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开疆》 第1章 重生到败家子身体 陈志远一个普通的理工男，30多岁了仍然一事无成。 大学毕业时，大家都拼命地考公。而他自己既无人脉又无官场关系，只好凭着所学的本事在冶金行业做个打工人，十多年的拼搏，他从一个一线工人做到了工段长。 但是，一场意外，他在现场指挥抢险中，炉壁突然烧穿，上百吨铁水倾泻而下，他和十多名工人灰飞烟灭。 另一个世界，一个名叫陈志远的败家子在一次调戏民间少女的过程中被人群痛打一顿，昏死过去。现代的陈志远魂魄穿越时空，附在了另一个世界的陈忘远身上。 陈志远床边，一少妇三十来岁，她身披白衣抚摸着十五岁的少年陈志远，低泣着哭道：“儿啊，你都昏迷十多天了，你爹又伤心过度离世了，你再有三长两短，叫娘怎么活啊！” 陈志远灵魂附在了这个少年身上已有五天了，他一直听着这具身躯的母亲每天诉说和关心着，也融合了这具身躯的记忆。但是这么多天来，他试图睁开眼睛醒过来却一直没有成功。 但今天，身上感觉到一道闪电在黑暗中划过，便感到整个身体胀痛无比，陈志远艰难地哼了一声：“哎哟……！” 那少妇见儿子有动静，便喜出望外地大叫：“快……快请大夫……远儿醒了！” 大夫把了把脉，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陈夫人，令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脉搏平稳，只是昏睡多日，身子虚弱，喂些参汤不久便可醒来。” 少妇命人煮了上好的野参汤，她亲自一口一口地慢慢喂着陈志远。 陈志远也感受到了这份母爱，在昏睡中，他暗骂如今这个身躯的前主人不是人。这个身躯的前任主人，不仅作恶多端，还经常和自己的爹各种辱骂自己的娘亲。 因为自己的娘亲是穷人家抵债而成了他爹的偏房小妾。好在自家爹的正妻没生养，又死得早。而这偏房又在他爹四十多岁时生了他这个作恶多端又嫌弃亲生母亲的败家子。 在感动和愤怒的交织之下，陈志远捶了几下床，然后睁开眼睛自责地说道：“娘亲，孩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受苦了！” 见自己的亲生骨肉醒来，少妇激动地说：“远儿醒来就好，你一定饿了？为娘这就亲自下厨为你做饭！” 陈志远激动地点了点头，少妇擦了擦眼泪，便吩咐道：“兰儿赶紧过来伺候少爷，少爷醒了；刘四管家，快给老爷上香报喜……！” “是！” 下人们各自听命行事，一名十四岁的丫鬟带着怯意来到陈志远床前，带着害怕的神情说道：“少……少爷……你醒了………我……我扶你起来！” 兰儿这丫鬟长得非常不错，来他们陈家做丫鬟才一个月，以前的丫鬟都被陈志远这个混蛋欺负毒打和淫威之下逃跑了。 兰儿这么漂亮一个美人儿，以前的陈志远早就上心了，不过却想养熟一点儿再下手，平时也不少调戏和打骂。所以，兰儿把他当成了魔鬼。见了他就害怕。 不过此陈志远非彼陈志远了。所以，陈志远摆了摆手，有些愧意地对兰儿说道：“兰儿，以前是本少爷混蛋，以后不会打骂你了！” 兰儿一脸惊恐地说道：“少爷……兰儿不怕你打骂……你不要赶兰儿走，兰儿的爹和弟还要靠兰儿养活，你要兰儿做什么都可以！” 陈志远没想到自己想改邪归正，好好对待一个下人，没想到事情却成了自己逼迫一个女孩从了自己。看来，自己的恶名，都不适合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陈志远不好气地说道：“算了，想改变形象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快扶本少爷坐起来！” 见陈志远有了昔日的脾气，兰儿才胆怯地回复：“是，少爷！” 扶陈志远坐了起来，兰儿又为他端水漱口洗面。陈志远活动活动了身骨，感觉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昏睡多日，肚子饿，而且力气也使不上来。 他叫兰儿端来了一碗粥喝了下去，整个身子的力气都恢复了不少。 陈志远的娘亲本名叫刘慧，是一个名落孙山的秀才的女儿。当初欠了他陈家的债，便把貌美女儿抵债了。而陈志远，却是一面都没见过自家的外公，因为大户人家是不会认穷人家为亲戚的。 刘慧和下人们准备好了三桌丰盛的饭菜摆在大厅。如今家里虽有丧事，但儿子醒来，必须要摆个宴冲冲喜。家里的奔丧白纸对联也被撕掉。不过，陈志远爹去世了，本来，自己名声不好，请不来亲朋客人。族亲们见陈志远这个大户家道中落，家主陨命，更是准备吃绝户，威逼刘慧交出财产给族里，幸好陈志远醒来，家里还有男丁，家产应该可以保住了。 大厅里三桌酒菜没有客人来吃，刘慧便让家丁和下人们一起坐着吃喝。陈家家丁足有二十多人，陈志远从融合的记忆中知道，平时他们家对家丁们不薄，他们也非常忠心。而且家丁头目李梁身材魁梧，是出身辽东边军百总，不仅武艺高强，还善骑射。当初在辽东打败仗溃逃受伤后被遗弃，是陈志远的爹救回来的；另一个面有刀疤、怒目横须的壮汉黄能有力大无比，一拳便可要人命。其余家丁也是多少有些本事。 家丁们坐了一桌，另一桌是做杂务的长工和商铺伙计、丫鬟兰儿。 主桌上是五十来岁的管家刘四，三十来岁的帐房卢本正以及他娘俩。 陈志远坐上主座，下人们才客气地坐下。但主桌上还有好几个座位，陈志远如今成了这家的家主，为笼络人心，他站起来对李梁、黄有能二人拱手说道：“刘叔、黄叔，请你们两个过来主桌这边来坐。” 李梁、黄有能虽是大老粗，但平日主仆关系却是习惯了。赶忙回复道：“少爷……我们坐这里便行。” 陈志远以前对这些家丁挺不上心的，要的时候便呼来，不要时看都不多看一眼，要不是他爹救过这些人，有救命之恩，可能早跑完了，那来的忠心。 陈志远略有生气地回道：“李叔，你平时也教我习武。虽然以前对李叔你们不敬，难道李叔你们还不给本少爷一点脸面吗？” 下人们一脸懵逼，不知道是不是自家少爷被别人打怕了还是怎么滴。自从醒来之后便变了一个人的模样。 第2章 革新洗面 下人们怪异地着自家的恶人少爷，习惯了以前少爷的恶人习惯和败家习惯，下人们都怀疑少爷是不是让人给打傻了。 “少爷，你是不是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再找大夫看看？”账房关切地问道。 “二夫人，少爷他是不是……神志不清……或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要不要请神为少爷做做道法？”管家也一脸懵逼地向刘慧问道。 刘慧听了，也一脸焦急地问陈志远：“儿啊……你哪里不舒服，快给为娘说！” 陈志远此刻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在奔驰，心里在暗骂：“我x，你们才不舒服，你们全家都不舒服，老子想洗心革面，还得罪你们了吗？” 陈志远一脸不愿意，但还是强压住努火安慰自己的娘亲道：“娘，别听他们胡说。这次孩儿昏迷多日，已想通了许多事。以前孩儿是个混蛋，不仅到处鬼混，坏事做尽，还嫌弃娘亲出身贫贱之家。可是，多日来娘亲天天以泪洗面，天天无微不至地照顾孩儿。昏迷中祖宗神灵都骂孩儿不忠不孝，下地狱都要被炸油锅。我实在太惭愧了，好在娘亲的关心感动神灵，才令孩儿回到了这个世上，革新洗面，重新做人。孩儿以后定要照顾好娘亲，不再做为祸乡里、畜牲不如的坏人！” “远儿，你能平安无事就好，感谢老天开恩！” “恭贺二夫人，恭贺少爷！” “咳咳……你们不必客气……李梁、黄有能，你们到本少爷这桌坐下，有事商议！”陈志远见软的不行，便用家主身份命令李梁和黄有能，二人听到命令，齐齐起身拱礼称是，来到了主桌坐下。 陈志远饿得不行，他敬了一杯酒便自顾着狼吞虎咽起来。 吃饱喝足，陈志远想了解家里还有多少家产和各种情况，于是摸了摸肚皮问道：“娘，咱家还有多少家财，我没有都败完了？” “远儿，你爹平日勤俭持家，祖宗也留下丰厚的家产，不必担心家财不济的问题。如今你是一家之主，就让管家为你清点家里的财产巨细。”刘慧说道。 刘四站起来，拱了拱手便道：“二夫人、少爷，家中有二十五亩大宅一座、余粮八千七百石、现银八万两、黄金二千两、银票二十万两、街市粮铺二家、布庄一家、盐铺一家、打铁铺一家，良田两千三百七十亩、千料福船一艘、海沧船两艘；另有二十匹良马，三十匹挽马，耕牛一百六十二头。佃户二百三十户，雇佣伙记船夫共一百三十人，家丁护院二十五人。” 听刘四详细一一罗列，陈志远感叹：没想到自家家业如此之大，真是捡来了一个大便宜了，日后要过上好日子，陈志远继续过着败家日子还是可以的。不过，如今已是明末，自己所在的杨州府虽没鞑子过来掳掠，各路农民起义已经渗入杨州境内烧杀抢掠了，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恐怕自己这个土豪就要当到头了。所以，发展实力，保全家产才是当务之急啊！ 陈志远正在沉思，自家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群族人在一个老头子的带领下冲了进来。 “陈刘氏，你家男丁死的死，伤的伤，赶快拿出田契、屋契交给族里处置，你一个外人，还想捂住不成？”那老族长愤怒冲了进来。十个家丁站出来护在陈志远和刘慧周围。 陈志远见族人想吃绝户，抢家产，他怒拍桌子吼道：“谁敢胡来，本少爷让他去见阎王爷。” 陈志远这一拍，桌子都被拍裂，饭菜也被震飞散落一地。陈志远暗道：“好家伙，自己魂穿过来身体强壮了这么多。”以前这具身体，从记忆中的力道比现在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下人们也被震惊，没想到少爷竟有如此神力。 “哼！你这个臭名远播的恶人竟然没死。真是老天不开眼啊！”族长恶狠狠地说道。 陈志远回忆这具身躯生前情况，自己其实是被人下套了。一开始，族人兄弟带着自己各种吃喝玩乐，去街市乡村欺男霸女，打人取乐。而自己的便宜爹近几个月来染了病，卧床不起。 为了灭了这一家子吃绝户，便安排一个妙龄青楼女子被陈志远当街调戏。而且，目中无人的陈志远还在族兄们的纵容之下，身边不带家丁出行。后来，在调戏过程中有人大喊有人强抢良家妇女，最终在族兄们的起哄之中和暗中安排的打手参与之下，陈志远被人暴打，并被人故意用棍打头部，最终昏死过去。这样还不行，陈志远被打完后，还被人报官，然后拖回衙门审问。这件事办得天衣无缝，陈志远被打是因为调戏和强抢良家妇女而被打的，是死有余辜。 这件事传回家中，便宜的爹被气得病情加重，但他只有一个独子，为了保住香火，他还是亲自出面打点，把陈志远赎了回来。但是，自己独子被打得昏迷不醒，大夫们诊断更是摇头叹息陈志远活不了几日，又在族人的各种恶言之下气得吐了几口血便一命归西了。 陈志远中了套，又恶名远扬，他自己也清楚，和族人恶斗，肯定不是对手了，这些土地屋宅，陈志远也不在乎，一个远离此地的计划也早已规划出来。不过，一个报复的恶念头也已然生成。 “各位族亲，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要如何才能放过我一家？”陈志远放低语气问道。 “唔……算你这小子识相，把田屋契都留下，马上搬走，本族才放过你这个恶人。”族长冷笑着说道。 “族长，你这算是明抢了。如若这样，我把这些家产献给官府博一个保护，不比给你们明抢好吗？我家如今落败，要做这样的事情，本少爷是有胆做得出来的！”陈志远不痛不痒地说道。 现在，家业肯定保不住了，不过陈志远不能就这样拱手送人，那么多家产，这些族人肯定会不希望外人来插手分毫的。 族长和众人小声议论一番，又说道：“你小子不交出家产，我们族里告官抄你家。” “哈哈哈哈哈……族长此言只是吓唬我孤儿寡母罢了。要让官府抄我家，你们有什么好处？我一个恶到不能再恶的人难道就不舍得鱼死网破了么？我这份家产保不住，你们别想好过，实话告诉你们，前几天我已醒来，也清楚你们对我家垂涎很久，这几天来我偷偷送了数万两银子在道里，在官场里打点，等的就是鱼死网破这天。” “对，敢对少爷不敬，你们肯定付出代价，老爷生前已吩咐过，只要家业保不住，少爷有不测，就令我李某广交各道豪杰，闹个天翻地覆，我李某谨记老爷救命之恩，就凭我一个，你们都不会好过。”李梁上前助威，威胁着道。 第3章 寻求自保的力量 族人们也知道，陈志远家的家丁不是一般的厉害，正是有李梁这些家丁的保护，陈志远平日才可以为祸乡里，官府都睁一个眼闭一个眼。而且，陈志远老爹生前打点官府不少，官府多少也给点面子。 不过，趁他病要他命，大家做到这份上，就要狠心到底。族长，心虚地对陈志远道：“没想到你小子城府如此之深！也罢，说说你的要求，只要合理，我们不为难你！” “好，你们好说，我也好说，田地房屋商铺作价五千两，如今田里作物准备可以收获，待收割完成后再交地，这样的价钱合理？”陈志远说道。 “行，签字画押！”族长说完，一书生便拿出纸张笔墨开始写契书。签字画押之后，族长带人拂袖而去。 待族长一行人走了，下人们不住地叹气，刘慧低声地抽泣着。 陈志远安慰道：“娘亲，家业无论如何，孩儿是保不住了。但是，只要孩儿还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安慰了娘亲，陈志远又拱手行礼对下人们说道：“诸位，本少爷以前混蛋，不懂得尊重你们。但我爹娘待你们也不薄，如今家道中落，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追随本少爷左右。愿意的留下来，家丁、管家每人发放五十两现银奖励，下人每人发放十两现银奖励。所有人的月俸涨一倍。不愿留下的，统一发放十两路费。” “少爷，我等家丁已和少爷一家共进退，愿追随少爷左右。” “少爷，我刘四自小和老爷长大，这个家，我刘四离不开了。” “少爷，兰儿愿意留下。” 家丁和下人们，他们都选择留了下来。不过，他们大多数人留下来的目的不是对陈志远多么忠心，而是因为如今兵荒马乱，世道艰难，不好找活做。 另外，工钱涨一倍，可以说是收入也比别家人高出许多了。再者，自己效劳这个恶少多年，离开了，也会因为恶少的影响而找不到下家。而陈志远家道尚未真正衰败，犯不着离开。当然，陈志远有管家和家丁们的忠诚，其他人肯跟在身边做事便行，要获得忠诚，日后有的是手段。 陈志远叫李梁、黄能有、管家刘四留下来，其余之人各自离开了。 “李叔、黄叔、刘管家，你们可都是我的心腹。我也开门见山地和你们说了。本少爷昏迷多日，昏迷中有股力量指点。如今乱世，不仅有建奴破城劫掠，还有流民组成的起义军和流贼烧杀抢掠，官军也是兵过如梳。官绅更是想尽法子，盘剥田产财富。就算我陈家族内，也因为我爹病逝，因为我无能而想尽办法呑并我家财产。所以，这世道，没有力量自保，再多的财富土地都成为别人的财富，性命也保不住。所以，本少爷想要一份官身，一块土地安身立命，这也是本少爷要卖祖产的初衷！你们觉得如何？”陈志远问道。 “少爷，你只是一个童生，做个小吏的资格都没有，如何能获得官身治理一方呢？”刘四回问。 “少爷，有一条路，不知少爷敢不敢走？”李梁说道。 “李叔请讲！” “是这样的，前几年登莱之乱，山东卫所官兵死伤大半，十不存三。如少爷不嫌弃军户身份，可响应朝廷之急，去山东挑个卫所做个军官。据属下所知，山东登州卫、威海卫等卫所缺人，只要稍加打点，做个百户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李梁说道。 陈志远冷笑一下道：“如今的世道，身份这东西不值钱，重要的是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和属于自己的军队方能安身立命！” “可是少爷，一入军户，世代必属军户，你可要三思啊！”刘四劝说道。 “刘管家，不用操心，你看那左良玉拥兵自重，四处烧杀劫掠，朝廷能奈他何？看看乌合之众的流贼，四处烧杀劫掠，朝庭又能奈他们何？这世道，拳头硬了，才能说话！”陈志远激愤地道。 “是，少爷！” “事已至此，本少爷就要开始下一步动作，明天本少爷就去官府买个团练百总，招兵买马。刘管家，你带上三个家丁在村集周围收留流民，记住只收留老实的，有家眷的。同时向佃户们招募家丁，今年的佃户，每户奖一两银子，愿出人做家丁的，每户五两安家费。本少爷的家丁至少要一百人以上！哼！本少爷要走，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是，少爷！” “李叔、黄叔，明天护本少爷去县衙。” “是” 一大早，陈志远和李梁、黄有能主仆三人带上钱银武器骑马向县城飞奔而去。 刘四带着三个家丁，五个下人和帐房先生在村口马路傍设了粥场，并大声吆喝：“好事啦…好事啦，本村大善人陈志远开设粥场，救济难民！” 吆喝一会儿，便有七个流民走了过来。 刘四打量这七个流民，这七人中一老年汉子牵着一个七岁左右的女孩，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女抱着一个婴儿，两个年龄相仿的青壮男子一前一后护着老人孩子。 来到粥场前，那牵着女孩的老年人上前乞求道：“好心人啊，给我们一家子吃碗粥，我们已经饿了两天了，哎……！” “呵呵，我家陈志远少爷宅心仁厚，这就给你们施粥！这份恩，你们可要记住啊！”刘四说道。 这一家子一边道谢，一边拌着粥大口喝着。刘四在一旁则趁机问道：“你们逃难，打算去哪儿？” 老者抹了抹嘴，才无奈地道：“能去哪儿，我一家本是铁匠户，本想在扬州找份活计，但找活计的人太多了，无处容身呐！” “这样啊，我家少爷也有打铁铺，正好也要雇几个铁匠，而且如今匪贼为患，也要多雇些家丁护院。你们可想留下？”刘四问道。 “能碰上这等好事，那我一家就多谢收留了！”老者感恩戴德地回谢。 刘四也不客气，叫帐房记录名字后便安排他们一家做事，老的照顾孩子，女的在粥场煮粥，两个青壮拿着棍棒维持秩序。工钱的事，人家不问，刘四也不说。在明末，流民到处都是，能被收留有口吃就不错，哪管什么工钱呢。 第4章 招兵买马 下午，粥摊前聚集了七八十个流民。陆陆续续地还有路过的流民聚集过来。人多了就难管理，而且不符合要求的流民喝了粥之后还呆在原地不肯走，他们有的跪在地上哀求，有的想趁乱起哄，搅得粥场周围乌烟瘴气，好在招募了近一百流民中抽调出三十多个精壮维持秩序。 刘四坐在一旁略有思索，因为他发现一些溃兵夹杂在流民中，他们没有拖家带口，但却有各种本事，能招来做家丁，是件好事。然而，溃兵有时往往又做着流贼勾当，招募了指不定会引狼入室。如今，溃兵已有十六个人坐在粥场外面不愿离开。刘四挺担心的。 “诸位军爷，按我家少爷的要求，你们是不符合收留要求的，还请诸位军爷快快请回！”刘四客气地道。 这帮溃兵中，有四个人站起来行个礼道：“我等都是正规营伍出身，不偷不抢，也有些本事，我们在这儿等一下你家少爷过来，看看是否有个机会。还请管事的给个机会。” 凭多年的阅历，刘四看得出这四个溃兵确实有本事的，多次交谈中也没有强词夺理和恶言相向，属于实恳的人。招募过来，确实不错。 于是刘四捏了捏拳头，痛快说道：“也罢，今天就替少爷作一回主，你们四个报上名来，曾经任何职位，有何本事！” “在下曾任辽东边军夜不收小旗张盛，会骑射、会刺探敌情。” “在下曾任辽东边军夜不收旗丁牛二喜，也会骑射，刺探敌情。” “在下牛三喜、赵大有，我们是辽东边军佛郎机炮手。” “嗯，敢情你们都是一个军队的同僚了！” “回管事的，确实是！” “好，我暂且收留你们，但最终还是少爷说了算！” “那是当然！” 其余八人见这四人被收留，便起哄道：“能收留他们，难道就不能收留我们么？” “对啊，这算哪门子规矩！” 这时，陈志远他们快马赶到粥场，他跳下马便怒视那些溃兵道：“本少爷想什么是规矩就什么是规矩，有谁不服？” “谁敢在我家少爷场子里搞事？”李梁和黄有能护在陈志远两边，怒道。 那些起哄的溃兵被气场压住，也感觉到李梁和黄有能不是好欺负的主，赶忙缩了回去。只是那八人中有一个一直不说话的溃兵此刻站了起来，他左脸一道竖刀疤，破烂的军衣裹不住身子，肚子腰部还有好几道疤痕。 他向陈志远拱手行了个礼，低沉地说道：“不知少爷用什么标准选用人才？” “本少爷选用人才标准第一条是不抛家弃子自私逃生的人，所以那些一个人逃荒的，本少爷不喜欢。二是有本事的人。”陈志远有些不屑地说道。 “陈少爷果然不凡，竟懂得戚家军的用人标准。不过，我等边军，征战多年，哪里还有家，哪里还有拖家带口的美事？”那人冷漠地说道。 “哦，你是戚家军的将士？”陈志远好奇地问道。 “回这位少主，在下辽东营兵，登莱之乱被叛军打败，前不久又在青州恶战一场，吃败仗之后又沦落至此讨口饭吃！” “敢问壮士姓名，有何本事，曾任何职？” “关宁铁骑小旗，程铁保！” “程铁保，你是一条汉子，本少爷收留你！” 程铁保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属下必定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陈志远示意免礼后，便又说道：“你们再看看其余七个，他们是否有本事，有本事的本少爷一律收留，月俸每月三两起步。但丑话放在前面，为本少爷办事必须令行禁止，服从命令，不能做欺善怕恶、祸害百姓的事，能做到的，可以留下。做不到的，别怪本少爷手下无情，不顾情义！” 有本事的，陈志远都经过筛查之后破格录用。但那些普通流民，不符合标准的，喝完之后，一律赶走。这也不是陈志远无情，而是能力有限，不能全部收留。 眼看流民已招募了三百二十人，其中青壮男子一百四十人。陈志远叫停了招募。但粥摊四周尚有二百多流民在应招，见陈志远下令收摊，流民们痛哭流涕，大喊着给个机会，给碗粥吃。 陈志远心一软，便吩咐刘四，施粥半个月，每天五百个份额。 宝应县陈庄，庄外热闹非凡，二百多流民在空地上搭建了一座简易的营寨，足有十亩之阔。营寨四周用木头立起了简易的篱笆墙。出口还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宝应县陈庄团练百总营所。不久，一面黄色的日月旗和一面小一圈的红色陈字旗升了起来。 宝应县离陈庄不远，所以陈志远一早出发，花了一个时辰便把事情办完并回到陈庄。而陈志远办个团练官身，也非常容易，因为崇祯7年，明军在河南等围剿农民起义军，大量的流民溃军涌入扬州府北面地界，经常出现打家劫舍、烧杀抢掠的事情，陈志远找知县说明来由，那知县便痛快答应了，官印官服也一并发放，并催促陈志远两日内招募兵丁，派人去县衘领取武器建功立业。 然而，像这种团练，陈志远爱做。而士绅贵族和地主富豪们是不屑一顾的。因为，团练养兵是要自己出钱、出粮的，官府除了拔点武器，其它一概不管。这种劳民伤财的事，谁傻谁做。 营寨里，陈志远召集了自家的二十六名家丁，并在流民青壮中抽调一百一十人组成军队。这一百人中，张盛、牛二喜以及会骑马的三个家丁组成了夜不收小队。张盛任伍长，陈志远家有二十匹好马，其中五匹拔给了夜不收小队。 另有八个会骑马，组成骑兵队。李梁任队长，程铁保任副队长。 会用弓的有十二人，陈志远又把家丁中会用弓的陈兴、陈永两兄弟以及王福、张顺生四人加入组成弓兵队。队长陈永、副队长王福。 余下一百零八人分成十一个小队，其中有三队刀兵，七队长枪兵、一队炮兵，炮兵八人，有五人会用佛朗机炮和虎蹲炮。 搭建好了队伍框架，陈志远站在队伍面前喊道：“抬来银子！” 两箱白花花的银子被抬到陈志远面前打开，帐房也拿着花名册跟着过来。 陈志远拿起两块一两的银子放在手上把玩两下，突然严肃地说道：“你们听好了，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家丁，只听从我一人的号令。凡不听令者军法处置，凡扰民者、凡调戏妇女者、凡偷盗者军法处置。战场上临阵脱逃者、军中起哄者杀无赦……” 给了大棒，还得要给胡萝卜。所以，陈志远话锋一转，又说道：“我陈某人也不只是严厉要求你们，跟我混的，保证以后吃饱穿暖，不受人斯负。战死了，抚恤五十两，并保证每月向家属发放一两银子，五斗粮食。伤残者，我也会不抛弃，会按健康时的薪酬每月发放。当然了，日后有地盘了，每个兵丁都会分地十五亩。现在，本官便开始发放第一个月饷钱，长枪兵、刀牌兵每月一两银子，五斗粮食。弓兵、炮兵一两银子，七斗粮食，骑兵、夜不收二两银子，一石粮食。队长五两银子，伍长二两银子，五斗粮食。本月不足月，只发放银子。帐房，念花名册！” “是，少爷！” 第5章 内外勾结 账房按花名册点名，陈志远亲手将银子发放到每个人手上。发放完银子，陈志远便迫不及待地对这群家丁进行后世的列队训练。 “今天训练要求不多，就学习本少爷所创的立正、向左看齐、向右看齐和齐步走。今天学会的，有肉吃，学不会的，没肉吃，而且学不会的晚上不准睡觉，听到没有？” “听到了！”上百人的队伍稀稀拉拉地回答。 “上百人的声音都没我一个人大，声音也不整齐，再回答一遍，听到没有？” “听到了！” “给我用尽力气吼，听到没有？” “听到了！” 一百多人齐声回答，声音震得鸡飞狗跳，达到了陈志远的要求，陈志远才吼道：“记住了，以后回答就得这样，下面教导你们立正、向左右看齐、向左右转！我先示范三次。” 陈志远一边示范、一边讲解。三遍之后。陈志远开始发号令。 “立正” 一声令下，队伍里哗啦哗啦响，踢脚不齐还不说，而且踢左脚的有，踢右脚的也有。 陈志远在队列间走动，踢错脚的就毫不客气地踩下去，随即，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震耳欲聋。 训练了一个时辰，向左右转，向左右看齐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才勉强算过得去。 营寨外，家眷们正在煮晚饭，十多个大木桶已经装满了大米饭。三口大铁锅，妇人们忙碌着煮菜。陈志远命人采购回来了萝卜、鱼、猪肉，几百号家眷又采集了许多野菜。不过，这个时代的大锅饭一点也不讲究味道。锅里放水烧开了，就放入盐、姜这两样简单的调味料，然后一桶桶的鱼肉倒进锅里，然后盖上盖子闷煮了。 煮了鱼肉，猪肉和萝卜一起焖煮。开饭时，陈志远让队伍列队坐在地上观看家眷们先吃，考验他们的意志。 刚训练下来又累又饿，而且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肉了，强烈的饥饿感和冲动让一百多号人不停地咽口水。 陈志远在队伍里走动大喊：“肉很香，还有白米饭，你们是不是很饿，你们是不是很想冲上去抢食？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大鱼大肉是谁给你们的？正在吃饭的人是谁？” 说话过程中，有人蠢蠢欲动想站起来上前抢食，陈志远不客气地一大脚踹过去。李梁、黄有能等原本家丁也有样学样，对那些不能自控或者失控的人拳打脚踢。 “不错，饭菜是本少爷提供的，是要靠你们保护，不被别人抢夺才有的。你们再看看，正在吃饭的是谁？是你们的亲人，是你们年迈的父母、是你们的妻儿孩子。本少爷同情他们，给他们吃鱼吃肉。你们作为儿子、丈夫、父亲、大哥，你们有脸面和他们抢食吗？你们好意思抢老人、孩子们的东西吃吗？是的，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我们不仅不能抢食，还要保护他们不被别人抢食，听到没有？” 陈志远的说话起作用了，他们一个个低下了头，从内心战胜了欲望。家眷们吃完饭，他们又盛好饭菜送给队伍里的亲人。 “儿啊，你刚才怎么在少爷面前如此丢脸呢？少爷不仅给我们钱，还给饭吃，你不能让别人看不起，不能丢少爷的脸懂吗？”一位母亲端着饭菜送给儿子。 儿子接过饭菜，热泪满眶，他抹了两把泪，双手捧过香喷喷的饭菜，对母亲说道：“娘……我错了！” 另一边，父亲把饭菜放到儿子面前，然后扇了两嘴巴子骂道：“不中用的东西，在少爷面前做出这样的事，还有没点出息。” ……。 一名妻子，怀里抱着孩子，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拌着饭菜送给自己的父亲，孩子把饭菜递给父亲，然后开心地道：“爹……今天的饭菜太香太好吃了……我和娘都吃得很饱，弟弟今天第一次吃肉，他吃得可开心了！” 男子老泪纵横，他顾不上吃食，一把抱过孩子，痛哭着说道：“爹看到了，爹一定好好保护你们，让你们天天有肉吃，有屋住！” 到处都是感人的情面，人人声泪俱下，曾经的恶少陈志远也抹了两把老泪，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华厦百姓，个个都是善良的人，这乱世，我是否能力挽狂潮呢？” …… 吃过了晚饭，陈志远将家丁们的家眷都安排到自己的大宅里住，这又让手下的人对自己信任和忠诚了不少。 营寨里点起了火把，每个人的训练热情和自觉性高了许多，训练了近一个时辰，齐步走比不上后世军队，但是和经过十日训练的学生有得比了。果然是训练军队，不仅是恩威并施，而且还要激发出每一个人的自觉性。 吃过宵夜，陈志远和一百多号家丁住简易的营寨，他这段时间决定和兵丁们同吃同住，目的是和兵丁们打成一片，牢牢地控制军队的控制权。睡觉前，陈志远也安排好岗哨放哨。而且白天陈志远还找了以前和自己玩的小混混潜伏在陈庄内刺探情报。 陈志远在陈庄外训练，搞得陈庄里的人敢怒不敢言。族长气得不行，他把庄内有头有脸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商讨计策。 “族长，再放任那个败家子如此搞下去，这庄子还能住人么？” “这天杀的败家子，他这样闹下去，没等他搬走，我们倒先搬走了。” 族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饮了口茶才说道：“今晚，让大家过来就是为这件事。那败家子是本庄的不幸啊！不过，老夫已早有计谋对付他了！” “什么计谋，族长请说？” “哼哼，今天我早就联系了高邮湖里的一股水匪鲤鱼黄，晚上丑时，他们七十多号人便进庄灭了这个败家子，你们记住了，今晚家门外要挂一条鲤鱼，鲤鱼黄就不会伤害你们了！”族长冰冷地说道。 几个人同时抹了冷汗，心里暗自感叹，族长果然心狠手辣，幸好以前暗地里坑他没有被发现。 “怎么，你们不同意还是不敢做？”族长问道。 “族长，我们恨不得拨了败家子的皮，但是那败家子招募了几百号流民，又有团练百总的官身，恐怕不易啊！” “哼，几百号流民，算得了什么？能和悍匪比么？再说了，一个团练百总，屁都不是，死了谁会过问？” “族长果然深谋远虑，我等一定尽力配合。” “嗯，成大事就应如此。你们回去，每家筹五百两银子过来，今晚鲤鱼黄在我家欢饮，要送一份大礼。事成之后，败家子的财产也会有你们一份的！” 五百两银子，这分明就是借机抢劫，但没人敢在族长面前发火，他们皮笑肉不笑地点头称是并借故离开。 刺探的小混混回去报信，陈志远冷哼一声，便安排一百多号人准备应对。 如今，宅子里住了几百号兵丁的家眷，陈志远说了今晚有匪贼来抢劫的消息，一个个义愤填膺。陈志远将今天买补给时购买的弓箭、长枪、大刀分发下去。十多副盔甲也装备给夜不收和骑兵。 发放完武器，陈志远命令夜不收率先行动，将村内族长的眼线控制。 骑兵队和炮兵队以及一队刀兵留在营寨内，给人营寨没调走兵的假象。同时，在匪贼攻打宅子时，骑兵利用速度优势，来个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 另外黄有能带了五个人化妆一成流民的样子，混入留在寨外的流民里，准备让流民们演一出戏。 第6章 反夜袭 营寨外，两个探子趴在草丛里观察动静。殊不知，突然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张盛挥挥手，牛三喜、张大有便拖着两个探子进了营寨。张盛带着夜不收小队潜入陈庄，另外两个藏在柴垛的探子也被解决了。庄里传出两声鸡啼，各小队无声无息地潜行进陈志远的大宅子。 营寨外，近两百号流民在一处林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精壮的成年男子。但在逃荒过程里，这些精壮一部分抛家弃小，独自逃生，一部分可能是逃荒过程中，家眷被匪贼杀害了，更有甚的，可能还做过匪贼，偷盗等事。 这些人，有好有坏，但陈志远认为，他们连自己亲人都不顾，一人逃生独活，肯定谈不上忠诚的。一旦自己落难，他们肯定是第一个起哄逃跑的。而且，这些人没有亲人在自己手上，以后不好控制。 不过，招募过来也不算什么坏事，而且他们当中一部分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卖命的人。如今，族长和鲤鱼王里外勾结，想除了自己，若不处理好这群精壮流民，到时候加入鲤鱼王一边，或趁火打劫就麻烦了。 所以，黄有能和其他五人怀里带着银票，潜进了流民里。 “这几位兄弟，你们是哪里人士？”黄有能对躺在地上的几个青壮流问小心问道。 一名三十来岁的流民坐起来警惕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其他人也坐了起来，警惕地陪备黄有能。 黄有能也不怕他们，略带微笑着道：“有一件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量？” 黄有能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叠一两一张的小银票诱惑着道。 流民们看见有银票，都争先恐后地围了过来。那名被叫醒的男子也两眼冒光地着银票道：“只要有银子，有吃有穿，我们有什么事不敢做的？你说说是什么事，再开个价钱！” 黄有能挑选了十六个带头的人，走出人群商谈道：“今天施粥的陈少爷在今晚会有仇敌来搞事，你们把自己手下的人组织起来帮个忙。我这里带了三百两银票，事成之后，你们这十六个带头人每人还有十两银子奖励，你们手底下的人每人还有二两。我们少爷说了，事成之后，想留下做事的，都一律接收，安排差事！” 有银子谁不赚，十六个人痛快答应之后，便组织流民编入自己的名下，报上数后，十六个头子便领银票去。黄有能给头子们的订金是按人头，每人二两，至于发多少给底下的人，是头子自己的事，这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组织好流民。 丑时刚到，村外便来了一伙人，领头的是一个二百来斤的胖子，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身旁还有五个彪形大汉左右相随，这胖子便是鲤鱼黄，他手上的武器是一把六十余斤，柄长二米有余的铁锤，如今，带着七八十人向陈庄走去。 “他奶奶的，什么狗屁团练百总，一个十几岁的臭小子，还能上天不成？”胖子怒目圆睁，气愤地说道。身后的人发起一阵哄笑。 “寨主，前方路口便是那小子刚建的营寨，属下愿带一队人马吓一吓这群手无寸铁的两脚羊！”鲤鱼黄身旁有人自告奋勇地说道。 “嗯……老二老三，你二人带一队人马上前叫阵！” “尊命！”二人向鲤鱼黄回了个礼，就带着二十号人快速朝陈志远的营寨冲去。 营寨大门，五个守门的兵丁听到远处的马蹄声，他们赶忙关上寨门并惊恐地大喊：“山贼偷营啦！” 营寨内一片慌乱，几十个拿着武器和木棍的流民兵丁聚在远离寨门的空地上聚成一团。 二当家放了一箭冷箭，刚好射在兵丁们的正前方地面。兵丁们惊慌地后退了十来步。 “哈哈……一群乌合之众！”二当家大声狂笑，其余土匪也跟着狂笑起来。 那群兵丁中，突然走出两人，向匪贼们放了两箭。 “休休”两支箭落在了二当家面前五步的地面上。紧接着，射箭的人又驱赶兵丁向前走了五步，并略带慌张地大喊：“你们是哪路好汉，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敢在你爷爷面前放冷箭，有本事你们出来比试比试！”二当家气急败坏地骂了回去，但是他也不敢貌然冲进去。 “杀啊……！”一阵喊杀声从二当家身后传来。 营寨内的兵丁突然惊叫着往后跑，他们打开营寨后门，往林子里跑去。 二当家准备追杀这帮溃逃兵丁，身向突然传来声音：“老二，别在这帮流民身上浪费时间，进村包围那小子的屋宅，那小子家可肥着呢！” “是” 二当家调转马头，跟着鲤鱼黄进了村子。 鲤鱼黄并没把陈志远放在眼里，他令五个手下兵分两路，分别堵住前门和后门，便带着五个亲信去了族长家。 “砰…砰…”八个匪贼扛着木头撞击大门。 里面传出声音：“兄弟们，顶住，少爷吩咐，只要不让匪贼破门，重重有赏！” 匪贼们哈哈大笑，二当家也狂笑着发号施令：“小的们，加把劲，撞开门后，里面的丫鬟让你们先上！” 八个撞门匪贼听到有女人玩，更加卖力地撞了起来。 陈志远家的屋宅深墙大院，院墙高度足有一丈高，非常结实。大门用厚实木板制成，还用铁皮包边，铁柱做横梁加固，八个匪贼撞了半支香的时间仍没撞开。 那二当家气得哇哇大叫，马上换人接着撞。 “休……砰”村口村尾先后升起两个烟花爆炸。 这两个烟花是合围的信号，突然间，院墙里抛出十多个黑乎乎还冒着火花的东西。匪贼中有人惊呼：“万人敌！” 但是，没等匪贼们反应过来。 “轰轰……”一声声巨响炸得人仰马翻。二当家的马匹被惊吓到，它扎脱缰绳横冲直撞地奔跑。由于正门外是一条街道，匪贼们又聚集在大门处，十几个万人敌爆炸，铁钉铁皮扎伤了二十来个匪贼，有十多个在地上打滚哀嚎。 “开门杀出去！”陈志远一声令下，大门吱呀地打开，兵丁们拿着武器夺门而出，五个站在大门处的匪贼刚想逃跑，便被十多杆长枪刺死。其余匪贼被截成两段，有七个往营寨方向逃去。有十八个往村尾走去。 但村尾突然杀出十几个骑兵，匪贼们赶忙扔下武器，跪地求饶。往营寨方向逃跑的匪贼，没走多远，便被五十多个手拿棍捧的流民截住，走投无路之际，匪贼们一个个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绑起来，其余人手，包围族长家！” 后门战斗同样顺利，二十名匪贼被万人敌炸得抱头窜鼠，又被包围，在死伤十二人的情况之下，全部选择投降。 族长家门口，守门的五个匪贼突然见有十多骑骑兵冲过来，但他们惊慌一瞬间，还来不及关门逃走，便被张盛和几名夜不收解决了。 鲤鱼黄此时喝得大醉，两个漂亮的丫鬟陪他睡在床上，身子一丝不挂。突然间，几十号人冲进族长的大宅。 李梁带人踢开房门，将睡得昏昏沉沉的鲤鱼黄活绑。 第7章 借贼敛财 族长家里，他和他的家人以及下人全被绑了。鲤鱼黄也被捆着丢在地上，他带二十名亲信，死了十二个，余下八个选择了投降，也被绑了。 不过，灭了匪贼。陈志远还不满意，他命令手下的人扮成匪贼，打着鲤鱼黄的旗号，挨家挨户地在村里对门口没有挂鲤鱼的村民进行有序的抢劫。陈志远要求，不配合的可以痛打一顿，但不能烧杀抢掠和做奸淫掳掠的事情。而且，不能抢光，只要交出部分粮食和钱财便行。 一时间，拥有几百户人的陈庄被假鲤鱼黄的手下挨家挨户破门，然后强迫村民交出部分粮食和钱财。 能住在庄里的，不是富农就是地主或商人。他们见匪贼大吼着只要交出粮食和钱财便不伤人，都纷纷照做。 不出一个时辰，几十车粮食和钱财便往村外运去。粮食和钱财刚运出了村子，突然间陈志远便带着兵丁和匪徒们打斗起来，匪徒们顾不上抢劫，大喊着官军来了，便往村外逃去。而村民们哪敢出门看热闹，他们一个个关上了大门，躲了起来。 陈志远在给村民演戏，为了更真实点，还拖着几十具匪贼的尸体散落在村里。 戏演完了，陈志远又命人在村里敲锣打鼓地告知和宣传：匪贼被赶跑了，而且匪贼们和族长里应外合，勾引鲤鱼黄这帮匪贼进村洗劫。他们有个暗号，凡门口挂有鲤鱼的可免遭抢劫，因为他们已经和匪贼串通一气。 村民们听了宣传，一个个气急败坏，家里主事的人夺门而出，看那家门口挂有鲤鱼。 而那六户挂有鲤鱼的大户人家，家主赶忙亲自出门想把鲤鱼取走。但刚一开门，便被守在门口的兵丁抓住，并客气地说：“我们家少爷有请你往族长家一聚！” 族长家门外，几十号人在大门处聚集，有许多人也想赶来聚集盘问，但看见躺在地上的尸体又逃回了家中。而聚集的人，看见有兵丁守卫，这些人也不敢造次。 族长的客厅里，此时陈志远坐在正座上，厅内外守备森严。族长也被松绑了，他和那六个人颤抖着坐在堂下。 陈志远品了一口茶，才眯着眼问道：“诸位族亲，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今晚这事如何处理呢？是报官，还是让族人们一起审判你们？” “老……老侄，手下………留………留情啊！”七个人赶忙跪在地上求饶。 陈志远坏笑着说道：“手下留情，你们给我手下留情的机会吗？不过，对付你们这些老木头，本少爷是不放在眼里的。看在大家都是族人的份上，本少爷倒不忍心看到你们及你们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就得看你们如何让本少爷心动了！” “贤侄………只要你开口，我们什么都答应！”几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陈志远冷笑着道：“行，我要田地、银子、粮食。你们自己量力而行，能给多少。本少爷满意了，就帮你们躲过这一劫。” “贤侄，我愿出三千亩良田，五千石粮食，七万两银子！”族长抢先一步回答。 陈志远不屑地说：“你家业这么大，才肯给七万两银子？我要十万两，少一分也不行！” “给，我给！” “好……下一位！” ……！ 陈志远敲诈了他们几家一共十六万两银子，六千亩土地，一万石粮食，而且要烧毁上次逼迫陈志远签订的出卖所有产业的契约，又同意赔偿村民们的损失。 同意了以上条件后，陈志远答应他们，杀死鲤鱼黄，让事情死无对证。同时，又写了一份告民书，鲤鱼黄进村抢劫，他们之所以有牵连，是鲤鱼黄所逼，并愿意赔偿损失！ 达成了交易，他们便被一个个地押着回家取钱粮。 一担担，一车车的粮食和银子往陈志远家里拉，一叠叠的地契交到陈志远手里。拿了钱粮，又补偿了村民之后，陈志远留下两个流贼关闸审问，其余流贼一并杀死。 快到中午，陈志远带着夜不收小队、骑兵队和二队长枪队、一队刀队，大约五十人往县城出发，队伍后面还有五十多个流民组成的运输队，他们赶着牛马车拉着几十具尸体以及二千两银子和七百石粮食跟着。 一路上，各村的村民听说鲤鱼黄这伙流贼被灭，都纷纷在路边驻足喝彩。也有人感叹，没想到陈志远这个恶少平日里欺男霸女、恶名远扬，突然间竟成了十里八乡的大好人，大英雄，真是世事无常。 鲤鱼黄这伙恶贼已在宝应县一带作恶多年，可以说宝应一带，上至官府，下至平民，他都劫掠过了。但奈何他凭着水路发达，来无影去无踪，官府通缉多年都奈何不了他。陈志远如今灭了他，可是一份大功。 宝应县县令方宗仁收到消息之后，亲自带着县城领导班子出城门迎接。 方宗仁给足面子，陈志远也识事务，他快步上前抱拳单膝跪地向方宗仁行个军礼道：“报县尊大人，昨夜恶贼鲤鱼黄趁夜偷袭陈庄，下官谨记县尊大人教诲、不敢怠慢与恶贼斗智斗勇，终将鲤鱼黄一伙恶贼一网打尽，尽数屠灭。共计歼敌七十二人，缴获钱银两千两，粮食七百石。” “呵呵………果然是英雄少年……快快请起。”方宗仁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如此圆滑得体，以后得多多培养培养这个小后生。 …… 战利品和首级清点完成，方宗仁把陈志远请进县衙议事。 “志远呐，没想到你刚成立团练乡勇，便能获得一场大胜利！”方宗仁欣赏地道。 “县尊大人，这都是你教导有方，下官才能获得这场胜利，实在不敢居功！”陈志远回道。 “呵呵……你也不必谦虚，本官看得出你是有才能的。日后，本官会多多提点提点，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方宗仁欣赏地说道。 “多谢县尊大人教导，属下成立团练乡勇也确实遇到了器械钱粮不足和军伍教习官空缺的问题，还请县尊大人帮忙。”陈志远见时机成熟便开口索取一些东西。 方宗仁眉头一皱，略显为难地对陈志远说道：“哎呀……近来北方战乱不断，钱粮确实吃紧。这样，本官从缴获中挤出五百两银子，再筹一百石粮食给你。至于器械嘛，仓库里倒有一些存货，待会开个票给你随便取用。这军伍教习，本官也给你选好了，城外聚集有好几十个受伤失散的官军，本官将他们请来交由你指挥。” 陈志远心里暗骂方宗仁不厚道，不过明面上还是行礼回道：“谢过县尊大人”。 拿了票据，陈志远便带人去仓库领。 去到仓库，陈志远递票椐给看守又顺便递了二两银子打点。仓库看守收了银子便热情地打开库门任由陈志远挑选。 但仓库里的武器确实破旧，三十把腰刀锈迹斑斑，几十杆长枪像柴火一样堆放在角落，枪柄都被白蚁啃得坑坑洼洼，三门虎蹲炮和五桶火药应该是仓库里最好的武器了。有十张六斗弓和一百多支箭，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经过挑选，这十张弓有六张可用。不过，陈志远也不嫌弃，命人将仓库里的武器都搬空。 第八章 训练 陈志远清空了库房里的器械，又命人在城里购买铁矿、硫磺、硝石等物品，自家的打铁铺也一并被打包搬回陈庄。 城外，一群穿着破烂、个个身上带伤的溃逃官兵被城里的守兵集合在城门外。这些伤兵大部分伤势不是很重，但是得不到医治，身上的伤口只用简单的布条包扎，又没足够的营养。因此，大部分的伤兵的伤口发炎脓肿，不少人还发烧。 方宗仁安排人手带领陈志仁去收留这伙新兵，那人把陈志远一行人带到，便捏着鼻子说：“陈百总，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兵丁了。”说完，那人便转身往回跑。 而陈志远一行人，闻着伤兵们发出的血腥味和脓臭味，一个个都开口大骂方县令不厚道，自家立了功，结果还丢一个包袱过来。 不过，陈志远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些伤兵，现在在生死关头被别人抛弃，而自己如果救了他们一命，以后他们绝对忠诚自己，成为自己的死忠份子。 虽然，大明的官兵纪律散漫，而且兵油子多。但是在救命之恩和优厚的待遇之下，他们中的大部分也是可以改变的。那些改变不了的，到时候踢出队伍或是抽出来组建一支匪贼专干打却富豪地主也是不错的选择。所以，陈志远决定救治和收留他们。 “刘管家，你带人进城把城里的郎中都请来救治这些伤兵，再买一百斤烈酒、白布和疗伤的药回来。”陈志远吩咐道。 “少爷，这可要花费不少，这样做不值得啊！”刘四劝解道。 “刘叔，我知道，不过你照做就行！” 见陈志远执意，刘四回复一声赶忙去办。 陈志远安排了刘四，又对账房先生范进喜说道：“你安排民夫支五口大锅生火煮饭烧水，记住要煮肉粥，开水烧开后备用”。 “是，少爷！” 准备好了，陈志远便在李梁和黄有能等人的保护下走近这群伤兵，然后开口道：“你们听好了，本少爷见你们为国杀敌，如今受伤了却落了个无人救治的下场，实在可怜。本少爷于心不忍，所以向县尊讨了个团练乡勇的职务，并求县尊让你们加入团练，成为本少爷的家丁。所以，今天本少爷收留并医治你们，你们可否同意？” 这些伤兵，本来就比乞丐还惨，如果有人肯收留医治他们，别说做家丁了，做家奴他们都一百个愿意。 因此，伤兵们听了陈志远的话后，一个个感恩戴德地朝陈志远跪拜叩谢。 不久，城里来了六个郎中，他们开始为伤兵们治疗。在陈志远的要求之下，郎中们为伤兵割去腐肉和挤去脓肿之后还要用烈酒清洗伤口再敷药包扎。包扎的绑带也要用开水煮过烧干后才能用。 一时间，城门外惨叫哀嚎声连绵不断。花了快一个时辰，三十七名伤兵包扎完成。陈志远也不闲着，他亲自为伤兵们捧药，伤重的还亲手喂服，伤兵们一个个涕泪交加。 喝了药，陈志远又亲自为他们递过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启程，陈志远又为他们雇了好几辆牛车将他们拉回去。这些伤兵此刻心里于深刻地记住了陈志远的恩情，一脸感恩戴德，心里暗念，以后自己的命就是陈志远的。 一个月后，正值夏收。三十七个伤兵已全部复员入伍。这一个月来，陈志远又从流民和佃户中招募了三百来人，加上三十七个伤兵的加入，自己手下的队伍已有五百人。 在陈志远手下工作的流民也多达两千七百五十人，整个陈庄变得热闹非凡。军营里士兵操练的口号不绝于耳。兵营旁，流民们平整土地，修挖水沟，铺设道路，开垦荒地。 士兵们每天看着青砖瓦房的营舍从无到有，一个个更加操练得更加卖力。因为，这些营舍是为他们而建的。而且，士兵的数量越来越多，那些表现好的士兵或老兵已经当成了队长、副队长。而且陈志远也发话，再经过一个月的操练，队伍的框架将会扩张。除了陈志远自己的百总位置，还将设立夜不收、长枪兵、弓兵、刀盾兵、骑兵、炮兵、辎重兵旗总，识字的还会被抽出来进行夜班培训，将来担任各旗总的教导官。 但是明朝识字的人太少了，五百人的队伍就十二个人识字，而且大部分人识字的数量不超过一百个。幸好江淮地区的读书人也不少，陈志远命刘四管家出去大量招募贫困书生。这一个月下来，只招到五个人。这些书生，刚一开始没有一个肯做兵丁的，在陈志远的多次劝导和每月五两银子高薪的诱惑之下，他们同意加入兵丁训练。 在这一个月里，陈志远也不断地通过各种渠道购买武器。刀、枪、盾、弓冷兵器容易购买。但火器就难买了，而且陈志远要求又高。 通过多处走访，陈志远才通过中介找到了货源。但是，现货不多，报价也高。燧发枪（鲁密铳）二十五两一支，而且只有两百支、虎蹲炮六十两一门现货五十门、佛朗机炮三百两一门，现货二十门。但这些军火，要半个月后才到货。 陈志远没想到火器价格如此之高，但现在一切都在起步阶段，要自己造火器，条件还不成熟。所以陈志远也只好咬牙接受了。 这一笔军火贸易，陈志远一下子便花出去了一万多两银子。而且，还要额外花五千多两为火器买弹药储备。高昂的军火价格，陈志远很是心痛，如果要武装一支万人规模的热武器军队，单凭购买是难于实现的，因为财力不够。所以，武器的自给自足必须解决。 陈志远必竟是后世穿越过来的，理工方面的知识还算丰富，对于明朝时期的火器和大航海时代的火器，也在网络上进行过认真的了解。要在火器上有更大的进步，冶炼的改造升级是必须的。 依照大明所产的铁矿而言，含硫量高，铁品味低是影响钢铁质量的主要问题。不过，海南石碌铁矿和鞍山铁矿的品味是非常不错的。如今，宝应离鞍山不远，想办法开采鞍山铁矿是解决高质量铁矿的最好办法。 明朝的冶铁炉分开放式炼铁炉和瓶炉，陈志远看不上，要自己炼铁，必须是后世大跃进时期使用的土高炉，而且要搞一整套冶炼链，这条冶炼链先是粉碎选矿——焙烧除硫——进高炉冶炼。另一部分是烟煤洗煤——进窑烧制——焦碳——进高炉冶炼。有这条冶炼链炼铁，产出的钢铁绝对比这个时代的钢铁要好。 第9章 流贼五条龙 “驾……！” 官道上，一兵丁策着快马朝陈庄赶来，嘴里大喊：“急报，急报……！” 陈志远收到夜不收的汇报，赶紧出军营迎接。 那兵丁下了马，喘着粗气对陈志远道：“县尊大人急令，请陈庄团练百总明天必须带兵进入宝应县城协防流贼！” “下官遵命！” 打发完传令兵，陈志远便召集李梁等人开会。营寨大堂里，陈志远坐在正座。刘四、李梁、黄有能、程铁堡、陈兴、赵大有分两列而坐。 “诸位，如今我们手下已有四百余名兵丁，但是作为一个团练百总，统兵120名，最多不能超过200，所以这四百余人必须要有一部分隐藏。本少爷决定，正规战兵设二个总旗。黄叔黄有能管长枪队总旗，下设三个小旗。另一个护军总旗辖刀盾小旗二队，弓箭小旗一队、虎蹲炮小旗二队。总旗官由赵大有担任。再设夜不收小旗一队，由张盛统领，骑兵小旗一队，由程铁堡统领。再设一亲卫队辖二小旗，由李叔统领。其余人员，再抽一百人做辎重营，余下的作为预备队由管家刘四统领看家护院。” “诺！” “好，一切依令行事，准备好粮草物资，明天一早，正规战兵和辎重营开拨。” “诺” 刚成立两个月的新兵，陈志远按照后世的军纪和列队训练，纪律、军貌、精神状态都非常好。而且，人人吃饱、军饷到位，身上穿的则是崭新鸳鸯军袍。虽做不到人人披甲，但队长及以上的军官都有一件皮甲了，骑兵、夜不收、亲卫队也人人一件皮甲。陈志远更是不惜重金，寻得一副锁子甲。因此，自己手下的军队防护，普通军户没法比，普通的营军也比不上，最起码也得千总以上的家丁队伍尚可匹敌。但对于像关宁铁骑、鞑子们的装备就差远了，但对付流贼，也足够了。 如今，这支刚建立起来的军队，急需在战场上锤打磨合，流贼犯境，正是一个好时机。 第二天一早，军营里战旗飘扬，一百三十战兵，和一百兵辎重兵结成两大方阵，陈志远强调了一番军纪，战兵每人发放一两开拔银便浩浩荡荡地出发。 夜不收共十人，他们两人一队刺探敌情，宝应县城北面二十里外，一个三百多人的村庄里火光升天，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无数穿着破烂，手里拿着刀枪甚至木棒的流民挨家挨户地抢劫，抢完之后，又将破旧的房屋一把火点着。胆敢反抗的平民被直接砍翻在地，至于生病的老人、哇哇学语的孩子，这伙手拿武器的流民更是当着孩子父母或子女的面前乱刀砍死。稍有姿色的女人被大庭广众之下扒光衣服，一群兽性大发的流民一哄而上。女人们稍有反抗就身首分离。抢劫完村庄，幸存下来的村民便被裹在中间，朝下一个村庄或城镇进行劫掠。 流贼队伍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不断扩大。而这支进入宝应县劫掠的流贼，并没有李自成、张献忠如此声名远扬，但也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五条龙，而且经过无数次的裹胁，这支流贼发展到了九千人。老营人数三百人，新营五百人。 劫完村子，流贼准备往下一个目标出发，但派往宝应县的细作向五条龙首领贺双全汇报：宝应县城只有守军三百，全是紧急调派的卫所军户，另有捕快衙役不足百人。贺双全大喜，凭己近万人的实力，打下宝应县城绰绰有余。一旦打下来，不仅获得钱粮无数，这两万多人的宝应县城，起码也得让自己的实力翻两翻。 于是，贺双全振臂高呼：“儿郎们，放开你们身下的娘们，提起你们的裤子，往南二十里便是宝应县城，城里守军不足四百。打下这座县城，你们就可以玩官家小娘子了。今日在此休整一天，制作攻城云梯，明天打下宝应县。” 流贼老营新营发出一阵阵欢呼。必竟，在河南时，他们可是被曹文召和号称卢阎王的卢象升这些官军吓破了胆，好在得以逃脱，再由山东潜入宝应县。 随即，新营流贼驱赶百姓收集木料，制作简易攻城器械。老营派出几十人在营地五里周围放哨。 一座小山坡上，三名老营兵围坐着攀谈。 “狗丫子，你小子今天可是艳福不浅，抢到了两个地主家小娘们！” “嘻嘻，老炮儿谁叫你贪财呢，银子藏了不少？不过咱们老营兵，抢了银子恐怕也没命花啊，依我看，还是玩小娘子实在。” ……。 他们爬上了小山破，便毫无防备地谈笑风生。殊不知，张盛早已在他们到来前早做好了埋伏。 “咻咻”两支箭射出，便有两名老营兵被射中咽喉，那两名老营兵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吟，倒在地上抽搐。余下那狗丫子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张盛便扑了上去将他按在地上。其余两人亦快速扑上去，将他制服。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狗丫子被压在地上，惊恐地求饶。 张盛一拳将他打晕，然后用布条塞住嘴巴，将他捆绑结实，便将他抬下山坡，走进树林。 林子里，两个夜不收守卫着战马。张盛骑上战马，又把狗丫子驮在战马上便道：“我和二喜回去禀报军情，你们三人继续刺探敌情！” “诺！” 宝应县城，陈志远早已率军进入城里。县城守城主将是高邮卫千户伍能奇。陈志远进城后，便径直去军营报道。 “下官陈志远拜见千户大人，千户大人威武！”陈志远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道。 伍能奇五十出头，头发胡须花白，身子虽肥胖，倒有几分壮实。他抬了抬手，一脸威严地道：“陈志远，你作为团练百总，今次带来了多少兵丁？” 陈志远回道：“千户大人，下官率自家及陈庄家丁护院四十人，兵丁一百人，民夫一百人前来支援守城。” “好，很好……来人，赐座。”伍能奇一脸兴奋，没想到陈志远一个团百总能倾剿而出。他一个千护也只带来了三百三十人。有了陈志远的两百多人，守城的胜算又多了一点。 待陈志远坐下，伍能奇便安排守城事宜：“诸位，城外流贼据探子汇报，乃是为祸多年的五条龙贺双全，如今在北面距城二十里外，贼众一万有余。而吾等官兵不到一千兵丁，只能据城而守。本官安排如下，百户伍能达，守西门；李大成百户官守南门；赵四百户官守东门；陈志远百总兵士众多，便守北门正面敌贼。城内捕快衙役维持冶安，捉拿细作，城内征募五百壮丁，四个方向各支援一百人，余下一百作预备。本官坐守全城，凡临阵逃脱者，先斩后奏。” “诺” 众人一至复命，陈志远虽有不满，但也只好接受。分配好城防，又分配守城器械和赏银，陈志远分得二百两银子，五十斤猪肉作为犒赏。又分得弗朗机炮一门，铳子十个，火药三百斤，万人敌一百个，还有滚木、擂石等一大堆。 第10章 流贼攻城 领完物资，陈志远安排民夫在城墙安装滚木，守城的滚木长一丈即三米长，直径有四十公分，重两百余斤，圆木表面还钉上了无数棵长一寸长的尖刺，像一个特大号的狼牙棒，圆木两侧还开有凹槽，凹槽里绑着绳索。城墙上还装有支架滑轮，把滚木架在城墙上。一旦敌人攻城，只要抽出两根固定滚木的横条，滚木就滚下去，形后民夫们扯拉绳索，把滚木拉上来再放下去，循环使用，而且滚木的支架还可以左右抬着移动。擂石侧是一块块几十斤重的石头。 陈志远一共分到十个滚木，宝应县城北城长六百米，十人滚木每个要负责60米的城墙宽度。但是，为了指挥方便，陈志远把滚木放在城门两侧，每隔六米放一个。佛朗机炮一门放在域门正上方，虎蹲炮五门，一门放在城门上方，其余四门分散在整个北城墙。 守兵的布置，一百辎重兵也是经过训练的士兵，有了一百民夫的协助守城，这一百士兵分成十分长枪小旗。而长枪兵达到了12个小旗。陈志远将这十二个小旗分成六队，每队负责一百米城墙。余下亲卫、刀盾兵侧作为支援和督战队使用。夜不收和骑兵队共十六人，负责城门守卫。 确定好了城防器械和守兵分布。黄能有领命，带着120名长枪兵率先上城接守防区。亲卫队给民夫每人发了一两银子，便指挥监督他们干活。陈志远站在城头上，来回查看，不合心意的地方，就指点改正。有了银子的奖励，民夫们干起活来也利索。反观伍能奇手下的三位百户防区，民夫们在士兵的责骂鞭打之下忙得一团糟。原因就在于不给工钱奖励造成的。 “来，大家一起把滚木抬到位。”陈志远闲不过来，也和民夫们一起安装滚木，害得民夫们累得大汗淋漓。 程铁堡走上城墙见状，心痛地叫道：“哎呀，我的少爷，你怎么能亲自抬滚木，这东西可危险呀！” “没事，没事，就快装好了！”陈志远和民夫将滚木抬到位后又问程铁堡：“程队长，有什么事？” “少爷，夜不收抓获流贼俘虏，有军情回报！” “好，待我亲自审问。” 陈志远下城进屋，张盛拎着五花大绑九丫儿进来，一把摔在地上。九丫儿闷哼一下，赶忙跪起叩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肃静！”陈志远厉声一喝，那九丫儿赶忙闭嘴。 “本官问你，流贼是何名号，有多少人，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大人，我说了能不能饶小的一命！” “答非所问，来人，给本官打！” “诺” 张盛回了一声，便对狗丫儿拳打脚踢。狗丫儿哀号着大叫：“大人饶命啊，你饶我不死，小的什么都说，小的还知道很多秘密，知道流贼在青州山林里藏有金银财宝，只要留小的一命，小的愿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停……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流贼还藏有金银，陈志远两眼一亮，赶忙叫张盛停手。 “大人，千真万确！” “嗯，本官答应饶你不死，事后还安排差事给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谢大人开恩！” “大人，城外的流贼名号叫五条龙，贼首贺双全。共有老营三百人、新营四百人，流民八千余人……！”狗丫儿也不废话，把知道的都抖了出来。 陈志远听完，安慰他几句，便命人将他收押。随后，又命人赶制威力更大的万人敌。即是用装十斤酒水的罐子装入七斤火药，再填充铁子等东西，然后罐子外面再缠上五层布，做成大号万人做。普通的万人敌装火药一斤左右，重量四五斤一个，而新造的万人敌二十斤一个。这大号的万人敌不求投多远，点燃火绳，投个十米八米便行，反正是从城上往下投，威力越大越好，有城墙的保护，也伤不到自己人。经过一夜的赶工，陈志远购买的七百斤火药做了七十个。自己带来和分配的火药要给火炮用，所以不能动。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流贼大军便包围了宝应县城。北面是流贼的主攻方向。流贼一次性便派出、一百老营、四百新营，驱赶一千流民扛着梯子攻城。 一千多人的流贼怪叫着冲来。前面的一千人，武器者是长棍木棒之类的，还做不到人手一把。十多架木梯每架都有十几个人抬着。五百步外，望到城头的滚木和炮口和守军，一些流民开始放缓步阀。老营士兵见状，大声斥喝，又砍翻几个流民后，他们才又加快步阀往前冲。 “想吃饱、想进老营、想家人活命的给老子往前冲，后退者死，全家都死！”老营士兵大吼着驱赶流民。 一些想进老营的青壮或想吃饱的流民大吼着：“杀官军，吃饱饭！”流贼队伍的士气提高不少。 北面城墙，陈志远亲自上城墙督战鼓舞士气：“将士们，前方的流贼手上只有木棒，他们人多势众，你们怕吗？” “不怕…不怕…！” “好，谁怕，谁尿裤子……罚一个月月俸，穿一个月的女人衣服！” “哈哈……！” 城墙上传来一阵哄笑！ “大人，我大牛战死也不会穿女人衣服，战死有抚恤，家人有大人照顾，死也死得值” “大牛，你别高看那些流贼，杀死俺们的人还没出生！” “对……！” 城墙上一片潮讽流贼，本来紧张的气氛全无，陈志远的心也放松不少。 四百步，流贼前锋进入佛朗机炮射程。陈志远喊道：“稳住，待后面流贼进入射程才开炮。” 三百五十步 陈志远一声怒吼：“开炮！” 炮手点燃火稔。 “轰” 炮弹划了一道弧线，从前方流贼头顶飞过，砸向后面督战的新营和老营兵。 “砰……” 一名老营兵的脑袋被砸开花，又砸在地上形成跳弹，在流贼人群中冲撞数十米才停下来。 “轰” 佛朗机炮开了第二炮，炮弹又砸死砸伤六名流贼，城墙上发出一阵阵欢呼。 两百步，流贼进入虎蹲炮射程。 “轰轰……” 五声炮响，无数的炮子铅子如天女散花般洒向流贼。密集的流贼冲锋人群爆起一阵血雾。三十多名流贼倒在地上哀号，还有四十多名流贼受了轻伤，他们惨叫着向后跑。 “啊，救命啊！” “官军太厉害了，快逃啊！” 几十个流民捂着伤口往后逃，其余流民见有人逃跑，也仍下梯子木棒逃跑。 “后退者杀！” “别杀我…啊！” 新营、老营兵在驱赶着后退的流民，前进和后退的人就在二百步外挤在一起。 “轰轰…” 又是五声炮响，无数铅子铁子又像两点般洒下。挤在一起的流贼倒下了一片，恐慌的流贼为了逃跑活命，开始抢夺新、老营手中的武器。陈志远看着快要崩溃的流贼，觉得此时让骑兵冲杀一阵定让流贼大溃，但自己才有十几个骑兵，最终没舍得出手。 “火炮手，给我轰，佛朗机炮，调低射角！” “轰轰……” 流贼们刚稳住阵脚，又被火炮齐轰一轮，地上又增加了十多具尸体，受伤的流贼躺在地上哀号。 “砰” 一颗实心弹砸中新营兵，炮弹在新营士卒队伍里滚出一条血胡同。 “啊……我的腿啊！” “救命啊，我的肠子流出来了！” “妈……我不想死！” 新营流贼此刻也伤亡四十余人，他们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杀敌，都是从积极抢劫村庄的流民中选出来的。真正经历过实战的是一百老营兵。 老营兵见新营士兵有畏缩心理，前进缓慢，便砍了五个畏缩的新营兵，并大吼：“后退者、畏敌杀，战后灭其家人！” 流贼跌跌撞撞地前进到了一百米外，一路上留下了二百多具尸体和二百多个哀号的伤兵，一千多人的流贼，此刻也剩下不到一千人。 但经历了炮击的生离死别，余下的流贼变得毅然起来，他们不再痛哭大叫，而是一脸怒视。 “流贼就要攻城了，滚木擂石准备就绪、弓箭队准备开弓，给我射有武器的流贼！” “百总大人有令，后退者斩、杀一流贼老营兵，就是有武器的流贼，赏银三两。” 六十步，流贼们发起了冲锋。 “义军将士们，官军大炮已打不到我们了，冲啊！攻下城，抢到的东西不用上缴，女人随便挑！” “冲啊！” “杀官军啊！” 流贼们如洪水般向城墙涌来，没有了火炮的威胁，士气更是提高了许多。 城墙上十多个了箭手射箭，但威胁不大。 “啪……” 梯子一架又一架地架住城墙，城墙上的民夫和官兵又将梯子推开。 “顶住梯子” 几十个流贼在底下死死压住梯子，又有几十名流贼扛住叉子顶住，终于有三把梯子被死死地架在城墙上。 “别推了，快移动滚木，待流贼爬梯再投擂石，长枪队准备杀敌！” 第11章 大败流贼 北面城墙，流贼们争先恐后地爬梯，民夫们在城墙上扔下擂石，被砸中的流贼头破血流，倒地不起。扶梯的流贼也被擂石投中，但很快又有流贼补上。城上的滚木移到位，民夫们喊着号子放下滚木，带刺的滚木自上而下，六七个爬梯的流贼被刺死。北面城墙，流贼死伤不少，但他们没有火炮、弓箭等远程武器，此时没有给陈志远的守城部队造成伤害。 其余三个方向，流贼也派了三千人攻城。由于守城人数少，士气低，以及火铳质量不过关，造成炸膛，那些守城的军户已伤亡了二十多人。城上民夫逃跑，又被自己人砍死十多个。但是，军户们投下万人敌，把流贼打退了几轮。而且，其余三个方向属于牵制攻击，每个方向只有50老营兵押阵，战斗力度比北面低了许多。 “报……首领，东、南、西三面官军投万人敌，我义军三次登城均失败，伤亡五百余人！” “报…首领，我义军北面正登城与官军交战，但官军人数众多，我方伤亡五百人，请求支援。” “砰！”贺双全拍了一下桌子大叫着发令：“北面增加二千人，外加老营一百。南面取消进攻，围三缺一，东西两个方向各增加一千。” 贺双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宝应县城，不过千人的官军，竟然一时间攻不下。不过，所谓义军的战斗力，确实战五渣的存在。首先，武器上就不如官军，武器人手一把做不到，远程攻击的弓箭火器一样都没有。打仗靠的是用流民开道，靠人命填。而里胁来的流民，本身就是通过武力威胁来驱赶他们上战场，所谓的士气、忠诚一点都没有。 “杀官军啊！” 北面城墙，二千多流贼如蝗虫般扑来支援。先前的一千多流贼，死的死，逃的逃，城墙下攻城的人数只剩七百人，早已萌生溃意，幸好这几百人以流贼的新老营兵为主。这些新老营兵，看兄身后的援军赶到。突然间士气大涨。 “呼啦！” 滚木被民夫放下，五个登梯流贼被砸死。城下，十几个流贼用长钩子钩住滚木绳索，城上的民夫试图把滚木拉回，但被十几个流贼死死钩住。 “快割断绳子！” 拉锯之际，流贼们用长钩刀来回拉扯，吊滚木的绳索被割断，流贼一阵欢呼。 随着支援的到来，流贼的攻势越来越强，不断有流贼登上城墙，但又被乱枪刺死，倒下去。 “扔万人敌！”城下聚集了近三千改城流贼。陈志远下令扔万人敌。 “嗤嗤嗤……”三十颗大号万人敌被点燃火稔，然后被同时扔下。 “啊……”不少流民被万人敌扔中发出惨叫。也有流贼惊奇，城上扔下这个大布包里面里着的是什么东西。 但那些老营士兵看到快燃尽的火稔，便惊恐地推开人群逃跑。 “万人敌”快跑。 “轰轰……”三十颗大号万人敌接连爆炸，十斤火药一颗的万人做，威力比明军用的万人敌张太多了。 爆炸产生了一朵朵小磨菇火焰，铅子、铁子等碎屑飞溅到了城头上。爆炸的气浪把两丈内的流贼炸飞起来。巨大的爆炸声浪把数丈震得流贼们找不着北。 “哗啦啦！”爆炸过后，一阵泥屑雨洒在了城头上。 陈志远甩了甩身上的泥土，耳朵此刻是翁翁作响，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凭着知觉往城下观望。此时，城下一片狼藉，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几层。一个个半丈宽的土坑还在冒着青烟。城墙被碎屑炸得坑坑洼洼。血水不仅染红了士地，还染红了城墙。 没死的流贼，此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一部分在惊恐中四散逃窜，更多的流贼跪在地上大哭。 “天雷啊……天罚啊……老天饶命啊！” 巨大的爆炸，不仅击溃了北面的流贼，其余两个方向的流贼也跟着溃逃。登上城墙的流贼见城下溃逃，也赶忙争先恐后地抢梯子下城逃跑，更有流贼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 军户们没有勇气去追击，但突然一名军户摸到了流贼尸体的身上竟有三锭一两的银子。于是呼军户们大叫： “流贼身上在现银。” “哇，这个身上有十两” 不停地有军户摸到流贼身上的银子，而且军户们发现，有银子的流贼都是有兵器的流贼。一时间，军户们如打了鸡血般，争先恐后地出城追赶流贼。 “杀流贼啊！” “抢银子啊！” 军户打仗不行，但打顺风仗却是行家。两名军户追上逃跑的五个老营流贼。绝望中，流贼结队抵抗，但两个军户仍然不俱对方人多势众，惊恐的流贼抵抗一阵，便有人趁机丢下同伴逃跑。但没有组织的追杀，人员分散，流贼们也趁机反杀许多军户。 流贼溃败，陈志远也不会放过到手的军功和流贼们劫掠的财富。军户们去追赶四散逃跑的流贼，捡软的捏。而陈志远全军出动，直逼贺双全大营。 “首领，咱们败了，快逃！” 此时，留守大营的老营兵只余一百人，溃逃回来的新老营也有七十人。贺双全心痛地望着劫掠来的粮食、牲畜和一箱箱、一车车的商品银子，于心不忍。 “不行，咱们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不能便宜了官军。李麻子、贺一刀，你两个带领逃回来的兄弟外加五十老营垫后，我带五十老营把粮食物资先行撤退。” “不可能，要走一起走。”李麻子愤怒地回答。 “李麻子，难道你要抗令不成？”贺双全一脸凶残地叮着李麻子，右手作出抽刀的动作。同时，贺双全身傍的两名亲信也抽出腰刀，等候命令。 李麻子后退几步，也抽出腰刀大喝：“兄弟们，有人要抛下我们，让我们做替死鬼！” “哇啦……！” 老营分成了两派，李麻子明显人少，站在他这侧的只有区区三十人。贺双全，拔出腰刀大喝：“兄弟们，给我将李麻子一伙碎尸万段，他们抢来的东西，全部分给你们，我一分不取。” “杀啊！” 敌营地里突然间喊杀震天。五百步外，李梁、张盛、程铁堡带领夜不收和骑兵小队共十六骑驱赶着流贼往敌营奔来。溃逃的流贼横冲直撞，逃进营地里，惊慌大叫：“官军杀来啦，我们败了，快逃啊！” 本来营地里就人心不稳，还内讧，听说官军杀来，一千多饥民乱成一团。 “杀贼！” 骑兵冲进营地来回冲撞，无数的流贼被撞飞或被长枪刺死。贺双全刚解决了李麻子，突然见有官军骑兵朝他的中军大帐冲来。 惊恐中，他箭一般地跑到帐傍的马拴夺马而逃。 其余亲信和贺一刀见状赶忙去夺马。但流贼的马只有二十匹。一时间，为了抢到马匹，人人刀戎相见。 “别抢我马……啊！”没抢到马匹的，为了逃命，便趁别人不备，将骑上马的流贼砍下马。 “咻……” 五十步外，程铁堡等人向夺马的流贼射来了六支箭，四个流贼被射中。紧接着，十六骑冲进抢马的贼群，惊恐的流贼四散逃跑。 贺双全带贺一刀和五名亲信骑马往北逃去，后面还有二十多名老营士卒拼命地跑着。程铁堡、李梁带着十六名骑兵拼命地追赶。 李梁对宝应一带很熟悉，于是带着张盛和夜不收小队走小路包抄贺双全。 贺双全等人逃至一片树林，跑了五十多里的马匹已累得驮不动人。七名贼子只好拉着战马往前跑，程铁堡的骑兵小队在路上被二十名流贼部卒拖了一会，落后了贺双全足有五里之远。 贺双全等人见官兵骑兵没有追上来，他们在一条小溪边，停下来让人和马匹都喝水休整。 “咕咚咕咚” 七个人头伸到水面不停地喝水。 “咻……！” 林子里射出了五支箭，贺一刀和四名亲信被射中，他们的鲜血染红溪水，五人在水里划动几下便一命呜呼。贺双全和另一亲信想逃跑。又是五支箭射过来，他们大腿中箭，坐在地上哀号求饶。 营地里，陈志远带领两百多人，收拾残局，士兵们每十人一队喊着：“降者不杀”。 流贼们失去了抵抗力，纷纷跪地求饶。那些失去理智的和个别死硬抵抗的均被一排排长枪刺死，但也给士兵们造成了一些伤亡。 亦有更多的流贼，四散逃往远方。傍晚，战斗终于结束了。 第12章 发展 崇祯七年六月，五边总督陈奇瑜将李自成、张献忠等流贼困在车厢峡，流贼作降。陈奇瑜认为此时流贼走投无路，又在流贼们暗中受郁各路剿贼将领劝说的情况下，以及在兵部尚书张凤翼的支持和经崇祯皇帝亲自批准之下，陈奇瑜代表明朝廷同义军达成了招安协议。 同月，接受招安的流贼突然在一天夜间，尽数绑缚诸安抚官并杀害，随即冲破车厢侠，并攻掠宝鸡、麟游等处，开始纵横而不可制。陈奇瑜这时才如梦初醒，自知闯下了大祸。 但闯祸的陈奇瑜没有及时亡羊补牢，为了减轻自己的罪罚，他将所有责任推给了练国事。也因为此次流贼诈降，陈奇瑜失策，明朝本来可以有转机的机会随即失去。 陈志远对这段历史有所了解，自己穿越来灭了五条龙贺双全这个小贼。但李自成、张献忠等巨寇却通过诈降逃出生天。不久，流贼会再次势大。 不过，陈志远现在没有力挽狂澜的实力。要自保，还得靠战功给自己获得更多的资源和地位。 “报少爷，此战我军挣大发了，据统计共斩杀流贼一千六百五十三人，俘一千九百六十七人，活捉贼首贺双全。缴获粮食二万八千七百石，白银二十七万两，黄金三万两，战马三十五匹，牛羊猪等牲畜一千余头，另外茶叶、布匹、盐铁货物和古董字画。” 听了汇报，陈志远又兴奋了一把，因为自己的财富又上倍地增长，他命人再写一份战报，把缴获银两改成一万两，粮食三千石，再加上些茶叶、盐和古董字画。便把改过的战布送去宝应县。 对于战俘的处理，陈志远让战俘们相互检举，将部分作恶多端的处死，又将那些新老营兵收押进行劳动力改造，其余的便当成难民收留，对于贺双全，陈志远命人砍头处理，不让他活着送到官府手里，因为贺双全知道自己劫掠了多少财富，一旦他透露，自己就没法独呑了。 丑时，一队人马拉着无数牛马车往陈庄出发。凌晨，陈志远则带着三十人的亲卫队，拉着首级和部分缴获回宝应县城复命。 “吱呀” 城门打开了，县令方宗仁亲自迎接陈志远，千户伍能奇也随方宗仁出城迎接。 陈志远下马大踏步上半，然后抱拳单膝下跪推拜：“报县尊大人、千户大人。下官不辱使命，大破流贼大营，亲斩五条龙贺双全首级。” “哎呀！志远呐，你可是立了大功…大功一件啊！……快快请起！” 方宗仁亲自弯腰，伸出双手扶陈志远。陈志远先是说道：“下官不敢居功，这都是县尊大人运筹帷幄、教导有方，千户大人奋勇杀敌才获得的胜利！” 陈志远不吃独食，主动送功劳，方宗仁和伍能奇都乐开了花，二人对陈志远的好感又增进了不少。 进入了县城，方宗仁亲自写了捷报。这捷报，指挥全局的头功非方宗仁莫属了，而且还插了一段如何赏识和支持陈志远团练兵勇的经历。然后才写陈志远如何破敌，斩获流贼首领首级的事迹。最后才是伍能奇千户如何配合杀敌。捷报一共抄了两份，一份直接向京师直报，一份往杨州府报。 中午，方宗仁送陈志远出城。来到城门，方宗仁满脸笑意地对陈志远道：“志远，此次你立如此大功，又在本官的润笔之下，不久便可耀升。日后，有本官提点你，当可有所作所为。” “县尊大人，属下对大人的知遇之恩，不胜感激。” “呵呵，挺讨人喜欢的。可惜你只是区区一名童生，又重武轻文，只能从军了。不过，无论身居何处，可不能忘本啊！” 方宗仁敲打一番陈志远，陈志远大呼谨记教诲，便又叉开话题道：“县尊大人，如今宝应县以北在流贼祸害之后，十里八乡民不聊生，属下不忍心百姓受苦，愿在城外购地置办些实业，招募流民以工代赈。” “哦…以工代赈，本官倒是第一次听说，你说说，如何运作？” “回大人，我家本以经商为主，有些本钱也有商队，如今想开铁厂炼铁，开布坊织布，也想多置荒地开垦，养蚕种桑。如此，便可给流民一份工作，可以养家糊口。” “嗯……本官准你置办三千亩，但田赋要准时上交。而且，不能强占。”方宗仁有些不高兴，他认为陈志远是趁流贼之乱后，想吞占那些死去或逃难人家的土地。而方宗仁自己，也对那些无主田地有想法的。不过，上万亩的田地，他自己也吃不下。而大量的土地无人耕种，税收没法完成，也是一个难题。所以，陈志远想要，他就来个顺水推舟，顺便让陈志远把圈占土地的田贼交上来。 “大人，那田契可否办理？” “要田契，得花银子，一两一亩。” ……。 一两一亩，陈志远欣然接受。虽然说，此次立下了战功，迟些时候可能会得到一个武职调往他处。但手上有田契，土地始终属于自己，而且杨州之地如此富庶，利用后世的一些知识在宝应开铁厂，开肥皂厂，开纺织厂，对开拓市场是非常有利的。而且，现在打通了官府关系网，在当地也有威望。置办好实业，通过实力和关系，别人也不敢乱动。 六月十二日，陈志远在宝应城北面购买了一块三千亩的土地，地块距离宝应城十里，西面是京杭运河。 这天，一千三百余人的流民在购买的地块上进行土地平整，挖地基和修路。 按照陈志远的规划，将在这片土地上修建一座属于自己的工业园。在西面运河边上，陈志远计划挖宽河道，修建一个可容纳四条千料福船停靠的内嵌入式港口。港口傍边将建造一个占地五十亩的露天仓库和三十亩的排屋仓库。港口北面修建一座三百亩的军营。仓库和军营东面修建一条宽二丈半即七米五的官道。对面将修建一个占地五十亩的精盐作坊，占地五亩的土木灰制碱作坊和占地十亩的肥皂作坊。 陈志远为什么不在陈庄规划自己的工业园呢？ 原因主要是为了保密和交通便利。而他购买的这块地方，处于淮安府和杨州府的交界，又在运河边上，交通发达。而这里，被流贼劫掠了一遍，周围四五里，村庄民居尽毁，成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土地。周围没有村庄、定居点。保密工作就容易多了。 第13章 精盐、肥皂 要发展壮大，就必须要有源源不断的财富收入，有大量的土地。陈志远如今只是一个团练名号，没有官身，要获得土地，成本非常之大，要学其他穿越者，到处剿匪获得财富。但自己没有军职，没有地盘，要剿匪，没得到官府同意就如同造反。所以，陈志远现在只有实业救国一条路可走了。 陈志远认为：做实业，明朝利润最大的和比较易实现的便是制精盐和肥皂。 精盐的制作，并不复杂，只要收购回海盐，然后用水兑成饱和盐水再用碳过滤杂质重金属。然后加热冷却，粗盐中的氯化钾、氯化镁等就会被析出。余下的盐水就是高纯度的氯化钠溶液。而氯化钠溶液通过加热挥发水份，就可以得到精盐。 制精盐的利润有多少呢，在杨州，普通百姓吃的粗盐价格是一分五厘一斤。陈志远也听说更内陆的山西，一斤盐卖到二分银子以上。而海盐价格，收购价才三文银一斤，加上盐引成本，五文钱足够了。粗盐价格更是暴利，富人们吃的精盐，一斤七分银子以上，而且供不应求。当然，陈志远提炼精盐，不仅能在精盐上大挣一把。副产品氯化钾还是上好的钾肥，一旦有了肥料，粮食增产成倍增加。到时候就不愁缺粮了。 至于肥皂嘛，一斤猪肉六文钱，一个肥皂要起码两斤猪油。但是，鱼油、植物油等都可以制肥皂，油这块可以做到一块肥皂四文钱或更低。陈志远估算，制造一块普通肥皂，碱加上油和人工的成本就需要七文钱一块。所以，肥皂价格普通肥皂批发价必须要一分银子。当然，做成香皂，批发价一钱银子一块也能大卖。另外，有一种有药用效果，成本又低的肥皂，硫磺皂肯定更受欢迎。 六月二十二日，先前购买的火器送到。而且，凭着自己和方宗仁的关系，又拿了一千两银子打点。陈志远又买得了一个团练千总的称号。由于陈志仁把圈占了三千亩田地的赋税交上。城北的里长职位，方宗仁大手一挥，也落到了陈志远头上。 有了火器，陈志远便将一百长枪兵改成火枪手并按照后世的经验总结，训练三段击。 二十三日，精盐作坊已建成了第一个车间，车间是普通的砖瓦结构，长二十仗，宽五仗。车间里彻了十座大灶台。每座灶台傍，又彻有过滤台、沉甸池。 “少爷请看，这就是按你要求建造的精盐车间……。”泥匠蒋大民向陈志远恭敬地说道。 陈志远点了点头道：“嗯，做得不错。本少爷赏你一两银子，下去！” 蒋大民走出了车间，刘四管家便带了二十名流民进来。 “少爷，这二十人便是挑来试生产的工人。” “好，你安排四个人生火，四个人稀释生盐，四个人过滤盐水，另四个看盐卤。” “是！” 刘四按陈志远的要求，开始炼制生盐。 “哗啦……” 一包包粗盐按比例倒进温水里，随后是工人搅拌充分融化。接着，盐水被倒进过滤台，过滤好的盐水又被一桶又一桶地倒进大锅里烧沸。烧沸后，盐水又被倒进冷却池。约莫半个时辰，冷却池的水沉甸了一层白色的东西，那白色的东西就是氯化钾等无机化合物了。 陈志远示意下一步，工人打开地顶缺口，上层清澈的盐水流进下一个灶台，开始熬制。 熬了一个时辰，第一锅盐终于成了。陈志远拿了一把如细沙般，而且雪白的盐，把弄一下，又再捏了一小摄放到嘴了尝了一下，满意地道：“嗯……不错，只有咸味，刘管家，你也试一试。” 刘四尝了一点，赞不绝口地道：“少爷，这盐天下一绝。如今市面上的青盐，味道、成色都无法比拟。日后，我们制的盐，绝对是抢手货。此等好盐，得给他起一个名字。” “你说得不错，就叫百味佳雪花盐！” “百味佳雪花盐，这个名字好！” “哦，对了。咱们的精盐包装必须要好，你找人用牛皮纸做成方形袋子，记得袋子口要用糯米浆糊封好，袋子正反两面还要印成百味佳雪花盐的品牌，袋子分三种规格，分别装一斤、二斤、五斤盐。还有，那另一种白色的东西是上好的肥料，要保存好，不能受潮！记住了，咱们的工坊采用流水线生产，每个工位的工人只做一道工序，这样不仅有助于保密制造工艺，还容易将工人培训成熟练工，提升效率！” 刘四一边点头，一边用陈志远发明的炭笔记录重点。 …… 二十六日，制碱厂和肥皂厂也落成。第一批试生产的普通皂成功下线后。陈志远就开始试制硫磺皂、清凉皂。 硫磺皂就是在肥皂里加入硫磺粉，清凉皂则是用薄荷熬制薄荷水或用薄荷制成薄荷油再和肥皂混制，进模具成型，便可别成清凉皂。 七月初一早上，陈志远醒来，便去军营查看士兵们的训练成果。为了精盐厂和肥皂能顺利生产。一连好几天，陈志远都没有往军营里走动了。如今两个工厂都进入正常的生产，军队的训练又该抓起来了。 “举枪……瞄准……射击……装填！”火枪队小队官们喊着口令。 士兵们经过几天的训练，一系列动作已经掌握，陈志远观察，在没有真实装弹的训练中，一队士兵全部做完一套动作，需要三十息。如果真实装弹。恐怕要一分钟才行。 看了几篇，陈志远示意停下并说道：“诸位已训练有些时日，今天就考验你们的训练成果，进行实弹射击。夺得第一名的小队，每人奖一两银子，最后一名的小队，全队罚跑二十里。火枪队全体听令，向后转……齐步走……！” 队伍往军营傍的一片空地走去，进行实弹射击。明朝时期的火枪并没准头可言，杀伤力靠的是群射。因些，标耙就不需要了。 “立正” “一小队向前三步” “装填” “哗啦……”随着陈志远的命令，士兵们半膝跪蹲着，开始取出牛角，打开塞子往枪里灌火药，随后塞进一团纸团，抽条捅条捣实，再塞入一颗铅子捣实，然后收回捅条，拉开击发机，再往击发吼倒入火药，收回牛角，装填才算完成。 “起立” “举枪” “击发” “啪……砰……” 十支鲁密铳击发完成，一小队共用了七十二息。 等到十个小队击发完，最快的五队用了五十八息，最慢的七十六息。这样的射速，三段击根本就形成不了连续的火力。而且，各人的装药量不一样，如果不是陈志远购买了质量上好的鲁密铳，炸膛的危险随时出现。 陈志远对训练结果是相当不满意的，他黑着脸道：“黄能有，日后给我严格训练，每天实弹装填射击三十次。本少爷要求实弹装填射击，必须四十息内完成。还有，你们举枪不平、不稳，所有人的枪管吊一块砖，每天举枪吊砖半个时辰。半个月后考核不合格，士兵罚一半月俸，小旗官撒职，黄能有作为主官，技能不过关，超过十个不及格，罚扫厕所一个月，月俸降一半。凡三次不合格者，踢出队伍。” 陈志远丢下狠话便转身离开，黄能有在风中凌乱一会儿。随即便是魔鬼式训练。 “所有人听令，吊砖头举枪一个时辰！”烈日炎炎之下，士兵们的枪上都挂了一块砖进行举枪。黄能有也不例外。约莫一刻钟，许多士兵举到手发抖，黄能有吃力地举着枪大吼：“谁敢放下，罚跑十里，不准吃饭。” 第14章 打开市场 七月初二，宝应县城里，闹市区开办了一家好再来百货商场。商场外还搭建了舞台，商场的外墙上挂着一条条红布条幅，条幅上写着：“宝应县衙庆好再来百货隆重开业；隆庆楼庆……运通钱庄庆……” 舞台周围，彩旗飘飘，一幅喜庆。大街上，穿着鲜艳的女子一边发传单，一边喊：“好消息，好消息，好再来百货隆重开业，开业前十天，凡到场者送鸡蛋一个。每天前一百名送精盐一袋。凡进商场购物，全场八折，另送礼品一份。数额有限，先到先得！” 女子们的宣传，引得人们议论纷纷。一些人甚至嘲笑，有谁这样做生意的，这不得亏死；也有人说，好再来百货是那个陈志远败家子开的，听说县令方宗仁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送条幅庆祝。在各种猜测和议论中，无数人好奇地朝着再来百货走去。 好再来商场外面，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商场大门，陈志远凭着影响力和财力，不仅请来了方宗仁，十里八乡富商官贾都让他请来了。 “方大人，吉时已到，请大人为好再来百货开业剪彩。” 方宗仁向陈志远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便拿起剪刀剪彩。 “吉时已到，鸣炮开业！” “啪啦……” 鞭炮鸣起，陈志远推开商场大门，恭敬地请方宗仁和一众乡绅入场。随后，商场的工作人员向聚集的民众宣道：“各位乡亲父老，多谢你们不辞劳苦过来捧场，今天好再来商场开业，凡进店参观，发一文钱红包，出商场之后，可在舞台傍的发放处领鸡蛋一个。今天，好再来商场还请来舞女表演庆祝，大家要进场的赶快排队！” 人群传出一片喝彩，无数人争先恐后地排队进场。 商场是一座两千平米的大宅改造而成。不过，商场的形式并不是后世的超市模式。而是类似早期的供销社。整个商场做了三十个展销柜台，每个柜台安排三个工作人员。而商场入口，又有五名工作人员向进场的顾客介绍使用购物篮。购物篮就是一个带耳的竹篮。 陈志远带着一群人在商场里逛。他还为方宗仁提着一个购物篮。 “大人，这是新出品的清凉皂，洗澡、洗脸时，打湿身子，再涂抹一点搓柔，不仅身子洗的干净，洗过之后身清气爽；这是药皂，药皂可止痒，治脚气、痱子、湿疹和脸痘！” 方宗仁作为官员，经常要坐很久处理公文，他屁股上的湿疹可是奇痱。所以，听陈志远这么介绍，便亲切地问道：“果真如此吗？” 陈志远满脸自信地回答：“大人，下官亲自试过，效果非常之好。你拿两盒回去试试，包你满意。”说完，陈志远便拿了一盒硫磺皂、一盒清凉皂放进购物篮。 身后的乡绅们也挺好奇，他们见方宗仁买了，各人也都购买。最起码，不给陈志远面子，也要给方宗仁面子。 肥皂展柜就三个产品，一种是普通皂，没有包装，上面印着肥皂二字，每块售价十六文钱，一块肥皂半斤（十两制），省着点可供五口之家用二个月了。清凉皂、药皂作为奢侈品，用一个精致的盒子包装。盒子的底部，还依照后世装肥皂的胶盒，开有两排沥水孔，清凉皂销价一两一盒，硫磺皂售价二两一盒。 介绍完了肥皂，一行人又来到精盐展台，展台上，一个精致的盐斗装了一斗白花花的精盐。周围是一袋袋码放整齐的包装精盐。 “大人，这是不可多得的雪花盐。大人，请你试一试，味道绝对比青盐好。” 方宗仁等一行人看见白如雪、细如沙的精盐就已经惊叹无比。见陈志远夸赞，方宗仁捏起一点放进嘴里尝试。 “嗤咂……唔，好盐……好盐……！” 方宗仁由衷地夸赞雪花盐，大拇指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其余人也争先尝试，一个个也咂着嘴赞叹。 “志远，你这雪花盐产量大吗？” “回大人，这雪花盐十斤粗盐才制得一斤，而且工艺繁琐，一天才制得一石。” “好，本官买二十斤。” 陈志远把二十包精盐放进篮子。身后的乡绅随即将三百包精盐抢购一空。这三百包精盐，一百包一斤装的，每包三分银子，一百包两斤装的，每包六分银子，一百包五斤装的，每包一钱三分银子。 乡绅们抢购完，店员又码了两百包一斤装的精盐，并挂牌不准复购，每人每限购一包。 其余展柜是粮食米面及一些日常生活物资，价格都比市面上偏低。随着购物人群里涌入，比市面便宜的价格，各种商品大卖起来。那精盐，由于味道好，造成了抢购潮，一瞬间便被抢购完。但陈志远采用饥饿销售法，卖完之后，不再补货，肥皂同样如此。 因此，柜员面对大批没买到雪花盐和肥皂的顾客，只好委婉地告知：“货已售罄，明天才能补货，而且货源有限，先到先得。” 晚上，陈志远召集刘四、李梁、黄能有、梁铁堡、张盛等队官以及本来家业下的七位掌柜议事。 “诸位，如今本少爷事业有成，你们又是本少爷的左膀右臂。所以，本少爷都不把你们当外人看，而是当成家人一样，希望你们再接再厉！” “谢少爷” “好，刘叔，宣布本少爷决定” “是，从今天起，肥皂厂、精盐厂采用合股制，两个厂发行一千股原始股。在座各位，按职位可获得一到五股，股份实行年度分红。下面，宣布任命和分配股份。刘四，从今天开始担任商务总管，管理本所有家业，股权五股；李梁任亲卫百总，股权五股；黄能有火枪百总，股权五股；程铁堡骑兵百总，股权五股；钟富民表现突出，由队官升长枪队百总，股权二股；赵大有任炮兵百总，股权五胎；张盛任夜不收百总，股权五股；陈志民表现突出，由队官升刀盾兵百总，股权三股。陈启智掌柜任精盐厂厂长，股权三股；赵友任肥皂厂厂长，股权三股；蒋金正任好再来百货总掌柜，股权三股；许世伟任商务总管，负责商队运营，股权三股，宣读完毕！” “谢少爷，我等永随少爷，祝少爷公侯万代。”所有人，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由衷地认为，跟随陈志远，日后必定会有无限的前途。更有人死忠追随，就算陈志远要造反，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支持。 陈志远拱手示意感谢，随后又意味深长地道：“在座诸位，升官发财、做人上人，谁都高兴。不过，本少爷向来是不喜欢只会拍马屁和贪污腐败的人，但也是不会让手下兄弟过得粗茶淡饭或吃上顿没下顿的人。所以，本少爷不仅发月俸，还给你们分配股权，从今以后，你们不仅是我的属下，更是这些产业的主人。而且，咱们的产业会越来越多，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尽心尽力去保护好，去经营好这份产业。谁，要是不称职、谁从中作梗、贪污腐败，本少爷绝对让他人头落地。本少爷带着你们，不是享一时的荣华富贵，而是考虑一辈子，考虑子孙后代永享富贵的千百年根基。贪小便宜、目光短浅的人，必定没有前途。” “少爷英明，属下定尊教诲。” “唔……我相信你们会做到。刘四，今天好再来开业，收入如何？” “少爷，好再来开业，已经达到了宣传打开肥皂和精盐市场的目的。今天好再来商场销盐一斤装精盐三百包，二斤、三斤各一百包，收入三十一两，利润二十两；清凉皂硫磺皂销售各一百盒、普通皂三百块，收入三百四十八两，利润二百八十两。其余商品收入一百一十六两，利润二十两。” 听了刘四汇报，众人惊讶到张大了嘴，没想到精盐和肥皂的利润如此之大。 陈志远一脸不屑，暗地里嘲讽自己的手下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咳咳，你们不用这么夸张，一个个下巴都快丢了！” “少爷……哦不……千总，精盐和肥皂利润这么高，到分红时，咱们一股也能分几两银子？”张盛咂咂嘴问道。 “呵呵，本少爷告诉你们，这一千股，年底分红，每股最少分十两。所以说，本少爷叫你们，凡事别贪污，别从穷人碗里抢食。抢那点三瓜两枣的，坏了名声、还被人家诅咒！” “千总，咱们有月俸，还有分红，肯定不去抢那三瓜两枣了，我赵大有三十出头了，现在终于有盼头找个大姑娘成家啦！” “嘿，大有说得不错。你们都好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姑娘成家生娃了。你们成家，本官给的红包起码五十两！”手下们能成家立业，那陈志远的统治就更加牢固了。 陈志远鼓励手下们成家，刘四则一脸愁容地对陈志远道：“少爷，你关心属下们的婚姻大事。可是你也十六岁了，也该成个家了，你要好好考虑终身大事。我这里有几个姑娘的生辰八字，和你挺配的，这几天不如都去看看，看上了咱就张罗婚事了！” “对啊，少爷不成婚，咱做下属的那敢抢先一步？！” “少爷，有了小主，咱们才安心呐！” 陈志远一脸无辜，自己这身子发育还没完成，来到这明末，秦淮八艳都没碰上一个，就如此早早结束单身狗生涯，肯定是不行的。于是陈志远咳了两下道：“本少爷也知道婚姻大事很重要，但是现在摊子刚摊开，着实无心思顾及，咱们话回正题。现在家业大了，咱们也得扩编队伍，原有百总队，不足一百二十人的必须补充。另外，再增设炮兵、火枪、长枪三个百总，另加一支两百人的辎重队百总，和一个总旗的医疗队。咱们的军事力量，必须扩篇到一千人以上。好再来百货，要向周边州县扩张开建，扬州府城，也必须开两家以上！” ……。 第15章 炼钢 七月初十，好再来百货商行在高邮开的第二家店面顺利开张，扬州府及其它州县的好再来百货也在如火如荼地开建。肥皂厂的产能，每天能生产一千块肥皂，陈志远想扩大产能，但是油脂供应不上。毕竟，明朝的食用油供应以动物油脂为主。而且，猪、牛、羊养等畜禽养殖的数量少，周期长要获得更多的油脂，确实困难。倒是精盐的产能在不断地扩张，如今精盐厂用工七百人，每天产能一千石。宝应县已经消费不了精盐厂的产能了。不过，陈志远并不担心精盐产能过剩。待些时日，雪花盐的口碑传开了，自然有人来洽谈合作。所以，陈志远在市场供应这块，还是不敞开口子倾销。 离精盐厂和肥皂厂一里外，又建起了新的厂坊。其中运河旁建了一座占地二百亩的洗煤厂；一座占地两百亩的选矿厂；一座占地一百亩，由五座窑组成的焦炭厂；另一座则是占地三百亩由多座土高炉组成的钢铁厂。 这上千亩的冶炼工业区，将是陈志远生产高质量钢铁，发展军工业的重要基础。为了这座重工业城能顺利投产，陈志远下了血本，投资了近十万两银子。从各地高薪请来的铁匠、烧炉工、筑炉工、烧窑工多达五百人。 不过，一座重工业城，要建好，得需要数月，陈志远要产出钢铁，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如今，工业城的地基已打好，洗煤厂的生产车间也建了起来。洗煤厂的工艺流程，陈志远设置的是： 选矿，选矿通过人工把煤炭中的煤钎石挑选出来；然后进入破碎环节，破碎环节是将大块的煤粉碎成所需的颗粒；再下一个工序便是筛选，筛选将颗粒一致的煤块筛选出来进入下一工序；下一工序是洗煤，洗煤实则上是将煤粒进行粉尘清洗和浮选，最后一道工序便是干燥。晒干后的煤粒便可进入焦化窑烧制成焦炭。 铁矿选矿厂的流程差不多，陈志远选用的是粗选～球磨～磁选～水洗浮选～火培干燥除硫～制球团～入窑烧结成球团。如今，选矿厂已经进行全人工生产，但是颗粒要磨得细，球磨机没有研制成，只能靠人工破碎。 土高炉的工地上，一号高炉地基已经打好，周周围摆放着耐火砖、高岭土等无数的建造材料。 陈志远拿着一叠图纸，正在和筑炉工匠和建筑工匠们讲解。 负责筑炉的匠头是一名年近六十，名叫高时要的筑炉匠，听了陈志远的讲解，高时要似懂非懂地问道：“陈少爷，老匠筑炉四十多年，能出铁千斤的铁炉、出铁万斤的瓶炉都筑过，你这高炉有点和瓶炉类似，但一些地方，还是不解，你可否再详细点？” “好的，你看图纸，这高炉如同圆柱形，内衬是一层高岭土耐火泥，两层三层内衬由耐火砖构成。炉底缸高三尺，缸底造一出铁口排放铁水，旁边再开一个备用。上层是高六尺的渣层，渣层底开一个排渣口放渣。渣层顶的炉身开六个风口进行鼓风吹炼，所以要制作十二个鼓风机，六个使用，六个备用。还有，高炉是顶部投料，在炉身两丈处设置投料口，再在投料口处建一坡道和平台，投料时，用滑轮组拖拉轨道斗车至平台倒进炉内。炉口的再上一段，高一丈半的是烟窗。” 高时要点了点头道：“陈少爷，老匠懂得七七八八了！” “嗯，你们继续筑炉，待会本少爷再过来。我先去铁匠处察看鼓风机的制作。” 打铁棚里，近百名铁匠按照陈志远的要求制作高炉部件。李百鸣正带着七名工匠铸造铜水套。刘铁柱则带着三十名工匠打制鼓风机。陈志远要求的鼓风机非常特殊，首先，一台鼓风机需要六个风箱一起拉风，然后风聚集到储气增压罐才通往高炉风口。其余的工匠则用铁皮敲制铁管、螺丝、螺母、滑轮组等零部件。 “刘铁柱，你做的鼓风机进程如何？” “回陈少爷，鼓风机已制成两台，经试用，风力非常大，而且能持续送风。”刘铁柱指着一旁的两台鼓风机说道。 “做得不错，能不能试试看？” “少爷，我就叫人试风！” 在刘铁柱的幺喝之下，六个铁匠一起拉动鼓风把手。 “呼哧………！” 约么十息，刘铁柱打开风阀。 “嗤………” 刺耳的风声响个不停，陈志远估摸着，这风压应该有零点一兆帕了，到时候，渣层高过风口应该不会灌渣。 八月初一，钢铁厂燃放起来了鞭炮，随即工人往炉子里投入了木柴，随后倒了两桶桐油进去。随后，陈志远往炉内扔了三个火把，炉子里燃起了烘烘大火。随即，高时要带着工人们跪拜并唱道：“烘炉大吉，太上老君保佑一切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八月初三，高炉的铁口、渣口用黄泥堵死，炉内投入焦炭、生铁造了一尺深的熔池，随即便往炉里投焦碳、烧结铁矿、河沙、莹石、石灰石等材料。一个时辰后，工人放了一次渣，再过一个时辰，第一炉铁水放出。 “哗啦！” 出铁口被捅开，铁水如喷泉般涌出。黄澄澄的铁水流动性如水一般，表面还弹起无数的火花。 “成了……成了……而且还炼出了精钢！”高时要望着铁水，高兴得手舞足蹈。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好的铁水，明代的冶炼技术，炼出来的是铁里带渣的铁水，而且含硫量高，流动性差，含铁量最多在70左右，陈志远带来后世技术来炼的铁水，含铁量最低也在95。而且，高炉温度高，焦炭又是高纯度的炭，炼出来的铁水，实际上已是上等的碳素钢。这些碳素钢，可比明朝锤打成形的百锻钢强多了，因此以后用来造枪炮，绝对不会炸膛。不过，铁水出来还不直接进模，铁水流经撇渣器，流速减缓，铁水里含的渣质量比铁水轻，纷纷开始上浮，陈志远推开沙坝，上浮的渣又被分离排走，余下的铁水经过撇渣器，流去一排排沙模冷却成型。 放完铁水，待沙模的铁冷却。挖出铁锭称重，一炉铁水产量达到七千斤。而且，陈志远设计的高炉时连续投料熔炼的。一个半时辰一炉，一天能炼八炉，就是斤，比日产一万斤的瓶炉产量还要高5倍以上。 第16章 商客云集 “啪………！” 八月五日，随着一阵阵的鞭炮声响，宝应城好再来百货旁边，一家名叫太平洋贸易公司的商行开业了。 太平洋贸易公司，并不是一个货栈式商号，公司的大门外，四名穿着类似英国红衫军呢绒军衣的卫兵，他们每人手持一把鲁密铳，很是威武。大门内，两名穿着华丽的礼仪女子满脸堆笑，凡有人进来，她们都甜蜜地笑迎：“欢迎光临！” 公司的大厅是商品展厅，像茶叶、丝绸、瓷器这些贵重货物才有资格摆放展览。当然，精盐、肥皂和陈志远刚生产的钢锭肯定也有展览了。 大厅里面，摆放了一个豪华的柜台，柜台上写着溜金大字：“贸易合作咨询台”柜台外面，还摆放了五个茶几，一旦有客人坐下，便有客服过来为客人倒茶和询问。 开业当天，便有商人陆续进来洽谈贸易。 “几位客官，欢迎光临太平洋贸易公司，我公司有各式大宗货物贸易，我们的主打货物是精钢锭、清凉皂、硫磺皂、肥皂、雪花盐等产品，同时我们还收购煤、铁矿、各种食用油、粗盐等产品。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到你们吗？”许悦是太平洋贸易公司的业务员，今天是她第一次和商客洽谈。接待的是三位一起进来的商人。 “这位小姐客气了，我是宝丰商行掌柜，今天前来与贵商行给谈雪花盐生意，宝丰商行向来做大买卖，还望你请主事人过来与我等商谈。”领头的商人不耐烦地说道。 “行，如果你们要与我家家主亲谈，还请你等去柜台交一百两保证金，并承诺一次性贸易不低于一万两白银。” “呵呵，我吴保来还没见过如此苛刻的条件，难道不买你家的东西，这生意不用做了么？” “吴员外，我家主定的规矩就是如此，你不认同，就请回！” 吴保来是松江府富商，他的宝来商行，一年三十万两的贸易是有的。没想到，这宝应县一家小小的大平洋贸易公司，竟如此刁难自己。不过，人家有肥皂、精盐这种极受追捧的商品，自己也是势在必得，吴保来忍住怒火，皮笑肉不笑地道：“姑娘言重了，刚才是我等心急，才如此自大，还望见谅，我等马上交定金，接受贵商行的安排。” 许悦回了个万福，客气地回道：“员外有诚意，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这边请！” 吴宝来到达咨询台，交了定金，签了约定，便获得了一份请帖。 “吴员外，请拿好请帖，今晚我家主会在万安酒楼与诸位详谈。” “好……！” 得到了请帖，吴宝来并不急着走，而是在一个茶几旁坐下，观察情况。 大厅里，不时地有人过来询问洽谈，但又有许多人失望而归。因为，要交一百两白银，外加签署一万两以上的贸易约定，才能最终和主家商谈贸易协议，确实让实力小的商家望而却步。不过，也有一些小商家，当场签了小额贸易契约。签好契约，交了货款之后，便有人带他们去货仓点货。 渐渐地，交保证金的商行又多了两家，这两家商行的家主，拿了请帖也和吴宝来一样找个地方坐下，观察交易情况。但三家主事人坐下之后，并没有相互交谈，而是产生了生意场上的敌对和竞争关系。 不久，大厅里进入两个红毛人。许悦上前冷淡地招呼：“欢迎光临！” 明朝时期，白人在华厦土地上可没有后世高高在上的地位。反而那两个红毛人见许悦打了招呼，赶忙绅士地脱下帽子，客气地道：“尊敬的女士，我们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使者，今天不请自来，是与贵公司洽谈贸易的。在下是安德鲁皮特，这位是安东尼少尉。” “好的，我说一下咱公司的贸易规矩……！”许悦将刚才和吴宝来说的规矩说了一篇。 那安德鲁客气地回道：“我们自然尊重贵公司的规定，安东尼，请按照女士的要求去交钱。” “是！” ……！ 晚上，陈志远包下万安酒楼，酒楼大堂被重新布置，原来的四方桌换上了茶几，而且茶几上还摆放了入座人的名单。 商人们拿着请帖陆续入场，不到半个时辰，吴宝来等所有的宾客都已全部到场并对号入座。 “各位贵宾，非常感谢你们不辞劳苦，前来捧场，在下是陈志远太平洋贸易公司家主。”陈志远拱手向众人自我介绍一番。 “久仰……”堂下也客套地回礼。 “想必大家都对我公司的产品有所了解了，在此我还要再和大家澄清一下交保证金的事。首先，精盐、肥皂产量有限，不能满足所有的需求。所以，只能设立门槛，寻求有实力的商家合作。这一百两保证金交了之后，我承诺，在场的各位都可以获得一个县的销售代理权，你们还有何疑问吗？” “一百两对吾四通商行而言，不足挂齿，但不知道你能给我等分配多少货物？货价如何定？” “对……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公子，我们东印度公司财大气粗，你的库存和产能我们完全可以吃下，价钱由你开！” “你这红毛人，是来砸场子的吗？” “言重了，生意场上，向来价高者得，你们出不起价，就请离开。” “诸位安静！”大堂里争吵一片，陈志远赶忙制止。 待众人安静下来，陈志远才继续道：“诸位，这位安德鲁先生说得不错，我公司的产能有限，为了公平，应该是价高者得。但为了照顾到在场的各位，我也会有所照顾。如今，我公司有二十万斤精盐、五十万斤精钢锭、一万块肥皂、一万块清凉皂、一万块硫磺皂。另外，精盐日产一万五千斤、肥皂总产一千块、精钢三万斤。为公平起见，大明商人可均分三分之一的库存和产能，价钱按零售价的八成出销。安德鲁代表的东印度公司分配余下的库存和三分之一的产能，价钱比零售价高两成，你们是否能接受。” “陈公子，我东印度公司可以再提高一倍价格吃下所有产能和库存，但陈公子为了公平贸易，腾出部分产能分享其它商家，我们表示尊重！” “哈哈，能和安德鲁这样的朋友做生意，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听说东印度公司在南洋种植大量的水稻、香料、还有棕榈油。我大明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不知道安德鲁先生可否做这方面的生意？” “不错，我也想开拓大明的市场，你说的货物我们都有。如果陈公子有需要，我们可以派快船回去安排商队装船发。” “安德鲁，你就是我的及时雨，你知道吗？这肥皂制作必须要用到棕榈油，有了棕榈油，咱们的生意就可以做大了。不如这样，以后凡是你们泰西人来做肥皂买卖，他们的购买价比你高三成。” “哦……我的天啊……陈公子……你就是上帝……！阁下需要什么货物，列好清单，我马上派人回去通知发货。免收你的定金！” “好，阁下果真义气，麻烦你也列出货物价格表单和运费供我考虑。” 第17章 内忧外患 八月初六，紫禁城御书房，崇祯将奏折拍向桌子。 “朕的大明怎如此不堪，流贼诈降逃出车厢峡，陕西、湖广一片涂炭。后金犯边宣大两地，难道朕是亡国之君吗？” 崇祯七年，七月二十三日，后金军分四路攻掠宣、大地区。是时沿边城堡多失守，后金军攻灵邱。灵邱知县蒋秉采募兵坚守，守备世奇，把总陈彦武、马如豸，典史张标，教谕路登甫，并战死。城破后，知县蒋秉采自缢死，其家合门殉之，远近震惊。后金攻掠宣、大两府，战报在八月初六传到崇祯手里。面对内忧外患，一败再败，这位勤俭皇帝又失落了几分。 “皇上，龙体要紧呐，还请皇上保重龙体……！”王承恩在一旁劝慰道。 “哎……罢了……罢了……朕累了！”崇祯瘫坐在龙椅上，忧郁重重。 王承恩服侍崇祯多年，看得出自己的主子需要一个好的消息激励一下，而今天，他早有了准备：“皇上，洒家听说南直隶杨州府有一奇人奇事！” “大伴，这坊间奇闻异事，朕不想听！”崇祯厌倦地回道。 “皇上，不是奇闻异事，而是扬州府宝应县昨天发来奏报，宝应县团练百总陈志远、高邮州卫千户伍能奇以一千之兵守住宝应县城并主动出击，大败近万流贼，那团练百总陈志远更是主动出击，大破贼营，并斩贼首五条龙。” “哦……，此事可当真？”崇祯两眼放光，惊喜地问道。 “皇上，此事如假包换，昨晚杨州府捷报传到，五条龙何双全的首级也一并传到并验收！” “折子呢？” “皇上，在底下！” 王承恩从一叠奏折底下抽出一本折子递给崇祯。 崇祯接过折子，两眼放光地阅读起来。 阅完折子，崇祯带着微笑朝王承恩道：“陈志远这个人，挺有能力的，短短数月便练得数百能战之兵，这种人才，朕应重用。” “皇上，陈志远这个人不只如此。听闻他大破流贼之后，又就地安置流民，开设作坊炼制出比青盐还要上乘的雪花盐；又制造清凉皂、药皂的新事物。那清凉皂用来洗脸、洗澡，身子有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那药皂用来洗头、冲凉不仅头发、身子洗得干净，而且还能止痒。” 崇祯听得入神，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清凉皂、药皂这么神奇的东西。因为，一直以来，崇祯听过和使用过的，洗澡用的东西只有胰子、皂角和中药材泡水洗澡了。 那胰子洗澡，会有一股腥骚味、皂角洗澡比较实用，至于中药材嘛，那股药味两天都散不了。要是有清凉皂这种好东西，崇祯认为自己一定会买来用的。不过，崇祯听王承恩介绍得如此身临其境，便萌生了一些不快。 “大伴，这些东西，你都用过了吗？朕怎么就不知道？” 王承恩一脸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皇上息怒，奴婢并没用过。奴婢所说的，都是幡子汇报的。幡子们还购买了一些实物回来。” 王承恩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出一包雪花盐，一块肥皂，一块清凉皂，一块药皂。 崇祯拆开雪花盐，倒一点放在手心，再用手指捏一小点准备尝试。王承恩见状，赶忙制止道：“皇上莫急，让奴婢先尝！” 说完，没等崇祯同意，王承恩捏过一点雪花盐，放进嘴里尝试。 “嗤……咂……唔……好盐，上等的好盐，这盐咸味纯正，不带苦味、杂味。” 崇祯试了一点，也赞不绝口地赞叹：“果真比朕用的贡盐好上许多！大伴，你说说，这盐和清凉皂等物的价格如何？” “皇上，雪花盐分小中大三种包装，小的三分银子一包，中六分银子一包、大一钱三分一包。清凉皂一两一盒、药皂二两、肥皂十六文一块。” “肥皂、雪花盐价钱还算公道，这清凉皂、药皂价钱太离谱了。大伴，以后咱宫内所用的盐换成雪花盐，这贡盐价钱每斤三钱银子，贵得太离谱了。味道也不好。清谅皂、药皂虽贵，但一块能用一月有余，总的来说，成本比胰子和皂角还低。普通皂也要购买……！”崇祯为官内用度算帐，雪花盐的价格比贡盐低了十倍，把贡盐换成雪花盐，宫内每天一百斤贡盐的开支便由三十两降到三两。 王承恩一一应诺。 崇祯沉思一会，又突然开口道：“这个陈志远制盐，可否违反大明律？” “皇上，陈志远本是经商家族之子，一直以来都向朝庭购买盐引，而且这雪花盐是购买粗盐精加工，不违反大明律。” “如此啊！要是咱大明的官盐场能制得此等雪花盐售卖，这获利，可是千万之巨啊……不行……这陈志远得重用……朕……朕要秘密召见他，大伴，拟旨！” “诺！” 八月初六，一只信鸽往南飞去，各地东厂幡子接到信鸽，赶忙换鸽传往下一站。入夜，幡子们又改用快马，日夜不断地传递信息。 初八日，陈志远和工匠们一道完成了畜力钻膛。由于宝应地处平原，要用水力钻枪管不现实。不过，没有水力，用人力和畜力也行。钻床的结构很简单，钻头采用的是金刚石，为了散热和润滑，枪管和钻头都浸在油槽里。用水也可以，但是，水的润滑性不好。而且，钻枪管时会产生高温，遇水高温枪管可能会发生氢脆。钻床钻了足足四个时辰，才钻好一根枪管，陈志远自然觉得效率低，要是能设计一套热轧钢设备，生产无缝钢管，效率就高了。而且，用黑火药做发射药的火枪，热轧钢管完全能承受得起膛压。 陈志远一路思索回到住处，刚提笔准备画图纸。下人便急匆匆地过来道：“少爷，来客了！” “好，本少爷就出去！” 陈志远稍整装容，便朝客厅走去。客厅里，此时正坐着两名东厂幡子，他们见陈志远出来，便开口道：“想必你就是团练千总陈志远？” “在下便是，请问二位找我有何事？” “哎呀！陈千总年纪轻轻，便得到宫里贵人尝识，日后定是飞煌腾达啊！陈千总，洒家闲话少说，你先把下人打点出去！” “好，你们先出去。本千总有要事商量！” 下人们退出客厅，关好门。一名幡子站起来小声宣道：“宝应县团练千总快快下跪接圣上口喻！” 陈志远赶忙跪下叩头道：“臣接圣喻！” “朕闻团练千总陈志远战功赫赫，更制得雪花盐、肥皂等奇物。特令汝进京面圣，进京面圣之事，乃圣上与汝私聚，不准泄漏，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 “陈千总，你今天赶忙安排好事务，明天一早只准带三名家丁亲随！” “多谢公公，吾等定按时出发。” 陈志远说完，又拿出两张五十两银票递给两名幡子道：“两位公公不远万里传圣喻，下官实是感激不尽，这点微礼，还请两位公公笑纳，以便弥补下管的不周之处！” “陈千总如此客气，我等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18章 宫后苑夜谈 祟祯要召见自己，陈志远挺意外的。因为自己无论官职上、作为上都不应该能达到被皇帝重视到要召见的程度。就算皇帝要杀，也不可能召到北京去杀，在宝应县，随便派人过来杀了便是，何必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去走一次繁琐的程序呢。 陈志远思来索去，崇祯要召见自己，肯定是他看到了精盐和肥皂背后的巨大利润了，看来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不过也好，分享点利润给崇祯，有了皇帝在幕后支持，自己的生意便可顺风顺水了。 当天夜里，陈志远紧急安排事宜：李梁、程铁堡、张盛三人护卫自己进京。刘四、黄能有留守宝应县。牛二喜带夜不收和骑兵共三十骑尾随，钟富民带领一百长枪兵，同时和商务总管组成一支两百人的商队，由运河北上进京。陈志远此番进京，除了接受崇祯召见，北京城内两百多万人口的生意当然也要插一脚了。所以，趁着自己往北京一趟，当然要亲自布局。 八月十三日一早，陈志远便随同幡子赶路。八月二十七日，到达了北京城。当夜，两个太监领着乔装成太监的陈志远来到御书房。 “臣宝应团练千总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第一次见皇帝，陈志远感觉到无比的压抑和紧张。所以一进入御书房，陈志远便赶忙跪下叩头大呼万岁。 “哈哈哈哈哈……！”陈爱卿，你跪偏了。 陈志远抬头瞄了一眼，发现自己真没拜到崇祯正面，而是向左拜偏了。陈志远被崇祯这么一嘲笑，竟然红着脸自辩：“皇……皇上………我一时紧张……见怪莫怪！” “呵呵，爱卿请起。朕不怪你！” “谢皇上！” 陈志远站起来，向崇祯拱了个手道：“皇上，臣乃草民出身，读书少、礼教也少，说话大咧咧的，此等大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还望皇上大人大量，臣说得不对，皇上不要砍我头啊，打板子也少打点！”陈志远对于君臣间的礼数、交谈，全凭后世电视上的表演模仿，真假不知。所以，干脆就放开点，用普通人对话来试探一下。 “唔，朕看得出，这倒是有些难为你了。不过，你放心，朕可不是那种谁说话不好听就砍谁头的暴君。今晚召见你，也是朕、大伴和你知道。礼数嘛，也不必过多计较。” “那臣多谢皇上！” 随后，崇祯赐陈志远坐下后才问道：“陈爱卿，你大破流贼，亲斩贼首贺双全的捷报朕已阅过。朕问你，你是如何练出一支能战之兵的？” “皇上，臣自幼爱争胜好强，更爱听故事。从小臣就以岳飞精忠报国为榜样，更崇拜汉代卫青、霍去病等英雄大败匈奴，开疆拓土、封狼居胥，打出敢犯我强汉之天威者、虽远必诛的威严。所以，臣也爱看看兵书，更喜欢看戚少保着的《纪效新书》，又多方听闻泰西人练兵领兵之方法。臣认为，要练一支强军，募兵必以良家之子、工矿之精壮、山野之樵民、渔家之子弟为兵源，练兵之策必以令必行、禁必止而训，励兵之策必将官与兵士同甘共苦、有功必奖、有过必罚、为将者，不贪默、体恤兵士，方可拧绳为股。行军打仗，兵与将为先，不俱死。军器武备，顺应时势，推陈革新。军伍兵士，晓以保家卫国之义，告奴贼之恶，方成精锐之兵。” “好……敢犯我强汉之天威者、虽远必诛，爱卿有此志，何穷建奴不灭。朕再问你，辽东之势，如何破之？” “皇上，辽东之势，难破之局乃内忧外患，不能全力击之。为今之策，当以山海关长城为根据，以锦州等关外诸城固守。欲破建奴当另辟战线，以登莱为基地，以海战为主，避建奴陆战之锋、扬我大明海战、火器之忧。以数千之水师，袭扰辽东半岛，建奴定会东西两侧分兵，顾前盼后，然吾水师取觉华等诸岛，取而不守。与建奴打游击战，采取敌疲我打，敌进我退，敌守我扰之策略，建奴东西奔波，定会消耗国力，分兵把守，以后定不会大规模南下袭扰。待吾明师休养生息，安定内部，再举王师之力，一举图之。” “如此甚好，然如今国库空虚，与建奴持久对峙，于国不利，爱卿有何良策？”崇祯略显失落地道。 看来，崇祯这穷皇帝开始伸手向陈志远要钱了。不过，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你，如果花些血本获得登州一个守备官职，获得一块完全属于自己的地盘，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建奴在辽东半岛的根基未稳，用半年时间，占领辽东半岛南端的金州卫，也是可以实现的。 陈志远思考了一会儿，才道：“皇上，臣认为，凭登莱一地的海盐产业，足可养一支军队。” “呵呵，爱卿生产雪花盐、肥皂可谓是生财有道。有什么建议尽可道来。” “皇上，这雪花盐生意需要大量海盐，要扩大生产，必须要有盐田。所以，臣愿出技术和资金，皇上出盐田，待产出雪花盐后，利润六成归皇上，四成归臣。” “哦，那在登州建一个盐田，一年获利如何？” “皇上，有了盐田制雪花盐，一斤雪花盐成本七文钱足矣。雪花盐一斤批发价十三文，每斤挣六文钱，臣估计，一个盐田每年获利一百万两是可以的。” 一百万两，那崇祯自己就可以分得六十万两了，这相当于全大明两个月的税收了！崇祯一脸狂喜地望着陈志远道：“爱卿，那肥皂呢？” 陈志远心痛无比，因为这大明最穷皇帝不仅看上了自己的精盐生意，连肥皂生意也不放过。不过，生产只要自己抓在手里，挣钱还是可以的。 陈志远思考好一会，才又说道：“皇上，清凉皂一盒需成本三钱二分，药皂成本七钱三分，肥皂成本十文，如若有足够的禽畜油脂和棕榈油生产。一年获利百万两也是可以的。而且，臣在杨州一带开了好再来商场获利不少，如若皇上有兴趣，在京城开设多家商场。这京城之内，居民两百多万居民，每年获利数十万两亦是可以的。” “朕准了……这些生意和雪花盐一样利润六四开，生产经营全由爱卿一手操办。大伴拟旨：宝应团练千总杀敌有功，又制得上剩雪花盐。故耀升威海卫指挥使、登州团练水师游击将军、代持金州卫指挥使印……” ……！ 一夜长谈，崇祯给陈志远多个官职，又允许其在威海卫煮雪花盐，作为京城贡品上贡。 第19章 京城布局 第二天，陈志远让许世伟带人在京城内购置房产，准备开设好再来商场，按陈志远的规划，内城将开建六家，其中总店建在后世的王府井大街，因为这里住了大量的勋贵。外城开设六家，这两百多万人口，十二家商场完全可以保证客源不断。 除了开商场，肥皂厂、雪花盐厂也要在北京城布局的。而且，在京城，陈志远还了解到，这北京城的柴火是相当短缺的。一百斤柴的售价高达一钱三分银子，煤炭每百斤一钱七分，所以陈志远又计划在外城修建蜂窝煤厂。明代的北京外城，发展尚未完全，城内还有大片的良田空地，属于城乡结合部。 煤炭的获取，陈志远并不担心，因为陈志远记得，北京城西有一座京西煤田，煤田东西最长45k，南北最宽35k，面积1019k2，储量24亿吨，离京城40公里左右。这座煤田在公元12世纪便有小窑开采。开采地在门头沟一带，后世又相继在永定河东岸的杨煤矿、木城涧煤矿、王平煤矿、大台煤矿等矿井、房山煤矿、平沟谷矿。铁矿、锰矿北京城外也有，其中密云水库东的太师屯、不老屯拥有露天铁矿，开采相当方便。昌平也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主要分布在北山、西山的山前地带及山地沟谷河道。昌平区已探明有矿产种类有20多种。其中：黑色金属矿产有铁、钒、钛、锰，绝大部分分布在延寿镇上、下庄一带。有色金属矿产有铜、铅、锌、钼、金、银，多分布在西北部和北部山区。石材矿产有石灰岩、花岗岩、石英岩、白云岩、麦饭石、天然油石等。 陈志远把后世知道的一些矿产位置写在本子里，并描述了锰矿的形状和颜色便吩咐人去办。但目前人手有限，招募人手成了当务之急。 外城广渠门内一带，属于城乡结合部，靠近天坛东北角，形成了一个难民和找活做的民工聚集地，周边的商铺，也是以介绍工作和买卖人口的牙行为主。 陈志远带了三十人，用马车拉来桌子等物，便在一棵大榆树下摆起摊子。招工摊子一共摆了五张桌子。第一张桌子立了块牌，上面写着，太平洋商行招募帐房、管事、文案。要求识字算数打算盘，月薪三两，有秀才功名，月薪五两，包食住。 第二张桌子，牌子写着：工坊招铁匠、木匠、砖瓦匠，月薪二至五两，包食住。 第三张桌子：工坊招生产工，月薪一至三两，男女不限，包吃住。 第四张桌子：招风水先生、寻矿矿匠，月薪三两至十两，包吃住。 第五张桌子：招家丁护院，要求有家室，农民、矿工出身。月薪二两起，包吃住。 招工摊子刚摆好，便有无数人过来围观。但见摊子周围有数十个手拿刀枪，家丁打扮的青壮看场，倒是没人敢靠近捣乱。 “你们听好了，咱太平洋商行今天在京城招工，咱们需要的人才多多，应聘帐房、文书的在第一张桌子前排队报名，有技能的工匠在第二张桌子前排队，青壮男女可在第三张桌子排队报名做生产工，第四张桌招募找矿匠。第五张桌子招家丁护院，要求会骑射、会武艺者优先录用！凡插队者、扰乱现场者，一律不用。”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便自觉地排成五列长队。 陈志远在第一张桌子亲自做面试官，蒋金正在一旁负责记录。第一个过来报名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穷书生。他走到桌前便自我介绍：“在下卢新举前来应聘文案一职！” “你叫卢新举，请问你有功名否，有何履历？” “在下有秀才功名，闲时替人写书信、卖字为生，也做过记帐账房！” “行，你履历挺丰富的，你被录用了，试用期三个月，月薪五两，一旦试用期表现突出，你肯定还能升职加薪。你现在就是太平洋公司文案，去第五张桌子帮忙做记录。” “在下定效犬马之劳！”卢新举谢过陈志远，便去第五张桌子帮助张盛招聘。 “你叫什么名字？”张盛在询问一个壮汉。 那壮汉五大三粗，肌肉结实，见张盛询问，那壮汉回答道：“俺没有名字，人家都叫俺张饭桶，嫌俺吃饭多。” “我问你，会骑马射弓吗，会武术吗？” “俺打架靠的是力气，没射过弓，会骑马，俺家乡遭贼时，俺还抢了贼子战马，手拿五十斤大锤，锤死三个马贼。” “很好，家里还有亲人吗？” “俺家只剩我和八岁妹子了，妹子过来！”那壮汉一喊，一个瘦小的小女孩走了过来。 张盛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你被录用了！” 张饭桶朝张盛乐呵呵一笑，便带着小女孩站在一旁，等候安排。 经过一天的招聘，共录用了六百多人。其中家丁护院二百人，这两百人可是日后的士兵，所以他们的家眷陈志远一并收留了，还有七十名各行工匠，他们的家眷也是收留的。这么一统计，实际要养的人口多达二千人。 八月二十九日，北京外城一块两百亩的空地被陈志远买下，一千人的民夫正热火朝天地打地基，筑围墙，广渠门外五里，招募的二百家丁护院和随陈志远过来的两百士兵也在搭建营地。北京城内城，第一座商场正在装修赶工。京城第一座商场是由一座占地三十亩大院宅改建。院子四周的围墙此时均被拆完，四周的空地也被用青砖铺平。院子后方五亩花园改成休闲场所，正中主楼的房间均被打通，陈志远还利用后世的科技，墙体上做了许多喇叭状通风口，利用空气流动经过喇叭口会降温的原理，降低室于温度。商场内饰也富丽堂皇，一栈栈灯笼吊在屋顶。精致的木制展头傍，左右两侧在放置一个立式灯笼。 九月初一夜，从宝应来的商队终于到达了。肥皂等商品被连夜摆上了展柜。 九月初二，好再来百货的招牌被揭开，商场内外人山人海，陈志远带来的盐、肥皂，不到一天便售光，不得不提前歇业。 九月初三，陈志远又采用预售制，商品价格提高三成，结果一天下来。雪花盐便预售三万斤，肥皂三万块，药皂一万块，清凉皂一万一千块。陈志远分析预售订单，发现购买大头都是晋商为主，想必他们几千上万地购买，肯定是购买后再往其它地方分销了。 初四日，预售制继续，但商品价格又涨了，雪花盐价格涨到一钱一斤，肥皂也涨到了一钱，药皂四两，清凉皂三两。而且，预售雪花盐限量五千斤，肥皂一千块，清凉皂、药皂各五百块。结果仍是抢购一空。 初六日，京城肥皂厂、精盐厂开始产出产品。 初十日，肥皂厂产能达到最大，普通皂日产五千块，清凉皂日产两千块，药皂日产四千块。精盐厂日产雪花盐两万斤。 第20章 不上朝 御书房内，崇祯正在批阅折子。他面前没批完的奏折如小山般堆了三幢。崇祯连续批了二十多本折子，便感到枯燥无比，正在心烦意乱之际，王承恩兴允允地走进了御书房。 “皇上，好消息，好消息啊！” “哦……大伴，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王承恩拿出一个本子，递给崇祯道：“皇上，你看了就明白了。” 崇祯打开本子，详细阅读：“好再来百货，开业当日销售三万一千七百二十一两六钱五分，利润一万九千二百七十二两整。肥皂、雪花盐当日售罄。次日，雪花盐等开启预售…………。” 崇祯越看越高兴，看完本子，便起身对王承恩道：“大伴走，陪朕出宫。” “皇上，这………！” “不要多说，朕这宫出定了，而且朕明天身体不舒服，早朝不上了。” 夜晚，好再来百货灯火通明，商场外面，整齐有致地摆了二十多个小摊。什么香自来宵夜，老九叔烤羊、杨州炒饭等等。每个摊子后面还摆了六张桌子，烧烤摊后面则是搭了一个戏台，自好再来百货开业以来，戏台每晚都上戏。因此，好再来百货生意夜间同样火爆，商场外的小摊子，同样客来客往。 今晚，陈志远也放松一晚，同时还带了李梁、张盛、许世伟、蒋金正四在老九叔烤羊店吃烤羊。 “哟……蒋总管，今天是什么日子，劳烦你光顾本店，真是贵客啊！”老九叔烤羊的老板热情地道。 蒋金正并没理会他，而是对陈志远道：“少爷，你点菜！” 陈志远点点头，便对老板道：“你家有何好菜？” “客官，我家烤全羊是主打招牌，另有烤羊杂，你需要点哪样。” “来半只羊和三斤羊杂，有酒吗？” “有酒，咱家的酒是菜子巷黄二酒坊的佳酿，也算小有名气！” “好，上两斤！” “好咧……稍等！” ……。 崇祯带着王承恩出了皇城，便朝好再来百货走去。 “皇……老爷，前面就是好再来百货了。” “生意不错，这么晚了还人山人海……哎……好香啊……这些小摊做的吃食怎么如此之香？” “黄老爷，这民间吃食讲究的是重味道，咱吃的讲究礼数，不一样的！” “哦……不过朕……我闻着香味就觉得好吃。” “看，老九烤羊后面坐着的不是那陈志远吗？走，咱也过去！” “叽……叽……！” 陈志远一边撸羊杂串，一边喝酒。这明朝普通酒水，也就十度左右，陈志远后世爱喝酒，这世的身子也是喝酒的料，而且烤羊肉用了大量的香料，这喝一口酒，吃一口肉，实在是过瘾。他傍边几个，也是大口喝酒，大口啃肉撸串。竟没人注意到在陈志远傍边站着的崇祯和王承恩。 “来……少爷……干杯！” “好，大家干！” “咳咳……请问，阁下是陈志远吗？”王承恩咽了咽口水问道。 “我便是……来……你也坐下来一起喝，你认识我………大家都是朋友，别客气！”陈志远喝了口酒，见有人叫他，也大咧咧地叫王承恩坐下一起喝酒。 王承恩刚想发怒，一傍的祯赶忙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陈志远，你倒快活啊，有吃有喝也不请我吗？” 陈志远回头望了崇祯和王承恩二人，一时竟认不出经过乔装的二人，于是便有些不开心地回道：“二位，我认识的人很多，但是你们二位我倒没见过，还请你们不要打扰我们。” “前几天咱们不是在后宫别苑见过面吗？”崇祯问道。 “后宫别苑，哦……你是皇……！” “我是黄公子啊！” 陈志远如梦初醒，原来是崇祯微服私访了。 “黄黄……” “志远老弟……叫我黄二哥便行，不必客气。” “哦……瞅我这记性，黄二哥你请坐，王大管家你自便！” 二人坐下之后，陈志远端起酒道：“这二位是京城贵人，咱们出门在外，还得靠他们帮助，来大家敬两位贵人一杯！” “来干！” 崇祯也入乡随俗，和众人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而且吃得津津有味，他内心感慨，自己在宫里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菜，就简直在嚼腊，这一个个御厨，光是练摆盘的。 “这位黄贵人，你是我家少爷的朋友，就是我李梁的朋友，日后有事，只要你开口，没有摆不平的。来，我敬你一杯！” 崇祯端起酒杯，心里一阵心酸，自己一个皇帝，天天被群臣跪拜，但又有那一个能说出如此豪爽之言呢，真心帮助皇帝呢？ 这种江湖义气、朋友之情着实让崇祯感动，他碰了杯，一口饮尽才道：“好……日后有劳了。” 酒过三巡，崇祯倒也只知饮酒吃肉，和陈志远等人吹牛皮。全忘了自己出来要干啥。最后，他随陈志远一道，找个客栈住了一晚。 第二天，才在陈志远的陪同之下，前去参观制造肥皂和精盐的工坊。 “黄二爷，你看这就是雪花盐制造车间，雪花盐制造工艺复杂，这先是将粗盐溶解过滤，再下一步便是煮盐水，火候一定要到位，下一步是结晶……！” 崇祯认真地听陈志远讲解，听完后，崇祯问道：“这精盐结晶和过滤看来不复杂啊！” “皇上，这两道程序用到了非常难制作的烧碱和滤药，成不成雪花盐，烧碱和滤药是关健！”陈志远故作神秘地撒慌道。 ……。 看了雪花盐，又前去参观肥皂厂。陈志远仍然卖关子，让崇祯摸不着头脑，反正崇祯看了一篇，他回去也做不出来。 下午，崇祯、王承恩、陈志远三人在一酒家包厢里吃饭细谈。 “陈爱卿，你的任命这几天就可下来，朕允许你十月份再去山东威海就任，这些时日，你可要将工坊和商场管理好！” “皇上放心，这工坊商场，不出本月便可完成，如今臣已培训出熟练工人和商场营业员，日后只要加强管理层监管，做好帐目和月度、季度、年度对帐，又做好奖励措施，实行计件工资。厂坊和商场就会正常运行。” “有爱卿亲自监管，朕是放心的。但是，这利润分红，能不能按月度支取？” “皇上，如今帐面上有三十万两，除去成本和运营资金，而且还要投资扩张，能提五万两就不错了。不过，要挣快钱，倒有一个办法。臣相信，一下子套一百万两银子不成问题。” “哦……什么办法，爱卿快说？” “皇上，这个法子叫代理权。就是将雪花盐和肥皂的生意按州府划分为区域，然后出售该区域的代理权。有人购买代理权后，以后该州府的雪花盐、肥皂买卖，由他一人说了算，而且该州府只有一个商家能从咱们的工坊进货。” “哦……这……这代理权真的能卖这么多银子么？” “皇上，九月二十，待各地商客都赶到京城，就开代理权拍卖会，价高者得，到时候皇上就知道这番商业操作有多挣钱了！” “好，到时候朕在幕后观看！” 第21章 海外市场 京城内，雪花盐、肥皂成了最流行的商品，近这几天又上市了一种叫做蜂窝煤球和煤灶的新鲜事物。坊间里传言，蜂窝煤灶非常好用，两个蜂窝煤，就够一家子使用一天。而且点火比传统煤块容易，又无熏人的煤烟。蜂窝煤的价钱也不贵，一块蜂窝煤五文钱，一天十文钱便可以满足一家人所需，而烧煤，一天要十斤以上，普通一家子花费十几文钱，烧柴火更贵，一百斤柴火最多用五天。因此，京城之内，蜂窝煤灶又流行起来。 本来，有雪花盐和肥皂这些稀罕物的出现，各地的商人看到了巨大的商机，各商家纷纷飞鸽传书，将这发财的消息告知家主。 在京城好再来百货开业那天，代理权出售的事，陈志远早已公布出去。如今，赶往京城的商家那可是马不停蹄。其中，被满清封为八大皇商的山西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或亲自或派人或通知京城分号必须按时参加代理权拍卖会。江淮盐商、江南海商收到消息也同样如此。各地潘王、京城勋贵也蠢蠢欲动。 京城的雪花盐、肥皂厂，规模又扩大了一倍，产能扩大了三倍。附近州府的油脂、甚至关外的油脂都有人源源不断地运来，肥皂的产能，还有增加的空间。然而，产能扩大了，市场供应并没有增加。无数的商人天天在好再来百货或厂坊外守着，寻找商机。 九月初九，大平洋公司在北京开业。无数的商客如潮水般前去报名参加代理权拍卖会报名。 九月初十，大平洋公司二楼会客厅里，好几个红毛人正在和陈志远商谈生意。这些红毛人，有意大利传教士，艾儒略、毕方济；神圣的罗马帝国代表邓玉函；荷兰人热兰庶城总督柯恩，西班牙人路易斯柯达，葡萄牙人，澳门总督马士加路。 “尊贵的陈大人，你不是答应过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雪花盐、肥皂优先供应我们么？”荷兰人柯恩有些不愉快地道。 陈志远一脸惊讶地回道：“没有啊，先前本官答应安德鲁是宝应县产能的三分之一供应你们。但是，本官要换驻地了，宝应县的产能可能没有了，到时候本官爱莫能助！” “大人，你不能这样，做生意要讲诚信，宝应的产能你不能撤销！” “这个可不是本官能接受的，如果你们荷兰人爱指点别人做事，本官请你马上离开，以后再不合作！” 西本牙人柯达见荷兰这个死对头被怼，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他一副落井下石地说道：“大人，荷兰人做生意总是爱占便宜，他们的心眼就和他们的荷兰本土一样狭窄，我们西班牙人是大明的朋友，也是阁下的朋友。如果荷兰人不要宝应县肥皂和雪花盐的产能，我们西班牙王国愿意出双倍价格，把宝应县的产能吃下！” “大人，我们葡萄牙向来是大明忠诚的朋友，我们葡萄牙真诚地希望和阁下进行贸易。” 这客厅内，能说上话的都是当今海上的列强，像这位邓玉函德国传教士，毕方济这两人，他们没有强大的海军在亚洲，只能是低头做人。陈志远观察到这点，便有意抬举德国和意大利人。因为，把水搅浑了，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咳咳，神圣的罗马帝国朋友和意大利朋友，你们都怀着诚意来和本官贸易。不如这样，你们随本官去威海卫行医、教学，本官允许你们各建一座教堂。这雪花盐和肥皂生意，待威海卫建成工厂后，给你们一定的份额。本官挺缺造船、医学、炮匠、铁匠、数学人才。这生意份额的大小，全靠你们了！” 邓玉函、毕方济都是聪明人，听陈志远这么一说，便心领神会，二人赶忙兴奋地答应了陈志远的条件。反正，他们在这京城里面生活这么久，明朝的皇帝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陈志远开出的条件这么好，干嘛不合作呢！ 西班牙人、荷兰人、葡萄牙人，此刻眼睛瞪得如灯笼般，这陈志远卖的是那一出，他竟然答应意大利人、德国人在其治下传教，还答应给份额。 陈志远和毕方济他们签了合约，便请他们离开。待他们走后，陈志远才对余下的人道：“诸位，是朋友的，本官向来都会照顾一下的，你们不必介怀。但在做生意之前，本官有一些事确实需要朋友的帮助。” “我们西班牙向来乐于助人，更爱帮助朋友，陈大人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也义不容辞！” “我们葡萄牙愿意帮助阁下！” “好，你们都是本官的好朋友，那本官就开口了。如今大明皇帝要本官组建水师，对付北面的建奴，而且本官接管威海卫后，这海贸生意还要防备东面的日本人和鸡笼湾的郑芝龙。没有一支船队自卫，咱们的生意可是没法做了。所以，本官希望你们提供一批战船。” 要船，荷兰人、葡萄牙人陷入了沉默。然而，西班牙人却表现兴奋。 “陈大人，郑芝龙是我们西班牙人的敌人，所以我们很乐意为你提供战船，不知道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船只？” “那好，本官需要150吨级的卡拉维尔三角帆船二十艘。” 卡拉维尔帆船caravel，又译卡拉维拉帆船，是一款盛行在15～17世纪的三桅帆船，当时的葡萄牙和西班牙航海家普遍采用它来进行海上探险。早期的卡拉维尔帆船，排水量50～75吨，单桅或双桅三角帆，17世纪，卡拉维尔帆船发展到三桅，有三桅三角帆以及横帆和三角帆混用。双层甲板，排水量75～150吨。卡拉维尔帆船的特点是跑得快，吃水浅，逆风时利用三角风帆更显速度优势。而且造价便宜，需要的水手只需30人。 “大人，我们西班牙可以赠送3艘75吨两桅三角帆卡拉维儿帆船，可装炮13门，左右各六门，船首一门。如果要150吨横帆三角帆混用卡拉维儿帆船，需要二万两一艘，不包含大炮，我方负责培训船员提供维修工匠。我们西班牙在吕宋拥有船厂，明年三月，便可送来150吨级帆船5艘，75吨级10艘。”西班牙人回答道。 西班牙人如此下血本，荷兰人和葡萄牙要抢到生意，也纷纷开出自己的礼单。 “大人，我们荷兰有两千料鸟船两艘，两千料福船五艘，五百料海沧船七艘，这些船，我们作价四万两出售。另外，为表诚意，我们愿出售两艘4级战列舰，每艘装炮二十六门。价钱三万五千两，负责培训船员，维修人员。” “该死的荷兰人，他们竟连战列舰也拿出来卖！”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暗地里骂着荷兰人。 但为了生意，骂归骂。该出血的，欧洲人是舍得的。而且，如今的欧洲，还没有封锁大明的战略，只要有钱，欧洲人什么都舍得卖。 “大人，为表我们葡萄牙诚意，我们愿赠送一艘两百吨级桨帆动力加来船。我们葡萄牙在澳门拥有大量船匠，还有图纸，只要大人你同意，我们可以合作造船。” “哈哈哈哈哈……好，你们的建议，我都同意了。马士加路先生，等一下签了合同之后，你赶快通知澳门送船匠和图纸过来。本官应承你，在威海卫可以以五十两一亩的价格购买三千亩地，建立贸易站，船厂股份咱们五五分成！” “多谢大人！” “大人，葡萄牙能建贸易站，为什么我们不能，你也太不够朋友了！” “行，要建贸易站，购买土地五十两一亩，限购两千亩。但是，要交十万两保证金。” “十万两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不行，如果钱不够，可以用船来换？” 谈了一整天，四方签定了贸易协议。而且协议规定，贸易站适用明朝律法，外国驻军最多五十人，只能在领事馆内武装行动，受明朝节制，贸易站内明军可随意驻军而且每年，每亩地要上交一钱银子商税。海关商税是两成。雪花盐、肥皂生意，陈志远签署了，西班牙每月二十万斤精盐、两万块各式肥皂；葡萄牙十五万斤精盐、一万五千块各式肥，荷兰二十万斤精盐、一万块各式肥皂的订单。蜂窝煤灶和蜂窝煤技术，陈志远各卖一份技术图纸给他们，每份五万两银子。而精盐和肥皂的库存，陈志远又卖了四分之三给他们。 对于西方列强，陈志远是不想合作的。但是，欧洲市场巨大的商机，如果不合作就失去了。更重要的是，欧洲的航海、造船是当时最先进的。如今，趁着他们在欧洲内耗，和他们做生意，引进技术。补足自己的短板才是最重要的事。让他们建贸易站，虽有不对，但必须要补足自己的短处。 第22章 大举收留流民 九月十一，陈志远的官身任命书和官服一并到位。上任威海卫的日子越来越近。 宝应县，陈志远为刘四要了团练百总一职，还留给他一百人，经营宝应县。其余兵丁家眷，甚至大部分工匠都一同在九月七日开拔前往威海卫。 威海卫的信息，陈志远早已派人打探了一番，威海卫位于今山东半岛东北端，濒临太平洋黄海海域外海，与北隔渤海海峡与辽东半岛旅顺口势成犄角的烟台形成三角之势，共为太平洋黄海海域以及渤海锁钥，拱卫京津海上门户，威海卫原为滨海渔村，汉称石落。 威海卫主要领导班子，代指挥使兼镇抚陈万言、指挥同知刘鸿嗣、指挥佥事吴梦麟、董遇时经历、左所千户陈复新、右千户所戚一、百尺涯千户方成矩。整个卫所三个千户，但卫所破败，如今16～60岁男丁570丁，人口1200人。卫所千料福船一条、五百料海沧两条，舢板十二条。 陈志远了解到威海卫的现状，倒吸一口冷气，而要快速让威海卫发展起来，移民是必不可少的了。正好，北京城外，流民数量好几万，把他们移过去，不仅给他们生路，也能快速发展起来。 九月十五日，京城外搭建了两个粥棚，五百名士兵以及近百人的太平洋公司伙计正在收留留民，登记造册。这次，招收流民的条件放开了，凡是青壮都一律接受。因为陈志远要大量的出海船夫，青壮是必不可少的。 “所有人排好队，扰乱者杀、插队者打！”张饭桶刚进营伍不久，但他凭着一身力气和骑马本事，如今也成了一名亲卫队队员。而且，指挥使大人嫌他名字难听，还给他起了新名字叫张铁桶，让他以后要像铁桶一样保护好指挥使大人。 在张铁桶等士兵维持秩序之下，流民们大都老老实实排队登记，然后领粥吃。 “啊……你吃我豆腐……你这淫贼！” “嘻嘻……小娘子，你叫什么叫……摸一下又不亏一块肉！” 两个泼皮不知死活，正在调戏一名排队登记的少女。那少女家人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此刻正在求饶：“两位好汉，你们放过我家妞儿，求你了！” “啍，你家妞儿那么漂亮，不如……和咱们一起出去聊一聊！”两个泼皮，拖着妞儿就要往外走。 张铁桶见队伍里有骚动，便走过来大喝：“你们是何人，敢在此地胡来。” 那两泼皮见穿着鸳鸯战袍的张铁桶过来喝斥，周围又没有多余官军，心中歹念顿起。 “兄弟们，竟然有人敢破坏我等好事，咱们做了他。” 顿时，队伍里又窜出两人，四个人围住了张铁桶。 “哼，就凭你们四个？”张铁桶无视四人。 “杀……一起上！” 四个人朝张铁桶扑过来，张铁桶迅速向前两步，双手抓住一名泼皮当作武器砸向其余三人。 “砰砰砰”三声闷响，冲过来的三人被砸倒在地。而被张铁桶当武器的那名泼皮，早已腰骨断裂，变成了植物人。扔下拿泼皮，其余三人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军爷饶命！” 陈志远走来正好碰见这一幕，不禁对张铁桶竖起大拇指赞叹：“铁桶好身手！” “指挥使大人过奖，这种泼皮算不得什么？” 陈志远点点头，随即便严厉喝道：“来人，将这三个泼皮就地正法！” “诺” 八名亲卫冲出来按住四个泼皮。 “咔嚓咔嚓” 手起手落，四个头颅滚落地上，那碗口大的伤口不停地喷射着鲜血。吓得附近流民连连后退。 “你们听好了，本指挥使好心收留你们，是可怜你们，给你们一喂饭吃，给你们一个安家的机会。但是，胆敢犯奷作科者，杀。本少爷今天就是杀鸡敬猴，让你们那些泼皮宵小知道，不老实的，给本指挥使走开！” 人群里，一些人识趣地走开了。这种人，平时欺负软弱惯了，偷奸耍滑惯了，作奸犯科多了，一旦进入普通生活他们倒会觉得不公平、不适应。能吓走这种人，以后管理就会容易多了。 几万人的流民，其中夹杂着的混混恶棍、甚至细作和专门挑事、挑三捡四的多不胜数。但是，随着人群中被拖出一具具尸体，一个个一群群被暴打赶走的流民。再看看登记造册后，正在喝粥的男女老幼，余下的流民就一个个地变老实了。 随着登记的流民增多，被挑选出来的壮丁又相继加入维持秩序，妇女老人们又帮着开设粥摊。傍晚时分，收留完毕。 第二天，被收留的流民就有一万人被陈志远新开设的厂矿带走了。这些人，一部分前去京西煤矿，一部分前去密云铁矿，另一部分前去昌平开采锰矿、铅锌矿。 招手的流民多了，开支也增大了不少，好在陈志远有钱，商人们又看中了陈志远的雪花盐、肥皂和蜂窝煤。所以，才以一两五钱一石的批发价卖粮食给陈志远。不过，陈志远在宝应县屯了近六万石的粮食。自己也不怕会断粮。 九月十五日，宝应县过来的四千余人和六万石粮食通过漕运到达通州。黄能有赶到京城后，陈志远召集骨干商讨前往威海卫的事宜。 城外军营中军大帐，陈志远坐在正座。帐下左右是太平洋公司、军中将官。这次商讨，骨干队伍又增长了不少。太平洋公司这边，许世伟领头，后面依次是蒋金正、陈启智、卢新举、杨伟义、张世新以及艾儒略、毕方济、邓玉函等人。另一侧是李梁、黄能有、程铁堡、张盛等武官。 “诸位，本少爷如今已是威海卫指挥使和登州团练游击将军。所以，你们的官职，也该动一动了！”陈志远面带喜悦地道。 自家少爷升官了，作为属下的当然又可以往上提了，于是呼，帐内众人起身拱手齐呼：“恭贺将军，齐贺将军！” 陈志远轻压双手，威仪地扫视众人，缓缓开口道：“听本将任命，李梁、程铁堡自今日起任步军千总” “属下李梁、程铁堡领命！” “黄能有随家父出海多年，今任水军千总！” “属下黄有能领命！” “牛三喜任炮兵千总！” “属下牛三喜领命！” “张盛任骑兵千总！” “属下张盛领命！” “赵大有、钟富民、陈永分别任威海卫左所、威海卫所、百尺所副千户！” “属下，赵大有、钟富民、陈永领命！” 众人一脸喜色，陈志远轻咳一声又说道：“本将手上事越来越多了，钱文、柳智化、孙浩宇、陈家华、杨拓，你五人能文识字，又有军伍历练数月，由今日起任参赞从六品官职。” “属下钱文、柳智化、孙浩宇、陈家华、杨拓领命。” “李千总，如今我军招募兵丁多少人？” “回将军，我军已成军将士一千三百人，其中亲卫队，一百人，夜不收五十人，火铳兵两百人，骑兵一百人，长枪兵三百人，弓兵一百五十人，刀盾兵两百人，炮兵两百人。新募兵丁三千人。其中，会骑射夜不收一百三十人，会开弓新兵两百一十人，会航船新兵五百三十人，会骑马新兵三百七十人，其余为精壮。” 好，本将决定，十月初三便往威海卫出发上任。在这段时间内，必须训练好三千精兵。家眷流民青壮，不论男女，凡10～35岁的亦要每天进行训练，不能闲着。 “诺” 第23章 拍卖代理权 北京城外，每天都是喊杀震天，上万的流民青壮，有一部分拿着长枪，更多的是拿着木棍，每天吃饱之后就是长跑、练队列、练刺杀。军营里，近千名骑兵列着军队来回冲杀。 “杀……” 随着教习官一声令下，一队队上百人的女子端着红缨枪齐刷刷地刺出去。妞儿此刻也在队伍里练着刺杀。在一次次刺杀口令中，妞儿越练越勇。因为她家本是有田地的富农，虽然说明末小冰河时期长期干旱，但她家小有积累，也可以混个温饱。但是，流贼一梳、兵匪一过，一切化为乌有。妞儿曾经躲在草垛里见过，自家漂亮的姐姐被一次次地折磨至死，自家婴儿的弟弟被投进火堆里。自己的父母也被折磨至死。一家人，最终剩下他们可怜的三个。要是，自己是男儿身多好，十四岁的妞儿，一边刺杀，一边流着眼泪。 北京城内太平洋公司，四十号人鱼贯进入拍卖会场，这些能进入会场的人，都是交了一万两白银保障金，而且保障能拿出十万两竞拍金才能进入会场的。那些小商家，只能依附在大商家旗下跟着吃点肉。 进拍卖会场的人，各怀心思，他们有的见面，分外眼红，有的三三两两在商量着什么。 崇祯坐在屏风后面，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时辰到……没入场者当弃权……关门”没等商人们都坐好，卢新举便喊话关门。幸好，这些商家都按时到场了！ “诸位，拍卖开始，第一个拍卖代理权，太原府，底价二十万两，每次加价一万两。竞拍开始！” “我太原魏家出价二十五万两！” “我陆家二十六万两！” “陆家二十六万两，还有出价的吗？” “我乔家出价三十万两！” “你……你乔家诚意和我陆家作对么？” “价高者得，有本事你喊价呀！” “请大家安静，这竞拍不是吵架！” “乔家三十万两，一次…两次…成交！” 太原乔家与多家小商行联合，最终获得了太原府的代理权。整个太原府，雪花盐、肥皂生意只有乔家说了算。而且，陈志远还把蜂窝煤灶和煤球的技术一并授予，三十万两，很划算。本来，陈志远也想过保密蜂窝煤灶煤球技术，进行袭断。但是，这东西利润低，运输成本高。所以，陈志远放弃了袭断，干脆把这技术一并打包出卖。 “第二个拍卖地，山西大同，底价三十万两。” 提到大同，所有人纷纷看向介休范家和榆次常家。这两家在山西可谓是上通天，下通地，而且通后金、通鞑子。 常家经商始祖名叫常威，不错和周星星九品芝麻官的常威同名同姓。当年常威去张家口经商，从家里出发时，身不带分文，一路以为人占卦算命，赚取吃饭住店钱，得以成行。常威有三个儿子，长子常万圯和三子常万达，这次前来竟拍的，是三子常万达。而范家，范永斗亲自来到了京城。 第一个举牌的是范永斗：“吾介休范家出价五十万两。” 八大皇商出价就是不同凡响，其它六家可是不敢和范家争的。因为，范永斗和后金的关系非同凡响。不过常家就不同了，常家不仅和后金好、鞑子那边也好。所以，常万达不甘下风，他举起牌子轻视一眼范永头才高唱：“榆次常家出价七十万两！” “吁………！”所有人都发出一阵惊叹。 不过，范永斗并不在呼。为了皇太极吃得更好，洗得更白，他举起牌子喊道：“介休范家，出价一百万两！” “范永斗，你别得意，今天非斗下你不可，榆次常家二百万两。”常万达心痛地唱了两百万两的高价。 崇祯在屏风里听着喊价，心在扑通扑通地乱跳，这商场如战争，一点不假。但一想到区区一个商人，他们一开口就是几十几百万两，自己作为一个皇帝，内币帑空空如也，一个铜子都挖不出来。自己没银子，做事都被臣子们牵着鼻子走。“卧吵，朕这皇帝当得太憋屈了！” “常万达，敢叫我范永斗作对，你也不看看自己身后有什么人为你撑腰，看看其他六家听谁的……介休范家，二百五十万两……！” “介休范价家二百五十万两一次，二次，三次，成交。” 拍卖会一共拍卖了三个时辰，获银七百万两。崇祯在屏风后差点晕死过去。因为，自己没钱的岳父，竟然出价十万两获得一州代理权。福王出价三十万两获得开封府代理权。他崇祯求着捐点钱没人理会，这些王公大臣为了一个代理权，喊价喊到起风。 九月二十二日，所有银子都到手了。如今，各地商家大量地将粗盐、油脂运到京城，就连那八大皇商也不放过这个好商机。京城的雪花盐厂、肥皂厂已扩建到了三千亩的规模。工人增加到了七千人，每天的精盐产量十万斤。肥皂产量五万块。京城内的马车来回不绝。外城的空地被抢购一空，各种小作坊如雨后春笋般冒起。仅榨油厂、炼油厂就冒出了三十多家，陈志远又建了一家食品厂制油饼。那饼子用粗面做皮，油渣和豆渣做馅，油炸过后用油纸密封。然后以一文钱二个的批发价大量上市。竟然一时间又成了流行商品，穷人们如疯了般疯狂抢购。不为别的，就因为油饼不仅油水多，还真的比自家的锅锅头有营养和更好吃。 夜晚，一车车银子往崇祯内币库运去。陈志远留下了两百万两，其余的全给崇祯送去。当然，海外的利润陈志远全部留给了自己。 “快点，最后一车了。”太监们亲点每一车银子进库。陈志远和祟祯一起坐在养心殿饮茶。 不一会儿，王承恩兴允允地走过来禀报：“皇上………奴婢儿清点核对完毕。这代理权拍卖皇上应分四百二十万两，定金应分二十八万两，利润应分七万两一分不差，全部清点入库。” “哈哈……陈爱卿，你叫朕如何封赏你好？你真是朕的摇钱树啊！” 陈志远一脸无语，没想到自己真成了崇祯的一颗摇钱树。要是以后摇不出钱，那就麻烦了。 于是，陈志远故作沉重地道：“皇上，这代理权卖一次就没有了，以后就只能靠肥皂、雪花盐和煤球慢慢挣了。不过，现在京城有了雪花盐等产业，京城的生意越来越旺火，无数商家要来京城买地建商号，建仓库。皇上可以做一下土地财政。” “哦，什么叫土地财政？”崇祯两眼发光地望向陈志远。 “咳咳……土地财政就是皇上出钱收购京城傍一大片土地，然后规划好建仓库、工坊和民居的区域，然后高价出售。” “哦，这样可行吗？城南朕有一个皇庄，出了城门便是，你说说如何操作。” “皇上，如果这样，臣在南城建一座一千亩大仓库和贸易城，然后将雪花盐、肥皂、蜂窝煤等商品批发、油脂粗盐收购放在新建的贸易城，商人们肯定会在此建商铺，建工坊进行生产贸易。这土地出售必须要一分地十两的价格，建好的商铺售价必须按面积算，一间两分地的商铺就三十两起卖。如果皇上想做，臣让太平洋公司的卢新举来执行和规划。臣还可以在新城里建一座精钢厂、肥料厂、农药厂和农具厂！” “肥料厂、农药厂是生产什么东西的？” “皇上，这肥料、农药是泰西人刚制出来的东西，在种田前，先撒一些肥料养地数日再播种，或是像粪便一样施播，收成时，可增产一倍左右。农药是杀虫的，一旦发现庄稼生虫或有蝗虫，喷洒农药可以杀死它们。不过，这东西先要试用，让农民知道效果之后便可以出售了。” “好，一切交给你处理。爱卿的工厂不仅可以挣钱，还可以安置大量的流民，真是一举多得。” “皇上，臣还有一个请求。” “爱卿请讲。” “臣组建水师需要请一些泰西人教习和购买几条船。还请皇上同意！” “这点小事，朕同意了，明天朕要求兵部给你准备一些船只和水兵！” “谢皇上。” 第24章 新城 九月二十三日，北京城南，两万多流民正在平整土地，无数的建筑材料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运输过来。北京城内，各处繁华地段都贴了一张大海报。海报上画了一幅规划图，区域里有的写着仓库区、贸易城、工厂区、住宅区、商业区。海报上端写着：“京南工业高新区欢迎各位业主投资入驻！”下方写着：“京南高新区是面对京城内拥挤而建设的工商业一体贸易城，城内规划千亩的仓库区、贸易城，又规划新建肥皂厂、炼钢厂、精煤厂、肥料厂、食品厂、纺织厂。建成后，太平洋公司第一个入驻，今后肥皂和雪花盐贸易运输，将在新城进行！” 一提到雪花盐、肥皂，所有的人都眼冒精光，一个个都抢着报名购地买房。就连朝上的阁老大臣、勋贵王公，他们都没有上朝写折子反对的心思。因为，有了雪花盐、肥皂、蜂窝煤这些商品，他们从中也获利不少。 二十六日，肥料厂、农药厂、农具厂建成。第一批农药有两种，一是硫酸铜和石灰做成的波尔多液。不过，陈志远把它起名叫做灭虫灵。灭虫灵用一个瓷瓶灌装。另有一个竹筒杯用来量药的，每杯喷施一亩地。另一种是用黄磷制作的敌百虫，后世的敌百虫，同样使用黄磷制作。 肥料厂生产两种肥料，一种是钾肥，陈志远给它起名庄稼生根增分穗肥。钾肥的原料是制盐剩下的氯化钾，肥料袋用牛皮纸制作，每包装25斤，刚好施一亩地。另一种是各种骨粉、制盐剩下的草木灰、豆渣、油菜籽渣和甘油一起发酵和干燥后制成的磷肥，陈志远给起了个名字，叫做饱穗增果肥，每包二十五斤，每亩施三包。陈志远本想利用荒煤气制作氨水，但现在技术不成熟，暂时搁置。 农具厂生产的第一批农具是铁锹、铁铲，轮式犁田器，轮式犁田器，由于安装了轮子，减少了阻力，又有架子定好深度，犁起田来非常快捷，而且犁田器不是单犁，而是四犁。效果比普通的犁快上数倍。喷雾器这种简单的喷洒农药工具也是定型量产了。陈志远此刻正在和工匠们一起研制脱料机。 “刘铁柱，这曲柄连杆结构你吃透了没有？” “大人，我再打制一个。” 陈志远和工匠连夜研究人脱粒机。花了一天一夜，一台脱粒机终于制造出来。刘铁柱亲自为每个零件上了润滑油。然后踩动脚踏。 “哧啦哧啦……！” 脱粒机快速转动起来。一名工匠递过一把麦穗。 “沙……。” 刘铁柱转动几下，麦粒干干净净地脱进斗里。 “沙……” 刘铁柱一把又一把地打着麦惠。此刻他哭了。 “呜……陈将军，你知道以前打稻谷，打麦子有多辛苦吗？我们一把一把慢慢地打在石碾子上，没有石碾子，拿着一根木棍，前面系根绳子，一鞭一鞭地打。十亩麦子，一家老小要忙十几天，打到手酸了，手掌起泡了。碰上雨天，打不完，又没地方放，麦子都发芽了，为了好打，割下的稻、麦还要晒稻排，把稻干晒干了才好打。这个脱粒机好啊。割下的麦子马上可以脱，一亩地，不出一个时辰就脱完了。呜……这不是在干农活，是在享受啊……呜……！”刘铁柱像小孩子一样，他一边干活，一边诉苦。 “铁柱啊，别伤心了，有了这个脱料机，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啦！” “我铁柱这不是哭，是开心……！” 二十八日，一支五十人日下乡队带着脱粒机、锹、铲和轮式犁田器往京城周边演示。但九月份，大部分麦子都割了，应该不会有什么订单了。 陈志远一连几天都在连轴转，这些工厂的每一样产品，都得和工匠们一起研究制造。做完了脱粒机，陈志远才睡了两个时辰便又去和工匠们一起制作珍妮纺纱机，飞梭织布机。三十日，珍妮纺沙机进入批量投产，但飞梭织布机却卡在弹簧力度不够的问题。 十月初一，陈志远给制作弹簧的钢锭进行了两次渗炭处理，弹簧力度终于合格。 第一台飞梭织布机完成，陈志远亲自演示使用。 “咔咔……！” 陈志远快速地踩着脚踩，双手拿着绳线有节奏地左右摆动。那飞梭如箭一般来回冲刺。这织布速度，比普通的织布机快了十倍不止。陈志远估模着，自己一秒可让梭子来回一轮。 织了一会儿，陈志远停下道：“你们要切记，这织布机、纺纱机绝不能让任何人泄漏、不能出售。以后进厂操作的工人只能是女工，而且必须强令她们保持秘密。进厂后必须干到纺纱机和织布机解密的那一天。” “属下明白！” 十月初二，陈志远将许世伟留在北京管理产业，又留下一百兵丁做护院和三十名工匠修建炼钢厂。余人员，一同前往威海卫织布机造了五台，全部一并带走。 “皇上，臣明天就前往威海卫上任！”养心殿内，陈志远向崇祯辞别。 “爱卿一路要多加小心，你上任后，遇上任何阻挠，可直接上书给朕，朕定会为你排忧解难。大伴，以后陈爱卿的书信奏折，一律不经过六部，直接发往朕这里！” “奴婢尊旨！” “皇上，臣还有一事上奏！” “爱卿请讲。” “皇上，这京城外的厂坊，必须保密生产，臣认为，纺纱厂不向外招人，改由派宫女和教妨司犯女们从事纺纱。这纺纱机纺纱比普通纺纱机快上十倍不止，如若泄漏就挣不了钱了！” “哦，既然如此重要。那朕就将教坊司犯女全部发配纺纱厂纺纱。” 陈志远一脸无语，没想到自己的纺纱厂变成了华厦的第一座女子监狱。不过，这些女子要在监狱里叛个无期徒刑，着实不忍心。于是，他又对祟祯道：“皇上，这些犯女大多年纪轻轻，均是生儿育女的女年纪，而将士们许多都是没成家室的男儿郎，皇上到时候，能不能开个恩，把她们配给将士们。” “哈哈……还是陈爱卿周到，这个朕准了！” “谢皇上！” 这些犯官之妻女，对于崇祯而言，她们大部分均是卖往青楼或发配边疆，陈志远要将他们许配给士兵，那也随意。没许配前，在纺纱厂纺纱也是不错的去处，反正就是，没许配之前，她们就在纺纱厂纺沙了。 第25章 出发 计划赶不上变化，陈志远刚离开皇宫出城不到一个时辰。锦衣卫便赶着五百多名大大小小的女子来到了高新城。 “陈将军，下官锦衣卫百户龙五奉旨押解教坊司犯女五百七十二人交由陈将军！” 这五百多人，过半数是八岁以下的小女孩，陈志远真想痛骂一顿崇祯，这尼玛的，自己成了开孤儿院的老好人了。陈志远无奈地挥挥手道：“行了，本官知道了！” “陈将军，请签字！” 签完字，盖好章，锦衣卫们飞快跑开，生怕陈志远反悔一般。 “来人呐！” “诺，把这些孩子收留了，凡超过四十岁的，安排进纺纱厂做工，其余的全部带往威海卫！” “诺！” 十月初三，几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东出发。队伍中，民夫们赶着无数的牛马车。余下的人，无论男女，凡八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每人手里都拿着长枪木棍。而且，一个个排着整齐的队列，精神抖擞地往山东走去。 通州，十艘千料福船，三十艘五百料海沧船载着货物人员，由运河出海驶向山东。 十月十一日，进入山东青州界。陈志远想起这青州界内可是藏有贺双全的宝藏的。于是便叫那狗丫子过来。 “小的叩见将军。”狗丫子自从贺双全被剿灭之后，陈志远便把他扔进军营训练了一番。并没有关押他，因为这种人贪生怕死又贪钱爱财又有小聪明之人，留着也有一定的用处。 狗丫子被陈志远叫来也当然知道是为何事了，待陈志远叫他起身，他便开口道：“将军，青州的宝藏藏在沂山一带，那贺双全留下二十老营和一百家眷开垦荒地，建了一个贺家庄。” “传令陈兴、王福二人带二百人、二十骑、五门虎蹲炮去灭了这贺家庄，取回宝藏。” “诺” 十月十七日，进入威海卫辖地。自家的辖地映入眼前的不是饿孚遍地，残破低矮的茅草屋。而是成片成片的山林，官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野草都快把官道生满了。 “将军，这威海卫名字那么威武好听，但这里简直就是深山野岭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刘铁桶说道。 “铁桶，这人烟稀少，土地就多了，到时候分给你的地就更多，你还嫌弃吗？” ……。 走了二十里，前方是一座小卫城。城门之下，一名穿千户官袍的人带着三十来号人站在城门外迎接。 “下官金山左千户所千户陈复新恭迎指挥使大人！”陈复新跪在地上，双手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摆着五锭十两的纹银。他身后的人，同样跟着跪拜。 陈志远打量了一番陈复新，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身上的官袍挺干净的。一看就是尸位素餐的家伙。 陈志远没有接过银子，而是淡谈地道：“陈千户不必客气，起身，咱们进所里再说。” “谢指挥使大人。” 进入卫城，城内街道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 “陈千户，这卫城这么大，怎么没有人呢？”陈志远微笑着问道。 “回指挥使大人，军户们都出城劳作了！” “既然如此，你马上派人去通知他们全部回来，本指挥使要点卯！”陈志远冷冷地道。 “指挥使大人，下官……下官马上派人去通知……！”陈复新吓出一身冷汗，他也知道，城门外陈志远不收他的银子，今天这道坎就难过了。要反抗，是不可能的，这指挥使身傍的家丁足有百人之多。而城外，密密麻麻的军队不知有多少。 进入千户所，陈志远坐在正座上，陈复新带着一众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陈千户，本指挥使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威海卫，本指挥使会抽筋剥皮地整顿，如有反抗者、不服从者，杀！” “指挥使大人饶命，下官定配合指挥使大人，知无不讲！” “好，我问你，金山左千户所有军户多少人，兵丁多少人？” “回指挥使话，金山左千户所，兵丁三十二人，军户五十户，共二百零七人。” 一个千户所，满编近千户人，兵丁一千二百人。如今金山左千户所，相当于一个总旗。陈志远一脸苦笑地问：“陈复新，你这个千户是如何当的？” “回指挥使，下官上任时基本就这样，咱军户每年每丁要上交税银一钱七分，田地贼税每亩七斗，军户们活不下去，都逃亡了。” “你贪污了多少？” “回指挥使，下官确有贪污，余下军户都去海边煮盐。那盐下官以每斤两文钱收购，再卖往附近州县，每斤得钱四文，每年，下官得利一百七十两左右。其余百户、总旗均有分润。” “陈千户，你不做生意跑来当官差确实是埋没了你这个人才，本指挥使说的对不？” “指挥使饶命，下官身为军户，不能脱籍，种田又活不了，不煮私盐下官和军户们早就饿死了！” “指挥使饶命啊！” “住口，谁要杀你们了。以往的事，本指挥使可以下追究，但是你们所有将官给本指挥使筹二千两赎罪银。从今天开始，煮盐这事归本指挥使管，你们的月俸千户十五两每月、百户八两、总旗五两、小旗三两、旗丁二两，你们接不接受？” “谢指挥使大人！” 陈复新和一众军官被押回住所找赎银，他们虽有不甘，但在绝对实力面前，没人敢反抗。 操场上，金山卫两百余人都赶回来集合点卯。这群人，无论男女老幼，都穿着破烂，身子被烈日海风吹日晒，一个个手指开裂，嘴唇也裂开一道道口子。 “听令，军官出列” 陈复新领着四个百户、六个总旗、二十个小旗出列齐喊：“拜见指挥使大人。” “兵丁出列” 人群里人稀稀拉拉地走出六十人，这些兵丁，除了老弱，剩下能用的不足二十人。 “你们听好了，你们的千户百户等上官平日压榨你们，贪默你们的银子。今天本官为你们主持公道，让他们吐出两千两银子。等一下，本指挥使补发你们钱粮，你们每人发放十两银子，一斗粮食。你们高不高兴？” “哦………，我们高兴，谢陈指挥使……陈指挥使威武！”军户们发出一阵阵欢呼。 “安静，听本指挥使说完。从今以后，所有将官不准煮盐，必须每天进行军事训练。百户及以下军官全部裁撤，三个月军训后，再从优秀者中选出军官。当然本指挥使也不强求你们，所有军官，不想训练的全部编成普通军户，凡军官年过四十，又没武艺，没一技之长者，退出。凡兵丁年满三十五者，退出。清退者，百户补银三十两，总旗二十两，小旗十五两，旗丁十两。不符合的人，请往左边站！” 不一会儿，军官只余两个百户，三个总旗，十一个小旗。兵丁只余二十七人。 “好，余下的人，明天开始集训。陈千户，你参不参加训练？” “指挥使大人……” “好了，你带余下军户和军官去煮盐，记住了，你们是领月俸的，只负责管理。所有的盐由本百户收购，每斤三文钱！” “下官谢过指挥使大人！” “点卯完毕，开始发俸，陈复新俸银十两，粮一斗……！” 军户们兴高采烈地领取俸银粮食，金山左卫所，也出现了久违的袅袅炊烟！ 发完钱粮，陈志远任命赵大有为金山左所副千户，卢新举为金山左所太平洋公司分部总管和民事官，两人一道处理军政商事务。 “以后，金山左千户所的军务、政务、商务都归你们两个管。金山左千户所安置五千流民，现在你旗下只有一百人，流民中青壮还挺多，你得赶紧扩军五百人。” “是，将军” “卢新举，现在金山左千户所登记的良田是两万余亩，但是实际军户耕种田地只有一千亩。其余田地不是被侵占就是被丢荒了。到明年开春你必须要开垦出五万亩土地，被侵占的土地，无论采用何种方法，必须追回。” “是，将军！” 当晚，陈志远在左千户所过夜。 陈复新回到住处，一脸无奈，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千户位置是彻底地被架空了。不出时日，恐怕位置不保了。 “哎……！”陈复新叹了一口气。 “夫君，今天的事没摆平吗，都拿了上千两银子出去了，那新上任指挥使还不满意吗？” “别提了，他陈志远诚心要整顿我等。以后，生意没了，千户这个位置恐怕也不保了。” “砰砰砰，千户大人在家吗？” “谁，门没锁，自己开门进来。” “吱呀……”门开了。四个百户鱼贯而入。 “千户大人，那陈志远他太嚣张跋扈了，你要为兄弟们作主啊！” “混帐东西，你们想死么，不想死的给我闭嘴。” “千户，没有这么严重？” “没有，你看那陈志远，精兵良将，做事决绝，就俺们这种娄罗，他会放在眼里吗？” “那我们怎么办？” “是啊，千户大人，你出个法子！” “容我想想……这陈志远，是个人物，咱们要活命就只有乖乖听话，或者调任。想富贵，只能靠能力了，哎……调任这事，不仅要钱，还得有关系啊！”陈复新一脸悲叹。 “千户大人，难道我们只能屈身陈志远那厮了吗？”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所以，日后你我做事都得小心谨慎啊……都散了！” 第26章 威海卫城 威海卫城，三面被山包围，北临黄海，形成一个月牙形港湾，港湾前又有一个刘公岛拱卫，实属易守难攻之地。 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山间平原的官道上穿过。前方突然出现三骑快马靠近。那三骑正是黄能有等人。 “吁………下官恭迎将军！” “呵呵……，黄千总，你到了几日了？” 黄能有调转马头，与陈志远并排而行，他拍了拍身上尘土才道：“将军，我水师已在威海卫城驻扎了十日之久。” “情况如何？” “回将军，威海卫城代指挥使等人已交出兵权，闲赋在家。卫城兵丁军户已统计完成。共计军户三百二十户，人口一千五百人，兵丁共计三百五十，其中二百三十水兵。” “固山后卫呢？” “固山后位军户五十户，人口二百七十人，兵丁六十四人。” “哎……，这大明的卫所确实是败坏之极了，威海卫如此重要，却只有几百兵丁。” “将军，有你坐镇，不出时日，这威海卫肯定重振雄风。下官到来之日便命工匠、军户对卫城周边土地进行平整。卫所煮盐的生意也一并控制好。下官还查清一事，威海卫城还经常与倭寇做海贸生意。” “哦……详细讲一讲。” “将军，那些倭寇每月二十五日左右都来一趟船，他们用铜锭换大明的黄金和生丝，那指挥使说，此生意主家乃是山东孔家，所以咱也不敢动。” “嗯，做得不错，这事先不捅出去，事关重大。” 指挥都司，是指挥使的衙门，陈志远坐上正座不久。陈万言、刘鸿嗣、吴梦麟三人便进来拜见。 “下官陈万言、刘鸿嗣、吴梦麟拜见指挥使大人。” “诸位不必客气，请坐！” 三人各自找个位置坐下，陈志远才道：“皇上指派本指挥使掌管威海卫，今亲闻整个威海卫破败至极，卫所军户大批逃难、军田被丢荒、被侵占，汝等作何解释，何报圣恩？” “吾等不才，又遇天灾人祸，又遇尚、耿等叛徒起兵作乱，才落得此等破败。”陈万言拱手叹息道。 “下官吴梦麟附议！” “下官刘鸿嗣附议！” “呵呵，你们别以为串通一气，本指挥使就治不了你们。你们煮私盐贩卖、又同倭寇贸易，哪一条不是死罪。” “指挥使大人，当官不发财，这官谁做。况且，吾等能耐，何以做得起黄铜生丝贸易？你把通倭罪名强加于我等，实在受不起。” 在明朝，日本产铜多，铜非常便宜，一驮铜值十贯文但只可换丝二斤。但一驮铜在明朝可换丝八至十斤，按日本丝价换算可卖四十至五十贯，即获四至五倍之利。除此之外，金在日本的购买力同样非常之高，日本金十两价值三十贯文，只买丝六斤，但在明朝十两金子可换丝二十四斤至三十斤，按日本价格换算，可卖一百二十至一百五十贯，同样是四至五倍的巨利。 “哼……知道自己没有这等能耐，你还嘴硬是么？别以为孔家会为了尔等性命而丢了这一本万利的生意！”陈志远回怼道。 三人吓了一个激灵，陈万言又道：“指挥使大人，既然如此，那属下的为你做个引线之人，岂不更好？” “你也配，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告诉你们，以后威海卫的事，没有说话的权利，更不能染指半分，想活命，就老实点。来人，请几位大人去牢房好生照顾，让他们在安静的地方清静一下！” “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愿意追随大人，愿意做大人的狗！”三人跪在地上不停叩头求饶。 “呵呵，你们识事务就好。记住了，你们是谁的狗？” “我等是属下的狗！” “很好，本指挥使见你们有用，才放你们一马。日后，好好做事，不等离开威海卫。你们千户以上官员，上缴一千两赃银，百户两百两、总旗一百两，同不同意？” “下官同意！” “来人，带他们回家找脏银！” 第二天，陈志远又用上了在金州左千户所一样的方法，让所有军户将官丢一次脸，又用他们的脏钱笼络军户人心。最后还让他们做恶人，继续管理军户们煮盐。 处理完威海卫，下一步就是等待倭寇和孔家商队过来贸易了。 当晚，所有的军政官都前来开会。 “诸位，这是我们真正接手威海卫的第一天，为了日后平稳和富足日字，我等必须努力。这次，我计划开设政务院，成独立体系。政务院设行政局、民事局、法务局、工商局、工业局、税局、农政局、教务局。你们觉得这些部门的主政官谁最合适上任？” 陈志远提出这个政务院结构，大家心中暗喜，咱少爷可是所求不小啊！ “将军，政务院主官非你莫属！” “我等附议” “将军，这政务院下辖如此多机构，我等参赞五人联合推荐一批人上任如何？”孙浩宇提议道。 “这政务院就由本将担任，其它职位你们都可以自荐或推荐他人。” “这个提议不错，孙浩宇，本将就任你为行政局第一任局长。你念一念名单！” “是，法务局局长，我等推荐陈家华、民政局推荐柳智化、农政局推荐主导农具农药生产的宋朝伟、税局推荐钱有为、工业局推荐李享、教务局推荐黄才华。” “准了，你们试任期一年，合格后五年一届。你们散会后开始将各项税制制成法规。教务局开始选址建立堂，第一批教材，本将亲自编写。农政局负责开垦土地，推广肥料农药新农具。工业局负责建设厂矿。” “诺！” “军政方面，黄任有，你水师加强戒备，负责领航贸易船只进港贸易。” “诺” “张盛，你带一个千总将整个威海卫周边匪贼全部剿灭，必须在过年前完成。” “诺！” “其余千总，接手威海卫防务。” 散会，陈志远带着倦意思考军队配置。一直以来，各千总都是按照兵种单一编队。如今达到千总编制，以经不适合了。 “千总部队合成：火铳兵两个百总人数二百一十人，佛朗机炮五门，虎蹲炮十门，组成一百总炮队。长枪兵两个百总，二百一十人，刀盾兵两个百总，二百一十人。弓兵百总一队，一百人。骑兵百总一队，一百人。辎重后勤一百总，一百三十人。夜不收哨骑一总旗，五十人。总共一千一百人。” 第27章 日本贸易 二十日，一支浩浩荡荡的商队朝威海卫进发。商队的标车上，前面五十多辆，插着孔字旗、后面又七十辆插着鲁字旗。敢插着自家姓氏名号的商队，肯定是名门望族，普通的响马、山贼，定不敢抢劫。路过各州县，当地的军户官绅也不敢吃拿卡要。而这两家商队正是曲阜孔家和莒州壮岗的鲁家。鲁家是大乡绅，背后有衡王撑腰。文登县，又有两支较小的商队进入威海卫。 威海卫都司府，夜不收回来禀报：“报将军，孔家鲁家商队三百余人，一百三十辆标车已过金州左所，距我威海卫城不足二十里。” “传令，不得阻拦，任他们进来。”有商队过来贸易，对威海的发展和自己的发展是有好处的，不管好坏，先放进来后再处理。 “诺” “黄能有，倭人船队可有信息？” “回将军，海上哨船暂没有发现倭人船队。” “李梁、程铁保，你们两个加强戒备，这几天倭人船队肯定会过来贸易战，倭人商队通常都有倭寇伴随，切莫生意没做成，反倒让人一窝端。” “请大人放心，倭寇胆敢生事，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牛三喜，你炮兵队一部分驻扎港口，一部分驻扎卫城。如今炮兵只有佛朗机炮、虎蹲炮，实力有限，射程小，切莫硬拼。不知倭奴的船炮威力如何！”来到了威海卫，陈志远顿感自己的炮兵简直就是烧火棍，论射程，还不如黄能有船上的大将军炮射程的三分之一。但船队上的大将军炮，还是崇祯调拨的四条三千料福船上才装备有，而且每条船上只有可怜的四门。其余船上，只装备有射程二百步的碗口铳，比佛朗机炮还差。火炮、火铳必须要抓紧研制生产了。 黄能有看出陈志远的担忧，凭他多次出海，对倭人的战船是有了解的，于是便道：“将军，倭人的战船倒有一定的实力，但他们的安宅船、关船只走南洋一带，来大明贸易的都是两至三条小早船，外加数条载货大的福船。倭船使用的火炮通常以大筒为主，如果是安宅船，会配佛朗机炮，小早船最多五门大筒。大筒是一种放大的鸟铳。粗而短，射程只有一百步，所以这倭人的火炮不足为惧。” “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倭人的战船上还装有将军炮、红衣大炮呢。原来倭人的火炮射不远，还和他们的身材一样又矮又粗！”陈志远一脸鄙视地说道。 “听说那倭人不仅的长得矮，他们那话儿和他们的大筒一样又短又小！” “不可能啊，听说倭人挺好色的！” 都司府里，各人在谈论着倭人的身材问题。 孔家商队，主事人是一个位叫孔贞定孔家族亲带队，他坐在马车上正悠闲自在。自从进入威海卫辖地，镖局镖师向他汇报，这威海卫官军夜不收在监视他们。但是，孔贞定却满不在乎，因为这威海卫所，那个主官没有收过他孔家的好处，这大明之内，官军谁敢动孔家一根亳毛？！令他意外的是，这破败的威海卫，如今人多了不少，官道旁的土地，许多流民在开垦，就连那低矮的缓坡，也有流民在开垦梯田。官道上的行人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孔老爷子，前方一里便是威海卫城。”镖师走近马车汇报。 “哦……那代指挥使没出城迎接吗？” “孔老爷子，没有！” “你速去通告那陈万言，赶快出城迎接” “是” 没等镖师出发，威海城内便有一支士兵跑步而来，领队的是刚上任的税局局长，钱有为。 “你们是何人，竟敢武装靠近我威海卫！”一士兵先一步上前问道。 “哦……诸位军爷，我等是镖局护送商队的镖师。” 见外面吵杂，孔贞定打开帘子，走下马车。一脸不愉快地道：“你们这些丘八，不认得这是孔家商队么？” “你……你骂谁丘八了？”一名士兵回骂道。 “骂你们丘八都算抬举你们了，等下你们上官陈万言过来了，定叫你们好受！”孔贞定一脸不屑地道。 ……。 争吵了几句，税局局长钱有为才上前示意士兵退下，并拱手行礼后道：“诸位不要伤了和气，请问商队的主事人是谁？” “某便是！” “在下乃威海卫指挥使摩下赞画钱有为，敢问员外贵姓？” “那么多废话，你们指挥使陈万言呢？叫他来见某。”孔贞定不耐烦地道。 “还请你说话客气点，陈万言已经不是威海卫指挥使，现今威海卫主官是登州府团练游击将军陈志远。将军有话吩咐我等，欢迎四方商客常来做买卖，但必须尊守规矩。凡武装镖师，一律城外驻扎，商行货物，一律去威海港仓库存放，不准入城。要见我家将军，必须先征得同意！”钱有为见孔贞定嚣张，也收回先前的斯文，毫不客气地道。 那孔贞定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听钱有为这么一说，又看到他身后五十人的兵丁，肯定是来者不善，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他露出一个微笑，客气地回道：“如此啊，那某照办就是，某免贵姓孔，名贞定。还请你告知陈将军，某亲自登门拜访。” “如此……吾代将军向诸位问好……孔员外…请！” 钱有为领着和鲁家家主鲁邦贡入城，恰巧文登县王家家主王平、毕家家主毕康文也一同到达。 对于陈志远此人，这些富商们都是略有耳闻的。他们不知道陈志远上任威海卫指挥使，但他令生产肥皂、雪花盐可是一清二楚。在京城，他拍卖山西、北直隶、河南、陕西这些地方的雪花盐、肥皂、蜂窝煤灶的代理权，他们也一清二楚。孔贞定代表孔家，闻到陈志远的名号，为了日后合作，获得雪花盐和肥皂的生意份额，也表现得非常客气。 “呵呵………各位贵客，快快请坐！”陈志远一身官袍，抱拳迎接这几位富商。 “哎呀！陈将军………我等收不起此等一人礼，还请将军先坐！” “诸位一路奔波，远道而来……不必客气。” 众人寒喧了好一会儿，才入座坐好。如今的陈志远，正是起步之时。因此，对自己有利的，无论谁，都先结交好，能做生意挣钱，那就好好合作。还是后世那句名言说的一样：不管你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如今，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明末乱世，而且经过后世几百年来华夏走的弯路。绕来绕去，到头来，资本积累，仍然是要进行。如果你不能依靠殖民去奴役他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奴役自己人。所以，后世九九六、两班倒、资本家不给买养老社保、欠薪没事，讨薪恶意。无一不是为了积累资本而压榨底层人的无奈之策。所以，什么打土豪、分田地只是一种暴力的资本积累，陈志远不屑于用。因为，明末正处于大航海时代，处于资本主义初期，正是通过殖民，通过贸易完成资本积累的黄金时期。土地不够，完全可以通过殖民地获取更多的土地，何必华夏人要通过自相残杀抢自家一亩三分地呢？土地多了，人才会值钱。更不用为了生存而创造世界七分之一的土地，养活世界上五分之一人口的奇迹。 第28章 你我皆欢 众人坐好，陈志远道：“诸位贵客，吾代天子牧守威海卫，初来乍到，如有冒失还请多多包涵。” “陈将年轻有为，不必如此客气！” “陈将军客气了！” 商人关注的是海贸的事，陈志远说些客套话，他们也只是客套一下，不做表态。一切还得看陈志远如何表态，开出条件，才能讨价还价的。 “这威海卫贸易的事，吾也略知一二。在吾看来，与那倭人交易，不仅养活桑农饭夫，亦能造富一方，此等好事，岂有摒弃之理！”陈志远也不怕他们以后抓住把柄，直接表态支持和倭人贸易。 “哈哈，陈将军为人果然豪爽，吾孔家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吾鲁家亦愿合作，但不知陈将军想从中谋取多少？”鲁邦贡问道。 “对，既然陈将军有兴趣，不知是按旧规矩还是另立新规！”文登王平和毕康文也问道。 “问得好，吾刚上任这威海卫主官，圣上又催促吾组建水军，对付后金。这每一项都要钱呐。所以，以后这海贸，吾收你们货值的一成价格，以大明货价作算。” “嘶……陈将军，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你就不怕吃大口了，会崩坏牙齿么？”孔贞定阴阳怪气地问道。 “呵呵…孔员外，吾的牙口可好着呢，崩不坏的。这生意就是如此，接受得了的，就合作愉快，接受不了的，不来便是。你们也不用恐吓本将军，有本事就使出手段来，吾可不是陈万言这等废物！”陈志远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 孔贞定气得粗气乱喘，在这山东，还没有哪一个地方的官军敢如此对待自己。他拍了一下桌子，提高嗓音斥道：“好大的胆子，吾孔家的面子你也敢不给，你就不怕这威海卫指挥使的位置没坐热，就得挪屁股了吗？” “好大的口气，你孔家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要给你们孔家面子？老子如今兵强马壮，凭不着看人眼色行事。实话告诉你，威海卫指挥使这个位置还真配不上老子。但是，谁有本事来坐，还得看他有没有这等本事！”陈志远没有惯着孔家。反正，如今威海卫已经被自己整合完毕，手上又有六千兵将。登来之地，就他实力最强。 “你…你……”孔贞定气得话也说不出来。眼下这陈志远就活脱脱的军阀作派，活脱脱的拥兵自重。他孔家对这种人，倒是有所忌讳，必竟前些年，登莱之乱还记忆犹新，要是孔家把这个军阀逼急了，再来一次动乱，他孔家也会损失不少。 “你孔家既然接受不了我定的规矩，孔员外就请回！”陈志远发出逐客令。 孔贞定冷冷地丢下一句：“好……很好……”说完，头也不回，离桌而去。 “诸位，如果接受不了，你们也可以回去了。”陈志远对其余三家家主说道。 文登王家家主王平、毕家主毕康文实力比不上孔家和鲁家。与倭人的贸易是他们营生的主业，必不容失。所以，二人只是稍微思考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鲁家身后的靠山是衡王，但行事低调，必竟蕃王在明朝讲究的是闷声发大财。于是鲁邦贡平静地说道：“陈指挥使，这次就依你的规矩交易，但日后如何操作，还容吾考虑一番再作定夺。” “无妨。” “陈指挥使，听说雪花盐、肥皂、蜂窝煤是你旗下产业。不知道陈指挥使大人可否允许我等参与合作？”王平问道。 “你们有兴趣合作，我非常欢迎。不过雪花盐、肥皂生意采取代理权合作模式。为了保证其他代理商的合法权利。凡没购买代理权的，批发价格按零售价算。而且，每次购买量限额一千两，每月限购一次。山东的代理权尚未出售，不知你想如何合作？” “既然如此，我文登王家和毕家愿意合作购买登州代理权。不知陈大人如何作价？”王平问道。 鲁邦贡也早就对雪花盐等生意垂涎，如今陈志远有意合作，那是求之不得：“陈大人，这雪花盐、肥皂等生意，我鲁家希望获得青州府的代理权。为表诚意，我鲁家同意大人提出的海贸规矩。” “哈哈，三位才是我陈某的朋友，既然这样，登州的代理权陈某作价八万两，青州十万两。如今威海卫就有价值十七万两价值的现货，交了代理费之后，便可以交易。为表诚意，蜂窝煤灶的技术，本官赠与你们。” 大家皆大欢喜，当场当签了契约并回各自商队取银两。孔贞定离开之后，便允望派人回去报信，请示下一步如何操作。 陈志远也懒得理孔贞定，反正如今自己有了实力，海贸这一块的商税收定了。他孔家要通过文人、官贾来对付自己、要去崇祯帝那边告状，便随他去。不过，陈志远又觉得，自保的危机感越来越强了。 正当陈志远思考着如何扩大实力时。一名亲卫进来禀报：“报将军，张千总发回军情，请过目！” 亲卫递给陈志远一封书信，打开书信，陈志远仔细阅读：“将军，属下不辱使命，已取得贺双全留下保藏。共计粮食七千石、生丝一万斤、绸缎一千二百匹、棉布两千匹、银七万二千两、黄金九千两，另有珠宝首饰无数。回程路上，我等在莱州遇上从宝应赶来的老夫人。据知悉，老夫人已变卖宝应所有田产家什，率众与少爷团聚。县城厂坊已全部拆除，机器设备由刘官家购买船只，由海路运往威海卫。” 看完书信，陈志远也不知道自己便宜娘亲为什么要变卖家产，跑来和自己团聚。不过，能团聚在一起也好，免得他日自己老母亲被人抓在手里，用来胁迫自己。而且，刚刚还得罪了孔家。想到这点，陈志远一个激灵，赶忙叫亲卫通知黄能有，马上亲自带领五百人去护送自家老娘安全到达。 黄能有自知不能有失，他亲点五百骑兵，疾驰而去。 第29章 荷兰人履约 十月二十二日，一支庞大的船队朝威海卫港湾驶来。带领船队的，正是在宝应县和陈志远交易的荷兰人安德鲁。 安德鲁在保应县采购商品之后，便把采购到的肥皂、雪花盐、钢锭运到南洋销售。结果不言而喻，雪花盐、肥皂成了流行商品。卖出去的价格是他进货价的十倍。那钢锭价格比市面高出三倍也同样被人抢购一空。如果，这些商品能运回欧洲，价格肯定还能涨几倍。 如此暴利的贸易，安德鲁和荷兰非常重视，他们召集了五艘快船，装载了陈志远需要的二百吨棕榈油和粮食，便马上北上。在热庶兰城，又得知荷兰和陈志远有了新的合约。而且那陈志远急需军火，于是他带着合约上所需的船只。又带了三百支燧发枪和十门八磅炮出发前往威海，在淞江府，又碰上了刘四的船队。安德鲁在宝应和刘四接触挺多的，对刘四很熟悉。 商队靠近威海后，两艘海沧领航他们进入威海港口。本来威海港口不算大，原有的港口只能停靠四条千料大船卸货。黄能有到来之后，为了方便自己数十船的停泊卸货，又用木材搭建了三个简易卸货木栈桥。但这次船只太多了，荷兰人的船队来了十二艘，刘四带回来的船，也有十艘。 如今，威海海湾内，数十条大船抛锚等待卸货。码头上，六百多名工人从船上卸货，然后背着沉重的货物进仓库。 “噢，尊敬的陈将军，你又升官了，祝贺你！”码头上，安德鲁热情地打招呼。 “安德鲁先生，欢迎你来到威海，欢迎你来贸易。” “陈将军，你要的船，鸟船两艘、福船五艘、海沧船五艘全部到位了。但四级战列舰还没到位，应该过年前可以送来。而且，我们荷兰还带来了你急需的东西。” “哦……是什么东西………我倒要见识见识！”陈志远惊讶地问道。 “陈将军，我们从南洋为你带来三百名水手，有华人、有流放的欧洲人，都是送给大人你的，他们的家人，我都为你一起带来了。另外，还带来了三百支燧发枪，十门八磅舰炮，三十门六磅舰炮，火药七千斤，铅锭，三万斤。” “好，安德鲁先生果然是难得的朋友。我已经为安得鲁准备好了价值三十万两的货物。另外，宝应城带来的钢锭、肥皂、精盐全部卖给安德鲁先生。”陈志远挺意外的，没想到荷兰人不仅带来了船，还带来了火枪、火炮和船员，这无疑会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太好了，那咱们开始交接。” 不过，这一轮交易，陈志远没有挣到什么钱。京城生产的二十万两价值货物，成本占了五万两，还要给崇祯分润九万两，自己才得到六万两。宝应那边带来的货物也只有三万两的利润。总共就九万两纯收入。但荷兰出售的船只要支付三万两，八磅炮需要三百两一门，十门三千两，那六磅炮二百两一门，三十门六千两，燧发枪十五两一支，需要四千五百两，另有火药铅锭和大量的棕榈油和粮食，又花费了二万七千两。剩下的利润，只有一万多两。 二十三日，陈志远的娘亲终于被护送到了威海。而且，过来的不只他娘亲一人，宝应那边的工人及家属、剩余的军属都全部搬过来了，就连陈志远的舅子啊、姑母啊、三姑六婆之类的亲戚只有百人之多。这么多人加起来，足有一千人。 亲戚们的到来，让陈志远感到了压力。因为，这威海卫，本来就没有这么多房屋安置流民，这些亲戚来了，还真一下子没找到地方安置，而且这些人来了，必定是要为他们的生活就业着想的。 正当陈志远思考着如何安置亲戚的时候，黄能有过来对陈志远道：“少爷，以前跟随你的那帮小子也跟过来了，该如何安排？” 陈志远现在这躯体，生前是败家子，跟班是有不少的。这些个跟班，当然是陈志远落迫的时候，树倒猢狲散，自从自己出事那天起，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再来往。这些酒肉跟班，自己得势时，忠诚是有的，落迫了还被别人威胁，当然是寻求自保。不过，陈志远回忆起来，这些人还是有用处的。而且，他们来找自己，也是无法生活了，给他们一个机会，肯定能让他们死心塌地追随自己。 “既然他们来了，我就探一探他们，去找个酒馆定些酒菜，我随后就到。” “诺！” 陈志远穿了便装，先行一步来到酒家，不一会儿，黄能有便带着八个人过来。这八个人见了陈志远赶忙跪下叩头：“少爷，我们错了！” 陈志远饮了一口茶才道：“以前，本少爷对你们可不簿，有吃的，有喝的，那一次不叫你你们了。但是，你们是如何对待本少爷的，本少爷要帮助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死去那了？” 跪在地上的八个人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陈志远接着道：“你们不敢回答，是？不回答也罢，但是如今你们过不上日子了，又来找本少爷。我问你们，我凭什么还要你们在我手底下做事？” “少爷，请收留我们，我陈大以前混帐，还请少爷大人大量，原谅我们。以后，我们定唯少爷是命！” “少爷，原谅我们！” “哎……都起身，本少爷念在多年情谊的份上，原谅你们一把。但如今，本少爷不是从前的混混，你们要追随我，就必须脱胎换骨，今天吃了这餐饭，就去军伍里报道，训练三个月及格后，本少爷才会收留你们，起来！” 八个人起身之后，酒家小二便上了几个荤菜，他们见了荤，就如同饿狼般，狼吞虎咽起来。陈志远没有动筷，只是无趣地看着他们。 吃得差不多了，陈志远才开口说道：“好吃吗？” “唔……好吃……少爷……以前我陈大忘恩负义，是个混蛋，但我陈大如今总算明白了，离开了少爷，我们屁都不是，到处受人欺负，饭都吃不饱。我们都是没有家的人，没认识少爷前，就是一帮小乞丐，少爷看上我们几个，才有好日子过的。从今以后，我们必定追随少爷，死也不怕。”陈大感激地说道。 “你们以后要继续跟随本少爷威风凛凛，就必须练得一身本事，你们几个，都是气丐或是孤儿，要学问没学问，只有一身力气。以前本少爷也叫李梁教你们打架本领，明天我送你们去继续训练。” “是，少爷！” 对于自己以前的跟班，陈志远多少有些感情。他们既然过来了，希望在自己手下做事，陈志远也给个机会。而且，这些个跟班们，在市井里混惯了，打探消息和监视人的技术非常不错，平时偷鸡摸狗，也混得一手本事，陈志远让他们去军队里磨练一番之后，将来组建一个类似锦衣卫的机构，深入敌后刺探敌情。 港口码头，华人水手和洋人水手分成两群人站在空地上。另一边是带着行李的近千家属，他们一个个穿着单簿破烂。此时的威海，已是秋风阵阵，这些刚从热带过来的人，冷得瑟瑟发抖。但是，他们不敢有怨言。因为，这些华人水手和家眷，他们是被荷兰人、西班牙人驱逐出南洋的，他们的家早就没有了。那一百号白人，是流放犯和战俘，他们在荷兰人手里，就是等待出售的奴隶。 沈大华是华人水手中的一员，本来他在南洋有房子，还有一条小商船在各岛之间做贸易。但是，西班牙人和荷兰人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没收华人的财产，让华人变成奴隶为他们种田和开船。而沈大华，他的船被抢了，成了一名开船的奴隶，妻子、孩子都成了种植园的奴隶。如今，他一家都被卖到了明国。如今，一片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都是华人，听得懂大明话吗？”一个年轻的大明年轻将军威严地对他们道。 沈大华是土生土长的南洋华人，但是，一直以来，大明语言就是他们的语言，所以他们是会大明语言的。当然，西班牙语、荷兰语他也懂，还懂得一些南洋土着人语言。所以，人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回应：“长官，我们会说大明话。” “会说就好，你们都有什么特长，会什么语言，等一下一一登记？” 在华人这边说了几句，余下的工作就交给手下了。陈志远走到白人这边，也用大明话对他们说道：“有会大明语言的吗？” “有，大人我叫路易斯，我会英语，法语，还会大明语言，我是英国人。” “大人，我叫易安杜可夫，我会大明语言、西班牙语、法语，我是法兰西人。” “路易斯、易安杜可夫，你两人出来！” “是，高贵的大人。” 两个人站了出来，陈志远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奴隶？” “尊贵的明国大人，我不是奴隶，我们是被荷兰人俘虏的战俘，我不接受奴隶这种称谓！”路易斯昂起头颅说道。 “你呢，易安？” “尊贵的明国大人，我是被法兰西流放的犯人，我愿意为大人服务！”易安向陈志远弯腰行礼道。 “不错，易安！你以前从事什么工作？” “大人，我以前是法兰西珍妮号船长！” “不错，以后你就是我还会让你做船长，从今天起，你不是奴隶了，你是一名写官。这一百名欧洲人，就是你指挥的奴隶兵！” “是，尊贵的长官！” 第30章 广海级巡洋舰 处理好华人船员，白人奴隶。陈志远带着黄能有和刘四登上了购买来的鸟船。 “黄叔、刘叔，你们都是懂船的人，这两艘鸟船可堪大用。”陈志远跟随刘黄二人参观鸟船。对于古船，陈志远对西式帆船了解更多。中式帆船却知了解甚少。所以，陈志远看不出什么门道只好问他们二人。 “少爷，先说说你对此船的评价，咱们各自对照一下。”刘四也想考考陈志远对船的了解。 “那好，我先来说说，这鸟船船体细长，底尖上宽、前窄后宽，船头尖而高翅，此等构造当适远航、船速快。此船双层甲板，二层两侧各开十二个炮窗，船首尾又各有炮位，作战船再好不过。”陈志远说道。 “少爷，这两艘鸟船，长十八丈，宽三丈，高二丈七尺，三桅，船尾又置广船式尾帆，操舵又仿泰西方向舵，当属广东建造风格。此种巨船，船体又用铁力木建造，非常坚固耐用。普通泰西六磅炮，击中亦无大碍。此等商船用料上乘，可比官军战船坚固不少。鸟船一层船仓，又开六只撸口，无风时可伸撸摇船。”刘四介绍道。 “这船和泰西人的帆船相比，哪一种更坚固，航速更快？”陈志远又问。 “少爷，泰西人帆船采用软帆、三角帆，逆风时，泰西船只比鸟船快。但泰西人有一种类似福船的大肚子商船，航速慢。论战船坚固，广府人造的鸟船可以泰西人媲美。但是，铁力木只生在两广云南、南洋。所以，福建以北，船只所用木材均以松木、杉木为主，所造船只不宜过大，牢固程度不如广船。”刘四介绍道。 “如此，这两艘鸟船就做旗舰。本少爷把它们命名成广海级巡洋舰，一艘名广远号、一艘名广海号。两船各配八磅炮五门，六磅炮十五门。你们二人一人一艘，从今天起，水师设两个千总。” “我等不辱使命！” 二十三日，水师四十二条船只分成两个千总。每个千总分得鸟船一艘，千料福船十艘，海沧船十艘。每个千总又分五百战兵，护卫。 易安被分配到了刘四的广远号上，装备好火炮，两艘广海级巡洋舰驶出外海试炮。易安花了半个时辰教导炮手们如何装弹发射。然后进行第一轮装填发射。 “左侧炮位，装填。” “哗啦……！”炮手们开始装弹。这些炮手，以前已练习打过虎蹲炮、佛朗机炮。但是，这些装有四个轮子的舰炮却是第一次操作。 “快，拉回炮车……固定……装火药……捣实……密封……装炮弹……快点，都一分钟了，你们还没装好吗？”易安拼命地催促。陈志远也在广远号上，观察炮手们装填。 “装完没有？” “一号炮完毕……二号炮完毕………。”随着炮手们报数。左舷火炮装填完毕。 “左侧火炮，开炮门！” “吱呀！” 炮门全部打开。 “出窗固定！” “咔嚓……” 火炮管伸出窗外，两个炮手赶忙用三角形木板顶住车轮。 “预备，开火！” “砰砰……！” 十几门炮同时点火，火炮随着后座力往后跑，直接顶到后面两块三角卡板才停下。 “快，清膛” 炮手们用沾过水的湿布条捅了几下炮管，又用猪毛刷伸进去清刷炮管。完成之后，一个开炮流程完成了。 易安很不满意，他骂道：“你们用时二分钟，太慢了。最快的炮手，做到五十秒完成一个开炮流程。所有人，练习摸拟开炮！” 广海号上，黄能有也在严厉训练炮手。而且，做得更严格。 “给老子装快点，谁最慢，罚做俯卧撑五十个！” “砰砰砰……！” 海上时不时传出炮声，为了让士兵们尽早熟练开炮，陈志远要求，每门舰炮要摸拟开炮一百次，实弹射击十次。 刘公岛上，筑起简易的火炮阵地。每门佛朗机炮，都筑起一座泥土堆成的平整炮台，炮台四周还用麻布袋装泥堆筑了高到人胸墙，用来保护炮手，同时泥袋还能吸收炮弹动能，防止跳弹。炮台上方还支起一个简易的棚顶，用来防雨防弓箭。炮台后面，还挖了一条壕沟，并挖猫儿洞防箭雨和炮击。壕沟边上堆有装有泥土的麻包。火枪兵开火，只需站起来，把枪搭在泥袋上开火便行。岛对面的海滩，同样设有类似的阵地。威海卫城四周，早已变成一个大工地。城周围的地皮，被规划出一块块区划，进城的主干道被拓宽到三丈，主道两侧，被规划成商业区，其余的是住宅区。在城傍的九龙河边，东边是工厂区域，雪花盐厂、肥皂厂、蜂窝煤厂建造简单，此时已投入生产。而农具厂、肥料厂尚在建设之中。西边靠近城市，陈志远把织布厂、纺纱厂、食品厂建设在城区附近。方便治下民众就业。 望岛河离威海城十数里，而且河流水量大，陈志远规划在上流筑水坝，准备利用水坝蓄水建造水力膛床。同时在中下流又筑一水坝并平整土地修建钢铁基地、兵器工厂、水力锻床和工业设备工厂，下游修建洗煤厂、焦化厂等重工业。 数万人来到威海卫，蔬菜和肉食成了抢手货。附近的成山卫军户们，见有商机，他们就在山上打猎、挖野菜和下海捕鱼。但仍然不能满足威海卫的需要。巨大的需求和利润。其它卫所的军户放弃了煮盐。纷纷加入捕鱼行业。就连孩童，在海滩挖几斤螺，都能卖得十几文钱。附近的村民，他们带着自家养的鸡鸭、种的蔬菜都可以卖上好价钱。以前，一个萝卜卖一文钱，如今一个萝卜卖到三文、一斤大葱，售价也高达二文。巨大的需求产生了大量的商机。附近的商人，纷纷在威海卫城的商业街上购地建商铺。陈志远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处理这些民生事情，当然也喜闻乐见商人们过来投资做生意了。 第31章 商人合作 “啪啪啪……！”二十五日是个好日子，威海城南门外的商业街上许多商号相继开业。因此，鞭炮声响个不停。 孔贞定上次和陈志远闹了个不愉快，但他的商队没有离开，而是在城外驻扎，等待孔家的通知。今天，孔家的指示送到了。孔家要求孔贞定向陈志远赔礼，并按照陈志远的要求进行贸易，同时希望获得济宁府、兖州府两地的雪花盐和肥皂代理权。 其实，孔家在明末乱世，挺会求生的。他们利用孔子的影响力和应变能力躲过多次劫难。对于什么忠孝仁义、家国情怀，只是嘴里说说。真正的道理是，谁有实力、谁是胜者就帮谁说话。这也是孔家传承数千年，从不衰败的原因。也是崇祯一死就主动剃发、号召天下文人忠清的原因所在。以至于抗战时，山东沦落，孔家同样接见了日本人的将军。什么仁义忠孝，一切都是浮云。 孔贞定看了书信，也顾不上面子了。他赶忙带上厚礼，前去拜见陈志远。一路上，孔贞定都在思索如何与陈志远和解并完成孔家的任务。完成不了，他在孔家尚可过得去的身份和地位就保不住了。 陈志远这些天来闲不下来，他自己的娘亲，也是见了一面，连长聊的时间都没有。指挥都司里，陈志远设计的水力膛床和锻床的图纸已经完成。书桌上还有陈志远亲自起草的启蒙教案。 启蒙教案共三本，一本是启蒙小故事、一本算数、一本拼音识字。新教案的识字和算术，陈志大胆取用阿伯数字和标点符号。只是在这些数字和文字后面均有繁体字在括号里作对照。不过，这些教案现在还不能发放推广，还要等制造出活字排版印刷之后，才能使用。 “将军，孔家商行掌柜求见。”卫兵向陈志远通报。 孔家掌柜应该是孔贞定无异了，他过来，无非就是谈贸易的事，这一点，夜不收打探得一清二楚。 “让他进来！”陈志远说道。 “叩见陈将军！”孔贞定见到陈志远，恭正地行礼道。 “孔掌柜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陈志远带着嘲讽的语气问道。 孔贞定本是对军户丘八不上眼的人，但今天有求于人，再恶心、再受气他也得忍住不发作。 “陈将军，前些日子是小人愚蠢，险些坏了陈将军的大事。为表歉意，小的特来道歉，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孔贞定一副诚恳地奉上银票。 “哎呀！孔掌柜，如此大礼，本官如何受得，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啊！”陈志远虚意推委。 孔贞定内心恶骂陈志远，这丘八果然狡猾，这无功不受禄分明就是想收钱不办事。不过如今有求于他，明知是无底洞也得填进去。 “陈将军，这小小礼物只是略表诚意，还请将军不要推辞。”孔贞定内心在滴血，这两千两银票，可是他自己的私钱。 “哎呀，孔掌柜如此盛情，本官想推却，倒是为难人了！”陈志远装作一番为难，不情愿地接过了银票。 “陈将军，上次你定的贸易规矩，小人认真地考虑一番，还是将军你考虑周到，小人佩服将军的高瞻远瞩。一成的分润，小人愿意支付。”孔贞定夸赞一番陈志远，才顺水推舟，说出自己的目的。 陈志远也佩服孔贞定的能力，既然他接受规矩，陈志远也不过多去打击和敲诈，做生意讲究的是细水长流。 “既然孔掌柜能接受，本官也给你一个面子，你可以在威海卫贸易。”陈志远说道。 “那多谢陈将军了，小人听说陈将军已出售兖州、登州两府的雪花盐、肥皂代理权。小人对这两项商品的买卖非常有兴趣，还希望将军能够卖兖州、莱州两个府的代理权给小人。”孔贞定笑眯眯地道。 “哎呀，孔掌柜啊，你也知道，这代理权，卖一个地方，就少一个地方。本官这雪花盐等商品又产量有限，你这要求确实难以满足啊，还得容本官思考些时日。”陈志远装作一副肉痛地推委。 孔贞定内心又暗骂陈志远，你个死丘八，分明就是想坐地起价，再敲诈老子一笔。不过，孔贞定虽有不满，表面上却是恭敬得很：“将军大人，两府的代理权，小人代表孔家出价三十万两。” “五十万两，不能再少了！” “陈将军，我孔家门路广，以后必定会为将军你排忧解难，三十五万两，大家做个朋友，别让钱生了和气。” “孔掌柜，五十万两是本将军的底价，孔家和本将军是朋友，日后当相互帮助，但本官亏十五万两，确实出血太多，三十五万两，再加三百对猪种，一万羽鸡苗，一万羽鸭苗。” “陈将军，这鸡猪鸭苗太多了，能不能减半。” “不能，而且必须保证送来的是生龙活虎的种苗！” ……！ 孔贞定最终同意了陈志远的条件。送走了孔贞定，文登县的王家、毕家、青州鲁家又来求见。 “草民王平、毕康文、鲁邦贡叩见指挥使大人！” “三位求见本官，有何要事？” “大人，吾三家决定和大人合作，开劈威海至朝鲜贸易航线，不知道大人可否同意？” 朝鲜贸易航线？被王平三人这么一提醒，陈志远才想起，朝鲜就在北面不远，确实应该早日布局。不过，自己在朝鲜没有人脉，要找个切入点，确实有难处。有他们三家代理，倒不用自己担心如何切入的问题。于是，陈志远问道：“朝鲜贸易，本官也挺有兴趣，不知三位可否定好个规划？” “是这样的，我们三家筹资二十万两作为启动资金，将军用代理权充作资金入股，咱们平均每家占股两成半。另商队护航由共同成立的商行出资雇请大人护航。大人可否同意。”鲁邦贡说道。 “此提议不错，本官同意，咱们合作的商行，就起名远东贸易商行。另外，威海如今需要的生活物资很多，又需要建设造纸、印刷、染布、制衣等工坊，本官一并交由远东商行去做。威海卫会源源不断地提供订单。”既然王、毕、鲁三家肯投效自己，陈志远也有意扶持，创建属于自己的财阀、利益共同体，只有这样，自己的统治，才能真正牢固。 王、毕、鲁三家家主兴奋无比，同时庆幸自己投效陈志远是非常明确的选择。他们的眼光早已判断出，陈志远将来肯定是和明朝、农民军、建奴一起并立的第四方势力。不投资这支潜力股，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而且关系到家族的兴衰。 三人向陈志远道谢后，便进行下一步的规划。 第32章 葡萄牙商队 二十六日，荷兰船队离开威海。三十里外又有一支挂着葡萄牙旗帜的船队向威海驶来。 “敌情………前方五里出现葡萄牙船队。”广海号上了望手从高达十余丈的了望塔上汇报海况。 “叮当叮当……”船上的警钟被摇响。 黄能有站在船头，用千里镜观察对方船队，五里的距离，已经相距很近了。黄观察了一小会，葡萄牙船队的船只足有十艘之多。领队的是一艘三桅盖轮帆船，跟随后面的是三艘三千料鸟船和四艘千料福船，另有两艘细长的，形如蜈蚣的浆帆船。 蜈蚣船，实属葡萄牙在十六世纪制造的轻快浆帆船。此船为尖底船，船只长宽比6：1，船帆多采用两桅、三桅，挂三角帆为主，桅杆比盖轮船低矮。一层甲板，甲板下层为炮室，由于船只长度较长，加莱船最低火炮配置可达单侧十六门。但船身细长，速度快的特点。加菜船的火炮同样采用射程短，射速快，重量轻的佛朗机炮。加莱船吃水浅、船身轻，适合近海作战、突击战。 “发旗语询问对方！”黄能有发令道。 对方有十艘战舰，实力强大，要是开战，凭现在陈志远的海上实力，肯定是吃亏的。不过，欧洲船只很少来到大明北边海域。因为，北边的贸易路线，利润没有江南及广东的利润高。而且，欧洲人虽船坚炮利，但在大明海域的战船数量有限，陆军更是少。所以，欧洲人的策略是侵占大明一些沿海岛屿或是租借沿海港口，然后安份守纪地做贸易，或是和大明的走私船贸易。 通过旗语，葡萄牙船队表示是前往威海贸易的商队，黄能有用旗语回复表示欢迎，并要求领航。葡萄牙商队表示同意。 进入港口停泊，葡萄牙代表团便在黄能有的带领之下前往指挥都司。 “尊敬的陈志远将军阁下，我们葡萄牙商队又来贸易了！” “葡萄牙来的朋友，欢迎，不知道阁下贵姓？”此次葡萄牙人共有六人代表团拜访陈志远。这六个人，陈志远不认识，于是回问。 “陈将军，我是代表团团长，桑托斯纳杜尔伯伦。这位是准备上任的领事阿达尔普里斯蒂纳。这位是阿瑞斯商会威海会长，巴巴多斯齐达尔鲁宾。这位是船只设计师阿尔达伯瑞克希里普。这位是广州府船只建造师，方志鹏。”桑托斯一一介绍代表团成员。各人被介绍到，纷纷点头致意。 介绍完，桑托斯便步入正题：“陈将军，此次贸易，我们带来了一艘两百吨的加莱船赠送给将军，还有造船设备、图纸和船匠，造船图纸，加莱战船图纸是兔费赠送，但卡拉维尔三桅战船图纸属于出售行为，作价五万两。我们葡萄牙将在领事馆派驻五十人的护卫队，将军有需要，可以雇佣他们当教习和雇佣军。如果需要更多雇佣军，我们可提供五个连队。船厂的经营，我们不打算合股，改成提供造船材料贸易和技术出售。另外，我们的商队还带来了五十门重型佛朗机舰炮，每门售价八百两、二十门十六磅舰炮，每门售价一千七百两。七百杆燧发枪，每杆售价十三两。另有二十丈的铁力木十棵、亚洲柚木五十棵、楠木七十棵、樟木五十棵、红木二百三十棵。总价七万两。” 陈志远一阵惊叹，没想到造船木材的价格如此之高，南亚热带地区，简直遍地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可惜都便宜了欧洲人。也难怪葡萄牙人不想合股经营，而是改成材料供应商。 “你们的商品，我都要了。验货之后，便可以交割。另外，我们有新产品，你们参观之后，肯定会满意的。以后，造船木材就由你们独家供应，但必须满足造船要求、质量上乘。” ……。 经过一个时辰谈判，葡萄牙获得望岛河以西的一片滩涂，首期购买一千五百亩。随后验货，参观陈志远提供的新产品。 陈志远在港口边开设了一个二千平米的商品展厅。里面展览了十几样商品。展厅最前面的是肥皂，来到了威海卫，陈志远又推出了三款肥皂。 “桑托斯先生，这是我们肥皂厂生产的新产品，龙涎香香皂、玫瑰香香皂、薰衣草迷迭香复合型香皂。”陈志远向桑托斯介绍着香皂。 桑托斯对每一个品种的香皂都闻了一下，然后说道：“陈将军，这些香皂新品，我非常满意。你给我们的价格是多少？” “以上产品，批发价二两银子一块。”陈志远说道。 “噢…尊敬的将军阁下，我们是朋友，这价格就不能优惠点吗？”桑托斯讨价还价地说道。 “优惠你个屁，你们卖我铸铁铸的铁炮平均每斤二两银子。铁才两分银子一斤，你们黑我，我也克你们！”陈志远内心臭骂一顿桑托斯后，才一脸心疼地道：“噢…不，桑托斯先生，这些香皂工艺复杂，非常难制造。而且，荷兰人来，我都没有卖给他们。我是看在你帮我援建船厂，又是朋友的份上，才割爱卖给你的。现在的库存，只有一万块而已！” “好！将军阁下，这一万块香皂，我们要了！”桑托斯爽快地说道。 “好，我们看下一个展柜。桑托斯先生，这边是农具区，你看这轮式多刀犁，一次就能犁翻宽一米的土地，效率比传统的单犁高多了。而且，犁地时，人不必跟着走，而是站在犁上。我相信，运到欧洲绝对卖出好价钱，这犁的批发价，六两银子一台。还有，这是两款杀虫剂，杀虫效果非常好，而且一瓶杀虫剂过喷十亩农田，无论果树、麦子、鲜花等所有农作物都可以喷施，每瓶价格，三分银子；这个喷雾器是喷洒杀虫剂用的。这些产品，我们都写了使用说明书……！” 陈志远将展厅里的产品介绍了一篇，然后又在试骗场进行了试验。最终，桑托斯将所有商品的库存都买完。特别是棉布匹和丝绸，陈志远出售的价格棉布匹只要一钱银子一匹，丝绸一匹十两银子。而欧洲人在明朝海商手上采购，一匹棉布最低一钱八分，一匹丝绸最低十六两银子，陈志远给出如此低的价格，实力在于自己有珍妮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这两种机器可以提升十倍效率，人工成本降到传统纺纱和织布的十分之一。而布匹的成本，人工占到七成。丝绸成本，人工占到六成。明朝一匹布总成本要六分银子，陈志远最多用二分银子成本便可以生产一匹布。明朝丝绸一匹成本一两六钱，陈志远用七钱银子便可以制造一匹丝绸。巨大的成本优势，陈志远也不怕其它商家和自己打价格战。 第33章 日本商人藤智绳 飞梭织布机的运用，在陈志远穿越到明朝短短数月便实现了。而一旦大规模普及，全世界的传统织布行业将被飞梭织布机替代。不过，陈志远不计划过快地普及飞梭织布机。因为，当下传统的布匹高成本和高售价，才是自己获取利润的最理想阶段。 织布机厂，已有三十台织布机投入生产，这三十台织布机，采用三班倒工作制日夜不断地运行，每台织布机两人操作。织布机薪酬采用计件制，每匹布工价三分银子。比市场上的工价每匹六分银子少了一倍。但是，两个织工，一班八小时织一匹布，完全做得到。传统织布机，一匹布要四天。所以，工价虽然低，但工钱却比传统织布机高了几倍。 二十八日，天空零零星星飘了几片雪花。凛冽的寒风，让人直哆嗦。但在威海，寒风吹不走人们的工作热情。威海城周围，一条条街道基本成型。商铺、钱庄、当铺、食肆在不停地开业，街道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商铺后面的街巷，一片又一片的住宅区建成，无数的流民亲手建好了房子，一家人又喜气洋洋地搬进了新居。 张铁桶今天也分到了一座一百三十平米的房子。作为军人，他们是第一批可以分到房子的人。而且，房子里也置好了基本家具。 “妹，你看，这房子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漂亮吗？”张铁桶领着自己八岁的小妹，走到了自家房子面前，高兴地对小妹说道。 “哥，漂亮。我现在就要进家里看看。” “好的！”张铁桶打开大门，整座房子是三室一厅一厨的小套间。大厅约莫三十平米，厅上摆了一张四方桌和四张二人长凳。大厅左侧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十五平米的冲凉如厕房。大厅后面有两个房间。每个房间还有一张床，大厅右边是一个厨房。有了蜂窝煤灶。厨房可以做得更小，更集成。厨房里，做了一个7字形集成灶台。短的那一段做了两个洗菜盘。较长那段是两个蜂窝煤灶，一个灶上放着一口小锅，另一人侧放着一个煲。对面是一口水缸和摆放蜂窝煤的架子。 兄妹俩进新居，张铁桶买了被服和米面肉菜之类的东西。他把购买回来的东西摆放好，便开始生火煮饭。小妹也在厨房里帮忙洗菜切菜。 张铁桶放了半斤米进煲里煲粥。由于陈志远购买的粮食基本在南方一带购买，所以粮食以大米为主。煲了粥，张铁桶又闷了一条两斤的鲤鱼，炒了一把野菜。这就是他兄妹俩的乔迁饭了。不过，饭菜虽简单，但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之后，张铁桶又重新感觉到了家的温暖。但是，他又突然长叹一口气。心里想着，这个家能维持多久。自己一个当兵的，随时都有战死的可能，万一自己死了，自己未成年的小妹怎么办。为了这个家，自己以后得省着点花钱，要挣钱娶个婆娘，最不济，留一笔财富给小妹。自己死了，小妹也不会沦落到做有钱人家的丫鬟或被卖去青楼。 “小妹，哥明天就要回军营了，这里有三两银子，五百文钱，你要小心保管。省着点花。” “嗯！”张铁桶的小妹点点头，她伸出小手接过钱便拿到自己的房间里藏好。一副懂事又持家的小大人模样，但张铁桶还是涌起一股心酸。 二十九日，黄海上又出现一支船队。这支船队由三条小早船，三条福船组成。船队的目的地，正是威海。 藤智绳是这支日本船队的主人，他的船队每个月都会到朝鲜、威海贸易。但是，他的商队不和倭寇合作，进行劫掠。因为，自从丰臣秀吉幕府发动的朝鲜战争被明朝打败后，又在戚继光的戚家军多次灭倭之后。倭寇之乱，基本上已经消失了。如今东亚的海面上，能够横行无阻的是郑芝龙。日本此时刚经历了德川家康替代丰臣秀吉的动乱，国为衰弱，许多有识之士都关注明朝局势，藤智绳就是其中一个。 藤智绳认为，日本要想获得休养生息，就必须依靠和明朝的贸易恢复元气。更要明朝继续保持强大的实力，拖住皇太极、朝鲜和李自成等势力。一旦明朝被推翻，日本就有可能有灭国的风险。为此，他还进入到了辽东，直接抵达清朝核心区进行观察。在辽东，他观察到女真人每天都在训练骑马射箭，无论老人小孩。女真人全民皆兵，所有青壮都衣着铠甲，他们用的刀虽短，比不上日本的武士刀，但每一把都是精钢打造。 更令藤智绳惊奇的是，他们在马上能上下翻飞，奔跑傍边，取箭拉弓，嗖的一声，箭头就深深地射入远方的耙心里。骑术和武功，有如神人，女真人的尚武精神，比日本武士有过之而无不及，令藤智绳非常震惊。 藤智绳头上留着月代发饰，即是地中海，身上穿着纸子羽织服，一副若有所思地坐在船上，身傍有两个武士伴随左右。 了望桶上，一名戴白头巾的了望手在了望。 “家主，前方五里发现一艘明国大型鸟船、一艘葡萄牙加莱船。”了望手禀报道。 “纳呢，明国北方很少出现大型鸟船，更不可能出现加莱船，你给我再仔细地观察！”藤智绳一脸不相信地对了望手道。 “嗨！”了望手不反驳自家家主的反驳，赶望再次仔细观察。 双方相隔三里，已能看清船只大小和型号，甚至能看到船上的水手在操帆。了望手赶忙汇报：“家主，是明军大型双层甲板鸟船和加莱船。他们挂着明国旗帜，每艘船上都有数十门火炮！” 藤智绳被吓了一跳，他经常走朝鲜、威海这条航线，以前根本就没有碰到过大型明国战船。顶多是碰到二千料福船，船上装有六到七门火炮。也不知道明军为什么突然之间从南方调来如此大型的战船。 “快……快发旗号……表示我们没有敌意……是从朝鲜贸易顺路过来的商船，我们没有敌意。”那种三千料的大鸟船和加莱船，藤智绳是见过的。台湾岛上的郑芝龙，便是依靠双层甲板的鸟船横行海上，对日本和明国的商船征收过路费、保护费。如果不给，福船和小早船从速度上跑不过鸟船，而且根本就没有像样的火力和装备几十门火炮的鸟船抗衡。他藤智绳是商人，不是对生死看淡的武士，所以赶忙朝对方示好。 陈志远站在广海号上，用千里镜观察着日本船队的动向。他清晰地看到，这六艘日本船，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防卸火器，也不知道倭寇是如何屡次抢劫明朝沿海胜利而归的。还是在黄能有解说之下，陈志远才总算明白，倭寇在万历之后，基本就绝迹了，现在的海上，只会碰到郑芝龙的战船在日本、南洋一带巡逻，收取保护费。小股海盗，只敢在近海时不时抢一票。 “黄叔，倭人发出的旗语，是什么意思？”陈志远对航海不是很了解，对旗语也是一窍不通。于是，只好让黄能有番泽。 “少爷，他们表示自己是日本贸易商队，刚才朝鲜赶往威海贸易，并无敌意！”黄能有解释道。 “发旗语，我方是威海水师，正在例行巡逻，要求他们领头坐小船过来接受询问。” “诺！” 明军战船发出旗语后不久，两艘巨舰已经分左右两侧，包夹追上日本船队。藤智绳不敢表示任何不满和反抗，他带着两个随从，划着小船登上广海号。 “日本商民藤智绳拜见天朝将军！”登上船，藤智绳赶忙恭敬地朝陈志远跪拜。他心里在思考，威海卫怎么突然之间出现一位如此年轻的指挥使？ 陈志远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跪在船上的藤智绳，晓有兴趣地打量着藤智绳的月代地中海。良久，才开口道：“你就是经常去威海贸易的日本商人藤智绳？本官是刚上任的威海卫指挥使，以后这生意就由本指挥使主导了！” 藤智绳本来以为这年轻军官是明朝派来禁海的，今天自己的货物恐怕不保，还要花费一笔钱财行郁才能脱身了。但听他这么一说，敢情是威海卫换人了，而且生意还能继续，心里突然间就如悉重负。 只见藤智绳满脸堆笑，态度亲呢地用标准的汉话回答道：“回天朝将军的话，小人正是经常到威海贸易的日本商人，小人不知道将军初任威海卫的喜迅，没带上礼物表示庆祝。不过小人身上带了些银票，今天特意献上一份薄礼，以示敬意，还望笑纳。” 陈志远接过一千两银票，才客气地道：“好，你藤智绳以后就是我陈某人的朋友，你们可以放心地在威海做生意。不过，以前的规矩改了，在威海卫做生意，虽要交货物价值一成的关税，你能不能接受？” “将军，我等是薄利买卖，交一成关税，小人就要亏本了，能不能再优惠点？”藤智绳一脸心痛地说道。 “不能，而且和你交易的大明商人，也接受了一成关税的规定。你不同意，不仅你的货卖不出。而且也不能在威海购卖任何货物！”陈志远直接回绝道。 “这……此次……小人就按将军要求交易，但下次小人可不敢走这条线路了，这大明国，可没有收关税的规划，将军三思啊！”藤智绳用略带威胁的语气道。 “哎呀………藤桑，你要去那儿贸易是你的自由。但是，南面不收你关税，你觉得郑芝龙会让你把货物运到南方，你觉得你有能力对付南面的海盗？不过，本指挥使当你是朋友，让你的船队进入威海卫直接贸易，减少中间差价，你不领情，本指挥使算是白费好心了！”陈志远一副好心地说道。 藤智绳暗道不好，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老辣，竟抓住郑芝龙独霸南方的明国以日本的贸易线路，又抓住自己实力有限的痛处，被反将一军。要是丢了这威海贸易线路，自己的生意利润就大不如前了。这一成的关税，比起郑芝龙强买强卖的定价温和多了。想通这点，藤智绳赶忙叩头求道：“陈将军，咱们是好朋友，是小人被绳头小利蒙蔽了。这一成关税，小人接受。” “唔，识事务者为俊杰，欢迎你来到威海贸易！” ……。 藤智绳随陈志远进入威海港，港口里密密麻麻地停靠了数十艘大船，刘公岛上，数十门火炮组成炮阵，防守着海港。一队队装备精良的士兵在港口各处巡逻。码头上，几百上千的码头工人在卸货装货。藤智绳惊讶无比，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威海竟变了一副模样。 下了船，陈志远又带领他参观了商品展览馆。馆里的肥皂、精盐、农具等货物让他目瞪口呆，没想到威海竟然还有如此新奇的产品，要是能够运回日本销售，想不发财都不行。要是这些商品只有自己一个人代理，简直就是富可敌国。 于是他恳求陈志远将雪花盐、肥皂的日本代理权交由自己。陈志远却没有答应，只是承诺他。雪花盐和肥皂等产品的产量有限，以后日本商人来贸易，可以优先供应他。不过，得到这条回复，藤智绳也是开心得不行！ 第34章 锰钢 一转眼，已是年关将至。陈志远赴任威海卫三个月，一切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刘公岛，本是一座只有一个百户堡的岛屿。岛上西南端是原刘公岛百户所，傍边一个方形港湾，三面环山，西面出海，正是修建船厂的好地方，也是后世麻子井船坞所在地。陈志远也依照后世布局，将船厂建在麻子井海湾。向西延伸的黄岛半岛，修筑了土墙，并在岛西端一座数十米高的小山坡上修建炮台和堡墩。刘公岛东端细长，在东泓半岛小山上，原本有简易的堡墩，陈志远也将其修缮扩大，形成两座炮台，每个炮台安装了五门十六磅炮，射程三里。腹部沿岸，是平坦的海岸线，北面又有旗顶山等山脉拱卫，正是做军港的好地方。陈志远在沿岸修建栈桥，停靠战船。内陆平地后世刘公庙一带修建军营。北面旗顶山和刘公泉侧修建两个哨所，每哨所驻守一个百户，防守北面沿岸。 威海城，如今已扩大两倍有余，街道房屋已和港口连成一体。居住人口足有五万，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北扩张。城西的九龙河、望岛河，在中上游修建的工厂也相继投产。 钢铁厂一共三座高炉投入生产，其中两座高炉生产铁水，日产六万斤。另外一座则是生产锰铁。 锰铁，是生产锰钢的重要材料。陈志远作为理工男，在后世可是做过化工、冶炼等行业的。就冶炼方面，高炉、侧吹炉冶炼都做过。转炉炼钢、高炉炼镍铁、侧吹炉炼铜、镍、铅，都做过，多年的冶炼生涯，陈志远对锰钢冶炼的工艺流程也了解。 十九世纪，欧洲人便冶炼出含锰低的锰铁，但含锰百分之十三以下的锰铁如玻璃一样脆，一点用途都没有，所以那时人们不愿用它。因为在炼钢中掺入锰，钢虽然变硬了，但同时也变脆了。如果钢中的锰含量达到35，那就脆得如同玻璃一般，一碰就碎。后来，一名英国年轻的冶金学家海费德进行了多次实验，发现当钢中的含锰量增加到13时，锰钢就变得既坚硬又富有韧性。从此，锰钢身价百倍，成了重要的工业材料。在工业上，钢磨、滚珠轴承等，常用高锰钢制造。在军事上，还用高锰钢来制作坦克和战车的装甲、制作枪管、炮管。而且，高锰钢还有一种奇怪的特性，就是当加热到850c左右的时候，会变得十分柔软，很容易加工。一旦高锰钢含锰14以上时，还不会被磁铁所吸引。因此，人们用它来做军舰上舵室和一切接近罗盘的钢铁机件。锰钢的用途如此广泛，所以陈志远对锰钢的生产成功，势在必得。 生产锰铁高炉，还延伸了坩埚炼钢等设备。高时要这个从事了四十多年筑炉和炼铁的老匠，如今已经成为钢铁厂的厂长。经过近半年来和陈志远不断的探索和磨合，如今已熟练撑握高炉炼铁整套技术。如今，锰钢生产的整套技术设备也已在摸索中建造出来，试生产已经开始。 锰铁的生产较为简单，就是利用现有的高炉，在炉料中加入锰矿一起冶炼。陈志远给的配料比大约可生产出含锰百分之五十的锰铁。 坩埚炼钢其实就是用石墨黏土制造的坩埚中熔化金属料成为钢水的方法。这个方法是在1742年由英国人亨茨曼发明。他将渗碳铁料做成小块置于封闭的黏土坩埚中，然后在坩埚外面加热，铁料继续吸收石墨中的碳而熔化成为高碳钢水，然后再浇铸成小块钢锭后锻打成所需的形状。 钢在坩埚中熔化时，石墨炭还能起还原剂作用，发生除氧和除杂反应。钢水在坩埚中，氧被石墨碳除去，各种夹杂物密度比钢水小，也能从液态钢中上浮去除。所以生产出来的钢质量最好。但缺点是生产量极小，成本高。直到19世纪末电弧炉炼钢发明后，才逐渐取代了坩埚炼钢的位置。 陈志远的坩埚炼钢，对享茨曼的坩埚炼钢加以改进。坩埚不是直接放在煤火堆上加温，而是筑了一座鼓风炉。而且鼓风炉使用的是焦炭，热值更高。坩埚炼钢也不是直接用金属切料冶炼。而是坩埚内先熔炼铁水，冶炼升温，再放入锰铁锭继续熔炼。 十二月初八，坩埚炼钢开始投入使用。工人们在高时要的指挥之下开始点火，半个时辰之后，坩埚被烧得通红，工人们又往坩埚里倒入五百斤铁水。接着，八个工人用一根铁棍扛着耐火盖盖住坩埚。 “将军，下一步怎么做？”盖好盖子，高时要向在傍边指导的陈志远问道。 “别急，等二刻钟后打开盖子，观察铁水颜色，当铁水颜色由桔黄色变白亮，而且表面有火花区的溅，铁水的温度才达到熔炼要求。等一下，投锰铁时要记住，一百斤铁水投一百二十斤锰铁。现在一个坩埚有五百斤铁水，应该投入六百斤锰铁。现在先预热锰铁，避免锰铁过冷，入炉时发生爆炸。” “是” 高时要按陈志远要求，将六百斤猛铁放在火堆上烤热。二刻钟时间到了，工人们用铁棍抬开盖子，坩埚里的铁水果然已经变得白亮，铁水表玩无数的火花在飞跌。 “放锰铁！” 高时要一声幺喝，工人们用铁夹夹着锰铁小心地放入铁水里。 “咕噜咕噜…… ”锰铁滑入铁水，本来平静的铁水就沸腾起来，还冒起黑烟。随着锰铁的不停加入，温度下降，冒烟和沸腾的现像消失了。加完锰铁，工人们重新盖上盖子。升温熔炼。 陈志远要求每刻钟都打开盖子观察一篇。 一刻钟后，工人们打开盖子，坩埚里的钢水呈桔红色，而且还在沸腾。陈志远指着钢水教导：“你们看，这钢水桔红色，还在沸腾，原因是钢水温度还不够，锰铁也没完全熔化，所以钢水还在沸腾，盖上盖子，继续升温。” 工人们盖上盖子，又等了一刻钟。打开盖子，钢水的温度上升了许多，表面还溅起一些火花。 “现在温度还不够，继续升温！” 工人们再次盖上盖子，继续升温。直接第四次打开盖子，坩埚里的铁水白亮，发出耀眼的光芒。陈志远才觉得钢水温度应该有1600度了，达到冶炼锰钢所需温度了。 “好了，这样的钢水才能炼出锰钢。现在开始造渣。造渣料有两种，一种是低碳造渣，使用的材料是石灰、白凡土、电石、硅石；另一种是高炭造渣，用的材料是石灰、白凡土、电石、硅石、焦碳。”陈志远向高时要和炼钢工人们介绍造渣材料。 工人们按陈志远要求投入低炭造渣料。钢水随即沸腾冒烟。投完造渣料，工人们停止鼓风进鼓风炉里，形后打开鼓风炉侧门，耙开焦炭，露出坩埚炉侧面的钢水口，再推一段用耐火泥做的铁水槽接到钢水口，然后捅开钢水口，钢水便顺着铁水槽流进预先放好的沙模，形成一块块钢锭。 第35章 新式火器 有了锰钢，钻枪管的刀具、拉镗线的刀具都有了。陈志远的水力钻床和镗床都可以进入投产。 火器工厂，建设在望岛河上。工厂沿着河边落差大的河段，建造了十台水车。负责造枪的，是刘铁柱和在北京招募的铳匠马要、陆仲运、金大舍、金大钟、文二锤。如今，水车可以投入使用了，但现在是冬天，河水结了冰。火枪作坊里，铳匠们只能用老办法，用卷铁皮的方式锻打枪管。 用烧红的铁皮卷制枪管，生产出来的枪管质量不咋滴，而且速度奇慢。现在又不能使用水力钻孔。经过两天的思考和总结，陈志远想起了后世生产无缝钢管使用的斜轧法（孟内斯曼法）和挤压法。斜轧法（孟内斯曼法）是先用斜轧辊将管胚穿孔，然后用轧机将其延伸。另一种挤压法则是用穿孔机将管坯或钢锭穿孔，再用挤压机挤压成钢管，这种方法比斜轧法效率低，适用于生产高强度合金钢管，而且要使用大型挤压机械，很难办得到。 斜轧法使用的两轴斜轧辊机，结构简单，而且在工作时，不考虑速度问题，使用人力和畜力是可以的。孟内斯曼发明斜扎法那时。刚开始也是使用人力和水力进行生产。 “刘铁柱，你们都别锻打铳管了。这两天我想到了一个生产铳管的好办法。”陈志远想到了斜轧法，便马上画出图纸，让刘铁柱等人制造设备。 刘铁柱接过图纸，又向陈志远询问一番细节。就开始忙碌起来。斜扎辊机需要三个动力。其中两个轧辊需要转动，另一个则是轧件钢坯需要。因此，一共打制了三件手摇转轮机。为了提高速度，手摇转轮还使用大齿轮带动小齿轮的加速模式。两天后，斜轧机制造完成，开始试生产。 “叮当……！”一根约十斤重的钢坯一端被烧红，然后放进一个竖槽内固定，刘铁柱等人又用锰钢制成的打孔钎锤打穿孔。打好孔后，又将钢坏放到炉里继续加热，然后将钢坯夹出，装上斜扎机的转轴上。 准备就绪后，三个手摇转轮把手，每个三个人摇动。 “咔嗤咔嗤……”旋转的钢坯经过两个斜辊，被辊扎成圆柱形。一根锰钢芯轴插进预打好的吼洞，随着钢坯轧制的同时，进行扩吼。 “嘿呵嘿呵………！”九个人摇了一刻钟的把手。一根正圆形，长八十厘米，辟厚一点五厘米，内径一点八厘米的枪管终于被轧制成功。 拆下工件，又将工件后端的未加工坯料切削和前端进机时变形端切去，再将枪管套入钢芯进行打孔。随即淬火渗炭，一根乌黑的枪管总算完成。而斜轧机，则在不断地辊扎。四个时辰下来，一共制造了二十二根枪管，只有两根报废，合格率百分之九十。 有了斜扎机，制造枪管变得简单起来，像摇把手的工作，只管招募有力气的人担任就是。一台斜轧机，配九个力工，再配两名工匠。八小时能产出二十根枪管，这比传统的工匠锻打枪管要效率高多了。而且，制造的枪管没有焊接口，口径和壁厚大小一致，对于用火药发射的火枪而言，斜轧无缝钢管，足够承受膛压了。如果是用硝化棉做发射药，普通炭钢的热扎钢管，就存在炸膛的风险。 制造火枪的同时，陈志远还在指导铸炮。铸炮的主事人是李百鸣，陈志远教导李百鸣使用铁模铸炮和内模灌水冷却法共用的铸炮方法。 铁模铸炮法其实就是先分段铸造铁模，形后在模内涂上一层稻壳灰再组装好，然后浇注铁水。不过，单纯的铁摸铸炮法不行，陈志远使用的是锰钢铸造，不是用铸铁铸造。用锰钢或钢水铸造，就要解决炮管内镗冷却慢，造成炮镗变形和开裂的问题。而解决这个问题就要用到内模冷却法。内模冷却法很简单，就是制造一个中空的内模铁芯，再通入循环水就解决了。李百鸣曾经做个高炉水套，做个循环水的内模铁芯不成问题。另外，陈志远所铸的炮，又尝试克虏的钢套箍炮。钢套箍炮就是在炮管后身箍两至三层钢套，避免后部因火药燃烧的高膛压而炸膛。同时减少用料，毕竟前端的炮管不必铸造的太厚。所以，铸炮时，又多做了一个钢套浇注模。 十二月初十，第一批二十支滑膛燧发枪和第一门野战火炮装配出厂试验。试验场地上，一门两轮野战炮格外显眼。赵大有在火炮傍左看右瞧，嗤嗤称奇，傍边五个炮兵也是不停地指点。 “哎呀……奇了奇了，我赵大有摸了十几年的炮，都还没见过如此奇特的。这炮管，如此之薄，会不会炸膛？还有这炮外观，怎么做得如此光滑？还有这炮架还装有两个大轮子？哎呀，这炮我老赵还真不会使！” “赵炮总，这炮你没见过。” “回将军，以前真没见过！” “这是新造的野战炮，李百鸣你介绍一下这门火炮的参数！” “是…… ！诸位，按照将军使用新的计量单位计算，这门野战炮炮管长2000毫米，口径120毫米，炮管壁厚4厘米，炮腹加套两层钢套，壁厚10厘米。火炮使用定制10斤重铁弹和12斤重铅弹，使用4斤定装发射药。炮身安装有角度调节器，炮口可从零度调升至二十度，右侧摇把向前摇动可调节角度调，每一个刻线表示1度。火炮车轮高1200毫米，车轮与轴连接用新研制的轴承，火炮移动非常便利。整炮全重750斤，一匹马可以拉动。”李百鸣向众人详细介绍一番。 对于陈志远改用微米、毫米、厘米、分米、米、百米、千米作为新的计算单位。工匠们已学了好几个月，军队里也推广，赵大有也听得大概明白，似懂非懂的样子，于是赵大有摸了摸脑袋，傻笑着道：“将军，我老赵是个粗人，这火炮参数没多大用处，不如你叫李匠头演示一番操炮，让我们见识见识！” 陈志远拍了拍赵大有肩膀无奈地道：“赵大千总，你怎么说火炮数据没用呢？这样，我这里有一本灭虏120毫米野战炮训练大纲，你拿回去抄二十遍，然后每个炮兵抄十遍，过年后上交给我，而且你必须给我背熟。” 赵大有挤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伸出双手接过册子。 陈志远瞪了赵大友一眼，随即道：“现在试炮演示一番给你们这些大头兵见识一下。李百鸣，试炮，第一炮平射，瞄准点，前方500米茅草房。” “是” 李百鸣带着五名工匠开始试炮，透过星门、准星三点一线，李百鸣仔细瞄准目标。 “火炮稍微往左、往左、再左一点……好！” 李百鸣指挥着瞄准茅草房，四个工匠吃力地移动。瞄准后，李百鸣拿出用丝绸包成圆柱形的发射药包放入炮管，两个工匠用木棒捣实，随后又装入十二斤重的圆弹再捣实。李百鸣用刺针插入火吼拔出，再倒入发射药后才向陈志远禀报：“将军，火炮瞄准装填完毕！” “好，发射。” “轰！” 李百鸣亲自点火，火炮发出一声巨响，炮口冒出火焰和白烟。随即，炮车往后退了六步。 “砰！” 五百米外的茅草房被炮弹击中左侧上部，随着起火冒烟。 两名工匠走去观察炮击情况。回来后高兴地禀报道：“报，第一炮击中目标左侧，击穿目标后炮弹落地，形成三十米跳弹。” “不错，第二炮平射，测射程。” ……。 经过多轮试射，火炮平射最远1300米，最高仰角20度，射程2500米，平均调高一度仰角可增程60米。 随后试火枪，火枪击发率保持八成五，最远射程150米，其中，火枪50米内有准头，击中率九成五，60米外七成命中率，80米外听天由命。威力方面，60米外破三层甲，80米破单层甲，一百米可击伤目标。 试射完毕，陈志远宣布，120毫米野战炮命名灭虏120毫米野战炮。说明该款火炮以后还有其它口径的火炮加入。这款火炮其实是仿制法国拿破仑12磅野战炮。由于采用钢材铸造，火炮的重量比拿破仑12磅青铜炮轻了1000斤。另外，火枪命名为07式前装燧发枪，全枪长12米，口径18厘米，采用弧形枪托，全重9斤，采用定装发射药，定制铅弹。 这两款枪炮，采用锰钢制造。带来的效果就是寿命数十倍增加。后世德国克虏伯使用锰钢铸炮，炮管可打四千多发炮弹。而拿破仑12磅青铜炮，也就一百多发炮弹的寿命。 如今明末时期的火炮，好质量火炮的寿命也只有一百多发，像红夷12磅大口径火炮，每打十发炮弹后就要更换大一点的炮弹，否则会出现炮膛过大，气密性差，会越射越近，或者要在火药和炮弹之间加软木塞之类的东西密封。准头，更是离谱。 第36章 年终会议 腊月二十五日，曾经萧条的威海如今变得人声鼎沸。大街上，购买年货的的人们一个个面色红润，满脸笑容。已经看不出几个月前这些人曾经是饥不择食、了无生机的流民。 威海指挥使司衙门，一个个骑马而来的将官陆续赶来。就连平时呆在工坊里的刘铁柱、高时要、李百鸣这种匠头，今天也穿着光鲜，骑着毛驴来到指挥使司。 “哟！刘厂、李厂，你们来得那么早啊！”高时要在大门外遇见刘铁柱、李百鸣二人，高调地打了个招呼。 “高厂，你也不迟啊……！”二人也向高时要打了个招呼。 “你们说，咱们作为工匠，能参加这种重要的年终大会，这是头一遭啊！” “唔，确实呐。咱工匠能获得如此高的待遇，只有在陈将军手底下才有了。咱们可是遇上明主了！” ……。 三人边说边行，另一边，太平洋公司的许世伟、蒋金正等人又组成一个小团体，有说有笑地走进指挥使司。 而另一个小团体，也在陈万言的带头之下垂头丧气地朝指挥司使走去。陈万言等原威海卫主将官们被架空之后，便被陈志远全部安排去盐场煮盐。需然说，陈志远给他们一个管理者的名头，但那些煮盐军户们早已知道他们无实权，而且在陈志远到来之前，对军户们剥削严重，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们。陈万言等人被架空，也想过调任，但陈志远财大气粗，每月向登莱守备都司、兵备道各上贡五千两现银。他们的调任申请和检举信被一一退回。无奈地，他们都认命了。当然，他们当中也有主动投靠陈志远的。其中，金州左所陈复新主动将两个成年儿子陈千云、陈千喜送进军营训练，主持煮盐也用心用力，对于陈万言主持的检举签字和调任集资，从不参加。还有百尺涯千户方成矩，同样把自己儿子，方世永送进军营。他们的主动投效，陈志远也将部分权利还给他们。 进入会场，长桌左边是李梁、黄能有、程铁堡、张盛、刘四、赵大有、钟富民、陈永。右边则是孙浩宇、陈家华、杨拓、柳智化、许世伟、蒋金正、卢新举、杨文成、洪文义。刘铁柱、高时要、李百鸣等政商工要人。周围，还有近三十人围坐着。 “诸位，这是我等举行第一次年终会议。我们先听取威海卫所、金州左所、百尺涯所的主政官汇报发展概况！”陈志远直奔主题。 “下官孙浩宇报威海卫所概况，卫海卫所今有人口五万七千人，驻军六千两百人。卫所共有田地三万一千亩，税收年度总额十一万七千四百两、关税二十二万五千六百两。” “下官卢新举报金州左所概况，金所今有人口八千一百七十六人，驻军一千一百人，卫所田地三万七千亩。税收年度总额两万七千六百三十二两。” “下官杨文成报百尺涯所发展概况，百尺涯所今有人口一万零九百四十七人，驻军一千二百人，税收年度总额四万两千六百六十二两。” 听完三人汇报，陈志远说道：“金州左所需要再加把劲，现今粮食充足，各地要加快招收流民，开垦土地。” “是！” “太平洋公司、远东公司汇报一下发展概况和年底分红。” “属下太平洋公司总管汇报，太平洋公司拥有农工商军工厂企业三十三家，拥有百味佳雪花盐、口口香食品等知名品牌商标。固定资产价值七百二十万两，拥有流动资金三百七十二万两，年终利润六十七万五千七百两。年终股权分红每股六百七十五两。另北京分行获分红利润一百一十七万两。” “喔……！”听到太平洋公司分红每股六百多两，场下所有人都发出惊叫。 “安静，瞧你们的德性，这么一点小事就大呼小叫，远东公司，赶紧汇报。” “远东公司，刚成立不久，如今有工商企业十六家，固定资产价值七万两千二百两，流动资金五十五万七千二百两，利润十七万两，我方获得分红八万五千两。” “农政局，如今存粮如何？” “报，农政局存储粮食八十万五千二百一十石，足以供应威海人均一年半的口粮。” “好了，各行各业都在飞速发展，大家要继续努力。明年的目标，争取明年威海人口达到十二万人，田地十万亩。军队也要扩军，争取达到一万人。另外，如今人才紧张，要对一些突出的人才进行提拔。陈复新、方成矩，由明年开始，你们二人重执金州左所、百尺涯所。赵大有、陈永辞去金州左所、百尺涯所千户，只任陆军野战炮军千总。” 陈复新、方成矩二人面露喜色，他们二人站起来恭敬地行礼大声领命：“属下陈复新、方成矩领命。” “陈兴你以前随黄能有出海，能力优秀，调任接手刘四水军千总一职，刘四回我手下担任总赞画。另增设一个水军千总，由易安杜可夫担任，陈永监军！” “我等领命！” “陆军再增设二个千总由张顺、王福担任。” “我等领命！” 宣布完新的任命，陈志远又宣布陆军混编改革：“以后，陆军各千总兵力实行兵种混编。每千总旗下辖六个火枪百总，二个刀盾兵百总，二个长枪兵兼掷弹手百总，一个炮队百总，一个夜不收总旗和后勤总旗，人数一千二百人；骑兵千总全员骑兵，辖十个骑兵百总，人数一千人；炮兵千总，辖四个灭虏野战炮百总、四个佛朗机炮百总，二个火枪百总、一个炮火观察骑兵百总，三个辎重后勤百总。总计一千五百人。散会后，将分发新的训练大纲，进行训练。另外，太平洋公司股权多发行五千股。以前持有股份的，原持股不变之外。凡千总、千户、厂长、局长、总管级别职务，统一发放十股股份，百总级别官员发放七股、把总三股，总旗级别一股。” 散会，各人相互庆贺。陈万言、吴梦麒、刘鸿嗣、戚一等人待众人离开之后，主动求见陈志远。 “我等拜见指挥使大人！”四人见到陈志远，诚恳地下跪叩头。 “哦，你们四人不回家准备年货过年，来我这作甚？”陈志远悠闲地问道。 “大人，我等负荆请罪，望大人不记前恨，给我们四人一个机会。过年之后，我们四人将家中子嗣送往军中训练，还望大人成全。”陈万言不停地叩头道。 其余三人亦纷纷叩头附和。 “呵呵……不必负荆请罪，说实在的，就凭你们的实力，在本官手里，你们翻不起什么风浪。我要你们死，也是轻易而举的事，不动你们，只是给朝庭一个面子而已！”陈志远冷笑着说道。 “大人，我等真心实意认错，还望大人不计前嫌。” “好，你们过年后把子嗣送过来。陈万言、戚一，你二人做生意有一套，就去远东公司任职；吴梦麒、刘鸿嗣，你二人能力不错，你们继任威海卫镇抚和经略，在孙浩宇手下处理政务，你们每人分五股股份。” 四人心中一喜，赶忙叩头领命。 第37章 年夜饭 除夕，陈志远难得有一次长时间的空闲在家陪伴家人。不过，现在的家，只有他和自己的娘亲二人罢了。好在，陈志远娘亲扬惠在来威海时，也把她的外家人也带来了。这个年夜饭，家里倒是坐满了一桌人。 杨惠的娘家不是富裕家庭，平常时陈志远也没串过门。所以，对于外公外母家的人，一个也不认识。 饭桌上，扬惠向陈志远介绍道：“远儿，以前你不懂事，咱家与你外公家又门不当、户不对，一直不往来。如今你我孤儿寡母，势单力簿，要管好家业，还得有亲人帮助才行。你娘的娘家人，都是本分人，今天娘亲就让你如他们认个亲！” “娘，以前是以前。如今孩儿已经不是那恶少公子，自家的亲戚当然要认了！”陈志远一脸认真地说道。 “嗯，远儿总算是识事了。远儿，这位便是你外公。”扬惠望向一位穿着灰袍，头戴东坡巾的老者介绍道。 陈志远望向自己的外公，倒和自己娘亲有好几分相似。外公个子高廋，五十多岁的样子，胡子有些许花白，而且外表端庄，一副教师先生的气魄。 “外孙陈志远见过外公！”陈志远恭敬地行了个礼。 “外孙有礼了，老夫一介穷教书先生，竟还有如此一表人才、英姿飒爽的外孙，也是一种福份啊……呵呵！”杨成柳乐呵呵地笑道。 “多谢外公夸赞，外孙多年来没有探望外公，今天特奉上一份心礼。”陈志远掏出一张千两银票，举双手递给杨成柳。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杨成柳赶忙推辞。 一旁的杨惠见状开口道：“爹，这是你外甥的一份心意，就不要推辞了！” 杨成柳本身家庭不富裕，家里只有二十亩薄田，但秀才功名出身的他，田地由外婆耕种，外婆死后。田地租给佃户种植，自己在乡下做个教书先生，每月也挣得三多两少补贴家用，生活只能是算得过去。如今外甥送一千两银票，自己虽然心动，但也拉不下面子去接受。在杨惠的开导之下，扬成柳才接过银票道：“外孙一片心意，吾就不推却了！” “咳咳……远儿，这是你舅舅、舅母、表妹、表弟。”扬惠接着介绍道。 “见过舅舅，舅母、表妹、表弟。”陈志远行礼道。 陈志远的舅舅也就三十岁的人，但他的表妹、表弟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人了。大家相互介绍和问候之后，便开始吃饭长谈。 “外孙，你短短半年，就依靠自己的能力做到威海卫指挥使，又制得雪花盐、肥皂等物品，令人刮目相看，你是怎么在一时之间性情大变，作出如此成就的？是不是得到高人指点了？”扬成柳问道。 “咳咳！外公，当初我被族人陷害算计，在昏迷之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一个叫做南华老仙的老者教了我许多东西。他还说，现在是乱世之末，大厦将倾。自万历皇帝之起，人世间迎来小冰河时期，天像干旱少雨、寒冷无比，从而至粮食减产，又逢异族入侵，吏治黑暗，天下苍生食不裹腹，揭杆而起。犹如东汉末年，天下大乱。要生存下去，当有强大的实力，北拒建奴入侵。”陈志远一脸神秘地撒慌道。 “南华老仙……那传授张角《太平要术》的南华老仙在梦里传授你冶世之道了？啊……难怪你眉宇之间竟有萧杀之气……外甥，南华老仙可告诉你，这天下结局如何？”杨成柳一时竟惊讶到语无伦次。 “外公，南华老仙曾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然，当今那农民军李自成、张献忠之流，只懂裹众攻城掠地，不事生产，其结局如那张角黄巾军无异。再说那官军，如北而边军吴三桂、祖大寿之辈乃拥兵自重，属枭雄之辈。辽东建奴，皇太极整备军务、重用汉人，乃入主中原之势也。然其非我族类，一旦建奴入主中原，我汉人将步五胡乱华之痛、步蒙古入主中原之耻，汉之衣冠恐将不存也！”陈志远继续依照明末形势编故事。 “如此说来，外孙造雪花盐等商品筹钱粮，又获取官身练兵，再迁来威海卫，是未雨绸缪，保我汉家衣冠了？”扬成柳猜测道。 “不错，五胡乱华，吾中原汉人十不存一，被迫衣冠南渡。蒙古入主中原，多少汉人又死于夷敌刀下。苟且偷生者，又何有太平之日，就连妻女都任鞑子贱踏，方有后世摔头胎的传说。如今，一旦建奴入主，中原沦丧，历史将会重来，而我陈志远当不能让历史重来。”陈志远捏紧拳头，语气坚决地说道。 “好……甚好……外甥有此志，外公这把老骨头当能帮上些忙，不知外甥有何处用得上这把老骨头的？” “外公，你是交书先生，如若能帮我操办教书育人最好不过。过年后，威海卫各地将兴办新学。如今我已编写新教材，过年后，还望外公帮忙改进！” ……。 大年初一，陈志远家里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下属过来拜年。陈志远本来想亲自去部分下属家拜年的，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不过，陈志远并没有因为拜年而闲着。晚上，他还和自己外公一起编写教材，还把后世的简体字，标点符号和阿拉伯数字传授给他。 杨成柳也不是那种抱着传统一成不变的老儒生。对于陈志远所创造的简体字，大加赞赏。因为他也看出简体字更有助于更多人学习、书写更简单快捷。所以，杨成柳日夜不停地编写一部《简繁字典》。同时，又抄写和改进陈志远篇写的教材。有了杨成柳的帮助，陈志远轻松不少。如今，陈志远只要说出一个大纲，杨成柳便可以依照大纲编写出自己所需的内容。 初六，陈志远又想到了甘油的其它用处。在后世，甘油的用途是非常广泛的。什么开塞露啊、防冻油、防晒油、食品添加剂、增塑剂、增甜剂等等都有甘油的身影。所以，陈志远也直接用鱼泡和竹子做了一个类似开塞露的瓶子，里面装了甘油，然后贴上通便剂标签，正式进军医药行业。另外，甘油在碱性催化剂作用下经高温加热到250度的时候，甘油分子间会进行脱水反应，生成聚合甘油。 聚合甘油比甘油的黏度与沸点高，挥发性及吸湿性小，保湿性好，并且有提高乳化稳定性的特点。是制造乳脂、乳液、牙膏增稠剂、防晒油、防冻油、洗发液的理想化工用原料。 所以陈志远一连几天，又从牛油中提取腊脂，最后用腊脂、聚合甘油、薄荷、香精成功配成了雪花膏；又用腊脂、聚合甘油、雪花盐研磨成粉、茉莉花香精配制成牙膏；又用聚合甘油、胭脂、玫瑰油配制成和后世几乎一样的口红唇膏；而且还用甘油、香精、皂角、香精、龙延香等配制出了多款洗发水。有了这么多日用品，陈志远笑得乐开了花。因为，自穿越过来，自己终于做出一条日用化工产业链。以后，银子就像雪花般滚滚而来。当然，陈志远脑袋里还装着玻璃这个挣钱神器。明末时期的玻璃，无论在中国还是欧洲，还是一种产量非常小，工艺保密的产品。而且质量还不算上好，制作大块玻璃，还是很有难度的。所以，陈志远计划尝试制造玻璃，而且是后世的浮法玻璃。不过，成败与否，就不得而知了。 第38章 海军新战舰 大年初十，威海卫所有行业全面复工。港口里船只穿梭如云，新产品不断上市。西班牙、葡萄牙、荷兰、日本商人向港口运来黄金、金刚石、铜、军火、粮食、矿石、橡胶等各种各样的产品和原材料。然后又购买丝绸、雪花盐、钢锭、肥皂、农药、农具等产品。同时，对于陈志远推出的新产品，他们也积极购买样品回去推广。 九龙河西面一万亩的滩涂土地，如今已成了一片万国风情街。这片田地里，葡萄牙人建了一座五百亩的领事馆，领事馆主体为一座三层楼的欧式建筑，其余的空地用围墙围了起来。围墙内又建了军营、仓库和官员府邸。按照陈志远签的协议，威海出售给外国人的土地只享有限的使用权、不享有所有权。保卫使馆的军事力量，只能在使馆里拥有武装权。所有土地包括使馆在内，一律适用大明律。而且不经允许，不准私自建教堂传教。除了领事馆，葡萄牙人还建了一家大明商贸银行、北方贸易公司以及沿着使馆周围建设了一片一千亩的商住区。 除了葡萄牙人，荷兰人、西班牙人、日本人也购买土地建设自己的商会和领事馆。日本人藤智绳紧挨葡萄牙人的地块购买了一百亩土地，建了领事馆、一家浦友商行和一小片商住区。荷兰人又在葡萄牙人对面购买了一千亩土地，建设了荷兰领事馆和荷兰东印度公司。西班牙人远离葡萄牙人和荷兰人，在日本地块隔离这两个国家后，才紧挨日本地块购了一千亩土地建设了西班牙领事馆和西班牙皇家商会。神圣罗马帝国邓玉函购买了一百亩土地，修建了一座占地两亩的教堂，起名念乡教堂。毕方济、艾利略两名意大利人也购地三百亩，修建意大利领事馆和罗马东方教堂以及济世医学馆。有了落脚点，罗马帝国和意大利人也租船拉雪花盐和肥皂等商品回国，通知国王派遣船只和人员来威海贸易。 有了各国间的贸易，陈志远通过军火贸易，海军实力快速提升。直到崇祯八年大年初十，水师又接手了四艘加莱战船，二艘五百吨级西班盖轮帆船和十艘一百吨级卡拉维尔帆船。而且，这些船只均是全副武装的战船。为此陈志远支付了一百二十万两的白银。加莱船速度快，火炮射速快，吃水浅，陈志远将加莱船划分为迅捷级驱逐舰。西班牙盖轮帆船，船坚炮利，双层甲板，底层舱是货仓和船员仓，中层仓是炮仓，左右各装十八门十二磅火炮，顶层两侧又各装十二门佛朗机炮和八磅火炮。船尾两门十二磅炮，船头一门十八磅炮。一条船装配的火炮多达六十三门火炮。陈志远将其命名为勇气级战列舰。卡拉维尔帆船也是快船，全船装配十二磅炮八门，八磅小炮十二门。陈志远将其归划为江海级护卫舰。 这些国家除了卖船，还按陈志远要求，带来了大量南洋华人水手和广东福建一带的水手，而且个个都是拖家带口。为此，陈志远又支付了八万两路费和人头费。无形之中，陈志远涉及了人口贩卖。但是，为了发展，必须通过此种形式罗列人才，陈志远也要求这些国家保障要优待这些华人。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拍着胸脯会善待华人水手。但他们现在是在占领了南亚的吕宋、棉兰老岛、马六甲之后，到处驱赶和屠杀华人。现今陈志远要水手、要船匠，他们就没收华人土地和财产，然后将失去土地和财产的华人运输到威海卫，出售给陈志远。这点，陈志远是清楚的。总有一天，会找他们算帐。葡萄牙人，他们的驻地在澳门，不敢造次，大部分船匠和船只是通过中介方式带过来的。也有一小部分是劫掠商队后幸存的船员。 对于这些从南方来的船员和船匠，陈志远给他们及家眷们分配住房，并保障他们最低每月可领三两月俸、一石粮食，每个家眷每月发放一钱银子和三斗粮食。在优厚的待遇之下，船员和工匠也安心起来。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这些船员被分散到各条战船上，而且每艘船上还安排最少二十名战兵监督。炮手和大部分长官均是明国水手担任。 正月十二晚，陈志远刚吃完晚饭。葡萄牙人桑托斯纳杜尔伯伦带着一个红毛人和三个下人扛着礼物拜访陈志远。 “站住，你们是何人，来将军府邸作甚？”站岗的卫兵拦住伯伦一行人问道。 “哦，这位军爷，我是葡萄牙大使伯伦，今晚有空，特地带上些礼物向陈将军拜年！”伯伦在威海卫可不敢造次，因为他可是知道陈志远的军事实力可不是他领事馆里五十名士兵可抗衡的。就算把澳门近千的驻军调来，他也自觉得打不赢。海军倒是有实力，在澳门。大型战列舰有两艘，每艘八百吨级，装备火炮八十多门一艘。另外还有近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但以商船为主。如今陈志远海军实力大涨，真打起来也讨不到好处。更别说葡萄牙人和荷兰人、西班牙人关系不好，还要挤出部分力量抗衡了。所以，真和陈志远打起来，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绝对会联合陈志远，将他们葡萄牙人赶尽杀绝，所以伯伦不敢造次。 卫兵向陈志远通报后，又搜了身并接过他们的礼物道谢后，才放伯伦和另一个红毛人进门。 “葡萄牙大使伯伦拜见陈将军，恭贺将军新春愉快、心想事成！”伯伦在大明吊了十多年，对大明的礼仪和人情非常熟悉，他恭敬地拱手弯腰，向陈志远拜贺。 另一个红毛人一身富丽堂皇的商服，他脱下帽子行了个西式礼用生硬的明话道：“尊敬的陈将军阁下，你好，窝是大英帝国使者，大英帝国东印度公司代表威廉柯尔亭。” 在历史上，英国在崇祯初年在通过和葡萄牙合作，试图开辟明国市场。崇祯八年，即1635年，英国东印度公司跟葡萄牙果阿地区的总督达成协议，葡萄牙人允许英国人前往澳门与明朝进行贸易，英国国王查理一世找到了一名擅长经商的海商威廉·柯尔亭，组建葛廷联合商会和大明进行贸易。英国皇帝查理一世还出资英镑进行参股，还任命了大英东印度公司一名航海经验丰富的船长约翰·威德尔，组建船队前往明朝进行贸易。 1636年4月，即崇祯九年，威德尔舰队率领四艘武装商船，从欧洲出发前往明朝，1637年6月27号到达澳门，想要跟明朝进行贸易，当时明朝在澳门是在大明官府管辖的，即澳门的主权是明朝的，经营权是葡萄牙的，相当于租借的形式。 但事与愿违，葡萄牙人后悔了，他们不敢明着违背和英国人签订的合作贸易协议，让英国人通过澳门和大明贸易，更想着背地里耍阴招破坏英国人和明朝合作贸易。因此，在英国人跟明朝贸易谈判的时候，葡萄牙澳门总督费德宝下令英国人不能下船，由费德宝派出的一个叫做李叶荣的翻译来做跑腿传信息，协助双方谈判。 在此过程中，葡萄牙使坏，他们买通了李叶荣。说自己是代表荷兰人来和明朝进行贸易谈判。由于荷兰人和明朝打过仗，李叶荣说自己是代表荷兰人进行贸易谈判，直接被拒绝。 第三十九章 英国人提前和明朝贸易 英国人和明朝官府被葡萄牙的离间计耍得团团转。而英国人见葡萄牙人中间代理不行，便派出船队，准备亲自前往广州府贿赂官员，进行谈判。 8月8日，英国船队驶入珠江口。在到达虎门炮台海域时，明朝守军发现不明国家船只，随即开炮警告。英国舰队指挥官威德尔见明朝守军开炮，以为明军要攻击自己，随即还击。 由于明军火炮以弗朗机炮为主，射程比不上英军战列舰的十六磅炮。最终明军战败，英军攻占虎门炮台后，拆除了炮台上的三十六门火炮，搬到自己船上。 随后，两广总督张镜心在上任路上命广西巡抚郑茂华暂代广东事务，追回火炮。郑茂华到广州府后，找中间代理的葡萄牙诺雷蒂（即李叶荣）向英国人要回火炮，并训斥葡萄牙总督放任“荷兰”人进入澳门。葡萄牙的澳门总督害怕事件升级，自己把英国人嫁祸给荷兰人的事情败露，到时候明朝官府责怪葡萄牙，把葡萄牙赶出澳门。除是授意李叶荣隐瞒过来谈判的是英国人外，还要想办法把英国人弄走。 李叶荣通过勾结广东总兵官陈谦，进行两头哄骗。跟英国人说必须拿出点诚意才能跟明朝进行贸易，而威德尔还是想跟明朝进行贸易的。因此，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威德尔归还了明朝的火炮，还赠送给陈谦里尔的西班牙银币，以及2个小箱子装的日本银币，一里尔大概为24克的样子，这些钱大概也值多两白银了。最终陈谦私下和英国人签了贸易协议，而且开放三处地方让英国人进行贸易，还从中规定了有利于英国人的贸易价格。 但是，英国人在广州的贸易没有多久，过低的购货价格和直接在产地购买丝绸、茶叶和瓷器等商品，就严重伤害到了广东官员跟海商集团的集体利益。那些利益受害人纷纷质问陈谦怎么让“荷兰人”上岸贸易的，陈谦为了自保，就说是李叶荣自作主张签的协议，把李叶荣抓了起来，为了驱赶“荷兰”舰队，陈谦派出三艘战船，不停的朝威德尔舰队发射火炮火箭，威德尔舰队客场作战，缺乏补给，只能仓皇逃跑。 但是，威德尔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了。因为，在明朝的贸易实在是太暴利了。8月19日，不甘心的威德尔又跑到虎门海域，打沉了三条明朝帆船，还放火烧了一个小镇，抢了30头猪，21号再次攻占虎门亚娘鞋炮台，把炮台直接炸掉了，还烧掉了岸边的一条帆船。 两广总督张镜心到任后，面对“荷兰人”不停的骚扰。打海战又打不过，张镜心非常头痛不已。最后，张镜心派遣重兵沿河把守，并且把李叶荣放了出来并请葡萄牙人进行调停。而英国人在珠江流域游荡了几个月补给不足，明军又加强了沿岸防范。因此英国人返回澳门，表示愿意接受葡萄牙人的调停。 1637年11月22日，英国代表前往广州跟明朝广东官府谈判，接受了明朝官府提出的条件，答应赔偿白银2800两，并且向明朝朝廷提交一份保证书，对虎门事件进行书面道歉，英国人表示只要答应进行贸易，自己贸易完成之后就会离开。李镜心害怕这伙“荷兰人”继续在珠江流域游荡捣乱，只能答应他们的贸易请求，再三申明，贸易结束之后就必须马上离开，对于双方交战明朝受到的损失，张镜心表示不再追究了，而英国人在澳门完成交易后，12月29日启程返回欧洲。 自此以后，英国人的船队经常通过澳门进行贸易。清朝时，满清的闭关锁国彻底掉失了海军力量，英国人便顺便占领了香港。 如今，陈志远穿越来到了明末。通过雪花盐和肥皂等翅膀，产生了蝴蝶效应。英国人提前来到大明，并且来到威海，尝试与大明谈判进行贸易。 陈志远对这段历史略有了解，所以现今有英国人来和自己进行贸易洽谈并不惊讶。于是，陈志远开口淡淡地道：“两位新年快乐，不知这位英国使者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将军大人，窝们大英帝国很希望与大明国进行贸易。而且，窝们大英帝国的贵族们非常喜欢将军大人生产的雪花盐和肥皂等产品。所以，窝们大英帝国通过葡萄牙王国的介绍，来到了威海卫与将军大人你进行洽谈。为表诚意，窝们大英帝国向明朝皇帝进贡十面宽两英尺，高五英尺的大镜子。还有价值二万英磅的白银。同时，窝们大英帝国知道将军大人正在扩建海军。所以，赠送一艘全副武装的四级战列舰给将军，以表诚意。”威廉柯尔亭豪爽地说道。 “威廉大使，你的礼物我就收下了。至于贡品，本将军先帮你运往北京，进贡给我大明皇帝。待皇帝收下贡品，并同意你们英国使者进京，才可以前去朝拜。至于贸易的事，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洽谈。”陈志远说道。 “将军大人，你对肥皂、雪花盐的代理制度，在下也有所了解。所以，我们大英帝国东印度公司希望以五十万两白银买下整个大英帝国的代理权。” “什么，大英帝国号称日不落帝国，你英国东印度公司想用五十万两买下代理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志远摇头拒绝道。 “将军大人，窝们大英帝国真诚地希望和大明建立贸易和外交关系，更希望与将军你交个朋友。价钱不合适，窝们可以在谈。不如，将军大人你出个价钱。”威廉客气地说道。 “咳咳，威廉大使，听说你们英国东印度公司在印度殖民地种植了大面积的棉花和粮食。我看这样，英国的代理权要六十万两，外加五千吨粮食和二百吨棉花。你看如何？”陈志远开价道。 “将军大人，你这开价太高了，我们英国东印度公司给不出如此多东西。我们在印度殖民地现在正在闹饥荒，再筹备五千吨粮食，印度土着人要多饿死上万人才行。”威廉说道。 “哎呀，威廉先生，这印度土着人生死算什么东西。不如这样，银子只要四十万两，粮食和棉花数量不变。你看如何？” “将军大人，我们在东南亚除了东印度殖民地之外，就没有其它殖民地了，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占领了马六甲、棉兰老岛和吕宋岛等地方。我们大英帝国和他们正在进行战争。所以，大规摸运输船队很难通过马六甲和南洋。我们还是以黄金、白银进行贸易！”威廉无奈地道。 陈志远希望获得更多粮食，但英国东印度公司表示运不过来粮食。事实也确实如此，英国殖民东南亚的魔爪，要等到十七世纪末打败荷兰才实现。现在英国和荷兰进行战争，还是输多赢少。在这种劣势情况之下，英国搞一支大商队和护航舰队在荷兰人的眼皮底下通过，肯定是行不通的。于是，陈志远问道：“既然如此，你们英国人如何和我大明贸易？” “尊敬的将军阁下，实不相瞒，窝们大英帝国东印度公司将和葡萄牙果啊地区总督在威海建立葛廷联合公司，到时候窝们将通过葡萄牙商队和大明进行交易。”威廉说道。 陈志远有意插一脚这个葛廷联合公司，于是开口说道：“你们建立联合公司不行，这明显是破坏我太平洋公司的代理专卖权。你们建立联合公司，就相当于让葡萄牙一方违规获得更多的代理权，我不同意！” “将军大人说得对，我们葡萄牙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英国人一再催促我们葡萄牙行动，我们才草率地同意了和英国人建立联合公司的决议。但是，我们葡萄牙是大明的朋友，更是陈将军最亲密的盟友和贸易伙伴。所以，我们不会违反和陈将军签下的任何合同和约定！”葡萄牙人和历史上一样，不是真心和英囯人合作，建立联合公司对大明进行贸易，只是迫于英国的强大实力而不敢违抗英国人的要求。所以，伯伦一有机会就会对英国人落井下石。 威廉气急败坏，当场便愤怒地对伯伦道：“伯伦，你们葡萄牙可是和我们大英帝国签过协议的。你们葡萄牙人出尔反尔，我们就切断你们和印度果阿地区的联系！” “咳咳，别在这里争吵了。我们是在谈合作，也不希望大家不愉快。我建议这样，我们三方共同成立一个三保联合商会。英国出资十万英磅，葡萄牙在锡兰科伦坡南部划出一块土地由我建立一座自由贸易港，我方的入股资金是雪花盐、肥皂商品。建好之后，我们共同经营。肥皂、雪花盐等产品由我运输到锡兰自贸港，再通过三保联合商会出售。股权分配我占四成，你们各占三成，如何？”陈志远提议道。 “将军大人，你这提议不行，已经是赤裸裸地侵犯葡萄牙的主权了！”伯伦不高兴地说道。 “伯伦，我看你是不懂时势啊！你们葡萄牙人的殖民地，印度地区的果阿、纳乌可是受着荷兰人的窥视，在锡兰，荷兰人已经在科伦坡北面建立了据点，在南洋，你们已经失去了所有殖民地，只剩下租借的澳门了。所以，你们葡萄牙要守住这些殖民地，单凭自己，确实是难啊！但是呢，一旦由我介入建立自由港，荷兰人迫于和我的贸易关系和大明国的压力，他们肯定不会对锡兰的科伦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而且，我的主要敌人是大明北面的建奴，海军实力又不行。所以在锡兰自由港，我只派遣三艘战船和你们联合巡航，陆军我派遣五百人，再移民二千人去建立自贸港。”陈志远客气地说道。 伯伦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而且科伦坡南边和整个锡兰岛东南面都没有人染指，到时候在锡兰南端找一块无主地建立自贸港，这三保联合商会的股份就白嫖了。而且，明朝一旦介入印度洋事务，又是和己方是同盟关系，荷兰人为了在明朝的贸易份额，肯定会对葡萄牙客气很多。所以，一定要让陈志远介入印度洋事务，而且必须大规模介入。想通这点，伯伦道：“行，陈将军的提议我全权代表葡萄牙同意。但必须派出一千陆军、十艘战船参与联合巡航。英国方面只可进驻商会，舰队只可靠港，不可驻守。” 最终，三方签订了协议，并约定三月十日，联合船队由威海出发。其中，英国在澳门停靠的船队，一艘二级战列舰，两艘四级战列舰以及三艘商船北上帮忙运送物资。葡萄牙又出动两艘战舰，五艘商船北上威海帮忙运送物资和人员。陈志远出动一艘广海级和三艘江海级护卫舰组成护航编队，又由远东公司和太平洋公司筹集十条远洋商船组成商队，一道前往锡兰。 第40章 改造火箭 陈志远与葡萄牙和英国组建了三保联合商会，其中的战略动机一是希望能够再次实现三保太监郑和下西洋的众举；二是趁欧洲殖民者正在群雄战乱，趁机在印度洋获得一个落脚点；三是通过自由港的战略位置，对南洋里面殖民的荷兰、西班牙等殖民者进行反包围布局，待实力允许之后，一举歼灭。 不过，要快速实现这个目标，仅凭现有的枪炮很难实现，武器必须要推陈出新。陈志远想造硝化棉，但没有成功。他用烤煮硝石的方法获得稀硝酸，但浓度不够，棉花不足以被硝化成为火棉。所以，陈志远暂且放弃制造火棉和硝化甘油的想法，去做研究另一个更易实现的武器改进，火箭。 陈志远的火药厂建在九龙河上游的山坳里，占地数千亩，整个山坳，硝石粉碎提纯制硝、硫磺粉碎、炭粉碎建成三座大车间，每座相距百米。形后，配药、颗粒化、定装等工序全部建成供三人操作的小泥屋。制成品仓库又建了十余座，全部是在山里处挖山洞储存。 管理火药厂的是从京城招募的火药匠人，朱骏达、黄吉台。这两个人，从事火药配制都是数代传承的老匠工了。对于硝、硫磺、炭的提纯和配比，他们都做得井井有条。来到威海，陈志远又教他们制造颗粒火药；火枪纸筒定装药、火包定装药包。他们二人也一点就会。 陈志远来到火药厂，便找他们过来商谈火箭的事情。 “将军，不知你叫我们放下手头工作，有何吩咐？”朱骏达是厂长，见到陈志远便行礼问道。 “嗯，今天过来，一是制造新火药；二是制造火箭！”陈志远直奔主题道。 “将军，火箭制作不难，凭现在的火药，我们完全可以制作百虎齐奔火箭车了！”黄吉台为明军制作过火箭，认为不需配制新火药去制作火箭。 陈志远问道：“哦，你制造过百虎齐奔，那你说说百虎齐奔的威力和射程如何？” “将军，百虎齐奔射程一百步以上，发射时场面壮观，但是威力一般，准头不行！”黄吉台如实回答道。 “是的，火箭中看不中用。原因是火药被做成筒状，捆绑在箭支的下方，破坏了箭支的气动布局，而且推力偏下，火箭自然没有准头了。再说那火药和传统黑火药相差无几，推力低，所以射出的箭支力道比较小，造不成破铁甲的威力。而我们要造的火箭，发射药直接装在箭身里，让火箭保持和弓箭箭支一样平滑的气动外表，再加上改良发射药，那么我们的火箭是不是和弓箭一样能穿甲，准头也高了？”陈志远讲了一篇新火箭原理又反问道。 “将军，传统火箭配方是硝七成五、硫磺一成五、木炭一成便可制成发射药。不知道将军使用的发射药配比是多少？”黄吉台问道。 “我的配方和你的不一样：硝六成五、精制白糖三成五。制造时，先用锅烧盐水，沸腾后加入硝进行盐浴，待硝全溶于水，加入精制白糖搅拌，待糖完全溶化，用文火熬制，不断搅拌，水变少，硝糖由稀变稠加入糯米汁搅拌，并撤明火，用炭火熬制。硝糖熬制完成，取出稍降温，再将硝糖装进箭管捣实，又用耐火泥拌糯米浆封死管口，再打孔，撒入火药，装火绳，再用纸团密封。装箭头，装尾翼，火箭完成。但切记，熬硝糖的锅用绳子吊着，一旦火温高，马上摇开熬锅，待火温正常再熬制。今天，材料都带来了。你们安排人按要求制作。不可操之过急。”陈志远将硝糖火箭的制作方法详细地说了一遍，他们二人接手材料安排人手制作。对于这种高危作业，陈志远认为非不得以亲自操作，还是远离为佳。毕竟，被炸飞了，能不能再穿越一次，可是一个未知数。而自己在明末已经站稳根基，也不想再穿越重来一篇了。万一运气不好，穿越成流民，边关大头兵，要白手起家，困难不敢想像。 二个时辰之后，朱骏达和黄台吉带着二十支造好的火箭过来，向陈志远复命道：“将军，托你的福，我们顺利制造出来了硝糖火箭！” 制成的火箭箭管用卷制鞭炮的炮纸卷成，成本低，结实耐用。管身长三十五厘米，管头是封死的，管尾装有引线，平衡尾翼。管头套上一个细长的箭头，长十厘米。整支火箭长四十五厘米，直径三厘米，重七两。 陈志远带着火箭去试骗场，士兵将火箭装上单兵发射架，瞄准前方二百米的人形靶子，随即点燃。 “咻！” 火箭拖着白色的尾陷射向靶子，最终，火箭没有击中人形靶子，而是从靶子右侧飞了过去。射程两百六十米。 第二支火箭，目标是一百米远的人形靶。 “咻” 火箭笔直冲向靶子，稳稳地插在披了三层甲的人形靶上。由于火药没燃烧完，尾焰还能造成二次伤害。 射完二十支火箭，总结出无风状态之下，火箭一百步之内即七十米能有概率击中目标。理想杀敌射程范围是三十米至一百米八十。三十米内加速度不够，碰上铁甲火箭会被撞偏乱飞或顶在铁甲上燃尽发射药。 试完火箭，陈志远下令大批量生产硝糖火箭，并制作火箭车和单兵发射器。火箭车在明军百虎齐奔发射车上改进。单兵发射器则是一把简单的了弩，加上一根导轨。导轨后面有一个可开合火罩。当装火箭时，打开火罩装火箭，装好后将火箭的导火索往右拨放，再合上火罩便可完成。火箭发射弩同样设置有瞄准系统。 黄吉台拿到了陈志远的单兵发射器图纸，突然灵机一动，对陈志远道：“将军，硝糖火药推力大，属下认为可将硝糖火箭管身加大加长，增加装药量，前端箭头可做成装填爆炸火药的空心箭头，当发射药燃烧到箭头结合处，引燃火绳爆炸。如此，不仅箭头可伤人，而且还是一颗大号的万人敌。至于发射方式，也可以做成导架发射车和单兵肩扛发射筒。” 黄吉台这么一说，陈志远如梦初醒，这硝糖火箭前端加装爆炸战斗部是完全可行的。于是兴奋地拍了拍黄吉台肩膀道：“好你一个黄吉台，竟能想出如此绝妙的点子，从今天起你就是火箭工厂的厂长。而且，你马上给我研制这种带爆炸战斗部的火箭，我的要求是，发射车火箭的战斗部最起码十斤发射药，另装五近铁子。射程不低于两里。肩扛火箭筒总重四十斤以内，射程不低于三百米，战斗部装火药两斤，铁子一斤。” “是！” 接过任务，黄吉台花了七天时间研制完成。正月十八，试验场上迎来了又一次的火箭试射。 四辆发射架一字排开，第一、二辆是和明朝时期百虎齐奔几乎一样的发射车，该发射车可平射也可仰射，最大仰角四十五度，每辆发射车装箭四十发。第三、四辆发射车比百虎齐奔发射车大上数倍，发射车底盘做成四轮底盘，底盘上还安装可三百六十度全方面转向的磨盘，磨盘上是木制包铁皮发射架，发射架上可装两排火箭，每排六枚，一次齐射十二枚。整个发射架，就如后世的卡秋莎火箭炮。 “听令，第一、三号发射车四十五度齐射，点火！” “咻咻咻……！”第一辆发射车的火箭如飞蝗般射出。 而第三辆发射车点火，突然间烟雾笼罩住了整辆发射车。 “呜呜……！”火箭发出恐怖长鸣哀号，拖着火焰和白烟射向远方。 “轰轰……！”火箭战斗部装有引绳，可在硝糖燃尽后再延迟爆炸，但不能准确到落地爆炸的精准度。所以，有些火箭弹，凌空爆炸，有些火箭弹落到地面爆炸。形而，装火药十斤的战斗部，爆炸威力非常壮观。 火箭弹四十五度仰射，射程八里，十二枚火箭弹着弹点分布一百亩。地面上共有九个弹坑，弹片和铁子在弹坑周围形成二十米的杀伤范围。 第二轮平射，射程五里。平射效果，着弹点非常集中，一些火箭弹还在地上拖行十数米才爆炸。 另试射肩扛火箭筒，最远射程一里，有效准确射程两百三十米。 试完成，陈志远给传统百虎齐奔火箭命名为密集阵火箭发射车。给单兵发射弩命名为火弩。火箭炮命名为天鹅——1式火箭炮，因为它的声音有点像鹅叫。肩扛式火箭炮命名为便携——1式步兵炮。 第41章 张献忠火烧凤阳 崇祯八年（1635年）正月，陈志远在威海广积粮。然而，河南荥阳，张献忠、李自成等十三家农民军共七十二营20余万人在此聚会，商量如何对付洪承畴这新任的三边总督，打败明军。 在大会上，各家首领为未来要走的路线发生了争论。 “各位，我老回回认为，义军应该渡黄河挺进山西。避开洪承畴官军主力，那洪承畴可不是陈奇瑜，打仗以追赶和招抚为主。而是主动围剿，试图全歼我们。” 张献忠心里不愉快，这老回回凭啥抢先发话，在义军里，他老回回的实力不值一提，于是张献忠轻视地道：“老回回，你这不是临阵脱逃，是怯弱无能么？” “张献忠，你算什么东西。我老回回与官军征战无数，那像你张献忠，见了官军就投降接受招抚，抚了又反，连条狗都不如。”老回回说完，场上一堂哄笑。他张献忠虽然实力比老回回强，但在和明军多年打仗，遇上硬骨头，马上讲和投降。整个崇祯时期，张献忠投降了十几次。不过被老回回这么嘲讽，张献忠气得暴跳如雷。 大会气氛十分紧张，“闯将”李自成此时挺身而出说道：“诸位，洪承畴兵精粮足，所向披靡，我等义军连连失利，现今不是相互揭短和争吵的时候，大家就别再争吵伤和气了。” 李自成所部现在还属于高迎详，在义军中实力此时最为强大，威望最高。他一发话，全场都安静起来。 “如今官军势大，我等义军又在车厢侠受重创，正是需要休养之时。所以，我等的权宜之计应是分兵定所向的战略方针。大家是否同意？”李自成又说道。 众首领思考一番，都认同李自成的计策，各自分兵离开，不仅能打自己的地盘，还避免了一窝端。所以，众农民军首领一致同意。 随即，根据会议的决定，李自成和张献忠两部在闯王高迎祥的率领下，向东出击，这支部队，张献忠部实力最强，充当了主力。 农民军高歌猛进，作战勇猛，一路相继攻陷了河南固始、安徽霍邱，逼近安徽凤阳。 中都凤阳是明皇陵即崇祯祖坟的所在地，当时凤阳驻军两万人。但张献忠到达凤阳一阵猛攻。花了不到半天时间，就击败了凤阳的守军，占领了凤阳，守将朱国相战死。 攻下凤阳，张献忠处死官员。然后，将明皇陵周围的松柏全部砍光，拆除了皇陵周围的建筑物，将朱元璋出家的皇觉寺也拆了。 做完这些，张献忠还不觉得解恨，于是，下令挖掘明皇陵，然后，一把大火，焚烧干净。 朝堂上，崇祯皇帝正在上朝。王承恩在朝堂上唱喊：“各位臣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正当退朝之际，殿外传来紧急的军情。 “十万火急！” 传令锦衣卫边走边喊，跑进大殿，锦衣卫跪哭扑倒在地，向崇祯禀报：“皇上……中都凤阳被……被流贼张献忠攻陷了，祖陵……祖陵被付之一炬！” 崇祯听完禀报，随即怪叫一声，静静地坐在龙座之上，随即大哭起来。 殿下众臣伏拜在地，痛哭流泪，但真哭假哭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崇祯穿上丧服，率官跑到太庙大哭。哭完之后，崇祯皇帝下令：“传朕诏令征集各路兵马剿灭流贼，总督漕运尚书杨一鹤逮捕下狱。巡按御史吴振缨、守陵太监杨泽并逮捕下狱……。” 凤阳失守，数十官员被牵连。正月二十，兵备道向威海卫传来令，命陈志远二月初之前，率本部围剿流贼张献忠。 收到命令，陈志远即刻动员。 “诸位，刚接到朝庭命令，凤阳府被流贼张献忠攻陷，皇帝祖陵被大火烧毁。朝庭命我威海卫出兵剿灭流贼，你们可有胆量和流贼一战？”陈志远召开会议，在会场发问道。 “将军，流贼算个啥，在宝应，一万多流贼还不是让我们打得所屁滚尿流！” “将军，流贼就如鸡狗一般的战力，正是捡战功的好时机。” ……！ 见手下将官如此看轻农民军战力，陈志远不好气地说道：“虽说那五条龙贺双全战力不行。但如今东路的张献忠、李自成的战力可是比贺双全强上数倍的。此次出征不可轻敌。” “诺” “听令，方成矩千户成立辎重营、李梁、程铁堡、张顺三个部步兵千总、张盛骑兵千总、赵大有野战炮兵千总、牛二喜夜不收百总、亲卫队随我出征。牛三喜炮兵千总、王福千总及各千户留守威海卫。水军负责将军队由海上运军队再从黄河口进入洪泽湖，并在盱眙登陆。” “诺” 陈志远记得，历史上张献忠和李自成攻下凤阳后。正月十八便因为不和，两人分道扬镳，李自成往西。而张献忠挥师南下，接连攻克庐州、安庆、和州、滁州等地，一路从长江征战到江苏。后来又同马守应部会师于湖北麻城。如果自己能通过水路进入滁州，以逸待劳，张献忠肯定溃不成军。 正月二十三，威海卫战船云集。陈志远此次出征下足本钱，运输船只不够，他又出资顾佣了大量的商船。整个运输船队共计大大小小近一百三十艘。一共运输六千军人，五十门灭虏野战炮、三十门虎蹲炮、十辆天鹅一式火战炮，二十辆百虎齐奔。一百门肩扛便携式火箭筒。这些先进的武器，由自家的船队运输，而且每一辆都蒙上蒙布。 正月二十六日，船队进入黄河口，一路上海路运输，部分士兵有晕船的现象。在黄河口，大船卸下装备和骑兵，休息一天后由陆路前进。其余海沧船、加莱船沿黄河进入洪泽湖。二月初二，洪泽湖上，近百条船向盱眙靠近。下午，无数的士兵和装备开始卸船。数十骑夜不收奔出盱眙五十里，查探敌情。 盱眙县城，守兵们发现有数千军队登陆，他们赶紧关上城门死守，不敢出城查探。直到陈志远派人说明是友军，他们才放下心来。不过，却是不允许陈志远的军队进城。 第42章 以逸待劳 盱眙位于淮河入洪泽湖口，县城守军由地方守备派驻两个百户兵力和当地士绅家丁总共三百余人，若农民军来袭，根本就抵挡不住。 登陆完成，已近傍晚。第一批夜不收回营汇报：“禀报将军，我军夜不收哨探五十里，并没发现成股流贼出现。但我们活捉四个乔装成难民的流贼细作，审问时得知，流贼攻陷凤阳之后，分兵三路，一路以闯王高迎祥为主帅由东南方进军滁州，人数五万，如今高迎祥一部正围攻定远，另一部正由溪河集沿官道南下滁州；一路以李自成为主帅向西北进入陕西；另一路以张献忠为主帅，向西南方过庐州，兵锋直逼桐城。二十七日，桐城守军潘可大部与起义军在县城东郊交战，官军败溃，伤亡100余人，余部逃入城内。县城防守严密，城墙上密布火球、大炮和弓箭。二十八日清晨张献忠再次进攻桐城，均以失败告终。” 听完汇报，陈志远摊开地图，查看一番之后道：“诸位，流贼号称数十万，但能战之兵，有七八万就不错了。如今分兵，更是战力不济。这三股势力，高迎祥部离我最近，兵力最少。本将判断，高迎祥部不会进攻滁州。滁州西有琅玡山天险据守，北有清流关天险，定不会貌然攻之。肯定会攻陷定远后分兵一部渡过池河向西扫荡盱眙一带扩大实力。另一部向西在庐州一带发展壮大。而我军，在明光一带设伏，以逸待劳，便可吃其一部。因此，本将部署如下：我方主力隐藏在明光镇十里外，黄能有率船队运输程铁堡一个步兵千总兵力、两个火炮百总，另抽调船上战兵，共两千人，在女山湖边的浮山一带登陆。待流贼尽池河之后，迅速占领溪河集，来个前后夹击，尽歼流贼一部。此战部署，贵在速度和隐蔽。” “诺！” 休整一天，部队按计划开拔。牛二喜夜不收一百二十骑尽数放出哨探。 溪河集，此时正聚集着一伙农民军，为首的正是号称曹操的罗汝才。罗汝才从车厢侠受困时，手下兵马萎缩到只剩两千老营，但是车厢侠诈降逃出之后，经过一路转战，他手下的人马又达到了一万五千人。罗汝才算是有能力的人，他的部众，多是招募精众和投降官军为主。经过凤阳一战，他手下的老营人数达到了五千，其中还有一千骑兵。在农民军中，他老营的实力，能排到第三。 营帐里，罗汝才躺在床榻之上，身旁围着八名少妇为他按摩喂酒。 “小美人真乖……再用点力捏……！”罗汝才边享受着美人们的按摩，边听手下们汇报。 “将军，闯王已经拿下定远。我军是否明天出发，渡过池河，向滁州进军？”绰号轰塌天的部将问道。 “王圭吉，你是军师，下一步该如何走，说说看。”罗汝才没回轰塌天的话，而是对王圭吉问道。 “将军，依吾所言，滁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定不可急取。吾义军当趁此时机，再休整两日，消化清集、定远一带地盘，再渡池河，向东攻取嘉定、盱眙。待实力壮大之后，再做决定。”王圭吉分析道。 “军师说得不错，轰塌天、过山虎，你二人明天整备军伍。营中凡年长者、年幼者一律驱赶出营。精壮男丁编入新营。吾军之众，不能像其它义军，只讲究人多势众，而不考虑精兵减将。” “尊命！” “另外，哨骑细作可带回消息？” “将军，哨骑于明光镇一带，并没发现官军活动。细作深入滁州、嘉定、盱眙，尚未回音。” “无妨，这些个小县城，顶多几百一千守军，要拿下，手到禽来的事。明天还是将老弱留下，让他们攻城打头阵。我义军，还得体恤义民！”罗汝才一脸爱惜地说道。 “尊命！” 二月初四夜，陈志远率五千主力来到明光镇以南的群山之中。明溪镇坐落在池河南岸。池河流经之地，两侧是群山，沿岸是细长的冲积平原。池河向东汇入女山湖，汇口处是嘉定县。黄能有运送程铁堡部登陆后，战船隐藏在女山湖群岛之间，随时支援守卫嘉定。 二月五日，罗汝才部义军起拔，一路浩浩荡荡朝明光镇出发。 罗汝才行动，程铁堡率二千人隐藏在群山之中向清河集靠近。池河南面，张盛率一千骑兵在东侧埋伏，其余主力均在明溪南面的官道傍埋伏。 “驾……！” 罗汝才派出的哨骑在官道上来回奔驰，陈志远埋伏好后，所有哨探夜不收不走官道，全部在小道中秘密行动。 明光镇建在池河边上，官道在此修建一条石拱桥连通两岸。罗汝才一万多人的队伍，只留五百老营和二千流民驻守清河集。中午，一万多流贼进入明光镇。罗汝才留下三千老营及五千流民留守。其余流贼分成两部，沿池河南岸一部向西劫掠，一部向东劫掠。一时间，池河南岸鸡飞狗跳。民众四散逃窜。一座座村庄火光冲天。 陈志远用千里镜观望罗汝才部动向，见时机已到。陈志远下令道：“命令夜不收尽数出动，消灭敌方哨骑。所有将士下山结阵，直取明光镇流贼大本营。” “诺！” “呜……！” 号角声响起，群山之中，士兵冲下山峰结阵。随即一面织金陈字帅旗，一面日月旗被立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两千战兵和大大小小近百门火炮在官道上结成方阵，整齐地朝明光镇移动。 “报……罗将军，南面五里发现三千明朝我方进军！”传令兵紧急向罗汝才汇报。 “什么……三千明军？快，快传令过山虎、闯塌天收兵回营。其余人员马上结阵。骑兵马上集合，冲击明军。”明光镇只是一座集镇，没有城墙，并不适合防守。而无论如何，农民军在野战方面，是打不过明军的。好在，对方三千人，而罗汝才有一万多人，而且还有一千骑兵。只要及时收回分散的力量，罗汝才觉得可以吃下这支不知死活的明军。 “儿郎们，快点集合”一千多骑兵紧急结阵。然而，数十门灭虏炮早已调好射击角度，还有火箭炮、百虎齐奔等火器随时等候他们。 第43章 包围明光镇 “稳住，待敌军冲锋再开炮！”陈志远在火炮阵中亲自指挥。 许多炮手第一次参战，心情无比紧张。不过，陈志远的亲卫队化作督战队，还有军官也在阵上大喊：“所有人不要怕，流贼只是人多，不堪一击，消灭流贼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 “所有人不许后退，后退者死，家眷逐出威海卫，财产充公！” 在鼓励和军法的双重刺激之下，士兵们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强作镇定。 对面骑兵开始移动，缓缓加速。 陈志远怒吼下令：“天鹅一式火箭炮听令，目标距离五里，进行平射，点火！” “嗤……！” “呜…呜” “呜……！” 十辆天鹅一式火箭炮，突然间发出惨厉的吼叫，一百二十颗火箭弹朝骑兵方阵奔去。 流贼那边，突然看见无数拖着火焰浓烟的东西向己方疾驰而来，还发出奇怪的声音，觉得好奇。但数秒时间，骑兵方阵里响起了密集的爆炸。 “轰轰………！” 一颗颗火箭弹炸出一团团小蘑菇云。方圆数丈，人仰马翻，无数的铁子弹片连人带马，成片炸翻。 “啊……我的眼睛！”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救我……！” 一轮火箭炮齐射之下，一千多骑兵便有近三百骑受伤或被炸死。一些受伤和被惊吓的马匹，横冲直撞，又造成十多人跌下马被活生生踩死。 “冲，快速……官军正在装填，再不冲就变成靶子了！”骑兵首领和队官催促着余下骑兵冲锋。有的骑兵想逃跑，被追上的督战队官开弓射死。 “后退者死……冲啊！” 农民军的骑兵再次发起冲锋。三里外，突然又是一阵密集的炮声响起，五十颗十二斤重的铅弹冲入骑兵阵营中。 “啊……！” 炮弹打断最前面的马匹，十多匹马被撞断马腿，向前翻倒，马上的骑兵被摔出数十米远，发出痛苦的惨叫。炮弹击中马匹之后，动能尚在。五十颗炮弹在骑兵阵中滚出数十条血胡同。由于战马已加速，又有数十骑不能及时回避倒下的战马，造成二次伤害。 七百多骑，在灭虏炮一轮齐射之中又死伤一百条骑。剩余的六百骑已加速起来，他们不顾一切，朝炮阵冲来。 “杀啊，官军大炮正在装弹，没有危险了！” “兄弟们，冲上去杀死官军，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流贼们怒吼着朝火炮阵地冲来。陈志远矗立在火炮阵地之中，帅旗也立了起来。 “将士们，别害怕，本将军和你们一起在阵前共生死，明军万胜！” “万胜！”在陈志远的带动之下，军阵响起了震天欲聋的呼声。 “敌军离我方阵地三里，加快速度装填。火箭炮，装一发便发射一发！” “呜……！” 火箭炮第二轮发射，由于没装填完，第二轮射出了四十发。 “轰轰………！” 由于距离近，有数枚火箭弹射中马匹之后，燃烧数秒才发生爆炸，十斤火药的弹头，将马匹炸成飞溅的血水和残肢。 “彭” 一个马头砸中正在策马的骑兵，那骑兵躲避不及，被砸下马，随即被冲上来的马匹踩成肉泥。 距离二里，灭虏野战炮装填完毕。 “轰轰……！” 五十颗炮弹横冲直撞，又有五十余骑倒下。而流贼骑兵冲锋阵营，此刻已经由密集的箭头形状变成了稀疏的散骑。后面的骑兵，已出现三三两两的骑兵逃离战场。 “距离一里，密集阵火箭点火！” “咻咻咻……！” 三十辆密集阵，一千两百支火箭铺天盖地朝冲锋的骑兵射去。 “啊！” “哦！” “希律律” 冲在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无一幸免，一个个被火箭射上刺猬。 “快逃啊！” “官军不是人，逃命把！” “呜……我投降了，别打了！” 剩余三百多骑兵，在距离炮阵一里时终于崩溃。这些溃兵，逃的逃，降的降！投降的敌骑兵勒停战马，形后扔下武器跪在地上。 陈志远命令牛二喜夜不收哨骑上阵收拾战场。 “投降不杀！” “投降者扔下武器，骑马随我回营！” “你们几个去把附近的战马，受轻伤的骑兵给收治。” 上百骑夜不收在战场上来回穿梭，并向投降的敌骑兵发出各种指令。投降的农民军骑兵无任何反抗，反正他们以前也是官军，战败了就投降农民军。如今农民军战败了，又投降官军。骑兵是技术兵种，无论去到那里，都有一碗饭吃。 明光镇里，罗汝才不敢相信失败来得如此之快。自己一千多骑兵在一柱香之内被打败了，逃回来的不足一百骑。 东面，轰塌天数千人顺着池河向东劫掠近十里。突然间，自家的明光大营炮声轰隆。正当他迷茫之际，一支上千人的官军骑兵由东向西杀了过来。 轰塌天虽然带了一千老营，两千新营，但全是步卒。因此根本不是官军的对手。 “兄弟们，随我杀流贼建功立业啊！”张盛一马当先，带领一千骑兵向轰塌天的数千流贼冲杀。 流贼们四处劫掠，突然发现官军追杀过来，第一时间不是结阵抵抗，而是拖着战利品四处逃散。 “彭！”张盛的战马撞飞一个只管逃跑的流贼。随即手上的长枪又挑飞一个背着包袱的流贼。 “叮当……！” 流贼的包袱被刺破，银子和金银首饰散落一地，但张盛及身后的骑兵无人停马去捡这些金银。 “官军杀来啦！” “快逃啊，官军杀人不眨眼！” 流贼们乱成一团，轰塌天此时正在一户地主家里现弄着两个美貌小妾，他帐下的数十精锐同样在这户大户地主家里淫笑着追赶着惊恐的丫鬟小姐们。 这户姓容的地主富户，上百亩的大宅里不时地传出女人的哭喊和惨叫。但突然之间，自家大营处传来密集的炮声。正当迷糊之际。外面又传来喊杀声。惊恐之中，他们赶忙提起裤子往外跑！但是，此时他们已跑不了了。 “咻咻咻……！” 官军数十骑兵下马夺门而入，他们从背上取下火箭，点火射杀试图抵抗的流贼精锐。 “抵抗者死” “投降不杀” 士兵们一边放箭，一边劝降。而轰塌天这伙精锐，平日里打仗非常了得。但这伙官军，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近身搏斗的机会。而且己方根本来不及穿着甲衣，有的还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提着裤子。因此，他们在死伤过半，又伤不了对方分毫的情况之下，纷纷跪地请降。 活捉了轰塌天，张盛将他绑在马上，让他一路叫喊劝降。 流贼们见主将被活捉，也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张盛留下三百人打扫战场，押解战俘。余下骑兵，西进与陈志远汇合。 北岸，程铁堡两千人对清河集发起突袭。在二十门灭虏野战炮和三十门虎蹲炮的五轮轰击过后，清河集守军不战而溃。全部投降。随即，程铁保快速占领渡桥北面。三面合围完成。 西面的过天龙没有受到攻击，他听到炮声后赶忙回防。但是，四防明光镇之后，刚好罗汝才这支农民军势力被全部包围在了明光镇里。 第44章 罗汝才投降 明光镇里，罗汝才死守不出。镇集的南北两个出口。罗汝才将营中的女人、孩子、老人都驻扎在路口。这让陈志远顾忌伤及无辜，暂停了攻势。 “将军，罗汝才拿女人孩子当肉盾，我们如何应对？”李梁问道。 “看来，罗汝才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此战，必须速战速决。李梁，命人放回几个俘虏，让他们带信给罗汝才，一个时辰之内投降，否则，攻进明光镇，造成百姓伤亡。他罗汝才及从众者，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陈志远咬牙道。 “诺！” 随即，五个俘虏拿着书信，被放了回去。罗汝才收到书信看完，低垂着头向王吉圭和过天龙道：“你们认为，我们能守得住吗？” “罗帅，我们手上有数千人质做肉盾。官军定不敢杀阀过多而被责怪。吾认为，顶几天不成问题。”王吉圭拱手说道。 “罗帅，末将也这么认为！”过天龙附和道。 罗汝才不说话，将劝降信交给王吉圭细看。看完信件，王吉圭长叹一声说道：“哎……罗帅，这陈志远完全不受我等要挟。如今之计，只求保命了？” “如何保命，军师不妨直说！” “罗帅，那陈志远不受要挟，我等自不能任其宰割。我等当和他谈判，要求他放我们一条生路，不可将我等交给朝廷才接受投降。”王吉圭说道。 “那要是激怒了他，不接受我等条件如何是好？”罗汝才问道。 “那就鱼死网破，反正横竖都是死，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这次，吾愿亲自去和那陈志远谈判。” “一切全凭军师作主了！”罗汝才无奈地说道。 半个时辰后，王吉圭来到陈志远大帐。在大帐里，王吉圭拱手行礼道：“学生王吉圭叩见陈将军。” 陈志远见那王吉圭不下跪，便不好气地斥道：“你既然已反朝廷，早就被开除功名，何以学生自称，何以不下跪？” “跪下！”张铁桶一脚将王吉圭踢跪在地。 “哎哟………吾……吾是使者，两军交战，不能如此对待使者！”王吉圭痛苦地说道。 “你算那门子使者，分明就是反贼，不杀你就不错了。回去告诉罗汝才，想活命，一是无条件投降；二是随本将军歼灭流贼，戴罪立功，我保他罗汝才不死，滚回去！”陈志远不给王吉圭谈判的机会，丢下两个条件便让他回去告诉罗汝才。 王吉圭被张铁桶踢得不轻，回程的路上，他在两个流贼兵扶携着回去。 “罗帅……罗帅………哎哟……吾不辱使命，那陈志远要求我们无条件投降，随他攻打义军便可保全性命。”王吉圭向罗汝才禀报道。 “如此甚好，只要兵权尚在，本帅定随他陈志远。来人，传本帅令，我等接受官军劝降，本帅亲自负荆请罪！” 明光镇里，罗汝才赤裸上身，身上背了荆条。率领一众将官，还有一车车金银财宝，以及一百名美女，朝陈志远大帐走来。 进入大帐，罗汝才立马拜伏在地，痛哭流涕地道：“呜……罪将罗汝才拜见天军大人，吾等造反是迫不得已，为了一口吃食而活命。并无推翻朝庭之意。破凤阳、烧皇陵不是我等娄罗之意，乃是贼首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等人有野心，裹胁我等娄罗而为之。我等迫于贼首淫威不得不从，还望陈将军为我等作主，向皇上求请。我等当为陈将军鞍前马后，死而后已。呜………！” “罗汝才，看在你等迷途知反的份上，本官便收留你们。本将现在命人修书向圣上求情，你当在本将摩下戴罪立功，从今天起，你在本将旗下任步军千总一职。你帐下过天虎李自忠任副千总、闯塌天韩国基任副千总，统兵三千，号称赎罪营。”陈志远道。 “谢将军大人！” “咳咳……罗千总，你帐下有多少财富？” “回将军，属下已为将军带来银锭三十七万两，黄金六万二千两，金银首饰、古董财宝合计值二十万一千两，美女一百人！”罗汝才笑眯眯地道。 “唔，这些本将收下了！”陈志远本想再搜刮一番，但现在这些降军，尚未收留人心，不能操之过急，所以暂且放过他们。 罗汝才见陈志远照单全收，心中大定，于是赶忙附和道：“将军，这是你应得的！” “如此，你们暂且留下，我命人将所有降兵进行挑选，明天将挑选三千人给你们带领。骑兵全部编入本将骑兵营。”陈志远说道。 “将军………这………！”罗汝才不甘心地道。 “怎么，你不同意？”陈志远一脸威胁地道。 罗汝才内心肯定不同意的，这分明是在夺取军权。但是，现在落在人家手上，不同意可就离死不远了。罗汝才忍下心中不甘，拱手回道：“属下全听将军安排。” “好，这才是拔乱反正的态度。另外，军中不许贪默，不许带女眷，不许虏掠百姓，违令者斩。以前的事，本将不追究，但凡日后敢有违抗者，定斩不饶！” “诺！” “李梁、黄能有、张盛听令！” “未将听令！” “李梁、黄能有率本部人马挑选降军精壮入伍，依照威海卫经验办理，另让他们相互检举，凡奸淫妇女者，抽三杀一，凡作恶多端者，亦抽三杀一。余下恶人，编入敢死营，戴罪立功。凡有家眷者，编入赎罪营。家眷安置前往威海卫，入营当天统一发放十两安家银两和发放一个月月俸！另张盛全部接收降军骑兵，凡作恶多端者一律编入敢死队，日后视作战勇敢者、军纪严明者编入正伍！” “诺！” 二月初六，赎罪营整编完毕。明光镇外的空地上，一万三千人分成两个方阵聚集在一起。左边是九千人的流民，右边是挑选出来的三千赎罪营士兵和另一队七百人的敢死队。中间空地上，三百名被抽杀的恶兵被五花大绑，分成三列跪在地上，每个恶兵，都有二名威海士兵看押。另外，陈志远的六千威海军荷枪实弹地警戒。 陈志远走上预早搭好的点将台，他一脸威严地说道：“诸位义军将士们，本将军知道，你们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赋税过重、士绅压迫，又遇天灾人祸，活不下去了才跟着罗汝才造反的。有更多的人，是被所谓的义军杀害了亲人、劫持家人、掠夺了财产后被迫里胁加入造反的。本将军说得对不对？” “将军，你说得对，我们但凡饿不死，都不会跟着造反！” “将军，是义军抢了我家财产和粮食，我二狗子才被迫造反的。” “将军，我大牛家人被裹胁了，才被迫造反的！” “将军，罗汝才抢了我老婆做妾，还威胁我造反！” ……！ 陈志远安排了两个托搞气氛，没想到三千续罪营士兵纷纷站出来附和，还吐槽罗汝才如何作恶多端，如何欺压善良。罗汝才等人只安低下头任人数落。他们知道，经过这次陈志远的策划。他们在军中的威望和人设彻底崩塌了，以后再也没人为他们听令卖命了。罗汝才心想，一直以来，自己以曹操自居。没想到陈志远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才是真正的曹操。 “大家安静……像罗汝才之辈，他们为什六裹胁你们造反？”陈志远问道。 第45章 赎罪营 “将军，罗汝才想当皇帝！” “将军，罗汝才想当曹操，玩别人老婆！” ………！ 赎罪营士兵纷纷说出自己猜测的理由。陈志远示意大家安静后才道：“你们说的都对，但罗汝才他当不了曹操，因为曹操好人妇，但从不碰自己手下的老婆。罗汝才这当小人，只是一个色狼罢了。他里胁你们造反，不是为了你们能够吃饱穿暖，而是用你们的命去换女人、去抢财富。你们跟他造反这么多年，抢了那么多财富。你们觉得自己能吃饱穿暖吗？家人能吃饱穿暖吗？你们有房子吗？有余粮吗？有田地吗？” “不能，没有！”三千赎罪营响起了整齐的回答。 “是的，不仅没有。你们战死了，被里胁的家人被当作肉盾，你们的妻女被奷淫。你们想想看，曾经战死的兄弟，他们的家属是不是被驱赶去攻城，你们再想想，当你们战死了，你们的家人怎么办？作为堂堂男子汉，咱们上战场是不是为了保家、保护自己年迈的父母，保卫自己的妻儿兄妹？”陈志远再问道。 “是！”三千赎罪营再次响起洪亮的回答。 “好，你们都是热血好男儿。从今天开始，你们便是我陈志远的兵。做我陈志远的兵，我和你们一起共生死，同富贵，你们的家人，就是我陈志远的家人，绝对不放弃，不抛弃。是我陈志远的兵，就不会再过坏日子，从今以后，士兵每月最低可领二两银子，一石粮食。战死有五十两抚恤，家眷由我来养。来人，抬银子过来，每个士兵发放十两安家银和二两月俸。” “诺！” 上百名民夫抬着几十箱银子来到赎罪营前面。然后三十名威海军文职军官开始点名：“李大牛，上前领钱！” 李大牛走上前，军官让他按了手印，然后给他发放一个十两银锭和二个一两小银块。 “李大牛，领了钱去和家人一起去吃饭，陈将军为你们做了大餐，今天所有人都有肉吃，有白米饭吃，管饱！明天，你的家人就前往威海卫，陈将军还为他们分配工作和房子！” “我李大牛谢过陈将军！” ……。 另一边，三百名恶兵被押往深山处决。 “砰砰………！” 远处深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一些人被吓得不轻。但更多的人表现满不在乎。因为，被处决的人罪有应得，死就死了。 但深山里，处决没有真正执行。李梁命人放了空枪之后，便驱赶这群吓得半死的恶兵们列好队，然后说道：“你们想不想真的这样被处决了？” “官爷饶命啊！我们在营中还有家人，我们不能这么死了啊，求军爷让我们加入敢死营，战死了还有五十两抚恤养家啊！”这群罪兵们救饶道。 “哎，陈将军仁义，也有饶你们不死之意，但军令如山，如果不杀你们，就立不了军威。不过，刚才已经算行刑了。但要放过你们，心须要随船队去一个地方，戴罪立功，你们去不去？”李梁问道。 “我等多谢陈将军不杀之恩，我等愿效死！”这群罪兵赶忙下跪接命。 “好，随我去登船！” ……。 赎罪营士兵领过赏银，他们又去人群中找到自己的家人前往炊事营地上吃饭。 炊事营地上，三百口大锅在煮饭，炊烟弥漫着空旷的场地。近两千流民被征来生火造饭，由于战争而死伤的战马，全部被抬到炊事营宰杀，烹煮。 烹煮的方式很简单，马肉被切成拳头大小，再烧开水，倒入马肉，放入盐一起煮熟便行。 “来来来，大家排好队，不要抢，人人有份。”分饭菜的流民让所有人排队。这些人都被裹胁做过义军。排队领饭食自然经历过。所以，他们很自然地排好队，以家庭或个人为单位领取饭食。 李大牛是第一批领取饭食的人，他除了自己，还有十二岁的弟弟和五十岁的母亲。他一家三口，每人都分到一块肉，一碗米饭。而且，肉汤今天是敞开了供应。 李大牛一家找个地方坐下，一家人便大口大口地啃起肉来。 “嗬……太好吃了！”李大牛一边吃，一边发出低语。 “娘，这马肉真香，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大块的马肉，太好吃了！”李大牛的弟弟李虎不住地夸赞马肉的味道。对于他们这种底层百姓，在明末，能大口吃肉的机会，一生之中可能都碰不上多少回。就连普通的调味品盐，都不是经常能吃到的。如今，陈志远不仅提供了大份的肉食，还放足雪花盐煮肉，浓油浓盐的伙食，对于长期营养不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吃完马肉，李大牛一家人又兴奋地打了肉汤。滚烫的肉汤里浮着油花和肉沫。李大牛一口又一口地喝着这滚烫的肉汤，不时地发出“嗬嗬的叫声！” “大牛，你喝慢点，别烫着！” “娘，烫不着大牛的！” 吃饱喝足，李大牛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然后又从身上取下一个布袋交给自己的娘亲道：“娘，这是今天发放的安家银和这个月的月俸，一共十二两；还有平时我偷偷从死人身上摸来的一些碎银和铜钱，我交给你保管了。明天你们就被送到威海卫居住，还会分配房子，你们就在那里安心生活。我大牛还要随陈将军杀敌，建功立业！” “哎……可怜我儿……要做那上阵杀敌的卖命活，在战场上你可要小心呐，娘在营里已经替你看中了一个姑娘，待你回家，娘就请媒人替你说亲！” “娘，陈将军是好人，我大牛不怕为他卖命。大牛战死了有抚恤，而且你和弟也会被人抚养的。男子汉顶天立地，他日我大牛建功立业，也当成将官，娶妻生子再不迟！” ……。 经过一番动员，又在胡萝卜和大棒的共同作用之下，赎罪营彻底被陈志远收入帐下。又经过向赎罪营安插基层军官和五日的列队训练。二月初十，一支一万人的军队由南向北进发，目标是定远县。 第46章 卢象升和曹文诏 定远西南二十里，牛二喜带领十骑夜不收正好碰上一队二百人的流贼。 这伙流贼推着二十两沉重的牛车往定远城赶路。流贼队伍，还有二十骑骑兵护卫。 牛二喜用千里镜观望这伙流贼后，然后道：“兄弟们，咱们通知附近的兄弟汇集，一举拿下这伙流贼。奶奶的，炮兵和骑兵都立了大功。咱们夜不收除了抓舌头，也应该立个大功了，不然以后咱们功劳落人家一大截，只能看人家升官发财的份了。” “牛百总，这伙流贼足有二百人，又有骑兵二十，咱们汇集附近的兄弟，只有二十余骑，能干得过吗？”一名夜不收问道。 “十比一，我们又全是骑兵，一人双马。又有火箭、火箭筒，你看看那伙流贼，全是大刀长矛，骑兵又不着甲，没有了箭。要是灭不了他们，咱们夜不收还有脸面么？通知兄弟们赶快集合！” “诺！” 稍等片刻，二十骑夜不收集合在一起，牛二喜一脸志在必得地道：“兄弟们，如今正是我们夜不收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前面是一支流贼的筹粮队。有部卒一百多人，骑兵二十人。咱们追上去消灭他们，抓他一大票舌头。记住，咱们交战时尽可能利用火箭和火箭筒的远程优势，先杀伤敌人，不可与敌人近身力战。我不希望损失任何一名兄弟！” “诺！” “好，出发。” “笃……！” 二十骑夜不收朝筹粮队追赶，不稍一会儿，距离筹粮队已不足一里。敌方骑兵见有官军追赶，也驱马转头迎敌。但是，敌骑尚未加速起来，牛二喜带领的二十骑夜不守已赶到火箭杀伤范围。 “咻咻咻……！” 二十支火箭朝敌骑射去，随即便有七名骑兵被射跌下马！ “啊，首领被官军射杀了！” “大家快逃，官军太厉害了！” 流贼骑兵突然一阵骚动，他们纷纷勒停尚未加速起来的战马。 牛二喜见状，马上快速拿起马鞍上的火箭筒，稍微瞄准后扣下扳机。 “啪” 火花点燃火箭筒后面的火绳！ “咻！” 一枚火箭弹射向停止敌骑群中。 “轰” 火箭弹爆炸，三个敌骑连人带马被炸死。飞溅的钱子又打伤另外三个骑兵的战马。受伤的战马疯狂地甩下身上的骑兵。 余下八骑敌兵见片刻之间便被官军消灭了己方一大半人马。一个个斗志全无，连逃跑的心都没有了！ “军爷，别打了，我们愿降。” 流贼步卒见护卫的骑兵投降，他们一个个也有样学样，纷纷扔下武器投降。有二十来流贼则是扔下牛车，朝定远城逃跑。 “想跑，跑得过骑兵么？马高，你率五骑将逃跑的流贼堵回来，不降者杀。” “诺” 命人去追赶逃跑流贼之后。牛二喜要考虑如何押解近二百人的流贼，处理不好，这些流贼半路反抗可镇压不住。于是，牛二喜学习陈志远那一套，朝投降的流贼道：“你们听好了，我们官军剿灭流贼不是大开杀戒，一个不留。而是剿杀那些带头生事者，像你们这样，不和我们官军作对者，早早投降者，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还有，你们押解的粮食，送到我们大营，肯定是功劳一件，我家陈将军肯定会奖赏你们的。” “官爷，我们不要奖赏，你现在放我们一马，我们怕官军杀良冒功。” “官爷，那些逃跑的是老营流贼。我们是在凤阳被裹胁的百姓，放过我们！” “该死，怎么我学陈将军的办法学不来！”牛二喜暗骂了一遍自己。随即才对这伙降兵道：“住嘴，我们是仁义之师，何来杀良冒功，你不要坏了我威海军的名声！你们给我听好了，必须把这二十车粮食送到我军大营。否则就判你们通敌！” 降兵们虽然不情愿，但在牛二喜的强令之下，他们按照命令做事了。赶了十里的路程，终于和行军的陈志远汇合。 “报将军，我夜不收在距定远二十里处俘获游贼一支筹粮队。从各队夜不收汇总信息得知，定远留守流贼是一条龙薛成才、刘希尧治世王、张一川扫地王、刘小山一字王，总计流贼人数六万人。其中可战老营七千、新营五千、凤阳投降官军三千，骑兵一千五，另城上有佛朗机炮二十门，虎蹲炮三十门。”牛二喜汇报道。 “高迎祥呢？他不在定远了吗？” “回将军，高迎祥两天前已南下庐州！” “嗯，如此，六万对一万。也不是压力挺大。传令，全军继续前进！夜不收继续哨探。” “诺！” 二十一日，威海军在距离定远西面五里驻扎。流贼号称六万，均躲在定远城内据守不出。 北面，五十名骑兵举着日月旗朝定远城外驻扎的陈志远军营奔来。夜不收发现有友军过来，为防有诈，五骑夜不收策马追上盘问。 “笃………你等何处兵马？我乃威海卫陈指挥使摩下夜不收，你等报上名号，否则休怪我威海军误伤！” “吁………”这伙官军骑兵勒停战马，一位文人模样，全身着铁甲的削瘦将军客气地道：“这位将士，误会。吾乃兵部右侍郎卢象升，今特来与威海卫指挥使，威海卫水师团练游将军陈志远。” “叩见卢大人，小的多有冒犯，实属职务之需，还望大人见谅！” “哈哈，无妨。能练得如此好兵，那陈志远确实不简单啊！还望这位将士向陈将军通报一声！” “诺” 夜不收将消息通报给陈志远，陈志远一听卢象升到来。兴奋无比，没想到自己穿越来到明末，还能和卢象升这位名将共同作战。于是，他整理一番仪容，亲自出营迎接卢象升。 “末将，山东威海卫指挥使陈志远叩见卢大人。”营门外，陈志远必敬必恭地行礼道。 “陈将军快快请起！”卢像升亲自扶起陈志远。 随后，卢像升又向陈志远介绍道：“陈将军，这位是援剿总兵曹文诏！” 明末良将曹文诏也来了，陈志远一脸抱歉地道：“末将叩见曹总兵，末将听闻曹将军战功赫赫，为人正直无私，今日有幸见到将军，实属不易！” “陈小将军，别拍马屁了。前些日听闻你剿灭罗汝才两万流贼，吾以为是吹牛。今日见到你手下兵将，令行必止，不动如山，果真是百战精兵。曹某自惭不如啊！”曹文诏说道。 历史上说，曹文诏是能打仗的名将，但为人不懂圆滑，做事太过刚直，在朝廷上孤立无援，被压制。今天听他说话，果然如此。不过，陈志远更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 “卢大人，曹将军，咱们入帐再细聊！”陈志远客气地道。 “小陈将军，你还是带吾和卢大人一起参观你的军队，让我等开开眼界！” “是啊，陈将军，你不会不同意我们一起参观？！”卢象升也附和着道。 “既然如此，那末将就献丑了！” 陈志远从一名士兵身上拿出一把火箭发射弩，介绍道：“你们看，这是我威海军的火箭发射弩，与传统火箭不同的是，改火箭可单兵瞄准发射。而且火箭内部用的火药经过改进，又将发射药直接装进箭身内，火箭的气动外形更顺畅。发射药装于箭身内，推力也更均匀，射得更准。该火箭百步之内可射穿两层甲并做到八成精准！” “果真如此厉害？”卢象升问道。 “试试便知！” 陈志远带领卢象升、曹文诏来到一棵大树之下，然后丈量了一百步，便开始瞄准射击。 “嗤……咻……！”陈志远一边瞄准，一边用点着的香点燃火绳。 随即火前发射出去，射中百步之外的大树。 “果然厉器，如此，你军中不是随时都可以轻易练出能开一石弓的弓箭手么？”卢象升惊讶地问道。 “当然可以了！还有，两位请看，这是我威海军的单兵便携式肩扛开花弹发射筒。”说完，陈志远扛起火箭筒，扣动板机。 “啪” 燧石火花点燃火绳。 “咻” 一枚粗大的火箭朝前方射去，随即在一里外爆炸。 “轰！”火箭爆炸冒起一股白烟。 卢象升和曹文诏共同发出惊呼。 “陈小将军，你让我们大开眼界了，你还有其他利器吗？”曹文诏惊讶地问道。 “有，我还有灭虏1式野战炮，密集阵火箭发射车、天鹅1式开花弹火箭发射车，燧发铳等武器。明天，我将攻打这定远城，你们可以来观战！” “好，今天我天雄军就可到达，明天一道攻下这定远城！” “我援剿军今天也会到达，咱们将定远城六万流贼围死，一个也不放过！” 第47章 定远之战 过了一个时辰，卢象升五千天雄军，曹文诏七千赎罪军相继到达。为防止定远六万农民军开溜。卢象升下令，天雄军据守北面。西面、南面由陈志元据守。东面由曹文诏据守。 定远城内，六万流贼人心惶惶。因为城外三支明军，每一支都令人闻风丧胆。特别是那卢象升，农民军给他起了个卢阎王的绰号。还有那曹文诏，名字起得文雅，但打起仗来，就如疯子一般，横冲直撞。所以农民军给曹文诏起了曹疯子的绰号。还有那威海卫的陈志远，他消灭了罗汝才二万人的消息已被逃出的残兵们传到了这伙农民军耳里。由于陈志远的火炮厉害，还听说有一种能发出鬼叫般的大炮。所以，农民军又给陈志远起了个绰号陈雷公。 县衙里，一条龙薛成才、刘希尧治世王、张一川扫地王、刘小山一字王正在紧急商讨对策。然而，四人吵来吵去，竟是一计无成。面对定远城外近三万官军，薛成才他们不敢死守。最终的结果是，组织五万流民分两批冲击东西两门官军，吸引官军注意力和火力。然后，四人集中八千老营，二千骑兵由南门突围。一路往南和高迎祥、张献忠部汇合。 卢象升天雄军中军大帐内，陈志远、曹文诏也在一起研究敌军对策。 “两位将军，如今流贼之势是张献忠、高迎祥部借道庐州，占领江北一带，号称拥兵二十万之众。而我朝延官军，西面有四川秦良玉白杆兵等重兵把守，中部庐州有副总兵黄得功守城，南京有总兵左良玉防守，而北面，前锋有我等三镇。故高迎祥、张献忠部定不会向重兵部署之要害冒进，其出路只余两条，一条乃向东攻掠兵力薄弱的滁州，据险而守。另一条向西进入大别山，躲避朝廷大军围剿。此是流贼主力之运动策略。定远城部流贼，六万之众，但定远城小，城墙高不过两丈，实不可依城固守待援。城内流贼若要逃出生天，恐只能拼死一搏，驱贼众老幼三面出击东北西三门，乱吾军阵、再结精锐之主力，由南门杀出一条血路，南逃与高张二贼汇合，南门当委以重兵把守。歼灭定远之贼，则吾天雄军由清河集向南直奔清流关。曹将军与陈将军离一路往南，直抵庐州以东，肃清梁县肥东一带再北上进入滁州全椒，消灭盘踞于庐州以东流贼，逐个击破，再图江北。” “呜………！” 号角声响起，传令急忙进帐禀报：“报卢大人，两位将军，贼军异动，恐有出城与我军浪战之势。” “既然贼军先动，两位将军，请回军阵坐阵杀敌。” ………。 陈志远回到军营，威海军早已列好军阵于东南两门三里，等待攻击命令。 “将军，流贼现已开始从东门列阵，有与我军野战之势。”李梁向陈志远禀报道。 “无妨，张盛骑兵千总、赎罪营即刻前往南门支援。天鹅1式火箭炮、灭虏野战炮即刻给我轰击敌人！” “诺！” 陈志远不管农民军有何应对之策，因为自己的火器领先他们一大截，在不对等的火力面前，他们的战斗力必将大减。 “开火！” “呜…呜…呜………！”火箭炮如魔鬼般哀号。 “轰轰……” 一百二十枚火箭弹在东南两个方向砸向定远，随即爆炸。 “轰！” 南门被一枚火箭弹击中，十斤的装药量，将重达千斤的包铁木门炸开一道口子！ “轰轰…！” 数十枚火箭弹在东门列阵的流贼中爆炸，密集的流贼军阵中暴起一阵阵血雾，肢体横飞。二万出城的流贼仅在第一轮轰击之下，便溃不成军！ “快逃啊，大晴天下火雷了，天罚啊！” “陈雷公会妖法，跑啊！” “娘亲，救命啊！” 列阵的流贼，男女老幼都有，数十颗火箭弹，杀伤近千人。陈志远自觉得残忍，但不用雷霆手段去镇压，任由他们破坏，死的人更多。 “不能跑，朝官军冲去，他们火炮正在装填！” “逃跑者死！” 押阵的老营驱赶着男女老幼，向军阵冲来。他们的大刀，不断地砍杀不听号令之人。 “放过我们，我们不想死……啊……！” “为什么让我们冲，你们躲在后面督战，兄弟们，横竖都是死，押阵的老营不多，咱们反了！” “杀老营，投靠官军！” “对，官军比义军厉害，我们不造反了！” 贼军军阵中，突然自相残杀起来。五百押阵老营，分散在二万多人中督战。但底层兵卒一旦全反，他们尸骨无存。 “啊……乡亲们，别杀我……我只是依令行事！” “杀的就是你这狗仗人势的家伙！” 陈志远令东门停止炮击，所有的将士齐喊：“官军不杀投降百姓，凡投降者赏银一两，凡杀督战老营兵一名凭人头领赏三十两，粮食一石。凡杀流贼首领者，赏银一千两。” 脱离阵列的男女老幼扔下长矛、木棍等简易武器，朝官兵指定的空地走去，一些人手里还提着血淋淋的人头。 “完了，薛成才在城墙上着造自己反的流民！” 不消半刻，流民们基本散完，陈志远大吼：“目标城墙，开火！” “呜………轰轰……！” 火箭炮、野战炮一起发射。定远城二丈高的城墙砖土飞溅，血肉横飞。城内落下了三十多枚火箭弹，引起了大火。 薛成才仓煌逃下城墙，带着老营直奔南门。 “各路义军，成败在此一举，随我等冲出城外杀出一条血路！” “杀啊！” 城南大门被打开，近两千骑兵夺门而出。但城墙上的火炮被威海军消灭，威海军的密集阵火箭，佛朗机炮、虎蹲炮早就向前移动到了不足一里的距离。 “开火！” “咻咻咻……！” 第一轮五辆密集阵齐射，还有数十门火炮朝城门开火。刚冲出城门的三百多骑兵在爆炸和硝烟中，死伤殆尽。城里的骑兵不停地通过城门冲出来。很快，战死的马匹和尸体堵住了去路。随即，贼军停止了攻势。 西门、北门，贼军也进行了突围，但同样留下一地尸体之后迅速逃回城中。 “野战炮，集火轰塌城门！”赵大有一声令下。十门灭虏一式野战炮同时开火。 “轰……！” 七颗十二斤重的铁弹击中城门，随即化作碎片。 “戴罪立功的时机到了，赎罪营，随本千总冲锋！”罗汝才大吼一声，三斤赎罪营，七百敢死营如洪流般从南门冲进城里。 “轰……！” 东边城门也被轰开，李梁发出号令：“将士们，杀贼！” “杀贼！” 数千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朝城门前进。城内贼军老营赶忙朝城门处抵挡。 “砰砰砰……！” 七十步外，威海军士兵采用三段击朝城门和城墙上的贼军射击。 密集的枪声收割一波又一波生命。城墙上，不断地有弓箭射下，威海军也不断出现伤亡。更有流贼想发炮，但被威海军的火箭筒一一点名。 南门，敢死营赎罪营冲进城里，战斗异常激烈。冷兵器的近身搏斗惨烈无比。 “杀啊！” 罗汝才挥舞着大刀，如砍瓜切菜般砍杀着碰到的每一个贼军。而他内穿皮甲，外又穿鱼鳞甲，普通贼兵伤不了他分毫。 很快，他带着敢死营冲上了墙头。 城墙上，刘希尧正组织贼兵向城下射箭。罗汝才由步阶冲上城墙随即大喊：“狗娘的刘希尧，还不快快投降！” 刘希尧一看，竟是罗汝才带人攻打自己。于是刘希尧大吼：“来人，活捉罗汝才这等叛徒！” “哈哈哈哈哈，义军兄弟们，平日吾罗汝才待尔等不薄，我劝你们赶快投降，我可以保你们不死，如继续抵抗，死路一条。我罗汝才号称曹操，定不是尔等刘希尧可对付的！”罗汝才冷笑着道。 “真可保我等不死吗？”刘希尧问道。 “我说能就能，我罗汝才何时骗过尔等！” “我刘希尧愿降！” “好，你们在右手扎上布条，随我罗汝才一道杀敌劝降！” “是！” 傍晚，战斗结束。由于罗汝才在农民军中声望颇大，一路劝降了刘希尧、张一川两部。威海军率先攻城，伤忙颇大。其中，赎罪营战死三百，受伤六百一十二人。敢死营战死四百二十，余下皆有伤。威海军战死一百二十七人，受伤九十七人。 第48章 俘虏高迎祥 二月十一日，经过战场打扫和军备整顿。陈志远部斩获流贼首级三千七百级，纳降刘希尧一条龙、张一川扫地王；卢象升天雄军斩获二千一百级，另斩获薛成才一条龙。曹文诏斩获四千二百级、斩获一字王刘小山。另有俘虏五万人，不过大部分都是裹胁民众。 缴获方面，由于骑兵被困在城内，此战缴获战马多达一千三百五十匹，挽马九百匹，牛羊二千余头。缴获白银四十二万九千两，黄金五万一千两。各种珠宝首饰、古董字画，价值十五万两，粮食十一万九千石。 卢象升看完统计，一脸兴奋地道：“诸位，此战我军大获全胜，缴获丰厚。吾认为此战首功当陈志远莫属。” “卢大人，末将不敢当，此战首功当属卢大人和曹将军！”陈志远客气地说道。 “陈小将军，你就别客气了，此轮主攻是你。没有你的火箭炮和野战炮的威力，此战还得多牺牲不少兄弟！”曹文诏如实说道。 “诸位都不要推辞功劳了，以吾宣布为准。此战首功陈志远、其次曹文诏。缴获钱粮，各部交出六成上缴兵部。其余各种激获任由各部处置，汝等可同意！” “吾曹文诏同意！” “卢大人，末将自然同意。但末将缴获的武器，末将就不要了，就全送给友军补充。此战，末将缴获战马一千匹，末将愿匀出四百匹赠给曹将军与大人你。”陈志远看不上缴获的武器，同时也想提升卢象升和曹文诏的实力，所以当场说出这个提议。 “如此，吾等多谢陈将军了！” “小陈将军，吾曹某多谢了！” “别客气，此些刀枪棍棒，弓箭之类的，在下倒是看不上。倒是对卢大人，曹大人有用处。那城头的佛朗机炮、虎蹲炮，在下也够用了，也不如一并给你们博个交情。不过末将试问卢大人，这战俘如何处置？”陈志远问道。 “战俘十有八九乃流民，故原地安置，余下流贼老营等，作恶者当献俘圣上！”卢象升说道。 “卢大人，末将认为，原地安置不行。因为，此地流贼尚未剿完。而且被里胁之民吃惯虏掠的好处，一旦官军离开，他们中，有一部分肯定会再次重操旧业。末将有一提议，不知当不当讲。”陈志远说道。 “哦……既然如此，吾等当洗耳恭听。”卢象升说道。 “末将认为，被裹胁之民应当迁往吾等驻地屯田耕种、教化，才是一劳永逸之策。降贼老营亦当挑选有家眷者充入军中，并发放安家费，稳其心，以便扩充本部实力。”陈志远提议道。 “小陈将军，此等吾懂，但钱粮有限，这安置百姓要钱要粮，开垦土地要一年才有收成，亦要钱要粮，增加兵丁，亦要钱要粮，力不从心呐！”曹文诏摇头说道。 “无妨，钱粮之事好解决！”陈志远轻松地说道。 “小陈将军，你好挣钱法子？” “陈将军，如何解决？” “二位，我威海卫需要大量的毛皮牲畜甚至羊毛，更要大量的猪牛羊油生产肥皂，二位靠近边塞，可以收集这些东西卖给我。另外，我有新式纺沙机，也希望和你们合作开办厂坊做纺纱生意。更愿意将雪花盐、肥皂、蜂窝煤等商品的边塞代理权交由你们，这样钱就有了。”陈志远说道。 卢象升和曹文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雪花盐、肥皂这些商品都是由陈志远生产的。更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陈志远不仅打仗有一套，挣钱更有多套。有了陈志远这种土豪愿意帮助，二人争着和人傻钱多的陈志远签订合同。 陈志远大手一挥，便和卢象升签署了在宣府投资二十万两白银建设蜂窝煤、油类皮毛加工、纺纱厂的投资协议；随即又拍拍胸脯和曹文诏签署了二十万两的投资协议。而且还承诺了提供十万石粮食的捐赠。 有了陈志远挥金如土的支持。卢象升当晚增兵两千，曹文诏也趁夜整备，挑选降兵，手下士兵由八千人涨到了一万一千人。陈志远将先前的敢死营补充到各千总，又重新成立一支一千人的敢死营。赎罪营则保持三千人规摸。罗汝才剩余的两千多赎罪营正式加入威海军。不过，陈志远又命罗汝才重新建立一支赎罪营，兵士正是刘希尧和张一川的降卒。罗汝才接到新任务，他把陈志远洗脑的那一套运用得炉火纯青。 十三日，六千天雄军依照原定计划，开拔前往滁州。陈志远、曹文诏两部南下庐州，一路势如破竹，乘胜追击。 十五日，高仰祥部五万人试图攻战滁州，见陈志远、曹文诏两部官军由西南两个方向将其围困，高仰祥放弃攻城，往北逃窜。然而在清流关，高仰祥遇上等候多时的卢象升，最终成功将高迎祥困在清流关内。 后世的历史，高仰祥在江北等地发展壮大之后，于崇祯九年初才伙同张献忠一起攻打滁州，最终被卢象升大败后逃忙，后又于子午谷被孙传庭伏击而俘虏。崇祯八年初，高仰祥经过滁州时也遇上卢象升，但双方遭遇之后，高仰祥损兵两千便往南逃跑了。这此时的历史时空。高迎祥被赶至滁州清流关内，孤立无援。 清流关易守难攻，两侧山壁如刀削般直立，大部分谷地，不宜行军攀爬。谷间山道狭窄，要地还建有山墙堡哨。高迎祥六万农民军在山谷里摆成连绵不绝的一字长蛇阵，首尾不能相顾。 “义军们冲啊，打下清流关，冲出重围！”高迎祥率领老营，朝山上的清流关杀去。 卢象升站在关城上，看着如娄蚁般的农民军密密麻麻地从山下往上冲，他毅然地下令：“传令全军，放任流贼爬坡，待到三十步距离，方可出击！” “诺！” “杀官军啊！” 喊杀声越来越近。随即卢象升下令：“放滚木、巨石。虎蹲炮开火，放箭！” “轰隆轰隆………！” “轰……轰……！” 上百块巨石向山下滚去，随即又是数百根圆木奔腾而下。关城上，虎蹲炮接连开火，弓箭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啊！” “哎哟！” “快逃啊！” 攻山的流贼血肉横飞，光秃秃的山坡他们根本无处可逃。惊恐的贼兵惊恐地往山下滚。站立的流贼如保龄球瓶般一片片倒下往山下滚去。但他们的速度比不上圆滚滚的木头、石头，更比不上弓箭和虎蹲炮喷出铁子的速度。因此，无数的人被砸死，又或是铁子洒在人群之中，溅起一阵阵血雾。 一轮进攻，四千主攻老营，完好的不足一千。 “冲，不许后退！” “后退者死！” 高迎祥不断地砍杀逃跑的老营兵。稳住了阵脚，高迎祥又亲自押阵三千老营向山上进攻。 “杀啊！” 领哨们大吼着鼓舞士气，然而每一个老营兵都一脸绝望，只有麻目地向上攀爬。 “放箭！” 关城上，又倾泄出一阵阵箭雨。农民军中无数人中箭，惨叫声响彻山谷。 此刻，站在高迎祥身边的领哨一斗谷黄龙和干公鸡张二，面色一脸死灰。因为，下一波准备就轮到他们了。 “黄龙、张二，快领们两哨继续攻上去，不能半途而废，后继无力！”高迎祥冷漠地下令道。 “轰…轰…！” 后方的炮声越来越近，高迎祥清楚，后面围堵的官军肯定在一个时辰内杀到他前军这里。因为，大部分义军主力，已集中在前军攻打清流关。后军有两千骑兵押阵，但这山谷和山道人挤人，骑兵成了难以移动的活靶子。 “闯王，咱们另想他法，攻打清流关关城，白白牺牲我义军的精锐啊！”黄龙劝说道。 “是啊，闯王，不能再攻了！”张二也劝说道。 “混帐，你们想抗命不成？打卡清流关，我们就可以和罗汝才汇合。”高迎祥骂道。 “闯王，罗汝才若尚在清流关一带，官军何以在清流关神不知鬼不觉般增兵。如果，当初我等和张献忠一道向西南打江北，也落不到如此下场！”黄龙不满地说道。 “事到如今，不攻下清流关，你我还能逃出生天吗？”高迎祥问道。 “能，借你闯王的命一用，动手。” “咔嚓咔嚓！” 黄龙、张二二人用刀架在高迎祥脖子上，他们的亲兵围了上来，将高迎祥的武器夺下，然后五花大绑！ “义军们，我们已被官军围困于此。本来，咱们造反就是为了活命，白白死在清流关得不偿失，如今我们死伤过万，不如一起向官军投降！” “不，我们不能降，闯王向来仗义，没有亏待我等。我们又挖了皇帝祖坟，降了也被献俘，必须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农民军中出现了一场小动乱，但很快，黄龙、张二等人就被处死。 一波又一波的农民军再次如潮水般向清流关攻去。卢象升的天雄军出现了不少的伤亡，防线危危可及。 “卢大人，火药炮弹用完了、滚木、巨石也没有了，弓箭也射完了，流贼仍然继续攻城！”将官向卢象升回报形势。 “不成功便成仁，天雄军，全军出关，与流贼死战到底！” 正在此刻，上百枚火箭落在农民军前军军阵。 “轰轰……！” 爆炸声在山谷中回荡着，本来士气低落的农民军终于溃败了。惊恐中，他们扔下武器，慌不择路地朝峭壁的山坡攀爬，甚至跳进冰冷的溪河中游泳逃跑。卢象升率领余下的官兵一路冲下山坡。 高迎祥带着数百聚集起来的众首领和亲信绝望反抗。但寡不敌众，最终在身中数刀后力尽被俘。 第49章 乘胜追击 滁州围歼战大获全胜，此战歼敌又六万，俘虏高迎祥又俘过天星张天琳、整齐王张自秀、刘王刘道江、混天猴张孟金，斩杀乡里人、活地草、蝎子块、托天王、可天王等十余名义军首领。 此战缴获战马二千一百匹，牛羊猪一万余头、粮食三十万石，银两七九万两，黄金十二万两。珠宝首饰，古董字画合计二十九万两。 高迎祥被俘消息大震官军声威，农民军士气跌落低谷。 二月十九日，卢象升、曹文诏、陈志远兵分三路，西进庐州，直指安庆府。南京左良玉见贼势已去，率六万官军沿长江西进，大败混十万马进忠，收复无为、桐城等地。黄得功两万官军与卢象升在庐州汇合，向南收复肥西、舒城，进攻北侠关。曹文诏收复霍山，攻庐镇关。陈志远收复六安，经霍山进入岳西。张献忠一路败退，最终放弃安庆，一路抛弃裹胁百姓，退入大别山区。 三月初五，张献忠部饥肠辘辘走出大别山，进攻湖广麻城（今湖北省麻城市）大败西逃。 三月初六，卢象升收到洪承畴急令，命卢象升节制左良玉、曹文诏、陈志远北上围剿李自成部。 由于陈志远改变了历史轨迹，高迎祥被提前一年消灭。因此，在归德府休整一个月的李自成部成了孤军。而李自成得知高迎祥被俘后，于三月初五向西南逃走，洪承畴率军一路追赶。 卢象升节制左良玉、曹文诏、陈志远三部于三月二往北进发。三月五日于颖州兵分四路，左良玉部行军缓慢，卢象升命他北上沈丘、郸城布防，截断李自成往东逃跑路线。曹文诏布防商水，陈志远布防陈州，卢象升布防西华。北面，由洪承畴节制的邓玘、陈永福、艾万年、柳国镇、祖宽等多镇兵力围堵。 三月初十，李自成由拓城逃往陈州。而三月初八陈志远已进驻陈州，夜不收放出方圆百里，刺探敌情。 崇祯八年的河南，已被流贼官兵来回劫掠多次，再加上连年干旱，陈州一地广阔的平原地区已十室九空。昔日的村庄变成了一片片残砖败瓦或是一片烧焦的土地。路上、田野上散落着一具具白骨。 李自成部八万人马，连绵数十里，正由官道往陈州进发。此时的李自成，还没有李岩、红娘子等人的辅助。所以，发展全靠抢、打仗全靠跑。不过，高迎祥被俘后，失了主心骨，此时浩浩荡荡的队伍，士气低沉，加之舍不得丢弃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队伍里赶着无数的牛马车。每一个家眷，亦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 李自成骑着高头大马，李过、高一功随左右，身向是一位举着闯字旗的彪悍大汉，那大汉便是郝摇旗。 “姐夫，咱们辎重太多，影响了行军速度，我们是否取去部分无用的东西，以便加速行军。”高一功问道。 “不行，此次回陕西，得带足物资。陕西苦寒，没有这些物资，吾闯军将士如何生存？如今闯王被俘，我们孤军奋战，官军肯定会集中兵力围剿我们。此次回陕西，恐怕不知何日再出来了！”李自成低沉地说道。 “姐夫，如今我军粮食有限，恐怕回到陕西之后，养活不了这么多人！”李过担忧地说道。 “妻弟，莫要担心，进入南阳，我们再南下汉中抢掠一番，就有钱粮了。如今我义军式微，阵势全靠人数凑合，人少了，各地守军就敢出城剿灭我们了。”李自成回道。 “姐夫说的也是，攻城我还也还得靠人数去凑。” “一功，咱们外出探路的骑哨可有碰到大股的官军？” “姐夫，哨骑外出三十里，并没有发现官军。” “那就好，前方一百五十里便是陈州城，若没有官军，我们就攻打陈州城，补充粮食和人员。” ……。 马厂集，原是一个热闹的集市，如今热闹的集市只余官道两侧破败的商铺和酒肆。 “笃……！” 两队哨骑在马厂集官道上相遇。随即，一队只有三骑的农民军哨骑赶忙勒停马匹调头。 “官军夜不收，快……快调转马头回去报信！” 迎面而来的正是陈志远威海军派出的夜不收，一共五骑，而且每人双马！ 领队的是夜不收百总，牛二喜。牛二喜见对方调转马头逃跑，便下令道：“快追上去截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回去报信。” 集市两傍有建筑物，骑兵要调转方向就得减速调头再加速。而此时双方相距两百步，农民军哨骑加速跑出不足五十步，身后便有五支火箭射了过来。 “咻咻咻………！” “啊！” 两个农民军哨骑被射跌下马，余下哨骑领队拼命策马逃跑。 “还想跑！” 牛二喜大吼一声，策马追上，便举刀朝那哨骑领队砍去。 “嚯……！” 那领队一个顺势扒下，大刀砍空。而此时的牛二喜策马跑到了领队的前面。后方又有四骑夜不收赶上来与那哨骑缠斗在一起。 “锵……” 打了十来回合，那领队背部中刀被禽。打扫完战场，牛二喜将这三名受伤的农民军哨骑拖至隐蔽处审问。 “说，李自成离此多少里，共有多少人？”牛二喜冷冷地问道，手上还把玩着一把剔骨小刀。 农民军本来士气就因高迎祥被抓而落入谷底。那领队见落在官军夜不收手里，也不再嘴硬受皮肉之苦，他问道：“说了可不可以给个痛快？” “你身手不错，如果你们配合，不旦饶你们不死，本夜不收百总还想收你们到旗下！”牛二喜说道。 “好，我交待！” 两个时辰后，牛二喜派人向陈志远汇报：“报将军，我夜不收刺探到情报。李自成八万人马带着辎重家眷向陈州行军。如今距陈州已不到一百五十里。据审问舌头得知此股贼军拥有老营战兵七千人，骑兵一千五百人，新营九千人。” “好，继续探。再派快马告知卢象升、曹文诏和左良玉部，做好战斗准备。” “诺！” 第50章 陈州围歼战 十一日，卢象升、曹交诏两部急行军，到达陈州。李自成部全然不知围剿张献忠的卢象升等部星夜直驰，在陈州围歼他。 “卢大人，陈州为平原，无险可守，更无关隘山脉围困李自成部。要全歼，恐难实现。”曹文诏看着行军地图，皱着眉头道。 “曹将军说得有理，这平原围歼战，确实不好打，但敌人也不好躲，咱们以陈州为诱饵，故意示弱，引李自成攻城劫掠，再围而歼之如何？”陈志远问道。 “陈将军，又想到定远一战，围城而歼了？李自成定不是那普通流贼那么好对付的。依吾与李自成交手多回，其攻城必是派那新营和流民，依靠人数优势攻城。若强攻不取便围而不攻或寻下一城再攻。其精锐老营，多是驻守外围，专职围点打援。依吾言，与李自成交手，必须兵贵神速、堵其要道。即是，吾等步军布防堵住颖水河上渡口、桥梁，让其无路可走。再集中骑兵，主动出击围堵，逼其取陈州城，或逼其于渡口和桥梁死战，方可最大程度杀伤。”卢象升分析道。 “那我等便依卢大人安排！” “好，吾天雄军以步卒为主，就以陈州城为中军，扼守五台谷，许桥两座官道要冲。陈志远威海军，你两千骑兵集中三官庙，步军驻防安岭、陈楼、大宋庄要道。曹文诏三千骑兵，步兵驻防孙桥、葛店、徐寨三处要冲。此布局乃一个南北布置的口袋阵，东西两侧骑兵除了扎布袋，还要及时援驰各处要冲，防止李自成集中优势，逐个击破。吾急派传令兵前往郸城，令那左良玉领兵北上，配合围歼。汝等可死守否？”卢象升问道。 “我等定死守，不辱使命！” 当日，卢象升接防陈州城防，卫指挥使孙绍武领卫所官兵五百人被遣往许桥。孙绍武恐惧不前，卢象升责令其只需敌军渡桥时虚张声势一下便可撤回，孙绍武才领命前往驻守。 陈志远回营，当即命张盛领两千骑兵伏于三官庙，李梁部外加方成矩辎重营守安岭。程铁堡部外加亲卫队、赎罪营守陈楼。张顺部外加敢死营守大宋庄。 蓸文诏部，曹变蛟领三千骑兵守孙桥，曹文诏领三千人守葛店、参将方茂功、游击将军冯举领招降的降卒六千人守徐寨。 十二日，李自成部到达临蔡。夜不收汇报：“报闯将，前方许桥，有官军五百余人据守。” “守军是何部、守将何人，可探清楚？”李自成问道。 “报闯将，已探清楚，许桥守军是陈州卫本地军户，守将为陈州卫指挥使孙绍武。”传令兵回道。 “周围可有异动？” “报闯将，哨骑沿官首两傍五里出哨，并无发现异动。” “好，传令老回回马守应夺桥。” ………！ “杀啊！”老回回马守应带着本部回人向许桥冲杀而来。四百步外，孙绍武命令三门虎蹲炮开火。 “轰轰轰” 三声炮响，随即三颗铁弹射出近四百步，又跳弹数仗，砸伤两人。 “哈哈，真主保佑，明军开炮了，趁着他们装弹，冲上去！” 回人们拿着弯刀，发出一阵阵怪叫冲向许桥。 “砰砰砰………！” 军户们惊恐无比，贼军离许桥尚有一百多步，他们便开铳射击，结果打了个寂寞，随即便如惊弓之鸟，拔腿往后逃跑。 许桥就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便被占领了！ “别让官军跑了！” “杀官军！” 老回回率领一千老营，追赶着溃不成军的孙绍武。 后方，李自成的前军源源不断地过河。孙绍武部被老回回追赶了二十里才逃回五道谷。 “啊………！” “饶命啊……！” “别杀我……我投降！” 戴着头巾的回兵追上落后的军户，便用弯刀一个个地砍头。孙绍武最终只余不足三百人逃回。 “射弩！” 数十军户和回兵交集在一起，但卢象升并没有放其回阵，而是命令弓弩手射弩。毕业，回兵距离军阵已不足三十步。 “咻咻咻……！” 一轮轮箭雨射出，溃兵和回兵们一下子便被射杀八十余人。没死的躺在地上哀号。 “杀啊………为兄弟们报仇！” “杀汉狗，真主战无不胜！” 回人生性彪悍，看到族人的战死，他们更加勇敢。于是，他们顶着战雨，不停地冲锋。 “放信号弹，开炮！” “轰轰轰……。” 佛朗机炮平射霰弹，随即回人阵形中爆起一阵阵血雾。密集的冲锋阵形前锋凹下了一片。近距离的射击和佛朗机炮的速射，一千回人的冲锋随即死伤三百多人。 “该死的汉狗，我老回回绝对不放过你们！快回去向闯将请求增援。快让我部骑兵过来。所有人，后退二里！”老回回领着残兵后退。 李自成听到前方的炮声，心里略显不安，但他还是让前军继续渡河。天空升起了三个烟花，随即爆炸产生了巨大的响声。官道两侧还隐约看见有小黑点的骑兵哨骑在快速移动。李自成更加不安了。 “报………闯将”后方传令兵快速传令。 “何事如此慌张？” “闯将，后军发现左良玉部追兵，距后军已不足二十里！” “传令后军，放弃车马，路上撒银子，阻挡官军速度！” “尊命！” “报闯将，老回回在前方受到阻击！” “报闯将，我军两翼发现官军骑兵！” 李自成大惊，惊慌下令道：“李过、高一功，你二人各领一部分骑兵，两千老营、两千新营护住两翼。刘宗敏，你率余下的老回回部下增援老回回，我率大军随后就到。切记，两翼不可死缠烂打，待中军过完河，便退守桥头。后军改为前军结阵，随你两翼保护全军过河！” “尊命！” 陈志远观看李自成军中调动，发现后军和两翼骑兵结阵，又发现主力不断地支援五道谷。判定李自成是集中所有主力往卢象升处突破了。 于是陈志远下令道：“骑兵马上冲杀，李梁部朝敌后军移动结阵，程铁堡部随我收缩，攻打许桥。张顺部合围五台谷处敌人！” “诺！” 第51章 大胜 “杀！”张盛亲率两千骑兵朝李自成后军杀去！ 李过率七百骑，一脸悲壮地迎战。 “咻咻咻！” 百步之外，官军骑兵突然射出无数火箭！ “嗤！” 李过的骑兵阵形被射下马五十多人，被射杀的骑兵随即被后面的战马踩成肉泥！ “咻咻咻……！” 又是一阵火箭，但此轮火箭响声更大，箭身粗壮，正是威海军的肩扛式开花火箭筒。 “轰轰……！” 李过的骑兵阵中爆炸声不断，战马呼啸声、士兵惨叫声不绝于耳。七百人的骑阵，在此轮爆炸之后，只余不足四百骑！ “砰砰！”双方战马撞在一起，李过的骑阵稀疏，一轮冲击，已经没有活人骑在马上，只余李过自己一骑在数千骑兵包围之中力战。 “嗤……嗤……锵锵……！” 李过挥着大刀砍杀了五人，正面还和张盛对阵，竟不落下风。 “嗤嗤……。” 七支长枪刺来，李过抵挡不住，左肩和右腿被刺中，力气卸了大半。而张盛见状，砍刀使劲向下砍去。 “锵！” 李过的砍刀被震飞，张盛再用刀背砍打肋腹处。 “嗷！” 李过痛苦地伏在马背上。 “活捉他……！” 随即，李过被五花大绑。 另一侧，高一功七百骑和曹变蛟交战，一轮冲撞，只余下两百骑。高一功不敌，纷纷下马投降。随即，五千骑兵从左右两翼冲进尚在结阵的后军，溃败随即发生。 “快逃啊，官军太厉害了！” “啊……别踩我！” “不要挤啊！” 两万多人的后军人踩人，尸体和受伤的人遍地都是，流淌的鲜血染红大地，在低洼处汇成一个个血池。 骑兵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确实是一点不假。两股骑兵所到之处便从人群中犁出一条血路，血己损失不过十数骑！ “别杀了，我们愿降！” 一面倒的杀戮，余下的农民军纷纷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气降。 李梁带着步卒赶到，只余下收拾战场的份了。 “李千总，流贼已降，看守俘虏的事就交给你了！”说完，张盛领着骑兵朝许桥冲杀而去！ “义军们，杀出一条血路。” 刘宗敏、老回回在五道谷不停地冲杀。但他们前面抵挡的是卢象升卢阎王，一时之间毫无进展。但中军、前军已完成渡河，人数足有六万。 刘宗敏败退回来对李自成道：“闯将，这回完了！” “宗敏，今天必须一博，命令所有人，往西南方向突围，现在尚余五百骑，咱们一起冲，能跑多少算多少！”李自成紧张地说道。 ……！ “杀啊，杀出一条血路！” “杀啊，被官军抓了要献俘！” “冲啊，我们挖了皇帝祖坟，被俘了也是诛九族！” 各路首领用挖皇帝祖坟的事让所有人断了投降求生的念头。果真，所有人如疯了般四处突杀。 “杀啊！” 西南方，流贼终于冲出一个缺口，而卢象升的军阵被无数农民军围住，不能及时堵住。李自成带着三百余骑一路朝南阳逃去。后面无数的老营步卒跟随而去。 没有了主力的抵挡，余下的流民经过一阵热血之后又如绵羊般温顺地投降。 张盛、曹变蛟骑兵追赶，一路斩杀老营兵卒无数，但最终，李自成还是带领千余人逃了出去。 十三日，打扫战场完成。此战几乎全歼李自成部。陈志远威海军斩获首级五千一百级，俘虏李过、郝摇旗两个首领。又俘贼众一万七千人。缴获战马九百匹，牛羊二万头，粮食七万石，银两三十二万两，黄金六万两，其余珠宝首饰价值十二万两，威海军阵亡五百一十七人，受伤一千六百人。；曹文诏部斩获首级七千二百级，俘虏九千七百人，又俘高一功、李万庆、刘体纯等贼首，己方阵亡一千一百二十人，受伤一千五百六十人；卢象升部斩获首级一万七千二百级，俘虏二万七千人，其中，老回回、贺一龙被斩杀，俘贼首一条龙、左金眼、射塌天、满天星等人。己方阵亡一千七百二十人，受伤二千五百二十二人，可谓是伤亡过半。 三月十五日，洪承畴来到陈州。卢象升率曹文诏、陈志远、左良玉出城迎接。 “下官，（末将）叩见洪督师！” 卢象升是文官，叩拜时只需弯腰叩手。曹文诏等人是武官，他们在卢象升身后，单膝跪地叩手行礼。 “建斗免礼！”洪承畴伸出双手，虚扶卢象升。 卢象升谢了洪承畴才直立身子。随后洪承畴来到陈志远跟前，一副亲热地问道：“这位小将，想必就是威海卫指挥使，登州府团练游击，陈志远？” “回督师，末将正是！” “哎呀，真是后生可畏啊。来，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洪承畴热情地说道。 “谢督师！” 陈志远起身后，洪承畴又背着双手，不冷不热地道：“你们二位，也起身，咱们一道进城商议事务！” “谢督师！” 陈志远从刚才的洪承畴表现看得出，他对左良玉、曹文诏的态度是相当不好的。左良玉这人，打仗不行、不听号令、杀良冒功、畏敌不前等种种罪行他都承包了。不受洪承畴待见理所当然。但曹文诏作战勇敢、治军有方、为人正直还不受待见说不过去。 陈志远这般时间也打听过曹文诏不受待见的事。原因大体是在陕西时，曹文诏直来直去的说话让洪承畴丢了面子。而且，曹文诏自居战功大，不接受洪承畴拿他战功分润祖宽等其他将官的提议。洪承畴为此一不做二不休，凡是他曹文诏的战功，一件野不上报，而且还故意克扣其粮饷。为此，洪承畴还调配曹文诏到卢象升旗下，作为先锋南下攻凤阳。但没想到的是，南下凤阳，曹文诏又获得如此丰厚的战功。而且，卢象升挺欣赏曹文诏，为人更是正直，所有战功他都一一如实向上禀报了。而洪承畴，自凤阳被攻陷之后，却没有捞到一份像样的功劳。 陈州州衙后院会客厅，洪承畴坐在正座，他细细地品了一口茶，才问道：“建斗，此战的捷报想必已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师了？” “督师，如你所讲，捷报已上传，首级俘虏和缴获也已一并命人运往京师了！”卢象升回道。 洪承畴露出一脸愁容，然后语气深长地说道：“哎……将士们辛苦了，此等大捷，当快快传回京师，为将士们讨回奖赏，也让圣上大悦啊！” 洪承畴话不对意，内心对卢象升不经其手便将捷报上传，肯定是非常不愉快的。不过，卢象升如今功劳如此之大，又碰上崇祯祖坟被挖，急需大败农民军雪耻。正好，卢象升投其所好，想必以后，卢象升都要压着他洪承畴一头了，如今再跟卢象升计较，或又是从中作梗，不仅得罪卢象升，崇祯那边肯定也会因为自己从中作梗而迁怒于自己。这点，洪承畴还是看得通的。 “洪督师说的是，此战功劳全凭将士们拼命，将官们勇猛，还有诸位上官们运筹帷幄才得来的！”陈志远一脸凛然地说道。 “呵呵，还是陈游击说得在理。不过，吾等动动嘴皮子，功劳算不上啊！”洪承畴微笑着道。 “督师谦虚了，每一场胜利，都离不开战局上的判断，若没有督师及时调遣我等北上，错过时机。李自成就带着流贼逃回陕西了。再若定远、滁州大捷，若不是督师用人得当，派文武双全的卢大人和能征善战的曹将军指挥末将一道作战，今天的辉煌的战果，那会得到。所以，洪督师不要谦虚了。每一份捷报之上，洪督师运筹帷幄之功，我等亦是一一上奏圣上，不曾忘记！”陈志远拍了除左良玉之外所有人的马屁。 卢象升见陈志远解围双方尴尬的气氛，也自觉得自己是居功傲人了。于是也拱手道：“洪督师，陈游击所言极是，吾等不曾忘记洪督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功。” “哈哈哈……，诸位言重了。如此……本督再与三位一道，再写一份奏报，分润一下，莫让其他将士白跑一趟，诸位可否同意？” “督师所言有理！”卢象升回道。 “末将陈志远、曹文绍、左良玉附议。” 独享功劳是决不可能的，更不可能让洪承畴下不了台。卢象升、陈志远当然明白这点。曹文诏再直愣，见洪承畴如今也待见自己，也欣然接受。毕竟，如今他和卢象升、陈志远在同一战壕里。洪承畴断不可能再瞒了他的战功。 写好了秦报，洪承畴又让卢象升、陈志远、曹文诏都看了一篇。这首功仍然是他们三人的。然后洪承畴加强了自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策略眼光，更夸赞了他们三人的勇敢机智，又分润一部分功劳给部分友军，看完，三人欣然同意，并在奏报上签字。 第52章 河东君柳如是 签署完名字，洪承畴命人八百里加急，传回京营。 做完这些，洪承畴又提出一个建议道：“诸位，此战缴获定不少，除了上缴那些，汝等当余些许。今数万大军，粮俸不济，又要犒赏三军，不知可否润些许犒军？” 陈志远暗骂洪承畴得寸进尺，什么犒赏三军都是借口，分明就是借机敛财。不过，自己截留的缴获不少，分点赃给他洪承畴也无妨。 于是，陈志远又说道：“洪督师所言极是，末将愿捐献白银五万两，粮食二千石。” “唔……志远呐，吾在此替将士们向你道谢了！” 陈志远带了头，其他人哪有不捐献的道理。 于是，卢象升开口道：“洪督师，吾略表心意，捐银三万两，粮食一千石。” 曹文诏也道：“吾捐银二万两，粮食一千石。” 大家都捐了，左良玉坐得非常不自在，他心里暗骂：你个挨千刀的陈志远，这么爱出风头。奶奶的，你们个个都挣得盘满钵溢，老子就检了几千两银子，如今还要连本带利吐出来，不捐，以后就没法混了。 于是，左良玉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地道：“督师，良玉愿捐一万两，粮食二百石。” “好，有了汝等解囊，一切均可水到渠成。今晚，本督在庆丰酒楼设宴，为诸位庆功！” “谢督师！” 庆丰酒楼，在陈州城里当属最豪华的酒楼了。而且，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如果按后世的标准来衡量，庆丰酒楼就是一座综合性的五星级酒店。宴席摆在三楼的一个豪华厢房。厢房的布置是门两侧各摆放了五张单人小餐桌，最里面是一个单人主座。门口旁还预留有位置摆放了数张小方凳，供乐师奏乐使用。 洪承畴坐上正座，卢象升、知州侯君擢坐左右第一位置，往后是左良玉、曹文诏、祖宽、陈志远、孙绍武，各人按文先武后，官职大小入座。 众人入座坐好，门外又有一排待女捧着点心、茶水放到各人的桌上，待女退下，五个奏乐的侍女进来坐在小凳上开始弹奏乐曲，随即八个舞娘入厢房随曲起舞。 “好……！” 艳丽的舞女们翩翩起舞，引得在座有人不时地叫好。舞毕一曲，舞女们各坐在一人身旁，并为各人倒茶喂食。如此腐败豪华的夜生活，陈志远在后世的嗨也经历过。 “客官，请喝茶！”身材苗条，长相艳丽的舞娘端起茶水，柔声在陈志远耳边说道。 “咳咳，好……不用客气，我自己来便行！”陈志远略显尴尬地说道。 饮了两杯茶水，庆丰酒楼老板亲自登门，客气地说道：“诸位客官，前些日有一位秦淮才女来到本楼暂住些时日，如今听说剿灭贼匪的英雄豪杰在此庆功，她不请自荐，想为诸位唱上一曲，会上一回。不知诸位是否同意？” “秦淮才女？……那快快请入！”洪承畴欣喜地道。 不久，一名身穿青纱罗裙，怀抱琵琶，倾国倾城又儒雅的少女迈着碎步进入厢房。随行了个万福便坐下开始弹奏。 悠婉的乐曲响起，少女愁胀地轻启朱唇吟唱：“野桥丹阁总通烟，春气虚无花影前。北浦问谁芳草后，西冷应有恨情边。 看桃子夜论鹦鹉，折柳孤亭忆杜鹃。神女生涯倘是梦，何妨风雨照婵娟。” “好，唱得好，词也填得好！” 一曲唱完，洪承畴、卢象升不禁鼓掌叫好。 洪承畴随即又问道：“敢问姑娘，这歌词出自何人之手？” “惭愧，这曲词均出自小女子之手，献丑了。”少女回道。 “啊，果真才女啊！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回道：“小女子坎坷，不恋姓名。” “秦淮之地，河东君者，常着青衣儒衫，游历山河，今得闻者，如是也！”陈志远学着文人咬文嚼字吟道。 少女一脸惊讶，这北地还有人知道她河东君的名号。她记得自己已隐退烟花之地数年，平日里游山玩水，所见者亦几社陈子龙云间三子而已。而且，说话这少年，恐怕也只有十六七岁，又习于军伍，不可能认识自己。 “敢问公子贵姓，竟认得小女子名号？”少女问道。 “免贵姓陈。”陈志远回道。 “哦……可是陈子龙故友？”少女问道。 “呵呵，陈子龙乃云间三子，风流才子，平日里咏春赞柳，何与吾一介武夫有故？”陈志远不屑地道。 “哼，这位陈公子，何出此言。子龙乃满腹经纶，一腔报国之志，何以风流才子、咏春赞柳评他？汝一介武夫又何评文学？”少女略显生气地问道。 “武夫就不配评论文学，何以见得？吾作不出小桃技下试罗裳，蝶粉斗遣香。玉轮碾平芳草，半面恼红。之快活诗词，然吾大好男儿，敢叹并刀咋夜闸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戎马征战丹青史，可怜无处葬君卿。”陈志远回怼道。 少女粉脸一红，随即又惊讶。没想到这姓陈的公子年纪轻轻竟作出并刀咋夜闸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戎马征战丹青史，可怜无处葬君卿的豪壮诗句。想比自己和陈子龙游玩时写作的小挑技下试罗裳之诗句，果真是小巫见大巫。少女不仅对陈志远仰慕几分。 “好诗，并刀咋夜闻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戎马征战丹青史，可怜无处葬君卿。”卢象升念了一篇，不禁感叹起来。 洪承畴此时也找来笔墨纸砚，苍劲有力地写下了这首诗，随即对卢象升道：“建斗，汝可否为此诗题名？” “此诗之意境，借燕赵悲歌之不平，叹征战将士忠骨无埋之悲壮，赋《无名》。” 起完题，洪承畴又问道：“志远，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可有表字？” “回督师，学生未曾表字！”陈志远回道。 “呵呵，如此，洪督师不如趁此雅兴，为志远表字如何？”卢象升笑道。 “哎呀，此子当如建斗啊，不如你我一同取表：志远万里，航程而致。建斗，你从中取字。”洪承畴道。 “志远万里，航程而致……取致航如何？”卢象升问道。 “唔，志远万里，有志必航，航致必志。陈志远，致航此字汝可喜欢？”洪承畴问道。 “晩辈多谢两位师长表字，请受晚辈一拜！”陈志远站起来，行了一个拜师礼。 礼毕，酒菜上席。陈志远本着泡妞的心情，尽量抄袭修改别人的着作，特别是那河东君喜欢的陈子龙的着作，凡是他后期写作的诗词，只要记得，陈志远都抄袭或修改一下在现场发表。惹得河东君柳如是迎慕无比。当然，陈志远也不会忘记吹嘘自己的雪花盐、肥皂、雪花膏、唇膏等各种商品。在才华、财富的各种引诱之下，刘如是带着满心的好奇请求陈志远带他去威海卫见识兄识。这就是说，柳如是历史上和陈子龙的春夏之聚，然后订婚成亲的美事泡汤了。 而陈志远不忘再恶心一下陈子龙，心里问候道：“老陈兄弟，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柳如是才十六七岁。这老牛吃嫩草对你的名声可不好。所以，为了你的名声。柳如是就交给我小陈兄弟拱了！” 远在松江府，陈子龙打了个喷嚏，然后悻悻地道：“看来，河东君这小骚蹄子在想念吾了，今儿个春夏之聚，吾定要拱了她！” 第53章 军歌 三月十七日，陈志远收到威海卫送来的批阅文件，三保联合商会组建的商队已如期于三月十日出发。 此次出发陈志远方由易安和陈永负责。整个商队有八十艘船，护航船只二十艘。船队运输一支由五百威海陆军和五百敢死营士兵组成的陆战队，还配备了灭虏一式一百二十毫米野战炮十门，密集阵火箭发射车十辆和三十具便携一式火箭筒。民夫则是一千投降的农民军裹挟流民，而且是单身，没有家眷的流民。这些人，平时作恶惯了，难以管理。所以，把他们挑选出来，送往异国他乡开强拓土再合适不过。 三月十七这天，京城还传来圣旨，崇祯皇帝点名卢象升、曹文诏、陈志远三人率军进京受封。 十八日，数万人的队伍开拔，向京城进发。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一路上，雄壮的军歌声震动大地。柳如是身穿一身鸳鸯战袍，头戴八瓣儿铁盔，骑着战马，英姿飒爽。当她听着这雄壮的军歌和那整齐的步伐声，心里感叹：“军伍生涯，果然比那花前月下，红墙高院内的空谈阔论生活更实在、更刺激。那些江南仕子，还真如陈志远说的那样只会风流成性、咏春赞柳。”想到这点，柳如是对陈子龙讨厌了几分。 “致航，这行军打仗，果然别有一番情趣。吾今才感悟，这些雄壮的壮将士，才算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柳如是愉悦地说道。 “哈哈，河东君虽一介女儿身，竟有男儿的英雄气慨，难得，难得！然吾华厦古有木兰从军、穆桂英挂帅，今有秦良玉白杆兵威震西南。谁说女儿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啊！”陈志远豪迈地说道。 “好，谁说女儿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致远果真不是那迂腐的仕子，嘴里说着怜香惜玉，却视女子如玩弄之物。吾河东君错矣！”柳如是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想起那些仕子文人在画舫里轻薄女子的经历，她已经对那陈子龙毫无好感之意。真是货比货，气死人啊！ “木兰从军纵沙场，万里大漠胡儿藏。刀光剑影身先捷，华厦儿女皆传唱。河东君，人固有不快，忘却不快，砥砺奋进，方可不虚度光阴。”陈志远见触到了她的伤心之处，赶忙安慰鼓励一番。柳如是是那种要强、自尊心强的女子，用呵护和肩膀定安慰不了他。只有用鼓励和道理去安慰了。 “哎……不提也罢，这将士们唱的军歌是何人所作？”柳如是问道。 “这首军歌，乃元末抗击蒙古鞑子红巾军所唱的军歌，是谁所作，不得而知。戚家军的《凯歌》你听过吗？”陈志远回问道。 “哦，戚家军也有军歌吗，吾倒是没听过。”柳如是回道。 “将士们，换一首歌唱，就唱戚家军的《凯歌》，我们已经凯旋归来啦！” “一心兮泰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听着听着，刘如是也跟哼了起来。不过，她却又对陈志远道：“这军歌倒是朗朗上口，你威海军没有自己的军歌吗？” “哦……这个……当然有了，但本将军近来忙于战事，倒是编出来了，还没传唱，而且没人谱曲。”陈志远撒慌道。 陈志远本就没有想过要为自己的军队编一首军歌的事，如今柳如是问这个问题当然不能说没有了。反正，大不小搬后事一首军歌来就是，不过陈志远还是觉得，后世的《精忠报国》这首歌才符合明代人的风格。 “如此，吾帮你谱曲，你先唱出来听听！”柳如是诗词歌舞都精通，谱个曲子倒难不道他。 于是，陈志远抱拳道：“献丑了！” 随即又向军士们大声说道：“将士们，我们威海卫也有自己的军歌，今天本将军唱给你们听听，好不好？” “好……！”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 纵横间 谁能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 更无语 、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 、草青黄 、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明要让四方， 来贺！” “好，此歌威武、雄壮、霸气，堂堂大明要让四方来贺！此歌可题名？”柳如是激动地问道。 “已题，吾题名叫《精忠报国》。”陈志远回道。 ……。 有了自己的军歌，威海军上下传唱。卢象升、曹文诏的军队排成一字蛇形行军，他们听到陈志远部唱的军歌没听过，而且节奏感更强、更雄壮有力。歌词之意更具家国抱负。于是便纷纷策马找陈志远问一问，这军歌从何而来。 “吁……！” “致航，你这军歌够雄壮，抱负远大啊，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明要让四方来贺。这歌叫什么名，何人所作？”卢象升问道。 “志远，你这歌可是唱得我热血澎湃，敢问歌名叫甚？”曹文诏也问道。 “哦……这歌是我作的，名字叫《精忠报国》”陈志远面不红，耳不赤地回答道。如今，陈志远也剽窃惯了别人的东西，已经面皮厚到不能再厚了，一首歌算什么。陈志远还要剽窃牛顿的万有引力，壮大华厦的文明。要学后世的马什么腾的作风，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精忠报国》，歌如其名啊！此次进京，圣上检阅军队，吾等就用精忠报国这首歌，你们可同意？”卢象升问道。 “吾等同意！” 第54章 后宫别苑再谈 三月二十五日，离北京城只有五十里的距离了。靠近北京城，官道两边的麦田里，麦苗开始抽叶返青。与其它地方有区别的是，这里的麦苗抽叶比较茂密，田地里，还有农人扛着一包包上面写着“生根增穗肥，还有农人背着一个方形的木桶，左手摇着摇把，右手拿着一根喷管，在向麦苗喷雾。” 卢象升看得出奇，他赶忙下马，亲自走到田里对一农夫询问。 那农夫见有官老爷下田，赶忙放下背上的喷雾器，跪在地上叩头道：“草民拜见大老爷。” 卢象升进入麦田闻到一阵淡淡的药味，正在思索，但见那农夫跪下叩拜，赶忙上前扶起道：“这位农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农夫见卢象升没有恶意，赶忙道谢起身：“草民谢过大老爷，大老爷不知何事来寻我？” “唔……吾问你，你刚才背的是何农具？”卢象升问道。 “回大老爷，草民背的是喷雾器，里面装有农药，用来打害虫的。大老爷你是外地人，咱京城里有一个叫太平洋公司的，这喷雾器就是太平洋公司生产的农具，你要详细了解这种农具，还得去京城里。咱草民不认得字，只会按宣传队教的方法使用，其它的就不懂了！” “哦……原来如此，多谢告知。”卢象升赏了农夫二两银子，随即便离开，策马找那陈志远去了。听到太平洋公司这个词，卢象升就想到了陈志远。因为，当初签投资协议时，陈志远是用太平洋公司这个商号签署交易的。 “吁……，志远，你告诉吾，这京城田地里的麦子长势那么好，是不是你太平洋公司制造那些农具的功劳？你赶快给我一一道来。”卢象升问道。 “卢大人，确实是和我太平洋公司有关。去年，我在京城开设了农具厂、农药厂、肥料厂。生产出脱粒机、轮式犁、喷雾器、生根增穗肥、饱穗增果肥、灭虫灵、敌百虫等。又成立农业推广宣传队，下到农村推广使用，由于脱粒机的脱粒效果好，带动了这些农具和肥料农药的使用，吾又在农业推广宣传队中实行肥料农药先使用，等到收成后再付款的商业模式，如此操作，利用肥料农药种田便在京郊快速普及了。” “志远，你这方法不错，从现在农田里的麦苗商情来看，只要不碰上大的旱情，夏收增产无疑了。就算有旱情，夏收收成亦比前些年好。不过，你的化肥、农药价钱贵不贵？”卢象升问道。 “卢大人，化肥农药吾不一定挣钱。农业宣传队和试用农户签订协议，凡亩产低于三石不收钱。三石每亩收三钱银子，四石收四钱。”陈志远苦笑着道。 “如此，若是农户瞒产你不是收不回成本了？”卢象升再问道。 “当然如此，为了尽量保障不瞒产，宣传队会依据麦苗长势作记录。而且，先期试用的麦田以靠近水源的村庄和私人大农庄为合作对象，不是京郊就能获得试用机会。如果瞒产不给钱，一条是告官，另一条是不再让瞒产者购买本公司的农药化肥。只要实现增产，从后，农药化肥将不可替代。如果碰上天灾绝收，农户亏本了，吾跟着亏也无妨。”陈志远说道。 “你这个推广法子甚好，能不能在吾宣府也推广？”卢象升问道。 “卢大人，这个好说，我可以提供三万亩用量的肥料农药给你，你依照我的法子推广，增产了我收货款，不增产我不收。”陈志远说道。 “行，但运输成本太高了，能不能在宣府建农药厂和肥料厂？”卢象升继续问道。 陈志远无语了好一回，没想到卢象升还会得寸进尺。肥料厂的建设和精盐生产是配套的，陈志远不可能为了卢象升而让精盐生产工艺泄密，所以陈志远拒绝道：“不行，肥料生产和雪花盐、肥皂生产是配套的，在宣府也找不到海盐和棕榈油这些原材料，如果将原村料运输到宣府生产，成本也降不下来。所以，卢大人，你的要求不现实。” 卢象升失望了好一会儿，其实他也想到，陈志远不会同意。换成谁，肯定也不能将自己挣钱的技术放到别人的地盘里，陈志远找个原材料的原因拒绝，已经是给自己面子了。 二十六日，到达京师，崇祯派太监宣三人进后宫别苑聚谈。 “臣卢象升、曹文诏、陈志远叩见吾皇万岁！”进入后宫别苑，三人下跪行礼。 “三位爱卿辛苦了，快快请起！”崇祯满脸笑意，并亲切地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三人跟前伸出双手作扶起之势。 “谢皇上！” “大伴，快快为朕的有功之臣赐座。” “尊旨！” 王承恩示意三个小太监搬来椅子，三人分别坐下。 “诸爱卿，汝三人这一路征战，由凤阳转战到滁州利用清流关围困剿灭高迎祥，又向西追讨张献忠，再北上布口袋阵大败李张成。打得流贼溃不成军，打得李张之流大势已去。朕高兴呐，朕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减了大半啊。汝等功劳功高至伟，朕明日献俘大典之后，必定不吝赏赐。”崇祯兴奋地道。 “皇上圣明，臣等不敢居功！”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诸爱卿不必谦虚，朕向来赏罚分明，今日宣三位一聚，一是表彰诸位；二是朕要与三位谈一谈辽东、税收、流民安置这三件事。三位可要坦承回答，各各抒己见，若有触及忌讳，朕恕无罪。大伴，请无关人员远离！” “奴婢尊旨” 崇祯这么一个要求，卢象升等人受惊若宠，未免有些紧张。崇祯扫视一眼三人，悻悻地问道：“三位爱卿，朕的三个题议，汝等可有应对之策？” 说完，崇祯望向卢象升。卢象升赶忙起身拱手道：“皇上，贼已伤至筋骨。臣认为，流贼之乱，可缓两年。为今之计，当筹钱粮，兴修水利，鼓励安置流民垦地开荒，恢复生产，恢复元气。然钱粮紧缺，臣难解这无米之炊。建奴虏掠边民，扰我边境，然钱粮不足，军备松懈，为今之计，当固守边塞，整备军务，筹备粮饷方可攻阀！” “卢爱卿，你所言之策只是纲领，朕要的是详细的措施。”崇祯很不满意地说道。 “皇上，臣的具体措施是，遣一部分流民于边镇开垦屯田，又鼓励乡绅出粮出钱支持开垦。流民开垦之田，乡绅可视出钱粮多少，折算成田地回赠，余下土地为流民所得。故，流民既租种乡绅田地，又种自家口粮地，待有收成便可征粮。此策，可免除先期屯田，钱粮投入过大。而边镇人口增加，又可从流民中征募青壮练兵。兵丁在边镇有田产屋舍，家眷亲人，作战时亦会更勇敢！”卢象升说道。 “唔，卢爱卿此策不错，朕让你任宣大总督兼巡抚，安置流民屯田练兵。另赏赐尚封宝剑，先斩后奏，再赐银十万两，粮食五万石，你要为朕安置五万流民，可有难处？”崇祯问道。 “皇上，恕臣推却。臣自认为，自己的才能不能胜任总督一职。论带兵打战，臣只能发挥战术作用，亲上战场冲锋陷阵、长途奔袭。论战略布局，调兵遣将，臣不行。今臣又功劳甚高，再做那封疆大吏，屯兵多多，朝堂之上，臣将成为众矢之地！”卢象升直接挑明原因说道。因为，卢象升知道，在朝堂之上，他只是孤家寡人一个。功劳越大，官职越高，受到的排挤就越厉害。所以，卢象升真心不想淌这趟浑水。 “卢爱卿，够了。如今内忧外患，汝有能力，当挑起这千斤重担，才不辱自己一身的才能。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啊！”崇祯责备道。 “臣……臣尊旨！”卢象升很无语，皇帝要他挑千斤重担，却不解决他内心的顾虑，想必以后，朝庭里叼难他卢象升的人比比皆是了，说不好，还被靠上一个拥兵自重的名号，真是骑虎难下。 “曹爱卿，你呢？”崇祯看向曹文诏问道。 “皇上，臣……臣认为，如今粮饷不足，所以士兵平时训练有限，兵器陈旧，所以不敌建奴！”曹文诏说道。 “那爱卿如何解决？” “皇上，臣平日里带兵剿山贼挣些口粮过日子。再就是靠战功换粮饷，臣属营军，没有屯田之地，粮饷得靠兵部发放。前些日子，小陈将军说要大批量的牛羊生产肥皂，要牛皮羊毛纺纱织衣。所以，臣认为，回到延绥东路，臣鼓励养羊放牛，再收购些牛羊加工，贩卖给小陈将军。”曹文诏说道。 “陈爱卿，可有此事。”崇祯问道。 “皇上，肥皂供不应求，原料不够，确有其事！”陈志远回答道。 卢象升、曹文诏见陈志远像汇报一样回答崇祯，心中已明白，这雪花盐、肥皂等商品，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崇祯无疑了。 “如此，得想办法去采购啊，陈爱卿，你先将这些问题结合起来，找出一套应对的办法！”崇祯说道。 “皇上，说来说去，最大的问题是缺钱，而缺钱的原因是不能放开手脚去做，大臣们各家有各家的利益，东林党有东林党的利益，所以各行各业，掌握在各个派系手里，想要插一脚进去，就难了。要解决钱粮的问题，就要解决利益集团阻挠的问题。”陈志远说道。 “朕知道，朝堂上东林党一家独大。但是东林党治理的江南是大明的根基，整个大明，要正常运转，非东林党主持不可。朕也有意扶持温体仁这些非东林人士，包括卢爱卿。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陈爱卿，你还是说一下当下缺钱的解决问题！”崇祯一脸无奈地说道。 “皇上，快速解决钱粮的问题，一是有限制地开海，设海关；二是铸币。”陈志远说道。 “不行，朕有意开海，却是弄得满朝反对，内阁通不过。”崇祯非常禁忌地说道。 “皇上，何必要在朝堂上争议开不开海。臣认为，有条件地开海，只要直接找商家们商谈开海事宜便行。反正，江南、福建、广东那些地方上都是这么做的，他们默许商人出海，不交关税，但要交保护费。”陈志远说道。 “果真如此？那朕禁海不是白禁了？”崇祯不敢相信地问道。 “皇上，事实上禁海禁的就是朝庭拿不到一年几百上千万两的关税。禁海就是禁了海外粮食销往大明的道路。在安南，水稻一年三造，稻谷的收购价格低到四钱银子一石。而大明，稻谷价钱收购价七钱，大米价格一石一两三钱，而且供不应求。所以，解决钱和粮，首推开海。”陈志远分析道。 “那如何去做？” “皇上，开海的事就交给太平洋公司去做，保证一个月之内为皇上等钱三十万两，粮食十万石以上。而且，臣保证，朝堂之上的反对声不会很大。”陈志远拍胸脯保证道。 “哦，那陈爱卿计划在那开海？” “回皇上，威海卫和成山卫这两处地方设立进贡码头，让朝鲜、日本、琉球、安南商人以进贡的形式开展贸易，如若佛朗机人愿进贡，就租地给他们建立使馆商会。”陈志远回答道。 “行，朕设立威海守备，管辖威海卫、成山卫、金州卫、靖海卫四地。从此脱离登州府守备管辖，朕任命你任威海卫守备，兼任威海团练水师总兵。铸币的事，你规划好之后再找朕！”崇祯道。 第55章 午门阅兵献俘 后宫别苑长谈，足足谈了两个时辰。除了开海的应对计策，又谈了建奴的作战规划。最终，还是依照陈志远先前提出的犄角之势，就是扩建海军，择机登陆辽东半岛，收复部分领土和皮岛，让建奴左顾右盼，分兵把守。 离开皇宫，当晚，陈志远受到了温体仁的邀请。 对于温体仁，陈志远尚未亲自接触过。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个只懂得揣测崇祯心思的人。所以，他迎合崇祯的喜好，在拟票时故意留给崇祯驳回的余地，彰显崇祯的英明神武。所以，首辅位置一干就干了四年，稳坐崇祯内阁首辅位置最长的记录。但四年首辅，温体仁没有给崇祯出过一条治理国家的好计策，史书评定他是个奸臣。 事实上，温体仁算是投崇祯所好，做个无为而治之臣。崇祯迫于党争之厉，左右不了朝政，亦只好重用听话的温体仁了。然温体仁受宠，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力，就会推举无用之人身居要位，排除异己。最终，崇祯还是削了温体仁。 温体仁邀请陈志远，陈志远也不拒绝，他带了一份簿礼，就往温体仁的府邸走去。 “下官拜见温阁老。” “陈游击不必多礼，老夫家里不是朝堂。来，咱们一起进书房谈些心事！” “阁老请！” 进入书房，下人们关了房门。温体仁才说道：“志远小侄，你年纪轻轻就制作雪花盐、肥皂，为皇上解决财政不足的问题。今又剿灭流贼，功高至伟，前途不可限量啊！” “阁老，为皇上分忧，乃臣子的本分，不敢居功。”陈志远不知道温体仁葫芦里卖什么药，就尽说些客套话。 “志远小侄，不必如此顾忌老夫。老夫入阁多年，不如那东林之辈，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更不会得罪皇上青睐之栋梁。”温体仁表露一番心思，坦诚地道。 “温阁老为皇上分忧，乃吾等楷模，下官受教了。为臣者，当如温阁老般，不结党、不营私、不贪腐。然皇上有言：流寇躏畿辅，扰中原，边警杂沓，民生日困，未尝建一策，惟日与善类为仇。不知阁老可懂否？”陈志远敲击温体仁一番道。 温体仁心中一惊，这话不是皇帝在警告自己么。于是，温体仁惶恐地问道：“志远小侄，这话是圣上在后宫别苑所言么？” “温阁老，不知道就别胡揣圣意，一些事，你我心里知道便行！”陈志远撒谎骗了温体仁，还顺带恐吓他。把他吓怕了，官再大，也不敢对自己不利。 温体仁抹了额头上的冷汗才道：“老夫知道，仅凭揣测、无为而治，终不是持久之计。志远小侄，今后还得多多帮忙老夫啊。朝堂之上，老夫可为你挡下了不少弹劾折子，这朝堂之上，你我本就孤立，施以援手，方可不败啊！” “温阁老，当今圣上有些事要操办，阁老可要多多分忧啊！”陈志远小声地说道。 “哦……还请小侄细说。” “是这样的……。” 陈志远将开海和铸币的事和温体仁细说了一篇。温体仁探得具体消息后，向陈志远保证，以后双方都会相互合作，施以援手。 三月二十八日，献俘大典正式在午门开始。午门是紫禁城的正门，位于紫禁城南北轴线上，通高3795米，始建于明朝永乐十八年(1420)，清朝顺治四年(1647)重修，清朝嘉庆六年(1801)再修。因这道门居中向阳，位当子午，故名“午门”。 午门是皇宫内城的大门，是个非常讲究，也必须干净整洁的地方。通常人们都说“推出午门斩首”，其实没有这回事。 午门有三大活动，但没有斩首这一项，因为皇帝不可能在自家的大门前砍人家的头，斩首这个脏活，明朝时在柴市进行，清朝在菜市进行。午门最隆重的仪式是献俘。 通往午门的大街上，一个个整齐的方阵肃然站立在街道上。第一个方阵是陈志远旗下的一千火兵，第二个方阵是卢象升天雄军的一千弩兵，第三个方阵是曹文诏的一千骑兵，第四个方阵是陈志远的灭虏一式120毫米野战炮，第五个方阵是密集阵火箭发射车，后面就是献俘囚车和俘虏方阵。 “礼毕，阅兵开始，正步走！”随着一声号令。 李梁带队的第一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午门走去。 “踏…踏…踏…！”步伐声在街道里回荡。离检阅台五十步，李梁抽出配剑立在胸前怒吼着下令：“《精忠报国》唱”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旗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 谁能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 更无语 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 草青黄 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明要让四方 来贺 ……！” 雄壮的歌声由远到近，随着方阵移动，越来越洪亮。崇祯站在检阅台上，心潮澎湃。看着整齐的方阵在阅兵台下经过，崇祯感慨地自问：“这就是朕的威武之师。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明要让四方来贺！朕……朕能复汉唐盛世，朕要开疆拓土！” 检阅台下的文武百官，观看这些上个战场的士兵带着一股杀气走过，不少人都打了冷颤。那些勋贵和京营将佐们则一个个低下了头。因为，他们喝惯了兵血，吃惯了空饷，当他们想起自己祖先征战沙场的那一刻，他们也会有所惭愧，但仅此而已。 士兵方阵过完，后面跟着过来的是火炮方阵。当场上观众看到新式火器经过，都发出了惊呼声。 “你看这火炮，太壮实了。” “哇，这大炮安装两个大轮子，行军打仗不是更方便吗？” “哇，这百虎齐奔火箭，里面的箭支比老旧的百虎齐奔粗大多了。” “难怪…难怪数十万流贼会被打得豪无还手之力！” 过完阅兵方阵，后面是俘虏方阵。所有的俘虏一律身穿白色囚衣，押到午门后。高迎祥被架出囚车，然后和所有的俘虏一道被压趴在地上。 不过，过程中并没有什么热血沸腾的怒骂皇帝的事情发生。该处死的俘虏，早就被毒哑了，那些不被处死的，早已知道消息，一个个都乖乖地听话。 一套繁杂的献俘流程走完之后，崇祯亲自宣布高迎祥押柴市凌迟处死，五十余人大小首领押柴市斩首示众，以示天威。余下数百贼众，发配戍边，以示警戒，余下从众，一并释放安置，以示皇恩浩荡。 第56章 线膛枪 四月初五，已是初夏。威海卫已经由一个不足万人的小城扩大成了一座近七万人的港口城市。 城市的快速扩大，凸显的后果就是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棚户区，茅草屋。而且，随着工业的发展，招募和安置过来的流民，绝大部分都进入工厂和小作坊里工作，威海城周围，商人们大片大片地购买土地，随即便是一个个工厂作坊拔地而起。百分之十的商税，一些污染重的工厂，税收征到百分之二十也阻挡不了商人们建厂的热情。特别是建筑材料行业。 陈志远率领军队过了宁海州便进入自己的辖地，金山左所。进入地界，官道两侧的山岭已经开垦成了梯田，梯田上种的是红薯，如今已抽芽出藤，一片绿油油的。山间的小平原，栽种的是冬小麦，麦苗已有一尺来高了。随着离金山左所越来越近，官道边上的每一个安置点都变成了一个个容纳上百户人的棚户区。有的棚户区还形成了小集市和建有砖窑、石灰窑、家具作坊、采石场等工业小作坊，这些污染厂坊，需求大量的木材，山上的森林在一片又一片地减少，但陈志远没有办法，初期发展肯定会出现环境破坏的。这些污染厂坊同时污染了大气。砖厂和石灰窑的滚滚浓烟笼罩在村子的天空之上。道路上边上的房子，还有一层层白灰黑灰。陈志远思索着。这种污染企业，还是不准建立在住宅区周边为好。 到达金山左所，已是傍晚。陈志远带着柳如是留在金山左所过夜。 陈志远进入千户衙门，陈复新赶忙放下手头工作行礼道：“下官叩见将军！” “请起！” “谢将军！” 陈复新起身后，见陈志远旁边站着一位英俊年轻的后生，仔细一看，这樱挑嘴、细眉、皮肤白嫩、手指纤细的后生，定是女扮男装的假小子了。 “将军，莫非这位是……是……哦……属下马上叫丫鬟收拾上好的厢房给这位姑娘好生休息。”陈复新一脸坏笑地说道。 柳如是被陈复新看破自己是女儿之身，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 “唔，不用劳烦，我们去客栈住一宿便行了。”陈志远婉拒着道。 “将军，好不容易盼到你亲临金山左所，还望将军赏个脸，留下来和吾等共进晚餐，让吾等尽一尽地主之谊。”陈复新恳求道。 “都是自家人，既然如此，吾就留下来吃晚饭了！”陈志远也不过多去推辞。毕竟，和手下们一起吃饭相聚也是增进凝聚力的一种方式。 陈复新叫卢新举过来一起饭，他没有叫以前的旧部下。以表示自己没有拉山头，而是融入新体系。 “将军，此次出征，我军应该斩获不少？”小饮了两杯，陈复新打开话题问道。 “此战我军表现不错，皇帝还亲自检阅了我军的将士。如今，咱们凭军功，地盘又扩大了不少。皇上已封赏咱威海卫升格成威海守备，辖地增加辽东半岛金州卫、成山卫、靖海卫。”陈志远回道。 陈复新、卢新举一阵兴奋。地盘增加了，能够升迁的机会就多了。二人分别举起杯，向陈志远碰杯表示庆贺。 陈志远饮了洒，又问陈复新：“陈千户，这成山卫、靖海卫的具体情况你可有所了解？” “将军，成山卫建于洪武三十一年建卫，卫城设四门：东门永泰、西门天顺、南门文兴、北门武宁，这四个城门楼起名是因由李永泰、张天顺、郭文兴和徐武宁四个财主捐款修建，故以其四人名字起名。今成山卫卫指挥使是姬兆年、指挥同知唐文享。此二人倒有一番作为，成山卫在其二人治理之下尚可。靖海卫如今破败不堪，卫所军户所剩无几，只余指挥使商确，指挥同知宋延兴及少量军官镇守。指挥同知宋延兴在文登威望很大，靖海卫的煮盐生意便由其家族掌控。”陈复新一一道来。 “卫所自建立之初，军户世代相传，几百年来军官家族成了卫所控制者，不可一世，然在本将军治下，无论谁，必须服从军令，若有不从，要么自己走，要么留下人头。”陈志远一脸不屑地道。 “将军，若信得过在下，吾愿前往靖海卫整顿。”陈复新抱拳自荐道。 “不错，陈千户，吾向来是看得起有能力的人才的，你自荐前往靖海卫，可知那边如今空缺何职？”陈志远问道。 “将军，靖海卫缺经略一个，同知一个，宁津所千户只是试千户，海阳千户所实职千户。”陈复新道。 “好，过几天我任命一个宁津千户带一千兵随你接手靖海卫，你任经略兼同知，三个月你要把靖海卫给收编，收编后，靖海卫指挥使一职便是你的！”陈志远道。 “将军，属下定不辱使命。” 第二天，回到威海城，陈志远简单地召开了一个会议，安排战死士兵的抚恤和伤残士兵的安置，便径直走去兵器作坊。因为，陈志远要去安排线膛枪的制作。 拉膛线，可用三种方法来做。第一种是单点式切削法，这种方法是最古老的膛线加工方法，这种膛线加工就是用一个钩状车刀伸进毛坯的眼里，然后一点一点把材料抠来，慢慢形成一道槽，在抠的过程中还要转动刀具又或者管子使槽保持一定的斜率，这样抠出来的槽就成了阴膛线。在十九世纪初，单点切削法是最普遍的膛线加工方式。缺点就是加工效率低，纯手工一点一点地切削，就要刻字一样。但是这种加工方法对枪管金属结构损伤较小，适合用来加工高精度枪管 。 第二种是模头挤压法，此方法是在1950年代由美国雷明顿公司工程师ike walker发明的膛线制法。其方法是先将枪管的的一头钻一个较小的洞，然后用一根上面有跟阴膛线对应突起的高硬度模头，用高压机器从洞中旋转压下去，将材料挤成阴膛线和膛线。不过，陈志远现在的工艺和工装水平，这个方法实现不了。 第三种是挤压和切割法。这种方法就是俗称的“拉膛线”。挤压就是用和模头挤压法差不多的高硬度模头，慢慢挤压。这种挤压法拉出的膛线比较顺滑，而且提高射击精度，但加工速度慢，适合小口径枪支和短管枪支。切割法使用锋利的刀具，钻进枪管，但这种方法拉膛线会导致膛线的锐角比较锋利，但是制造速度快。 第57章 标尺和弗格森后装部枪原理。 “滋…滋……！” 二台水力膛床正在不停地拉着膛线，拉膛线的刀具，使用锰钢制作，所以，枪管只能用炭钢轧制。 第一批线膛枪，枪管同样使用八百亳米长的枪管，但内径变小，只有十毫米。拉膛线使用的方法是双刮刀切削法。 陈志远观察工人拉膛线，刮刀每拉一次可刮出两条膛线，但要重复拉刮多次，陈志远要求刮五十次。所以，拉两条膛线需要二十分钟，陈志远要求一根枪管要拉六条膛线，但刀具损耗快，拉两根膛线，就要换一次刀具，所以拉一根枪管的膛线最少需要一个半小时。一台膛床，一天二十四小时可以生产十六根枪管，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线膛枪的构造，除了膛线和子弹外，其余的部件和零七式滑膛枪是通用的。组装好两支线膛枪。陈志远便去试射场试射。 试射场里，陈志远咬开定装药纸皮，倒入火药捅实，又将一颗弹头半圆，弹身圆柱形，弹尾还有一块软木塞的子弹放入枪管，然后使劲往里捅。捅实之后，打开扳机，倒入引药，再端枪瞄准前方二百米的人形靶子。 “砰” 陈志远扣动扳机，枪口冒出白烟。随后观察靶子。 “将军，没有打中靶子。”观察手汇报道。 陈志远一脸无语，历史上，米捏步枪即是使用黑火药的线膛枪射程可达到900米，精准射程可达到500米，自己生产出来的米捏步枪难道只有200米不到的精准射程么，还是自己的瞄准水平不行？ “去，找几个火枪射得准的士兵来试射。”陈志远也不怎么相信自己射击水平，赶忙找人来试射。 “诺”近卫兵回命后，便去找人。 陈志远再一次装填射击。 “砰” 此次，终于打中了人形靶子左肩。观察手回来向陈志远汇报：“将军，第二枪打中靶子左肩，子弹穿靶而过，找不到弹头。” “哈哈，成功了。去给靶子套上一层皮甲，再套一层铁甲，我要试试二百米能不能穿二层甲。”陈志远兴奋地道。 “诺” 士兵们为靶子穿好二层甲，便躲在壕沟里。 “砰” 子弹击中了靶子，观察手起来观察靶子，随即奔回汇报：“第三枪击中腹部，击穿两层甲，击穿靶子，子弹头落在二十米外地面。” “果然，这线膛枪厉害，这是百分百的厉器！” “恭贺将军！” ………！ 不久，近卫兵带来了两个火枪手，他们来到陈志远面前，抱拳行礼道：“叩见将军！” “免礼，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平时射击水平怎样？”陈志远问道。 “将军，属下冯志才，去年在宝应入伍，属下使用零七一式火枪，创造过六十步十枪八命中的成绩！” “将军，属下严强，威海入伍，曾创造过，六十步十枪七中的成绩。”两人相继回答道。 “你们射击水平不错，但现在新出的火枪，是击中二百米外靶子，受抛物线和横风影响很大，射击时要把握好抛物线和横风。”陈志远说道。 “将军，你所说的抛物线是不是和弓箭射出时有一个弧度一样的道理？”冯志才问道。 陈志远一阵惊讶，难道古人也撑握了抛物线这个原理了吗？于是，陈志远向冯志才问道：“是这么一个意思，你们射弓箭瞄准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吗？” “是的，将军。一个精锐的弓箭手，训练时就要了解和掌握自己使用弓箭的弧度，然后在不同的距离去调整瞄准目标。属下曾在边军中做了七年的弓手，未入伍之前是辽东猎户。”冯志才回答道。 “不错，现在你们两人给我试枪，由十米开始，每增加十米就试三枪，你们就以打中耙子胸膛的瞄准为依据做记录，直接试到三百米为止，我要拿这些数据为枪支制造瞄准标尺。”陈志远说道。 冯志才不知道标尺是什么东西，但既然陈志远吩咐了，他们就照办。不过，现在是要熟释枪支，要做记录，还得迟些时日。 所谓的标尺是枪炮等火器发射装置上瞄准器的一部分，用来设定不同的瞄准距离，有了标尺就可以调节照门的高度，因为子弹的弹道近似于抛物线，而准星和照门的瞄准线是直线，为了使瞄准线在一定距离上与弹道曲线相交，它是略有倾斜的，而表尺调节照门就可以调节瞄准线的斜率，以适应不同的射程。然后按目标的距离调整对应的调节表尺就可以提高命中率，不需要射手估模着这么远的距离要瞄高多少或瞄低多少，直接调标尺瞄准目标就行。 陈志远把标尺的原理和作用向刘铁柱处说了一篇，刘铁柱表示明白。然后，陈志远又说道：“刘铁柱，这线膛枪太长，给骑兵用不合适，你要造一支一米以内的双管线膛枪，专门给骑兵使用。还有，线膛枪装弹太慢了，最快也要一分钟才能装一次弹，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增快子弹装填？” “将军，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要解决装弹慢，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佛朗机炮那样子，枪管尾部掏出一个槽，然后制作子壳，将子弹和火药定装在子壳里，然后又将壳放进槽里面再击发。”刘铁柱将己的想法说出来。 “如此是个好办法，但是火枪密封性不好，开枪时容易在子壳连接处冒火，烧伤枪手，而且火枪威力也大减。”陈志远说道。 “将军，我们可以增加挡板，只留个瞄准吼，推力不够还可以增加装药量。”刘铁柱说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嗯，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但是你让我再想想。”说完，陈志远陷入沉思。 陈志远大脑高速运转，他记得在后世，他是对后装步枪的发展是有所了解的。 “西班牙后装滑膛枪，在16世纪末出现。不对，这个方法和刘铁柱说的一样，就后面加一个横闩。英国人……英国人没发明……美国人……对………美国人的弗格森后装步枪！”陈志远像个傻子般自言着，随即高兴得大跳起来。 陈志远想到了后世美国南北战争，弗格森步制造了后装火药线膛枪，该枪的原理是设计一个可移动的螺旋的枪闩。与早期的后装枪不同，弗格森后装部枪在扳机前面安装了一个螺旋机构，设计一个比较独特的十一头螺纹螺钉的枪闩。而且，十一头螺丝是锥形和开槽的，螺纹旋转后，开口完全打开。而螺纹螺钉连接一个向下逆时针旋转的手柄，顺时针转动是向上旋转密封臀位，当臀位关闭时，这些相同的螺纹提供了良好的气体密封，因为匹配的螺纹是内置在桶内。同时，在螺纹中加入牛油和蜂蜡的混合物进一步提高了密封的效率。 当后膛打开时，射手只要将武器微微前倾，将子弹放入枪膛，然后加入黑火药，再密封枪闩，打开击发锤，倒入引药，便可击发射击。 想清楚了后装部枪的制作，陈志远和刘铁柱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讲解。随即便召集工匠开始制作。 第58章 军工改革和横楔式炮闩 弄清楚了后装步枪的原理，陈志远在火枪厂里画了图纸四个时辰的图纸，才将弗格森步枪的零部件和构造图详细地画了出来。 第二天，工人们按照图纸制作枪管。枪管先拉膛线，拉完膛线又在指定的地方开孔，开完孔口又要开牙。古代，内孔开牙是非常难的一道工序。但是，陈志远也用过后世的开牙工具，他用一根锰钢棒在圆柱做了螺纹丝锥，丝锥上还开有四首竖槽，好让铁屑能及时排开，上端柄头口个孔。形后，枪管被夹在虎口钳工台上，工人垂直插入丝锥，柄头孔插入一根铁棒，工人抓住铁棒便用力往内旋转开丝。 螺钉开牙器，陈志远指导工人做一人和内螺孔配套的圆形开牙器。开牙时，螺钉夹在老虎钳工台上，形后套上圆形开牙器，工人握住开牙器手柄旋转。 而螺丝闩还要开槽，陈志远考虑一番后，还是先烧红螺钉开槽淬火之后再开牙。为了保证制作的零件公差，陈志远不得不花费时间制作游标卡尺。而且，为了获得精确度高的游标卡尺，陈志远制出一把，又用这把游标卡尺丈量下一把卡尺零件制作出一把精度更高的卡尺进行迭代，迭了七代，终于是做出来的每一把卡尺量出来的数值都一致了，游标卡尺才算真正完成。而为了制作工具和尺子，整整花了三天时间。 “滋…滋…滋……！” 工人们吃力地拧着手柄旋转，螺纹一点一点地开出来。 零件制作完成后，又拿到下一个工序。终于，火枪装上了螺丝闩，又在螺丝底部安装上带动螺丝闩扳机护圈。一支后装线膛枪制造完成。 陈志远带着顶着熊猫眼的刘铁柱和五个工匠去到外面试枪。 在试射场，陈志远顺时针扳护圈，闩门打开，火枪微向下倾斜后塞入米捏弹，形后咬开定装药倒入枪膛，轻抖几下后逆时针扳回扳机护圈，闩门关回，扳开板机装引药，扣动板机。 “砰” 此刻，陈志远要试射速，打了一枪口马上捅洗枪膛，再打开闩门装药射击。 一分钟，陈志远在不瞄准的情况之下射了六枪。 “成了…成了…速射后装步枪研制成功了！”陈志远试完射速，激动得举起步枪大吼起来。 刘铁柱等人也是忘记了疲惫，跟着陈志远大吼大叫。 “嗬……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有幸参与速射后装枪研制，死也值了！” “陈将军威武！” “呀……我是最聪明的！” “万胜！” 喊了好一会儿，陈志远才又一脸认真地告诫道：“好了，这速射后装枪的技术绝不能泄漏。刘铁柱，从今天起你和参与研制的人都涨薪五两，另每人奖一百两，并且升级成为火枪厂设计工程师，级别和厂长平级，每人加五股太平洋公司股份。记住，后装枪技术绝不能泄露。谁泄露了，抄家灭门。” 六人赶忙沉着向陈志远保证：“请将军放心，我等绝对保密。” “好了，现在盔甲生产进度如何？”陈志远问道。 “将军，如今我生产盔甲和八辨儿钢盔每天产量是盔甲三十副、钢盔五十顶，另有零七式滑膛枪每天一百支，腰刀一百把，窄身马刀一百把，前装线膛枪六十支，便携一式火箭筒一百具、火箭发射弩二百具。”刘铁柱汇报道。 “好了，你们火枪厂从今天起和火炮厂、火药厂一起成立威海兵工集团，我再拔二十万两下来给你们扩产招募人手。你们有能力的老人，我成立一个工业研究院，让你们从事武器和设备研究，制订工业标准，担任各厂厂长。另外，你们火枪厂要建火枪一厂、二厂、三厂、四厂，滑膛枪从今以后不再生产，一厂、二厂分别生产前装线膛线和后装线膛厂，三厂生产便携一式火箭筒，单兵火箭发射弩停产，四厂生产窄身马刀、腰刀，我设计有给火枪使用的三棱刺刀，你们要准备生产，所有火枪都要增加刺刀安装卡槽。五厂生产盔甲、头盔。火炮厂也分一厂二厂，一厂生产舰炮、野战炮，二厂生产天鹅火箭发射车，火药厂也分一厂二厂。生产轴承、膛床、卡尺等工业机械零件也剥离出来，组建威海装备集团，不然，一个厂生产数十样东西确实难以管理，扩产也难，你们认为这样如何？”陈志远将自己的构思说出来和他们分享。 六人流露出无比的喜悦，纷纷拱手大呼赞同。因为，链条延伸了，产业细分了，又多出很多厂长的职位，一部分人升官是跑不了的事。厂长上面多了一级，那升迁的机会又多了一次，何乐而不为。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工业研究院，能进去，也是一种地位的提升。他们工匠，在明朝虽然是贱籍。但是，在威海，做个工匠，收入高，地位高，还有多级的升迁机会，想不内卷都不行。 休息了一天，陈志远召集军工休系的人过来开会，宣布了建设工业研究院和军工工业的链条延伸和工厂细分的决定，同时任命了第一批工业研究院院士和各个工厂的厂长。众人是喜上眉梢，参与开会的人，不是当了厂长就是当选院士。不过，兵工集团和装备集团的总裁陈志远没有任命，而是先由自己担任。 “咳咳咳，大家别太得意意形了。现在整个军工体系，武器装备的研发和图纸的设计，都是由我一个人在做。你们从来都只知道按照我的思路来做。我不在，你们的研究工作就停顿不前了，这样是不行的。”陈志远给了甜头，又打击一下他们的骄傲。不过，这也不算打击了，而是指出了军工体系当前的真实状况。 陈志远这么一说，会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陈志远扫视了一番在场的众人，无奈地道：“好了，凡事慢慢来。你们每一个人都要认真多学，读书识字也要学。不能说，当个厂长，字也不识几个，当个院士，写个报告都写不出来。如今，我也招募了不少识字的读书人，明天便每人给你们派一个当秘书。一来，秘书可帮你们写报告，写总结；二来教你们和工人读书识字；三来将各种武器装备的制作技术和参书记录好，编成书籍。你们也不用担心把技术和工艺都吐出来了，我会卸磨杀驴，不用你们。因为，工业设计院的院士职位是终身制，你们的薪水收入也是终身制。当然了，厂长是能者上任，如果我派下来的任务完成不了，肯定会换人，知道了？” “是，知道了！” “好，前些天我说过在火枪前端装刺刀的想法，你们火枪厂的人有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实现？”陈志远问道。 “将军，我们火枪厂经过共同研究，现在有了两个方法：一是刺刀刀柄做成和枪口管吻合的圆筒状，装刺刀时只要往枪筒上套住了便行，但这个方法比较容易松动。我们又想到了用弹簧卡笋与枪连接的刺刀，这种刺刀靠弹簧制动装置将刺刀固定在枪口一侧的凸笋上，在刀柄护手处还设计一个枪口环，上刺刀时套到枪口上，增加与枪连接的可靠和牢固，使刺刀在刺杀时不会松动。”刘铁柱拱了个手说道。 “对了嘛，第二个方法比较实用。你们按照第二个方法去生产，成功了给你们奖五百两专利费，而且以后每生产一把刺刀，你们都可以获得三文钱的专利收入，以后谁研究出实用的东西都按照这个方式去奖励，还发放专利证书。哦对了，刺刀长度要求四十厘米，必须可以刺穿铁甲，必须要开血槽，明白了没有？” “回将军，我等明白。” “火枪厂能研制刺刀，你们火炮厂呢？火炮厂能不能参照后装步枪的法子，设计一款比佛朗机炮密封性好的后装火炮？”陈志远问道。 “将军，我倒是受到了大门横闩的启发。我认为，后装火炮用后装线膛枪的办法照搬肯定不行，因为口径太大了，而且膛压也大很多。但是，在火炮尾部开槽，再用钢板做一个开有和装填口一样大的圆洞钢板再包一层铜做密封圈，向左拉尽时圆洞正好对正火炮膛口，就可以从尾部装填，装填时炮弹和药柱一起推进去，但装填炮膛要比炮管稍大，方便装填。把炮弹和药柱推实后再将横闩往右拉死，就可以密封炮尾了。最后，用长针从引火孔刺穿药柱，再倒入引药就可以点火发炮了。”李百鸣思考了一会儿，便想到了这个后世初期后装炮的横楔式密封炮闩。 陈志远非常惊讶，没想到自己打击一番他们，便让他们想出如此之好的办法。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李百鸣的发明就叫做百鸣横楔式炮闩。奖金五百两，每生产一门炮可获得三钱银子专利使用费。除此之外，火药厂要生产舰用火箭弹，舰用火箭弹弹头要有刺尖，方便火箭弹钉在船上，不然火箭弹砸不穿船板，掉到水里就没用了。炮厂要生产四联装固定式火箭发射架，但要可以左右移动，火箭发射架采用封闭式铁箱，保证不受潮。”陈志远道。 “是！” 第59章 尴尬了 回到威海城里，又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陈志远去处理。 “将军，船厂第一批四艘加莱船今天下水，下水仪式你参不参加？” “唔，等一下我便过去！” “将军，铸币厂的事情，邀请来的各路富商和大人物明天到齐，商谈大会订在明天晚上。” “好的，我知道了！” “将军，关于朝廷有限度开海设立进贡式贸易港的运作，太平洋公司已和北方多股商人、官员达成一致，可以询问朝廷可以开展没有？” “唔，马上通知太平洋公司询问！” “将军，成山卫和靖海卫何时接手整改？” “哎呀，这么多问题要解决，烦死人了，今晚通知军政人员开会。备马，我要去船厂！”整天都有无数的事情要处理，陈志远心烦意乱，他终于感受到，权力给人带来的烦恼。不过，想起崇祯在北京城日以继夜地修补明朝这条破船，自己这点烦恼真是小巫见大巫。所以，陈志远也叹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哎，还是人才不够啊！”陈志远自叹一句，便走出去骑马前往船厂。 “陈公子怎么了，奴家见你今天闷闷不乐，是不是累了？”一声温柔娇嫩的声音问候陈志远。 陈志远被这妩媚的声音麻醉了一下，心情顿感舒畅许多。于是感叹：尼马，有美丽漂亮、善解人意的少女在身边真是一种享受和激励，难怪后世的老总、官员都喜欢身边安排美女部下和女秘书，也难怪生意场上或谈业务时都安排美女一起去谈。原来，美女的作用，有时候不是能力和实力可比拟的。自己在后世单身了那么久，穿越过来终于体会到为什么英雄要配美女了。 “嗯，今天是觉得累了，这事情可是一件接一件的。”陈志远亲和地回答道。 柳如是走近陈志远的身边，端起茶壶边倒茶边说道：“公子，人要劳逸结合，你这书房仅靠一个人劳碌，定是枯燥无比。若是安排几个知书达理的丫鬟才女，配合公子操劳，缓解书房的单调，公子定可以神清气爽，压抑燥烦。”柳如是在富绅士子们交流走动，又在青楼画舫中训练如何侍候男人，对于权高身贵的男人心态她是了如指掌的。就如那陈子龙，书房卧房等，那个地方没有漂亮的丫鬟在伺候，觉得心烦意乱了，就叫上个丫鬟过来撩撩。甚至，饮上两杯，挑逗一下美人儿，花前月下，轻解罗裳，珠联璧合亦是常有的事。柳如是不是大家闺秀，她在和文人士子交往之中，也不反感他们的风流倜傥，而是在一番番甜言蜜语之下，享受着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这陈志远，他如一青涩的懵懂少年，对她的美貌心动，却相敬如宾，柳如是甚至认为陈志远还是那没享受过龙阳之好的童子之身。而陈志远这具身躯，以前确实是石榴裙下显风流，但身躯里的灵魂，却是个老处男，是那种有色心无色胆的单身狗无疑。 如此美丽动人、楚楚可爱的柳如是特意地靠近自己。那少女的芳香竟熏得陈志远把持不住。尼玛，如今头脑里一片空白，岛国动作片的情景在陈志远脑海里翻滚，一种要将柳如是压倒在地的冲动快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柳如是忽见陈志远一双眼在盯着自己的每一个性感的部位盯视，脸色还胀红胀红的，她惊诧地问道：“陈公子，你怎么了？” 陈志远被一股占有欲攻心，他夺过茶壶，一把将柳如是拖进怀里。 柳如是“嗯啊”一声，便坐在陈志远的大腿上，上半身被勒得紧紧的。 “陈公子不要！” “柳如是无力地挣扎。”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忽忙的脚步声：“将军，马匹准备好了，咱们去……去……”传令兵大摇大摆地走到书房，嘴里还大声地叫着，在书房门口，传令兵停在了原地，话说到一半也卡住了。 陈志远来自后世，可没有广庭大众之下卿卿我我的胆量。他被传令兵这么一搅，立马如闪电般清醒过来，同时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将柳如是推开。 柳如是“嗯哼”一声，退后数步，然后一脸红地站在书桌傍。 “将军………我……我………” 传令兵站在门口一脸尴尬和担心，他吞吞吐吐地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我就过去，你先出去！”陈志元尴尬地下令道。 “诺” 传令兵如释重负，赶忙溜走。 “咳咳咳，那个柳姑娘，刚才……刚才是误会，还请你多多包涵！”陈志远尴尬地道。 “那个……那个没关系………是我不小心摔到你怀里了……！”柳如是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如此尴尬的场景，那些文人士子，吃了自己的豆腐，个个都是嘻笑着吟诗作对，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什么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但是，碰上陈志远，柳如是感觉到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唯妙的感觉。真是你我爱慕近楼月，相隔丝纱两相思。 “这屋里挺闷的，柳姑娘不如随吾一起去船厂参加入水仪式？！” “如此甚好！” 造船厂，周围上千亩的土地上堆放着各种木材，十数个木材薰窑的烟窗冒着滚滚浓烟，窑里面薰制的是已加工成板材肋骨和龙骨的船料。造船，是一个繁琐的过程，通常砍下一棵树，待风干后又要进入割板定形等工序，而后又要入窑薰干再到防虫防腐处理，最后拉到船坞进行组装，组装完成又要做防水上漆，从一棵树变成一艘船，得要数月才行。当然，如要从简行事，直接将原木割成板材组装成一艘船也行。但在远洋航船时，板材就会出现萎缩腐化，进行入水，或是船蛆、贝壳将船底吃穿沉船。所以，出海的船只，制造过程都要比普通的江船复杂，成本更高。 四座船坞里，由两船坞龙骨已铺设好，船匠们正在丈量着板材，铺设船底外壳。另两座船坞，两艘两百吨级的加莱船已建造完毕，船坞里的剩余材料和人员已撒离。船上，高耸的三根主桅已挂上收纳好的软三角帆。之所以不使用中式硬帆是因为，是因为硬帆制作过程使用了桐油、漆油，防火性能差，而且硬风捕侧风能力也差，确实不如西式软帆。硬帆的优点是顺风时，捕风能力比软帆强，需要的绳索和操帆手比软帆少。但总体上是不如软帆实用。 来到船坞，方志鹏向陈志远行礼后道：“将军，这两艘加莱战船已建造完毕，如今正等候你祭拜天娘娘之后便可以开闸放水，让船只出坞。” “莫急，方志鹏，傍边那两艘铺龙骨的是何种战船？” “回将军，那两艘是一百五十吨级的卡拉维尔帆船，葡萄牙人就只提供这两艘战船的图纸了。”方志鹏回答道。 “如此，下一批你们生产三千料鸟船，采用西式软帆，这鸟船船底再削尖点，增加一米吃水深度，船头防近战的护坡一并不要，做成全尖船头，整艘船只甲板，船头稍微上扬，船头后一直到船尾采用直通船身设计，船头撞角不要，外挂一根斜桅，安装三角帆，提升船速。”说完，陈志远掏出一叠由鸟船改造而成的船只图纸。 方志鹏拿过图纸翻看，陈志远设计的船只采用了鸟船和加菜船的细长船体，但船底更尖，吃水更深，船头微翅，做成上凸下凹的斜尖船头，开浪效果更好。从船头至船尾，除了一个驾驶台凸起外，全部采用平直甲板，甲板上没有多余的凸起建筑。 “将军，你这设计是在追求船只速度啊，红毛人都想不到这个设计方案，你却想到了。”方志鹏兴奋地说道。 陈志远脸不红，耳不赤，不把剽窃红毛人的飞剪船当回事。而是一脸自豪地回道：“红毛人算什么东西，咱华夏郑和下西洋时，他们还在穿开裆裤呢！” “大人说的在理，那红毛人才蹦跶几年，根本成不了气候。” ……！ 聊了一会，陈志远便去祭拜天后娘娘，随即鞭炮声、烟花齐响，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两艘加莱船在民夫们的牵引之下，缓缓地滑入水中。 柳如是跟随陈志远身边，她又在内心感慨一番：陈志远，名如其人。他的成就，果真是那些腐儒书生不可比的。只是，自己出身如此，何以委身呢？柳如是内心泛起了一阵无奈和悲哀。 第60章 建守威海守备行政院和军务院 入夜，卫指挥都司里坐满了人。陈志远走上正座后，便主持会议道：“诸位，今年一个季度走完了，准备进入夏收，大家各司其职，辛苦了。只是，如今威海的政务和太平洋公司的远作，都步入正轨。你们应该主动对一些事务进行商议决定，不要凡事都来找我决定。” 场下一片安静，没人敢接应陈志远的话语。虽然说，陈志远有意将一些决策权下放。但是，决策权下放了，不仅带来权力的膨胀，也会带来相应的责任和担当。平时，人人都习惯了陈志远做决策，底下人依照决策运作的习惯，要一下子转变。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 “大家都不发表一下建议吗？我既然放权给你们处理事务，定不会过多猜疑，整个威海卫军政商，仅靠我一个人决策也是不行的。还得依靠所有人群议群，你们有谁愿意带个头。”陈志远问道。 陈复新坐在不显眼的位置，对于他来说，本来顶着前威海卫千户的名号，向来是不受陈志远带来的这一批人待见的。自己再努力，始终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要成大事，必须压人一头，让人刮目相看。而前些日，他也向陈志远自告奋勇，去接手靖海卫整顿一事。今天有表现的机会，他也不会放过。 “将军，属下陈复新愿自告奋勇，前往靖海卫整顿。如今，威海卫已奉旨成立守备，成山卫，威海卫的整顿势在必行。”陈复新站起来抱拳道。 “不错，陈千户，你打算如何整顿？”陈志远问道。 “回将军，整顿靖海卫首先就是收拢基层军户军心，揭发上官贪腐行为、喝兵血。有证据后召开公判大会，查抄财产田亩，均分给军户们，获得民心后再大举改革，铲除顽固者，淘汰军中无能之辈，训练新军。民事方面，没收盐田等产业，开荒屯田，组建新的卫所管理机构，收商税、关税。靖海湾乃文登海贸集中地，设海关缉私尤为重要，另在靖海湾汇入海的青龙河河水充沛，峪沟众多，是修筑水坝，蓄水建水力工厂的好地方。”陈复新介绍道。 “好，陈千户对靖海卫了如指掌，靖海卫交给你，我是放心的，你率金山后卫卫所军前去接收整改，遇事可独断。”陈志远说道。 “诺！” 陈复新内心无比兴奋，因为自己接下一个卫的军政整顿，在整个威海体系里实属第一人，以后在威海体系里，凭他的威望，肯定是元老之一，再也不复那让人瞧不起的日子。当然，陈复新得势，会造成威海体系内出现派系斗争的问题，但林子大了，不可能避免。没有斗争，整个威海就因为安逸而停滞不前。陈志远如今有意无意地，扶持三个派系，一个是威海当地的土派；一个是以自己外公为代表的勋亲派；一个是以和陈志远一起初创的元老为代表的元老派。 有了陈复新的自告奋勇，一直默默无闻的卢本正也站起来道：“将军，我卢本正也自告奋勇，随同陈千户前往靖海卫整顿。” 卢本正本是陈志远家的账房，一直以来都是默默做事，很少露面的人。陈志远倒是把他给忘记了。不过，此人在账目、计算和商业运作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随同去靖海卫，是不错的选择。 “卢本正，平日里一直默默奉献，吾却是冷落你了，此次前去靖海卫，陈复新任同知兼经略，你任俭事，靖海卫同职位，调任威海卫。”陈志远道。 卢本正心中一喜，感情陈少爷没有遗望自己，于是和陈复新一起领命道谢。 “将军，末将方成矩愿前往成山卫整顿！”见陈复新自告奋勇，方成矩也如法泡制，反正整顿这种事情，方成矩是亲自受过的，如今能用到别人身上，何乐而不为。要成为元老级人物，不做出大成绩那能如愿呢！ 方成矩的能力，近几个月来的表现，陈志远也认同，于是也欣然答应了他的请求。 “这成山卫和靖海卫整顿解决了，威海守备的搭建也势在必行，一个卫所守备衙门，设都指挥使、都指挥同知、都指挥佥事。治下部门又设都事司、断事司、经略司、司狱司等部门。吾决定，这些政事部门由威海卫政务机构直接升级成为威海守备都司衙门。所以，政务院就是守备都司衙门。政务院下设的行政局就是都事司，民事局是断事司，法务局行司狱司职责，工商局、工业局、税局、农政局、教务局是经略司政务的细分。”陈志远公布道。 政务院众人心中兴奋无比。因为，陈志远这一宣布，代表着他们集体升官了。 随即，陈志远又宣布道：“政务院搭建好之后，威海三卫亦要组建下一级行政机构，威海卫属政务院直辖管理，不设下一级行政机构。成山卫、靖海卫，设政务镇、千户所设政务乡。陈复新、方成矩任靖海临时镇长，任期一年，卢本正、黄才华任副职。黄才华教务局一职空缺，由杨成柳担任。你们到任成山、靖海，先整顿，随后搭建新的行政机构。记住，原卫所官员，能用则拉笼，不能用则架空，顽固反抗者，格杀勿论！” “我等定不辱使命。” 四人齐拱手，一脸兴奋地行礼回道。 “将军，行政机构管理政务，但卫所则属于军民一体的体系，这军政又如何处理？”孙浩宇问道。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设立了政务部门，军政问题就要另立机构管理，我看这样，卫所守备军，以卫为单位设立国民警卫署。各卫所的千户等官兵精简后全部脱产，由警卫署指挥。上一级再设军务院，卫所军、营军统一由军务院全权指挥调动。军务院主席由我担任，军务院设总务处、参谋处、军需处、军法处、政教处、情报处。总务处、参谋处处长由我兼任，参谋由李梁、黄能有、罗汝才、黄吉圭担任，军需处处长由刘四担任、军法处由陈家华兼任，政教处由孙浩宇兼任、情报处由牛二喜担任。”陈志远宣布道。 罗汝才、黄吉圭心中大喜，没想到陈志远会重用他们。不过，如今陈志远手头上有谋略的人才却是没有，罗汝才、黄吉圭是农民军多年的领头人物，历史评价也是有勇有谋。所以，陈志远让他们进入参谋处出谋划策。 众人欣喜领命后，陈志远又宣布道：“如今，本将军已升迁至威海守备、威海团练总兵，营军作为威海军的根基，架子也得再次摊开。李梁、黄能有，你二人分别任陆军、海军副总兵兼副将。”李梁、黄能有能力不是最好，但忠诚是绝对的。所以，陈志远选择他们作为军队二把手。 “末将领命！” “陆军参将程铁保、张盛。海军参将沈大华、陈兴，陆军游击将军张顺、王福、赵大有。海军游击将军陈永、易安、李九成。” “属下领命！” 陈志远对海军人员任命，开始倾向于提拔南洋华人和白人奴隶。不过，易安和陈永已跟随舰队前往锡兰，任命书将交由商队送给他们。而陈志远重用华人和奴隶，就是要建立一支蓝水海军，殖民海外。 此次会议，陈志远将军政机构搭建完整。自此，军政事务只要自己发个号令或提出个规划，庞大的幕僚机构便会执行。但是，监督机构尚未搭建，却是一个遣憾。会议最后，陈志远安排了朝庭有条件开海和铸币的一些事宜，并进行了一番讨论，便各自散会离开。 第61章 开海会议前谈 望岛河以东滩涂地，如今已建成一座汇集各国建筑风格的外交和商务城。除了各国领事馆，欧式酒家、妓院、银行、商会、商铺应有尽有，而欧式建筑中又夹杂有中式建筑，这些中式建筑基本上是富丽堂皇的商号、酒楼等商业建筑。 这块万亩的土地上，居住的红毛人、朝鲜人、倭人数量达到三千人之多。这些人，又均是各国使者、商人，消费能力强。这些人，对明朝的饮食是非常喜欢的。而由于陈志远属于杨州人，所以威海一带的酒楼以淮扬菜系为主。 四月七日，太平洋公司、远东公司、三保联合公司、荷兰东印度公司、英国东印度公司以及浙商以及京城、山东有名的商号都来参加这场关于有条件开海的商谈会议。 会前，浙商代表沈泰鸿、叶士衡、童争、许梁宴请陈志远场外商谈。 沈泰鸿乃浙党党魁沈一贯之子，他过来商谈是受托温体仁代表以海贸为主的浙商和官场上浙党利益而来。叶士衡、童争代表的是民间浙商龙游商帮的利益而来。许梁明面上是海商，实则上是许栋之后，许栋可是当初和汪直联合的走私海商集团。汪直、许栋被杀后，只好依附浙党从事海上走私。 “陈将军，我们浙党是反对开海的，若不是温首辅要求，我们不可能在朝堂上同意开海。”这场外谈判，以沈泰鸿为主。进入宴席沈泰鸿开门见山，发表浙党的意见。 “你们浙党，对于开海，还持反对意见了？”陈志远也懒得废话，直接问道。 “事成与否，吾不想判定，关健在于你是否平衡我浙党得失。这开海事宜，触碰了吾浙党利益，是你有求于我。”沈鸿泰针锋相对，不给陈志远任何面子。 “呵呵，这海贸，就你浙党染指。东林党就不染指了，如今郑芝龙被东林党招安，这海贸，恐怕你们浙党也把持不住？所以，我又何必有求于你？”陈志远也不客气，直接指出浙党的要害道。 “好大的口气，你区区一个军户，就凭你威海势力，就想要挟我浙党？汪直、许栋之流如何惨败，陈将军你略知一二，吾浙党参你一本拥兵自重，私自开海，通番，那一条不是死罪。”沈鸿泰怒道。 “不错，可惜本将军不是汪直。告诉你，我命由我不由天。再告诉你，是不是你们收购的蚕茧越来越少了，你们收购的棉花越来越少了？这都是我威海卫提高三成收购价来袭断蚕茧、棉花的布局。再告诉你，通番贸易的商品价格我可以再直降三成。得罪我，浙江片板不得出海，吾亲自率兵血洗系浙党。再说了，红毛人贸易，他们又求于我，别以为他们会听信于你，和我作对。反而会因为听信于我，断绝和浙商贸易。好了，沈泰鸿，你可以离开了，至于参加今晚的正题会议，你爱去不去。诸位，这顿饭我陈某请了，如果给面子的，请留下和我一道吃完再走。”陈志远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对于沈泰鸿要组织浙党弹劾自己开海通番的威胁，陈志远是不可能妥协的，真的和祟祯闹翻，大不小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沈泰鸿没想到陈志远此人如此跋扈，气得夺门而去。剩下的几人一脸平静，并没有要走之意。本来，浙江龙游商帮就是一大群小商贩和小生产者联合组建的商号，他们身后没有势力支持，纯属于谁帮我，我孝敬谁的心态。而许梁则不同，他背后的走私海商，说白了就是被浙党拿捏死的跑腿，利润都被浙党拿完了，但不依附又过不了日子。因为，自从汪直、许栋被灭，他们就失去了陆地上的所有权利，一切商品，均由浙党旗下的商号提供。纯靠跑运输，就如后世的大货车司机一样，除了累，还是累。而获得的收益，混个温饱就不错了。而如今，威海卫开海已未批先开，如今已经成为长江以北最大的商品集散地，欲能投靠陈志远，必定是富贵一场。 “诸位，刚才一时气头上来，说话失了分寸，还望见谅！”沈泰鸿走后，陈志远对余下的三人抱拳道。 “将军客气，我等龙游商号只是民间小商小贩，不参与那争权夺利之事，此次远道而来，一是代表我龙游商帮支持朝廷开海；二是寻找合作商机。”叶士衡客气地回道。 “哎呀！龙游商帮可是童嫂无欺、诚实经营的商帮，名声四海传播啊！今天你们龙游商帮能赏脸过来与吾威海来往，实属贵客。来，我先敬诸位一杯！”陈志远端起酒杯，众人也客气地端酒杯一起互敬。 饮了酒，一直沉默的许梁抱拳道：“陈将军，听说你派出一支船队远去锡兰，可有此事？” 陈志远顿了一顿，随即回道：“嗯，此事算不得什么机密，我就直说。大家都对我威海的雪花盐、肥皂、丝绸布匹等生意有所了解？” “陈将军的雪花盐、肥皂商品远播海内外，我等商人，当然知悉！”许梁回道。 “为了正常贸易，我以那英国人、葡萄牙人共同组建了三保联合公司，并且在锡兰修建自由港。为何要修建自由港，原因是英国与西班牙、葡萄牙是敌对关系，不能轻易通过南洋过来与我大明贸易。所以，我和葡萄牙联合将大明的商品运往锡兰后再通过自由港和英国人贸易。这英国人非常富有，这条贸易线路打通之后，可是日进斗金啊！”陈志远神秘地道。 “哦，大人所说的英国人可否是安俄利亚人，或叫谙厄利亚？”许梁再次问道。 陈志远一脸茫然，不知道许梁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实谙厄利亚就是明朝称呼英国的名字。1602年，利玛窦的《坤舆万国全图》里，英国部分绘有大小岛屿数个。大岛上写了“谙厄利亚、思可齐亚、婆林日”三个地名，爱尔兰岛则叫“喜百泥亚”。其中“婆林日”位置在今康沃尔。而谙厄利亚就成了英国的译名。 见陈志远在苦思，许梁又道：“谙厄利亚是由三个大岛组成，别名又叫英伦三道，大人所叫的英国，应该就是英伦三道的简称。” “对了，就是英伦三道的简称，这谙厄利亚名称，吾倒是没听过。”陈志远略显尴尬地道。 “如此，那英伦三道确实是和弗朗机人一样，富得流油，听说他们在亚细亚（中南亚）利未亚（非洲），北亚墨立加（北美洲），南亚墨立加（南美洲）都有殖民地。能和英伦三道贸易，日进斗金是手到擒来的事。”许梁正经地阔谈道。 “哦，真的如此？”龙游商帮的叶仕衡、童争眼冒精光地问道。 “呵，我许梁骗你们作甚？！” “这位许壮士说得不假。许壮士，莫非你见过坤舆万国全图？”陈志远问道。 “将军，吾手里尚有大量航海图。今闻陈将军对海贸有大作为，我许家靠海为生，有投效将军之意，不知将军可送我许家一场富贵？”许梁见陈志远确实真心实意开海，便不再隐藏，吐出心声。 “哈哈，许壮士，我威海千金招览航海之士，你们许家大可放心来威海发展。要富贵一场，那得看你们许家能力了。若你们有心与我威海共进退，我可以许诺给许壮士海军游击一职，不知许壮士可有意上任。”陈志远说道。 “将军，此事待我回浙江与各家商谈一番再回复你。”许梁回道。 “如此甚好，开海一事，我等在今晚再谈。” 第62章 开海商讨会议和铸币样版 开海商讨会议在太平洋公司经营的万国商务酒店举行。会场里，各国代表及和陈志远有合作的商人勋贵都派出代表过来参议。 “尊敬的各位来宾，很高兴你们能够按时参加开海倡议吹风会。这次会议，是促进朝延增加一个威海自由贸易朝贡港口，以便诸位和各国友人能够光明正大地进行贸易和朝贡。在此，我倡议大家会后能积极倡议奏疏上签字。另外，各国使者、商客，你们乞求大明皇帝开港贸易，当积极筹备上贡之宝物钱粮，以表各邦国仰慕圣恩………！” 陈志远客套了一番，便进入火热的讨论环节。 “各位，我们勋贵原则上支持开设威海自由易港，进行朝贡贸易。但是，我们勋贵能在其中得到什么，必须有明确的书面协议。” “各位，我们山东商号鲁家、王家、范家、萧家、毕家在建立自由贸易港上是非常支持的，我们会联名上书。” “各位，我们孔家向来书香门第，商号无数，对于威海建立以朝贡贸易为主的港口，非常支持。” ……！ 会场上讨论非常激烈，已经和陈志远联合，从中获利的商人、藩王、官员，一致同意建设贸易港。 京城勋贵却因利益问题而没有妥协，另一方，浙江的浙党代表沈泰鸿也表达了如此看法。不过，浙江龙游商帮、许家船帮却支持的态度。 反对的人占少数，这就好办，陈志远向荷兰等各国代表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出来说道：“各位，建自由港进行朝贡贸易，对于我们各邦国扩大以明国的贸易非常有帮助，而且能降低贸易成本。我们欧罗巴，不仅喜欢明国的丝绸、瓷器、茶叶，更喜欢威海生产的肥皂、雪花盐等产品。我们各国一致同意，与大明国的贸易均以澳门、月港、威海为自由集散港，为实现这个目标，松江府、江淮一带的走私货物，我们会暂时停止贸易。希望我们曾经的贸易伙伴，能够看清时势，前来威海进行官方贸易。” 浙商和勋贵们顿时一惊，没想到陈志远和红毛人的关系比他们还要好。竟然能够说动红毛人通过拒绝和走私商贸易来要挟反对的人，简直不可思议。红毛人为什么要帮助陈志远，实际上是陈志远的综合实力和贸易份额已经占据了山东和江淮一带的外贸额的六成。除了雪花盐、肥皂、棉布等工业品，陈志远还大肆联合商家高价收购茶叶、蚕茧，通过太平洋公司分布在内陆的众多分号进行收购，浙党掌控的茶叶、丝绸根本就不值一提。 陈志远趁热打铁，补充道：“诸位，不支持威海自由贸易也行，我威海占据了大部分贸易商品，又有强大的海军支撑，完全可以像郑芝龙那样，从中做个收保护费的中间商，借海禁的名义，打击敲诈走私行为。当然，威海的海贸，禁也开，不禁也开，你们自己好好思考一下，是合作，还是对抗！”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会场中，反对的人明知是威胁，却是不敢反对。要禁海，陈志远这跋扈的丘八定会将江淮、浙江一带的沿海搞得天翻地覆。他们反的不是开海，而是反对开海之后朝廷要在中间分走部分利润，反对开海之后，海贸有更多的人参与，从而使自己的份额和利润减少。以前，浙党、东林党把持了绝大部分的海贸份额，红毛人都得看他们眼色办事。但现在不同了，陈志远已经把持了长江以北的大部分份额，特别是雪花盐、肥皂，利润比茶叶、丝绸、瓷器还高。因此，红毛人宁愿放弃北边的茶叶、丝绸、瓷器，但绝对不会放弃雪花盐、肥皂。 所有的人都签署了倡议奏疏，会议顺利结束。 四月八日，陈志远邀请所有人参观了海军阅兵。当他们看到一艘艘巨舰在海上扬帆起航时，所有人都深信这个陈志远真的有实力，在淮扬、山东、江浙一带收保护费了。和他作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四月十日，一支由西班牙、葡萄牙组成的庞大联合商队抵达威海港。此次西班牙到来，除了赠送了陈志远五艘七十吨级卡拉维尔三角帆船。同时还出售了十艘一百五十吨级卡拉维尔帆船。葡萄牙商队，带来了英国赠送的一艘三级战列舰，同时向陈志远出销四艘三千料鸟船，一千料以下的鸟船、福船、广船二十三艘。其中，还有一千余人的逃难水手。 陈志远从葡萄牙人口中得知，郑芝龙已剿灭了广东最大的海盗刘香。葡萄牙所出售的船只，便是刘香溃败而被葡萄牙俘虏的船只，那一千余人的水手。大都分是刘香的手下。陈志远要快速扩充实力，这些人和船，他照单全收。 四月二十日，许梁带着大大小小近五十艘船只，二千三百人投靠陈志远，威海卫的海军实力再次增强。 北京紫禁城，崇祯收到开海奏疏和陈志远的铸币应对之策和新币样本之后，显得尤为高兴。陈志远新铸的货币，采用后世1830 年德国机械师迪德里希·乌尔霍恩发明的压铸技术铸造钱币，每枚银币的大小、重量、图案一致。 崇祯拿起一枚银元，仔细地观看，银元的正面是他的侧面俏像，俏像上方铸有文字，明帝国崇祯八年制。背面是外圈刻着银元一元值一两。中间刻着一元，底下刻有麦穗，侧面刻有防磨齿边。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崇祯又拿起五钱、一钱的银币逐个仔细观赏。一钱的银币，陈志远做成六克重，其制法是白铜为主的币骨包浆一层薄银。五钱、一两的银币采用浇注时中间夹包铅板，然后压铸。在明朝，白铜也算贵重金属，价值仅次于银，而且硬度过高不宜加工，但对于陈志远而言，白铜只不过是含镍、锌、铅锡过高的杂铜。凭自己的冶炼和铸造水平，可以廉价获得。 崇祯又拿了五文、十文、五十文的铜元仔细观赏，由于铜的价值比铅、锡没有优势，陈志远所压铸的铜元均是上好的黄铜，比市场上流通的崇祯通宝高档多了。铜元的正面仍是崇祯的侧面像，铸有文字铜元崇祯八年制，十文钱底下铸十文当一分，五十文铸五十当五分。背面中间是日月旗，十文则在右两侧铸有十文字样，五十文则在上方铸五十文，下方空白统一铸麦穗图案。所有钱币，币边都刻边齿，防止不法人员刮边偷量。 崇祯把玩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大伴，这银元、铜元朕很是喜欢，以后就按照此样式铸币。” 第63章 欠薪包工头崇祯通过朝贡贸易 朝堂上，崇祯皇帝坐在龙座上扫视众臣。大臣们则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崇祯的眼光。 由于陈志远穿越搅动的缘故，明朝的财政困难有所缓解。户部这边，在年初接收了七十万两剿灭流贼的缴获，同时也接收了三十万石的粮食。崇祯的私房钱，每月都有近三十万两的进账，如今库存银两已有一百一十万两。 君臣之间玩了一阵眼色游戏，吏门尚书郑三俊出列拱手上奏道：“皇上，臣有本启奏。” “郑爱卿，请讲。” “皇上，各地官员和在京朝臣自过年至今，已拖欠薪俸数月，还请皇上明察。”郑三俊启禀道。 有了一便有二。 “皇上，边军欠薪俸粮饷已三月之久，已不能再拖，望圣上催促发放。”兵部尚书张凤翼启禀道。 “皇上，户部无法支付所拖欠银两，如今户部还需要拨付钱粮安置各地受灾百姓，已无钱粮可再拨付，还望皇上圣裁。”户部尚书侯恂启禀道。 崇祯一脸无奈，基本每次上朝，大臣们的第一个话题便是讨薪。但事实摆在崇祯面前，崇祯确实欠薪了。你崇祯这个包工头，欠薪可不比后世的工程包工头们狠，欠着欠着，连被欠薪的人都忘记了。 “候爱卿，你是户部尚书，掌管着钱粮，这拖欠的薪俸，可得想着法子解决啊！”崇祯无力地将欠薪的皮球踢给候恂。 “皇上，这夏收尚有一月之久。当下，臣实在无能为力，皇上圣明，还望皇上给出一个法子！”候恂又将皮球踢给了崇祯。反正，欠薪是你老朱家请人做事欠的薪，我候恂是打工的，也是被欠薪的一员，这事解决不了。 崇祯望向了温体仁，但温体仁也没有什么法子解决欠薪的问题，但揣测圣意是他的专长，无论能不能解决，肯定要就欠薪问题说上两句的：“皇上，臣认为，当下夏收未至，户部定是拿不出钱粮发饷。欠薪问题可以稍迟些时日再解决。但是，当下财政入不敷出，今后当开源节流，保障朝廷正常运作。” 崇祯又是一脸无语，温体仁除了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地继续欠薪，其它什么开源节流的表述就当做什么也没说一样。要开源，三饷都加派了，搞得民怨沸腾。要节流，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裁撤了数万了，欠薪也欠了几年了，但也没能填补赤字。不过，有理由再继续拖欠薪水，崇祯也满足了。 “温首辅所言有理，这欠薪待迟些时日再发放。朝廷不必要开支，能省则省！不过，关军粮饷、赈灾时宜不能推迟，朕从内币库拨付三十万两支付边军薪饷，户部再拨付十万石粮食一道发放。赈灾安置百姓，朕再由内币库拨付五十万两安置银！”崇祯缓缓地宣布道。 “皇上圣明！” “朕收到联名奏疏，商人、百姓及一些官员联名请愿，请求于威海卫建设自由港口，对番邦进行朝贡贸易。一直以来，吾明对朝鲜、倭国、琉球、安南等国是开放贸易的，但是京城周边没有一个良港供朝贡船队停泊，许多藩属国已多年未进贡，所以朕决定，同意在威海建立港口进行朝贡贸易，众爱卿有何异议？”崇祯问道。 “皇上，臣支持在威海建港进行朝贡贸易。倭国、琉球、朝鲜、安南、占城等十多藩属国，自太祖以来便一直年年纳贡。吾大明亦没有那条祖训禁止大明子民与藩属国进行贸易往来。鉴于此，威海卫建港进行朝贡贸易乃延续祖制。加强吾明对藩属国的往来，扬我朝天威！”温体仁揣测圣意不可谓不强，崇祯对威海卫建港开海也是势在必行，而陈志远也为开海铺平了道路，他温体仁当然是带头支持崇祯了。 建威海自贸港的事，陈志远早就运作好。朝堂之上，浙党、阉党、勋贵、北地各派官员大部分持支持态度。 朝堂之上，东林党和福建、广东官员也有十数人站出来反对。 朝堂之上百号人，只有十余人反对。崇祯心情大爽，他勉励了几句反对的官员，便宣布了威海卫建港开海的决定。随即，崇祯又宣布了铸造新币的决定。这一条，倒是没有人反对。 威海，陈志远尚不知道朝庭已经通过了开海的决定，但不影响他布局开海的时宜。经过堪测了解，成山卫不太适宜建设港口，因为成山卫的海岸以侵蚀的山体峭壁为主，倒是靖海卫非常适合建设港口，因为靖海卫拥有一个港湾，港湾内又有一条青龙河注入，水源和避风港湾都拥有，而且沿海滩涂以平地为主，只要适当填海，并且建造栈桥，就可以建成深水良港。 为此，陈志远要求陈复新快速整顿靖海卫。因此，陈复新采用强硬手段，在斩杀五十余人之后，迅速整顿了靖海卫。随后按陈志远要求，在靖海湾内扩建千步港，在宁津所与成山所之间的桑沟湾内扩建八河港。 五月初二，同意开海的圣旨到达威海，陈志远总算松了一口气。开海、铸币的事已定了下来。 陈志远将重点转移到了军队建设。而此时的陆军已进行了数轮补充，一批批经过训练的新兵补充进部队。而威海军工集团，已经生产储备了大量的武器，其中前装线膛枪已经生产储备一千杆、后装线膛枪生产储备了五百杆，陈志远将这两款火枪命名为零八一式和零八二式步枪。零七一式前装燧发枪枪如今停产了，但储备仍有三千杆。这些火枪，全部加装了刺刀卡槽。万人敌投掷弹储备了八万颗。火炮方面，便携一式单兵火箭筒生产储备了五百具，密集阵火箭发射器储备了一百辆、灭虏一式一百二十毫米野战炮储备了六十门，天鹅火箭发射车生产储备了三十辆。皮甲通过自产和采购，储备了二万副，铁甲二千一百副。战马四千七百匹。 如今，军队的上层结构军务院已建成。但是，线膛线特别是后装线膛枪的装备，军队实行全火器装备，采用线列阵三段击战术、步炮协同战术、壕沟、碉堡、铁丝网的阵地防御战术已经可以实现。所以，军队军种编制，已经到了重新整编的时候。 第64章 陆军扩编 “诸位，今天召集你们过来开会，是要讨论因为新式武器装备的列装而进行军队编制和兵种合成的事情。”陈志远召集海陆军要员，进行军队改革会议。说了开场白，便有勤务兵拿着改革材料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人。 众人认真阅读了一篇阅读材料，对此次的整编和新战术的应用有了大体的了解。不过，实施到细致具体行动和部署，陈志远不知可否。 “总兵大人，这份新的兵力兵种混编和战术布署简要，属下仔细阅读了一篇。简要里面叙述的阵地战、步炮协同、线列阵，属下认为阵地战就是在野战中排兵布阵时，军阵中辅以战壕、碉堡、铁丝网作为加强防守要素，步步为营，与敌人进行野战。步炮协同则是利用我方火炮射程优势，进行火炮延伸杀敌，我方火炮每向前延伸一次，士兵就同时向前推进一段。线列阵则是我军经常训练的三段击、五段击。但现在有了新式火器，新式战法，我军线列阵则是在远程火力给予沉重打击之后，再以线列阵形式推进，歼灭敌人。”黄吉圭发言道。 陈志远挺意外的，没想到对自己的新战术和部署第一个掌握的是黄吉圭。看来，明朝的文人，并不都是那种腐朽和思想陈旧的书生。 “大体上和黄参谋说的基本一致，这阵地战，当我军先锋与敌军先锋遭遇时，我方仍然以线列阵、骑兵与敌军交锋。而后方部队则先是迅速用布袋装泥，为前锋步队构筑胸墙战壕稳住阵脚。然后才是构筑坚固的防御阵地。我军的打法，要论计谋，实在没法与别人相提并论，而有了坚固的防御阵地，再配合我军新式火枪可以匍伏在地上装弹和开火，敌军的弓箭和火器对我方就造不成过大的杀伤力。他们的弓箭，直射找不到目标，就只能吊射。吊射造成的伤害就不大。同时，敌人的火器杀伤力，火枪靠的是齐射，火炮靠的是跳弹。而胸墙和战壕，就是将跳弹和齐射杀伤力减小到最低的有效措施。而敌人如果用集团冲锋、骑阵冲锋，我军第一道防线就是用铁丝网阻敌和减缓敌军速度。在敌军破开铁丝网时，我军利用战壕藏兵和火炮对敌军进行大规模杀伤。敌军破开铁丝网，冲击我放阵地，我军可以用纵横交错的战壕进行支援和撒回下一道战壕，同时，战壕上又利用地势、木材、泥袋构筑火力碉堡，敌军肯定会在进攻中损失惨重。而纵横交错的战壕和坚固的碉堡，更是阻挡骑兵的不二利器。有了坚固的防御阵地，我军就以阵地为依托，择机出兵以敌人进行野战。否则我方就步步为营，稳步前进。”陈志远解说道。 “总兵大人，如果这样，我们的军队就机动性不强，失去了兵贵神速的机动性就失去了许多先机。同时，我军由于长时间的作战，消耗物资就非常巨大。”黄吉圭再次说道。 “不错，机动性问题似乎是失去了。但是，我军在要冲建立阵地与敌军进行对屿，难道他们就能轻易分兵从我军侧面去偷袭我军粮道或包围我们吗，他们能我们就不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就是喜欢和敌军进行消耗战。我军消耗大，不见得敌军就消耗不大。夏收后，我军就要进行大规模的阵地消耗战，我的战略意图是占领金州卫，利用金州卫的有利地势开劈一条战线，和建奴进行消耗战。”陈志远不以为然地道。 “总兵大人，简要上介绍我军要编制纯火器步队。属下认为不可，与敌军进行近身肉搏，这刀枪还是利器。所以，我军当挑选一批力气大、壮实、武艺高强的士兵，组建一支披三层甲的重步兵。保留与敌军肉搏战的实力和作为攻城的先登部队。”罗汝才也发出建议道。 陈志远思考了一会儿，觉得罗汝才说的不错，于是赞同地道：“嗯，罗千总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本总兵就任命你做赎罪营和敢死营参将，再从其它部队挑选合适人员给你组建一支一千人的重步兵。赎罪营以后也不叫赎罪营了。毕竟，赎罪营已完全整编融入我威海军体系。还有，那郝摇旗和李过表现怎样？” 罗汝才欣喜无比，因为自己不仅升官了，还除去了赎罪营的名号，自己就是入了陈志远的团队里了。 “将军，郝摇旗表现不错，在训练中可是出类拔萃，有着投靠总兵大人的强烈意愿。他在李自成旗下时，作战一向勇猛，战功郝郝。但是，他是高迎祥的死忠，李自成向来看不起他。高迎祥死后，李自成剥夺了他的哨总职务，成了一名旗手。至于李过，他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帅才，但他却无心投靠总兵大人你。”罗汝才说道。 “唔……那个郝摇旗就在你旗下任游击将军一职，统领重部步兵和敢死营。李过调去海军改造。另外，原赎罪营千总吴祖仪升迁游击将军，其旗下辖两个零七式前装滑膛枪千总。另外再给你配一个炮兵百总共十门灭虏一式野战炮，一个夜不收哨骑百总。两个警卫百总。”陈志远道。 “诺” 罗汝才抱拳，声音郑重有力地回命。 “陆军参将程铁保部扩篇，旗下辖张顺、王福两个游击将军，每个游击将军下辖二个零八一式步枪千总、一个零八二式步枪千总。参将旗下又直辖一个夜不收百总，一个炮兵百总，一个密集阵火箭百总、两个警卫百总。” “诺” 程铁保领命道。 “张盛参将旗下辖三个骑兵千总，统领三千机动骑兵！” “诺” “赵大有游击将军统领四个千总，其中一个野战炮千总、一个天鹅火箭炮千总、一个密集阵火箭千总，一个炮属保卫千总，一个骑兵百总。” “再升任一个游击将军钟富民成立火力支援后备队，辖二个零八一式步枪千总，一个零八二式步枪千总，二个零七一式火枪千总，三个炮兵百总。” “诺” “亲卫队扩编成千总级别，下辖一个骑兵传令百总、两个亲卫骑兵百总、两个亲卫重步兵百总，两个零八二式步枪亲卫百总，两个夜不收哨骑百总，一个勤务百总。” 宣布完任命和编制，黄吉圭又道：“总兵大人，我军也应该有一个响当当的军名，就像卢象升的天雄军、辽东的关宁铁骑。如今我军与威海命名，不利于以后的发展！” “总兵大人，我等附议！” “大家说的也是，我们叫威海军确实是不行，不知道大家有何好建义？”陈志远问道。 “总兵大人，不如就叫陈家军！”程铁堡提议道。 “我等附议！”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咳咳咳，这个不行，用姓氏命名和用地名命名一样，局限性大。不如就叫志远军如何？”陈志远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人圣明！” 第65章 丰收 一系列的重组改革，出成果最快的是工业研究院、威海军工集团、威海装备集团。工业研究院，近段时间来相继完成了水力牛头刨床、又完了钢板热坯辊轧设备和热挤压拉伸成形设备的试生产。这些设备，以人力和畜力为主，生产出来的钢板和铁丝质量比人工打造的要好。 不过，钢板热辊轧设备使用人力畜力的劳动强度过大，轧制的钢坯不能过厚，不能连续生产，降低成本。后世的热轧钢板，使用数十台辊轧机联动生产将厚重的钢锭轧成薄薄的钢板钢带。陈志远做的，只能将一块一厘米厚的铸坯轧成三毫米厚或一点五毫米厚的钢板，而且只能一次轧零点五平方米，不能成卷成卷地生产。 陈志远估算，要给轧板机提供几十个动力，水力很难做到，因为设备太庞大了，水力在通过多条皮带传送中就会损耗大半了。要做大型的热轧钢板和钢管，就必须要上蒸汽机。但是，如今人力和技术有限，蒸汽机的研制确实没法提上日程。 不过，现在的钢板产量，已能够满足盔甲和八辨儿钢盔的要求。 威海军工集团，随着设备的增加，如今零八二式步枪日产量达到了一百支，而骑兵使用的双管后装线镗枪也开始生产，日产五十支。这种全长六十厘米，管长四十厘米的双管线膛枪，陈志远命名为骑兵一式步枪。由于骑兵在冲锋时，要进行装弹非常困难，就连后装枪都不行。除非放缓速度，进行装填，或者使用撞针式的金属弹壳步枪。 所以，为了解决火力的连续性，只好采用双管枪来实现。打完两枪，骑兵们就只能抽刀和敌骑肉搏。但是，如果是对付游骑和步兵，放完两枪之后完全可以脱离装填后再回来。 当然，骑兵配了枪，就可以成快速机动部队。陈志远在后世，也了解到最早的机动步队，龙骑兵。 龙骑兵最早出现在1552-1559年的意大利战争。当时，法国人占领了皮特蒙德，为了对付随时可能在后背出现的西班牙人，法军元帅命令他的火枪手跨上马背，快速机动地返回后背，下马列阵阻击西班牙人。于是便组建了世界上最早的机动步兵～龙骑兵。 五月十七，是丰收的日子。麦田里，大人小孩正在兴高采烈地收割着麦子。一台台脱粒机也摆放在田里，将新割下来的麦子一把把地脱粒。底下的麦斗，沉甸着黄澄澄的麦子。 妞儿一家来到威海后，便被安排到军堡里种田。陈志远当初没有分田到户的想法，在陈志远看来，农场经营才是保证粮食的最佳选择。所以，流民们只是被雇佣种田。先期，陈志远提供他们食宿，而他们负责耕种，而且每人最低种五亩。待收成后，陈志远支付田地收成的三成给他们当作工钱。虽然只有三成，但平时包吃包住，这三成是他们的纯收入了。 “吱呀…吱呀……！” 十五岁的妞儿不停地踩着脱粒机。五十多岁的爷爷奶奶拿着廉刀割麦子。她一家三口管理三十亩田地，虽然辛苦，但却是乐呵呵地干着活。 麦斗满了，妞儿又叫来爷爷奶奶一起装麦子。忙碌了一天，他们一家收割了八亩地的麦子。收粮官们此时正赶来马车收粮。 称了好一会儿，麦子称完了，收粮官计算了一下，便对妞儿道：“宋妞儿，你家收割八亩麦子，总共四十八石，每亩产量是六石，好收成啊。这八亩地，除去七成收获，你家基本可以获得六石八斗七升的收入，换成银子每石一两，可获得六两八钱七分银子，你们要钱还是要粮？” “官爷，军堡里包吃包住，我们要钱，今天先支取六两。”妞儿抹了抺额头的汗，客气地道。 “好咧！”收粮官给了妞儿六个一两银元，又让她在帐簿上签字摁手印。 妞儿拿到六枚银元，疑惑地问：“官爷，这银子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收粮官回答道：“宋妞儿，这个是威海新铸造的银元，一枚一两，货真价实。陈总兵下通告了，这威海卫，以后都用银元，不许用碎银子了。” “这样啊，那等一下我去买东西买不了我可要去百户堡里找你说理的！”妞儿不好气地说道。 “哎哟，我那敢骗你呢，你就放心去用，有问题就到堡里找我！” 妞儿在夜校上学，签字还是会的。于是便拿笔签了自己的名字宋妞，然后按手印。 那收粮官在一边又说道：“妞儿，陈总兵又发了民兵动员令，招募男女民兵去战场做医务兵和担架兵，出征期间每月三两银子，立功了还有奖励。你报不报名参加？这夏收之后种红薯，没那么多农活了，去的话还可以多挣银子。” “真的吗？是真的你替我报名，我要挣钱去城里买屋，工作！”妞儿高兴地问道。 “真的，你想去，我替你报名了！” “唔！” 收粮官走后，妞儿带着爷爷奶奶回军堡。回到军堡，妞儿花钱买了一块普通肥皂、一盒雪花膏等日用物品，又买了两斤肥亮的猪肉，两个萝卜回家加餐。这是妞儿进军堡以来，自己第一次大手笔花钱。刚才军堡时，每月只有一钱银子的民兵训练费，她不敢大手笔花钱。猪肉更不敢买了，她一家的吃食，就是军堡里按月发放的基本口粮。 回到家里，那肥猪肉被妞儿切成块，萝卜也切块，一起放到锅里煮，调味料就只有盐。 夜里，一家三口的晚饭就是猪肉炖萝卜和几个粗粮大窝窝头。不过，这么简陋的一顿饭，他们吃得津津有味。也算得是多年来吃得最好的一餐了。 丰收的喜悦在威海、北京城周边、宣大部分地区笼罩着。紫禁城里，王承恩高兴地向崇祯道：“皇上…皇上……不得了啊，今年皇庄的小麦太丰收啊！” “哦……大伴，真的吗？”崇祯高兴地问道。 “皇上，千真万确。北京城外八个皇庄，二十八万亩地，收获麦子高达一百一十万石。按照太平洋公司代管理的成本计算，肥料、农药、种子、管理费用需支付二十万石麦子，皇庄庄民种田采用包吃包住制度，丰收后再支付二成麦子作为劳动收入，需支付二十二万石粮食再加上平时伙食消耗二十万石，剩余皇庄纯收入四十八万石粮食。”王承恩将数据一一说出道。 “大伴，往年皇庄粮食收多少？”崇祯问道。 “回皇上，皇庄去年的粮食只有三万石。”王承恩回道。 崇祯听了，愤怒地道：“怎么和今年相差如此之大，去年朕的皇庄，十亩才产出一石粮食吗？大伴，你如实回答，去年粮食产量为何如此之低？” 王承恩赶忙跪下，惶恐地道：“皇上息怒，皇庄交给太平洋公司种植之前已破败之极，庄民已经基本活不下去，良田荒芜大半。原因是管理皇庄的太监兵丁欺压庄民，贪腐成风，造成庄民死的死，逃的逃，田地无人耕种。太平洋公司接管后，安抚庄民，发放粮食，鼓励生产。禁止太监兵丁管理庄内农事财产，又招募一万流民充实皇庄。然后采用新农具、农药肥料管理农田，才有今年之丰收。” “啪！放肆，传朕旨令，捉拿所有皇庄太监兵丁回京，听候发落。”崇祯用力拍了桌子，愤怒地下令道。 “奴婢尊旨！”王承恩叩头接旨。 “慢着，太平洋公司还有何建议吗？”崇祯问道。 “皇上，太平洋公司建议，皇庄裁撤所有太监兵丁，保卫皇庄采用民兵制度，皇庄里每户庄民出一名壮丁保卫农庄，农闲时练兵、修缮水利。每年发放一石粮食作为报酬。修缮水利道路每天发放两斤粮食，庄民们就有积极性去做事耕田了。而皇庄生产方式采用分成制，庄民获得二成收入，种子、化肥、农药和平时食住仍由皇庄负责，碰上灾害可能皇庄亏损，但长久来计算仍是皇庄获利。如此，碰上灾荒年，皇庄负责庄民口粮，不至于庄民活不下去而逃荒，也就不会出现流贼作乱了。庄民过得好后，人口必定增加。太平洋公司建议，放弃以前对庄民的限制，允许庄民农闲时外出工作，更允许多余人口外迁找活干，避免人口过多，土地不够而无法生存。”王承恩详细地说道。 崇祯听了，一开始以为太平洋公司的建议就是军户制，但后面又允许人口流动、皇庄又负责生产成本和口粮，自负盈亏，感情这皇庄是军户制和作坊制的结合。不过这方法崇祯挺支持的，皇庄在灾年时仍然负责住宿，庄民肯定就不会变成流贼，等到灾年过后，皇庄仍能盈利。 “唔，这个建议不错，朕准了！”崇祯淡淡地回道。 “皇上，太平洋公司还请求调劲庄民挖井，兴修水渠。皇庄均是靠近水源的良田，太平洋公司估计，北京附近的二十八万亩良田，需支付工程款五万两，粮食三万石。”王承恩说道。 “准了！” “奴婢尊旨！” 宣府，卢象升屯垦的农田施了两次肥料，又喷施了一轮农药，夏收的收成，一亩产量达到了五石，他获得的粮食多达二十万石，加上前几年的积累，他的仓库里已经积累了三十五万石的粮食。而且，在和陈志远的投资合作中，卢象升治下开设了纺纱厂、皮革厂、羊毛纺沙厂、油脂厂、油渣饼食品厂、农药厂、蜂窝煤厂，又有农具、化肥和一些日用化工产品的代理权。如今，每月的收入都有十二万两。因此，卢象升的部队也进行了扩编。天雄军如今也有骑兵二千，步兵一万五千人。比历史上的天雄军，人数和实力都强悍不少。 曹文诏的实力也强悍不少，曹文诏的边关营兵不从事耕作，但他的边关卫城，安置了数万流民，陈志远在他卫城周边建设了近十座工厂，又有部分商品的代理权。而且，曹文诏的骑兵人数众多，经常出关劫掠牛羊，边军走私是常事，曹文诏为了养军队也从事走私，只不过自己有原则，他所走私的货物没有武器，而是茶叶、布匹、盐、铁锅、沙煲、肥皂之类的日用品，鞑子则用牛羊马等物换购。曹文诏通过工商两条路的收入，养活了二万人的军队，比原来的历史，实力增加了一倍不止。 五月十八日，二人亲自带领浩浩荡荡的商队，亲自前往威海，目的是购买陈志远的火器和聚聚旧。当然，他们的行动，已上报崇祯获批了。 第66章 四轮马车吸引住了两位大神 威海城，昔日成片成片的棚户区在快速消失，只余远郊尚有部分棚户区的存在。原本商铺稀疏的商业街道，如今已是商铺林立，街上行人车马如流。 不过，街道上又出现了一些新事物，一辆辆如后世二十世纪初出现的人力黄包车，还有欧式风格的四轮豪华马车和货运马车取代了轿子和传统的中式二轮马车。 这些黄包车、四轮马车，是陈志远授权远东公司合资生产的产品。这些车辆，无论是人力黄包车还是四轮马车，都使用了陈志远研制的轴承。所以，二轮黄包车拉起来非常省力，就算车上拉两个人，一人车夫拉着都可以小步奔跑。四轮马车车轮与车轴连接采用了轴承连接，车轮转动的摩擦力更低。有了轴承，就必须使用机械黄油。造炮时，陈志远用鲸油润滑轴承，但是密封性不好，经常漏油，维护成本高。不过，工科生的陈志远，又在冶炼企业工作多年，他对机械黄油的历史是了解的。1835年，英国人使用碱和油脂制成了一种轴承润滑脂，效果不是很好，就在同一年，英国人用橄榄油、鱼油和石灰乳制成了一种轴承润滑脂，这是世界上第一种广泛使用的润滑脂了。 要做现代的润滑油和润滑脂，技术也不难，就是通过石油蒸馏分离出润滑油、汽油、柴油、煤油、重油等各种产品，而机械黄油则是润滑油加碱就可以制造了。不过，陈志远现在找不到石油，很难实现，辽东有浅层石脑油，不过还要等从鞑子手里抢回来再说。再一个就是南阳有石油，但在那个地方，陈志远也找不到，中原地区的油田，都不带自喷井的地表油田。所以，陈志远只好用英国人的土方法制造机械黄油了。 除了润滑脂，四轮马车采用欧式马车的转向架。原理有两种，一种是在前车轮轴上做一个旋转圆盘，车身悬挂在圆盘上，便可以实现前轮自由转向；另一种是前轮制成转向架，可以左右灵活转动。而陈志远采用转向架的方式。 通过改良，陈志远制造的货运马车，单匹马拉小型车可以运输一千公斤货物。欧洲四轮马车单匹马可运输七百公斤，中式二轮马车单匹马可运输四百公斤，但中式马车走小路山路比较灵活。所以，陈志远也生产二轮马车，单匹马也可拉六百公斤。 大街上，一名三十来岁的文人带着三个年轻的书生正在大街上行走。这个文人本是江西的一个教书先生，平日里爱研究些机械结构、农作物种植、水利器械等东西，对西方的格物知识很是追崇。在二月份，江西出现了雪花盐、肥皂、蜂窝煤和灶，以及脱粒机等新鲜事物。他购买使用之后更是啧啧称奇，经过多方打听。这些产品都是来自威海卫一个叫做陈志远的指挥使命人制造的。于是便急匆匆来威海卫看看，再想办法见一见陈志远这个人。因为，他想把这些东西写进自己的书里。 而他来到威海卫，果然是不枉此行。在城外，他了解到了肥料、农药这些东西可以使小麦亩产最高达到八石，均产六石。这个产量，在明朝是绝对的高产。因为，就算是最好的肥田，在风调雨顺的年景里，亩产五石就顶天了。而均产达到三石，就不会有人挨饿。如今这威海卫，均产高达六石，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进入城里，他又遇到了黄包车，四轮马车。奇怪的是，明朝的四轮马车转向非常困难，而这里的四轮马车，转向非常轻松，载货量又重。在码头上那些三匹马拉的六轮大货车，更是一车货物，看样子起码也装了两三四千斤。而马拉着车在平地走动，感觉到不算吃力，真是太神奇了。 这位文人左顾右盼地边走边观赏这城里的新鲜事物，而他的前面也有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正在如痴如醉地边走边观察那些往来穿梭的马车。结果，两个人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哎哟！” 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不过还好。两人是慢悠悠地走着，撞到了也无大碍。 “哎呀，你走路怎么如此不长眼睛？”那老者先开口责问道。 年轻的文人见撞到了老人，赶忙拱手赔礼道：“老先生，实在抱歉。学生见那四轮马车很是出奇，只顾望车，不记得看路了，还请老先生多多包涵！” “哦，你也对那四轮马车感兴趣？老夫倒也是如此，不知汝可否看出四轮马车转向和能拉重货的原理否？”那老者将误会抛诸脑后，向年轻文人问道。 “老先生，学生看得出这四轮马车的转向，靠的是前轮做成了可左右转动的车架，吾大明的四轮马车，通直的车身一体，所以转向困难。但这四轮马车载货一千多斤还行驼行轻松，学生认为这秘密当藏在车轮和车轴连接之处。”文人仔细地分析道。 “哦英雄所见略同，老夫也同样认为如此。要弄懂个中原理，还得找这威海卫里的陈志远了解一下啊！”那老者说道。 “学生正有此意，不如一道前往可否？” “哈哈，如此正合吾意。对了，不知阁下贵姓？” “学生免贵姓宋，名应星，字长庚，江西奉新人士。敢问老先生尊姓！”宋应星行礼问道。 “呵呵，老夫免尊姓毕名懋康，字孟侯，歙县上路人士。”毕懋康客气地报上名号。 “啊……老先生你就是毕孟侯老先生，请受学生一拜。” ……。 二人相见如故，客套了好一会儿，才一道有说有笑，走向威海卫都司衙门。 话说陈志远今天不去军营，而是呆在指挥使都司衙门书房里继续设计先前没完成的蒸汽机制造图纸。画了近二个时辰，蒸汽机的最后一个零件终于完成。他伸了一个懒腰。卫兵便进来禀报：“报总兵大人，衙门外有两人自称是宋应星和毕懋康的读书人求见！” “什么，宋应星、毕懋康？” “是的！” “喔草，两个大神，我马出去。”陈志远听到宋应星、毕懋康，便如发了疯般狂奔出去。 卫兵呆在原地，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第67章 留下宋应星和毕懋康 都司衙门门口，宋应星、毕懋康正在等候通报。突然间，一个年轻人如箭般奔跑着来到他们眼前。没等宋应星二人反应过来，那年轻人喘着粗气问道：“二位可是宋应星先生和毕懋康先生？” “吾等便是，敢问这位后生可是陈总兵的幕僚，我等可否见那陈总兵一面？”毕懋康问道。 陈志远穿着便服，宋应星二人倒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陈志远。 陈志远客气地行了个礼回答道：“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吾陈志远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哦，你便是威海守备兼团练总兵陈志远本人？”毕懋康惊讶地问道。 “在下便是陈志远，二位还请移步都司衙门，好让在下尽地主之宜。”陈志远仍然一脸恭敬地邀请毕懋康和宋应星二人。 “失敬、失敬……！” ……。 客套了一番，三人才进入指挥都司会客厅。宋应星、毕懋康二人是明朝有名的科技人才。他们如今不请自来，陈志远无论如何都要想尽法子将他们留下来。 “陈总兵，你驻地一片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定是与你治下出产的雪花盐、肥皂等商品的热销有着必然的联系？”毕懋唐开口问道。 “毕老先生果然好眼光，确实如此。城市的繁荣得益于商品的生产和流通，农村粮食的丰收得益于新农具、农药、肥料和种植技术的使用、百姓的安居得益于开明的治理，公正的律法和纪律严明的军队保护。” “哦，陈总兵的治理理念是工农商一起齐头并进，相辅相成，而不是我朝重农抑工商的治理方式了？”宋应星反问道。 “宋先生，我朝表面是重农抑工商。实则是商人地位上被抑制，但商业活动却是比农业生产要繁荣多了。江南的富足，占我朝财富的六成都不止。而江南之富靠的是盐业、桑蚕、丝绸布匹织造、茶叶的生产贸易、纸张的生产和海上的走私贸易的兴盛，这些行业，无一不以商为主。”陈志远分析道。 “呵呵，二位对政事造诣很深呐。老夫专攻奇淫技巧，对火器、工事求之若渴，今天前来，可是想了解陈总兵的燧发铳、四轮马车等器械制造技巧的。不知二位可转个话题？”毕懋康委婉地问道。 “毕老，学生亦是如此，还望陈总兵赐教！” “如此，在下就班门弄斧了。这四轮马车，想必二位已有所了解。我朝四轮马车，缺点是转弯不灵活。所以，吾命工匠仿西方四轮马车技巧，前轮做成可左右转动的转向架，所以四轮马车的转向问题解决了。但是，无论我朝马车或是西方马车，在车轴和车轮连接环节，都是车轮直接套在轴上，或固定在抽上。因此，车轮的摩擦力就变大了。从而造成运车下降、车轴和轮子磨损严重。而我威海所造马车，车轮和车轴接合处，先套上一个轴承。如此，不仅运力大增，车轴和车轮也不会因为摩擦力而容易损坏。”陈志远解说道。 “哦，如此神奇？这轴承是何东西，用何原理制作？”毕懋康问道。 “正是，轴承这东西吾可是第一次听说！”宋应星也是惊奇地说道。 陈志远挑起宋应星二人求知渴，随即又道：“二位稍等！” 说完，便吩咐下人去拿轴承和火器过来。自己也回书房拿着一叠图纸和圆规、直尺、碳笔、量角器、游标卡尺出来。 “二位看看，这是我们威海使用的作图工具，圆规、量角器和用来仗量工件尺寸的游标卡尺等工具。”陈志远介绍道。 宋应星二人仔细察看陈志远拿出来的工具，圆规、直尺他们是懂的，不过直尺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他们没有见过。于是，毕懋康好奇地问道：“咦，这直尺上的符号是什么东西，老夫竟然从未见过。还有这尺，显然和我朝尺子的计量刻度不一致。陈总兵，这个你得给我们介绍介绍！” “毕老先生，宋先生这直尺的刻度和我朝的直尺都使用十进制。但是，吾的直尺刻度每一刻都要比我朝直尺小。而我朝直尺十刻为一寸，十寸为一尺。不过这把直尺是，一刻为一毫米、十毫米为一厘米、十厘米为一分米，十分米为一米，所以我把这尺叫做米尺。目的是，这把米尺的精度比我朝直尺精度高。这直尺上的符号则是阿拉伯数字，这圆圈是零，往后数字则是对应一到九，如果是十则是一和零组合，如此类推。”陈志远解说了好一会儿。 宋应星二人听陈志远解说了一番，均点头表示已经领会。随即，宋应星又问道：“这量角器、游标卡尺、碳笔又有何作用？” “量角器、碳笔都是用来绘画机械和零件三视图和分解图的。这碳笔笔芯为硬芯，绘图时比笔精准，量角器是用来测量和绘画角度的，一个圆可分为三百六十度，这量个器是半圆就是可以丈量一百八十度角，每一个刻度表示一度角。有了这些精准的工具，我们就能画出和零件真实结构和模样的图纸。你们再看，这些图纸是滚动轴承的三视图和分解图。滚动轴承由内圈、外圈、滚动体和保持架组成。图纸上已经把这三个零件的结构和尺寸标画出来了，工匠们拿到图纸，按照这份比例图的尺寸便可以制造出来。还有，这把游标卡尺，它的结构是主尺、游标副尺、固定螺栓、内测量面、外测量面组成。游击刻度值002毫米。测量读数可分为三步：首先根据副尺零线以左的主尺上的最近刻度读出整毫米数；然后根据副尺零线以右与主尺上的刻度对准的刻线数乘上002读出小数；将上面整数和小数两部分加起来，即为总尺寸。”陈志远仍然向他们二人详细地解说。 “哦，不错，这游标卡尺可比老尺分规量得准，古语又曰：十分之一寸为分，十分之一分为厘，十分之一厘为毫，末者为毫末，极其细微，不可丈量也。然最精细之量尺，仅可量到分。你这游击卡尺，可量到毫了。真可谓是工之利器，分毫不差。”毕懋康赞赏地道。 “毕老，分规为何物，在下却未见过此物。”陈志远问道。 “分规这种丈量工具，只有工部才有，和你的游标卡尺差不多，但比起游标卡尺，却是相差甚远了。”毕懋康摇摇头道。 此时，士兵们搬来了好几样东西。 “总兵大人，你要的东西搬来了。” “好，先下去！” 陈志远拿起一个轴承套在左手四个手指上，然后右手拨动外圈。 “哗………！” 轻轻一拨，轴承外圈便转动了数十圈才停下来。陈志远一脸自毫地说道：“二位，这就是我们威海生产的轴承。” 接着又介绍了单兵火箭发射弩，便携一式火箭筒、零七式燧发枪、零八一式前装线膛枪、零八二式后装线膛枪和量产不久的双管前装线膛枪，陈志远命名为枪骑兵步枪。 宋应星和毕懋康对陈志远的新式火器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不过毕懋康还是指出了火箭发射弩不是陈志远所创，而是仿制了已故赵士祯的火箭溜。同时毕懋康又拿出了自己的拳头产品，仿造赵士祯《武备志》中的“掣电铳”。此铳长约6尺，重5斤，采用后装子铳的形式。子铳5个，各长6寸，重约10两，前有圆小嘴，后方有扁方笋，笋中有眼，用捎钉钉住，以防前撞后坐。装药2．5钱，铅弹重2钱。战斗时，子铳预先装填好，轮流装入枪管发射，可以加快射击速度。 当天，陈志远邀请宋应星、毕懋康二人留下进行工业研究，并许诺毕懋康、宋应星上任工业研究院院长和副院长职务，每月三百两的高薪。 宋应星、毕懋康同意留下，并向陈志远推荐他们的一些学生和徒弟来威海工作。陈志远求之不得，承诺二人推荐的人才，月薪不低于三十两，并有优先升职权利。 第68章 出征 五月二十七日，威海港口战船齐集，刘公岛和威海城周边十个营兵兵营，总计两万六千人，以及各地卫所招募的后勤男女民兵两万人正在前往威海港口集结。 威海卫都司衙门，海军、陆军要齐聚一堂，听候作战安排。 “诸位，经过数月休整，我军将主动发起进攻，此战战略目标是占领金州以南的南关、旅顺等地。利用金州、南关的狭窄地带建造防线，守住所占领的地盘，再试图往北推进。为实现这个目标，我军一路攻占广鹿岛、大长山岛、小长山岛、石城、望海堡。我军占领这部分岛屿，随后择机攻打望海堡，输送陆军登陆。另一路攻打旅顺南端双岛、猪岛、麻洋岛、茶岛、中岛、长生岛。随即陆军登陆直取旅顺，向北推进。两路大军南北夹击，直取金州固守。第一路由陈兴部舰队和罗汝才部、张盛部、钟富民部、赵大友部实施。第二路由黄能有部舰队、程铁堡部实施。” “诺！” 安排完作战部署，陈志远跟随第一路率先出发。舰队前锋是六艘二百五十吨级加莱船，即迅捷级驱逐舰。该舰两侧各装十门八磅佛朗机炮，船首又装两门，船尾一门。均在上层甲板，船首建有二层战斗塔楼、船尾建有战斗指挥棚、下层甲板两侧各十五个船浆，每浆需要三人摇。整船需要桨手九十人，舵手五人，操帆手三十人，炮手七十人，另有战兵二十，船长僚望手和指挥军官二十人。全船共二百三十人，另外可运输一个百总士兵，海上补给自持十天。 舰队主力是一艘勇气级战列舰，二艘广海级巡洋舰，四艘江海级护卫舰。剩余的是由海沧船、福船、沙船组成的三十艘武装运输船。另外还有三十艘民船作为运输船队。一次投送兵力五千人。 前锋驶出海港，随即战列舰作为领队，巡洋舰、护卫航、武装运输船组成护航编队，护送运输民船往广鹿岛出发。 加莱船航速快，在浆帆动力和西南风的加持之下，六艘加莱船一字排开，以十节的航速航行。十节航速相当于1825公里每小时。 航行了个小时，一路上除了远东公司的朝鲜贸易船队，并没有发现其它船只。傍晚，六艘迅捷级组成品字型编队，依靠风帆动力，以五到六节的航速航行。 黄大贵是前锋舰队的总指挥，座舰命名迅捷零零一号，其余五艘则是零零二至零零六号。 作战室里，黄大贵正在海图上丈量着距离。他仔细地计算，白天七个小时以十节的航速航行，航程达到了两五十五里。全程七百里，还余四百四十五里路程，晚上以均速六节计算，航行十一个小就航行约二百四十里，距离广鹿岛余二百零五里路程。要在明天白天能够到达广鹿岛附近海域，晚上必须依靠桨帆动力再航行四小时。 “传令，僚望手，大副二副等注意观察风向、方位，舵手听令撑舵。全舰队再全速向正北航行四小时，下半夜休息！”黄大贵下令道。 “全速向北航行！” ……。 命令传遍整艘船，旗手用信号灯通知其余船只。 “划桨！” “嘿哟…嘿哟……！” 桨手们喊着号子整齐划桨，每划二十二下，指挥官便下令停止休息一分钟，然后接着划。 六艘战船，如箭般在大海上疾驰。 “报船长，航线偏西两度。” “通知舵手，向东纠正两度！” “舵手收到，向东纠正两度！” “报，风速加大，航速十二节！” “不减帆，全速前进！” “不减帆，全速前进！” ……。 全速航行了四小时，前锋舰队又航行了约一百六十里，跟离广鹿岛还余二百八十五里。黄大贵下令，满帆航行，舵手休息，操帆手等岗位实行轮休。 “叮当……！” 航行了五个小时，太阳从东边升起，晨起的钟声随即敲响。 “起床了，起床吃早餐！” 黄大贵听到钟声，赶忙从吊床上下来询问道：“昨晚航行了多少距离？” “报船长，下半夜航行五小时，航速六节，航程一百一十一里，距广鹿岛一百七十一里。”值守的二副禀报道。 “好，通知舰队，吃早饭后，组成线列纵队，全速朝广鹿岛航行。” “诺” 黄大贵下达命令后，便拿起卫兵端来放在桌子上的早饭开始吃早饭。早饭是三个油渣饼，油渣饼是粗面团里面包了煎炸过油后剩余的肥肉渣，然后放到油锅里炸熟制成。吃起来味道不错，还有大量的脂肪，有助于补充体力，用油纸包裹好，存放一两个月都可以吃。除了油渣饼，还有一个生鸡蛋，两个胡萝卜和一片白菜叶子。在船上，一天只提供一餐熟食。 黄大贵吃了两个饼，又生吃了鸡蛋。传令兵便进入作战室禀报：“船长，僚望手发现偏西北方向三十里发现船只！” “哦，有多少艘？” “暂时不确定，距离太远，但最少得有三艘。”传令兵回答。 “嗯，先不敲警钟，一刻钟后所有人吃完早饭再说。” 一刻钟后，警钟敲起，所有人各就各位，炮手们给火炮装好炮子后将火炮推出炮舷。 “传令，舰队与我舰为首，组成线列阵，朝北面船队全速前进。” 随着命令传达，六艘迅捷级驱逐舰列成线列纵阵，朝北全速前进。 半个小时，双方柤距十里。僚望塔上双方僚望手已能通过千里境看清船只。 “报船长，敌方三艘两千料福船、五艘沙船、两艘一千料海沧船全帆朝我舰队前进！” 黄大贵走上船头，拿出千里镜观察前方船队。欢察一会儿，除了看得出船只大体型号，是那个阵营的船只却是看不清楚，因为对方并没挂有旗帜。 直到相距五里，黄大贵命旗手发出旗号，对方并不回复。不过，通过千里镜，却发现船上有穿后金盔甲的将官在指挥。 黄大贵随即下令：“所有人作好战斗准备，利用顺风优势，保持线列阵，前进。” 黄大贵并不想抢t头，因为敌方战船，除了福船侧舷装有六门佛朗机炮，其余船只火炮并不多。抢丅头就是浪费时间。倒不如利用速度和火炮优势直接舷对舷炮轰。 敌军主将许尔显是尚可喜的副将，去年投靠后金后，尚可喜带着大部军士去盛京受封。而许尔显部，则驻扎在广鹿岛和长山群岛防备皮岛的沈世魁。这次出航，是昨天从归服堡运送一批物资和三个牛录的镶蓝旗建州奴前往旅顺口补给驻防。没想到，今天一早便碰到了六艘红毛人的蜈蚣船。不过，当他们在七里外，看清船上的日月旗时，一切为时已晚。许尔显清楚，蜈蚣船的速度比福船、海沧船、沙船快上一倍都不止。要脱离是不可能的事，双方相遇，只有一战。 第69章 初战告捷 “将士们听令，火炮装弹，准备战斗。”许尔显沉着下令。 十艘船只以福船为首，摆出一字长蛇阵。一里距离，为首的福船的船头炮率先开火。 “轰！” 炮弹射出，在靠近迅捷零零一舰右侧的水面上激起一朵浪花。 “稳住，不要开火。往右向敌舰靠近。” 黄大贵座舰带着舰队从敌舰右侧三百米距离并行而过。双方第一艘战舰快要平行时，双方开火射击。 “轰轰轰……！” 十二门佛朗机炮齐射，船体高大的福船航速慢，目标大，七发炮弹击中目标。其中四颗击中甲板。 “砰砰砰……！” 炮弹砸烂船板，木屑纷飞。甲板上七个炮手被木屑刺伤，惨叫声不绝于耳。而加莱船航速快，船舷低矮。零零一舰船尾战斗棚的棚顶被一发炮弹砸烂，并无大碍。 然而，第一艘迅捷级过后，第二艘又接上开火。 “轰轰轰…！” 一颗炮弹砸断主桅，哗啦一声巨响，领头福船的主桅硬帆倒下砸到了船头。整艘船激烈摇晃，船上炮手四处逃窜，无人开炮。 “稳住，快回炮位，不听令者杀无赦！”许尔显抽刀驱赶炮手回炮位开火。 “轰轰轰……” 炮手们刚回到炮位，又是一轮火炮齐射过来。 炽热的炮弹砸中硬帆，引起火灾。另一颗炮弹砸中火药桶。 “轰轰……！” 火药桶被引爆，旁边两门佛朗机炮被炸飞，炽热的气浪又引爆堆在一旁的佛朗机炮子铳，引发密集的爆炸。数十名炮手随手被炸飞。许尔显也被气浪掀翻在甲板上，不省人事。 第一轮炮战，威海军重创敌军旗舰，击沉两艘沙船，击伤三艘。己方三艘船只受轻创，伤亡十一人。海面上，无数落水水手抱着木板求生。那些建奴鞑子，身穿重甲，又不熟水性。落水后扑通几下便沉入水里。有些鞑子抱住了木板，但很快就被游过来的汉人水手抢夺木板，扑通几下沉入水底。 双方脱离了战斗，黄大贵又率领船队转了个大圈，从后方追击敌舰队。敌舰队尾部是三艘沙船。沙船是由内河船演变而来的船只，吃水浅，方船头，单层甲板，平底、船身细长，船速比福船快，但装载量少，也装不了火炮。这种船和后世用来登陆坐滩的船只类似。 为尾的沙船统领是一位名叫王进平的百户。王进平投降后金，本是被里胁，对后金的忠诚可有可无。如今又被明军打得毫无反击之力，心里萌生反正之意。 “王百户，我们打不过明军，不如反正！” “王百户，后金把我们明人当奴隶，为他们卖命不值得，不如投降算了！” 手下的兵士将官纷纷劝降王进平，王进平忧虑地说道：“诸位，不是本官不想降，而是船上还有十名建奴，咱们的家眷又在广鹿岛，难办啊！” “王百户，这十名建奴不熟水性，如今在船仓里晕船，黄疸都肚出来了。再说这明军，他们敢攻击我们，定是后面还有大军，前来收复广鹿岛。如果我们投降反正，说不定家眷平安无事，还会搏得一个前程。不如咱们赌一把。” “对，赌一把好过葬身海底。” 王进平见底下士兵和军官都有降意，如若再不同意，恐怕就会被士兵们砍了自己投敌。于是，他抽出腰刀大吼：“将士们，随本官投降返正，挂白旗，活捉建权鞑子！” “吼” 操帆手降下船帆，升起白旗。其余人员跟随王进平冲进船仓。将仓里晕得死去活来的鞑子通通绑了起来。 “狗奴才……放开我………！” “啊哇依哇………！” 鞑子们用生硬的汉话或用满语痛骂王进平等人，但换来的却是拳打脚踢。 “狗鞑子，咱们不是你们的奴才，我踢死你们这些未开化的野人。” “哇，别打了………！” 投降有一便有二，三艘沙船相继降下船帆，升起白旗。余下四条船试图顽抗。 “轰轰轰……！” 又是一轮舷对舷炮轰，一艘海沧船被三发炮弹击中水线。船体缓缓倾斜。其余三艘，船体正拖着浓烟，缓慢逃跑。 但很快，黄大贵又领着舰队转个大圈回来。三艘敌船随即降帆升起白旗投降。战斗随之结束。 “赢了，我们赢了！” 六艘迅捷级驱逐舰，发出阵阵欢呼。黄大贵则是低沉地道：“欢呼什么？这场海战拖延了我们到达广鹿岛查探敌情的时间。传我命令，零二、零五舰舰体受伤相对严重，留下处理俘虏，等待主力舰队汇合。其余各舰马上启航！” “诺” 片刻之后，四艘迅捷级继承北上。距广鹿岛五十里。舰队停止靠近广鹿岛，改成在外海游戈警哨，一旦发现敌船大规模南下便马上派船汇报。 黄能有率领第二路军，中午抵达双岛。双岛上守军只有一总旗，一艘海沧船。他们望见海面上近百般大大小小的战船涵涌而来，果断放弃抵抗投降。随即，武器运输船和民船占领双岛湾。程铁堡陆军张顺部开始登陆。 下午两点，长生岛驻守的五艘福船，二十艘沙船，七艘海沧船在猪岛与黄能有部警哨船遭遇。警哨的两艘迅捷级即刻调头汇报。 “报黄副将后金长生岛驻军参将孙龙率五艘福船，二十艘沙船、七艘海沧船已过猪岛，距我军不足五十里。”传令兵紧急禀报。 “好，他们不来，老子还要去找他。听令，迅捷级、江海级为左右两翼。两艘广海级巡洋舰为前军，勇气级战列舰为中军，武装船为后军，北上与敌军一战。” 三十分钟后，两军相遇。孙龙部与五艘福船为中军，左右两则由沙船，海沧船为两翼列成方阵。 “尼玛的，明军怎么拥有这么多西式帆船。”孙龙喃喃地自语了一句。 “孙将军，敌军势大，不可力战，我方当想办法脱离。”一旁的将佐向孙龙提出建议。 “知道了，但现在马上掉头，会造成混乱。发旗语，命令我军两翼全速靠近中军，与敌军进行跳帮战！” “喳” “报，敌军两翼向我中军快速移动，请黄副将定夺。”传令兵禀报。 “传令两翼包围敌两翼，中军向左转向，右舷火炮准备开火。” “诺！” 两翼战船向内转弯，划出一个圆弧。 “轰轰轰………！” 十艘战舰，一百多门火炮朝包围圈内的沙船、海沧船开火。 “砰砰砰……！” 靠近包围圈的敌舰有五艘中弹。一艘海沧船被三发十二磅炮击中水线开始倾斜。两艘沙船被多发炮弹击中，随即解体。 “轰轰轰……！” 左转弯的中军战船相继开火，海面上击起一阵阵水柱。然而，沙船并无火炮，只能挨打。七艘海沧船火炮总数不足三十门。零星的火炮射击，并没有击中目标。 而黄能有舰队拥有五艘加莱船，它们凭借速度和射速快，每分钟射五炮的速度快速击沉击伤敌舰。 “快调头！” 孙龙让两翼进攻，目的是调头逃跑。目标达到了，五艘福船赶忙调头。 “孙参将逃跑了，明军太厉害了，快调头！” “明军获胜了，我军败了！” 被包围的后金战船见中军调头逃跑，早已无心应战。 黄能有见状，下令道：“发旗语，两翼脱离战斗，追击敌中国。再发旗语示意敌舰，降者不杀！” 随着旗语号令传达，两翼战船脱离战斗。敌方受伤的战船纷纷降帆升起白旗。另有三艘海沧船，跟随福船逃跑。黄能有命令两艘广海级巡洋舰追击。 第70章 登陆 孙龙残余部被一路追击，在长生岛附近海域，三艘海沧船和一艘福船再次断后，孙龙带着残部在茶河岛驾船冲滩，逃进岛内。断后敌船被击沉两艘海沧船后，也不顾一切向茶河岛冲滩弃船逃跑。茶河岛上有守军，又靠近长生岛，追击船只只好返回。 双岛湾内，运输船降下船帆，一艘艘小船被放下，士兵们像蚂蚁般通过绳网爬上小船，然后往滩涂划去。湾岸上，二十多骑建奴哨骑以逸待劳，准备来个半渡而击之。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些登陆的明军是装备了线膛枪的士兵。 “建奴距离三百米，调标尺，自由射击。” “砰砰……！” 没划船的士兵零散地射击，但是很遗憾，由于距离太远，风又大，几十支枪开火，竟没有一枪击中岸上的建奴。引得岸上的建奴哄堂大笑。 “哈哈，阿古达，那些明军跟我们这么远就开铳，看来是胆小怕死之辈。” “苏达哈，明军人数众多，等一下咱们每人射三箭就撤退，不可大意。” 两百米，士兵们又调好标尺，开始射击。 “砰砰砰……！” 一共开了十二枪，对面的鞑子有五人应声倒地。 “阿古达，你怎么了！”苏达哈见阿古达趴在马背上，惊呼地问道。 “喔喔嗬…苏达哈救我…我左肩被明军火铳击中了。”阿古达痛苦地说道。 “砰砰砰……！” 又是一轮齐射，建奴哨骑又被射倒五人。 苏达哈惊慌失措，已经没了先前对明军的不屑。这伙明军的火铳太厉害了，打得又远又准。 苏达哈牵起阿古达的缰绳，惊恐地说道：“阿古达，你坐稳了！”说完，便策马逃跑。 “砰砰砰……！” 又射了十二枪，逃跑的十一骑建奴又倒下了三骑。余下八骑如惊弓之鸟，往土城子逃跑。 旅顺口，驻城守将济尔齐哈已知悉汉军水师大败，明军水师在双岛湾的消息。他召集各部将官开会。 “该死的尼堪，平日里就知道油嘴滑舌，打起仗来连女人都不如。”济尔齐哈敲桌子骂道。 “甲喇大人，投降的尼堪就是森林里的傻狍子，指望猎物打败猎人，还不如让我们后金勇士自己上！” “哈哈哈！” 会场上后金建奴哄堂大笑，陈绍宗作为驻守旅顺口的汉军主将，他投降一年多，学了不少满语，因此也听得懂济尔齐哈是在骂自己这些投降的明军。不过，他却是装作听不懂，一脸攀附地跟着嘻笑。 “好了，勇士们。咱们笑归笑，那些登陆的明军战斗力不如我们后金，但人数也不少，而且他们战船上的大炮很多，咱们不能掉以轻心。阿保林，你带三个牛录后金勇支援土城子驻守，金州守军很快就会过来支援，土城子抑守着我军和金州的交通要道，不容有失。” “喳！” 阿保林领名就要离开，济尔齐哈又补充道：“阿保林，城外庄园的后金百姓全部要迁往城内。包衣阿哈青壮一并抓走，老弱病残该杀就杀，不留一个人，一粒粮给明军。” “喳” 阿保林领命而去。 旅顺防御堡垒，北面是土城子木城驿两座抑守官道的堡墩。南面的旅顺口分别建有南北两座城。南城抑守铁山和旅顺通往土城子的官道。北城抑守旅顺湾。 阿保林率领两个牛录共计六百人。一路上又收笼建奴鞑子庄园的鞑子和包衣奴才，到达土城子，人数多达两千人。 双岛湾，志远军的步兵已登陆二千人。登陆滩涂上，士兵正在挖一条沿滩涂东西走向分布的战壕、战壕一百米外，构筑一道钱丝网防止骑兵突袭。 北面，建奴游骑正在一里外监视登陆情况。张顺登陆后，便如诸将佐商议下一步作战计划。 “张游击，我军已登陆二千五百余人，滩涂防线已构筑完成。”将佐们向张顺汇报。 张顺仔细地查堪地图分析道：“我军在双岛湾北面登陆，往北五里便是后金前沿阵地，山头后堡，这个百户堡往北可攻取土城子和木城驿，可切断旅顺口和后金的官道。往南是双岛湾畔的太平山，此山居高临下，不仅对登陆滩涂构成威胁，还抑守土城子通往南城的官道。我军必须拿下这两个高地，确保登陆阵地安全。王芳、李秀良、郑七，你们三个百总沿海湾向西拿下太平山，并构筑营地防线。邓千成率一个千总兵力，北上拿下山头后堡。” “诺” 邓千成率领一个千总兵力北上，前锋是一个总旗共五十名夜不收哨骑。山头后堡前沿，建奴十二骑游骑兵正在和志远军夜不收周旋。 “咻咻咻！” 建奴凭借过硬的弓骑术，在距离志远军七十步外的距离拉弓射箭，迅速撤离。 “砰砰砰………！” 志远军夜不收利用龙骑兵双管步枪还击。建奴方当即有三名骑兵应声倒下。 “笃………！” 五百步外，建奴余下的九骑游骑，在周旋，试图寻找机会再次走近袭击。明军夜不收五十骑随即分成两股，对鞑子进行围堵。 “勇士们，明军分兵了，冲他们左路。”建奴领头大吼着带头冲锋。 “保持马速，和建奴对冲！” 明军左路夜不收也不甘示弱，二十五骑夜不收怒吼着和建奴游旗对冲。 一百步距离，明军夜不收率先开枪。 “砰砰砰……！” 每骑夜不收各开两枪，随即抽出马力向鞑子冲杀而去。 “啊………！” 冲在前面的三骑建奴游骑，被连人带马射翻在地，后面又有四骑被射中倒地。余下的两骑建奴游骑视死如归。六十步外，每人各射一箭，明军夜不收随即有两骑夜不收被射中眉心倒下马。 “呼呼………！” 两骑建奴又扔出两把铁骨朵。 “希律律！” 冲在前面的一骑明军战马被砸中，战马吃痛鸣叫，随即倒地。骑在马上的明军被甩出十多米，随后抽畜几下便不动了。另一把铁骨朵砸中另一骑夜不收的右肩。 “砰！” 被砸中的明军往后仰倒跌落马下，随即被后面冲上来的战马踩踏而死。 “呛………！” 双方撞在一起。建奴游骑身手敏捷，又方接触时，建奴侧身趴在战马侧面，手中腰刀划穿明军两匹战马的腹部。 “希律律！” 受伤的战马悲鸣着往前摔倒。两名鞑子得手后又迅速坐回马背挥舞腰刀砍向冲过来的明军。 “嗤……！” 双方凭着马速疾驰而过，明军夜不收再次倒下两骑。建奴游骑也被砍倒一骑。余下一骑建奴游骑脱离战斗逃跑。 第71章 抢占高地 山头后堡，守城百户刚刚观看了城外的骑兵追逐。己方十二骑建奴被五十骑明军打败，剩余的一骑建奴逃往了土城子。他不知道，这伙明军怎么如此勇敢，敢和建奴野战。也在思考，这山头后堡守还是不守。 “可恶的尼谌，还愣着做什么，明军就要攻过来了，快命令炮手们装弹，准备开炮。”一个白甲兵恶狠狠地训斥道。 “喳！” 那个百户不敢犹豫，不然，白甲兵肯定当场将自己正法。 “快，都给老子坚守好岗位。畏缩者死！” 守城百户将窝囊气撒在士兵身上，士兵们稍有怨气，他就拳脚相加。 堡城外，明军夜不收在两百米外下马，然后举枪瞄准城墙上装填火炮的炮手。 “砰砰……！” 枪声零零地响着，但是，每次枪响，都有炮手被射死射伤。 “快填上，开炮轰死他们！” 一名炮手迅速补上，准备点燃火稔。 “砰” 随着一声枪响，炮手随即捂着胸口，然后不甘地扑倒在佛朗机炮上。 “你去开炮！”那个百户弓着腰，推搡着旁边的一名士兵命令道。 “百户大人，明军火铳打得又远又准，去开炮就是送死。”士兵胆怯地回复道。 此时，一名建奴白甲兵跑过来，嘶吼着怒骂：“该死的尼堪，萎缩不前就是违反军令，受死！” 说完，建奴白甲兵就举刀准备砍下那士兵的人头。 “饶命啊！” 士兵闭上眼睛，嘴里大喊饶命。 “砰砰！” 两声枪响，那举刀的白甲兵眉心处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脑浆血水不停地往外流。白甲兵的嘴角动了两下，不甘地往后倒了下去。 “啊………建奴被杀死啦！” 那胆小的士兵睁开眼，见到要将自己就地正法的白甲兵倒在地下，又大吼大叫。 “啊……百户大人他……他杀死了建奴……！” 他这么一喊，城墙上的士兵突然跟着起哄了。 “百户大人杀鞑子反正了！” “兄弟们，反正了。狗日的鞑子不把我们当人看，杀鞑子反正了。” “杀死狗鞑子，为辽东乡亲们报仇！” 压不住了，明军攻势又这么厉害，仅靠几十人是守不住的，既然手下的人都有反正的意愿，干脆就反正了。此战无论输赢，鞑子也不会放过自己。 “兄弟们，堡里只有五个鞑子，杀鞑子投降明军。” “杀啊！” 剩余的四个白甲兵和这伙投降的汉军交织在一起。凭借人数优势，这伙汉军与鞑子们血拼。 那个胆小的汉军，从死去的鞑子撕下一块白布条，走到城垛大喊：“对面的明军，别打我们，我们投降了。” 城头上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夜不收们朝那个汉军喊话：“投降不杀，快开城门！” “我们正在和城里的鞑子血战，鞑子堵住了楼道，下不去！” ……！ 城头上情况不容乐观，四个建奴鞑子聚在楼道，凭借着身上穿了三层甲和武力优势，七十多人的汉军竟然伤不到他们分毫。而地上已经躺了八个汉军尸体。双方形成了对屿。 城下的夜不收，不清楚城头上的汉军是否真降，犹豫着该不该登城。 “总旗大人，咱们该怎么办？”士兵们向总旗问道。 “此次战机不可多得，我带五人用钩索登城，你们掩护。”夜不收总旗咬牙下令。 “大人，登城危险。不如让咱们上，你掩护。” “执行命令，你们五个跟我登城，其余掩护。” 夜不收总旗带领五骑夜不收来到城下便向上甩钩索。 “钉钉…！” 六根钩子钩住城垛，各人便背着武器往上爬。 “该死的尼堪，你们还不放下武器？”一名鞑子白甲兵挥舞几下长枪，威胁着道。 数十名汉军惊慌地后退了数步，害怕一不小心被白甲兵刺中。论战力，白甲兵比汉军们高上几个挡次。论装备，白甲兵内着锁子甲、中间套一层皮甲、外罩一层铁甲。汉军的刀枪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手上的六斗弓也破不了表面那层铁甲。汉军只有被挨揍的份。 数十名汉军，此刻的心情开始犹豫着该不该再次向建奴投降。 “让开，所有人让开。” 两仗高的城墙，有绳索辅助很容易攀爬。六名夜不收向人群走去并大吼着让汉军人群散开。 “哄！” 汉军人群如释重负，突然间便四散走出十几步外。四名白甲兵愣了一下，他们便暴露在夜不收的前面。 “砰………！” 六支后装龙骑兵步枪爆起白烟。米捏弹以五百七十米的初速射向建奴白甲兵。 “嗤嗤……！” 子弹穿透他们的三层护甲，再钻进肉体之内绞出一个血洞，又穿透身体再击穿背部的三层甲胄，带出一条血箭。 在线膛步枪面前，护甲毫无用处，而且子弹绞出巨大的伤口，让人瞬间失去了力量。四名白甲兵被子弹击中瞬间便瘫倒在地。有一名白甲兵被击中左肩，此刻也瘫坐着哀号。 战斗在有惊无险中结束，汉军们放下武器，跪在地上请降。邓千成率领一千步兵赶来，接手山头后墩的城防。 太平山上，三个百总的兵力占领了西面山坡。山坡紧挨着官道。三百名士兵分出一百人沿着坡边和官道布设铁丝网，官道上也利用三道铁丝网阻断。 “笃………！” 南边，七骑建奴游骑沿着官道靠近太平山。 “敌袭，敌袭，南边出现建奴游骑！”山顶放哨的士兵大吼着传递情报。 王芳、李秀良、郑七三个百总紧急传令。 “所有人上山隐避防守！” 士兵们放下手头工作跑上山腰，隐藏的战壕尚未挖好，只有部分士兵可以跳入战壕，更多的士兵依托山上的权木丛、草丛隐秘。山上的大树不多，但权木丛满山遍野，可以有效地阻挡骑兵。 “笃” 建奴游骑分成两组，相隔百步刺探敌情。他们一路上还通知各庄园坚壁清野，双岛湾以南的大平土地上，鞑子家眷拖家带口，驱赶着包衣阿哈奴隶拉车肩挑着无数的粮食财产赶往土城子，稍有不从者就拳脚相加，而那些年幼的和病残的包衣奴才，无一不被建奴杀死在庄园里。那些十二岁至六十岁的建奴男丁，还组建了一支三百人的军队，而且人人披甲。 包衣奴才们有男有女，他们肩挑重物或三人拉车，顺从地跟着建奴迁徙，没有人因为伤心和劳累而哭哭啼啼。因为，他们在建奴眼里连牲口都不如，不顺从的，已经死去了。 “吁” 前面三骑在钱丝网前勒马停下怒骂：“该死的明军，竟然把官道阻塞了，快通知后面的勇士们警戒，我们扫清障碍。” 四名建奴向后方奔来的三名建奴做了个手势，便下马去清除铁丝网。 “呛呛呛……！” 建奴们一刀刀砍着铁丝网，火花四溅，但铁丝网韧性好，每一刀砍下去，三根铁丝拧成股的铁丝网只是变形，没有被砍断。建奴们气得哇哇大叫。 “咻………！” 三名建奴来到铁丝网前，向山上的权木丛射冷箭。 “嗤！” 趴在权木丛的一名志远军士兵被射中屁股，但他仍然强忍着疼痛一动不动。 “开火！” 建奴都停马警戒，正是全歼的好时机。开火命令一下，山腰上响起了密集的爆豆声音和一阵阵的白烟。 数息时间，七个建奴连人带马被射死。志远军的士兵收拾战场，便抓紧修筑工事。 第72章 太平山阻击战 滩头阵地上，已搭建了临时指挥棚。登陆的军队人数已经达到三千人，火炮也相继装上登陆船只。 指挥棚里，参将程铁堡、游击将军张顺及部分将官正在分析战况。 “程参将，我军已拿下山头后堡，又在太平山上构筑防线。整个登陆阵地的防御体系已经建立起来！”张顺向程铁堡禀报战况。 “敌人土城子有何动向，南边旅顺口敌人可有动向？我军在双岛湾登陆，敌军必定会对我军形成南北两面夹击，而我军第一批登陆只有四千五百人，咱们的目标是固守。山头后墩、太平山两个抑守要地的高地必须派重兵把守！”程铁堡分析道。 “程参将，北面夜不收已送回情报。建奴守军实行坚壁清野策略，死守土城子、木城驿两个要冲。太平山方向暂未派遣夜不收刺探，但修筑工事时有一股建奴游骑刺探我方情，估计从旅顺口方向有敌军异动。”张顺回禀道。 “从地图上看，旅顺口有两条官道通往土城子，一条直接往北通过前夹沟直达土城子路途最短，一条往西南到达铁山再北上，经过双岛湾再北上到达土城子，绕了半个圈。难道，旅顺口守军想直接来双岛湾与我军决战？”程铁堡分析道。 “程参将，建奴向来不惧怕与明军野战，他们一千骑兵，往往就能击溃万人规模的明军。所以，建奴是有可能派出骑兵，直取双岛湾。”张顺分析道。 “如此，太平山得有一个千总兵力驻守，你马上增派人手。” “诺” 张顺领命后，便下令道：“沈必卫，你部下已有三个百总驻守太平山，现在你部全部驻守太平山。” “诺！” 十里外，阿保林率两个牛录六百人，又加上各庄园建奴青壮三百人以及三千人的明人奴隶，浩浩荡荡地朝双岛湾走去。 本来，阿保林可以直接北上土城子而不必绕弯。但是旅顺口周围，镶蓝旗的建奴修建了许多庄园，管理庄园的，都是驻守旅顺口建奴们的家眷。迫不得已之下，阿保林只好绕远道，通知和保护建奴家眷们转移。 “该死的，前方是什么状况，我们的哨骑放出去这么久，都不见回个信！”阿保林怒骂。 “阿保林主将，前方不足十里就是双岛湾。明军在双岛湾登陆，估计我们的哨骑凶多吉少了，要获得情报，主子应该再派哨骑刺探！”身边的副将向阿保林分析道。 “不必了，既然明军已登陆。派几个人去刺探定是添油战，又去无回。我们当兵贵神速，一举冲进滩涂，杀得明军丢盔弃甲。论野战，明军那抵得我后金勇士们的一轮冲刺。多隆，你领一个牛录作先锋，我领一个牛录做后军冲杀明军登陆滩涂。” “渣！” “呜…………！” 号角声响起，六百人的建奴骑兵缓缓加速，朝双岛湾奔去。建奴的家眷们发出一阵阵欢呼，欢送后金勇士打败明军，抓捕更多年轻力壮的汉人奴隶，壮大庄园。汉人奴隶们，一个个如牲口般只懂得麻木地行走拉车。 太平山上，已基本修筑了一道面向东南的弧形防线。防线的第一道是山脚下连绵的铁丝网，离铁丝网五十米外的山腰则是第一道战壕，战壕外阻挡瞄准射击的权木丛被砍伐干净。间隔一百米，又挖掘第二道战壕。太平山靠海的一则，是大片的沼泽洼地，并不适宜行军打仗。 沈必卫正伙同将士们坐在战壕里休息，突然间山顶僚望的警哨大吼传令。 “敌袭、敌袭………南方三里外有数百建奴骑兵向我方袭来。” “建奴骑兵来袭，准备战斗！” 志远军士兵们纷纷扒在战壕边，检查自己的枪支是否已装填子弹，有的士兵来回穿梭，穿一篮篮的万人敌放在士兵们身后，每篮五颗。 “所有人听令，子弹装填后切勿露头，待命令下达后才站起射击。观察哨注意敌军方位，放敌军进来之后再开火！” “诺！” “笃………！” 建奴们策马沿着官道北上，排成一列长长的一字长蛇阵，二千多个马蹄在官道上踏起滚滚浓烟，不知道身后有多少骑兵。一里外，建奴们已远远地看到官道上和山脚下被一种如棘刺的东西围住。建奴们没见过铁丝网。领兵的多隆轻蔑地送道：“呵呵，尼堪想用棘条拦住去路，太搞笑了。勇士们，给我冲破棘条！” “渣” 二十多骑建奴怪叫着冲向路中间的铁丝网。 “希律律…………啊………吼…………！” 冲进铁丝网的战马被铁丝网缠住，满身是伤，建奴们被战马甩下马或和马匹一起被铁丝网缠住痛苦地嚎叫。 而铁丝网也被战马的连续撞击扯成线条。第一道铁丝网算是成功撞破。但后方还有两道。建奴们冲到第二道铁丝网，战马纷纷驻停，不敢撞上去。 “该死的尼堪，竟然用铁线做成棘条，大可恶了！”鞑子们气得嗷嗷叫。而后面的鞑子骑兵越聚越多，多隆有一种不详的预召。 “勇士们，注意山坡方向，明军肯定埋伏在山上。”多隆突然想明白了，明军用钱丝网封锁道路，肯定是阻挡骑兵速度，再进行阻击。 果不其然，山坡上突然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枪声。 “砰砰砰………！” 先是数轮齐射，紧接着是混乱的枪声。官道上的鞑子和马匹没有任何遮挡之物，每一轮齐射都倒下数十人和几十匹马。 鞑子们的战力也不是盖的，他们冒着巨大的伤亡朝山上射箭。 “咻咻咻……！” 就算双方相隔一百多米，鞑子的强弓还是有一部分射中了只露出肩部以上的士兵。 “当！” 箭支射中八辫儿钢盔，发出金属敲击声。 “嗤嗤……！” “啊，我的脸………！” “呜………我的左眼………！” 不时地有士兵中箭，虽然一百多米的距离，弓箭没什么杀伤力，但射中眼睛肯定会造成残疾。 “稳住………受伤的撤下，后面的顶上……！” 任凭建奴如何不惧死，一边倒的屠杀，建奴活着的人越来越少。 “快撤………这股明军的火铳太厉害了。”多隆带领一百多名残兵往后撤退。这些残兵，战马基本上已经所剩无几。但他们仍然一边抵抗，一边有序撒退。 “鞑子要逃跑了，兄弟们，抵近铁丝网射击。” “砰砰砰……！” 沈必正带领士兵冲下山坡，在铁丝网边上射击逃跑的建奴鞑子。当鞑子们撤到安全区域外。本来一个牛录三百人的编制，只剩下七十人逃了回去。 志远军这边，受伤二十三人，有十七人失去了战斗力。 “阿保林将军，末将没能完成使命，死伤了二百多名勇士，请你责罚。”多隆撤了回来，向阿保林请罪。 “多隆，明军狡猾，利用铁丝做成棘条阻挡我们骑兵速度，这场失败不是你的错。等一下，那些包衣奴才和奴隶到了，让他们先做炮灰去砍铁丝网，清除了铁丝网我军再冲上山坡，杀得明军丢盔弃甲。你带勇士们下去休息！”阿保林安慰道。 “阿保林主将，明军的火铳射得又快又远，我们勇士再冲锋，恐怕伤亡不小。”多隆忧虑着道。 “混帐，明军火铳再厉害也比不上我们后金勇士的强弓。多隆，你要是因为自己的失败而吹嘘明军强大，动摇军心，你这个牛录额真就当到头了。”阿保林怒骂道。 “渣，末将知错。” 太平山上，志远军第一次打败规模化的建奴进攻。山头上响起了哄亮的欢呼。 “沈千总，没想到鞑子如此不堪一击，还以为鞑子有三头两臂，刀枪不入。”一名总旗打趣着道。 “建奴战力确实厉害，若不是咱们有铁丝网阻敌，又有零八二式后装步枪装填快，射得又远又准，这仗不知道要失去多少兄弟。”沈必卫语气深长地道。 “论战力，咱们和建奴比是有差距的。如今建奴虽败退，但他们的后续人马陆续赶来集结，下一场进攻将会更激烈，沈千总有何部署？” “部署就这样了，通知将士们休息好，准备下一场战斗。” “诺” 半个时辰后，建奴那边的战斗号角吹响。三千多包衣奴才和汉人奴隶被驱赶着上前线。 “你们听好了，所有人不准后退，违令者斩。你们每个人必须扯一段铁丝回来。成功者，奴隶可以升为包衣奴才，包衣奴才可以入旗籍，分田地、分女人。”三千多汉人奴隶中，夹杂着二百多名伪建奴。他们软硬兼施，驱赶着汉人奴隶不断前进。 “可恶的建奴鞑子，打不过我们竟然用汉人做炮灰。” “可恶，这仗怎么打？” ……！ 士兵们恨得牙痒痒，没想到建奴会出此下流招式。 沈必正观望着三千浩浩荡荡的汉人肉盾。冷静地下令道：“建奴用汉人作肉盾，想必是让我们心软，下不了手。等这些汉人来到铁丝网跟前，便可以破坏钱丝网防线。王芳、李秀良、郑七，你们三个百总兵力分成三股埋伏在铁丝网傍，你们每股在铁丝网墙开一个仅可以通过两个人的缺口。命令汉人百姓往你们驻守的缺口聚集，并让他们趴在地上，一个个地爬过来，同时阻击那些驱赶百姓的建奴。那些不听号令的百姓，一并射杀。” “诺” 第73章 建奴逃跑 王芳、李秀良、郑七三人领着队伍按要求进行部署，部署完毕，三千多汉人百姓组成的肉盾前锋已相距铁丝网两百米的距离。 “标尺两百米，目标押阵建奴，误杀不追究，自由射击，开火！” “砰砰砰……！” 押阵的伪建奴身穿皮甲，头戴明式八辨儿钢盔，手执腰刀。他们的装束，在衣不蔽体的人群中成了明晃晃的靶子。 随着枪声响起，夹杂在人群中的伪鞑子不停地倒下，同时也不时地出现误杀。 “他奶奶的，明军的火铳打得太准了！”一个伪鞑子怒骂一句，便走到一个汉人百姓身后躲避，那知汉人百姓突然跑开。那伪建奴刚开口想要骂人。“砰”一声枪响，那鞑子便脑袋开花，扑倒在地。 前面一波肉盾，押阵的三十名伪建奴被一一射杀。剩下的汉人百姓如潮水般边跑边喊：“大明王师手下留情，我们是百姓，让我们过去。” 后方，建奴将佐嘴角露出邪笑道：“勇士们，射杀奔逃的奴隶们，让他们跑快点。” “咻咻咻……！” 一阵阵箭雨从后方射向逃跑的人群，二百多名百姓中箭倒地，趴在地上哀嚎。 “快逃啊，鞑子要赶尽杀绝我们！” 惊恐的人群惊叫着冲向铁丝网。人群不足五十米距离，士兵们齐吼：“百姓们快趴在地上往缺口爬过来，否则格杀勿论！” 一部分百姓，赶忙趴下。另外一部分如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 “开火！”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那些不听令的百姓死伤七十多人。余下的人赶忙趴在地上，按照要求在地上慢慢爬动。 百姓们趴下了，后方射箭的箭奴暴露无遗，成了一个个明晃晃的靶子。 “杀鞑子，自由射击。” “砰砰砰……！” 一百多名鞑子一下子倒下了三十人，余下的建奴鞑子赶紧走回后方的肉盾中。 “嗤”一名鞑子砍了一个奴隶的人头，随即用生硬的汉话怒骂道：“走快点，否则格杀勿论！” 第二批肉盾又持续走来，建奴鞑子们无论真伪，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块铁盾，保护自己不受火铳伤害。 两百米距离，王芳狞笑着下令道：“哼哼哼，建奴以为盾牌能抵挡子弹，不自量力。兄弟们，标尺二百米，目标持盾牌的建奴，自由射击！” “砰砰砰……！” 一颗颗高速旋转的米捏弹射向目标。 “嘭” 生铁打造的盾牌被子弹震碎，身穿三层甲的鞑子感觉虎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随即又感到胸口受了一拳猛击，整个人两眼一黑便无力地软瘫在地。 “嗷………！” 一名鞑子持盾的手臂被击中，子弹绞一个三指宽的伤口，鲜血如泉水般涌出。 从两百米到一百米的距离，押阵的鞑子由一百人减员至六十人。一百米的矩离，进入鞑子强弓的射程。 “咻咻咻……！” 扔下盾牌的鞑子迅速举弓射箭。 “嗤” 箭支射中一名士兵的肩膀，但是力道不够大，箭支穿透皮甲之后只是伤了些皮肉。那士兵拨出箭支感觉无大碍便举枪瞄准那个开弓射自己的鞑子。 “砰……！” 百米距离基本百发百中，那鞑子刚搭箭上弓，额头便被子弹射穿。他踉跄地后退两步，不甘地倒下。 钱丝网外，趴满了逃跑的百姓，而每个缺口只允许两个人并排通过，场面变得混乱不堪。有的百姓甚至赤手在铁丝网下刨坑，有的用手用牙齿试图咬断铁丝网。缺口处更有人为了争取优先通过权而吵闹互殴。 “不许破坏铁丝网……女人孩子先过……” 驻守缺口的士兵一边和建奴作战，一边维护纪律。 “咻！” 蹲在缺口的一名士兵被建奴弓箭射中右眼。 “啊………！” 士兵捂住眼睛惨叫。 “咻” 又一支箭支射中守护缺口士兵的脖子，那士兵捂着晃动的箭支，张口咕噜咕噜几下倒地抽搐。 “鞑子杀过来啦，快逃啊！” 趴在地上的百姓突然间惊叫地站起来，拥挤着冲过缺口。 “嗷，别挤，我被铁丝挂住了！” “啊，别踩我，救命啊！” 站起来的人群挡住了射击视线，后面的建奴狂笑：“哈哈哈，勇士们快驱赶奴隶们冲跨棘条！” “狗奴才，冲过去！” “啊！” 建奴们驱赶着所有百姓冲向铁丝网。手上的腰刀不断地砍翻落后的百姓。缺口处，数百人的拥挤推堵，造成了严重的死伤。铁丝网被一层又一层的尸体压跨形成一个十来米宽的缺口。 “撤回战壕！” 面对蜂拥而至的人流，士兵们撤回战壕。战壕里，士兵们朝人群吼道：“左右散开，否则开火！” 大部分百姓，看见战壕里密集的枪口，赶忙听从命令朝缺口两侧散开并趴在地上，只有少部分人如无头苍蝇般直接冲向战壕。 “砰砰砰………！” 一轮射击，冲向战壕的七十多人变成了尸体。 “杀啊！” 建奴们驱赶百姓不断地冲过铁丝网，战壕挖在山腰，居高临下。后面的鞑子不停地被射杀。 “勇士们，不能再等了，冲上去！” “嗷………！” 数百建奴突然发了疯般往缺口冲去，他们挥舞着手上的武器，如砍瓜切菜般砍倒拥挤的人群。 “不能让鞑子冲进来，所有人朝缺口无差别齐射！” “砰……！” “砰……！” 一轮一轮的整齐射击，缺口处的人群如割麦子般一层又一层地倒下。惨叫声、哀号声震天动地，血水染红了土地。 “便携式火箭筒，给我轰！” “咻咻咻……！” 二十具火箭筒朝缺口齐射！ “轰轰……！” 密集的爆炸让冲锋的鞑子人昂马翻，地上的尸体和伤员被炸成残肢肉泥飞溅起来。 “不许后退，给我冲过去！”建奴鞑子将佐抹去脸上的肉泥血水，带领数百鞑子继续冲锋。 “砰砰砰……！” 建奴士兵悍不畏死，他们两个牛录外加三百精壮和两百伪建奴一千一百人如潮水般冲向战壕，战壕外，层层叠叠的建奴和百姓尸体足有两千多具。 建奴冒着枪林弹雨冲过铁丝网防线，弓箭手不停地朝战壕射箭。 “嗤………嗷……我中箭了……！” 建奴射出的箭支给志远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建奴的伤亡更大。 “完了……完了……一千多后金勇士在我阿保林手上完了！”阿保林瘫坐在铁丝网边上落迫地自言。 多隆在身旁哀求：“阿保林主将，这仗不能再打了，让勇士们退兵！” “多隆，退兵我们损失如此之大，回去之后被追究，你我性命不保，还要连累家人，恐怕我们的家人都会被贬成奴隶啊，不如我们战死，还能保住家人的安稳生活。”阿保林绝望地说道。 “不……不……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对了，明军火铳厉害，我们缴获明军火铳回去，一定可以将功补过！”多隆惶恐地说道。 “对………火铳！”阿保林如梦初醒。他赶忙带着亲信翻找志远军战死士兵的火铳。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二十三支火铳。 “撤退！” 阿保林和多隆带领一百人往后逃跑，冲锋的建奴突然有人惊呼。 “阿保牛录额真逃跑了………！” “主将逃跑了，我们战败了，快逃啊！” ………！ 建奴们瞬间崩溃，余下三百余人掉头逃跑。 “兄弟们，建奴败了，上刺刀追杀建奴！” “咔嚓………！” 上好刺刀，士兵们跃出战壕追击。溃败的建奴无心恋战，一个个用尽平生力气，逃跑。武器碍手，他们就丢弃武器，铁甲太重，他们边跑边脱了身上的铁甲。 “砰砰砰……！” 志远军士兵，五人一组有序地追击，追近了，五人小组举枪射击随后装填，身后的其余小组继续追击。 被追上的建奴跑不掉，他们惊恐地跪在地上求降。阿保林率领一百人先行逃跑，他们付出五十人的代价后成功逃回并抢夺战马往旅顺口方向逃跑。 志远军追击至五里外，建奴的家眷财物一并俘获。 第74章 长山群岛招抚 夜幕降临，太平山战场打扫完毕。此战共获建奴首级八百二十六颗，俘虏建奴战百一百九十七人，俘获建奴家眷九百七十人，解救汉人百姓一千七百一十人。缴获战马五百七十匹，挽马六百六十二匹，牛羊猪等牲畜一千九百五十头，虎皮三十张、熊皮七十张，鹿茸一百副、狐狸皮七百张，另有熊胆、人参、鹿鞭等名贵药品合计值七万两，现银十二万两，黄金九千两百两，粮食七万五千四百石。志远军阵亡一百一十七人，受伤一百七十三人，伤亡率近三成。 三十日，广鹿岛海域，近百艘船只围困广鹿岛。旗舰勇气号上，陈志远召开鹿儿岛作战部署。 “诸位，广鹿岛副将许尔显已经被俘，从他口中得知，广鹿岛守将是敌参将仇震泰，岛上守军三千人，军户二千余人，战船二十艘均被困在月亮湾内。广鹿岛东北面大长山岛守将是参将俞亮泰，岛上守军二千人，军户一千七百人，战船十二艘。另外，俞亮泰、仇震泰二人是被尚可喜裹胁投降后金的，我希望通过谈判方式和平收复整个长山群岛，诸位认为可否实现？”陈志远问道。 “总兵大人，通过谈判和平解决肯定可以。但要看咱们开出的条件能否满足各岛守将的要求。所以，属下认为，当以攻为主。”黄吉圭提议道。 “总兵大人，末将附议黄参谋提议。敌军势弱，我军一鼓作气，打垮他们的信心，自然怯战投降。” ………！ 诸将纷纷提议强攻，陈志远思考一番，也点头同意。 上午九点，月亮湾外，勇气号战列舰及数十艘大小船只朝港湾内开炮。密集的炮火击沉港湾内海沧船三艘，击伤福船五艘。敌水师随即弃船上岸。志远军船只驶入港湾登陆。守将仇震泰无心恋战，开城投降。 月亮湾内，运输船放下小艇、舢板，士兵们顺着船梯爬下小艇。旗舰勇气号战列舰朝港口缓缓停靠。 仇震泰率众立于港口，落魄地接受投降。陈志远一行人走上码头，仇震泰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罪将仇震泰叩见总兵大人。” 陈志远仔细打量一番仇震泰，此人一副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相倒是正派。但是身上的盔甲战袍却是破破烂烂，身后的将佐士兵，衣不蔽体，面有菜色，身子瘦得皮包骨一样，要说这些人是兵，倒不如说是乞丐。 “你就是仇震泰了？”陈志远淡淡地问道。 “总兵大人，末将正是。”仇震泰回道。 “听说你降后金是因为被尚可喜借元旦聚会之名被俘虏后裹挟投降的，可有这回事？”陈志远问道。 “回大人话，此事千真万确。我等士卒将官，多为辽东人，与后金建奴有着夺妻杀父之恨，吾等与建奴不共戴天，若有一丝可能，绝不会投靠建奴。”仇震泰愤慨地回答。 “话虽如此，但尔等亦投靠建奴了。此事，吾不追究，朝廷也会追究啊！”陈志远敲击仇震泰道。 “总兵大人，末将愿追随你，唯你马首是瞻、死而后已。还请总兵大人为吾等周旋。”仇震泰赶忙叩头求饶道。 对于这些辽东将兵，陈志远挺看得上眼。必竟他们也是多次经历战争的老兵了，对辽东半岛的地形也熟释，和建奴又有深仇大恨，而且长期生活在贫困的现状之下。只要日后改善他们的待遇并重新淘汰训练他们。这些人，日后就会成为一支忠诚和作战勇猛的军队。至于统领的将官们，只要能够保住他们，不受朝庭责罚，他们也会感恩戴德的。 “此事运作起来甚难，若要成事，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戴罪立功，吾会上表朝庭尽量减轻罪罚，保命尚可以做到；二是编入吾军，但官职恐不能再担任参将一职，一切得看你整编操练之后，依照能力担任何职，但吾保尔等人人吃饱穿暖，生活富足。”陈志远说道。 “总兵大人，吾等愿追随于你。罪将自告奋勇，为总兵大人说服诸岛守将投降，戴罪立功，望大人成全。”仇震泰再次抱拳，一幅胸有成竹地道。 “好，你仍然以参将职务前去招抚。告诉他们，若接受本镇整编，本镇保证士兵最低月饷每月二两，粮食一石，有家眷的统一安置救济。所有将官职务可以暂时官待原职。” “末将领命！” 陈志远安排四艘迅捷级驱逐舰，四艘江海级护卫舰组成编队护送仇震泰前往各岛招抚。运输船只，在卸完人员物资之后，便离开港湾，返回威海再次装运人员物资。 六月一日，旅顺方向派船只联系陈志远，并禀报陈志远，陆军已从双岛湾全部登陆，并且顺利占领了土城子、木城驿两座要塞，切断了旅顺与金州的联系，后金援军正在金州集结，准备南下。海军拿下了长生岛等岛屿，后金水师全部撤回复州以北，不敢应战。陈志远这边只有六千人登陆广鹿岛，船只正在往返广鹿岛、威海两地运输，没有多余船只登陆望海堡。所以，陈志远回复命令，黄能有部运输船只返回威海帮助运送人员物资前往广鹿岛，战船开进旅顺湾攻城。程铁堡部固守木城驿、土城子、双岛湾。孤立旅顺口，待北面登陆望海堡分散敌军再考虑是否攻打旅顺口。 六月二日，整个长山群岛顺利招降，陈志远通过挑选淘汰，从长山群岛一万七千军民中挑选了六千人。其中二千编入海军，四千编入陆军。仇震泰被任命为陆军参将，俞亮泰任命为副参将，为了掌控这支新编军队，千总、百总等基层将官正职由志远军调派人员上任，原旧军官一律任副职。 这天，张盛的三千骑兵顺利登陆广鹿岛。志远军在广鹿岛登陆的步队已有罗汝才、张盛和近卫队，总兵力九千人。 六月四日，所有作战部队已运抵广鹿岛，钟富民的后备队和赵大友的炮兵营不登陆广鹿岛，直接进攻望海堡。 第75章 金州围歼战 望海堡建于永乐十六年，即公元1418年八月。当时，辽东总兵刘江到金州卫地方巡视到望海埚，见其地高且广，旁可驻兵千余人，并听当地的百姓说:“凡有寇至，必先经此。实为滨海、襟喉之地。”于是，“刘江上疏，用石垒堡筑城，置烟墩了望”。望海堡位于辽东半岛南端东海岸，距金州七十余里。堡城距海岸线五里，而且海岸平坦，非常适合登陆。广鹿岛距离望海堡二十五里，船只来回运送兵丁物资非常方便。 早上十点，一百多艘船只在望海堡近海停靠，无数的小船舢板载满士兵往岸边登陆。卸完人员的大船收回舢板，便启程前往广鹿岛。岸上，只有十来骑哨骑来回游走，登陆过程并没有任何抵抗。 “集合………！” 一队队士兵登上岸后，便迅速集合，然后在滩头开挖战壕，铺设铁丝网。 望海堡里，烟墩上升起了狼烟，守将王庆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他没想到，明军会在旅顺和望海堡南北两地登陆，两面夹击。前两天，大部分守军已被调往金州城支援南面。望海堡里的兵丁不足两百，守城是不可能的了。 中午十二点，钟富民率领二个千总步兵，一个野战炮百总炮兵在望海堡东门结阵。王庆无奈，只好出城投降。钟富民部顺胜进攻，一路攻陷大黑山墎、小黑山墩、石河堡等埻堡，金州东北面被志远军控制。 下午四点，张盛部骑兵营登陆。三千骑兵驻守石河堡，截断金州南北交通的联系。 六月五日，包括整编的仇震泰四千降军在内，共计二万五千人登陆完成。陈志远分配作战任务，北面罗汝才部、张盛部向北占领孛兰堡城、归服堡，构筑第一道防线。 钟富民部、赵大有部、亲卫队、仇震泰部配合向南面程铁堡部进攻金州城。 “轰轰轰！” 金州北面，一百门野战炮率先向金州城开火。南面，二十门野战炮外加船上拆下的五十门十二磅佛朗机炮也随即开炮。金州城墙砖屑纷飞。 “稳住………开炮还击！”金州守将陈有时亲自上城墙指挥坐阵。北面城墙的八门大将军炮开炮还击。 “轰轰轰………！” 大将军炮射程三里，志远军火炮阵地设在距城四里位置，大将军炮根本就打不到。 “轰轰轰！” 赵大有的炮营连绵不断地齐射。 “嘭！” 城上一门大将军炮被打中，两千多斤的炮管被砸翻在城头，两名装填手被炮管压倒在地哀号。 守城军火炮射程不够，只有挨打的份，志远军十轮齐射，北城墙八门大将军炮被击毁了六门，二十门佛朗机炮一炮未开，便损失了十一门，敌军的炮火也因此哑火。 陈志远拿着千里镜观察战况，北城墙上大将军炮还有两门，佛朗机炮八门，虎蹲炮十六门。如果下令步兵进攻，可能损失较大，必须让火炮抵近再轰他一轮。 “赵大有，炮兵向前推进两里，继续轰。密集阵火箭守住敌城门，防止敌骑兵出城。” “诺” “钟富民，你部派遣两个千总兵力掩护炮兵。” “诺” “仇震泰，你部往东面结阵，封锁东面城墙。” “诺” ……。 随着各项命令下达，金州城东南北三面被围。金州城里，陈有时回到卫指挥都司商议计策。 金州守军中，汉军共有四千人，均是孔有德手下部将。另有两个甲喇的镶蓝旗建奴。陈有时虽然是主将，但话语权在建奴手里。 “阿山甲喇主子、哈察苏甲喇主子，我军守城兵力不足万人，今天一轮炮战，我军北城损失了六门大将军炮、十二门佛朗机炮、五门虎蹲炮，南城损失四门大将军炮、七门佛朗机炮，火炮损失已过半。敌人火炮射程又远，我们无能为力啊！”陈有时一脸哭丧地说道。 阿山、哈察苏亦是一脸忧心。因为，逃回金州的阿保林已经带回消息，这伙明军的火器非常厉害，特别是那火铳，不仅射速快，还打得又远又准。阿保林两个牛录再加上数百后金青壮被打得溃不成军。开始他们是不大相信的，即使有火铳实物呈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仍然不相信明军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如今兵临城下，他们也领会到了这伙明军的火炮是如何厉害了。 “哈察苏，咱们守在城里挨打也不是办法。我们后金勇士向来善于野战，不如咱们出城野战，一举摧毁明军的火炮。没有火炮，明军肯定不敢攻城，到时候我们固守待援来个反击岂不更好？”阿山向哈察苏说道。 “这伙明军火器犀利，贸然进攻恐怕损失不小，不如先让汉军骑兵作先锋，试探敌情，我们随后再出击如何？”哈察苏说道。 “如此甚好！” 二人商量好后，哈察苏用生硬的汉话对陈有时道：“陈副将，我军必须要消灭敌军的火炮，尤其是北面的炮阵。所以，你率七百汉军骑兵作为先锋，我们三千后金骑兵作为中坚，于北门出城直冲明军炮阵。” “这………好！”陈有时想反对，凭啥汉军要充当先锋当炮灰，但最终还是吞下这口气，接受建奴主子们的建议。 “轰轰轰……” 火炮停顿不久，新一轮的炮击又开始了。 “嘭………” 北面城墙上，垛口不断地被砸烂，躲在后面的士兵死伤严重。 “啊，我的手臂！”一名守兵的左手被炮弹砸飞，鲜血如泉水般涌下。 附近的士兵见状，匆忙离开垛口。 “不许后撤。” 督战的军官抽出腰刀准备执行军法。 “嘭！” 那军官的头颅突然被炮弹砸中，随即化作一具无头尸体，向后倒下。 “轰……” 炽热的炮弹砸中大将军炮傍的火药桶，随即发生连环爆炸。周围十丈的城墙上的守兵和火炮都被炸飞。十余米的城墙被炸低了两米有余。 “快逃啊，城墙塌了！” 守兵们见城墙塌了一段，引起了恐慌，无数人纷纷往城下逃去。 “后退者死，放箭！” “咻咻咻……” 督战的家丁们朝下城墙的步梯口射箭，惊恐逃跑的守兵被射杀数十人后，又麻目地逃回各自的垛口守墙。 但是，北面城墙上的大将军炮已损失怠尽，只能不停地挨打。 “将士们，要守住金州城，必须出城摧毁敌军的大炮。此次出战，摧毁一门大炮，赏二十两，战死抚恤一百两，摧毁两门大炮，官升一级。你们后面，还有后金勇士助战，后退者死。开城门，出战！” “咔咔咔………！” 绞索缓缓拉起城门。赵大有见状赶忙下令：“敌军出城，密集阵准备，天鹅火箭炮淮备，所有火炮调整射角，直射城门口。” “报，密集陆准备就绪！” “天鹅火箭炮准备就绪！” 所有火炮调平射角，炮兵们吃力地挪动炮轮，把炮口瞄准城门。 城门升到一半，赵大有举起天鹅火箭炮发射旗用力甩下并大吼下令：“天鹅火箭炮，发射！” “呜呜呜呜………！” 低沉凄厉的吼声响起，一枚枚火箭向城门发射。 “轰轰轰……” 数息，城门处便响起密集的爆炸声，一部分火箭弹，直接从城门口冲入城内爆炸，另一部分又飞越城墙，落在城里爆炸。整个城门处，被浓烟和火光笼罩，门楼上也燃起了烈烈熊火。 “希律律………” 受惊的马匹不受控制，列阵的空地和街道上随处都是人仰马翻的场景。 “快散开” “让开” “啊………” 战马四处乱窜，作为先锋的汉军死伤过半，余下的人策着战马往后方混乱的建奴骑兵冲去。未勒稳马匹的建奴被撞得人仰马翻。 “该死的尼堪造反了！” “后金勇士们，杀死这群汉狗叛徒！” “停手，误会啊………误会！” ……。 天鹅火箭炮第一轮齐射完毕。城门口，到处都是死伤的人马尸体，城内的混乱被制止之后，汉军骑兵不足百骑，建奴骑兵也损失了两百多骑。苏察哈恼羞成怒，大吼着下令道：“后金勇士们，明军火炮打完了，趁着装弹空隙，杀啊！” 随即，数千建奴重骑，怒吼着冲向城门。 赵大有举起密集阵火箭旗枳往下一甩。 “咻咻咻……！” 如雨点般的火箭，射向建奴。 “啊………！” “嗷………！” 冲在前面的鞑子，一排排地倒下，战马受伤后四处奔跑，跑出数十米便倒在地上哀鸣。就算如此，建奴骑兵仍然视死如归地冲出来。 “火炮开火！” “轰轰轰………！” 上百颗炮弹奔向建奴，炮弹冲出一条条血胡同，数十匹马同时倒下，挡住后方骑兵的道路，躺避不及的骑兵又被拌倒无数。 “杀啊，不要在乎伤亡！” “轰轰轰………！” 距离七百米，火炮又进行了一次齐射，冲锋的建奴又伤亡七十骑，但双方的骑离越来越近了。 “快点装填，还可以开一到两炮。护卫队上刺刀！” 骑兵作为冷兵器时代的坦克，一旦在开阔地带加速起来，火炮的杀伤效果实在太差了。陈志远用千里镜观察战况，心里也担扰起来。单凭火炮步枪，恐怕真难抵挡骑兵的冲击。 “传令下去，组建第二道防线。”陈志远低沉着说道。 “诺” 四百米，火炮进行了第三轮齐射，密集阵部分装填完毕也相继发射。放完炮后，炮手们放弃火炮，往后方撤退。 “咻咻咻……” 火箭的杀伤力比火炮好上不少，二十门装填好的火箭发射车发射近千支火箭，冲在前面的建奴骑兵突然稀疏了不少。 “勇士们，胜利就在眼前！”哈察苏身上中了三箭，火箭的威力冲透了他身上的四层披甲，好在没有射中要害。他忍着战马颠簸拉扯伤口带来的痛楚，率领着他的勇士们冲锋陷阵。前方的明军炮兵们扔下火炮逃跑，让他看到了胜利就在眼前。 第76章 全歼金州守军 三百米，火炮后方的护卫队和两个千总的支援队士兵扛着一百具便携一式火箭筒。 “开火” 随着一声令下，一百枚火箭射向建奴骑兵冲锋阵营。 “轰轰轰………！” 前锋的骑兵倒下了二百骑。 打完第一发，身后的士兵再装填了一发进行第二轮齐射。士们才回到阵形中，准备进行火枪三轮击。此时，先锋建奴骑兵已进入一百五十米距离。 “一百米开火，预备放！” “砰砰砰！” 每轮一千颗子弹，建奴骑兵在第一轮射击倒下了二百骑。 “砰砰砰！” 第二轮齐射，苏察哈胸口连中两弹，子弹巨大的动能将他射仰翻倒，身旁的亲兵大喊。 “甲喇章京主子受伤了，快掩护！” 附近的骑兵纷纷策马过来围住苏察哈。 “砰砰砰！” 又一轮枪声，聚集的建奴们成批倒下，阿山急得大叫：“勇士们，听我命令，不要停下，冲击敌阵。” “砰砰砰………！” “哇！” 阿山身中四枪，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斜倒下马！ “啊………阿山甲喇战死了！” 快抢回阿山甲喇尸体，建奴们两位主将战死，他们抢着拖回主将尸体，朝金州城撤退。但冲锋的骑兵仍然义无反顾地冲锋。 “砰砰砰……！” 第五轮齐射，鞑子们已不足三十米。 “举枪拼刺刀！” 志远军士兵一个个视死如归。 “嘭………！” 双方相撞在一起，刺刀刺进战马，但同时战马撞入线列阵里，无数人被撞飞。 “嗤嗤嗤……” 建奴骑兵利用马速，撞散队列，后面的骑兵顺势而过，手上的腰刀、长枪等武器带走一个个志远军士兵的生命。 “砰砰砰……！” 零星的枪声随处响起，双方纠缠在一起打斗。建奴的骑兵有着马速和武力的优势，但是人数较少，先前战斗和冲锋已造成建奴骑兵剩下不足千骑，他们又有四百余人正在卖力地破坏阵前的火炮。志远军士兵五人一组对抗敌骑，双方难分胜负。 “快点砸烂这些大炮！” 建奴们卖命地搞破坏，陈志远观察到建奴骑兵冲不破前方军阵，急令一个千总兵力驰援。 “砰砰砰……！” 骑在马上的建奴成了显眼的靶子，支援的士兵一边挺进，一边射击。 缠斗的建奴越来越少，空闲下来的士兵纷纷装填射击，缠斗的建奴已不足百骑。更多的士兵开始袭击破坏火炮的建奴。没有了马速的优势，建奴骑兵一个个成了活靶子。 “反击，不许放过任何一个建奴！” 一队队士兵不断地装填射击，建奴们也不甘示弱，他们放弃战马，疯狂地朝开枪的志远军士兵冲来。 “砰砰砰……！” 任凭你多么勇武，冷兵器步兵在近现代步枪面前就是渣渣。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建奴的步兵冲锋就是找死。 “嗷！”一名受伤的建奴忍住疼痛，他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火炮傍边的发射药柱。 “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声响起，傍边的五门火炮被炸飞数米才跌落地面。爆炸中心炸出一个宽五米，深一米半的深坑，三十仗内变成了一片冒烟的焦土，周围打斗的双方士兵死伤无数。 “杀啊！” 所有人都杀麻目了，爆炸的声波震得耳朵翁翁作响，头脑一片空白。但所有人都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恐惧。他们麻木地填，然后射击。 绝望的建奴们恐惧了，有的建奴扔下武器跪地求饶，有的丢下武器四散奔逃，但是他们身后却是死追不放的志远军将士。 “军爷，别杀了，我们投降！” “砰！” 杀红眼的士兵似乎没听到，他举起枪，一枪射杀了一名投降的建奴，随即麻目地装填。 “喜子，喜子，别开枪了，我们赢了，建奴投降了！” 身傍的士兵摇着麻木装填的士兵，那士兵才反应过来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我们赢了，停止射击！”那士兵再次大喊着。 “啊………，说大声点！” 金州城，南面城墙正守城汉军七百人，在多轮炮火的压制攻击之后，程铁堡部抵近城墙利用步枪优势压制城头守军。在付出二百余人的伤亡代价之后，顺利攻上城墙。 “喔…………万胜……” 登城的志远军发出哄亮的欢呼，随即南边城墙插上了日月旗、志远军的陈字帅旗。 “我军登城了，杀啊！” 东面仇震泰部大受鼓舞，城上的守军恐慌地逃下城墙。至此，东面攻城部队伤亡七百人，最终也登上了城头。 陈有时见大势已去，赶忙收拢近千溃兵夺西门逃跑。但是，西门是面临大海的一条狭榨通道。城门距海岸不足七里，当他们逃出城门后什划着往南逃或是往北逃的时候，南北两个方向的志远军开始将他们围笼，而西城门，早已被占领。 “兄弟们，随本将向北杀出重围！” “嗤！” 一把腰刀插入陈有时胸部，陈有时不甘地望向拿偷袭的人道：“吾……吾待你不簿，为何如此？” “哼，陈将军。我等辽东人痛恨建奴，今朝庭大军杀来，我等为何要为建奴卖命，要做建奴的奴隶？陈将军你誓死追随建奴，恕不能从命，只好借你项上人头一用了！”那将佐说完，便拔出腰刀，陈有时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 “咔嚓” 那将佐一刀砍下陈有时人头，随即拿在手上向众兵将道：“诸位，我等都是辽东人士。与建奴有不共戴天之仇、夺妻杀父之仇、抄家灭门之仇，如今朝庭官军收复金州，吾等不应再做建奴的走狗，再当建奴的奴隶。而是拿起武器，杀死建奴这帮狗杂碎！” “杀建奴！” 亲兵们率先响应，随即所有士兵跟着高呼。近百名跟随逃跑的建奴士卒，大多身上带伤，他们抵抗性地对屿一会儿，要求汉军不杀他们。 汉军也不愿造成伤亡，双方同意分成两个阵营投降。不出十分钟，投降不杀的口号越来越近。所有人自觉地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第77章 后金甲喇章京投降 六月五日，金州围剿战伤亡统计完毕。此战，阵亡人数一千三百五十二人，受伤二千七百一十二人。火炮损毁四十七门、密集阵发射车三十二辆。此战敌军伤亡七千九百五十人，俘虏一千三百二十人，其中建奴战俘二百七十人。俘获建奴镶蓝旗家眷三千一百五十人，解救汉人百姓一千五百四十人。但金州周围之地尚未清靖，需下一步进行解救。此战缴获金州城内大批量的皮毛和人参等商货，价值二十万两，查抄城内库房及建奴家财，缴获银子三十二万两，黄金七万两。粮食五万一千石。 六月六日，辎重民兵二万三千人在双岛湾、望海堡、归服堡登陆，钟富民部、仇震泰部、赵大有部、张盛部全部北上驻防孛兰堡和归服堡防线。程铁堡部南下配合海军攻打旅顺口。出发之前，黄吉圭向陈志远献了一个招降计策，陈志远欣然接受。 “轰轰轰……！” 旅顺口，黄能有部海军已经连续轰城七天之久。整座旅顺口北城，沿海的城墙已经被轰开五个缺口，城墙上的火炮全数尽毁，守城兵将早已撤下城内。然而，城内亦是一片狼藉，东南面的房屋大片倒塌，街道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残砖败瓦。 济尔齐哈颓废地坐着，如今旅顺口南北两城守军不足三千人，他一个甲喇的兵力本来一千五百人，但是双岛湾一战，自己折损两个牛录，多日来派出去刺探的哨骑损失了一百多人，整个牛录的勇士，只余八百二十人了。剩下的两千汉军，如今人心惶惶，不少士兵，开始逃跑。 “甲喇主子，明军差人送来了三个盒子和一封信，请你过目。”亲兵们送来三个盒子和一封信放在济尔哈齐的桌子上。 济尔哈齐将书信递给一个汉人包衣文书，那汉人包衣文书拆开信封一看，吓得颤抖着道：“主……主子，这……这是一封欠降告诫书，奴……奴才不敢念！” “如实念来，恕你无罪！” “渣，劝降告诫书。济尔哈齐，吾明王师已攻占金州，切断旅顺口和盛京的联系，你部如今孤军无援，令你六月初七之前投降，否则旅顺建州奴一个不留，另奉上金州守将阿山、苏察哈、陈有时项上人头作礼。如若你按时投降，可保你不死，保你富贵。” 济尔哈齐听完，心里五味杂陈，难道金州真的失守了，整个金州城，加上北面的守军也有近万人。而且，金州城里可是驻守了两个甲喇，共三千后金勇士啊。济尔哈齐，颤抖着打开三个盒子。 里面装的，果然是阿山、苏察哈、陈有时的项上人头。完了，自己真是孤军奋战了。 “来人，有请陈绍宗将军！” 济尔哈齐赶忙叫人请陈绍宗过来商议。 陈绍宗急匆匆地走来，向济尔哈齐拱手行礼道：“末将叩见甲喇主子，不知主子急召末将有何事商议？” 济尔哈齐将信件递给陈绍宗，陈绍宗看完，一脸惊恐地问道：“主……主子，金州城不保了………这盒子里装的是………人头？” 济尔哈齐点点头后问道：“陈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 “主……主子，此事全凭你作主！”陈绍宗吞吞吐吐地回道。 “废话，叫你来是商议大事的，你想出一个法子，让大家好好地活着！”济尔哈齐怒骂陈绍宗，也透露出他济尔哈朗要活命的要求。 “主子，我等如今就是一支孤军防守旅顺口。北面金州丢失，明军利用金州地势和火器优势，只需一支二万人的军队就可保金州不失。我方如今不仅丢失了金州，还失去了海上优势，旅顺口如今已是四面楚歌，守无可守。而明军就算不强攻旅顺口，只需围困我军，最终我军也因缺粮而不战自胜。更何况，旅顺口内，尚有后金勇士们的家眷。城外，将士们的家眷也被掳去，若明军用家眷要狭我军，军心恐不稳呐。正因如此，我军硬耗，不如负荆请罪，保个周全。”陈绍宗拱手说道。 “哦，陈将军分析得透彻。此等局势，不是我后金勇士贪生怕死，而是要为后金百姓、为将士们的亲人着想啊！本甲喇章京为了大义，必定要亲自去请罪了！”济尔哈齐如释重负，一副大义凛然地说道。 “不错，大人亲自率众请罪，方可彰显最大的诚意！” “好，听你的。来人啊，传令全军，所有军将士卒，前往操场集合！” “锵锵锵……！” 旅顺口城敲起鸣金收兵的锣鼓声，所有兵将在城内军营集合，城头上升起了白旗。 “诸位，我军已被明军三万大军包围，北面土城子、金州已全部落入明军手中，守将已被明军斩首，明军今已向我军发出诫令，限六月七日投降，否则屠城。”济尔哈齐说完，便命人拿出三颗人头传阅，建奴军中突然爆起吵闹。 “甲喇主子，我们后金勇士从不接受投降，明军最厉害，咱们拼了便是。” “对，不接受投降！” …………！ “勇士们，安静！你们想想，咱们驻守金州卫，家眷是不是都带来了。如今，咱们的生死无关紧要，难道咱们就不为自家的父母妻儿想想吗？金州已失，旅顺口孤悬在明军占领的腹地，要补给粮食，要援军，只能通过海路远输。但是，明军前几天已打败了我后金水师，我们势单力薄，背水一战必定会全军覆没。我们后金勇士战死无所谓，但我们的后金百姓呢，我们做家眷呢？明军会不会因为我们后金勇士英勇抵抗，最后将后金的百姓和勇士们的家眷屠杀了？”济尔哈齐委婉地说道。 “好你个济尔哈齐，你为了苟且活命，竟然不顾廉耻投降明军吗？”操场上议论纷纷，绝大部分人都考虑着该不该和明军硬拼。只有极少数人指责济尔哈齐。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为了咱们后金百姓、为了勇士们的家人，本甲喇章京愿背上贪生怕死的骂名，向明军投降。同意投降的留在原地，不同意投降的往右边走！”济尔哈齐没有回答手下的质问，而是让他们自己用脚投票。 过了一会儿，足有一百二十人往右边走左站立，稍等一小回，又有四十人走回了左边。 “生死是由你们自己决定的，本甲喇不强迫你们，还有人往右边吗？”济尔哈齐问道。 刚问完，右边人群又有五十七人往左走回。 “好，少数服从多数。陈绍宗，将他们二十三人拿下！” “渣！” 第78章 民事改革 旅顺口，城楼上缓缓升起了白旗。随即，一艘载着十来人的小船向黄能有的旗舰划来。 济尔哈齐等人身不着甲、不配兵器登上了旗舰，随即便在黄能有跟前跪下叩头道：“拜见王师将军，吾镶蓝旗甲喇章京济尔哈齐率众请降！” “呵呵呵，济尔哈齐。算你识时务，否则，一旦吾王师攻下旅顺口，尔等建奴无论男女老幼必定屠尽。不过，既然你降，吾志远军也必定不亏待尔等。” “济尔哈齐谢过主子。” “唔，不错。你等回城之后，今天会有部队过来和你接防。明天一早便率军前往金州接受整编。记住，所有官兵一律不着甲，不带弓。” “渣” 下午五点，王福部率领四千五百人到达旅顺口，济尔哈齐率众出城五里迎接。进城后，志远军接收城防和城内兵械和钱粮库房，所有降军身上的盔甲、弓箭和火器一律没收。只留给他们长枪或腰刀作为防身兵器，留给他们兵器，是为了稳住他们的心思，以免他们猜疑投降之后会不会被杀俘。 六月七日，济尔哈齐、陈绍宗二人率军前往金州城。陈志远在州衙召见济尔哈齐和陈绍宗。 “降将济尔哈齐、罪将陈绍宗拜见陈总兵。”二人异口同声，一道向陈志远下跪叩头。 “二位免礼！”陈志远悠然地说道。 济尔哈齐二人再次叩头，才站起来听候发话。 “济尔哈齐，你能够识大义。主动请降，避免了一场恶战，可是大功一件。不知道你需要本镇奖赏些什么给你啊？”陈志远亲昵地问道。 “回主子，济尔哈齐能够为你效命就是最大的奖赏！”济尔哈齐一副献殷勤，惺惺作态，让陈志远感慨：“没想到建奴能征善战，但被征服之后，倒是和后世的棒子欧巴、小日子一样特会跪舔。” “咳咳，济尔哈齐，你这个奴才，本镇收了。以后，你就是本镇辖下所有后金人的旗主，就叫八色旗总都统！”陈志远装作一脸欣赏，微笑着道。 “谢主子！”济尔哈齐欣喜无比，这金州一地，后金人少说也得近万。都统一职，和甲喇章京统领的人数也相差无几，还顶着一个旗主的身份，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 “唔，济尔哈齐。你八色旗既然已经编入我志远军，就要进行改革，旗主最高长官是都统。旗下分协、标、营、队、排、棚，分由协统、标统、管带、队官、排长排和率领官职。八色旗设步兵二协，每协二标，每标三营，每营四队，每队三排，每排三棚；另设一标骑兵、每标三营，每营四队、每队三排，每排三棚，每棚十人。现在人数不足，但以后攻下辽东会遂步补充完毕。除了军伍改革，民事和一些生活习俗也要改革。民事改革以下几条必须实现：第一，剪辫令，所有后金人必须剪辨子，留辫不留头；第二：所有汉人包衣奴才和奴隶全部释放，以前的罪行不追究，但从现在开始，凡有后金人抓捕汉人为奴，必是灭门之罪；第三：收回土地，重新分配；第四：学习汉语，废除满文。” “总兵大人，这…………。”济尔哈齐一脸难以接受。 “民事改革必须实行，谁敢不从，杀无赦！你济尔哈齐接受不了，一样得死，你济尔哈齐手段不够硬，我志远军亲自动手！”陈志远态度坚决，但凡想起满清入关的剃发令，留发不留头。还有嘉定三屠、杨州十日屠等数不清的大屠杀，陈志远觉得自己用强硬手法汉化建奴，已是最大的仁慈。 “喳！” 济尔哈齐重重地叩头受命，陈志远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绍宗，你作为汉人投靠建奴，实属罪该万死。但念你主动投降反正，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金州的剃辫令和民事改革由你负责监督实行，一个月内完成！” “罪将陈绍宗领命，请总兵大人开恩。” 当天，金州城进入戒严状态，一队队士兵在城内挨家逐户剃头抄家。 “开门……！” “军爷，什么事？” “你家是后金人吗？” “军爷，正是，我家苏哈牛录主子已投降了。” “你是汉人？” “是的，军爷！” “听好了，建奴从今已后不准养汉人奴隶，这家有多少个汉人，多少个建奴？” “军爷，我们没田没地，没房屋，不做建奴们的奴隶活不下去啊！” “放心，房屋田地都是我们汉人的，是汉人的去州衙报道，统一安置，所有人一律要剃辫，留辫不留头！” 士兵们说完，便夺门而入。屋内传出一阵阵惨叫和吵杂声。 “摁住他们，剪辫！” “啊，可恶的尼堪，长生天不会放过你们的！” “叫什么叫，要不是你们投降了，现在可就是砍你们的狗头！” 另一座宅子，汉人百姓们带领士兵们辩认道：“军爷，这大宅是建奴大将苏嚓哈的府邸。” “好，苏察哈是战死的。将士们，抄家强行剃辫，若有反抗，杀无赦！” “开门” 大门打开后，士兵们涌入宅内开始抄家抓人。宅内十二名后金人被抓到院子里便有士兵宣布：“你们苏嚓哈家抵抗我志远军，论罪抄家为奴，剃辫易服，你们可同意？” “狗尼堪，我们后金勇士的家眷绝不背叛长生天！” “好，就地正法，留辫不留头，开火！” “砰砰砰……！” 一家十二口，无论男女老幼，都倒在了血泊中。随即，便有士兵割去他们的头颅并挂在大街上示众。 金州城内总共一千一百户共六千九百名后金人，直到六月八日下午，剃辫令实行完毕，顽抗者一律处死。 北面归服堡、孛兰堡防线，志远军利用原有的土墙作为基础修筑一道东西走向的长城，长城外开挖了三道战壕和纵横交错的交通壕。战壕每隔一里便用木材搭建一个可容纳五十人的双层碉堡，碉堡四个方向都开有射击吼。外面还用麻袋装泥加厚堡墙，防止炮击。每道战壕一百米外，还铺设一道铁丝网。 建奴援军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复州集结，建奴老剿盛京，皇太极一连数日接连收到金州急报。先是旅顺口被围、再到广鹿岛投降、水师大败，金州沦丧，济尔哈齐投降。皇太极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追着明军打的后金勇士们为什么突然之间反而被明军追着打了，直到他看到了这伙明军手上的火铳，他更加茶不思，饭不想了。 皇太极坐在宝座上，把玩了好一会儿手上的零八一式步枪才问道：“孔爱卿，这把火铳有何厉害之处？” “回皇上，据测试，这款火铳射程可达二里外，两百步外可精准击中目标，破三层甲，四百步外这火铳也有准头。”孔有德向皇太极禀报道。 听孔有德这么一说，皇太极和殿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普通火铳，有效杀伤距离只有一百多步，准头嘛，五六十步内是有准头的，但二百步外还能打得精准，四百步也有一定的准头，还能破三层甲。这仗不用打了。后金勇士的弓箭强悍，有极少人能在百步之外射中目标。八十步的命中概率七成是后金勇士们的强项。但如今这伙明军的火铳二百步外精准射击，后金勇士就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射程优势了。 “明军多次获胜，他们采用什么战术？”皇太极颓废地问道 第79章 盛京应对 “大汗，这伙明军使用的战术一是依据有利地形挖壕沟和利用铁线荆条构筑网墙，阻挡我后金骑兵的速度优势，再利用自己火器射程远的优势无往不利。如今，这伙明军利用孛兰堡、归服堡修筑坚固防线，外三层是纵横交错的壕沟和铁丝网墙，壕沟上每隔一里便修建一座可容纳数十人的双层堡墩。最里面一层防线则是加固和完善孛兰堡、归服堡东西横贯的土墙，驻守军民不低于五万人。”济尔哈朗向皇太极回禀道。 “和硕贝勒，金州、复州是你镶蓝旗驻防之地。明军的已攻克金州全境，你可有退敌之策？”皇太极向济尔哈朗问道。 “大汗，明军利用孛兰堡、归服堡东西两侧环海，地势狭窄优势修筑坚固防线，又依水师和火器优于我军之优势据险而守。我军唯有以重兵以之对垒，择机引其出阵野战，方可不败。”济尔哈朗向皇太极献策道。 “大汗，济尔哈朗此策不可。明军如今根基未稳，和硕贝勒当主动出击，给予明军雷霆一击，收复金州全境。如若畏敌不前，两军对垒，吾军既要防守宁锦，又要防守金州，兵力分散，正中明军圈套。而我军集全力而固守，粮饷消耗过大，不可持久。”多尔衮反对地说道。 皇太极轻咳了两声，没有回应多尔衮的提议，而是向范文程问道：“范爱卿，你可有良策？” “大汗，知己知彼，方可不败。据臣所知，此股明军领袖乃是去年上任威海卫指挥使的陈志远。此人年少有为，行事奇特果断。他任职威海卫指挥使后，排除异己，独掌大权。凭借锐利的商业头脑，生产雪花盐、肥皂等商品畅销海内外。有了巨额财富的支持，他又与泰西人贸易，购买枪炮战船，练就一支强军。如若让其于金州站稳阵脚，确实于我方不利。然若举吾后金之力击破之，吾方亦元气大伤。然陈志远此人在明朝堂之上，根基不牢。其与泰西人贸易又得罪了江南士绅权贵，依臣之计，一是派重兵与其正面交锋一番，对其造成威摄。二是通过运作，吾后金故意不战而走，放言与其有城下之盟，让其失帝心、受崇祯帝猜疑，陈志远此人必步袁崇焕之后尘矣！”范文程向皇太极献言道。 “好，范爱卿不愧为朕之军师，就依范爱卿所言。德格类、耿仲明你二人即刻发兵，支援镶蓝旗攻打金州。此战，不求攻城掠地，但必须让明军感受到我后金勇士的强大。” “渣！” 德格类内心不情愿地领命，没想到自己和哥哥莽古尔泰一开始就依附和支持他皇太极，到头来，换来的是皇太极的各种猜疑。甚至莽古尔泰被削爵之后还被人下毒暴亡。如今，德格类总算是当上了正蓝旗旗主，但是，为了不给皇太极猜疑，他对莽古尔泰的暴亡不敢有一点不甘和猜疑。然而，皇太极却没有放过他和正蓝旗的意思。此战，也是明摆着要消耗正蓝旗的实力。 皇太极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孔爱卿，这些缴获的火铳，你近日来可让人钻研出些眉毛来？” 对于新火铳的拆解研究，孔有德不敢怠慢，近日来他确实组织了数十名工匠进行了详细的拆解研究，对皇太极的询问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于是他稍作停顿便开口回答道：“大汗，近日来，臣和工匠们日以继夜地拆解研究。那零八一式和二式步枪射程远，精度高的原理：其一是枪管内刻有六道镗线，子弹可以通过镗线气流旋转，从而让射出的子弹威力增大、射程增远；其二是子弹形状做成圆柱形圆头弹，子弹底部开有凹坑，火药点燃时凹坑膨胀提高密性性，火枪威力增强；其三是火药制成颗粒状，并用纸筒制成定装药，保障每次装药量一致；其四，火枪上不仅设有准星，还做有游动标尺，上面的符号通过佛朗机人的辩认后可得出，标尺上刻度符号是阿拉伯数字，并使用泰西的米作为计量单位，标尺最短矩离一百米，最长标距三百五十米。一百步相当于八十米，所以火枪精准射程四百三十步。零八二式步枪做成后装弹结构，比较复杂，短时间内难以复制。形零八一式，其难点在于枪管镗线。臣日以继夜，利用多种方法复制，最终利用刻好槽线的钢棒里上钢板反复锻打和旋出，再旋进，当第一层镗线铳管锻打成形之后再用第二层钢板绕上锻打，裹上三层精钢板之后，带有镗线的铳管制作完成，其后装上枪托、击发机构和刺刀架，便可复制成明军的零八一式步枪。但是，制作过程非常复杂，一个熟练工匠需要三天时间才可制一根铳管，而且步枪射击装填非常慢，比上鸟铳三十息装填完毕，步枪装填需要六十息，慢了一倍。” “慢点无所谓，步枪完全可以通过威力和射程填补装填慢的缺点，特别在攻城时，步枪可以避开虎蹲炮射程，给予敌人精准杀伤，此等利器，必须不计成本地大规模生产。孔爱卿，现有的工匠，可月产多少支这款步枪？”皇太极又问道。 “大汗，如今能制作铳管的工近只有三十人，除去报废品，每月生产二百支已是极限。而且制造成本每支步枪需要三十五两白银。按现有工匠和设备材料，要大规模装备步枪，难以实现。”孔有德无奈地道。 皇太极听完孔有德的叙述，内心一阵失落。然而，范文程眼珠子一转，又站出来向皇太极禀报道：“大汗，现有工匠、设备和材料虽少，但有一个法子可以在一两个月内增加产量。” “哦，范爱卿，快快清讲！”皇太极喜出望外地对范文程道。 “皇上，一是我后金大幅度提高匠人的地位和待遇，让工匠们更加努力工作；二是通过晋商，特别是介休范家为后金高价聘请明朝工匠，又通过他们代理采购陈志远生产的精钢锭，困难就迎刃而解了。而且，臣还了解到，陈志远是商人世家出身，只要拥有足够的利益，他什么都肯卖。而且，臣感觉此人是不肯屈于人下的枭雄。保不准，他有鱼蚌相争，鱼翁得利的心思！”范文程向皇太极分析道。 皇太极自是聪明之人，他当然了解鱼蚌相争中的鱼和蚌是明朝和后金，鱼翁则是那陈志远无疑了。 “今日朝议，到此结束，范爱卿、孔爱卿留下，其余人退朝！” “渣！” 御书房里，皇太极屏退所有无关人员，开始和范文程、孔有德二人商议道：“二位，你们认为，陈志远这股势力，可否与后金、明朝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大汗，臣认为有可能！” “臣附议！” “如此，何策对之？” “回大汗，陈志远如今地盘小，又是明朝官员，想必他短时间内不会对明朝不利，但其要壮大实力，就必须扩大地盘。所以，辽东半岛、朝鲜他势在必得。”范文程向皇太极分析道。 皇太极听完范文程分析，心里怒火无比：“好一个陈志远，倒是主意打到朕后金头上了。你们说说，吾后金如何应对？” “大汗，我后金与陈志远一战避免不了。但臣认为，此战天时、地利、人和还不在于我方，一些运作和军备更换尚需些时日，不如先以那陈志远谈判，先稳住他，待我后金做好充作准备再决战。”范文程道。 “罢了，先打他一场，实在不行再和他谈判！” ……！ 第80章 金州攻防战（1） 六月十日，志远军接收了新一批的武器和人员补充，零八二式后装步枪已经在张盛部完全换装。钟富民后备支援军的两个千总零七式滑镗枪也全部替换成零八一式前装线膛枪。损毁的火炮不仅完全得到了补充。而且还带来了两款后装火炮。 一款命名步兵一式速射炮，口径三十毫米，炮管长两千毫米，采用三脚架支撑发射。总重七十斤，炮管重四十斤、支架三十斤。每门步兵一式速射炮配十个子铳，采用佛朗机炮装填模式，炮尾加横契压紧增强密封，每分钟射速五发，射程五百米，精准射击二百米，共八十门；另一款灭虏二式后装炮，口径一百五十毫米，炮管长四千毫米，射程十里，火炮全重二千七百斤，共十门。 十一日，建奴正蓝旗、镶蓝旗共计五十七个牛录，一万八千人、包衣阿哈二万二千人以及耿仲明部六千人，二十门红衣大炮、四十门佛朗机炮、一百一十门虎蹲炮。复州各卫所守军四千人，总计五万人在距孛兰堡十里之外扎营，大战一触即发。 复县，离孛兰堡不足二十里，建奴的指挥中心粮食后勤设于此地。德格类、济尔哈朗、耿仲明等一干将领在县城里研究作业计划。 三人当中，济尔哈朗地位权力最大，又得到皇太极的信任，战场上的决定权和指挥权非他莫属。 “各位，明威海总兵陈志远攻占金州，并在孛兰堡、红咀堡、归服堡构筑防线，阻挡我后金收复失地。陈志远在这条战线上布置战兵三万余，辅兵二万余，而我军战兵辅兵人数亦有五万之巨，双方势均力敌。但明军海军占尽优势，我军西面长生岛、东面长山群岛已被明军攻占。所以，我镶蓝旗需分出三个甲喇兵力以及四千卫所守军驻守复州及东面沿海，防止明水师袭扰。正面战场，我军将在孛兰堡一带与明军正面作战，之所以选择孛兰堡作战，原因有三：一是孛兰堡外地势平整，利于我军排兵布阵，更利于骑兵奔袭冲刺。二是后勤补给容易，利于我军退缩防守。三是孛兰堡官道一路往北，直通复州、盖州、海州、直逼盛京，此堡战略价值重要，必须重回我后军手中。你等可有异议？” “贝勒主子，我等均无异议，一切听从你的安排！”耿仲明率先开口应付。 德格类开口问道：“和硕贝勒，我等如何排兵布阵？” “大家无异议，那就作详细布置。明天，德格类正蓝旗作为先锋，利用骑兵优势袭扰明军防线。耿仲明部利用正蓝旗掩护构筑火炮阵地，待全军列阵完毕，我后金炮击敌军防线，随即正蓝旗押阵由包衣阿哈奴隶们组成盾车阵向前推开进，破坏明军铁丝网，攻占并填平明军的壕沟，随后由我后金勇士们上阵！” “渣！” 十二日一早，孛兰堡外一支三千人的建奴骑兵在距第一道防线一里外列阵，更后方则是黑压压一片的建奴朝孛兰堡移动。铁丝网五十步外，数十队建奴游骑来回穿梭放冷箭。但距离战壕足有一百多米，建奴的冷箭起不到任何杀伤效果。而志远军这边，利用步枪射程优势，不停地给建奴游骑造成杀伤。 志远军这边，孛兰堡驻防的是罗汝才部以及钟富民后备军的一个零八二式部枪千总和张盛部骑兵；红咀堡和归服堡防线是程铁堡部和仇震泰部。赵大有部炮兵十门一百五十毫米重炮在孛兰堡构筑炮兵阵地。其余火炮在防线中段驻扎，随时机动支援。 “报……总兵大人，建奴大军今晨一早由复县向孛兰堡集结推进，其骑兵先锋部队已在防线外列阵，后方部队距我方十五里。” “好，知道了，命令夜不收继续查探。” “诺” “钟富民、赵大有，你两部全军支援孛兰堡。此次建奴选择孛兰堡作为突破口应该是千真万确了，孛兰堡地势平坦，适合大军结阵和骑兵作战，调动也适合。我军后备力量全阵压上，另张盛部骑兵作机动步队使用。” “诺！” 双方进行机动步署，但志远军的炮兵机动性好，不到一个时辰，志远军的野战炮和密集阵火箭车全部在第一道防线布置好了阵地，天鹅火箭炮部署在第二道战壕上的空地上。 建奴炮兵，二十门红衣大炮射程六里，他们在距第一道防线五里位置构筑阵地，其余佛朗机炮、虎蹲炮射程近，距随军队列阵前进。 陈志远站在孛兰堡上，用千里镜观察敌情。五万多人的军队在三里外列好阵营，战旗林立，军阵两翼是骑兵，足有一万多人。中间步军前锋是密密麻麻的盾车方阵，后面依次是炮车阵、重步兵阵，再往后是建奴后备军，也有一万余人。左侧是建奴的远程火炮正在安装红衣大炮。 “赵大有，命令炮兵打趴建奴的红衣大炮阵地，天鹅火箭炮先不开火暴露。” “诺” 一百门灭虏一式一百二十毫米野战炮和十门灭虏二式一百五十毫米野战炮调整好射击诸元，随即进行较射。 “轰” 炮弹拖着弧线落在了建奴炮阵西面，再次进行了微调之后，赵大有挥舞着旗子发出所有火炮齐射的旗号。 “轰轰轰………！” 一百一十门火炮齐射，一百多颗炮弹砸向建奴红衣大炮炮阵。 “嘭………” 五门红衣大炮被炮弹直接砸中，红衣大炮的炮架随即被砸散，三千斤的炮管歪趴在地，而炮弹砸起的铁屑泥沙到处飞溅，傍边较炮的汉军死伤一片。 更多的炮弹砸在地上形成跳弹，然后冲跨炮架，纷飞的木屑给安装火炮的汉军造成了大规模的杀伤，更有的炮弹冲进入群里，随即汉军炮手如保龄球般被一撞得肢体横飞。 “好，第一轮齐射，摧毁敌军八门大炮！第二轮齐射准备。”赵大有用千里镜观察炮击效果。 随即又进行第二轮齐射。 “轰轰轰……” 第二轮齐射又击毁了五门红衣大炮以及数十人的伤亡。炮阵上的汉军炮手们承受不了伤亡，随即溃逃。 济尔哈朗观看自己的红衣大炮阵地被明军打得七零八落，毫无反击之力。内心惊叹，这伙明军的火炮威力竟然如此恐怖，能打数里的大炮竟有百门之多，此战怕是难以取胜了。 “贝勒主子不好了，耿仲明二十门红衣大炮尚未安装到位，明军两轮炮击就摧毁了十三门之多。”传令兵惊慌地向济尔哈朗汇报。 “知道了，传本贝勒命令，让耿仲明弹压溃兵，赶快架起红衣大炮反击。再传令德格类，盾车阵马上进攻。” 第81章 金州攻防战（2） “不许后退，后退者死！” 耿仲明率领家丁亲兵，亲自驱赶炮手们返回红衣大炮阵地。家丁们砍杀了五名炮手，溃逃至止了。所有炮手一脸绝望悲凄地回到自己的岗位。 “呜呜………！” 建奴军阵，进攻的号角声吹响。盾车阵缓缓地行动起来。 “啪………，快点………该死的包衣奴才，再不用力推车就杀了你，回去再杀了你全家。”建奴士兵用鞭子抽打了一鞭正在推车的包衣奴才，那包衣奴才推车更卖力了。 陈志远望着足有三百米宽的盾车阵，心里倒是镇定不下来。 “汝才，建奴盾车阵你觉得能不能对我军的防线造成严重的冲击？”陈志远有些担心地问道。 “总兵大人，属下认为，建奴的盾车阵不可轻视。一旦盾车到达铁丝网防线，他们可以利用部分盾车木盾压住铁丝网，然后后阵的步兵和骑兵可以踏在木盾上跨过铁丝网防线。同时，也可以利用木盾架桥在战壕上，骑兵可以毫无阻碍地跨越战壕，我军防守战线过长，兵力分散，建奴集中兵力攻我一处，形势对我军不利啊！”罗汝才向陈志远分析道。 陈志远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即下命令道：“传我命令，命程铁堡部抽调两个千总兵力过来增强火力，另外动员辎重兵、民兵参加战斗，无论男女，敢上战场的，待遇一律和战兵无异，战死受伤也享受战兵抚恤，战后有功一律奖赏。” “诺” 建奴盾车离第一道防线尚有两里距离，炮兵们调整好射击诸元，随时等候开火命令。 “总兵大人，建奴盾车阵离我第一道防线二里，可否开炮反击？” “唔，已进入最佳射程范围，开炮反击。” 命令传至赵大有处，赵大友发令：“开火！” “轰轰轰………” 上百门野战炮发出怒吼，炮弹呼啸着砸向盾车阵。 “嘭………” 第一排车阵，在第一轮炮击中，三十辆盾车便被击毁十一辆。 “轰……” 一辆盾车同时被三颗炮弹砸中，整块盾板向后倒下，包衣阿哈们还来不及跑开便被全部压死。 “劈啦………” 更多的炮弹砸在盾板上，砸穿盾板，激起的无数木屑和尖刺刺进包衣阿哈们的身上，惨叫声四起。 “啊………” 包衣阿哈们有的捂住扎满木刺的脸、有的双手扎满了木刺、有的身上到处都扎有木刺。 “嘭” 一颗炮弹砸穿木盾后再冲进人群，一个推车的阿哈没来得及反应，随即人头便被炽热的炮弹砸爆，而他的双手仍然死死地抓住盾车。 “啊，快逃啊！” 一起推车的啊哈们被脑浆和肉粒溅了满身，他们惊恐地乱窜。 “不许逃，后退者死！” 抽阵的建奴们抽出腰刀，毫不留情地砍杀逃跑的包衣啊哈们。 “嗤………！” 一阵手起刀落，四个逃跑的包衣啊哈随即人头落地。 “呜呜……主子别杀了，我们回去推盾车。” 包衣啊哈们惊恐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更有些包衣啊哈木呐地走出盾车的保护范围，抬走受损盾车的零件和碎木块。这些包衣啊哈们，他们惧怕明军的火炮，但他们更惧怕建奴。因为，火炮再厉害，能直接命中他们的概率也很低，冒着炮火冲锋的生存概率很大。但建奴们，稍有不从，便是一顿毒打或人头落地。战争结束后，回到农庄里，建奴们还会因为包衣啊哈们的作战表现进行严厉的责罚。表现勇敢的，虽然奖励不多，但起码比其他包衣啊哈要过得好。 然而，志远军的火炮不会同情他们的遭遇，火炮仍然继续射出一轮又一轮的炮弹。 建奴的盾车阵分三排，每排三十辆，在距离铁丝网不足两百米的距离时，余下的盾车已不足四十辆。不过，志远军的炮火，此时已停了下来。而建奴余下的七门红衣大炮，此时开始加入战斗。 “轰轰……” 七颗炮弹射向志远军阵地，炮弹砸在地上杨起尘土，随即形成跳弹，滚动数十米后才失去动力停了下来。但是，志远军士兵躲在战壕里，炮弹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红衣大炮射程远，但装弹时间慢，放了第一轮炮，要进行二分钟的装填时间才能完成。而志远军这边，火炮打了十轮后需要散热。不过，还余下各军属下的二十门佛朗机炮、虎蹲炮和步兵炮尚未使用。 罗汝才回到战壕前线，他凝望着二百米外的建奴盾车阵下令道：“佛朗机炮队进行五轮齐射，虎蹲炮，步兵炮不动，留着攻击建奴的佛朗机炮阵，他们的炮阵开始移动了！” “诺” “轰轰………” 二十门佛朗机炮的射速极快，五轮炮击在一分钟的时间内打完。 建奴的盾车阵又损失了，二十辆盾车。而还在不停移动的盾车只有十辆了。不过这十辆盾车聚集了更多的包衣啊哈，他们兴奋地大喊。 “用力推啊，明军的火炮哑火了，推到明军阵前，咱们就可以回阵后了！” 然而，当他们兴奋之余。志远军的一百辆密集阵火箭发射车中的三十辆已调高射角，唯备收割他们。 “开火！” “咻咻咻…………” 数千支火箭如口蝗虫般射向天空，随即如雨点般落下。 “哚哚………” 不少箭支插在盾板上，但更多的箭支落在了密集的包衣啊哈人群里。 “嗤嗤………嗷………呜……娘啊………！” 数百包衣啊哈瞬间中箭，人群中暴起一阵血雾，惨叫声响彻战场。 “不许逃，快推！” 押阵的建奴们略显惊恐地驱赶着包衣啊哈们推着盾车。此时，盾车距离铁丝网不足八十米。 “佛朗机炮，瞄准建奴盾车，进行三轮齐射！” “轰轰轰……” 炽热的炮弹射向盾车，随即又有七辆盾车倒下，后面的建奴和包衣啊哈们基本全部暴露在外面。 “勇士们，冲啊！” 建奴和包衣啊哈们发了疯般向前冲锋。他们后方的佛朗机炮阵在三百米外开始停下固定装弹。 赵大有大吼着下令道：“目标，敌军佛朗机炮阵，开火！” “轰轰轰……” “咻咻咻………” 上百门火炮，七十辆火箭车向建奴佛朗机炮阵发射！ “嘭………” 炮弹在炮阵里犁开一条条血路，无数炮车被击毁。 “轰轰轰………” 炮弹砸中佛朗机炮的炮子，引起了多处爆炸。随即，数千支箭支如雨点般落到了炮阵中。上百门火炮及上千人的炮手在一轮攻击之后，剩余的火炮只有三十二门，上千人的炮手只余二百人。 “轰轰轰……。” 就算如此，建奴余下的火炮还是向志远军阵地进行还击。 第82章 金州攻防战（3） “砰” 一颗炮弹砸在了战壕里，一名志远军士兵的左手被砸中，整个左手随即被砸断。那士兵的断手处血流如注。 “啊………” 在惨叫声中，赶来的医护辅兵帮他绑住伤口，随即带离战场。 “嘭………” 一门一百二十毫米火炮被击中车轮，随后炮弹将一名士兵的大腿带离身体。 建奴的火炮给志远军带来了伤亡。同时，建奴们已冲到铁丝网跟前。战壕里的士兵开始进行枪击。 “砰砰砰……” 一颗颗子弹射向毫无防护措施的包衣阿哈。他们如蝼蚁般一排排地倒下。 “轰” 步兵炮的炮子里装有一颗实心铅弹和数十颗小铁子。一炮射过去，随即击倒五六个包衣阿哈。 “啪啪………” 五块大木盾被包衣阿哈们抬着压在了铁丝网之上。后面的建奴战兵们怒吼着冲过铁丝网。 “砰砰砰………” 但密集的枪声将他们一个个收割，但后面的建奴仍然前赴后继地朝着缺口冲过来。 “咻咻咻……” 有的建奴趁着空档朝战壕里射箭。不时地有志远军士兵伤亡。而双火的火炮，在又一轮的对战之后，都纷纷停止射击进行冷却。建奴的火炮，红衣大炮还余五门，佛朗机炮还余十二门。建奴余下的一百多门虎蹲炮在耿仲明的亲自带领之下前往前线支援。建奴的五千重步枪也在德格类的率领之下向前线移动。 志远军这边，一百门密集阵已装填完毕，等待发射，天鹅火箭炮也等候发射命令。 两百米步外，耿仲明的虎蹲炮队开始停下列阵装填，赵大有见状，下令道：“目标，敌军虎蹲炮炮阵，五十辆密集阵，分两批射击。开火！” “咻咻咻……” 火箭如雨点般射出，对付集群目标，这火箭比射弓箭厉害多了。 “嗤……钉钉………” 雨点般密集的火箭落下，正在装填的炮手瞬间倒下了一大片。随即，志远军的数十门步兵炮又对虎蹲炮炮阵进行精准射击。 “轰轰轰………” 步兵炮重点打击炮阵中的火药桶，密集的暴炸声中，建奴的虎蹲炮阵爆起一朵朵通红的火球。数十斤重的虎蹲炮连同炮手被炸飞，耿仲明在阵后被气浪震飞六七米远。他口吐一口血沫便昏死过去。 “啊，保护主子，主子受伤了！” 亲兵们赶忙围过来，然后抬起耿仲明撤退。 “耿大人战死了！” 士兵们人士去了主心骨，顿时谣言四起，余下的六百多人抛弃火炮，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德格类咬牙切齿，想要弹压耿仲明的溃兵，但前线的包衣啊哈和押阵的建奴兵共二万余人，此时已摇摇欲坠，再不支援，就要溃逃了。 “勇士们，别管汉军溃兵，随我支援前线勇士，杀啊！” 随着建奴重步兵的加入，建奴的攻势更加凌厉。但是，志远军的火力也更加猛烈。因为，程铁堡的两个千总的支援兵力也已加入战斗。铁丝网前后的空地上，建奴的尸体层层叠叠，早已将阵前的铁丝网压跨并掩埋。 “传令，天鹅火箭炮发射，骑兵、重步兵准备出击！”陈志远看着战场态势，感觉给予建奴致命一击的时机到了。就算建奴骑兵支援，己方绝对能守住。 “呜呜………” 天鹅火箭炮的声音响起，一枚枚火箭落入建奴进攻的军阵中，随即爆炸！ “轰轰轰………” 一百辆发射车，一千两百颗火箭弹。进攻的建奴随即淹没在硝烟和火海里。 “准备出击！” 战壕上铺起了一座座木板桥，骑兵、重步兵列好军队，等待命令！ “呜呜呜呜” 随着号角声响起，张盛的三千骑兵外加投降的一千汉军骑兵和一千五百建奴降军八色旗骑兵有序地跨过战壕，向硝烟中冲去。 硝烟中的建奴们，乱作一团，分不清方向，当他们有一部分人听到如山洪般的马蹄声传来时，便惊吼：“明军重骑兵进攻了快逃啊！” 所有人，不管建奴和包衣啊哈，他们都没命地四散逃窜。德格类被夹在乱军之中，纵使他骑在马上，也提不起速。 “快救旗主！” 建奴后方的骑兵也向硝烟中冲来。但是，他们不敢提速直接冲杀，只能缓速跑避开自家步兵。 “砰……” 志远军近六千骑兵冲入建奴溃兵中，无数建奴被战马撞飞，如入无人之境。更多的溃兵往建奴的骑兵挤去，建奴骑兵动弹不得。 “快跑啊！” 建奴们如惊弓之鸟，全无战意。 “将士们，别冲过去，往左转弯，扔万人敌。”张盛见建奴溃兵实在太拥挤了，冲进去绝对会被人群挤住动弹不得，所以果断下令往左掠过密集的人群，随即一颗颗万人敌被扔进了溃兵群中。 “轰轰轰………” 密集的暴炸，在溃兵冲爆起，随即建奴溃兵如割麦子般一层层地倒下，哀号声、求饶声响彻战场。没有被波及到的建奴恐惧到了极点，他们疯狂地将自家的骑兵拉下战马，随即抢夺。 “败了，彻底地败了。正蓝旗的勇士在我手上败完了！”德格类绝望地自言了几句，随即吐了几口鲜血便一命呜呼，倒下了战马！ “德格类旗主战死了！” “我们败了！” 溃兵们更加慌狂地逃跑，支援的骑兵也有部分加入溃逃行列。张盛率领骑兵绕过溃兵，随即对后面的建奴骑兵发起了冲击。 “砰砰砰………” 一百米距离，骑兵们再次围绕建奴骑兵掠过，随即利用步枪射杀建奴骑兵。 建奴们本来试图转个弯来个正面冲撞，那知明军们绕着他们在百步之外开枪。 “啊………希律律………” 在人和马的惨叫声中，建奴骑兵一层又一层地倒下。他们百步之外射出的箭支，穿不透志远军骑兵的三层披甲，除了七十人因为射中要害倒下马外，其余箭支插在盔甲上不痛不痒。而志远军骑兵不断地收割着建奴骑兵的生命。 “杀建奴、挡路者杀！” 骑兵冲出后，郝摇旗的重步兵列阵杀进建奴溃兵之中，并将他们赶向之家的骑兵。 “嗤嗤……” 每一轮长抢刺出，建奴溃兵就倒下一批。凡是挡路的，即使投降，郝摇旗的重步兵亦直接刺死。 第83章 金州攻防战（4） “主子，不好了。正蓝旗固山额真德格类被困在乱军之中，我军骑兵全力救援但被乱军冲阵，战场一片混乱。恳请贝勒主子出兵救援。”正蓝旗一军佐满身是血，他逃回营中向济尔哈朗求援。 济尔哈朗一脸茫然，没想到明军如此厉害，整个正蓝旗的后金勇士就这样被击溃了。 济尔哈朗安慰一番正蓝旗军佐，随即便下令道：“全军听令，即刻出阵救援正蓝旗。” “渣” 济尔哈朗发出命令之后，镶蓝旗三个甲喇旗兵四千五百余人作为先锋，率先赶往战场。后面八千步兵，三千骑兵相伴而行。 “投降不杀！” “呜呜呜，我们投降，饶命啊！” 重步兵驱赶着建奴溃兵，无数建奴扔下武器找个安全的地方跪地求饶。张盛六千骑兵和建奴骑兵周旋了两圈，利用双管龙骑兵步枪给建奴骑兵造成了近三千人的伤亡，加上建奴骑兵又有三千多人陷在溃军之中，能与张盛对阵的建奴骑兵只余三千多骑。 这三千多建奴骑兵在战场上得不到优势，周旋一番之后脱离接触，重新列阵。张盛六千骑兵，自己亲属的三千骑重新列阵，装填枪弹。济尔哈齐和投降汉军三千来骑冲入溃兵阵列，左冲右突。那些试图集结反抗的建奴步兵再次被冲散。 “砰砰砰……” 志远军重步兵出击之后，战壕里钟富民的后备军和罗汝才的余部也随即以千总为单位结成八个方阵冲上战场。孛兰保防线，只余程铁堡支援的二个千总兵力，和赵大有炮兵部队驻守。 密集的枪声收割着建奴的生命，最终，三千二百一十建奴和包衣阿哈成建制投降。建奴投降了，志远军发出哄亮的欢呼声。随即，郝摇旗重步兵、钟富民四个千总火枪兵在前面列阵，保护后方士兵收拾战场。张盛六千骑兵分成两队，护住军阵两翼。 重新结阵的建奴骑兵只有三千余人，他们在军阵五里外观望不敢冲阵。而是收陇从各个方向逃回来的溃兵。 陈志远走下孛兰堡，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不过，建奴尚有济尔哈朗的后军，战事尚不算结束。 “传令，孛兰堡赵大有部炮兵及余下部队全线出击，程铁堡部由红咀堡出阵，我军组成左右两个军阵，相互掩护交替前进，与余的的建奴进行一场野外决战！” “诺！” 志远军组成了两个大方阵，赵大有炮兵部队的灭虏野战炮、密集阵火箭车和各营所属的佛朗机炮、步兵炮部署在军阵前锋。天鹅火箭炮部署在阵中央。镶蓝旗先锋骑兵与正蓝旗余部汇合后，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相距志远军足有五里的距离外结阵。等待随后赶来的部队。 一个时辰后，志远军两个方阵集合在一起。建奴的后军也赶到，双方列阵对抗。 “贝勒主子，我军是否主动出击，救回正蓝旗旗主德格类固山额真？”正蓝旗的将佐们向济尔哈朗问道。 “明军势大，又有火炮支援，我后金现今只有一万五千余人，士气不济，先观望明军动向。不宜出门击。”济尔哈朗冷静地道。 “贝勒主子，难道我们见死不救吗？”军佐们心急地催促道。 不过，济尔哈朗不出击，陈志远有的是办法激怒他们。随即，一队士兵押着两百后金士兵走到阵前进行枪决。 “砰砰砰……。” 一阵枪声响起，两百后金兵随即脑袋开花，倒在了血泊之中。 济尔哈朗沉得住气，但正蓝旗的兵将们沉不住气了，济尔哈朗的镶蓝旗部将也是恨得牙痒痒的。请战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济尔哈朗弹压不住，只得出击。 “呜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建奴军阵随即移动起来。 “勇士们，杀啊！” 后金八千骑兵，率先朝志远军正面发起冲锋。三万二千只马蹄，踏在地上，扬起了无数的尘土，大地也随之震动。但没等他们完全加速起来，天鹅火箭炮随即开火。 “呜、呜、呜…………” 火箭炮有节奏地发出轰鸣声。正蓝旗的建奴们听到这地狱般的哀鸣，心里直发毛。 “轰轰轰………” 一千多颗火箭弹，在建奴骑兵阵中爆炸，建奴的骑兵随即笼罩在硝烟当中。 “冲啊，后金勇士战无不胜！” 建奴骑兵顶着巨大的伤亡，他们冲出哨烟，往明军军阵前进。 陈志远一脸镇定，内心暗地说道：“在近现代热兵器面前，骑兵利用平原优势冲锋，也是渣渣。就让后金人提前享受一番僧格林伈数万骑兵冲锋被火炮和步枪枪毙的滋味！” “距离两里，开火！” “轰轰轰………” 一百多门野炮率先开火，刚享受了火箭炮洗礼的后金骑兵们马上又沐浴在火炮的春光之中。 “嗷…” 上百颗炮弹，给建奴骑兵造成了近百的伤亡。但骑兵依靠拉开距离和速度，仍然马不停蹄地冲锋着。 “距离一里，密集阵火箭开火！” “咻咻咻………” 四千支火箭如雨点般洒向冲锋的建奴，随即冲在前面的三百多骑兵余下不到二十骑。 “后金勇士们，不要后退，随我杀敌！” 后面的骑兵仍然前赴后继地冲锋。 距离三百，所有火炮开火！ “轰轰轰………！” 步兵炮、佛朗机炮、虎蹲炮装上霰弹发射，前锋的骑兵随即凹下了数十米，伤亡骑兵多达三百二十余人。 “重步兵上前掩护，火枪兵进行交替射击！” 三千重步兵随后举着盾牌在炮阵前蹲下，随后火枪兵第一排上前数步举枪齐射！ “砰砰砰……” 冲到两百米的建奴骑兵被第一轮射击倒下了上百骑。 接着，火枪兵退下，第二排上，第二排退下第三排上。 每隔三到五秒，就有一轮整齐的枪声响起。 建奴骑兵只能冲到志远军阵前五十米位置，基本就损失殆尽，余下的三百多骑兵，如惊弓之鸟，四处奔逃。 “所有人听令，步兵冲锋，骑兵迂回包抄。进攻！” “进攻，志远军必胜！” 济尔哈朗失去了骑兵，逃无可逃。他走向步兵阵前，激昂地演说道：“后金的勇士们，镶蓝旗的勇士们，此战没有胜负之论，我们失去了骑兵，定逃不出明军的追杀。为了我们身后复州的家人、为了后金勇士们的无上荣耀，为了后金的国运，我们一起去赴死。明人可以做我们的奴隶，但我们不会做明人的奴隶，后金万胜！” “万胜！” 双方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冲锋。相距一百米，志远军利用火枪射程优势停下列阵射击。爆豆般密集的枪声击倒一排又一排的建奴。 然而建奴们仍然前赴后继。由于冲锋过程中，队伍拉开过大，火力不够。建奴很快短兵相接。 “上刺刀！” 志远军先头部队装上刺刀进行白刃战。但是，白刃战的优势在于建奴，志远军三个千总的先头部队被建奴压制着打，往往己方牺牲三个才能杀死一个建奴。 “嗤……” 建奴的重矛刺中了一个百总的腹部，百总双手死死地握住长予吃力地道：“快……快刺死他。” 五个志远军士兵同时上前同时向建奴刺去。 “嗤” 建奴被刺中两刀，但受伤的建奴拼尽余力抓住了一个士兵的手，随后抽出小刀，整个人顶住刺刀上前将小刀插入了那士兵的心脏。 “建奴鞑子，受死！” 一名被刺穿肚子，肠子外流志远军士兵抱着两颗点燃了的万人敌冲入建奴军阵。 “轰轰” 两声巨响，建奴军阵死伤七八个人。后方，重步兵赶来加入战斗，建奴的攻势被压住了。腾出手的火枪兵们开始装弹射击或点燃万人敌投向建奴。战场上，主动权回到了志远军手里。 突然间，建奴后方又响起了枪声，随即一支骑兵冲进了建奴军阵。向建奴的帅旗冲杀过去。 由于建奴前后受击，兵力又处于绝对劣势，他们根本阻挡不住六千骑兵的冲击。济尔哈朗赶忙带领亲兵们进行抵挡。 “砰砰砰……” 但济尔哈朗运气不好，张盛带领骑兵突近济尔哈朗的亲军阵，随即又开枪射击。他身旁的亲兵倒下了一大片。自己左肩、大腿各中一枪倒下了战马。 “杀啊！” 张盛一马当先，抢夺了建奴帅旗，然后大吼。 其余骑兵重重围住济尔哈朗，将他活捉。随即，有人用满语大喊：“济尔哈朗固山额真被俘，降者不杀！” 周围的建奴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不出一刻钟，抵抗的建奴寥寥无几。志远军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第84章 剩胜追击 建奴溃败，六万建奴大军只余二万不到的溃兵一路往北逃窜。 志远军兵分两路，一路以张盛、钟富民部、罗汝才部往西北方向的复州追赶；一路以程铁堡、仇震泰两部往东北方向追赶。 张盛部六千骑兵率先赶至复州县县城（瓦房店）拦住溃兵进城。溃兵们无心应战，一部分往西向复州逃窜、一部分逃入千山山脉。 复州县城是建奴补给营地，里面粮草物资无数。守城的二个牛录和耿仲明残部二千人驻守于此。张盛六千骑兵围住复州县县城之后便率先攻击。 “砰砰砰……” 骑兵利用双管龙骑兵步枪在一百五十米外射击城墙上守军。如此远的距离，建奴守军弓箭无法还击。而且他们的火炮全部损失在了金州战场，只有挨打的份。半个时辰之后，钟富民部步兵赶到。二个百总的灭虏一式野战炮、二个百总的密集阵火箭和三十门步兵炮在南门集结，准备开始攻城。 “老钟，攻城拔寨是你们步兵的优势，这复州县就交给你了，我骑兵继续西进，追击逃往复州的建奴。” “老张，你放心去追击，复州县就交给我了！” 二人客套一番，张盛便率领骑兵向西而去。 “灭虏炮，开火！” “轰轰轰………” 随着一声令下，二十门灭虏炮向南城墙倾泻炮弹。 “嘭………” 炮弹轰在城墙之上，溅起阵阵的砖屑尘土。六颗炮弹打中垛口女墙，随即形成六个缺口。躲在垛口内的十余名建奴被炮弹和女墙砸成肉泥。 “轰轰轰……” 又是一轮齐射，垛口女墙又增加了数个缺口，七名建奴士兵又倒在了血泊之中。 “换霰弹！” 炮手们将火炮推回原位，用浸水湿布拖把清理炮膛后随即装填霰弹。 “轰轰轰………” “哗啦哗啦！” 数千上万颗手指大小的铁子笼罩住整扇城墙，密集的铁子洒在城墙之上激起一阵阵尘土。城墙上的守军躲在垛口内仍然躲不过铁弹雨。近百守军身上暴起一阵阵血雾，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败了，快逃啊！” “明军杀人不眨眼，我不守了！” 建奴汉军们发了疯般争先恐后地逃下城墙。 “不许逃，后退者死！” 二十名真建奴拦住步梯，不让汉军守兵后退。 “轰轰轰……” 又是一轮炮击，聚集在一起建奴汉军和二十名建奴在这一轮铁弹雨中倒下了近百人。余下的守军无论是建奴、还是守军，都惊叫着往城下逃去。 “步兵攻城！” “万胜！” 一个千总的步兵分成五列，抬着十部梯子交替前进。然而，城墙上毫无反击。士兵们清晰地听到，城墙上传来的哀嚎和惨叫声。 “啪啪啪啪………” 十部梯子架在了城墙上，第一列士兵开始登城，第二列准备，第三四五列士兵举枪瞄着城墙上的垛口，三十门步兵炮在一百米外架好，随时开火。 城内的建奴已全无抵抗之意，剩下的二百余名真建奴和耿仲明余部的五百亲信骑兵打开北门突围。 “快……冲出城逃回成京！” “吱呀” 城门打开，骑兵们猛策战马夺门而出。但北门有一个千总步兵早就列阵等待他们。 “第一排开火！” “砰砰砰……” 随着一声命令，一百五十米外列阵的志远军不停地交替射击！ 建奴的骑兵冲出城门尚未分散，就成片成片地倒下。 五轮齐射，城门处就倒下了三百多骑兵。战马和士兵的哀嚎和惨叫声一片。 “投降不杀！” 余下的人已不敢出城，随着志远军齐叫着投降不杀，城里的守军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钟富民留下二个千总驻守复州县，随即带领余下部队往西赶往复州。 第二天，钟富民赶至复州城。但是，复州城已经挂上了日月旗。钟富民进城和张盛交谈才得知，建奴大败之后，城内的汉军和汉人百姓趁城内没有建奴驻守，造反夺城。溃军赶到复州之后见城门紧闭，后面又有追军。于是又往北逃窜。而张盛不费一兵一卒就顺利接收了复州城。本来张盛想继续追击北逃溃军，但追到归州时，夜不收探到。驻守盖州的三万建奴守军和五万蒙古八旗骑兵正南下归州集结。所以，便退回复州驻守。 六月十四，志远军在复州却掠了一番之后便带着所得和虏掠的七万人口南撤。东直接撤回归服堡。西路撤回复州守城。金州防线守军不足。陈志远抽调七千民兵驻守防线。 六月十五日，后金派遣范文程来到金州秘密谈判。陈志远现在战线拉得过长，若要守住刚占领的复州并不现实。如果能利用谈判守住部分战果，慢慢消化最好不过。于是，陈志远接受了谈判。 “后金来使范文程叩见明国陈将军！”范文程见到陈志远，客气地行了个礼道。 “哦……你就是范文程，皇太极派你来有何事？”陈志远淡淡地问道。 “吾奉后金大汗旨意，来使责问，你威海总兵为何无故生起战端，涂炭生灵？”范文程见陈志远如此不敬，自己也不能落了下风，于是也装出一脸愤怒，责问陈志远道。 “范文程，本镇不想听你装腔作势，建奴头子叫你来谈什么你直说，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这个汉奸。”陈志远一脸不爽地道。 “你……好……吾后金大汗希望你退兵至金州防线，退出复州，否则将大军压境！”范文程用劝说的语气道。 “废话，你告诉皇太极，本镇退回金州是不可能的。若想停战，你军不许进犯复州，否则本镇不会停战。告诉皇太极，他全线压境我守不住复州，但可以守住金州拖死他。有本事就让他后金全军压来金州对耗，否则休想让本镇撤出复州，如若不停战，本镇水师将会由西北上海州四处劫掠，还会由东北上劫掠庄河，再进入鸭绿江却掠旋城、义州、镇江等地！”陈志远用威胁的语气道。 “既然贵军如此跋扈，那我们日后凭实力再谈！” 范文程没有把话说绝，陈志远开出条件道：“复州本镇吃定了，要战要和由你们选！” 送走范文程，陈志远召开军事会议：“诸位，此战我军损失如何？” “回总兵大人，此战我军程铁堡部伤亡七百一十七人；钟富民部伤亡一千六百七十二人；罗汝才部伤亡一千一百六十人；张盛部伤亡七百五十人；仇震泰部伤亡三百二十一人。我军另有男民兵八千人，女民兵三千人，俘虏七千三百五十人，完全可以补充如今的战损。”黄吉圭禀报道。 “我军既然能快速补充，那各位认为，建奴的下一轮反扑，我军能否同时守住复州城、瓦房店和金州防线？”陈志远不想放弃刚占领的复州城，不过仍希望通过会议商讨，询问大家的意见。 “总兵大人，末将认为，要守复州城，未尝不可。但仅凭当下的人数，要分兵把守确实不稳妥。末将认为，若要守复州，应当利用民兵和战俘，再组建或扩编军队。反正利用守城不用野战优势，人数越多，守城的难度就越小，而且守城可以抵消士兵训练不足而带来的战力和士气下降的问题！”罗汝才附议道。 “总兵大人，我军从建奴农庄解救出来的汉人百姓，常年受建奴压迫、还有夺妻杀子之仇，与建奴不死不休。辽东汉民又常年上山渔猎，是不错的兵源。我军完可以大量征募辽东青壮兵丁，快速增强实力。”程铁堡提议道。 “如此，优势在我啊！那好，罗汝才部再次扩编，重步兵扩编至五千人，再新编一个二千人的弓兵队，扩编完成之后移防复州城。罗汝才部起名陷阵营。” “诺”罗汝才复命。 “张盛部骑兵扩编，龙骑兵三千人扩编至四千人，重骑兵一千五百人扩编至三千人，八色旗后金人弓骑兵扩编至二千五百人。骑兵起名骑卫营。” “诺”张盛领命。 “程铁堡部、钟富民部各抽五百老兵另组新营，你两部再补充后分别起名步兵一营、二营。另组建三营步兵。三营参将王福，游击沈必卫、陈千喜。” “诺” “仇震泰部扩编至八千人，下辖四个零七一式火枪千总，一个炮兵千总，三个刀盾兵千总。起名辽东守备一营，辽东一营参将仇震泰、游方世永、赵铁强。” “诺” “俞亮泰新建辽东守备二营，编制依照守备一营。守备二营参将俞亮泰、游击许忠、孔祚兴。” “诺” “另建立一支三千人巾帼营，负责照看伤员和作为后备力量使用。” “诺” 第85章 以打促谈（1） 陈志远开启暴兵模式，船只将大量的装备补给和人员源源不断地运往辽东半岛。 盛京，皇太极接到前线收集的情报，志远军利用五天时间扩编军队，消化俘虏。如今扩军，志远军人数达到了七万余人，其中，还有三千多后金勇士加入了志远军。 “啪” 皇太极将情报摔在了地上，气得满脸通红。 “传本汗旨意，凡加入志远军的八旗兵丁家眷，一律抄家灭门！” “大汗息怒，此事万万不可啊！如今，投靠志远军的八旗兵丁，他们的家眷大都在当初分守驻地时随军迁徙，在金州、复州安家立业、开垦农庄。大汗若要追求，鞭长莫及，反倒是寒了其他将士的心呐。”范文程在一旁劝说道。 “哎，范爱卿，本汗亦知此事对后金将士造成不良影响，但若不传令严厉制止惩罚，后金将士倒如那明军，遇战必降了？如此，后金如何能百战百胜？”皇太极反问道。 范文程一时语塞，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大汗，臣认为，此事当缓一缓，复州尚处在志远军占领之中，若逼急了，恐复州的将士百姓走投无路，都随了那陈志远。” “还是范爱卿想得长远。不过，陈志远像一根钉子钉在辽东半岛，对我后金威胁甚大，还望范爱卿思考应敌之策。”皇太极道。 “大汗，我后金已定好明年东进，消灭皮岛上的明国残军，顺势攻打朝鲜，将朝鲜半岛纳入我后金版图。如今，陈志远占领金州、复州，实力强悍。我后金若再举军收复两地，得不偿失。臣认为，不如放弃金复两州，我后金即刻举军东征，彻底将朝鲜纳入后金版图。而且，朝鲜半岛三面环海，土地肥沃、气候温暖。当是我后金深耕细作之地，再往东，尚有倭国四岛，盛产粮食和金银铜铁，而且倭国州城不建城墙，我后金若登陆倭岛，定是战无不胜，一路攻城掠地。”范文程激动地分析道。 “范爱卿，你让本汉东征，是否因为那陈志远势力是我后金不可战胜？”皇太极问道。 “大汗，小心驶得万年船。陈志远今后，当成为我后金的心腹大患，我后金若全面与他对抗，定分不出兵力去劫掠明国，如此耗下去，我后金定会像明国一样，日渐衰微。所以，我后金要在陈志远、明国、农民军多方势力中取得优势，就必须拥有朝鲜、倭国作为我后金的大后方。”范文程道。 “但是，陈志远会放任我后金吃下朝鲜吗？”皇太极再次问道。 “大汗，不如我后金再与陈志远谈判，试探他一番。” “本汗正有此意，此次本汗随你一道，和陈志远进行谈判。” 六月二十五日，皇太极亲率五万骑兵南下复州。陈志远收到情报，也点兵五万由复州北上，与皇太极对阵。 双方于归州相遇，相互结寨扎营。而双方哨骑数日袭扰，但志远军利用步枪优势将后金哨骑一一消灭。后金哨骑损失三百余人后，不再出阵。 二十六日，应皇太极要求，双方于阵前设帐谈判。 搭好营帐之后，双方派人查验有无危险，才进帐对立而坐。 “阁下就是陈志远，真是年轻有为啊！”皇太极先开口称赞陈志远一番。 陈志远一副漫不经心地望了皇太极一眼，对于这个又矮又胖、眼睛眯成缝的皇太极并不感冒，陈志远冷冷地回复一句道：“皇太极，咱们是谈判的，无关的话题我们废话少讲。” “你……” 皇太极气得牙痒痒的，没想到陈志远这人如此跋扈，不过再终还是忍住了一副不好气地道：“本汗可以让出复州给你，不过你要满足本汉的条件。” 陈志远回复道：“复州本来就是大明的国土，本镇不会答应你任何条件，有本事你皇太极就来抢回去。” “好你个陈志远，难道是我后金怕你不成？”皇太极愤怒地道。 “别在老子面前发狠话，有本事就回阵，咱们打一仗再说，告辞。”陈志远毫不客气地回怼。说完，便领人回到自己的军阵。 “大人，谈判如何？” 陈志远回到阵营，底下的军将们便围过来询问情况。 陈志远不爽地说道：“哼，建奴不肯服软，谈判还是得依靠战场上的实力去争取话语权。我们，还得再打上一场，让他皇太极识趣点。传令，黄能有部海军，炮轰海州城；我军三十门灭虏二式野战炮，立即炮轰建奴营寨、二百门天鹅火箭炮，均出九十门分三列，不间断打击！” “诺” “轰轰轰………” 三十门射程十里的灭虏二式野战炮率先开炮。建奴的营寨距志远军只有五里，炮弹落在建奴营寨中间。 “嘭………” 三十颗重量足有三十多斤的炮弹砸下，随即便有八个帐篷被砸中，炽热的炮弹砸中帐篷之后还点燃了篷布，引起了一个个小火灾。而炮弹落下砸坏帐篷，又砸出一个坑后再弹跳起来向前滚动。密密麻麻到帐篷被打烂，休息在帐篷里的建奴士兵发出一阵阵惨叫，溅起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篷布。 “呜、呜、呜………” 天鹅火箭炮发出哀鸣，无数的火箭弹拖着白烟落入建奴大军的营帐里。 “轰轰轰……” 建奴的营地爆起无数的火球，无数的建奴被炸得肢体乱飞，受惊的马匹四处冲撞。建奴军将近四分之一的营帐受袭，变成了一片火海，士兵们相互踩踏，死伤无数。 惊恐中，皇太极命令三万蒙古骑兵出战争取时间。其余军队往归州城撤退。 “杀明狗啊！” 两万骑兵冲出军营，径直朝志远军军阵冲锋。八万只马蹄，踩得大地震动，黑压压的骑兵连成一大片，让人生惧。但是，通过金州多次与后金骑兵作战并获得胜利，志远军早已瞧不起建奴骑兵的自杀冲锋了。 距离二两，灭虏一式野战炮开火！ “轰轰轰……” 志远军的灭虏一式野战炮在多轮补充之后已达到了二百门。分成两个炮阵的野战炮一个齐射便发射两百颗实心弹。 冲锋的蒙古骑兵一下子被炮弹击倒了一百二十人。 第二轮齐射，蒙古骑兵又倒下了一百人。 “距离一里，火箭炮发射！” “呜、呜…………” 另一百门火箭炮进行齐射，前方的蒙古骑兵笼罩在哨烟里。 挨了火炮的五轮轰击，又承受了一轮火箭炮的覆盖，蒙古骑兵损失了一千三百多人。最终冲到了铁丝网前。 “希律律……” “嗷………” 数十骑兵想跃过铁丝网，但一米半高，两米阔的铁丝网将他们缠住。战马的悲鸣声和鞑子的惨叫声不断地回荡。 “别冲，勒马！” 前面的鞑子勒停马后赶忙叫停后面冲过来的骑兵。不少鞑子勒停马之后还被后面的队友推进铁丝网里缠住，引起了不小的混乱。 更多的鞑子下马撕砍钱丝网，一里宽的进攻面，聚集了三千多人。 “密集阵开火！” “步兵开火！” “咻咻咻………” “砰砰砰………” “轰轰轰………” 志远军故意停顿了一下火力，让蒙古骑兵们下马聚集。随即，所有的武器齐射。蒙古鞑子们的战马和人的身体暴起阵阵血雾。步兵炮的小炮弹直接将鞑子打成两截。佛朗机炮的铁子、密集阵的火箭将无数鞑子打成马蜂窝。 军营西侧，近一万骑兵从营门冲出，绕向鞑子侧面。 第86章 喀尔喀部投靠 蒙古鞑子不顾伤亡试图撕开志远军防线，铁丝网外，人和马的尸体层层叠叠，两万鞑子已伤亡三千多人。铁丝网也多处被撕开小缺口，但堆积的人马尸体挡住了战马冲锋的道路。蒙古鞑子们只得放弃战马，步行通过缺口进攻。 “砰砰砰……” 志远军在战壕里不断地射击，冲进铁丝网的蒙古鞑子一批又一批地倒下。步兵炮凭借射速和杀伤力大的优势，对着密集的人群倾泄火力，进攻的鞑子明显放缓了脚步。 喀尔喀部首领看着自己部落的勇士如牛羊般被明军火力宰杀，心里很不是滋味。内心也萌生出退兵的想法。 “巴特、依仁台、莫日根，通知咱们喀尔喀勇士们悠着点进攻，咱们喀尔客部可不像他们科尔沁部人丁兴旺，咱们要保持实力，损失太大了，日后就控制不了依附的小部落了。”喀尔喀首领策棱吩咐手下部将。 然而，没等他手下部将传令下去，左侧一支万人的骑兵加速向他们冲刺。 “明军，明军披甲骑兵冲击我军左翼，快点调转马头！” 蒙古鞑子们一阵混乱，直到张盛率领一万骑兵冲到二百米外，喀尔喀部五千骑兵才缓缓地移动加速。 策棱心感不妙，骑兵加不起速度，根本就挡不住明军骑兵的冲击。 一百米，志远军的骑兵举枪射击。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蒙古鞑子前排的骑兵倒下了四百余人。 “莫慌，汉人的火铳只能打一轮，他们不可能在马背上装弹！” “砰砰砰………” 八十米外，志远军龙骑兵开了第二枪，然后转弯绕开蒙古兵骑阵。 这一轮，又有五百多蒙古人倒下。可以说，刚刚提速的前锋蒙古骑兵都被消灭了。而蒙古鞑子们开弓还击，但八十米的距离，弓箭威力大减，龙骑兵们身穿二层甲，内一层皮甲，外一层板甲。弓箭射在板甲上叮当作响，无甚威胁。只有二十多人被射中防护薄弱处，受了轻伤。七名倒霉的士兵被射中面门倒下马，被身后的马匹踩成肉泥。 龙骑兵过后，蒙古鞑子死伤近千人，但后面又有八色旗部弓骑兵赶至冲阵。 “咻咻咻………” 七十米外，清一色的建奴归服骑兵和蒙古骑兵开弓对射。弓骑兵们同样身披两层甲，蒙古骑兵大部分不着甲。因此，对射时，蒙古骑兵如割麦子般成片倒下马，哀号声不绝。三轮对射，蒙古鞑子死伤七百多人，弓骑队死伤八十人。 “杀………” 四十米外，双方举刀枪冲杀。 “嘭” 志远军骑兵凭借速度优势，撞入鞑子骑兵阵内，直奔蒙古中军帅旗杀去。 “嗤嗤……” 济尔哈齐借着马速横刀划入蒙古骑兵阵中，五名蒙古鞑子随即丧命。 “呀………” 前面的蒙古鞑子举刀砍来，济尔哈齐一个向左闪避躲过，随即挥刀砍杀没有及时收刀的鞑子。 “呛” 一名鞑子从右侧砍向济尔哈齐的背部，但济尔哈齐穿着铁甲，根本伤不到他分毫，后面跟上来的弓骑兵迅速将其砍死。 凭借着装备的优势，志远军杀出一条通道。直指蒙古鞑子的帅旗。 策棱惊恐地指挥亲兵抵挡，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志远军的龙骑兵转了个弯，迅速装弹后便再次杀回战场。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一排又一排的鞑子人昂马番。巨大的伤亡和一面倒的屠杀，鞑子们开始崩溃。 “啊，明军杀人不眨眼，逃啊！” 一名鞑子扔下武器逃跑，其余鞑子有样学样，纷纷策马四处逃窜。不到一分钟，鞑子的骑阵便溃逃二千多人。 “投降下马跪地不杀，逃跑者杀无赦！” 志远军凭借速度优势，追杀这些没有提起速度的鞑子，鞑子们见逃不过。大部分人勒停战马，随后下马跪在地上。 “喀尔喀部落的勇士们，投降，我们喀尔喀部战败了！”首领策棱无奈地下马率领喀尔喀部投降。 科尔沁部趁着喀尔喀部的抵抗，早就率领本部五千残兵往北逃窜。而志远军恶战一番，人困马乏，也不继续追击。 此战，志远军歼敌六千一百七十人，俘虏八千五百四十名鞑子。获得战马一万二千九百七十二匹。 策棱被押解到陈志远的帐内，他一脸失落地跪在地上，用不太熟练的汉话求饶道：“喀尔喀部首领策棱拜见明国将军，还望将军饶恕我们的罪过，放我们回部落，我喀尔喀部将奉上十万牛羊和三百女人给将军你。” 陈志远装作愤怒地斥道：“策棱，吾大明对你喀尔喀部一向不薄。你拿了大明的恩惠，又倒向后金，依附后金攻打劫掠吾明，此罪过，十万牛羊和三百女人怎可抵消？” 策棱惊恐地解释道：“将军，我喀尔喀部落从没有过背叛明国之心。全是那后金兵强马壮，征讨我喀尔喀部，我喀尔喀部落没有援军，无奈才依附后金的啊！只要将军放我策棱一条生路，以后我策棱和喀尔喀部定不以大明为敌。” “策棱，要想活命，你喀尔喀部必须为我志远军作战，攻打建奴。否则，你和你的部众全部处死。”陈志远怒斥道。 “将军，我喀尔喀部受后金控制，一旦以后金作战，我喀尔喀领地必遭后金报复屠杀，这是把我喀尔喀部落推入火坑啊！”策棱哭诉着道。 “啍，分明就是狡辩，不想与后金交恶。后金与我志远军和辽东边镇屯兵对抗，那有时间去屠杀你喀尔喀部。再说了，你策棱被我俘虏，喀尔喀部的首领位置你是坐不住了，后金肯定会扶持新首领代替你。如若投靠我志远军，你策棱日后还可以依靠我志远军夺回汗位，我给你三天时间说服部众。三天后，你们执迷不悟，就送你们去见长生天！”陈志远威胁道。 策棱如梦初醒，自己被明军俘虏，日后纵使明军释放他，喀尔喀部的汗位肯定不会再是他的了。所以，如今不是关心部落生存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汗位。如今，靠后金已是不可能。明军又重新占领辽东，势头正起，投靠明军也是不错的选择。 于是，策棱把心一横，向陈志远投效道：“我喀尔喀部落愿追随将军，投靠志远军！” 第87章 前进受阻 志远军休整五日，吸收和消化九千蒙古降军。陈志远将喀尔喀部抽调二千蒙古骑兵分散打入骑卫营。剩余的七千蒙古骑兵留下四千临时整编成赎罪骑兵营，余下三千组成赎罪步兵营，每个营再抽调志远军士兵担任所有军官副职，又派遣一支五百人的督战队押阵，彻底控制喀尔喀部的九千蒙古人。 七月初二，志远军步步为营，进攻归州。皇太极采取守势，在北上的官道上，整条道路挖得坑坑洼洼，还布作了无数的陷阱。志远军的行军时间被延长。 对于建奴挖毁道路，设置陷阱的策略，陈志远自有妙计。陈志远从复州押来一万建奴家眷，让他们试陷阱，填平道路。反正，建奴人口就这么点，看谁耗得过谁。 官道上，无数建奴男女老幼在喀尔喀部赎罪步兵营的驱赶之下，一次又一次地淌过建奴的陷阱，哭喊声和求饶声不停地传出。在陷阱周边埋伏的建奴气得牙痒痒的。然而，这些淌陷阱，填道路的人是后金百姓，他们空有憎恨的心理，却又无可奈何地任由后金平民们赴死。 皇太极一脸无语，这归州城，无论如何守，损失最大的仍然是后金。以前，劫掠大明土地，他们也使用这个法子对付明朝军队，如今被用到自己身上，却大骂陈志远毫无人性。 “陈志远此人简直毫无人性，两军作战论的是策略、武力，这个陈志远斯人太甚了。你们可有法子对付？”皇太极气愤地问道。 “父汗，陈志远欺我后金无人，儿臣愿率一万勇士应战，杀他个片甲不留。”豪格气冲冲地站出来，向皇太极自告奋勇地道。 “万万不可，大贝勒虽勇武过人，但陈志远明军火器犀利。战场上，善用火器远程杀敌，我后金不宜采用骑兵战阵冲击志远军，需另寻战法，慢慢消耗他的实力。”索尼分析道。 “索尼你说什么？我后金何时惧怕过明军了，明军火器犀利，守城时说得过去。野战，谁敢不服我后金铁骑。陈志远部明军天天利用王八壳子缓慢前进，我们不光明正大地冲击他们，难道绕过千山山脉袭他粮道吗？他的粮食可是通过海运补给的，我们怎么偷袭？他一个王八阵挡在沿海狭窄平原地区，不断前进，我们后金天天挖毁道路、挖陷阱，陈志远抓我后金百姓踩陷阱、修道路，这是那门子战法？”豪古非常不爽地责问索尼。 “好了，都给本汗住嘴。对付陈志远还得采用正面阻敌，明军所到之处均大肆劫掠人口，毁灭农庄，攻城掠地，若不阻止其步步逼进，辽东半岛恐怕赤地千里。多尔衮、多铎，你们两白旗再率三万蒙古骑兵与陈志远对阵。尽量将其消灭在归州一地。我后金在归州、盖州屯兵十余万，必不能让陈志远胡来。”皇太极愤怒地道。 多尔衮、多铎暗叫不好。此轮出战，分明就是他皇太极借陈志远的势，削弱两白旗的实力。无论胜败，皇太极他都能从中收益。 多尔衮非常不情愿，但不敢违背皇太极的命令。于是，多尔衮故作为难地道：“大汗，明军火器犀利，如今我后金在辽东半岛的火炮尽失，不可与那陈志远硬拼啊！我后金已有两旗勇士被打残，对阵决战，绝不可再来了！” 皇太极一脸愁容，他何偿不知道与那陈志远硬碰硬不讨好，但如今，他想和那陈志远谈判，奈何战场上一败再败，没有与那陈志远谈判的筹码。在战场上，如果获得一场胜利或阻挡住陈志远的进攻步阀，谈判桌上，后金方才有资格提出条件。 “不行，我后金必须获得一场胜利。豪格，你再率领三千白甲兵督战，若谁有意保存实力，出工不出力，给本汗拿下治罪。本汗不论你多尔衮使用什么方法，必须将那陈志远的嚣张气焰给打下来！”皇太极一脸决绝地道。 “渣” 多尔衮、多铎无奈领命。豪格一副春风得意，下跪领命。 多尔衮领命之后，亲率多铎、豪格三万后金兵和三万蒙古兵在华铜、李官两处与志远军遭遇。 其中，赎罪骑兵营驱赶一万后金家眷与一万科尔沁蒙古骑兵遭遇之后，迅速请求援军。志远军一万骑兵跟随赎罪营，正当赎罪骑兵营与科尔沁刚交上手，四千龙骑兵从侧面进攻，利用龙骑兵步枪优势大溃科尔沁部。科尔沁部死伤二千一百人，被俘一千三百人后逃回。 李官庄，另一部科尔沁蒙古骑兵一万人和程铁堡部遭遇，双方列阵对战。 “科尔沁勇士们，冲啊！” 一万骑兵，四万只马蹄，踩得大地震动，烟尘滚滚。 四百米，三十门虎蹲炮、十门佛朗机炮、十门灭虏一式野战炮，十门密集阵火箭发射车、一百门步兵炮装填霰弹射击。 “轰轰轰…………” 密集的铁子如暴雨般倾泻，冲锋的骑兵随即凹下四十多米。四百名科尔沁骑兵人昂马翻。 “轰轰轰……” 每隔五秒，火炮就打出一轮齐射，三轮炮击过后，蒙古骑兵死伤一千五百人，骑兵进入两百米范围。 “线列部兵，六段击！” 三个千总步兵分成六列，走到火炮前面齐射。 “砰砰砰………” 距离两百米，第一轮齐射杀敌二百人。 “砰砰砰………” 六段击形成了几乎不间断的射速。科尔沁部丢下三千人的伤亡后赶忙后退。志远军率先占领华铜、李官两个村集。随后赶紧挖战壕，铺设铁丝网。 多尔衮首战失利，斥责一番科尔沁部后，随即命令余下的两万余蒙古骑兵在李官和志远军再战并让豪格三千白甲兵督战。 而多尔衮亲率两白旗共计一万五千骑兵与张盛的骑卫营交锋，多铎率领，八千后金重甲步兵向东通过山路绕到程铁堡部侧翼攻击。 “杀啊！” 两万余蒙古骑兵不断冲杀，在付出八千人的代价之后，程铁堡部的火炮阵地被毁并损失一千二百士兵。 程铁堡部无奈，只得退入李官庄依托庄集内的建筑死守。多尔衮于华铜和张盛部骑卫营激战。由于骑卫营没有火炮，一万五千后金骑兵损失三千多人的代价与张盛部短兵相接。最终，张盛部伤亡三千人、赎罪骑兵营伤亡一千人之后，与多尔衮部脱离战斗。多尔衮部伤亡六千七百多人，伤亡快过半。脱离战斗之后，后退五里，不敢再战。 第88章 再次扩军 李官庄内，程铁堡利用门板、家具、石碾子封住道路，士兵们利用房屋作为堡垒，抵抗蒙古骑兵的进攻。 “砰砰砰………” 房屋里，士兵们利用窗户向外射击，屋顶上，也有士兵扒着对蒙古骑兵进行射击。蒙古骑兵聚集在路口试图攻进李官庄，但是志远军利用建筑作为堡垒抵挡骑兵的优势，蒙古鞑子伤亡近千人仍然突破不了道路上的障碍。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蒙古骑兵不是全军覆灭就是大败而归。豪格的督战队，将一批又一批溃逃下来的蒙古人处决。科尔沁的首领们都无比心寒豪格处决蒙古人的行为。 东面，多铎率领两白旗的八千建奴重步兵从山上杀下来。一轮又一轮的冲击，程铁堡的防线摇摇欲坠。建奴利用人数优势，在付出一千多人的伤亡之后，冲到百米的距离，用一石弓和志远军进行对射。 “咻咻咻……” 建奴利用隐蔽物和志远军进行对射，双方的伤亡被建奴的精准弓术打成一比一。 “程副总，咱们孤军奋战，已经被建奴重重包围，我军伤亡高达三千多人，已无后备力量补充了。”新任游击，左金胜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程铁堡求援。 程铁堡手下尚有一个百总夜不收，一个百总近卫队，这是一营最后的后备力量了。如今，一营龟缩在李官庄，被建奴包围。如若突击撤退，肯定会在建奴骑兵的追击之下溃逃，全军覆没，步军溃败，必定是成为骑兵的刀下之鬼。所以，突围还不如死守李官庄，利用地利抵消骑兵的速度优势，固守待援。 “左游击，无论伤亡多大，我们一营必须要守住李官庄，固守待援。我手上还有一个百总夜不收、一个近卫百总。今天我们一营押上全部家当，抵挡住建奴的进攻，后退者，杀无赦！” 多铎不顾伤亡，建奴与牛录为建制，从山上冲下来，攻打李官庄。 “咻” 一名建奴利用两石弓在一百三十米外射出一支重箭。 “嗤！” 重箭射得又利又准，趴在屋顶的一名志远军士兵被射中面部，随即惨叫着滚倒掉到地上。 那建奴一箭得手，随即换个位置，依靠山上的石堆、树木作为掩护继续射箭。 多铎似乎找到了对付志远军的方法，对付志远军，使用传统的战阵和重甲优势大规模进攻就是送人头。但是，以牛录为单位，依靠有利地形和隐蔽物作掩护，再利用建奴弓箭力道大、射程远、射得准的优势与志远军火器对射，压制志远军火力，掩护重甲步兵前进反推，效果不错。起码打得势均力敌。 “部兵炮准备！” 二十门步兵炮架在隐蔽位置，开始轰击百米之内的建奴重甲兵。 “轰轰轰……” 步兵炮相继开火，三十名建奴重甲兵被直径三公分的铁弹和无数铁子打成了马蜂窝。 “咻咻咻………” 一百多米外，隐蔽的建奴弓箭手发现了暴露的步兵炮位置，随即瞄准还击。建奴精准箭术随即还击，让步兵炮炮手死伤十二人。 “嗷………” 受伤的志远军士兵捂住箭伤惨叫，受轻伤的士兵拿出绑带为他们包扎止血，带离战场。而后方，则有士兵上来填补空缺。 程铁堡两个百总的兵力增援东边防线，夜不收放弃战马加入战斗。 一个小时之后，钟富民的二营由东边的山路攻击多铎后方。随着密集的枪炮声响起，多铎部重步兵残余四千人向北溃逃。 科尔沁部残余八千骑兵见多铎败逃，随即也向西北逃窜，试图与多尔衮汇合。张盛部与多尔衮相隔十里对峙，突然间发现东南方向八里的科尔沁部溃逃过来，立即分出赎罪骑兵营、济尔哈齐的八色弓骑兵共六千人南下截击。 科尔沁部溃逃下来全无斗志，阵形混乱。六千志远军骑兵一阵冲杀，科尔沁部蒙古骑兵便乱成一团。豪格三千人的督战队极力弹压，稍微稳住阵脚。但身后的钟富民二营很快追赶上来。密集的炮火和线列步兵的排枪收割一波又一波的蒙古骑兵和建奴骑兵。不出半刻钟，科尔沁部全线溃败，投降无数。豪格惊恐无比，他三千人的督战队进行了三次敢死突围，死伤二千七百人才得以逃脱。成功逃脱之后，豪格一路狂飙，逃回归州。 多尔衮在十里外整顿军马，当他得知科尔沁部被全歼，多铎部伤亡过半败逃时，已是木已成舟，再战无益。只好向东进入千山山脉，与多铎部汇合向北撤退。 志远军一营伤亡过大，只好押解战俘和护送伤号返回复州。骑卫营、勇卫营、步兵二营三营继续推进。 皇太极在归州兵力已不足三万，而且归州城城墙矮小，不宜防守。只好放弃归州城，一路向北，逃向盖州。然而，皇太极还没到盖州，北面盖州便传来急报。志远军海军近百战舰全歼退宿在营口、盖州的后金水师并占领了盖州近海的连云岛，志远军海军火炮射程十里，盖州临海的西面城墙被轰开数个缺口，死伤九百余守军。 皇太极听到了这个消息，面色惨白，险些昏迷过去。最终，皇太极觉得，盖州临近大海，不宜固守。传令盖州五万守军与自己汇合，并来个坚壁清野，将盖州人口物资全部清退回营口以北。 七月十五日，志远军占领盖州。补充完毕的一营重回战场。 十八日，志远军整编出一支拥有一万二千骑兵和八千步兵的赎罪营，威海又再次输送七千步兵和大量武器到达盖州补给。陈志远又在盖州、复州招募一万人的汉人青壮，急速扩军。 扩军后，志远军拥有全火器步兵一、二、三、四营，共三万六千人。每营配备灭虏一式野战炮二十门，步兵炮一百门、密集阵火箭发射车十辆。取消佛朗机炮和虎蹲炮；骑卫营改成骑卫军，下辖龙骑营五千人，弓骑营五千人、重骑营四千人，重骑营；火炮营扩编成野战炮军，下辖一个灭虏二式重炮营，共五十门重炮，二个灭虏一式野战炮营，每营一百门火炮；两个火箭炮营，共一百八十门天鹅火箭炮，密集阵火箭分配到步兵各营；辽东守备营扩篇至三个营，加上勇卫营、赎罪营。志远军战兵人数达到十万零五千人。 二十七日，志远军一营加辽东守备一营、弓骑营、一个灾虏二式野战炮营组成西路军向西北一路攻掠广宁以及辽东边墙的白土广门、清河门、九宫台门、松子岭门；步兵四营留守盖州，其余军队组建东路军，北上攻占耀州、营口。 双方又将迎来一场恶战。 第89章 辽东战事和谈解决 六月至七月，崇祯接连收到陈志远在辽东接连大捷的奏报。然而，朝堂之上，弹劾陈志远的奏折更是如雪片般堆积。 其中江淮、杨州弹劾陈志远的奏折最多。这两地的盐商们，他们的盐业受到了陈志远雪花盐的严重挤压，市场越来越小。因此，他们联合和贿络官员参奏陈志远袭断盐业、私通番邦走私食盐。这点，崇祯倒是没什么反应，威海已批准成立海关，进行对进行朝贡外贸易，朝廷都参与在其中，而且户部每月都可以在威海收到三十万两的关税收益。对于这类弹劾，大部分留中不发，隐藏起来。 然而，有些弹劾奏折却让崇祯对陈志远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其中，东林党联名弹劾陈志远私自扩军至十万，又在威海私设幕府、招募贤士文人、私立文字、强迫文人士子弃学程朱理学、推行有脖于朝庭的新学，分明就是与朝庭分庭抗礼、割据而治和试图图谋不轨、意图谋反的野心。 所以，崇祯怕了。当下的陈志远在辽东吊打建奴。然而，崇祯没有感到高兴，反而产生了辽东建奴打不过他陈志远，那么，大明官军更是打不过他陈志远了。如今，陈志远在威海不仅获得人心，更有强大的实力，崇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朝堂上，文武官员在多日的讨论之下，也认为，陈志远是个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说不定那天，陈志远就会来个清君侧，挟天子以令诸侯。众文武官员纷纷出策镇住陈志远。 “皇上，臣认为，陈志远之作为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吾大明不能再让他壮大势力。所以，臣认为，如今当下旨，令其班师回朝，夺其兵权，再下诏狱，将其千刀万剐。” “皇上万万不可，陈志远此人不可能坐以待毙，他陆地上不仅有十万精兵，海上更是拥有数百战舰，如若朝庭置他于死地，恐怕北直隶、山东、江淮等地战乱一片，保不定陈志远他依靠实力，来个清君侧，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皇上，臣认为，陈志远此人当以建奴牵制，以力制力。所以，臣认为，对付陈志远当厚以封赏。封他成为辽东王，断不能让其怀疑朝庭对他戒备严重而狗急跳墙。臣还听说，陈志远和皇太极来往甚密，若吾朝堂将其逼急，投靠建奴，吾大明恐万劫不复啊！” ……………。 崇祯静静地听完众臣的意见，良久后才开口道：“诸位臣工所言极是，朕不能因猜疑而灭他陈志远九族，令天下百姓生寒，令天下百姓说朕是那宋高宗，杀害岳飞忠良。拟朕，陈志远北征辽东建奴，接连大捷，杨我大明天威。为表其功，朕封其为辽王，准其开弟建府，为朕牧守威海、辽东之地，世代妄替。” ……………。 七月二十日，陈志远收到朝廷发来的圣旨和辽王官印、蟒袍和崇祯赏赐的金钱美人，陈志远苦笑一下，无奈地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七月二十二日，面对陈志远的凌厉攻势，建奴不战而退，收缩兵力以太子河为界，以辽阳、凤凰城、九连城为前沿阵地，与陈志远抵抗。 陈志远西路军收大凌河以东的广宁卫，辽东边墙，随后东进长宁堡与东路军汇合。 二十三日，在辽阳城外，陈志远再次与皇太极进行谈判。迫于明朝廷对志远军的不信任，陈志远害怕腹背受敌。谈判中，陈志远同意皇太极的条件，志远军往南撤回东胜堡和海州一带，划出一大片军事缓冲区。随后，双方签订二年的停战协议，并同意建奴以十万汉人百姓换回十万后金百姓。 辽东战事就如此草草了结停战。 八月一日，陈志远班师返回威海城，经过一年的发展建设，威海等地已有人口一百三十万人，收复辽半岛二万多平方千米的土地，又获得了三十七万人口。陈志远这个辽王，治下人口多达一百六十七万。 如今，消化和开发辽东半岛便成了当务之急。所以，回到威海，陈志远便召集军政要员召开会议。 陈志远走进威海都司，左右并立的文武官员齐齐下跪高声齐唱：“恭贺辽王胜利班师，辽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志远一脸欣喜，终于体会到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无比荣耀感。也体会到了皇帝上朝那种君临天下的气派。 但是，陈志远欣喜之后，仍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态度说道：“你们跪拜我做什么？平时该咋样就咋样，都起来到各自的位置坐好。” “辽王，如今你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我等臣子当行此大礼，当君臣有别，这礼制，不能废啊！” “吾等附议！辽王不接受，吾等长跪不起！” 陈志远拗不过手下们，更拗不过当下严重的君臣思想和阶级固化，所以，索性接受起来。于是便道：“诸位免礼！” “谢辽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分立而坐之后，黄吉圭又站起来启奏道：“辽王，如今天子许诺辽王开府统治威海辽东等地，吾等百官当以家臣向辽王禀报办事，辽王当以孤自称，这礼制不能破坏。另外，辽王府的选址建造，当提上日程，尽早建成。另，当下官府机构，当仿朝庭六部建制，还望辽王首恳。” “吾等附议！” 陈志远思考了一下，便道：“王府建设，破费甚大，本王认为，王府就给我一家人住，不必劳民伤财，此事待日后再说。” “辽王，王府乃是各部官府驻地和官员上朝的地方，不只是辽王一家的住所，这辽王府，必须建造。否则，辽王统治百官万民，如何正统？” “吾等附议！” 陈志远一脸无议，没想到当一个王，许多事情都要上纲上线。不过，陈志远仍然觉得，不能再沿用这种旧制，王府建成一个集个人居住和统治机构于一体的建筑不应在自己的治下出现。于是，陈志远反驳道：“王府的建造，就建一座专供本王居住的大宅子便行。行政机构，当另外建造。本王决意，行政机构建设一座占地千亩的国务院作为最高行政机关的驻地。里面进驻内政部、国防部、商业部、工业部、农业部、户部、教学部、交通部、财政部、吏部、税业部、外交部十二个部级机构。另设大法院、立法院、监察院、参议院四个院级部门。” 陈志远用决意两字，众人也知道拗不过陈志远，只好附议同意。 “辽王决意如此，吾等附议！” “好，如此，本王开始任命，国务院最高领导职务首相，第一任首相由黄吉圭担任，内政部长孙浩宇、国防部长钟仁兴、商业部长陈万言、工业部长宋应星、农业部长陈复新、户部部长宋朝伟、教学部部长宋朝华、交通舒长戚一、财政部长刘四、吏部部长李享、税务部部长董遇时、外交部长蒋金正。大法院最高长官，大法官钱有为、立法院院长陈家华、参议院作为各行各业的代表参议政事，参议院院长和监察院院长由本王兼任。” 陈志远设立的参议院不是后世美囯参议院，而是类似政协机构，只能提一些建议。当然，国务院、大法院、立法院类似于后世的三权分立，但如何操作，还由陈志远一人话事，要搞民主，现在不是时候，独裁专政，还是这个历史时期的必要政治手段。国务院、大法院、立法院只能是分散下属官员权力，让陈志远更好地控制百官，仅此而已。 第90章 封地行政机构和军制确立 任命了各部官员，陈志远再确立辖地的地方行政构架。 “本王辖地最高政府是国务院，下辖的各级地方政府将由高到低设置地市级，县级，镇级、村级四级行政机构。各地卫所统一取消，编入地方行政机构。威海设立威海市，下辖文登、荣成、靖海三县；辽东半岛设立金州市，辖旅顺、普兰两县；设复州市，辖长生、复县、庄河三县；设盖州市，辖营口、海州、柚岩三县；设广宁市，辖义州、阜新两县。 县级以下，初立镇条件是耕地面积三十万亩、人口十万设镇；村级以人口一万、耕地三万亩为基准设村。市级行政机构设财政、税务、工业、农业、商业、教学、政务、警务局和中级法院、地方参政院。县级依市级机构编制设处和初级法院和参政处。镇级设政务、税务、警务、教务所。村级设村长一人、税务一人、巡警两人。另设民兵预备役，市级设民兵团、县级设民兵营、镇级设民兵连、村级设民兵排。” “辽王英明！” 陈志远讲解完行政机构铺设，众人纷纷拱手齐呼英明。 “军事方面，最高权力机构为国防部，最高长官是海陆两军总元帅，由本王担任。如今，即已脱离朝廷，独立成军，军队编制和职位编制也要进行改革。首先是国防部构架，国防部下设军政处、军情处、军法处、军需处、参谋处；其次，军队实行军职、军衔制。军职制由低到高设伍长、什长、总旗、百总、营总、团总、旅总、师帅、军帅，总旗以上设置副职。总旗编制还设文职书记官一名、百总设教导官、书记官、参谋官各一名，营级设教导、书记、参谋各两名，团练设教导、书记、参谋各三人，旅级设队，师级设会，军级设处。另军衔制由低到高设列兵、二等兵、一等兵、下士、中士、上士、少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上校、少将、中将、上将、元帅军衔，凡任职伍长者，需积累军功至下士方可任命，凡任什长者，积累军功至中士方可任命，如此类推。现在军队陆军第一、二、三、四营，改编成陆军甲级第一、二、三、四师。每师下辖两个旅、每个旅辖两个团、每团辖三个营、每营辖三个百总、每个百总辖三个总旗，每个总旗六十人。另营级设步兵炮总旗一个，共二十门步兵炮。团级设灭虏一式野战炮总旗一个，共十门野战炮。师级设一个野战炮团，辖一个天鹅火箭炮营共三十门天鹅火箭炮、一个灭虏一式野战炮营，五十门野战炮、一个灭虏二式野战炮营，共三十门野战炮，另百总级编制以上设夜不收，百总级夜不收一伍、营级一什、团级一总旗、旅级一百总、师级一营。每个师兵力总计一万二千人。第一、二师组建陆军第一军，第三、四师组建第二军。 勇卫营、骑卫营组建陆军步甲军和陆军骑兵第一军、第二军。 辽东守备一、二、三营组建陆军第三、第四军。 八色旗女真人组建八色军，蒙古喀尔喀部续罪军补充骑兵第一、二军后组建骑兵第三军。 海军第一、二、三舰队编制改革。运输舰舰长与总旗同级，三艘运输舰为一百总，护卫舰舰长与百总同级，三艘护卫舰为一营，驱逐舰巡洋舰舰长为营级，每三艘驱逐舰为一团，战列舰为团级。编制上，一个运输舰营、三个护卫舰营、两个驱巡舰团、三艘战列舰，成立一个护航编队，五个护航编队组建一支舰队。” 第一次朝堂会议结束后。第二天，陈志远在酒家宴请各路商人。 此次，宴会酒家在使馆区的名古屋汤泉春意宫。陈志远到达春意宫，藤智绳早就在门外满脸笑意地迎接。 “倭国商人藤智绳拜见辽王！”藤智绳下跪叩拜道。 “藤员外请起，本王今日有幸光临贵宫，还请藤员外多多介绍贵国的异国风情呀！”陈志远在后世没有去过日本，岛国动作片倒是看过不少。如今，威海使馆区建有倭国风情酒家，陈志远有着体验一把的冲动。 “辽王，咱倭国的异国风情定是让人流连忘返的，特别是那女优，要比那扬州瘦马温柔体贴、听话懂事多了。辽王光临贵宫，定会不枉此行！”藤智绳一脸淫笑地介绍道。 陈志远听完，两眉一沉，露出一副凶相斥责藤智绳道：“混帐，你倭国专攻荒淫之事，迷惑权贵、残害少女。此事，定不能掳掠我和诱骗我大明女子残害。否侧，在我治下，你藤智绳必定死无全尸。” “辽王饶命，小人不敢，小人绝对听从辽王的意见。”藤智绳惊出一身冷汗，但又暗叹自己幸运。因为，他已经派人前往江南，准备物色一批大明少女回来调教成女优。还好，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所以没有铸成大错。 进入春意宫，各路商人富户，甚至各国使馆官员都有在这儿寻欢作乐。还好，陈志远没有发现自己手底下的官员出现在这儿。 “尊贵的辽王殿下，欢迎驾临春意宫，贱妾石原娅子特来为您服务。” 陈志远正在左顾右盼，一名身穿和服的少女迈着碎步上前，并行个万福向他说道。 陈志远定睛打量说话的倭国女优，除了身材矮小的缺点之外，处处都是优点，和后世的女优相比，这石原娅子一副乘巧听话、弱不禁风和含情脉脉的样子，更让男人扑上去摧残一番的冲动。 “咳咳” 陈志远轻咳两下，掩盖住流露的冲动后说道：“先办正事，去会堂！” 石原娅子识趣地收回媚相，向陈志远回了一声：“嗨！”便告退等待。 进入会堂，早就在会场里等待的商人们纷纷跪下，叩头唱道：“吾等草民叩见辽王千岁千千岁，恭贺辽王殿下开府建牙，开治盛世！” 陈志远领着一干护卫，迈着帝王步坐上正座之后，才一副君临天下的气派开口道：“诸位平身，踢坐！” 商人们再次叩头谢恩之后，才恭敬地坐下。 第九十一章 开发 陈志远示意众人坐下之后，便直奔主题开口道：“各位乡绅、商贾，本王在此宴请诸位，不为别的，而是为了开发辽东半岛和广阔的塞外草原而来！你们可有兴趣？” 志远军占领辽东半岛，对于与陈志远合作的商人们早已得到了消息。但是，陈志远提出开发辽东和塞外的建议，商人们却是沉默了，没有人回应陈志远的建议。好在，在陈志远控制下的太平洋公司、远东贸易公司在这种情况之下出来解围。 “辽王，我们太平洋公司一向是支持各项政府项目的，今天辽王宴请我等来此讨论开发辽东和塞外，不知有何赚钱的项目和我们商人的安全如何得到保障？”太平洋公司代表首先发问。 接着便是远东公司做托继续跟进：“辽王，我们远东公司同样关注太平洋公司的提问，辽东可谓是一块躺在聚宝盆里的风水宝地。辽参、金沙、兽皮、药材应有尽有，但是，辽东和塞外，同样危险重重，再有就是政策如何保障我们商人的权益？” “咳咳，开发辽东，本王会给出比威海更有实惠，更具长远利益的政策。首先，辽东和塞外地广人稀，而且属于穷山恶水，还有建奴和鞑子的威胁。所以，辽东和塞外的开发，首先本王允许各地商人和乡绅组建规模在三百人以内的武装探险队，做护自家的利益；其次，在辽东半岛开商号经商，税收减两成，开建工坊税收减三成，为期三年；购买土地耕种，前三年免税。这些是优惠政策，另有扶持政策。告诉各住，我志远军准备更换军装被服，共计第一批军装采购多达二十万双长筒皮鞁、二十万套呢绒军装、二十万顶棉毛、十万张羊毛毯、棉被等保暖物资。因此，需要巨量的毛皮和羊毛，各位完全不必担心在辽东和塞外获得的商品没有销路。此外，我辽王幕府计划在广宁一地建立呢绒纺纱织布工坊、皮革加工工坊以及肉类存储加工作坊，诸位完全可以加入投资和建厂和收购和生产羊毛、牛羊皮、牛羊肉和奶类出售给厂坊。在盖州、复州、金州沿海拥有大量土地，内陆深山野岭有珍贵的辽参、药厂、矿产和木材等产品，想必大家也想去闯一闯？” 陈志远向众人推销一番，但商人们提出了意见。 “辽王，呢绒这东西泰西人就生产。但是，我大明生产加工羊毛技术不行，所以生产的呢绒油腻带有异味，百姓们都不喜欢。还有那羊皮，要加工出柔软和不带异味的毛皮，工序复杂，成本高，不宜推广。” “你们不用担心羊毛和毛皮加工的问题，羊毛脱脂，本王自有技术、毛皮揉制，本王也有技术，你们去辽东、塞外经营所获得的商品，不必担心加工和销售问题。再者，泰西人酷爱皮草。所以，毛皮生意的利润，可是一本万利，塞外盛产动物毛皮，贵的有天鹅绒、貂皮、狐皮、熊皮，还有量大的牛皮、羊皮，这每年百万两级别的皮草生意，本王不会放过，也希望与大家分享。就看各位有没有兴趣了。”陈志远拍胸膛保证道。 塞外，本是一块流淌着财富的宝地。对于闭关守国的历代封建王朝，他们认为，塞外的草原、森林，属于苦寒之地，不能从事农耕，而且塞外夷民，生性彪悍，不易教化，又由于夷民从事游牧，四处迁徒，征不上税收，在塞外建城设府，需要从中原运输补给才能有效统治塞外。因此，统治成本过高，不宜划入王朝治地。每次征服游牧民族之后，便班师回朝。 然而，陈志远可不这样想。塞外可是一块蕴藏着无数财富的地方，草原上，一些大河流域可以开垦数十万上百万亩良田，有人说，塞外气候寒冷，不适宜农作物种植。但是，俄罗斯占领西伯利亚之后，却大规模种植了土豆、大麦、燕麦、荞麦、大豆、豌豆、板栗、苹果、西瓜、马铃薯、春小麦等耐寒耐旱作物。所以，广阔无垠的塞外是一块宝地，是解决中原耕地不足，制约人口增长和生存的宝地。 当然，除了粮食生产，御寒也是困扰中原殖民的根本性原因所在，特别是广大的草原地区，由于缺少柴火，移民过去的中原百姓，就算不饿死，也得冷死。蒙古人过冬的办法，是大量食用高蛋白质的牛羊肉和奶类制品。俄罗斯人的办法就是放弃草原，在森林里建城，利用取之不尽的木柴放到壁炉里生火保温取暖。还有就是穿着皮草和呢绒衣物保暖。 中原王朝子民在草原和西伯利亚待不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保暖衣物和过冬的住宅。所以，一旦皮草和呢绒推广成功，中原百姓就可以开发西伯利亚。而住宅保暖，中原百姓们早已研制出了比壁炉更高效的保暖方式，土炕。 土炕的结构是通过做饭的锅灶，然后通过挖地道连通炕床。所以只要煮饭、烧水、火烟就将热量传递到土炕，土炕就会温暖。为了冬季御寒，有的人家把室内地面下也修成烟道，称之为“火地”或“地炕”在特别冷的季节加烧火地以提高室温。尽管室外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屋里炕面、地面一起散发热量，仍然是温暖如春。 为了不造成一氧化碳中毒，做饭的锅灶不与火炕在同一个房间。火坑中空，形成烟道，并通过烟道进行取暖。当然，蒙古草原的柴火问题其实也容易解决，因为蒙古草原的地下，埋藏着巨量的煤炭资源，只要稍加开采，一切迎难而解。 有了陈志远的各种承诺和保障，商人们有所动容。许多商人承诺加入开发辽东的开发。但塞外广阔草原，除了太平洋公司和远东公司承诺参与开发之外，竟无一人参与。会议结束之后，陈志远只能凭借自己的官方力量，殖民蒙古草原了。 宾客散去，陈志远又找来了石原娅子，把酒言欢。当晚，陈志远在石原娅子的侍候之下，享受了一番异国风情的一夜情。 第92章 大婚 在春意宫待了一晚，陈志远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进入家门，娘亲便不好气地骂咧咧起来：“我的好乖儿啊，你还记得有个家啊。这多久了，才踏进家门一步？你看看你，都老大不小了，还不成个家，往后这个家业，难道要拱手送人吗？………。” 听着自己娘亲的唠叨，陈志远挺不自在，但又不敢顶嘴。所以，只好委婉地说道：“娘啊，你说哪里去了，孩儿这不是公事繁忙，没时间处理吗？” “没时间处理？你的婚姻大事就是最大的公事，我问你，你如今贵为辽王。手下的亲信将领、幕府文武百官哪一个不希望你赶快有后，以免你绝后了他们的权利富贵不能延续。你的婚姻大事，就是所有人的大事，关系到治地安定的大事，你懂不懂？” 陈志远傻笑一下回道：“娘亲说的有理。不过，孩儿还没有情投意合的姑娘。” “什么情投意合、两心相许。婚姻就是权衡连姻、父母之命。为娘已为你挑选了几个，一个是龙流商帮童佩掌柜的孙女，童婉。一个是淞江府海商之女钱香莲。另一个是山东鲁家的爱女，鲁英兰。你可以从这三人中选一个做王妃。另外，为娘知道你对那才女柳如是有意，但她出身不正，不能做王妃，只能做侧妃。为娘想好了，童家家势大，立为正妃不错，另外两家的也一并纳了，封为侧妃。这样，那些商家大贾就会全力辅助你了。” “娘亲，你这安排能妥吗？孩儿见都没见过她们，就算孩儿同意，人家姑娘也不一定同意啊？而且你还为孩儿一下子娶那么多个妃子，这不是开玩笑吗？”陈志远无辜地道。 “你这逆子，话外之意是嫌为娘物色的姑娘不够漂亮？为娘告诉你，这几个女子那一个不是知书达理、美若天仙的。再说了，能嫁入陈家，那是他们修来的福份，那有不同意之理。世家大族的子女，那一个不是自小就接受连姻之理的教育，那一个不希望传承自小享受的富贵福禄，要说你是穷小子，人家姑娘不同意，但你是开府建牙的辽王，人家那会有不同意之理。这事，就如此定了，三日后辰时是良辰吉日，你的大婚就三日后举行。” 陈志远苦笑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三日之后会一次性娶四个老婆，日后也要像老朱家那样，闲下来就要造人了。 陈志远站在原地思考着结婚这件事，自己是否真要一次性娶四个老婆。如果自己这样做了，日后自己怎么推行男女平等和一夫一妻制的制度。四女服侍一夫，这日子怎么过，到时候会不会感到尴尬？ 陈志远越想越觉得不妥，情急之下，又对自己的母亲道：“娘，要不先娶一个，这婚姻大事得慢慢来，一下子娶四个，印象不好，还遭人笑话。” “不行，我已答应了人家，这四个姑娘你一定要娶了。为娘知道你心肠好，觉得自己一个人同时娶四个，委屈了人家姑娘。但是这世道，生养孩子难啊！难保你娶一个，到时候难产，大小不保，一切就全功尽弃了。再说了，只娶一个，如果只生女娃，咱家不是要绝后了吗？你堂堂一个王爷，娶四个不算多！” “不是啊，娘……咱先和其中一个完婚，日后再将其余几个娶进门，你看可好？”陈志远求道。 “不行，将她们一起娶进门是一种权术平衡，让他们三家觉得你对他们都看重，他们才会更加卖力地支持你，要少娶，就把那柳如是踢出去，咱家娶不娶她无所谓！” 陈志远没想到自己的娘亲如此决绝，竟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当成了一种政治工具。也罢，多说无益，先过一步算一步。 “好，一切听娘的安排，她们四个一并娶了。”陈志远心有不甘地应承。 “啍，就知道你被那柳如是迷住了心窍，想立她为正妃。别以为娘老了，看不出你内心的把戏！” “娘啊，哪有这回事啊，你别老是编排陷害我啊！” ……。 八月五日，一场隆重的婚礼仪式在威海举行，整个威海城内外，人们纷纷奔走相告，鞭炮声，鼓乐声响彻天际。大街上，童家、鲁家、钱家三大家族组织了庞大的送婚队伍。新娘子坐在八抬大轿里，后面是一眼望不到尾的嫁妆车队。 陈志远的府第，人潮拥挤，一波又一波的文武官员、士绅商贾在三十张礼桌前登记造册。就连军营里也是披红挂彩，士兵们喜气洋洋地摆桌吃席。无数的山珍海味、猪牛鸡鸭变成一道道美味。各级长官们更是册子开始登记上礼军官的姓名和财物。 “赵五排长上礼金十两，王正喜副排长上礼金十二两………！”记礼员一边登记，一边高唱。 府邸里，唱礼之声更加激烈。 “罗将军恭贺辽王大婚，上礼金一万两，绸缎十匹、金钗一对…………，赵家上礼金十万两，珍珠十颗……葡萄牙公使上礼金三十万两，皮草十件、呢绒一百匹，玻璃镜子十副………！” 拜堂吉时到，陈志远领着四个新娘拜父母、拜天地。礼毕，新娘各自送入洞房。陈志远在外款待宾客，这一天下来，陈志远在军营和府第走了一大圈喝酒。 直到晚上，喝得头皮发麻的陈志远进入了童婉的洞房。 “王爷，妾身已静候多时。还请王爷为妾身掀开头盖。”坐在床边的童婉含羞地说道。 陈志远打了两个嗝，才上前掀起头盖，烛光之下，一副中学生模样的清纯少女望了自己一眼，赶紧害羞地扭过头去。两人尴尬地相处了一会儿，童婉才倒了一杯茶递给陈志远道：“王爷，你喝多了，先喝一杯醒酒茶提提神。” “有劳了！”陈志远接过茶水，一口饮尽。约么一刻钟过去，酒意退去了大半。 但是，在这洞房花烛夜里。陈志远显得尴尬无比。因为，面前的童婉，自己才见了一面，如今要和一个素未相识之人行事，别提有多无语了。陈志远坐在桌子上，无聊地吃着小菜。 “夫君，你嫌弃妾身吗？” 一个失落的声音问道。 “啊……没有，只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陈志远尴尬地回答。 一旁的童婉如释重负，毕竟这封建社会的制度，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而一旦嫁入男家。自己的丈夫不临幸自己，日后在这个家中将会过得凄惨无比，若是没有生个娃，老了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为过。看着陈志远尴尬和害羞的表情，童婉在陈志远轻声地道：“夫君，要不叫来通房丫鬟如何？” 陈志远一脸面红耳赤，将童婉抱到了床上，然后对着童婉道：“美人儿，老子不装了，这就收了你！” 洞房之内，随即传出吱呀的声音和轻吟。一个时辰后陈志远衣衫不整地出了房门，走向下一家。凌晨，陈志远又在柳如是房里一阵奋战。直到太阳升起，陈志远才怀抱美人，进入了梦乡。 第93章 金州新城 新婚数日，陈志远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体重也减轻了数斤。八月初十，陈志远整理头绪，开始处理正事。 吃过早饭，自己便宜的娘亲命下人拿来账本对陈志远道：“远儿，为娘给你算一算这婚事的收支。举办婚礼所用钱粮共计十七万五千二百一十二两，收取礼金一百九十二万五千六百四十两，各种珠宝礼物，价值八十五万四千七百两。女方嫁妆，童婉陪礼稼妆六十六万六千两，鲁家二十万两，钱家十二万两。这笔钱，女家的嫁妆钱由媳妇们各自管理。礼金一部分为娘替你保存，另一部分，一百万两用来建造辽王府，你意下如何？” “娘，辽王府建造由我们自己出钱建造，不劳民伤财再合适不过。但花一百万七两建造一座王府，太浪费了。孩儿认为，建王府，花费十万两便可以了。” “十万两造个啥？一座府门选材、雕刻、上漆就得花上四五千两银子。一根柱子造工也近千两，一座王府，柱子数十上百根，用银得近十万两了。你说，十万两能造个啥？” “娘，咱不喜欢什么朱漆大门、朱漆柱子、更不喜欢门门框框还要雕龙画凤。咱的王府要求就是结实耐用。府内的花园也不必堆假山，铺石路，就挖一个大水塘，修个简易的凉亭便行了。闲下来，咱们在水塘边钓钓鱼，在凉亭里喝喝茶。府后，再围一片山林，作为王家猎园。”陈志远向自己的娘亲说出规划。 “简洁就简洁点，但十万两还是不够，一百万两建王府一分都不能少！” “行，就依娘所言！” 离开家，陈志远去到威海都指挥守备衙门。开议的第一件事就是王府的建设。文武百官一致认为，王府和国务院一同建造，建成一座类似于北京的皇宫内城，耗银二千一百万两。 陈志远极力反对，如今整个辖地的税收和公司的收入每年才一千六百万两，除去供养官员和军队支出，以及各种行政支出，年结余七百万两。建一座王城要消耗四年的财政结余，百害无一利。 陈志远一意孤行，王府建造由政府提供土地，自己出钱建造。国务院的建造成本规划在一百万两之内。王府和国务院的选址定在辽东半岛的金州城。 最高行政机构搬迁至金州，带来的不仅是王府和国务院的建设，而是带动人口和工商业的转移和金州城的大规模扩建。所以，为了配套城市扩建，陈志远又规划投下七百万两巨资，在金州城外修路建桥，平整土地。规划出商业、工业和住宅用地，然后出销。 八月二十五日，辽王府和国务院选址在辽东半岛金州的告示贴满大街小巷。各路财阀蠢蠢欲动。 随后，陈志远又命人贴出了王府、国务院、土地平整和道路修建的招标启示。招标要求中有一条硬性规定：工程工人必须在辽王治地外招募，男女不限，但规模在千人以上才能获得中标权。而且，招募整户且达到四人的流民家庭，还可以获得三两银子的奖励。 一时间，各路商人疯狂地进入河南、山西、河北等地招募流民，在这些地方，经过农民起义、官军劫掠、建奴洗劫天气大旱等天灾人祸的持续祸乱之下，早已民不聊生。而在这些省份乞讨的流民们，只需要给一口吃食活命，叫他们做啥都行。招募工人的成本低到了极点。而陈志远也不管商人们用何种手法去招募人手，只要能招到人，就给工程做。商人们给工人的待遇也先不过问，待工人招够了，陈志远给个硬性规划，工人必须吃饱穿暖，每月工钱不低于七百文钱便行。也不强硬要求提高待遇，毕竟商人没有利润，想要他踏实做事，也行不通。而这些流民，他们急需的是有一份事做，保住命。低工价，也能给更多人获得活命的机会。 九月底，金州新城在孛兰堡开建。孛兰堡即是后世的普兰店市驻地。金州新城选址于此，一是因为此处地势平坦，水资源丰富，西临复州湾，西北方向的复州，又拥有广阔的平原，粮食和水资源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给城市发展。 新城的规划，城市建在鞍子河汇入复州湾的河口。西面临近海湾滩涂，规划成工业用地。太平洋公司的精盐厂、日用化工厂、冶炼厂、蜂窝煤厂率先入驻。另外，远东贸易公司进驻一批新工业项目，木材加工厂、皮革揉制厂、羊毛加工厂也在金州新城开建。水力织布、纺纱工厂和水力锻造厂则分散清水河、复州河两条水力充足的河流。 有了政府的巨量投入，各路商人通过各种途径招募了七万人聚集在复州湾畔建设。那些简单的工坊建造容易，不出数天，一排排的厂房在滩涂地上林立起来。随即，便进入生产状态。然而，王府、国务院这些大院建筑，建造繁琐。开工一个月有余，七千多人的日夜赶工，也就是做好了地基和部分主体。年内要完工，已是不可能。 新城的商业区，住宅区，则是整片整片地建成，许多商铺一边装修，一边进入营业状态。地皮价格也被炒到了高位。刚开始，一块二百平的沿街商地，售价十两，如今一月有余，已涨到了二十两。一块普通住宅地，本来售价五两，如今已是八两的高价。一些商人看到了土地的价值。开始疯狂买地，然后自己规划成整片的商住区，做起了房地产生意。而且，一座占地一百平的两层住宅，售价二十二两，一座商住两用房，售价四十五两。陈志远看中了商机，果断让太平洋公司、远东公司分别成立帝国商业银行和远东投资建设银行。并开办房贷业务和融资业务。普通民众没有钱买房，这两家银行便贷款给民众购买，然后分期还贷。不过，贷款没还完之前，房子的产权归银行所有，房贷年利率定在百分之三。商家们购地资金不够，这两家银行便给他们融资。但土地融资需要商家筹备地块的四成资金方可融资，而且必须要有等量抵押物抵押，融资年利率百分之五。有了土地财政，陈志远一个多月里投出了两百万两的资金，又通过土地、房子收回了二百三十万两和三十万两规模的债务收入。陈志远发现，商人们并不喜欢向银行贷款融资，他们更喜欢在家族内集资或在行业同伴中联合拿地建设。不过，银行推行的房贷业务，却是推动了土地和房子的销售。普通的平民们，他们一旦获得了一份工作，就会毫不犹豫地去银行按揭贷款，实现安居乐业的梦想。当然了，陈志远手下的官员、军官士兵们一个个都是有钱的主，他们不惜代价地在金州新买地买房，也是推动土地和房子价格上涨的主动力。 第94章 锡兰宣慰司 十一月初二，一支船队往威海港靠近。这支船队正是年初前往锡兰岛的三保联合公司舰队。 三月份，陈永、陈兴率领船队前往锡兰岛。一路上，船队在热兰庶城、豪镜澳、占城、马六甲等沿途港口补给。五月初六日，在马六甲最后一次补给之后，船队于五月二十三抵达了锡兰岛的葡萄牙人港口科隆坡。 经过商讨，葡萄牙人在锡兰岛南端划出加勒据点给三保联合商会作为自由贸易港的建造地。 船队缓缓驶入加勒港湾，简易的码头上站了数百人驻足观看。 “马千户，你看这巨大的船队足有一百多艘船。而且还有大明过来的福船。这么大规模的船队，像不像咱们祖宗流传的三保太监郑和率领船队来到锡兰湾的情景？” 人群中，有数百名明人打扮的混血人在讨论着进港的船队。 被称作马千户的中年男子，茫然地望着船队，又有些兴奋地道：“若是吾大明船队能再次来到锡兰湾就好了，咱们在这异国他乡已繁衍了六代之久，盼望回归中土的愿望仍历历在目啊，咱们的祖上们，尸骨仍存在宗庙里，舍不得下葬，就是盼望有一天，大明船队过来，接回中土，落叶归根啊！罢了，罢了，也许那些大明船只，只是葡萄牙人俘获的商船罢了！”说完，马千户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对，马千户，船队里许多船只挂着大明的日月旗，是官船，而且挂着日月旗，大明船只并没有被俘虏，是咱们的船队来锡兰湾接我们了，大明万岁！” “大明万岁！” 港口上，一阵阵激动的欢呼声持续不断。 陈永和所有人都好奇地登上甲板一探究竟。 “陈千总，这加勒港怎么会有人用大明话欢呼大明万胜？” 陈永在出发之前便听过陈志远介绍过，在永乐朝郑和七下西洋的事迹。也听说在锡兰岛，安置了一部分伤病水手在锡兰休整驻守在锡兰岛。所以，陈永惊喜地回答道：“兄弟们，这些说明话的人应该是永乐年间，郑和七下西洋留在锡兰岛驻扎的大明士兵后代。” “真的吗？在万里之遥的锡兰岛有我们大明子民？太好了！”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更有人唱起了大明军歌：“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军歌声嘹亮，岸上的人群也跟着唱了起来。船只靠岸停泊，数百明人打扮的汉子齐刷刷地列好队伍。 当陈永、陈兴等人登陆上岸。马千户等人齐刷刷地跪下齐道：“锡兰宣慰司千户马忠明恭迎皇师到来，吾明万胜！” “万胜！” “万胜！” 陈永激动地扶起马忠明道：“马千户请起，吾乃威海卫水师千总陈永，咱们同级，不必行此大礼。” 二人寒暄好一阵，马忠明才激动地问道：“陈千总，此次出使锡兰宣慰司，可以来换防？” 陈永难为情地道：“马千户，我代表不了朝庭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们威海卫来锡兰不属于朝庭行为，而是我威海卫陈志远将军与葡萄牙、英国共同组建的三保联合商会的共同决定。我来锡兰，是为了建造自由贸易港进行贸易，并移民大明百姓来锡兰定居的。” 马忠明失望地望着陈永好一阵，然后才无奈地道：“如此，怕是朝廷早就把我们这些人都忘记了，抛弃了？” “马千户，事实胜于雄辩。大明朝廷如今内忧外患、天灾人祸，早已是摇摇欲坠，无暇顾及海外。自永乐皇帝之后，大明也已实行海禁，早已抛弃你等驻守海外的将士。”陈永不假思索地告知马忠明实情。 马忠明苦笑一声道：“如此，我等丘八数代坚守这锡兰宣慰司，倒是自作多情了。也罢，我等傻子倒是知道了实情，可以安心地融入本地土着，安心生活了。可惜，我等先人却是死后不肯入土，盼望皇师南下接回大明安葬，落叶归根的心愿彻底无望了！” “马千户，大明没能力，可我家大人有能力。待安置好新来的移民，我们可以带你们一些人重踏大明故土，你们的先人，待我回去告知我家大人，定会同意帮他们了却心愿的。”陈永安慰一番马忠明。 ………。 交谈好一会儿，马忠明向陈永表示了为陈志远效劳的忠心。加勒据点，二千大明移民、一千三百余人的大明遗民和一千泰米尔人大兴土木，修建城镇和港口。 加勒自由贸易城规划修建在海边一块突出海中的巨大岩石上，三面环海。这块巨大的岩石，葡萄牙人已建设了一座占地百亩甶贸易据点，据点里有酒店、餐厅、商店、咖啡馆、贸易站和一个可容纳一百名士兵的军营。在原有的建筑基础之上，自由贸易城将建设一座占地三百亩的仓库、一栋中西合璧的交易大厦和三条南北走向的街道。东侧港湾，是志远军的护航港口和军事驻地。按照商议好的协议，志远军获得加勒东面十平方公里的土地。 两千多移民，在航行过程中死亡一百多人。之所以伤亡如此之低，在航行过程之中一是多次停靠港口，再一个就是途中伙食比较充足。这些移民，都是食不果腹的流民，而且是跟随农民军爬山涉水，在恶劣环境之中幸存下来的。有了足够的食物，在航行中很快适应了环境。 登陆巴勒之后，移民们对于热带的环境并不出现太大的水土不服。但陆地上雨林茂密，水网纵横。到处都有成群结队的蚊子飞虫和鼠蛇虫蚁。 陈永按照陈志远的交待，登陆之后便组织人员开沟排水，放火烧林。一时间，加勒海滩的密林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烧毁附近的森林，移民和军人分开驻扎，选择干燥的高地搭建营地。在马忠明这些遗民的帮助之下，一天之内便搭建了足够的茅草屋掤安置移民。 热带地区，蚊虫是疾病传播的最主要介媒。不过，出发前，陈志远根据后世的经验，为移民和军队提供了三千张蚊帐，更配备了敌百虫农药、喷雾器和生石灰、硫磺粉等防疫物资。又在马忠明这帮遗民在锡兰生活多年的经验积累帮助之下，志远军和移民平安度过了一夜。 天明，移民们开始劳作，有技能的移民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建砖场，筑砖瓦窑。其余青壮和男女老少砍伐树木，平整土地。一切井然有序。 八月初十，经过两个月的建设，贸易城初具规模，可以投入使用。东面志远军护航港口和驻地，原本的茅草屋棚被一排排的木屋和砖石屋替代。有了基础居住条件，军民们开始修建土石城墙和炮台、箭楼等防御设施。 八月十一日，陈永留下陈兴为首的一千陆军、五百续罪军和二千移民，又带上马忠明等五十名遗民和锡兰出产的黑胡椒、桂皮、象牙、宝石、稻谷等商品起航返回威海。 第95章 返航 十一月份，陈永船队徐徐驶进威海港。船上的所有人都兴奋地站在甲板上，欢呼着安全返航。 看到熟悉的家乡建筑，乡土风尘，每个人心中的拘束、戒备心理都终于卸了下来，心情轻松愉悦。 陈志远带领文武官员站在码头亲自迎接陈永和将士们凯旋而归。 “末将叩见将军，我等将士上下齐心、不辱使命，满载而归。”陈永来到陈志远跟前，单膝跪地复命道。 “陈永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你们辛苦了！”陈志远上前一步将陈永扶了起来。 行完大礼，一旁的刘四笑骂着道：“我说陈永啊，咱如今不能再称呼少爷将军了呀，如今少爷可是王爷，而且是拥有实权，开府建牙的一字异姓王，辽王。你还不快快拜见辽王。” 陈永思维混乱了一下，随即兴奋地道：“少爷是王爷，哎呀，你看我……属下拜见辽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了，咱们不必注重这些无用的礼节，和平时一样就行。军人就行新军礼，不必行跪礼了！” 迎接仪式完成，陈志远便率领文武百官集合在威海指挥都司衙门议事。 “陈永，你去锡兰岛一个来回就是大半年，三保联合商会的事情办得如何，锡兰岛的风土人情都给我们说一说！？”陈志远一脸好奇地发问。 “辽王殿下，锡兰岛的事情一切顺利，葡萄牙人将锡兰岛南端的加勒据点划给三保联合商会，自由港的建设顺利进行，要说对锡兰岛的风土人情的了解，属下推举一个永乐年间七下西洋的明军遗人，马忠明。” “哦……此人在何处，快快宣来。”陈志远如捡到宝一般，赶忙命人将马忠明宣来诏见。 不一会儿，马忠明在卫兵的护送之下进入议事厅。 马忠明见到陈志远，赶忙跪下拜伏道：“末将锡兰宣慰府护军千户马忠明叩见辽王千岁千千岁！” 陈志远大手一摆，装出一副大度阔气的气势道：“你就是马忠明，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谢辽王千岁！” 马忠明起身站立，陈志远仔细打量马忠明的样貌，从穿着打扮上看，他和明朝大头兵样式无异，但热带地区物产丰富，他的身躯比中原地区的人长得更壮实，加上他是混血人，样貌也带着一些印度人种的特征。 马忠明被陈志远目光打量着，心里难以言请，于是便尴尬地说道：“辽……辽王，末将种不纯正，祖上娶了泰米尔人的女子传宗接代，长相有异于中原汉人，还请辽王别放在心上。” “哈哈，马千户，你误会本王了，本王只是想好好端详一下你这个远征锡兰的英雄之后，没有看扁你的意思，倒是吾天朝子民，难为你们这些开疆拓土的英雄了！” 马忠明一阵感激，没想到中原之地，还有人会记念他们这些下西洋将士的人，他再次跪下拜伏：“辽王英明神武，末将替下西洋的明军后裔们谢过辽王的眷顾和挂念。” “唔，马千户，想必咱们的遗民在锡兰岛过的并不体面？” “辽王，咱们遗民，过得惨啊。起初，锡兰岛狮子国臣服吾明，倒是过着座上宾的生活待遇，随着天朝水师不再下西洋，狮子国国主便逐渐让我等遣民自生自灭。后来，狮子国动乱，国王倒台，锡兰岛一分为三，岛北由贾夫纳王国、岛西科提王国、岛东康提王国。后来，葡萄牙人占领了整个科提王国进行殖民统治。近来，荷兰人又占领了贾夫纳王国，并与葡萄牙人争夺科伦坡，整个锡兰岛，只余岛东的康提王国还在僧加罗人的手中。而我们明朝遗民，居住在锡兰沿海，都沦为了葡萄牙人种植园的农奴，衣不庶体，食不裹腹啊！”马忠明诉苦道。 陈志远一脸愤怒，面无表情地道：“佛朗机人的恶行，本王是不会忘记的。但是，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重要的是，咱们要先打稳在锡兰岛上的这颗钉子。马忠明，本王听说，锡兰岛的康提王国是僧加罗人所建，信奉佛教，岛北的贾夫纳王国是泰米尔人所建，信奉印度教，岛东的科提王国沦为殖民地后改信天主教，部分信奉回教，岛内由于种族和宗教，常年战争不断，可有此事？” 马忠明向陈志远投去异样和惊讶的眼光，他这个辽王，离锡兰岛十万八千里，怎么会了解锡兰岛的局势，于是，马忠明配服地回道：“辽王英明，锡兰岛局势和辽王所言无异。” “唔，既然如此，葡萄牙人趁锡兰岛内乱占领科提王国，荷兰人也趁内乱占领贾夫纳王国，本王也要分一杯羹，下次船队出发，我军要与康提王国搞好关系，和他们谈判，争取康提王国同意用土地换取武器的政治条件，并资助他们向葡萄牙人开战，收复领土。当然，科提王国和贾夫纳王国的贵族，咱们也要联系和保护，并资助他们复国。” “辽王，资助他们，我军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这招高明啊！”罗汝才站起来，向陈志远拍马屁道。 “说是那么说，但要实现，我们还得布局完善！” 说了一句，陈志远命人拿来自己按照后世记忆和《坤舆万国全图》重新绘制的地图摊开在桌面上布局道：“诸位，历来南洋、锡兰、亚丁、莫桑比克均是我们汉人的势力范围，但明朝禁海之后，佛朗机各国顺虚而入，将南洋、锡兰等地都一一抢占，甚至，他们的魔爪已经伸到广州和小硫球（台湾岛）。如今，我们要重新在南洋等地立脚，一是建立强大的海陆军队；二是利用当地土着势力和列强内的争斗获取时机；三是布局在南下路上的落脚点，为日后南下提供补给基地。如今，我志远军海陆两军已有一定的实力，又碰上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英国人为了争夺殖民地而明争暗斗，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我志远军已占天时、人和两点，如果我军再获得在小硫球、安南、淡马锡（今新加坡）作为南下补给基地，形成补给链条，我军便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三点，他日南征将势不可挡。” 第九十六章 南征布局 陈志远道出自己的南征计划布局，手下臣工们思索着如何实现。而刘三率先站起来，指着小硫球说道：“辽王，小硫球落脚点，有一个地方我们可以轻易获得。” “哦……，还请直讲！” “辽王，小硫球岛如今有三方势力占据。其中，荷兰人在岛南修建热兰庶城；西班牙人在岛北占领淡水、鸡笼港两处地方。岛中则是号称大肚王国，由土箸、汉人移民和郑芝龙势力建立的政权。如果我军要获得落脚点，一是占领大土王国领地，但此策会得罪郑芝龙势力，得不偿失。二是，如今西班牙人在淡水和鸡笼港的经营惨淡，特别是郑芝龙势力北上，经常袭扰淡水湾，西班牙人有退出淡水，着重经营鸡笼港。属下认为，咱们与西班牙人谈判，获得淡水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陈志远在后世历史知道西班牙人在台湾的经营得不偿失，最终失败退出台湾，但具体时间不清楚，刘三这么一提醒，陈志远马上如梦初醒，西班牙人看来是已生退意了。于是，陈志远一脸兴奋地道：“如此甚好，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今晚，本王就去与西班牙使馆谈一谈。另外，本王要在安南、淡马锡落脚，大家可有好建议？” 陈永接话道：“辽王，据属下了解，淡马锡是一座岛屿，岛上被周边海盗占领，属于无主之地，要占领淡马锡，咱们完全可以以剿灭海盗的名义出兵即可，但岛上盘踞着泰西人、阿拉伯人和广府人等多股海盗，实力强悍，要轻易拿下，困难很大。安南一地，有莫氏、阮氏等多方势力控制建国，欲想占据一个落脚点并长期控制，属下认为，不如占领安南北边的下龙湾上的一座大岛，姑婆岛，此岛控制权本在海盗刘香手上，但刘香势力已被郑芝龙大败，岛上如今只余刘香残余势力驻守，我军可以一举拿下！” “看来，今年正是我军大显身手的时候。陈永，本王正式任命你为第三舰队长官和南洋总督，十二月初三出发占领姑婆岛，明年十月之前占领淡马锡。完成南洋补级站的布置和建设。” “属下定不辜负辽王重任！”陈永起身立正，兴奋地行了个军礼。 随即，陈志远又任命道：“马忠明，本王任明你为锡兰总督，陈兴为锡兰远征军司令，你二人共同在锡兰经营。” “属下愿为辽王效死，辽王千岁。”马忠明亦兴奋地起身，向陈志远行礼。 “易安！”陈志远对坐在角落的法国人，易安杜可夫喊道。 易安一个激灵，赶忙起身立正，行礼道：“末将在！” “你如今有何想法？”陈志远问道。 易安清楚，陈志远问他有何想法，是考验他的时机和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果断地回道：“辽王，末将早已和志远军融为一体，末将早已放下以前的身世，成为一个明人，末将的想法就是效忠辽王，能有一个汉姓名字。” “唔，本王赐你汉姓，你本姓杜可夫，那本王赐你姓杜，名易安，并赐你汉家女子成婚，开宗散叶，另本王升迁你任西洋护航补给航队长，负责威海至锡兰岛的商队护航和物资补给。”陈志远任命道。 “末将愿为辽王效死，不负重望。” …………！ 会议结束，陈志远便为与西班牙人的谈判做准备。 入夜，陈志远带着刘三、许世伟、蒋金正三人前往西班牙使馆。 来到使馆大门，三辆马车缓缓停下，西班牙大使安德鲁亲自出门迎接道：“尊贵的辽王殿下，欢迎你大驾光临！” “安德鲁大使，我们又见面了，今晚不请自来，有劳了！”陈志远客气地回应。 “辽王言重了，咱西班牙使馆一直被辽王冷落着，三保联合商会，辽王不知会我们西班牙参与，不够朋友了啊！”安德鲁稍有抱怨地道。 “呵呵，安德鲁大使，这事可不能怨本王啊，这三保联合商会可是葡萄牙人和英囯人联合出资，邀请本王参股的，本王也不好占了便宜，再捎带朋友进去啊！”陈志远装作一番无辜地道。 “辽王殿下莫怪，我们西班牙王国一向是辽王真诚的朋友，咱们屋里谈，请！” “好，屋里谈！” 进入大厅，双方对坐而谈。 “辽王殿下，咱们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安德鲁开口道。 “哎呀，安德鲁大使，近来咱们的贸易份额，似乎被葡萄牙人超越了，英国人更是从中插手，利用三保联合商会，获得英国本土和海外殖民地的代理权。你们西班牙王国，得好好深思了！”陈志远没谈淡水的事，而是利用三保联合商会的事，敲击一番。 “辽王殿下，我们西班牙王国一向是把您作为最真诚的朋友和盟友看待的。这个月内，我们西班牙王国向辽王您出售的十五艘卡拉维尔一百五十吨级帆船、四艘五百吨级四级战列舰和一艘八百吨级二级战列舰就可以交付了。还请辽王看在友谊的份上，大幅增加贸易份额。”安德鲁说道。 “哎呀，咱们的友谊一直都在。但是，安德鲁大使啊，本王在战船购买这件事上，可没让你们为难啊！该出的钱，本王可是一分不少，要提高贸易份额，本王就得购买更多的原材料，建造更多的工厂和雇佣更多的工人，如今财政吃紧，有心无力呐！”陈志远为难地道。 “辽王殿下，你也清楚，我们西班牙虽然国富民强，实力雄厚。但是，英国和荷兰一直和我们开战，我们急需资金扩充军备，辽王如果肯在这困难时期帮助我们，我们西班牙王国是不会忘记辽王殿下的！”安德鲁客气地道。 “哎呀，安德鲁大使，如今本王也要和建奴作战，急需资金扩充军备，真的是爱莫能助啊。不过，为了咱们之间的友谊，本王准备了三十门灭虏一式野战炮、一千支零八一式部枪作为礼物送给贵国，以表心意。但是，在送出这份礼物之前，我希望贵国能承诺一些事情。”陈志远说道。 灭虏一式火炮、零八一式步枪。安德鲁是听说过的，自己的情报网也打听到这些武器的数据。这些武器，比起燧发枪、笨重的旧式火炮要好用多了，但陈志远一直不出售，如今亲自过来，要送给西班牙，可是一份可遇不可求的大礼啊！ 第96章 制酸和无烟火药 安德鲁兴奋了好一会儿，赶忙道：“辽王殿下，你赠送的武器，正是我国所需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我能作主的，今天就给你答复！” “安德鲁是个爽快人，本王就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了。是这样的，本王一是希望你们西班牙不要再迫害南洋明人，保障他们的合法权利；二是你们在小硫球的鸡笼湾和淡水这两块殖民地能归还我们明国，由本王接收；三是本王希望在南洋获得一块土地建造补给站！”陈志远道。 安德鲁皱起了眉头，一副为难地道：“辽王殿下，你的要求和礼物不成正比啊。优待南洋明人我可以即时答应。鸡笼港、淡水湾我不可能随意给你，你又想要在南洋获得一块土地，确实要价太高了！” “安德鲁，这个是我们进一步合作的前提，你们西班牙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眼光要更长远。你答应了本王条件，咱们有了合作诚意，本王会将武器出售问题提上日呈，扩大贸易份额，也会优先考虑你们西班牙。当然了，如果安德鲁先生认为得不偿失，就当本王没说过。而且，本王这些要求，荷兰人也会考虑接受的。” “哦……不……不，尊贵的殿下，你不能支持我们西班牙王国的敌人。我们西班牙王国需要你这个朋友，要不这样，除了南洋赠送土地建补给站这一条。其余的我都现在答应你。”安德鲁急忙地道。 “这个，本王尚能接受，既然安德鲁你放出了诚意，咱们就签协约，明天你们就可以接收武器，我志远军随后便和你们的船队一道出发，接受鸡笼和淡水。下一步的深入合作，则要看你们西班牙王国的诚意了。”陈志远乐呵呵地道。 双方签了协议，陈志远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复了台湾北部。更重要的是，赠送新式武器给西班牙，很快就会打破欧洲的军备平衡。届时，欧洲的战事打得更加激烈，他们更加没时间和能力保住亚洲的殖民地。荷兰、英国、法国等列强们会一窝蜂过来抢购武器。陈志远一开始也担心出售武器会刺激欧洲的技术发展，但陈志远现在不太担心了。因为，陈志远认为，今年之内，硝化棉应该可以生产出来。 十一月十二日，陈志远去研究所进行技术攻关。 如今的研究所，在宋应星的主持之下，理论水平和研究能力得到了质的飞跃。特别是陈志远将后世的一些物理和化学知识写出来交给宋应星学习。对于基础物理化学知识已掌握了不少。 研究所里，毕懋康带领火器团队攻关撞针式击发机关和左轮手枪旋转击发。另一个团队由宋应星带领，研究硝化棉和雷汞。陈志远先考察毕懋康团队，毕老头子毕竟是写过《军器图说》和制作过自生火铳、后装火铳的牛人。在他的带领下，又有资金和好钢材的支持之下，撞针式击发原理机已试制成功。陈志远到来之后，又用后世的蒙拉德拉贡拴动步枪向他讲解了击发机集成退壳通过拉拴转拴完成退壳和压弹仓的原理，同时附上了栓动半自动步枪和左轮手枪的原理图供参考。 告别毕懋康，便前去宋应星的化学研实验室。实验室里，宋应星团队早已实现从绿矾石中提取浓硫酸的研究。但硝酸的制作仍然通过加热硝石的方法提取，产量不仅小，浓度尚不达到要求。 进入实验室，三千多平方的空间里摆放着各种玻璃皿器和陶瓷瓶缸。三十多个研究人员正在认真地做着各自的实验，宋应星则在一个角落加热硝石提炼硝酸，全然不知陈志远已走到了他身旁。 “宋院长，好久不见了，这硝酸制备做得怎样了？”陈志远在一旁轻声问道。 宋应星抬头一望，发现是陈志远到来，他赶忙放下手头工作，准备行礼。陈志远赶忙阻拦道：“宋院长，行礼就不必了，本王过来，是和你一赶探讨化学研究的。” 宋应星点头应谢道：“谢过辽王！辽王，硝酸已经能够正常制造出来。而且是浓度足够的发烟硝酸。只是从硝石中干磂出硝酸，产量非常之低，每天的硝酸产量只有三十来斤，而且每斤硝酸的成本需要三钱银子。” “能干磂出硝酸本来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不过，本王近来想出了一个提高产量的办法，所以特来和你一起验证。” “什么办法，辽王快快请教。”宋应星火急火燎地问道。 “是这样的，咱们现在用的硝石是硝酸钾。干馏时，只能提取极少的硝酸。但是，西班牙人和我们交易的硝石成份一不样，他们从美洲开采的硝石所含的成份是硝酸钠，这种硝石制火药时威力大，但吸水性非常之高，不易保存。不过，硝酸钠有一个用途，就是利用浓硫酸和硝酸钠混合会产生置换反应生成浓硝酸和硫酸钠。”陈志远说道。 宋应星思考一会儿，才问道：“既然如此，那么硝酸钾和浓硫酸也会发生置换反应生成硫酸钾和浓硝酸？！” 陈志远轻咳一声回道：“当然可以，但是硝酸钠的优势大，硝酸钾首先成本高，再一个就是硝酸钾稳定性不好，制备中可能产生爆炸，所以选用硝酸钠制备。” “如此啊，但辽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化学反应的？”宋应星神秘地问道。 陈志远微笑一下，神秘地回道：“这就是真正的神学，是让人类一步步登上天神位置的学问！我怎么知道，你不必详问。而是不断地在我授你的学识基础上不断探索前进。” 宋应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陈志远随后向宋应星讲解了制造硫酸的铅室法。当然，效率最高的是接触法，但接触法需要铂、五氧化二钒等做触媒，现在的技术水平做不到。铅室法倒是容易实现。因为铅室法是把硫磺燃烧产生二氧化硫气体，混入过量的空气、水蒸汽后，通入耐腐蚀的铅室，变成硫酸，不需要特殊材料。 经过十天的重复试验，第一代硫酸“生产设备”制造出来，为了减轻重量，铅突是用陶瓷缸，加上陶管组成的。水缸上用锤子和楔子凿出所需孔洞，将一对水缸对扣起来，用铅水在对接处铸封，制成“反应室”。整个反应装置由五个反应室构成，用铅管互相串联。 第一个塔和最后一个塔装有焦炭，起到阻尼作用的填充物。最前面还有两个设备：一个是用铁皮铆成的盒子，在其中点燃硫黄，用风箱鼓风，产生二氧化硫气体，和多余的空气一道导入前塔；另一个是铸铁壶，装入火硝和硫酸，加热后产生氮氧化物气体，通过管道导入前塔。 第一次初生产，得到的是灰色糊状物。并不像用绿矾石干馏出来的浓硫酸一样。陈志远分析了两天，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硫酸里混杂了焦炭粉末和铁盐的硫酸，原因是用作填充物的焦炭和铁制的箱体和二氧化硫发生了反应。随后，燃烧室经过改进，改成用陶土和粘泥制成的燃烧室，并在管道处加装简易的布袋收尘装置和沉淀塔，让二氧化硫经过收尘、沉淀、收尘后再进入反应塔。 经过改进之后，反应塔终于制出稀硫酸，再经过蒸浓，得到高纯度硫酸。硫酸技术改进的同时，用硝酸钠和硫酸制造硝酸的设备也正常出产浓硝酸。生产硝酸造出的副产品硫酸钠是制造玻璃、水泥的必须品，陈志远决定，待无烟火药制造成功，玻璃、水泥制造就要着手生产。 十二月初，陈志远生产出第一批脱脂棉，乙醚和乙醇，生产无烟发射药的重要原料都有了。 实验室里，陈志远和宋应星在安全区域指挥实验人员将硫酸和硝酸按比例配成混合酸液，然后把脱脂棉浸饱在这种混酸中，经过三个小时的等待，制成了硝化棉。再将硝化棉洗净、晾干，再用乙醚和乙醇的混合溶剂溶解，制成胶状的无烟火药。在低湿阴凉处，这些胶状火药被人工做成细面条再切成颗粒，随后又装这些小颗粒发射药还得和石墨粉一起装入木制滚桶中反复摇滚，无烟火药才算生产完成。 第98章 底火、现代步枪、玻璃和仪器 生产出来了无烟火药，就差底火一样就可以完成现代步枪的最后一环了，陈志远也顾不上大年将至，一心一意地和宋应星一起研究底火。 按照后世的知识，子弹底火可用氯酸钾和雷汞制造。而陈志远成功制备了硫酸、硝酸，同样的，盐酸可以通过硫酸和氯化钠反应制备。所以，陈志远决定将雷汞、氯酸钾一同制备出来。 雷汞的制造简单容易，所用的材料需要硝酸、水银、红铜屑、酒精和盐酸。制备过程之中，危险系数大，所有的操作，陈志远只作指导指挥。制造出来的雷汞敏感性高，轻易的撞击、温度变化和静电都能让雷汞爆炸，但稳定性要比雷酸银好。只要做好钝化处理，雷汞的敏感性就会降低。陈志远采用的钝化方法是采用植物油和石蜡双重炖化。 制备了雷汞，接着制造氯酸钾。陈志远采用中和法 制造氯酸钾。首选利用硫酸和氯化钠反应释放氯气，然后将氯气通入加热的氢氧化钾溶液，利用冷却热饱和溶液分离出氯酸钾。 氢氧化钾的制备同样简单，只需石灰水和草木灰中提取的碳酸钾进行反应，生成碳酸钙和氢氧化钾。有了氢氧化钾溶液，氯气通入后就会发生热饱和反应，生成氯酸钾。 制备出雷汞和氯酸钾，陈志远计划用雷汞制成雷管，供日后的硝化甘油炸药或炮弹使用。氯酸钾则制成子弹和炮弹底火使用。当然，有了氯酸钾，制造更畅销的商品～火柴，肯定是板上钉钉的。 十二月十七日，第一把拉拴步枪组装完成。全枪长一千二百毫米，装上刺刀，长一千四百毫米，枪管长八百五十毫米，口径八毫米，八条膛线，固定弹仓装弹八发，子弹采用金属定装弹。测试射程一千二百米，有效杀伤射程八百米。此枪命名，不再以崇祯年号命名，而是采用发明人加公元年号命名，取名为毕懋康1636式栓动步枪。 十二月十九日，陈志远开始研制浮法玻璃，在原料制备环节，所有的原料先经过破碎精选、磁选。 制造玻璃的主要原料成份是73矽砂，9氧化钙，13的碳酸钠及4的硫酸钠。精选的玻璃原料入炉融化，然后进入锡槽冷却，最终成为一块平整的钠钙玻璃。由于经过磁选，玻璃内含铁少，制造出来的玻璃不再显有绿色，而是透明白色。光学性能更好。 制造出来的平板玻璃出锡槽后趁热裁切冷却，然后清洗干净、干燥后，再贴上一层锡泊纸浇上水银反应，一面没有边框的镜子制造完成，而且造价低廉。但是，由于在锡槽冷却时，表面没有惰性气体覆盖，造成表面氧化，这种玻璃的光学性能不足以制造高精定光学仪器，例如瞄准镜、显微镜和天文望远镜等。要制造这些光学仪器的镜片，还得磨水晶镜片。不过，有了比这个时代好的玻璃镜子，陈志远也倍感欣慰。 造完镜子，陈志远马不停蹄地研制火柴。火柴制造的最主要原料是氯酸钾，陈志远先用氯酸钾、雄黄、细沙、炭粉配制火柴头。划燃时，燃烧剧烈，但是却燃烧不长，火柴头烧完就灭了。经过一天的摸索，火柴的制作配方总算摸索出来。火柴头药的配方采用氯酸钾、红磷、二氧化锰、浆糊、炭粉混合制作，火柴柄则是浸油，然后泡过蜡后再粘上火柴头药后干燥制成，擦火柴的黑皮则用细沙、糯米计、煤粉调制。整套详细工艺主要有：锯木、剥树皮、旋片、切梗、烘干；筛选、理梗、排梗、沾油、浸蜡、干燥、药浆调制、沾药、烘干、卸梗、旋盒片、切盒片、糊盒、烘干。 火柴制造完成，尚有十天才过年，陈志远觉得再捣鼓些东西。首先一个，陈志远觉得要制作温度计，因为在化工领域，温度控制是一项常用的数据，另一个则是压力表。有这两样东西显示温度和压力，才能推动化工业的发展。 说做就做，陈志远和宋应星以及一众学徒讲解了温度计和压力计的原理，便又和他们一起制造。温度计有多种，按现在的技术水平，陈志远觉得可以制造水银温度计、气体膨胀式温度计和双金属压力温度计。水银温度计的测量范围是0~100度，适用于常温测量，气体膨胀式温度计测量范围是负20~800度，适合化工行业，双金属变形压力温度测量范围在负80~500度之间。至于压力表，原理和温度计大同小异，会制作温度计，压力表也不成问题。 忙活了一个来月，总算是将底火、现代步枪和玻璃的制造、温度计、气压计的工艺技术研究出来。同时，有了氯酸钾，制造出来的火柴，将来肯定是市场上长盛不衰的畅销产品。 十二月二十日，威海城内百官商贾云集，一年一度的年底总会议开始了。今年的会议，多了不少新面孔。毕懋康、宋应星这样的科研大才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进入会场。军界这边，又多了易安杜可夫、马忠明等人，商界更是多了数十号人，龙游商会的童佩、山东的鲁邦贡不仅是顶着参议员头衔的巨贾、而且还是辽王陈志远的岳丈，别提有多威风了。 众人率先进入会场，依照座位上的名字对号入座。陈志远坐上豪华马车，在卫队的簇拥之下穿过笔直的大道往会场驶去。 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和推销产品，陈志远选坐的豪华马车是刚量产的收纳式敞篷马车，整车动力采用双马驱动，顶部的车篷可以向后收纳，车身两侧装有玻璃窗。车篷打开后只要拉开窗帘敏可以观察到车外状况。车厢内中间设有一张长方形小桌。车身前后是两张真皮沙发，可坐四人。车底的悬挂系统采用独立悬架：独立悬挂系统是每一侧的车轮都是单独地通过弹性悬挂系统悬挂在车架或车身下面的。其优点是：质量轻，减少了车身受到的冲击，并提高了车轮的地面附着力；可用刚度小的较软弹簧，改善汽车的舒适性。 陈志远的豪华马车在街道上缓慢行驶，马路两侧站满了欢呼的市民。有钱的富人们还在嗤嗤称赞，辽王的豪华马车真是高档，听说马车底盘装有全新的减震系统，行驶平稳，而且车窗装上了昂贵的玻璃窗、车篷可根据需要进行收纳，车内座位更是用真皮做成的软座座椅，售价高达一千八百八十银元一台。而普通的市民，除了感叹马车的豪华，更多的是为了瞻仰能给自己带来吃饱饭和稳定工作的辽王。 “辽王威武、辽王万岁、辽王万寿无疆！”人群里发出一阵阵口号。陈志远站立在车上，微笑着挥手向人群致意！ 第99章 新年伊始 陈志远站立在车上，微笑着挥手向人群致意！ 到达会场，陈志远走下马车径直往会场里走去。 “辽王驾到！” “哗啦！” 会场里的人全体起立，恭迎陈志远。 陈志远坐上主座，威严地说了一句：“都坐下！” “哗啦！” 所有人整齐地坐了下来。 “诸位，一年一度的年底会议又开始了。这是我们发迹以来的第二次年底会议，就由黄吉圭首相简要汇报今年的成绩！” 黄吉圭随即站立起来向陈志远拱了拱手，然后开始汇报。 “诸位同僚，今年辽王辖地已经完成了行政机构体系的架设，各级政府平稳运行。辖区内人口迅速增长，据户部统计，现辖区人口已增长到二百七十二万三千一百二十二人口；农业方面，现有耕地三百五十七万亩，年产粮食二千二百三十二万五千三百石，上缴税粮四百二十万石，收购储备粮三百二十七万石；工业方面，现有工坊工厂七千二百一十六家，雇佣工人八十万七千二百六十万，年生产总值七千九百三十二万两，上缴税收七百九十三万两；商业方面，辖区内拥有大小商号、公司、商会、银行、钱庄等一万三千一百七十二家，雇佣工人十二万六千五百八十二人，年贸易总值一亿二千二百六百九万二千七百十一两，上缴税收一千四百五十三万两……。” 黄吉圭读完汇报，最终年底财政结余入库，粮食五百一十七万石，银两七百六十三万两。 陈志远随后发言：“诸位，咱们的家业越来越大，步子也越走越快，但能走多远，取决于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财政收支盈余，军队能征善战。所以，本王希望各位能够在其位，谋其政，更希望各位管住贪婪，管住欲望！” “吾等谨记！”众臣工一致回复。 陈志远只是微笑一下，然后悠然地道：“当然，每一个人都追求富贵荣华，本王也不能让你们过得不如意。所以，本王决定，军政体系内的人员月俸增加五成，凡镇级行政人员及以上，排总以上的军人均发放养廉银，发放标准最低每月二两，最高一百两。同时发放年终福利，全员享有，发放标准每年最低三两，最高一千两。” 众人听完，心里暗自高兴，按照陈志远给出的福利待遇，一个普通士兵的年收入将达到二十七两，还有五石粮食。如果加上战功折换钱粮，一年五十两收入不在话下。而一个普通公职人员，提薪后，年薪十五两，加上三两年终奖和三石粮食，也可以过上小康生活了，如果有镇长、所长职务，月薪三两，还有每月二两养廉银，年终长十两，单就银子收入就高达五十八两了。这比朝廷里乡长、里长每年二三两的收入高了数十倍。如果官职再往上走，那么就有太平洋公司股份，每股收益三十余两。有如此之高的收入，许多人暗自发誓绝不贪婪和背叛。但人心膈肚皮，贪婪也不是靠高薪养廉和自律能杜绝的。相关的律法和监察机构必须完善。 陈志远话锋一转，冷冷地道：“本王给了你们高薪养廉，更希望你们自律，但是，贪婪是每一个人都天生拥有的本性，所以本王决定在监察司的基础上再成立一个部门信访办，信访办接受所有人的信访检举，独立于各级政府，不受任何一级政府的统制。再一个就是官员经商问题。原则上，官员不允许经商，但实际情况执行是不可能到位的。每个官员都会通过各种方式，钻法律空子，参与到经商当中获利。所以，本王不限制你们了，每个官员都可以经商，但是，每一个官员上任时必须进行财产公示，必须公布产业。否则，一旦查处隐瞒财产和收入，必定查处末收。如有隐瞒的，本王给你们两个月时间如实上报，过期后果自负。” 众人一阵心惊，心里暗道：“待大年一过，就赶忙上报资产，免得一无所有。” 陈志远顿了顿又说道：“明年的发展规划，本王已有些头绪，一是军事方面尽快接手淡水、占领姑婆岛、淡马锡，你们海军、陆军尽快配合行动，争取明年五月份实现。” “诺！” “太平洋公司与工业部联合消化研究院成果，本王规划投资二百万两，建设玻璃厂、无烟火药厂、步枪制造厂、火柴厂、仪器厂、制酸化工厂。这些工厂一式两份，一份建在威海、一份建在金州。同时，旅顺再新建一座造船厂，规划六座船坞。靖海、威海两处船厂扩建，由四座船坞扩建成六座。” “诺！” “户部、吏部、税务部明年随军扩张，一是在锡兰、淡马锡、小琉球、姑婆岛等地搭建机构，组建总督府。二是北上喀尔喀部，本王要彻底将喀尔喀部纳入汉地并征讨蒙古各部。” “诺！” ……！ 崇祯十年开始，威海辽东等地一片喜气洋洋，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都飘出一阵阵的肉香味，就算在金州新城这片大工地上，住着帐篷和茅屋的新移民，他们的锅里都煮着一锅锅稠米粥。所有的人，都怀着对未来生活美好的信心。 盛京，皇太极丢失辽东半岛之后，建奴日子越发艰难，无数老弱在寒冷的冬天里冻死、饿死。 然而，皇太极不管不顾，仍然四处搜集粮草，集中资源制造新武器、新火炮。而所谓的新武器，就是志远军逐步淘汰下来的零九一式线膛后装步枪和灭掳野战炮。 建奴八旗旗兵在崇祯九年损失严重，为了补充战损，皇太极强令十四岁至四十岁的青壮入伍，同时吸收大量汉人奴隶入旗。通过一番操作，建奴满八旗兵力增至十三万人。汉八旗十一万二千人，蒙八旗十二万人。 北京城，崇祯仍然为明朝这个烂摊子忙得焦头烂额。自从与陈志远不对付之后。北京扩建的南城逐渐萧条，精盐厂、肥皂厂的设备和工人被陈志远全部撤完。没有了精盐厂和肥皂厂的支撑，肥料厂也迫于没有原料供应而停产。工业区内，只余下钢铁厂、农具厂、农药厂等部分工厂生产，收入大减。而且，双方闹僵，陈志远不再上缴太平洋公司的股份收入给崇祯。整个明朝的财税减少了近五百万两。崇祯的钱袋子再次空空如也。 第100章 张献忠、李自成来使 大年初三，威海各处工厂商铺纷纷复工。军工厂里，一发发亮闪闪的铜壳子弹从流水线上组装完成，然后打包装箱。十步枪生产线，每天生产1636栓动步枪三百余支。每生产出一批步枪，军队便及时换装。 由于大量的工业工厂需要工人，缺人成了威海和辽东的发展瓶颈。如今陈志远和崇祯不对付，明目张胆地在腹地招收流民已经行不通。为了获得人口，陈志远只好出高价通过龙流商帮和鲁邦贡这些商人们招收流民。平均每天，流入威海的流民规模将近一千人。 大年初八，一支商队名叫西行商号带着二千流民的商队来到威海，领队的掌柜安顿好商队，便打听渠道，希望见上一见辽王。 由于西行商号带来了足够多的人口，他们要见陈志远的愿望实现了。领队的掌柜跟随卫兵来到了陈志远的面前。 “咳咳，来人可是张献忠大义子张可望？”没等那掌柜发话，陈志远便开口问道。 张可望心里一惊，恐惶恐不安地回陈志远的话：“辽王英明，草民不瞒辽王，本人正是大西军来使，特来拜访辽王殿下，还请辽王殿下恕我无罪。” “呵呵，说说看，你们大西军来我封地，有何来意？” “回殿下，父王特遣我来，一是向辽王拜个年；二是希望与辽王殿下多多联络；三是想和辽王做些买卖。”张可望一脸诚恳地说道。 说完，张可望又从怀里掏出一份册子递给卫兵道：“辽王殿下，这是我父王的见面礼，二千拖家带口的流民，十万两银子，一百担生丝，还望辽王殿下笑纳。父王还特地盼咐，献给辽王的流民均是身家清白的普通人家，与辽王做生意，我大西军凭的是诚意和口碑，绝不做那下三流手段。” “哦……，如此，你们所求何物？”陈志远问道。 “辽王，这次买卖有两单，一是希望辽王能卖予我大西军五千杆后装火铳和五十门灭掳野战炮。二是我大西军准备东征，希望辽王高抬贵手，在战场上放放水。”张可望说道。 陈志远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张献忠这次搞事，自己应该扩一扩地盘和挤一挤张献忠的油水了，反正自己和崇祯不对付，还管他崇祯死活问题。 于是，陈志远故作为难地道：“张可望啊，本王若是答应你们大西军，可就是通敌的灭族大罪了，这可使不得啊，你们大西军的这份大礼，本王受不起，你还是拿回去！” 孙可望从语气中听出了陈志远的意思，于是又客气地道：“辽王殿下，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对不会坏了辽王的名声，更不会传出去。还有，父王盼咐，价钱好商量。父王更交待，只要辽王殿下开口，我大西军可以按辽王殿下的意愿，进兵山东，如此，辽王有出兵理由，一举吞下山东全境。” 陈志远内心窃喜，没想到张献忠能开出让自己如此心动的条件。在心动的条件面前，自己也没什么好装的了，于是便开口道：“既然你们有诚意，本王就和你们合作一回。听好了，零九二式后装步枪六十两银子一支，配弹十发，另购子弹三钱一发；灭掳一式野战炮三千六百两一门，配弹十发，另购炮弹五两一发。这是武器交易部分。另外，若要本王放水有以下条件：一是本王要获得五万人口，二是大西军歼灭山东杨泽清及山东成建制的官军。但是，大西军除了山东藩王、山东官府的财产可掠夺之外，其余山东民间的人口、财物不能掠夺，否则本王不介意教训一下你们，你们可有意见？” “回辽王殿下，我们大西军可以接受，但我大西军希望用更多的人口支付武器的费用。”张可望还价道。 陈志远心一惊，暗骂张可望，td，用人口换武器，亏你想得出来，在你大西军眼里，人口获取成本简直就不需要成本，绝对不能轻易答应。 陈志远为难地叹了口气：“哎，张大将军，武器这东西制造困难，所费成本巨大，你们大西军用人口换我的武器，这买卖绝对是不行的。要不这样，本王用精盐、肥皂等商品换取你们的人口，你们把商品卖了，就有钱购买武器了。” 张可望内心问候了陈志远家人数十篇，更是狠狠地发誓，要不是你辽王兵强马壮，拿下山东之后，绝对要将你这个辽王放到锅里煮一锅福禄汤。不过骂归骂，张可望最终同意了陈志远的题议。反正人口这东西，对自己大西军而言，要多少有多少，用人口换商品，再出售商品换取武器，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步骤而已。 与大西军达成了协议，初十，李自成那边又来了一支商队，带头的是红娘子、李岩二人。 他们见了陈志远，也不藏着掖着，而是直奔主题：“辽王殿下，我们闯王希望与你做些买卖，增进彼此的友谊。” “李军师，你当本王是什么人？本王可是皇上亲封的一字王，你们来找本王做买卖，增进友谊，你让本王情何以堪？”陈志远苦笑着回道。 “辽王殿下言重了，这大明上下，有谁不和咱闯王做买卖的，北京城里的皇亲国戚都与咱闯王有来有往，辽王殿下与我农民军做买卖，增进友谊也只是顺应时势罢了，正所谓打归打，生意归生意，互不相干。” 说完，李岩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卫兵道：“辽王殿下，这是我家闯王准备的一份心意，不管咱们成不成，还望辽王殿下收下。” 卫兵将册子递给陈志远，陈志远打开一看，我滴乖乖，二万两黄金、八万两白银、价值十万两的珠宝字画，另有价值五万两的布匹绸缎。 陈志远合上册子，一副悠然地道：“哎呀，闯王的热情，本王盛情难却，正所谓生意不成仁义在，本王就勉为其难收下了。李军师你也说说，闯王有些什么买卖和本王做？” “辽王殿下，如今大明内忧外患，天灾人祸，这天可能就快变了。辽王作为一方诸侯，兵强马壮，他日必定逐鹿中原，问鼎九五之尊，闯王希望与辽王互通有无，他日战场上厮杀，还望辽王放放水，这是其一；其二，闯王希望辽王释放李过将军；其三，希望辽王能够出售一批后装线膛火铳和灭掳野战炮给我方。”李岩客气地道。 “唔，你们的要求不过份，这样，李过本王就当一个人情送予闯王，让他随你回去。至于战场上遭遇，胜者为王。但只要李自成他攻城掠地之时，多多善待百姓，少造杀戮，本王当然会网开一面。这大明土地上，生存着的都是同根同种的百姓，你我即使逐鹿中原，除了做那九五之尊，更为了带领这天下百姓兴国安邦啊！李军师，不知你可否有这抱负？” 李岩一阵脸红，因为他辅助的闯王那有兴国安邦、中兴中原的抱负，实则上只是一群只知破坏，专搞掠夺的蝗虫。不过，李岩觉得李自成比起那贪官污吏、腐败的朝庭更靠谱罢了。而且，李岩自觉得自己是有着王佐之才的奇才，有自己的辅助，李自成必定会成为英明之主。 李岩向陈志远拜了一拜，真诚地道：“辽王，学生佩服你是一位英明之主，若不是闯王对学生有知遇之恩，恐学生甘愿拜于辽王门下。然学生对那明皇朝失望之极，这天下如若不犁上一篇，如何能凤凰涅盘重生，再造盛世？” “不错，大明皇朝病入膏肓，了无生机。涅盘重生，方可再造一个盛世。然生灵涂炭之后，中原之地如何抵挡异族之野心？” “辽王，成事者何必顾前瞻后？中原万万之众，难道挡不住不足百万的建奴？”李岩反问道。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本王就卖予你武器，让你们凤凰涅盘！不过，本王还是忠告你们，少造杀戮，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第101章 军火贸易 送走了李岩，陈志远命人与黄得功、卢象升、曹文召、孙传庭等人接触，赠送他们一批火器，不让农民军一方独大，造成局势失控。 大年初十，轰轰烈烈的招兵扩军如火如荼地进行。为了应对各方的扩军，志远军再次扩军，在原有的陆军第一、二、三、四、军，骑兵第一、二、三军和步甲军总共八个军的基础上，志远军扩编陆军第五、六总兵力突破二十五万。海军方面，三个舰队每个增加战列舰二艘、巡洋舰二艘、加莱船三艘、卡拉维尔风帆战舰五艘。另有二艘吨位六百吨的飞剪船准备试航。 正月十二日，荷兰大使安德鲁火急火燎地求见陈志远，见到陈志远安德鲁生气地问道：“辽王殿下，你太不够朋友了，你为什么私底下把先进的武器卖给西班牙人，我们荷兰表示严重的抗议！” “放弃，安德鲁大使，请注意你的言行，敢在辽王殿下面前大呼小叫，小心治你大不敬之罪。”没等陈志远开口，刘三便斥责安德鲁一顿。 安德鲁高傲的脾气本想怼回刘三一顿，但突然觉得，如今荷兰的实力，在亚洲这边已不具备压倒性优势，荷兰高层让自己过来交涉更是希望和陈志远搞好关系并试图购买一批新的武器。 于是，安德鲁一改昔日的高傲，恭正地弯腰拱手赔礼道：“辽王殿下，安德鲁冒昧了，还请辽王殿下原谅！” “安德鲁，今天本王心情好，就不计较这点礼失了。不过，本王告诉你，在本王的治下之地，本王想和谁贸易、卖武器给谁，和谁做朋友，这都是本王的事，容不得那个国家来指三道四。如果你们荷兰给出和西班牙一样的代价，本王也可将武器出售给你们。”陈志远不屑地说道。 “辽王，我们荷兰正有此意，不知道进行军火贸易，我们荷兰该如何去做？” “唔，实话和你说，西班牙人愿意用小硫球岛的淡水据点让给本王，开启双方的武器贸易，你们荷兰人要开启武器贸易，必然也要有所表示。” 安德鲁一脸难以置信，西班牙人为了先进的火枪火炮，竟然舍得赠送一个据点给陈志远。同时，安德鲁也感觉到，随着陈志远的实力不断增强，小硫球岛将是他的必取之物。奈何，强大的荷兰现在正和西班牙、英国这两强大的敌人对抗，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对抗陈志远，而陈志远在对抗中，一旦和西班牙或是英国结盟，荷兰将必败无疑。 “辽王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容我荷兰一些时日定夺。” “唔，安德鲁先生，只要你们开出条件符合本王的利益，咱们的武器贸易就可以开启，请回！” “等等……，辽王殿下，你能不能开恩，先和我做一笔军火贸易，我愿出价比西班牙人高一倍的价格购买。”安德鲁恳求道。 “唔，看在你我多年友谊的份上，本王就出售一百支零九一式步枪、三门灭掳干式野战炮给你，可否满意？” “辽王殿下，三班牙人已列装了上千支零九一式步枪，数十门灭掳二式野战炮，这一百支步枪，三门火炮，改变不了战场格局啊！” “这个本王管不了，要不要随你。” 安德鲁无可奈何，只好付款购买了这点武器，毕竟廖胜于无。 正月十五，陈志远在威海举办商品博览会。会展上，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豪华的玻璃吊灯、先进的四轮马车、更加清晰的玻璃镜子、一划就着的火柴，引得参展的商人和富豪们一阵阵惊呼。而订单也如雪片般不停地签署着。展厅的另一边，是军火展位。有了1637拉栓步枪，陈志远在军火展位上展示了零九一式后装线膛步枪、灭掳一式、二式野战炮、天鹅火箭炮、便携式步兵炮、双管骑兵步枪等武器。各国使节在武器展厅上久久徘徊，并不停地询问解说官如何贸易。然而，解说官给出的答案是，武器贸易暂不开启。 对于陈志远的火器，如今各国都清楚是当下最先进的，而所谓的暂不开启贸易，说实话就是要找陈志远谈判，给够条件才可以进行了。 所以，各国使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争先恐后地找陈志远商谈。 下午，西班牙使者进入陈志远官邸，签署了交接谈水协议，并再次签署了二千支线膛步枪、五十门灭掳二式野战炮、十辆天鹅火箭炮的购买合同。看着意气风发的西班牙人走出官邸，荷兰人、英国人、葡萄牙人间碟一个个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正月十六，威海又出现了新事物，无数孩童拿着一叠叠报纸在大街上叫卖。 “卖报啦，卖报啦，华夏周报，新鲜出版，刊登天下大事！” “好消息，辽王与西班牙王国通过协商，收回小硫球岛淡水湾！” “震撼，辽王签署作战命令，海军第一舰队明日启航锡兰，辽王征战万里之遥的锡兰，重振雄风。” “号外，号外，志远军扩充军备，准备出塞，将喀尔喀蒙古部落纳入汉地。” “卖报啦，卖报啦，华夏周报，每份五文钱，华夏周报，报道当下时势，刊登招工启示、生活八卦！” 报童门的吆喝之下，人们纷纷掏钱购买。而华夏周报，自第一版刊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蔓延，并且成为人民茶余饭后议论的热题，许多茶肆饭馆、说书先进，都买来一份周报，宣读点评报纸上的内容。 正月十八，报纸传到京城。崇祯拿着一份报纸看得津津有味，振奋人心。然而，看完之后，崇祯心里又五味杂陈。他回想起自己节衣缩食、勤俭节约、日理万机的点点滴滴再回问自己，为何自己如此尽职尽职，换来的都是积重难返的大明朝。为何那陈志远短短数年却是将威海治理得一片盛世并开疆拓土，八方来贺。难道，朕将是亡国之君，天不佑朕？ 崇朕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向一旁的王承恩问道：“大伴，你说说，朕那点不如那陈志远？” “皇上，奴婢……恕奴婢愚钝！”王承恩恐惶地回道。 “大伴，你与朕相随多年，应当很了解朕了，你说说，朕那点不如那陈志远，朕劳心劳肺，怎就治理不好天下，难道，天不佑朕，天不佑大明吗？”崇祯两眼赤红，一脸愤怒地说道。 “皇上息怒，皇上保重龙体啊……，这……当今局势不是皇上的错，乃是天灾不断、内忧外患，才至于此啊！”王承恩语无论次地道。 “天灾不断、内忧外患，然那陈志远也是处如此之境啊，为何他能成功？”崇祯再次不解地问道。 “皇上，奴婢认为，陈志远之成功乃是没有包袱。皇上背负着天下仓生这个大包袱，每行一步，总得瞻前顾后，而陈志远那斯，正是在皇上背负了这个包袱换来的安全之下放开手脚才能有此成就！”王承恩回道。 “哎，算了，天下人怎记得朕的皇恩，朕的用苦良心！” ……。 第102章 接收淡水港 正月二十，威海港上，两艘战舰整装待发。 这两艘战舰是经过短暂试航的飞剪船，分别命名疾风号、疾驰号。飞剪船几乎贴着水面航行，水下形状设计成深v型，减少阻力，提高航速，但保持一定的横向阻力剖面，水线特别优美，在首部水线面有内凹，长长而尖削的曲线剪刀型首柱呈一种适合于赛跑的态势，在海上能劈浪。 同时，船首柱也延伸了船体的长度，沿首柱外伸一斜杠，在首部增加悬一些支索三角帆，扩大撑帆的容量；空心船首设使船在浪中便于抬首，提高了它在浪中的航向稳定性。后体逐渐变廋的有倾度的水线十分协调地过渡到狭窄的圆尾，与优美的船首型式和谐地混成一体。 飞剪船帆面积很大，使用4桅主帆装，其高度达船长之3\/4，在顶桅帆上还挂有月亮帆和支索帆，船两侧还有外伸帆桁，可挂翼帆，加大帆的横向外伸面积。 船体长65米，宽12米，双层甲板，顶层除了桅杆、船栏，没有多余的大型建筑，呈通直型甲板。船栏底下每隔一米便开设一个排水孔，便于排水。船上两侧各安置六门一百二十毫米舰炮，射程四千二百米。船只排水量四百七十吨。 “杨帆启航！” 随着一声号令，水手们喊着号子绞动链锚，缓缓收起铁锚。随即在领航员的指示之下，舵手拔动风向舵，操帆手缓缓开启主帆，调整迎风角。飞剪帆船在一系列的操作之下，起步驶出港口。 “报……船只已成功离港！” “听令，全帆前进！” “呼……！” 船帆全开，飞剪船犹如脱缰的野马，向前疾驰。轻盈的船头微微抬起，劈波斩浪。 “风力八级，航速13节。” 飞剪船的超快速度，航行不到三天，已到达淡水港。 码头上，西班牙三百殖民士兵在卡卡西尼少校的领导下列队欢迎志远军登岸交接。 “卡少校，那辽王的快船是什么型号，船速那么快？”一旁的副官望着两个快速移动的黑点，好奇地问。 “我也不清楚，明帝国的绒克船航速慢是出了名的，没想到这个辽王的战船，比我们的卡拉维尔战船还要快。” 船只靠港，随即船上六百名志远军步兵，五十名行政人员相继下船。 “你好，我是志远军步兵第四军第六十四营少校营长刘成正，今奉辽王命令，前来接收淡水港！”一名年轻的军官行了个军礼，盛气凌人地道。 “你好，我是西班牙王国少校，今天奉鸡笼港总督之命，前来奉出淡水港防务！” 双方军方交接防务之后，行政人员交接行政权力。随后，淡水港城堡降下西班牙国旗，随即升起日月旗，交接顺利完成。 淡水港城区不大，河口修建了一座占地七十亩的欧式城堡，城堡外是一座人口三千人口的小城镇，码头是一座可供四艘船只停靠装卸货物的木栈码头，傍边还有十个供船只临时停靠的泊位。 正月二十五日，五十艘大小船只组成的船队到达淡水。庞大的船队带来了五千人的移民和一个营的军队。 淡水城里，志远军顺利接过军政大权。然而，南面的大肚王国却酿坛一番反抗事业。 “阿米拉社王，红毛人离开淡水河口了，西面的明人刚刚入驻淡水，听说他们带来了无数的人准备开荒种甘蔗。”大肚王国在淡水的探子回到村落后便火急火燎地向大肚国王甘仔辖阿米拉禀报道。 “可恶的明人、可恶的红毛人，他们都是强盗、侵略者，他们来到这片土地，就是想用少得可怜的铁来换取我们的粮食、毛皮，他们到处开荒，抢占我们各部落的土地。各位部落首领，我甘仔辖觉得应该趁明人立足未稳，攻打淡水城，把明人赶出我们的土地。”阿米拉情绪激动地说道。 “国王，我甘马辖、甘仔旱部愿意跟随你行动。” “国王，明人战斗力不高，趁他们未落稳脚跟，我们22个部落联合起来，把他们赶出淡水，抢了他们的部落。” “就是，明人软弱，以前抢他们靠岸补给的船只，他们也不敢反抗。” ……。 经过一番议事，大肚王国的部落首领们一致认为明人的战斗力不如红毛人，属于战五渣的弱鸡敌人。 当天，大肚王国各部落的青壮在各首领的动员之下前往甘仔辖部落集结。两天后，部落青壮集结完成并举行了盛大的出征仪式。二十二个部落，三千人的部落青壮带上长矛、木盾、竹弓怪叫着北上淡水。 淡水城，五千移民大兴土木。淡水城的防御措施很落后，除了西班牙人修建的菱堡有防御能力。菱堡外的居民区只围了一圈简易的木篱笆，南面则依靠淡水河作为天然防护。 移民们分成数个工作组，一部分在附近山地伐木运回淡水修建房屋城门。一部分挖土取石，修建简易的土城墙。一部分则烧山开荒，开劈甘蔗种植园和稻田。 移民们工作积极性挺高的，因为，新上任的淡水总督王成章登岛之后就马上发布了淡水土地令。 在淡水，开垦出来的土地不采用威海的租种法。威海的租种法就是土地国有化，流民们种田就和打工一样，政府出地、出种子、出农具、甚至流民们没有吃食住宿，政府一律承包，而流民们生产出来的粮食，三成归流民所有，七成归政府所有。这个政策，对于刚到威海的流民而言，再合适不过。 但随着生活的改善和财富的积累。租种法越来越不受待见。富裕起来的流民获得土地的愿望越来越高，他们租种田地的积极性越来越小，最严重的是安定下来的流民已经失去了开垦新土地的愿望。反正，开垦出来的土地不归自己，没有谁会傻到自己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土地，然后又要向政府租种。耕者有其田，自古以来都是农民最真实的需求。 所以，淡水实行新的土地私有法。按照土地私有法规定。移民开垦出来的土地属私人所有，但需要在十年内支付每亩二两银子的购田款。除此之外，土地法规规定，开垦出来的土地以庄园形式发放地契，每个庄园必须达到两百亩规模，土地买卖和继承不得拆分庄园，必须整体出售和继承，以免造成土地碎片化。同时，新土地私有法规规定，庄园种植农作物必须单一化和报备制度。即是，一个庄园，只能种植一种农作物。该种水稻的就种水稻，该种甘蔗的就种甘蔗，不能混种。要改种其它作物，必须申请报备。 土地私有法虽然有过多规定，但移民们并没有抵制。因为，种植定单化在威海等地已经成为一种潮流，一种收益最大化的种植模式。他们已经脱离当初那种封建社会那种自给自足的种植模式。 移民们劳作了五天，淡水城四周已经筑起一堵两米高的土墙和四座木制城门。而且，土墙围起来的城区，比原城区大了足足一倍。 二月初二，甘仔辖的部落大军于东南面渡过淡水河，再一路向西到达淡水港外围。 第103章 大肚王国覆灭 对于胆敢搞破坏的土着部落，陈志远的教条是，打到土着部落们一个个能歌善舞、热情好客为止。当然，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的异教徒，则必须送他们和什么阿拉、上帝、天照大神、长生天这些大神们团聚。 “啊啰啰啰啰……！” “呜呀……！” 上身赤裸、头插羽毛的原始部落土着拿着木盾、木制长矛、竹弓、吹剪浩浩荡荡地杀向淡水城。 戒哨的士兵和夜不收们提前收拢在城外开垦的移民回城。 淡水城五百米外，大肚王国三千勇士如单群般聚集在一起，他们全然不怕城墙上的黑洞洞枪口和炮口。 “呜嘿……呜嘿……！” 甘仔辖拿着代表最高权利的藤杖，带领数十个部落里最勇敢的战士跳起神秘的舞蹈。 志愿军的士兵们无比轻松，甚至聊起天来。 “大牛，辽王殿下说得不错，这些未开化的野人就该过上能歌善舞的生活。这些野人，除了能跑会躲，战斗力比上聚集流民的战斗力还差。” “哈哈哈，这些野人就是过来送战功的，等一下他们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刚聊上一会儿，土着们突然“呜呜呜”地急速怪叫，所有的土着如潮水般向城墙冲过来。 “开炮！” 两百米外，随着一声令下，二十门小口径步兵炮，八门灭掳一式野战炮相继开火。 “轰……砰……！” 一颗颗炮弹犁进密集的土着人群，冲出一条条血腥胡同。毫无防护的土着士兵肢体乱飞，惨叫不断。但这些土着，比起影视剧里的非洲土着勇敢多了。 一轮炮击下来，数十名土着的死伤没有吓退他们，反而激起他们的血性，更加疯狂地往前冲。 “步枪开火！” 一百米，所有士兵接到命令之后开始进行三段击齐射。 “砰砰砰……！” 土着们如割麦子般倒下。八十米外，三轮齐射足有四百土着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此刻，惊恐的土着士兵们惊呼着向后逃跑。 然而，换上霰弹的火炮再次开火。 “轰轰……！” 铁子如狂风暴雨般洒向土着人群，溅起的血雾染形成一片血红的空间。 土着们彻底被打怕了，不少土着士兵在地上打滚哭喊，有的土着士兵抱着亲人的尸体不停地哭叫呼唤。更多的土着士兵跪在地上恳求太阳神灵的保佑。 甘仔辖跪在地上，高举藤杖大呼：“太阳神啊，原谅我们部落的鲁莽！” 志远军的士兵们停止了射击，看到被吓得连逃跑都不会的原始人们也惊呆了。 有的士兵怒骂：“他娘的，就一群如孩子般愚蠢的野人，还学人家打仗，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 士兵们有序出城打扫战场，土着士兵没把志远军当成了神灵，一个个如绵羊般温顺，甚至，他们还喜欢一直跟在神灵的后面，任凭拳打脚踢、各种辱骂都赶不走。也许，这就是原始部落投降后的习惯行为。 “嘿，你们这些土着，有谁会说汉话？”将投降的土着们集中关押之后，刘成章问道。 甘仔辖作为大肚王国的国王，他多少会些汉话。听到明人头头喊话了，随即拿起藤杖，走出人群。同时，人群里也走出五个会说汉话的土着。他们跟随甘仔辖身后走出人群。 “尊敬的明人神灵，我是大土国国王甘仔辖阿米拉，我会说汉话。我身后的五个部落首领也会说汉话。”甘仔辖跪在地上，臣伏地道。 “好，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过来攻打我淡水港？”刘成章问道。 “神灵，这是我们大肚王国的领地，我们希望要回这片领地打猎。”甘仔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啥，这是你们的土地？我说这是我们的领地，你同不同意？”刘成章嚣张地问道。 “明人神令，我们败给了你们，这片领地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我们大土王国的部落以后不会再来这里打猎了！” “你们还有别的领地，也是我们的，我打败了你们，以后就得臣服于我们，同不同意？” “国王，不能同意这些侵略者，我大番社部落坚决不同意！” “还有我们部落也不同意，可恶的侵略者，滚出我们的领地！” 随着一些部落首领的鼓动，俘虏群里一阵骚动。 “听令，不同意者就地枪决，骚乱者杀无赦！” 随着命令的下达，士兵们对着人群无差别射击。 “砰砰砰……！” 三轮齐射，一千二百人的土着俘虏足有七百人倒在了血泊中，余下的俘虏如惊弓之鸟，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甘仔辖哭泣地跪在地上求饶道：“明人神灵，我们大肚王国愿于臣服于你们，我愿献出王国权杖。” 甘仔辖双手奉上权杖，表示无条件臣服。 二月初五，刘成章率领一个营，一千民夫押解三百多战俘征讨大肚王国。 二月初八，新立国王的大肚王国率领二十二个部落近两千部落士兵奋勇抵抗，但在火枪大炮的血洗之下，二千部落士兵战死大半，余者逃的逃，俘的俘。经过两日血战，大肚王国的巴泽海、巴泽布的主要聚集区被彻底消灭。 刘成章为了立威，战后进行大肃清，二十二个部落中，有七个顽固的部落被人道毁灭，五个部落逃入岛中高山峻岭。余下部落挑选所有顽固者枪决。最终，近三万人的大肚王国剩下不足五千人，而且均以女人小孩为主。 二月初十，三千移民相继进入大肚王国开垦，刘成章在大肚王国的巴泽海、巴泽布地区（后世台湾彰化地区）。同时，威海发出新的命令，刘成章在大肚社领地成立彰化县并兼任彰化总督和彰化远征团团长，三月份前。威海将向彰化补充一个营兵力和一万人的移民。 二月二十日，彰化县等到了一个营的兵力补充和五千移民。刘成章急速扩大地盘，西面，远征团占领一处港湾，由于港湾内鹿儿成群，所以取名鹿港。东面，远征军一直追击大肚王国残部，直到日月潭一带。南面，远征军在后世嘉义市一带发现荷兰人的甘蔗种植园才停止了进军的步伐。 第104章 打通南洋补给站 三月初，又有四艘飞剪船入役。易安带领六艘飞剪船的护航编队，护送一个旅的士兵和运输船队南下姑婆岛。 在淡水港稍作停靠之后一路南下，三月初十，志远军攻下姑婆岛。 姑婆岛的守军不多，刘香残部三十条小船、三百余名海盗以及两千人的家属，根本没有能力对抗志远军一个旅的实力，战斗中，志远军战舰开了几炮。刘香残部便不战而降。 三月十二日，志远军整编刘香残部，并留下一个团驻守姑婆岛，便南下攻打淡马锡。 淡马锡，即是现今的新加坡。自汉朝开始，新加坡这个地方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中转站。 关于新加坡古称的早期记载，在公元前110年班固《汉书-地理志》中的“皮宗”和公元3世纪的《吴时外国传·扶南土俗》中的“蒲罗中国”。汉朝时中国的造船和航海事业有了明显进步，并掌握了季风知识。 汉武帝元鼎五年(前112)楼船将军杨仆平南越，以及元鼎六年横海将军韩锐浮海平东越，均可从其行军路线(由北向南)与季节(秋冬)推断是利用东北季风航行的。就是说，在汉武帝时期，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华夏就开辟了从海上到达印度的海上丝绸之路的南海航线，并以新加坡这个岛屿作为中继补给港。 然而，新加坡也有大起大落的历史，明朝永乐年间，新加坡一度达到最高的繁荣，当时取名为淡马锡。并且是马六甲王国的首都。明海禁之后，新加坡的贸易地位越来越低。直到荷兰人占领马六甲，殖民者们禁止在新加坡贸易，马六甲王国也放弃新加这个岛屿，将贸易重点放在马六甲。明末，马六甲成为一座走私贸易港和海盗自由港。岛上的势力主要由明朝的海盗和明商人的走私船队控制。其中夹杂着部分欧洲海盗和英国势力在此进行销赃贸易。 三月二十二日，淡马锡外海，数十条船只打开炮窗，一门门火炮被推出窗口，黑洞洞的炮口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到来。 “明军，明军战船！” 码头上，海盗的侦察船返港之后便惊恐着禀报情报。 海盗头子们不相信明军的战船会来到淡马锡，但打听清楚之后，这伙明军战船是威海辽王的势力，个个如临大敌。那些欧洲海盗们赶紧登船撤离。毕竟，淡马锡只是他们的一个销赃点，不必得罪一个强大的敌人。英国人势力也是为了不得罪友好贸易伙伴，纷纷驱船撤离。 余下的汉人海盗、商队，这可是他们的根据地，甚至家人都在此落脚，要放弃这个地方，就成了丧家犬了。但是要抵抗，凭他们十余条武装鸟船，数十条商船，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轰轰……！” 快速驶过的八条飞剪船一字排开，朝港口内紧急升帆的船只砸去。 “砰砰砰……！” 静止连片的船只命中率奇高，大部分炮弹砸中船只，当场就有两条鸟船的桅杆被砸断。 又过了数分钟，调头回来的飞剪船再次向港口内开炮。 “轰轰轰……！” 降帆停船的飞剪船不停地开炮，尚未升帆收锚的船只能被无情地挨打。他们想还击。奈何船上装的佛朗机炮射程不够。而明军后面。三艘盖伦战列舰、三艘二千料的大鸟船，还有十余艘卡拉维尔战舰相继加入攻击队列。 数百门火炮射击，炮火染红了早上的海面，浓滚滚的哨烟笼罩了庞大的舰队。 港口连片的船只，在炮火的洗礼之下变成了一片火海。惊恐的海盗们跳进海水里，拼命地划水，逃离地狱般的战船。 完了，如此强大的火力，海盗们吃不消，更何况，港口里由多股海盗驻扎在这里，形不成同仇敌忾的场面。 随着一艘海盗船升起白旗，其余幸存的船只也纷纷升起白旗投降。 停止炮击，一艘艘运输船驶入港湾。战船上，也放下一条条小船，运送士兵登岸。 战斗结束，志远军士兵押解一队队俘虏关闸。战后统计，志远军在零星的抵抗中战死三十二人，受伤一百六十人。抵抗海盗死伤一千一百二十人，俘虏二千七百五十人。击沉各类船只十二艘，击伤十六艘，俘获二十七艘。清剿海盗巢穴十六个，缴获各种商品价值六十万两。现银二十二万两，黄金两万两。粮食五万余石。 对于海盗的处置，杜易安轻车熟路，海盗内的骨干首领一律入狱进行劳动改造，剩下海盗小娄罗相互检举，凡作恶多端者也一律发配劳动改造。至于不杀他们，是因为舍不得这些壮硕的劳动力。淡马锡打下之后，需要大量劳动力修建港口。至于剩下的海盗小娄罗，一律打散充入海军。反正，如今海军不断有新船入役，这些海盗娄罗就是非常不错的现成资源。 一周后，杜易安发布安民公告宣布：淡马锡成为明国领土，受辽王统治，淡马锡改名锡州，杜易安暂任锡州总督，管理军政大权。根据锡州律法，凡州内百姓，一律信奉道教、大乘佛教。凡异教徒者，没收土地财产，削籍为奴进行改造。凡州内商贾百姓，按律交税者，秋豪不犯。 告示贴出之后，一万三千人的汉人百姓欢呼雀跃，而生活在锡州的二万一千信奉真主的土着、两千天主教白人和一千余印度教的人开始各种暴乱。 然而，在绝对的优势实力面前，又在一座几百平方公里的岛屿上。暴乱很快被镇压。红毛人率先服软、接着是印度教徒。剩余的暴乱者要么逃往马六甲，要么成为了的劳动力。 暴乱过后，汉人百姓成为淡马锡主体，而马来土着由二万余人下降至八千一百余人。然而，这八千余人全部沦为改造的劳力。他们在皮鞭和谩骂声中拆了一座座昔日祈告的街宇。一块块大理石被拖到工地上修建锡州总督府、兵营。 港口上，又有数千劳力在皮鞭和和烈日之下修整土地，建造菱堡、仓库和泊位。高强度的劳动和高度的营养不良。每天都有数十上百人一倒不起。杜易安心痛无比，要是知道这些土着如此不堪使用，当初就应该多留一些的劳力。 第105章 群雄逐鹿 四月，陈志远治下领地扩展了不少，淡水、彰化两地有丰富的水资源，又靠近大陆。而对面的福建山多地少，人口富余，在陈志远的人口移民政策鼓励之下，无数无地的佃农通过各种渠道移民。北面，每天都有流民乘船南下。 经过一个多月的积累，彰化移民达到了五万一千余人，除了彰化城，又修建了，鹿港、嘉义两座城镇。开垦出种植甘蔗的坡地十二万亩，水田二十八万亩。 淡水港，移民六万一千七百人，修建桃园、新竹、岛北三座城镇，开垦甘蔗田二十七万亩，水田十六万亩。加上西班牙人统治十多年，开垦十万亩甘蔗田，淡水港的田地达到五十三万亩。而淡水和彰化等地十二万人，刨除近三万人的城市人口，农业人口出现短缺。 各农场主为了获得劳动力，纷纷向银行贷款，招募劳力。但是，更多的农场主贷款之后则是购买武器并组成猎奴队，前往中英山脉深处捕猎土着人作为劳动力。 锡州，港口正在扩建，缺少劳动力的问题是杜易安头疼的事。威海的移民船在锡州停留时，并没有留下移民给杜易安，一船船的移民，在锡州停留一天补给后便朝锡兰出发。杜易安获得劳动力的方法，只能通过优惠政策，吸引西班牙殖民地的汉人。 金州新城于四月十五日全部落成，十余万参与建设的流民就地成为市民。得益于和张献忠、李自成的贸易，两个多月里，陈志远接收了三十万流民，整个辽王治地，人口已达到三百二十万人。 “啪啪啪……！” 金州新城鞭炮声不断，辽王府、国务院等机构纷纷乔迁新居。无数的商铺和工厂相继开业，昔日百业凋敝的金州如今一片繁华。 国务院议政大堂里，陈志远第一次主持会议。 “辽王，据我情报司所获得的情报。荷兰人、英国人、建奴已经获得我军零八二式后装步枪、灭掳野战炮和步兵炮的制造技术并成功制造，装备部队。其中，建奴已经装备八千人的后装步枪军队并装备五十门灭掳一式野战炮，一百门步兵炮！”首次会议，情报司便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对于后装线膛步枪的技术泄漏，陈志远不觉得意外，反正这是迟早的事情，而志远军，早在三月初就大规模装备栓动步枪，对于装填困难的线膛步枪已经形成代差。既然后装线膛步枪技术已经泄露，陈志远远考虑该如何在英国人、荷兰人大规模生产时再狠挣一笔，并要求英国人荷兰人交上一大笔专利费。 “没想到我们的军事技术这么快就泄露了，咱们的反情报工作和保密工作有必要加强啊！”陈志远敲打一番道。 情报司承诺一定会做好反情报工作，并禀报建奴将于五月份建国，国号大清。而且，建奴在与朝鲜交界铁山、宣州集结十五万人，准备攻略朝鲜。李自成、张献忠等多股农民军也整备兵马，蠢蠢欲动。 依照情报应对，参谋部一致通过新的作战军事部署，整编蒙古喀尔喀部计划推迟。步兵第一、二军，骑兵第一、二军、步甲军部署辽东海州、辽阳、威宁、西平堡、广宁前线；步兵第三、四军、骑兵第三军部署金州防线。第五第六军部署威海防线。同时组建步兵第七军，留作支援力量。海军第一舰队驻守旅顺，第二舰队驻防威海，第三舰队驻防锡州。 新的部署下达后，各部密集调动，迅速部署。 崇祯十年（1637年）四月，新上任兵部尚书、内阁大学士杨嗣昌策划了“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的围剿战略。 同月，张献忠袭击南阳，但与原历史不同的是，平贼将军左良玉没有击败张献忠。张献忠在新火器的加持之下击溃左良玉部，左良玉后向南败退，逃至庐州。张献忠一路追击，攻克多座城池，追至庐州城，本想一鼓作气拿下庐州，那知庐州总兵奋死抵抗，又有新式火器加持。张献忠率部攻打三日，死伤二万余人后放弃攻城，随即一路向东北方向进发。于凤阳与熊文灿遭遇。双方于凤阳激战十日有余。 闰四月初二，熊文灿部不敌张献忠部，全线溃逃。张献忠部一路东进。攻克徐州，进犯山东。 闰四月十二日，张献忠部攻陷东昌府，围困济南府。山东总兵杨泽紧急求援。然张献忠号称大军五十万，裹胁流民七十余万。任凭崇祯再三催促竟无人敢援。 五月初二，杨泽清向张献忠请降。张献忠拒降。五月初四，杨泽清战死。 攻克济南，张献忠部兵分三路，攻克兖州府、青州府、莱州府，并于登州汇合。 陕西，由于崇祯十年天气更加干旱，土地绝收，流民四起。李自成趁机复起，四月，李自成一路攻陷榆林、庆阳、宁夏、银川、平凉、巩昌、临兆、汉中。四月十七日，李自成五十万人进入湖广地界。孙传庭、卢象升、大同总兵王朴、延绥总兵曹文诏等十万官兵于西安聚集追剿，洪承畴于襄阳集结七万官兵北上郧阳围堵。 闰四月初六，李自成于郧阳遭遇洪承畴部，双方短兵相接，下午，李自成李过部大败洪承畴邓玘部、祖泽部，洪承畴兵败向裹阳撤退。 初十，洪承畴于谷城再次大败，七万围堵官兵只余五千残兵退回襄阳。 十二日，李自成号称百万，进攻襄阳。经历二日血战，李自成凭借灭掳一式火炮、步兵炮和一万支线膛步枪打下襄阳，洪承畴不知所踪。 十七日，孙传庭、卢象升等部围攻襄阳，双方依据新式火器攻伐，但李自成更有人数和城墙优势。 二十日，李过率二万骑兵夜袭王朴，王朴大败。曹文诏率一万骑兵援驰，双方激战一个时辰，势均力敌，各自退兵。 二十一日，李自成成亲率二十万精锐出城冲阵。曹文诏部两万官兵突进被围，卢象升急援。仍然，双方兵力相差甚大，突围中，曹文诏力战而死，卢象升部不计伤亡抢回曹文诏遗体。 二十二日，孙传庭、卢象升收拢四万残兵退回陕西。 五月初六日，李自成夺取西安称帝，国号大顺。 五月二十三日，陈志远发檄文讨伐张献忠部，二十五日，张献忠于登州突袭陈志远辎重队，缴获武器无数，商品无数。 二十七日，志远军攻陷登州，解救裹胁百姓二十万。一路西进收复莱州、青州、济南、兖州，光复山东全境，解救裹胁百姓五十万人。 六月初二，张献忠南下攻打淮安、杨州、庐州。黄得功、高第、左良玉部退回南京。十六日，张献忠攻下长沙，并于长沙建国称帝，国号大西。 建奴部，闰四月初二，皇太极亲率八万人北面渡过鸭绿江攻打满浦，同时，多尔衮十二万人于义州、铁山、宣州南推，一路攻下平襄。十七日，建奴两路大军合围汉城，朝鲜宣布降后金。 闰四月初十，志远军发檄文声讨建奴出兵朝鲜是侵略行为，志远军将为朝鲜讨回公道。 十二日，志远军于金州、海州、辽阳、广宁出兵东进。 十五日，志远军改打盛京，建奴不战而退，二十日，志远军全线推至鸭六江边，双方据江而守。 二十二日，皇太极于汉城建国，国号大清。 至此，大明朝进入四国称雄时代。而崇祯实际能控制地盘只余北直隶、河南、山西一带，江南大片国土，已被李自成、张献忠的控制区隔开。 第106章 向辽王求助 北京城朝堂之上，崇祯满头白发，脸上满是失落和无奈。堂下文武百官，也没有了你攻我伐的热闹，采而代之的是暮气沉沉。 “杨爱卿，当下局势，可有应对之策？”崇祯率先开口，向杨嗣昌问道。 杨嗣昌悻悻地拱了拱手，用无奈的口气回道：“皇上，为今之计，一是令关宁军和辽东军南下固守京师，二是求助辽王。” 崇祯一脸不情愿地继续问道：“还能不能有别的办法？” “皇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运河被切断，京师所存粮饷只够五个月用度。今年北地天气大早，土地绝收，若无辽王帮助，京师不用敌人来取，也挺不到明年。”杨嗣昌回道。 “各位臣工，你们也都给朕想想法子！”崇祯向殿下大臣们说道。 然而，回答崇祯的却也是向辽王求助。崇祯压住怒火，一脸怨气地道：“好啊，好得很啊！当初你们让朕与那陈志远翻脸，如今反过来让朕向那陈志远求助。朕，还要脸面吗？你们让朕情何以堪？” “皇上，臣以为当下应以大局为准，昔日恩怨实属小人挑衅作梗，臣愿前往金州，以那陈志远晓之大义，冰雪前嫌。”杨嗣昌自觉在陈志远与朝廷不和这件事上有过参与。如今，崇祯要陈志远帮助，自己将是最好的人选。如果，此事能办好，他日朝堂之上将如日中天，所以杨嗣昌毛遂自荐。 崇祯疲倦地摆了摆手道：“退朝，杨受卿你留下，朕有事和你商量。” “吾皇万岁……” 退朝之后，杨嗣昌在太监引路之下来到御书房。崇祯让王承恩给他上了座，待行君臣之礼后。 崇祯才开口问道：“杨爱卿，朝堂上所议之事，爱卿有多少把握？” 杨嗣昌一时把握不定，在他看来，说肥陈志远只是一时兴起的权宜之计，若真要说有十成把握，轻松说肥陈志远，杨嗣昌还真不敢托大。而崇祯如此一问，分明是希望自己立下军令状了。杨嗣昌一时不敢托大，只想蒙混过去。 “皇上，臣认为，只要能许以陈志远一些好处，相信他会帮助朝廷，不说全力以赴，起码会有所行动。毕竟，他在明面上，还是我大明臣子，而张献忠、李自成做大，不符合他的利益。” 崇祯点了点头，认为杨嗣昌这个分析不错。但是，对于杨嗣昌没有在成不成之间直接回答，崇祯很是不爽：“爱卿这番分析倒是有理，但事成以不成，爱卿为何不作定夺？” 杨嗣昌装作一脸惊讶地道：“皇上，成与不成在于皇上许给他多少好处，臣认为，若许诺山东一地给他治理，此事定可有收获，再一个就是皇上希望在他身上获得多大的帮助。” 崇祯略显不满，因为杨嗣昌全然把责任推到了他这个皇帝身上。不过，崇祯也急切希望这件事办成，倒是没有责怪杨嗣昌。 “咳咳，大伴，传朕口谕，宣卢象升、祖大寿来御书房见朕！” “奴婢遵旨！” 杨嗣昌内心一惊，这皇帝什么时候召卢象升、祖大寿进京了，作为首辅的自己，竟然全然不知。看来，皇帝已经对文官们有所顾忌，而且对自己这个新上任首辅的能力，是不怎么相信了。以后在朝上议事，得掌握分寸了。 杨嗣昌是个有才能的人，但他更是个妒忌心态却是出了名的，只要谁表现出色，他会想尽办法陷害谁。以至于，熊文灿、洪承畴、卢象升等名相名将，不是被他害死，就是降敌。以至于历史对他的评价是草包加小人。 “臣卢象升、臣祖大寿叩见吾王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请起！” 待卢象升、祖大寿两人入座后，崇祯开口道：“两位爱卿，你们均与那辽王陈志远有所交集。今流贼势大，朕希望重用辽王这个左膀右臂，你二人有何见解。今日你我君臣议事，朕特赦诸卿所言无罪，两位爱卿尽可畅所欲言。” “皇上，臣于关外多次观战辽王与建奴作战。其志远军不仅纪律严明、作战英勇，所用火器更是先进无比，火力惊人。故今年战事，建奴攻打朝鲜，一路势如破竹，然志远军攻略辽东，建奴不战而退，携辎重家眷溃逃朝鲜，双方据鸭绿江而治。若当下局势，辽王肯领军出征，流贼当可剿灭！”祖大寿率先开口说道。 崇祯点了点头，随后望向卢象升道，卢爱卿，该你了！ 卢象升叹了口气道：“皇上，辽王此人，无论治军、论政、施策，均是旷世之才。如今，朝廷要去除芥蒂，让辽王效力于朝廷，得有大气魄、得有刮骨疗毒之决心才行呐！” “卢建斗何出此言？”杨嗣昌不解气地问道。 崇祯也颇为不爽，悻悻地道：“啍，他陈志远能有今日，除却他的才能，难道没有朕在呕心沥血、倾尽国力抵挡流贼、抗击建奴给他创造发展条件、提供安定环境、给予皇恩、给予政策得来的么，今时今日，难道他帮一帮朕，还要狮子大开口，还要坐上朕的龙椅了？” 卢象升欲言又止，反复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道：“皇上，辽王性格你是懂的，为达目的，他可不择手段。为实现他的抱负，他可是连朝廷面子都不给。而他的抱负就是破除千年的陈旧思想，破新立旧。所以，施政立策，无一不是与朝中政策背道而驰。若他肯在朝廷之下听命于事，必带来政令不通。若他于地方改革而治，破新立旧，这朝堂之上，必是想方设法，置他于死地。如此，双方敌对，辽王此人不可能任人宰割，听天由命，后果不堪设想。故此，辽王他如今割据一方，没人拌他手脚，双方安然无事。然辽王之抱负天下，割据一方，如今满足不了他，故辽王如今可是借流贼之势，改革天下，又借朝廷之力，制衡流贼啊！” “你是说，辽王有不臣之心，又暗中支持流贼和朝廷互斗，坐享渔翁之利？” “皇上，是也不是。或许，他顶着辽王的帽子，可能行的是司马昭之心，也可能不想背上窥窃天下的骂名，行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祖大寿附和着道。 崇祯摊坐在椅子上，无力地自言道：“朕，难道就如此不甚吗？朕，难道要做那亡国之君，要步汉献帝前全吗？” “皇上息恕，皇上……！” “罢了，罢了……大伴，拟旨，宣辽王带兵进京勤王，朕于南城开发区与他君臣相聚！” “皇上，万万不可啊！” “大伴，快拟旨，朕心中有数！” 第107章 进京 金州王城，北京城的圣旨传到了辽王府，陈志远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应对之策。 “诸位，北京城崇祯来旨，宣本王领兵进京勤王，并于南城开发区进行秘谈。我方该如何应对？”陈志远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辽王殿下，如今李自成、张献忠、皇太极相继称帝建国，群雄逐鹿。明朝已是山穷水尽，我认为，今时今日，辽王应该抛弃大明王朝这棵腐朽的大树，顺应民心，择吉日称帝建国，并召告天下，吾辽王乃中原之正统。”王吉圭深深拱了个手，然后激昂地说道。 “辽王，称帝乃讲究名正言顺，顺应天意，获得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吾志远军收复辽东、夺取建奴龙兴之地，此乃天意，辽王才是天下的真龙天子。恰好，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四起，辽王真龙天子，应势而起，乃天时。吾志远军所向无敌，纪律严明，乃地利。辽王治下，百业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乃人和。天意、天时、地利、人和在吾辽王，辽王殿下当顺应天意，称帝建国，而不应居于人下！”陈家华激昂分析时势，言辞激昂地要求陈志远称帝。 众文武官员也如打了鸡血般，突然全体起立齐唱：“吾等恭请辽王顺应天意，择机登基，开太平盛世。” 陈志远久久无语，他知道，自己的手下们如此厚颜无耻地逼自己称帝。一是，实力如此，所以，依附在明朝这棵枯树上，自己的手下，定然不服。二是，无论何时，权利、荣耀、功劳都是每一个人都拼命争取的。拥立自己称帝，手下们就成了开国功臣、封侯拜相、永记史册。所以，在实力强悍的当下，每一个人都想获得这份天大的功劳和荣耀。 然而，陈志远虽有心动，登基做那九五之尊。但心里却是不想承担那篡位夺权的历史骂名，更不希望因为自己称帝而给这乱世明末再添上一把烈火，让更多的百姓生灵涂炭。 陈志远脸色一沉，声音低沉地说道：“行了，我知道兄弟们的好意。但是，当今天下已够乱了，而我志远军，远不达到以一敌四，还要提防红毛人趁乱介入的实力，与朝廷合作，还是我们当下的最好选择。登基之事，休要再提。” 众人选择了沉默，陈志远看得出，自己的手下们对于和朝廷合作的事，内心极不配合。 “行了，知道你们不愿和朝廷合作，更不愿意受朝廷驱使。这次我们与朝廷合作，做任何事，肯定不会听命于他们，而是以我们自己的决议为主！” “辽王，朝廷跟本就不配与我们合作。于我之言，此次谈判，我方不应直接介入，更不应直接按朝廷意愿出兵。而是给予他们贷款、支援武器、训练新军便行！”罗汝才道。 “此策甚好，不过，朝廷穷得叮咚响，他们靠什么东西偿还贷款、购买武器、支付训练新军的费用？” ……。 经过一天的讨论，最终确定，辽王将向朝廷贷款二千五百万两银子并分五年支付，年息百分之四点二，帮助朝廷训练一支五万人的新军并提供所有的武器弹药并协助朝廷守住长江防线，防止李自成、张献忠跨过长江南下。同时，在这三年里向朝廷提供二百万石粮食。条件是：朝廷得以长江口淞江府管辖权、南京的驻军权、广东廉州府管辖权以及志远军收复长江沿岸失地后可享有治理权和税收权作为债务偿还抵押。 会议还通过扩军协议，迫于当下局势和领地的扩大，志远军陆军扩建步兵第八、九、十、十一、十二军，骑兵第四、五军，海军组建等四舰队。 七月初一，陈志远率万人的军队抵达北京城下，崇祯于南城开发区内与陈志远相会。 与意气风发的陈志远相比，崇祯显得一脸憔悴。 “臣，叩见吾王万岁！” 进入会议厅，陈志远虽不下跪，但还是拱手行礼，自称臣。 崇祯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忍下了，一旁的王承恩想要开口责骂陈志远，却被崇祯伸手拦下。 陈志远微微一笑，辩解道：“皇上，别怪臣不下跪。因为，臣早已在治下辖地废除跪拜之礼。臣认为，作为人，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跪逝去先人。人以人之间，人人生而平等，不必特意为难人。” 崇祯也不过多诡辩，而是平淡地回道：“爱卿不必多言，朕准你不跪！” “谢皇上谅解。” “爱卿近来可是如鱼得水，过得不错呐，你辽王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百姓们恐认得辽王，却全意不识朕这个皇帝了！”崇祯没唠家常道。 “皇上，再怎么说，你是这天下皇帝。百姓安家乐业，不正是你所盼望的么？” 陈志远没有说什么大义，不过这么一句反问崇祯，崇祯倒是一时语塞。 “唔，还是爱卿你明白朕的心思。朕倒要问问你，当下局势，如何能再次中兴？”崇祯若有所思地问道。 能够不动干戈，说动崇祯进行改革，再好不过。于是，陈志远反问道：“皇上，当下之困局，是何原因造成？” “朕想做中兴之主，千古之帝。奈何，大明国库空虚，有心无力啊！”崇祯失落地道。 “国库空虚，堂堂一个大明王朝，纵横数千里，人口万万计，一年盐铁交易数万万两计，三十税一，所得税最低千万两计。丝绸、瓷器、茶叶，销往海外者，一本十利，交易额数万万两计，市泊司课税，十五税一，获税数千万两；大明耕地，万万亩计量，十抽一税，堆积如连绵山峰；另有数百万计商号商铺，无数矿山，大明王朝何来国库空虚？”陈志远问道。 “这……，朕之所以收不上税，乃藏富于民！”崇祯辩解道。 “好一个藏富于民，于臣看来，所谓藏富于民，倒不如说藏富于藩王，藏富于士绅！藩王之地不用纳税，士子之田免赋，数百年来，土地兼并在藩王、士绅名下，试问，天下百姓还有多少可耕之地，免赋税的土地多了，百姓耕种之地的赋税是否增加了。依臣所见所闻，底下百姓，有田者，所交税赋有朝廷正常地税、火耗、捐派、遥役、剿匪加贼等名目繁多税项，百姓活不下去，造反是必然的，因为造反杀官、杀士绅抄家，就能获得大量的粮饷生存。若皇上真是藏富于民，今时今日何有剿不完的匪贼？” 第108章 签署协议 崇祯一脸不爽地望着陈志远道：“朕就那么不堪吗？朕的子民活不下去吗？是谁在骗朕？是你，还是朝堂上的群臣？” 陈志远望了一眼语无伦次的崇祯，若无其事地说道：“我陈志远没必要骗你这个皇帝，你爱信不信，百姓造反又不是造我陈志远的反，要杀的也不是我陈志远，而是逼迫他们活不下去的大明王朝的权贵士绅。我也看不懂这满朝权贵士绅们的心思，他们一个个钱财巨万，仓库里的粮食生虫发霉了，还贪得无厌，继续巧取豪夺，不取得拿出一部分救济百姓，充当军饷。难道他们不知道倾巢之下安有卵这个典故？他们不知道农民军每攻陷一处，权贵士绅、藩王世家可是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啊！” 崇祯一个激灵，抄家灭族这事他做得不少，如今这事要落到自己头上，那还怎么了得。崇祯内心被触动，他舍不得自己的家人被抄家灭族，而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走进来在崇祯耳边细说着什么。崇祯听完，当场惊呼：“洛阳被李自成攻下，福王被做成福禄汤分食！” 崇祯两眼圆睁，静坐了好一会儿才向陈志远道：“陈志远，你告诉朕，这天下百姓真的恨不得把朕生剥活祸，分食朕肉吗？这天下百姓真的把罪恶的源头，指向朱家吗？” “你朱家做皇帝，是最高统治者和最高负责人，不指向你们朱家，指向谁？”陈志远回道。 “行了，朕知道了，只要士绅权贵，藩王世家不倒霉，朕和朕的家人就会倒霉，朕就要坐实昏君、亡国之君的历史骂名。朕不想家破人亡，朕不想做亡国之君，陈志远，你告诉朕怎么做？”崇祯一脸落泊地问道。 “如皇上有破旧立新之决心，臣认为，要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应该实行新制度，即是实行君主立宪制。在赋税上，重开商税、实行摊丁入亩、士绅君王一体纳税制。在民事上，重开海贸，破除重农抑商和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开新学，培育农、商、工、士等人才，编入各部为官，术有专攻。但当下之急，先稳住局势。皇上当编练新军，掌控朝堂。”陈志远道。 “如此，陈志远你打算置身事外了？还是，你想坐山观虎斗，最后两虎俱伤，你陈志远再摘桃子？”崇祯问道。 “这……，臣没有这个意思。”陈志远吞吞吐吐地回道。 “啍，朕看你有登基造极，重开盛世之思，只是怕担那篡位夺权的历史骂名罢了，又或是你所谓的君主立宪制，宪法限制君王的权力，不再一言九鼎，只是一个摆设摆了。”崇祯冷冷地说道。 “皇上，君主立制，皇帝当然要依照宪法行事，谁也不能违反宪法，而皇帝依然是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可以依照宪法解散和重组内阁。当然，皇帝确实清闲不少，有时间去巡游各地。”陈志远回道。 “啍，一个皇帝，怎能平白无故地控制内阁？”崇祯不屑地问道。 “控制一个政权，不可能一个人完成，就凭现在皇上你，还不是被蒙在鼓里？要控制一个政权的运行，最重要的是利益，一群人共同的利益和数个利益群体的相互制衡。旧政权依靠士绅执政，但士绅利益得不到保障，他们奉禄低。所以，士绅依靠剥削农民维持富足生活。又拉笼商人把持财政收入，一旦皇帝有心思，他们利用商人和商税来要狭皇帝，皇帝迫于没有财政收入而任由士绅官员摆弄。但是，若士商工农都可以为官，设立一个由士商工农阶阶层组成的议会与士绅组成的政权相互制衡，士绅们的权力是不是就受限制了？而在政府里，把行政、税务、审判、缉捕、立法的权利分开，官员们是不是就被相互制衡了？如若再有一个机构控制住大部分财富，把握住财社会财富的分配，政权是不是更牢固了？” “唔，朕懂了，你的治下核心是太平洋公司，把持着社会的绝大部分财富。而政府、军队是你的左膀右臂。”崇祯如梦初醒地道。 “是的，可以这么说！”陈志远简单地回道。 “如此，天下百姓还不是被剥削，天下还不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天下大同如何实现？”崇祯反问。 “是的，权力、财富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是，要有一个游戏规则，让权力和财富达到一个平衡，让底层人体面地活着，让底层人往上爬的通道不关闭。做到了，就是开启盛世，天下大同。再说了，中原大地上，历史轮回，朝代更替，那里出现过一个天下大同的朝代。朝代更替就是一个更好的财富分配机制替代旧的财富分配机制。一个更好的社会制度更替旧的社会制度。如今，大明王朝正处在财富分配机制和社会制度的崩溃末期，自己不改革，就会被人推翻，被别人更替。”陈志远平静地回道。 崇祯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是啊，财富、土地都集中在士绅勋贵手里了，皇权已经失去了再分配的功效，只有大刀阔斧地改革、更新新的社会制度和财富分配机制了。那朕破釜沉舟试一试！” “皇上，臣认为，改革这事，还是由皇上亲力亲为，臣管好自己一亩三分田算了！”陈志远苦笑着道。 “废话，你都把控了大部分财富了，朕一个人单干，另起炉灶，哪里来的财力支持，还得走多少弯路？有你的加入，朕才能用最小的损失、最短的时间改制成功，保持中原一统。”崇祯兴奋地说着，突然却又皱了眉头，为难地说道：“不过，朕皇家的权力，可以放一放，但绝对的权力，朕还是要掌控的。朕觉得，太过激进的改革，不合时宜，士绅的权益，那一个朝代都不敢轻易触动。去旧立新，并不可取。” 崇祯这么一说，陈志远清楚，崇祯又想反悔了。不过，反悔又怎样，他能接受就扶他一把，不接受也无所谓。 “皇上所言极是，如此，不如谈一谈其他方案！”陈志远无所谓地道。 ……。 深夜，陈志远和崇祯签署协议，协议第一条，崇祯承认山东、辽东两地属于陈志远封地。代价是陈志远提供三万支零八二式后装步枪，五百门灭掳二式火炮，并且在年底前交付完成。 协议第二条，陈志远提供二千五百万两银子的贷款给朝廷并分五年支付，年息百分之四点二，并在三年时间里，每年提供一百万石粮食。 协议第三条，陈志远帮助朝廷守住长江防线，防止李自成、张献忠跨过长江南下。为了方便调兵遣将，崇祯将长江口的松江府划给陈志远治理。同时志远军可以在长江沿岸自由行动和驻扎。 第四条，贷款和援助的偿还方式是，转让广东廉州府二十年的管辖权和税收权，以及志远军收复长江沿岸失地后可享有治理权和税收权作为债务偿还抵押，直到偿还完债务和利息为止。 第109章 松江府 松江府海面上，五艘八百吨风帆盖轮向港口靠近，海域周边，十艘加莱船、六艘卡拉维尔帆船在巡逻警戒。 盖轮战列舰靠港，码头上，松江知府方岳贡率文武官员于码头迎接。 战舰靠港，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有序登岸并向码头周围警戒。随后，陈志远率领随从悠然下船。 方岳贡见一队队精神抖擞，身强力壮、纪律严明的志远军士兵在码头站立戒严，内心复杂无比。这辽王的军队，比起朝廷的官兵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身后的军户们，就活脱脱的一群丘八，乌合之众。望望身后的大头兵们，穿着破烂，站没站相，当官的还腆着个将军肚，当兵的一个个蓬头垢面，廋得皮包骨。方岳贡不禁暗自感叹，这大明帝国，算是完了。而这个年轻的辽王，无处不露出锋利的爪牙，彰显逐鹿天下的霸气。 “松江府知府方岳贡叩见辽王殿下！”陈志远登上码头，方岳贡便率众下跪迎接陈志远。 方岳贡天启二年（1622年）进士。曾任户部主事，为官清廉。在任户部主事这个肥差期间，不仅不贪，还主导“历典仓库，督水平粮储”，并没有因为手中有权，就丢失读书人的本色，而是“以廉谨闻”。 崇祯元年（1628年），方岳贡出任松江知府。松江府滨海多盗，严重扰乱了居民的安全。官府人手有限，难以全面清剿盗贼，方岳贡上任后采取“重拳出击”措施，“捕得辄杖杀之”。后又修建了石塘，并以此名垂青史，让上海人民至今铭记于心。 1644年，李自成攻陷北京，方岳贡自杀殉国。对于方岳贡这种有才华、有骨气的历史名人。陈志远是相当尊重的。 因此，陈志远亲自扶起方岳贡，并客气地道：“方知府才华横溢、清廉爱民，你这么一拜小王，着实受不起啊，方大人快快请起。” “辽王缪赞，下官着实感激，然礼制不能废，下官惶恐。”方岳贡淡然地道。 “此大礼本王受了，方大人快快请起。” 陈志远随同方岳贡进入松江府城，府衙里，陈志远向方岳贡问道：“方大人，松江府今后乃吾治下辖地，不知方大人可否留下，助吾一臂之力？” “辽王，下官乃朝廷命官，尽忠于当今圣上，亦听命于圣上。”方岳贡凛然回道。 陈志远吃了个闭门羹，但他也清楚，像方岳贡这种人，对崇祯和明朝是愚忠的死硬分子，要他在自己手下办事，基本没有可能，于是只好顺其自然。 接下来数日，志远军接防松江府所有的防御，松江府的原守军退往苏州府。方岳贡等官员和各县知县也撤往苏州府。陈志远随即组建新的行政体系。 松江府作为后世着名的东方明珠，在明末，已初具繁荣之势。沿着黄浦江岸，自南向北修建了金山、松江、青浦、上海三座城。内陆船只，嘉兴、苏州经黄浦江由吴淞口出海。这两地，手工纺织业发达，物产丰富，无数船只川流不息，更内陆的长江，四川、湖广等地的物产经长江口出海，让吴家港、吴松口等港口繁忙一片。 但是，松江府并没有管辖到吴淞口，而是由苏州府太仓州管辖。为了获得吴淞口，控制长江出海咽喉，陈志远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兵驻扎吴淞、江湾、高桥、宝山四个镇。同时，海军控制了长沙口的崇沙州，并崇明、长沙、南沙三个大岛上修建炮台、军营，封锁整个长江出海口。 张献忠大西军，自退出山东之后，一路向西攻打四川。李自成大西军攻陷大半个河南后向北攻打山西。 七月份，张献忠攻陷重庆、泸州、叙州、播州；李自成大顺军亦于陕西南下，夺取保宁，顺兴，两股农民军南北围困成都。双方当仁不让，在成都城外聚兵对峙。同月，志远军新编第八、九军进驻南京，海军封锁南直隶境内长江航线。 九月，松江府内建起了无数工厂。宝山镇，修建了五座高炉，二十座焦化窑，又建造数十家化工、机械、马车、军工等工厂。吴淞口，一座占地数千亩的船厂紧张施工，吴淞船厂规划七座船坞、十座船台，建成之后，所需工人二万人。可以说，宝山、吴淞这一片，将成为重工、化工、军工重地。淞江府城、上海县城，陈志远规划成纺织、日用化工、农资农具等轻工业片区。 十月初二，陈志远返回金州。建好的金州城繁荣一片。旅顺船厂，每月均可下水二艘飞剪船。威海拥有二座船厂，共八座船坞，十一座船台，每月，威海可下水五艘加莱船，一艘飞剪船。同时，有两座船坞，开始铺设龙骨，建造一千五百吨级的盖轮风帆战列舰。 宋应星研究团队，在搬迁至金州后，又完成了硝化甘油的制作和钝化。有了硝化甘油，陈志远联合各部门成功制造出木柄手擂弹、六十毫米迫击炮，现代火炮。但现代火炮，膛压过高，合金材料不过关，最终定型生产七十五米毫和六十毫米现代火炮。 三款火炮分别命名为志远一式六零迫击炮、六零长管加农炮、七五榴弹炮。 海面上，一艘改装的飞剪船正在试射。两侧炮仓，每侧只留三个加大炮仓。每个炮仓，装载着一门口径六十毫米，管长三千毫米的加农炮。为了减少后座力，整门火炮，包括炮架都装在导轨上，导轨后面，还装有两根弹簧减震，组成一门架退炮。 目标是两千米外的一艘沙船耙船，只见炮手们按命令移动炮口，炮手瞄准耙船，并随着船身上下晃动，微调火炮迎角，准备好提前量。 “轰！” 船身迎起最高那一刻，炮弹向目标射去。 “砰！” 炮弹从耙船上方飞过，落在远处的海面，炸起一个巨大的水花。 随后，观察手汇报：“五级风浪，提前迎角偏高12度。” “各就各位，第二次装填，五级风浪，提前量调低12度，距离五千米。” ……。 志远军海军更换新火炮，新式加农炮弹道比较笔直。但是，对于海上而言，火炮瞄准受风浪等各方面影响，换上后膛加农炮，撤下以火炮数量提高准确量的老战法。新火炮要提高精准度就必须在不同的海况下进行多次校准射击，获得射击表。所以，在全部更换新式火炮前，必须进行无数次校射。当然，条件如果允许，可以给火炮加装陀螺仪，增加火炮稳定性，但现阶段，陈志远还没研制出陀螺仪，只能用笨办法提高射击精度。 第110章 蝴蝶效应 海上火炮校射这些事情，陈志远已不需要亲力亲为。如今，海军、陆军都有军事学院，陈志远只需拟出一份教程，军事学院的教官和学员就能执行。 更多的时间，陈志远放在了研究方面。十一月初五，陈志远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完成了蒸汽机原理书和构造图。 拿上蒸汽机资料，刚想去找宋应星和毕懋康研究研究。情报司负责外国情报的陈大便匆忙走来向陈志远汇报。 陈大本是陈志远未穿越到这个身体的混混朋友，自从来到威海再次投靠陈志远后，陈大便变了模样。刚开始，他和几个混混在军队接受了系统训练，参加了多轮买战。最后进入情报司，陈大就展示他强大的语言学习能力，一年多时间，陈大掌握了英语、荷语两国语言。陈志远投其所好，将他分配到了情报司对外情报局。 陈大见到陈志远，便汇报：“辽王，咱们对外情报局获得重要情报，英国人、荷兰人已完全掌握零八二式步枪的制造技术。而且，英国人已研究出坩埚炼钢技术。据了解，英国人享茨曼利用坩埚炼钢法生产了大马士革钢，整个英国都在推广坩埚炼钢法。” 陈志远惊讶无比，享茨曼发明坩埚炼钢法那得十八世纪才出现，难道这个平行世界，已经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发生了世界性的变化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自己攀科技树就很有可能迎来巨大的竞争了。 “有没有探到英国人研究锰钢的消息？”陈志远问道。 “这个倒没有打探到，不过，英国人和荷兰人大规模装备后装步枪，因为实力大增，在欧洲战场，法兰西人、西班牙人节节败退。” “看来，英国人、荷兰人掌握了后装步枪技术，他们应该不会把本王的警告当一回事了。如此，你联系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本王无限出售零八二式步枪并转让制造技术，并出售火帽枪。欧洲，绝不能让英国人，荷兰人独大。” 随后，陈志远召来杜易安组建一支由六艘飞剪船组成的远航舰队，运送一批武器去访问法国。 欧洲，由于陈志远不断地点科技树，造成整个欧洲都爆发出科研浪潮。他们获得技术和灵感，大部分是由于源源不断的新产品输入。无数团队，因为雪花盐和肥皂的巨大利润，不断地逆向研究。对于肥皂，西班牙人已掌握初步技术。但是，他们还没掌握氢氧化钾和氢氧化钠的提纯，使用草木灰水和油脂混合，产品质量不过关。但已能生产肥皂。 在神圣的罗马帝国，炼金术士为了提纯海盐，他们竟用硝酸和白银的意外反应发明了雷汞，火帽枪的研制，正在悄悄进行。 这些事情，是陈志远意想不到和掌握的。一旦陈志远的拴动步枪大规模应用，凭着陈志远大量出口优质钢材和出口轴承对欧洲机床的改良。欧洲人也有能力仿制栓动步枪的能力了。 十七世纪，欧洲已算进入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准备阶段，数学、物理、化学这些学科知识正在不断地发现和积累。大航海时代，刺激了造船业发展，相应的，造船业又带动了机械制造的发展。 对于蒸汽机的发明，最早的不是瓦特，也不是明末的王徵。而是公元一世纪的古罗马发明家、数学家希罗最先发明了名叫汽转球的装置。 汽转球主要由一个空心的球和一个装有水的密闭锅组成，这两者又通过两个空心管子连接在一起，在锅底加热使水沸腾变成水蒸气，然后由管子进入到球中，最后水蒸气会由球体的两旁喷出，并使球体转动。不过，这种装置并没有任何实际用途，就相当于一具玩具罢了。 但随后，法国物理学家丹尼斯·帕潘通过观察高压锅出气，提出了蒸汽机的具体工作原理，并于1679年制造了世界上最早的蒸汽机模型，为实用型蒸汽机的出现奠定了基础。 在此之后，托马斯·塞维利于1698年制成了世界上第一台实用的蒸汽提水机，而托马斯·纽科门则于1712年制造了早期的工业蒸汽机。 而瓦特又在纽科门蒸汽机的基础上进行了较大的改良，提高了蒸汽机的工作效率，最终引发工业革命。 所以说，在明末这个历史时期，欧洲、明朝都具备了制造蒸汽机的理论和技术基础，但在改良蒸汽机达到实用，大家都只差临门一脚，但又没意识到引发临门一脚的灵感。 而陈志远穿越后，科技树相继被点亮，临门一脚越来越近。他的蝴蝶效应越来越大了。 大街上，登莱监检事王徵正在四处求职。 王徵，字良辅，陕西泾阳人。天启壬戌(1622)进士，官至扬州推官，反又任登莱监军检事。 王徵是一个科学大伽，他对明末西方科学技术传入中国曾起重要作用。早年喜爱古器和机械。出仕以前，研制过水力、风力和载重机械，写成《新制诸器图说》。后又与瑞士传教士邓玉函一起编译《远西奇器图说》，天启七年(1627)出版。主要叙述西方古代和文艺复兴时期静力学知识，包括地心说，重心及其求解，求水体积、浮体体积，比重，简单机械及其联合使用。《远西奇器图说》是中国第一本有关西方力学的编译着作。除此之外，相传王微参与了天启二年工部主导的蒸汽机制作。 虽然他履历满满，但在张献忠攻陷登莱之后也失业了。登莱失守，王徵没有脸面再去见崇祯复职了。反正，他做监军检事这个职务也不合适，自己是机械和物理方面的人才，做监军，算是专业不对口。但机械物理这些奇淫技巧，朝廷看不上。为了生活，他只好带着家人和十名学生来到金州讨生活了。他也听说了，辽王这人，好奇淫技巧这一口。 来到金州一月有余，王徵终于等到了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公示栏里，贴了一份招贤纳士，辽王重金聘请精通机械人士，月薪一百两起步。应聘者笔试过关后由辽王亲自面试。王徵觉得，这份招聘启示简直就是为他准备的。 当天，他就带上自己的学生一起报了名。 第111章 王徵与蒸汽机 考场里，王徵拿到了试卷。第一张试卷，内容是扛杆原理、齿轮传动和滑轮组，王徵轻松做完。 口一面是国内的计量单位和国外单位换算，对于中西共通的王徵，也不是件难事。 轻松做完第一张试卷，王徵打开第二份试卷。试卷题目写着，烧水时，蒸汽可以顶开盖子上下运动，请根据这个现象，设计一台可以持续转动或往复运动的机器？ 王徵看完题目，惊喜无比，这个辽王，难道要复造天启二年的自行铁牛？如此，老夫算是找对地方了。 平复一下心情，王徵便拿起规尺，开始画图设计蒸汽机图纸。 两个时辰后，三十份试卷呈到陈志远书桌上。 陈志远翻阅每一份试卷，前面八份，没有一份合意的。翻阅第九份试卷，陈志远觉得王徵这个名字挺熟悉的，好像是历史上挺有名的一个历史人物。当看到工整的答卷，每一道题目都是对答如流，更惊喜的是，最后一道题，这个王徵真的画了一份蒸汽机设计图。 陈志远突然狂笑：“哈哈哈……就是他，来人，快去请王徵过来！” 很快，王徵就被带入书房。王徵下跪向陈志远行礼：“草民王徵叩见辽王殿下！” “你就是王徵？快快免礼赐座！”陈志远高兴地道。 王徵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小心地坐在座椅上，才小心地问道：“辽王特地让草民过来，是不是草民被录取了？” “先别急，本王问你，这份试卷可是你自己所答？”陈志远问道。 “回辽王殿下，试卷确实是草民亲手作答。”王徵不假思索地回道。 “本王再问你，你能画出蒸汽机图纸，是不是你曾经制作过蒸汽机？”陈志远点点头，再次问道。 王徵再次回答道：“回辽王，草民在天启二年，参与了朝廷工部牵头的铁牛研制，所谓的铁牛，就是辽王所说的蒸汽机。” “哦……真有此事，还请你细说。”陈志远好奇地说道。 “辽王，是这样的。天启二年，先皇想制作木牛流马。但是，仿制出来的木牛流马仍需人工推拉或是下坡时才能自动行走。先皇听闻泰西人在一千年前便制造出可以利用蒸汽做动力的汽转球，所以便命工部组织工匠制造可自动行走的铁牛，但很可惜的是，根据汽转球原理，制造出来的铁牛因力量不足，并没有行走起来。后来，又利用汽转球原理，制造了一艘明轮船。蒸汽机可以带动明轮船前进，但是却因为动力过低，耗煤过高，没有实用价值。”王徵详细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本王也看出了，你的蒸汽机也是利用汽转球原理设计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蒸汽从锅炉喷出，打到汽转球上会因为压力不足，而不能给汽转球太大的力。但蒸汽在锅炉里都可以顶开百斤重的盖子？如果，蒸汽不排出来，而是通过管子进入一个汽缸，然后推动活塞，是不是动力更强大？”陈志远问道。 “回辽王殿下，这个方法也试过，但是蒸汽推动活塞后，连接的飞轮惯性运动不足以抵消汽缸内的蒸汽压力和铁牛行走的动力。”王徵回道。 “如此说来，你们做的汽缸是后端开一个口，活塞运动到末端，蒸汽从缺口排出，再通过飞轮的惯性将活塞推回去了？”陈志远问道。 “正是如此！” “唔，如果蒸汽机汽缸做成两侧都有排汽吼和进汽吼，然后汽缸进气管做一个滑阀，滑阀通过飞轮躯动。利用滑阀前后运动，控制蒸汽从汽缸前端和后端进汽和排汽。如此，是不是解决了汽缸往复运动的阻力问题？而且，蒸汽在第一个汽缸做功之后，还具有很大的动能，如果排出的蒸汽再通入第二组、第三组汽缸做功，是不是会获得更多的动力，蒸汽利用率较高？”陈志远问道。 王徵听后，惊喜地道：“辽王殿下果真厉害，利用一组滑阀解决了飞轮惯性转动的不足。但是辽王所说的，做完第一次功的蒸汽再进入第二第三个汽缸做功，那么这些汽缸如何如何协调一致？” “这个嘛，我们试想，第一个做功的是高压缸，它前后两个排汽吼连接两个副功，因此，两个副缸的工作状态是相反的，要协调汽缸的做功一致，一是曲柄连杆机构连接飞轮点做到相互协调，另一个就是每一个曲柄连杆机构都连接一套独立的飞轮，或是三个汽缸做成立状，低下做一根曲轴，并根据做功顺序调整和曲轴和活塞的连接状态。”陈志远说完，拿出一本书和一叠图纸递给王徵郑重地道：“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刚成立的蒸汽动力研究院院长，年薪一万两。研究经费每年三十万两，同时配给你五百名工匠，若要调用更多人，只要你开口，任由调用。这本书和图纸，都是关于蒸汽机的。图纸没计二种蒸汽机，第一种是作为轮式火车的动力蒸汽机，第二种是为工厂和船只作为动力并运行比较平稳的往复式三胀倒缸蒸汽机。希望你早日做出成绩！” 王徵颤抖地接过书本和图纸，紧张地说道：“多谢辽王殿下看重，属下愿肝脑涂地。” “咳咳咳，老王啊，你曾在威海的隔壁，登州任监军检事，你这个隔壁的老王，本王是对你有信心的。所以，请你不必紧张。又不是你这个隔壁老王偷情被人发现，你紧张个啥？”陈志远打趣道。 “辽王殿下，你把草民打趣成你隔壁的老王可是折煞草民了。草民姓王，但不是封王拜姓的王公啊，还请辽王殿下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王徵显得慌张地说道。 “唔，那本王不开玩笑了。王院长，本王要求你在三日之内，完成研究院的人事安排，三日后，研究院正式进入蒸汽车样机的研制工作，明年初，本王需要见到第一台样机试机！” “诺” 第112章 蒸汽机研制成功 辞别陈志远，王徵开始投入蒸汽机研制工作。数百号工匠，还有自己带来的十名学生，以及陈志远从各部门调来的三十名机械人才组成了蒸汽机研发团队。 第一台蒸汽机，王徵定义为原理机。王徵对于原理机的定位是一个月内试机。对于陈志远提供的三胀机的复杂组构暂且放置一边。原理机的构造选用单缸组构，只需通过曲柄连杠结构带动轮子持续转动并且验证陈志远提出的滑阀组构便算成功。 王徵用了二十天时间，依照图纸制造了两套蒸汽机的零部件。十一月初二，第一部蒸汽机组装。陈志远也到达现场参与指导。 原理机锅炉采用圆筒状卧式锅炉，燃烧室 建在圆筒里， 炉床底部装有多块活动炉箅子（呈犬牙交错状），这是它与普通锅炉火床的不同，普通锅炉的炉箅子都是死死的固定在炉床底部，蒸汽机车炉床的炉箅子可以通过搬动操作杆活动，犬牙交错错缝就能漏掉灰渣同时增加进气量。 蒸汽机车火床炉箅子下部设有封闭式炉灰箱，借以接住漏下的炉灰渣。 锅炉前端，烟窗穿过锅炉然后向上伸出锅炉顶部组成烟窗。 陈志远观察了好一会儿中空宽大的烟窗，然后对王徵道：“老王，你看，这中空的烟窗直接排掉烟气，热量损失过，这水箱前端，将烟窗设在底下，而且烟窗不能做成中空大管状，而是做成由多根小管组成的蜂窝状带气管，增加换热面积，吸收烟气余热。烟窗上方，再设计一套过热空气收集器，利用烟窗辟加热空气，再通过蜂窝状导气管穿过水箱，然后吹入燃烧室，增加炉膛温度。” 王徵点点头，便安排人员重新改造水箱。十一月十二日，蒸汽机的锅炉系统安装完成。开始组装蒸汽机的汽缸、底座、活塞、曲柄连杆机构、滑阀配汽机构、调速机构和飞轮等动力转换部分。 十一月二十三日，双眼布满血丝的王徵兴奋地下达了点火命令。 加热了一段时间，王徵看了看汽压表，蒸汽已经达到工作压力值，他亲自打开蒸汽阀门。随即，随着呼哧呼哧的响声，汽缸活塞开发带动曲柄连杆机构往复运动，而曲柄连杆机构又带动飞轮进行圆周运动。 蒸汽机果然能够持续输出动力了，王徵强忍住心中的兴奋，对研究人员下令道，各位不能因为小成就就飘飘然了，给我认真检查各零部件状态，保持机器长时间运转。 “报王院长，汽缸活塞密封度不够好，盘根密封盘漏汽过大，蒸汽回收冷却系统回汽过少！” ……。 蒸汽机持续运行，暴露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运行了两小时，蒸汽机泄压停车，进入检修技改阶段。 活塞存在漏汽漏油问题，盘根密封因为压不紧而漏汽等问题反馈给陈志远。 陈志远只好对活塞进行重新设计，本来，活塞上已制作一道铜制活塞环进行密封和刮气缸辟的润滑油，一道密封性太差，陈志远设计了三道活塞环，第一道是钢制活塞环、第二道是铸铁造活塞环、第三道是铜制活塞环。而盘根密封系统，又增加了铜制密封垫。 十二月初二，经过一系列技改之后，蒸汽机再次试车。这轮试车，蒸汽机无故障运行了十天，再更换部分磨损零件之后，蒸汽机继续试车。 崇祯十一年二月初一，新建的蒸汽机厂开始批量生产各种中小功率蒸汽机。每月产量达两百三十台。 威海、辽东的大大小小工厂，开始装备蒸汽机。一台一匹马力蒸汽机，可以带动十台纺沙机快速运行。一台专为织布机设计的蒸汽机，可以为六台织布机提供动力。矿井里也开始采用蒸汽机抽水，用蒸汽机给滑轮提供动力，吊装矿石。冶炼厂用蒸汽机进行水循环和鼓风。机械厂给车床换上蒸汽机动力之后可产能大幅上升，而且可以辊轧和锻打更大的金属部件。 陈志远的治下，因为蒸汽机的应用，开始进入第一次工业革命。 有了蒸汽机，陈志远的煤焦化工开始组建，五月初二，宋应星主导的煤焦冶炼一体化项目，第一条生产线开始试车。 焦化窑的荒煤气经过收尘冷却沉甸之后，提取出荒气的中的焦油和笨，经过二次布袋收尘，荒煤气经喷淋塔去除二氧化氮生成氨水，利用氨水吸收二氧化碳生成碳氨，又利用荒煤气中的二氧化硫和氨水反应生成磺胺。余下的荒煤气经干燥后通入平炉炼钢。 一条全新的焦化、化工、冶炼产业链完成，陈志远冶下已经实现低成本和大规模生产各种钢材的能力。 六月初二，第一根铁轨走下生产线。陈志远便迫不及待地宣布了三条铁路的建设。第一条铁路是旅京铁路，此段铁路将通过辽东沿海平原的旅顺、金州、复州、海州、向西经过广宁，向北进入蒙古草原的埠新、赤峰。第二条铁路是了由海州北上，经盛京直穿松嫩平原北抵沃特哈边门，不过盛京已被改命为沈阳，沃特哈边门改名为四平。第三条铁路由威海、登州、莱州、济南一线，起济威铁路。 崇祯十一年的辽王辖地，已是由山东、辽东、台湾三个省份和数块殖民地和代管地组成，人口达到一千七百万人。此时的陈志远，要地有地，要人有人，但为了积累财富进行第一次工业革命，陈志远停止了急速扩张的步伐，按陈志远的规划，崇祯十二年之前，志远军不进行大规模动员作战，专心发展。因为，陈志远了解到，由于自己的蝴蝶效应，英国人也掌握了坩埚炼钢法，德国人也掌握了雷汞的制造并在欧洲推广，法国人的实用提水蒸汽机，也提前五十年量产，整个欧洲，已经进入后装火帽枪和火炮的生产换装时代。世界格局，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第113章 专利许可 “辽王，咱们情报部消息，英国人、法国人已经制造飞剪船了。近来，欧洲的科学技术突飞猛进，大有追赶我们之势。”陈大来到陈志远书房，便向陈志远汇报局势。 “唔，欧洲的人文科技还是挺有实力的，咱们的飞剪船在欧洲转一圈，他们便可以通过船体观察，掌握区剪船技术了。咱们的纺沙机、飞梭织布机也被技术破解了。但是，本王还有技术优势和成本优势卡着他们，不至于让欧洲的产品成本和质量胜过我们。本王要知道的是，我们援助了法国人、神圣罗马帝国的日耳曼人，如今欧洲局势如何？” “辽王殿下，如今在海上，英国人已占据绝对优势，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组成同盟，与英国人在海上博弈。欧洲大陆，法国在我方援助之下实力大增，开始在欧洲大陆扩大地盘。神圣的罗马帝国，却是徒有虚表，整个国家分成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公国，国王没有掌控国家的实力，但境内的普鲁士人有着统一愿望，他们希望普鲁士王国能够西征，建立一个强大的日耳曼人帝国，我们的援助也给了普鲁士人，这些都是去年传来的情报，最新情报，得等到船队回来才知道。” 陈志远听后点头道：“做得不错，在欧洲，我们得扶持二到三个大国建立，让他们牵制英国人的扩张。西班牙、法兰西、普鲁士这三个国家得加强援助，加大武器贸易！” ……。 陈大离开不久，西班牙使者便来求见陈志远。 “安德鲁大使，好久不见了！”陈志远待西班牙大使安德鲁进入书房，便开口道。 安德鲁满脸愁容，见陈志远开口问好，他赶忙收拾愁容，强装热情地回道：“尊敬的辽王殿下，我们西班牙王国最尊敬的盟友，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安德鲁先生，本王可不敢高攀西班牙王国做盟友，咱们只是贸易伙伴的关系。说，这次找本王，有什么好的买卖？”陈志远不置可否地问道。 安德鲁思考了一下，又装出一副忧愁回道：“辽王殿下，我们西班牙不缺资金和你进行贸易？但是，有人不希望我们西班牙和你贸易啊！” “哦……你们西班牙不是欧洲最强大的王国吗，你们的海军不是最强大的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阻挡你们的贸易？”陈志远装作惊讶无比地反问道。 “辽王殿下，一些事情不用明说。欧洲大陆的法兰王国不是得到了你的军事援助吗？如今，法兰西王国一路西进，攻克了我们西班牙王国的巴塞罗那。英国人获得火帽枪和炮技术，他们的海军比我们西班牙王国强大不少。在美洲，我们西班牙丢失了不少的殖民地。”安德鲁回道。 陈志远皱了皱眉头，一副懵逼道：“安德鲁先生，你的发言是在挑拨本王与西班牙王国的友好关系吗？本王与法兰西王国只存在友好访问和自由贸易关系，何来证据说本王对法兰西王国进行武器援助了。还有，你们西班牙通过间谍活动窃取本王的武器技术，你们西班牙还没有补偿损失呢，你如今倒好，竟来一招恶人先告状了！” “辽王殿下，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零八二式步枪可是我们西班牙王国通过拆解进口武器，吃透了技术研究出来的复制产品，不存在偷窃行为。”安德鲁据理力争道。 “哎呀，按你如此说来，为了本王的技术不泄露，就不应该出口武器给你们西班牙了，那咱们的武器贸易，本王就先暂停了！”陈志远淡淡地说道。 安德鲁心慌了，他今天来是按上级要求，说服陈志远出口更多武器的，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安德罗赶紧挽回：“辽王殿下，不是这样的，我们西班牙很愿意扩大武器上的交易，为了打败英国人，我们西班牙王国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 “安德鲁啊，我们的贸易是互利互惠的。只是，你们西班牙既然仿制了我的武器，那就得付一笔专利费！”陈志远悠然地说道。 “辽王殿下，专利费的问题，我会向上汇报作定夺，现在没有办法答复你。”安德鲁为难地道。 想空手套白狼，陈志远可没那么好的善心被骗，于是陈志远也劝慰地道：“安德鲁先生，你的难处本王是了解的，你没有权利在专利费这个问题上拍板。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本王的难处，武器的研制，本王是付出了巨大的成本的，专利费非收不可。所以，在专利费没有支付之前，我的武器暂停出售给你们。” “辽王殿下，你暂停出售武器给我们西班牙，可是巨大的灾难，我求求你，别这样做！”安德鲁恳求道。 “不行，这是规矩！”陈志远斩钉截铁地回道。 安德鲁见陈志远如此决绝，知道不拿出诚意是不行了。于是，安德鲁问道：“辽王，你说说这专利费需要支付多少？” “零八二式步枪专利费一百万两，支付这笔钱后，本王允许你们合法生产，并出售更先进的武器给你们。”陈志远回道。 “好，我代表西班牙王国同意支付这笔专利费。但我想看看辽王所说的新武器威力如何，也想辽王说明能出口多少新武器给我方。”安德鲁问道。 “不行，零八二式步枪专利费没交付之前，本王不会进行下一步操作。” 安德鲁没有办法，他只好当场拿出一百万两的银票，支付给陈志远。陈志远拿到银票之后，命人起草了一份专利许可协议，双方签字之后，零八二式步枪的专利许可算是生效了。 本来，在专利许可商谈之时，陈志远想狠狠敲诈一番安德鲁。但是，如今英国人实力过于强大，西班牙人招架不住。为了平衡局势，只好在专利转让上，让西班牙人表示点诚意就行。毕竟，西班牙倒下，不是陈志远希望的结果。 第114章 手摇赵士祯 签署完专利许可协议，陈志远亲自陪同安德鲁和他的观摩团前往靶场。 此轮武器出售，陈志远没有藏着掖着，他打算出1637栓动步枪出口版、六十五毫米加农炮出口版和木柄手擂弹。 1637栓动步枪出口版，在设计上取消了压弹仓，在射击时，只能拉一次拴装一发子弹。六十五毫米加农炮出口版，其炮弹爆炸部不采用硝化甘油，而是传统的黑火药，威力比自用版低了许多，木柄手擂弹，爆炸部同样采用黑火药代替。 来到耙场，士兵们便抬来一箱步枪，陈志远命人打开箱子，取出一支步枪介绍道：“安德鲁先生，这是我方最先进的步枪，1637栓动步枪。” 陈志远远介绍完，便开始操作试射。 “砰砰砰！” 陈志远在一分钟内，连续射了七发子弹，每一枪都射中一百米外的靶子。 接下来，安德鲁和观摩团成员都拿枪进行试射，整个观摩团，无不赞叹该步枪的优异性能。 “怎么样，你们对1637步枪的性能还满足，肯定比火帽枪先进？”陈志远向观摩团问道。 安德鲁恭正地行了个礼道：“辽王殿下，这栓动步枪我们非常满意，还请辽王报价。” “唔，不紧，咱们再试试手擂弹和六十五毫米加农炮威力。” 试完武器，安德鲁和现摩团非常满意，他们坚信，有了这批先进的武器，英国人、法兰西人必定不是西班牙的对手。 回到谈判桌，陈志远开始报价：“安德鲁先生，步枪价格二百两银元一支，配弹三十发，另购子弹一两银元一发；手擂弹一颗七两银元；六十五毫米加农炮一万银元一门配弹三十发，另购炮弹一百银元一发。这算是本王给你们的友情价，不接受还价。” 安德鲁和观摩团商讨一小会，安德鲁便向陈志远道：“辽王殿下，我们接受这个价格，但你要承诺，这些武器不要出售给英国人和法国人。” “本王不接受任何附加条件，但本王明确告诉你，英国人还欠着本王的专利出让费没给，在专利费没给本王之前，英国人肯定购买不到武器。”陈志远回绝道。 安德鲁无奈地说道：“好，我们西班牙王国决定购买五千支栓动步枪，三十万发子弹；一万颗手擂弹；一百门六十五毫米加农炮，三千发炮弹。” 此轮交易，总价两百六十八万两银元。而且仓库存货，在交付现金之后，这批武器便开始交付。陈志远感叹，要说利润，还得是军火贸易第一。 然而，既然连栓动步枪都出售了，自己与别人的武器代差又缩小了。居安思危，陈志远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找毕懋康，目的必是研制加特林或是马克沁重机枪。 “毕老，在忙什么呢？”来到研究所，陈志远正在忙碌的毕懋康。 “辽王，你来的正好，属下正在组装一种速射武器。这款武器的工作原理是：参照左轮手枪原理，研制一款通过动过手摇来让枪管旋转的，在上方由一个弹桶供弹，人工摇动把手就可以让它快速发射，不需要扣动扳机的速射连珠枪。 你看，这是样枪，当摇动把手，槽型结构就会让圆桶装弹器往前推，把子弹推进枪管。随后挂钩会把撞针拉开，当继续转到击发位置的时候撞针就会被放开，这样这一根枪管里的子弹就被击发了。 每一根转筒上面都有一个小钩子，推子弹的同时会钩住弹壳的尾部，每一次转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就会击发一枚子弹。子弹击发后，转筒带着弹壳转到这个位置，继续旋转，这一根铁棍会给钩弹壳的钩子一个夹的力，钩子就会松开弹壳。这上面的是一个弹夹，每夹装弹六十发，为了增强威力，连珠铳采用十二点五亳米子弹。”毕懋康详细介绍着他的连珠铳。 陈志远满脸惊喜，毕懋康研制的，就是后世的手摇加特林。 “毕老，这款枪可以试射没有？”陈志远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辽王殿下，老夫已仔细检查过一遍，这款连珠枪，可以进行试射了。” “好，去耙场，试射连珠铳！” 靶场上，研究人员拉着两轮手摇加特林到达射击点，随后固定枪身。然后，射手握住枪托瞄准，装手拿起弹闸装填，击发手握住摇把，随时击发。 “打开保险！” “咔嚓！” “预备……射击！” “突突……！” 手摇加特林喷出火舌，子弹打在一百米外的数个靶子，后方挡墙溅起一阵阵烟尘。不出十秒，一个弹夹打完。装弹手换上新弹夹继续射击，连续射了八个弹夹，十管加特林枪管微微发红，试射停止。 “不错，毕老，你这把连珠铳威力不错。本王给这枪起个名字，就叫毕氏1638重机枪如何？”陈志远问道。 “辽王，拉栓步枪已经用我名字命名了，这款就用我的姓氏不合适，而且这款枪的灵感是老夫看了赵士祯的火器谱而产生的。这款武器用已故赵老的名字命名比较好。”毕懋康道。 赵士祯（1554～约1611）中国明代火器专家。字常吉，号后湖。浙江乐清人。他发明了“火箭溜”、“制电铳”、“鹰扬炮”、“迅雷铳”等武器，在当时抗倭战斗中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同时他着的《神器谱》、《备边屯田车铳仪》等书，享誉海内外。而他发明的迅雷铳，就和加特林类似，只是迅雷铳没有手摇装填机构，每一次发射完后只能由人工装填。 对于毕老的高尚要求，陈志远当然不会拒绝。于是，陈志远当场拍板，这款十管手摇加特林就起名为手摇赵士祯重机枪。 自此起，历史上再不会出现什么手摇加特林、加特林机枪、加特林机炮了，因为该款式的武器一律叫赵士祯，后世子孙玩游戏也不会惊叫“哇，加特林！”而是大呼“哇，赵士祯！”而老外则惊呼“噢，卖糕的，赵士祯！” 第115章 局势变幻 崇祯十二年“公元1938年”二月，李自成进攻宣府。卢象升二万天雄军与八万农民军激战于保安州。三月初一，李过率三万骑兵于关外突袭张家口，张家口失陷。三月初三，李过抵达宣府攻城，城内五千守军，三千民夫据城而战。 但是，农民军凭借武器人员优势，势如破竹，激战五小时之后，农民军破城。 三月初六，农民军南北夹击，包围保安。李自成、李过十二万大军攻城三日，保安州仍然牢不可破。 三月初八，农民军于宣府押来五万军眷，并扬言，卢象升不投降便将军眷屠尽。当晚，保安城内，山西商人和叛军于子时偷开城门，农民军随即里应外合占领南门。 三月初十日，经过数天激战，卢象升力战而死。 随即，农民军一路攻打延庆，京师岌岌可危，幸得孙传庭率三万新军赶来，将农民挡在八达岭长城以西。然崇祯急于收复失地，强令粮草不足的孙传庭部西进。 农民军采用坚壁清野之计，且战且退。五月初二，双方激战于保安州城。初七，李过偷袭孙传庭粮道得手。初八日，孙传庭部被包围。因弹尽粮绝于初十日溃败，孙传庭战死。至此，崇祯手里的新军只剩二万人，而李自成收编天雄军、孙传庭新军一万余人，又缴获大量先进武器，李自成大顺军占据绝对优势。 突然出现的局势变化，陈志远再次召开会议应对。会议并没有激烈的讨论，陈志远作为一言堂，最终一致通过志远军出动九个军应对局势。 第一、二、三军、骑兵第一军精锐占领河间、保定、真定三府，第四、五、六、七军、骑兵第二军沿运河南下，占领整个江淮、杨州，将张献忠部赶到湖广一带。至于崇祯的残明，陈志远不急于救助，而是通过边谈判边援助模式让其承认君主立宪制，让他和老朱家做个花瓶。而崇祯手里，还有周吉遇两万新军，吴三桂和祖大寿的六万关宁军，以及苏镇、通州等数个镇的官军，共计近二十万，一时半会，李自成也吃不下。 三月十四日，九个军组成的两个军团，第一军团由第一、二、三军、骑兵第一军组成的第一军团由济南集合出发。第一军军帅张顺、第二军王福、第三军钟富民、骑兵第一军俞亮泰，军团长程铁堡。第二军团由第四、五、六、七军，骑兵第二军组成，四至七军军帅分别是郝摇旗、赵大有、仇震泰、吴祖义，骑兵第二军军帅济尔哈齐。军团长张盛。 第一军团先抵达山东边境，第一军由德州、第二军宁津、第三军海丰发起进攻，骑兵第一军由乐陵急行军，直奔河间府城。 “砰砰砰！” 边境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大西军的前哨据点一个个被拔除。第一军拿下故城后，又马不停蹄地攻打景州、阜城，这些小县城，大西军只有几百至千人固守，根本抵挡不住第一军团的凌厉攻势。第一军团所到之处，大西军守军不战而逃，官道上，到处都是向河涧府城逃跑的大西军士兵。 原野上，到处一片荒芜，昔日的村庄城镇化作一片片废墟，道路上，田野里，到处都能见到没人掩埋的森森白骨。志远军每攻下一座县城，便有政工人员接手管理，然而，昔日人口稠密的县城，所剩人口不足数千，乡村里更是十不存一。 程铁堡暗叹，张献忠之类的农民军果然不靠谱，此类枭雄只懂攻城掠地，不懂治理天下，这乱世，只有吾辽王殿下文攻武治，天下归心。 骑兵第一军，一路疾驰，十六日骑兵第一军成功占领单家桥、陈家渡，前方二十里就是献县。溃逃的大西军及家眷五万余人，陈家渡、单家桥是他们逃往河涧的必经之地。但志远军占领两处要地，不打一场，恐怕已走投无路。 第二日清晨，大西军溃军组织一场进攻，先头部队是一万人的流民，后面是一支八千人的战兵押阵。 “杀啊！” 黑压压的人群挥舞着大刀锄头，朝单家桥冲去。单家桥头，骑兵第一军派遣一个旅兵力驻守，骑兵以速度为主，携带重武器不多，全旅只装备二十门迫击炮，五十门手摇赵士祯。但对付落后的农民军，足够了。 “开炮！” 随着一声恕吼，迫击炮发出尖锐的呼啸。一颗颗炮弹在落在人群中。 “轰轰……！” 开花弹爆炸部装了硝化甘油，每颗炮弹落在人群中，将冲锋的流民炸得血肉横飞。每次爆炸，就有五六个流民被炸飞。 三轮齐射，六十发炮弹炸死炸伤五百余人。但是，流民仍然如蝗虫般席卷而来。 二百米外，志远军五十挺手摇赵士祯交叉射击。 “突突……！” 纵横交错的火舌织成火力网，冲锋的流民成片倒下。每挺手摇赵士祯打了三个弹夹。剩余的流民惊恐地四散逃跑。 “大西军勇士们，轮到我们上阵了，后退者死。” 八千人的老营军，组成四个方阵，他们运用排队枪毙战术，向志远军阵地前进。 旅长邓千成看到这个阵仗，不禁昂头大笑。 “兄弟们，此战我们赢定了，敌人竟然仍然运用落后的线列阵，待会让他们再尝尝手摇赵士祯的威力！” “志远军万胜！” 二百米，手摇赵士祯再次喷出火舌，五个弹夹下来，八千人的方阵被射杀四千多人，地面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剩余的农民军再无斗志，他们扔下武器，惊恐地往后跑。 “冲啊！” 志远军出动一个团的骑兵向溃兵冲去。 “砰砰砰……！” 1637步枪不断收割溃逃的敌兵，随着投降不杀的口号不断喊起，剩余敌军成片放下武器投降。 献县，骑兵第一军并没围城，而是全军集中在东门利用迫击炮轰击县城，城内三千守军死伤二百余人后，便夺西门往河涧逃去。志远军派出一个团一路追击二十里，全歼这支守军。 驻守在河涧府城的孙可望见志远军势不可挡，当天便连夜放弃河涧府城，朝保定府撤退。 骑兵第一军有着速度优势，夜不收探得敌向北逃往保定便向济尔哈齐禀报。 “济尔哈齐军帅，敌军放弃河涧府城，正连夜组织军民撤离。”夜不收向济尔哈齐禀报。 济尔哈齐瞪了一眼汇报士兵，不好气地道：“以后给本帅记住，本帅不叫济尔哈齐，本帅的名字叫金济齐。” “诺，金帅！” “嗯，既然孙可望要逃，不能让他们轻松逃跑，全国出击，骑兵一师派一个团于雄县郑城译阻挡，二师派一个团瀛海驿以逸待劳，这两地是敌军撤退的必经之地，我骑兵有速度优势，必须于敌人之前先占领两地，否则军法处置，其余各部，迅速出击，攻打河涧府城。” “诺！” 第116章 拥立之意 “呜……轰！” 夜晚，迫击炮弹朝河涧府城袭去。由于孙可望下达弃城撤退命令，城内已经乱成一团。 “快逃啊，志远军攻城了！” “轰轰……！” 炮弹不断地爆炸，那些所谓的大西军士兵人挤人，炮弹一旦砸入人群，便会造上十数人死伤，街道上、城墙上，到处都有伤兵在呻吟哀嚎。大西军的士兵就已没有了战斗意志。 孙可望此刻顾不了许多，他带上自己的家眷以及一万精锐向西撤退，另一部二万人沿至官道北上。 “砰砰砰……突突……” 金济齐兵分两路抵达河涧府城，开始战斗。城内来不及逃跑的大西军士兵一碰即溃。城外，骑兵在黑夜中追着逃跑的大西军穷追猛打，一路上尸横遍野。 凌晨，孙可望带领三千残兵逃瀛海驿，忽然瀛海驿出现一股志远军将他前后包抄。孙可望见大势已去，果断选择投降。北逃的大西军残部，亦在雄县被全歼。 孙可望部覆灭，张献忠赶忙急令驻守江淮、北直隶一带守军向西撤回长沙。志远军一路高歌猛进，成功占领江淮各府，第一军团占领保定、真定后一路收复整个凤阳。第二军团一路向西南进发，一路推到武昌。此轮战役，歼灭大西军十二万人，俘虏七万人。张献忠势力大败撤回长沙固守。 五月十日，李自成攻入顺天府，周吉遇二万新军于涿州与李自成一部交战，五月二十三日周吉遇弹尽粮绝。北面，李自成攻陷密云，五月二十五日，李过占领蓟州府，进攻永平府。 六月初二，唐通、吴三桂、祖大寿降顺，崇祯只余京师一地。 六月初三，志远军海军占领天津、通州。大顺军顾及陈志远势力，不敢染指京师。 通州，陈志远集合了第八、九、十三个军兵力，他本人也随军驻扎在通州城内。此刻正围在沙盘上分析战局发愁。 “辽王殿下，正在思考什么呢？”将帅们走过来问道。 “唔来得正好，我们分析一下局势。你们看，张献忠已退至长沙，龟缩在西南一带，我军第四第五军于武昌与其对屿，又有第十军在南京堵住其东进。相信张献忠部再无东进可能。再看北面，李自成部被我军第六第七军，骑兵第二军于庐州、凤阳一带防止其向东南方向突进，又有第一、第二、第三军、骑兵第一军于保定、真定、河涧围堵，通州、天津我军驻守第八、第九军，广宁，我军骑兵第三军、陆军第十军提防吴三桂、祖大寿关宁军，朝鲜边境，我军第十一军，骑兵第四第五军提防建奴，余下十二军，分守本土，兵力不足啊。一旦我军多线出击，恐怕形成不了优势。再一个，如今收复大片失地，人口将近三千万，战后重建需要花费巨量粮食资金，而且地方治理官员不足，恐怕再次扩张，人力财力都撑不住了。再严重的是，我们的弹药产量和库存不足，难以支撑作战消耗了。诸位看看，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动？” “辽王殿下，多线作战，兵力分散确实是我军当前处在的不利局势。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与李自成作战，主动权不在我方。若停战，李自成必定会趁机占领京城称帝。但保卫明朝王室，于我军无益，不如让李自成占领北京，换取一段停战时间，”黄吉圭分析道。 “对，咱们不能激怒李自成。尽量争取一段时间准备资源，京城，最终还是我们的，给李自成过过瘾，做做皇帝也无妨！”程铁堡赞成道。 ……。 将帅们一致赞同黄吉圭的策略，放任李自成占领京师，换取时间补给战争资源。陈志远思来想去，没有言语。 “辽王殿下，此事何必犹豫？李自成占领京师，辽王殿下才能名正言顺地借讨贼之名出兵，继成大统，如此之好的机会，失不再来啊，恳请辽王首恳！” “吾等恳请辽王首恳，辽王必胜！” 一众将帅齐刷刷跪下，逼迫陈志远同意。 陈志远望着跪了一地的将帅，内心复杂无比。对于他自己而言，心里倒是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但又觉得崇祯不应该因为自己穿越造成的蝴蝶效应反而死得更早了。陈志远还是想救上一把崇祯，让他当一个花瓶皇帝。 但是，自己的手下们不这样想啊。他们一个个都想成为开国功臣，封侯拜相，在历史上烙下自己的名字。如今这等逼宫，陈志远也不好怪罪，以免手下们另有想法。 “诸位，本王了解你们的一片忠心。当今朝廷腐败无能，公侯将相贪得无厌、百姓食不果腹，如此腐烂的朝廷，当英明之主取而代之。吾志远军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百业齐兴，于理、于德、于义，当可代天牧民也！明亡之，亦是因果轮回、天意也！” 辽王终于同意了，底下将帅兴奋地叩头齐呼：“辽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不必给本王来拿么多虚礼。你们一个个都希望成为开国功臣、封侯拜相，世代荫泽，吾如汝等之愿。但以后的国家制度定不会像当今朝廷。本王的治下，定是士绅一体纳税，勋贵爵位，传一代降一级，若要传承百代，汝等子孙当如汝辈一样建功立业。” “吾等谨记！” 六月五日，李自成派来使者邀请陈志远于通州双方的控制线边上见面谈判。陈志远欣然同意。 六日，边界上搭好帐篷，摆好案桌。随后，李自成和陈志远首次相会。 陈志远进入帐篷，便见到两名护卫簇拥着坐在一侧的李自成。 陈志远打量一番，李自成长得颧骨突出，眼窝深凹，鹰眼般的眼睛，鼻子犹如蝎一般，这番模样倒有后世中外混血儿的模样。不过，历史上记载，李自成不算正统汉人，而是党项人。 李自成也打量着陈志远，惊叹这少年如此年轻就能成为一方英雄，着实不简单。 “别看了，我就是陈志远！”陈志远不舒服李自成打量自己，率先开口道。 “呵呵，辽王果然英雄出少年，朕总算是开眼界了！”李自成愣了一下，没想到陈志远开口便让自己难堪，真是没有教养，但他并没有生气。 声音和豺很相似。 第117章 拖延时间 “直奔主题，本王一向喜欢直来直往，说说看，你叫我来见面到底想得到些什么？”陈志远一副厌烦道。 “朕看到了你的敌意，也看到了你的孤傲，年轻人，凡事都要懂得尊重人。”李自成充满了怒意道。 “我说了，直奔主题，也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左一个朕、右一个朕的，你何德何能，敢在我面前以朕自称。你实力强过我吗？”陈志远怒气冲冲地怼了李自成。本来，李自成第一次自称朕，陈志远就来气了。 “好，好得很呐！”李自成气得怒目圆睁，说出这句话，可是字字都咬牙切齿。 “呼……” 李自成长长吁了口气道：“我不与你计较，叫你来，是让你别多管闲事，北京城已在我三百万大军包围之中，我势在必得。但我大顺夺取京师，灭了朝廷就不再东进，大军撤回河南。以后，你我划界而治，互不侵犯。” “我让你打京城，有什么好处，你能包围京城，我同样能撕开缺口，不让你得逞。我志远军是从来就不吃别人的亏，从来不做亏本的事。要不，你让出京师给我打，我也承诺打下京师不侵犯你地盘。”陈志远毫不退让地道。 “你……！”李自成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明确告诉你，在没谈妥之时，京城不能动。”陈志远警告道。 “说说你的条件？”李自成压下怒火问道。 “第一：你放弃东门及通州连接京城的阵地；第二：崇祯及其家眷留给我；第三：确保城内百姓安全，你不要的百姓交给我；第四：必须给我一百万两黄金，三千万两白银。”陈志远开出自己的条件。 “你分明就是抢，敢情老子拼生拼死打下京城，是给你陈志远打工了，老子一分好处都不捞了？”李自成怒问道。 “你攻下京城，获得政治好处，这还不行么？” “好你个陈志远，今日你是来消遣我李自成了？！既然这样，咱们就别谈了。” “随你，谈不谈无所谓，但京师你现在不能动！” “好，我们维持原状一个月，三个月后，我们双方都重新给出条件，一旦我们双方能接受，再动京城！” “可以，就依你！” 李自成希望拖延一段时间，集结更多的部队过来，另外他有途径获得更多的先进火器。因为，英国人早就和他联系上，高价出售一批新火器给他。而英国人出售的武器，正通过陆上丝绸之路，运往陕西。两个月后，便可到货。而陈志远同样高兴获得时间，补充弹药。 金州、威海、淞江，三座城市的兵工厂日夜赶工。甚至，子弹、手擂弹还将零件发放到家庭组装，为了彻底打赢这场战争，陈志远的治下已进入战时经济体系，各行各业均为军工服务、为军队费务。一船船的物资通过海运、河运到达天津。 一队队的新兵和民兵也纷纷朝天津集石，俘虏的八万大西军士兵，陈志远也挑选三万人编入部队，一个月的时间，陈志远又扩编了第十三、十四、十五军，新武器不够装备，陈志远将库存的零八一式、二式火枪和灭掳一式二式火炮、天鹅火箭炮全部拿出来装备。对外出售的外贸版栓动步枪、加农炮和弹药也全部截留装备新兵。 九月十二日，双方再次谈判，结果没有下文。 十三日，李自成三十万人攻打北京城。李过率一百万人于北京城东挖掘战壕、筑暗煲、立铁丝网、埋地雷抵挡志远军进攻。 李过熟悉志远军战法，毕竟他在志远军服役了两年多。 “轰轰……！” 志远军集中七十门榴弹炮、六十门加农炮组建两个炮兵阵地向李过防御阵地进行炮击。 炮弹在阵地上炸起一股股泥柱，一些倒霉的士兵被炸得肢体横飞。但是，李过的阵地设计合理。一个个碉堡用原木搭建，外层又堆上一层层泥土和沙袋。战壕里，还挖有躲避炮弹的猫儿洞。而且阵地非常广阔，士兵相对分散，炮击效果并不佳。 随着密集的炮声响起，陆军第一军开始进攻。广阔的原野上，士兵们步炮协同，以三三制的形式分散前进。 距离三百米，炮火向前延伸。迫击炮在一千米外架设阵地。 大顺军士兵，见炮火延伸后，纷纷走出猫儿洞、藏兵洞，并在战壕集结准备反击。 碉堡里，一门门火炮推至射击孔等待命令。 “轰轰……！” 离铁丝网五十米，第一军士兵陆续触雷。被炸士兵血肉横飞，受伤的倒在地上惨叫。神志清醒的士兵忍着痛楚往后爬去。但爬着爬着，又再次触雷被炸飞。 “顶住，继续前进！”军官们顶着压力，带领士兵们继续前进。 到达铁丝网，敌军战壕里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砰砰砰……。” 爆豆般的枪声一下子收割了五十多名志远军士兵的生命。剩下的志远军士兵趴在地上开枪还击。双方互有死伤。 二分钟后，迫击炮开始校射。 “呜……轰……” 校射两轮，炮弹落在战壕周边。再一次调整射角之后。三十门迫击炮进行多轮齐射。 “轰轰……！” 敌军战壕淹没在炮火之中，无数大顺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战壕里被血水染红。 “快……架手援赵士祯重机枪！” “快剪铁丝网！” 趁着炮击，志远军士兵不断地在铁丝网外构建阵地。一处处铁丝网被剪断。 战壕里，大顺军军官们驱赶士兵上前补缺。 “突突突……！” “砰砰砰……！” 但是，志远军架设好前沿阵地，手摇赵士祯交叉射击，无数栓动步枪朝战壕瞄准射击。 大顺军的火力被压制下去，战壕里的大顺士兵不敢冒头。 “命令火炮开火！” “轰轰……！” 灭掳一式火炮、步兵炮在碉堡里开火。铅弹落在志远军前沿阵地，造成伤亡。 “砰……” 一颗实心铅弹砸中一门手援赵士祯重机枪。机枪被砸坏，三名机枪手当场殒命。 “榴弹炮，给我轰击敌人碉堡！” “轰轰……” 榴弹炮根据战场回馈，调整射击诸元，再次开火。 五轮射击，志远军正前方八座碉堡被轰烂四座。而志远军前沿阵地，已聚集了一个团兵力。 随着冲锋号响起，志远军冒着炮火发起了第一轮冲锋。 “杀啊……！” 一百余米的距离，士兵们嘶吼着冲过去。 “砰……” 四颗实心炮弹奔射而出。在志远军冲锋队形滚出四条血路。十二名士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砰砰砰……” 敌军的零八二式不断射击，志远军士兵不断倒下。 第118章 阵地战 战争是残酷的，每一场胜利，都有无数舍生取义的普通士兵用性命换来。 志远军士兵面对着死亡，义无反顾地冲向大顺军的战壕。对他们而言，战死是一种无上的荣誉。他们更不用担心因为战死家中父母亲人得不到抚养费，志远军优厚的抚恤待遇和为每一个战死士兵的父母养老送终，为士兵子女抚养成人的政策让士兵们解决了后顾之忧。 “杀啊！” 志远军士兵怒吼着冲锋。三十米冲在前面的士兵拿出木柄手擂弹，拉燃引信往敌人战壕扔去。 大顺军战壕里，士兵冒着弹雨冒头射击。 “砰砰砰……” 志远军士兵一部分半蹲着射击冒头的敌军。每一声枪响便有一名敌军士兵爆头。但仍然有漏网之鱼。 “砰！” 一名敌军士兵幸存开枪射击，一名准备扔手雷弹的士兵被打中心脏。士兵摸了一下伤口，便无力地软倒，手雷弹从他手中脱落。 “轰！” 手雷弹爆炸，旁边的四名士兵被气浪掀倒在地。 然而，更多的士兵将手雷弹扔入战壕。 “轰轰……” 密集的爆炸瞬间敌军火力哑火，志远军士兵趁着这个空档冲入战壕。 “砰砰砰！” 战壕里枪声大作，敌军士兵一批批地倒下。 “不要慌，他们开了一枪要装弹，冲过去。” 大顺军一些士兵以为志远军的步枪装弹和他们的步枪一样繁琐，谁知，志远军士兵开枪后，又拉了一下枪栓再复位，便瞄准他们再次开枪。 “砰砰砰……” 试图夺回战壕的敌军被打得措手不及，余下的敌兵仓惶逃窜。随着后续部队的增援，敌军第一道战壕只余两个碉堡，碉堡里面的敌军疯狂开枪开炮收割着志远军士兵。 直到炮兵拉来两门加农炮，近距离瞄准射击。碉堡才被拔除。 李过在后方地堡指挥，他用望远镜观察前方的作战情况。看着己方第一道战壕被夺取，剩余士兵如潮水般退了回到第二道防线。 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是，自己的士兵武器比志远军落后，还能阻挡志远军近半天时间，他也感觉到了欣慰。 他心里知道，这场战争的胜利方，不可能是大顺，在志远军中服役两年多，他非常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但是，即使他知道结果，仍然无法撼动李自成的决定。 无奈，李过只好运用自己学到的志远军战术，利用人数和阵地优势阻挡志远军，并给志远军造成重创，进而通过谈判达成分而治之的协议。 “李将军，我军第一道防线失守了。前线一万五千人驻守，只撤回了三千余人。据前线指挥官汇报，此战给敌军造成了二千人左右的伤亡。” 六比一的战损，李过暗自担心，己方能不能抵挡志远军十天。阵地上，自己虽有百万军队，但实际能与志远军一拼的力量只有近年来他亲自训练的二十万新军。这二十万新军，武器也做不到人手一把。因为，大顺军的新式武器只有五万支零八二式，三万支火帽枪，一万支从英国和各种渠道购买的新式栓动步枪，这种栓动步枪没有压弹仓，一次只能装弹一发。火炮五百多门，但都是落后的实心弹火炮。战斗中，一批新军阵亡，便有另一批新军冲上阵地捡起同伴的武器继续战斗。 暗堡里，除了大顺军指挥官，还有英国人的战役观摩团。他们看到志远军的步炮协同战法、三三制士兵协调惊恐无比。又看到李过布局的防御阵地惊叹：“明国的作战战术，简直比他们大英帝国的线列阵、排队枪毙领先一个时代，交战的两个阵营，完全可以吊打大英帝国的龙虾兵。” 武器落后挨打、战术落后同样挨打。崛起中的大英帝国意识到这一点，但他们有着强大的学习能力。 观摩团成员将学到见到的一切作了详细记录，然后每天派一支小队将记录带离战场。 “李将军，志远军无论武器和战术都比你方先进，这场战争的胜算砝码在对方啊，你有没有想过战后出路！”观摩团指挥官约翰桑托斯委婉地问道。 李过沉着脸道：“约翰，你要是在军中胡言乱语，动摇军心，本将军就将你们观摩团赶出阵地。我们大顺军，向来战无不胜。” “李将军，我只是和你谈谈，像你拥有如此杰出的军事技能将军，我们大英帝国是非常欢迎你加入的，我希望你能规划一下，战后的去处！”约翰客气地道。 “不必多言，战场局势仍在我大顺军的控制当中。” 是夜，双方停止了战斗。李过召集指挥官们作出明天的作战部署，大顺军明天将最精锐的一万部队派上战场，这一万人使用的是出口版的1637栓动步枪。同时确定，一旦志远军发起冲锋，大顺军将利用冷兵器步兵进行反冲锋实施白刃战，尽量保存新军力量。而反冲锋一旦获得优势，将出动骑兵增援，撕破志远军的进攻阵形。 拂晓，志远军的炮火如约而至。大顺军的士兵躲在猫儿洞、藏兵洞和碉堡里躲避炮击。即使如此，仍有不少人在炮击中丧生。 “轰轰……” 一颗榴弹炮弹落在猫儿洞正上方，激烈的爆炸直接炸塌猫儿洞，洞里的十名大顺士兵来不及反应就被活埋。 “轰！” 一颗炮弹在藏兵洞洞口正前方爆炸，巨大的气浪冲入藏兵洞，洞内二十名士兵被气浪震得耳目出血，以一种恐怖的死状静静地坐在藏兵洞里。 炮击了半个小时，大顺军的阵地上千疮百孔，无数的弹坑正冒着青烟。炮弹翻起的泥土和硝烟、血腥组成一种难闻而又恐怖的死忙味道。 “敌人停止炮击了，快出洞，上战壕还击！” 随着炮火的停止，大顺军阵地上繁忙起来。 一队队士兵鱼贯出洞，扒在战壕里准备战斗。没有武器的士兵从后方赶来，他们捡起死去战友的武器，进入掩体，随时填补空缺。 同时，手拿大刀、长矛的冷兵器步兵密密麻麻地蹲坐在战壕，随时等待冲锋的命令。 志远军第一军在炮火停止后，先头士兵们开始爬出战壕葡伏前进，每前进一步，步兵们都依托弹坑作为掩体搭好临时阵地，应对敌军的突然反击。 双方的战壕相距五百米，刚开始，双方只进行零星的射击。 相距两百米，大顺军的火力越来越猛，打得志远军出现不少的伤亡，志远军被强大的火力厌制，幸存的士兵停止前进，利用弹坑作为掩体进行还击。 第119章 拉据战 “突突突……！” 支援上来的手摇赵士祯在弹坑边上架上，随即向大顺军的战壕倾泻子弹。 “啾啾……！” 子弹在大顺军头顶飞过，有的打在泥土里，溅起无数的泥土，许多刚冒头出来的大顺军士兵相继被冒头。 “步兵炮，瞄准敌人的机枪！” 碉堡里，大顺军的步兵炮，灭掳一式野战炮的炮管伸出射击孔开炮。 “轰轰……” 火炮喷出一道道火舌，数十个碉堡同的开火，近百颗实心弹冲入志远军临时阵地。 五挺手摇赵士祯瞬间被砸烂，志远军的火力瞬间减弱大半。 “奶奶的，迫击炮还击，快报上碉堡坐标，申请重炮火力覆盖。”志远军的指挥官们愤怒无比。 随着射击诸元调好，志远军的炮火再次覆盖。 “轰轰轰……” 一轮轮的炮弹砸下，大顺军的战壕被炮弹炸起一具具尸体，残肢器官如天女散花般散落在阵地。碉堡是重炮重点打击据点。一个碉堡瞬间受到了五发炮弹打中，巨大的原木被炸飞起来，碉堡内的火药也被爆炸引燃，瞬间引起殒爆。 “轰……” 坚固的碉堡殒爆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升起了一朵磨茹云。爆炸过后，方圆数百米形成了一个无人区，直径三十米的大坑正冒着青烟。 炮火过后，大顺军的碉堡大部分被摧毁，随着冲锋号的吹响，志远军随即发起冲锋。 “杀啊！” 密密麻麻的士兵从掩体里站起来，怒吼着冲向大顺军阵地。 “大顺勇士们，冲锋！” 了随着密集的战鼓声响起。大顺军的战壕里也冲出密密麻麻的士兵，人数足有三万人。 “砰砰砰！” 志远军士兵凭借步枪优势，边冲锋边射击。大顺军士兵冲锋部队使用冷兵器，他们只能被动挨打。冲锋的路上，大顺军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血水将干燥的泥土变成暗红色的泥泞地。 狭路相逢勇者胜，大顺军顶着巨大的伤亡冲过来与志远军短兵相接，进行白刃战。 双方一接触，就是各种劈砍挑刺。喊杀声，惨叫声震天动地。由于大顺军人数占优势，志远军在白刃战上哪怕再英勇也处于劣势。 “嗤嗤……” 一把把长枪刺入志远军士兵的身体，冲在前面的一个营，被大顺军一面倒的屠杀。 “嗤……” 一名士兵被五把长枪刺中，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拉响手雷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突突突……” 机枪手们不停射击，打得敌军成片倒下，但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一个个机枪阵地相继失陷。 李过望着战斗态势，敌我双方进入胶着状态，志远军的炮火分不出敌我，失去了作用。 “传令，吴三桂三万关宁铁骑马上冲锋扩大战果。再增加五万人的冷兵器步兵增援！”李过兴奋地下令。 “咚咚咚……” 战鼓再次擂响，大顺军阵地里源源不断的士兵冲上战场。吴三桂接到冲锋命令一百个不愿意，志远军恐怖的战力，自己全军押上决死冲锋，绝对是九死一生的，而自己没有了军队作为依仗，日后更是寸步难行。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终始有千般不愿意，吴三桂还是指挥关宁骑兵加入了冲锋。 “轰隆隆……” 三万骑兵的加入，大地为之震动。而志远军炮兵对短兵相接的前沿阵地不敢进行火炮覆盖，但敌军后方增援部队，就没有顾虑了。 “轰轰轰……” 志远军炮火轰击后方增援敌军，炸得吴三桂的骑兵部队人仰马翻。 “后退者杀无赦！” 亲兵们驱赶着士兵们麻木前进。 志远军阵地，第二军向第一军增援一个师，同时，骑兵第一军分布在两翼，随时出击。 “杀啊……” 大顺军杀入志远军占领的第一道战壕，双方持续着肉博战。 吴三桂关宁骑兵损失五千余人之后，也冲到阵地前方加入白刃战。 “嗤嗤……” 骑兵依靠速度优势，不断砍杀志远军士兵。而志远军骑兵也在加速向敌军冲来。 “砰砰砰！” 志远军骑兵第一军二万五千人由两翼杀向敌人，两百米外，便开始边冲锋边射击。 随着枪声越来越密集，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如割麦子般成片倒下。大顺军的攻势瞬间受阻。 吴三桂见势不妙，果断放缓马速，侍机后退。大顺军收复失地后，前军在进攻，后方缴获的志远军武器弹药被一件不落抢回后方。 “嘭…” 双方骑兵撞在一起，吴三桂的关宁铁骑本就损失过半，马速在混战中早就下降，阵形散乱。志远军骑兵凭借人数、阵型、速度优势，一次冲击就将关宁铁骑打得溃不成军。吴三桂早料到此种结果，早就脱离阵形朝后方撤退。 “嘭嘭……” 冲散关宁铁骑，骑兵撞上大顺军的步兵，双方交织在一起。 有了骑兵的加入，志远军越战越勇，大顺军放弃进攻，利用夺回的战壕，成功抵挡住了志远军的进攻。 黄昏，双方停止战斗，一切又归于平静。战场上，人员马匹的尸体横七竖八，没断气的重伤员还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呻吟。还能动的伤员，都向各自的阵地爬回去。 为了抢救伤员，志远军派出使者向大顺军谈判，希望大顺军答应允许双方救治伤员。李过深知志远军不会放弃伤员，欣然答应了志远军的要求。 志远军的野战医院，不停地接收伤员，今天的战斗已经陆陆续续抬回了三千七百二十一名伤员，而且伤员还在不断地抬过来。 野战医院，受益于工业和医学的进步，救治的医术也进步不少。绑扎伤口的绑带已经用上医用沙布，止血的棉花用上了脱脂棉，消毒上，还用上了高度酒精。在药物上，除了传统中药，志远军还用上了磺胺结晶消炎药物。伤口缝合，用上消毒的羊肠缝线，更不易发淡。外科手术，还用上了乙醚麻醉药。大部分伤员，都能救治回来。 大顺军的伤员，除了轻伤的进行简单包扎，其余的就任其自生自灭。李过也希望救治伤员，毕竟在志远军服役时，就学习到了救治战友能加强队伍凝聚力，伤员复员后又会成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优秀士兵。但是，自己没有资源去救治伤兵，希望也就变成了无望。 志远军面对战场上的受伤敌兵，也没有任何同情，他们参与了战争，杀伤无数志远军兄弟，这仇恨就摆在这里。而志远军的医疗资源也不是丰富到敌我双方伤员统一医治的地步。所以，于情于理，志远军没有收治敌军伤员的可能。 第120章 北京城攻防战 陈志远在指挥所沙盘旁分析战局。不一会儿，黄吉圭和一众将帅进来。 “辽王殿下，今天战局不利，我军增援不足，李过那叛徒调整战术，在我军冲锋时，出动大规模步兵和骑兵进行反冲锋，敌我双方胶着在一起，我方炮兵起不到作用，战斗到最后，我军失去了昨天占领的阵地。属下认为，此战失利，一是我军没有判断出敌军作战意图；二是增援不够，否则我军增援力量充足，完全可以反推。”黄吉圭禀报道。 “无仿，今天的战绩也不错，我军虽然丢失阵地，但却利用伤亡六千一百人的代价歼敌五万三千余人，战损比挺高的。本王之所以不大规模进行增援也是有战略意图的。首先，说说李自成的战略意图。李自成让李过挡住我军攻势，集中他大顺的所有主力于顺天府与我军硬耗，目的是打下京城，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同时，他亦认为，自己三百万大顺军，足以利用兵员优势抵消武器代差，所以他觉得集中兵力在北京城与我军硬耗，完全有可能将我军消耗殆尽。他既然有这个信心，本王就成全他，将计就计，我军就慢慢耗着，给他一点甜头，让他信心足点，调集所有的主力过来决战。同时，我军先前已通过渗透和收买，在北京城里暗中埋下两万人的军事武装，崇祯这几年也积累了一万人的新军在宫中作为亲卫，加上六万人京营。凭李自成攻打北京城的实力，没十天半个月也拿不下，待他所有主力赶到。到时候，我军外围迅速收笼，将其所有部队围困于北京城外，一网打尽。免得将其击溃之后，四处逃跑，难以剿灭。”陈志远将战略意图说出。 张盛却质疑道：“辽王，李自成三百万人，我军真能一网打尽？” “肯定会有部分逃脱，但是，被打散了建制，日后剿灭却是轻松不少，我们必须尽最大努力消灭李自成有生力量。”陈志远回复道。 “辽王，下一步作战如何部署？” “我们下一步行动，第二军团留下第四军，并推至长江北面，攻击长沙的张献忠部。其余四个军北上，围困李自成部。海军派出一支舰队运送松江府驻军一个师北上长沙，配合第四军攻击。广宁一个军，一个骑兵师伺机而动，北下进攻锦州，大小绫河、直指山海关。” “诺！” 北京城，李自成三十万人马持续攻城，第三天清晨，兵部侍郎张缙彦和大学士魏藻德率主动打开正阳门，并率百官表贺迎接刘宗敏所部军队进入内城。 瞬间，城头守军突然反攻。 “志远军兄弟们，时机已到，开火！” “砰砰砰…” “突突……” “轰轰……” 垛城里，步枪、手摇加特林、手擂弹朝投降官员、刘宗敏部密集开火。 突如其来的袭击，密麻麻的人又站在空旷的大街上，躲无可躲。到处都是人身体溅起的血雾。如放鞭炮般的密集爆炸声，炸飞一具具尸体。瞬间，城墙、街道都溅满了鲜血和肉沫。 刘宗敏想挤开人群逃跑，但他所在的城门位置是重点攻击对象，六挺手摇赵士祯在城楼上居高临下，交叉射击。他的尸体被打成了筛子。 “刘将军战死了！” 刘宗敏部失去了主将，瞬间溃逃，正阳门大街上，大顺军士兵相互踩踏，甚至有的士兵为了夺路逃跑，开始举起大刀砍杀阻挡自己逃跑的战友。 “兄弟们杀出去，让他们知道咱们志远军的厉害！” 一个营的士兵沿着大街追杀溃兵，直接追到天坛附近，才返回正阳门。 李自成在城外，正兴致勃勃地等候刘宗敏李应外合，打进内城的好消息。谁知，不一会儿，传令兵急匆匆地禀报：“报皇上，大事不好了，刘将军率领二万精兵准备与张缙彦里应外合，夺取正阳门，谁知中间有诈，明军突然于城头袭击我军，李将军被乱枪射杀，我大顺军两万精锐只剩不到三千人逃回。” “什么，中间有诈、刘宗敏被乱枪射杀？” 李自成暴跳如雷，没想到这些明朝降臣竟敢使诈杀了自己的心腹大将，更折损一万多精兵。 李自成咬牙切齿地下令：“传令，不接受任何人投降，已降明兵明将及官员一律处死，告知全军，屠城！” 北京外城，志远军潜伏在城里的士兵不断集合，他们平日里以力夫、伙记、家丁甚至乞丐帮派打手的身份隐藏，如今大战在即，他们穿上军装拿起武器，以连为单位集合。城墙上，被买通的京城守城士兵也成建制地放弃外城防线，朝内城集结。 李自成已控制北京外城，他刚刚吃了个大亏，手下大将刘宗敏战死，损失过万。如今正让刘芳亮集结五万人，对外城进行屠城。 “他娘的，一个不留，杀！” 刘芳亮五万人如洪水般冲进外城，见人就杀。瞬间，由天坛附近的街道开始，到处都是喊杀声，求饶声。一些富户为了自保，主动主家门献出财产粮食，大顺军士兵仍然冲进宅内，杀个片甲不留。无数妇女被污辱一番后再乱刀砍死。 惨绝人寰的屠杀，激起了外城八十万百姓的反抗。志远军士兵也当然看不惯大顺军的屠杀行为。 外城集结起来的五千志远军士兵在琉璃厂一带搭建工事，以顺军进行巷战。同时动员一万人百姓青壮、富户的家丁参与守卫战。 “突突……” 正阳门大街，五千人的顺军试图突破志远军刚刚搭建的防线，志远军凭着四挺手摇赵士祯交替射击，街道两旁的商铺里，数百志远士兵不断开枪射击、扔手擂弹。 顺军损失一千多人，赶忙退出正阳街，返回天坛休整。琉璃厂附近，顺军又组织一场进攻，一万人的顺军通过无数街巷往北挺进。志远军仍然通过武器优势，将他们击溃。而且，大顺军的屠城行为激起了百姓的抵抗，无数的百姓对小股顺军进行袭击。顺军进攻接连失败，甚至不敢逗留在街道里。 紫禁城，崇祯最后的一万人精锐驻扎着。崇祯颓废地坐在宝座上，大殿下，站着几个文臣武官。 首辅杨嗣昌、工部尚书范景文、崇祯的表兄弟刘文柄、刘文耀、驸马都督巩永固、宣城伯卫时春、锦衣卫指挥使王国兴等文武大臣四十余人站在堂下。 这些人，历史上都属于明朝的死忠粉了，明亡时，基本选择殒国。 “皇上，外城失守，辽王不知何时安插有军队在城内，如今正与反贼争夺外城。听闻闯贼在正阳门损失一员大将，闯贼气急败坏，下令屠城。” “皇上，阜成门、西直门军情危急。” “皇上，朝阳门、东直门军情危急。” ……。 文武大臣们向崇祯汇报一条条军令。 崇祯失望之极，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大伴，你领一千新军前往城西督战，刘文柄、刘文耀，你二人率一千新军往城东督战！” 三人领命便离开。 第121章 皇家集团 “诸位臣工，朕希望与辽王的人谈一谈，你们有谁愿往正阳门请人？”王承恩走后，崇祯向众臣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面清楚，崇祯这是希望与陈志远联络，达成某种共识了。 “皇上，万万不可，那陈志远早有不臣之心，和他谈判，他定会借此机会，剥夺皇上的权利。臣认为，为今之计，皇上当集中兵力突破出城，直奔南京。绝不能让陈志远学那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杨嗣昌跪伏在地上奏道。 “臣等附议！” 众臣纷纷下跪附议。 崇祯无力地摆了摆手道：“汝等不必劝朕。朕决定死守北京城，朕要重用辽王的力量消灭流寇。” “皇上……难道……！” “结朕闭嘴……别难道了。自朕登基以来，这个国家一日不如一日，一年不如一年，建奴区区百万人口的部落，大明王朝用近百万军队防御，结果呢？建奴入我边关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近百万的军队啊，怎就守不住边关？朕想过了，要是有近百万头猪冲向建奴军阵，绝对杀伤力比朕的军队强。每年数百万两的军费养的边军，竟然比不上百万头猪。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有人养寇自重，是有人利用建奴在吸大明王朝的血！再说李自成、张献忠这些流寇，他们怎剿也剿不完？难道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将，不是也有人故意为之，以流寇之势左右朝局，达成政治目的，吸大明王朝的血么？朕蠢啊，朕被你们文武百官利用啊。你们利用朕向百姓加捐派饷，搜刮民脂民膏，给你们挥霍。但朕呢，朕得到了什么？朕得到百姓的仇恨，得到昏君、暴君的骂名。哈哈哈……，朕真的太蠢了。北京城快破了，大明王朝快倒了，你们就不能利用朕这个昏君去加捐派饷了。所以，你们希望朕离开京城，再去南京坐那半壁江山对吗？得了，朕不想被你们当枪使，朕就在这北京城守着，朕亡、即明亡。”崇祯如疯了般，用愤怒和自嘲的语气激昂慷慨地说道。 朝当下，文武百官，王公勋贵沉默无语。他们在这危关头，也清楚了。明朝真亡了，崇祯真死了。他们的泼天富贵也真的完了。任何一个朝代更替，作为最高层的统治中枢群体，没有几个能延续权力和富贵的。保住身家性命，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皇上，咱张家与国同柞。国死，即我张家死，臣愿往城南请辽王的人入朝。”英国公张世泽站出来，自告奋勇。 英国公一家，历代都是死忠。朱由校、朱由检能够登基，靠的也是英国公的帮助。如今局势至此，张世泽仍然义无反顾地支持崇祯，倒是让崇祯激动。 “能有英国公如此忠烈的勋贵辅助吾明，朕甚感欣慰。但如今，局势腐烂至此，吾等皇家与诸位勋贵的未来，唯有附上那辽王才能廷续了。前些时日，朕于北京城南高新区以那陈志远谈过。他希望朕能够改革朝廷，推行君主立宪制，推倒原有勋贵士绅，重塑一个更开明的统治阶层。当初朕亦想欣然答应陈志远，接收君主立宪制。但朕为了勋贵们、为了依附在朕身上的皇亲国戚们，为了在朝为官的士绅们，朕没有答应，朕没有抛弃你们。可是，李自成攻打北京了，多少士绅官员、多少勋贵、多少皇亲国戚抛弃了大明、抛弃了朕而去正阳门外迎接李自成？所以，朕看透了，陈志远再怎么样，他亦没有抛弃朕，抛弃朕的皇家，他的改革是要推翻依附在皇家身上的你们。如今，他陈志远如愿以偿了，大明士绅勋贵，大部分都在正阳门外一锅端了。余下的，就你们这些皇家忠诚死党了。若再不与陈志远妥协，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朕以诸位。为今，朕希望凭着皇家的脸面，与陈志远商谈，尽量保住大家的地位，朕仍然希望与你们共进退，共富贵。”崇祯推心置腹、语气深长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底话。 文武大臣们、勋贵们、皇亲国戚们终于感觉到了兔死狐悲的伤感，终于认识到了明亡帝死，他们亦不能独善其身的结局。也明白了，如今坐在宝座上的皇帝，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这个依附在皇家身上的统治集团。所以，这些剩下的士绅勋贵们，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崇祯的伟大。 “皇上圣明，臣等定以皇上同心，共保国柞。” “好了，拍马屁的话朕听腻了。咱们君臣之间同气连枝，这朝堂议事还是说实在话。”崇祯一副轻松愉悦地道。 “皇上，臣以为，京城之内百姓民心可用，吾等要在与辽王谈判中获得更多的筹码就必需利用民心。一者利用民心扩大吾皇家集团的影响力；二者利用民心扩充我皇家集团的实力，在京城保卫战中扩大战果，主动出击，争取更多谈判筹码。”杨嗣昌禀报道。 “皇上，杨首辅所言不错，但臣还有补充。如今朝中缺钱，日后吾皇家集团亦要像辽王那般建立自己的商业版图，扩充实力亦要钱粮。臣认为，为了解决财政问题，必须对出城投降的士绅勋贵们进行抄家。吾等皇家集团亦依照那辽王的太平洋公司运营方式，组建皇家联合公司，公司股份皇上占五成，剩余五成由吾等士绅勋贵出资购买股份。” ……。 朝堂上，君臣之间推心置腹，共谋大计。崇祯终于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成就感。 大明朝的统治机构再次高效运行起来，锦衣卫、东厂、亲军突然间在城内四处活动，一家又一家的士绅勋贵们被抄家。就连国丈周奎，由于不认同皇家联合公司强硬捐派购股方案，当天就被锦衣卫抄家并被踢除出皇家集团。 抄家持续了十日，一时间，皇家集团手里通过抄家、购股积累了价值八千万两银子的财富和无数的粮食。 有了资源，皇家集团大肆招兵买马并发放钱粮救济民众，稳定物价。在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激励之下，皇家集团军队扩充至十万人，由于明军足饷，战斗力又提升了几个档次。攻城的顺军被挡在城墙之外。 第122章 大决战（1） 十月初二，大顺主力部队全部集中于京城一带。志远军第二军团开始向北收缩。 由于后方空虚，李自成的大顺领地就是一座座不设防的空城。志远军一路高歌，但是，收复失地之后，跟随军队后面接手管辖权的民政人员就头疼了。 李自成为了养活三百万军队和二百万民夫作战，他每撤出一地，便将该地的财物粮食洗劫一空，结果便是遍地没粮下锅的流民。到处都有饿死的百姓，人吃人的境况普遍存在。 陈志远得知如此情况，亲自下达治理措施。河南、河北、陕西、山西等地实行灾难救援治理，这几个省份，一是大量组织灾民向山东、江淮、长江以南迁移；二是利用陆路、河网在各省重点城市运送粮食，确保重点城市的平稳运行；三是实行救援重点制，灾民救援重点是年轻妇女、儿童，再一个是健康的青壮，剩余的老残病弱前期由其自生自灭，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几千万的灾民，所需的物资不是一丁半点，陈志远根本承受不起救援成本；四是严厉的治安严打，凡是出现烧杀抢掠、结寨为匪的行为，直接清剿屠尽，不需审判；五是严格的网格化管理，以村为单位、严禁灾民私自外出逃难，凡私自外出者，一律处死；六是，统一组织青壮上山下水挖野菜、割草、剥树皮、狩猎、捕鱼，统一分配口粮。 如此大规模的饥荒，以工代赈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唯一能做的是，尽量减少人员饿死的数量，减少孩子、青壮和妇女的损失，确保社会稳定下来，再恢复生产，实行以工代赈。 由于，李自成抽丁过重和战争、饥荒的多年洗劫，志远军收复的失地青壮、孩子在人口中的比例严重低下，在人口比例中占比不到百分之三十，按照已接管地盘人口比例估算，整个大顺领地所剩的人口将不会超过二千三百万人。 京城，李自成的军队多次破城，但又被击退，一个多月的攻防战，李自成的攻城部队死伤三十七万，崇祯的守城部队经过多次补充，还维持在五万人规模，整个南外城，已经在战争中变成一堆瓦砾废墟，居民十不存一。繁华的北京城，原本有二百七十万人的规模，如今只有不足一百五十万人口。 李过防线，志远军仍然出工不出力，利用拉踞战拖住李过的精锐，等待包围圈缩小。 十一月初八，第二军团由西北向东推进，北面由延庆登上长城，收复各长城关口，先头部队于房山修筑阵地，与顺军交战。 初十日，广宁志远军一路南下，占领锦州，祖大寿投降，十三日志远军抵达山海关，十四日，驻守山海关的吴三桂投降，志远军由山海关入关，顺利与第一军团会师。包围圈形成。 通州指挥部，陈志远听完各军的部署情况和战备物资的储备量。 听完汇报，陈志远下令：“诸君，京城一战乃我志远军的最重要一战，我们志远军就如进京赶考的士子，此战胜利，吾与诸位、与每一个志远军士兵将在历史上写下丰功伟绩，史书上，将写下我们的名字。因此，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全力以赴。决战时间定在十一月十六日早上八点，首攻由第一军团第一军于通州发起骑兵第一军、第三军于第一军两侧突进，分割敌军阵地，第一军团第二三军由固安、顺义发起进攻第八军留作支援。第二军团第四五六七由良乡、沿河口、白羊口、昌平发起进攻！” “诺！” 十一月十六日，注定是一个不平淡的日子，这天，天空下起了小雪，地面上一片白茫茫。志远军士兵们早已换上了冬装。他们头戴后世的解放帽、身穿军绿色齐膝军袄，正静静地坐在战壕里吃着热腾腾的馒头、包子。炮兵们，正在搬运弹药，调整射角，装填弹药。 通州是主攻方向，志远军一共投入一百二十门榴弹炮、七十门加农炮、二百辆天鹅火箭炮发射车，火箭弹战斗部全部换成硝化甘油，威力增加数十倍。另外还有一百三十门迫击炮。 “时间准备到，各就各位，预备……开火” 八点整，随着一声怒吼，火炮开始射击。 “轰轰……！” “嗵嗵……！” “呜呜呜……！” 榴弹炮、加农炮、迫击炮、火箭炮，发射出无数的炮弹，灰蒙蒙的天空被耀眼的炮火映得一片通红，震耳欲聋的炮声震动着大地。 “炮袭…”大顺军士兵如同惊弓之鸟，到处寻找掩体躲藏。 “轰轰……” 密集的炮弹、火箭弹如冰雹般砸落在顺军阵地上、壕沟里、碉堡上，炸起一朵朵泥花。无数的肢体、残肢被炸飞数十米高。 一个个猫耳洞、藏兵洞被炸塌，满当当的顺军士兵或被塌下的泥土活埋，或被冲击波震死。 惊恐的溃兵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但在密集的炮弹轰炸之下，一个个都成了亡魂。 “轰轰……” 炮弹击中储备火药的碉堡，瞬间引起殒爆，升起一朵蘑菇云，周围近百顺军士兵就地蒸发。 炮火在顺军前沿阵地犁了三遍，紧接着向纵深延伸。志远军先前采用拖延战术，火炮密度稀疏，也不延伸打击。突然间改变战术，火炮密度增加数倍，又进行延伸打击，顺军措手不及，纵深集结的部队在炮火打击之下陷入混乱，溃不成军。 炮火打击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炮火停止后，志远军士兵爬出战壕，分散着朝顺军阵地前进。 “砰砰砰……” 顺军战壕里发出零星的枪声，十余名志远军士兵应声倒地。 “砰砰砰……” 志远军士兵趴在地上回击，冒头的顺军士兵相继被暴头。一时间，志远军的火力压制了顺军的火力。 “火力掩护，一排前进！” 战场的一角，志远军一个连的小股部队正在作战，全连四挺手摇赵士祯在喷着火舌，一支支步枪瞄准敌人的战壕射击，敌军不敢冒头，火力全无，趁着这个空挡，一个排的士兵快速冲到战壕三十米距离，随即扔出手擂弹。 “轰轰……” 数十声爆炸响起，随即排长挥动手枪高呼：“兄弟们，冲进战壕！” 数十士兵冲进战壕，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敌人反应过来，准备肉博战，但志远军的步枪弹仓压有子弹，每次射击之后再次拉拴便可以继续射击。而敌方此段战壕在志远军火力多次覆盖，幸存兵力不多，数轮射击，敌人便被消灭殆尽。 后方掩护部队见一排成功冲入战壕，也随即发起了冲锋。 源源不断的士兵顺着缺口扩大战果，顺军第一道战壕失守，幸存的顺军士兵不是投降便是往下一道战壕撤退。 第123章 大决战（2） 顺军第一道战壕全线失守，但李过不甘心失败，他骂咧咧地下令：“他娘的，中了敌人的拖延战术了，若通州阵线守不住，我军将全线溃败。传令，趁敌军尚未站稳脚跟，集结六万老营、二万骑兵冲锋夺回阵地。” “李将军，志远军火力太猛，让手拿刀枪的老营和骑兵冲锋，恐怕伤亡过大啊！”底下将佐劝道。 “再大的伤亡也必须冲，我军的优势就是趁敌人没有站稳阵脚，不顾一切冲上去和敌人近战，双方交织在一起，他们的炮兵才顾及误伤而停火。快，下令冲锋。” “末将尊命！” “咚咚咚……！” 大顺军的阵地响起了密集的鼓声，密密麻麻的顺军士们嘶吼着冲出阵地。 “敌军反扑，快架机枪！” “所有人赶快装填，准备射击！” “迫击炮准备，射程三千米，多发连射！” “骑兵准备！” “轰轰……！” 迫击炮，加农炮率先开火，炮弹落到顺军的冲锋阵营，炸起一朵朵泥花，泥花中还夹杂着残肢断臂。附近的顺军士兵还被气浪和弹片击倒。喊杀声、惨叫声、哀嚎声、痛哭声交织在一起。 一些胆怯的士兵放缓脚步，后面的督战队马上开枪射杀。 “后退者杀无赦、临阵逃脱者杀无赦，给我死命冲过去！” “突突突……” “砰砰砰……” 顺军冲到志远军步枪射程，战壕里，每个士兵熟练地瞄准射击。 一波又一波的顺军士兵身上爆起血雾，继而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他娘的，骑兵压上，再组织五万老营，给老子冲。” 顺军再次集结人马，支援前方冲锋。陈志远用望远镜观察对方再次大规模集结部队，于是果断下令：“传本王命令，两翼骑兵出击，分割顺军阵地。” “诺！” 两翼，志远军五万骑兵开始加速，大地在二十万只马蹄的踩踏之下，扬起尘土，马蹄声震得大地颤动。 “杀……” 马速度起来了，志远军骑兵指挥官向前指出马刀。 所有骑兵跟着向动作，怒吼着冲入顺军冲锋阵营。 “嗤嗤……” 战马冲入人群，骑兵骑在马匹上，利用锋利的马刀划过人群，尽情地屠杀着顺军士兵，而顺军士兵的鲜血，染红了马刀、溅红了马匹。 志远军的骑兵加入，杀得顺军节节败退，而顺军后方，也出现二万骑兵加速进入战场。 “加速，冲向敌骑兵！” 志远军骑兵不再追砍顺军步兵，开始收拢队形向顺军骑兵冲过去并将砍刀别好，拿出步枪准备射击。 二百米，志远军骑兵开始射击！ “砰砰砰……” 密集的弹雨射向对方，前排的骑兵连人带马被打得人仰马翻。冲锋阵形瞬间凹了下去。而后方冲上来的骑兵被大量马匹尸体挡住去路，一时间躲避不及，纷纷被绊倒，顺军的骑兵阵营一片混乱。 志远军骑兵没有正面冲击进去，射击之后，阵形分成两列在敌方阵型周伟迂回射击。结果就是顺军骑兵被一面倒地屠杀。而且被五万志远军骑兵包围着，顾头不顾尾。 这种情况之下，顺军骑兵想集中一处突破，但志远军的枪炮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战马在躁乱中打转，根本形成不了大规模的集中反击。在一轮又一轮的枪炮打击之下，顺军骑兵失去抵抗，只余五千余骑在志远军前锋，并且在顺军后续部队的支援之下成功逃回。 志远军一路高歌，十七日，骑兵冲到北京城东面，城内城外发出一阵阵胜利的欢呼声。 李过部，在志远军持续多日的打击之下，不仅丢失了前沿阵地，志远军骑兵还将顺军牢不可破的通州阵地分割成两片，士气大受打击。但是，面对志远军炮兵轰，步兵冲，炮兵轰完步兵冲的战法，他破解不了，自己没有像样的炮兵，几百门实心弹炮除了打击一下冲锋的志远军，其他时候一无用处。甚至，由于志远军火炮射程过远，又全都是开花弹，自己的实心弹火炮，成了一种无用的摆设。己方的炮兵只有挨打的份。当然，在志远军包围圈里，他组织了数十场大大小小的突围，但战果却是己方部队溃败。在手摇赵士祯、现代步枪的共同推进之下，顺军不断损兵折将，不堪一击。 十八日，志远军不断压缩包围圈。超过十万人放弃抵抗，举手投降。至此，李过的一百万军队只剩下不足六十万人，新军士兵同样损失不少。李过通过伤亡数据和武器损毁丢失统计，自己的新军最多只能凑够四万人了。而且，多日交战，弹药储备已基本耗完，大规模作战，弹药最多支撑三天。 “李将军，志远军明天的进攻我们可能顶不住了，我军阵地被分割成南北两部分，如今志远军正全力围剿南面的我军阵地。我们下一步何去何从？”李过的部将语气失落地问道。 “皇上那边如何？”李过低沉地问。 “李将军，皇上那边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最迟明天，志远军就会将我我们向北赶去，届时，我军很有可能被赶到山海关下围歼。如今，已经到了准备后路的关头了！” “好，集合所有新军和老营精锐，这次我们出其不意向关外突击。这中原已经没有我大顺的立足之地。”李过一脸失落地说道。 “李将军，那……那么我们将去那里？”底下将官惊恐地问道。 “唯一的去处，就是投靠英国人，所以，我们集中精锐，护送皇上向西突围，与英国人汇合。” 最终，李过还是把英国作为大顺的救命稻草，听从英国观摩团的招揽，投靠英国人。 十八日，顺军往西突破，一百多万顺军如蝗虫般兵分十路进行突围。 第二军团多线抵挡，兵力不足，竟让顺军撕开三个口子，往西逃窜。 第一百二十 4章 大决战（3） “辽王，顺军残部已经向西突击逃窜，我军兵力布署分散，让多股顺军突围成功，据情报分析，顺军此次突围的目的是向西走西安，兰州穿过祁连山山脉、再穿过天山山脉，再穿过瓦罕山口，前往印度洋投靠英国人。” 陈志远，盯着地图说道：“李自成死了没有？” “回辽王，没有死，李过精锐护着他逃跑。” “如此，传本王命令，全军将顺军追至到西安。然后骑兵第一、第二、第三军继续追贵李自成部，只要他往西北逃跑，咱们只追不打，坚持将他护送到瓦罕走廊，送他出国。英国人想控制李自成，他李自成一旦重振旗鼓，岂能久居于人下？如此，就让李自成，去印度做个王。记住了，追击李自成部下手尽量别太狠，倒是进入天山后，那边的游牧民族一并灭了，七万多骑兵，能打多远就打多远。我们后方，会源源不断地运输补给过去。补给大本营设在嘉谷关。” “诺！” 李自成兵败如山倒，经过多次突围，只剩下李过三万人的新军、三万老营骑兵和二万老营步卒成功汇合在山西大同。 说来也怪，进入山西后，只要顺军往西走，不偏南，沿着边境，志远军就不攻打他。一旦偏南，想借机抢夺城池补给，就会遭到志远军的无情打击，而且，志远军已先顺军一步拿下了重要城池，李自成只好在边境往西。 “皇上，大军已疲惫不堪，精草补给不足，我大顺军不能长途跋涉了，必须找个地方补给休整。”大顺军好不容易驻军休整，谋士们便急着向李自成禀报。 “过儿，如今局势，你怎么看？”李自成不理会谋士们，而是询问李过。 “皇上，侄儿觉得，如今大半个山西都被志远军占领了，但斥候们汇报，陕西大部分地方仍然在我大顺治下，因此，我们大顺军必须趁这个空档期，抢先一步回到陕西补给。”李过回道。 “皇上，李将军所言不错，吾大顺心须抢先志远军一步到达陕西榆林，臣收到消息，志远军占领山西后，大肆打击晋商，晋商大部分早已逃入陕西避难，只要我们快一步比志远军返回陕西，就能得到晋商的钱粮补给。”李岩也向李自成分析道。 “所言不错，传朕令，李过、刘芳亮率新军和一万骑兵星夜直驰，返回榆林，余下各部，与志远军周旋。” “吾皇万岁！” 十二月十五日，李自成部全部返回榆林，志远军没有将其围困，而是兵分两路，一路紧盯着其动向，一路向西南挺进，收复西安、延安、平凉、庆阳四府，阻挡顺军南下路线。 顺军休整五日，获得大量钱粮、武器补给，便裹挟榆林精壮和动员军属向西逃跑。 除夕，顺军先一步志远军赶至宁夏中卫，稍作休整，一支三十万人规模的军民队伍穿越阿拉善沙漠，向甘肃挺进。一路上，这支军民队伍不停减员，一路上遗弃的尸体不计其数。然而，李自成仍然不计伤亡，强迫浩荡荡的军民顶着寒风和饥饿穿越阿拉善。 大年初八，顺军减员三万人后抵达凉州。志远军一部于兰州北上，大顺军休整三天后，人数又增加到三十五万人。他们向西挺进青海湖，整个青海湖在明朝属鞑靼土特默部领土。顺军算是走出了大明国土。 海晏，是土特默部领地内的一座简易城寨，城里聚集了一个五千人的土特默部落。 太阳刚刚升起，部落里准备开始开集与汉人交易铁器、茶叶和粮食。 突然间，城外四面被黑压压的骑兵包围，不出一刻钟，骑兵突入城内洗劫了这个部落。城里五千人、数万头牛羊马匹、数万石粮食茶叶成了顺军的战利品。 李自成一击必成，心里倒是兴奋起来。没想到善骑射的鞑子在新火器和骑兵的共同攻击之下，如此不堪一击。 “娘的，都说鞑子厉害，没想到在朕的大顺军面前不堪一击，好的很啊！这回，朕对付不了志远军，还对付不了你鞑子？传令，休整一天，全军出发，攻打鞑子下一刚察部落，朕的大顺军要找鞑子刷士气！” “大顺万胜！” 大顺军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士气爆棚，士兵们发出了久违的欢呼。 晚上，营地上杀牛宰羊，欢歌笑语。大顺士兵大口吃肉，大口喝马奶酒。立功的士兵还抱着鞑子女人在地上做着原始运动。 崇祯十三年正月二十，顺军又拿下刚察部。刚察部落是一个两万人的大部落。他们发现了顺军便组织部落里的五千勇士战斗。 顺军步兵列好战阵，两翼由骑兵护卫。另外一部分骑兵在夜里绕到该部落后方，伺机包围。骄傲的鞑子以为这支汉军和明军一样不堪一击。 于是，列好阵型后，五千鞑子恕吼着出击，要让汉人尝一尝骑射的厉害。 “砰砰砰……” “轰轰……” 步枪和火炮怒吼着，冲锋的鞑子如割麦子般成片倒下，鞑子见势不妙，准备逃跑。谁知，后方一股汉军骑兵已杀入他们的部落，而顺军军阵两翼的骑兵也不给他们机会，趁他们被打得走不着北时，两翼骑兵冲上去大开杀戒，不到一个时辰，战斗结束。鞑子被歼灭三千人，剩余两千跪地投降。而部落里，顺军攻打进去之后大开杀戒，老人孩子被屠一空，余下的青壮男女被编入民营，随军迁移。 就这样，顺军三十五万军民在草原上大开杀戒，如此走走打打，顺军人数不减反增，一下子增加到了四十万人。 志远军骑兵远远跟在顺军后面，一路跟着追赶，顺军攻下刚察后又去攻打天岐、乌兰两个部落。 青海湖周边适合放牧和耕种，志远军骑兵过后，后方军民开始迁移陕西难民进入土特默领地建立据点开耕田地和放牧。海晏和刚察都适合耕种和放牧，又在青海湖畔，而且有流河经过，于是两个地方分别建海晏乡和沙柳乡，每个乡移民一万人进行开垦。 第125章 收复西北 顺军打下天岐，手里的马匹牛羊又多了不少。休整下来，李自成召集李岩、李过、刘芳亮等人商议。 “诸位臣工，下一步朕的大顺军如何行军作战？”李自成问道。 “皇上，臣认为我大顺如今应在青海盆地继续掳掠一番。下一步，我大顺攻打都兰、再往西拿朵甘部落的大城格尔木。”刘芳亮回禀道。 “皇上，万万不可，格尔木城易守难攻，城内有数万守军，我大顺又要提防志远军的追击，深入格尔木后，我大顺军一旦被围困，若要逃脱，只有西走塔里木盘地，那里可是一望无际的沙海，连绵数千里，若我大顺军走塔里木盘地，简直就是地狱。若走藏区，则要翻越难如登天的昆仑山山脉，亦如地狱一般。臣认为，最好的路线是沿布哈河北上，再沿梳勒河往北，夺取玉门关，攻打赤斤蒙古部族，北上安西、瓜州，攻下哈密再取土鲁蕃，我大顺军沿着丝绸之路北线走，绝对能在沿途获得足够的补给。”李岩反对刘芳亮的行军路线，并将自己的计划全盘说出。 李自成、李过在地图上指指划划，最终同意李岩的行军路线。正月二十七日，顺军沿着布哈河北上。 志远军，骑兵第五军收复嘉谷关后，没有选择北进，而是肃清甘肃一地的匪乱后，沿着张液河北上居延海，清剿盘踞在居延海额济纳蒙古部落。 额济纳部落是一个拥有三万人，六千蒙古勇士的蒙古部落，他们凭借张液河和居延海的水资源，在阿拉善腹地坐拥着大片的丰美水草。甚至，张液河两岸，还有近万人的汉人奴隶为他们开垦了大片的良田种植小麦。在居延海畔，额济纳部落还修建了一座简易的额济纳城。志远军要将嘉谷关建成补给城，额济纳城必须拿下。 正月十八，骑兵第五军整装出发，每位骑兵人手两匹战马。 二十日凌晨，额济纳的草场上银装素裹，张液河结了一层厚厚的河冰。骑兵第五军急行军一天一夜后，终于看到了五里外的额济纳城。 由于志远军夜不收提前清理蒙古斥候。城内蒙古鞑子全然不知志远军的到来。志远军于五里外兵分两路，沿着居延海岸包围额济纳城。 “轰轰……” 迫击炮向城内倾泻着炮弹，无数鞑子在睡梦中被炸死。一个个蒙古包被炽热的炮火引燃，城内一片火光冲天。 “敌袭，快反击！” 惊恐失措的蒙古兵在慌乱中拿起武器，寻找战马试图还击。 志远军骑兵冲入城后，利用步枪优势，将一群群集结的蒙古兵打上筛子。不到一个小时，走投无路的额济纳部在死伤二千人后选择放弃抵抗，跪地投降。 志远军收复额济纳城，俘虏了整个额济纳部落。令人气愤的是，额济纳部将汉人奴隶当畜牲圈养。牛羊马圈里，无数汉人抱着牲畜取暖，汉人女子任由部落男人玩弄。随即，骑兵第五军下达命令，将部落里作恶多端、老弱病残的部落成员集体枪毙。 三万人的部落，最终有一万九千人被枪毙。剩余精壮，全部沦为奴隶。陈志远打下西北，并不打算大兴农牧业，而是开发西北丰富的矿产资源和通过植树造林和半沙化地区禁牧复草、退耕还林还草，为华夏积累一笔隐藏的财富。 这些蒙古奴隶，今后将为西北的绿化事业贡献毕生的精力。 二月初五，顺军占领玉门关，清剿赤斤蒙古部。在顺军的强大攻势之下，只余二千勇士的 赤斤蒙古部带着部落二万部众向东投靠志远军。 志远军对于主动投靠的部族，一向是仁慈的。投靠过来的两千勇士被随即整编，分散插入军中，二万部众，就地化作嘉谷关的市民，参与嘉谷关建设。 顺军剿了赤斤部，又向东抢掠了东面的回回城和漏马城两个回人城镇。随即向西逃窜，攻打安西、瓜州。志远军跟随其身后，接手这些被掠夺一空的土地和城镇。反正，对于这些生番之地，志远军从没考虑过存人的问题，考虑的只是收复失土。西北生态这么脆弱，容纳人口有限，李自成掳掠了原住民，也刚好为新移民们腾出土地。 这点，李自成配合的挺好的。大顺军所到之处，基本上是鸡犬不留。反抗的被屠尽、老弱病残一并屠了，余下青壮又编入他的军民队伍充当攻城炮灰。所以，这一路打下来，李自成的队伍不减员反而又增加了二万人。 然而，李自成放弃了格尔木不打，不代表志远军不打了，二月初七，第二军团的陆军部队开始对整个甘都司领地进行清剿。陆军第四军兵分两路，一路由贵南直奔兴海，一路天岐直奔都兰。 在志远军的强大火力压制之下，二月十二，志远军第四军两个师顺利合。经过三天围困，朵甘部落投降，志远军顺利拿下整个青海省份和藏北。由于昆仑山天险的抵挡，志远军没有贸然进行强攻。而是由第四军整合朵甘部落的藏人降军，开始训练一支适应高原气候的军队，才考虑南进。 三月初，天气开始回暖，志远军的西北围剿行动，已经一路向西推进到乌鲁木齐，前锋骑兵则追随大顺军到达瓦罕走廊。陈志远下令，志远军停止追击，第一军团开始撤回。第二军团驻守西北。 第二军团共四五六七，四个陆军军和骑兵第二军。在收复失地中又收编了一支二万人的朵甘藏人军队，一万人的蒙古骑兵、一万明卫所军、三万顺降军和五千人的黑发、蓝眼、白皮肤的新疆人。 经过一番研讨，在西安指挥的陈志远决定，志远军第二军团拆分扩编。 第四军于青海扩编成青海省守备军团，除了第四军、再增编骑兵第六军、青海第十三高原特战军，辖一个高原师、一个山地师，阵军第十四军。青海军团一共辖四个军，共十万人。 陆军第五、六军，骑兵第四军组建西北守备军团，增编骑兵第七军，守陕西、甘肃、哈密、乌鲁木齐西北一带边境。 陆军第七军、骑兵第二军组建中亚守备军团，并招募当地民众和俘虏组建新疆保安师，维持治安。 在民政上，将额济纳改名居延州、格尔木改成平高州，辖都兰、兴海、天岐三县。瓦罕走廊在瓦罕设西谷关州，辖地兰卡巴山口（改名兰卡县）、巴罗吉勒山口（改名巴罗县）、吉德拉尔（改名吉德县）、伊什卡希姆（改名什吉县）、明铁盖达板（改名达板县）、红其拉甫达板（改名红其县），新疆设哈密、昌河、石河子、伊犁、龟兹、和田、禾木，加上西谷关共八个州。 第126章 新政权 四月初二，陈志远回到北京城。 紫禁城里，崇祯早已等候陈志远多时。陈志远见到崇祯，行了一个拱手礼道：“皇上，多日不见，生活可如意？” 陈志远如此轻淡的问候，崇祯着实不高兴，自己堂堂一个皇帝，如今落魄到这个地步。不过，一切都得靠实力说话。崇祯如今算是寄人于篱下了，他只好忍住心中的不快，强作大度地回道：“这战事已停，朕算是清闲度日了。不知道志远你，下一步如何改革，是废了朕这个皇帝亲自登基还是……？” 陈志远打断了崇祯的话反问：“皇帝这个位置真的很吸引人吗？皇上你说这风凉话是认为我一定要抢你的皇位了？说实在的，我要抢，你也反抗不了。何必找不自在呢？” 崇祯没想到陈志远如此轻薄自己，再次忍住怒火道：“龙游浅滩被虾戏，陈志远，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朕死猪不怕开水烫。” “好，开门见山，咱们直白点。第一：你可以继续当皇帝，但你们朱家的藩王一律削籍为民；第二：实行君主立宪制，宪法制定修改必须由议会、立法院共同审核制订和修改；第三：组建国会，一切军政大事由内阁撑控，皇帝负责签字；第三：实行双元制，皇帝是最高首脑，总统则是国家机构最高领导人，总统任期为二十年一期，可任两界；第四：军队由内阁总统统领，皇帝只可统领皇家卫队，人数两万人；第五：爵位封赏由总统钦定，皇帝确认签字；第六：国家政权采用新国号，本王认为，明已随着旧阶级的覆灭而没有存在的意义，新的国号就取大华夏民族联合帝国，简称华夏帝国……”陈志远林林总总说了十条。 崇祯满脸黑线反问道：“如此，朕在华夏帝国里算什么样的存在？朕不成了总统、国会的传声筒、提线木偶、傀儡了么？那要朕有何用？” “权力，肯定是分散的，不可能一人独裁。你享受了世代相传的皇家待遇，就不能过多干涉国家运行。这不，议政权你还是有的。”陈志远淡淡地说道。 “朕绝不同意，政权改了，国号改了，朕已坐实了亡国之君的位置！”崇祯决然地道。 “不行也得行，你老朱家还是这个国家的皇帝，非常优待了。你不同意，这事照样实行。你若阻拦，你的皇家集团就等着清算覆灭！”陈志远斩钉截铁地回复崇祯。此事绝对没有更改的余地，要将国家带入工业革命，带入现代社会，就不能对旧阶级太过心软。崇祯只能也必须成为一个花瓶。 ……。 两人争论非常激烈，但实力在陈志远这边。最终，在陈志远威逼利诱又晓以民族大义的劝说之下，崇祯知难而退，同意了陈志远的改革。双方签字后不欢而散。 四月初十，京城里一封封圣旨向四处传达，这是大明朝最后一次运作。 志远军自四月初十日也成为历史，自此，明军、志远军改称华夏帝国海军和乐军。由于要接手整个华夏帝国的防御。志远军再次扩军，于是一批批经过训练的俘虏和各地民兵，加上部分明军开始混编。整个华夏，分成卫戍、辽东、江淮、中原、江南、西南、西北、青海、中亚、湖广、漠北、岭南等十二个守备军团，共计一百万人，同时，陆军又组建五个机动军团，每个十万人。海军不再以海命名舰队，而是组建西太平洋舰队，驻地旅顺；东太平洋舰队，驻地台湾；印度洋舰队，驻地锡兰；海军开拓舰队，驻地松江。 由于军队大改制，华夏帝国暂停外出作战。所有部队均在国内进行平叛和剿匪的练兵作战。 逃窜在西南的张献忠，华夏帝国出动西南、岭南、湖广和一个机动军团对其进行剿灭。张献忠自知不敌，一路逃入缅甸。 志远军一路穷追猛打，并于木邦将其围困。六月十八日，张献忠二十万军民向华夏帝国投降。 至此，由明末开始的农民军起义于六月十八日结束，内战总算是解决了。 李自成的大顺政权，在逃入阿富汗后又转向南面进入喀布尔。对于那些半游牧半农耕民族，李自成的大顺军可谓是摧枯拉朽，一个个城镇相继被李自成攻下。而且，在当地的宗教冲突非常严重。李自成深知这点，他利用打压天真教、扶持藏传佛教的策略，成功获得大量土着的支持。 进入喀布尔后，李自成转变逃跑策略，开始经营起地盘。五月，以喀布尔为落脚点的大顺军出兵三十万，攻打印度河流域的白沙瓦，随后沿印度河南下，打下木尔坦、希卡普尔、卡拉齐等大城，六月又北攻下比卡内尔德里。大顺政权，又在中亚和南亚获得了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七月，英国人在卡拉奇和李自成进行了军火贸易。获得补给的大顺军再次出征，领土延伸到咸海。 随后，李自成将首都迁往卡拉齐建立港口城市，并将卡拉齐改命为顺京。喀布尔改名为大兴府、木尔坦改名为木顺府、希卡普尔改名东兴府，德里改名大德府，白沙石改名白沙府，坎大哈改名同兴府，莫夫改名定西府、布拉哈改名定北府、咸海边又兴建咸海府。大顺治下开始推行汉文汉语教育。 十月，大顺政权来使抵达北京。在北京城，大顺来使向陈志远表示大顺的领土以华夏帝国毫无瓜葛，属于藩外之地，大顺亳无染指中原的意图。大顺政权来访，一是希望建立贸易关系，二是希望接走部分大顺降卒和军属。 对于李自成在中亚、南亚建国，陈志远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因此，作为华夏帝国总统的陈志远当即同意来使的意见，承诺还在牢里吃牢饭的犯人，都给大顺军带走，能找到的顺军军属也一并放行。同时，作为一衣带水和同宗同源的领国，陈志远支援一个军的武器和十万石粮食，并向大顺政权输送教育人才和书籍。但作为友好领邦，陈志远坚决反对大顺政权将藏传佛教作为国教的决定，并指正大顺政权奉道教、中原佛教为国教。否则，华夏帝国有权清除由异教徒组成的敌对势力。 第127章 一期铁路规划 去年，规划的两条铁路已经早已通车，金州至赤峰的铁路上，每小时发出一班火车，时速三十公里，车厢十二节，采用四节客运车厢、八节货物车厢的客货混装设计。铁路采用双线设计，来回火车在各自专用的轨道上行驶。经过了大半年的运营，源源不断的货物快速穿梭于城市之间，货运时间比平常的马车快了十倍不止，而且运费不到传统运费的四分之一。 便捷、快速、便宜而且运量大的优点，一下子让铁路运输火爆起来，每天十列火车的运量根本满足货运要求。 在巨大需求量的刺激之下，国会通过了在徐州、松江、西安三个城市建设机车厂，同时，鞍山、西安、济南、北京新建高炉、平炉、铸造、轧钢等重工业生产铁轨等与铁路相关的产业，投资额七百万两。同时，国会就修建铁路网的规划等议案展开讨论。 “诸位安静！安静！”陈志远在国会主席台上敲了几下锤子，示意场上所有的人安静下来。 “咳咳咳，诸位，大家都知道铁路比传统的人力马车运输有着非常大的优势，按照威济铁路、金赤铁路的运营数据计算，这两条铁路，四年就可以回本。而铁路建成后，可运营数十年，期间可产生非常可观的收入，还能带动周边城镇的发展。建设铁路网，对经济民生、对国防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在全国建立一个铁路网，是必须的。铁路网一期规划修建松江至南京的松南铁路，途经松江、苏州、常州、顺天“南京”四府；杨州至北京的京杨铁路，途经杨州、凤阳、徐州、太名、广平、保定、应天七府；京济铁路，途经济南、河涧、天津、应天四府；赤京铁路，途经赤峰、广宁、锦州、山海关、蓟州、应天；为了解决漠北蒙古危害，修建赤峰至库伦、赤峰至居延铁路，一期铁路网预计经费三亿银元，工期三年。” “总统，我华夏帝国刚统一国家，预计今年税收二亿两银元，大规模修建铁路，财政承担不起。” “我们东林党反对大规模修建铁路，修铁路不仅劳民伤财，还让无数驮马队、车夫、镖局失去赖以生存的活计。” “朕同意总统的一期钱路规划，但不知总统如何破解财政不足的问题？” ……。 国会议员们有赞成，有反对。陈志远觉得无所谓，反正国会议事，自己的辽王集团人员占大多数，只要自己想做成，反对无效。 “咳咳，国会里派系林立，各自有各自的利益集团，但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你们该服从。对于修建铁路的经费问道，我早有预案。预案用三个解决方案：一是财政支出一部分、二是铁路股权出售、三是发行国债。” “总统，铁路是关系到国运的投资，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长期规划，又是长期赢利，稳挣不赔的投资。我作为议员，又是太平洋公司的总裁，我建议国会成立帝国铁路集团，铁路集团由国家控股四成，我太平洋公司愿出一亿两入股占铁路集团三成原始股权，与国家共同经铁路网！” “总统，作为议员，作为浙江龙游财团的总裁，我们龙游财团愿出资三千万银元入股。” “总统，作为议员，作为远东公司负责人，我远东公司愿出资五千万两入股。” “总统，作为议员，作为三保联合商会负责人，我三保联合商会愿出资五千万两入股。” ……。 “诸位议员们，你们还有谁反对一期铁路规划？” 陈志远控制国会议院的招式是赤裸裸的，凭借着自己手里的多个财团，用实力将你打垮，将你挤出利益圈。 崇祯心里一阵惊怕，这个陈志远果然是实力强大到让人胆颤，自己作为皇家财团的控制人，与陈志远合作才是明智之举。 “唔，总统的一期铁路规划是利国利民的，朕无条件支持，朕代表皇家出资一千万银元，入股帝国铁路集团。” 皇帝表决了，各个小党派相继同意。只余东林党、晋党等几个小党派不识时务。但是，谁会在意他们无关紧要的反对呢。他们的反对，只是一种衬托氛围罢了。没有他们的反对，世人们可能还觉得国会没有民主了。 散会后，金州又传来喜报。由于球磨机的投入使用，工业研究院终于完成低成本生产水泥的技术；同时，王徵的机械研究院也传来捷报，船用动力蒸汽机和漯旋浆在试验船上应用成功，蒸汽机版的拖拉机也研制成功。 高兴之余，陈志远又命人注册成立志远工业集团，并在通州买地建设志远拖拉机厂，在金州和威海的农具厂也改名志远农机一厂、二厂。除此之外，志远工业集团又规划在金州、赤峰、北京、松江、南京、徐州建设水泥厂，生产永固牌水泥。轮船的生产，也规划在松江船厂、威海船厂更换设备后进行试生产。 次日，帝国时报刊登了一篇科技强国、实业富国的文章。文章介绍了水泥造房子修路的实用性，又介绍了蒸汽拖拉机耕地，一个人可耕数百亩的例子；又介绍了小火轮在威海无帆航行的故事。 崇祯看了报纸，知道陈志远又找到了新的挣钱路子。于是他放下报纸，坐上豪华马车便去找陈志远聊聊。 “志远呐，帝国时报刊登的科技强国、实业富国这篇文章你看了吗？”崇祯从报纸内容开始引入话题。 “看了，我们帝国的科技日新月异，挺让人欣慰的！” “是啊，这都是你的功劳。不过，要生产水泥、拖拉机、火轮船，可是要大量的资金啊。朕为了国家，为了科技发展，也心须要出一份力量。所以啊，朕决定入股你的志远工业集团。”崇祯无耻地说道。 “哎呀，皇上你看，这志远工业集团可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我是在想啊，这志远工业集团是留给后代的，现在我可是六个孩子的爹了，将来我不做总统了，孩子们如果也从不了政，就留着这份产业给他们过日子了！”陈志远为难地说道。 崇祯倒没想到这一点，他的皇家可是宪法规定可以世代相传的，所以，他认为皇家集团的产业掌控人，属于他自己无异了。陈志远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想到要开个小灶，让子孙后代不愁吃不愁穿。毕竟，继承皇位的只有一个，其余的只有王子、公主的名份，但不能世袭，一旦有王子继承皇位，其余王子、公主就要脱离皇宫，自力更生了。 “志远，朕的皇家也难啊。没有产业，朕的皇子皇孙们也要过上穷苦日子，你让朕入股你的志远工业集团，咱们相互依靠过日子呗。” “皇上，不如这样，水泥产业从志远集团剥离，你皇家集团出资五百万银元，我太平洋公司出资二百万银元加技术，咱们股份五五开，创建一个永固集团，你看如何？” “行，但是集团运营谁说了算？” “作为投资控股企业，由二个投资方直接运营容易产生矛盾，咱们投资方成立董事会监督集团运营，集团的直接运营团队聘任第三方技术人员负责，设置一个首席执行官统领全局，执行官经营得好可连任，经营不好，开除并追究责任。”陈志远直接搬出后世一些控股公司的运营模式来管理多方控股的企业。 第128章 欧洲局势 华夏帝国进入和平发展年代，欧洲正在经历战乱和发展的动荡历史之中。 沙俄帝国在远东不断探索、建立据点，源源不断的海狸皮、皮草、熊胆等贵重商品运往欧洲销售。受陈志远蝴蝶翅膀的扇动，沙俄也用上了出口版的志远军步枪和火炮。 自从法兰西人生产出雷汞，拉栓步枪已成为大部分欧洲国家的标配。 神圣的罗马帝国，由于陈志远的资助，日耳曼人联合普鲁士王国建立了强大的德意志帝国，可怜的波兰王国隔开了普鲁士和德意志的连接。日耳曼人用新式步枪和火炮把波兰的翼骑兵打得哭爹喊娘。东面的沙俄帝国也趁你病，要你命。最终，德意志和沙俄瓜分了波兰。 法兰西生产了雷汞，发明了属于自己的蒸汽机，它的野心自然膨胀，于是法兰西攻占了亚瓶宁半岛、占领了科西嘉、西西里、撒丁等地中海岛屿，并跨过地中海进入北非，和粤斯曼帝国火并。 可怜的土鸡武器不如人，被打得溃不成军，幸得华夏帝国主动与它进行武的贸易，才渐渐站稳了脚跟。 大英帝国，自从法兰西的崛起，不得不退出了地中海，要不是有海峡和强大的海军，大英帝国恐怕本土也要陷入战火了。 西班牙王国，在本土死守着法兰西的进攻，而在新大陆的殖民地，不断地被英国、法国、荷兰和葡萄牙的蚕食。在远东，他们已经准备将吕宋岛等所有的殖民地出售给华夏帝国，换取更多的武器援助。 欧洲列强众多，法兰西人顶不住东、南、北、西四面围攻的局势，十月份，法兰西人与西班牙人签订了停战协议。在英国抛出橄榄枝之际，英法双方又签了友好协议。他们的目标就是正在崛起的德意志帝国。德意志帝国吞并匈牙利王国之后，面对抱团取暖的英法联军，选择停止南征，集中兵力西进，吞并瑞士、比利时。而英法联军，趁机进兵荷兰，一举将荷兰吞并。可怜的荷兰人，他们拥有强大的海军，但本土才几万平方公里，一百来万人口的实力，根本对抗不了拥有数十上百倍人口于自己的英法联军。崇祯十三年十二月初五，荷兰覆灭，成为英法共治国。 崇祯十四年大年初一，华夏帝国迎来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大年。长江以北，已处在一片祥和安宁之中，整个华北平原，被战乱祸害多年，又有大量人口被陈志远移民到了辽东、漠北、锡兰等地，广大的农村地区和小城镇小县城已成了地广人稀之地，只有重要的城市，才拥有昔日的繁华。只有金州、淞江、山东和京城，才显得城乡一片繁荣。广大的湖广、西南、西北地区，虽然没有了大的战乱，但各种剿匪，剿灭土司的战争仍在进行。朩邦，二十万大西军就地化籍为民，并将木邦宣慰司改土归流，改制成木邦州，下八莫县、木姐县、腊戍县、东枝县、来林县、垒固县。 与华夏帝国的和平喜庆不同，欧洲于崇祯十四年大年初二与荷兰进行了一场大战。二十万德意志军队，三十万英法联军第一次运用阵地战的新战法进行战争。 进攻方的英法联军凭借人数优势占据上风，但德意志凭借和华夏帝国贸易得来的二百挺手摇赵士祯，在关键时刻扫射大规模冲锋的英法联军。最终，英法联军损失七万人口退回了荷兰境内。 崇祯十四年大年初八，过完年复工的华夏帝国再次运作起来。陈志远上班第一天，就接见了西班牙大使安德鲁。 “安德鲁大使，好久不见了，这次见面，你们西班牙国王有什么事要和我们合作吗？”陈志远一如既往，率先开口道。 “尊敬的总统阁下，我这次来访，是代表西班牙王国与贵国进行一次大买卖。” “哦，什么大买卖？” “总统阁下，是这样的，我们西班牙王国将台湾鸡笼湾、吕宋等所有的南洋殖民地出售给贵国，售价是一百万两白银，依照贵国标准，两个整编军的军事装备。”安德鲁开价道。 陈志远本着打不如买的心态，很赞同西班牙出售南洋殖民地的做法。毕竟，陈志远还想着法子递刀给欧洲列强们拱火呢，于是便装作一脸怒气地说道：“安德鲁大使，吕宋等南洋诸岛，自古以来就是我们华夏帝国的领土，你们抢了我们的土地，又反手卖给我们，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不过，本着我与你们西班牙的友谊，不愿看到你们西班牙法国人和英国人吞并，这笔贸易我就算承认了。不过，希望你们西班牙要记住我们华夏帝国的恩情。” “这……！” 安德鲁没想到来和陈志远做买卖还欠了个大人情。这吕宋等南洋岛屿除了有几万明人在此生活外，明明就是当地土着建立的国家。西班牙占领这些地方也没见有明军驻守和明朝设立的行政机构，这自古以来就是华夏帝国的领土，他陈志远如何说得出？说是藩属国还差不多，真是太无耻了。不过，安德鲁心里这么想，可不敢这么说。毕竟，人家也同意给钱给装备了。 “总统阁下，我们西班牙会记住华夏帝国的恩情的。” ……。 当天，安德鲁和陈志远签署了协议，这笔买卖一锤定音。但是，买卖协议上却用中文、西班牙文写着。南洋诸岛、东南亚半岛自古以来就是华夏帝国的领土，本着和平友好的态度，华夏帝国愿出资一百万两银元和一批军事装备补偿西班牙王国主动归还南洋诸岛。这样一个协议，让后世土着们不再有正当的独立理由，更不会让外部势力利用华夏帝国侵略别国的领土进行无端指责和介入。 正月十六，刚过完年宵，海军西太平洋舰队就在港口整装待发。一支由二十艘飞剪船、四艘战列舰、十艘巡洋舰和一百艘运输船组成庞大舰队将运送第二机动军团，第二十军的士兵往吕宋岛出发，目标就是在马尼拉和西班牙人接手整个南洋诸岛。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吕宋岛 “呼！” 船帆全开，上百艘巨船顺风向南航行，飞剪船作为先锋远远甩开了后面缓慢的盖轮船。 吴三桂走出船只，望着茫茫的大海，心里不禁一片茫然。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明朝总兵，投靠大西军后甚至被封平西伯。被俘后又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阶下囚。本来，认为自己的前途没有了，没想到到在大牢里呆了不到一个月，又被华夏帝国整编了。经过半年的训练，又因为才华出众，被提拔成为第二机动军团第二十军的一个旅长。这次出征，他这个旅的任务是攻打台湾府上的荷兰人据点，随后再随舰队南下，接手雅加达后，登陆旧港（荷兰人称雅加达）。此次大军南下，不仅是接手西班牙人人殖民地，更是与荷兰人直接开战，收复马六甲及周边岛屿。 航行了三天，先遣舰队抵达热兰庶城外海。 荷兰人发现华夏帝国的舰队靠近，紧急出动港口内的两艘战列舰和五艘卡拉维尔风帆战舰迎战。 两支舰队缓缓靠近，荷兰人逆风开始抢t字头。而华夏帝国海军于五海里外开始向西降半帆，将侧舷对准荷兰船队。 随着双方的靠近，两支船队摆成二字形，准备战斗。 “敌船距我二海里，开火！” “轰轰……” 华夏帝国凭借火炮射程优势率先开火。 “呼……” 近百颗开花弹朝敌方舰队奔去！ “砰砰砰……” 炮弹在荷兰舰队周轰炸起一道道水柱，将近四公里的距离，没有一发打中敌人。 “再次装填，调准射角，距离一海里，风浪六级。” 海军炮兵们按要求再次调整射角射程。很快，双方进入一海里距离。 “轰轰轰……” 仍然是华夏帝国舰队先开火，上百颗炮弹朝敌舰队奔去。 “轰隆……” 第一轮齐射，荷兰舰队三艘战列舰和两艘卡拉维尔战船中弹。炮弹击穿领队战列舰的水线发生爆炸，形成一个一米的缺口，海水随即灌入船舱。荷兰旗舰船体发生倾斜，船速下降，失去了战斗力。 其余两艘战列舰中弹后拖着浓烟，继续保持线列向华夏帝国舰队告近。 “距离一千五百米，自由开火！” “轰轰……” 华夏帝国舰队第三轮开火，一千五百米距离，命中率七成。荷兰的舰队随即被打成了筛子。又有一艘战列舰和两艘卡拉维儿帆船被击沉，剩余两艘战战列舰和三艘卡拉维尔帆船受损严重，船上开始升起白旗和发出旗语投降。 本来，荷兰舰队希望凭借战列舰火炮数量优势，双方接近一千米距离后进行齐射，但华夏帝国海军那里还会用这种原始的打法，新火炮只要在两千米距离就能达到五成命中率，而荷兰的实心弹和滑膛炮，一千米距离，命中率也只有可怜的一成多一点而已，他们要冒着开花弹的高伤害抵近齐射，简直就是送死。 留下三艘战舰对荷兰舰队进行缴械，其余战船往东向热兰庶城进攻。 “轰轰……” 三公里外，十七艘战舰降下风帆轰击港湾的炮台。荷兰人只有挨打的份。 而陆地上，刘成章已率领扩编的台湾守备师一万人进攻热兰庶城。三千荷兰守军在迫击炮、榴弹炮和舰炮的数轮攻击之后，选择了投降。华夏帝国收复台湾全境。 攻下热兰庶城，刘成章当即发布告，热兰庶城改名东平县。城里六千名荷兰人移民，全部押送回淡水，等待他们的将是伙同台湾的土着精壮们一道，送往漠北修建铁路。 吴三桂登陆东平，战斗已是结束，他很生气在东平战场上，自己没能参与，捞取到一丁点儿的军功。 正月二十二日，第一舰队到达马尼拉，吴三桂登岛后，休整一天便向岛内纵深进开围剿行动。 “各位听好了，我先遣旅的任务是在一个月内将整个吕宋岛进行清剿，帝国要求我们保护好当地汉民百姓，清剿土着并抓捕土着精壮奴隶运往漠北参与修铁路，明白没有？” “诺！” 二十三日，先遣旅雇佣了一支由西班牙人、汉民组成的探险队由马尼拉向圣卡罗斯出发。 一路上，先遣旅所到之处，大肆搜捕土着人，并向当地汉民宣传，太平洋公司在马尼拉收购土着人奴隶，青壮男性奴隶五银元一个，青壮女性奴隶三银元一个。 汉民们有了自己军队的支持，纷纷拿起武器参与抓捕土着的行动之中。马尼拉周边的村庄狼烟四起，汉民、西班牙人组建的猎奴队，跟随先遣旅洗劫了一个又一个土着村寨。 二十四日，先遣旅进入吕宋岛腹地。被抓捕的一千多名土着奴隶作为开路先锋，正卖力地砍伐着茂密的原始森林开路。 “啪……” 林二拿着皮鞭抽打着土着并怒骂：“你们这群畜牲，给老子卖力点，别偷懒。今天必须给老子开出两公里的道路。” 土着们敢怒不敢言，因为林二的身后是荷枪实弹的先遣旅士兵，只要稍作反抗，后果便是枪毙。被打的奴隶名叫米格尔，他是地地道道的土着，属于埃塔人种，又称小黑人。他的背上被鞭子打出了好几道口子，汗水浸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痛，他想不通，为何经常被他们欺压和屠杀的汉人怎么一下子成了欺压和屠杀他们的人。如今，自家村寨三百多人，都全部成了开路的奴隶，村里美貌的女子成了女佣，正在服侍帝国军队。 吴三桂在露天帐篷，享受着菲佣们的侍候，身旁还有两个西班牙少妇为他按摩捶背。先遣旅深入内陆，行军缓慢，吴三桂下令大部队驻扎，先让奴隶们开路再前进。 前方一望无际的热带雨林，要让军队强行穿越，绝实不易，而吴三桂驻扎下来，还派出探索队，探索森林，一旦发现土着人部落便大肆抢劫。为了更方便搜索到土着人部落，吴三桂还给土着奴隶们宣传，谁能带路举报消灭一个土着村寨或部落，举报人就可以脱离奴隶籍，成为帝国公民，同时释放其家人。 “阿雷拉，我不想做奴隶了，不如咱们举报森林里和我们有联系的埃塔人村寨，脱离奴隶籍！”米格尔痛苦地说道。 “米格尔，那个埃塔人村子可是隐藏着我们亲人的，你举报了，他们成了奴隶，怎么办？” “不管了，我要活命，我要举报，我要带路，你们不举报就等着做奴隶累死了！”米格尔摇着头道。 “哎！走，咱们举报去！” 营地里，吴三桂听传令兵禀报，有一伙奴隶举报了附近有一个三千人的土着村寨，随即命令探险队押着奴隶带路探索真伪。 第130章 吕宋土着 米格尔、阿雷拉和他们村子的十个人被赦免了奴隶身份，他们和二十个汉民，一个排的帝国士兵组成探险队往东探索。 原始的热带雨林是寸步难行的，探险队拿着砍刀砍伐挡路的藤蔓、权木草丛，地面上，时不时发现三十厘米长的大蜈蚣和各种毒蛇，山蚂蝗时不时从树上掉到人身上吸血。 走了十公里，已是黄昏。探险队在一块巨石旁砍伐出一大片空地作为营地驻扎过夜。营地周围，还挖出一道水沟隔绝野兽虫鼠的侵扰，帐篷外生起了火堆。汉民和土着们还采摘来一大堆不知名的植物，放在火堆上熏烟驱蚊。 另外几个火堆，搭起了烤架，汉民们将猎杀到的两头水鹿、一条粗大的蟒蛇剥皮后串在烤架上烧烤。 米格尔等十二个土着，围在另一堆篝火烤着蜈蚣、毒蛇和几只鸟类。为了充饥，他们砍来一堆棕榈芯，放在火上烤熟。 烤熟了棕榈芯，米格尔拿了几根送过来。 “军爷，这是我们埃塔人的美食，棕榈芯，他的味道和煮熟的稻米差不多，而且汁水很多！”米格尔是住在马尼拉郊区土着，他们经常和汉民来往，所以会说汉语。 蔡坤排长看了米格尔一眼说道：“你叫米格尔？” “是的，军爷。小人叫米格拉！”米格拉小心地回答。 “唔，你这个土着人不错，好好干。本军爷会向民政部门为你说话，让你们拿到华夏帝国国籍，拿下埃塔人村子，还有银元作为奖赏！”蔡坤鼓励一番米格尔。 米格尔弯腰道谢后，赶忙放下棕榈心，小心地退下。 “排座，你说这些土着人会不会下毒害我们。他们烤蜈蚣、毒蛇吃，看着挺吓人的。”士兵问道。 “没有，他们全程采集到烤制都有人监督，不用担心有人下毒。我看那个米格尔，是希望巴结咱们捞取好处。他既然有心，咱们就要顺他心意，在这茫茫森林里，这些土着向导不要过度得罪他们。” “还是排长考虑周到，不过排长，我们要在南洋呆多久，战争结束后，我们还会回到中原吗？”又有士兵问道。 “回不去了，我们第二军团，以后应该就在南洋安家了。南洋那么多土地，驱赶土着人后，这些土地就是我们的，我们第二机动军团肯定要守着这片土地的。而且，这里将会迎来中原移民安家。所以，大家不要想着中原的家了，咱们积累下军功，换取土地建庄园，购买奴隶种植甘蔗和水稻。这生活岂不是更好？” “听说，锡兰那边的帝国士兵们都在岛上置产业成家了。一个个都当上了庄园主，他们每家都养着好几个奴隶，还娶了几房土着女子生儿育女呢！” “哎哟，土着女子长得又黑丑，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你们不懂了，锡兰岛上的土着有长得黑的，也有白的，他们专挑白美的做老婆，生活爽着呢！” “哎呀，咱这吕宋岛上，尽是小黑人种，除了西班牙女人，不好找啊！” “你们真是的，小黑人种长相也有美的嘛，挑一挑，总是会有顺眼的。不过，我倒是听说，吕宋西边的安南，那里的女子和中原女子长得一模一样，到时候，咱们去安南购买女子成家传宗接代，那不是美滋滋么？中原如今女人就是宝，彩礼最低都炒到二百银元了。回中原，咱们就只能打光棍啦！” ……。 第二天，探险队往东走了两小时，终于发现山脚下的大河边上的土着人村庄。 在山顶，蔡坤拿出望远镜观察，这条河流区域十来公里范围大大小小的村子就有五个之多。 “传令，马上派人回去报告，我们发现了土着聚集区，规模不低于万人！” “诺！” 二月初三，吴三桂派出一个团围剿马巴拉卡地区。在探险队的带领下，军队进入一座座村庄围剿。 “听令，抵抗者杀！” 蔡坤重返连队，他们连正在围剿一个大村寨。整个村寨由五个小村寨组成，土着们集合了八百人的土着士兵，他们拿着长矛竹弓，成群结队地朝蔡坤的连队冲来。 整个连队五挺手摇赵士祯，三门迫击炮已做好射击准备。 “开火！” 随着一声令下，一面倒的屠杀开始。迫击炮弹落进人群，一群群的土着士兵被炸得肢体横飞。 “突突……” “砰砰砰……” 一百米距离，土着士兵们刚吃完炮弹，死伤近百人。紧接着，机枪、步枪又开始收割他们的生命。 “哇哇呱呱……” 土着们身上爆起一阵阵血雾，一片又一片的人群在密集的弹雨中倒下。 “逃啊……” 死伤三百人后，剩余的土着士兵扔下武器四处逃窜。 后面一个连队和数十汉民不停地追击，到处都是土着人的尸体。战斗结束，三千名土着被集中在一起。然后被押送回营。其余各地，一个个连队四处出击，整个田用了两天时间，歼灭了五千名土着人，余下二万余人的精壮，一万五千人押往马尼拉装船。五千土着继续在吕宋中央平原腹地开荒修路。 每天都有数十土着人在开荒中被毒蛇毒虫咬死。米格尔成了奴隶监工，他变本家厉地抽打着抓来的奴隶，驱赶着他们开荒修路。 而有了米格尔作为榜样，更多的奴隶加入带路党，而他们在剿灭一个村庄之后，又成了监工，大摇大摆地抽打着被抓来的奴隶。前方在开荒抓捕奴隶，后方民政部门又组织了三万名奴隶在开垦出的土路上修建一条宽二十米的道路。 新移民们，他们购买奴隶开始在道路两旁开荒修建甘蔗种植园、橡胶园。橡胶树是西班牙人带来的。在马尼拉已经有数十个橡胶种植园，他们割出来的橡胶用在了船只补漏和密封。销量不错。 陈志远得知西班牙有橡胶种植园后，开心得不得了。他一边安排工业研究院试生产硫化橡胶，一边要求在南洋大量种植橡胶园，而且给出优惠政策，凡是种植橡胶的移民，政府都会担保一笔无息贷款。 新来的广西、广东、福建、湖广移民在政策的激励之下，纷纷选择开垦橡胶种植园。 五月，吕宋岛战事基本解决，大股的土着基本不存在中央平原和加延河谷。 整个吕宋岛上，新移民成了主体族群，加上本来早就在岛上居住的汉民，汉人数量达到了八万人，西班牙人撤离后，留下了一万西班牙开拓民，加上八千归化土着，吕宋岛上拥有华夏帝国国籍的公民近十一万人。其余的一律算作奴隶。 吕宋岛被接收后被改制成吕宋府，治城设在马尼拉。不过，马尼拉改名为吕宋城，圣菲尔南多改名新桂县、拉瓦格改名新潮县、圣地亚哥改名新福县、伊拉加、索索贡改名新昌县、新岳县。又在中央平原、加延河谷和沿海设立新谷、新平二个县。 第131章 沙瑶岛 收复了吕宋府，下一个目标就是棉兰老岛。吴三桂意气风发地率领先遣旅登船南下。 “呼呼呼……” 海风呼呼作响，船头劈开一朵朵浪花，蔚蓝的海水如镜子一般清澈，一座又一座的岛屿如翠绿的珍珠点缀在海面上，沙滩上的橄树，如聂立在沙滩上的少女，婀娜多姿欢迎着华夏帝国的舰队。 “吴旅帅，这南洋太美了。都说明朝永乐皇帝下西洋劳民伤财。他娘的，这如画景般的沃土，种水稻一年三熟、四季如春，太适合人居住了。一个吕宋岛，岛上的铜矿、银矿、硫磺矿多不胜数，原始森林里还有大量的珍贵木材，遍地都是财富。说永乐皇帝劳民伤财，倒不如说文官误国啊！”吴三桂的副官感慨道。 “李副官，英雄所见略啊！他娘的，老子在辽东苦寒之地和兵油子们争食那窝窝头，还以为自己占到聚宝盆了。今日来到南洋这片土地，才认识到自己就他娘的一个井底之蛙。这世界如此之大，藩外之土如此之广，你我当携手为华夏帝国开疆拓土，建立不世之功，永垂青史啊！” ……。 两人发出肺腑之言，了望手突然之间大喊。 “前方十海里，就是三宝颜。兄弟们，我们到棉兰老岛了。不，我们到达三宝太监登陆沙瑶岛的三宝颜港了，这座岛，从今日起，重新叫回她多年前的名字，沙瑶岛。” “万胜……！” 船上，发出一阵阵欢呼。 舰队渐渐朝三宝颜靠近，港口里驶出三艘阿拉伯帆船，他们打出旗语询问。 华夏帝国船只发出旗语：“我们是华夏帝国舰队，奉命收复故土，敢有抵抗者，杀无赦！” 三艘小帆船见前方舰队来势汹汹，赶忙朝港口逃回。 “所有人准备，前方三海里，就是敌人的炮台，展开战斗队形。” 舰队将调整船头，缓缓将侧舷炮口对准炮台和港口内停靠的船只。 对方再次发出旗语：“我们是苏禄王国驻军，驻守大明帝国驻外军港，三宝颜。请你们离开，避免战争！” “咦，这苏禄王国竟然还帮着明朝守军港，不可能，传令，回复苏禄守军。” 旗语再次打出：“我们华夏帝国即是大明帝国，苏禄守军请你们解除武装，避免不必要冲突。” 舰队缓缓靠港，港口上数千汉民百姓在港口列队迎接，他们兴奋地跪地兴奋痛哭：“王师回来了，王师回来了，我们的苦难到头了！” 一队队士兵从港口登陆上岸，吴三桂来到跪地的百姓面前宣道：“诸位前明百姓请起，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华夏帝国公民。去年，前明皇上已改国号，大明帝国改国号华夏帝国。华夏帝国深知吾帝国南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特遣舰队前来收复故土，为帝国百姓伸冤，为帝国百姓作主！” “华夏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汉民百姓齐呼。 起身后，百姓们开始吐槽种种不公待遇。自从海禁后，他们慢慢遭受外族侵害、屠杀。苏禄王见明朝放弃南洋，也起了异心，开始纵容穆斯林土着侵占遣民土地，逼迫遣民信奉异教。 吴三桂当场火冒三丈，命令士兵将驻守的二千苏禄军缴械，抓捕三宝颜行政官马哈蒂尔，并下令拆除所有异教天真寺。 马哈蒂尔气急败坏，扬言天真主的信徒们将会用最激烈的战斗保卫真主。 “轰轰……” 加农炮对准天真寺倾泻弹雨，瞬间高矗的建筑化为一堆灰烬。 “啊哇哇呱呱……” 无数的土着朝港口冲来，就连缴械的俘虏也怪叫着开始反抗。 “一个不留，开火！” “突突……” “砰砰砰……” “轰轰……” 火炮、机枪、步枪不断地倾泻弹药，两千苏禄兵，倒在了血泊中。如蝼蚁般的土着人在弹雨中成片倒下。 他们怕了，土着人要逃往城内。但吴三桂哪会给他们机会，吴三桂下令夺城。 五千士兵随即追赶逃跑的土着人。 “轰轰！” 土着人想关城门，士兵们扔出手擂弹，将关城门的土着人炸得血肉横飞。 “砰” 一名连长用脚踢开木制城门，随即大吼：“兄弟们，跟我冲！” 控制了城门，士兵们涌入城内，土着人们惊慌失措。 “砰砰砰……” 一轮轮枪声在城内响起，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未死透的土着人，士兵们会人道地给他们补上一刀。 黄昏，战斗结束，三保颜除了遣民，只余一具具尸体。 五月八日，后续舰队赶到，听到吴三挂的禀报，军长黄绍宏也气急败坏，当即，他亲自带领一个师前往巴拉望岛，剿灭苏禄残部。吴三桂由于才能出众，表现出色，他和他的先遣旅被扩编成为独立先遣师，并给他补充了一个南洋混编旅，这个旅一半以上的士兵由当地汉民和部分土着组成。 初十日，补充到位的先遣师再次出征，沿着三宝颜半岛北上，吴三桂消灭了二十个苏禄村子，解救了这些村子里的汉民一千余人。这些汉民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汉民女子更是成了苏禄人的玩物。 吴三桂气急败坏，下令以牙还牙。苏禄人的女子也遭到同等的报复。到达拉瑙湖，进入棉兰老岛的腹地，腹地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土地，这里的土着人尚处于原始社会和奴隶社会的过渡期。 在湖畔，吴三桂剿灭了一个三千人的部落，在这个部落的锅里，吴三桂看到了人肉。 气急败坏的吴三桂再次发飙，他娘的，这个是食人族部落，把他们统统灭了。 随着一轮枪响，剩余的食人族被人道处理。 吴三桂在拉瑙湖扎营，并以连为单位组建二十支探险队深入内陆。 蔡坤已成为连长，那个米格尔也在他的连队服役。而蔡坤的连队由拉瑙湖往南，寻找一个叫哥打巴托的西班牙探险补给点。这次探索，除了连队一百二十人，蔡坤还获得了二十名汉人向导和八十个奴隶及三十匹马，五辆山地马车。 士兵们背上探险包，奴隶们一部分拉着木板车，一部分拿着砍刀戴着脚链，身上还串着绳子在前方开路。 第132章 瓜瓜部落 “呜呜呜……呱呱……。” 雨林深处，到处阴暗潮湿，数米直径的参天巨树，缠绕着比人腿还粗的巨藤，地面上，一层层厚厚的枯枝烂叶，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一脚踩下去，各种毒虫四处乱窜，每个人时不时抓一下脖子就能够扯下一两条蚂蝗。树叉上，时不时看见如小腿般粗的蟒蛇，在树上乱窜的眼镜侯，就如森林里的精灵，警惕着探险队从他们的领地穿过。 “砰……” 一声枪响，远处一头水鹿倒在了地上，其余动物吓得四处乱窜。但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 “砰砰砰……” 一头百斤重的野猪，带着四头二十多斤的小野猪在拱地，随着一轮齐射，五头野猪成了被猎杀的猎物。 蔡坤放下枪开口道：“诸位，今天到此为止，我们在前方溪流的一个坡地安营扎寨，好好休整一天。” “wo……” 士兵们发出欢呼声，然后拖着猎物前往营地驻扎。来到扎营地点，奴隶们砍出一片空地，随即用木头做了简易的围栏，防止野兽袭击。忙完营地的平整，奴隶们又用木头、棕榈叶搭建遮雨棚，生起篙火，然后将香茅草放在火堆上薰烤驱蚊。 多日的雨林穿梭，探险队已有八人患上疾病。病号们有的打摆子、有的拉稀。这些病状，就是感染了疟疾。 华夏帝国有治疗疟疾的药物，一种是从西班牙引进的金鸡纳树树皮，一个是本土的黄蒿加藿香正气丸治疗。 “嗤嗤……” 树林里突然射出十数根吹箭，五名奴隶被射中，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几声便气绝身亡，警哨士兵大喊：“敌袭，土着人敌袭！” “嗤” 刚喊完，一支吹箭钉在士兵颈部，如墨汁般的毒血流淌出来，士兵软弱无力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一排马上反击，二排驻守营地，三排迂回包抄。”蔡坤危急中不忘做好战斗安排。 “呜罗罗罗……” 雨林里，一百多名原始土着人光着上半身，下身包了一块兽皮或树皮，脖子上挂着骨头吊坠，手里拿着木矛、骨矛，他们身手敏捷灵活，如野兽般一窝蜂冲向营地。有的，还埋伏在大树上吹吹箭，射杀营地里的士兵和奴隶。 “嗤嗤……” “啊……” 五个奴隶和一个士兵被吹箭射中，他们的伤口流出黑血，随即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一动不动。 “砰砰砰……” 一轮又一轮的枪声响起，树上吹吹箭的八个原始土着随即有五个中弹，从十多米的树上坠落。 “呜罗罗罗……” 一名原始土着摆出掷长矛的姿势。 “砰” 一名士兵开枪击中他的胸部，那个土着保持着掷矛的姿势，缓缓向后倒下。 原始人的袭击，在现代武器面前，除了偷袭前能造成伤害，暴露后，原始土着就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一面倒的屠杀。 “轰轰…” “砰砰砰……” 土着们成群结队冲过来，手雷弹、步枪不断地收割他们的生命。营地外，土着们的尸体摆出各种姿势躺在地上，挂在树上。 二排突然间从土着左侧发声突击，一百多号原始土着剩下不足三十人。 “呜拉拉拉” 又一阵怪叫，原始土着们扔下武器，惊恐地往后逃窜。 一排、二排不给他们逃跑机会，两个排在追击中形成包围圈，最终，活捉三十名土着。 “啊乌……呱呱呱……” 土着野人被士兵们用绳子串着押回营地，他们乌乌呱呱地叫着，蔡坤满脸疑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你们有谁听得懂这些野人们说什么吗？”蔡坤大声地询问营地里的每一个人。 “军爷，我懂…我懂……这些野人叫瓜瓜部落土着，我们南洋汉民和他们有过交往，懂得他们的交流方式。”一个南洋汉民走过来道。 “哦，你叫什么名字？” “军爷，草民名叫王大发。” “好，你问问这些瓜瓜人，为什么偷袭我们，他们的部落在那，懂不懂得西班牙人的据点在那？”蔡坤列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王大发点头称是后，便手舞足蹈，咕咕咕咕地和野人们交流起来。 好一会儿，王大发才向蔡坤汇报：“军爷，问清楚了，野人说我们入侵了他们的领地，又看中了我们的物资，所以偷袭我们。不过，他们战败了，他们愿意奉我们为部落之神，愿意奉献部落里最健壮的女人给我们。他们还说，往西走三天，就能发现一个和我们一样穿着奇怪皮毛的部落，部落里的女人又白又嫩！” “敢情，那个女人又白又嫩的部落就是西班牙人据点了！收押野人，明天让他们带路，去灭了他们的部落，他娘的，咱们好几个战士死在他们手上，不灭了他们的部落，这口气就消不下来！” “诺！” 第二天一早，在土着野人的带路下，一排二排和二十名奴隶加上那个王大发在丛林里走了二小时，终于在一个谷地发现了瓜瓜部落聚居地。 “出击！” 两个排从谷地的两个出入口袭击瓜瓜部落，那些部落战士拼命抵抗，但在现代武器的降维打击之下，拿着木棍的野人战斗力，还不如一头野兽。不到一个小时的战斗，五百多人的瓜瓜部落被歼灭，部落里幸存的一百二十人成了战胜方的奴隶，他们无论男女老少，都被绳子串成一串。临走时，整个部落的一切被付之一炬。 休整了两日，浩浩荡荡的队伍向西出发。新抓捕了一百多名奴隶，开路的进度明显加快。但也出现粮食供应不足的问题。 为了解决粮食不足，那些野人女子和孩子被放出去采集食物。 在丛林里，瓜瓜野人四处翻开腐败的木头、掏树洞抓回一袋袋的各种虫子，蜈蚣也是他们的美食。女人们，用石刀砍下棕榈树，剥出棕榈芯当作食物。还有野芭蕉，无论生的成熟的，她们都会采集回来，芭蕉蕾都不放过。 蔡坤还安排一支二十人的打猎队狩猎，一天下来，水鹿、卷毛野猪能猎杀到好几头，沙瑶岛上的资源，实在是太丰富了。以至于，奴隶们都能做到顿顿有肉吃。 瓜瓜部落的女人们，很少吃到如此之好的伙食，以至于她们都向战士们倾吐芳心，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按倒士兵就要做原始运动，这倒是把士兵们吓的不轻。 第133章 改编大西军 向西探索了五天，终于在一条河流边上发现了有人居住的痕迹。河岸，茂密的原始森林被砍伐干净，一排排整齐的金鸡纳树生长旺盛，新开垦的土地上，还种植了甘蔗和橡胶树。 再走两公里，前面出现一个居住点，居住点周边用原木做了牢固的木墙。西班牙人发现大队的人马出现在自己的种植园。四十个男人拿着燧发枪在木墙里警戒。 一个军官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民兵，举着白旗走出居住点，然后上前用西班牙语道：“这里是西班牙王国定居点领地，请你们离开这样，若需要补给，我们可以在这里交易，交易完成，你们必须离开！” “我们是华夏帝国先遣队，我们是来接手这个定居点的，你们西班牙王国已经将菲律宾殖民地出售给我们华夏帝国，请你和你的部下放下武器，解除武装，配合我们华夏帝国先遣队接手定居点，我们会保证你们安全离开。”蔡坤让人用西班牙语和西班牙人交流。 “对不起，我们是不会相信你们的，因为我们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也没有船只接走我们，这是我们的家！”这个西班牙军官叫劳尔，军衔上尉，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开始选择不相信。但是，今年以来，自己国家的船只已经不来运送补给和收购农作物了，他更相信，自己这个据点应该是被抛弃了。但他不甘心啊，十多年建起来的种植园就这样拱手送人了。而且，一旦离开定居点，他们无处可去。 “你们必须接受我们两个国家签署的协议，必须离开定居点，否则，我们华夏帝国将用武力驱赶你们。”会西班牙语的士兵用强硬的语气要求劳尔履行协议，并从身上拿出一份协议附件递给他观看。 劳尔绝忙了，他颤抖着将协议还回，同时用哀求的语气道：“尊敬的华夏帝国勇士，我劳尔代表定居点的西班牙居民恳求你们，让我们在这里生活！” “根据双方协议，我华夏帝国无义务接纳你们在这里生活。根据人道主义补充协议，我们承认你们居住在这里的事实，但要在这里居住，有以下二个方式可以实现。一是以战俘方式成为奴隶；二是接受华夏帝国收编，接受华夏文化并支付一笔定居费用。” ……。 劳尔无奈地接受了第二个方式，他回到据点，筹集够了每人二十个银元的定居费用，并命令据点里的西班牙人放下武器，按受蔡坤的统治。 蔡坤派出一支十人小队返回汇报，剩余的人员就地驻扎，西班牙人解除武装后，被押解出来和奴隶们一起劳作，在政务官没有派遣过来，西班牙人们得以战俘的身份参加劳动。 六月初一，政务官和一千移民到达哥托巴达，劳尔交付完定居费，丈量好他们定居点的庄园面积后，定居证和土地证一并发给了他们。 新移民们，开始在哥打巴托定居点的基础上扩建更多的住宅。 一座座木屋被建起，劳尔看到了商机，他们西班牙人将风干的原木和金鸡纳霜出售给移民大挣了一笔，并组建了一个小公司。所有人都夸赞劳尔决策英明，若是当初判断失误，进行反抗，他们定居点一百余名成员，必定会成为永不翻身的奴隶。 沙瑶岛大部分地区都是土着野人的领地，他们过着采集、狩猎的生活。在棉兰老岛东北端和东南面的岛礁却有两个高度文明的国家，一个是在棉兰老岛东北面的霍洛苏单国，该国建于14世纪。另一个德里帝和群岛和西里伯岛的帝多雷苏丹国。两个国家都由穆斯林统治。霍洛苏丹国人口二十万，军队五千人；帝多雷苏丹国人口五万，军队二千人。 吴三桂在这两个地方折损了三支探险队，六月份，吴三桂率主力进攻霍洛苏丹国。经过十天激战，霍洛苏丹被打败，神庙被捣毁，六月二十八日，蒲端、帝多雷苏丹国、古麻刺朗三个土着小国覆灭，棉兰老岛全线收复。 沙瑶岛及其周边群岛，民政部门接手后设立沙瑶府，府城设在达沃。哥打巴托、桑托斯将军城、蒲端改名玉县、三桂将军城、蒲城，沙瑶府辖三宝颜、三桂将军城、蒲城、玉县。 拿下整个菲律宾，吴三桂接收到就地驻扎休整的命令，南洋战事暂停。 中南半岛，第一机动军团在木邦发动光复战争。第一军团所处的木邦周边的缅甸、暹罗两大封建帝国。这两大帝由两大主体民族统治，国家根基牢靠，依靠一两场大战争打垮这两个国家不现实，必须从文化、经济和人口上对这两个国家进行全领域打击。 因此，张献忠的大西政权被整编利用起来，采用以战养战方式先行破坏性占领。 “吃他娘、穿他娘，跟了西王不纳粮！”一时间，缅甸、暹罗各地贫苦平民纷纷响应张献忠的口号，暹罗土司们，在农奴和大西军的共同策应之下，一个又一个的土司衙门被攻下。每攻下一个地方，张献忠便将平民编入自己军中充当炮灰，当地的建筑城市统统付之一炬，金钱粮食全部充军。暹罗政权出动五十万大军围剿，新加入大西军的暹罗流民死亡百万计。 缅甸采用印度种姓制度和佛教统治缅族，刚开始，大西军的口号倒是没能分化他们。但是，打下一个地方之后，大西军拿出更多的财富和粮食给底层种姓挥霍，又扶持投靠大西军的底层种姓平民做统治者。尝到甜头的底层种姓终于觉醒，纷纷主动加入大西军，对抗顶层统治者们。 缅甸阿瓦城，张定国率领五万大西军老营，五十万缅人新营攻城。 一波又一波的缅人扛着梯子，拿着砍刀、长枪冲向城墙，城内五万守军射出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一波又一波的新营死在城墙之外。 张定国淡定地看着这一切，反正，这五十万新营死完了，打下阿瓦又会补充十万二十万的炮灰。 “督战队，看好新营，凡后退者，一律处死。” “呀依呀……” 突然间，城内冲出战象骑兵，二千头战象冲入进攻的新营军队，无数新营士兵被踩成肉泥。惊恐的新营随即炸营，三万人如无头苍蝇般乱窜。 “开火！” “突突……” “砰砰砰……” 步枪、手摇赵士祯收割着溃逃士兵的生命。见无路可退，新营士兵咬着牙，冲向战象砍杀。 “敏来，扔手雷！” 新营士兵部分配有每人二颗手雷弹。他们在危急关头拉火，将一颗颗手雷扔向战象群。 “轰轰……” 一头头战象被炸伤，吃痛的战象不受缅兵控制，乱成一团。无数的长枪刺向战象的身体。缅军的战象方阵随即崩溃。 “杀进城去！” 缅人新营再次冲去抢夺城门。大西军伤亡三十七万后，终于夺下缅军首都阿瓦。缅王剩余二万残军，向南逃窜。 打下阿瓦，缅人新营又扩充二十万人。南下攻打蒲甘、东吁、背贡、仰光、白古、白生等城市。 第134章 库伦先遣旅 在大西军的搅局之下，统一缅甸的东吁王朝丢失了整个缅甸中部平原，进入山区躲藏作战，五百万人的东吁王朝，幸存在平原地区的人口不足十万。 战争只在周边零散进行，新移民开始从云南、广西、四川三省大量移民进驻。一队队移民拖家带小来到新世界。家家户户都喜逐颜开地领到上百亩的田地，至于山上的梯田，山沟里的小田，任其丢荒成为野生动物的乐园。新占领的土地，民政部门接手后，设立南兴府，辖瓦城、蒲甘、东圩、海贝四县。 暹罗北面山地众多，大西军拿下北面并没有移民，而是组织暹罗人开山修路，进入迈清腹地。 漠北，蒙古各部已被收编完成，为了民族融合，漠北迁出一百万蒙古牧民，向关内分散迁移。又从关内迁移五十万汉民，辽东迁移十万后金人前往漠北。在漠北确立赤峰、库伦、和林、居延、乌里养苏台、四座大城。第三机动军团驻守漠北并向北探索。 四月份和林组建一支岭北行省探索先遣队，先遣队共六千人，三个团，旅长祖大寿，副官是蒙古人巴特。随先遣队出发的还有一千牧民和四千汉民组成的移队伍。他们赶着马车和游牧二万头牛羊跟随队伍，并有一百艘平底沙船沿色楞格河流域支流跟随先遣队沿河向北跟随。据蒙古牧民的经验，色楞格河最终汇入地就是北海。而这个旅的任务是找到苏武牧羊的北海，并找勒拿河，沿河北上，直接找到出海口，并沿途建立补给据点，一旦发现沙俄帝国据点，一并占领。 沙俄在十六世纪开始向西伯利亚的扩张，是以富商斯特罗甘诺夫家族为主导，以南俄草原的哥萨克人为主力进行的。他们沿着河流一路向东，凭借当初先进的火器，征服沿途的土着居民，并建立据点。 沙俄的据点大多建在交通便利的河口处，如图拉河口的秋明城，托博尔河口的托博尔斯克堡，康多马河口的库兹涅茨克堡，他们用这些据点用来控制鄂毕河流域； 1628年，俄国人在叶尼塞河上游建立了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堡，将叶尼塞河纳入控制范围；1632年，在勒拿河中游修建了雅库茨克城堡，并以此作为进一步向远东扩张的基地。 雅库茨克堡修建后，黑龙江流域就处在沙俄的威胁之下。扩张欲望强大的沙俄在清崇德八年（1643年），雅库茨克总督戈洛文派出一支100余人的哥萨克队伍入侵黑龙江流域，带队的首领名叫波雅科夫。 他们路线是顺着勒拿河南下，然后在阿尔丹河口逆流而上，翻越了外兴安岭，进入黑龙江流域。波雅科夫这伙哥萨克在黑龙江支流精奇里江上建立堡寨，掠夺当地达斡尔人的村庄，后取道鄂霍次克海返回了雅库茨克。 陈志远知道沙俄人的扩张意图，但不清楚具体地点。只能靠探索队探索整个勒拿河流域，夺回中西伯利亚，然后向西西伯利亚进军。整个西伯利亚分西中东三个部分，中部和东部的大片土地大都属于山地和高原，矿产多、林草资源丰富，适合开砍和游牧，不适合耕种，但西西伯利亚就不同了，那里有适合耕种的大片平原，一旦拿下，可以大量移民修建大城市，抵卸欧洲的入侵，陈志远对于西西伯利亚这片沃土志在必得，而且不计损失。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河边连绵不绝。每个士兵都有两匹马，一匹骑乘，一匹驮着物资。队伍里，牧民一边放牧，一边随军前进，汉民的车队，运送着各种补给。河里，一百艘沙船，每艘十吨物资。 初夏的天气，在漠北仍算寒冷，祖大寿骑在马上，凛冽的北风刮得他直骂娘。 “该死的漠北，老子怎么就被安排到这里喝西北风，要不是为了捞点军功，老子肯定不会来这里。” “祖旅帅，你这话说得不合时宜啊，若是让军政官、参谋官们听到，传回京城，可不算是小事了。今时不同往日，你我可不是一支军队里的土皇帝了！”巴特放低声音，小声地对祖大寿。 “哎呀，你看我……这是什么心态呢，竟然将一些小事放心里，挂嘴里了，若不是巴副官提醒，我真是铸成大错了！” “哎……那里话啊，你我泽袍得相互提携，多多建功立业啊！” 二人志趣相投，一路上相谈甚深。队伍越往北，植被和地质变化越大，走了三天路程，原本一望无际的草原平地变成了连绵不断的山脉和一望无际的林海。河流沿着河谷平原向前奔流。第五天，终于抵达色楞格河主干流。 “旅帅，前方是图拉河和色楞格河汇口处，战略价值重要，而且汇口谷地驻扎了一个五百人的蒙古部落，达尔汉部落！”前哨夜不收向祖大寿汇报。 “好，派出一个营的兵力威胁还尔汉部投降。若不接受劝降，就灭了！” “诺！” 安详的山甸草地上，牛羊成群结队，低头啃食着刚长出嫩叶的青草。壮硕的牧民挥着鞭子，将离群的牛羊赶回。年轻的汉子骑着骏马和心上人嬉戏。 部落里，数十个蒙古包炊烟袅袅，壮妇们在各自家里生火煮饭。 忽地，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动山谷，山林里鸟飞兽奔。 “砰砰……！” 枪声彻底打破了生活的宁静。一个个放牧的壮汉倒在了血泊中。 “投降不杀！” 先遣旅冲进达尔汉部落，士兵们用蒙古语叫喊着劝降。 一些不畏死的达尔汗士兵不为所动，他们骑上战马，怪叫着冲过来。 “砰砰砰……” 枪声密集地响起，三十余名蒙古兵跌下战马，倒在了血泊中。 “投降不杀，反抗者杀无赦！” 一面倒的屠杀，让这个小小的达尔汉部落彻底屈服。三百来名男女老幼都被集中在空地上。 “你们部落首领是谁？”巴特摆出十足的官威，昂头扯声问道。 一名五十来岁的胖老头从人群中走出来，脱下毡帽放在胸前行礼道：“尊敬的远方来客，我是达尔汉部首领，阿古勒。” “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部落便是华夏帝国的子民，向华夏帝国纳税，受华夏帝国法律管制。” 巴特说完，三百多号人便被安排在河畔做苦力，伐木修码头，建据点，以便后方输送人员和物资，修建城镇，开垦土地。 留下一个营的兵力，先遣旅继续沿着色楞格河往北探索。 第135章 贝加尔湖原住民 色楞格河从山谷穿过巍巍群山，巨大的西伯利亚云杉高耸入云，森林里麋鹿站在远处观看如长蛇般的队伍在山谷里穿梭。 “砰砰砰……” 突然间枪声大作，一头头麋鹿被击毙。 “哈哈哈，这里简直是天堂，森林里的野兽比草原上的牛羊还要多，还要肥硕。”祖大寿望着满地的糜鹿尸体不禁感慨。 傍晚，先遣旅在山谷里过夜。春天的西伯利亚异常寒冷，沿途连绵不绝的帐篷外生起了一堆堆蒿火，士兵和民夫们在蒿火堆上烤鹿肉，铁锅里煮着用红薯粉条。对于大多数人刚解决温饱的华夏帝国，这样的伙食也算不错。士兵们的伙食更好一点，他们除了粉条，每天还会有一勺红糖和一个面包。 正当先遣旅在生火煮饭时，森林里，六身穿蒙古特色长袍、头尖顶帽、腰系绸带、背跨猎弓、腰挂弯刀、头留鼠尾辫的土着人趴在草丛里哨探。 这种装饰的土着人是生活在贝加尔湖畔的原住民，他们也被称为布里亚特人。在后世，布里亚特人大约有五十多万，大部分都生活在俄罗斯，主要聚集在贝加尔湖畔的布里亚特共和国。除此之外，在蒙古国也生活着数万布里亚特人，而蒙古人，也称布里亚特人为林中人。 布里亚特人与蒙古人的文化习俗有很多相似之处。和蒙古人一样都会举办那达慕大会，但他们的一些习俗又和满人相同。他们的母语布里亚特语，属于东蒙古语支，曾被列为世界濒危语言之一。 布里亚特人信奉佛教和萨满教。他们过着半游牧和渔猎生活，一部分布里亚特人已经过上定居生活，他们的饮食以牛羊肉为主，同时，由于居住在贝加尔湖沿岸，因此鱼类也是他们经常烹饪的菜肴。 定居的布里亚特人，会居住在木制的小屋之中，他们的手工业和锻造业较为发达，经常向周边的游牧民族售卖武器和一些生活用品。 据说早在新石器时代，布里亚特人的祖先就已经生活在贝加尔湖沿岸，因此他们和雅库特人一样，属于西伯利亚最早的原住民之一。 “索隆多，这支军队是哪里来的呢？”草丛里一个布里亚特人开口问道。 “我看，他们应该是从南方过来的汉人军队，听说他们占领了喀尔喀蒙古的都城库伦，而且他们要恢复盛世前的疆域！”索隆多小声回道。 “要是这样，这支数千人的军队，肯定是来侵略我们的领土的敌人了？”另一个布里亚特人有些慌张地问道。 “要是这样，我们布里亚特人可就危险了，听说南方汉人建立了强大的华夏帝国，他们的火器，比西面的沙俄帝国还厉害。我们布里亚特生活在两个强大帝国的中间，如何是好？” “哼，我们布里亚特的勇士是从来不会屈服的。走，回去通知各部落，明天就聚集各部落勇士，消灭他们。” 索隆多眼里对侵略者充满了仇恨，因为他记得在数年前（1634年），宁静的贝加尔湖畔，来了一伙黄头发、凹眼睛、高鼻的异族人。他们手里端着一种布里亚特人从未见过的武器，腰间佩着长长的弯刀一路风尘仆仆。好客的布里亚特人当初还帮他们建起了房子，送去了肉食，派部落里漂亮的女人服侍他们。 那知，这伙人的头目瓦西里·杜纳耶夫休息了几天后，突然用精通蒙语的通译告诉布里亚特人：“我们是俄国沙皇差遣来探视他的臣民的。你们世代安居，全仗沙皇庇护。知恩应图报，你们要献上好的貂皮……” 一向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的布里亚特人，当即表示：“我们从没听先人说过沙皇。貂皮不能给异族人！” 杜纳耶夫面对不臣服的布里亚特人当即命令兵士开枪。 “砰砰砰……” 随着枪响，布里亚特人当场被打死十数人。 愤怒的布里亚特人愤怒无比，没想到为沙俄人修房建屋、送肉送酒又送美女还满足不了沙俄人，还要被屠杀。布里亚特勇士纷纷上马，并兵分成四路围剿这伙沙俄人。沙俄人像猎野猪一样被围杀，双方进行勇猛冲杀，一时间箭如雨下，马如虎啸，火枪如暴豆般响个不停。 俄国人火器先进，但人数不及布里亚特人十分之一，战斗中，他们被迫挤成一团，在骑兵的勇猛冲击之下，开枪后的沙俄人来不及装火药就死于箭雨之中和马蹄之下。战火停止，贝加尔湖畔留下了五十二具沙俄人的尸体。 但是，战斗之中有漏网之鱼，侥幸活命的杜纳耶夫，带着八名残兵败将逃走了。 一年以后（1635年），杜纳耶夫卷土重来。这次他率领近二百名全副武装和拉了五门火炮的沙俄军队，气势汹汹杀到贝加尔湖畔。 蓄意报复的杜纳耶夫人在贝加尔湖畔见人就杀，见帐篷就烧。 不畏强暴的布里亚特人，奋力反击。但是，他们的弓骑和弯刀根本不能和沙俄人的火枪和大炮匹敌。 一时间，贝加尔湖畔血流成河，手持落后刀箭的布里亚特人伤亡惨重，但没有一个蒙古人心甘情愿地放下武器。 部落首领齐布齐贵精于骑射，骁勇过人，是布里亚特人心目中的英雄。他率兄弟与俄军激战数日，自己心爱的战马被火枪击中数枪而战死，身边的勇士也所剩无几，自己也身负重伤。 当狂喊“乌拉”冲向他的俄国人靠拢时，他大喊：“俄国人，我决不活着落到你们手里！” 最后，他手执猎刀、连续杀死数名俄国人，身受重伤，壮烈牺牲。布里亚特人被迫迁移至贝加尔湖东面。 沙俄人在叶塞尼河与贝加尔湖的交汇冲积平原上修建伊尔库茨克据点，又在拿勒南面靠近贝加尔湖的平原修建了上勒茨克据点。 昔日的仇恨刻在布里亚特人心中，对于外族侵略者，他们异常抵抗。 第136章 征服 四月二十五日，先遣旅到达布里亚特人和西伯利亚汗国蒙古人在色楞格河的一个大型部落城镇苏赫巴特尔。 十里外，布蒙联军八千人列阵抵抗，这基本上是这两个部落能拿得出手的最后家底了。 前哨兵传回布蒙联军列阵迎战的消息，祖大寿两眼放光，没想到这这半路之上，还有人送来一个如此之大的功劳。 “冲，让他们知道咱们华夏帝国骑兵的厉害！” 一个团，二千骑兵在五里外率先发起冲锋进攻。 身后，五门榴弹炮，二十门迫击炮，倾泻弹药。 “轰轰……” 布蒙联军的军阵不断地落下炮弹，密集的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受惊的马匹四处乱撞，无数骑兵被战马抖下马背，成了马蹄下的亡魂。 “勇士们，冲锋！” 一面挨打不好受，八千人的骑兵终于有一千余人向前冲锋。 二百米，布蒙骑兵拿出弓箭准备搭弓，但冲锋的华夏帝国骑兵已开始开枪射击。 “砰砰砰……” 枪声不停地响起布蒙骑兵在冲锋中不停地倒下，地面上布满了骑骑兵和战马的尸体。英勇的布蒙骑兵被一面倒的屠杀。 “快逃啊！” 前面的布蒙骑兵惊吼着往战场两侧逃跑，在前方骑兵溃逃的影响之下，后面的布蒙联军突然乱成一团。到处都是逃跑的惊恐声。 “砰砰砰……” 来不及逃跑的布蒙骑兵成片倒下，双方对战的场面，一下子变成了单方面屠杀的场面。 “投降不杀，抵抗者、逃跑者杀无赦！” 随着劝降声在战场上响起，无数布蒙联军士兵扔下武器，下马投降。战争不到一个小时便结束。此战歼敌三千七百六十二人，俘虏一千零五十人。 击败布蒙联军，先遣旅直取苏赫巴特儿。这座数万人的城镇，外面用木栅围了一圈，里面是一个连一个的蒙古包和蒙古包状的木屋。 “勇士们，守住家园。” 溃逃回去的二千余人又组织了城内三千男丁试图抵抗。 “轰轰……” 炮击延伸到城镇里，一个个蒙古包被炸成碎片并引燃周围蒙古包引起火灾。整个城镇变成一片火海。 先遣旅不敢冲入城镇，只好任凭大火燃烧，武装冲出来的布蒙联军被无情射杀。战斗过后，整个城镇四分之三被烧成灰烬，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战后统计，苏赫巴托尔幸存人口不足二千人。 拿下苏赫巴托尔，先遣旅派出两个营台领附近纳乌什基，恰哈图两个部落。至此，在苏赫巴托尔，布里亚特人和西伯利亚汗国蒙古人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 民政部门过来接手，苏赫巴托尔改名苏赫城，先遣旅留下一个营的兵力驻守便再次出发，往布里亚特人的最后一个大据点，乌兰乌德出发。 一路上，布里亚特人利用熟悉地形茂密的森林作为优势，多次袭击先遣旅，给先遣旅的行军造成麻烦和一些小伤亡。 祖大寿身经百战，对于这种如蚊子般盯咬的袭击选择了击退就不理和派遣一个营兵边提前肃清和警戒的办法处理，大部队依然浩浩荡荡，朝着既点目标进发。 走走停停，在山谷里行军六天，终于兄到一片山间平原，二十里外，通过望远镜观看，乌兰乌德就在前方。 祖大寿命令先遣旅再前进十里，在距乌兰乌德五公里的地方扎营休整。 乌兰乌德，听闻华夏帝国大军已赶至城下，城内的二万西伯利亚汗国蒙古人离开乌兰乌德，往北面游牧。剩下一万布里亚特人，他们离不开这富饶的地方。因为数百年来，祖先已经在乌兰乌德过上了定居的生活，他们的食物来源，主要依靠森林里的猎物，色楞格河和贝加尔湖里来富的渔业资源以及打造各种铁器、武器出售给蒙古各部来生存，他们没有成群的牛羊供给部落游牧。同时，多日的战事，成年的布里亚特男人已所剩不多，在乌兰乌德，布里亚特人拥有守军只有一千一百人，十三岁以上的男丁九百一十二人。 “各位，今天是我们布里亚特人面临抉择的时候了。汉人重回这片丰饶的土地，我们布里亚特勇士的英勇战斗根本抵挡不住他们先进的武器。摆在我们面前的道路，要么臣服于沙俄人、要么臣服于汉人、要么我们整个部落再次决一死战，用整个部落男女老少的生命赌上一把。你们如何选择？”布里亚特大汗悲伤地问道。 “大汗，我看咱们还是臣服，我们布里亚特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人数八万人，在经历了沙俄和汉人的入侵后，我们布里亚特人已不足五万人，男丁已不足万，再打下去，我们布里亚特人男丁死绝，女人和孩子将会在寒冷的冬天死绝了。” ……。 所有首领都丧失了抵抗的勇气。第二天，布里亚特人领着全城一万人，拉着一车车兽皮、珠宝、蜂蜜等商品出城投降。 “尊敬的华夏帝国将军，我们布里亚特人献出所有的值钱物品，出城迎接远首而来的主人，我们布里亚特人将永远臣服于华夏帝国，接受华夏帝国的统治。恭迎新主人入主乌兰乌德！” 所有布里亚特人跪伏在地，听候祖大寿发落。 “唔……就是了嘛，早早投降哪里有这么多苦头吃。起身！” ……。 先遣旅接受了布里亚特人的臣服，进城之后，祖大寿收编了一千一百人的布里亚特军队分散编入军中。随军民政官员组建乌兰乌德县级政府。 五月，天气暖和了许多。整个布里亚特人的地盘被华夏帝国接手，分散在森林里的数十个小部落过回平静的生活，他们再次将在森林里猎取的猎物、兽皮、蜂蜜等货物拿到乌兰乌德、苏赫巴托尔进行贸易。 华夏帝国后方来了更多的民政人员，他们在布里亚特人的地盘组建了布里亚特府，先期府内管辖乌兰乌德、苏赫巴托、达尔汉三个县城。 先遣旅抵达色楞格河和贝加尔湖汇口，先期目标总算达成。下一步探索需要在贝加尔湖畔修建好码头后再出发。 第136章 征服 四月二十五日，先遣旅到达布里亚特人和西伯利亚汗国蒙古人在色楞格河的一个大型部落城镇苏赫巴特尔。 十里外，布蒙联军八千人列阵抵抗，这基本上是这两个部落能拿得出手的最后家底了。 前哨兵传回布蒙联军列阵迎战的消息，祖大寿两眼放光，没想到这这半路之上，还有人送来一个如此之大的功劳。 “冲，让他们知道咱们华夏帝国骑兵的厉害！” 一个团，二千骑兵在五里外率先发起冲锋进攻。 身后，五门榴弹炮，二十门迫击炮，倾泻弹药。 “轰轰……” 布蒙联军的军阵不断地落下炮弹，密集的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受惊的马匹四处乱撞，无数骑兵被战马抖下马背，成了马蹄下的亡魂。 “勇士们，冲锋！” 一面挨打不好受，八千人的骑兵终于有一千余人向前冲锋。 二百米，布蒙骑兵拿出弓箭准备搭弓，但冲锋的华夏帝国骑兵已开始开枪射击。 “砰砰砰……” 枪声不停地响起布蒙骑兵在冲锋中不停地倒下，地面上布满了骑骑兵和战马的尸体。英勇的布蒙骑兵被一面倒的屠杀。 “快逃啊！” 前面的布蒙骑兵惊吼着往战场两侧逃跑，在前方骑兵溃逃的影响之下，后面的布蒙联军突然乱成一团。到处都是逃跑的惊恐声。 “砰砰砰……” 来不及逃跑的布蒙骑兵成片倒下，双方对战的场面，一下子变成了单方面屠杀的场面。 “投降不杀，抵抗者、逃跑者杀无赦！” 随着劝降声在战场上响起，无数布蒙联军士兵扔下武器，下马投降。战争不到一个小时便结束。此战歼敌三千七百六十二人，俘虏一千零五十人。 击败布蒙联军，先遣旅直取苏赫巴特儿。这座数万人的城镇，外面用木栅围了一圈，里面是一个连一个的蒙古包和蒙古包状的木屋。 “勇士们，守住家园。” 溃逃回去的二千余人又组织了城内三千男丁试图抵抗。 “轰轰……” 炮击延伸到城镇里，一个个蒙古包被炸成碎片并引燃周围蒙古包引起火灾。整个城镇变成一片火海。 先遣旅不敢冲入城镇，只好任凭大火燃烧，武装冲出来的布蒙联军被无情射杀。战斗过后，整个城镇四分之三被烧成灰烬，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战后统计，苏赫巴托尔幸存人口不足二千人。 拿下苏赫巴托尔，先遣旅派出两个营台领附近纳乌什基，恰哈图两个部落。至此，在苏赫巴托尔，布里亚特人和西伯利亚汗国蒙古人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 民政部门过来接手，苏赫巴托尔改名苏赫城，先遣旅留下一个营的兵力驻守便再次出发，往布里亚特人的最后一个大据点，乌兰乌德出发。 一路上，布里亚特人利用熟悉地形茂密的森林作为优势，多次袭击先遣旅，给先遣旅的行军造成麻烦和一些小伤亡。 祖大寿身经百战，对于这种如蚊子般盯咬的袭击选择了击退就不理和派遣一个营兵边提前肃清和警戒的办法处理，大部队依然浩浩荡荡，朝着既点目标进发。 走走停停，在山谷里行军六天，终于兄到一片山间平原，二十里外，通过望远镜观看，乌兰乌德就在前方。 祖大寿命令先遣旅再前进十里，在距乌兰乌德五公里的地方扎营休整。 乌兰乌德，听闻华夏帝国大军已赶至城下，城内的二万西伯利亚汗国蒙古人离开乌兰乌德，往北面游牧。剩下一万布里亚特人，他们离不开这富饶的地方。因为数百年来，祖先已经在乌兰乌德过上了定居的生活，他们的食物来源，主要依靠森林里的猎物，色楞格河和贝加尔湖里来富的渔业资源以及打造各种铁器、武器出售给蒙古各部来生存，他们没有成群的牛羊供给部落游牧。同时，多日的战事，成年的布里亚特男人已所剩不多，在乌兰乌德，布里亚特人拥有守军只有一千一百人，十三岁以上的男丁九百一十二人。 “各位，今天是我们布里亚特人面临抉择的时候了。汉人重回这片丰饶的土地，我们布里亚特勇士的英勇战斗根本抵挡不住他们先进的武器。摆在我们面前的道路，要么臣服于沙俄人、要么臣服于汉人、要么我们整个部落再次决一死战，用整个部落男女老少的生命赌上一把。你们如何选择？”布里亚特大汗悲伤地问道。 “大汗，我看咱们还是臣服，我们布里亚特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人数八万人，在经历了沙俄和汉人的入侵后，我们布里亚特人已不足五万人，男丁已不足万，再打下去，我们布里亚特人男丁死绝，女人和孩子将会在寒冷的冬天死绝了。” ……。 所有首领都丧失了抵抗的勇气。第二天，布里亚特人领着全城一万人，拉着一车车兽皮、珠宝、蜂蜜等商品出城投降。 “尊敬的华夏帝国将军，我们布里亚特人献出所有的值钱物品，出城迎接远首而来的主人，我们布里亚特人将永远臣服于华夏帝国，接受华夏帝国的统治。恭迎新主人入主乌兰乌德！” 所有布里亚特人跪伏在地，听候祖大寿发落。 “唔……就是了嘛，早早投降哪里有这么多苦头吃。起身！” ……。 先遣旅接受了布里亚特人的臣服，进城之后，祖大寿收编了一千一百人的布里亚特军队分散编入军中。随军民政官员组建乌兰乌德县级政府。 五月，天气暖和了许多。整个布里亚特人的地盘被华夏帝国接手，分散在森林里的数十个小部落过回平静的生活，他们再次将在森林里猎取的猎物、兽皮、蜂蜜等货物拿到乌兰乌德、苏赫巴托尔进行贸易。 华夏帝国后方来了更多的民政人员，他们在布里亚特人的地盘组建了布里亚特府，先期府内管辖乌兰乌德、苏赫巴托、达尔汉三个县城。 先遣旅抵达色楞格河和贝加尔湖汇口，先期目标总算达成。下一步探索需要在贝加尔湖畔修建好码头后再出发。 第137章 沙俄帝国 色楞格河在汇入贝加尔湖沿岸冲积出一片数百平方公里的三角洲，形而，色楞格河含沙量少，贝加尔湖深度又大，这片三角洲形成了一大片泥滩沼泽地。各种候鸟、天鹅在这片沼泽地繁衍生息。 祖大寿跟随探索船队在三角洲探索寻找一块合适的土地修建码头，三角洲内河道纵横，而且到处都是沼泽地，没有结实的地面，在三角洲里修建码头行不通。探索船队只得往上游探索。 “哼哼哼……。”沼泽地里，贝加尔湖海豹发出小猪般的叫声，天鹅在水里流荡，探索船队所到之处，各种水鸟遮天蔽日地成群起飞。水獭在水里成群结队地嬉戏，一旦船只靠近它们，它们就往沼泽地里逃窜。 “旅帅，这里到处都是行走的银币。天鹅绒、水獭皮、海豹皮、貂皮、熊皮、熊胆、熊掌到处都有，战争结束后，在这儿狩猎肯定能富甲一方，我都想在这儿安家了！”探索队士兵向祖大寿说道。 “猎物总有被猎杀完的一天，猎物没有了，这儿就是一片苦寒之地，到时候怎么办，还不是过上穷苦日子吗？你们啊，脑子就是不好使。当下最挣钱最有钱途的是什么？是建工厂、搞贸易、开种植园、开牧场。你们看看国内工厂，他们收购大量的羊皮、羊毛、棉花等各种农产品然后生产成为商品，这个门路是长久的，有钱就应该大量购买土地和奴隶，开种植园和牧场。眼光不要太短浅了！”祖大寿不以为然地骂自己的士兵们目光短浅。 ……。 逆流而数十公里，在色楞格河冲积平原上段，两侧连绵的山脉，色楞格河在谷地开阔处冲积出了一片谷地平原。 “唔，这片谷地平原算是最好的港口修建处了。江面的水流够宽敬平缓，土地够平整，西面有沼泽地作为屏障，南北两侧又有山脉拱卫，只有东西沿着色楞格河的河谷平原连通库伦腹地，确实是修建港口和军事要塞的好地方！”祖大寿满意地说道。 “确实，这片河谷平原适合建造一个港口要塞，就是港口离湖面二十多公里，路程有点远了。”副官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巴特富官，这个我自然清楚。但是，我军初来乍到，先在这片河谷平原站稳脚跟，再徐徐图之控制整个湖区，再消灭沙俄人的据点，稳扎稳打，是最好的策略。毕竟，我们对沙俄人的实力，还是不清楚的。” ……。 讨论后的结果，先遣旅确定在河谷平原修建港口要塞。 五月十二日，数十艘沙船停靠河谷平原，各种建筑材料源源不断地卸船。其中，船队运来了新的建筑材料，水泥。 民夫们卸下水泥便在平整好的土地上修筑要塞城墙。 民夫们利用水泥、沙子、石灰按比例掺合拌匀，用来做砌墙的沙浆。城门楼，则用木材做内筋，只见民夫们和后世建筑工人一样，利用木材做好门梁筋框，再用木板封好梁框。民夫们再用水泥、石子、沙子拌成混凝土浇筑料，倒入模内，待七天后拆模便得到了完整的城门。 两千民夫，加上三千多奴隶，经过二十天的赶工，一座周长三千米、高四米的城墙和能停靠十艘沙船的泊位码头建造完成，民夫和奴隶们开始在要塞里修造军营和仓库。 要塞东面，国内组织过来的民间开拓团纷纷建造住宅商铺和皮毛加工作坊，一座小城镇初具模样。 经过多日的休整和补给，先遣旅开始沿着贝加尔湖东岸探索，寻找新的定居点。 北面，先遣旅派遣的探索队沿着河岸发现了一个优良的港湾，港湾由一个如锤子一样的半岛伸入贝加尔湖形成。当地的布里亚特部落把这个港湾称之为巴尔古津。民政人员和移民过来后，开始在巴尔古津修建港口和定居点，并设立巴尔古津县。色楞格河口的港口则命名色楞格县。 六月初二，三十艘沙船从色楞格县出发，运送物资前往巴尔古津。刚出色楞格河三角洲，西面便驶来五艘俄国人的平底船。 “发现不明船只，护卫船队驱赶！” 护送运输船队的三艘沙船向西驱赶沙俄船队，沙俄船队的小船就是小舢板，比起载重五十吨的沙船，它们啥也不是。 所以，沙俄船队见被盯上，赶忙调头往西逃窜。追赶了一天，沙俄人逃入安加拉河。华夏帝国的三艘沙船在河口停留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便返回报告。 六月初五，先遣旅一个营乘船前往安加拉河探索，寻找沙俄人的据点并试图消灭。祖大寿认为，既然在河口发现了沙俄人的船队，那么沙俄人肯定在安加沙河汇口河段修建了据点。 伊尔库茨克，这是沙俄人离贝加尔湖最近的据点，经过近十年的经营，伊尔库茨克已经建成一座坚固的菱堡，周围侧沿着安加拉河畔开垦了大片的农田，农田里种植了土豆和燕麦，并且形成了舍列霍夫、安加尔、西伯利乌索利耶三个小据点。 整个伊尔库茨克，哥萨克人、斯拉夫人移民多达二万一千人，另有归附的西伯利亚汗国蒙古人和布里亚特人八千余人，驻守军队一支二千人的斯拉夫步兵团、一支二千人的哥萨克骑兵团和一支三千人蒙古归附骑兵。 瓦西里杜耶夫是伊尔库茨克的总督。近来，探索队经常向他汇报发现华夏帝国探索队在贝加尔湖东面探索建立据点，阻挡了他的探索队继续向东探索扩张的消息。 一开始，瓦西里选择了互不相干的策略，你探索你的东岸，我在我的西岸扩张。但当双方第一次在贝加尔湖面上兵戎相见时，华夏帝国驱赶了他的探索船队。 叔可忍、婶不可忍。瓦西里作为强大沙俄帝国的总督，那可是用敌人的生命换来的。他认为，华夏帝国的火器固然先进，但沙俄帝国的火器也不落后。他的哥萨克骑兵可是换装了拉拴步枪的，他的斯拉夫步兵也是装备拉栓步枪，甚至还装备了八门手摇重机枪和十门六十五亳米加农炮和开花弹的。如此多的重兵部署在这儿，为的就是抵挡不断扩张的华夏帝国。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瓦西里还是命令卫兵将消息向后方传回，尽可能获得到后方的人员和武器支援。 第137章 沙俄帝国 色楞格河在汇入贝加尔湖沿岸冲积出一片数百平方公里的三角洲，形而，色楞格河含沙量少，贝加尔湖深度又大，这片三角洲形成了一大片泥滩沼泽地。各种候鸟、天鹅在这片沼泽地繁衍生息。 祖大寿跟随探索船队在三角洲探索寻找一块合适的土地修建码头，三角洲内河道纵横，而且到处都是沼泽地，没有结实的地面，在三角洲里修建码头行不通。探索船队只得往上游探索。 “哼哼哼……。”沼泽地里，贝加尔湖海豹发出小猪般的叫声，天鹅在水里流荡，探索船队所到之处，各种水鸟遮天蔽日地成群起飞。水獭在水里成群结队地嬉戏，一旦船只靠近它们，它们就往沼泽地里逃窜。 “旅帅，这里到处都是行走的银币。天鹅绒、水獭皮、海豹皮、貂皮、熊皮、熊胆、熊掌到处都有，战争结束后，在这儿狩猎肯定能富甲一方，我都想在这儿安家了！”探索队士兵向祖大寿说道。 “猎物总有被猎杀完的一天，猎物没有了，这儿就是一片苦寒之地，到时候怎么办，还不是过上穷苦日子吗？你们啊，脑子就是不好使。当下最挣钱最有钱途的是什么？是建工厂、搞贸易、开种植园、开牧场。你们看看国内工厂，他们收购大量的羊皮、羊毛、棉花等各种农产品然后生产成为商品，这个门路是长久的，有钱就应该大量购买土地和奴隶，开种植园和牧场。眼光不要太短浅了！”祖大寿不以为然地骂自己的士兵们目光短浅。 ……。 逆流而数十公里，在色楞格河冲积平原上段，两侧连绵的山脉，色楞格河在谷地开阔处冲积出了一片谷地平原。 “唔，这片谷地平原算是最好的港口修建处了。江面的水流够宽敬平缓，土地够平整，西面有沼泽地作为屏障，南北两侧又有山脉拱卫，只有东西沿着色楞格河的河谷平原连通库伦腹地，确实是修建港口和军事要塞的好地方！”祖大寿满意地说道。 “确实，这片河谷平原适合建造一个港口要塞，就是港口离湖面二十多公里，路程有点远了。”副官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巴特富官，这个我自然清楚。但是，我军初来乍到，先在这片河谷平原站稳脚跟，再徐徐图之控制整个湖区，再消灭沙俄人的据点，稳扎稳打，是最好的策略。毕竟，我们对沙俄人的实力，还是不清楚的。” ……。 讨论后的结果，先遣旅确定在河谷平原修建港口要塞。 五月十二日，数十艘沙船停靠河谷平原，各种建筑材料源源不断地卸船。其中，船队运来了新的建筑材料，水泥。 民夫们卸下水泥便在平整好的土地上修筑要塞城墙。 民夫们利用水泥、沙子、石灰按比例掺合拌匀，用来做砌墙的沙浆。城门楼，则用木材做内筋，只见民夫们和后世建筑工人一样，利用木材做好门梁筋框，再用木板封好梁框。民夫们再用水泥、石子、沙子拌成混凝土浇筑料，倒入模内，待七天后拆模便得到了完整的城门。 两千民夫，加上三千多奴隶，经过二十天的赶工，一座周长三千米、高四米的城墙和能停靠十艘沙船的泊位码头建造完成，民夫和奴隶们开始在要塞里修造军营和仓库。 要塞东面，国内组织过来的民间开拓团纷纷建造住宅商铺和皮毛加工作坊，一座小城镇初具模样。 经过多日的休整和补给，先遣旅开始沿着贝加尔湖东岸探索，寻找新的定居点。 北面，先遣旅派遣的探索队沿着河岸发现了一个优良的港湾，港湾由一个如锤子一样的半岛伸入贝加尔湖形成。当地的布里亚特部落把这个港湾称之为巴尔古津。民政人员和移民过来后，开始在巴尔古津修建港口和定居点，并设立巴尔古津县。色楞格河口的港口则命名色楞格县。 六月初二，三十艘沙船从色楞格县出发，运送物资前往巴尔古津。刚出色楞格河三角洲，西面便驶来五艘俄国人的平底船。 “发现不明船只，护卫船队驱赶！” 护送运输船队的三艘沙船向西驱赶沙俄船队，沙俄船队的小船就是小舢板，比起载重五十吨的沙船，它们啥也不是。 所以，沙俄船队见被盯上，赶忙调头往西逃窜。追赶了一天，沙俄人逃入安加拉河。华夏帝国的三艘沙船在河口停留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便返回报告。 六月初五，先遣旅一个营乘船前往安加拉河探索，寻找沙俄人的据点并试图消灭。祖大寿认为，既然在河口发现了沙俄人的船队，那么沙俄人肯定在安加沙河汇口河段修建了据点。 伊尔库茨克，这是沙俄人离贝加尔湖最近的据点，经过近十年的经营，伊尔库茨克已经建成一座坚固的菱堡，周围侧沿着安加拉河畔开垦了大片的农田，农田里种植了土豆和燕麦，并且形成了舍列霍夫、安加尔、西伯利乌索利耶三个小据点。 整个伊尔库茨克，哥萨克人、斯拉夫人移民多达二万一千人，另有归附的西伯利亚汗国蒙古人和布里亚特人八千余人，驻守军队一支二千人的斯拉夫步兵团、一支二千人的哥萨克骑兵团和一支三千人蒙古归附骑兵。 瓦西里杜耶夫是伊尔库茨克的总督。近来，探索队经常向他汇报发现华夏帝国探索队在贝加尔湖东面探索建立据点，阻挡了他的探索队继续向东探索扩张的消息。 一开始，瓦西里选择了互不相干的策略，你探索你的东岸，我在我的西岸扩张。但当双方第一次在贝加尔湖面上兵戎相见时，华夏帝国驱赶了他的探索船队。 叔可忍、婶不可忍。瓦西里作为强大沙俄帝国的总督，那可是用敌人的生命换来的。他认为，华夏帝国的火器固然先进，但沙俄帝国的火器也不落后。他的哥萨克骑兵可是换装了拉拴步枪的，他的斯拉夫步兵也是装备拉栓步枪，甚至还装备了八门手摇重机枪和十门六十五亳米加农炮和开花弹的。如此多的重兵部署在这儿，为的就是抵挡不断扩张的华夏帝国。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瓦西里还是命令卫兵将消息向后方传回，尽可能获得到后方的人员和武器支援。 第138章 伊尔库茨克战役（1） 华夏帝国船队向安加拉河口驶去。河口处，布里亚特人的小船赶忙上岸逃离。河口内，二十艘沙俄人的战组成船队驶出河口准备战斗。 这些小型的浆帆动力船类似加莱船，船身长二十米，宽六米，拥有良好的航速和转向性，船上装备三门七十五亳米加农炮，使用开花弹。三门火炮分别装备于两舷和船艏。 先遣旅的船队由三十艘沙船组成，每艘沙船船艏安装一门七十五毫米加农炮。在火力、航速和转向性能上，不及沙俄的桨帆快船。 “轰轰……” 三千米外，双方船只相继开火。炮弹在湖面上炸起一道道水柱。 两轮炮击下来，双方均无命中。 “距离二千米，开火！” “轰轰……” 双方再次开火。 “嘭……轰隆……。” 先遣旅船队炮弹击中沙俄船队四艘战船。四艘沙俄战船在一片火光中溅起无数木屑。两艘战船瞬间在湖面上分解成一滩烂木板。另两艘中弹后仍然拖着浓烟继续前行。 先遣旅船队七艘沙船被命中，其中三艘被击穿水线，缓缓下沉，余下四艘由板中弹，失去了战斗力。 “轰轰……” 沙俄战船装炮多，他们船首放了一轮火炮，随即转向，用侧舷火炮轰击。 “嘭嘭……” 先遣旅又有四艘沙船中弹，无数的士兵掉落水里拼命扑腾。一艘两次中弹的沙船散架成为一堆浮木，士兵们抱着木板等待救援。 “轰轰……” 挨了两轮炮击的先遣旅船队在距敌一千五百米外开火。 十几颗炮弹朝着露出侧舷的沙俄船队袭去。 “嘭嘭……” 露出侧舷的沙俄船队目标明显，六艘战船分别中弹，其中两艘被炸成两段瞬间下沉，一艘船头被削掉，整艘船只竖起插入水中。 沙俄船队速度快，火力密集，但是他们使用的炮弹战斗部是黑火药，爆炸威力有限。华夏帝国战船数量多，炮弹战斗部使用的是硝化甘油，爆炸威力比沙俄的炮弹强大数十倍。双方经过十轮炮击，沙俄损失十二艘战船，受伤五艘。华夏帝国损失八艘战船，受伤十五艘。双方损失惨重，只好脱离战头，各自返回据点。 次日，损失惨重的船队返回色楞格城。祖大寿才感到沙俄人在贝加尔湖地区的实力不容忽视。要消灭他们，必须出重兵。仅凭自己一个先遣旅的兵力，既要防守乌兰乌德、色楞格城、巴尔古津三地。又要深入安加拉河与沙俄人作战，确实兵力不足，而且非常冒险。于是，祖大寿将情报传回库伦，等待库伦援兵赶到，再作打算。 伊尔库茨克，瓦西里感受到了华夏帝国在贝加尔湖地区的威胁。自己二十艘战船，被击沉十二艘，撤回来的船只，基本都要重新返回船坞修理一遍，才能再次使用。 看来，不出多久，华夏帝国肯定会在休整补给之后再次过来找自己决战，他回到堡垒，拿起鹅毛笔快速将战斗经历写下，并要求后方给他增派兵力防守整个伊尔库茨克地区。 十二日，先遣旅一个骑兵连沿着贝加尔湖南岸探索，在贝加尔湖南端，进入一片广阔的平原，往北深入平原地区，发现沙俄人开垦出来的大片良田。良田里种植了土豆、燕麦和小麦，到处都是一片绿油油，农作物生长良好。秋季，这些农作物将会迎来丰收。 再往北，探索队发现了舍列霍夫据点，探索队在林子里隐藏，画好简单的线路图并做好标记便返回。再往深处探索，沙俄人的村庄和种植园越来越密集，非常容易暴露。 六月十八日，第三机动军团一个军抵达乌兰乌德，随即派遣一个师的兵力与祖大寿的先遣旅汇合，通过贝加尔湖南岸山口深安加拉河河口。 瓦西里在得到后方补充的两千蒙古骑兵，两千斯拉夫步兵之后，一方面加强伊尔库茨克的城防，同时派遣哥萨克人和蒙古人在贝加尔湖南端山口修筑防线，试图封锁湖谷山口。 华夏帝国一万七千人，加上两万民夫和奴隶随军出征。 先遣旅作为前锋，沿着南岸行进两百公里，在前方的山谷里，有一个叫做贝加尔的布里亚特人部落，这个部落归附了沙俄人。先前的探索，祖大寿并没有发现这个部落。 因此，当先遣旅进入他们的领地时，埋伏在山谷的二千布里亚特人进行了伏击。 “布里亚特勇士们，华夏帝国是可恶的侵略者，杀光他们！” 山谷上，布里亚特人拿着沙俄帝国支援的三百支栓动步枪发起攻击。 “砰砰砰……” 不及防备的先遣旅被打个措手不及，一个个士兵身上暴起血雾，随即倒地。骑兵们的马匹在袭击中受惊，战马嘶鸣着在原地打转。 “不要慌，组织还击！” 在损失了近百人之后，先遣旅稳住阵脚。后面没受伏击的部队，迅速上山围剿，迫击炮，加农炮迅速部署，开始向山上倾泻炮弹。 “轰轰……” 一颗颗炮弹落下，布里亚特人伏军被炸得人仰马翻。 “突突……” 被伏击的先头部队展开防御之后，手摇赵士祯喷出一条条火舌，开始收割从山上冲下来的布里亚特人。 “哇……啊……” 敌人在惨叫中变成一具具尸体从山上滚落。 “勇士们，长生天会保佑我们的，杀啊！”部落首领嘶吼着鼓励部落勇士们冲锋。 “啾啾啾……” 突然，数十颗子弹将他射成筛子，一动不动地摔在地上。 “首领战死了！” 部落首领战死，一部分布里亚特人开始逃窜，另一部分怒吼着冲下山，要为首领报仇。 先遣旅后方部队此时已登上山顶，将这支布里亚特人部队围困。 “砰砰砰…” “突突……” 四面八方响起了枪声，布里亚特人只有三百支栓动步枪，此时拿枪的士兵都战死了，战场上成了热兵器的军队对冷兵器土着的屠杀。 任凭布里亚特勇士们多么勇敢，多么不惧死亡，在枪林弹雨的无情打击之下。剩下的三百余名布里亚特人纷纷跪地投降。 但是，被偷袭了的先遣旅哪里受得了这口恶气，因此，先遣旅士兵们不管投不投降，统统乱枪牺死，战斗结束，没有俘虏。 第138章 伊尔库茨克战役（1） 华夏帝国船队向安加拉河口驶去。河口处，布里亚特人的小船赶忙上岸逃离。河口内，二十艘沙俄人的战组成船队驶出河口准备战斗。 这些小型的浆帆动力船类似加莱船，船身长二十米，宽六米，拥有良好的航速和转向性，船上装备三门七十五亳米加农炮，使用开花弹。三门火炮分别装备于两舷和船艏。 先遣旅的船队由三十艘沙船组成，每艘沙船船艏安装一门七十五毫米加农炮。在火力、航速和转向性能上，不及沙俄的桨帆快船。 “轰轰……” 三千米外，双方船只相继开火。炮弹在湖面上炸起一道道水柱。 两轮炮击下来，双方均无命中。 “距离二千米，开火！” “轰轰……” 双方再次开火。 “嘭……轰隆……。” 先遣旅船队炮弹击中沙俄船队四艘战船。四艘沙俄战船在一片火光中溅起无数木屑。两艘战船瞬间在湖面上分解成一滩烂木板。另两艘中弹后仍然拖着浓烟继续前行。 先遣旅船队七艘沙船被命中，其中三艘被击穿水线，缓缓下沉，余下四艘由板中弹，失去了战斗力。 “轰轰……” 沙俄战船装炮多，他们船首放了一轮火炮，随即转向，用侧舷火炮轰击。 “嘭嘭……” 先遣旅又有四艘沙船中弹，无数的士兵掉落水里拼命扑腾。一艘两次中弹的沙船散架成为一堆浮木，士兵们抱着木板等待救援。 “轰轰……” 挨了两轮炮击的先遣旅船队在距敌一千五百米外开火。 十几颗炮弹朝着露出侧舷的沙俄船队袭去。 “嘭嘭……” 露出侧舷的沙俄船队目标明显，六艘战船分别中弹，其中两艘被炸成两段瞬间下沉，一艘船头被削掉，整艘船只竖起插入水中。 沙俄船队速度快，火力密集，但是他们使用的炮弹战斗部是黑火药，爆炸威力有限。华夏帝国战船数量多，炮弹战斗部使用的是硝化甘油，爆炸威力比沙俄的炮弹强大数十倍。双方经过十轮炮击，沙俄损失十二艘战船，受伤五艘。华夏帝国损失八艘战船，受伤十五艘。双方损失惨重，只好脱离战头，各自返回据点。 次日，损失惨重的船队返回色楞格城。祖大寿才感到沙俄人在贝加尔湖地区的实力不容忽视。要消灭他们，必须出重兵。仅凭自己一个先遣旅的兵力，既要防守乌兰乌德、色楞格城、巴尔古津三地。又要深入安加拉河与沙俄人作战，确实兵力不足，而且非常冒险。于是，祖大寿将情报传回库伦，等待库伦援兵赶到，再作打算。 伊尔库茨克，瓦西里感受到了华夏帝国在贝加尔湖地区的威胁。自己二十艘战船，被击沉十二艘，撤回来的船只，基本都要重新返回船坞修理一遍，才能再次使用。 看来，不出多久，华夏帝国肯定会在休整补给之后再次过来找自己决战，他回到堡垒，拿起鹅毛笔快速将战斗经历写下，并要求后方给他增派兵力防守整个伊尔库茨克地区。 十二日，先遣旅一个骑兵连沿着贝加尔湖南岸探索，在贝加尔湖南端，进入一片广阔的平原，往北深入平原地区，发现沙俄人开垦出来的大片良田。良田里种植了土豆、燕麦和小麦，到处都是一片绿油油，农作物生长良好。秋季，这些农作物将会迎来丰收。 再往北，探索队发现了舍列霍夫据点，探索队在林子里隐藏，画好简单的线路图并做好标记便返回。再往深处探索，沙俄人的村庄和种植园越来越密集，非常容易暴露。 六月十八日，第三机动军团一个军抵达乌兰乌德，随即派遣一个师的兵力与祖大寿的先遣旅汇合，通过贝加尔湖南岸山口深安加拉河河口。 瓦西里在得到后方补充的两千蒙古骑兵，两千斯拉夫步兵之后，一方面加强伊尔库茨克的城防，同时派遣哥萨克人和蒙古人在贝加尔湖南端山口修筑防线，试图封锁湖谷山口。 华夏帝国一万七千人，加上两万民夫和奴隶随军出征。 先遣旅作为前锋，沿着南岸行进两百公里，在前方的山谷里，有一个叫做贝加尔的布里亚特人部落，这个部落归附了沙俄人。先前的探索，祖大寿并没有发现这个部落。 因此，当先遣旅进入他们的领地时，埋伏在山谷的二千布里亚特人进行了伏击。 “布里亚特勇士们，华夏帝国是可恶的侵略者，杀光他们！” 山谷上，布里亚特人拿着沙俄帝国支援的三百支栓动步枪发起攻击。 “砰砰砰……” 不及防备的先遣旅被打个措手不及，一个个士兵身上暴起血雾，随即倒地。骑兵们的马匹在袭击中受惊，战马嘶鸣着在原地打转。 “不要慌，组织还击！” 在损失了近百人之后，先遣旅稳住阵脚。后面没受伏击的部队，迅速上山围剿，迫击炮，加农炮迅速部署，开始向山上倾泻炮弹。 “轰轰……” 一颗颗炮弹落下，布里亚特人伏军被炸得人仰马翻。 “突突……” 被伏击的先头部队展开防御之后，手摇赵士祯喷出一条条火舌，开始收割从山上冲下来的布里亚特人。 “哇……啊……” 敌人在惨叫中变成一具具尸体从山上滚落。 “勇士们，长生天会保佑我们的，杀啊！”部落首领嘶吼着鼓励部落勇士们冲锋。 “啾啾啾……” 突然，数十颗子弹将他射成筛子，一动不动地摔在地上。 “首领战死了！” 部落首领战死，一部分布里亚特人开始逃窜，另一部分怒吼着冲下山，要为首领报仇。 先遣旅后方部队此时已登上山顶，将这支布里亚特人部队围困。 “砰砰砰…” “突突……” 四面八方响起了枪声，布里亚特人只有三百支栓动步枪，此时拿枪的士兵都战死了，战场上成了热兵器的军队对冷兵器土着的屠杀。 任凭布里亚特勇士们多么勇敢，多么不惧死亡，在枪林弹雨的无情打击之下。剩下的三百余名布里亚特人纷纷跪地投降。 但是，被偷袭了的先遣旅哪里受得了这口恶气，因此，先遣旅士兵们不管投不投降，统统乱枪牺死，战斗结束，没有俘虏。 第139章 伊尔库茨克战役（2） 消灭了伏击的布里亚特人，先遣旅战死二百一十二人，受伤一百二十二人。 被伏击的祖大寿接受了这个教训。先遣旅派出三个营扫荡沿途山谷，保障后方大部队的行军安全。 第二天，扫荡的部队发现了隐藏在一处山谷中的乌塔塔部落，祖大寿派出五百骑兵支援。 乌塔塔部落一千余人，拥有三百勇士。他们试图反抗，但他们落后的冷兵器根本给先遣旅造不成大伤害。不到一小时，乌塔塔部落被消灭，幸存的三百余男女老幼，成了奴隶。部落聚集地，化成一片灰烬。 消灭了乌塔塔部落，在奴隶的引路之下，又在山谷里灭了依附沙俄人的其余五个小部落，贝加尔湖南端山区，成了一片无人区。 六月二十五日，先遣旅和沙俄的守备部队在贝加尔湖南端山口遭遇，双方展开激战。 狭路相逢勇者胜！ “乌拉！” 哥萨克骑兵和蒙古骑兵凭借数量优势，大吼着冲向先遣旅。先遣旅两千骑兵也毫不示弱，双方在山口展开搏杀！ “砰砰砰……” 双方骑兵一边冲锋，一边射击。随即双方迎来了一片片的人仰马翻。 “兄弟们顶住，为后方步兵争取时间展开防御！” “嗤……” 双方骑兵交互在一起，马刀划过人和马的身体，血水横飞。双方不断地有士兵倒下马，鲜血染红了山口的土地。 双方凿穿对方阵形，先遣旅骑兵二千人余下一千三百人，收拢回来的阵型缩小了一半。哥萨克骑兵和蒙古骑兵五千，人明显占优势，一轮冲击，死伤七百余人，但看不出阵型明显缩小。 骑兵团团长尤孟盯住对方庞大的阵型，一脸视死如归地下令：“将士们，敌人数倍于我方，此战九死一生。但，我们华夏帝国军人，从不胆小畏敌。为了这片富饶的土地，为了万万华夏子民不再龟缩于长城以内过着苦寒的生活，杀敌！” “杀敌！” 所有人再次扬起马刀，朝着沙俄骑兵冲去。 “乌拉！” 哥萨克人同样举起马刀，冲向华夏帝国的骑兵方阵。 “锵……” 双方再次交织在一起，尤孟冲在方阵箭头最前锋。他格挡住一名哥萨克骑兵的马刀，随即用尽力气将他顶飞，随即半侧身子躲过冲上来的骑兵，马刀则斜放，一连砍翻五匹战马。 “砰砰砰……” 骑兵交织在一起，马速缓了下来，沙俄骑兵凭借兵员优势将尤孟的骑兵团围住，双方用马刀、步枪相互搏杀。 倒地的人马尸体夹杂着血水，将干燥的草地踩成一片黑红的泥泞。尤孟感觉到自己的骑兵团阵形越来越小，黑压压的沙俄骑骑兵如同蚂蚁般不断收缩包围圈。 “啊！” 一名骑兵团士兵的手臂被砍下，随即另一名哥萨克骑兵将马刀刺入他的腹部。那名士兵向哥萨克骑兵发出狞笑，随即拉燃腰部的手雷弹。 “轰……” 随着一声巨响，五名哥萨克骑骑兵成了殉葬品。 尤孟挥刀拼命地砍杀，渐渐地觉得身体的力气越来越小，砍杀动作变慢。 “砰” 一名哥萨克骑兵开枪射中他的头部，他感觉到眼前一黑，脑海里快速回放了一遍生前的美好经历，他看到了远在家乡的妻子带着两个可爱的孩子迎接他凯旋归来。但是，此刻他微笑着望着远方，身体缓缓地向后仰倒，随后掉落下马。 战斗结束，华夏帝国的骑兵团没有一个人活着离开战场。 沙俄骑兵军团尚有三千余人，他们再次列好阵型，冲向华夏帝国的步兵防线。 “乌拉！” 哥萨克骑兵，越战越勇，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如闪电般冲向前方的阵线。 “距离五千米，开火！” “嗵嗵……” 一颗颗迫击炮弹放进炮管，随即底火被击发，炮弹冲出炮管后又发出呼啸声落到哥萨克人的冲锋阵型。 “轰轰……” 炮弹炸起一朵朵泥花，附近的骑兵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受了轻伤的战马倒地后又再次站起来，拖着战死的哥萨克人尸体四处乱跑。 “距离五百米，所有人准备！” 沙俄骑兵在炮火中付出了四百人的伤亡，将要接触先遣旅的步兵防线。 整条防线，五十挺手摇赵士祯一字排开，机枪手、装弹手严阵以待。后面，数千步兵列成三排，准备进行三段击。 “二百米，开火！” “突突突……” 机枪率先喷出一道道火舌，机枪手摇动机枪形成交叉火力网。 敌方骑兵在密集的弹雨打击之下，一排又一排的人马在二百米的区域倒下。战马的嘶鸣声、骑兵的哀嚎声、惨叫声响彻山谷。 “快逃啊……华夏帝国军队的火力太猛了……” 前面的骑兵冒着弹雨转变向后逃跑，经过两次恶战，马匹体力透支，越来越多的哥萨克人放弃战马，步行撤退。 “出击，为骑兵兄弟们报仇！” 数千人冲出阵线，追击溃逃的哥萨克人。 “砰砰砰……” 先遣旅一边追击，一边射击，沙俄人在溃逃的路上丢下了无数的尸体。 先遣旅一路追击，直到伊尔库特河畔，剩余的三百哥萨克人选择了投降。但是，先遣旅不接受他们的投降，他们要为全军覆没的骑兵兄弟们报仇。随着一阵阵枪声，三百名哥萨克降兵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伊尔库特河，由西向东，沿着贝加尔湖西面谷地汇入安加拉河，再随着安加拉河汇入贝加尔湖。沿着伊尔库特河向东前进，就能到达沙俄人的据点，伊尔库茨克城。 祖大寿的先遣旅经历数场战争，人员伤亡过大，武器弹药消耗过多，不敢再次深入。于是祖大寿下令，余下三千余人在河边扎营休整，等待后方大部队赶来之后，再作进一步的打算。 伊尔库茨克，瓦西里收到了骑兵军团溃败和华夏帝国一个军的兵力正在向伊尔库茨克行军的消息后，心里恐惶不安。 自己的骑兵军团损失了五千人，瓦西里手底的兵力只余二千骑兵、四千斯拉夫步兵和一千蒙古仆从军。仅靠这些人，肯定是守不住伊尔库茨克的。 瓦西里派人快马加鞭向后方传递消息求援，一方面放弃所有小据点小村庄，集中兵力在伊尔库茨克城堡固守。 第139章 伊尔库茨克战役（2） 消灭了伏击的布里亚特人，先遣旅战死二百一十二人，受伤一百二十二人。 被伏击的祖大寿接受了这个教训。先遣旅派出三个营扫荡沿途山谷，保障后方大部队的行军安全。 第二天，扫荡的部队发现了隐藏在一处山谷中的乌塔塔部落，祖大寿派出五百骑兵支援。 乌塔塔部落一千余人，拥有三百勇士。他们试图反抗，但他们落后的冷兵器根本给先遣旅造不成大伤害。不到一小时，乌塔塔部落被消灭，幸存的三百余男女老幼，成了奴隶。部落聚集地，化成一片灰烬。 消灭了乌塔塔部落，在奴隶的引路之下，又在山谷里灭了依附沙俄人的其余五个小部落，贝加尔湖南端山区，成了一片无人区。 六月二十五日，先遣旅和沙俄的守备部队在贝加尔湖南端山口遭遇，双方展开激战。 狭路相逢勇者胜！ “乌拉！” 哥萨克骑兵和蒙古骑兵凭借数量优势，大吼着冲向先遣旅。先遣旅两千骑兵也毫不示弱，双方在山口展开搏杀！ “砰砰砰……” 双方骑兵一边冲锋，一边射击。随即双方迎来了一片片的人仰马翻。 “兄弟们顶住，为后方步兵争取时间展开防御！” “嗤……” 双方骑兵交互在一起，马刀划过人和马的身体，血水横飞。双方不断地有士兵倒下马，鲜血染红了山口的土地。 双方凿穿对方阵形，先遣旅骑兵二千人余下一千三百人，收拢回来的阵型缩小了一半。哥萨克骑兵和蒙古骑兵五千，人明显占优势，一轮冲击，死伤七百余人，但看不出阵型明显缩小。 骑兵团团长尤孟盯住对方庞大的阵型，一脸视死如归地下令：“将士们，敌人数倍于我方，此战九死一生。但，我们华夏帝国军人，从不胆小畏敌。为了这片富饶的土地，为了万万华夏子民不再龟缩于长城以内过着苦寒的生活，杀敌！” “杀敌！” 所有人再次扬起马刀，朝着沙俄骑兵冲去。 “乌拉！” 哥萨克人同样举起马刀，冲向华夏帝国的骑兵方阵。 “锵……” 双方再次交织在一起，尤孟冲在方阵箭头最前锋。他格挡住一名哥萨克骑兵的马刀，随即用尽力气将他顶飞，随即半侧身子躲过冲上来的骑兵，马刀则斜放，一连砍翻五匹战马。 “砰砰砰……” 骑兵交织在一起，马速缓了下来，沙俄骑兵凭借兵员优势将尤孟的骑兵团围住，双方用马刀、步枪相互搏杀。 倒地的人马尸体夹杂着血水，将干燥的草地踩成一片黑红的泥泞。尤孟感觉到自己的骑兵团阵形越来越小，黑压压的沙俄骑骑兵如同蚂蚁般不断收缩包围圈。 “啊！” 一名骑兵团士兵的手臂被砍下，随即另一名哥萨克骑兵将马刀刺入他的腹部。那名士兵向哥萨克骑兵发出狞笑，随即拉燃腰部的手雷弹。 “轰……” 随着一声巨响，五名哥萨克骑骑兵成了殉葬品。 尤孟挥刀拼命地砍杀，渐渐地觉得身体的力气越来越小，砍杀动作变慢。 “砰” 一名哥萨克骑兵开枪射中他的头部，他感觉到眼前一黑，脑海里快速回放了一遍生前的美好经历，他看到了远在家乡的妻子带着两个可爱的孩子迎接他凯旋归来。但是，此刻他微笑着望着远方，身体缓缓地向后仰倒，随后掉落下马。 战斗结束，华夏帝国的骑兵团没有一个人活着离开战场。 沙俄骑兵军团尚有三千余人，他们再次列好阵型，冲向华夏帝国的步兵防线。 “乌拉！” 哥萨克骑兵，越战越勇，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如闪电般冲向前方的阵线。 “距离五千米，开火！” “嗵嗵……” 一颗颗迫击炮弹放进炮管，随即底火被击发，炮弹冲出炮管后又发出呼啸声落到哥萨克人的冲锋阵型。 “轰轰……” 炮弹炸起一朵朵泥花，附近的骑兵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受了轻伤的战马倒地后又再次站起来，拖着战死的哥萨克人尸体四处乱跑。 “距离五百米，所有人准备！” 沙俄骑兵在炮火中付出了四百人的伤亡，将要接触先遣旅的步兵防线。 整条防线，五十挺手摇赵士祯一字排开，机枪手、装弹手严阵以待。后面，数千步兵列成三排，准备进行三段击。 “二百米，开火！” “突突突……” 机枪率先喷出一道道火舌，机枪手摇动机枪形成交叉火力网。 敌方骑兵在密集的弹雨打击之下，一排又一排的人马在二百米的区域倒下。战马的嘶鸣声、骑兵的哀嚎声、惨叫声响彻山谷。 “快逃啊……华夏帝国军队的火力太猛了……” 前面的骑兵冒着弹雨转变向后逃跑，经过两次恶战，马匹体力透支，越来越多的哥萨克人放弃战马，步行撤退。 “出击，为骑兵兄弟们报仇！” 数千人冲出阵线，追击溃逃的哥萨克人。 “砰砰砰……” 先遣旅一边追击，一边射击，沙俄人在溃逃的路上丢下了无数的尸体。 先遣旅一路追击，直到伊尔库特河畔，剩余的三百哥萨克人选择了投降。但是，先遣旅不接受他们的投降，他们要为全军覆没的骑兵兄弟们报仇。随着一阵阵枪声，三百名哥萨克降兵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伊尔库特河，由西向东，沿着贝加尔湖西面谷地汇入安加拉河，再随着安加拉河汇入贝加尔湖。沿着伊尔库特河向东前进，就能到达沙俄人的据点，伊尔库茨克城。 祖大寿的先遣旅经历数场战争，人员伤亡过大，武器弹药消耗过多，不敢再次深入。于是祖大寿下令，余下三千余人在河边扎营休整，等待后方大部队赶来之后，再作进一步的打算。 伊尔库茨克，瓦西里收到了骑兵军团溃败和华夏帝国一个军的兵力正在向伊尔库茨克行军的消息后，心里恐惶不安。 自己的骑兵军团损失了五千人，瓦西里手底的兵力只余二千骑兵、四千斯拉夫步兵和一千蒙古仆从军。仅靠这些人，肯定是守不住伊尔库茨克的。 瓦西里派人快马加鞭向后方传递消息求援，一方面放弃所有小据点小村庄，集中兵力在伊尔库茨克城堡固守。 第140章 不战自退 华夏帝国后方部队抵达伊尔库特河畔，祖大寿的先遣旅补充一个团的骑兵后，便再次发前往安加拉河河口，先遣旅的任务便是夺取安加拉河口，再沿岸北上拔除所有的沙俄人庄园和定居点。大部队则沿着伊尔库特河河谷前进，扫荡沿岸定居点，包围伊尔库茨克。 舍列霍夫建在伊尔库特河岸，这个定居点，沙俄人已经经营了十二年，形成了一个大村庄。村庄里，一橦橦欧式小木屋排列整齐。村子中央，是一个占地数十亩的广场，广场周边建设有驻军的小城堡、东正教堂和风车磨坊。村庄东面是一片归附沙俄人的西伯利亚蒙古人的蒙古包和布里亚特人的尖顶木质小屋。 华夏帝国军队进入这个毫无防御的村庄，并没有进行屠杀和劫掠。因为，华夏帝国高层颁布了新的殖民归化法案。在西伯利亚这片地广人稀之地，人口是非常宝贵的资源，华夏帝国也不可能移民几百万补充损失人口。因此，在西伯利亚，尽量保持当地土着和沙俄农奴们的生存权利。采取华夏帝国新移民和土着混居同化的策略。再一个就是经历了多场战争，当地的男丁大量损失，剩余的人口以妇女儿童为主。而华夏帝国则不同，在明朝末年数十年来，各种战争不断，农民起义席卷大半个国家，又有建奴入关劫掠和屠杀人口。再加上饥荒，女性的伤亡比男性更高。因此，华夏帝国出现了男多女少，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局面。 所以，华夏帝国的新移民将以男性为主，他们来到西伯利亚，民政部门将安排一部分年长男性成为这些寡妇家庭的男主人。未婚女性则被保护起来，优先安排华夏帝国军人成家。 士兵们挨家挨户敲门，一户户斯拉夫人农奴惊慌无措地跟着士兵们去广场集合。 莉莉娅是一名年轻漂亮的俄罗斯少女，今年刚满十六岁，她家已在舍列霍夫定居十年，父亲和哥哥在军队服役，但是早在数年前，父亲和哥哥早就在战争中阵亡。家里只余母亲和自己两个人相依为命。 今天，华夏帝国士兵敲开她家的房门，要求她们去广场集合。她和母亲非常惊恐，生怕这些士兵烧杀抢掠、奸杀妇女。 好在，华夏帝国士兵们纪律严明，没有为难她们。倒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一路上偷瞄她多次，其间还借机触碰几次自己的手。 莉莉娅母亲一脸惊喜，这名年轻士兵看中自己的女儿，要是将莉莉娅嫁给他，以后生活就有着落，不怕别人欺负了。 “莉莉娅，那名士兵看上你了，他挺英俊的，要是你嫁给她，我们家就有人保护了！”母亲用俄语说道。 “母亲，他们和我们人种不同，我又不认识他，怎么就这样嫁给他了？”莉莉娅脸红地回道。 “莉莉娅，我们农奴哪有自由婚姻，主人看上谁就得嫁给人家，要是嫁给好人家了，生活才能过得好！” “母亲，但是我们语言不通，怎么表达我要嫁给她？” “这个，你看我的！” 莉莉娅母亲微笑着用生硬的汉语问道：“小伙子，你好！” “咦，你们说汉话？”士兵好奇地反问。 “是的，我会说一些汉话。小伙子，我漂亮的女儿莉莉娅看上你了，她希望嫁给英勇的战士。”莉莉娅母亲直白地说道。 “这……这个……！”士兵一脸不好意思地吞吐，不知如何回答。 “哇，排长，你还吞吐个啥，这么个大美人看上你了，你还不快点答应下来。你不要，我们可抢着要了！” “是啊排长，答应她，今晚就成家！” 士兵们嘻嘻哈哈地催促这名排长答应莉莉娅的求婚。 “小伙子，我家不仅有漂亮的女儿，还有开垦好的土地，我们只有一个要求，结婚后，你要照顾我和我的女儿，你是家里的主人。” “唔……那个……好，我们去找民政人员登记，反正我也是孤儿一个，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娘。” “哈哈哈，恭喜排长了！” “排长，你能不能叫你丈母娘给我们介绍几个漂亮的沙俄姑娘作媳妇？” 士兵们兴高采烈地讨论，莉莉娅母亲高兴地问士兵们：“小伙子们，你们还没成家吗？我认识村里好多漂亮的姑娘，要是你们喜欢，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好啊……介绍一个给我！” “我也要一个！” 本来严肃的局面，一下子喜庆起来。 在广场上，民政人员登记户籍后，莉莉母亲集合了一群妇人和女子，做起了媒人。不一会儿，休整的士兵们便在莉莉娅母亲的说合下，拉着心仪的姑娘谈情说爱去了。 为此，接手舍列霍夫的一个连就地休整，军政官还为这个连特批了一周的婚假。而后续部队继续前进。 伊尔库茨克，瓦西里坐立不安，华夏帝国近三万人的军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下午，他终于接到后方命令。为了集中兵力抵抗华夏帝国的侵略，安加拉河的所有据点全部撤兵，并烧毁所有定居点，实行焦土策略。 随即，瓦西里下达了命令，整个伊尔库茨克变成一片火海。沿途，无论布里亚特人、蒙古人都被强制要求迁移，浩荡荡的迁徙队伍所到之处，农田里的作物被破坏，定居点的每一座房屋都被付之一炬。 华夏帝国的哨骑将消息传回，随即派遣两个骑兵团追击。 瓦希里沿着安加拉河往北，撤回安加拉河上游的布拉茨克。 布拉茨克建于1631年，在安加拉河上游，沙俄分别建有布拉茨克、叶尼塞茨克、奥克明茨克、托木茨克、库兹涅茨克、伊利姆茨克、乌斯季库特等据点，多年的移民发展，这些据点已成为一座座规模宏大的军事城镇。而且，这些据点相对集中，一旦有战事，可以相互支援。 这个中西伯利亚据点群，拥有斯拉夫步兵一万二千人，格萨克骑兵二万人，蒙古仆从军一万人和十二万人的移民及土着居民。沙俄高层认为，凭借这个军事据点群可以有效地抵挡华夏帝国的扩张步伐。 第140章 不战自退 华夏帝国后方部队抵达伊尔库特河畔，祖大寿的先遣旅补充一个团的骑兵后，便再次发前往安加拉河河口，先遣旅的任务便是夺取安加拉河口，再沿岸北上拔除所有的沙俄人庄园和定居点。大部队则沿着伊尔库特河河谷前进，扫荡沿岸定居点，包围伊尔库茨克。 舍列霍夫建在伊尔库特河岸，这个定居点，沙俄人已经经营了十二年，形成了一个大村庄。村庄里，一橦橦欧式小木屋排列整齐。村子中央，是一个占地数十亩的广场，广场周边建设有驻军的小城堡、东正教堂和风车磨坊。村庄东面是一片归附沙俄人的西伯利亚蒙古人的蒙古包和布里亚特人的尖顶木质小屋。 华夏帝国军队进入这个毫无防御的村庄，并没有进行屠杀和劫掠。因为，华夏帝国高层颁布了新的殖民归化法案。在西伯利亚这片地广人稀之地，人口是非常宝贵的资源，华夏帝国也不可能移民几百万补充损失人口。因此，在西伯利亚，尽量保持当地土着和沙俄农奴们的生存权利。采取华夏帝国新移民和土着混居同化的策略。再一个就是经历了多场战争，当地的男丁大量损失，剩余的人口以妇女儿童为主。而华夏帝国则不同，在明朝末年数十年来，各种战争不断，农民起义席卷大半个国家，又有建奴入关劫掠和屠杀人口。再加上饥荒，女性的伤亡比男性更高。因此，华夏帝国出现了男多女少，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局面。 所以，华夏帝国的新移民将以男性为主，他们来到西伯利亚，民政部门将安排一部分年长男性成为这些寡妇家庭的男主人。未婚女性则被保护起来，优先安排华夏帝国军人成家。 士兵们挨家挨户敲门，一户户斯拉夫人农奴惊慌无措地跟着士兵们去广场集合。 莉莉娅是一名年轻漂亮的俄罗斯少女，今年刚满十六岁，她家已在舍列霍夫定居十年，父亲和哥哥在军队服役，但是早在数年前，父亲和哥哥早就在战争中阵亡。家里只余母亲和自己两个人相依为命。 今天，华夏帝国士兵敲开她家的房门，要求她们去广场集合。她和母亲非常惊恐，生怕这些士兵烧杀抢掠、奸杀妇女。 好在，华夏帝国士兵们纪律严明，没有为难她们。倒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一路上偷瞄她多次，其间还借机触碰几次自己的手。 莉莉娅母亲一脸惊喜，这名年轻士兵看中自己的女儿，要是将莉莉娅嫁给他，以后生活就有着落，不怕别人欺负了。 “莉莉娅，那名士兵看上你了，他挺英俊的，要是你嫁给她，我们家就有人保护了！”母亲用俄语说道。 “母亲，他们和我们人种不同，我又不认识他，怎么就这样嫁给他了？”莉莉娅脸红地回道。 “莉莉娅，我们农奴哪有自由婚姻，主人看上谁就得嫁给人家，要是嫁给好人家了，生活才能过得好！” “母亲，但是我们语言不通，怎么表达我要嫁给她？” “这个，你看我的！” 莉莉娅母亲微笑着用生硬的汉语问道：“小伙子，你好！” “咦，你们说汉话？”士兵好奇地反问。 “是的，我会说一些汉话。小伙子，我漂亮的女儿莉莉娅看上你了，她希望嫁给英勇的战士。”莉莉娅母亲直白地说道。 “这……这个……！”士兵一脸不好意思地吞吐，不知如何回答。 “哇，排长，你还吞吐个啥，这么个大美人看上你了，你还不快点答应下来。你不要，我们可抢着要了！” “是啊排长，答应她，今晚就成家！” 士兵们嘻嘻哈哈地催促这名排长答应莉莉娅的求婚。 “小伙子，我家不仅有漂亮的女儿，还有开垦好的土地，我们只有一个要求，结婚后，你要照顾我和我的女儿，你是家里的主人。” “唔……那个……好，我们去找民政人员登记，反正我也是孤儿一个，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娘。” “哈哈哈，恭喜排长了！” “排长，你能不能叫你丈母娘给我们介绍几个漂亮的沙俄姑娘作媳妇？” 士兵们兴高采烈地讨论，莉莉娅母亲高兴地问士兵们：“小伙子们，你们还没成家吗？我认识村里好多漂亮的姑娘，要是你们喜欢，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好啊……介绍一个给我！” “我也要一个！” 本来严肃的局面，一下子喜庆起来。 在广场上，民政人员登记户籍后，莉莉母亲集合了一群妇人和女子，做起了媒人。不一会儿，休整的士兵们便在莉莉娅母亲的说合下，拉着心仪的姑娘谈情说爱去了。 为此，接手舍列霍夫的一个连就地休整，军政官还为这个连特批了一周的婚假。而后续部队继续前进。 伊尔库茨克，瓦西里坐立不安，华夏帝国近三万人的军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下午，他终于接到后方命令。为了集中兵力抵抗华夏帝国的侵略，安加拉河的所有据点全部撤兵，并烧毁所有定居点，实行焦土策略。 随即，瓦西里下达了命令，整个伊尔库茨克变成一片火海。沿途，无论布里亚特人、蒙古人都被强制要求迁移，浩荡荡的迁徙队伍所到之处，农田里的作物被破坏，定居点的每一座房屋都被付之一炬。 华夏帝国的哨骑将消息传回，随即派遣两个骑兵团追击。 瓦希里沿着安加拉河往北，撤回安加拉河上游的布拉茨克。 布拉茨克建于1631年，在安加拉河上游，沙俄分别建有布拉茨克、叶尼塞茨克、奥克明茨克、托木茨克、库兹涅茨克、伊利姆茨克、乌斯季库特等据点，多年的移民发展，这些据点已成为一座座规模宏大的军事城镇。而且，这些据点相对集中，一旦有战事，可以相互支援。 这个中西伯利亚据点群，拥有斯拉夫步兵一万二千人，格萨克骑兵二万人，蒙古仆从军一万人和十二万人的移民及土着居民。沙俄高层认为，凭借这个军事据点群可以有效地抵挡华夏帝国的扩张步伐。 第141章 穷追猛打 布拉茨克南面一百五十公里，瓦西里浩荡荡的军民队伍日夜不断地赶路。华夏帝国两个骑兵团紧咬住瓦西里的尾巴，双方相距已不足五公里。 “伊万诺夫，我们被华夏帝国骑兵尾随，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你组织哥萨克骑兵和蒙古人断后，阻断敌人的追击。”瓦西里向手下将领下命令。 “遵命！” 伊万诺夫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他不敢违背上级的命令。否则，一旦抗命，就会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自己和家人都要下狱，就算不坐牢，家人们也会沦为农奴，生不如死。所以，伊万诺夫毅然接受命令。 “伟大的俄罗斯帝国勇士们，为了帝国荣耀，为了消灭侵略者，战斗！”伊万诺夫集合两千哥萨克骑兵，两千蒙古骑兵，往后冲击华夏帝国骑兵团。 “乌拉！” 双方骑兵再次短兵相接，人数不分伯仲。 “砰砰砰……” 华夏帝国骑兵步枪占据优势，在两百米距离外，华夏帝国骑兵率先开枪。 哥萨克人和蒙古人骑兵不断有人马中枪摔倒在地上。后方的骑兵冲上来，将受伤的战友踩成肉泥。 “尽量不和沙俄人进行白刃战，这里是平原，咱们绕弯慢慢消耗敌军！” 华夏帝国骑兵向左绕弯，避开沙俄骑兵的冲击，一时间，战场上你追我赶，双方相距一百多米，相互射击。 沙俄骑兵使用的步枪开一枪装一次弹。而华夏帝国骑兵的步枪有弹仓，一次装填八发子弹。开完一枪，拉一次拴就可以再次射击。火力输出数倍于沙俄骑兵。 经过三小时的追逐战斗，沙俄骑兵损失一千二百余人，而华夏帝国骑兵，伤亡才三百七十余人。 伊万诺夫见势不妙，赶紧命令骑兵脱离战斗。华夏帝国的两个骑兵团，战斗了三个小时后也人困马乏，也不继续追击沙俄骑兵，而是选择在一片高地上扎营休整。 伊万诺夫在一片树林里停下扎营，刚刚的战斗华夏帝国的骑兵占尽了优势，高傲的哥萨克骑兵吃尽苦头，士气低落。西伯利亚汗国的蒙古人同样士气不振，部落小头目们私底下讨论着还要不要效忠沙皇的问题。 “阿哲，我们西伯利亚汗国的勇士们不能再如此为沙俄皇帝卖命了。俄国人在和华夏帝国的战争中失败多次，但每次他们都是拿我们汗国的勇士和哥萨克人作为战争的消耗品，我们应该脱离沙俄人的统治。”蒙古人营地里，数个部落首领围在火堆旁商议。 “额济巴尔，你说的倒是容易。但是，我们西伯利亚汗国的主要部落萨贾勒、库兰、托克依厄尔、乞丹、马加尔、克烈、乃曼、吾涅厄提塔尔都被沙俄牢牢地控制住，一旦我们叛逃，远在秋明的亲人们怎么办？” 蒙古人有叛逃之意，但是他们各个部落都被沙俄控制。无奈之下，只能认命为沙俄服务了。 “砰砰砰……” 远方再次传来枪声，哨骑快马加鞭逃回营地大吼：“敌袭，华夏帝国骑兵过来了！” 森林里顿时热闹起来，骑兵们各自骑上战马，集合。 “额济巴尔、阿哲，伊万诺夫将军有令，你们两个部落上前阻挡敌人。” “什么，为什么是我们两个部落上？哥萨克骑兵呢？他们有步枪，我们蒙古人只有弓箭、弯刀，你让我们如何对抗华夏帝国骑兵？” “你们蒙古人想违抗命令是不，赶快执行，否则就地处决！” 额济巴尔、阿哲带着怨恨，率领一千三百蒙古骑兵冲向华夏帝国袭击部队。 “蒙古勇士们，为了秋明的亲人们，战斗！” 森林里，蒙古骑兵不要命地往前冲。而对冷兵器的蒙古人，华夏帝国骑兵毫无压力感，如果他们协同拥有步枪的哥萨克人作战，倒还是具有威胁性。但是，纯冷兵器冲锋，简直就是找死。 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森林里倒下了一片又一片的人马尸体。 一名十四岁的蒙古骑兵，在迷茫的冲锋路上，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随即跌落下马，嘴里不断地冒着血沫。 “额娘……” 这个年轻的蒙古小子，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呜……” “不打了，我要投降……” “额娘，救我……” 表失意志的蒙古人崩溃了，任凭阿哲、额济巴尔等部落首领如何驱赶，他们都不再敢往前一步。 “阿哲，勇士们已变成草原的兔子，投降，没得选择了！”额济巴尔沮丧地说道。 “罢了，罢了……当今的天下，我们蒙古人只能做草原上的绵羊了！”阿哲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黄昏，西伯利亚蒙古人举着白旗，向华夏帝国投降。伊万诺夫收到一些溃逃的蒙古人带回的消息。 赶忙带领残余的一千五百骑兵逃跑，能为瓦西里拖住一天的时间，他认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而且，蒙古人的投降也给了他一个撤退的最好理由。战无不胜的沙俄军队之所以撤退，不是因为主将无能怕死，而是因为愚蠢的西伯利亚蒙古人拖累三军。所以，英明神武的伊万诺夫为了保存实力，来日再战，而不得不撤退。 瓦西里摆脱了尾随的华夏帝国骑兵，急行军两天后，距离布拉茨格只有二十公里路程。 驻守布拉茨格的骑兵部队，已经与瓦西里汇合，华夏帝国骑兵部队，迫于敌我双方的兵力差距，也不敢贸然追击，而是在布拉茨格南面五十公里的地方安营扎寨，等待后方部队赶来再作打算。 漠北战事进展缓慢，远在北京的陈志远也倍感压力。国会议事，以东林党为首的小政党，频频向陈志远发难，一些小报纸大肆报道。华夏帝国总统穷兵黩武、四处挑起战争，无数华夏子民因为战争而死在异国他乡。不仅如此，总统出兵占领的殖民地还是一块块蛮荒之地，化外之地，毫无用处。而总统不顾百姓怨气冲天，强令百姓移民，无数百姓背井离乡，客死在食人族和未开化的土着野人手里。 陈志远当然不会任由东林党这些小党派的恶意攻击和宣传。为了解决这些小苍蝇的恶行，陈志远采取强硬措施，制造各种惨案。一时间，无数小报刊被采缔，负责人被下狱。而各小政党团体，也不好过，陈志远命令特务机构搜集和织罗小党派领导人的罪名，将他们一一下狱。在治理上，华夏帝国大量宣传工业化和移民新地方的好处，无论城市农村，到处都贴着或在墙上用石灰粉喷上各种各样的移民标语。 “一亩三分地致不了富，移民开拓能致富！” “山沟沟里世代穷，移民平原奔小康！” “移民开拓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移民政策好，政府送媳妇解烦恼！” ……。 一条条的标语，一个个实惠的政策，吸引着一波又一波的穷苦百姓或不适合居住地方的百姓加入移民队伍。 第141章 穷追猛打 布拉茨克南面一百五十公里，瓦西里浩荡荡的军民队伍日夜不断地赶路。华夏帝国两个骑兵团紧咬住瓦西里的尾巴，双方相距已不足五公里。 “伊万诺夫，我们被华夏帝国骑兵尾随，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你组织哥萨克骑兵和蒙古人断后，阻断敌人的追击。”瓦西里向手下将领下命令。 “遵命！” 伊万诺夫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他不敢违背上级的命令。否则，一旦抗命，就会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自己和家人都要下狱，就算不坐牢，家人们也会沦为农奴，生不如死。所以，伊万诺夫毅然接受命令。 “伟大的俄罗斯帝国勇士们，为了帝国荣耀，为了消灭侵略者，战斗！”伊万诺夫集合两千哥萨克骑兵，两千蒙古骑兵，往后冲击华夏帝国骑兵团。 “乌拉！” 双方骑兵再次短兵相接，人数不分伯仲。 “砰砰砰……” 华夏帝国骑兵步枪占据优势，在两百米距离外，华夏帝国骑兵率先开枪。 哥萨克人和蒙古人骑兵不断有人马中枪摔倒在地上。后方的骑兵冲上来，将受伤的战友踩成肉泥。 “尽量不和沙俄人进行白刃战，这里是平原，咱们绕弯慢慢消耗敌军！” 华夏帝国骑兵向左绕弯，避开沙俄骑兵的冲击，一时间，战场上你追我赶，双方相距一百多米，相互射击。 沙俄骑兵使用的步枪开一枪装一次弹。而华夏帝国骑兵的步枪有弹仓，一次装填八发子弹。开完一枪，拉一次拴就可以再次射击。火力输出数倍于沙俄骑兵。 经过三小时的追逐战斗，沙俄骑兵损失一千二百余人，而华夏帝国骑兵，伤亡才三百七十余人。 伊万诺夫见势不妙，赶紧命令骑兵脱离战斗。华夏帝国的两个骑兵团，战斗了三个小时后也人困马乏，也不继续追击沙俄骑兵，而是选择在一片高地上扎营休整。 伊万诺夫在一片树林里停下扎营，刚刚的战斗华夏帝国的骑兵占尽了优势，高傲的哥萨克骑兵吃尽苦头，士气低落。西伯利亚汗国的蒙古人同样士气不振，部落小头目们私底下讨论着还要不要效忠沙皇的问题。 “阿哲，我们西伯利亚汗国的勇士们不能再如此为沙俄皇帝卖命了。俄国人在和华夏帝国的战争中失败多次，但每次他们都是拿我们汗国的勇士和哥萨克人作为战争的消耗品，我们应该脱离沙俄人的统治。”蒙古人营地里，数个部落首领围在火堆旁商议。 “额济巴尔，你说的倒是容易。但是，我们西伯利亚汗国的主要部落萨贾勒、库兰、托克依厄尔、乞丹、马加尔、克烈、乃曼、吾涅厄提塔尔都被沙俄牢牢地控制住，一旦我们叛逃，远在秋明的亲人们怎么办？” 蒙古人有叛逃之意，但是他们各个部落都被沙俄控制。无奈之下，只能认命为沙俄服务了。 “砰砰砰……” 远方再次传来枪声，哨骑快马加鞭逃回营地大吼：“敌袭，华夏帝国骑兵过来了！” 森林里顿时热闹起来，骑兵们各自骑上战马，集合。 “额济巴尔、阿哲，伊万诺夫将军有令，你们两个部落上前阻挡敌人。” “什么，为什么是我们两个部落上？哥萨克骑兵呢？他们有步枪，我们蒙古人只有弓箭、弯刀，你让我们如何对抗华夏帝国骑兵？” “你们蒙古人想违抗命令是不，赶快执行，否则就地处决！” 额济巴尔、阿哲带着怨恨，率领一千三百蒙古骑兵冲向华夏帝国袭击部队。 “蒙古勇士们，为了秋明的亲人们，战斗！” 森林里，蒙古骑兵不要命地往前冲。而对冷兵器的蒙古人，华夏帝国骑兵毫无压力感，如果他们协同拥有步枪的哥萨克人作战，倒还是具有威胁性。但是，纯冷兵器冲锋，简直就是找死。 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森林里倒下了一片又一片的人马尸体。 一名十四岁的蒙古骑兵，在迷茫的冲锋路上，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随即跌落下马，嘴里不断地冒着血沫。 “额娘……” 这个年轻的蒙古小子，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呜……” “不打了，我要投降……” “额娘，救我……” 表失意志的蒙古人崩溃了，任凭阿哲、额济巴尔等部落首领如何驱赶，他们都不再敢往前一步。 “阿哲，勇士们已变成草原的兔子，投降，没得选择了！”额济巴尔沮丧地说道。 “罢了，罢了……当今的天下，我们蒙古人只能做草原上的绵羊了！”阿哲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黄昏，西伯利亚蒙古人举着白旗，向华夏帝国投降。伊万诺夫收到一些溃逃的蒙古人带回的消息。 赶忙带领残余的一千五百骑兵逃跑，能为瓦西里拖住一天的时间，他认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而且，蒙古人的投降也给了他一个撤退的最好理由。战无不胜的沙俄军队之所以撤退，不是因为主将无能怕死，而是因为愚蠢的西伯利亚蒙古人拖累三军。所以，英明神武的伊万诺夫为了保存实力，来日再战，而不得不撤退。 瓦西里摆脱了尾随的华夏帝国骑兵，急行军两天后，距离布拉茨格只有二十公里路程。 驻守布拉茨格的骑兵部队，已经与瓦西里汇合，华夏帝国骑兵部队，迫于敌我双方的兵力差距，也不敢贸然追击，而是在布拉茨格南面五十公里的地方安营扎寨，等待后方部队赶来再作打算。 漠北战事进展缓慢，远在北京的陈志远也倍感压力。国会议事，以东林党为首的小政党，频频向陈志远发难，一些小报纸大肆报道。华夏帝国总统穷兵黩武、四处挑起战争，无数华夏子民因为战争而死在异国他乡。不仅如此，总统出兵占领的殖民地还是一块块蛮荒之地，化外之地，毫无用处。而总统不顾百姓怨气冲天，强令百姓移民，无数百姓背井离乡，客死在食人族和未开化的土着野人手里。 陈志远当然不会任由东林党这些小党派的恶意攻击和宣传。为了解决这些小苍蝇的恶行，陈志远采取强硬措施，制造各种惨案。一时间，无数小报刊被采缔，负责人被下狱。而各小政党团体，也不好过，陈志远命令特务机构搜集和织罗小党派领导人的罪名，将他们一一下狱。在治理上，华夏帝国大量宣传工业化和移民新地方的好处，无论城市农村，到处都贴着或在墙上用石灰粉喷上各种各样的移民标语。 “一亩三分地致不了富，移民开拓能致富！” “山沟沟里世代穷，移民平原奔小康！” “移民开拓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移民政策好，政府送媳妇解烦恼！” ……。 一条条的标语，一个个实惠的政策，吸引着一波又一波的穷苦百姓或不适合居住地方的百姓加入移民队伍。 第142章 东南亚变数 七月十二日，陈志远站在国会楼顶，一个人静静地眺望远方。他认真地回忆着穿越以来的各种施政手段。 说实在的，他对自己强硬和洗脑式的移民手段，确实是看不过去。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人，谁会甘心背井离乡，拖家带小，向往一个陌生的世界，在移民新世界的路上，或是定居新世界的异国他乡，有那一个家庭，哪一个人不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但是，欧洲人占领非洲、美洲，他们，不付出血与泪的代价么，他们的移民不在路程中，不在殖民地的开拓中付出血与生命的代价么？ 显然，欧洲人付出了代价。他们的先辈为后代子孙付出了血与生命的代价，殖民着一片片肥沃的土地。 他们的子孙后代，正因为先辈们的努力和拼搏，才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奢侈生活。整个地球上的其它人种，都要为欧美列强的奢侈生活而过着九九六和二班倒的生活。不认同者，就是第三世界，仍然是一少部分权贵过上压榨大部分民众的生活。 只有穷国，没有创新新能力的国度过上这样惨无人道的生活吗？ 非也，祖先不努力，祖上还为一亩三分地而感到幸福的时候。殊不知，欧洲白人开始为了土地而奋斗。他们的努力和牺牲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占领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资源而源源不断地殖民，通过殖民，将更多的白人移民到新世界。在这个移民过程中，是残酷的，一个人死了，再移二个过去，两个死了，再移更多的人过去。 反正，一个人死了，两个人死了，但是在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当中，总有一两个存活下来。在全世界都是重男轻女的大背景之下，死去三个男人，但有一个男人在打败了土着人的情况之下，他们就能够无限繁殖，他们就能获得无数信奉天主教的混血儿。有了广泛的宗教信仰，他们就能影响全世界的信仰倾向。就像后世的华夏帝国，虽然整个国家消灭了宗教信仰。但是，真实的情况呢？ 真实的情况是，权贵和富豪们拥有巨量的财富，他们不会为了国家的富强和民族的繁荣而投入一分钱。他们拿着平民百姓用二班倒和九九六创造的外汇去移民，去享受天主教和白人们创立的奢侈生活，没有人因为拿了数百个穷百姓的救命钱而惭疚半分。而是觉得，华夏的百姓就是奴隶，就是通过无下限的压榨，利用压榨的财富去享受和讨好白人们。所以，每一个压榨了同胞的既得利益者，不是自己润了，就是后代润了。哪管你平民受了多少苦而换来的外汇。 陈志远当然不能让这种情况在后世再次发生。英国人靠排队枪毙过上了几百年的优越生活，美国人靠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和平换来蓝星霸权的头把交椅，沙俄人通过所谓的社会主义换来了近百年的军事霸权。那么，华夏帝国因为陈志远的穿越不能做到这些成就吗？华夏帝国因为扩张和殖民而损失上百万人的生命而停止扩张吗？ 在陈志远脑海里，扩张绝不能停止，在明末不能用数百万人的生命完成扩张，后代就必须用数千万人的牺牲代价换取和平，就要用十多亿平民百姓的幸福换取发展机会。 就凭这两点，陈志远不会心慈手软，必须强硬起来。 所以，在一次又一次的政敌评击中，陈志远一锤定音，在政敌的反对中，陈志远运用了一次又一次的卑劣手段，通过血腥的手段消灭一个又一个的反对者。永乐皇帝能诛十族，他陈志远同样敢诛。明末的社会，适合的不是什么民社会、共和制度、大同主义，而是不折不扣的帝国主义社会、军国主义社会和民族主义制度。 在一场又一场的爱国主义、民族主义的演讲和刺激之下。华夏帝国迎来了军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盛宴。 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狂热的殖民主义替代了孔家所鼓吹的程朱理学。军队崇拜军国主义，他们深信，在帝国主义的压迫之下。帝国主义要替代所谓的民粹主义。 据于此，陈志远力排众议，调动第三机动兵团十万士兵源源不断地支援前线，沙俄人，不甘心失败，他们的士兵也源不断地从西西伯利亚集结，开往贝加尔湖地区，双方寸土不让，只能通过战争来解决领土问题。 南洋，陈志远收到了新的军情，海上霸主荷兰已经灭国，他们的南亚殖民地由英法两国共同接手。此时，英法两国组建的联合舰队正从大西洋浩荡荡地驶入印度洋，他们的目的地就是爪哇岛上的雅加达港口城市。 东南亚，对于华夏帝国而言，是不可丢失的，是绝对不能让域外势力染指的。因此，华夏帝国集结三个舰队的实力集合马六甲海峡，与英法联合舰队在马六甲决战；驻守在吕宋和棉兰老岛的第二机动军团，抽调主力出击，夺马来半岛的马六甲城，苏门答腊岛上的南巫里、巨港，爪哇岛上的雅加达这几座主要城市。驻守缅甸的第一机动军团，抽调五万人南进，进入马来半岛。 雅加达，荷兰上一任总督重建雅加达之后，又将这座城市改名成巴达维亚。现任总督尼贺夫正在总督府喝着他自己发明的牛奶咖啡。 他全然不知道，他的祖国荷兰已覆灭。他担心的是，北方的华夏帝国在吞并了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后，会继续南下，吞并荷兰的殖民地。荷兰东印度这片殖民地实在是太美好了。这里出产的香料，质量上剩，特别是肉豆蔻，只有东印度这片群岛出产。所以，在东印度这片殖民地上，荷兰人就是坐在了一座永不枯竭的金山之上。当地的马来土着，相当温顺，荷兰人把马来土着当作比牲畜还低贱的奴隶。漂亮的女性，成了荷兰人的性奴。当然，在极不人道的统治之下，马来土着们试图反抗。但是，1621年，荷兰在万丹屠杀了数万反抗马来土着之后，奴隶们就比绵羊更乖巧了。 第142章 东南亚变数 七月十二日，陈志远站在国会楼顶，一个人静静地眺望远方。他认真地回忆着穿越以来的各种施政手段。 说实在的，他对自己强硬和洗脑式的移民手段，确实是看不过去。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人，谁会甘心背井离乡，拖家带小，向往一个陌生的世界，在移民新世界的路上，或是定居新世界的异国他乡，有那一个家庭，哪一个人不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但是，欧洲人占领非洲、美洲，他们，不付出血与泪的代价么，他们的移民不在路程中，不在殖民地的开拓中付出血与生命的代价么？ 显然，欧洲人付出了代价。他们的先辈为后代子孙付出了血与生命的代价，殖民着一片片肥沃的土地。 他们的子孙后代，正因为先辈们的努力和拼搏，才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奢侈生活。整个地球上的其它人种，都要为欧美列强的奢侈生活而过着九九六和二班倒的生活。不认同者，就是第三世界，仍然是一少部分权贵过上压榨大部分民众的生活。 只有穷国，没有创新新能力的国度过上这样惨无人道的生活吗？ 非也，祖先不努力，祖上还为一亩三分地而感到幸福的时候。殊不知，欧洲白人开始为了土地而奋斗。他们的努力和牺牲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占领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资源而源源不断地殖民，通过殖民，将更多的白人移民到新世界。在这个移民过程中，是残酷的，一个人死了，再移二个过去，两个死了，再移更多的人过去。 反正，一个人死了，两个人死了，但是在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当中，总有一两个存活下来。在全世界都是重男轻女的大背景之下，死去三个男人，但有一个男人在打败了土着人的情况之下，他们就能够无限繁殖，他们就能获得无数信奉天主教的混血儿。有了广泛的宗教信仰，他们就能影响全世界的信仰倾向。就像后世的华夏帝国，虽然整个国家消灭了宗教信仰。但是，真实的情况呢？ 真实的情况是，权贵和富豪们拥有巨量的财富，他们不会为了国家的富强和民族的繁荣而投入一分钱。他们拿着平民百姓用二班倒和九九六创造的外汇去移民，去享受天主教和白人们创立的奢侈生活，没有人因为拿了数百个穷百姓的救命钱而惭疚半分。而是觉得，华夏的百姓就是奴隶，就是通过无下限的压榨，利用压榨的财富去享受和讨好白人们。所以，每一个压榨了同胞的既得利益者，不是自己润了，就是后代润了。哪管你平民受了多少苦而换来的外汇。 陈志远当然不能让这种情况在后世再次发生。英国人靠排队枪毙过上了几百年的优越生活，美国人靠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和平换来蓝星霸权的头把交椅，沙俄人通过所谓的社会主义换来了近百年的军事霸权。那么，华夏帝国因为陈志远的穿越不能做到这些成就吗？华夏帝国因为扩张和殖民而损失上百万人的生命而停止扩张吗？ 在陈志远脑海里，扩张绝不能停止，在明末不能用数百万人的生命完成扩张，后代就必须用数千万人的牺牲代价换取和平，就要用十多亿平民百姓的幸福换取发展机会。 就凭这两点，陈志远不会心慈手软，必须强硬起来。 所以，在一次又一次的政敌评击中，陈志远一锤定音，在政敌的反对中，陈志远运用了一次又一次的卑劣手段，通过血腥的手段消灭一个又一个的反对者。永乐皇帝能诛十族，他陈志远同样敢诛。明末的社会，适合的不是什么民社会、共和制度、大同主义，而是不折不扣的帝国主义社会、军国主义社会和民族主义制度。 在一场又一场的爱国主义、民族主义的演讲和刺激之下。华夏帝国迎来了军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盛宴。 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狂热的殖民主义替代了孔家所鼓吹的程朱理学。军队崇拜军国主义，他们深信，在帝国主义的压迫之下。帝国主义要替代所谓的民粹主义。 据于此，陈志远力排众议，调动第三机动兵团十万士兵源源不断地支援前线，沙俄人，不甘心失败，他们的士兵也源不断地从西西伯利亚集结，开往贝加尔湖地区，双方寸土不让，只能通过战争来解决领土问题。 南洋，陈志远收到了新的军情，海上霸主荷兰已经灭国，他们的南亚殖民地由英法两国共同接手。此时，英法两国组建的联合舰队正从大西洋浩荡荡地驶入印度洋，他们的目的地就是爪哇岛上的雅加达港口城市。 东南亚，对于华夏帝国而言，是不可丢失的，是绝对不能让域外势力染指的。因此，华夏帝国集结三个舰队的实力集合马六甲海峡，与英法联合舰队在马六甲决战；驻守在吕宋和棉兰老岛的第二机动军团，抽调主力出击，夺马来半岛的马六甲城，苏门答腊岛上的南巫里、巨港，爪哇岛上的雅加达这几座主要城市。驻守缅甸的第一机动军团，抽调五万人南进，进入马来半岛。 雅加达，荷兰上一任总督重建雅加达之后，又将这座城市改名成巴达维亚。现任总督尼贺夫正在总督府喝着他自己发明的牛奶咖啡。 他全然不知道，他的祖国荷兰已覆灭。他担心的是，北方的华夏帝国在吞并了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后，会继续南下，吞并荷兰的殖民地。荷兰东印度这片殖民地实在是太美好了。这里出产的香料，质量上剩，特别是肉豆蔻，只有东印度这片群岛出产。所以，在东印度这片殖民地上，荷兰人就是坐在了一座永不枯竭的金山之上。当地的马来土着，相当温顺，荷兰人把马来土着当作比牲畜还低贱的奴隶。漂亮的女性，成了荷兰人的性奴。当然，在极不人道的统治之下，马来土着们试图反抗。但是，1621年，荷兰在万丹屠杀了数万反抗马来土着之后，奴隶们就比绵羊更乖巧了。 第143章 突袭 尼贺夫正考虑着华夏帝国入侵的问题，突然，海军少校弗雷德急匆匆地来到总督府。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大事不好了，华夏帝国的海军出现在巴达维亚的领海，距离巴达维亚港已不足三十海里了！”弗雷德火急火燎地禀报。 “什么，华夏帝国不是正在接收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吗？他们接收了西班牙人殖民地后，不应该就近拿下加里曼丹岛后才会进攻巴达维亚吗？”尼贺夫不敢相信地问道。 “总督大人，华夏帝国并没有攻打加里曼丹，他们的意图显然是擒贼先擒王，趁我们兵力分散驻守各岛，来个出奇不意，拿下我们在东印度的心脏，巴达维亚！” “那还等什么，赶快迎战，必须保住巴达维亚。” “总督大人，华夏帝国出动了数百艘大小船只，恐怕我们守不住巴达维亚呀！” “不，必须守住，否则我们的财富我们的生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是！” 弗雷德无奈地接了命令。 港口里，三十二艘船只紧急起航。 “叮咚叮咚……” 船上摇响了紧急起航的钟声，水兵们从酒馆、妓院、兵营里紧急集合。 “快点，你们这帮蠢货，延误了战机，一定让你们尝一尝当种植园奴隶的苦！”军官们骂着一个个蓬头垢面的水手，但没有人敢反抗。 一艘艘战船升起风帆，缓缓加速驶出港湾。 “轰轰……” 三公里外，海面上无数个黑点突然暴闪出一点点的火光，随即如雨点般的炮弹冲向了港湾。 “敌军开炮了！” “嘭……轰……” 炮弹呼啸地落进港湾里，炸起一道道水柱，船身在炮弹掀起的浪花打击之下激烈摇晃。五艘倒霉的战船被炮弹击中，甲板上木屑纷飞，无数水手被掀翻在甲板上，他们捂着被木屑和弹片刺伤的伤口凄厉地哭嚎惨叫。 “轰轰……” 又是一阵弹雨袭来，有七艘船只中弹，一艘两千吨级的无畏战列舰身中五弹，整艘战船燃起熊熊烈火，幸存的水兵们惊恐地弃船逃命。 “轰隆……” 突然，一声巨大的爆声响起，正在船行的一艘一千二百吨级战列舰船舱发生剧烈的爆炸，整艘船的上层建筑被炸飞，一朵磨茹云在船中央腾起。这艘战列舰的火药仓被引燃，引起了殉爆。 “快逃啊，华夏帝国数百艘战舰封锁港湾了！” 荷兰人的舰队还没有发起任何一次炮击，他们被困在港湾里接受火炮的洗礼。在巨大的伤亡打击之下，水手们彻底恐慌了。他们纷纷从船上跳进水里，然后朝岸边逃跑。 “不许逃，谁逃跑将会遭受军事法庭的审判！”船长带领年轻的实习官们弹压溃逃。 但水手们根本不听他们的命令，对方强大的火力和数倍于己方的战船，是实实在在的最直接威胁，不逃跑命都快没有了，水手们哪里还怕什么军事法庭。再说了，欧洲水手可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他们在船上的生活经历可是和奴隶差不多的。所以，他们只为金钱或雇主服务，哪里会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 逃跑是会传染的，一艘船有人逃跑，按着第二、第三、第四艘船的水手也加入弃船逃跑的行列。 总督府里，焦急万分的尼贺夫突然又收到了不好的消息。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大事不好了，我们的海军在港湾里受到了华夏帝国海军的无情炮击，我们损失了旗沉默玛丽号、战列舰荣耀号殉爆，多艘战舰受损，水手们受不住巨大的伤亡，纷纷弃船逃跑。” 尼贺夫一脸生无可恋地自言：“不可能，不可能，强大的荷兰海军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战斗中溃败了，快……快组织陆军守住港口，快通知家属和我的卫队准备撤离，咱们撤往万丹，再乘船往旧港组织军队痛击华夏帝国。” “是！” 总督府，总督卫队正将金银一箱又一箱地往车上装载。家属们正惊恐地坐上马车，准备逃跑。 “都到齐了吗？”尼贺夫胆颤地问道。 “总督大人，都到齐了！” “好，撤……快撤……” 巴达维亚，一支五百人的队伍拖家带口向西逃去。这么大的目标，被守城和守港口的士兵们发现。 突然有人大喊：“该死的，我们在战场上搏命，总督却带着金银钱财逃跑了，这仗怎么打？” “巴布萨，听说华夏帝国一旦打下殖民地，我们和家人就要沦为奴隶，咱们不打了，回去带家人逃亡！” 战场上，荷兰人军队随即溃逃，他们逃回巴达维亚城到处纵火抢劫，然后成群结队向岛内逃跑。 华夏帝国陆军顺利登陆巴达维亚，追击逃跑的荷兰溃军。 万丹城，尼贺夫打算逃到那里乘船，但他的队伍离万丹两公里不到的时候才知晓万丹城已失守，驻守城内的华夏帝国部队出城将其围困，被俘的尼贺夫被迫在投降书上签字，宣布整个东印度殖民地、荷兰东印度公司向华夏帝国投降。 随即，尼贺夫被请到马六甲、旧港、亚齐等城劝降所有荷兰守军，南洋诸岛各主要城市据点，统统纳入华夏帝国的统治之下。马六甲海峡，被华夏帝国成功封锁。海军进驻巨港和马六甲两座重要港口，以逸待劳，等待英法联合舰队的到来。 为了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争，华夏帝国不急于清剿南洋各岛的土着小国，主力部队集中驻守各重要港口和城市，等待英法联军的到来。 印度洋上，英法联合舰队离马六甲海峡越来越近。舰队司令丘吉尔得到的命令是，尽量在华夏帝国之前接手荷兰东印度地区，但是他不知道，早在他到达该地区时，东印度地区已纳入华夏帝国的版图。 “司令，舰队离锡兰不足三百海里，我们要不要先去锡兰休整两天，再进入马六甲？”军官向丘吉尔问道。 “不行，为了大英帝国的利益，联合舰队必须尽最快的时间抵达马六甲，接收东印度地区！” 第143章 突袭 尼贺夫正考虑着华夏帝国入侵的问题，突然，海军少校弗雷德急匆匆地来到总督府。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大事不好了，华夏帝国的海军出现在巴达维亚的领海，距离巴达维亚港已不足三十海里了！”弗雷德火急火燎地禀报。 “什么，华夏帝国不是正在接收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吗？他们接收了西班牙人殖民地后，不应该就近拿下加里曼丹岛后才会进攻巴达维亚吗？”尼贺夫不敢相信地问道。 “总督大人，华夏帝国并没有攻打加里曼丹，他们的意图显然是擒贼先擒王，趁我们兵力分散驻守各岛，来个出奇不意，拿下我们在东印度的心脏，巴达维亚！” “那还等什么，赶快迎战，必须保住巴达维亚。” “总督大人，华夏帝国出动了数百艘大小船只，恐怕我们守不住巴达维亚呀！” “不，必须守住，否则我们的财富我们的生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是！” 弗雷德无奈地接了命令。 港口里，三十二艘船只紧急起航。 “叮咚叮咚……” 船上摇响了紧急起航的钟声，水兵们从酒馆、妓院、兵营里紧急集合。 “快点，你们这帮蠢货，延误了战机，一定让你们尝一尝当种植园奴隶的苦！”军官们骂着一个个蓬头垢面的水手，但没有人敢反抗。 一艘艘战船升起风帆，缓缓加速驶出港湾。 “轰轰……” 三公里外，海面上无数个黑点突然暴闪出一点点的火光，随即如雨点般的炮弹冲向了港湾。 “敌军开炮了！” “嘭……轰……” 炮弹呼啸地落进港湾里，炸起一道道水柱，船身在炮弹掀起的浪花打击之下激烈摇晃。五艘倒霉的战船被炮弹击中，甲板上木屑纷飞，无数水手被掀翻在甲板上，他们捂着被木屑和弹片刺伤的伤口凄厉地哭嚎惨叫。 “轰轰……” 又是一阵弹雨袭来，有七艘船只中弹，一艘两千吨级的无畏战列舰身中五弹，整艘战船燃起熊熊烈火，幸存的水兵们惊恐地弃船逃命。 “轰隆……” 突然，一声巨大的爆声响起，正在船行的一艘一千二百吨级战列舰船舱发生剧烈的爆炸，整艘船的上层建筑被炸飞，一朵磨茹云在船中央腾起。这艘战列舰的火药仓被引燃，引起了殉爆。 “快逃啊，华夏帝国数百艘战舰封锁港湾了！” 荷兰人的舰队还没有发起任何一次炮击，他们被困在港湾里接受火炮的洗礼。在巨大的伤亡打击之下，水手们彻底恐慌了。他们纷纷从船上跳进水里，然后朝岸边逃跑。 “不许逃，谁逃跑将会遭受军事法庭的审判！”船长带领年轻的实习官们弹压溃逃。 但水手们根本不听他们的命令，对方强大的火力和数倍于己方的战船，是实实在在的最直接威胁，不逃跑命都快没有了，水手们哪里还怕什么军事法庭。再说了，欧洲水手可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他们在船上的生活经历可是和奴隶差不多的。所以，他们只为金钱或雇主服务，哪里会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 逃跑是会传染的，一艘船有人逃跑，按着第二、第三、第四艘船的水手也加入弃船逃跑的行列。 总督府里，焦急万分的尼贺夫突然又收到了不好的消息。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大事不好了，我们的海军在港湾里受到了华夏帝国海军的无情炮击，我们损失了旗沉默玛丽号、战列舰荣耀号殉爆，多艘战舰受损，水手们受不住巨大的伤亡，纷纷弃船逃跑。” 尼贺夫一脸生无可恋地自言：“不可能，不可能，强大的荷兰海军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战斗中溃败了，快……快组织陆军守住港口，快通知家属和我的卫队准备撤离，咱们撤往万丹，再乘船往旧港组织军队痛击华夏帝国。” “是！” 总督府，总督卫队正将金银一箱又一箱地往车上装载。家属们正惊恐地坐上马车，准备逃跑。 “都到齐了吗？”尼贺夫胆颤地问道。 “总督大人，都到齐了！” “好，撤……快撤……” 巴达维亚，一支五百人的队伍拖家带口向西逃去。这么大的目标，被守城和守港口的士兵们发现。 突然有人大喊：“该死的，我们在战场上搏命，总督却带着金银钱财逃跑了，这仗怎么打？” “巴布萨，听说华夏帝国一旦打下殖民地，我们和家人就要沦为奴隶，咱们不打了，回去带家人逃亡！” 战场上，荷兰人军队随即溃逃，他们逃回巴达维亚城到处纵火抢劫，然后成群结队向岛内逃跑。 华夏帝国陆军顺利登陆巴达维亚，追击逃跑的荷兰溃军。 万丹城，尼贺夫打算逃到那里乘船，但他的队伍离万丹两公里不到的时候才知晓万丹城已失守，驻守城内的华夏帝国部队出城将其围困，被俘的尼贺夫被迫在投降书上签字，宣布整个东印度殖民地、荷兰东印度公司向华夏帝国投降。 随即，尼贺夫被请到马六甲、旧港、亚齐等城劝降所有荷兰守军，南洋诸岛各主要城市据点，统统纳入华夏帝国的统治之下。马六甲海峡，被华夏帝国成功封锁。海军进驻巨港和马六甲两座重要港口，以逸待劳，等待英法联合舰队的到来。 为了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争，华夏帝国不急于清剿南洋各岛的土着小国，主力部队集中驻守各重要港口和城市，等待英法联军的到来。 印度洋上，英法联合舰队离马六甲海峡越来越近。舰队司令丘吉尔得到的命令是，尽量在华夏帝国之前接手荷兰东印度地区，但是他不知道，早在他到达该地区时，东印度地区已纳入华夏帝国的版图。 “司令，舰队离锡兰不足三百海里，我们要不要先去锡兰休整两天，再进入马六甲？”军官向丘吉尔问道。 “不行，为了大英帝国的利益，联合舰队必须尽最快的时间抵达马六甲，接收东印度地区！” 第144章 亚齐海战（1） 八月十七日，由五十艘大型战船组成的英法联合舰队离马六甲入口的港口城市亚齐只有两百海里。 突然间，了望手大喊：“发现不明舰队，东面十五海里，一支八十艘战舰组成的庞大舰队向我舰队靠近！” “发现不明舰队，北面锡兰方向，一支四十艘战舰组成的庞大舰队向我舰队靠近，我方舰队被包围。” “叮咚叮咚……” 所有船只摇响了警钟，炮手们纷纷打开炮窗，推出火炮准备战斗。 这支英法联军舰队的火炮，已经不是实心弹火炮，而是一律换装了使用开花弹的长管加农炮，口径六十五亳米，但英法联军的开花弹，战斗部仍然采用改良的黑火药，爆炸威力和射程比不上华夏帝国的硝化甘油炸药。虽然如此，英法联军的舰队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们拥有三艘两千吨级的二级战列舰，无畏号、英皇查理号和法国的太阳王号，这三艘旗舰，两侧船舷装备了各十二门加农炮，船首装备一门臼炮，船尾两门加农炮。除了三艘巨无霸，英法联军还有十艘一千五百吨级三级战列舰，两侧各装加农炮八门。二十艘一千吨级四级战列舰，两侧各装新式加农炮五门，八艘七百吨级飞剪船，两侧各装火炮四门，其余的都是五百吨级的卡拉维尔巡洋舰，两侧各装火炮三门；华夏帝国舰队，船只数量虽占优势。但是，吨位上却是吃亏的，大大小小一百一十艘战舰，只有十二艘一千吨级飞剪船，两侧各装备火炮六门，七百吨级飞剪船十艘，两侧各装火炮五门，五百吨级飞剪船三十艘，两侧各装火炮三门，其余的都是五百吨级及以下的卡拉维尔帆船巡洋舰，两侧装备火炮由三门至二门不等。战场上谁吃亏并不明朗。 双方越来越近，相距八海里，英法联合舰队认出了这两支舰队是华夏帝国的舰队。 丘吉尔顿觉大事不妙，看来，华夏帝国已趁荷兰覆灭之际，抢先一步拿下了东印度殖民地。 “该死的华夏帝国，此次他们派出两支舰队包围我们联合舰队，肯定是阻挡我联合舰队接收东印度殖民地了。传我命令，由英皇查理号为首，组建线列阵型，向东进击。飞剪船战列巡洋舰，于南侧迂回。”丘给尔愤怒地下令。 “保持航向，全帆前进，组建线列阵形！” 四十艘战舰，很快排成线列阵，飞剪船则在船南侧机动迂回。 杜易安用望远镜观察英法舰队列出线列阵应战，看来对方有备而来，双方肯定要激战一场了。 “英法联合舰队远道而来，我们以逸待劳，装备的火炮又比他们先进。我看，和他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史诗级的海战，让他们知道我们华夏帝国海军的厉害！” “不错，英法海军肯定如那荷兰人一样，舰上还装备着打铁球的滑膛炮呢，任凭他船只吨位大，防护好，没有新火炮，他们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大海龟，必须给他们颜色看看。” 指挥官和参谋们在旗舰上开会，认为英法联合舰队徒有其表，不堪一击。杜易安亦是认为，英法联合舰队远道而来，而且装备的前装火炮威力低下，趁他们远途奔袭劳苦，给英法联合舰队致命一击，肯定事半功倍。 “好，就依各位所言，列线列阵，与英法联合舰队致命一击。” 亚齐曾经经历过一场失败的海战，1569年5月，葡萄牙船长梅姆洛佩兹卡拉斯科指挥的一艘卡拉克大帆船，从葡属印度的总部果阿出发，前往科摩林角以东的最大马六甲。这艘卡拉克帆船航行的目的是前往摩鹿加群岛采购肉豆蔻等名贵香料。另一方面是需要将部分兵力和武器补给当地的要塞。 当这艘卡拉克帆船靠近亚齐时，亚齐苏丹国出动二十艘阿拉伯桨帆船战舰和二艘配备欧式火炮的中国式帆船，以及二百艘小型的马来船和这些船上的三千亚齐土着士兵、三百名土耳其火枪手。准备先拿这艘葡萄牙大帆船开刀祭旗，再杀向马六甲消灭马六中苏丹国。 于是，葡萄牙的卡拉克帆船，被二百四十艘亚齐战舰团团包围。葡萄牙的帆船随即用红夷大炮在远距离轰击敌船。一艘艘小船被葡萄牙人的巨炮轰成碎片，海面上，到处都是一片船只残骸，至处都是漂浮的亚齐人尸体，鲜血染红了海面。 亚齐人的战船迎着巨大的伤亡，不断靠近敌舰，试图运用跳帮战，发挥人数优势，夺于这艘战船。 谁知，趁着亚齐人靠近，葡萄牙人又用弗朗机炮和火绳枪还击。 “轰轰……” 弗朗机炮射速极快，无数的铅弹，如雨点般密集的铁子落在亚齐人的密集战船群中。数十艘小船，数百亚齐土着被弗朗机炮和火枪击沉杀死。 亚齐人顶着了这轮打击，终于靠上葡萄牙大帆船，但卡拉克帆船有着高耸的艏楼和尾楼，船体本身也比亚齐人的战舰要高得多。亚齐人的跳帮战又变成了攻城战。而葡萄牙人在船上居高临下的射击亚齐土着，把举着弯刀哇哇乱叫的亚齐人打得满地找牙，虽然葡萄牙有少部分人被亚齐人的火枪和弓箭打伤，但欧式板甲和头盔还是保护住了他们的要害部位。基本没有大的伤亡。 亚齐土着则是死伤惨重，第一天的战斗中，亚齐土着主要出动小船进行数量压制，中式帆在远距离内发炮支援。但亚齐土着火炮少，被葡萄牙大帆船的火力优势而被击退。 第二天，亚齐人出动3艘阿拉伯桨帆船战舰，掩护小船发动新一轮攻击。这些地中海战舰的船艏，装备着可以击伤欧式大帆船的重炮。但射程和装备数量极少。在炮战中，葡萄牙人还是用自己的火力优势，挫败了桨帆船战舰的攻击。 亚齐土着不惧伤亡，小船再次贴靠八下拉克帆船，很多亚齐土着攀爬上帆船的，但是又被葡萄牙人打死或直接扔进海里。 第二天的战斗异常艰苦。葡萄牙人船长梅姆洛佩兹本人也身负重伤，他的儿子马丁洛佩兹则在这日阵亡。但是，为了激发士气，洛佩兹依然在各处指挥战斗，并对船上的神父和士兵们说：一个人死了，还有很多人保卫我们的船。我们不会死，我们会载着荣耀和香料满载而归。战斗到最后，葡萄牙人获胜。 这次，杜易安率领华夏帝国海军与英法联合舰队在亚齐海激战，杜易安冰冷地自言道：“这轮，失败的肯定是西方列强，华夏帝国不是那落后的亚齐土着，更不是以前腐朽的封建王朝，华夏帝国必胜！” 第144章 亚齐海战（1） 八月十七日，由五十艘大型战船组成的英法联合舰队离马六甲入口的港口城市亚齐只有两百海里。 突然间，了望手大喊：“发现不明舰队，东面十五海里，一支八十艘战舰组成的庞大舰队向我舰队靠近！” “发现不明舰队，北面锡兰方向，一支四十艘战舰组成的庞大舰队向我舰队靠近，我方舰队被包围。” “叮咚叮咚……” 所有船只摇响了警钟，炮手们纷纷打开炮窗，推出火炮准备战斗。 这支英法联军舰队的火炮，已经不是实心弹火炮，而是一律换装了使用开花弹的长管加农炮，口径六十五亳米，但英法联军的开花弹，战斗部仍然采用改良的黑火药，爆炸威力和射程比不上华夏帝国的硝化甘油炸药。虽然如此，英法联军的舰队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们拥有三艘两千吨级的二级战列舰，无畏号、英皇查理号和法国的太阳王号，这三艘旗舰，两侧船舷装备了各十二门加农炮，船首装备一门臼炮，船尾两门加农炮。除了三艘巨无霸，英法联军还有十艘一千五百吨级三级战列舰，两侧各装加农炮八门。二十艘一千吨级四级战列舰，两侧各装新式加农炮五门，八艘七百吨级飞剪船，两侧各装火炮四门，其余的都是五百吨级的卡拉维尔巡洋舰，两侧各装火炮三门；华夏帝国舰队，船只数量虽占优势。但是，吨位上却是吃亏的，大大小小一百一十艘战舰，只有十二艘一千吨级飞剪船，两侧各装备火炮六门，七百吨级飞剪船十艘，两侧各装火炮五门，五百吨级飞剪船三十艘，两侧各装火炮三门，其余的都是五百吨级及以下的卡拉维尔帆船巡洋舰，两侧装备火炮由三门至二门不等。战场上谁吃亏并不明朗。 双方越来越近，相距八海里，英法联合舰队认出了这两支舰队是华夏帝国的舰队。 丘吉尔顿觉大事不妙，看来，华夏帝国已趁荷兰覆灭之际，抢先一步拿下了东印度殖民地。 “该死的华夏帝国，此次他们派出两支舰队包围我们联合舰队，肯定是阻挡我联合舰队接收东印度殖民地了。传我命令，由英皇查理号为首，组建线列阵型，向东进击。飞剪船战列巡洋舰，于南侧迂回。”丘给尔愤怒地下令。 “保持航向，全帆前进，组建线列阵形！” 四十艘战舰，很快排成线列阵，飞剪船则在船南侧机动迂回。 杜易安用望远镜观察英法舰队列出线列阵应战，看来对方有备而来，双方肯定要激战一场了。 “英法联合舰队远道而来，我们以逸待劳，装备的火炮又比他们先进。我看，和他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史诗级的海战，让他们知道我们华夏帝国海军的厉害！” “不错，英法海军肯定如那荷兰人一样，舰上还装备着打铁球的滑膛炮呢，任凭他船只吨位大，防护好，没有新火炮，他们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大海龟，必须给他们颜色看看。” 指挥官和参谋们在旗舰上开会，认为英法联合舰队徒有其表，不堪一击。杜易安亦是认为，英法联合舰队远道而来，而且装备的前装火炮威力低下，趁他们远途奔袭劳苦，给英法联合舰队致命一击，肯定事半功倍。 “好，就依各位所言，列线列阵，与英法联合舰队致命一击。” 亚齐曾经经历过一场失败的海战，1569年5月，葡萄牙船长梅姆洛佩兹卡拉斯科指挥的一艘卡拉克大帆船，从葡属印度的总部果阿出发，前往科摩林角以东的最大马六甲。这艘卡拉克帆船航行的目的是前往摩鹿加群岛采购肉豆蔻等名贵香料。另一方面是需要将部分兵力和武器补给当地的要塞。 当这艘卡拉克帆船靠近亚齐时，亚齐苏丹国出动二十艘阿拉伯桨帆船战舰和二艘配备欧式火炮的中国式帆船，以及二百艘小型的马来船和这些船上的三千亚齐土着士兵、三百名土耳其火枪手。准备先拿这艘葡萄牙大帆船开刀祭旗，再杀向马六甲消灭马六中苏丹国。 于是，葡萄牙的卡拉克帆船，被二百四十艘亚齐战舰团团包围。葡萄牙的帆船随即用红夷大炮在远距离轰击敌船。一艘艘小船被葡萄牙人的巨炮轰成碎片，海面上，到处都是一片船只残骸，至处都是漂浮的亚齐人尸体，鲜血染红了海面。 亚齐人的战船迎着巨大的伤亡，不断靠近敌舰，试图运用跳帮战，发挥人数优势，夺于这艘战船。 谁知，趁着亚齐人靠近，葡萄牙人又用弗朗机炮和火绳枪还击。 “轰轰……” 弗朗机炮射速极快，无数的铅弹，如雨点般密集的铁子落在亚齐人的密集战船群中。数十艘小船，数百亚齐土着被弗朗机炮和火枪击沉杀死。 亚齐人顶着了这轮打击，终于靠上葡萄牙大帆船，但卡拉克帆船有着高耸的艏楼和尾楼，船体本身也比亚齐人的战舰要高得多。亚齐人的跳帮战又变成了攻城战。而葡萄牙人在船上居高临下的射击亚齐土着，把举着弯刀哇哇乱叫的亚齐人打得满地找牙，虽然葡萄牙有少部分人被亚齐人的火枪和弓箭打伤，但欧式板甲和头盔还是保护住了他们的要害部位。基本没有大的伤亡。 亚齐土着则是死伤惨重，第一天的战斗中，亚齐土着主要出动小船进行数量压制，中式帆在远距离内发炮支援。但亚齐土着火炮少，被葡萄牙大帆船的火力优势而被击退。 第二天，亚齐人出动3艘阿拉伯桨帆船战舰，掩护小船发动新一轮攻击。这些地中海战舰的船艏，装备着可以击伤欧式大帆船的重炮。但射程和装备数量极少。在炮战中，葡萄牙人还是用自己的火力优势，挫败了桨帆船战舰的攻击。 亚齐土着不惧伤亡，小船再次贴靠八下拉克帆船，很多亚齐土着攀爬上帆船的，但是又被葡萄牙人打死或直接扔进海里。 第二天的战斗异常艰苦。葡萄牙人船长梅姆洛佩兹本人也身负重伤，他的儿子马丁洛佩兹则在这日阵亡。但是，为了激发士气，洛佩兹依然在各处指挥战斗，并对船上的神父和士兵们说：一个人死了，还有很多人保卫我们的船。我们不会死，我们会载着荣耀和香料满载而归。战斗到最后，葡萄牙人获胜。 这次，杜易安率领华夏帝国海军与英法联合舰队在亚齐海激战，杜易安冰冷地自言道：“这轮，失败的肯定是西方列强，华夏帝国不是那落后的亚齐土着，更不是以前腐朽的封建王朝，华夏帝国必胜！” 第145章 亚齐海战（2）怒海争锋 “保持航向，保持队形，准备迎战！” 双方列好线列阵型，在实力面前，在没有偷袭先机的前提下，堂堂正的的列阵对决，才是歼敌最多的战法，才是从意志上打败对方的最佳战法。所以，大军团决战，才是强国间击倒对方、瓦解对方必须经历的阶段。 华夏帝国两列战列线，一列由西向东，于敌军北面追击敌军，另一列由东向西，于敌军南面迎战敌军。 “这是我们联合舰队生死存亡阶段，是我们大英帝国夺取马六甲海峡必然之战，勇士们、绅士们，效忠祖国的时刻到了，彰显我们无于伦比的荣耀时刻到了！” “大英帝国万岁！” 英法联合舰队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华夏帝国舰队，仍然暴起满满的士气。因为，大英帝国的荣光无时无刻地伴随他们，红杉军战无不胜的荣光从未打破，这是在千百场战争中积累的荣耀和士气。 “不理会尾随敌军，向南转驼，迎战敌军主力舰队，迎战距离一千五百米！” 英国指挥官们下达着命令。 “迎战敌军，向北转驼，迎战距离二千米！” 两支舰队，相互向双方靠近，战斗一触即发。 “距离一千米，线列阵相距一千三百米，下半帆，准备开火！” 双方同时下达同样的命令，对于新型加农炮而言，距离实在太近了，命中率会高到惊人。 炮手们屏住呼吸，船舱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船只的劈浪声！ “开火！” “开火！” “轰轰……” 当双方第一艘战舰相航至平衡位置时，双方的侧舷火炮同时开火。 “嘭……轰轰……” 炮弹击穿双方的侧舷，爆炸的气浪在船舱内掀倒船员和炮手，惨叫声不断。 “稳住，赶快装填。损管单位检查受损船舱有无漏水！” “快……抢救伤员！” “快……扑火！” 混乱中，船上各单位船员忙活着自己的工作。 第一轮对射，英皇查理号火炮数量占优，华夏帝国舰队首舰疾风号中弹八发，船首斜帆被击毁，侧舷被炮弹击穿六个大洞，船舱里的物品被一览无余。英皇查理号中弹五发，二门火炮被击毁，五个大洞连成一片，正冒着滚滚浓烟。 不到二分钟，疾风号迎来第二艘敌舰。 “开火！” 双方再次对射。 “轰轰……” 六枚炮弹，其中三枚洞穿疾风号船体，二门火炮被击毁，舱内引发大火。 “轰” 一颗炮弹击中疾风号前主桅，主桅拦腰炸断。 疾风号失去一半的动力，不得不满帆向南转舵，脱离战斗。 对方的勇气号中弹六枚。船体严重受伤，但不影响战斗。 英皇查理号与华夏帝国疾驰号对射。查理号中弹五枚，损失火炮二门，水线下出现裂缝，损管队员正在堵漏，不影响战斗。而疾驰号中弹五发，损失一门火炮，水线下同样出现裂缝，但不影响战斗。 英皇查理号发现华夏帝国的疾风号退出战斗，船上所有人发出了胜利的欢呼！ “勇士们，胜利属于我们伟大的大英帝国，前进！” 甲板上，年轻的见习军官和水兵敲响鼓点，英国水兵在奏乐和胜利的喜悦之下，唱起了《掷弹兵进行曲》 “ talk of alexander,and of hercules……。” “轰轰……” 经过第三艘船，英皇查理号再次开火！ “嘭……” 华夏帝国第三艘战舰无畏，中弹五发，上层甲板被削掉了一部分，火炮损失一门。英皇查理号再次中弹六发，侧舷露出一根根肋骨，顶层甲板上，已是一片坑坑洼洼。后主桅也被击断，高傲的英皇查理号。船长站在甲板上，仍然冷静地指挥。 “大英帝国的勇士们，上帝与我们同在，向北满舵，向后方回转。” “向北满舵！”操舵手一边快速转动舵盘，一边重复船长的命令。 “wo……万胜……” 英皇查理号退出战斗序列，华夏帝国战船用欢呼声欢送它离开。 “英勇的海军战士们，英皇查理号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让我们挫败了，胜利属于伟大的华夏帝国，前进！”无畏号上，船长激励着船员们战斗。 “前进……！” 华夏帝国海军，唱起了由《踏山河》改编的海军战歌《怒海争锋》： “金沙白浪卷波涛 万里海疆开拓 惊涛骇浪 谱写英雄的传说 四海皆我华夏土 盛世我来开拓 臂波斩浪 不扬威名誓不休 我在怒海争锋 马革裹尸的时候 抛开我儿女厮守 纵然热满眶 孤独又如何 谁见万舰竞发 声势浩荡势如破 海面风起云涌 而我闻令而动 气势如虹 一贯破苍穹 寒风撕扯脸颊 藏起心中牵挂 望着战舰列甲 执锐披挂 不惜我年华 风卷浪过千帆 唯我英雄执剑 生死笑谈之间 愿山河无恙 我在 怒海争锋 冲向海天的时候 执剑与涛浪争雄 纵然暗流汹涌 危险又如何 谁见刀尖起舞 华夏盛世美如画 海空剑影交错 而我怒海争锋 成竹在胸 一啸破长空 寒风撕扯脸颊 藏起心中牵挂 望着战舰列甲 执锐披挂 不惜我年华 风卷浪过千帆 唯我英雄执剑 生死笑谈之间 愿山河无恙 寒风撕扯脸颊 藏起心中牵挂 望着战舰列甲 执锐披挂 不惜我年华 风卷浪过千帆 唯我英雄执剑 笑谈间 山河无恙” 双方第三艘战舰相行而过，炮口喷出烈焰，将炽热的炮弹射向对方。 “轰轰……” “水线被击穿，海水灌入，损管队快排水堵漏！” “船体倾斜，快将火炮重物往左移！” 华夏帝国无畏号水线被击穿，海水灌入船舱，船只倾斜，水手们拼尽全力，挽救船只。而英法联军第三艘一千五百吨的三级战列舰，水线下亦被击穿两个大洞，海水不断涌入。 “向南满舵，脱离战斗队列！” 为了不扰乱己方的线列阵型，无畏号脱离队列，退出战斗。 双方打成了二比二。 两支线列阵，仍然豪无畏惧地相行而进，炮红映红了波涛起伏的海面，硝烟遮挡住了烈日。 第145章 亚齐海战（2）怒海争锋 “保持航向，保持队形，准备迎战！” 双方列好线列阵型，在实力面前，在没有偷袭先机的前提下，堂堂正的的列阵对决，才是歼敌最多的战法，才是从意志上打败对方的最佳战法。所以，大军团决战，才是强国间击倒对方、瓦解对方必须经历的阶段。 华夏帝国两列战列线，一列由西向东，于敌军北面追击敌军，另一列由东向西，于敌军南面迎战敌军。 “这是我们联合舰队生死存亡阶段，是我们大英帝国夺取马六甲海峡必然之战，勇士们、绅士们，效忠祖国的时刻到了，彰显我们无于伦比的荣耀时刻到了！” “大英帝国万岁！” 英法联合舰队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华夏帝国舰队，仍然暴起满满的士气。因为，大英帝国的荣光无时无刻地伴随他们，红杉军战无不胜的荣光从未打破，这是在千百场战争中积累的荣耀和士气。 “不理会尾随敌军，向南转驼，迎战敌军主力舰队，迎战距离一千五百米！” 英国指挥官们下达着命令。 “迎战敌军，向北转驼，迎战距离二千米！” 两支舰队，相互向双方靠近，战斗一触即发。 “距离一千米，线列阵相距一千三百米，下半帆，准备开火！” 双方同时下达同样的命令，对于新型加农炮而言，距离实在太近了，命中率会高到惊人。 炮手们屏住呼吸，船舱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船只的劈浪声！ “开火！” “开火！” “轰轰……” 当双方第一艘战舰相航至平衡位置时，双方的侧舷火炮同时开火。 “嘭……轰轰……” 炮弹击穿双方的侧舷，爆炸的气浪在船舱内掀倒船员和炮手，惨叫声不断。 “稳住，赶快装填。损管单位检查受损船舱有无漏水！” “快……抢救伤员！” “快……扑火！” 混乱中，船上各单位船员忙活着自己的工作。 第一轮对射，英皇查理号火炮数量占优，华夏帝国舰队首舰疾风号中弹八发，船首斜帆被击毁，侧舷被炮弹击穿六个大洞，船舱里的物品被一览无余。英皇查理号中弹五发，二门火炮被击毁，五个大洞连成一片，正冒着滚滚浓烟。 不到二分钟，疾风号迎来第二艘敌舰。 “开火！” 双方再次对射。 “轰轰……” 六枚炮弹，其中三枚洞穿疾风号船体，二门火炮被击毁，舱内引发大火。 “轰” 一颗炮弹击中疾风号前主桅，主桅拦腰炸断。 疾风号失去一半的动力，不得不满帆向南转舵，脱离战斗。 对方的勇气号中弹六枚。船体严重受伤，但不影响战斗。 英皇查理号与华夏帝国疾驰号对射。查理号中弹五枚，损失火炮二门，水线下出现裂缝，损管队员正在堵漏，不影响战斗。而疾驰号中弹五发，损失一门火炮，水线下同样出现裂缝，但不影响战斗。 英皇查理号发现华夏帝国的疾风号退出战斗，船上所有人发出了胜利的欢呼！ “勇士们，胜利属于我们伟大的大英帝国，前进！” 甲板上，年轻的见习军官和水兵敲响鼓点，英国水兵在奏乐和胜利的喜悦之下，唱起了《掷弹兵进行曲》 “ talk of alexander,and of hercules……。” “轰轰……” 经过第三艘船，英皇查理号再次开火！ “嘭……” 华夏帝国第三艘战舰无畏，中弹五发，上层甲板被削掉了一部分，火炮损失一门。英皇查理号再次中弹六发，侧舷露出一根根肋骨，顶层甲板上，已是一片坑坑洼洼。后主桅也被击断，高傲的英皇查理号。船长站在甲板上，仍然冷静地指挥。 “大英帝国的勇士们，上帝与我们同在，向北满舵，向后方回转。” “向北满舵！”操舵手一边快速转动舵盘，一边重复船长的命令。 “wo……万胜……” 英皇查理号退出战斗序列，华夏帝国战船用欢呼声欢送它离开。 “英勇的海军战士们，英皇查理号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让我们挫败了，胜利属于伟大的华夏帝国，前进！”无畏号上，船长激励着船员们战斗。 “前进……！” 华夏帝国海军，唱起了由《踏山河》改编的海军战歌《怒海争锋》： “金沙白浪卷波涛 万里海疆开拓 惊涛骇浪 谱写英雄的传说 四海皆我华夏土 盛世我来开拓 臂波斩浪 不扬威名誓不休 我在怒海争锋 马革裹尸的时候 抛开我儿女厮守 纵然热满眶 孤独又如何 谁见万舰竞发 声势浩荡势如破 海面风起云涌 而我闻令而动 气势如虹 一贯破苍穹 寒风撕扯脸颊 藏起心中牵挂 望着战舰列甲 执锐披挂 不惜我年华 风卷浪过千帆 唯我英雄执剑 生死笑谈之间 愿山河无恙 我在 怒海争锋 冲向海天的时候 执剑与涛浪争雄 纵然暗流汹涌 危险又如何 谁见刀尖起舞 华夏盛世美如画 海空剑影交错 而我怒海争锋 成竹在胸 一啸破长空 寒风撕扯脸颊 藏起心中牵挂 望着战舰列甲 执锐披挂 不惜我年华 风卷浪过千帆 唯我英雄执剑 生死笑谈之间 愿山河无恙 寒风撕扯脸颊 藏起心中牵挂 望着战舰列甲 执锐披挂 不惜我年华 风卷浪过千帆 唯我英雄执剑 笑谈间 山河无恙” 双方第三艘战舰相行而过，炮口喷出烈焰，将炽热的炮弹射向对方。 “轰轰……” “水线被击穿，海水灌入，损管队快排水堵漏！” “船体倾斜，快将火炮重物往左移！” 华夏帝国无畏号水线被击穿，海水灌入船舱，船只倾斜，水手们拼尽全力，挽救船只。而英法联军第三艘一千五百吨的三级战列舰，水线下亦被击穿两个大洞，海水不断涌入。 “向南满舵，脱离战斗队列！” 为了不扰乱己方的线列阵型，无畏号脱离队列，退出战斗。 双方打成了二比二。 两支线列阵，仍然豪无畏惧地相行而进，炮红映红了波涛起伏的海面，硝烟遮挡住了烈日。 第146章 亚齐海战（3） 穿过硝烟，两条战列线缓缓对齐，轰隆隆的炮声没有停止，一艘艘受伤的战船拖着斑驳的身躯，顽强地向对方开火还击。 英法联合舰队战船数量比不上华夏帝国，但是他们单艘战船吨位大，采用优质的柚木做龙骨，确实比华夏帝国的战船耐造。优于吨位和用材的劣势，华夏帝国舰队已被击沉七艘，六艘受重伤退出战斗。英法联合舰队，战船被击沉三艘，三艘重伤退出战斗。 锡兰方向，华夏帝国的印度洋舰队四十艘战舰组成的线列阵追上英法联合舰队尾巴。 “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断后的英国无畏号战列舰打开炮窗，推出火炮准备战斗。游戈的六艘飞前船利用速度，准备加入战斗。 “轰轰……” 双方开始对射，印度洋舰队领头的七百吨级飞剪船署光号在二千三百米外开火，二颗炮弹击中无畏号船尾建筑，当即将船尾炸出两个大洞，滚滚浓烟从船尾冒出。 无畏号十炮齐射，一颗炮弹击中无畏号船首斜帆，失去了斜帆的署光号射度稍微下降。 “敌人改变战术，想采用速度和距离优势对我舰队形成压制。发旗号，命令我方飞剪船编队向北打乱对方阵型！”丘吉尔不愧是优秀的海军将领，他看出了华夏帝国印度洋舰队的作战意图。 随着旗号的发出，六艘飞剪船组成的编队快速穿插，在印度洋舰队的腰部抵近射击。 “轰轰……” 一轮齐射，印度洋舰队的一艘五百吨级卡拉维尔帆船被击中四炮，随即水线下被击穿两个大洞，海水灌入船体内，整艘战船发生严重的倾斜。 这支飞剪船编队，一击得中，限即对印度洋舰队后半部的十七艘五百吨以下的中小船只展开猎杀。 “轰轰……” 飞剪船编队继续开火轰击，凭借火力和速度优势，这支编队又击沉了五艘鸟船，击伤了四艘三百吨级卡拉维尔帆船。而自身，只是受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破损。 陈永发现自己的屁股受击，恼羞成怒：“他娘的，就欺负我印度洋舰队船小好希负是不？要不是老子要配合主力舰队作战，老子定饶不了你们，向杜易安那红毛鬼发旗号，我印度洋舰队遇袭，需要返回反击，同不同意？” “诺！” 通过旗号传达，杜易安收到了陈永的请求信息，随即下令回复：“我主力舰队能对付敌军，请陈司令放心返回歼敌！” 随即，陈永印度洋舰队线列阵向北脱离战斗，线列阵尾改成线列阵头，朝着敌军的飞剪船编队冲去。 傍晚，双方脱离战斗，英法联合舰队损失八艘战舰，九艘失去战斗力，损失差点过半。华夏帝国两支舰队，损失十七艘战舰，十五艘失去战斗力。 丘吉尔率领损失惨重的英法联合舰队连夜往西北撤退，在安达曼海安达曼群岛，英国人在南安达曼岛东面的海湾秘密修建了一座布莱尔港。 趁着夜色，利用观星仪和六分仪，英法联合舰队秘密前往该基地休整维修。 无畏号旗舰，丘吉尔和戴高乐正在交谈。 “看来，你们在东印度的利益已经严重受到了华夏帝国的挤压了，丘吉尔将军。这次，我们法兰西王国可是被你们大英帝国害惨了，华夏帝国可是一直和我们法兰西王国关系良好，亚齐海战，你们英国人破坏了我们法兰西和华夏帝国的关系！”戴高乐抱怨地说道。 “戴高乐将军，当初组建联合舰队时我们两国是说好的，东印度地区的荷兰殖民地，我们两国可是一人一半，是你们法兰西王国为了东印度地区的利益和我们组建联合舰队而来的，怎么能说我们大英帝国拖你们法兰西王国下水呢？”丘吉尔辩解道。 “可是，我们法兰西王国得不到任何好处。亚齐海战，我们法西兰海军损失二艘战舰，太阳王号惨遭战火破坏，必须维修。得益的都是你们大英帝国在法兰西王国的帮助之下，震慑住了华夏帝国海军，不敢染指你们西印度地区的殖民地，我们法兰西王国却是损失战舰又失去了华夏帝国这个朋友，你们大英帝国必须给我们法兰西王国作出补偿！”戴高乐装作一副委屈。 丘吉尔暗骂法西兰人不够道义，趁着战争的重要关头，做起了敲竹杠的行当，但如今的局势，必须稳住法国人，否则，法国人生气撤兵了，单凭现有的力量，抵挡不住华夏帝国的再次进攻。不仅如此，为了对抗崛起的华夏帝国，大英帝国必须和法兰西王国组成牢不可破的同盟。在欧洲，大英帝国必须依靠法兰西在欧洲大陆上对抗西班牙、德意志，在印度洋，必须要联合法兰西抵挡华夏帝国。鉴于此，丘吉尔就算知道法国人要趁机敲诈，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戴高乐将军，我们大英帝国不可能让盟友空手而归的。”丘吉尔安慰道。 “哦，既然如此，我愿闻其详。”戴高乐一副期待地回道。 丘吉尔拿出地图，指着印度次大陆说道：“你看，荷兰人在西印度南端拥有柯恩、卡利卡特、特里凡得琅，在东面孟加拉湾，由南向北拥有内加帕德、萨德拉斯、普利卡特、比姆帕塔姆据点。我们大英帝国可以将这些据点让给法兰西，作为这次战争的补偿。” 戴高乐两眼冒光，兴奋地问道：“当真？” “骗你有好处吗？戴高乐将军，与华夏帝国的战争暂告一段落，希望你和我两人写信回国说明情况，再次说服各自的祖国，再次派遣舰队和军队过来，守住印度洋门户，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安心瓜分荷兰人的殖民地，在印度洋西面，那里还有广阔的东非洲大陆，如果守不住这里，这些地盘都会落入华夏帝国手中。”丘吉尔道。 “唔，我看如此，咱们陆军要抵达西印度，走大西洋、印度洋这条海上路线太遥远了，我看这样，咱们英法联军，加上荷兰仆从军，组建一支二十万人的远征军团，由亚瓶宁半岛的那不勒斯起航，直抵亚力山大，趁奥斯曼帝国与德意志和沙俄交战之际，拿下亚力山大、开罗两座城市，我们就可以通过西奈半岛最窄外数十公里的路程抵达红海，再从红海乘船通过亚丁湾抵达印度次大陆，这段路程比走大西洋、印度洋航线近了十倍不止。”戴高乐在地图上指划分析。双方一拍即合。 第146章 亚齐海战（3） 穿过硝烟，两条战列线缓缓对齐，轰隆隆的炮声没有停止，一艘艘受伤的战船拖着斑驳的身躯，顽强地向对方开火还击。 英法联合舰队战船数量比不上华夏帝国，但是他们单艘战船吨位大，采用优质的柚木做龙骨，确实比华夏帝国的战船耐造。优于吨位和用材的劣势，华夏帝国舰队已被击沉七艘，六艘受重伤退出战斗。英法联合舰队，战船被击沉三艘，三艘重伤退出战斗。 锡兰方向，华夏帝国的印度洋舰队四十艘战舰组成的线列阵追上英法联合舰队尾巴。 “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断后的英国无畏号战列舰打开炮窗，推出火炮准备战斗。游戈的六艘飞前船利用速度，准备加入战斗。 “轰轰……” 双方开始对射，印度洋舰队领头的七百吨级飞剪船署光号在二千三百米外开火，二颗炮弹击中无畏号船尾建筑，当即将船尾炸出两个大洞，滚滚浓烟从船尾冒出。 无畏号十炮齐射，一颗炮弹击中无畏号船首斜帆，失去了斜帆的署光号射度稍微下降。 “敌人改变战术，想采用速度和距离优势对我舰队形成压制。发旗号，命令我方飞剪船编队向北打乱对方阵型！”丘吉尔不愧是优秀的海军将领，他看出了华夏帝国印度洋舰队的作战意图。 随着旗号的发出，六艘飞剪船组成的编队快速穿插，在印度洋舰队的腰部抵近射击。 “轰轰……” 一轮齐射，印度洋舰队的一艘五百吨级卡拉维尔帆船被击中四炮，随即水线下被击穿两个大洞，海水灌入船体内，整艘战船发生严重的倾斜。 这支飞剪船编队，一击得中，限即对印度洋舰队后半部的十七艘五百吨以下的中小船只展开猎杀。 “轰轰……” 飞剪船编队继续开火轰击，凭借火力和速度优势，这支编队又击沉了五艘鸟船，击伤了四艘三百吨级卡拉维尔帆船。而自身，只是受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破损。 陈永发现自己的屁股受击，恼羞成怒：“他娘的，就欺负我印度洋舰队船小好希负是不？要不是老子要配合主力舰队作战，老子定饶不了你们，向杜易安那红毛鬼发旗号，我印度洋舰队遇袭，需要返回反击，同不同意？” “诺！” 通过旗号传达，杜易安收到了陈永的请求信息，随即下令回复：“我主力舰队能对付敌军，请陈司令放心返回歼敌！” 随即，陈永印度洋舰队线列阵向北脱离战斗，线列阵尾改成线列阵头，朝着敌军的飞剪船编队冲去。 傍晚，双方脱离战斗，英法联合舰队损失八艘战舰，九艘失去战斗力，损失差点过半。华夏帝国两支舰队，损失十七艘战舰，十五艘失去战斗力。 丘吉尔率领损失惨重的英法联合舰队连夜往西北撤退，在安达曼海安达曼群岛，英国人在南安达曼岛东面的海湾秘密修建了一座布莱尔港。 趁着夜色，利用观星仪和六分仪，英法联合舰队秘密前往该基地休整维修。 无畏号旗舰，丘吉尔和戴高乐正在交谈。 “看来，你们在东印度的利益已经严重受到了华夏帝国的挤压了，丘吉尔将军。这次，我们法兰西王国可是被你们大英帝国害惨了，华夏帝国可是一直和我们法兰西王国关系良好，亚齐海战，你们英国人破坏了我们法兰西和华夏帝国的关系！”戴高乐抱怨地说道。 “戴高乐将军，当初组建联合舰队时我们两国是说好的，东印度地区的荷兰殖民地，我们两国可是一人一半，是你们法兰西王国为了东印度地区的利益和我们组建联合舰队而来的，怎么能说我们大英帝国拖你们法兰西王国下水呢？”丘吉尔辩解道。 “可是，我们法兰西王国得不到任何好处。亚齐海战，我们法西兰海军损失二艘战舰，太阳王号惨遭战火破坏，必须维修。得益的都是你们大英帝国在法兰西王国的帮助之下，震慑住了华夏帝国海军，不敢染指你们西印度地区的殖民地，我们法兰西王国却是损失战舰又失去了华夏帝国这个朋友，你们大英帝国必须给我们法兰西王国作出补偿！”戴高乐装作一副委屈。 丘吉尔暗骂法西兰人不够道义，趁着战争的重要关头，做起了敲竹杠的行当，但如今的局势，必须稳住法国人，否则，法国人生气撤兵了，单凭现有的力量，抵挡不住华夏帝国的再次进攻。不仅如此，为了对抗崛起的华夏帝国，大英帝国必须和法兰西王国组成牢不可破的同盟。在欧洲，大英帝国必须依靠法兰西在欧洲大陆上对抗西班牙、德意志，在印度洋，必须要联合法兰西抵挡华夏帝国。鉴于此，丘吉尔就算知道法国人要趁机敲诈，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戴高乐将军，我们大英帝国不可能让盟友空手而归的。”丘吉尔安慰道。 “哦，既然如此，我愿闻其详。”戴高乐一副期待地回道。 丘吉尔拿出地图，指着印度次大陆说道：“你看，荷兰人在西印度南端拥有柯恩、卡利卡特、特里凡得琅，在东面孟加拉湾，由南向北拥有内加帕德、萨德拉斯、普利卡特、比姆帕塔姆据点。我们大英帝国可以将这些据点让给法兰西，作为这次战争的补偿。” 戴高乐两眼冒光，兴奋地问道：“当真？” “骗你有好处吗？戴高乐将军，与华夏帝国的战争暂告一段落，希望你和我两人写信回国说明情况，再次说服各自的祖国，再次派遣舰队和军队过来，守住印度洋门户，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安心瓜分荷兰人的殖民地，在印度洋西面，那里还有广阔的东非洲大陆，如果守不住这里，这些地盘都会落入华夏帝国手中。”丘吉尔道。 “唔，我看如此，咱们陆军要抵达西印度，走大西洋、印度洋这条海上路线太遥远了，我看这样，咱们英法联军，加上荷兰仆从军，组建一支二十万人的远征军团，由亚瓶宁半岛的那不勒斯起航，直抵亚力山大，趁奥斯曼帝国与德意志和沙俄交战之际，拿下亚力山大、开罗两座城市，我们就可以通过西奈半岛最窄外数十公里的路程抵达红海，再从红海乘船通过亚丁湾抵达印度次大陆，这段路程比走大西洋、印度洋航线近了十倍不止。”戴高乐在地图上指划分析。双方一拍即合。 第147章 两大阵营形成 亚齐海战草草收场，这场战争，欧洲意识到了华夏帝国将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同时，华夏帝国也感受到了，要向西扩张，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英法联军。虽然，英法联军在亚齐海战损失不小，但英国人在东印度还拥有三十艘大型战舰。而且，接收荷兰人东印度殖民地后，英国人也会获得荷兰人的战舰，加上二十余艘英法联军战舰，华夏帝国在锡兰的印度洋舰队，处于非常不利的局面。消息传回北京，陈志远不得不将其余三支舰队的大部分主力战舰派往亚齐、马六甲和锡兰，防止英法联军的再次入侵。 英法联军在亚齐吃不到甜头，随即在印度次大陆接受荷兰人殖民地，同时组建一支二万人的英法联军夺取马斯喀特、亚丁、苏伊士。随后，一支渗透部队通过亚力山大乘船返回法国，将亚齐海战的消息和丘吉尔、戴高乐的计划传达。 路易和威廉两个皇帝，经过智囊团的一致商议，决定执行丘吉尔和戴高乐的计划。 十月十六日，二十万英法联军进攻亚力山大，奥斯曼帝国后方空虚，亚力山大在两天时间内被攻下，十八日，英法联军攻下开罗，奥斯曼帝国失去了北非领地。二十日，英法联军进攻贝鲁特，城内三万奥斯曼帝国士兵投降。二十七日，奥斯曼帝国在伊斯坦布尔和英法两国签署和约，放弃北非、亚力山大、贝鲁特等地中海西南岸的大片土地，塞普路斯岛割让给英国，希腊、阿尔巴尼亚等南欧土地割让给英法共治。同时，奥斯曼帝国加入英法同盟，共同抵抗西班、德意志和华夏帝国的扩张。 十二月初四，在英法的调停之下，沙俄和奥斯曼帝国停战，条件是奥斯曼帝国割让保加利亚亚和克里米亚汗国领地给沙俄。 至此，陈志远穿越到十七世纪以来，世界格局出现了两大世界阵型的对抗阵型；一大势力是英、法、俄、奥斯曼；另一大阵型是华夏帝国、西班牙、德意志。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崇祯十六年即1643年。 整个华夏大地，在数年的恢复建设下，已初具工业大国的基础。港口建设，按照地理和战略布局，华夏沿海修建了金州、天津、青岛、淞江、宁波、温洲、汕头、基隆、广州、湛江、钦州十一座重要港口城市。新领地，达沃、亚齐、马六甲、淡马锡、锡兰、旧港、三保垄、雅加达这八座港口城市牢牢控制着南洋诸岛。在马尼拉、三堡垄、旧港，还在西班牙人、荷兰人原有造船厂的基础上扩建改造，改造后，可以生产二千吨级以上的风帆战列舰。在缅甸，建皎漂、仰光两座港口城市，布局对印度洋的扩张和控制。 工业发展，一方面，铁路建设如火如荼地进行，华北平原和漠北，由于地垫平坦，易于建造，如今已形成小有规模的铁路网。水泥道路更是在各主要城市间铺开建设。 除此之外，受钢铁需求量的影响，钢铁铁产量已达到一千万吨规模。水泥产量更是达到了一千一百万吨，钢铁水泥厂家遍布国内大小城市。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华夏帝国的科教事业从未停止发展。在整个华夏帝国领地，县级及以上的城市都建立一整套完善的十年基础教育机构。孩童六岁入学，第一阶段是一至五年的初学阶段；经过升学考试，及格者进入为期五年的中学教育，这就是华夏的基础教育。 基础教育经考试后，百分之二十的优秀学子进入高等教育学校进修，即是大学阶段。另一部分及格者，百分之三十的学子则进入各种技工学校继续深造。其余一半的学子，只能提前进入社会参加工作了。 有了源源不断的人才，陈志远的科学研究继续细分进入各个领域，钢铁冶炼开始在转炉炼钢上取得成功，离商业实用尚有距离。同时，冶炼领域，开始对稀有金属进行开采和应用。铬、钨、镍三种稀有金属的应用，华夏帝国生产出了不锈钢和强度更高的合金钢。火炮已可以生产一百五十亳米的重型火炮。 化工业，更多的新材料被生产出来，尿素、氨气、氨水、炭氨、磺氨的成功生产，使农业发展更加快速，特别是氮肥的投入使用，农作物产量又增加了三成。在新材料的应用下，又催生了新产业，一座座依靠氨制冷的冷库在城市拔地而起，食物储存，由干燥、腌制发展到了冷冻。有了制冷技术，又催生了氧气、氮气等气体的液化制备。可谓是一环连一环，一环又催生一环。硫化橡胶的成功生产，又催生了轮胎行业，有了轮胎和水泥道路，自行车和人力脚踩三轮车开始大规模生产和普及。人们的出行，发生了更大的改变。 纺织业在巨大的需求刺激后，针织机、缝纫机也相继地在陈志远的提点之下研制成功，倒是蒸汽机进展相对缓慢。蒸汽机火车头才做到一千马力，可以拉五百吨货物，二十节车厢。往复式蒸汽机做到二千马力，按照华夏帝国的试验经验，在无风浪的情况去下，上水每马力可以拖带九吨重船只，下水每马力可以拖带六吨重船只。但加上航速等要素，船只要以每小时十五节以上的速度在海上航行，一吨需要四马力，二千马力可以带动五百吨的铁甲军舰快速行驶。 所以，近来生产的船只，都只是用来运输和客运使用的火轮，崇祯十五年底，研究院才依据使用情况，设计了几款铁甲战舰。其中一款吨位三千吨，由六座往复式蒸汽机推动的战舰。计划建造周期两年半，一次建造两艘，航速十五节，这款战舰定为战列巡洋舰；另外，威海船厂设计制造一款排水量五千吨的运输舰，也由四座往复式蒸汽机推动，航速八节，定为运输舰；淞江船厂，设计制造一款二千吨的快速战舰，由四座二千马力的往复式蒸汽机提供动力，航速二十三节，定为驱逐舰。同时，建造一批五百吨级近海护卫舰，布雷舰。 欧洲，他们的科技也紧随其后，在亚齐海战的刺激之下和自身科技进步之下，他们也在多次试验中发现了硝化甘油。由于木质战船不抗打，他们的铁甲舰也提上日程。 首舰规划是二千吨的战舰，采用六台一千三百马力的蒸汽机，设计航速十五节。不过，英法联合研制的三千马力往复式蒸汽机已有眉目，他们的大战舰也提上日程。所以，英国新型无畏级四千吨战列舰、法国路易级三千五百吨战舰也提上日程，其余的护卫舰、驱逐舰也一一上马。 欧洲的科技发展之所以打开，主要是间谍渗透和华夏帝国较开放的贸易政策以及在中亚立国的李自成大顺政权。 一方面，英国、法国、西班牙、德国、沙俄等国家利用贸易便利大规模搜集情报和出高待遇策反华夏帝国的技术人员；另一方面，大顺政权利用左右逢源的有利时机，用技术和情报换取欧洲的各种援助，在中亚，土地贫瘠、气候干旱，大顺政权的科技实力为零。所以，华夏帝国援建的兵工厂、铁路、蒸汽机制造厂，都让英国人参观操作。 陈志远迫于此中断援助，但李自成还是能通过两国的特殊关系获取一些技术和装备。而欧洲的间谍活动，真是防不胜防，陈志远抓了一批又一批，杀了一批又一批，但仍然有人挺而走险。因为，欧洲给的好处实在太多，一些技术和科研人员主动放弃国内工作，偷渡到欧洲。 第147章 两大阵营形成 亚齐海战草草收场，这场战争，欧洲意识到了华夏帝国将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同时，华夏帝国也感受到了，要向西扩张，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英法联军。虽然，英法联军在亚齐海战损失不小，但英国人在东印度还拥有三十艘大型战舰。而且，接收荷兰人东印度殖民地后，英国人也会获得荷兰人的战舰，加上二十余艘英法联军战舰，华夏帝国在锡兰的印度洋舰队，处于非常不利的局面。消息传回北京，陈志远不得不将其余三支舰队的大部分主力战舰派往亚齐、马六甲和锡兰，防止英法联军的再次入侵。 英法联军在亚齐吃不到甜头，随即在印度次大陆接受荷兰人殖民地，同时组建一支二万人的英法联军夺取马斯喀特、亚丁、苏伊士。随后，一支渗透部队通过亚力山大乘船返回法国，将亚齐海战的消息和丘吉尔、戴高乐的计划传达。 路易和威廉两个皇帝，经过智囊团的一致商议，决定执行丘吉尔和戴高乐的计划。 十月十六日，二十万英法联军进攻亚力山大，奥斯曼帝国后方空虚，亚力山大在两天时间内被攻下，十八日，英法联军攻下开罗，奥斯曼帝国失去了北非领地。二十日，英法联军进攻贝鲁特，城内三万奥斯曼帝国士兵投降。二十七日，奥斯曼帝国在伊斯坦布尔和英法两国签署和约，放弃北非、亚力山大、贝鲁特等地中海西南岸的大片土地，塞普路斯岛割让给英国，希腊、阿尔巴尼亚等南欧土地割让给英法共治。同时，奥斯曼帝国加入英法同盟，共同抵抗西班、德意志和华夏帝国的扩张。 十二月初四，在英法的调停之下，沙俄和奥斯曼帝国停战，条件是奥斯曼帝国割让保加利亚亚和克里米亚汗国领地给沙俄。 至此，陈志远穿越到十七世纪以来，世界格局出现了两大世界阵型的对抗阵型；一大势力是英、法、俄、奥斯曼；另一大阵型是华夏帝国、西班牙、德意志。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崇祯十六年即1643年。 整个华夏大地，在数年的恢复建设下，已初具工业大国的基础。港口建设，按照地理和战略布局，华夏沿海修建了金州、天津、青岛、淞江、宁波、温洲、汕头、基隆、广州、湛江、钦州十一座重要港口城市。新领地，达沃、亚齐、马六甲、淡马锡、锡兰、旧港、三保垄、雅加达这八座港口城市牢牢控制着南洋诸岛。在马尼拉、三堡垄、旧港，还在西班牙人、荷兰人原有造船厂的基础上扩建改造，改造后，可以生产二千吨级以上的风帆战列舰。在缅甸，建皎漂、仰光两座港口城市，布局对印度洋的扩张和控制。 工业发展，一方面，铁路建设如火如荼地进行，华北平原和漠北，由于地垫平坦，易于建造，如今已形成小有规模的铁路网。水泥道路更是在各主要城市间铺开建设。 除此之外，受钢铁需求量的影响，钢铁铁产量已达到一千万吨规模。水泥产量更是达到了一千一百万吨，钢铁水泥厂家遍布国内大小城市。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华夏帝国的科教事业从未停止发展。在整个华夏帝国领地，县级及以上的城市都建立一整套完善的十年基础教育机构。孩童六岁入学，第一阶段是一至五年的初学阶段；经过升学考试，及格者进入为期五年的中学教育，这就是华夏的基础教育。 基础教育经考试后，百分之二十的优秀学子进入高等教育学校进修，即是大学阶段。另一部分及格者，百分之三十的学子则进入各种技工学校继续深造。其余一半的学子，只能提前进入社会参加工作了。 有了源源不断的人才，陈志远的科学研究继续细分进入各个领域，钢铁冶炼开始在转炉炼钢上取得成功，离商业实用尚有距离。同时，冶炼领域，开始对稀有金属进行开采和应用。铬、钨、镍三种稀有金属的应用，华夏帝国生产出了不锈钢和强度更高的合金钢。火炮已可以生产一百五十亳米的重型火炮。 化工业，更多的新材料被生产出来，尿素、氨气、氨水、炭氨、磺氨的成功生产，使农业发展更加快速，特别是氮肥的投入使用，农作物产量又增加了三成。在新材料的应用下，又催生了新产业，一座座依靠氨制冷的冷库在城市拔地而起，食物储存，由干燥、腌制发展到了冷冻。有了制冷技术，又催生了氧气、氮气等气体的液化制备。可谓是一环连一环，一环又催生一环。硫化橡胶的成功生产，又催生了轮胎行业，有了轮胎和水泥道路，自行车和人力脚踩三轮车开始大规模生产和普及。人们的出行，发生了更大的改变。 纺织业在巨大的需求刺激后，针织机、缝纫机也相继地在陈志远的提点之下研制成功，倒是蒸汽机进展相对缓慢。蒸汽机火车头才做到一千马力，可以拉五百吨货物，二十节车厢。往复式蒸汽机做到二千马力，按照华夏帝国的试验经验，在无风浪的情况去下，上水每马力可以拖带九吨重船只，下水每马力可以拖带六吨重船只。但加上航速等要素，船只要以每小时十五节以上的速度在海上航行，一吨需要四马力，二千马力可以带动五百吨的铁甲军舰快速行驶。 所以，近来生产的船只，都只是用来运输和客运使用的火轮，崇祯十五年底，研究院才依据使用情况，设计了几款铁甲战舰。其中一款吨位三千吨，由六座往复式蒸汽机推动的战舰。计划建造周期两年半，一次建造两艘，航速十五节，这款战舰定为战列巡洋舰；另外，威海船厂设计制造一款排水量五千吨的运输舰，也由四座往复式蒸汽机推动，航速八节，定为运输舰；淞江船厂，设计制造一款二千吨的快速战舰，由四座二千马力的往复式蒸汽机提供动力，航速二十三节，定为驱逐舰。同时，建造一批五百吨级近海护卫舰，布雷舰。 欧洲，他们的科技也紧随其后，在亚齐海战的刺激之下和自身科技进步之下，他们也在多次试验中发现了硝化甘油。由于木质战船不抗打，他们的铁甲舰也提上日程。 首舰规划是二千吨的战舰，采用六台一千三百马力的蒸汽机，设计航速十五节。不过，英法联合研制的三千马力往复式蒸汽机已有眉目，他们的大战舰也提上日程。所以，英国新型无畏级四千吨战列舰、法国路易级三千五百吨战舰也提上日程，其余的护卫舰、驱逐舰也一一上马。 欧洲的科技发展之所以打开，主要是间谍渗透和华夏帝国较开放的贸易政策以及在中亚立国的李自成大顺政权。 一方面，英国、法国、西班牙、德国、沙俄等国家利用贸易便利大规模搜集情报和出高待遇策反华夏帝国的技术人员；另一方面，大顺政权利用左右逢源的有利时机，用技术和情报换取欧洲的各种援助，在中亚，土地贫瘠、气候干旱，大顺政权的科技实力为零。所以，华夏帝国援建的兵工厂、铁路、蒸汽机制造厂，都让英国人参观操作。 陈志远迫于此中断援助，但李自成还是能通过两国的特殊关系获取一些技术和装备。而欧洲的间谍活动，真是防不胜防，陈志远抓了一批又一批，杀了一批又一批，但仍然有人挺而走险。因为，欧洲给的好处实在太多，一些技术和科研人员主动放弃国内工作，偷渡到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