手慢慢地滑了下来,搭在柳知语的肩膀上,呈环抱姿势,柳知语看他这样,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毫不客气、光明正大地搭上凌风的劲瘦的腰身。 两人抱在了一起。 凌风看着柳知语,柳知语速度把嘴里的椰子糖吞进肚子里。心儿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地跳着。 好期待!好紧张!好激动!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凌风看着她,轻轻抬起柳知语的下巴,慢慢低下头,柳知语赶紧闭上眼睛,下一秒,凌风就吻了上去。 “轰” 犹如有人在脑海里放了一场烟花,绚烂而又美好。 她知道,这一次,她的心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当然,原本也没有想过要拿出来。 她放在了凌风腰身上的手,感觉着手下结识的肌肉,手掌不由自主地揉了揉。 凌风的身材真的好有料!柳知语感受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感觉小宇宙要爆发了,真是 太性感了! 她的手沿着有力的腰游移着,沿着线条分明的腹肌揉捏着,感受着,手感好好。 太不矜持了,她分心地想。 凌风也感觉要爆炸了!他一手按着柳知语的脑袋,一手在她背上,把她更压向他。 喘不过气了! 柳知语把凌风推开,急切地喘着气。 凌风哪里会容她逃开,长手一伸又把她捞回来,让她靠在胸膛上。他低头看着她,忍不住又疼爱地亲了亲她额头。 感觉自己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 忽然,一股热流从凌风鼻孔流了出来。 真是个可爱迷人却又磨人的小妖精! 乡村疑案 16 东城近郊,青云山。 山脚下有一座村庄。一条柏油马路蜿蜒。 村庄里,别墅式的农居随处可见,房前屋后,果木葱郁,好一派安详。 温暖的午后,其中一户人家的院子却是热闹非常。 寒假还没结束,假期中的几个半大少年在葡萄架下打扑克、玩游戏。 葡萄架旁是一片菜地,阳光下地里的蔬菜娇嫩翠绿,还有一小片玉米树,玉米杆随风发出沙沙的声音, 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其中一个小伙伴提议道:“打扑克一点都不好玩,我都玩腻了,要不我们去完捉迷藏?” “好呀好呀” 大伙儿一致通过,猜拳定输赢。谁输谁负责找人。 “石头、剪刀、布!” “三盘两胜哈。” “我赢啦我赢啦!” “你输了!” 呼啦一声,大伙儿散开,各自分头找地方藏身的地方去了。 “大家可要藏好啦,我要来啦。”负责找人的朱小伟一边说一边开始四处寻找。 第一个在葡萄架后被找到。 第二个在草丛里被找到。 第三个在池塘边被找到。 第四个… 第五个… 半个小时过去了,朱小伟点了点人数,发现还差一个人。 “强子呢?这家伙藏哪里去了?”朱小伟问。 “强子,出来,我累啦我认输了。” 没人回应。 朱小伟又叫了几声。 “大家一起帮忙找找。这家伙,估计又跑去玩了。”大伙儿们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说不定等着等着睡着啦。”不知道谁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小伙伴们哄然大笑,结伴准备去把不知道藏到哪里去的强子找出来。 “强子,出来啦。” “强子,不玩了,快出来!” “强子,你在哪里?” 翻过一座小山包。这时有个小伙伴眼尖,发现小山包下方的荒草沟里有个人躺在那里。 少年喊着:“快看,强子好像在那,这家伙,真的睡着啦。” 少年边说着边一个箭步走过去。 倾后,待他看清,少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腿顿时软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一阵热流,裤裆湿掉了,完全被吓傻了。 “死人啦…” “死人啦…” 一群少年一哄而散,掉头就跑。 可怜瘫倒在地上的少年,也想站起来跑掉,但是却全身无力,想动也动不了。 他看着前方弃他而去的小伙伴们,又回头看了看躺在旁边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的强子,恐惧又绝望了直接晕过去了。 不一会儿,那群跑掉的少年又回来了,还带着几个家长大人。 几个大人听到这事,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孩子胡闹,但看着这些娃惊魂未定的样子,又觉得不像是在作伪,于是还是跟着一起过来了。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晕倒的孩子们附近有着翻新的泥土。泥土里伸出一只青白的手。 强子和少年的家长大着胆子上前把自己孩子抱走。 杀人抛尸!众人心想。 在场的家长赶紧把自家孩子的眼睛捂住。 “赶紧报警!”出命案了!此事非同小可啊。 韩风加快脚步推开警局大门。坐进门口等着的白色警车里。待他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便有一阵强烈的推背感袭来,车子瞬间向前飞驰。 加上韩风他们,几辆警车火速赶到案发地点,数名警察陆续从警车上下来,案发现场已经聚集了一群村民,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散开散开,无关人士速速散开。” 大家分工合作,先拉上警戒线。 众人带上手套,陈龙负责拍照取证,凌风和邢铁两人沿着周边观察。 其余警员一部分负责守着警戒线,并驱离好事的村民。三名警员拿着铁锹,准备开始挖掘。 凌风来回观察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所幸此地地处偏僻,平时无事无人来,现场也没有遭受太大的破坏。 山沟的接连处是一座小小的山坡,刚好把背后的小村庄隔开遮住,想要看到村庄,必须要爬到山坡上,山坡的背后是一片草地,草不算高,大概到小孩膝盖位置,草丛中还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延伸过去是一片树林,人为种植的树木错落有致,繁茂的一眼望过去,看起来风景挺好。 或许就是因为风景独好,加上又比较偏僻,才会被凶手选择为“最佳抛尸地”。 凌风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凶手,抛尸此地的最大意义是什么呢? 太阳慢慢地躲到了山背后,冬夜的冷意开始袭来。山里的空气好,但是蚊子也多。在头上飞来飞去,嗡嗡嗡地使人厌烦。 “啪。”邢铁拍死了一只飞到他额头上的一只硕大的蚊子。 众人转头看他。 他甩掉手上的死蚊子,无辜地一一看回去。 “看什么?她喝饱了我才拍死的,这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待遇了。” 最好的待遇…… 最好的待遇…… 凌风细细地品着这句话。 也许,凶手就是报着给死者最好的归宿选择了此处?完了还给死者挖了个坑埋起来? 可惜就是估计坑挖浅了,在前几日的大暴雨下,新填的泥土不够结实,部分被冲开了。才露出了里面的尸体。 哎,所以,为什么现在要火葬,也许就是为了在走山路的时候能够保证脚底下不至于随处是人骨啊。 凌风脑洞大开地想。 不过由此看来,凶手时间比较紧缺,也比较紧张啊。不排除是第一次作案。 坟头旁还有一束枯萎的玫瑰花。 朱斌小心翼翼地把玫瑰花用镊子加起来放进封袋里打包起来,这些都是证据啊。 泥土已经全部被翻开,渐渐地受害者整个人都显露了出来。 她全身赤裸,入目的是太阳穴上一个血洞,脸上头上还有干枯的血液,一双眼睛大大地睁着,在夜幕初降,和周边手电筒的照射下,显得特别阴森恐怖。 南无地藏菩萨! 吓死人了!多大的怨气啊! 由于现场黑暗,不利于观察,众人决定把尸体运回警局,待张雪进行尸表初检。 “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报案有人失踪了的。”邢铁对朱斌吩咐道。 “如果没有,那估计是外地游客或外来务工人员。你去安排一下。”凌风跟着说到。 邢铁大手一挥,安排好一系列相关事项。 由于线索有限,受害者身份未知,大晚上的,一时半会侦查工作也不太好开展。 现在唯一的切入点就是等待家属认领,及带张雪法医的尸检报告,再分工合作在案发现场周围进行区域性排查,寻找线索,才能进行突破。 于是大家各自回家,各找各妈。除了张法医,估计又要通宵了。 第17章 一个星期过去,扭伤的脚已好得差不多了。柳知语在凌风的连日投喂下小脸气色极好,甚至还胖了两斤。 在家呆了好几天,柳知语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凌风缠着要出去吃晚餐。 凌风是在从青云山回来的路上接到电话的,他想了想也没别的事,今日的案子一时半会也没有头绪。于是他说:“好,你在家等我,我二十分钟左右到家,先回去洗个澡。” 柳知语说想吃上次的菜,于是两人又去了上次两人一起去的私房菜餐馆,等待上菜时,凌风跟柳知语说起今日的案子:“小知了,接下来我又要开始一段好忙了,甚至有可能忙起来你有好几天都看不到我。” 柳知语表示理解。她冲他甜甜地笑了笑,她说:“放心,我早有心理准备啦!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凌风看着她的笑脸,顿感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手下的头发乌黑又柔软,手感真好,于是他又大力揉了揉,把她一头头发弄得乱嘈嘈的。 她抬头看他:“干嘛?头可断发型不能乱你懂不懂啊?!” 她把两个腮帮子鼓起来假装生气了,却,还把我当小孩子呢! 要知道,我可是知心小姐姐。 于是凌风该摸为拍,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她的头。 “!”柳知语嘟着嘴,黑溜溜的眼睛愤愤地看着他,真当我小孩子呢。 凌风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大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白牙,和两个深深的酒窝,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饭后凌风送柳知语回家,天已全黑,点点星星点缀着夜空,阳台的躺椅上,两人懒懒地抱在一块喝着咖啡,夜灯霓虹,宁静又安详,白天的罪恶仿佛已远离。 案发第二天,副局吴山行召集开会。连日来,连续在管区内连续发生了三件重大杀人案,前所未有,性质极为恶劣,上级极为重视。他下达指令,加大人手人力,抓住重点排查侦查,加强区域性治安管理,增加路面巡逻,速度查清受害者身份,联系家属。 柳知语回到江市也快半个月了,这段时间一直有还有一些偶尔会联系的小伙伴知道她回来,约她聚一聚。 星期天,小伙伴关山月约了柳知语在东城的餐厅见面,两人说好先去吃午餐,然后去商场逛街。 柳知语跟凌风说了这个事,凌风表示非常赞同,这段时间估计也把她闷坏了,接下来他也会很忙,实在是顾不上她,虽然平时也有在附近走走,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快乐的事当然是压马路。 凌风为了表示支持,拿出自己的一张卡递给柳知语,并跟她说千万别客气,想买什么尽管买、尽管刷! 男朋友如此上道又贴心,柳知语心里甜滋滋的,立即送上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以回馈。 早上醒来,柳知语先进浴室洗了个澡,穿上漂亮的小裙裙,再给自己化了个美美的妆,穿上舒适的平底鞋,逛街去啰! 今天的天气很好,暖暖的阳光,温度23摄氏度。 虽说在冬季,江城的这个温度可谓是非常正常的。 柳知语熟练地开着自己的小i跟着手机导航里的上次凌风带自己去的那个餐厅驶去。 她打算把菜单上的菜每个都吃一遍,所以,今天又约到这里。 当柳知语在餐厅自带的停车场停好车,推开门进入餐厅的时候,关山月已经到了,就坐在靠窗显眼的位置。柳知语把手机放回包里,看来是不需要发信息问了。 “这里这里。”关山月也看见她了,面向她挥动着手。 她疾步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 “小样,肥了哇。”关山月对着柳知语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的样子:“完成心愿了?” “讨厌,你真是……慧眼如炬啊!”柳知语在关山月的明知故问下还是羞红了脸:“其实,我不是胖了,是更丰满了。” “呕……不要脸!”关山月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人自恋的样子。 “点菜点菜,赶紧吃完,我想去大开杀戒了。我钱包里的小宇宙已经在燃烧了!”柳知语说。 春装已上市,少年你还在等什么? 小伙伴是个富二代,柳知语家境也不差。从小到大存起来的零花钱也算得上是个小富婆。饭后两人去了江市最大的铂丽商场,距离餐馆并不远,由于担心东西买太多,还是双双把车子开到铂丽商场停车场。 商场到了,铂丽商场里面大多都是中高端的品牌,国际国内的都有。 进了商场,由于周末原因,人潮拥堵,看来江市土豪还是挺多。 由于是冬末春初,大多春装已上市,冬装也在打折。 一眼望过去,可见几乎每家店都挂着“sale”和”buy one t one ”、“30”“50”的字样,折扣有大有小。 关山月和柳知语对视一眼,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骚动,双双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冲呀! 作为女人,战斗力的强悍不是一般! 大牌云集的商场,两人沿着一间间店涌进人流里,看中的都要拿下来试穿,喜欢的一一购买,刷卡,签字,装袋,扫货的整个过程不带一点犹豫。 买完衣服,两人提着战利品又逛到了三楼的护肤品专卖层。 两人又分别买了几套常用的护肤品。 直到两人逛完了一层二层三层的商店后,中午吃的消化得也差不多了,于是两人商量着去顶楼的美食层吃了一顿美美的下午茶。之后再继续把剩下的四层逛完。 关山月整个人摊在椅子上:“累死我了,好久都没这样逛过街了。” “嘻嘻,还好,今天我聪明,我穿了平底鞋。”柳知语笑嘻嘻地说。 休息片刻,两人互相清点各自的战利品。 柳知语是calv kle的忠实拥护者,她买了一条ck的羊绒连衣裙,折扣50。 一个单肩包,折扣50。 一件上衣,折扣30 给凌风带了一条皮带,两件春装上衣,没有折扣。 一条牛仔裤,一个钱包,折扣30。 还给自己的爸爸妈妈、凌风爸妈各带了一件羊绒大衣和几件新上市的春装,还有两个妈妈各带了一套兰蔻的护肤品。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其他牌子的单品。 以上,都是刷自己的卡。 啊!购物的幸福感觉真是爽到爆表。 两人默契地相相视一笑,都异常满足,满载而归啊。 第18章 柳知语那边在和小伙伴愉快地疯狂大购物。 这头,凌风和邢铁等人在整理着信息资料。研究着有关受害者的身份、死亡时间、凶手作案时间、作案动机、等等等等。 李相然把受害者的照片信息发给江市各个警务区,相关警务区立即进行了相关排查。 不到半天,很快就有了反馈信息。 受害者的身份信息终于得到确认。 就如凌风所分析,受害者的确是外地人,独居。 法医张雪那里也有了初步的分析报告。 除了太阳穴处的致命伤之外,身体表层并无其他明显伤痕,也没有出现虐待尸体的特征,下体有明显精液,下体无撕裂痕迹,精液已提取出来,待下一步分析dna。至于是否解剖的工作还要等亲属认领确认后才能进行。 李相然根据下属警务区发来的受害者家属联系方式,拨打了过去简单地说明了情况:“你好,请问是吴兰芳的家人吗?我这里是江城市局,我们怀疑你的女儿昨天在青云山村庄遇害了,你这边过来认领一下。” 吴东挂了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撑住发软的身子,昏昏沉沉地滑坐下来。 前几日,他才跟女儿打过电话。当时手机接通后,女儿跟他聊了几句就对他说“现在在外面,心情不好,晚点再给你回电话。” 于是他挂了电话,睡了个午觉,睡醒后已是傍晚,想到女儿说心情不好,就又给她打电话,结果电话那头说你打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直到第二天,女儿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其实本来父女俩平时没事也不怎么联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总感心神不宁,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又给女儿拨打微信语音电话和视频,还是没有人接听。 想了想,平时吴兰芳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好一段时间都联系不上,说不定只是他多想了。好好的,乱想什么,难道还盼着孩子出事吗?!他暗暗骂自己。 最近这两天,吴东眼皮子直跳,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结果想不到,今天,他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吴东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他哆哆嗦嗦地挂了电话,强忍着心痛和晕眩,直奔停车场开上自家的车一路飞驰。甚至连跟妻子交代一声都忘记了。 从吴兰芳的家乡阳县到市区,开车正常时间要两个多小时。吴东硬是用了两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市局。 突如其来的女儿的噩耗,让老父亲失去了理智。 到了市局,凌风和邢铁、韩相然,还有唐新元接待了吴东。吴东是个五十多岁、相貌一般的男人,两个眼眶红红的浮肿着。 引见过后,众人就直接带着他进去停尸房。 推开停尸房的门,房间里其中一张床上覆盖着白布,白布下,可以看出人体轮廓。几人都望着吴东。 吴东整个人愣愣的,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还不能面对也不能接受。他只希望这只是一场乌龙,或者,警方搞错了。 唐新元把他引到吴兰芳的尸体前,低声说:“节哀。” 吴东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有泪光闪动,嘴唇也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相然在一旁轻轻地掀开白布。 吴东还是一副呆呆傻傻愣愣的样子,直勾勾盯着吴兰芳的尸体,盯了好一会儿,才神色恍惚地看看周围的警察。 凌风有点不忍心地看着他,但还是不得不问一句:“吴先生,麻烦你确认一下,死者,是你女儿吗?” 然后韩风只见,一个那么大个的男人,瞬间就软倒在地,嚎啕大哭,甚至发出一声声变调的、像动物的嚎叫。这样的嚎叫声,是悲痛至极的受害人家属发出的,是那样的伤痛欲绝,也是无以为继的悲愤,让一众人在旁听了也禁不住红了眼韩风几个默默地站在旁边不出声,不忍心也不能打扰一个心痛至极的老父亲。 生死面前,被留下的,是无法,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痛。 只听吴东哭,嚎叫着说:“我的儿啊,你这是遭了什么孽啊……你不孝啊,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怎么忍心留下我和你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啊……” 突然不知道哪里生的一股力气,挣扎着就要往外走:“警官啊,是哪个畜生做的……我要去杀了他!” 唐新元死死地拉住他:“吴先生,你要相信警方,相信警方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一个真心相!” 可伤痛至及的人的力量无比大,唐新元被拉着走,邢铁和朱斌一个箭步上来,也拉着吴东劝着。直到吴东眼前一黑,伤心过度晕倒过去。 有了身份信息,那就好办多了。对于接下来的查案工作,也有了清晰的头绪。 凌风和邢铁连夜带着几个警员,把吴兰芳身边的人,都筛查了一遍。有工作单位的同事,有邻居,也有她在江城的朋友、老乡、同学等等,其中也包括她的一些交际圈,经常去的地方。 根据众人所提供的信息,总的来说,大家眼中的吴兰芳,都是差不离的:好强、勤奋、上进、聪明、漂亮、交际能力强、精明、投机、有点泼辣、心眼小、不肯吃亏等等。不是多善良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多坏的人。跟周围认识的也没有太大的经济纠纷和口角争执。人性的阴暗面,她也有。也因为性格,得罪过一些人,但不是多大的事。 除此以外,她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小康之家。没有固定的工作,平时主要都是靠投机来赚钱,买买股票、炒炒外汇,帮别人跑跑业务什么的,每个月的收入虽然不算稳定,但也有点小钱。 也就是说,从这些信息来看,吴兰芳身边并没有什么人有明显寻仇的动机。平时和谢惠芳有过冲突的,也没有充足的作案动机,所以可以初步排除仇杀的可能。 综合考量分析,凶手抛尸时受害者赤身裸体,隐藏了死者遗物。太阳穴处是致命伤,身体没有明显伤痕,也没有虐待尸体的特征,下体有精液,眼睛睁大,说明凶手在作案时,两人没有任何争执,甚至可以说是在情动后,在受害者毫无防备时突然所杀害的。 凌风皱起眉头,陷入了沉默,不一会,他拿出笔记本,在上面重重写下两个字:“情杀。” 我们的种种欲望和执念,犹如沉睡的魔鬼,隐藏在心底的黑暗角落。 是什么,滋养了黑暗?让恶魔在沉睡中苏醒? 如果你认识过去的我,那么,你一定会原谅现在的我。 我做的一切,到底是蜕变,还是救赎? 抑或是…… 自保。 第19章 凌风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下班。 他想起今天柳知语跟朋友去压马路了。不知道回家没有。 凌风从裤兜拿出电话,调出柳知语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柳知语和关山月正在逛关山月强推的一个内地牌子的商店里继续败家。 “我不华丽,但我高贵;我不娇柔,但我可爱。”关山月讲到自己的忠实拥护品牌,眉飞色舞地说:“据说这是达衣岩的创作理念。安静、朴素,流淌的是都市里无声的智语。” 于是柳知语跟着关山月先把手上的所有物品存到服务台后,来到了这个流淌在都市里的无声智语品牌店。 “欢迎光临。”一进门,就听到充满着热情的招呼声。话音没落,就有两名导购迎了上来。 其中一名脸蛋圆圆显得很可爱小女孩对柳知语说,“您好,我是达衣岩店长艳子。”柳知语觉得就冲着这个笑脸,不看款式和质量都可以让她冲动地买买买了。 关山月跟这个店里的员工都很熟,另一名导购跟柳知语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关山月说:“月月,你再不来,我可要想死你了。” “小珍珍啊,我这不是来了吗?你看,我还带了个美女来呢。她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你们叫她小语就可以了。你们把漂亮的不漂亮都给她推荐一下,她最喜欢买买买的了。”关山月说。 “随意看,看中的直接拿过去试就好。”然后关山月又转过头,就像是自家的店一样,对柳知语说道。 “好呀。”柳知语开始沿着排排货架,一件件地挑选了起来。 柳知语拿出吊牌来看衣服的成分,发现上面还写着衣服的名称,像一这件叫“麦秸编的歌谣“的大衣,面料用的是粗纺棉,上面有很多格纹,看起来有点像是麦秸编的,同时造型又比较瘦长,这真是个既浪漫又贴切的名字。发现这个小细节,柳知语忍不住又去连连翻了好几件衣服的吊牌,每一件衣服的吊牌上都有一个美丽动听的名字,“相拥的云“、“穿过琴弦的空气“、“玻璃杯的午后“、“自由左岸“、“云带着飞鸟“、“落雾我起程“…… “我们的达衣岩的服饰风格优雅、浪漫,介于正装和休闲装之间,既可以上班的时候穿,又可以在出去玩的时候装扮。质地主要以天然原创棉为主,讲究舒适。不知小语你喜欢什么风格类型,想要找裙装还是上衣还是其他?我这边可以给你推荐一下。”艳子在旁边非常专业又热情地跟柳知语介绍着品牌的特色。 “我想要找裙子,连衣裙,当然如果其他有喜欢的,也可以。”柳知语回到,她觉得好玩极了,忍不住又翻了几件吊牌去看名字。 关山月和珍珍也在旁边互相交流着,挑选着推荐着她喜欢的款式。 柳知语点了点头,这服务真的是要给一百分。细节、专业、热情,跟顾客当朋友。 goog a。 “专挑重担挑在肩,一心要砸碎千年铁锁链,为人民开出那万代幸福泉……” 当铃声响起,店里的几个顾客包括店员,都纷纷停住了动作。这么奇葩的来电铃声,是在开玩笑吗? 有人喜欢用英文歌,有人喜欢用爵士音乐,有人喜欢小清新,有人喜欢而柳知语,偏偏喜欢用京剧歌曲。理由是独特,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任凭风云多变化……”在众人的注视下,柳知语淡定地拿出手机,是凌风的来电,她按下接听键。 “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吃饭?”凌风问。 “好呀,我们在铂丽商场四楼,店名达衣岩,我们刚到,你慢慢来。”凌风要来,柳知语开心极了。 关山月在背后拍了一下柳知语的肩膀,看着她贼贼地笑着。 柳知语嗖地脸红,回以老拳。 凌风换下制服,穿上自己的衣服,拿好东西就出发了。今天交通比较差,一路过去都塞车,几乎每个红灯都遇上了。等凌风赶到,已是半个小时后。 柳知语她们也已经挑好,她挑了一条深灰色的羊绒连衣裙,裙子的正面有一个大大的长耳朵兔子,还有一条橘红色的羊毛吊带连衣裙,一件白色的羊绒帽衫,一件粉色的针织春衫。凌风正赶上买单,他把柳知语拉到身后,拿出银行卡递过去结账。 他一手接过导购员递过来的袋子,一手拉住她的手,然后笑眯眯地跟关山月打了个招呼。因为柳知语的关系,他跟关山月也是认识的,以前有时候她也会跟着柳知语一起跟着他出去玩。不过,至从柳知语搬家后,两人就没见过了。 凌风看着柳知语,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漏肩针织上衣,一条格子百褶长裙。红彤彤的小脸蛋就像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凌风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柳知语的脸颊。问:“热吗?你们就这样逛了一天?从早上到现在?” “对呀,不热。”柳知语回他,她在偷笑,心里快乐极了。 unbelievable!凌风耸耸肩。 女人购物时的享受和快乐,是男人永远都不会理解的。 关山月看着他们的互动,既是欣慰又嫉妒。 欣慰的是,小伙伴终于得偿所愿。 嫉妒的是,她还单着呀,现在三人在一块,她感觉自己是一个超级超级亮的大灯泡。 凌风捏过瘾了,放下手问:“饿了没有?” “饿了饿了,凌风,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柳知语挽着他的手,笑嘻嘻地问。 “想吃火锅了?“ “恩恩。我和小月都想吃。” 一个好男人应该要满足自己的女人的要求,更何况还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凌风完全没问题。至于讨不讨好女友的闺蜜,凌风这样的直男,还没有这样的领悟。 于是一行三人直接提着新买的衣服去了楼上的海底捞。一顿饱食。 饭后,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都放松了,凌风泡了两杯咖啡,在客厅没看见柳知语,于是推开阳台的门,果然!他走了出去,递了一杯咖啡给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的柳知语。 一层薄薄的月光笼罩着他们,两人静静相拥着看着天上的稀疏繁星,漆黑的夜空,微凉的夜风,皎洁的月光,还有有情人。 浪漫的夜晚做浪漫的事。 我想去拥抱你,即使 间隔春秋山河阻拦 风雨交加路遥马远 我都可以跨越重重艰险去找到你 你知我从未惧怕奔赴 唯独若你不爱我 会使我连踮起脚尖的勇气都没有 你若爱我,哪怕化身幽若 第三者之死 20 闹钟响了。 凌风睁开眼,把闹钟按掉,天才蒙蒙亮,隔着厚厚的窗帘,室内的光线很暗。往常这个时候他就会起床去运动。但是今日温香暖玉在怀,他实在不想动了。君王从此不早朝,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了。换了他,也会这样做啊,没毛病。 “唔,天亮了么?”柳知语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 “还没,还早呢,再睡一会。” 柳知语点点头,在凌风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九点,江市市局。 凌风回到警局,进行每周一的例会。 新的案子已经有了方向跟定向。接下来只需找出与吴兰芳有情感纠葛的人际交往人物就可以了。 通过尸检报告,吴兰芳是在自愿的基础上进行两性交流活动中被害的。所以,初步可以把目标定在现在交往的人当中。 “吴先生吴太太,根据资料,我们初步怀疑,你女儿的男朋友,是重大嫌疑人。为了早日破案,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提供一下你女儿的男朋友的相关资料给我们。”唐新元拿着本子,严肃地对刚赶到的受害者母亲及吴东说到。可怜的吴母悲痛交加地已经好几次哭得晕倒在吴东怀里。 “芳芳又恋爱了?!我不知道?!她没有跟我们讲过!前一段时间她还跟她妈妈说分手了”吴东听了唐新元的话,也疑惑了。 女孩子的小心思大多都是跟母亲说得多,父亲说的少。 “一定是那个畜生!一定是他!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这个畜生啊!我女儿死的太惨了……”听了唐新元的话,吴母在旁痛恨地说道,一口气忽地喘不过来,直翻白眼。 “老婆子,你好好说,你别急”吴东赶紧给吴母顺着气。 女儿没了,可不能连自己的老婆也没了。 苍天啊,你好狠的心啊!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含辛茹苦养到这么大,盼着望着孩子长大成人,自己的晚年也好有个保障。结果,就这么去了。 都说养儿防老。如今老两口已经五十多岁了,晚年失独,这一辈子也算是到尾,再也没有什么盼头了。 失去孩子的心,就像有一把锯子在割着,一刀又一刀,不分时间地点。 吴母想起最后一次接到女儿打回的电话,吴兰芳喊了一声“妈”就泣不成声,哭着告诉母亲:程阳他有老婆孩子,他骗了我我好恨啊……” 吴母强忍着悲痛,向凌风他们说道:“我们也没真正见过这个人,仅仅是听阿芳提了几次,说她找了个男朋友,还有给我们看过照片,他叫程阳,对她很好,事事都顺着她宠着她。,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孩子大了,也不愿意跟我们讲太多,嫌我们烦” “如果照片再拿给你看,你能认得出来吗?”唐新元问。 “可以的,上次芳芳发给我的照片,还在在手机里存着。”吴母拿出手机,递给唐新元。 唐新元看完后,传给开完会后站在他背后好一会的凌风和邢铁。 “马上传讯程阳。”凌风吩咐邢铁。 李相然留下陪着吴东夫妇,凌风和邢铁回办公室拿已经整理好的相关尸检资料及证据,再准备好审讯资料。唐新元去查程阳的个人相关资料,陈龙和朱斌带队上门。 程阳很快被带回市局,然后就送进审讯室,接受审讯。 凌风和邢铁已经在里面等着他。 待程阳坐下了,朱斌和陈龙分别背着手站在程阳背后。 韩风打开了录音笔。 “啪”一束白光亮起,程阳用手遮着脸,挡着刺眼的光束。 “姓名?” “程阳。” “年龄?” “47” “职业?” “经商” “哪一行?” “农场投资、养殖。” “认识吴兰芳吗?” “认识。” “她是你什么人?” “好朋友” “仅仅是好朋友吗?” “是的。” 一系列的常规问话下来,程阳的回答非常顺畅,也表现得很淡定。 “你最后一次见吴兰芳、两人最后一次联系什么时候?” “警官,发生什么事了吗?”程阳反问道。 “问你的问题你回答就是了,不要问那么多。”邢铁不耐烦地说。 “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她了,也好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程阳说到:“另外,警方传讯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不是吗?我有权知道真相。” “吴兰芳遇害了,我们怀疑你是嫌疑人。”凌风在旁缓缓地说。 “警官,凡事要讲证据的。”程阳内心一震,微微睁大了眼睛,呼吸漏了一拍,表面却不动声色。 “我们既然请你来到这里,那肯定就是有证据有理由。那么你呢?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你不是凶手? “我跟她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她?”程阳侧着脸不看他们。 “这就要问你了。” 程阳低着头,不说话。 审讯室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大家耐心地等着。 程阳还是没说话,过了一会,他动了动身子,把手伸到眉骨处揉了揉。 “你不讲也可以,我来帮你讲。”凌风拉了一下椅子,往前靠。盯着他的眼睛。 “你跟吴兰芳根本就不是朋友关系,你们是情人关系。我说的对?” “……就算我跟她是情人关系,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程阳向后靠,双手环胸,迅速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承认你们的关系呢?”邢铁问。 程阳撇开头,又不说话了。 “证据嘛,当然有啦,其中还有一些是你告诉我们的呢。”凌风说。 “你……你胡说,我什么都没有说。”程阳激动地说。 “哦?那你为什么在听到我们怀疑你是嫌疑人的时候,眼神飘忽,鼻腔收缩,屏息敛气呢?这说明你很紧张呐,你为什么要紧张啊?” 程阳顿时脑门见汗,支支吾吾。 “很为难吗?那我再来说说,你一度眼睛变大,下眼皮紧张,眉毛呈平线,这是恐惧的表现,告诉我,你又是为什么而恐惧呢?”凌风再补上一刀。 邢铁几个人看着神色数变的程阳,就已经知道今日的审讯结果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还有,一开始,你说你们是好朋友,作为一个好朋友,但是当你听到你的好朋友遇害的时候,你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却紧张恐惧,这又是为什么呢?再来,当我说吴兰芳是你的情人的时候,你双臂交叉,双手环胸,双腿交叠,说明你想要保护自己,想尽快结束这次谈话,再来,眼神移开,代表了你心虚,因为你做了亏心事。后来问到你为什么要杀她,你把手伸到了眉骨附近,说明了你在愧疚。程阳,你为什么心虚,为什么愧疚,你心知肚明。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这样耗下去有意思吗?觉得很有成就感是?既然我们请你到这里,没有足够的把握和证据,我们也不会直接请你过来,而是慢慢查了。” 说到这里,凌风顿了顿,悠悠地说:“当然如果你想耗下去,也无所谓。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呢?你情人的存在,你太太知道?” 一个人的心理再强大,再厉害,不管怎么掩饰,都会通过一些无意识的细微表情表现出来。 一个人的心理再强大,再厉害,也会有他的死穴和弱点。 面对面的微表情和行为观察,是他的强项。 分析别人的弱点,也是他的强项。 呵呵呵呵。 这些都是心理学最基本的,但是对于一个心有愧疚的人,够用了。 程阳如遭雷击,本来他还想死撑,想说钟红不知道,却在凌风下一句话里和丢出来的一袋东西,气势一泻千里,再也没有了侥幸心理。 “你没想到的是,dna出卖了你。你说,我们带着dna结果上门找你太太了,你觉得,她配合我们的几率有多大?你觉得,你的那点想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吗?其实程阳,今天你招不招供,都无所谓,我们也多得是法子让你招。你自己想清楚。” 凌风对邢铁点点头,表示接下来的就交给他们了,站起身就走。 邢铁呼地沉下脸“朱斌,陈龙,带下去,突击审讯。” 就在凌风走出房门时,背后就传来了程阳的声音。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招。”程阳失魂落魄地说。 在邢铁不怒而威的气压下,,程阳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经过全都交代了。 第21章 程阳少时由于家庭原因较为自卑和内向,父亲早年出车祸走了,剩下母亲当爹又当妈,为了生计,程母没有时间顾得上程阳,于是成长过程中,程阳严重缺少母亲的关爱。当程阳长大后,程母又有时间要去管控程阳了,却发现,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的孩子已经没办法管了,于是母子关系再次升级紧张。 她不知道的是,在程阳的长大的过程中,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同学们笑他拖油瓶,排挤。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就算他成绩很好,老师也因为他家境贫寒看不起他,从小到大,没有一个朋友。而这些,在程阳想要寻求家庭的关爱和保护时,母亲一句不懂事,没空,别来烦我中渐渐熄灭了心中那束希望的火焰。 虽然如此,但是程阳没有灰心和堕落,他发奋图强,努力学习,勤恳而又积极地过好每一天。只是,在这过程中,慢慢地形成了扭曲的心理,自卑又自傲。 毕业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辛辛苦苦奋斗几年,看着同龄人都存了钱买了房买了车,同事们又因为他的样貌和能力排在背后编排他,取笑他,哪怕他不计较不反抗,每天还是笑哈哈地对着那些人。升职没有他的份,上司怕他抢了风头,盗取了他的劳动成果,整个办公室排挤他。 程阳恨呐!恨自己在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恨自己没有显赫的家室,没有雄厚的背景,没有资源,只知道一股脑儿地做事,不会跟人勾心斗角,,不会讨上司欢心。 人性的阴暗,慢慢地开始生根发芽。 越长,越大。 人在生来就是坏人吗?不是的,他也曾经心怀感恩,热爱生活。 撒旦生来就是恶魔吗?不是的,他也曾经是有着白色翅膀的天使啊。 有时候,有人最终作恶,也许并不是他想要的选择,怪只怪命运对他太刻薄。 程阳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靠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出头之日。说起来,他长得高大,人也聪明,吸引了不少女孩子喜欢。程阳是在种种对比后,选择了最快的那一条路,少奋斗三十年。钟依兰比程阳小5岁,独生女,非他不嫁,家里条件不错,从小娇生惯养,反叛,自私自利,要什么有什么,所以掌控欲也很强,是个骄纵的女人。性格不性格的,不是重点,女人不就喜欢甜言蜜语嘛,程阳相信自己搞得定,程阳看中钟家百年后的家产,反正钟家两老年纪也不小了,忍忍就过去了,等钟家两老走后,他想对钟依兰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两人结合在一起,完全就是典型的男强女更强,他赚的第一桶金的资金还是来自于钟红的嫁妆。 夫妻两人结婚后,各有所取,倒也相处得很好,很多身边认识的人都羡慕他们。 说起来,程阳和吴兰芳的认识还是因为钟依兰,吴兰芳是钟依兰美容院的一名顾客,程阳有一天出差回来去美容院接钟依兰下班,走的时候被刚做完脸部保养的吴兰芳撞到,程阳给扶了一把。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就是。吴兰芳痴痴地想。她一见程阳就移不开眼睛,曾经很反感女人当第三者的她,已经把这个想法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去了。她私下想尽手段办法拿到了程阳的微信,联系频繁,撒娇卖萌,一来二去,暗度陈仓,彼此觉得很合得来,互补又默契。她觉得他社会阅历丰富,人长得高大英俊,聪明多金。他觉得她涉世未深,头脑单纯,世故而又不世故,懂事,给点甜言蜜语就惟命是从。如果说钟依兰是红玫瑰,那么吴兰芳就是白月光。 默契慢慢地悄悄地越界了。也也许是早有计划。有一天两人约出去吃饭看电影,他们聊了很多,突然吴兰芳问程阳,她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 程阳不说话,他对她笑了笑,不说话,然后直接俯首吻了她。而她回应了这个亲吻。 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从那天起,程阳对吴兰芳的关心照顾次数多了起来,不管去到哪里出差都带上她,宠着她。吴兰芳认为自己遇上了爱情。两人每天如胶如漆,感情好的不得了,仿佛空气都充满了甜甜的爱意。 有句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她忘了她的爱情,在世人眼里,就是当了第三者。 按照吴兰芳说,她喜欢程阳,不是因为程阳有钱,仅仅是喜欢。也不介意他有家室,只要两人能够在一起相守就足够了。 她说:“从我们确定恋爱开始,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有负罪感。其实我一直很纠结,我的理智觉得我们不该在一起,但是情感又让我们又无法分开。” 在程阳眼里,吴兰芳这两年炒股也赚了点钱,从来也没主动向他要过零花钱什么的,也从没有向他提过分的要求。还经常给他买一些贵重的礼物,倒是他,在一起后送给她最贵的礼物也不过是一条巴宝莉的围巾。其他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礼物。 他觉得,吴兰芳跟他在一起为就是为了开心,和爱。 好景不长,人心是会变的,总想要得更多。吴兰芳开始不满程阳还有另一个家。她开始要求要求程阳的手机在任何时候都要接通。 结果,有一次程阳去洗澡的时候,吴兰芳打电话过来,刚好被钟红接到了。而吴兰芳听到钟依兰的声音后却立刻就挂了电话。 女人的直觉是很恐怖的,钟依兰认为这个叫吴兰芳的女人跟自己的丈夫一定有点什么。虽然程阳对天发誓,绝对是清白的。 从那时开始,钟依兰就经常翻看程阳的电话和短信、通话记录,动不动疑神疑鬼、吵架。到后来,程阳回家前,会把一些通话记录和短信删掉。钟依兰有时看到程阳手机没有通话记录与短信,也要跟他吵架。 人不能做坏事,更不能抱着侥幸心理,百密总会有一疏,两人的事情,终于被钟依兰发现了。她冷冷地对程阳说:“离婚。” 程阳慌了,钟家的家产还没到手,如果这个时候离婚,别说钟家的钱一分钱都得不到,这几年赚的钱也要至少分一半以上出去。 功亏一篑,程阳决不允许。 爱情算什么,哪里比得上万贯家财。 世界不可直视之物,一是太阳,一是人心。 在野心和欲望催生下暴露的人性本质。 他跪下来,苦苦地求着钟依兰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和吴兰芳断得干干净净。 于是程阳想,该跟吴兰芳做个了断了。 第22章 在这起错爱纠葛中,究竟是谁欠了谁?? 程阳给吴兰芳发了一条信息,说对不起她,在错误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他却无力改变,无法拥有,唯有来世再续前缘。望理解并为了他保重自己,照顾好自己。 当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宠到天上,在云端高处欢喜时,突然,措不及防地被打落到地底,到深渊。吴兰芳无法言述那种感觉,不仅仅是痛不欲生,还有一种无法暴烈在身体各处冲撞,想要毁掉一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冷静。 很快,吴兰芳就回了信息,信息很长。 “我知道,这一天来得一点都不意外。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来换你一个,你依然还是选择不要我。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要所有,唯独不要我。你要离开,让我伤心,逼我到也许除了死,才能缓解疼痛的绝境。可是即使被你捅了一刀又补一刀,我还是很爱你,没有办法不爱你。你说让我忘了你,过自己的生活,就这样断了联系,若真的再无一点联系。这辈子,是不是意味着我永远失去了你,缘分是不是也就尽了?我害怕,我怕我没办法忘记,要知道,我是如此的爱你。收到你的信息,我整个人都要疯了,太痛了程阳,我受不住!” 这一年多的畸恋,已让吴兰芳改变了初衷,已经走得太远,想要的太多。 人的贪欲一旦起了,就再也不会想回到最初的时候。其实每段恋情一开始,人们都觉得只要相爱在一起就够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完全拥有这个人。 程阳看着吴兰芳回复的信息,不仅心烦意乱,他觉得好累,他就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而他却没有想过,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当初又是怎么甜言蜜语。 说不爱她吗?那是爱的,如果不爱,他不会冒着风险发生婚外情。 可是说爱,在利益和感情只能选其一的情况下,他选择了利益。 只是人生在世,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程阳自认是做大事的人,不屑拘于眼前的一点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吴兰芳得不到回信,接着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如果你不选择我,我就去报警,去你家找你老婆,把事情闹大。找媒体曝光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芳芳,你别这样,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让我想想,你等我。” 程阳心慌意乱。既然是你逼我的,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想到这,程阳心下一定。 多可笑呀,到最后,只剩下被放弃的她,狼狈又难堪地成为了承担了所有的过错。 往日的柔情蜜意已经一去不返,利益与背叛变成了敌意和人心的浅薄。 这天,钟依兰又跟程阳就出轨的事情吵了一架。程阳强忍着内心近日翻腾的厌恶及杀意,好不容易才把钟依兰哄好。 还不能,还不到时候,程阳对自己说。 为了以后的康庄大道,现在一时的忍辱负重,失去所爱,又有什么?!过去四十几年,都过来,我程阳忍得起。“别纠结眼下的蝇头小利和微末悲喜,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更远的彼岸和丰满的未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地。世界很大,你要去看看。”程阳对自己说道。 等他万贯家财到手,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只是,这些人,不能留了,吴兰芳、钟依兰、钟家两老,一个都不能,必须要解决掉,以免夜长梦多。 得好好想想,怎么做。 都说狗被逼急了也会跳墙。人在为了自保时,也会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是罪恶吗?是人性啊。 程阳看着吴兰芳红润汗湿的脸,伸手悄悄地拿起了床头柜旁用来当做今天礼物的精美发叉银叉子,用尖利的一头对准了吴兰芳的太阳穴。 没有退路了,他告诉自己。这是唯一的办法。 芳芳,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安分。 吴兰芳感觉到杀气破风袭来,就在她睁开眼睛看清楚之时,心神俱裂,正欲做出反应,程阳已经狠狠地刺了下去。 血雾喷开,剧烈的痛楚深入骨髓。 逃不开,躲不掉。 吴兰芳睁着双眼,死不瞑目,未闭上的眼里包含着不甘、不解还有恨! 果然,她永远都不可能真正了解程阳,才会误解了她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她以为他真的放下了金钱,选择了爱情。 那么的爱呵,只是这畸形的爱,让人失去了生命。来不及伤,来不及痛,来不及跟这个世界告别,一切,都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消失。 人心你永远不要猜,不要那么多的自以为,因为永远你猜不透,你以为的,也仅仅是你以为。 别光迷恋爱情,人品比这更重要。爱情是暂时的,人品却是永恒的。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这时,天空中飘来一片片乌云,遮住了天空,不一会儿,整个天变得乌云密布,阴沉沉,黑乎乎的。几道闪电忽而划空而过,接着,就听到了今年的第一声响雷。 春雷阵阵。 哗啦啦,雨开始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的,屋外朦朦胧胧,树木、和周围的房子仿佛被青烟笼罩着,雨点打在房间的玻璃上叭叭叭地响。 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you y down on a bed of nails 你将我置身钉床上 jt to pierce a thoand ves 钉子刺穿我上千的血管 hands nub didn''t feel the sha 双手太过麻木感受不到羞愧 lonely uls they love the pa 孤独的灵魂沉溺痛苦 let it run, let it all fall away 放它去随它消逝 you don''t give a dan if i leave or i stay 我的离开与否你根本不在乎 have rcy 仁慈些 darlg have rcy 亲爱的要仁慈些 have rcy 仁慈些 cae i a''t strong 我并不强大 have rcy 仁慈些 when the love''s gone 当爱已远去 oh, when the love''s gone, when the love''s gone 当爱已逝去 咖啡书屋 23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早晨,泡一杯花茶,坐在阳台上就着暖阳里细细品味。在温暖的阳光下坐一会儿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阳台上的花儿、翠绿的叶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生命的色彩,油亮油亮的。一张张叶片在阳光的透视下,瞧得清叶片舒展的筋脉,也只有春天里才有的葱心儿绿色彩,在阳光的照射下得以再现。 柳知语捧着电脑,喝着花茶,在写创业计划书。 她想开一个书店。 柳知语打开电脑一个叫做“妹妹背着洋娃娃”的文件夹。里面有一份文档。她打开文档。 关山月发了一条信息来吐槽,上班太累了,老板剥削,想换工作……巴拉巴拉。 柳知语一边在键盘上飞舞着双手,一边回复。“嗯…哦…哦…啊?…哦…嗯…” “柳知语你在上厕所吗?!” “……啊?” “不然你干嘛一直嗯嗯哼哼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关山月气呼呼地问,她觉得小伙伴一点都不关心她。 不待柳知语回复,她又问:“你每天都在干嘛?不无聊吗?要不要出来喝咖啡?” 柳知语告诉关山月:“我在写计划书。” “什么计划书?”关山月好奇地问道。 “创业企划书,我想开一个书店。”柳知语说。 “这个好!我也要玩,投资多少?”关山月眼睛一亮,这个好玩。 “……”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在玩! 好,也有那么一点点。 “我先发文档给你看看。” 柳知语没想到关山月也有兴趣,于是她把档案发给关山月,关山月看完后,马上激动地说:“小语,我是认真的,我要入股。” 柳知语:“……亲,你再考虑考虑,万一亏了,怎么办?” 关山月说:“这么点,大不了我卖身。” 于是,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并约好待会星巴克碰头聊细节。 好,既然好姐妹有兴趣一起,那当然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柳知语输完剩下的文字,就关闭了文档,心情愉快地合上了电脑,拿出电脑包塞进去。 她回到房间,打开衣柜,从里面挑一条吊带连衣裙子出来。 这条吊带裙还是上次和关山月一起逛街买的。标签还没来得及拆。 她又选了一件黑色长袖喇叭袖上衣搭配。 把手机和钥匙塞进手袋,穿好鞋子。柳知语关上门,搭电梯下了楼。 她拿出车钥匙开了车锁,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打火。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倒车。 车轮子滚呀滚呀滚,不一会,就到了星巴克。 流畅的倒车入库,熄火,下车,关门。 柳知语和关山月一人点了一杯咖啡。 她打开电脑,调出文档给关山月浏览。 关上月看完后,表示不太懂这个,让柳知语来讲解一下。 柳知语偏头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想法:“从经营角度上讲,书店其实还真不是一个很好的创业之路,这些年,各大书店在慢慢没落、消失。卖书已经没有太大盈利。虽然依旧会有很多人在实体店买书,不过很多书店都已经转型。那如果我们要做,只能凭借客流通过以下方式达到盈利。” “第一点,饮品,这是最广为人知的,坐在书店里喝上杯咖啡是很多人的习惯,目前市面上也很多书店都有付费休息区。” “咖啡书屋是新的文化。虽然这几年还有几间传统的书店主导着这一行业。但是至从网店风靡,门市业务却不断地缩小,萎缩。主要靠对教材教辅的垄断经营来维持生存。” “现在由于压力与社会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喝咖啡。从星巴克开始,咖啡文化充满生活的每个时刻。无论是在家里、办公室或是各种社交场合,都可以看到人们在品着咖啡。” “咖啡逐渐与时尚、现代生活联系在一起。遍布各地的咖啡屋成为人们交谈、听音乐、休息、办公的好地方。” “还有的就是,周边产品收入,比如有书店中会卖一些笔记本,手帐之类的东西,很多人可能不会花34十买书,但是一个5元的书签还会是很多人的选择,这种消费的利润不会比卖书差的。这是另一个收入来源。我们可以弄一些书签来卖。” “第三点,那就是广告。现在有很多人出了新书为了宣传都会广打广告,这时候书店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在书店打广告受众面精准,效果好,我们也可以收取广告费,双赢的生意。” “最后,活动收入,书店作为一个线下活动场所,是很多人聚会见面的地方,如果做一些活动的话效果会非常好,比如签售,比如读者见面会,活动可以请公司赞助,同时活动带来的影响力也会为店内增加客流量,为之后的经营打好基础。” 柳知语讲得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下。这时刚好有侍者在对面整理着桌面,看到她这般牛饮,不禁幽怨地看着她。 咖啡是品尝的,不是为了解渴的好么姑娘? 于是他走上前:“亲爱的顾客您好,请问您需要续杯吗?或者,来一杯冰水?” 柳知语红着脸,拿起杯子,双手递了上去:“续杯,谢谢。” 侍者点点头,带着她的杯子走了。 于是柳知语继续讲她的创业大计。 “综上所述,确实,在网络经济的冲击下很多实体店奄奄一息,不过,强者恒强,顺应时代善于经营的企业最后总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收获更大的利益,好像电影院一样,大家都可以在网上看电影,为什么要到电影院?了也没听说电影院以后会消失啊?所以说会有倒闭的书店,可书店会一直存在下去!另外,重点来了。书=知识。知识是精神产品,直接影响人们的精神世界,影响社会发展,传播思想,普及文化,同时,书店还是文化品牌形象。书店是普及和推广科学文化知识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人要创新,而我现在,就是在创新的路上摸索。” 柳知语做了最后总结:“以上,这就是我为什么想开咖啡书店的原因。” 关山月崇拜地看着柳知语:“小语,我突然发现你好美。太厉害了!太有想法了!就这么定了,就一个字:撸起袖子干呐!” ……这是一个字吗?! 你的数学是书法老师教的?! “投资有风险,你要想清楚了,要做就大家好好做,我可是认真的,不要到时候亏了,你找我要哭,那这个锅我可不背的。”柳知语严肃地说。 关山月坚定地点头。 米可果腹,沙可盖屋,两者要是融合起来,价值全无。人心只有一拳,别想得太多太大,。做人纯粹点,做事才能痛快点。 既然确定要做,两人约好律师拟合同,待改日签订。同时接下来就要做好市场调查、财务预算、店面选址、装修设计、进书和咖啡的渠道、办理证件、设备采购,店员招聘等等等等。 柳知语一一列出来,发现接下来真的是要忙起来了。 还好,不急。 而且,两个人做事,比一个人要轻松多了。 第24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人类最不应该告别的是读书。 记得有一个学者说过这样的一段话: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是一个人的阅读史;一个民族的精神境界,取决于全民组的阅读水平;一个社会是提升还是沉沦,就看有多少人在阅读。一个国家谁在看书,看哪些书,就决定了这个国家的未来…… 其实,真的不要小看读书。 都说知识就是力量,力量就是财富。读书标志了一个国家精神发育所能达到的高度,决定着一个国家文明和文化发展的走向,是文明和愚昧的分水岭。 然而当今社会,物质主义盛行,精神主义渐行渐远,大多数人,对看书一屑不顾,人们的内心也因此日渐空虚,得不到满足。 现代生活节奏较快比较紧张,网络发达,看书的人越来越少。追求精神满足的人越来越少,追求玩乐和物质的人越来越多。 普遍来看,中老年们更热衷的是搓麻将、跳广场舞。年轻人或儿童更多的是看电视玩手机玩电脑,喜欢新奇猎奇的东西。 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 这也是罪恶滋生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并不是全部。 也有大部分人有着自己的精神追求,不随波逐流。 柳知语想要做的是一个可以供大家静心阅读、追求提升素养、放松、互相交流学习成长、安静的地方放松放松……等等重要元素的地方。 一个真正能让人静下来心来,就一杯咖啡,拿一本书,听着音乐,集、咖啡、手工甜点、音乐为一体的休闲场所。 柳知语时一个爱读书的人,她也是一个一直在找这样的一个地方的人。 如果没有自己想要的,那就自己创造一个出来。 这既是一个理想,也是现实需要。 都说万事开头难。 首先,场地就是第一个难点。要找一个人流量较好,却又不嘈杂的地方,相当不容易。 找到了地方,还要先了解周边居住或工作的人群对咖啡书屋的态度来进行分析此地创办的可行性。 柳知语和关山月两人分头上百度查了一下资料,把相关需要了解的问题写下来作为问卷内容,准备做一次市场调查。 说干就干!柳知语有个优点,那就是不做就不做,一旦要做,就会一根筋认认真真地执行到底。 至于关山月,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懂,柳知语说要干嘛她就跟着干嘛就好。 搞鼓了半天,终于把要了解的问题都确定好了,两人一起去外面找了个广告店打印了五百张出来。 调查内容主要围绕以下几点来调查: 你喜欢喝咖啡吗?(很喜欢\/喜欢\/一般\/不喜欢\/) 你喜欢喝看书吗?(很喜欢\/喜欢\/一般\/不喜欢\/) 如果这里有一家咖啡书屋点你会光顾吗?(会\/可能\/不确定\/不一定\/不太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于咖啡书屋,你更注重的是什么?(咖啡的味道,\/书籍的丰富\/环境特色\/服务态度\/价位) 你喜欢的咖啡书屋主题是哪一种?(优雅舒适\/古典\/欧式\/现代简约) 两人在便民通发布了寻找传单派送兼职人员来做这个事情。她们俩趁着这个空档在附近的餐厅随便找了点吃的填肚子,然后就去和派传单的人员们一起来做市场调查。 “还好天气不算热,要是大夏天的,估计都要晕倒了。”柳知语对关山月说。 “小语我跟你讲,我连大学考试都没这么认真这么用心这么努力呀。”关山月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回道。 马不停蹄做完调查后,两人又根据调查数据来做了分析。在调查中,发现有高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受访者表示很喜欢和咖啡,百分之五十五的人表示喜欢看书。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喜欢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 也就是说,先不说自己的理不理想的这块,单从投资的角度来看,这个项目,还是很值得去做的,毕竟数据有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 话又说回来。 如果说,人群对以上口味及个人品味能够决定着咖啡书屋的最终是否开办因素,那么咖啡书屋的环境和特色、格调、经营管理、技术等等,在很大程度上才是咖啡书屋能够长远地走下去的重要因素。 于是两人商量,一致拍板,既然要做,就做好一些,资金方面想办法一步到位,把环境和把把消费层次提升。 经营的物品不仅仅是书籍和咖啡,还有果汁、奶茶、花茶、甜点等。尽所能让每一个来到的客户都能够满意。 值得一提的是,柳知语和关山月两个都觉得会员制的引入,很适合,因为这不仅仅是为了绑定客户,防止其他竞争者,还是一个特色。 要做就做有特色的品牌。 每一个客户只要是在用餐时间来消费,都将提供一份主餐,为了避免浪费及经营方向跑调,不接受客人点菜,厨师自主安排菜色,她们吃什么,客户也吃什么,但是会严格按照营养食谱进行冷菜煮菜荤素甜点饮品搭配。 不得不说,她们的这个决定真的是对极了。这是后话。 综合分析得出结论,目前在江城的咖啡厅还是不少的,但是,像他们这样有特色的咖啡书屋还没有,发展前景非常好,只要地点选得好,如果发展得好,根据咖啡书屋的特色,给顾客提供优质的服务,预计一年之内回本完全没有问题 这是一个具有巨大潜力的市场趋势。 可以说,这是一个回报算是较快,比较值得投资的项目了。。 柳知语说:“我这边可以拿五十万出来。你看你想投入多少,如果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关山月双手托着下巴,偏着头想了想说:“我也拿五十万,大概五五分,这样比较比较好,你觉得呢?” 柳知语点了点头,她没意见,投资资金当然是越多越好,这样才能一炮打响,一步到位。 两人做好市场分析,效益分析、成本支出、利润估算、风险评估等等,接下来,就是要把场地确定下来,然后装修了。 第26章 这里的温泉果然是名不虚传。 大大小小的几十个池子错落着。鲜花和绿树,形状各异的石头相映,几颗星星点缀着深蓝的夜空,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还有藏在草丛里的蟋蟀不时叫声。 夜晚独有的宁静。 平静得犹如白日的喧哗从不曾发生过。 这里的泉水都是天然的温泉,不是那种人工的参杂。硫磺的味道在鼻间环绕,青烟袅袅,泡在里面顿感神清气爽,感觉连日来疲惫的感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 温泉启蛰气氛氲,渭浦归鸿日数群。 “真是舒服呀。”柳知语把整个身子埋在温暖的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凌风头上顶着一条温热的白毛巾,一边端着一杯梅子酒,摇头晃脑地说:“听说,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是泡温泉最好的阶段,这个时候对于人们的身体有着非常大的好处,我们刚好是赶上了时点间哪。”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泡温泉还要分时间?”柳知语不信。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 她只听说泡温泉能治疗神经衰弱、失眠、精神病、高血压、心脏病、脑溢血后遗症,还可以减轻疼痛、治疗神经痛、风湿病、肠胃病、皮肤病,完了还可以增强抵抗力、改善体质、预防疾病,还有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可以美容养颜。 简直就是神仙水还要神仙水。 “不信?等会回去你查查度娘。”凌风懒懒地回到。 柳知语哼了哼。没理他。 凌风喝了一口梅子酒,而后放在旁边的石头上。长臂一伸,把在旁边自嗨的柳知语拉到怀里。 两人静静地靠着。 气氛实在太好,也太暧昧。 柳知语打破了安静,她说:“凌风,你还记得我们学过的一首诗歌吗?我觉得实在是很应景。” 两人凌风低头看着柳知语被池里热气烘染得通红的脸蛋,长长的黑发被扎成丸子头。长长的睫毛水润润的,他的手正在放在柳知语肉肉的腰上,手心痒痒的。 凌风突然觉得这个温泉的泉水太热了,熏得他心跳加快,整个人肾上素分泌加快、心猿意马。 凌风压抑着身体深处的燥热,艰难地呼了一口气,尽量放轻松地对柳知语一笑,没开口。 柳知语才不管凌风在想什么,她向来是属于那种自娱自乐的人,从来不会因为没人搭理就觉得孤独,总是能够找到东西嗨起来。 说白了,就一神经质二货、戏精。 她对凌风露齿笑了笑,拉开他环在腰间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对着凌风。握起拳头,放到嘴巴,咳了两声,润了润润喉咙,开始放声轻轻地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凌风觉得水实在太热,身体全是火气,燥得让他有点受不了,让他觉得,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了,现在的自己完全就是精虫上脑的小年轻。 于是对柳知语说:“我好像有些头晕,想要回去了。” “是泡太久了吗?”柳知语忽地一下站起来,凑近关心地问。 柳知语起来得太快,让凌风没有一丝丝防备。 温热的鼻血再次汹涌而来。 “啊……”柳知语吓坏了,想起泡温泉泡得太久的危害。 “……”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还能不能好好地愉快玩耍了,凌风恨恨地想! 柳知语真的是惊呆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凌风,你是不是上火了?今天好像烧烤你吃得有点多。” 上火?! 是的,他的确是上火了,不过,此上火非彼上火。 他是被某人害得上火的。 而害得他“上火”的人却犹而不知,穿着比基尼的白皙身子不断在他眼前晃动着,让鼻血越加不息。 害人不浅的小妖精。 于是,他更加坚定了今晚的计划。 “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柳知语就要上岸去拿水过来。 “等等等等……”凌风拉住她,说我们一起上去就好了。 “可你不是头晕吗?你还走得动吗?”柳知语问。 凌风无奈:“我可以的。” 柳知语知道,男人都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就怕别人知道自己脆弱的一面。 于是没吭声,打算不揭穿他,给自己男朋友留点面子。 她先上了岸,自己先穿上了浴袍,再把凌风的递给他。 凌风不知道柳知语脑子里的想法,他游到岸边,接过浴袍穿上,遮住了不该露出的地方。 柳知语挽着凌风回了房间,凌风去洗手间止血,然后让柳知语赶紧去冲个澡,避免冷热交叉导致感冒。 在等待柳知语洗澡的过程中,凌风把房间里的矿泉水全喝光了,又叫了客服送了几瓶上来。 等凌风洗碗澡出来,柳知语已经吹干了头发,正趴在床上玩手机。 听到背后声响,柳知语回头看了看他。 凌风吹干头发,也爬了上去,揽住柳知语的细腰。 随着呼吸,温热的鼻息吹拂着她。 “凌风……”柳知语看着凌风在眼前放大的俊脸,有些不知所措。 “嗯?”凌风沙哑着声音,应了一句。 “……”她用手盖住自己通红的脸。 要开始了吗?怎么办?怎么办?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真的好紧张…… 自己一直期待的,在来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结果到了临头,还是…… 紧张得要命。 要是做得不好,会不会被笑?! 柳知语惊慌失措地胡乱地想着。 凌风把她的手拿下来,环在他的脖子上。 温柔地说了一句:“别乱想,相信我。” 柳知语侧过脸,细细地应,几乎听不见声音。 “你说什么?”凌风真的没听见。 “我说,好。”柳知语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熟了。 然后就听到凌风低低地笑了起来。 从看到她穿上那套泳衣开始,凌风感觉自己就要被这个小妖精逼疯了,从身体深处传来的饥饿感,让他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或是,一口一口吃掉。 知道如果自己再逗她,估计小丫头就要恼羞成怒了,看着柳知语红扑扑的脸蛋,还有线条优美的唇,凌风忍不住含了上去。 两人相拥着,缓缓倒向床榻。 夜,很漫长。 第27章 海滨温泉度假村除了温泉,还有漂亮的大海。 第二天,柳知语早早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把凌风放在腰上的手放在一边,穿了一件睡袍起了床,穿着柔软的拖鞋走出房间的阳台。 从阳台一眼望过去,碧海蓝天白沙滩,海天一色,还有大海独有的清爽的潮湿的带着淡淡的海腥味的海风迎面扑来,吹拂着头发、脸颊、身体的每一处,给人一种极度放松的感觉。,无边无际的海面很平静,天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白云在蓝蓝的天空中飘动,晨曦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海面上,金光闪烁。海面上还分散着几艘轮船\/帆船。 无边无际的大海,雄浑而又苍茫,把城市的狭窄、嘈杂全都掩盖不见。大自然是如此的雄伟,更显得人类在大自然的衬托下不堪一击。看着大海,仿佛人的心胸也变得开阔了。 沙滩上,已有早起的人在玩耍,有的在捡着贝壳、抓螃蟹,还有一群小朋友在用沙子堆城堡,还有一个摄影队在拍婚纱照。海里还有不怕冷的人在游泳。 这时,房间里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凌风也起床了。 他也不嫌冷就这样穿着平角裤走出来,视线落在柳知语身上,站到柳知语背后,把整个人纳入怀里,又低头亲了一口。 “早!” “早!”柳知语回头,冲着凌风笑。 凌风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让两人的身子贴得更近。 两人相拥,静静看海。 怀里是柔软而又微凉带着女性清香的身子,凌风昨夜终于得偿所愿,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想起昨夜的美好,凌风忍不住化身禽兽,一时天雷地动,抱着柳知语又啃又亲的。 直到某人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凌风低低地笑了起来,浑厚的胸膛在震动。 某人羞红了脸,一把推开他:“讨厌死了!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去穿衣服给朕找吃的!要是饿坏了朕,你担当得起吗?!” 凌风忍着笑,在柳知语气鼓鼓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半弯下腰,左手放背后,右手往前放在腹前,说:“喳!” 说完急退两步,进房换衣服去也! 柳知语看着凌风的傻样,乐得不成样! 凌风换好了衣服,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衫,一条花色的沙滩裤,夹脚拖鞋。完了又把柳知语拖进房间,给她换上了一样的衣服,那是情侣装。 “凌太太真美!”凌风赞美道。 “讨厌!” 柳知语拿出一瓶防晒霜,往脸上,手臂和腿上,露出来的地方都擦上。然后又招呼凌风过来,给他的脸上也要擦一些。 凌风堂堂男子汉,再加上职业关系,天天在外面跑,照她自己说,就是一个直男,大老粗,哪里看得上这么细致的护肤保养。 不过,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于是跑过来蹲下身子,任柳知语在他脸上作威作福。 两人拉着手下了楼来到大堂的餐厅,来吃早餐的人并不是很多。凌风让柳知语找位置坐下,他去取食物。 吃完早餐,两人沿着沙滩走了一会。 然后凌风提议出海玩。 两人回到江城的时候已是月灯初上。 凌风带着柳知语回了自己的公寓,两人草草地洗了个澡,就摊在床上睡着了。 周一,亲爱的凌警官赖床了,躺在床上仅仅地抱着柳知语,也不让她起来。 直到关山月打电话过来,问几点出发,凌风才幽怨地松开她。 柳知语起来给两人做了三明治和咖啡当早餐。 今天她要和关山月一起去定下咖啡书屋的店址。 凌风回去上班,柳知语约上关山月,继续忙活创业的事情。 上个星期,他们已经把附近的场地看得七七八八,现在就差最后拍板了。最终,他们选择了柳知语居住的小区外面一家大概两百平方的商铺。 约好了今天和房东签约。 柳知语和关山月看中的这个地方不管是从环境上来说还是人流量来说,都实在是不错。 周边的小区居住人口众多、出入人流量比较高,且为高收入阶层。消费能力也比较强,交通便利,基础设施齐全,规划整齐、周边的商铺门店密集。环境清幽,道路两旁种了成排的木棉花。现在正是春天,一树树的火红在明媚的阳光里灿烂争相斗艳,,茂密错交的树丫上密密层层怒放着成千上万的繁花。 一切都很好,就是租金有点高…… 柳知语和关山月商量了一番,又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租下来。 场地原本就有简单的装修,柳知语和关山月只需要重新添加一些简单的东西就好。 他们去找了专业的室内设计装修公司。在经过一番初图和修改确认。大致上已经没有多大问题,随时可以动工了。 装修上,抛弃了传统书店的古板,本来柳知语和关山月是想着咖啡厅的设计上要整体行开放式的,以保证室内光线通透和整体性。种种权衡下,小厨房使用了玻璃门做成半开放式。 虽然空间不是全开放式,但是在设计和材质上的把控让人感觉仿佛是全开放的一般。 外观精美的原木书架靠墙而立,让人可以随手可及。几张原木桌子和书架是用同样的材质制作而成。古朴而优雅。 室内阅读区照明选用低色温光源,给人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招牌和入口处选用了高色温。 再放一些绿油油的植物在架子上,窗台上,到处都显得生机勃勃。 整体来看,给人一种静谧的温馨,和一种岁月静好的感动。 想象一下,当你走进门,点了一杯咖啡或甜点,随手翻阅一本书,然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静静阅读。室内轻轻柔柔的音乐在耳边流动着。 多么幸福而又美好! 关山月和柳知语现在充满了创业的激情和斗志,每天都活力满满地分头去监工、进货。 咖啡书屋的名字也确定下来,用的是柳知语一直想要的名字“妹妹背着洋娃娃”,关山月没有意见。 这么奇葩的名字也算幸运,注册的时候没有一个同名的。 柳知语:“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 有人又开始作了! 第28章 清定河疑案 清晨七点,天才蒙蒙亮,大多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 陈伯是游泳爱好者,他今年六十五岁了,十多年来如一日的不分春夏秋冬每日不间断来到这里,横跨清定河。 清定河是江城的母亲河,北临临时,南接河市,东西山脉夹峙,流域面积达六千多平方公里,是一条水资源、水环境都别具特色的独立入海河流。 岸边种着一排柳树,看那柳枝,不知什么时候,已不再是严冬时的枯竭,一棵棵柳树垂下柔嫩如丝的枝条,在晨风的吹动下,万万条的柳枝,密密的,细细的,远看就像是一片缥飘渺渺的绿烟微微游动的翠云。 天色也由黎明的鱼肚白色,逐渐成淡蓝色,太阳出来了,就见东边一小块红色的弧形,典典上升。 陈伯如往常一样来到堤坝,脱下身上的衣服,只剩一条泳裤,一边热身一边四下张望着。 突然发现岸边的江堤水草中,缓缓漂来一大团东西。他一时没在意,继续做着腿部的伸展活动动作。 那一团东西随着水流慢慢飘了一下。陈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那一团东西上还漂浮有着黑黑的头发的样子。 陈伯怀疑自己老眼昏花,定了定神,又四周望了望,一时周边也没有其他人。等到那团东西漂到面前时,陈伯大着胆子拿起岸边的一根棍子捅了捅。待看清,顿时身子哆嗦起来,腿一软,身子瘫倒在地上。 清晨八点半,凌风和邢铁一众人来到清定河案发现场时,已有附近的分局警员在现场进行着各项勘查的工作。警戒线外,一群好事的观众指指点点地说着话。 邢铁凌风等人出示证件后挤了进去。 尸体已经从水里捞了起来。用一块白布盖着。 邢铁蹲下身,掀开了白布,死者已经被水泡得面目全非,整张脸苍白肿胀,穿着黄色的吊带上衣,下身赤裸,私处红肿溃烂,身上有鞭打过的痕迹,伤处已腐烂,左嘴角、眼角部位有伤痕,,双眼眼眶呈凹陷状,两只眼球不翼而飞,只留下两个血粼粼的空洞。不见随身物品。 死者除了上身衣物上粘附有血迹之外,无明显泥土、杂草等异物附着。尸体周围未见包装物、包裹物。手和指甲未见水草或泥沙。无溺死尸体征象。 尸体颈部乌青,两侧有圆形指压痕及新月形的指甲痕迹,皮下出血,尸表散布着不规则尸斑,喉咙软骨骨折。 受害者在当时所遭遇的究竟是何种非人待遇……当时又是有多么的绝望…… 由于身上的大量伤痕,初步认定是遭人杀害后被抛尸河中。具体死因还需要再进一步的尸体检验之后才能进行鉴定,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天前。该案发现场为移尸现场,案件第一现场不明,抛尸地点不明。 本次案情信息较为杂乱,遇害地方、失踪时间、遇害时间、凶手杀人动机等等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梳理。 要查出死者的身份,必须尽快找到真正的抛尸现场,侦查车胎痕迹,以抛尸点为中心进行排查,筛查凶手留下的痕迹再进行确认凶手。 线索有限,受害人的身份一时半刻不能确认,工作也一时无法有效开展。 在过去的抛尸案例中,十有八人为熟人作案。而杀人也常常伴随着移尸(抛尸),这样的特点主要是因为凶手与第一案发现场存在着密切的关联,他\/她需要听过这样的行为去隔断这种关联,从而达到自我保护动机,寻求心理舒适点。 杀人抛尸案中也有一个凶手处理尸体的规律,抛尸现场距离犯罪现场较远,那么凶手一般只进行抛尸。而凶手如果不仅抛尸,还埋尸的话,一般犯罪现场离抛尸现场会比较近。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犯罪人在作案后抛尸的时候往往会比较几张,所以,抱着尽可能抛远就行,在这个过程中情绪和自身体力的因素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着名的犯罪学专家戴维坎特说过:犯罪人选择自己熟悉的、对自己很方便的地方实施犯罪,至少在最初是这样选择犯罪地点的。 我们所说的【圆周假设】,就是讲这些犯罪地点全部标注在地图上,嘉定这些犯罪是由一个尚未被发现的单个人干的,并且找出两个相互之间距离最远的犯罪位置,用这两个位置之间的距离做直径,可以画一个包括所有犯罪的圆周,我们的假设是,人们会发现这个犯罪人就居住在这个圆周里面,可能就在靠近圆周中心的地方。 通过以往的案例分析中,其中凶手抛尸的心理动机往往会带来心理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很大程度上凶手抛尸点的选择的自信程度来源于自我认为,越远越偏僻就越不易被人发现,不易被警方辨认。 凌风和邢铁包括唐新元等人,回到警局后开了个会,制定了以下方案进行查案。 首先第一步,查询今日失踪人员,对信息系统的失踪人员进行查询、对比,确定有可能的被害人。 第二步,在周边管区发协查通报进行辅助查找死者身份。 第三步,通过dna、手印等查清死者身份。 第四步,从现场的痕迹物证进行排查,寻找第一现场。通常第一现场遗留的痕迹物迹信息量等会更多,有利于案件的侦破。 第五步,通过现场侦查,提取残留关键痕迹物证。 第六步,分析案情性质,确定侦查方向。 分析案件性质是最重要的一环,如果案件性质确定课,那么往往侦查方向也就明确清晰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对犯罪动机的分析,主要通过作案过程来分析及对凶手进行侧写,凶手的作案手段、被害人的社会关系等等…… 第七步,通过案件现场附近人员进行走访摸查,调查了解后确定案发时间和初步嫌疑人的刻写。 开完会后,几人立即进行相关部署。 凌风他们几个分工合作以现场为中心,以现场附近几个及清定河上下游交通道路为线沿线践行走访,通过沿路走访来侦查凶手可能会经过并由此而到达现场的路线。对案件现场附近数据进行提取和分析,通过分析数据获得线索,调查主要路段的监控录像、收费站监控录像等等来进行查找抛尸现场及犯罪嫌疑人。 第29章 凌风和柳知语一起吃完早餐,就各自分头忙自己的事情。柳知语的咖啡书屋正在装修中,她几乎每天都要去现场盯着。 凌风赶在上班铃响之前的最后一秒钟打了上班卡。 他进了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回到办公室。 阳光从窗口透进来。显得这个早晨平静又安详,仿佛一切罪恶都消失了。 阳光的掩盖下,每一角落,都有罪恶在发生。 罪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制造罪恶的人心。 会议室里,众人一一落座。 通宵了一整晚的张雪法医,顶着一双熊猫眼。 会议室内没有开灯,窗帘都被拉上了。投影仪对着大屏幕在播放着ppt。韩相然站在屏幕旁边,做着介绍。 屏幕上出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照片,那是张雪法医在信息技术部门的支援下根据失踪人口熬夜对比得出来的信息数据。 首先,她对受害者进行了容貌复原,再根据失踪案件里的失踪人口进行做对比。确定了受害者的身份信息。 再看回屏幕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笑得大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个头中等,身材很好,穿着白色的衬衣和蓝色百褶裙。 “死者的名字叫李莉莉,19岁,在本市江市职业大学就读,现在读大三。根据信息,李莉莉失踪时间不到十天。尸体发现时间是在昨天早上七点,在清定河中段被一名晨泳的老伯发现。法医初步推断分析死亡时间是两天前的凌晨三点至5点之间。致命伤属于机械性窒息。” 李相然表情严肃地发给在座的人一份厚厚的a4纸打印的资料。资料上记载的是,近两年发生的记录在案的一些失踪案件。 一时间,众人低声议论纷纷。 “凌风,对于失踪者你怎么看?有什么想法?你认为她们和昨天的受害者有什么关联吗?”副局吴山行看着凌风,问道。 凌风盯着屏幕,缓缓说道:“首先初步来看,如果把昨天的案子跟这些失踪者联系起来作为同一个案子来分析,有两个可能。第一:这些失踪的人,有可能被囚禁在某处,有可能是在凶手的住处,或者一个单独的私人拥有的地方,还有一个地方,夜总会。第二种可能,可能已经遇害。但如果是遇害,那么就会牵扯到一个尸体的处理的问题。要么就是抛尸的地点很隐蔽,所以一直都未被人发现。” 凌风顿了顿,说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或许,那些遇害者,就埋在自己的家里。” “也有可能,是单独的案件。” 众人没有出声,凌风环顾一周,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 “如果是单独的案件,凶手是随机挑选的受害人还是有意识的呢?这又是一个需要深入了解分析的一个问题。” 邢铁点点头:“我比较认同凌风的第一个推断,在我看来,比较大的概率会是第一个。至于原因,大家可以看回手上的失踪者的资料,他们的相同之处,几乎都是大学生,年轻貌美,性格大方开朗。” 众人低下头,翻阅着手上的资料,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那么,很明显,就是集体性犯罪了。 凌风点点头:“对的。” “……” “所以,我建议,可以从两个方向分头落手,一个是调查本市夜总会,看看有没有对应得上资料里的失踪人口的,第二个方向是查清李莉莉的死因。” 凌风等人做了分析。 第一,凶手应该是本地人,拥有一辆比较低调的汽车,独居,背景雄厚,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或有地下室,经济条件比较好。 第二,根据杀人抛尸的特征来分析,凶手杀人的场所往往会选择那些独立的、隐蔽的地点,根据以往案例数据统计,一般凶手都c会在自己家里或者某个地下室里进行作案。这么一来,不容易暴露。 第三,而抛尸的现场多为选择隐蔽的、偏僻的、易腐败或流动的场所,这样就算被警方发现,尸体也因为高度腐败、难以辨认,破案难度加大。 第四,一般杀人抛尸案件中,被害人与凶手大多都是熟悉者,或是处于法律保护边缘的失足者。 第五,单独作案的几率超过团伙作案的几率。当然,也不能排除利益共同体的团伙作案。 第六,作案人具有前科或比较强的反侦查的能力,性格比较沉稳,细心,主要体现在伪装、清理现场等方面。 此事非同小可,江市市局决定成立专案组,同时向临市发出支援请求。 主要由凌风、邢铁还有一个老刑警江风带队,在各方的配合支持下,每天都进行了海量的排查工作,认真对每一条线索进行了仔细的排查。 任何案件,想要破案,都离不开反复的排查和走访。 警方首先联系上的是去警局报失踪案的受害者的男朋友祝石川。 来自于g市的李莉莉来到江市,在江市职业大学上学。 她有一个男朋友,平时和男朋友住在一起,两人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一房一厅。在祝石川眼里,岳菲菲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心地善良,性情友善,温柔体贴热情大方的女孩。 上上个周末,李莉莉跟祝石川说出去跟朋友吃个饭,朋友有个周末上班的兼职工作介绍给她,然后就一直联系不上了。 祝石川当时也没有问跟哪个朋友出去吃饭,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隐私,他相信自己的女朋友,所以也没有干涉太多。后来直到一直联系不上女友,祝石川开始慌了,这是从来没有试过的事情,过去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他给李莉莉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就算她在忙,都会及时回复信息。 祝石川没有想到其他,只是担心女友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导致没有跟他联系。他打开电视机的新闻台,换了好几个台,也没有什么关于打劫银行类的新闻。他心神不宁地等到了晚上,一直到深夜,到凌晨,李莉莉还是没有回复电话,也没有回家。祝石川手机打到发烫,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这不正常,一定是出事了!祝石川心想。他焦灼地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天亮。 天一亮祝石川就去附近的警局报了案,警察问了失踪时间,他说是昨天中午出去就没有回来,也联系不上了,警察回复说没超过24小时,不予立案,让他先回家等。 祝石川在这期间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后来,手机直接关机了。 这两天,祝石川整个人都魂不守舍,他不停地通过手机、微信、qq等方式联系女友,但却都没有回音,他在当天晚上又去了一趟警局报案,有警员接待他后,立了案,就让他回家等,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他。 第三天,还是一无所获。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第30章 柳知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凌风正坐在房间电脑前查着资料,认真而又专注。 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润肤液,倒了些许在手里,摊开,往脸上轻柔地拍着,然后再轻轻地在脸上按摩,让脸上的润肤露能够被皮肤更好地吸收。 等她做完这一系列,已经差不多半小时过去了。她回头看见凌风还正襟危坐在电脑前。柳知语走到凌风身后,看了眼屏幕,又开了门走到厨房,热了两杯牛奶端回房间。她把其中一杯放在电脑桌上。 凌风看到牛奶,回过神来。柳知语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隔着睡裙,传来阵阵香气。他长手一捞,柳知语就跌坐在他怀里。 “哎呀,小心。”柳知语护着手上的牛奶,免得被打翻,她可不想再洗一次澡。 凌风待她把杯子在桌子上放好,低头看着她,悠长的眼睛里一望不到底,幽深墨黑。两人静静地对视,片刻后凌风缓缓地低下头,一手摸着柳知语顺滑黑溜的长发,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缠绵悱恻,意乱情迷。 凌风只穿了一件短袖,两人隔着薄薄的衣服,也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意。 凌风抱着她起身。转眼间她又被轻轻地放下。 “你不累吗?”柳知语抱着凌风的脖子,小小声地问。 这两天有个大案子,她是知道的。凌风这两天也是很晚才回来。 “有点,嘘别说话。”凌风的确有点累,但也不至于那么累,这一点体力还是有的。 柳知语听话地安静下来,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着。 早上闹钟的响起来的时候,凌风已经起床了。 柳知语掀开被子,起身,进到洗手间刷牙洗脸。 凌风正在煎蛋。旁边的碟子上已经由三根煎好的火腿。电饭锅里熬着小米粥,餐桌上还有一碟凉菜。 “早。” “早。” 两人互换了早安吻,柳知语拿出两个碗,装了两碗小米粥端到餐桌上。凌风也把蛋煎好了。 两个各自坐好。 “你那边咖啡书屋现在忙得怎么样了?” “案子进展还顺利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柳知语噗嗤一笑,两只眼睛弯弯。 凌风也笑了,眼里全是笑意。 结果又再次同时开口了。 “你先说。” “你先说。” …… 凌风决定不说话了,他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柳知语,示意她来说。 “我是说,案子进展顺利吗?”柳知语夹了一勺凉菜,放进小米粥里搅拌。她一向不爱吃这种没有味道的粥,更喜欢的是什么瘦肉粥、猪杂粥、鸡蛋粥、牛肉粥、海鲜粥等等这种有料的。但架不住凌风说吃这个有营养,所以,只要凌风做早餐,都是这种养生餐。 “有些复杂,工作量很大。”说完,凌风就没再说下去了。 柳知语理解地点点头,有些东西,不能问得太深入,毕竟凌风的职业的特殊性质,很多东西都是要保密的,不能因为自己是谁,就要他什么都说。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你呢?咖啡书屋那边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凌风又问回去。 “我们还好啦,主要工作也是有人去做,我跟小月两个人主要也是起个看看的作用而已。”柳知回道。 “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让别人去做就好。”凌风把碟子里的火腿夹到柳知语碗里。 “知道了啦,你也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柳知语咬了一口火腿,吞了下去,抬头对凌风甜甜一笑。 凌风点点头,探手到柳知语头顶上,用力揉了揉。 …… 柳知语无奈,她看向凌风。 哥们,我已经长大好吗?! 凌风无辜地看回去,我知道,那又怎样?我喜欢! 柳知语败下阵来,端起凉菜,一股脑全都倒在自己的碗里,然后挑衅地看着凌风。 凌风无语。 至于么……我又不跟你抢,不过是一碗小菜而已,反正我也不喜欢吃。 “没人跟你抢,小心别噎着了,不然我就要给你做人工呼吸了。”凌风悠悠地笑着说。 …… 柳知语的脸一热,也笑了。她对凌风扮了个鬼脸。 “到时候别乱跑,我下班后去接你一起出去吃饭。”凌风又继续叮嘱道。 昨日警方和祝石川交谈了一番,取得了一些资料后,又调取了附近沿途监控记录,但是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实际性的资料。 凌风和邢铁唐新元三人组,决定再到案发现场去看看。 白色的警车在公路上行驶,驰向郊区的清定河。 车轮子滚呀滚呀滚。 邢铁负责开车,凌风坐在副驾驶,唐新元窝在后座躺着睡觉。邢铁开了一点窗,一下子呼呼的风从窗外吹进来,让人觉得有些冷。 唐新元翻了个身。 公路上见不到什么人,过往的车子也很少。 三人组在案发现场的公路旁停好车后下了车,案发现场离公路并不远,所以,三人沿着公路随着河道慢慢地往前走。 走了大概半个度小时,前方出现一条小路,小路两旁是半人高的野草。昨夜下过雨,小路的地上全是泥泞和坑坑洼洼的积水。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 三人沿着小路走进去,不一会儿,裤腿和鞋子上就被泥水溅染。 凌风站在河边,正在四处眺望。 小路并不长,也很窄,一次大概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长度大约也就一两百米,半人高的野草把视线全遮挡了,看不到外面公路,同样的,从公路外看进来,也看不到河边的情景。 凌风收回视线,看见邢铁正不嫌脏地趴在一处。他走了过去:“有什么发现?” 邢铁指了指地上,站了起来说:“你看,这是什么?” 有一个脚印,目测大概是42-43码的鞋子,从鞋号来判断,穿这个号码的鞋子的人身高大约175-180左右,鞋印在松软的泥土中下陷大概有03-04公分,体重应该在65-75公斤。 凌风拿出手机拍照。 这种的抛尸案件,从杀人到运尸再到抛尸的整个过程,一个人能够在单独将50-70公斤的尸体从公路扛到河边,说明这个人有一定的力量。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管多注重细节的凶手,都一定会有线索留下。只需要被找到一点,就能顺藤摸瓜,一点一点抽丝剥茧,把凶手找出来。 第31章 地狱空荡荡 就在这时,唐新元正蹲在河边大叫:“阿风、老铁,你们快过来看。” 凌风和邢铁对视一眼,朝着唐新元走过去。待走到唐新元跟前时,看着眼前,不由得心一沉。同时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靠!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暮色沉沉,整个城市亮起了霓虹灯,下班的人匆匆赶回家,也有人在闲逛。 这是一个繁荣辉煌的商业购物中心,由国内出名的汉江集团开发设计,里面的商店有国内外出名的品牌,购物中心周边环绕着几个有名的酒店和餐厅。 商业购物中心的背后,隔着城市的灯红酒绿,一条隐秘又不起眼的巷子里,有一个地方是内行人才知道的,江市出名的夜天堂夜总会。听说这里是会员制,一般有钱人都进不来。你若想要成为里面的会员,还得有钱有势才行。 这里也不提供那种服务,在这里工作的都是一些年轻漂亮,多才多艺的美女。整得就像古时候那种卖艺不卖身的青楼调调。 灯火通明的夜总会会里,有一处不为人知的隐秘的所在。 她们白天就像狗一样,被关在一个个笼子里,脖子上一直戴着链条,除了晚上要上去工作。 经理兴趣好的时候,会拉着脖子上的链条让她们在笼子外面的地上爬行,一边爬,一边用鞭子抽打。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衣服穿着。 这里四周只有白白的四面墙,没有窗,隐蔽而又隔绝。 刚来这里的人,会被灌下各类神经麻痹的药物,让人昏昏沉沉无法清醒,再慢慢地,不再灌药,清醒过来的人开始反抗,可是一旦反抗、不听话的时候,经理就会拿鞭子在她们的身上、背上抽打,或者下药让那些打手们一起来进行“调教”。慢慢地,他们会求饶,可是求饶没有用,听话才有用。 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地麻木了。 辛烷是前天才被带到这里来的。 那天她和同学去美容院洗脸,同学说她经常去的一家美容院为了回馈老客户,在搞特价活动,九十八元十次。 同学说,那里服务很好,价格也不高,反正也不缺这么几十块钱。于是心动了,去就去。 后来,同学说有事,就提前走了。 她洗碗脸后,就自己走到门口等计程车。 从外表来看,辛烷是一个很斯文可爱的女孩子,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个子并不高,身材火爆,皮肤白皙细嫩,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走在街上回头率很高。 她讲话温温柔柔,很有气质,人很和气,脾气也很好,学习很勤奋,大家都很喜欢她。 太阳有点热,大中午的,来往的车子也比较少。 突然一辆车从背后开过来,在她旁边的时候停了下来,车窗被打了下来,露出一张带着墨镜的脸。 阿,是她!刚刚帮她洗脸的美女,据说是这个美容院的老板娘。 辛烷对老板娘很有好感,觉得她人长得美,又没有架子,作为这个这么大的美容院的老板娘,还会自己亲自为她服务。 于是她打了个招呼:“嗨。” 老板娘把墨镜往头上一搭,对着她笑:“嗨,要回去了吗?” “是的。”辛烷笑着回答。 “这里车不好打啊,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吗?我再等等看。” “天气很热哦,小心刚刚做好的脸部保养白费功夫啦。反正我也是要出去的,可以带你到前面的路口那里,那里会比较好打车。” 辛烷经常听带她来的那个同学说,这个美容院有多好,老板娘有多好,加上刚刚老板娘也说到点子上了,她想了想,还是上了车。 “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她说。 “没关系的,我也是经常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过,现在像你这么有礼貌的小姑娘,很少了。”老板娘说。 “谢谢。”辛烷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 车里冷气很充足,瞬间就觉得身体的毛孔都舒服到不行。 “擦擦汗。”老板娘从包包里拿出一条香喷喷的手帕递给辛烷。 辛烷接过,手帕是真丝的,绣着漂亮的牡丹花,闻起来很香。 慢慢地,眼皮有些重,辛烷突然感觉很困。她对老板娘说:“钟姐,我先睡一会好吗?有些困了,等会到了路口麻烦你叫我一下好不好?” “好的,你安心睡。” 辛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冷硬的小床上。全身感觉很难受,身体沉重。 四周很安静,没有任何声响。 “醒了?”有声音在旁边响起来。 她用力睁开双眼,刺目的白光让眼睛很不适应,触目所及都是模糊一片,头痛得几乎要爆炸。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根本就动不了。 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过来,身上的衣物都不见了,四肢被冰冷的铁链绑着,身上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游移,轻轻摩挲着。 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睛滚落下来。 恐惧、绝望…… 爸爸妈妈……救我…… 求你们……救救我…… 她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 “你终于醒了!”有人在她身边站着。 “你想怎么样?”她颤抖地问。苍白的小脸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让人觉得我见犹怜。 “多美的眼睛啊!”他说。冰凉的手指沿着她的脸,缓缓而上到了眼周边。 辛烷不敢动,巨大的恐惧笼罩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求求你放了我,我家里很有钱,你要多少钱,我爸爸妈妈都会给你的。”她求饶说。 妈妈,我好想你……你在哪里……我害怕…… 他轻轻一笑:“傻孩子,我不要钱,我只要你。”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给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赚很多的钱给你带回去给妈妈,好不好?”他在辛烷耳边轻声说道。 辛烷恍惚地听着,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看着四周一个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女孩们,她们卷缩着身子在角落里。在这里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再到一段时间她们会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画着精致的妆容,解开了脖子上的链条带出去。 “魔鬼……你这个魔鬼……”她哽咽着,浑浑噩噩地呢喃着。 “如果你不听话,我会生气,那么我会叫一群男人来陪你玩游戏。你若听话,大家皆大欢喜。”他在耳边轻轻地说,像一个情人在呢喃,平静,却没有感情。 要让一个人屈服,必须要从精神上打击她,再从肉体上摧毁她,趁着她精神崩溃、最脆弱的时候,再给点甜头。 这个手段,对于他来说,已经熟烂于心。已经试验了无数次,几乎每个女人都臣服了,除了个别的几个 辛烷因恐惧、害怕全身激烈地抖动,她的视线再次划过周围的女人们,她们的眼神没有痛苦,剩下的全是麻木而又疯狂的。 我已坠入了地狱,无人救赎,你凭什么好好的?你必须要陪我们一起。 人性的丑陋在这里一览无余。 自私与冷漠。 为了自保和自身利益,人人都是自私的, 冷漠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镰刀。 人性的现实,只要心怀一点点恶意,就足以蔓延并侵蚀你的灵魂 曾经可怕的遭遇已经让这些女孩们崩溃,从此扭曲了心理。 人性的恶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是我拥有不了的,就把你也一起毁掉,我们这么痛苦,凭什么你可以好?!我们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一束光射进了屋子里面,照出了里面所有的黑暗,那么,这束光便是有罪的。 第32章 千万不要试探人性啊,人的恶连佛都度不了。 突然空中传来撕裂声,不一会就在她背上不断地狠狠落下,剧烈的疼痛瞬间把她淹没。 辛烷痛得几乎要晕过去,全身发抖,她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时间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也许更多…… 从开始的绝望到现在慢慢地麻木了…… 饥饿……鞭打…… 这个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爸爸妈妈,你们到底在哪里?! 他说只要听话有能可以不再挨打。 “想不想吃好吃的东西?”他轻声问她。 “想。”辛烷浑浑噩噩地呢喃,妈妈,我真的好饿,我快要撑不下去了,我只吃这一顿就够了,我还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我还想再见你们一面。 “那就乖乖听话好不好?你乖乖听话,这一切痛苦都会结束,你会获得新的更好的生活。” 这是……真的吗? 辛烷流着泪,知道自己没有了选择。她知道一旦点头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可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太痛了。 只要还活着,一定会有机会离开这里。 如果就这样被打死了,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辛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最终还是虚弱地点了点头,她同意了。 为了能够活下去,她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无人救赎。 他轻轻地把手放到她的头顶上,揉了揉:“这才乖嘛。” 辛烷沉默着,没有出声。 还要说什么呢? 他把辛烷手脚的铁链解开,拉着她走到外面的餐桌旁坐下。桌子上已经放满了各种食物,色香味俱全,她扑了上去,没有拿碗筷,用手抓着东西拼命地往嘴里塞。 “慢慢吃,别急啊,没人跟你抢啊。”他在旁边坐下,端起一杯水来喝了一口。 她们又离开了,穿着漂亮的衣服,画着美美的妆容,辛烷大概猜得到她们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这段时间她很听话,他说什么都点头,没有被灌药物,也没有再被挨打虐待,也没有再被绑起来,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们还专门给她准备了一个华丽的房间,还有精致的饮食。 辛烷只觉得更恐惧更不安,下一刻将会到来的,是什么?! 辛烷缓缓坐起来,根据这几天的观察,这个时候是最少人防范的时候。 辛烷想念妈妈,好想爸爸。 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让她起了逃跑的念头。 她悄悄推开牢笼的门,可以推开,没有上锁。 她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前方没有任何人,她无声地往前走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冲。 “碰。” 辛烷在转角处碰到了一个人。 是一个漂亮的女生。辛烷不认识她。 “嘘。” 漂亮女生看着她,没有说话。 辛烷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个时候。 “来人啊!那个新来的逃跑啦……” 漂亮女生放声大叫。 “快来人啊!那个新来的要逃跑啦……” 很快的有人跑过来,再次把辛烷抓住了。 巨大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她。 吴山行刚吃完早餐,正在拿着纸巾擦着嘴。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各小组注意,我是吴山行。收到凌风三人组的案件消息,清定河今天早上又发现了一起抛尸案件,十五分钟内在楼下集合展开行动,张雪还有朱斌、陈龙,李相然带队做好准备出发。” 吴山行一行人和十多名警员来到了清定河,穿过小路,来到小路的尽头,凌风三人组正在等着他们。 众人带上手脚套,几个警员走过去拉起警戒线。 吴山行走过去拍了拍凌风等人的肩膀,最后视线落在河边上。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头发被河边的水草卷着,其余身体泡在水里,随着水流摇摆起伏。 尸体已经被凌风等人拉了上来,仰面躺在泥地上。 “死者大概在十八到二十岁之间,手脚和脖子有明显青紫色的瘀伤,穿着白色吊带上衣,一样是下身赤裸,私处红肿溃烂,身上包括各处有鞭打、重物击打还有烟头烫伤的虐待痕迹,脸上有掌印,眼球被挖走了,从伤处的痕迹来看,都是新伤。没有随身物品。现场没有血迹和其他痕迹。” 邢铁向大家说着初步简单的报告。 “从表面来看,跟上个案件,性质都是差不多。”凌风接着说。 众人盯着尸体,心里都在感叹:“真变态!” 肉体的虐待和折磨,精神的崩溃。 最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最终生命的结束?! 一时间大家没有说话,脸上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现场安静极了,只有风吹过野草的沙沙声。 张雪带上手套,穿着连体的防护隔离衣,蹲下身,仔仔细细地开始进行初步的表检。 过了一会,她站了起来,脱下手套,对着众人神色平淡地说:“的确是跟上个案子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也是虐待致死后再进行抛尸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凌晨三点至五点之间,其他的,我需要进行解剖再确定更多的信息,我尽量在今天给到大家详细的鉴定结果。” 吴山行手一挥,几名警员拿出白布盖上尸体,把尸体抬上担架,向公路上停着的警车走去,张雪说了一声我先走了就跟着转身走了。 “抓紧时间查清楚最近的失踪人口。”吴山行面色难看,沉沉地说了一句,然后也转身跟着走了。 “收队。” 以此同时,警方也收到了来自出租车公司的回复。信息部门采集到了两条有效信息。一位出租车司机回复说:“她认得这个女孩,她是在词牌村上了他的车的,那时候大概是中午十一点半左右,他载着她去了一个叫“湘味道”的餐厅。 还有另一名出租车司机表示:“我也见过这个女孩,她在湘味道门口上了我的车,当时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男子,男子戴着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墨镜,所以面貌没有看清,后来他们在一个叫做“上天堂”的夜总会门口下了车。当时我还很鄙视这个女生,年纪轻轻跟我女儿差不错,不学好,长得还不错,偏偏要选择堕落。” 第33章 “我”是怎么来的? 我的胃口——是喂出来的; 我的脾气——是带出来的; 我的观念——是唠叨来的; 我的残忍——是孤弱无助熬出来的; 我的自私无耻——是百般迁就溺出来的。 我是一切得到根源,根源的一切是我。 回去的路上,凌风表现得很安静,邢铁和唐新元也没有说话。 凌风的脑子里迅速地思考着关于两个案子的关联处。短短几天,两个相同的妙龄女子遭遇毒手,胸口莫名地堵着一口气下不来,整个心头沉甸甸的,实在是心力交瘁。 从业几年来,各种各样的命案,让他有时候会有一种无力感。为什么总要分黑与白,人性又是怎么会堕落的。 如此的丧心病狂。 套句柳知语的话来说,如今社会发展得太快,精神注重得少,利益和物质注重得多,所以,人已经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冷漠了。 甚至,有些人的心理已经是病态,只不过,他们不承认而已,用着面具掩饰自己。 原生家庭的痛,婚姻情感的不幸福,校园欺凌的耻辱,等等等等…,都会让人产生心理的扭曲和病态。 大学的时候上课教授所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所有社会问题,都是人的问题。人的问题都是早年的问题。 人的问题是很多人的成长环境收到了扭曲。 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变态的人,为什么这么多犯罪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主要的问题就是,有很多关于人的成长环境被破坏了,当这个成长环境破坏了,人性就乱了。 人性,是养出来的,。 早年的时候,父母在3岁前不能满足孩子的情感需要,会丧失对这个孩子的心理控制力。所以为什么说人在12岁之前要形成自控能力,父母要有一定的权威性,否则再也无法管制。 所有的施虐者,都曾经是受虐者,而所有的受虐者,都有可能成为后来的施虐者。 犯罪心理学家早就发现,绝大多数的罪犯并非从出生之时就携带了犯罪基因,而是他们在幼小无助之时却不幸地备受非人的折磨与苦难,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些摧残常常来自于其暴力的父母!他们曾经是各种家暴的受害者。被折磨的真相与苦痛被封锁在家庭之内,知道随着身体的长大,他们由被虐者变成了施虐者。但当这些人犯下疯狂的罪恶,除了将其关进笼子,又要如何面对疯狂背后的人性呢? 家庭的原罪又什么时候才能被重视呢?! 疑点重重。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案件,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凶手有着非常强大的逻辑思维和反侦查能力,高智商、冷静,凶残。 邢铁呼出一口闷气,转过头看着沉默的凌风:“阿风,你有什么想法?” 唐新元也往前凑了凑,整个人挨着在扶手箱的中间。 邢铁转头看了唐新元一眼。 凌风抬起手,揉了揉眉头:“我怀疑,这是一宗连环杀人案,还有,囚禁。” “我也是这么觉得。”唐新元在后面举双手赞同这个观点。 “凶手是一个高智商高学历,同时童年过得未必幸福或者在溺爱的环境中长大的,家庭条件不错,长相英俊,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成熟的阅历。” 可时,这样的人又何其多。 越来越复杂了。 缺乏有效的证据线索,只能用撒网的形式进行一一排除。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抓紧时间破案。 “其次,凶手两次都选择了河边抛尸,其中主要的目的很明显是要掩盖犯罪事实和洗刷证据,这说明凶手是一个逻辑思维很强,智商很高并且有一定的组织能力的人。” “最后,为什么要选择河边抛尸而不是选择挖坑掩埋或者其他,又要从这个组织能力和思维能力来说起,正常来说,一个有组织能力和逻辑思维强的人,都会选择一个离自己所处位置比较远的地方来进行抛尸,但是,“水”是一个让人感觉能够清洗一切污渍的希望所在。那么对于罪犯来说,这条河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完美的洗刷证据和罪恶的地方。” 凌风滔滔不绝地说着。 邢铁和唐新元听着凌风的话,若有所思。 “还有,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凌风扭头看了看邢铁和唐新元,问道。 “什么问题?”两人同时问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两次的抛尸位,其实并不远?”凌风抛出一个问题。 邢铁和唐新元想了想,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着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罪犯对这里情有独钟,对?” 凌风赞许地点了点头:“愚子可教也!” “……!”邢铁无力吐槽,不想再跟凌风说话,这人实在是太自恋了。 “啊风,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要脸了!”唐新元也哇哇叫道。 “嘿嘿嘿嘿,你来打我呀……”凌风飘飘然地说。然后他话风一转,又回到正题:“如果说,凶手不是为了戏弄警方刻意这么做,就是对这里情有独钟,这也说明了一点,第一犯罪现场,离这里其实并不远。” 沿着公路看过去,按照地理犯罪心理学来进行排除,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接下来我们第一个是深入调查的是夜总会、酒等地方。但要注意不要打草惊蛇。还有,这两位死者的死亡原因也要查清楚。” “第二个,就是附近小区的独栋别墅,去装修公司查查这两年来,有过大装修的有哪些。” “还有,我们要把失踪的人员案例分析出来,是什么原因和动因。” 凌风三人组回到了市局。 凌风去找张法医的,她还在做着尸检。凌风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做受害者容貌恢复。 “需要帮忙吗?张法医。”凌风倚在门框边上,笑着对张雪法医问道。 “不用不用,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张雪回到。 凌风耸了耸肩,离开门框,走了进去。 在刑事案件中,有时会遇到尸体高度腐败,或白骨化尸体,或因其他原因导致尸体遭到严重破坏,难以从面貌上进行直接辨认,而有无其他条件证实死者身份的情况,致使案件的侦破陷入僵局,为查明死者身源,目前国内外最常用的方法是用颅骨恢复生前面貌或颅相重合技术,首先用ct机全方位扫描死者的颅骨,再将得出的扫描图像和数据等输入重构,然后计算出颅骨面部软组织的厚度、人种、骨龄等数据,最后在三维颅骨添加骨龄、肌肉和血管等软性组织,最后构建表情和五官。 根据《法医人类学》的分析,颅骨面貌复原的主要原理是根据人类头面部软组织和五官的形态特征与颅骨形态特征之间的相关关系来完成的。尽管每个人相貌都不一样,但是面部软组织形态和颅骨形态是有一定的相关规律,五官和面部软组织附着在颅骨上,他们的形态受颅骨形态的影响和制约。比如,额骨、上下颌骨等都可以决定人的正面和侧面脸型。鼻骨的高低、梨状孔的形态、鼻前棘的方向可以决定鼻子的形态,眼睛的位置与眼眶形态、位置、间距等等很多因素都有关系等等。接下来还有面部软组织的厚度除了面颊两侧的个体变化比较大之外,其他部位面部软组织的厚度一般是比较恒定的。面容的年龄问题,年龄可以体现在颅骨特征上。 凌风有幸目睹了这个技术,不得不赞叹高科技的厉害之处。 第34章 凌风靠在法医办公室的椅子上打了个盹,醒过来的时候,东方正欲晓,天才蒙蒙亮。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凌风站起来,挺直身子,缓缓伸了个懒腰。 椅子有点小,也有些硬,让他全身都酸痛着。 他探头看了看,张雪在电脑前忙碌着。于是他没再发出声音,无声无息地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走廊的洗手间外的洗手盘,用手接了水来洗脸。洗完脸后,整个人清醒多了。 这个时候,还没到上班时间,警局还很安静。 楼下种了几棵高大的玉兰花树,一眼望过去,茂密的枝叶,浓浓的,绿绿的,入目是满满的绿意,好不惬意,还有枝头上早起的小鸟儿在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 生机勃勃的一天! 凌风下了楼,去食堂吃了早餐,又给张雪带了一份。 他推开法医办公室的时候,张雪正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看到凌风来了,张雪打了招呼:“早呀,你来得刚好,数据已经对比出来了。” 她把打印机吐出来的资料拿起来,在桌子上叠整齐,用订书机钉起来,递给凌风。 凌风把手上的早餐递过去:“张法医辛苦你啦!喏,我给你顺便带的早餐,你赶紧趁热吃一点。” “谢谢你啊,阿风。”张雪也没客气,她接过凌风手上的早餐盒,打开盖子,就开始吃。 对着电脑一整晚,张雪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吃完早餐后,她就跑到凌风之前躺过的椅子也躺了下来,身上盖了一件外套,就沉沉睡去。 凌风拿着资料出了门,他把门轻轻关上,准备回办公室通知大家这个好消息。 恢复容貌后的死者,从图片上来看,青春靓丽,巴掌大的脸色是,大大的杏眼,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还有白皙的皮肤。 根据受害者的面貌背景,江城市局收到张雪的报告后马上安排了相关的部署排查行动。 很快第二名受害者者的身份也确定了。 死者名字叫辛烷,跟上一个受害者一样,也是江城市职业大学大三的学生,两人不同班级,今年19岁,身高165米。 有了身份信息,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通过营业厅,警方调取了辛烷的个人通讯录。联系上了死者的父母。 这边接到了警方电话的辛烷的父母,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辛母死死地捂住嘴巴,闭着眼睛,泪水汹涌而出。 辛父擦着眼泪,把辛母抱进怀里,两人抱头痛哭。 又根据通话记录,把最后的一次通话的联系人也联系上了。 最后一次通话的人,是受害者生前和她一起去美容院的同学。她是辛烷的同班同学,名字叫江蓉。 “你最后一次见到辛烷是什么时候?”邢铁打量着江蓉。 江蓉个子不高,身高大概在153左右,身材干瘦,皮肤蜡黄,短头发,下巴有点尖尖的,双眼皮,眼睛不大,眼白比较浑浊,皮肤也较为粗糙。穿着一件陈旧的长袖上衣和休闲裤,一双杂牌运动鞋。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是生活经济条件较为一般,再怎么看,从皮肤看起来也实在不像是长期护肤保养的人,从个人气质来说也不像能够长期去做美容院做保养人。 “是七天前,上周六的时候。”江蓉回答说。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缴在一起,看得出来很紧张。 “你知道辛烷遇害了吗?”邢铁一脸严肃地问。 江蓉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整个人有些恍惚。 “你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邢铁又问。 “我……我跟她去了美容院洗脸做护肤保养。”江蓉呐呐地说。 “你带她去的?” “是的。” “你经常去吗?这间美容院?” “是的。” “多久去一次?” “差不多每个星期的周末都会去。” “这个星期上课的时候你没看见她,你有找过她吗?” “打过她的电话,但是没有打通。” “从星期一到今天,总共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这么久没见到你的好朋友,难道你不担心她出事了吗?” “我没想那么多,我跟她也不是太熟。” ……不太熟你还带人家一起去做护肤?! 凌风和邢铁双双对看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想法。 “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凌风在旁边突然问道。 “……”江蓉不说话了。 “请你回答,江蓉同学。”凌风严肃地说。 “五百元。”江蓉难堪又尴尬地低声回答。 “伍百元人民币一个月对吗?”凌风再次确定地问。 “是的……” 伍佰元一个月,平均一个星期才一百多一点,也就是说每天才不到二十元\/天。 这样的情况下,江蓉还有余钱去做护肤,这无论怎么也说不通的。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你是哪里来的钱每个星期都去做护肤的?” 江蓉沉默着,没说话。 这时邢铁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就看着江蓉忽地一下整个人惊跳了一下,眼睛里全是惊惶,她吞了吞口水,努力保持着镇定。 “我再问一次,请问你是哪里来的钱来每个星期都做护肤的?” “……这是我的隐私,警官,我有权不回答的。” 呵呵呵呵…… “配合警察办案,没有什么隐不隐私的,你在这里说的话,当你踏出这个门,没有任何人会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邢铁强调道。 “那你现在先在这里慢慢呆一会,我们先去吃个饭回来,大家再聊。今天请你来,主要是要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如果你抗拒不配合的,我们完全是有权利以你妨碍公务的理由拘留起来,你先想清楚利弊,再来决定说不说,要不要说。”凌风忽地笑了,他放下笔,把桌子上的资料整了整,抓在手里,推开椅子就站了起来。 凌风对邢铁使了个眼色,邢铁会意,也推开椅子站起身,随着凌风开门走了出去。 沉重的铁门被身后被关了起来,整个屋子黑暗下来,莫名地有些恐怖。江蓉抱住自己,蜷缩着身子。 第35章 凌风和邢铁回办公室放好资料,准备出去外面吃饭。走到电梯口,凌风和邢铁按了电梯,在等电梯的时候,邢铁问凌风:“你认为这个江蓉,有问题对吗?” 凌风回到:“绝对有问题,而且还有很大问题,我怀疑,她就是其中之一的同伙,不过,现在没有证据。” 邢铁了然地点点头。 这时电梯来了,两人走进电梯。 中午的阳光,垂直地照射着大地,走在路上,迎面的风夹着热浪迎面而来,邢铁和凌风随便找了个餐馆坐下。点了一荤一素,就草草地解决了午餐。 眼下关于犯罪现场及抛尸现场的调查,还没有太大的进展,为了这个事情,吴山行亲自带领一队警员和技术勘察员和凌风他们轮流进行现场蹲点和搜查。 现在从另一个角度入手,就是查清楚江蓉和美容院的关系,再弄清楚美容院是否跟失踪案有关联。 如果能够在这里得到一些线索,那么整个案件都会清晰很多。 他们决定先晾一晾江蓉。 凌风和邢铁下午在辛烷的宿舍搜索证据。 辛烷的床铺在靠近宿舍大门的右边,下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床边的桌子上也收拾得很干净,上面堆放了一些书本和水杯,还有一台台式电脑,还有一些女孩子的饰品。 从这些看得出来,辛烷是一个家教不错,也很会生活的女孩子。 还算是幸运,在辛烷的枕头上找到了几根有效的头发。 跟校区沟通过后,凌风和邢铁约在学校会议室谈了辛烷的三个室友。 第一个到来的是睡在辛烷上床的室友,名字叫李悦,是辛烷在同个寝室玩得最好的一个室友。两人比较聊得来,也比较愿意分享双方的心里话。 李悦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拘束和紧张,但是看得出来整个人还是比较伤心。 本来在辛烷星期一的时候没有来上学,她就觉得奇怪,打她电话没有接,发信息也没有回,她跑去问老师,老师说是她请假了。 “据她说,她是外地人,在这里没有亲戚,也没有交男朋友,所以老师说她请假了,我就以为是她家里有什么急事回家了。”李悦回忆着。 “辛烷是一个人缘很好的女孩子,几乎都不跟别人交恶,不仅仅是认识的同学,包括老师们也很喜欢她。”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凌风问。 “周六上午,在寝室,她说要跟同学出去洗脸,问我去不去,我说我要回家吃饭,就没去,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这个同学,你也认识吗?”凌风接着问。 “认识的,听说她是y市人,家里是农村,很偏僻,家境很贫寒,她能来这里上学真的很不容易,听说本来她家里不给她上学了,她自己放假的时候就去打工,自己赚钱交学费和维持生活,她学习也很勤奋,在我们班里排前十名。” “那你知道她打工的地方吗?”邢铁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 接下来又跟其他两位室友聊了一会,她们对辛烷的人品评价都很不错,学习成绩良好、富有同情心,热爱助人,说话温温柔柔,人缘很好。 这时候,辛烷的班主任也下课了。 她走进会议室,礼貌地对凌风和邢铁打招呼:“警官您们好,我是辛烷的班主任蔡老师。” 凌风和邢铁站起身,分别和蔡老师握了握手:“蔡老师您好,蔡老师请坐。” 蔡老师在两人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她缓缓说道:“辛烷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辛烷。她上课很认真,很少请假,也没有私下谈恋爱,是个努力上进的孩子,她是个三好学生,真是可惜了…” 说到这,蔡老师眼眶就红了,她默默地擦了擦眼泪。 对于辛烷这孩子,她是真心打心眼喜欢,乖巧懂事又有礼貌,读书认真热爱学习,跟同学相处友好,学习上不需要她操半点心,生活中又是一个好人缘的孩子。 只是现在,这个孩子就这样没了,真是可惜又痛心! “节哀,请问您最后一次见到辛烷是什么时候?”凌风问道。 “是上周五傍晚,那天下午考试,下课的时候她还帮我把试卷拿回办公室,然后就跟我说她和同学去吃饭了,我当时也是上了一整天的课,嗓子也是沙哑的,累得没力气跟她说话了,就对她摆摆手让她去了,早知道,我就多跟她说两句也好……”蔡老师难掩伤痛,声音哽咽地说。 “我们听她的室友说,辛烷星期一的时候有打电话给您请假是吗?是她本人吗?”凌风又问。 “不是的。”蔡老师摇摇头,顿了顿,她拿出一张纸巾,醒了一下鼻涕,然后继续说道:“打电话给我的人自称是她表姐,说家里有急事,没有时间没有办法亲自打电话来请假。平时也有一些别的学生这样做过,我一时就没怀疑。” 蔡老师突然痛哭出声,她捂着脸,眼泪大滴大滴地从指缝中滚落。 凌风和邢铁看了也不由得动容,看得出来,蔡老师是真的很喜欢这名学生。他们俩没有说话,让蔡老师哭个痛快。 邢铁默默地从口袋掏出一包手帕纸,抽了一张递给蔡老师。 蔡老师伸出一只手接过,声音含糊地说了一声谢谢。 邢铁表示不用谢。 凌风和邢铁两人静静地等着蔡老师平静下来。 大概过了几分钟,蔡老师终于慢慢地平复下来。她哑着嗓子开口说道:“是我害了她啊,辛烷本来应该不会死的。就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害了她,如果当时她的表姐打电话给我,我问清楚,负责任一些,她就不会落到这个境地……她的死,我有责任啊!” 蔡老师脑中闪过很多画面,这个小姑娘,到底遭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被怎么样的折磨,又是怎么被虐待致死的,都是因为她,没有照顾好保护好自己的学生,蔡老师心里自责又痛苦。 第36章 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午饭过后,回到警局,凌风几人趴在办公桌睡了一会,醒了之后就聚在办公室,开始讨论起案子。 邢铁点了一根烟,微微地眯着眼,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 讨论的重点主要是江蓉。根据口供,及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是团伙作案,江蓉她有重大的嫌疑,当然不是说她是凶手,但是在这个案子里她绝对也是扮演着其中一个重要角色。 要是下班前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到时候也只能把她放了。 “等她走出警局大门后,马上就对她采取24小时监控,我就不信她能够瞒天瞒地。”邢铁猛地把最后一口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放下烟灰缸下掐灭,抄着手说,铁青着脸,反坐着椅子说道。 “对,凡事做过,必留下痕迹,我们会找到她的破绽的。” “还有,去y市查一下这个江蓉。”凌风说。 凌风揉了揉额头,感觉真是疲倦极了,这种疲倦不仅仅是来自于身体,更多的的是来自于内心。 人性的罪与恶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为了利益,一个人可以变成了鬼! 凌风临走之前去了一趟监控室,监控室的同事还在一卷一卷地查看着录像,凌风跟着看了一会,便感觉到太阳穴一阵一阵地痛了起来。 他跟同事说了一声,拿起外套,就要回家去。 不知道小语在做什么?已经两三天没见到她了,上次说了要去接她下班,结果也因为这个案子没有去成。 不知道这丫头怨他了没有。他伸手进裤兜掏手机,发现没有,想起来好像还在办公桌上充电,忘记拿了。于是他又返回去拿了手机。 已经充满电。他输入密码开锁,找到柳知语的电话,拨打了过去,电话那头却是客服优美而又机械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凌风收起手机,上了车。打算直接回家先。 柳知语这会正在接凌风妈妈的电话呢。 “凌风这小子已经好久没回来了,这两天打电话也没接,气死我了!”凌母在电话那头跟柳知语抱怨。 生了个儿子,回家就好像是捡到的,出门就像是丢了!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三天两头不见人!孩子大了,真是不恋家了。凌母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家长,只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自家孩子的职业又是危险性比较高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放心。 “凌妈妈您别担心,凌风好着呢,就是工作比较忙,这两天有个案子,他忙着查案。回头我看见他,我叫他给您回个电话哈。凌妈妈您要是无聊,我陪您去逛街呀,或者您过来这边玩也可以的呀,我最近开了个咖啡书屋,您还没去过呢,有空来坐坐呀!”柳知语安抚着凌母。 “哎呀,小语出息啦,真棒啊,还自己出来创业啦,你爸妈知道了吗?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为你高兴的!是在哪儿呀?改天阿姨一定要带朋友们过去捧捧场。”凌母听到柳知语说道,瞬间就忘记了凌风这个坏小子,她为柳知语感到高兴,这年头,经济这么紧张,可不是谁都敢出来创业啊,真不愧是她未来的儿媳妇。 “好呀,非常欢迎热烈欢迎,凌妈妈您一定要来啊。”柳知语甜甜地说。 “一定一定,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哈,我看下明天或者后天就过去,先约上几个姐妹一起过去。”凌妈妈说。 “好呀好呀。” “好的,那我就先挂电话啦,你伯父在叫我过去了。小语你要是看见凌风,记得帮我叫他回来吃饭啊,你也要一起回来啊,我要看看你瘦了没有。”凌妈妈关心地叮嘱着。 “好的,您放心,我一定跟进到位!我也想吃您做的菜啦!”柳知语调皮地说。 柳知语等凌母收了线,看见有一通未接电话,是凌风打过来的。她拨回去,那头很快就接了电话。 “宝贝,你在哪?”凌风温柔的声音从话筒的彼端传过来。 “我在家里啊,刚回到家。你呢?”柳知语说。 “太好了,我现在就在回家的路上,本来想去你店里看看的,还好没有去。”凌风一拍大腿,果然是默契啊。 “那你还要多久才回到啊?” “我大概十多分钟就到家了,你在我这边还是你那边?”凌风又问。 “你家呢。”柳知语回道。 至从两人在一起后,柳知语在凌风的强烈要求下,大部分住在凌风家里了,他的理由是,他的职业工作时间不稳定,加上又担心她的安全,他家里的安防做得比较好,也不想每天回到家家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人气。 当时柳知语还笑他,要是想要人气,那干嘛不直接回家住。 可是男人撒起娇来,女人也是招架不住的,在凌风的软磨硬泡下,最终柳知语还是答应搬过来了。但是搬过来的时候也跟凌风约法三章了,偶尔当她想要安静的时候,还是要回去自己那边住。 凌风为了把人拐过来,只顾着猛点头,哪管她说了什么。结果有一天他回家晚了,发现柳知语不在家,就问她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在外面多危险啊。 柳知语当时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才晚上十点不到。她无语地对凌风说:“我今天有点烦,想自个人待着想点事情。” “不是啊宝贝,你怎么能够因为自己烦,就把我一个人丢下呢?再烦,你拿我出气就好,何必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啊,你说,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我都改。” “没有说你哪里不好啦,是我自己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才想自己待着,你赶紧洗澡睡觉,我明天就回去,你别担心。”柳知语无奈地说。 “好好。”凌风只好挂了电话。 结果不到十分钟,凌风就咚咚咚跑过来柳知语这边,怎么赶都赶不走! 于是就这样,如果柳知语不在凌风这边,那么凌风就会跑到柳知语那边。 关山月说:“你们真是一对奇葩!” 凌风把车子停好,手上拿着钥匙转圈圈,一边吹着口哨,按下了电梯门。回到家,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屋子里温暖的灯光随着音乐声从门缝倾泻出来。 柳知语煮了面,香喷喷的,上面放了一个鸡蛋和火腿肠还有几根青菜,色香味俱全,凌风进了门,闻到这香气,肚子就不由自由地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他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就要吃。 柳知语用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先洗手再吃。” 好,凌风只好又起身走到洗手间洗了手擦干,又凑到柳知语面前偷了一个香,才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你妈妈今天打电话给我了,说你的电话打不通。”柳知语夹了一口面,吞下之后说。 “嗯?还有呢?”凌风问。 “还有,她说想你了,叫你带我回家吃饭。” “哪里是想我啊,是想见你?!”切,他还不知道老妈那个人!平时不见她说想他,也没见她怎么打电话来,老爸一天到晚缠着她,她哪里还有时间想他啊!现在知道柳知语回来了,就一天到晚打电话过来。 “你别这样说,你是她儿子!凌妈妈还不能想你啊!”柳知语又用筷子敲了凌风一下。 “行行行,你说得对,明天晚上回,你跟她说一下?!” “为什么是我说?” “你跟她比较熟啊!” ……神经病!到底谁是谁的妈! 第37章 隔天,派去y市的同事传回了关于江蓉的信息。 江蓉的老家在y市的下属县一个比较贫困的农村里,父亲在工地里工作,现在工地还挺多,江父起早摸黑的赚点血汗钱,勤奋点收入还是可以。但是由于母亲是个疯子,还患有糖尿病,每天都要做透析,医药费支出比较大。江蓉还有个弟弟在上学,所以整个家里经济比较困难,但是基本的的温饱还是能维持,本来江父是不打算让江蓉再上大学了,但是江蓉由于学习成绩比较好,可以申请学校的奖学金就读,加上伙食费她自己打工可以维持,倒也不需要家里给太多的支持。江父倒也是心疼孩子的,也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他说:“没有办法,掌心掌背都是肉,蓉娃命不好,投胎到了我这,要不然她还能有更好的出息。都是命啊!” 一些邻居则说:“江蓉这孩子,比较安静温和,也比较木讷,平时见面也不见她怎么说话。为人嘛,也还好,平时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有什么事情叫她帮一下忙她还是挺愿意的。总归这孩子也不是坏的,就是安静了些。” 江蓉这半个多月的行踪也被查的清清楚楚的,她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去美容院,至于是不是真的是去做护肤,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案子查到这里,凌风对江蓉已经有了初步的分析。 在这个案子中,江蓉的身份,应该说更像是拉皮条的,她通过从身边的同学和朋友下手,骗她们到美容院,再由美容院的人接手,至于这些女孩子最终去了哪里,凌风深深怀疑,要不就是被完成了“调教”之后被送到各个夜总会、酒店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某些位高权重的收集、圈养。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一旦落入他们的手中,都逃离不出最终的结局。 臣服或死去。 警方又去了一趟江蓉的寝室,是唐新元带着几名警员过去的。 她的床铺在最里面,靠着洗手间外,在上铺。稍显陈旧但干净的被子并没有折起来,而是零散地堆着,她还在床上挂了个清新带花的蚊帐。下面的桌子上,个人东西并不多,也显得有些乱,并没有得到主任很好的整理,桌子上散落着书本、笔、饭盒等等。衣柜上挂了几件衣服,大多是黑白灰三个颜色比较多,都是杂牌子,看起来都很廉价,大概几十块钱一件左右的。 “有什么发现?”邢铁问道。 唐新元他们回来了。 “没有太大的信息。不过,你们猜猜我找到什么?”唐新元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是什么?”邢铁眨了眨眼问道。 唐新元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过去给邢铁和凌风。 照片上是一只粉色蔻驰的钱包。 邢铁把手机递给凌风,说:“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说不定是人家送的。” 唐新元摆摆手:“我问了她的室友和老师,包括她的家长。她的室友有透露到,这是今年江蓉生日的时候自己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说是奖赏自己的。” “蔻驰虽然不是什么很名贵的牌子,但也是一个轻奢品牌?!一个钱包好歹也要几百块?!你说这个江蓉伙食费一个月才五百块钱,哪里会舍得给自己花几百块买一个钱包啊?!你别说她,就连我,几千块一个月工资,我也舍不得拿几百块去买个钱包啊!你说这不明显就是问题吗?!”唐新元哇哇大叫。 凌风把手机放下。 真是有意思,看来江蓉的嫌疑越来越大了,越来越明显了。 凌风左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时,有一名警员敲门进来。凌风邢铁唐新元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警员莫名其妙地看回去:“外面有人找你们,说是受害者辛烷的父母。” 凌风和邢铁跟着警员一起走出办公室。远远地便看到大厅里有人在哭。 辛烷的父母亲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辛母已经哭得没了声音,只剩下眼泪无声地留着。 邢铁和凌风走上前:“你好,我是凌风,他是邢铁,我们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 “警官啊,请你们一定要找出杀人凶手啊。我家孩子那么乖,那么好。我好恨啊,这些畜生!”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辛烷你不孝啊………” 安抚好勒辛烷的父母,凌风和邢铁对视一眼,打算继续去审讯江蓉。 如果今天还是没有审出有价值的东西,就得放人了。 同样的审讯室。 同样的一盏白灯。 同样是肃静又刺眼。 被审的,还是同一个人。 比起昨天,江蓉现在看起来要憔悴得多。 “姓名。” “江蓉” “性别” “女” …… 一系列的例行问话后,凌风话一转:“你做这个多久了?” “去年开始的……” “你在这个团队里主要负责什么?” “……我……我……我主要负责带人去美容院。” 邢铁皱了皱眉头:“你一般会带什么人去?” 江蓉:“个子比较高,长得漂亮的或者学习成绩比较好。又或者长得一般但是缺钱的。” “你带她们去美容院干什么?” 江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带她们过去干什么?!”邢铁厉声问道。 只见江蓉整个身子一颤,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我…我……钟姐说,只要我带客人过去,不管有没有消费,她都会给我算提成。如果有人缺钱想找工作的,带过去给她她也可以帮忙介绍工作。” “钟姐是谁?”凌风问。 “钟姐就是馨香美容院的老板。” 馨香美容院。 有点耳熟。邢铁总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这时,凌风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书写着:小三遇害案中凶手程阳的妻子。 邢铁恍然大悟。 凌风拿出手机,打开唐新元拍的一张照片给江蓉看。 “江蓉,这个钱包是你的吗?” “是的。” “你这个钱包是在哪里买的” “……香港” “我听说你并没有港澳通行证,你是自己去买的吗?” “……我朋友帮忙带的。” “哦?哪个朋友帮忙带的?花了多少钱?” “……我忘记了。” “江蓉,我劝你最好老实点。” “警官,我真的忘记了。” “我听说这是你给自己买的生日镐赏,意义既然这么重大,怎么会忘了呢?” “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走。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斗不过谁?” “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能说。” 江蓉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真的怎么都不愿意开口了。 凌风和邢铁走出审讯室,情绪非常无奈。邢铁闷闷地抽了根烟,上级的压力,外界的压力,时间的紧急。 查案,必须得抓紧了。 因为没有证据,江蓉还是被放回去了。但是从她踏出警局的那一刻,警方就安排了几组人,24小时值守在馨香美容院及学校周围,同时,江蓉的宿舍也被安装了摄像头。不仅仅是保护,也是为了监视。 第38章 江蓉回到宿舍,洗了一个澡,然后爬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她的记忆回到一年前。 第一次见到钟姐,是在她路上被一个酒驾的人挂到摔倒在地上,小腿上被刮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流个不停。 那天她本来是要去应聘一个家教,没想到那个家长是个变态的,去到就对她动手动脚,于是她一时生气,就跑了。 江蓉很绝望。这个月的生活费马上要用完了,下个月的还不知道在哪里了。 司机逃逸了,周围围观的人也不敢上前帮忙。只有钟姐。她是在经过的时候看到她摔倒在地上的,她靠边停了车,不嫌脏地把她送到了医院,又给她挂了号,付了医药费,再到后来,又给她介绍了这份工作。 江蓉知道,给钟姐介绍的那些女孩子,她并不知道钟姐是怎么安排的。钟姐只跟他说,只要把漂亮的带过去给她,接下来的她就不用管了。到现在,有几个失踪了,还有辛烷和李莉莉都是她介绍过去的,可是,警方却发现了她们的尸体,还死得那么惨。 江蓉紧紧闭着眼睛,眼泪不断从眼角落下来。 换班的刑警跟上一班的人交接好后,坐进车子里。带上耳机,里面传来了声音。 正常。 临下班的时候凌风打了个电话过来:“一切都正常吗?有没有异常的?” “一切正常,她回了宿舍之后也没有出去。”其中一名刑警回答。 “行。那你们注意安全。一旦有什么异动立刻打电话给我们知道?”凌风说。 “好的。收到!” 凌风挂了线,跟邢铁说了一句:“我刚刚打了电话给监视的人,他们那边现在是正常情况。我答应了我妈妈今晚要回家吃饭。我妈妈已经念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邢铁你多注意一下,有什么情况再给我电话。” 邢铁:“ok ok,你去去,有我呢。” 凌风收拾好手机外套,往外走。 凌风回家接上柳知语。柳知语上了副驾,系上安全带,两人便出发了。 车子上了高架桥,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一路过去都是拥堵的车流,前方是长长的队伍里明明灭灭的车尾灯,马路边上的路灯也依次亮了起来,暮色渐沉。 凌风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牵着柳知语的小手不时地把玩着,还偶尔跟着车里的音乐哼几句,显得悠闲极了,一点都没有因为塞车而失去耐心。 堵堵塞塞,一开一停,平时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硬是开了一个多小时。柳知语的肚子都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凌妈妈也打了两次电话过来问到哪里了。 天已经全黑了,凌风熄了火,把车子停在自家车库。柳知语指使凌风从后尾箱拿出两袋东西提到家里。凌风用手颠了颠,还蛮重的,问她:“里面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重?干嘛还要买东西过来?” “你管我。”柳知语说。 凌风一手提着东西,伸出另一个手握住她的腰顺势一带,把她拉到怀里,亲了一口,说:“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你个丫头片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是?!” “……”柳知语看着凌风,眨了一下眼睛。 “爸爸,我已经长大了。”柳知语说。 轮到凌风无话可说了。 柳知语又从后座拿出一束鲜花。 “你什么时候买的花呀?我怎么没看到?”凌风这回真的是震惊了。 “刚才啊,我上车的时候就拿着了,你没看见吗?”柳知语不解地问。 凌风摇摇头,真的没注意到。 什么眼神!柳知语鄙视地看着他。 柳知语按了门铃,很快凌母就过来开门。柳知语奉上新嫩的鲜花:“凌妈妈,送给您。” “wow wow wow ,我好久都没有收到花了!好漂亮,我好喜欢,谢谢小语。”凌母接过花,笑得好欢乐,并发出一阵阵惊叹声,这可是她第一次接到同性送的花呀!好激动,好开心。 坐在客厅的凌父撇了撇嘴,什么好久,昨天才给她送了玫瑰!也不见她夸夸他,也没有见她有多开心,现在……呵呵呵呵………女人啊!太伤人了。凌父表示很受伤。 凌风靠在门框上,同样撇嘴,他看着凌爸爸,眼里是深深的鄙视:你连花都送不起吗?还要我的女人给你的女人送花?她都没送过给我呢!凌风完全忘了,自己也没有给柳知语送过花。 凌爸爸回以鄙视:你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还敢说我?! 凌风扭过头,不想说话。 凌爸爸同样也不想再跟他说话。 “不客气不客气凌妈妈,您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柳知语挽上凌妈妈的胳膊,两人走进屋里。 完了凌妈妈又转头看着凌风手上提着的东西,说道:“你们回来就回来,干嘛还要带那么多东西,真是的。” ……… “妈,这是小语买的。”凌风无奈地说。 “哎呀,小语真是懂事。下次你就别买东西了哈,人来了阿姨就很开心了,不要客气知道不?”凌妈妈回头对柳知语说,笑得合不拢嘴。 两人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眉飞色舞地聊着天。 凌妈妈已经做好了饭,满满的一桌子菜。有凌风爱吃的烧鸭,有柳知语爱吃的椒盐香辣虾蟹,还有凌妈妈的拿手菜水煮牛肉。 柳知语很捧场,连连吃了两大碗饭。然后说:“还是家里的菜想啊,好吃啊。” “最近很忙吗?”凌妈妈心疼地问。 “忙啊,刚刚店里才装修好,还有很多东西要跟进。凌风这几天也忙。所以我们都很少自己做饭,都是吃外卖得多。”柳知语说。 凌妈妈放下筷子,转头看着凌风,眼里全是责怪。她又看回柳知语:“怪不得看起来瘦了好多。小语啊,你别这么拼啊,身体重要啊。阿姨明白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能干的,但是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没了健康,事业做得再大也没用啊。”凌妈妈拿起筷子,给柳知语碗里夹着菜,直到堆得像个小山似的,才停下来。 凌爸爸一声不吭,看着几乎光盘的菜碟,扒着白饭。 凌风也不敢吭声,深怕殃及鱼池,毕竟被喂养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女朋友。 “够了够了够了,凌妈妈,我吃不下了。您吃您吃。”柳知语赶紧喊停。 柳知语真的吃不下,但是又不好剩下,毕竟这是凌妈妈对她的满满的爱和关怀啊。柳知语吃完饭,只觉得食物已经顶到了脖子。 这真是沉重又甜蜜的关爱啊! 第39章 人性的恶意,在没有缘由下播种,在幽深黑暗中肆意滋长,累积到某一时刻爆发,一切看起来没有逻辑,原因不明,可它实实在在发生。 恨你比我优秀,恨你比我高尚,恨你运气比我好,恨你受人尊重,恨你生活比我优越……因为你什么都比我好,所以我恨你。 ---《恶意》 今天晚上的夜特别黑,黑到有些不寻常。月亮很黯淡,几乎看不到星星。 一辆警车,正停在江城市职业大学学校门口不远的地方。 有一名警员正在副驾驶向后靠着正打着瞌睡,另一名刑警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提神。他一手搭着方向盘上,一手夹着烟,慢慢地抽着,偶尔吐出一圈圈的烟圈。 傍晚从警局回来后,江蓉一直没有外出,也没有去上课,也没有做任何事,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宿舍里。 江蓉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手机里是一个转账信息和一条文字信息,是钟红发过来的,内容是:蓉蓉,你没事?没事的,你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们也不是你害死的,这个事情与你无关,你什么都说不知道就可以了。这个钱你先拿着吃饭,这段时间先休息休息,照顾好自己。别担心。 江蓉知道,那些刑警所谓的在保护她,其实不过是在监视她。 她苦笑一声。 她该怎么做? 一边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生命。 一边是钟姐,有着救命之恩的钟姐。 有一个天平,两头都是巨石。 那两个同学的死,那么惨,那么恐怖,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很震撼,恐惧,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会有这样的下场。 不,不会的,她摇摇头,她跟她们不一样。 从小到大,因为家境的原因,她是那么自卑的,总是小心翼翼地去讨好身边的人,不被喜爱,总是被白眼、看不起、被嫌弃。她总是尽所能对身边的人好,却没有一个人容得下她。 她有什么错?!她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家庭,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像他们一样,投胎到一个富裕的家里,有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有漂亮的房子,有足够的零花钱,还能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衣服。 她唯有埋头学习,成绩是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可是她们不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要不就是以嫌弃的眼光看着她。那些虚伪的同情和施舍,都让她觉得恶心。她受够了!她也想像他们一样,穿得漂漂亮亮地立在阳光下,而不是像一条丑陋的哈巴狗,让人觉得恶心。 唯有钟姐,她不嫌弃她,不仅仅救了她,还给了她生命。 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些人该死,贪婪、恶意、爱慕虚荣。 江蓉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讥笑。 她放下手,拿起手机点了收款,并回了个信息:“好的,谢谢钟姐。”信息发出后,就连同上一条信息一起删除了,然后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缓缓睡去。 凌风和柳知语告别了凌爸爸凌妈妈,两人上车回家。 凌风一边开着车一边问柳知语:“咖啡书屋现在装修得怎么样了?” 柳知语笑笑,说:“就那样啊,干嘛?你想来帮忙啊?” 凌风答:“我也想去啊,你赶紧祈祷我们查案顺利,早日破了这案,这样我就可以天天都去找你玩了。” 柳知语又笑:“还天天找我玩,那就真的是好了,这说明了社会足够稳定啊。” 柳知语又问:“怎么,你们现在遇到难题了?要是心里有想不开的问题,要不要讲不出,给你倒到垃圾?” 凌风抿了抿嘴,说:“这几天,连续两个了,都是年轻漂亮的,手法也差不多。我担心这是连环杀人案,证据又太少,不好搞。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过着,却怎么都抓不到。实在是有点燥。你说这些人一天到晚没事干,光做这些杀人放火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嘛?!有时候想想,真的是火大又悲哀!” 凌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柳知语没说话,她知道,凌风跟她说这些,并不是要她给予什么回答,只是想要有个发泄的口子。 柳知语看着凌风的侧脸,这个男人,是她从年少时期就开始爱着的男人,是那么的正直,又是那么的勇敢,他用着生命在热爱这一份工作,对前行的道路坚定而又执着,他永远不知道道放弃,这就是,爱着她的他! 两人回到小区大门口,柳知语叫凌风停车:“阿风,我要下车买点水果,你停一下车子。” 凌风说:“好的。”他减低速度,打了方向灯,缓缓地靠边停车。 柳知语下车买水果了。凌风坐在车上无聊地等着她。 不一会儿,柳知语也买好了水果回来了,她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递给凌风一个剥好的桔子:“给,老板娘说这个好甜。是砂糖橘,超新鲜的,所以我买了一些,你尝尝。” 凌风伸手接过,放进口里。 的确是很甜,凌风很满意,又说:“再给我剥一个宝贝。” “美得你,懒死了你!”柳知语说归说,还是伸手进袋子里掏了两个出来,剥好后递给凌风。 凌风无赖地说:“宝宝你喂我,我在很辛苦地开着车呢” “我真的是墙都不服,就服你呀凌风,真是唐唐警官也卖得了一手好萌啊!”柳知语失笑。 “对了,我下周末要回一趟家里,我要参加同学会。你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时间一起回去?”柳知语说。 凌风点点头:“没问题。我到时候提前告诉你。” 柳知语点头。 凌风看着柳知语乖巧的样子,忍不住又伸手到她的头顶,使劲地揉了揉。柳知语对此已经麻木,随他去。 晚上的停车位比较少,到处都停满了。凌风兜了一圈,终于看到一个空位,道路那边也有一台车子在晃悠悠地开过来,凌风赶紧眼疾手快地开过去停好。下了车,手上又是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凌母给两人打包的食物,放进冰箱里保鲜,饿了加热就能吃了。 第40章 重大发现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雷暴雨。 先是狂风阵阵,电闪雷鸣。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仿佛把天劈成了两半本来黑暗的天空,一下子明亮起来,一下子又黑暗下去一道道闪电伴随着一阵阵雷声划破了漆黑的夜晚, 卧室的窗户没有关,窗帘被吹得哗哗作响,凌风睡在外侧,风吹进来的时候直接就被冷醒了。凌风轻轻地抽出被柳知语枕着的手臂,掀开被子起身赶紧关上窗户,只见楼下的大树也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没多久,就像天上开了决了河堤,大雨就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一样。一阵狂风袭来,暴雨就像无数条鞭子,狠狠地抽打着玻璃窗,雨珠化成水帘,顺着窗台往下流。就着路灯看出去,外面的世界如烟如雾,漆黑里白茫茫的一片,阻隔了所有的视线。 柳知语被吵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啊风?” 凌风两大步走回床边躺下去:“我在。” “你不睡觉,干嘛去呀?”柳知语依偎过来,在凌风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下大雨了,窗户没关,我起来关一下。继续睡,没事了。”凌风说。 “嗯。” 凌风闭着眼睛,脑子却一阵清明。虽然下雨了,但是室内温度还是在28度,有些燥热。 他看着怀里的小脸蛋,红彤彤的散发出一阵阵热气,小巧的嘴巴微微撅起,水润的粉唇稍稍张开,像是在等待着他来吻下去。 “宝宝,你睡着了吗?”凌风轻声问。 “还没有呢,怎么啦?”柳知语闭着眼睛回答,刚刚被吵醒,她现在在努力酝酿着睡意。 “嘿嘿……” 既然睡不着,那不如一起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还有一些人也睡不着。 这是一栋外观并不起眼的楼房。一座非常别致的仿古建筑。也是江市一个比较隐私的私人会所,进去里面后却是别有洞天,整个装修是幽静又雅致。 能够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这里总共有三层楼,一楼用于一般有钱又有路子的生意人员的聚会。 二楼是你不仅得有钱,还得有权。 三楼是私人地方,能上到三楼的人寥寥无几,就算你有钱有权,还不一定能上的来。据说能上来三楼的,都是能在江市跺跺脚就会地震的那些大佬。 这里提供的水果及用餐、饮品、酒等等,都是进口的,口感非常好。这里的任何东西,在外面根本买不到,服务也很周到。但是每个服务生都必须要给小费,最低要给1000以上,而且必须统一。 这里的公关和服务员都很漂亮很有气质。他们就像移动的图书馆,天文地理经商文学,什么都能跟你聊,只要你出得起价格,这些服务员或公关,你可以带出场,或者直接在会所里订一个房间做你想做的事情。 最低消费是三万人民币起步,而且,这仅仅是预定的定金,并不包括其他的消费。你要是觉得自己有钱又有权势,那可以试试预约。他们会进行筛选,最终决定你够不够资格。 所以啊,能到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没见过世面的人不接受预约,有钱低俗没修养的不接受预约。所以说,不管到了哪里,光有钱还没有用,你还得有修养,有知识,有权势。 大多数人的商业活动安排来这里,主要也是为了拉拢关系,好谈事。冲着那些女人来的,也不过是小部分。也更是为了其江湖地位。能够预约到的人,常常以能够在这里待客显示他的实力和排场;被请的人,也会拿到过这里消费,而为日后在人前的炫耀增加谈资。 此时,一间房间靠阳台的桌子旁,正有两个人一边喝着茶,看着城市的灯红酒绿和外面的滂沱大雨,一边在谈话。 偶有闪电划破天穹,明明暗暗地在男人们模糊的脸上。 “老三,最近有人在查你,收敛一点,别闹得太大了。”坐在对面的男人说道。 “查我?查我干嘛?”被称作老三的黑色上衣的男人耸了耸肩,说道。 “最近那两个女大学生的案子,上面抓得紧啊,还是得注意点。” “二哥,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是谁?”老三听到这脸色一正,往前坐了坐问道。 “听说是警界风头正旺的凌风。” “他?我听说过他,听说破案还挺厉害的。要是他敢挡我的路……”老三说道,他顿了顿,又低声说:“二哥,能不能……”他伸手至脖子,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老二沉吟片刻:“我倒是觉得没必要,反而是要把钟依兰身边的一个妞给解决掉,然后你们再沉寂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看。反而要是动了凌风,他现在风头正旺,又是国家培养出来的,要是他在这个案子里出了什么事,上面肯定是会查到底的。” 老三没吭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两人齐齐望过去,待看清来人,赶紧站了起来,叫了一声:“老大。” “老大。” “嗯。”老大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人,是钟依兰。她进门后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钟依兰穿着白夹着银丝的旗袍,贴身的旗袍趁着整个人身材窈窕,凹凸有致。穿着银色八寸高跟鞋,身板挺直,走路的时候婀娜多姿。她长相艳丽,但不显庸俗,脸上很明显有整过的痕迹。 老二和老三扫了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 好家伙,饭可以多吃,眼睛不能乱看,要知道,钟依兰可是老大身边现在当红的枕边人。 老大带着钟依兰落座。 他拿出一根雪茄,钟依兰侧身过去为他打火。他悠然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地吐出一个个烟圈:“最近有什么动向?” 老二向老大说了老二的事情。 老大点点头,对老三说道:“老二说得对,此时宜静不宜动。” 老三点点头受教了。 老大又温声对身边的人说:“阿兰,老二说得对,有舍才有得,你身边那个无足轻重的学生,叫什么来着……” “江蓉。”钟依兰接道。 “对,就是这个小女孩,把她给处理掉,免得打草惊蛇了。” “好的,都听你的。” 此后,老大对于这个事情没有再发表其他意见想法,很快,大家就转移了话题,谈到了当今的局势上。 第41章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一早醒来,发现昨夜雨落未曾歇。已经停止了打雷闪电,小雨淅淅沥沥的。走出阳台,一阵微风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栏杆上的水珠点点,亮晶晶的,犹如水晶一样透亮。 “润物细无声”,春雨总是在人们的酣眠中淅淅沥沥着她的温柔,照拂着万物生灵,滋润着满山遍野,把山河大地抚慰了一遍,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清新。 阳台上的盆栽的泥土也被雨水灌溉淋透,晶莹的雨珠滚动在叶面上、花瓣上,真是美极了。柳知语回屋拿出手机,给盆栽一一拍了几张照片并配上一段文字发朋友圈。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凌风已经上班去了,柳知语打了个哈欠,想想没什么急事,又跑回房睡了个回笼觉。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换好衣服,化了个美美的妆,柳知语收拾好东西出了门下楼,只见楼前的树木、花草都犹如仔细洗刷一番干净。老叶的黑绿、中叶的翠绿、嫩叶的黄绿,分明清新,一尘不染,叶片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喜鹊、麻雀的叽喳声也透着清爽、精神、惬意。就连停在树下的汽车,也如刚刚清洗过,全身挂满了水珠,一副舒爽自得的摸样。地上湿漉漉的,有新鲜空气夹着泥土味扑鼻,柳知语深吸了一口气,嗯,凉爽!清新!舒服!浸肺舒畅!活气满满! 快快乐乐上班去! 江城市局。 凌风等人在会议室开会。 李相然说:“我们的便衣和线人这两天晚上走访了本市多间夜总会、酒,那里的熟客都说没见过这两受害人。” 邢铁问:“给他们看照片了吗?” 李相然回答:“给了。” 这时凌风开口:“怕是打草惊蛇了。” 邢铁看了一眼凌风,颔首。 凌风眯了眯眼,说:“这是一宗连环案件,这个组织是一个专门诱拐残害年轻漂亮的女生的变态组织,领头的人,我深深怀疑是在社会上有一定的能量,要小心,要沉着。” “相然,你整理一份关于这一两年失踪的所有的人的名单给我。”凌风抬起头,看着李相然要求道。 “好的没问题。”李相然答应下来。 在这同时,唐新元正带着几名警员,在清定河蹲守。 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抽着烟,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旁边的一名警员说:“老唐,照这样看,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呀?” 唐新元说:“不好说。我既怕他来,又怕他不来。” 他要是不来,那些女孩子们就都是安全的,无性命之忧。 他要是来了,就有线索继续跟下去,早日能正确破案。 左右为难。 一旁的警员也不说话,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过了一会,两人不约而同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傍晚时分,凌风来到“妹妹背着洋娃娃”。推开玻璃门进去,抬头巡视了一番,柳知语正窝在一个沙发上看着书,满屋子都是暖黄温柔的灯光,店里四周都摆着书架,书架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上面用标签备注了区域,嫩绿的植物盆栽趁着原木色的装修,给人的感觉舒服极了。 前台的小妹看见凌风,轻声说了句:“凌警官你好。” 柳知语并没有抬头,她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凌风朝前台的小妹摆摆手,意思是不用管他,他径自走到柳知语面前,低头看着她。 柳知语全无觉察,依然没有抬头。 凌风随意挑了本书,在她身边坐下。小妹上来问他要喝点什么,他说不用,拿起柳知语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指了指柳知语。 于是小妹退下,没再打扰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知语翻到了最后一页。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合上书,偏着头回忆着,今天凌风有跟她说要过来吗?! 这时身边传来淡淡的声音:“看完啦?” 柳知语扭头,看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凌风。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一件飞行夹克和牛仔裤,显得干净又好看。柳知语有片刻的怔忪。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啦?”柳知语看到凌风,开心到不行。 凌风放下书,正要回答,这时小妹走过来问:“语姐,阿发已经准备好晚餐了,需要给你们端两份过来吗?” 阿发是咖啡书屋的御用厨师,能做很多菜系,听说年轻的时候是部队里的炊事员。 据说现在的部队,厨师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进的,最起码得有一定的体力而且还得勤快。就那么两三个人做一个连队的饭,不但要做的好,还得卫生达标,其次就是,厨师班除了做饭,其他军事训练一样不能差,除了炒菜他们不敢说自己是专业的,当兵的那些事那都是他们玩剩下的,因为没有对手了所以才去做饭的,藏龙卧虎啊。 太厉害了。柳知语肃然起敬。 也实在是有点埋没人才。 不过阿发先生说了:“没关系,正好可以研究一下菜谱。也当是休息一段时间了。” 然后他又幽幽地说:“厨师的信仰,你不懂……” 柳知语汗颜,太高深,她只是一个吃货,于是,阿发厨师就这样正式屈才在“妹妹背着洋娃娃”的店里,生根,发芽。 柳知语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店里的晚餐是中餐,主菜的是椒盐排骨、培根芦笋卷,耗油生菜,还有五指毛桃鸡汤。 凌风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 简简单单的汤,味道确是味道清香,鲜美甘甜,还带着一股股淡淡的椰子香味。凌风端起碗,一口一口喝完,又对小妹招手。待她过来后凌风把碗递过去:“麻烦再帮我装一碗过来,谢谢。” 再看柳知语,眯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着汤,显得心满意足。 第42章 两人吃完晚餐,又看了一会书才回到家。 洗完澡后,柳知语整理家务,拿着一堆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 凌风已经泡好了咖啡,两人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电影。 第二天,闹钟响了。 凌风揉了揉惺忪困顿的双眼,伸出肌肉鼓鼓的长臂把闹钟按停。 柳知语睁开眼睛,嘟囔地说:“我还要睡。” 凌风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行行行,小懒虫,我小声点哈,你睡。” 他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洗漱,又煮了一锅小米粥和小菜,拿出碗吃完自己的那份,把剩下的温着,就收拾还东西去上班了。 昨晚半夜的时候雨停了,凌风一出门,就感觉到一阵清凉的春风就迎面扑来,还带着些泥土草木的芬芳味和潮湿清新的气息,令人全身舒畅,混沌的头脑也清醒多了。经过一场春雨的洗礼,花草树叶都青绿的发亮,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一碧无际的湛蓝天空显得比平时更晴朗,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啼啭。 一切事物仿佛都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了。 阳光总在风雨后。 凌风面前是一份李相然给的失踪报告。 厚厚的。 凌风翻开第一页。 第一个: 姓名:唐静 年龄:18岁 外貌特征:身高158,长相甜美,大眼睛 性格:文静大方,比较有亲和力,脾气较好 失踪地点:江城和溪路 失踪日期:2018年3月 第二个: 姓名:兰溪 年龄:19岁 外貌特征:身高158,身材苗条,面貌甜美 性格:大方爽朗,亲和力强 失踪地点:香厨餐厅 失踪日期:2018年3月 第三个: 姓名:陈佳佳 年龄:18岁 外貌特征:身高162,清秀靓丽 性格:活泼自信,大方善良 失踪地点:馨荷美容院 失踪日期:2018年5月 第四个: 姓名:房玲玲 年龄:18岁 外貌特征:身高162,清秀靓丽 性格:开朗活泼,亲和力强 失踪地点:馨荷美容院 失踪日期:2018年5月 第五个: 姓名:陈丽萍 年龄:19 外貌特征:身高159,身材优美 性格:清秀文静,气质善良 失踪地点:江城和溪路 失踪日期:2019年4月 第六个: 第七个: 第八个: …… 李相然在旁边说道:“这是我从失踪人口数据库里经过筛选得出来的资料,包括两名死者和这十多名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青春靓丽,这一两年里被列为失踪的人员。” 凌风拿起一旁的红笔,圈出了上面的一些关键字。 青春靓丽。 有气质。 学生居多。 性格大方,天真善良。 家中经济条件一般。 家中经济有一定的困难。 失踪地点:餐厅(3个),馨荷美容院(7个),江城和溪路(4个)。 最后他在馨荷美容院底下化了一条加粗的红线。 凌风从资料中抬起头,心中有了定夺。 所有的失踪者年龄都差不多,性格也差不多,这些人,比较好控制,也比较容易下手。 如果说,对钟依兰还有什么想法的话,失踪人员和失踪地点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认为这个钟依兰是同伙?”邢铁问。 凌风点了点头。 “监控有没有什么发现?”邢铁转身问唐新元。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唐新元说。 邢铁抬手摸了摸额头,沉默着没说话。 “马上提审钟依兰。”凌风对邢铁说道。 邢铁点点头,快步走出办公室去安排了。 “见过这两个人吗?”邢铁把几张照片扔在桌子上,从照片中挑出其中两张推到钟红面前。 钟依兰淡定地扫过照片,从容不迫地回答:“没见过。” 邢铁又拿出手机,把辛烷和李莉莉的照片调出来,递过去给钟依兰看:“那这两个呢?有印象吗?” 钟依兰点了点头,说:“没有。” “根据调查,这两位有去过你的店里消费。” “警官,每天来我店里消费的人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住啊?”钟依兰往椅背一靠,优雅地翘起二郎腿,露出了一抹雪白。 “还有,你们无缘无故地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的。” “我们怀疑你跟一宗谋杀案有关。”邢铁盯着那一抹雪白,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钟依兰风情万种地半遮掩着嘴巴,笑了起来:“警官,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奉公守法按时纳税的好公民。你有什么证据?警察也要讲证据的,不是想污蔑谁就能污蔑谁的!不要看我是个小女人,就把脏水忘我身上泼!我可不接受这样的污蔑!小心我告你诽谤!” 凌风盯着她,脸色沉沉地没说话。从警这几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进到这个房间还能这样谈笑风生,面不改色,哪怕是杀人犯,也不能! 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厉害角色! “你的丈夫叫程阳,对?”凌风突然问道。 钟依兰脸色不变,露出讥笑,冷冷地说:“那个人渣,关我什么事?!他已经有报应了!他的事情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别往我这扯!” 就在这时,唐新元敲门进来。他对凌风说:“阿风,有急事找你一下。” 凌风随着唐新元走出门口:“什么事?” “刚刚上面打电话来,说马上、立刻把钟依兰放回去。说这个事情与钟红无关。”唐新元说。 凌风看着唐新元,没说话。 唐新元深呼一口气:“阿风,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 凌风面色沉沉:“行了,我明白怎么做了。”他转身回到审讯室跟邢铁耳语了几句。 邢铁看向唐新元。唐新元无辜地看回去。 “你可以走了。” “好勒,有空来店里喝茶做保养哈。”钟依兰放下右腿,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对凌风和邢铁抛了个媚眼,转身蹬着高跟鞋咚咚咚地走了出去,姿势那个优雅又大方,风情万种。贴身的旗袍显得身姿婀娜凹凸有致。 凌风和邢铁就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她走远。 突然邢铁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又大力地推开椅子,发着闷气出了审讯室。 凌风也瞄了一眼唐新元,也转身出了审讯室。 “……”唐新元有点不知所措无言以对。 我只是传个话而已。 “喂,等等我啊!”他也学着凌风和邢铁,对着审讯室门口守着的两名警员瞪了一眼,转身追上去。 剩下的两名警员面无表情冷酷地直视前方。 神经病啊! 第43章 “明明这个人就是有问题,怎么能够说不查就不查?!”邢铁皱起眉头,不满地低吼道。 凌风点点头:“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邢铁抽出一根烟,愣愣地问道。 “为什么,这两年多来发生了这么多宗失踪案,都没有被重视?”凌风凑近邢铁,低声地说。 “为什么钟依兰一来,就说这是跟她无关?但是又那么多人在她美容院或附近失踪的?你说有这么巧合吗?还是……谁在保她?然而,又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在她背后把她保下来?让她完完全全地全身而退?这两个案子跟这两年的失踪案到底有什么关联?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难道……你怀疑?…”邢铁用手向上举了举。 凌风颔首。 “那难道就这样不查下去了吗?” “那些小女孩怎么办?那些失去的生命怎么办?”邢铁很狂躁。 “邢铁,你当警察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没有见过的?这事回头再聊。”既然关系到上面,那么这个案子就不再适合在这里谈论了。凌风拿了车钥匙,就要下班。 “哎,你去哪?”邢铁伸长了脖子问。 “我去吃饭。”凌风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向后摆摆手。 “等等我。”邢铁赶紧拿上手机跟上去。 “去哪吃啊?”邢铁跟凌风并排走着,边问道。 “本来我是想去我女朋友的店里吃的。你想去哪里吃?”凌风答。 “你小子好呀,什么时候恋爱了,竟然瞒得这么深?!我不管,我也要去。” “去哪里?我也要去。”唐新元上完厕所回来,看到他们俩往外走就跟了上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 凌风无奈。 得,本来是想静悄悄地和女友甜甜蜜蜜地约会的,现在多了两个跟屁虫、电灯泡!他拿出手机,给柳知语打了个电话,说要带两个同事过去吃饭。 柳知语无语:“我这又不是餐厅。” “我们有点隐秘的事要谈,外面不方便。”凌风说。 “你们警局也不方便吗?”柳知语问。 “嗯。” “那好。我给你们安排一个房间。” “谢谢宝宝,亲亲,你最好了,么么哒。”凌风赶紧送上一个亲吻,才挂了电话。然后无视身边两个人怪异的眼神,径自迈着长腿往停车场走去。 身后两人面面相觑,回过神来就看见凌风已经走远了,于是赶紧跟上。 凌风上了车,等他们俩也爬了上来,系好安全带后就发动了车辆,娴熟地拨动着方向盘,将车子从停车位里行云流水地倒出来,右转上大马路。 车轮子滚呀滚呀滚,一路驰骋,,途中遇到两个红灯费了一点时间,但本身就离得不远,没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柳知语的“妹妹背着洋娃娃”咖啡书屋。 咖啡书屋周边的绿化做得很不错,郁郁葱葱的草木随处可见, 还有几颗临风怒放的木棉,红艳艳一树火焰似的繁花,炽烈烈、金灿灿。 听说红棉花何以叫英雄花,有好多说法。有的说它孤愤,不须一片绿叶扶持;有的说它能傲风寒,以怒放来宣告风寒的败退;有的说它不飘落一片花瓣,即使跌落于泥尘,也是整朵整朵的,像不屈的英雄淌下的血泪。 柳知语带着凌风、邢铁、唐新元到一个小房间里,那是平时她们用来开会、办公的地方。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柳知语。”凌风搭着柳知语的肩膀向邢铁和唐新元介绍道。 “这是我的同事邢铁,这是唐新元。”凌风又对柳知语介绍两人。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柳知语有礼地对着邢铁和唐新元微笑打招呼。 “哇,你好你好,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你。” “那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拿一下午餐上来。”柳知语知道他们有要事要谈,估计还是比较隐秘的事情,所以很自觉地就要走开。 “好。”凌风搂了一下,就放开手。 柳知语刚关上门,邢铁和唐新元就凑了上来:“你小子好呀!藏了这么个大美女在这里。不声不响的自个偷着乐是?金屋藏娇吗?!” “你们嘴巴说话要过脑子!小语跟我从小一块长大的。这个店也是她自己跟朋友一起做的,至从她想要创业,我就每天都忙得像条狗一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帮助都没给她,都是她们自己一手一脚做好的。”凌风白了两人一眼。 “哇,还是青梅竹马呀。”邢铁羡慕嫉妒了,他才不懂那么多弯弯曲曲的,他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典型的直癌男!大老粗!要不然不至于都36岁了,还是单身狗一名。 门外有人敲门,凌风走过去把门打开。柳知语和小妹正端着餐盘站在门外。 “我给你们送饭过来。”柳知语说。食物有些重,她的手好酸啊。凌风伸手接过她手上的餐盘,又对邢铁和唐新元说:“赶紧过来端一下饭菜啊,你们两大男人,还欺负人家一个小女生!” 这小女生当然指的是小妹了。 “欺负小妹”的唐新元摸着鼻子走过去,把小妹手上的餐盘也端了进来。 “你们慢慢吃哈。要是没吃饱再跟我说,我先去忙了。”柳知语说。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小语,谢谢老板娘。”唐新元和邢铁狗腿地说。 三人择位而坐,今天的菜品很丰富。荤菜是土豆焖鸡,小炒黄牛肉,素菜是芥菜肉丸上汤,还有茶树菇水鸭老火汤,一碗装得满满的亮晶晶的米饭冒着尖尖,散发着香气。 “好香啊,好好吃的样子。”唐新元深吸一口气,陶醉在饭菜的香气里。 那边邢铁和凌风已经开动了。就像是有人抢食一样,三口做两口。 “太好吃了!”唐新元说。 “怪不得你最近都不吃食堂了,也不跟我们出去了。”邢铁接上。 饭后,邢铁和唐新元收拾整理垃圾和擦干净桌子,凌风把餐盘端出去。 放好餐盘紧厨房,凌风扫视一圈,发现柳知语正在前台对着电脑悄悄打打。他走过去。“你吃饭了没?”凌风问。 “吃啦,你们谈完了吗?”柳知语回头对着凌风笑,一双大大的眼睛弯弯地像月牙。 “还没有呢,刚刚才吃完,现在准备去聊。”凌风说。 “好,那你先忙。” “好,等会你要出去吗?我谈完就暂时没什么事了。可以陪你逛逛街什么的。”凌风摸着柳知语的头,温柔地说。 “好呀好呀,我早就想去逛街了,那我等你啊。”柳知语笑眯眯的,开心地说。 “好。”凌风又摸了摸柳知语的脑袋,低下身子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第44章 同学聚会 柳知语坐在靠窗边的沙发上边看书边等凌风。 窗外边正是大马路,采光很好,视野也超级棒。从窗户往外看,入眼的是街上熙熙囔囔来来往往的人群,宽阔的马路两边树立着不同品种的大树花草,春天正是花开季节,一树树花开正好,红的粉的黄的木棉,尤其亮眼。 好一幅泼墨丹染色青图,十里长街点点红。莺鸣鸽响盛世景,一片笑语花海洋! 柳知语慵懒地靠在靠垫上,悠闲地翻阅着一本名着,时不时喝一口杯中的花茶,在这懒洋洋的下午真是肆意十足。 “长烟入怀,潦草小作运筹,踏飞沙斩仇寇,残阳暮火,春风上重楼,烽火不尽长安囚……我自关山点酒,千秋皆入喉,更有沸雪酌与风云某,我是千里故人,青山应白首,年少犹借银枪逞风流……”电话响了。柳知语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看,是妈妈肖莲的电话。她按下接听键。 “亲爱的,可爱的,美丽的,青春的妈妈,我可想死你啦。”柳知语一接电话,嘴巴就像灌了蜜一样,张口就是甜言蜜语撒娇。 “你这小丫头,嘴巴就是甜。”肖莲假意嗔怪着道。 “哪有,我是认真的好不?在我心里,我的亲亲妈妈是最美的。”柳知语又说。 “你少来,最美的那个人不是凌风吗?”肖莲打趣地笑道。 “哪能比啊!那不一样的呀!妈妈你和爸爸吃饭没有?我爸在干嘛呢?”柳知语办了个鬼脸,赶紧转移话题。 “吃了吃了,你吃了没有?店里现在怎么样?都弄好了?辛不辛苦?钱够不够?要不不够跟我和你爸说哈。”肖莲温柔地轻声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养儿九十九,总是长忧到百岁。孩子长大了,有一番弘愿要创业,总该是要支持的,赚不赚的到钱无所谓,主要是孩子能够学到东西,能给自己挣口饭吃也是很好的。 从小到大,不管柳知语想做什么,家里都是支持的。柳知语为有这样的父母而感到幸福,为有这样的家庭而感到骄傲。她红了眼眶,平息涌上来的鼻酸,回答道:“我吃过了妈妈,您们放心。我很乖,有照顾好自己,凌风也有照顾我,您们别担心。还有店里一切都弄好了,钱也是够的,小月一半我一半,足够了,我们账上还有多的呢。而且现在生意还不错,改天呐,你们有空的时候一定要过来度假。” “那就好那就好。你别嫌妈妈啰嗦,但是有些话妈妈还是得说几句,之前看你忙,担心打扰你,现在你没那么忙了,妈妈总得跟你叨叨。”肖莲笑着说。 “妈妈您说什么呢?!想说就说呗,还神神叨叨的,您说您说。”柳知语也笑着说。 “好,那妈妈就说了哈。这合伙做生意,比不得一个人自由自在。妈妈问你呀,你们俩一起合作,签了合同没有?”肖莲又问。 “签啦,我们在决定一起做的时候就签了合同的。”柳知语回答。 “那就对了,先小人后君子,这样可以减少日后很多麻烦的。还有啊,小语,你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你们的思想、包括经营方式、投资理念等等,有没有沟通过?” “有的,小月说她无所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家在合伙协议写清楚,相互制约好、协商好,后期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投资投资,大家都把利益放在第一位,有利益就有分歧如果从一开始你们就有不同的思维想法,那一开始就合作就不会顺畅那就更不要说最后有利润可言了这个朋友呀,不一定适合当合作伙伴,合作伙伴也许只是利益关系总之看你是更看重友情还是更看重利益。”肖莲顿了顿,又问:“小语啊,你有在听吗?是不是觉得妈妈太啰嗦了?” “没有没有妈妈,您继续说,我听着呢。您比我懂得多,我要多点学习多点取经的,我要是不懂的,您别嫌我烦啊。”柳知语说。 肖莲欣慰地点点头,继续又说道:“如果是友情,那你一开始就要做好思想准备了!因为亲兄弟还明算帐呢!如果是利益,那你就一开始就明确的表达你的意思,别为了朋友面子什么都不好意思!还有一点是大家合伙啊,彼此都要有一颗宽容的心,凡事都不要太斤斤计较了。要是出现了问题就先查找问题所在,不能动不动就发火的,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商量,要是个人的意见有时不能达成共识,就容易把不满积压最后爆发,别到最后闹的人才两空了!连朋友都没得做,还要对簿公堂那就不好看了,虽然说几十万也不多,但是关系到这金钱的东西,人心隔肚皮啊,你无所谓,不代表别人也无所谓啊知道?对于金钱这东西向来都是容易反目成仇,有的赚也许能一起数钱,但一亏损就把责任都推走。这都很难讲,但你要明白就好……”肖莲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想了想,心里又叹了口气。 “妈妈您放心,我听进去了,有什么事我一定先跟您和爸爸商量。您啊,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别想那么多,这事我会跟小月好好聊聊的,毕竟我们也是这么多年朋友了,有话一定好好说。话说回来,妈妈您和爸爸什么时候有空啊?”柳知语好言好语地安抚着说。 “你这孩子,实在是放心不下啊。儿大不由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忙得很,学校刚开学,什么都得抓。估计也要等到五一才有时间了。” “好好,那我清明节的时候回家哈。” “好好好。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你爸爸天天念叨着你,都把我耳朵念出茧子来了。行了,那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注意身体。” “好勒,那您和爸爸也注意身体啊。爱您们哦。”柳知语对着电话“啾啾啾啾”几口。 “嗯嗯,行了行了,你也去休息一会。”说完肖莲就挂了电话。 柳知语把有些烫手的手机放回桌子上,坐回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细细地品着刚刚妈妈说的那些话。 字字是道理,字字皆是大智慧啊! 第45章 几个人靠坐在沙发上,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喝着香浓的咖啡。 邢铁开了头:“阿风,你有什么想法?” 凌风回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现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讲。”邢铁摊了摊手。 就在这时,凌风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局里的电话。 邢铁看他表情有异,挑起一边眉头问:怎么了?是谁? 凌风给他看手机屏幕。然后伸出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他按下接听键:“您好。” “凌风啊,我是李局啊。” 凌风有些诧异,李局是局长。如果说吴山行是一头忠诚拼命的的狼,那么李局长就是一个得道的狐狸精。这个狐狸精不是指女的狐狸精,是指比狐狸还要精明。 李局长正值壮年,年纪比吴山行还轻,是前几年从g省调过来的。平时看着和和气气,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但看人的时候大多都是居高临下的,所以大多数人对他都有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今天这个“居高临下”的局长怎么会给他打电话呢?凌风纳闷了。 “李局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凌风啊,我关注了一下你最近的案子,办得实在是不错啊,破案又快又狠。我听老吴说了,你做事很勤快,也很拼,年轻人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体啊。”李局对凌风表达了对他的功劳的赞许。 “哪里哪里。”凌风说:“实在是不敢当,这些都是大伙儿的功劳,我都没有做什么。” 李局呵呵呵地笑了几声:“小伙子太谦虚了。有时候谦虚过了头就是虚伪了,还是不要太谦虚的好。”李局说完这句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话后,又问道:“我听老吴说你现在在查一个大学生遇害失踪连环案?” “是的。” “哦,辛苦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凌风打着哈哈,实在是不明白李局壶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听老吴说,你们小队这边从过年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过。人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这样,我这边安排一下其他刑警去接这个案子,你们小队先休息一段时间。等休息好了,再回来好好查案。” 凌风整个人都定住了。脸色忽晴忽白,他拉着脸,不情不愿地说:“局长,我们不累。我们还能……” 李局打断他的话:“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凌风,我尊重你,所以今天这话不是由老吴去转达,而是我亲自先给你打电话。这通电话为的是你们的身体健康,上级是重视你们才做出这样的安排的!毕竟人不是铁打的,哪能这么没完没了地做事啊!你说是!听我一句,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等你们休息好了,再回来加劲好好做事,接下来老吴也会找你们聊,明白了吗?” “……明白了。” 李局不再说什么,他直接挂了电话。 凌风握着手机,久久不出声。 邢铁和唐新元面面相觑,也跟着静默。 房间并不大,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他们俩也能听得七七八八。 过了一会,邢铁讽刺地说:“真能啊,看来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想已经很清晰了!我还说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原来是这样!” 凌风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手指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 “你们怎么想?”他问。 “他说不查就不查了?嗯?”邢铁不怀好意地笑着:“越是不让我们查,就越说明有鬼,我偏要查。” “要查也要暗中查。他不给是他的事,我们怎么做是我们的事。对?”凌风说。 唐新元到底年轻,他犹豫了一下,问:“这样,会不会好呀?” 凌风没回答他,他向后一靠,面无表情懒懒地看着天花板。 邢铁踢了他一脚:“你懂什么!” 唐新元委屈地缩缩缩,缩到了沙发一角,没敢再出声。他心想反正两个老大都发话了,他作为一个小跟班,跟着做就行了。有什么事,还有他们俩顶着呢!再说了,凌风做事从来都是不会错的! 事情走到这里,已经不是个人的意气了,而是关系着那么多条人命啊!谁知道还有多少女孩子在他们手上,又有谁知道,她们现在在经历着什么?是生不如死,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怎么折磨着。凌风想起那那些尸体上的伤和凌虐…… 凌风的思绪慢慢地飘远了。 “你为什么选择警察这个行业?为什么要考这个专业?”面试官问他。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凌风回想着。他说:“我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人民服务!” 后来回过头想,当时的想法真的是天真,又轻率。 当的是年少轻狂! 直到真真正正去当警察这些年来,加上后来又选修了犯罪心理学,才明白人性都是自私的,甚至可以说是在一定程度上是本恶的。犯罪的冲动大多数人都产生过,尽管最终把犯罪付诸实际行动的人是极少数。人性本如此,欲望使人变得贪心,于是就会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贪心又会变成偏执,执着名和利,这种执着诱发出的一切情绪和行为,就会让人变成魔鬼。也就是所说的心理变态。 这么几年来,他从一个懵懵懂懂的一腔正义热血青年菜鸟变成现在沉稳有想法的,懂得藏锋的男人,凌风已经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该停止。一路来,尽管他是省里的重点培养人物,但也走得艰辛。在这个国内大多数人并不重视也不相信的犯罪心理学行业中,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虚有其名,他除了学习更多的专业知识,也跟着邢铁还有吴山行他们学习传统的刑侦,为的是让人看到,当两者相结合时的厉害和好处。 终于,经过他的努力和不怕死,终于有人愿意正眼看待这一专业,相信犯罪心理学的作用。。 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时间会给答案。 自信、坚定、无所畏惧,义无反顾,让他走到了今天。 不管怎么样,他没有后悔过选择这条路。 世间的所有事,对不一定是真的对,错也不一定是真的错。 太多的人,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关上了那扇叫做“善良”的心门,把弱肉强食的索取当成了理所当然! 但是凌风始终相信,任何犯罪的人,都将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的!黑暗总会存在,阳光的阴影也不会散开,但是,反之,有黑暗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阳光,无论黑暗到底在哪里呈现,是什么身份地位,都不能扭转这结果。 即使当下是泥沼和荆棘,但心中的那一片盛景,终会到来。总会有十万万朵怒放的蔷薇将穿越过冰封的土地,风霜和雨雪,跨越重重艰险,在来年春天里花开千树。 凌风想开了,既然明的不给查,那就趁着休假,暗地里查,他就不信了! 凌风站起身,把门打开,转过来脸对邢铁和和唐新元说:“敌在暗,我在明,现在两军对峙,看的就是谁能沉得住气,谁更有耐心。有耐心的猎人,才能逮得住猎物。所以我们行动上一定要注意。现在,他们想让我们休息,多好呀!那我们就愉快地休息一段时间!” 邢铁和唐新元点点头,对他挤挤眼,比了个ok的手势。这么多年一起办案,也有了一定的默契,他们都明白凌风的意思,不就是麻痹麻痹敌人,再来个绝地大反攻嘛! 嘿嘿嘿嘿! 第46章 柳知语接完电话后,又呆坐了一会,觉得眼皮实在是重的很,于是便回咖啡书屋配套的休息间里睡了一下午觉。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梳洗。又看了看手机,凌风那边还没发信息过来,不知道谈完了没有。她赶紧穿上鞋子,准备出去看看凌风他们聊得怎么样了。 柳知语打开门,正看见凌风站在房门口准备敲门。柳知语弯了弯大眼睛,露出整齐的白牙齿笑:“亲爱的你们谈完啦?” 凌风把准备敲门的手放下,半路的时候又转到柳知语的头上揉了揉,问她:“睡饱了没有?” “睡饱啦,精神杠杠的。”柳知语两眼闪着亮晶晶的光,笑眯眯地说。 凌风拉她入怀,飞快地亲了她一口:“睡够了就好。那我的大小姐,是不是现在就要去逛街了呢?嗯?” 说完之后,又亲昵地用高挺的的的鼻间蹭了蹭柳知语的鼻子。 “接下来我有好几天的休息,你想去哪里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没等柳知语回答他,凌风又问道。 柳知语听了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拉着他的手臂,迟疑地问他:“真的吗?为什么呀?你最近不是在跟一个案子吗?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凌风点了点头,回答她道:“没事没事,真的真的,就是最近太累了,身体有点吃不消了,所以上面也给我们小组放了几天假,让我们好好休息休息,玩几天后再抓紧进度查案。” 柳知语还是狐疑地仰起脸看着凌风。 凌风又对着她点了点头,佯装生气地说:“我难得有时间陪陪你不好吗?还嫌呢?!啊?!难不成我还骗你啊!” 柳知语这才相信凌风不是开玩笑的,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真是太好啦,刚好今天早上小月还说后天有个同学会要参加,我还在想要不要跟你说。这下可好了,你有空就可以直接陪我们一起去了。” “没问题。必须陪。” “那……我们现在先去出去逛逛街?你可是答应了要陪我去逛街的。刚好同学会在郊区,他们说要去爬山,我想买两套休闲的运动服。”柳知语期盼地看着凌风。至从连环杀人案开始到校现在,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跟凌风好好地出去走走了。 “好好好,都依你。” 柳知语含情脉脉地看着凌风,高兴得就像小孩子得了好吃的糖一样。 “傻瓜!”凌风笑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和脸颊两旁的酒窝。 凌风和柳知语上了车,柳知语系上安全带,后脑勺舒服地靠着车枕。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偏过头看凌风:“对了,你那两个同事呢?” “他们先回去啦,小妹说你在睡觉,就没跟你讲了。” “哎呀!真是觉得不好意思,招待不周。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你女朋友超级没有礼貌。把人家撇在那不闻不问。”柳知语捂着脸苦恼地说,感觉有些羞愧。 本来还以为他们要聊好久的,又实在是太困了。然而自己的男朋友难得一次带同事过来,自己却跑去睡觉了,真是失礼极了。 她不是一个好女友。 “阿风,对不起啊,我给你丢脸啦。” 前方红灯,凌风踩了刹车,转过头看着柳知语,口吻温和却又认真地说:“傻瓜,他们都是大老粗,哪里会在意这个。而且,我招待他们已经够给面子了好么!哪里还要辛苦你来。再说了,我没觉得丢脸,你是我的宝贝女朋友,是我该捧在手心疼着宠着的丫头,又不是佣人!今天吃饭没收他们钱已经很不错了好么!” 柳知语侧着脸看着他,再次甜甜地笑了:“你真没觉得我给你丢脸哦?” 凌风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调皮!” 柳知语扮了个鬼脸。 凌风看着她鬼灵精怪的样子,突然侧过身子,把她的脑袋勾了过去,撬开她的唇齿深深地吻了下去。 绿灯了,凌风松开柳知语,放开刹车,踩上油门加油,车子跟着前方车流徐徐往前行。 柳知语捂着通红脸蛋,大口地喘着气,心跳砰砰砰砰砰。 好霸道!好an !好酷!好喜欢! 车轮子滚呀滚呀滚,很快就到了附近的商场。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凌风熟练地把车子倒进一个空的停车位。 柳知语这回给自己买了两三套nike的运动套装和鞋子,给家人和凌风也各买了两套。 凌风属于经典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对衣服也不挑,穿着舒服就行,所以柳知语挑什么,他就穿什么。 买好衣服后,两人又在商场随意地吃了点东西,就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凌风一早起来,和柳知语吃了早餐之后就先回局里跟吴山行了工作交接,然后再去咖啡厅和柳知语、关山月一起吃了个午餐,三人再出发芙蓉山森林公园。 同学聚会的地点在江城的隔壁的临市芙蓉山森林公园。这个聚会主要是大家聚在一起玩一天一夜。主题是爬山和农家乐。 柳知语跟关山月安排好店里的工作,交代好前台小妹,就跟着上了凌风的车。 “听说我们的系草也来哦。”关山月坐在后座的中央,身子往前倾,用手捅了捅坐在副驾驶的柳知语。 “是?你暗恋的那个吗?”柳知语问。 “哪有……人家那是明恋好不好?讨厌!”关山月咕哝。 “那你怎么不勇敢一点,向他告白呢?”柳知语问。 “当时他有女朋友啊姐姐。” “那现在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跟他联系!” 苍天可鉴,她可不想当第三者破坏人家的感情啊! “那你怎么不问问这次同学会的主办方啊?”柳知语也很好奇。据她所知,小月之前也谈过一两次恋爱,但都时间不长,无疾而终。 “都好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人家现在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大腹便便,肥脑肥肠啦!”柳知语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 “有道理,有可能!”柳知语失笑,然后又赞同地点点头。 记得有一个高中同学,前段时间她在路上见到他,整个人圆滚滚的,从前的竹竿身材没有了,就像变了个样子,柳知语差点没认不出来。要不是他叫了她的名字,柳知语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柳知语心里暗暗叹息。 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令人无限唏嘘啊! 第47章 到了芙蓉山森林公园酒店,凌风在停车场停好车。柳知语和关山月下了车,活动一下身子。 凌风打开后备箱,先拿出关山月的行李箱,又接着把自己和柳知语共用的行李箱取下来,然后才关上门,按下电子锁。便一手同时拉着两个行李箱,一手牵着柳知语往酒店大堂走。 关山月走在两人的身后,看着浓情蜜意的柳知语和和凌风,心里真是羡慕到极点。 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么一个他出现? 关山月又想起一个人,她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那个人从脑中赶走,深吸了一口气。 好久不见了,你会来吗? 柳知语发了信息给主办人班长大人陈亦尧,说他们已经到了。 很快陈怡尧就回了信息,说他正在去火车站接几个同学的路上,让他们先去前台取钥匙,他已经给大家开好房间了,拿了钥匙后直接先回房间放好东西休息一会,晚上有篝火晚会。 柳知语和凌风的房间是单独一个。在凌风说可以陪她来的时候就已经跟班长说过,也补了差价。关山月有样学样,也补了差价,给自己单独一个房间。其名是睡相不好,怕影响别人。 陈怡尧无所谓,反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玩的开开心心得就好。再说了,也不看看小月跟他是什么关系呀,只要她想要,不要说给她单独一个房间,哪怕把整个酒店包下来给她都行! 柳知语他们到的有点早。可以说是属于来得最早的人。 活动还没开始,人员还没有集合。柳知语他们回房洗了个澡,便躺床上休息了一会。 关山月发信息邀请柳知语下楼喝咖啡。柳知语问凌风:“亲爱的,小月说下楼喝咖啡,你去不去?” 凌风躺在床上,懒懒地翻了个身,又打了个哈欠说:“你们去,我还有累,想再睡一会,等会我下去找你们。” “好勒!”于是柳知语换了一条立领纽扣的花衬衣长裙,又化了个淡淡的妆,才拿上手机出门。 关山月就住在隔壁房间,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两人按了电梯,下到三楼咖啡厅。柳知语和关山月各点了一杯咖啡,便找到靠窗的原木小圆桌坐下喝了起来。 柳知语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从窗户往外看,蓝天白云,绿意葱葱,百花争艳。 芙蓉山森林公园是一座文化氛围浓郁的名山,更是一座摄人心魄的秀美名山。它不仅有着美丽的风景,更是一方让无数游客和文人墨客魂牵梦萦的秘境。处处彰显着独具特色的美感,从风水上来讲,这里更是一块得天独厚、不可多得的“宝地”。 不过柳知语可不懂这个,这是以前听爸爸跟朋友聊天的时候聊起来的。 “哎,你说,现在黎书明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了?”关山月用手点了点桌子,引起柳知语的注意。 “不知道啊。想不到啊,也说不定什么都没变呢,就跟你一样。”柳知语挤眉弄眼地回答。 “你乱讲!我哪里没变啊?!我变美了好吗!更有魅力了好吗!”关山月偏着头,不可一世地样子说道。 有两个女生在前面落座。关山月看见她们,对柳知语说道:“小语你看,是不是你的死对头?” 柳知语转头看过去,两位女子面容有些熟悉,划着时下最流行的妆容,穿着精致的衣裙。 “等会集合点名的时候就知道啦。”柳知语回头,淡淡地说:“管他们干嘛,喝你的咖啡,好好享受就是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穿着格子长袖衬衣和简单的牛仔裤,身高大概一米八几,身材结实脸蛋清秀的男子走了进来。 “班长,这里这里。”关山月眼睛一亮,挥动着手臂招呼着。 陈亦尧看见他们,向她们挥手表示收到,他先去服务台点了饮品,便朝她们走过来,拉开旁边的一个空椅子:“好久不见啦小语!还是那么的青春貌美啊!” “大概有三四年啦!”柳知语面带笑容回答。 “老铁你太过分了?!你眼里只有小语没有我对吗?!”关山月假装不满地囔囔! 陈亦尧无奈,宠溺地看着关山月:“你家离我家就隔着一条街,几乎天天都见好不好?!” “哪里哪里?明明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上个月。” “今天才2号!” “我不管!我们的店都开张了,你都没有来过,还说什么!一点都不捧场!” 陈亦尧摸摸关山月的头:“我这不是昨天才出差回来嘛,我回头带上朋友们一起过去好不好?” 说完,他又从口袋掏出两个红包,递过去:“迟来的开业礼物。” “你也太庸俗了?!开业礼竟然给钱!”关山月说归说,但还是伸手比谁都快。 柳知语推回红包,说:“班长你太客气了。” 陈亦尧又递过去:“应该的,本来之前是想直接微信转账的,想想还是面对面比较好。” 关山月夺过给柳知语的那个红包,塞进柳知语的口袋里:“你跟客气啥,他给你收着就是了!反正他也不缺钱,算他上道。” 柳知语无奈地看着陈亦尧。 陈亦尧温柔地看着关山月笑。感慨地说:“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一下子就大家都出来工作了。” 是呀,一眨眼就几年过去了。 可人总是要长大的。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黎书明来了。他刚一进来,就被几个坐在门口的男生勾住肩膀拉了过去。黎书明也看到关山月了,他对着那群男生低语了几句,便朝关山月这一桌走过来。 关山月怔怔地看着黎书明,几年过去了,这张熟悉的脸还是没有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气质更成熟了了一些,也更结实了。 “你来了啊……”关山月看着走到面前的人。 “是呀,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黎书明问。 “是呀,我们来得比较早。” 陈亦尧凝眸望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一阵阵隐隐的抽疼。 这几年,他一直待在她身边,冷了添衣,热了扇风,难道,还是比不上一个过去伤她那么深的人吗? 黎书明又跟柳知语和陈亦尧打了个招呼。 陈亦尧冷冷地没搭理他,黎书明尴尬地摸摸鼻子。 柳知语倒是回了他一句:“好久不见。” “你们先聊,我先过去一下。”黎书明对关山月说。 关山月点点头,静静地看着他走回去。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关山月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第48章 柳知语凑过去,轻轻地问陈亦尧:“哎,班长,话说,你到底跟她告白了没有的?” 陈亦尧躁红了脸,没说话,过了一会,他才迟疑地说:“没有,但是我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她应该会懂的呀。用不着!” “……”柳知语震惊了!久久无语地看着他。这人,应该是脑子有问题?! “?”陈亦尧不明白,他不解的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班长,我问你啊,你觉得小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嗯,天真善良可爱活泼,大大咧咧,心地好,聪明又单纯。” “……”柳知语再一次失声。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诚不欺我也!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样问,你跟小月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还不了解她吗?”陈亦尧问。 “当然,我当然了解她,问题是我不知道你到底了不了解她就是了。” “我当然了解她,她就是一个傻乎乎,又遭人疼的小姑娘。” “那班长,你觉得,这个傻乎乎,又遭人疼的小姑娘,她有没有想到那一点?还是说,她还是一直把你当大哥哥来看?!” 陈亦尧虎躯一震,他缓缓开口:“……不…不会?” 柳知语认真而又郑重地点点头。 她和关山月聊起这个话题,当时小月是这么说的:“怎么可能,班长喜欢的人不可能会是我,他说了,把我当妹妹看的,因为他没有妹妹,再说了,他条件那么好,像他们这种家庭,肯定是要联婚的。” “你说过,把她当妹妹看的。她告诉我的!” 陈亦尧崩溃了:“那是高中的时候,她跟黎书明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才这样讲的好吗?!” 柳知语摊了摊手,耸耸肩。 陈亦尧恨不得揍自己一顿。让你假装大方!让你傻乎乎的!让你神经有问题! 他又问柳知语:“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啊现在?” 柳知语震惊了。“你竟然要我教你怎么去泡我的闺蜜?!” 陈亦尧双手合十,对柳知语拜了拜,柳知语赶紧闪到一边,担当不起啊。 “拜托拜托,这关系到我们以后的一辈子的幸福啊。”陈亦尧恳求,请求:“我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我要你感激不尽干嘛?你难道连告白都不会吗?” “只要告白就可以了吗?” “你还是放弃……”柳知语张口结舌,想说点什么,却终于还是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她打开手机,输入密码,发了一条信息给凌风:“老公,快来救命,我在三楼咖啡厅。” 凌风秒回:“老婆,老公马上到。” 关山月、陈亦尧、黎书明,就是那个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着他的一个经典故事。 陈亦尧喜欢关山月柳知语是知道的,关山月喜欢黎书明的事柳知语也知道。但是感情的东西旁人总不好插手,所以柳知语也就一直没有去捅破。 陈亦尧家世比较显赫,爷爷是以前江市的高官,现在已经退休在家颐养天年。父亲在检察院任职检察官,母亲是镇长秘书。难得是,家人虽说从政,但一直都严于律己,对陈亦尧的要求也高,所以从小到大,陈亦尧并没有染上那些世家弟子的恶疾,在读初中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陈父有意让陈亦尧接班,所以高中便把他转回来。 黎书明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经商家庭,父母做生意,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在江城也排的上名,主要是家里人口简单,性格也属于人比较开朗的类型。 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身高腿长,剑眉星目,经常有一大堆女生犯花痴跟在身后假装偶遇。 这两人,柳知语其实更倾向黎书明,毕竟人家陈亦尧高门大户的,规矩太多,关山月的性格实在也是不太适合。反而黎书明家里跟关山月家里都是一样从商,谁也不比谁差。 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关山月和黎书明是在同学们的起哄下走在一起了。 在一起的时候糊里糊涂,分开的时候也是糊里糊涂。 凌风下来了,他穿着简单的蓝色直筒牛仔裤,和一件简简单单纯灰色t恤。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只见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完美的脸型有棱有角俊美异常,两道浓浓的眉毛,深邃略长的眼里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脸颊上若隐若现的酒窝,英挺的鼻梁,古铜色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上扬嘴唇,显得阳光又帅气。结实的双腿,纠结的膀臂,隆起的健壮胸肌,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九头身身材,整个人散发的干净利落、神秘又阳刚气质。 一时间几乎整个咖啡厅的女人都被吸引了过去,随而窃窃私语。 “这是谁呀?” “好帅啊!” “是我们的同学吗?” “好酷!” “是我喜欢的类型耶…” 而周边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各种羡慕嫉妒恨。 凌风扫视一圈,就找到了柳知语的所在之处,他目不斜视往柳知语那边走过去。 “哇,他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这时柳知语也看到了凌风,她对他甜甜一笑。凌风也回她一个笑,深深的小酒窝和他硬气的型男形象瞬间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我的天呀…” “他笑了他笑了…” “好可爱啊,我受不了了!” “我一定要追他!” 一群女人捧着脸,连连犯着花痴。 凌风拉开关山月原本坐的位子,坐了下来,又拿过柳知语的咖啡,喝了一口。 柳知语扫视一圈,大家赶紧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凌风好久不见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最近不忙吗?”陈亦尧问道。 凌风他是知道的,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柳知语嘴里天天都是凌风哥凌风哥,有时候他们几个聚会,凌风有空也会一起参加。 “还好,刚结束了一个案子,最近在休假中。”凌风回答 柳知语把刚刚点的一份提拉米苏递过去,凌风接住,拿起配套的银叉子吃了起来。 “你呢?最近忙不忙?”凌风抬起头,把口中的蛋糕吞下去。 “我也还好,刚刚出差回来。” “哦哦。” 凌风叉了一口蛋糕问柳知语:“宝宝要不要吃?” 柳知语摇摇头,低声说:“班长需要你的帮助。” 陈亦尧正在喝着咖啡,闻言就被呛到了,他咻地转头看向柳知语。 柳知语看左看右看前看后,就是不看他。 第49章 凌风挑眉。无声询问。 一时有些冷场,气氛也有些尴尬。 陈亦尧纠结了一会,还是觉得幸福比面子重要。他把椅子移过去,靠近凌风。 凌风不动声色地往旁坐了坐,现在他总算明白老爸为什么总是不喜欢他靠太近了。 两大男人靠得太近果然感觉有点怪! “阿风,我需要你的帮忙。”陈亦尧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你说。”凌风看他这样,也低声回答。 “……”陈亦尧张了张口,还是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身边四周全都是熟悉的同学,又看到关山月重新出现在视线中缓缓走回来,心里紧张得不得了,但是这次要是不问,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勇气,机会一去就不回来啊! 他灌了一口咖啡,然后长长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然后对凌风说:“兄弟,借一步说话?我们去外面聊行吗?” 凌风认真地看着陈亦尧,实在是不知道这位班长仁兄今天是怎么了。他又看向柳知语,柳知语比了口型:“小月。” 凌风了然,明白了。 他说:“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说完三两口把提拉米苏吃完,又喝了几口咖啡,再把杯子还给柳知语,便跟着陈亦尧往外面的露台走过去。 关山月回来的时候正看到陈亦尧和凌风的背影。 “他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去了?”关山月大喇喇地问。 “噗!”柳知语正好一口咖啡在嘴,听到这话一时没控制好,张嘴便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 她手忙脚乱地拿着纸巾擦桌子,关山月帮忙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咦,你好恶心啊。” 柳知语瞪她一眼,怪谁呢?! 关山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这么腐女,有人知道吗?”柳知语伸出食指,搓了搓关山月的额头,不怀好意地问。 关山月挺了挺胸:“你不是清楚得很嘛?!” 柳知语甘拜下风。 “想问什么?” 凌风是在一个幸福富裕的家庭中长大。虽说凌爸爸是标准的严父,凌妈妈温柔乐观,还有对他宠溺却不失原则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家庭氛围浓厚,所以从小到大说话做事都很直接。 所以当陈亦尧说出他的问题的时候,凌风实在是风中凌乱了。 太不可思议了! 他直接问:“你觉得,我像是一个情场高手吗?” 陈亦尧回答地很快:“不像。”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 “因为知语说你可以帮我。” 好,凌风被打败了。他认真地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告诉她,然后真心对她,就够了!” “…?我一直都很真心啊!” 凌风有些头痛:“这样,改天我给你一个礼物,你就知道怎么做了,好?” 陈亦尧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柳知语去上厕所。 “家里有钱又有靠山,父母还不管,找不找工作都无所谓,也不用担心,想创业就直接创业了。现在我们这些年轻人,还有几个敢创业呀,一天到晚辛辛苦苦地挣几个钱还不够花的,说到底,还是命好啊。”一个声音响起。 “那是呀,人家又有才华,又有钱,还有背景,不愁吃不愁穿。”另一个人说。 “更别提人家和凌风了,从小到大青梅竹马,人家还是市局举足轻重的人物。长得又高又帅,条件还那么好,都不知道上辈子修了多少福气啊!” 柳知语听到这里,手正放在门把上准备开门,她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这哪是修了福气啊,我看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好?说不定人家凌风就是看中她家里的钱和势才跟她在一起的,你也不看看她那个样子,都不知道出国整了多少回了!” “你也别这样说,说不定是人家哪方面的功夫比较好呢?!” “有道理啊!” 说罢,两人花枝乱颤尖锐地笑了起来。 难听的话还在继续,但柳知语不想再听下去了。于是她开了门,径自走到洗手盘打开水龙头洗手。 两个正在补妆的女人看见她,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柳知语洗好手,又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把手擦干,然后转头笑吟吟地对两人说道:“原来是叶灵大美女和萧梅梅大才女啊!我还道是谁呢。几年不见,要不是那讲话的声音和针对我的调调一点都没变,我都认不出来啦。话说,你们这是去哪国整的?不够专业啊,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我这边介绍的,还会有优惠哦。话说回来,看来你们真是的很爱我,这么关注我,看得出来真是费尽了心思,我真的是太感动了。不过呢,我如何又关你们什么事呢?!你们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我建议你们,少些戾气,不要动不动就在那里轻易地去破坏去中伤侮辱诋毁别人的名誉声誉,也不要轻易去质疑妄加评判你看到的你自以为是的东西,你认为你目光敏锐明察秋毫了如指掌洞察一切高人一等道德高尚,实际让人觉得你世俗无知嫉妒眼红面目可憎愚味十足毫无教养。”柳知语一口气说完,把手上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就走了出去。 无论你活成什么样子,都会有人在背地里对你说三道四或者做小动作。柳知语自认不爱记仇也不爱斤斤计较,若是没有听见那也无所谓了,但若是当面遇上了,不好意思,要是不自我扞卫还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欺负呢! 我不屑跟你玩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鬼把戏,但是你要是打我一巴掌我肯定会打回去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她拽成什么样子!我呸!”叶灵瞪着门,恼羞成怒。 萧梅梅手握起拳,尖锐的指甲刺进掌心,一阵刺痛。 的确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只是投胎得好,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明明大家年岁不过相当,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却总是被人像畜生一样呼来喝去,面对的生活却还是那么的不同。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柳知语,等着瞧,总有一天,你会失去光鲜的一切,变成像我这样的属于黑夜的奴隶。就算是凌风,也没有办法在他们手中把你救回去。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们那绝望的样子……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抢走了凌风,他本该属于我…又是谁让你过得比我好!凭什么! 她恨恨地想。 人性最大的恶意就是见不得别人好,那是一种强大的嫉妒之心,一旦被触碰,就像熊熊大火一样难以熄灭,再也掩盖不了发自内心的恶意。这种恶意会让他变得越发疯狂,他不希望他身边的所有人过得好,因为那样会让他\/她心里不平衡。如果大家都过得差,那就无所谓继续做朋友。 人无非就是这样,你若落魄的时候别人便看不起你,而当你摆脱低谷,青云直上的时候又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你过得不好,他们瞧不起你;你过得好,他们嫉妒你。 不希望别人过得好,是来自于内心的邪念。 曾经看到过一句非常扎心的话:不管你信不信,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真的希望你过得好。 如果说自私和冷漠也是人性其中阴暗的一面,那些从中衍生出来的恶意和邪念就像是黑暗中角落里滋生的病毒,把人的良知慢慢腐化,直至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失去自我的人。 第50章 叶灵失踪 凌风开着车带着柳知语继续去游山玩水。 至于关山月,则跟着陈亦尧回江城了。咖啡书屋总要有人坐镇,柳知语难得休息几天,于是关山月便慷慨地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地去玩,交给我就好。 经过市区,快到傍晚,凌风决定先找点吃的东西。柳知语想吃烤肉,两人找了一下,找到一间。名字叫做浪人碳烤。 “凌风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柳知语咬着凌风烤好的小排骨问道。 凌风答非所问,他神神秘秘地说:“最近有一个特大失踪杀人案,受害者有将近二十名,都是近两年里我们市里的一些学生,特别是长得漂亮美貌的。” “……!” 柳知语震惊,张口结舌,嘴里的排骨掉进碗里,发出碰的一声。警方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凌风要是不说,她作为一个平民老百姓,还真的是不知道这些。 凌风又接着说:“虽然你不是什么年轻大学生了,但也也要注意安全,平日出门不要去偏僻的地方,不要随意去不熟悉的美容院。”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柳知语张了张嘴,又闭上。想说跟他争辩一下关于年轻的话题,但是重点好像又不在这里。 良久,她疑惑地重复:“美容院?你是说美容院?你怀疑……?” 凌风点点头,又慎重、认真地强调:“特别是馨香美容院!” 是的,他怀疑。 怀疑她们拐卖人口或组织提供不正当服务。 很明显,首先江蓉这样的人不知道究竟有几个。她们先找好目标人物,然后找借口把她们带到馨香美容院,再由馨香美容院移交上线。 又或者,馨香美容院本身就是存在有不正当的服务。 柳知语打断凌风的想法:“那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休假了?!发生啥事了?” “上面给我放假的。”凌风朝柳知语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意思?!”柳知语把筷子一放,肉也不吃了,她有些愤怒又激动地叫道。 这是打压么?!还是什么意思呢? “宝贝别急别急别急,这个案子水深得很,今天我也就在这里跟你说而已。现在呢,跟你说这个事情是希望你提高自我安全保护意识。至于其他的,我们先好好玩两天,回去再说。我自有分寸,啊!” 柳知语看着凌风,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脾气,又再一次确定:“你真的没事?” “真的。相信我。”凌风摸摸柳知语的脑袋,安抚着道。 “如果有什么事或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要告诉我的。”柳知语认真地说。 “一定一定,女侠!” 柳知语拿着筷子作势要打他。 凌风赶紧躲闪。 “不许躲!”柳知语喝道。 凌风于是不敢动了,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女侠饶命,只要你饶了我,让我干啥都行!” “真的?”柳知语不信了。 “比珍珠还真!” “那你说说,你会干啥,你能干啥,只要你说出来,让我开心了我就放过你。” 柳知语脸上瞬间飘起了两朵红云,她嗔睨地瞪了凌风一眼:“讨厌!” 吃完饭,凌风在路口的一家加油站加满了油,两人继续上路,沿着高架桥上了高速一路驰骋。 期间不管柳知语怎么问,凌风都不愿意告诉她到底要去哪里,说是要是告诉她了,那就没有惊喜了。 柳知语没想到的是,凌风带她去的是一个度假村。 果然是好大的惊喜啊! 凌风订了一间掩映在竹林与山花间、伴随着潺潺流水与啾啾鸟鸣的溪边别墅。 别墅的玻璃从里往外看是透明的,从外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见,非常的隐私又特别。 四处都是落地的玻璃窗,透过可以边泡澡边看星星的透明浴室,山里的夜空深邃浩瀚,繁星点点,真的比城市里的更亮。还有一个超大型的露台直达溪面,欣赏苍翠山林、静听淙淙流水,高雅别致又浪漫。 柳知语兴奋极了,觉得幸福无比,这里的一切真的是好美好美,她想不到用比美更好的文字来表达。 两人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尽情地泡温泉,观云海,赏日出,尽赏当地的地道美食。 快乐不知时日过,三天时间转眼即逝。 凌风他们回来的第二天,邢铁和唐新元来到凌风家里做客。 邢铁脱了鞋子便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一坐,挨着唐新元,三人便聊起失踪案件。 邢铁说:“阿风,上面不给我们查这个案子,摆明是有鬼啊,你有什么好法子?” 凌风摆摆手,翘着二郎腿说:“看你要不要查,还想不想查啊。” “这是什么话?!放眼整个市局,哪里还有比我们三更好的查案高手啊?再说了,这个案子是我们从头到尾跟下来的,这突然间叫我们不要查就不查,我可吞不下这口气。”邢铁不可一世地说。 唐新元在一旁连连点头。 凌风沉吟片刻:“那么,现在我们三都是同一条心决定还是要继续查下去是?” 邢铁和唐新元瞪着他。 凌风耸耸肩:“我的想法是:第一步,我们先查一下美容院。跟相关的人接触一下,我给你几个名字,咱们先找他们聊聊,把具体的资料先摸清楚,了解越多越有好处,这样接下来才更好干活。” 邢铁和唐新元对视一眼,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觉得凌风说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邢铁还好,毕竟也是干了好几年刑警,但唐新元就不一样了,他初初踏入这一行还没多久,所以听到凌风一说,便深感折服。 凌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随后,他转脸看向邢铁,问道:“你呢?邢警官,请问你有什么看法想法呀?” 邢铁挠挠头发,嘿嘿地笑了,瞅着凌风说:“就先按照你说的办。” 凌风用手写下几个名字,递给邢铁,说:“我们先去拜访这几位。” 凌风又说:“我先打个电话约一下时间。” 就在这时,邢铁的电话也响起来了,邢铁接通了电话,是李相然的。 邢铁挂了电话,大家看着他:“又有一个失踪报案。” 柳知语也拿着手机从房间走出来,对凌风他们说道:“刚刚班长打电话来,说叶灵失踪了。” 邢铁插话道:“对,就是这个名字。” 凌风马上致电李相然,让她查清叶灵手机的最后位置。李相然又马上联系信息部,给凌风回复。 “在馨香美容院!” 又是馨香美容院! “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说!”凌风咬牙切齿地想! 李相然给凌风的微信发了几段监控视频。 第一段视频中,只见叶灵从一辆黄色的的士下了车,就进了馨香美容院,之后的几个视频中就一直没看到她出来。叶灵就这样消失了,就再也没有找到踪迹,就像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根据日期来看,时间还是同学会散会的那一天下午五点多。 截止到今天,已经失踪4天了。 第52章 柳知语想起那天在洗手间,最后一次见到叶灵。虽然说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不管怎么样,毕竟是认识的人,一想到叶灵也许深陷险境,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柳知语叹了一口气,对凌风他们说了那天在洗手间发生的事情。 凌风他们听了,久久无语。 过了一会,凌风摸了摸柳知语的头:“你别自责,这并不关你的事。” 邢铁也说:“是呀,嫂子,你也别担心了,我们这就全力调查,争取早日把她救出来。” 柳知语心情低落,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说:“这真的是太可怕了!”柳知语说到这里,有点不忍心继续说下去,“本来他们有大好的前途的,却……实在是太可怕了!” 唐新元一直沉默着,脑海里是变成一张张照片和档案的女子。 事不宜迟,凌风马上打电话给那位朋友。 话说凌风的这位朋友,可真的不是一般人。 林林总总的光荣事迹就不多说了,总而言之,她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至于凌风跟她认识的过程,说来话长,在这里也不多说了。 “苏妍,有一宗案子,想要你帮个帮忙,挖一点资料。你方不方便?有没有兴趣?” “哇!稀客啊!天下红雨啦,风哥今天这么有空竟然给我打电话了,真是稀奇啊!你说!什么案子,你说说看。”苏妍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 “这两年,”凌风对苏妍缓缓道来。 苏妍听了,一时没有说话,电话彼端传来一阵杂声。 “嘿!你在听吗?” “在在在,你继续。”苏妍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桌子一旁的笔,然后把笔记本摊开,对凌风说。 于是凌风继续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 饶是苏妍当了这么多年记者,听了也是毛骨悚然:“之前我有听说这个事情,话说,你们把消息封锁得很严实啊。要是早知道是你负责的,我应该早早就问你了啊。” “你问我也没用啊,我也不能说啊。话说回来,事关重大,我现在给你透露的大多的信息目前都只是个人想法,恕不能说得太多和太深入,你谅解一下。我现在也不方便出面,所以具体的还是需要你帮忙深入打探一下,等会我把知道的一些资料发给你。你沿着这条线查下去,好?” “没问题。”苏妍答应的很爽快,既然是清定河的案子,她早就想查了,现在机会来了,再不抓住就是傻子!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凌风,不要以为拍我马屁,就能省掉报酬啊!我查东西总要经费的,你多少总要给我一点,交情归交情,公事归公事,你可别想逃掉啊!”苏妍赶紧说。 “行啦行啦,知道啦知道啦!老规矩嘛。还有记得啊,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不能报道,不能把任何信息泄露出去,这个事情必须得保密,你知我知,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凌风先是哈哈一笑,而后又严肃地交代道。 第三第四第五个人在旁边面面相视。 唐新元:难道我们不是人吗? 邢铁:问得好! 柳知语:我也想知道。 唐新元:难道我们是空气吗? 邢铁:问得好! 柳知语:我也想知道。 唐新元: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邢铁:问的好! 柳知语:我也想知道! 于是众人齐齐看向凌风。 凌风不解回望。 苏妍满口答应:“放心,安啦!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的确是! “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凌风满意地挂了电话。 凌风把手头的资料用邮箱的形式发过去。然后就看到一旁的空气三人组在看着他。 凌风挑眉,“干嘛都这样看着我?难道你们爱上我啦?” 说完就走过去拉着柳知语的柔荑,说:“宝贝,我只要你一个。” 柳知语歪着头,无声地看着凌风。 凌风抹了一把脸,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儿心虚。 明明他跟苏妍什么事也没有,但这心虚是怎么一回事?凌风甩甩头,打算把这感觉丢之脑后。 他捏着柳知语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问:“宝贝,我有些饿了,你饿不饿?要不今天咱不煮饭了,出去吃?” 柳知语轻不可见地哼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男人嘛,总有几个红颜知己的,以前她不在,也算了,现在在一起后,凌风也很乖,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也没有什么出骨的行为。 凌风挨得近,那一哼实实在在地入了耳,他打了一个激灵,不由得站直了身体。 柳知语是自信的,当然也是对着凌风的信任。这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吃醋跟男朋友吵起来了。但柳知语不一样,她相信,凌风既然选择了她,那么就是跟过去告别,也是真心的喜欢她。 女人有时候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得糊涂,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对于这种事情,只有不理智不自信的女人才会着急。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一问。只是现在家里还有其他人在,总要给自己男人面子。 邢铁和唐新元是标准的直男,对他们俩的互动不明所以也不知所谓。倒是听到吃的,两人的眼睛亮了,肚子也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我们去哪里吃?” 凌风这才想起来,还有两个电灯泡呢。 不过……他们算老几。凌风丝毫没有做主人招待客人的自觉。 “宝宝,你想去哪里吃?”凌风挨着柳知语,温柔地问。 “你们想吃什么?”柳知语回身问邢铁和唐新元。 邢铁和唐新元得意地对凌风一笑,异口同声地回答:“嫂子说了算,我们啥都能吃。” “既然这样,那凌风你说了算。你带我们去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柳知语说。 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凌风这里,凌风无奈叹息:“那就去江东郊外的那家农家乐,那里的招牌菜香辣大盘鸡很好吃。” 柳知语没意见。 第53章 农家乐是现在新兴的餐饮,原生态的东西越来越受欢迎,食物好吃,新鲜,安全有机,消费又不高,吃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麻辣鲜香的火锅、烟熏火燎的烧烤……这些吃多了之后,就想着来点不一样的。这个时候,农家乐的农家菜,虽然没有太大的噱头,也没有过多的调味品,只有食物本身的味道,清新的菜品、加上柴火铁锅烹煮,哇塞!那味道真的是不一般。更别提周围都是美丽的自然田园风光,空气清新,环境放松,妥妥的舒缓人的精神压力。 出发的时候,凌风想着多一个人也是吃,干脆把苏妍叫上好勒,刚好可以介绍给邢铁唐新元他们认识,也给柳知语一个坦坦荡荡。 几人上了凌风的车,凌风输入定位导航,便倒车出来, 农家乐就叫农家乐,在一个郊外小村庄里,地处偏僻,开车要五十多分钟,不是熟人一般还是找不到。 凌风等人到达的时候,夕阳已西下,天色渐晚,几人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凌风停好车,苏妍还没到。 由于凌风忘记订位了,所以还得排队等一下。 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了几张椅子,让他们边坐边等。 乡村的傍晚,是别有一番风情的。它的美,不在于城市高楼里的金碧辉煌,也不比窗外闪烁不停的霓虹流光溢彩,柔和的夕阳,绚丽的晚霞,祥和宁静,就像一幅不加任何雕琢的画卷,美得让人如痴如醉如梦。 农家乐被绿树翠竹的掩盖着,一阵风吹来,枝叶摆来摆去,发出沙沙声。地里还种一些瓜果,一棵棵小青菜嫩绿得要滴水儿。还有一些鸡在地里散步觅食。 小路旁开着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白的紫的,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没有了城市的喧闹声,也没有了城市的车水马龙,到处都是生机怏然。 柳知语和唐新元都拿出了手机,到处溜达拍照上传发朋友圈。 过了一会,有几桌客人陆陆续续吃完了出来结账,服务员走出来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去,带着他们找了一张圆桌,然后给了几份菜单他们又推荐了两个当季菜品后就走开了,让他们点好了再叫她。 柳知语拿着菜单研究。 凌风和邢铁唐新元等人正聊着天,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原来是苏妍来了。 只见苏妍穿了一套真丝一字肩的红色连衣裙,蹬着7寸高跟鞋,长及到腰的波浪长发,整个人明亮照人,艳丽无比。整个餐厅里不少男士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要不是相熟的,真看不出来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勇气和能量。 凌风举起一只手招了招,苏妍见了,迈着婀娜的步伐款款走过来。邢铁看得眼都直了。他用手肘捅了捅凌风:“嘿,这个美女有没有男朋友的?结婚了没有?” 凌风也低声回他:“没有,据说现在单身,你可以试试看。” 苏妍走近了,邢铁把挨着他右边的唐新元赶到另一边,然后拉开椅子,殷勤地请苏妍坐下来。苏妍对他灿然一笑:“谢谢你。” 邢铁整个人都昏昏呼呼了,痴痴地看着苏妍。 接下来邢铁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凌风轻轻地咳了几声。 邢铁还是傻乎乎地看着苏妍。 苏妍捂着嘴吃吃的笑。 凌风无法,又重重地咳了几声。 唐新元望过来:“阿风,你不舒服吗?” 唉!丢人现眼!凌风决定不管了。 “凌警官,不介绍介绍吗?”苏妍说。 凌风搭着柳知语的肩膀:“只是我太太,柳知语。” 柳知语在底下狠狠掐了一下凌风大腿。 好小子!你什么时候求婚了?!经过我同意了吗?! 凌风痛得龇牙咧嘴,但表面还是波澜不惊。 “这是苏妍,一个资深记者。” “这是邢铁,这是唐新元,都是我们队上的。” 苏妍先对柳知语打了招呼:“嗨,你好。”然后主动伸出手。 那双手,布满了茧子和一些伤痕,完全跟整个人都不符合。 柳知语就当没看见,热情地回握:“你好你好,久仰久仰。” 这边邢铁已经等不及了,柳知语刚放下手,他就握了上去:“你好你好,我是邢铁,你叫我阿铁就行了,阿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日后有什么事,找我!初次见面,方便加个微信吗?” 苏妍回“你好你好。”她想抽手,结果抽了抽,邢铁不为所动。 她又加了点力气抽。 凌风又咳了几声。 邢铁这才醒神放开苏妍的手。 柳知语看着,掩口笑道:“邢铁,你这是想干嘛呀?” 邢铁也不害燥,大咧咧地回到:“我这一见妍妍,我就心动了,加一下她的微信,看看咱有没有机会。” 苏妍大感惊讶,她见过直接的,没见过这么直接的。 不过她是什么人啊,做记者这么多年来,还有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不能接受啊?!她又细细地打量邢铁。 浓眉大眼,皮肤是古铜色的,虽说比起凌风来有些逊色,但模样也周正。 苏妍也不矜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不知几多。见过世面的女人,大大方方地收下了邢铁的爱慕。 再说了,做这一行,多个朋友多条路。于是她笑吟吟地拿出手机给邢铁扫码。 凌风对服务员招手。 这头柳知语拿着菜单递给苏妍,两人凑在一块,点了两个菜,凌风点了香辣大盘鸡,邢铁和唐新元也各点了一个,加上服务员推荐的两个菜,加起来也有7个菜了。 服务员快速给他们点了菜,说了句请稍等就拿着菜单下去了。 凌风这才跟苏妍寒暄起来,问她最近在忙什么。 苏妍笑道:“还不是那样,整天到处跑。” “是?最近有啥大料啊?”凌风问。 “最近还真的是没啥大料啦。”苏妍说。 “我信你个鬼哦。”凌风说。 “你不信我也没法子啦。”苏妍一摊手。 一顿饭在谈笑风生、插诨打磨中结束了。 饭后,凌风去买单。 苏妍提议再找一个安静地地方聊聊案子。 这正中了邢铁的心怀,一顿饭下来,他对苏妍更是倾心,总觉得这个女孩子跟别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见多识广不说,性格也是爽朗,懂得事也多,天南地北都能聊,又不像一些女孩子那样矫揉造作。 邢铁心下暗暗决定,死缠烂打也要追到她! 第54章 众人一致赞成,柳知语更没有拖后腿的道理。“要不,就去店里?”她提议道。 “好呀好呀,嫂子店里安静又安全。”邢铁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也赞成,嫂子店里环境也好,外面其他的店都比不上。”唐新元也说。 凌风笑而不语。 苏妍见他们这样说,大感兴趣:“怎么?什么店?新开的吗??” “你怎么知道是新开的?”柳知语问。 “正常来说,开了一年半载以上的,又比较有特色的店,不管是什么店,我都去过。”苏妍耸耸肩说道。 柳知语点点头,了解。 妹妹背着洋娃娃咖啡书屋里。 苏妍惊喜地看着室内的环境。 装修很简单很朴素,没有华丽逼人,也没有各种高大上,却很有味道。店里还播放着轻柔的音乐。 柳知语带着苏妍参观了一番后,又安排几人坐到了角落的沙发里,这个位置比较隐秘,也舒适。 她握着柳知语的手,兴奋地说:”小语,我好喜欢这里,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作为一个记者,由于面向各种各样的社会面,所以心里长期压抑着,神经总是紧绷,身心极度容易疲惫。 妹妹背着洋娃娃,给人的感觉安静舒适放松又享受,不管是休息,还是写稿,这里都是一个极好的地方。 晚上客人并不多。柳知语按照每人的口味给他们点了饮品后便交代前台小妹在门上挂一个打烊的挂牌上去,然后让她等最后两个客人走了就下班。 柳知语回到角落,说:“妍妍我给你点了一个百香果柠檬茶,邢铁和唐新元你们的是拿铁,可以吗?” 苏妍说:“好的好的,我就喜欢喝这个。” 唐新元也没问题。 倒是邢铁说:“嫂子,我不要咖啡,我也要百香果柠檬茶。” “好的。”柳知语说完,看向凌风。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凌风说。 “我就知道。”邢铁怪叫!“动不动就晒恩爱,太过分了。” “你也可以晒回去啊!”柳知语顶他。 邢铁眼神飘呀飘,漂到苏妍那里。 柳知语走开,去跟前台小妹说少一杯咖啡,多一杯百香果柠檬茶。 正式开始讨论正事了。 凌风把想要走开的柳知语拉住:“没事,你听着。都是自己人。” 柳知语这才又继续坐回凌风身边。 苏妍拿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打开,又拿出来一支笔。 她直接问:“最新失踪的案子是在什么时候?” 凌风想了一下。 “根据消息,是四天前。”邢铁插话。 “是的,那天我们在临市参加同学会。当时她有在场。”凌风说。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呀?”苏妍刷刷几笔,在本子上记录着。 “大概是三月二十七号下午三点多这样。那天我们刚好结束同学会。” “你有没有看见她最后是跟谁走的?”凌风侧头,问柳知语。 柳知语摇摇头:“没有耶,我没有注意她。” 谁会没事去注意一个跟自己有过节的人的行踪啊?! “按照正常来说,嫂子你是最有嫌疑的人啊!”邢铁在一旁说让说了一句。 柳知语大吃一惊:“我?关我什么事啊?!” 凌风扫了邢铁一眼,眼刀子冷飕飕的。 “一般来说,我们查案,初步都会怀疑跟受害人有过节的,一般有过节,就会有动机。”邢铁硬着头皮说。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一直都跟阿风在一起啊,没有分开过,哪里有时间还去绑架她呀?再说了,绑架她我有什么好处呀!”柳知语气闷,皱着眉头说道。 “是呀,谁吃饱没事干,去绑架那个丑八怪啊。我可以证明小语没有做这个事,她天天都跟我在一起,哪里还有力气去……”凌风说到一半,就被柳知语一巴掌打过去…… 说的什么话嘛!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交换着彼此的眼神。 又晒恩爱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怀疑嫂子,只是讨论嘛,讨论讨论嘛,嫂子你别介意哈。”邢铁打哈哈。 “没事,没事。” “我可以看下这位失踪的同学的照片吗?”苏妍问。 “可以呀。”柳知语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把前几天拍的集体照找出来,递给苏妍看看。 “是这个。”柳知语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 苏妍看着照片上的女子,长得挺漂亮,披肩长发,笑得明艳大方。 “要是我是男人,我也喜欢这种类型啊。”苏妍赞叹地说。 唐新元眼巴巴地看着柳知语:“嫂子,我也想看。” 柳知语点点头,苏妍把手机递过去给唐新元。 唐新元接了手机,邢铁便凑过去一块看。 “是,她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挺淑女的。”柳知语说。 而后又想起叶灵现在的处境,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宝宝,你发个信息或打个电话问问班长,看她知不知道最后跟她在一块的人是谁,看她是跟谁一起离开的。”凌风对柳知语说道。 柳知语眼睛一亮,对哦。 唐新元见状,赶紧把手机还回去。柳知语打开通讯录,找到了陈亦尧的电话,便拨打了过去。 “嘟……嘟……嘟…” “嗨,小语,晚上好呀。”陈亦尧很快就接听了电话。 “班长晚上好。” “找我有什么事吗?”不能怪陈亦尧这样问,主要是因为柳知语很难得回给他打电话。 “是这样的班长,我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同学会那天叶灵最后是跟谁走的?” “怎么你也跑来问我啊?”陈亦尧奇怪了,怎么这两天总是有人跑来问他这个问题。 “还有谁问你呀?”柳知语干脆开了免提。 “我也不知道,昨天有一个自称是市局的电话打来也问我这个问题。” “那你怎么回答呀?” “我就说我不知道啊。叶灵都那么大个人了,聚会结束后大家要走便走,她也没来跟我道别,我怎么知道呀?”陈亦尧说。 “话说回来,你们神神秘秘的问这些,她干嘛了呀?” 柳知语看了一眼凌风,凌风对她点点头。 于是她说:“班长,你先坐好,我跟你说个事。” 陈亦尧正躺在沙发上,听到这话,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赶紧正襟危坐。 “我坐得很好了,你说。” “叶灵她……她……”柳知语有些纠结,吞吞吐吐。 “她失踪了,参加完同学聚会后。”凌风见她这样,便在一旁说道。 陈亦尧那头很安静,一时只有呼吸的声音透过电话这头。 第55章 强强联手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陈亦尧说话。“她失踪多久了?消失准确吗?” “我们今天收到的消息,是参加完同学聚会就失踪了的。”凌风说。 陈亦尧又再一次沉默下来,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如果是由于聚会失踪的,那么他也有责任,陈亦尧自责不已。 聚会是他发起的。那么每个人的安全应当也是有责任的。 “你们现在在哪?”陈亦尧又问。 “我们在店里。” “我现在马上过去。麻烦你们等一下。” 陈亦尧不等他们说话就挂了电话,穿着拖鞋,回房换了一套休闲服,又穿上袜子,拿着手机钥匙便出门了。 “班长要过来。”凌风说。 “这是时报的苏妍苏记者。” “这是小语的班长,陈亦尧。” “这是邢铁,这是唐新元。” 凌风一一向大家介绍。 几人轮流握手问好。 陈亦尧到了之后,问明了情况,沉默了半响,然后就掏出手机当着几个人的面打了几通电话。 “晓东呀,忙不啊?” “还好,什么事班长你说。” “我想问你个事,聚会那天散场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叶灵啊?” “没有哦,干嘛啦?你找她么?” “是,想找她有点事。” “你直接打她电话嘛。我这边现在有点忙,先挂了哈。” 前台小妹已经下班了,柳知语亲自泡了一杯咖啡端上来给陈亦尧,陈亦尧在打着电话不便说话,伸出中指敲了两下桌子表示感谢。 “石晨,聚会那天散场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叶灵啊?” “没有啊。” ……… “吴文,聚会那天散场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叶灵啊?” “没有啊。” …… 陈亦尧一个个电话打过去,打了好几个都说没有看到,也不知道。 陈亦尧右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柳知语提议:“要不直接找萧梅梅问问看?” 大伙儿一起抬头看向她,眼神就想要吃人一般。 “干嘛?”柳知语不解加震惊,吓得往凌风身上靠。 “你干嘛不早说?!”众人一口同声地问。 凌风瞪眼,一一望过去,然后又温柔地对柳知语低声说:“别怕,我在这里。” 在坐几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陈亦尧羡慕地看着他俩。 “你们又没问我,我早上就说过洗手间的事情啊。”柳知语无辜地说。 “………”对哦! “什么洗手间?”陈亦尧和苏妍问。 于是柳知语又把洗手间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那赶紧找她呀,打电话给她问清楚。” “我没有她电话。”柳知语说。 众人败了。又齐齐看向陈亦尧。 “我也没有。”陈亦尧说,又主动补了一句:“我是在qq上通知的。” …… 然后陈亦尧又打了几个电话,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一个女同学手上拿到了萧梅梅的电话。 陈亦尧输入数字,拨打了萧梅梅的电话,他开了免提,众人屏息凝神。 “嘟…嘟…嘟……”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陈亦尧又拨了一次。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陈亦尧不灰心,不折不挠,又拨了一次。 “嘟…嘟…嘟……”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可能在忙,也可能睡觉了。”柳知语说。 “要不明天再打。”苏妍说。 “有没有可能,这个萧梅梅也跟着叶灵一起失踪了?”唐新元在一旁说道。 “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萧梅梅绑架了叶灵?”邢铁也说。 “凭啥呀?萧梅梅她没事绑架叶灵干什么?”柳知语不解地问道。 “我一看这个萧梅梅,就看出风尘味,这里有女士,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们懂的。再结合我们这个失踪的案子想想,我还是觉得很有可能。”邢铁说。 苏妍和陈亦尧一愣,齐齐看向邢铁。 凌风若有所思。 这一层,他还真的没想到,邢铁这么一说,凌风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理智地分析一下,邢铁说的实在是很合理。 柳知语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她干脆就不出声了。 邢铁越想越觉得这个萧梅梅很可疑,有嫌疑。 不过。 “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没看到资料,也没有在现场,一切还不能太快定论。”凌风说,然后富有深意地眼神扫了邢铁一眼。 邢铁看得明白,他皱着眉头,张了张口,想了想最后又闭上了。 苏妍挥着笔在笔记本上振疾飞舞,写下一个个众人看不懂的火星文。 “查案,我不在行。也帮不到你们太多,但是我有个朋友,我想他应该能帮得上忙。”陈亦尧认真地说。 凌风点点头:“也好。是谁?我认识吗?” “我爸爸的一个朋友,世叔,知道吗?”陈亦尧说。 “不太确定,可能要见到人才行。姓什么?” “应该四十多我估计。比我爸爸年轻些。”陈亦尧笑道。 “好的。” “今晚有些晚了,我就先不跟他说,明天,明天我约他出去吃个饭,跟他讲讲这个事,然后再介绍你们认识。” “话说,这个叶灵是在我们江城失踪的吗?”陈亦尧又问。 邢铁说道:“是的。是我们这边市局接到的报案。” “不是听说叶灵在老家工作吗?怎么跑到我们这边来了?”陈亦尧接着问。 “你问我呀?我还想问你呢?”凌风懒懒地问他。 柳知语点点头,脱口而出:“对,叶灵说不定就是跟着你来的,大家都知道她喜欢你呀。” “……”陈亦尧急了,赶紧求饶:“我的大小姐,你千万别这样说,要是给小月听到,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柳知语吐吐舌头,不敢再乱说话了。 “阿风你应该消息比我灵通才是啊。怎么还要来我问我。”陈亦尧不解地问。 “我这段时间风头太大了,上头让我们这个小组休假一段时间,把这个案子交给别人了。”凌风倒也不隐瞒,苦笑地说道。 “这样也行?!”陈亦尧大为吃惊。 苏妍若有所思,又刷刷几笔在笔记本写下一些东西。 邢铁和唐新元不吭声。 “那你更加要认识我这位世叔了。”陈亦尧说。 陈亦尧想到叶灵,又想到凌风被打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着急。自己总该要做些什么的,他暗暗地想。 夜已深了,一时也急不来。凌风提议散会,改天再约。 柳知语给大家每人送了几张会员卡,只要来消费都是打八折。 第56章 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漫天闪闪烁烁的星辰,举杯邀月,月光洒下来照在树上,像给树叶涂上了银色,照在地上,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辉。 万籁俱叔,只有树叶轻轻地发出丝绸般的摩擦声。 石新路的一家一梯一户,富丽堂堂的住宅里,豪华的房间内,灯火通明。 钟依兰洗完澡,在浴室把一头靓丽的长发用风筒吹干,又在身体上涂抹着护肤乳,再用手慢慢按摩着,让护肤品渗入皮肤里更好吸收。。 最后她对着镜子,用润唇膏细细地描绘。 唇色是漂染过的,水嫣嫣的嫩红色,长期保持着,就算不上口红也不要紧。 脸上多个地方都做了一些不留痕迹的微整,整个人越加明亮魅力。 她化了个淡淡的妆,最后套上挂在门背后的一件真丝半透短睡袍才悠悠然然地走出来。 房间里正放着莫扎特的小夜曲,夜色正温柔。丝丝凉风从半开着的窗户吹进来。 时闫坐在房间的软皮椅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左手端着一杯红酒,时不时地放到嘴边喝一口。 时闫比钟依兰大十岁,今年已经四十五岁。岁月对这个男人很是宽容,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黑色的头发,仪表堂堂,一副金边眼镜架在他鼻梁上,一双细长的眼睛蕴藏着锐利的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模样,削薄轻抿的唇,两撇小胡子显得很精神。 这是一个真正成熟的中年人,稳重内敛,风度翩翩,经过了时间的沉淀,有着丰富人脉和财富的累积,和从容不迫的底气。 时闫对钟红勾了勾手指,钟依兰嫣然一笑,扭着柳腰风情万种地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她走到时闫面前,时闫把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伸手一拉,把她拉到了腿上。 时闫抱着钟依兰,温柔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几个情妇里,就只有她最会讨他欢心,他是真心宠爱她。 时闫目光在她脸上一转,问她:“最近他们还有找你麻烦吗?” 钟依兰用食指在时闫胸口画着圈圈,撒娇道:“就前几天那一次,后来就没有了。” 顿了顿,她又一副一肚子委屈的样子不依地道:“人家可委屈了,大庭广众的,他们就在这样劳师动众闯进我的办公室,说要我跟他们回警局去录笔录,然后把我带上警车,你都不知道,被那么多人看到,真是丢脸死人了。闫哥,你可要给我讨回个公道啊。” 哼,有机会还不给你们穿小鞋就不是我钟依兰了,既然想搞我?!没那么容易!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们下岗!呵呵呵,不开眼的家伙,搞我之前,看我怎么搞死你们! 钟依兰暗暗地想,娇艳的红唇勾起一角,媚眼如丝地笑了。 借刀杀人,呵呵呵,这招她最熟练了好么。 时闫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说:“还有这种事?!你之前怎么不跟我是说呢??!” “我还不是见你天天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跟你说怕影响你心情啊!”钟依兰一副体贴入微地说道。 “傻妞,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呢。总不能让你受委屈。”时闫亲了钟依兰一口。 听到这话,钟依兰突然眼眶一红,眼睛里泪水涟涟,但就是不掉下来,她转过身背对着时闫捂着嘴巴开始抽泣了起来。。 时闫看到钟依兰这幅样子,伸手握着她双肩把她扳回来面对着,又看到她哭得梨花带泪的,赶紧手忙脚乱地扯了两张纸巾,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哭什么呀?嗯,别哭,哭得我心都碎了。有什么委屈跟我说,闫哥给你解决。别哭哈,哭了就不好看了。” “讨厌!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才让我受委屈的。”钟依兰握着拳头,在时闫胸口上捶打着。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你别哭了哈。”时闫握着钟依兰的拳头,哄道。 “你欺负我,他们也欺负我。” 时闫是真的生气了,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对钟依兰发脾气,都要宠着疼着,现在市局那班不长眼的武夫竟然敢对他的女人动手动脚!不给点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真的是当他是hello kity啊!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啊。啊?别不开心了啊。明天闫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回头再帮你教训教训那班不长眼的,连我的女人都敢欺负,真是当我不存在啊!” 钟依兰两眼放光,抬起头看他:“真的吗?真的吗?你没有哄我闫哥?” “真的。大丈夫一言九鼎,哄你干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钟依兰这才破涕为笑,抱着时闫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一口:“有你真好,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不过,闫哥,我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算了,无所谓了,反正我有你就够了。免得回头他们给你找鞋子穿。” “说什么傻话?!他们敢!”时闫瞪大眼睛喝道。 “他们当然不敢!我闫哥是谁呀!” 时闫哈哈哈一笑,伸出食指,刮了一下钟依兰的鼻子,钟依兰凑上了饱满的红唇,时闫转被动为主动,抱着钟依兰起身,向前两大步,把钟依兰轻轻地往床上一扔,身子便覆了上去。他摸着身下的柔软,在白净的身子上宣泄着身体的火热。 苏妍发了几张照片给凌风。 凌风点开照片。 第一张,白色的路虎车旁,一个女人正在上车。 第二张照片,一个女人坐在副驾驶,和一个男人在拥抱亲吻。 第三章照片,是两人进入一家西餐厅的背影。 第四章照片,是两人一同进入某个小区,门岗为背景。 照片很清晰,连手上的毛孔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凌风望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孔,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了。 没想到,原来背后的人竟然是他! 接下来,只要找证据。 任何人,任何犯罪,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第57章 次日早晨,风和日丽和风习习,阳光灿烂,暖暖的太阳从云缝里照射下来,透过稠密树叶空隙,一缕缕洒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片点点金色的光斑。 柳知语起了个大早,端着一杯咖啡来到了阳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喜欢这样明媚的阳光,看着如此晴朗的天气,感觉特别舒心。 柳知语就着咖啡晒了一会太阳,又看了一会儿书,看凌风还没有起床,就拿起零钱包带着手机换了鞋子准备出门买菜。 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自己下厨了,柳知语决定今天好好发挥发挥。 市场并不远,她开上车子几分钟就到了。本来想直接走路算了,想了想买的菜也许会比较多,怕拿不动,还是开车好了。 柳知语是提着两大袋食物回来的,她把能够久放的食物放进冰箱,剩下的打算今天中午煮来吃。 开了音乐,洗了手,又休息了十多分钟,柳知语站起身拍拍屁股走进厨房准备午餐。 柳知语随着音响,哼着歌曲,摇动着身体,在厨房里快乐地择着青菜。 香辣椒盐海虾,鸡蛋韭菜豆腐羹,蒜蓉白菜心,还有一个莲藕骨头汤,都是平平常常的家常菜,营养又简单。 凌风这几天有些上火,给他炖个莲藕汤,清热消痰,又营养鲜美。 柳知语先把骨头过热水灼一遍,,去血水。然后洗净放进炖锅里,加入两三片姜片,把莲藕切成小块,放进锅里,加入水,开火。 柳知语又把豆腐翻出来,切成小片,韭菜洗净切段,鸡蛋打散搅拌,海虾去虾线,白菜心折成一段段。 热油下锅,柳知语把去了虾线的海虾放进锅里煎炸,热油在锅内迸溅,柳知语伸出右手把火调小,又拿着锅铲将海虾翻身搅拌均匀。 很快,海虾渐渐变成了稍微有些金黄的红色,香味散发。 柳知语放入姜丝、紫苏叶、还有辣椒碎,倒入海鲜酱油、米酒、鸡精,再翻炒均匀,关火,撒上椒盐、葱段搅拌,装碟。 紫的紫苏叶,绿的葱丝,黄的姜丝,红的海虾,红的绿的辣椒段,色香味俱全光的香辣椒盐海虾出锅啦! 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啊! 豆腐煎好,再加入鸡蛋摊好,最后加入韭菜翻炒,导入调好的调味料,一点点热开水,出锅装碟。 最后是热油放蒜蓉爆香,倒入洗好的白菜心,翻炒片刻便熟了。 饭做得差不多快好了,汤也搞定了,这时凌风也洗干净脸刷好牙出来了,时间抓得刚刚好。 凌风看到桌子上的三菜一汤,眼睛一亮,感觉已经好久没在家吃饭了,真是怀念啊。他走进厨房,先是给柳知语来了一个绵长的法式热吻,直到柳知语透不过起来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然后转身从消毒碗柜拿了碗筷出去摆好。 两人一顿狂扫,几乎光盘,一顿饭吃得畅快极了。 一条荒无人烟的小路上,一个浑身赤裸的人卷缩在路边上。一阵风吹过来,那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她爬起来,举目到处张望。 真的逃出来了!她激动得又哭又笑又后怕。 顾不上又饿又累,怕那些畜生追上来,她找了一些野草缠在腰上,沿着小路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发现一台巡逻的警车。她挣扎地抬起一只手,朝着警车的方向挥动。 巡逻的警员给她套上一件宽大的警服外套,把她带回警局。让她吃饱喝足。 凌风接到陈龙电话的时候正在柳知语的咖啡书屋看书。 “什么事?陈龙” “副局让我私下给你打个电话。你现在有时间吗?方不方便回来一趟?” “现在?” “是的现在,方便吗?这事必须要当面谈才行。” “好,再哪里见?我现在过去。” “我们在办公室等你。” 他把书放回书架上,跟柳知语说了一声便开着车子马上赶回警局。 凌风熟练地转着方向盘,踩着油门,一个流利顺畅的倒车,调转车头几下便出了停车场上了马路,向着警局一路飞驰。 等红灯的时候,凌风思来想去,始终搞不懂陈龙找他到底要干嘛,一点头绪都没有,直觉告诉他陈龙信得过。但是这么紧急,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一个个子娇小玲珑的女生。大约20岁左右的样子,白白净净,长得很精致,有一种古典美。穿着简单宽松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如果忽略那脸色不正常的苍白,整个人倒是显得仙气十足。 裙子是陈龙买回来的。 她躲在陈龙身后,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众人。 陈龙轻轻地把她拉出来,温声安抚说:“别怕,这是……这是我的同事,很好的很温柔的。而且他打架很厉害,是我们局里的破案第一高手,你有什么委屈,全部跟他说说。” 凌风刚想说话,就见陈龙对着她使眼色,当下会意,便顺着说:“是的,你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她张了张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度难看,抖得像筛子,泣不成声地说道:“那里……还有十几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她们晚上是人……白天是奴隶……只有我逃了出来……她们还在里面受罪……我们天天像畜生一样……求求你救救她们……” “你先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陈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凌风温声问道:“里面具体有多少个女孩子?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像是一个地下室……有好多好多的房间在里面,每个房间各住着一个女孩子……我也在里面的其中一个,具体多少我没数过……但应该有十几个左右。” 突然,她尖叫一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门口跑去,凌风腿长,又眼尖,在她身子一动的时候就跟着追了上去,陈龙慢了一拍,等他到的时候凌风已经在停车场拉住了她。 陈龙和凌风双双对视一眼,凌风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不适合再问下去了,欲速则不达。 陈潭叹息,好。 第58章 待陈龙安抚好李冉,凌风见没自己的事了,便转身欲走。 陈龙一件,给他打了眼色,又说:“凌风,稍等一会,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凌风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陈龙把凌风带到了吴山行的办公室。 陈龙和凌风站在吴山行办公室门口,陈龙抬起右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 陈龙推开门,和凌风走进去。 里面还有一名男子在和吴山行喝着茶聊天。 这是一个年纪约摸四十五六岁了的男人,一双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脸庞上,加上表情严肃,更显气势逼人,令人不禁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阿风来啦,坐坐坐。”吴山行看着凌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凌风坐下来。凌风向吴山行打了个招呼,又对着陌生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打招呼,做完这些之后,他也不客气,扯过一张椅子,便大大咧咧地坐下。 “最近怎么样?休息够了没有?”吴山行问道。 “还行,到处跑跑,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凌风回道。 吴山行先对凌风的休假事情进行了一番安抚。凌风表示理解,一切听从上级安排。 吴山行满意地点点头,又和陈龙聊了几句今日发生的事情,然后吴山行把茶壶里的旧茶倒掉,拿过一旁的茶叶盅,倒了一些茶叶出来重新泡,他用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便见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凌风静静地看着吴山行做着这一切,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在也茶烟中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胸中的苍凉与对世事的感慨,脑海一片空宁。只见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午后邀陪好友,窗前对饮话知己。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 午后几朵煦暖安然的阳光,轻轻柔柔地从窗铺泻进来,落了满地流光飞舞的碎影,一室静雅和清幽,在吴山行手中,那沁香微润的茶香,烧水、烫杯、泡茶、续水……每一道程序都极为讲究的,喝茶,喝的是一种心境,感觉身心被净化,滤去浮躁,沉淀下的是深思。 吴山行向凌风表达的,何曾又不是这个意思呢。 少年才艺高,风头正旺,刚则易折,有时候,经些挫折磨练磨练,日后学会低调一点,也是一种好事。 凌风若有所思。 吴山行将茶叶拨入壶中,只见青顶的茶形宛如一位身着精致旗袍的女人,芽叶紧裹,秀颀饱满,视觉清爽,堪称清丽,水浸入其中,纤毫四游,却亮却透,一如女子的黛眉水眼。七浸七泡,香气层层分明,清香溢满整个办公室。吴山行提着沸水在反复中相沏,而后倒进瓷碗中,置于众人的面前。 凌风说了句谢谢,用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杯托于掌心,凌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眸色深柔,只见瓷碗的碧液中透出阵阵幽香,茶沉入杯底,似笔尖直立,天鹤之飞冲。 “好茶!”凌风轻啜一口,又接着轻啜两口,呷茶入口,茶汤在口中回旋,入口香馨醇厚,香郁味甘,顿觉口鼻生香、神清气爽,一切尽在不言中。 品茶有讲究,一杯茶分三口,第一口试茶温,第二口品茶香,第三口才是饮茶。 碧波荡漾一抹香,茶不醉人人自醉。 “来,凌风,给你介绍一下。”吴山行也喝了一口茶,脸上一副陶醉之色,而后对凌风开口道。 凌风赶紧放下茶杯,整个人坐直,双手摆放在两个膝盖处,身体稍稍往前倾。 “呵呵…”吴山行对凌风的表现很满意,凌风这点真的没话说,对人待事挑不出一丝错处,家教好得很。 “这是丁海。检察院的,他听说了你的一些事迹,今日特地跑过来说要见见你。” 凌风汗颜。 他站起身,对丁海伸出了右手:“您好丁局长” 丁海是反贪局的副局长,反贪局是检察院的内部机构,他从基层外勤做到现在的位置,不知不觉中在这一行已经干了十几年。 丁海也伸出手跟凌风握了握,和颜悦色地道:“小伙子不错,很棒啊。” 两人握完手,又分别坐了下来。 “关于案子,你有什么补充的吗?”丁海问凌风。 凌风看了看吴山行和陈龙,有些警觉,一时没说话。 丁海见他这样,也没有生气,他说:“我是陈亦尧父亲的好友。你可能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我听山行说过你好多次啦,前几天去亦尧家里吃饭,又听他说起你,刚好今日有空,就过来坐坐。” 凌风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丁海就是陈亦尧说的他父亲的那位很厉害的朋友。 反贪局的高层啊,果然很厉害。 其实这个案子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晰了。 起源就是一个在校女生遇害,牵扯出陈年旧案及私下更大的阴谋,而且还有背后的手在撑着天包庇着这团犯罪份子,企图帮他们逃过法律的制裁。 “江市的体系里有一些毒瘤,已经渗得太深,这个人,是我们反贪局的目标,我们已经查了他很久了,但是这个人很狡猾,他防的很严,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就收手躲起来,我们没有证据,所以,听说了你的事迹之后,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现在我们联手合作,掌握确凿的证据,一步步先把他的党羽都清除掉,让他受到党纪法律的惩罚!” “本来我们是想慢慢来的,但是现在发现,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接下来也许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我认为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这个时候,敌不动我动,我们多方多路出击,展现出我们的强悍实力,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搅乱他们的心神,阵脚大乱,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这个案子,不需要多久就能破了。” 丁海作为一个从基层做起的人,很清楚里面的门门道道。他们跟警察查案不一样。他们先看犯罪官员的呲漏,从他们私下的财产入手作为切入点调查,一般人的表面功夫瞒得过普通人,却瞒不过像丁海他们这样的。 凌风听到这些,肾上激素分泌,他有一种预感,他们将要揭开的,是一个根深蒂固且牵扯重大的巨大组织,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盘盘根错节,下面不知道有多少错综复杂。 第59章 凌风想到这里,倒吸一口气,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他已经可以预见江市要大地震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凌风看着丁海,心中想着措辞。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的目标是同一个人呢?我们现在要找的是杀人凶手,我们要做的是破案,而不是反贪啊。而且,你们想要查什么会查不到啊?为什么还需要我们?”凌风说。 丁海“呵呵呵”笑了一声:“总要有人师出有名?不瞒大家,我们借着这个案子,借着警方的名头去收集证据,是最适合不过了。” “而且,我们已经有相关的证据指向某人,但是现在,我们需要你们帮忙把证据确凿下来,并剪掉他的翅膀党羽。” 眼前最紧迫的,是从那个人最弱的那处下手,还要神不知鬼不觉,一点一点,徐徐图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计可施,这才是目前的计划。 吴山行、凌风、陈龙等人纷纷点头。 对于目前凌风他们目前遇到的困境来说,本来上头有人插手干预查案,现在来了一个强而有力的支援,大家的目标又是一致,强强联手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据我所知,这几年我们江市挂了号的失踪案,总是不定时有年轻女孩子失踪,有些找到了尸体,还有很多完全没有音讯,现在只有一个人逃了出来,是?警方现在也能够确定了有这样的一个组织了?”丁海又说道。 吴山行颔首:“是,今天逃出来的那个女孩,现在可以说是一条最重要的线索。” “是的,不管怎么样,她毕竟在那里呆了一年多,总该知道些什么,比如年龄,口音,身高体型还有一些小习惯等等,这样我们顺藤摸瓜,一点点把瓜摘下来。”凌风接着道。 傍晚的街头,夕阳西下了,温柔的微风吹荡着,倦鸟归巢了,高楼上灯光明亮着,街灯闪烁着迷人的光晕,喧嚣仍然是城市傍晚的主旋律,川流不息的车辆排着队蜗牛一样爬行,路边的店铺灯火辉煌,一派繁荣。 先从哪里下手呢? 江蓉? 钟红? 还是李冉? 凌风决定还是先去看看李冉。 早在中午的时候,陈龙已经把李冉送到了医院去。她身体太虚,需要做一番全面的检查和休养。 凌风向陈龙问清楚李冉的房号,又打了个电话,约上邢铁,两人决定直接医院门口见。 凌风路上经过一个花店,他想了想靠边停了车,下车去买了一束花,耽误了一些时间,当凌风到的时候,邢铁已经到了门口在等了。 凌风和邢铁来到病房的时候,门口有两名警员在把守,病房里正有医生再查房。 医生在病历单上写着东西,凌风打量着眼前这位医生,他看起来大约四十出头,口罩下的脸红光满面,眼睛炯炯有神,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他的眼睛虽然隐藏在眼镜后面,但是依然散发着睿智和坚定的光芒,眼角有些许鱼尾纹,但是这样反而增加了他的亲切感和沉稳。 凌风向他打了个招呼,又问道李冉的身体情况。 医生警惕地看着他们,防备地问:“你们是她的什么人?” 凌风和邢铁出示了警官证,说:“我们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现在过来了解一下这位小姑娘的情况。” 医生先把病历在床头处挂好,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回他道:“我还道是谁这么狠的心,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姑娘都下得了手,哎!这些人啊,真是丧尽天良!这小姑娘真是不知道糟了多少罪啊,这身上到处都是新伤旧伤的伤痕,一看就知道被人长期虐待的,还有病人还是很虚弱,你们尽量不要呆的时间太长。” 医生说完就背着手,摇着头走了出去。 凌风和邢铁对视一眼,又双双看向病床上的李冉。 李冉穿着病号服,一动不动地正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一只手在打着吊瓶,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洁白的病号服下面,可以清晰看到露出的皮肤上的鞭痕和伤痕。 凌风环视一圈,找了个空的瓶子,把带来的花放进去,又摆到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 凌风和邢铁在旁边站了一会,见李冉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两人决定先去做别的事情。 凌风和邢铁又跑回了警局,向吴山行说了一声,就准备秘密再把江蓉带回来。刚好两人都穿了便服,于是凌风直接开着他的车子,直接去了江城市职业大学学校门口蹲着。 不多时,就把外出吃晚餐的江蓉逮到了。 其实这段时间,江蓉一直都很不安,不管怎么样,始终是几条人命啊,在她的认知里,关乎人命都是大过天。 每天晚上做着噩梦,梦里都是那几个人,说要回来找她偿命。 仅剩的良知在她心里折磨着她,这段时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下子就瘦了好几斤。这会正准备说出去找点吃的,然后去自首。 没想到,凌风他们却先来了。 于是这一次,江蓉主动地如竹筒倒豆子班般,把她知道的都抖了出来。 在白炽灯下的审讯房了,江蓉说:“钟姐告诉我,只要帮她物色那种长得漂亮,家里比较穷,或者家境一般般,又或者特别需要钱的的同学,诱导她们去馨香美容院里,她就会给我每个人一笔两百元至伍佰元不等的提成。” 邢铁猛地一拍桌子“人渣!”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为了几百元,就卖掉了良心。 从这里就能看出,江蓉是一个没有品行的人。也许是打小就穷怕了,对于江蓉来说,在她的眼里只有利益最大,为了利益,她可以出卖朋友获取自己想要的,面对金钱利益的诱惑,人品和自尊都可以踩在脚底下,为了满足物质、金钱的欲望,公然堕落,无视道德伦理。 而没有了道德伦理,规则一旦被破坏,就会产生可怕的社会影响。有的人就这样丧失了心性,人性经受不起丝毫的考验。 第60章 金钱、权利、美色等等的诱惑,试问在这些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坚持本心呢?而且在坚守的有些人是否又仅仅是因为诱惑的力度还不够呢?!在金钱中沉迷,把人性压到最低,视人命如草芥,唯利益至上,为了权利不择手段,不顾一切,法律在这些人眼前,仿佛只是一个圈子,无视它的束缚,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才是限制行为的极限。在利益这里,人命就是那么的贱,不过几百块钱就能买到。 其实最可怕的东西不是大自然,也不是鬼怪,而是人心,那隐藏在我们躯体下邪恶的那一面,人性的七宗罪皆源于此,当善良的一面被某些东西给压制住,我们就会被心底里邪恶的一面给控制住,做出常人都不能理解的事情,这就成了病态心理,而这些人的悍勇和愚蠢,往往是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天道轮回,江蓉以对别人的法则最后自食其果。、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最后都到哪里去了吗?你后来有再见过吗?” 江蓉想起辛烷和李莉莉,还有一些其他她带过去馨香美容院却不知所踪不知是生是死的同学朋友们,她们的脸仿佛变成了魔鬼,在对她狞笑着。江蓉的嘴唇哆嗦着,哑然失声,她的心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水里,脸色变得毫无颜色,大脑一片空白,上下两排牙齿彼此在打架,双腿一阵阵发软,全身就像有千万斤重压在她的身上,她开始哆嗦起来,她抱着双臂紧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的是内心面对的无尽的黑暗。 巨大的愧疚和悔恨以及恐惧包围了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老实交代。”江蓉失声痛哭,娓娓道来。 那是前年的事情了,她刚到江市。 当时身上只有父亲卖掉家里值钱的东西又问工友借了一点给她凑齐的七千元钱。除掉学费和住宿费,还有一些林林总总杂七杂八的费用,生活费已经所剩无几。 江蓉下了火车,提着仅有的一个破旧行李袋,她环顾四周,入目的皆是繁华与新鲜。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旧衣服,和破了一个小洞的回力布鞋。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与这个城市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江蓉听说城里的计程车很贵,坐不起。而摩的也很容易被抢劫,不安全,她摸了摸缝在衣服里面的口袋,里面装的是厚厚一叠款子。江蓉抬手把额头的汗擦掉,她打算走路去学校,一路问路,一路前行。 烈日似火,那样的炙热,热得像火上烧的炉子,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炸。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水泥地上被晒得滚烫滚烫的,透过轻薄的鞋底,一阵阵热浪煎烤着脚底。 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也似热浪扑面而来,大地犹如蒸笼,让人喘不过气来。小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路边的草木都低垂着头,商店门前一只土狗热得吐出舌头不停喘气,人们也都躲在家里不出门。 江蓉尽量沿着商铺房子的阴凉处走,走一下歇一下,差不多傍晚的时候,终于到学校报道了,这时还没开学,饭堂还没有开始营业,江蓉又累又饿,她把洗手间的水龙头拧开,喝了一肚子水,又草草地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日子很苦,没有钱吃饭,她买了一袋馒头,每天就中午吃一个,早餐和晚餐都用水来填肚。 江蓉很上进,学习也很努力。其中也有原因是因为她跟宿舍里的其他室友格格不入。 室友说出去吃宵夜,江蓉不去。 室友说去逛街,江蓉不去。。 室友说出去玩,江蓉不去。 室友说…… 江蓉口袋里没钱,哪里都不敢去。 临到月底的时候,父亲打电话来,说下个月的生活费让她自己想想办法,因为被同学取笑,弟弟要买一双nike的鞋子和新衣服,所以江蓉的那份伙食费没有了。。 江蓉挂了电话,回到床上躺下,心里满是苦涩。 也是凑巧,江蓉当天去饭堂打饭的时候,看到饭堂贴了一张招聘家教的广告。江蓉默默地把电话号码记下来,就跑到学校门口便利店拨通了电话,双方约好了周六上午十点面试。 周六早上8点,江蓉就起来,翻出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和鞋子穿上。 江蓉长得还可以,又个子瘦小,那个家长见到她,就上下其手动手动脚。江蓉为了得到这份工作,前面咬着牙也忍了,直到那个家长把手去解她的内衣搭扣时,江蓉才忍无可忍推开那个家长转身跑了出去。 她漫无目的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老天爷仿佛也在为她哭泣, 第一次见到钟姐,是在她路上被一个酒驾的人挂到摔倒在地上,小腿上被刮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流个不停。 那天她本来是要去应聘一个家教,没想到那个家长是个变态的,去到就对她动手动脚,于是她一时生气,就跑了。 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倾盘大雨从天而降。 墨色的浓云掩盖了整个天空,沉沉欲坠,压抑地仿佛整个市局都静悄悄的,下雨了,渐渐地雨越来越密,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一样,道路上的水积高了,雨落下来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江蓉正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突然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子,歪歪扭扭地超她撞了过去。 江蓉后退几步,车子还是从她身边刮了过去,不待她有所反应,又歪歪扭扭地消失在她眼前。 小腿被刮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汹涌地往外冒,江蓉跌坐在地上,任由倾盘大雨把她淹没,这一瞬间的绝望无人得知。 钟姐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的。 她先帮江蓉做了简单的的处理,然后把她带到了医院包扎,忙前忙后给她挂号,缴费。 江蓉很感动,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她好过,哪怕是她的家人。 江蓉那一瞬间的念头是愿意为钟依兰做任何事情去报答她,哪怕是让她去死。 第61章 同伙 刚开始的时候,钟依兰并没有直接叫江蓉去为她做事。而是不着痕迹地给她送点吃的东西或者带她出去吃饭。 钟依兰这一点想得很好,做得也很到位,要人办事的时候,总要有点小恩小惠才好,送一点点不值钱的礼品,说点儿好话。 这人一旦接受了人家的好处,沾了人家的便宜,再拒绝起人家的请求来,就不那么好意思开口了。要知道在很多时候,礼物都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 可江蓉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在过去十几年了,所见所知有限,深不知这是一个专门为她设定的陷阱。 江蓉这种人,说白了就是弱小的,最容易被那些内心比较险恶的人就抓住善良人的心理开始欺负和欺骗。 钟依兰很大方,带江蓉去的都是一些比较好的餐厅,一餐饭几百几百地花掉,江蓉看得咂舌,钟依兰的一顿饭几乎等于她一个月的伙食费啊!钟依兰还会不定期送她一些好的护肤品,江蓉开始不好意思要,钟依兰就说是自己买东西的时候送的赠品,不值钱的。久而久之,江蓉越对钟依兰感动得死心塌地,而且对自身也越发不满。 她要改变,要赚钱,要像钟依兰那样。 要活得风光,要活得有价值, 那时她不懂,不明白自己到底何德何能,也不明白天上哪里来的馅饼。 她只觉得钟依兰对她实在太好,不仅仅只是“妹子妹子”地叫,对她还真的就像自家亲妹妹一样,她实在无以为报。 于是周末时间,江蓉都会到馨香美容院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天周六,江蓉做完功课后,又背着钟依兰送的一个背包出发去馨香美容院。 她给到来的客人端茶倒水,又跟着忙前忙后,店里的员工都很喜欢这个勤快的小妹妹。 这时大门开了,钟依兰走了进来。 她脸色不太好,跟大家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江蓉寻了个空,来到钟依兰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江蓉扭动门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钟依兰正坐在办公桌后的宽大转椅上,正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江蓉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钟依兰又看了几分钟,回头时愣了愣,仿佛才刚刚注意到江蓉进来了一样,这时才出声和江蓉聊了一会天,江蓉细细地观察着钟依兰的神色,见她还是一副不得劲的的样子。 江蓉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在她和钟依兰相交这么长时间里,还没有见到过她露出这样的神色。江蓉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钟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钟依兰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见状,江蓉着急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钟姐您和我说说。” 钟依兰抿了抿嘴唇,不答反问:“小蓉啊,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这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啦?” 江蓉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刚认识钟姐的时候,店里每天预约都是排满的,这段时间却不知道怎么的,客人越来越少了。本来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的都没有的美容师,现在经常个坐在那里聊天。 “这段日子,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支出太大,收入又太少,实在是入不敷出啊!”钟依兰用右手扶着额头。 江蓉默默地看着钟依兰。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对人生绝望的时候,是她出现挽救了她。 “钟姐,我能怎么帮你?” “你帮不到的。”钟依兰摇了摇头,以退为进。 这个傻傻的小姑娘,已经上钩了, “钟姐只要你说,哪怕你要我这条命,我都给你。”江蓉忽地站起来,急切又激动地说道。她深怕钟依兰不同意,又认真地强调了一句:“真的。” 钟依兰努力控制着内心的笑意,装作神色淡淡地说:“别傻啦。我都做不到的,你怎么做得到啊。” “不就是拉客人上门来消费吗?我可以的。我可以介绍我的同学来这里。” 钟依兰眼中一亮,沉吟片刻:“真的吗?” “真的。”江蓉重重地点点头。 “学生本来也是什么钱啊,我怎么忍心再去让她们来消费呢?这不是害了她们吗?!”钟依兰突然又说。 “要不这样,回头我们店里搞一个优惠活动,新客人都可以体验一次,这样带点新流量和人气过来,说不定也好。然后你带她们过来体验,你看怎么样?” 江蓉感动得稀里哗啦,钟姐真的是人太好了,自己的生意都已经这么差了,还要想着给她们带来福利。这样的人,上天要是没有好报就真是没有天理了。 “钟姐,你实在是太好了。” 钟依兰拿出手机打开记事本,在上面敲敲打打。又过了不大一会儿工夫,她就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低着头在江蓉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扯了个笑。钟依兰没有想到一个人竟然如此的纯真,而且是很傻很天真哦!这种人,最好利用了,给点小恩小惠,就急冲冲地冲上来,说什么报恩。花点小钱,再给一点不要的的的东西,就能让这种人心甘情愿地卖命。 花最小的钱,得最大的益,多简单啊,这种借力使力的事多来几个都没意见啊。 而江蓉不懂,这个世界太暗,人心太黑。 说起钟依兰这个人,不得不佩服她。 举个例子。 相信看过《还珠格格》的人,都知道里面的令妃。 大家都很喜欢令妃,因为她美丽,善良,贤惠。还曾经很多次帮助了小燕子他们躲过一次又一次次的困难。为了他人,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成就他人的令妃,简直就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同时,令妃非常的机灵,而且善于去估摸别人的心思,所以她就变得很善解人意,也因此,她极其受到乾隆和太后的喜爱,入宫到一步步晋升也是极快的,从一个小小的小贵人,到后来晋升为嫔,然后又晋升为妃,最后晋升到皇贵妃,一步一步走的扎扎实实的。要知道,在有皇后的情况下,后宫通常是不能有皇贵妃的。 试想一下,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走到权利的顶端,真的是心思单纯,毫无心机吗?!后宫可是一个有你没我的屠杀场,别说一步步晋升的这么快,稍有不慎都会性命不保啊。 第62章 曾经钟依兰的父母在她还小的时候就有给她批过命,当时那算命先生是怎么说的。 他看着钟依兰的生辰八字,又看了钟依兰的面相,一边说道:“此女生性冷静,冰雪聪明,反应快,冷静,温和,谨慎,忍耐,是个不错的女性,忍耐能力强,桃花眼,眉骨高,桃花运佳,做事比较有计划。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钟依兰的父母听了,高兴得不得了,连连奉上大红包。 算命先生摇着头收下了红包,没有说出口的是,此女不仅生性冷静,还是个很少吃亏的。 她也不仅仅桃花运佳,还擅长于各种男人身边周旋,并且习惯利用某些对自己有好感的的男人的人脉来为自己获得某些利益,一旦利用完他们就会将他们无情对待。 眼睛凸,嗓音沙哑,国字脸,脾气比较暴躁,叛逆,骨子里不会轻易服从他人,一旦有人与之出现意见分歧,就会选择在背后报复对方,习惯背后道人是非扭曲事实,城府比较深,也不会随便将自己过多的真实想法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并且比较会算计他人,习惯从别人身上捞好处。一旦对方无法满足自己的所思所想,他们就会想方设法中伤对方名声。 不仅仅如此,此女做事斤斤计较,做事急功近利,不允许任何人占其便宜,两面三刀,并且心狠手辣,容易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计算中伤亲朋好友。擅长用小的利益来换取别人的忠诚,为其服务,做事习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表面习惯与他人关系和谐,暗地里喜欢挑对方的刺,中伤对方,是个典型的双面人。 算命先生一边唱着曲子,一边走远了,只剩下模模糊糊地歌声在空中飘荡。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钟依兰一路来也算是没有辜负过算命先生的预言。毕竟这东西来自于华夏五千年的文化,信则有不信则无。 成长过程中,钟依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 1985年,钟依兰出生。2007年,认识程阳,并在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并开始和程阳谈恋爱。 2008年正式和程阳结婚,结婚以来感情一直算是不错,如果不是认识了时闫的话。 认识时闫是2016年在一次活动中,并渐渐越走越近,时闫在她生意有难处时会出手相助,出于感激也随着相处时间的延长,钟依兰对时闫慢慢有了好感,时闫也一样,然后不知是谁先捅破了那层纸。 慢慢地,钟依兰经常对丈夫说生意很忙,晚上要不是不回家就经常很晚回,时间一长,程阳也有所察觉,两人大吵了一架,两人的感情渐渐变淡,最后直到程阳也出轨了。 后来,钟依兰为了摆脱程阳,吵架时总是说要离婚,却没想到程阳直接把那个小三给杀了。 无需置疑,钟依兰是聪明的,还是特别聪明的那一个。她有勇有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 聪明是好事,但拿聪明来做坏事就不好了,算计过多,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往往是在给自己挖坑,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且行且珍惜,聪明要用到正道。 而钟依兰,一步错,步步错。 促使江蓉来自首的,不仅仅是李莉莉和辛烷的死,更多的是来自于另一个人。 袁菲菲。 袁菲菲跟钟依兰不同,但又相同。 钟依兰给了江蓉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幻想。 袁菲菲给了江蓉一份真挚的友情。 袁菲菲也是来自于一个贫困的家庭,但袁菲菲要比江蓉好一些。 袁菲菲语文成绩不好,课堂上经常听不懂,江蓉是袁菲菲的同桌,然后就会经常去教袁菲菲,两人的关系渐渐越来越好。 袁菲菲虽然说家里不太富有,但是每个月还是会有足够的生活费。 哪个女孩子不爱吃零食啊?但是江蓉连饭都要吃不起了,哪里还有钱买零食?!每次江蓉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然后偷偷地咽口水。后来有一次不知道怎么就被袁菲菲看见了。 有一天上学的时候,袁菲菲提了一塑料袋子递给江蓉,说她妈妈给她买太多零食了,自己吃不完,让江蓉一起帮忙吃。 直到很久之后,江蓉才知道,原来袁菲菲是专门买给她吃的,由于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东西,所以她每种口味都买了一些。 用的是自己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她是第一个给江蓉买东西的女生。 江蓉深觉无以为报,她没钱没势,于是只有在学习上多多帮助袁菲菲。 袁菲菲是江蓉第一个带到钟依兰的店里的。 后来,再也没有后来了。 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袁菲菲这个人。 凌风和邢铁听完,不禁唏嘘,到底是对是错,已经不好说。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在她那里觉得是对的,别人不一定觉得对。在她那里是错的,别人也不一定觉得错。 口供很快就被放在了吴山行的办公桌上。吴山行塞进公文包,打电话约了丁海见面。 凌风开着车回到家,柳知语已经在家差不多做好了晚餐。 锅里炖着淮山鸡汤,还蒸了一条武昌鱼,上面铺着蒜蓉辣椒豆豉酱和葱花,红的绿的黑的,格外好看又喷香。 柳知语还在炒着一个蒜蓉菜心。 凌风饿极了,去洗手间洗了手就跑到厨房端了菜上桌,给柳知语和自己个装了一碗饭就狂吃起来。 饿得太狠,凌风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些抖。 “情况怎么样?”柳知语边吃边问。 凌风噎住了,柳知语赶紧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让他喝下,又给他拍了拍背。 凌风喝下一大杯水,终于顺过来了。 “瞧你急的,又没人跟你抢。”柳知语瞪着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嗔怪地看着凌风。 凌风又扒了一口饭,嚼了嚼吞下去,然后便跟柳知语说起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我的天啊!这也太复杂了?!你说这个江蓉到底在想什么呢?”柳知语实在是不解。 “你呀你,你的人生一路顺遂,没有经受过太大的起伏和贫困,你是不知道有些人为了生活,为了钱,能把自己的良心放到臭水沟里的。”凌风拿着筷子,点了点柳知语小巧的鼻子。 柳知语听了撇撇嘴。 怪我咯?! 第63章 通过银行,警方还查到了关于钟依兰多次转账给江蓉的转账记录,也包括钟依兰的多项不明收入记录。 长长厚厚的一叠单子。 看得凌风和邢铁他们咂舌。 不是开玩笑啊,这个女人真的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名下好几套高地段的房产,还有好几辆名车。但是馨香美容院的收入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这些支出。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折射,普照大地,却唤不醒已经沉睡的心灵;最后一丝黑暗被照亮,,布满沧桑的眼神再也掩不住,朝阳把它的光芒射向清定河的湖面,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那些亡魂,都应该都到安息。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钟红依兰下手中的东西,大声说了:“进来。” 是前台的妹子晓丽,她进来轻声地说:“红姐,刑警支队的人来了,他们说要找你。” 又来了!有完没完!钟依兰厌恶地想:“他们现在在哪?” “在这里。”晓丽一脸忐忑地让开身,身后有三名刑警走进来,依序排开。 陈龙跟在后面,走到钟依兰面前出示证件:“警察例行公事,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钟依兰往椅背一躺,翘起了二郎腿:“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已经协助过了吗?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陈龙油盐不进,板着脸说:“你有权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你无权这么做,你这是侵犯人身自由!”钟红把玩着手指,回道。 “啧啧啧,你这办公室,装修得真是漂亮又富丽堂堂啊!应该花了很多钱?”随着这句话响起,凌风背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先是打量着办公室里豪华的装修,又意味深长地看着钟红露出一个笑眯眯的浅笑。 钟依兰看见凌风,把架在左腿上的右脚放了下来,她稍稍坐正了身子,语气生硬又冲:“你!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哦?我不在这里,那我应该在哪里呢?” 凌风走到钟依兰对面的沙发上大刀阔斧地坐下,两只手掌撑在双腿膝盖上,眯着眼看着钟依兰。 钟依兰一时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钟依兰定罪的证据已经罪证确凿,凌风并不想浪费时间跟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有过多的周旋,于是他毫不客气地说:“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乖乖地跟我们回去,或者我们给你带上手铐带你走。” 钟依兰看着凌风和陈龙,眼睛又扫过几名刑警。 她沉吟片刻,偷偷把手机拿在手里,说道:“行,我跟你们走,但是在走之前,我需要上个洗手间。” “不用白费心思了!”凌风懒洋洋地说。 “你的背后的那个人,也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收队!”陈龙下令。 whoever sheds the blood of an, by an shall his blood be shed; for the ia of god has god ade an 新约圣经中说道:任何人类都有可能伤害别人,流他人的血,害别人的,所以神定下制度,要追讨这些人的罪,因为人是按着神的形象造的,应享有基本的人权和尊严,他生存的权利是不应被剥夺的,换句话说,就是在人犯罪堕落以后,人还是具有神的形象,不过这形象可能已经破损,不再完整,也不复有先前的荣耀了。 这便是我们所看到人类的矛盾,有些时候,表现得很有理想、很有爱心、慈悲有些时候人又是那么自私、卑鄙、究竟人是善或恶呢? 我相信人既然是按着神的形象被造自然满有善良但自从人犯罪堕落以后人向着神的心转变为以自我为中心一些本来善良的德性,在自我中心的扭曲下便已不能够完全了 无论如何,神延续了人类历史,他要重新建立人类,因此神以虹为记,与人立约,凡有血肉的,不再被洪水灭绝,也不再有洪水毁坏全地。 同样的审讯室。 同样的炽眼白灯。 同样的审讯官。 “你们今天把我带到这里来,我是会找律师告你们的,我绝对会把你们告到底!” “你是不是真以为这个这世界上有点钱,有点关系就能只手遮天了吗?你真的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是?” 钟依兰不出声,但是心理防线却在缓缓瓦解。 “你隐瞒罪行,团伙作案,你以为他还能包庇你,帮你吗?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他已经什么都说了。把罪都推到了你的身上。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们这群人,一个都逃不了。” 钟依兰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无比。 “钟依兰,你是懂法律的,也不用我多说,其实你早点说,坦诚认错,如实交代,还能落个检举揭发的名声,从轻发落。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父母想想,据我所知,他们只有你一个孩子是。” 钟依兰终于还是开了口。 钟依兰涉嫌杀人、拐卖人口。证据确凿,也许会判死刑。她父母都过来了,在大厅里鬼叫着,大吵大闹,并表示一定会走访上诉! 为了救自家的宝贝女儿,钟父把能走的关系都走了,把能花的钱都花了,务求打点到位。 “只要你咬定自己没有,他们就不能拿你怎么办,按照就算你把那些学生介绍给他们,也不过是介绍而已,对他们的业务一无所知,没多大罪,爸爸在这里给你罩住,你死咬。 钟父给钟依兰找了一个最好的律师,据说这个律师精通辩护、善于搜集证据,而且还关系很厉害,法官还是他的亲戚,想尽了办法走上层路线给警方施压。 证据上展示,2016年11月6日,钟依兰以每个一万元的价格介绍20岁的某高校学生与某高层进行不可描述的活动。 2017年1月至今,钟依兰在担任“转朱阁”会所股东之一期间,以每次一仟元以上的不等价格多次诱导江蓉进行诱拐高校女生到会所,参与对会所相关人员进行长期囚禁、虐待等行为,并安排她们与多名男子进行不可描述的活动,并从中获利。 证据确凿。钟依兰毫无悬念地归案批捕了。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钟依兰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都交代了,也把大多数的责任推给了另一个大股东孙义城。 第64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际圈子,孙义城也不例外。 他的圈子大多都是政客和成功有为的生意人。 这天晚上他没什么事,于是又跑回了会所。 台里的酒保看见孙义城,打了个招呼:“老板。” 孙义城点点头。 酒保拿出杯子,给孙义城调一杯他常喝的酒。 只见酒保先是拿出了冰啤酒 6盎司,伏特加 2盎司,又在杯子边缘贴了柠檬片,转一周以湿边,然后把酒杯倒置在放了糖的小碟上转一周做雪花边,小心翼翼地在啤酒杯中倒入啤酒以免弄湿雪花边,在子弹杯里倒入伏特加,最后将子弹杯垂直坠入啤酒杯中,递给孙义城。 一杯深水炸弹做好了。 孙义城接过,一口饮下。 深水炸弹鸡尾酒很烈的酒,混合了啤酒麦芽的劲道和冰冻后的苍凉与伏特加独特的干烈,能喝下一杯不倒便已经到了酒中至高境界,连饮三杯便可独霸一方。 其实深水炸弹有很多种新奇的玩法,国内有用二锅头代替伏特加的,个人觉得那样下口时味道已经很明显,和酒名有些出入。但好玩的不仅仅是替换材料,而是由深水炸弹的坠杯引发出的多米诺骨牌鸡尾酒。待调酒师们精心排列后,伴着清脆的声音从一侧依次倒下子弹杯,顿时把气氛提到最高潮。 男人爱烈酒,从来如此。 “有看见钟依兰过来了吗?”刘义成靠在台边上问道。 “我听说,她进去了。”酒保趴在台上,把身子整个往前凑,先是左右看了看,才低声对孙义城说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是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没收到消息啊?!”孙义城一听,整个人震惊了! 没理由啊,这个娘们,背后有老大撑腰,连他这个大股东都不放在眼里,这回怎么回事?怎么就折了进去呢?! 孙义城转动着酒杯,眼皮半掩,若有所思。 酒保张嘴正想说话,就在这时刚好来了几个客人,于是酒保忙着去招呼客人了,就没再回答孙义城。 转朱阁的后巷子里,闷热的白色面包车里,凌风和邢铁已经在里面拍了好久的蚊子。 空调坏掉了,凌风打开车窗,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又打开衣领用手扇了扇风,衣服被汗水紧紧地黏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 邢铁也在狂躁地抽着烟。 上头还没下命令,还不是时候。 两人相对默默无言,淌着汗,憋着气,拍着蚊子蹲守埋伏。 这个行动,是由反贪局和市局共同布置,大力展开。凌风和邢铁领队,另外还有百来个武装到牙齿的特警人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65章 2019年4月1日,在一百多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和刑警的行动中,成功抓获转朱阁的大股东孙义城。接下来不可一世地孙义城将会在刑事审判庭中,接受法律法庭对他的审判。 10年前,孙义城仅仅是个没有名气的街头小混混。先后开过餐馆和沐足城,还为“大哥”顶过罪。在这些年的过程中,孙义城经过一番“江湖磨练“后,逐渐在道上树立了声威。 2012年,孙义城和老乡参股开办了两间夜总会,经营范围是以歌舞表演和卡拉ok娱乐还有xiao姐出场为主。 2015年3月,为上头的“大哥”顶罪蹲号子。 2017年6月,认识了时闫和钟青。 2017年9月,三人正式开办转朱阁。 孙义城和钟依兰在各项犯罪活动中非法敛财五千多万元,其中孙义城个人抽取了两万多千元,钟依兰两万多千元, 夜已很深了,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没有了人们走路的踏踏声,也没有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更没有来往人群的喧闹声。透过薄薄的云层,月光洒在了警局大院的地上,洒在了道路上,淡淡的月光替代了那家灯火,居楼中的一盏盏明灯已熄灭。 这样的夜晚,是柔软的,月色朦胧,星光迷离,路灯昏亮,在夜幕下交相掩映,柳流银泻辉,风轻轻柔柔地吹着,温柔地抚摸着万物,凉爽通透。人们在温馨的夜晚中沉沉睡去,沉浸在自我的甜蜜梦乡。 然而,今夜的警局灯火通明很热闹。 今夜的警局很热闹。 可有一处不一样。 亮着炽白灯光的审讯室里。隐隐偶有电流声,安静地夜晚,封闭的小房间里,孙义城手带shou拷,独自被铐子椅子上坐着。 门开了,邢铁和凌风走了进来。 孙义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姓名?” “孙义城。” “别用名或曾用名?” “没有。” “哪里人?” “h省西城人” “出生年月日?” “1977年6月23日。” “籍贯所在地?” “h省西城。” “现住地?” “富豪小区8栋808号房。” “民族?” “汉族。” “孙义城,你可知罪?” 孙义城恍若未闻,并不回答。 “你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过,就根据现场抓获的情况,你也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不管怎么样,你坦白了也算是给那些无辜地受害者和被qiu禁的受害者们、家属们一个交代。” “既然如此,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孙义城静默片刻,吐了口气。 “的确是没什么关系,毕竟已经是人赃俱获了。不过呢,你说出来,也算是比较坦白,态度好点的,对你还是有点好处的。”凌风笑笑,回他道。 “呵呵呵,你们这些当警察的,一天到晚忽悠人。是不是自以为是救世主?!”孙义城冷笑一声:“人家都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你看看你们抓得这些人,有多少是在位子上的?!来蒙我!你们这些,没一个好的!” 孙义城又“呸”了一声,说:“别说我了,就说凌警官你!你以为你努力,你认真,你工作能力强,为社会,为大家,为别人付出那么多,又有多少人感激你?!还不是说要你停职就停职?!你们要是懂事的,就赶紧把我们放回去,否则你收不了场!” 凌风脸色微微一变。被上级说停职就停职的这个事情,他心里要是没怨气那是假的,不过… “我想问问你,孙义城,你到底是被多少人伤害过,才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第66章 这天夜晚,大家都忙到凌晨才下班。 凌风也是一身疲惫,经过一天一夜的忙碌,现在只想回家好好地洗个澡,然后睡个天昏地暗。 回到家真的是已经筋疲力尽,凌风草草地洗了个澡,就上chuang抱着柳知语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风第二天不用上班,于是他睡了个天昏地暗,太阳高照时才醒过来。当他洗了个澡出来后,发现柳知语正在厨房准备午餐。 凌风走进去凑上去搂住柳知语的腰身,低头亲了亲她。 柳知语正在洗四季豆,仔仔细细地把一条条丝撕下来。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凌风亲完之后,就问柳知语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那你帮我把这沙姜切了,我要腌鸡。” 凌风一听,就知道柳知语是要做沙姜鸡了,他笑眯眯地说道:“好。” 他四下看了看,把沙姜找出来洗干净,又把它切成小片,再切丝,然后切成一小粒一小粒。又洗了一把葱,只要葱白,切成粒。鸡整个洗净,用碟子盛好,放入沙姜碎和葱白粒,再加入生抽、老抽、花生油、鸡精、盐、些许米酒,把整个鸡均匀抹匀,用保鲜膜包起来,放进冰箱里。 汤已经快好了,香喷喷的,柳知语拿勺子装了一点汤试了试口味。 柳知语把青菜洗好了之后,置在一旁,开始洗下一个菜。 今天买了凌风喜欢吃的小龙虾。 虽然是说现在四月份的小龙虾,其实在大多数人来看是吃不得的,主要是因为一些地方的小龙虾产区的原因,环境和水质达不到要求,三四月份的小龙虾达不到标准的身材,虾又小肉少,价钱也贵一些,因此许多人吃小龙虾的时候都会选择旺盛的五六月来吃。但如果是生产地的环境好,水质好,比如洪湖的小龙虾,虽然是在四五月份,但小龙虾的体型已经超过其他地方的小龙虾,生长环境对于小龙虾的生长还是十分重要的。嘴馋的柳知语刚好昨天通过返惠通买菜平台购买洪湖真正的小龙虾。你想想啊,喝着果汁或啤酒,吃着小龙虾,多么惬意的感觉啊! 想着想着,柳知语口水都流出来了。 柳知语找了把干净的牙刷,捏紧小龙虾的背部,以免被夹,便逐个逐个在水龙头下刷洗龙虾全身,洗好之后用大剪子剪去须叉,和头腮,然后泡在清水中;柳知语利索地拿了两块干姜去皮切姜末两根大葱切葱末,剥了两头大蒜,蒜瓣去除根部,用刀背拍碎,然后干辣椒用剪刀剪成丝状。 “花椒一小袋,小龙虾干料一份,秋霞小龙虾酱料一份,花生油,料酒,酱油,,醋,盐,白砂糖,白胡椒粉,椒盐,鸡精,好勒,都到齐啦!”柳知语一手找着东西,一边确认着信息。 准备就绪,开始动火。 “啊,不对,凌风,帮我在冰箱拿两三颗辣椒。”柳知语突然想起忘记放辣椒了,于是又转头去叫凌风。 凌风点了点头,走到冰箱,打开门,给她找了两三颗辣椒出来洗好又切好放在砧板上,让柳知语能方便些。 第66章 (2) 柳知语开了火,等锅热了的时候,将花生油倒入炒锅内,把洗好的抽了虾线的小龙虾倒进去,先把一面炸到通红,然后拿锅铲给小龙虾翻了个身,继续炸另一面。 待到锅里的小龙虾都确定被炸透了,才调了小火,把小龙虾都装到一个深碟子里。 柳知语看了看锅里,又倒了一些花生油进去,等到锅子冒烟的时候,倒入了一些黄冰糖炒出糖色,这才把大料倒了进去,大力翻炒了几下,再把秋霞小龙虾酱料倒进去,翻炒,翻炒,翻炒,直至均匀。 柳知语把深碟子里的小龙虾又倒进了锅里,改大火翻炒几下。 “阿风,帮我在冰箱拿一瓶啤酒出来好吗?”柳知语突然想起,啤酒还没拿出来呢,赶紧叫凌风帮忙。 “好勒。”凌风两三大步走过去,拉开冰箱门,找了一瓶青岛啤酒出来,打开盖子,这才递给柳知语。 柳知语伸手接过,均匀地倒在小龙虾上,待全都倒完了,把空瓶子放在一旁,又继续翻炒了一下,盖上盖子煮一会。 香味慢慢地飘出来,整个厨房都弥漫着小龙虾的香味。 柳知语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凌风看着她的样子,笑她:“小吃货。” 凌风笑柳知语:“看来我要努力赚多点钱,不然养不起啊!” 柳知语跺了跺脚,举着锅铲要追着他打。 凌风也不闪躲,长手一伸,两下就把她反手制服拥在怀里,结实的长腿圈住柳知语的脚,不给她动弹,然后低头给她来了一个热辣辣的深wen。(现场气氛太好,让人燥热到不行,但是在这里不敢描述,怕被封章,毕竟不允许,我实在是太南了。) 柳知语气短,很快就要喘不过气来,她用右手放到凌风的xiong膛上推了推。凌风依依不舍地又啄了两下,这才放开她。 锅里在冒着气泡,柳知语揭开锅盖,深深地嗅了嗅,又翻炒几下,盖上锅盖继续煮。 柳知语又把腌好的沙姜鸡连着腌料一起,倒进了一个砂锅里,放到了另一个煤气上,开了火,盖上砂锅盖。 “哎呀!忘记切青瓜了!”柳知语一拍脑袋,头脑真是不好,总是忘记这个忘记那个。 她赶紧跑到冰箱旁边,拉开门,把今天早上买的青瓜拿出来,削了一点点皮上的刺,洗净,放到砧板上切成食指长短的条状。 这边煮小龙虾的啤酒汤也差不多快见底了,终于可盛盘上桌了。 柳知语找了一个比较深得碟子,先把青瓜垫在底下,然后关了火,拿锅铲把小龙虾盛了一部分进去,并取了少量的汤汁浸盘底面,最后洒上切好的葱末。 就剩最后一道菜啦。 香辣四季豆。 柳知语超喜欢吃这道菜,做法又很简单。 先煮开水,把四季豆倒进去过一遍,捞出来。再开火热油,把青红辣椒蒜一起倒进去,煸出香味,再把四季豆放进去,翻炒到熟,搞定。 凌风看都差不多了,在消毒碗柜拿了四个碗,装了两碗汤和两碗饭。 “开饭咯!” 第67章 菜做齐了,一一端上桌,总共三菜一汤。 色香味俱全。 “你现在都变成大厨啦!”凌风夹了一只小龙虾放进碗里,然后双手拿着小龙虾,让先给小龙虾局部做一个小小的按摩,然后下压第二节虾壳,全身做一个按摩,然后趁着它放松、趁着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脱掉它的衣fu,虾肉就都出来了!凌风吃着小龙虾,q弹的肉入口,还有满满的虾黄。小龙虾的虾黄也是超级鲜美,据说这是小龙虾虾最宝贵的地方。 “哇,宝宝,你做的这个小龙虾真的是太好吃了。”凌风吃完一个,顿感口齿生香,虾肉结实入味,于是又夹了一个到碗里来,然后细心剥好了递给柳知语。 “谢谢老公。”柳知语先是甜甜地飞了一个吻给凌风:“老公最好啦,我自己来啦,你也赶紧吃。”柳知语吃掉碗里凌风剥好的虾肉,发现这样吃味道有些淡。 其实柳知语不是很喜欢用剥的,因为赶紧把壳剥掉之后就没有味道了,一直以来,柳知语吃小龙的吃法就是直接用筷子,先把头部咬掉,然后把壳用嘴咬开吃里面的肉,最后才吃头部的虾黄。这样子就能吸到汤汁,非常入味。 小龙虾这个做法是好朋友小梅教的,据说是她们老家的家常菜做法,真的是超级好吃,比外面餐厅的那些做得好吃得多。 说起小梅,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柳知语又想起她。 决定回头找个时间约一下。 见不见面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想念她做的菜了。 柳知语心里偷偷地笑着。 凌风听见柳知语这样说,马上把递到一半的虾肉收了回去放进自己的口中。 柳知语见状,赶紧夹了一筷子香辣四季豆,礼尚往来地给了凌风夹了一筷子过去。 饭后凌风收拾餐桌洗碗。 柳知语乐得不用洗碗,她最讨厌就是洗碗了。于是她回到了客厅,踢掉拖鞋,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开了电视机,漫无目的地挑着电视栏目,最终停在一个音乐台。 窗外阳光正明媚,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被窗子过滤,折射到她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照在柳知语精致的五官上,乌黑的披肩卷发散在肩上,整个人就像沐浴在阳光中。 柳知语静静地躺着,轻快的音乐在耳边流淌,和煦的阳光在身上流连,整个人慵懒而没有了思维,放空让大脑一片空白,柳知语的心情在这一瞬间恍惚起来,什么都不想,享受着这一刻宁静的美好。 岁月静好。 凌风整理好厨房后,端来两杯咖啡,一小碟的布丁,两人就着这午后暖阳, 撇开了忙忙碌碌的生活和琐碎繁杂的事务,离开了让我们觉得很累,人累、心累的一切。其实悠闲很简单,偶尔放慢脚步,用心去享受惬意的下午茶时光, 给自己一些热爱的,人生如斯美好。 又磨了一会时间,睡了一个小小的午觉,起来后两人决定去一趟麦逗大超市进行采购。 说到麦逗,不得不说一下它的特别。麦逗的做事方式与我们平常见到的其他超市比,显得特别的特立独行。怎么说呢,首先麦逗是一家拥有自有产权的店面,从开办的40年来,它无论在全球什么地方都是强调拥有自有产权的店面。而且还是仓储式会员制。 麦逗是仓储式超市是将超市和仓储合而为一的零售业态。商品内容丰富,品种齐全,可满足客户“一站式购物”的需求。 麦逗还有一条规定是,禁止12米以下的儿童进入卖场。它的理由很有趣:作为一家大型仓储式商场,需要进行叉车作业,补充货品,而12米以下的儿童恰恰是在叉车驾驶员的视觉盲区。 深感有趣独特之余又不得不感叹这细心之处。 “宝宝,记得带上购物袋啊。”柳知语提醒凌风。 “好的呢。”凌风应了一声,弯腰在柜子里翻找。 柳知语洗了个澡,涂上润肤露后又对着镜子细细地描了口红。拉开衣柜找了一下,选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一条黑色的a字裙,一件白色无装饰的简简单单的上衣,再搭上一双简单小白鞋。 perfect ! 凌风也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黑色牛仔裤,一双小白鞋。 两人穿的是情侣装。 “再拿一件外套,宝宝。超市有冷气,不要等下着凉了。”凌风默默柳知语的手,担心她会冷。 “好。”柳知语想了想,上次好像是有些冷,然后她脱掉鞋子,跑回房间拿了一件外套,出来又穿回鞋子。 两人确定都拿好了东西,这才出了门。 按了电梯,凌风牵着柳知语,搭着电梯下到地下车库。 驾车上了车水马龙的大路,交通顺畅,一路疾驰。 “你看了昨天的新闻了没?”柳知语问凌风。 “什么新闻?”凌风这几天真的是忙到要疯掉,哪里还有时间看新闻啊。 “没时间看啊,昨天出任务去啦。”凌风说。 柳知语问了这一句之后,哦了一声就没再提起这个话题,有些事情,实在是不适合挂在嘴边谈论啊。 很快就到了超市。凌风转了两圈才找到停车位。停好车后,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从后座拿了购物袋,拉着柳知语在商场门口取了购物车,在进入超市时凌风出示了会员卡给前台登记,两人开始逛起商场来。 第68章 逛完商场后,柳知语说想吃火锅,刚好商场旁边就有一家火锅店,柳知语又说两人吃不够过瘾,干脆叫多几个人好了。 于是凌风给邢铁和唐新元打了个电话。 邢铁在开车,手机开了免提,听到凌风的邀约,问过唐新元的意见后,又问清楚了地点,然后回答凌风:“行,我们就在附近了,二十分钟左右到!” “他们刚好在附近,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 柳知语点头,说:“好呀好呀,反正不急。” 凌风和柳知语坐在门口的椅子聊天,过了一会,邢铁和唐新元就到了。 “你小子就好啦,后续什么都不用管,然后上面就全压倒了我们身上!” 几个进了店内,依次坐好,就听见邢铁埋怨起来。 说道邢铁这个人,思维敏捷,胆大心细脸皮厚,意志非常坚定,善良强韧,个性也非常直爽。而且,身手非常好,连续三年的评比中,都是全省最有秀的刑警之一。 凌风主要负责的就是心理分析部分,但是最近的这些案件,老实说,并没有使用上他太多的专业知识,一来,因为案情并没有太过复杂,二来邢铁的侦查水平也很高。 所以凌风听了,也只是笑笑,作为一个警察,动不动就紧急出动,日夜颠倒,接手的都是凶杀案件,心累是正常的,邢铁抱怨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唐新元眼睛里只有吃的,才不管其他。 落座后,众人点了菜,邢铁就和凌风聊上了。 柳知语忙前忙后张罗,洗碗碟,配调料。 唐新元去自助区取水果。 “现在情况怎么样啦?”凌风问。 “还在嘴硬中呢,不过……估计也快了。老子就不相信他能硬多久,回头老子搞死他!”邢铁耸耸肩,挤眉弄眼一副“你懂得”地说。 “哇!禽兽啊!你要准备下手了吗?还是已经下手了,不然你怎么会……?!太可怕了!你竟然连男人都不放过吗?”凌风故意假装听不懂,开着玩笑问道。 邢铁瞪眼:“……滚!” 凌风没理他,扭头跟在旁边弄配料的柳知语说道:“宝宝,记得给我放点辣椒啊!” 柳知语回答:“哦,好的,放心哈,已经放啦!” “谢谢宝宝。” “呕……”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虐狗?! 凌风看向邢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有了,看来你跟那个孙老三有着不可说的秘密啊!” 邢铁闻言一时涨红了脸,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地握紧了,他趁着凌风不注意的时候,一拳当xiong打过去,凌风见状,一个侧身,手轻轻一拨,化掉了邢铁的一些力量,于是邢铁的拳头就打到了肩膀上。 正在这个时候,柳知语两手拿着四碗配料回来了。她看到的是邢铁红着脸,用拳头轻轻地锤了一下凌风的肩膀,那动作和表情,端的是无限风情。 柳知语看得惊呆了,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难道,邢铁,竟然是……有这样的嗜好么?!可是,上次明明见他对那位记者大美女献殷勤啊! 怪不得他总是看不惯她和凌风的相处,原来是这样……怪她抢了凌风么? 不会的不会的,也有可能是自己误会了,毕竟凌风是个直男啊。 但是,为什么一个大老爷们,会红着脸,用小锤锤打人肩膀呢?! 这让人一看就不对啊! 柳知语心里恶寒,表面却装作不动声色。 她把配料放到每个人的面前。 唐新元也带着水果回来了。 火锅紧跟着唐新元,很快就端了上来。 凌风和柳知语都是吃东西很斯文的人,但是邢铁和唐新元就不一样了。 两人都是铁打的刑警,吃饭向来讲究速度,虽然凌风在出任务时,也可以像他们这样的速度,但是这种场合就不必了,美食还是要满满享受的好。 邢铁低着头,把公用筷子伸到锅里,刷刷刷地几下,就夹了一大筷子放进碗里囫囵吞枣地吃了起来。吃完又要继续夹第二筷子。 凌风眼疾手快,把汤勺往锅里一捞,捞了满满一勺子就倒在柳知语面前的碗里。 唐新元一看,急眼了,照他们这吃法,还有轮得到他吃的份吗?于是他也化身饿死鬼,用公筷子伸到锅里把自己喜欢吃的赶紧夹到自己碗里来。 一时间,夺食大战正式上演,筷子、汤勺轮番上阵,你来我往。 “别急别急,满满来,不够的我再叫。”柳知语见他们这样,又叫来服务员,加了几份他们喜欢吃的菜。 “还有没有其他想要吃的?” “还要吃肥牛。”唐新元说。 “好,再要三份肥牛。”柳知语先应了一声,然后转头跟服务员说。 “好的。”服务员应下。 “再加一点虾。”凌风说。 “邢铁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柳知语问邢铁。 “随便啦,有肉就行!”邢铁头也不回,在自个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肉放到调料碗里刷了刷就张大口吞了进去。 “那再加多三份肥牛。再来半打啤酒。”柳知语说。“就这些了,麻烦你帮忙快点上菜,谢谢。” 这顿晚餐,几人吃了一个小时才吃完。 酒足饭饱后,大家摊在椅子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摸着肚子休息。 “太饱了…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唐新元摸着肚子说道,感觉食物已经到了喉咙。 “还好没有天天这样吃,不然我不用半个月,就要肥死啦!”柳知语说。也还好不是经常这样吃,不然的话,她要是不肥才怪呢。 “没事,就算你再肥,我还是一样爱你的。”凌风在一旁出声安慰道。 然后他伸出手,摸着柳知语圆滚滚的肚子:“宝宝,你说这有多少个月了?” 柳知语慢动作转头过去,看着凌风,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哎呀,风哥,咱家也不知道呢,回头等我上医院验了之后回来再告诉你啊。” 说完就伸出小拳头,让你嫌弃我,让你嘲笑我! 凌风笑咪咪地坐着不动,任由柳知语的小拳头在身上按摩。 第69章 正义之路上的人,被自私和暴虐的恶人包围。以慈悲与善意祝福他,带领弱者们穿过黑暗的山谷。他保护自己的兄弟,寻找走失的儿童。对那些试图毒害我兄弟的人,我要怀着巨大的仇恨和无比的愤怒杀死他们。当我复仇的时候,你们将会知道我就是上帝。 -----《低俗小说》 你们总喜欢挑战我的底线是么?你们自以为是救世主么?我在绝望时的呐喊,而你们袖手旁观时,你们便成为了罪人!你们总喜欢展现那高高在上却又假惺惺的同情,收起那施舍给我的廉价恶心又虚伪的对于我的童年阴影的泪水,要知道,你们才是那些可悲的人啊, 我是来自于地狱的使者,撒旦的忠实弟子。 我来了,我来带你走。 你,准备好了吗? ------------- 万物已沉睡,除了微风轻轻吹着,偶尔传来汽车的呼啸声,房子周围是寂静无声地。 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繁复的灯饰散发着幽暗的灯光,一眼即见的极尽奢华的大厅,客厅里,电视的音量关的很小,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 客厅一角的柔软沙发里,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子窝在沙发上,面前的钢化茶几上摆着一瓶威士忌,旁边的酒杯里盛着半杯酒。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的节目,偶尔还时不时地端起酒杯喝上几口。 他静静地躺着看着电视荧幕,默默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当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到十二点正时,一瓶酒就已见底。 夜,已经很深了。 男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抬头望了一下窗外,然后缓缓起身。 他回到房间,拉开衣柜,翻出一套黑色的西装穿上,又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仔仔细细地在头上抹上发蜡,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对着镜子里的人,男子漏出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伸出右手整了整衣领,他点点头,对自己满意极了。 离开房间关上房门,男子迈着大步走到一个门前的鞋柜面前,拉来上层的抽屉,拿出一双一次性的医用手套,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放进公文包里。拿好这些东西后,他弯下了身子,拿出一双黑色的鞋子出来套上,这才拉开大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夜阑人静,深沉神秘的夜晚,漆黑的天空上只有几颗星星,泛着苍白微弱的光芒,疲倦地眨着眼。偶尔送来了一阵风,路旁的树枝忍不住地咯吱咯吱了几下,在空旷的天地间那么的清晰,远处的景物都隐藏在了这浓得化不开的夜幕中,两旁路灯的光照射在近处的树上,花丛中,隐隐落下模糊的黑影。 --------- 凌晨一点十五分 忙了一整天的罗深结束了一整天繁琐的工作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实在是太累,他在公寓的地下车库停好车后,便匆匆回家,打算回到家赶紧洗个战斗澡便睡觉。 罗深走出地下车库,按了电梯。等待电梯的时候,他脑中闪过未婚妻的姣好面容,他想着,不知道安儿睡了没有。 想到心爱的未婚妻,罗深心里一阵柔软。 今天晚上拿下的这个大单子,收到的提成和回扣,足够给安儿准备一个满意又有面子的婚礼了。不枉费他这段时间的起早摸黑,辛辛苦苦,低眉顺眼的争取和付出。明天早上起床后,安儿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快乐到晕过去的。两人从大学的时期一路挽手经历了那么多,走过那么长的路,终于走到今天,她再也不用委屈受累,以后他让她过上梦想中的好日子,才对得起那些岁月里她的无怨无悔,要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值得最好的对待。罗深想到这里,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心里甜蜜又幸福。 “叮”电梯到了。 随着电梯到达的声音,电梯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穿深色西装身材高大提着公文包的男子。 罗深虽然很累,但是由于签了个大单,心情好,于是迎面对对方笑笑,心想估计也是跟自己一样,不定时要出去应酬的男人罢了。 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将要成家的男人,为了以后的日子,责任实在是不轻啊,这是一个甜蜜又沉重的负担。 罗深感叹着。 男子低着头,没给罗深任何回应,就迈着大步走远了。 罗深也不介意,他耸了耸肩,走进电梯,按了楼层,关闭电梯。 电梯缓缓逐层上升。 天还没亮。 凌风躺在床上正做着美梦,正梦到他和柳知语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时,被突然而来的电话惊醒。 房间里黑呼呼的,只有窗外隔着窗帘透进来的微弱的光。 凌风长手一伸,把电话按了无声。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不到。凌风轻轻地把左手从柳知语脖子下抽出来,缓缓坐起身,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外面的阳台处。 挂了电话后,凌风在客厅的洗手间洗了个脸。回来房间时看到柳知语还是一动不动地卷着身体躺在床上睡着。被子被压倒一旁,凌风无奈地摇摇头,走了过去,轻轻地把被子抽出来,给柳知语盖上,又把伸出来的手塞回被子里。这才走到衣柜前,轻轻地拉开衣柜,找出衣服穿上。 “老公?”柳知语轻声地叫了一声。 “宝贝,把你吵醒啦?”凌风回头,轻声问道。 “嗯,出了什么事了吗?”柳知语问。 凌风走过去,伸手把柳知语抱到怀里,说:“是的,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有个案子,要赶过去一趟。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柳知语伸手捧住凌风的脸,亲了一口,回到:“好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才好。” 柳知语已经习惯这样的夜晚或白天,一个电话就把凌风叫走的事实。对他没有埋怨,只有日渐增多的爱慕和怜惜。 要知道,她的爱人,是一个英雄。 不仅仅是守护人民财产安全、打击罪犯的英雄。 更是她一个人的英雄。 两人又抱了一会,凌风拿起柳知语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印下一吻。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第70章 凌风从家里出来,天正蒙蒙亮,天空乌云密布,凉风吹来带来了一丝凉意,路边的小草低着头,树枝随着风的摇摆摇曳。 要下雨了。凌风想着。 他跨着大步走到车旁,熟练地启动了车子起步,便一路向案发现场疾驰。 沿着导航的方向,车轮子转呀转,凌风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车子刚停稳,旁边就驶来了一辆涂着公安二字的白色车子。 凌风下了车,看着旁边的车子两旁车门被从内打开,两个汉子随即迅速跳出来。 是刑铁和唐新元。 三人见面,互相打了招呼。 三人相伴而行,走到电梯一旁,按了电梯,随着电梯的升降到了8楼。 美丽花园,808室,这是一个朝南向北的两房一厅,室内的装修简单而温馨,随处可见一些可爱又精致的小装饰。 看的出来,女主人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对着大门的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是房间,走廊的尽头是洗手间。 凌风和刑铁沿着走廊走进去,主卧在走廊的右边。白色的房门打开着,浓厚的血腥味从里面散出来。 凌风把目光投向主卧,这是一间十多平方的小空间,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还透着一种家有女主人的特定的馨香,给人的感觉温馨又舒适。 可是,这一切都被床上的凌乱和血腥给破坏了。 铺着浅灰色床单的一米八床上,原本的床单凌乱不堪,还有一些被撕碎的衣物布料,满是血迹斑斑的床上,斜躺着一具女尸。 第70章 订正 柳知语站起来,示意凌风弯下腰,她给凌风整理了一下衣领。 凌风稍稍弯腰,让柳知语刚好够到。 柳知语伸手把凌风的衣领翻出来,拍好,这才抱了抱他,说:“注意安全,晚上我做好吃的,等你回家吃饭。” 凌风低头,在柳知语唇上啄了一口,应到:“好。” 凌风待柳知语躺下后,就开门走了出去。 凌风从家里出来,天正蒙蒙亮,天空乌云密布,凉风吹来带来了一丝凉意,路边的小草低着头,树枝随着风的摇摆摇曳。 要下雨了。凌风想着。 他跨着大步走到车旁,熟练地启动了车子起步,便一路向案发现场疾驰。 沿着导航的方向,车轮子转呀转,凌风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车子刚停稳,旁边就驶来了一辆涂着公安二字的白色车子。 凌风下了车,看着旁边的车子两旁车门被从内打开,两个汉子随即迅速跳出来。 是刑铁和唐新元。 三人见面,互相打了招呼。 “阿风,你也这么快就到了。”邢铁看着凌风,问道。 “是啊,接到电话就来了。你们也不慢啊!”凌风点点头,扭头看着邢铁和唐新元回道。 “又是女干杀案啊,这一天天,怎么没个消停的!在家好好享受人生不好吗?不开心的时候去吃顿美食,旅个游,睡睡觉,难道不香吗?!怎么现在的人为什么非得要个你死我活的!”唐新元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一旁抱怨着。 凌风和邢铁相识一眼,叹了口气,对此也是甚是无奈! “其实在我们生活中,身边总会发生很多让人们匪夷所思的案例,当然除了一般被逼犯罪的我们先不说,还有一些主要就是性格里本身就带有犯罪倾向的高风险因子。”凌风决定给这唐新元上一节课。 “比如说呢?”新进行业的小菜鸟唐新元眼睛一亮,看着凌风急急问道。 “那你真是想要听,我就说了。”凌风卖了个关子。 邢铁在一旁也竖起了耳朵。 虽说他也算是个老刑警,但是犯罪心理学这东西一直都是很虚幻的,他们这些主要都是靠刑侦手法来破案。不管如何,学多点东西总是好的。 “那我就给你们说说,大家互相交流交流。”凌风清了清嗓子,一边迈着大步和他们往案发现场的电梯走过去,一边说道:“根据犯罪心理学中整理出来的,由过去的资料和案例中得知,容易犯罪的人主要倾向四个因素。首先是遗传因素。其次是性别因素。再来是早期创伤因素。最后是贫穷与教育因素(环境因素)。” “从遗传的角度来看,生物学因素中说明到有一些人是天生就容易犯罪。因为在他们的基因里有一种叫做“危险的种子”。根据研究,过去在对美国18周岁前因杀人而被判处死刑的十四名男孩进行精神评估的过程中发现,有高达百分之五十七的研究对象有过中枢神经系统严重损伤;有严重的精神系统异常的高达百分之六十四;还有百分之五十曾经有被诊断出患精神病症的。” “我这么说,你们能听懂?”凌风问道。 唐新元一脸懵。他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却又好像没听懂。 邢铁在一旁沉思。 “而这些精神损伤有一些是由于遗传学因素,比如精神疾病;也有一些是由于后天生理伤害造成的神经损伤。这些生理上较为异常的个体精神上较为异常,因此也就很容易在受到外界环境催化的情况下产生严重的犯罪行为。我说的对?”邢铁总结道。 凌风赞许地点点头,的确如此。 “在过去的案例中,性别因素的主要性别为男性,比例高达百分之八十,他们一般都是喜欢把自己不熟悉的对象(特殊情况中也会有熟人作案)作为自己的作案对象。” 听到这里,邢铁和唐新元都忍不住点了点头,好像的确是这样子。 一般犯罪人员,大多都是经历了童年心灵创伤,早期童年经历阴影较大,大多经历过被虐待、暴力、孤独感、被忽略\/缺乏存在感等等惨痛的遭遇,让他们的心灵支离破碎,求助无门,身边亲人的冷漠和无视,无人关心,他们开始对人生感到绝望、愤怒,到恨周边的所有一切,从而造成了扭曲的心理功能和社会人格,导致形成了边缘人格障碍,于是,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是这个残酷世界里的无助无辜受害者,长大以后,当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要报复这个世界。这个时候,就有了掠夺性暴力的发生,其中最严重的情况也就是去掠夺他人的生命。他们通过从虐待或杀害他人或动物中获得心理快感与控制欲的满足。 除了这些以外,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犯罪倾向是一个很复杂的心理因素,比如一个人受到侮辱、欺骗、伤害时就有可能产生犯罪的动机,或者对社会不满、对家庭不满、对现实不满也会产生犯罪的动机,抑或是有经济纠纷、有感情纠葛、有钱权名利争议时同样也会产生犯罪的动机。总之人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做事情遇到阻隔,都会产生报复心理而有杀人的动机。 这个社会,如此的复杂。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的争议从来都未停止。一个纯善或纯恶的人并不存在,你看那善良的人也会做出一些残忍的事情,但是再坏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人性中,善恶同存,他们相互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也有一些人可能动了杀心却不一定就会去实施的,在生活中,也有大多数人都会有想杀人的时刻,比如遭遇到极恶、极不公或被排斥和孤立时,就会愤怒到想要毁灭一切。他们在对别人感到愤怒,也在对自己感到愤怒,会想着自己要是从此不要再受各类情感的牵绊与伤害,要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伤他分毫。有些人觉察到了心底的野兽,但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善拉住了缰绳,不让它挣脱,因为深知野兽肆虐的后果。 而有些人,已经失去了人性。 第71章 清晨,时间走到了七点半,灰色的云朵大片大片的,遮蔽了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悄悄了洒起了小雨。 凌风想起天气预报说,这段时间都会有雨。 转眼间,又到了南方固有的梅雨季节,凌风一想到那没完没了的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有灰蒙蒙的天让人心里不舒服之外,那种失阴霾落的感觉,心情也跟着下沉,再加上今日又是一大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凌风就觉得心情特别压抑和烦躁。 三人相伴而行,说话间很快就走到电梯一旁,按了电梯,随着电梯的升降到了8楼。 美丽花园,808室。 通道里已经有几名民警面无表情地站着,周遭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还有几名刑警戴着白色的手脚套,在屋子里做着勘查。 凌风等人走向前,然后在门口站定,从外看进去,这是一个朝南向北的两房一厅,室内的装修简单而温馨,随处可见一些可爱又精致的小装饰。 看的出来,女主人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邢铁出示了证件,挑开了警戒线走进去,凌风和唐新元也紧跟在后面。 有认识的刑警跟凌风等人打了个招呼。 对着大门的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是房间,走廊的尽头是洗手间。 走廊上有一名刑警正蹲着,正在检查着地上的痕迹。 凌风和刑铁沿着走廊走进去,主卧在走廊的右边。白色的房门打开着,浓厚的血腥味从里面散出来。 “希望不要太难看了,我还没吃早餐呢。”唐新元跟在后面,小声咕哝着。 凌风一听,忍不住回头白了他一眼。 唐新元看到凌风的白眼,不禁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尴尬,他摸了摸头,“嘿嘿嘿嘿嘿”地尴尬笑着,含含糊糊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风不再理他,把目光投向主卧,这是一间十多平方的小空间,周围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还透着一种家有女主人的特定的馨香,给人的感觉温馨又舒适。 房间的窗户关着,窗帘被紧紧拉上,床头边上的一个衣物架倒在地上,一些衣物狼狈地散落着。 床上一片凌乱血腥。 铺着浅灰色床单的一米八床上,原本的床单凌乱不堪,还有一些被撕碎的衣物布料,满是血迹斑斑的床上,斜躺着一具身上遍布着淤青和红紫伤痕的女尸。 凌风突然眼神一凝,走到床头旁边的梳妆台面前,他凑近镜子,细细地看着。镜子上画着一个红色的梅花,梳妆台上还有一支被打开盖子的口红。 凌风闻了闻梅花,然后向一旁的一个刑警招了招手:“把这个口红带走作为证物。” 刑警向前,用夹子小心地把口红装进证物袋,然后封上封口。 “受害者名字叫赖安安,26岁。在附近一家外贸公司做文员,跟未婚夫住在一起。” 凌风点点头,又问道:“是谁报的案?” “赖安安的未婚夫,罗深。” “据罗深所说,赖安安平时跟同事朋友们关系都还不错,下班后也比较少外出,最近也没有跟什么人有矛盾,也没有仇人。我认为应该是陌生人作案。案发时间是凌晨十二点至一点左右,门锁有被撬开的痕迹,罪犯应该是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悄悄进屋,然后趁她熟睡时作案。” “有财务损失吗?” “没有,据罗深说,没有丢失任何值钱的东西,包括现金银行卡等等。” 凌风点点头,又问:“罗深现在在哪里?” 邢铁往客厅一角抬了抬下巴:“在那里呢。” 凌风循着邢铁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名身穿西装稍显凌乱,身上还带着一些血迹的年轻男子在客厅的的一角,面容憔悴,眼眶发红,双眼无神呆呆地看着某处。 凌风环顾着客厅,而后抬腿迈着步子穿过客厅,走出客厅外面的阳台上,四处眺望。 邢铁推开门走出来,问道:“阿风,有什么发现?” 凌风转头看他:“罪犯是个相当谨慎、冷静、自制、计划完善的人啊,会有些难度。” 说话间,邢铁已经走到凌风身旁,和他一起看着外面。 “监控拿到了吗?看过没有?”凌风问。 邢铁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监控,但是,很模糊,完全看不清。” 凌风沉默不语。 “有什么发现吗?”邢铁顿了一顿,又问道。 “从现场来看,这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行为,罪犯极有可能是前期经过了大量的跟踪踩点工作,才能策划了如此精密的入室案件,罪犯极有可能在五公里范围内居住或者工作,而且,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踩点,如此看来,他的工作时间是比较灵活的,工作时间比较灵活的一般工作职业会是业务员或者跑市场的人。其他的,还要再深入调查。” 赖安安身高约莫有一米六几,在女生中不算矮了。在短暂的反抗过程中导致的伤痕可以看出,罪犯是一个身材高大,有力量的男子。 这是一宗典型的有组织的陌生人入室女干杀案。 一般来说,罪案可以分为有组织和无组织的两种。 无组织的犯罪指的是罪犯事先没有任何计划犯罪,作案也仅仅只是临时起意,时间、地点、对象都没有经过事先安排,但更可能针对熟人及熟悉的地点进行犯罪。他们往往存在幻想和冲动控制的问题,这种罪犯中很多人有偏执狂、精神分裂症等精神疾病。主要以多人受害案为例。 无组织谋杀的对象是随机的,罪犯并不在意对象是谁。与有组织谋杀相比,罪犯相对来说也比较容易被识别。 而在有组织的犯罪中,罪犯对对于自身的犯罪行为有着严谨周密的计划、安排和控制,往往是提前挑选好了受害者(往往是陌生人),这样的人可能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甚至可能家庭背景、个人履历较好,很有可能是高功能的心理变态者。 目前监控和现场坚定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凌风估计,那个人,还会再次犯案。 第72章 办公室灯火通明。 一众警员及副所长均在坐。 “死者是一个受害者名字叫赖安安,26岁。在附近一家外贸公司做文员,跟未婚夫住在一起。据死者的未婚夫罗深所说,赖安安平时跟同事朋友们关系都还不错,下班后也比较少外出,最近也没有跟什么人有矛盾,也没有仇人,初步认定是陌生人作案。案发时间是凌晨十二点至一点左右,门锁有被撬开的痕迹。” 李相然停顿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把ppt翻到下一页。 “根据法医提供的材料,死者头部有被重击的迹象,手脚有被绑过的痕迹,包括身上有红肿淤青,私处有裂伤,应该遭受到过强女干,但是,没有发现精ye和毛发,看得出来凶手做了非常谨慎的防范。” “是的。”凌风紧跟着说道。 ““从现场及以上相然所说的来看,我确定这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作案,罪犯极有可能是前期经过了大量的跟踪踩点工作,策划了如此精密的入室案件,罪犯极有可能在五公里范围内居住或者工作,或者多次在受害者周围出现过,有可能还是见过多次面的。凶手的工作时间比较灵活的,工作时间比较灵活的一般工作职业会是业务员或者跑市场的人,只有这些人,他们才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踩点。” “另外,根据死者的未婚夫的描述,在他回家的时候碰到过的一个男子,从描述上来看,这是一个职场精英。冷静、谨慎、强大的逻辑思维,我怀疑就是那个人。” “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我认为主要是集中在案发现场附近或者死者的工作场所附近,查找潜在的目击证人,还有调查小区周边的监控,查看案发前有形迹可疑的人。” 散会后,凌风回到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的他,先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提神。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忙到现在,加上天气原因,凌风感觉整个人又累又困,提不起劲来。 凌风端着咖啡,站到窗前看着外面。 墨黑色的浓云正挤压着天空,阴阴沉沉的,淅沥沥的雨从空中降落,雨落下来把马路上的积水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警局大院里的树木的枝条朦朦胧胧,雨水顺着枝叶滴下来。 平时喧闹的马路上今日行人少见,湿漉漉的路上只见一些放学的学生们、下班的人们撑着雨伞在雨中行走,偶尔几辆车辆经过,溅起一滩滩水。 春末的雨,带着丝丝凉意,凄凉冷清,别有一番滋味。 凌风把灰色衬衣的袖子卷起,露出半截健康结实的古铜色手臂。右手端着咖啡,眼神淡淡地望着窗外。 过了一会,他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回到办公桌前,准备写报告,做分析。 凌风的主要工作任务是根据凶手在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针对法医、刑警提供的证据和材料,和针对现场犯罪过程中留下的痕迹,进行收集和分析,推断描述出他们的人格特征、外形特点、心理需求和幻想、行为模式、家庭成长环境,进一步推断出其心理特征,再推断出罪犯可能的行为特征,然后,根据收集整理的资料,最后经过各种分析来刻画出凶手的样子,锁定嫌疑人,并在审讯过程中提供建议和谈话策略。 这也是所谓的犯罪侧写师。 通常会来说,杀人可以说是犯罪中属于最严重的一种,杀人犯也往往有着极端而复杂的心理问题和心理需求。 当对犯罪类型的侧写完成后,凌风会进行犯罪评估、分析,还原事实的细节和案件的本来面目,再梳理出杀手是如何一步步完成杀人的全过程;然后进行罪犯的身体特征、习惯、信仰、价值观、人格特质等推断描绘。打个比方,就是根据犯罪时间和地点,推算出杀手的行为习惯、居住地;根据作案风格和行为习惯,判断犯罪者的特征,是否患有心理疾病,从而得出一个相对完整的罪犯画像,达到破案的目的。 所以,这项技术听起来就很玄幻。很多老刑警都对此不屑一顾,觉得这是一件匪夷所思,装神弄鬼、无用又无知一种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所幸,凌风从加入工作以来,始终走在最前线,协助破案无数,并且始终走在最前方,一直到现在,凌风个人和他的专业,已经渐渐被认可。 年龄:25-40岁。 个人情况:单身,或者刚离婚或被深爱的女友抛弃,喜欢酗酒或赌博。 身高:175-185。 体型:壮实。 受教育情况:大学或以上学历。 所处阶层:中上流圈子。 思维方式:冷静、谨慎、情绪不稳定。 职业方向:经营者、市场精英等。 经济状况:良好。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进行分析,一般强女干罪犯的心理特征和心理类型,主要来自于早期生活对母亲的喜欢超过了对父亲的喜爱,或者是家庭破碎等。又或是有暴力倾向和习惯性的敌意、“自我为中心主义者”、酗酒、精神错乱、人格分裂等。 一般来说,强女干可以分成几类。 第一类,这种类型有一个选择被害者,并向这个方向诱骗的过程,它虽然也有强烈的xg冲动,但是有相当浓厚的玩弄因素。这种类型的人大多数在过去发生过有问题的行为,生活状况也不安定。而且很多人具有性方面的经验,在性格上有强烈的自我显示倾向,确信客观条件对自己合适,对方也有那种意思,对方是会答应的,以导致犯罪。 第二类,侵入独自预先选择的被害者所在之处,进行强女干。这种类型的人一般喜欢独处,xg方面的经验较少。 还有一类是冲动型,在屋外等地对偶然遇到的人来进行作案,这一种类型的人,通常性格内向、自卑感强。他们很多人有xg的不完全感,或者有神经症的冲突,他们在性格问题和性问题之间有很密切的关联。 最后一类,这种人是以盗窃目的潜入室内时,看见有个女人睡着,便产生了犯罪的想法。这种类型,从其行为判断,与其说是性问题,倒不如说是犯罪性的进一步发展,问题更为严重。 第73章 今天的这个案子,是组织犯罪的典型。它是经过了罪犯精心预谋的,同时追求细节,在作案之前可能存在着情绪冷却期,他们在头脑中早已将sha人的实施过程幻想和计划了多遍。当他从上一桩谋杀中冷静下来,觉得时机成熟时,就会开始选择下一个猎物。 如果我是嫌疑人,我会怎么做呢? 凌风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能。 一个凶手,在第一次犯案的时候,不可能做得如此娴熟和精密精细。那么说明,在过去,凶手就已经有过这样的“体验”,每一个有组织犯罪的连环凶手,在他们成为一个成熟的有组织有计划的凶手之前,一定也曾经试过露出一些破绽或者疏忽。 那么,这个凶手,是第一次作案?还是初次? 如果是初次,那这个凶手的智商说明非常的高,才能在第一次作案时就能做的这么天衣无缝。 凶手在本次作案时,无声无息地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隔离邻舍,可以说是非常的干净利落,逻辑思维极度的严谨。这些无一透露出来凶手是一个高智商的人。 只是,他的作案动机和作案心理,又是什么呢? 还有,那朵梅花,代表了什么? 又或是,在模仿谁呢? 凌风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 今天的这起案子,凌风总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总觉得以前好像有在哪宗案例中看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突然,凌风眼神一动,右手拿过鼠标,打开百度,在搜索页面输入了一行字。 泰德·邦迪——70年代美国的“开膛手杰克”,史上最着名的连环杀手之一。他谋杀女性,虐待、性侵,甚至分尸、恋尸、奸尸。所有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的属性——漂亮、年轻、独立、高学历。他死前供述的谋杀案有三十六起,受害人可能超过一百多人。从他被捕到三十年后的今天,真正的被害人数仍属未知。 小时候的成长经历对泰德的影响很大。他在十四岁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私生子。后来寄养在祖父家,他的祖父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他就是受害人之一。 后来,在监狱期间,泰德接受了一段录音采访,这段录音成了后来分析研究泰德·邦迪犯罪心理重要证据。 凌风又输入一行字:泰德形成犯罪人格的成因。 很快,页面跳出一段泰德个人的录音记录:起初那只是一种感觉,对se情影像产生依赖。愤怒、挫折、焦虑、自我形象低落达到沸点以后,以及自觉被欺骗,被责怪和缺乏安全感。当种感觉越发强烈,迫使这种人格开始支配。就会听到一种声音,然后只能只想按照那种声音去做。这个时候,就会控制不住想要开始对年轻漂亮的女性下手了,当这样的人格因为释放性欲从而获得满足之后,然后发现自己不能让那个女生逃出去。从某个角度讲,杀人也是毁灭证据的手段,也完成了整个过程的最后。 泰德说:每一次作案后,会陷入某种欲求不满的状态,于是,我想,可能下次犯罪就会能满足!在下次犯罪也许会满足!下下次犯罪也许就会满足我杀人并没有其他什么原因,纯粹是因为我想杀人。我不是畜生,不是疯子,也不是人格分裂,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不寒而粟! 会是模仿他吗?如果是模仿他,那么作案动机就可以很清晰了。 要不就是渴望得到知名度,要不就是曾经有过像他一样的经历。 如果真的是这样,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会是更凶险。 凌风皱着眉头,把重点信息都摘抄下来,沉沉地盯着纸上写下来的信息,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眸色深沉如水。 如果凶手模仿的是他,那么,留下的梅花又是什么意思呢? 还是,另有别人?! 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 你们不了解我,你们也不想这么做,你们更没有这个能力。我超越了你们的认知,我的行为超越了神圣和邪恶的范畴。我不相信所谓的文明社会的伪善、道学的教条。我不想看到法庭上的说谎者、满怀仇恨的人、杀手、骗子和懦弱的偏执狂——这些地球上的蠕虫,每人都有自己的标准。你们的想法让我恶心,伪善的人们。我们因为某种原因都可以被牺牲,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公开的或者是秘密的政策。世界上所有的政府都会以国家的或者是上帝的名义杀死你……我要报复!魔鬼隐藏在我们每个人心中。 -----理查德?拉米雷斯 窗外,天色阴阴沉沉,细雨漫天,雨就像不知疲倦无止尽地下着,眼前的一切都像蒙成了一层层帘幕,道路上汇积了一滩滩的水。 看了一整天的卷宗,凌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昏昏呼呼的。凌风起身,走到洗手间开了水龙头,双手鞠了一些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些。 任何案件,都离不开走访排查。一整天,就着受害者的背景范围,刑警队伍都在案发现场附近走访。但是直到傍晚,还没有传回来什么比较有效的线索。 凌风打算准备下班回家。 他收拾好办公桌,正要离开办公室。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凌风一看来电号码,神色一凝,是邢铁。 “喂。”他接通电话。 “阿风,刚刚收到消息,又发生了一宗女干杀案。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在新景花园外面的简餐餐厅。你快下来,我在一楼等你。” 新景花园离美丽花园只有几百米。 凌风挂了电话,立刻跑出办公室,跑向一楼。 凌风跑到一辆停在一楼,打着火的白色警车旁,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邢铁和唐新元已经在车里。凌风打开微信,迅速地给柳知语发了一条语音,告诉她要晚些回家,让她不用等他吃饭。 “什么情况?”凌风收起手机,疲倦地问道。 “具体情况还不知,餐厅服务员报的警。”邢铁冬装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换挡、转向、加速,三两下冲出警局的大门,往外面的大马路驶去,很快警局就被摔着后面直至看不见。 第74章 雨已下整天,没有停歇。 南方的梅雨季节,下起雨来就跟一日三餐一样是必不可少的。麻麻细雨如有绵绵丝线,丝丝缕缕剪不断。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 这样的天气,生意不太好,客人并不多。 柳知语打算早点下班,于是跟前台小妹说了一声,两人准备打扫日常卫生。 已经很久没见到关山月,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柳知语和前台小妹把咖啡书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之后,两人坐在一旁靠窗的座位上优哉游哉地听着音乐喝着咖啡休息。 窗外正下着蒙蒙细雨,滴滴的小雨点,好像伴奏着一支小舞曲,柳知语不禁被窗外的世界所诱惑。眼前的一切被封锁在密如珠网的雨丝中,透过绵柔的雨丝织就的如烟的春纱,路上的行人打着伞行色匆匆,再往远处看去,街道、楼房、行人,都只剩下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廊。 天快要黑了,稠密的雨点驱散了城市的喧哗热闹,往日熙熙囔囔的街道变得宽阔漫长,轻灵滴落的雨珠洗尽了街上的浊尘,道路两旁的两期的霓虹灯犹如雨中的一道道七彩彩虹。 这时,凌风来了一条信息,说要晚些回家吃饭。 柳知语简短地回复了几个字:“好的,注意安全。” 前台小妹把杯里最后一口咖啡喝掉,拿着咖啡杯站起来对柳知语说道:“语姐,我先去倒一下垃圾,然后回来把手尾再整理一下。” 柳知语点点头:“好的。去倒垃圾的时候带上雨伞。” “好的,放心哈。”前台小妹扮了个鬼脸,脚步轻快地跑开了。不一会,就见她提着几袋垃圾,撑着一把雨伞推开咖啡书屋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柳知语拿起面前的书,准备继续看下去。 她背影看了太多了,大哥的,二哥的,丁先生的,周书辞的,甚至秦梓徽的……现在又轮到卢燃了,他们各个都相似,正当壮年,身在硝烟,可又各个不同,病弱、无奈、衰老和隐忍,但他们都在往前走,带着个这个时代的血与火,有的倒在了血泊里,有的正走向血泊。 她忽然想起,这些人,不管生的,死的,自走远后,就没再没看到他们向自己走来的景象了,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越来越远直到看不清的那一刻,以至于现在,全都面具模糊。 远处隐约的山线斑斓起伏,恍惚间就好像是藏着一座巍峨壮丽的城市,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但此时所有在通往这条城市的路上走的人,却可能一生都无法到达那儿,大多数倒在了路上,少数到达终点,都已经耳聋目盲,垂垂老矣。----疯丢子《百年家书》 这是柳知语最喜欢的一本书二战抗日小说,已经不记得看了多少次了,里面有太多太多的感动和触动,最让人心碎的一段是:二哥从大桥抵抗回来时说的“哥上了战场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妹子,哥看出来了,跟日本人打,尸山血海堆不出一个胜字儿,可能哥就是压在下面的那一个,但是没办法的,得填,得往上填,不填死得更惨…”;还有在故事快要结尾的时候的那一句:张将军,百年后,山河犹在,国泰民安呢… 这本书,正犹如作者所表达的,正是因为老一辈里那根撑过了百年黑暗的脊梁,刚直如铁,顶天立地。你觉得他们笨拙,落后,愚昧,顽固,却是他们的坚持、不屈和奋战、守候,才有了我们今天的丰衣足食,欢笑和自由。 这本书,应当让更多人都看到,这样,才会有更多人能够明白我们今天的来之不易。 柳知语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欢迎光临。” 柳知语把手里的纸巾放下,抬头望过去。 门口有人推门进来了。 一个人低着头,没有带雨伞,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打得湿透。 柳知语说了一句:“先生,我们准备打烊了。” 男子闻言转头看向柳知语。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 男子大约三十多岁的左右,短发,俊美的突出的五官,左耳戴着一只钻石耳钉,长眉若柳,身材修长高大,上身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的挽起,露出一截古铜色的手腕,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 他对着柳知语微微一笑,眼睛弯弯的,细长的桃花眼里充满了多情,让人仿佛一不小心就要陷进去。 柳知语有些愣神。 凌风已经够帅了,却没想到还有人比他还过犹而不及。 但是,凌风的帅气是阳光的帅气。 而这名男子给人的感觉,是不羁且风流多情的。 男子对柳知语笑了笑,朝她走了过来:“你是老板吗?” 柳知语看着男子的眼睛,点点头:“是啊。” “怎么今天这么早关门?你们平时不是一般都是晚上九点多吗?” “今天下雨,没什么事,所以我们早点走。”柳知语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平时的关门时间啊?你来过我们店里吗?”柳知语又问。 “是呀,来过好几次,这里很舒服,我很喜欢。今天难得早下班才有时间过来,结果发现忘记带伞了。你看我现在是又累又冷又饿,拜托了,美女老板娘,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一杯热咖啡!我喝完就走啦,保证不耽误你下班!”男子笑着请求道。 你已经耽误了! “好,那你先找位子坐一下。” 看着男子,柳知语实在无法狠心说出拒绝的话。于是她走到台后面,开了咖啡机磨咖啡。 男子并没有坐下,他跟着柳知语走到台前,右手随意地搭在台上,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我叫易田。老板娘你呢?” 柳知语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 好明显的搭讪啊,可惜她消受不起啦。 还好咖啡机磨豆的声音有点大,她就假装没听到,眼睛悄悄地扫了一眼门口,心想,小妹怎么还没回来。 第75章 柳知语低着头,把磨好的咖啡粉放进咖啡壶里,然后小水流直线画着圈加入一些纯净水,把咖啡壶四周的咖啡费一起冲下去,又盖上滤盖子,再盖上一层滤纸,套上咖啡壶后,放在一旁火上,小火慢慢煮,不一会,咖啡的浓香就飘散在空气中。 “加糖吗?”柳知语一边提着咖啡壶倒入杯中,用杯子接了半杯咖啡,边问道。 “不用。谢谢” “六十五元,谢谢。” 易田拿出一张一百元现金递给柳知语,柳知语接过,在收银机键盘上输入密码,然后给易田找零。 易田道了谢,伸手接过零钱和咖啡,突然用另一只手拉住柳知语的手,柳知语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径自把柳知语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来。 柳知语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甩手,却没甩开。她惊叫一声:“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易田放开手,然后对着柳知语妖娆一笑,眉眼间端的是风情万种,:“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很美。” 不知为什么,柳知语感觉有些恶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柳知语心跳得很快,头皮有些发麻,莫名地有些害怕起来,这种天气,自己又一个人,但是又想想,店里都是摄像头,怕不是自己反应过度,想多了。说不定人家只是想卖弄一下自己的魅力。 还有,小妹不知道跑哪去了,扔个垃圾都扔了这么久,别要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易田表情无辜地对着柳知语说道:“我真的没恶意。” 柳知语有些生气,没恶意就能吓人么?长得帅了不起么?! 柳知语没理他,面无表情地把杯子拿到台的洗手盘,借着洗杯子,把手洗了一遍。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这个看脸的社会,相信如果是一般女生,都会对这样相貌英俊的男子心怀好感?被这样的帅哥拉拉小手,应该是开心都来不及?! 人家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长得英俊性格又有点坏坏的男生,最受女生欢迎。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柳知语喜欢的类型是凌风这种的,干净阳光、性格好,人也细心,还顾家。 美人骨,世间罕见。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美人骨有很多,风骨却是最难寻。对于柳知语来说,凌风就是那种美在骨子里的人,骨子的美,是内在的修养,高贵的人品,是对家庭对社会的担当,还有对梦想的不放弃! 就在这时,门口处响起推动门的声音,前台小妹回来了。 小妹进门,看到有帅哥,整个人呆住了。 易田目光微微一闪,对上小妹的视线目光,笑笑。 柳知语莫名地,有些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一时之间一点头绪也没有,感觉脑子有什么东西卡着,就是想不到任何。 柳知语把脑海里的混乱甩到一旁,找了个借口,说:“小妹,你去厨房看看东西整理好了没有,弄好之后,等这位客人喝完咖啡我们就可以下班了。” 小妹听了柳知语的话,满心不情愿地道了一声:“哦”,慢吞吞地朝着厨房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回头朝易田看几眼。 “赶紧啊!”柳知语又说道。 回过头,正看到易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呵呵呵呵……别误会,今天真的是有事,所以……抱歉!”柳知语尴尬地笑笑。 易田点点头,端着杯子的右手食指轻轻地抚摸着杯身,若有所思地看着柳知语。 柳知语拿着抹布,假装在擦台。 易田移开了目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就这样静静地靠着台,目光懒懒地扫过店里。 窗外雨突然变大了,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珍珠,越下越大,雨点有节奏地拍打着玻璃窗,突然“轰隆隆”一声,打起了雷,随后一道闪电划过。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咖啡书屋外面的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偶有一辆车辆行驶而过,溅起一大片水花。 远处远远传来警车的鸣笛声,还有救护车的叫声,从远到近。 不知道哪里又出事,这样的天气,总是容易出事故,希望没什么事。柳知语心想。 气氛有点尴尬而沉默,易田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柳知语。而后他淡淡一笑,把杯里的咖啡一口气喝光,然后把杯子推倒柳知语面前,对她说道:“回见!” 柳知语拿过杯子,在易田转身离开时回了一句:“回见。”最好别再见。 柳知语和小妹关上店门,想着这种天气不方便,便把小妹送回家再回家,一路上小妹没完没了地问着易田的信息。柳知语有些无奈又有些烦躁。 她总感觉易田这个人很危险,但是这话又不知从何对小妹说起,最终只能说了一句:“别去招惹人家,也别被他招惹,长得帅虽然说不一定是坏人,但也不一定是好人,但是一定会花心。” 小妹反问一句:“那风哥也花心吗?”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回到家,柳知语随意弄了点吃的东西,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拿着一条毛巾窝在沙发里边擦着头发边看电视。 时间已经走到八点二十分,柳知语想了想,抓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给凌风发了一条信息:“阿风,我已经回到家了,你几点回来,我给你做点吃的?” 本来还以为凌风在忙着,没有那么快会回复信息,没想到才一会,凌风就回复了短信:“差不多了,半个小时左右这边就结束,大概40分钟左右就到家。不用弄吃的,我刚刚和同事们一起吃了外卖。” 柳知语看了信息,回复:“好的额,注意安全。” 头发还没干,柳知语懒得去吹干,她垫了一条干毛巾在沙发的抱枕上,懒懒地躺了下去。 累了一整天,经历了心情大起大落,柳知语现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第76章 天已全黑。 凌风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 还有一名女刑警在给服务员做着笔录,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整个人都在发抖,面色青白,看得出来遭受了极大的惊吓,还有一名估计是她朋友的女子正陪在身旁安慰她。 凌风脚尖一转,往另一边走去。 法医张雪已经拿着手电筒在对着受害者的尸体仔细查看。 凌风跟她打了个招呼。 “张姐,拍照了吗?” 张雪抬头望了凌风一眼,回他:“拍过了。” 凌风拉了拉裤脚,也跟着蹲下来,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细细地观察着。 张雪往旁边挪了挪,移出一点位置给凌风。 这是一个约莫年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人,正倒在餐厅的收银台旁边的地上。上身一件被撕成条状的红色短袖上衣,下身完全赤o,头右边偏着,两只眼睛惊恐地睁得大大的,身上遍布着淤青和红紫伤痕的女尸,脖子处还有着明显的勒痕。 “有被侵犯过吗?”凌风问。 张雪点了点头。 凌风了然,他站了起来,环顾着周边的环境。 除了受害者以外,其他一切都很整齐,并没有其他凶杀现场那样凌乱又狼狈。 凌风视线缓缓扫过面前。 突然,他的视线定在了收银台旁的电脑上。 那里用马克笔画了一朵红色的梅花。 又是梅花! 果然! 凌风回身,对着跟在身后的邢铁沉沉地说道:“并案!” 嗯?邢铁莫名地看着凌风? “头部有被重击和过的迹象,死亡时间在两个多小时以上,手脚都有明显的勒痕,包括脖子,受害者私处有红肿迹象,应该是遭受过侵犯,但是,并没有发现有毛发或jg液,最重要的一点,跟上个案子一样,有一朵一模一样的梅花标致……”凌风绕着受害者的尸体走了一圈,一脸严肃。 “两个案子的凶手的作案表现,均一样。首先对细节的把控非常的精准,就像之前凌风所说的,这是一个有预谋的、有组织的作案犯罪行为。而且,凶手绝对在这两个受害者的周边曾经出现过,还有,两个案发现场离得并不远,说明罪犯对于这片区非常熟悉。” 很明显了,不管是留下梅花印记也好,这是一宗模仿作案。具体模仿的是谁,还需要更多的验证。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模仿犯罪有故意和非故意两种情况。故意犯罪,前面用什么办法犯罪后,他的做案的动机、还有方法都留下记载,有些人看到后因为相同的动机去采用相同的方法去犯罪。而非故意犯罪,往往罪犯其实并没有做案动机,但是因为接触到一些记载后,因为好奇、好玩去模仿造成罪案发生。 就开膛手杰克以来,模仿犯罪盛行已久,模仿的人不知凡几。 着名的模仿犯罪,恐怕就是1888年的开膛手杰克案件。在其行凶手法被媒体大肆渲染期间,又出现了数十起相似案件,从此,模仿犯罪声名鹊起,犯罪模仿者和被模仿者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性。他们都有着相似的经历。据报告显示,他们大部分人身处社会最底层,家庭情况较差,在工作或生活中都遭遇了挫折。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都有着心理上的扭曲,他们或者有着厌世抑郁的情绪,或者因身体上的痛苦而产生报复社会的念头。一个报道、传说、故事、或电影,就是他们将犯罪从脑海带入现实的催化剂。 相对于所谓的妖魔鬼怪,人性的恐怖才是真的可怕啊。 “首先,找出受害者的每日行动轨迹,再来判断罪犯的行动轨迹。他们之间,一定有存在某个交叉点。同时,这个交叉点,不仅仅是一次两次,因为通常在重复的交叉和会面中,才会让凶手选定了受害者,同时,在凶手选定了受害者之后,为了实施踩点、跟踪,他们的行动轨迹一定会发生产生多次的交叉重叠。” 凌风拿出笔记本,拿出一支笔,开始在本子上画出一个简易的地图。然后把两位受害者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等简单地画了出来。 邢铁看着凌风画的简易地图,开始有点理解。 两位受害者工作及居住的地方,隔得并不远。这说明了凶手,也就在这附近。 “既然受害者家庭住址附近的监控录像没有办法把嫌疑人确定下来,那么,就把这两名受害者案发前的三天到案发当天的行动路线弄清楚,这样一来,再沿途一一看回监控录像,把行动轨迹异常的、跟受害者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位置次数最多的,找出来。再谨慎、再高明的凶手,再精密的作案计划,也总会有疏忽的地方,我就不信,在他跟踪踩点的时候,可以躲过所有的摄像头!” “还有一点,凶手在如此紧密的时间里,再次作案,从心理学的角度里来看,这样是非常少见罕见的,同时,也可以说明,凶手并没有实际的作案动机,也就是无动机作案,仅仅是为了满足个人心理需求,说明,这个凶手的内心心理是扭曲变态的。” “从第一个受害者所呈上来的资料来看,凶手是凌晨十二点多进入到受害者家里,到受害者的未婚夫一点多到家,在这过程中,只有一个多小时。凶手却已经完成了xg侵和杀人的动作,再把自己整理处理干净。第二个受害者,时间上也八九不离十,这些作案速度,表明了凶手具有相当的胆量魄力和技巧,以及力量、体力,综合说明凶手有可能当过兵或有犯罪前科。” “再来,凶手选择的受害者年纪都在二十多出头,从一个男性的心里角度出发,凶手的年龄处于较为成熟的阶段,有一定的人生阅历,跨度大约在25-40之间,有强烈的征服欲或控制欲,青少年时,可能遭受过某种侮辱或挫折,也有可能是曾经求爱被拒绝,种种原因导致凶手形成了偏执或自卑的个性。” “接下的工作重点,主要围绕两个案发现场及受害者的工作单位、常去的地方等等,寻找潜在的目击证人,还有调取相关监控录像。” 第77章 “这么说来,这名凶手是模仿“开膛手杰克了?”一旁的邢铁瞪大了眼睛急急问道。 凌风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是,也是不。” 邢铁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我觉得,我们面对的凶手,他模仿的并不是“开膛手杰克”,而是,理查德.拉米雷斯。” “理查德.拉米雷斯?”旁边忽然插入一个声音。 凌风和邢铁同时转头看过去,是一名刑警。 “我知道他!美国连环杀手理查德·拉米雷斯,在上个世纪的美国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在一年的时间内,残忍的奸杀了19人,在当时的美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人们只要一提起这个名字就会感到十分害怕。” “我说的对?” 凌风点点头。 那名刑警看到凌风点头,兴奋地继续说道:他被称为“暗夜跟踪者”,白天是一副乐于助人的样子,晚上就成为“暗夜跟踪者”偷偷潜入别人的家,杀害成年的男性屋主(射杀或扼死),再对女性和小孩进行暴力侵犯、杀害、肢解,最后,留下他特有的标志——一个倒转的五角星,这样的标志会出现在墙上、镜子上,甚至是死者的身上。 除了固定的五角星标记,这个黑夜杀手没有留下其他任何线索,他并不像其他连环杀手一样有特定的杀人手法,射杀、棒击、割喉、扼死等方式都曾在他犯下的凶案中出现过。他也没有固定的作案对象,受害者年龄从6岁到70岁不等,遍及各行各业,各种肤色。完全不知道拉米雷斯如何选择被害人的,这也让警方一直无法确认其身份。这种无差别作案让警方一头雾水,人们甚至开始相信他是恶魔的化身。” “所以,这就是你点头又摇头的原因?你怀疑,这名凶手模仿的就是这个黑夜杀手?因为五角星标记,对吗?”邢铁看着凌风,问道。 凌风不说话,继续点点头。 理查德?拉米雷斯确实也是信仰撒旦的恶魔,这与其成长经历有关。幼年时候拉米雷斯被父亲虐待,而在7,8岁时还曾经被一位老师侵犯,特别是其表哥ike,作为一个越战英雄,常常把战争时的血腥故事讲给拉米雷斯听,甚至还当着拉米雷斯的面杀死了其妻子。所以长大后的拉米雷斯开始邪恶,开始了对撒旦的崇拜。 除了他这种不正常的思维方式与扭曲性格,更让人无法理解的就是理查德的女人缘。他对女性似乎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甚至在入狱以后还受到很多女性的追捧,据说最后还在监狱里结婚了,而且在审讯过程中,就有一名陪审员爱上了他,甚至还送他礼物。而且在监狱里,姑娘们需要排号等待“暗夜跟踪者”的接见。 看来,要重新去调整犯罪侧写了。 一般来说,如果对罪犯的侧写仍然无法得出结果,或有偏差,凌风将会重新评估;而如果对罪犯的侧写导致了目标的锁定,就会实施逮捕。随着访问和审讯的进行,会将新的信息和侧写的画像作比较,进行进一步识别和罪犯确认。 现场侦查结束,凌风驱车返家,等待新的侦查报告。 邢铁带着几名刑警,除了继续筛查着受害者与嫌疑人的行动路线上的所有监控录像,还安排了警员加强对片区的夜间巡逻。。 第78章 回小区的途中,凌风看见有个阿婆撑着一把伞在一家关了门的服装店门口摆卖香蕉。 生活不易,凌风从小就知道这一点,父母从来没有忘记过教育他成为一个有担当,懂民间疾苦的男人。 若是可以,谁愿意三更半夜的下雨天里在外摆摊。 家里的饭菜不香么?家里的沙发不舒服么? 于是凌风把车子往路边一停,也懒得打伞,就这么从下去跑到阿婆面前。 “阿婆,帮我把这些香蕉都称了。” 阿婆抬头看他,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笑容:“小伙子,这么多,你哪里吃得完啊?” 凌风回道:“我家里人多,还有很多朋友也在呢,等着我买香蕉回去,找了一路了,刚好看到您在卖。他们还在家里等我呢,阿婆您帮我称一下。” “好好好。”听到凌风这么说,阿婆也相信了。她颤巍巍地拿出一把秤杆,把香蕉都称好来。 “两块钱一斤,这里一共十六斤三两,你一下子买这么多,那就算十六斤就好了。”阿婆放下秤杆,从提箩旁边抽出两个黑色的袋子,用手指沾了沾口水,撕开袋口把香蕉一把一把装进。 凌风拿了另一个袋子帮忙装袋。 两块钱一斤,十六斤才三十二元。 还不够一般人吃一顿好一点的饭。 “阿婆,您卖这个,一天能卖多少啊?香蕉是自家种的吗?”凌风边从口袋掏出钱包边问道。 “一天,大概能卖个一二十斤。也不是每天都有的,自家家里种,熟了就摘来卖,没有熟就卖点菜。”阿婆乐呵呵地说。 “阿婆您还会做菜啊?您家里住哪?这么晚了,又下大雨,我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老婆子我还走得动。小伙子有心了。你朋友不还在等你嘛,你赶紧回去。”阿婆听了凌风的话连连摆手。 凌风又哪里放心,三更半夜的,又看到阿婆身边除了一个提箩,就啥都没有了。估计也是走着回去。 下雨天,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有个好歹,那可不行。 于是凌风掏出警官证给阿婆看了,然后不由分说先把阿婆公主抱抱起来放到副驾驶,又趁着阿婆没反应过来给她系上安全带,这才又跑下去把阿婆的提箩跟伞拿上车放到后座。 阿婆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拘束,看着凌风被雨打湿的衣衫,终是偏过头,拿起衣摆擦了擦眼角。 “好人要有好报啊!”她想。 凌风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就问清楚阿婆的住处,油门一踩,便把阿婆送回了家。 等凌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柳知语正躺在沙发上边做着面膜边看电影,看到凌风回来,便一下坐起来:“阿风你回来啦,饿了没有?” 凌风走过去,在柳知语唇上啄了一口,说:“不饿,吃过了的。不过,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那该有多满足啊。” 柳知语摸到凌风的湿衣服,便要赶他去洗澡:“行行行,你先去洗澡,别等会感冒了,出来就有咖啡喝了。” 凌风闻言,乖乖起身往卧室走去。他速度地洗了个战斗澡,边擦着头发边走来,出了房门,就闻到了浓浓的咖啡味道。 凌风走到沙发上坐下,左手端起咖啡,整个身子往后靠,右手就搭在柳知语的肩膀上。 “今天怎么样?忙不忙?”他问。 “还好,没什么客人今天。”柳知语把脸上的面膜撕下来,扔进垃圾桶,又用双手拍了拍脸,让肌肤更吸收。 “我猜也是了。”凌风说。 柳知语没理他。 凌风见她没说话,以为柳知语生气了,一下子就慌了:“宝宝,你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 柳知语还是没说话。 凌风赶紧放下咖啡,转过身去抱着柳知语哄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答应你回家吃饭,结果没回来的。” 柳知语还是没有说话。 “要不,我给你按摩当做赔罪?”凌风小心翼翼地问。 柳知语听了,偏着头看着凌风:“是你说的哦!” 凌风这时才看到柳知语嘴边的一抹笑意,知道被柳知语玩了。他也不生气,把茶几上的咖啡拿起来,一口全喝光光后放得稍远些,这才向着柳知语扑了过去。 “必须我说的,我还要用做的!” “啊!”柳知语先是被凌风吓了一跳尖叫一声,然后便渐渐安静一下,不一会,空气里全是甜蜜的气息。 累了一整天,又做了一场双人运动,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凌风当天晚上就着雷鸣闪电睡得还挺沉,一夜好觉,以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受害者的遇害时间并不统一,但不管怎么说,凶手的作案都不会是临时起意,都是经过严密的策划后来执行的。” 办公室里,凌风和邢铁还有唐新元他们在根据昨晚收集到的情报做着案情讨论。 “我前面就说过,凶手在如此速度的速度杀害受害者,尤其在作案过程中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人,现在没有任何指痕、毛发、jg液的遗留,都说明了凶手有相当的逻辑思维、反侦查能力、胆量魄力和经验技巧、体力力量等等,凶手的身份有可能是有当兵的经验或者曾经有犯罪前科。” “还有一点,由受害者的特征来推断凶手的杀人动机,凶手选择的受害者年纪都在二十多出头,年轻,貌美,小白领,这样的一个群体来作为作案对象,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凶手的心理动机或社会特征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第一点:早期生活对母亲的喜爱超过对父亲的喜爱,家庭破碎或青春期的xg接触多,有强烈的虐待妄想,或者在青少年期间,曾经受到过某种侮辱或挫折,也许曾经有求爱被拒绝过,无道德的“自我为中心主义者“突发者,平常循规蹈矩,由於生活或事业的挫折而导致,也有可能是人格分裂的心理变态者,一种没有原因的强bao。” 第79章 事实上,强女干本质并不是一种性行为,而是一种心理功能失常的现象。同时,也是一种感情脆弱和心理不安全的个人,无法处理日常生活中的紧张、压力和要求时进行的一种自暴自弃、不顾死活的暴力行为。当xg满足和暴力揉和在一起,用造成对方痛苦的方式寻找自我的兴奋和刺激,在无端地贬损、虐待及咒骂中获得满足。这是心理不正常的粗野表现。 “第二点,凶手也许是想彰显自身的能力,获得平时在日常生活中得不到的满足感和成就。从这些可以看出,凶手内心的阴暗和心理变态,情绪不稳定,自我控制能力薄弱。有一定的生活阅历,不管是年龄或阅历都比较丰富,也有可能受过比较良好的教育。还有他选择杀人的方式,也表现出了他的心理yu望,同时,在强女干受害者的过程中,他虽然选择了bi 孕套却又杀死受害者,也说明了他对女性既爱又恨。他平时也许表现给人的样子是温和的,但以上的种种都说明了凶手的内心极度的孤独和压抑,还有自卑,而且,我怀疑,他还是一个有双重人格或妄想症的人。” 唐新元紧紧地皱着眉头,不发一言,心情看起来非常低落。 他似乎有心事。 “怎么啦?小唐?”坐在他对面的陈龙问道。 唐新元缓缓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这时坐在他身旁的邢铁一巴掌呼过去拍在唐新元背后,力道之大让唐新元连人带椅差点往前倾倒。 “像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干啥?!有话就说呗,看你那小样就知道有事了!还没事呢!” 唐新元赶紧稳住身子,被邢铁这突然的一拍差点摔倒,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虽说邢铁也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但到底是年轻气盛,他的牛脾气也上来了,语带讥诮地呵呵呵一声回道:“是,你汉子,你英勇,你最an!那你怎么追了苏记者这么久还没个影子!” 凌风“啊”了一声,不敢置信,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邢铁:“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一点风声都没的?” 连这样的女汉子都敢追?!邢铁,我凌风敬你是条汉子! 邢铁讪笑一声,搓了搓手,说:“风哥啊,你看,这不,我还在努力中呢,还没成功的,所以才没说出来,怕被你们笑话,风哥你别介意!” 风哥都出来了! 凌风瞪了邢铁一眼:“我介意啥?!她又不是我的谁。只不过,你这小子,勇气可嘉啊!别的不说,祝你成功,加油!” “嘿嘿嘿,还是风哥好,风哥妙,风哥呱呱叫。你看,什么时候,在她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呗。” “马屁精、不要脸!”唐新元心里不服气,在一旁吐槽邢铁。 “要你管!我知道你妒忌我!” “我妒忌你啥?” “妒忌我长得帅呗,又有能力呗,武功又高强呗,人也聪明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赢了! 一时大家都没说话,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面的邢铁。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邢铁! 现场静默了一会,唐新元缓缓开口说道:“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多,可是至从加入警察队伍以来,面对的这些案子,才发现,人性原来是如此的罪恶,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能明白,也不能理解。” “我理解你的感受!”邢铁深有同感,仿佛又看到了刚出茅庐的自己,于是又拍了拍唐新元的肩膀,这回用的力气小了一些。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凌风看着唐新元,温和地问道。 “哎,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觉得很感慨,也很惆怅,其实我选择了这一行业,心理也是大概有了个底的,我也想除暴安良,我也想付出一份努力让社会安定。这些,我都懂,只是,一时间难以消化。”唐新元右手摸了一把脸,无奈又无奈地回答凌风。 “是的,有些事情,总要有人愿意站出来去做、去完成它。哪怕只尽个人的力量,也要把社会上的污秽和罪恶清扫。就像清洁工,每天都有每天的清扫工作,一天过去过去,又会有新的工作,只要把每天的污垢清扫干净,才能保证社会的安定和美好,同理,我们也是一样。”凌风顿了顿,赞许地对着唐新元笑了笑。 当今社会,美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同时,也充满着诱惑,容易让人产生贪婪的念头。有些人总希望总想要得到更多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了满足自己无限膨胀的yu望,不惜走上铤而走险之路,这个词叫做“贪婪”,那些受贿、偷窃、抢劫、行骗、赌博、杀人、强女干、走私、贩毒等等的罪犯,没有一个不是因为“贪婪”二字而造成的。在贪yu面前,他们哪怕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不被允许的,可总会心存侥幸,总想捞足捞够之后,又再干一票,再金盆洗手,安享其乐。然而yu望是一条不归路。这些看起来是短暂带来好处的东西,可当良知被贪欲淹没,贪念的心门一旦打开,再也无法关上。 他们的冰冷躯体中滋养着一个名叫“罪恶”的贪婪,他们渴望而不知足,他们就像狼一样,在黑夜里,在无人可知的角落里,血红的双眼直视着属于别人的东西,雪白的利齿和血盆大口流淌着强烈的贪欲,双眸流溢出贪得无厌的神色,他们的心灵早已腐朽,散发着莫名的恶臭。这些恶臭,吞噬了他们,并且折磨他们,他们的心灵早已被樊烧,不厌其足的索要,只为了寻觅一种病态的愉悦。 人性本恶,贪愚弱私,违反规则会堕落,可是话又说回来,遵守同样不一定会赢,谁也逃不掉命运的漩涡,也没有谁是无辜。 现实中被掩盖住的黑暗,人性的歹毒与贪婪,永远看不见底。 我们生在法制的光明之中,却在每天的工作中、行走中,看到了通往地狱的黑暗世界,也看清人性的狠毒。 第80章 嫌疑人的最终侧写出来了,年龄大约在25-40岁之间,单身,或者刚离婚或被深爱的女友抛弃,喜欢酗酒或赌博,独自居住,有交通工具,有当兵或犯罪前科的经历,外在表现性格温和有礼,个性孤僻偏执(双重性格或有幻想症,),情绪化、冷静、谨慎。身高在175-185之间,体型壮实,大学或以上学历。 按照凌风给出来的嫌疑犯特写,刑警队开始了对案发现场附近按照梯形来进行排查。 本次案件信息都需要仔细梳理,虽然有凌风给出来的画像,但是也要有实际的证据来说明,这些,都离不开大量的、繁琐的没日没夜的排查、蹲守、监控,探访。 上午排查的刑警回来换班了。 今天上午的工作主要是集中在受害者的第一现场周围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者或者可疑人员。 “怎么样?有没有收获?”邢铁搭着一名刚回来的刑警的肩膀,问道。 那名刑警推开邢铁,他全身都几乎湿透了,外面的雨大得很,还打雷闪电没停过,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咖在渡劫。 “没有收获啊!大雨天的,也没什么人出来啊。”沿途的摄像头并不多,加上下雨天,到处都是雾蒙蒙的,可见度并不高,罪犯有心要隐藏的,难度可见了。 另一名排查的刑警换了衣服,端了一杯茶边喝边走过来,愁眉苦脸:“老铁啊,难啊这回,一个上午了,一点东西都查不到,我们筛查了所有的沿途录像,一点疑点都没有发现,很显然,罪犯对这环境的熟悉度真的不是一般的熟啊!” “慢慢来,急也急不来啊。而且,罪犯熟悉不更好吗?说明凌风的侧写很准确,那我们就跟着这个思路去查就行了,相信很快就能破案的。” 。。。。。。。。。。。。。。 天阴沉沉的,豆粒般的雨像天河决堤的洪水。天空中忽然闪出了一瞬银色的而又刺眼的白光,眨眼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把握从沉迷中拉了出来。 就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易田穿着白色短袖,黑色牛仔裤,搭着一双白色的板鞋,他在门口收起了雨伞,优雅地推开门走进“妹妹背着洋娃娃”店里。 今天值班的人只有小妹,柳知语和厨师大神在厨房里研究新菜,关山月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天不见人。 柳知语给凌风发了一条信息:“阿风,中午要是有空就过来店里吃午餐,厨神研究出来了一个新菜,很好吃,超好吃,特别好吃。” 过了一会,手机“叮”的一声,凌风回信息了。 他说:“好的,等会就过去。” 易田走到台,小妹正趴在那里玩手机。 易田在台上轻轻叩了叩,小妹听到响声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易田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和薄凉,仿佛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坏坏的放荡不拘的笑容。 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漆黑的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配上柔美的脸部曲线让人有想要扑上去亲吻的冲动。接近一百八的精壮身躯有着令人羡慕的完美比例,一件修身的上衣把胸前和上臂的肌肉完美地勾勒,短袖下面露出的手臂是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 这是一个行走中的男性荷尔蒙。 “我的天啊!他又来了!”小妹捂着脸,满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欢……欢迎……光临!”小妹结结巴巴地道。 易田嗤笑一声,看着比他站起来只到他胸口的小女孩。 天真、不知所措,又是一个被他的外表俘虏的肤浅女人。 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 装出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背地里却是自私又y荡。 他嘴角挂着笑,笑意却达不到眼里,眼里竟是一片怨恨。 “请问,你想要点什么?”小梅抚了抚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易田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小妹闻言,愣愣地看着他。 是她听错了? 还是,客人在调戏她? “我们这里只有咖啡,还有果汁,请问你需要什么?”小妹深吸一口气,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容,又再次问道。 不管怎么样,要有职业道德。帅哥虽然很帅,但是上班时间不能跑神的。 语姐给的待遇那么好,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独立很重要,独立的底气来自于高收入。别看她仅仅是一个前台小妹,可在这里,语姐不在,她就是老大,而且,工资待遇还老高了,除了底薪,还有提成,还有每个月百分之五的分红,一个月小一万入手,那是杠杠的,别说这一行了,就拿普通的白领来说,不管哪里,都没有这个收入啊。 所以,美色可以看,可以欣赏,但不能沉迷。 毕竟,实打实的oney可是比帅哥香多了。 易田有些迷惑,这个时候,这种女人,不是都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扑上来,或者只知道站在那里尖叫吗? 易田本来对自己的样貌和身材都很有自信,可不管是上回被柳知语漠视,还是这次被小妹的不上道,都有些不理解,也有些伤自尊心。 他一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也不难理解,毕竟人生中第一次遭遇到漠视他美色的人。 小妹看着易田呆呆的样子,撇了撇嘴,原来是个傻子。白费了这一张好相貌和好身材了。 小妹感觉有些难过。 那是什么眼神?! 那到底是什么眼神?! 易田这回真的怒了。 他感觉到深深地被鄙视了。 看在易田的眼里,小妹的表情是相当精彩的。 先是鄙视,然后再来是没救了的表情。 他赶紧深呼吸,把愤怒努力压下去。 不,不能的。 不要跟傻子计较,因为他们只会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们一样的高度。易田对自己说。 再也没有谈话的兴趣,也再也没有调戏小妹的yu 望。 “给我来一杯拿铁,不加糖。”易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他直接朝着角落的座位走过去。 第81章 雨来越大了,开始刮起风来,外面道路两旁的树木被风吹得弯下了腰,更是吹落了一地的火红的凤凰花,远远看去,仿佛铺了一地的红地毯。 昨夜天气预报报道了今天有橙色暴雨预警,龙舟水要开始了,就是出门要开船的那种。 小妹没想到易田就这么转身走开了。她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 小妹撇了撇嘴,速度把一杯喷香的咖啡做好,用托盘装着,端过去。 她把咖啡轻轻地从托盘上端起来,慢慢放到易田面前的桌子上,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椰子糖递过去。 “……?”易田转头,不解地看着她。 小妹,也就是小美,说道:“我看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语姐说了,心情要是不好,吃颗糖,就会从头到尾都甜起来,会得到一种幸福感。” 易田嗤笑一声,勾着唇角,抬眸看她:“你傻不傻?这你也信?你几岁啊?!” 小美急了,连连跺脚:“是真的,不信你试试!还有,我才不傻呢!” 真是个傻子,谁没吃过糖啊!真是的…… 想归想,易田还是拿起了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 香甜的椰香,瞬间充斥口中,仿佛空气里都是椰香味,甜甜的,香香的,有童年过年时才吃得到的椰子干糖的味道。 那一种感觉, 曾几何时,他也曾被家人捧在手心上宠爱过的。 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只是,为什么后来,他们都变了? 如今,记忆里的笑声不再,曾经的童真再也不在,来自最亲的人的离开和背弃不知道曾经到底还剩什么?当想起过去,怀念过去时,当泪水模糊了眼睛时,终于记得在记忆的最深处还有仅存的曾经的幸福。那是最珍贵的回忆,也是易田最珍藏的回忆! 然而,更多的是,伤痛还是没有忘掉一分,转眼已经二十年了,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 易田闭了闭眼,眼眶有些许发红,鼻子莫名地有些发酸。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不是那些深陷回忆的傻子,而今天,却被一颗椰子糖给唤醒了心底深处埋藏的感动。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空气里安静极了。 易田身上有一种矛盾的气质,既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邪魅性感,有时候安静时却又给人的感觉温和又悲伤。 仿佛是天使与恶魔的化身。 他就那样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窗外是一棵怒放的鸡蛋花,透过昏黄的灯光,他的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削薄轻抿的唇,短短的头发黑玉般,头顶上笼罩着有淡淡的光晕。 看着就让人无端的心动。 “傻站着干嘛?!” 易田见小美就站在他旁边,傻傻地盯着他看,想到不知道有没有被小美看到他的软弱,一时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他侧着头,侧着眼眸看小美,眼前的女孩,大约18-22岁左右,气质介于成熟女人和小女孩之间。她的一头黑发在脑后盘成一个丸子头,乌黑浓密。圆圆的小脸上,镶着一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眼睛上方是一对弯弯的眉毛,那小巧秀气的鼻子下是一张红红的小嘴,有点像芭比娃娃,眼睛里头清亮,眼神生动。一条粉色的运动连衣裙下是曲线玲珑的娇躯,她有一副好身材,易田心想。 不知道为什么,易田的心跳仿佛停了一秒,心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过。 他猛地抬头,看见她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没有啊……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小美对易田露齿一笑,讨好地说。 “我很你有什么好聊的?我跟你又不熟!”易田嫌弃地道。 “就是……随便聊聊嘛。人家不都说一份快乐分享给一个人就成两分快乐,一份痛苦分担给两个人就成了一半痛苦。” “你是我朋友吗?” “你说是就是啊!” “不要脸!”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好意来陪你聊天,你不想聊就算了,还要埋汰人!哼,我生气了!”小美真的生气了,她没见过这么没有礼貌地人。 “好好,你想聊什么?” 小美听了易田这么说,马上就开起染坊来了,她直接坐到易田对面,望着他的俊颜:“我叫小美,你叫什么名字啊?” “易田。” “我是这里的店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it。” “it是什么呀?” “……有关信息技术的行业.” “……?”有听没有懂。 易田叹了口气,果然,就说他不喜欢跟人聊天的:“计算机、还有所有与电子信息有关的应该都算在内,包括电子、光电子、软件、数码产品,网络及各种电子媒体等等等等.现在明白了吗?笨蛋!” “哦,没明白”小美眨巴着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易田。 算了,算了,不讲了,反正她也不懂。 ………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你没有天线,接收不了。”易田嗓音柔和了几分,果断放弃,也没有了再聊下去的yu望,他只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 他摆摆手:“我现在心情好很多了,你去忙。” “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要真,不骗你。”易田用诚恳的目光地看着小美,拜托,一定要相信我,请让我一个人好吗?! 小美以为易田的心情真的好起来了,她很开心,果然语姐讲得都是对的。 这种帮助到别人的感觉真的是很好。 “那,如果你需要我,再叫我?”小美轻轻地笑,满足极了。 “知道了知道了。”易田回到。 易田往外看去,窗外下着雨,又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间段。 天地间,如此的孤寂,无人能懂,无人爱他。 无法爱,不能爱,已经有太多太多的失望,他早已看清。 这个世间,虚伪、狡诈、不公、肮脏的东西太多,哪里还有什么初心和纯粹,所谓的“爱”,不过是廉价又恶心的东西,开始的时候,说得掏心掏肺,什么山无陵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转身却投入别人的怀抱。 第82章 易田曾经有一个很幸福的童年。 可这些,后来都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给毁了。 听说父母当时的结合是惊天动地,彼此都深爱着对方,由于父亲家里穷,所以母亲家里一直都不同意,所以当时父亲是带着母亲私奔的。 没有钱,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 易父很勤劳,也很能干,易母说:爱情已经有了,面包也会有的额,一切都会有的。 易母的母亲也曾经苦口婆心地劝过她,跟一个人在一起,如果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办法给予,坚持的意义是什么?总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陷在爱情里的人,才不会考虑这些,或者应该是,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时,就算有考虑过,也会否定并且憧憬和坚信,爱情的力量可以突破所有一切。总想着只要两个人相爱,其他都不是问题, 两人租了一个小单间,一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廉价房间,还有一台收银机。在美好的爱情里也过得算是不错。 婚后第二年,易田出生了,父母都乐开了花。 孩子出生后,易父更努力工作了,在易田三岁左右,全家人终于搬离了那一间小屋,搬到了一栋两层小楼里。 易父的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从一开始的越来越少回家,到最后终日不见人影。 易田对父亲的记忆并不多,每次来回都是匆匆忙忙的。 一切是那么的意料之内,却又意料之外。 男人总是不断渴望新的女人。 那天晚上,易父应酬回来,易母是在洗澡的时候看到洗衣桶里的衬衫领子上的口红印。 易父对于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坦白的理所当然,没有掩饰没有解释,平静的让人心寒,一脸酒气的对着易母说到:“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你说过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你说过你会比任何人都要更爱我的。” “你说过也要陪我一生一世的……” “说什么你写信?你有脑子吗?!”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修边幅!黄脸婆一个!天天在家吃闲饭,啥事都不会干,一分钱也赚不到!” “你说过你会养我的!” “是呀,是我养你的!我养了你多少年?!” 直到这一刻,易母才终于明白,母亲说的话都是对的。 生活还在继续,易母不同意离婚,没有安慰,易父也再也没有了从前的体贴,要不就光明正大的外宿,要不就动不动就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对她拳打脚踢,两人的婚姻和感情摇摇欲坠,一切都不再像从前,再也回不到过去,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剩下的是父母没完没了的争吵…… 插足的女人,在某一天上午,气势汹汹的来了。 那个女人走了之后,母亲突然同意和父亲离婚了。 但是他们都不想要易田。 有一天早上,易田被吵醒了,他睁开眼睛,走到父母原本住的那个房间,正看见易母在收拾东西。 “妈妈你要去哪里?”小小的易田问道。 易母蹲下身子,说:“妈妈不走,你乖,回房间去睡觉。” “那你为什么要收拾东西呀?你不要田田了吗?” “妈妈不走,你回房间去。” 易田死死地拉着易母的衣服角,怎么都不肯松手。 “你松开,我都说了我不走!松开松开松开!” “我不。我不松。妈妈我爱你,以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的,也会好好学习,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易母红着眼眶,使劲掰着易田的手:“我都说了我不走,你先松开,我去做早餐给你吃。” “真的?你不骗我?”小易田睁大双眼,看着易母。 “真的,我绝对不骗你!” 小易田这才松开了易母的衣服角,一步一回头地走回了房间。 一开始,易田怎么都不相信母亲真的离开了,不要他了。 他还一直幻想着,母亲只是出去买菜了,等会就会回来了。 他乖乖地待在房间里,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 时间流逝,滴答滴答,一分一秒,每一分钟都充满了希望,当听到外面的声响时,小易田就会跳下床,跑到窗边,看着外面。 后来,他直接就这么站在窗边等待。 他想在母亲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能看到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母亲还是没有回来。 易田紧张又失望。 易田很饿,但他不敢走开,怕错过妈妈回来。 夜晚渐渐来临了,小易田又饿又累,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小易田终于明白,自己被抛下了。 易田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是母亲背对着她越走越远,他哭叫着求她别离开,别抛下他,然而,在他泪眼中,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再也看不到… 易田是在晚点7点多的时候被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送到奶奶家的。易田在六岁之前,生活在一个父爱母宠,不愁吃不愁穿的世界里,突然失去,整个人诚惶诚恐,措手不及,越发沉默。后来,他的人生是孤单的,空荡的,无根的孩子,飘摇如草,以后再也没有人喊他的乳名,再也不能喊爸爸妈妈。 天之骄子,一朝沦为寄人篱下。 当父母的面孔、慈爱关怀、和过去美好的回忆,只能在梦中再现。 后来易田时常会陷在心灵的空洞里不能自拔,那种没着没落的空虚和心痛,空荡荡的,就象无孔不入的冷风,让人全身冰冷又痛彻心扉。过去那些与父母亲同坐在桌上吃饭的时光,一起看电视的时光。母亲独特的厨艺做出的味道,到现在还在回味。记忆中的家,没有一丝寒意,只有温暖所有的温暖和爱,留下的,是永久的感念和伤痛。 当时只道是寻常。 多少个夜晚,倏然梦醒,清泪空流,哽在喉间无尽的痛,说不尽,道不完,无法诉说,无处诉说。 易田知道,他必须承受这无法忘却的痛,因为它已如血液般浸透了生命。 世界从此只剩下他一人。 第83章 83 我知道这世界我无处容身,只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is this the real life - is this jt fantasy - caught a ndslide - no escape fro reality - open your eyes look up to the skies and see - i'' jt a poor boy, i need no sypathy - becae i'' easy e, easy go, a little high, little low, anyway the d blows, doesn''t really atter to , - to -, aa, jt killed a an, put a gun agast his head, pulled y er, now he''s dead, aa, life had jt begun, but now i''ve gone and thrown it all away - aa, ooo, didn''t an to ake you cry - if i'' not back aga this ti toorrow - carry on, carry on, as if nothg really atters - too te, y ti has e, sends shivers down y spe, body''s achg all the ti, goodbye everybody - i''ve got to go - gotta leave you all behd and face the truth - aa, ooo - i don''t want to die, i tis wish i''d never been born at all - i see a little silhouetto of a an, scaraouche, scaraouche will you do the fandango - thunderbolt and lightng - very very frighteng - galileo, galileo, galileo, galileo galileo figaro - agnifi - but i'' jt a poor boy and nobody loves - he''s jt a poor boy fro a poor faily - spare hi his life fro this onstrosity - easy e easy go -, will you let go - bisilh! no -, we will not let you go - let hi go - bisilh! we will not let you go - let hi go bisilh! we will not let you go - let go will not let you go - let go will not let you go - let go no, no, no, no, no, no, no - aa ia, aa ia, aa ia let go - beelzebub has a devil put aside for , for - for - you thk you can stone and spit y eye - you thk you can love and leave to die - oh baby - can''t do this to baby - jt gotta t out - jt gotta t right outta here - nothg really atters, anyone can see, nothg really atters -, nothg really atters to any way the d blows 第83章 我知道这世界我无处容身,只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is this the real life - is this jt fantasy - caught a ndslide - no escape fro reality - open your eyes look up to the skies and see - i'' jt a poor boy, i need no sypathy - becae i'' easy e, easy go, a little high, little low, anyway the d blows, doesn''t really atter to , - to -, aa, jt killed a an, put a gun agast his head, pulled y er, now he''s dead, aa, life had jt begun, but now i''ve gone and thrown it all away - aa, ooo, didn''t an to ake you cry - if i'' not back aga this ti toorrow - carry on, carry on, as if nothg really atters - too te, y ti has e, sends shivers down y spe, body''s achg all the ti, goodbye everybody - i''ve got to go - gotta leave you all behd and face the truth - aa, ooo - i don''t want to die, i tis wish i''d never been born at all - i see a little silhouetto of a an, scaraouche, scaraouche will you do the fandango - thunderbolt and lightng - very very frighteng - galileo, galileo, galileo, galileo galileo figaro - agnifi - but i'' jt a poor boy and nobody loves - he''s jt a poor boy fro a poor faily - spare hi his life fro this onstrosity - easy e easy go -, will you let go - bisilh! no -, we will not let you go - let hi go - bisilh! we will not let you go - let hi go bisilh! we will not let you go - let go will not let you go - let go will not let you go - let go no, no, no, no, no, no, no - aa ia, aa ia, aa ia let go - beelzebub has a devil put aside for , for - for - you thk you can stone and spit y eye - you thk you can love and leave to die - oh baby - can''t do this to baby - jt gotta t out - jt gotta t right outta here - nothg really atters, anyone can see, nothg really atters -, nothg really atters to any way the d blows 就这么一颗小小的椰子糖,让易田心绪翻腾。 真是够了! 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连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情生意动,那都是假的、虚的! 他死死地压住体内的那一瞬间冲动。 易田抖着手,从口袋拿出一包烟,用打火机点燃,用力抽了一口,吐出一连串的烟圈。 在尼古丁的刺激下,虽然说体内的冲动还是无法排解,但大脑逐能够渐渐渐冷静下来。 这么多年了,孤独、绝望,也曾经遇见过说要爱他一辈子的人,结果都是骗人的! “嗨!”闻声,易田抬头。 小美正站在他身旁。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能抽烟哦。”小美说道。 易田顿了顿,当做没听到,薄唇轻启,又狠狠地吸了好大一口,吐出来一个大大的漂亮的烟圈,这才把香烟熄灭在一旁。 “陪我聊聊?”易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小美坐下来。 小美依言而行。 “你有男朋友吗?或者是结婚了吗?”易田问得很直接。 小美愣了愣,忽地两朵红云飘在白净的脸蛋上。 “没有,干嘛啦?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啊?” “问问不行吗?我好奇不行吗?”易田没好气地问。 老子问你,是看得起你! “哦!那你呢?有没有女朋友啊?”小美应了一声,而后想起什么,于是又鼓起勇气,小声地问。 “我也没有。”也不会再有,也不能有! “哦。”小美点点头,心里暗暗高兴。 亲!请矜持一点!小美对自己说。 “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呀?” 突然间,两人同时开口。 小美看着易田,心想: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有一种很勾人的感觉。想到这,小美害羞极了,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成熟的女性,对着一个小男孩,莫名的有一种母性,想去拥抱他,保护他,哄哄他,让他能够真正从眼睛里笑出来。 “我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交女朋友,你呢?” “我长得不漂亮,没有人追我。” “哦。” “其实,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出现。”小美呐呐地说,抬头飞快地看了易田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哦。”易田了然。 主动,你就输了! 两人没再说话。 易田看着小美嫣红的唇,突然有种想要狠狠亲吻下去的想法,想要把她压在身xia,想要狠狠地在她身上发xie那份无法排解的冲动。 这种冲动,让易田感到十分焦躁。 易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我要回去了。”易田突然站起来,扔下小美,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哎!”小美赶忙追上去:“你还没付款呢!” 易田没听见,他人高腿长,嗖的一声就跑老远了。 外面下着雨,小美没有再追上去,老远的,就看见易田突然往回跑,她的心情一下开心起来,却看见易田跑到红绿灯路口,把一个正在颤巍巍在过斑马线的老奶奶直接公主抱起来,三两步便过了马路。 刚放下老奶奶,交通灯便变了红色。 小美心里有些激动,这男人,人品好呀! “哎,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竟然还喝霸王咖啡。”小美走回店里,一边收拾整理着桌子,一边轻声咕哝着。 易田前脚赶走,凌风后脚就到了。 柳知语出来看到凌风,两个相互拥抱过后,柳知语担心凌风时间太赶,就赶紧叫厨神和小美把食物拿出来。 几人就着厨神新研发的食物吃了个精光。 “太饱了!”凌风抱着肚子哼哼。 “这段时间尽量早点下班回家。”凌风突然说。 柳知语听了有些讶异,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要知道凌风向来不是专制的人啊:“发生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小美在一旁听着也紧张起来:“是呀风哥,什么事呀?” 凌风扫了她俩一眼,说道:“出现了一个连环杀手,已经jian 杀了两个人,我们现在还没破案,所以,你们出门回家都一定要注意安全,随时看看有没有人跟随,尽量不要太晚回家。” 餐厅里安静下来。 小美惊叫起来:“我的天啊!” 柳知语转头对小美说:“那今天开始,下午6点钟就下半辈子,我们不做晚上的生意都了。” 春末夏初,天黑得晚,六点多天还是大亮的。 所以,这个时间段正常来说都是比较安全的,一来天色还亮,二来来往有行人,通常作案的都会选择夜黑风高,不知不觉中,除非说那些丧心病狂的犯罪份子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怎么小心都没有用了,命中注定了。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第84章 易田狼狈地冒着大雨回到家中,全身湿透,他脱掉身上的湿衣服,进淋浴间洗了个澡,擦干身子赤o着,走到房间正中的床shang躺下。 下雨天,天已经全黑了,就仿佛是一个阴郁忧伤的孩子,天天灰白色的脸沉下来,被沉重的灰黑所替代。调皮的狂风四处流串,幸灾乐祸地看着旁人的狼狈,天都在哭泣。 该睡觉了,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了,他想。 然后他拿起床边的一个瓶子,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就着床头柜上的水吞了下去。 瓶身上写着:安眠药。 时钟滴答滴答滴答响,在寂静的黑夜里,十分清晰。 黑夜里,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嘿嘿嘿一笑:“这么点份量就想让我陷入沉睡,呵呵呵,总是那么的幼稚又愚蠢!” 他睁着黑夜中闪闪发亮的眼睛,摸黑起床,悉悉索索的走到一旁的衣柜找出一套西装穿上,又进了卫生间开灯,对着镜子给头发抹上发蜡,这才走出房间,拿上公文包,穿好皮鞋,带上一把黑色的打伞,走出门。 乘着电梯一路往下,到了停车场上了车。 车子启动后便一路往出口驶去。 去哪里呢? 这几天天气不好,还没有定目标呢。 可惜了,今天那个小妞,还没来得及问她的住处,那个懦弱的家伙就逃走了! 真是没用的家伙! 三更半夜,大雨滂沱,困意来袭。 邢铁和陈龙正在一辆不起眼的丰田车里昏昏欲睡。 今晚轮到他们俩轮值。 “该死的罪恶!”邢铁诅咒着! 大雨天,又是大晚上的,谁不想好好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呢! 偏偏凌风说要注意,因为罪犯可能这几天还是作案! 邢铁打了个哈欠,抬手擦掉眼角飚出的一滴眼泪。 大雨天,又是大晚上的,谁不想好好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呢! 偏偏凌风说要注意,因为罪犯可能这几天还是作案! 我容易吗我?!我太南了! 求放过! 邢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手擦掉眼角飚出的一滴眼泪。 天空黑沉沉的犹如厚重化不开的浓墨,没有月亮,没有云彩,没有星点,只有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大地。 晚上十点多,浓密雨丝中的路灯光线恍恍惚惚,这样的雨夜,大部分的人都已回到温暖的家中,路上逗留的人极少,马路两旁的商店也大多已关门。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照亮了整个天空,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雷。 好味道简餐厅的老板娘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今天的生意不错,大雨天,那些白领都不想出去外面吃,于是都在美团下单送餐。 一时之间,生意源源不断的来。 老板娘拉开抽屉,拿出一本日收支账本,打开手机,拿出计算机,一一对账。 哎呀,手机快没电了。 老板娘翻找了一下,没找到数据线,小妹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算了,反正也差不多了,回家再充。 一单…… 两单…… 三单…… 五单…… 十八单…… 二十六单…… 三十三单…… 五十八单…… 八十七单…… 一百九十一单…… 三百零四单…… 今天总共出了三百零四单,出去成本,每单利润有十一点七元。 哇!今天的利润就有三千五百多了! 天呀,突然间希望每天都下这么大的雨,希望每天都能赚这么多的钱。 要是每天都这样,一天三千五百,三十天就有十万出头,除掉租金水电和人工后,还有七万多。 照这样算下去,很快就能够达成买房的愿望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 老板娘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曲。 她把本子收进抽屉里上了锁,拿起放在办公桌的手提包和手机。 手机正式关机。 她把手机一股脑儿塞进手提包里。 下班啦。 回家洗个热水澡,再敷个补水面膜,睡个好觉,明天起来再赚多多 老板娘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曲。 她把本子收进抽屉里上了锁,拿起放在办公桌的手提包和手机。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ah-oh ah-oh 带上浴帽唱唱跳跳 ah-oh ah-oh 美人鱼想逃跑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有空再来握握手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身后的玻璃门悄无声息地地徐徐打开。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噜啦噜啦咧 我爱洗澡乌龟跌到 ah-oh ah-oh 小心跳蚤好多泡泡 ah-oh ah-oh 潜水艇在祷告 她一边五音不全地哼着曲子,一边去关灯。 转身时,发现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站了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穿着笔挺的西装皮鞋,提着公文包,一看就是个都市精英。 老板娘嗖的一下子就脸红了,她知道自己唱歌总是会跑调,自己唱得这么难听,有没有被他听到,真是……太尴尬了! 她红着脸,仰头对男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先生你好,抱歉,我们店打烊了呢,明天请早呢!” 男子看着她,没有说话,缓缓把雨伞收起放下,对她缓缓勾起嘴角,露齿一笑。 卿卿一笑百媚生,满眼温柔如翡。 “我来,不是为了吃饭的。”男子微微弯腰,对着老板娘温柔轻声地说:“我来这里,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的。” 老板娘疑惑地看着英俊男子:“帮忙?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我们,好像是不认识哦?” 她后退一步,心里有些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 英俊男子继续笑着,把身后的门关上,像她走了过去。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真的是来找你帮忙的。” “你你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我我就要报警了。”老板娘看着英俊男子向她走过来,心里非常紧张。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行为,总是让人感到不安。 “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要一杯热水,喝完我就走了。相信我。”英俊男子看着她的眼睛,对着老板娘温柔地说道。 老板娘有些恍惚:“哦,那,我去给你倒。” 第85章 (3) 凌风、邢铁、唐新元铁三角没有走。 “你们怎么看?”邢铁靠着椅背,右手放在会议桌上。 凌风双手抱胸,微微阖着眼仿佛在沉思,没有说话。 唐新元左看看凌风,右看看邢铁,也不知道该说啥。 他很蒙,一大早上班就被连环呼叫call回来了,昨晚没睡好,现在整个人还在蒙圈中。 要说啥? 说我很困吗?刚刚开会其实有听没有懂!这样说,会不会被打?! 被打是小事,被扣绩效就不好了,所以,还是不说了。唐新元眼珠子转动着,心理一时各种念头飘过。 “我想去现场看看。”凌风突然坐直身子,对邢铁和唐新元说道。 简报听取后,再走一次实地查探,是一种流程,也是为了更好地更多的线索。 补 好味道简餐厅的老板娘死了。 尸体是早上食品供应商的送货人员发现的。 送货员到的时候,发现门没锁,但是灯没开,也没有看见老板娘。 平常这个时候,老板娘一般都是已经在店里等着他到了好做交接,清点食物。 他立在门口,叫了几声,没有人应。 又站了一会,想了想,送货员直接推门进去。 门开着,屋外的光线透进来,送货员走着,脚下踢到一个东西。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去照明,原来是老板娘正躺在地上。 地上一滩深红色的液体。 待看清,送货员惊叫一声,顿时整个身子哆嗦起来。 他转身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跑出去。 送货员打电话报了警。 邢铁接到电话后,迅速赶到案发现场。各项勘查工作已经开展进行中,警戒线外,不大的店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围观观众。 “不要看啦,不要看啦,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散开,散开!”邢铁带着证件,一边挤进去一边喊道。 没有人理他。 邢铁走进店里,一名刑警和法医正在筛选证物和做着尸检。 邢铁蹲下身子,跟他们俩一起研究。 邢铁面色悲凉,心里沉甸甸的,心绪非常杂乱,难过又痛恨。 靠!昨晚不过换了个班! 要不要这么凶残! 要不要这么过分! 凌风说过,凶手会再次作案的,没想到,来得如此的快速! 吴山行通知了负责这个案件的所有人员回警局开会。 吴山行通知了负责这个案件的所有人员回警局开会。 韩相然先给大家通报了受害者的背景资料。 受害者名字叫李怡,是一间简餐餐厅的老板娘,现年23岁,家庭和经济状况不错。衣服完好地被扔在地上,身上没有约束伤和反抗伤,随身携带的私人财物和手机首饰在一旁办公桌的桌子上房子,并无丢失。 致命伤是胸口上的一刀。 一刀致命。 尸体不远处,用口红画了一朵梅花。 没有指痕,没有遗留的jg 液,没有线索。 警方查了她的最近通话记录,也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韩相然刚说完,苦熬了一整夜的邢铁,顶着一双大大的熊猫眼从旁边凑过来要跟凌风讨论案情。 凌风若有所思,他在根据韩相然的报告再加上自己的一些分析,在脑海里整理着,没有搭理邢铁。 之前的两个案子,可以看出凶手对受害者的选择是经过精心挑选并且做好了蹲点跟踪的一系列,可以看得出一定是受害者身上有某种特征吸引到了他。 而这次的案件非常突然,凌风认为这次凶手并没有经过蹲点而进行的一次做案,凶手多半不认识被害者,只是当凶手开始因为被刺激到某个点后感到兴奋,被害者身上有着某种特质吸引了他,从而引起注意。 无论是从犯罪地点的选择还是从犯罪的手段来看,这次的案子都和之前的那两个案子有很多的相同相似之处,这些相似之处包含了类似的周边环境、犯罪地点、作案手段等等。。。。 罪犯不可能在他们不太熟悉的地方或环境中寻找犯罪的机会。 从案件特征来看,凶手的作案三次都选择在受害者之间距离并不远的地方,先不说前两次都是经过充分的预谋,但从案件特征来看,凶手完全符合地理稳定型。 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心理地图,他们的记忆中会出现自己的城市或街区的熟悉画面,和空间信息一起,这些画面包括了颜色、剩余、感觉、感情等等的细节,并包括所有重要的象征。 “阿风,你有什么想法?”吴山行看着凌风,温和地问道。 凌风直接推开椅子,走上前,拿起一只黑色水xg笔。 “那我就说说我的见解,相信大家都还记得上次我做的推理,我就不多说了,今天主要补充一点,关于空间信息,空间信息一般分为五类。” 凌风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子,背对着众人,在白板上画出一副简易的地图。 “第一点道路:在人想到城市的画面的时候,他们大多想到的是道路、高速公路、铁路等等重要的地点。” “第二点边界,主要是指河流、铁道还有高速公路等等城市边界。” “第三点区域,城市中有特色的地区,这些地区往往有着核心地带,但是缺乏明显明确的边界,比如说,金融区、少数名族聚集区或是贫民窟。” “第四点节点,也就是说活动比较密集的地区,比如主要道路、火车站或街边的商店。” “最后一点地标,比如路标、广告牌、树木、高楼等城市中明显的标记,他们可以用来指示方向的。” “这些,也就是地图画像中的锚点。犯罪的最佳罪犯距离一定是在罪犯住所附近的一个圆形的辐射地带内,因为这些地区平衡了风险和熟悉度。” 大卫坎特曾经说过,行为科学和福尔摩斯等之间最大的区别是,行为画像的目标是对比行为的规律,而不是将不同的线索通过推理联系起来,“罪犯画像”一词让我们看到,只有我们将许多细节汇总后才能得出最后的结论。无论一个线索是多么重要,那都只是画像中很小的组成部分。 “所以……”他画了一个圈,把某个地方圈了起来。“证据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这三个受害者的住处,都在同一条线上。”说着,他凌风画了一条直线。 众人面面相视,这才发现,原来这个角度也是可以连成一条直线。之前一直觉得一个东,一个西……完全不同方向。 “不可能,就算如此,应该也仅仅是巧合而已,凶手要是真的住在这附近,那不是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 凌风意味深长地一笑:“怎么不可以呢?!做人做事,还是不要光看表面的好。” 罪犯也会说谎,不管是外表还是表达。 经历得越多,见得越多,越明白,有些人长得就跟二维码似的,表面都一样,不扫一扫还真不知道内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86章 吴山行赞同地点点头,大手一挥:“去孩子们,线索已经很明显了,接下来辛苦大家蹲守一下,不要再发生第四起了,不然我的位子也坐不稳了,今年实在是大起大落太多,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禁不起折腾啊!不过话说回来,也请大家放心,我在坐不稳之前,也会让你们坐不稳的。” 众人…… 你说的是人话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是! 吴山行交代后,也不去管他们的想法和表情,便自顾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其他人见了,也起身收拾好自觉桌面上的文件准备离开。 凌风、邢铁、唐新元铁三角没有走。 “你们怎么看?”邢铁靠着椅背,右手放在会议桌上。 凌风双手抱胸,微微阖着眼仿佛在沉思,没有说话。 唐新元左看看凌风,右看看邢铁,也不知道该说啥。 他很蒙,一大早上班就被连环呼叫call回来了,昨晚没睡好,现在整个人还在蒙圈中。 要说啥? 说我很困吗?刚刚开会其实有听没有懂!这样说,会不会被打?! 被打是小事,被扣绩效就不好了,所以,还是不说了。唐新元眼珠子转动着,心理一时各种念头飘过。 凌风拿起桌面上厚厚的档案随意翻了翻。 第三个死者,二十三岁,经营了一间简餐餐厅,主要业务是私房菜。唯一的一名员工据说是自己的远房表妹。 事发当天,表妹说有事,早早就下班了,剩余她一人在店里忙活。 意外总是来得比明天早。 凌风合上档案,暂时不想再看。 “我想去现场看看。”仰着头琢磨了一会,凌风突然坐直身子,对邢铁和唐新元说道。 “啊?”半天你就给我来这一句?!邢铁有些拿不准凌风的想法。 “嗯!”凌风重重地点点头,表示肯定。 简报听取后,再走一次实地查探,是一种流程,也是为了更好地更多的线索。 铁三角三人组,上了车一路朝现场开区。 现场已经被警戒封锁。 凌风等人跨过警戒线,走过去。 店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被翻动也没有争斗的痕迹,一切都平静到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凌风在店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店里就像展现出来的那样,什么异常都没有。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怎么样啊风?”邢铁打破了现场的沉默,问道。 凌风定定地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如果当时我是店主。 将要打烊了,进来一个男子,也许认识,也许并不。 他很英俊或者很友善很亲切,所以我没有戒心。我们有过沟通交谈,甚至可以说是比较愉快的。 后来,我对他产生了好感,或者说,双方都有好感,暧昧。 窗外倾盆大雨,也许是打雷闪电让我产生了依赖感,半推半就中,我们俩陷入了一个美好的气氛。 “阿风?”邢铁见凌风没有回答,于是伸出手推了推他。 凌风回头:“嗯?” “我是说,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邢铁再问一次。 凌风摇摇头。 “那我们这是白来一趟了吗?”唐新元砸了砸嘴,试探地问。 凌风笑笑:“怎么会呢?” “那你发现什么啦?别卖关子了!”邢铁也跟着问。 凌风还是笑笑,仍然没吭声,他走出店门,左右四处看了一圈,然后沿着街道缓缓往前走。 这条街道走出去是一条大马路,好味道简餐厅就在街道的第一间,周边没有道路摄像头,路灯也比较暗。 大马路的另一头是一栋栋的商业大楼,各种各样的建筑林立。 凌风若有所思。 不管是多么穷凶极恶、多么隐秘的案件,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凡事走过,必会留下痕迹。 打击罪犯,不畏乌云遮望眼,线索,总是藏在蛛丝马迹里。 警局迅速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人员到位之后,马上投入了案件当中。 按照凌风根据受害者背景范围给出来的犯罪侧写,专案小组进行了相关的多方部署,除了按照梯形地区对凶手可能居住的方位进行大范围的排查,同时也增多了警员走访。 最终,确定了一个叫做“阳光花园”的小区作为主要锁定区域。 这个小区,正好在三个受害者地图中的中间。 重点排查男性住户。 终于,线索渐渐明朗起来,嫌疑人也渐渐露出了水面。 通过连续两天的排查,警方锁定了目标嫌疑人有11人。 “11人?!”天啊啦,着工作量真是够大的了! “再深入走访一下,把疑点都查清楚。”凌风沉默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 “很棘手啊老铁!”说道这里,邢铁转头对着凌风疲惫地一笑。 其实,并不会。 一个人的出身背景、受教育程度、职业、性格还有心理,这些因素都会无形地渗透到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中。 他们的这些因素,都会和他们的作案手法有着紧密的联系。 接下来要做的是,是在这11个嫌疑人中锁定目标人。 凌风再次沉默。 他想回小语了。 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天气。 第87章 柳知语接到凌风电话的时候,正在咖啡书屋里看着书。 连续下了那么多天的雨,今天难得停了雨,暖暖的太阳从窗外照射进来,折出一道道彩虹色的光。 柳知语靠在沙发上,泡了一壶卡布奇诺咖啡,抱着书,就着午间阳光,半眯着眼,任由暖阳流遍全身,整个人都沐浴在棉絮般的阳光里,慵懒又肆意。 “宝贝,你在做什么呢?中午想吃什么?”凌风打电话来问。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倦和忧伤。 柳知语听出来了。 蓦然一种心疼滋上心头,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总是如此地牵动她的所有情绪。 她不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知道,以凌风的工作性质,任何事情都会有可能会发生,她能够做的唯一就是,在他需要她的时候,任何时候只要他回头她都会在。当国家和人民需要他的时候,就默默地支持他,那就够了。 “我在店里看书呢,你呢?你想吃什么呢?要不要出去吃呀?我们好久没约会了?中午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要不我们去看个电影怎么样?”柳知语试探地问,如果可以,希望凌风能够放松一下。 “嗯?嗯,好提议,让我想想看。”凌风听到柳知语这么说,以为她有了小情绪。 女孩子嘛,不管多懂事,总会有自己的情绪的,再说了,本来就是他作为一个男朋友的失职,她不闹已经很好啦。 凌风想了想,反正一时半刻也查不到什么东西,侧写也已经给到刑侦了,就等他们查。 于是凌风说道:“宝宝,我们这样你看好不好?我们先出去吃午饭,然后再去看个电影,然后我们去逛街?” 柳知语有些意外:“嗯?你不忙了吗?还是忙完了?” 还有时间逛街?! “是啊,一时半刻也没什么。今天我属于你。”凌风爽朗地笑笑,打趣地说。 “好呀好呀,刚好我正想说好久没逛街了,夏装现在出新款了,我正想要找朋友去逛街呢。你真是我的小棉袄啊!”柳知语开心地说着。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柳知语说。 “啊?!难道我还不是一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公吗?”凌风假装诧异,不解地问。 “当然啊,我相信你也会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的。”嘿嘿嘿嘿…… “好!那你在店里乖乖等我过去,我现在在外面,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就到店里。”凌风说。 “好的。” 邢铁和唐新元看着凌风挂了电话。 “那我们呢?”邢铁问。 凌风…… 啥??? ??? “你去约会,那我们怎么办?”邢铁又问。 “哦,这个啊?”这个好解决,凌风回到:“你们俩也可以去约会,我不介意的,我也不反对。” 去。 唐新元…… ??? 我听到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嘛? 是的! 邢铁看着唐新元,眼神肯定。 “哇,你们好歹等我走了再眉目传情?” 凌风看着唐新元和邢铁两人眉来眼去,一时心绪复杂。 真是辣眼睛。 没眼看了。凌风赶紧跑到车子旁开车走人。 “你才眉眼传情!你才是gay呢!”邢铁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生气地低吼。 “我是不是小语会知道,你是不是唐唐才知道!”凌风说完这句赶紧关上车窗,油门一踩,溜了。 再不溜,等会就要打架啦。 “喂!至少也把我们带回局里?”邢铁追着车子跑了几步。 一个月就那么一点薪资,打个车的费用都要少抽一包烟了! 能省则省。 邢铁看着屁股冒烟的车子远去。 。。。。。。。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 唐新元:就是这么的了不起! 唐新元看着邢铁幽怨的小表情,忽地玩心一起。 “亲爱的,我们要去哪里呢?要不,我们也去看电影?”唐新元挨过去靠着邢铁,捏着嗓子问道。 “靠!”要死了要死了!邢铁全身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头皮发麻,这什么跟什么?!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很直的!比钢铁还直!”邢铁推开唐新元,一蹦三丈高。 “那你觉得我是哪种人?”唐新元心底暗暗偷笑着,皱着眉头,面上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是在鄙视我吗?你看不起我吗?” 邢铁急眼了,看着唐新元的样子,心里全是不可思议,平时都不见他这样的啊!藏得真是够深的啊! 邢铁看着唐新元清秀的样貌,再想起他平时斯文得过分的行为动作。 偏瘦的身材,白皙的皮肤,红唇皓齿,一双漂亮的双眼皮大眼睛,再加上现在的捧胸拧眉的样子,如果再套上一身女装,再来一顶假发,哇,那是妥妥的女装大佬啊。 真是…… 是几号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唐新元。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作为好兄弟,只能支持了。唉! 邢铁沉重地拍了拍唐新元的肩膀:“唐唐,你是个好人,只是我们俩不适合,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唐新元有些傻眼,什么跟什么?! 他被发好人卡了?! 他被一个大老粗发好人卡了?! 有没有搞错?!他哪点不好?! 唐新元本来只是想顺着凌风所说的,顺水推舟戏弄一下邢铁而已,这是,被当真了,完了,还被嫌弃了?! 而且,偷鸡不成反被啄?! “可是,我们俩相处了那么久,我对你比较熟悉,也比较放心。” 可以被误会性别取向,却绝对不能接受被嫌弃! 开玩笑,他不要面子啊?!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很坏的,一直以来,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表面,其实,其实,我内心很花心的,很坏的,真的。”邢铁边说边倒退,说完拔腿就跑。 “我我我先走了,我想起我约了人。” “哎,别走啊,我们一起嘛。”唐新元追了几步,然后弯着腰扶着墙,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二愣子! 第88章 柳知语挂了电话。 凌风还没到,久不见人的关山月反而突然回来了。 憔悴,脸色极差。 把柳知语吓了一大跳。 “发生什么事啦?”柳知语小心翼翼地问道。 关山月摇摇头。 “干嘛呀,连我都不能说嘛?” 只见关山月瞬间就红了眼眶,嘴巴一扁,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柳知语心底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关山月抱住,耐心地安安静静地让她哭。 女人哭,除了家庭问题,就一般都是感情问题了。 其他的,都不至于会哭成这样。 据她所知,关山月家里也并没有什么大事,想来,肯定就是感情的问题了。 就不知是陈亦尧还是黎书明了。 过了好一会,关山月才渐渐地停了下来,整个人哭得眼睛红肿,脸色潮红。 柳知语倒了一杯咖啡递过去。温和地问:“发生什么事啦?要不要跟我聊聊?” “黎书明他……”关山月说了一句,又忍不住要开始哭了。 “你别急啊,慢慢说啊。”柳知语拍拍关山月的背。 关山月冷静下来。 “黎书明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 那也不至于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私定终身了。 “我们在一起了。”关山月接着又补上一句。 what!!!什么时候的事情?柳知语充满了疑惑,脸上一脸诧异。 “嗯?” “是的,在同学会之后,他当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说还是很喜欢我,问我还有没有机会。” “然后你就同意了?”柳知语义愤填膺。心里大骂关山月,好你个小天真,藏得这么紧,竟然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 至少她还能帮忙把把关啊! “我怎么知道他竟然会这样!本来一直都好好的,结果昨天我出去逛街,才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在逛珠宝店,我跟踪了他们,原来他们在挑结婚戒指。我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他在跟我一起之前,就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个女朋友还是他的上司!他竟然一脚踏两船!如果我昨天没有看到,我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的!” “他亲口说的?其中有没有什么误会?”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不是,哪有什么误会!是那个女的说的,说黎书明是她男朋友,他们下个月十八号就要结婚了!说我是不要脸的小三!说完还打了我两巴掌!然后他就在旁边看着,还帮着那个女的!完了还说,他还说,让我别再纠缠他了!”关山月气愤地把脸凑过去给柳知语看。 柳知语看着关山月白皙的脸蛋上果然有几道细细的手掌印。 “这个贱人!”柳知语脸色突变,拍案而起! “就是,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我说的是黎书明是贱人!”柳知语黑着脸,心想,这种渣男,太缺德了,真真让人恶心。 “陈亦尧知道这个事情吗?”忽地想起了什么,柳知语问关山月。 “哈?!”关陈亦尧什么事?关山月很是疑惑。 “我的意思是,你跟黎书明在一起的事情陈亦尧知道吗?”柳知语又问。 关山月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不过我估计他知道,也也许他不知道。” 。。。。。。。 说人话行吗? “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要不要给黎书明一点颜色看看?这个黑心的王八蛋,渣男!千年狐狸精!不要脸,卑鄙无耻!”柳知语沉着脸,握着小拳头,气呼呼地骂着黎书明,这种渣男,不教训教训,怕是对不起观众? 柳知语越想越气愤。 “算了。”关山月握了握拳,想了一想,然后摇摇头,“算了,真的,怪就怪自己傻,怪自己天真了。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了。” 这一次,真的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也算是和青春的爱恋正式告个别。 在那美好的青春里的懵懵懂懂,酸酸甜甜,就让他们都随风而去。 关山月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 到了这一刻,唯有放下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这个世上,所有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有他没他,这个世界也会照常运行下去。 现在一切都刚刚好。 只是,被背叛的那种感受,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种被人在后背捅了一刀,但是他却告诉你,只是不小心的。 是捅进了心脏的一把刀,是刺进眼睛里的指甲,是咬在身上的深深白牙。 我会放下,但永远不会忘记。 也绝不会原谅! 就在两人说着话时,凌风推门走了进来。 凌风一眼就看到柳知语的脸色很不好看。 三两步走向前,挨着柳知语坐下来问道:“宝宝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 柳知语看了一眼凌风,回道:“不是我拉,是小月啦!” 凌风这才看到坐在对面的关山月。 凌风不理解,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和陈亦尧吵架了?凌风看着柳知语猜测到。 柳知语…… 没有,不是他,是另一个人。 凌风…… 什么?还有另一个人?!那陈亦尧都在干什么?上次他问我这么多是闹着好玩的吗? 柳知语…… 我也不懂,我也不敢问,也不敢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凌风…… …… 凌风陷入了深深的沉吟当中。 难得一次的约会难道就要这样被破坏了么? 凌风眼珠子溜溜地转了几圈,心里同情归同情,但也觉得对某人来说这是个好机会。于是掏出手机,翻开微信好友目录名单,快速查找到陈亦尧,偷偷给陈亦尧发了一条信息:“你的女神在店里,心情不好,速来。”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陈亦尧就回了信息:“收到,很快就到!感恩感谢了兄弟!回头请你吃饭。” 凌风回:“不用客气!” 互相帮忙而已。 凌风心满意足地收起电话。 这厢陈亦尧挂了电话,听到凌风说关山月心情不好,心里着急得很。这段时间都忙,也没有跟关山月怎么约见面,平时给她发信息也是回复得有一搭没一搭地。 他交代了助理说出去一趟,让助理把下午的安排都推了便马不停蹄地往咖啡书屋赶过去。 第89章 (4) 陈亦尧很快就赶到了。 大家都还没吃饭,于是商量着一起去吃午餐。 附近新开了一个 shoppg center ,四人一商量,决定去那里吃饭,饭后就顺便逛逛。 凌风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哎,这两人约会,又黄了。 柳知语说:“等会吃完饭,我打算和凌风去看电影,你们自己安排哈。” 凌风闻言转头看柳知语,柳知语左眼对他一眨,唇边笑意盎然。 凌风心中一暖,心中涌起深深的怜惜。 她总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又如此的聪慧,又如此的懂他。 真好,幸好没有错过。 这样的时刻,凌风很有一种冲动,想要把眼前这个女人,让他挂心了半辈子的女人,紧紧地拥在怀里,亲吻她,用力地,不管不顾,不顾不管,让她开心快乐。 柳知语看懂了凌风的眼神。 两人默默对视。 仿佛就这么就到了地老天荒。 凌风左手长臂一伸,把柳知语揽入怀中,笑着对关山月和陈亦尧说:“对,等会吃完饭后,我俩要去放松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好不容易才有点时间一起走走,谅解一下哈,你们看下你们俩要不要自己嗨哈!” 关山月听了,不满地对着柳知语叫嚷着:“小语,你怎么能这样呀?!你怎么能这样呢!见色忘友啊你!” 柳知语耸耸肩。 我怎么了?! 自己的男人不宠,谁宠? 自己都那么久没约会了,难得自家男人需要,自己也想,难不成要丢下他? 不可能的。 “我们去吃好吃的嘛好不好?我请你吃大餐今天,然后明天一整天陪你好不好?明天我们逛街去?我陪你大杀四方!”柳知语说。 关山月是真的有些生气。 她觉得自己失恋了,那么大件事,柳知语竟然都不陪陪她,反而跑去跟凌风约会! 完了还要不声不响地就把陈亦尧叫过来,摆明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有没有搞错! 还是不是朋友了! 不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而且,当时同学会的时候要不是柳知语在那里起哄,她也不会想着要跟黎书明在一起。 想当初,柳知语说要开咖啡书屋,她二话不说就投资了,也不见她怎么感恩感谢。而且这么久也没看到什么利润,真的是很过分了! 忘恩负义!农夫与蛇! 关山月越想越生气,她把头撇到一边,不说话。 陈亦尧有些尴尬。 他抓了抓后脑勺:“那个,小月,你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好不好?” “要你多事要你管!”关山月跺跺脚,转身就朝大门跑了出去。 “哎!小月等等我呀!”陈亦尧真的是尴尬到死,他愧疚地对凌风和柳知语说:“不好意思啊小语,凌风,小月她自小娇惯,性格有些自我,你们不要介意,也不要被影响了心情。饭我们不吃了,你们俩去吃,好好约会,我去劝劝她,你们也别担心。” 柳知语有些莫名。 她点点头:“好的,你去。” 于是陈亦尧摆摆手,就跟着追了上去。 柳知语看着凌风:“我们做错了吗?” 凌风摇摇头,她又有什么错?! 每个人的认知和思维都不一样,想法不一样,对与错也没有个准确性,看个人立场而已。 第89章 (5) 这头关山月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陈亦尧在后面追。 “小月,等等我啊!”陈亦尧一边叫着一边追赶上去。 关山月已经跑出去一段路了,但也架不住陈亦尧人高腿长,于是很快就被追上了。 “小月,别跑啦,你想要去哪里啊?”陈亦尧见关山月不停,长臂一伸,就把她拉住。 关山月被拉住,本来就有着被陈亦尧看到失恋而恼羞成怒的感受,本来就想说走远些,不要让他看见的。 这种小心思也不知从何而来,就是反正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却不成想这人真的而是一点脸色都不会看,还要硬是追了上来。 让她又气又羞。 心底又有些暗暗欢喜。 还带着迷茫。 她是喜欢黎明书的。 她并不是那种想要一脚踏两船的人。 但是,陈亦尧之于她,也许就是那一束白月光。 人总会有虚荣心,她也不例外。那么优秀的男人在背后默默追了那么多年,说没有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又还没升华到那一步。 有时候关山月也会想,如果陈亦尧再勇敢一些,再强势一些再霸道一些,直接告白,两人的关系会不会有所改变?! “你追过来干嘛?!”关山月恼怒地大声责问。 “我……我……我担心你。”陈亦尧从政这些年,啥大场面还没见过啊,但在此时此刻,竟然结巴了。 “你为什么要担心我?!要你管!”关山月想要甩开陈亦尧的手。 陈亦尧觉察到,赶紧握得更紧了。 他有预感,这次再不趁机表白,错过了,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万一被拒绝怎么办? 小月那么喜欢黎书明。 要是说出口,会不会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我……我……”话到嘴边,竟然如此艰难。 从前听朋友说,不敢表白,他还笑他们孬种。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果然没有经历过就没有资格没有权利没有立场去给别人贴标签。 “放开!我不要你管!”关山月用力甩着手。 陈亦尧闭了闭眼。 他在天人交战。 小月跟黎书明已经分手了。 现在正是好时候,趁虚而入,乘人之危,趁着她伤心难过,对他来说,是好事才是啊。 不管了,么多年也过去了,反正都这就算她拒绝,他也可以留在她身边慢慢耗,也许总有一天,她会感动的。 “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心疼你!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陈亦尧闭着眼睛,大声地说。 “相信我,我是以结婚为前提想要跟你交往的,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会好好照顾你,一定不会欺负你,你叫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你叫我闭嘴,我绝对不张口,工资都上交给你,家里大小事都是你说了算。请你答应我,和我在一起!” 陈亦尧一口气说完,紧紧盯着关山月的眼睛。 紧张而又激动。 心跳得仿佛快要从喉咙跳出来。 她会同意吗? 还是,她会拒绝? 老天爷,拜托,不要让我失望难过。 求你了! 第90章 (1) 关山月怎么想的? 她在想,陈亦尧这个人,明明一直都喜欢她的,为什么过去一直都不说,明明他是有很多机会可以开口的。 早不说晚不说,现在在这个当头来告白?! 要说他没有其他的想法,那是绝对、肯定不可能的。 “你又在我身上看中了什么?!你又想得到什么?!”关山月对着陈亦尧喊叫道。 黎书明想要的是她的钱,他呢? 同学会后,黎书明打电话约她吃饭。 关山月欣然赴约。 黎书明是来忏悔的,他说过去他瞎了眼睛,没有好好珍惜她,历尽千帆,蓦然回首,发现最好的那个人,还是她。 对于男人来说,就好比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中说到:“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关山月就是黎书明心中的那一抹白月光。 当王子遇见宇宙中的美丽娇艳的红玫瑰,眼里就再也容不下黯淡无光的白月光。 于是,王子毫不留恋地奔着红玫瑰而去。 直到同学会那天,黎书明再一次再见多年没联系的关山月,过去曾有的甜蜜再次涌上心头。 空窗期嘛,反正也无聊,就当是玩玩也好。 也不是说不喜欢关山月,但是,还有还有还有更多的美女比她更好。 黎书明的信条就是不辜负每一位佳人,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第90章 (3) any way,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很火的电视剧吗? 那一部《回家的诱惑》。 虽说剧情不怎咋地,但是却大火。 洪世贤的那一句“你好骚啊”极其洗脑,而剧里面的他,是议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结婚之前,他喜欢品如的清纯不做作,结婚之后,却又嫌人家没主见不够漂亮, 好的坏的,都他说了算,完了之后直接劈腿了她的好闺蜜艾莉,还把品如赶出了家门。 按照常理来说,洪世贤和品如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但是品如咽不下这口气,改头换面回来复仇了。 再见到前任时,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洪世贤第一次见到改变后的品如,整个人充满了自信,优雅,和气场——于是这个渣男,又不爱艾莉了,想要重新追回自己的白月光。 然而品如却看清了,当年放下身段苦苦哀求都没能让洪世贤回头,今天的他却轻易地爱上了进化版的自己。 洪世贤可以算是渣男中的经典,他的出轨是在艾莉和林品如之间来回横跳,整部剧看下来观众明显能感觉到洪世贤爱的只有自己。他从不隐藏自己的自私和虚伪。属于段位很低,依靠女性的恋爱脑才能存活下来的那一种渣男。 而《回家的诱惑》这部戏,真是把洪世贤作为一代渣男代表的自私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以上说的是品如,她看清了渣男的真面目,关山月却没有。 她傻傻地,信以为真。 于是便有了男友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的悲剧故事。 第90章 (4) 每一次约会,黎书明都要遮遮掩掩的,也从来不会介绍身边的朋友给关山月认识,每一次朋友聚会,也不会带上关山月。 关山月有好几次想问,但是却有发现问不出口。 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她告诉自己。 终于,有一次黎书明又打电话来跟关山月说今天的约会要改天,因为朋友要聚餐,这次关山月实在忍不住了,于是便问黎书明:“书明,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你朋友呀?或者,他们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他们吃个饭?!” 黎书明问:“你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 “因为要认识他们呀?” “你为什么要认识他们?” “因为他们是你的朋友啊?” “为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你就要认识他们?” 关山月:??? 关山月深呼吸一口气:“你为什么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没有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啊?”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介绍你的朋友们给我认识?” “我为什么要介绍我的朋友们给你认识?你跟我在一起,又不是跟他们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认识他们?” 得,关山月发现讲不通,一口气也泄了下来,什么都不想讲了。 她摆摆手,算是暂时翻篇了。 只是,名字叫“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的视频电话?” “我睡着啦!” …… “昨天我逛街的时候好像看到你和一个女生在吃饭。” “哦,那是我表妹。” …… 终于直到这一次,关山月和黎书明面对面碰见,亲耳听到。 发现和黎书明的复合根本就是个错误。 终于明白为什么黎书明从来不肯公开他们的关系,就算朋友圈发合照,也要码掉女孩的头像。 满嘴谎话,胡言乱语,不知廉耻! 关山月怎么终于明白黎书明只是想跟她玩玩,而自己却当了真。 欺骗,会摧毁一个人对爱情的信任,她可能不会再轻易相信其他人,甚至不敢再步入亲密关系。 现在的关山月,曾经有多么喜欢黎书明,现在就有多么的恨他。 所以,哪怕明明知道陈亦尧为她付出过多少,还是没有办法释怀,没有办法相信。 对爱,已经不再信任。 “你走罢,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想想静静。”关山月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这种累不是不单单只是身体上的累,更多的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累,对人与人之间的不再信任,对爱情的失望,对身边的一切不再抱有期待。 她只想把心封闭起来,自己跟自己独处。 陈亦尧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知道这个时候,对关山月来说非常的难,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愈合。是自己心急了。 “小月,我是真的爱你,爱你很多年了。我不求你现在就给我答复,我也不求你懂我,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你回头,你就能看见我。”陈亦尧双手握着关山月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 第91章 店里柳知语和凌风面面相视。 本来说四人的午餐聚会,由于关山月的跑开、陈亦尧的追逐,看来要取消了。 两人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要不要打个电话?”柳知语问凌风。 凌风点点头,拿出手机,拨给陈亦尧。 说了两句,挂了电话:“陈亦尧说让我们自己去,不用管他们了。” “好!” 凌风和柳知语坐在咖啡书屋里讨论了一番,虽说少了两个人,但两人觉得还是按照原计划执行。 “阿风,你说小月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柳知语有些困扰,又觉得有点难过,于是问凌风。。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凌风陪着柳知慢慢地收拾好东西。 “我猜的。你说小月她会不会因为我没有陪她而生气。”柳知语看着凌风。 一双大大的黑眼眸里头有盈盈水光。 她该不会是哭了?! 凌风有点心疼。 凌风想了想,而后认真地说:“我觉得应该不会,她不像那么小气啊。” 柳知语点点头。她努力忽视着心底深处的那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罪恶感。 “别想那么多啦宝贝,好好地跟我约个会!小月也是谈过恋爱的人,她总会懂得什么叫做有情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凌风撑着下巴,看着柳知语收拾桌子,吊儿郎当地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哪里来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柳知语轻轻拍了一下凌风,佯装生气地道。 “本来就是嘛!我着几天这么忙,都没有时间好好地给你看看我的帅气的样子。”凌风好不害羞地逗着柳知语。 柳知语:…… 我怀疑你忙坏了脑子。 算了。既然都这样了已经,那就还是好好地享受今天的约会。 “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柳知语把桌子上的东西处理好,拿着小包走回来,对着凌风说道。 “好。”凌风起身。 两人上了凌风的车。 凌风发动车子,问柳知语:“宝宝想吃什么?” 柳知语斜过身子,拉了安全带系上。 闻言,马上坐正身子转过头对凌风说:“我想吃烤鱼耶,还有小龙虾。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凌风听闻,宠溺地一笑:“好好好,行行行,那就去吃烤鱼和小龙虾。今天一定让你满足。” 最后一句,语带双关。 “讨厌,你说什么呢?!我还想吃完饭去逛街,夏装已经上市了,我想去逛逛,好不好呀?” 凌风有些为难。 不是不想陪柳知语,但男人嘛,没有几个喜欢逛街的。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逛街从这头逛到那头,再从那头逛到这头,从东路口到北路口,从北路口到东路口,试了一大通,也未必会买。 不过,算了,也难得一次。 “好呀,没问题。然后我们吃过晚饭后再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再回家,你觉得怎么样?”凌风说。 “耶耶耶!阿风你最好啦!”柳知语开心地蹦了起来。 “叫老公。”凌风说。 “老公。”柳知语从善如流。 “乖。” 第91章 (3) 吃饭的地方离咖啡书屋并不是很远,车子启动,加了油门驶入车流,一路驰骋,等了几个红绿灯,很快就到了新开的shoppg center。 由于是中午时间,附近写字楼很多白领也出来吃饭。地面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地下停车库也排了老长的队伍。 反正也不赶时间,凌风把车子驶入队伍中,跟着前方的车子慢慢往前挪。 柳知语在刷手机的新闻。 “阿风,过两天有台风耶。”柳知语看到网页上的天气预报。 “这雨下得,已经够让人心烦啦,还要搞台风!”柳知语有些抱怨。 “啊?什么时候?”前方的车子动了,凌风也跟着踩了一点点油门,问道。 “后天,经过菲律宾到达我们这里。”柳知语打开网页,仔细地看了一下。 “这段时间天气不好,咖啡书屋的生意是不是影响比较大?”凌风问。 “是呀,本来就生意一般般,又刚开没多久,就遇上着天气。上个月亏了。”柳知语说。 “没关系,这不刚开始嘛,慢慢来。任何实体店都要经过一到三年的沉淀的,总会好起来的,不要急,做好口碑就是了。”凌风说。 “希望啦,我也想啊。不过,就不知道小月怎么想。她从开业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回来,经营也没问过,有时候太忙,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帮忙,她就说招多一个人就好了。她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支出比收入大,哪里还敢请人呀。”柳知语说。 “那自己慢慢做,做不来的你再跟我说。自个别太逞强了。”凌风踩了刹车,转头摸了摸柳知语的头,安慰道。 凌风懂柳知语,她是那种要不做就不做,要做就认真做到极致的人。 说白了,就是有完美强迫症。 通常这样的人,会活得很累。 因为他们通常关注的是过程,不是结果。 “知道了啦,我明白的,我会的。你别担心啦!”柳知语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有事自己不做,谁做啊? 等小美来做,也是不可能的。有些东西,总要自己做才行。打工的永远是打工的,他们在意的大多数都是工资能不能准时发,待遇够不够好。 而老板却要考虑营收,要考虑运营,要考虑发展,要考虑口碑,要考虑大局。 工人可以撒手不管,老板却不行。 所以,老板真不是人干的。 做了老板,才明白做人有多累。 不过算了,这些,不是个中人,是体会不到的。柳知语也不想拿这些来跟凌风说,说了也只是徒增他的烦恼,他天天在外跑,跟罪犯斗智斗勇,已经够累了。这些粗俗的东西,就留给自己。 “那就好,乖。”凌风又伸手摸了摸柳知语的头。这才跟着车流进入到地下停车库。 “宝宝,帮忙看看哪里有停车位哈。”凌风伸着脖子,四下找空的停车位。 “好的呢。”柳知语说。 绕了两圈,才看到有一个位子。 柳知语说:“阿风,右边有一个。” 凌风也看见了,他赶紧向右打方向盘,一气呵成的倒车入库,三两下停好了车。 “good driver!”柳知语表扬他。 “can not help。”凌风骄傲地回了一句。 开玩笑,这些年的车技都是靠追罪犯练出来的! 你以为容易吗?! 第92章 新的ppg center名字起得很大气,叫做腾龙广场。 可以说是整个江城最大的奢移品商场。 国内外高端的奢移品的集中在这里了。据说开业的那天,轰动全城,现场人头爆满。 凌风和柳知语从地下停车库搭乘电梯到了一楼。 “我们去哪一家吃?”凌风拉着柳知语的手,随口问道。 “鱼娘。”柳知语回答。 “鱼娘”已经成为朋友圈的网红餐厅了,从腾龙广场开业到如今,整个微信朋友圈在逗刷屏。 【我是最帅的帅哥】:“好吃,外焦里嫩,刺还少。下次还要来。” 【展翅高菲】:“楼上的,不仅仅是味道好,服务还超好。我上次来,被朋友放鸽子了,当时一个超帅的服务员还陪着我一起吃。看着帅哥真的是胃口大开啊。” 【蓝色忧郁】:“楼上的,你确定陪你的的那个帅哥不是托吗?也许人家就是为了让你吃多点,消费高一些。” 【梦里是谁】:“环境很好,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味道非常好。” 【我是你爸爸】:“刺真的很少,配菜很多,超级入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鱼。” 【红玫瑰与白玫瑰】:“我被“鱼娘”征服了,以后我的胃就交给它了!” 【家有四脚吞金兽】:“这个鱼,非常适合孩子吃,没有刺,而且烤的火候非常到位,味道特别香,环境也很不错,我们都吃了还想吃,就是有些小贵。” 【飞舞】:“喜欢喜欢超喜欢,好吃好吃超好吃,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专业美食点评家】:这是一间集小龙虾、烤鱼、牛蛙,还有很多其他美味于一身的烤鱼店!正宗、新鲜。不唬你们!自从吃了这家的烤鱼,我就着了魔似的爱上了它!就是这么的美味! 这段时间,各种各样的评价搭上九宫图,先不说评价有多高,单单是刷屏的图片就让人看着食欲大开。 柳知语想吃很久了。 下雨天,人流不算多,商场里冷气开得很足。 柳知语正觉得有些冷,就听见凌风问道:“宝宝你冷吗?” 柳知语点了点头,把绑着马尾的长发放了下来,才感觉稍微好一些。 凌风把她往怀里拉了拉。 “知道在几楼吗?” “三楼。” 伟大的朋友圈已经科普得非常到位了。 第92章 (2) 凌风便拉着柳知语往旁边的扶手电梯走过去。 “我倒是要看看这家店到底有多好吃,竟然把我家的吃货都给征服了,心心念念要来吃。”两人一前一后地站在电梯阶梯上,凌风站在柳知语背后,双手环着她。 凌风低头,亲了一口柳知语的头顶。 嗯,好香。 搭乘扶手电梯到了三楼,刚走到“鱼娘”门口,便见以为清秀的服务员笑容满面殷勤地走向前热情招呼到:“你们好,请问几位呢?” 柳知语一时间之间玩心大起,于是她逗着服务员:“三位呢。” “哦,好的。”服务员往他们身后望去,没有看到其他人。便又问道:“另外一位是稍后才到对吗?” 柳知语噗嗤一笑。 凌风在旁边宠溺地道:“在她肚子里呢。”边说边指了指柳知语的肚子。 服务员…… 这样算是喂狗粮吗? 柳知语听了,瞪了凌风一眼。 你才怀孕了! 服务员引着他们到一个四人座位上。 “你们看,这个可以吗?”服务员信以为真,以为柳知语真的是怀孕了,所以带的位置是比较舒适的沙发区。 “非常感谢。”柳知语见她这样,倒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客气。请稍等,你们先看看菜单,看看想要吃点什么,然后马上就有人过来给你们下单哈。” 凌风点点头,又道了谢,服务员便走开了。 “宝宝你先看,你看要点什么?”凌风把菜单递过去给柳知语。 柳知语拿起菜单细细看了起来。 “就来个招牌清江鱼烤鱼怎么样?然后配菜再点个莲藕?”柳知语说。 凌风喜欢吃莲藕。 于是点点头。 这时点菜的服务员也过来了。 “你们好。” 她很快给凌风他们上好餐具,并给两人倒上一杯柠檬薄荷水。 然后掏出一个平板电脑准备给凌风他们下单。 “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呢?” 柳知语说:“就给我们来一个招牌清江鱼烤鱼。配菜除了原本套餐的那些,另外再帮我加一份莲藕进去。” “好的,没问题。请问烤鱼是要什么口味的呢?”服务员道。 “都有些什么口味呢?”柳知语问。 “有椒盐味、蒜香味、豆豉青椒味、香辣味、麻辣味、紫苏香辣味……菜单上面也有的。”服务员说。 “要不,紫苏香辣味?”柳知语问凌风。 凌风表示啥都行,反正他不挑食。 “那就紫苏香辣味。”柳知语对服务员说。 “好的,有要喝的吗?”服务员问。 “阿风,你想喝什么吗?”柳知语边翻着菜单看上面的饮料边问。 “来两瓶椰汁怎么样?”凌风说。 “好呀,那就来两瓶罐装的椰汁。” “好勒,请问还有其他吗?” “暂时就这些,不够的话我们等会再点。”柳知语合上菜单。 服务员说了一句请稍等便走开了。 柳知语这才慢悠悠地打量起这里的环境。 嗯,的确不愧是网红餐厅,装修风格偏向中式,有一种古代渔村的风格。 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干辣椒和大蒜串串。 四周的墙上画了一些与鱼有关的壁画。 给人的感觉,很专业,很鱼。 在柳知语四处打量的时候,凌风拿着开水烫洗着两人的餐具。 “环境很不错啊,跟朋友圈说的差不多,看来没有请水军啊。”柳知语说。 “希望味道也跟朋友圈说得一样啊。” 凌风和柳知语并没有等多久,热腾腾的烤鱼就上桌了。 刚端上桌的烤鱼,还有着被细火慢炖后咕噜噜的酱汁滋滋作响、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经过烤制的鱼,浸没在丰富的调料酱汁中,加上新鲜的配菜,烤鱼汁哧哧响,鱼香味扑鼻而来。 柳知语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挑起一块鱼肉。 外皮脆脆的鱼皮,焦香诱人,脆脆的口感,入味的鱼肉鲜嫩厚实,香辣鲜麻的口感,夹着紫苏的清香,鱼肉紧致又嫩滑。 一口下去,鲜香四溢,鲜嫩可口,味道鲜美,都在嘴巴里。 柳知语瞪大了眼睛,嘴巴里的鱼肉还没吞下去,又一筷子往烤盘里的鱼肉伸过去。 “阿风,快吃,真的好好吃。” 第93章 (2) 凌风宠溺的看着柳知语。 还是孩子心性,一看到吃的,什么开心地不开心的都抛之脑后了。 挺好的。 做人就是要这样,开开心心地,快快乐乐地又一天。别人怎么想,怎么样,与自己并无太大的关系,做好自己多好。 “你今天想买点什么东西?”凌风给柳知语夹了一大筷子白嫩鱼肉放在她的碗里。 “我想逛一下这里,看下有什么好玩的又喜欢的东西,到时候再说。”柳知语嘴里含着一块鱼片,含糊不清地回道。 “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吗?”凌风一阵头痛,完了完了。 男人为什么不喜欢陪女人逛街? 这个问题的答案,多得简直可以出一本书。 就像你问如何读懂女人一样。 没有陪过女朋友逛街的男人总以为陪女人逛街是一件幸福的事。然而,只要你陪上一两次,你就再也不会想陪了,因为陪女人逛街真的是很折磨人的。这个过来人是深有体会的,陪女人逛街比工作还累,最关键的是你觉得累,她不觉得累。 凌风有时觉得女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她们爬楼累、走路累、运动累、做什么都累,可是一逛街的时候却像是有神力附体,逛上一整天都不带喘口气的……凌风真的是不能理解,这种跑一百米就会累趴的“动物”为什么独独在逛街的时候会有那么持久的能量! unbelievable! 女人们总是到每家店疯狂的试穿、试戴,最后却不一定会买,转身就走人了。这对于男人来说,认为试了不买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但女人们通常不会这样觉得,她们觉得试穿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试穿了一件又一件,直到满意为止。 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方式不同。男人逛街的目的性是很强的,只有需要买东西时候才会愿意去逛街,到了商场就直奔目标,买完东西买单就走,对不需要的商品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扫都懒得扫一眼。但是女人逛街却刚好相反,他们基本上是为逛街而逛街,享受的是逛街的过程和购物的快乐,有时候逛半天可能什么东西也不买,只有碰上自己喜欢或比较便宜的商品才肯掏腰包,也不管买回来的东西有没有用处。 凌风想起有一次,陪凌妈妈到商业中心逛,那个商业中心共十二层,凌妈妈从顶层开始逛,每一家店没有落下,服装店、美妆店、饰品店、鞋店、餐饮、首饰店……挑来挑去,不断的试穿、试戴,最后好不容易选上一件连衣裙,又觉得价格太贵,说是要回家查查网上的价格,准备在网上采购。 后来凌风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凌爸爸每次都不愿意出门逛街,特别是陪凌妈妈。 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陪女人逛街简直就是一种会呼吸的痛,走路会痛,拎包会痛,刷卡会痛,就连等在旁边也会痛…… 凌风有些后悔。 感觉自己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开开心心在家里看电影不好吗? 或者两人去图书馆也行啊。 要不就去周边的城市散散心也好啊。 第93章 (3) 为什么非得出来逛街。 凌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宝宝,要不,趁着天气好,我们去泡温泉?或者去海边?” 柳知语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不可思议地看着凌风:!!! 少年,你是认真的吗? 凌风循着柳知语的视线看过去,嘴角一阵抽动…… 没观察好周边情况,失策了…… 他嘴里嚼着一块莲藕,有些食不知味。 “你好久好久都陪我逛街啦,今天终于有机会啦,我好开心啊!”柳知语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开心地道。 得,就当是锻炼了! 难得一次,熬熬就过去了。凌想想。 “怎么啦?你不开心吗?”柳知语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凌风,不解地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难得来一次,要给您买点什么礼物好些。”凌风赶紧摆摆手,说道。 “哎呀,讨厌。”柳知语心中一暖。 两人很快就把一份烤鱼吃得干干净净的,摸着涨涨的肚子又灌了几口茶下去,休息了一会便买单走人了。 “我想给爸爸妈妈们还有我们俩买几件夏装,然后随便逛逛,我们就去看电影好吗?”柳知语倒着走在凌风身边,看着他说道。 凌风背着手往前走。“好呀,都随你。” 这时一个小朋友从柳知语的侧边冲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凌风眼快手快赶紧把柳知语往身上一拉,避过了小朋友。 “小朋友,要小心一点啊。”凌风对着孩子说。 小朋友对着凌风一笑,继续跑开了。 柳知语带着凌风往电梯走去,下了二楼,便直奔达衣岩。 达衣岩门口摆了一个展架,上面写着咨讯。 “初夏如花,新款九八折。” 还有一个是今年夏款的简介。 “donorati 达衣岩2019夏季新款欧根纱系列,无尽的暑期和繁杂的心绪,都无法消减夏季特哟普的美好,裹在层层衣服之下的肌肤,终于如风般尽情拥抱空气。一件“知夏”的欧根纱,赋予这个季节更多可能。” 不得不说,达衣岩不仅仅有着先进的设计理念,还更是艺术和生活的文艺,赋予了衣服的灵魂。 “亲爱的您来啦。好久不见了,我这会正想着您呢,您就来啦,我们真是有默契!”刚进门,就被眼尖的艳子看见,她笑容满面,热情地走过来对柳知语说道。 “是呀,这段时间都忙。”柳知语从包里掏出几张优惠劵塞给艳子:“这是我们店里的优惠劵,送你几张,有空带朋友过来坐坐。” 艳子开心地接过:“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谢谢谢谢了。” “不客气的。随时欢迎你来或带朋友来。”柳知语说。 “一定一定。对了,亲爱的,我们达衣岩生而荒野beg wild2019秋冬发布会,就是以“生而荒野beg wild”为主题的donoratixriver tooth 2019秋冬发布会,3月29日晚上七点钟,在紫泥堂开幕,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过去看看。”艳子说。 “好的,没问题,有时间一定去。谢谢了。”柳知语说。 今年的款式元素比较花。 入目可见的是繁花、碎花的衣裙。 柳知语挑了几条裙子去试。 出来后走到凌风面前转来一个圈:“阿风,你看怎么样?” 凌风把注意力从手机转到柳知语身上:“嗯,好看好看。” 于是柳知语又进去把剩下的一一试过。 最后给自己选定了一条花色短袖连衣裙,一条军绿色的半身裙子,一条八分阔腿裤。还有两条花色真丝半身裙,两件纯色无袖针织上衣,两条桑蚕丝连衣裙,这些是给凌妈妈和柳妈妈买的。 搞定! “我们逛下一家!” 凌风提着大袋小袋,跟在柳知语身后。 还好,还好,我家宝宝没有老妈磨蹭! 凌风想道。 第94章 “宝宝你渴吗?要不要歇一会?”凌风看到前面有一家冷饮店,便问柳知语。 逛了一会,凌风已经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了。 如果换做是追捕罪犯,那是精神十足,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点问题也都没有。 “不用,我不渴,也不累。不过如果你累得话我们就去那里坐坐。”柳知语看着凌风说道。 凌风虽然不说,但她也看得出来,其实一直凌风并不喜欢逛街。只是偶尔担心她无聊,才会陪伴。 女人要的其实也不过就是这么一点。 凌风就算再忙,每个月都会抽时间陪她出去逛逛或者附近走走。 按照凌风的职业来说,这休息的时间真的是很难得。但是他却愿意为了她而牺牲自己的休息。 柳知语心里甜甜的,暖暖的。 “走!”柳知语主动跨上凌风的胳膊,两人朝冷饮店走过去。 现在下单很方便,全都是用微信扫一扫就可以在小程序上下单。 看到有位置坐的,直接在椅子上坐好,舒舒服服地坐好,等店员做好送过来就可以了。 凌风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对着桌子上黏贴的二维码扫描,下单页面就打开了。 “宝宝,你想喝什么?”凌风问。 “我来一杯百香果柠檬茶。”柳知语回道。 “好勒!”凌风给柳知语点了百香果柠檬茶,又给自己点了一杯水果茶。 下单,付款。 接下来等就是了。 柳知语也掏出手机,打开网页浏览。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嗨,你……是小语?” 柳知语听到自己的小名,循着声音抬头望过去。 原来是以前高中时的同一个寝室的室友,同时也是她的好朋友。 “嗨,诗诗。”柳知语高兴地打了招呼。 “你这家伙,舍得出来啦!”柳知语调侃陈诗诗。 “啊呀,不就是忙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种职业,日夜颠倒。”陈诗诗回道。 “呀呀呀,你别这样说,不然人家误会就不好了!” 陈诗诗是人们医院的妇产科护士。 的确是日夜颠倒。 “刚好,今天碰到你,我正想说这两天约你的。”陈诗诗说。 “有什么好事吗?”柳知语问。 “来来来,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肖写,即将升级老公。阿写,这是我的老友柳知语,这是她的男朋友凌风。” 两个男人各往前一步,握了握手,随即放开。 “凌风,我听说过你。”肖写是江城的消防队队长。 他跟凌风的体系不同,但由于凌风的特殊性,加上破案的能力,所以也有一些耳闻。 “哇哇哇!老公?你们俩要开天窗了吗?”柳知语听了,激动地问道。 陈诗诗娇羞地点点了头,并不着痕迹地轻轻摸了摸肚子,一脸幸福。 “真的吗?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恭喜你!”柳知语真心为陈诗诗感到高兴。 她看着好友红润的脸色,快乐地状态,还有散发出来的幸福味道,就知道,她被深深地爱着。 如此甚好。 第94章 (1) “你们呢?有打算了吗?”陈诗诗问柳知语。 “我们吗?要看阿风。我无所谓。”柳知语笑嘻嘻地把问题抛给凌风。 凌风在一旁说道:“我主要看小语。” 呦!喂狗娘哦! 陈诗诗对着柳知语挤眉弄眼。 柳知语脸红了红,赶紧转移话题:“你们要喝点什么?点了没有?” 陈诗诗点点头,回柳知语:“点啦,我们刚刚在柜台点了。本来都打算直接打包带走的,结果一扭头,看到你,就跑进来了。” “哦哦哦。”柳知语了了:“难得碰见,要不一起吃晚饭?” “我没问题,阿写,你呢?”陈诗诗问男朋友肖写。 “我也没问题,刚好可以跟凌风同志学习交流下。” 凌风点点头,他也知道肖写,这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给江城打下了不少功绩,也是出了名的优秀党员,优秀消防员,优秀武警。 既然难得有机会,那就一起交流下,电影看不看什么的,小语做主就好。 于是两个男人在一旁继续欢快地“交流”起来了。 柳知语:“……” 陈诗诗:“……” 出来逛街,敢不敢不要谈工作呀?! “你现在咖啡书屋生意怎么样?”陈诗诗问。 “一般般,刚开,也就那样。这几天天天下雨,都没什么客人,不然我也没时间跑出来逛街了,多亏了这雨来搭缘分,出来就碰见你。”柳知语笑着说。 “就你嘴贫!”陈诗诗轻轻拍了拍柳知语的肩膀,笑了。 “我看天气预报,说这几天要倒春寒啊。”陈诗诗说道。 “不会?真的假的?幸亏我还没有把冬天的衣服收拾起来。” “是呀。后天开始,倒春寒,下周又热回来了。不过据说这雨要一直下到清明去了。”陈诗诗说。 “清明时节雨纷纷呀!”柳知语摇头晃脑,吟了一句诗。 这时,服务员把他们的饮料一并带了过来。 “婚礼什么时候?”柳知语给大家分饮料,边问道。 “还没确定日子,家里老人家正在算呢。听他们大概提了提,说有可能在五六月份,但是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对了小语,我想请你当伴娘。” “好呀,没问题没问题,到时候你告诉我时间就好。” 陈诗诗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个女人凑在一起,那家里长短,购物比较的话题,从来不会少。 “你买了什么?”陈诗诗问柳知语。 柳知语越过身子,从凌风身旁的地上拿过袋子:“一些裙子。那里在打折,所以买了好几件。” “达衣岩?这个品牌衣服质量怎么样?” 陈诗诗接过柳知语递过去的裙子,感受着布料在手上的触感。 “这是桑蚕丝的?”陈诗诗问。 “对呀,很舒服,他们家的衣服都超赞的,而且现在折扣好大。”柳知语说,然后比了一个大拇指。 “价格怎么样?”陈诗诗问。 “还不错啊!就你手上这件,折后才六百多。”柳知语回答。 “那是不错啊,桑蚕丝的这个价格算是比较公道了。”陈诗诗说。 “这款式也可以啊。待会带我去看看?”陈诗诗挺喜欢这些款式的。 “好呀。现在就走。他们俩可以慢慢在这里聊,咱们等会回来找他们,你觉得怎么样?”柳知语说。 “好呀好呀。”陈诗诗也站起来。 凌风和肖写听到身边女人的动静,都转头看着她们俩。 “我们俩去逛逛,等会回来这里找你们,好不好?” 凌风和肖写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都从两人眼中看到了松一口气,还有庆幸的眼神。 他们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没问题。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 第95章 柳知语和陈诗诗拎起包准备往外走。 凌风拉住柳知语。 柳知语顿足回头。 ??? 凌风也站起来,凑过去在柳知语唇上轻轻啄了一口:“enjou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到。” “好的,你也休息一下。”柳知语笑。 “你看看人家!你个呆头鹅!”陈诗诗对着肖写说道。 肖写长臂一伸,把陈诗诗往怀里一带,当众来了个潇湘书院不需要的热辣辣的法式深度kiss。 完毕后陈诗诗已经满脸通红。 她一转头,就看到好友扯着促狭的笑脸对着她。 陈诗诗推了肖写一把,拿起包不敢再看在场其他人,拉着柳知语急冲冲地往我走。 出了冷饮店的门转右,达衣岩离得并不远。 店长艳子看到柳知语去而又返有些讶异,但良好的职业修养让她没有表现出来。 “亲爱的,你回来啦。这是你朋友?你好你好。”艳子迎上来,热情地问候。 就如同老朋友一般。 “是的,这是我的好朋友诗诗。她想挑几件舒服一点的衣服,麻烦你帮我介绍一下?”柳知语说。 “没问题的哈。不知道诗诗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呢?是简单些的还是休闲些的?看你应该会是比较喜欢休闲些的?”艳子微笑着问道。 “嗯是的,我比较喜欢休闲舒服的。我看了刚刚小语买的那几件,还不错,我也挺喜欢的,要不你帮我拿一下我先试穿看看?”陈诗诗说。 “可以的,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哈,你可以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喜欢的,等会也可以一起试的。”艳子说完,走开去给陈诗诗找衣服码数了。 柳知语陪着陈诗诗挑选着展架上的衣服,边问道:“打算去蜜月吗?” “去的呀。我老公说了,趁着娃娃还没出来,先去轻轻松松地玩一次,不然等孩子出生后,想去哪里都不方便了。”陈诗诗拨开衣架,看到一件红底花色的高领子短袖长裙。 “哎小语,你看这件怎么样?”这种袖子的衣服,又是长裙,宽松版,现在这个天气穿刚刚好。 “不错呀,好看好看。你皮肤白,这个你穿起来会很仙。” “我也觉得蛮好看的。”陈诗诗放在身前对着镜子比划着。 “试试呗。穿得好看就买了,不好看再看。反正试试又不用钱!咱们又不赶时间。” “好呀。那我就试试看。”陈诗诗翻着衣服的吊牌,吊牌上的码数是 码,刚好是她平时穿得码数。 这时艳子也拿着一堆衣服走过来了。 “诗诗,衣服拿过来啦,我们去试试。”艳子走过来引领着陈诗诗走到一旁的试衣间。 柳知语跟着走过去,走到试衣间外面的沙发上坐下。 她拿起一旁小几上的画册翻看起来。 一名店员端了一杯茶过来:“小语姐,喝杯水。” 柳知语倾身接过:“好的,谢谢你。” 柳知语接过水后喝了几口便顺手把水杯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后她继续翻看起画册。 第95章 (2) 陈诗诗试了一大堆衣服裙子,导致柳知语看着也有些兴起,于是乎又跑到衣服展架上挑了几件进去试。 到最后,两人又是双手都提满了购物袋。 “还要逛吗?”柳知语问道。 “不行了不行了,我饿了。你呢?”陈诗诗说道。 “我也有一些,那我们走,去找他们俩去,然后我们就去吃饭。”柳知语说。 柳知语看到陈诗诗手上的袋子有些多,想起陈诗诗有了身孕,于是把大部分的袋子都拿过来:“我来帮你拿一些。” 陈诗诗一个不留神,袋子就被柳知语拿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也能提的。” “哎呀,你客气什么呢?!你现在是大着身子的人呐,我可是女汉子一名,我有很多很多的力气和能量,你现在不使用,什么时候使用我呀?”柳知语笑嘻嘻地说。 陈诗诗捂着嘴笑:“行行行,都给你。谢啦!” 柳知语两手提满东西,健步如飞:“客气什么呢!” “咦?”突然柳知语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望着电梯口。 “怎么啦小语?”陈诗诗睁大眼睛,看着柳知语。 “我好像看到熟人了。”柳知语说。 刚刚走下电梯的那两个人,好像是易田和小美。 不过,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他们俩怎么会走在一起? 不应该啊?! 不太可能啊?!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不管了! 柳知语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啦?”陈诗诗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应该是看错了。走走。”柳知语回过神来,把刚才的想法从脑海里甩掉。 于是两人继续往冷饮店走过去。 第95章 (4) 凌风正面对着门口而坐,他眼尖,柳知语和陈诗诗一走进来就发现了。他赶紧从座位起身,走过去结果柳知语手上的东西。 “逛完啦?”凌风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拉着柳知语往位置走过去。 “嗯。我又买了两件。”柳知语看着凌风手上的购物袋,吐了吐舌头说。 “嗯?两件?”凌风也看着手上的购物袋,这,看起来不只两件? 说是十多件还差不多。 凌风默默地数了数购物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六个、、、、八个、九个! 共九个购物袋啊姐姐! 凌风有些凌乱,有些疑惑。 但他不敢问,也不敢说。 他只敢自己胡乱猜测。 也许“两件”只是一个大概的数目而已。 就好比平常妈妈跟我们说:“xxx,帮我拿两个蒜子过来!” 可是当你真的拿了两个蒜子,妈妈就会生气地说:“我说拿两个,你就真的只拿两个吗?!你有没有脑子的呀?脑子是干嘛用的呀?!” ??? 蜜汁疑惑! (请各位观众自我想象那个美好的画面!) “没有啦,我就真的是两件,其他的都是诗诗的。”柳知语赶紧说道。 哦! 陈诗诗怀孕了! 凌风瞬间明白了然。 这娃又是在助人为乐了。 肖写给陈诗诗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来休息。 桌子上放着两杯已经为柳知语和陈诗诗点好了果汁。 太贴心了! 陈诗诗一看,就猜到这是谁的手笔。 除了凌风,别无他人了。 她家肖写才没有那么高的情商。 陈诗诗不禁有些羡慕柳知语。 第96章 “你们想吃点什么呢?”凌风扭头问。 柳知语说:“我随便,看你们。” “诗诗,肖写,你们呢?”凌风看向对面两人,开口问道。 “我也都可以,随便。”陈诗诗也说。 凌风无奈地看着肖写。 肖写嘴唇动了动,正待要开口。 凌风见状,抢先一步说道:“我也无所谓,随便。肖写你来抓主意!” 肖写:“。。。。。。。。。。。” 得,本来他也是想说出餐厅名字的,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再讨论的。现在,看来他是可以直接拍板了! “那要不我们就去顶楼的魔法厨师?怎么样?我朋友开的店,小炒、火锅、小龙虾,都挺好的,味道也很不错。要试试看嘛?” 魔法厨师是一家会员制餐厅。 因为一直以来,公共电梯都只到七楼,所以一般人都以为七楼才是顶楼。 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这栋商场还有个八楼。 这家餐厅的食物非常非常的好吃。每一道小炒,每一道甜品,每一道食物……都鲜美得不可妙言。 陈诗诗听了,手舞足蹈地举双手双脚赞成。 柳知语见状,也投票通过。 凌风耸耸肩,他也无所谓,投票通过。 于是凌风和肖写让两位女士在座位上稍等片刻,他们俩先把东西拿到车上去放好,再过来接她们上顶楼。 很周到,很体贴。 没意见! 晚餐地点于是一致通过,肖写便带着凌风等人往一个在隐秘角落的电梯走过去。 “你在看什么?”易田看着小美东张西望,有些奇怪,边问道:“看见熟人啦?要去打招呼吗?” 小美摇摇头:“我好像看到小语姐和她男朋友了,但是又不是很确定。” 易田闻言,眯了眯眼睛,看向来时路。 “走,应该是我看错啦。”小美拉着易田的胳膊往前走。 至从上次聊天以后,这段时间以来,小美不管在哪里都可以碰见易田。 有时候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有时候是在超市购物时。 有时候是在外面用餐时。 有时候是在户外运动时。 反正每一次小美回头,都可以看到易田在不远处。 更多时候,易田会直接到咖啡书屋,经常等她下班打烊的时候再一起走。 缘分啊! 这就是缘分啊! 小美心想。 刚开始在外遇见的时候,易田还会有些扭捏,小美给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会转身就走。后来慢慢地,易田开始回应。再到后来的等她下班。 易田从来没有说出口喜欢她。 可是小美觉得,我喜欢他就够了。也许,他只是害羞。 也也许,是因为他曾经受过伤,所以不敢再主动,也不敢再去爱人。但是没有关系,小美相信在她的真心下,易田总有一天会慢慢地敞开心扉。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小美母爱之心泛滥,决定好好去爱这个男人,给她带来一些温暖,感化他的内心。 于是小美厚着脸皮,向易田要了微信。 开始每天不定时地给他发信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发展到今天两人可以外出约会。 今天是他们的第一天约会,小梅很期待,也很兴奋。 第96章 (2) 我是易田。 我喜欢穿纯色的衣物。 我喜欢单纯又复杂的小资女生。 我喜欢一切简单而又复杂的东西。 我是一个既善良又邪恶,卑鄙却又高尚的人。 我既是天使,又是恶魔。 也许你有些糊涂了。 简单地说,我就是一个双面人,我有着双重的性格。 白天的我,温柔、善良、热情。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是个老好人,甚至有些腼腆,容易含羞,但乐于助人,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我有一份众人眼中羡慕地高薪工作。 我出入的地方,都是高级的。 我住的房子,又大又漂亮。 黑夜的我,粗暴、邪恶、冷漠。高冷、自恋、冲动、善于欺骗、情绪波动小、冷酷无情,漠视道德。 这都是我,这两面性格,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我。 我是一个有着两面人格的人。 也许你会不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着这样的人,这是不科学,也不合逻辑的,不是吗? 有些人在爱我的白天的模样,也有很多人欺负白天的我。 更多人爱我黑夜中的模样,他们觉得夜晚中的我特别有魅力。 她们喜欢跟我约会。 喜欢白天的我的人,不喜欢夜晚的我。 喜欢夜晚的我,却不喜欢白天的我。 于是她们叫我“变态”! 她们最终一一离我而去。 我不是变态!我只是跟别人不一样而已! 可是,她们离去得那么的决然。 丝毫不顾及我的苦苦相留。 为什么要骗我?!我付出了我的真心,对我爱上的每一个女孩! 既然这样,算了,去死! 这样,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要得到! 我给过她们很多次机会的。 这是她们逼我的!要怪,就怪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白天的我,开始害怕黑夜的我。 我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白天的那个“我”,是不可能会发现的。毕竟,我都会把现场弄得非常的的“干净。”甚至“毫无痕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知道了。 天真愚蠢的“我”以为,只要不要再爱上别人,远离一切和人群,黑夜的我就不会再杀人。 为了不惹上麻烦,也为了麻痹“我”,我在夜里也仅仅只是和那些女人一夜qg,我不跟她们产生任何的感情。 天亮时,我就离开。 “我”以为“我”终于能够过上平静地生活。 “我”不懂,“我们”的手,早已沾染上了洗不掉的鲜血,我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那些sha人时的快感,那种刺激,那种血溅到脸上、身上时的感受和味道,比任何一次ake love 还要让我飘飘然。 而“我”不懂。 “我”应该试试的。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会有两个人格? 你以为我生来便如此的坏吗? 当然不是。 这个说来话长。 这要追溯回到我的童年。 有人说,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人的一生。 不幸福的童年,要用一生来治愈。 曾经我也是一个乖孩子。 我的成绩非常好,性格也非常好。 直到那年那月那日那一刻,那件事情发生了。 那道门推开了,我走了出去,就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我迷路了。 也迷失了自我。 从此我不再是我。 第97章 (1) 凌风推开门,湿哒哒的头发上还滴着水。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开始倒春寒,气温下降到十几度,连续要冷好几天。 凌风洗完澡擦干身子,没有穿yi服,脖子上就只挂了一条毛巾,一边用手擦着头发,就这样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房间。 柳知语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磕着瓜子。 纤细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粒小小的葵瓜子,把尖端放进嘴里,上下牙齿一咬,咔咔一声,瓜子仁便进了嘴里,瓜子壳被扔到一旁茶几上的小垃圾桶。 凌风无声地靠在门上,看了半响,而后摇摇头,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柳知语会喜欢吃这种填不饱肚子,还得不停地啃啃啃,又不能一次吃个尽兴的小东西。 柳知语听见脚步声,马上把左手里的瓜子一股脑儿放回桌子上,光着脚从沙发上跳下来,朝着凌风跑去。 “哎哎哎,小祖宗啊,穿鞋子走路啊,地上太冷啦,不要着凉了。”凌风见状,马上化身啰嗦小奶爸。 重逢在一起后,凌风才知道柳知语有痛经的毛病。每次看到她痛得要生要死的样子,都心疼得要死。于是,在问过凌妈妈如何是好后,他一大男人,天天关注着柳知语同志的身体状况。 柳知语应了一声,双脚一蹦,跳到凌风身上,双腿kua在凌风腰间。 刚刚凌风出来的时候她没注意看,这腿一跨上去后,柳知语才从腿下的皮肤触感感觉到凌风这家伙,竟然!没穿衣服! “你个大色狼!你耍流氓呢!”柳知语抱着凌风的脖子,大声叫道! “真是会倒打一把!看看!看看!到底是谁耍流氓呢?是谁?!是谁呢?!”凌风嘴上说着,给柳知语递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喜欢在街上看美女屁屁和胸部的人从来就不是他好吗?! 柳知语扮了个鬼脸,她才没有耍流氓! 她只是喜欢欣赏一切美的事物而已啦!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耍流氓!嘿嘿! “是谁?光着身体走来走去呀?!那肯定不会是我呀!”柳知语伶牙俐齿,反驳道。 “是谁?你说呢?在别人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时候,跳到人家身上不肯下来呀?”凌风也不甘示弱! 小两口之间的小情趣,如此闹了一番。 作为一个大男人,又是热血青年,一个心爱的女人如此这般挂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没点动静好么?! 于是凌风用结实的双臂托着柳知语,三两步快步走到沙发边上,轻轻地把她往沙发上一扔,人马上就压了上去。 柳知语还不知觉:“哎呀你干嘛你干嘛啦,重死了重死了,快起来,我要被你压扁了!” “你再动动试试看!”凌风的脸离柳知语的脸只有半寸不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柳知语的脸上,散发着浓厚的荷尔蒙。 闻言柳知语不敢再乱动,凌风那处坚硬抵着她触感如此的明显,她红了脸,不是因为害羞,也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心里始终只为这个人心动。 从遇见他的那个夏天开始,心动从此只为他。 第97章 (2) 客厅里的灯光昏暗,窗外的街灯在风吹动着的树影中重重叠叠摇曳着。 窗户玻璃上的人影灼灼,气氛使室内的空气仿佛就要燃烧起来。 外面起风了,气温骤降。 良久,凌风抱着柳知语回卧室给两人洗了个澡,然后拿着浴巾给她细细擦干净,又温柔地把她抱回床上,盖上被子。 “马上回来。”凌风说,边往外走。 不一会儿,凌风端回来一杯温热的牛奶。 最近柳知语有些失眠,她把凌风递过来的牛奶一口气喝光,凌风又把喝光了牛奶的杯子接过去,拿到厨房洗干净放好,这才回到床上躺好。 “快来快来,被窝好暖,还有你的小宝贝。”柳知语拍拍床的另一侧对凌风说。 凌风脱了鞋子,掀开被子爬上床去,靠着床背长臂一伸关了床头的壁灯,这才躺下来。 柳知语枕上凌风的手臂,闭着眼用脸蛋在他光溜溜的胸口前轻轻地磨蹭着,轻声叫他:“阿风,阿风。” “嗯?怎么啦?”凌风温柔应道。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柳知语问。 话问出口,柳知语突然想起关山月。 关山月和陈亦尧也算得上少年时的青梅竹马。 可惜的是,陈亦尧的爱,并没有得到同等回报。 幸运的是,柳知语和凌风相爱。 如果,凌风不爱她,就像关山月不爱陈亦尧一样,她会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如果,如果那年分别后,他爱上了别人,那她又该当如何自处呢?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再次遇见,他手里牵了像他一般精致的小男孩或小女孩,让他\/她向她打招呼:来,叫阿姨…… 如果……如果…… 还好没有如果! 想到这,柳知语鼻子一酸,眼眶胀痛。 “我一直暗恋你,你知道吗?”柳知语低声问凌风。 “我知道呀。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也是。”凌风回道。 于是柳知语一下子又哭又笑。 她伸出右手,轻轻捶打着凌风。 凌风抓住她的手,揉捏。 柳知语吸了吸鼻子。 “我不知道呀,那你问什么不告诉我?”柳知语问。 “我怕耽误你。”凌风说。 那时候的年少,未来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爱一个人,不应该绑着她,她可以为了成为未来更好的自己而选择自己想要走的任何一条路,而不是纯粹为了一份不成熟的爱恋留下来。 “那你有没有后悔,那年我就这样离开,你都没有向我告白。”柳知语轻声问道。 “没有,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就算没有,我也会翻山越岭排除一切困难走向你。 只是,给时间一点时间。 让我们更成熟,更能为我们自己,为这份感情能够走到终点而负责。 凌风就着窗外街灯投射进来的昏暗光亮,看到柳知语鼻尖红红,眼眶湿湿有水光。他哑着声音叫她:“小语。” “嗯。” 凌风拨开柳知语脸上的几根乱发,粗糙的指腹底下是她细嫩的脸蛋肌肤。 他把手压在她的后脑勺,低头吻过去。 第98章 (1) 再抬起头时,柳知语脸色潮红,唇色艳红水光淋淋。 “阿风。”她轻声在凌风耳边叫道。 凌风的头埋在柳知语的脖子上耳垂上轻轻啃咬着,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的肩颈。 凌风听到柳知语的叫声,停了下来,盯着她看。 柳知语的五官在窗外透进来的昏暗灯光里,显得有些飘忽不真实。 凌风低下头寻找柳知语的唇。 彼此的呼吸交融。 夜色正浓。 第二天一早,凌风是在闹钟的叫声中醒过来的。 半醒半睡间,凌风按掉闹钟,难得地赖了一会儿床。 大概又眯了大概十多分钟,凌风突然反射性地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昏暗的室内,柳知语在身旁睡得正香,凌风把杯子往柳知语身上拉了拉,这才轻轻地抽出压在柳知语脖子后的手臂,下了床进洗手间先洗了一个澡,然后穿上衣服便出了门上班去。 出了门便觉得有些冷。 随着“倒春寒”天气开启,江城连日积累的暖意或将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还好看了天气预报,凌风心想。 他穿了一件长袖无图案的黑色t桖,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一双黑色的运动板鞋。 看起来就像个刚出社会的小年轻,而不是一个资深犯罪心理学专家。 凌风启动车子,放了手刹,调整了后视镜,便踩着油门慢慢把车倒出车库。 车轮子滚呀滚呀滚呀。 车内的收音机正播放着天气预报 “江城市气象台预计,受高空槽东移和中低层切变共同影响,未来三天,雨水还将继续在江城出没。此外,昨日夜间,由于新一股冷空气会强势来袭,受其影响,出现了“倒春寒”和大风天气。具体来看,18-21日,江城气温将开启降温模式,预计白天气温会从20c直线“跳水”至8c,期间市内还将刮起4到6级偏北大风和7到8级阵风;22日至49日,全市最高气温也仅有11c至13c。气象专家提醒,本轮倒春寒天气来势汹汹,公众要注意及时增添衣物,防范气温陡降对人体健康带来的不利影响……” 还好车里放了一件外套。 等红绿灯的时候,凌风给柳知语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宝贝,这几天天气都冷,早上起床记得穿多点,我去上班了。” 发完信息,刚好绿灯。 今天路上行人并不多,路况也很好,并没有太多的红绿灯,一路顺畅,很快就便到了警局。 “早呀。”凌风在等待大闸门打开的同时跟门卫打招呼。 “早上好。”守门的阿伯说。 凌风停好车的时候,邢铁也到了。 他“吱”的一声,刚好停在凌风左侧的停车位上。 “凌大帅早上好。”邢铁大大咧咧下了车,碰的一声把车门一关,跟向凌风走过来打招呼。 “早呀,老铁。”凌风微笑着回以问候。 “吃了没?”邢铁问。 “还没呢。”凌风说。 “走呗,好久没吃饭堂的早餐了?”邢铁问。 “是呀。走呀!” 两人勾着肩膀搭着背向饭堂走去。 第98章 (3) 时间还早,饭堂的人不多。 凌风和邢铁很顺利地吃完了早餐,洗了碗放回消毒碗柜。 凌风抽了一张纸巾,擦着湿淋淋的双手,然后隔空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中了! 满分! “走了!”他对邢铁说。 “好勒,马上就好。”邢铁说道。 两人离开饭堂,沿着走廊,往楼梯走去。 刚到的唐新元看见他们,远远地挥着手对凌风和邢铁打着招呼。 邢铁和凌风转头,也对着唐新元回以招呼。 “嘿!跑快点!”邢铁叫道。 这时旁边的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孩子,就这样狠狠地撞了上来。由于没有一丝丝防备,靠里边的邢铁被撞了个满怀,拿在手上的手机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孩子擦身而过,凌风也被撞了个踉跄。 “有没有搞错啊!会不会看路啊!我x你吗!”那个小孩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人,踩了刹车,回身往回走并气汹汹地对着邢铁和凌风叫道。 邢铁有些懵圈。 这话不是应该是我来说嘛? 冒冒失失的人又不是我,我好好的走着路,招谁惹谁了?! 这就是所谓的走着也躺枪?! 他用充满了怀疑的眼神看着凌风。 凌风耸耸肩:我也很疑惑,但是我也不懂不知道不明白。 “你这孩子,我都还没说你呢,你倒反过来说我?!”邢铁弯下腰,伸手把手机捡起来。 手机屏幕已经碎成蜘蛛网状。 邢铁心疼得要死,这手机贵的要死,才刚买没几天,还是华为新出的款。要知道他为了买这个手机,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这个月都要勒紧裤头带过生活的了。 这下倒好!得换新屏幕了! “说你妈呀说!你走路不长眼睛,撞得老子身上疼得要死。老子都还没找你麻烦呢!老子告诉你,我爸是局长,你最好给老子道歉赔礼,不然信不信老子不仅仅让你没工作,还弄死你。我x你吗!” 孩子看起来不过10多岁出头,讲话却是狠急了。 凌风在一旁摇摇头,他温和地说道:“小朋友……” 他刚说出小朋友三个字,就被那孩子打断了:“小尼玛小啊!你才小啊!老子比你还大信不信!再乱讲话信不信我削死你呀!让你一起没工作,回头捡垃圾去!”小孩用中指指着凌风,一双眼睛瞪着凌风恶狠狠地说。 凌风听了,倒也没有生气,他是什么人呀,从业这么多年,有什么人还没见过?!多么穷凶极恶的罪犯都见过不少了,又怎么会跟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去计较?!再说了,他的格局素养也不是一般人。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爸是局长了不起啊!天子犯法,与遮民同罪!再说了,你打着你爸爸的名号在这里横行霸道,你爸爸知道吗?!”这时唐新元也跑过来了。他在那头就看见了这场争执的发生经过。 他好生气! 正常来说,谁会跟一个半大孩子去计较啊?! 手机摔了也就摔了,修手机的钱又不是出不起,就算再穷也不至于!只是,这人倒打一把也就算了,态度还要这个样子。 真是……不可理喻!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第99章 凌风拉住唐新元,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你的意思是怎么样?你想怎么处理呢?”凌风对着小孩试探问道。 “给我要你们来给我磕头下跪,然后大声说三次对不起,最后还要叫我一声爸爸!”那小孩看到凌风这样,以为他们怕了。毕竟他爸爸是局长,官大得很。从小到大,只要他犯错,妈妈只要报出爸爸的名号,就什么事都没有,完了那些得罪他的人还惶恐得要生要死的求放过。 就等着他们跪下来磕头了!孩子得意洋洋地嚣张地边笑着等着。 跟我斗!你们玩得起么?!以他的身份,不管他做了什么,妈妈都会想办法来救他的。 他二年级的时候把一个同学推下楼梯,三年级的时候把一起玩的小伙伴眼睛弄瞎了,四年级的时候把班上一个成绩比他好的同学打成了残疾,到最后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他父母都在机关工作,母亲对他又是百依百顺,给了他一副豹子胆,就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 “那我们走,一起去你父亲面前给你磕头下跪道歉。” “道道道。道个毛线啊!这种小叛逆,揍一顿就乖了!当我没年轻过么?!你这种招子我小的时候已经玩烂了!”邢铁把手机塞进屁股后面的口袋,一扑而上。 那小孩见他来真的,一下子倔强又害怕地激动说道:“你敢打我?!来呀来呀,要是不打就算孬种!” “你……!找死!”邢铁被激,恨不得真的上去教训教训这个叛逆孩子。 凌风和唐新元架住邢铁:“算啦算啦,不跟小孩子计较。” 第99章 (1) 这样的孩子,算是毁了的。如果后期还不加以管教,在小时是熊孩子,长大后就是烧杀抢掠什么都能干得出。 凌风和唐新元带着邢铁往办公室走。 “走啦走啦,忙得很,案子破了吗?证据侦查到了吗?你心爱的姑娘追到了吗?留着时间做有意义的事情不好吗?!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不是,不是,我们既然作为警察,我们就有义务去管教孩子。”邢铁边走边挣扎。 “人家一来没打你,没让你受伤,你还想怎么样?!”唐新元说。 “那我手机被他撞摔坏了呀,我有权利追索我的损失的呀。”邢铁说。 “有道理啊!”凌风把邢铁放开。 唐新元一听,也有道理。 于是三人站定回身。 “熊孩子”还在后头叫嚣着。 “怕了?!没种的家伙!有本事来打我呀!” 结果一下子看到凌风三人气势汹汹地往回走。 “你…你…你们想干嘛?!”他一下子心里有些慌张,死撑着胆子问道。 “我们想向你证明一下,我们有没有种!”邢铁说。 “神经病呀!” 邢铁废话不多说,上前一个剪刀手就把“熊孩子”给扣住了,连推带拉的准备把他带去局长办公室,讨个公道。 “你们想带我去哪里?!”“熊孩子”问。 “找你爸爸。” “找我爸爸干嘛?” “你不是说你爸爸是局长吗?准备要把我们炒掉呀。我们现在正在成全你。” “你……!”“熊孩子”没想到,还有人这样的。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不敢再惹他,低声下气赔罪道歉息事宁人好赶紧求放过的了。这几人,反而反其道而行之,怕不是有古怪! 第99章 (2)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叫道。 “我们?我们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啊。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也不打算做什么,就是带你去找你的局长爸爸,让他如你所愿炒掉我们啊!”邢铁说。 邢铁等人揪着小孩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路上小孩双眼滴溜溜地转动着,好几次想逃脱。 他动了动手,发现邢铁拉得很紧。 “哎呀呀呀呀呀,我痛痛痛痛!”眼珠子一转,小孩突然叫道。 “哪里痛呀。”邢铁懒洋洋地问。 这种花招,他见多啦。 “我的手痛。” “哦,那我换个绳子怎么样?” “不……不……不用了。”小孩没辙,随着他们往前走着。 “我脚痛,走不动了。” 邢铁直接公主抱抱起他。 “放我下来!我好了,不痛了!” “我口渴,要去喝水。” “你爸爸办公室有的。” “我不爱喝那些,我就想喝外面的饮料。” “那你还是先见见你爸爸。” “哎呀呀呀呀呀,我肚子好痛,我要去上厕所。”小孩又说。 “没事,你就拉在裤子上,我们不嫌弃你。”邢铁用右手小拇指的指甲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们放我走,我爸爸会把我打死的。”小孩祈求。 “为什么他打你,你不是说他会为你处理一切问题吗?” 小孩低头,没说话。 ………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去做什么? 我将要去哪里? 为什么我今天遇上的人跟过往不一样? 他们不是应该吓得瑟瑟发抖才对嘛? 油盐不进!!! …… 小孩垂头丧气。 上了楼梯转右,走到最底那间办公室。唐新元上前一步,轻轻地敲了敲门。 “叩叩叩。” “进来!” 唐新元右手握住门把手,旋转拧开,便把门推开走进去。 邢铁跟着把小孩带进去。 凌风随后。 ??? 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看被邢铁扣住双臂的儿子,又看了看邢铁、凌风、唐新元。 这是自家瓜娃子惹到这三位大神了?! 李局长一脸问号。 “怎么了?” “报告李局长,这位小孩说是您的公子。”邢铁换成一只手扣住小孩,右手举到额边,立正敬礼。 李局长回礼。 “是的呀,这是我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您家公子赶时间外出,在楼梯撞到我们了,导致我的新手机被摔坏,他说他是您的公子,所以我们就上来找您来了。这是证据。还有监控可以调看,我们在饭堂转角的楼梯口那里发生冲突的。” 邢铁一口气说完。 “另外,他说要让您炒掉我们。”唐新元补充道。 “他还让我们向他道歉,然后还要跪下来叫他爸爸。”凌风紧跟着说。 ………………… 李局长满头黑线。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孩子。 都怪他妈妈,一天到晚宠着他! 要啥有啥,不知好歹!天天闯祸,那女人还跟在背后为他擦屁股。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教孩子的! 现在好了,惹到这几个愣头青了。 第100章 邢铁和唐新元不过是个小警员,怎么都不足惜。可惜凌风是省里的重点关注和培养的人物,他既然也在现场,那么这事就不能随随便便糊弄过去。 不过…… 李局长向后一靠,整个人靠在宽大的椅背上。 “那么,找你们看,怎么处理比较好?”局长笑眯眯地和善地问。 邢铁:“我认为他要赔偿我的损失。” 唐新元:“还要向我们道歉。” 凌风:“家庭教育很重要,孩子该好好管教了。” 李局长:……… 我自家的孩子,管教不管教,跟你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要你们来这里哔哔哔哔! 李局长看了看被邢铁扣住双手一脸不服气的孩子。又看了看一脸趾气高扬的几人。 真是……头大! 自家的孩子自己知道,虽然经常闯祸,动不动就要帮他擦屁股,不过孩子嘛,再说了,都是小打小闹的,又没出人命,这都是小事,长大些懂事了就好了。 而且,从这些就可以看出来,这不愧是自己的孩子,虎胆英雄啊!小小年纪就不畏强权,敢于面对斗争,算是活出真正的自我了! 李局长心里默默感叹道! 再回头说了,自己什么职位,这几人又是什么职位,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来声讨他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也没必要跟他计较了,多大点事啊!道歉的话我我替他道歉,大家就算了哈。”李局长呵呵呵地笑着说道,说完他转头看向邢铁:“你看下维修要多少钱,到时候我给你报销,不过是点小钱而已。没什么事就赶紧散了,大家都忙着呢,上一单案子这么久了你们也还没破案,我也是很有压力的,以其在这里为了这么点小事而浪费时间,你们还不如抓紧时间尽快破案。”说完他挥挥手,示意凌风等人走。 一点小钱都要抓着不放,一点格局都没有! 这也就算了,还要多管闲事! 就这么点小事,也敢来找他的茬!真是太不懂事了! 邢铁:……? 凌风:………?? 唐新元:……??? 凌风和邢铁,还有唐新元,面面相视。 还要说什么?! 无话可说。 于是几人垂头丧气地地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一无所获! 行动失败! 等回到自己办公室,唐新元便拿着笔记本过来找凌风。 “风哥,你跟我说说犯罪的原因形成好不好?”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凌风拿起办公桌上的水杯,坐在椅子上边喝边翻手机的新闻。 邢铁正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垂头丧气地摆弄着自己破碎的新手机。 “我特别想了解一下。你说,像局长的孩子这种的,以后犯罪的几率大吗?。”唐新元坐在凌风对面,紧紧地盯着凌风看。 “嗯。你真的想知道?”凌风端起杯子,轻轻地吹了口气,慢慢地喝了两口,问唐新元。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知道。”唐新元一听有料到,立刻端正了坐姿,眼巴巴地看着凌风。 “这怎么说呢?说起来真的是话长啊。”凌风说。 唐新元:“有多长?” 凌风偏过头,轻嗅着空气:“长到我仿佛闻到了咖啡的香味。” 唐新元:“……?” 邢铁摇摇头,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人笨得太可以! 邢铁说:“他的意思是,让你去给他泡一杯咖啡过来,然后他再给你慢慢讲!明白了吗?大笨猪!” 不带你这样人参公鸡的好吗?! 唐新元狠狠地瞪了一眼邢铁。 第100章 (1) “哎哎哎哎,我说唐唐,你那是什么眼神呀?!我帮你你还不知道感谢,还要瞪我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唐新元没理邢铁,咚咚咚地跑到茶水间去泡了两杯咖啡,他自己一杯,凌风一杯,故意不给邢铁泡。 你才没良心,你全家都没良心! 平常给你跑上跑下的人是谁?!平时帮你做这个做那个的人是谁?! 不要脸!就知道欺负人! 让你调皮,让你欺负我!唐新元在心里暗搓搓的吐槽着邢铁。 把速溶咖啡的袋子扔到垃圾桶,唐新元两手各端起一杯咖啡,走到凌风办公桌前,轻轻地放下。 烫烫烫! 不小心溅了一点出来,唐新元赶紧拿纸巾把手上和桌子上的咖啡擦干净,然后两手握住耳垂。 这时邢铁悄悄地走过来,在里边身侧拍拍唐新元的肩膀,趁着唐新元扭头看过去的时候,赶紧一步就串到外边,一手迅速地拿起了唐新元面前的那杯咖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喝了一口。 唐新元回过头,看见邢铁在喝着原本属于自己的那杯咖啡,顿时明白上了当。 “你…你……你……!过太分了亲!” 他用右手中指指着邢铁,气到手指发抖。 邢铁嘚瑟地摇头吐舌,又灌了一口。 咳咳,烫到了! 唐新元一拂袖,气呼呼地又跑到茶水间去给自己重新泡了一杯。 这回他学乖了,泡好后,赶紧自己先喝了一口,这才放到凌风面前的办公桌上。 “风哥,你等等我,我先去上个洗个洗手间,马上回来哈。” 凌风点点头,轻轻地吹着自己的那杯咖啡。 “哎,你还真的打算给他上课啊?”邢铁凑过来。 “要我说,刚刚局长不是说让我们赶紧抓紧时间破案吗?我们干脆出去转转看。”邢铁说。 “出去肯定要出去的。不过,既然唐唐想学更多,我又刚好是专业,那跟他讲讲,等他懂更多,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大助力啊!而且,这孩子,这么好学,多难得!”凌风说。 这时吴山行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闻到整个办公室弥漫着咖啡的香气,然后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杯咖啡,又看到凌风和邢铁各端了一杯。 “这么好,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过来?”吴山行走向前,顺手就把唐新元的那杯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 凌风:“………!” 邢铁:“……!” 那是唐新元喝过的! 吴山行没听到有人回答,于是从咖啡杯中抬起头,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唐新元正好推开厕所的门走出来,看到吴山行正端着他的那杯咖啡,一时接受无能,晴天霹雳,无情无义!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个个都要抢他的咖啡!怎么想喝杯咖啡都那么的难! 唐新元仿佛听见了音乐响起,他在心里开始高声飚唱: is this the real life - is this jt fantasy - caught a ndslide - no escape fro reality - open your eyes look up to the skies and see - i'' jt a poor boy, i need no sypathy - becae i'' easy e, easy go, a little high, little low, anyway the d blows, doesn''t really atter to , - to - -----波西米亚狂想曲 第101章 这头唐新元在心里悲伤地放声高歌,此话暂时不提。 那边吴山行看了看凌风和邢铁,又看了看刚从厕所走出来的唐新元,心中微微一动,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杯……咖啡,不是我的?” 凌风和邢铁这时回过神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 凌风:要说吗? 邢铁微微摇头:千万千万别,万一副局知道唐唐喝过,等于两个人卿卿了,搞不好要世界大战! 凌风:万一,以后知道了。 邢铁:没有万一,坚决不能说!我们谁也不许说出去!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谁说了大家都要倒霉! 凌风:好!那……摄像头怎么办? 邢铁:你有病啊?你以为人家没事就去查监控啊?!为了一杯咖啡?!还要不要面子的呀?! 凌风:…… 服了你了! 甘拜下风! 五体投地! 无话可说! 邢铁和凌风齐齐看向唐新元,两人使劲齐齐打眼色。 唐新元欲哭无泪,好,道理他都明白,也都懂。 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他们三人知! 三人齐齐暗暗点头,达成了联盟协议。 邢铁摸了摸鼻子,跨着步子走过去,没有一点尊卑的态度,左手端着咖啡,右手搭着吴山行的肩膀:“哪里哪里,您误会啦!我们正准备带着咖啡去找您聊天,这是唐唐专门为您泡的咖啡啊!刚刚我们还在说道,关于案子的事情,我们准备跟您喝完咖啡就出去外面侦查。这不,说曹操曹操到,您就来了!可见我们的缘分和默契之深沉!苍天可见啊!” 吴山行斜眼看着邢铁在胡说八道:“邢铁同志,你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啊!” 邢铁一听,立马就不干了:“老大!您可以说我长得不帅!您也可以说我工作能力不行,说我老男人没人要都行!但您不能埋汰您自己啊!我这话说的,日月可鉴,可是没有一分一丝一毫半句假话!每一个段落每一句话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说明我对您的崇拜!” 吴山行:………还要不要脸! 唐新元又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走过来,说:“是的是的,局长,我们是正准备去找您的。” 吴山行欣慰地点点头,算他们有心了,不枉费他的一番教导。 至于邢铁,嗨!没救了,油腔滑调的! “案子是要破的,侦查也是肯定要做的,不过呢,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哈。”吴山行说完这句,话题一转:“听说,你们今天去局长哪里闹事啦。” 凌风喝咖啡的手一顿。 闹事?! 那叫闹事?! 凌风说:“我们在楼梯转角那里撞到了一个小朋友,邢铁的手机摔坏了。” 凌风也没有说太多,就直接把重点讲了出来。 他的教养不允许在人背后说人家的长短。 “您老还真别说,我这会,还没消气呢!我好好一新手机,就这么被撞坏了!不道歉还不说,还敢在我面前拽!老子拽的时候拿小子还没出生呢!……哎呦哎呦,老大您干嘛呀?!老敲我头,我要是傻了就全怪你!” 邢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山行在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教了你多少次,隔墙有耳隔墙有耳!什么时候能改下这脾气,动不动就毛毛躁躁的!你看下人家凌风,你看下人家唐新元,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像话吗?!”吴山行气呼呼地吹胡子瞪眼,教训着邢铁。 邢铁的父亲跟吴山行是战友关系,两家住的也近,所以,邢铁算是吴山行从小看到大的,之所以两人关系总比其他人要亲近些。 第101章 (1) 邢铁听完吴山行的话,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满脸不服气。 “这是什么表情啊!还给摆脸色是?”吴山行问道。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没有没有。这话我都听的快要耳朵起茧子了!我知道了,我都懂了,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邢铁闹归闹, 不服气归不服气,那是只是觉得年纪都老大了,还要被教训,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但是心里还是清楚吴山行的心意和担忧的。 “这才差不多!你别说你说耳朵都听起茧了,我都感觉自己快要成复读机了!你还好意思说!”吴山行把被子里剩下的咖啡一口气喝光,然后把杯子放下。 吴山行叹了一口气,又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你们啊,也要注意些,有些,能忍忍的,就忍忍。实在不能忍的,也要忍忍。年轻人年轻气盛我都懂,但是呢,这个社会,不是你有理有据就能走天下,也不是一句你年轻,你就真的能气盛。今天这事,已经在局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这才多长时间?这话传到我这里已经是你们三人仗势欺人,欺负人家小孩子!你们也要想想,这样的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怎么传出来的!又说回来,别的人我不好说,但今天这个人,根据我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你们那真真是在老虎头上打苍蝇。” “什么狗屁不通的!谁仗势欺人了!明明是他家孩子撞到我的!大家可以去查查监控,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就他那孩子这样子,他就不用管的吗?那我这手机又怎么搞?做错了事情,总得承认?总得负责?连句道歉都没有!”邢铁压着脾气说道。 局长又怎么样?!天子犯法与蔗民同罪。 怎么还反咬一口呢?!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教真的?!”吴山行叹气。 道理是这样的没错,但是当今社会,用道理说话已经走不了多远了。 你没有权势,谁听你的?谁跟你讲道理啊? 你拳头不够硬,你实力不够强,你落后了,你就要挨打。 再说了,成年人哪有什么对错啊?!只有个人利益。在个人利益相比之下,对与错已经模糊了。 像已经坐到局长这个位子的,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了,他们自有一个团队,这个团队,为了相互的利益,也会抱团团结起来。 再说了,这个人的背景也很强。 第102章 如果要暗地使用非常规的手段,私下使绊子来报复的话,谁也挡不住。 这年头多得是表面对你笑嘻嘻,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计较,但是私下暗搓搓记恨你、嫉妒你,然后用各种手段动作害你的两面人。 吴山行人至中年,自认已经阅历也不算少,见过的人形形色色,接触过的事业多了多了。 再说那些犯罪杀人狂,又有哪些不是被欺负得狠了的老实人。 别说柿子专挑软的捏,毕竟老实人要是被逼急了,爆发的时候会比一般的还要更凶狠更残忍。因为通常当他们开始要下狠手的时候,已经说明了,他们的临界点已经爆棚了。 但是邢铁不是这样想的。 要是不较真,那么做警察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 就是因为较真,眼里才有罪与恶,善与美。 如果不较真,那那些犯罪份子,犯罪的界限又在哪里? 这边“熊孩子”李非被自己父亲明贬暗褒的一番谈话后,就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气愤。 “爸爸,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炒掉就算了?”李非不甘心地问道。 这话语音刚落,便被李淮不轻不重地往头上敲了一下。 “你傻呀?!今天这事,不要说监控了,但凡认识的、看到了现场的人,人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完了你这头刚闹事,我这边就炒掉人家。你以为我头顶上的乌纱帽还保得住吗?你以为我屁股底下的这张椅子,就坐得稳的吗?” 再说了,他也没有这个的权利。 邢铁是立过功的人,凌风是省里重点培养重点关注的人,如何他们犯了事,那是要走流程,有调查程序的。 像唐新元这种菜头,不过是路边的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解决他。 凌风现在看着,那是前途无量。前段时间到省里开会,上面的领导还问起来。搞不好,日后接他的班的人就会是凌风。 也搞不好,要是那个事情爆发了,接替自己的就是凌风。 李淮越想越乱,越想越紧张,心里有无数个可能。 好端端的,省里那么多的城市,那么多的单位,为什么偏偏就把凌风放到江城来? 至从凌风一来,有很多在过去的经验中,都会成为悬案的,现在都一一被破案。至从他来了之后,没有一个案子是破不了的。 难道,上头的用意,就是想要培养凌风来取代自己? 难道是,自己的那些事情,被人发现了吗? 不不不,不要自己吓自己。 如果真的事情被发现被泄露了,那么来的应该是检察院或者反贪局。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凌风怕是不能留了。 李淮心里闪过杀机。 “爸……”李非拉了拉李淮的衣袖,撒娇着叫了一声。 “你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这段时间安分一点,我自有分寸。”李淮瞪了李非一眼。 可千万别坏了他的好事啊!惹祸精! 另外还要想想,怎么才能毫无痕迹地把那两个人处理掉。 第102章 (1) 李非鼓着一肚子气回到家。 老爸那是什么意思!明明看到他被欺负了,还什么都不做,竟然还对着他们好言好语、笑容满面! 身上虽然说没有受伤,但是自尊心和心灵却是伤得很重很重! 这样的老爸,根本就一点都不在乎他这个儿子!也没有一点魄力! 真是孬种! 他不要面子的! 哼。 李非整个人瘫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愤愤不平。 不行,这口气,他绝对吞不下去! 李非抱着头,倒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妈妈,我今天被几个人欺负了!”李非哭丧着声音,委屈无比地对着妈妈撒娇。 李母一听,立刻就炸毛了。 “谁?哪个小畜生?!敢惹我宝贝儿子!我非弄死他们!告诉我,是谁?!在哪里?受伤了没有?”李母莫玲玲又心痛又生气无比。 她抚着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体质难以受孕,为了有个孩子,吃了多少苦,看了多少医生,千辛万苦才有了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放在嘴里怕融了,放在手心怕碎了。 要说她和李淮是没有感情的结合,也不算是,但是要不是为了利益和政治原因,按照她的身体状况,和李淮的家庭传统观念,早早就离了。 但是,两人之间,感情比较深、对对方死心塌地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李淮。 只是,这些年来,不管怎么样,李淮对她都是虽说是深爱有余,但也是宠爱有加。 李淮在外从来没有过其他女人,也没有一些阿猫阿狗,没有不良嗜好。 洁身自好得让莫玲玲已经心满意足。 李非于是一边哭着一边嚎着添油加醋、夸大辞词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隐过了自己撞到人的那一幕,而改成是他们几人冒冒失失地没看到他,把他撞倒在地,还污蔑他、对他动粗等等。 莫玲玲气得全身直发抖。 看把这些人能耐的,堂堂为人民服务人民警察翻了天了都! 不过就是立了点功劳,就以为自己能上天了! 看到小孩摔倒不扶不救,反而还欺负孩子!这样的警察,有什么用!就是警界里的一枚大害虫! 人民的大蛀虫! 真是岂有岂理! 吃着人民的,用着人民的,却没有为人民的心! “宝宝你等着,妈妈现在打个电话给你爸爸,让他教训一下那几个贱人!敢欺负我儿子,我不搞死他们,我就不姓莫!”莫玲玲安抚着李非:“宝宝你别哭了,哭得妈妈心疼死了。不哭哈,乖啊,等会回家妈妈给你买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我不要吃的!我想要别的!吃的有什么意思啊!天天都是吃吃吃吃!”李非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你说说,妈妈一定给你买啊。”莫玲玲心想,只要宝贝儿子想要,她有的,都给。 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要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我想要一台马萨拉蒂。人家那个朱仁新也有一台,我就这破车,天天都被他取笑我!”李非撒娇道。 第103章 朱新仁是李非的同班同学,也是死对头。 朱新仁是这个学期插班进来的。 两人都是官家子弟,要说身家背景,谁也不比谁差。 两人的结缘来自于一次班花的的争夺。 那个死八婆,本来跟他好好的,完了朱新仁一来,那死八婆就移情别恋! 朱新仁不就是成绩比他好些,不就是长得比他好些,不就是个子比他高些! 有什么了不起的! 此仇不报非君子! 老子总有一天整死他! 突然,李非阴阴地笑了,计上心来。 “马萨拉蒂啊!”莫玲玲有些犹豫,这个…… 不是说家里买不起,但是按照正常和明面上的收入来说,作为一个廉政、收入透明的单位人员,马萨拉蒂这样的豪车那是肯定买不起的。 但是,事实是这样吗?当然不是了。那些灰色收入和那十几套房产,都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一旦买了豪车,那必定会引起某些人的眼红和妒忌,如果有人有心要搞你的话,这些都是把柄,纪委来找谈话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莫玲玲在位十多年,深谱偷吃要擦嘴的道理。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马萨拉蒂,朱新仁也有一台的。”李非才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我好痛啊,我好痛啊,你们都不爱我,痛死我算了!”李非继续嚎叫着。 莫玲玲一听自家的宝贝儿子叫痛,又急又慌。这下哪还顾得了什么擦不擦嘴啊,这些东西,以后都是留给非非的,现在给和以后给,又有什么区别? “好好好,妈妈给你买,妈妈给你买哈。”莫玲玲哄着儿子。 李非这才破涕为笑。 他就知道,只有想要的,还有什么东西是要不到的。 李非当年出生,正是李淮和莫玲玲的事业高峰期,两人起早摸黑地赶政绩,所以孩子也没能顾得上,李非从小就被外公外婆带在身边。 都说隔代更亲,心疼自个女儿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这一个宝贝,更是当成心肝来疼。含在嘴里怕融化,吐出来又怕飞走。 要说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得什么。从小到大,就只有李非不想要的,没有李非得不到的。 从来都只有别人错,没有李非错的道理。 就算真的有错,请参照上面一条。 你若是不服气,等着外公外婆来找你“谈”道理。 三岁那年,抢玩具不成,动手推倒邻居家的孩子磕破头,外公外婆一句孩子还小不懂事。 再到五岁,和同学相处时,因为同学一句话让他不开心,咬到人家破相,再用手边的玩具打到同学眼睛失明,八级伤残。外公外婆赔了一些钱,还是一句孩子还小,不懂事结束了这个事情。 再到六岁,李非觉得无聊没事干,在家门口对着来往的人扔石头,直把一个带着孩子经过的人的孩子砸的头破血流,被人家家长逮到一阵教训,外公外婆闻声而来后,对着来人拿着扫把追着打:“又没砸到你,赶紧把我孩子放了,别吓到我家孩子!要是吓到他,你赔得起吗?!” 第103章 (2) 再到后来,有一次,正在家里看动画片的李非,因嫌邻居装修施工电钻声太吵,一气之下冲到厨房拿着菜刀将施工者捅了几刀! 更不要说有一次觉得好玩,在放学的路上把一个女同学推进小河里,看着人在河里扑腾然后哈哈大笑;海洋和同学一起爬楼梯,先到然后转身把同学从楼梯上推下去后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从树上摘果子扔人,等同学上树偷果子的时候故意召唤果园的狗出来让他下不来……… 等等等等诸类大大小小事件,都一一被外公外婆以孩子小,还不懂事、长大些就好了,“完美地”解决了。 该花钱的花钱,该用势力压的用势力压。 李非的出生,不仅仅是父母的期待,更是外公外婆的殷切期望。莫玲玲也是独生女,俩老积累了一辈子的东西,攒下来要说不给李非,还能给谁呢? 于是该纵容的纵容、该宠溺的宠溺,无论李非提出什么要求,上至母亲,下至外公外婆,他们总是点着头答应。 李非俨然是家里的小皇帝,要什么有什么。 从此,在家人的纵容下,李非更越是骄纵无比,小霸王的名声响亮,传的沸沸扬扬。 慢慢地长大了,也对身边的事务有了一些认知,李非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但是,管他的!在李非的认知里,祸尽管闯就是,反正家里有人兜着,天大地大他最大! 鲁迅说: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如果家长总是借口孩子小,就认为孩子就该不懂事,放纵孩子,那么孩子就会如他们所愿成为熊孩子。 莫玲玲这头答应了孩子要买马萨拉蒂,挂了电话后就打电话给李局长,待那头接通了电话,劈头盖脸地便开始骂了起来:“好呀你个李磊,现在官大了了不起了是?!我好好的一孩子去到你那里还得受委屈是?!你真的是翻了天了都!孩子是惹你了还是害你了?!碍着你还是怎么着你了?!” 李磊赶紧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一些,他也不出声,就等着莫玲玲把话说完。 多年夫妻,对方是什么脾气,李磊已经非常了解。 他默默地听着,偶尔“嗯”、“哦”一两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待妻子脾气发泄得差不多了,他这才笑呵呵地不急不缓地开了口:“玲玲啊,我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别急,别急哈。我现在在局里,有些话不方便在这里说。晚上我回去跟你好好说。到时你就明白了。” 莫玲玲脾气来得急,去得也快。 “什么话还不能说的?”她问。 “嗨,晚上哈,晚上跟你说,你等我回家啊。晚上我回家吃饭。吃完饭咱再好好聊聊,最近咱俩都忙着,算算也好久没有好好一起吃顿饭了。”李磊轻言细语地安抚着莫玲玲。 莫玲玲爱的不就是李磊的这谦谦君子,温柔小意的样子吗?再加上李磊说晚上回家吃饭,立刻就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去叫保姆准备丰富的、李磊爱吃的晚餐了。 第104章 李非得了莫玲玲的回话,心知想要的车子有了下落,想着马上就可以开着豪车到那个人的眼前去晃一圈来恶心他,心情总算是没有之前那么的郁闷了。 哼,谁敢跟我斗!也不看看我是谁?!身家、背景,又有谁能比得过我?! 在这个江市,自己要是说一,谁敢来说二! 李非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了看客厅墙上挂着的大钟,时间还早,李非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狐朋狗友,约了几个人一起准备出去找个乐子玩一玩,几个人约定了酒一条街碰面。 李非挂了电话溜出了家门,到地下车库挑了一台车启动便直接奔向酒一条街。 到场的除了李非,还有三个官二代。 几人碰头后,寻了一家最热闹的酒进去玩。 很快,里面有一个年轻貌美身材好的女生引起了李非的注意,他向旁边坐着的一个朋友使了个眼色。 朋友会意,端着一杯酒过去请漂亮女生喝酒。 很快,那漂亮女生就跟着过来了。 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了。 人间四月。 季节如斯,人间草木将绿未绿,世间花朵将绽未绽,阳光未至毒辣,冷风也不再酷寒。荒芜与繁盛之间,依稀能看到一切生命体的成长与倔强,一切美好都以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姿态存在。 然而4月又是多雨的季节。 尤其是今年,没完没了的下着。 四月檐上雨。 细雨绵绵,邢铁坐在黑色的桑坦纳车子里,头顶上是雨水敲打着车顶,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让人困倦得想睡觉。 要是这个时候,有一杯咖啡多好。 邢铁想着。 第104章 (2) “小糖糖,你困不困?来杯咖啡提提神不?哥哥请你喝咖啡好不?”邢铁转头看向副驾驶的唐新元。 唐新元正在刷抖音,他正看完了一个视频,正在往下刷另一个视频中。 “好呀,我要拿铁。”唐新元头也不抬,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邢铁撇撇嘴,上午喝了这家伙的一杯咖啡后,他就这样阴阳怪气了一整天。 唉,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邢铁拿出手机,准备给两人点两份咖啡送过来提提神。他打开微信,正要划开美团外卖的小程序时,眼角不经意扫到街角不远处的一家简餐咖啡店,邢铁顿时改变了主意,他把手机放下,起身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去买。 “我直接过去前面店里买好了,说不定还快些,你在这里等我。”邢铁对唐新元交代说。 唐新元抬头看着车外的大雨。 “这么大雨,你确定?”没毛病? “嗯,确定。坐了一个下午加一晚上,除了傍晚出来吃了个晚饭,就一直这样坐在车里,我的骨头都快要僵硬了。再不出去走走,我就要成僵尸了。”邢铁嘿嘿笑着说。 邢铁探身捞过放在后座的一把雨伞,打开车门,撑开雨伞,随手关上车门,吹着口哨趟着水就往前面的咖啡厅走过去。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以每小时180公里的速度从左后方把他彻底撞到,把他整个人撞到飞出老远后重重摔落,由于惯性,整个人又在地上翻滚两圈。在撞到他后,法拉利并未减速,而是继续以相同的速度从倒地的邢铁身上继续压了过去后继续往前拖行了二十多米。 接着随后法拉利在街角一个右拐,消失不见。 出事的时候,时钟正指向二十二点三十五分。 此时来往行人不算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目睹了这一切,有胆小的人惊声尖叫。 邢铁一动不动趴着摊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一瞬的发生,仅仅在短短几秒钟内。 坐在警车里的唐新元听到惊叫声,抬起头循着惊叫声望过去。 视力51的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人。 他哆哆嗦嗦地开了车门,奔进大雨里。 有人热心地帮忙打110叫救护车。 邢铁紧闭着双眼,躺在地上。 大雨劈头盖脸地下着。 邢铁嘴里不断地冒着的血、身上的血渐渐地在地上和着雨水汇成了一滩血水。 “不…不……不……”唐新元悲恸欲绝,整个人就像是抽干了力气,全身瘫软。他抖着手放着邢铁的鼻子旁。 没有。 他又试了一次。 还是没有。 唐新元全身发冷,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来。 他不死心,又抖着手放到邢铁脖子旁的脉搏上。 突地他眼睛一亮。 很微弱,但总算还有。 “老铁,一定要撑着,你一定要撑着。”你还不能死!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下来,做了检查和简单的急救后,就把邢铁放上担架。 唐新元跟着上了救护车。 凌风接到电话后,匆匆赶到医院。 “情况怎么样了?”凌风走到唐新元的旁边坐下。 “双腿骨折,脾脏破裂,肋骨断了两根,还有内出血。医生说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唐新元抓着头发,整个人颓废不堪。 “也还好救护车来得快,不然失血过多,当场可能也没了。” “刚做完手术,还在重症监护区内,医生说至少要七八天之后才有可能脱离生命危险。” “医生还说,邢铁的伤势很严重,在我们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自主呼吸。生命非常危险,到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的。而且手术之后要是发生了感染、血栓、休克等等他也有可能会死。” 唐新元言语颠倒。 他捂着脸,眼泪大滴大滴地从指缝中滑落。 凌风拍了拍唐新元的肩膀,他闭着眼睛红着眼眶,喉间的喉结在上下的滚动着。 气氛很压抑,很沉重。 一时两人没有再说话。只剩下细细的吸鼻抽动的声音。 良久,凌风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从口袋抽出一包手帕纸,拿了几张递给唐新元。 唐新元接过,整张摊开放在鼻子下面,用力地醒了醒鼻涕。 “有没有看到肇事者或者肇事车牌号码?”凌风问。 唐新元两眼呆滞地摇摇头。 凌风站起身,打了个电话。 这个事件,百分之八十以上是报复。 现在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拿到第一手监控。 凌风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安排好了一系列事情。 这个时候,人脉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 第105章 凌风打完了电话,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里,这才又走回到唐新元身边坐下。 手术室的门还没打开,红灯已灭,代表已经做完了手术。 走廊里除了他们俩没有其他人,走廊两旁的窗户是打开的,空气中漂浮的消毒药水味道,墙角的几株绿植静悄悄地站在那里,不忍心打扰两个伤心人,只有当偶尔有风吹进来时轻轻地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头顶上的灯发出炽白的光亮。 到处弥漫着沉重而压抑的沉默和绝望到极致的悲哀。 唐新元知道,从他穿上这一身衣服的第一天开始,就总会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一个场面。 也许先倒下的那个人可能会是自己,也有可能是身边的每一位同仁,这其中也包括了凌风和邢铁。 当他们穿上这套衣服开始,这一天的到来是注定的,时间早晚而已。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得如此的快、如此让人措手不及。 “如果我没有说我也也想要喝咖啡,他还会不会下车?还会不会被撞?还会不会躺在这里?”如果当时下车的人,是他,那该多好。 邢铁不应该躺在这里,他应该在属于他的战场里。 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就算要牺牲,也是要在枪林弹雨中牺牲,而不是在好好地走在路上的时候被一辆车撞倒窝囊地倒下。 如果他就这样,不幸地离开了,人民会失去一个优秀的刑警,他们会失去一个优秀的好朋友、好同事。 多么的不值得。 如此的不值得。 该死的! 凌风摇摇头,他把手搭在唐新元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唐新元现在也不想听。 他只是想把悲痛发泄出来。 凌风就这样静静地听他说:“我就在那里玩着手机,他问我要不要喝咖啡,我说要,他就说他要下去买。我说雨这么大,为什么不直接在美团买就好了,他说那样比较快。” 唐新元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他想去就去呗,平时也是这样想去就去的。结果,他一下车,才走不到两步路,就被撞倒了。” 唐新元眼前又出现了邢铁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的样子。 “阿风,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 凌风开口:“谁都没有错,邢铁没有,你也没有。这件事情,明显就是有人冲着你们来的。这是一件预谋作案。现在,我们都需要振作起来,早日抓到凶手,才能为邢铁报仇。我们都要相信邢铁,他可是打不死的蟑螂,没有那么容易死的。我们都在这里,等他醒来。我们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 “真的吗?”唐新元眼带希望,看着凌风。 凌风心里叹了口气。 毕竟还是年轻人啊,不明白这世间的所有都是来来去去的。 作为一个职业为警察的人,谁还能没几个仇家? 凌风入行也好几年了,随着年龄和经历的成长,也慢慢地明白了很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慢慢地不害怕死亡和失去,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亲历只会越来越多、无法避免。 这一路来得到多少,也会失去不少。 经历过的,不会被夺走。 第105章 (2) 凌风摇摇头,他把手搭在唐新元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他深深得理解唐新元现在的自责,因为他也一样。 如果当时,他也在现场,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唐新元现在也不想听。 他只是想把悲痛发泄出来。 凌风就这样静静地听他说:“我就在那里玩着手机,他问我要不要喝咖啡,我说要,他就说他要下去买。我说雨这么大,为什么不直接在美团买就好了,他说那样比较快。” 唐新元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他想去就去呗,平时也是这样想去就去的。结果,他一下车,才走不到两步路,就被撞倒了。” 唐新元眼前又出现了邢铁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的样子。 “阿风,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 “不,并不是。”凌风握着唐新元的手强迫他看着他的眼睛。 “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邢铁的错,要说错是肇事者的错才对。” 这时,一阵喧哗从医院的走廊传来,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吴山行来了。 陈龙来了。 李相然来了。 朱斌来了。 还有好几个相熟的同事都来了。 “怎么样了?度过危险期了吗?”吴山行大步流星,走到两人面前。 这一刻,他仿佛老了几岁,平时挺得笔直的身板,今天却有些…… 凌风有些不忍心再看。 要说伤心难过,应当就是吴山行副局长了。 要说公,邢铁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要说私,可以说是当半个儿子看待。 今天这半个儿子却不知生死地躺在里面的手术室里。 凌风摇摇头。 吴山行还是红了眼眶。 这孩子从小就倔。 自己当了一辈子警察,深知这个职业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所以在邢铁说也要当警察的时候,私心里他是反对的,但是却又欣慰孩子长大了。懂得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别人了。 邢铁不听劝阻,执意考了警校。 无法,为了对得起老友,他只好亲自带在身边教导。 邢铁用事实证明了,他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 “到底怎么回事?”吴山行问道。 唐新元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吴山行听后,久久无语。 过了好久,他才转头严肃地问凌风:“监控那些,安排处理好了吗?” 凌风点点头:“安排好了,等会我就过去拿。” “我跟你一起去。”吴山行对凌风说道。 “好的。” 吴山行回身对众人交代了一下,转身就和凌风一起往楼梯口走去。 “有怀疑的人选吗?”吴山行开门见山地问。 吴山行眼睛多尖,脑子多灵活。这么多年的刑警生活可不是假的,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真刀实枪拼回来的,跟那个李淮不一样。 这么多年,他们谁没经过大大小小的战斗?但是这种事后报复的,几乎没有,因为那些有仇的都当场不是被击毙了,就是被抓起来要关个十年八年的,要报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值得怀疑的,暂时就只想到一个人。”凌风迈着长腿,走路如风。 这时的他,冷静得可怕。 第106章 凌风走得稍慢一些,落后两步,紧紧地跟在吴山行的身后。 两人都是高个子,大长腿,步伐也比一般人要大步一些,行走之间,衣摆随风甩动着。 “心里有底吗?”吴山行边走便问身边的凌风。 “嗯。”凌风轻声应道,点了点头。 “但是不能百分百确定,看了监控才能确定。”凌风接着又说。 于是吴山行便不再询问。 “我坐你的车。”吴山行说道。 “好。”凌风说。 两人不再言语,步伐却是不约而同更快了些。 心情都是一样的,但大老爷们不需要太多的安慰,道理大家都懂,凌风和吴山行都是实干型的人,现在把证据找出来,掌握在自己手里,等我方掌握了证据,才算是掌握了主动权,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现在的人,什么样的都有,也不知道那人背后有着什么样的能量,但多一分证据总归是多一分胜算。 凌风带着吴山行到了停车场,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边,开了锁便上车启动。待吴山行一系好安全带后,离合一踩,强烈的推背感袭来,车子便如脱缰的野马驶离医院的停车场,往出事的地点火速飞奔而去。 吴山行紧紧拉住车顶的手环。 看着凌风开着车的那股劲儿,不禁感叹道。 年轻真好啊。 而自己,终究是年纪大了啊。 车轮子滚呀滚呀滚呀滚。 凌风载着吴山行一路到了出事地点,那里已经有两位有着凌厉气息,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夹着手包的中年男人。 凌风和吴山行迎了上去。 其中一个男人上前两步,伸出手臂,温和地拍了拍凌风的肩膀,无声安慰。 “舅舅。”凌风叫道。 “冷叔叔好。”凌风转头又向另一名男人问好。 “这是我们吴局长。”凌风向双方介绍道:“这是我舅舅,还有他的同事冷叔叔。”具体身份,凌风没有说,吴山行见状也没有深入问。 他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来这两人不简单。他不由地又看了看凌风。 “吴山行。”他主动伸出手。 凌风的舅舅回握:“林默。” 吴山行听到这个名字,心底一震,表面却不动声色。 两人握过后便放开手。 另一名男人面容冷漠地道:“冷漠。” 吴山行:”……”这是人如其名啊。 林默看着冷漠,偏了偏头示意。 冷漠低头,伸出一只手从公文包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凌风。 “都在这里了。”林默说道:“还有其他的有需要的你再跟我说。我还有其他事情,赶时间,就先走了。叫你妈妈有空带你们回家吃饭,老爷子惦记着呢,天天念叨。” 凌风接过沉甸甸的一包:“好。谢谢舅舅,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跟妈妈说一下。外公身体还好?” “还行,老样子。” 林默说完便摆了摆手,带着冷漠上了一旁等着的车子便走了。 这头李非喝的醉醺醺地回到家,把车钥匙随手扔在茶几上,伸了个懒腰,了床倒头就睡。 憋了一天的邪火已经没了,那口子气也出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心情舒畅。李非一夜好梦,一觉到天亮。 第106章 (2) 英国小说家威廉科尔丁曾经说到:一个孩子,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教育和制止,在没有制度约束、惩罚机制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出野蛮的举动,生物性中的恶便倾泻而出,并产生巨大的破坏力。 凌风前段时间看过一段家庭教育的文案,忘记了作者是谁,上面也曾提到过: 孩子最终长成什么样子,成为什么样的一个人,都是父母允许的。 孩子从一张白纸,不懂是非对错,或许是好奇,也或许只是一时糊糊涂涂不懂事,做了一些违反规则的事情,这个时候若是家长及时制止并教育,那么就不会有以后的再次。 可如果父母偏执地纵容袒护,给孩子的态度就是:你这么做没有错。爸爸妈妈支持你!于是孩子无所忌惮,在他的观念里、思维里,他是对的。 父母不懂的是,孩子是非不分,一味护犊,就如同滋养着黑暗的土壤,而这土壤最终会催生出罪恶的种子、生根、发芽、茁壮。 所有幼儿时期的袒护和放任,最终总有一天,都将会酿成悲剧,这些罪行都将由孩子自己买单。 说道这里,再翻回这些年的青少年犯罪的案例,。 对社会危害最大的犯罪除了严重暴力犯罪、职务犯罪以外,还有一个是未成年人违法。 这三类犯罪看似差别很大,实际有很多问题都跟早年有关。 而且犯罪年龄越早,重犯率越高。 根据调查资料显示: 10~19岁是发生初次违法行为的高发年龄段, 其中7~10岁的少年重犯罪率为385, 11~14岁少年重犯罪率为247, 15~18岁少年重犯率为113。 所以从这些数据就可以看出,随着年龄的增长,它的重犯率是相对降低的。 除此以外,还有一项调查表明: 14岁是旷学的高峰期,15岁是违法和吸食大麻的高峰期,16岁是吸毒的高峰期; 犯罪的高峰年龄是男性16岁、女性21岁; 10~17岁的占已查明罪犯的25,14~15岁的占14。 专家估计,青少年的每一次犯罪成本平均超过2500英磅。 违法心理的关键期122岁,是出现不良行为的平均; 13~14岁是出现不良行为的高频期; 162岁是进入少年刑事司法的年龄。 校园暴力的发生实际都是在这个年龄点。12岁之后恰恰是青春期,也就是性发育期。研究发现,问题显现在青春期,而实际心理形成是在此之前。 而家长对孩子的纵容不仅仅是教育上的懒惰,更是短视的自私。 如果说犯罪人格是因为生而不养,那缺陷人格就是养而不教。父母或家人总是无原则的放纵与宠溺,养成了孩子以自我中心,任性冲动的性格。 当自私与人性成为一种心理基调,人格缺陷就已经形成。这类人格缺陷也被称为溺爱型的人格障碍。 “慈母多败儿,娇惯忤逆子。”这句古话简直是缺陷人格的最佳注解。 以上,相信大家都可以看出来李非有着什么样的性格,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 所以,家庭教育是何其的重要啊! 第107章 待凌风的舅舅和随从从街角一个拐弯消失后,两人也转身上了车。 凌风和吴山行急急忙忙地带着录像资料回到了警局。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两人在吴山行的办公室内落座,锁上了门,打开电脑插入u盘。 视频的角度是向下的,也稍微有些模糊,应该是交通摄像头。 凌风又把其他两个u盘也打开看了。 这两个u盘画面比较清晰,拍摄的角度较为没那么高,估计应该就是两旁店家自家装的摄像头了。 视频很清晰,证据的指向也非常的明显了。 视频中只见李非摇摇晃晃地上了停在一旁的车子,启动后就直接朝着刚下了车的邢铁撞过去。 撞到邢铁后还丝毫没有减速,继续往前开了二十多米,沿途还刮到一些停在一边的车子。 幸运的是,这个时间段人不多,所以并没有伤到其他人。 吴山行和凌风对视一眼。 眼里除了有深深的担忧,还有滔天的恨意。 蓄意杀人!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至于要这样置人于死地! 看得出来,对方的能量也不小,不然也不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当街杀人。 以凌风他们目前的能量,未必能讨得到一份公道。 对方随时都可以找人顶包,还能把人包庇得漂漂亮亮地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既然敢做,那肯定就有脱身的对策。 “我的想法是,直接联系媒体,然后把这个视频放到网络上去。除此以外,其他的意义都不大。”凌风看着吴山行,神情凝重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要想讨公道,唯有借公众的力量。 吴山行颔首。 道理他懂。 凌风见状,顾不上现在的时间,从裤兜拿出手机来就直接给苏妍打了个电话。 窗外天很黑,现在是凌晨四点多。 没有星光,没有月亮,没有白日的喧哗,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发出的呼啸声。 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空气中仍有湿润泥土的味道。 电话响了很久还是没人接,凌风不死心,连续打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就在凌风准备要放弃的时候才被接起了来。 “我靠妖!你这个杀千刀的!三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的!你最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的话老娘杀了你。”电话那头苏妍带着被吵醒的起床气。 怒发冲冠! 昨晚她忙稿子忙到一点多,结果失眠了,好不容易快三点才睡着的,这才睡下不到一会,就又被吵醒,换了谁谁都要生气的。 这深夜的铃声就如何催命符一般! “邢铁出事了。”凌风平静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真的非常需要。电话里不好说,当面比较适合。” 苏妍从声音中听出来凌风的不对劲,她一个激灵,也顾不上发脾气了,马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手机开了免提,拿着手机走到衣柜前找衣服穿上。 “哪里碰头?”苏妍边穿衣服边问。 “中心医院。邢铁还在icu里,我得赶过去。”凌风说。 “好,我半个小时之内到。”苏妍挂了电话,拿上装备,就匆匆出了门。 邢铁出事了! 那个喜欢围绕在自己身边百般讨好的人。 那个铁铮铮的汉子。 苏妍刚才不敢问凌风,现在也不敢多想,唯有在心里祈祷。 大富大贵,永乐长安。 她告诉自己,必须冷静 第107章 (2) 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本来半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缩为十多分钟,苏妍一路风风火火地猛踩油门,到了医院随意停好车,把副驾驶上放着的大背包往背上一甩就下了车关上车门急冲冲地往医院大门跑去。 到了大门口,才发现忘记了问病房号。 她从休闲裤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凌风。 “苏妍,我在这里。”耳边响起了凌风的声音。 苏妍循着声音望过去。 平日总是收拾得光鲜亮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凌风,这会儿却是胡子拉杂,满脸疲惫。 苏妍啪啪啪地向他跑过去。 “他怎么样?” 凌风看着苏妍,往日女强人的样子也没了,认识这么多年,他这是第一次看见苏妍这副样子,随意套上去的体恤休闲裤,脚上还套着拖鞋。 “我也刚从局里过来。我先把视频发给你看看。”凌风让苏妍开了蓝牙,面对面传送。 在传送视频的过程中,凌风简单直接地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叮”。传送完毕。 苏妍打开一看,心里倒抽一口气。 怪不得凌风要借她的手来办这事。 除了舆论,还真的是没有太大的法子。 除非自己的能量比对方大,否则就是以卵击石。 苏妍恨得牙痒痒的:“这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权力大就了不起么?有个好爹好娘就了不起么?!就可以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了么?!” 苏妍和凌风对视一眼,双方眼里有深意。 对于凌风来说,这事的开始他已在其中,既然他们当中其中一人出了事,他和唐新元就必定不会袖手旁观,于公于私,都绝无可能。 对于苏妍来说,这是她的追求者,她的小鲜肉,她的小狼狗。 虽说两人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了才没有多少日子,苏妍对他的感情也随着时间加深的。这会自己的男人生死未卜地躺在急救房里,是个人都不能接受啊。 她沉重地点了点头:“放心。” 凌风是信任她的。 两人偷偷摸摸在一起的事情,也没瞒得过他。只不过当事人不说,他也不好捅破就是了。 苏妍一直人缘都不错,也熟悉官场的各路操作套路,既然凌风已经获取了相关监控视频,罪证也直指向李非,这总比什么都什么好操作多了。 苏妍收到后在第一时间就把视频发到了网上,配了一段话,又专门艾特了江市检察院和公安局。 然后再在粉丝群里一发,在天亮前就已经点击量上百万。 还有十多万人齐齐转发评论。 通过视频,凶手撞人的过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也引起了一些群众的愤怒。 这隔视频也迅速在江市掀起了一股旋风,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 此是后话,暂且不停。 凌风和苏妍进了电梯,来到了邢铁做手术的手术室前。 “怎么样?现在情况如何?”凌风问唐新元。 “还在重症监护。”唐新元说,他脸色苍白,非常颓废。 苏妍站在一旁,听到唐新元这话后脸色一白。 第108章 苏妍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烟放进嘴巴里,又拿出打火机,抖着手要点烟,却是点了半天都没点着火。 凌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去,蹲着苏妍面前,拿过她手上的打火机帮她点着,然后说:“他会没事的,你要相信他。” 苏妍乖巧地点点头,一边大口大口地抽着烟,一边眼泪嗒嗒地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医院走廊的椅子通体冰冷,苏妍的心,就如同这椅子的温度。 时间在流逝,滴答滴答滴答地,一分一秒,分分秒秒。 几人坐在手术室门口,煎熬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苏妍连续好几支烟都抽完了。她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净,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我能去看看吗?”、 这个时候,她再也不是那个经过大场面的女强人,而是一个焦急煎熬担心自己心爱的人的小女人。 凌风扭头看向唐新元。 唐新元背靠在走廊的长椅上,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 凌风拍了拍唐新元的肩膀。 唐新元转头看向凌风。 “苏妍说现在可不可以看看邢铁?”凌风说。 “嗯。”唐新元随手指了指。 苏妍循着手指向的方向,走了过去。 icu的铁门紧闭,什么都看不到。 苏妍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刚好有医生走出来。苏妍赶紧往里看了看,看见往日神采飞扬活力四射浑身是铁的男人正紧闭着双眼,全身插满了管子躺在病床上。、 苏妍心中又是一痛,如有人拿着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切割着她的心,眼泪又忍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必须要把凶手绳之于法!苏妍在心里恨恨地想。 身后的凌风和唐新元也在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看到有医生出来,两人一个串步,呼啦一声就围了过来。 出来的医生还穿着做手术的无菌衣,带着口罩。 看到凌风他们围过来,医生便摘了口罩,满脸都是疲惫。 这个手术,很漫长。 医生说:“请问哪位是家属?” 凌风、唐新元、苏妍听了这话都面面相视。 把这事忘了,完全没有想起来要去通知邢铁的父母。 完了。 苏妍这时上前一步说:“我是伤者的未婚妻,他父母都在另一个城市,因为职业特殊原因,我们还没有通知他们,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跟我说就好了。” 医生点点头,表示理解。 伤者送过来的时候,吴山行也跟他打了个招呼。 这些干警察的,轻则重伤,重则牺牲,一时半刻联系不上家人,也是正常的很。 你以为的岁月静好,都不过是有人在你前方负重前行罢了。 医生说:“那行。手术成功了,但是呢,伤者还没度过危险期,主要是伤者伤势实在很重,除了多处骨折,内脏被刺伤,还有脑出血的情况。不过呀,也幸好送来得很及时,失血情况也还好,加上伤者求生意志强烈,身体素质也不差,只要度过危险期,那就问题不大了。” 第108章 (2) 凌风、唐新元、苏妍听到这话,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 医生又说:“不过,伤者的双腿都骨折了,你们先买个轮椅,预防万一。” 三人一听,又齐齐倒抽一口气。 他说的预防万一,是什么意思?! 三人的心不约而同砰砰砰砰地剧烈地跳动着。 “你的意思是,他会残疾?”凌风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按道理来说,伤的这么重,有七八成的可能都会致残的了,也不排除有高位截瘫出现的可能性。”医生见怪不怪地说。 这句话让三人的心又沉沉地往下坠。 凌风脑袋嗡嗡嗡地响,恍恍惚惚。 如果真的瘫痪了,邢铁他怎么接受得了?! 苏妍却心想着,只要邢铁熬过这一关,活下来,就算真的残疾了,她也会照顾他一辈子。 只要他活着就够了。 “这么说,是还有其他的后遗症吗?”凌风又问。 “那这个不好说,多多少少总有些的。”医生打了个哈欠:“你们谁先去把费用交一下,然后反正icu也不进去,你们在这里也没用的,守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就留一个人就好了,其他人就先回去。” 说完他就走了。 三人一时没有说话。 空气中安静又压抑。 过了一会,凌风开口说:“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去缴费,然后我在这里陪着。” 唐新元说:“我没事,我不走,你们走。” “你不走你在这里干嘛?”凌风问。 “反正我就是不走。” “你……!” 一整晚的奔波、担心邢铁的伤势等等等等,都让凌风已经耗尽了精力和耐心,这时听到唐新元的回答,他正要发脾气。 苏妍在一旁轻声说:“你们俩都回去,我留在这里。你们俩大老爷们的,就算他醒了,你们也照顾不来,再说得直白一点,我想他醒了之后,比起见到你们,他会更乐意见到我。这边有我就行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打电话给你们的,他要是醒了,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你们。你们先回去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过来,接下来还有好多的事情要麻烦你们的。你们看怎么样?” 凌风想了想,也认同这个说法:“行,那我走之前先把费用交了,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们的确也需要休息,然后才有力气去反击,去做更多的事情。 再说了,连环杀人案也还没破呢,要是这个时候突然又出现一单,那就更糟糕了。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苏妍慎重地点点头。 放心,交给我! 她是邢铁的爱人,守着他的除了他的父母和他,就不应该是别人。 凌风立正,向苏妍敬了个礼。 他把战友的生命交给了他生命最信任的人之一。 “哎哎哎哎!不是,你朝她敬啥礼啊?!还有她凭什么在这里?!她以为她是谁?!”唐新元叫道。 凌风不理他,拖住唐新元的衣领拉着他就走。 “凌风你放开我!放开我!混蛋!放开我,你听见没有?!” “凌风,你这个混蛋……” 唐新元的叫声及挣扎,随着电梯的门渐渐合拢,再也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 第109章 凌风和唐新元走了。 苏妍默默地坐回椅子上,从背包里掏出烟。 空气又回到了最初的安静,只有走廊里的白炽灯亮的让人两眼发涩。 这里是整个医院最让人无能为力,也是最揪心的地方。 亲人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亲人爱人友人的生死,空气里除了安静,还有散不尽的哀伤。 整个心空空落落的。 未知的等待,总能让人崩溃。 唯有祈祷、祈祷、祈祷。 凌风先去缴费处交了费,刚好遇上陈龙在巡逻,陈龙看到凌风和唐新元,几人站在那里又聊了一下,陈龙便说他送唐新元回家就好了,刚好巡逻的路线顺路,于是凌风把唐新元交给陈龙让陈龙送他回家,才上了自己的车。 凌风的车子驶离医院的时候,天空正泛起了微微白光,太阳射出了第一缕光辉,眼前的一切渐渐敞亮起来,沿街的路灯还泛着熏黄的光晕。道路两旁的树枝冠茂密而苍翠,在风中微微地摆动着叶子,经历了一整夜的沉睡,处处显得朝气和蓬勃。 交通灯停车等待时,偶有行人横穿而过,他们步履匆忙,很快就混入人群里。 车子沿途的道路两旁开始有早餐店开业,吆喝声、喧哗声、车声此起彼伏,形形色色的人开始穿梭其中,新的一天就这样热闹的开始了。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生机勃勃,昨夜仿佛一场惊梦。 凌风默然,黑夜的悲哀,无人得知。 他突然想起鲁迅的一句话: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单从字面来看,多么的应景。 凌风开着车回到家里,先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开了水龙头洗手的同时,也洗了把脸。 什么都不想做,不想说,只想躺着。 到了家中,才感觉到整个人身心疲惫得很,仿佛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 身体很疲惫,大脑却很精神,凌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就这样静静地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的纹路,思绪慢慢飘远,愁绪深深,无力感重重。 窗外已大亮,东方挂了一抹红,有小鸟在窗外的盆栽上跳来跳去,快乐地唱着歌儿,叽叽喳喳,太阳花在朝阳柔和的照耀下慢慢地开放,珍珠般的露珠调皮地在绿叶上滚动着,空气中扑来清新的气息。 柳知语推开房门走出来,正准备出门,看到凌风,先是下了一跳,而后镇定下来,她没多想也没多问,显然这是凌风第一次夜不归宿,但柳知语也算懂事,一来是信任,二来是凌风的职业原因。 凌风的脸色很糟糕,胡子拉杂,看起来就像是累坏了。 柳知语关心地问:“阿风,你吃了早餐没有?要不要吃点什么?还是想先洗澡呢?要不要我帮你放水?要不回房间休息会舒服一点。” 第109章 (2) 凌风本来正闭着眼睛,思绪万千。 柳知语一过来,便把他从沉静中拉了出来。 对于他来说,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自己待着,任何人的关心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你烦不烦啊?问这么多问题到底要我回答哪一个?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要干什么自己不会做吗?!” 凌风很烦躁。从警这些年,林林总总的阴暗面见过很多。也从来不敢高估人性的恶。但是有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是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事故了。 柳知语听到凌风说出的话,有些错愕,也莫名地觉得很委屈。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凌风。 不敢相信那些伤人的话竟然是从他的口中而出。 关心他也错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柳知语鼻子一阵酸楚,她忍着难过问道。 柳知语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带着明显浓浓的鼻音。 凌风躺在沙发上,没说话。 伤人的话就犹如一把利刃,剖开了的伤口血淋淋。 柳知语就这样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凌风,终于忍不住哭了。 她知道凌风这段时间的忙碌和奔波,但是自己也并不好过。除了每天在咖啡书屋工作,回到家还有家务,加上这段时间关山月也在闹着要退出合作,小美说要辞职结婚。 琐碎而忙碌。 她也正是头大心烦的时刻。 凌风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能陪她的时间也有限,她都能理解,所以,她累了自己扛,难过了不敢说,有事自己解决,什么事情都是自强自立,就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怕影响他的工作。 而这一刻的关心,换回来的是什么?! 凌风在话一出口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但是道歉的话他不想说,也无法说出口。 他太累了。 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是真的,自己这一刻的痛苦也是真的。 凌风抬头,看见柳知语双眼有泪,眼眶通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水光粼粼,柳知语这时眨了眨眼,两颗水珠从眼眶滑落。 那仿佛是两朵滚汤的岩浆,滴落在他的心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 也仿佛是锋利的刀尖,切割着他的心脏。 凌风像是触电一般,任由心疼的感觉在蔓延。 寂静的客厅里,凌风烦躁又无力,柳知语沉默又伤心。 柳知语眼里含着泪水,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色的泪,挺直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默默地转身出了门,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 凌风用手臂遮住眼睛,听见柳知语关门的声音。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第一次闹矛盾。 这一刻,两人都清楚地真切地意识到,爱情除了风花雪月,还有生活琐事。 那些青葱岁月的单纯年少,早已不复存在。 记忆中柳知语是胆小脆弱怕事的人,爱哭但又好强,跟人吵架从来吵不赢,别人稍微声音大一点她就会开始哭。 哭哭哭,就知道拿哭来对付他!明知道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泪。 凌风胸口闷得像是被大石压着,堵在胸口的那一口气怎么也呼不出来。 太阳暖暖地透过窗户照进客厅,把整个空间映成了金色。温暖的气息穿梭于微隙,尤加利的香味,弥漫着,舒倘而又漫长,客厅的电视柜上,两人的合照上的笑容甜蜜又幸福。 第110章 过了几分钟,凌风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般,最终还是弃械投降了。 “靠!” 他嗖地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来,赤着脚打开门匆匆地追了出去。 当他从电梯里出来跑到停车场的时候,刚好看到柳知语冒着烟的车屁股一甩而过,而后拐了几个弯,就不见影子了。 凌风紧跟着车子追了两步,后又领悟过来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傻。 凌风快哭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分手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现在他是吵架一时爽,哄妻火葬场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凌风头痛地想着怎么哄柳知语才会好,一边光着脚往家返。 路上碰到一个沿途跑步的邻居熟人。 凌风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远远地邻居就看到了他,并朝着他挥挥手。 凌风只好也对着他挥挥手。 很快,热情的邻居就来到了面前,经过他身边时,脚步慢了下来边跑边问道:“嗨阿风,这么早才回来啊,昨晚又通宵啊?怎么不穿鞋呢?” “哎,呀,是,是的,鞋子是坏了。嗯,是呀,刚回来,我先回家了。”凌风尴尬地回答,有些语无伦次。 凌风,你真没出息! 他觉得丢脸极了,赶紧一溜烟地跑了,连再见都没说。 “唉,这么辛苦,连鞋子都跑烂了,这警察还真不是人干的呀。“邻居摇摇头,感叹道。 凌风按了电梯在等。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吵架”了,或者应该说是两人第一次正正式式地闹别扭了。 两个人在一起,吵吵架总是难免的,不过重点在于吵完后是谁来哄谁。 偶尔的吵架不算问题,但愿意去哄女人却总算是男人的优点。 爱情里,不存在谁对谁错,毕竟每个人的立场都不相同,经常在一起的两个人,生活中难免会磕磕碰碰,吵架、拌嘴或各种不和,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两个人吵架,不管是谁的错,必须有人先低头道歉,哄对方,而作为男人,凌风认为自己就应该承担这个主动的责任,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和宽容。 毕竟从小到大,凌父都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啊。 这不是懦弱,也不是什么“气管炎”。 仅仅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尊重和爱护。 感情从来就不是靠讲道理的,女人也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书上也说了:女人从来不会有错的,如果女人有错,那么请看回上面那一句。 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吵架,就算赢了面子,却输了感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心动过,但是能够真真正正走进他心底的,从来就只有一个柳知语。 没有别人。 想起柳知语的泪,凌风悔恨交加,羞愧难当,火速想通,回到家中,把放在茶几的手机拿来给柳知语直接就拨了个电话过去,很久就被挂了。 凌风再打,再挂。 再打,再挂。 凌风不死心,再接再厉,再三勉励。 奈何佳人扔在气头上,伤心难过中,不接电话就是不接电话。 凌风焦急又无语抬头望天。 怎么就忘记小宝贝的除了爱哭以外,气性也是大着的呢! 第110章 (2) 凌风无奈又自责,赶紧编辑了一条短息发出去:“老婆,对不起,让你伤心难过了,我混蛋,我变态,我不要脸,拜托你,求求你,接我的电话好不好?我有话相对你说啊。今天早上我态度不好,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对你,请原谅我好不好?【求饶】【求饶】【求饶】” 发送完这条信息后,凌风想了想,又紧跟发了另一条:“我的本意不是要伤害你,只是邢铁昨晚出车祸了,我心里实在是难过,加上事情又多,一下子就有些烦躁了。” 看看这话说的,凌风自己都觉得自己在为自己开脱。 凌风想了想,又把这条信息撤回,改成:“老婆,你听我解释啊,我现在马上去咖啡书屋找你。” 信息发出去,凌风这才回房间火速洗了个战斗澡。 从衣柜里随意翻了一套衣服穿上,便拿着钥匙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这回倒是没有忘记要穿鞋子了。 这头柳知语伤心难过又委屈巴巴地开着车子去上班,越想越委屈,她一边踩着油门开着车,一边眼泪控制不住地拼命往下流。 这一刻,她恨死凌风了。 回去之后,她就要搬回自己的小房子那里,再也不管他了,爱咋咋地! 臭男人。 就是热脸贴冷屁股,她的关心他不领情就算了,还要这么恶劣的态度。 不对!难道,是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柳知语惊悚,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 车里的冷气冷森森的,仿佛她此刻的心情。 她越发伤心了。 哭到鼻子塞,柳知语越过扶手箱,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后又醒了鼻涕。 恋爱中的人,丝毫没有理智和头脑可言,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人免不了患得患失。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我承认这样真的很安详,和楼下老爷爷一样yeah……” 电话铃声响起,柳知语空出一个手去拿副驾驶的包包里的手机。 看见是凌风,她撇了一下嘴,直接挂掉。 难道是想来说分手的吗? 柳知语突然伤心地想到。 “……听说你还在搞什么原创,搞来搞去好像也就这样,不如花点时间想想,琢磨一下模样…” 凌风又打来,柳知语继续挂。 是要她给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让位吗? 难道两人真的是有缘无份吗?! 柳知语哇的一声哭出来,泪眼模糊,看不清前方。 她用仅剩的理智,打了右转灯,把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哭得抽不过去来。 凌风还在打,柳知语直接鸵鸟地任由电话自己挂掉。 “叮咚。”手机响起新信息的提示音。 柳知语抽噎着,拿起了手机,是凌风的信息。 她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最终打开微信看信息。 柳知语看完后,瞬间破涕为笑。 不是说分手就好。 没等笑完,她马上又板起了小脸。 哼,算你识相,还知道解释! 不过,敢对我发脾气的事情,我可不会轻易原谅的。 她放下手机,心情虽然还是有些难过,但也轻松了很多,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第111章 连续下了好多天雨的天气,今日终于放晴。 阴霾不再,晴空万里,清新的空气如音符一样灿烂地流动着。 天空就像一张干净的蓝纸,上面飘着几多薄薄的云朵,像被阳光晒化了一样,随风缓缓游动着。 阳光被头顶上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透过挡风玻璃投射进车里,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夏天眨眼就快到了,春天仿佛就成了故事。 柳知语开了左向灯,右手挂了档,轻踩油门,轻松地拨动着方向盘,汇入了丰沛的车流。 等红绿灯的时候,柳知语从车窗往外看,,斑马线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有赶着上班的白领,有妈妈牵着孩子过马路准备去上学,有买菜的大妈大爷提着一袋子菜慢悠悠地行走。 一切都那么的生机勃勃。 她拿过手机,单手打字给凌风回复信息。 “行,我给你机会让你解释!” 柳知语冷着脸,看着凌风。 凌风到的时候,柳知语正立在台里的一台黑色手磨咖啡机旁,呼吸间有香醇的咖啡香气。 今天柳知语穿了天鹅绒削肩连衣裙,背后是透明黑纱的拼接,下身是包腿的设计,把一双优美的双腿趁得修长又好看,一双黑色的真皮平底鞋。 整个人看起来既高冷又美丽。 柳知语听见声音,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问凌风:“要来一杯吗?” 凌风连连点头,如有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拘谨。 两人各端了一杯咖啡,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静静地听着屋里的cd播放的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 明亮的阳光在盆栽的叶子上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银色的光环,初夏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暖暖地铺下来,照在身上,暖意流满全身, “对不起,伤害了你。”凌风贴着柳知语坐在沙发上,他真诚的双眼看着柳知语,诚心诚意地道歉。 然后他把这段时间的心情,包括邢铁的事情都向柳知语说了一遍。 凌风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声,他真的是感觉到自责又羞愧。 头上也开始冒出汗来,竟然还有些紧张。 误会总是来自于不沟通,总觉得对方应该懂自己,无故让人猜猜猜,但是,谁都不是肚子里的蛔虫,难免有误会有不理解的地方,解开误会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话说开。 把心打开,坦诚相待。 那些总以为把不好的事情自己消化,只分享好事的感情不会太长久的。 果然。 柳知语听完凌风所说,心疼地抱住他,突然感觉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不懂事,早上还要跟他发脾气。 她感激他的坦诚,愿意和她分享所有的感受和真实的自己,把他的脆弱和悲伤可以完整地展现给她。 而她,以后会更加理解明白他的难处及感受。 “对不起就有用了吗?至少还要有一个美丽的约会?”柳知语挤挤眼睛,调皮地说。 凌风失笑地点点头,心情忽而放晴,他的小宝贝回来了,他全身放松地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享受着阳光的美好,两人算是和好了,果然男人要懂得适时低头啊。 凌风感叹道。 第111章 (2) 这时手机响起进了一条新信息的声音,凌风拿过手机打开一看,是苏妍发过来的:“平安度过危险期,现在转入普通病房了,别担心,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再过来。” 感谢仁慈的主,赐我们一个充满了希望又快乐的生活。 凌风这一刻,深深感激上天。 虔诚地。 凌风看完信息后,直接拨打了苏妍的电话,两人聊完后,他把柳知语拥入怀中,深情地告诉她:“小语,我爱你。” 柳知语听到,嘴角不由自主上扬,她回拥:“我也爱你。” 爱情就是这样,忽冷忽热,患得患失,有争吵有幸福。 但更多的是甜蜜蜜。 两人抱了一会,柳知语打破了这一刻的安静:“邢铁现在怎么样了?严重吗?” 凌风长臂一伸,把柳知语推开,严肃地看着她。 柳知语看到凌风这样的表情,有些惴惴不安,难道刚刚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凌风认真又严肃地说:“宝贝,你刚刚把我们的浪漫气氛破坏了。” 柳知语:……? “哦,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她说。 凌风:“好好,凌先生原谅你了。”凌风凑过去在柳知语水嫣嫣的唇上亲了一口。 然后挺直身子说:“伤得挺严重的,不过刚过了危险期,现在转入普通病房了。” 网上舆论在持续发酵,点击量已经突破千万,也引起了上级部门的关注。网友们转发、评论, 省委秘书特地打电话到市公安局,让李淮暂时回避,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李淮被弄得个措手不及,一早起来就接到要求休假一段时间的通知,他气得连衣服都没穿,随意套了件睡袍就跑到儿子的房间去对着脸就是连打几巴掌。 李非还没清醒,被打了还一脸懵,他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爸。 “爸!”李非满嘴酒气,一双眼睛充满血丝,脸上除了愤恨还有委屈。 “你气死我了你!”李淮右手食指指向李非,带着恨铁不成钢,还有烂泥扶不上墙的心情。 一点大局观和格局都没有,眼界就放在近处,也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现在倒好了! 自己的孩子什么德行,他不是不知道,其实他清楚得很,只是一直以来,不管孩子做什么,都有他老娘、外公外婆护着,自己也干涉不了。 “我问你,邢铁是不是你撞的?!”李淮冷冷地看着李非。 李非一个激灵,整个人醒了过来。 印象中好像是、的确是开车撞了他。 不过,老爸是怎么知道的? 李非故作若无其事,眼睛飘来飘去,就是不看李淮。 “我没有,我昨晚跟朋友去喝酒了。不是我。” “说你蠢你还死不承认!”李淮眯着眼,用左手握拳,狠狠地捶打着旁边的墙。 “我没有。肯定是有人诬陷我!”李非就是死不承认,还理直气壮地叫道。 “是,我不听话,我调皮,我好色,我没有一样好的,你说过的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我没有杀过人!”李非脸色通红,仿佛普通孩子被家长冤枉了一般,委屈地大声叫道。 第112章 “那我问你,我又没有说昨晚,你怎么知道是昨晚?”李淮呵呵冷笑一声,又抛出一个问题:“你竟然还想骗我?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你的道行还不够!我这些年破过的案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想骗我,就你这脑子!再说了,你车头的那些血迹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你是撞到小动物了!” 李非听到车头有血,顿时不敢再说话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脑子一阵空白,尴尬又倔强地站在那里,抬头四十五度角看着天花板。 “你个大蠢货!我真的是生块叉烧还好过生你!你自己上网看看!”李淮见他这个不知悔改的样子,气得直抖手。 这时莫玲玲跟着跑过来,正看到宝贝儿子捂着脸,她连忙走过去,看见手掌下面的五个巴掌印,顿时尖叫起来。 “啊……!你个杀千刀的,打我儿子!我收了你!……”她大叫着,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不分青红皂白先袒护儿子,二话不说便往李淮身上扑过去拳打脚踢起来。 再爱李淮,也比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啊,那可是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呀。 是她的心肝,她的宝贝! 李淮一时闪躲不及,脸色就被莫玲玲的指甲刮了好几道口子,身上的睡袍也被扯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条三角裤,整个人狼狈极了。 “你个疯女人!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宝贝儿子都干了什么好事!”最终李淮无法,只好大力把莫玲玲扯开,脸上的凶相转瞬即逝。 莫玲玲跌坐在一旁,粗喘着气,听到这句话,又来气了:“他能干什么?!他可以干什么?!他一个小孩子,他能做得了什么呢?!你看看你,打得非非脸都肿了!父子之间有多大的仇恨非要用打的,他要是有做得不对的,跟他讲讲他总会懂得,你至于动手吗?他不过是个孩子啊!你不配做父亲!” 李淮怒不可遏又无奈,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他打开手机的新闻网页,然后直接把手机往莫玲玲面前一扔。 “他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看!你就尽管惯着他!他今天能撞人,明天就能真的杀人!”李淮冷冷地道。 在两夫妻打架的当口,李非已经用手机登录了网站,看到上面的新闻,一张算是清秀的面容顿时扭曲。 shit !shit! shit!这事儿闹大了!他咬牙切齿地想。 哪个混蛋,竟然把这个视频放到网上的,要是被他知道,看他不搞死他! 自私的人,做了坏事被揭发,第一时间不是反省自己,而是怪别人不应该,各种甩锅,在他们心中,从来都是别人错,自己不会错。 没有道德,没有良知,只有自我。 在父母面前,证据确凿,李非无法,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都交代了。 “蠢货!蠢货!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李淮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莫玲玲疑惑地拿起手机,网上的消息铺天盖地,莫玲玲这才有些害怕。“那老公,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我只有非非一个孩子啊,老公老公,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处置啊!” 第112章 (2) 李淮指了指地上的睡袍,莫玲玲循着手指指向的地方,赶紧跑过去把睡袍捡起来帮李淮穿上,而后又细心地帮他把两条袋子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做完这事之后,莫玲玲又跑到房间一旁的饮水机给李淮倒了杯水殷勤地递过去,李淮没有看莫玲玲,他接过水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这个事,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把事情闹大,我这边打个电话,给公检法的朋友聊聊,敌人在暗我方在明,孩子先在里面委屈几天,我再想想办法。”李淮说。 一家三口坐下来商量怎么掩盖罪行。 他们的思维很简单,自己手上有权有势有钱,现在既然出事了,先私下拿钱来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再用权势。 这年头,用钱解决不了的,权势总能解决的。通过霸权来暗箱操作,暗地偷梁换柱,再团伙配合,集体打压,让被害者自认倒霉,达到让对方无理无据,百口莫辩,自己还能扭转局势,光明正大。 他们不是会用舆论嘛?这招谁不会呀?! 舆论是舆论,真相永远是掩盖在舆论下面的,网上那些键盘下,讲话是不需要负责任的,给他们一点好处,什么节奏不能带啊。 除了那些键盘侠,还有一些所谓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善良人士”,又有多少阵阵正正了解事情的真相,又有多少人不是带着自我的强烈主观意识去看待,以所谓的道德善良作为武器,满嘴都是仁义道德,心里却是满目狰狞。 所以说,雨果的悲惨世界里的那段话讲得多好: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 每个人都有自我的认知和判断。 无关对错,立场不同而已。 商定对策后,三人各自平静地回房洗漱,该干嘛干嘛。 正当他们如往常一般,在吃着早餐时,几名身穿swat制服的特警根据线索和指令上了门,简明扼要地向李淮道明了来意。 李淮到底是老狐狸,从早上到现在,三人做好相关对策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此时他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警官,我家孩子没用杀人,我们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孩子昨晚一整晚都有不在现场,这事其中有误会,我们被仇人诬陷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坚决配合检查。”李淮严肃地说。 他让莫玲玲上楼叫李非下来,当着众人的面严厉地训斥教育了一番,内容主题无非是些为人处世应当要做的,哪些不能做的,到了地方上要乖乖听话等等,然后才把人交到特警手上。 “孩子,你要相信法律,相信党,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李淮这么说。 李非面上连连点头答应,一副乖孩子的样子,却在心里不以为然地撇嘴。 真假!要不是自己是当事人,他差点都相信了。 几名特警松了口气,鉴于嫌疑人家庭背景特殊,本来还以为会很麻烦,没想到这么顺利,李局这么的通情达理,实在是难得。 第112章 (2) 李淮指了指地上的睡袍,莫玲玲循着手指指向的地方,赶紧跑过去把睡袍捡起来帮李淮穿上,而后又细心地帮他把两条袋子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做完这事之后,莫玲玲又跑到房间一旁的饮水机给李淮倒了杯水殷勤地递过去,李淮没有看莫玲玲,他接过水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这个事,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把事情闹大,我这边打个电话,给公检法的朋友聊聊,敌人在暗我方在明,孩子先在里面委屈几天,我再想想办法。”李淮说。 一家三口坐下来商量怎么掩盖罪行。 他们的思维很简单,自己手上有权有势有钱,现在既然出事了,先私下拿钱来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再用权势。 这年头,用钱解决不了的,权势总能解决的。通过霸权来暗箱操作,暗地偷梁换柱,再团伙配合,集体打压,让被害者自认倒霉,达到让对方无理无据,百口莫辩,自己还能扭转局势,光明正大。 他们不是会用舆论嘛?这招谁不会呀?! 舆论是舆论,真相永远是掩盖在舆论下面的,网上那些键盘下,讲话是不需要负责任的,给他们一点好处,什么节奏不能带啊。 除了那些键盘侠,还有一些所谓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善良人士”,又有多少阵阵正正了解事情的真相,又有多少人不是带着自我的强烈主观意识去看待,以所谓的道德善良作为武器,满嘴都是仁义道德,心里却是满目狰狞。 所以说,雨果的悲惨世界里的那段话讲得多好: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 每个人都有自我的认知和判断。 无关对错,立场不同而已。 商定对策后,三人各自平静地回房洗漱,该干嘛干嘛。 正当他们如往常一般,在吃着早餐时,几名身穿swat制服的特警根据线索和指令上了门,简明扼要地向李淮道明了来意。 李淮到底是老狐狸,从早上到现在,三人做好相关对策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此时他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警官,我家孩子没用杀人,我们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孩子昨晚一整晚都有不在现场,这事其中有误会,我们被仇人诬陷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坚决配合检查。”李淮严肃地说。 他让莫玲玲上楼叫李非下来,当着众人的面严厉地训斥教育了一番,内容主题无非是些为人处世应当要做的,哪些不能做的,到了地方上要乖乖听话等等,然后才把人交到特警手上。 “孩子,你要相信法律,相信党,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李淮这么说。 李非面上连连点头答应,一副乖孩子的样子,却在心里不以为然地撇嘴。 真假!要不是自己是当事人,他差点都相信了。 几名特警松了口气,鉴于嫌疑人家庭背景特殊,本来还以为会很麻烦,没想到这么顺利,李局这么的通情达理,实在是难得。 第113章 要说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孩子能坏到哪里去啊?! 家庭教育很重要的,一看就知道李局对孩子的严格要求和教育。 再说了父亲的职业对孩子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李局本身的职业就是除暴安良,性格正直温和,这些年的功绩也不可计数,所以才年纪轻轻地坐上局长的位置,当然,这个职业,得罪的人也不少啊,要他说,这绝对有隐情,搞不好不知道是哪个仇人安排的报复! “是的是的,你要相信党和法律,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其中一个特警赞同地说道。 其他几人连连呼应。 现场气氛好得就像老友聚会完要告别一般。 于是几人也没有给李非上手铐,就这么簇拥着他上了警车。 李淮跟每个特警重重地握手:“拜托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淮向后退了两步,立正敬礼。 特警们站在警车旁,右手回礼,左手握紧了李淮递过来的厚厚信封。 敬礼完毕,几人齐齐上车。 李非这个时候乖巧得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就这样跟在后面上了警车后排的座位安安静静坐下来。 他这个样子,连特警都觉得他可怜,甚至还有一名坐在副驾驶的探过身子看着李非说:“孩子,你受委屈了,别担心,我们会查的明明白,很快就能还你一个公道和自由的。” 李非垂着头,低低地应了声:“嗯。” 他心里有恃无恐,反正以他父母及外公外婆的关系,很快就能出来了,就当是涨涨见识了,等他出来,再好好收拾那几个人。 这时莫玲玲突然哭了起来,跟着刚起步的警车跑了几步,边跑边说:“警官啊,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孩子啊,他还小,可不能来个屈打成招啊!要是非非有个三长两短,咱也不想活了啊!” 李淮听了,赶紧拉着莫玲玲回家。 阳光变着角度切在落地窗上,倾泻下来,铺照在两人身上。 落地窗没有关紧,当缝隙的偶尔有有风,白色的窗帘迎风飘荡。 咖啡书屋的隔音很好,把所有喧哗都隔绝在外。 外面偶尔有人经过,有目不斜视径自走路的,也有好奇地看着他们的。 完全放松的男人眉眼肆意轻松,唇角上扬,一副浓眉下的修长的双眼幽沉漂亮,眼里满满是笑意,鼻梁挺拔,唇色自然,面容无一不俊朗,端的是公子无双。 真像是个公子哥。 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又亲密地搭在柳知语的肩上。 简单却质地精良的灰色上衣,短袖下面是结实的古铜色手臂,鼓鼓的健美的腱子肉, 面前桌子上的咖啡烟气升腾,下身是简单的蓝色牛仔裤,把一双结实修长的双腿包裹得异常诱人。 脚下是一双匡威的白色帆布鞋。 看起来就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柳知语干脆手捧下巴,贪婪地像个迷妹一样看着凌风。 凌风好笑地问她:“干嘛这样看我?” 柳知语笑眯眯地回他:“看你帅啊。” 凌风失笑:“你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 柳知语吐了吐舌头,鬼才相信你!你这自大狂脸皮厚的很! 四目对视,眼里全是深情。 第113章 要说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孩子能坏到哪里去啊?! 家庭教育很重要的,一看就知道李局对孩子的严格要求和教育。 再说了父亲的职业对孩子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李局本身的职业就是除暴安良,性格正直温和,这些年的功绩也不可计数,所以才年纪轻轻地坐上局长的位置,当然,这个职业,得罪的人也不少啊,要他说,这绝对有隐情,搞不好不知道是哪个仇人安排的报复! “是的是的,你要相信党和法律,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其中一个特警赞同地说道。 其他几人连连呼应。 现场气氛好得就像老友聚会完要告别一般。 于是几人也没有给李非上手铐,就这么簇拥着他上了警车。 李淮跟每个特警重重地握手:“拜托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淮向后退了两步,立正敬礼。 特警们站在警车旁,右手回礼,左手握紧了李淮递过来的厚厚信封。 敬礼完毕,几人齐齐上车。 李非这个时候乖巧得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就这样跟在后面上了警车后排的座位安安静静坐下来。 他这个样子,连特警都觉得他可怜,甚至还有一名坐在副驾驶的探过身子看着李非说:“孩子,你受委屈了,别担心,我们会查的明明白,很快就能还你一个公道和自由的。” 李非垂着头,低低地应了声:“嗯。” 他心里有恃无恐,反正以他父母及外公外婆的关系,很快就能出来了,就当是涨涨见识了,等他出来,再好好收拾那几个人。 这时莫玲玲突然哭了起来,跟着刚起步的警车跑了几步,边跑边说:“警官啊,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孩子啊,他还小,可不能来个屈打成招啊!要是非非有个三长两短,咱也不想活了啊!” 李淮听了,赶紧拉着莫玲玲回家。 阳光变着角度切在落地窗上,倾泻下来,铺照在两人身上。 落地窗没有关紧,当缝隙的偶尔有有风,白色的窗帘迎风飘荡。 咖啡书屋的隔音很好,把所有喧哗都隔绝在外。 外面偶尔有人经过,有目不斜视径自走路的,也有好奇地看着他们的。 完全放松的男人眉眼肆意轻松,唇角上扬,一副浓眉下的修长的双眼幽沉漂亮,眼里满满是笑意,鼻梁挺拔,唇色自然,面容无一不俊朗,端的是公子无双。 真像是个公子哥。 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又亲密地搭在柳知语的肩上。 简单却质地精良的灰色上衣,短袖下面是结实的古铜色手臂,鼓鼓的健美的腱子肉, 面前桌子上的咖啡烟气升腾,下身是简单的蓝色牛仔裤,把一双结实修长的双腿包裹得异常诱人。 脚下是一双匡威的白色帆布鞋。 看起来就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柳知语干脆手捧下巴,贪婪地像个迷妹一样看着凌风。 凌风好笑地问她:“干嘛这样看我?” 柳知语笑眯眯地回他:“看你帅啊。” 凌风失笑:“你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 柳知语吐了吐舌头,鬼才相信你!你这自大狂脸皮厚的很! 四目对视,眼里全是深情。 第113章 (2) 凌风搭在柳知语肩上的长臂一弯,一股大力拉扯强势而温柔地把柳知语拉到怀里来,劈头盖脸地就吻下了下去。 凌风单手搂着柳知语的小蛮腰,一手掌在她的后脑勺,用力把她压向他。 柳知语娇小的身子消失在凌风的怀抱里,呼吸间全是属于男人的好闻的清冽气息。 良久。 柳知语大口喘着气,凌风右手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低低地笑着,胸膛随着呼吸间震动着。 柳知语不依,轻轻地锤了一粉拳。 凌风大手一包,顺利就把柳知语纤细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复而摊开彼此的手,十指紧扣。 两人静静地依偎着,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温暖的灯光,悉索的喧哗声,路边的两旁的树上偶有随着风打着旋飘落的花瓣,气氛浪漫而美好地交融着。 凌风低头,亲吻着她的头顶,然后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遇到你的第一天,上帝就在我耳边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他说。 纷乱人世间,除了你,一切繁华都是背景。 爱情就像一朵美丽的花,总会有凋谢的一日,再多的繁华和浪漫,终有一日会变成朴素相依的生活。生活既是诗意的也是平淡的,酸甜苦辣都有,只要两人不离不弃,坚定地牵手走过每一天,就能走至白头。 真正的爱不是尽力,而是尽心。 柳知语感动极了,用力拥紧了凌风。 她又何尝不是呢? 感情中最怕的是一厢情愿,最难得的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 而她,却是如此的幸运,她爱着,刚好也被爱着。 太阳有她的轨迹,月亮有她的影子,而她,有凌风。从年少时,初初相见的第一眼,缠缠绵绵,这段情,纠缠至老。 天可崩,地可裂,她对他的爱永不改变。 两人分离的那几年,时间并没有把感情消弭,反而更加沉淀,让她更加坚定。 过了一会。 柳知语打破了此时的气氛开口:“要不等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邢铁?” 她仰着小脸蛋,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凌风,希冀地说。 “嗯,好,我们一起去。” “别担心,他会挺过来的,他还年轻,复原力也强,说不定不到一个月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到处跑了。”柳知语安慰凌风。 “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凌风说道。 “嗯嗯,要不你先去补个眠,我去准备探望的营养品?”柳知语心疼地摸着凌风的熊猫眼。 “也行。”凌风点点头。 说走就走,两人起身。 柳知语打电话去订营养品和水果。凌风去休息室休息。 “我躺一个小时就够了。”凌风双手捧着柳知语的小脸蛋,低头在她的粉唇上一啄,这才走开。 柳知语坐回原位,拿出手机下单。 耳边歌声环绕。 you''re j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y eyes off you you''d be like heaven to touch i wanna hold you uch at long st love has arrived and i thank god i'' alive you''re j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y eyes off you pardon the way that i stare there''s nothg else to pare the thought of you leaves weak there are no words left to speak but if you feel like i feel then let know that it''s real you''re j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y eyes off you i love you baby, and if it''s 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 y lonely night i love you baby trt when i say i love you baby, don''t let down, i pray i love you baby, now that i found you stay and let love you, baby let love you 第113章 (2) 凌风搭在柳知语肩上的长臂一弯,一股大力拉扯强势而温柔地把柳知语拉到怀里来,劈头盖脸地就吻下了下去。 凌风单手搂着柳知语的小蛮腰,一手掌在她的后脑勺,用力把她压向他。 柳知语娇小的身子消失在凌风的怀抱里,呼吸间全是属于男人的好闻的清冽气息。 良久。 柳知语大口喘着气,凌风右手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低低地笑着,胸膛随着呼吸间震动着。 柳知语不依,轻轻地锤了一粉拳。 凌风大手一包,顺利就把柳知语纤细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复而摊开彼此的手,十指紧扣。 两人静静地依偎着,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温暖的灯光,悉索的喧哗声,路边的两旁的树上偶有随着风打着旋飘落的花瓣,气氛浪漫而美好地交融着。 凌风低头,亲吻着她的头顶,然后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遇到你的第一天,上帝就在我耳边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他说。 纷乱人世间,除了你,一切繁华都是背景。 爱情就像一朵美丽的花,总会有凋谢的一日,再多的繁华和浪漫,终有一日会变成朴素相依的生活。生活既是诗意的也是平淡的,酸甜苦辣都有,只要两人不离不弃,坚定地牵手走过每一天,就能走至白头。 真正的爱不是尽力,而是尽心。 柳知语感动极了,用力拥紧了凌风。 她又何尝不是呢? 感情中最怕的是一厢情愿,最难得的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 而她,却是如此的幸运,她爱着,刚好也被爱着。 太阳有她的轨迹,月亮有她的影子,而她,有凌风。从年少时,初初相见的第一眼,缠缠绵绵,这段情,纠缠至老。 天可崩,地可裂,她对他的爱永不改变。 两人分离的那几年,时间并没有把感情消弭,反而更加沉淀,让她更加坚定。 过了一会。 柳知语打破了此时的气氛开口:“要不等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邢铁?” 她仰着小脸蛋,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凌风,希冀地说。 “嗯,好,我们一起去。” “别担心,他会挺过来的,他还年轻,复原力也强,说不定不到一个月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到处跑了。”柳知语安慰凌风。 “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凌风说道。 “嗯嗯,要不你先去补个眠,我去准备探望的营养品?”柳知语心疼地摸着凌风的熊猫眼。 “也行。”凌风点点头。 说走就走,两人起身。 柳知语打电话去订营养品和水果。凌风去休息室休息。 “我躺一个小时就够了。”凌风双手捧着柳知语的小脸蛋,低头在她的粉唇上一啄,这才走开。 柳知语坐回原位,拿出手机下单。 耳边歌声环绕。 you''re j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y eyes off you you''d be like heaven to touch i wanna hold you uch at long st love has arrived and i thank god i'' alive you''re j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y eyes off you pardon the way that i stare there''s nothg else to pare the thought of you leaves weak there are no words left to speak but if you feel like i feel then let know that it''s real you''re j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y eyes off you i love you baby, and if it''s 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 y lonely night i love you baby trt when i say i love you baby, don''t let down, i pray i love you baby, now that i found you stay and let love you, baby let love you 第114章 江城某个地方酒店房间里。 整个房间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不透一丝光亮。 密不透风。 房间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 有一个男人背对着灯光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看不清样子。 “最近为什么不动手?“他问。 “我恋爱了。”角落里传来声音。 “你恋爱了关我们什么事呢?”另一边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恋爱了,我高兴,我开心,我没时间去杀人。我忙着呢。”他说。 “忙着谈恋爱么?”办公桌后面的男人问。 “是呀。”他回答,声音张狂又肆意。 “哈哈哈哈…“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恋爱大过天是? 这首歌他听过,是港台的粤语歌。 可现实中哪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他笑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终究是年轻啊,不懂这感情的虚伪。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除了你自己是真的,所谓友情爱情亲情都是假的,这些东西极其珍贵,一般人得不到。你以为你是谁?被背叛了这么多次,还不能让你清醒么?!愚蠢!脑子里都是水么?!“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讽刺地道,边用手指拭去眼角因大笑而飚出的泪珠。 他默默地听着。 是呀,他明白。 他当然明白。 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不过是幻觉,通常只有在你身在高处时才能看到,若你什么都没有时,往往落井下石的反而是这些人,而且,捅刀子捅得最欢的还是身边最近的人。 但是,现在他身份地位都有了,想试一试。 最后试一次。 哪怕是假的也好,多少能给他冰冷又空虚的内心带来一点点的充盈啊。 他想起她的笑脸。 “哼,执迷不悟!“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一拍桌子,喘着气横眉竖眼。 “难道你忘了,我们入会时的誓言吗?”黑暗里有人说。 誓言? 什么誓言?! 哦他想起来了。 时间太快,年月如水,转眼那么多年过去。 “我没忘。”包括违反誓言的后果。 他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y,你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事情影响我们的大计。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们都是怎么走过来的。别忘了我们的梦想是什么!我们策划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团队越来越大,也很快就成大计,现在,我们都不允许出现任何地差错,你懂的。“有人叫了他的代号,意味深长地说了这段话。 半是劝导半是威胁。 y当然知道,他也这个团队的创始人之一,这一路地艰辛,他们损失了多少人力,浪费了多少心血,他都懂,这一切,他都经历过。而他们做的这一切,受的这些苦,不过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地去到想要去的地方吗? “我给你一个星期,你自己考虑清楚。背叛组织的后果,你承不承担得起!“办公桌后面地男人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往外走,随着他的离开,隐在他身后的两个高大彪悍肌肉鼓鼓的男人也跟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其他人都低着头,空气里是压抑地寂静。 第114章 江城某个地方酒店房间里。 整个房间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不透一丝光亮。 密不透风。 房间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 有一个男人背对着灯光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看不清样子。 “最近为什么不动手?“他问。 “我恋爱了。”角落里传来声音。 “你恋爱了关我们什么事呢?”另一边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恋爱了,我高兴,我开心,我没时间去杀人。我忙着呢。”他说。 “忙着谈恋爱么?”办公桌后面的男人问。 “是呀。”他回答,声音张狂又肆意。 “哈哈哈哈…“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恋爱大过天是? 这首歌他听过,是港台的粤语歌。 可现实中哪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他笑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终究是年轻啊,不懂这感情的虚伪。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除了你自己是真的,所谓友情爱情亲情都是假的,这些东西极其珍贵,一般人得不到。你以为你是谁?被背叛了这么多次,还不能让你清醒么?!愚蠢!脑子里都是水么?!“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讽刺地道,边用手指拭去眼角因大笑而飚出的泪珠。 他默默地听着。 是呀,他明白。 他当然明白。 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不过是幻觉,通常只有在你身在高处时才能看到,若你什么都没有时,往往落井下石的反而是这些人,而且,捅刀子捅得最欢的还是身边最近的人。 但是,现在他身份地位都有了,想试一试。 最后试一次。 哪怕是假的也好,多少能给他冰冷又空虚的内心带来一点点的充盈啊。 他想起她的笑脸。 “哼,执迷不悟!“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一拍桌子,喘着气横眉竖眼。 “难道你忘了,我们入会时的誓言吗?”黑暗里有人说。 誓言? 什么誓言?! 哦他想起来了。 时间太快,年月如水,转眼那么多年过去。 “我没忘。”包括违反誓言的后果。 他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y,你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事情影响我们的大计。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们都是怎么走过来的。别忘了我们的梦想是什么!我们策划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团队越来越大,也很快就成大计,现在,我们都不允许出现任何地差错,你懂的。“有人叫了他的代号,意味深长地说了这段话。 半是劝导半是威胁。 y当然知道,他也这个团队的创始人之一,这一路地艰辛,他们损失了多少人力,浪费了多少心血,他都懂,这一切,他都经历过。而他们做的这一切,受的这些苦,不过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地去到想要去的地方吗? “我给你一个星期,你自己考虑清楚。背叛组织的后果,你承不承担得起!“办公桌后面地男人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往外走,随着他的离开,隐在他身后的两个高大彪悍肌肉鼓鼓的男人也跟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其他人都低着头,空气里是压抑地寂静。 第114章 (2)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五分钟左右,也也许是十分钟左右,这才有人开始打破了平静。 “我还有事,先走了。” 其他人见有人开头,这才陆陆续续地起身找了借口离去。 很快,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彷佛是忽然之间,他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他跌坐在身后的沙发里,双手捂脸,大口喘着气。 顷刻,有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但是泪水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流了出来。 他以为遇上了救赎,以为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乏善可陈的时日因为她而显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金盘洗手的念头盘旋了好久,终究没有说出口,幸亏没有说出口。 是他有些飘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得到幸福。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得到普通人的生活。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得到爱情。 他这样的人呵…… 差点就忘了初衷,差点就没能守住初心。 要知道,这个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 包括爱情友情亲情。 世人愚昧,背信弃义,自我为是,骄傲自大,自私自利,心胸狭窄。 这些人,都该死! 这个世界应该是美好的。 时光无法倒流,受过的伤永不可能愈合,不能再让下一代的人为命运支配。 坏人他们来当,恶果他们来承受。 涅盘中重生的他们,坚强的他们,被人们逼到这个境地的他们,他们会像勇士一般,直到这场游戏终了,直到他们消失。 可是,他们会消失,可是他们的信念永不会消失,倒了了千千万万的他们,会又更多的他们站起来。 他压下各种起伏的情绪,心中有了答案。 当你善良时,坏人最多。 唯有以暴制暴。 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凌风按掉闹钟,从休息室走出来,正看见柳知语还在两人原本坐的桌子旁疾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除了她,店里三三两两还有一些客人在安静地看书,偶尔端起面前的饮品喝一两口。 凌风先走到台,小美正背对着他在捣鼓着客人的饮品,他敲了敲台,引起小美的回身后对小美说:“小美,麻烦等会帮我弄一杯柠檬汁。” 小美展露着笑颜,轻快地回答:“好勒。” 最近她陷入了爱河,热恋中的人看一切都是美好的,心情总是愉快的,周遭全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凌风点点头:“谢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哈。”小美说完这一句,又转身回去做事了。 凌风转身背靠着台,左手向后,用肘子顶在台,右手抬起,轻轻放在唇上,对着闻声向他看过来的柳知语抛了个飞吻。 讨厌! 柳知语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躲躲闪闪地看了看周围。 呼,还好没人注意到。 柳知语紧张地拍了拍胸口。 身旁地椅子微微下陷,一股熟悉地温热气息在身旁。 带着咖啡的浓郁香气。 凌风坐下,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后,直接倾身在柳知语唇上飞快地偷了个吻。 快到柳知语来不及反应。 她幽怨地瞪着凌风。 凌风哈哈大笑。 “我们喝完这杯咖啡就走吗?“凌风问。 “看你啊,我随时都可以的。“ 第114章 (2)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五分钟左右,也也许是十分钟左右,这才有人开始打破了平静。 “我还有事,先走了。” 其他人见有人开头,这才陆陆续续地起身找了借口离去。 很快,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彷佛是忽然之间,他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他跌坐在身后的沙发里,双手捂脸,大口喘着气。 顷刻,有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但是泪水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流了出来。 他以为遇上了救赎,以为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乏善可陈的时日因为她而显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金盘洗手的念头盘旋了好久,终究没有说出口,幸亏没有说出口。 是他有些飘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得到幸福。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得到普通人的生活。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得到爱情。 他这样的人呵…… 差点就忘了初衷,差点就没能守住初心。 要知道,这个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 包括爱情友情亲情。 世人愚昧,背信弃义,自我为是,骄傲自大,自私自利,心胸狭窄。 这些人,都该死! 这个世界应该是美好的。 时光无法倒流,受过的伤永不可能愈合,不能再让下一代的人为命运支配。 坏人他们来当,恶果他们来承受。 涅盘中重生的他们,坚强的他们,被人们逼到这个境地的他们,他们会像勇士一般,直到这场游戏终了,直到他们消失。 可是,他们会消失,可是他们的信念永不会消失,倒了了千千万万的他们,会又更多的他们站起来。 他压下各种起伏的情绪,心中有了答案。 当你善良时,坏人最多。 唯有以暴制暴。 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凌风按掉闹钟,从休息室走出来,正看见柳知语还在两人原本坐的桌子旁疾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除了她,店里三三两两还有一些客人在安静地看书,偶尔端起面前的饮品喝一两口。 凌风先走到台,小美正背对着他在捣鼓着客人的饮品,他敲了敲台,引起小美的回身后对小美说:“小美,麻烦等会帮我弄一杯柠檬汁。” 小美展露着笑颜,轻快地回答:“好勒。” 最近她陷入了爱河,热恋中的人看一切都是美好的,心情总是愉快的,周遭全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凌风点点头:“谢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哈。”小美说完这一句,又转身回去做事了。 凌风转身背靠着台,左手向后,用肘子顶在台,右手抬起,轻轻放在唇上,对着闻声向他看过来的柳知语抛了个飞吻。 讨厌! 柳知语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躲躲闪闪地看了看周围。 呼,还好没人注意到。 柳知语紧张地拍了拍胸口。 身旁地椅子微微下陷,一股熟悉地温热气息在身旁。 带着咖啡的浓郁香气。 凌风坐下,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后,直接倾身在柳知语唇上飞快地偷了个吻。 快到柳知语来不及反应。 她幽怨地瞪着凌风。 凌风哈哈大笑。 “我们喝完这杯咖啡就走吗?“凌风问。 “看你啊,我随时都可以的。“ 第115章 swat给李非套了个头套,簇拥着下了车,回到了特警分队。 李非家离特警分队并不远,从李非的家里到这里不过才花了二十多分钟,还包含了等红绿灯的时间。 其中一名警员把李非带到审讯室里,开了大灯,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亮的,然后拉了一张椅子让李非坐下,笑眯眯地又带着歉意地对他说:“等会有有人过来给你做笔录,你也别太紧张,别害怕,就是走个过程,你就照实说就可以了,做完了笔录,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可以回去了。” 李非看着警员,乖巧地点了点头。 警员也是做父亲的人,家里孩子也上初中了,看到到这个样子,不禁有些心疼和愤愤不平。 谁家父母不疼自己的孩子啊,要是自己的孩子也被这样对待,才多大的孩子,就被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污蔑,陷害,得亏这家人想得开,要是想不开的,那还不得又是活生生一条人命被逼死啊! 现在网络暴力那么可怕,这些人动辄就把人人肉,祖宗十八代全都被翻得透透的! 唉,以后这孩子怎么做人啊! 可怜的孩子! 他又想到那个厚厚的信封。 现在唯有的是,自己尽力帮忙洗刷罪名,还他一个清清白白! 警员想上前拍拍李非的肩膀安慰安慰他,但又生怕会刺激到他。 警员摇摇头,毅然转身离去。 他要赶紧把发布谣言的人逮捕归案! 审讯室里就剩下李非一个人。 李非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也不像警员担心地那样,在这里会害怕或紧张。 托他老爸的幅,公安分局和派出所的审讯室,他去过不少,前几年还经常和朋友在里面躲猫猫还有角色扮演呢。 所以审讯室对于李非来说,就像自家的客厅一样,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他用右手尾指掏了掏耳朵,然后把掏出来的耳屎放在嘴边吹着玩。 玩了一会,又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的爸爸妈妈外公外婆什么人啊! 从小到大,他闯过的祸数都数不过来,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完了还不是每次都平安无事。 不过是个人而已! 想和他斗,斗得起么?! 呵呵! 李非有恃无恐,一边趴着一边晃荡着双脚。 又过了一会,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皱了一下眉头。 烦,那些死人怎么还不来! 慢吞吞的! 他还要回家玩游戏呢!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李非把眼光放到来人身上看了一眼,然后就低着头,一声不吭。 进来的警员已经和刚刚那位警员做过沟通,了解了基本的情况。 后面进来的人把大灯关掉了,房间顿时黑暗下来,只剩下李非头顶一盏炽灯晃晃悠悠,把他笼罩在那一小簇灯光里。 两人在李非的对面坐下。 一人询问,一人记录。 坐在李非正对面的警员直勾勾地用探寻的眼光看了他一会,一时没说话。 眼光灼灼,把李非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坐姿,,双手握紧不安地转动着。 第115章 swat给李非套了个头套,簇拥着下了车,回到了特警分队。 李非家离特警分队并不远,从李非的家里到这里不过才花了二十多分钟,还包含了等红绿灯的时间。 其中一名警员把李非带到审讯室里,开了大灯,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亮的,然后拉了一张椅子让李非坐下,笑眯眯地又带着歉意地对他说:“等会有有人过来给你做笔录,你也别太紧张,别害怕,就是走个过程,你就照实说就可以了,做完了笔录,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可以回去了。” 李非看着警员,乖巧地点了点头。 警员也是做父亲的人,家里孩子也上初中了,看到到这个样子,不禁有些心疼和愤愤不平。 谁家父母不疼自己的孩子啊,要是自己的孩子也被这样对待,才多大的孩子,就被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污蔑,陷害,得亏这家人想得开,要是想不开的,那还不得又是活生生一条人命被逼死啊! 现在网络暴力那么可怕,这些人动辄就把人人肉,祖宗十八代全都被翻得透透的! 唉,以后这孩子怎么做人啊! 可怜的孩子! 他又想到那个厚厚的信封。 现在唯有的是,自己尽力帮忙洗刷罪名,还他一个清清白白! 警员想上前拍拍李非的肩膀安慰安慰他,但又生怕会刺激到他。 警员摇摇头,毅然转身离去。 他要赶紧把发布谣言的人逮捕归案! 审讯室里就剩下李非一个人。 李非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也不像警员担心地那样,在这里会害怕或紧张。 托他老爸的幅,公安分局和派出所的审讯室,他去过不少,前几年还经常和朋友在里面躲猫猫还有角色扮演呢。 所以审讯室对于李非来说,就像自家的客厅一样,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他用右手尾指掏了掏耳朵,然后把掏出来的耳屎放在嘴边吹着玩。 玩了一会,又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的爸爸妈妈外公外婆什么人啊! 从小到大,他闯过的祸数都数不过来,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完了还不是每次都平安无事。 不过是个人而已! 想和他斗,斗得起么?! 呵呵! 李非有恃无恐,一边趴着一边晃荡着双脚。 又过了一会,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皱了一下眉头。 烦,那些死人怎么还不来! 慢吞吞的! 他还要回家玩游戏呢!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李非把眼光放到来人身上看了一眼,然后就低着头,一声不吭。 进来的警员已经和刚刚那位警员做过沟通,了解了基本的情况。 后面进来的人把大灯关掉了,房间顿时黑暗下来,只剩下李非头顶一盏炽灯晃晃悠悠,把他笼罩在那一小簇灯光里。 两人在李非的对面坐下。 一人询问,一人记录。 坐在李非正对面的警员直勾勾地用探寻的眼光看了他一会,一时没说话。 眼光灼灼,把李非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坐姿,,双手握紧不安地转动着。 第115章 (2) 叶之应低下头去,再次翻看着手上的几张文件档案。 李非看对面的人半天不出声,忍不住偷偷地看了过来。 偷看时刚好和叶之应淡凉如水的黑色眼眸对上,那眼里平静吴波,带着一丝轻蔑和恨意。 于是李非开始忐忑不安。 刑铁是叶之应的好兄弟,就是那种从小玩到大,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关系。 刑铁出事的事情,叶之应还是从网上知道的。 凌晨抽时间匆匆地赶到医院,看着好兄弟不见平日的活蹦乱跳,只剩下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 从刑铁的女朋友那里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叶之应的心中悲凉痛苦和恨意。 当警察的,宁愿粉身碎骨牺牲,壮壮烈烈,也不愿被自己人在背后阴了一把而死于非命,那是一种极大侮辱。 叶之应看着李非,轻轻哼了一声。 李非身子轻颤,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 不怕,在江城,他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的背景无人可比,这些垃圾人,跟他背后的人提鞋都不配,他不需要放在眼里。 爸爸说了,他有办法的,现在他只要按照爸爸说的来做就好。 李非镇定下来。 叶之应看着对面的半大孩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年纪小小,杀人放火。 这个年纪,正是犯罪年纪的高峰期。 这些都是家庭教育的缺失,明显就是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当,在这个要求分数不注重人格培养的社会,想想真是悲哀。 有因就有果。 一切皆空,唯有因果不空。 生而不养的形成犯罪人格,养而不教的形成缺陷人格。家长无原则的放纵与宠溺,养成了孩子自我为中心,任性冲动的性格。 当自私与人性成为一种心理基调,人格缺陷就已经形成。像这类的人格缺陷也被称为溺爱型的人格障碍。 像这种的人格罪犯并不少,就这几年就有好几个轰动案子。 “慈母多败儿,娇惯忤逆子。”这句古话简直就是缺陷人格的最佳注解。 叶之应叹了口气。 旁边的警员已经开启了录音笔和录像、电脑文档,他转头对叶之应点点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叶之应说:“好。” 然后他让李非拿出身份证对应身份信息后,拿出一张纸,让李非签名。 上面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录口供的注意事项。 这些都是形式,但流程得走完。 叶之应:“你叫什么名字?” 李非:“李非。” 叶之应:“哪里人?” 李非:“江城。” 叶之应:“年龄?” 李非:“16岁。” 叶之应:“职业?” 李非:“学生。” 叶之应:“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李非:“外面。” 叶之应:“外面哪里?” 李非;“酒。” 叶之应:“和谁一起?还是自己一个人?” 李非:“和朋友们一起。” 叶之应:“具体都有哪些人?” 李非:“江小溪、叶蓝、乌鱼、小树、猴子、还有一个女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叶之应:“上面这些名字都是真名吗?” 李非:“江小溪、叶蓝是真名,其他的是他们俩带过来的,我跟他们不熟。” 叶之应点点头,若有所思。 第115章 (2) 叶之应低下头去,再次翻看着手上的几张文件档案。 李非看对面的人半天不出声,忍不住偷偷地看了过来。 偷看时刚好和叶之应淡凉如水的黑色眼眸对上,那眼里平静吴波,带着一丝轻蔑和恨意。 于是李非开始忐忑不安。 刑铁是叶之应的好兄弟,就是那种从小玩到大,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关系。 刑铁出事的事情,叶之应还是从网上知道的。 凌晨抽时间匆匆地赶到医院,看着好兄弟不见平日的活蹦乱跳,只剩下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 从刑铁的女朋友那里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叶之应的心中悲凉痛苦和恨意。 当警察的,宁愿粉身碎骨牺牲,壮壮烈烈,也不愿被自己人在背后阴了一把而死于非命,那是一种极大侮辱。 叶之应看着李非,轻轻哼了一声。 李非身子轻颤,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 不怕,在江城,他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的背景无人可比,这些垃圾人,跟他背后的人提鞋都不配,他不需要放在眼里。 爸爸说了,他有办法的,现在他只要按照爸爸说的来做就好。 李非镇定下来。 叶之应看着对面的半大孩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年纪小小,杀人放火。 这个年纪,正是犯罪年纪的高峰期。 这些都是家庭教育的缺失,明显就是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当,在这个要求分数不注重人格培养的社会,想想真是悲哀。 有因就有果。 一切皆空,唯有因果不空。 生而不养的形成犯罪人格,养而不教的形成缺陷人格。家长无原则的放纵与宠溺,养成了孩子自我为中心,任性冲动的性格。 当自私与人性成为一种心理基调,人格缺陷就已经形成。像这类的人格缺陷也被称为溺爱型的人格障碍。 像这种的人格罪犯并不少,就这几年就有好几个轰动案子。 “慈母多败儿,娇惯忤逆子。”这句古话简直就是缺陷人格的最佳注解。 叶之应叹了口气。 旁边的警员已经开启了录音笔和录像、电脑文档,他转头对叶之应点点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叶之应说:“好。” 然后他让李非拿出身份证对应身份信息后,拿出一张纸,让李非签名。 上面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录口供的注意事项。 这些都是形式,但流程得走完。 叶之应:“你叫什么名字?” 李非:“李非。” 叶之应:“哪里人?” 李非:“江城。” 叶之应:“年龄?” 李非:“16岁。” 叶之应:“职业?” 李非:“学生。” 叶之应:“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李非:“外面。” 叶之应:“外面哪里?” 李非;“酒。” 叶之应:“和谁一起?还是自己一个人?” 李非:“和朋友们一起。” 叶之应:“具体都有哪些人?” 李非:“江小溪、叶蓝、乌鱼、小树、猴子、还有一个女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叶之应:“上面这些名字都是真名吗?” 李非:“江小溪、叶蓝是真名,其他的是他们俩带过来的,我跟他们不熟。” 叶之应点点头,若有所思。 第116章 审讯室里很安静,除了抄录的那位警员在过程中发出的嗒嗒嗒打字声以外,只有叶之应和李非两人在一问一答。 正常人,不管有没有犯罪都好,来到审讯室的大多就已经怕的要死了,更何况是孩子。 就算心理素质强大,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紧张?! 可眼前这孩子不同,他不一样,他心理素质强大得很。不管是在他进门那一刻的表现开始起,或在两人之间的一问一答中,李非的表现就犹如在自家般轻松自在。 是有恃无恐吗? 是吃定他们动不了他? 他多大能耐啊,连带他回来的警员都说:“这孩子是冤枉的,之应啊,你要为他证明清白啊,不然这小小年纪就背负了冤案,这辈子就完啦!” 呵呵呵! 冤枉! 叶之应心里冷笑。 要不是他看过视频监控,还真的可能会相信这孩子是冤枉的。 你看那神情多无辜,多可怜啊! “吅叩叩。”这时有人敲门。 “叶队。”来人神情急切,做着手势示意叶之应出去。 叶之应眼睛一亮,心里有数了,点点头,对来人说:“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到。” 说完他又回过头对李非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们手上也掌握了掌握的证据。我现在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想清楚,到底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叶之应说完,连个眼神都没给李非,站起身推开椅子,转身就开门走了出去。记录的警员也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随后便走了出去。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房间从短暂的门缝光线中短暂地明亮后瞬间又再次进入了黑暗。 留下李非独自坐在椅子上。 他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还有头顶上的白盏灯在摇晃。 叶之应出门后大步往走廊一角楼梯间等着的人走过去。 步伐匆忙而又凌乱。 他三步化作两步,转眼就走到那个人的身边。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叶之应问。 “这是车头的血迹化验结果。”来人把手上的文件袋交给叶之应。 叶之应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他抖着手伸手接过,接到手后没有急着打开,二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重重地呼出,这才哆哆嗦嗦地把文件袋纽扣上头的绳子绕开,打开档案袋抽出资料,一目十行地看完。 “数据对上了。”叶之应心口一松,不禁开心地说。 这回,证据确凿了!看你还要怎么辩!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叶之应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句话。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来,鼻子一酸,忍不住还是红了眼。 “是的。”来人沉稳地应道。 “谢谢你。”叶之应把资料放回档案袋,向来人伸出右手,两人重重地握了握。 “不客气,我欠他的。”说完这话,来人转身走了。 叶之应看着他的背影,想到手里这份来之不易的资料,一时间,眼睛便红了。 兄弟啊,你前期做的好事,你种下的种子,今天收获了。 第116章 审讯室里很安静,除了抄录的那位警员在过程中发出的嗒嗒嗒打字声以外,只有叶之应和李非两人在一问一答。 正常人,不管有没有犯罪都好,来到审讯室的大多就已经怕的要死了,更何况是孩子。 就算心理素质强大,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紧张?! 可眼前这孩子不同,他不一样,他心理素质强大得很。不管是在他进门那一刻的表现开始起,或在两人之间的一问一答中,李非的表现就犹如在自家般轻松自在。 是有恃无恐吗? 是吃定他们动不了他? 他多大能耐啊,连带他回来的警员都说:“这孩子是冤枉的,之应啊,你要为他证明清白啊,不然这小小年纪就背负了冤案,这辈子就完啦!” 呵呵呵! 冤枉! 叶之应心里冷笑。 要不是他看过视频监控,还真的可能会相信这孩子是冤枉的。 你看那神情多无辜,多可怜啊! “吅叩叩。”这时有人敲门。 “叶队。”来人神情急切,做着手势示意叶之应出去。 叶之应眼睛一亮,心里有数了,点点头,对来人说:“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到。” 说完他又回过头对李非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们手上也掌握了掌握的证据。我现在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想清楚,到底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叶之应说完,连个眼神都没给李非,站起身推开椅子,转身就开门走了出去。记录的警员也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随后便走了出去。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房间从短暂的门缝光线中短暂地明亮后瞬间又再次进入了黑暗。 留下李非独自坐在椅子上。 他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还有头顶上的白盏灯在摇晃。 叶之应出门后大步往走廊一角楼梯间等着的人走过去。 步伐匆忙而又凌乱。 他三步化作两步,转眼就走到那个人的身边。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叶之应问。 “这是车头的血迹化验结果。”来人把手上的文件袋交给叶之应。 叶之应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他抖着手伸手接过,接到手后没有急着打开,二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重重地呼出,这才哆哆嗦嗦地把文件袋纽扣上头的绳子绕开,打开档案袋抽出资料,一目十行地看完。 “数据对上了。”叶之应心口一松,不禁开心地说。 这回,证据确凿了!看你还要怎么辩!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叶之应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句话。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来,鼻子一酸,忍不住还是红了眼。 “是的。”来人沉稳地应道。 “谢谢你。”叶之应把资料放回档案袋,向来人伸出右手,两人重重地握了握。 “不客气,我欠他的。”说完这话,来人转身走了。 叶之应看着他的背影,想到手里这份来之不易的资料,一时间,眼睛便红了。 兄弟啊,你前期做的好事,你种下的种子,今天收获了。 第117章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1) 医院从来都是人满为患,地面停车场已经没有了位置,凌风单手拨动着方向盘,沿着医院的内部道路下了一个斜坡来到地下停车库。 “宝贝,帮我留意一下车位啊。”凌风说。 “那是必须的。”柳知语回他,一边眼看八方地寻看着周边的车位。 随着禁摩的发展和经济水平的发展,现在几乎每家每户不少于一台车,也就是说能买车的都买了,搞得道路上天天都是车来车往而不是人来人往了,停车位也一度面临着严重的不足。 凌风控制着方向盘,开了方向灯,向走拐进。 “哎哎哎哎哎,看到了,那里有一个。”柳知语高兴地嚷嚷。 “表扬你,眼光真好。” 两人顺利停好车子,来到地下车库电梯门口。凌风抬手按了一楼,两人静静地等待着。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空气仿佛都沉默着,柳知语看着凌风,安慰道:“别担心,也许已经好很多了。” “但愿!”凌风也是这样祈祷着。 “嗯。”柳知语拍了拍凌风的肩膀以表示安慰。 电梯很快就到了,柳知语跟着凌风踏进去。 凌风和柳知语到病房的时候,正碰上叶之应准备离开。 “你也来了?”凌风问。 “嗯,能不来么?”叶之应摆摆手说。 “那你现在要到哪里去?”凌风问。 “我正要出去一趟。”叶之应说。 “需要我帮忙吗?”凌风问道。 叶之应听了这话,搓了搓鼻梁,说,还是不说呢?他有些纠结。 这个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凌风拖下水啊。 “怎么?”凌风看着叶之应皱着眉头,满腹心事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你参与进来。”叶之应两手一摊,直接说出理由。 “关于谁?关于什么?” “刑铁,车祸。”凌风问得简单,叶之应回答得也简单。 “那必须得说啊,这你有什么好纠结的?”凌风实在是很不解。 “我们撇开公的不说,哪怕是私交,我也可以知道?”凌风认真地问叶之应。 叶之应耸耸肩。 “卖什么关子呢?!这都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啊!”凌风有些不耐烦,直接推着叶之应回病房里,站在门口谈话像什么样子啊! “来来来,你说你赶紧说。”凌风把叶之应推到病房里的一张椅子上。 “哎唉唉哎,推什么推啊,我自己会走路的。用不着你在这里推推推!”叶之应甩开凌风的手,自己坐在椅子上后把手上的资料递给凌风。 还好这开的病房,除了刑铁,没有别的患者了,不然成何体统啊。 凌风早就留意到叶之应手上的这个档案袋了,他就直觉是跟刑铁有关的,果然。 他把文件袋上的缠线一圈一圈地解开,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好家伙。 果然是好东西啊。 “走!咱们有了这个,害怕他不认罪么!”凌风一边把手上的资料放回袋子里,一边叫着叶之应赶紧离开。 凌风雀跃得像个孩子,一蹦三尺高。 比自己破案了还要高兴。 这回,看你怎么抵赖! “好勒,走。”两人一头热,说走就走。 凌风走得最快,步子最大,完全忘了自己的女朋友。 “哎”柳知语叫了一声,凌风估计没听见,反正人家头也不回地,走着走着还跑了起来。 她在后头把手放下。 算了,看来是件好事,让他去。她想既然来了,那就整理一下房间。她正要转身去洗手间洗毛巾,门口风风火火进来一人,拉着她就跑。 “唉唉哎,干嘛呢?”柳知语正要稳住下盘,给来人一个过摔肩的时候,问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差点把你忘了呢,女朋友。还好叶之应提醒了我啊。走,先跟我回警局,你在那里等我下班啊。”凌风拉着柳知语的手,两人边跑边说。 柳知语无法,只好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跑。 “凌风你慢点,我跑不了那么快,你慢点行吗?” 还好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高跟鞋,不然这地板,不知得摔多少跤了。 凌风一听,赶紧放缓了速度。 “对不起宝贝,我太兴奋了,我想到这个害刑铁的人,证据确凿,再也跑不掉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我理解我理解。”柳知语也为凌风和刑铁感到高兴。 没有人知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战友毫无防备地受重伤的感觉有多么的无助和崩溃,以及那种深深地自责。 最怕那个人上了手术台,再也下不来,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和他们再次出发。 少年曾立志三千里,懵懵懂懂,人生路漫漫,行路维艰,回首这几年走过的路,有弯路,有小路暗路,更多的是险路,过程难免窘迫狼狈,也曾经自我怀疑,也曾经遍体鳞伤,但不管身上流下来的是血是汗,只要是为人民付出,为社会付出,为国家付出,一切皆心甘情愿,唯有不愿意被奸人所害,走得不明不白。 我如你一般,从未放弃过对光明的向往和追求,如此地坚定地前行着。 第117章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1) 医院从来都是人满为患,地面停车场已经没有了位置,凌风单手拨动着方向盘,沿着医院的内部道路下了一个斜坡来到地下停车库。 “宝贝,帮我留意一下车位啊。”凌风说。 “那是必须的。”柳知语回他,一边眼看八方地寻看着周边的车位。 随着禁摩的发展和经济水平的发展,现在几乎每家每户不少于一台车,也就是说能买车的都买了,搞得道路上天天都是车来车往而不是人来人往了,停车位也一度面临着严重的不足。 凌风控制着方向盘,开了方向灯,向走拐进。 “哎哎哎哎哎,看到了,那里有一个。”柳知语高兴地嚷嚷。 “表扬你,眼光真好。” 两人顺利停好车子,来到地下车库电梯门口。凌风抬手按了一楼,两人静静地等待着。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空气仿佛都沉默着,柳知语看着凌风,安慰道:“别担心,也许已经好很多了。” “但愿!”凌风也是这样祈祷着。 “嗯。”柳知语拍了拍凌风的肩膀以表示安慰。 电梯很快就到了,柳知语跟着凌风踏进去。 凌风和柳知语到病房的时候,正碰上叶之应准备离开。 “你也来了?”凌风问。 “嗯,能不来么?”叶之应摆摆手说。 “那你现在要到哪里去?”凌风问。 “我正要出去一趟。”叶之应说。 “需要我帮忙吗?”凌风问道。 叶之应听了这话,搓了搓鼻梁,说,还是不说呢?他有些纠结。 这个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凌风拖下水啊。 “怎么?”凌风看着叶之应皱着眉头,满腹心事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你参与进来。”叶之应两手一摊,直接说出理由。 “关于谁?关于什么?” “刑铁,车祸。”凌风问得简单,叶之应回答得也简单。 “那必须得说啊,这你有什么好纠结的?”凌风实在是很不解。 “我们撇开公的不说,哪怕是私交,我也可以知道?”凌风认真地问叶之应。 叶之应耸耸肩。 “卖什么关子呢?!这都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啊!”凌风有些不耐烦,直接推着叶之应回病房里,站在门口谈话像什么样子啊! “来来来,你说你赶紧说。”凌风把叶之应推到病房里的一张椅子上。 “哎唉唉哎,推什么推啊,我自己会走路的。用不着你在这里推推推!”叶之应甩开凌风的手,自己坐在椅子上后把手上的资料递给凌风。 还好这开的病房,除了刑铁,没有别的患者了,不然成何体统啊。 凌风早就留意到叶之应手上的这个档案袋了,他就直觉是跟刑铁有关的,果然。 他把文件袋上的缠线一圈一圈地解开,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好家伙。 果然是好东西啊。 “走!咱们有了这个,害怕他不认罪么!”凌风一边把手上的资料放回袋子里,一边叫着叶之应赶紧离开。 凌风雀跃得像个孩子,一蹦三尺高。 比自己破案了还要高兴。 这回,看你怎么抵赖! “好勒,走。”两人一头热,说走就走。 凌风走得最快,步子最大,完全忘了自己的女朋友。 “哎”柳知语叫了一声,凌风估计没听见,反正人家头也不回地,走着走着还跑了起来。 她在后头把手放下。 算了,看来是件好事,让他去。她想既然来了,那就整理一下房间。她正要转身去洗手间洗毛巾,门口风风火火进来一人,拉着她就跑。 “唉唉哎,干嘛呢?”柳知语正要稳住下盘,给来人一个过摔肩的时候,问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差点把你忘了呢,女朋友。还好叶之应提醒了我啊。走,先跟我回警局,你在那里等我下班啊。”凌风拉着柳知语的手,两人边跑边说。 柳知语无法,只好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跑。 “凌风你慢点,我跑不了那么快,你慢点行吗?” 还好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高跟鞋,不然这地板,不知得摔多少跤了。 凌风一听,赶紧放缓了速度。 “对不起宝贝,我太兴奋了,我想到这个害刑铁的人,证据确凿,再也跑不掉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我理解我理解。”柳知语也为凌风和刑铁感到高兴。 没有人知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战友毫无防备地受重伤的感觉有多么的无助和崩溃,以及那种深深地自责。 最怕那个人上了手术台,再也下不来,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和他们再次出发。 少年曾立志三千里,懵懵懂懂,人生路漫漫,行路维艰,回首这几年走过的路,有弯路,有小路暗路,更多的是险路,过程难免窘迫狼狈,也曾经自我怀疑,也曾经遍体鳞伤,但不管身上流下来的是血是汗,只要是为人民付出,为社会付出,为国家付出,一切皆心甘情愿,唯有不愿意被奸人所害,走得不明不白。 我如你一般,从未放弃过对光明的向往和追求,如此地坚定地前行着。 第118章 屋漏偏遇连阴雨 凌晨215分。 亦兰穿着七寸的尖头高跟鞋,一身空姐的打扮,拉着行李箱从家里出门。 今天的值班飞机是凌晨五点半的,现在出发到机场大概要半个小时,加上登机前要做各种的准备,这个时间出门刚刚好。 她按了电梯,在等待的过程中,拿出手机下了个的士的单。 “叮”,很快就有人接了单,电梯门同时伴随着信息的声音开启了。 亦兰拉着行李箱走去去,按下1的按键,随后电梯缓缓下行。 “这么早啊大美女。”路过门岗亭时相熟的保安安大叔热情地向她打招呼,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是啊,帅哥,你也很早啊,今天轮到你值夜吗?”亦兰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对呀对呀。今天早上要飞吗?怎么不叫你男朋友送你?这个时间点,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安全啊!” “辛苦啦,没事,我都习惯啦,都飞了这么多年了,也经常这个时间点啊,不担心不担心哈,谢谢你,那安大叔我先走啦,我的taxi已经到啦。”亦兰用拿着手机的右手向保安安大叔挥手再见。 “好的,一路平安哈,注意安全哈。“保安安大叔也向着亦兰挥手。 ''好叻,必须的。” 。。。。。。。。。。。 清晨六点三十分,江市常安区警局。 一台快递车停在门岗门口,一名快递小哥拿着一个包裹下来。 “大叔,有快递。”快递小哥敲了敲门岗室的玻璃。 ''给谁的?”门卫大叔打开窗户,揉了揉惺忪的眼,又打了个哈欠,这才问道。 “我看看。”快递小哥翻转着包裹,找到收寄人信息栏的页面。 “凌风。” “哦哦哦,我知道了,那你就放这里,等会我叫他下来拿。”门卫大叔接了包裹,又把窗户一关,继续梦周公去。 毕竟这么早,偷偷的睡一下也没事,他把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眼睛。 随着时间的流逝,东边的地平线拉起了亮光的天幕,天空是浅蓝色的,太阳和月亮完全交替了,晨雾一片一片的消失,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从稠密的树叶间洒落下来,光芒闪烁,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热情的太阳,抖擞着精神红光肆意,把整个人间照得通亮,也把黑夜钟的所有黑暗和阴霾吞噬。 春末夏初,微风拂来不知哪里的花香。 人声渐渐多起来,伴随着车来车往的油门轰鸣声,刹车声,夹杂着笑闹和喧哗,人间热闹起来了。 而保安室里的包裹静静地躺在地上,彷佛与这世间的一切无关。 凌风泡了一杯咖啡,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喝着,跟坐在一边的柳知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宝贝儿,我喝完这杯咖啡就送你回家哈。”凌风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搭着柳知语地肩膀上。 一夜没睡,精神尚可。 局里各个科室部门的工作人员们\/警员们陆陆续续到岗。 副局吴山行打着哈欠经过凌风办公室门口,凌风眼尖看到,马上放下咖啡,站起来跟柳知语说了句:“我去去就来哈,你乖乖地在这,别乱跑。” “切。”柳知语鄙视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至于么?” “嘿嘿嘿。。。”凌风抓抓头,跑了。 凌风快步往吴山行办公室走,他敲了敲门,待到里面说了句“进来”才推门进去。 进去的时候发现吴山行正在接听电话,神情凝重。 吴山行捂住话筒,对凌风说:“你先等我一下。”说完不等凌风回应,就继续回到电话中去了。 凌风耸耸肩,走到沙发上坐下。 很快,吴山行就挂了电话,走到他对面坐下来,并亲自动手给凌风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凌风赶紧双手接过:“谢谢谢谢。” 吴山行摆摆手,意思是不用在意。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凌风抬手摸了摸下巴,有点纠结。 “那就要不先听好的。” 吴山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好消息就是,你昨晚送到我家的那份资料,我已经交给了上面,结果今天应该就回确定下来,那人本来就是要办他们的,现在证据确凿,那是最好不过了,所以刑铁这边的事,你可以安心了。” “good jod!“凌风右手握拳向左手打去,听到这个消息,胸口那口气总算是咽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得等结果出来才能咽下去。不是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凌风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到最后,实在不知道笑到最终的人是谁。 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希望是自己。 “那坏消息呢?”凌锋问。 吴山行刚要放到唇边的水杯,在听到此话时,顿了顿,复又拿起来,如此这般两三次,最终还是把茶杯放下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凌风,今天凌晨又一宗大案。” 凌风一震,又来? “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操纵或者有人针对我们。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多年里,这里都安安静静的,现在突然间连续连环案子?” 凌风听了,沉吟了一下,缓缓地点点头附和:“吴局,我的想法跟你一样的。我甚至怀疑,幕后有人在针对我。” “你?”吴山行看着凌风,睁大眼睛,:“何出此言?你把你的想法细细道来罢?” 凌风想了一下,才慢慢地说:“老实说,我并没有太多的证据,一切也只是来源于我的猜测。这一切也有待验证,但这是我的直觉。我就是感觉,就是冲着我来的。” 吴山行滴笑皆非:“这是什么话!咋们做公安的,什么事都得讲证据,什么感觉那都是很缥缈的东西啊凌风。” 凌风笑了笑,没再讲什么,他心想,你不懂,你们搞刑侦的,讲的是证据,而我们不一样。 吴山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把里面的茶拿起来一口饮尽,再把杯子往茶几上重重一放,然后站起来说:“走,我跟你一起去现场看看。” “行,走。” 第118章 屋漏偏遇连阴雨 凌晨215分。 亦兰穿着七寸的尖头高跟鞋,一身空姐的打扮,拉着行李箱从家里出门。 今天的值班飞机是凌晨五点半的,现在出发到机场大概要半个小时,加上登机前要做各种的准备,这个时间出门刚刚好。 她按了电梯,在等待的过程中,拿出手机下了个的士的单。 “叮”,很快就有人接了单,电梯门同时伴随着信息的声音开启了。 亦兰拉着行李箱走去去,按下1的按键,随后电梯缓缓下行。 “这么早啊大美女。”路过门岗亭时相熟的保安安大叔热情地向她打招呼,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是啊,帅哥,你也很早啊,今天轮到你值夜吗?”亦兰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对呀对呀。今天早上要飞吗?怎么不叫你男朋友送你?这个时间点,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安全啊!” “辛苦啦,没事,我都习惯啦,都飞了这么多年了,也经常这个时间点啊,不担心不担心哈,谢谢你,那安大叔我先走啦,我的taxi已经到啦。”亦兰用拿着手机的右手向保安安大叔挥手再见。 “好的,一路平安哈,注意安全哈。“保安安大叔也向着亦兰挥手。 ''好叻,必须的。” 。。。。。。。。。。。 清晨六点三十分,江市常安区警局。 一台快递车停在门岗门口,一名快递小哥拿着一个包裹下来。 “大叔,有快递。”快递小哥敲了敲门岗室的玻璃。 ''给谁的?”门卫大叔打开窗户,揉了揉惺忪的眼,又打了个哈欠,这才问道。 “我看看。”快递小哥翻转着包裹,找到收寄人信息栏的页面。 “凌风。” “哦哦哦,我知道了,那你就放这里,等会我叫他下来拿。”门卫大叔接了包裹,又把窗户一关,继续梦周公去。 毕竟这么早,偷偷的睡一下也没事,他把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眼睛。 随着时间的流逝,东边的地平线拉起了亮光的天幕,天空是浅蓝色的,太阳和月亮完全交替了,晨雾一片一片的消失,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从稠密的树叶间洒落下来,光芒闪烁,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热情的太阳,抖擞着精神红光肆意,把整个人间照得通亮,也把黑夜钟的所有黑暗和阴霾吞噬。 春末夏初,微风拂来不知哪里的花香。 人声渐渐多起来,伴随着车来车往的油门轰鸣声,刹车声,夹杂着笑闹和喧哗,人间热闹起来了。 而保安室里的包裹静静地躺在地上,彷佛与这世间的一切无关。 凌风泡了一杯咖啡,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喝着,跟坐在一边的柳知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宝贝儿,我喝完这杯咖啡就送你回家哈。”凌风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搭着柳知语地肩膀上。 一夜没睡,精神尚可。 局里各个科室部门的工作人员们\/警员们陆陆续续到岗。 副局吴山行打着哈欠经过凌风办公室门口,凌风眼尖看到,马上放下咖啡,站起来跟柳知语说了句:“我去去就来哈,你乖乖地在这,别乱跑。” “切。”柳知语鄙视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至于么?” “嘿嘿嘿。。。”凌风抓抓头,跑了。 凌风快步往吴山行办公室走,他敲了敲门,待到里面说了句“进来”才推门进去。 进去的时候发现吴山行正在接听电话,神情凝重。 吴山行捂住话筒,对凌风说:“你先等我一下。”说完不等凌风回应,就继续回到电话中去了。 凌风耸耸肩,走到沙发上坐下。 很快,吴山行就挂了电话,走到他对面坐下来,并亲自动手给凌风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凌风赶紧双手接过:“谢谢谢谢。” 吴山行摆摆手,意思是不用在意。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凌风抬手摸了摸下巴,有点纠结。 “那就要不先听好的。” 吴山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好消息就是,你昨晚送到我家的那份资料,我已经交给了上面,结果今天应该就回确定下来,那人本来就是要办他们的,现在证据确凿,那是最好不过了,所以刑铁这边的事,你可以安心了。” “good jod!“凌风右手握拳向左手打去,听到这个消息,胸口那口气总算是咽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得等结果出来才能咽下去。不是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凌风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到最后,实在不知道笑到最终的人是谁。 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希望是自己。 “那坏消息呢?”凌锋问。 吴山行刚要放到唇边的水杯,在听到此话时,顿了顿,复又拿起来,如此这般两三次,最终还是把茶杯放下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凌风,今天凌晨又一宗大案。” 凌风一震,又来? “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操纵或者有人针对我们。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多年里,这里都安安静静的,现在突然间连续连环案子?” 凌风听了,沉吟了一下,缓缓地点点头附和:“吴局,我的想法跟你一样的。我甚至怀疑,幕后有人在针对我。” “你?”吴山行看着凌风,睁大眼睛,:“何出此言?你把你的想法细细道来罢?” 凌风想了一下,才慢慢地说:“老实说,我并没有太多的证据,一切也只是来源于我的猜测。这一切也有待验证,但这是我的直觉。我就是感觉,就是冲着我来的。” 吴山行滴笑皆非:“这是什么话!咋们做公安的,什么事都得讲证据,什么感觉那都是很缥缈的东西啊凌风。” 凌风笑了笑,没再讲什么,他心想,你不懂,你们搞刑侦的,讲的是证据,而我们不一样。 吴山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把里面的茶拿起来一口饮尽,再把杯子往茶几上重重一放,然后站起来说:“走,我跟你一起去现场看看。” “行,走。” 屋漏偏遇连阴雨 2 这是我第一次在半清醒间看见他,我有着清晰的意识,但我没有让他知道,我就静静地看着他做着一切,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我想,应该也要结束了。 我看着他走出家门,开着车子穿过市区,穿过郊外和田野,来到这里,他熄了火,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车里闭着眼睛,我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我在等。 真是个好地方。 偏僻,安静,没有路灯,没有监控,车子刚好被几棵浓密的大树和花丛遮挡住,外面是一条通往镇区和城中村的马路,深夜里,来往的人和车辆都很少,运气好的话,总能逮到一个或两个落单的。 我知道他此刻很狂躁,因为我也是同样的感受,我压抑着自己。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么,内心是如此的悲凉以及十分的无奈。 我不能制止他,我甚至要帮他完成这一次,我必须要帮助他,我别无选择,为了以后。 并不是我有多好人,也并不是良心发现,怎么可能期待一个总是被伤害的人有任何的良心,你说对?我只是累了,太累了,活着实在太累。 曾经我也是个好人,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我恍惚地想。 当时我还年少天真,对身边的人付出毫不保留,认为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就会变得美好。 我曾经也帮助过很多很多的人,做过很多的好事,我天真地想,只要人与人之间,互相帮助,互相奉献,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难事了,多么美好啊。 后来的后来,我被身边的好朋友为了利益,在背后捅刀,出卖。 深爱的女朋友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背叛我。 再到后来,随着经历越来越多,我才发现,当你善良时最好欺,当你真诚时最好骗,当你付出真情时最易伤害。 恶魔放下屠刀立地即可成佛,好人只要一些闲言碎语恶意操纵即可被万人唾弃。 何必呢?如此为难自己。 我恨以前的自己,莽撞,任性,太无知,太容易掏心掏肺,太容易相信他人,活该要吃很多苦,活该要受很多血淋淋的教训。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感谢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那个在黑暗中难过绝望无助痛苦却依然还是选择了咬着牙爬起来往前走的人是我自己。那些伤害,那些无由来的恶意揣测并没有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他们带给我的只有痛苦和绝望。我沿着曲折的满是刀锋刺人的满是泥泞的道路,终于慢慢地走到了这里。 每一步,就像走在齐膝的泥泞中,如此沉重,难以言喻。 每一步,如同走在碎玻璃上,疼痛不堪,却不能停下来。 退后一步是深渊。 所以,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坏?你们才是借刀杀人的伪君子啊。 风吹过来,带着草香,这里四下无人,冷冷清清阴阴深深。 我这半生,亲情、感情、友情,从未真实得到或,从孩提时候起,便一直渴望被人放我在心上,妥善安放,细心保存,护我爱我懂我给我幸福快乐,犹如我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依无靠,免我伤心绝望难过无助。 但那个人,未曾来过。我也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们\/她们永远不会来,我也永远不会有这么的一天。 我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 我和他,从来就不是两个人,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区别。善与恶,每个人身上都有,而我的善,压不住我的恶,所以才有了“我”和“他”,本质上,我们却是同一个人。 但又说回来,这世间,哪里有人会真正地去爱别人呢?他们只不过是想借着给出一点所谓的爱而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那是一种互相交换罢了。所谓的相爱,不过是有很多人因为害怕孤独,害怕无人分享喜乐而选择找个谈得来的人,互相饲养,互相温暖,互相欺骗。 又有大多数人,他们以爱之名,去做些伤害对方的事。 呵呵呵,都是如此的虚伪又如此的自私。 我一时之间,又想到了她,发现心中没有恨,有遗憾,但又庆幸。 她是一个多么可爱多么温暖的女生(如果她没有隐藏,展现出来的都是真实的),我曾经和她约会过,如果那算是约会的话。她让我的心很平静,仿佛童年时未曾得到的温暖都在她对我露出的灿烂笑容里了。一眸一笑,如此甜美。 遗憾的是,我跟她不会有任何以后。 又有多庆幸,我们未曾真正开始,未曾深入投入更深的感情,暧昧和新鲜感很快也会被遗忘,争吵和欺骗会随之而来。 我伤害过很多很多的人,我也曾经一直在被人们伤害甚多,我是人们眼中的魔鬼,但我始终,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就让一切在今天,在这里,就此结束。 解脱,才是我想要的最终结果。 屋漏偏遇连阴雨 2 这是我第一次在半清醒间看见他,我有着清晰的意识,但我没有让他知道,我就静静地看着他做着一切,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我想,应该也要结束了。 我看着他走出家门,开着车子穿过市区,穿过郊外和田野,来到这里,他熄了火,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车里闭着眼睛,我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我在等。 真是个好地方。 偏僻,安静,没有路灯,没有监控,车子刚好被几棵浓密的大树和花丛遮挡住,外面是一条通往镇区和城中村的马路,深夜里,来往的人和车辆都很少,运气好的话,总能逮到一个或两个落单的。 我知道他此刻很狂躁,因为我也是同样的感受,我压抑着自己。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么,内心是如此的悲凉以及十分的无奈。 我不能制止他,我甚至要帮他完成这一次,我必须要帮助他,我别无选择,为了以后。 并不是我有多好人,也并不是良心发现,怎么可能期待一个总是被伤害的人有任何的良心,你说对?我只是累了,太累了,活着实在太累。 曾经我也是个好人,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我恍惚地想。 当时我还年少天真,对身边的人付出毫不保留,认为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就会变得美好。 我曾经也帮助过很多很多的人,做过很多的好事,我天真地想,只要人与人之间,互相帮助,互相奉献,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难事了,多么美好啊。 后来的后来,我被身边的好朋友为了利益,在背后捅刀,出卖。 深爱的女朋友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背叛我。 再到后来,随着经历越来越多,我才发现,当你善良时最好欺,当你真诚时最好骗,当你付出真情时最易伤害。 恶魔放下屠刀立地即可成佛,好人只要一些闲言碎语恶意操纵即可被万人唾弃。 何必呢?如此为难自己。 我恨以前的自己,莽撞,任性,太无知,太容易掏心掏肺,太容易相信他人,活该要吃很多苦,活该要受很多血淋淋的教训。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感谢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那个在黑暗中难过绝望无助痛苦却依然还是选择了咬着牙爬起来往前走的人是我自己。那些伤害,那些无由来的恶意揣测并没有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他们带给我的只有痛苦和绝望。我沿着曲折的满是刀锋刺人的满是泥泞的道路,终于慢慢地走到了这里。 每一步,就像走在齐膝的泥泞中,如此沉重,难以言喻。 每一步,如同走在碎玻璃上,疼痛不堪,却不能停下来。 退后一步是深渊。 所以,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坏?你们才是借刀杀人的伪君子啊。 风吹过来,带着草香,这里四下无人,冷冷清清阴阴深深。 我这半生,亲情、感情、友情,从未真实得到或,从孩提时候起,便一直渴望被人放我在心上,妥善安放,细心保存,护我爱我懂我给我幸福快乐,犹如我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依无靠,免我伤心绝望难过无助。 但那个人,未曾来过。我也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们\/她们永远不会来,我也永远不会有这么的一天。 我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 我和他,从来就不是两个人,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区别。善与恶,每个人身上都有,而我的善,压不住我的恶,所以才有了“我”和“他”,本质上,我们却是同一个人。 但又说回来,这世间,哪里有人会真正地去爱别人呢?他们只不过是想借着给出一点所谓的爱而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那是一种互相交换罢了。所谓的相爱,不过是有很多人因为害怕孤独,害怕无人分享喜乐而选择找个谈得来的人,互相饲养,互相温暖,互相欺骗。 又有大多数人,他们以爱之名,去做些伤害对方的事。 呵呵呵,都是如此的虚伪又如此的自私。 我一时之间,又想到了她,发现心中没有恨,有遗憾,但又庆幸。 她是一个多么可爱多么温暖的女生(如果她没有隐藏,展现出来的都是真实的),我曾经和她约会过,如果那算是约会的话。她让我的心很平静,仿佛童年时未曾得到的温暖都在她对我露出的灿烂笑容里了。一眸一笑,如此甜美。 遗憾的是,我跟她不会有任何以后。 又有多庆幸,我们未曾真正开始,未曾深入投入更深的感情,暧昧和新鲜感很快也会被遗忘,争吵和欺骗会随之而来。 我伤害过很多很多的人,我也曾经一直在被人们伤害甚多,我是人们眼中的魔鬼,但我始终,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就让一切在今天,在这里,就此结束。 解脱,才是我想要的最终结果。 第119章 空姐之死 警车扯着警报一路呼啸,警灯红蓝交替闪烁,凌风和吴山行坐在警车的后座,开车的是唐新元,副驾驶上坐着的是李相然。 “根据现场信息,死者是江航的一名空姐,死因是“李相然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实在是太残忍了。 凌风平静地看着李相然,等待她平复情绪后继续。 吴山行脸色不太好,抿紧了嘴唇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他是知道的。 李相然脸色苍白,她狠狠地握着拳头。 悲哀与愤怒在车里蔓延,无人出声,车厢内一片静谧。 此时警车已经离开镇区,驶入了一条通往郊外的大路,道路两边绿意盎然,田野上夜市大片大片的绿,一切显得生机勃勃,气温回暖,艳阳高照,然而警报尖利,将现有的美好景象完全撕裂。 而警车里的他们,却在接收和讨论着一条美丽鲜活的生命如何失去。 “年龄22岁,身高171,父母在外地,平时独自居住, 十分钟后,几辆警车赶到了现场,已经有民警及时拉起了警戒线。 其中一名表情严肃的民警上前来敬了一个礼:“报告!”他简要地向凌风一行人进行了简单大致的情况汇报。最后他表情极其不忍地说:“我们需要一个清理员。” 凌风一愣,在车上听说时还没想到到这个地步。 凌风戴上口罩,大步流星向前,他掀起警戒线,进入警戒圈。 纵然是见多了凶杀案场的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禁惊怕。 死亡现场里,最不缺的就是血迹和恶臭,尸块与腐肉,残肢与血腥。 幕幕都是恶梦,幕幕都是地狱。 长长的一条马路上,将近十多米的路面,铺满了零碎血肉、毛发和稀烂的分不出部位的内脏、血泥等等,惨不忍睹,血腥至极。 捡都捡不起来,只能靠铲。 谁能想得到,一个如花般的美丽女子,现下竟凋落成这般样子! 风吹来浓重的血腥味,现场反复响起作呕声。 清理员是近年才出现的一个新职业,类似于清洁工,不过他们与清洁工不同之处在于,普通清洁工是清理生活卫生。而清理员主要工作是清理人死后的卫生。 目前这种情况,的确也只能申请清理员了。 尸检也用不上了。 第119章 空姐之死 警车扯着警报一路呼啸,警灯红蓝交替闪烁,凌风和吴山行坐在警车的后座,开车的是唐新元,副驾驶上坐着的是李相然。 “根据现场信息,死者是江航的一名空姐,死因是“李相然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实在是太残忍了。 凌风平静地看着李相然,等待她平复情绪后继续。 吴山行脸色不太好,抿紧了嘴唇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他是知道的。 李相然脸色苍白,她狠狠地握着拳头。 悲哀与愤怒在车里蔓延,无人出声,车厢内一片静谧。 此时警车已经离开镇区,驶入了一条通往郊外的大路,道路两边绿意盎然,田野上夜市大片大片的绿,一切显得生机勃勃,气温回暖,艳阳高照,然而警报尖利,将现有的美好景象完全撕裂。 而警车里的他们,却在接收和讨论着一条美丽鲜活的生命如何失去。 “年龄22岁,身高171,父母在外地,平时独自居住, 十分钟后,几辆警车赶到了现场,已经有民警及时拉起了警戒线。 其中一名表情严肃的民警上前来敬了一个礼:“报告!”他简要地向凌风一行人进行了简单大致的情况汇报。最后他表情极其不忍地说:“我们需要一个清理员。” 凌风一愣,在车上听说时还没想到到这个地步。 凌风戴上口罩,大步流星向前,他掀起警戒线,进入警戒圈。 纵然是见多了凶杀案场的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禁惊怕。 死亡现场里,最不缺的就是血迹和恶臭,尸块与腐肉,残肢与血腥。 幕幕都是恶梦,幕幕都是地狱。 长长的一条马路上,将近十多米的路面,铺满了零碎血肉、毛发和稀烂的分不出部位的内脏、血泥等等,惨不忍睹,血腥至极。 捡都捡不起来,只能靠铲。 谁能想得到,一个如花般的美丽女子,现下竟凋落成这般样子! 风吹来浓重的血腥味,现场反复响起作呕声。 清理员是近年才出现的一个新职业,类似于清洁工,不过他们与清洁工不同之处在于,普通清洁工是清理生活卫生。而清理员主要工作是清理人死后的卫生。 目前这种情况,的确也只能申请清理员了。 尸检也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