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送上门，我直接抓没问题吧》 第1章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了吗？ 景城市。 早上七点钟。 吴小凡打着哈欠出门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缺觉那是常态。 吴小凡名字起得很普通。 看得出来，家里的老爷子，是不打算把他培养成国家栋梁的。 只可惜，老爷子死的早。 不然的话，估计会气的从地下钻出来。 大学四年毕业，他中间的那个“小”字，已经快变成平了。 俗话说，上天给你关上一扇门，肯定会再开一扇窗。 要是门窗都关了，怎么着也会留个狗洞。 就在一周前，吴小凡在回家的路上被车撞了。 他穿越了！ 穿越成了一名刚入职不久的警察！ 刚开始的那么一会儿，吴小凡心里的确一阵狂喜。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自己了吗？ 可是很快，吴小凡就发现了，这狗洞也不是那么好钻的。 想他二流大学，三流身材，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 别说是当警察了，就连当保安都够呛！ 因此，入职的这几天里。 吴小凡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五里河派出所，位于老城区的城乡结合部。 这里外来人口聚集，治安压力很大。 这几天里，他们不是要上门宣传反诈，就是要调解各种纠纷。 昨天晚上，调解一群跳广场舞的阿姨时，因为说错一句话，他险些没被挠破相。 这警察看起来风光，可鸡零狗碎的事却一大堆，简直忙都忙不完。 路过早点摊儿的时候，吴小凡买了油条和豆浆。 趁着等公交的功夫，他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油条。 此时的景城市，已经彻底从沉睡中苏醒。 公交车，私家车，电动车…… 上班的，送孩子的，买菜的…… 已经全部活跃起来了。 城乡结合部最大的一个优点，那就是生活气息浓厚。 呃，要是没有孩子的哭闹声，那就更好了！ 吴小凡早就注意到，不远处的那个年轻女人了。 实在是对方怀里孩子的哭闹声，犹如魔童现世，惊天动地。 三两下将早点吃完后。 吴小凡朝对方走了过去。 “你好，这孩子是生病了吗？” 听到声音，年轻女人吓了一跳。 等看到吴小凡身上的警服，女人的眼神下意识躲闪了一下。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一直哭！” 女人怀里的孩子，看起来也就一岁左右。 吴小凡伸出右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 “看起来不是发烧，要不给他喂点奶粉？” 听到吴小凡的话，女人似乎才想起来，赶紧从背包里掏出奶瓶。 看着对方笨拙的喂奶姿势，吴小凡在心里笑了笑。 这一看就是新手妈妈，哪有把奶嘴，使劲往孩子嘴里捅的？ 果不其然。 这孩子不仅不喝奶粉，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女人急得额头都冒汗了，完全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吴小凡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这样不行，让我来试试！” 说着，他顺势从对方手中接过奶瓶。 等试探了一下奶瓶的温度，吴小凡立刻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这奶瓶冰凉冰凉的！ 现在已经入秋了，气温下降的厉害。 这么凉的奶粉，哪儿有孩子愿意喝的？ “不行啊，你这奶粉是冰的！这样，我帮你抱着孩子，你去那边的早点摊，要点热水重新泡一瓶。” 女人的表情有些迟疑。 吴小凡还以为，对方是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全。 于是，他笑着对女人说道： “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跟你一块过去。 【恭喜宿主，锦鲤破案系统正式为您开启！】 【前方一米处，发现犯罪嫌疑人一名！】 听到这个声音，吴小凡脸色一喜。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自己了吗？ 他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一米？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拿着奶瓶的手突然一顿。 哪怕就是再新手的妈妈，也不可能将这么冰的奶粉喂给孩子？ 难道就是这个女人？ 想到这里。 他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听到他的话，女人变得更加紧张了。 她的一双手，下意识在裤腿上摩挲起来。 “快说！” 吴小凡怎么也没想到。 他这么一吼，女人直接一把将孩子扔进他的怀里，然后转身就往巷子里跑。 “嘿嘿，警察，别跑！” 吴小凡抱着孩子，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将女人堵在了巷子里。 “你跑啊，胆子还挺肥，拐孩子拐到警察面前了！” 正当他准备上前，将女人控制住的时候。 没想到的是，女人眼看走投无路，顿时凶相毕露。 她从背后的背包里，抽出了一把水果刀，然后冷冷注视着面前的吴小凡。 看到这里，吴小凡顿时不敢上前了。 他敢对天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害怕被刺中，而是担心怀里的孩子受到伤害。 没想到的是。 “哎呦，这是怎么了？” 一位买完早点的老人，此时突然出现在吴小凡身后。 听到身后声音，吴小凡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身微笑着看向面前的老人。 “阿姨，您出现的真是时候！这个女人是个人贩子，您先帮我抱着孩子，我要把她抓起来送到五里河派出所去！” 一听对方是人贩子。 这位大妈顿时露出愤怒的表情。 “人贩子？好，你赶紧把孩子交给我！” 看得出来，老大妈是个热心的好大妈。 她一把接过孩子，然后顺势把吴小凡往前一推。 “去，警察同志。你就放心的去，我一定帮你照顾好孩子！” 吴小凡：…… 我谢谢你全家！ 尽管心里有些犯嘀咕，可吴小凡依旧朝着嫌疑人走了过去。 那个女人似乎自知走投无路了，因此整个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吴小凡时刻提防着对方的刀。 以他现在的身手，比普通人根本强不了多少。 这样不行，实在太冒险了，自己可没学过空手夺白刃。 得想个办法才行！ 想着这里，吴小凡突然心生一计。 他一脸欣喜地冲着女人身后喊道： “王哥，快抓住她，她是个人贩子！” 此话一出，女人顿时一惊。 后面有埋伏！ 她下意识回过头，想查看身后的动静。 就是现在！ 吴小凡快步上前，一把扭住了女人的胳膊。 啪的一声。 女人手中的水果刀，直接掉到了小巷的青石板上。 第2章 翻脸比翻书还快 看着被自己一脚踢远的水果刀，吴小凡心里一阵后怕。 如果没有系统的提前示警，这一次，自己说不定真的得挂点彩。 将嫌疑人铐上后，吴小凡来到那位大妈面前。 “阿姨，谢谢您了，孩子交给我。” 对方显然有些不放心。 “你这押着一个人，又抱着一个孩子行不行啊？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吴小凡摆了摆手笑了起来。 “不用了，谢谢您，我马上通知同事开车过来。” 五里河派出所。 所长李大国正在发脾气。 “那个谁？那个叫吴平凡的新人还没来吗？” 听到所长的话，一旁的齐向东赶紧小声解释道： “所长，他不叫吴平凡，他叫吴小凡！” 李大国正在气头上，听到这句话，他转头瞪向齐向东。 “我管他是平凡还是不凡？无小凡，这不还是平凡的意思嘛！” “才上班几天，直接给我整个迟到，这简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 此时的李大国，心里更是后悔不已。 当初想着找几个男警，以后巡逻或者出任务会更方便一些。 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叫吴小凡的新人，体能差就算了。 关键是还不合群。 这都来了快一周了，整个人就像墙角里发霉的蘑菇，完全没有半点生机和活力！ 指导员王星河是个好脾气的，赶紧在一旁温声安慰。 “好啦好啦，新人嘛，也许是家里有事耽误了呢。” 可没想到。 一向买账的李大国，这一次也不买账了。 “有事也不行！有事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 “我可告诉你，老王，等那小子来上班了，你就要找他谈话。实在不行，把人退回去！” 其实，李大国只是在借题发挥而已。 他不喜欢吴小凡，并不是因为对方迟到，而是对方实在太独。 警察是个危险职业，讲究的就是团队配合。 他们派出所，虽然不像刑警队那样，随时面临生命危险。 遇到各种突发事件，那是在所难免的。 以吴小凡这样的性格，怎么能得到其他同事的信任呢？ 最近，他们的辖区盗窃案频发。 昨天，市里更是对李大国点名批评。 倒霉的吴小凡，这次算是撞上枪口了！ 就在这时，李大国的手机突然响了。 等挂了电话后。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 周围的其他人顿时懵了。 就连王星河，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那个向东，你去接一下吴小凡，就在菜市场附近的公交站，记得开所里的车过去！” “啊？” 这反转实在太快，齐向东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这回确定了！ 齐向东抓起桌上的钥匙，一阵风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我说老李呀，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我反应慢，是你的态度转变太快！” 李大国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他刚将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结果对方真是有事儿，而且还是正事儿。 “那个吴小凡在公交车站，抓了一个人贩子，正准备将人带回所里呢！” 一听是这样，王星河顿时惊了。 “人贩子？他是怎么遇到的？” 李大国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没细说。只说是在吃早点的时候，运气好无意中碰到的。” 王星河盯着自己的老搭档，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大国不干了。 “好，我承认我是冤枉他，可那又怎么样？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提前打电话通知我们一声吗？” 王星河无奈地摇了摇头。 搭档多年，他最清楚这人的脾气。 这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 一辆警车驶入了五里河派出所。 等吴小凡，带着嫌疑人和孩子下车的时候，不少人纷纷出来看热闹。 “所长，不好意思。刚才遇到突发情况，忘记提前打电话汇报了。” 见吴小凡主动认错，李大国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憋了好一会儿。 他这才十分傲娇地点了点头。 “那行，下次要注意了，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提前通知。”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女人和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 吴小凡将之前的经历，包括发现孩子哭闹，奶瓶是冰的，到后来嫌疑人掏出刀对峙，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一旁的其他警察听到，齐齐吸了口凉气。 这也太惊险了？ 如果是他们，肯定不可能发现这些小细节。 想到这里。 众人偷偷打量了吴小凡一眼。 这个平时存在感极低的家伙，此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贩卖人口可是大案。 很有可能牵出萝卜带出泥，背后拉出一大串。 李大国赶紧安排人突击审讯，同时将孩子交给女警刘依依暂时先带着。 半个小时后。 刘依依又急急忙忙地找到李大国。 “不行啊所长，这孩子一直哭，喂奶粉他也不喝。” 李大国原本正盯着审讯工作呢。 听到刘依依的话，他一时也没辙了。 所里基本都是大老爷们儿。 不少人跟着光棍一条。 压根儿就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所长，我去试试。” 一旁的吴小凡主动请缨。 “你？你结婚了？我记得你资料写的是未婚呀！” 吴小凡有些无语。 “所长，我是未婚呀，可带孩子也不用结婚证？” 李大国：…… 的确是这个道理！ 众人谁也没有想到。 吴小凡刚把孩子抱进怀里，对方竟然真的不哭了。 “嘿，这真是奇了怪了！” 一旁的王星河更是啧啧称奇。 刚才他们哄了半天，这孩子一直哇哇大哭，都不带停的。 “依依姐，麻烦你把奶瓶递给我一下。” 听到吴小凡的话，刘依依将奶瓶递了过来。 吴小凡将奶嘴刚塞进孩子嘴里，对方就开始拼命嘬了起来。 不哭的奶孩子，尤其能勾起大家泛滥的爱心。 众人将孩子团团围住，满脸笑意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等吃饱喝足，孩子窝在吴小凡怀里睡着了。 “小吴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奶爸一个。” 王星河笑眯眯地，冲吴小凡竖起了大拇指。 第3章 当警察的意义 没过一会儿。 李大国也脸带笑意地回到了办公室。 经过突击审讯，嫌疑人终于交代了。 在她的背后，竟然还牵涉一个规模十分庞大的拐卖儿童团伙。 根据嫌疑人的交代，这个团伙的作案范围遍布全国。 李大国当即就意识到，这个案子不是他一个派出所能处理的。 要马上通知市局！ 如果办得好了，说不定这又是一起，震惊全国的大案！ 想到这里。 李大国笑着拍了拍吴小凡的肩膀。 “嗯，小吴这回表现得还不错。我们果然没看错人，之前我和指导员就很看好你，以后要继续加油。” 临走之前。 心情极好的李大国，甚至伸手逗了逗吴小凡怀里的小孩子。 在场众人一阵无语。 这自家所长，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一整天的时间。 吴小凡就负责抱孩子了。 实在是没办法。 这孩子只要交给其他人，一准就会哇哇大哭。 王星河更是笑着调侃道： “这孩子可能把你当成救命恩人了！” 听到王星河的话。 吴小凡将孩子轻轻举高，露出自己大腿湿掉的一片。 “指导员，有这样报答自己救命恩人的吗？” 看到吴小凡腿上的那一块地图，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小吴，你还别说，童子尿可是去邪的好东西！” “这小不点，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报答你，干脆就送你一泡童子尿了！” 接到李大国的汇报后，市局极为重视，当即指派刑侦一队队长方正明负责此案。 作为首先发现线索的七里河派出所，李大国更是被市局领导表扬了一通。 一直到傍晚时分。 警方终于根据嫌疑人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小孩子的父母。 看着在吴小凡怀里，睡得正香的儿子。 那名年轻的妈妈，顿时瘫倒在地。 她原本推着婴儿车，在小区里面闲逛。 结果就打个电话的功夫。 婴儿车里的孩子就不见了。 他们夫妻俩个，发动了所有人寻找，甚至也报了警，可始终没有找到孩子的下落。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夫妻俩个几乎要绝望了。 这次听说找到了一个孩子，两人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只看了第一眼，两人就无比确定，这就是他们的儿子。 听说是吴小凡找到的儿子，年轻的妈妈，当即就准备朝他下跪。 外人真得很难体会，她当时的绝望心情。 孩子丢失的这几天里。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 甚至连哭都不敢哭。 此时见到了儿子。 她所有的委屈和不安，瞬间都宣泄出来了。 看着正失声痛哭的年轻妈妈。 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旁的齐向东，更是恨恨地说道： “这人贩子就该千刀万剐！” 虽然说，他们是孩子的父母，可警方也不可能，就这样直接将孩子交过去。 核实对方的证件，核实孩子的出生证明，核实对方提供的相册…… 一直忙了快一个小时，王星河这才示意吴小凡，将孩子交给对方。 可没想到的是。 这孩子刚回到母亲的怀抱，顿时又哇哇大哭起来。 女人急得直抹眼泪。 “宝宝，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呀，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女人急得流眼泪，吴小凡示意对方将孩子递给自己。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孩子刚回到吴小凡的怀里，顿时又沉沉睡了过去。 一旁的王星河笑着解释道： “这孩子估计受到惊吓，将我们的同事当成妈妈了。” 吴小凡抱着孩子，一脸哀怨地看向王星河。 您大可不必这么解释！ 那对小夫妻，又在派出所待了快一个小时。 直到孩子，慢慢熟悉了妈妈的味道，重新接受了自己的妈妈。 夫妻二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小吴，今天当了一天奶爸的感觉怎么样？” 听到王星河的话，吴小凡笑着点了点头。 “很爽！我头一回感觉到，工作这么有意义！” 王星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继续加油！这就是我们当警察的意义所在，以后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其实说实话。 吴小凡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对这份工作并没有什么感觉。 每天要么就是整理文档，要么就是外出巡逻，要么就是调解各种纠纷…… 这样的工作其实非常枯燥。 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却让吴小凡头一回，体会到当警察的意义所在。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更不会标榜自己就是正义优秀的警察。 可做好事，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的。 至少他自己就是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孩子的父母亲自送来了一面锦旗。 李大国别提多开心了，亲自将锦旗挂了起来。 …… 有了上次共同带娃的经历。 吴小凡很快就融入到，五里河派出所这个大家庭里了。 基层派出所跟其他地方不同。 无论是面对同事，还是面对群众，这里都多了一些人情味。 很多人终其一生，可能都会待在派出所里。 他们跟同事相处的时间，极有可能多过自己的家人。 吴小凡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众人惊讶地发现。 吴小凡整个大变样了。 跟刚才所里的情况截然不同。 此时的他，无论是分配的什么任务，都能非常积极地去完成。 不仅如此，他跟其他同事的配合，也越来越好了。 李大国看在眼里，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做他们这一行，独可是万万不行的。 通过上次那件事，他就已经看出来了。 吴小凡平时看起来闷闷的，体能也马马虎虎。 可他敏锐的观察力，却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这可是学都学不来的东西。 不如让他去负责盗抢案件？ 想到这里，李大国眼前一亮。 从上个月开始。 五里河派出所的辖区，就接连发生了好几起盗窃案件。 嫌疑人专门寻找那些老旧小区，通过上门发放传单的形式，确认屋内是否有人。 一旦确定屋内没人，嫌疑人直接撬锁进入，将事主家里的财物洗劫一空。 经过初步的排查。 这几起案件作案方式一致，应该就是同一伙人。 李大国曾经轮流派人蹲点，可始终没有揪住对方的尾巴。 第4章 人就这么抓到了？ “所长，让我负责这几起盗窃案吗？” 听到李大国的任务安排，吴小凡表情有些错愕。 倒不是他不敢接。 主要是这几起案件社会影响恶劣，而他不过是刚入职不久的新人。 所长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呢？ “当然也不是说交给你一个人，到时候向东还有亮子他们，都会和你一起负责这起案件。” 李大国就是再相信吴小凡，也不可能让他独自负责这些案件。 出牌了，他也是想给新人一个锻炼的机会。 基层派出所，本来接触到的案子就有限。 如果不亲自参与进去，能力很难得到提升。 听对方这么说，吴小凡心里也有了底。 “我明白了，所长。我们一定努力，争取抓到这伙嫌疑人！” 李大国十分满意他的态度。 “好，年轻人就该这样！有什么需要所里协助的，到时候尽管联系我！” 吴小凡虽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从哪里入手这起案件，他心里却犯了难。 “向东哥，嫌疑人专挑老旧小区，应该都是老手了。” “他们作了好几起案，难道一次也没有被监控拍到吗？” 齐向东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一次也没有！到目前为止，这些家伙一共犯了五起案件。可我们遍查了案发地附近的监控，没有任何发现。” 五里河派出所负责的区域，大多都是城乡结合部。 这里的一些小区，很多都是那种回迁小区。 回迁小区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人员出入复杂，加上物业费很难收上来。 因此，小区的基础设施可以说一塌糊涂。 尤其是监控设备，很多都只是摆设而已。 嫌疑人专挑这种小区下手，分明就是提前踩过点。 听完齐向东的介绍，吴小凡陷入到沉思中。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传单呢，传单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对方通过发传单，来确认住户家中是否有人。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们肯定要一家一家发。 难道周围的住户，也没有发现问题吗？ “没有，案发的这几个小区，除了正门有一个看门大爷外，其他出入口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 “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嫌疑人应该是趁晚上发的传单，然后白天再作的案。” 这几起案件，听起来真的很麻烦。 三人商量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 无奈之下，他们决定还是老样子。 先圈定嫌疑人可能作案的目标，然后再亲自过去蹲点。 按照目前的五起案件来看，嫌疑人似乎并没有，重复选择目标小区的习惯。 “这样，今天我们先去凤凰家园。” 根据他们的观察。 这个小区非常符合嫌疑人的作案目标。 “那伙人警惕性很高，晚上出发的时候，记得换便装，伪装成小区住户。” 听到齐向东的话。 吴小凡和刘亮点了点头。 他们也不指望，一次就能抓到嫌疑人。 这种蹲守的工作，其实是很枯燥乏味的。 有可能他们守在这里，而嫌疑人却去了那里。 晚上八点钟。 一辆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面包车，缓缓驶入了凤凰家园小区。 “你们看看，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保安连问都没问一下。” 刘亮将面包车，停在小区的公共停车位上。 “没办法，这种回迁小区物业费收不上来，当然就不会有人管理了。” 下车之后，三人打量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现在还早，嫌疑人可能不会动手。小凡，你和亮子去四周逛逛，重点注意一下小区各个出入口。” 吴小凡点了点头，朝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看得出来，这栋小区已经很旧，没有人维护和打理。 小区随处可见垃圾。 而且，公共绿化带也被开辟成了菜园。 吴小凡装成在附近闲逛的住户，小心留意着四处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原本还在小区遛弯的住户，此时也回到了家中。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如果真的有人来这里发传单的话，估计就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齐向东发来了消息。 “小凡，你那里有动静吗？” “暂时没有！” “好，继续盯着。” “明白。” 晚上11点多。 终于有了动静。 一名戴着棒球帽的年轻男人，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鬼鬼祟祟的进了 8 号楼。 吴小凡就在附近蹲守。 看到有人出现，他赶紧通知了其他两个人。 男人正将传单，贴在其中一名住户的锁眼上。 “警察，你在干什么？” 听到动静，男人手猛地一抖。 那摞传单瞬间掉在了地上。 齐向东掏出手电，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 对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警察同志，我在这里发传单。” 吴小凡捡起地上的那摞传单看了一眼。 “可以啊，大半夜的，上门宣传治不孕不育的，跟我们走一趟。” 直到嫌疑人被押上了面包车，三人依旧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齐向东更是喃喃自语道。 “就这样抓到了吗？” 他们之前可是布控了无数次。 别说抓到嫌疑人了。 就连他们的一条毛都没看到。 可今天的这次行动，却异乎寻常的顺利。 就连旁边的刘亮，同样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吴小凡开了句玩笑。 “说不定是我运气好！” 结果换来了，对面两人的一记白眼。 听说抓住了嫌疑人，李大国连夜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自己不能睡就算了，顺便还把王星河摇了过来。 审讯室里。 齐向东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说说！” 随着他重重拍了下桌子。 对面的年轻人吓得一哆嗦，直接就开口了。 “对不起，警察叔叔，我有罪，我不该半夜去发传单。” 齐向东的表情，突然变得一冷。 “仅仅只是发传单吗？” 年轻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哦，不止。我还踢坏了小区门口垃圾箱，进小区的时候，还随地吐了口痰！” 审讯室外。 几人脸色有些难看。 第5章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嫌疑人 “这些家伙都是老油条，哪会那么轻易交代？” 王星河永远都是不急不缓的性格。 他做过多年的预审，因此很有经验。 “这样，先晾晾他。现在嫌疑人，正处于精神紧张的时候，肯定不会交代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大国冷冷打量了审讯室里一眼。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连环盗窃案在市里影响很大。 因为这几起案件，他都挨了好几通批评。 结果嫌疑人都抓到了，结果对方却死不开口。 这种就差临门一脚的感觉，简直让李大国格外难受。 吴小凡三人倒是无所谓。 相反，他们现在十分高兴。 这几起案件，他们刚一接手就抓到了嫌疑人。 说是锦鲤附体也不为过。 “干的不错！” 听到王星河的话，刘亮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指导员，就一句夸奖啊？您怎么着也得请一顿烧烤？” 一旁的吴小凡，赶紧将话题接了过来。 “我去，来了这么久，我还没请过大家呢！”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等吴小凡离开。 “你呀你呀，小吴刚参加工作，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你好意思让他请客吗？” 刘亮还是原来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没事，下次我再请回来就好了。” 一个小时后。 吴小凡拎着烧烤回到了办公室。 吃完宵夜后。 那些没什么事儿的，直接回临时宿舍休息了。 而齐向他们，依旧在跟嫌疑人耗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吴小凡突然被人拍醒。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是齐向东。 “小凡，你替我审一会儿，我实在顶不住了，那个家伙死活不开口！” 吴小凡答应了一声后，一脸懵逼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所长和指导员，早就顶不住回去休息了。 审讯室里就剩下他和刘亮，然后跟嫌疑人大眼瞪小眼。 “行，既然你愿意耗，那我们就跟你耗着！” 刘亮简直快要气死了。 就没见过这样的贼！ 吴小凡也不再问话，而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嫌疑人。 对方摆明了就是个老油条。 眼下就看这场持久战，究竟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刘亮也打起了瞌睡。 就在这个时候，嫌疑人终于顶不住了。 “警察同志，我交代，我什么都愿意交代！” 此话一出，吴小凡的瞌睡瞬间醒了。 他用力拍了拍刘亮的肩膀。 “醒醒，醒醒，嫌疑人愿意交代了！” 打起精神后，两人正式开始了审讯工作。 既然是询问个人信息，等一系列常规问题。 紧接着。 “本月的11号，13号，17号，21号，江南水榭，雅丽豪庭，春风里，金桂花园的这几起案件，是不是你们做的？” 嫌疑人夏全点了点头。 “没错，都是我们做的。还有上个月在隔壁市的几起案件，都是我们做的。” 此话一出，吴小凡和刘亮互相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啊，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告诉我们具体的时间地点！” 仔细回忆了片刻后，夏全交代了上个月的几起案件。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 “加上我一共五个。” “其余几个人叫什么名字？” 反正到这个地步了。 夏全索性竹筒倒豆子，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 “我们老大叫黑子，具体真名不清楚。不过我听说他杀过人，还是网上的通缉犯！” 听到这句话。 吴小凡和刘亮顿时愣住了。 好家伙，这个案子越挖越大，连杀人犯都出来了！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夏全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黑子哥让我现在踩点儿，他们好像是去买粉抽了！” 刘亮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买粉儿？面粉吗？” 夏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刘亮一眼。 “不是面粉，就是抽的粉儿啊，你不知道吗？” 刘亮一把擦掉嘴角的口水。 “别废话，问什么答什么！” 吴小凡就更别提了，心里顿时一阵狂喜。 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 这个案子背后的鱼是越挖越大。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活动吗？” 夏全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具体什么地方我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在酒一条街那边！” 之后的审讯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李大国闻讯赶回了所里。 看着手上的审讯记录。 李大国上下打量着吴小凡和刘亮。 “我说你们两个小子，不会是用什么手段了？” 刘亮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我说所长，您能别开这样的玩笑吗？那审讯室里的机器，可全程都拍着呢！” 李大国起初有些不放心。 等他确认过视频后，这才哈哈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果然是好样的！这家伙嘴巴跟乌龟壳一样，你们是怎么撬开的？” 听到这里，刘亮转头看了一眼吴小凡。 “所长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睡着了，是小凡叫醒我，说嫌疑人招了的。” 听到刘亮的话，李大国又看向吴小凡。 “我什么也没做呀，就跟他互相对视着。结果他就交代了，大概是我运气好！” 李大国：…… 刘亮…… 景城市公安局。 局长办公室内。 听完谢志军的描述，方正明突然笑了。 “我说谢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五里河派出所，去年考核的时候，成绩并不突出啊。” “怎么最近接连爆出大案子，还发现了关键性的线索，该不会是走狗屎运的？” 见谢志军又要生气，方正明赶紧道歉。 “谢局我错了，派出所是我们的末梢神经，末梢神经如果坏死了，我们也就无法正常运转了。” “您这几句话，说得我都能背下来了！” 谢志军笑着将杯盖儿放回桌子上。 “你知道就好！要是没有他们的帮助，你们凭什么找到那么多线索？千万别瞧不起他们！” 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谢志军心里同样十分疑惑。 上个星期，他刚将李大国骂了一顿，结果马上就发现了关键性的线索。 这样看来，下面的这些人就得多骂。 第6章 哭穷 整整一天的时间。 李大国见人就笑眯眯的。 他的这种反常的表现，弄得众人有些发毛。 齐向东等人更是找到王星河诉苦。 “我说指导员，李所整天这么笑眯眯的，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正常工作，感觉慎得慌！” 王星河将茶杯放回桌面上。 “哎呀，你们安心工作就是。今天早上市局谢局长，特意打来表扬电话。” “上级特意表扬，说我们所最近一段时间工作成效显着，你们李所当然高兴了！” 原来是这一件事。 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李大国刚上完厕所回来，听完王星河的叙述，他鼻子里面哼了一句。 “哼，这些家伙就是属驴的，哪天要是不打，他们反而不习惯了！” 不知怎么着，两人就说到了吴小凡。 “嗯，这小子还真不错！自从他来我们所里，感觉我们越来越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直接笑了起来。 每年年末考核的时候，他们五里河派出所，始终都是吊车尾的存在。 如果今年按照这个势头，年末的名次很有可能再往上提一提了。 “上次去市局开会的时候，老许那王八蛋，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老许原名许之武，是隔壁青年路派出所的所长，更是李大国每天都要挂在嘴边骂一句的人。 他们两个一起上的警校，后来分到了同一个派出所。 原本关系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 可自从许之武当了所长，处处压李大国一头后，两人每次见面就掐架。 王星河这所长当的没话说，不仅要顾小的，还要顾老的。 “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人老许挺好的，上次还特意给我们送特产！”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李大国更生气了。 “他那是送特产吗？他是赤裸裸的炫耀，示威！” 不过很快，李大国又笑了起来。 “嘿嘿，下次开会的时候，就该我笑那王八蛋了！” 市刑警队的人，已经将夏全提升。 听说这起案件，还是市局局长亲自督办的案件。 不过以吴小凡他们现在的位置，充其量也就听听这些小道消息。 连续两起案件，吴小凡都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这也让他在所里的地位，瞬间变得水涨船高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吴小凡一有不懂的问题，就会请教其他同事。 而齐向东等人，也没有丝毫保留，简直就是倾囊相授。 吴小凡是真的想好好当一名警察了。 他以前的生活按部就班，简直没有任何激情可言。 可当警察不同。 每天都会遇到不同的人，遇到不同的事。 这种新鲜感和刺激感，让吴小凡格外满足。 不过，他现在的短板还挺多的。 除了要恶补专业知识外，体能也是很大的一个问题。 闲下来的时间，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两方面上了。 见到他这么勤奋，李大国就更满意了。 之后有一天。 众人正在办公室忙碌呢。 李大国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 “你们还记得上次的入室盗窃犯吗？在市局的统一部署下，刑警一队将那个团伙一网打尽。” “那个夏全还真没骗我们，那个叫黑哥的头目，还真是网上通缉的杀人犯！” 听完李大国的话，一旁的齐向东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也没什么好高兴，人也不是我能抓到的？” 等他意识到自己失言时，抬头便看到了李大国怒目而视的表情。 “警察就是一家，还分你我他？这个案子要是没有我们，他们能那么快抓到人吗？” “小齐，不是我说你，别整天想着破大案要案，一颗螺丝钉都有它的用处！”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大国自己倒是犯起了嘀咕。 “不行，这忙也不能白帮了，得找上面哭哭穷。” 说话间的功夫，李大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看到对方离开的背影，吴小凡心里有些忐忑。 “向东哥，所长不会是生气了？” 齐向东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等以后熟悉了你就知道了，所长有个绰号叫六月脸，那变脸变得老快了！” 景城市公安局大楼。 方正明正在汇报这一次的行动过程。 听说缴获了数公斤的白货，谢志军显得格外高兴。 “好啊，这个案子你办的漂亮！” 一起普通的入室盗窃案，最终挖出了一个网上通缉犯。 这也就算了。 最后竟然顺藤摸瓜，还挖出来一个贩毒团伙。 这哪怕放在电视剧里，也是十分炸裂的了。 方正明多年的老刑警了。 当然不会，因为领导的一句表扬，就变得忘乎所以。 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面带微笑回答道： “这也是手下的弟兄们动作利索，要不然的话也没有这么顺利。”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正明补充了一句。 “当然，五里河派出所的李所长，也为我们这次的行动提供了不少帮助。” 这也算是行内的老规矩了。 你自己把肉吃了，总得让别人喝点汤。 刑警队长虽说职位不见得有多高。 但要是不懂得协调跟下面的关系，那也不一定能混得开。 方正明老江湖了，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更何况。 这次五里河派出所，的确是帮了他们大忙。 听到他的话，谢志军也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嘛，上下一心，办事效率自然就提起来了！”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办公室的座机突然响了。 “行啊，李大炮！刚做出点成绩，就开始跟我哭穷了？” “想换装备，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年末考核的时候，一切拿成绩说话！” “成绩上去了，什么都好说；成绩要是上不去，要装备？要个屁！” 挂了电话后。 谢志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作为一局之长，他手下有那么多派出所。 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 要是不做出成绩来，他好意思给，对方也不好意思要啊！ 方正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这才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五里河派出所的李所长？” 第7章 好家伙，完全不避人！ 李大国他平时接触不少很多，但也打过交道。 要说李大炮的外号。 方正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果然。 谢志军笑着点了点头。 “就是他！这家伙本事也有，可就是脾气火爆，属于那种一点就着的人。” 他刚才倒并不是生气。 手下时不时打电话上来哭穷，这也是常有的事。 世人都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可要是孩子都哭呢？那就跟没哭是一样的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志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哦，对了，云河浮尸一案，查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件案子，方正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还没什么线索呢！现场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失踪人口数据库里也匹配不到。” 这起案件，发生到现在已经快一周了。 他们一队投入了大量的警力调查走访。 可始终一无所获。 现在就连死者身份都还没有查清楚。 “再加把劲！命案必破的道理，不用我再跟你强调了？” 方正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谢局，现在我们队里人员不足，很多工作都没办法铺开。” 谢志军扬了扬手里的茶杯。 “你们的困难我也知道，上个月我就向上面申请要人了。这样，我再帮你催催。” 方正明连连点头，起身准备告辞。 “谢局我明白了，云河浮尸一案，我会继续加大力度调查。” …… 下午七点多。 忙碌了一天的吴小凡，这才关上电脑准备下班。 当初为了上班方便，他特意在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 条件虽然马马虎虎，但比所里的宿舍也好了不少。 最主要的一点，这里房租便宜，买东西方便，离派出所又近，简直是理想居所。 随便找了家面馆吃了顿晚饭后，吴小凡准备回家。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吃雪糕，于是拐进了路边的一家便利店。 便利店人并不是很多。 他原本正在冰箱前挑雪糕。 可就在这个时候。 收银台前的两个人，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姐，您只要扫这个二维码，就能够成为我们的会员。” “会员有什么好处啊？”店主似乎有了兴趣。 “好处可多了！您铺货全部可以打九五折，如果你再发展一个下线，还可以再打九五折。发展多少下线，就可以打多少个九五折。” 听到两人的对话，吴小凡直接愣住了。 好家伙，完全不避人，这是没把他当外人啊！ 店主明显有些心动。 “是不是真的呀？” 那年轻人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展示给对方看。 “您看，这是我的工作证，这是我的身份证。您现在只需要交两千的押金，就可以成为我们的会员了。” 店主一听还要交押金，表情变得有些迟疑了。 “还要交押金啊？不是说扫码就是会员吗？” 那个年轻人顿时笑了。 “我说大姐呀，您可以算算账，如果您订了十万的货，一个九五折就能便宜五千。” “为了保障您的权益，我们的货款都是先手一部分的。那您的权益保障了，我们自己的权益也要有保障啊。” “这个押金不是要收您，只要您的货款完全结算，到时候我们是凭收据退押金！” 吴小凡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静静走到收银台，戳了戳对方的胳膊。 “嘿嘿！” 那个年轻人正说在兴头上。 被吴小凡打扰，他有些不满地抖了抖胳膊。 “等等，等等，我先忙完这位客户再说。” 哭笑不得的吴小凡，将自己的警官证，举到对方眼前。 “大姐，看到没有？警察都找我买货了！” 很快，这个年轻人就回过神来了。 正当他转身，准备往外跑的时候，被吴小凡一把给揪住了。 “走，跟我去派出所，聊聊买货的事情！” 在中年店主，一脸惊愕目光的注视下，吴小凡押着嫌疑人走出了便利店。 “咦，你不是下班了吗？他是谁呀？” 刘亮原本正在值班。 看到曾小凡又回来了，他下意识从前台的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刚刚路过便利店买雪糕的时候，碰到这家伙正在骗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指了指身后的年轻人。 “还有这样的事？” 听完他的叙述，刘亮顿时也乐了。 “他就没发现你的身份吗？” 还没等吴小凡回答，一旁的年轻人突然开口了。 “谁知道你们警察这么鸡贼，竟然躲在冰箱那边！” 吴小凡将嫌疑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我早就站在那里了，谁让你骗人骗的太专注？” 将人交给刘亮后，他这才出了派出所。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 听说昨天晚上，吴小凡又顺手抓了一名嫌疑人后，齐向东上下打量着他。 “我现在真的怀疑，你这个家伙是锦鲤附体了！” 这一回两回的，可以说是巧合。 可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回了。 这总不能所有的巧合，都让吴小凡一个人碰上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我运气好，现在你们该相信了？” 吴小凡话音刚落。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瞬间凑了过来，将魔爪伸向了他的头顶。 “来来来，大家都来沾沾运气！” 李大国走进来的时候，发现里面闹哄哄的。 “大早上的，不工作都在干什么，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了吗？”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长，昨天晚上小凡在回去的路上，抓到了一名嫌疑人。我们都说他是锦鲤附体，想蹭蹭运气呢。” “什么？还有这回事吗？跟我详细说说！” 听完刘亮的叙述，李大国也用一脸惊疑不定的眼神，打量着身旁的吴小凡。 “嗯嗯，咱们是警察，就不应该相信那些封建迷信嘛！” 将众人训了一通后，李大国转头看向吴小凡。 “嗯，小吴表现的不错，以后再接再厉！” 说到这里的时候。 他伸手摸了摸吴小凡的后脑勺，然后一脸傲娇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之前发生的一幕，直接将在场众人整懵了。 李大国离开很久，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第8章 失踪变死亡，出人命了！ 过了好一会儿。 “哈哈！” 不知道是谁打的头。 整个办公室顿时传来大笑声。 “所长这是什么意思？一边叫我们不要相信封建迷信，一边又自己摸小凡的后脑勺？” 齐向东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了。 “谁知道这小老头是怎么想的呢！” 吴小凡同样有些无语。 估计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他都要多出一个锦鲤的外号了。 …… 派出所的工作，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惊心动魄。 最近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夜市街那边，经常会发生醉酒客人闹事的情形。 这件事的影响很坏，甚至还上了当地的短视频热搜。 因此最近的这一个星期里，五里河派出所完全跟那些醉酒客杠上了。 连续好几天晚上，吴小凡他们都忙到第二天凌晨两三点。 有他们的震慑，至少没有再发生过醉酒闹事的了。 周六这天。 轮到吴小凡和刘伟值夜班。 他们所除了正式民警外，还有数十名辅警。 刘伟算是所里的老前辈了，平日里不苟言笑，好像跟谁都亲近不起来。 吴小凡刚来所里不久，再加上对方这段时间刚好请假，因此这个夜班过得有些煎熬。 “刘哥，你们平时值夜班的时候，会不会很忙啊？” 这场面实在有些尴尬，吴小凡只好没话找话说。 “还行，有时候忙，有时候不忙。” 吴小凡：…… 他索性拿出一本专业书翻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110指挥中心转来了一起报案。 两人不敢耽误，赶紧驾车朝报案地址赶去。 红星村离五里河派出所并不远。 等他们赶到村口的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人。 “让一让，警察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分发出了一条通道。 “刚刚是谁报的警？” 听到刘伟的话，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是村长，刚刚电话是我打的！” 现场实在太吵了。 他们只好将村长，拉到一旁的安静处说话。 “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 听到这里，村长重重叹了口气。 原来，他们村有村民上山采药，一直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刚开始的时候。 对方家里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山里信号差，电话打不通的情况，曾经也发生过好几次。 可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对方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他家里人才急了。 以前对方上山的时候，晚上七点钟之前，是肯定会回来的。 听完村长的叙述，刘伟紧紧皱起了眉头。 “现在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村长摇了摇头“还是打不通！” “他的号码是多少？” 刘伟掏出手机，试着拨通村长提供的号码。 果然，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你们知道，他经常去后山的哪里采药吗？” 这么晚都没有回家，多半是出什么意外了。 山地晚上气温低。 如果再加上对方受伤了的话，那就会非常危险。 “知道，就在后山东北角的老虎崖，我正准备组织村民一块找呢！” 刘伟并没有拒绝。 眼下他们这边警力有限，加上对山里的地形又不太了解。 如果有本地人带路的话，相信效率会更高。 “那好，村长，一定要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村长点了点头，跑回去准备组织村民上山找人。 看得出来，这些长期靠山吃山的村民，非常有经验。 他们不仅准备了手电筒，还人手一个哨子。 山里的信号差。 而哨子尖锐的声音，却可以传出去很远。 “刘哥，要不要把这个情况汇报给所长？” 吴小凡有些担心。 这大山里黑不隆冬的，万一再出点意外，到时候他们的责任就大了。 听到吴小凡的话，刘伟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 “当然要汇报，我马上就通知所长！” 半个小时后。 所有人准备上山。 吴小凡千叮万嘱，要大家一定注意安全。 可这些村里人，似乎并不以为意。 “放心，年轻人，我估计多半是迷路了。” 听说有村长打包票票，可吴小凡他们却不敢掉以轻心。 山里的路真的极其难走。 他们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吴小凡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沿路上，众人一直大声呼喊失踪村民的名字。 可两个小时过去了。 依旧没有找到人！ “小吴，这样不行啊，得扩大一下搜索范围！” 吴小凡原本还想说什么。 可看到刘伟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他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刘伟找来村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了对方。 趁现在手机还有信号。 村长赶紧通知其他村民，扩大搜索范围。 “小凡哥，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呀？” 跟吴小凡分到一组的，是他们所前不久刚招到的辅警。 对方的年纪，比他还要小一岁。 吴小凡手持一根棍子，努力在前面辨认方向。 “这样的地形环境，想找人真的很难！” 【前方五百米处发现尸体，已为宿主强化嗅觉功能。】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脚步一顿。 随着嗅觉功能被强化，他无比清晰地闻到了血腥味！ “跟在我的身后小心点！” 交代了一句后，吴小凡率先朝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大树下。 一个中年男人，被人五花大绑在树干上。 他的脸上、四肢，到处都是狰狞的伤口。 最重要的是。 对方双眼圆瞪，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妈呀！” 深刻的许平，原本还没注意到尸体。 等他顺着吴小凡的手电光一看，顿时吓得瘫坐在地。 “小心一点！” 吴小凡将许平从地上扶了起来。 “小凡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由于太过恐惧，许平浑身开始哆嗦起来。 他刚刚才当上辅警，连伤者都没看到几个，更别提死者了。 吴小凡突然有些心慌。 “马上通知刘哥！” 寂静的山林里，很快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哨子声。 由于手机没有信号。 刘伟等人紧赶慢赶，花了一个多小时，这才顺着哨子的声音，赶到了吴小凡这边。 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尸体。 在场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9章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小吴，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吴小凡当然不会承认，这是锦鲤系统的提醒。 “我刚刚路过这里的时候，闻到了血腥味！” 听他这么说。 刘伟又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瑟瑟发抖的许平。 “小许是这样的吗？” 许平点了点头，恨不得将整个人藏到吴小凡身后。 “是的刘哥，我们原本在附近搜索，可小凡哥突然闻到了血腥味，然后我们就找到了这里。” 吴小凡有些困惑。 他跟刘伟总共才见了不到五次面，平时也根本没有遇到过什么冲突。 可是他觉得，对方似乎对自己有一种敌意。 刚才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难道人还是我杀的不成？吴小凡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大家不要乱跑，也不要靠近尸体。天马上就要亮了，到时候我们的人会上山调查！” 听到刘伟的话，众村民下意识背过身体，根本不敢看那边的尸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阿斌不是上山采药了吗？怎么会被人杀死在这里？” 刘伟找到了村长。 “村长，你们村里的青壮年，现在都在这里吗？” 村长原本还一脸愁苦的表情，听到刘伟的话，顿时变得愤怒起来。 “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是我们杀了李斌吗？我告诉你，我们人都在这里，一个也不少！” 由于太过激动，村长的声音有些大。 最后的村民瞬间被吸引了过来，将刘伟团团围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杀人，要是我们杀的人，干嘛还要报警？干嘛还要上山？” 看到眼前这些表情不善的村民，吴小凡顿时也慌了。 他跟刘伟虽然有些不对盘，但毕竟是一个所里的同事，当然不愿意看到对方跟村民爆发冲突。 “春暖大叔，各位千万不要误会！这只是我们循例问问而已！” “大家深更半夜上山，足以证明平时大家关系很好。我们警察跟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想查出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 吴小凡和其他几名辅警，一脸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村民。 万一到时候发生冲突，他们也能及时应对。 好在吴小凡的这番话，说得算是比较中听。 村长原本愤怒的表情，此时也渐渐变得有些缓和。 他向身后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你们继续原地休息！” 看得出来，对方在这些村民中很有威信。 除了极少数年轻人，还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们外。 其他大多数人，都重新坐回地上休息。 因为刚才的冲突。 村长也不想再理会刘伟了。 他转头看向吴小凡。 “唉，我们这村子位置偏僻，大多数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平时留在村里的，几乎都是些老弱病残。” “要不是刚好遇到农忙季节，哪里能凑得出这么多青壮年？” 听完村长的话，吴不凡看了刘伟一眼。 见对方转头看向别处，他只好自己一个人跟村长交流起来。 “那村长大叔，有没有回来的青壮年吗？” 刚才他远远看过了。 死者李斌身材高大壮实。 能把他绑到树上的人，是女人的可能性较小。 因为之前的冲突，吴小凡每问一个问题，都要在心里斟酌再三。 “有是有！” 村长一连说出了好几个名字，吴小凡一一记了下来。 “大叔，死者家里有没有其他人？” 听到这个问题，村长顿时长叹了一口气。 “没有，都死光了！” “啊？”吴小凡有些没反应过来。 经过村长的一番解释，他这才明白了。 这李斌就是土生土长的红星村人。 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李斌的父母，在他刚成年的时候，进山采药的时候摔死了。 原本李斌读书成绩很好，经过这件事情后，他只能辍学外出打工。 凭着一把的力气，加上踏实肯干，李斌的日子慢慢好了起来。 就在五年前，他甚至带了女朋友回村。 两人结婚的第二年，就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村里人也替李斌感到高兴。 可万万没想到。 就在前年，李斌的儿子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因为口渴去水缸舀水喝的时候，直接一头栽进去淹死了。 当时李斌进山采药去了，他老婆因为感冒躺在床上休息。 农村的孩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再加上孩子平时很听话，所以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等李斌老婆睡醒，准备做饭的时候，才发现儿子掉进水缸里淹死了。 丧子之痛，加上害怕丈夫责怪，李斌老婆一时想不通，直接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经历过这件事情后，李斌就再也没有出过村了。 他平时除了上山采药，就是一个人在家里喂鸡养猪，连跟村里人交流都少，更别说结怨了。 听完村长的叙述，吴小凡也紧紧皱起了眉头。 按照对方的说法，李斌自从亲人接连过世后，就变得十分孤僻，平时根本不跟人交流。 谁会想到杀这样的一个人？ 眼下真的没什么头绪，吴小凡也只好将村长的原话记录下了。 遇到这种凶杀案，市局刑警队肯定会介入调查，只能等他们来再处理了。 上午八点多。 李大国和王星河，再加上市局刑警队的人，这才赶到他们发现尸体的地方。 方正明一到现场，马上就开始布置工作了。 “猴子马上提取现场的足迹，一定要小心死者身上的绳索，法医进行初步尸检，其他人在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刑警队已经介入，基本上就没他们派出所什么事了。 李大国带着他们的人，在命案现场最外围，搜索凶手可能遗留的线索。 “唉呀，你们几个小家伙也算是倒霉！” 他们五里河派出所，已经有好长时间，值夜班没遇到过命案了。 吴小凡将之前做记录的本子，递到李大国面前。 “这是我之前做的记录，村长有说过死者的一些情况，当时我都记下来了。” 李大国拿起本子翻了几下，当即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第10章 震惊众人的天赋 “方队，他叫吴小凡，是他最先发现尸体的，这是他之前做的一些记录。” 方正明原本正盯着手下做事。 听到是李大国的声音，他转身走了过来。 “小吴，再说一下发现尸体的经过。” 吴小凡点了点头，将他们接待报警进山找人，然后到发现尸体的经过，详详细细叙述了一遍。 方正明一边听，一边翻着手上的本子。 “你刚才说你是闻到血腥味发现尸体的？” 吴小凡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 “可按照你的说法，当时你跟死者的距离，相隔了至少有好几百米，那么远还能闻到血腥味吗？” 眼下都这个时候了，吴小凡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点头了。 “对，我的嗅觉天生比普通人灵敏些！” 方正明突然来了兴趣。 “噢？” 他抬头打量着吴小凡，似乎并不相信对方的话。 吴小凡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同样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看。 “方队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今天早上吃的是饺子？” “小日子过得挺好的，大早上就有三鲜馅儿饺子吃，嫂子挺贤惠！” 听到吴小凡的话，方正明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糟糕，这回丢人丢到家了。 怎么回事？难道牙齿缝里有菜叶吗？ 那帮小兔崽子们，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吴小凡突然笑了。 “方队长不用担心，你并没有口气，牙齿缝里也没有菜叶，我就是闻出来的！”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一旁的李大国简直要爆笑了。 手下在外人面前长了脸，尤其是在那帮自命不凡的刑警面前，就更让他感到高兴了。 方正明原本的尴尬，瞬间一扫而空，转而是对吴小凡浓厚的兴趣。 看来这小家伙说得没错，他真的天生嗅觉灵敏。 如果能把他挖过来，自己队里不就多了个人形警犬吗？ 想是这么想，可方正明却不敢说出来。 憋了半天，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嗯，你很好！” 然后就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所长，刚才他是什么意思啊？” 李大国回头看了方正明一眼，见对方没注意到他们，这才笑着说道： “你这小家伙，刚才差点让他下不了台，估计现在正生闷气呢。等着，一会儿就得让我们做事了！” 要不说李大国是只老狐狸了，看人就是准。 没过一会儿，方志明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李所长，案发现场周围区域实在太大了，我们的人手有些铺不开。” “要不麻烦您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再帮忙找找线索？” 听到方正明的话，李大国冲吴小凡眨了眨眼睛。 按照规矩，派出所民警是不允许进入核心命案现场的。 不过眼下，他们市局的痕检，已经全部排查了一遍，并没发现多少有用的线索，这才多叫些人碰碰运气。 李大国一边帮着找，一边给手下上课。 派出所遇到命案的机会并不多，眼下就是很难得的学习机会。 “大家在查找线索的时候，一定要多注意脚下，注意看周围有没有血迹，有没有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都是大家要着重注意的。” 【温馨提示宿主，前方三百米处，发现关键线索！】 听到系统提示音，吴小凡一阵狂喜。 有了这个利器，还有破不了的案子吗？ 他径直往前走，大概走了三百米左右，开始在附近仔细搜索起来。 一枚只吸了一半的烟头，就静静地躺在一棵藤蔓的枝桠上。 那一处的位置极为隐蔽，如果不是有心留意到，根本就很难发现。 吴小凡折下两根树枝当筷子，将那枚烟头夹了起来。 “所长，这个只吸了一半的烟头，应该算？” 听到他的话，不远处的痕检赶紧跑了过来。 “大家不要过来！” 听到痕检的话，众人打消了过来查看的想法。 来到吴小凡面前后。 刘伟利打开手中的证物袋，示意对方将烟头放进去。 “麻烦你暂时先不要动，我在附近看看，能不能提取到嫌疑人的足迹。” 说完，他就没有理会吴小凡，还是专心查看起了地面。 大概十分钟后。 “队长，发现了一排可疑的足迹！” 说着，刘伟利招手，示意众人可以过来了。 果不其然。 在离发现烟头不远的灌木丛里，有一排非常清晰的足迹。 方正明捡起一根木棍，挑开了面前的灌木丛。 灌木丛的最里面，还有不少凌乱的脚印。 “看来，有人从那边的草地，走进了这里灌木丛，然后就躲在了里边。” 方正明仔细打量了一眼四周。 这里离发现尸体的地方并不算很远，极有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 “刘主任，小心提取足迹，尽快确定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的！” 刘伟利点头答应了一声，招呼助手帮忙提取足迹。 看着正忙碌的痕检，方正明打量着不远处的吴小凡。 这个小家伙，真是有些邪性，难道真是运气好吗？ 先是发现尸体，眼下又发现了重要线索…… 就在这个时候。 方正明突然发现，那个叫吴小凡的年轻人，不停吸着鼻子似乎在嗅着什么。 看到对方的模样，他突然想起队里那条叫星仔的警犬。 “所长，这里有块染了血的纱布！” 吴小凡来到一棵树下，指着地上的草地大声喊着。 听到动静后，李大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这里？你确定吗？” 随后赶到的方正明，仔细盯着吴小凡所指的位置观察起来。 “不会有错的，就在这下面埋着，我能闻到血腥味儿！” 李大国有些将信将疑。 这里就是一块再正常不过的草地，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异常啊？ 可一旁的方正明，却找手下要了小铲子开始挖起来。 大概十分钟后。 地下的小土坑里，赫然躺着一块沾满血迹的纱布。 这一下子，就连李大国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了。 这是狗鼻子的吗？埋得这么深都能闻到！ 众人齐齐看向吴小凡，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第11章 案子就这么破了？ 看到大家注视的目光，吴小凡心里有些忐忑。 自己找到的线索，会不会太多了点？ 想到这里，他决定不再说话了。 反正已经找到了这么多线索，破案应该是没问题的了。 方正明生生看了吴小凡一眼，然后才招呼其他人过来提取证物。 等忙完现场的查勘工作，已经是四小时后的事情了。 大部队这才带着死者的尸体下了山。 吴小凡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直接跟着所长和指导员，回了五里河派出所。 而市局刑警队的那些人，则要继续留在村里调查走访。 回去的路上，许平显得格外兴奋。 大概是这一次的经历，让他对吴小凡很是佩服。 “小凡哥，你真厉害！市局的刑警都没找到线索，结果却被你给发现了！” 吴小凡打着哈哈。 “没有的事！我们有那么多人呢，迟早也会发现那些线索！” 刘伟一个人坐在面包车的最后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落寞。 说实话，吴小凡很是好奇。 他觉得对方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 回到市局的时候，吴小凡顿时感觉十分疲倦。 他连午饭都没有吃，简单洗漱了一下，直接就去宿舍休息了。 “嘿，小凡这小子呢？我给他从食堂打了饭！” 王星河端着饭碗进来，却没有看到吴小凡。 “就折腾了一晚上，加上一上午，估计累得够呛。让他先睡会，年轻人一顿不吃饿不死的！” 听到李大国的话，准备将饭碗端回去。 “可惜了，这么好的红烧肉！” 结果他刚走几步，就被李大国给叫住了。 “你打包起来放冰箱啊，等那小子醒了，可以微波炉热热再吃！” 王星河回过头，笑着看向自己这个老搭档。 “你这个老东西，就是嘴硬心软！” 李大国撇了撇嘴巴。 “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他饿死了没人干活！” …… 红星村。 对村民的走访排查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现场发现的足迹，烟头，还有带血的纱布…… 这些都足以帮助警方，尽快锁定嫌疑人的身份。 当晚六点左右，嫌疑人浮出水面。 一名叫方文翰的年轻人，跟单位请假说是有事回家。 可红星村的村民，却并没有看到方文翰。 就连方文翰的父母，在这件事情上也支支吾吾的。 警方通过仔细搜查，最终在方文翰家里的地窖中，发现了他的踪迹。 通过比对。 现场发现的足迹，经过证实就是方文翰。 而烟头上的dna，目前也正在比对当中。 除此之外，警方还在他们家的抽屉里，发现了同样的纱布。 在强大的证据面前，方文翰最终供认不讳。 原来方文翰和方斌，曾经在同一家工厂打工。 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方文翰认识了方斌的老婆许丽丽。 当时他一下就看上了许丽丽，并且向对方表白。 没想到的是，许丽丽当时就拒绝了他，并且当众向方斌表白了。 朋友妻，不可欺！ 按照方文翰的想法。 他跟方斌是一个村的，加上就是好朋友。 对方就不应该接受许丽丽的表白。 可没想到的是，方斌竟然接受了！ 因为这件事情。 方文翰非常失望，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在工厂里更是抬不起头来，最后不得不换了一份新工作。 之后每次回村，只要看到那两人过得幸福，他心里就十分不爽。 当许丽丽自杀的时候，方文翰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案发的前几天。 方文翰喝醉酒后，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许丽丽那个女人，竟然愿意为了方兵斌去死，当初也不愿意跟自己。 难道他真的就比不上方斌吗？ 方文翰越想越气，最后直接动了杀心。 反正方斌的户口本也快死绝了，他继续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米饭。 想到这里，方文翰开始了自己的杀人计划。 他知道方斌有上山采草药的习惯。 老虎崖那一带，到处都是悬崖峭壁。 失足摔死的话，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打定主意后，方文翰向单位请了假。 等他回到红星村，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躲到了老虎崖那里。 现在村里大多数人都在农忙，除了方斌之外，没有谁愿意在这个时候上山采草药。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果然等到了方斌。 最可笑的是，在见到他的时候，方斌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反而热情地跟他打起了招呼。 方斌越是这样，方文翰就越是生气。 一气之下，他直接拿出准备好的绳索，死死勒住了方斌的脖子。 光是这样还不解恨。 他用随身携带的砍刀，在对方身上不停砍着。 等彻底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方文翰这才开始收拾现场。 可由于紧张。 他只记得收拾命案现场的痕迹，却忘了收拾灌木丛里的痕迹。 而那块被埋掉的纱布，则是他擦拭身上血迹留下的。 方文翰原本打算将纱布烧掉。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他带去的打火机，怎么都点不着。 恐惧之下，他挖了个坑，将纱布埋了进去。 等方文翰回到家里的时候。 他的父母瞬间就察觉到了异常。 逼问之下，方文翰承认自己杀了方斌。 老两口虽然又急又气。 可毕竟方文翰是亲生儿子，老两口只好帮着掩饰。 …… 从审讯室出来后，方正明长舒了一口气。 案子就这么破了？ 这个案子破得漂亮！ “头儿，要是所有案子都这么简单，那我们可就舒服了！” 听到手下的话，方正明白了他一眼。 “是啊是啊，要是不发工资，那你就更舒服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杜俊突然说道： “头儿，那个吴小凡运气真好！要是都有这样的好运气，那我们以后就舒服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方正明瞬间就动了，找谢局要人的心思。 倒不是吴小凡的运气，而是对方敏锐的嗅觉。 这样的一个技能，在关键的时候，可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想到就马上去做，这是方正明的一贯性格。 没想到的是。 他却在谢局那边碰壁了。 第12章 被人惦记上了 “一个刚加入警队不久的年轻人，值得你费这么大力气吗？” “李大炮是什么性格，想必你早就听说过了。想从他手中要人，你还不得刮层皮？” 听完方正明的想法后，谢志军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 方正明上前一步，替谢志军将茶杯满上。 “谢局，我知道基层派出所不容易。可谁是亲儿子，谁是干儿子，您得分清楚啊！” “我们才是您亲生的！那吴小凡真是个人才，您当时是没看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正明一脸的兴奋。 “他隔着五百米就能闻到血腥味儿，埋在地底下的纱布，他都能循着味儿找到，这可比警犬好使多了！” 听到他这么说，谢志军顿时被逗笑了。 “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不过，他的表情明显有些松动，只是暂时还拿不定主意。 方正明一看有戏，顿时就打蛇随棍上。 “谢局，我们一队破案率也不低，您可不能厚此薄彼。上次二队长找您要人，您可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谢志军就是再不想答应，也只能咬着牙应下了。 “行，那我试试看。我最不爱听许大炮那家伙唠叨，这次估计够呛！” 见对方答应了，方正明就打算撤了。 不然的话，万一谢局又反悔，就该换他，直面许大炮的怒火了。 五里河派出所。 吴小凡正在帮着刘亮整理文档。 “我说谢局，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家里好不容易，养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您二话不说，直接把你抢走，没这么办事儿的？” 听到所长办公室的话，众人顿时一惊。 “刘哥，局长有女儿吗？我怎么记得是个儿子！” 刘亮也有些懵圈。 李大国的大嗓门，也算是他们五里河派出所的一大特色了。 可这女儿从何说起？还是谢局抢他的女儿！ 众人顿时放下手中的活计，趴在墙边听了起来。 李大国的怒火并不是演出来的。 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吴小凡刚到五里河派出所的时候，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个时候倒是没人惦记。 结果现在刚做出点成绩，就有人想着挖墙脚了。 他还指责对方，在年末考核的时候打个翻身仗，好气气隔壁的许王八蛋呢。 结果现在人还没养熟，就被别人给惦记上了。 李大国越说越来气。 “您告诉我，是谁想要他？是不是那个方正明？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一双眯缝眼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天生的大反派！” 隔壁办公室这边快要乐疯了。 刘亮更是捂着肚子狂笑。 “我的娘唉，这所长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吴小凡也有些想笑。 方正明队长他之前见过，看着就很正派，哪里像所长说的天生反派样儿？ 电话那头的谢志军，不禁一阵头疼。 “哎呀，你要体谅体谅他们的难处嘛！刑警队多危险？天天加不完的班儿，蹲不完的点儿，还随时可能把命丢了！” 李大国根本不吃这一套。 “您怎么不说他们装备好，办公条件好，工资高呢？” 见李大国软硬都不吃，谢志军打算使出杀手锏了。 “这样，之前你们不是说打报告，说所里的警车旧了嘛，我给你腾一辆新车出来！” 李大国脾气虽然暴躁，但他人并不傻。 一局局长打电话过来商量，他当然不可能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反正听上面的口气，吴小凡一定要走的。 既然这样的话，他当然要趁机多要点好处。 否则的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就哼唧了起来。 “一辆？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们所里人可不少！” “两辆，最多给你两辆！你小子要是再不同意，我可就直接下调令了！” …… 刘亮越听越不对劲。 他转头看向其他同事。 “这是怎么回事啊？听所长的意思，有人要被调走？” 这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朝吴小凡看了过来。 “我吗？”吴小凡指了指自己。 “不可能，我刚到所里还没一个月呢！” 刘亮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多半就是你了！果然真应了那句话，瘦田无人耕，耕起来有人争！” “等着，所长估计很快就会找你谈话了！” 其他几个之前，还在凑热闹的同事，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吴小凡心情有些忐忑。 说实话，所里的这帮弟兄们刚刚混熟，他并不想这个时候走。 更何况，他连去哪儿都不知道。 果不其然。 大概半个小时后。 李大国来到了大办公室。 “小吴，你跟我出来一下。”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起身的同时，看了一眼在场的同事。 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有些不好。 来到所长办公室后，李大国示意吴小凡坐下。 还没等李大国组织好语言，吴小凡就直接将话题挑明了。 “所长，我要被分走了吗？” 听到对方的话，李大国头一回，这么恨自己的大嗓门儿。 “嗯，是这样的，上级领导觉得你是可塑之才，因此想把你调到市局刑警一队去。” “一队队长方正明，你之前也见过了，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跟着他也能学到东西。” 这跟吴小凡之前的猜测一致。 在此之前，除了方正明外，他并没有接触过其他市局的人。 调去刑警队？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他现在拥有锦鲤破案系统，去刑警队显然用处更大些。 想到这里，吴小凡心里有了主意。 “所长，我听组织的安排！” 听到他这么说，李大国暗地里点了点头。 这小家伙还不错，没有当着他的面说要去。 虽然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 可对方现在的答复，显然要更中听一些。 “那好，你先把手里的工作交接好。下周的周一，你正式去市局报到！” 吴小凡有些惊讶。 “这么快的吗？” 李大国脸色一正。 “嗯，现在他们那边缺人手，所以想你尽快过去帮忙。” 答应了一声后，吴小凡转身走出了所长办公室。 第13章 金店遇劫，隐藏的第三名劫匪！ 自从知道吴小凡要被调往市局，所里的其他同事，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异样。 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更是有之。 毕竟他刚来所里不到一个月，直接就去了刑警队。 那边无论是条件还是工资，都不是一个小小派出所可以比的。 有人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开起了玩笑。 “小凡，你以后要是发达了，一定要记得我们这帮老同事！” 吴小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 好在齐向东替他解了围。 “哎呀，大家都有机会的啦，我们大家都要好好表现，争取人人都去刑警队！” 齐向东这么说，对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那名同事，表情讪讪地离开了办公室，齐向东转头看向吴小凡。 “谢谢你啊，向东哥！” “小凡你不要介意，大家纯羡慕而已！” 吴小凡十分感激齐向东。 他在派出所的这段时间里，对方的确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以前大家都在一个地方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自然都处得不错。 可这一次的事情，却让吴小凡明白，朋友里面也会亲疏有别。 这些都是以前，在书本上根本就学不到的东西。 他来所里的时间并不长，因此根本就没有多少需要交接的工作内容。 周六这天上午。 吴小凡到上午九点多才起床。 昨天晚上他请所里的同事吃饭，大家闹到很晚才回去。 吃完饭收拾干净后，他出门准备去趟银行。 之前存的一笔定期，马上就要到期了，吴小凡准备转存。 这种事情，其实在网上都可以办理，可他还是比较相信纸质的存单。 大街上车多人多，银行里更是人满为患。 可即便是这样。 柜台上面也只开了两个窗口。 几个着急的客户，更是跟大堂经理吵了起来。 一时间聊天声，抱怨声，争吵声…… 整个银行大厅比菜市场还热闹。 吴小凡实在听得有些头晕。 他都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可前面的号就只动了一个。 按照现在这种速度，没两个小时绝对轮不到他。 想到这里，吴小凡干脆到附近的咖啡店喝了杯咖啡。 当他路过一家金店的时候。 【温馨提醒宿主:前方一百米处，发现三名劫匪！】 吴小凡刚喝进肚子里的咖啡，险些没喷出来。 劫匪？ 他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金店，里面的确有几名客人，但看起来很和谐呀。 不过，既然系统给出提示，那就肯定不会有错。 想到这里，他抬脚走进了金店。 “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是要买什么首饰吗？” “哦，我就是随便看看！” “没问题，这边都是最新款的首饰，这边是金器，您可以随便看。” 说完这些后，店员转身就去招呼之前的客人了。 吴小凡一边装作看金器，一边打量着不远处的客人。 店里加上他，总共有八个客人。 其中有一对，看起来是年轻的小夫妻。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在挑选首饰，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就在这个时候。 其中一个柜面，爆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 一个中年男人，狠狠揪住了女店员的头发。 “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我拿出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 另外一名店员，愣了片刻后，转身就准备往外跑。 可他还没有跑出去，就被一个年轻人狠狠按倒在地。 “谁要是敢再动，老子在他的脖子上放点血！” 看着男人手中的匕首。 店里剩下的几名客人，顿时吓得抱头蹲在地上。 将所有人控制住后，其中一名劫匪，赶紧拉下了店内的卷闸门。 吴小凡有样学样，跟着蹲到了墙角里。 他发现了异常之处。 按照之前系统的提示，店内应该有三名劫匪才对，可此时却只出现了两个。 还有一个劫匪，应该就躲在客人中间！ 想到这里，吴小凡打量着身边的几个人。 那对小年轻，应该不是劫匪。 因为那个年轻男人的裤子，已经湿了一片。 而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其实也吓得瑟瑟发抖。 排除掉这两个之后，那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根据他之前的观察。 这三个人都是独自进店的。 在线观看首饰的时候，身边也没有其他同伴。 其中一名戴眼镜的中年女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慌乱，时不时还会打量一眼不远处的劫匪。 而另外的两个年轻男人，则是全程低头，根本就不敢抬头看。 到底谁才是剩下的一个呢？ 这三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 “你他妈快点！” “我可告诉你们，我包里有炸弹。你们要是谁敢动一下，大家一起上西天！” 那名站在柜台前的劫匪，似乎嫌弃店员装的太慢，于是狠狠扇了对方一耳光。 女店员一边哭，一边加快装东西的速度。 而另外一名看守人质的劫匪，则是一直不停地看着手表。 突然，吴小凡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 那名被当成人质的男店员，悄悄朝其中一名劫匪使了个眼色。 原来是他！ “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赶紧走！” 把风的劫匪看了一眼时间，赶紧催促同伴快撤。 “不行啊，这个柜子里东西还没拿！” “别废话，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没办法，他只好拎起行李袋准备跑路。 可就在准备逃走的时候，两人却发生了分歧。 其中一个建议直接跑。 另外一个，却建议带上一个人质。 万一到时候警察追上来，还可以挟持人质逃走。 “听我的，这样跑得快！” “不行，听我的，我的安全！” …… 两人越吵声音越大，就差没动手了。 吴小凡直接看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你能确定，人质不会中途逃走吗？” “你当我手里面的刀是吃素的吗？要是敢逃走，我直接一刀宰了！” 吴小凡实在看不下去了。 哪有这么抢劫的？ 自己得帮帮他们！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朝两名劫匪举起了手。 “你们不要再争了，干脆我带你们出去好了，随便给点首饰就行！” 听到吴小凡的要求，其中一名劫匪顿时愣住了。 第14章 劫匪内讧，这都能遇到？ “没问题呀，兄弟我就欣赏，你这种要钱不要命的精神！” 正当三人准备离开金店的时候，吴小凡决定故技重施。 他朝两人身后大声喊了一句： “那个人拿着一包东西要跑！” 听到他的话，两人意识朝角落里看去。 千钧一发之际，吴小凡直接抄起面前的铁制垃圾桶，朝其中一名劫匪头上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 这名劫匪应声倒地。 “妈的！” 另外一名劫匪很快就回过神来。 可惜，他还是慢了半拍，被吴小凡一拳砸到了太阳穴上。 吴小凡虽说没学过格擒拿格斗，可他之前看过电视啊。 太阳穴是人体很薄弱的部位，如果被砸到，轻则晕倒，重则毙命。 刚才他动手的时候，已经控制好力度了。 这名劫匪太阳穴被砸中，正是头晕眼花，站不稳了。 见对方还没有倒，吴小凡举起手里的垃圾桶，朝对方的膝盖狠狠来了一下。 这下子，两个人都倒地了。 解决这两个后，吴小凡第一时间查看了对方的背包。 好在并没有发现炸弹。 当然，吴小凡也没忘躲在人群里的第三名劫匪。 他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男店员。 “你过来一下，帮我按住另外一个人！” 杜飞心里呕得要死，可他却不敢表露出来。 幸亏他之前反应机灵，没有主动表露身份。 否则的话，现在也要躺在地上。 “好，好，我马上过来！” 杜飞一边答应着，一边朝吴小凡跑了过去。 他已经想好了计划。 只要走到那个家伙身后，他就迅速将对方打倒，然后拎着袋子逃走。 杜飞怎么也没有想到。 他跑到吴小凡面前，刚准备动手的时候，就被对方抢占了先机。 吴小凡如法炮制，用手里的垃圾桶，狠狠砸向杜飞的膝盖。 看到杜飞抱着膝盖倒地，吴小凡这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早等着你过来了！小子，这招灯下黑，可是让你给玩儿明白了！” 吴小凡举着垃圾桶，时刻提防着三名劫匪起身。 直到这个时候，着急忙慌的女店员，这才取来了一包捆扎带。 “这是之前我绑东西用剩下的，您看看可不可以！” 吴小凡笑着接过捆扎带。 “这太可以了！” 他和女店员齐心合力，将三名劫匪绑得严严实实。 等忙完这些后，吴小凡才想起来给李大国打电话。 “所长，我抓到了三名抢劫犯，你赶紧带人过来，就在青年路的五福金店！” 接到吴小凡的电话。 李大国险些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出什么事了吗？” 一旁的王星河有些惊讶。 李大国来不及解释了。 “快，马上把人都叫上，跟我去青年路的五福金店！” “刚刚吴小凡那小子打来电话，说是在金店里抓到了三名劫匪！” 王星河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马上通知人过去！” 他也不敢耽误，赶紧召集人手，准备赶往青年路。 五福金店里。 几名顾客，早就吓得跑出了店外。 “这位先生，您是警察呀？” 听到女店员的话，吴小凡点了点头。 “没错，如假包换的警察！”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踢了踢旁边的男店员。 “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记得找老板申请加工资！顺便提醒一下你们老板，以后记得要擦亮双眼，店里混进了内奸都不知道！” 韩雪儿一脸崇拜地看着吴小凡，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位警察，她说不定就会变成劫匪的人质被带走。 如果是那样，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就在这个时候。 两辆警车停到了五福金店门口。 李大国亲自带人赶到了金店内。 便看到了地上，有三个人被绑得严严实实。 “小凡，这是什么情况？” 吴小凡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李大国听。 “对对，这位警察小哥说的很对！这次多亏了他，要不我们店里就损失惨重了！” 女店员激动的满脸通红。 说到激动之处，她更是手舞足蹈。 “你刚刚说什么？两名嫌犯准备逃走的时候起了内讧？” 李大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往往这些抢劫犯，哪个不是在动手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所有的方案？ 临时决定逃跑路线，还起了内讧，最恐怕一百件都遇不到一起？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不应该放走吴小凡！ 百分之一的机会，都让那小子遇到了，这绝对就是锦鲤附体啊！ 眼下既有物证又有人证，案件性质再清楚不过，就是里应外合的抢劫。 李大国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最近他们派出所，真的是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这抢劫金店案，可是妥妥的大案要案。 结果刚发生就破了。 想到这里，李大国就差没放声大笑了。 今年年终考核的时候，他们五里河派出所，再也不用排后面了！ 一旁的王星河，也笑着摇了摇头。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新手福利吗？怎么我以前当警察的时候，没遇到过这样的好事？” 了解完现场的情况后，李大国就开始打电话，开始向谢志军汇报。 抢劫案属于严重暴力案件。 按照惯例，他必须要向市局汇报。 “什么？你再说一遍！” 接到李大国的电话后，谢志军直接愣住了。 “谢局，我是说我们所的新人，在路上逛街的时候，刚好遇到有人抢劫金店，然后顺便将三名嫌疑人控制住了！” 谢志军并不相信对方的话。 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是真的，我不骗您，那个新人就是吴小凡！”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那几个劫匪准备逃走的时候，竟然起了内讧，刚好让吴小凡捡了个现成！” 向谢志军汇报情况的时候，李大国心里同样有些含糊。 说实话，这种事情要不是吴小凡亲口所述，再加上有店员的佐证，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听李大国说得有鼻子有眼，谢志军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相信在这件事情上，对方应该不会夸大。 这不是妥妥送上门的破案率嘛！ 更何况，抢劫金店还是大案要案。 想到这里，谢志军冲着电话对面大声吼了一句： “你带人保护好现场，我马上通知方正明赶过去！” 第15章 局长主动握手，这牌面给足了！ 等谢志军带着方正明，赶到青年路的时候，现场早就被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李大国正带着五里河派出所的民警，严阵以待，以防有什么突发事件。 看到谢志军过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谢局，李队长。” 李大国看向谢志军的眼神，倒是一脸恭敬。 可一旁的方正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抢了他家的“闺女”，还想有好脸色？ “在那里，人已经控制起来了。之前，犯罪嫌疑人谎称有炸弹，经过我所民警的排查，并没有发现炸弹。” 打了声招呼后，李大国带着谢志军，朝五福金店走了过去。 方正明自知理亏，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抬脚跟了上去。 三人刚走进五福金店。 在店内戒备的派出所众民警，下意识将身体绷直。 要是他们连那位都不认识，那这么多年的警察算是白当了。 哪怕没见过面，也会在各种媒体上见过。 谢志军首先打量着三名劫匪。 当他注意到，其中有一个人身着工服的时候。 “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在电话里，李大国只是大概地说了一下，因此很多细节谢志军并不清楚。 “哦，这家伙本来就是店里的经理，他伙同这两名嫌疑人实施抢劫。” “要说这家伙也是贼的狠，他全程没有露面，一直混在被劫持的人中间。” “不过也算他倒霉，在他冲其中一名嫌疑人使眼色的时候，刚好被我手下看到了，于是一块给逮了！” 李大国越说越兴奋，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听完李大国的叙述。 谢志军和方正明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听起来就跟说书一样。 都说无巧不成书，可这里面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点？ “哪位是吴小凡？” 听到谢志军的话，吴小凡主动站了，出来冲对方敬了个礼。 “谢局，我是吴小凡！” 谢志军走到吴小凡面前，笑着打量了他一眼。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在场的其他人羡慕不已。 对方竟然主动伸出了右手！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最近一段时间，我可是没少听到你的名字！” 吴小凡伸出右手，跟对方轻轻握了一下。 “谢局客气了，我纯粹是运气好。” 谢志军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嘛！我刚加入警队的时候，绝对没有你这么幸运！” 众人直接被谢志军的话逗乐了。 不过，谢志军也没有夸张。 他刚刚加入警队的时候，可是当了三年的派出所片警。 可眼前的年轻人呢？ 刚来派出所不到一个月，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在几起重大案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虽说现在机会更多，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抓住！ 三名嫌疑人已经被押上了警车。 谢志军转头看向方正明。 “方队长，这三名嫌疑人我就交给你了！带回去马上突击审讯，确定他们背后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方正明答应一声后，准备回市局刑警队。 这时候，李大国突然走了过来。 “谢局，上次您跟我通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喝了点酒，因此整个人也是迷迷糊糊的。” “所以当时您说了什么，包括我自己当时说了什么，都完全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谢志军瞬间皱起了眉头。 “上班时间喝酒，你把《六项规定》当成儿戏吗？” 原本要离开的方正明，也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李大国摆明了要耍赖。 “我承认自己犯错误了，您要怎么处罚都行。不过当时我答应了什么，那可就不算数了！” 听到这里，谢志军这才明白，对方打得是什么主意。 估计是看到吴小凡又立了一功，这家伙不惜弄一个处分，也要把人给留下来。 谢志军简直快要被气笑了。 “李大国，你也是多年的老民警了！你以为市局的调令是过家家，你高兴了就承认，不高兴了就不承认？简直是胡闹！” 这件事情已成定局，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李大国只能表情讪讪地住了嘴。 全程围观这件事情的吴小凡，站在那里不免有些尴尬。 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个渣女，让不同的男人为自己打架。 没想到的是，方正明也在这个时候出来拱火。 他笑着走到吴小凡面前。 “下班了，周一早上记得准时来市局报到！” 李大国听到，当即就准备站出来理论。 等他看到谢志军正瞪着自己，只好一脸不甘地站在了原地。 看过现场后，谢志军率先回了市局。 这里已经被刑侦一队接手。 五福金店暂时关门歇业，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相关的嫌疑人和受害者，包括吴小凡，都被方正明带回了市局。 回所里的路上。 李大国一直在破口大骂。 “方正明那个小兔崽子，瞧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早知道当时我就不答应了！” 这时候，车后面的齐向东，突然嘀咕了一句。 “还不是您老人家同意的？我们可听得很清楚，您当时还要了两辆车呢！” 如果不是一旁的王星河拉着，李大国就差用眼神，直接杀死齐向东了。 吴小凡在刑侦一队，录了一份详细的笔录。 临走之前，方正明特意叫了一个人，带他在市局逛了一圈，说是提前熟悉环境。 这市局刑警队，无论是办公室还是宿舍，都是五里河派出所比不了的。 包括后面的那栋宿舍楼，都是最近几年新修的。 等吴小凡回到五里河派出所，其他同事依旧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津津乐道。 不少人更是一脸羡慕地看向他。 不但遇到了抢劫案，顺手抓到了嫌疑人，还在局长那里挂了号。 光是这点，就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办不到的。 “小凡，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吴小凡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东西本来就没多少，早就已经收拾好了。” 这时候，李大国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第16章 主打的就是一个出人意料 “小凡，到市局的时候记得好好干，千万别给我们五里河派出所丢脸！” 李大国原先有些不喜吴小凡的性格。 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对方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想到人马上就要离开，李大国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示意吴小凡，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这才继续传授经验。 “到刑警队以后一定要多看、多问、多学，那里可都是精英。”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大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小子，得把体能再练练！刑警队可不比我们派出所，抓捕嫌疑人更是家常便饭。” “你是体能不行，拖了后腿还算小事，要是受个伤什么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大国就如同老父亲般，说了一条又一条的注意事项。 吴小凡听得格外认真。 他心里挺清楚，对方是真的把自己当后辈看待！ …… “最后一点，到了刑警队之后，不要藏拙，该做事的时候就要认真去做！” “咱们当警察是为了什么？往大处说，为人民服务；往小处说，那是实现个人价值。” 说了这么久，大概是有些口渴。 吴小凡极有眼力劲儿，赶紧帮着倒了一杯茶过来。 “个人价值怎么体现？当然就是看这里！” 说着，李大国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从警员到警司到警督，每向上一步，那就是一个坎儿！破格提拔不是没有，但大多数都得熬资历。 要想让上面破格提拔，那就得体现自己的价值。 怎么体现价值？当然就是多破案了。 破的案子越多越好，越大越好！ ……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吴小凡学了不少东西。 看时间差不多了，李大国这才意犹未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吴小凡原本准备告辞离开。 “哦，对了，小凡，还有最后一句，我一定要嘱咐你。” 这句话看起来很重要。 李大国甚至先看了眼大门方向，这才神神秘秘地传授了真经。 “你千万要记得，要学会争功，而不是抢功！只要你学会了这个，你就彻底可以出师了！” 交代完最后一句话后，李大国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吴小凡一脸懵逼地进来，又一脸懵逼地出去了。 见他一副身心受到重创的模样，王星河笑着走了过来。 “怎么着，所长上了一下午的课，心里有些不乐意了？” 吴小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啊，指导员！李所长都是为我好，说的都是很有哲理的话！” “他是不是告诉你，要争功不要抢功？” 吴小凡瞪大了双眼。 “对，就是这个！你们不愧是多年的老搭档，就连说的话都是一样！” 王星河被逗得笑了起来。 “这老家伙就跟程咬金一样，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招！” “不过他说的，却都是人生哲理！” 见吴小凡有些不懂，王星河带他来到院子里的石凳坐下。 “藏拙那一套，不适合你们这些年轻人。多破案你的履历才好，前程自然就越好。” “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块肉还没有分，大家自然都能上去咬一口。可如果这块肉已经有了主人，那我们就不好再上去咬了。” “另外，你把肉吃了，总得让别人喝口汤？虽然没有吃肉，但别人喝了汤，自然也会帮你把这锅肉炖好。” 吴小凡突然笑了。 “所以指导员，这算不算是人情世故啊？” 王星河抽出一根烟，准备点上。 可想了想，他又将烟放回了盒里。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讨厌人情世故，可这个事情确是避免不了的。警队里不喜欢孤胆英雄，更喜欢团队合作，共同进步！” 见吴小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王星河点到即止，没有再说什么。 “今天是你在五里河派出所的最后一天，以后有机会了，记得回来看看。” “不过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记得换一副肩章！” 吴小凡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那必须的！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说不定您还得向我敬礼呢！” “哈哈哈，你小子，那我就等着那一天！” 临走之前。 吴小凡跟所里的同事们，都打了声招呼。 就连刘伟也不例外。 对方还是原来那副表情，只是鼻子哼了一句，算是知道了。 看了身后庄严的警徽，吴小凡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 洗漱完毕，躺回床上后，吴小凡这才有时间研究系统。 派出所整天都是忙不完的事，回到家里他也是倒头便睡，没时间管其他。 不过前面的几次，这个锦鲤破案系统，可是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无论是提示有案件发生，还是提示关键性的线索，都让他能够快人一步破案。 要是能加强一下体能，那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 吴小凡赶紧查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宿主姓名：吴小凡 年龄：22岁 职业：警察。 体能：105【相当于正常的成年男子】 智力：110 嗅觉：8000 之后的枪械，格斗等技能，都是约等于普通成年人。 看到这里，吴小凡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目前看来，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个叫锦鲤的破案系统，主打的就是一个出人意料。 通过破获案件，吴小凡可以积累正义值。 而这个正义值，则是系统商城唯一的通行货币。 有了它，不仅可以强化体能，更可以兑换各种技能。 吴小凡甚至在商城里面看到了炸弹，最可怕的是，仅仅只需要两千正义值，就可以将它兑换回家！ 他忙活了快一个月，目前只累积了120点的正义值。 最多的一次记录，还是今天发生的金店抢劫案，他获得了30点正义值。 研究了半天，吴小凡这才整明白了。 系统会根据案件的性质，以及危害程度来折算出最终正义值。 案件越大，性质越恶劣，最终获得的正义值就越多。 看到这里，吴小凡不禁眼前一亮。 120点正义值，虽然不算太多，但是就可以兑换体能强化剂。 吴小凡毫不犹豫，直接兑换了一瓶体能强化剂。 第17章 这逆天的运气！ 看着凭空出现在手里的小瓶子。 吴小凡赶紧查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果不其然，正义值已经被扣了40点。 他打量了着手上的体能强化剂。 你们药水看起来绿油油的，给人一种绿到发光的感觉。 “就不能弄个好看的颜色吗？” 小声嘀咕了一句后，吴小凡仰头将药水倒进了嘴里。 喝完之后，他甚至咂巴了一下嘴。 什么味儿都没有，更没有武侠小说中，那种喝完之后浑身剧痛的感觉！ 难道是买到假货了？ 想到这里，吴小凡赶紧跑进了卫生间。 等他看到镜子里的人时，顿时直接愣住了。 里面的靓仔是谁？ 他的五官虽然没有大变，但整个人看起来立体了不少。 以前他的脸型算是微胖，可眼下却变得精致了些。 【恭喜宿主，体能强化成功！】 与此同时。 随着机械的提示音。 控制面板上的数据，也同时发生了变化。 他的体能，原本是105％，此时已经变成了350！ 与此同时，他的身材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小肚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八块腹肌。 他赶紧上了秤，体重竟然足足轻了二十二斤！ 吴小凡极为满意这种变化。 以后他再抓人的时候。 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爬十楼，再也不用气喘吁吁了。 …… 周一这天是报到的日子。 吴小凡特意起了个大早。 从公交车站出来后，他还要再走两个十字路口。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一个拄着拐杖的阿姨，突然摔倒在地。 吴小凡见状，赶紧跑了过去。 “阿姨您没事？” 对方似乎摔的不轻，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吴小凡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发现还早。 “阿姨，您家在哪里？要不我送您回去？” 老人看了一眼吴小凡身上的警服。 “小伙子，真的谢谢你啦！老骨头喽，动不动就摔跤！” 老人尝试走了几步，根本就迈不动腿。 为了不耽误时间。 吴小凡索性将她背在了身后。 老人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口头帮着导航。 她住的地方，离这个路口有些距离。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巷子后。 吴小凡看到了一座小院。 “是这里吗？” “对，就是这里！我老伴在家做饭呢，你留下吃了饭再走！” 吴小凡上前一步，轻轻推开了院门。 院子的东北角。 王大发正费力地，将尸体拖进挖好的坑里。 听到院门口的动静。 他下意识抬起头。 等看到面前身穿警服的年轻人。 王大发愣住了。 吴小凡愣住了。 吴小凡背后的老人也愣住了。 有句歌曲怎么唱的？ 最怕空气突然的宁静。 眼下似乎就是这种情况！ 吴小凡慢慢将老人放了下来。 “您这次动手之前，没看过黄历呀！” 紧接着，一阵狂喜瞬间涌上心头。 不愧是锦鲤系统！ 前二十多年，吴小凡从没体验过，出门捡到钱的快感。 没想到，现在当了警察，却让他成功化身锦鲤，处处能遇到惊喜！ …… 接到吴小凡的电话时，方正明正在吃着包子。 结果一时激动，他直接被呛住了。 “咳咳咳……” 一旁的杜俊见状，赶紧端来一杯水，这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你在现场等着，我马上带人过来支援！” 挂了电话后，方正明一把将包子扔回桌上。 看着自家老大了，跟个傻子一样在那里乐。 杜俊捅了捅一旁的王刚。 “我说刚子，老大是不是吃到耗子药了？” 还没等王刚回答。 “你们两个，马上跟我出趟门！” 等三人按照地址，赶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了现场一幅诡异的画面。 一个老阿姨，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个老头，正戴着手铐，一脸颓废地靠在墙根站着。 一个中年女人，正静静地躺在坑里。 一个年轻人，正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们。 “队长你们来了！” 看到方正明，吴小凡赶紧将人带了过来。 方正明指了指坑里的尸体，又指了指面前的老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吴小凡讲述了之前的经历。 什么玩意儿？ 背个老奶奶回家，刚好遇到他老伴在埋尸体？ 方正明一脸认真地看向吴小凡。 “小凡啊，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没开玩笑！我背着老奶奶刚推开院门，就看到他老伴把尸体拖进坑里！这不，老奶奶正在那里哭着呢！” 一旁的杜俊心想着。 这可不得哭吗？ 自己亲自把警察带上了门儿，顺便也把自己老伴送进了监狱！ 这同样都是当警察。 他们破个案子，恨不得三天三夜不吃不睡。 结果呢。 这个新人只是送老奶奶回家，直接就把案子给破了。 这简直就是没天理！ 还没等把人带回市局，王大发就已经交代了。 坑里的那个女人，是他找的相好。 两人是在跳广场舞的时候认识的。 王大发原本只是玩玩。 结果对方却一直纠缠不清。 最后被逼急了，他这才下了杀心。 趁着今天老伴儿有事外出。 将女人约到了家里后，王大发趁其不备，用菜刀将对方砍死。 王大发心里很清楚，自家老伴腿脚慢，没一个小时根本就回不来。 可他哪里能想到？ 对方不仅提前回来了，还将警察带回了家里！ 他自己体力有限，没办法将尸体埋到很远的地方。 于是索性在院子里面挖了个坑。 为了避免尸体散发出的味道，他特意提前准备了一袋粗盐，准备到时一块埋进坑里。 听完王大发的供述，众人震惊的合不拢嘴。 就连一旁嚎啕大哭的老人，此时也是呆呆看着自家老伴儿，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似的。 支援的警力随后赶到现场。 很快王大发被押上了警车。 就连他的老伴儿，也要被请回市局接受调查。 “我去，真应了那句老话：人老心不老。这玩的也太花了？他体内还有存货吗？” 听到王刚的嘀咕声。 在场的三个人，齐齐朝他看了过去…… 第18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吴小凡在刑警队的第一次亮相，实在不能用精彩来形容。 当他们一行人，带着嫌疑人回到队里的时候，办公室里其他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诡异。 不少人纷纷打量着吴小凡，惊叹他的好运气。 “嘿，你们听说了吗？一队的这新人，背个了老人回家，结果撞到他老伴儿正在埋尸！” “真的假的呀？这也太有意思了？” “这新人运气也太好了！” “说不定方队就是看他运气好，这才将人招进了一队！” 警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共分为三个大队。 大家平日里见面称兄道弟，可实际上却是竞争的关系。 支队长李国安，由于身体原因一直请病假。 按照上面的意思。 他们是属意从这三人中间，提拔一个出任支队长一职。 如此一来，这三个大队之间的竞争就更激烈了。 方正明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 这就像是，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看起来很诱人，但永远都是差一步。 这个传闻已经传了快两年了，却始终没有后文。 他都可以猜到，这是谁放出来的消息了。 不过今天，方正明还是非常开心的。 因为吴小凡，给他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一回到办公室，他就开始分配任务了。 “军子，马上审讯嫌疑人，给出一份正式的口供！” 这个案子人证物证俱在，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铁案了。 剩下的只需要完善证据链，然后将案件提交检察院就好了。 等交代完正事后，方正明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吴小凡。 “小凡，以后你就在这个位置上办公。花姐，你帮他擦擦桌子！” 听到吩咐，李春华答应一声，就拿起水盆准备去卫生间打水。 吴小凡当然不可能，要对方帮这个忙了，于是赶紧跟了出去。 “不用了，花姐，我自己来就行了！” 将吴小凡交给李春华后，方正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云河浮尸案，刚刚才抓到凶手。 结果他们刚回到市局，就接到电话，说是郊外的河滩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方正明原本，没打算叫吴小凡去现场。 对方毕竟是第一天刚到，马上就叫人干活，感觉有些不合适。 可一想到对方的锦鲤体质，他马上就改变了主意。 “小凡，跟我出一趟现场！” 吴小凡原本正在擦桌子呢。 听到对方的话，答应了一声后，就看向一旁的李春华。 “辛苦华姐了！” “去去！” 李春华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帮着擦桌子。 等二人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 其他人已经在忙碌了。 “头儿，这就是你说的小锦鲤吗？” 方正明白了手下一眼，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 哪有这样的开场白方式？ 好在吴小凡并不介意。 “前辈好，我叫吴小凡，今天第一天来一队！” 刘啸天直接被他的一脸正式给逗乐了。 “前辈不敢当，叫我天哥就好！” 介绍完后，刘啸天笑眯眯地看向吴小凡。 “以后你就是我们一队的吉祥物了，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方正明简直快听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你跟着他在附近找找线索，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 交代完后，他就去找现场的法医了解情况了。 吴小凡有样学样，拿着一根小棍子，在附近寻找线索。 “记得了，凡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就要重点关注。那些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也不能放过！” 听到刘啸天的话，吴小凡直接笑了。 “所以天哥，那就是有用的和没用的，都要装起来呗？” 刘啸天冲他竖起大拇指。 “尸体是今天刚发现的，那些看起来很陈旧的东西，就没有必要装。其他的都装起来，等回去再一一甄别。”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 吴小凡突然发现，眼前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他直接在附近搜索。 最终在一块砖缝，发现了一枚戒指。 “天哥，我找到了这个！” 听到这边的动静，其他人纷纷围绕过来。 刘啸天接过戒指看了一眼。 “可以可以，这是一枚男人的戒指！你小子就是运气好，刚来就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他刚才弯着腰，在附近找了一个多小时。 除了找到一些矿泉水瓶，塑料袋，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了。 方正明看了一眼证物袋里的戒指，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不怪他如此紧张，实在是上次的云河浮尸案，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这次的情况明显不同。 刚刚他经过法医的初步诊断，死者是溺水身亡，身上没有搏斗痕迹，目前暂时排除了他杀。 他原本还想夸一下吴小凡。 谁知道，对方一直在发现戒指的地方嗅着。 “小凡，你这是？” 吴小凡用力吸了下鼻子。 “有味道你们没闻到吗？” 听到对方的话，刘啸天下意识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尸体的味道？这有什么出奇的？” 没想到的是，吴小凡却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那具尸体的味道！就是这附近的味道！” 由于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吴小凡索性单腿跪在地上，鼻子几乎都要贴地了。 他这番奇怪的举动，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就连不远处的法医，都下意识站起身来观望。 “队长，就是这里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 吴小凡指着河滩的一处草地，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 方正明听得一头雾水。 “这里？这里有什么？” “腐臭味！” 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别说是方正明了。 就连在场的其他人，同样也不相信。 眼前的这片草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根本看不出任何被翻动过的痕迹。 方正明指了指草坪，“你确定是这里吗？” 吴小凡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 “绝对没错，就是这里！” 其他人听后，露出一副质疑的表情。 可方正明却想起了，对方逆天的嗅觉天赋。 “杜俊，给我拿把铁锹过来！” 听到这里，杜俊顿时急了。 “队长，你也陪着他一起疯啊？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尸体嘛？” 第19章 尸体之下的尸体 “别废话，赶紧把铁锹拿过来！” 尽管方正明心里有些嘀咕。 可就是几锹下去的事，也不耽误什么时间。 很快，杜俊就递来了一把铁锹。 方正明接过铁锹就开始挖了起来。 大概挖了二十公分的样子。 虽说没有看到什么尸体。 可地底传来的臭味却是越来越浓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 法医室的刘玲玲，更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是尸体的腐臭味道，是不是人就不确定了。” 大概又往下挖了十公分。 坑底果然发现了一具尸体。 不过不是人，而是一条狗！ 杜俊首先笑出声来。 “头儿，我们这也算是发现尸体了吗？” 其他人更是相视一笑。 这才对嘛！ 埋在地底下这么深。 哪怕是警犬，都未必能闻到，更何况是人？ 不少人更是，看向一旁的吴小凡，摆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吴小凡依旧，是原先那副淡然的表情。 他仔细嗅了嗅坑底的味道。 “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听到他这句话，连方正明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小凡，你是不是弄错了？” 吴小凡摇了摇头，跳到坑底，把狗尸体搬了出来。 “我绝对不会闻错的，这底下还有东西！” 说完这句话后，吴小凡接过方正明手中的铁锹，继续往底下挖。 众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坚持。 难道只是为了，在大家面前表现一番吗？ 杜俊更是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他走到方正明面前小声说道： “头儿，这个新人未免也太特立独行了点？难道我们都要陪着他一块疯吗？” 方正明原本还想说什么。 可就在这个时候。 “挖到了！” 听到坑底传来的话，众人下意识伸头看了一眼。 “哇槽，还真的有一具尸体！” 此时的这个土坑，已经挖了差不多有六十公分。 一具蜷缩着的人类尸体，正静静的躺在坑底。 刘玲玲顿时来了兴趣，赶紧招呼吴小凡上来，然后她自己跳了下去。 杜俊只感觉脸火辣辣的疼。 他现在有多不屑，现在就有多尴尬。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 这里面真的有一具尸体！ “谢队，死者为女性，尸体没有完全腐败，按照时间推断，死亡时间应该在半年以内。” 由于尸体被刘玲玲挡住，方正明看得不太真切。 “能确定死亡原因吗？” “我在死者的头部后枕骨位置，发现了一处伤痕，初步怀疑是脑后受到重击而死，具体要回去解剖才知道。” 听完刘玲玲的介绍，方正明瞟了一眼尸体，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这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人意料之外了。 他们刚在河滩上，发现了一具浮尸。 结果又在地里，发现了一具埋尸。 “得，这回有的忙了！” 由于突然发现的尸体。 众人不得不重新勘察现场。 尤其是发现尸体的附近区域，更是作为重点区域，来回筛查了好几遍。 经过检查，死者身上并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品。 不过按照刘玲玲的说法，死者很年轻，年龄应该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 发现坑底的尸体后，吴小凡走到很远的位置，然后蹲在地上开始干呕。 高度灵敏的嗅觉，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普通人闻到尸体，只觉得很臭。 可对于他来说。 坑底的这具尸体，已经能算得上是生化武器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方正明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没事？” 看着递过来的矿泉水，吴小凡道过谢后，接过水开始漱口。 过了好一会儿。 那种恶心的感觉才慢慢好转。 “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不相信！” 吴小凡摇了摇头。 “这跟你没关系，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等缓过来后，吴小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坑底的尸体，被小心翼翼平铺在一块塑料布上。 “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 吴小凡摆了摆手，打算再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 众人忙到下午一点多才回来。 就连谢志军也听到了动静，打电话询问案件的具体情况。 听说是吴小凡，靠鼻子闻出地底下的尸体，谢志军半天没说出话。 小会议室的白板上。 方正明用水性笔，简要列举了现场的发现。 由于目前还不确定死者的身份。 他只能用死者a和死者b来答题。 “第一具尸体多半是溺水身亡，这要等法医的最终尸检结果才能确定。” “我们现在重点看第二具尸体！”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正明惊讶地发现。 第二具尸体，他们除了发现一枚可疑的金戒指外，竟然没有其他任何线索。 其他人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一个个表情看起来很凝重。 “头儿，这案子看起来不好查呀！” 刘玲玲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大家仿佛都被定住般一动不动。 她扬了扬手中的尸检报告。 “先说好，我过来是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就继续往下说了。 “好消息就是，河面发现的那具尸体，经过证实是失足溺水身亡，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方正明接过对方，递来的尸检报告扫了一眼。 “很好，我们马上比对失踪人口数据库，尽快确定死者身份。” 这时候，刘玲玲打开了第二份报告。 “这坏消息嘛，第二名死者，你们可能要头疼了。跟我之前判断的差不多，死者是后脑受到重击而死。” “除此之外，我们在他的颈部、手腕处以及大腿处，发现了不少伤痕，死者生前很有可能遭受过虐待。” 办公室里，众人开始小声议论。 大家纷纷猜测死者的身份，以及对方生前的遭遇。 方正明有些不死心。 “没有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发现吗？” 刘玲玲摇了摇头。 “抱歉，我们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 等刘玲玲离开会议室后，方正明将手上的文件夹拍在桌面上。 众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他。 第20章 送上门的线索 “华姐，发协查通报，联系各派出所，尽快确定浮尸的身份。” 李春华点了点头，拿着尸检报告走出了会议室。 法医尸检结果显示，二号尸体的死亡时间，在今年的五月底到六月中旬之间。 目前可以确定的线索，就是死者生前留栗色长发，身着白色的裙子，脚下穿着一双平底鞋。 方正明发动大部分警力，前往案发地附近的工厂、社区、村庄展开排查，看能不能确定死者身份。 “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大家都有些懈怠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正明重重哼了一声。 整个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方正明平时轻易不生气。 可他一旦发起火来，样子还是十分吓人的。 “我们这里在原地踏步，二三队可能有！尤其是二队，已经破了好几起大案。” “我现在说这些，并不是存在攀比的心思，而是想告诉你们：时刻要记得自己刑警的身份！” 过了一会儿，底下有人小声认错。 “头儿，你不要生气了，我们以后会努力的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方正明见状，摆了摆手。 “散会，忙各自的事情去！” 吴小凡原本打算离开。 “小凡，你先留一下！” 等人离开后，会议室顿时恢复了安静。 而方正明，却瞬间换了一副表情。 他微笑着看向吴小凡： “怎么样？第一天到刑警队有些不适应？我们这里跟派出所不同，节奏要更快一些。” 吴小凡心里有些无语。 这能当领导的，果然个个都是演技派！ “没有啊，感觉挺好的，我们在派出所也不轻松，时常要加班的！” 方正明很满意对方的态度。 “那好，你先去忙。有问题问你师傅，记住要学好的，别学他的婆婆妈妈，我有时候都有些受不了！” 听到对方如此评价刘啸天，吴小凡顿时被逗笑了。 “我明白了队长，那我就先出去了！” ……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 第一具死者的身份终于确定了。 对方就住在附近的村子，当时走到河边的时候，突然失足掉进了河里。 警方调取了附近的监控，确定死者的确是坠河溺死。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正明集中精力，调查第二名死者的身份。 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他们始终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 埋尸地附近的村庄、小区、工厂，他们已经全部走遍了。 可这名死者，仿佛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协查通报已经发下去了。 可依旧没有人来提供线索。 下午六点多钟的时候。 出去走访排查的外勤，纷纷回到了办公室。 “还是没什么线索吗？” 杜鹃摇了摇头，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没有，我们跟辖区的派出所民警一起，将案发现场附近的所有地方都走访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见众人精神状态也不好，方正明只好决定让大家先下班。 其他事情，等明天上班再说。 吴小凡决定住在宿舍。 这里的条件，比派出所可强了不少，一间房只有两个床位。 由于吴小凡进来时刚好是单数，因此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住。 跟大家一起吃过晚饭后，他决定去附近的超市买些洗漱用品。 等他买完东西，准备回宿舍的时候。 发现市局大门口附近，有一个中年女人，正不停朝里面张望，一副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的模样。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吴小凡的话，女人被吓了一跳。 “你是？” “我是警察，就在这里面办公。我看您想进去，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犹豫了片刻，似乎没决定好，到底要不要说。 吴小凡耐心地站在原地等着。 “我是来提供线索的！我看到你们在电线杆子上贴的广告了，就是那个在河滩发现的尸体！” 此话一出，吴小凡顿时心里一惊。 他们在附近走访了那么多天。 如果真有线索的话，对方为什么要现在才站出来？ “之前我们的同事，有去找过您吗？” 女人点了点头。 “那您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他们吗？” 听到这句话，女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吴小凡见状，当即建议对方，跟自己回刑警队办公室再说。 可对方却死活不愿意进去，而且眼光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肯塔基。 吴小华瞬间就明白过来，带着对方来到了肯塔基。 “来，我就点了这些。您先吃着，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买！” 女人一脸感激地冲他笑了笑，抓起面前鸡翅就大口吃了起来。 吴小凡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只为自己点了一杯可乐。 很快，桌上的食物就被消灭了大半。 薛爱菊打了个饱嗝，这才一脸满足地放下了手中的可乐。 “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原本我不想说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说实话，吴小凡早就急得抓耳挠腮了。 这第二具尸体，是他亲手挖出来的，他当然也想搞清楚对方的身份。 “大姐，您说您有线索可以提供，不知是什么线索？” 薛爱菊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人，这才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线索。 “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叫万芳，以前在我们村子住过！” 此话一出，吴小凡顿时心中一惊。 “您住在哪个村子？” “清河村！” 吴小凡仔细回忆了一下。 他记得，清河村离案发现场并不远。 队里的同事，肯定有去过那里上门调查。 想到这里，他急忙追问道： “当时我们同事上门调查的时候，您怎么没说出来呢。” 听他这么说，薛爱菊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我可不敢说呢，那可是村长。万一我说了，他还能放过我？” 吴小凡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这个万芳跟村长有什么关系。” 薛爱菊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反应就是快！没错，当时万芳就住在村长家！” 第21章 一头雾水的众人 吴小凡一刻不停地做着记录。 薛爱菊提供的线索非常关键。 为了避免有遗漏，在征询过对方的同意后，他甚至打开了手机的录音键。 “薛姐，所以您的意思是说，村长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听到吴小凡的话，薛爱菊吓了一跳。 她前脚刚夸对方脑子灵活，对方就问出了这么虎的问题。 这她能承认吗？敢承认吗？ “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自己的猜测。”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下意识降低了声音。 “其实……” 见薛爱菊有些犹豫，吴小凡立刻意识到，对方肯定还有什么线索没提供。 于是，他主动暂停了手机录音。 “薛姐您看，手机录音我关了。有什么话您尽管说，我们绝对不会泄露您的信息。” 薛爱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重新看向吴小凡。 “我曾经看到过村长，和村里的几个年轻人，神神秘秘地商量着什么，我听到他们提到过万芳！” 说到这里的时候，薛爱菊的表情有些不屑。 “那几个年轻人，是村里有名的混混，整天好吃懒做，偷鸡摸狗，讨厌得很！” 吴小凡垂眸沉思了片刻。 对方提供的消息，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如果消息没有问题的话，这起案子终于有眉目了。 想到这里，吴小凡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生动起来了。 “薛姐，您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没想到的是，薛爱菊竟然直接脱口而出。 “根本不用想！就是六一儿童节的前一天，我儿子吵着找我要礼物，我记得很清楚！” 时间也对上了！ 吴小凡看了一眼时间。 “薛姐，现在天晚了，您回去也不安全，您这次真帮了我们大忙。” “这样，我在附近的酒店给您订个房间，您先休息一晚上。有什么事情，等明天我们再说！” 听到他的话，薛爱菊显得很高兴。 “可以啊，大兄弟，我还没住过酒店呢，你真是个好人！” 将对方安顿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后，吴小凡第一时间电话通知了方正明。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方正明本来都已经睡了。 听到对方的话，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把旁边的女人吓了一跳。 “队长，您放心！人我已经安顿好了，明天我会把她带回队里，到时候一切都会清楚了。” 方正明本来还想立刻赶回市局。 可听说薛爱菊已经休息了，他只好打消之前的念头。 挂了电话后，方正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 “干什么呀？你要是再这样，就给我滚沙发上去睡！” 听到老婆的话，方正明只好忍住不激动，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 他就赶到了市局附近的碧云酒店楼下。 打吴小凡的电话。 对方现在正带着薛爱菊，在附近的早餐店吃早点。 半个小时后。 方正明终于见到了二人。 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薛爱菊有些紧张。 “薛姐，您放心，这是我们队长，专门管我的！” 而方正明，也尽可能用缓和的语气说道： “大姐，您不用担心，您的身份我们一定会保密！” 回到办公室后。 他们二人，马上将薛爱菊，带到了一间小会客室。 吴小凡按照程序，将所有的问题又重新问了一遍。 大概是之前说过一回。 这次薛爱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竹筒倒豆子，全部说了出来。 等问完所有问题，方正明看了一眼桌上的记录，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前这位薛大姐，可真是帮了他们大忙。 至于如何保护薛爱菊的安全，方正明却有些犯难。 他的建议，是让对方带着家里人，去亲戚家暂住一段时间。 等他们这边案件调查清楚，抓捕了相关嫌疑人后，再回到村里就安全了。 “队长，这个安排有些不妥。现在我们还无法确认，村长是否涉案。哪怕最后查明真的是他，薛姐回到村里，也可能遭到其他人的报复。” 吴小凡提供了一个方案。 今天下午薛爱菊就回家，对外声称是去了一趟娘家。 他们这边，先派侦查员进村了解下情况。 等确定了薛爱菊反映的情况之后，再进行之后的行动。 到那个时候，事情已经过去有几天，其他人自然不会联想到薛爱菊身上。 还没给方正明说什么，一旁的薛爱菊，就笑着拍了拍吴小凡的胳膊。 “就这个了！我之前出门的时候，碰到有人问，我也跟他们说是回娘家！” 见薛爱菊都同意，方正明也觉得，这个方案比之前那个要更成熟些，于是同意了下来。 “小凡，你会开车吗？” 吴小凡点了点头。 “那你开我的车，将薛大姐送到她们村附近，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 听说要送她回去，薛爱菊直接拒绝了。 没办法，最后还是安排吴小凡，准备亲自将人送到附近的公交站。 走出刑警队办公室的时候，薛爱菊压着嗓子，朝身旁的吴小凡说道： “大兄弟呀，我看你比那什么队长还要厉害！你是个好人，以后的官一定会比他大！”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简直是哭笑不得。 自家队长还站在身后呢。 这当着正主的面，就开始商量谋朝篡位了！ 在吴小凡将人送下楼的同时。 方正明赶紧招呼众人开会。 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陌生女人，大家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我们可能知道死者的身份！” 可方正明的第一句话，却险些惊掉众人的下巴。 “啊？队长你没开玩笑？” 昨天晚上大家还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这睡了一觉，就确定死者身份了？ “谁有心思跟你开玩笑？目前还无法确定，但极有可能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正明在面前的白板上，用力写下了“万芳”两个字。 “曾经有人看到死者，在清河村出入过！” 一名侦查员有些疑问。 “我们去过清河村两次，可那里的村民，都说没有见过死者。更何况，提供线索的人，如何确定死者就是这个万芳？”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第22章 山洞里的血迹 “大家心里的这些问题，就由小凡来帮忙解答！” 听到方正明的话，众人顿时愣住了。 这事也跟吴小凡有关系吗？ 方正明没吭声，往旁边让了两步。 “来，小凡，你来解释一下大家心里的疑惑！” 吴小凡只好走到前面，讲述了他跟薛爱菊见面的整个过程。 听完整个荒诞无比的过程。 在场众人直接裂开了。 这是什么鬼呀？ 去超市买个牙刷的功夫，刚好碰到有人想要提供线索。 这几率即使没有千分之一，也至少也有百分之一了？ “薛大姐之所以认出是万芳，除了法医那边的尸体面部复原技术外，是因为她注意到了死者脚下的那双碎花平底鞋。” …… 之后的一些问题，吴小凡都向众人做了解答。 等吴小凡说完后。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热烈的讨论声。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起案件竟然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一些人看吴小凡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这件事情简直太巧合了，巧合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时候，吴小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队长，薛大姐在离开的时候，又提供了一条线索。” 就在送薛爱菊去公交站的时候。 吴小凡刚好看到旁边的超市有开门，于是他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玩具，准备让薛爱菊带回家。 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薛爱菊十分感动，因此提供了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 在看到万芳的几天后，薛爱菊曾经见到村长，鬼鬼祟祟地上了山。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村里那几个小混混，也跟着朝山后去了。 方正明并没有责怪薛爱菊，说一半留一半。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 对于农村人来说，一个村长就可以将他们压死。 从会议室出来后，方正明准备去找谢局汇报此事。 可吴小凡，却将一叠单据递到了他的面前。 “队长，这是住酒店的发票，是肯塔基的发票以及超市买东西的收据，队里是不是得给报了？” 方正明哭笑不得地接过了单据。 “你放心，队里不给你报，我私人给你报！” 有了这个承诺，吴小凡这才满意地回到了办公室。 结果他刚回到座位上，就被其他人给团团围住了。 “小凡，你小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奇遇？比如说遇到白胡子老爷爷，对方送给你一样东西？” “对啊对啊，我感觉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你有没有试着去买彩票？” “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运气就好了，前两天才丢了家里的钥匙！” …… 局长办公室里。 谢志军有点懵。 “这个案子，昨天你还告诉我没线索，今天上午就有了？” 看到对方质疑的眼神，方正明赶紧解释。 “是真的！昨天晚上，小凡去超市买完牙刷，路过市局附近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犹犹豫豫的在附近徘徊……” 方正明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叙述。 谢志军直接呆住了。 就是路过的时候，刚好遇到有人要提供线索。 这说出去，根本就没人信？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方正明说了自己的想法。 一来，眼下只是初步怀疑，还没有确定死者的身份。 二来，为了保护薛爱菊的安全，他们也不能马上，堂而皇之地进村调查。 因此，他决定派外勤侦察员，先去村里转转。 他自己则带几个人，去薛爱菊所说的后山，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虽说眼下还没有证实。 可按照方正明的直觉。 那个村长和村里的几个混混，行事作风的确是很鬼祟。 沉吟片刻后，谢志军当即同意了这个计划。 “告诉大家，一定不要打草惊蛇。尽快确定死者身份，看到底是不是这个万芳。” 方正明点了点头。 “您放心，华姐已经在做了！” …… 清河村后山。 方正明带着吴小凡和刘啸天，装作游客开始在山上逛了起来。 “重点注意一下山洞、木屋、地窖这类可以藏人的地方！” 由于是前期侦查，为了保证安全，不可能带太多的人进山。 吴小凡仔细留意周围的一草一木。 小时候他经常上山。 因此，这种环境他十分熟悉。 可这片山林面积极大，很多地方都是悬崖峭壁。 按照薛爱菊的说法。 她那次见过万芳，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如果是这样，那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对方被人囚禁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的一个山洞，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山洞外面，被齐人深的杂草遮住。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很难发现到。 拨开面前的杂草后，一股难闻的味道，瞬间传了出来。 吴小凡必须要紧紧捂住口鼻。 不然的话，他真的怀疑自己会被熏晕过去。 等里面的气味散得差不多了，他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这里似乎是个天然形成的山洞，里面非常的平坦干燥。 山洞的一角，堆放着一些杂物和干稻草。 看起来，有村民将这里，当成了临时的储物场所。 吴小凡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四周。 突然，一块巨石后面，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皱了皱眉头，慢慢朝石头后面走去。 一大滩干涸的血液，正在向他提示，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山洞里根本没有信号。 吴小凡不得不走出山洞，这才电话通知了方正明和刘啸天。 半个小时后。 二人这才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有发现？” 吴小凡点了点头，拨开身后被杂草遮住的山洞。 “里面有大滩干涸的血迹，从出血量来看，至少有人曾经受过重伤！” 看着面前的血迹。 方正明的脸色变得无比严肃。 一旁的刘啸天，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箱子，取出棉签，蘸取了地上的血迹。 “先不要破坏现场的任何东西，马上把提取到血迹，拿回去跟死者作比。” 一旦二者相符。 那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离开之前。 三人仔细检查了一遍地面。 确定没有留下脚印后，这才重新将洞口的杂草复原。 第23章 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回到市局后。 方正明第一时间，将棉签交给了技术科科长刘伟利。 “马上加急，跟昨天我们发现的女尸做dna对比，有结果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刘伟利点了点头，将物证带交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 “有结果我通知你！” 吴小凡和刘啸天先回到办公室，而方正明则转头去了法医中心。 知道山洞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再结合之前薛爱菊的说法。 他们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种猜测。 因此，方正明非常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跟技术科截然不同。 法医中心这边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好几度。 走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听着自己鞋底发出的哒哒声，这种感觉有些渗人。 刘玲玲正在看着手中的文件。 听到敲门声，她下意识抬起了头。 “刘法医，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一下。” 方正明主动表明了来意。 “昨天我们发现的二号女尸，死者生前有无受到过性侵？” 听到他的话，刘玲玲蹙起了眉头。 “死者尸体被埋进土里，已经接近半年，很难核实到生前是否遭受过性侵害。” 听到刘玲玲的解答，方正明有些失望。 不过，他还是向对方道了声谢。 回到办公桌前。 方正明看到自己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勘察报告。 这是他之前交给吴小凡做的，目的是想给对方多提供一些锻炼和学习的机会。 他打开扫了一眼，发现报告做得工工整整。 再看里面的内容。 当时现场的所有情况资料，同样记录得非常清楚，完全不像是新人的手笔。 看到这样的一份报告，原本心情有些欠佳的方正明，此时却突然高兴起来。 一个有本事的下属，其实算不了什么。 有本事的人，终归是有些傲气的。 有傲气就意味着，对方很可能会不服管。 方正明倒是不怕这类人。 但他担心会影响工作效率。 在他的眼中，吴小凡无疑是属于有本事的这类人。 尤其是对方敏锐的嗅觉，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而吴小凡的工作态度，也有些出乎方正明的意料之外。 一个态度诚恳、工作效率高，加上有本事的下属，这让方正明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正当他准备夸一下当事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不在自己的位置上。 “小孟，你有看到小凡去哪儿了吗？” 孟美云正在整理资料。 “哦，小凡去给我们买饮料了！” 方正明眉头一皱。 “你们就这么压榨新同事？” 刘啸天端着茶杯走进了办公室。 “我说队长，您这可有点儿偏心！当初我们是新人的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再说了，有华姐跟着一起呢。” 方正明恍然大悟。 难怪他刚才没有看到春华。 大概五分钟后。 吴小凡和方李春华，二人提着袋子走进了办公室。 “来来来，你们这些点了菜的，自己过来认领。其他那些没点菜的，我们就自己看着买了。” 众人一哄而上，开始在袋子里翻起来。 见时间差不多了，方正明起身说道： “拿了饮料后，马上去会议室开会！” 见领导发话了， 其他人也不再嘻嘻哈哈。 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往会议室走。 方正明走到李春华的位置前，用手中的笔轻轻点了点桌面。 “一会儿记得做好会议记录！” 去清河村暗查的同事，已经先他们一步回到了市局。 近十人，将小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 现场的气氛有些严肃。 方正明坐在主位上，直接开始了案情分析会。 “清河村查的怎么样？” 杜俊站起身，先是翻了一下自己的小本子。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是在村里逛了一下，又找其他村民谈话。” “这个村子的青壮年并不算很多，留下的大多都是老弱妇孺。”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俊突然停顿了一下。 “不过，我看到有四个年轻人，正在村口的小卖部打麻将，不知道是不是薛大姐所说的小混混。” 张正明转头看向李春华。 “户籍资料里有查到万方吗？” 李春华放下了手中的笔。 “叫万芳的人实在太多了，目前我们线索有限，资料还在核实比对中。” 之后的时间里，其他同事也分享了，自己的调查发现。 用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没什么进展。 会议室里，顿时陷入沉静中。 只听到头顶的排风扇，正发出嗡嗡的轻响声。 吴小凡下意识挪动了一下身体。 他很不习惯这种突然的安静。 好在没过一会儿，刘伟利就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方队长，检查结果出来了，可以做同一认定！” 此话一出，方正明瞬间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有些收获了。 他接过对方递来的报告。 “谢谢了，你的这份报告来得很及时。” 等刘伟利离开，方正明这才说了，他们之前在清河村后山的发现。 “什么？山洞里面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听到方正明的话，杜俊十分震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薛爱菊所说的，就很有可能是事实。 “没错，我仔细看过那里的血迹，已经将石头背后的一大片土地浸湿。” “以那种出血量，如果不马上送到医院急救，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眼下已经确定了，那片血迹就是万芳的。 肯定就已经排除了，万芳当时有就医这种说法了。 这个本来毫无头绪的案件，脉络渐渐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队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沉思片刻后，方正明有了决定。 “先确定万芳的身份，找出他生前的活动轨迹。” 按照薛爱菊的说法。 万芳曾经在村长家出现过，那她肯定就不是凭空出现。 以这个为突破口，先将这起案件与村长联系起来。 接下来，他们就可以正式进村调查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案子到现在，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接下来，大家继续加油，争取早日破案。”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正明起身，打量了众人一眼。 “大家不要忘记了，一个躺在地下长达半年之久的年轻女人，正等着我们替她伸冤。” 第24章 再访清河村，正面交锋 听到方正明的话，众人只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春华更是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我说队长，您用不用这么夸张啊？咱们这些手下哪里做得不对，您尽管说，千万别整这一出。” 方正明原本，想给大家打一剂鸡血，没想到却翻车了。 他当即把脸一板。 “行了行了，马上干活，哪那么多废话？” 这下子，众人心里顿时舒坦了。 有时候，破案就像是抽线团。 只要找出了线头，剩下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 李春华终于确定了万芳的身份。 “队长，这个万芳是云海市人。半年前，她只身从云海来到景城市，我们查到了她的购票记录。” 方正明接过对方，递来的资料看了一眼。 “死者失踪了那么久，他的家里人，难道就没有找过她吗？” 李春华摇了摇头。 “万芳身世很可怜，她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本人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方正明沉默了片刻。 “有查到她来景城的活动路线吗？” 李春华递来另外一份资料。 “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万芳下火车之后，只是在附近的一家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就直接去了清河村。” 看着手中的几份资料，方正明紧紧蹙起了眉头。 万芳学历虽然不是很高，但作为一个单身的年轻女子，该有的警惕肯定是有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坐六个小时的火车，赶到景城市的农村？ 想到这里，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走，马上去清河村，我想听听这位苏村长怎么说！” 清河村。 方正明带人找上门的时候，苏启文正在和儿子吃早餐。 “警察同志，你们这次来，是又有什么想问的吗？” 看到是警察，苏启文并不惊讶。 “哦，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这次来是调查一起谋杀案。” 在出示过证件后，方正明将万芳的照片，递到苏启文面前。 “这个人你有见过吗？” 看到照片上的女人，苏启文瞳孔猛地一缩。 警察真的查到了？ 还没等苏启文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筷子掉到地上的声音。 众人下意识回头，看到对方脸色涨得通红，正弯着腰在地上捡筷子的情形。 “这位是？” “啊，这是我儿子苏晋。” 苏启文借着被打断的机会，将几名警察带到院子里坐下。 “这个女人看着有些眼熟，可我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见对方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杜俊不得不出声提醒。 “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年的五月份，她可是到过你家！” 经过这么一提醒，苏启文似乎马上就想到了。 他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头。 “没错，没错，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女孩子，她之前到家里问过路，当时是我给她指的路。” 方正明早就预料到，对方会这么回答。 “ 她有说过去哪里吗？” 苏启文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 “想起来了，她似乎是个背包客，平时喜欢到处旅游。” “那天她来找我，是想问我们清河村有什么景点。我们这穷山僻壤的，能有什么景点？后来她就走了。” 方正明一脸严肃地看向苏启文。 “怎么会没景点？我看村子后面那座山就不错，有山有水的，是个旅游的好地方！” 此话一出，苏启文的右手抖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合上双腿。 很快意识到这样可能不好，于是他又慢慢张开。 “没有，那就是座普通的山，除了一些树啊什么的，也没什么好看的。” 吴小凡仔细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方正明环顾了一眼四周。 “咦？我们坐了这么久，怎么没看到女主人？” 苏启文苦笑着摇了摇头。 “早就死了，得病死的！” 苏正明突然笑了。 “那你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儿子，也挺不容易的，没想着再找一个？” 此时的苏启文，心已经彻底乱了，只想尽快将这些人打发走。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警察竟然会再次找上门。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查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我们的穷山村，平日里靠种地为生，哪里有人愿意嫁过来？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方正明这次来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探探口风。 因此，他并不想逼得太急。 如果苏启文心里真的有鬼，相信迟早会露出马脚。 “这个女人叫万芳已经证实遇害了，被人杀死，然后埋到了河滩那边的草地。” “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那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们怀疑死者是在其他地方遇害，然后被人埋到了那里。” “如果你能再想到些什么，到时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们。” 说着，方正明递过去一张名片。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会配合警方。等会儿我问问村里其他人，如果有什么线索，一定会联系您。”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启文急忙起身，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他担心，这些人如果再不走的话，自己背后的冷汗，一定会被发现。 “好，那我们去村里其他地方问问，你们先吃饭。” 从苏启文家离开后，众人去其他村民家里挨个问了一遍。 上次警方来调查的时候，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提过万芳这条线。 要么说他们真的没看到，要么就是迫于某种压力，并不敢将实情说出来。 不过，他比较倾向于后一种。 毕竟这个村子不算太大。 薛爱菊居然能看到，其他人说不定也会看到。 “头儿，那我们还要去薛爱菊家吗？” 方正明白了刘啸天一眼。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其他家里都去，唯独她家不去，这不摆明了说她有问题吗？” 他们找上门的时候，薛爱菊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看到突然出现的警察，薛爱菊先是吓了一跳。 等看到一旁的吴小凡，她这才放下手里的衣服，将几人迎进了屋内。 “啸天，你和杜俊去门口抽根烟。” 两人点了点头，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 第25章 毁灭证据，吴小凡出手 “大兄弟，你怎么来了？” 薛爱菊对吴小凡印象极好。 不仅是对方请自己吃了肯塔基，还有临走前他收到的那一堆礼物。 薛爱菊算是半个知情人，方正明索性没有隐瞒。 “案件查出了一些眉目，所以特意来村里走走。” 薛爱菊给他们倒了热水。 “那就好了，一个大姑娘竟然被人埋进了河滩里，想想也真是造孽！”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将头凑了过来，小声问道： “这事是不是跟村长有关系？你们早就该查查他了！” 吴小凡有些疑惑。 “薛姐，他平时还做过什么其他事吗？” 薛爱菊看了一眼门外，似乎很怕被其他人听到。 “您放心，我们的人在院子外面守着呢！” 有了吴小凡的保证，薛爱菊这才说出了实情。 “这苏启文和他儿子苏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概在三年前，清河村发生了一件事情。 村东头的苏老五家，娶了一个叫甜甜的外地儿媳妇。 甜甜长得漂亮，性格也好，见到她们这些人，也一口一个嫂子喊的很亲。 大概是在九月的某一天，甜甜哭哭啼啼地跑回了家。 家人问甜甜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却死活不开口，只让婆婆赶紧将儿子叫回来。 等第二天，甜甜的丈夫苏成回到家后，两人就关在房里大吵了一通。 薛爱菊只是路过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 具体吵得什么内容，她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没过多久。 苏成就跑到苏启文家大闹了一通。 将对方家里的所有家具电器砸烂之后，苏成这才气冲冲地离开。 农村里，根本就藏不住什么秘密。 很快，村里就有了传言。 说是村长苏启文的儿子苏晋，见甜甜长得漂亮，趁对方干农活的时候，将人给强暴了。 这个传言愈演愈烈，很快就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最后，还是苏启文挨个上门警告了一番，流言才慢慢平息。 “都说无风不起浪，这件事情我估计就是真的！” 听完薛爱菊的描述，方正明不禁陷入沉思中。 “薛姐，那个苏晋在做什么？是一直住在村里吗？” 听到吴小凡的话，薛爱菊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还能做什么？在家啃老呗！看苏晋整天吃喝不愁的，他老子指定贪了不少！” 联想到之前，苏晋见到他们时慌乱的表情，吴小凡心里有了某种猜测。 “薛姐，你知道你们村后山有个山洞吗？” 薛爱菊表情一愣。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山洞位置很隐蔽，别说是外村人了，就连本村人知道的都很少。 “那是天然形成的山洞，以前上山做农活，遇到下雨的时候，会临时进去躲躲雨。” “可自从半年前，有人进山洞被毒蛇咬伤后，渐渐就没人愿意再去了。” 听到徐爱菊的话，方正明和吴小凡对视了一眼。 又是半年前！ 半年前，万芳在山洞里被人杀害。 为了不让村民再进山洞。 于是出现了毒蛇伤人的新闻。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 …… 从薛爱菊家离开后，方正明显得格外轻松。 “派人日夜盯着苏启文家！” 这时候，一旁的吴小凡突然想到了什么。 “刚刚忘了提醒薛姐，不要向其他人透露今天的谈话内容。” 听到他的话，方正明顿时笑了。 “这里可以放宽心，她是个绝对的聪明人，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吴小凡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薛爱菊上次的话，依旧有所保留。 自从警察找上门后，苏晋就一直坐立难安。 “爸，我们该怎么办？警察都找上门了！” 苏启文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你慌什么慌？警察不是还没找到吗？我刚刚出去打听过了，他们其他家里也去过了！” 可苏晋依旧有些不放心。 “那山洞呢？” 听到山洞两个字，苏启文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一边抽烟，一边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 过来一会儿。 “晚上等别人的时候，我们去山洞里放把火。” 大火一烧，任他有什么线索，以后也彻底找不到了。 如果是在以前，放火烧山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那个山洞，村里稍微上一些年纪的人都知道。 一旦把警方招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可现在，警察都已经到村里来调查了。 如果再犹豫，万一让他们找到山洞就糟了。 苏启文已经想好了主意。 到时候伪装成山火就好了。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 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上了后山。 苏家父子怎么也没有想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的一举一动，全程都在警方的监视之下。 几乎是对方刚刚有所行动，方正明就接到了杜俊的通知。 “你们盯着，我马上过来！” 旁边的吴小凡，就小声提醒道。 “杜哥，他们似乎是往山洞的方向去了。” 稍一思索后，杜俊脸色一变。 “不好，他们要毁灭证据！” 两人来不及多想，赶紧朝山洞跑了过去。 苏文启刚刚把汽油倒在地上。 “不许动，警察！” 砰的一声。 汽油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看到苏启文停止了倒汽油，杜俊上前准备将对方控制住。 就在这个时候。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苏启文身后的苏晋，突然从怀中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地上的汽油。 吴小凡一直留意着，苏家父子的动静。 苏晋刚刚动手的时候，吴小凡就已经冲了上去。 可他的位置本来就偏后，此时赶过去，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苏晋露出疯狂的笑容，打火机的火苗，马上就要点燃地上的汽油了。 千钧一发之际，吴小凡脱下脚上的运动鞋，直接朝对面的打火机砸了过去。 这纯粹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拼一把了！ 画面似乎变成了慢动作。 在火苗接触汽油的前一秒，吴小凡的运动鞋，直接砸中了打火机。 猝不及防之下。 苏晋手中的打火机，直接脱手掉到了身后石堆的缝隙里。 第26章 僵局 苏晋原本还想上前去捡起打火机。 可吴小凡已经赶到，狠狠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等两人都被铐上手铐，吴小凡这才一把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刚才真是太惊险了。 要是他的运气再差了那么一点，这个山洞此时已经被大火包围了。 等方正明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直接被里面的汽油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杜俊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冲对方无力地摆了摆手。 “感谢小凡，感谢小凡的运动鞋！” 方正明…… 第二天一大早。 大批警力进入清河村。 不少村民都被惊动，纷纷赶出来看热闹。 薛爱菊端着一碗面条，碰了碰身边女人的胳膊。 “嘿，出什么事了？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 女人正嗑着瓜子，回头看了一眼薛爱菊。 “不知道，估计是村长家里出事了，不会是贪污被抓了？” 薛爱菊似乎吓了一跳。 “不可能？村长人挺好的，平时没少帮大家的忙！” 女人白了薛爱菊。 “你呀，平时只知道呆在家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算了，估计我说了你也不懂。” 薛爱菊憨憨一笑。 “我就是个农村妇女，才不管那些事儿！” 苏家父子第一时间，被带回了景城市公安局。 而其他人则依旧留在苏启文家搜查。 审讯室里。 苏启文坚决否认自己杀人。 而他去山洞的原因。 纯粹是因为那里有蛇，所以才想将蛇烧死。 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当了那么多年的村长，基本的法律知识他还是懂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吴小凡下意识伸了个懒腰。 他已经站在单反玻璃前看了很长时间。 这苏启文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目前来看，想从他这边找到突破口，应该是很难的了。 由于嫌疑人拒不交代，对苏启文的审讯工作，不得不暂时搁置。 回到办公室后，杜俊将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 “这个老王八蛋，看着老实巴交，其实一肚子心眼儿，简直气死我了！” 作为队里的预审高手，杜俊接触过的嫌疑人，上千也有几百。 论奇葩程度，这苏启文绝对能排在前面。 他似乎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无论警方问什么，他始终都是那几句话。 要是杜俊再严肃些。 这老小子还会掉几滴眼泪，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受委屈呢！ 吴小凡亲自倒了一杯水，给杜俊送了过去。 “没想到，嫌疑人都这么狡猾呢！” 杜俊接过水一饮而尽，擦掉嘴角的水渍。 “不要被那些影视剧给骗了，说什么嫌疑人一坐上椅子，就会开口交代。” “哪有那么简单？是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尤其是重大刑事案件，不到最后一刻，嫌疑人是不会承认的。” 说到这里，杜俊掏出手机，打算给刘伟利拨个电话。 “苏启文这边是没办法下手了，看刘科长在现场那边，能不能找到什么关键性的证据了。” 这种苦苦等待的感觉，实在有些不好受。 尤其是当吴小凡知道，这对恶魔父子，曾经残忍地杀害了一个年轻女子时，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难怪那么多影视剧都提过，警察局有专门的心理疏导和干预团队。 明知犯罪嫌疑人有罪，却始终无法找到证据。 经常活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下，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理问题！ “队长那边还没开始手续，希望苏晋那小子会交代。” 跟杜俊的审讯风格完全不同。 从进到审讯室后。 方正明也不问话，一直静静注视着面前的苏晋。 整个审讯室里，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就连在一旁做记录的李春华，都下意识挪动了一下身体。 目前看来，应该是有效果的。 至少苏晋的额头，已经慢慢渗出来一层薄汗。 而他原本一动不动的身体，此时也显得有些僵硬。 吴小凡原本还在外面看了一阵。 可里面的画面一动不动，就跟被谁点了穴一样。 看了一会儿，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烦躁了。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 吴小凡有种预感。 苏晋应该会先交代。 果不其然。 在僵持了整整一小时二十分钟后。 苏晋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首先开口说话了。 “我曾经偷过女人的内衣，还调戏过张甜甜！” 方正明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张甜甜是谁？” “前几年嫁到我们村的女人，长得很漂亮，身材很火辣。”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晋整个人变得兴奋起来。 而他的眼神里，似乎正燃烧着一团火焰。 李春华不禁一阵厌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包括你偷盗内衣，以及调戏张甜甜的整个经过！” 当苏晋开口的那一刻起，方正明就意识到，对方想避重就轻。 杀人、猥亵和偷盗是什么罪名，相信正常人都清楚。 对方只谈自己偷盗以及猥亵的罪行，却绝口不提伤害万芳一事，分明是想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可之前苏晋在山洞里，试图毁灭证据的行为，恰巧说明了他的心虚。 果然。 之后的整个审讯过程。 苏晋一直试图带着方正明绕圈。 另一边的刘伟利，对苏启文家的搜查，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对方家里收拾得很干净，除了在苏晋的床底下，翻到一包女性内衣外，没有其他什么有用的发现。 而山洞那边的查勘也已经结束，同样没找到能直接指向，苏家父子涉案的直接证据。 接到刘伟利的电话后，杜俊无力地摆了摆手。 “小凡，你去告诉队长一声，就说内衣已经找到，但其他就没找到什么证据了。” “我实在不想见，那对混账父子了！” 吴小凡苦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朝审讯室走去。 他何尝想见？ 到现在，自己肚子里还憋着一股气呢。 到审讯室的时候，吴小凡先是敲了敲门。 按照规矩，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其他人是不得随意干涉审讯的。 第27章 我不跟中年油腻男说话！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李春华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吴小凡凑到她的耳边，将杜俊交代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李春华点了点头。 正当吴小凡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下意识扫视苏晋一眼。 没想到的是。 原本坐在那里，勾着头一动不动的苏晋，此时却突然抬起了头。 他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一双眼神毫无生气，盯得吴小凡有些发毛。 看到苏晋的表情，吴小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苏晋非常恨自己！ 可这莫名其妙的恨意，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和苏晋，总共才见了不到三次面。 难道是因为他之前，踢翻了对方的手中的打火机？ 门在这个时候缓缓关上，可吴小凡依旧在这个时候挺直了脊背，眯着眼盯向对面的苏晋。 直到房门彻底关上，吴小凡这才转身离开。 方正明怎么也没有想到。 原本还愿意开口的苏晋，突然又闭口不言了。 他闭上眼睛垂着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方正明也来了火气。 听到他的话，苏晋重新抬起头。 他伸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你让刚才那个人进来，我只跟他对话！” 苏晋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 方正明原本不想答应的。 可对方之后，就真跟个哑巴一样，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无奈之下。 方正明只好找到了吴小凡。 “什么？您说他只愿意跟我对话？” 吴小凡同样感觉莫名其妙。 那苏晋不会想把自己叫进去，然后再大骂一顿？ “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你跟我一块进去，看他究竟想怎么样！” 吴小凡点了点头，跟在方正明身后，走进了审讯室。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方正明气炸。 见吴小凡进来，苏晋笑着点了点头。 他突然伸手，指了指方正明。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只跟年轻人交流，不喜欢跟中年油腻男说话！” 砰的一声。 方正明被气的脸色通红，重重拍了下面前的桌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晋一改之前的冷漠，整个人变得嚣张起来。 “我说过了，我不跟中年油腻男说话！” 要不是有摄像机正对着，方正明真想冲上去，狠狠揍对方一拳。 “队长你先出去，我和小凡留在这里，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 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可方正明还是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审讯室。 回到办公室后，方正明掏出手机，借着屏幕的反光，打量着自己。 “这小王八蛋，我很油腻吗？” 审讯室里。 看着面前的吴小凡。 苏晋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怨毒。 他跟对方年纪相仿。 可境遇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神采飞扬的警察，一个却是落魄的犯罪嫌疑人。 这让苏晋十分不甘。 “知道吗？我很嫉妒你！” 苏晋突然开口了。 他原本还试图翘起二郎腿。 可当发现行动受制后，这才打消了之前的意图。 “为什么这么说？”吴小凡静静看着对方。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苏晋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他原本靠着椅背的身体，也突然前倾，整个人怒视着吴小凡。 李春华时刻警惕着对方的举动。 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她好及时通知外面的人支援。 “仅仅是因为我踢了那枚打火机，阻止了你毁灭证据的行为？” 苏晋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重新靠回椅背上，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能体会我们这些底层人的心酸？” 吴小凡直接懵圈了。 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高高在上的？ 这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实在是不好琢磨！ “底层人？偷女人内衣和强歼女人的底层人吗？” 出乎吴小凡意料之外。 在他说出强歼女人这个词时，对方竟然没有反驳。 苏晋突然笑了，笑得十分疯狂。 “你不觉得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物种吗？他们贪婪，虚伪，爱慕虚荣！” 李春华气得紧紧握住了拳头。 看到他的反应，苏晋更得意了。 吴小凡终于明白了苏晋的想法。 他试图激怒自己，想让自己变得跟他一样狼狈！ 想到这里，吴小凡顿时也笑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比之前更轻松。 “你不觉得你说的很矛盾吗？你竟然那么讨厌女人，又为何要收集女人内衣，还要强歼无辜的女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 他有样学样，同样将身体前倾，静静注视着对面的嫌疑人。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嘴上说着讨厌女人，可内心却对女人无比渴望？” 吴小凡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苏晋。 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珠似乎要冒出火焰，好将眼前的警察烧死。 “不是！女人都该死，就跟她一样，都该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晋突然流下了眼泪。 吴小凡顿时懵了。 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犯罪心理学。 对方的这一行为，说明他的心里出现了悔意。 他后悔杀了万芳？ 不，不是他！ 联想到之前的调查结果。 吴小凡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推测。 他起身拉开凳子。 “华姐，看住他！” 李春华刚回过神来，吴小凡就直接跑出了审讯室。 方正明正在监控室，盯着整个审讯过程呢。 看到吴小凡的反常行为，赶紧跑向审讯室，准备问问情况。 看到方正明，吴小凡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队长，马上重新调查，苏晋母亲的死亡原因！” 听到对方的话，方正明直接愣住了。 “苏晋母亲？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吴小凡的思维实在太过跳跃，他都有些跟不上了。 “我最近在研究犯罪心理学，刚刚苏晋的反应实在很反常。” “他既厌恶女人，又渴望女人的心态，反映了他内心的极度扭曲，这种扭曲大多都是童年形成的。” 由于太过激动，吴小凡必须要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往下说。 “而且刚刚他流泪了！” “流泪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方正明彻底被绕懵了。 第28章 令人震惊的发现，开棺验尸 “这说明他心里，极度痛恨又自责某件事情，这件事绝不是偷女人内衣、强歼张婷婷、还有杀万芳那么简单！” 方正明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苏晋的母亲？” 吴小凡点了点头。 之前他们前往苏启文家调查的时候，曾经有问过对方的妻子。 而当时苏启文的说法，他的妻子是病死的。 看刚才苏晋歇斯底里的样子，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有内情。 “所以队长，我建议马上调查苏晋母亲，确定她被葬在了哪里，还有她生前有无情感纠纷。” 苏晋扭曲的心理，以及对女人极度的恨意，极有可能来源于他童年的某件事。 在这个略显闭塞的清河村，会有什么事刺激到他？ 最有可能的，就是父母的感情问题。 从苏晋如此厌恶女人来看。 出问题的，极有可能是他的母亲。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方正明觉得十分有道理。 他马上电话通知了刘伟利，要求他重新勘察一遍苏启文家。 与此同时，他还电话通知了刘啸天，让他确认苏晋母亲坟墓的位置。 这时候，吴小凡突然说道： “队长，我们该见见苏启文了！” 如果苏晋母亲的死因真有问题。 在得知警方知道这个消息后，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审讯室里。 看着去而复返的方正明，苏启文喃喃自语道： “报告警察，报告政府，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没有杀人。” 方正明主动坐到了旁边，把主审讯位置让给了吴小凡。 看到两人的动作，苏启文明显愣了一下。 “苏启文，你爱人田娟是怎么死的？” 吴小凡刚坐下，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苏启文放在桌下的手指，下意识抽动了一下。 对方的这个小动作，自然逃不出他的眼睛。 “上次你们不是问过了吗？她是病死的！这些年，我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实在是很不容易！” 吴小凡心里有了答案，脸上的表情就更加自信了。 他微笑的看向对方。 “是吗？可你儿子苏晋却不这么认为！” 此话一出，苏启文的表情明显有些慌乱。 可他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警官说笑了，我老婆就是病死的。小晋那么小，又能知道什么？” 这时候，吴小凡话题一转。 “你跟你老婆关系好吗？” 苏启文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 “当然好了，不好的话我们会结婚吗？” 吴小凡静静注视着苏启文，试图捕捉他的每一个细节。 “那她生前有没有跟其他人，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方正明顿时愣了一下。 说实话，吴小凡不该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 想到的是，苏启文整个人变得更加僵硬了。 他摇了摇头。 “没有，我老婆很好，不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听到这个回答，吴小凡突然笑了。 “谢谢你的配合！” 两人刚走出审讯室。 “队长，田娟的死因绝对有问题。她很有可能是被杀，而凶手也有可能就是苏启文！” 方正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刚才苏启文的反应实在太古怪了。 “任何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说自己爱人的坏话，尤其还是已故的爱人。” “我们这次的问题，打了苏启文一个措手不及。他刚才那么回答，完全就是下意识的。” 而苏启文之后的建议，更是让方正明瞠目结舌。 “什么？开棺验尸？” 吴小凡点了点头。 “目前这父子二人，始终不承认自己杀害万芳的事实，那我们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苏启文的老婆田娟，就是个极好的突破口。 只要确认她是被杀，直接就能锁定苏启文的杀人嫌疑。 而这件事情，对苏晋又影响很大。 到时候从苏晋这里入手，说不定能彻底打破僵局。 沉默片刻后，方正明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件事情太大了，我要跟局长商量一下！” 不怪他如此紧张。 无论你是什么时候。 重新开棺验尸，都是一件非常严肃慎重的事情。 更何况，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田娟是被杀。 一旦开棺验尸后，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他们将会处于极其被动的局面。 就连市局的形象，可能都会受到牵连。 局长办公室里。 听完方正明的诉求，谢志军紧紧皱起了眉头。 “开棺验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方正明点了点头，表情十分严肃。 “我知道的，局长，现在这起案件已经陷入僵局。而且我们都觉得，苏启文的妻子田娟，死因的确很可疑。” 谢志军立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你们？还有谁？” 沉默片刻后，方正明老实交代了。 “吴小凡。” 谢志军下意识坐正了身体。 “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不是吴小凡的主意？” “不是，这是我的主意！” 谢志军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你想让我签字，没问题？不过你必须要，征询死者家属同意！” 方正明顿时齐了。 “可局长，田娟的老公和儿子，本来就有杀人嫌疑！” 谢志军的手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 “难道死者的家属，就只有这两个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方正明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好，我马上去联系死者家属！” 看到对方跑出办公室的背影，谢志军喃喃自语道： “这吴小凡真是个奇人！” 在听说了警方的来意后。 田娟的父亲，表情有些冷漠。 “人都死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好查的！” 方正明努力做着对方的思想工作。 “我们怀疑田娟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 可田娟的父亲依旧不为所动。 “那又怎么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死了的女儿更是一捧黄土，没什么好查的！” 方正明实在有些搞不懂对方的想法。 说到底，田娟都是亲生女儿。 田娟的父亲这么说，实在有些冷漠和冷血。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爸，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妹！” 听到来人的话，方正明眼睛陡然一亮。 第29章 灶台里的尸体 “人都死那么久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田娟父亲虽然依旧拒绝开棺，可他的态度却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一旁的中年人，直接朝方正明走了过来。 “你们有查到是谁做的吗？是不是苏启文？” 听到对方的话，方正明直接愣住了。 “你为什么觉得是苏启文？” 田军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我妹病死的那一年，他们经常吵架，还闹着要离婚。” 方正明之前的想法，进一步得到了证实。 “我同意你们开棺！告诉我时间，我要在现场！” 田军的要求是理所当然的，方正明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下午就尸检！” 田军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去清河村！” 当天下午三点。 在田娟的哥哥，以及清河村其他长者见证下，警方缓缓撬开了田娟的棺木。 看到棺木里面的情形。 哪怕刘玲玲见多识广，此时也被吓了一跳。 棺木里面竟然是空的！ 她有些不放心，让人将棺木的残渣清理干净。 可里面依旧没有看到尸体。 虽说的确存在，动物啃咬尸体的可能。 可他们也不可能，将所有的骨头都啃食干净。 田军顿时愣住了，冲周围的人群大声吼道。 “到底是谁？是谁偷走了我妹妹的尸体？” 吴小凡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探出身子，往墓坑里看了一眼。 除了早已腐烂的布片外，真的没有看到任何的骨骼。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河滩上，万芳的埋尸现场。 苏家父子极为狡猾，竟然知道在尸体上面，加了一具狗的尸体。 哪怕有人闻到腐臭往坑里挖。 在看到狗的尸体后，他们会下意识地认为，之前闻到的味道，正是狗的尸体散发出来的。 如此一来，万芳的尸体就不会被发现。 “队长，我想回苏启文家看看！” 他之前看过一个犯罪学的理论。 大多数杀人凶手，在处理尸体上，会遵循一个“远抛近埋”的原则。 也就是说，如果是抛尸，他们下意识会将尸体抛得离自己越远越好。 而如果是掩埋尸体，而大多数凶手，会选择自己认为最安全，和最熟悉的地方。 要说什么地方最熟悉？ 那肯定就是每天待的家中了！ 此时的方正明正在头疼呢。 本来想着开棺验尸，结果却挖出了一具空坟。 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 到时候，不知又会爆出，多少稀奇古怪的传言。 “你去，有什么问题及时通知我们！” 为了确保吴小凡的安全，他特意嘱咐杜俊跟着一块儿去。 “小凡，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杜俊的心情同样有些糟糕。 案子破不了，不止是方正明丢脸。 包括他们整个刑侦一队，同样也是如此。 “我想去苏启文家看看！” 吴小凡并没有解释原因。 一切等有了发现再说。 听到他的话，杜俊有些不以为然。 痕检人员已经在苏启文家，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好几遍。 如果真有线索的话，他们早就发现了。 吴小凡虽说运气好。 可如果所有案子都凭运气的话。 那就用不着找他们警察，直接请几个道士就能破案了！ 由于被痕检仔细翻找过，苏启文家略显的有些凌乱。 吴小凡忽略那些显眼的地方，专挑旁人想不到的地方找。 将尸体埋在家里，这的确是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 如果他是凶手，真选择在家中埋尸，肯定不会选择那些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来到厨房的时候。 靠东墙的灶台，吸引了吴小凡的注意。 这个灶台看起来，虽说有使用过的痕迹。 可砖墙的颜色，却跟厨房其他部位有些差别。 更重要的一点，它的长宽高比例，跟吴小凡之前见过的其他灶台差别很大。 它明显要更高一些！ 有经验的师傅都知道。 在修建灶台的时候，一定要对比过屋主人的身高。 否则的话，无论是太高还是太矮，到时用起来都很不舒服。 眼前这个灶台，明显要比正常的高一些。 据他所知。 苏启文的老婆田娟，身高大约在一米六左右。 以她那样的身高，在这样的灶台前做饭，绝对会非常吃力。 想到这里，吴小凡转身走向院中。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锄头。 “你这是要干什么？” 杜俊感觉莫名其妙。 拿着锄头来厨房？ “我要把这灶台砸掉！” 说着，他举起锄头，一下下砸着面前的灶台。 “你疯了，没事砸这个干嘛？” 吴小凡没有回答。 很快，灶台就被砸出了一个洞。 看到这里，杜俊认命地叹了口气，找到一根撬棍，跟吴小凡一同砸了起来。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 灶台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直到这时，杜俊才注意到了里面的异常。 “奇怪，里面怎么高出来一层？” 吴小凡已经猜到是什么原因了。 他转头朝杜俊笑了笑。 “尸体就在里面，我们继续砸！” “啊？” 哪怕是再迟钝。 杜俊此时也明白了吴小凡的意思。 他心里暗骂苏家父子变态，手上加大了力气。 大概二十分钟后。 一具女性尸体，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由于常年受到炭火烤炙。 尸体不但没有腐败，反而如同风干的牛肉干，看起来有些恶心。 杜俊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跑出厨房干呕起来。 吴小凡同样也不好受。 他忍着恶心，给方正明打了电话。 “什么？你说你找到尸体了？” 接到吴小凡电话的时候，方正明不由得惊呼出声。 坟地这边，众人正忙得焦头烂额。 没想到的是，吴小凡却带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等着，我马上带人回去！” 挂了电话后。 方正明朝，正在周围搜索的同事喊了一声。 “所有人，马上跟我回苏启文家！” 听到他的话，田军也顾不上伤心了，赶紧抬脚跟了上去。 看到这些警察，一窝蜂地往村里跑。 那些不明真相的村民，以为有热闹可看，赶紧也跟了上去。 第30章 真是找了一员福将！ 看着灶底的尸体。 饶是方正明早有准备，在看到尸体时，同样被吓了一跳。 “刘法医，马上去看看。” 刘玲玲答应了一声，带着助手朝尸体走了过去。 路过吴小凡的时候。 刘玲玲回头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探究之色。 刚才吴小凡提议回苏家看看时，她们这些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包括刘玲玲是本人，同样也不认为，对方能找到什么线索。 苏启文家，她们之前已经仔细检查过了。 如果真藏有尸体，没道理会发现不了。 想到这里，她感觉面颊有些火辣辣的。 在两名痕检人员的协助下。 灶底的尸体终于被抬了出来。 由于火焰的炙烤，尸体面部早已无法辨认。 眼下只能通过技术手段，来进行dna比对了。 “是我妹，就是我妹！” 就在这个时候，田军突然大喊了起来。 听到田军的话，方正明朝身后的手下招招手，示意他将人放过来。 “你是怎么确定，这就是你妹妹？” 田军指着尸体的左腿，表情十分激动。 “我妹妹小时候贪玩，曾经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右腿，当时腿里打了钢板，我记得就是这个位置。” 刘玲玲看了一眼方正明，然后转身朝田军说道。 “为了尽快确定死者身份，不介意我们提取一份你的dna样本？要是能有父母的就更好了。” 田军此时只想找出杀害妹妹的凶手。 对于警方的这个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没问题，你们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家，我来劝我父亲！” 有了田军的保证，众人不敢耽误，赶紧开车朝他家里赶。 田娟的父亲原本还想拒绝。 可是在被儿子吼了一通后，他最后只能妥协了。 离开田家后。 刘玲玲准备马上回市局，进行dna比对。 “刘法医，最快多久出结果？” 刘玲玲低头想了想。 “一般最快也要一天，不过我争取尽快出结果！” “拜托了！” 刘玲玲点了点头，转身坐上了回去的汽车。 等他们再度返回苏家的时候，清河村早已变得沸腾了。 警方在苏启文家厨房发现尸体的消息，早就已经在村民间传开了。 再联想到后山的空棺材。 灶底的尸体是谁，自然就不难猜出了。 “没想到哇，田娟竟然是被她老公杀的！” “就是说呀，杀了人也就算了，还把尸体埋进灶里！” “这田娟也是可怜，死了还要被火烤！” “那苏启文不会是想烤肉干来吃？” …… 听着村民的议论声，众人心里有些沉重。 这起案子要加快进度了。 否则的话，指不定还会有更离谱的传言。 “实在抱歉啊，方队长，这是我们工作的疏忽！” 见方正明回来，刘伟利赶紧过来道歉。 作为痕迹检验科的科长，这次却出现了如此重大的疏忽，他的责任无疑是最大的。 “算了，这事我也有责任。接下来好好检查一下，千万不要再出什么纰漏。” “您放心，接下来的痕迹检验工作，将由我亲自接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伟利转身朝吴小凡走了过来。 吴小凡有些紧张。 他这次发现尸体，算是打了痕检科一记耳光。 对方该不会想骂自己？ “小凡，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了。否则的话，我们痕检科就要犯大错了。” 道过谢后，他甚至弓着身子朝吴小凡行了一礼。 吴小凡被吓了一跳，赶紧将对方扶了起来。 “刘科长，您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我这次能发现尸体，纯粹就是运气好！” …… 有刘伟利的亲自作证。 众人的活儿做得极为细致。 恨不得连地上的一粒灰尘，他们都要提取出来，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等他们回到市局的时候。 李春华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队长，谢局让我转告你，只要你一回来，马上就去见他。” 方正明不敢耽误，第一时间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之前接到田娟尸体失踪的消息时，谢志军直接血压飙升。 尸体丢失，这在农村可是大事。 尤其是再扯上人命案，事情就变得更麻烦了。 正当他准备赶往清河村的时候，突然又接到方正明的电话，说是尸体又找到了。 由于不在现场，谢志军急于想知道，清河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完方正明的叙述后，谢志军十分激动地拍了一下手掌。 “好，好啊，你这回真是找了一员福将！” 这件事情的反转，简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尤其是眼下这种局面。 吴小凡能找到田娟的尸体，无疑是帮了他们大忙。 “等这个案子了结之后，马上让那小子写份材料交上来。” 听到这句话，方正明脸上顿时有了喜色。 这是局里不成文的规矩。 写材料上交，那就是上面要论功行赏的意思了。 “那我替他多谢你了！” 谢志军此时正在兴头上，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温和了不少。 “最近你们一队表现不错，要继续加油，千万别懈怠！” ……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方正明站在走廊的窗户前，欣赏了会儿院里的风景。 现在他也不忙着，审讯苏家父子了。 只待灶底女尸身份确定，苏启文就是想否认都不可能了。 而薛爱菊之前所说的那四个混混，此时也处于警方的严密监视下。 只要对方有所异动，马上就会抓捕到案。 这一次成功发现女尸，吴小凡可以说是一战封神。 就连其他两个队的同事，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都赶到一队办公室求证。 从河滩发现女尸，到山洞发现第一案发现场，再到灶底发现藏尸…… 这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太精彩了。 如果换成其他人来，是绝对不可能发现这些的。 虽说大家都夸吴小凡运气好。 可那只是大家开玩笑而已。 没有实力作基础，运气再好又能怎么样？ 吴小凡已经用实力，向大家证明自己的强悍。 毕竟对方逆天的嗅觉，以及敏锐的观察力，这可是他们亲眼所见的！ 第31章 童年阴影，罪恶的根源 方正明是在第二天中午，得知dna比对结果的。 在苏启文家厨房灶底发现的那具女尸，身份已经确定，就是从坟墓中凭空消失的田娟！ 得知这个结果后，大家都非常激动。 吴小凡更是长出了一口气。 在之前对苏晋的那一次审讯中。 对方将自己视为对手。 如今的这场比试，结果已经出炉了。 说起来，他能有这次的发现，还要感谢苏晋才是。 按照刘玲玲的尸检结果显示，死者是中毒身亡的。 前几年的尸体火化制度，管理并不是很严格，再加上一些农村地区有自己的风俗习惯。 这才让此案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如果尸体火化。 这段真相就要永远隐藏了。 想到这里，方正明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我得去会一会苏启文了！小凡，你去见见苏晋，顺便感谢他为我们警方提供的线索！” 方正明到现在还记得，苏晋送给自己的“中年油腻男”外号。 要是知道这个结果，他的表情想必会很精彩。 审讯室里。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苏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对方的反应，令吴小凡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苏晋会疯狂，会嘶吼，会崩溃。 但事实完全不同。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吴小凡主动开口问道。 他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发现了真相，说你比我更优秀吗？” 从看到这个结果的第一眼起，苏晋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他心中引以为傲的最后一点秘密，也彻底被眼前的年轻警察，摊在了阳光底下。 这种感觉不是失望和愤怒，而是一种惆怅。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我们杀的！我甚至全程看到了，她的整个死亡过程。” “看到他在床上痛苦地挣扎，我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我觉得十分痛快！” 一旁的李春华，简直快要气疯了。 眼前这个长相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真的是禽兽不如！ “为什么要杀她？是因为她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苏晋的脸色有些难堪。 这是他内心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所有仇恨的根源。 六年前，苏晋还在上初中。 有一天，他放学回家，发现父母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动静。 苏晋现在年纪也大了，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的表情却十分愤怒。 据他所知，父亲去城里打工，要一周才会回来。 那里面的男人会是谁？ 想到这里。 他偷偷将房门推开了一条小缝。 房间里面正打得火热，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看清男人的长相后，苏晋慢慢关上了房门。 发现这件事情后，苏晋依旧装成旁若无人的样子。 他既没有同母亲争吵，也没有冲上去跟那个男人拼命。 甚至在父亲苏启文回来的时候，苏晋也没有主动跟对方提起过。 苏晋就像一头沉睡的野兽，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猎物的到来。 周五这天傍晚，他终于等来了机会。 下午六点多，天色渐黑。 他要去后山，叫父亲回来吃饭。 母亲田娟推说生病，在床上休息了一天。 山上的农活儿。全部由苏启文一个人在做。 路过后山那片悬崖的时候，苏晋竟然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正躺在石头上休息，旁边的一头大水牛，正悠闲地吃着草。 把他推下去会怎么样？ 苏晋心里瞬间就有了这种想法。 而且，这种想法变得愈演愈烈。 第一次做这种事，苏晋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的。 可正是他的这种紧张，反而让对方放松了警惕。 苏晋走上前来，轻轻推了推熟睡的男人。 男人被叫醒，原本很不耐烦。 等看到是苏晋，他瞬间换上了笑模样。 俗话说，爱屋及乌。 这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自然比村里的其他孩子，看起来要更顺眼一些。 “哦，小晋啊，来山上找你爸吗？” 苏晋点了点头。 “哎呀，我刚看到那边有个东西！” 看到苏晋一脸惊恐的表情。 男人下意识，朝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没有什么东西啊！”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朝悬崖边走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 身后的苏晋突然发力。 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狠狠向前推了一把。 猝不及防之下，男人直接跌下了悬崖。 苏晋根本就忘不了，对方最后看自己的眼神。 愤怒、恐惧、悔恨…… 大概都有！ 做完这些后，苏晋将手在裤子上轻轻擦了擦。 看到儿子，苏启文很开心。 “你妈把饭做好了吗？” 苏晋摇了摇头。 “不是她做的，是我做的！” 此话一出，苏启文更高兴了。 “好儿子！” 高兴的苏启文，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自己儿子用的是“她”这个称呼。 正当苏启文，准备收拾农具，回家吃饭的时候。 “爸，我杀人了。我把苏伯光推下了悬崖！” 听到儿子的话，苏启文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儿子，这可不能开玩笑？” 苏晋脸色依旧平静。 “我没开玩笑，就是刚刚推的！” 苏启文一把冲上来，紧紧抓住儿子的胳膊。 “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推他？” 苏启文老实巴交了一辈子。 跟人吵架都很少，杀人更是想都不敢想。 “他跟田娟搞在一起了，是我亲眼所见的！” 听到儿子的话，苏启文瞬间犹如五雷轰顶。 他承认，自己的确没什么出息。 可结婚后的这些年里。 他也一直想给老婆和儿子好的生活。 因此，农忙的时候，地里的活儿，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全包。 而不是农忙的时候，他会去城里的建筑工地打散工。 由于长期的劳累。 苏启文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老。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启文一直喃喃自语着。 他并不怀疑儿子的身份。 因为结婚后的前几年，他们夫妻俩个，一直都是呆在家里。 前两年的时候，他们夫妻俩个经常出双入对，关系还是非常好的。 苏晋的眼神，陡然变得阴鸷起来。 “她该死！” 第32章 坠入深渊的父子 听到儿子的话，苏启文被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想扇对方一耳光，想打消儿子可怕的想法。 “儿子，你可不能瞎说，她是你妈！” 没想到的是，苏晋竟然笑了。 “我妈？从她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我妈了！” 此话一出，苏启文瞬间也变得沉默了。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头上的绿帽子。 苏启文更是如此。 作为十分传统的男人，他一直信奉的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原则。 因此这些年里，田娟基本上没吃什么苦。 而且他们家的日子，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苏启文始终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行？还是说其他人比自己更行？ 想到这里的时候，苏启文的目光，也慢慢变得扭曲起来。 想到跌下悬崖的苏伯光，他的心里竟然有些痛快。 对，那样的男人就是该死！ 父子两人沉默着收拾了农具，然后沉默地回到了家。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快饿死了！” 田娟不但没有关心他们二人，反而一直在不停地抱怨着。 这种态度，彻底让苏启文死心。 从前的甜言蜜语，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只有化解不了的恨意。 由于苏启文吃苦耐劳，因此，他也算是下任村长的热门人选。 清河村就是普通的农村，没有什么集体产业，自然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说白了，当村长没有落下任何好处，反而屁事一大堆，其他人都不愿意当。 苏晋原本在厨房洗碗呢。 苏伯光老婆，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他们家。 “不好了，伯光找不到了！我在后山，只找到了他放的牛！” 听到堂屋传来的话，苏晋双手一顿。 苏启文同样有些慌乱。 不过，他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啊？找不到了？你放心，我马上通知村里人去后山找！” 苏启文第一时间，组织村里的青壮年，上后山寻找苏伯光的踪迹。 大家找了大半夜，始终没有找到。 由于天黑路滑，哪怕他们是本村人，都很容易发生。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决定先回去，等明天白天再继续找。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 众人在悬崖底，发现了苏伯光的尸体。 看着已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众人不禁一阵唏嘘。 苏启文更是露出一脸痛惜的表情。 苏伯光是失足跌下悬崖摔死的！ 所有人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尤其是当他们听说，苏晋路在过后山的时候。 曾经看到，苏伯光正躺在悬崖边睡觉时，大家就更坚信了这件事。 众人虽说有些惋惜。 但除了苏伯光家，会真的伤心外，其他人并不会伤心。 当然，他们回到家后，会交代家里的其他人一定要小心，尤其不要在悬崖边睡觉。 村里人渐渐淡忘了苏伯光的死。 就连田娟似乎也变得贤惠起来，竟然破天荒开始做饭了。 苏启文原本还抱着一丝幻想。 有一天下午，他看到田娟正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时候，顿时彻底绝望了。 一个疯狂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之后将田娟毒死，然后伪装成病死，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 苏晋的说法，跟苏启文所交代的，并没有多少出入。 很多细节方面，都可以互相得到印证。 这似乎就是苏启文杀妻的真相。 而主动提出这个建议的，竟然就是苏晋！ 至于万芳的死，情况要更加复杂些。 在田娟死后。 他们父子两个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苏启文依旧诚诚恳恳，并且顺利当上了清河村的村长。 而苏晋高中毕业后，就留在村里帮父亲的忙。 苏启文满心以为，他们将会过上正常的生活。 可随后的一件事情，却彻底让他的幻想破灭。 不久后，清河村又来了一个外地媳妇。 这个叫甜甜的女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平时能说会道，村里的年轻人很是眼馋。 可对方毕竟已经结婚，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想想而已。 可有一天下午。 这个叫甜甜的女人，去后山掰玉米时候，刚好被苏晋看到了。 苏晋一把将对方拉进山洞，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描述之事。 甜甜哭哭啼啼地回到了家，将自家男人从城里叫了回来。 对方上门闹事的时候，苏启文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情已经发生，他现在也只能尽力补救。 方法无非就是赔钱息事宁人。 事情虽然解决了，可渐渐却，村里开始有了流言。 苏启文倒是不担心这些流言蜚语。 他担心田娟的死，会被其他人发现。 田娟下葬之后的当晚。 他们父子二人，将对方的尸体又挖了出来。 用苏晋的话说，这实在便宜她了！ 父子两人商量了一下。 决定将女人砌进灶里，每天受到烈火的惩罚。 自从这件事后，苏晋变得越来越沉默，表情也越来越阴鸷了。 他时常趁夜里，去其他村民家中，偷那些挂在晾衣绳上的女士内衣。 村里留守的，大多都是一些老女人。 渐渐地，苏晋已经不满足于这些了。 他开始将目标放在了网上。 现在不是流行，什么亲近大自然吗？ 苏晋便用后山的风景做幌子，在网上将自己包装成，一个爱好乡村，扎根乡村的年轻人。 不少都市年轻人都会被吸引。 对于这些人的问题，苏晋有问必答，博得了不少好感。 万方就是其中的一个。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形成了她坚毅，爱冒险的性格。 苏晋所发的风景照，让万芳产生了些兴趣。 现在交通又方便。 坐上高铁来景城，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功夫。 两人在网上商议了一番后。 万芳最终敲定了，五月底来旅游的想法。 来景城市的当晚，她在市区的一家旅店入住。 第二天一大早。 万芳就转车直奔清河村。 清河村的风景，的确没有让她失望。 当万芳主动提议，想去后山看看风景的时候。 苏晋心里明白，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33章 怎么着，你觉得我很缺这个韭菜吗？ 二人来到后山后，苏晋突然出手，朝万芳太阳穴砸了一拳。 正常人都知道，太阳穴是人体很薄弱的部位。 被打中太阳穴后，万芳当场就晕倒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扒光衣服，绑在了山洞里。 任凭她如何哀求，苏晋最终还是强歼了她。 满足过后。 苏晋将一团稻草，塞进万芳嘴里，然后下山回了家。 现在并不是农忙时间，村里本来就人少，更不会有什么人来山洞里了。 回到家后。 苏晋将父亲苏启文，叫到了后山山洞。 看着山洞里的女人。 苏启文先是大吃一惊。 可看到对方没有穿衣服，他渐渐也有了兴致。 自从田娟死后，苏启文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了。 眼前的万芳，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迷人。 之后的几天里。 后山的山洞，就成了父子二人共同的秘密。 可有一天晚上。 他们的动静，却被村里的几个混混发现了。 这四个人跟着苏家父子，来到了后山山洞，见到了山洞里的万芳。 他们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加入。 饱受折磨的万芳，甚至连死都做不到。 山洞这里，似乎变成了这几个男人的后花园。 可有一次。 在一个小混混办事的时候，由于万芳反抗有些激烈，他一气之下，重重往后推了一下。 没想到的是。 万芳的后脑勺，直接磕在一块石头上，当时就鲜血直流。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当时就吓得呆住了。 万方后脑的伤口，一直在不停流血。 可他们根本，就不敢送对方去医院。 最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万芳渐渐没了呼吸。 由于这件事情六人都有份，因此他们并不担心其他人会说出去。 可是要如何处理尸体，大家却有些犯难了。 商量了很久。 最后几人决定，将尸体埋在河滩。 那一带，平时没什么人会去。 只要将尸体埋深点，肯定不会有人发现。 这时候，一旁的苏晋有了主意。 “在尸体上方埋一条死狗，万一真的有人挖到这里。看到死狗的尸体，他们肯定不会再往下挖了。” 苏晋的主意，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同。 几人趁着夜色，最终将尸体埋在了，河滩的那片草地上。 …… 看完整个审讯过程，谢志军极为震怒。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一起简单的溺亡案，最后竟然牵扯到一桩，如此丧心病狂的案件。 苏晓等四名参与强歼，以及毁坏尸体的犯罪嫌疑人，也被警察逮捕归案。 之前警方找到苏成家，核实张甜甜被强歼一事时，直接遭到了对方的否认。 之后李春华几次上门做工作，张甜甜最终还是答应指证苏晋强歼的罪行。 当警方带着嫌疑人，回去指认现场的时候，整个清河村直接沸腾了。 村里的所有人，纷纷赶出来看热闹。 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几个家伙，竟然能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不少围观群众，更是拍手称快。 薛爱菊同样也在人群中。 看着吴小凡，正注视着自己。 她伸出右手，冲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回市局的路上。 杜俊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吹着车窗外的风，吴小凡一直在想着这次的案件。 而车上的其他人却不同。 案子终于破了，众人浑身都变得轻松起来。 被带上警车的时候。 苏晋深深地看了吴小凡一眼。 等车子开回市里。 吴小凡依旧在想着对方的眼神。 他到现在，依旧有些捉摸不透。 对方的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微笑。 每次想到这个眼神，吴小凡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夜色渐渐拉下了黑幕。 回程刚好赶上了下班高峰期。 从车窗里望去。 路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 甚至在路过一条小吃街的时候。 各种路边摊的香味，宛如精灵般，朝吴小凡的鼻子里钻。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了下来。 什么最能治愈人心？ 当然是这人间的烟火气！ 也许是妈妈做的某道菜，也许是小时候，印象深刻的某样小吃…… 因此当车子，在路边不动的时候，吴小凡突然下了车。 “小凡这是怎么了？” 看到吴小凡正在路上奔跑，刘啸天不禁好奇地问道。 方正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他担心吴小凡，在见识过人性的恶后，会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他之前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那是他刚加入警队不久，遇到的一起杀人案。 因为一张价值几十万的彩票，最后父子兄弟相残，造成了一死两伤的悲剧。 在各种诱惑面前，人心似乎真的经不起考验。 车子原本已经可以往前开。 可为了等吴小凡，刘啸天只好熄火停车。 等吴小凡再出现的时候。 他的手里拎着一大袋食物。 炸糕，烤串儿，糖炒栗子，奶茶…… 方正明…… 他原本想当个哲学家的。 没想到却被对方，硬生生逼成了，无病呻吟的中年油腻男。 上次被苏晋起了这个外号后，方正明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 据说中年油腻男的其中一个特征，就是喜欢忆往昔，还有说各种人生大道理。 想到刚才脑子里浮现的画面，方正明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自己离中年油腻男的距离，似乎是越来越近了！ “来，来，来，都尝一下啊！好吃的很！” 杜俊指了指那个打包盒。 “那里面是什么呀？” 听到他的话，吴小凡眉眼彻底弯了下来。 他拿起打包盒晃了晃。 “新鲜出炉的烧烤，杜哥你尝尝，绝对好吃！” 杜俊接过打包盒。 “怎么的，小凡，你觉得我很缺这个韭菜吗？” 其他人原本还有些疑惑。 等看到打包盒最上面，那一层绿油油的韭菜，大家顿时爆笑起来。 吴小凡拿起一次性筷子，夹起韭菜塞进了嘴里。 “韭菜可是好东西，富含丰富的纤维素，有清理肠道的作用！”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笑着看向杜俊。 “至于杜哥，你心里期待的那个功效，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被人反将一军，杜俊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看着车内正努力憋笑的其他人。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没错呀，我最近便秘，刚好要多吃点韭菜！” 第34章 寻找困在时间里的人 商业街的一间咖啡馆里。 吴小凡无聊地看着窗外的行人。 上次，他们一队连破两起命案，谢志军十分开心，连说了三个“好”。 鉴于最近一队每天加班到深夜。 因此，特意给他们放了一天假，说是让好好休息下。 吴小凡其实是个很宅的人。 在当警察之前，他的周末基本上，都是在家里的电脑前度过。 就像今天一样。 突然心血来潮，想出来逛逛。 结果依旧是宅在咖啡馆里发呆。 店里的一些女人，时不时会让目光往他这边扫。 这让吴小凡有些不适应。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可体能经过强化后。 其实他的脸没什么变化。 可无论是身材、体型还是精神状态，都跟以前截然不同。 像现在这种“艳遇”，他以前是绝对不可能遇到的。 突然。 【现下发隐藏任务，请宿主寻找困在时间里的人，帮助对方走出困境。】 【完成任务奖励：500正义值，顶级格斗技能。】 【目前任务进度：0】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吴小凡不由得精神一振。 这还是系统头一次下发任务。 最重要的一点，这奖励实在诱人。 上次的河滩埋尸和灶底藏尸案，总共为他带来了45点正义值。 而这一次，光是一个任务，就是500点正义值的奖励。 可这个任务，听起来实在是太模糊了。 困在时间里的人？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困在时间里？ 他当即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起来。 可度娘给出的结果，说这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 这个答案，明显跟任务不搭边。 他是警察，不是医生。 更何况，就算是医生，也无法治愈阿尔茨海默症？ 【第一个关键词：寻亲。】 听到系统提示音，吴小凡终于有了方向。 很快，吴小凡就在斗音上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张照片。 可照片背后的故事，却令人动容。 景城地铁站。 每天都有一个女人，坐在仙女湖地铁站的c1出口。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 作为经济大市。 每天出入景城地铁的，何止上十万人？ 可见得次数多了，这个女人慢慢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通过询问站台的工作人员，大家这才明白背后的故事。 女人名叫王美丽。 她在寻找走失的女儿！ 五年前，王美丽和女人在地铁站走失，之后对方就彻底失去踪迹了。 王美丽坚信女儿有一天会回来。 因此，她每天天一亮，就搬个小马扎，坐在离家最近的地铁出站口，然后等地铁收工再回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王美丽便成为了一名，彻底被困在时间里的人了。 【恭喜宿主，发现关键线索。目前任务进度：5。】 虽说发现了关键性的线索，可吴小凡却依旧高兴不起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入手。 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先找到当事人。 看能不能从对方口中，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根据网友拍摄的照片。 吴小凡赶到了仙女湖地铁站。 在c1出口的扶梯旁。 一个中年女人，正孤独地坐在那里。 他对比了一下手机上的照片。 那个人正是王美丽。 王美丽人如其名，是个美丽优雅的女人。 可漫长的等待，以及对女儿的思念，早已让她身心俱疲。 杂乱的头发，干瘦的脸庞，呆滞的目光…… 现在的她，跟美丽沾不上一点边。 吴小凡慢慢蹲在对方面前。 “您是王女士？” 女人没有丝毫的回应。 一名地铁工作人员，刚好路过这里。 听到吴小凡的问话，不得不出声提醒。 “她不会回答你的，已经快五年了，她每天都在等自己的女儿。” 吴小凡没有理会对方的话。 他又尝试着跟对方对话。 “王女士，我是警察，我想帮您找到女儿。” 听到警察两个字。 王美丽的眼睛动了动。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慢慢转过头来。 “女儿？” 看着对方的模样，吴小凡心里有些难受。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错，女儿，我想帮你找到女儿。” 王美丽的眼睛里，瞬间就有了神采。 他紧紧抓住吴小凡的胳膊。 “女儿，帮我找到女儿！” 也许是很久没说话的缘故。 王美丽吐字非常不清晰。 可吴小凡依旧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好，我一定帮你！” 之前那个工作人员，原本已经走远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又跑了回来。 “天哪，她真的开口说话了。”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 她们曾多次试图跟对方沟通。 可对方始终不见回应。 好在王美丽，也没有影响地铁的正常运营。 因此，地铁方面就安心让她在那里坐着。 吴小凡将王美丽从马扎上扶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 “您好，请问您这里有可以说话的地方吗？” 听到他的话，陈雪薇表情一愣。 “请问您是？” 吴小凡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看了一眼警官证后，陈雪薇显得有些激动。 “有的，我马上带您过去！” 在陈雪薇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值班室。 正在里面休息的工作人员，在听陈雪薇说明来意后，微笑着主动将空间让了出来。 由于吴小凡今天休息，因此什么都没有准备。 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工作人员，临时借来了纸和笔。 “之前也有，像您这样的警察来找过她，可她的女儿始终没有找到。” 在递来纸笔的时候，陈学薇多嘴说了一句。 吴小凡明白对方的意思。 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找到她女儿的几率，真的是非常小。 “谢谢你了！” 吴小凡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有系统的帮助，他有信心能完成这次任务。 不管怎么说。 他能找到的几率，一定比其他人更大！ 也许是吴小凡的到来，给了王美丽希望。 跟刚才判若两人。 此时的她，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了。 吴小凡先是询问了，对方的家庭情况。 王美丽也都一一作了回答。 她的女儿名叫李晓雅，失踪的那一年，刚好是她十一岁生日的前一天。 第35章 让他试试吧，说不定又能创造奇迹！ 由于女儿马上就要过生日。 王美丽准备带她去商场买衣服。 由于地铁站人太多。 她跟女儿失散，之后更是彻底没了对方的踪迹。 之后的几年里。 王美丽曾经无数次扇自己耳光。 如果没有她当初的那个决定。 女儿是不是就不会失踪了？ 自从丈夫病逝后，女儿李晓雅，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寄托。 见女儿失踪后。 王美丽第一时间报了警，并且托亲戚朋友帮忙寻找。 不仅如此，她还到处张贴寻人启事，并且许诺了十分高的报酬。 接到王美丽的报警后，警察调取了地铁站的监控。 他们发现李晓雅，独自一人走出地铁站后，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警方一直在寻找，可始终没什么线索。 在将李晓雅上报到失踪人口数据库后，除了安排一位民警跟进外，其他人慢慢停止了调查。 这个城市，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失踪。 警方不可能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李晓雅一个人身上。 女儿失踪的第一年，王美丽工作辞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寻找女儿身上。 这些年来，她走遍了景城大大小小的角落。 就连那些流浪汉常待的桥洞，她都有去找过。 可女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她的消息。 起初，王美丽报警的时候，还会帮着一起找。 可之后，除了让她等消息以外，就没有其他的答复了。 ……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美丽突然热泪盈眶。 滚烫的泪珠，从她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砸在大理石地板上，嗒嗒作响。 “我只想要一个结果！无论我的女儿是生是死，我只想知道一个结果！” 整整五年了。 王美丽内心的凄苦，根本无法向其他人宣泄。 此时突然有了倾诉对象，情绪顿时变得无比激动。 吴小凡用了很长时间，才将对方的情绪稳定下来。 “您先回去，我马上去派出所了解情况。” 王美丽有些不放心。 她害怕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会变得无果而终。 在吴小凡的一再保证下，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值班室。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陈雪薇突然感慨道： “我在这里工作了四年，就整整看了她四年。今天还是她，头一回提早下班。”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雪薇冲吴小凡微微一笑。 “你果然很厉害，跟其他警察有些不同！” …… 离开地铁站后。 吴小凡第一时间联系了方正明。 警局内部，自然也有内部的规矩。 这件事情严格上来说，他是没办法直接插手的。 除非得到上面的首肯。 电话接通后，吴小凡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对面的方正明，却陷入到长久的沉默中。 吴小凡心里有些忐忑。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 看到孤立无援的王美丽，他突然想帮帮她。 就跟王美丽所说的一样。 无论女儿是死是活，她只想知道一个结果。 否则的话。 她会一直重复之前的事情，彻底困在时间里，再也没办法出来了。 “半个小时后，我电话通知你，再给你答复！” 方正明心里是有些意外的。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口失踪案，竟然会引起吴小凡的兴趣。 这个新闻，他也曾经看到过。 别说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 哪怕是发生了五个月、五周，甚至是五天。 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失踪的人，这谈何容易？ 不过，他也没有马上拒绝。 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坏事。 最重要的一点。 方正明并不想打击新人的积极性。 尤其是像吴小凡，这样有潜力的新人。 他也是从新人过来的。 刚开始当上警察的时候，看到一些不平之事，气的连觉都睡不好。 遇到一些悲惨的事，他也会伤心的流泪。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跟上面商量一下。 挂了电话后，方正明马上找到了谢志军。 “找人？已经失踪五年了，这怎么找？” 方正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这小家伙的想法，大概是刷到了网上的新闻，于是脑袋一热，这才做出了决定。” 谢志军将笔放回桌上。 “这事你怎么想的？”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方正明这才回答道： “就让他试试，说不定又能创造奇迹。年轻人有积极性，愿意干活，这是好事一桩啊！” 谢志军还是有些担心。 “可万一查不出什么结果，他会不会一蹶不振？” “放心，局长，绝对不会的！” 方正明将昨天，吴小凡在小吃街买东西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谢志军听。 尤其是最后买韭菜的那一段。 在他绘声绘色的演绎下，谢志军直接被逗笑了。 “那好，就让他试试！这件事情网上热度很高，如果真能查出来，对提升我们的形象也有好处。” 作为一局之长，谢志军自然看得更远。 不过，从内心上来说。 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抱太大的指望。 一个已经失踪了五年之久的人。 想要把她找出来，这简直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好，那既然您同意的话，我就跟仙女湖派出所知会一声。” 半个小时后。 吴小凡接到了方正明的电话。 此时的他，人就在仙女湖派出所门口。 “呀，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刚接到上面的电话。” 负责接待的民警名叫顾飞。 他将吴小凡带进了办公室，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大概十来分钟后。 他手里抱着一摞卷宗，来到吴小凡面前坐下。 “王美丽的女儿失踪这件事，我们所没有人不知道。” 这些年里，仙女湖派出所光接到对方的报案，至少已经超过了四十次。 他们不是没有派人找过，而且也联系过全国各地的打拐办，可依旧没有找到李晓雅。 “这是所有的卷宗资料，你可以先看看。如果需要复印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这件事情，上面已经特意打过招呼，顾飞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 第36章 同一对闺蜜，不同的人生 “你们有大概圈定，李晓雅可能出现的地点吗？” 听到他的话，顾飞摇了摇头。 “没有，景城是交通枢纽，陆路、水路更是四通八达。” “这相邻那几个省份都有可能，其他省市也不是没可能！” 好，果然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那好，麻烦你把这些卷宗复印一下。” 吴小凡大概翻了一下。 这些卷宗里，有王美丽的报案记录，也有当时警方的调查记录。 人口拐卖跟其他案件不同。 它的情况要复杂得多。 尤其是一些偏远的山区，更是被拐卖人口的主要流入地。 等他从派出所出来时，接到了系统的第二个提示信息。 【第二个提示信息：熟悉的陌生人。】 看到这个提示，吴小凡差点没跟着一起唱出来。 他有些搞不懂，系统如此操作的用意。 难道是想引导，并且培养他的思维能力？ 眼下有了这条线索，他决定还是从李晓雅的身边人入手。 接到吴小凡的电话后。 王美丽就一直在家里等。 听到门铃声，她马上冲出去开了门。 “晓雅的朋友？” 听明白吴小凡的来意后，王美丽打开电视柜，从里面掏出一本相册。 “晓雅的朋友，我可能认得不是很全。不过有几个小姑娘，经常到家里来找她玩。” “这相册里面的很多合影，都是晓雅跟他的朋友们拍的。” 吴小凡接过相册翻了一下。 “那自从晓雅失踪后，这些小姑娘有没有再来过您家？” 王美丽点了点头，指着一张合影给吴小凡看。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后面来过好几次，都是问晓雅的消息。” 吴小凡拿出笔，在对方指过的地方点了个小点。 “那有没有人原先经常来，自从晓雅失踪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呢？” 听到他的话，王美丽又翻出两张照片。 “这两个小姑娘以前经常来，自从晓雅失踪后，她们就没有再来过了。” “这几张照片，我可以先借用一下吗？” 吴小凡决定去一趟学校。 说不定那些老师和同学，能提供更多的消息。 “当然没问题，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现在的王美丽，已经将全部希望，都放到吴小凡身上了。 只要能找到晓雅，别说只是几张照片了。 对方就是要这条性命，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景城中学。 吴小凡找到了李晓雅曾经的班主任。 “真是可惜了，晓雅那姑娘很聪明。” 说起李晓雅，秦佩芝现在依旧印象深刻。 “她平时有没有玩得好的小伙伴？” 秦佩芝仔细回忆了一下。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不过，王苗苗和她关系很好。” 之后，吴小凡见到了王苗苗。 “苗苗，你别怕，这位警察叔叔，想了解一下李晓雅的情况。” 听到老师的话，王苗苗点了点头。 “警察叔叔，您问。” …… 从学校出来后，吴小凡感觉有些头昏脑胀。 情况，他的确是了解了一大堆。 可有用的线索，似乎没找到多少。 尤其是最熟悉陌生人的提示，更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他原本的想法里。 拐走李晓雅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身边的那些人。 想到这里，吴小凡脚步一顿。 他似乎想歪了。 这个身边人，不一定就是指李晓雅，也有可能是他的母亲王美丽！ 吴小凡一边暗骂自己蠢，一边朝王美丽家赶去。 他之前先入为主，将这个案子当成了人口拐卖案来调查。 可试想一下，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又是如何做到在监控下完全消失的？ 除非，这不是一起拐卖人口案，而是绑架勒索案，甚至是绑架杀人案！ 可事发之后，王美丽并没有，接到绑匪的勒索电话。 如此一来，绑架勒索的可能性就很小。 看到去而复返的吴小凡，王美丽心中有些疑惑。 不过，她还是将人迎进了屋内。 “跟我有过矛盾的？” 听完吴小凡的话，王美丽顿时吃了一惊。 “对，跟您有矛盾的，甚至跟您丈夫生前有过矛盾的，都告诉我。” 此时的王美丽，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眼前的这个警察，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道女儿不是被人拐走，而是被人寻仇？ 那她现在…… 王美丽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想出了几个人选。 丈夫生前是做生意的，接触的人不少。 生意人嘛，发生点摩擦是很常见的事。 但要说有什么生死大仇，那也绝对谈不上。 包括她自己，在单位里就是一个小会计。 大事轮不到她，小事她也犯不上。 就在这个时候。 王美丽突然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 她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好闺蜜叫陈雪。 大学期间，两人关系很不错。 最巧的是，毕业之后，两人又同时来到了景城市。 这样的经历，让两人关系一度很好。 可是在王美丽结婚后，事情却发生了变化。 她嫁了个成功的生意人，算是朋友眼中嫁得最好的那批。 而陈雪则不同。 她看男人的眼光，比王美丽要差了不少。 在王美丽结婚后的第二年，陈雪也嫁人了。 可她却找了个烂赌鬼，婚后的生活更是过得一地鸡毛。 也许是自尊心在作祟。 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有些貌合神离。 虽说还是在走动，却没有以前亲密了。 可见对方不冷不热的，王美丽渐渐也没了什么热情了。 大概在小雅失踪的前一年。 陈雪突然找到王美丽，想找她借八十万。 这个数字，让王美丽吓了一跳。 她们家虽说有钱。 可八十万依旧是个不小的数字。 再加上老公去世，她也要为自己和女儿考虑。 想着两人曾经的关系，王美丽最终拿出了三十万。 这个钱，她甚至都没有打算让对方还。 陈雪家里是什么情况，王美丽再清楚不过。 一个花天酒地的烂赌鬼，每天只有花出去的钱，没有进来的钱。 靠陈雪一个人，根本就无力维持开销。 可没想到的是。 看着摆在面前的三十万，陈雪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第37章 这就查到线索了？方正明懵了！ “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有什么好得意的？难怪这么早就死了老公！” 将王美丽大骂一通后，陈雪连那三十万都没要，直接气冲冲地离开了。 听完王美丽的叙述，吴小凡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这个叫陈雪的女人，目前看起来的确嫌疑很大。 最好的闺蜜嫁得比自己好，又比自己有钱，这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可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就要绑架甚至杀人吗？ 说实话，吴小凡着实有些理解不了，某些女人奇特的脑回路。 在他们男人看来，这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情。 可在对方看来，却像是杀父之仇般。 【恭喜宿主，成功找到关键线索。】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万分震惊的吴小凡，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您这是怎么了？” 王美丽被吓了一跳，同样跟着站了起来。 “哦，没事！您知道陈雪的住处吗？按照惯例，我们需要调查一下。” 吴小凡并没有，将发现线索的事情告诉王美丽。 等这件事水落石出，到时候再说不迟。 “哦，知道，我马上给你写！” 王美丽并没有怀疑。 她找到纸笔，将陈雪的地址写了下来。 离开王美丽的住处后，吴小凡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眼下，已经可以确定的是，陈雪就是李晓雅失踪的幕后真凶。 至于是绑架还是杀人，眼下暂时还不好说。 算了，一切以对陈雪的调查，有了结果以后再说。 如果李晓雅现在还在世的话。 他的贸然行动，极有可能会给对方带来危险。 回到宿舍后，吴小凡将今天调查到的情况，汇报给李正明听。 “什么？你说你查到线索了？” 听到他的话，方正明几乎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才刚开始调查，就已经有线索了？ 几乎是同时，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凡，你不会是在开玩笑？” 在所有案件当中，拐卖儿童案是最难查的。 虽然城市里的摄像头比较完善。 但是在一些偏远地区，尤其是一些山区。 大多数地方，都没有摄像头覆盖。 而这些地方，也正是大多数被拐卖儿童，最终的流入地。 方正明刚才查过内部资料。 李晓雅的这起案件，警方投入了不少精力展开调查。 如果真那么好查的话，李晓雅早就被找到了。 更何况，这一天的时间还没到。 吴小凡都没有离开景城市。 总不能李晓雅现在还在景城？ 虽然已经八九不离十，但他并没有将话说得太满。 “我确实有了发现，找到了疑似嫌疑人。虽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觉得可能性极大。” “你现在在哪里？” 吴小凡下意识打量了眼四周。 “春湖路，我准备回宿舍。” “那好，你马上来趟队里，我在办公室等你。” 电话沟通实在有些费劲，方正明索性将吴小凡叫到办公室。 他实在是好奇，对方究竟是如何，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就查出了这起案件的线索。 等吴小凡回到办公室时，方正明已经在等着他了。 “走，跟我去局长办公室，谢局想听你的当面汇报。” 局长办公室里。 听完吴小凡的叙述后，气氛突然变得无比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谢志军这才清了清嗓子。 “所以小凡，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拐卖儿童，而是绑架？” 吴小凡点了点头。 “可我听你们队长的意思，受害者家属并没有接到勒索电话！” 谢志军并不是，想质疑吴小凡的话。 实在是这其中的转变太大。 大到他都没有理由去相信。 一般来说，绑架都是为了求财。 虽说也有寻仇的。 可按照刚才吴小凡的叙述。 这王美丽和陈雪，并没有闹出什么大矛盾，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寻仇。 “可谢局，通过王美丽的描述，我觉得陈雪是一个暴躁易怒，内心又极度敏感的女人。” “尤其是看到闺蜜过得比自己好，这样的人更容易走极端。” 听到他的话，谢志军露出诧异的表情。 “王美丽都死老公了，这还叫过得好？” 吴小凡表情十分认真地答了一句。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死了一个，另一个是不是就能拿到所有的钱？”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方正明都吓了一跳。 “好，那你们就从这个角度先调查一下！” 所幸陈雪目前就在景城市。 只是市内调查一下，也花不了太多的时间。 更何况，谢志军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看到谢志军的眼神示意，方正云转头看向吴小凡。 “小凡，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上班后，我马上安排人手着手调查。” 吴小凡道过谢后，转身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你觉得他的想法靠谱吗？” 听到这句话，方正明有些哭笑不得。 “谢局，您刚刚还答应让他调查的。” 谢志军摆了摆手。 “答应是一回事，可查不查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迟疑。 “如果这事靠谱的话，我打算联系媒体部门，做一期新闻专题。” 公安机关虽说跟其他地方有些不同，可他们一样也有宣传任务。 王美丽地铁寻女一事，在网上热度非常高。 如果能借这件事情，做一个专题的话，对于提升警局形象，能起到非常好的促进作用。 听谢志军这么说，方正明同样有些迟疑了。 不过，他很快就重重点了点头。 “我相信吴小凡！” 没想到的是，谢志军突然拍了下桌子。 “好，非常好！我马上联系宣传科，让他们尽快联系媒体，准备做跟踪报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十分激动。 “你回去告诉吴小凡，如果他的想法是正确的，我让他直接上新闻！” 吴小凡并不知道，局长办公室的对话。 回到宿舍后，他先是喝了一杯水，打扫了一下宿舍的卫生。 人果然是会改变自己的。 以前的时候，他租住的出租屋，虽说没到老鼠进来也要迷路的地步，但绝对谈不上干净整洁。 可现在呢？ 他一个人也能将宿舍，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了。 第38章 诡异的关系，难道有隐情？ 周一这天。 众人刚到办公室，凳子还没坐稳，就被方正明叫到了会议室。 会议上，吴小凡将李晓雅失踪一案的情况，大致向大家介绍了一遍。 等他说完后，方正明站了起来。 “这起案子，现在由我们正式接手。除此之外，还会有记者全程拍摄。” 此话一出，大家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就连吴小凡，也露出诧异的表情。 他之前并没有听对方提到过！ 如此一来的话，他的压力无疑是最大的。 “好了，媒体记者一会儿就到。大家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给警察抹黑！” 等会议结束后，方正明将吴小凡单独留了下来。 “小凡，这件事情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担心你有心理压力。” “你放心，这个案子最后，无论是不是跟你所说的一样，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吴小凡并不担心这些。 他冲对方笑了笑。 “队长，我做这件事情的本意，也不是为了上电视。不过您放心，肯定不会出错的！” 上午十点半左右。 市电视台的记者来到了办公室。 对方是个打扮时尚的美女。 刚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男性的目光。 “大家好，我叫叶千雪，请多多关照。” 对方的表情，看起来淡淡的。 吴小凡甚至在其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屑。 这让他瞬间，就没了打招呼的兴致。 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叶千雪心里的确不是很乐意。 她是负责都市新闻，又不是负责法制新闻。 更何况，这些警察有什么好拍的？ 可这是上面的要求，她又不得不答应，心情自然不是很痛快。 叶千雪这次来，还带着一名摄像。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要跟拍，负责收集素材。 方正明毕竟是老江湖了，自然不会被这小小的阵仗吓到。 可其他人却不同了。 看着不远处的镜头，大家都感觉有些不自在。 会议过后，众人开始对陈雪展开调查。 吴小凡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在菜市场卖鱼。 这更加坚定了他之前的想法。 鱼档前的陈雪，身上沾满了各种鱼鳞。 她甚至会因为客人少付五毛钱，而跟对方当场大吵起来。 以陈雪如此偏执的性格，怎么可能容忍闺蜜比自己过得好？ 叶千雪有些赌气地站到很远。 她实在不想到菜市场来，哪怕是远远看一眼都不想。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醒目的标志，更没有摄像跟着。 就像现在这样。 那个叫吴小凡的警察，在鱼摊前挑了半天的鱼。 而她只能躲得远远的。 这菜市场有什么素材好收集的？ 总不能王美丽的女儿，已经变成鱼了？ “老板娘，这个鱼怎么卖的？” 吴小凡指着其中一条鲫鱼问道。 “这里只有老板，没有娘！鱼八块，包杀不包退。” 陈雪看了吴小凡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她最烦这种客人了。 在摊子前站半天也不满，然后又喜欢问东问西。 “那好，就要这条了，帮我弄干净点！” 听到他的话。 陈雪一把捞起鲫鱼，然后拿起木棍，狠狠敲在鱼头上。 “十三块！” “这个地方有些没弄干净！”吴小凡故意试探道。 陈雪十分不耐烦地，将鱼重新拿了出来，然后随便刮了两下，又塞进塑料袋里。 “你所谓的查案，就是来市场买鱼吗？” 看到吴小凡拎着鱼走过来，叶千雪十分不理解。 “嗯，我们先回去。” 说实话，吴小凡很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刚才来菜场的路上。 他们两人简单交流了几句。 可这仅仅的几句话中，对方大多数都是抱怨之言。 吴小凡甚至感觉，这个叫叶千雪的身上，似乎满满的都是负能量。 这跟他想象中的记者完全不同！ 见吴小凡不理自己，叶千雪嘟着嘴，感觉有些无趣。 回市局的路上，两人的气氛就更沉默了。 这一趟出来，吴小凡还是有些收获的。 这陈雪的性格，就跟王美丽描述的一样：自尊性强，暴躁，易怒…… 希望其他人的调查，多少也能有所发现。 等他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杜俊已经早一步回来了。 对方负责调查陈雪的经济状况，看表情应该是有所发现。 “杜哥，陈雪的经济状况有问题吗？” 听到吴小凡的话，杜俊将手中的调查结果递给他。 “陈雪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她的丈夫李冲，吃喝嫖赌简直都占齐了。” “就这样，他们家都还有余钱！光是最近几个月，陈雪在商场都有好几笔大额支出。” 吴小凡仔细翻了一下手中的资料。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有别的来钱渠道？” 杜俊点了点头。 “目前看来，有这个可能！” 这时候，李春华走了过来。 “真是奇怪，遇到李冲这样的废物男人，陈雪为什么不选择离婚？” 按照他们之前的想法。 以陈雪这种性格，是很难忍受李冲这种男人的。 既然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不选择离婚？ 这两人的婚姻关系，实在是太诡异了。 李春华的这句话，彻底点醒了吴小凡。 是啊，如果他是陈雪，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离婚。 以陈雪在公共场合，能够毫无顾忌跟人大吵的情况来看，对方不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除非这个李冲，能给她带来某些好处。 想到这里，吴小凡准备查询一下，陈雪和李冲二人的出行记录。 根据他们的了解，这二人并没有私家车。 如果是外出的话，肯定会选择公共交通方式。 不远处座位上。 叶千雪正在和摄像李乐小声嘀咕着。 “搞什么嘛，原来警察都是坐在办公室靠猜破案。” 听到叶千雪的话，李乐下意识环顾了一眼四周。 “嘘，千雪姐小声点，这可是他们的地盘！” …… 很快，陈雪和李冲的购票记录，就摆到了一队的办公桌上。 这就是实名制最大的好处了，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第39章 你又知道什么了？ 看着手中的资料，吴小凡瞬间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这陈雪每隔两个月，会雷打不动，回一趟李冲的老家，时间大概在一周左右。 按照他们之前调查的结果。 李冲的老家，在西南非常偏僻的山区。 想到之前的推测，吴小凡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难道李晓雅，就在李冲老家？” 陈雪之所以不跟李冲离婚，极有可能是双方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这个秘密，会不会就跟李晓雅有关？ 【恭喜宿主，成功发现第三条隐藏线索：表里不一的人。】 听到系统提示，吴小凡一下子就变得激动起来。 李冲真的有问题！ 难怪他之前感觉，这对夫妻的关系很诡异，原来是有所隐瞒。 只要有了方向，后面的调查就变得简单很多了。 通过调取李冲家附近，以及他经常出入场所的监控，吴小凡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跟陈雪大多数时间待在鱼档不同，李冲每天的应酬很多。 酒店、酒楼、ktv、会所…… 有意思的是，每次买单的时候，李冲不会选择手机支付或者刷卡，而是直接付现金。 在现在网络支付盛行的年代，这种支付方式并不常见。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陈雪还是李冲的银行账户，他们都没有发现大额的取现记录。 哪怕是小额的取现，次数都非常少。 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了，吴小凡发现的问题，其他人自然也发现了。 “这个李冲在干什么？会不会是在洗钱？” 刘啸天原本只是随口一说。 可众人惊讶地发现，还真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不小。 李冲经常出入的地方，都是固定的几家。 如果是洗钱的话，真的很难被发现。 方正明心情非常激动。 他感觉，这回可能挖到了一条大鱼。 叶千雪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全程都在旁边，可又似乎是刚到的。 这不是查人口拐卖案吗？怎么又跟洗钱扯上关系了？ “从现在开始，24小时盯着李冲夫妇。我马上联系经侦部门，对这些商铺展开调查。”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 方正明第一时间，向谢志军汇报了情况。 “什么？可能是在洗钱？” 谢志军听得一愣一愣的。 最近这是怎么了？好像每个案子，都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种送上门的业绩，经侦部门没道理不要。 接到谢志军的电话后，经侦三大队队长于大洪，第一时间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听完方正云的介绍。 沉思片刻后，于大洪当即就有了推断。 “的确有可能是在洗钱，而且洗钱的可能性很大。我马上通知手下，对这几家商铺的背后老板展开调查。” 方正明笑着跟对方握了握手。 “那就辛苦于队长了！” 听到他的话，于大洪也笑了起来。 “我还要多谢，方队长提供的线索呢。” 看到两人惺惺相惜的模样，谢志军笑着骂道： “你们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还不赶紧去调查？我可告诉你们，这起案件媒体全程盯着。出什么纰漏，别怪我找你们的麻烦。” 这种跨部门的合作是常有的事，方正明明他们精力有限，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自己查。 可就在方正明，安排人监视陈雪的第二天。 她的鱼档突然临时歇业了。 “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暴露了？” 杜俊也是莫名其妙。 他们刚刚才到位，这陈雪难道是神仙，能掐会算？ 这时候，吴小凡走上了面包车。 “我刚刚问过旁边的档主了，杜哥应该没有暴露。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应该是临时休息一天。” 就在刚刚，吴小凡借着买鱼的功夫，跟鱼档老板打听了一下陈雪的情况。 陈雪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而且休息的时间也不固定。 听到吴小凡的话，方正明马上联系了刘伟。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队长，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陈雪刚刚临时回家了，没过一会儿，李冲就陪着他去逛商场了。” 挂了电话后，方正明转头看向杜俊。 “你们确定之前的调查没错吗？李冲陪着陈雪去逛商场了，听啸天的说法，他们看起来非常恩爱。” 吴小凡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对夫妻，实在太有意思了。 他用手托着下巴，异常专注地思索着整件事情。 “我知道了！” 其他人被吓了一跳。 “小凡，你又知道什么了？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我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方正明皱着眉头问：“小凡，你发现什么了？” “我之前听王美丽说过，陈雪和李冲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她非常想要个孩子。” “今年七月份的时候，陈雪曾经去医院检查过身体！” 杜俊总算明白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陈雪怀孕了？” 吴小凡也感觉有些魔幻。 昨天他见到陈雪的时候，对方还冲着客人破口大骂。 看她中气十足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养胎。 “这事查起来简单！如果陈雪真的怀孕了，他们肯定会去医院的。” 大概一个小时后，刘啸天打来了电话。 “队长，李冲和陈雪去医院了。” 放下电话后，方正明冲吴小凡竖起了大拇指。 “你猜的没错，陈雪果然怀孕了！” 吴小凡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 可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 他曾经设想过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虽说极端，但感觉非常符合陈雪的性格。 陈雪结婚多年没有子女，而闺蜜王美丽却有。 假如李晓雅还活着，或者说李晓雅就是陈雪绑架的。 正常情况来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晓雅要么被拐卖到外地，要么已经遇害。 可按照陈雪的性格，这种惩罚方式未免太轻了。 如果他是陈雪，很有可能将李晓雅养在某个地方，然后让她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恨意。 如果故事走向真是这样，那李冲老家就是最好的藏身地。 从陈雪曾多次往返李冲老家来看，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第40章 崩溃的叶千雪 可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 陈雪已经怀孕了。 他很快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那继续折磨李晓雅，就变得完全没有意义了。 人无我有，这才是对闺蜜最好的报复！ 如果事情真跟他推断的一样。 那李晓雅现在就非常危险了。 王美丽苦寻女儿多年。 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帮对方找到女儿，而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想到这里，吴小凡转身看向方正明。 “队长，我想马上去一趟李冲老家！” 方正明并没有问原因。 “好，我让李岩跟你一块儿去。” 李岩特警转业来的刑警，是他们一队的武力担当。 对于这个安排，吴小凡当然没有意见。 “你身份证带了？” “带了！” 方正明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出发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我马上通知华姐，帮你们买票。你现在就出发，李岩会在高铁站等你。” 下了面包车后，吴小凡第一时间打车去了高铁站。 等赶到候车大厅的时候，李岩已经在等着他了。 “岩哥，这次要麻烦你了！” 吴小凡跟对方接触并不是很多。 最近这段时间，李岩一直在外地，在抓捕一起灭门案的嫌疑人，昨天才刚回来。 “没事儿，我愿意在外面跑，待在家里实在有些无聊。” 李岩原本正在休息的。 接到队长的电话后，他二话没说，直接赶到了高铁站。 他们这次前往椿树市，大概需要四个小时。 等熟了过后，两人聊着天，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来到榆树市的时候，才刚刚一点钟。 匆匆吃过午饭后，在当地刑警的带领下，一行人往李冲老家赶去。 龙泉县地理位置十分偏僻，沿途的路更是坑坑洼洼。 坐在越野车上，吴小凡竟然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 “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的路况比较差。” 见吴小凡脸色苍白，夏千帆笑着解释道。 “没事，等我适应会儿就好了。” 等车子来到龙泉县城的时候，吴小凡的五脏六腑，险些都被颠出来了。 “现在我们直接过去吗？” 听到对方的话，李岩转头看向吴小凡。 在出发之前，他已经接到了方正明的指示。 等到龙泉县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听吴小凡的。 “我们马上过去，但是先不要暴露身份。” 在来的路上，吴小凡就已经想好了。 还是先查探一下情况再说。 最重要的一点。 如果李晓雅还活着的话，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李冲的老家，就在县城不远的村子里。 三人离开没多久。 一辆小轿车也悄悄跟了上来。 “千雪姐，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李乐心里有些紧张。 他们这次偷偷来龙泉县，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这次的任务，本来就是跟踪拍摄。” 叶千雪示意对方安心。 如果事事都要向上面汇报，那一定不是名合格的记者。 …… “前面就是了！” 严军指着前面的村子，朝身旁的二人说道。 “一会儿进去之后，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李岩点了点头，三人直接走进了村子。 这里看起来，跟其他农村并没有什么区别。 村口有几个小男孩正在玩球。 不远处的大树下，几个老人正坐着聊天。 吴小凡三人估计怎么也没有想到。 他们刚刚离开村口。 原本正在踢球的一个小男孩，立刻抄近路，回去通风报信了。 “你这个臭丫头，还不快赶紧干活？” 其中一户人家的猪圈前。 一个小女孩正吃力地拎着猪食桶。 这个猪食桶的高度，都快赶上了她的腰部。 “还不赶紧去喂猪？你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女孩的反应稍微慢了一点， 她的后背就狠狠挨了一鞭子。 她没有闪躲，甚至没有开口求饶。 女孩就像是一个木偶，正机械地完成主人指定的动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跑进了院子。 “花姐，刚才有陌生人进村了，山哥让我提醒你注意点。” 听到对方的话，这个叫花子的女人点了点头。 等男人走后，她一把拎起女孩的衣领，转身朝后院的地窖走去。 同样的一幕，在村里各处发生。 “情况有些不对劲！” 走了一会儿后。 吴小凡突然感觉到了异常。 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怎么了？” 听到他的话，李岩和夏千帆下意识紧张起来。 “我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们，你们不要回头张望，继续往前走。” 吴小凡并不知道潜在的危险在何处。 现在想要返回，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而三人身后的叶千雪，依旧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进村之后，她就发现自己跟丢了。 当她们询问，正在村口聊天的老人时，对方却摆手，示意并没有看到。 “搞什么嘛，这三个家伙到底去哪里了？” 叶千雪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朝村子里走。 两人刚刚走到第一户人家门口。 突然从里面冲出一帮人，直接将他们两个团团围住。 其中两个年轻人上前，将他们的嘴巴死死捂住。 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叶千雪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到底是谁？” 感受着脖子处的凉意，叶千雪根本就不敢撒谎。 “我们是记者，进村是来跟踪采访的。” 记着？ 听到他的话，为首的中年男人继续问道。 “之前进来的三个人是谁？” “警察，他们是警察！” 一听是警察，这些人顿时有些慌了。 “山哥，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其他人的话，为首称作山哥的中年男人，眼神突然变得狠戾起来。 “警察这次来我们村，肯定就是调查那件事。如果让他们查出什么，我们大家就都完了。” 人群顿时被鼓动起来了。 “那山哥你说该怎么办？把他们都杀掉吗？” 听到这句话。 叶千雪一个没站稳，险些直接瘫坐在地。 “杀警察可是大罪，先把人绑起来再说！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其他人跟我走！” 此时的叶千雪，心里简直要后悔死了。 她压根就没想到。 一个简简单单的采访，竟然会变得这么危险！ 第41章 脱困 “前面就是最后一户人家了！” 夏千帆打量了一眼四周。 可他并没有看到对方所说的危险。 吴小凡以为自己弄错了。 这个村子他们已经逛了一圈，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他之前的所有设想都是错的？ 还是说，李晓雅已经遇害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三人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吴小凡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小心点！” 吴小凡瞬间打起精神。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 为首的中年男人，一脸不善地打量着他们三个。 “我们进村想收点山货！” 夏千帆笑着解释道。 “收山货？我家有不少山货，你们看看能卖多少钱！” “好哇！”夏千帆笑着应了下来。 他偷偷看了吴小凡和李岩一眼，发现他们都没有什么表示，于是只好跟上了中年男人。 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吴小凡心思急转，开始思索这些人的来意。 可就在这个时候。 这伙人突然动手了。 猝不及防之下。 夏千帆直接被打倒在地。 吴小凡反应最快，将朝自己冲来的年轻人一脚踹翻。 而李岩也丝毫不弱，那几个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难道你们两个，就不顾同伴的安全吗？要是再敢动一下，我直接把他们砍了！” 听到中年人的话，吴小凡表情一愣。 他们？ 吴小凡手上动作，下意识停了下来。 看到对方出示的照片，吴小凡顿时火冒三丈。 “这两个蠢货！” 叶千雪和那个叫李乐的摄像，竟然被这些人给绑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是警察！”一旁的李岩厉声喝道。 中年男人冷冷地笑了。 “臭条子！装啊？怎么不继续装下去？” 吴小凡一颗心，彻底沉入到谷底了。 这些人一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由于要顾及叶千雪二人的人身安全，他们两个只能束手就擒。 两人刚刚被绳子绑住，立刻就遭到一阵拳打脚踢。 “狗东西，身手还挺不错！” 一个黄毛狠狠看了吴小凡一眼，然后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三人一路被推搡着，来到了其中一户人家。 在对方家后院的地窖里，他们看到了叶千雪二人。 此时的叶千雪，整个妆都已经哭花了，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高高在上。 “你们也被抓了呀？” 李岩白了对方一眼。 “拜你们所赐！” 叶千雪瞬间就不敢再出声了。 “安排几个人守在地窖外面，这些天不准给他们送食物和水！” 吩咐完后，中年男人转身离开了地窖。 随着地窖门被关上，里面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夏千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刚刚一个不小心，他直接被对方给开了瓢儿。 见到叶千雪和李乐安然无恙，吴小凡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他们几个在一起，事情反而好办了。 刚刚被关进来之前。 他们三个都被搜了身。 幸亏这次他们并没有带配枪过来，否则的话，事情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吴小凡花费了五个积分，直接在系统商城兑换了一把匕首。 看到他竟然挣脱了绳索，一旁的李岩睁大了双眼。 等看到吴小凡手中的匕首，他的表情就更加惊讶了。 “嘘！” 吴小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四人身上的绳索一一割断。 “你们两个，保护好他们！” 交代了一声后，吴小凡握紧匕首冲出了地窖。 两个看守原本正在聊天。 听到地窖这边的动静，二人下意识回头。 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就直接被吴小凡打倒在地。 将其中一人打晕后，吴小凡一把将对方扔进地窖。 “把他绑起来！” 做完这件事后，他转身看向另外一个人。 “你们村里，有没有一个叫李晓雅的女孩？” 对方全然没有以前的嚣张，此时一脸惊恐地看向吴小凡。 “说话！” “什么李晓雅，我真的不知道啊！” 吴小凡下意识摸了下裤兜，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被那帮人给收走了。 “五年前，你们村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现在她应该十五六岁了。” 见对方有些犹豫，吴小凡狠狠踹了一脚。 “有，有，不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雅！” 此话一出，吴小凡顿时面色一喜。 “马上带我去找她！” 年轻人原本还有些不乐意。 可吴小凡才不会，管什么纪律不纪律，只要对方有所犹豫，他就直接狠狠一脚踹过去。 “别打了，我带你去，带你去！”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一把将人拽了起来。 他从对方裤兜里摸出手机。 “把指纹锁解开！” 年轻人颤颤巍巍地解开了指纹锁。 吴晓凡直接拨打了当地110的报警电话。 “你好，我是景城市公安局刑侦一队民警吴小凡，在调查一起人质绑架案的过程中，我们遭到当地村民的袭击。” “跟我们在一起的，除了有两名景城市的记者外，还有你们当地刑警队的民警，他叫夏千帆。” 之后，吴小凡报了自己的警号，以及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 听到吴晓凡的话，接线员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明白，请保持电话畅通，我马上通知领导！” 将手机一把揣进自己裤兜后，吴小凡盯着年轻人，回到了地窖。 “根据这个家伙的交代，五年前，的确有一个女孩来到了村里。我不确定是不是李晓雅，想带他过去认人。” “刚刚，我已经通知了当地警方。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待在一起为好。” 李岩点了点头，将叶千雪和李乐从地上扶了起来。 所幸夏千帆的伤势不算太重，这么点功夫，他额头的血已经慢慢止住了。 “带路！” 听到吴小凡的话，史超直接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们一行人刚刚走出院子，就被其他村民给发现了。 很快，五个人就被村民团团围住。 “打！” 杨一山脸色极为难看。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从地窖里逃出来。 第42章 一夫当关，母女终团圆 “保护好这两个记者！” 吴小凡交代一声，抄起一旁的铁锹，朝村民冲了过去。 由于没有后顾之忧，吴小凡出手格外利索。 凡是那些冲上来的村民，他直接朝对方的关节招呼。 没过多久，冲上来村民就倒了一片。 “千雪姐，他好厉害呀！” 李乐看得都呆住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警察，身手竟然出奇的好。 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所有冲上来的村民，全部被吴小凡打倒在地。 看到他如此凶悍，其他村民再也不敢上前了。 吴小凡握着铁锹，慢慢朝严一山走了过来。 看到面前的警察，严一山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看到其他人不敢动手。 他抢过其中一人的砍刀，朝吴小凡冲了过来。 砰的一声。 随着膝盖被重重一击，严一山整个人下意识栽倒在地。 吴小凡朝对方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 “还有谁！” 众人被他的打法给惊呆了。 就连身后的李岩，都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既然没有人上前。 吴小凡朝身后喊了一句。 “前面带路，其他人跟我走！” 史超的脸色，就跟死了亲娘一样难看。 他原本还想趁乱逃走。 可看到之前的一幕，他是彻底不敢跑了。 村子里，突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五个人在前面走。 一群拿着铁锹、棍棒的人，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就，就是这里了！” 史超指着面前的院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吴小凡一脚踹开了院门。 “是谁？敢踹老娘的门？” 等看到吴小凡手里的铁锹，女人顿时吓得跟鹌鹑一般，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那个女孩在哪里？” 花姐原本还想否认。 可看到吴小凡想要吃人的眼神，她不由自主伸手，指了指后院的地窖。 看着缩在地窖角落里的女孩。 吴小凡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李晓雅？”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李晓雅下意识抬起了头。 “我是警察，是你妈妈王美丽让我来找你的！” 听到这个名字，李晓雅突然哭了起来。 她先是小声呜咽了两句。 很快就死死抓住吴小凡的胳膊，放声大哭起来。 看着李晓雅凄惨的模样，吴小凡气得浑身发抖。 这帮狗东西！ 将李晓雅带出地窖后。 吴小凡带着人回到院门口。 他一把将那个叫花姐的女人，推出了院子，然后搬着凳子直接坐在了院门口。 “太酷了！” 叶千雪直接呆住了！ 看着村民一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模样。 她突然想起了，古代镇守城门的将军。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这一刻。 叶千雪彻底被征服了。 这个原先叶千雪瞧不起的男人，此刻彻底走近了她的心扉。 就在这个时候。 村口方向传来阵阵急促的警笛声。 听到紧急声，村民们就更加不敢上前了。 “不许动，警察！” 看到赶来的大批警察，吴小凡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些人如果真的敢拼命，他一时半会，还真的不敢下死手。 “你们没事？其他同事正在赶来的路上！” 为首的派出所民警，打量了吴小凡他们一眼。 “没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掏出手机。 还没等他开口，史超乖乖过来，解开了手机密码。 景城市公安局刑侦一队办公室。 听到座机声，李春华接听了电话。 “华姐，是我！我的手机找不到了，你帮忙通知一下王美丽，让她马上来榆树市龙泉县刘兴村。” “顺便告诉王美丽一句，就是她的女儿已经找到了，活的！” “什么？” 李春华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其他同事听到动静，纷纷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好，我马上通知！” 挂断电话后，李春华拔腿就朝方正明办公室跑。 “队长，小凡找到李晓雅了。” 什么？竟然真的找到了！ 整个一队办公室顿时沸腾了，杜俊更是拍起了手掌。 接到警方的电话后，王美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三确认后，她连大门都来不及关，直接跑了出去。 一辆辆警车驶入了刘兴村。 敢袭击刑警，无论放在哪个地方，这绝对都是重大事件。 榆树市公安局局长都被惊动了，亲自赶到现场坐镇指挥。 所有参与动手的村民，全部被警方抓获。 经过现场审讯，众人顿时呆住了。 整个刘兴村，竟然隐藏了一个，规模十分庞大的人口贩卖组织。 这些人分工十分明确。 有的负责物色目标，有的负责行动，有的负责销售，甚至还有人负责售后！ “查，给我一查到底！” 当着所有人的面，榆树市局局长气得脸色通红。 他们当地藏着这么大一个犯罪组织，结果却要靠其他市的同行来帮忙破案。 这要是说出去了，绝对是个天大的笑话！ …… 王美丽是下午六点多赶到刘兴村的。 站在院门口，她突然有些不敢上前了。 王美丽担心这是一场梦。 万一梦醒了，自己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王女士，我们进去。” 听到方正明的提醒，她下意识抬脚走进了院子。 看着坐在院子里的女孩儿。 王美丽的泪水瞬间滑落下来。 李晓雅似乎也有所察觉。 她抬起头，看向院门口的方向。 看着不远处的女人。 她先是愣住了一下，接着又下意识站了起来。 “妈妈？”李晓雅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王美丽再也忍不住。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朝女儿跑了过来。 看着母女二人，抱头痛哭的模样。 吴小凡突然笑了。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 【恭喜宿主，获得500点正义值奖励，顶级格斗术。】 此时的吴小凡，已经不关心这些奖励了。 看着眼前的母女。 哪怕再多的辛苦，他自己也感觉是值得的。 第二天上午。 方正明带着人，回到了景城市局。 刘兴村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当地的大批警力，依旧在深挖这个人口拐卖集团。 吴小凡刚走进办公室。 现场顿时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就连谢志军，同样也在现场。 “好样的，你没有给我们景城市局丢脸！” 不远处的叶千雪一反常态，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吴小凡。 杜俊察觉到了不对劲，伸手捅了捅旁边的刘啸天。 “这是什么情况？” “我哪里知道？你没听过一首歌吗？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别猜！” 杜俊…… 第43章 表彰大会，破格提拔 看着面前的警察，陈雪表情依旧平静。 “我怀孕了，你们不能抓我！” 看着对方一脸嚣张的模样，李春华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女人，早就将相关法律摸清楚了。 侦查阶段，发现嫌疑人怀孕的，可以取保候审。 如果符合逮捕条件的，可以对其采取监视居住。 而被判处有期徒刑，或拘役的犯罪嫌疑人，可以暂时监外执行。 陈雪就是摸清楚了这些，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看着警察不敢上前，陈雪得意一笑。 就在她起身，准备去拿面前的水杯时，突然脚下一滑，肚子顿时狠狠撞在了地面的台阶上。 “啊！” 听到陈雪发出的惨叫声，李春华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将人送进医院。 李冲因为参与绑架以及洗钱，已经被警方逮捕。 在听说陈雪意外流产，并且以后再也不能生育的消息，他整个人彻底垮了，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五年前，仙女湖地铁站。 陈雪一直在跟踪王美丽母女二人。 看到李晓雅和母亲走失，她笑着找到了李晓雅。 由于陈雪是妈妈的好朋友，李晓雅完全放松了警惕。 尤其是在听说，妈妈想跟自己玩个游戏时，李晓雅异常配合地，披上了陈雪递来的衣服。 就连之前看着打扮有些怪异的，李晓雅现在也不感觉奇怪了。 将李晓雅顺利带回家，陈雪给她喂了安眠药。 等李晓雅彻底昏睡后，他和李冲开始商量，到底怎么处置这个女孩。 李冲原本的打算，是想敲一笔钱花花。 可陈雪却不答应。 她要李晓雅一辈子做猪做狗，这样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就这样，两人租了一辆车，将李晓雅连夜送回了刘兴村。 陈雪甚至特意嘱咐婆婆，千万不要对李晓雅太好，一定要将最苦最累的活儿交给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冲甚至反咬了陈雪一口。 “都是陈雪，这都是那个女人的主意！” 现在陈雪肚子里孩子没有了，她就彻底失去了价值。 李冲当然想尽办法，要为自己争取减刑。 刑警队办公室里。 吴小凡正在整理这起案件的相关卷宗。 这是方正明特意交代的，让他一定要好好完成。 上面打算将这起案件，作为重点材料上报省厅。 就在这个时候。 杜俊一脸神秘地走了过来。 “小凡，那个叶千雪又来找你了！” 最近这两天。 叶千雪找了吴小凡好几回。 原本吴小凡不想理会，可对方一直站在门口不走。 局里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影响非常不好。 就连谢志军，都亲自过问了此事。 毕竟，叶千雪的身份有些特殊。 要是对方在报纸上，随便编个什么新闻，他们可完全讨不到任何好处。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吴小凡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看着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 杜俊转头看向李春华。 “美女都送上门了，可小凡却是这个态度，我估计他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听到他的话，李春华嘘了一声。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啊？我就不喜欢这叶千雪！” “切，我看你是嫉妒，她比你长得漂亮？” “你是想死吗？” 刑警队办公楼下。 “叶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 吴小凡极为愤怒。 自从知道是对方的出卖，才使他们暴露身份后。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吴小凡简直称得上是厌恶。 “我看上你了，你可以当我的男朋友！” 吴小凡顿时被气笑了。 对方依旧高高在上。 这番话说出来，仿佛就是在施舍一般。 他冷冷注视在面前的叶千雪。 “我明确告诉你，哪怕这这世上，只剩下你一个女人了，我也绝对不会选你当女朋友！” 叶千雪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们警察都是这么粗鲁吗？” 吴小凡毫不退让。 “你们记者都是这么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吗？” 叶千雪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对方。 吴小凡彻底没耐心了。 “我很忙，要回去了！”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吴小凡远去的背影，叶千雪突然笑了。 她对这个男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 三天后。 景城本地的媒体，发布了一篇专题报道。 这篇报道从王美丽寻女开始，讲述了市局警方抽丝剥茧，锲而不舍追查线索的故事。 整篇报道，跌宕起伏，吸引了不少市民的注意。 尤其是后来，警方孤身闯入刘兴村，救出李晓雅的事情，描写的十分精彩。 整篇报道，吴小凡的名字被多次提起。 市公安局刑警队，同样也被照顾到了。 看着这篇报道，杜俊简直快要羡慕死了。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 这小凡都那么对叶千雪了。 可对方不但没有怨恨，反而将所有的好话，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吴小凡同样有些意外。 原本他以为，在得罪了叶千雪之后，自己肯定会被一笔带过。 没想到的是，这篇报道直接将他塑造成了孤胆英雄。 尤其是刘兴村的那一幕。 各种赞美之词，看得他都有些脸红。 在市局宣传部门的推动下。 这篇报道配上了视频，开始在自媒体上传播。 王美丽寻女的事情，在网上一直很火。 得知她找到了女儿。 不少市民纷纷称赞，警方锲而不舍的追查。 谢志军同样十分满意。 这件事情的影响之广，远超他的意料之外。 就连省厅的领导，都特意打来电话，表扬了他们景城市公安局。 一个月后。 景城市公安局召开表彰大会，表彰了一批先进的个人和集体。 看着胸口新鲜出炉的一等功奖章，吴小凡感到十分自豪。 而台下的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更是羡慕的无以复加。 那可是一等功奖章啊！ 多少警察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可吴小凡刚加入警队不久，就直接拿下了。 而他也因为这枚奖章，直接破格升为一级警员。 要知道，从二级警员到一级警员，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 现在吴小凡刚不到一年，就得到了破格提拔。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这个刚加入警队不久的年轻人，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第44章 彪悍的法医 “我去，这是什么鬼呀！” 吴小凡刚到现场的时候，差点被这里黏糊糊的尸水滑一跟头。 幸亏他反应敏捷，及时抓住了门框。 否则直接一屁股坐地上的话，那衣服就别想要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 警方接到一名拾荒者的报案。 说是城郊那边待拆迁的民房，发现了一具尸体。 现场外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刘伟利一边干呕，一边在现场取证。 “这什么味儿啊？我的天灵盖儿都快被掀翻了！” 整个房间门窗紧闭，空气根本就无法流通。 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地上爬满了不停蠕动的白色生物。 那画面，真看得人头皮发麻。 吴小凡忍住强烈想要呕吐的冲动。 此时此刻，他极其后悔，后悔不该吃中午那顿饭！ “法医呢？法医到了没？这帮大小姐们，永远都是慢半拍！” 杜俊咋咋呼呼的，开始冲门外嚷着。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所有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玲玲和柳依依，提着法医勘察箱，静静站在房间外面。 前者，一脸冷漠地注视着杜俊。 而后者，则是对他怒目圆瞪。 “玲姐，你们先去看看。今天的尸体高度腐败，恐怕不好处理。” 吴小凡主动走过来解围。 等他们两人进入房间后，杜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说杜哥呀，你这张破嘴，这些年没少吃亏？” 想到那两人转身进屋前的眼神，杜俊不禁一阵后怕。 “完了，得罪了她们，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 案发现场是一间私建的民房。 由于这片区域待拆迁。 各种违章建筑，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了起来。 有些房子根本就没法住人，无非就是到时丈量的时候，能够多算点面积。 按照尸体的腐败程度，至少已经死亡半个月了。 现场除了那堆白白胖胖的小可爱，还有一群群的绿头苍蝇…… 那个场面，简直可以用蔚为壮观来形容。 “小刘，能大致推算死者的死亡时间吗？” 方正明戴着脚套走了进来。 之前，他一直在确认外围的环境。 刘玲玲夹起一只蛆虫，仔细看了起来。 “以现在的气温，大概9小时左右，就会产生第1批蛆虫。” “大概12小时左右，这匹蛆虫就会蜕皮。这个过程，大概会持续两天左右。” “蜕皮完成后，它们会变成现在的奶白色，然后会进入快速长身体的阶段，这个过程会持续一周左右。” “大概再过两周，第1批蛆虫就会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绿头苍蝇。” “紧接，这第2批蛆虫开始繁殖……” 吴小凡小心脏怦怦直跳。 对方大可不必，解释得如此详细。 “按照这个时间，推断死者至少死亡了一个月，详细结果还要回去解剖才知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玲玲重新夹起一条蛆虫。 “这个小东西好肥呀，里面全是蛋白质。” 一旁的杜俊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吴小凡的胃里，此时也是翻江倒海。 这能当法医的，果然都不是普通人！ 等勘察完现场后，众人迫不及待从里面跑了出来。 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是辣眼睛。 尤其是那些白蛆和绿头苍蝇，简直给他们带来了身体和生理的双重刺激。 眼下已经进入10月，可今天的气温，依旧有30多度。 小房间里闷热无比，没过一会儿，吴小凡的衬衫后背就完全浸湿了。 尸体腐烂的已经差不多了。 尸水一直流到了外面的客厅。 刘伟利已经提取了现场的足迹和指纹，并没有发现明显的搏斗痕迹。 死因暂时无法确认。 当然了，也不排除是自然死亡的可能性。 一切要等到法医的详细尸检才能知道了。 “辛苦你了，小刘，我让人帮你把尸体抬回去？” 说到这里，方正明指了指身后的杜俊。 “杜俊，帮忙去抬尸体！” “啊？我呀？” 杜俊用手指了指自己，表情比哭还难看。 吴小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哥，辛苦你一个，幸福千万人！” 杜俊的表情，变得更加僵硬了。 “我说小凡，刚才你的手，好像摸过尸体？” 吴小凡…… “初步确定死者为男性，年龄在30~40岁之间，死亡时间1个月左右。” 方正明轻轻皱起眉头。 “有联系到房屋的主人吗？” 刘伟拿着小本子走了过来。 “有查到房主的电话，但是电话没人接听，我现在正在联系。” 刚刚，吴小凡已经在四周转了一圈。 这片待开发的区域，住户大多已经搬走了。 剩下留在这里的，无非是赔偿金没有谈妥。 可这里早就断水断电。 那些未谈妥的住户，也已经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了。 而且，在他们勘查现场的这段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个围观群众。 这足以证明此地的偏僻了！ “头儿，我刚刚看了一下，这房间里面的家具。似乎是新添置的。” 方正明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之前已经发现了。 这里已经停水停电，根本没法住人。 可房间的窗台上，依旧摆放着一支蜡烛。 由于温度太高，蜡烛基本上融化掉了。 “这里住的多半是个流浪汉，我再去附近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 叮嘱了众人一番后，方正明朝门外走去。 “李所长，这里平时有没有人来呀？” 方正明所说的李所长，此时正蹲在地上抽着烟。 “这里早荒废了，除了一些拾荒的人，平时根本不会有其他人来。” 听到对方的话，方正明这才想起来，那个报案的拾荒者。 “哦，对了，报案人呢？” 听到他的话，李所长可怜巴巴地抬起了头。 “人已经吓晕过去，送到附近的医院了。” 方正明：…… 可怜的人呐！ 别说是普通人，就连他们这些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刑警，之前的那一幕也极具视觉冲击力。 “我们在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现钱包或者身份证等，能确定身份的物品。” “不知道是被凶手拿走了，还是被其他人给捡走了。” 此话一出，李所长突然站了起来。 第45章 重返案发现场 “你是说，可能有人进过现场？” 方正明笑了笑。 “您可别忘了报案人，他为什么会发现尸体？多半就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既然有拾荒者出现在这里，那就证明绝对不会只有他一批。” 想到这里，方正明眼神陡然一亮。 能找到拿走死者钱包的人，说不定能找出更多的线索。 方正明刚准备吩咐人，去查附近的拾荒者。 就在这时，吴小凡从外面走了回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队长，我找到一个孩子，他可能知道死者的身份。” 方正明打量了一眼身后的小乞丐。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听到他的话，吴小凡咧嘴一笑。 “这小孩就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偷看，直接被我给看到了。” 说到这里，吴小凡蹲下身子，看向身后的小男孩。 “柱子，把你之前看到的，再完完整整说一遍。” 那个叫柱子的孩子，十分认真地打量着吴小凡。 “说没问题，你可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 见吴小凡笑着点了点头，柱子这才重新看向方正明。 柱子是长期在这里活动的拾荒者。 跟他一样的人，附近还有很多。 这一片待拆迁的区域，绝大多数住户都已经搬走。 临走之前，一些不贵重的东西，他们都会选择就地丢弃。 这些在他们看来不重要的东西，却是这些拾荒者的宝贝。 像柱子这样的小孩儿，根本抢不过大人，因此只能跟在后面捡捡漏。 大概在8月底9月初的样子，有一天晚上，柱子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他在一个院墙的废砖堆里，发现了一只别人丢弃的铝锅。 这个可是好东西。 无论是烧水还是煮面，都非常的方便。 正当柱子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一个年轻男人，拎着行李袋走了过来。 柱子下意识躲在了砖墙后面。 他远远看着男人的动静。 对方看起来早有准备，直接走进那一间民房里。 没过一会儿，房间里亮起了烛光。 看来有人想住在这里。 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 以前天冷的时候，他们也会这么做。 可那个男人，穿的衣服看起来很好，也不像是流浪汉呀。 因为担心捡到的铝锅被人抢走，柱子也没有在那里多待，抱着锅直接跑了。 听完柱子的叙述，方正明紧紧皱起了眉头。 目前看来，死者是一个人主动来这里的。 这也就否决了，他之前杀人抛尸的推测。 吴小凡从兜里掏出50块钱。 柱子一把抢了过来，紧紧攥在手心里。 末了的时候，他还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四周，生怕钱被人抢走。 “去，去买点好吃的。” 小男孩点了点头，一溜烟直接跑没影了。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死者是主动住在这里的了。” “可按照柱子的说法，他根本就不像是流浪汉，干嘛要住在这里？” 尤其是八九月份的天气，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待在这个地方，又没水又没电，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目前的这些疑问，现在暂时还无法解答。 吴小凡站在客厅，远远打量着房间的那一摊尸水。 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场的查勘工作刚刚结束。 众人就迫不及待走出了小屋。 “你们先不要上车，先在外面吹吹，散散味儿” 尤其是刘伟利几个，一直待在房间的人，身上的味道简直辣眼睛。 众人找了个树荫的地方，暂时休息一会儿，也好散散身上的味道。 “你们说说，这哥们儿也挺倒霉的。死了一个月，这才被人发现。” 刘伟利原本不抽烟的。 可为了急于掩盖身上的味道，他找刘啸天要了根烟，装模作样的抽了起来。 “咳咳咳……” 只可惜，他刚抽第一口就露了馅儿。 “哎哟，你可别浪费我的好烟了！” 刘啸天原本想将烟抢过来。 可刘伟利反应更快，直接闪身躲过了。 他仔细闻着手上的烟味，朝对面的刘啸天发出挑衅的笑容。 一行人回到市局，瞬间变成了瘟神。 路过的同事们，赶紧捂着鼻子逃走。 看到大家的反应。 杜俊伸出手臂仔细闻了一下。 “还有味道吗？” “把吗字去掉，赶紧回去洗澡！” 为了方便大家夜班休息。 刑警队办公室三楼，建有休息室和洗浴间。 吴小凡用完了大半块肥皂，几乎将身上的皮搓破，这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来到梳妆镜前的时候，刘伟正站在那里发呆。 “奇怪呀，我几乎要用洗衣粉搓了，怎么身上还有味道！” 看到刘伟的动作，吴小凡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 哕…… 他跟刘伟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重新去洗了一遍澡。 整整一天的时间。 无论是谁，在经过他们几个的身边时，都会下意识捂鼻子。 “失踪人口数据库里，能匹配到跟死者大致信息相符的失踪人口吗？” 刘伟拿起记录本，不停朝自己身上扇着。 “匹配的倒是有，估计一下什么参照物都没有，根本没办法确认死者身份呀。” 这起案件有点诡异。 死者并不是拾荒者或者流浪人员。 他却平白无故，出现在那片废弃的房子里。 按照柱子的说法。 对方似乎打算在那里长住。 死者他的家人呢？ “尸检报告出来了吗？”方正明问道。 吴小凡刚准备回答，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柳依依走进了办公室。 她将手里的尸检结果，放到吴小凡面前的桌子上。 “我们经过详细的尸表检查，确认死者是被电死的。” 吴小凡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其他人。 发现大家的表情，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 “小依依呀，你没有弄错？死者住的地方，连水电都没有，他又是怎么被电死的？” 似乎知道之前得罪的人，杜俊想套一下近乎。 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个称呼，直接换来了柳依依的一记白眼。 第46章 令人震惊的死因 “没错，刚开始我们也觉得奇怪。我们在死者的太阳穴附近，发现了明显的电流斑。” “除此之外，死者的心外膜、肺膜也出现了出血和水肿的症状，这些都是明显电击死亡的特征。”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依依打量了在场众人一眼。 “我们排除了锐器伤，排除了机械暴力，排除了窒息，排除了中毒，排除了溺死……” 柳依依直接说了一长串。 她想告诉众人的是，死者的确是电击身亡。 见现场气氛有些不对，方正明赶紧道了谢。 “行，我明白了，辛苦法医室的同事们了。” 听方正明这么说，柳依依这才满意地回去了。 “队长，这也太奇怪了！” 之前，他们已经对案发现场，进行过详细的勘验。 跟之前所说的一样，这一片待拆迁区域水电全停。 他们的案发现场，也没有找到遗落的电线。 那死者是怎么被电死的？ 此时的方正明，心里有万千疑惑等待解答。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 “马上通知李所，咱们重勘现场！” …… 等他们一行人，重新回到案发现场的时候。 事先收到通知的李所长，已经提前赶到了这里。 “李所长，这里水电全部停了。剩下那些没搬迁的住户，他们是怎么解决日常生活的？” 李所长摇头说道： “之前我们已经见过了，这里原本就没剩下几栋住户。” 想了想，李所长继续说道： “大概也是四五户，他们要么出去租房子住了，要么搬亲戚家去住了。” 这时候，一旁的吴小凡，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李所长，这里有没有可能私接电线？” 听到他的话，李所长表情微微一愣。 “私接电线？倒不是不可能！”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工业区。 “你们看到那边了吗？工业区的水电，一向都是有保证的。” “有足够长的电线，倒是可以把线搭过来。这里根本就没人，一般也不会有人发现。” 听完李所长的一番话，众人瞬间陷入到沉思中。 按照对方的说法，现场的确存在私接电线的可能。 想到这里，吴小凡决定去碰碰运气。 “所长，我去四周转转，看能不能再碰到柱子。” 上一次查勘现场的时候，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死者可能是电击身亡。 如果现场有人私接电线，极有可能会被四周的流浪者看到。 “你这上哪里找啊？说不定柱子早就走了。” 听到杜俊的话，吴小凡回头冲他笑了笑。 “碰碰运气呗，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半个小时后。 吴小凡将柱子带了回来。 “我去，你真将他找到了？” 柱子依旧穿着那身邋遢的衣服。 也许是第二次见他们的缘故。 他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那种紧张。 “柱子，像你之前说的，再说一遍。” 听到吴小凡的话，柱子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接电线这种活儿，别说其他大人了，就连我也会呀！”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人接电线吗？” 柱子奇怪地看了方正明一眼。 “当然有啦，不然的话，我怎么会知道？” 吴小凡拍了拍柱子的肩膀。 “嘿，可是我的领导！” 此话一出。 柱子的态度，瞬间发生180°的大转变。 他冲面前的方正明，弯腰行了一礼。 “警察叔叔好，警察叔叔对不起！” 方正明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 “你有见过那间小屋亮灯吗？” 他所指的小屋，就是之前发现尸体的那间。 柱子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重重点了点头。 “有，有见过好几次呢！” 听到这句话，众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一阵喜色。 一旁的刘啸天急忙问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柱子白了他一眼。 “你当我是神仙呢？都过去那么久了！” 被这么一顿抢白，刘啸天一时有些无语。 “嘿，怎么说话的？这是我同事。” 听到吴小凡的话。 柱子跟之前一样，又冲着刘啸天行礼。 “警察叔叔，你好；警察叔叔，对不起。” 柱子的这番操作，彻底将刘啸天整不会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贫了。在那个人来这里之前，这里经常会有人私接电线吗？” 柱子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以前是经常这么干，不过后来被城管逮过一回，我们就不敢接电线了，生火动静小点。” 方正明想了想。 “你们用的电线呢？” “被收走了！” 听到柱子的话，方正明指了指案发现场的房子。 “那这一家的电线呢？” 柱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可能一块儿被收走了。” 见没有什么遗漏的了。 方正明冲吴小凡点了点头。 吴小凡带着柱子走到一边。 他从兜里掏出100块钱，塞进对方口袋里。 “小心点，别被人抢了！” 柱子冲他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儿就跑了。 上次他问过这个孩子，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柱子母亲病死了。 父亲后来给他找了个后妈。 尤其当弟弟出生后，他就更没什么地位了。 在老家实在待不下去，柱子这才出来流浪。 吴小凡原本想，通过有关部门安置他。 可柱子死活不愿意。 等吴小凡重新回到现场的时候。 刘啸天依旧在那里郁闷。 他看了吴小凡一眼。 “凡儿啊，那小子怎么就听你一个人的话？” 吴小凡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没听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吗？我给他钱了呀！” 听他这么说，刘啸天更郁闷了。 “你们说，死者会不会是偷窃电线的时候，被电死的？” 吴小凡摇了摇头。 “你这个说法明显不成立！死者太阳穴有电流斑出现，再加上死者死在房间，这完全对不上。” 一旁的杜俊，也开始帮腔。 “就是说呀，死者如果偷接电线，当场就被电死了，还能自己回房间去？” 之后的两天。 众人对整片待拆迁区域，进行了拉网式的排查。 第47章 随身物品的去向 那些已经搬走的住户，他们也全部一一核实。 只可惜，依旧没有确定死者的身份。 根据现场的痕迹看，小屋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可按照柱子的说法。 当初死者来到这里的时候，可是带着一个手提包的。 现在他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手提包。 因此，这个包极有可能被人拿走了。 眼下，死者身份确认不了，案子就毫无进展。 而这片待拆迁区域。 附近所有的市政监控设备，都已经被提前拆除。 他们想通过监控视频找人，可根本就无法实现。 案情讨论会上。 刘伟敲了敲手里的卷宗。 “你们说，原屋主会不会是杀人凶手？” “这片房子还没拆迁，他怎么着也要回来看看？家里死了人也不知道？” 这一家人的走访工作，是孔玉山亲自进行的，因此他最有发言权。 “我已经问过原屋主了，他们一家已经前往另外一个城市安家，快一年多没回来了。这一点，我也已经核实过了。” 吴小凡不停用手指，捏着自己的裤子缝。 这是他的老习惯了。 每次只要想事情，都会有这样的下意识动作。 就在此时，他突然灵光一闪。 “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死者的随身物品是被凶手带走的，目的是避免暴露死者的身份。”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兴奋起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凶手带走的。” “那是谁？”杜俊下意识问道。 “拾荒者！” “拾荒者！” 吴小凡和方正明，异口同声说道。 见队长也支持自己的想法，吴小凡下意识打了个响指。 “没错，就是拾荒者！柱子曾经说过，这一片经常会有拾荒者出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死者的尸体，不可能经过一个多月才发现。” 顺着这个猜测，众人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没错！极有可能死者屋内的电线，也是被拾荒者捡走了。” “想想看，那么一大卷电线，凶手带着很累，而且目标又大。” 见众人的想法初步统一，方正明拍了拍手掌。 “好，那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就是调查曾出入那片区域的拾荒者。” 这个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却很难。 那些拾荒者，大多都是附近的流浪汉。 他们居无定所，很多时候更是昼伏夜出。 想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 “放心，我有办法！” 吴小凡合上手中的记录本，起身准备开始行动了。 “那个叫柱子的小家伙，别看年纪小，可他却精得很。如果找他帮忙，肯定能查出点消息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看向方正明。 “头儿，为了这次的案件调查，我可是花了小200块钱，到时候您可得帮我报销。” “行行行，你只要能查到线索，队里不给你报，我私人给你报。” 吴小凡这么说，无非是开个玩笑。 他花的这笔钱，根本没有发票，即便想报也报不了啊。 正当方正明带着众人，对案发现场的拾荒者展开调查时。 吴小凡却带着柱子去澡堂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他们就近找了一家餐馆，美美地吃了一顿。 柱子人小鬼大，甚至点了一瓶可乐。 吃饱喝足后，二人干脆就在外面的一条石凳上坐下。 “警察叔叔，你是个好人！说，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告诉你！” 得，自己又被发了一张好人卡。 “你知道从上个月月底，到这个月的月初，有多少拾荒者出入过这片区域吗？尤其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屋子。” 柱子果然知道这件事。 他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答了。 “有哇，罗老歪，二把子，马老三，土豆，他们经常出入那里。” “混我们这一行，都是有各自地盘儿的。一旦有人随便进入他人的地盘，肯定会被暴打一顿。” 说到这里的时候，柱子朝空气挥舞了一下拳头。 这些乱七八糟的外号，根本就没办法查实。 “你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吗？” 柱子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听到这里。 吴小凡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走，我们去找他！” …… 等方正明接到吴小凡的电话，带人赶到工业区附近的一片河滩时。 吴小凡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队长，找到了！” 死者叫刘东明，男，29岁，海城人。 死者的旅行包，果然是被一名拾荒者捡走的。 9月中旬。 这名叫马老三的拾荒者，想去那片拆迁区碰碰运气。 那个地方拆迁户早就搬走了，能翻的东西，也早被人翻过了。 马老三纯粹是想碰碰运气。 结果，他的运气果然爆棚，直接看到了一具死尸。 他原本想要报警。 可看到桌上的钱包，尤其是里面那一摞钞票时，马老三打消了报案的想法。 他将死者的所有随身物品，连同旅行包直接带走了。 临走之前，他甚至找来一根树枝，将自己的脚印全部清理了。 方正明都快气笑了，直接将马老三带回市局接受调查。 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总算是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临近下班的时候，方正明突然接到了谢志军的召唤。 前往局长办公室的路上，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所做的事。 发现并没有捅娄子，这才放心地敲了门。 “拆迁区的尸体，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确定身份了，目前正在排查死者的人际关系，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听到这里，谢志军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你们的效率很高嘛，继续加油。” 方正明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刘啸天的电话。 他们已经查到了，死者刘东明生前所在的工厂。 除此之外，还找到了刘东明的表妹。 一队办公室里。 听说表哥出事，马媛媛就第一时间赶到了市区。 第48章 神秘的女人 “这可怎么办呀？表哥出事，我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马媛媛情绪太过激动，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 在李春华的耐心安抚下，她的情绪才稍稍好转了些。 “你和刘东明，是一起来景城打工的吗？” 马媛媛点了点头。 “没错，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同村的两个人。我们四个因为从小一起玩，因此关系还不错。” 一旁的李春华，仔细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你最后一次见刘东明是什么时候？” 马媛媛低头回忆了一下。 “两个月前。” 方正明眉头一皱。 “这么久吗？你们是亲戚，还在同一家工厂打工。” 听到方正明的话，马媛表情有些无奈。 “我这个表哥，性格从小就眼高手低。我们厂任务重，工资也不算太高，他一直嚷着钱不够花。” “就在两个月前，他突然告诉我说要跳槽。刚开始我打电话联系他的时候，他还会接一下。” “后来再打的时候，他就不接电话了。慢慢的，我们两个人的联系就变少了。” 方正明翻了一下手中的本子。 马媛媛所说的，倒是跟他们的前期调查结果相符。 刘东明性格傲慢。 当初住在宿舍的时候，经常会跟工友闹矛盾。 因为工作不上心的缘故，被扣工资更是家常便饭。 长此以往，刘东明也渐渐没了耐心。 “你知道你表哥有得罪什么人吗？” 马媛媛紧咬住嘴唇，眼看又要落下泪了。 “他这个人性格差，要说得罪人有可能，也没有要杀人的地步。” “据我所知，跟他住同一个宿舍的人，多多少少都跟他有些矛盾。” …… 面对警方的询问，马媛媛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方正明。 临走之前，她还苦苦哀求对方，请他一定要查出杀害自己表哥的凶手。 将马媛媛送走后，方正明又带着人，马不停蹄赶往刘东明生前的工厂调查。 “刘东明啊？他那个人简直就是混蛋！”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家伙。” “那个人有病的，我见他一次，恨不得就想揍他一次！” …… 跟刘东明住在一起的五个室友。 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说他的好话。 工厂打工的日子，其实非常枯燥。 他们遵循非常严格的作息。 想要调查这些人的时间轨迹，简直是再容易不过。 不到半天的功夫。 刘东明的这些舍友，全部被排除了作案嫌疑。 不过，临走之前，有一名舍友，倒是给方正明提供了一个消息。 “有一段时间，我经常看到刘东明，躲在被窝里发消息。” “看对方一脸发骚的表情，我估计对面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 对方的一番话，倒是给方正明的调查，提供了全新的思路。 目前看来，的确不能排除死于情杀。 可根据他们的第一轮排查，并没有查出刘东明有交往的女友。 回到办公室后。 方正明拿起水性笔，在白板上写下女友两个字。 “队长，这个女友会不会是女网友？” 还没等方正明回答。 李春华那边就有了结果。 “队长，查到了。刘东明生前，跟一个网名叫做骄阳似火的人，联系格外密切，光是聊天记录都有上千页。” 李春华查过二人的聊天记录。 他们除了聊一天日常琐事外，经常会开各种带颜色的玩笑。 不是关系足够亲密，是不会说荤段子的。 “最有意思的一点，我们不是推测刘东明的死亡时间，是在上个月的12号左右吗？” “刘东明跟这个骄阳似火，最终聊天的截止时间，刚好也是上个月的12号！” 听到李春华的话，方正明赶紧走了过去， 李春华已经调取了二人的聊天记录。 方正明直接点到最后一页。 “我等你，老地方！” 看到这句话，众人表情一震。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查，嫌疑人总算浮出水面了。 这个网名叫做骄阳似火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本案的嫌疑人！ “能查到他的真实信息吗？” 李春华摇了摇头。 “我刚才已经试过了，根本查不到，注册资料全部都是伪造的。” “不过对方的ip地址，全部都是在景城市！” 尽管方正明有些失望。 可不管怎么说，至少他们目前，确定了这个嫌疑人的存在。 最重要的一点，对方在景城市！ 有了这条线索。 方正明迅速调整了调查方向。 刘伟甚至专程去了趟海城，想从刘东明老家那边，看能不能查到其他线索。 案情分析会后。 吴小凡一直在思索这起案件。 不知为何？这个案件给他的感觉十分古怪。 从刘东明和对方的聊天记录来看，他们最后是想约见面。 可为什么会选择，那片待拆迁的空地？ 那里水电全无，别说是住人了，就连开房都不合适。 谁会选择在三四十度的高温天，去一个没有水电，没有空调的地方开房？ 除非是傻子！ 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后，吴小凡甚至补充了一句。 “你们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隐情？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众人顿时愣住了。 刘啸天突然脑洞大开。 “你们说，刘东明的这个女网友，会不会是哪个有夫之妇？”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杜俊否定了。 “有夫之妇就更不会选择这个地方了，选择一家宾馆或者旅店岂不是更好？” 不过，方正明倒是没有给予否定。 刘啸天的推测，虽然初听不是很合理。 可如果细细一想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如果对方是有夫之妇，那她就会害怕两人的关系曝光。 如果去酒店或者宾馆旅店开房，那里的监控，很有可能会暴露二人的关系。 除去现场恶劣的环境外 人迹罕至的待拆迁区，倒的确是优惠的好地方。 想到这里，方正明转头看向吴小凡。 “小凡，你再去走访一下附近的拾荒者，还有流浪汉。” “如果那里真是他们幽会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人看到那个女人。” 吴小凡点了点头，拿起记录本，马上准备出门。 第49章 破解密码，令人瞠目结舌的发现！ “这家伙，也太拼了？” 看到吴小凡离开的身影，杜俊有些郁闷。 “呵呵，看看小凡，再看看你们，惭愧吗？愧疚吗？无地自容吗？” 李春华话音刚落，刘啸天就重重拍了下自己大腿。 “好，让卷来的更猛一些。我现在重新排查刘东明的人际关系，就不信挖不出这个女人来！” 就这样，刘啸天如同打了鸡血般，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方正明和李春华，齐齐看向一旁的杜俊。 杜俊原本准备喝口茶。 看到两人的眼神，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去，我马上就去！” 说着，他拿起一瓶矿泉水，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好了，我也再去查一下死者的网络账号，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方正明一个人了。 这组员太能干，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手包，也准备出门了。 “女人？” 在听说了吴小凡的来意后，柱子摇了摇头。 “没有啊，这鬼地方，别说是女人了，就连正常点的男人都不会来这里。” 吴小凡有些不死心。 “那你帮忙问问其他人呗？” 柱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转身的同时，示意吴小凡跟上。 “看到没有，这是我兄弟！他可是警察，现在要问你们一点事！” 一连几个小时，吴小凡光看见柱子，拉虎皮扯大旗了。 他俨然一副老大派头，对那些原本不敢招惹的拾荒者和流浪汉颐指气使。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效果还是有的。 根据这些人的说法。 他们并没有看到过女人出入。 倒是刘东明，他们看见过好几回，可对方身边并没有女人。 “柱子，你帮忙打听打听，如果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 交代了一声后，吴小凡赶紧回到了刑警队。 他这条路，似乎已经行不通了。 吴小凡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 刘东明网络上的所有信息，已经全部被李春华打印了出来。 吴小凡一页翻阅着。 对方的社交账号上，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控诉自己遇到的不公平待遇，控诉对社会的不满。 总而言之，刘东明就是一个典型的愤青。 一般而言，如果刘东明有关系密切的异性。 哪怕现实当中他不会跟人分享，但网上多少也会露出点蛛丝马迹？ 可吴小凡已经翻过了所有的资料。 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录。 哪怕只言片语都没有！ “诶，华姐，这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看到李春华桌子的角落里，还有一张打印纸。 李春华原本正盯着电脑。 听到吴小凡的话，她转头看了一眼。 “哦，那是刘东明发的一条朋友圈，里面就几个数字，看起来没异常。” 吴小凡看了一眼，这似乎是随手写上去的一串数字，看不出什么内在关联。 可以刘东明那种愤世嫉俗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发一条毫无意义的数字？ 一整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 吴小凡就跟这串数字杠上了。 哪怕方正明他们去吃饭了，吴小凡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工位。 “小凡不会魔怔了？” 看到吴小凡埋头苦思的模样，李春华不免有些担心。 方正明抬头看了一眼。 “放心，小伙子刚到刑警队，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查，我们先去吃饭，晚饭给他打包回来就行。” 到底是什么呢？ 吴小凡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他甚至将数字对应到手机键盘，想找出对应的汉字。 可这个方法显然行不通。 会不会是密码？ 这个他也已经想过了。 可无论是银行密码，还是网络账号的密码，似乎都有些说不通。 想到这里，吴小凡打开电脑，想搜索一下古代密文。 对方既然是愤青，当然想展现自己与众不同的一面。 刘东明只有高中文化，太过深奥的密文，他肯定也不了解。 就在这个时候。 一种密文组成方式，突然引起了吴小凡的注意，那就是密文对照表。 北宋的《五经总要》已经有了密码对照表。 当时的将士，将各种情报内容编成50条短语，组成50条编码。 指挥者会指定一首五言律诗，作为最终解密的范本。 为了防止敌人截取情报，就可以使用编码加密码对照本的方式，进行情报的传输。 这种方式，各种谍战剧中也经常会出现。 如果吴小凡是刘东明，他极有可能会选择这种炫技方式。 想到这里，吴小凡赶紧重新翻阅，刘东明网上发布的各种内容。 他相信，对方一定会留下提示。 否则的话，如果不留下线索，又怎么能达到炫技的目的？ 一个小时后。 吴小凡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密码对照本。 那是一本书。 在刘东明发的自拍照中，这本书多次充当背景板出现。 不过，由于他拍得极为隐晦，吴小凡当时并没有注意。 想到这里，他赶紧给方正明打了电话。 “队长，帮我找一本书！我马上把名字发给你，一定要快，我可能发现关键信息了！” 方正明很快就收到了，吴小凡所发的书名。 这大晚上的找书？ 尽管有些不解。 可他们几个还是赶紧，分别去找这本书了。 办公室里。 吴小凡不停来回踱着步。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简直像是，有100只爪子在不停地挠着。 这种离答案只有一步之遥的感觉，简直太让人抓狂了。 过了好半天。 杜俊才捧着一本书，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吴小凡见状，赶紧上前一把抢了过来。 他跑回自己座位上，开始对着密码本，翻译手上的密码。 10分钟后。 吴小凡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无比震惊的表情。 “怎么了？小天，查出来了吗？” 听到方正明的话，吴小凡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查出来了！不过这个结果，你可能不敢相信。” 说到这里，吴小凡将手上的纸条，展示给在场众人看。 上面是他破解出来的密码。 【马媛媛，我爱你】 “啊？” 看到这句话，一脸震惊的李春华，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 “怎么可能？马媛媛不是他的亲表妹吗？” 是啊，正是因为他们的这层关系。 所以自始至终，大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马媛媛。 吴小凡将自己破译密码的经过，原原本本向大家复述了一遍。 方正明接过资料，仔细确认过后，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荒诞的事实。 “瞒的够深的呀，竟然将我们所有人都骗过了！” 马媛媛来刑警队的时候，是方正明亲自接待的。 以他这样的老江湖，都没有看出对方的破绽。 由此可见这个马媛媛的演技了。 “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众人，很快就变得激动起来了。 难道神秘的骄阳似火，就是这个马媛媛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似乎就能解释刘东明，之前一系列怪异的举动了。 他们的这种关系，毕竟不受世人接纳，想要保密也在情理之中。 可对方为什么要杀刘东明？ 仅仅只是因为这段关系吗？ 带着这些疑问。 他们将把马媛媛，作为重点嫌疑人展开调查。 李春华那边首先有了突破。 毕竟在此之前，众人都将马媛媛，当成了受害者家属，从没有对她展开过调查。 “队长，我查过了马媛媛的网络账号，从上个月的月初开始，她的情绪似乎变得极差。” 这段时间，马媛媛网上发布的，几乎全部都是反映他她负面情绪的内容。 可自从12号之后，马媛媛的风格陡然发生了变化。 她开始从发泄负面情绪，转为分享自己沿途遇到的美景和美食。 这种转变，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仔细看过马媛媛的网络账号内容后。 “从明天开始，重点调查马媛媛的行动轨迹。尤其是上个月12号那段时间，一定要重点调查。” “是！” 案子见到了胜利的曙光，众人都十分高兴。 作为发现这一线索的功臣，吴小凡更是被当成吉祥物，任由众人挨个上前，摸了他的后脑勺一下。 “不错不错，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 刘啸天更是化身首领大太监，亲自弯着腰替吴小凡，去加热之前打包回来的饭。 “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就是见真章的时候了！” 众人亲眼看着吴小凡吃完饭，这才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 吴小凡特意起了个大早。 等吴小凡吃完早餐，赶回市局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是跟他一样的想法。 “你们也来得这么早啊？” 刘啸天打了个哈欠，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 “今天可是最关键的一天，我们当然得早点来了。” 有人说过，破案就像是攀登一座又一座的高峰。 在到达顶峰之前，所有人都感觉不到疲惫。 可一旦到达顶峰，看到过山上的风景，疲倦就会如同海啸般涌来。 …… 第50章 禁忌之恋，人伦惨剧 方正明刚走进办公室。 前往海城调查的刘伟，就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喜。 在前往刘东明老家走访时，刘伟发现对方的父母，在提到自己家儿子的感情状况时，神色变得有些反常。 刘伟当时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可无论他怎么询问，对方始终闭口不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村民给刘伟提供了，一条关键性的信息。 大概在一年前。 刘东明曾经跟家里大吵过一架。 提供信息的这个村民，也不过是经过他家的时候，偶然听了那么几句。 当时有一句话，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我就是要跟她在一起，你们这是偏见！” 当时这个村民还很好奇，以为刘东明在外面，找了个比自己大几十岁的老女人。 刘伟提供的这条线索，已经从侧面印证，他们之前的调查结果了。 “辛苦你再去马媛媛那边查一下，看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电话那头的刘伟有些疑惑。 “马媛媛，查她干嘛呀？” 方正明将他们之前调查到的，告诉给刘伟听。 “这么劲爆的吗？我马上去查！”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 马媛媛被带进了审讯室。 不过这一次，她并不是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而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经过李春华不懈的努力，终于查到了骄阳似火的真实身份。 还是马媛媛，一次无意中用宿舍wifi登录账号，暴露了自己。 尽管那一次，她很快就下线了，可依旧被李春华抓住了狐狸尾巴。 马媛媛也算是狡猾至极的了。 为了用这个账号跟刘东明联系，她不仅准备了专门的手机卡，还去二手手机市场买了一台备用的二手手机。 马媛媛费尽心思做这些，只是为了掩饰与刘东明见不得人的关系。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做到了。 如果这一次不是刘东明的遇害。 估计所有人，都会被蒙在鼓里。 当然，按照刘伟的走访结果来看。 刘东明的父母应该是知情的。 至于马媛媛那边，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 自从上次，见识过吴小凡超强的审讯实力后，方正明就有意识，想让他多历练历练。 因此，这一次审讯马媛媛的工作，也直接交到吴小凡手上。 再次被带回刑警队后。 马媛媛的反应，与上次完全不同。 她的表情变得冷静，木然…… 似乎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为什么要杀他？不要告诉我说不是你干的，我们既然将你带到这里，那就是有充足的证据！” 作为研究犯罪心理学高手，吴小凡知道对方的软肋是什么！ 因此，他直接将之前，破译出来的刘东明那段密文，摆在马媛媛面前的桌子上。 看到破译出来的那几行字。 马媛媛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嘴里冒出两个字： “蠢货！” 事实摆在面前，根本就容不得马媛媛抵赖。 事实上，在看到这句话后，马媛媛的确没想过抵赖。 “你为什么要杀他？”吴小凡又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的是，马媛媛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她朝吴小凡歇斯底里地喊道： “他想绑架我，他想绑架我的一生！” 马媛媛从小就不是个乖乖女。 甚至可以说，她就是周围人口中的问题少女。 抽烟、喝酒、烫头、纹身、混夜店…… 这些对于马媛媛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她跟刘东明，小时候的确玩的很好。 可长大了之后，关系谈不上有多密切。 所有的错误，源于酒精的催化。 自从那一夜之后，两人就保持着地下秘密关系。 可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了朝夕相处的家人。 刘东明的父母，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当即气得大发雷霆。 刘东明的父亲，更是狠狠扇了儿子一耳光。 可这一次的事情，不但没有拆散二人，反而让他们紧紧抱团了。 刘东明性格执拗，马媛媛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直接离开老家，来景城市打工。 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用为生计发愁。 可自从二人来到景城，才发现外面的世界，跟老家完全不同。 在这里，如果你不工作，就没钱吃饭。 他们两个文化程度不高，只能进电子厂打工。 在这里，二人就如同被上了嘴套的驴，不停在磨盘前转啊转，转啊转。 刘东明吃不了这个苦。 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可马媛媛却很快适应了，这里灯红酒绿的生活。 为了避免关系暴露，两人每次见面，都跟地下组织接头一样。 这让刘东明越来越不满。 尤其是当他得知，马媛媛跟同厂的一个男生，保持暧昧关系的时候，更是气得大发雷霆。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马媛媛越来越觉得，刘东明就是一个累赘。 迟早有一天，他会将自己拖累死。 从那个时候开始。 马媛媛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 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打算杀掉刘东明。 可在一次激烈争吵后。 刘东明说出的一番话，彻底激起了马媛媛的杀意。 “我受够了，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牛郎了吗？” “我们找个地方，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 马媛媛一边安抚刘东明的同时，一边开始思考如何彻底除掉对方。 她先是假意同意，跟刘东明远走高飞。 趁着这段时间，马媛媛开始疯狂恶补各种犯罪片。 很快，她就想到了杀人的方法。 大概在8月5号左右。 马媛媛先是装模作样，跟刘东明商量离开景城的时间。 为了方便实施计划。 她建议刘东明，去外面找地方暂住，那种越偏僻的地方越好。 此时的刘东明，已经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 马媛媛竟然会对自己产生了杀意。 第51章 全新的技能 为了能够将钱省下来当做路费。 刘东明辗转间，找到了这片废弃待拆迁的地方。 这里的条件，实在说不上有多好。 可他本来只是短暂栖身，所以也就不在乎了。 8月10号晚上。 马媛媛趁着深夜，来这里看过刘东明。 尤其是当她看到对方，私接电线照明的时候，心里更是一阵狂喜。 她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12号当天一大早。 马媛媛就主动联系刘东明，表示今天会跟他离开景城。 听到这个消息，刘东明当然很开心。 晚上11点多。 刘东明的住处附近，就更没什么人了。 这一片待拆迁区域，已经被那些拾荒者，淘过一遍又一遍，早就没什么东西了。 因此，除了极少数拾荒者会来碰碰运气外，其他人早就不来这里了。 大概在11点半左右。 马媛媛来到刘东明家中。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 她甚至穿上了中性的运动服，中性的运动鞋。 因为知道马媛媛今天要来。 刘东明特意提前接好了电线。 当天晚上，两人喝了点酒。 正当刘东明熟睡的时候。 马媛媛直接将电线的接口，接在了刘东明的太阳穴上…… 亲眼看着刘东明被电死，马媛媛这才彻底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开始清理现场。 马媛媛先是将刘东明，从床上扔到了地下。 除了将床单打包带走，其他所有可能暴露自己的物品，马媛媛也全部带走了。 不过刘东明的钱包等私人物品，她并没有带走。 马媛媛之所以这么做，是想伪装成劫财杀人的假象。 在离开之前，马媛媛将刘东明私接的电线收回，直接放到了房间的床底下。 做完这些事情后，她趁着夜色徒步回了市区。 …… 供述完所有的罪行后，马媛媛情绪几近崩溃。 她非常聪明，也比其他女孩子阅历丰富，自然清楚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结局。 看着马媛媛被带走，众人不由得唏嘘不已。 刘伟已经通知了双方的父母，此时他们正在赶来景城的路上。 在得知这个结果后，不知道还会闹出怎样的动静。 根据马媛媛的交代。 他们在工地不远处的树林里，挖出了马媛媛杀人时所戴的手套，以及其他刘东明的一些生活用品。 不管怎么说，案子已经破了，众人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松弛一些了。 等吴小凡回到工位的时候，众人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尤其是李春华，表情更是极尽夸张。 “没看出来呀，你还是干预审的好材料！” 吴小凡笑了笑，精神有些蔫蔫的。 跟犯罪嫌疑人斗智斗勇，其实是一件非常劳神劳心的事情。 他现在感觉十分疲惫，只想趴在桌子上好好睡一会儿。 “嘿，你们听说了吗？我们一队马上就要来一批新人了！” 杜俊一边整理这次案件的卷宗，一边跟其他人聊着八卦。 他们一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人力不足。 如果人员能得以补充，他们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最近几天，刘伟利去省厅，参加了一个什么痕迹学的培训班。 等他回来的时候。 大家惊讶地发现，对方那日渐消退的发际线，竟然又往后移了不少。 众所周知，刘伟利是景城市局，第一爱惜发量的人了。 只可惜，他的发量却越维护越少。 刘啸天笑着打趣道： “利哥，这回去省厅，没少学东西？” 听到他的话，刘伟利得意一笑。 “那是当然了！我和你们说，这次培训的老师是齐教授。” “你们应该知道齐教授？那可是痕迹学方面的泰山北斗。” 对于这个名字，大家当然不会陌生。 甚至对方所编的书籍，都是他们之前要学的教材。 “看来下次再见你的时候，我们就要喊一声科长了。” 听到李春华的话，刘伟利笑了笑，但是却没有反驳。 他担任技术科的副科长已经有些时日了。 自从前任科长，调往外省任职。 作为副科长的刘伟利，一直干的都是正科长的活儿。 这件事情，整个市局无人不知。 上面的意思，原本也是想让他担任科长一职。 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资历方面，刘伟利都是科长的不二人选。 因此，一队众人并不感到惊讶。 吴小凡对局里的八卦，并不怎么感兴趣。 他现在正义值攒了不少，因此想兑换一项有用的技能。 刚刚破获的那起案件，为他带来了500点的正义值，以及一项顶级格斗的技能。 在见识过上次的大手笔奖励后。 之前破案得到的那点正义值，简直跟蚊子腿没什么区别了。 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吴小凡直接选择了枪械射击技能。 这项技能，虽然要花费400点正义值，但是受用终身，绝对是物超所值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众人交谈的话题，突然转到了吴小凡身上。 “小吴也很不错呀，这么快就荣立了个人一等功！” “我在省厅学习的时候，可是听到他们提到过你的名字！好好干，说不定很快就是警司了！” 听到刘伟利的话，吴小凡表情一愣。 这个他倒是并不清楚！ 不过在此之前，吴小凡有了解过相关的知识。 警察的晋级有严格的流程。 虽说获得各种一等功可以提前晋衔，但是那也得满足年限和资历。 哪怕你功劳立得再多，连跳几级的情况，也是极其罕见的。 “利哥，你消息够灵通的呀！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八卦，说给我们听听？” “这个还真有！我在省厅的时候可是听说了，刑侦总队那边遇到了一件大案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伟利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语调也变得神神秘秘起来。 就连一旁昏昏欲睡的杜俊，都下意识睁开了双眼。 “大案子？省厅刑侦总队可是高手云集，有什么样的大案子，能难得了他们？” 一旁的方正明终于说话了。 “你也别过度神话他们，他们也是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自然也会有破不了的案件。” “我们国家的破案率虽高，但也绝对没有达到百分百！” 刘伟利所说的这个案件，他之前同样有所耳闻。 第52章 午夜魅影 就在上个月的15号。 坤城市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灭门案。 凶手趁夜色潜入死者家中，将一家老小六口人全部杀死。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有路过的邻居发现报了警。 事后，当地警方经过现场查勘，没有发现任何凶手的蛛丝马迹。 这起案件，最终惊动了省厅刑侦总队。 尽管他们派人前往坤城调查，可依旧一无所获。 这起案件，最终被命名为9·15特大入室杀人案。 不过，他们几个只是闲聊一下而已。 毕竟，这起案件刑侦总队已经接手。 无论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们插手处理。 大概傍晚的时候。 刘伟回来了。 同时，还有刘东明和马媛媛的家人。 自己唯一的儿子死了，尸体还变得面目全非。 而凶手，竟然是马媛媛！ 这让刘东明的父母难以接受。 马媛媛的父母同样难受。 他们的女儿，竟然变成了杀害表哥的凶手。 两家关系原本十分亲密的。 可因为这段伦理悲剧，竟然当场在刑警队办公室大打出手。 这场闹剧，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彻底平息。 吴小凡有些疲惫。 下班时间一到，他就早早回去休息了。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 景城城郊的一处树林中。 女人一边走，一边环顾着四周。 “阿斌，这里会不会太偏僻了点？”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男人坏笑道： “不偏，要的就是这种刺激！” 这个叫阿斌的男人话刚说完，就被对方骂了一通。 “刺你妈个头！这破地方鬼比人多，老娘就是再好的兴致，现在也没有了！” 李娟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跟对方，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哎呀，阿娟，咱们年轻人，追求的不就是一个刺激嘛？之前的那些花样，咱早就玩腻了！” 听到对方的话，李娟有些意动。 “那行，赶紧找个地方！” 两人来到一片空地。 这里四周林木环绕，中间是一大片草地，环境倒是还不错。 气氛一到，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顺风顺水了。 陈斌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当即就准备办事。 “我靠，你他么行不行？弄错地方了！” 陈斌正在兴头上。 这番折腾，让他在十月的夜晚，竟然出了一身汗。 “哎呀，别着急嘛，我以为你喜欢那个调调！” “喜欢你妈个头，疼死老娘了！” 李娟一边骂，一边主动迎合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 二人身后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 听到动静，李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阿斌，刚刚你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陈斌正奋力耕耘着呢，哪里有闲心管其他事情？ 他口中哼了一声。 “这夜深人静，荒郊野岭的，哪里会有其他动静？有也是小动物，就让它们观摩一下好了！” 李娟细细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再加上，她此时也在兴头上，因此也就没有理会这件事。 可没过一会儿。 树林里的动静更大了。 除了树枝摆动的声音外，竟然还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这下子，李娟哪怕想忽略也不行了。 “你听，真的有动静！” 陈斌当然也听到了。 他一脸不耐烦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去看看，哪个狗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坏老子的好事！” 陈斌捡起一根树枝，骂骂咧咧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已经想好了。 只要看到那个偷窥的变态，他就抄起棍子将对方暴揍一顿。 咔咔咔咔…… 就在这个时候。 一阵诡异的声音传来。 陈斌下意识停下脚步。 他现在也有些害怕了。 李娟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一把搂住陈斌的胳膊。 “要不我们还是走？这地方怪渗人的！” 陈斌一把挣脱开女友的手臂。 “走什么走？老子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说到这里，他抄起棍子，直接朝着树林就是一阵乱捅。 “咯咯咯……” 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 声音很尖锐，根本听不出是男是女。 陈斌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一旁的李娟，更是吓得牙齿咯咯作响。 二人下意识回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在他们背后的位置。 原本一片漆黑的树林里。 突然亮起了两盏红色的灯笼。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 灯笼的后面，就出现了一张鬼脸。 没错，就是鬼脸！ 青白交加的面孔，扭曲的五官，狰狞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别在这装神弄鬼！” 陈斌壮着胆子喊了一句。 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灯笼后面的鬼脸，没有任何回答。 它那无比空洞的眼神，一直静静注视着陈斌二人。 就到这里的时候。 它的面孔突然有了变化。 无数的血液，开始从它的眼眶，鼻孔，口腔流出。 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 “鬼呀！” 陈斌再也受不了了。 他大叫了一声，压根儿就没想起李娟，直接转身就朝树林外面跑。 “陈斌，你等等我！” 李娟想要追上去。 可极度的恐惧，让她的四肢变得无比僵硬。 这时候，那只鬼突然动了。 它慢慢朝李娟这边靠近。 看着鬼离自己越来越近。 李娟扑通一声，直接晕倒在草坪上了。 看着晕倒在地的李娟，那只鬼弯腰看了一眼。 它甚至伸出脚，朝地上的李娟踢了一脚。 “哼，这次便宜你了！” 莫名其妙说出这句话后，鬼脸慢慢走出了树林。 …… 等跑出很远。 陈斌这才想起了李娟。 他朝身后看了一眼，根本没有看到有人跟上来。 要回去找她吗？ 陈斌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里可是有鬼的，要是对方找替身，那可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陈斌突然想起了报警。 不是说有事情找警察吗？ 更何况，警察煞气那么重，一定能够镇住那只鬼！ 想到这里，陈斌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110电话。 “您好，这里是110指挥中心。” “救命啊，我们遇到鬼了，我女友现在在鬼手上！” 听到对方的话，接线员表情一愣。 第53章 乌龙事件？ 做他们这一行的，见识过了各种的奇葩人和事。 尤其是晚上那些醉汉，什么千奇百怪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先生你好，请问你今天喝酒吗？” “没有，我没有喝酒，清醒得很！” 陈斌简直快要崩溃了。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喝酒。 他当场背诵起了自己的个人信息。 “先生您好，您是遇到抢劫了吗？请告诉我地址，我马上派附近派出所的警员前往处理。” “不是抢劫，是鬼，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陈斌原本还想继续解释。 可他想到女友现在生死未卜，于是赶紧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对呀，我当时看得不清楚，可能就是有人想抢劫，麻烦你们赶紧派人过来！” “请告诉我们地址。” “就是景城市城西的滨江公园，穿过滨江公园，走到最里边，那里有一片草地，我们就在那里。” “滨江公园附近对吗？我马上通知附近派出所的警员，请您保持手机畅通。” 挂了电话后，陈斌焦急地在原地等待。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不远处的路口，突然出现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陈斌见状，赶紧迎了上去。 “刚才是你报的警吗？” 陈斌点了点头。 “对，就是我。我和女朋友在那边赏月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恶鬼。” “它面目狰狞，看起来很可怕，我女朋友很有可能被它抓了！” 出警的两名派出所民警，也不是什么刚入行的菜鸟。 自然明白对方口中所谓的赏月，究竟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年轻人啊，为了追求所谓的刺激，连开房钱都要省！ “你赶紧上车，给我们指下路！” 听到对方的话，陈斌赶紧拉开了后车门。 大概五分钟后。 警车停在了那片树林外围。 “就是这里了，我记得，四面都是树！” 眼看找到了地方，可陈斌却死活不愿意下车。 “我不下去，那里有鬼！你们煞气重，还是你们去看看。” 没办法，两名派出所民警，只好将陈斌留在车上。 两人拨开草丛，走进了树林。 片刻之后。 他们又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陈斌远远看了一眼，发现其中一名警察，手上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怎么样？我女朋友找到了吗？她是死是活？” 两名警察简直无力吐槽。 “我们去草坪看了，那里没有鬼，更没有抢劫犯。不过，你女朋友倒是晕倒在草地上了。” 就在三人说话间的功夫。 李娟悠悠醒转。 她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 看到站在面前的陈斌，李娟气不打一处来。 他冲了上去，狠狠扇了对方一个耳光。 “你他妈疯了？” 陈斌直接被打懵了。 打了一巴掌后，李娟感觉不解气，还想上去踹一脚。 一旁的民警见状，赶紧拦住了她。 “你这个窝囊废，你这个自私的男人。老娘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看上了你！” “约我出来大炮的时候，你倒是花言巧语，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一遇到事，跑得比他么兔子还快！” 此时的李娟。 原本心里的那些恐惧，早就被男友的抛弃和背叛取代了。 她伸出手指，指尖快要戳到陈斌的鼻尖儿了。 “我告诉你，分手，一定要分手！” 原来闹了出乌龙！ 警察也感觉有些无语。 大晚上的，他们原本就警力有限，却还要应付这些奇奇怪怪的人。 “你的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老娘又没病，干嘛要去那晦气的地方？” 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彪悍了。 其中一名年长的警察，微微皱起了眉头。 “既然你们不用去医院，那跟我回派出所做个笔录。” 听到警察的话，李娟狠狠白了陈斌一眼。 晚上大好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件破事上了。 “什么？您说让我去坤城？” 第二天一大早。 吴小凡就被叫到了局长办公室。 等他敲门进来的时候，发现方正明也在。 谢志军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你人形警犬的威名，现在已经传到了省厅！” 听到这个外号，吴小凡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神他么的警犬！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夸人的话？ 说到正事的时候，谢志军变得严肃起来。 他将915特大入室杀人案的大致情况，跟吴小凡讲述了一遍。 听到这里，吴小凡更加迷糊了。 “刑侦总队人才济济，我这样一只小虾米，过去又能帮什么忙呢？” 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虾米。 可这个案子，似乎还轮不到他来插手？ “是这样的，这个案子从发生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是却一直没什么进展。” “嫌疑人的指纹，足迹，凶器……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们那边警犬也用了，高科技设备也用了，还是不行，这才向厅里求援，调几个有特殊技能的高手过去。” 吴小凡并没有马上答应。 说实话，他不是很想过去。 他的嗅觉虽然经过系统强化，已经比普通人强了无数倍。 可无论怎么样，那也不可能超过警犬啊！ 连警犬都没办法，他又怎么可能会找到线索？ 看到他的表情，谢志军也猜出来了。 “这次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前往坤城。这一次，他们从全省找了不少专家，痕迹学、法医学、图像影音等等都有！” 省刑侦总队那边，实在是没办法了。 这起案件实在恶劣，社会影响极坏。 如果不尽快抓住凶手，对省厅刑侦总队的负面影响极大。 “我个人希望你去一趟，能不能破案倒是其次。有那么多专家会到场，就当去学习一趟也不错！” 不得不说，谢志军是很会给人做思想工作的。 起初，吴小凡还不是很想去。 不过听到这里，他顿时来了兴趣。 “好，那我去！需要什么时候出发？”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希望尽快！” 吴小凡看了眼时间。 “那好，我马上就过去！” 案发地在坤城。 他这边坐高铁过去，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四个小时。 第54章 人形警犬？我谢谢你！ “行，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到了坤城的时候，多学、多看、多问。说错了不要紧，咱们就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的！” 听到二人一唱一和，吴小凡心里苦笑一阵。 您二位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方正明原本，还想开车将他送过去。 可吴小凡没有答应。 这一来二往的，实在太麻烦了。 反正他也不用带什么行李，只需背一个包就可以过去了。 “行，那你留好发票，等回来了再报销！” 对于吴小凡的坤城之行，方正明确实抱有希望。 可就跟之前谢局所说的一样。 这起灭门案，省厅那么多的高手都没破案。 无论吴小凡能否起到作用，这都是一个不错的学习机会。 当吴小凡的天赋和能力，慢慢展现出来的时候，他就有意想培养对方了。 于公于私，这件事对他来说，绝对没有任何坏处。 当天上午的十二点半左右。 吴小凡准时来到了坤城。 从高铁站出来后，他直接打车前往坤城市公安局。 915特大入室杀人案的专案组，就设在坤城市公安局刑警队。 “你是今天来915专案组报到的新成员？” 市区的门卫显然有些不信，于是再三向吴小凡确认。 “您打电话问一下就知道了！” 被问得多了，吴小凡也有些不耐烦了。 听到他的话，门卫将信将疑地拨通了专案组的电话。 “你登记好个人信息就可以进去了，办公大楼的六楼602室，就是专案组的办公地点。” 等吴小凡离开很久后，保安依旧小声嘀咕着。 “这也太年轻了点，能干什么事呀？” 吴小凡并不知道门卫的想法。 602室的大门敞开着。 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然后往里面看了一眼。 “进来！” 现在门口的动静，一个年轻女人，首先探出头来看了一眼。 “你是？” “我叫吴小凡，是今天来专案组报到的！” 他的话刚说完，对方就发出一声惊呼。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人形警犬？” 吴小凡：…… 人形警犬？我谢谢你！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女孩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于是笑着解释道： “不好意思啊，我叫顾雨菲，也是专案组的成员。我看过你的报道，真的非常精彩！” 能够获得一等功的人，每年都是屈指可数。 而如此年轻的一等功奖章获得者，那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因此，当听到吴小凡这个名字时，顾雨菲印象非常深刻。 尤其是她查过资料，无论是清河村双尸案，还是李晓雅被绑架一样。 整个破案过程反转不断，绝对可以称得上精彩。 而人形警犬这个称号，她忘记是听谁说过的了。 “听说你的嗅觉很灵敏，是真的吗？” 顾雨菲十分好奇这一点。 某方面拥有异于常人的优势。 这就是俗话所说的老天爷赏饭吃了。 顾雨菲负责痕检方面的工作，对这个就更感兴趣了。 “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比常人好了一点点。” 顾雨菲还不相信。 她特意端来两杯水，想当场做个实验。 “这里有两杯水，每杯都是500毫升。一杯是纯净水，另外那杯我加了一点点花露水，不知道你能不能闻的出来。” 吴小凡原本不想，陪对方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可他初来乍到，第一天就得罪人，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只能点了点头。 见吴小凡答应，顾雨菲兴致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大杯子。 “来，你闻闻。” 根本就不用多闻，当对方刚搬来的时候，吴小凡就已经闻到了。 “这一杯！不过你放的不是花露水，而是白醋！” 果然还是城里人的套路深！ “真的太神奇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就不就不相信！” 为了避免吴小凡随便乱猜一个，她特意临时将花露水换成白醋。 最重要的是，她只用筷子尖，点了一小滴白醋进去。 500毫升水里的一点点白醋，这跟纯净水没有任何区别？ 可神奇的是，对方竟然真的猜出来了！ 这会不会只是巧合？ 想到这里，顾雨菲有些不信邪。 “再试一下！” 5分钟后，她又跑了回来。 “左边，里面加了白酒！” 这下，顾雨菲真的口服心服了！ “厉害厉害，真不愧为人形警犬！我看你比警犬还厉害！” 吴小凡可不想再试了，于是及时打断了对方。 “在办公室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其他人呢？” 顾雨菲将水倒进一个小桶里。 “他们重勘现场去了！已经去过那么多回了，估计这回也没什么线索！” 说话间的功夫。 外面的走廊里，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小顾，沈老还没到吗？黄老呢？” 听到动静，吴小凡下意识往门口方向看去。 大概半分钟后。 大概六七个人涌进了办公室。 整个办公室，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刘组长，他们还没有到呢！不过，吴小凡倒是提前来了。” “吴小凡？” 听到这个名字，刘国栋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 见刘国中似乎想不起来，顾雨菲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他有个外号，被人称作人形警犬！前不久的新闻里，有报道过他！” 经过顾雨菲这么一提醒，刘国栋立刻就想起来了。 他微笑着，朝吴小凡伸出了右手。 “你好，小吴，这次辛苦你跑一趟了。” “您客气了，我就是来观摩学习的。” 听到吴小凡的话，顾雨菲显然不这么认为。 她十分激动地对其他人说道： “我刚刚测验过了，吴小凡真的非常厉害！” 她将刚才做的两次实验，原原本本向众人叙述了一遍。 原本大家没什么兴致的。 可听到顾雨菲的话，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吴小凡这边。 刘国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好，这次有这么多高手的加盟，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破案！” 此话一出。 在场众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 第55章 诡异的案发现场 915案迟迟未破，这就像一根刺，死死卡在了众人的喉咙上。 “小凡，这是915案的卷宗，你可以先看看。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你们，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国栋亲自递来一份卷宗。 吴小凡点了点头，当场打开看了起来。 整个文件夹里，夹了厚厚的一个资料。 这份资料做的非常详细。 现场的查勘照片，尸检报告，报案人的笔录，警方的调查结果……简直是应有尽有。 图片往往是最直观的。 案发现场简直是惨不忍睹。 两个老人，两个中年男女，加上一对孩子。 整整六个人，全部倒在了血泊里。 客厅的地面，到处都是血迹。 吴小凡下意识紧闭双眼。 过了几秒钟后，他才睁眼重新看了起来。 尸检结果显示。 客厅的中年男人是最后遇害的。 首先，是厨房里的中年女人。 紧接着，是在卧房的那对老人。 接着才是两个孩子。 如果是陌生人入室行凶，为什么男人没有大声示警。 求生是人的本能，更何况这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 他看了现场的照片。 无论是两个老人的卧室，还是两个孩子所在的书房，门锁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难道是熟人作案？ 可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些人不可能没看出来。 想到这里。 吴小凡转头看向顾雨菲。 “这个案子是熟人作案吗？” 顾雨菲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第一次到现场查勘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可死者的人际关系网，我们筛选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发现可疑人选。” 死者一家在村子里的口碑非常好，平时根本没有跟人结过怨。 而且，他们一家的生活非常简单。 中年男死者向锦鹏，在市内一家保险公司的呼叫中心当经理。 他这样的工作，既不需要接待客户，更不需要拉什么业绩。 每天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职场的办公室待着。 而向锦鹏的妻子黄莹莹，就是普通的家庭主妇，每天都是菜市场、家以及学校三点一线。 向锦鹏的父母，那就更简单了， 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村里，连去城里的次数都很少。 而向锦鹏的儿女，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正是上学的年纪。 顾雨菲实在是想不通。 这样简单的家庭，究竟是怎么惹到凶手的，以至于要下这样的杀手！ 这时候，吴小凡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黄莺莺是二婚？跟她的前夫没关系？” 顾雨菲摇了摇头。 “这个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她前夫出意外死了，之后才改嫁的。” “这两个孩子也是婚后才生的，跟前夫那边扯不上什么关系。” 这下子，吴小凡也没什么头绪了。 他眼下能发现的，都是一些表面性的线索。 以刑侦总队的实力，肯定也能看得出来。 如果能去现场看看就好了，吴小凡在心里想着。 “黄老，沈老，您二位也来了，这次真是辛苦了！” 听到动静，吴小凡回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两位衣着十分朴素的老人，笑眯眯地朝他们招手。 “没事没事，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正需要多活动活动！” 是他！ 胡小凡瞬间认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 黄志良。 国内痕迹检验和鉴定方面的泰山北斗！ 前段时间，他还在学习对方编纂的教材。 而黄老身边的另一位，想必肯定也不简单。 跟吴小凡之前想的不一样。 眼前这两位，在系统内部赫赫有名的专家，私底下就是两个可爱的小老头儿。 两人刚刚来到专案组，就用一个简单的小玩笑，彻底消除了大家的紧张情绪。 “小刘啊，可不可以先吃饭？我们两个有点饿了！” 听到黄老的话，刘国栋赶紧叫人安排。 “不用去其他地方，就去饭堂就好！” 刘国栋原本还想再劝一下。 哪有让人大老远过来，结果是在饭堂吃饭的？ 更何况你这两位的身份！ 平时即便是想请，那也是很难请到的。 “就饭堂，吃完马上开会！” 见对方执意如此，刘国栋只好带人去了市局饭堂。 “嗯，不错不错，这红烧豆腐很合我的胃口！” 黄志良似乎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讨论案情。 他一边吃，一边点评食堂的饭菜。 而他身旁的另外一位，更是专心吃饭，连话都很少说一句。 通过之前的介绍，吴小凡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沈国江，省法医鉴定中心主任。 吴小凡心里非常激动。 看来谢局并没有夸大。 除了他这只小菜鸟外，其他都是大佬级的人物。 想到这里，吴小凡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般，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了。 他这次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白跑一趟！ 午饭过后，又有两名专家赶到了专案组，分别是足迹和影像方面的专家。 专案组会议上。 刘国栋首先介绍了在场众人的身份。 当介绍到吴小凡的时候，他真有种社死的感觉。 “好了，老沈去看尸体，我们去案发现场走走。” 由于上午已经来过一回，因此刘国栋并没有带太多人。 除了吴小凡他们四个刚到的，顾雨菲也跟着出来了。 汽车朝案发地驶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就连一向喜欢开玩笑的黄老，此时看起来也很严肃。 他们既然能来到这里，就已经说明了，这起案件的麻烦程度。 如果连他们都没办法，这起案件极有可能，会彻底变成一沓冷冰冰的卷宗。 半个小时左右。 车子停在了城郊的一处小院门前。 小院院门被一把大锁锁着，外围拉着一圈警戒线。 等众人做好防护措施后，刘国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小院的院门。 一条长长的血带，从院门口蔓延到客厅方向。 看到血带，吴小凡下意识往身后看去。 整条血带就像是被人特意清理过，到了院门处就戛然而止了。 “小刘，他们第一次勘察现场的时候，应该没动过什么东西？” 听到黄志良的话，刘国栋赶紧走了过去。 第56章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我第一次到现场的时候，已经跟当地的同行确认过好几回了，现场没有任何变动！” “而且我也对比过，他们当时拍摄的照片了，的确是一样的！” 听到刘国栋的话，黄志良下意识弯下腰，仔细看着地面的那条血带。 几乎是同一时间。 吴小凡也弯下了腰。 不过他不是看，而是闻。 两人的这一怪异举动，瞬间将其他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就连黄志良的眼神也有些惊愕。 “这个小娃娃是？” 刘国栋赶紧解释。 “黄老，他叫吴小凡，天生嗅觉灵敏。您千万别小瞧他，他上月可是获得过一枚一等功奖章。” “清河村双尸案你应该听说过？就是这个小家伙，发现的尸体，并且破了案！” 听到刘国栋的话，黄志良笑着点了点头。 “想起来了，这个案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埋在土里一米多深的尸体，都能闻出味道，这个小家伙不简单啊！” 黄志良的眼神里，凝起了浓浓的赞赏之意。 这起双尸案，他们几个老家伙，也曾经私下讨论过。 如果不是破案之人极有实力，那就是运气太过逆天。 整个的破案过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路巧合，一路歪打正着。 可他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当然不相信，破案全凭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话。 吴小凡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对话。 他已经预料到了，这起案件的难度。 光是门口的这条血迹，就已经拦住了所有人的脚步。 吴小凡利用闲暇时间，研究了不少案件资料。 绝大多数命案现场，要么是喷溅状血迹，要么是滴落状血迹。 像眼下这种情况，真的是闻所未闻。 地上的那条血带，就像是人用尺子量好一样。 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某种仪式。 可眼下没有证据，吴小凡也不好乱说。 他用鼻子仔细闻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小吴，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见到吴小凡起身，刘国栋下意识开口问道。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问法有些突兀。 “暂时没有！” 听到他的话，刘国栋苦涩一笑。 自己的确已经急得乱了方寸。 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找了快一个月都没有发现。 对方才到这里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发现！ 而另一边的黄志良。 在众人惊讶目光的注视下，她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开算在上面算起公式来。 “这里的脚印有些不对劲！” 黄志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无异于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黄老，这里的脚印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黄志良用手中的放大镜，仔细观察了几遍，这才站起身来。 “每个人的双脚走路，都会有一只轻，有一只重。因此我们两只脚的鞋袜磨损程度，多少都会有区别。”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志良指着其中一双脚印。 “这只脚印跟其他完全不同！他的右脚明显比左脚要略重，已经超出了正常数值范围。” 而在场其他几人，全部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通俗来说，这一只脚的主人，右脚曾经有过腿疾。不过后来治好了，但由于长期的行走习惯，每次走路的时候，右脚都会下意识用力。” 吴小凡听得呆住了。 案发现场的这座小院里面，已经全部用水泥硬化了。 他看了一眼那个脚印，模糊得几乎难以辨认。 而这位年逾古稀的老者，竟然能看出这么细微的区别。 “黄老，我并不是想质疑您。这会不会是每个人出脚习惯不同，就像您刚才说的一样，两只小脚的鞋袜磨损程度是不一样的。” 这也正是吴小凡疑惑的地方。 比如说他自己。 左脚的袜子永远都会先破。 而左脚鞋垫的磨损程度，也比右脚要更明显些。 可如果脚印的主人，每次走路先迈右脚的话，会不会就能出现这种问题？ 黄志良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 “不会！如果只是出脚先后不同，数值相差不可能有这么大！” 说着，他招手示意众人靠近一些。 “你们看这里，这个脚印的脚尖部分，在地面留下了一个非常深的印记。” “如果只是迈脚，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人在走路的时候，两只脚是会交替进行的，因此脚尖的停顿时间很短！” 听完黄志良的解释，几人下意识在现场模拟起来。 吴小凡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脚印主人的腿疾已经治好，但习惯却没有纠正过来，因此每次走路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踮起右脚脚尖！” 黄志良朝吴小凡投来赞赏的目光。 “没错，你的反应很快！这个人抬起右脚的时候，都会迟疑一下，这也反映了他的不自信。” 刘国栋精神一振。 老将出马，绝对一个顶俩！ 他们刚刚到现场，还没有进屋，就已经发现疑点了。 “不过这个范围依旧很大，因此只能作为参考。” 吴小凡打量了一眼四周。 可如此一来的话，那不是更奇怪了吗？ 为什么现在，只有一只脚印是这种情况？ 难道凶手会飞吗？ 刘国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黄老，只有这只脚印有异常吗？其他的呢？” 黄志良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刚才仔细查了一遍，只有这只脚印有异常！” 一眼望去，整座小院打扫得非常干净。 东边的院墙底下，摆放着一排排的农具。 吴小凡走过去，挨个看了起来。 看到他的动作，顾雨菲不得不出声提醒。 “这个我们已经检查过无数回了，这些农具没有任何问题！” 吴小凡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检查着。 就在这个时候。 墙角的一口水缸，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口水缸里面是空的，缸沿上面沾满了灰尘，看起来空置许久。 他下意识摇晃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异常。 原本，吴小凡转身准备回来的。 可走了两步后，他又转身返回了。 顾雨菲有些无语了。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硬是跟这只水缸杠上了！ 第57章 意外发现的血掌印 吴小凡仔细观察着水缸四周，上面的灰尘并没有中断，更没有留下类似指纹的痕迹。 可当他搬起水缸，看到眼前的一幕，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咦？” 听到他的动静，其他几人纷纷看了过来。 “你们快看，这里有东西！” 刘国栋赶紧小跑着过来。 “怎么可能？” 刘国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其他人纷纷围拢过来，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在水缸靠墙的那面，有一枚清晰可见的血掌印！ “怎么会在这里？”顾雨菲喃喃自语道。 这片区域他们检查过无数次了，当然也注意到了水缸。 可是这个水缸里面是空的，上面的灰尘也没有印记，因此绝对没有想过，要搬开水缸看一眼。 一般情况下，凶手在行凶的时候，死者会下意识地挣扎或者反抗。 如此一来，掌印会出现涂抹，或者拖擦等不规则的形状。 眼前这枚血掌印，非常清晰，而且上下分布极为均匀，应该是有人刻意印上去的。 “这不是受害者留下来的，更像是凶手特意留下来的！” 刘国栋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凶手特意留下来的签名？” 犯罪签名，是连环凶手最喜欢做的事情。一来是为了炫技，二来更是在向警方示威。 他们有的喜欢将签名留在显眼处，有的喜欢藏在案发现场的隐秘处。 “会不会是连环案件？” 听到顾雨菲的话，刘国栋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 吴小凡的这一发现，绝对出乎大家意料之外。 黄志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表现不错，你们年轻人脑子真活！” “没有，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说实话，吴小凡确实是凭运气，才发现这名血掌印的。 等顾雨菲提取了掌印和上面的血迹后，众人这才走入了入了正堂。 吴小凡虽然说，见过的凶案现场不算很多。 可是眼前的这个，却跟他之前见过的完全不同。 这里真的太干净整洁了！ 家里有六个人，还有老人女人和孩子。 如果真有人行凶，光是发出的尖叫声，就足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 眼下已经是十月底，并不需要紧闭门窗开空调。 如果真有什么动静，周围的邻居应该能听到。 根据周围邻居们的笔录，他们并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异常。 看过现场后，吴小凡不免有些失望。 就像卷宗上所说的那样。 这里就像是被人刻意清理过一样。 现场除了血迹之外，就真的没有其他线索了。 “走，今天就只能发现这么多了！” 黄志良再三检查过地面的痕迹，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鉴定足迹，前提是地面要有足迹。 可眼前这个现场。 客厅，厨房，卫生间，书房，卧室……全部都是干干净净。 凶手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点！ 杀人还是其次，清理现场可是需要大量的时间。 见现场气氛有些不佳，刘国栋笑着说了一句。 “今天是个好的开始，至少我们已经发现了两条线索！” 刘国栋是真心高兴。 黄老发现的线索，可以帮助他们圈定嫌疑人的身份。 而吴小凡发现的血掌印，更是明确了案件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如果真是连环凶手作案，那案件就绝对不止这一起。 如果能跟其他案子并案调查，无疑会增加更多的破案可能性。 当天下午四点半。 专案组的独立会议室。 所有组员已经全部到齐，准备召开新一期的案情分析会。 跟前几次不同。 刘国栋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他将之前的发现，向在场其他人做了通报。 话音刚落，会场的其他人，就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能加入到专案组的，那绝对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无论是凶手可能患有腿疾，还是现场发现的那枚血掌纹，绝对都是重磅级的发现。 不少人更是将目光投向了吴小凡。 命案现场，他们少说也去了十次以上。 可谁都没有想过，要把那口小水缸移开看看。 原本对吴小凡的加入，颇有微词的一些人，此时再也不敢小觑他了。 会议室再度变得安静下来。 刘国栋已经在开始布置任务了。 他们需要以血掌印为标签，查询以往的所有恶性案件。 如果找到关联案件，也算是重大突破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天却阴了下来。 这并不是个什么好兆头。 果不其然。 还不到半个小时，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吴小凡也不得不呆在了办公室里。 手里的卷宗，他已经来回翻过好多次了。 通过短暂的接触。 吴小凡很欣赏顾雨菲的性格。 对方就是属于那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找出兴奋点的女生。 跟这样的人做同事，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他不会感到闷。 “也不知道，这个案子要查到什么时候，都快一个月没回家了。” 听到他的话，吴小凡表情一愣。 “你们一直都没有回去吗？” 顾雨菲点了点头。 “组长说了，案子不破就不能回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一下子就低落下来。 吴小凡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 对于警察来说，案子破不了，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事情。 更何况，这一次的灭门案影响极大。 整个专案组上下，压力自然可想而知。 “你知道吗？向你们求援，意味着我们已经输了。刘组长说了，哪怕拼着面子不要，也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吴小凡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们会认为已经输了？” 沉默片刻后，顾雨菲摇了摇头。 “你不懂，我们也是有自尊的！” 最近这一个月，她同样被打击的不轻。 作为省厅刑侦总队的一员，他们一直被认为是警界中的精英。 可面对这起凶杀案，他们却一筹莫展，最后不得不向上面求援。 无论是里子还是面子，他们都输得干干净净。 吴小凡的确有些不理解。 难道这就是所谓优等生的骄傲吗？ 第58章 接二连三的好消息 见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顾雨菲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 吴小凡：……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雨势才慢慢转小。 众人简单吃了个晚饭，然后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等回到宾馆房间的时候，吴小凡早就哈欠连天了。 虽然很疲惫，可这一觉，吴小凡睡得并不踏实。 迷迷糊糊中，那枚血手印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小凡，吃早点了没？” 在走廊上碰到，黄志良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 “早哇，黄老，我已经吃过了。” 听到这个回答，黄志良显得很是满意。 “这才对嘛，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吃早饭。” 眼前这个可爱小老头的出现，打破了吴小凡之前，对专家们的刻板印象。 眼前这位，根本就是隔壁院儿里的老大爷，没有任何的架子。 两人一个吃着，一个看着，就站在办公室里聊着案子。 “这一次，我们算是遇到对手了。” 作为全省乃至全国，知名的痕迹检验专家，黄志良接触过的案子数都数不完。 这起灭门案看起来普通，可是却处处透露着诡异之处，实在有些让人头疼。 吴小凡也有同样的感觉。 当他第一眼看到现场的照片时，除了极度的震撼外，还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是镜中月，水中花，感觉总是隔着一层什么。 等其他人来到办公室的时候，也加入到了聊天队伍。 眼看着聊天队伍越来越大，众人讨论的也越发热烈，简直比开案情分析会还热闹。 昨天开过会后，刘国栋调整了专案组的调查方向。 众人就一直在忙着调查，脚印和血手印这两件事情。 前者调查起来要困难不少，短时间内很难会有结果。 而通过血手印作为关键词来搜索，倒是能关联到不少的案件。 “组长，全国跟血手印有关系的案件，总计有1586件，这还不包括陈年旧案。” 说到这里的时候，欧阳剑露出苦恼的表情。 也就是近一二十年，能联网查到犯罪记录。 如果是早期发生的案件，网上根本就查不到，只能去档案室翻纸质的案件卷宗了。 “有多少未破案件？”沉思片刻后，刘国栋问道。 欧阳剑看了一眼手上的调查记录。 “21起！” “同样性质的灭门案吗？” “2起！” 听到欧阳剑的话。 刘国栋从对方手上接过资料，看了一眼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不是这两起案件！” 他将这两起案件的卷宗，放到会议室的投影仪上，好让在场的其他人都能看到。 这两起案件一个发生在八年前，一个发生在五年前。 虽说都是灭门案，而且现在也发现了血手印。 我跟这次的案件完全不同。 这两起案件的血手印，明显就是死者留下的。 就在会议室陷入沉默的时候，顾雨菲推门走了进来。 “组长，昨天的血手印检测有了结果。” 听到对方的话，刘国栋精神一振。 “说！” “从掌印的大小和方向来看，这是一只成年男性的右手手掌。” 众人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 这都是非常明显的表面线索。 “掌印四周纹路清晰，轻重一致。说明是有人刻意留下来的，放大血手印后，能看见非常清晰的纹路，不过这是对方带了棉手套留下来的。” 刘国栋的表情，瞬间变得失望起来。 “所以依旧是没发现，对？” 顾雨菲下意识低下了头。 “对，水缸的其他部位，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整个会议室，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浓浓的失望情绪，开始在众人身边蔓延。 昨天发现线索的时候，大家十分激动，以为案情有了重大突破。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依旧会是同样的结果。 “大家都不要灰心嘛。” 这时候，黄志良主动安慰众人。 “昨天的发现，就是一个好的开端。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被发现，破案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刘国栋心里满是苦涩。 可他们现在最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每隔几天，厅里就会打电话过来询问案件进度。 最近几天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高，对刘国栋的意见也越来越大。 就差指着刘国栋的鼻子，大骂他无能了。 这起案件的难缠程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最重要的一点，除了那些吓人的血迹和尸体外，现场实在是太干净了。 就在众人沉默不语的时候，会议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沈国江神色疲倦地走了进来。 昨天见过一面后，吴小凡就再也没有见过对方了。 “刘组长，忙了一天一夜，总算是有点发现了！” 见对方的脸色有些难看，刘国栋赶紧搬了把凳子，然后亲自扶着沈国江坐了下来。 “我和当地市局的法医同行们，将所有提取到的血液样本进行了逐一分析，终于找到了一份不属于六名死者的血液样本！”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更是精神一振。 这可是个难得的发现！ 现场遗留下来的血迹，不属于死者的，难道是凶手的？ “我们提取了血液里的nda样本，并没有在数据库里找到相匹配的记录。我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血液的主人为男性，血型为a型。” 听到这个消息，刘国栋赶紧追问道： “陈老，请问这是在哪里发现的血液样本？” 沈国江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编号132，我对比过现场记录，是在院子里发现的！” “走，马上再去趟案发现场！” 由于精力不济，沈国江留下来休息。 组内的其他人，则是浩浩荡荡，再次准备前往案发现场。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可大家的心情却有了些不同。 吴小凡刚准备跟着进去，可突然一阵尿意袭来，便想先找个厕所方便一下。 打量了一眼四周后，他很快便发现了一间公厕。 正当他在小便池前放水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一排蹲坑里，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 正当吴小凡准备离开的时候。 身后隔间里的对话，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第59章 大写的服，撒泡尿都能找到线索！ “唉，向锦鹏一家死的也太惨，你说会是谁下的手？” “谁知道呢，估计是仇家，他老婆倒是挺漂亮的！” “看他们人都挺和气的，每次路过的时候还跟我打招呼呢。” ……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说得都是些没营养的话。 随着话题一转。 “你知道吗？上个月的五号，就是向锦鹏他们家被杀的那天晚上，我曾经看到有人在他们家晃荡！” “啊？这事你没告诉警察吗？” “人都已经死了，我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我说了，万一知道是我说出来的，凶手报复我呢？” 吴小凡走过去，轻轻敲着外面的隔板。 “敲什么敲，没听到里面有人吗？拉个屎都不让人清净下！” “警察！” 隔板后面顿时鸦雀无声。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一个长相略显猥琐的中年男人，从隔间里慢慢走了出来。 “嘿，警察同志，你也过来拉屎啊！来来来，我这个坑让给你！” 说着，他还准备上前跟吴小凡握手。 “别废话，跟我出来一趟！” 就这样，吴小凡一个人去的厕所，可却是两个人回来的。 看到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众人不免有些疑惑。 “小吴，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刘国栋的话，吴小凡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说说？” 对方一看就是个老江湖，根本就不接茬儿。 “说什么？说警察同志你也要拉屎吗？” 一旁的顾雨菲，顿时满脸通红。 齐亮原本还想再调侃两句。 等他看到吴小凡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顿时就不敢吱声了。 “说，向锦鹏一家被害当晚，你看到了什么？” 此话一出，现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什么意思？ 吴小凡不是去上厕所了么？ 撒泡尿都能找到线索，这还让他们怎么活？ “小吴，你是说他可能是当时的目击证人？” 吴小凡点了点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了刘国栋。 “快说！” 听完后，刘国栋转身冲男人吼了一句。 猝不及防之下，齐亮膝盖一歪，险些跌坐在地。 “说，说，我都说！” 原来，就在案发的当天晚上，齐亮原本想找人打牌。 街口的那家小超市，算是他们这里的活动中心，每天都有不少人。 从齐亮的家前往小超市，是必须路过向锦鹏家的。 大概是晚上八点多钟。 齐亮看到有一个人，正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朝向锦鹏家看。 起初，齐亮并不以为意。 他以为是有人，靠在那里休息顺便抽根烟。 可这个人的打扮实在有些怪异。 眼下这个时候，天气还是有些闷热。 下班回到家，谁不想换身宽松点的衣服？ 可那个人却截然相反，依旧穿着衬衫，最重要的还是黑色的衬衫。 这大晚上的，要不是亮着烟头，他都险些看不到对方。 “你有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吗？” 齐亮看向刘国栋的眼神十分诚恳，“没有！” 吴小凡抬手指着齐亮的鼻子。 “我劝你想好了再说！刚刚在厕所吹牛打屁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此话一出，刘国栋看向齐亮的眼神，同样有些不善了。 “敢欺骗警察，你这叫妨碍公务，我现在就能拘你信不信？” 听到刘国栋这么说，齐亮顿时就萎了。 踟蹰了一会后，他这才苦着脸说道： “警官，我真不想隐瞒你们。万一让人知道是我说出去的，找上门来报复我该怎么办？” 哦，原来这个家伙是担心受到牵连。 “有我们警察在，谁敢报复你？” 齐亮顿时不敢再辩驳，将自己隐瞒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由于当时光线的原因，加上那个人站在树下。 他当时的确没有看清楚。 正当齐亮准备离开的时候，对方的一个举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个人竟然从身上掏出了一个东西，将自己吸完的烟头扔了进去。 他们这里属于城郊，到处都是空地可以扔烟头。 对方的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多余。 “有看清他的长相吗？大概多大年纪？” 齐亮摇了摇头。 “天儿太黑，再加上他全身黑色，我实在看不清。不过，他应该是个年轻人，身材很不错！”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亮指了指一旁的吴小凡。 “就跟他的身材一样好！至于你嘛，身材就稍微差了点，年纪也大了！” 刘国栋怎么也没想到，就是问个线索的功夫，他都能被人给内涵了。 “别废话，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 齐亮打量了一眼吴小凡，小迷糊眼滴溜溜乱转。 看到他的表情，刘国栋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跟我们回公安局一趟！” “别，我说，我都说！”齐亮顿时急了。 原来，他在案发的前几天，曾经也看到过这个人。 同样也是晚上，同样也是在那个大树下。 “没有隐瞒其他的？” 听到刘国栋的话，齐亮讪讪地笑了两声。 “当然没有了！我就算再怎么浑，那也不敢骗警察呀！” 见对方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真遇上正人君子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下次记得了，有什么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公安机关！” 齐亮转身准备离开。 当他路过吴小凡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看到对方那双，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吴小凡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警官，你多大了？有女朋友吗？我闺女今年二十，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你考虑下呗？” 顾雨菲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 旁边的其他人，同样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用了，谢谢！” 尤其是后面两个字，吴小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见他不答应，齐亮有些失望。 走了好远以后，他还回头朝这边打量。 等人离开后，顾雨菲笑着调侃道： “我说小凡啊，那你就考虑一下呗，说不定他闺女真的很水灵！” 见吴小凡表情有些窘迫，刘国栋赶紧笑着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说回正事儿！我觉得齐亮提到的这个男人很可疑，下一步要尽快找出他，你们认为呢？” 众人点了点头。 对于这一点，他们并没有什么异议。 第60章 魅影再现 案发前两天晚上，都出现在死者向锦鹏家，而且还特意做了伪装。 黑色的衬衫在夜色里，更加便宜隐藏身份 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好哇，我们原本是想找点线索，没想到小凡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就帮我们找到了关键线索！”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志良甚至开起了他的玩笑。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也去上个厕所了！” 其他人听到，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之前齐亮提供的线索，可以说是目前最重要的一条了。 那个两次出现在向锦鹏家附近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刘国栋更是一改之前的疲态，整个人变得精神起来。 年轻男性，右腿可能出过事故，行事非常谨慎，曾经多次在向锦鹏家附近出现…… 再加上血迹以及血手印！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起案件还能发现这么多的线索。 有这么多的条件，如果依旧找不到凶手的话。 刘国栋干脆，买块豆腐自己撞死算了！ 景城市公安局。 接到110指挥中心转来的案件，方正明一下子愣住了。 听完方正明的叙述，大家同样有些懵。 “队长，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是警察，又不是钟馗！ 事情的起因，是连续三天，110指挥中心接到了三起报案。 而这些报案人的说辞，竟然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他们遇到鬼了！ 一个人这么说，可能是报案人的问题；可连续三起案件都是这样。 指挥中心感觉到事情有些异常，于是转到了他们这边。 “行了，大家准备一下，晚上跟我一块去抓鬼！” 方正明坚信，这世间肯定是不会有鬼的。 报案人既然看到了鬼，那就说明有人在装神弄鬼。 当晚十点多。 方正明将所有人两人一组，分别派往之前报案人遇到鬼的地方，想直接来个守株待兔。 河滨公园附近的马路边。 刘啸天正小心观察着四周。 眼下，虽然已是深夜。 可公园里依旧，有不少正闲逛的情侣。 “哎呀，看到他们一对对的，单身狗真是不好受！”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杜俊顿时笑了。 “有什么不好受的？一个人不知道有多自在！” 刘啸天摆了摆手。 “你不懂的了！你天生就是单细胞动物，最适合的就是打光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突然过来敲他们的车窗。 “你好！” 看到对方的长相，刘啸天顿时一愣。 恨铁不成钢的杜俊，狠狠拍了一下同伴的胳膊，笑着跟对方打招呼。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孩羞涩一笑。 “是方队长让我来的，说是你们两个大男人，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现！”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指了指车后的方向。 “我有个同事在那边等，你们谁过去一下？” 杜俊感觉一块大馅饼，凭空砸在了他的头上。 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他下意识拉开车门，准备往车下跑。 可是却忘了身上系安全带，整个人又被弹了回来。 黄雅莉简直快要笑死了。 这刑警队的人，都是这么逗吗？ 过了十一点，公园的人渐渐少了些。 刘啸天陪着黄雅莉，在绿道上闲逛着。 他很想说点儿什么，好缓解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 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身旁的黄雅莉突然笑了起来。 “你们刑警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刘啸天表情一愣，下意识问道：“都是什么样子的？” “闷嘴葫芦，不懂浪漫，不懂情趣。” 刘啸天仔细回忆了一下，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公园人工湖这边。 一对小情侣，鬼鬼祟祟地往树林深处走。 “小伟，我看还是算了？这里面看起来怪吓人的！” 女孩的表情明显有些抗拒。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竟然会一时头脑发热，答应男友这个荒唐的想法。 “哎呀，怕什么？这里很多人来的！再说了，我东西都带了，难道你不想？” 说到这里的时候，男人扬了扬手上的小包。 “那好！不过你要保护我，这里怪冷的！” 那个叫小伟的男人，一把搂住女友的腰，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冷不要紧，一会我会让你热起来的！” 人工湖位于河滨公园的最角落，四周都是一片高大的芦苇。 而那片小树林，又处于人工湖的最内侧。 加上外面芦苇丛的保护，简直是天然约会的好地方。 两人刚脱掉衣服准备办事，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 “小伟，外面有什么声音！” 男人急火攻心，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当即就朝女友扑了上去。 “管他什么声音，大概跟我们是一类人！” 夏虹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当即不再理会，而是继续享受起来。 突然。 一阵辛热的液体，扑在了夏虹的脸上。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发现有些黏糊。 凑到鼻子前闻，竟然带着铁锈味。 是血！ 与此同时。 男友突然瘫倒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小伟？小伟？” 夏虹尝试着推了一把男友，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后，顿时开始慌了。 她奋力爬了出来，想找出手机看下是什么情况。 借着手机微弱的照明，夏虹终于看清发生了什么。 男友的后背插着一根匕首。 而自己脸上的血，正是从对方口中吐出来的。 夏虹刚准备大声呼救。 可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还没等夏虹反应过来，对方掏出一根铁丝，狠狠缠在了她的脖子上。 铁丝越勒越紧，渐渐嵌进了夏虹的颈部皮肤里。 她双眼圆瞪，眼睛迅速充血，口中发出呃呃的声音。 片刻后，夏虹双脚一蹬，彻底没了呼吸。 确定人断气了以后，鬼脸男朝朝她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确认四下无人后，他重新走向不远处的芦苇丛…… 专案组这边。 刘国栋将所有精力，用来排查齐亮所说的神秘人。 案发现场附近并没有监控。 最近的一个监控，位于数公里外的路口。 如果对方经过路口的话，说不定会被监控捕捉到。 第61章 买个吃得都能遇到嫌疑人，你太牛了！ 刘国栋将附近所有监控拷了一份，想从中找出神秘人的踪迹。 吴小凡紧紧盯着面前的电脑。 他已经看了快一上午的视频了。 可迄今为止，他依旧没有发现，之前齐亮所说全身黑衣的男人。 他掏出笔，在记录本上写下黑衣人三个字，然后在后面打了个问号。 这个人手上的活儿如此利落，会不会是专业人士做的？ 在刚才的案情分析会上，有人提出凶手是医生的设想。 案发现场收拾得实在太干净了，普通人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刘国栋安排了一部分人，前往市内各大医院和诊所调查。 不过如此，大规模的排查目前还需要时间。 见众人有些疲倦，顾雨菲打算买点食物慰劳一下。 “小凡，你跟我一块出去一趟，给大家买点下午茶。” 听到顾雨菲的话，吴小凡倒是没什么意见。 他现在整个人头晕脑胀的，出去买东西，正好能放松一下。 半个小时后。 他们两个拎着食物准备返回。 市区旁边的一条路上。 迎面走过来，一个身背双肩包的年轻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吴小凡却在对方身上，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医院独有的味道！ 二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对方手上的一个小本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如果是平时，吴小凡根本就不会理会。 可眼下，对方手上抱着一个大盒子，根本就不方便去捡地上的本子。 吴小凡将食物挪到左手上，然后伸出右手，帮对方捡起了本子。 “谢谢你了！” 男人看起来很礼貌，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 “不客气！” 走了几步后，吴小凡突然脚步一顿。 “小凡，你怎么了？” 吴小凡没有回答，转身就往身后走。 当他走到两人相遇的位置时，立刻就看到了地上的脚印。 刚刚他之所以会出手相助，除了对方手上抱着盒子外，还有这里的一大片泥地。 如果对方要捡本子的话，需要走出一段路，将盒子放到干净的地方，然后再走回来捡。 看着眼前的脚印。 吴小凡无比庆幸，自己之前做出的决定。 那是一只右脚的脚印！ 脚印的形状，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脚印四周较浅，脚尖位置明显很深。 “是他！” 想到这里，吴小凡将手上的所有袋子，一把塞到顾雨菲手上。 “我找到他了，你马上叫人过来支援！” 等顾雨菲抬头看的时候，吴小凡早就跑得没影了。 他？谁呀？ 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她瞬间就明白过来，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什么？你说找到凶手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刘国栋手机险些掉在地上。 “是啊，就在市局下面的那条街！小凡已经去追了，你马上叫人过来支援！” 挂了电话后，刘国栋当即联系了坤城市公安局刘局长。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一群刑警冲出了市局大门。 …… 追到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吴小凡发现自己把人给追丢了。 对方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到了这里后，就被附近公厕的臭味完全覆盖了。 他一路上追的很紧，人肯定就在附近。 可这里的味道，对于嗅觉无比灵敏的吴小凡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大杀器。 他必须要屏住呼吸，才能让自己不被熏晕过去。 吴小凡甚至在心里想着，要是自己真是警犬就好了，至少不用怕这些粪便的味道。 也许是位于巷子最里侧的缘故。 公厕平时很少有人打理。 他一只手捂住鼻子，另外一只手挨个儿推隔间门。 前面的四个隔间并没有人。 看着最里面的那个隔间，吴小凡深吸一口气后，抬脚缓缓走了过去。 隔间的门是虚掩着的，难道里面没有人？ 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寒芒闪过。 手术刀紧随其后，朝吴小凡的脖子划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过得很慢。 如果是普通人，此刻恐怕早已血洒当场。 幸亏吴小凡早有准备，再加上他身手灵活，这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一击不中后。 对方主动打开隔间门，再度举起手术刀，朝他刺了过来。 吴小凡并没有，留给对方太多的时间。 他之前已经获得了顶级格斗术。 如果对付不了眼前这个普通人的话，那他肯定要退货了。 瞬间的功夫，战局直接发生了逆转。 砰的一声，手术刀掉在了满是污水的地板上。 “警察！想不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是缘分啊！” 吴小凡抓住对方的后颈，直接把人拎了起来。 “你为什么抓我？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警察就能随便抓，手无寸铁的普通市民吗？” 吴小凡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术刀。 “手无寸铁？刚才你出刀的姿势，那可是帅气的很！” “想不通警察为什么抓你？没关系，咱们去刑警队慢慢聊！” 正当吴小凡，准备把人带出公厕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快，快，快，就是这里！” 紧接着，几名持枪刑警冲进了公厕。 “嘿嘿嘿，小心点，别误伤了自己人！” 吴小凡发誓。 他从来没有，在公厕里见到过这么多人！ “有证物带吗？把后面的手术刀装起来，那是他袭警的证据！” 厕所实在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对吴小凡来说就更是如此。 将嫌疑人交给同行后，他率先冲出公厕，趴在巷子的墙边干呕起来。 “小凡，你没事？” 由于跑得太急，顾雨菲气都还没喘匀。 “没事！这里面的味道太大，我的鼻子根本顶不住！” 看到嫌疑人被带出了公厕，顾雨菲显得格外兴奋。 “是他吗？” 吴小凡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了！” 顾雨菲直接拍了一下巴掌。 “买个吃得都能遇到嫌疑人，你太牛了！只可惜，组长还在赶来的路上，看不到第一手的抓捕画面了。” 吐了几口酸水后，吴小凡感觉好多了。 他转头看向顾雨菲：“嫌疑人的脚印提取了吗？” “你就放心，黄老正在亲自提取。” 听说吴小凡发现了嫌疑人的脚印，黄志良跑的比谁都快。 第62章 遇到难题 等他们两人，回到之前跟嫌疑人碰面的地方时，黄志良正亲自观察着地上的脚印。 “是他，真的是他！” 再三确认无误后，黄志良这才收起了手上的放大镜。 看到吴小凡走过来，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是他，就是他，915入室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 有了黄老的直接证据，众人看吴小凡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逆天气运？ 在院子里随便闲逛，直接发现了一枚血手印；在厕所撒泡尿的工夫，找到了关键的目击证人。 现在更奇葩了，在路上闲逛，竟然直接抓住了犯罪嫌疑人！ 这要是说出去，估计谁都不会相信。 审讯工作并没有，刘国栋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他们之前抓到的嫌疑人名叫王文进，是一家私人诊所的医生。 根据王文进的说法，诊所只有他一个人，因此无法提供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据。 警方调取了诊所，以及王文进住处附近的监控，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尤其是在案发当晚和案发前一晚，更没有查到他的出行记录。 审讯工作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王文进表现得极为冷静。 即便是面对刘国栋的怒火，他依旧表现得游刃有余。 从审讯室出来后，刘国栋显得有些烦闷。 就像有的人，不喜欢跟老师打交道，那是因为在沟通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带着说教的味道。 有的人不喜欢跟律师打交道，因为对方随时会抓住，你话里的漏洞和把柄。 而刘国栋最不喜欢的，就是与医生打交道。 这类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有自己的一整套，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遇到这种类型的嫌疑人时。 除非你能把铁证摆在他的面前，否则的话，对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小刘，你也不要着急嘛！现在人都已经抓到了，剩下的就是找到证据。” “调查一个人和调查一群人，自然是调查一个人更简单了！” 自从抓住了嫌疑人，黄志良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看到眼前的老人，刘国栋不禁有些愧疚。 “您说的对，我实在是被这个案子折腾得够呛！” 会议室里。 众人开始分享他们己的调查结果。 王文进是在坤城孤儿院长大的。 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 当时的他，直接饿晕在孤儿院的门口，幸好被门口的保安发现。 那时候正是寒冬，可他却穿着单衣单裤，整个人差点冻成了冰棍。 孤儿院原本想要报警，将王文进送回老家。 可是他跪在院长面前，死活不愿意离开。 “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每天可以只吃一顿饭，甚至不吃也行，我还可以帮忙干活。” 警方前往孤儿院调查的时候，年事已高的院长，对这个孩子依旧印象深刻。 被送到孤儿院的，大多都是被抛弃的孩子。 她从没有见过，求生欲如此顽强的孩子。 之后，王文进就留在了孤儿院。 他不仅帮着带其他弟弟妹妹，还帮着干活洗衣服。 之后，王文进更是考上了医科大学，成为了一名医生。 “组长，会不会我们真的抓错人了？”一名侦查员皱起了眉头。 根据他们的调查，王文进社会关系简单，平时也没有什么业余活动。 他大多数的时间，就是一个人守在诊所。 闲暇时间，会去孤儿院给孩子们检查身体。 这样一个有爱心的医生，怎么可能会杀害一家六口？ 听到对方的问题，刘国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有爱心，不代表就不会杀人！有的杀人犯还是爱狗爱猫人士呢，可这不代表他们就不会杀人。” 这时候，吴小凡直接站了起来。 他坚信自己之前的判断，这个王文进绝对有问题。 如果他真是个有爱心的医生，之前在卫生间的时候，就不会一言不合朝自己下死手。 吴小凡这番话，说的有些不留情面。 那名侦查员正准备继续反驳，一旁的同事拍了拍他的手，他这才表情讪讪地住了嘴。 吴小凡突然想到了那枚血手印。 这枚血手印，不像是凶手的签名，更像是凶手的提醒。 他在提醒什么？提醒某段已经被遗忘的经历吗？ 想到这里，吴小凡转身就朝会议室外跑。 “看到了？刚抓住了人，他就已经开始飘了，这王文进是不是凶手现在还不知道呢！” 听到那名侦查员的话，会议室其他人有些尴尬。 刘国栋看了一眼门口方向，然后转头继续盯着手里的卷宗。 对于吴小凡，他不仅没有成见，反而十分欣赏对方。 刚刚突然离开会议室，他肯定是有了什么发现。 “好了，小凡有事离开一下，我们继续开会。” 办公室里。 吴小凡慢慢看着手上的资料。 那是他们之前调查的，有关血手印系列案件的卷宗。 他没有理会那些未破案件，而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已破案件上。 吴小凡一看就是整个下午。 有些案件年代久远，再加上复印过后，看起来就更是模糊了。 为了不错过关键信息，他特意找黄老借来了放大镜。 “小凡，要不先吃点东西？” 顾雨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吴小凡下意识抬头，这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 “他们去吃饭了，组长怕你饿死，让我给你打包了点儿！” 闻到食物的香味，吴小凡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早就饿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顾雨菲帮他打开了外卖盒。 “卷宗有些多，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什么。不过我相信，线索肯定就在里面。” 看着眼前的一幕，顾雨菲突然有些恍惚。 很多年以前，自己的妈妈，是不是也这样看着爸爸吃饭？ 顾雨菲的母亲是老师，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她的父亲是个刑警，一个月基本只有两三天，能在家里看到人的那种。 警察听起来神圣，可警察家属却并不好当。 第63章 疑点重重的陈年旧案 母亲既要教学，又要照顾家里的老人孩子，日子过得非常辛苦。 后来父亲牺牲，母亲癌症去世…… 细细想来，这一切好像发生在昨天。 为了缓解心里难受的情绪，顾雨菲拿起王文进的个人资料看了起来。 “这王文进小时候的经历一片空白，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吴小凡瞬间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顾雨菲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刚刚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我说他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吴小凡放下手中的饭盒，从顾雨菲手上接过资料。 这份资料的后半段，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前半段，吴小凡之前并没有发现问题。 不过，经过顾雨菲的提醒，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王文进十二岁之前，也就是他来孤儿院前的经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按照当时警方的询问笔录，王文进根本就记不清，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雨菲姐，帮我查一下向锦鹏早些年的经历，尤其是他在外地求学、工作的经历！” 吴小凡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设想。 如果王文进真是凶手的话，那向锦鹏跟他必然存在某种交集。 从对方在现场留下血手印来看，激情杀人的可能性很小，最大的可能就是报复。 来孤儿院之后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最有可能的，就是王文进之前那段空白的经历。 “查到了，大概在14年前，向锦鹏在海华市上的大学。大学毕业之后，他就回到了坤城市，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海华市？ 吴小凡眼睛陡然一亮。 谢手印相关案件的关键信息，他已经全部记在了脑海里。 有一起案件，就发生在海华市！ 想到这里，吴小凡赶紧翻阅卷宗。 五分钟后。 “就是他了！” 吴小凡直接站起身来，朝空气挥舞了一下拳头。 “你是说，他的本名叫曹志平，是这起案件的唯一幸存者？” 听完吴小凡的叙述，众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海华市的这起案件，分明就是一起因家庭电器干烧导致的火灾。 之所以将它归到血手印的相关卷宗，主要是因为当时查勘现场的警察，在厨房的墙角发现了一枚血手印。 这枚血手印当时刚好被水桶挡住，这才得以完整地保留下来。 不过按照当时的查勘记录，警方在血手印附近，发现了一只被烤焦了的鸡。 由于火灾没有可疑。 按照警方还原的过程，女主人正在杀鸡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火灾。 情急之下，这才将沾到鸡血的手，印在了厨房的墙壁上。 而之后的化验，警方也证实了那就是鸡血。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个案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你会不会是搞错了？这起火灾事故是意外，跟向锦鹏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这名侦查员严杰，是顾雨菲的同事。 吴小凡有些不明白。 从他刚来专案组的时候，严杰处处有些针对他。 “不对！” 还没等吴小凡说什么，一旁的刘国栋已经发现了问题。 “有人曾经在这里租过房子！” 这起火灾发生之后，派出所的民警，对周围的邻居进行了走访。 按照其中一个邻居的说法。 大概在发生火灾的前一周，死者曹国安曾经带人看过房子。 双方似乎谈拢了价格，而且曹国安对那个房客很满意。 在跟这个邻居的闲聊中，他曾经透露过对方姓顾，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你们再看看，发生火灾的一周后，向锦鹏从海华市返回坤城市。”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顿时一惊。 “组长，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向姓房客就是向锦鹏？” 这未免太巧合了些！ 确定了这个疑点后，刘国栋第一时间联系了，当时经手案件的派出所民警。 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很多事情早就已经记不清楚了。 辗转之下，当地派出所民警，终于找到了死者曹国安当时的老邻居。 当民警出示了向锦鹏的照片后，对方也无法确定，只说长得很像。 毕竟十多年过去了，人的大脑不可能记下那么多事，尤其是这种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不过，这个结果足以让专案组振奋了。 刘国栋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走，是时候去会会这个曹志平了！” 审讯室里。 王文进的发型，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凌乱。 而他的说法，也跟上次一模一样。 “我没有杀人，我跟这一家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当刘国栋说出“曹国安”三个字时，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波动。 刘国栋决定趁热打铁。 “所以我该叫你王文进呢，还是该叫你曹志平？” 看着对方沉默不语的样子，刘国栋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14年前的一场大火，让你失去了父母和妹妹。这起火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而凶手就是向锦鹏，对不对？” 王文进依旧没有说话，可他的眼眶却变得通红。 “我看过当年警方的调查报告，也咨询过当时的调查民警。死者曹国安还有一个儿子，不过大火过后，他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你就是曹志平！” 刘国栋的这套说辞，其实存在着一些侥幸的成分。 他曾经将王文进的照片发给了海华市， 因为时间太久，加上变化比较大，就连当时的邻居也无法确认，王文进究竟是不是曹志平。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喊出了我的真正名字！” 沉默良久后，王文进终于说话了。 他的这句话，也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曹志平的事实。 “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家人，都需要这个真相，我们也需要！” “真相？” 听到这两个字，曹志平突然闭上了双眼。 过了好一会儿。 他陡然睁开的双眼里，露出两道慑人的精光。 在他的缓缓讲述下。 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缓缓揭开了那段，尘封十四年之久的火灾真相。 第64章 令人震惊的结果 发生火灾的时候，曹志平正在学校的操场上，跟同学们踢球。 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家，以及三具烧成焦炭的尸体。 那一刻。 曹志平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按照当时警方的调查结论。 他们父母和妹妹，是因为家中电器短路而被烧死的。 而造成短路的罪魁祸首，就是厨房里的那只热水壶。 曹志平的妈妈，当时在厨房烧水杀鸡，没有注意到热水器发生短路。 等大火彻底燃起来的时候，想要救火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这个结论，曹志平根本就不相信。 在他的记忆里。 母亲根本就不会杀鸡，家里更不可能买活鸡。 他曾经有跟警察说这件事，可对方根本就不相信。 一场大火，彻底让曹志平变成了孤儿。 他拒绝了警察去孤儿院的安排，更拒绝了去其他亲戚家的打算。 之后的好几天，他一直在家附近徘徊。 大概是在三天后。 曹志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父亲曾经提到过，有一个大学生想租他家里的房子。 而发生火灾的当天，就是双方约定签订合同的时间。 那个大学生呢？他当时在哪里？ 曹志平起初并没有怀疑对方。 直到有一天晚上。 一个陌生人，正鬼鬼祟祟在他家附近烧纸。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对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个小男孩正躲在巷子的不远处，静静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那一刻，曹志平恨不得冲出去跟对方拼命。 他硬生生将手指掰骨折，这才打消了心底的想法。 等男人烧完纸钱离开后，曹志平悄悄跟了上去。 经过整整两天的跟踪，他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向锦鹏，那个想租他们家房子的大学生！ 三天后，向锦鹏打包行李，离开了海华市。 历经千辛万苦，曹志平终于来到了坤城市。 这段时间里，曹志平吃了不少苦。 为了获取同情，他甚至主动挑衅小混混，从而被人打断了右腿。 之后，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主动找到当地的孤儿院求收留。 为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他不仅要讨好孤儿院里的人，还要拼命学习医学知识。 他要亲自复仇，为自己的父母和妹妹报仇！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样貌。 曹志平甚至托老朋友的关系，找人给自己进行了整形手术。 这场手术并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哪怕日后警察调查，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家人的仇，曹志平始终没有忘记。 这些年里，他一直在偷偷跟踪向锦鹏。 就在案发的前一周。 他终于决定动手了。 看着仇人的父母妻儿，一个个死在自己刀下，曹志平的心情没有丝毫的起伏。 当他说出自己的姓名时，向锦鹏突然睁大了双眼。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向锦鹏交代了当年的真相。 曹志平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己的父母和妹妹被活活烧死，仅仅只是因为区区1000块钱。 向锦鹏原本是要来租房子的。 曹国安知道他今天要来，特意让妻子准备了饭菜。 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大学生，实际上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在来曹家之前，向锦鹏准备了一瓶红酒。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准备了一只活鸡。 目的就是为了，万一到时见了血，可以用鸡血来掩饰人血。 上次来曹家的时候，向锦鹏无意中看到，曹国安往抽屉里放了厚厚一沓现金。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由于经常接触学医的朋友，向锦鹏知道了γ-羟“积”丁酸，也就是俗称的听话水。 这种药物，无色无味，只要几滴就可以让人短时间内嗜睡。 向锦鹏在化工店购买了原材料，自己在家制作了这种药物。 来曹家之前，他将药物放进了红酒里。 为了确保小孩子也中招，他还特意准备了饮料。 所有的事情，都跟向锦鹏预料的一幕一样。 看着眼前昏睡不醒的三人，向锦鹏将红酒和饮料盖上盖子，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他翻遍了整个屋子，只找到1000块现金。 之后，向锦鹏在电水壶里装了少量的水，然后按下了烧水键。 这一步，向锦鹏试验了无数回。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甚至特意，破坏了电水壶的温控开关，以及自动断电装置。 他将屋内所有门窗紧闭，然后打开了燃气灶的阀门。 临走之前。 向锦鹏特意用带着手套的手，抓起曹志平妈妈，沾着鸡血的右手，在墙上留下了一个掌印。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留下到此一游的标记。 悄悄离开曹家后，向锦鹏躲在附近观察。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随着一声巨响，曹家的房屋被炸的一片狼藉。 听到动静后，周围的邻居纷纷赶了出来。 趁着现场混乱，向锦鹏这才悄悄离开。 听完向锦鹏的叙述，曹志平气得眼眶通红。 为了区区1000块钱，这个恶魔竟然做了如此周密的安排。 曹志平是个医生，他知道怎么折磨人而不留下痕迹。 光是父母妻儿在自己面前惨死，就足以让向锦鹏崩溃了。 在解决向锦鹏之前，曹志平仔细清理了现场。 确保没有留下痕迹后，这才准备动手杀向锦鹏。 等将所有事情解决掉，曹志平这才发现。 自己之前因为紧张，虎口位置碰到了刀刃，竟然渗出了血迹。 幸亏他反应及时，第一时间捂住了伤口。 曹志平之所以选择黑色的衣服，一是晚上不容易被人发现，二是万一沾上血迹，黑色看起来也不明显。 将人杀死后。 曹志平用拖把，沾着向锦鹏的鲜血，从客厅到院子，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带。 他要用这条血带，来指引家人的轮回路。 为了效仿向锦鹏。 曹志平有样学样，在院子的水缸后面，留下了一枚血掌印…… 案子虽然破了，可众人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这起令他们绞尽脑汁的灭门案，竟然起源于多年前的一起凶杀案。 第65章 案件升级，这回死人了！ “他的腿伤是怎么回事？是想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吗？那我们当初岂不是看错了？” 严杰有些不死心，想找出这个案子里的破绽。 不过，他的这话刚一说出口，在场其他人的表情就已有些微妙。 这家伙的情商真是低！ 这么一说的话，就连黄老都被他得罪了。 “我话都没说完呢！” 大概在半年前，曹志平下楼的时候，意外摔断了右腿。 后面虽然治愈了。 但他在流浪的那段时间里，染上了风湿的毛病。 隔一段时间，他的右腿就会使不上力气。 旧患新伤之下，每次走路的时候，曹志平的右脚都会下意识停顿一下。 听完刘国栋的解释，严杰有些尴尬。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黄志良，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生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顾雨菲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省厅了！” 眼下证据链已经完善，后续他们只需要整理相关的案件卷宗，上报检察院后，专案组就会自行解散了。 为了调查这起案件。 他们已经在坤城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不仅如此，当地的市局，也投入了大量警力参与调查。 继续保留专案组，现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黄志良等几位大佬日理万机，日常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 曹志平交代之后，他们马上就要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 “这次真的谢谢各位了！没有您几位的帮忙，这案子不可能这么快破案！” 刘国栋的态度十分诚恳。 这一次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很有可能，会深陷在坤城这边的泥潭中，根本就抽不出身来。 听到他的话，黄志良笑着摆了摆手。 “小刘太客气了，这也不是我们的功劳嘛！要谢就谢小凡，他这一次是首功！”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志良转身看向吴小凡。 “小凡，好好干！你之前的表现，真的让我们刮目相看。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可都十分看好你的！” 听到这番话，其他人顿时羡慕不已。 黄志良在业内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多解释了。 据说，他跟省厅的几位大佬，都是能一块儿喝茶的交情。 吴小凡这家伙，运气怎么就那么好？ 要是黄老稍稍说上两句好话，他就算是拥有了，一架能青云直上的梯子了。 “好了，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小凡，你有加我的微信。以后有不懂的，可以直接微信联系我。” 临走之前，黄志良跟在场的人一一握手。 严杰原本落在最后。 正当他准备伸手上来的时候，对方却直接转身离开了。 这让严杰十分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他借尿遁去了洗手间。 几位大佬离开后，其他侦查员也陆续离开了。 很快，专案组办公室，再度变得安静下来。 刘国栋转身看向吴小凡，欣赏溢于言表。 “什么时候的车票？” “下午三点。” “这一次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们专案组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短短三天的时间里，这个年轻人的表现，让刘国栋叹为观止。 他从警多年，也不是没见过优秀的刑警。 可没有哪个刑警，能比得上吴小凡，留给他的深刻印象。 对方有本事，更有毅力，身手也不俗。 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籍籍无名。 想到这，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胳膊。 “等回去之后，我会让上面通报嘉奖。好好干，希望以后我们能有再合作的机会。” 吴小凡当然也希望如此。 这一次的坤城之行，他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临走之前，吴小凡婉拒了刘国栋送行的想法，一个人背着背包离开了市局。 当高铁进入景城的时候，竟然下起来密密麻麻的雨点。 吴小凡并没有带伞，干脆找了家咖啡厅坐下了。 他这次回来，并没有通知队里的其他人，也不知道那帮家伙在忙些什么。 河滨公园里。 吴小凡口中的“那帮家伙们”，此刻正忙得焦头烂额。 一直到下午两点。 公园的物业管理人员，在清理河道沿岸的垃圾时，才无意中发现了两名死者的尸体。 嗷的一嗓子，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的人。 等接警民警赶到的时候，现场早就被吃瓜群众破坏了。 看着这些围观群众，方正明火都快烧到头顶了，可是却偏偏发作不得。 现在人手一部手机。 他们的任何一种行为，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然后发到网上成为热搜。 “刘所长，你一定要守好警戒带，千万不要让人进来。” 交代了一声后，方正明转身走进了雨棚。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在下雨之前找人借来大雨棚，将整个现场盖了下来。 否则的话，被这场雨一冲刷，他们就更别想找到线索了。 按照法医的推断，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听到这个结果，方正明更郁闷了。 昨天晚上，他特意派了两队人马，守在了河滨公园。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这会不会跟，之前的午夜魅影事件，是同一个人啊？” 也难怪杜俊会这么想，这两起案件有太多的相似点了。 同样都是夜晚，同样都是僻静处，同样专挑夜战的情侣下手…… 唯一的不同点：这次死人了，还是一次死了两个！ 看到方正明，刘伟利苦着脸走了过来。 “这现场的痕迹，全部都被破坏了，根本就没法儿查。” 他们赶来现场的时候，甚至看到不少人一边抽烟，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尸体。 而在现场发现的新鲜烟头，至少也有上十枚。 “小刘，死者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方正明已经不对现场痕迹抱什么指望了。 “两名死者无明显搏斗痕迹，男死者被人从背后刺中心脏，刺破心动脉血管，流血过多而死。女死者被铁丝缠绕颈部，最终窒息而死。” 听到刘玲玲的话，方正明感觉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心动脉血管被刺破，现场应该会喷出大量血液。 可他刚刚查看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类似的情况。 第66章 瞪什么瞪，警察的东西也敢偷？ 听完方正明的疑惑，一向性格冷淡的刘玲玲，难得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方队的观察力很敏锐！按照死者的伤口形态，死者的出血量过少。” “造成这种情况有两种原因：要么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要么死者血液被人拿走了！”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死者背后的尸斑，并没有出现转移的痕迹，表明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如此一来的话，那就是后面的可能，死者的血液被人收走了。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 光是想想，景城市出现了一个，喜欢收集人血的恶魔时，大家就已经有些毛骨悚然了。 …… 吴小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大家竟然都不在。 “小孟，其他人呢？” 听到声音，孟丽君从电脑前抬起了头。 “小凡哥回来了，河滨公园发现了尸体，他们都去查看现场了，就连华姐都去了……” 孟丽君话还没有说完。 她就是低头拿支笔的功夫，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吴小凡已经跑没影儿了。 此时的河滨公园人工湖，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尽管现场下着小雨。 可围观人群，依旧里三层外三层，将警戒线外的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不少人为了看到里面的情况，甚至不顾派出所民警的劝阻，爬上了一棵大树。 在拥挤的人群里，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反而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他就像是一条泥鳅，在人群里窜来窜去。 男人的手机，女人的皮夹…… 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简直就跟探囊取物般简单。 再次将一个皮夹子揣进兜里后，吴聪的心情就差原地起飞了。 这回可真是，老鼠掉进米缸里了。 他甚至无比感谢草丛里的两个死鬼，可以让自己提前过个肥年。 作为道上有名的三只手，吴聪自然知道水越深，鱼就越大的道理。 这些蠢蛋估计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当着警察的面偷东西。 每每想到这里，吴聪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 吴小凡来到人工湖的时候。 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案发现场，而是站在外围走了一圈，听听围观人群的看法。 上次在坤城的经历，让吴小凡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有的时候啊，还是能吃到一两颗好瓜的！ 就比如说现在。 在察觉有人，将手伸进自己裤兜的第一时间，吴小凡就抓住了对方的手。 他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手的主人。 吴聪没料到，自己竟然失手了。 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就是要赶快脱身。 想到这里，吴聪露出一口黄牙，冲面前的年轻人，嘿嘿笑了起来。 “兄弟，都是误会！我看天儿有点凉，想帮你暖暖手！” 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下意识朝他们看了过来。 吴小凡掀开对方的风衣，露出里面别有乾坤的夹层。 “这么温情洋溢？那我得找个地方，请你喝杯东西了！”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跟蜈蚣脚一样的口袋，旁边的眼镜男下意识张大了嘴巴。 直到这个时候，一些后知后觉的围观群众，才发现自己的东西丢了。 “哎哟，我的手机！” “我的包！” …… 人群顿时变得躁动起来。 附近执勤的派出所民警，在听到动静后，赶紧朝这边跑了过来。 吴聪见势不妙，当即准备往外跑。 可还没等他转身，就直接被吴小凡一把薅住了衣领。 吴小凡将自己的警官证，举到这个倒霉蛋面前。 “记住了，下次动手的时候，别忘了提前烧烧香！” 眼镜男看了一眼吴小凡手里的警官证，又看了一眼吴聪，直接笑出了声来。 见吴聪狠狠瞪着自己，眼镜男小声嘟囔了一句： “瞪什么瞪，警察的东西也敢偷？你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啊！” 眼下既有人证，又有物证，连报警的时间都节省了。 吴小凡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将吴聪交给赶到的派出所民警，这才走进了警戒线内的区域。 命案现场附近。 杜俊拿着一根小棍儿，正撅着屁股在附近寻找线索。 他一边找，嘴里还一边嘀咕着。 “要是小凡在这就好了，说不定他闻一闻，就能发现什么线索了！” 刘啸天同样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坤城怎么样了，说不定正在做端茶倒水的跑腿活儿！” 两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此时吴小凡就站在他们身后。 “我谢谢你们的关心了！” 听到声音，两人被吓了一跳。 等回头发现是吴小凡，杜俊都开始有些结巴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小凡从对方手里接过小棍。 “刚回来！这不听说有案子，我就马上赶过来了吗？” 方正明原本正蹲在尸体旁。 等看到是吴小凡，他的表情也很是意外。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吗？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915案件已经破了，我担心队里缺人手，于是就赶着回来了！” 现场并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几人简单打过招呼后，又开始各自忙碌起来了。 吴小凡并不清楚最近的闹鬼事件。 还是听杜俊现场的科普，他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还发生了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他远远打量了一下两具尸体。 男死者背部中刀，应该就是致命伤。 相对而言，杀死女死者的手法更麻烦。 相对应的，她的死法也更痛苦些。 “没有性侵的迹象？” 杜俊摇了摇头。 “没有，凶手应该就是为了杀人！” 吴小凡顿时陷入沉思中。 死者死状明显更痛苦，说明凶手对他的恨意要更深一些。 难道这是一起情杀案件？ 众人忙碌了好几个小时，除了找到一堆的烟头，矿泉水瓶，还有卫生纸，避“运”套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报案的清洁工人吓得不轻。 李春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次拿到一份模棱两可的笔录。 归纳了众人找到的线索后，方正明轻叹了口气。 “现在就看监控那边，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了！” 第67章 意外的死者，诡异的笑脸 刑侦一队办公室里。 众人盯着小白板上的信息发呆。 方正明拿起记号笔，在白板的嫌疑人特征后面，写下了“疑似情杀”四个字。 “队长，你说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河滨公园下手？” 在刘啸天看来。 两名死者去河滨公园的人工湖那边，临时起意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除非凶手一直在跟踪他们，否则不可能这么巧合，刚好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方正明并没有回答。 他一直在想之前刘玲玲的尸检结果。 男死者除了后背中刀外，身体并没有其他伤痕。 而那名女死者则不同。 除了颈部缠绕的一圈圈铁丝外，她的腹部还有一道伤痕，极有可能是凶手动的手。 如此看来的话，凶手对女死者的恨意，明显要更大一些。 “监控那边有没有什么结果？” 刘啸天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没有！人工湖那一片，范围实在太大了。再加上不远处又是芦苇丛，凶手简直有无数方法可以离开现场！” 方正明将目光投向白板，开始梳理他们目前，掌握到的所有线索。 这时候，吴小凡推门走了进来。 “队长，我刚才听俊哥说，之前河滨公园附近，也发生过几起案件，有相关的记录吗？” 刚回到市局的第一时间，吴小凡就去楼下吃了个饭。 高铁的四个多小时，再加上现场查勘的三个多小时，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你觉得他们之间有联系？” 方正明从桌子上拿起一份资料，递到了吴小凡面前。 吴小凡接过资料。“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感觉都太巧合了些。” 几起案件发生的时间，都集中在半夜的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凶手的作案目标，选择的都是一些野“战”的情侣。 最后一点，几起案件的发生地点，都集中在河滨公园附近。 吴小凡并不相信，事情会出现这么多巧合。 翻到第二起案件的时候，他的目光停顿了一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份笔录。 一对年轻的情侣，声称见到了厉鬼。 不仅如此。 那个女人还言之凿凿地表示，自己在昏迷之后，发现身上有厉鬼留下的印记。 看到这里，吴小凡赶紧翻到了第三起案件。 这个情侣倒是没有，说什么厉鬼留下的标记，只说在摔倒的时候，身上磕到了什么东西。 看到这里，吴小凡又翻到了第一起案件。 等看完笔录后，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了一个想法。 这三起案件，按照时间先后顺序，三个女人身上的伤势，也呈现出由轻到重的特点。 凶手在拿这些人练手！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后，方正明将另外三起案件的相关信息，同样记在了黑板上。 “果然是这样，第一起案件没有伤痕，第二起案件伤痕较轻，第三起案件伤痕最重，如果这是第四起……” 在场众人明白了方正明的意思。 凶手在一步步的学习和适应中，下手也一次比一次狠。 最重要的一点。 他们现在根本就无法确定，这到底会不会是最后一起案件！ 诚信网络科技公司。 在听说方若若被害的消息后，她的同事表现得极为震惊。 “不可能，她昨天白天还上过班，我们还见过面呢？” 说话的女人名叫汪红，属于跟方若若关系比较好的一批同事。 “她在公司的这段时间里，你们有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异常？” 仔细回忆了一番后，汪红摇了摇头。 “没有，我非常确定！昨天中午我跟弱弱一起吃的午饭，当时她还有说有笑的！” 李春华又询问了其他几名同事。 大家的说辞出奇一致。 方若若性格温和，并没有跟同事闹过矛盾，更没有跟其他人有过什么情感纠纷。 公司的同事都知道，方若若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两人的感情很好。 “哎呀，你小心点！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高材生呢！” 就在这个时候。 小型会客室外面，突然传出很大的声音。 听动静，应该是有人在训斥新人。 大家并不是职场菜鸟，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红探头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又神神秘秘地坐了回来。 “我跟你们说一件事，外面的那个老女人叫陈倩，是我们的人事主管。” “她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训人！你看外面的那个新人，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被训得连头都不敢抬！” 说到这里的时候，汪红特意压低了音量。 “我们都被她训过，若若也是如此，而且她被训的最惨！” …… 离开网络公司后。 “华姐，你说那个陈倩有嫌疑吗？” 思索片刻后，李春华摇了摇头。 心里不爽归不爽。 可要说到杀人，似乎又有些没必要。 而且，如果真是杀人的话。 那死的不应该是陈倩吗？ 吴小凡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他们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 第二天再见到陈倩的时候，对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尸体是在陈倩家的后巷发现的。 而报警的，则是跟陈倩住在同个小区的一位老大爷。 早上六点钟左右的时候。 他跟往常一样，开始绕着小区晨跑。 在路过巷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拐角处似乎躺着一个人。 好奇之下，这个老大爷走过去看了一眼，险些没将他的三魂七魄吓掉。 陈倩被人杀死了，死状极为恐怖。 她的身体遍布大小数十个伤口。 最恐怖的是。 凶手在将陈倩杀害后，用油彩在她的脸上，画上了小丑的笑脸。 远远望去，这似乎是凶手，在向世人发出的嘲弄，简直让人慎得慌。 看到陈倩的尸体，身强力壮的老大爷，颤颤巍巍报了警后，直接吓得晕倒在地。 在走访陈倩所住小区的邻居时，众人对她的评价算不得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邻居甲：“这个老女人就是个变态！这周围的邻居，就没有不跟她吵架的！” 邻居乙：“她？除了投诉，就是投诉！” …… 类似的言论还有不少。 第68章 鬼面男现身 “嚯，这陈倩够让人讨厌的！” 杜俊一向心直口快，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 “行了，别废话了！” 方正明戴上手套，掀开门框上的警戒带，直接弯腰进入了601室。 十来平米的客厅里，拉着厚厚的窗帘。 茶几上放的各种快递盒，以及吃剩的外卖包装。 厨房的水池里，堆满了没洗的碗筷。 打开冰箱，一股食物的腐败味，熏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队长，”吴小凡从卫生间走出来，朝方正明招了招手。 “这里有问题！” 众人听到动静，赶到了卫生间这边。 卫生间的浴缸里，一名全身赤裸的男人，大半个身子泡进了水里。 他的双手，被白色捆扎带紧紧绑在身后。 “怎么会这样？”李春华的表情尤其惊讶。 上次他们在走访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听说陈倩有交往的男朋友。 方正明蹲在浴缸旁边，仔细观察尸体的面容。 对方身体泡的发白，嘴唇呈现青紫状，看起来在水里有些时间了。 “先保护好现场！等法医那边，完成了初步尸检后，我们再开始搜索。” 刘玲玲她们，还在楼下的小巷检查陈倩的尸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一个死楼上的浴缸里，一个死在楼下的巷子里？”刘啸天说。 方正明原本，正打算离开卫生间的。 听到刘啸天的话，他转头瞥了一眼浴缸里的尸体。 “这回有的忙了！我刚看了一眼尸体，死者身上并没有外伤，很大可能是溺亡。” 又是跟上起案件一样！ 两名男死者，死的都很干脆，两名女死者则完全不同。 凶手似乎对女人怀有某种恨意，而且这种恨意还在逐步增加。 先是用脚踹，现在变成了在脸上画小丑笑容。 方正明有些担心。 如果不尽快抓住凶手，极有可能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十分钟后，杜俊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他已经拿到了小区的所有监控。 尤其是陈倩这栋楼，以及事发小巷附近的监控。 “队长，你看看这一段！” 说着，杜俊点开了手里的平板电脑。 监控视频有些模糊。 不过时间还可以看到，是晚上的十一点三十五分左右。 一名全身被黑色长袍包裹的男人，出现在监控摄像头下。 他的肩上扛着一个女人。 经过仔细辨认，跟陈倩所穿的衣服一致。 路过摄像头的时候，男人突然抬起了头。 “我靠！” 刘啸天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视频中，男人头上戴着一顶鬼脸面具。 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具里的笑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很快，这段视频就播完了。 可大家的心情，却依旧无法平静。 方正明重新点开视频，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这个小区有几个出入口？” 杜俊翻了下手中的本子。 “一共有四个，还有一个通向地下车库，从那里也可以离开小区。” “把所有的视频过一遍，查出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陈倩竟然是自己主动离开小区的！ 这同时也意味着，她极有可能认识凶手。 否则的话，绝对不会选择在深更半夜，出去跟对方见面。 办公室里。 鬼面男出现的那段视频，大家已经看到数十遍了。 “停！”吴小凡突然喊道。 李春华下意识按了暂停。 “往后倒，就是这里！华姐，这里可以放大吗？” 李春华当即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画面清晰度有限，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继续放大，画面会变得很模糊！” 吴小凡伸长脖子，几乎将脸贴在了屏幕上。 “你们快看陈倩的表情！”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纷纷凑了过来。 “哪儿有表情哟！哪怕你说这是陈倩她妈，我们也根本看不出来呀！” 这种精细活儿，的确不适合杜俊。 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依旧没看出什么区别！ “不对，陈倩在笑！”方正明语气十分震惊。 见有人说到点子上了，吴小凡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陈倩在被面具男扛起的这段时间里，她不仅意识是清醒的，而且还是自愿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这个发现，足以改变整个案件的性质。 如果陈倩真是自愿，那就排除了凶手入，室绑架杀人的可能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陈倩浴室里的那具男尸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方正明沉声问道： “男死者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吗？” “没有。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品，目前身份还在排查中！” “不过，监控清晰地显示，案发当晚七点，这个男人从正门进入陈倩所在的小区。” “大概在七点五分左右，他进入陈倩所在的单元楼。因为楼里没有监控，所以暂时无法得知后面的事情。” 就在众人讨论案情的时候，谢志军背着手走了进来。 看到吴小凡，他先是冲他颔首微笑。 “这次表现的不错，听说省厅要对你通报表扬。还有，上午城南派出所所长也给我打电话，称赞你帮他们抓到了惯偷！”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志军脸色突然一变。 他转头看向方正明。 “去你的办公室聊！” 看到两人走进了队长办公室，众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李春华更是露出担忧的表情。 她跟着方正明的时间最长，关系自然也比其他人更好。 谢局长这回亲自过来，绝不是表扬吴小凡那么简单。 “说，最近这几个案件有什么结果？无数人打电话过来问我，河滨公园是不是闹鬼！” “你让我怎么回答？告诉他们说真的闹鬼了吗？” 谢志军的连番炮轰，打了方正明一个措手不及。 “局长，经过我们的初步排查。最近在河滨公园附近，发生的一连串案件，极有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 他将之前在死者伤口上的发现，一一向谢志军做了汇报。 第69章 人形警犬，重现江湖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凶手极度厌恶女性，因此才对女性展开报复？” 谢志军不禁一阵头疼。 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一个结果了！ 现在任何一起男女对立的案件，都能够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要是让那些网民们知道，有人冒充恶鬼残害女性，那还不吵翻了天？ “现在网上已经有很多，关于午夜魅影的传闻了。你们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平息大众的猜忌！二十四小时够吗？” 这前面还好，听到后面那句，方正明当即苦笑了起来。 “您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争取二十四小时内破案！” “不是争取，是一定！” …… 看到局长离开，大家这才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队长办公室。 “头儿，上面是不是又催你了？” 遇到这种社会影响恶劣的案件，上面一定会要求限期破案。 至于完不完的成，他们才不会管这些！ “头儿，你放心！兄弟们竭尽全力，争取一周内破案！” 听到杜俊的话，方正明抬起头来。 “不是一周！刚刚谢局给了我二十四小时！” 听到这个数字，杜俊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啥玩意儿？二十四个小时？干嘛不给我们二十分钟，直接让我们来个大变活人算了！” 还没等杜俊继续往下说，就被李春华给阻止了。 “行了行了，你这说什么话？万一让人听到了又该说我们恃宠而骄了！” 所以说一队的破案率，比其他两个都要高。 可他们拿到的便利和权限，也比其他两个队多很多。 对于这件事情，其他人本来就颇有微词。 要是再借杜俊的话大做文章，到时队长又该受到牵连了。 “我只是抱怨抱怨嘛，又没说上面的坏话！” 知道自己有些失言，杜俊索性不再开口了。 “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这时候，一旁的吴小凡突然发话了。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这边。 “浴缸里的男尸，是陈倩杀死的！” 啊？ 听到他的这句话，众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之前的案情分析会中。 众人分析，浴缸里的男尸，极有可能是陈倩的男友。 如果人是陈倩杀死的，那这又该如何解释？ 杜俊更是窜到吴小凡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鬼脸男在戏耍陈倩，他觉得单纯杀死对方，已经无法满足心中澎湃的恨意。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会更加让他感到满足！” 吴小凡不是没想过，说出这番话的后果。 从看到陈倩尸体的那一刻起，他就有这种感觉了。 尤其是画在陈倩脸上的那个笑脸，更像是凶手对她的嘲弄。 主动勾引陈倩，让她抛弃并且杀死自己的男友。 正当陈倩满心以为，可以投入新男友的怀抱时，凶手再将她杀死。 这种随意掌控他人命运的手段，更能够让凶手产生满足感。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 众人回头一看，发现是刘玲玲。 “方队，我们在男死者胃内未消化的食糜中，发现了红酒以及安眠药的成分，而陈倩体内除了有红酒，却并没有安眠药，这是化验报告！” 方正明接过报告看了几眼。 吴小凡竟然说对了！ 而之后，痕检那边的化验报告，更是证实了这一推测。 他们在陈倩家客厅，那瓶快要喝完的红酒里，发现了大量安眠药的成分。 两相印证之上，吴小凡之前的猜测，似乎变得越来越有道理了。 第二天上午。 一队众人还在排查男死者的身份。 可方正明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五里河派出所辖区的一栋出租屋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女尸脸上也被人画上了笑脸。 听到这个消息，方正明心里一紧，马上带人赶往案发现场。 “队长，我们这是？” 吴小凡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似乎是去五里河派出所的路。 “一会儿你就见到老同事了！” 果然。 他们的车子刚停下来，吴小凡就看到了，正在现场维持秩序的齐向东和刘亮。 看到是他，齐向东和刘亮同样感觉有些意外。 “小凡，这个案子是你们队在处理吗？” 因为其他人还等在旁边，吴小凡也没好意思多聊。 “别提了，这案子麻烦的很！我们先上去了，等有时间我回所里找你们！” 看到吴小凡等人上了楼，齐向东这才收回目光。 “小凡真牛！”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他比吴小凡早进警队好几年。 可现在对方已经是刑警了，还拿下了一等功奖章。 而他自己呢？现在还在拉警戒带维持秩序，就连案发现场都进不去！ “行了，别羡慕了！咱李所说了，小凡那是天生干刑警的料！” “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们就该向他敬礼了！” …… 看到现场的尸体，吴小凡不由得面色一沉。 这名死者跟陈倩如出一辙，除了身上的多处伤口外，还有脸上的那张笑脸。 突然，吴小凡的鼻子抽了抽。 他小心避开现场的血迹，直接凑到尸体头部闻了起来。 “小凡这是在干嘛呢？人形警犬重现江湖了吗？该不会是见人长得漂亮，想跟她接吻？” 见方正明狠狠瞪着自己，杜俊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我这不是见气氛有些沉闷，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嘛！” 方正明表情十分严肃。 “这里是命案现场！她虽然死了，可死者一样有尊严！” 众人还是头一回，见方正明如此生气。 杜俊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吴小凡及时走了回来，缓解了现场尴尬的气氛。 “这名女死者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这个味道我在陈倩家里闻到过！” 听到这句话，方正明表情极为兴奋。 “确定吗？” 吴小凡仔细回忆了下，这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会有错！陈倩身上没有，但他的卧室却有这个味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直接转身，眼神开始在屋内搜索起来。 大概一分钟后。 他指着桌上的一瓶香水，转头看向众人。 “就是这一瓶！” 第70章 扑朔迷离的案情 从桌上一大堆瓶瓶罐罐，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名女死者十分爱美。 方正明大概数了一下。 光是香水，种类都有数十种。 “杜俊，马上电话通知其他人，去其他几名受害者家中确认，看她们是否也有这种香水！” 杜俊刚刚被训斥，心里正忐忑着呢。 此时听到方正明的话，他赶紧掏出手机拍摄香水照片后，马上去联系其他人了。 等杜俊离开后，吴小凡仔细分辨了一会儿。 “如果我没闻错的话，这应该是tf系列的荆棘玫瑰香水。” “这个香水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粉色禁药，代表的是性感，诱惑，还有极致的危险。” 听到吴小凡的一番科普，在场众人更是呆住了。 就连随后赶到现场的柳依依，更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小凡哥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对女人的香水这么了解，难怪那个记者一直对你死缠烂打！” 提到这件事情，吴小凡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去坤城，好不容易清静了几天。 结果刚回到局里，那个叶千雪就寻着味儿找了过来。 他之前已经拒绝过对方了，而且用词极为强硬。 可叶千雪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直接在市局门口等。 顾及到她记者的身份，门卫又不好意思撵人，只能将电话打到了一队办公室。 因为这件事情，吴小凡没少被同事们调侃。 刘啸天这货更是离谱，竟然让他从了叶千雪，这样他们就有上新闻的机会了！ 就连得到消息的谢志军，也特意跑过来打趣他！ …… 刘玲玲他们这边的现场尸检还在继续，可调查其他受害者的同事，就已经纷纷传回了消息。 其他几名受害者家中，都发现了tf系列的香水。 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 最近这一系列案件的受害者，竟然会因为一瓶香水而被联系起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惊叹的目光看向吴小凡。 如果不是对方，他们真的很难发现这层联系。 此时的吴小凡，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擦什么样的香水，其实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情。 除非近距离接触过，否则是很难察觉到的。 尤其是现在这种社会。 无论是男人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女人为了保护自己。 除非关系比较亲密，否则要是有异性靠近，肯定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凶手是如何做到的？ 总不可能是一个个去闻？ 吴小凡绝对不相信，凶手会这么蠢！ 除非他有某种正当的理由，可以接触对方，而不引起对方的怀疑。 类似的职业其实有很多，医生，按摩师，美发师…… 想到这里，吴小凡不禁一阵头疼。 现在只能，先看外围的调查结果了。 那个鬼脸男凶手，肯定跟这些受害者都接触过。 如果按照对方的谨慎程度，查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小。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最近的暗夜魅影一案。 尤其是案件增加了些灵异元素。 别说是那些网民了，就连市局的其他人，都讨论得津津有味。 吴小凡将查到的线索，一一列在了记录本上。 他惊讶地发现。 他们没发现一个新线索，不但没有解决之前的疑问，反而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复杂了。 由于方正明特意交代过，法医室那边，很快就送来了两名死者的尸检报告。 男死者死于溺水窒息，除了手上的捆绑性勒痕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外伤。 这也正是吴小凡，怀疑凶手是陈倩的原因之一。 死者体内的大量安眠药，足以让他陷入深度睡眠。 如果凶手是男人，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再将死者双手绑上。 除非是男女之间天然的力量悬殊，让凶手觉得很不自信，这才想着多加一层保险。 而陈倩的死亡原因就很明显了。 她遍布全身，大大小小多达十六处伤口。 最致命的一刀直插心脏。 跟河滨公园的案件类似。 陈倩身上的鲜血，也被人用容器给带走了。 根据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 陈倩比浴缸里的男尸，要晚一个小时遇害。 最为奇怪的一点。 通过调取监控，他们只发现了陈倩进入小区的时间，还没有发现她离开小区的时间。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显示，鬼脸面具男凶手，极有可能跟陈倩熟识。 否则这三更半夜的，陈倩绝对不会主动去见对方，而且还特意避开了监控。 在听说陈倩遇害了以后，公司的同事极为震惊。 汪红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毕竟上次她当着警察的面，说了不少陈倩的坏话。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害她！” 再次见到李春华和吴小凡的时候，汪红的表情跟之前截然不同。 她整个人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们知道不是你杀的，这次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在来网络公司之前，他们已经调查过汪红了。 在陈倩遇害的那段时间。 汪红的儿子发烧，当时她正在医院陪儿子，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至于对方，是否为鬼脸面具男的同谋，暂时还没有证据。 不过，吴小凡并不认为面具男会有同谋。 以对方对女人的憎恶程度，哪怕是挑选同谋，也绝对不会选择女人。 在李春华的尽力安抚下，汪红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按照汪红的说法，她在这家公司已经呆了六年，算是这里的老人了。 公司有什么风吹草动，绝对瞒不过她。 而陈倩，只比她早进公司一年。 “你知道陈倩有交往的男朋友吗？” 听到这个问题，汪红顿时愣住了。 “男朋友？你们没搞错？以那个老姑婆的性格，有谁能受得了她？” 不过很快，汪红就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急忙向李春华他们解释。 “据我所知，陈倩今年33岁了。她长得还不错，但性格实在是太差了。” “我们公司的这些男男女女，除了老板以外，估计全部都被她骂过。” “像她那种只爱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男朋友？反正我是没见过她的男朋友！” 第71章 强悍的犯罪模拟画像技能 李春华看了吴小凡一眼，继续追问道： “会不会是她交了男朋友，你不知道？或者是公司的其他人知道？” 汪红十分确定地摇了摇头。 “绝对不可能，我们公司里根本藏不住秘密！” 跟其他公司不同。 像他们这种非技术性的网络公司，一向都是女员工，远远多过男员工。 包括王红自己。 她的手机里，加了至少六个小姐妹私人聊天群。 而她们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小姐妹群分享公司的八卦。 如果陈倩真交了男朋友，绝对逃不出她们的眼睛。 更何况，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 绝对不会像陈倩那样，整天板着个脸，完全没有一丝女人味。 等李春华和吴小凡从网络公司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在汪红之后，他们又询问了，好几个陈倩生前的同事。 所有人的答复出奇地一致： 他们并不知道陈倩有男朋友，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小凡，你怎么看？” 此时正是饭点。 两人干脆在附近找了家面馆，打算吃过饭后再回去。 “我感觉凶手的真正目标是陈倩，而之前的那几对情侣，纯粹就是他练手的工具而已。” 从陈倩开始，凶手的行为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不仅改变了行凶地点，而且还在死者脸上画上了笑脸。 这绝对不是偶然！ 听到吴小凡的话，李春华拿筷子的手一顿。 “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极有可能是陈倩公司的同事？” 根据他们之前的调查，陈倩的社交范围极窄。 她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呆在公司。 哪怕下班回到家之后，外出的次数也比较少。 “没错，华姐你想想。像她这么宅的人，又是去哪里认识的男朋友？” “退一万步说，哪怕她真认识了男朋友。恋爱这种关系是需要维系的，两人肯定要时常见面。” 可是现在，他们的调查结果却截然相反。 经过吴小凡的提醒，李春华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除非她的这个男朋友，就是公司的同事。两人根本不需要私下见面，每天在公司里就能看到！” 吴小凡笑着，冲她竖起大拇指。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调查方向没错，鬼脸面具男极有可能，就在陈倩的这些男同事中间。” 李春华将醋递到对方面前。 “好，那等回去之后我们就挨个调查。好在他们公司，男同事不算很多。” 两人刚回到办公室，吴小凡就听到，里面传来非常熟悉的声音。 等看到人，他顿时一脸惊喜地走了上去。 “所长，您怎么来了？” 听到声音，李大国抬头看向吴小凡。 “上午我们派出所接到一起报案，可能跟你们的案件有关系，所以我特意跑了一趟。” 原来，昨天有一对小情侣，慌慌张张地跑到他们派出所报案，说是在回家路上遇到鬼了。 因为最近的午夜魅影一案，在网上传播非常广。 这对小情侣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他们又害怕，因此一直不敢报案。 一直到今天上午，两人这才鼓起勇气，来到了五里河派出所报案。 而这对小情侣遇到鬼的时间，刚好就是陈倩遇害的当晚。 那天晚上8点多。 这对小情侣准备回家。 在路过一条偏僻路段的时候，突然迎面走来一名头戴鬼面具的男人。 联想到最近的午夜魅影传闻。 这对可怜的小情侣，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在对面的男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紧接着就走远了。 等对方离开很久，两人这才战战兢兢地回了家。 “走，马上去五里河派出所！” 方正明原本正在外面走访调查。 接到吴小凡的电话后，双方决定在五里河派出所会合。 五里河派出所里。 陈雨桐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她和男友在这里，已经待了快两个小时了。 可这些警察画出的素描，却一点也不像那个人！ “要不让我试试！” 听到吴小凡的话，其他人顿时愣住了。 “你会犯罪模拟画像？” 李大国尤为惊讶。 毕竟吴小凡在所里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展现过这项技能。 “以前学习过一些。”吴小凡说得比较含糊。 毕竟这是他最近，才通过系统兑换的技能。 “那好，你去试试，先安抚一下对方紧张的情绪。” 没有任何犹豫，方正明直接就答应了。 毕竟之前的种种经验表明： 这个年轻人不会让自己失望！ 看到又换了人，陈雨桐原本还想发火。 等她看到，站在面前的吴小凡时，整个人瞬间变得文静下来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这回我一定好好配合！” 她的男朋友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这还是自己那个脾气一点就着的女友吗？ “那个人留着短发，肯定是个男人！个头嘛，跟我男朋友差不多高。” 听到陈雨桐的话，吴晓凡转头看向一旁的年轻人。 “你的身高是在172到175之间吗？” 还没等他说什么，一旁的陈雨桐，就一脸兴奋地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吴小凡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到嫌疑人身上。 最基本的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旁边那哥们，眼珠子都快鼓起来了。 要是他再敢跟陈雨桐聊天，说不定对方会一巴掌呼过来。 “他的下巴很干净，看起来没什么胡须。脸上带着鬼脸面具，就是那种很恐怖的鬼脸面具，看不清楚长相，不过很恐怖。”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雨桐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别害怕，你再慢慢回忆下，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比如说耳朵，眼睛。” 眼下，陈雨桐的记忆比较混乱，他只能慢慢引导对方。 经过吴小凡的提醒，陈雨桐立刻就回忆起来了。 “对了，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就跟恶鬼一样！” 由于双方只是擦肩而过，陈雨桐看的不是很真切。 不过对方的眼睛，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72章 是锦鲤，更是宝藏男孩儿！ “他走路的步伐怎么样？有没有弯腰驼背，或者身体挺的很直？” 仔细想了一下，陈雨桐摇了摇头。 “没有，他走路不快不慢，感觉跟正常人没区别。” 吴小凡一边问问题，一边在面前的速写纸上涂涂画画。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屏住了呼吸，丝毫不敢影响他们这边的创作。 由于事发地没有监控。 吴小凡全凭对方的描述画像，因此在一些细节处，他不得不多次询问，从而对画像做出调整。 大概半个小时后。 “你看看是这个样子的吗？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做调整？” 陈雨桐接过画板看了一眼，顿时发出尖叫，将画板一把扔在地上。 “是他，就是他！” 其他人别提多好奇了。 这吴小凡画出的画像，难道是长了三头六臂？竟然直接将小姑娘吓哭了！ 吴小凡从地上捡起画板，将其展示给对面的年轻人看。 “您也看看，是这个样子的吗？” 林松哪怕再不爽吴小凡。 可当他看到眼前的画像时，也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简直是一模一样！” 市局技术科的画像师，原本还有些不服气。 人画的还能比电脑好？ 可当他看到吴小凡手里的画像时，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用方正明的话来说。 跟电脑画像不同，吴晓凡的手绘画像多了些精气神。 在现代工作生活中，不只是警方，包括普通人。 也越来越依赖于，各种日新月异的先进技术。 一些技术的确能简化流程，节约时间。 相对应的，却也失去了一些灵魂。 就像上次在坤城市。 黄老通过各种数据计算，最终判断出嫌疑人右腿出过问题，而且还痊愈不久。 而这一点，是电脑技术完全做不到的。 见吴小凡的这张画，得到了两位报案人的一致认可，方正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就在陈雨桐和男友准备离开的时候，吴小凡突然叫住了他们。 “陈小姐，你平时没有擦香水的习惯？” 听到这个问题，陈雨桐一脸娇羞地看了男友一眼。 “没有，我男朋友夸我天生丽质，别说是香水了，就连其他护肤品我用得也很少！” 此话一出，陈雨桐身边，原本心情有些不爽的男人，瞬间就变得开心起来了。 确定没有其他遗漏后，李大国亲自将二人送出了派出所。 孙威心情有些忐忑。 作为市局技术科的画像师。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电脑模拟画像技术。 可他完全没想到，这回竟然被吴小凡，直接按在了地板上摩擦。 孙威先是看了一眼，吴小凡手上那幅素描画。 再想到之前，证人一脸惊恐的表情，顿时不由得啧啧称奇： “谢谢你了，不过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呀？” 孙威心里的疑惑，同样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 “这是天赋！我从小就喜欢画画，不过这个太烧钱了，我也只是喜欢而已。” 吹起牛皮来，吴小凡丝毫没有脸红。 孙威的脸色，瞬间就有些挂不住了。 他很想给自己一耳巴子。 没事干嘛去问？这不是上赶着找虐嘛！ 不过，光是天赋二字，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方正明赶着回去，因此婉拒了李大国吃饭的邀请。 目前有了嫌疑人画像，虽然戴着面具，但多少有些参考价值。 他要赶紧将画像下发，争取尽快将这个恶魔抓住。 “哎呀，没想到小凡除了是条锦鲤外，还是个宝藏男孩！” 走出派出所后，众人纷纷调侃吴小凡。 “什么锦鲤啊，我要是运气真那么好，早就去买彩票了！” 吴小凡的话刚说完，感觉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低头，发现鞋底竟然粘着一张百元大钞。 其他人：…… “队长，这钱该怎么办？” 方正明想了想，让他将钱送回派出所，交给了值班民警。 杜俊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兄弟，你之所以没有中奖，会不会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买过彩票？”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朝四周张望了一眼。 见到不远处的彩票投注站，杜俊直接拉着他进去了。 “来，随机选个号，该是你这条小锦鲤发力的时候了！” 吴小凡有些无语。 不过最后，他还是花了两块钱，买了一注彩票。 “幸亏咱们没穿警服，要是被人看到警察买彩票，像什么话？” 出了投注站，吴小凡一把将彩票塞进兜里。 虽说常常被人叫做锦鲤。 可他并不认为，自己就有这样的好运气。 他的系统叫做锦鲤破案系统，可没说过，生活中也能遇到好运气！ “等着，说不定明天就有人请客吃饭了！” 回市局的车上，众人心情还不错。 这趟出门，收获还是很大的。 至少他们有了嫌疑人画像。 不过这件事说也稀奇。 现在遍布大街小巷的摄像头，愣是没有拍到鬼脸面具男的身影。 一队办公室里。 众人直直盯着面前的小白板。 上面写满了鬼脸面具男，以及其他几名受害者的信息。 “综合目前掌握到的线索，鬼脸面具男极有可能就在诚信网络公司！” “下一步，我们调查重点，着重放在陈倩的这些男同事身上！” 连续几天，众人被这件案子弄得脚不沾地。 此时终于能缩小调查范围，大家自然十分开心。 方正明已经从人事那边，要到了诚信网络公司，所有男工作人员的身份信息。 他将白板转了个面，上面贴着这些人的照片以及个人履历。 经过统计，诚信网络公司目前在职的男性工作人员，总共有三十八名。 除此之外，还有三人是在近一个月内离职的。 而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被陈倩责骂过。 因此，如何进一步缩小嫌疑人范围，目前还没有很好的方法。 思索片刻后，方正明只好采取老办法了。 “从明天开始，挨个筛选这些人的信息，调取他们的行动轨迹，看有没有跟陈倩产生过交集。” 见没有其他问题，方正明抬腕看了眼时间。 第73章 锁定嫌疑人范围 “这两天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又是一场恶仗要打！” 听说能早下班，众人下意识松了口气。 这几天大家累得够呛。 吴小凡更是如此，回到宿舍基本上倒头就着。 …… 第二天一大早。 吴小凡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一个中年人，正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 “你是吴小凡？我叫孙建军，是一队的副队长！” 听到这个名字，吴小凡立刻就想起来了。 他来一队的时间，刚好是对方休病假。 之前在一次，追捕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孙建军腿部中弹，不得不在医院接受治疗。 在其他同事们的眼中。 眼前这一位的口碑，甚至比方正明还要好。 孙建军加入警队多年，原本是板上钉钉的队长人选。 可他这个人不喜欢当领导，谢志军费尽了口舌，他才接下了副队长的一职。 在李春华这些老人们的心目中，孙建军性格稳定，安分守己，对大家非常和气。 杜俊甚至私下调侃，称李建军就是投胎转世的菩萨，天生就是来度化他们的。 方正明领导人能力虽强，可性格有些火爆。 一旦倔起来，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可孙建军就不同。 他非常善于安抚其他人，协调各部门的人际关系，更是一把好手。 有了这位副队长在身边，无论是方正明还是其他同事，都少了不少麻烦。 想到这里，吴小凡当即热情地跟对方打招呼。 “是的，孙副队长，我就是吴小凡，您身体好些了？” 果然跟传言中的一致。 听到他的话，孙建军笑着摆了摆手，甚至主动帮他倒了一杯茶。 “叫我孙哥就好，其他人都是这么叫的！以后大家就是一个战壕的亲人，咱们就多点真诚，少点套路！” 孙建军这一番话，瞬间就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鬼面男的案件查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起案件的时候，孙建军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他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时常有跟方正明通电话，自然知道这起案件非常棘手。 这次提前回来上班，主要也是担心队里缺少人手。 “目前有些线索了，下一步我们打算……” 吴小凡将昨天开会的内容，原原本本告诉给了孙建军。 反正哪怕他现在不说，到时候队长肯定也会说的。 “有线索就好啊，兄弟们也知道该往哪里使劲儿！” 听吴小凡这么说，孙建军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开来。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医生有允许吗？该不会是偷跑回来的？” 看到孙建军的时候，方正明眉头一皱，当场就抛出了一系列问题。 孙建军点了点头：“放心，没有医生的允许，我也不敢出院啊！这事儿谢局也知道，我提前给他报备过了。” 方正明歪着头想了想，当即给谢局打了电话。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他这才彻底放下心了。 等所有人到齐了以后,方正明开始分配任务。 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原本还满满当当的办公室，瞬间又变得空旷起来。 因为上两次，就是李春华和吴小凡去的网络公司。 方正明这次，还是让他们两人继续跑一趟。 诚信网络科技公司还是一切如旧。 两名员工的遇害，似乎对这里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吴小凡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不少员工正在忙着手上的工作。 看到是他们两个，汪红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们这次来，是案件有什么线索吗？” 汪红心里一阵窃喜。 前两次警察来公司问话的时候，她的工作就由其他同事帮忙完成。 这样的好事，平时可是遇不着的。 “这不是调查没什么进展嘛，所以想着再过来问问，看能不能问到些线索。” 鬼面男可能是公司员工的事情，他们两个当然不会向汪红透露。 这次过来，就是想旁敲侧击，了解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从他们上次来公司的时候，吴小凡就已经注意到了。 眼前的这位大姐，那浑身的八卦细胞，简直快要从体内溢出来了。 再加上对方又是公司的老人，对各种八卦消息更是手到擒来，找她最合适不过了。 听李春华说明来意后，汪红拔腿就往经理办公室走。 “你们先等等，我跟经理打个招呼！” 十分钟后，三人来到了楼下的一间咖啡馆。 等咖啡端上来以后，吴小凡先是组织了一下语言。 他当然不会傻傻地上来就问，公司里那些男员工的情况。 “汪姐，你是公司的老人了。这些员工们的情况，你基本上都知道吗？” 听到这句话，汪红不由得得意一笑。 尤其是吴小凡满眼小星星的表情，更是从身心上极大地取悦了她。 “那是当然了，整个公司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 她对公司的各种八卦内幕，更是如数家珍。 就连上个月，经理儿子摔断腿的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见时机已经成熟，吴小凡将提前准备好的员工资料拿了出来。 跟上次他们看到的不同，现在他手上的资料，包括了网络公司的所有员工。 “能跟我们分别讲讲吗？” 看到眼前厚厚的一摞资料，汪红顿时喜不自禁。 自己将这一摞资料讲完，至少也得一个上午的时间。 等再回去的时候，她的工作其他人，估计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汪红当即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 汪红看了一眼窗户，当即从外面挥了挥手。 “小贾，快过来，这里！” 没过一会儿。 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男孩子，推开了咖啡馆的大门。 “小贾，我这边有事走不开。你回去告诉一下珍妮，让她千万不要忘了我的任务！” 这个男生看起来很是腼腆，一直都是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他们。 “嗯，红姐，我知道了。” 等王红说完后，他的声音简直跟蚊子差不多。 “这个男生是谁？我上次好像见到，他正在被陈倩骂！” 第74章 一队的“老妈子” 看着离开咖啡馆的男生，吴小凡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刚刚离开的那个男生，身材方面倒是跟陈雨彤描述的一致。 而且他之前也被陈倩责骂过，完全有理由报复杀人。 “他呀，他叫贾光浩，是来我们公司不久的新人。” “这个年轻人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他的右手有残疾。再加上性格太内向，一直都是小透明的存在。” 听到汪红的话，旁边的李春华表情一愣。 “他右手受伤了？我刚刚看着好像没问题呀？” 汪红拿着勺子，搅了搅面前的咖啡。 “他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力气，稍微拿点重的就抓不稳。” “上次陈倩找小贾搬东西，结果差点将她的水晶摔碎，还挨了好大一顿骂呢！” 听完汪红的介绍，吴小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情况属实的话，这个贾光浩应该不是鬼面男。 方若若被害一案中，她的颈部被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铁丝。 按照之前尸检的推测，凶手是右手用力，这显然与贾光浩有些不符。 而且方若若和陈倩的尸体，刀口内部都是稍稍向左偏移，这证明凶手惯用的是右手。 一直到十二点多，汪红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咖啡馆。 “我的妈呀，这个汪红也太能说了！” 从卫生间出来后，李春华不禁小声抱怨着。 这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她肚子里灌满了咖啡。 刚刚这会功夫，她就跑了两趟厕所。 可是那个汪红却丝毫不受影响，连一次厕所都没去过。 整理完桌上的资料后，吴小凡将它装进了公文包里。 “虽然我们花了时间，但还是掌握了不少线索。” 如果按照汪红的说法，名单中的几个男士，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接下来他们的调查重点，将会主要放在这些人身上。 等回到办公室后，李春华与其他人分享了自己这边的调查结果。 “我去，那我们不是一无所获？” 无论是他们这边，还是其他同事，都没有找到，能直接锁定嫌疑人身份的线索。 这时候，孙建军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不要着急嘛，破案子就是这样，看着山穷水尽，说不定就会柳暗花明！” 听到他的话，李春华顿时笑了起来。 “我说孙哥呀，你这一队老妈子真不是白当的，总是有说服我们的理由！” 在汪红的科普下，吴小凡这才明白，孙建军在队里有个“老妈子”的绰号。 在一队，无论有什么大事小事，大家首先都会找孙建军。 真要论办事能力，他甚至比队长还要靠谱！ 见人回来的差不多了，方正明原本还想开个会。 “哎呀，不要逼得这么急嘛！现在正是饭点，大家都饿了，还是先吃完饭再说！” 听到孙建军的话，方正明下意识抬腕看了眼时间。 果然已经是饭点了。 “那好，先吃饭，吃完饭再开会！最近大家辛苦了，今天这顿我来请，是出去吃还是叫外卖，你们自己定！” 这案子要破，饭当然也是要吃的！ 众人无比庆幸，孙建军的提前回队。 对方这才刚回来，大家的生活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了。 不过，大家在外面跑了一上午，谁都不想再下去了，异口同声要点外卖。 等大家点的差不多了，孙建军又凑了过来。 “还有几个没回来的，你记得把他们的都一块点了！” 方正明转头白了对方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句： “知道啦，老妈子！” 众人顿时被逗得放声大笑。 …… 附近的餐馆，已经将饭送来了。 众人找到几张报纸，铺在办公桌上，然后将外卖盒一字排开。 方正明看了一眼，顿时气的牙花子疼。 这些家伙们，还真是不会委屈自己，点的全都是好菜！ “回去告诉你们老板一声，等我下班了就过去结账！” 送餐的小伙子，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流程，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家餐馆的老板，是方正明的高中同学。 有了这层好友的关系。 这送上来的饭菜，自然是味道又好，分量又大。 众人一阵风转残云，将桌上的饭菜全部吃完。 这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根本没那么多的时间，去留给他们细嚼慢咽。 吃过午饭后，众人将手里的线索归纳了一下，然后去了小会议室开会。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需要继续排查名单上的人。 由于凶手极有可能会再次作案，众人忙起来的时候，身边好像带着一阵风。 整个一队办公室，除了孟丽君留守外，其他人全部都派出去了。 大到晚上七点多，名单上的所有人，他们都已经排查了一遍。 可依旧没办法，锁定嫌疑人身份！ 听到这个结果后，方正明不免有些失望。 哪怕是心里再不甘，他也不得不暂时，接受了这一事实。 半夜十一点。 整个景城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各大夜市街。 尤其是建设五马路附近的美食街，更是凭借物美价廉的优势，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消费。 “今天喝的不爽，那女的身材挺火辣的，可就是脸蛋差了点！” “哎呀，这有什么，关了灯都是一样！” …… 几名喝醉的年轻人，互相搀扶着，准备到附近的小巷子里去小解。 这附近虽然有公厕，可至少要走好几百米，远没有到巷子里解决方便。 正当几人准备解裤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巷子里站着一个人。 “是谁在那儿？干嘛偷看老子撒尿？” “嘿嘿，不会是女鬼？” “女鬼呀？那正好！咱们哥儿几个，直接把她办了！” …… 其人越说越兴奋，甚至连小便都忘了，冲着巷子里的人，大声吆喝起来。 “快过来呀，是人是鬼也让哥几个见见面！” 没想到的是，巷子里的人影真的动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影，几名醉汉甚至吹起了口哨。 突然，人影来到了他们面前。 看着对方头上的面具，几人顿时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第75章 鬼面男身份揭晓 鬼面男突然出手，狠狠揪住其中一人的胳膊，顺势抬起膝盖，朝他的肚子狠狠顶了上去。 “哕！” 极度的痛苦之下，这名醉汉当即趴在地上，不停吐起了酸水。 其他几名巨汉见状，咒骂着准备上前帮忙。 只可惜，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顿时被打的满地找牙。 眼看着面具男准备冲上来，其中一名醉汉扯着嗓子开始呼救。 “救命啊，打人了，打死人了！” 听到声音，面具男脚步一顿。 他血红的眼眸，扫视了地上几眼，转身隐入到漆黑的小巷里。 …… 接到指挥中心转来的案件，众人纷纷从床上爬了起来。 吴小凡来到夜市街的时候，几名醉汉正好被抬上了救护车。 不过听其中一名醉汉的口气，动手打他们的人，头上戴着一副鬼脸面具。 听到这个消息，方正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情况有些不妙，说不定他已经被激怒了！” 吴小凡也想到了这个结果。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对方有所顾忌呢？ 哪怕是为他们，争取一晚的时间也好！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突然心生一计。 “队长，我们……” 听完他的这个计划，方正明有些犹豫。 “这个计划可行吗？” 吴小凡摇了摇头。 “我也不敢确定！不过当务之急，只能尽力一试了！以对方谨慎的行事作风，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吴小凡的计划其实很简单。 面具男竟然出现在夜市街一带，那就说明他极有可能，是在这里物色目标。 如此一来的话，他们干脆就开着警车，闪烁警灯在附近巡逻。 如此一来，既可以震慑面具男，也可以提醒那些夜归的人早点回去。 “我要请示一下谢局！” 等方正明挂了电话，表情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好，就这么干了！谢局马上通知其他派出所，加大对各自辖区的巡查力度。” 一整个晚上的时间。 红蓝交替的警灯，一直在夜市街附近闪烁。 其他的地方，同样也是如此。 黑暗中。 一道身影正在默默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看着不停闪烁的警灯。 男人如同一只幽灵，重新将身体隐入漆黑的夜色中。 …… 直到天光大亮，众人这才结束，巡逻返回市局。 尽管如此，可大家的一颗心，依旧提到了嗓子眼上。 众人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盯着桌上的座机发呆。 这个时候的电话铃声，已经跟夺命梵音没什么区别了。 “好了，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与其待在这里干等，还不如出去走访调查。”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正明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记住了，嫌犯不会主动找上门！” 不能再继续死人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一旦昨天嫌疑人没有动手。 今天势必会再次动手！ 整个上午的时间，吴小凡一直坐在电脑前看监控。 其他人已经去走访排查了。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 除了偶尔能听到，孟丽君敲击键盘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他点击鼠标的声音了。 吴小凡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 鬼面男杀手，就在诚信网络公司的那些男员工里。 陈倩私人时间很少，如果他有认识新欢，这个人只能是她公司的同事。 而之前在陈倩浴缸里的那个男人，已经确定是她在酒认识的了。 根据酒的交代，两人在酒看上眼后，直接离开酒，看样子是去开房了。 警方调取监控，已经找到了两人去酒店开房的视频。 由此可以推断，陈倩和浴缸里的那个男人，纯粹就是单纯的肉体关系。 这样也就可以解释，在结识新欢之后，陈倩毫不犹豫杀了旧爱。 如果这个人就在公司，就一定可以从他们的日常行为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由于长时间盯着电脑，吴小凡感觉视线有些模糊。 正当他准备闭眼休息的时候，电脑上播放的画面，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电梯里的一段视频。 当时电梯里，只有陈倩和贾光浩两人。 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陈倩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贾光浩更是全程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她。 从进入电梯到离开，全程只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电梯里陆续进了不少人。 因为前期调查的缘故，吴小凡十分清楚，这些人基本都是陈倩的同事。 吴小凡翻来覆去，不停重复着这段视频。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原来是他！小孟，马上电话联系队长，就说我知道鬼面男是谁了？” 孟丽君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 不过她下意识拿起听筒，将吴小凡的话，原原本本转告给了方正明。 挂了电话后。 方正明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队长，出什么事了吗？不会是又死人了？” 他们在网络公司这边，查了整整一个上午，可始终一无所获。 听到杜俊的话，方正明摇了摇头。 “不是，小凡说他知道鬼面男是谁了！” “什么？” 由于太过震惊，杜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在办公室看监控视频吗？难道能掐会算啊！” 那些带回来的视频，他们这些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如果有问题的话，大家早就发现了！ “别废话了，马上回队里！” 虽说方正明心里同样有些疑惑。 按照他们的推测，鬼面男今天晚上就会动手。 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方正明急于，想要听听吴小凡的说法。 在他的电话通知下。 队里的其他同事，也在第一时间陆续返回市局。 “小凡，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鬼面男到底是谁？” 见到吴小凡的第一眼起，杜俊就抛出了心里的疑问。 “你们看这段视频，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说着，吴小凡点击鼠标，播放了他之前截取的那段视频。 三分钟后。 杜俊依旧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视频看完了，所以呢？你不会告诉我，这电梯里面都是鬼面男？” 第76章 部署抓捕行动 吴小凡没有回答。 他拖动鼠标，将进度条拉到刚开始的画面。 这一下子，就连方正明他们，都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小凡，你不会想告诉我们，贾光浩就是鬼面男？” 作为最后跟陈倩有过矛盾的男员工，贾光浩自然是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 可汪红之前说过，贾光浩右手受伤，根本就拿不起重物。 这一点，他们已经去医院证实过了。 根据法医的尸检结果，结合几名死者身上的伤口，可以确定凶手的惯用手为右手。 如此一来，贾光浩自然就排除了嫌疑。 更何况他们之前，已经调过他家附近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在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叫做社交安全距离。从自己的身体，到对方身体可接触的距离，可以分为亲密距离，私人距离，礼貌距离和一般距离。” 0到45厘米，这属于亲密距离，一般是爱人或者家人。 在亲密距离中，又分为两种情况：15厘米以内，属于极度亲密距离，一般就是夫妻和恋人。 而15到45厘米，则是属于亲人，或者关系极为亲密的朋友。 而45到120厘米就是属于私人距离，熟人、亲戚和一般的朋友，都属于这个距离内。 120到360厘米，则是属于礼貌距离，也就是社交距离。一般的社交性活动，比如说办公或者处理事务属于此类。 360到750厘米属于一般距离，适用于非正式性的聚会，比如说观赏演出等等。 “你们仔细留意一下陈倩和贾光浩！” 众人听得稀里糊涂。 他们平时管心理学叫玄学，这吴小凡一通数据下来，大家依旧听的是云里雾里。 “他们两个没异常啊，在电梯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你看看陈倩那撇着的嘴，还有那不屑的眼神，分明就是很厌恶贾光浩嘛！” 听到杜俊的话，众人下意识点了点头。 看完视频后，他们和杜俊的想法一致。 方正明毕竟经验老到，很快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小凡，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人的站位太过亲密？” 激动之下，吴小凡下意识打了个响指。 “没错！电梯虽说属于密闭性空间，可刚开始的时候，里面就他们两个人！” “试想一下，如果你们是贾光浩，遇到这种情况，是不是第一时间就走到电梯的角落！” 经过吴小凡的提醒，众人瞬间恍然大悟。 没错，真的是这样！ 跟陌生人同乘一辆电梯，其实是比较尴尬的事情。 换做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在进入电梯后，如果发现里面有个陌生人，肯定会下意识走到电梯的角落，跟对方保持距离。 陌生人尚且如此，更不必说他们两个，曾经有过矛盾。 “看看这里，电梯里空出的地方还有不少，可他们两个，却站了个比较近的距离。” “不仅如此，你再看看陈倩，他的头下意识朝贾光浩所在的方向偏。”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按住鼠标，拖动了进度条。 “你再看看这里，陈倩有个撩刘海的动作！” 科学研究表明，在异性面前撩刘海，代表这个女人喜欢对面的男人。 在异性面前撩刘海的动作，本来就有挑逗和诱惑的意味。 经过吴小凡的一番科普，众人才搞明白里面的弯弯绕。 “这，这，这，这不可能？陈倩不是很厌恶贾光浩吗？” 杜俊实在太过惊讶了。 他们曾经设想过无数的可能。 可唯独没有想过，陈倩的这个神秘男友，竟然会是她极度厌恶的贾光浩。 吴小凡笑着看向杜俊。 “千万不要被表象迷惑，人的下意识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众人看向吴小凡的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赞赏！ “小凡，你懂得也太多了点！” 吴小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平时喜欢研究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今天也是刚好派上用场罢了！” 吴小凡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夸大的意思。 一队所有人都知道，吴小凡是队里最爱学习的人。 平时只要有时间，他都是在看各种专业书籍。 “我可以十分确定，贾光浩就是陈倩的神秘男友，他也极有可能就是鬼面男！” 可刘啸天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如果贾光浩就是鬼面男，那他的右手怎么解释？” 吴小凡也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按照鬼面男的行事风格，他今晚一定会动手。 眼下，贾光浩依然是第一嫌疑人。 那他们就直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要将人抓个现行，所有疑点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好，有嫌疑人就好办了，那我们今晚就来个守株待兔！”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方正明心情十分激动。 虽说还有一些问题没有弄明白。 但只要他们当场把人抓住，这些问题后续就很好解决了。 “队长，按照我的推测，鬼面男这一次的作案目标，极有可能还是在昨天的夜市街附近。” 一般来说，像鬼面男那种注重仪式感的连环杀手，大多性格十分偏执。 一旦认定了目标，绝对不会轻易改变。 “我马上找谢局，请求支援，这回一定要将他抓住！” 从晚上七点钟开始，刑警队所有人已经整装待发。 谢志军一声令下，刑侦二三队也加入到，这一次的抓捕行动中。 整个会议室里，人挤得满满当当。 谢志军站在最前面，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 “我只有两点要求：第一，人必须要抓住；第二，不能再死人了！” “是！” 晚上九点的景城市，才刚刚拉开序幕。 一辆毫不起眼的面包车，就停在贾光浩住处附近的马路上。 “方队好运气啊！最近一队破案率直线上升，我们两个看着眼馋不已！” 听到二队长的话，方正明笑了笑。 “运气好罢了，最近你们两个队，表现也不差！” 李春华摆弄着面前的设备，根本就不敢参与大佬们的刀光剑影。 第77章 小巷夜遇，打劫鬼面男？ “哈哈哈，要不我们用三个经验丰富老人，换你队里的吴小凡？” 此话一出，方正明顿时表情一僵。 “哈哈哈，开玩笑的，老方你不要介意！” 李春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如果她有七十二变的话，绝对会变成一只虫子逃出去！ 好在这个时候，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这才缓解了现场尴尬的氛围。 “队长，所有人已经就位了！” 方正明下意识问道：“小凡呢？” 杜俊表情一愣。 “队长你忘了，小凡不是在建设路夜市街那边吗？放心，那边也不少人，他不会有危险的！” 当着外人的面，方正明表情有些发窘。 尤其是对方刚刚提到过吴小凡，他现在就表现的如此紧张，就更是有些社死了。 想到这里，他狠狠瞪了杜俊一眼。 “你还在这里干嘛？赶紧守在贾光浩家楼下，要是人跑了，我唯你是问！” 杜俊：…… 这人是什么毛病？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 建设路夜市街附近的一家便利店。 吴小凡坐在一张椅子上，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来往的行人，纷纷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这老爷们，怎么喷那么重的香水味？” “嘿嘿，说不定是掩盖身上的狐臭！” …… 听到这对小情侣的话，吴小凡白了对方一眼。 你才狐臭呢！ 要不是为了吸引鬼面男的注意，他压根就不会喷这种香水。 以他现在的嗅觉来看。 这已经不是香水，而是生化武器了。 根据其他同事的消息，贾光浩此时已经回到了家中。 可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查过贾光浩家附近的监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如果凶手真是贾光浩，他肯定有脱身的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众人如同潜伏的猎人，静静等待着猎物现身。 时针慢慢走向晚上十一点。 吴小凡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离鬼面男作案时间越来越近了。 可杜俊他们那边，却依旧没什么消息传来。 “头儿，这贾光浩是不是已经睡了？” 杜俊性格好动。 这蹲守的活儿，实在有些不适合他。 方正明举起望远镜，朝不远处的窗户看了一眼。 “他关灯多久了？” 杜俊看了一眼时间。 “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确定没有人出去吗？” “我们的人就在门外守着呢，难道他会飞不成？” 听杜俊这么说，方正明稍稍放松了些。 可就在这个时候。 有人急急忙忙打开了车门。 “队长，我刚了解到一个情况。贾光浩二叔回消息了，他告诉我们，贾光浩家跟他的家是隔壁，两家是相通的！” “什么？” 此话一出，方正明原本放松的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不好，马上破门！” 方正明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这个情况，他们之前并没有掌握到。 贾光浩二叔离婚多年，一直在国外做生意。 方正明在网上联系对方好多次，但是一直没有回复。 贾光浩家跟隔壁相通的事情，竟然连物业都不知道！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几名全身戒备的刑警，直接破开了贾光浩家的大门。 “头儿，里面是空的！” 方正明暗自咒骂了一句，赶紧命人在屋内四处搜索。 很快，他们就在书房里找到了一道暗门。 而贾光浩二叔家，此时也是空无一人。 众人四下搜索，发现主卧的卫生间外，刚好就是空调的支架。 而此时的支架下面，绑着一条长长的绳索。 看到这里，方正明顿时脸色剧变。 人真的跑了！ “什么？你说人跑了？” 接到方正明的电话，吴小凡心里极为震惊。 他们早就提前布置好了，而且还安排了那么多人，人怎么可能会跑了？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贾光浩极有可能准备犯案！我已经通知了其他人，小心留意周围的情况，你也要休息一下！”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表情有些茫然。 这夜市街范围太大，藏个人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听着不远处的喧闹声，他决定先四处逛逛。 对了，上次鬼面男跟几名醉汉发生冲突的地方，好像就在这里不远。 他决定先去那边看看情况。 昏暗的巷子里。 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正静静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上次这里发生过冲突。 那些警察一定想不到，他这次还敢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男人下意识准备回头，可是却被一道硬物抵住了后背。 “不主动，把钱都掏出来！你要是敢乱动，兄弟手里的刀子可是不长眼的！” 自己这是遇到打劫的了？男人在心里想着。 “好，你不要杀我，我马上给你拿钱！” 男人慢慢转过身来，伸手朝自己怀里掏。 看着对方无比配合，赖四顿时露出轻蔑的笑容。 果然又是怂蛋一个！ 令他没想到的是。 对方没有掏出钱，反而拿出了一副面具。 “兄弟，你耍我？信不信我给你身上开几个口子！” 男人没有回答。 他将手上的鬼脸面具，慢慢戴在了自己头上。 只是瞬间的功夫。 他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还没等赖四动手，贾光浩伸出右手，狠狠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啊！” 还没等赖四反应过来，他的右手已经被对方狠狠扭住了。 只听咔嚓一声。 赖四的左手顿时就被掰骨折了。 而另一边的吴小凡，此时也来到了上次鬼面男现身的小巷。 检查一番后，他不免有些失望。 这漏儿果然不是那么好捡的！ 想想也是，哪怕鬼面男再蠢，也不会选择同样的地方躲藏？ 就在这个时候。 吴小凡听到不远处传来惨叫声。 侧耳辨别了声音的方向后，他拔腿就朝那边跑了过去。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赖四就差没跪在地上叫爷爷了。 今天真是出师不利，第一单生意就给玩砸了！ 看着对方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的赖四，贾光浩突然感觉十分痛快。 对，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能随意掌握他的命运，甚至支配他人生命的感觉！ 第78章 这千载难逢的漏儿，又让我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伴随着淡淡的香水味。 闻到这个味道，贾光浩顿时身形一顿。 不过很快，他就下意识转身看向身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香水味也越来越浓。 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他的眼睛也变得通红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鬼面男，吴小凡竟然还有闲心，想起前两天买的那张彩票。 莫非自己真是锦鲤附体，这千载难逢的漏儿，又让我捡着了？ 看着站在面前的是个男人，贾光浩不免有些失望。 原来不是女人！ 可随后对方的一句话，却让他的表情，再度变得危险起来。 “摘下面具，贾光浩，我知道是你！”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造型古朴的香水瓶，直接扔到了贾光浩的脚下。 听到这句话，贾光浩眯着眼睛，看了眼脚下的香水瓶，然后仔细朝对面看去。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是那个警察？” 吴小凡没有回答，他慢慢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我讨厌你身上的香水味道！今天我就破一回例！” 说到这里，贾光浩挥舞着拳头，迎面朝吴小凡跑了过来。 抓手臂，过肩摔，摁倒在地…… 所有的流程，似乎都是提前演练好的，完全就是水到渠成。 “大哥，打，打死他，帮我报仇！” 不知什么时候。 赖四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靠着墙，远远站着帮忙喊加油。 这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他赖四的朋友了。 想到这里，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嗓门比之前大了不少。 被按倒在地后，贾光浩不停挣扎着想要反扑。 可无论他怎么用力。 却始终挣脱不了对方的钳制。 “啊！” 愤怒之下，他挥起右拳不停朝地上砸，用来发泄此时心中的怒火。 见身下的人反抗少了些，吴小凡这才掏出手铐，给对方戴上了。 随着面具被掀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略显瘦削的面容。 “果然是你。” 吴小凡脸色平静，语气十分笃定，仿佛对所有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他的这个反应，深深刺痛了贾光浩。 贾光浩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却根本就改变不了现状。 “你想去哪里？” 看到赖四准备开溜，吴小凡伸手，一把拦住了他。 “嘿嘿，大哥，今天多谢你仗义出手，改天必有厚报！我赶着给老婆买宵夜，就先走一步了！” 吴小凡摇了摇右手食指。 “今天恐怕你是走不了了！刚刚你只看到我们动手，大概没听到我说了什么？” 说着，吴小凡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由于光线问题，赖四甚至伸长脖子，仔细辨认了一会儿。 等看到上面庄严的警徽，想到之前喊加油的举动，赖四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这回真是老鼠给猫当伴娘，自己上赶着找死！ 妈的，亏他刚刚还帮着加油，结果转身就翻脸不认人了！ 将两个人都控制住后，吴小凡这才腾出时间联系了方正明。 “什么？人抓住了？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 要不是心脏无比强大，方正明此时应该要来粒速效救心丸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一波三折。 哪怕心脏强大如他，此时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二十分钟后。 数辆警车呼啸的朝夜市街而来。 看着眼前的街道，方正明总算想起了这是哪里！ “狗日的！这招灯下黑，算是让他给玩明白了！” 等方正明带人赶到小巷的时候，便是看到吴小凡，正冲自己咧嘴笑的场景。 他的手电筒扫射之下，对方的一口白牙，看着十分瘆人。 “怎么还多了一个？” 吴小凡将之前的经历，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这个家伙想打劫鬼面男，然后被鬼面男反杀了。接着你刚好路过这里，这个家伙不仅不知道跑，还站在一旁帮着喊加油，最后你顺便把他们两个都逮了？” 这他么都可以？这神剧都不敢这么拍！ 方正明话音刚落，原本低垂着头的赖四，突然抬起了头。 “没错，我可以作证！这位警官原本落了下风，还是我帮着不停喊加油，这才帮他反败为胜！” 说到这里，赖四凑过来嘿嘿一笑。 “我说警察同志，我这算是有重大立功表现？” “你们就放了我呗，我老婆瘫痪在床，上有80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子。再不回去，他们都要饿死了！” 赖四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杜俊给打断了。 今天晚上竟然让鬼面男逃脱，此时他正郁闷着呢。 “你不加入得云社算是屈才了！走走走，我们换个地方，慢慢听你说相声！” 看着贾光浩被押上警车，吴小凡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今晚可以说是一波三折。 好在结果是圆满的，鬼面男总算落网了。 听说鬼面男被捕的消息，谢志军连夜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着审讯室里瘦瘦弱弱的贾光浩，谢志军不免有些疑惑。 “他身材看起来这么瘦弱，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还有他不是右手受伤不能提重物吗？那又是怎么杀的人？” 只可惜，他的这一连番问题，目前还无法解答。 “谢局，人就是他没错了，他当着小凡的面亲口承认了。” “听小凡的说法，他右手的力气非常大，完全不像有受过伤！” 听到吴小凡的名字，谢志军立刻想起了这位功臣。 他探头打量了一眼身后，这才发现没看到吴小凡。 “那小子呢，怎么没看到人？该不会是受伤了？” 方正明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小凡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受伤？” “回来的路上，他闻着自己身上的香水味，一直在干呕，这会儿估计洗了好几遍澡！” 听到他这么说，谢志军顿时笑了起来。 “好啊，这回的抓捕行动，你们干的漂亮！” 方正明将之前放跑贾光浩的事情，向谢志军做了汇报。 反正他现在不说，二三队的队长肯定也会说。 与其这样，还不如趁谢局现在心情好，自己主动坦白。 第79章 真的中奖了？快，蹭蹭你的好运气！ 果不其然。 在听到他的话后，谢志军瞬间收起了笑容。 刑警队监控室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 “你该谢谢小凡！要不是他，你这回绝对少不了一个处分！” 方正明虚心接受批评，头都快要垂到裤裆里了。 一直到现在，他依旧一阵后怕。 自己挨个处分，那倒是小事一桩。 要是又有无辜的人被害，那绝对就是他的责任了！ 大棒已经给了，剩下的就应该给胡萝卜了。 谢志军伸手，拍了拍方正明的肩膀。 “记住了，我们是刑警。嫌疑人的狡猾程度，超出了你我的想象。我们不仅要跟他们斗勇，还要跟他们斗智！” 方正明听得连连点头，“谢局，您放心！我一定吸取教训，争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见对方认识到错误，谢志军点到即止，没有继续再提。 这件事无论过程怎样，但结果终归是好的。 再加上方正明有能力，他也不好太过苛责，否则会寒了手下的心。 “怎么样？他还是不交代吗？” 方正明摇了摇头。 “从进来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我打算先晾晾他，反正人已经抓了，终归是逃脱不掉的。” 亲眼确认嫌疑人已经抓捕到案，谢志军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这家伙心理素质好，绝对没那么容易开口，慢慢熬着！” 谢志军虽然早就不是一线民警了，可他看人还是非常准确的。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贾光浩始终一言不发。 这个身材看起来有些瘦削的男人，整个人如同一只鹌鹑耷拉着肩膀，完全没有在小巷里的气势。 早上七点半。 方正明拎着一大堆早点回到办公室。 而其他人，都围在吴小凡的办公桌前，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们在找什么呢？” 众人头也不抬。 “找彩票！小凡上次买了张彩票，我觉得肯定是中奖了！” 吴晓凡想破了脑袋，始终记不起来将彩票放到哪里。 上次买了彩票后，他随手装进了口袋里。 后来好像随手放到了哪里，但记不起来了。 杜俊别提多失望了，好像那张彩票真中了大奖。 “完了完了，到嘴的鸭子都飞走了！” 方正明看不下去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你们还吃不吃了？” 听到他的话，众人瞬间一哄而散，忙着上前找吃的。 刘啸天咬了一口手里的酥饼，顿时心满意足地感慨了一句： “哎呀，这酥饼味道真不错。”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酥饼？ 吴小凡立刻就想起来了，他上次将彩票，夹到了一本心理学书籍里。 想到这里，他赶紧找到了那本书。 果不其然，彩票就在书里。 看到他手中的彩票，众人又纷纷围拢过来。 “快快快，赶紧看看有没有中奖！” 吴小凡仔细对了一下号码，这才一脸恍惚的抬起了头。 “我刚刚查过了，中了二等奖，13万。” 哗…… 整个办公室瞬间沸腾了。 大家早餐也不吃了，纷纷过来确认这张二等奖彩票。 他们平时虽然也会买些彩票，但也是几块钱凑个热闹，算是支援国家公益事业。 别说二等奖了，就连五块钱都很少中。 众人看吴小凡的眼神，瞬间就有些不一样了。 尤其是杜俊。 他口里发出怪叫声，直接窜到了吴小凡身边。 “你不会真是锦鲤转世？快快快，让我摸摸，蹭蹭你的好运气！” 话音刚落，他直接伸出刚抓过油条的右手，摸起了吴小凡的头发。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场面一时变得十分热闹。 “行了行了，都在这胡闹！像什么话？” 听到方正明生气了，众人赶紧散开。 此刻的吴小凡，整个变成了鸡窝头。 等人散开后，方正明直接走到吴小凡面前。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也伸出来一只魔爪。 “行，那我也蹭蹭你的好运气！” 众人：…… 一直到中午，贾光浩始终一言不发。 就连警方准备的食物和饮水，也没有动用分毫。 杜俊气的直跳脚。 “这个狗东西，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要是在以前，非得给他上点手段不可！” 他的话刚说完，方正明顿时火冒三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也不是街上的小混混！上手段，这是你一个警察该说的话吗？” 众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们队长，头一回发这么大的火。 大家都知道杜俊的性格，不过是一时口嗨而已。 当然，方正明并没有生气。 他此时也有些恼火！ 贾光浩摆明了不配合，所以说只要证据链完善，他们同样可以将其定罪。 但如此一来的话，必须要把案件做成铁案。 毕竟嫌疑人的口供，是证据链上的重要一环。 否则的话，万一嫌疑人在法庭上临时翻供，他们到时会极为被动。 “要不让我去试试？” 这时候，吴小凡主动站了出来。 一来，是他亲自抓的贾光浩，这样也算是有始有终。 二来，他还有一个大杀招，相信能够刺激对方开口。 思索片刻后，方正明直接答应了下来。 他决定双管齐下，吴小凡审讯贾光浩的同时，他们也会继续调查，收集更多的证据。 “花姐，这回又该我们这对最佳拍档出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上下打量了李春华一眼。 “不过嘛，你得改变改变自己！” 十分钟后。 两人朝审讯室走去。 而此时的刑警队技术监控室里。 一对众人将这里挤的满满当当。 这场审讯实在太重要了。 就连听到消息的谢志军，也都赶到了这里。 李春华闻着身上的香水味，有种要打喷嚏的冲动。 夭寿哦，她前三十年喷过的香水只有六神，眼下喷的这款香水，简直就是辣眼睛。 “一会儿进去的时候，尽量表现得自然些。无论贾光浩有什么反应，我们都要若无其事。” 吴小凡同样也喷上了香水。 他要让整个审讯室里，充斥着这种香水的味道。 既然这是激化贾光浩，体内暴虐因子的催化剂，那他们就索性玩把大的。 第80章 审讯室里的正面交锋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贾光浩抬起了头。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危险起来了。 坐在审讯桌前的时候，吴小凡并没有急于开始审讯。 这个时候，就看双方谁更有耐心了。 他现在的手上，拿着一份贾光浩的调查结果。 今天上午的时候，吴小凡百思不得其解。 现实中的贾光浩，右手明明就受过伤，这有医院的x光照片，可以作为证据。 可一旦他戴上了鬼脸面具，整个人就变得截然不同。 不但表情更加阴鸷，就连原本受伤的右手，竟然也恢复了力气。 直到他看完，贾光浩小时候的经历，这才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贾光浩母亲早逝，而父亲唯一的爱好就是酗酒，喝醉之后还经常打他。 在母亲去世的半年后，贾光浩迎来了自己的继母。 他的生活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他不仅要忍受父亲的殴打，还要忍受继母的责骂。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不喝酒的时候，贾父多少还会展现一下对儿子的关爱之情。 可继母李娜却截然不同。 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除了用各种污言秽语，责骂贾光浩外，就是用指甲掐他。 吴小凡猜测了一下。 贾光浩之所以对tf香水如此敏感，极有可能他的继母身上，就有类似的味道。 不过他们已经做过调查， tf香水发布时间并没有那么早。 他们猜测，可能是跟这款香水类似的化妆品。 方正明之前已经将香水，送往检测机构做过检测，最后锁定了一款润肤霜。 这款润肤霜，在二十年前极为流行，无论是成分还是味道，都跟tf香水极为类似。 随着时间的流逝，各种老国货，早就变得无人问津。 年轻一辈的人中，根本就没听说过这种润肤霜。 听着耳边贾光浩粗重的喘息声，吴小凡并不抬头，依旧看着手中的资料。 旁边的李春华，心里有些发慌。 她感觉到了贾光浩的危险，这是女人的直觉。 如果不是对方，现在被铐在了审讯椅上，她真的很想夺路而逃。 贾光号下意识，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他依旧没有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 吴小凡突然掏出鬼脸面具，将它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看到这一举动，贾光浩出奇地愤怒。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停冲吴小凡大声嘶吼着。 “那是我的，还给我！” 李春华吓得直接一哆嗦。 她完全搞不懂，这贾光浩怎么突然就暴走了？ “叫他出来，我要跟他对话！” 吴小凡摘下面具，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 没想到的是。 听到这句话，贾光浩突然变得冷静下来。 “什么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吴小凡突然发出一声冷哼。 “听不懂？如果不是他在帮你，你这个懦夫敢杀人吗？” 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贾光浩就是那种性格极为懦弱的男人。 他小时候受到那样的对待，都没有想过反抗。没道理成年以后，突然就爆发了。 吴小凡在书上看过类似的案例。 一个小男孩，长期受到继母的虐待，却始终不敢反抗。 他的心里极为渴望，有一个哥哥能替自己报仇。 久而久之，这个男孩竟然滋生出了第二人格。 他性格残暴，而又力大无穷,不仅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继母，甚至还杀了邻居一家。 吴小凡刚才那么说，纯粹就是想试探一下。 从贾光浩的反应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见对方继续沉默不语，吴小凡决定抛出杀手锏。 “他跟你共生了那么久，难道你不想让他，亲自跟我们打声招呼吗？” 此话一出，贾光浩果然有些心动。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的鬼脸面具。 “怎么样？如果你答应，我就把面具还给你！” 犹豫片刻后，贾光浩点头答应下来。 “呵呵，听说你们在找我？” 鬼脸面具被戴上的那一刻，假光后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不同。 他原本耷拉的肩膀，此刻已经完全挺直。 就连发出的声音，都比之前低沉了不少。 见到眼前的一幕，李春华直接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别说是她了。 就连审讯室外的其他人，此刻也全部愣住了。 “老大，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千辛万苦，总不会抓了个神经病回来？” 杜俊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继续看！”方正明语气有些低沉。 这样的结果，同样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而旁边的谢志军，脸色同样很难看。 这件事情社会影响实在太大，到时肯定要向媒体通报。 难道要他告诉大众，他们警察抓到的杀人犯是个精神病？ “那几个人是不是你杀的？还有你的继母李娜，在十二年前突然失踪，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啊？ 此话一出，众人直接呆住了。 就连贾光浩也愣了片刻。 半晌之后。 他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李娜？好遥远的名字！不出所料的话，她现在已经变成了庄稼地里的肥料！” 哗…… 整个监控室里，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十二年前，李娜突然神秘失踪。 当时贾光浩的父亲有报过警。 不过，李娜之前就有过多次骗婚记录。 而且根据警方的走访，李娜在失踪前，有跟邻居提到过，自己会出远门。 所有人，包括贾光浩的父亲，都认为李娜骗婚后逃走了。 之后，随着贾光浩父亲的病逝，这件事情就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没错，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你既然能查到香水，足以证明你跟外面的那些酒囊饭袋不同！” 被嫌疑人当面夸奖，吴小凡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嚣张，太嚣张了！” 尤其是想到，对方可能要逃脱法律的惩罚，杜俊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听到贾光浩的话，吴小凡将身体靠到椅背上。 “我想听听你的事迹！”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 贾光浩交代了所有的作案经过。 第81章 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杀了李娜后，他将对方的尸体，埋到了屋后的庄稼地里。 之后的十来年里，贾光浩没有任何异常。 尤其是在父亲病死后，他更是彻底解脱了。 当贾光浩来到诚信网络公司后，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陈倩身上的香水味，彻底将他沉睡的记忆唤醒，同时也唤醒了他体内的暴虐因子。 原本，贾光浩还能极力忍耐，不让自己的负面情绪爆发。 可陈倩恶劣的性格，加上对他的各种责骂，让贾光浩体内的火山彻底喷发了。 作为终极目标，贾光浩决定将陈倩放到后面。 他开始为自己物色目标。 河滨公园成了他最好的狩猎地。 每当休息时间，他就会去河滨公园散心。 在那里，他会遇到各种情侣。 那些喷着tf香水的人，自然就成为了他的目标。 刚开始的时候，贾光浩只想解决陈倩一个，因此并没有对前面的情侣下死手。 可体内的怒火一旦被唤醒，却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 只是将对方吓晕，或者踢上几脚，这让贾光浩感觉有些隔靴搔痒。 终于，他用匕首和铁丝，亲手杀掉了一对情侣。 这场酣畅淋漓的猎杀，让贾光浩体验到了久违的满足。 他慢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跟踪陈倩的时候，贾光浩意外发现了对方的秘密。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老姑婆，私下竟然也会放荡地找男人。 掌握到这条线索后，贾光浩突然改变了主意。 就这么杀了陈倩，实在太过无趣了些。 将陈倩勾引到手，然后再抛弃并且杀了她…… 光是想一想，贾光浩浑身的血液就开始沸腾了。 事实证明，像陈倩这样的老女人，真的十分好上手。 他只是稍稍，展现了一下自己的特长，对方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他们两个甚至商议好了，在公司的时候一切照旧。 异常天真的陈倩，竟然还将这当做情侣之间的情趣。 确定关系后，陈倩主动承认了，自己之前跟男人的一夜情。 贾光浩极为“生气”，表示要将对方弄死。 没想到，陈倩想都没想，直接就同意了。 大概在一周后。 陈倩约了那个男人来家里会面。 对方感觉有便宜可占，欣然赴了死亡约会。 整个作案过程，跟警方之前推测的一致。 下次通过红酒让对方沉睡，接着用绳子绑住双手，然后溺死。 做完整件事情后，陈倩欣喜异常地去见了贾光浩。 对方曾经亲口承诺。 只要她能彻底了结这段因果，两人依然还是恋人关系。 当贾光浩要求来点刺激的时候，陈倩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她深夜会面鬼面男，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她在监控下面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陈倩怎么也没有想到。 她对前男友做过的事情，现男友竟然也会重复一遍。 …… 在陈倩被解决后，贾光浩突然变得有些空虚。 难道就这么结束吗？ 不，根本就结束不了！ 潘多拉魔盒一旦被开启，又岂是那么容易关上？ 等交代完所有作案经过后，贾光浩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怎么样，警官，我这个精神病人的交代，还让你感到满意吗？”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在监控室围观整个审讯过程的众人，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心里一紧。 难道贾光浩，真的要逃脱法律制裁了吗？ 这时候，吴小凡突然笑了。 他静静看着面前的贾光浩。 “心理学上的第二人格，往往是自我意识的障碍。” “你虽然出现了两种不同的人格状态，但记忆却没有空白和错乱。” “拥有双重甚至多重人格的病人，往往意识不到对方的存在，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对错。” “而你之前的叙述，不仅能够讲清楚所有事情，甚至没有出现任何记忆中断和错乱！” 贾光浩脸上得意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竟然中了对方的圈套！ “所以根据你之前的表现，你根本就没有人格认知障碍，只不过想借用这张面具，掩饰你那懦弱不堪的性格！” 咚的一声。 贾光浩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当听到这个小警察，主动提起第二人格的时候，他的心里甚至一阵窃喜。 对方的想法，竟然跟自己不谋而合。 这个世界对弱势群体，终归还是要包容些的。 他决定了，就当这个弱势群体！ “哗！” 监控室里传来众人的掌声。 杜俊眼眶通红，差点就要喜极而泣了。 他原本以为，贾光浩这个杀人狂魔，真的要逃脱法律制裁。 没想到的是，小凡最后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方正明心情极为舒畅。 他无比庆幸自己之前的决定。 这个年轻人，究竟还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 走出审讯室后，李春华双手在裤腿上擦了擦。 此时此刻，她的手心里已经布满了汗珠。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刚刚的整个审讯过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教科书级别！ 李春华从警多年，也不是没见过，天分出众的新人警察。 可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吴小凡的表现精彩！ 想到这里，她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的年轻人。 “小凡，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吴小凡歪着头想了想。 “呃，大概是生孩子！” 二人刚走进办公室，现场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众人纷纷朝他们竖起大拇指。 “厉害，实在是厉害！” “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心脏头一回跟坐过山车似的！” …… 听到众人的赞美声，吴小凡一一应下了。 他甚至得意地甩了下头发。 “我也很佩服自己刚才的表现！” 杜俊狠狠摸了下他的头。 “哈哈，真不要脸！不过，我喜欢！” 场中要说谁最兴奋，那绝对要数杜俊了。 他咧开的嘴巴就没合上过，整个人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 众人由衷地骄傲。 替吴小凡感到骄傲，也替整个刑侦一队感到骄傲。 看到众人兴奋的表情，方正明也笑了。 第82章 被永久封存的警号！ 他心里十分清楚。 此时此刻，整个刑侦一队，已经彻底拧成了一股绳。 他甚至相信。 在不久的将来，自己的这支队伍，一定会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所以小凡，他的右手根本就没有问题，是吗？” 吴小凡想了想。 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这纯粹就是一种心理疾病！在没有戴面具之前，他潜意识认为自己拿不起重物，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还有人做过实验，将死囚犯眼睛蒙上，四肢捆绑，然后假装用刀在他的手腕上割出一道伤口。 紧接着，实验人员打开水龙头，以此发出滴答滴答的水声。 听着水滴的声音，再加上实验人员的心理暗示，水滴声就是他手腕上滴血的声音。 令人震惊的是，这名死囚犯脸色苍白的死了，死因正是失血过多。 这个故事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人被吓死的例子却数不胜数。 这就是心理暗示的强大威力。 鬼面男系列案件终于破案，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了防止贾光浩临时翻供，方正明已经请了专业的心理医生，替对方做心理评估。 一旦形成书面证据。 即便对方再想翻案，那也是难于上青天了。 “约个时间，我请大家吃饭！” 听到吴小凡的话，众人瞬间兴奋起来了。 “对呀，你小子刚中了10多万，那我们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所幸现在也没什么事干，众人干脆拟定了好几个地方，想让吴小凡好好放放血。 …… 当天下午，吴小凡终于能准时下班了。 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太累了。 他根本没心思出去逛，索性躺在床上刷起了手机。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刷到了一则新闻。 1995年，警号002236启用。 2012年，警号002236封存。 2018年，警号002236重启。 2023年，警号002236永久封存。 短短几行字，给吴小凡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由于太过震惊。 他甚至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在警局内部，的确有警号封存和重启的规矩。 上面的这种情况。 一看就知道这位老警察，92年的时候正式加入警队，12年的时候因公殉职，至此警号被封存。 之后他的儿子考入警队，顺利继承了父亲的警号。 可就在今年，他也因公殉职。 警号被永久封存，意味着他满门忠烈，已经没有后人了。 看着这短短的几行字，吴小凡突然眼眶泛红。 评论下的所有人，都在刷着感慨，泪目等等。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数据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从警号上判断，这位同行是一名缉毒刑警。 吴小凡曾经专门了解过。 在国内，缉毒警察的平均寿命只有41岁，比全国的人均寿命短了近33岁。 缉毒警察的死亡率，是其他警种的近5倍，受伤率更是达到了10倍。 这样一组冷冰冰的数字，无疑证实了缉毒警察这一行的危险程度。 当天晚上，吴小凡直接失眠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一反常态，踩着点进了刑警队。 可当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里面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围在李春华面前，杜俊甚至在悄悄擦着眼泪。 “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声音，众人回头朝他看了过来。 此时的李春华，一双眼睛简直肿成了核桃。 而其他人的表情，同样也是非常难看。 见此情形，吴小凡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什么事了吗？”他又重复了一遍。 方正明走了过来，沉声说道： “就在前天，北云省的四名缉毒刑警，遭到毒枭的报复壮烈牺牲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正明的声音突然哽咽了。 “他们的头颅，甚至……甚至被毒枭割了下来，拍成照片炫耀！” 哄！ 听到后面这句话。 吴小凡浑身的血液，顿时直冲头顶。 他一把拨开方正明，转身冲到李春华的电脑前。 看着眼前的图片，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四人双眼圆瞪着，眼神里没有恐惧，更没有害怕。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几名毒枭肆无忌惮的笑容。 由于极致的愤怒。 吴小凡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他现在终于明白，昨天为什么能刷到那则消息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头颅找回了吗？” 方正明摇了摇头。 “没有，这伙人逃进了雾隐山。这里属于三国交界地带，山高林密，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还有早些年遗留下来的雷区。” “眼下，北云省刑警、边防警察，缉毒警察，正在雾隐山一带集结。刚刚听秦局说，军方还出动了特种部队。” 今天早上刚到队里，方正明就被谢志军叫到了办公室。 听到这个消息后。 他先是十分震惊，接着就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不过这里的地形实在复杂，加上那些雷区。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因此，这次行动的难度极大。 听到方正明的话。 吴小凡的情绪突然爆发了。 “难度再大又怎么样？难道不应该找回他们的头颅吗？” 办公室里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其他同事路过他们的办公室，听到里面的争吵声，不由得纷纷探头张望。 吴小凡突然感觉一阵悲哀。 那些英雄们如此拼命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为了，拿每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吗？ 可如今他们死了，竟然都无法全头全尾的下葬。 他们的父母亲人看到这一幕，该是多么的伤心和绝望！ 想到这里，吴小凡直接挥开众人，快步冲进了小会议室。 随着会议室门被关上，里面传来重重的砸墙声。 此时的吴小凡，心情极为糟糕。 当没有当警察时，甚至没有穿越前，他对缉毒警察就十分敬佩。 在吴小凡的心目中，这是一群真正的英雄。 可真正的英雄又怎么样？ 连一具全尸都留不下来！ “队长怎么办？要不要我去劝劝？” 听到会议室的声音，李春华表情极为担心。 “算了，等他发泄完情绪！” 他能理解吴小凡的心情。 虽说缉毒警察跟他们不是同行。 可对方当年，也是从刑警里划分出去的，绝对算是自己人。 此时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第83章 赶赴北云省，齐聚雾隐山 听着手机铃声。 吴小凡用颤抖的手拿起了手机。 电话是黄志良打来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严肃。 “小凡，北云省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对面的话，吴小凡突然抬起了头。 “您说！” “眼下我还有几名专家，准备赶赴北云省。上面希望我们，能分析和锁定那帮毒枭的位置，为接下来的行动提供技术支持。” “虽说还有警犬的帮助，但我觉得你肯定能派上用场，希望你能来一趟北云省……” 黄志良的话还没有说完，吴小凡就一口应了下来。 “我马上向领导汇报，然后尽快赶过去！” 众人正奇怪呢，怎么里面没哭声了。 就在这个时候。 吴小凡突然从会议室冲了出来。 他一把抓住方正明的胳膊，拉着他转身就往局长办公室跑。 局长办公室里。 听完吴小凡的汇报，谢志军心里有些犹豫。 他心里是赞成这个做法的。 可这件事实在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性命难保。 吴小凡刚加入警队不久，后面还有大好的前途。 万一真出了事…… “谢局，我一定要去！我什么都不为，只为了找回那四名弟兄的头颅！” 听到这句话，谢志军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片刻后。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去，注意安全！” 他的话音刚落，吴小凡人已经跑出了办公室。 “谢局，您……” 方正明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谢志军挥手阻止了。 “我拦不住他，更不会以权压人！从他刚才的眼神里，我甚至没有看到仇恨和怒火。” “他是真想找回那四名兄弟的头颅，你说我有什么资格阻拦？” 方正明顿时就哑口无言了。 等吴小凡赶到景城机场的时候，他在候机大厅看到了黄志良。 “进去。” 黄志良的声音有些嘶哑。 吴小凡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大厅服务台。 黄志良向服务人员表明了身份。 很快，他们就被带进了特殊通道。 停机坪的东南角，停着一架军用飞机。 飞机不远处，几名表情严肃的老者，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老黄！” 看到黄志良来了，其中一人冲他喊了一声。 等他们两人赶到后，这支小型的专家团队人算是齐了。 听着头顶螺旋桨的声音，吴小凡依旧有些恍惚。 他抬头打量了一眼其他人，发现大家都在闭目养神。 “怎么样？是不是有些紧张？” 听到黄志良的话，吴小凡摇了摇头。 “放心，我们就是在后方提供技术支持。现场有警察，也有军队，他们会保证我们的安全。” 吴小凡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 他并不是在担心这个，而是在心里想着，到底该怎样才能找到那帮毒枭。 就在刚刚，他查询了系统内的所有正义值。 这段时间的辛苦破案，他总共攒下了5000多。 他将这些正义值，兑换了体能强化，五感提升，射击，丛林野战，排爆等技能。 眼下，他的正义值已经彻底清零了。 可这并不重要。 这一次，他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很奇怪。 看着舷窗外面的大片绿色，吴小凡的心情竟然十分平静。 就连刚才血债血偿的想法，他的内心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好了，马上就要到了！” 这时候，黄正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几人刚下直升飞机，就看到了眼前一座座的帐篷。 一名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小跑的朝他们而来。 “黄老，感谢您，感谢各位专家，对我们北云省的支援！” 说到这里的时候，对方朝他们庄重地敬了一礼。 黄志良摆了摆手，“好啦，闲话少说，还是说说现在的情况！” 吴小凡打量了一眼四周。 现场除了有警方的人外，还有不少武警。 他甚至看到了，几名身着休闲服的年轻人。 从对方身上的气势来看，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特种部队的人！ 吴小凡瞬间就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眼下大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可进山搜索的命令，却迟迟没有下达。 一旦出动士兵，上面担心会引发国际争端。 这片区域实在太特殊了。 万一不小心踏入他国边境，又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 在简要说明现在的情况后，王克发最后补充了一句： “所以黄老，上面的意思是希望，最好能够确定这帮人的位置，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抓捕，顺便将遗体抢回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克发的眼眶突然变得通红。 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四人之中最大的32岁，最小的才25岁。 “明白了，我们马上过去！” 黄志良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跟其他人简单商议了后，准备立刻投入工作。 在众多武警的持枪戒备下，黄志良等人看到了毒枭逃跑的入口。 “目前我们能够确定的，就是他们从这里逃了进去。但是里面的地形极为复杂，排爆人员正在清理雷区，可效率却极为缓慢。” 这也正是王克发担心的地方。 里面不仅有遗留下来的旧雷区，还有那帮毒枭布置的新雷区。 想要一一排除险情，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好奇问了一句： “不是还有特种部队吗？为什么他们没有出手？” 此话一出，王克发表情有些异样。 “你怎么知道现场有特种部队的？” 吴小凡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人。 “他们步伐矫健，眼神锐利，呼吸沉稳有力，这个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沉默片刻后，王克发缓缓说道： “其余两国的边防部队，已经听到了动静，正在密切留意雾隐山的情况。” “上面有上面的考虑，在没有命令下达之前，他们是不能出手的！” 吴小凡心里不由得一阵恼火。 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到这个时候还要畏首畏尾。 “好了小凡，我们开始工作！” 见到吴小凡的表情，黄志良不得不出声提醒。 第84章 行动受阻 有时候，事情并不像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如果这件事情，最后引发外交冲突，到时只会越来越乱。 此时的雾隐山，已经汇聚了国内顶尖的痕迹鉴定专家和户外追踪高手。 众人分工合作之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不到一个小时，大部队就开始向密林深处推进。 随着时间的推进，里面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复杂。 就连黄志良等一众高手，也开始有些吃力了。 没过一会儿，众人额头就渗出了一层汗珠。 追踪行动刚开始的时候，警犬就已经失去了作用。 这伙儿毒枭经验十分丰富。 在逃跑的过程当中，他们不仅抹去了自己的足迹。 而且在刚开始逃跑的时候，他们甚至沿途泼洒了大量的洗涤剂。 由于误吸了洗涤剂气体，几只警犬先后出现了呼吸急促，呕吐等症状。 不得已之下，它们只能临时退出行动，被紧急送回去医治。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终于派上了用场。 每当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他都能凭借自己的嗅觉，发现那伙人的逃跑方向。 好几次之后，众人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异样了。 这是什么原因？ 为什么警犬受到干扰，而吴小凡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这项工作实在太费体力。 因为一个不慎，前功尽弃还是小事，可能在场所有人都会丧命。 每过一个小时，众人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即便如此，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怨言。 尤其是黄志良等一众老人。 他们必须长时间趴在地上，以确定那帮人的逃跑方向。 这对普通人来说都很难，更别说是年逾七旬的老人了。 就在众人紧张忙碌的时候。 王克发突然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表情严峻的中年男人。 “各位，请先暂停一下。” 听到声音，众人下意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沉默片刻后，王克发语气有些艰难地说道： “再往前就是各种雷区了，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上面命令我们暂时退回驻扎地。” “他们会通过外交方式向y国施压，要求对方交出凶手！” “后续行动如何开展，还要等待上级的安排。” 黄志良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们都已经到这里了！雷区又能怎么样？我可以解决！” 吴小凡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 他心里清楚，上面自然是要以大局为重。 可那些烈士的头颅呢？真的要靠外交方式来解决吗？ 王克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吴小凡的问题。 他的心里何尝痛快？ 那可是他的手下，这次的缉毒任务更是他亲自布置的！ 沉默良久后，王克发艰难地说了一句。 “再等等……” 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安静。 “你们不去，我去！我一定要找回烈士的头颅！我要让那帮王八蛋，永远都记住这次的事情！我要让他们生生世世，都不敢跟我们为敌！” 突然，现场传来一阵嗤笑声。 旁边那名中年人突然开口了。 “你？你拿什么做到？拿你的一张嘴吗？牛可以被吹上天，可是却吹不倒那帮毒枭！” 岳连云可是有些不以为然。 他在特种部队服役多年，类似的事情见过不少。 他更是见过那些一腔热血的年轻人，头脑一热，恨不得就能征服整个世界。 可这世界是残酷。 武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头脑一热更是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身影突然窜到岳连云面前。 大惊之下，他下意识准备拔出武器。 可已经为时已晚。 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感受着喉间的凉意。 岳连云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作为特种部队行动小队的队长，他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 可对方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他根本没有反应。 “凭什么？凭这样够不够？”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是岳连云的手下，纷纷拔出武器，上前准备解救自家队长。 好在岳连云及时挥手示意，制止了手下的动作。 场中的变化，直接惊呆了众人。 黄志良更是险些没有站稳。 “小凡，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下武器！” 听到黄志良的话，吴小凡冷冷扫视着在场众人。 “来北云省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过誓，一定要找回他们的头颅！” 由于太过激动，他最后有些破音。 可没有任何人嘲笑吴小凡。 他们感受到了吴小凡的斗志。 这是真正的勇士，才能发出的呐喊！ “我很欣赏你！前面危险重重，你一个人孤立无援，可能连命都会丢掉！” 被人持刀威胁，岳连云并不害怕，更不会生气。 相反，他很欣赏吴小凡这个人。 对方的身手，他刚刚已经领教过了。 军队讲究实力为尊，特种部队就更是如此。 战斗力，很多人都有。 可还有一样，却是很多人都不具备的。 那就是一往无前的勇气，以及顽强的斗志！ 只有两者都具备，那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勇士。 吴小凡没有丝毫的迟疑。 他盯着岳连云的眼睛，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们军人要维护国家的尊严，那警察的尊严，就由我们警察自己来维护！” 岳连云静静注视的吴小凡，眼神里闪出了异样的神采。 “都放下武器！秃鹫，把你的装备拿过来！” 看的出来，岳连云在这支队伍里很有威信。 他话音刚落，众人就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一个年轻人应了一声，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帐篷。 片刻后，他背着全套装备，来到了岳连云面前。 “从现在开始，任何官方都不会承认你的身份。你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你的个人行为，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吴小凡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岳连云刚准备伸手去接，却见对方直接，将匕首揣进了自己兜里。 无语之下，他指了指面前的一堆装备。 “这些现在都是你的了！” 吴小凡拿起地上的装备，一样样背在自己身后。 第85章 孤胆英雄 看到对方如此年轻，岳连云有些于心不忍。 “你很有可能会死！” 背好所有装备后，吴小凡冲岳连云咧嘴一笑。 “我同事都叫我锦鲤，前不久我随便买了张彩票，直接就中了二等奖，奖金十多万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 吴小凡端正身体，向在场所有人敬了一礼。 “我说过了，我一定要带他们全头全尾的回家，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话音刚落，吴小凡转身就跑进了密林深处。 “是我小瞧他了！”岳连云喃喃自语道。 黄志良更是老泪纵横。 前面的危险程度，他心里十分清楚，吴小凡肯定也很清楚。 可对方依旧，义无反顾地前行。 光是这份胆气，就足以让在场所有人汗颜。 黄志良跟吴小凡虽然接触不是很多。 但对方的聪慧和灵气，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行实在太过危险！ 黄志良心里有些难受，不仅仅是因为吴小凡，还有那四位牺牲的烈士。 “秃鹫，把电脑拿过来。” 之前那个年轻人，又转身将电脑拿了过来。 岳连云打开电脑，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按了一通。 片刻之后，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正不停闪烁的光点。 “这是定位装置！”场中有人惊呼出声。 岳连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众人聚精会神，盯着面前正不停移动的光点。 “他的速度好快呀！” 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岳连云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这个年轻人的移动速度，远远超过我们的小队里的精英！ 对方到底是谁？难道真的只是警察吗？ 就在这个时候。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与此同时。 屏幕上的光点也停止了移动。 就这么结束了吗？ 众人心里有些难受。 “快看，动了，动了！” 王克发指着屏幕，语气十分激动。 众人再看，果然发现光点又开始移动了。 …… 雾隐山深处。 吴小凡正在全力奔跑。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他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 “呼呼呼……” 沿途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以及那些被惊飞的鸟禽。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突然来了一个原地刹车。 他眼尖的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杂草中间，拉着一根丝线。 这里被人布了埋伏！ 这已经是发现的第五处了。 沿路之下，所有发现的埋伏，他都全部拆除了。 地雷布置的越来越密集，说明他离那帮人越来越近了。 将陷阱拆除后，吴小凡继续往前赶路。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营地这边。 众人都已经呆住了。 这是真正的孤胆英雄！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可屏幕上的光点，却始终以一个极高的速度前进。 哪怕偶尔停留，也只是很短的时间。 王克发和岳连云，甚至专程找到了黄志良，向他询问吴小凡的情况。 这可把老人家给问到了。 他认识吴晓凡的时间也并不长，很多情况根本就不了解。 再说了，这时候他的心思，全放在担心对方安危身上，那你还管得了其他人！ 而那群毒枭，此时也在原地休息。 “老大，这次出门真是不顺。不但没有接上头，差点被对方包了饺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 其中一个年轻人，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口袋。 听到他的话，正中间的刀疤脸开口了。 “没办法，这边毒品管的严。不过咱们兄弟几个，也不算白跑一趟，还是带回了四个大西瓜。”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传来哄堂大笑声。 “哈哈哈，就是啊！还想抓咱兄弟几个？那伙人估计正躲在什么地方哭呢？” 而其余几个人，也纷纷笑着应和。 “老大，那帮警察不会追上来了？” 刀疤脸笑着摇了摇头。 “怕什么？这片丛林，咱们说了算！沿路上布了那么多陷阱，任凭有多少人进来，我都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再说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只要我们过了界碑，他们难道还敢继续往里走吗？” 听到刀疤脸的话，其他人顿时放下心来。 “老大，威武！” “等回去以后，一定好好找几个女人。这段时间看到母蚊子，我都觉得长相清秀！” “哈哈哈……” 还不到下午六点。 雾隐山深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夜晚的雾隐山，危险程度远超白天数倍。 可吴小凡却依旧不敢休息。 那帮毒枭现在肯定不会赶路。 这正是他跟对方，拉近距离的好时机。 整个晚上的时间，吴小凡只休息了两个小时。 雾隐山面积极广。 一切都是凭着味道，还有沿路树枝折断的痕迹。 走到最后，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突然闻到一阵粪便的味道。 寻着气味找了过去，发现那是人类的粪便。 吴小凡心情格外激动。 这至少证明，他一路的方向并没有错。 大概两个小时后，人类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多。 那帮毒枭已经不远了！ 想到这里，他又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当天下午三点，吴小凡终于发现了那伙人的踪迹。 对方共有20多人，现在正在做饭。 吴小凡将自己隐藏在一棵大树后面，静静注视着这帮人。 这时候，其中一人脚边的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看着袋口的血迹，冲天的杀意几乎就掩饰不住了。 突然，一个年轻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哎呀，水喝的有点多，我得去撒泡尿！” 其他人纷纷取笑道： “你他娘的走远点，别熏着我们。” 这个年轻人一边笑，一边朝吴小凡所在的方向而来。 吴小凡整个人，几乎跟身后的大树融为一体。 那名毒枭跟他只隔了不到20米远，可是根本没有发现。 很快，一股尿骚味传来。 方便完后，对方甚至还抖不抖。 就是现在！ 吴小凡一个飞扑过去。 在捂住对方嘴巴的同时，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进对方的心脏位置。 解决掉一个后，吴小凡立刻改变方位，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摸了过去。 这个时候，冷兵器反而是最好的武器。 第86章 丛林猎杀，血债血偿 四周茂盛的树木，成为吴小凡绝佳的掩护。 他将呼吸放到最缓，身着的迷彩服，几乎与整个绿色融为一体。 眼前这个人，正靠在一棵树干上休息。 他并没有想到。 自己此时面临着性命之危。 吴小凡双手轻轻一掰，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华子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这时候，刀疤脸德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听到他的提醒，其他人纷纷拿起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你，去看看！” 被刀疤脸点名的年轻人，举起手枪，颤颤巍巍地朝那棵大树走去。 片刻过后。 他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 “老大，不好了，阿明被人杀死了！” 常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让刀疤脸瞬间就警惕起来了。 他一把扯过身旁的手下，将其拉到面前当成盾牌。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缩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看来之前的计划行不通了。 吴小凡决定改变策略。 随着一声枪响，之前的那个年轻人，眉心中弹，瞬间瘫倒在地。 “小心！” 其他人见状，赶紧大声示警。 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子弹是从哪里射过来的。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现场已经倒下了八具尸体。 “快，快撤！胖子，马上联系老巢，请求支援！” 刀疤脸彻底慌了。 这才过了多久，自己已经折损了十名手下。 关键是到现在为止。 他连对方是谁，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这种未知的敌人，才是最让他感到恐惧的。 砰…… 随着沉闷的枪声响起。 又一名手下眉心中弹，倒在了地上。 “快撤，往国境线那边撤！” 只要越过国境线，他们就算彻底安全了。 只可惜，刀疤脸的手下，已经彻底吓呆住了。 其中一人，惊慌失措之下，竟然举起手中的枪，开始朝四周的树林射击。 只是瞬间的功夫，他同样双目圆瞪，倒在了地上。 看着同伴的尸体，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朝刀疤脸所在的方向跑。 等众人重新聚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原本三十人的队伍，此时已经不足二十了。 “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刀疤脸的表情极为阴鸷。 此时的他，带着一帮手下，如同丧家之犬般，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小六，刚子，你们两个断后，其他人跟我走！” 话音刚落，刀疤脸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的死活。 见同伴离开，两名毒贩立刻举枪戒备。 他们根本就不敢探出头，唯恐会被对方瞄准。 突然。 其中一名年轻人的脖颈处，窜出一串血花。 另外一人看到，刚准备举枪射击。 可吴小凡手中的匕首，已经朝对方的咽喉飞了过去。 这是眨眼的功夫，他又解决了两个。 确认两名毒贩气绝身亡后，吴小凡走近尸体，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他甚至在其中一名毒贩的衣服上，擦干了自己匕首上的血迹。 另一边。 刀疤脸正带着手下疯狂逃窜。 “老大，你说对方会是谁？” 刀疤脸全然不似之前，那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此时的他，整个人跑得飞快。 “估计是华国那边的人，可能是特种部队！” 想到这里，刀疤脸不免有些后悔。 他并不是后悔，杀了那几个警察，而是后悔没有及早离开华国。 特种部队一旦出手，他们现在的处境，将会变得极为凶险。 突然，刀疤脸似乎想到了什么。 “袋子呢？还带着吗？” 听到他的话，一名手下扬了扬手上的袋子。 “带着呢！老大，您不是吩咐，要我贴身保管吗？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听到手下的话，刀疤脸嘴里发出怪笑声。 “呵呵，这可是我们保命的王牌！” 就在这个时候。 又是一声枪响。 其中一名手下，瞬间栽倒在地。 “不好，他们追过来了！” 刀疤脸见状大惊，赶紧将身体藏在一棵大树后面。 “这位兄弟，你到底是谁？警察，还是军人？” 树林里一片寂静。 根本就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见此情形，刀疤脸心有不甘，继续大声喊道： “你们之所以那么拼命，不就是为了拿那几千，上万块的薪水嘛！” “只要你这次放过我，我给你500万！想好了，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发财机会了！” 只可惜，现场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这时候，一名手下因为好奇，将自己的头探了出去。 “你这个蠢货！” 刀疤脸的话还没说完，这名手下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看到一旁的尸体，其他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狗东西！” 骂过之后，刀疤脸狠狠看向一旁的手下。 “支援的人员什么时候赶到？” 因为太过害怕，手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大，他，他们已经出发了！” 听到这里，刀疤脸再也忍不住了。 “混蛋，等他们赶到这里，老子早就没命了！” 吴小凡的每一颗子弹，都能准确击中毒贩的要害。 刀疤脸身边的手下人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他终于感受到恐惧了！ 想到自己的护身符，他一把抓起口袋，将其举到头顶。 “你要是再敢动手，我就把这四颗大西瓜炸成粉末！” 枪声终于停下了。 吴小凡从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刀疤脸被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他身边只剩下三名手下了。 “你到底是谁？华国警察还是特种部队的？” 见对方真的现身，刀疤脸反而不着急了。 他十分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口袋。 “别忘了，他们还在我的手中！” “我可是听人说过，死无全尸是你们的大忌！你说，要是我把他们的头颅炸碎，那该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吴小凡没有回答。 他依旧冷冷地注视着对方。 “去，把他的枪下了！” 对方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刀疤脸就越是有恃无恐。 听到他的话，一名手下战战兢兢地，朝吴小凡走了过去。 可是他没有忘记。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下子干掉了他们二十多个人。 谁也没想到的是。 他刚要走到吴小凡面前，直接就被对方割破了喉管。 第87章 以牙还牙，英雄无泪 看着喷溅而出的血液，他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看到吴小凡真的敢动手，刀疤脸房里打开口袋，准备拿出炸药将四颗头颅炸碎。 可还没等他动手，吴小凡的匕首，就已经扎进了他的手腕。 感受着手上的剧痛。 刀疤脸这才发现。 现场能站着的。 就只剩下他自己，还有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求求你，放了我！我愿意投降，我愿意认罪！” 刀疤脸将口袋放到地上，然后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看着对面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心里一阵窃喜。 正当吴小凡起身拿起口袋的时候，刀疤脸突然出手。 一道寒芒闪过，吴小凡下意识避开。 淬着蓝光的匕首，几乎是从他的鼻尖划过。 逃过一劫后，吴小凡不免有些后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眼前这个肥胖如猪的男人，竟然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没有一刀刺中，刀疤脸正准备继续进攻。 可吴小凡并没有给他机会。 还没等刀疤脸反应过来。 他已经被吴小凡给制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双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吴小凡用手中的匕首，直接挑断了刀疤脸的手筋。 由于剧烈的疼痛，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汗珠。 吴小凡一把揪住刀疤脸的头发，迫使对方看向自己。 “你以为你凭什么活到现在？” 说着，他用手中的匕首，将对方的左手，狠狠钉在了一棵大树上。 做完这些后，吴小凡没有理会刀疤脸。 他轻轻拿起了地上的口袋。 看着你们的四颗头颅，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再等等，我马上就带你们回家。不过在回去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说完这些话后，吴小凡将袋子别在自己的背包后面。 他从背包里掏出另外一把匕首，朝地上的尸体走去。 在刀疤脸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吴小凡一刀割下了尸体的头颅。 随后，他如法炮制，收割了其他毒贩的头颅。 吴小凡用一根藤蔓，将所有的头颅串成一串。 看着他身后的那一长串，刀疤脸顿时瑟瑟发抖。 这不是华国军人！ 华国军人绝对不会这么做！ 将所有头颅割下后，吴小凡开始用背包里的工兵铲挖坑。 等大坑挖好后，他轻轻一脚，将头颅踹进了坑里。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对方的行为，刀疤脸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你是要钱吗？我给你5000万！1亿！” 只可惜，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做完这些后。 吴小凡来到刀疤脸面前。 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男人，刀疤脸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是真的害怕了！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个真正的恶魔！ 看着对方瑟瑟发抖的表情，吴小凡突然笑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这件事情，终归要有个见证者！” 正当刀疤脸一脸疑惑的时候，吴小凡打开了自己的背包。 看着对方手中的手雷。 刀疤脸哪怕再蠢笨，此刻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还没等他有何反应。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土坑里的头颅，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 做完这些后，吴小凡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刚才已经听到了。 这帮家伙的支援部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刚刚的爆炸，想必已经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他要在这里布下一张巨网，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吴小凡已经在四周，布下了一圈陷阱。 以他现在的技术。 这帮人想必很难发现。 做完这些后，吴小凡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 在等待毒贩找来的时候。 他取出水壶和毛巾，轻轻擦拭着同伴脸上的血迹。 轰的一声。 终于听到了爆炸声。 那伙人已经来了。 他取出背包里的其他物品，将烈士的头颅轻轻放进了背包里。 “看着，我们今天并肩战斗！” 一个小时后。 密集的枪声终于停止了。 毒贩的支援大部队，在留下几十具尸体后，开始疯狂向后方逃窜。 吴小凡沿路追踪，又留下了十几具尸体。 营地这边。 众人心情有些糟糕。 代表着吴小凡的光点，已经很久都没有移动过了。 最重要的是，光点的位置，已经接近边境线。 吴小凡已经牺牲了！ 这是所有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就连岳连云，心里同样也是这么想的。 那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正当众人陷入悲愤之情的时候。 帐篷外面突然传来嚎啕大哭声。 王克发表情一僵。 他知道，是牺牲手下的家属赶到了。 他下意识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迈步朝帐篷外走去。 生离死别的场景，总是让人难受。 尤其是眼前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 看着面前形容枯槁的老人，王克发再也忍不住了。 他双膝跪了下来，抱住对方的大腿嚎啕大哭。 “阿姨，是我没保护好柱子！” 跟其他家属不一样，秦秀丽的表情始终平静。 在丈夫和弟弟牺牲的时候，她就已经哭干了自己的眼泪。 “柱子的头找回来了吗？” 老人的语气有些艰难。 听到他的话，王克发更加惭愧了。 他整个人趴在地上。 “还没有！” 此话一出。 老人再也坚持不住了，直接瘫倒在地。 秦秀丽努力想要哭出声，可是根本就没有眼泪可流。 她紧紧抓住王克发的手臂，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你要找回他们的头啊！要是找不回我儿的头，我儿要怎么认得回家的路？” 老人俯身在王克发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话。 王克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只能不停扇着自己耳光。 呜咽声，嚎啕大哭声，扇耳光的声音…… 一股悲伤的气氛，开始在天地间汇聚。 哪怕现场，见惯生死的警察和军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自主流下了热泪。 晚上八点多。 秦秀丽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让王克发送来了热水和毛巾，开始擦拭儿子的身体。 王克发原本还想帮忙。 可是却被秦秀丽制止了。 “不用帮了，他爸爸和他舅舅牺牲的时候，也是我帮忙擦的身体。这些年啊，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听到对方的话，王克发顿时感觉鼻头一酸。 第88章 魂兮归来！ 虽说现场有法医的帮助，还有冰块的降温，可尸体还是开始腐败了。 秦秀丽擦着儿子的身体，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突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 儿子出生之后，自己也似乎是这样，帮着擦拭身体。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奇迹的到来。 可是，奇迹似乎并没有到来。 王克发甚至找到岳连云，希望他们的人可以出动。 岳连云摇了摇头。 “恐怕不行，y国的边防部队，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上面让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对方的话，王克发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 黄志良整晚都守在电脑屏幕前。 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屏幕上的光点，始终一动不动。 那个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真的牺牲了！ 直到这个时候，黄志良才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无法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 惋惜？难受？悲伤？…… 似乎都有！ 想到对方临走前所说的话，黄志良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那是个好孩子呀！” 由于坐在凳子上太久没有活动。 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黄志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好在旁边的警察扶了一把。 “谢谢你了！” 黄志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转身走出了帐篷。 离屏幕定位停止活动，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 尽管之前，大家心中早已有了准备。 可事到如今，众人心里依旧会很难受。 吴小凡虽然有些冲动。 但对方无疑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至于对方还活着？ 大家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众人齐聚指挥中心的大帐篷，开始商量后续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警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他，他，他回来了！” 谁呀？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 “吴小凡……吴小凡他回来了！” 听到手下的吼声，王克发首先反应过来。 等他跑出帐篷后，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纷纷跟着跑了出去。 真的是他！ 吴小凡真的回来了！ 他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宛如从地狱走来的恶魔。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现场一些比较年轻的，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等回过神来后。 在场无论是警察还是军人，全都下意识立正敬礼。 听到动静的家属们，也纷纷从帐篷里赶了出来。 来到王克发面前，吴小凡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亲口答应过的，一定要将他们全头全尾的带回来！” 听到吴小凡的话，众人纷纷侧身让开。 秦秀丽等一众家属，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看到这些神情悲伤的人，吴小凡立刻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他双膝跪地，缓缓取下了身后的背包。 看着背包里的四颗头颅。 这些家属再也忍不住了，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秦秀丽终于流下了眼泪。 他将儿子的头颅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这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现场的所有人，第一时间脱帽肃立。 这是对英雄的缅怀！ 将所有的头颅交还给家属后，吴小凡大吼了一声： “魂兮归来！”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跟着喊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响彻整片天地。 无数飞鸟被惊起，纷纷震动翅膀，朝远处飞去。 岳连云看得呆住了。 他仿佛理解了，屈原这首名为《招魂》的楚辞，里面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呜呼哀哉，牺牲的英雄烈士们，魂兮尽归来！ 做完这一切后。 吴小凡一把抓过身后的刀疤脸，狠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这是那伙毒枭的头目，我特意留给你们审讯用的。” 王克发挥了挥手。 两名手下将嫌疑人押了下去。 “其他人呢？”现场有人好奇地问了一句。 “都死了！这伙人叫了支援，不过被我给打退了！” “就在国境线附近，一共八十五具尸体。路上我做了标记，你们跟着标记走，肯定不会碰到雷区！” 吴小凡依旧语气平静。 可其他人显然不是这样。 哗的一声。 现场顿时炸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八十五具尸体！ 岳连云的表情尤为震惊。 常年边境作战，他自然知道这些毒枭的凶残程度。 哪怕是他们部队中，最精锐的特种兵战士，也很难孤身解决八十五名毒贩！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岳连云的好奇心，已经被彻底挑起来了。 只可惜，吴小凡没有时间理会这些。 “我要回去休息了。” 在交代了这句话后，他缓缓朝休息区的帐篷走去。 看着吴小凡离开的背影，现场众人不由得窃窃私语。 在请示过上级后。 岳连云亲自带队，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开始朝雾隐山的边境线飞去。 看着眼前成片的尸体。 饶是岳连云见多识广，此时也长吸了一口气。 这里确定没有发生局部战争？ 绝大多数的尸体，都是眉心中弹。 而剩下的那些，都是被冷兵器所杀。 “队长！这……” 那些手下更是无比震惊。 身为特种兵，他们练得也是杀人的本事。 可无论怎么样。 在敌多我寡的情况下。 他们也无法，将活儿干得如此漂亮！ “队长，你看看这里！” 在手下的提醒下，岳连云来到了一个土坑面前。 土坑里面一片狼藉。 周围散落着一些碎肉，还有骨头碎片。 “嘶……” 岳连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人毕竟不是动物。 不可能砍下头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其中一人表情有些担忧。 “队长，这会不会太残忍了？到时候万一惹出麻烦来……” 听到手下的话，岳连云摇了摇头。 “谁说这是我们的人干的？这分明是毒枭们的内讧！我们还要追究他们，擅闯国境线的责任！” 这件事情，岳连云只需要如实上报即可。 至于其他的，他管不了，也根本轮不到他管。 相信上面自然会有应对之法。 原本岳连云还想清理掉，吴小凡在现场留下的痕迹。 可他们找了一圈，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整片现场，已经被人精心整理过了。 第89章 返回景城，重回旧地 岳连云立刻明白过来了。 这肯定又是吴小凡的手笔！ 心思缜密，手段出众，一腔热血……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当特种兵的好苗子！ 岳连云甚至已经想好了。 等这件事情解决完后，他一定向大队汇报，争取将人弄过来。 这一觉，吴小凡睡得并不踏实。 不甘的呐喊声，家属的痛哭声，毒枭的嘲笑声…… 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串，在他的脑海中不停浮现。 整个营地休息区，突然变得无比安静。 尤其是吴小凡所在的这顶帐篷。 其他人在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放轻脚步，唯恐打扰了里面之人的休息。 黄志良干脆搬来一把凳子，直接守在了帐篷前。 他戴着一副老花镜，认真看着手上的书。 这时候，王克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黄老，他还没有醒吗？” 黄志良摇了摇头。 “没动静呢。” 两人说话的音量极低，必须要凑的很近才能听到。 “他的身体应该不会出问题的？要不要再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要论谁最感激吴小凡，那肯定是王克发了。 对方不仅帮他，找到了手下兄弟们的头颅，还替他们报了仇。 这份恩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医生检查过了，没问题的，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说起这件事，众人也是虚惊一场。 当初，吴小凡将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定位装置也被带了出来。 最后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草丛里的定位装置。 还是岳连云拿着检测设备，才这才将东西找了回来。 这时候，黄志良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回去？” “等他休息好了就回去。” 由于要赶着回去汇报情况，岳连云所在的特种部队，已经第一时间回去了。 武警和边防也已经返回。 剩下留在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王克发的人。 为了能让吴小凡好好休息一下，他主动提议，最后一批离开雾隐山。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里突然有了动静。 两人下意识起身。 没过一会儿，吴小凡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现在是可以回去了吗？” 王克发看对方的眼神，简直跟看女婿没什么区别。 “可以可以，随时可以回去。你睡好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下？” 吴小凡摇了摇头。 “他们的遗体处理好了吗？” 王克发瞬间收起了笑容。 他的嘴巴嗫嚅了好一会儿，这才艰难地回了一句： “已经处理好了。” 在现场法医的一双巧手下，他们的遗体已经得到了复原。 等运送遗体的车辆，回到北云省的时候，省厅的相关领导会亲自迎接。 听完王克发的介绍，吴小凡仰望天空，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他吸了吸鼻子。 “回去。” 这句话声音很轻，轻到连王克发都没听清。 …… 第二天上午11点30分。 载有四名烈士遗体的车辆及随行车队，终于抵达了北云省明城市。 这里是他们生前战斗的地方。 前来迎接的车辆纷纷鸣笛致敬。 提前得到消息的当地市民，也纷纷赶到现场，迎接英雄回家。 下午一点钟，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明城殡仪馆这边，人山人海，附近的道路，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不少人手里捧着白菊，打算见英雄最后一面。 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上。 吴小凡缓缓摇下车窗。 黄志良等几名老者，纷纷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走，我们回去。” 只能原本打算，等追悼会完了再回去的。 可黄志良他们临时有事，不得不提前返回景城。 雾隐山的新闻，开始在网上广泛传播。 北云禁毒官方账号，发布的“英雄回家”新闻，也被不少官方账号和大v转发。 知道四名缉毒民警被毒贩所害，网上所有人都义愤填膺。 至于雾隐山后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向社会大众披露。 而吴小凡的名字，更是只在内部小范围传播。 吴小凡并不在乎这些。 他以最后，能跟四位英雄并肩作战为荣。 面包车缓缓启动。 吴小凡将手伸出窗外，接下了一滴飘落的雨珠。 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苦涩地摇了摇头。 “咸的……” 景城市公安局刑警队门口。 众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杜俊最沉不住气，在院子里不停走动着。 “哎呀，不是说这个点回的吗？怎么还没到啊？” 雾隐山一事，在市局造成轩然大波。 谢志军起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他办公室的座机被人打爆，这才明白过来。 尤其是省厅和军方，先后打来电话。 他这才知道了吴小凡的壮举。 孤身一人，解决了八十五名毒贩。 旁人根本无法完成的，可吴小凡却完成了！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他发自内心地以对方为荣。 李春华眼最尖，很快就看到了那个年轻人。 “回来了！” 一队其他人听到，赶紧迎了上去。 “队长，孙哥……” 吴小凡还没说什么呢，李春华倒是先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先回家。” 孙建军一把搂住吴小凡的肩膀，带着他往办公室走去。 市局的其他同事，在看到吴小凡的时候，纷纷站住，将路让了出来。 这是真正的英雄！ 第二天一大早。 吴小凡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宿舍。 昨天他刚回到队里，就被谢志军叫到了办公室。 两人聊了很长时间。 等出来办公室后，谢志军特意交代方正明，给他放了一周的假期。 吴小凡在工作的时候，是有名的拼命三郎。 此时突然闲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想了想，他决定去五里河派出所看看。 上次案发现场的时候，匆匆见了刘亮他们一面，之后就一直没时间。 五里河派出所一切如旧。 上午九点多，接待大厅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小凡？” 齐向东正准备出来倒水，这才看到站在面前的吴小凡。 “好小子，来了也不说一声！你不会是被开除了，准备重新回到老东家这边？” 齐向东咋咋呼呼的。 他这一嗓子，直接将隔壁的李大国都惊动了。 第90章 三种安排，任君选择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大家将吴小凡团团围住，不停问他刑警队里的情况。 雾隐山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传到派出所这边。 因此，大家并不知道，吴小凡的所作所为。 吴小凡留在这里，跟大家一块吃了午饭。 关于之前北云省的事情，他并没有跟大家提起。 而所里的旧同事，也单纯只是好奇他在刑警队过得好不好，并没有打听其他事情。 这样的氛围，让他感到十分温暖。 吴小凡不知道的是，此时外面已经吵翻了。 发生雾隐山事件后的第二天，北云省的有关部门，就接到了y国的抗议。 对方措辞十分严厉。 称大量y国的无辜市民，在雾隐山遭到残忍杀害。 对方字里行间的意思，直指这一血案的凶手，就是华国军方。 北云省当然不会承认这一指责。 她们将四名缉毒干警被害的证据，摆在了对方面前。 除此之外，还指责大量y国毒贩，擅闯华国边境线的违法行为。 双方各执一词，唇枪舌剑，吵得很是热闹。 局长办公室里。 谢志军又接到了，一位大佬打来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第一时间将方正明叫了过来。 “小凡可能保不住了！” 方正明刚来到局长办公室。 听到这句话，他顿时急了。 “保不住是什么意思？上面总不可能，将这次的责任，推到小凡一个人的头上？” “再说了，他这次为牺牲的同志报了仇，是英雄！上面不奖励就算了，怎么还惩罚？” 谢志军双手环胸，静静看着方正明表演。 “说完了？” 方正明不说话了。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很不服气。 “都30多岁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我什么时候说过，上面要惩罚小凡了？” 此话一出。 方正明瞬间换上了一副狗腿子的表情，赶紧帮自家领导续满了茶水。 看到对方的表现，谢志军简直哭笑不得。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上次我帮你去挖别人墙角，这回换人来挖我们墙角了。” 听到这里，方正明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您的意思是说，小凡要被调走？” 谢志军表情无奈地点了点头。 “最近两天，我接到了不下十个电话。这名头是一个比一个大，也一个比一个响。” 尤其是刚刚。 隼鹰特种大队的大队长，都亲自打来了电话。 这是谢志军，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吴小凡前往北云省，担任明城市禁毒支队副支队长。 在之前的雾隐山流血冲突事件中，原来的副支队长壮烈牺牲。 这一次，吴小凡过去，是北云方面亲自邀请，可以说是诚意满满。 第二，吴小凡前往怀城，担任当地的刑侦大队三中队副队长一职。 这是省厅的高副厅长点名安排的。 怀城跟景城同属三山省管辖，经济实力不相上下。 第三，吴小凡由警转军，参加部队的考核。 对方在电话里并没有多说。 不过谢志军听对方的口气，很有可能是进隼鹰特种大队。 总而言之，这三条路无论是哪一条，吴小凡基本上都是一步登天了。 听完谢志军的讲述，方正明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我去，小凡这家伙，爬的也太快了？” 谢治军轻轻敲了敲桌子。 “那是他拿命换来的！要不你也去试试？一次也对付八十几名匪徒？” 方正明赶紧摇头。 开玩笑！ 他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非常清楚的。 别说八十几个了，就是一次对付八个，说不定也够呛！ “就不能让他留在景城吗？” 方正明心里有些不甘。 不管怎么说，吴小凡都是他亲自发掘的。 这眼下刚有点成绩，就要被其他人给抢走了？ “正明啊，你还是没明白上面的意思。” 刚开始的时候，谢志军同样有些不解。 尤其是高副厅长，将吴小凡调往怀城的打算，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可细细一想，谢志军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上面就是想测试吴小凡的实力，更是想考察他的能力。 前往陌生的地区任职，无论是组织协调，还是个人的实力，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这是要着重培养吴小凡！ 等想明白这一点后，谢志军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吴小凡肯定是留不住了！ 听完局长的分析，方正明也感觉有些道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谢志军摊了摊手：“凉拌！” 开了句玩笑后，他继续往下说。 “这件事，终归还是要征询小凡的意思。”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志军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件事情对小凡，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可不要打感情牌，想把人强行留在景城。” 上面怎么安排，那是上面的事情。 可吴小凡如果不去，那所有的安排也都白搭。 “放心，局长，我明白事情的轻重。” 方正明心里有些苦涩，同时也有些失落。 吴小凡真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刑警了。 无论对方最后选择哪条路，肯定都会离开景城了。 …… 七天的假期，吴小凡只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回到了市局。 这次回来，他感觉其他人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在之前，其他部门的人见到，一般都会擦身而过。 充其量也只是笑着点点头。 而他这次回到市局，所有人都主动跟他打起了招呼。 这种改变，让吴小凡有些不习惯。 “哎呀，小凡，你不是在休息吗？怎么今天就跑来了？” 看到吴小凡来了，孙建军表情很是惊讶。 自从伤愈回队后，他就成了最早到办公室的一批人。 提前开窗通风，拖地打扫卫生…… “反正休息在宿舍也没什么事干，干脆来上班算了。” 说着，吴小凡接过对方手里的拖把，开始帮忙拖地。 “你小子！” 孙建军笑着拿起抹布，开始帮大家擦桌子。 …… 局长办公室。 听完谢志军的介绍，吴小凡顿时愣住了。 第91章 前路已定 说实话，这三条路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让他震惊。 “谢局，您觉得我应该选择哪一个？” 谢志军将吴小凡，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看你喜欢做哪一行了？禁毒大队危险性高，但北云那个地方，你知道的，比较容易出成绩。” “刑侦大队算是你的老本行，业务最熟，危险性也较小一些。” “至于特种部队嘛，待遇不错，容易立功受奖，晋升空间也有。可相对应的，危险程度也高，上升空间有限。” 谢志军这番话，可以说得上是掏心窝子了。 吴晓凡心里有些犯了难。 看到他表情有些犹豫，谢志军笑着说道： “现在想不明白不要紧，可以回去慢慢想……” “谢局，我选择刑侦大队！” 听到他的话，谢志军先是表情一愣，紧接着就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其实我也是建议你选择这个。” 之前他没有说，是不想干扰对方的选择。 现在吴小凡既有了答案，那他就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进刑侦大队，上升空间和上升通道都有。你专业技能过硬，出成绩是迟早的事！” 有一点，谢志军并没有向吴小凡提起。 对方去怀城刑侦大队，这是省厅亲自点名的。 从另一方面来说，吴小凡的一举一动，省厅都看在眼里。 但凡出了成绩，那他以后的路，绝对会一帆风顺。 谢志军之所以不说，是不想给吴小凡造成心理压力。 以对方的本事，出头绝对是迟早的事！ “那谢局，我需要什么时候动身？” 听到他的话，谢志军开了句玩笑。 “你小子怎么回事？就这么不想待在景城吗？” 吴小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倒不是！我还是很想，跟兄弟们呆在一起。” 看到他的反应，谢志军顿时笑了起来。 “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上面让我先问问你的想法，等定了之后，他们会正式发调令，估计一个月内。” 吴小凡突然想到了什么。 “谢局，麻烦您跟北云方面说一声，就说我感谢他们的好意。我已经跟四位禁毒的兄弟并肩战斗过了，以后他们有事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了。 谢志军拍了拍吴小凡的肩膀。 “放心，我一定会原话带到。” 这时候，吴小凡突然转换了话题。 “对了，谢局，改天我想请大家吃顿饭，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听到是这个，谢志军顿时笑了起来。 “早就听说你小子中了大奖，是该好好请顿客。放心，有白吃白喝的机会，我肯定不放过！” 以前这样的机会，谢志军是不会参加的。 可如果是吴小凡请，他决定还是去一下。 谢志军甚至已经想好了。 为了不扫其他人的兴，到时候他中场离开好了。 上次中奖的彩票，吴小凡已经将钱兑出来了。 在去怀城之前。 无论是市局这边，还是五里河派出所的同事，他都需要请大家吃顿饭。 听说吴小凡要调任怀城。 众人惊讶之余，又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刑侦副队长，那可是迈入领导层了，跟普通刑警自然是不一样的。 而吴小凡现在才23岁，未来更是有无限可能。 一周之后，吴小凡的正式调令已经下达。 本月的21号，他就要正式前往怀城了。 留给吴小凡的时间，还有一周。 之后他交接公务，跟旧同事告别。 酒楼的包厢里，杜俊眼泪汪汪地拉着吴小凡的胳膊。 “小凡啊，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们。” 看到他的表情，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行了行了，不就是去趟怀城吗？搞得好像小凡要去火星似的！” 杜俊白了李春华一眼。 “你懂什么？我这是舍不得小凡，他刚来一队才多久？” 这顿饭，众人吃到很晚。 谢志军说到做到，中途就告辞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大发慈悲，帮一队所有人调休了一天。 大家吃过饭后，又闹着要去唱k。 一直到接近凌晨，这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20号的一大早。 吴小凡孤身一人，坐上了前往怀城的高铁。 跟上次到市局的时候一样，他并没有让其他人来送自己。 一队办公室里。 众人有些心不在焉。 “小凡现在，应该已经上车了？” 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门卫突然找了上来。 “一队，有你们的快递。” 听到动静，离门口最近的杜俊走了过去。 “谁的快递啊？” “你们的快递！” 紧接着，一名黄袍骑士走了进来，将一个大袋子，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吴小凡先生送你们的礼物！” 听到是吴小凡，众人赶紧围了上来。 这个礼物，是吴小凡早就准备好了的。 之所以没有当面交给他们，实在是他不想，到时场面又弄得眼泪汪汪。 礼品盒上写了名字。 杜俊首先找到了自己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造型极为精致的某克钢笔。 袋子的最下方，吴小凡还给每个人，准备了一个小记录本。 看着手中的礼物，众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五里河派出所的其他人，同样也收到了吴小凡的礼物。 前往怀城的高铁上。 吴小凡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那些同事们，应该已经收到他的礼物了？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怀城了。 吴小凡突然有些迷茫。 他并不是害怕，并不担心自己会镇不住场子。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自嘲一笑。 自己是什么时候，竟然也变得这么娘们唧唧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的隔壁车厢，突然发出一阵尖叫声。 整个车厢突然变得躁动起来。 不少人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要确认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 乘务员神色紧张地跑了过来，提醒大家坐在座位上，不要随意走动。 吴小凡走到对方面前，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我是警察，出什么事了？” 听到吴小凡是警察，乘务员赶紧将他拉到了一旁。 第92章 孙子，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乘务员的表情，吴小凡意识到出大事了。 “有一个男人，挟持了一名女乘客！” 见对方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想必以前很少遇到这种情况。 “马上带我过去！” 等两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才发现嫌疑人已经带着人质去了餐车。 位于五号车厢的餐车，此时现场一片狼藉。 几名餐车的工作人员，直接被赶了出去。 而不远处的乘警，正在劝嫌疑人放开人质。 “先生，有什么要求您可以提，千万不要伤害人质。” “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 无论他们怎么劝说，操作间里，始终没有人应答。 杜超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 自己才上班不到两个月，竟然碰上了这样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乘务员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杜超刚准备开口询问。 吴小凡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里交给我了，你们出去维持现场秩序，千万不要让人进餐车。” 杜超原本有些不放心。 不过在看过吴小凡的警官证后，他赶紧拉着乘务员，跑出了五号车厢。 可对方随后说出的话，差点没让杜超心跳骤停。 “喂喂喂，里面的人快给我滚出来。老子肚子饿了，现在要吃饭。” “刚才我就注意到你这个怂货了，一副穷酸样，你懂什么叫分分钟，进账几百万的大生意吗？” “告诉你，要是把我饿坏了，老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来呀来呀，有本事你来绑我呀！” 听到对方一连串挑衅的话，杜超险些没给这位同行下跪。 遇到这种事情，他们恨不得将嫌疑人捧起来，供起来，唯恐刺激到嫌疑人。 可对方这是什么路数？ 他之前看到的是真警官证吗？ 该不会是买来的？ 有这么劝人的吗？ 里面的人该不会被气死？ 果不其然。 餐车里面顿时传来怒吼声。 “滚！你要是再不滚，老子把你炸上天！” 听到对方有回应，吴小凡眼前一亮。 “来呀来呀，不炸我是孙子！吹牛皮，谁不会？老子还想把你，送去见你太奶呢！” 吴小凡话刚说完。 一个留络腮胡须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年轻女人，气势冲冲地朝吴小凡走了过来。 这个年轻女人，状态很不好。 她满头大汗，整个人快要虚脱了。 餐车外面。 杜超和乘务员一颗心，简直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络腮胡须男，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吴小凡。 “刚才是不是你这个王八蛋说的？” 吴小凡身子一挺，脖子一梗。 “没错，就是爷！孙子，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一旁的杜超，下意识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个人也太欠儿了？ 他都恨不得冲上去，把对方暴揍一顿！ 络腮胡须男彻底被激怒了。 他快步走到吴小凡面前，一把将手中的女人扔到了餐车交界处。 直到这个时候。 吴小凡才注意到对方的背包里，竟然放着一个简易的燃烧瓶！ 这是怎么带上来的？！ 不过这时候，吴小凡已经顾不了这些了。 他面带挑衅地看着络腮胡须男。 “来呀来呀，来打我呀，不打你是孙子！” 吴小凡原本想找个机会，将人直接拿下。 可对方随后的行为，却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 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大哭起来。 “你们都欺负老实人，凭什么逮着我一个人欺负？” “我告诉你们，我在外面还有帮手。只要我一个电话，马上就把那个王八蛋炸上天！” 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直接让吴小凡改变了主意。 他依旧表现出一副中二的模样，语气比之前还嚣张。 “谁敢欺负老实人？你告诉我，我叫百八十个兄弟，直接把他砍成肉末！” 这要是其他人听到这番话，估计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可络腮胡须男，显然有些相信了。 “真的吗？他叫李二狗，是我的邻居。” “那个王八蛋，专门欺负我们一家人。刚才家里人打来电话，他把我老娘打进医院了！” 吴小凡朝不远处的杜超使了个眼色。 杜超立刻会意过来，赶紧去查这个人的老家地址。 “走，我们去餐车聊。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号人物？竟然比我老子还嚣张！” 络腮胡须男，刚准备转身，跟吴小凡回餐车。 可没走两步，他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不行，要是我在前面带路，你突然打我头怎么办？你在前面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特意强调了一句。 “你可不要耍花招啊，我手里可是有家伙！” 吴小凡嘴角抽了抽。 兄弟啊，我要是真想对付你，你现在早躺地上了！ 等回到餐车后。 络腮胡须男，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他叫李骏，是铁猴子村的村民。 那个李二狗是他的邻居。 从父辈开始，两家就一直有矛盾。 那个李二狗从小就坏的流脓，偷鸡摸狗，看村里的小媳妇洗澡…… 类似的事情，李二狗没少干。 可他长得人高马壮，再加上性格暴躁，村里人敢怒不敢言。 曾经有人报过警。 可当天晚上，那个报警的人就被李二狗狠揍了一顿。 自此以后，村里人就更不敢招惹他了。 李骏性格老实，平时没少受对方的欺负。 要是平时，李骏忍了就忍了。 可这一次，对方竟然欺负老娘。 这让李骏完全不能忍！ 说到这里的时候。 李骏抹了把眼泪。 吴小凡哭笑不得地抓住，对方手里的背包。 看到他的动作，李骏顿时惊了。 “你想干什么？我会告诉你，这东西可是会炸的！我外面可是有人，小心李二狗被炸上天！” 吴小凡一把抢过背包。 “拿来你，还炸上天！” 通过刚才的描述，他已经知道了李骏的个性。 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之所以在高铁上做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为了引起警方的关注。 果不其然。 那个什么燃烧瓶，里面装的根本就是水。 看到自己的小伎俩被戳穿，李骏顿时懵了。 过了好一会，他这才回过神来。 第93章 人在高铁，招呼已到地方 “你们抓我之前，可不可以让我先去医院看看老娘？” 看着对方可怜巴巴的表情，吴小凡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铁猴子村是哪里？是不是怀城？”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列车下一站就是怀城了。 “是的，就是怀城。” 等杜超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时，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 “手铐呢，把人先铐起来。” 不管怎么说，李骏已经涉嫌绑架。 之后该怎么处理，那就不是吴小凡能插手的了。 不过，关于对方所说的李二狗，等到了怀城后，倒是可以了解一下。 怀城市公安局刑侦三中队。 自从知道新上司今天要来，所有人心情都有些忐忑。 现任队长年事已高，基本上三天两头就要请病假。 队长都这样，下面的队员自然没什么战斗力。 以至于每年的年终考核，三中队都是垫底的存在。 这个副队长一来，基本上就算大家的顶头上司了。 新上司的脾气好不好？ 这是摆在大家面前的首要问题！ “号外号外！”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办公室。 他叫丁茂元，是三中队的侦查员。 听到丁茂元的话，其他人根本就不在意。 这家伙是有名的包打听，三天两头都会弄些没营养的新闻。 “这可是关于新队长的消息，你们真不想听？” 其他人瞬间围了上来。 “什么什么，快说！” 看到大家的反应，丁茂元顿时得意一笑。 “今天小李子不是不在吗？我打听过了，他是去高铁站接人了。” “切……” 听到是这个消息，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李平文去接人的消息，他们早就知道。 “还有还有，我已经打听到了，这个新队长叫吴小凡，今年才23岁！” 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顿时炸了锅。 “什么？23岁？比我小了整整六岁！” “23岁能干嘛？这刚戒奶没几年？” “他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 …… 众人开始大声议论起来，不少人更是面露鄙夷的神色。 唯独角落里的顾正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是正儿八经的警官大学高材生，看问题自然更全面些。 事出反常即为妖。 23岁？这才刚毕业没多久？ 哪怕真是走后门，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原因无非有两种：要么对方实力超群，这才让上面破格再破格提拔；要么对方的后台极硬，这才敢如此安排。 不过在顾正阳看来，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些。 23岁的刑侦副队长，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想到这里，顾正阳顿时在心里笑了起来。 以后这三队可就热闹了。 被分到三队的时候，顾正阳其实是很失望的。 整个三队完全没有什么斗志。 说是刑警，感觉他们更像是搞后勤工作的。 大案要案轮不上，每天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学毕业后，顾正阳原本想大干一场。 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尤其是队长江贵云，大家私下里给他起了个笑面佛的外号。 这人整天看起来笑眯眯的，可是心眼却极小。 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请假，可队里的事却没少掺和。 要是这个走后门的到任了，势必会跟笑面佛抢权。 到时候两人斗起来，场面一定十分精彩！ 想到这里，顾正阳心里有些疑惑。 这吴小凡到底是什么背景？ 怀城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听到电话对面人的身份，范德洪下意识端正了身体。 “高副厅长，对，是我。” “今天吴小凡，要到你们怀城上任了？”对方慢悠悠地问道。 由于摸不清这通电话的来意，范德洪有些试探地回答道： “是的，我已经派人去高铁站接他了。” 电话对面突然沉默了下来。 范德洪更加忐忑。 难道这个安排上面不满意？ 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连省厅高副厅长，都要亲自打电话过问。 沉默片刻后，电话里终于有了声音。 “你是他的领导，这件事情理应让你知道。雾隐山事件听说过吗？他就是那个人！” 此话一出，范德洪瞳孔猛地一缩。 是他？ 这就难怪了！ 雾隐山事件他当然知道，可各种详情却并不了解。 他只知道有一个人，孤身解决了80多名毒匪，这才抢下了牺牲烈士的头颅。 范德洪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吴小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所有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你心里有个底。这吴小凡绝对是个人才，是厅里重点关注的对象。” “你们三中队的情况，我也有过了解。等他来了之后，你不要点明他的身份，更不要提供什么助力。” 听到这里，范德洪瞬间就明白了上面的意思。 这是想将三中队当磨刀石，试试对方手的手段啊。 想到这里，范德洪语气有些迟疑。 “现在的三队队长，看起来和气，其实也不是个好相处的。我怕万一他们共事，恐怕会闹出些矛盾。” 电话对面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就放宽心。那小子眼睛不眨一下，就可以砍下毒枭的脑袋，你觉得他会怕这？” …… 挂了电话后，范德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起初，他还担心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可现在嘛，所有的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了。 更让范德洪感到兴奋的是。 吴小凡是省厅重点关注的人，那顺带他是不是也会被关注？ 要是对方做出点成绩来，自己没准还能跟着喝口汤。 想到这里，范德洪心里一阵火热。 高铁到站后的第一时间，李骏就被车站派出所的民警给带走了。 与此同时，吴小凡的手机也响了。 拿起一看，发现是怀城当地的号码。 “您好，请问是吴队长吗？” “对，我是。” “您好，我叫李平文，是刑侦三中队的侦查员。现在在出站口等您，车牌尾号是536，您出来就能看到了。”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迈步朝出站口走去。 刚走出来，他就看到了对方所说的那辆车。 与此同时。 一个年轻人朝他跑了过来。 第94章 初到怀城 “您好，吴队，我是李平文！” 来人十分热情，不由分说就接下了，吴小凡背后的双肩包。 他甚至还朝吴小凡身后看了一眼。 “哦，我就只带了这一个包。” 看到对方疑惑的表情，吴小凡不得不笑着解释。 李平文很快就反应过来，帮他打开了车门。 “吴队，咱们先去住处看看？” 吴晓凡这次上任，局里特意给他分配了一间宿舍。 宿舍已经提前收拾好了，买些生活用品就可以入住。 李平文已经拿到了钥匙，准备带吴小凡过去看看。 “不用了，先去办公室看看。” 听到吴小凡的话，李平文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发动车子朝市局驶去。 “来了来了！” 看到那辆熟悉的车牌，丁茂元赶紧提醒其他人注意。 大家虽说并不在意，可依旧装出一副忙于公务的样子。 听着走廊外的脚步声，众人下意识抬头。 很快，李平文就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吴队，我们先去见局长，他正在办公室里等您。” 这是范局特意交代李平文的。 吴晓凡点了点头，跟在对方身后，朝局长办公室走去。 “哇，真的好年轻啊，比我弟还年轻！” “长的好有男人味啊！” “男人味？狐臭味吗？” …… 等两人刚离开办公室，众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不过大多都集中在，对方的年龄和长相上。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范德洪心里着实一惊。 年轻，真的太年轻了！ 他很难将眼前的年轻人，跟雾隐山的勇士联系起来。 回过神来后，范德宏开始介绍起三中队的情况。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三中队小会议室里。 吴晓凡召开了，他来这里的第一次会议。 “我叫吴晓凡，是第一次来怀城。”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在面前的白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外传来一阵咳嗽声。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哎呀，你是小吴？久仰久仰！” 听对方说话的语气，吴小凡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身份。 刑侦三中队队长：江贵云！ 对方不是生病请假了吗？怎么又突然来了？ 想到这里，吴小凡面上不露声色，主动朝对方走了过去。 “队长，我是吴小凡。听说您生病了，身体还好？” “哎呀，一把老骨头了，三天两头的病，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江贵云看起来十分和气。 可吴小凡却并不这么认为。 一个人的笑容是否真诚，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对方眼下的笑容，就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这位队长突然出现在会议室，分明就是想给他来个下马威。 “继续嘛，你继续嘛……” 伸手示意吴小凡继续的同时，江贵云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本人初来乍到，一切情况还不了解。等今后慢慢熟悉了，再谈工作任务安排。” 对方既然主动过来，吴小凡干脆将话挑明。 果不其然。 在听到这句话后，江贵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冷淡了几分。 工作任务安排？ 这年轻人第一天刚来，就想着要分自己的权了！ 不远处的顾正阳，简直快要笑死了。 他甚至在心里喊着：打起来，打起来！ 之后大家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这三中队的第一次会议，就在刀光剑影中匆匆结束了。 会后，吴小凡直接找到李平文。 “铁猴子村是不是属于我们的管辖区域？” 听到对方的话，李平文顿时心头一紧。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难道这第一天，就要开始烧火了吗？ 想到这里，李平文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铁猴子村的确属于我们管辖。” “那你帮忙联系一下当地派出所，请他们协助调查一下，村子里是否有一个叫李骏，还有李二狗的人。” 李平文不敢怠慢，赶紧记下来这两个人的名字。 两人的对话，很快就传到了范德洪和江贵云耳中。 一时间，小小的铁猴子村，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景城市公安局。 看着找上门的叶千雪，方正明面带微笑问道： “不知叶记者，今天有什么事？” 叶千雪没有理会方正明。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看到吴小凡。 “吴小凡呢？” 方正明依旧面带笑容。 “他调走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回答叶千雪的同时，方正明还不忘阴阳对方一番。 “什么？调走了？调到哪里去了？” 方正明摇了摇头。 “调到外地去了，具体哪里，我们不能透露！” 叶千雪原本还有些不相信。 可她在办公室找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吴小凡，这才一脸愤愤地离开了。 “这人什么毛病？” 从刚开始见的时候，李春华就对叶千雪很不爽。 这大概是，她们两人之间的磁场不合。 这时候，旁边的杜俊突然插了一句。 “小凡走的时候，没跟她说一声吗？” 李春华冷哼了一声。 “小凡那么讨厌叶千雪，会提前通知才怪！说不定他去怀城，就是为了躲这个女人的！” 方正明感觉有些奇怪。 “我说华姐，你怎么这么不喜欢叶千雪？” 李春华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甲。 “不知道，反正从心底讨厌。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又绿茶，又高傲，我着实喜欢不起来！” 听到她这么说，方正明也不说话了。 他也不是很喜欢叶千雪，但也没到那么厌恶的程度。 从对方锲而不舍，打听小凡的情况来看。 说不定她是真喜欢小凡。 只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阿嚏！” “阿嚏！” “阿嚏！” 吴小凡正收拾自己的办公桌呢，突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下意识揉了揉鼻子，嘴里嘟囔了一句。 “奇怪，谁在骂我？” 其他人在工作之余，时不时会朝他那边打量一眼。 对于这个新到任的副队长，众人心里还是十分好奇的。 吴小凡的年纪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他们感到害怕。 第95章 突发状况，应急机制启动 吴小凡并不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但是李平文很快就找到了他。 “吴队，我已经通知当地派出所了。他们已经派人前往铁猴子村了，有消息会通知我们的。” 吴小凡笑着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就在这个时候，江贵云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 他步伐沉稳，丝毫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所有人，马上到大会议室集合，有紧急会议！”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起身往会议室走去。 大会议室。 范德洪早早地到了这里。 “几位队长点名！” 听到他的话，几名中队长开始清点各自的人数。 确定人到齐后，范德洪清了清嗓子说道： “根据省公安厅的情报，现有一名a级在逃通缉犯逃窜到了怀城。” “市局已启动应急机制，市刑侦队，特警，辖区各派出所民警，将会在各大高速路口，城市主干道，车站，码头设卡拦截！”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瞬间严肃起来。 能够上a级通缉名单的，无一不是罪大恶极之人。 很快，众人面前的投影仪上，就显示了通缉犯的信息。 “伍彪，男，32岁，林省人，身份证号码：……” 范德洪指了指投影仪上的照片。 “此人极度危险，是一起灭门案，以及非法持有枪支案的犯罪嫌疑人！” 持枪？ 听到后面这句话，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给各队分配任务……” 任务分配完毕后，范德洪打量了在场众人一眼。 “会议过后，大家去枪械室领枪。如果发现嫌疑人的踪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支援，切记注意安全！” 会议过后，三队众人跟在其他同事身后，准备前往枪械室。 “怎么办？我有点怕！” 李军刚加入警队不久，还没遇到这样的大场面。 丁茂元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让你去跟他拼命？我们只是守住一个地方盘查，没那么好运气，刚好就让我们碰上了！” 吴小凡没有说什么。 这一次的任务，危险程度并不是很高。 就跟丁茂元所说的一样。 怀城这么大，参加行动的人又那么多。 哪儿那么巧，刚好就让他们遇到了？ 回到办公室后。 众人集合开了个小会。 “所有人，再检查一下装备！” 听到江贵云的话，众人仔细检查了一遍。 “一会儿行动听指挥，万一碰到嫌疑人，千万不要莽撞，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众人的表情有些古怪起来。 听队长的口气，他老人家一会儿也要参加这个行动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贵云转头看向吴小凡。 “你和小丁还有小顾，马上去庆城西高速口，支援的特警随后就到！” 吴小凡点了点头，带着另外两人，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前往庆城西高速口的路上，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重。 丁茂元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 可他环顾了一眼四周，又将话咽回到肚子里。 车子还没有赶到现场，吴小凡又接到了江贵云的电话。 说是有群众报警，在火车站附近发现了嫌疑人的踪迹，让他们马上赶去火车站。 没办法，顾正阳只好调转车头，朝火车站赶去。 等他们一行人来到火车站的时候，特警和派出所民警已经赶到了现场。 没过多久，江贵云带人赶到了现场。 众人五个一组，采用1刑警+2特警+2派出所民警的方式，开始在车站周边展开排查。 见到这样奇特的组合，来往旅客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一些年轻人，甚至掏出手机准备拍摄视频。 不过，派出所民警很快就上前制止了。 吴小凡带着身后的四人，密切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丁茂元和顾正阳互相对视了一眼，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吴小凡看来，这种搜查方式效率比较低。 嫌疑人远远看到他们，还不马上就找地方躲起来？ 不过眼下无法缩小范围，也只能采用这样的方式了。 车站附近的一个修鞋摊前。 摊主正在跟一个女人激烈的争论着。 “不行，你这个至少要二十！” 听到这个数字，女人顿时急了。 “二十？你怎么不去抢？十块！” 摊主一把将皮鞋递了回去。 “不行，十块还不够我的线钱。” 见摊主丝毫不让步，女人这才嘟嘟囔囔地，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行行，二十就二十，你给我缝结实点。要是脱线了，我可要找你的！” 摊主没有说什么，拿起皮鞋开始忙碌起来。 他这个修鞋摊，本来就是做的小本生意。 现在很少有人会修鞋，大多穿坏就扔。 因此，他的生意一直不怎么样。 很快，搜索小队人就来到了这条街道。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将道路让开。 “哎呦，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些人还穿不一样的衣服？” 看着不远处的警察，女人探出头观望。 “谁知道呢，大概是在抓什么逃犯？” 说到这里，他将手上的鞋递了上去。 “已经缝好了，你看看。” 女人接过鞋，上下打量了一番。 “真的不能再便宜点？” “哎呀，大姐，我这小本儿生意。您看看，我给你用的，可是最好的线！” 女人又将鞋捏了捏，确定挑不出毛病，这才悻悻地掏出了二十块钱。 “来，给你钱。要是穿坏了，我要再来找你的。” 摊主接过钱，揣进自己腰包里。 “行啊，我每天都在这里。” 听到摊主的答复，女人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等客人走后，男人打量了一眼四周。 这个时候，附近巡逻的人，早就已经走远了。 他不慌不忙地收拾起家伙事，推着小车走进了身后的巷子。 …… 很快，吴小凡等人，已经走到了街道的尽头。 这一圈下来，大家并没有什么发现。 见吴小凡转身往回走，丁茂元和顾正阳面面相觑。 由于摸不透他的脾气，两人只好叹了口气跟上。 路过修鞋摊的时候，吴小凡突然站住了脚步。 第96章 牛刀小试，震惊众人 听到吴小凡的话，旁边的小吃摊主，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四周。 “咦，刚才不是还在这儿吗？” 这时候，不远处卖菜的老太太，指了指身后的小巷子。 “从这里走了，估计是回去吃饭了！” 吴小凡走到卖菜老人面前。 “老人家，你认识他吗？” 老人摇了摇头。 “看着有些眼生！” 听到老人的话，吴小凡顿时脸色一变。 “跟上！” 看到吴小凡匆匆往巷子里跑去。 其他四个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赶紧跟了上去。 “吴队，出什么事儿了吗？” 犹豫再三，顾正阳还是问了出来。 “刚才那个修鞋匠有问题！” 听到他的话，顾正阳顿时一愣。 刚刚路过修鞋摊的时候，他还下意识打量了摊主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马上在附近搜索，一定要小心！” 吴小凡并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在逃通缉犯。 只不过对方的离开，似乎太过巧合了些。 稳妥起见，他并没有通知其他人。 十分钟后。 众人在巷角的垃圾箱里，发现了一整套成年男性的衣服。 “队长，你快看这里！” 听到顾正阳的声音，吴小凡赶紧跑了过去。 墙角堆放杂物的后面，赫然放着一个工具箱。 他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修鞋的各种工具。 “怎么办，队长？” 吴小凡拿出对讲机，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了江贵云。 “情况属实吗？” 他正准备回答。 不远处的一个老人，吸引了吴小凡的注意。 老人穿着一身破烂衣服，浑身邋里邋遢。 他背着一个红黄蓝胶袋，应该是附近的拾荒老人。 顾正阳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 他打算越过老人，去巷子里面搜一搜。 起初的时候，吴小凡同样没有察觉到异常。 可当他看到，老人脚上的那双鞋时，眼神陡然一变。 他想大声提醒，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顾正阳和老人擦肩而过。 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还弯腰驼背的拾荒老人，突然挺直了身体。 与此同时。 他的右手伸向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枪。 直到这时，顾正阳才察觉到了异常。 哪怕他有心想躲避，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这次就这么交代了吗？ 他在心里绝望地想着。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身影犹如电光火石，飞速窜到老人面前。 在对方扣动扳机的同时，吴小凡的右手，狠狠抓住了对方握枪的手。 砰的一声枪响。 顾正阳原本以为自己中弹。 他甚至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位置。 没有疼痛，没有伤口，更没有流血。 这是怎么回事？ 一击不中，伍彪准备继续开枪。 可此时的吴小凡已经近身，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侧身一个边腿，狠狠踹向伍彪的后颈位置。 在巨大的作用力下。 伍彪整个身体，踉跄着往前倒去。 一击得手后。 吴小凡快步上前，膝盖抵住伍彪后背的同时，狠狠将他的左手扭到身后。 直到这时，顾正阳才意识到自己得救了。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 在附近搜索的其他几人，听到动静也赶到了这里。 在几人的合力帮助下，伍彪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丁茂元掏出手铐，给对方戴上了。 听到枪声。 正在附近搜索的其他几个小队，火速赶到了巷子这边。 江贵云整个人跑得满头大汗。 “你们没事？有没有人受伤？刚才是枪声吗？” 此时的他，不停喘着粗气，感觉随时都要倒地的样子。 吴小凡将嫌疑人往前一推。 “人已经抓到了，刚才是他开的枪！” 啥玩意儿？ 人抓到了？ 江贵云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老人。 嫌疑人的画像他见过，这两个人根本不像啊！ 他甚至掏出画像，一个细节一个细节比对起来。 很快，张贵云就发现了异常。 对方的脸上虽然布满污垢，但眉眼间却和画像极为相似。 好家伙，竟然做了伪装！ 再三确认过后。 江贵云总算确定了一件事： a级通缉犯伍彪，真的被吴小凡抓住了！ 想到这里，他表情复杂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原本他在心里认为。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估计就是来镀金的。 没想到，对方刚来就立了一件大功。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很快，伍彪被抓获的消息，就汇报到了指挥中心这边。 听到消息，范德洪亲自赶来确认。 在验明正身后，他的心情极为激动。 尤其是当他得知，人是吴小凡抓住的时候，表情就更开心了。 “好！小吴刚来第一天，就给我们怀城送了一份大礼！” 这时候，顾正阳朝吴小凡走了过来。 他整个人脸色涨得通红，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纠结了好久，顾正阳终于鼓起了勇气。 “谢谢吴队，刚才多谢您了，要不然我就没命了！” 听到他的话，范德洪脸色一变。 “出什么事了？” 顾正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叙述出来一遍。 直到这时，大家才知道，刚才竟然发生了这么惊险的事情。 众人看吴小凡的眼神变了。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直接便发现了异常。 通过一双鞋，便快速锁定了嫌疑人。 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他们自问是做不到的！ 对方真是走后门进来的吗？ 这是摆在所有人心头的一个问题！ 嫌疑人已经抓住，各处的搜查小队也陆续返回。 三中队的气氛有些诡异。 众人恨不得当场询问当事人，想知道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正阳之前的叙述，缺少了不少细节。 比如说吴小凡，是怎么发现修鞋匠有异常的？ 还有，按照顾正阳的说法。 当时他跟队长相隔了数米。 那对方又是怎么在几秒钟之内，就快速赶到他的身边的？ 被叫到局长办公室的时候，顾正阳的心情依旧没有缓和下来。 他打量了身旁的吴小凡一眼，眼神看起来极为复杂。 在刚见到对方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十分不屑的。 对方一看，就是凭关系来的三中队。 可之前在小巷发生了一幕，却彻底颠覆了他之前的想法。 吴小凡无论是观察力，反应力还是身手，绝对都超乎了大家的想象。 此时此刻，他为自己的短视而感到羞愧。 “小顾，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听到范德洪的话，顾正阳这才回过神来。 “没有，我们有什么要补充的了！吴队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配合他的工作！” 听到他的回答，范德洪先是一愣，很快就哈哈笑了起来。 第97章 初次交锋 “这是干嘛？我又没让你表决心？” “不过你既然提到了这一点，那么如果吴队遇到什么阻碍，你可要帮忙协调一下。” 范德洪这番话，有提点顾正阳的意思。 上面虽说叮嘱过，不需要特殊照顾吴小凡。 但如果有一个帮手的话，今后的工作肯定会更顺利一些。 顾正阳就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在此之前，顾正阳是三队的一匹小野马，就连江贵云也驯服不了。 他公安大学毕业，专业技能和文化知识都没得挑。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顾德洪已经发现了，对方似乎很看不惯江贵云的行事方针。 之前的三中队，宛如一潭死水，毫无活力可言。 破案率更是跌到姥姥家了。 不过眼下嘛，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 想到吴小凡的实力，顾德洪开始在心里思量起来。 他们二人刚回到办公室，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乔安安是典型的颜值控，更是死死盯着吴小凡看。 顾正阳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马上就要下班了，我请大家吃个饭，一来替吴队接风洗尘，二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听到这句话，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 李平文更是笑着开玩笑。 “那是当然！救命之恩可不是小恩，最起码也得摆上三层的流水席！” 李平文接触吴小凡的时间最早。 对于那些歪门邪道，他就更不屑去做了。 “今天我第一天到，就由我来请这个客。以后大家一块共事，那就是一家人了。什么救命之恩，那就更不用提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甚至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幸亏小顾是男的，这要是女的还不得以身相许？” 听到这句话，众人再也忍不住了，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顾正阳脸色通红，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办公室外。 听到里面的笑声，江贵云表情极为难看。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然后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有什么开心的事，也跟我分享一下？” 看到江贵云，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赶紧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有些尴尬的是，竟然没有人主动回答江贵云的话。 吴小凡见状，赶紧笑着走了过去。 “江队，这不马上要下班了嘛。我打算请大家吃饭，就当是互相认识一下。” “现在我正式邀请您，希望您能赏这个光。” 江贵云心里呕得要死。 可他却偏偏不能显露出来。 吃饭，鬼才想吃你这顿饭！ 这哪里是互相认识？ 这完全就是收买了人心嘛！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了。医生让我忌口，我平时在家也是喝粥。” 听对方这么说，吴小凡也没打算再劝了。 通过刚才的场景。 他也算是了解了，这位江队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那好，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江贵云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自己的队长办公室。 这时候，李平文走了过来。 “吴队，下班的时间到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走。”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家常菜做得很不错，平时大家聚餐也都去那里。” 其他人听到，也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那里价廉物美，味道很不错的！” 吴小凡看了一眼时间。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众人前呼后拥，离开了办公室。 吴小凡回头看了一眼，险些没被吓一跳。 “怎么着，我们三队不用留人值班吗？” 听到他的话，众人表情有些尴尬。 “我们三中队，平时大多处理一些盗抢案件，卷宗的整理等等，因此下班还算比较准时。” 吴小凡不禁一阵无语。 好，只能以后慢慢来了。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江贵云打开办公室的门，看了一眼。 当他发现办公室已经空了时，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这帮小兔崽子，谁都没想到再请他一下！ 他无比郁闷的拿起手包，砰的一下重重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都说男人们的交情，大多是在酒桌上建立的。 一顿饭还没吃完，大家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 “吴哥你真牛，这么年轻就当上副队长了！” 丁茂元比吴小凡还大两岁呢，可他也跟着其他人，一口一个吴哥，吴哥的叫。 这让吴小凡有些尴尬。 “你们是没看到吴哥的身手，嗖的一下就过来了，我当时被伍彪用枪指着头，差点都要吓尿了！” “哈哈哈，你是真快被吓尿了，还是已经被吓尿了？快快快，你们快看看他的衣服。”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准备上前来扒顾正阳的衣服。 差不多八点多的时候，李平文提议散场。 “吴哥今天第一天到，还没看过自己宿舍呢。我要送他去宿舍，然后帮忙收拾收拾。” 其他人听到，纷纷嚷着也要过去帮忙。 怀城方面为吴小凡提供的住处，就在离市局一街之隔的家属院。 房子面积不大，两室一厅，大概有七十平米。 对一个单身汉而言，已经绰绰有余了。 房子已经提前请保洁打扫过了，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收拾。 众人将买来的生活用品布置好，直接就齐活了。 “吴队，你的客厅面积很大，以后我们可不可以来这里聚餐？” 吴小凡将买好的可乐送给众人。 “可以啊，什么时候我再将厨具备齐。不过我洗碗还行，做饭就指望不上了。” ……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李平文起身准备告辞。 其他人原本还不想走的。 “你们看看都几点了？吴队今天才到，又参加了抓捕行动，他现在要休息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告辞。 “没关系，以后休息的时候，你们可以随时过来嘛！” 有了吴小凡这句话，众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等洗漱完毕后，吴小凡这才躺到床上休息。 今天一整天，过得可谓叫一波三折。 不过，至少开了个好头。 以后他在三中队的工作，也能慢慢开展了。 想着想着，吴小凡慢慢睡了过去…… 第98章 站稳脚跟 上班第一天，吴小凡直接在新同事面前小露了一手。 加上昨天晚上的那顿饭，新同事对他的态度，变得亲切了不少。 第二天，他来到办公室时。 顾正阳等人，纷纷过来向他打招呼。 三中队人员配置较少。 除了队长江贵云和副队长吴小凡，还有丁茂元，李平文，顾正阳等几名侦查员。 作为三中队唯一的女孩儿，乔安安主要负责内勤工作，以及文书方面的工作。 至于痕检、法医等部门，则是整个市局共用的。 怀城人口数百万，刑警队自然也非常繁忙。 可三中队却是一个另类。 正式接手后，吴小凡将所有手上的工作，全部整理了一遍。 目前分到他们队里的，大多都是一些盗窃抢劫案件。 这些案件虽然难度不大，但是却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进行走访调查。 正因如此，目前三中队的破案率很低。 接下来的几天里。 吴小凡的表现，震惊了整个怀城市局。 他带领三队众人，仅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接连解决了辖区内的好几起盗抢案件。 范德洪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喜在了心里。 对方的表现，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一件天大的好事。 吴小凡就如同一条大鲶鱼，彻底搅动了周围的生存环境。 无论是三中队，还是整个刑警队。 这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而其他三队的人，更是对吴小凡佩服得无以复加。 起初，听顾正阳描述的时候，大家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疑问。 可在亲眼见识到，吴晓凡的强悍之处后，众人彻底口服心服了。 吴小凡能这么快在三中队站稳脚跟，这是江贵云始料未及的。 眼看他在队里的地位，越来越受到威胁，江贵云也开始有些着急了。 他减少了自己的请假次数，开始跟队员“同甘共苦”起来。 可人心就是这样的。 临时想要弥补往往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这就造成了三中队，目前存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 其他人有什么事情要汇报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吴小凡。 而江贵云，则彻底成了三中队的边缘领导。 因为这件事情，他曾经找范德洪抱怨过。 可最后得到的，却是几句无关痛痒的勉励。 到了这个地步，即使神经再粗大条，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这些年来，江贵云仗着是范德洪师傅儿子的关系，在怀城市局过得很是滋润。 可从之前的对话来看，范德洪是支持吴小凡这么做的。 这让江贵云心里有些发慌。 他曾经想过请父亲出手帮忙。 我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一个已经退休多年的小老头，如今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范德洪之前愿意照顾他，无非是看着多年前的那点师徒之谊。 江贵云人虽然懒，但绝对不是蠢材。 眼下，范德洪摆明了对他很不满，未必会卖父亲的面子。 想到这里，姜贵云不由得暗自神伤起来。 自己在怀城的好日子，似乎马上就要到头了。 在吴小凡展露了自己的实力后。 三中队慢慢也跟其他队一样，开始恢复了正常运作。 而原本打算看好戏的其他几个队长，此时也不得不慎重起来了。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吴小凡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重要的一点，现在对方年轻啊！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30多岁以后才当的队长？ 而吴小凡呢，现在才23岁！ 如此巨大的落差，让众人越发卖力起来。 而稳坐中军帐的范德洪，对这件事自然乐见其成。 他甚至还在心里想着： 卷，都给我卷起来！ …… \"吴哥，下班了。你之前说过，这个周末去你家聚餐的！\" 下班时间一到，整个办公室顿时乱糟糟的。 吴小凡正在收拾东西。 此时，他整个人已经被包围了。 最近几天，三中队加班加点，破坏了一起重大的入室抢劫案。 为此，他们更是得到了范局的称赞。 要是在以前，这基本上是难以想象的。 正因如此。 周五下班时间一到，众人就嚷着要去庆祝一下。 “可以啊，一会儿就去超市，晚上我们可以打火锅。吃完饭可以去看电影，也可以去唱k。” “如果玩的太晚，还可以在我家凑合下。不过你们就要，打地铺和睡沙发了。” 听到吴小凡的话，众人纷纷开始鼓掌。 这时候，江贵云拿着包走出了办公室。 循例，吴小凡还是邀请对方参加。 “我就不去了，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的节奏。” “还是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啊！不过玩归玩，千万不要影响周一的工作！” 大家原本就不希望江贵云参加。 此时听到他的答复，众人顿时喜不自禁。 看到大家的反应，江贵云冲众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江贵云人刚离开，乔安安就开始抱怨起来了。 “看看，又是那个表情，三分不屑，三分讥讽，我以为见到了歪嘴龙王！” 说着，她开始模仿起了江贵云的表情。 见乔安安模仿得有模有样，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吴小凡赶紧制止了。 在办公室说领导的坏话，终归是差了些意思。 “好了好了，赶紧走，就你们话多！” 出了市局后，众人立刻杀到了附近的超市。 如果想要快速吃上饭，火锅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尽管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可眼下的这种氛围，却让他感觉很舒服。 饭还没吃完，大家已经开始商量，待会去哪里玩了。 经过一番商议。 大家决定先唱k，接着看电影，最后再回到这里休息。 吴小凡自然没什么意见，陪着大家一起闹腾。 百花广场是怀城有名的老牌商场。 这里开得最早，吃喝玩乐更是一应俱全。 夜晚的百花广场，比白天多了一丝炫丽美。 尤其是附近的酒一条街，更是吸引了不少年轻人来打卡。 吴小凡等人刚刚路过这里，准备去附近的ktv。 “啊，死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 其中一间酒的院子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第99章 史上最快速的出警 听到声音，众人赶紧跑了过去。 酒后面的院子里。 明年约20来岁的男人，腹部被穿在了院墙上的铁栅栏上。 他双眼圆睁，嘴中不停吐出血沫。 而在不远处。 一名打扮时尚的精神小妹，拼命捂着自己嘴巴。 “马上保护现场，联系急救人员，向局里请求支援！” 吩咐完后，吴小凡转身朝伤者跑了过去。 他上前试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 人虽然还是活着的，可情况却很不妙。 鲜血顺着栅栏流了一地。 对方受伤的部位和方式，实在是太过特殊。 由于不清楚具体情况，吴小凡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候，顾正阳跑了过来。 “吴哥，救护车马上就到，局里我也已经通知了！” 说到这里，他打量了一眼战场上的伤者。 看到对方痛苦的表情，他的腹部下意识缩了一下。 “这要怎么办？把栏杆锯断吗？” 听到顾正阳的话，吴小凡摇了摇头。 “这个人估计救不活了！” 对方的眼神越来越涣散，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了。 很快，救护车赶到了现场。 在看到现场的情况后，急救人员也有些犯难了。 经过紧急商议，众人决定锯断栏杆，将伤者放下来。 可他们的栏杆还没锯断，伤者就已经彻底没气。 看到眼前的一幕，吴小凡轻叹了口气。 “得，这回法医也得跑一趟了。” 这一次的案件，估计能称得上史上最快出警了。 由于应对及时。 当大部队赶到现场的时候，并没有人从酒离开。 酒的经营者，第一时间被警方控制了。 而酒的那些客人，也要一一接受警方的询问。 吴晓凡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死者的坠楼地点。 那是位于酒三楼的一个窗户。 众人赶到这个包间的时候，里面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人。 这些人要么喝醉了，要么嗑嗨了，根本就叫不醒。 酒老板整个人都懵了。 他的双腿，也不由自主打起颤来。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吴小凡的话，雷小军头快低到裤裆里了。 “我，我不知道……” 此时此刻。 雷小军气得在心里直骂娘。 那帮狗东西早不磕晚不磕，偏偏在这个时候磕。 作为酒经营者，他十分清楚这件事情的后果。 停业整顿还是小事。 搞不好，自己这回还得进去！ 想到这里，雷小军脸色比死人亲娘还难看。 “我是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我一直都是守法经营的！” 吴小凡也懒得跟对方废话了。 现在伤者已经死了，加上疑似牵涉到毒品，案件性质不是他一个副队长能决定的。 没过多久，公安局禁毒大队的人，也赶到了酒一条街这边。 吴小凡仔细在包厢走了一圈。 死者极有可能是磕嗨了，直接纵身从窗台跳了下去。 没想到，这一跳刺激是没享受到，倒是把自己穿成了羊肉串。 所以目前三队是休息状态。 在大部队赶到现场后，他们就直接将案子移交了过去。 一直到坐在ktv的包厢里，众人依旧在讨论这次的案件。 “那个人也太惨了，我估计当时肯定很痛！”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茂元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 “我说他是死有余辜！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吸毒！” 顾正阳警校毕业没多久，对于这种事情，显然比其他人更激动。 “你们可别忘了，在雾隐山案件中牺牲的缉毒干警！” “他们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为了让这帮狗崽子们放心的吸吗？” 提到雾隐山，众人顿时来了兴趣。 这件事情，他们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只依稀知道只言片语。 “那四位也太可怜了，叫我说，吸毒的人真的死不足惜！” 吴小凡没有参与讨论，而是帮大家点歌。 这件事情，他并不想多谈。 由于发生了这样的案件，大家也没什么心思看电影了。 在ktv唱了几个小时后，大家直接回到了吴小凡的住处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 吴小凡被叫到了局长办公室。 “您是说，这起案件让三队着手调查？” 听完范德洪的话，吴小凡表现有些诧异。 “对啊，这起案件有点复杂！” 说到这里的时候，范德洪下意识掏出香烟。 可他想到办公室还有别人，又下意识将香烟放回了抽屉。 “ ktv的那名死者身份已经查明了，他并不是吸毒过量致死，而是中毒致死！” “根据法医的说法，死者体内根本就没有检测到毒品！” 吴小凡怀疑自己听错了。 “中毒致死？法医那边有确定是什么毒吗？”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具体什么名字我没有记下来，名字还怪好听的，好像叫曼什么……”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脱口而出道：“曼陀罗吗？” “对，就是这个名字，就叫曼陀罗！” 吴小凡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一般来说，这种毒都是误食了曼陀罗类植物的种子或者浆果，城市里面并不常见。 死者怎么会中这种偏门的毒？ “那范局，包厢里的其他几人，体内有检测到毒品的痕迹吗？” 范德洪点了点头。 “有，里面有好几个瘾君子！” 这个案件实在太古怪了。 一屋子人都吸过毒，唯独死者没有吸过毒。 最关键的是，对方是中毒之死，还是比较冷门的曼陀罗毒。 昨天晚上，其他中队的人，就已经做了抛物线实验。 实验结果显示，死者坠落的地点，就是那个开着窗户的包厢。 这个案件越来越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吴小凡重新看向范德洪。 “好的，范局，那我马上组织人手开始调查！” …… 听完吴小凡的介绍后，众人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票大的。 “那吴哥，我们现在从哪里开始调查？” 吴小凡想了想。 “死者身份已经确定，我们现在就去他的住处！” 等大家赶到滨江小区的时候，这才发现来晚了一步。 市局的技术人员，已经在查勘现场了。 不仅如此。 一中队的人也在。 第100章 联合调查 “小吴啊，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话的是一队队长徐晋江。 他今年四十出头，不过看起来却有些苍老。 “徐队，是这样的，范局让我们三队也加入调查！” 此话一出，徐晋江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干他们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除非是破不了案，不然案子分到谁就是谁的，其他人再插一脚，这不就是抢功嘛！ 更何况，参与案件调查的，还是他最瞧不上的三中队。 就让徐晋江心里有些憋屈。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吴小凡当然知道，对方的电话是打给谁的。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用眼神扫视着现场。 这里的户型跟他的住处有些相似，都是七十平方左右的二居室。 客厅收拾得十分整齐。 看得出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吴小凡仔细扫视了一周，死者并没有栽花种草的习惯。 那曼陀罗又是哪里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徐晋江朝他走了过来。 “哦，小吴啊，范局已经跟我说了。这个案子你们要查就查好了，不过目前我们也没什么线索。” 吴小凡当然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徐晋江这是拒绝线索共享。 想到这里，他冲对方笑了笑。 “没问题！” 接下来就各凭本事了。 为了避免待在一起产生矛盾，吴小凡索性带着人去查小区监控了。 反正痕检是公用的。 他就不相信了，对方查到什么线索会隐瞒下来。 刚走下楼，其他人就开始小声抱怨起来。 “瞧他那嚣张的样子，好像是我们上赶子求着调查似的！” 吴小凡脸色始终平静。 “行了，别抱怨了，各自凭本事说话！” 不过在其他人的眼里，三中队的风评一向不怎么样。 吴小凡接手时间太短。 虽说也做出了点微末成绩。 可想要彻底转变大家的看法，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 “咦，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看到又有警察过来调取监控，物业工作人员显得有些惊讶。 “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想要再确认一下。” 吴小凡索性找了个借口。 警局内部的事情，并没有跟其他人说的必要。 物业工作人员不疑有他，赶紧重新调取了现场的监控。 根据物业工作人员的介绍。 死者王远是半年前，他们这里办理的入住登记。 虽说物业不插手，房东和房客之间的租房交易。 可办理入住后，租客需要到管理中心办理出入门禁卡。 房东那边目前还在联系中，尚不清楚具体的细节。 不过根据监控显示，王远一直都是独居的。 这一点，也跟吴小凡之前的判断相符。 王远家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女性物品。 而且对方的生活似乎很规律。 每天基本上，都是同一时间出门，同一时间回家，家中也没有陌生人出入过。 这样一个作息规律的年轻人，是如何跟一群吸毒的小混混扯上关系的？ 带着这个疑问，吴小凡将王远楼下近一周的监控，完完整整看了一遍。 等看完之后，他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把这个摄像头的监控视频，能拷贝的全部拷贝下来！” 物业人员接过顾正阳递来的u盘，开始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也不知道李哥那边会不会有结果！” 来物业中心之前，吴小凡兵分两路，让丁茂元和李平文，去王远的公司调查了。 对于吴小凡来说，王远作息规律反而是一件好事。 只要对方日常的活动有些许异常，都会被无限放大出来，成为能被他抓住的小尾巴。 将监控拷贝完毕后，两人又回到了王远的住处。 现场的查勘工作已经接近完成，而徐晋江等人似乎先行离开了。 “吴队，我这边的工作基本已经完成了，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作为中立的部门，技术科自然是哪边都不得罪。 吴小凡并没为难对方，而是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还想再看看。不过你们那边一旦有了结果，记得要送一份到三队来。” 听到他的话，对方先是表情一愣，不过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好的！” 等技术部门的人离开后，整个现场变得安静下来了。 “好了，我们再仔细搜索一遍，重点是那些容易被忽视的地方。” 吴小凡并不清楚，这次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这纯粹是跟方正明学的习惯。 痕检和法医看完现场后，他们都会再仔细检查一遍，确定不会有什么遗漏。 一个小时后。 顾正阳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客厅。 “吴哥，我已经翻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听到声音，吴小凡笑着举起手中的垃圾桶。 “你那边虽说没发现，可我却是有了发现！” 顾正阳赶紧凑了过来。 桶里的垃圾，之前已经被痕检倒了出来。 可吴小凡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垃圾袋后面。 那是一家便利店的票据。 由于被胶带粘在了垃圾桶内壁上，因此痕检并没有发现这张票据。 “瓜子，花生，方便面，可乐，卫生纸……这就是宅男的基本标配啊，没什么问题”。 可吴小凡却不这么认为。 曼陀罗毒极为特殊。 如果不是接触花草所致，那多半就是通过食物了。 之前他已经观察过了，厨房里面只有热水壶，王远似乎并不做饭。 如此一来，他中毒的最大可能，就是日常采购的食物了。 “泡面桶呢？你刚刚有看到痕检带着泡面桶吗？” 仔细回忆了下，顾正阳摇了摇头。 “没有，我马上打电话问问！” 两分钟后。 “我已经问过了，现场并没有发现泡面桶！” 先到这里，吴小凡转身准备往外走。 “走，马上去找！” 王远的生活用品以及餐具，想必痕检已经提取过了。 如果曼陀罗毒真的是食物所致，那对方吃过的泡面桶，就有可能成为关键证据。 刚刚上来的时候，吴小凡就已经发现了，王远似乎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像泡面桶这种带有异味的东西，对方很有可能不会放在家中。 第101章 投毒案的关键线索 果不其然。 很快，他们就在消防通道的门后面，找到了一个垃圾袋。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还带着汤汁的泡面盒。 顾正阳一脸敬佩的看着吴晓凡。 “吴哥，你是怎么想到，垃圾袋就在楼道后面的？” 吴小凡有心，想要提点一下顾正阳。 现在的他，就跟刚加入警队的自己一样，嫉恶如仇，一腔热血。 “我们搜查嫌疑人的住处，不是让你东看看西逛逛，一定要把自己带入到房屋主人的角色里。” 之前，顾正阳已经说了一点。 瓜子，花生，方便面，可乐，纸巾…… 这些都是宅男的标配。 再加上厨房没有厨具，通过这些可以推断出，王远并不爱出门。 他们之前调取的监控，也印证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整个房屋收拾的干净整洁。 由此可以看出，王远比较爱干净。 “一个爱干净，不爱出门的宅男，自然不会将泡面盒，这种带有异味的东西放在家里。” 吴小凡慢慢提醒，慢慢引导对方。 “如果你是王远，你会怎么做？” 顾正阳终于明白过来了。 “所以他才将泡面盒放在楼道里，等下次下楼的时候，再一块带下去！” 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 “那你是怎么确保，泡面盒一定就在楼道后面？” 吴小凡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不过这是最有可能的。” 这里并不是二楼，除非电梯发生故障，否则不会有人从消防通道下楼。 将垃圾放在那里，既不会影响自己家，也不会影响邻居，算是最省事的做法。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顾正阳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高，真是高！” “行了，你就别拍马屁了，马上把垃圾装起来，送回局里做读物分析。” 这时候，顾正阳突然问了一句。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一队？” 还没等吴小凡回答，他自己又补充一句。 “要我说，就不应该告诉一队。之前一队长就已经说了，双方各凭本事破案。” 吴小凡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他本来就没打算告诉徐晋江。 对方既然看不起三队，那就让他继续看不起好了。 到最后，他看不起三队，结果却破了这桩案件。 到时，徐晋江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两人正在回市局的路上，突然接到了许平文的电话。 “头儿，文化三路这边又发生了一起曼陀罗中毒案！”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顿时脸色一变。 “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赶过来！” 这次中毒的，是附近出租屋的一名工人。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徐晋江也在这里。 看到吴小凡，他的脸上露出笑容。 吴小凡没有理会对方。 他径直走到现场的法医面前。 “能确定是曼陀罗中毒吗？” 对方点了点头。 “基本可以确定！患者出现了口干，吞咽困难，声音嘶哑，发热，皮肤潮红，呼吸加快，血压升高，头晕头痛等症状，这是比较典型的曼陀罗中毒症状。” 吴小凡点了点头，开始在出租屋里搜索起来。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推测，这里应该也会发现泡面盒才对。 可找了一圈，他却并没有发现。 徐晋江快要笑出声了。 这出租巴掌大的地方，他们已经来回搜了好几遍。 有用的证物已全部带走了。 对方现在来搜，当然不会找到什么线索。 想到这里，他招呼手下准备去医院。 等徐晋江离开后。 现场的痕检和法医，都将探究的目光投向吴小凡这边。 只要是职场，就存在着倾轧和斗争。 警局当然也不例外。 之前徐队的做法，分明就是欺负眼前这个，刚来怀城不久的年轻人。 吴小凡倒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 他来到出租屋外，看向面前表情惶恐的中年男人。 “你是李雄的工友吗？”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看起来极为紧张，一双手也在裤腿上来回摩挲。 “你不要紧张，我就是问你几个问题。李熊平时是不是爱吃泡面？” 此话一出，男人突然抬起了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小凡笑着解释道： “我看您双手粗糙，脸上有晒伤的痕迹，应该是附近的建筑工人。经常出汗，加上要做一些重体力活，因此消耗很大。高油高糖高热量的食物，一般是你们最喜欢的。” 男人赶紧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有时候太饿了，我们经常会吃泡面。” 听到男人的话，吴晓凡转身吩咐众人。 “马上到出租屋下面去找！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一个吃完了的泡面桶！” 众人翻遍了出租屋楼下的垃圾桶，可是却并没有发现泡面盒。 “会不会已经被环卫工收走了？” 吴小凡看了眼时间。 “不会的，环卫工一般都是早晚清理，很少会选择在中午。”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背编织袋的老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顾正阳赶紧跑了过去。 “阿姨，刚刚您在那边，有没有捡过一个吃过的泡面盒？” 听到他的话，老人紧紧抓住手里的袋子。 “你想干嘛？我先捡到的，那就是我的！” 顾正阳赶紧掏出警官证。 “我是警察，那是重要证物，麻烦您交给我。” 令他没想到的是，老人直接摇了摇头。 “警察又怎么了？警察就能抢我的东西吗？” 这时候，吴小凡走了过来。 他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到老人面前。 “这样，我出钱买那个泡面盒。” 看到眼前的钞票，老人一把攥进手里。 他打开手里的编织袋，开始在里面翻了起来。 里面的味道极为难闻。 吴小凡直接屏住呼吸慢慢等。 过了好一会儿。 “找到了，找到了，咦，这是什么东西？” “别动！” 看着泡面盒上的小纸片，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喊了出来。 猝不及防之下，老人被吓了一跳。 “喊什么喊啊？” 顾正阳拿出镊子，将纸片夹了下来。 那是一份便利店的收银小票。 跟在王远家发现的，竟然是属于同一家便利店！ 第102章 提前布置 将盒子扔到地上后，老人嘟嘟囔囔地离开了。 顾正阳将泡面盒还有收银小票，一一装进了证物袋里。 回到市局后。 吴小凡第一时间，将两份证物交给了技术科那边。 由于是吴小凡吩咐的第一件事，技术课不敢耽误，很快就送来了化验结果。 果不其然。 在两个泡面盒里，他们检测到了大量的东莨菪碱。 这是曼陀罗花的主要成分，这种成分类似于阿托品，有刺激神经中枢的作用。 看着手中的检测结果，吴小凡的脸色十分凝重。 好邻家便利店附近的街道上。 顾正阳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头儿，要不要我去找找他？” 丁茂元有些沉不住气。 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实在太让人煎熬了。 就在这个时候，顾正阳拎着袋子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顾正阳将手里的塑料袋递到后座。 “没有，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我也不能在里面呆太久，免得引人怀疑。” 丁茂元拿起面包，狠狠啃了一大口。 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准备开口说话。 可嘴里的面包，却整个喷到了顾正阳的头顶上。 他手忙脚乱地帮忙清理好，这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们说这投毒的人，会不会就是便利店老板？” 吴小凡曾经也想过，这种可能很快他就排除了。 人做事情终归要有目的。 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哪怕真要投毒，也不会选择在自己家的店里投啊。 不过如果是便利店员工，那倒是还有可能。 思虑再三后，吴小凡转头看一下丁茂元。 马上查便利店老板联系方式，我要见他。 听说自己的便利店出事了，老板高峰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因为这种事情，不好在便利店里谈，所以两人见面地点就在他们的车上。 “什么？你说有人在我的便利店里投毒？” 听完吴小凡的话，高峰整个人被吓懵了。 尤其是听说还有一个人被毒死，双腿开始打起颤来。 “现在情况非常紧急，你一定要好好想一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比如说来店里购物的客人，你店里的员工等等……” 高峰整个人都已经傻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一旁的顾正阳拍了下他的肩膀。 高峰这才反应过来，伸出双手在脸上搓了搓。 “没有啊，我们做生意得，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 “再说了，便利店一般都是交给那些员工去管理，我一个月就去一两回，查下账就完事儿。” 高峰实在想不明白，到底谁跟自己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那些员工呢？你有没有骂过他们，或者拖欠过他们的工资？” 高峰仔细想了想。 “没有，我还指望着他们看店，怎么敢得罪？” 这下就连顾正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嫌疑人极有可能，是随机挑了你们店做案。” 没想到的是，高峰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外面那么多店，凭什么就要挑我的店？” 对方这句话，丁茂元就有些不爱听了。 “你急什么？我们比你更急！这谁的店都是店！” “好了，好了。”吴小凡赶紧制止丁茂元，继续往后说。 他转身看向高峰。 “凶手现在已经作了两起案，两起案件的泡面属于不同品牌。我的同事已经在联系品牌厂家，有没有可能是敲诈勒索。” 类似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凶手选择这种方式投毒，除了报复社会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向品牌方敲诈勒索。 “不过保险起见，你的便利店最好要全部检查一下。” 发生这种事情，高峰自然无条件配合。 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他的便利店算是完了。 “好，警察同志，您说需要我怎么办？我一定全力配合！” 他们之前有了解过，这家便利店得营业到晚上十二点。 “这样，今天晚上你让他们早点下班，就说便利店里的设备需要升级。” 等闭店以后，他们的人会将里面的泡面全部检查一遍。 除此之外，还会在方便面的货架上，安装隐藏式摄像头。 如果再有人过来投毒，到时直接抓个现行。 晚上九点不到，便利店夜班员工就欢欢喜喜地下班了。 等人离开后，吴小凡他们并没有马上过去。 如果嫌疑人，是有针对性地选择这家便利店。 那对方极有可能会在附近监视。 保险起见，他们需要先确定周围的情况。 一直到接近晚上十点，众人这才进入到便利店。 顾正阳仔细查看着货架上的泡面。 “吴哥，我实在有些搞不懂，包装都是密封的凶手，到底是怎么投毒的？” 吴小凡在检查另一排的货架。 “这种塑封技术又不复杂，稍微懂行的人，自己在家里都可以弄。”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凶手自己在家里，已经做好了毒泡面。 然后瞅准时机，来到便利店偷梁换柱，将做好的毒泡面放在了货架上。 忙活了半天，丁茂元终于装好了微型摄像机。 他选择的地方极为巧妙，就在货架最上方的通风管道口。 调试好设备后，吴小凡检查了一下。 在监控视频里，整个货架简直一览无遗。 为了确保安全，货架上的方便面全部撤了下来，重新从库房里换了一批新货。 “好了，如果那个家伙敢再来，这次一定抓个现行！” 高峰依旧有些不放心。 他不停在货架前走来走去。 “警察同志，你们说我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派人保护我？” 吴小凡笑了笑。 “放心，对方如果真跟你有仇，早就动手了，绝对不会选择在方便面上做文章。” 这种做法又费力又不讨好。 尽管有吴小凡的保证，可高峰看起来依旧很紧张。 丁茂元有些看不下去了。 “行了，我们有人专门盯着这里。只要嫌疑人出现，我们马上就抓！” 在他们的再三保证下，高峰这才稍稍缓解了紧张的情绪。 第103章 迷雾重重 第二天上午。 便利店正常营业。 这里附近除了有在建工地外，还有一座小学。 因此，便利店的生意很是不错。 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上。 丁茂元正通过摄像头，监视着店内的一举一动。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接过顾正阳递来的盒饭，丁茂元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 “没有！买东西的人不少，买泡面的也有一些，可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顾正阳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 “我来的时候，头儿千叮万嘱。方便面厂家那边，并没有接到勒索电话，所以嫌疑人极有可能是在报复社会，让我们一定要注意！” 听到他的话，丁茂元放下手中的一次性筷子。 “这就麻烦了！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时候会动手啊！” 身为刑警，蹲点是他们常常会遇到的情况。 可这么漫无目的的等待，实在是一件比较煎熬的事。 “按照头儿的估计，最近几天应该会有行动！” 丁茂元不再说话，而是风转残云般，将面前盒饭一扫而空。 早上九点钟。 怀城市好欢喜食品有限责任公司。 这里是李师傅在当地设立的食品厂，算是当地的龙头企业之一。 来到公司后，秘书李娜娜跟往常一样，整理休息室里的报纸和杂志。 就在这个时候。 其中一本杂志的夹缝里，突然掉出了一封信。 能看清信封上的内容，她顿时大惊失色。 接到好欢喜公司的电话后，吴小凡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 作为本地销量最高的方便面品牌之一，昨天就有人来这里调查过。 可对方言之凿凿，并没有收到勒索信，或者接到勒索电话。 这才一天不到，情势立刻就发生了转变。 “哎哟，你们可来了！”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对方额头都渗出了汗水，整个地中海发型，看起来黏糊糊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文宇战战兢兢地掏出一个信封。 “刚刚我的秘书在整理杂志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信封。我看了下时间，是大前天寄过来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文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做他们这一行，最怕的就是这个。 个别人出问题还好，至少能找关系压一压。 可要是一大片都出了问题，他们就是想压，也没有那个胆子。 吴小凡戴上橡胶手套，接过对方递来的信封。 信封没有封口，更没有贴邮戳。 “你打开信封看过了吗？” 刘文宇点了点头。 “看，看过了，对方张口就要五百万！关键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又变卦了？”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转头看向身后的夏冰。 “马上提取他和秘书的指纹，方便之后做指纹比对！” 夏冰点了点头，转身忙自己的事了。 信封上只写了一行字： 好欢喜食品厂刘文宇经理收。 字迹看起来歪歪扭扭，极有可能是用左手写的。 轻轻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a四纸。 上面同样有一排歪歪扭扭的小字： 马上准备五百万，否则你们的方便面将会出事！ 看完整封信的内容，吴小凡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封勒索信！ 既然是勒索钱财，那总要告诉对方怎么样付钱？ 可这封勒索信，除了威胁和要钱外，没有任何的交易内容和联系方式。 放下信封后，吴小凡转头看向刘文宇。 “之后你们公司，没有接到要钱的电话吗？” 刘文宇掏出纸巾，不停擦着额头的冷汗。 “没有，看完信封的内容后，我跟秘书联系过，她也没有接到律师电话！” 这时候，夏冰走了过来。 “吴队，指纹已经提取完毕了。” 吴小凡将信封交给对方。 “马上拿回去检测，顺便做笔迹鉴定。” 夏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的吴小凡，大脑正高速运转着。 他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极有可能出现了偏差。 刚开始的时候。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是一起针对便利店的投毒事件。 可现在，方便面厂家也收到了勒索信，那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平文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队长，我已经查过监控了。这个休息室平时也不少人会来，除了员工还有客户，很难发现是谁动的手脚。” 这个情况在吴小凡的意料之中。 “有一点你可不要忽视了，这个信封也有可能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听到他的话，李平文表情微愣。 “你的意思是说，快递员？” 吴小凡点了点头。 “如果对方在订阅的杂志里，提前塞下了信封，这就很难引起他人的怀疑了。” 李平文细细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我马上去查！” 等他离开后，吴小凡又问了刘文宇几个问题。 可对方一问三不知，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线索。 无奈之下，吴小凡只好暂时返回市局。 按照他的推测。 时间已经过去两天多，嫌疑人再联系这里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临走之前，他特意嘱咐刘文宇，一定要密切留意公司的信件和电话。 只要有任何异常，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回市局的路上，吴小凡一直在想最近遇到的案件。 这起案件实在太古怪了，整个一四不像。 说是敲诈勒索，对方又没有明确提出交钱的时间和地点。 可如果是针对便利店的报复，那发出这封勒索信的意义又是什么？ 回到市局后，他第一时间给丁茂元打了电话。 便利店那边一切如旧，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眼下，案件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如果只是调查便利店，那还好说一些。 可如果要调查食品公司，那他们人手就有些不足了。 因此他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了顾德洪，希望能联合一队的力量，共同侦办这起案件。 …… 在听完吴小凡的汇报后，顾德洪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已经电话联系了徐晋江。 而对方也在赶来的路上。 第104章 徐晋江的小心思 “你那里有什么进展吗？” 徐晋江刚来到局长办公室。 听到顾德洪的话，他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 再看到一旁的吴小凡，他整个人就变得愤怒起来了。 这个家伙一定是在告状！ “我的人已经全部撒出去了，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 徐晋江的话还没说完，顾德洪就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没什么线索？昨天食品厂接到勒索信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吴小凡顿时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昨天食品厂就接到勒索信了吗？ “目前还没什么线索。” 顾德洪冷冷注视着面前的徐晋江。 “我之前已经说过，这个案件一队和三队共同调查，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小吴？” 沉默片刻后，徐晋江开始找起了借口。 “我本来也想告诉他的，可我到三队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根本就没人。” 对方的解释有些苍白。 苍白到就连吴小凡都听不下去了。 “徐队，我们办公室是没人，可手机却随时带在身上。哪怕你没有我的电话，也有其他人的电话？” 顾德洪也是老江湖了，自然也明白徐晋江心里的小九九。 平时这些手下搞些小动作，算是一种竞赛，他管不着，也根本没必要管。 可要是涉及到原则问题，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糊弄过去的了。 “警局不是尔虞我诈的权力场，更不是让你们搞歪门邪道的地方！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比赛，搞这些小动作算什么本事？” 顾德洪的话极为严厉。 徐晋江顿时有些下不了台。 更重要的是。 此时吴小凡也在现场。 这就更让他心里不舒服了。 “一队三队，尽快召开案情分析会，我要亲自出席会议！” 从会议室出来后。 徐晋江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吴小凡，转身进了一队办公室。 吴小凡有些无语。 这下两个队，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 不过，他倒是并不担心。 这徐晋江小心思还真多。 自从发现泡面盒的线索后，他就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徐晋江。 一来，他曾经拿泡面盒去技术科做过毒物分析，这事根本就瞒不了人。 二来，三队人手有限，多一个人调查就多一份破案的希望。 他初来乍到，也没必要将这件事做得太难看。 可这徐晋江明显有些不地道，竟然对他们隐瞒了这么大的事。 要知道早一天发现，他们也好早一天调整调查方向。 现在这么一来，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吴小凡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丁茂元打来的电话。 便利店那边，发现了嫌疑人！ 等他赶到便利店的时候，嫌疑人已经被丁茂元抓获了。 看着面前耷拉着脑袋的年轻人，他转头看向丁茂元。 “就是他吗？” “对，我在监控里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桶泡面，放到了便利店的货架上！” 听完丁茂元的介绍，吴小凡转头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抬起头来！” 对方吓了一跳，抬头看向吴小凡。 “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人一看就是老油条了，始终是一言不发。 吴小凡在派出所的时候，经常接触过这类人，因此有些经验。 “你以为我是派出所民警？我们是刑警！告诉你，现在有人在这里吃到有毒的泡面，一死一伤，你自己好好想想！” 叶胜身体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他当然分得清楚，派出所警察和刑警的区别。 这些人该不会，想把投毒的罪名，安到我的身上？ 想到这里，叶胜再也坐不住了，一五一十交代了实情。 听完李胜的叙述，丁茂元不免有些失望。 搞了半天，对方不是投毒犯，是个靠打假为生骗子！ 李胜常年靠打假为生。 不过，他打假的方式有些特殊。 用提前准备好的过期泡面，放到便利店的货架上，然后以买到过期食品为由，向便利店提出索赔。 大多数时候，店家都会忍气吞声，赔钱了事。 一来对方索要的金额不大，如果报警的话，警察未必会管。 二来，事情如果闹大，对店里的生意也会有影响。 根据李胜的交代，他用同样的方式，已经敲诈了数十家便利店和超市。 每次的金额不等，最少的五百，最多的两千。 “好好的年轻人，什么正事做不了？干嘛要做这样的缺德事？” 丁茂元差点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这也太缺德了点！ 看着李胜被派出所民警带走，丁茂元依旧心有不甘。 原本以为抓住了投毒案的凶手。 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 吴小凡心里有些担心。 他不知道嫌疑人什么时候会再动手，更不知道对方会选择在哪里动手。 思虑再三，吴小凡决定重新回到。 王远的死法极为可疑。 警方始终没有查出，案发当晚他为什么要去到酒。 最为诡异的是。 通过他们的排查。 王远跟包厢里的其他人并不认识！ 想到这里，他转头叮嘱丁茂元： “你继续在这里盯着，我要回市局开会！” 市局大会议室里。 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所有人表情严肃，正襟危坐。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什么学术研讨会呢。 范德洪清了清嗓子。 在场的所有人，齐齐将目光看向最前面。 “你们这是干什么？在参加追悼会吗？” 顾正阳差点笑出声了。 他用指甲尖掐着自己大腿，这才勉强维持严肃的表情。 “都说说！” 徐晋江先是看了看叶小凡。 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主动站了起来。 “这次我要先给大家道个歉！” 接着，他就上次隐瞒线索的事情，十分诚恳地向众人道了歉。 徐晋江的这番态度，弄得众人有些猝不及防。 顾正阳更是呆呆的看着对方，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的认知里，徐晋江是个十分骄傲的人。 这次竟然会主动道歉，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顾德洪的眼神里，同样有些惊讶。 对方要是真这么识时务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多年都只是一个队长了！ 第105章 令人震惊的真相 在道完歉后，徐晋江脸色平静的坐了下来。 其实他也不想整这一出。 昨天晚上，他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家里的老头子。 结果，老爷子在电话里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电话的最后，帮他出了个主动认错的主意。 在徐晋江表完态后，胡小凡当然不能什么都不说。 有了两位队长的表态，接下来的案情讨论，进行的异常顺利。 顾德洪亲自坐镇，两队进行了任务分工，誓要尽快破获这些案件。 回到三队办公室后。 “头儿，你说徐队是真心想联合办案吗？该不会又在背后使什么阴招？” 吴小凡想了想。 “应该不会，他这次是真心想破案！” 这个案子一天不破。 徐晋江在范局心里的地位，就一天得不到提升。 这绝对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 “那我们真的放弃食品厂的线索吗？” 说实话，顾正阳心里有些不甘。 食品厂这条线，是最有可能抓到嫌疑人的。 到时候案子破了，绝对是大功一件。 食品厂这条线索，是吴小凡主动放弃的。 他并没有过多解释个中缘由。 徐晋江嫌弃酒和便利店的线索，可吴小凡并不会。 他有预感。 这个案子想要破案，最终可能要落到这两个线索当中的一条上。 “没事，我们专心跟另外两条线就好！” 便利店那边，有丁茂元和另外一人盯着，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唯独王远这边，始终查不出他去酒的原因。 “走，再去王远家看看！” 吴小凡一向是个行动派。 坐在办公室里，靠想象可破不了案。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干脆从开始查起。 王远的住处依旧贴着封条。 顾正阳小心揭开封条，然后用钥匙开了大门。 里面一切如旧，跟上次没有任何区别。 可还没等开始重勘现场，吴小凡就接到了顾德洪的电话。 “小吴，马上回市局，有急事！” 对方的语气虽说很平静，可吴小凡依旧听出了对方的紧张。 “好的，我马上回来！” 两人匆匆忙忙出门，又匆匆忙忙回了市局。 等他敲开局长办公室的门，却看到里面坐着两个陌生人。 这两个男人身着便服，一个30来岁，一个20来岁。 从他们的眼神和坐姿来看，是警察无疑了。 顾德洪示意吴小凡坐下。 “再等等，徐队长还没到！你们队长请病假，就由你来代替他。” 就这样，吴小凡干干地坐了下来。 既没有人帮忙做介绍，吴小凡又不好主动开口。 吴小凡的脚趾，在鞋底拼命扒拉着。 这种场面实在太诡异了。 好在，徐晋江很快就赶到了。 “这两位是省厅禁毒总队的同志！” 顾德洪的第一句话，直接吓了吴小凡一跳。 酒里的那几个年轻人，嗑得只是普通的违禁品。 这似乎用不着，麻烦缉毒总队的人出手？ 更何况，往方便面里投毒，就更不归对方管了！ 徐晋江也有同样的想法。 以对方的级别，似乎并不该插手这种案件。 这时候，那名中年人终于开口了。 “我叫严哲，隶属省厅禁毒总队信息研判支队，旁边这位是我的副手熊凯。” 对方的介绍言简意赅，很快就直入正题。 “这次之所以来怀城，主要是因为王远，他是警方的卧底，一直在调查一起毒品走私案。” “卧底？” 听到这两个字，吴小凡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旁边的徐晋江，一双眼睛更是瞪得溜圆。 吴小凡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件事情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反转。 通过他们的前期调查。 王远基本上待在家里足不出户。 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么能够打入毒贩内部？ 好在熊凯很快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王远打入毒贩内部，已经接近两年时间。 他平时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联系各路买家。 一个陌生人，想要获取毒贩的信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个中的艰辛，更是难以想象。 这三年里，王远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足不出户的宅男。 他不能有朋友，更不能跟自己的家人联系。 “他的真名叫什么？” 消化完熊凯提供的信息后，吴小凡语气艰难地问了一句。 沉默片刻后，熊凯缓缓答道： “他叫薛华，是个阳光开朗的男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熊凯朝吴小凡递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年轻人，依稀能看出王远的模样。 可两人的体型却有着天壤之别。 王远至少比照片中的人，重了不下30斤。 “那你们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遇害的吗？” 吴小凡将照片递给徐晋江。 “暂时还不清楚！” 大概在一周前，王远突然跟熊凯失去了联系。 类似的事情，之前也发生过。 可就在昨天，他突然在内部网上，看到王远遇害的消息。 直到这时，熊凯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之后他们两个，更是连夜赶到了怀城。 “其实，我们在查的这起涉毒案件，跟雾隐山有些关联。” 这时候，严哲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吴小凡心里清楚。 对方是冲自己说的！ 范德洪何等老练，自然明白了对方的话外之意。 在场的四人之中，只有徐晋江还被蒙在鼓里。 “需要我怎么做？”吴小凡的语气极为阴沉。 自从雾隐山事件后，他就对毒品深恶痛绝。 “我们希望你能协助我们，查清薛华遇害的真相。薛华之前跟我提到过，说他已经掌握了这伙贩毒集团的一个大秘密。” 至于这个大秘密是什么，因为当时有些细节没落实，薛华跟熊凯约定了下次汇报。 可现在，随着薛华的牺牲，这个秘密眼看就要石沉大海了。 “好！” 吴小凡毫不犹豫，直接一口应了下来。 无论于公于私，这件事情他都责无旁贷。 旁边的徐晋江彻底懵了。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用问问自己的想法吗？ 听到吴小凡的话，严哲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 他朝对方伸出右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很高兴认识你！” 第106章 挥之不去的噩梦 吴小凡带着二人去王远家了。 可徐晋江，却依旧留在了局长办公室。 “范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为什么会如此看重吴小凡？ 他不就是个走后门的吗？ 这件事情要是弄不明白，徐晋江估计睡不了觉了。 范德洪抬头打量着徐晋江。 “你应该听说过雾隐山事件？” 徐晋江点了点头。 “我当然听说过了，可这跟吴小凡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听说过雾隐山事件，那你就应该听说过，有人孤身手刃了80多名毒贩，最后抢下了四名牺牲烈士的头颅。” 范德洪每说一句，徐晋江的脸色就凝重一分。 他已经知道吴小凡是谁了！ 这个结果，打死他都想不到！ 王远的住处。 吴小凡是第三次来这里。 可此刻他的心情，却比前两次更为严肃。 “这里我们的人已经检查好几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如果王远真是警方的卧底。 那对方长达三年的卧底生涯，多少总会调查到一些线索？ 更何况，还有他口中的那个大秘密。 眼下，这件事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因此，吴小凡并没有让顾正阳过来。 熊凯四下打量着薛华的住处。 对方就是在这里，一待就待了三年吗？ 上次他们见面，还是在薛华警校刚毕业的时候。 想到这里，熊凯心里越发难受了。 “上次我们勘察现场，是将这当成了一起普通的案件。现在我们转变角色，从头开始，将这里里外外再查一遍。” 打定主意后，三人开始仔细搜查。 吴小凡并没有关注那些显眼的地方。 这些地方，他们之前已经仔细查看过了。 此时的他，尽量将自己带入到薛华的角色。 如果他是薛华，要怎么藏一些机密文件？ 整个卧室的陈设极为简单。 除了一张双人床，衣柜，加上电脑桌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物品了。 桌上的电脑，技术科已经拿回去检查过了。 除了一些歌曲电影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隐藏文件。 将整个卧室，里里外外又翻了一遍，吴小凡依旧一无所获。 他索性整个人躺到床上，想想如果自己是薛华，究竟会怎么做。 如果他是薛华，当然将重要的东西，藏到自己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他的眼睛打量着四周。 就在这个时候，头上的吸顶灯，吸引了吴小凡的注意。 他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起身找了个凳子，将吸顶灯的灯盖儿卸了下来。 果不其然，在灯盖的内侧，用双面胶粘着一枚手机存储卡。 现在的手机无法扩展，手机存储卡已经很少见了。 可对方体积小，显然比u盘更方便隐藏。 “你们快过来，我找到东西了！” 听到吴小凡的话，严哲和熊凯赶紧来到卧室。 看到吴小凡手中的存储卡，他们的表情很是激动。 “太好了，这里面说不定就有薛华所说的大秘密！” 由于没有读卡器，三人赶紧返回市局。 很快，他们就打开了这个存储卡。 里面内容极为简单，就是一个文件夹。 当吴小凡想点开文件夹的时候，却发现他被加了密。 “让我来，我知道密码！” 在薛华去卧底之前，他们俩人就事先定好了一种密码。 这个密码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其他人如果想破，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只见熊凯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了一通键盘。 很快，文件夹就被解开了。 在文件夹里，除了一个excel文件外，剩下的就是密密麻麻的文档。 所有的文档以日期做标注，密密麻麻占满了整个文件夹。 吴小凡随机点开了一个。 【三月二日，晴，事情依旧没什么进展。这伙人实在太狡猾了，根本就抓不到他们的尾巴。】 “这是薛华的日记！” 熊凯连续点开了好几个文件。 里面的内容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薛华写的日记！ 当他尝试打开那份excel文件的时候，却发现同样需要密码。 “这份文件一定很重要！” 熊凯尝试着解密，可是根本就打不开。 这份文件，薛华单独设了密码。 此时的吴小凡，心思全在其他地方。 自从知道王远的真实身份后。 他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有一件事我实在搞不懂，王远也就是薛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酒？而且还离奇坠楼身亡！” 在包厢抓获的那几个瘾君子，充其量就是一些小鱼小虾。 薛华出现在那里，实在有些离奇。 除非，他有必须要去那里的理由。 想到这里，吴小凡转身就往外面走。 “你去哪里？” 听到严哲的话，吴小凡才想起屋里的两个。 “去戒毒所，那几个家伙撒谎了！” 曾经有人说过，只要来到强制戒毒所，就能见识到真正的人间地狱。 这里关押的大多数，都是强制戒毒人员。 站在走廊外。 听着里面传来的哀嚎声，吴小凡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你们要见的那几个人，现在正在强制戒毒。他们的状态有些不好，恐怕没办法交流。” 在戒毒所民警的带领下，他们三人来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 一名年约20来岁，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人，正在病床上痛苦的挣扎着。 由于极致的痛苦，他的五官看起来都扭曲了，嘴角更是流着口水。 “求求你们了，给我一点，只要一点就好！” 吴小凡上次见他的时候。 这个名叫苏城的年轻人，态度极为嚣张，嚷着要投诉他。 可此时的苏城，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 除了心心念念的毒品，外界的所有事情，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其他几个人呢？” 上次在现场的时候。 苏城似乎是那帮人的头目。 “其他几个毒瘾要小一些，但症状也不容乐观。” 毒品这个东西，只要沾上，那就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除了有非凡的勇气，和坚韧不拔意志力的人可以戒掉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戒掉。 正是因为这样，那些戒毒成功的人，很多都会复吸。 吸毒，戒毒，再吸，再戒…… 周而复始。 第107章 投毒者落网 “麻烦找出一个症状最轻的，我们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 对方点了点头，领着他们来到另外一间病房。 跟之前的病房相比，这里明显多了不少生活气息。 有好几个人正在里面活动。 电视，书籍，甚至还有扑克牌和象棋。 “戒毒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适当培养一两个兴趣爱好，既可以分散注意力，也可以让时间过得快些。” 很快，王超就被单独叫到了一间审讯室。 吴小凡直接开门见山。 “你们上次没有说实话！” 戒毒所的这几天，已经磨掉了王超所有的锐气。 他再也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整个人变得格外老实。 在听到吴小凡的话后，王超的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也有些飘忽，干脆看向面前的会议桌。 “我最后再问一遍，在酒外面死掉的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你们包间的？” 吴小凡的眼神，陡然变得危险起来。 他浑身的气势，也开始变得有些尖锐。 这是真正的杀伐之气。 就连一旁的严哲和熊凯，都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我，我……” 似乎是很久没说话了。 王超酝酿了很久，可始终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 “他是突然闯进包厢的，我们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案发当晚，王超几个吸得正嗨。 就在这个时候，薛华突然闯进了包厢。 进了包厢后，他似乎想找到出口逃走。 可除了大门和窗户外，这里并没有其他通道。 迷迷糊糊的王超，似乎看到对方纵身跳出了窗户。 可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就不是很清楚。 而之所以向警方隐瞒此事，主要是不想惹祸上身。 一来，他们几个都是在警局有备过案的人。 如果被警方查出来，到时候非常麻烦。 二来，他们担心会被黑社会寻仇。 以那个年轻人当时的反应，极有可能是在被什么人追。 敢在酒闹事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 “你在撒谎！你所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按照王超的说法。 他们之所以没有向警方说出实情，主要是害怕惹麻烦。 可他们谎称，薛华是他们刚刚认识的兄弟，那不是更麻烦吗？ 相反，直接告诉警方，说薛华是突然闯进来的。 这可比，将事情揽在身上要明智的多。 突然，严哲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说！你把我们警察当什么了？用尿和泥玩的小孩吗？” 王超变得更紧张了。 他的双腿开始打起了哆嗦。 “是苏城让你这么说的？” 这时候，吴小凡突然说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王超睁大双眼，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从对方说出那个谎话的时候，吴小凡就猜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肯定是苏城，事后特意交代，让大家对好了口供。 “是，是老大！他认识那个叫王远的家伙！” 按照王超的交代。 当时，王远突然闯进包厢的时候，苏城当时吓了一跳，赶紧将他拉进了卫生间。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 之后没过一会，王远神色平静地走出了卫生间。 正当王超以为事情解决了的时候，王远突然纵身跳出了窗外。 等众人回过头来往下看，对方已经被串到了栏杆上。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几个当时吓得不轻。 苏城更是如此。 等情绪稍稍缓和，他开始让大家统一口供。 …… 从审讯室出来后，严哲明显松了口气。 “这一趟不算白来，我们总算找到了一个知情人。” 如果王超所说属实。 那苏城肯定认识薛华。 退一步说，他也极有可能知道薛华遇害的真相。 吴小凡在脑子里，将所有线索都捋了一遍。 苏城目前正在强制戒毒中，他们暂时还拿不到口供。 不过，按照王超的说法，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是丁茂元打过来的。 “头儿，人抓住了！” 听到这句话，吴小凡脚步下意识一顿。 “你们现在还在便利店吗？” “对！” “把人看好了，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三人朝汽车跑了过去。 “投毒案的凶手抓住了！” 薛华的死因始终是一个谜。 他先是曼陀罗中毒，紧接着又自己主动跳楼自杀。 如果投毒案案的凶手想报复社会，这件事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眼下，嫌疑人已经抓获。 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找到真相了。 便利店里。 看着突然出现的警察。 白班店员缩在收银台里瑟瑟发抖。 嫌疑人被戴上手铐，由顾正阳和丁茂元亲自看着。 对方的整个作案过程，全部由摄像头拍了下来，可以称得上是人赃俱获。 自从被警察抓住后。 这个30来岁的中年人，就一直没有说过话。 他既没有认罪，也没有替自己辩解。 “就是他吗？” 来到便利店后，吴小凡看了中年男人一眼。 “对，就是他！” 丁茂元将证物袋递了过来。 “就是他从怀里掏出的泡面，技术科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所有作案过程，监控拍得都很清楚。”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茂元别提多激动了。 他们已经整整盯了两天一夜。 虽说有人换班。 可窝在这个小小的面包车里，简直快让人发疯了！ 眼下嫌疑人被抓获，他恨不得到大街上跑几圈，哪怕裸奔都愿意！ 吴小凡看了一眼手中的泡面，然后又还给了丁茂元。 他静静看着面前的中年人。 对方虽然依旧面无表情。 可不停抖动的眼睑，却出卖了他此时真实的心理。 这个人现在很紧张！ 嫌疑人已经抓获，吴小凡此时反而不急了。 跟嫌疑人的较量，不亚于武侠小说里的高手过招。 先发制人是一招；后发制人也是一招；敌不动，我不动更是一招。 招式并没有好坏之分。 想要一招制敌，除了经验的积累外，还要揣摩对手内心的真实想法。 眼前的这名嫌疑人，此时正是防范心最重的时候。 哪怕他现在突击审讯，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第108章 隐情 很快，技术科的人就来到了现场。 在提取了现场的指纹和足迹后，他们带走了那个装有泡面的证物袋。 在高峰的千恩万谢中，他们将人押上了警车。 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泡面盒中果然，检测到了大量曼陀罗的毒素！ 拿到检测结果后，吴小凡起身准备前往审讯室。 “走，是时候会会他了！” 嫌疑人名叫李辉，今年36岁，无业。 看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李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后，很快又垂了下去。 “不想说点什么吗？为什么要在便利店投毒？” 只可惜，他并没有得到回应。 吴小凡并没有感到气馁。 在审讯工作中，这是常有的事。 警方刚开始审讯，嫌疑人就竹筒倒豆子…… 那是影视剧里才有的情节！ 这一次的投毒案，已经造成了一死一重伤。 哪怕证据确凿，嫌疑人也不可能轻易承认。 毕竟，求生才是人类的本能！ 在僵持了两个小时后。 第一次审讯工作以失败告终。 在听说投毒案的凶手抓住了以后，徐晋江第一时间回到了市局。 哪怕心里再有不甘。 他也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失败的事实。 可徐晋江却并不生气。 自从他知道了吴小凡的真实身份，就再也生不起丝毫的争斗之心了。 对方可是能独自解决85名毒贩的狠人。 别说是他了。 哪怕是放眼全国，那也绝对是少见的。 “就是他吗？” 为了避免给人留下抢功的印象，徐晋江只是隔着窗户远远看了一眼。 “这人什么毛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和气了？” 等徐晋江离开后，丁茂元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顾正阳同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方一向不把他们三队放在眼里，温声细气说话，那就更不可能了。 再说了，之前会议室里的那一幕。 他们可不相信，这徐晋江会是真心实意认错。 吴小凡正在研究李辉的资料呢。 听到丁茂元的话，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徐队态度和蔼，那不是好事吗？干嘛你们一个个，跟见鬼了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朝不远处的顾正阳招了招手。 “你有空吗？这个李辉有个女儿，你去调查一下他女儿的情况。” 从李辉的个人经历中，吴小凡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他甚至想不明白，对方究竟为什么要投毒！ 既然李辉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从其他地方找办法了。 顾正阳点头同意了。 “好，我马上去调查！” 尽管心里十分着急。 可熊凯却只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吴队长，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如果薛华知道自己中了曼陀罗毒，那他为什么还要去酒？” 这个问题，吴小凡一早就注意到了，特意请教过市局的法医。 跟氰化物数分钟的毒发时间不同，曼陀罗有长达一小时的毒发时间。 案发后，他们有查过薛华出门的时间，以及出行的交通方式。 从他的住处到酒，打车最快半小时就可以抵达。 时间上是完全足够的。 更何况，沿路的监控以及出租车司机的证词，也同时证明了这一点。 听完吴小凡的解释，严哲也有些为难了。 他的心里同样十分着急。 一来，薛华去做卧底的计划，他一开始就知道也同意了的。 现在人意外去世，他怎么也得给对方家人一个交代。 第二，雾隐山事件引发全国关注。 由此产生的风波远远没有平息。 根据上面的说法。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禁毒将是重中之重。 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 这使得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处于上面的密切关注中。 这是好事，同样也是坏事。 事办的好，自然有更多的人注意到。 可如果事办砸了，那可不光光是出丑这么简单。 每每想到这里，严哲感觉自己的头发，最近正大把大把地掉。 吴小凡倒是没有脱发的困扰，自然无法体会严哲的痛苦。 好在戒毒所那边打来电话，说是苏城已经清醒，现在可以问话了。 挂了电话后，三人不敢耽误，匆匆忙忙地下了楼。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丁茂元有些好奇。 他转头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你们说，最近吴哥是怎么回事儿啊？感觉鬼鬼祟祟的，也不让我们跟着了。” 李平文原本正在看手中的资料。 听到对方的话，他抬起头来。 “什么鬼鬼祟祟的？不会用词儿就别说话。队长不让我们跟着，可没说让我们闲着。” “李辉的所有情况都查到了吗？他女儿呢？你要是再不上点心，小心队长回来削你！” 丁茂元显然没被这句话吓到。 “才不会呢，队长对我们那么好，肯定不会削我！”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坐了下来，乖乖研究起桌上的资料。 而在另一边的戒毒所内。 苏城被带到了三人面前。 他整个人耷拉着脑袋，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 看到是吴小凡，苏城突然笑了。 “早就知道你们会再来！怎么着？现在知道那死条子的身份了？” 苏城这番嚣张的话，直接惹怒了一旁戒毒所里的警察。 “你给我老实点！” 吴小凡并不生气。 或者说，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要是这些人能一句话激怒他。 那也算是他们的本事。 “王远跟你是朋友？你为什么要出卖他？” 此话一出。 别说是苏城了。 就连一旁的严哲和熊凯，都露出一脸错愕的表情。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沉默片刻后，苏城垂下了脑袋。 看到他如此心虚的表现，吴晓凡知道自己猜对了。 自从得知苏城有事情隐瞒，吴小凡就非常好奇，他们两个的关系了。 之前他一直搞不懂，薛华为什么要去酒。 如果薛华和苏城认识，那整件事就能解释得通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 苏城突然笑了起来。 “王远就是个傻子，就是一头蠢猪！他想让我弃暗投明，可像我这样的人，早就没有什么退路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城整个人变得萎靡起来。 吴小凡感觉有些奇怪。 对方这是在伤心吗？ 第109章 消失的短信 苏城的确认识王远。 而且，他们两个的关系还很不错。 王远负责终端的散货渠道。 因此，大多数时间都呆在网上。 而苏城，则是他众多客户中的一个。 两人原本不会有什么交集。 在一次的聊天过程中，苏城无意中表示出想要戒毒的打算。 从那个时候开始。 王远时不时就会找苏城聊天。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半年后。 这半年的时间里。 在两人的聊天过程中。 王远一直试图劝说苏城，让他戒掉毒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哪怕苏城再迟钝，此刻他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哪有卖毒品的人，劝别人戒毒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苏城就怀疑起了王远的身份。 不过他并没有点破。 就在案发当晚。 苏城正带着一帮小弟在酒瞎混。 王远突然联系他，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苏城老实说了。 可没过多久，王远就突然找到了酒。 而他找到苏城的目的，是希望对方能够保管一份文件…… 听到这里，严哲再也忍不住了。 “到底是什么文件？那份文件现在在哪里？” 真相即将揭秘，严哲怎么可能不急？ 只可惜。 在听到他的话后，苏城深深埋起了头。 “我没有答应！王远当时很失望，可他也没说什么，准备离开酒。” 苏城所说的事情，有些出乎吴小凡的意料之外。 如果情况真跟苏城所叙述的一致，那薛华为什么会突然跳楼？ “在你们两个谈完话后，王远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听到他的话，苏城脱口而出道： “他收到了一条消息，看到这个消息后，他的脸色立刻就发生了变化，然后就突然从窗户跳了出去！” 看到严哲投向自己的眼神，吴小凡摇了摇头。 “没有，我们没有查到那条短信！” 吴小凡知道对方想问什么。 事实上。 在确认王远死亡后，他的随身物品已经被警方拿走。 技术科有通过手段，破解王远的开锁密码。 但是他们并没有，查到什么异常之处。 如果真的有这个短消息，技术科肯定会通知他们。 这时候，苏城突然流下了眼泪。 “我知道我对不起王远，我辜负了他的信任！可我就是一个烂人，我当然也会害怕。” “万一被那帮人知道，我帮了警察，到时肯定只有死路一条。我赌不起，我也不能赌！” 苏诚一直试图说服自己。 可他逐渐惶恐和自责的表情，说明他的催眠并不成功。 吴小凡突然能理解苏城了。 王远劝苏城戒毒，肯定是真心实意为他好。 像苏城这样一个以吸毒为生的人，大概不会有什么真心为自己的朋友。 从刚才苏城的眼泪来看，也许他是真的将王远当成朋友…… 走出戒毒所后，三人的心情格外沉重。 眼下，这起案件越来越复杂了。 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又出现了更多的问题。 薛华让苏城保管的文件到底是什么？ 那条神秘消失的短信内容又是什么？ 薛华明明可以向熊凯请求支援，为什么会选择将注押在苏城身上？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沉默良久后，熊凯突然问道。 吴小凡一脸平静地望着他。 “重新调查薛华！他身边的所有人和事，买过的东西，出行的监控……” 苏城的证词已经说明了问题。 薛华肯定遇到了紧急情况，这才让他在情急之下，转而向苏城求援。 按照吴小凡的猜测。 极有可能是他察觉到了危险。 至于危险是什么，可能是人身受到限制，可能是发现被监视…… 这些都有可能！ 听完吴小凡的建议，严哲和熊凯没有说什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跟刑警的工作并没有多大区别。 经过长久的努力，最后却发现是一条死路。 长达数月的蹲守，最后却是一场空。 类似的事情并不少见。 耐得住寂寞，沉得下心，是他们必上的一堂课。 眼下既然已经确定，薛华遇到了问题。 那他们之后要做的，就是在各种纷繁复杂的信息中，找出最关键的一点。 回到办公室后，吴小凡将所有人集中起来，开了个小会。 听说要彻底调查王远，众人有些疑惑不解。 “队长，王远不是投毒案的受害者吗？他的情况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吴小凡脸色始终平静。 “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王远真名叫薛华，是省缉毒总队，打入贩毒集团的卧底。”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张大了嘴巴。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王远不是一个整天待在家里的宅男吗？什么时候又变成了警方的卧底？ 在回市局的路上。 经过和宋哲，熊凯的商议，吴小凡决定向三队众人公开王远的真实身份。 在听说王远卧底的身份后，众人没有任何怨言，开始重新调查所有的事情。 由于实在抽不开身。 吴小凡索性，将之前抓到的投毒案嫌疑人，交给徐晋江去审讯处理。 “徐队，一定要撬开他的嘴！我要知道王远的中毒，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听到他的话，徐晋江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们的案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吴小凡只是笑笑，并没有过多地解释。 “辛苦您了！”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徐晋江下意识摸了下后脑勺儿。 他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对方肯定在调查一起大案子。 现在看来，事实果然如此！ 等吴小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包括严哲和熊凯，所有人都出去调查了。 吴小凡坐回到自己的电脑前。 里面的一个文件夹，放着他们上次拿到的所有监控资料。 薛华从吃下泡面，到坠楼身亡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要能弄清楚这个问题，那就离查出真相不远了！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吴小凡都是在电脑前度过的。 所有的监控，他已经全部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难道薛华并没有被跟踪或者被监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没有向熊凯求援？ 第110章 关键人物 想到这里，吴小凡突然感觉一阵头疼。 正当他起身，准备给自己倒一杯咖啡时。 播放器里的画面，突然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那是薛华楼下摄像头拍到的画面。 视频中，薛华匆匆走出楼道口。 大概一分钟后。 楼梯口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只人手。 对方并没有走出来，而是在那里站了大概半分钟，之后就在画面里消失。 由于摄像头清晰度欠佳，这条胳膊拍摄得并不清晰。 发现了这条线索后，吴小凡调取了薛华沿路的所有监控视频。 很快，在一段薛华等车的视频里，他又看到了同样的一条胳膊！ 对方极为谨慎，似乎特意避开了摄像头的拍摄。 一次还可以说得上是巧合。 可两次都是如此，这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之后，吴小凡查过其他监控，再也没有看到这条手臂了。 忙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总算是有点收获了。 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 大部队陆续回到了办公室。 本来就不大的电脑屏幕前，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 丁茂元几乎用上了放大镜，这才看清了对方所说的手臂。 “我去，这你都能发现？我以为是摆在楼道里的一根木棍！” 之后路边的监控，清晰度要好了不少。 顾正阳显得格外兴奋。 “那我们是不是只要查到这个人，就能够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小凡问他：“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我查了薛华的网购清单，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顾正阳将手里的调查记录递到吴小凡面前。 “这些就是他的网购清单了，大多都是些日用百货，以及一些订外卖的记录。” 吴小凡接过清单看了一眼。 “奇怪，为什么一周之内，都是同一个骑手给他送餐？” 其他人纷纷将头探了过来。 “真的是！怎么会这样？” 在最近的一周之内，薛华总共有十次点外卖的记录。 可这些订单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一个叫叶鹏的骑手配送的。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哪怕是肯德基这种驻店骑手都极少出现，更别说是非驻店骑手了。 “我马上去查！” 此时的顾正阳，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脸火辣辣的疼。 他一向自诩公安大学的高材生。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阴沟里翻船。 大概一个小时后，顾正阳打来了电话。 那个叫叶鹏的骑手辞职了。 不过，顾正阳从配送站那边，拿到了叶鹏的个人信息，现在正准备去他的出租屋。 吴小凡有种预感，顾正阳估计又要扑空了。 果不其然。 很快，顾正阳就再次打来了电话。 叶鹏的出租屋，已经人去楼空。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吩咐丁茂元： “马上查叶鹏的购票记录，看他有没有出省！” 顾正阳已经去调取，出租屋附近的监控呢。好确定叶鹏最后的离开时间。 “我们一定要找到叶鹏这个人，他是破案的关键！” 听到吴小凡的话，严哲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矿泉水瓶。 “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严哲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吴小凡知道，严哲应该是去叫支援了。 以对方的人脉，想必比他们更有优势。 果然。 “我已经将叶鹏的资料，发给省厅技术科的同事了。只要叶鹏敢冒头，就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根据出租附近的监控显示，叶鹏是三天前离开的。 至于人有没有离开怀城，现在还无法确定。 虽说网上没有查到叶鹏的购票记录，但如果对方是乘车离开，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好追踪。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第二天中午。 技术科的同事，监测到叶鹏的微信账号，有一笔线下支付的记录。 而支付地点，就位于怀城的一条步行街附近。 警方顺藤摸瓜，在步行街附近的一家私人旅店，顺利将叶鹏抓获。 “这小子也算谨慎，饿了这么多天，才敢出来行动！” 现在这种网络支付的时代，只要警方想查，所有的支付痕迹将会无所遁形。 叶鹏离开的匆忙，并没有提前准备好现金。 而他又不敢去银行取钱，害怕警方守株待兔。 一直到中午时分，他实在饿得受不了了，这才出门买了份炒饭。 一行人刚将叶鹏带回队里，徐晋江就找了过来。 “李辉交代了，他收了别人的钱，将泡面放在货架上，但他却不承认参与投毒！” 此话一出，吴小凡顿时精神一振。 “人在哪里？我要马上见他！”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吩咐众人，对叶鹏进行突击审讯。 再次见到李辉的时候，他并不像之前那样沉默寡言。 看到吴小凡的第一眼，他就直接问了一句： “那泡面真的有毒吗？” 吴小凡并没有正面回答。 “你要的答案，他们之前已经给过你了。可我要的答案，你却没有给我！” 听到他的话，李辉突然抬起了头。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吴小凡微笑着看向他。 在这种压迫感十足的眼神注视下，李辉很快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开始玩自己的手指，试图掩盖内心的紧张。 “你的妻子为什么离婚？” “感情破裂。” “是感情破裂，还是丢卒保车？” 李辉顿时不说话了。 在见李辉之前，吴小凡已经仔细看过对方的供词。 其中大部分内容应该没有问题。 可在其中的一点上，李辉肯定撒了谎。 他跟妻子郑红的离婚，看似是因为感情破裂，实则是牺牲自己，保全家人的做法。 “我们已经派人去找郑红！你现在老实交代，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要是等我们查出来……” 这句话，成为压倒李辉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 不过一直到最后，李辉都没有承认投毒。 他只承认自己收了钱，将泡面放到了便利店的货架上。 而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泡面有毒，更没有想过要杀人。 一个小时后。 吴小凡和徐晋江走出了审讯室。 徐晋江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眼神看起来极为复杂。 “徐队，您是有什么疑问吗？” 沉默片刻后，徐晋江缓缓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李辉有所隐瞒的？” 第111章 突破口 根据他们先前的调查，李辉和郑红的离婚并没有什么异常。 而且根据李辉的说法，自从夫妻二人离婚后，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事实上，自从两人离婚之后，两人基本上很少来往。 听完徐晋江的疑惑，吴小凡笑了笑。 “李辉说他没有跟郑红见过面，可你别忘了他们还有个孩子。” 郑红主动放弃了抚养权，因此孩子判给了李辉。 可两人的女儿只有八岁，平时肯定会嚷着找妈妈。 吴小凡在幼儿园，看过李辉的女儿李娜娜。 对方的衣服看起来非常干净，而且还比细心的梳了双马尾。 根据他的了解，李辉父母双亡，根本就没有老人帮忙带孩子。 再加上李辉本人有些不修边幅，怎么可能将女儿照顾的这么好？ 所以，根据他的推测，郑红肯定经常接触王娜娜。 听完吴小凡的解释，徐晋江彻底心服口服了。 不过吴小凡的表情，看起来依旧很凝重。 “李辉依旧没有说实话！这出夫妻离婚的戏码，多半儿是郑红授意的。” 吴小凡之所以做出这样的推测，主要基于两个方面： 第一，通过跟李辉的接触，吴小凡发现他是一个十分木讷的男人。 李辉没什么事业心，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跳槽，就已经能看出这一点了。 女强则男弱，男强则女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第二，他们二人的经济状况有些不对劲。 李辉工资并不高，再加上频繁跳槽，不可能有很多积蓄。 而郑红作为家庭主妇，平时就更不可能攒下什么钱了。 上次在调查两个银行账户的时候，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样的夫妻关系，原本是非常脆弱的，吵架应该是家常便饭。 可按照李辉邻居的说法，平时并没有听到夫妻二人吵架。 对于他们二人突然离婚，邻居们都有些疑惑。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徐晋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吴小凡看了眼手机。 李辉这边，估计已经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按照时间，郑红明天会来市局，到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按照他的推测，郑红绝对非常难缠。 第二天上午九点，吴小凡终于见到了郑红。 跟他预想的有些不同。 郑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整个人非常有气质。 “郑女士，这次我们找您，是因为李辉涉嫌一起投毒案，需要您配合调查。” 此话一出，郑红瞬间就有些潸然欲泣。 “我们离婚多年，我什么都不清楚啊。” 对方的回答，早在吴小凡的意料之中。 他静静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婚的？” 听到这个问题，郑红微微怔住了一下。 “过不下去了，他这个人没什么出息，我们在一起看不到未来。” 吴小凡想了想：“李辉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们之前为什么没有离婚？” 郑红怎么也没有想到。 眼前的这个警察，竟然会对她的婚姻问题如此关注。 她掏出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以为可以改变他，事实证明我错了。” “你女儿现在就读的学校，一年的学费可不便宜，李辉根本负担不了。” 郑红露出苦笑：“孩子不只是李辉的，我也有份，读书的费用大头都是我出的。” 吴小凡深深看了郑红一眼。 “谢谢您的配合！希望您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离开怀城，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找您。” 看着郑红离开的背影，徐晋江一时有些怀疑之前的想法了。 “会不会是我弄错了？我看郑红没什么问题。” 听到他的话，吴小凡突然笑了起来。 “不对，郑红的问题非常大。” 通过刚刚两人的对话，吴小凡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郑红眼睛里的悲伤，自始至终都是装出来的。 对方之前的那套说辞，仿佛就是提前演练过的。 一个人的语言可以说谎，表情可以说谎，可眼神却撒不了谎。 郑红知道李辉的事情，而且自始至终就知道！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徐晋江紧紧皱起了眉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吴小凡眯起了眼睛。 郑红这个女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心机颇深。 除非有十足的证据，否则轻易撬不开她的口。 “查，把调查重点放到郑红身上。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身上有不少秘密！” 两人刚回到办公室，顾正阳就递来了一份资料。 “队长，你应该看看这个！” 吴小凡翻了一下。 这是一摞从银行打印的账户流水清单，小到几块，大到几千，所有的交易明细都清清楚楚。 他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在李辉和郑红离婚之前，后者的银行账户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笔五万的汇款。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自从二人离婚，郑红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汇款了。 “有查到汇款人是谁吗？” 顾正阳点了点头。 “查是查到了，但是我感觉不对。” 发现这个异常的时候，顾正阳马上就将银行调查了。 所有的交易都是通过网银转账。 而转账人的身份，是一名60多岁的农村女人。 “我从银行那边查到了电话，按照对方的说法，这张卡很早以前就已经丢了。” “不过我听对方言语之间有些闪烁，估计是把这张卡卖了。” 类似的情况并不少见。 尤其是在一些偏远农村地区，一张银行卡的价格，可能仅仅只值一板鸡蛋。 尽管知道这些转账存在异常，可是根本就无从查起。 顾正阳找过对方的开户银行，可按照银行的查询结果来看，这张卡之后就没有再用过了。 吴小凡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问了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你觉得李辉为什么要投毒？” 听到他的话，顾正阳顿时愣住了。 是啊，按照他们的调查，李辉没有任何异常。 说他因失业而愤世嫉俗，这似乎有些牵强。 李辉并不是第一次失业。 如果他真的想报复社会，根本不会忍耐这么多年。 第112章 狡猾的女人 “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李辉之所以投毒，多半是受郑红的唆使。” “所以我们从李辉这边调查，是查不出什么线索的。” 顾正阳当然明白，对方话中的言外之意。 这个案子牵涉广，各种案中案，更是环环相扣。 看似有不少线索。 可这些线索，查到最后都中断了，实在是麻烦得紧。 其实吴小凡心里还有一个疑惑。 李辉虽然没有承认投毒。 可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 而根据他们的调查。 李辉并不具备投毒的动机。 如果背后主使真是郑红。 那郑红究竟是如何说服他的？ 难道真的是十多年的夫妻之情吗？ 根据他们的调查，李辉是个毫无上进心的男人。 这样的人往往只顾自己。 他真的会为了自己的妻女，而选择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牢狱生活吗？ 就在这个时候，李平文突然跑了进来。 “队长，李辉突然找你。” 听到他的话，吴小凡顿时愣住了。 他们刚刚见面才没多久，难道你会还有什么事情想交代吗？ 想到这里，他不敢耽误，赶紧和徐晋江去见李辉。 “我想见郑红一面！”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李辉的表情有些复杂。 对方的这个要求，吴小凡并没有拒绝。 如果李辉见了家人，说不定会改变想法。 于是，他让人联系了郑红。 接到市局的电话后，郑红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由于李辉是投毒案的嫌疑人。 为了防止二人串供，除了有监控之外，丁茂元也被留在了现场。 监控室里。 吴小凡紧紧盯着面前的屏幕。 而且两人交谈的内容，除了询问李娜娜的境况外，大多都是些没营养的话。 这场谈话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 可当郑红离开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件令众人始料未及的事。 “什么？李辉承认参与投毒？” 吴小凡曾经设想过，这件事的可能性。 但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发生的那么快。 徐晋江表情极为兴奋。 “是啊，他什么都交代了！” 从采购曼陀罗原材料，到网上自学方便面的封装技术，再到将曼陀罗毒放进泡面料包…… 所有的事情，李辉全部交代了。 “徐队，你不觉得你会有些反常吗？” 虽说他们都知道，李辉就是投毒案的嫌疑人，可对方的转变似乎太快了点。 就像之前所说，李辉是个很自私的男人。 他甚至不顾一家老小的生计，选择在家里待业大半年。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承认所有的犯罪事实？ 要知道，投毒可是重罪。 一旦定罪，少说也是十来年的牢狱生涯。 “李辉都亲口交代了，这还能有假？” 徐晋江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他虽然佩服吴小凡。 但这并不意味，对方的所有话都是正确的。 李辉参与投毒，那可是监控都拍下来了的。 眼见证据确凿，对方承认罪行，并无不妥之处。 见对方并不认同自己，吴小凡并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转头看向丁茂元。 “刚才他们两个见面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吴小凡虽说全程看着监控。 由于摄像头角度的原因，对方的一些小动作，他这边可能看不到。 听到吴小凡的话，丁茂元仔细回忆了一下。 “没有啊，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大多数时间，都是李辉主动在问。 而对方最关心的，就是女儿李娜娜的情况。 如果有什么异常的动作或者语言，他不可能没注意到。 吴小凡紧紧抿住嘴唇。 这件事实在太古怪了。 他心里有种直觉。 李辉之所以，态度突然发生180度大转变，极有可能跟郑红有关。 想到这里，他转身朝监控室走去。 很快，吴小凡就拿来了监控视频。 当看到其中的一个画面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这里！我看郑红好像抬了一下右手，她当时在做什么？” 丁茂元看了眼监控，然后仔细回忆了一下。 “哦，我想起来了，她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肚子？ 吴小凡口中喃喃自语着。 突然，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 “我终于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吴小凡的笑声令人侧目。 顾正阳被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原因啊？” 吴小凡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果然狡猾！” 众人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之前调查郑红的时候，她有没有去过医院？” 顾正阳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有啊，就在这个月的11号，她曾经去过市人民医院。” 吴小凡的想法，渐渐得到了证实。 “马上去医院调查，看郑红当时是去做什么了！” 这话听到一半，众人简直急得抓耳挠腮。 “队长，你就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小凡索性也不卖关子了。 “如果你们仔细看过李辉邻居的笔录，就应该记得对方曾经提过一句，李辉非常喜欢孩子，而且一直想要个儿子！” 丁茂元都被说糊涂了。 李辉喜欢孩子，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见大家依旧没明白，吴小凡只好继续解释。 “之前郑红和李辉见面的时候，郑红通过一个动作，向李辉传递了一个关键信息：她怀孕了！” 之前吴小凡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李辉的态度会突然发生转变。 如果他得知郑红怀孕，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为了对方肚子里的孩子，李辉必须要将所有罪行，揽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吴小凡简直对郑红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绝对属于那种宫斗剧，能活到最后的那类人。 她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将李辉玩弄于股掌之中。 局长办公室里。 徐晋江正在向范德洪，汇报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 他从来没有如此扬眉吐气过。 不仅仅是因为破了投毒案。 而是他比吴小凡更快破了案！ 就在这个时候，徐晋江的手机突然响了。 可这很快，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 与此同时。 他的额头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看到对方的表现，范德洪眼睛微眯。 “局，局长……情况发生了变化……” 第113章 梦醒，真相 如果可能的话，徐晋江真想当自己没来过这里。 只可惜，时间根本不可能倒流。 就在刚刚，吴小凡打来了电话。 郑红去医院做过人流手术。 之前在借面见李辉的时候，她用摸肚子的小动作，向对方表明自己怀孕的事情。 为了这个未出生的“儿子”，李辉这才担下了所有罪行。 吴小凡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刚才的举动，简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 看着手上的纸质报告。 李辉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先是一脸疑惑，随后十分震惊，紧接着一脸愤怒，最后更是露出绝望的神色。 “这，这是真的吗？” 吴小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们犯不着用这个来骗你！更何况，用欺诈手段得来的证据，以后法院也不会认可！” 听到吴小凡的话。 你李辉的肩膀，瞬间耷拉了下来。 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李辉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一句话了。 吴小凡突然发觉，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有些可怜。 对方自始至终，都被郑红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让我做的，包括便利店里的投毒，都是郑红让我做的！” 沉默良久后，李辉终于吐露了实情。 那个已经被打掉的“儿子”，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后，李辉一五一十，将实情全部说了出来。 尽管吴小凡早有准备。 可对方说出的话，却依旧令他万分震惊。 自从结婚之前，李辉就知道郑红在做什么。 他曾经有过犹豫。 可郑红拿出的钱，却是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很快，李辉就因为业绩不佳，丢掉了工作。 在这个节骨眼上，郑红直接拎着一个皮箱找到了他。 她的要求只有一个：结婚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要听她的！ 看着箱子里的钞票，李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他们两个就去民政局登记注册了。 婚后的生活，虽说谈不上多幸福，但绝对可以说的上是衣食无忧。 郑红是个十分强势的女人。 家里的所有事情，都由她说了算。 李辉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可他似乎并没有选择。 一次偶然的机会。 他发现了家中大批的白货。 看到这些东西，李辉终于开始害怕了。 他虽说窝囊，也不会赚什么钱。 可他心里十分清楚。 只要沾上了这些东西，那下场是没有好的。 就在他准备跟郑红离婚的时候，对方突然拿出来一份检验报告。 郑红怀孕了！ 看着手上的检测报告，李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打消了离婚的想法。 以前母亲在世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就是希望能抱上孙子。 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彻底将二人绑在了一条船上。 李辉心甘情愿，充当郑红的掩护。 二人明面上看起来，就跟普通夫妻一样。 无论是周围的邻居还是朋友，绝对不会想到，价值上千万的百货，就码放在二人睡觉的床底下。 就在王远去世的一周前。 郑红突然将一桶泡面交给李辉。 而她随后说出的话，更是让李辉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把这个东西，想办法混进这个人的购物袋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红递给他一张照片。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详细的时间表。 表上详细记录了王远的作息时间。 包括他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买东西…… 李辉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郑红就冲他大发脾气。 想着房间里已经熟睡的女儿，李辉只好应了下来。 案发当天。 李辉将泡面藏进背包里，来到王远经常出入的便利店。 按照王远的习惯，每周一的下午，他都会来便利店购物。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在便利店见到了王远。 李辉心里十分清楚。 他手里的这桶泡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曾经想过，将泡面混在货架上。 可这件事根本就不保险。 王远选择哪一桶泡面，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眼看着对方已经买完东西准备离开，可李辉依旧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情急之下，他只好跟了出去。 眼看着王远走到了街角的拐弯处。 李辉终于找到了机会。 他拎着购物袋，径直朝对方撞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 王远手中的购物袋脱手，里面的东西顿时撒了一地。 李辉不停道歉的同时，趁着对方没注意，将地上的泡面掉了包。 做完这一切后，李辉若无其事的离开。 可他心里一直有些没底，生怕警方会找上门来。 就在这个时候，郑红给他出了个主意：多做几起案件，分散目标，让警方以为是有人报复社会。 李辉起初还不愿意。 可当郑红告诉他，那个叫王远的男人，已经被泡面毒死了的时候，李辉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之后，他又将一盒有毒的泡面，放进了便利店的货架上。 这个时候，郑红突然又找到了李辉，让他给方便面厂家寄勒索信…… 听完李辉的供述，顾正阳突然问了一句： “你说的这些，都有什么证据吗？” 之前李辉的说法，好像都是一面之词，根本就没有证据佐证。 听完顾正阳的话，李辉突然沉默了。 他惊恐地发现。 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郑红口头授意，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那个女人早就想好了退路，要拿自己当替死鬼！ 这件事情，他根本就是有口难言。 郑红在外面所做的事情，他虽然能够猜到，但是却根本就不知道详情。 无论是对方贩毒，还是指示自己给王远下毒，李辉都没有任何证据。 郑红从接触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找退路了。 想到这里，李辉突然十分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瞎了眼，竟然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第114章 杀人灭口 李辉虽然已经交代。 可所有人却高兴不起来。 没有证据的话，只能被认为是胡话。 郑红不会承认，法院那边更加不会认可。 “好了，大家也不要灰心丧气！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一条线索！” 叶鹏假借外卖员之名，一直在监视王远的一举一动。 按照李辉的说法，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郑红。 如果能撬开叶鹏的嘴，说不定能够找出郑红犯罪的证据。 “我也知道，可我们来回换了三拨人，叶鹏根本就没有说一句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茂元几乎要气得跳脚。 那个家伙自从进了审讯室，简直就跟泥塑的菩萨一样动也不动。 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对方始终一言不发。 吴小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是之前！现在他的老板已经被供出来了，此时再瞒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连番的审讯工作，让吴小凡有些疲惫。 站在审讯室门前，他拼命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一些。 一旁的乔安安，看得有些心疼。 “队长，要不还是改天再审？” 吴小凡摇了摇头。 “走，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 正当二人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丁茂元突然小跑着过来。 “队长，郑红来了，就在办公室里！” 此话一出，吴小凡瞬间变得无比清醒。 “走，去会会她！” 这个女人十分狡猾，一定是来探他们口风的。 办公室里。 郑红静静看着桌上的水杯发呆。 “郑女士，我们队长回来了！” 听到顾正阳的提醒，郑红下意识站了起来。 看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眶。 在场的所有人，都恨不得冲她竖起大拇指，然后再大赞一声：好演技！ “吴队长，我老公他……” 吴小凡知道对方想听什么。 他决定将计就计。 “实在抱歉，李辉亲口承认了，自己投毒的犯罪事实！案发当天，我们也查到了，他出入便利店和跟踪王远的视频。” 听到这里，郑红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求他出人头地，可他为什么要投毒，去害那些无辜的人？” 沉默片刻后，吴小凡冷不丁说了一句。 “大概是因为工作不顺利，所以才想着去报复社会。” 在办公室伤心了好一会儿，郑红这才告辞离开。 “这个女人不进娱乐圈实在太可惜了！” 如果没有李辉的共识，估计他们谁都挑不出郑红的毛病来。 “让那些人盯紧点，一定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千万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 自从知道了郑红的犯罪事实后，吴小凡就派人对郑红实施监视。 对方今天主动来警局打探消息，对于他们来说，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郑红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如今得到了警察的官方答复，她多半已经相信李辉扛下了所有。 如此一来，郑红反而可能，会因为大意而露出马脚。 见到叶鹏后，吴小凡没有任何废话。 “你的主子郑红，已经被我们揪出来了，你继续瞒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说着，他直接当着叶鹏的面，播放了之前李辉交代的部分录音。 乔安安怎么也没有想到。 听完录音后，叶鹏突然像换了个人，表情瞬间轻松了下来。 “好啊，既然你们已经查到她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说到底，他只是帮着郑红，监视了王远一段时间。 之前之所以不说，纯粹是因为担心收不到尾款。 现在警察既然已经盯上了郑红，那他的尾款就肯定收不到了。 此时继续顽抗到底，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好处。 想到这里，叶鹏索性配合警方，反而能落下个宽大处理。 “你说是郑红雇佣你监视王远，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 跟李辉那种恋爱脑不同，叶鹏纯粹将这当成生意在做。 既然是生意，那他肯定要保证自己的利益。 当初郑红找到叶鹏的时候，他偷偷留下录音和照片作为证据。 不仅如此，之后两人的联络，他也偷偷留下了证据。 叶鹏这边刚传了好消息，可坏消息却接踵而至。 就在当天晚上，郑红突然被一辆无牌车给撞死了。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监视的警察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正当肇事者准备逃逸的时候，被他们给抓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吴小凡第一时间赶到了车祸现场。 通过现场的痕迹可以判断，肇事司机根本就没有刹车的动作。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杀人灭口戏码！ 而最后的调查结果，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肇事者王坤是一名晚期癌症患者！ 就在今天中午。 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对方声称，只要他帮忙撞死一个人，就可以收到五十万的报酬。 起初王坤并不相信。 他随便回了一句，说只要对方将一半的钱，放在他家的门后面，他才相信是真的！ 对方一言不发，就挂断了电话。 正当以王坤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的时候。 半个小时后。 那个人又打来了电话，还让他看门外面。 将信将疑的王昆，打开了自己的大门，结果门外真放着一个包。 看着包里一摞摞的现金，他才彻底相信了这件事情。 王坤妻子早逝，儿子现在正在上初中。 自从知道自己患了晚期癌症，他就一直在担心儿子的将来。 至于撞死个人？ 对于他一个，即将入土的晚期癌症患者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儿！ 事后警方追查了电话的来源，可根本就查不到什么线索。 从联系过王坤之后，那个电话就变成了空号。 办公室里。 众人的表情极为沉重。 案件调查到这里，原本的胜利在望。 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郑红的意外死亡，彻底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之后的一件事情，却是让吴小凡彻底变了脸色…… 第115章 比敌人更可怕的是自己人 第二天上午。 省厅的技术高手，终于恢复了薛华，之前收到的消息内容。 薛华的手机被人提前植入了木马。 在他自杀的第一时间，就有人远程操作了他的手机，将所有的消息删除。 薛华收到的是一条彩信。 里面有一张照片，还有一句话。 照片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在路边跟人聊天。 【马上从窗户跳下去，否则你将看到她的尸体！】 看着那张照片，熊凯整个人如坠冰窟。 “这个老人到底是谁？是不是薛华的母亲？”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吴小凡依旧不死心，想要确认一番。 严哲脸色十分难看。 他点了点头。 “没错，她叫刘玉英，是薛华的母亲，我们一直有人在保护她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严哲突然回过神来。 “不好，她有危险，我要马上派人去保护！” 吴小凡脸色有些阴沉：“不用了，薛华的自杀，为他的母亲留下了活下来的机会！” 如果对方真的想对刘玉英下手，早在薛华遇害的第一时间就会下手了，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 如果刘玉英真的已经遇害。 严哲的手下肯定会通知他。 既然现在没有通知，那就说明刘玉英是安全。 这时候，一旁的熊凯问了一句： “那现在怎么办？这个案子不就变成了无头公案？” 尽管内心再如何不甘，可吴小凡依旧要承认，熊凯所说是对的。 薛华的被自杀，便利店投毒案，包括严哲他们正在调查的贩毒案件……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郑红的遇害，而被按下了暂停键。 吴小凡此时很憋屈。 可他却不能冲大家发脾气。 案件调查到现在，所有人都费了不少精力。 可大家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虎头蛇尾。 严哲和熊凯，离开办公室有一段时间了。 吴小凡猜测，他们应该是打电话联系省厅了。 贩毒集团的人，是如何拿到刘玉英的照片，以及知道薛华卧底的身份？ 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如果不是薛华自己不小心暴露，就是有人泄露了他卧底的身份。 如果是前者，这似乎有些说不通。 明知薛华有问题，怎么会留他继续帮忙做事？ 所以…… 他们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急于想确定情况。 想到这里，吴小凡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估计暂时要无果而终了。 果不其然。 很快，吴小凡就被叫到了局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吴小凡皱了皱眉头，起身推开了附近的一扇窗户。 沉默良久后，严哲终于开口了。 “顾局，这段时间辛苦你的配合了！我们两个马上要回缉毒总队，之后具体要怎么办，还要看上面的意思。” 吴小凡没有接话，而是低头摩挲着自己的衣角。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范德洪轻轻叹了口气。 “我会让人将所有的卷宗整理好，方便你们走的时候带回去。” 这时候，严哲突然朝吴小凡伸出右手。 “吴队，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吴小凡看了严哲一眼，之后才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 “不客气！” 等严哲和熊凯离开办公室后，范德洪眯起了眼睛。 “他们回去之后，肯定会启动自查程序！比敌人更可怕的是自己人！” 范德洪用的是肯定语气。 他身居局长之位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关键。 “就是可惜了薛华！” 如果是薛华自己不小心暴露，那还可以说是他学艺不精。 可如果是有人出卖了他，那就着实死的有些冤枉了。 听到吴小凡的话，范德洪先是愣了一下。 “隐秘战线的工作，一向都是不简单的！” “你也不要有怨言，这个案子我们只是配合调查，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 等吴小凡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 乔安安怯怯地看了丁茂元一眼，之后才鼓起勇气看向吴小凡。 “吴队，投毒案是不是要结案？” 吴小凡点了点头。 “对，案子已经结了。李辉和叶鹏移交检察院，相关的案件卷宗，将会由禁毒总队的人带走。” “可，可……” 乔安安可了半天，可始终没有说出口。 吴小凡没再说什么，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着看向大家。 “行了，都不要郁闷了，案子破了还不好吗？” 听到这句话，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后，吴小凡开始在心里复盘整个案件。 就像顾局说的一样。 等严哲和熊凯回到禁毒总队后，肯定会启动内部自查程序。 在没有完全查清，薛华身份究竟是怎么泄露的之前，这个案件肯定会被暂时搁置。 每每想到薛华，郁气就开始在他的心里集结。 所有人都有了结局，可唯独薛华没有。 在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后，他却依旧要顶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份。 不管怎么样。 在严哲和熊凯离开怀城后，三队依旧恢复了原来的工作模式。 对于薛华自杀一案的后续，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绝口不提这件事。 很快。 怀城市局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法医中心来了一个，比小龙女还漂亮的神仙姐姐！ 这个消息宛如飓风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市局。 跟其他地方不同。 刑警队绝对是那种男多女少的单位。 由于各种原因，这里的单身汉更是不在少数。 听说来了神仙姐姐。 不少人假借工作名义，纷纷想去看看，这个美女到底长什么样。 一时间。 原本众人避之不及的法医中心，一下子变得门庭若市起来。 就连丁茂元和顾正阳，都被传闻弄得心痒痒，天天嚷着要去看美女。 这可把乔安安气得不轻，恨不得立刻跑到法医中心，跟对方来场正式的pk。 “行了行了，以后有案子自然就会见到了。” 吴小凡实在有些无语。 这美女有什么好的？一心搞事业不香吗？ 他突然想起来叶千雪。 在知道自己去了外地任职，对方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跳脚？ 吴小凡压根儿就没想到。 很快就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神仙姐姐。 第116章 床底男尸 第二天上午。 众人陆续来到了办公室。 由于还没到上班时间，大家一边收拾工位，一边聊天。 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了桌上的座机。 平时除非有案子或者是一些公务，一般是不会有人打这个座机的。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乔安安接听了电话。 果然。 “队长，清湖村有一个村民报警，说在家里闻到了腐臭味，怀疑有尸体。” 听到乔安安的话，吴小凡顿时愣了一下。 “怀疑有尸体？有没有尸体，报案人自己不知道吗？” 乔安安摇了摇头。 “听说人已经吓晕了，上面把这个案子交给了我们！” 案情紧急，吴小凡赶紧招呼众人，朝清湖村赶去。 等车子来到清湖村的时候，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在村口等着他们了。 车子还没停稳，对方就急忙跑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 “的确是尸体，就在报案人的床底下！” 听到对方的回答，吴小凡的第一反应就是贼喊捉贼。 “有调查过报案人的行踪吗？” 对方点了点头。 “已经确认过了，报案人名叫马军，一周前跟妻子去外省的娘家了，今天才回来，有车票为证。” 听到这个答案，吴小凡在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凶手也真够歹毒的，干嘛把尸体藏在别人家的床底下？ “接到群众报警后，我所第一时间派人赶到了现场。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路上花了点时间。”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文进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马军在报警之前，曾经叫过村里人过来闻味道。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现场围满了村民。” 吴小凡同样有些无奈。 说实话，他们最怕的也就是这个了。 即便当时凶手可能留下来线索，经过这么一折腾，线索也有可能已经消失了。 吴小凡人刚走进院子，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虽说接触尸体的时间不算太长，这个味道却让人一闻难忘。 等带好防护装备后，吴小凡独自一人走进了卧室。 房间里面窗户紧闭，甚至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尘埃。 浓郁的腐臭味，恨不得渗进全身的各个皮肤，朝他的天灵盖而去。 为了不破坏线索，吴小凡没有打开窗户。 他蹲下身体，打开手电筒，朝床底照了过去。 昏暗的床底下。 男人侧卧着身体躺在地板上。 他眼球突出，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当然，最吸引吴小凡注意的，是尸体腹部的那根钢筋。 钢筋穿透死者腹部，却没有在地上留下多少鲜血。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吴小凡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由于法医还没有赶到现场，吴小凡很快就从卧室退了出来。 他刚刚走出卧室，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很快，他又听到了围观群众，略显激动的议论声。 这是什么情况？ 吴小凡下意识回头。 一名长相十分漂亮的年轻女人，手提法医勘察箱，迎面朝他走了过来。 进入院子的时候，围观村民发出惊呼声。 对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依旧是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 “吴副队长？” 女人的声音也很好听。 一旁的丁茂云和顾正阳，简直看的呆住了。 “没错，我就是！你就是市局新来的法医？” 女人冲他笑了笑。 “对，我叫夏静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吴小凡朝她的身后看了一眼。 “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夏静秋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还在后面整理东西。” 由于人还没有到齐，两人干脆就在卧室外面聊了几句。 丁茂元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副想加入聊天群，又不敢加入的表情。 很快，周方海就带着徒弟赶到了现场。 “到底是年轻人，脚步就是比我快！” 夏静秋笑着接过他的勘察箱。 “师傅又开玩笑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吴小凡这才反应过来。 “你是周老的徒弟？” 周方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要不然呢？静秋可是她们系有名的学霸，不是因为我，还能便宜你们这帮臭小子？” 周方海是怀城市局的老人了，从事法医工作，更是有20多个年头。 整个怀城市局，上到局长范德洪，下到普通干警，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聊了几句后，法医正式开始尸检工作。 根据现场的尸斑，以及尸僵程度判断，男人的死亡时间，是在前天晚上的11点，到今天凌晨的1点之间。 而最有可能的致死原因，则是钢筋穿透死者肝脏的缘故。 发生了人命案，对于小小的清湖村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天大的新闻了。 所有村民都聚集在院子外，踮着脚尖查看里面的具体情况。 要不是附近派出所民警拦着，估计都要直接冲进来了。 法医在卧室忙碌。 而吴小凡则带着手下，开始四处寻找线索，提取现场的足迹以及指纹。 之前他已经查看过客厅大门，门锁有明显被撬过的痕迹。 吴小凡在客厅转了一圈，很快就将目光投向东侧的饭桌。 其中一张凳子的桌腿处，有一处擦蹭状的血迹。 而桌上的一只茶杯，同样也沾上了血迹。 凶手坐在这里休息过，而且还用杯子喝过茶！ 丁茂元格外激动，赶紧提取了这两处的血迹。 “头儿，厉害呀！眼睛真是尖！” 一眼望去，客厅的桌椅摆放十分整齐。 除此之外，屋内的物品也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队长，看样子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李平文也是多年的老刑警了。 屋内的情形看上一眼，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有些不理解的是。 凶手何必费这么大心思，将尸体背到马军家中，然后藏到他的卧室床底下？ 就地掩埋，岂不是更好？ 要知道，做的越多，就越有暴露的风险。 除非凶手如此大费周章，有这么做的理由。 第117章 石板下的秘密 吴小凡没有回答李平文的问题。 他一直弯着腰，在客厅四处搜索。 见此情形，李平文有些好奇。 “队长，您是有什么发现吗？” 此刻的吴小凡，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听到李平文的话。 他整个人趴在客厅的地板上，不停敲着地上的青石板。 吴小凡的这番怪异举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着他趴在地上，撅着臀部的模样，丁茂元不免有些好笑。 “队长，地上没东西，我们之前已经找过了！” 吴小凡没有理会，他依旧一块接着一块，敲着地上的青石板。 当他敲到神台正下方的一块石板时，顿时整个人停了下来。 “这里有东西，我找一把铁锹或者小铲子！” 听到他的话，丁茂元感觉脸被扇得生疼。 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取笑，他赶紧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 丁茂元拿着一把铁锹跑了进来。 随着青石板被缓缓撬开。 眼前的一幕，让丁茂元瞬间捂住了嘴巴。 “哕！” 他再也忍不住了，干呕一声，跑了出去。 看到丁茂元奇怪的举动，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具白骨。 这具白骨如同婴儿般，蜷缩在青石板下面的空间里。 众人顿时呆住了。 顾正阳赶紧跑到卧室，将正在忙碌的两名法医叫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白骨，周方海嘴里发出啧啧声。 “啧啧，这是个高手啊，肉剔的也太干净了点！” 真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一旁的美女法医，竟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没错，骨骼上面没看到刀痕，的确是个高手！” 众人：…… 原本接近完成的查勘工作，因为又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不得不延长。 由于青石板下面的空间实在太小，尸体很难被运出来。 吴小凡仔细看了一眼四周。 “把周围的几块都撬开，一定要小心些，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惊喜！” 听到他的话，丁茂元小声嘟囔了一句。 “在这地方还能有什么惊喜啊？总不可能又发现几个邻居了？” 等撬到第三块青石板的时候，丁茂元恨不得狂扇自己几耳光。 他们竟然又发现了第二具白骨！ 吴小凡当机立断，命人将所有客厅的青石板全部撬开。 结果，他们在客厅的地板下面，发现了整整五具尸体！ 这下子，就连周方海的表情，也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吴队长，上报范局，请求支援！” 吴小凡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您说的对，是要叫支援！” 没过多久，数辆警车呼啸着驶入清湖村。 由于案情十分重大，范德洪不得不亲自到现场坐镇。 见到吴小凡的第一眼，他就迫不及待问起了案情。 “情况怎么样？” 吴小凡指了指，院子里被白布盖着的尸体。 “加上床底下的那一具，总共有六具尸体。按照法医的初步尸检，几名死者死亡时间前后不一。长的有十多年，短的两三年。” 看着院子里的白布，范德洪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传来男人的咒骂声，以及女人的哭闹声。 “哪个狗娘养的？趁老子出远门，将尸体放在老子床底下，我祝他断子绝孙！” 原来，是马云军带着老婆，从医院回来了。 由于被派出所民警拦在了院门外面，夫妻二人大声咒骂着凶手，用以发泄自己的怒气。 骂到气极处。 马军的老婆周秀娜，趁派出所民警一时不备，直接拉开警戒带，冲进了院子里。 能看到面前整齐排列的白布，她所有的咒骂声，顿时憋在了嗓子眼儿里。 丁茂元正准备上前，将周秀娜带走。 结果对方直接吓晕了。 好在现场就有医务人员，避免了要再叫救护人员来现场。 虽说夏静秋学的是法医。 可基本的医疗知识，她还是懂一些的。 很快，周秀娜就悠悠转醒。 她整个人坐在院子里，不停拍着自己的腿嚎啕大哭。 “我们夫妻俩个，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难怪自从搬进这个院子里，就感觉做什么事都不顺！” 中年妇女的骂街，谁也招架不住。 无奈之下，吴小凡只好让人将马军带进来，让他能安抚一下自己老婆。 整个现场的查勘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 据说，市局刑警队几乎倾巢出动。 范德洪一个电话。 附近好几个派出所的民警，都赶到现场支援。 众人过筛子一般。 将马军住处以及周围五公里的区域，全部仔细搜了一遍。 而作为重点嫌疑人的马军夫妇，也被带到了村文化室单独询问。 按照夫妻二人说法，这套房子是他们五年前买的。 买下房子后，两人图省事，并没有对房子进行过大修。 客厅的地板，他们更是动都没动过，压根就不知道里面会有尸体。 马军夫妇的说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当时办理手续的时候，村长就在现场。 如此一来，最大的嫌疑人，就变了前任屋主马冲。 可关于马冲。 整个清湖村的村民，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按照村长的说法。 马冲在上高中的时候，父母和爷爷奶奶相继去世。 村里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会克死身边的亲人。 因为这件事情。 所有亲戚都跟马冲断了联系。 就连村子里的人，宁愿绕远一点路，都不愿意从他们家门前走过。 由于在村子里实在待不下去。 高中毕业以后，马冲就打算将房子卖掉。 原本没人想买他家的房子。 无奈价格实在太便宜，最后马军按捺不住，以一个极优惠的价格买了下来。 拿到购房款以后，马冲就再也没有回过清湖村。 要是知道房子里埋了尸体，哪怕是倒贴钱，马军也不会要这套房子！ 从村文化中心出来后，范德洪迅速召集众人开了个小会。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只有一个：尽快找出马冲！” 结合各方面的线索来看，马冲是这个案件的第一嫌疑人。 第118章 神秘符文 等问完马军夫妇后，吴小凡重新回到客厅。 现场的尸坑有深有浅。 年代较远的那几具骸骨，直接就在上面铺了一层薄土。 而那几句年代较近的，似乎是怕味道传出来。 凶手不仅在坑底，铺满了一层粗盐。 就连尸体身上，都撒了一层厚厚的盐粒。 这让吴小凡想起了，以前吃过的腊肉。 他不得不承认，客厅的地板是绝佳的藏尸场所。 一般家庭，哪怕要装修，大多也不会去动地板。 “小顾，马上去调取一下周围的监控，例如主路的监控，附近小卖部的监控，村民家中的监控……” 案发地在农村。 这给他们的调查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先不说这里四通八达的道路。 光是监控的覆盖范围，就比城市要少很多。 顾正阳答应了一声，带着一名派出所民警离开了小院。 “下凡啊，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范德洪看起来有些担心。 这个案子的恶劣程度，已经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网上就会出现关于这个案子的讨论情况了。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将目光从尸体上收回来。 “范局，您先不要着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马冲的嫌疑非常大。只要我们能找到他，问题就简单多了！” 范德洪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轻轻拍了拍吴小凡的肩膀。 “那我就全靠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去协调的，尽快来办公室找我！” 两人正讨论着案情。 周方海带着夏静秋，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是他们，范德洪赶紧迎了上去。 “情况怎么样？” 周方海没有回答。 他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盒，先是递给范德洪一根，接着点燃了自己的那根。 在深深的吸了口香烟后，周方海这才开口说话。 他笑眯眯地看向吴小凡。 “吴队长一看就不抽烟，我就不递给你了。” 吴小凡笑着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有些奇怪。 这范局看起来很着急。 可神奇的是，他竟然没有催促周方海。 不过很快，他的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我说小洪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着急？我和徒弟忙了这么长时间，总得让我们喘口气？” 对方的这番话，可以说是有些不客气。 可范德洪却没有生气。 “哎呀，我说周叔，这不是死了这么多人吗？我着急呀！” 听到这个称呼，吴小凡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这周方海，应该就是古时候的三朝元老了。 想想也是对方从事法医工作那么多年，的确该有这样的待遇。 好在这个时候，周方海身后的夏静秋主动开口了。 “范局，吴队，六具尸体我们仔细检查过了，分别是三男三女，年龄从20到60岁不等。” 听到这句话，吴小凡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难道是随机杀人？ 夏静秋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 “凶手的杀人手法，更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范德洪，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仪式？” 他最怕的就是听到这两个字了！ 所有的凶杀案，只要跟这两个字扯上关系，案情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吴小凡同样也是如此。 他抬头看一下夏静秋。 “夏法医，你是如何做出这种判断的？” 被人当面质疑，夏静秋似乎并不生气。 “客厅地板下的那五具尸体，靠近心脏位置的胸骨，附近出现了一些刮痕。当然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静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床底的那具尸体背后，被人用鲜血画上了图案。我和老师推测了一下，这似乎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吴小凡探出头，仔细看着对方手机里的照片。 图案歪歪扭扭，线条非常分明，看起来似乎是古代道士所画的符文。 “可以发到我的手机上吗？” 夏静秋点了点头，主动加了吴小凡为好友。 看着收到的图片，吴小凡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在网上搜了一下。 道家的符文千变万化，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什么头绪。 “我们把尸体先带回去，等做过详细尸检后，会将报道送到你的办公室。” 此时的吴小凡，整个注意力全部都在图片上，因此并没有听到夏静秋的话。 范德洪见状，向身后招了招手。 众人帮着，将所有尸骨抬上了运尸车。 吴小凡在网上搜索了好一会儿，实在没什么头绪。 “小顾，这怀城有没有什么道观，或者是民俗研究所之类的？” 听到吴小凡的话，范德洪抬头打量了一眼四周。 看到顾正阳不在这里，于是他主动接过话头。 “城西有一座天虚观，算是有些名头，你不会想着去卜一卦？” 吴小凡顿时回过神来。 他仔细将手中的照片放大又缩小，然后再放大。 “不是，专业的问题，就应该找专业的人来解答嘛。我想去问问他们，看这到底是什么符！” 听到他这么说，范德洪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那你可以去试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你联系一下民俗研究所的专家，他们说不定有答案。” 吴小凡将手机塞回裤兜，准备离开现场。 “好的，范局，那我先去一趟天虚观。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再电话联系您。” 前往天虚观的路上。 顾正阳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吴小凡。 纠结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吴哥，我们这是要去道观里面占卜一下吗？” 吴小凡：…… 怪他，之前顾正阳刚刚回到小院，他就拉着对方直接朝车上跑了。 等听完吴小凡的解释，顾正阳这才明白过来。 “那吴哥，你觉得马冲想干什么？” 在顾正阳的心里，马冲就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没跑了！ 吴小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目前还不清楚，如果是跟宗教仪式有关，那就很麻烦了。” 如果真的跟仪式有关，那马冲整个人，已经变得非常狂热了。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他，肯定会有更多的人遇害。 第119章 陷入魔怔，七星续命术 哪怕今天是工作日，可天虚观的香客依旧很多。 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二人被带到了后院的一个房间。 眼前的老道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看起来就很让人信服。 在看过吴小凡手中的照片后，老道长沉思片刻，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本古籍。 “这个被称为七星续命符。提到七星续命，相信二位已经想到一个人了。” “诸葛孔明！” “诸葛亮！” 吴小凡和顾正阳，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老道人点了点头，下意识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没错！相传诸葛孔明曾在五丈原，使用过七星续命秘术。只可惜，因为魏延无意打翻主灯，最终导致延寿失败。”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将手中的古籍，递到吴小凡面前。 “当然了，这些都是传说，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过，七星续命符确实实实在在有记录的。” 吴小凡接过古籍，仔细对比了一番后，双手将古籍递了回去。 “多谢道长，的确就是这个！” 按照吴小凡的了解，道家对日月星辰十分看重。 而在《搜神记》中，就曾出现过“南斗注生，北斗注死”的说法。 借日月星辰之力延寿，听起来有些荒诞。 可在一些狂热分子心中，绝对是值得一试的方法。 “请恕老道多言，七星续命之术知道的人很多，可这七星续命符，知道的人却很少，二位不妨从这方面入手。” 顾正阳听得云里雾里，可吴小凡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起身道过谢后，二人离开了天虚观。 “吴哥，刚才那老道士是什么意思啊？” 吴小凡拿起后座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七星续命符既然是密术，那一般人就很难接触到。刚才那位道长，是让我们多留意一下道门的内部人士。” 听到他的话，顾正阳下意识挠了挠头皮。 “那他干嘛不直接说，还要拐那么多弯弯绕？” 吴小凡有些无语地看向顾正阳。 “你想让他怎么说？就说：哎呀，你们警察快来查一下我们自己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表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要赶快找到马冲，他已经疯了！” 自从知道这张符是七星续命符，吴小凡就已经可以确认，嫌疑人就是马冲了。 之前在询问屋主马军的时候，对方就曾经告诉过他。 马冲的爷爷奶奶以及父母，在短短数年内先后病逝，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 再加上亲朋好友，以村民的流言蜚语，马冲畏惧死亡也在情理之中。 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下，他会对长生以及续命，表现得格外热衷。 之前那位道长提醒的没错。 他的确需要多注意一下“内部人士”！ 回市局的路上，吴小凡将这件事情，向范德洪进行了汇报。 商议过后，范德红调集人手，开始在全市的道观，庙宇，图书馆进行走访调查。 车子刚回到市局，吴小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走，马上去一趟市一医院！” 吴小凡也是突发奇想。 既然马冲畏惧死亡，那他会不会经常去医院检查？ 市一医是怀城最好的医院。 马冲没必要舍本逐末，放弃这里选择去其他医院。 顾正阳没有问为什么。 他重新发动车子，朝市一医驶去。 无论是什么时候，医院总不会愁生意上门。 老一辈的人讲究“生不入官门，死不进医院。” 可只有到了医院，才会知道什么才是人间地狱。 刚刚走进医院大厅，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充斥了吴小凡的整个鼻腔。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种压抑，痛苦和绝望的氛围。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在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后，医院前台的工作人员，非常配合地帮忙查询。 另外一名护士，看了一眼吴小凡手机里的马冲照片。 “原来你们说的是他呀！” 此话一出，吴小凡顿时精神一振。 连一旁操作电脑的护士，也停下了手上的活儿。 “小雅，你认识他吗？” 那个叫小雅的女护士，拍了拍同事的肩膀。 “哎呀，就是前不久那个来闹事的，长得像个吸血鬼的那个男人！” 经过这么一提醒，对方似乎也想起来了。 在上个月的月初，这个男人曾经来前台，咨询医院的肝胆科要怎么走。 当时正好是这个叫小雅的女护士值班。 本来这不算什么大事。 可没过多久，医院二楼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很快就有几名保安冲了上去。 小雅的男友正在二楼当值。 因为担心男友的安全，她赶紧跑到二楼查看情况。 二楼的肝胆科。 一个年轻男人正在跟医生大声争吵。 他狠狠揪住医生的衣领，不停摇晃着对方的身体。 对方当时那个表情，看起来跟要吃人一般。 小雅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正是之前来前台，咨询肝胆科的那个男人！ “你还记得，他们当时在争什么吗？” 听完吴小凡的话，小雅露出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 “怎么会不记得？那个男人就是个疯子，非说自己有肝癌。但按照检查报告来看，他的身体非常健康，根本就没病！” 等那个人被保安轰走，小雅才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 对方带着自己的体检报告，来找当班医生问诊。 医生已经仔细看过报告，对方的身体十分正常，肝脏方面根本就没有问题。 可马冲根本就不相信，一直坚称自己有病。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发生了争执。 因为事情当时没有闹大，所以医院方面并没有报警。 听完前台护士的介绍，吴小凡二人，找到了当时的值班医生。 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王昭依旧很是气愤。 “我看那个人就是个精神病！体检报告显示，他非常健康，肝脏根本就没有问题。” “我当时只是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结果立刻就翻脸了。” 吴小凡想了想。 “他当时有没有说，为什么觉得自己身体有问题？” 王昭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或许真是个精神病！哪有人本来没病，非说自己有病的？” 第120章 重返清湖村 从肝胆科出来后，二人直接来到了医院的保卫中心。 由于知道具体时间，调取监控就变得非常方便了。 吴小凡很快就看到了，当天的监控视频。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个年轻人，他显示有些没认出那是马冲。 对方眼窝凹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颓废，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当马冲走出医院后，很快就消失在汹涌人潮中，彻底失去了踪迹。 清湖村的案件，直接震惊了整个市局。 一具尸体，竟然牵扯出一起连环凶杀案。 由于案件性质极为恶劣。 在得知消息后，范德洪当即组织刑警队的精干警力投入调查。 而有关马冲的协查通报，也已经下发到了各个部门。 怀城市局大会议室内。 丁茂元正在向众人，介绍案发现场的查看情况。 这件事原本是吴小凡做的。 可他现在还在外面调查，因此只能由丁茂元代劳了。 投影仪前。 夏静秋按照死亡的先后顺序，将六具尸体一一排列开来。 尽管已经连续工作20多个小时，可夏静秋依旧看不出一丝疲态。 她拿着激光笔，开始向众人介绍，法医那边的尸检情况。 “前五具名死者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头部遭受重击而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静秋指了指，在床底发现的那具尸体照片。 “最近发生的这一具有些不同，死者颈部遭到连续重击，最终导致颈椎折断。之后，凶手再用钢筋，穿入了死者的腹部。” 听到夏静秋的介绍，看着投影仪上死者痛苦的表情，众人无端感觉头皮一紧。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紧接着，吴小凡和顾正阳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吴小凡径直走到了第一排坐下。 而顾正阳，则下意识走到了后排位置。 夏静秋的介绍已经到了尾声。 看到吴小凡，她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激光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小吴，刚好你回来了，介绍一下你们调查的情况。” 吴小凡没有推辞，径直走到众人面前。 他将之前调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告诉了在场众人。 由于会议室开着投影仪。 前面几排的窗帘，已经全部都被拉上。 在最前方的办公桌上，则放着一盏台灯。 所有人静静看着正前方的吴小凡。 就连夏静秋亦是如此。 “马冲的爷爷奶奶还有父母，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先后病逝，这让马冲极为畏惧死亡。他开始寻找，能够让自己续命的方法。”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马冲曾经多次去过医院检查，可始终查不出问题。这让他对医院丧失了信心，开始寻找其他方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将之前拍到的古籍照片，投影在前方的幕布上。 “医术解决不了问题，马冲开始考虑玄术。而这张七星续命符，就是其中的一种。” …… 在听完吴小凡的叙述后，范德洪叹了口气。 “这个马冲已经彻底疯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转头看向技侦。 “今天晚上你们技侦辛苦一下，以马冲住处为单位，排查各个路口的监控，重点是案发当晚九点到第二天凌晨。” 参加这次专案组会议的，是技侦科一个名叫许媛的小姑娘。 别看许媛人长的瘦瘦弱弱，一副存在感的样子。 可她却是技侦科的王牌，视频、网络、图侦无一不精。 听到范德洪的话后，许媛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此后，众人讨论了一下这起连环案件，是否还存在一些遗漏线索。 等开完专案会议，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吴小凡和顾正阳一直在外面跑，根本就没时间休息。 专案组一旦成立，就意味着案情十分重大。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工作效率陡然上到了一个新台阶。 吴小凡独自坐在工位上，仔细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 按照尸检报告上所说。 之前在地板下面发现了五具骸骨，胸骨附近有明显的挫伤，死者极有可能被摘取心脏。 六名死者的身份，目前依旧在核实当中。 他们之前对比过失踪人口数据库，可是却没什么进展。 目前最大的希望，就是第六具尸体了。 毕竟他的面貌还能分辨的出。 马冲之所以将尸体埋在客厅地板上，极有可能因为这是他的祖屋。 如果按照这个来推断…… 吴小凡的眉心，在不经意间皱得越来越紧。 “小顾，跟我出去一趟。” 顾正阳原本正在喝水。 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站了起来。 “去哪里啊？” 吴小凡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去马冲的祖坟！” 清湖村一切如旧。 只不过，自从发现了六具尸体后，村民们好像不爱出门了。 一路走来，很少看到人。 就村口的那个小超市，此时也是大门紧闭。 “这些人好像很害怕。” 听到顾正阳的话，吴小凡嘴角微弯。 “他们大概是怕马冲的报复。” 之前在村里，马冲没少受到村民们的流言蜚语。 眼下，马冲的祖屋地板下，发现了那么多尸体。 村民大概也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 吴小凡找到村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村长没有犹豫，直接指了指西边的方向。 “马冲家的祖坟，就在西边的后山。他爸叫马保国，那连着的几座坟都是他家的，你们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听村长的意思，他似乎没有打算帮忙带路。 吴小凡也没有说什么，道过谢之后，径直离开了村长家。 看对方刚才那副犹犹豫豫的模样，他就什么事情都明白了。 有的时候，流言蜚语能逼疯一个人，甚至能杀死一个人。 村西的那块山头，是清河村统一的墓地。 两人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村长口中所说马保国的墓碑。 跟其他坟墓长满荒草不同。 眼前这四座坟墓，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理。 吴小凡仔细观察着四周，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第121章 封建迷信真是害死人 “这里有东西！” 听到吴晓凡的话，顾正阳赶紧跑了过来。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铲子，在墓碑正前方的草地上挖了起来。 大概挖了不到20公分。 砰的一声，小铲子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顾正阳小心翼翼，继续挖了五分钟。 一个玻璃瓶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瓶子里装的什么液体。 而在液体里面，则是泡着一团肉类的物体。 “这些液体是福尔马林，那个是人类的心脏！” 看着眼前的瓶子，吴晓凡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眼前的这一幕，基本坐实了马冲杀人的嫌疑。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给我挖开，一定要小心些！” 没过一会儿，吴晓凡就确定了几个挖掘点。 其实这个找起来非常简单。 这些地方，由于泥土是新翻过的，上面的草明显跟周围的长势不同。 一个小时后。 看着眼前整整齐齐的五个瓶子，顾正阳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的手机突然响了。 等他接听了电话后，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韩山村一名80多岁的老人，被人发现死在了野外，他的心脏被人挖走了。” 此话一出，顾正阳整个人从地上蹦了起来。 “是他吗？” 吴小凡知道，顾正阳说的“他”是谁。 可他现在，也同样无法确定。 “把地上的瓶子收起来，我们马上赶往韩山村！” 两人将瓶子装进证物袋后，又着急忙慌的跑下山，驾车朝韩山村赶去。 前往案发现场的路上，吴小凡不停揉着自己的眉心。 按照之前，丁茂元描述的尸体惨状，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凶手是谁了。 已经有七人，因马冲而遇害。 现在对方已经彻底失控，必须要尽快将人抓住了。 韩山村外的田埂上，数辆警车正闪烁着警灯。 夏静秋带着助手来到了现场。 她先是扫视了周围一眼，然后朝对面的丁茂元问道： “你们队长呢？” 听到美女法医主动跟自己说话，要不是场合不对，丁茂元整个人都要蹦起来了。 “我刚刚已经电话通知队长了，他正在过来的路上。” 听到这个回答，夏静秋没有说什么，转身和助手去看尸体了。 看着尸体消失的心脏，夏静秋微微皱起了眉头。 由于韩山村距离较远，吴小凡是半个小时后才赶到现场的。 “你们终于来了！” 看到是他们，丁茂元赶紧小跑着迎了上去。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吴小凡一边走一边问。 “死者的身份已经，张春来，男，82岁，韩山村人。一个小时前，干农活的村民，无意中发现了他的尸体，这才通知了警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茂元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他的心脏同样被人挖走了，法医正在查看尸体。” 发现尸体的田埂周围，已经被拉上了一圈警戒线。 闻讯赶来的村民，将整个现场团团围住了。 附近派出所的民警，正在严阵以待，提防有村民闯进来。 吴小凡和顾正阳带上鞋套。 看到是他们，派出所民警主动拉开了警戒带。 由于法医正在工作，吴小凡没有马上凑过去。 他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位于山坡底下，周围视线不佳，的确很难被人发现。 由于是在野外，附近根本就不可能有摄像头。 因此想要锁定嫌疑人的身份，难度无疑要提高了很多。 没过多久，夏静秋从地上站了起来。 见此情形，吴晓凡这才走了过去。 “夏法医，你好，尸体身上有什么线索吗？” 夏静秋慢慢摘下了头上的口罩。 长期蹲在地上工作，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 她的额头，已经渗出来了一层汗水。 吴晓凡见状，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看着面前的纸巾，夏静秋表情有些错愕。 “吴队心很细。” 一旁的丁茂元惊讶地发现，夏静秋整个人，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了。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夏静秋很快就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按照尸僵和今天的气温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今天早上的四点到六点之间。” “死者的心脏被人摘了下来，手法跟前几具尸体有些类似。”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静秋朝吴晓凡勾了勾手指，自己又走到了尸体面前。 “跟之前的几具尸体不同，这名死者年龄明显大很多，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顺着夏静秋手指的方向，吴小凡惊讶地发现。 面前的这名死者，口中竟然长出了新牙！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算少见，大多都是因为老人牙龈萎缩，原来的阻生牙，这才显露出来。” “还有的一种情况，是年轻的时候拔牙没有拔干净。老人牙龈萎缩后，断牙这才露了出来。” 眼前的一幕，实在有些诡异。 哪怕是吴小凡自己，都花了几分钟的时间适应。 “还有一点你没有说，按照民间的迷信说法，老人突然长牙是在反噬子孙！” 看着老人口中的牙齿，吴小凡已经大致猜出，对方遇害的原因了。 可如果凶手真是马冲，他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 在民间的很多地方，都将老人突然长牙视为不祥。 绝大多数的说法，都认为这是借了子孙后代的寿命。 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将会反噬后代，给子孙带来不好的影响。 这种说法根本就没有任何依据，纯粹就是无稽之谈。 这封建迷信真是害死人！ 可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这种迷信思想却根深蒂固。 吴晓凡曾经听说过一番案例。 一名七旬老人，就是因为口中突然长出新牙，结果却被亲生子女活埋。 眼前的这个情况，会不会又是一起伦理悲剧？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丁茂元。 “马上联系死者的家属，我要知道死者昨天一整天的动向。记住了，他的家人极可能有作案嫌疑！” 此话一出，丁茂元顿时张大了嘴巴。 不过他没有发问，而是转身准备，去跟韩山村的派出所民警会合。 在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已经有民警前往村里走访调查了。 第122章 追捕嫌疑人 丁茂元离开没一会儿，吴小凡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队长，你快来一下，这里有情况。”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第一时间来到了村子里。 丁茂元就站在村口。 看到是吴小凡，他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 “队长，张春来是被他的家里人扔出来的！” 丁茂元带人来到张家的时候，他的儿子张成先是言语闪烁。 被他们一顿吓，张成很快就交代了实情。 原来，自从张春来长出新牙，他们全家就变得惶惶不可终日。 尤其是张成，更是怕得要死。 在他们这里，老人长出新牙，这是夺了后人的寿命。 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件事，他们这些后人就会面临血光之灾。 他们经过商议，决定将张春来扔进湖里淹死。 可等他们来到老人卧室的时候，却发现张春来早就已经不见了。 直到今天，听说发现了父亲的尸体，张春来这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被人杀了。 “这一家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茂元气得咬牙切齿。 听完他的描述，吴小凡顿时陷入沉思中。 这件事情，依旧一个地方解释不通。 凶手是如何得知，张春来身体异常的？ 韩山村距离清湖村，可是有不短的距离。 短时间内，很难办到这件事。 张成肯定有所隐瞒！ 想到这里，吴小凡抬头看向丁茂元。 “马上带我去见张成！” 张家的客厅里。 张成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 在他的旁边，有一名派出所的民警。 听到脚步声，张成抬起头看了一眼。 不过很快，他又重新低下了头。 吴小凡径直坐到张成面前。 “你有没有将你父亲的事，告诉给其他人？” 见对方没有回答，吴小凡突然加重了语气。 “说话！” 他这一嗓子，顿时将张成吓了一激灵。 “没有！这么丢人的事，我哪会告诉给其他人听？” 吴小凡突然冷笑了一声。 “没有？难道你没有请大师帮忙处理？将人推进湖里淹死，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吴小凡之所以这么问，纯粹就是试探。 在来张家的路上，他已经想过了好几种可能。 其中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在发现张春来的问题后，张成曾经去请过什么人帮忙。 结合之前道家七星续命符的事情，请什么人帮忙，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果不其然。 在听到吴小凡的话后，张成的表情陡然变得慌乱起来。 他先是摇了摇头，很快又点了点头。 “我请了一个大师，想让他帮忙解决。大师告诉我说，这是不祥之兆，必须要让人解决。”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的儿子、孙子都活不成！”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成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原本也不想这么做的！那是我的父亲，我也怕天打雷劈。可他如果不死的话，我们全家都活不了！” 吴小凡懒得继续听对方的废话，他直接开门见山。 “你请的谁？” 听到他的话，张成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我在古玩街里面找的，听周围的人说，他是个有本事的！” 吴小凡掏出手机，将马冲的照片寄到对方面前。 “是他吗？” 张成点了点头。 “不是他！我找的那个人是个老头，不过，这个男人倒是很像他的徒弟！” 一切都明白了。 吴小凡抬头看了丁茂元一眼。 还没等他说什么，丁茂源点了点头，直接走了出去。 马冲就在古董街！ 这条古董街，也算是怀城的一大特色了，除了古董生意外，不少街头算命的，更是将那里当成了大本营。 见丁茂元离开，吴小凡有些不放心。 “我说警察同志，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我？我爸又不是我杀的，我是无辜的！” 吴小凡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派出所民警。 “辛苦你了，继续看着他！” 丁茂元刚刚发动车子，就看到吴小凡朝他这边跑了过来。 “我有些不放心，还是和你们跑一趟！” 因为这次的案子，范德洪急得不得了。 要是这回让人跑了，他老人家估计会急的吐血。 很快，两辆警车驶出了韩山村，朝古董一条街而去。 车子行驶得很快，吴小凡的右手手指，下意识敲击着车窗。 结合张成的供述，吴小凡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马冲了。 这也可以解释，之前天虚观道士的说法。 马冲之所以懂七星续命之术，就是因为他跟了一个懂这些的师傅。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忧色。 对方会乖乖地待在原地，等着他们来抓吗？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古董一条街。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众人将警车停在了街道外面。 吴小凡一双眼睛犹如雷达，不停搜寻着街道两侧的人群。 张成虽然给出了大概的位置。 可这种人并没有固定摊位，不见得还在原来的位置。 “队长，张成之前所说的，就是这个地方了。” 丁茂元记得很清楚，银行斜对面的一棵大树下。 可眼下，那里却并不是算命的摊位。 他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四周，可依旧一无所获。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碰了碰他的胳膊。 “在那里！” 不远处的太阳伞下，一名道士打扮的老人，正坐在凳子上刷着手机。 而在他的旁边，一名身材瘦削的年轻人，正在翻着手上的书籍。 “你们待在这里，我先去会会他。” 丁茂元还想说什么，可吴小凡已经大步朝对面走了过去。 老者原本正刷着手机。 突然，一道人影坐在了面前的小凳上。 他下意识将手机塞回袖中，瞬间变成了一副得道高人的做派。 “无量天尊，不知施主所求何事？” 吴小凡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知道长法号？” 听到他的话，老者立刻微闭双眼。 “都是虚名而已！不知施主此次所求何事？” 吴小凡没有继续纠结那个问题。 “我这一次来找道长，是想求长生之法！” 此话一出，道士身后的年轻人，身体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第123章 荒诞的长生之术 听到他的话，徐定邦顿时笑了起来。 “长生之法？施主玩笑了！” 吴小凡默默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将它放到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也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看到桌子上的警官证，徐定邦的眼神里，顿时露出慌乱的表情。 他身体前倾，不停冲吴小凡赔笑，完全不复之前的高人形象。 “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师徒二人，就是给人算算命，看看风水，混口饭吃，可不敢做什么违法的事。” 听到他的话，吴小凡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年轻人。 “是吗？叫人淹死自己的父亲，这也不是违法的事吗？” 此话一出，徐定邦的额头，顿时滴下了一滴汗珠。 “这……我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他们会当真呀！” 此时的徐定邦，早就已经在心里骂开了。 他上次只是随口说说，哪知道对方真的将人推进了湖里？ 徐定邦的这番话，让吴小凡心里有了底。 目前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徒弟所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抬头指了指身后的那个年轻人。 “他是谁？” 顺着吴小凡手指的方向，徐定邦赶紧笑着解释。 “他是我的徒弟，一直跟在我身边，做些端茶送水的事情。” 吴小凡微笑着看向对方。 “马冲，我这么称呼你没错？” 这下子，徐定邦是愣住了。 “警察同志，你搞错了？他不叫马冲，他叫刘勇进！” 可说完这句话，徐定邦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警察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说！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徒弟，脸上更是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 事到如今，马冲已经不想隐瞒什么了。 他抬起头，静静注视着面前的警察。 “没错，我就是马冲！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 吴小凡朝身后招了招手。 丁茂元带着同事来到这里，将手铐戴在了马冲的手上。 “还有，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徐定邦原本还在窃喜。 听到丁茂元的话，他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又轻轻叹了口气。 将人抓获后，吴小凡这才松了一口气。 截止到目前为止。 之前的六具尸体身份，依旧还在比对当中。 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春来的遇害，像是间接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否则的话，一时半会，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抓住马冲。 接到吴小凡的电话后，范德洪格外高兴，嘱咐他马上把人带回市局。 因为清湖村的案件，他的头发比之前白了好几根。 眼下，随着马冲的被抓。 范德洪之前的郁气，顿时一扫而空。 在向领导汇报完案情后，吴小凡又第一时间联系了顾正阳。 很快，相关的嫌疑人，全部被带到了怀城市局。 看着审讯室里骨瘦如柴的年轻人，大家谁都无法，将他跟那个杀人恶魔联系起来。 “你们看这个家伙，跟个小鸡崽子似的，真的会是他杀了那七个人吗？” 只可惜，并没有人回答丁茂元的问题。 就连范德洪，也是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屏幕。 大家都想知道，这个杀人恶魔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审讯室里。 吴小凡静静注视着面前的马冲。 而一旁的乔安安，则是专心充当记录员的角色。 审讯室里格外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 马冲原本还能稳稳当当的坐着。 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整个人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对方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吴小凡的眼睛。 他心里清楚，时机已经到了。 “你都已经杀了七个了，可看你现在的模样，似乎续命之法不管用啊！” 听到这句话，马冲顿时愣住了。 他似乎并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 他舔了舔自己早已干裂的嘴唇。 “续命之法乃是逆天而行，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完成的？一定是我杀的人还不够多，一定是这样！” 一直到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依旧在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吴小凡没有过多地解释什么。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里面的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是之前他们去天虚观的时候录下的。 “根据典籍记载，七星续命要借助星辰之力，这是在逆天而行。哪怕灯没有被踢翻，诸葛亮也绝对不可能完成。” “强悍如诸葛孔明尚且如此，普通人就更不可以办到了！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做着这样的美梦？可到头来却是痴人说梦。” 天虚观的得道高人，自然比天桥算命的骗子更有说服力。 马冲起初还有些不相信。 可当他看到视频中，那本典籍的记载后，整个人顿时崩溃了。 “他是在骗我，他是在骗我……” 马冲翻来覆去，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而旁边审讯室里的徐定邦，同样露出一脸苦涩。 “我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那个傻小子就会相信？续命，这是人能想出的事情吗？” 大概在6年前。 徐定邦原本只身在天桥帮人算命。 随着大家的认知越来越多，他们这一行也越来越难混了。 有一天，一个小男孩突然找到了徐定邦。 对方声称想拜他为师，表示一辈子不要工钱，只要有一口饱饭就行。 这样的好事，徐定邦没道理不答应。 他原本就感觉，自己少了个帮手。 如果能有个徒弟配合，很多事情就要好办多了。 就这样，马冲留在了徐定邦的身边。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也确实做到了弟子的本分。 直到有一天，马冲突然问了徐定邦一个问题： “师傅，有没有什么可以续命的方法？” 徐定邦想留下这个劳动力，自然是编了一套说辞。 他从五丈原一事中得出灵感，这才编出了七星续命这套说辞。 为了避免对方察觉，他改动了一些关键信息。 既然是续命，那自然有人要没命。 之后，徐定邦更是翻了不少书，这才找到了有关七星续命符的记载。 对于他的这套说辞，马冲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第124章 真相之后 不得不说，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马冲还是非常聪明的。 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对普通人动手，肯定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因此，马冲将作案目标，放在城市里的那些流浪汉身上。 偌大怀城市，别说消失几个乞丐，哪怕就是消失十几个，恐怕也不会引人注意。 马冲以食物和钱为诱饵，将那些流浪汉诱骗到清湖村。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祖屋没有卖掉，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将尸体埋进去。 可这个房子被卖给了马军，埋尸就变得有些困难了。 可农村人嘛，总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再加上这处祖屋，位于村子的最西侧，这才让马冲陆续埋下了五具尸体。 可随着五具尸体被埋下，马冲感觉自己的状态没有任何好转。 他认真反思了整件事情，认为问题极有可能出现在祭品身上。 因为那些祭品太肮脏，这才导致续命失败。 之后，马冲又将目光，放在那些前来算命的人身上。 而床底的那具尸体，正是徐定邦其中的一个客户。 马冲跟踪了那个客人，最终找到了他的住处。 之后，他以徐定邦的名义，成功约到了对方。 那个男人，原本因为家中连番倒霉而心烦不已。 听说有办法可以解决，他当然非常高兴地就答应了。 所有的一切，都跟马冲预料的一样。 将人带到清湖村的后山后，他先是用木棍将对方击晕。 紧接着，他用随身准备的钢筋，狠狠刺穿了对方的腹部。 做完这些事后，他原本打算先将尸体藏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马军带着老婆回了娘家。 这么好的机会，马冲当然要利用起来。 对于马军一家，马冲还是有些怨恨的。 他的这处祖屋怎么着也能卖上十万，可最后却以不到一万的价格成交。 每次想到马军当时压价的那副嘴脸，马冲都气的咬牙切齿。 他决定给马军一个教训！ 于是，那具尸体他并没有掩埋，而是直接将他放在马军卧室的床底下。 想到那对夫妻，回家看到尸体惊慌失措的样子，马冲心里就感觉一阵痛快。 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可吴小凡却高兴不起来。 当他告诉马冲，对方根本就没病的时候，马冲怎么都不相信。 “不可能，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已经患了绝症，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续命计划的失败，彻底击垮了马冲。 他现在整个人，跟一具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吴小凡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可恨又可怜。 由于年少的经历，让马冲极为恐惧死亡，这才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续命之法。 可这世上哪会有这样的方法？ 更何况，马冲根本就没有病，纯粹是心理因素在作祟。 走出审讯室后，吴小凡叫来了丁茂元。 “马上去清湖村后山的水塘，第一案发现场就在，从东开始数的第六棵大树下！” 丁茂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另一侧传来脚步声。 看到是范德洪，吴小凡赶紧迎了上去。 “范局。”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范德洪满意的表情，完全掩饰不住了。 “这个案子办的漂亮，我先给你记一功！” 吴小凡笑了笑，声音有些有力无气。 “谢谢范局了，都是兄弟们的功劳。” 看到他有些疲惫，范德洪没有继续再聊，而是温声提醒他马上休息。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让一旁的顾正阳，小心扶着自家队长，简直把吴小凡当成了瓷娃娃。 “行了行了，我是累了，又不是瘫了！” 看到顾正阳，真的伸手打算来扶自己，吴小凡轻轻把他的手拍掉。 不过说实话，他现在的确很疲倦。 案发之后的48小时里，查勘现场，寻找线索，亲自逮捕，审讯嫌疑人…… 吴小凡几乎是连轴转。 眼下案子已经破了，疲倦感顿时如同海啸，朝他迎面袭来。 刚刚坐到凳子上一会儿，吴小凡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听着轻微的鼾声，办公室里所有人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唯恐打扰了自家老大休息。 …… 一觉醒来，吴小凡竟然有种精神恍惚的感觉。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 抬头看看窗外天，竟然已经天黑了。 办公室里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吴小凡站起一看，发现是乔安安。 而另一旁的乔安安，也被这里的动静给惊动了。 “队长，你终于醒了，大家正商量着去哪儿吃饭庆祝呢？” 听到她的话，吴小凡抬头打量了一眼四周。 “人呢？不会都已经跑了？” 乔安安掩嘴一笑。 “怎么可能？怕打扰到你休息，现在正在会议室呢！” 随着马冲被抓获，整个三中队的气氛,陡然变得轻松起来了。 吴小凡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大家兴致正高。 这一次的案件，算是他们三队打的一个翻身仗。 看着大家脸上洋溢的自信笑容。 吴小凡突然想起，自己刚来怀城时，整个三队办公室里的气氛。 果然，什么事情都要靠成绩说话。 出成绩了，自信心当然也就回来了。 整个怀城市局党委，对于三队这次的表现极为满意。 相对应的，他们也非常欣赏吴小凡。 在之后召开的全体干警会议上，局长范德洪更是当众对吴小凡提出表扬。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原本那些瞧不起三队的人，现在也不得不端正自己的态度。 对于吴小凡，大家就更是好奇了。 原本他们以为，对方就是来这里镀金的。 可眼下，情况显然并不是这样的。 以至于之后的好几天。 吴小凡每次来上班的时候，市区的其他同事，都会朝他投来探究的眼神。 由于各方面的原因，目前三中队的人数，不及其他两个队的三分之一。 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后。 三中队的人员配备问题，也重新被提上了日程。 为此，范德洪特意找来吴小凡谈话，想了解一下他的看法。 对于这种事情，吴小凡当然不会拒绝。 第125章 人情世故 俗话说，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无论是现场查勘还是调查走访，以他们现在的人数来说，肯定是不够的。 经过一番商议，范德洪决定为三队再申请五个名额。 如此一来的话，三队的人数几乎翻了一倍。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非常高兴，嚷着要去庆祝一下。 顾正阳主动提议，说是可以去他家那边玩，到时候吃、住、玩全程有人安排。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丁茂元一把搂住顾正阳胳膊。 “可以啊，小子，瞒的够深的呀？还有没有什么秘密，是我们目前不知道的？” 而李平文等人，也笑着过来开起了玩笑。 顾正阳来怀城的时间不算太长。 再加上他这个人有些高冷，给人一种很难亲近的感觉。 因此，就连三队的几个人，对他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眼下，人被锁喉，顾正阳连连求饶。 “没了，真没了！我家充其量算小康，我也不是什么富二代。” 几人一边闹，一边朝吴小凡走了过来。 “吴哥，这个安排怎么样？我家就在隔壁市，周五下午出发的话，周日回来刚好。” 看着众人一脸期待的眼神，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他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好啊，那我们就周五去！” 就在大家欢呼的时候，乔安突然问了一句。 “我们这次搞团队活动，要不要通知一下江队？” 此话一出，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看就不用通知了，他老人家现在说不定，正在家里喝粥调养身体呢。” 丁茂元的语气有些搞怪，其他人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于是纷纷跟着附和。 “对啊对啊，江对身体不好，还是不适宜操劳。” 听到几人的话，吴晓凡伸出手指，指了指他们。 “你们几个呀……” 不过想想也是，江贵云一个生病的老人家，还是呆在家里休养为好。 既然明白了吴晓凡的意思，欢呼一声后，开始商量着买什么零食。 由于明天就是周五了，顾正阳索性掏出手机，开始打起了电话。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吴小凡索性由着他们闹。 就在这个时候，范德洪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等吴小凡赶到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只有范德洪一人。 看到他不停打量着门口方向，范德洪不免有些好笑。 “不用找了，这次我只叫了你一个。” 就在今天上午。 江贵云主动找到范德洪，称由于身体原因，想辞掉三队长一职回老家养病。 对于他的这个请求，范德洪想都没想，直接就一口答应了。 “他这一走，三队长的位置就空了下来。根据市局党委的意见，决定任命你为三队队长。” 听完范德洪的话，吴小凡顿时愣住了。 他虽然知道江贵云知道要走，但不知道对方会走得这么早。 不过这倒是个好消息。 成为三队队长，意味着他以后办案就更方便了。 想到这里，他微笑着看向范德洪。 “谢谢范局栽培，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做出成绩给所有人看。” 有了这个保证，范德洪就更加满意了。 他整个人靠向椅背，双手搭在肚子上，呵呵笑了起来。 “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嘛，我们都很相信你的！” 对于这一点，范德洪倒是没说假话。 吴小凡初来怀城，就给了他们一个大惊喜。 再加上对方身份的加成，这件事自然没遇到什么阻力。 至于说他的年龄，那就更没什么稀奇的。 二十来岁的队长虽然少见，但也并不是没有。 以吴晓凡的资历和成绩，现在这个位置真算不得什么。 “对于副队长的人选，你有什么看法？” 闲聊了几句后，范德洪又步入了正题。 其实从心里来说，他是属意李平文，来担任三队副队长一职的。 不过归根到底，这件事情还要吴小凡点头。 吴小凡当然明白范德洪的言外之意。 从自己刚到怀城，是李平文来接待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对于让李平文担任副队长一职，吴晓凡并没有什么意见。 对方虽说能力比较一般，但胜在性格稳重，办事踏实。 光是这两点，就足以担任副队长一职了。 吴晓凡心里非常清楚。 怀城市局不会是他人生的，也绝对不会是他人生的终点。 “我觉得李平文还不错，他性格稳重，在队里的时候帮了我不少忙。” 果不其然。 到这个答案后，范德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那好，既然你也同意的话，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向上面争取了一下，帮你们三队要了七个人。” 听到这里，吴小凡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投桃报李吗？ 临走之前，他向范德洪汇报了，三队准备组织团体活动的事情。 对于这种小事，范德洪自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我也对他们这段时间努力的奖励，范德洪主动多给了他们半天的假期。 也就是说，明天中午他们就可以开始放假了。 “多谢范局了！” 吴晓凡很满足这个结果。 遇到不坑下属的领导，本来就算得上是好领导。 遇到不坑下属，又能为下属争取权益的领导，那绝对就更没话说了。 “没事嘛，这是你们三队的第一次活动。好好跟大家培养一下默契，工作肯定能事半功倍。” 之后，他顺便让吴小凡叫一下李平文。 听说吴小凡升任队长，周五又可以提前半天放假。 大家高兴的都快找不着北了，口中一个劲喊着：范局英明。 半个小时后，李平文表情激动的回到了办公室。 “吴队，谢谢你了！” 吴小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家都是一块工作的兄弟，我和范局都很看好你，加油！” 对于类似煽情的话，吴小凡以前是很不屑一顾的。 刚到派出所的时候，每次听到王星河给大家发鸡汤，他都非常想笑。 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自己竟然也学会了这一套！ 第126章 第一次团队出游 周五这天，大家都没什么心思上班。 范局那边已经提前申请好了。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案子，也是直接交给其他队处理。 不过，他们三队请半天假，那也就意味着，其他两个队的工作量无形中会增加。 于情于理，吴小凡都要跟其他两个队长打声招呼。 一队队长刘文宇，整个人看起来很和气，跟谁都是笑眯眯的。 由于接触不多，吴晓凡一时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深浅。 徐晋江就更是直接了。 听明白吴小凡的来意后，他大手一挥，直接说道： “半天的功夫，出不了什么大事，你们就放心去玩！” 吴小凡刚到怀城市局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实在谈不上好。 可经过之前那段时间相处，二人竟然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自从知道吴晓凡的身份后。 也许是滤镜在作祟，徐晋江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而之前二人的冲突，他也浑然不在意了。 眼看着时间到了中午12点。 先是丁茂元欢呼了一声。 紧接着，其他人开始关电脑、拎背包了。 包括乔安安在内，他们三队一共七人。 顾正阳索性租了一辆七座的越野车。 反正目的地离怀城，只有不到六小时的车程。 到时候他们轮流换着开，一点也不会累。 因为是第一次团队旅游，大家表现的格外兴奋。 乔安安更是从家里，带了一大包的零食。 伴着零食的香味，大家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气氛非常的欢快。 吴晓凡心情同样也很不错。 大家都是年轻人，彼此之间也很有话题。 跟关系不好的同事出去旅游，那是一种折磨。 可如果跟关系好的同事出去旅游，那绝对就是一种身心放松的享受之旅了。 很显然，这帮人属于后者。 “酒店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那里的环境绝对没得说，到时我们可以直接烧烤。” 作为东道主，顾正阳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丁茂元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顾正阳。 “你小子，家里该不会是亿万富翁的那种？” 说实话，他到现在依旧有些接受不了，对方是富二代的事实。 平时，顾正阳比他们谁过得都糙，根本就没有富二代的那些毛病。 听到丁茂元的话，顾正阳的回答有些含糊。 “还行，我家也只是小康之家。” 一旁的吴小凡，看得有些好笑。 看来，顾正阳家真的很有钱。 也就是傻乎乎的丁茂元，还相信了对方的鬼话。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 越野车停在哪一处码头上。 “接下来我们就要坐船了。” 说到这里，顾正阳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啊，我们要去小岛吗？” 乔安安将右手搭在额头，踮起脚尖，打量着眼前江面。 放下电话后，顾正阳笑眯眯的回答道： “放心，保证你们不会失望！”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艘渡轮停在了码头上。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小跑着向他们而来。 “少爷，你们终于来了，老爷和夫人一直在念叨着呢。” 听到对方的称呼，众人的下巴掉了一地。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少爷、老爷和夫人这样的称呼。 顾正阳看了身后的同事一眼，这才转头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 “马叔，我不是跟您说过吗？以后不要称呼我少爷。” 当众被叫这个称呼，让他还是有些社死，尤其是在同事面前。 那个叫马叔的中年男人，一点也不生气。 他笑眯眯地拍了拍顾正阳的胳膊。 “哎呀，不要在意，只是一个称呼嘛。”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转头看向吴小凡等人。 “小杨可是头一次带人回家，各位一定是他的好朋友。长途劳累，各位还是先上岛，一切都安排好了。” 跟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后。 这个叫做马叔的中年男人，又朝渡轮跑了过去。 “走，我们直接把车开上渡轮就好。” 丁茂元走到顾正阳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顾正阳被看的有些发毛。 过了好一会儿，丁茂元拍了拍他的胳膊。 “这次就辛苦少爷了！”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跟着丁茂元学了起来。 顾正阳简直是哭笑不得。 看着站在面前的吴小凡，他露出一脸无语的表情。 “我说小凡哥，你不会也想学他们那一套？” 吴晓凡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跟其他人一样呢？” 就在顾正阳暗自庆幸的时候，吴晓凡突然拍了拍他的胳膊。 “这一次就辛苦少爷你了！” 说完，他转身笑眯眯地朝越野车走去，徒留顾正阳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真的非常不错。 光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就足以令在场众人感到惊叹了。 现在的工业社会，想找一处水质好的湖，那也是非常困难的。 眼前的这座湖，一眼望不到边。 最重要的是，湖水极为清澈。 众人站在渡轮上，竟然能看到水里的游鱼。 “天呐，这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乔安安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从上了船开始，她的拍照就没停过。 眼前的美景，让众人对岛上的风光更加期待了。 大概行驶了30分钟，这才缓缓减速。 而三队的众人，如同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般，站在船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眼前的这座小岛，四面八方都被湖水包围。 岛上植被茂盛，鲜花锦簇，跟人间仙境没什么区别。 在如此美景的映衬下，岛上的那些现代化的建筑，竟然丝毫不显得违和。 顾正阳非常满意大家的反应。 虽然并非炫耀。 但自己的家，能够得到同事们的认同，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大家准备下船。” 一旁的丁茂元傻愣愣地问道： “这座岛都是你家的吗？” 顾正阳点了点头。 “算是。” 听到顾正阳这句轻飘飘的话，丁茂元险些没站住。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字。 壕，简直是壕无人性！ 对于他们这些，城里出生长大的孩子而言。 眼前的这一切，都拥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第127章 月光下的奏鸣曲 众人刚准备下渡轮，便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正在朝他们招手。 再看看一旁顾正阳兴奋的表情。 不出所料，这二人就是顾正阳的父母了。 谁能想得到，眼前这一对打扮普通的夫妇，竟然会是这一座小岛的主人呢？ “爸，妈！” 顾正阳放下手中的旅行包，就朝中年夫妇扑了上去。 “黑了，也壮了！” 刘素雅毫不掩饰对儿子的疼爱之情。 她摸着顾正阳的脸，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当着同事们的面，顾正阳有些不好意思。 “妈，爸，这些都是我同事。” 说着，他帮忙做起了介绍。 “叔叔，阿姨……” 众人纷纷上前打招呼。 顾正阳的父亲顾秀成，是个性格十分和蔼的中年大叔。 他挨个跟众人握了手，就连自己儿子也不例外。 “好了好了，大家一路辛苦了。先把东西放进酒店，晚饭已经在准备了。” 按照顾正阳的意思，原本他想将同事们，安排在自己家里住。 可顾秀成却建议儿子，让他将同事安排在酒店住。 倒不是嫌弃吴小凡等人，而是担心他们住在家里会比较拘束。 反正酒店也是自己家里的，步行过来就不到五分钟，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在征询过吴晓凡几个意思后。 酒店的工作人员，很快开来了电动车，将几人的行李先运到了酒店。 而他们这些人，则是步行前往酒店。 不得不说，顾老爷子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之前在面对顾正阳父母的时候，大家客客气气，看起来有些拘束。 眼下，大家又恢复了之前的叽叽喳喳。 “这里的风景真的太美了，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作为这里的东道主，顾正阳自动充当导游的角色。 “按照我太爷爷的说法，他的爷爷当时建这座岛的时候，请过风水大师帮忙设计。” 顾家算是书香世家，祖上在朝廷做官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到他爷爷这一代，生意又做的非常出众。 “最近这段时间是旅游旺季，岛上的人比较多。不过不要紧，我们这块区域是单独开辟出来的，不会有游客进来的。” 听到顾正阳的介绍，丁茂元有些好奇。 之前他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游客。 “那我们之前过来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什么游客呀？” 听到他的话，顾正阳微微一笑。 “我爸跟当地所有旅行社打了招呼，今天中午到明天下午这段时间，不要安排游客上岛。” 此时的丁茂元，内心有一万只乌鸦飞过。 可恶，又让这家伙装到了！ 等众人来到酒店客房的时候，大家这才发现。 顾正阳给安排的房间，是酒店最顶层的豪华套房。 推开外面的窗户，就能俯瞰整个岛上风光，别提多舒服了。 稍稍休息片刻后，众人前往顾正阳家中拜访。 跟众人想象当中的有些不一样。 顾家住的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房子。 里面的布置，处处透露着房屋主人的喜好。 众人刚走进小院儿，就被面前的房间给惊到了。 小院的其中一间房里。 整整三面墙，全部做成了一排又一排的书架。 书架上堆满了古籍，让人有种置身图书馆的感觉。 而没有书架的那一面，则做成了大大的落地窗户。 “好多书啊！”乔安安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这是我爸平时看书的地方。” 数十代的积累，看书变真成了顾家人，刻在骨子里的爱好。 不过到顾正阳这一代，基因似乎发生了变化。 他不但不喜欢读书，反而对当警察产生了兴趣。 可即便如此，顾正阳依旧是，他们那届当之无愧的学霸。 众人来到正厅的时候，顾秀成亲自将人引到了沙发上坐下。 而刘素雅，则亲自端着果盘招待大家。 虽说双方是第二次见面，可是丝毫没有冷场。 肚子里无墨水，这根本就是装不出来的。 顾秀成简直就是行走的百科全书，天文、地理无一不精。 就连存在感较弱的乔安安，也被他照顾到了。 这顿晚饭宾主尽欢。 晚饭过后。 众人在顾家聊了一会儿，便由顾正阳带着回了酒店。 大家唱k、看电影，玩到大半夜，这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不知是什么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突然传到了吴晓凡的耳朵中。 他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竟然是钢琴曲！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三点半。 谁会在这个时候弹钢琴？ 突然，钢琴的声音陡然变大。 他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琴声的源头似乎来自窗外。 吴晓凡轻轻推开了窗户。 外面的动静，将其他人也都惊醒了。 李平文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慢慢走到了窗户前。 “队长，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琴声？” 就在这个时候，顾正阳突然打来了电话。 他的语气有些紧张。 “小凡哥，我现在就在酒店下面，你们快过来。”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不敢耽误，赶紧跟其他人走出了酒店。 半空中的钢琴声，依旧没有停止。 酒店的工作人员，纷纷跑出来观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顾正阳来了，丁茂元赶紧问道。 顾正阳带着众人，来到了酒店外面的小广场。 “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去我家。” 看到对方一脸紧张的表情，吴晓凡也意识到情况的紧急性，带着众人来到了顾家。 此时的顾家，整个小院灯火通明。 而顾秀成也不似之前的平静，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 “爸，我的同事们来了，快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顾正阳的话，顾秀成深吸了一口气。 “几位是警察，又是小阳的同事，我也就不瞒大家了。” “这首曲子相信大家并不陌生，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吴晓凡点了点头。 之前在酒店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出来了。 “这是一首死亡之曲！在我八岁的时候，岛上同样响起了这首曲子，当时一共死了八个人。”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齐齐变了脸色。 第128章 陈年旧事 “爸，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 听到父亲的话，顾正阳显得很是震惊。 顾秀成表情同样也很严重。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 45年前，顾秀成还不到十岁。 在那个年代里，钢琴在普通人眼里是稀罕物，对顾家来说却不是。 顾家对子女的教育管的很严。 那个时候，顾秀成不仅要学习文化知识，还要学习各种乐器。 因为对钢琴了解的不是很多，因此给他从岛外请来一个钢琴老师。 就这样，顾秀成跟着这个老师，学了差不多半年的钢琴。 顾秀成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发生的事。 那同样是个月光洒满小院的夜晚。 因为当时练琴比较晚，那个叫秦歌的女钢琴老师，最后留在了岛上休息。 半夜时分。 岛上突然响起了钢琴声。 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顾秀成同样也是如此。 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贝多芬的月光鸣奏曲，同时也是秦老师最喜欢的曲子。 当众人去客房寻找秦歌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早就已经不见了。 当天晚上。 顾秀成的父亲，将所有人组织起来，搜遍了岛上的各个角落。 顾家虽说是岛的主人。 可这里同样也住了不少渔民。 而且小岛没有开发成旅游景点，因此附近的人都能登岛游览。 正因为这样，所以岛上的人员管理并不是很严格。 最后，他们在广播室的杂物间里，发现了包括秦歌在内的，整整八具尸体。 那个时候的顾秀成，正是好动的年纪。 他偷偷跑到广播站，在门缝里看到了杂物间的惨剧。 秦老师浑身染满了鲜血。 她睁大着眼睛，努力瞪着门口的方向。 当时的这一幕，给顾秀成的打击极大。 发生当年的事情后，他就受到惊吓，得了一场大病。 后来，他就被送到了外公外婆家休养。 顾秀成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等他再次上岛，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 岛上的所有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他曾经问过父亲，对方当时还发了一通脾气。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顾家加强了对岛上的人员管理。 之后，类似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了。 顾秀成怎么也没有想到。 40多年后，岛上又响起了诡异的琴声。 “走，马上去广播室！” 听完顾秀成的话，吴小凡当即有了决定。 “爸，你留在家里，我带着他们过去！” 还没等顾秀成反应过来，顾正阳就带着众人冲出了客厅。 发生了这样的突发状况，岛上虽说有些嘈杂，但秩序还算正常。 幸亏现在没有游客登岛。 否则的话，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 小岛的广播站，是一座造型非常像蘑菇的建筑。 一楼的大门上有一把铜锁。 正当众人准备踹门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少爷，老爷让我送钥匙过来！” 现在这个时候，顾正阳也顾不上，纠正对方的称呼了。 他一把抢过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铜锁。 随着一楼的门被打开，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桌上的广播不知被谁打开。 一台小型的录音机，正在话筒前播放着钢琴曲。 吴小凡小心观察的四周。 这里的门窗，没有任何被撬过的痕迹。 “小顾，一般都谁有广播室的钥匙？” 顾正阳的脸色，同样有些凝重。 “张杰，就是刚才给我送钥匙的年轻人，广播室的钥匙只有他有！” 听到顾正阳的话，吴小凡转头朝丁茂元看一眼。 对方会意，点了点头，朝广播室外走去。 “岛上有警务室或者派出所吗？” 还没等顾正阳回答。 一名身着警服的中年人，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看到是他，顾正阳赶紧迎了上去。 “马叔，您来了？” “小阳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三更半夜的，谁在这里放音乐？” 这件事情，顾正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们进来的时候，现场就是这样了？这几位是我刑警队的同事。” 听到顾正阳的话，马向东朝他们点了点头。 他是岛上警务室的警察。 原本还有一名同事的，可对方刚好今天请假。 这座小岛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 由于是私人产业。 岛上的治安，大多由旅游公司聘请的保安来维护。 吴小凡他们虽说是警察，可眼下人在外地，并没有查案权限。 再加上现在没有人员伤亡，因此，也不可能当做命案来处理。 经过商议，众人决定先在附近搜索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虽说有顾秀成，之前所说的那件事。 可眼下，事情究竟是不是这样，暂时还不能确定下来。 顾正阳带着岛上的保安，开始四处搜索。 而丁茂元，则是将张杰带了过来。 在得知他们刑警的身份后，张杰显得有些紧张。 吴小凡笑着看向对方。 “你不要紧张，我是顾正阳的朋友。” 听到他的话，张杰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知道，我看到少爷带着你们上岛的。” 吴小凡实在有些好奇。 “为什么你们都称顾正阳少爷？该不会他家给你们签的卖身契？” 他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想开个玩笑，想缓解一下对方紧张的情绪。 可没想到的是，张杰却生气了。 他气鼓鼓地瞪着吴小凡。 “你知道什么？当年我爷爷倒在路边快饿死了，要不是少爷一家，能有我们的现在吗？” “你问问岛上的其他人，谁家没受过老爷的恩惠？” “我们这些人从小在岛上长大，读书，工作，成家，养老，都是老爷一家在帮忙。” 张杰越说越气愤，就连眼眶都有些发红了。 吴小凡没有想到。 顾家在这个岛上，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广播室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好在顾正阳走了进来。 看到是他，张杰白了吴小凡一眼，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过激的话。 “队长，我们已经在周围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吴小凡看出来了，对方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第129章 死因成谜 “有在清点岛上的人数吗？” 顾正阳点了点头。 “正在清理中，可能还需要点儿时间！” 听到对方的回答，吴小凡顿时陷入到沉思中。 时隔40多年，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再次在黑夜中奏响。 上一次死了八个人，这一次又会怎么样呢？ “走，马上回去找你父亲！” 目前的当务之急，除了要搞清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外，还要知道那八名死者的身份。 尤其是那个叫秦歌的女钢琴老师。 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生过事情，唯独在她留在岛上休息的当晚，却发生了人命案？ 那一次的案件，处处透露着诡异之处。 跟秦歌一起被害的七名死者，究竟是什么身份？ 之前在跟顾秀成的聊天中，对方语音不详，似乎隐瞒了一些事情。 顾家小院。 顾秀成正焦急地等待的结果。 40年后，那道伤疤再次被人揭开。 少年时候的心理阴影，再次如同海啸般朝他扑来。 看着身旁焦虑不安的丈夫，刘素雅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 虽说二人结婚多年，但这件事情，她从没听对方提起过。 “放心，不会有事儿的。那么多年过去了，恐怕当年的那些人，要么已经入了土，要么已经变成了老头儿老太太！” 听到妻子的话，顾秀成苦涩一笑。 顾家在这座岛上经营了好几代，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这一次半夜被奏响的钢琴曲，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下意识抬头，便看到儿子顾正阳，带着他的那些同事走了进来。 见此情形，刘素雅赶紧迎了上去。 “小阳，情况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儿？”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害怕又有人被害。 “我们已经在岛上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尸体。保安队的人正在清点人数，具体情况还要等他们的清点结果。” 听到没有死人，顾秀成整个人长舒了一口气。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吴小凡走到顾秀成面前。 “顾叔叔，有些事情我不得不问一下。” 听到他的话，顾秀成看了一眼屋内的其他人。 由于之前的突发事件，院子里的保姆，司机，门卫全部都被惊动了。 “几位到我的书房来。” 说到这里，他起身朝客厅外面走去。 在越过门槛儿的时候，顾秀成一不小心，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看到父亲的表现，顾正阳心里有些着急。 对方一定有事儿瞒着自己！ 想到这里，他率先跟了上去。 小院一侧的书房里。 众人围着一张长条书桌坐了下来。 刘素雅亲自端来了热茶。 随着外面的门被关上，书房再次恢复了寂静。 顾秀成依旧没有说话。 他伸出右手食指，不停摩挲着面前的杯口。 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件事情，给我造成的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一直到30岁前，我常常被噩梦惊醒。” “在梦里，秦歌老师睁大的双眼，一直瞪着我看。” “她似乎在质问我，质问我为什么不帮她！” 短短的几句话，耗尽了顾秀成力气。 他的身体，无力地瘫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吴小凡可以理解对方的表现。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禁忌地带。 比如说他自己。 小时候因为看了一部《一双绣花鞋》的电视剧，导致他连续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哪怕之后，有更多、更恐怖的影视剧出现。 可在吴小凡的心目中，他始终最怕的就是这一步。 一直到现在，他也始终没有勇气，重新打开这部电视剧。 “当时警察那边是怎么说的？还有其他七具尸体，到底是什么人？” 顾秀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这些事情原本他并不知情。 他是多年之后询问父亲才知道的。 一下子死了八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算得上一件大案了。 除了死者秦歌，是顾家所请的钢琴老师外。 其余七名死者，都是来岛上观光的游客。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 在调查数月无果后，警方将这件事情归结于情感纠纷。 其实，顾秀成并不认同这样的结果。 在他的印象里，秦歌是一位很温柔的女老师。 在一次闲聊中，他听对方提起过，自己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儿子。 这样的一位老师，怎么可能同时，跟七个男人不清不楚？ 自从发生这件事情后，岛上的人，个个人心惶惶。 无奈之下，顾秀成的爷爷，不得不请了道士来岛上做法。 有的时候，这并不是迷信，而是一种安抚人心的手段。 在顾家表明态度后，其他人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对于岛上的这些人而言，顾家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既然连顾家的人都不害怕，那他们就更不会害怕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岛上才开始慢慢加强管理。 听完顾秀成的叙述后，吴小凡仔细回忆着，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 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 “顾叔叔，当年的那架钢琴呢？” 所有的事情，都从顾秀成学钢琴开始。 而且半夜的《月光奏鸣曲》，同样也跟钢琴有关。 这不得不让吴小凡，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听到吴小凡的话，顾秀成先是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给出了答案。 “在地下室的库房里堆着，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 来到地下二层后，众人才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顾秀成拿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座铁门。 铁门之后，既然是影视剧中，金库使用的那种大块头的高端电子锁。 顾正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爸，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他在岛上生活了快三十年。 可以说，岛上的一草一木他都十分熟悉。 顾秀成被儿子的反应给逗笑了。 “这是家里放宝贝的库房！我们两个还没死呢，怎么可能把秘密告诉你？” 第130章 顾家的底蕴 吴小凡明白对方的良苦用心。 看眼前这架势，库房里肯定有不少宝贝。 要是顾家子孙争气还好。 万一遇到个不争气的，将这些东西挥霍掉，还算是好的。 如果因此招来杀身之祸，那才真的是阿弥陀佛了。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丁茂元几人。 “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通知我。” 眼下这种情况，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吴小凡也不例外。 他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其他人身上。 顾秀成显然没想到这一点。 他朝吴小凡投去感激的一笑。 眼前的这座库房，算是他们顾家最大的秘密，进去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看着顾秀成的操作，吴小凡这才知道什么是高科技。 除了机械钥匙外，还有电子密码以及指纹认证。 随着眼前的大门被推开，顾家父子首先走了进去。 吴小凡紧随其后。 里面一片漆黑。 他刚进去没多久，身后的大门突然合上了。 与此同时，里面的灯光慢慢亮了起来。 直到这时，吴小凡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不得不说，他这次真的是开了眼了。 就连一旁的顾正阳，同样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排排的架子。 各种古籍、字画、古董，被分门别类，放置在架子上。 最为夸张的是，他们竟然在其中一排架子上，看到了整整一排的金条！ 直到这个时候，吴小凡才明白，之前顾正阳所说的“书香世家”，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这应该就是，古人所说的世家大族？ 越过一排排的架子，三人最终走到了库房的最里侧。 一座被毡布罩着的物体，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就是那种钢琴了！” 自从出现了那件事情，顾秀成的爷爷认为钢琴不祥，就不许顾秀成再弹钢琴了。 包括眼前的这种钢琴，他们原本还想处理掉。 可这座钢琴，是顾家费了好大的力气，从国外定制回来的。 如果就这么处理掉，实在有些可惜。 “这个钢琴现在的价值，至少在两百万以上。” 此话一出。 吴小凡原本准备揭开毡布的手，也下意识缩了回来。 价值两百多万的钢琴，碰坏了他可赔不起！ 这时候，顾正阳走上前来，一把掀开了毡布。 这座40多年无人弹奏的钢琴，再次出现在三人面前。 整座库房似乎是做了防尘处理。 钢琴的琴键上面，依旧一尘不染。 只是进来看了一眼，吴小凡就打消了之前的猜测， 这里的安保措施如此严密，不可能有人能进来的！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顾秀成。 “多谢顾叔叔，我们可以出去了。” 等走出库房后，吴小凡看一下丁茂元。 丁茂园摇了摇头。 “没有人试图接近这里，更没有人过来打探消息！” 这个结果，在吴小凡的意料之中。 而这个时候，胡正阳也接到了保安队打来的电话。 “队长，保安队那边已经清点过了，岛上的住户并没有少人！” 而今天一整天，旅游团都没有带游客登岛。 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吴小凡抬头，看了一眼半空的月亮。 “现在天色不早，大家还是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明天白天再说！”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其实根本用不着休息。 此时的天空，已经慢慢泛出了鱼肚白。 就连顾正阳本人，此时也有些疑惑了。 “队长，这会不会就是个恶作剧？” 他们这几十号人，折腾了一个晚上。 除了听到一首，世界知名的钢琴曲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了。 吴小凡心里有些不安。 他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时隔40多年，《夜光奏鸣曲》竟然再次被奏响了。 这绝对不会只是个巧合！ 他刚刚上网搜了一下。 《月光奏鸣曲》，一共有三个乐章。 而之前录音机里播放的，似乎正是其中的第一乐章。 虽说吴小凡并不是很懂音乐。 可这第一乐章里，他依旧听出了无限的柔情，哀婉的吟诵。 吴小凡有些担心，这会不会只是凶手的警告。 “先休息一下，等会我们在岛上再调查一下。” 事到如今，吴小凡只能这么安慰对方了。 几人回到酒店没多久，工作人员就送来了早餐。 乔安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今天是不是会有游客登岛啊？” 听到他的话，顾正阳拿着早餐的右手猛地一顿。 “没错，凶手会不会对这些游客下手？我要不要通知一下父亲，让游客暂缓登岛？” 吴小凡原本也有这个打算。 可他很快就否决了。 眼下，对方在暗，他们在明。 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再动手。 除非永远阻止游客登岛。 否则的话，这个方法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这里是景区，我们能阻止一天，总不能阻止一辈子？” “为今之计，只有加强岛上的安保力量，然后再通知警方过来支援。” 以顾家在当地的实力，相信这件事情并不难办到。 果不其然。 在听完吴小凡的想法后，顾秀成当即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大概在一个小时后。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几名表情严肃的男人，在保姆的带领下走进了院子。 为首之人大概30来岁，嘴唇紧闭，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 “顾先生，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我是队长吴思华。” 看的出来，顾家在当地真的很有影响力。 哪怕是当地的刑警队长，在看到顾秀成时，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这次辛苦吴队长了！” 顾秀成走上前去，跟对方握了握手。 还是之前那个书房。 不过这次，谈话变成了案情分析会议。 在听完顾秀成的叙述后，吴思华半晌都没有说话。 整件事情听起来，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他这才开口说道： “所以您觉得，昨天晚上的钢琴曲，是跟40多年前的那起案件有关？” “没错，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第131章 游客登岛 此时的吴思华，内心有点小纠结。 他单纯的觉得，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谁在搞恶作剧。 眼下什么证据都没有。 将其跟40多年前的一起案件联系起来，未免有些太过牵强。 可他没有忘记，在来这里之前，领导反复叮嘱过的话。 哪怕在特殊时期，脚下这座小岛的归属权都没有被收回。 顾家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就在这个时候，吴思华突然想起了一旁的吴小凡。 他瞬间有了主意。 “吴队长，您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刑警队队长，真的是年少有为啊。不知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吴小凡也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 他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不过，吴小凡也没有藏私。 这件事跟顾正阳有关，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出手。 于是，他将之前的调查，以及自己的推测，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 “有道理，有道理！” 吴思华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一句话。 见对方如此保留，吴小凡也懒得再问。 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哪个不是有两把刷子？ 他可不信，眼前这位略有城府的刑警队长，会是个十足的大草包！ 经过一番商议，三方算是达成了初步的一致。 游客还是按照原定计划登岛，保安公司这边加强巡视。 除此之外，当地的刑警队，也会派便衣在四处巡逻。 从书房走出来后，乔安安撅着嘴巴，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再看其他人，兴致同样也不是很高。 “那个姓吴的是什么意思？看他那表情，好像是我们求着要加入调查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茂元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他差点忘记了，自家队长也是姓吴的。 “不好意思啊，队长，我不是在说你。” 吴小凡并不在意这些小事。 “多看，少说，少动！这个案子要不是跟小顾有关，我压根就不想插手。” 在他的一番安抚下，其他人这才没有那么纠结了。 众人回到酒店，换上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登岛的游客。 如果说，昨天晚上的《月光奏鸣曲》只是前章的话，那今天就是正章了。 十点一过，原本十分安静的小岛，陡然变得热闹起来。 随着第一波旅行团的到来，岛上的所有机构开始运转。 听顾正阳的介绍。 在岛上工作的员工，绝大多数都是这里的住户。 而且听对方的意思。 岛上的一切设施，都是由顾家投资开发建设的。 吴小凡几人，看起来跟游客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吴小凡自己，穿着牛仔裤，戴着大墨镜，脖子上挂着单反。 再加上他年纪本来就小，看起来跟个旅游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如果范德洪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会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 随着游客的到来，岛上的当地人，纷纷摆出了自己的摊位。 各种吃的，喝的，玩的，简直是应有尽有。 这些人似乎之前经过专门培训。 他们不仅在专门划定的区域内经营，而且绝大多数商品的价格，都跟外面的没什么区别。 “哎呀，你们几位是顾少的朋友？” 他们刚刚来到一处小吃摊前，立刻就被摊主认了出来。 吴小凡并不意外。 昨天他们登岛的时候，估计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这个时候藏着掖着，反而没什么必要。 想到这里，他微笑着看向摊主。 “我说大姐，这有什么说道吗？” 摊主冲着吴小凡笑了起来。 “当然有说道了，如果你们是，那这东西；如果你们不是，那就按市场价来。”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摊主自己倒是先哈哈大笑起来。 “昨天你们上岛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顾少很少带朋友回家，所以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吴小凡有些无语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顾家是不是给这些人下了降头。 这一路走来，不只是这一家，其他商铺都是同样的待遇。 “小天哥，我们还继续找吗？”乔安安弱弱地问了一句。 他们已经逛了很久，每个摊主都是这样的答复。 “行，那就这里。” 目前看来，他们这顿霸王餐是不得不吃了。 原本，顾正阳是想带着他们一起逛的。 可吴小凡担心那边会出事，因此将顾正阳留在了家里。 见到他们一行人坐了下来，摊主非常热情地开始介绍当地美食。 末了，各种小吃摆了满满一桌子。 “这里的人也太热情了，东西又好吃，风景又好看！” 丁茂元逛了一上午，早就饥肠辘辘。 食物刚端上桌，他就迫不及待大口吃了起来。 吴小凡一边吃东西，一边跟摊主聊天。 根据对方的介绍。 他们这座岛上的原住民，早些年以打渔为生。 后来是顾家出钱出力，不仅完善了岛上的基础设施，还帮忙修建了学校，医院等场所。 听完对方的介绍，吴小凡这才明白，为什么顾家在岛上，能有如此威望的原因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的方向，一个年轻女人行色匆匆地跑了过去。 难道是出事了？ 为了避免引起骚乱，吴小凡朝丁茂元看了一眼。 丁茂元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肉串，起身跟了上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 他又满头大汗地爬了回来。 “我跟着那个女人，到了游客服务中心。她是今天登岛的游客，说是男朋友不见了。” “不见了？”吴小凡下意识提高了音量。 眼下正是白天，加上岛上还有那么多保安和便衣，人怎么可能会不见？ 想到这里，他从钱包里掏出300块钱，压到了桌子上后，立刻带着人离开了摊位。 等摊主招呼完客人，想继续跟吴小凡聊天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离开了。 游客服务中心。 等吴小凡带着人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吴思华也在办公室里。 对方的脸色有些难看。 “情况有些不妙，刚刚有三拨客人都找到这里，说是同伴失去了踪迹。” 此话一出，吴小凡顿时心底一沉。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132章 诡异的失踪案 接到这几名游客的求助后。 景区保安队加上警察，开始在整个岛上展开搜索。 可就跟他们之前预料的一样。 这八名游客竟然失踪了！ 得知这个结果后，吴思华脸色极为难看。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一阵后怕。 根据他的了解，顾家无论是在政界还是在商界，都有极大的影响力。 身边这几位外地同行，据说是顾家的朋友。 这件事情要是处理的不好。 于情于理，责任都算不到他们头上。 如此一来的话。 自己极有可能，会落下一个吃不到狐狸，反而惹一身骚的结局。 想到这里，他赶紧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队长，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虽说顾正阳也很着急。 但在自己父亲面前，他依旧要保持一副镇定自若表情。 不然的话，就真的要乱套了。 更何况，顾正阳对自己的领导，有种迷之自信。 他打心里认为，这件事情，吴小凡肯定能够解决。 沉吟片刻后，吴小凡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按照我的想法，这几名游客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他的话，众人顿时愣住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这时候，吴思华也拿着手机走了回来。 听到吴小凡的结论，他露出一副质疑的眼神。 “这座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从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岛上的保安队，已经加强了进出游客的管理。所以说，人被带出岛的几率是很小的。” “如此一来，基本就排除了绑架的可能性。如果凶手是为了杀人，那对方应该将尸体，抛在岛上最显眼的地方，制造游客混乱来脱身。” “我推测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而且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 听完吴小凡的话，众人下意识点了点头。 就连吴思华本人，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监控里没拍到这八名游客吗？” 在上岛的时候，吴小凡已经仔细观察过了。 这里监控设施十分完善。 八个人可不是少数。 再加上又是白天。 先不说对方，会不会发出尖叫。 光是青天白日想制住八个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有。”顾正阳脸色铁青地摇了摇头。 发生这件事情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监控中心。 这座岛上，遍布数百个监控摄像头。 在上岛的时候，还能通过摄像头，找到这八名游客的身影。 可是从两个小时前。 这八名游客，几乎同一时间从监控里消失。 就在众人讨论案情的时候。 岛上的广播，突然响起了钢琴曲。 吴小凡陡然回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喇叭。 钢琴曲他非常熟悉。 正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马上去广播室！” 等其他人回过神时，吴小凡早就已经跑远了。 岛上突然播放钢琴曲。 游客原本还有些诧异。 很快，他们就以为这是岛上的某种活动，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广播室离得并不算太远。 等吴小凡赶到的时候，发现这里依旧大门紧闭。 没过一会儿，其他人也赶了过来。 “钥匙在我这里！” 顾正阳快步上前，掏出钥匙，将门锁打开。 广播室里，设备已经被人打开。 话筒前，录音机正静静播放着钢琴曲。 除此之外，这里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钥匙就在我的手上。” 顾正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接二连三的出事，而且都是在自己家里，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 “先不要着急，经常出广播室里有哪几个人？马上通知他们过来！” 听到吴小凡的话，顾正阳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概十来分钟后。 一个年轻人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吴小凡认得对方，这是之前跟他有过争吵的那个年轻人。 张杰正好就有广播室的钥匙。 “小杰，其他几个人呢？” 张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正在过来的路上。” 他先是扫视了一眼广播室，紧接着又看向顾正阳。 “少……正阳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顾正阳沉默地摇了摇头。 此时的张杰，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可是却无法问出口。 很快，又有几人来到了广播室这边。 也许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 这四个人有男有女，都是20岁出头的年轻人。 “他们都是岛上的原住民，也都在广播室工作。” 广播室的钥匙，虽说在张杰手中。 如果遇到其他人要用的话，可以直接找他来拿钥匙开门。 换一句话说。 能够进入广播室的，就只有这五个人。 吴小凡没有说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几人。 突然，吴小凡的眼光，扫到了其中一人的脚底，嘴角瞬间露出一抹微笑。 他走到张杰面前。 “在广播室工作，每个月能拿多少工资？” 听到吴小凡的话，张杰一时有些摸不透，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在内心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他这才有些谨慎地回答道： “广播室工作任务不重，大家都是兼职的性质，每个月大概有3000多出头。” 由于岛上启用了新的游客服务中心。 因此，失物招领、游客寻找这一类工作，就转到了服务中心那边。 广播室这边，除了播放一些音乐、遇到村民活动播放通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事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3000块钱相当于发放的福利。 听到张杰的回答，吴小凡走到顾正阳面前。 他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询问了几句。 看到二人窃窃私语的模样，在场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后，吴小凡重新走到这几名员工面前。 “你这双鞋很漂亮！” 听到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大家顿时愣住了。 而被问到的那个年轻人，却脸色涨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呃，还，还可以。” 听到对方的回答，吴小凡脸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为什么要将广播室钥匙给其他人？” 第133章 家贼难防 吴小凡的这番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场几人都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被问到的那个年轻人。 他先是满脸通红，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您这是什么意思？” 吴晓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用手指了指对方的双脚。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脚下的这款运动鞋，是某知名品牌的联名款运动鞋，光是售价就到了8000以上。” “除非是极度爱好跑步，以及家里不差钱的人，才会选择购买这类产品。” “通过我的观察，你并不是一个爱好跑步的人；而且刚刚我也问过小顾，你家里的条件一般，并不足以购买这样的一款鞋。” 随着吴小凡的解释越来越深入，在场众人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有诗意。 曹贺下意识想把双脚收起来。 可他刚准备抬起左脚，突然反应过来，如果真这么做的话，就是坐实了自己的罪行。 于是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刑警。 看到曹贺的表现，他们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吴思华走上前去，冷冷注视着面前的曹贺。 “你是想在这里说，还是想回刑警队的审讯室说？” 曹贺原本根本就不敢抬头看。 这么大的汗珠，开始从他的额头滴落。 听到要被带回刑警队，他猛地抬起头来。 不过曹贺并没有看吴思华，而是将求救的眼神转向顾正阳。 “正阳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看到顾正阳的眼神，曹贺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一件天大的错事。 这件事，要从上个月开始说起。 曹贺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周五的一个下午。 当天，他刚准备回家，突然收到了一条短消息。 对方表示，只需要他将广播室的钥匙，放在某个地方，就可以收到两万块钱的报酬。 起初，曹贺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纯粹就是一个恶作剧。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对方果然没有再联系他。 正当曹贺以为，这件事情不会有后文的时候。 就在这个月的五号，那个人又给曹贺发来了短消息。 对方声称，可以提前支付5000块钱的定金。 等他将钥匙放到某个地方后，会再支付块钱。 不仅如此，在短信的后面，甚至还给出了放定金的地点。 地点就在这个岛上！ 看到这里，曹贺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他家里的条件，在岛上只能算是中等。 虽说不愁吃喝，但平白能拿到两万块钱，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 曹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码头附近的那片树林里。 他果然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一个小包。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5000块钱！ 什么事还没有做，就先收到了5000块钱。 曹贺没有再犹豫，当即决定接下这单买卖。 在一次轮到自己值班的时候，曹贺偷偷找人配了钥匙，且将钥匙放在了指定地点。 做完这件事情的第二天，他就在同样的地点，收到了的尾款。 交代完这件事情后，曹贺哭的稀里哗啦。 “正阳哥，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想干事，我以为就是想点个歌，哄女朋友开心什么的。” 顾正阳心里十分失望。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竟然会是内贼所为。 而一旁的吴小凡，则是在仔细回忆曹贺所说的每一句话。 按照对方的说法，这个幕后主人肯定多次登过岛。 如此说来的话，这件事情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想到这里，他看向曹贺，沉声问道： “对方之后有没有再联系过你？” 不知为什么，曹贺极为惧怕眼前的年轻人。 他害怕吴小凡，甚至超过旁边的那个刑警队长。 曹贺摇了摇头。 “没有，自从帮忙做了这件事情后，那边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了。” 这时候，吴思华朝曹贺伸出右手。 “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曹贺先是看了看顾正阳。 见对方点头，这才掏出手机，交给了吴思华。 吴思华带着手机，离开了广播室，顺便还将曹贺带走。 现场只剩下吴小凡他们，还有广播室的其他几名员工。 “小凡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刚才那段时间里，吴晓凡已经将整件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极有可能是一个团伙，而且早有预谋。这些游客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不过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有一件事，吴小凡始终没有想明白。 对方费尽心思，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游客带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突然，吴晓凡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顾，这岛上有没有什么地方适合藏人的？” 八个人呢，目标不可谓不小。 再加上遍布全岛的监控，对方又能把人带到哪里去呢？ 还没等顾正阳回答，吴晓凡的眼光，就瞄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垃圾？没错，就是垃圾！” 如果谁能够大庭广众之下将人带走，那就只有清洁工了。 清洁工在清理垃圾的时候，都会配专门的交通工具。 让人弄晕之后，装进大的塑料袋，然后塞进车子。 哪怕是走在人群中，绝对不会引人怀疑。 想通了这一点后，吴小凡立刻开始布置任务。 “平文，你马上和安安去监控中心，重点调查今天的清洁工人。小顾，马上带我们去岛上的垃圾中转站！”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岛上的其他游客，现在并不知道有人失踪。 他们原本打算跑去垃圾中转站。 不过张杰开来了一辆景区的电动车，直接拉着他们朝中转站驶去。 “我刚刚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岛上我简直再熟悉不过了，并没有什么能够藏人的地方啊？” 吴晓凡转头看向顾正阳。 “再好好想想，这个地方离垃圾中转站应该不远。可能你长期呆在这里并不觉得，但其他人却并不知道这个地方。” 张杰原本正在开车。 听到吴晓凡的话，他下意识回头。 “水牛角！” 第134章 寻找失踪者 顾正阳和张杰，竟然异口同声，说出了水牛角这个地方。 “水牛角？这是什么地方？” 回过神来的顾正阳，赶紧帮着解释道: “我们这座岛四面环水，地形比较特殊。而之前所说的水牛角，就是岛上位置最为的特殊的地方。” “那里是岛上位置最低的地方，四周都是密林。岛上的这些人，小时候经常会去水牛角玩。” “可是有一年，一群小孩子去水牛角捉迷藏，结果有三个失踪了。之后那一片就成为岛上的禁地了，我们去一次，就会被家里的大人揍一次！” 听完顾振阳的解释，吴小凡下意识点了点头。 照对方的说法，水牛角倒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那里距离垃圾转运站很近吗？” “就在旁边，不足1公里！” 由于岛上游客众多，垃圾转运站只能选择位置比较偏僻的地方。 水牛角附近一带，常年不会有人进入，是修建垃圾中转站的最佳位置。 确定了目标后，张杰下意识踩下了油门。 闻到四周刺鼻的垃圾臭味，吴小凡知道，水牛角应该是到了。 果然。 “头儿，前面就是水牛角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吴小凡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还没靠近的时候，他只看到前面的一片礁石。 可等慢慢走近，才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整个水牛角，就如同一只巨碗倒扣在地上。 无数的大树和灌木，就在巨碗中生长。 众人刚刚下车，吴小凡就发现了异常。 他在一棵灌木丛的叶片上，发现了一滴血迹。 “马上电话通知吴思华，让他赶到这边来！” 顾正阳也看到了那滴血迹。 他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吴思华的电话。 “我们先进去，沿路留下标记。” 时间紧迫，吴小凡决定先下去一探究竟。 整个水牛角四周都是悬崖峭壁。 而唯一的一条通道，则是一条十分陡峭简陋的石子路。 下去的时候，众人不得屏气凝神。 万一出了差池，可能就会直接摔下去。 刚刚他们目测了一下，这里至少有十米深。 众人差不多走了20分钟，这才下到了最里面。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平文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天哪，这简直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顾正阳下意识扫视了一眼四周，想要找出那八名失踪者。 “我之前听爷爷说过，当初顾家之所以选择这里，也是因为水牛角地形特殊，可以躲避战乱。” 古时多山匪路霸，因此不少人会将居住地，选择在一些地势比较特殊的地方。 众人散开，打算在四周搜索一下。 而眼尖的吴小凡，则是又发现了一处血迹。 “奇怪，这似乎是有人故意留下来的！” 如果是从游客的身上滴落的，那血量未免太少。 之前在上面的时候，对方有意用血滴引诱他们下来。 等他们下来的时候，血滴竟然再一次出现了。 “队长，这里的杂草有倒伏的痕迹！” 听到丁茂元的话，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 眼前的这片草地，出现了一大片的倒伏痕迹。 看折损处，应该是最近才留下来的。 “大家小心一些！” 吴小凡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四周，率先走进了树林深处。 这里地形本来就很矮，再加上高大的树木阻挡，因此视线非常差。 吴小凡一路走一路嗅，领先了其他人一段路。 众人紧赶慢赶，这才追上了他的脚步。 大概又走了十分钟。 前方的灌木丛里，依稀卧着一道黑影。 吴小凡小心翼翼扒开灌木丛，这才发现里面是一个人。 对方昏迷不醒，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赶紧上前，试探了一下鼻息和颈动脉。 “人还活着，就是有些脱水！” 吴小凡学过一些简单的急救措施。 那个男人很快就悠悠转醒。 “他就是失踪的八人之一！” 顾正阳掏出手机，仔细比对了一下失踪八人的照片，这才有些惊喜地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凶手好不容易把人绑走，怎么又扔下一个？” 整件事情实在太古怪了，古怪到大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思索片刻后，吴小凡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这是想留下一个报信儿的人！” 从发生失踪案起，他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对方并不想杀人，更不想将事情闹大。 当他来到水牛角，看到地上的血迹时，就更加坚信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对方不但不想将事情闹大，反而引导他们来到了这里。 “你说的没错！” 这时候，地上的那个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但是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 男人名叫李威，是登岛的游客之一。 就在今天上午，他跟家人来到岛上游玩。 在咖啡厅休息的时候，李威独自一人去了卫生间。 当他正在方便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起初，李威并没有在意。 这里既然是卫生间，有脚步声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当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李威这才察觉到了异常。 正当他转身，准备查看的时候，突然被一块毛巾捂住了嘴巴。 之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你的意思是说，你并不知道动手的人是谁？” 李威虚弱地点了点头。 吴小凡的眼神，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你在撒谎！” 听到他的话，李威先是愣了一下。 很快，他的眼神就变得有些躲闪。 “我……我没有撒谎。” 吴小凡冷冷一笑。 “没有撒谎？那我问你，你们一共八个人被抓，为什么独独你被留了下来？” “你不要告诉我，说你运气好，或者说凶手看上你了，我们警察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这时候，乔安安的语气突然变得愤怒起来。 “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别人都把你绑架了，你竟然还想帮着隐瞒！” 眼前这个叫李威的男人，行为实在是有些反常。 “说，那个人让你告诉我们什么？” 吴小凡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了。 第135章 无声的较量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凝重。 在场众人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叫李威的男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威这才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说，他们想要一个真相，一个尘封了40多年的真相！” 听完李威的回答，吴小凡似乎并不惊讶。 “那个人是男人，他用的是他们？” 吴小凡说的有些拗口，可李威依旧听明白了。 “没错！” 当年的真相？ 吴小凡能够想到的，就是之前顾秀成所说的那件事情。 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40多年，又有谁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那八名死者的亲人或者后人！ 可问题又来了，对方怎么会挑中了这八名游客？ 轰的一声。 吴小凡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闪电。 他终于明白了所有事情。 “那个人还有没有说什么？” 感受到吴小凡凌厉的眼神，李威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他哆嗦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他留了一个手机，就在那棵大树后面！” 听到他的话，丁茂元赶紧朝大树跑了过去。 片刻之后，他又举着一部手机跑了回来。 吴小凡接过手机看了一眼。 这是一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 通讯录里只存了一个电话号码。 他毫不犹豫，拨通了那个电话。 对方既然做了这些，分明就是想跟警方通话。 不管是为了保护人质，还是为了查清真相，吴小凡都没有理由拒绝。 电话瞬间就被接通。 “很好，你是警察，终于联系我们了！” 地方使用的是肯定语气。 吴小凡眉毛轻轻一挑。 “你知道我是警察？” 电话对面的男人，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并没有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就直入正题！你们做了这么多事，总不会是想跟警察聊天？” 吴小凡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之前的这句话，竟然会直接刺激到对方。 电话对面的男人，明显变得愤怒起来。 他甚至听到了对方的喘息声。 “你们这些警察，是不是都是视人命为草芥？八条人命在你们眼中，是不是都不值一提？” 此话一出，吴小凡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你们是之前那起案件的死者后人？” 他这番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可对方似乎是听明白了。 “呵呵呵，不愧是年少有为的青年干探，脑子就是比其他人转的更快！” 电话聊到这里，吴小凡反而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确定了，剩下的那七名游客，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吴小凡直接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我就当这是你的夸奖了！有一点我想不通，你们既然想要真相，为什么四十多年后才想起来？” 对方没有回答吴小凡的这个问题，而是轻轻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 “你知道吗，我们原本已经绝望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谁会想着帮我们找出真相呢？” 此时的吴小凡，心里充满了无数的疑惑。 对面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听起来没头没尾，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对方随后的一句话，却让他下意识站了起来。 “直到我遇到了他，他告诉我们，找到真相的时机到了！” 吴小凡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的声音都比之前大了几分。 “那个人是谁？是谁让你找我们的？” 顾正阳等人，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对方突然又笑了起来。 “不不不，准确来说，我们是找上了你！至于那个人是谁，请恕我不能说出他的身份！” 吴小凡没有回答，他在等着对方继续说。 果然是这样。 “警察同志，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帮我们查清真相，我们释放剩下的七名游客。” “你是想跟警方做交易？” 电话对面的男人，突然大笑了起来。 他们似乎笑的停不下来。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既然这是你的前辈们犯的错，那由你来解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吴小凡同样笑了。 “好，我同意做这笔交易！”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吴小到会答应。 “好！” 片刻之后，电话被挂断了。 大概半分钟后。 手机收到了一条短消息。 【四十年前的那起案件，并不是感情纠纷，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蓄意谋杀！】 紧接着，又有一条短信进来了。 【你们顺着这条线索查！记住了，不要试图来找我，否则我们会杀掉人质！】 顾正阳几人，也看到了这条短信。 “头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继续往里找吗？” 吴小凡看着手机摇了摇头。 “不用了！对方本来不想杀人的，可如果我们逼急了，那就有些不好说了。” “他不是想做交易吗？那我就陪他做完这笔交易！” 说话间的功夫，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下意识回头，发现是吴思华带人赶到了。 看到是他们，吴思华将手枪别回腰间。 “你们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是谁？” 吴小凡将手机交给对方，顺便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你同意了？” 吴思华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愤怒。 他觉得应该继续深入调查，直接将这帮人一网打尽。 吴小凡一脸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刑警队长。 “我们只是几个来旅游的外乡人，您大可以继续调查。不过如果惹怒了对方，那七名游客的性命，可就没法保证了！” 说完这些，他直接转身往身后走。 顾正阳等人下意识跟了上去。 李威原本坐在地上。 在听完两人的对话后，他先是打量了吴思华一眼，紧接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跟上吴小凡的队伍。 “你！” 吴小华站在原地，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手下，上前问了一句。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 吴思华正在气头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手下，怒气冲冲地回了一句。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回去！” 第136章 财可通神 回去的路上，吴小凡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 他的心里有些担心，担心40多年前的那桩案件是顾家的手笔。 以对方在岛上的影响力，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 最重要的一点。 当初结案太仓促，有人为干预的可能性。 不过，由于顾正阳就在现场，吴小凡并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从情感上来说，他是相信顾正阳为人的。 可相信是一回事，却又不能太过盲目。 还是先看看再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等众人回到小院时，顾秀成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听说这起绑架案，跟40年多前的那起凶杀案件有关，他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吴小凡并没有向对方隐瞒，之前水牛角发生的事情。 他想看看顾秀成的反应。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顾秀成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就拜托各位调查清楚了，有什么需要的，我顾家一定全力配合。” 听到对方的回答，吴小凡先是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如果这件事顾家真有参与，那对方刚才所说的，纯粹就是做做样子。 可如果跟顾家没有关系，那这件事就变得严重了。 顾秀成也有自己的考量。 绑架游客的那帮人，分明就是为了40多年前那起案件而来。 那也间接说明了，那桩八人死亡的案件，绝对是有问题的。 凶手选择在岛上杀人，不会是这里的人牵涉其中？ 每每想到这里，顾秀成不由得一阵心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真的很难以预料。 那起案件不仅是顾秀成的噩梦，更是埋藏在岛上的一枚暗疮。 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主动挑破。 眼下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既然连顾秀成都这么说了，吴思华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在经过一番短暂的商议后，他当即派人出岛，准备调取当年案件的卷宗。 这时候，丁茂元弱弱的问了一句。 “那些失踪游客的家属要怎么处理？”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瞒不了他们。 如果这些人大吵大闹起来，势必会影响岛上的其他人。 “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联系那些人了，他们答应会守口如瓶。” 听到这个回答，丁茂元直接吓了一跳。 他以为是顾家，威逼了那些受害者家属。 吴小凡倒是没有这样的担心。 以顾老爷子的手段，应该不会做这些明面上的恶事。 这么看来的话，应该不是威逼，而是利诱了。 想到这里，他主动提议道： “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人质没有生命危险，那我们还是先见见受害者家属。” 对方挑选这八名游客，很有可能不是随机，而是事先做过调查。 这些家属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这些受害者家属。 跟之前预料的有些不同，这些人情绪极为稳定。 吴小凡甚至在几个女人的脸上，还看到了些许喜悦之情。 果然财可通神，想必顾家给的掩口费不少。 在当警察之前，吴小凡从不会以恶意去揣摩人。 可自从当了警察，他发现自己将人心想的太简单了点。 尤其是涉及到金钱利益，更是经不起半点考验。 站在这些游客的角度上来看。 顾家有的是钱。 如果那些人真的被害，顾家的责任绝对逃不掉。 光是第一笔赔偿，就如此之多。 那之后的赔偿…… 通过一番询问，吴小凡惊讶地发现，失踪的八名游客，竟然隶属于同一个旅行团！ 至于人为什么会被绑架，这些家属根本就说不清楚。 没过多久，又有人送来了，当年那起案件的存档资料。 那起案件被命名为，125特大杀人案。 一下子死了八人，绝对算是重大案件了。 当地市局甚至组织了调查组。 按照存档资料的记载，警方前后投入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那个时候没有监控，更没有各种高、新、尖的技术手段。 原本警方一直在投入警力调查。 可就在一个月后，这起案件突然被定性为情感纠纷。 大概在一周后，这起案件就匆忙结了案。 “怎么会这样？” 吴思华在看完存档资料后，同样也是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在他看来，警方的结案实在太过仓促了。 很多细节方面的问题，根本就没有交代清楚。 尤其是在秦歌感情纠纷这一块，更是记录的语焉不详。 归根到底，这起案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秦歌。 关于秦歌，他们现在知道的线索却十分有限。 “根据文档记载，秦歌的住处离这里不算很远，我马上派人前去经调查！” 吴思远刚准备起身。 “我跟你们一起去！” 听到吴小凡的话，吴思华低头思索了片刻。 “没问题，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走！” 离开顾家之前，吴小凡吩咐其他人，密切留意小岛上的情况，千万不能再发生类似的游客失踪。 离开小岛的渡轮上，吴小凡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之前电话对面那个男人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棍。 对方之所以找上自己，分明是有人暗中指引。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对他的行踪如此了解？ 众人很快就来到了秦歌的老家。 不过，他们却扑了个空。 这里早就已经拆迁。 周围的商铺老板，也是一问三不知。 不得已之下，他们又来到了当地的派出所。 按照户籍资料显示，秦歌的确已婚。 可她的丈夫和儿子，却彻底销声匿迹了。 “怎么会查不出来呢？” 吴思华的音量有些大。 不仅是因为线索中断，还有他在外地同行面前，丢了脸面的缘故。 负责接待的派出所民警，也是个脾气好的。 他也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吴队长，这时间跨度太大了！40多年前，户籍资料并没有联网，很多都是手填，查不到也很正常。” 吴思华正准备发作，可一旁的吴小凡，却拍了拍他的胳膊。 从派出所出来后。 吴思华依旧是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 第137章 疑点重重 “你怪他也没有用，还是从其他途径想办法。” 就在两人小声交谈的时候。 一名邋里邋遢的乞丐，擦着吴小凡的身体走了过去。 等对方离开的时候，吴小凡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裤兜。 结果，他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呀？” 吴小凡打开纸条看了一眼，才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刚刚那个乞丐留下的。” 听到这句话，吴思华顿时急了。 “那你怎么没把他留下来呀？说不定别问到什么线索。” 吴小凡扬了扬手里的纸条。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不过是问不出什么线索来的。” 吴思华有些不死心，一定要找到那个乞丐。 对于吴小凡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难事。 他一路走一路闻，很快就在一条巷子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乞丐。 “跟我没关系啊，有人给了我500块钱，让我在这等他。” 说着，乞丐指了指一旁的吴小凡。 “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来，又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听到吴思华的话，乞丐咧开嘴笑了起来。 “自然是雇主告诉我的！小老头我收了钱，当然要把事情办好！” 从巷子里离开后，吴思华依旧嘀嘀咕咕，小声骂个不停。 吴小凡渐渐有些不耐了。 自己跟这个同行，简直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他扬了扬手中的纸条。 “刚刚那个乞丐给了个地址，多半能够找到线索。你要是再嘀嘀咕咕、浪费时间，说不定连这条线索都没了！” 说完这些后，吴小凡转身直接走了。 “拽什么拽！” ……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纸条所说的地址。 这里是一片老式的居民楼。 看着眼前斑驳的外墙，这座楼怕是有几十年的年纪了。 吴小凡刚准备抬脚进去，突然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 听到动静，两人下意识回头。 一个60来岁的老人，缓缓从楼里走了出来。 对方年纪虽大，但身体看起来很硬朗。 来到二人面前后，他上下打量着吴小凡。 见对方不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问你们话呢，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这时候，吴思华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警察！” 老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哦，警察呀，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自始至终，这个老人都是看着吴小凡说话的。 这可把吴思华气的够呛。 吴小凡笑着跟对方打个招呼。 “大爷您好，我们想找一个人，秦歌您认识吗？” “唉……” 吴思华刚准备说话，却被吴小凡给打断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 在听到秦歌这个名字后，眼前的这个老人，却突然脸色大变。 他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紧接着凑到吴小凡耳边。 “你们跟我进来！” 说实话，要不是他们是警察，遇到这种情况还真有些含糊。 这个小老头儿神神秘秘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坐，我给你们倒茶！” 家人带进屋后，老人吩咐一声，直接自己进了厨房。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热茶。 “你们为什么要问秦歌？她已经死了40多年了！” 游客失踪的事情，现在暂时不方便跟其他人透露。 吴小凡跟同伴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有了主意。 “我们警方在清理卷宗的时候，发现这起案件有些疑点，所以特意过来问问。” 对于他的这个回答，老人并没有表示异议。 可对方随后的回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叫秦祖德，是秦歌的二叔！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通过秦祖德的讲述，秦歌的形象，渐渐浮现在他的面前。 是一个十分有才华的女人。 她不仅精通钢琴等乐器，还会说一口十分流利的英语。 要知道，在40年前，这绝对很不多见。 秦歌自小就聪慧，绝对属于周围邻居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只可惜，她身世有些可怜，从小父母双亡，全靠亲朋好友接济。 秦祖德跟这个侄女关系最好，两人一直走的比较近。 有一天，秦歌带了自己的男朋友回家，瞬间就吸引了左邻右舍所有人的目光。 那个男人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个贵公子。 可对方的身份却很神秘。 就连秦歌在向亲朋，介绍对方的身份时，也并没有介绍的很详细。 不过，秦祖德非常清楚。 对方第一次上门给自己带的礼物，就是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 光是从这点来看，那个人一定很有钱。 可有的时候，有钱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亲朋好友间开始有了一个传闻。 说那个男人是有妇之夫，秦歌这是给人当了二奶。 听到这个传闻后，秦祖德非常生气，当场就跟那个亲戚吵了起来。 他倒不是因为那套茶具，而是从小就很疼秦歌。 秦祖德从小看着秦歌长大。 他清楚那孩子的品行，是绝对不会给人当二奶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祖德露出一脸惆怅的表情。 一旁的吴思华，迫不及待问道： “后来呢？” 秦祖德抿了一口茶，这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后来小歌搬走了，除了逢年过节会给我们寄钱，寄东西外，再也没有跟那帮亲戚联系过了。” 等秦祖德再见到秦歌的时候，那已经是7、8年后的事情了。 看到侄女孤身一人，秦祖德还以为她出了什么变故。 当时秦歌笑着解释，说儿子留在公婆家，自己回老家，只是想散散心。 之后秦歌自己找了个住处，并且到了一家琴行，担任授课老师。 可没过多久，秦祖德就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说是秦歌遇害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秦祖德十分震惊。 他当即赶到了警察局，确定死者正是自己的侄女。 可当他万分焦急地，给秦歌公婆家打电话时，却发现那个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一直到秦祖德替侄女办完后事。 始终没有人来找过秦歌，连一个电话都没接到！ 第138章 隐情 秦祖德的描述，让吴小凡有些惊讶。 按照他的说法，秦歌的夫家应该很有地位。 可对方的反应，却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后来您没有让警察联系那边吗？” 秦祖德先是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 “联系了，不过根本就找不到人，就连警察都没有查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祖德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 “就连警察都说，小歌跟几个男人纠缠不清。可我了解小歌，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由于太过激动，秦祖德气的胡须都颤抖了起来。 眼前的老人年纪有些大，吴小凡赶紧换了个话题，生怕将对方气出好歹来。 “秦歌的丈夫您见过吗？” “就见过一次，他戴着眼镜，看起来很秀气。” 至于其他再多的信息，秦祖德根本就提供不了。 从小楼出来后，吴思华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一筹莫展。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吴小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回了对方一个字： “等！” “等？” 吴思华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什么？ 等嫌疑人自己找上门吗？ 见对方有些愤怒，吴小凡笑着解释道： “这起案件年代太过久远，可供我们调查的线索实在太少。对方既然想跟我们玩这个游戏，那肯定会提供更多的线索。” 说完这些话，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老楼。 “更何况，这位老人家可不简单。他绝对知道很多信息，但是刚才却没有告诉我们。” 吴思华有些诧异。 秦祖德有问题？ 至少他刚才没有看出来！ 眼看到了饭点儿，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准备吃饭。 这家餐馆就位于街道的拐角处。 吴小凡所坐的位置，正好能隔着玻璃，看到秦祖德家的小楼。 餐馆的客人并不多。 没过一会儿，他们的菜就全部上齐了。 折腾了这么半天，吴思华正好有些饿，于是大快朵颐起来。 结果饭还没吃一半，对面的吴小华突然站了起来。 “走！” 听到他的话，吴思华下意识抬起头。 “去哪里啊？饭还没吃完呢！” 吴小凡根本就没搭理他，转身去服务台买单了。 “真是个怪人！” 小声嘀咕了一句后，吴思华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后，拿起手包赶紧追了上去。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饭还没有吃完！”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小凡用眼神制止了。 “看到没有？猎物已经出动了，马上跟上去！”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吴思华惊讶地发现，不远处的那个老人，不就是他们之前见过的秦祖德吗？ “你知道他会出门？” 吴小凡抬脚跟了上去。 “我也只是猜测，他的话多有隐瞒，一些关键的问题根本就对不上！” 其实，吴小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目前还没有证据。 不远处的秦祖德，并没有乘坐交通工具的打算。 他一路走，一路四下打量，似乎在防备什么人。 对于吴小凡和吴思华人来说，跟踪一名行动不便的老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概一个小时后，秦祖德在一处街心公园停下了。 他站在一处灌木丛前，小声冲四周喊道： “你在吗？你还在吗？” 片刻之后，灌木丛后面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一名全身黑衣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全身穿着黑色衣服，头戴棒球帽和口罩，根本就看不清长相。 “我都按照你的要求跟警察说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会认识小歌？” 口罩男原本准备回答，可他的眼神，却突然瞟到了不远处的吴思华。 “追上去！” 吴小凡简直快要气死了。 身边的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到口罩男转身跑进了灌木丛，秦祖德下意识回头。 当他看到身后的吴小凡二人时，顿时脸色大变。 吴思华正准备冲进灌木丛，却被秦祖德给拦住了。 秦祖德死死搂住吴思华的腰，不让他往灌木丛里跑。 吴思华原本有力气挣脱，可对方是个老人，他根本就不敢使力。 见吴小凡站在原地，他不由得大声说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去追呀！” 吴小凡并没有动。 他慢慢走到秦祖德面前。 “你骗了我们！刚刚那个人是谁？” 听到他的话，秦祖德深深地低下了头。 街心公园的一处凉亭里。 “说，我们要知道所有的一切！现在有七个人生死未知，你的亲人死了，难道你也想害死这些人吗？” 从被带到这里开始，秦祖德始终一言不发。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纠结。 吴小凡并没有继续发问。 他十分笃定，对方很快就会开口了。 果不其然。 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秦祖德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之前的确有所隐瞒。 秦祖德和秦歌关系极好。 自从妻子去世后，秦祖德就没有再娶。 他早年间做生意攒了不少钱，抚养儿子和侄女长大，并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 可不幸的事情依旧发生了。 儿子秦亮十五岁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去世。 自此之后，秦祖德就跟侄女相依为命。 秦歌上大学前的费用，基本上都是他掏的。 不得不说，秦歌非常争气。 她以十分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国内赫赫有名的一所大学。 那个时候的秦祖德，内心是十分欢喜的。 他感觉自己要熬出头了。 听到秦歌遇害的消息时，他起初根本就不相信，还以为是恶作剧。 等亲眼看到侄女的尸体，秦祖德这才彻底相信了。 他的心里十分愤怒，愤怒老天爷为什么会对秦家如此不公！ 有一点，秦祖德并没有撒谎。 自从秦歌遇害后，她的婆家人始终没有露面。 就连对方那个神秘的老公，也没有赶来看秦哥最后一面。 刚开始的时候，秦祖德内心十分愤怒。 他认为自己的侄女，肯定是被对方给抛弃了。 有一天晚上，秦祖德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第139章 可怕的猜测 对方随后所说的话，直接让秦祖德脸色大变。 大概在半个小时后。 他的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名叫顾惜年，正是秦歌的先生。 秦祖德很想大声质问对方，质问他为什么不来见小歌最后一面。 可当他看到对方风衣下的孩子时，所有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通过交谈，秦祖德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 具体的情况，顾惜年并没有说的太详细，只说顾家遭到迫害，秦歌遭受到无妄之灾。 秦祖德原本想问的更详细一些，可顾惜年却死活不说，只说是为了他的人身安全。 听完对方的叙述后，胡小凡将顾惜年三个字，记在了笔记本上。 “他有没有说遭到什么迫害？” 秦祖德摇了摇头。 “他没说！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当时应该面临着生命危险。” 说到这里，秦祖德长叹了一口气。 “我做生意这么多年，多少还是积累了一些人脉。当我提出将小歌的孩子留下时，顾惜年直接拒绝了。” “我当时推测，他们可能遭受仇家追杀！” 此话一出，吴小凡握笔的手顿时一顿。 “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秦祖德仔细回忆当时见面的场景。 顾惜年特意约在半夜见面。 不仅如此，他当时的表情看起来很紧张，哪怕回到家中，也会时不时留意门窗的动静。 “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会那么害怕。就连他怀里的孩子，也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当我问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时，小顾口中嘟囔着，我听得不太真切，只听着他好像在说何瑞英。” 听到最后三个字，吴小凡整个人顿时一震。 “您刚刚说什么？何瑞英？” 秦祖德有些疑惑。 他有些搞不懂，眼前这个警察，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 “没错，他当时声音有些小，我听着似乎就是何瑞英。不过他的发音有些怪，也有可能是我当时没有听清。” 一个可怕的猜测，慢慢在吴小凡的脑海中形成。 他表情严肃地看着秦祖德。 “您仔细听听，是不是这个发音。” 说着，他念出了一个英语单词。 “hero。” 听到这个单词，吴思华不由得脸色一变。 身为刑警队长，他自然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对对对，就是这个单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吴小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儿，没什么意思。” …… 之后，他们二人又旁敲侧击，问了秦祖德不少问题。 将人亲自送回家后，二人这才告辞离开。 走出小楼后，吴思华哭丧着脸，这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 “现在怎么办？你觉得那个老头，刚刚说的可信吗？” 尤其是刚才，在公园里逃跑的那个神秘男人，秦祖德始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四十多年前的那些杀人案，竟然会跟毒品扯上关系。 顾家有没有牵涉其中？ 如果有，那这个案子要怎么查？ 吴小凡没有回答。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同样也不平静。 当听到顾惜年这个名字时，他一下子就跟顾家联系上了。 他现在，甚至对顾正阳都有些怀疑。 对方建议他们来这里旅游，会不会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只可惜，身边的这个人，根本就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这些案子影响实在太大，我要马上向领导汇报！” 还没等吴小凡反应过来，吴思华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一把夺过了他的电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思华有些生气。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四十多年前的那起案件，为什么会那么仓促的就结案了？” 此话一出，吴思华顿时表情一僵。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的警察也牵扯其中？” 吴小凡没有回答，可他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你放心，我现在的局长是从外地调过来的，绝对不会跟当年的事有什么牵扯！” 听到这句话，吴小凡将手机还给了对方。 在这件事情上，他似乎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四十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 当年参与这件事情的人，说不定很多已经不在了。 哪怕还活在人世，肯定也已经退休了。 打完电话后，吴思华转头看向吴小凡。 “我现在就马上回趟市局，你……” “我马上回岛！” 沉思片刻后，吴思华同意了他的做法。 “也好，那你就在岛上盯着，我怕那些人乱来。等我汇报完工作后，马上带人来岛上支援！” 回岛的路上，吴小凡仔细复盘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顾家牵涉其中。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变得有些难办了。 队里的其他同事，如今都还在岛上。 不管如何，他都必须要回去。 不过这件事情，他也必须向范局汇报一下。 接到吴小凡的电话时，范德洪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小吴啊，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当听到吴小凡之后的话，他整个人惊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这整件事情，怎么听起来像小说？ 将岛上的情况，向范德洪汇报后，吴小凡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件案子我们其实可以不管，但我刚刚有跟您提到过，小顾他……” 吴小凡话还没说完，却被范德洪给打断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局里的事情我会协调，你们就留下来协助当地警方。那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小顾是我们的同事。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 之后，两人又讨论了一下案件。 等吴小凡重新回到岛上，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他刚刚从船上下来，就看到了三队的其他同事，正站在码头上等自己。 “队长，你终于回来了，案子调查得怎么样？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吴小凡没有回答丁茂元的问题，他转头看向顾正阳。 “小顾，你听说过顾惜年这个人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顾正阳的所有表情和反应，吴小凡都看得一清二楚。 第140章 琴声再起 “顾惜年？” 顾正阳的表情有些疑惑。 他在脑海里仔细检索了一番，发现并没有这个人的信息。 “没有，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吴小凡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他可以确定，顾正阳说的就是实话。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想确定这个顾惜年的身份，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想到这里，吴小凡开口说道： “小顾，你父亲在哪？我要马上见他！” 见到吴小凡回来，顾秀成原本有些激动。 可当他听到顾惜年这个名字时，顿时脸色发生了变化。 “爸，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人？” 看到父亲一副吞吞吐吐的表情，顾正阳不由得急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队长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个名字。 “哎……” 顾秀成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在那叹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顾惜年这个人的。准确来说，我要喊他一声四叔，他是我爷爷的私生子！” 顾秀成的这番话，不亚于一颗炸弹。 顾正阳顿时呆住了。 就连吴小凡也没有想到，此案竟然会牵扯到一起家族秘辛。 “我小时候一直搞不懂，为什么秦老师会对我那么好。直到她被害之后，我才无意中听人提起这件事。” 自从看到秦歌的尸体后，顾秀成每晚都会做噩梦。 那天晚上，他又被噩梦惊醒。 原本只是想出来找杯水喝，结果却听到了爷爷和父亲的对话。 当时，两人的语气都很激动。 就是在那个晚上，他从爷爷口中听到了顾惜年这个名字。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四叔。 这这件事，应该在顾秀成心里埋藏了很久。 说出来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了下来。 “那您知道，顾惜年后来去哪里了吗？” 顾秀成摇了摇头。 “自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爷爷和父亲提过这件事了。大概五年后，爷爷就病逝了。” 听完这段陈年旧事，吴小凡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起案件越来越复杂了。 他心里有种感觉，顾惜年可能还活在世上。 最近岛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极有可能跟他有关系。 当天凌晨三点。 吴小凡又被一阵急促的钢琴声惊醒。 他起身打开窗户。 果然又是《月光奏鸣曲》! 那个人终于忍不住，又要动手了吗？ 整个岛上瞬间被钢琴曲惊动。 不少游客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想确认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酒店出来后，吴小凡等人径直朝广播室跑去。 此时的广播室，大门竟然是反锁。 丁茂元朝门踹了一脚，结果却没有踹开。 “让开，我来！” 吴小凡的表情，已经变得无比严肃了。 他已经从门缝里闻到了血腥味。 砰地一声。 大门直接被踹开。 钢琴声几乎就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伴随其后的，是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 吴小凡来不及想其他事情。 他率先一个人冲了进去。 广播室里光线很暗，可吴小凡依旧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一个中年男人正趴在办公桌上。 他的背后插着一把匕首，后脑勺也有击打的痕迹。 鲜血汩汩地流了下来，滴在地板上滴答作响。 也不知道是谁，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 几盏吸顶灯先后被点亮。 吴小凡将广播室的播音设备关闭。 外面的广播终于没有声音了。 广播室里面的录音机，依旧在播放着贝多芬的《月光鸣奏曲》。 这首世界知名的钢琴曲，原本听起来让人无比舒畅。 可众人此时听到，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吴小凡探了一下对方的颈动脉，人已经彻底没气了。 他朝身后的顾正阳招了招手。 “小顾，你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由于尸体是俯卧在办公桌上的，从后面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听到吴小凡的话，顾正阳小心避开地面的血迹。 当看到死者的长相后，他顿时惊呼出声。 “泉叔？！” 看到众人诧异的眼神，顾正阳赶紧解释。 “他的真名叫做张海泉，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在岛上负责景区的财务工作。” 吴思华苦着脸站在一旁。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回到岛上，结果就发生了命案。 吴小凡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扒开了死者的嘴唇。 “咦？” 死者的口中，竟然出现了蕈样的泡沫，这是溺亡的主要症状。 可死者全身的衣服是干的，而且双手的指缝里，没有泥沙、水藻等物。 “吴队长，马上通知法医过来验尸。” 听到他的话，吴思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领导，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法医还有支援的同事随后就到！” 被对方这么呛了一句，吴小凡倒是并不生气。 他在广播室里仔细找了一下，依旧没有发现水渍，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储水的物品。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件后，广播室这里就加装了监控摄像头。 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吴小凡就发现，摄像头已经被破坏了。 凌晨五点多，市局刑警队的人终于赶到了这里。 由于吴小凡三人进入过案发现场，因此在痕检那里留下了脚印，以方便后期做筛除。 岛上条件有限，并没有专门的解剖中心。 可将尸体运出岛，一来一往又会耽误不少时间。 吴思华当即决定，就在原地尸检。 等现场的查勘工作结束后，除法医外，其余所有人全部退出了广播室。 此时天色渐亮，众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自从得知尸体是张海泉后，顾秀成整个人都有些坐立难安。 张海泉一直负责景区的财务工作。 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为了对付顾家？ 预料之中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早上七点多。 尸体的初步尸检已经有了结果。 死者张海泉的口鼻都发现蕈样泡沫。 不仅如此，在他的呼吸道内，也发现了溺液，肺部更是形成了水性肺气肿。 所有的这一切，已经充分证明了。 死者张海泉，正是死于溺水身亡。 第141章 第一案发现场 听完法医的结果，丁茂元当即提出了异议。 “可这说不通啊，衣服是干的，指缝里也没有发现泥沙。” 如果死者生前溺水，那他的双手会下意识抓取水底的泥沙。 可按照之前痕检的说法，死者的指缝干干净净，没有发现任何异物。 这个问题，法医暂时也没有想明白。 死者的确是溺水身亡，他后脑勺的击打伤是生前造成的，而背后的刀伤却是死后造成的。 整间广播室，没有任何可以溺死人的地方。 乔安安的小手都有些颤抖了。 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会不会真是钢琴诅咒啊？说不定是秦歌的鬼魂回来复仇了！” 吴小凡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这世上的人心，可比鬼魂要可怕多了。 他至少在广播室里走的上十圈。 这里的角角落落，他都仔细翻找过了。 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就在这个时候，李平文无意中说出了一句话，却让吴小凡灵光一闪。 “这屋里什么痕迹也没有，人总不会是飞起来的？” 飞进来的？ 吴小凡转头看向顾正阳。 “广播室上面是干什么的？” “上面设置了一个雨棚，一直都是堆放各种杂物的！” 听到顾正阳的回答，吴小凡眉头微皱。 “走，上去看看！” 由于进出顶楼的人很少，这里的门锁有些生锈。 顾正阳费了一番功夫，这才将门打开。 就跟他之前所说的一样，雨棚下面堆放了不少杂物。 由于昨天晚上下过一场雷阵雨，地面根本看不出什么痕迹。 吴小凡走到东面的栏杆前站下。 如果他所记没错，下面就是广播室的窗户。 由于没有发现什么痕迹，他索性探出身子，朝栏杆下面看了过去。 见此情形。 丁茂元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拉住他早已悬空的右腿。 突然，吴小凡发现了问题所在。 靠近外侧的墙壁上，有大量摩擦的痕迹。 他在一处墙壁的缝隙里，发现了一条衣物纤维。 看纤维颜色，很像张海泉身上的那件外套。 难道凶手真的是在这里动的手，然后通过绳索，将人吊进了广播室？ 张海泉体型高大，目测至少有140斤。 如果真是这样的作案方式，那凶手大概率是青壮年男性。 想到这里，吴小凡直接吩咐众人： “马上散开，将这个雨棚搜一遍！” 这里不仅有水龙头，还有雨棚的遮挡，简直是个绝佳的作案地点。 一旁的吴思华，脸色有些难看。 自从接手这个案件，他就感觉自己处处受到压制。 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是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年轻人。 这让他很是有些不爽。 “你到底想找什么？” 吴小凡没有理会，对方语气中的怨气。 “吊人的绳索，水盆、水桶等等一切可以储水的地方。” 就在刚刚，他终于想通死者奇怪的溺亡原因了。 要想将一个人淹死，不一定非要一大片水域。 如果凶手神志不清或者受制于人，只需要一盆水就可以将人淹死。 “水盆？我看你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难道你想告诉我们，张海泉在洗脸的时候，自己把自己淹死了？” 吴思华感觉自己扳回来一局。 他原以为，对方会提出什么独到的见解。 没想到的是，吴小凡却说出了这么不着四六的话。 可他的话刚说完，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自己。 就连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已经开始在雨棚里搜索起来了。 吴思华差点没把牙齿咬碎。 这个吴小凡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会下降头吗？ 就在这个时候，丁茂元突然兴奋地站起身来。 “队长，我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举起自己的右手，示意吴小凡看那卷绳索。 而此时的吴小凡，同样也有了发现。 他在墙壁的夹缝处，发现了一个折叠桶。 这个桶是用牛津布制作而成，看直径完全可以站进去一个成年人。 将所有发现的线索归拢后，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里极有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证据面前，吴思华也没有什么理由狡辩。 此时的吴小凡，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 夜半时分，张海泉被人叫到了顶楼雨棚。 凶手极有可能是熟人。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会在半夜出门。 正当两人交谈的时候，凶手突然出手，用力击打了张海泉的后脑位置。 猝不及防之下，张海泉当即受伤昏厥。 确定张海泉受伤后，凶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折叠桶接水。 之后，他将张海泉整个头部放进水桶。 确定张海泉溺死之后，凶手用绳索绑住尸体，借助外面的窗户，将人送进了广播室。 之后，凶手在死者后背捅了一刀，让人误以为广播室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 可如此一来的话，依旧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 首先，凶手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死在顶楼雨棚和死在广播室，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其次，一个人完成杀人很简单。 可是想完成整个抛尸过程，确是非常困难的。 先不说别的，光这么来回折腾，就对体力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还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张海泉？ 张海泉常年负责景区财务工作，为人风评还不错。 案发过后，他们清点过财务室，并没有发现财物有丢失或被盗。 吴小凡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死者张海泉身份有些特殊。 再结合之前涉毒的可能性，那整个案子就变得复杂了。 假设张海泉真的涉毒。 那作为老板的顾秀成，对这件事情知不知情？ 从顶楼下来后，吴小凡明显有些不在状态。 整座小楼已经被围上了警戒带。 技术人员正在提取，监控摄像头上的痕迹。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天色已经慢慢亮了。 吴小凡坐在石凳上发呆。 上次也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那次没死人，而这一次却死人了。 看着不远处的吴小凡，乔安安有些担心。 “你们说怎么办？要不要过去安慰安慰老大？” 第142章 家贼难防 “你们就放心，老大还没有那么脆弱！” 此时的吴小凡，看似在闭目养神。 可他的脑海中，却仿佛有一台正在高速运转电脑。 登岛之后见过的所有人和物，听过的所有声音，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中回荡。 【哎呀，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这座小岛，别看名气不大，但是很多有钱人都喜欢来这里，而且隔段时间都会来一次，他们出手可大方了。】 这是一家冷饮店的摊主，无意中告诉吴小凡听的。 起初，他并不觉得这段话有什么问题。 可此时再想，却发现问题很大。 这座岛风景秀美，的确是个观光旅游的好地方。 可附近并没有什么大型的综合商业体。 能吸引有钱人登岛旅游，但绝对达不到，能让他们频繁来这里旅游的地步。 如果真跟那个摊主所说的一样，那就说明这个岛上，还有其他能吸引到他们的地方。 想到这里，吴小凡突然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其他人一直在留意，他这边的动静。 见此情形，大家赶紧围了上来。 “队长，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吴小凡挥手，示意丁茂元安静。 他转头看向顾正阳。 “小顾，张海泉一直负责景区的财务工作吗？” 听到吴小凡的话，顾正阳表情有些忐忑。 他有些搞不懂，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错，张叔负责财务工作，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了。” “在张海泉之前呢？” “是他的父亲，我爷爷和张叔的父亲关系很好。” 此话一出，吴小凡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了。 “这就对的上了！” 他之前一直搞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会将目标放在张海泉身上。 过他们之前的走访调查，这次的午夜钢琴曲事件，极有可能是一次复仇行动。 按照这条线索推断。 那40年前的那起杀人案，极有可能是那八名死者被人灭口了。 不过，眼下这还只是推测，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大家正在等下文呢，结果吴小凡转身就跑了。 “这是什么情况？”乔安安有片刻的愣神。 丁茂元反应最快，直接追了上去。 “发什么呆呀？快跑啊！” 看到吴小凡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吴思华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又死人了？ “我希望你马上能够联系经侦部门，调查一下张海泉的经济状况。” 听到他的话，吴思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张海泉不是被害了吗？跟经侦又有什么关系？” 吴小凡摇了摇头。 “现在我还不能解释的太多，你让人查一下就知道了，相信会有收获。” 吴思华原本想要拒绝，可当他看到对方的眼睛时，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我现在马上找人调查。最好是跟你说的一样，能够找到线索，不然的话……” 我的这番话，显然没什么威慑力。 吴小凡笑着道了声谢。 “谢谢你了，这起案件要是破了，你绝对是首功！” 没想到的是，吴思华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只会向上面邀功的小人吗？” 看到对方炸毛的反应，吴小凡确认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眼前这位有点呆萌的刑警队长，的确是没问题的。 “不要只查张海泉个人账户，他的家人、他的亲戚账户，全部都要查！” 吴思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身打电话叫人去了。 自从知道这次的案件可能涉毒后，当地警方这回可是下了大力气。 接到吴思华的求援电话后，当地经侦立刻组织精兵强将展开调查。 一查之下，果然发现了不少问题。 还真是家贼难防。 张海泉的家人以及亲戚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笔数额十分巨大的资金入账。 通过追溯这些资金的源头，发现竟然是一个海外账户。 旅游业虽然可以说得上是一本万利。 但张海泉只是负责的财务经理。 换句话说，他只能算得上是财务管家。 之前听顾正阳说过，顾家有分给对方一部分股份。 但那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哪怕加上年底的分红，也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 最为重要的一点，其中的一个账户，进入到了警方的视线。 这个账户并不属于张海泉的亲朋好友，但是却依旧能够收到海外的转账。 唯一让吴小凡有些意外的是。 顾家明面上并没有牵涉其中。 通过调查旅游公司的账户，经侦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 下一步，他们会对顾家的账户展开调查。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拿到这个结果后，吴思华震惊之余，同时有些苦恼。 如此大数额的转账，加上又持续了好多年。 哪怕他不懂财务，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之前的担心，正在慢慢变成现实。 “我们该去见见顾秀成了，我想听听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以顾家的影响力和手段，要说没有任何察觉，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这件事情，他们也有参与。 思索片刻后，吴思华同意了他的计划。 …… “这怎么可能？” 在听明白二人的来意后，顾秀成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张海泉担任财务经理多年，难道您就没有对他产生过怀疑吗？” 在吴思华问话的同时。 一旁的吴小凡，观察着顾秀成所有的表情变化。 他相信，只要对方有所隐瞒，绝对逃不出自己的眼睛。 顾秀成一脸苦涩的表情。 “老张还有他的父亲，为顾家效命多年，我从没有怀疑过他们的忠诚。” “包括在岛上修建景区，也只是为了让岛上的那些人，过的更好些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秀成恢复了早先的平静。 对于这一点，吴思华倒是有些了解。 这座小岛的情况很是特殊。 岛上的很多原住民，从爷爷辈开始，都跟着顾家做事。 虽然形容的有些不贴切。 但这种关系，就像是封建社会的那种家生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都是在依附顾家生存。 正在吴思华一筹莫展的时候，旁边的吴小凡突然开口了。 第143章 敲山震虎 “您这边每年都不会查账吗？” 顾秀成摇了摇头。 “没有，这里只是小打小闹，我的工作重心并不在这里。” 这一点，顾秀成倒是没有说错。 吴小凡也是后来才知道，大名鼎鼎的融城国际，竟然就是顾家自己的企业。 跟那样的一座庞然大物相比，眼前的这座景区，的确算不得什么。 而在之后的询问过程中，顾秀成一直坚称对此事不知情。 走出小院后。 吴思华将吴小凡，拉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你说这件事，顾秀成会不会牵扯其中？他说的太轻描淡写了，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吴小凡也有同样的想法。 都说商场如战场。 能将融城国际经营的如此成功，顾秀成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不过空口无凭，他也不能凭白说对方有问题。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同事的父亲。 “吴队长，能不能拜托你，再让手下去查一下，秦歌的丈夫和儿子，后来到底去了哪里？” 要说这件事，谁的嫌疑最大？吴小凡首推这两个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顾惜年的身份。 他本身就是顾家的人，顾秀成在暗中提供帮助，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吴思华并没有反驳吴小凡的话。 正当他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一名手下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队长，不好了，关达海不见了，有人说看到他出了岛！” 听到手下的话，吴思华当场就炸了毛。 “不是让你们把人看着吗？怎么还能让人跑了？” 吴小凡也有些着急了。 如果他所记没错的话，关达海一直负责的，都是景区的营销和对外联络工作。 之前经侦通过调查，关达海同样收到过海外账户的转账。 眼下，对方突然离岛，分明就是畏罪潜逃。 “的确有人在盯着他，可吃过午饭后，盯梢的兄弟突然肚子疼，去上了趟厕所，可能就是这段时间让他跑了。” 吴思华是动了真怒。 案件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要是真让关达海跑了，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找，马上把人撒出去，马上上局里求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对方答应了一声，赶紧去布置了。 此时的吴小凡，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似乎明白了，凶手制造午夜钢琴曲的真正用意。 这是一招敲山震虎。 把池子的水搅浑之后，各种大鱼就纷纷浮出了水面。 张海泉是这样，关达海同样也是这样。 他现在不担心关达海逃跑，而是担心他落到了凶手手中。 毕竟，前者还能活命，而后者可能小命不保。 一直到晚上，外面的人忙活了整整一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关达海的踪迹。 吴小凡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被杀害了。 有的时候，吴小凡甚至怀疑自己的乌鸦嘴。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关达海的尸体被人发现。 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在岛上。 再见关达海的时候，他整个人被倒吊在一棵大树下。 脖颈处的伤口，正缓缓朝外冒着鲜血。 树下的那片土地，已经被鲜血染红。 尸体不远的草丛里。 一台手机正缓缓播放着钢琴曲。 正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诡异。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自从发生了第一次的命案后，所有游客都已经离岛了。 否则的话，这次一定会引起恐慌。 法医很快有了初步的尸检结果。 死者的死亡时间，还没有超过三小时。 而致命伤，正是颈部那道伤口。 片刻之后，吴思华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关达海不是离岛了吗？怎么又偷偷回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老家伙也是狡猾的很。 他原本想来一招金蝉脱壳，没想到还是被凶手察觉到了。 现场被清理的极为干净。 痕检忙碌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 警察表情严肃的跑了过来。 他凑到吴思华耳边，开始说起悄悄话。 吴小华听力灵敏，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队长，刚刚有人来自首，说四十多年前的八人死亡案是他做的！” 吴思华的脸色，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他刚准备转告给吴小凡，就见对方已经拉住了手下的胳膊。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听到他的话，那边警察十分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的，你刚刚听到了？” 吴小凡已经没时间解释了。 “赶紧加派警力保护那个人，凶手之所以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把当年的幕后之人一个个揪出来。很显然，对方已经成功了！” 听到他这么说，吴思华顿时也急了。 “人就在广播室，刚刚我准备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可电话一直打不进来。” 眼下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了。 众人来不及细想，开始往广播室跑。 而之前来报信的那个警察，此时却是脸色苍白。 他举着自己的手机，一遍又一遍拨着电话。 “队长，小王的电话没人接！” 听到这个答案，吴思华嘴唇紧抿的同时，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众人还没有跑到广播室，就已经看到了那里滚滚的浓烟。 “快，马上救火！” 吴思华刚准备冲上去，却被手下紧紧抱住了腰。 伴随着刺眼的红光，众人又听到了熟悉的《月光奏鸣曲》。 “你们别拦着我，小王还在楼上！” 吴思华急得眼眶通红。 还是吴小凡眼尖，在小楼东侧的墙角处，发现了一道人影。 跑过去一看，正是吴思华的下属小王。 他似乎是被人打晕了，正靠在墙角昏迷。 目前看来，凶手并不想滥杀无辜。 随着大火被消防车扑灭，警方在已被烧成废墟的广播室里，发现了关达海的尸体。 凶手使用了助燃剂，此时的关达海，已经被烧成了一具焦炭。 看着眼前的一幕，在场众人神色十分凝重。 又有一个人死了。 他们甚至不知道，究竟还会死多少人！ 第144章 中途叫停，打道回府 警方的调查仍在继续。 第二天中午。 吴小凡突然接到了范德洪的电话。 “小吴，清溪岛的案件不必再查，除顾正阳以外，你们其余人马上回怀城！”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有些不解。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队长，出什么事了吗？” 看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队里的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 “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回怀城！” 吴小凡不是初入职场的菜鸟，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范德洪的语气，已经说明了问题。 他们这次只是旅游，本来就不该插手这些案件。 细细想一想，他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 当看到吴思华躲闪的眼神时，他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是上面的意思！”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思华依旧有些心虚。 这起案子已经有了眉目。 此时将对方轰走，似乎有些不地道。 众人虽说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还是回去收拾行李了。 吴小凡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吴队长，以后有缘再见！” 此话一出，吴思华瞬间低下了头。 “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小凡没有回答，依旧默默地收拾着行李。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想其中的缘由了。 从范局的反应来看，极有可能是上面的意思。 而他们突然被要求离开，十有八九是当地警方施了压。 其实从刚开始接触这起案件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座风光秀丽的清溪岛，背地里却暗潮涌动。 四十多年前，秦歌被害一案，最后警方却匆匆结案，很难说没有某些人的手笔。 现在让外人离开，多半是不想让他们看到那层疮疤。 目前看来，当地肯定有大人物牵涉其中。 就是不知道顾家有没有份。 想到这里，他开始担忧顾正阳的处境了。 想到这里，吴小凡转身看向众人。 “好了，不要再问了。我们现在就走，小顾家里有事，这次就不跟我们一块离开了。” 众人看到吴小凡严肃的表情，只好默默地拿起了身边的行李。 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样。 一直到他们坐上出岛的轮渡，顾正阳始终都没有露面。 清溪湖风景依旧。 可大家却没有观赏的心思。 “唉，也不知道小顾会怎么样！” 哪怕是再迟钝，此时大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从之前的调查可以看得出来，清溪岛上有人涉毒。 以顾家在岛上的影响力，很难不引起警方的怀疑。 吴小凡之所以，没有去顾家的那座小院，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之前已经打过顾正阳的电话，可对方却关机了。 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不过，在吴小凡看来，顾家应该没有牵涉其中。 任谁只要去过那座库房，都可以充分地认识到顾家的实力。 顾秀成根本就没必要做那件事。 换句话说。 以顾家的底蕴。 哪怕真的牵涉其中，也肯定已经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当天晚上八点多，众人走出了怀城高铁站。 “好了，大家可以先回去休息了。明天大家可以休息一天，后天早上别忘了来上班。” 听到吴小凡这么说，其他人纷纷跟他告辞。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他和李平文两个人了。 “走，我们回市局！” 由于吴小凡之前有过交代，因此李平文并没有跟其他人一块离开。 出租车的气氛有些凝重，就连司机都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频频通过后视镜朝他们看。 怀城市局依旧灯火通明。 局长办公室更是如此。 吴小凡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就有了回应。 范德洪似乎等待多时。 “我这次把你们叫回来，是因为接到了上面的指示。清溪岛的案子很大，当地有不少人牵涉其中，包括警局内部。” 此话一出，李平文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范德洪看了吴小凡一眼。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吴小凡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 “没错，从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起，我大概就已经猜到了。” 说完这些的时候，吴小凡下意识将身体前倾。 “顾家有没有牵涉其中？” 范德洪是真不清楚。 “暂时还不清楚！省厅已经接手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哪怕小顾真的没问题，他以后也不可能待在这里了！” …… 二人走出市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队长，小顾以后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李平文依旧有些不死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早就亲如一家人。 此时出了这样的事，李平文心里也很难受。 吴小凡冲他笑了笑，不过笑容里有些苦涩。 “咱们也不必太悲观，现在他只是接受调查，不一定就有事，以后能回来也说不定。” 话虽这么说，可吴小凡心里清楚，顾正阳回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由于好几天没有回来，家具上积了一层灰。 吴小凡花了两个多小时，将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等他洗漱完毕，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他心里有些不甘心，可是却无计可施。 自从回来之后，吴小凡一直关注着清溪岛的事情。 大概半个月之后，这件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说起来，还要多亏吴思华。 如果不是他特意打来电话，吴小凡不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清溪岛事件，在当地不亚于一场地震。 无数的官员纷纷落马。 不少人，更是直接从疗养院里面被带走。 出人意料的是，顾家并没有牵涉其中。 吴小凡他们离开没多久。 顾秀成就亲自找到警局，主动交出了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 按照证据显示，清溪岛上的这些原住民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参与贩毒。 他们利用景区为掩护，向登岛的游客出售毒品。 至于这份证据的来源。 按照顾秀成的说法，是顾惜年不久前提供给他的。 第145章 坠楼 具体的谈话过程，就连吴思华也并不清楚。 因此，他只能说出一个大概。 最近一段时间，局里人人自危。 前一天还在一块工作的同事，第二天就被带走。 没有人知道，顾惜年之前躲在哪里。 并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 作为最近几起凶杀案的策划者和执行者，顾惜年被警方带走。 可就在当晚，他却突然发病，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经过医生的检查，顾惜年患有晚期癌症，最多活不过一个月。 这个神秘出现的小老头儿，在当地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后，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那顾家呢？顾家有什么处理结果吗？” 电话对面的吴思华，语气十分神秘。 “这件案子，顾家并没有牵涉其中，至少省厅调查组没有查到。”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长舒了一口气。 目前的这个结果，算是大家都能接受的了。 就是不知道顾正阳，究竟还能不能回到怀城市局。 …… 结束了疲惫的一天工作后，丁美美终于可以下班了。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公交车早就已经停运，现在只能打出租车回去了。 好在公司位于商业区，出租车并不算难等。 “师傅，去金桂路紫竹苑小区。” 跟出租车司机交代了一声后，丁美美靠在汽车后座上闭目养神。 最近这一周连续加班。 哪怕她是铁人，此时都有些顶不住了。 紫竹苑小区，虽然是最近几年才交付的新楼，但因位置稍微偏僻，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行人。 一路开来，出租司机心惊胆战，唯恐遇到有人做局。 “师傅，前面小区门口停下就行。” 此话一出，司机如蒙圣旨，下意识踩了一脚油门，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楼，丁美美下意识打了个哈欠。 就在她低头揉眼睛的时候。 砰的一声巨响。 汽车的引擎盖上，似乎砸到了什么东西。 丁美美吓了一跳。 她抬头一看，发现一个人形物体，被重重地撞飞了出去。 丁美美魂儿都快要吓没了。 她伸手指着前方，哆哆嗦嗦地说道： “司机师傅，你刚刚撞到人了。” 此时的出租车司机，早已是脸色苍白。 他一脸惊恐地看向丁美美。 “不，不，不是的，人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深夜的紫竹苑小区。 一男一女将头探出车窗，满脸惊恐地看向头顶的大楼。 …… 接到李平文打来的电话时，吴小凡都准备上床休息了。 听说有命案，他二话不说，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马上通知队里的其他人！还有，法医、痕检也要通知到位。” “放心队长，早就已经通知了。” 等吴小凡驾车，赶到紫竹苑小区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现场忙碌了。 看到是他，众人纷纷打起了招呼。 “人已经确定死亡，救护车原本还在路上，已经原路返回了。” 听完丁茂元的介绍，吴小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出租车。 “怎么有出租车在这里，是交通事故吗？” 丁茂元摇了摇头。 “不是的，根据当事人的说法，死者是从楼上跳下来的。刚刚法医已经确定了，死者符合高坠的特征。”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大楼。 “有确定坠落楼层吗？” “死者先是坠楼，然后又被出租车撞到，确定坠落点有些难度。不过派出所民警，正在每层楼挨个走访，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接警的派出所所长名叫李逵。 在之前的一起案件中，吴小凡跟对方打过交道。 对方那个特殊的名字，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二人交谈之时，李逵无意中向他抱怨，说是最近辖区的自杀案多了不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最近几天,吴小凡在度假,对局里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李所,最近有很多自杀案吗？\" 李逵面露忧愁之色。 “光是我们所辖区，加上今天这一起就有三个了。” 此话一出，吴小凡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按照对方的说法，这个频率还确实挺高的。 “那之前的两起自杀案有什么特征吗？” 听到他的话，李逵仔细回忆了一番。 “我们有过调查，倒是没什么可疑之处。都是因为家庭纠纷发生的自杀，一个是跟老伴吵架，赌气跳楼；一个是怀疑丈夫有外遇，激动之下跳楼自杀。” 初听之下，的确没什么异常。 因此，吴小凡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很快，调查走访的派出所民警，就带来了调查结果。 这栋楼已经全部排查完毕，没有确定跳楼女人的身份。 不过，在八楼的803室，无论怎么敲门，里面都没人应。 八楼？ 吴小凡抬头看了一眼，803室此时正亮着灯。 “走，上去看看！” 等众人赶到八楼的时候，派出所民警依旧在敲着门。 “里面有人吗？快开门，我们是派出所的。” 可无论怎么敲门，里面始终没动静。 “开锁！” 吴小凡当机立断，直接命令开锁。 在执法记录仪的见证下，丁茂元直接拿着工具，将外面的门锁打开。 大门刚刚被推开，吴小凡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先不要进去，里面有血腥味！” 此话一出，丁茂元原本抬起来的右脚，下意识缩了回去。 随着大门被打开，客厅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沙发的贵妃座上，一个中年男人，正捂着自己的胸口位置。 而他身下的地板，早已被鲜血染红。 看着眼前的一幕，众人都呆住了。 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屋内竟然还有一具尸体。 接到吴小凡的电话后。 原本正在楼下尸检的夏静秋，第一时间赶到了803室。 经过一番确认，她朝众人摇了摇头。 “人已经死了！” 吴小凡看了一眼摆在电视柜旁的相框。 片中的那个女人，分明就是之前坠楼的那个死者。 根据夏静秋的初步尸检，刀刃处发现了血迹，推测是凶手用力刺入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自己的虎口。 而这一点，正好印证了楼下女死者，右手虎口处的伤痕。 第146章 探查 通过客厅里的照片，不难观察出，二人正是夫妻的关系。 按照法医的初步尸检，客厅里男人的遇害时间，比楼下的女人要早。 种种迹象表明。 女人先是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再跳楼自杀。 听到是这个结果，吴小凡又想起了之前李逵所说的。 “我们这一回遇到大麻烦！” 就在众人一脸愕然的同时，他已经掏出手机，拨打了范德洪的电话。 两个多小时后，众人赶回了怀城市公安局。 李逵也跟着他们到了这里。 今天是工作日，整座大楼聚满了人。 众人来到大会议室不久，范德洪也赶到了这里。 等人到齐之后，乔安安将一份提前打好的资料，摆放到吴小凡面前。 “队长，我已经调取了最近发生的所有案件。在近半个月内，怀城市总共发生了一百三十五起自杀案件。” 听到乔安安的汇报，众人心下了然。 对于一个偌大的怀城而言，一百三十五起自杀案并不算太多。 可乔安安随后说出的话，却直接让众人愣在了当场。 “在这些案件中，有八十二起案件的死者，生前有过多次轻生的意图。” “有六十五起案件的死者，生前曾跟家人有过剧烈的争吵。” “在这四十五起案件中，有八人生前曾做过伤害家人的举动。” “在这八人中间，有二十四名死者的家属受伤，三名死者的家属死亡。” “最近半个月来，自杀案件有明显上升的趋势，比上个月增加了52，比去年同期增加了65。” 乔安安的话刚说完，会议室里就传来众人的讨论声。 国内所有城市，每天都有人死亡。 根据数据统计，一个城市平均每天有十一人自杀。 现在工作生活压力极大。 加上对很多人来说，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是一件丢脸且无用的事情。 负面情绪日积月累之下，难免有一天会爆发。 但绝大多数自杀者都是悲观厌世，极少会做出伤害亲人的事情。 听完乔安安的话，范德洪转头看向众人。 “昨天晚上，紫竹苑小区的案件是怎么回事？” 丁茂元站起身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手中的记录本，然后向在场众人介绍了他们的调查情况。 “坠楼的女死者名叫陈晓彤，楼上的男死者名叫曹聪，两人是夫妻关系。” “曹聪在一个月前失业，之后夫妻俩人就时有争吵。按照亲友和邻居们的说法，动手倒是真有，但杀人再自杀却谈不上。” “尤其是死者陈晓彤，个性爽朗泼辣，是个绝不会委屈自己的人。听说昨天坠楼的人是她，周围的邻居根本就不相信。” 介绍完自己掌握的情况后，丁茂元重新坐了下来。 吴小凡突然想到了一点。 昨天晚上，他进入死者家中的时候，里面的场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干净，实在是太干净了。 陈晓彤的家，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一尘不染。 他仔细观察过，就连厨房的油烟机，都被清理得跟新的一样。 “陈晓彤是有洁癖吗？” 听到他的话，丁茂元面露尴尬的神色。 “不好意思啊，队长，确实是这样的。陈晓彤在一家工作，根据同事们的说法，她有洁癖加强迫症，每天医用酒精不离身。而且办公用品的摆放，都必须按照她说的来。” 吴小凡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倒是符合他之前的推断。 陈晓彤的家中，物品摆放的规律且整齐。 厨房里的所有瓶瓶罐罐，以及卫生间里的牙刷、漱口杯，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普通人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由于时间比较短，目前警方只调查到了这一些。 至于夫妻二人的社会关系，目前他们正在详细排查中。 会议过后，吴小凡找到李逵。 “李所长，我们再去趟案发现场。” 昨天因为是晚上，也许会有什么遗漏。 听到他的话，李逵笑着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他们的警车直接开进了，案发的紫竹苑小区。 白天再看，这个小区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整个小区，四处可见茂盛的竹林。 看得出来，这些竹林都经过精心的打理。 否则的话，你竹子顽强的生命力，小区肯定破坏的不成样子了。 几人坐上电梯来到了八楼。 可看到大门口的封条时，众人却开始紧张起来。 这里的封条，有被人撕开过的痕迹。 正常情况来说，大门钥匙在吴小凡的手中。 如果警方的人进入案发现场，肯定会提前申请，并且找他拿钥匙。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丁茂元下意识拔出了腰后的配枪。 吴小凡掏出钥匙，轻轻转动着眼前的门锁。 随着大门被缓缓推开，丁茂元立刻冲了进去。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 “进来，安全！” 客厅里，依旧能够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因为案发时发生过打斗，所以这里看起来比较凌乱。 而屋内的其他地方，就跟他们昨天来的时候一样，所有物品都整整齐齐。 丁茂元将警枪重新别回腰后。 “不会是小区的熊孩子撕的封条？” 吴小凡缓缓摇了摇头。 “不对，这里有人进来过！” 刚刚走进屋内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烟味。 而在昨天晚上，却并没有这样的烟味。 烟味几近消散，至少是四个小时前的事情了。 “这……这会不会太玄乎了？” 听完吴小凡的解释，李逵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他同样也是多年的老警察了。 别说他没闻到烟味了，就是能闻到，还能分辨的出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不止这个！” 见对方不信，吴小凡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相框。 “这里的相框，被人向左挪动了15度，还有这里，这里……都有被人挪动过的痕迹。” “对方虽说尽力复原，但动过了就是动过了。只要动过，就不可能100恢复原样！” 李逵已经彻底呆住了。 就连一旁的丁茂元，同样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还是人类吗？ 第147章 露马脚 哪怕二人再不相信，可他们很快就接受了吴小凡的说法。 因为对方在客厅玄关的地板上，发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脚印。 可当他们昨天来这里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这个脚印。 真的有人来过！ 意识到这一点后，李逵和丁茂元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 吴小凡之前展现出来的实力，有些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 他们刚刚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吴小凡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三人再次分散开，仔细将整个屋子重新搜索了一遍。 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极有可能是凶手去而复返。 “这个案子真的有疑点！” 仔细搜索过后，李逵突然发现死者书房里的电脑，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吴看了一眼电脑，示意丁茂元将其打包，带回队里交给技术科仔细检查。 “的确有人来过，算是半个高手。虽说懂些技术，但并不是太精通。” 看对方在屋内行走的路线，似乎在翻什么东西。 原本这个案子，警方还没有查到疑点。 可对方如此画蛇添足，竟然跑到案发现场留下痕迹，反而成为了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 “这里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想必对方做了准备。监控不一定能够查到东西，但小丁，还是麻烦你跑一趟物业中心。” 丁茂元已经打了电话，通知痕检重新过来取证。 听到吴的话，他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离开了客厅。 丁茂元离开不久，李逵就接到了所里的电话，于是告辞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吴小凡一个人。 他站在主卧门口，静静看着眼前的卧室。 这里就跟售楼中心的样板房一样，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 吴小凡突然能够体会曹聪的痛苦。 陈晓彤是个极度强迫症患者。 她不仅对自己要求严格，还对老公要求严格。 长期生活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心理迟早会出现问题。 “咦，李所长呢？” 丁茂元跑了一趟物业服务中心，回来发现没看到李逵。 “所里有事，他先回去处理了。监控的怎么样了，应该没什么发现？” 闻言，丁茂元露出一脸苦恼的表情。 “我刚刚去了解过了，这个小区属于半开放式小区，每天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再加上小区物业费比较便宜，物业那边为了节约成本，只在几个主路口装了监控。” 他实在看不出哪里有可疑，只能将所有监控拷贝了回来。 等技术科的痕检人员赶到现场的时候，吴将房门钥匙留给他们，然后带着丁茂元返回了市局。 办公室的小白板上，罗列出了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 法医中心的尸检结果出来了，两名死者的死因并没有什么可疑。 曹聪是被匕首刺中心脏，失血过多而死。 而死者陈晓彤，则是典型的高坠伤以及撞击伤，这也印证了两名目击者的说法。 两名死者的毒理检测报告，同样也没有发现异常。 种种迹象表明。 陈晓彤在将老公曹聪刺死后，纵身从八楼跳下自杀。 这个案子看似没有什么问题。 可那个在案发后，重新返回现场的神秘人，却在无意中露出了马脚。 这时候，乔安安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这里。 “最近这几起杀人再自杀的案件，要么是妻子杀了老公再自杀；要么是老公杀了妻子再自杀；要么是儿子杀了母亲再自杀，以往那些涉及第三者的案件有些不同。” 在警方侦办的类似案件中，大多数夫妻或情侣之间，杀人再自杀案件，都是因为感情纠纷。 可根据乔安安搜集到的资料，这几起案件却截然不同。 其中的一对死者，生前感情非常好，根本没有第三方涉足。 而其他几起案件，也没有要闹到要杀人的地步。 “几起案件的死者，之前彼此并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联系人。” “根据亲友和邻居们的反馈，除了最近的行凶者陈晓彤外，其他几名行凶者的人际关系都很不错。” 吴点了点头。 “几名行凶者的性格特点怎么样？” 乔安安一下子被问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不要紧，案件刚开始调查，加上数量又多，有遗漏也是正常的。” “辛苦你们继续调查，一定要确认几名行凶者的性格，确认他们有没有心理方面的问题。” 乔安安赶紧将这一条，记录在自己的本子上。 “我明白了，队长！” 开完分析会后，吴特意去了一趟技术科。 陈晓彤的笔记本电脑，之前已经送到了这里。 那个神秘人冒着暴露的风险，出现在陈晓彤家，并且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极有可能是电脑里面，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事实证明，吴的确猜对了。 技术科的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整个电脑。 发现这台电脑的浏览记录，有被人特意清理过的痕迹。 而且清理的时间，是在陈晓彤跳楼自杀的第二天。 那个时候，曹聪和陈晓彤已经先后死亡。 再加上二人单身，并没有孩子。 而他们的家人，也都不在本市。 如此一来，这记录总不可能是鬼清理的？ 最后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浏览记录是被那个神秘人清理的。 吴小凡仔细看着，手里打印出来的浏览记录。 这些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大多都是一些购物平台的浏览记录，以及网页搜索记录。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网站，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个网站的网址，看起来是一串毫无关联的字母和数字组成。 吴尝试通过网址登录，但是网站已经打不开了。 旁边的技术人员见状，赶紧向他解释道： “像这种网址，大多都是一些私人论坛。为了防止被人跟踪，访问地址隔段时间都会变化。” 吴用手里的签字笔，将这条特意标注出来。 “那可以追踪到，这个网址的最新访问记录吗？” 技术人员点了点头，“暂时不能确定，不过我们可以试一下，有结果会通知您。” 第148章 做多错多 晚些时候，其他人的调查也有了些收获。 案发前一个月，陈晓彤曾经去过心理诊所，咨询该如何治疗自己的强迫症。 与此同时，她的电脑记录显示，那段时间，她频繁搜索心理学方面的资料。 更会和线上医生咨询，强迫症究竟该吃什么药物。 “看起来，她知道自己有心理方面的问题。” 丁茂元也附和道：“通过陈晓彤同事和朋友的反馈，她有非常严重的强迫症，严重到已经影响正常生活的地步。如此看来的话，咨询心理医生也可以理解。” 听完两人的分析，吴的表情越发严肃。 “不对，刚刚你说过了，陈晓彤只是去过心理诊所咨询，并没有接受治疗。如果她真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为什么没有继续去心理诊所接受系统的治疗。” “还有，你们要联系上下文来看问题。为什么上个月，陈晓彤频繁咨询强迫症方面的问题，而这个月却没有呢？” 乔安安和丁茂元顿时说不出所以然了。 他们都非常清楚，心理治疗是一个系统且长期的过程。 尤其像是像陈晓彤这样的重度强迫症患者，治疗起来就更加复杂了。 她不仅要接受药物治疗，还会接受心理疏导。 这可不像是感冒或者发烧，吃两颗药，睡一觉就能好。 “所以队长，您觉得她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吴小凡缓缓摇了摇头。 “不，我觉得陈晓彤是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她可能找到了自认为的治疗途径。” 这番话有些拗口，乔安安仔细过了一遍，这才明白了吴小凡的意思。 技术人员已经检查过陈晓彤的电脑。 除了那个奇怪的网址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而陈晓彤的水果手机，目前暂时没办法读取到里面的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李平文神色匆匆地走进了办公室。 “队长，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之前不是有分析，本月内有几起杀了亲人再自杀的案件吗？” “其中有四起案件的死者家中有电脑，但是电脑却开不了机，其中两台电脑的硬盘被人拆走了。” 吴笑了：“辛苦你了，看来这个神秘人士挺忙的！” 李平文顿时一惊。 “所以您的意思是，在这几起案件中，都有一个神秘人，去破坏过死者的电脑？” 吴小凡笑着点了点头。 “对呀，这正印证了那句话：做多错多，做少错少，不做不错。” 对方如此重视死者的电脑，恰巧说明里面存在关键线索。 再结合最近陈晓彤的这起案件，吴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推测。 这几起案件的行凶者，都有一个暗藏的共同点：他（她）都存在某种心理问题。 只不过，陈晓彤的表现，更为直接和明显。 而那几名行凶者，平时给周围的人感觉非常的冷静。 可这些人却不喜交际，每天过的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 其中有两名行凶者，更是经常被家人骂冷血。 情绪低落，兴趣缺失，情感缺失，这是典型抑郁症的表现。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非常阳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抑郁症。 由于之前的几起案件时间较久。 不少死者的尸体，已经交给家属并且火化。 那几台被破坏的电脑，已经全部打包送到了技术科。 对方这种掩耳盗铃式的破坏，更加坚定了吴之前的推测。 这几名死者，在线下的活动轨迹上，并没有找到什么共同点。 那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线上了。 如此一来，问题反而好解决了。 只是要辛苦，技术科的那几个同事了。 想到他们刚刚将电脑送过去，对方哀叹这个月又要多掉几根头发的场景，吴小凡就有点想笑了。 最先查出关键性线索的，还是在陈晓彤这边。 技术人员在他的手机程序中，发现了一个备忘录软件。 陈晓彤似乎很是看重这个软件，还特意用了程序锁加密。 打开以后，这个备忘录详细记录了，她最近这几个月的重要活动。 而【去论坛】这三个字，更是频繁出现在备忘录中。 这也对应上了之前的发现。 那个奇怪的网址，极有可能就是某个心理论坛的网址。 除此之外，他们终于找到了，几名死者的共同联系人。 对方名叫李超兴，是怀城大学小有名气的心理学教授。 怀城大学，教师楼。 看到吴小凡拿出的警察证，李超兴表现的很是惊讶。 他接过证件，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递回给吴小凡。 “二位警察同志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吴小凡拿出几名死者的照片，将其一一摆在二人中间的办公桌上。 “请问李教授，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李超兴非常仔细地看着眼前的照片。 片刻之后，他将其中两张照片单独挑了出来。 “这两个人我认识，他们曾出现在我的心理学课上。” 听到这个回答，吴小凡笑了。 “李教授记得这么清楚吗？” 李超兴没有丝毫的犹豫。 “上我的课，每次都会点名，而且这两个人，课后还单独咨询过我，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 吴将桌上的照片收回。 “这两个人找您咨询什么问题？” 此话一出，李超兴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按照规定，病人的隐私是不能随便向外人透露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超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冷，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我能问问，他们出什么事了吗？” “他们死了！” “死了？” 李超兴的表情很是震惊。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怎么死的？” “跳楼自杀！” 李超兴摇了摇头。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自杀！” 这下子，换吴震惊了。 对方究竟是如何笃定这二人不会自杀的？ 想到这里，吴小凡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就应该会明白，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会撒谎！” 此话一出，李超兴瞬间陷入到沉思中。 第149章 先入为主 过了好一会儿。 他轻轻叹了口气，之后起身，走到了身后的文件柜前。 “这两个人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他们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作为研究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李超兴并不拒绝有人咨询心理问题。 尤其是这两个人，非常有诚意，还特意来听他的心理学讲座。 “他们的心理问题虽然严重，但却表现出强烈的求生欲，这也正是我笃定他们不会自杀的原因！” 李超兴从柜子里取出来一个档案袋，里面详细记录了整个谈话过程。 “由于要研究一些心理学方面的课题，平时我会收集很多病例，这两个人的案例非常经典。” 跟其他心理疾病患者的消沉不同，这两个人表现出强烈的求生欲。 他们急于解决问题，渴望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他们详细向我咨询该如何治疗，你们可能有所不知，心理治疗是一个系统的过程。” “当时我们约定，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会给他们制定一个详细的治疗过程。” 可在此之后，李超兴就没有再见过这二人了。 加上他这段时间，在负责一个心理学研究方面的课题，时间非常的紧，因此没有主动联系对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超兴表情有些自责。 “都怪我，如果我主动联系的话，说不定他们就不会出事！” 从教师办公楼出来后，两人找了个石凳坐下。 “你怎么看李超兴这个人？” 听到吴小凡的话，丁茂元微微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之前见面的场景。 “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他刚才的语气很真诚。而且作为大学教授，他的所有活动轨迹都有迹可循。” 吴小凡并没有反驳对方的话。 之前和李超兴的那一番对话，初步看来的确没什么疑点。 可之前他们也看到了。 那些患者的资料，就放在办公室的文件柜里，而且没有上锁。 只要是有心人，想拿到这些资料，根本就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 不过，对方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那两名死者，的确没有自杀的倾向。 案件调查到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是凌乱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自杀案件，的确是疑点重重。 回市局的路上，吴小凡突然接到了技术科打来的电话。 那个网址已经破译出来了，是一家国外的心理论坛。 因为论坛是会员制，而且已经停止了新会员注册，账号密码暂时还在破解中。 心理论坛？ 听到这四个字，吴小凡心里猛的一紧。 他们似乎，已经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自古，技术科里出人才。 在查到了论坛网址后，技术科里的人加班加点，终于将那家论坛的账号和密码破解出来了。 “哇，这个论坛真的很专业啊！” 眼前的这个心理论坛，分门别类罗列了很多项目。 最重要的是，它还开设了一个小黑屋的功能，供其他人在里面匿名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之后，技术人员拿到了，所有访问会员的ip记录。 两相对应之下，果然发现了关键问题。 之前发生在本市的，那些杀人以后再自杀的死者，竟然全部都是这个心之源论坛的会员！ 查到这个结果后，大家非常兴奋。 只要能够摸清，只要能够摸清这家心理论坛的信息，相信破案为时不远。 看着电脑上的信息，吴小凡陷入到沉思中。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李平文。 “李超兴是不是在市内，开了一家心理诊所？” 听到他的话，李平文打开了手里的记录本。 “没错，就在青年路上！不过这家心理诊所，不是以李超兴的名义开的，而是以他的助手名义开的。” “他的助手叫什么名字？” “刘猛。” “走，去看看！” 由于无法确认，这家心理诊所真的有问题，所以他们这次，是以咨询的名义前往的。 青年路离市局并不算很远，驾车的话不会超过半小时。 心理诊所位于大厦的六楼。 等众人按照大厦管理员的指示，赶到六楼的时候，发现这里大门紧闭，似乎并没有营业。 “奇怪，难道里面没有人吗？” 李平文甚至，将玻璃大门扒开了一条缝，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吴小凡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就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情况有些不对！” …… 随着大门被缓缓打开。 吴小凡穿着鞋套，缓缓走进了这家心理诊所。 在其中的一间办公室里。 一个年轻男人，将自己整个身体，吊在了头顶的电风扇上。 男人的长相他们并不陌生，正是李超兴的助手刘猛！ 他双眼圆瞪，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裤子上也传来了一阵腥臭味。 刚才，吴正是闻到了这个味道，这才断定里面出了问题。 大小便失禁，这是自缢身亡的典型特征。 看到这里，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李平文更是轻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来这里查查线索，没想到竟然会发现尸体。 很快，局里支援的同事赶到了现场。 夏静秋的判断，印证了吴小凡之前的推测。 刘猛的确是自缢身亡，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一天前。 心理诊所里的办公电脑，全部被技侦打包，准备送回市局。 吴小凡仔细确认过，屋内的痕迹没有被破坏过。 见吴小凡始终紧皱着眉头，李平文开口问道： “队长，你不觉得他是自缢身亡？” 吴小凡苦涩一笑：“看起来的确没可疑，但时间未免太巧了点！” 昨天他们刚刚去怀城大学，向李超兴咨询过问题。 可今天上午，李超兴的助手刘猛，就在二人合伙开办的心理诊所上吊自杀。 要说这只是巧合，估计没什么说服力。 听完吴小凡的解释，李平文表情无比苦涩。 他犯了大多数人都会犯的毛病，那就是喜欢先入为主。 “看来我们又得忙了！” 事实证明，刘猛真的有问题。 警方在他的办公电脑里，查到了大量的会员资料。 这些会员资料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心之源心理论坛的注册会员。 第150章 这才是真正的市井生活 刘猛的意外“自杀”，给这起案件蒙上了一层阴影。 尽管夏静秋也确定了，这就是一起自杀案件，可吴小凡心里却始终有一个疙瘩。 办公电脑里的那些罪证，都被放在了非常显眼的位置。 这不像是一个心理医生能做出来的事，反而更像是某个人的替罪羊。 回到办公室后，吴小凡下令对李超兴展开全面调查。 尤其是对方，目前正在研究的心理学课题，正是警方的重点调查目标。 刘猛的那间办公室非常简单，简单到有些简陋的地步。 里面除了一套办公桌、电脑，以及一套小沙发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其他家具。 对方的个人物品，更是少之又少。 倒是靠墙的一个大书架，吸引了吴小凡的注意。 整个书架里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有关心理学方面的专业书籍。 吴小凡让人，将所有书籍都打包带回来队里。 徐晋江来到三队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一摞摞的书籍。 “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啊？买下了一座图书馆吗？” 听到动静，吴小凡从书堆里钻了出来。 “徐队，你来了，有什么好消息吗？” 整个过道都被书堆满了，徐晋江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 他原本想走近一点，可试了好几次，始终没有成功。 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在书堆后面，远远朝着吴小凡大声喊话。 “之前的那几起自杀案件，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这些死者的确有悲观的情绪，但绝对没有厌世的想法。就连他们的亲人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而且一般自杀的人，都会留下遗书交代后事。这几人中间，有好几个都有孩子，按理说就更会如此了，可现在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末了的时候，徐晋江补充了一句： “这些人的死真的有问题！” 听到徐晋江的话，吴小凡放下了手上的书。 对方的想法，简直跟他不谋而合。 他现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有人利用心理诱导的方式，诱使这些人跳楼自杀。 只不过目前现有的这些证据，还无法支撑他的这个推断。 “辛苦你们了，徐队！” 徐晋江笑着摆了摆手。 “辛苦倒是谈不上，只希望能早点将这个家伙抓起来。” 说着，他看了一眼吴小凡，以及吴小凡身边浩如烟海的书籍。 “看起来你有得忙了，我就不耽误你时间，先走了。” 吴小凡没有客套，朝对方挥了挥手，然后又重新埋头眼前的书籍里。 说也奇怪，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一队和三队反而关系最好。 徐晋江这个人性格直爽，向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跟这种人打交道，反而非常舒服。 反观二队队长，平时看起来跟谁都和和气气。 可是有好几次交谈，吴小凡都感受到了对方的阴阳怪气。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之后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外，吴小凡也懒得跟对方有什么其他交集了。 由于是刘猛的合伙人。 李超兴直接被叫到市局接受调查。 在听说了刘猛自杀后，对方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什么，自杀了，这怎么可能？” 吴小凡一直观察着对方的表情，闻言，他笑着问道。 “您是他的合伙人，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听到他的话，李超兴露出一脸苦笑。 “其实你们应该已经调查到了，刘猛是我的助手。我们虽说是合伙人的关系，但我其实只挂了个名。” 这其中的套路，吴小凡自然非常清楚。 说白了借个名头，就是光拿钱，不办事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继续问道： “您最后一次见到刘猛是什么时候？” 李超兴低头回忆了一下。 “大概是上个月，我最近一直在忙着院里的研究课题，很少到心理诊所这边来。” 按照李超兴的说法，刘猛是个性格开朗的年轻人，平时看起来也没有任何自杀的倾向。 总而言之，一句话，对于刘猛的自杀，他表示非常震惊。 眼前的这位大学教授，不愧是心理学方面的权威，说出的话真是滴水不漏。 一直到送对方离开，吴小凡始终没有任何破绽。 心之源论坛的所有会员资料，乔安安已经全部列出来了。 出乎人意料之外，这个论坛十分活跃。 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论坛的在线人数会突破三万。 尤其是论坛的小黑屋，刷屏速度更是快的惊人。 在这里，所有人都卸下了伪装的面具。 他们有的骂自己老婆是头肥猪，有的骂自己老公那方面不行，有的骂自己公婆什么都管，更有的骂自己老板吃人不吐骨头…… 乔安安看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呐，这么多负面情绪？” 吴小凡笑着看了她一眼。 “这才是真正的市井生活！” 吴小凡注意到，论坛里一个注册用户名为【四大皆空】的人，活跃度很高。 对方似乎是个非常热心肠的人，不仅安慰其他人，还会有针对性的给出意见。 可奇怪的是，这个用户名并不是刘猛。 对方的ip地址显示在国外。 “现在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刘猛心理诊所的ip，倒是有一个注册用户名，但是对方大多时间都在潜水。” 技术科的工作人员也有些无奈。 光是查到这些，就已经花了他们整整一晚上的时间。 很多已经被删除掉的信息，哪怕是他们，也根本无法恢复。 吴小凡倒是没说什么。 道过谢后，他就拿着资料回到了办公室。 夏静秋从法医室打来电话。 刘猛的尸体已经解剖完毕。 除了颈部的那道勒痕外，他全身上下并没有其他伤痕，更没有与人搏斗过的痕迹。 除此之外，他的血液样本里，也没有检测到其他可疑之处。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刘猛真的是自缢身亡。 不过，他们倒是在对方的体内，检测到一种药物成分。 这种药物，是抗抑郁类的镇静性药物。 服用过后，会产生嗜睡、反应迟钝、注意力下降等副作用。 第151章 法医室里猛人多，技术科里怪人多 “刘猛也患有抑郁症吗？” 听到这个结果，吴小凡大为惊讶。 他们在前期的排查过程中，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夏静秋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个不一定，也有可能刘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了这些镇静类的药物。” 吴小凡用了半天的时间，不仅在网上搜了李超兴的讲座视频，还看了他的一些研究课题。 对方提出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理论，叫做幼儿理论。 在李超兴看来，所有患有心理疾病的人都是婴幼儿。 他们是之所以会出现问题，主要原因在于精力旺盛。 当然，这种精力并不只是体力，还有包括专注力，洞察力等等…… 小孩子晚上为什么睡不着？因为白天的精力无处发泄。 只要掌握了这个规律，就可以跟小朋友一样，来治疗这些心理疾病患者。 李超兴提出，通过药物和催眠的形式，将患者的负面情绪积攒起来。 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再通过睡眠的方式发泄出来。 如此一来的话，完全不会影响患者日常生活。 根据网上的反馈来看。 对方的这套幼儿理论，得到了很多患者以及患者家属的拥趸。 在吴小凡看来，这种治疗方式可行性太低。 大家都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 长时间积压负面情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再说了，晚上人的身体器官，大多处于休息状态。 未必就能，将这些负面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长此以往的话，肯定会出问题。 想到这里，吴小凡终于明白，为什么李超兴会跟助手合伙开心理诊所了。 他要利用开心理诊所的这个便利条件，来试验自己的那套幼儿理论！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众人险些惊掉了下巴。 “所以，队长，你的意思是说，李超兴在拿这些患者做实验？” 范德洪原本，只是想来了解一下案件进展。 没想到，却会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 心理学这套玄之又玄的东西，范德洪个人并不是很了解。 但这并不妨碍，他听懂了其中的危害性。 如果这个治疗理论真的有缺陷。 那以后万一正式投入使用。 对于那些心理疾病患者而言，岂不是相当于买了一个炸弹在身上？ 这时候，乔安安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些人到底是清醒的发疯，还是睡着了发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要是能找个人做个实验就好了。” 等她发完言，才意识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见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自己，乔安安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吴小凡表情有些无奈。 “不是不对，而是完全错误。现在明知道这一套理论有问题，哪里还敢拿人来做实验？” 就在这个时候，技术科的许媛突然走了进来。 看到会议室有那么多人，她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说实话，作为社交障碍患者一枚，许媛很不想出席这样的会议。 要不是老大再三逼迫，她恨不得把自己团成团，然后再滚出会议室。 “小许，快进来。” 听到范局的招呼声，许媛知道自己彻底逃不掉了。 她耷拉着肩膀，畏首畏尾地走进了会议室。 看着对方的模样，范德洪也有些无语。 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这么害怕吗？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 法医室里猛人多，技术科里怪人多。 这许媛是技术科的骨干，图侦技术更是无出其右。 可偏偏人是个社畜，跟同事说上两句话，就跟要了她命一样。 “我们在陈晓彤家中，提取到了一枚脚印。这枚脚印很浅，应该是清理过但没有清理干净。” “通过对比，我们发现这枚脚印，正是属于死者刘猛的。” 此话一出，会议室众人顿时激动万分。 丁茂元更是直接鼓起了掌。 许媛强烈忍住想要逃走的冲动，将双脚死死钉在地板上。 这枚足迹，正是后来在陈晓彤家玄关附近提取到的。 眼下的这份证据，已经可以证实。 这个之后，出现在陈晓彤家的神秘人，正是刘猛！ 结合目前掌握的证据，这个刘猛对导师的那套理论极为推崇，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投入治疗中了。 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李超兴的推波助澜？ “所以队长，现在是不是可以确定，李超兴的这套治疗理论玩砸了。刘猛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导致患者的负面情绪成倍积累，从而做出杀人再自杀的行为？” 吴小凡虽然不想承认，可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一种结果了。 “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刘猛确实牵涉其中。至于李超兴是否涉案，我们暂时还无法确定。” 乔安安轻轻叹了口气。 她为那些死者感到痛惜。 这些人原本找心理医生，想治好自己的病。 可能万万没想到，最后却要了自己和家人的命。 “这个理论也挺好嘛，完全就是杀人于无形！” 想到是这个结果，众人的表情都有些愤怒。 在大家看来，医生都是高大且神圣的。 心理医生，同样属于救死扶伤的那一种。 可是现在呢，这些心理医生却跟死神一样，向自己的患者举起了屠刀。 见气氛有些凝重，吴小凡不得不站出来。 “查，马上查这些患者的用药记录。只要能够找到共同点，顺藤摸瓜抓住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丁茂元几乎薅掉了自己的头发。 他已经将陈晓彤，和丈夫曹冲的社会关系，仔细查了好几遍。 对方家中的电脑ip，并不在心之源论坛的会员数据库里。 更重要的一点，陈晓彤也没有去过刘猛的心理诊所。 可刘猛却到过陈晓彤家案发现场。 整件事情实在太诡异了，诡异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时候，吴小凡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刘猛的住处，你们去搜过了吗？” “已经去过了，刘猛住在大学宿舍，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听到李平文的话，吴小凡缓缓摇了摇头。 “不对，刘猛肯定还有其他的住处，再找，可能就在心理诊所附近！” 第152章 被删除的帖子 吴小凡之所以会如此笃定，是因为他看过刘猛的办公场所。 那里的个人物品很少，可专业书籍却很多。 怀城大学距离心理诊所距离较远。 如果住在学校，每日上班极为不便，需要转好几趟车。 他们之前已经调查过了，刘猛并没有私家车。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诊所附近，或租或买了一套房子，而且还是用别人的名义。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技术科的小刘找到了吴小凡。 他将自己的电脑展示给对方看。 “吴队长，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眼前的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各种代码，吴小凡看了有些头疼。 “牛哥啊，你就告诉我结果。” 没想到的是，对方却提出了抗议。 “不是牛哥，是刘哥！” 吴小凡听得一脸懵逼。 “这有什么区别吗？” 很抱歉，他真没听出什么区别。 “一个是l，一个是n，怎么会没区别？” 见对方依旧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他只好放弃了纠正的打算，开始说起正事来。 “我恢复了之前论坛删除的部分帖子，在本月的一号左右，刘猛的注册账号，曾经发布过一篇帖子。说是会举办一次私人性质的线下心理讲座，当时很多人都要报名。” 刘猛似乎很担心这些帖子会被人看见。 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这些数据成功恢复。 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吴小凡将李平文叫了过来。 “马上按照这些ip地址找人，这些人极有可能参加过刘猛的心理讲座。如果他们接受过幼儿理论的心理治疗，未来极有可能会出现潜在风险。” 听到吴小凡的话，李平文不敢耽误，赶紧开始着手调查了。 这时候，技术科小刘补充了一句。 “有一个问题，需要向您着重强调一下。” 刘猛是昨天上午九点左右遇害的。 可是论坛里，有两篇帖子的删除时间，却是在昨天上午的十点左右。 一个死人，是绝对不可能删帖子的。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帖子是活人删的。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轻轻皱起了眉头。 “查不到这个删帖人的信息吗？” “对方使用了国外的代理服务器，而且这些数据，经过了好几个代理服务器，我们查不到ip信息。”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吴小凡仔细看着，桌上打印出来的资料。 这些都是被删除的帖子内容。 最后两篇被删除的帖子，一个是刘猛的认罪书。 在这篇帖子里，他承认自己工作失误，辜负了所有患者的期待。 帖子的最后，他更是声称自己的死，全是因为个人原因，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而最后被删除的那篇帖子，则是刘猛跟一个患者的私下对话。 在这篇帖子里，他表示自己会回老家一段时间，心理诊所可能要暂时歇业。 这两篇帖子，完全就是自相矛盾。 如果刘猛真的要自杀，他为什么会告诉其他人，自己要回老家？ 吴小凡曾经看过刘猛的尸检报告。 除了体内有抗抑郁类的镇静药物外，他的死因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而作为李超兴幼儿理论的拥趸者，刘猛会不会将这套理论，首先用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他的右手猛地握紧手中的签字笔。 …… 第二天一大早。 三队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着眼前儒雅的中年人，乔安安脸都快要笑僵了。 “李教授，您这次来……” 李超兴冲她笑了笑。 “我是来找你们队长的。” “队长有事出去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好的，那就谢谢你了。” 说实话，乔安安很不想跟对方打交道。 她打心眼里认为，这些搞心理研究的人，有种看透人心的本事。 尤其是对方，还是最近一系列案件的嫌疑人。 这更让乔安安充满了警惕。 知道李超兴来到市局，吴小凡很是意外。 他特意嘱咐乔安安，一定要好好招待对方，千万不要怠慢。 打完这个电话后，乔安安表现的越发小心翼翼了。 她给对方的水杯，已经换过好几回茶了。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吴小凡这才回到市局。 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主要想看看对方的表现。 可自始至终，李超兴始终表现的非常完美，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情。 将人请进休息室的沙发后，吴小凡主动开口问道： “李教授这次来，不知有什么事情？” 李超兴露出一副得体的笑容。 “是这样的，上次你们不是来大学找过我，问我小刘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后来我想了想，觉得的确有一点非常可疑。”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露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 “哦，麻烦您详细说说。” 李超兴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是这样的，小刘是个非常勤奋的孩子，专业课成绩也非常不错。” “他还有半年就大学毕业，这才决定开一家心理诊所。作为导师，我当然也要鼓励。” “从上个月开始，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不稳定。有好几次找我聊天，说是感觉人生没什么希望。”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超兴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自责。 “说起来也怪我！最近这段时间课题很忙，对那个孩子的关心不够。” 吴小凡突然插话道：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最近一段时间，刘猛出现了一些心理问题？” 李超兴点了点头。 “就跟医生也会得病一样，做我们这一行的，要学的东西太多，竞争压力又大，出现心理问题没什么稀奇。” 吴小凡完全没想到，对方这次来找自己，竟然是主动提及这个。 之后的一段时间，二人你来我往，说了一堆没营养的话。 将人送出大楼后，乔安安迫不及待地找到吴小凡。 “队长，刚刚他跟你说什么了？” 吴小凡仔细想想。 两个人谈话内容看似很多，但对方阐述的主要观点，那就是刘猛患有心理疾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这算是为刘猛之前的自杀做铺垫吗？ 第153章 心理战 在拿到了心之源论坛的所有资料后，吴小凡决定直接去找李超兴。 只不过这一次的见面，并不像上次那么顺利。 “非常抱歉，李教授目前正在参加一个会议，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您二位可以等两个小时后再来，或者电话另约时间。” 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始终带着一脸笑容。 而他说出的话，更是滴水不漏。 吴小凡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谢谢，两个小时后我再来！” 走出办公楼后，李平文看起来有些担心。 “他会不会察觉到，准备跑路了？” 吴小凡摇了摇头。 “像他那样的人，只要有一丝希望，是绝对不会逃跑的！” 从之前为数不多的两次交流中，吴小凡大致摸出了对方的特点。 李超兴这个人，喜欢那种掌控全局的感觉。 之前二人在交谈的时候，话题一直都是由对方在主导。 这种人往往自以为是，以为掌握了所有的变数。 殊不知，自信过头了，往往就是自大。 反正他们这次已经来了，肯定是要跟对方见一面的。 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二人干脆在校园里逛了起来。 作为省重点大学，怀城大学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整座大学依山而建，很多地方都保留了原来的地势。 尤其是两排教学楼，更是沿着山势依次而建。 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上，颇有种皇帝上朝的感觉。 “我去，这学校的学生，绝对瘦子多，胖子少！” 爬了一会儿后，李平文渐渐感觉有些吃力。 “你最近可是缺乏锻炼了！” 听到吴小凡的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最近没时间，等忙过这一会儿，我再开始体能训练！” 刑警这一行，外表看起来光鲜，实际上却很是辛苦。 在他们这里，流传着一句话： 刑警有三宝，香烟加泡面，熬夜少不了。 李平文就是典型的老烟枪，饭可以不吃，但烟却不能不抽。 再加上饮食无规律和熬夜，长此以往的话，身体肯定会吃不消。 …… 两个小时后，二人准时出现在之前的办公室。 还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接待的他们。 “不好意思，会议还没结束，您二位可能需要再等一会儿。” 这一次，吴小凡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坐在了办公室等。 也许是知道这面非见不可。 大概半个小时后，李超兴这才回到了办公室。 刚刚走进来，他就立刻变得热情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二位，今天的这个会很重要，让你们久等了！” 吴小凡跟对方握了握手。 “不要紧，教授的时间总是宝贵的！” 此话一出，李超兴表情一僵。 不过很快，他就重新恢复了正常。 “这样，马上就是饭点了，今天我做东，二位赏脸一起吃个便饭？” 李平文刚准备拒绝，可吴小凡却点头同意了。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学附近，自然是不愁吃喝的地方。 李超兴找了一家粤菜馆。 三人在包厢里坐下后，这才开始了正题。 “我们这次来找您，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刘猛这个人。” 李超兴没有直接回答，他一脸微笑地看向吴小凡。 “你们当警察，每个月的工资应该不多？” 这个问题有些冒犯。 此话一出，李平文瞬间皱起了眉头。 而吴小凡，则依旧维持着原来的笑脸。 “我们读书少，自然比不了读书多的人。” 他的这个回答，显然没有令李超兴满意。 “不不不，你们警察的地位可不低。再说了，我看吴队长，读书绝对不会少。”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一旁的李平文，似乎感受到了江湖的刀光剑影。 “我们这一次来，是想了解一下您的幼儿理论，以及幼儿理论在心理学领域的实际应用！”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直接将资料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最近一段时间，怀城市出现了多起，杀害亲人后再自杀的案件。” “我们有理由相信，您的助手刘猛，正在利用您的幼儿理论杀人！” 有那么一刻，李超兴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他似乎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直接。 “是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李超兴拿起桌上的资料，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来。 片刻之后，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幼儿理论还在试验阶段，根本就不能这么快投入使用！” 吴小凡扫了一眼对方的眼睛。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作为导师和合伙人，您并不知道刘猛的所作所为？” 大概翻过之后，李超兴便将面前的资料，推到离自己稍远的位置。 “我的学生有很多，这个合伙人也只是挂名的。至于你们刚才所说的，刘猛利用我的理论杀人，我的确毫不知情。” 李超兴静静注视着面前的吴小凡，眼睛里满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如果你们调查过，应该就会知道，刘猛的心理诊所，我一个月都难得去一回，更不会参与具体的心理诊断。” 吴小凡脸上笑容不减，却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是吗？那昨天晚上的十点十二分，你也没有去过刘猛的心理诊所吗？” 见对方急于否认，吴小凡直接挥手打断了。 “您别急于否认，还是先看看照片！” 看着桌上的照片，李超兴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 照片是在停车场拍到的。 算是他们运气好，其中一辆私家车的行车记录仪，刚好拍到李超兴乘坐电梯上楼的画面。 “上了楼后，您并没有直接前往心理诊所所在的楼层，而是提前在六楼出了电梯，然后再步行上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身体前倾，直接将压力给到对方。 “大概两个小时后，您通过楼梯走了两层楼之后，再乘坐电梯来到停车场。我想请问一下，这两个小时您在干什么？” 菜早就已经上齐。 心下大定的李平文，干脆自顾自吃起饭来。 由于角度问题，停车场的照片拍的并不清晰。 再加上，对方是心理学方面的权威。 他这边稍有异动，就有可能会被察觉。 第154章 坏人不可怕，就怕坏人有文化 跟设想中的有些不同。 在他们拿出关键性的证据后，李超兴没有丝毫的慌乱表现，依旧慢悠悠的吃着面前的菜。 李平文心里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是被对方发现了？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坏人不可怕，就怕坏人有文化！ 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显然就属于那种文化的坏人。 约莫着有十分钟的时间。 李超兴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淡然地看向面前的吴小凡。 “这不能说明什么，就算我去过那里，也不能证明我杀了人。” 吴小凡似早就预料到，对方会这么回答。 他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放到对方面前。 李超兴轻轻挑了挑眉毛，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可他刚看第一眼，整个人就开始有些慌乱。 片刻功夫，他的额头渗出了一滴汗珠。 吴小凡全程注意着对方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这把已经稳了。 那份资料，将会成为压倒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拿到停车场的监控视频后，吴小凡第一时间，向局里申请了搜查令。 以李超兴谨慎的个性，他的办公室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可疑。 因此，警方第一时间，对他的住处展开了搜查。 而刚刚的那些资料，是在李超兴家中找到的，有关幼儿计划的整个实验过程。 上面将整个治疗过程，分为了三个步骤。 积攒期，治疗期以及爆发期。 每个步骤，都有详细的用药说明以及时间段。 文件的最后，甚至附上了所有参与实验的人员名单。 而之前那几名死者的姓名，赫然就出现在名单当中。 除此之外，警方在厨房的杂物桶中，发现了李超兴前往心理诊所那天，所穿的衣物。 而在裤子的裤腿处，检测到了抗抑郁镇静类药物的残留。 经过化验，跟刘猛体内的药物成分一致。 有了这些证据。 任他李超兴巧舌如簧，也绝对不可能翻供。 事情跟吴小凡预料的一致。 过了好一会儿。 李超兴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他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位置，似乎有些疲惫。 “幼儿心理治疗理论，是我毕生的心血。一旦成功，将会有广阔的市场前景。” “成功的路上总会有些牺牲，现在实验失败，不代表以后永远都会失败。” 此话一出，吴小凡的双眼，射出一道慑人的精光。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把这些人当成实验的小白鼠了？” 事到如今，李超兴索性不再隐瞒。 他整个人变得狂热起来。 “那又怎么样？我之前就说过了，成功的路上总会有牺牲。他们几个的牺牲，是为后来者造福！” 听到对方的言论，李平文再也忍不住了。 “你就是个混蛋，一个十足的混蛋！” 吴小凡挥手制止了李平文。 他依旧一脸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根据我们的调查，刘猛的专业技能十分优秀。尤其是他的催眠技术，甚至已经超过了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下意识探头，凑到李超兴跟前。 “所以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将刘猛催眠？” 在此之前，吴小凡一直想不通这一点。 他同样也懂心理学，自然能看得出刘猛水平的高低。 再结合之前，刘猛留下的学习笔记。 李超兴之前发表的很多专业论文，其中都有刘猛的影子。 在之前的尸检过程中，夏静秋在刘猛的眼角处，提取到干涸的眼泪成分。 再结合刘猛之前的认罪书。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为了眼前这位自己敬重的导师，刘猛甘愿领罪，并且自缢身亡。 听完吴小凡的话，李超兴一脸疑惑地抬起了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那个时候并没有被我催眠？” 吴小凡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有那么一刻，李超兴的脸上，出现了挣扎之色。 不过很快，他整个人就变得愤怒起来。 “妇人之仁，简直是愚蠢至极！” 一旁的李平文都呆住了。 他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在强大的证据面前，李超兴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幼儿心理治疗理论，其实是刘猛提出来的。 包括李超兴近几年的专业论文，也全部都是由对方操刀完成。 当时提出这个理论的时候，刘猛就已经言明了。 这个理论只是初步的设想阶段，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 而且理论的核心思想，也跟现有的心理治疗方式背道而驰。 可李超兴却不这么认为。 最近几年来，他在专业领域毫无建树。 而年轻一辈的崛起，更是让李超兴充满了危机感。 他急于有所成就，想要尽快开展幼儿心理治疗理论的实际应用。 为了方便进行实验，他以刘猛的名义，开设了这间心理诊所。 而心之源论坛的创建，则为他提供了大量源源不断的病例和患者。 刘猛起初有些担心。 担心这个治疗理论，会如脱缰的猛兽般难以控制。 可李超兴是他的老师，又为他提供了诸多的帮助。 再加上刘猛，是个不会拒绝他人的人。 于是，实验在暗中进行着。 在得知有患者死亡后，刘猛极为震惊。 他觉得是自己的理论，害死了这些病人。 可这件事情，他就不能跟其他人倾诉。 在陈晓彤自杀身亡后，刘猛再也忍不住了。 他跟李超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正是这次争吵，让李超兴意识到，自己手中的这枚棋子，已经开始不听指挥了。 一个不听指挥的棋子，注定了就是死棋。 之后的事情，就跟吴小凡推测的一致。 案发前一晚，李超兴特意联系刘猛，让他留在诊所，说是有事情商量。 之后，他将自己伪装一番，通过地下车库的电梯来到心理诊所。 紧接着，他将镇静的药物放入了刘猛的水杯。 在对方出现了嗜睡的症状后，他直接对刘猛展开催眠，诱导对方上吊自杀。 …… 从审讯室出来后，吴小凡的脸色有些难看。 在整个审讯过程中。 李超兴一直坚称，幼儿心理治疗理论没有任何问题。 他似乎需要一个专业的心理鉴定。 第155章 到位的总结 一周以后，李超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想来也是讽刺。 一个心理学领域的权威教授，最后却被诊断出了心理疾病。 得知这个结果后，三队众人很不开心。 尤其是丁茂元，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真是便宜这个老家伙了！” 吴小凡倒是没有生气。 一切以证据说话。 既然对方的确患有精神疾病，那他们也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不过如此一来的话。 这个李超兴，大概要一辈子呆在精神病院了。 案子虽然破了，但吴小凡却并不开心。 他又找到范德洪，向对方提出，目前三队人员短缺的问题。 “快了快了，人员马上就会配置到位。” 眼前这位刚刚接手，整个三队的面貌就焕然一新。 范德洪委屈谁，都不会委屈眼前这位。 增配人员的申请，上面已经批准，下周一就会来市局报到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吴小凡这才回到了办公室。 听说下周一就要来新人，大家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 丁茂元更是直言，最好是来几个漂亮妹子。 因为目前三队，实在是有些阳盛阴衰。 周末难得有两天休息时间。 吴小凡甚至心血来潮，去菜市场买了菜，打算犒赏自己一下。 可他的鸡肉刚下锅，就接到了范德洪的电话。 说是江边发现了一具老太太的尸体，一队正在处理在处理现场。 可现场乱糟糟的，围观人群实在太多，让他们三队的人去帮忙维持下秩序。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第一时间关了煤气灶。 之前他们出去旅游的时候，一队可是帮了不少忙。 眼下对方需要帮忙，他没道理不去。 正当吴小凡准备通知其他人的时候，发现工作群里热闹极了。 丁茂元更是连发了好几个60秒的语音。 他随便点了一条。 【我告诉你们，二队长就是一只老狐狸。以前我们三个队，组织团队活动的时候，让他出钱他就说出力，让他出力他就说有事。】 吴小凡一个没绷住，直接笑了起来。 对方的这个总结倒是很到位。 等吴小凡赶到江边的时候，现场简直跟开演唱会没什么区别。 这里位于江边公园，再加上又是周末。 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群众，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附近维持秩序的派出所民警，已经忙得满头大汗了。 “嘿嘿嘿，你们干什么呢？没看到警戒带？” “别挤了，别挤了，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 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派出所民警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还没走到江边，吴小凡就已经闻到了腐臭味。 “谁报的警？” 看到是他来了，徐晋江起身打个招呼。 “附近钓鱼的人！” 听到这个答案，吴小凡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现在的腐尸味道这么浓，说明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可能现在才被人发现？” 徐晋江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的鼻子真尖，去看看就知道了。” 戴上脚套和一次性橡胶手套后，吴小凡这才朝尸体走了过去。 当看到眼前的尸体时，他瞬间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死者女性，年龄大概在60岁左右。 她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被人用铁丝固定在十字架上，做成了稻草人的形状。 这里明显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死者颈部创口已经翻白，可地上却没有血迹残留。 “报案人呢？” 听到吴小凡的话，徐晋江表情有些无语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吴小凡看到了报案人。 跟周围兴奋的围观群众相比，报案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孤独地坐在江边，静静看着江面上的鱼竿。 吴小凡看的呆住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还有闲心继续钓鱼？” 由于没有钓鱼这项爱好，吴小凡对这种行为很是不解。 看到他的表情，徐晋江顿时笑了。 “你是没见过这群人的恐怖之处！” 之前有个钓鱼的人，发现有一具尸体朝自己飘了过来。 要是普通人看到这里，估计早就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了。 可对方倒好，竟然将尸体扒到一边，然后继续在原地钓鱼。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三队其他人也赶到了现场，帮助派出所民警维持秩序。 对于周末被叫出来加班，大家也没有任何怨言。 这种情况，发生了也不是第一回了。 好在他们只是帮忙，并不需要参与调查。 吴小凡看着眼前的架子，也不得不感慨凶手的“巧思”。 对方如此精心布置，显然仇杀的可能性更大。 可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又是怎么得罪凶手的？ 两人正在讨论案情，夏静秋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尸检工作。 周方海由于年纪较大，再加上长期跟尸体打交道，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自从夏静秋来到法医室后，基本上变成了这里的中坚力量。 她人虽然冷淡，但业务技能绝对没话说。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以后她就是周方海的接班人了。 “按照事情的腐败程度，加上现场的温度推断，死者至少死亡一周了。” 眼下的怀城，已经是深秋时节，早晚的温度还是比较低的。 而死者的致命伤，就是颈部的那道伤口。 除此之外，绑住死者四肢的，则是普通的电线。 “夏法医，可以确定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夏静秋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看死者的脚后跟。 死者的鞋跟处，现了大量泥土以及磨擦的痕迹。 摩擦的位置较深。 如果是正常走路，绝对不可能造成现在这种痕迹。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搂住死者的胳膊，在地面上拖擦造成的。 吴小凡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者。 对方身材瘦弱，绝对不会超过90斤。 如果是成年男性的话，没道理会如此拖动尸体，甚至拖得这么费劲。 难道凶手是女性？ “现场围观群众太多，没办法进行详细尸检。我要把尸体带回去，稍后会出具详细的尸检报告。” 徐晋江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帮忙将尸体装进了裹尸袋。 第156章 再见顾正阳 等尸体运走后，吴小凡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地面。 人工观景台到江滩距离并不算近。 一条长长的车轮印，蜿蜒到尸体所在的位置。 很明显，凶手使用的运尸工具。 按照车辙印推断，应该是两轮摩托车。 听完手下的汇报后，徐晋江后面有些头疼。 江边的这片区域，并不在监控的覆盖范围内。 再加上附近的路灯，市政正在维修更换，一到夜间光线就很暗。 凶手对这片区域似乎非常熟悉，否则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运尸。 等尸体被运走后，现场就没有热闹可看了。 再加上又快到了饭点，围观群众这才渐渐散去。 “今天辛苦你们了，现在我们人手已经足够，你们继续去过周末。” 听到徐晋江的话，吴小凡也没有拒绝。 眼下，死者身份还未确定，他们留在这里也没多大用处。 回去的路上，丁茂元口中一直发出啧啧声。 “这徐队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比以前客气多了！” 今天这事儿要是放在以前，他们绝对听不到半句感激的话。 吴小凡大致猜出是什么原因了，不过他也没有点破。 “好了，人总是会进步的。再说了，徐队长嘴硬心软，人是没什么毛病的。” 吴小凡的话刚说完，就见众人齐齐看向自己。 “你们这是……” 丁茂元露出一副狗腿子的笑容。 “队长，反正今天也是周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们……” 话还没说完，吴小凡就已经猜出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三队这些人，除了李平文外，都是标准单身汉。 遇到周末放假，要么就是睡懒觉，要么就是宅在家里玩游戏。 一个人待家里有什么意思？肯定大家聚在一起好玩呀！ “我当然是没意见，不过得去趟超市，家里的存货已经不够了。” 见吴小凡答应，众人自然是喜不自禁。 “这好办，你提供场地，剩下的我们去搞定。” 众人边说边笑，驾车前往附近的超市。 他们这些人，也不是什么闹腾的性格。 即便将聚会地点改在吴小凡家，也不过也是一块做饭、看电视、打游戏而已。 众人在做饭的时候，对周一这批，即将新到的同事充满了期待。 尤其是乔安安，更是巴不得能来几个姐妹，好跟自己一块聊聊八卦。 她一个人呆在三队，活儿虽然不重，但实在有些无聊。 队里的其他人，竟然没一个喜欢聊八卦的。 周一这天一大早。 众人没有等到新同事，却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看着眼前的顾正阳，乔安安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你……你……” 顾正阳朝众人摊开双手。 “怎么了？你们这是不欢迎我吗？” 话音刚落，众人一拥而上，瞬间将顾正阳包围了。 岛上的事情，已经过去差不多半个月了。 众人打心眼里都以为，顾正阳不可能再回队里了。 就连吴小凡也是这么想的。 看到对方站在自己面前，他先是有些惊讶，很快也跟其他人一样开心起来。 顾正阳做事伶俐，业务出众，是个难得的帮手。 既然对方能够重新回到怀城市局，那肯定就是上面首肯的。 吴小凡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大家闹腾了一会儿后，顾正阳缓缓走到吴小凡面前。 “队长……” 刚喊出这两个字，他的眼眶就有些发红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感觉都像一场梦。 虽然这件事对他没什么影响，但顾正阳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吴小凡微笑着看向对方。 “欢迎归队！上次离岛的时候，没有跟你们告别，相信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那个时候，还不能确定顾家是否涉案。 再加上顾正阳的手机关机，就已经是一个信号了。 如果他们硬要前往，只会跟当地警方起冲突。 这对顾正阳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的！经历过这次的事情后，我爸原本想让我辞职，可我舍不得警察这份职业，更舍不得大家。” 众人的情绪刚酝酿到点子上，一道扫兴的声音就传来了。 伴随着这道声音，还有一阵阵的脚步声。 “哎呦，你们这是干嘛呀？干嘛这么严肃？” 范德洪身后跟着一群人，看到之前的一幕，不由得大声调侃。 乔安安眼泪刚要流出来，却被一声“哎呦”，瞬间给破了功。 她狠狠白了范德洪一眼。 等看到身后的那群新人，她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是上面分来的新人，我挑的都是最好的。小顾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再给你们留六个人好了。” 说到这里，他直接展开手上的纸，念了六个人的名字。 “到！” “到！” …… 很快，被念到名字的六个人，就单独站了出来。 乔安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次分到三队的六个人中，有四男两女，全部都是帅哥美女。 “瞧安安那没出息的样子，三个女人一出戏，这回可是随了她的愿了！” 等范德洪离开后，吴小凡让大家互相做了自我介绍。 个头最高的那个叫王剑，戴眼镜的叫张贺，身材壮实的那个叫马岩，最后那个长着娃娃脸的叫谢天龙。 而两个女生，一个叫王蓉，另一个叫顾怡，都是大美女。 听范局的介绍，这六个人都是公安大学毕业的，已经在派出所实习过了，拿来就能用。 “好了，以后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姐妹了，我这人没什么大毛病，绝对不难相处。” “但该立的规矩，还是提前立好。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找他们、或者找我都可以。” 吴小凡的规矩很简单。 迟到早退可以，但是要有正当理由。 上头交代的工作，自然是要完成。 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私下去找他。 工作中允许有错误，但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遍。 要是在以前，吴小凡是很不想跟人立规矩的。 毕竟他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东西。 可眼下，大家是一个集体，他既然是队长，那该说的就得提前说。 第157章 三尸案 “就这些吗？没有其他要求了吗？” 听完吴小凡的话，几个新人显得非常震惊。 毕竟他们之前，在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可是会有各种规矩。 吴小凡笑着摇了摇头。 “刑警队跟一线派出所不同，我们的很多时间都花在调查走访上，呆在办公室可做不了这些。” “我们没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考核，破案率和破案效率，就是我们最重要的考核标准。” 看到大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吴小凡赶紧示意乔安安，帮忙给这些新人安排座位。 现在已是年底，各种事情开始多了起来。 由于三队最近没什么案子，吴小凡只能让他们帮忙整理卷宗，或者看看之前的案例。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他们出去次现场。 否则的话，光是坐在办公室里，是很难破得了案的。 有时候，吴小凡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乌鸦嘴。 当天中午刚吃过午饭，报案中心就转来了一起案件。 110指挥中心接到群众报警，说是邻居家中传来臭味，怀疑死人了。 小区派出所赶到现场破门而入，这才发现，一家三口早已死去多日。 接到案件后，吴小凡索性将所有人全部带去现场。 案发现场位于群辉小区。 等他们赶到案发现场，看到里面的场景时。 王蓉和顾怡两个新人，当即捂着嘴巴，跑到楼梯处呕吐起来。 里面的场景实在是太血腥了。 整个客厅布满了鲜血。 三具尸体应该是一家三口。 中年男人被人绑在椅子上，他的喉管被整个切开，左手被凶手切下，不知所踪。 而中年女人，则是倒在餐桌下的地板上。 她的喉管同样被切开，右臂被凶手整个砍下，扔在尸体的不远处。 最惨的是那个年轻女人。 她四肢被绑得结结实实，整个腹部被人掏开，内脏流了一地。 现场的血腥程度，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就连丁茂元等老人，也是紧皱眉头，不停用手扇着鼻子前的区域。 由于最近天气较冷，再加上死者住在17楼。 尸体散发出的腐臭味，很快就被风吹走。 因此，人死了这么久，才被邻居发现。 “王剑，张贺，去小区物业中心调最近半个月的监控。” “王蓉，顾怡，给报案人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小丁，你带着李岩和谢天龙，尽快联系上死者家属。” 被安排任务的几人，答应一声后就离开了案发现场。 室内的血腥味和尸臭味实在太浓。 哪怕戴上了口罩，可那股味道却依旧直冲天灵盖。 吴小凡实在忍不了，只得退出室内等法医过来。 走出房间后，李平文深呼了一口气。 “很久没见到这么残忍的凶手了！” 一旁的顾正阳，同样点了点头。 “队长，我刚刚注意到三名死者，好像那个年轻女人死状最惨，中年女人次之，最后才是中年男人，” 这一点，吴小凡同样注意到了。 那个年轻女人，年龄大概20上下。 像这种全家遇害的案件，要么是入室抢劫杀人，要么就是寻仇。 可刚刚他大致看过，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室内的物品似乎也没有被翻动过。 再结合三名死者的死状，入室抢劫杀人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大概20分钟后，夏静秋带着助手赶到了现场。 看到是夏静秋，吴小凡有些诧异。 “夏法医，一队的那个女尸，尸检工作已经完成了吗？” 夏静秋话一向不多。 听到吴小凡的问题，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等看到室内的惨状时，夏静秋同样皱起了眉头。 “走，小心避开地上的血迹。” 看着两人走进屋内，李平文踮着脚尖看了一眼。 “这下的大美人还是这么高冷，也不知道局里的哪个小伙能把她拿下！” 李平文的声音已经很小了。 可他似乎很怕正主儿听见，因此一直往室内看。 吴小凡感觉有些好笑。 “你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还关心这个干嘛？反正你是没机会了！” 李平文讪讪一笑。 “我这不是替你们操心嘛！” 看里面的场景，估计法医她们有的忙了。 吴小凡索性将顾正阳留在了这里。 而他则带着李平文，赶到了物业监控中心这边。 王剑原本，正在让物业工作人员调监控。 看到吴小凡来了，他赶紧走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 “这个小区监控还在完善，12号楼的楼下，正好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由于现在的具体死亡时间无法确定。 他索性让物业工作人员，将近一个月内的所有监控视频全部拷贝下来。 听完王剑的话，吴小凡非常满意。 很多刚加入刑警队的新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都是天之骄子。 因此，会犯先入为主，以及自以为是的毛病。 看目前这二人的所作所为，这一点他算是可以放心了。 而另一边的夏静秋，同样也有人发现。 他们在厨房的泡菜坛子里，发现了中年男人消失的左手。 “这也太变态了？” 看着泡在坛子里的人手，助理蒋梦胃里一阵恶心。 夏静秋小心将人手，从坛子里取出来。 “创口光滑，看起来是老手。” …… 等法医这边忙完了，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之后，痕检编号取证，众人这才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整整一天的时间。 顾正阳在痕检科，以及法医室来回奔走。 等他拿到三名死者的尸检报告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行了，开会。” 市局会议室里，正在召开三尸案的案情分析会。 经过走访调查。 丁茂元发现，这个家庭本就矛盾重重。 男主人萧成，51岁，是市内一家粮油公司的老板。 女主人柳梅，41岁，家庭主妇。 由于赚了些小钱，萧成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因为这件事情，夫妻二人常常吵架，乃至大打出手。 而他们的女儿萧楚悦，更是远近闻名的问题少女。 辍学，打架，纹身，抽烟，堕胎…… 在周围邻居们的眼中，萧楚悦应该要拉去打靶或者沉塘。 第158章 复杂的一家三口 在丁茂元的调查走访中，的确查到了萧成的几个情人。 可这几个女人在得知萧成被杀后，并没有表现任何的伤心或者震惊。 他们只担心对方死后，自己没有了经济来源。 毕竟想找个有经济实力的下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倒是萧成公司的员工，在得知老板遇害后，表现的有些震惊。 等跟那几个女人问完话，丁茂元基本上，就已经排除了她们的嫌疑。 这几个女人身材普遍不高，并不具备杀害一家三口的实力。 更何况。 只要萧成不死，那她们就有源源不断的零花钱。 可如果萧成死了，就不会有这笔钱了。 至于说感情。 反正萧成死后，在这些女人身上，丁茂元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伤心。 为情杀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至于萧成的妻子柳梅，同样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说的好听，是家庭主妇。 可家里的事，她根本就不管。 不仅如此，柳梅同样也在外面养了几个小白脸。 养鸡和养鸭，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完丁茂元的汇报，吴小凡不由得一阵头疼。 这一家三口的社会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 萧楚悦就更不必说了。 交往的男朋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跟这一家子，有过矛盾和纠纷的人数不胜数。 案件线索多且杂，想短期内理清头绪，简直是困难重重。 会议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见队长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开口。 李平文下意识准备摸出烟盒。 当他看到满屋子的新人时，又将手缩了回来。 “小顾，说说现场的痕迹情况。” 顾正阳全程都在案发现场盯着。 再加上法医、痕检科两地跑，因此他最熟悉。 “现场提取到的足迹很多，其中有三组属于三名死者。” “除此之外，我们提取到了一组高跟鞋的足迹，经过证实是萧成其中一个情人的。” “另外，还有一组非常特殊的足迹。这一组足迹，出现在了死者的客厅，厨房，卫生间，书房。” 按照顾正阳的推测，这组脚印极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这组脚印42码，初步确定为男性。按照公式推断，身高大概在175到180之间，体型偏胖，有外八字。” 顾正阳话刚说完，张贺就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想请问一下，身高我知道可以推断的出，可体型还有外八字，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到对方一脸迷惑的表情，顾正阳赶紧笑着解释道： “这个主要通过鞋底的磨损痕迹来判断，正常人走路，鞋底是平稳着地。可如果是外八字，鞋子的外侧会先着地。长此以往，肯定会出现外侧磨损较重，内侧磨损较轻的情况。” “至于说体型偏胖，同样可以通过鞋底的磨擦痕迹来判断。体型偏胖的人，下脚有些迟滞，鞋子的磨损会比常人更严重。” “所以说瘦子也会出现走路鞋拖地的情况，但鞋底的磨损程度是不一样的。” 听完顾正阳的耐心解释，张贺赶紧站起来道谢。 而其他几名新人，也在自己的本子上做起了笔记。 虽说有些知识点，会在教科书上出现，但远没有现在解释得这么详细。 既然新人没有问题了，顾正阳正在继续往下说。 “死者的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室内物品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也没有查到财物损失的情况。” “不过，死者厨房的刀架上，我们发现少了一把菜刀。” 听到这里，吴小凡猛地抬起头来。 “菜刀？可死者身上的刀痕，看起来不像是菜刀造成的。” 这时候，顾正阳又拿起了另外一份资料。 “没错，通过法医室那边的比对，萧成和柳梅身上，有几处外伤是菜刀造成的。” “可萧成的左手手腕，柳梅的右臂，萧楚悦的腹部等伤口，却并不是菜刀造成的。” 此话一出，会议室众人顿时陷入沉思。 这也太奇怪了。 如果凶手是激情杀人，一来不会携带凶器，二来也不会选择用两种凶器。 可如果是早有预谋，难道对方会不知道，使用凶器越多，留下破绽越多的道理吗？ “监控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吴小凡话音刚落，王剑整个人就弹了起来。 看到他的反应，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吴小凡也是忍俊不禁。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要激动，慢慢说。” 听到众人的笑声，王剑也不生气，只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这是他们，来刑警队的第一个正式任务。 当然想要做出成绩，给领导和新同事们看看。 “我们几个人，看完了近一个月内的所有监控。其他问题倒是没有，唯独有一点，从上周三的晚上八点开始。死者所在那栋楼外面的监控摄像头，似乎有被人特意调整过方向。”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剑将提前打印好的照片，轻轻放到吴小凡的桌子上。 这是同一地点，不同时间段的几张照片。 通过这些照片，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摄像头的确被人移动过。 在之前摄像头的画面中，楼门口的花台可以全部看到。 可从上周三的晚上开始，花台却只能看到三分之一。 看来，是有人特意移动过摄像头，好让自己不会拍到。 想到这里，吴小凡抬头看向王剑。 “不错，你们几个观察的很敏锐，一般人可发现不了这个！” 听到吴小凡的夸奖，王剑表现的非常激动。 以至于他在回到座位上时，因为激动不小心踢了一下椅子，顿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看到王剑的表现，现场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 夏静秋的助手蒋梦，也参加了这次的会议。 原本是不用她参加的，可三名死者的死因实在太过复杂。 夏静秋担心书面报告太过复杂，特意让蒋梦来参加这次的会议。 根据尸检结果显示，三名死者都死于失血过多。 可每个人的死亡情况，却存在着个体差异。 面对三名死者，凶手似乎区别对待。 第159章 意外的发现 首先是萧成和柳梅。 他们两个分别都是活着的时候，被砍断了左手和右臂。 因为失血过多，人会出现意识模糊以及昏迷的情况。 之后，凶手再用利刃，割断了二人的喉管。 而萧楚悦的情况有些不同。 她的脑后有重击伤。 凶手先用重物，狠狠击打了肖梦怡的后脑位置，之后才剖开了她的腹部。 这种行凶方式，显然具有某种象征意义。 说完这些的时候，蒋梦特意补充了一句。 “萧成的左手手掌，被凶手浸在了厨房的泡菜坛子里，他应该最招凶手恨。” 凶手行凶的恶劣程度，已经不能用残忍来形容了。 这一家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然惹得凶手如此报复。 法医中心常年忙碌。 她们除了要解剖尸体外，有时候还会负责一些伤情鉴定。 因此，在分享完她们的发现后，蒋梦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会议室。 吴小凡静静看着手中的一沓照片。 尤其是萧楚悦的照片。 凶手掏开了她的腹部，明显带有某种泄愤的意味。 “小丁，你们去医院查过吗？萧楚悦有几次堕胎的记录？” 就在刚刚，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某种意义的“剖腹产”吗？ 难道萧楚悦曾经打过凶手的孩子？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 那萧成和柳梅的死，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听到吴小凡的话，丁茂元表情一顿。 他翻了翻手里的记录本。 “抱歉队长，暂时还没有查到这一点。” 吴小凡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继续查，这一条是关键线索。还有，重新走访死者的邻居和亲友，看死者生前有没有跟男人发生过争吵。王剑，你们几个新人去帮忙。” 结合之前的发现，可以看得出：这个凶手绝对是个变态！ 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抓住对方，以免事态继续恶化。 散会之后，组里的其他人全部被散了出去。 乔安安小心翼翼敲着键盘，生怕打扰了自家队长思考案情。 吴小凡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萧楚悦的那张照片。 跟她的父母不同。 凶手对萧楚悦，明显存着怜悯之心。 可之后又要拨开她的腹部，说明凶手对她的感情极为复杂。 这种又爱又恨的情感纠葛，就能解释凶手的矛盾行为了。 可光是有这些发现，依旧不足以锁定凶手。 不过，眼下既然线索有限，吴小凡决定从头开始查起。 命案现场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他决定再去那里看看。 恰好这个时候，顾正阳回到了队里。 “走，我们回案发现场看看。” 顾正阳开着队里的越野车，行驶在城市的车流中。 由于长时间盯着照片，吴小凡感觉有些疲惫。 他坐在副驾驶上，一直在看着手中的资料。 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屋内依旧是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二人带好手套和鞋套，这才走进了客厅。 屋内的大片血迹，早就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紫黑色。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些血液隐隐有些发臭。 现场一切如旧，跟他们上次看到的没什么区别，也没有二次进入的痕迹。 吴小凡走遍房间的角角落落，想看看之前，有没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走到阳台位置时，吴小凡陡然脚步一顿。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窗台的花盆里，栽种的应该是龟背竹。 这是一种极其喜阴的植物，根本不需要阳光照射。 阳台上花团锦簇。 可以看的出来，这一家的主人非常喜欢养花种草。 这些花花草草都会照顾的很好。 一些喜阴的植物，这是专门放到了室内，没道理会忽略这盆龟背竹。 想到这里。 他用带着橡胶手套的双手，将窗台上的花盆小心搬了下来。 等花盆被挪开后。 原本放置花盆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滴血迹。 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血迹？ 难道是有人特意搬来花盆掩盖？ 想到这里，吴小凡从客厅方向喊了一声。 “快过来，这里有发现！” 顾正阳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提取了血迹。 他有些搞不明白。 “这阳台四周并没有出现血迹，为什么这里会出现？” 吴小凡又在阳台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 “说不定这是凶手留下来的，回去化验一下就知道了。” 确定再无发现，两人这才重新关上大门离开。 回到市局后，顾正阳第一时间，将提取到的血液交给了技术科。 与此同时，丁茂元等人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年纪轻轻的肖楚怡，竟然有过五次堕胎记录。 看到这个数字，吴小凡吓了一跳。 对方的年纪才23岁。 “凶手会不会就是其中的一个？” 听到这个数字，顾正阳同样吓了一跳。 要是这萧楚悦是自己女儿，非得被打断腿不可。 “现在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无法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 萧楚悦交往过的男朋友，数量都会赶上一个足球队了。 现在人已经死了，再加上死无对证，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承认？ “王剑他们，已经在联系这些人了。实在不行，把他们全部带回队里。” 吴小凡非常认同顾正阳之前的说法。 三尸案的杀人凶手，极有可能就在萧楚悦的这些前男友中间。 按照法医室提供的尸检报告。 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五号的当晚。 根据调取的监控。 五号当晚，萧成回到家的时间是在晚上的八点，之后是柳梅，晚上九点二十分；萧楚悦是晚上十点半左右回到家的。 如此一来的话，凶手的行凶时间就可以确定了。 再加上现场遗留的那枚皮鞋印。 两相对比之下，应该能够锁定嫌疑人。 可有一点，吴小凡始终没有想通。 一次对付三个人。 哪怕凶手是成年男性，想必也很困难的？ 再说了，虽然萧成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可他毕竟也有一米七五以上。 在面对生命威胁，不可能不奋起反击。 可按照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情况却截然相反。 第160章 死亡先后顺序 萧成并没有过多的反抗，就连柳梅也是如此。 这跟常理有些不符。 按照夏静秋给出的死亡时间，大致可以推断出三名死者的死亡顺序。 萧楚悦是第一个被害的，紧接着是柳梅，最后是萧成。 根据警方前期的走访排查。 萧成对妻子柳梅不怎么样，但对女儿却极好。 柳梅同样也是如此，这才养成了萧楚悦骄纵的性格。 可看到女儿遇害，夫妻二人为什么会无动于衷呢？ 正当吴小凡冥思苦想的时候。 办公室的地板上，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听到声音，他立刻就意识到：法医室的人来了。 刑警的着装虽然要求没那么严格，但为了工作和出任务方便，女警一般不会选择鞋跟太厚的高跟鞋。 在市局能如此穿搭的，除了法医室的那几位，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了。 抬头一看，果然是夏静秋！ “夏法医，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因为对方也不喜欢那些有的没的。 两人的对话一向很简单直接。 夏静秋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证物袋，举到了吴小凡面前。 吴小凡低头仔细观察起来。 装在证物袋里的，好像是一些塑料的边角。 仔细辨认过后，他这才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 “这是胶囊的铝箔吗？” 不怪吴小凡不确定，实在是那些碎末太小了。 很快，夏静秋肯定了他的答案。 “没错，这正是胶囊的铝箔。我们化验过上面的微量成分，发现是退烧药。” 吴小凡一时有些懵圈。 “这是在夏静怡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的，她当时极有可能在发烧。如此一来的话，死亡顺序就有了变化。” 人体服下退烧药后，半小时开始见效，4-6小时达到高峰，12个小时左右，药物成分会被完全代谢掉。 如果萧楚悦死前真的有在发烧，那她的体温本就比常人高。 再按照原来的那套理论，来推测死亡时间的话，肯定会出现偏差。 “在尸检过程中，我们并没有查到退烧药的成分残留，应该是被完全代谢掉了。” 见吴小凡不说话，夏静秋赶紧解释了一句。 并不是她们不专业，或者是工作出现了纰漏，而是的确没有检测到这些成分。 吴小凡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想多了。 “夏法医想多了，我并不是在责怪你们法医室。如果真跟你所说的一样，那这个案件的案件性质，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在此之前。 吴小凡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萧成和柳梅，在面对女儿被害时没有反抗。 如果萧楚悦是最后一个死的，那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想到这里，吴小凡眼神愈发明亮。 “谢谢你了！” 还没等夏静秋回过神来，对方已经转身去打电话了。 会议室里。 正在召开三尸案的第三次案情分析会。 听说案子有了突破性发现。 就连范德洪也被惊动了，亲自赶来参加会议。 吴小凡将之前法医室的发现，向在场众人做了汇报。 “如果夏静怡死前真的发烧，那么，死亡顺序就变成了这样。” 说着，他切换了投影仪上的幻灯片。 “如果夏静怡是最后一个遇害，那之前的种种异常，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吴小凡有两点推测。 第一，凶手用萧楚悦作为人质，威胁萧成夫妇就范。 第二，这是一起里应外合的事件，凶手跟萧楚悦里应外合，将萧成夫妇杀害。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众人面露不解的神色。 第一点还可以理解。 可这第二点，又是从何说起？ 很快，新人王剑就成了大家的嘴替。 “吴队长，你怎么知道会有第二种情况？” 吴小凡示意对方坐下。 之前他看过丁茂元等人，在走访排查肖家社会关系时，所做的笔记。 其中有一点，吸引到了吴小凡的注意。 死者萧楚悦跟父母的关系极差，曾经多次发生过争吵乃至推搡。 根据妇科医院医生的说法，萧楚悦的好几次堕胎，都是被她的父母揪过来的。 吴小凡并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大的恨意。 但只要有另外一种可能，他就必须把它列出来。 因为这极有可能，会关乎整个案件的走向。 听完他的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有一点，吴小凡并没有说出来。 其实在他的心里，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凶手是如何进屋的？ 根据萧成的邻居反映，肖家三人遇害当晚，他们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 如果是陌生人入室。 先不说对方，如何做到首先控制萧楚悦。 想要越过萧成夫妇，就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更何况，案发当晚，萧楚悦极有可能，因为发烧而在卧室休息。 如此一来，想制住她就更困难了。 除非，凶手是萧成夫妇认识的人。 这个人深更半夜，出现在自己家中，不会显得突兀，这才放松了警惕。 人的行为是主观意识支配的。 凶手开始杀戮，总要有一个刺激点，或者有一个目的。 经济、事业、婚姻、情感纠葛、家人离世…… 死者家中没有财物丢失，萧楚悦更是没有被侵害过。 联系死者三人，丰富的情感纠葛，吴小凡当即有了判断。 “我觉得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应该主要把精力放在萧楚悦身上。” “重点排查他的人际关系，最近一个月重点联系过什么人，尤其是那种多次打过交道的前男友，更是我们排查的重中之重。” 案件调查到这里，其实线索已经基本上明朗了。 这起案件，极有可能是萧楚悦，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也许她并没有，真的想杀自己父母。 凶手最后的行为，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凶手索性将她也一起杀了。 只有这样的作案过程，才能完全还原，案发现场的所有痕迹。 有的时候，案件的真相往往是大家最不愿意看到的。 无论是子弑父，还是父弑子，都是有违伦理纲常的事情。 可作为警察，他们却见过了太多这样的案例。 第161章 伪证 吴小凡一声令下，众人将调查的重心，放在了萧楚悦身上。 对方的几个前男友中，有两个去了外地，近一年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其余的六个，警方排查之下，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队长，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这六个人在案发当晚，都有自己的时间证人。” 丁茂元将自己的调查记录，以及六人的笔录，全部放在了吴小凡面前的桌面上。 吴小凡拿起桌上的文件。 “有一一核实过吗？” 丁茂元点了点头。 “跟这些时间证人确认过了，的确能对得上。” 听到这里，吴小凡没有说话，而是专心看着手上的文件。 而丁茂元，也耐心地坐在凳子上，等着自家领导随时提问。 时间过得很快。 “这里有些不对劲！” 听到对方的话，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丁茂元，瞬间清醒过来了。 “哪里不对劲？” 吴小凡将其中一名证人的笔录，递到丁茂元面前。 “按照贾亮的说法，案发当晚，他跟牛闯晚上八点在水云路大排档吃宵夜，晚上十点去了紫金路的ktv唱歌？” 丁茂元仔细确认了一番。 “没错呀，贾亮的确是这么说的。” “他们离开大排档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晚上九点四十！” 听到这个答案，吴小凡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那绝对不可能，这份笔录有问题！” 丁茂元的脑袋，还是没有转过弯来。 “没有问题啊，我调查过了，贾亮有私家车。20分钟从水云路到紫金路，时间上完全够了。” “可有一点你没有考虑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将自己的电脑屏幕，转到了丁茂元面前。 “案发当晚的八点五十分，水云路发生严重连环追尾事故。交警封锁现场，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三点才解封。”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晚水云路发生了大塞车。除非贾亮会飞，否则他们绝对不可能，在20分钟内赶到紫金路。” 虽说有几条小路，也能够绕到紫金路。 可如此一来的话，至少要多花一倍的时间。 丁茂元仔细看了电脑屏幕上的新闻。 他现在是真的服了！ 当晚，水泥路上大塞车的新闻，一度在网上疯传。 不少人纷纷晒出了，自己堵车的视频。 可偏偏，他却忽视了这一点。 “马上将贾亮和牛闯，带回队里接受调查！” 吴小凡心里有种预感。 他已经抓到了嫌疑人的尾巴！ 贾亮和牛闯刚到刑警队，就被带到审讯室，分别接受讯问。 起初，贾亮还想跟警方装傻。 可当牛闯如实交代了自己做伪证的罪行后，贾亮也只能松口了。 “我的确跟楚悦分手后，还保持着男女关系，但我并没有杀人呀！” 按照贾亮的说法。 案发当晚，他一直在家中睡觉，并没有时间证人。 在听说萧楚悦一家三口被人杀害后，他担心警方会怀疑自己，这才找了酒肉朋友牛闯作伪证。 二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在警方面前却不堪一击。 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水云路当晚的大塞车。 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弄出如此破绽百出的口供。 贾亮承认自己作伪证，却绝口不认自己杀人一事。 吴小凡并没有失望。 这才是人的正常反应。 调查多人和调查一人的难度，自然存在天差地别。 作为三尸案的第一嫌疑人，三队众人铆足了劲，誓要将贾亮的底细全部摸清。 没过多久，顾正阳那队就有了突破性的发现。 案发前一天下午。 智群广场一家咖啡厅的摄像头，拍到了贾亮和萧楚悦见面的场景。 由于摄像头没有声音，因此听到两人当时在说什么。 可通过监控画面，依旧可以看得出，当时两人讨论的十分激烈。 吴小凡将视频的倍数调成了05。 看到他拿起笔，一边看视频，一边在纸上做记录，众人还有些疑惑不解。 可等看到纸上的内容时，大家的下巴却掉了一地。 纸上记录内容，是一段段的对话。 “队长，你还懂唇语啊？” 吴小凡手上动作不停。 “略懂。” 这还只是略懂吗？ 大家已经麻木了。 尤其是刚来的几个新人，看向吴小凡的眼神里满是火热。 跟着的领导本事越大，他们自然就能学到越多的东西。 要是遇到个没本事的，那以后就有罪受了。 半个小时后。 吴小凡将所有对话整理完毕。 他将手上的笔轻轻放回桌面。 “走，让我们再去会会贾亮！” 审讯室里。 看着纸上的对话内容，贾亮瞬间就破防了。 纸上记录的内容，跟他当时和萧楚悦的对话，简直是一字不差。 难道警方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了当时他们的谈话录音？ 想到这里，贾亮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头大的汗珠，也从他的额头缓缓滴落在地板上。 吴小凡双手环胸，冷冷看着面前的嫌疑人。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此时的贾亮，脑子里早就成了一锅浆糊。 “说！” 在警方强大的攻势下，他最终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自从知道自己的孩子，被萧成和柳梅逼着打掉了，贾亮就一直怀恨在心。 一怒之下，他直接跟萧楚悦分了手。 可外面千花虽好，他却独爱萧楚悦这一支。 没过多久，两人又复合了。 在平时的交流中，萧楚悦毫不掩饰对父母的恨意。 贾亮瞬间就有了主意。 他提议，好好教训肖成和柳梅一顿，将家里的钱全部拿走，然后再远走高飞。 萧楚悦一听，顿时有些意动。 她早就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了。 为了将事情做好，两人计划了很长一段时间。 案发当晚，萧楚悦趁父母在厨房做饭的功夫，将贾亮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等到饭后休息的时候，萧楚悦特意将电视音量开大，防止稍后闹出动静。 之后就跟计划中的一样。 贾亮用刀挟持了萧楚悦，让她的父母不敢闹出动静。 可之后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萧楚悦的意料之外。 …… 第162章 徐晋江的求助 看着眼前这对恶心的男女，贾亮越想越气。 很快，他的愤怒就战胜了理智。 看着父母先后倒在血泊中，萧楚悦彻底呆住了。 这跟之前的计划完全不同！ 萧楚悦跟贾亮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情绪激动之下。 她说出了自己多次堕胎的经历。 此话一出，贾亮瞬间热血翻涌。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对自己留了一手。 此时此刻，贾亮已经彻底杀红了眼。 在将萧楚悦杀死后，他甚至剖开对方的腹部，以发泄自己的愤怒之情。 而窗台上的那滴血迹，则是贾亮无意中留下的。 因为那滴血并不是他的，所以没有急于擦去，而是找了个花盆盖起来。 可光是这些还不够。 之后，他甚至切下了萧成的左手手掌，砍下了柳梅的右臂…… 而小区楼栋里的监控摄像头，是萧楚悦提前调整的位置。 她满心想跟贾亮远走高飞，没想到却害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从审讯室出来后，众人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他们在监控室，看到了整个实训过程。 贾亮所交代的犯罪经过，竟然跟之前吴小凡推断的分毫不差。 这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神奇来形容了！ 尤其是队里的几个新人，眼睛里都快冒小星星了。 “头儿，你太牛了，我给你点赞！” 乔安安冲上来，重重拍了一下吴小凡的胳膊，然后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吴小凡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把卷宗整理好。刚刚你们也听到，贾亮已经交代了藏凶器的地方。小顾，你带人去桥洞的砖堆里把凶器找回来。” 顾正阳应了一声，叫了两个新人转身离开了。 杀人凶器，可是案件的关键证物。 如果没有找到，等案件提交到检察院，说不定会有麻烦。 三尸案成功告破，吴小凡暂时也能松一口气了。 他从工位上起身，朝四周看了一眼。 那几个新人，正在帮乔安安整理案件卷宗。 范局说的没错。 这次分给他们三队的新人，的确非常不错。 虽然在处理案件的时候有些生涩，但总体来说还是有模有样。 假以时日，绝对能够独当一面。 嘭嘭嘭。 吴小凡刚准备眯一会儿，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抬起头，便看到徐晋江，一脸愁苦地朝自己走来。 “老吴啊，你这回可得帮帮我！” 听到对方的称呼，吴小凡的眉角，下意识抽动一下。 这是什么鬼称呼？ 想他20出头，正当青春年华，却被人冠上了老吴的称呼。 此时的吴小凡无比庆幸，庆幸自己不是姓王。 “在新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晋江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到几个新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都忙自己的去！没看到，这是领导在交流工作吗？” 吴小凡简直没眼看。 这徐晋江人是真不错，就是可恨长了一张嘴。 今天这一出，他的恶名算是在新人里传播开了。 “上次江边发现的老人尸体，你还记得吗？那个案子我们调查了这么久，始终一无所获。” 最近这几天，徐晋江头发都快急白了。 江边发现的那具女尸死状诡异，再加上当时有大量围观群众。 因此上面催的很急，恨不得每天都要打电话询问案情。 怪就怪在这里。 除了现场留下的摩托车痕迹外，他们完全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徐晋江到现在都有些搞不懂。 一个六七十多岁的普通老人，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凶手干嘛要这么对待她？ 听说是这件案子，吴小凡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当时他们三队的人，有去现场帮忙维持过秩序，自然记得非常清楚。 死者被人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做成了一个稻草人的姿势。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处理尸体的方式，大多是为了泄愤。 可一个年纪如此大的老人，似乎并不值得对方如此对待。 最关键的一点。 发现尸体的江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凶手曾经通过摩托车运尸。 想到这里，吴小凡抬头看向对方。 “摩托车这条线索查过了吗？” 徐晋江点了点头。 “查过了，可怀城当地类似的摩托车，至少也有上十万了。现场除了一条车痕，就完全没有其他线索了，我们现在根本就无法缩小排查范围。” 听对方这么说，吴小凡一时也有些犯难。 很多案件，怕就怕在这里。 要是线索多了，他们还能一个个去排查。 可如果线索少了，那才是真的麻烦，总不能凭空编一条线索出来。 “死者的人际关系呢？我之前在现场，好像听夏法医说到过。死者死亡有一段时间了，难道他的家人都没有发现吗？” 徐晋江下意识把凳子往前挪了挪。 “这个我们肯定要查呀，这个女人名叫刘秀娥，她生前有一子一女。可奇就奇在这一子一女，个个把她当成了仇人。” 通过走访死者的邻居，这刘秀娥生前性格泼辣，而且十分要强。 这整个村子的村民，就没有没跟他吵过架的。 她的儿子夏强在当地中学教书，找了个同校的女老师，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可刘秀娥对这个媳妇儿，却死活看不上眼。 尤其是当她知道，儿子的工资卡在对方手上时，更是气得捶胸顿足破口大骂。 如果只是骂一骂，这也没什么。 她甚至跑到儿子的学校，去找校领导哭诉。 这一来二往的，连学校领导都烦了。 最后她的儿子夏强，被贬到了农村学校去教语文。 刘秀娥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逼迫儿子跟儿媳离婚。 可这夏强也是个脾气烈的。 他宁愿不教书，也不愿意跟妻子离婚。 这件事情过后，母子二人算是彻底结了仇。 夏强和妻子直接搬去了外地，至此就跟刘秀娥断了联系。 而刘秀娥呢，逢人便说自己儿子没出息，竟然被媳妇拿捏住了。 她甚至还想报警，让警察把儿子儿媳抓起来。 而她的女儿夏娟，只不过是帮哥哥说了句话，就被刘秀娥狠狠扇了一巴掌。 第163章 东边不亮西边亮 这夏娟的婚姻，过的也不幸福。 当年，刘秀娥为了十万块钱的彩礼钱，逼迫夏娟嫁给市里一个40多岁的老男人。 后来这十万块钱，被刘秀娥死死把在手里，没有往外掏一个子儿。 娘家这样，婆家自然就瞧不起。 这十万块钱就当是买断钱。 之后夏娟的老公，就不准妻子管娘家的事。 哪怕夏娟想回趟娘家，也必须提前跟丈夫申请。 因为这件事情，刘秀娥曾经去女婿家闹过。 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拿起一根棍子，就将刘秀娥打了一顿。 俗话说，善人怕恶人，恶人怕狠人，狠人怕不要命的人。 自此之后，刘秀娥就不敢去女婿家闹了。 再加上她收了十万块钱的彩礼钱，也够用好一段时间了。 没想到，好景不长。 就在五年前，刘秀娥突然生了一场重病。 那十万的彩礼钱，全部被她拿去治病了。 等病治好之后，她又开始打起了儿子的主意。 可这夏强已经搬走了，人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因为这件事，刘秀娥天天去派出所闹。 派出所的人也烦了，通过内部系统联系上了夏强。 可夏强态度十分坚决。 他甚至在电话里，警告派出所民警，说他们要是再打电话过来，他自己就直接跳楼。 吴小凡听了都呆住了。 “真有这样的老人吗？” 不说帮衬子女，最起码不能拖子女的后腿？ 可刘秀娥完全不是这样。 她不仅拖子女的后腿，还想把子女拖进深渊。 吴小凡开始可怜起夏强了。 生在这样的原生家庭，可真是一件不幸的事。 “谁说不是呢？我当时都惊呆了！我还曾经怀疑过夏强，可通过调查，夏强一直和妻子在外地，根本就没有回过怀城。” 至于村里那些，曾经跟刘秀娥有过矛盾的人，徐晋江和手下也一一调查过了。 这些矛盾，大多都是邻里间的一些口角，根本就犯不上杀人。 吴小凡垂眸沉思了片刻。 “有没有找到关联案件？” 徐晋江知道对方的意思。 凶手将死者绑成稻草人形状，具有非常明显的个人行凶风格。 “可这不可能？连环杀人凶手，怎么可能将作案目标，放在一个农村的普通妇女身上？” 吴小凡白了对方一眼。 “所以你们还没查是吗？” 徐晋江自知理亏，赶紧给手下打了电话，让他们尽快在案件库里，找一下有没有类似的案件。 吴小凡有自己的一套原则。 他从不放过任何可能性。 就跟这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一片树叶；人的性格和喜好，自然也是千差万别。 正常人看来没可能的事情，说不定在凶手看来就有可能。 反正眼下没有其他突破口，说不定这里会有惊喜。 聊了一会儿后，徐晋江又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三队办公室。 吴小凡刚刚答应对方，会帮着研究一下案件。 徐晋江之所以这么着急，一来是怕他反悔，二来是尽快让人把卷宗送过来。 晚上临下班的时候。 徐晋江又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他们经过筛选，发现的确有些案子，跟这起案子的行凶方式类似。 这次找过来，是想让吴小凡帮忙判断一下。 “你看看，杀人之后再将尸体绑成稻草人，这本来就是一种残忍且变态的抛尸方式。” “类似的案件不算很多，我们大概筛选出了58起。” 在这58起案件中，有32起已经破案，凶手说不定都投胎去了。 剩下的26起案件中，有10名凶手在逃，剩下的16起暂时还没破案。 徐晋江将重点的调查目标，放在了这16起未破案的案件中。 可他看了一下午。 这些案件，除了抛尸方式有些类似外，根本就找不到其他共同点。 跟徐晋江一样。 吴小凡首先拿起，那16起未破的案件卷宗。 他看东西的速度很快。 这些资料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完了。 可就跟徐晋江抱怨的一样。 这些案件除了抛尸方式类似外，其他的确没什么共同点。 而且这16起案件，完全看不出有连环凶手作案的痕迹。 想到这里，他重新拿起了桌上的其他卷宗。 “这些都是已经破案了的。”徐晋江低声提醒道他。 可吴小凡仿佛像没听到似的。 “你先回去，我看看这些案件，有进展会通知你。” 已经破案的案件，未必就不会有遗漏。 吴小凡记得非常清楚。 他曾经看过一个案例。 一名连环凶杀案的凶手，被证实有罪且判了死刑。 可十年以后，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凶手。 经过证实，后来的这位，才是真正的连环凶手。 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 尤其是在过去，各种刑侦技术手段还不是很完善。 办案民警出现疏漏，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 只要遇到案件，吴小凡就会格外投入。 很快，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吴小凡采用从近到远的方式，先看近几年发生的案件。 可看过近十年的案件卷宗，他不免有些失望。 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 看着旁边那摞厚厚的卷宗，吴小凡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了。 那些卷宗，都是超过十年的案件。 包括办案经过，还有各种笔录、口供，很多都是当时的办案民警手写的。 由于年代已久，字迹有些难以辨认。 等将所有的卷宗看完，吴小凡的双眼已经酸涩无比。 他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仰头闭眼回忆之前看过的案件。 就在这个时候。 吴小凡的双眼猛地一睁。 他快速抽出其中的一份卷宗。 这是一起15年前的杀人案件。 案件发生地，同样也在怀城。 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长期受邻居的欺负。 一怒之下，他抓住了一个讲闲话最多的老人，拔出了对方的舌头，挖掉了对方的眼睛。 做完这些之后，凶手用针将对方的嘴巴缝上，然后做成了稻草人的形状，立在了村里的榕树下。 那里是村里人最喜欢待的地方。 当他们看到死者的惨状时，那种恐惧感自然可想而知。 第164章 陈年旧案中的线索 根据办案民警当时手写的记录。 在发现树下的那具尸体时，当场有三人吓晕一人吓尿。 还有一人高血压发作，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那些村里的碎嘴子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就连警方上门调查，他们一个个都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一起案件虽然性质恶劣，但破案却没什么难度。 在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 大家没有渠道，去了解各种刑侦知识。 再加上凶手李二牛文化程度不高，基本的清理现场都做的非常潦草。 办案民警通过一对血足迹，成功锁定了凶手的鞋码。 然后根据鞋码的大小以及脚印的深浅，判断出出凶手的身高和体型。 按照时间来算，现在李二牛应该已经15岁了。 现在的这起案件，看似跟李二牛杀人案没什么关联。 可在一些细微之处，依旧能够看到对方的影子。 尤其是看到卷宗里，那张现场查勘的照片时，吴小凡就更加确定了。 两具尸体同样都被绑成了稻草人，同样都是年龄较大的老人。 最关键的一点。 凶手似乎喜欢，将死者的头颅微微上扬，从而露出死者的下颚。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代表凶手的一种愧疚。 凶手不愿意看到死者的眼睛，因此特意避开。 这一点也充分说明了，凶手认识死者。 很多凶杀案都有类似的情况。 凶手在杀人之后，下意识将死者的双眼闭上，或者拿一条毛巾盖住死者的眼睛。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还有一种迷信的说法认为：人死之后，眼珠会记录凶手的信息，等死者投胎之后，会找凶手报仇。 可李二牛的案件已经结案，人都已经枪毙十多年了。 吴小凡详细分析过卷宗。 一起案件证据链完善，有李二牛的供词，有在对方家中搜到的血衣和凶器。 可以说，这起案件破得非常漂亮。 吴小凡从不会怀疑前辈们的智慧。 在那个现代刑侦技术不发达的年代，很多办案民警都有自己的独门秘籍。 他曾经看过一个案例。 五名身高体重相仿的犯罪嫌疑人，为了迷惑警方，穿了同一鞋码的同一款鞋作案。 当时有一位办案民警，通过各种复杂的手写公式，现场所有的脚印分门别类，更是直指凶手有五人。 更为神奇的一点，他甚至还推断出，一名嫌疑人左脚微跛，一名嫌疑人右脚大拇趾受伤的特点。 除此之外，通过鞋底的花纹，还分析出嫌疑人，极有可能是附近工地的建筑工人。 最后，警方通过走访排查，真的在一处工地将嫌疑人抓获。 让人啧啧称奇的是。 五名嫌疑人中，真的有一人左脚微跛，另外一人在做工的时候，右脚大拇趾被锤子砸伤。 吴小凡又重新，将这起案件的卷宗，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 其中一位办案民警的话，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李二牛妻子早亡，跟儿子李浩相依为命。 案发当日，李浩就在村子里。 当李二牛被警方带走的时候。 要是普通孩子，肯定会抱着父亲哇哇大哭。 可李浩却没有。 他站在一名警察身边，朝自己父亲挥了挥手。 当时的办案民警，还认为这个孩子个性天生如此。 按照时间推算，李浩现在应该已经23岁。 关于这个孩子的信息，卷宗上面并没有做记录。 想到这里，他第一时间拨通了徐晋江的手机。 “这个案子？” 来到吴小凡的办公室后，徐晋江接过卷宗看了一眼。 “这人不是已经投胎去了吗？你总不会说抓错了？” 吴小凡将关键处指给对方看。 “案子应该没有搞错，你二牛虽说是枪毙了，可他还有个儿子！” 徐晋江原本正在喝水。 听到吴小凡的话，他瞬间就呛住了，开始不停咳嗽起来。 “这不可能？什么时候杀人也变成了祖传手艺？” 吴小凡没有理会对方的怪叫。 他掏出一块抹布，默默擦干了桌上的水渍。 “这种事情，你见过的还少吗？” 杀人犯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全部都是坏人。 可背上【杀人犯孩子】，他“她”们会承受更多的压力。 再加上李浩的母亲已经去世，根本就没有人关注和引导他，出问题的几率显然会更大一些。 听完吴小凡的解释，徐晋江似乎默认了对方的看法。 他翻到卷宗最后，看了一眼办案民警的信息。 “你有查过李浩去哪里了吗？” 吴小凡摇了摇头。 “查过了，但没有查到。” 正常情况来说，李浩的监护人已经去世。 他要么被亲戚收养，要么送进了福利院。 沉思片刻后，徐晋江当即有了主意。 “这好办，我马上联系一下当时的办案民警，他肯定知道这个孩子的去处。” 由于年限较久。 徐晋江费了一番功夫，这才联系到了其中的一名办案民警。 很多人已经退休了，那位也是如此。 二人驱车，直接找到了对方的女儿家，才见到了当年的办案民警乔良。 说起这个案件，乔良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接到派出所的上报后，他是第一批赶到现场的查勘员。 当时的画面实在太恐怖了，恐怖的让人头皮发麻。 所幸这起案件破案很快，这才没有造成太恶劣的社会影响。 提到李二牛的儿子李浩，乔良几乎是脱口而出。 “李二牛被抓后，我们联系到了李家的亲戚，可没有一个人愿意管孩子。” 其实，他可以理解。 多一张嘴，那就要多花一点钱。 李二牛一贫如洗，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财产。 那些亲戚们没有拿到好处，自然不会帮人白养孩子。 最后，李浩被送进了当地的福利院。 “请问是哪家福利院？”吴小凡和徐晋江几乎同时开口。 因为时间太久，乔良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晰。 他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给出了答案。 “就是红星福利院，八里桥那家！” 吴小凡因为不是怀城本地人。 于是，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徐晋江。 第165章 柳暗花明 “乔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八里桥的红星福利院，应该已经拆了？” 现在的八里桥，已经改成了工业区。 “没错，后来红星福利院，跟幸福福利院合并了。” 告别乔良后，两人又驱车来到了幸福福利院。 福临院院长虽说也想配合，但当年的记录早就已经遗失，根本就查不到了。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 “哦，我想起来了。我这里有个孙阿姨，原先就是红星福利院的老员工。你们问问她，说不定她还记得。” 听到院长的话，两人瞬间又打起了精神。 果然是山重水复疑无路。 孙阿姨已经62岁了。 按照她的说法，她已经是退休的年纪。 因为舍不得这些孩子，因此一直选择留在院里。 可年纪大了就是大了，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 过完今年这一年，她也要回老家去了。 听说吴小凡他们是问李浩，孙阿姨立刻就想起来了。 李浩这个孩子，他印象非常深刻。 因为是杀人犯的孩子，李浩没少受其他小朋友的欺负。 可这孩子个性要强，受欺负也不吱声，过段时间就会伤痕累累。 孙阿姨在红星福利院的时候，因为院里经费有限，所以工作人员并不是很多。 她甚至有好几次，都帮李浩上过药。 李浩很是懂事，高中毕业之后就去打工了。 之后的每年，福利院都会收到对方的转账。 “孙阿姨，这李浩的性格怎么样？” “是个好孩子，但性格太内向了，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也没什么朋友。”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阿姨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 “哦，对了，就在上个月，李浩还来找过我。” 那天，孙阿姨在家中休息。 李浩拎着不少东西，亲自找到了她家里。 当时孙阿姨想留他吃饭，可李浩最后还是走了。 从幸福福利院出来后，吴小凡心里渐渐有了想法。 按照孙阿姨的说法。 李浩一直在工地打工。 只要查一下刘秀娥的住处附近，有无在建的工地，基本就可以确定李浩大致的活动范围了。 回到市局后，徐晋江当即展开调查。 很快就有了结果。 案发现场周边区域，一共有三个在建工地。 他当即将人撒出去，去三个工地挨个调查。 当天下午4点。 警方终于找到了李浩。 嫌疑人虽然已经找到，可他们目前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李浩杀人。 经过商议之后，决定派人24小时盯着对方。 此时的吴小凡，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李浩真是伤害刘秀娥的凶手。 为什么对方，会在沉寂了10多年之后突然杀人？ 而且还有一点，他为什么会选择刘秀娥？ 刘秀娥这个人虽然讨厌，可二者看起来没有什么交集。 除非，他们之前打过交道…… 想到这里，吴小凡赶紧将自己的推测，一五一十告诉给了徐晋江。 对方选择盯着李浩，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潘多拉魔盒一旦被打开，就不是能轻易关闭的了。 他仔细算了下时间。 从刘秀娥遇害到现在，差不多快到一周的时间了。 七天是个关键的节点。 很多人都对某种数字，有种莫名的执念。 吴小凡并不知道，李浩会不会也是这样。 当天晚上8点。 正在工地门口盯梢的刑警，突然发现李浩出门了。 对方先是去附近的餐馆吃了晚饭，紧接着就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到晚上10点多的时候，李浩突然拐进了街心公园。 正当民警大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到树丛里传来动物的惨嚎声。 李浩竟然在虐狗！ 他用一块石头，狠狠敲着流浪狗的头部。 一下又一下。 狗狗的惨嚎声越来越轻，很快就彻底没了声音。 将狗砸死后，李浩似乎还不解恨。 他掏出一根绳索，紧紧勒住了狗的脖子。 …… 李浩朝地上的狗尸体踢了一脚。 确定四下无人后。 他折下树枝，将狗尸做成了稻草人形状。 看着眼前的一幕，跟踪的民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远处的这个家伙，极有可能就是江边女尸案的凶手。 将现场处理好以后，李浩甚至有闲心，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街心公园。 跟来时的严肃表现不同。 离开的时候，李浩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神了，神了，你简直是神了！” 第二天一大早。 吴小凡刚来到办公室，徐晋江就前后脚跟了进来。 “什么神了？我感觉你这一天天，真有点神神叨叨。” 徐晋江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昨天跟踪李浩的弟兄，有了重大发现。” 他将昨天晚上李浩虐狗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吴小凡听。 对于这个结果，吴小凡并不意外。 江边女尸案社会影响很大。 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李浩不敢在这段时间犯案。 他心里嗜杀的情绪如何排解？ 虐杀动物似乎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途径。 “先别忙着高兴！刘秀娥跟李浩的交集，你们查到了吗？” 此前的10多年里，李皓一直相安无事。 如果他之前真有犯案，现在早就被警察找到了。 为什么刘秀娥，会成为他第一目标？ 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只不过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 “千万记住，一定要让人盯紧李浩！” 在尝到了杀人的快感后，单纯的虐杀动物，还不足以满足李浩的变态嗜好。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对方一定会再动手。 等下找不到证据不要紧。 如果能抓个现行，一样能够将李浩抓住。 听到吴小凡的提醒，徐晋江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你就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三班人，24小时盯着那小子。” “只要那小子敢露头，绝对逃不掉！” 从凶手费尽艰辛，将尸体运到江边展示的行为来看，对方下一步的犯罪行为肯定会升级。 吴小凡将自己，带入到凶手的角色。 如果他是凶手，肯定希望自己的杰作，能被越多的人看到越好。 而第一次的动手，只不过是提前演练而已。 第166章 抓捕行动 有了这个关键性的发现，后续并不算太难。 后续，吴小凡并没有再关注这件事。 在他看来，李浩就是这起案件的凶手没跑了，抓住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想到的是，晚上7点多，三队众人正准备下班的时候，徐晋江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李浩不见了！” 听到徐晋江的话，三队众人大为惊讶。 这起案子，他们也早有耳闻。 不是说，人已经在警方的严密监控中吗？怎么会不见了？ 就连吴小凡，原本收拾资料的手也是一顿。 “昨天你不是说人跑不掉吗？怎么今天就不见了？” 徐晋江有些欲哭无泪。 他在哪里会想到，自己手下的人会这么不争气！ “都怪那帮小子不争气，昨天晚上8点的时候人还在，可到了9点钟，人突然就不见了！” 徐晋江原本还打算再骂几句，可是却被吴小凡给阻止了。 “你现在骂他们也无济于事！李浩选择在这个时候隐身，肯定是要动手了。” 话音刚落，吴小凡就打开了电脑里的地图。 他之前猜的没错，单纯的虐杀动物，已经不能够满足对方了。 李浩极有可能，已经选好了作案目标。 吴小凡将视线，聚焦在李浩所在的工地位置。 结合之前刘秀娥的遇害地点，他已经划定出来大概的半径范围。 这个半径范围，也是李浩行凶的舒适半径圈。 如果他没有发现，警方正在跟踪自己，应该不会离开这个舒适半径圈。 可如果李浩发现警方正在跟踪，那事情就变得有些难办了。 有两个问题，吴小凡始终没有搞明白。 第一，刘秀娥的第一遇害现场，究竟是在哪里？ 第二，李浩究竟是怎么挑选下手对象的？ 只要能够弄清楚这两个问题，所有难题将会迎刃而解。 可眼下，时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吴小凡聚精会神的模样，徐晋江一颗心完全揪在一起了。 自家手下自家疼。 他之前骂手下没用，纯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如果这次要李浩得手，那之前负责监视的弟兄，多半要落一个工作不力的罪名。 此时的吴小凡，整个人已经彻底放空。 李二牛杀人案的所有卷宗信息，在他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 李浩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极有可能是因为这起案件的影响。 到底有什么关键信息，是被他之前遗漏了的？ 就在这个时候。 吴小凡整个人一个激灵。 由于太过震惊，他整个人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徐晋江被吓了一跳。 “快，马上回李浩老家！他现在极有可能就在那里！” 听到吴小凡的话，徐晋江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办公室外跑。 他一边跑，一边给手下打电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三队的人也没办法下班了。 大家跟在吴小凡身后，朝楼下的车子跑去。 警车呼啸着，朝李浩老家驶去。 直到这个时候，吴小凡才有时间解释。 李浩之所以会走上现在这条不归路，多半就是受当年那件事情的影响。 对于父亲李二牛，怀着又敬又恨的心情。 敬重，那是因为李二牛是他的父亲。 而恨，则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情，彻底毁了他的一生。 就是这种复杂的情绪，一直在折磨着李浩。 直到刘秀娥的出现，彻底让这座火山喷发。 也许是见到了她这个人，也许是听到了她的光辉事迹。 小时候的那些不好经历，彻底占据了李浩的大脑。 正是因为像刘秀娥这样的恶心人，逼着自己父亲杀人，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吴小凡之所以猜测李浩在老家。 那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关键信息。 明天是李二牛阴历的生日！ 如果他推测没错的话，受害人现在极有可能还活着。 原本平静的小山村，因为数辆警车的到来，再度变得不平静。 连那棵死过人的大榕树，现在依旧是村里的信息传播中心。 “快，马上去问人，问李二牛的墓地在哪里！” 看着朝身前跑过的一大群警察，不少人指指点点，大声议论着。 “哎哟，这又是谁犯事儿了？” “不会是大华家的？我看那小子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不不，我觉得是翠花家的二姑娘。你看她打扮的妖里妖气，说不定是在城里做那种生意。” “世风日下呀！想当年我们那个时候，敢在手上纹身，马上要被人打死。” …… 这人似乎早就忘记了李二牛，忘记了那个因为大嘴巴，最后招致杀身之祸的老人。 由于死的太不体面。 李二牛死后没有进祖坟，而是在后山单独找了个位置。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 众人小心翼翼，唯恐闹出点动静。 旁边带路的村长，早就吓得腿肚子打转了。 加上这些警察一言不发，他现在就更害怕了。 “就在前面200米远！” 看到了目的地，村长死活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他将身体缩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伸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位置。 听到村长的话，吴小凡和徐晋江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拔出警枪。 “你们几个人，从两侧绕过去，一定不能让嫌疑人跑了。” 短短200米路，众人却走得异常艰难。 拨开面前的杂草，吴小凡看到了，不远处坟堆前的身影。 他赌对了，李浩就在这里！ 在李浩的身边，还有一个全身被绑着的老人。 他的嘴上贴了胶布，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 轰…… 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动了山间的鸟群。 一群鸟飞向半空的动静，瞬间惊动了李浩。 他一把揪住老人的衣领，从腰后拔出匕首，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不好，人已经被惊动了！ 此时再想近身摸过去，俨然是不可能的了。 吴小凡毫不犹豫开枪。 砰的一声枪响，在空旷的山林间传出很远。 吴小凡这一枪准头极高。 李浩手中的匕首，瞬间被打飞出去。 还没等李浩反应过来，徐晋江整个人已经飞扑了上去。 第167章 特殊的聚餐 李浩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不停在地上扭动挣扎着。 徐晋江险些没有控制住。 等其他人赶到现场，齐心合力之下，这才给李浩戴上了手铐。 看着不远处的匕首，以及匕首上的枪痕，徐晋江远远朝吴小凡竖起大拇指。 将凶器装进证物袋后，徐晋江这才朝不远处的老人走去。 此时的老人，早就被吓懵了。 徐晋江将对方嘴上的胶布撕了下来。 “老人家，记住了，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点！” 不用猜，他就已经知道了。 眼前的这个老人，多半跟那刘秀娥一样，也是个喜欢说人是非的。 嫌疑人李浩被抓获后，徐晋江整个人瞬间轻松下来了。 他一把搂住吴小凡的肩膀。 “说，想去哪里吃饭，哥哥请！”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伸手指了指三队其他人。 “还有你们都一样，我都请！” 吴小凡这回可是帮了他们大忙。 “请客的事以后再说，你们还是赶紧叫人带回去赶紧审讯。” 这起案件社会影响恶劣，上头也催得很急。 至于说请客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 由于人证物证俱在。 被带回市局后，李浩很快就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那个被他绑住的老人，是工地附近一家便利店的老板。 这个人尖酸刻薄，喝醉酒就喜欢骂人，工地的不少人都被他骂过。 可因为这家便利店就在工地附近，做的就是独门的生意，因此生意一直很好。 跟其他人一样，李浩在这里买东西的时候，没少受过对方的责难。 确定江边的事情，警方没有查到自己，他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昨天晚上，李浩偷偷从工地的院墙爬了出去。 他躲在附近，等便利店歇业后，赶紧给老板打电话。 老板原本不想理会。 可听到对方一下子要买大几百的东西，他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由于工地在建，附近没什么配套的设施。 担心便利店会被盗，老板索性隔出一个小房间，天天晚上在后面守夜。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待自己的不是大几百的收入，而是李浩的一记闷拳。 将人打晕之后，李浩用随手准备的红白蓝塑胶袋，直接将对方装了进去。 而那辆破旧的摩托车，是他从一个人手上买过来的。 那辆摩托车是偷来的赃物，再加上转了无数次手，警方根本就不可能查到什么。 趁着半夜，李浩将人拉回了老家。 父亲的生日他一直记得。 他采用这种方式祭奠父亲，顺便让父亲看看自己的手艺如何。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众人临下班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点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再加上外面狂风大作，听起来有些吓人。 众人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发呆。 “好些时间没看过这么大的雨了！” 这场雨过后，天气肯定又会变冷了。 原本大家还想约着去吃烧烤的。 可现在显然是去不成了。 正在众人讨论晚饭该怎么解决的时候，徐晋江突然走了进来。 他穿着雨衣，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就知道你们还没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侧过身体，示意身后的人赶紧进来。 众人才发现，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都是一队的，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穿着雨衣。 “我知道你们还没吃饭呢，我特意去餐馆买了饭，大家一块吃。” “放心，绝不是盒饭，是我特意订的小炒！” 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表情，吴小凡简直哭笑不得。 “这饭什么时候吃不行？干嘛非得大暴雨的跑出去买。” 三队的几个新人，赶紧将几张空办公桌清了出来。 他们将办公桌拼在一块，然后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报纸。 到时等饭吃完了，直接连报纸一块打包扔走就行了。 随着外卖盒子被打开，食物的香味瞬间充斥着整间办公室。 徐晋江这次可是下了重本，点的都是好吃的菜。 众人一边吃一边聊天，气氛很是热烈。 就连徐晋江自己，估计怎么也没有想到。 有朝一日，他们一队和三队的人，竟然也会坐在一起吃饭。 “这个李浩，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说到这起案件的时候，徐晋江依旧非常激动。 幸亏他们抓住了李浩。 按照李浩的交代。 他之后还有一系列的杀人计划。 下手的目标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 而他之所以将目标定为刘秀娥，原因也是哭笑不得。 有一次，李浩准备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 恰好在半路上，他遇到了刘秀娥。 两人其实没发生什么冲突。 是他在让路的时候，动作稍微慢了点。 就是因为这件小事，刘秀娥当场破口大骂，简直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李浩当时面无表情，可心里的怒火早就压制不住了。 恰在这个时候，刘秀娥遇到了熟人，这才放过了他。 李浩原本准备离开，两人随后的话却彻底吸引了他。 “你的那个废物儿子呢？还没找到吗？” “我告诉你，你以后养老的希望就在他身上，千万不要找到人。” “这个小王八蛋，典型就是个白眼狼。为了媳妇儿，连娘都不要了。” “我把他们的工资把在手上有什么错？还不是怕他们乱花？” 李浩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静静听着两个老人发牢骚。 没过一会儿，他就将事情的原委听得一清二楚。 以前的这个老女人，简直就是该死！ 李浩又想起了，童年的那些不好的经历。 他开始对那个儿子感同身受。 是不是只要这个女人死了，对方就可以彻底脱离苦海了？ 之后，李浩连超市也不去了。 他不仅听完了两人的对话，还跟着刘秀娥来到了她的小区。 刘秀娥独自一人住。 再加上她经常外出。 哪天没有回家，根本就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李浩采用匿名信的形式，声称知道对方儿子的下落，让她当晚上到街心公园来。 刘秀娥急于找到儿子，还让对方承担养老费用。 再加上他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能让人惦记的，因此晚上就直接找过去了…… 第168章 颜值为祸 刘秀娥被害一案的破获，彻底消灭了乔安安等一众，女生心里的八卦之火。 刚开始的时候，丁茂元还感觉有些奇怪。 最近队里很少听到其他人的八卦。 他一度以为，是这三个女生收集八卦的能力下降了。 “我不想再说人是非了，因为我老了以后，不想变得跟刘秀娥一样。” 乔安安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着其他人捧腹大笑。 不知什么时候起，外面又下起了大雨。 眼下已经入冬。 算上今天，差不多连续下了一周的大雨。 对于冬季的怀城而言，这种情况也是极为少见的。 “天生异象，必有妖孽！” 几个新人当中，王剑性格最为活泼。 看到他装模作样，掐着手指，顾正阳笑着说道： “建国后连动物都不能成精，更别说人了，怎么可能会有妖孽，就怕再出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顾正阳话音刚落，就看到办公室内众人，朝自己投来的鄙夷目光。 “呸呸呸，简直是乌鸦嘴，换过再说！” 怀城市区一直有个传统。 就是绝口不说“为什么没有杀人犯？”，“碰到一个特大杀人犯就好了”类似的话。 无数的经验告诉他们，好的不灵，坏的一定会灵。 经过大家的提醒，顾正阳似乎也想起来了。 覆水难收，说过的话也不能再塞回去，他只能笑着向大家道歉。 很多犯罪心理学专家认为，雨夜更能激发凶手的变态杀人欲望。 其实这也不是没有道理。 下雨的天气，四周环境复杂，再加上雨滴的嘈杂声。 即便闹出动静，也很难被其他人发现。 再加上下雨的天气，便于冲刷走所有的犯罪痕迹，让警方无从下手追查。 其实，还有重要的一点。 如果是晴天，你穿上雨衣打上雨伞，肯定会被人视为异类。 可雨天就完全不同了。 无论是雨伞还是雨衣，都是掩饰自己身份的绝佳道具。 此时的顾正阳，还并不知道。 自己无意中立下的fg，会成为困扰整个怀城市局，整整一周的存在。 傍晚时分，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再加上天气寒冷，路上就更没什么行人了。 沿街的不少商铺，早就纷纷打烊，回家休息去了。 只有一排排的路灯，依旧尽心尽力地守卫着整个城市。 可惜在滂礴的大雨中，它们的光明也显得微乎其微。 “这倒霉的公司，倒霉的工作，我迟早要把它辞掉！” 雨夜的街道上，一个年轻女人显得格外狼狈。 她叫小美，是在附近上班的白领。 外面的雨势实在太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虽然她带着雨伞，可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平时班次密集的公交车，此时也好像突然哑火了。 急于回家的小美，原本想找一辆出租车。 可软件上的订单，却迟迟没有人接。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轿车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驾驶位的车窗被人摇了下来。 “hello美女，要坐车吗？按出租车的价钱给就行。” 看到突然停在面前的轿车，小美原本还有些警惕。 看到对方的一张脸，以及真诚地笑容时，她的心里瞬间犹如小鹿乱撞。 此人长得极为帅气，帅气的有些过分。 在这个满街都是歪瓜裂枣的年代，小美心里都快乐疯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估计还没有结婚。 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难道是看上自己了吗？ 男人似乎没有看到小美的犹豫，依旧保持着原本的灿烂笑容。 “怎么样？这个地方很难等车的。” 看到对方的微笑，小美瞬间卸下了最后的心防。 “你不会骗我的？我可是会报警的哦。” 男人撑着雨伞下车，主动为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美女请放心，漂亮的女人，总是享有各种特权的。” 听着对方的夸赞声，小美浅浅一笑，弯腰走上了轿车。 昏暗的路灯，将轿车的影子拉到很长。 很快，车子就彻底消失在城市的夜空中。 ……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雨下个没完了！” 丁茂元刚回到办公室，就跟一条大金毛一样，不停抖着身上的雨水。 原本出门的时候雨小了些。 可刚走到半路，雨势又突然变大了。 李平文给他递来了一条干毛巾。 “今年的天气的确反常，冬天的雨竟然比夏天下的还大！” 快到上班时间的时候，其他人也纷纷来到了办公室。 众人无一例外，个个变成了落汤鸡。 狂风裹挟着大雨，哪怕有伞，根本就不顶用。 就在众人准备投入工作的时候。 办公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以及女人的嚎啕大哭声。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将头探出办公室。 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徐晋江脸色阴沉的，快能滴出水了。 “你们家儿子打伤了我们家儿子，你们家就该赔钱。” “娶了这个女人，算我儿子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要打他？你儿子家暴我女儿！” “你们一家都是小畜生，下手没轻没重的小畜生！” 在吴小凡的提醒下，众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原本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想到又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听两拨人的对话。 似乎是男方打了自己老婆，然后老婆的娘家人，又打了男方。 这种家务事最麻烦。 警方插手之后，很有可能闹出个吃力不讨好的结局。 吴小凡之前，就碰到过一起类似的家暴案件。 女人被丈夫打的受伤住院。 最后警方介入，将打人者拘留了几天。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 在听到消息后，女人从病床上爬了起来，站在派出所门口破口大骂，要求他们将自己丈夫放出来。 起初，吴小凡还有些不理解。 接触的多了，他就能明白其中的关键。 说到底，女人以后还要在婆家生活。 如果事情闹得太离谱，那就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吴小凡虽说有些郁闷，在他心里也能理解。 今天发生的这一出，又会是什么情况？ 第169章 奇葩的案件 外面的吵闹声，一直持续到中午还没有结束。 三队众人吃过饭回来，在半路看到了一脸疲惫的徐晋江。 “哟，徐队长，您这是什么情况？” 丁茂元等人见状，纷纷上前打趣。 要是放在以前，他们可不敢这么说。 “快别提了，我都快被那一家子给逼疯了。” 听完徐晋江的话，众人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跟他们之前听到的一样。 男人家暴自己媳妇儿，小舅子听说之后，冲到姐姐家，将姐夫打成重伤。 姐夫家里报警，将小舅子送进了警局。 这娘家人当然不干，自己儿子马上就要上大学了。 要是被判几年，那以后的前途可就全部毁了。 双方你来我往，纠缠了好长时间。 后来婆家松口了，承诺女人只要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他们家就出具谅解书。 奇葩的事情发生了。 女人为了拿到孩子的抚养权，坚决不同意这件事情。 如此一来的话，她自己的亲弟弟，至少要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听完徐晋江的叙述，众人直接就呆住了。 “这，还有这样的姐姐？” 不管怎么说，弟弟也是为姐姐出头，才招惹了这样的祸事。 怎样也不能将亲弟弟弃之不顾？ “不止你们这么认为，我何尝不是？可这女人铁了心只要孩子，别说亲弟弟了，就连亲生爹妈她都不管。” 众人除了有些唏嘘外，倒是做不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这是对方的选择，外人根本就没办法干预。 只是苦了那个小舅子了。 几年的牢狱生涯之后，他多半再也不相信什么姐弟情了。 众人回到办公室后，吴小凡突然接到了，城南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女性失踪？” “现在，虽说还没有到24小时。我们查了监控，发现了一些疑点，想请你们帮忙长长眼。”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赶紧叫上几个新人，准备去城南派出所看看。 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其实可管可不管。 有很多时候，他们都需要跟基层派出所打交道。 总不能要用别人的时候就叫哥哥，用不上别人的时候就当不认识？ 因此遇到类似的事情，他们一般都会去确认一下。 城南派出所。 看到吴小凡他们到了，所长张文德赶紧迎了上来。 “小吴啊，这次真的辛苦你了。” 吴小凡冲对方笑了笑。 “您太客气了，还是先看看报案情况。” 眼下他们能不能帮得上忙，还是个未知数，吴小凡也没办法给出什么承诺。 10分钟后。 看完电脑里的监控视频，吴小凡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张文德一直在观察吴小凡的反应。 见此情形，他的心里也有些忐忑了。 “视频我们来回看了好几遍，这个女人是主动上的私家车，你说他们会不会是认识的？” 吴小凡摇了摇头。 “因为下雨的关系，视频虽说不是很清晰。车子刚停下的时候，女人明显是警惕的。” 因为下雨的缘故，再加上双方都打着伞，视频看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车子刚刚停下的时候。 视频中的女人，下意识将伞拿开，确定车子的驾驶人。 要不是这样，他也无法看清女人的表情。 “那我就搞不懂了，这女人怎么会，心甘情愿上陌生男人的车？” 看到张文德一脸疑惑的表情，吴小凡笑着解释道： “如果这个男人长得高大帅气呢？” 视频中的驾驶员，虽然有下过车。 可他全程用雨伞挡住了上半身，根本就看不清长相。 尽管如此，吴小凡依旧可以从对方的下半身，黑色这个男人的情况。 对方身上得体的西裤，脚上的皮鞋，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而且在下车之后，男人的脚步不疾不徐，等女人上车的时候，甚至贴心的帮忙挡住头顶。 这样的举动，无一不透露着一种信号。 在外人眼里看来，这是一个举止优雅，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有钱男人。 对于一个未婚女人而言，这无疑具有致命的诱惑力。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张文德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短短的一段视频，对方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信息吗？ 见张文德明显有些不信。 吴小凡拖动鼠标，将视频定格到其中一帧画面。 “看到这款手表了吗？如果是真的的话，它的市场售价应该在35万左右！” 从对方的车子和打扮来看，吴小凡相信，这款手表多半是真的。 听到35万这个数字，几个新人下意识睁大双眼，想看看这手表到底长什么样子。 说完自己的分析后，吴小凡陷入到沉思中。 心里引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女人多半遇到了危险。 可预感也只能是预感。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现在根本就没办法立案。 “张所长，车牌查过了吗？” 听到对方的话，张文德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查过了，车牌是假的。这辆车是豪车，我们已经在联系交管部门了，看能不能查到车主的信息。” 像对方那种品牌的豪车，每个城市的售出量都是有数的。 只要有心想查，肯定能够查到车主信息。 可案子没有正式立案，警方就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去调查。 吴小凡心里有了底，也就没有再关注这个问题了。 “张所长，24小时之后，如果对方还没有回来的话，麻烦您通知我们，到时我们正式接手此案。” 警察立案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正常成年人失踪，一般24小时之后才能立案，小孩子除外。 不过如果有直接证据，证明对方遭到人身安全威胁，也可以提前报案。 而目前他们掌握的线索，也都只是推测而已，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哪怕吴小凡想帮，那也是有心无力。 张文德自然明白对方的为难之处。 他们目前也只是登记了，并没有正式立案。 从城南派出所出来后，吴小凡一直在想这起“失踪”案。 他的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顾正阳那个乌鸦嘴，这回多半是应验了。 第170章 被藏起来的日记 第二天一大早。 吴小凡就接到了城南派出所的电话。 电话是张文德亲自打的。 “吴队长，那个叫小美的女孩，失联已经超过24小时，我们所已经正式立案，作为失踪案件来调查。”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第一时间带人赶到了城南派出所。 确定小美失联后，张文德不敢耽误，已经将她的家属叫到了派出所。 等吴小凡赶到这里的时候，便看到一对老人，正愁眉不展地坐在那里。 张文德非常重视这个案件。 等相关人士到齐之后，他直接将人带到了小会议室。 “阿姨您不要着急，先说说具体情况。” 为了沟通方便，我小凡特意将王蓉和顾怡叫了过来。 大家同是女人，沟通起来应该会更方便一些。 事实证明，还是吴小凡有先见之明。 尤其是顾怡，亲和力那可是嘎嘎的。 在她的安抚下，女人终于恢复了正常情绪，开始讲述女儿失踪的情况。 她的女儿名叫苏美，今年23岁，在市区一家私营企业上班。 小美的公司经常加班，有的时候回到家会非常晚。 再加上昨天晚上下大雨，老两口非常担心女儿。 昨天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小美曾经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 说是因为下雨，公交车很少，可能会晚回去一会儿。 当时老两口还特意嘱咐女儿，如果等到公交车的话，直接就打出租车回家。 之后，他们怎么都联系不上女儿了。 起初，两人还以为是对方手机没电了。 可二人等了一夜，始终没有见女儿回家。 老两口儿彻底慌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赶到城南派出所报案。 苏美的失联还没有超过12小时，一般情况下派出所是不会受理的。 而他们之所以找到张文德这边，主要是因为两人算是远房亲戚的关系。 吴小凡试着拨打了一下苏美的电话。 电话提示已经关机。 他将这个号码发到技术部那边，看看能不能通过技术定位，锁定对方的位置。 按照小美母亲的说法，她的女儿非常的乖巧，平时也不会跟什么人结怨。 至于说公司里的同事，小美抱怨过公司经常让加班，再多的就没有了。 大致了解完情况后，吴小凡决定兵分三路。 他亲自带人前往苏美家中，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李平文则带一部分人，前往苏美的公司展开调查。 丁茂元另外带着两个新人，去事发地附近的公交车站，看能不能查到监控。 苏美家中。 在得到老人的允许后，吴小凡走进了苏美的卧室。 这是一个典型的女生卧室。 房间面积虽然不大，但收拾的干净整洁。 他打开了苏美的笔记本电脑。 可里面除了一些女生喜欢的音乐和歌曲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异常。 一番搜寻无果后，吴小凡转头，看向门口的两位老人。 “苏美平时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老两口儿摇了摇头。 “没怎么留意，不过有一次我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花花绿绿的本子。” 至于这个本子放在哪里，他们就完全不清楚了。 整间卧室，吴小凡已经全部找过了。 并没有对方口中所说的花本子。 卧室面积不大，再加上家具非常简单，能藏东西的地方简直一目了然。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的视线突然聚焦在墙角的床上。 准确来说，是床头位置的枕头。 他拿起枕头，将手塞了进去。 片刻之后，一本花花绿绿的本子，出现在吴小凡的手上。 果然有日记本！ 眼下没有其他线索，只能通过这个日记本找找看了。 与其说这是日记本，倒不如说是记事本。 里面的内容很是杂乱，似乎是苏美随时记下的一些趣事。 从苏美笔下的文字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女孩。 她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 苏美虽然经常抱怨公司加班。 但她跟同事们的关系，似乎处理的还不错。 至少在这些日记里，并没有听到她抱怨其他同事的话。 翻完整本日记，吴小凡不免有些失望。 苏美家里这边，已经没什么指望了。 而李平文那边，同样也没什么好消息带来。 苏美今天没有来上班，公司同事以为她是生病了。 按照同事们的说法。 苏美平时的工作表现，谈不上太优秀，但也谈不上太差。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女孩儿。 再加上她性格较好，因此跟同事们很谈得来。 公司的这些同事们，并没有跟她有过什么冲突。 正当吴小凡以为，今天要一无所获的时候，丁茂元那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案发公交站附近的一家时装，拍到了当时的画面。 不过由于摄像头清晰度不高，再加上当时正下大雨，视频并不是很清晰。 半个小时后，这段监控视频，出现在吴小凡的手机上。 就跟之前丁茂元说的一样。 这个视频何止清晰度差，简直就跟座机拍出来的没什么。 吴小凡眼珠子都快吐出来了，还是只看到依稀的人影。 “还是先送到技术科，看能不能修复一下。哪怕把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借过来，也看不清楚啊！” 从苏美的家中离开后，吴小凡第一时间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里位于一个十字路口，每天车来车往，热闹的很。 再加上大雨的冲刷，现场留下线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昨天的暴雨夜里，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美的失踪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警方甚至无法确定，对方现在是否还活着。 吴小凡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嫌疑人究竟是如何逃离的？ 按照对方车子的行进方向，嫌疑人似乎是想出城。 他已经联系了交警中队，试图锁定嫌疑人车辆。 可是以昨天晚上那种复杂的环境，估计会很难办到。 就在吴小凡一筹莫展的时候，顾正阳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他在交警中心那边，负责追踪嫌疑人车辆。 “队长，嫌疑人车牌是假的。我已经在监控里找到了那辆车，不过只拍到了出城的画面，却没有拍到入城的画面。” 第171章 失手 经过一天的忙碌。 警方始终没有找到苏美的踪迹。 经过专业人士的比对，嫌疑人所驾驶的车辆车型，已经确定出来了。 这款豪车在怀城的销量，总共不超过一百台。 吴小凡已经通知人挨个调查。 截止到晚上八点多。 名单上的已经联系了一大半，可依旧没有锁定任何嫌疑人。 ……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 眼看又是要下雨的节奏。 刘莉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她今天的下班时间，已经比平时晚了快一个小时。 吃了这么久喂食，家里的两只猫咪，估计又要闹翻天了。 刘莉莉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之前听了大学室友的建议，两人一起来怀城上班。 可没过多久，室友却辞职回老家了。 刘莉莉实在不想折腾了。 更何况，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她已经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城市。 为了省一些房租，她在城西工业区一带租了房子。 那边主要面对的是外来务工人员，吃饭购物都没有问题，而且价钱都很便宜。 只不过，工业区一带有个缺点。 一到晚上，这里就显得有些空旷。 尤其是晚上九点以后。 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看起来有些吓人。 起初，刘莉莉也很不习惯。 可一想到这里的房租，比市中心便宜了近一半，她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便宜近五百多，够两只猫一个月的猫粮了。 也许是阴天的缘故，小广场的那片林荫地，比平时看起来更加阴森。 刘莉莉原本不想经过这里。 可前几天晨跑的时候，她在这里看到了一只流浪狗。 之后，她又过去问了几次。 最近几天因为下班太晚，她好长时间没有看过那只狗狗了。 想到这里，刘莉莉咬牙走进了小广场。 走到一半的时候。 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是皮鞋敲击路面的声音。 刘莉莉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她不敢往身后看，而是加快脚步往前走。 “美女，我开车到附近迷路了。想请问一下，最近的商场在哪里？” 说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对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刘莉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是个帅哥呢！ 她的一颗心，不由得怦怦乱跳起来。 昏暗的路灯下，男人鼻子以上的部位看不清楚。 不过他的身材修长，下颌的曲线更是棱骨分明，面相绝对不会差。 看到刘莉莉回头，男人伸手指了指小广场外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刘莉莉果然看到了一辆轿车。 男人之前的话，她瞬间就信了七分。 “这附近有好几家商场，你想去哪一家？” 男人看起来格外绅士，特意跟刘莉莉隔开了一段距离。 对方的这一举动，更是让刘莉莉心里的好感度大增。 还是个绅士的男人呢，她在心里想着。 “我朋友约我，说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的餐厅。” 他的话还没说完，刘莉莉就脱口而出道： “那我知道了，应该就是蓝茉莉西餐厅！” 她曾经在美团上搜到过。 这家西餐厅人均消费八百以上，是她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消费地点。 如果不是地址就在住处附近，她根本就不会去关注这家餐厅。 “对，应该就是这里了！餐厅的名字好像有个颜色，但我忘了。” “哦，那你顺着这个路口走，再往前直行2公里左右就到了。商场的名字叫富鸿商场，餐厅应该就在四楼！” 刘莉莉生怕对方听不懂，特意说的非常详细。 “美女，实在太感谢你了！我的手机没电了，车载导航也没办法更新。” 听完对方的解释。 刘莉莉心中的最后一丝疑惑，此时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刚才她还在心里想，现在导航那么便捷，似乎不需要向人问路？ 可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一些小失落。 看来，对方是真的只是想问路。 驱赶赴友人的晚餐，还选择在这么高档的西餐厅，应该是他的女朋友？ 刘莉莉并没有意识到。 自己此时心中的想法，似乎有些酸溜溜的。 这世上的好男人，果然打着灯笼都难找。 哪怕真有这样的人，也早就名花有主了。 刘莉莉自嘲一笑，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 她的头发，突然被人从后面狠狠拽住。 “啊！” 剧烈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惨叫。 紧接着。 一双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 “果然是贱女人！随随便便一勾引，马上就上钩了呢！” “你说说，像你这样的女人，应该要怎么办？当然应该从这个世界消失！” 卸下了之前的伪装后，男人的声音仿佛阴冷的毒蛇。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刘莉莉甚至忘了要反抗。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眼眶瞬间蓄满泪水。 家里的两只猫咪，也不知道会不会开窗户。 突然。 汪汪汪！ 不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 没过一会儿，一条大黄狗突然冲了出来，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小腿上。 是那条流浪狗！ 刘莉莉瞬间就认出了那条狗的身份。 那条狗来救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瞬间充满了力量，一把挣开了男人的控制。 “救命啊，救命啊！” 求救声，狗叫声，瞬间响彻整座小广场。 “该死的畜生！” 男人小声怒骂了一句，放开刘莉莉，转身朝自己的汽车跑去。 看着汽车离开的身影，刘莉莉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 那条大黄狗慢慢走到她的面前，轻轻舔舐着她的手臂。 看着眼前的大黄狗，刘莉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 吴小凡原本已经回到家了。 他刚准备做饭，突然接到了张文德的电话。 “吴队长，那个人又出现了！” 听到这句话，吴小凡瞳孔猛地一缩。 “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 赶往工业区的路上，吴小凡将情况发在了工作群里。 【队长，我们几个刚好就在宿舍，现在马上赶过去！】 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吴小凡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正闪烁警灯的警车。 第172章 有魅力的嫌疑人 “吴队，让那个家伙跑了！” 张文德气的牙痒痒。 “好在这回没人受伤。”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精光。 “多亏了这条黄狗！嫌疑人刚准备将这小姑娘带走的时候，这条黄狗突然冲了出来，将那个家伙吓走了。” 顺着张文德手指的方向，吴小凡看到了案件的当事人，以及她旁边的一条黄狗。 “呃，那个男人个头很高，最起码有一米八以上了。” “体型很瘦，但又不是那种瘦成麻杆儿的那种，应该是身体很修长。” “他的下颌线条很有棱角，应该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在回忆嫌疑人信息的时候，刘莉莉甚至露出了一脸陶醉的表情。 看到对方的反应，吴小凡的眼角剧烈抖动了几下。 就连一旁做记录的王剑，也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声音却很好听。他甚至为了让我放心，特意站在离我较远的位置。”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莉莉快步走到一旁的大树下。 “像他这么有绅士风度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 吴小凡简直快要无语死了。 对方之所以站在树下，纯粹是为了借助树荫，挡住自己的脸，不让受害人认出来。 怎么到这个女生的口中，却变成了所谓的绅士风度？ 不过按照这个刘莉莉的描述，倒是很符合苏美失踪案的嫌疑人特征。 “他当时开了一辆什么车？” 刘莉莉说了一个车辆品牌。 听到这个回答，吴小凡表情有些疑惑。 “您确定是这个品牌吗？” 刘莉莉点了点头，“绝对错不了，我认识这个车的牌子！” 见对方说的如此肯定，吴小凡在记录本上记下了这条信息。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嫌疑人的车辆，会在郊外神秘消失。 两者对应起来，嫌疑人多半是有两款，甚至两款以上的汽车。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加上当时的光线很暗。 刘丽丽根本就提供不了太多嫌疑人的信息。 就连对方的车子，她当时就只看到了品牌，并没有看到车牌。 “队长，这下子有些难办了。” 吴小凡刚给刘莉莉做完笔录，张贺就带着人走了过来。 刚刚，他们仔细在四周找了一圈。 不得不说，嫌疑人选择的位置非常巧妙。 这里离外面的主干道有一段距离，又不是监控的覆盖范围。 再加上四周的大树和花丛，简直是一个绝佳的埋伏地点。 “主干路的监控，有拍到嫌疑人的车子吗？” 张贺点了点头。 “拍是拍到了，但我刚刚已经联系过交管中心，嫌疑人的车牌是假的。” 这个结果，早在吴小凡意料之中。 凶手敢堂而皇之开着交通工具出来，肯定提前做好了准备。 “还是按照老规矩，按照车型将所有名单拉出来，然后再进行排查。” 可以预料的到，这一次的人数绝对是上次的数十倍，甚至数百倍。 能够找出排查条件还好。 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只能采取这种笨办法了。 今年年底，怀城市局有点儿忙。 往年这个时候，正是案件发生率大幅下降的时候。 毕竟年关将至，每个人都想回家团聚过年。 环城外来务工者众多。 从腊月开始，街上的行人就一天比一天少。 等到春节的前几天，几乎要变成一座空城了。 可今年不仅天气反常，就连案件也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 大案命案，更是一桩接着一桩。 市中心的一处豪华别墅内。 男人气急败坏地回到家后，径直来到了地下2层。 这是他特意建造的神秘空间，更是他的快乐源泉。 看着门上的大锁，男人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昏暗的地下室里，苏美无力地蜷缩在角落里。 自从被带走，他就一直囚禁在这里。 除了一盏昏暗的灯光外，这里没有任何东西。 苏美甚至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 听到外面的开锁声，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整个人也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着。 就是那个恶魔，那个衣冠禽兽的恶魔！ 之前有多高兴，她现在就有多绝望。 被关在地下室的这段时间里，对方时不时就会来折磨一下自己。 现在她浑身上下，已经几乎没一块好地儿了。 “嗨，宝贝，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慢慢蹲下身子，一脸深情地看着地上的猎物。 苏美手脚并用，不停在地上蠕动着，想离面前的男人远一点。 对方的声音依旧深情且有磁性。 可苏美此时听到，却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出的嚎叫声。 看到她的反应，男人的表情陡然变得阴冷起来。 他一把抓起墙上的皮鞭，不停朝苏美身上招呼。 刚开始的时候，苏美还会发出哀求声。 可是很快，她就发不出声音了。 男人放下鞭子，伸出手指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 “果然没用，轻轻几鞭就晕了！看来，这个是没什么用处，得换下一个了！” 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男人的表情仿佛能杀人一般。 第二天凌晨5点。 当整个城市还在陷入沉睡的时候，环卫工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王大妈就是其中的一员。 尽管戴上了厚厚的手套，可她的双手依旧冷得没知觉了。 “还说环卫工最可爱的人，狗屁！我看是最可怜的人才是！” 她一边大声咒骂着，一边清扫面前的街道。 拿着最低的工资，干着最苦最累的活。 上面随时都会抽查，发现一点不干净的地方，动不动就要罚款。 就这样，哪里可爱了！ 反正现在没人看到，更没人听到，她可以放心发泄自己心里的怨言。 要是白天那就不行了。 万一被谁一个电话举报，说不定工资要全部扣光。 就在这个时候。 王大妈看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以及垃圾桶旁边的红白蓝塑胶袋。 “夭寿哦，又是哪个没教养的东西，随便扔垃圾！” 大声咒骂了一句后，她朝沿街的商铺吐了口唾沫。 第173章 不堪的过往 潜意识里，王大妈认为是附近的哪一家商铺，趁晚上将垃圾扔在了这里。 类似的事情，之前并不是没发生过。 她也曾经找过对方理论，却没有得到半分好处。 想想也是，对方那是老板，自己却是一个底层的糟老婆子。 就连那些其他商铺的老板，也都向着同行和自己人说话。 想到这里，王大妈狠狠一脚，踹向面前的红白蓝塑胶袋。 王大妈虽然有些年纪，可身手却依旧灵活。 她这一脚之下，面前的塑胶袋瞬间倒在了地上。 袋子没有封口，好像什么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由于光线实在太暗，看的并不真切。 好奇之下，王大妈凑近身体，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袋子。 可当她看到袋口的那个东西时，顿时面露惊恐之色，整个人跌坐在地面上。 “死人啦！快来人呐，死人啦！” 寂静的街道上，她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 被人无端从睡梦中叫醒，任谁都会有些起床气。 吴小凡同样也是如此。 “谁呀？” 可等听到对面所说的话，他整个人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后。 吴小凡赶到了案发现场。 看到袋子里的女尸，他眉头紧皱，简直能夹死苍蝇。 一旁的张文德，轻轻叹了口气。 “她还是没有摆脱被害的命运！” 离苏美失踪已经过去36个小时了。 因为没有看到尸体，张文德一直心存幻想，幻想对方还活着。 此时的苏美，正无力地蜷缩在袋子里。 她露出来的手臂和脸颊，布满了大大小小各种伤口。 看到对方的惨状，张文德心里有些难受。 真要论起辈分来，对方还要叫自己一声三大爷。 可眼下发生这种情况，让他怎么通知对方的家里人？ 为了不破坏尸体表面的线索，吴小凡只是远远检查了一下。 法医室的人，此时正在赶来的路上。 吴小凡起身朝四周打量了一下。 “报案人呢？” 张文德表情有些无奈。 “报案的是个环卫工大妈，看到尸体后，她直接被吓晕送进医院了。” 吴小凡点头表示理解。 任谁在这样的环境下发现尸体，肯定都会吓得不轻。 半个小时内。 相关人士陆续赶到了命案现场。 此时天光还没有完全亮。 众人必须借助查看灯，才能将现场照的清楚。 “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 一番检查后，夏静秋有了自己的初步推断。 死者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 按照痕迹推断，应该是鞭子一类的物品造成的。 当然，这些并不是致命伤。 苏美的脖颈处有一圈青紫，瞳孔放大，眼睑内有出血症状。 种种迹象表明，苏美正是机械窒息而亡。 很明显，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凶手竟然选择用红白蓝塑胶袋来抛尸。 这个东西在过去虽然常见，但现在大家的生活准备好了。 除了一些比较怀旧的中老年人，很多年轻人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去用这种塑胶袋了。 早上的温度有些低。 众人一边搓着双手，一边仔细在四周搜索。 不得不说，凶手挑了个好地方。 在等法医来的这段时间里，吴小凡已经在附近走了一遍。 这里位于街道的尽头。 由于摄像头角度原因，这里属于绝对的监控死角。 从此前的情形来看，凶手对现场的路况极为熟悉。 “队长，现场的痕迹根本就没办法提取。” 王大妈的扫帚，扫去了街上的落叶和垃圾，也扫去了凶手可能留下的痕迹。 众人忙活了好一阵，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眼前这种情况，实在是令人感到棘手。 这时候，夏静秋似乎是忙完了。 “我在死者身上的伤口处，检测到了白色的颗粒状晶，看起来应该是食盐。” “食盐？伤口处吗？” “是的，看伤口的痕迹，食盐应该是生前涂抹的。” 得到夏静秋的肯定答复后，在场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将食盐涂在死者的伤口处，还是在对方活着的时候。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变态呀！ “我们先把尸体带过去了，稍后会出具详细的尸检报告。” 见对方没有问题要问，夏静秋准备将尸体带回市局。 几个新人很有眼力见，主动将尸体抬上了运尸车。 “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起案件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还是要从交通工具上着手！” 凶手选择半夜抛尸，肯定是有交通工具。 这里虽然处于监控盲区，可附近的主干道却不是。 最重要的一点。 晚上的汽车和行人都非常少，这样更有利于锁定嫌疑车辆。 回市局的路上。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他们遇到麻烦了！ 这是此刻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出现了一名死者。 可他们却连嫌疑人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 凶手的狡猾程度，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好了，前面就是早点摊。先吃早餐，吃完之后再想案子。” 听到吴小凡的话，众人暂时忘掉了之前的想法。 眼下天已经大亮，上班族已经开始活动了。 吃过早餐之后，众人直接回到了三队办公室。 此时还没到上班时间，整个刑警队静悄悄的。 顾正阳已经带人去交管中心了。 吴小凡坐在办公位上，静静看着手上的案件资料。 此时此刻。 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嫌疑人的轮廓，可轮廓却很不清晰。 这个优雅帅气的男人，仿佛隔着一层迷雾，正在和自己对视。 这种感觉非常别扭和难受。 对方家境优渥，至少有两辆汽车，而且其中一辆还是豪车。 这个人喜欢以猎人的身份狩猎。 而狩猎的对象，则是城市里那些夜归的上班族。 他绑走她们，囚禁她们，鞭打她们，甚至还往伤口上撒盐。 种种举动表明，这个嫌疑人似乎极度憎恶女性。 是一段糟糕的恋情，还是小时候曾经遭受过虐待？ 一个一个的谜团，正等待着吴小凡去解决。 由于太过专注，他甚至没有听到，乔安安正在跟自己说话。 第174章 新线索 早上8点多的时候。 吴小凡终于在医院里见到了王大妈。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可王大妈依旧缩在病床上瑟瑟发抖。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踢了她一脚，她会不会找我报仇？” 老一辈的人，对这种事情是非常忌讳的。 此时的王大妈，根本就没有办法录笔录。 她满心想着，自己会不会遭到对方的报复。 “怎么会呢，大妈。她会感谢你，感谢你让她重见天日，有机会为自己伸冤。” 对方此时的状态，已经不能用常规的方式，去进行心理疏导了。 “真的吗？” 听吴小凡这么说，王大妈瞬间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啦，如果没有像您这样的正义人士，我们又怎么可能那么快找到她？” “我们不是常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吗？您对她有恩，她怎么可能伤害您？” 听完吴小凡的这番话，王大妈瞬间满血复活。 她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此刻也重新焕发了光彩。 “你说的对！来，小伙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看到老人的反应，丁茂元等人简直是哭笑不得。 王大妈事无巨细，将自己发现尸体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时街道上非常安静。 她根本就没有看到陌生人，并没有听到汽车的引擎声。 …… 众人一头雾水地来到了医院，可离开医院的时候，依旧是一头雾水。 “这事儿也太玄乎了，没有看到人，也没有看到车，难道是凭空出现的？” 吴小凡还款摇了摇头。 “不，这恰好说明了一个问题，凶手就住在附近！” 远抛近埋的道理，可能每个刑警都听说过。 可那是在有交通工具的前提下。 虽说苏美身材瘦弱，但至少也有80斤以上。 哪怕是一个身材壮实的成年男人，拎着80斤的东西在街上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现在遍布整个城市的监控。 凶手在户外停留的时间越长，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对方如此谨慎小心，不可能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以抛尸点为中心，查方圆5k内的民房，别墅区，厂房，商铺。” 丁茂元有些不解。 “队长，为什么只查这些地方？” “苏美并不是一被抓就马上杀害，她先遭人囚禁虐待，之后才杀人抛尸。无论是哪种行为，凶手必须要有能藏人的地方。” 吴小凡之前所说的几个地方，是比较符合这一侧写的。 普通居民楼建筑密集，加上四周都是邻居，非常有可能暴露。 他之前有怀疑过，凶手行凶的第一现场，会不会是某个烂尾楼。 但根据夏静秋的说法，死者身上非常干净，显然不符合这一特征。 …… 回到市局办公室后，吴小凡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位置。 由于睡眠不足，他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好。 正在这个时候，法医室的蒋梦突然走了进来。 “吴队长，静姐让我告诉你一声。死者身上的伤口，检测到了止血药的成分。我们在死者的体内，也检测到了消炎药和止痛药的成分。” 此话一出，吴小凡之前的睡意，瞬间一扫而空。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发现吗？” 蒋梦摇了摇头 “目前尸检还没有完成，静姐觉得这是个重要的发现，因此让我提前通知你们一声。” 夏静秋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辛苦了，如果有结果，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法医这边的发现，无异于一针强心剂。 吴小凡瞬间打起了精神。 看来，他之前推测的没错。 凶手对于死者，存在着一种又爱又恨的复杂心理。 这种复杂心理，可能来源于年少时，母亲等女性长辈的虐待；也有可能来源于成年后，女朋友的背叛。 这个男人年龄应该在25~35之间，家境优渥，外表俊朗，是同事、朋友们口中的钻石男。 如此一来的话，调查范围倒是可以缩小一部分。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众人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 昏暗的房间内，男人手持皮鞭，一脸阴郁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对方每惨叫一次，他脸上的笑容就多了一分。 皮鞭鞭打身体的声音，女人无力的惨呼声，微弱的求救声…… 光是想到这些，在场众人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结合这几个方面的条件，我更倾向于凶手行凶的地点，是在家中的别墅区。” 厂房人员太杂，商铺和居民区建筑太过密集，都存在很大的暴露风险。 只有别墅区，才符合以上的所有条件。 “太好啦，如果只是别墅区，那就简单多了！” 经过商议，众人决定先将调查重点，放在抛尸点周边的别墅区。 简单开个会后，吴小凡径直来到了技术科这里。 说是技术科，其实是一栋单独的小楼。 科技时代，警局对高科技刑侦技术越发依赖。 相较于其他部门，怀城市局技术鉴定中心，修建的格外现代化。 最近这几年，上头加大了对这方面的投入力度。 各种几十万甚至百万的设备，采购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整栋大楼1楼是物证中心，2楼是技术科，3楼则是法医部。 为了方便跟其他部门交流。 每一层楼特意设置了空中走廊，直接连通市局里的其他重要部门。 这里的同事享受的便利最多，但相对应的，他们每日的工作任务也最繁重。 不得不说，作为亲儿子，他们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吴小凡刚刚来到这里，物证实验室的人，就有了关键性的发现。 “吴队长，您来得正好。我们在死者苏美的衣服上，提取到一块米青斑。”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表情有些疑惑。 死者生前受到过侵犯？ 不对呀，如果真有这种情况，法医室那边不可能不得不通知。 “通过化验，我们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这一块米青斑里，竟然没有米青子！” 这种专业领域的知识，吴小凡一时有些没听懂。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患有某种隐疾？” 第175章 犯罪心理侧写的威力 “从医学角度来说，这种情况叫做无米青子症。大多是输米青管阻塞，或者高丸功能异常。” 经过对方一番科普，吴小凡算是大概听明白了。 这个男人应该不孕不育。 结合之前给出的侧写，吴小凡顿时眼前一亮。 “我明白了，谢谢你！” 回到办公室后，他立刻召集众人开会。 之前的犯罪侧写有些模糊。 可现在，却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犯罪嫌疑人25岁到35岁之间，正是适婚的年纪。 他外表帅气，家境优渥，不可能找不到女人。 可他现在如此憎恶女人，极有可能是因为身体的隐疾。 对方极有可能已婚，曾经多次去过医院检查。 因为这件事情，妻子和他冷战或者离婚。 吴小凡之前有些犹豫，是否要将凶手已婚这个条件加上去。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未婚男性很难发现自己的米青子存在异常。 眼下精力有限。 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展开调查。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乔安安有些不理解。 “可这明显是他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报复那些无辜的女人？” 其实，吴小凡有自己的猜测。 传宗接代是很多人心里的想法。 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家族传承就更是顶天的大事了。 嫌疑人知道自己患有不孕的疾病，肯定不会马上就陷入绝望。 久治未愈后，他的性格就渐渐扭曲了。 对付那些体力明显不如自己的女人，会让凶手并有一种掌控欲。 此时此刻，吴小凡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杂乱。 他并没有受过系统的现代刑侦教育。 跟其他人由大及小的处理问题方式不同，他喜欢从点到面。 如此一来，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当局者迷的感觉。 现在掌握的所有线索，还无法将嫌疑人具体化。 可他的心里无比确定，这个案子已经渐渐进入尾声了。 此后的两天，三队所有人，都将精力放在医院这一块儿了。 就连吴小凡也是如此。 他们走遍了全市所有的医院，就连那些不知名的小医院都没有放过。 市局会议室里。 众人看着手上的名单发呆。 经过两天一夜的筛选，名单上的人数，终于只剩下30个了。 果然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在这个城市里，还有那么多有钱人怀不上孩子。 “队长，下一步我们该怎么筛选呀？感觉这些人都有可疑。” 性别符合，年龄段符合，身家符合，就连性格侧写也符合。 “这些人中间，有多少已婚，多少未婚，多少离婚的？” 乔安安看了一眼。 “十五对已婚，九对离婚，六对未婚。” “未婚的放在一边，先查已婚和离婚的。调查这些人的住，看是否有符合之前划定的抛尸半径。” “另外，查他们名下的车辆。一旦锁定嫌疑人，先不要惊动，马上电话通知我。” 吴小凡相信自己的直觉。 杀害苏美的凶手，就是这份名单中的一个。 最近几年来，对犯罪嫌疑心理的研究，渐渐被提上了日程。 很多年以前，犯罪心理侧写还是一个很时髦的名词。 行为分析组，最早隶属于美丽国佛伯乐旗下的部门。 人们常说，这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可人的性格特征，却能够被归纳总结。 犯罪嫌疑人自然也是如此。 既然要和国际接轨，上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新兴的部门。 国内的部分警察部门，已经开始将犯罪心理侧写，纳入到职能管理范围内。 只不过，相关方面的人才实在太少，最终并没有发挥出太大的作用。 跟普通心理学完全不同。 犯罪心理侧写的要求，显然要更高一些。 而且这些知识，还不能从书本上学习，只能通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实践。 那些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大多在公安大学任教，自然不可能委身去一个公安局下属的部门就职。 包括范德洪本人，曾经也在会上，多次提到过犯罪心理侧写。 只可惜，他也只有眼馋的份儿。 那些相关方面的专业人才，早就被一些重要的地市抢走了，自然轮不到一个小小的怀城。 而吴小凡之前划定的调查范围，就是根据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测写给出的。 范德洪并不知道这一点，吴小凡更不会大肆宣扬。 其实有时候，将破案依托于外人，并不是一件长远的事情。 长此以往的话，极有可能产生依赖性。 要知道，犯罪心理侧写给出的数据，可是能直接左右整个案件调查方向的。 如果他们错了呢，还可以临时做出补救。 可如果领头羊错了，那后续的事态发展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吴晓凡可以将自己掌握的知识，用在自己队内案件的分析上。 但他却不愿意，用在其他部门或者其他案件上。 并不是为了藏私，而是他也无法确定，自己做出的推断是否就是正确的。 第二天一上午，吴小凡接到了丁茂元的电话。 电话里，对方的语气非常激动。 “队长，找到了！” 办公室的小白板上。 嫌疑人关海波的个人信息，被一一列了出来。 关海波，男，31岁，身高182，体态匀称，长相俊朗，成婚三年无子，父亲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而他本人也在公司担任部门经理一职。 关海波的所有信息，都跟他们之前划定的凶手范围一致。 最重要的一点。 关海波目前所居住的观湖山庄，离苏美的抛尸地不足三公里！ “这个关海波现在在哪里？” “在公司，正阳和王剑正在跟着！” 手上的调查资料，吴小凡已经来回看了好几遍。 他无比确定，凶手就是这个人！ 观湖山庄是怀城数一数二的别墅区，主打的就是一个保护业主隐私。 第一案发现场，极有可能就在关海波的别墅里。 可有一点，吴小凡没想通。 根据丁茂元他们的调查，关海波和妻子顾若南关系很好。 是他之前的推断出了问题，还是那对小夫妻属于演技派？ 第176章 爆发 确定了关海波的嫌疑后，吴小凡重新分配警力，重点调查这对结婚已有三年之久的夫妻。 三个小时后。 针对关海波的调查结果，就以书面形式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 跟大多数有钱人一样，关海波和顾若南属于典型的家族联姻。 顾家是当地有名的零售大王，旗下的商超遍布全省各地。 按照情况来说，这种带有商业目的的婚姻，夫妻双方都会感到别扭。 可实际上却完全相反。 结婚后，两人的关系处的非常融洽。 文件的后面，有夫妻二人不同时间段的照片。 他们脸上的笑容不似伪装，这对小夫妻还是有感情的。 从去年年底开始，二人的关系似乎有了裂痕。 从拍摄的照片可以看得出来。 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的频率小了很多。 即便是有，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有些勉强。 “有查到关海波最近一段时间的行踪吗？” 丁茂元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关海波在家里的公司任职，每天除了在家和公司外，还会出席各种生意应酬活动。” “目前这部分的信息，我们还在调查中，很多地方需要一一核实。” 吴小凡将手中的文件，又从头看了一遍。 “一定要搞清楚，关海波最近一周的行踪，顾若南暂时先放一下。” 其实，顾若南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不过，吴小凡现在没有把握。 那就是关海波的异常情况，她到底知不知情？ 按照常理来说。 身为关海波的枕边人，这种情况应该瞒不了她。 如果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跟对方离婚？ 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个家族的利益关系。 可如果他们贸然去找顾若南，那关海波肯定就会察觉。 见他没什么吩咐，丁茂元打了声招呼后，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这起案件已经到了关键阶段，千万不能有一丝马虎。 吴小凡想的更多。 假如凶手真是关海波。 上次街心公园的失手，肯定会让他十分挫败。 大多数连环案件的凶手，内心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坚持。 按照道理来说，上次的行凶地点已经暴露，对方应该不会再去才对。 可沉思片刻后，吴小凡还是决定再去看看。 这一趟行动他并没有什么把握，因此只叫了王剑一个人。 “队长，您觉得凶手还可以故地重游吗？”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王剑就跟学生一样不停问着各种问题。 “这个我倒是没什么把握，只是想再去确认一下周边的环境。” 截止到目前为止，凶手已经做了两起案件。 只要能找出，两起案件的共同环境特征，就有极大的几率，能推测凶手下次的动手地点。 关海波那边，已经有人在24小时监视。 可作为一队之长，吴小凡却必须考虑的更多。 万一关海波并不是凶手。 那他这边，也算能当做一个突破口。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案件后，街心公园树林的那一排路灯，明显比之前亮了不少。 路灯附近的树枝，似乎也都做过修剪。 如果凶手再来这里。 那他的长相，就极有可能会被认出。 “我们走，凶手不会再来这里了！” 转了一圈后，吴小凡不免有些失望。 他马上给丁茂元打了电话，想确认关海波此时是否还在家里。 “队长，你就放心。五分钟之前，我亲眼看到关海波还在别墅。”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决定亲自过去蹲守。 “哟，队长，你们怎么过来了？” 看到是他们，丁茂元下意识打开了车门。 吴小凡将提前买好的宵夜，直接塞到了对方手上。 “人没出去？” 丁茂元咬了一口手中的肉串儿，发出了一声畅快的轻叹。 “出入车库的每一辆车，我们都仔细确认过了。关凯波的别墅楼下，正阳带着人盯着呢。” 听对方这么说，吴小凡紧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稍稍放下了。 别墅的客厅里。 关海波不停来回踱着步。 看到丈夫有些焦虑的表情，顾若南发出一声轻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妻子的表情，关海波无名一阵火起。 听到他的话，顾若南从沙发上起身，将手中的指甲油重重拍在面前的茶几上。 “姓关的我告诉你，你少跟我在这儿摆脸！咱们就安安分分，过好剩下的这几年。” “要是你再摆臭脸色，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只不会下蛋的公鸡！” 轰的一声。 顾若南最后说出的那句话，彻底将关海波激怒。 他冲上前去，狠狠骑在对方身上。 顾若南也不是吃素的。 她不停挣扎的同时，朝着关海波的脸上抓去。 此时的关海波，心中的怒火已经升到了顶点。 他顺势拿起一旁的靠枕，死死捂在妻子脸上。 感受着身下越来越小的动静。 光海波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越来越疯狂。 突然，关海波似乎想起来什么，手上的动作顿时一轻。 这个女人还有用处！ 如果现在就把她杀了，那自己就没办法向其他人交代。 差点儿命悬一线的顾若兰南，再也不复之前的伶牙俐齿。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她下意识缩到了沙发里侧。 “就像你说的，咱们安安分分过完剩下这几年。你这张嘴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拿针把它缝起来！” 看到对方一脸惊恐的表情，关海波的笑容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千万不要怀疑我会不会这么做！你知道的，我是个疯子，这天底下没什么是疯子不敢做的！” 顾若南害怕了，她彻底害怕了！ 这个人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如果将那个疯子惹毛，他肯定会杀了我！ 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她将抱枕狠狠摔在地上，起身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看到妻子略显狼狈的背影，心情大好的关海波，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大概十分钟后。 顾若南手里拎着一个旅行包，又从二楼走了下来。 “你想去哪里？” 听到关海波的话，顾若南的脚步顿时一僵。 “你管我呢，我想回家里住几天，不行吗？” 第177章 猎魔 顾若南的话有些不留情面。 可她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关海波并不担心对方会逃跑。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要是顾若她真的逃走，他会有一百种方法，去对付关家的其他人。 “滚，记住刚才我跟你说的话！” 走出别墅的那段路，顾若南几乎是用跑的。 她担心自己要是再不跑的话，说不定会真的变成一具尸体。 刚才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觉，顾若南实在不想尝试第二次。 两年，她只要再忍耐两年，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疯子了！ 看到从车库里驶出的跑车，顾正阳赶紧通过对讲机，联系了在外面蹲守的丁茂元。 “丁哥，顾若南怒气冲冲的跑出来别墅，现在正驾驶一辆跑车，朝大门口方向驶来。” 听到对讲机里的话，众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顾若南要走，难道他们两个吵架了？ “这里交给我和王剑，一会儿顾若南出来的时候，你们两个马上开车跟上去。” 说话间的功夫。 一辆跑车朝大门口方向驶来。 见丁茂元的车子已经跟了上去，吴小凡这才放心地坐在自己的驾驶位。 “队长，您说关海波今天会不会动手？” 王剑又开始问问题了。 “如果是刚才的话，我只有三成把握。可如果是现在，我至少有七成把握他会动手！” 从之前，顾若南怒气冲冲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极有可能和关海波吵架了。 关海波原本心情就郁闷，此时受到顾若南的刺激，很有可能会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和杀戮欲望。 只要对方敢动手，他们就可以抓个现行。 顾若南离开别墅后，关海波越想越生气。 手中的红酒杯，已经躺在地板上碎了一地。 “该死的贱人，贱人！” 因为极致的愤怒，他的眼眶已经变成了通红。 再加上上次的失手，就让关海波再也忍不住了。 他决定今天就动手，去捕捉自己的下一个猎物！ 上次的女人那是运气好。 这一次，休想再从他的手中逃脱！ 打定主意后，关海波走到地下室。 这里是他的独立王国，就连顾若南都不能进了。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副全新的车牌。 像这样的车牌儿，地下室里还有很多。 每做一次案，车牌儿就会用掉一副。 可能用钱解决的东西，那就根本不值得他去担心。 “关海波出来了！” 看着驶出来的越野车，吴小凡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关海波也算是狡猾，换了衣服，换了个车牌儿。 就连这次驾驶的车，也跟上次截然不同。 “王剑，马上把其他几个新人叫过来！” 看到关海波真的动手了，吴小凡反而不着急了。 现在是个难得的机会，正好能让那些新人练练手。 “好，队长，我马上联系！” 王剑比吴小凡还激动，给手机解锁的时候，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就是他们来刑警队的第一次正式行动，一定要好好表现才是。 关海波的越野车，已经在路上逛了快40分钟了。 看对方的架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队长，我们会不会被发现了？” 看着不远处的越野车，王剑有些沉住气了。 吴小凡笑着看了他一眼。 “沉住气！案件到了抓人这一步，反而不是什么技术活儿了。” “关海波智商很高，在没有确定安全的时候，他不会贸然去犯案！” 其实真要说起来，他们还要感谢顾若南。 如果不是对方今天的刺激，关海波未必会沉不住气。 “哦，不好意思啊，队长。” 王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大多都是处理一些日常纠纷。 像今天这种大场面，见到的次数也并不是很多。 “小伙子，到了刑警队，还怕没有大案子吗？” 见吴小凡跟自己开起了玩笑，王剑突然变得不那么紧张了。 一直到晚上9:30。 前方的越野车，终于有了降速的趋势。 “告诉后面的车，定要跟关海波的车拉开距离。” 前车已经减速，可能正常物色目标。 如果他们跟的太紧，极有可能会被关海波发现。 王剑点了点头，赶紧打电话通知了其他人。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年轻女孩儿，关海波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不枉费他找了这么久，终于发现了一个猎物。 那个女孩儿看起来很年轻，应该刚参加工作不久？ 对付这样的女人，关海波最有经验。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韩秀娜不免有些着急。 她今天约好了跟朋友出去吃饭。 可临时通知加班，她现在已经晚了快一个小时。 虽然朋友一直说不着急，可她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她所在的单位，位于街道的最里侧。 如果要进来，车子必须要兜一个大圈。 因此，出租车和网约车，一般都不愿意到这里来。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突然传来，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 听到动静，韩秀娜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那辆车子是出故障了吗？ “嗨，美女。我的车子出故障了，想问一下附近有没有汽修厂啊？” 韩秀娜原本不想理会。 可看到对方的长相，她又瞬间改变了主意。 人天性就是爱美的，这跟性别没什么关系。 哪怕是在路上，看到一朵好看的鲜花，韩秀娜都会驻足观赏好久。 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很显然就属于好看的一类。 身材，长相，衣品，完全长在了韩秀娜的审美点上。 看着朝自己慢慢走近的男人，她的心里莫名有了一种期待。 这会是一场美好的邂逅吗？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可随后事态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韩秀娜预料之外。 直到不用捂住嘴巴并带上了车，她一直都处于蒙圈的状态。 “不许动，警察！” 车窗外的大喝声，彻底将韩秀娜惊醒。 直到车门被人拉开，那个男人被警察抓住，韩秀娜这个才确定: 自己的确是得救了！ 这他么哪里是邂逅？分明就是一场噩梦！ 第178章 恋爱脑 在听警方说关海波，是连环案件的嫌疑人时，韩秀娜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警察同志，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有些无语。 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吗？ 嫌疑人已经快将韩秀娜绑进车里了，她却还在替对方说话。 针对关海波的审讯工作，吴小凡并没有插手。 市局的痕检人员，已经前往对方别墅展开调查取证。 他现在有另外一个人想见。 被请回市局接受询问时，顾若南又恢复了往日的优雅。 她知道警察为什么要找自己，可这件事情却不能说。 顾家现在的生意，还需要那边的支持。 再加上关海波是个疯子。 如果她向警方透露了事情，那对方出来后绝对饶不了自己。 可当吴小凡将苏美遇害时的照片，放到顾若南面前时，对方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 “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是关海波杀的？” 照片上的鞭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苏美的抛尸地点，距离你们家别墅3k以内。而嫌疑人所用的车辆，在你家车库里也找到了同款车型。” “我们初步怀疑，关海波将人关进了别墅的某个隐蔽地方，比如说地下室……” 吴小凡一直在观察对方的表情。 当他提到“地下室”这三个字时，顾若南的表情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最近有这个地方对不对？而且你也知道一些事情。” 听到吴小凡的话，顾若南下意识摇头。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小凡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 这是警方在审讯过程中，常常会使用的一招。 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给对方一种错觉，一种警方已经掌握了全部实情的错觉。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旦关海波的罪行被证实，他这辈子都别想放出来。” “另外，昨天晚上别墅里，你跟他发生了争吵对不对？他能忍你几次，难道还能忍你无数次吗？” 吴小凡最后所说的两句话，成为压倒顾若南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表情开始变得焦虑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我知道了，我早就猜到了，那个地下室肯定有秘密。” 从嫁给关海波的第一天起，顾若南就被立了无数规矩。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绝对不准进别墅的地下室。 曾经有一次，顾若南想偷偷进去看看。 她一度怀疑，里面会不会藏了无数的金银珠宝。 可当她刚刚靠近地下室，就被关海波怒气冲冲地找了过来。 当时两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这是从那一天开始。 他们的感情彻底破裂了。 而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关海波整个人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暴躁易怒。 其实顾若南应该庆幸，庆幸她还有利用价值。 否则的话，她说不定会成为关海波的第一个目标。 很快，丁茂元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关海波家的别墅，的确存在一个地下室。 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才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锁。 里面除了大量的牌照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工具。 尤其是那整整一面墙的皮鞭，更是看得众人头皮发麻。 在其中一条皮鞭里，警方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初步怀疑是苏美留下的。 现在血迹已经提取完毕，正准备送回来做比对。 案件调查到这里，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 经过技术科的化验，皮鞭上的血迹正是属于死者苏美。 晚些时候，吴小凡见到了关海波的母亲。 对方年纪虽然很大，但打扮的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出自富贵家庭。 “不可能，我们家波波不可能杀人的！” 吴小凡没什么心思听下去，他现在要赶着去见范局。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范德洪的办公室布局竟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不大的办公室里，多了一排排的绿植。 墙角处还多了两张休闲沙发。 “你可别这么看我，我是听取大家的意见作的改变。” 这市局不是分了一批新人吗？ 现在的年轻人，跟以前完全不同。 他们进到局长办公室后，就开始给范德洪提意见。 有的说他这里是有点绿色，有的说他这里太压抑了，让人感觉到紧张。 综合权衡之后，范德洪将办公室做了一些改变。 “范局，这可不怪我。只能说明您人太好了，是个没什么架子的领导。” 吴小凡的这句话，虽然有些拍马屁的成分，但也没过分夸大。 哪怕三队以前那么不受重视。 可丁茂元这些人，却没有在背地里说过范局的坏话。 对于吴小凡的夸奖，范德洪显得很是受用。 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也如同盛开的菊花般慢慢舒展开了。 吴小凡看得有些好笑。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后，范德洪这才进入到正题。 “你最近这段时间在忙，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 从上周开始，鹿城发生了一连串的凶杀案。 死者无一例外，名字全部都叫张强。 加上凶手作案方式极其一致，这案子很快就被并案调查。 截止到昨天晚上为止，能串并起来的案子竟然达到了八起。 鹿城警方对于这个系列案件束手无策，不得不向省厅求援。 现在这案子已经由省厅接手，命名为1215特大杀人案。 眼下年关将至，各方面都希望能尽早破案，尽快还社会安定。 吴小凡听了这么多，还是没搞懂这个跟自己的关系。 “你小子，估计是被哪个大佬看中了，想招你当上门女婿。” 接到省厅打来的电话时，范德洪起初也同样有些疑惑不解。 可是很快，他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上门女婿这些纯粹是在开玩笑。 可被人看中，这估计就是实打实的。 否则的话，上面也不会特意指明，让吴小凡参加案件调查。 “我说范局，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招上门女婿？不是公主我还看不上呢！” 范德洪被对方这番不要脸的话，给彻底惊住了。 第179章 同名为祸 “行了行了，不跟你小子开玩笑了。这个系列案件，性质影响极为恶劣。” “现在各方人马，已经在前往鹿城的路上了。票已经给你买好了，你尽快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我让顾正阳那小子跟你一块儿去！” 吴小凡其实很想问问，顾正阳到底是怎么，重新回到怀城市局的。 毕竟当初范德洪可是亲口说过。 顾正阳哪怕能够再当警察，不可能再回到怀城了。 可是想了想，吴小凡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种当面打人脸的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 顾正阳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 吴小凡这边刚刚走出局长办公室，他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队长，我们现在就走吗？” 吴小凡想了想。 “先回去收拾东西，一个小时后市局门口集合。” 鹿城距离并不算太远，高铁大概三个半小时左右。 出发的时间在下午4点，他们至少还有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对于要出公差这件事，吴小凡接受的很快。 范局说的没错，上头点名让自己参加，那也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想到即将调查的那起案件，吴小凡眼睛微眯。 这张强到底得罪谁了？ 晚上八点十分。 二人准时走出了鹿城高铁站。 对于吴小凡这个，上头点名加入专案组的人。 鹿城市局不敢怠慢，会议安排了一个人来接他们。 “两位好，我叫陈如萱，是鹿城市局刑警队的，也是专案组的成员。”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长得十分漂亮。 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是谈吐，绝对都属于上乘的那种。 “其他人已经到了吗？” 吴小凡倒是没有太多异常的表现。 听到他的话，陈如萱笑了笑。 “暂时没有，你们是第一批到的。” 简单打过招呼后，两人坐上陈如萱的车，准备前往专案组所在地的鹿城市局。 不说话的时候，陈如萱给人的感觉有些冷。 就像他们局里的夏静秋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 吴小凡简单询问了一下案情。 可对方的表情却有些莫测高深。 “就在今天中午12点，我们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他的名字也叫陈强！” 竟然已经发生了第九起案件！ 听到这个消息，吴小凡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陈强这个名字比较中规中矩，一个城市没有十几万，至少也有上万。 再加上外来流动人口…… 光是想一想，吴小凡就感觉有些头痛了。 “有向社会大众做通报吗？” 在这些连环案件中，凶手的针对性极强，就是要杀叫陈强的人。 按照常理来说，警方应该向社会大众通报，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可如此一来的话，势必会引起大众恐慌。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如果做出了这样的通报，那警方的破案压力无疑会增大数倍。 “目前还没有，现在上面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分歧。反正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吴小凡有些理解鹿城市局现在的处境。 这件事情如果换做是他，也未必能马上做出决定。 现在看来，这起案件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 想必接下来他们要遇到的，将会是重重困难。 一直到三人来到鹿城市局，顾正阳的话一直都很少。 趁着陈如萱在前面引路的功夫，吴小凡看向一旁的同事。 “你没事？” 听到他的话，顾正阳苦着一张脸。 “队长，我有些紧张！” 见身后没什么动静了，陈如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她就听到了顾正阳的那句话。 “呵呵……” 这是见面以来，陈如萱第一次笑。 吴小凡感觉有些尴尬，狠狠白了顾正阳一眼。 “我带你是来出公差，又不是带你去见丈母娘，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过，这么一打岔，现场的气氛倒是好了不少。 “二位请，我们组长正在办公室里等你们。” 鹿城的经济实力，跟怀城不相上下。 两地经常会有各种交流活动，因此互相以兄弟城市相称。 来到刑警队办公室后，吴小凡见到了此次专案组组长。 对方名叫王文龙，是鹿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 “欢迎欢迎，欢迎兄弟城市的同行到鹿城，也感谢二位对我们的帮助。” 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吴小凡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王文龙在下属中间极有威信。 徐若萱进到办公室后，直接就站到了对方身后。 而专案组的其他人成员，同样也是如此。 由此可见，王文龙能力肯定很突出。 否则的话，下属不可能会如此恭敬。 像对方这种会办事又会做人的领导，其实是非常厉害的。 吴小凡自认还欠些火候。 “哪里哪里，这一次来鹿城之前，我们局长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好好配合，争取早日破案。” 双方互相寒暄了一下，这才直接进入正题。 王文龙朝身后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 对方点了点头，走出了队长办公室。 大概两分钟后。 他的手里抱了一摞厚厚的文件，又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这些都是1215系列案件的卷宗，不瞒吴老弟，这个案件搞得我们很是被动。现在我们局长，指不定正在办公室里薅头发呢。” “好家伙！” 看到桌上厚厚的一摞卷宗，吴小凡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这些资料至少会有70厚了！ 目前看来，鹿城市局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凶手的针对性极为明确，专挑名字叫陈强的人下手。 在这些资料里，吴小凡甚至看到了还有两个女性死者。 这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倒不是说女人叫陈强古怪，而是凶手的这种行凶方式极为古怪。 难道凶手只是无差别性的在行凶？ 可这明显说不过去！ 凶手如此大费周章，绝对是早有预谋。 否则的话，直接无差别式行凶，不仅造成的危害更严重，而且还更让警方摸不着头脑。 吴小凡花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将手中的资料快速过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个凶手真的是个高手！ 第180章 当局者迷 九起命案现场，九名死者，硬是没有找到任何，能指向凶手身份的证据。 在吴小凡的心里，他愿将这个凶手，称作一名艺术家。 行凶地点五花八门儿，行凶方式更是千变万化。 这些死者中间，小到六岁的孩童，大到七十岁的老人都有。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的名字都叫郑强！ 刚开始的时候，吴小凡一度认为这是团伙作案。 可根据现场遗留下的痕迹来看，事实却并非如此。 所有的凶案现场，都可以用干净两个字来形容。 凶手无论是来还是去，都显得从容不迫。 这种性格的人，往往适合单独行动。 近几年来，随着电子商务产业的发展，部分人早就赚的盆满钵满，成为隐形的富豪。 最早的一名死者郑强，显然就属于此类。 他的嗅觉极为灵敏，在网商刚开始盛行的时候，就将全部身家投入其中。 这也让他在26岁的年纪，就已经坐拥千万身家，成为名副其实的富豪。 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光是中心市区的房产，郑强就有七处，商铺更是有数十处之多。 只可惜所有这些财产，都随着郑强的死便宜了其他人。 郑强被害之后，因为这些财产，他的妻子和父母已经对簿公堂。 原来，在郑强还没有遇害之前，他的妻子就已经在外面有了人。 除了这个人有些特殊以外，其他的八名死者都非常普通。 他们有的是老师，有的是大学生，有的是街边的小摊贩，其中还有一个是环卫工。 这给警方的调查，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受害人的范围实在太广，除了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之外，竟然没有其他任何共同之处。 办公室里格外安静。 无论是王文龙还是陈如萱，全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吴小凡。 有句老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们深陷在这次案件的泥潭中，根本就看不清全貌。 如果是其他人，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不对，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此话一出，王文龙下意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问题？” 吴小凡将九名死者的个人信息，一一铺在面前的桌子上。 “这九个人按照年龄划分，分别属于不同的生肖！” 听到吴小凡的话，王文龙赶紧将资料转向自己的方向。 “没错，没错，真的是这样！” 由于太过激动，他的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 九起案件，九名死者，九个不同的生肖。 这绝对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 “现在就缺鸡，狗和猪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文龙抬头看向面前的年轻人，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们那么多人调查了这么久，完全忽视了这一点。 可吴小凡刚来专案组不到一个小时，就发现了这么关键的疑点。 “马上比对全市叫郑强的人，筛除掉那些已经出现过的生肖，剩下的名单应该不会很多。” 说完这些的时候，吴小凡自己陷入到沉默中。 凶手为什么会执着按照生肖选人？ 看之前的选择，对方似乎是想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 想到这里，吴小凡不由得一阵头疼。 直觉告诉他，这个系列案件肯定又不简单。 其实根本不用他说。 能够连杀九人的家伙，本来就是个十足的变态。 而且，吴小凡还发现了一个细节。 凶手似乎非常笃信风水命理之说。 由于发现了重要线索，王文龙急着去布置人，于是将吴小凡他们留在了队长办公室。 “队长，这起案子看起来很复杂！” 顾正阳眉头紧锁。 之前发现的生肖规律，也只能筛选出一部分人。 全市的人口基数太大，再加上郑强这个名字中规中矩，调查难度依旧很大。 “如果按揭那么简单，他们就不会向上面求援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如萱端着两杯热茶走进了办公室。 “二位请喝茶！我看外面天阴的厉害，应该很快就要下雨了。” 听到他的话，吴小凡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 果然。 他们到鹿城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 此时外面却是乌云密布，给人一种黑云压城的感觉。 “你们在查勘现场的时候，有在尸体附近，发现跟生肖有关的证物吗？” 陈如萱想都没想，直接摇头表示没有。 “没有，这几起案件我都有去过现场，并没有发现跟生肖有关的证物。”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如萱的心里有些埋怨。 她承认她们之前，的确忽视了生肖这一关键线索。 可如果命案现场也有这些的话，他们没道理会发现不了这么明显的线索。 当然了，这种话陈如萱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并不会真的说出口。 一来，两地的关系处的不错，这么说有些让人寒心。 二来，对方是这次是来帮忙的，如果她真这么做了，也不利于整个专案组的团结。 此时的吴小凡，还并不知道陈如萱心里的那些小心思。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案子上了。 以往的办案经验告诉他。 如果案件跟玄学扯上关系，案情就会变得非常复杂。 啪嗒啪嗒！ 豆大的雨点击打在窗户上。 回过神来的吴小凡，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 外面果然下起了大雨。 天色越来越暗，陈如萱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灯光开关。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紧接着，就是滚滚的雷声。 吴小凡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其实，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吴小凡从小就怕打雷！ 小时候遇到打雷的时候，他会用枕头死死按住双耳。 哪怕夏季憋的满头大汗，他也不愿意松开。 等长大之后，遇到打雷会带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 就跟医生不自医一样。 很多研究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自己本身也存在某种心理疾病。 只要这种心理疾病，不会影响到日常工作和生活，那就根本不需要理会。 可如果影响到了，则需要接受心理疏导和治疗。 第181章 专案组会议 在吴小凡自己的认知里，他至少怕三个东西。 第一就是打雷，第二就是惧高症，第三就是密集恐惧症。 不过他的这些症状，还远远达不到需要接受治疗的地步。 比如说在上次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他也可以孤身一人爬上高塔。 有的时候，人的心理被某种信念支配，会短暂性的忘记恐惧。 大概一个小时后，王文龙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经历过刚开始的喜悦，他现在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了。 吴小凡心里清楚，多半是信息的筛选结果，并不是很满意。 果然如此。 “经过初步的筛查，常住鹿城符合这个条件的人，至少还有三万之多，这还不包括那些外来务工人员！” 这个结果，早在吴小凡的意料之中。 “省厅的人还没到吗？” 王文龙摇了摇头。 “还在路上，估计快了，我已经安排人，亲自去高铁站迎接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件事本该王文龙亲自过去的。 可眼下案子发现了新线索，他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第一名死者身上！” 吴小凡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直接让众人愣了数秒钟。 “为什么这么说？” 吴小凡将第一名死者的资料，单独拿了出来。 “他的年纪既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而且他还是年轻人，凶手为什么会将他作为第一个目标？” 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测，凶手杀人遵循着某种规律。 名字是一种，生肖又是一种。 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者，为什么不按照年龄从小到大的顺序来排列？ 毕竟十二生肖，本来就有自己的先后规律。 “这会不会只是偶然？” 王文龙心里有些没底。 因为这起案件，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睡过好觉了。 作为多年的老刑警，王文龙从不会轻言放弃。 可眼下的这个案子，却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 案件调查到现在，已经有一月之余。 可是他们，却连凶手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想到这里，王文龙心里不由得一阵挫败。 下午6:00左右，省厅刑侦总队的人，这才姗姗来迟。 由于外面的雨实在太大，他们一行五人，在高铁站休息了一会儿。 为首的中年男人名叫乔爱民，是总队五处的处长。 另外一名年龄较大的中年男人，则是痕迹检验和鉴定方面的专家。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戴眼镜的年轻人，属于电脑方面的专家。 另外两个年轻小伙子，则是刑侦总队的侦查员。 双方简短的做过自我介绍后，便来到三楼的大会议室。 这里被临时，打造成1215专案组的办公室。 刚刚在临时办公室坐定的时候，胡小凡就发现对面的乔爱民，一直有意无意朝自己这边看。 而乔爱民旁边的那几人，同样也是如此。 尤其是在听王文龙说，吴小凡发现了关键线索后，这几人探究的神色就愈发明显了。 “嗯，不错！吴队长刚到鹿城，就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真的是年少有为呀！” 听到乔爱民的夸赞，吴小凡当然推辞不认。 他们第一次见面，对方的表现就有些古怪。 由于拿不准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吴小凡摆出了一副少说多听的姿态。 跟吴小凡的观点一致，乔爱民也建议，从第一起案件着手调查。 很多时候，第一起案件是凶手心态，发生变化的关键案件。 而且，杀人不是杀鸡，直接拿起刀子就开干。 尤其是第一起案件，由于作案手段生疏，凶手极有可能会遗留关键性的线索。 而随着作案次数越来越多，凶手也会不断学习和完善。 到那个时候，再想找到线索，难度无疑会大不少。 王文龙当然没有意见。 他用眼神示意陈如萱，重点讲述第一起案件的现场查勘情况。 吴晓凡很喜欢，这种直接不拖沓的风格。 很多时候，联合办案变成了双方，甚至多方的角逐场和人情世故场。 那个时候，大家的精力都放在应酬和交流感情上，破案本身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众人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听陈如萱说，一边看着手上的资料。 初步看来，这起案件的现场查勘人员，并没有出现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等陈如萱讲完，乔爱民首先开口问道: “你们有确定受害人的名单吗？” 陈如轩点了点头，将一份文件放在面前的投影仪上。 看着投影仪上密密麻麻的一排名单，众人不由得一阵头疼。 “尸体身上有什么线索吗？” “匕首刺穿心脏，失血过多而死！” 这也正是王文龙，有些搞不懂的一点。 在这九起案件中，凶手分别使用了不同的杀人方式。 匕首刺死，勒死，溺死，烧死，坠楼…… 王文龙有种感觉，凶手似乎是在炫技！ 当他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很快就得到了乔爱民的认同。 “没错！凶手行事方式非常严谨，而且还是一个非常自信且强大的人。” 简单开过会后，吴小凡决定去第一名死者家中调查。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系列案件因郑强而起，第一名死者才是破案的关键。 …… 看到门外的王文龙，韩笑笑露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你们怎么又来了？” 郑强死后，警方来到她家里多次。 每次翻来覆去，都是同样的问题。 就让韩笑笑烦不胜烦。 “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更何况，这个案子一天没有结案，你一天就别想拿到想要的东西！” 王文龙的这番话，算是直接打在了韩笑笑的七寸上。 她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看起来非常有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 “你们进来！” 也许是真的有求于警方，等他们一群人进屋之后，韩笑笑的态度突然有所好转。 “你们要问的早就问了，该回答的我也都回答了，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吴小凡看了王文龙一眼，主动接过了这次谈话的主导权。 第182章 消失的三十分钟 “我们想问一下您，陈强生前有没有跟人结过仇，或者有没有跟人发生过冲突？” 类似的问题，韩笑笑早就听过无数回了。 她正准备发脾气，却现眼前的年轻警察，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看。 “那个家伙个性张扬，最喜欢到处炫耀自己的存款和房产。肯定是有得罪人的，但具体有谁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自从嫁给张强后，韩笑笑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她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吃完午饭之后，就跟一帮人出去买东西做美容。 对于陈强外面的事情，韩笑笑的确是不清楚。 之后吴小凡又问了一些问题。 跟刚见面的时候完全不同，韩笑笑这回非常配合。 从韩笑笑家中离开后，王文龙突然笑着说到：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再彪悍的女人，也过不了帅哥那一关！” 听到王文龙的话，一旁的顾正阳，十分骄傲骄傲地回了一句。 “那是当然，队长可是我们怀城市局的头牌！” 吴小凡：…… “哈哈哈，看出来了！” 王文龙被逗得哈哈大笑。 不过很快，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一次的笔录，跟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 吴小凡特意打乱了问话的次序，可韩笑笑依旧回答的大差不离。 由此可见，对方应该并没有什么隐瞒。 “小凡啊，我听小顾说，你是犯罪心理侧写方面的高手，想问一下你对这个案件，有没有什么看法？” 王文龙还是头一回这么喊吴小凡。 使用这种略显亲昵的称呼，说明对方已经初步认可自己了。 想到这里，吴小凡眼睛微眯。 “犯罪心理学的范畴实在太广，而心理侧写只是其中的一个分支。由于起步较晚，目前国内在这方面的研究并不是很成熟。” “各种不同的教材，各种各样的理论学说，有些让人难辨真假。其实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将重点放在这种略显飘渺的分析上。” 此话一出，王文龙露出一脸错愕的表情。 他相信，对方并不是藏私，而是真觉得犯罪心理侧写用处不大。 “为什么？难道你觉得犯罪心理学没什么用处吗？” 吴小凡摇了摇头。 “不，我恰好觉得它用处极大。” 如果能正确掌握，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特征和心理变化，从而作出侧写的话，对于破案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难就难在“正确”二字！ 一旦侧写有误，会直接将案件引到未知的方向。 可能警方大费周章，最后发现开始的方向就是错误的。 听完吴小凡的话，王文龙顿时陷入到沉默中。 他当然明白吴小凡的意思。 对方这是在变相说自己舍本逐末。 因为1215系列案件，鹿城市局投入了大量警力和时间。 王文龙现在只想尽快破案，用尽一切办法破案。 哪怕现在有人告诉他，天桥下的算命先生很神，他都有种想去找对方算算的冲动。 面前的这个年轻队长年少有为，当然不会体会自己的心酸。 从普通民警到刑警队长，王文龙整整用了20年的时间。 见对方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吴小凡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既然选择来鹿城，他肯定就会全力以赴。 可吴小凡担心的是，在见识过心理侧写的威力后。 王文龙会误入歧途，以后每次破案都想，依靠犯罪心理侧写的帮助。 所有人都是这样，在明知有捷径的情况下，没有人会选择去绕远路。 但凡有一次失误，绝对会影响对方的前途。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谢谢你了，小凡！你愿意跟我说这些，足以说明你是真拿我当朋友！” “不过你放心，我也只是在这个案件上才想这样。犯罪心理学专家，整个国内都不是很多，我们鹿城就更少了！” 见对方真的听进去了，吴小凡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其实并不是说，不能相信犯罪心理侧写，只是在案件侦破的初始阶段，最好不要去用这些。” 犯罪心理侧写，主要基于前期掌握的线索，来进行归纳和总结。 如果没有掌握足够的犯罪嫌疑人数据，势必会影响整个测写结果。 可是在案件侦破的中后期，各种数据的收集已经基本完善，倒是可以试试这个思路。 眼下，专案组的其他人，全部都在案件的走访调查中。 他们三人索性来到小区花园的一处石凳，仔细推敲韩笑笑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 为了方便调查，第一起案件的所有资料，吴小凡都随身带着。 每次认真看东西的时候，他的左手食指，都会下意识敲着东西。 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现场突然变得极为安静。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突然嗯了一声。 “嗯？韩笑笑在撒谎！” 听到他的话，王文龙和顾正阳，下意识探头看了过来。 第一个发现郑强遇害的正是韩笑笑。 按照韩笑笑的说法。 她是逛完街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老公郑强倒在客厅的血泊中。 而当时的时间是下午的五点三十分。 可警方接到报警电话的时间，却是下午的六点钟。 “这个韩笑笑有交代过，说她刚开始不确定老公有没有死，再加上有些惊慌失措，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报案。” 听完王文龙的解释，吴小凡突然笑了。 “王哥呀，难道你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郑强的尸体是俯身倒在地板上的，想要确认他是否活着，韩笑笑不是应该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吗？” “如果韩笑笑曾经做过这些，那她的衣服上肯定会沾上血迹。除此之外，郑强的尸体也会出现被翻动过的痕迹。” 可现在的情况是，现场的查勘记录中，却完全没有出现这两点。 从发现尸体到报案，中间整整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半个小时里，韩笑笑既没有跑出去呼救，也没有查看郑强的状况，更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那她到底在做什么？ 第183章 爆料帖子 “所以你怀疑韩笑笑是杀人凶手？” 胡小凡的思维跳动很大，王文龙一时有些跟不上。 “不，韩笑笑应该不是凶手！可是按照之前的笔录来看，她的确对我们撒了谎。” 如果能搞清楚，在这小时的半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能对破案起到关键作用。 “那我们现在重新回去找！” 听到吴小凡的话，王文龙当即起身，准备重新去找韩笑笑。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一直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暂时不用，既然我们知道她有问题，那就没必要打草惊蛇。” 吴小凡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韩笑笑的情夫是谁？” “一个健身教练，他在韩笑笑家附近的健身会所上班。韩笑笑经常去那里健身，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 健身教练？那应该不是！ 纵观凶手的这九次作案，无一不是干净利落。 凶手冷静，心理素质强大，思维缜密，身手灵活。 这似乎不是一个健身教练，所能具备的特征。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凶手究竟是如何，找到这么多郑强的？ 虽说现在个人隐私，跟大街上的白菜没什么区别。 可查到这么精准的信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也查过了，甚至还怀疑过内部人员。”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文龙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可调查一番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其实除了派出所的户籍科，还有社区的社工，购物网站，医院，银行，通讯公司…… 这些都能够拿到实名制的信息。 要想查出始作俑者，那简直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吴小凡同样有些无语。 他也接到过不少骚扰和营销电话。 以前都是称呼先生您好，现在都是某某某先生您好，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三人回到专案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 简单吃过午饭后，吴小凡刷起了短视频。 可看到其中一条视频，他顿时脸色大变。 与此同时，王文龙也神色匆匆地跑进了办公室。 “大事不妙，1215系列杀人案件，不知被谁发到了网上！” 此话一出，吴小凡的脸色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他刚刚刷到的视频，正是有人提醒所有叫郑强的人注意安全。 “发到了哪里？” 乔爱民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一旁的电脑高手谢良，更是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鹿城论坛，这是我市规模最大的同城论坛，一直以来人气都很高！” 谢良双手齐飞，开始飞速操作面前的电脑。 由于实在太过震撼，那个爆料帖子一度被顶上了热搜。 还是论坛管理员发现不对劲，第一时间将帖子删除，并且通知了警方。 尽管如此，可依旧有不少人，看到了这篇爆料帖子。 郑强这个词条的搜索热度，呈逐渐攀升的趋势。 鹿城论坛的首页，更是出现的了类似【倒霉的郑强】这样的帖子。 看到网上的各种讨论内容，王文龙长叹了一口气。 “上面总算不用纠结该选哪个了！” 在此之前，对于要不要公布案情，上面一直有两种不同的看法。 可如今闹出这么一出，就只剩下公布这一条了。 “发布帖子的是一家网，这是网地址。我正在监控网上的热度，有关郑强的内容，已经在监控之下。” 王文龙看了一眼地址，转身就往办公室外跑。 此时此刻，他早已将发帖子的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那个家伙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这个时候发。 红太阳网。 此时虽说已是饭点，可网里面依旧热闹非凡。 敲击键盘的声音，说话声，怒骂声，简直是络绎不绝。 网门口的管理员，首先听到了呼啸的警笛声。 起初，他以为是哪里发生了火灾，还想出去查看一下。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警察却是直奔网而来。 “警察，把灯打开，所有人配合检查！” 管理员愣了片刻，很快颤颤巍巍地打开了电灯开关。 “哪个孙子开的灯？” “不想活了，影响老子打游戏！” …… 很快网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怒骂声。 离门口近的人，已经发现了异常，个个乖如兔子。 唯有最里面的那些，依旧骂个不停。 尤其是几个精神小伙，在得知王文龙等人的身份后，依旧就冲他们大喊大叫。 王文龙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数名侦查员上前，将几个精神小伙按倒在地，并且戴上了手铐。 “你们涉嫌妨碍公务罪，把他们带回刑警队接受调查！” 经过这一出，整个网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马上起身男左女右站成两排。准备好你们的身份证，配合警方调查。” 吴小凡径直走到45号电脑位。 电脑处于开机状态，可它的主人，似乎之前一直在打游戏。 吴小凡朝不远处的管理员招了招手。 “你过来一下！” 管理员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所有电脑上线、下线，你这里都有记录对吗？” 管理员点了点头。 “马上把今天的所有上网记录调出来，另外我要看你们网的监控！”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管理员当然不敢拒绝，赶紧乖乖地调记录去了。 “王队，这里有不少学生，很多还是未成年人，还有一部分没带身份证。” 听到对方的话，管理员头快要垂到地面上了。 王文龙走到前台，重重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怎么着，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网管理员弱弱的回了一句： “警察叔叔，我们老板回老家去了。” 王文龙冷冷冲他笑了笑。 “那你们就做好停业的准备！” 上面三令五申，网上网必须要进行实名登记，可有些人就是当耳旁风。 吴小凡走到王文龙跟前。 “没什么发现，这里人来人往的，有痕迹也早就弄没了。” “我让顾正阳卸下了45号的电脑主机，准备带回专案组，让谢良好好检查一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小凡看了一眼网管理员。 第184章 表演型人格 “我这么做，你应该没意见？” 网管理员称吴小凡笑了笑。 只不过他的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没意见，当然没意见！” 现在这种情形，他要是敢有意见，估计马上会被带走。 网的这次调查，除了抓住一个没有守法经营的网，还有一群上网不登记的学生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 不过，吴小凡依旧发现了疑点。 网上的那篇爆料，时间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他仔细想了一下，最大的可能性有三个。 第一，凶手一直在关注警方的调查动向，得知省厅派人支援鹿城，凶手决定给他们一个教训。 第二，多次得手之后，凶手却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鲜花和掌声。选择将这件事情曝出来，就是为了博取大众的关注。 第三，凶手跟韩笑笑有关。警方这边刚刚找到韩笑笑，那边马上就有了这篇帖子，很难不让人将二者联系起来。 第一种可能性，感觉不是很大，后面两种感觉七三开。 在犯罪心理学领域，有一种罪犯的性格特征，被叫做表演型人格。 他（她）们将自己的每一次作案，都当成一次艺术创作，并且为此想要得到鲜花和掌声。 如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认可，会让凶手一蹶不振，甚至是愤怒。 刚刚见到韩笑笑的第一眼，吴小凡就意识到对方很不简单。 她前后态度的转变，并不是王文龙所说的美男关，而是意识到有新人加入调查了。 这种女人非常聪明，懂得如何实现自己利益的最大化。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或者帮凶，一旦被警方证实，那原本她该得的财产，就要便宜郑强的父母了。 因此，在吴小凡的认知里，他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选择网上曝光案情，说明凶手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对方不满足于，只当背后的操刀之人，而是想走到台前，迎接众人的关注。 对于凶手而言，赞美和怒骂都是一种认可。 如果能看到大家一脸恐慌的表情，那凶手的心情就更加愉快了。 对于专案组来说，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就像吴小凡之前所说，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眼下凶手既然按捺不住，那肯定会留下更多的线索。 回到市局后，电脑主机被第一时间交给了谢良。 他将会和技术科的其他同事们一起，对这台主机进行详细的检查。 而之前网里被带走的那些人，专案组选择交给刑警队的人处理。 此时的吴小凡，并没有和大部队一块儿返回市局。 他和顾正阳，还有专案组当地的一名刑警，来到了太平中路。 根据警方前期调查的资料显示，这里是正常第一家店的地址，也是他发家的。 很多年已经过去了，原本用于办公的地点，此时也改成了婴幼儿产品店。 “吴队长，我们现在到这里来，能查到什么线索吗？” 随行的张龙很是疑惑。 这里他们之前就已经来过了，可附近的商铺早就换了好几波。 即便是想调查，也根本不知道从何查起。 听到张龙的话，吴小凡打量了一眼四周。 “那边的老人看样子已经在这里摆摊好多年了，我们过去试试看。” “这……” 张龙原本有些迟疑。 可当他看到吴小凡二人，已经朝摊子走过去的时候，也只得跟了上去。 这是一间小小的早点摊，摊主看起来50来岁的模样。 吴小凡三人来到的时候，不大的小店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 由于年头已久，桌子上积了一层油污。 “三问想吃点什么？” 张龙刚刚准备开口，吴小凡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他拿起桌上的菜单，点了两荤一素加一汤。 “反正已经到饭点儿了，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 小店的物价非常便宜，三菜一汤加起来不超过七十。 “三位，饭在那边的木桶里。随便吃，不够的直接去添就行。” 既来之，则安之。 作为东道主，张龙赶紧过去，将三人的米饭盛了过来。 小店的饭菜出乎意料的可口。 就连原本有些嫌弃的张龙，也不由自主添了两回米饭。 “你们不是本地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住在附近的人。” 吴小凡下意识抬头，发现店里的客人早就已经走光了。 “您是怎么看出来，我们几个不是本地人的？” 听到吴小凡的话，老板顿时哈哈笑了笑。 他取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这里靠近工业区，来店里吃饭的客人，绝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工人。” “因为休息时间有限，大家都是三两口就将饭吃完，很少有像你们这么悠闲的。” 吴小凡笑了笑，冲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您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是本地人！” 说着，他将手中的警官证举到对方面前。 看着吴小凡手中的警徽，老板愣了片刻，很快又回过神了。 “几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吴小凡将碗里的紫菜蛋汤一饮而尽。 “你认识陈强吗？以前在这里开网店的！” 老板没有丝毫的犹豫。 “当然认识了，他以前经常来我这里吃饭！” 通过店老板的叙述，三人算是了解了一些陈年往事。 陈强虽然学历不高，只有高中文化水平。 可他的脑子非常活泛，并不甘心只在工厂打工。 网店刚兴起的那一阵，他算是第一批加入的。 拿着打工的所有收入，陈强在这里租下了，一间十来平米的小门面。 客服，售后，打包，发货……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 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更是常有的事情。 在老板的印象中。 这是一个非常既能吃苦，又有拼劲的年轻人。 之后陈强的发财，更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吴小凡并没有打断，他是全程听老板说话。 对方似乎对陈强的印象极佳。 果不其然。 “发了财之后，陈强就从这里搬走了。不过临走之前，他给了我1万块钱。” 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店老板脸上满是笑意。 第185章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听完老板的叙述，吴小凡不免有些失望。 在对方的印象里，陈强并没有跟什么人发生过纠纷。 其实想想也是。 陈强是开网店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电脑前，一般情况下很难跟人发生冲突。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板的表情有些犹豫。 吴小凡一直注意着对方，当然也察觉到了。 “您是想到什么了吗？” 听到他的话，店老板下意识拿起毛巾，擦起了面前的桌子。 “大概在陈强开店的第三年，曾经有个年轻女人来给他帮忙。后来陈强来找我的时候，身边带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此话一出，吴小凡的表情顿时一凛。 他掏出手机，从相册中调出韩笑笑的照片。 “您看一下是这个女人吗？” 店老板探头看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 “不是她，这个女人是第二个，第一个没这么漂亮！” 情感纠纷？ 吴小凡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四个字。 陈强这个第一任的女朋友，他们之前并不知道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可关于这个女人的更多信息，老板却无法提供了。 从餐馆出来后，吴小凡总结了一下，目前手中的所有线索。 之前店老板提供的，陈强第一任女友的线索，他们现在倒是可以调查一下。 三人刚出来没多久，王文龙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说是案件有了新发现。 他们三个不敢耽误，赶紧第一时间回到了市局专案组。 所谓的新发现，其实只是一段监控视频，是在最近一起案件的案发现场找出来的。 当时警方有仔细做过调查，更是调取了附近的所有监控。 这段视频，是现场附近的一家服装店拍下的。 由于案发时间是在晚上，因此视频并不是很清晰。 可吴小凡依旧在这段视频里，看到了韩笑笑的身影。 对方特意带了棒球帽，而且换上了一套运动服。 “太好了！” 激动之下，王文龙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他自然也认出了韩笑笑！ 这里距离韩笑笑的住处，至少有十公里以上。 眼下在视频中拍到韩笑笑，自然就变成了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 吴小凡同样精神一振。 电脑里的这段视频，无疑加重了韩笑笑的杀人嫌疑。 可单凭这个视频，就想坐实对方杀人的罪行，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如果他是韩笑笑，更是有无数种借口。 “有查到韩笑笑的其他行动轨迹吗？” 对方点了点头。 “现在正在查！我们觉得这条线索非常重要，所以第一时间通知了队长！” 王文龙也从，之前的兴奋中清醒了过来。 吴小凡之前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好，那我们就现场等！” 王文龙干脆坐在谢良的身后，静静看着对方操作自己的电脑。 整个专案组办公室，陡然变得安静下来了。 除了谢良敲击键盘的声音，竟然听不到其他动静了。 可最后的结果，却让众人无比失望。 他们找到了韩笑笑的行动轨迹，而且没有任何问题。 韩笑笑当晚之所以穿成那样，是去好友家附近的体育馆打羽毛球去了。 谢良提取到的监控非常完整，不仅有韩笑笑好友家附近的监控，还有当时两人打羽毛球的画面。 看完整个视频后，王文龙有些不甘心。 “这监控视频会不会被人改动过？” 听到王文龙的话，谢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当然不会，我仔细检查过了，视频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一旁的陈如萱终于插话了。 “作为第一起案件的关系人，韩笑笑竟然出现在，最后一起案件的杀人现场，这未免太巧合了点！” “我知道，可我们没有证据！” 王文龙的声音陡然变大。 包括陈如萱在内的众人，直接被吓了一跳。 看到众人诧异的眼神，王文龙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他轻轻咳嗽了一下，用来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没睡好！” 见气氛有些尴尬，吴小凡主动接过了话题。 “小陈说的没错，韩笑笑出现在这里，的确太过巧合了点！” “这段视频虽然证明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韩笑笑有嫌疑，而且嫌疑很大！” 说到这里，吴小凡回头打量了一眼四周。 “乔处长呢？” “找我们局长去了！” 吴小凡立刻明白了陈如萱话里的意思。 之前陈强被害一案，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 虽说后来谢良及时出手，及时控制了事态的发展。 可毕竟，还是有不少人关注到了这件事。 想必上头现在也很头疼。 事情就跟吴小凡预料的一样。 半个小时后。 乔爱民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众人开会。 “上面非常不满意专案组的办事效率，要求我们加快调查进度，尽快抓住杀人凶手。” 众人没有说话，齐齐将头垂了下来。 “大家不要紧张！我之所以跟你们说这些，就是传达上面的要求。” “案子要怎么破，还得靠大家一步步来。总不能抓不住凶手，我们就去街上随便抓一个人？” 听到乔爱民的话，众人先是愣了片刻，接着低声笑了起来。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大家选择加入专案组，本身就背负着不小的压力。 适度的压力那叫动力，可如果压力太大，反而会适得其反。 刚开始大家还有些忐忑。 此时听乔爱民这么说，顿时下意识松了口气。 会议过后，乔爱民一改会上的轻松表情整个人窝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小凡大概能猜出一些。 要说谁的压力最大，乔爱民绝对要排第一。 作为省厅派下来的调查组组长，乔爱民自然要负主要责任。 可他们刚到鹿城不久，凶手竟然发下了挑衅的帖子。 这无疑是一种宣战！ 可偏偏他们现在，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 王文龙自然，也注意到了乔爱民的异常。 他好几次都想上前劝一劝对方。 可一想到案件还没有头绪，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第186章 大方的前女友 吴小凡来专案组的当天，见到了鹿城市局局长郭永。 对于这个鹿城市局的一把手，他的观感只能说是一般。 好打官腔，喜欢指手画脚…… 两者一相比较，他们市局的范老头，明显要更可爱一些。 按照王文龙的说法，郭永今年50多岁，还有一两年就要退休。 临退休前当然想再发一下光和热，因此局里的所有事情都抓得很严。 虽然王文龙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但吴小凡依旧，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怨言。 临近午饭的时候。 王文龙又被叫到了局长办公室，看样子是找他谈话去了。 不过，最终谈话的结果应该不是太理想。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王文龙的表情有些难看。 这种家务事，吴小凡当然不会傻傻的上前说什么。 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摆满了卷宗。 这些全部都是，郑强遇害系列案件的资料。 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凶手究竟是如何筛选被害人的？ 只要搞清楚这个，所有的难题将会迎刃而解。 “好了，大家先去吃午饭。吃完饭回来，我们开个小会，商量一下之后该怎么办。” 听到动静，众人下意识抬头。 乔爱民面带微笑注视着大家。 “人是铁饭是钢嘛，大家先去吃饭。” 10分钟后。 专案组众人，齐聚市局附近的一家餐馆。 这里是王文龙，和他的手下们聚餐的大本营。 众人直接找了个大包厢，一边聊着案情，一边等着服务员上菜。 “你们现在还怀疑韩笑笑吗？” 听到乔爱民的话，大家意识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方显然知道监控视频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一问？ 吴小凡倒是没什么顾忌。 他冲乔爱民点了点头。 “韩笑笑确实有嫌疑！不过，她这个女人很聪明，应该不会蠢到亲自去动手。” 乔爱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依旧是原来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场中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默。 大家有些搞不懂，之前乔爱民冷不丁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在这个时候，服务员将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子。 王文龙见状，赶紧招呼众人先吃饭。 “这里的菜很不错的，尤其是这道墨鱼丸，算是本地的特色菜，你们一定要尝尝。” 听到对方的话，吴小凡夹起一粒墨鱼丸，放进嘴里。 鲜美的汁水瞬间在口腔中爆开。 丸子里不仅有墨鱼粒，似乎还加了一些类似香菇之类的菌类，简直是鲜上加鲜。 这种滋味真的非常独特。 墨鱼这类水产品，吴小凡以前接触的很少。 不过今天这道菜，算是彻底打开了他的新世界大门。 “有一个问题你们想过没有？” 吴小凡嘴里嚼着墨鱼丸，可脑海中却依旧在想着案情。 听到他的话，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 “什么问题？” 吴小凡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这才重新看向众人。 “陈强的这个前女友，脾气未免太好了点。”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 这个女人和陈强一起共过苦，但是却没有享受到什么好处。 在得知陈强赚了大钱后，她一不哭，二不闹，就这么彻底放下了？ 听完吴小凡的话，一名侦查员有些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他们两个根本就没结婚，自然拿不到对方一毛钱！” 吴小凡看了对方一眼。 “这件事如果换成你，你会甘心？” 见对方不说话，吴小凡这才继续说道： “所以我觉得下一步，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是要将这个女人找出来。” 吴小凡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基于两点。 第一，跟陈强有经济纠纷的，除了韩笑笑之外，还有这个所谓的前女友。 第二，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存在，为什么无论是韩笑笑，还是陈强的父母，始终都没有提到过她？这本身就不正常！ “我觉得可以，从陈强的父母那边着手调查。” 因为遗产的事情，韩笑笑和两位老人已经势成水火。 再加上韩笑笑，本身就有嫌疑。 眼下能不惊动她，最好还是不要惊动为好。 沉思片刻后，乔爱民同意了吴小凡的想法。 这个系列案件调查到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头绪，一头乱麻。 乔爱民当然听懂了吴小凡的言外之意。 对方是觉得，陈强的这个前女友，同样也有作案的嫌疑。 既然眼下没什么线索，为什么不按照对方的思路查一查？ 下午四点。 鹿城市局专案组会议室，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顾正阳跟着其他人，已经前往陈强父母家里了。 案件调查到这一步，可以说是非常关键的了。 无论是山穷水复，还是柳暗花明，破案本来就如同一场博弈。 无论调查方向是否正确，无论结果是不是他们想要的，终归会得到更多的信息。 而这些信息，可以为他们下一步破案，提供更多的思路。 就在这个时候，吴小凡突然接到了顾正阳的电话。 等挂了电话后，他的脸上终于扬起笑容。 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陈强的这个前女友的确存在。 她叫丁雨寒，目前无业。 让吴小凡感到惊讶的是。 丁雨寒一直跟陈强的父母有联系。 从刚才顾正阳的说法来看，陈强的父母对丁雨寒十分满意，认定她才是自己儿媳的最佳人选。 吴小凡怎么也没有想到，等顾正阳他们回到专案组的时候，却带来了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韩笑笑竟然是丁雨寒的朋友，而且是关系非常好的那种！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防火防盗防闺蜜。” 听到这个消息，吴小凡心里的感觉就更加诡异了。 遭遇爱人和好友的双重背叛，丁雨寒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 这哪怕圣人在世，也不可能？ 乔爱民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马上安排人手，调查丁雨寒的人际关系和银行账户。 丁雨寒的种种反常表现，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乔爱民并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女人，能够忍受男友和好友的双重背叛而无动于衷。 第187章 各有算计 吴小凡看着手上丁雨寒的资料，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个女人不简单，城府甚至比韩笑笑还深！ 普通女人在被男友抛弃后，光是不吵不闹，已经很是难得了。 可这个丁雨寒，甚至还懂得曲线救国，主动去讨好陈强的父母。 光是这一点，吴小凡就有些自愧不如了。 可新问题又来了。 韩笑笑和刘雨寒，竟然是非常好的朋友关系。 在这种狗血戏码发生后，两人的关系却没有破裂，这怎么都说不通！ 他手中的一张照片，清清楚楚地拍到了，她们在一起喝咖啡的场景。 看二人的表情，当时的气氛很是融洽。 一个略显疯狂的推测，开始在吴小凡脑海中慢慢浮现。 “王队长，马上派人调查一下，刘雨寒的亲友中，有没有人可能掌握各种客户资料。” 王文龙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 听到两人的对话，其他人也纷纷围拢了上来。 “暂时还无法确定！还是先去查一下，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话，这个案件将会有新突破！” 见吴小凡说一半留一半，王文龙的心里有些不爽。 他抬头看了一眼乔爱民，似乎在征询对方的意思。 乔爱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好的，我亲自带人去查！” 专案组的茶水间里，顾正阳悄悄凑了过来。 “队长，你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吴小凡正在给自己泡咖啡。 听到顾正阳的话，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你是自己想知道，还是其他人托你来问的？” 顾正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当然是我自己想问的啦！” 就在刚刚，有人旁敲侧击，向顾正阳打听消息。 专案组看起来一团和气，实际上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包括吴小凡，还有乔爱民这些人，虽然都是鹿城市局请过来的。 可鹿城市局这些人，却不想案子由他们破。 这起案子关注度极高，在省厅都有关注度。 无论是谁把它拿下，绝对都是大功一件。 之前，他们看到吴小凡有所保留，还以为对方想藏着掖着，想独自破案。 听完顾正阳的分析，吴小凡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之所以之前没说，无非是现在还不能确定。 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却被大家演绎成一出甄嬛传。 “我怀疑这一连串案件，是韩笑笑和刘雨寒两个人策划的！” 听到这句话，顾正阳直接被吓了一跳。 “她们两个人策划的？她们两个不是情敌吗？” 顾正阳根本就理解不了。 韩笑笑和刘雨寒，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关系。 可她却撬了刘雨寒的男朋友。 光是这件事情，就足以让二人反目。 朋友当不当的成还是一回事，怎么可能还会合作杀人？ 见顾正阳明显有些不信，吴小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着，王队的人已经，去调查刘宇寒的银行账户了。等调查结果出来，相信你肯定会大吃一惊！” 不得不说，王文龙的效率非常高。 当调查结果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别说是顾正阳了，就连乔爱民本人，同样也是大吃一惊！ 在过去5年间的时间里，刘雨寒的银行账户里，陆续收到了接近300万的转账。 汇款人正是韩笑笑！ 这个时候，要是谁再说两人之间没有猫腻，估计谁都不会相信了。 会议室里。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朝吴小凡这边瞟。 事情真的让他说对了，韩笑笑和刘雨寒之间，竟然真的有牵连。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尤其是王文龙，内心跟着感到无比挫败。 他比吴小凡接触这个案件，整整要早三个多月。 可发现几名死者之间联系的人是吴小凡，现在发现嫌疑人线索的竟然还是他！！ “好了，我现在可以将自己的推测，完完整整说出来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吴小凡决定和盘托出。 “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韩笑笑的横刀夺爱，刘雨寒的坦然面对…… 这些自始至终，都是针对陈强的一场阴谋。 吴小凡仔细看了一眼，银行的转账明细，刘宇寒收到的最早一笔转账，就是韩笑笑和陈强确定恋爱关系的那个月。 刚开始的时候，转账金额还不算太大。 可随着韩笑笑和陈强结婚，转账的数额直接翻了三倍。 吴小凡曾经想过一种可能，说不定是韩笑笑理亏，或者是她有什么把柄被对方抓住。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两人怎么可能，在咖啡厅里还能谈笑风生？ “这……这不可能？”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众人都有些将信将疑。 银行明细虽然能确定，二人的确存在资金纠葛。 可这根本就无法证实，二人合伙杀了陈强。 就算是她们杀了陈强，那又何必对其他叫陈强的人动手？ 要知道，动手的次数越多，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死一个人和死九个人，哪种更会引起警方的重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就在会议室众人沉默不语的时候，有一名侦查员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查到了！韩笑笑现在的男朋友张琪，就在本市的社区服务中心上班！”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吴小凡之前的推测，现在又有了第二项证据支持。 王文龙看了一眼吴小凡，当即下达了命令。 “马上对韩笑笑和张琪展开调查，一旦掌握确凿证据，马上将他们抓捕到案！” 王文龙带人找到丁雨寒的时候，她正在尽心服侍陈强的父母。 看着面前一幅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他下意识撇了撇嘴巴。 这女人要是狠起来，果然连自己都能骗！ 与此同时，张琪和韩笑笑，也被带到了专案组。 警方通过调查张琪的工作电脑，发现他果然查找过，全市叫张强的人员信息。 与此同时，警方还找到了刘雨寒和韩笑笑的聊天记录。 两个女人天真的以为，这些信息只要被删除，就可以彻底高枕无忧了。 第188章 合谋作案 市局审讯室里。 整个空间只有桌椅以及一盏台灯，这样的氛围使得人感觉非常压抑。 张琪已经被带进审讯室很久了。 这个家伙跟其他嫌疑人不同，他的心理素质极强。 从进来到现在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张琪始终一言不发。 吴小凡等人，来到一墙之隔的观察室，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现。 为了能够尽快将张琪拿下，王文龙决定亲自参加审讯。 他已经将证据摆在对方面前，可张琪始终一言不发。 一个小时过去了，王文龙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现在有明文规定，不得对嫌疑人上手段，他早就一个系列招呼过去了。 没过多久，王文龙就走出了审讯室。 由于嫌疑人始终一言不发，审讯不得不暂时终止。 “继续晾着他，不要给他水喝，我看他能坚持多久！” 由于太过愤怒，王文龙不停喘着粗气。 案件调查到现在，所有人都想尽快了结。 可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竟然会在关键的地方掉链子。 交代完后，王文龙又气鼓鼓地离开了。 那边还有韩笑笑和刘雨寒两个人，正在等着他去审讯呢。 等再次看到王文龙黑如锅底的脸色时，吴小凡知道，事情应该是非常不顺。 果不其然。 “这三个家伙，应该是提前商量过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王文龙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这三名嫌疑人竟然如出一辙。 无论他怎么问，对方始终一言不发。 三名嫌疑人的不配合，让专案组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眼下他们现有的证据，还无法坐实三人合谋杀人的犯罪事实。 如果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只会耽误整个案件的调查进度。 经过商议后，乔爱民决定换一个角度入手。 现在大家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第一起陈强遇害案，极有可能是韩笑笑，刘雨寒，张琪三人合谋作案。 可之后的八起案件呢？ 如果三人杀害陈强，只是为了谋夺他的家产，那之后的几起案件，根本就没有必要。 这八名死者当中，有几岁的孩子，有未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有已经退休的老人。 从他们的身上，又能获取什么利益呢？ 吴小凡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觉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陈强这个名字。 可这个解释却有些站不住脚。 这时候，吴小凡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三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些复杂和诡异。 吴小凡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可他却会观察人的表情。 三名嫌疑人中间，隐隐以韩笑笑为首。 而韩笑笑则是刘雨寒的好友。 至于张琪。 作为刘雨寒的男朋友，可他每次看韩笑笑的眼神，却带着仰慕之情。 吴小凡记得非常清楚。 当他们三个被带到刑警队，准备分别关押的时候，张琪最先看的是韩笑笑，随后才是刘雨寒。 想通了这一点后，吴小凡决定换一个思路。 他想重新认识韩笑笑。 这个女人从小到大的经历，小学时的成绩，小时候的朋友，工作之后的经历…… 吴小凡有种预感。 三名嫌疑人之中，除非韩笑笑主动开口，否则警方不可能拿到口供。 听完吴小凡的计划后，王文龙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片刻之后，他让陈如萱加入到这个调查小分队。 毕竟之前是陈如萱去接的他们，而且平时聊的还不错。 “我们从哪里开始？” 走出刑警队后，陈如萱看了吴小凡一眼。 出来之前，王文龙曾经千叮万嘱，让她务必配合吴小凡的行动。 “去韩笑笑的老家！” 听到他的话，陈如萱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车子。 好在韩笑笑的老家，距离鹿城并不算太远。 路程过半的时候，顾正阳主动提出替她开车。 陈如萱原本还想坚持。 不过她想了想，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韩笑笑的资料，吴小凡早就滚瓜烂熟。 她父母双亡，是由叔叔婶婶抚养长大的。 根据情况的调查资料，陈如萱的叔叔好赌，婶婶性格柔弱，根本就话不了事。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陈如萱过得自然不会太好。 韩笑笑嗜钱如命的性格，应该就是从这个时候养成的。 可如果光是这些，应该无法解释对方心路历程的变化。 “吴哥，下了这个路口就是了！” 听到顾正阳的话，吴小凡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先去找陈如萱的叔叔婶婶！” 三人驾车来到韩大海家的时候，院子里正好传来争吵声。 “赌赌赌，整天就知道赌！别人家的男人，月月往家里带钱；可你倒好，月月从我这里拿钱，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臭婆娘！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样，除了我还会有其他人看得上你吗？” …… 争吵声愈演愈烈，院子里的二人似乎打起来了。 陈如萱朝吴小凡挑了挑眉毛。 “我们现在进去吗？” 说实话，现在这种场合，她个人并不想进去。 可没想到的是，胡小凡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了。 “马上进去！” 现在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一个人在情绪激动之下，往往很多事情会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三人推门走进院子里的时候。 韩大海和妻子，两人正互相薅着头发。 听到外面的动静，二人齐齐回过头来。 “你们是谁呀？” 陈如萱冷冷打量了女人一眼，将自己的警察证举到她面前。 “警告你啊，家暴妻子是犯法的，可以处十五日以下拘留！” 听到陈如萱的话，韩大海下意识松开了右手。 “打自己老婆也犯法？” 一旁的顾正阳冷哼了一声。 “你说呢？” 此时的韩大海，并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来找自己。 他以为是赌博的事，因此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等听明白，三人是为韩笑笑而来。 韩大海还没说什么，他旁边的女人，却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那个女人就是个赔钱货，就是个白眼狼！我们两夫妻供她吃，供她穿。她倒好，长大后直接就拍屁股走人了！” 第188章 合谋作案 市局审讯室里。 整个空间只有桌椅以及一盏台灯，这样的氛围使得人感觉非常压抑。 张琪已经被带进审讯室很久了。 这个家伙跟其他嫌疑人不同，他的心理素质极强。 从进来到现在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张琪始终一言不发。 吴小凡等人，来到一墙之隔的观察室，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现。 为了能够尽快将张琪拿下，王文龙决定亲自参加审讯。 他已经将证据摆在对方面前，可张琪始终一言不发。 一个小时过去了，王文龙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现在有明文规定，不得对嫌疑人上手段，他早就一个系列招呼过去了。 没过多久，王文龙就走出了审讯室。 由于嫌疑人始终一言不发，审讯不得不暂时终止。 “继续晾着他，不要给他水喝，我看他能坚持多久！” 由于太过愤怒，王文龙不停喘着粗气。 案件调查到现在，所有人都想尽快了结。 可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竟然会在关键的地方掉链子。 交代完后，王文龙又气鼓鼓地离开了。 那边还有韩笑笑和刘雨寒两个人，正在等着他去审讯呢。 等再次看到王文龙黑如锅底的脸色时，吴小凡知道，事情应该是非常不顺。 果不其然。 “这三个家伙，应该是提前商量过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王文龙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这三名嫌疑人竟然如出一辙。 无论他怎么问，对方始终一言不发。 三名嫌疑人的不配合，让专案组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眼下他们现有的证据，还无法坐实三人合谋杀人的犯罪事实。 如果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只会耽误整个案件的调查进度。 经过商议后，乔爱民决定换一个角度入手。 现在大家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第一起陈强遇害案，极有可能是韩笑笑，刘雨寒，张琪三人合谋作案。 可之后的八起案件呢？ 如果三人杀害陈强，只是为了谋夺他的家产，那之后的几起案件，根本就没有必要。 这八名死者当中，有几岁的孩子，有未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有已经退休的老人。 从他们的身上，又能获取什么利益呢？ 吴小凡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觉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陈强这个名字。 可这个解释却有些站不住脚。 这时候，吴小凡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三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些复杂和诡异。 吴小凡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可他却会观察人的表情。 三名嫌疑人中间，隐隐以韩笑笑为首。 而韩笑笑则是刘雨寒的好友。 至于张琪。 作为刘雨寒的男朋友，可他每次看韩笑笑的眼神，却带着仰慕之情。 吴小凡记得非常清楚。 当他们三个被带到刑警队，准备分别关押的时候，张琪最先看的是韩笑笑，随后才是刘雨寒。 想通了这一点后，吴小凡决定换一个思路。 他想重新认识韩笑笑。 这个女人从小到大的经历，小学时的成绩，小时候的朋友，工作之后的经历…… 吴小凡有种预感。 三名嫌疑人之中，除非韩笑笑主动开口，否则警方不可能拿到口供。 听完吴小凡的计划后，王文龙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片刻之后，他让陈如萱加入到这个调查小分队。 毕竟之前是陈如萱去接的他们，而且平时聊的还不错。 “我们从哪里开始？” 走出刑警队后，陈如萱看了吴小凡一眼。 出来之前，王文龙曾经千叮万嘱，让她务必配合吴小凡的行动。 “去韩笑笑的老家！” 听到他的话，陈如萱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车子。 好在韩笑笑的老家，距离鹿城并不算太远。 路程过半的时候，顾正阳主动提出替她开车。 陈如萱原本还想坚持。 不过她想了想，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韩笑笑的资料，吴小凡早就滚瓜烂熟。 她父母双亡，是由叔叔婶婶抚养长大的。 根据情况的调查资料，陈如萱的叔叔好赌，婶婶性格柔弱，根本就话不了事。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陈如萱过得自然不会太好。 韩笑笑嗜钱如命的性格，应该就是从这个时候养成的。 可如果光是这些，应该无法解释对方心路历程的变化。 “吴哥，下了这个路口就是了！” 听到顾正阳的话，吴小凡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先去找陈如萱的叔叔婶婶！” 三人驾车来到韩大海家的时候，院子里正好传来争吵声。 “赌赌赌，整天就知道赌！别人家的男人，月月往家里带钱；可你倒好，月月从我这里拿钱，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臭婆娘！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样，除了我还会有其他人看得上你吗？” …… 争吵声愈演愈烈，院子里的二人似乎打起来了。 陈如萱朝吴小凡挑了挑眉毛。 “我们现在进去吗？” 说实话，现在这种场合，她个人并不想进去。 可没想到的是，胡小凡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了。 “马上进去！” 现在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一个人在情绪激动之下，往往很多事情会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三人推门走进院子里的时候。 韩大海和妻子，两人正互相薅着头发。 听到外面的动静，二人齐齐回过头来。 “你们是谁呀？” 陈如萱冷冷打量了女人一眼，将自己的警察证举到她面前。 “警告你啊，家暴妻子是犯法的，可以处十五日以下拘留！” 听到陈如萱的话，韩大海下意识松开了右手。 “打自己老婆也犯法？” 一旁的顾正阳冷哼了一声。 “你说呢？” 此时的韩大海，并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来找自己。 他以为是赌博的事，因此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等听明白，三人是为韩笑笑而来。 韩大海还没说什么，他旁边的女人，却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那个女人就是个赔钱货，就是个白眼狼！我们两夫妻供她吃，供她穿。她倒好，长大后直接就拍屁股走人了！” 第189章 曙光 听着对方嘴里的污言秽语，陈如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她的长辈，有这么骂自己侄女的吗？” 起初，陈大海老婆还不服气。 “那又怎么样？我是她的长辈，我骂她，她就该受着！” 话虽如此，可女人终究是闭了嘴。 看到两个女人，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架势，吴小凡不免一阵头疼。 他顺势接过话题，开始询问韩笑笑从小到大的经历。 韩大海老婆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不易，一边将韩笑笑的经历抖落得一干二净。 ……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玩的不知道有多花，男朋友一个接一个。”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狐狸精转世，勾男人一勾一个准。就那个阿强，正儿八经的大学生，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脸色一变。 “阿强，阿强是谁？他的全名叫什么？” 吴小凡下意识提高了音量。 女人被吓了一跳，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阿强原名叫陈强，好像是那个女人的同学，以前经常来找她，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吴小凡心情别提多激动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有意外的惊喜。 就连一旁的陈如萱，也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陈强现在在哪里，我没有怎么找他？” 女人没好气地白了陈如萱一眼。 她依旧还记得，这个女警察跟自己不对付。 “找他？那你得去阴间找！” 此话一出，吴小凡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陈强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女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这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都过去七八年了，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得癌症死的！” 有一段时间，韩笑笑整天以泪洗面。 而那段时间，正是她跟家里人吵的最凶的时候。 听说韩笑笑的男友病死了，女人心里暗自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 “陈强住在哪里您知道吗？” 还没等女人开口，一旁的韩大海插嘴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以前在镇小学教书，是那里的老师！” 半个小时后。 三人驾车来到了镇小学校长办公室。 在查看过陈如萱的证件后，校长显得格外热情。 他将泡好的茶轻轻放在三人面前，然后开始说起陈强的情况。 “没错，陈强以前的确是我们这的老师。他是正儿八经师范大学毕业，长得帅气，业务能力又好，非常受同学们的喜欢！” 按照校长的说法，陈强的确是病死的，而且得的是肝癌。 知道这件事情后，全校师生很是惋惜，还曾经给陈强组织过几次捐款。 可对方无一例外，全部将钱退了回来。 “这真的是个好老师！我在这里教了那么多年的书，不少年轻老师，就是将这里当个过渡的地方。” “可陈老师却完全不同，他是真的喜欢这帮孩子，每个月大半的工资，都给班里的学生买东西了。” 至于韩笑笑，校长就不清楚了。 而且他也没有听说过，陈强生前有谈过女朋友。 等三人离开小学的时候，手里拿着陈强的个人信息。 这是当初对方在办理入职手续的时候，亲自填写的简历。 “终于找到病根了！”吴小凡喃喃自语道。 陈如萱有些没听清。 “你刚刚说什么？” 吴小凡扬了扬手中的资料。 陈强被确诊的时候，还只是肝癌早期。 如果尽快入院治疗，说不定能多活一段时间。 可根据校长的说法，陈强出自农村家庭，父母都是以务农为生，根本就不可能支付如此高昂的医药费。 而韩笑笑的视财如命，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陈如萱似乎有些不认同。 “如果韩笑笑真的跟陈强感情很深，那为什么她还要杀那些陈强？” 吴小凡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见吴小凡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陈如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自己就算是扳回一局了吗？ 还没等她从喜悦中走出来，吴小凡就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吴队长，是我。你们马上查一下，那几名死者的情感经历，确定他们有没有出过轨。” “至于那个叫陈强的孩子，你们确认一下他的父母一方有没有出过轨！” 听到吴小凡的话，陈如萱如遭雷击。 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韩笑笑深爱着陈强。 当她知道有人顶着自己爱人的名字，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时候，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陈如萱的表情十分复杂。 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比自己想象当中还要优秀。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的表情依旧有些凝重。 现在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如果他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 那韩笑笑是如何确定，这些人出过轨？ 毕竟这么隐私的事情，不仅外人无从得知，个人资料上也不会写这些。 个人资料…… 什么样的个人资料，会写这些信息呢？ 住宿登记！ 只要调查住宿登记，就可以确定一批嫌疑人。 到时候再挨个跟踪调查，确定对方有无出轨，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吴小凡转头招呼身后二人。 “走，我们马上回鹿城！如果情况顺利的话，这个案子马上就要破了！” 等三人赶回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吴小凡顾不上休息，直接让顾正阳将车开回了刑警队。 看到是他，王文龙脸上扬起了笑容。 “你们回来了，我正准备打你的电话呢。” 八名死者当中，他们已经调查出，有三人生前的确出过轨。 剩下的几个目前还在调查当中，相信情况亦是如此。 想到这里，王文龙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们之前已经调查过死者的人际关系，可唯独没有将他们跟出轨联系起来。 这几起案件既然并案调查，总不可能出轨对象都是同一个人？ 正是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这才让他错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第189章 曙光 听着对方嘴里的污言秽语，陈如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她的长辈，有这么骂自己侄女的吗？” 起初，陈大海老婆还不服气。 “那又怎么样？我是她的长辈，我骂她，她就该受着！” 话虽如此，可女人终究是闭了嘴。 看到两个女人，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架势，吴小凡不免一阵头疼。 他顺势接过话题，开始询问韩笑笑从小到大的经历。 韩大海老婆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不易，一边将韩笑笑的经历抖落得一干二净。 ……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玩的不知道有多花，男朋友一个接一个。”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狐狸精转世，勾男人一勾一个准。就那个阿强，正儿八经的大学生，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脸色一变。 “阿强，阿强是谁？他的全名叫什么？” 吴小凡下意识提高了音量。 女人被吓了一跳，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阿强原名叫陈强，好像是那个女人的同学，以前经常来找她，也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吴小凡心情别提多激动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有意外的惊喜。 就连一旁的陈如萱，也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陈强现在在哪里，我没有怎么找他？” 女人没好气地白了陈如萱一眼。 她依旧还记得，这个女警察跟自己不对付。 “找他？那你得去阴间找！” 此话一出，吴小凡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陈强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女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这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都过去七八年了，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得癌症死的！” 有一段时间，韩笑笑整天以泪洗面。 而那段时间，正是她跟家里人吵的最凶的时候。 听说韩笑笑的男友病死了，女人心里暗自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 “陈强住在哪里您知道吗？” 还没等女人开口，一旁的韩大海插嘴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以前在镇小学教书，是那里的老师！” 半个小时后。 三人驾车来到了镇小学校长办公室。 在查看过陈如萱的证件后，校长显得格外热情。 他将泡好的茶轻轻放在三人面前，然后开始说起陈强的情况。 “没错，陈强以前的确是我们这的老师。他是正儿八经师范大学毕业，长得帅气，业务能力又好，非常受同学们的喜欢！” 按照校长的说法，陈强的确是病死的，而且得的是肝癌。 知道这件事情后，全校师生很是惋惜，还曾经给陈强组织过几次捐款。 可对方无一例外，全部将钱退了回来。 “这真的是个好老师！我在这里教了那么多年的书，不少年轻老师，就是将这里当个过渡的地方。” “可陈老师却完全不同，他是真的喜欢这帮孩子，每个月大半的工资，都给班里的学生买东西了。” 至于韩笑笑，校长就不清楚了。 而且他也没有听说过，陈强生前有谈过女朋友。 等三人离开小学的时候，手里拿着陈强的个人信息。 这是当初对方在办理入职手续的时候，亲自填写的简历。 “终于找到病根了！”吴小凡喃喃自语道。 陈如萱有些没听清。 “你刚刚说什么？” 吴小凡扬了扬手中的资料。 陈强被确诊的时候，还只是肝癌早期。 如果尽快入院治疗，说不定能多活一段时间。 可根据校长的说法，陈强出自农村家庭，父母都是以务农为生，根本就不可能支付如此高昂的医药费。 而韩笑笑的视财如命，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听完吴小凡的分析，陈如萱似乎有些不认同。 “如果韩笑笑真的跟陈强感情很深，那为什么她还要杀那些陈强？” 吴小凡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见吴小凡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陈如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自己就算是扳回一局了吗？ 还没等她从喜悦中走出来，吴小凡就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吴队长，是我。你们马上查一下，那几名死者的情感经历，确定他们有没有出过轨。” “至于那个叫陈强的孩子，你们确认一下他的父母一方有没有出过轨！” 听到吴小凡的话，陈如萱如遭雷击。 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韩笑笑深爱着陈强。 当她知道有人顶着自己爱人的名字，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时候，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陈如萱的表情十分复杂。 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比自己想象当中还要优秀。 挂了电话后，吴小凡的表情依旧有些凝重。 现在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如果他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 那韩笑笑是如何确定，这些人出过轨？ 毕竟这么隐私的事情，不仅外人无从得知，个人资料上也不会写这些。 个人资料…… 什么样的个人资料，会写这些信息呢？ 住宿登记！ 只要调查住宿登记，就可以确定一批嫌疑人。 到时候再挨个跟踪调查，确定对方有无出轨，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吴小凡转头招呼身后二人。 “走，我们马上回鹿城！如果情况顺利的话，这个案子马上就要破了！” 等三人赶回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吴小凡顾不上休息，直接让顾正阳将车开回了刑警队。 看到是他，王文龙脸上扬起了笑容。 “你们回来了，我正准备打你的电话呢。” 八名死者当中，他们已经调查出，有三人生前的确出过轨。 剩下的几个目前还在调查当中，相信情况亦是如此。 想到这里，王文龙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们之前已经调查过死者的人际关系，可唯独没有将他们跟出轨联系起来。 这几起案件既然并案调查，总不可能出轨对象都是同一个人？ 正是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这才让他错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第190章 以爱为名 “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你是爱我的对吗？”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张琪下意识举起手中的匕首，慢慢朝眼前的男人走去。 “对，就是这样。只需要轻轻的一刀，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女人的声音犹如海妖，让张琪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为什么不动手？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听到这句话。 张琪再无犹豫，举起匕首，狠狠朝对方刺了过去。 …… 等张琪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愣是没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哪里。 等他看到墙上贴的八字标语，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警局。 类似的噩梦，他不知做了多少次。 后悔？当然是有的！ 可一想到韩笑笑貌美如花的笑容，他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琪此时的异常，自然瞒不过审讯室外的其他人。 大家非常清楚，这个家伙的心理防线，正在一步步被瓦解。 吴小凡也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 他们两个来鹿城已经五天了。 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还有两天的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审讯室里的张琪，表情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他一改之前的一动不动，开始四处张望。 看着对方的表现，王文龙很是得意。 “继续晾着他，不要进去跟他说话，也不要送水，我看他能坚持多久！” 吴小凡只是确认了一眼张琪的状态后，就没有再过分关注这件事。 说到底对方是主，他们才是客，这种风头也没什么好出的。 乔爱民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整个人，就跟隔壁遛弯老大爷似的，端着一个大茶杯，在办公室晃来晃去。 吴小凡凝神看着各种资料。 他之前的推测，现在也一一得到了证实。 张强系列被害案件中，总共有七男两女，七个男人当中有一个八岁的孩子。 除了孩子以外，这八个人无一例外，竟然全部都有外遇。 而那个名叫张强的孩子，他的父母全部都有外遇。 看到这里，吴小凡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父母犯下的错误，却要这个年幼的孩子来承担。 事情跟他之前预料的大差不离。 韩笑笑应该是通过订房的系统，查到的这些住客信息。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对方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现在这个社会，亲情、友情、爱情已经变得淡薄如纸。 对于一些人而言，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似乎起不到任何约束作用。 归根到底还是韩笑笑太爱张强了，爱到了癫狂的地步。 这才是审讯韩笑笑的突破点。 而王文龙，似乎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他曾经委婉提醒过对方，但王文龙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吴小凡大概猜出了对方的意思。 案件调查到现在，很多突破性的发现，都是由他找出来的。 如果到审讯这一步还是如此的话，那鹿城市局上下可就彻底输了。 哪怕顾正阳再迟钝，也看到了眼前僵持的局面。 他凑到吴小凡跟前，小声问了一句。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顾正阳的语气有些不满。 这个案子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可这些人却还畏畏缩缩。 他们两个还想早点回怀城呢！ “唉，都是自尊心在作怪!” 晚上9点多的时候，王文龙被叫到了局长办公室。 等他再次回到专案组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吴小凡原本正在研究卷宗。 王文龙走到他的面前。 “小凡啊，辛苦你去审讯一下韩笑笑，我们这边有些搞不定！” 听到声音，吴小凡下意识抬头看向王文龙。 对方的表情着实有些精彩。 三分不满，三分难堪，四分不好意思…… “好啊！” 审讯室里。 看着坐在面前的吴小凡，韩笑笑收起了之前漫不经心的眼神。 跟之前表情严肃，仿佛要吃人的王文龙不同。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对方的这种反应，不禁让韩笑笑如临大敌。 她立刻就意识到了。 这是个高手！ 跟之前的审讯过程完全不同。 吴小凡跳过了复杂冗长的信息询问环节。 “你很喜欢张强？” 听到这个问题，韩笑笑的右手食指，下意识抖动了一下。 “张强我当然喜欢了，他人又年轻又有钱，光是留下的遗产，我这辈子都花不完呢。” 吴小凡似乎没有听出，对方言语中的讽刺之意。 他依旧笑眯眯地看向韩笑笑。 “你应该明白说的是哪个，镇小学的张强，那个曾经给你补课的小学老师。” 韩笑笑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原本凌厉的眼神，此刻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韩笑笑依旧没有松口。 尽管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地道，可吴小凡依旧决定加一把火。 “那是一个又负责任，又有爱心的老师，可惜那么年轻就病死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几名死者虽然跟他名字一样，但行事风格和作风却截然不同。” “你说大家都叫张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韩笑笑几乎将不屑写在了脸上。 “他们是他们，怎么可能跟他相比？” 这句话有些拗口，可吴小凡依旧听懂了里面的意思。 观察室里。 王文龙一直在围观整个审讯过程。 说实话，他对吴小凡的这种审讯技巧，很是有些不以为然。 审讯就是审讯，怎么能这么儿戏？ 听两人的对话内容，简直跟居委会，调解邻里纠纷的老大妈没什么区别。 “张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吴小凡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会带来如此大的杀伤力。 韩笑笑瞬间眼眶通红。 很快，豆大的泪珠，就从她的脸颊滑落。 一旁的陈如萱走上前去，将一张纸巾递到对方面前。 “人都是我杀的！”擦完眼泪的韩笑笑，垂下头轻飘飘说了这一句。 这一瞬间。 韩笑笑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可她的脸上却有了笑意，一种解脱的笑意。 第190章 以爱为名 “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你是爱我的对吗？”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张琪下意识举起手中的匕首，慢慢朝眼前的男人走去。 “对，就是这样。只需要轻轻的一刀，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女人的声音犹如海妖，让张琪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为什么不动手？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听到这句话。 张琪再无犹豫，举起匕首，狠狠朝对方刺了过去。 …… 等张琪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愣是没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哪里。 等他看到墙上贴的八字标语，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警局。 类似的噩梦，他不知做了多少次。 后悔？当然是有的！ 可一想到韩笑笑貌美如花的笑容，他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琪此时的异常，自然瞒不过审讯室外的其他人。 大家非常清楚，这个家伙的心理防线，正在一步步被瓦解。 吴小凡也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 他们两个来鹿城已经五天了。 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还有两天的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审讯室里的张琪，表情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他一改之前的一动不动，开始四处张望。 看着对方的表现，王文龙很是得意。 “继续晾着他，不要进去跟他说话，也不要送水，我看他能坚持多久！” 吴小凡只是确认了一眼张琪的状态后，就没有再过分关注这件事。 说到底对方是主，他们才是客，这种风头也没什么好出的。 乔爱民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整个人，就跟隔壁遛弯老大爷似的，端着一个大茶杯，在办公室晃来晃去。 吴小凡凝神看着各种资料。 他之前的推测，现在也一一得到了证实。 张强系列被害案件中，总共有七男两女，七个男人当中有一个八岁的孩子。 除了孩子以外，这八个人无一例外，竟然全部都有外遇。 而那个名叫张强的孩子，他的父母全部都有外遇。 看到这里，吴小凡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父母犯下的错误，却要这个年幼的孩子来承担。 事情跟他之前预料的大差不离。 韩笑笑应该是通过订房的系统，查到的这些住客信息。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对方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现在这个社会，亲情、友情、爱情已经变得淡薄如纸。 对于一些人而言，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似乎起不到任何约束作用。 归根到底还是韩笑笑太爱张强了，爱到了癫狂的地步。 这才是审讯韩笑笑的突破点。 而王文龙，似乎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他曾经委婉提醒过对方，但王文龙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吴小凡大概猜出了对方的意思。 案件调查到现在，很多突破性的发现，都是由他找出来的。 如果到审讯这一步还是如此的话，那鹿城市局上下可就彻底输了。 哪怕顾正阳再迟钝，也看到了眼前僵持的局面。 他凑到吴小凡跟前，小声问了一句。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顾正阳的语气有些不满。 这个案子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可这些人却还畏畏缩缩。 他们两个还想早点回怀城呢！ “唉，都是自尊心在作怪!” 晚上9点多的时候，王文龙被叫到了局长办公室。 等他再次回到专案组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吴小凡原本正在研究卷宗。 王文龙走到他的面前。 “小凡啊，辛苦你去审讯一下韩笑笑，我们这边有些搞不定！” 听到声音，吴小凡下意识抬头看向王文龙。 对方的表情着实有些精彩。 三分不满，三分难堪，四分不好意思…… “好啊！” 审讯室里。 看着坐在面前的吴小凡，韩笑笑收起了之前漫不经心的眼神。 跟之前表情严肃，仿佛要吃人的王文龙不同。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对方的这种反应，不禁让韩笑笑如临大敌。 她立刻就意识到了。 这是个高手！ 跟之前的审讯过程完全不同。 吴小凡跳过了复杂冗长的信息询问环节。 “你很喜欢张强？” 听到这个问题，韩笑笑的右手食指，下意识抖动了一下。 “张强我当然喜欢了，他人又年轻又有钱，光是留下的遗产，我这辈子都花不完呢。” 吴小凡似乎没有听出，对方言语中的讽刺之意。 他依旧笑眯眯地看向韩笑笑。 “你应该明白说的是哪个，镇小学的张强，那个曾经给你补课的小学老师。” 韩笑笑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原本凌厉的眼神，此刻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韩笑笑依旧没有松口。 尽管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地道，可吴小凡依旧决定加一把火。 “那是一个又负责任，又有爱心的老师，可惜那么年轻就病死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几名死者虽然跟他名字一样，但行事风格和作风却截然不同。” “你说大家都叫张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韩笑笑几乎将不屑写在了脸上。 “他们是他们，怎么可能跟他相比？” 这句话有些拗口，可吴小凡依旧听懂了里面的意思。 观察室里。 王文龙一直在围观整个审讯过程。 说实话，他对吴小凡的这种审讯技巧，很是有些不以为然。 审讯就是审讯，怎么能这么儿戏？ 听两人的对话内容，简直跟居委会，调解邻里纠纷的老大妈没什么区别。 “张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吴小凡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会带来如此大的杀伤力。 韩笑笑瞬间眼眶通红。 很快，豆大的泪珠，就从她的脸颊滑落。 一旁的陈如萱走上前去，将一张纸巾递到对方面前。 “人都是我杀的！”擦完眼泪的韩笑笑，垂下头轻飘飘说了这一句。 这一瞬间。 韩笑笑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可她的脸上却有了笑意，一种解脱的笑意。 第191章 你拉裤子里了？ “八名死者都是你杀的？” 吴小凡又追问了一句。 韩笑笑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为什么同一个名字，人品会如此天差地别？”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韩笑笑牙齿咯吱作响。 “不，人并不都是你杀的！”吴小凡的语气十分肯定。 就在刚刚，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韩笑笑要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 自从张强病逝之后，韩笑笑整个人就如同一具躯壳，已经彻底没有了灵魂。 她在叔叔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在得知了韩笑笑的情况后，张强主动提出帮忙补习。 他的出现，对于身处绝地的韩笑笑来说，简直是一束光。 只可惜，这道光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个偶然的机会，韩笑笑知道自己的好友，男友的名字竟然也叫张强。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开始留意这个男人。 没想到的是，对方在跟刘雨寒交往的时候，外面竟然还有其他女人。 当她将这件事情告诉刘雨寒的时候，对方起初还不相信。 等亲眼见过，刘雨寒顿时被气得不轻。 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本还跟自己说着甜言蜜语的男友，转身就投入了其他女人的怀抱。 为了陈强，刘雨寒付出了很多。 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背叛！ 两人一合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陈强的财产全部弄过来。 杀陈强的时候，是韩笑笑第一个动手的。 看着眼前不停挣扎求饶的男人，她又想起了记忆中那个刻骨铭心的男人。 哪怕是在癌症的晚期，他依旧将师生们的捐款全部退了回去。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 这一次，刘雨寒甚至还拉来了一个帮手。 由于工作单位的原因，张琪能够掌握到更多的信息。 他们甚至已经商量好了。 等陈强的遗产和房产到手后，会分一处商铺和一笔钱给张琪。 …… 整场审讯，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等吴小凡走出审讯室的时候，疲惫顿时铺天盖地一般涌来。 “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了，我出去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会儿。” 听到他的话，陈如萱脸上顿时露出一阵喜色。 “您赶紧去吃饭，剩下的事情放心交给我们。” 生怕吴小凡下一秒反悔，陈如萱赶紧快步离开。 “人心啊，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暗自感叹了一句话，吴小凡拨通了顾正阳的电话，准备去吃点东西。 案子到这里，已经可以说是破了。 第二天，他们来到办案组的时候，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轻松了不少。 “唉，总算可以喘口气了，这一个多月，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谁说不是呢，现在案子破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案子虽然破了，可吴小凡却没什么成就感。 每一次破案，他都能接触到几个破碎的家庭，看到几段或残酷、或悲伤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吸收的负面因素太多，吴小凡突然有点厌倦了。 他抬头打量了眼四周，发现不少人正在热烈地交谈着，其中不乏工作十几二十年的老刑警。 他们又是如何度过职业倦怠期的呢？ 吴小凡二人离开鹿城的时候，依旧是陈如萱送他们去的高铁站。 原本王文龙想让他们多留一天，好让自己尽一下地主之谊。 可吴小凡以怀城事忙，婉拒了对方的邀请。 他心里非常清楚，对方巴不得自己早点走。 1215系列案件已经进入尾声，正是该谢幕的时候。 王文龙现在正在做的，大概是如何将尾戏唱好。 “吴队，这次辛苦二位了。张琪已经交代了，之前是他在网发的帖。” 他们两个刚下车，陈如萱就从汽车尾箱里，提出了几个礼盒。 “这些是鹿城当地的特产，并不值什么钱，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您不要嫌弃。” 这一次，吴小凡并没有拒绝。 “好，替我跟王队说声谢谢！” 亲自目送二人走进候车大厅，陈如萱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后，她第一时间拨通了王文龙的电话。 “队长，人已经送走了，我刚刚出来，礼物他们收了。” 不知电话对面说了什么，陈如萱竟然有片刻的愣神。 …… “队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丁茂元趴在一棵大树下，一边呕吐，一边看向身边的李平文。 李平文同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冲对方摆了摆手，拿起矿泉水瓶不停漱着口。 今天上午的时候，他们突然接到市政工人的报案。 说是在一处下水道里，发现了人的手臂。 接到报警后，市刑警队的人几乎倾巢而出。 这段时间里，一直没遇到什么大案，三队众人正嫌没事儿干。 听说有案件，赶紧自告奋勇，奔赴案发现场。 众人费了好些功夫，才大概拼凑出一幅完整的人体形状。 下水道里的味道，简直比厕所还难闻。 大家不仅要忍着恶臭，还必须弯腰在里面不停寻找。 丁茂元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恶臭，直接将一名派出所民警熏吐。 “快回来了，说是已经在高铁上了。” 在鹿城出差的这段时间，由于要忙着案件侦查，吴小凡跟大家的联系不是很多。 听到李平文的话，丁茂元先是一喜。 等他再看到地上的那具躯体时，瞬间又垮下了脸。 眼下这具躯体还没有拼凑完整，最关键性的头颅还没有找到。 看着面前黑黢黢的下水道入口，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哎呀，我的妈呀！” 两个小时后。 丁茂元终于在铁丝网拦截处，发现了缺失的人体头颅。 头颅挂在铁丝网上，这才没有被污水冲走。 一对挤出眼眶的浑浊眼球，正静静注视着来人。 丁茂元险些被吓尿。 眼前的场景，实在太恐怖了，恐怖的令人始料未及。 等吴小凡和顾正阳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垂头丧气的丁茂元，以及他身上挥之不去的恶臭。 “你拉裤子里了？” 第191章 你拉裤子里了？ “八名死者都是你杀的？” 吴小凡又追问了一句。 韩笑笑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为什么同一个名字，人品会如此天差地别？”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韩笑笑牙齿咯吱作响。 “不，人并不都是你杀的！”吴小凡的语气十分肯定。 就在刚刚，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韩笑笑要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 自从张强病逝之后，韩笑笑整个人就如同一具躯壳，已经彻底没有了灵魂。 她在叔叔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在得知了韩笑笑的情况后，张强主动提出帮忙补习。 他的出现，对于身处绝地的韩笑笑来说，简直是一束光。 只可惜，这道光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个偶然的机会，韩笑笑知道自己的好友，男友的名字竟然也叫张强。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开始留意这个男人。 没想到的是，对方在跟刘雨寒交往的时候，外面竟然还有其他女人。 当她将这件事情告诉刘雨寒的时候，对方起初还不相信。 等亲眼见过，刘雨寒顿时被气得不轻。 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本还跟自己说着甜言蜜语的男友，转身就投入了其他女人的怀抱。 为了陈强，刘雨寒付出了很多。 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背叛！ 两人一合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陈强的财产全部弄过来。 杀陈强的时候，是韩笑笑第一个动手的。 看着眼前不停挣扎求饶的男人，她又想起了记忆中那个刻骨铭心的男人。 哪怕是在癌症的晚期，他依旧将师生们的捐款全部退了回去。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 这一次，刘雨寒甚至还拉来了一个帮手。 由于工作单位的原因，张琪能够掌握到更多的信息。 他们甚至已经商量好了。 等陈强的遗产和房产到手后，会分一处商铺和一笔钱给张琪。 …… 整场审讯，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等吴小凡走出审讯室的时候，疲惫顿时铺天盖地一般涌来。 “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了，我出去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会儿。” 听到他的话，陈如萱脸上顿时露出一阵喜色。 “您赶紧去吃饭，剩下的事情放心交给我们。” 生怕吴小凡下一秒反悔，陈如萱赶紧快步离开。 “人心啊，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暗自感叹了一句话，吴小凡拨通了顾正阳的电话，准备去吃点东西。 案子到这里，已经可以说是破了。 第二天，他们来到办案组的时候，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轻松了不少。 “唉，总算可以喘口气了，这一个多月，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谁说不是呢，现在案子破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案子虽然破了，可吴小凡却没什么成就感。 每一次破案，他都能接触到几个破碎的家庭，看到几段或残酷、或悲伤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吸收的负面因素太多，吴小凡突然有点厌倦了。 他抬头打量了眼四周，发现不少人正在热烈地交谈着，其中不乏工作十几二十年的老刑警。 他们又是如何度过职业倦怠期的呢？ 吴小凡二人离开鹿城的时候，依旧是陈如萱送他们去的高铁站。 原本王文龙想让他们多留一天，好让自己尽一下地主之谊。 可吴小凡以怀城事忙，婉拒了对方的邀请。 他心里非常清楚，对方巴不得自己早点走。 1215系列案件已经进入尾声，正是该谢幕的时候。 王文龙现在正在做的，大概是如何将尾戏唱好。 “吴队，这次辛苦二位了。张琪已经交代了，之前是他在网发的帖。” 他们两个刚下车，陈如萱就从汽车尾箱里，提出了几个礼盒。 “这些是鹿城当地的特产，并不值什么钱，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您不要嫌弃。” 这一次，吴小凡并没有拒绝。 “好，替我跟王队说声谢谢！” 亲自目送二人走进候车大厅，陈如萱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后，她第一时间拨通了王文龙的电话。 “队长，人已经送走了，我刚刚出来，礼物他们收了。” 不知电话对面说了什么，陈如萱竟然有片刻的愣神。 …… “队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丁茂元趴在一棵大树下，一边呕吐，一边看向身边的李平文。 李平文同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冲对方摆了摆手，拿起矿泉水瓶不停漱着口。 今天上午的时候，他们突然接到市政工人的报案。 说是在一处下水道里，发现了人的手臂。 接到报警后，市刑警队的人几乎倾巢而出。 这段时间里，一直没遇到什么大案，三队众人正嫌没事儿干。 听说有案件，赶紧自告奋勇，奔赴案发现场。 众人费了好些功夫，才大概拼凑出一幅完整的人体形状。 下水道里的味道，简直比厕所还难闻。 大家不仅要忍着恶臭，还必须弯腰在里面不停寻找。 丁茂元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恶臭，直接将一名派出所民警熏吐。 “快回来了，说是已经在高铁上了。” 在鹿城出差的这段时间，由于要忙着案件侦查，吴小凡跟大家的联系不是很多。 听到李平文的话，丁茂元先是一喜。 等他再看到地上的那具躯体时，瞬间又垮下了脸。 眼下这具躯体还没有拼凑完整，最关键性的头颅还没有找到。 看着面前黑黢黢的下水道入口，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哎呀，我的妈呀！” 两个小时后。 丁茂元终于在铁丝网拦截处，发现了缺失的人体头颅。 头颅挂在铁丝网上，这才没有被污水冲走。 一对挤出眼眶的浑浊眼球，正静静注视着来人。 丁茂元险些被吓尿。 眼前的场景，实在太恐怖了，恐怖的令人始料未及。 等吴小凡和顾正阳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垂头丧气的丁茂元，以及他身上挥之不去的恶臭。 “你拉裤子里了？” 第192章 下水道里的残肢 丁茂元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宁愿自己是拉在裤子里。 现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味道，简直是直冲天灵盖。 等回到队里，估计一块香皂都不够用。 “现在情况怎么样？” 吴小凡几乎拼尽了全部的意志力，这才忍住拔腿而逃的冲动。 现场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他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刮过。 “哕……” 丁茂元直接没忍住，跑到路边的草丛里，哇哇大吐起来。 有的时候，这种氛围是可以传染的。 王剑紧随其后，也跟着跑了过去。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哇”声一片了。 此时的吴小凡，胃里同样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可为了维持队长的形象，他硬生生忍住了。 “尸块被下水道的污水冲的到处都是，头颅刚刚已经找到，现在应该可以拼凑完整了。” 这应该是一具女性的尸体，泡在水里有一段时间了。 吴小凡揭开地上的白布，仔细观察起来。 可是很快，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如果尸体主人是女性的话，那她的腿骨会不会太长了？” 通过腿骨长度来推断身高，这是刑警必备的技能之一。 按照眼前的腿骨来看，这个女人的身高至少有一米七五。 所以说也有这种身高的女人，但在人群里绝对属于非常扎眼的那一类。 经吴小凡这么一提醒，众人再仔细一看，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 “也许她是个模特？” 对于顾正阳的这个说法，吴小凡并没发表意见。 不过很快，夏静秋就有了确定的答复。 “不对，这是两具不同的尸体！” 此话一出，众人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夏法医，你确定吗？” 如果是两具尸体，那案件性质就不一样了，调查难度也会加大不少。 “这上半具的确是女性的尸体，可这下半具尸体，却缺少了关键性的部位。” “也许凶手是有意隐瞒身份，可按照现有的尸块可以确定，这具尸体的比例有问题。” 似乎为了应证的结论。 “队长，下水道里还发现了部分人体残肢！” 随着尸块被陆续运上来，地上的残肢也越来越多。 众人脸色愈发严峻。 就目前发现的这些线索来看，至少有三具尸体！ “不用我再吩咐了？各自该干什么，马上动起来！” 听到吴小凡的话，众人点了点头，开始忙碌起来。 现场的搜证工作，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晚上。 最后的一颗头颅，是在三公里外的另外一个下水道发现的。 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在晚风中缓缓散开，给人一种格外诡异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尸体，吴小凡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刚回到怀城，就遇到了这么一桩大案。 一队和二队的人，已经赶到现场支援。 几十号人，以发现尸块的下水道为，向四周分散搜索。 由于下水道内环境复杂，法医那边一时无法推测出，尸体具体的死亡时间。 按照夏静秋的估计，死亡至少一个月了。 “不知道这案子，过年前能不能破！” 听到顾正阳的感慨，吴小凡这才发现：马上就要过年了！ “现在想这些没用，希望能在年前破案！” 不然的话，这个年就别想好过。 清理尸块是一个技术活，拼凑尸块就更是如此了。 夏静秋等人，必须要小心清理尸块上的污渍，然后才能判断，这到底属于人体的哪个部位。 哪怕有现场查勘灯，可进度依旧十分缓慢。 由于法医人手实在有限，吴小凡和顾正阳不得不过去帮忙。 尽管戴着手套。 可尸体碰到手上的感觉，仍旧让人万分恶心。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儿，她应该很爱美！” 手上的这具尸体，终于已经评测完整。 夏静秋缓缓站起身，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不对，你的腿拼错了！这条腿并不属于三号死者，应该是属于五号死者！” 吴小凡十分平静地将腿拿了起来，重新放到了五号尸体身上。 等将所有的尸体拼凑完整，吴小凡出了一身的汗。 经过冷风一吹，他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夏法医，现在能确定这五名死者的性别吗？” 确定尸体的性别，有助于他们判断案件性质。 “目前发现的五具尸体，全部为年轻女性，年龄应该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 “部分尸块已经出现了石蜡化，皮肤和肌肉也已经脱落，露出了骨骼部位。” “由此可以判断出，抛尸时间存在先后顺序。” 弯腰忙碌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可夏静秋依旧看不出丝毫的疲态。 她的声音依旧听起来很清冷，给人一种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感觉。 “队长，现场没有发现血迹等，明显跟案件有关的线索。” 由于尸体死亡时间无法确定，王剑他们索性将能拷贝到的监控视频，全部拷贝了下来，打算带回队里慢慢看。 吴小凡点了点头。 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的裤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夏静秋也看到了。 他用镊子轻轻夹了起来，然后放到清水里涮了涮。 “看起来好像是个钥匙链！” 钥匙链上挂着一个小型的毛绒玩偶。 由于污水长期冲刷，玩偶的模样早已分辨不出。 “我知道这个！” 听到王蓉的话，众人纷纷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这是今年非常火的一款盲盒，里面的毛绒公仔就有这一款，我听朋友说非常难抽！” 由于不懂这个，吴小凡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明白王蓉所说的到底是什么。 “今天只能到这里了，明天重点寻找死者的随身物品。” 眼下天色已晚，继续耗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众人忙碌了一整天，就连午饭，也只是用面包和矿泉水，匆匆对付了一顿。 众人帮着，准备将尸体抬上运尸车。 由于已经碎成了块儿，大家必须十分小心，确保原本拼凑好的尸体，不会再次被打乱。 第192章 下水道里的残肢 丁茂元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宁愿自己是拉在裤子里。 现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味道，简直是直冲天灵盖。 等回到队里，估计一块香皂都不够用。 “现在情况怎么样？” 吴小凡几乎拼尽了全部的意志力，这才忍住拔腿而逃的冲动。 现场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他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刮过。 “哕……” 丁茂元直接没忍住，跑到路边的草丛里，哇哇大吐起来。 有的时候，这种氛围是可以传染的。 王剑紧随其后，也跟着跑了过去。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哇”声一片了。 此时的吴小凡，胃里同样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可为了维持队长的形象，他硬生生忍住了。 “尸块被下水道的污水冲的到处都是，头颅刚刚已经找到，现在应该可以拼凑完整了。” 这应该是一具女性的尸体，泡在水里有一段时间了。 吴小凡揭开地上的白布，仔细观察起来。 可是很快，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如果尸体主人是女性的话，那她的腿骨会不会太长了？” 通过腿骨长度来推断身高，这是刑警必备的技能之一。 按照眼前的腿骨来看，这个女人的身高至少有一米七五。 所以说也有这种身高的女人，但在人群里绝对属于非常扎眼的那一类。 经吴小凡这么一提醒，众人再仔细一看，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 “也许她是个模特？” 对于顾正阳的这个说法，吴小凡并没发表意见。 不过很快，夏静秋就有了确定的答复。 “不对，这是两具不同的尸体！” 此话一出，众人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夏法医，你确定吗？” 如果是两具尸体，那案件性质就不一样了，调查难度也会加大不少。 “这上半具的确是女性的尸体，可这下半具尸体，却缺少了关键性的部位。” “也许凶手是有意隐瞒身份，可按照现有的尸块可以确定，这具尸体的比例有问题。” 似乎为了应证的结论。 “队长，下水道里还发现了部分人体残肢！” 随着尸块被陆续运上来，地上的残肢也越来越多。 众人脸色愈发严峻。 就目前发现的这些线索来看，至少有三具尸体！ “不用我再吩咐了？各自该干什么，马上动起来！” 听到吴小凡的话，众人点了点头，开始忙碌起来。 现场的搜证工作，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晚上。 最后的一颗头颅，是在三公里外的另外一个下水道发现的。 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在晚风中缓缓散开，给人一种格外诡异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尸体，吴小凡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刚回到怀城，就遇到了这么一桩大案。 一队和二队的人，已经赶到现场支援。 几十号人，以发现尸块的下水道为，向四周分散搜索。 由于下水道内环境复杂，法医那边一时无法推测出，尸体具体的死亡时间。 按照夏静秋的估计，死亡至少一个月了。 “不知道这案子，过年前能不能破！” 听到顾正阳的感慨，吴小凡这才发现：马上就要过年了！ “现在想这些没用，希望能在年前破案！” 不然的话，这个年就别想好过。 清理尸块是一个技术活，拼凑尸块就更是如此了。 夏静秋等人，必须要小心清理尸块上的污渍，然后才能判断，这到底属于人体的哪个部位。 哪怕有现场查勘灯，可进度依旧十分缓慢。 由于法医人手实在有限，吴小凡和顾正阳不得不过去帮忙。 尽管戴着手套。 可尸体碰到手上的感觉，仍旧让人万分恶心。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儿，她应该很爱美！” 手上的这具尸体，终于已经评测完整。 夏静秋缓缓站起身，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不对，你的腿拼错了！这条腿并不属于三号死者，应该是属于五号死者！” 吴小凡十分平静地将腿拿了起来，重新放到了五号尸体身上。 等将所有的尸体拼凑完整，吴小凡出了一身的汗。 经过冷风一吹，他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夏法医，现在能确定这五名死者的性别吗？” 确定尸体的性别，有助于他们判断案件性质。 “目前发现的五具尸体，全部为年轻女性，年龄应该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 “部分尸块已经出现了石蜡化，皮肤和肌肉也已经脱落，露出了骨骼部位。” “由此可以判断出，抛尸时间存在先后顺序。” 弯腰忙碌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可夏静秋依旧看不出丝毫的疲态。 她的声音依旧听起来很清冷，给人一种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感觉。 “队长，现场没有发现血迹等，明显跟案件有关的线索。” 由于尸体死亡时间无法确定，王剑他们索性将能拷贝到的监控视频，全部拷贝了下来，打算带回队里慢慢看。 吴小凡点了点头。 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的裤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夏静秋也看到了。 他用镊子轻轻夹了起来，然后放到清水里涮了涮。 “看起来好像是个钥匙链！” 钥匙链上挂着一个小型的毛绒玩偶。 由于污水长期冲刷，玩偶的模样早已分辨不出。 “我知道这个！” 听到王蓉的话，众人纷纷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这是今年非常火的一款盲盒，里面的毛绒公仔就有这一款，我听朋友说非常难抽！” 由于不懂这个，吴小凡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明白王蓉所说的到底是什么。 “今天只能到这里了，明天重点寻找死者的随身物品。” 眼下天色已晚，继续耗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众人忙碌了一整天，就连午饭，也只是用面包和矿泉水，匆匆对付了一顿。 众人帮着，准备将尸体抬上运尸车。 由于已经碎成了块儿，大家必须十分小心，确保原本拼凑好的尸体，不会再次被打乱。 第193章 有所隐瞒的受害者家属 “吃啊，愣着干什么？” 看着桌上的菜，丁茂元下意识打了个嗝。 听到吴小凡的吩咐，这些老人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由于忙碌了一整天，大家早就饥肠辘辘。 看到桌上的那碗红烧肉，王剑等几个新人再也忍不住了，齐齐冲出了餐馆。 吴小凡白了丁茂元一眼。 “你也是从兴仁过来的，就不能体谅体谅他们吗？以后遇到这种碎尸的案件，吃饭的时候就不要再点什么肉块了！” 丁茂元正吃得津津有味。 听到吴小凡的话，他下意识抬起头来。 “哦，我下次记住了！” 他这次纯粹是饿极了，这才忘了新人的忌讳。 除了没心没肺的丁茂元以外。 这顿晚饭，众人吃的很不是滋味。 吴小凡和顾正阳，放下行李就赶到了案发现场。 等吃过晚饭后，他们两个早就累得睁不开眼了。 “我们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听到李平文的话，吴小凡顿时觉得更想睡了。 回到家里后，他也来不及收拾，匆匆洗漱完之后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倒床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吴小凡刚来到市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哭声。 等他回到办公室，才知道之前楼下的哭声，原来是有人过来认尸。 这一类的事情，他这两年也没少见。 生离死别的事情，的确让人痛心不已。 可见的多了，慢慢也就变得麻木了。 死者的面貌早就分辨不清。 想要确定身份，只能做dna对比。 上班时间一到。 原本静悄悄的法医室，突然好像一锅快要沸腾的水，瞬间变得忙碌起来。 这次发现了五具尸体，尸检的难度极大。 范洪鸿有些心疼法医室的那几个人，干脆向上面申请，紧急调了几名法医过来支援。 有人过来认尸，吴小凡当然要仔细询问。 尤其是死者身上，比较明显的特征，更是要一一做好登记，方便法医那边后期甄别。 “我妹妹颈部长过结节，以前做过开刀手术，因此那里有一道伤口。” “除此之外，他的右腿去年骨折过，里面应该留有钢板。”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是真的非常伤心。 他应该是经常从事体力劳动，手背上裂了好些口子。 果不其然。 “我长期在工地打工，只能隔几天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 吴小凡有些好奇。 “按照我们掌握的情况，你妹妹应该失踪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你们之前没有报过警？” 听到这句话，男人瞬间就流下泪来。 “我妹妹从小就不听话，跟我爸妈的关系处理得很僵。” “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她非要选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毕业后，跟家里的联系就更少了。” 听完男人的叙述，吴小凡渐渐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黄莺性格叛逆，平时很少会主动给家里打电话。 而家里打给她的电话，十个电话最多接三四个。 黄一山的确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上自己妹妹。 可他以为，对方还在跟家里生气。 再加上年底工地很忙，这件事就被他给耽误了。 眼下尸体身份还无法确定。 看着眼前这个十分悲伤的年轻人。 吴小凡除了安慰之外，眼下也做不了其他事了。 “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听到这句话，黄一山下意识垂下眼眸。 “没有，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实话！” 吴小凡冷哼了一声。 “实话？为什么从进来到现在，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自己是做什么的？” 黄一山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慌乱起来。 他先是打量了吴小凡一眼，很快又垂下了头。 以前在派出所的时候，吴小凡见过不少像黄一山这样的人。 对方从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起，眼神就开始变得有些躲闪。 要说他心里没藏心事，吴小凡是绝对不相信的。 除此之外。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材瘦弱，皮肤白皙，根本就不像是长期在工地的那类人。 “没有啊，我就是在工地打工。” “这种事情，只要我们警察想查，分分钟就能查到，你现在还坚持刚才的说法吗？” 听到他这么说，黄一山顿时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 “之前，我在皇冠夜总会的夜场工作，最近半年才去的工地！” 黄一山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 他身材瘦弱，根本就做不了体力活。 再加上家里父母生病，妹妹上大学需要钱，经朋友介绍，他去了皇冠夜总会上班。 没想到的是，像黄一山这种略显土气的年轻人，竟然意外的受那些富婆们的喜欢。 做这一行过得潇洒，来钱也快。 黄一山也感觉自己找到了路子。 可黄莺却不这么认为。 她跟父母关系糟糕，但跟哥哥的关系却很不错。 自从知道黄一山从事的职业后，黄莺就屡次苦劝他改行。 可过惯好日子的黄一山，根本就接受不了那些又脏又累的活。 一直到半年前。 黄一山终于下定决心，辞掉了夜总会那边的工作。 可工地的活儿，简直不是常人可以做下来的。 黄一山屡次想要放弃。 可为了妹妹和家人，他依旧坚持了下来。 听完对方的叙述，吴小凡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 “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们稍后会有人，带你去抽血和尿检！” 黄一山在夜总会工作过一段时间，自然明白吴小凡话里的意思。 “警察同志你放心，我绝对不碰那些东西的！” 吴小凡没有理会对方，转身将手里的资料交给顾正阳。 “马上将这个交给夏法医，方便她尽快确定逝者身份。” 顾正阳接过资料，小跑着出了三队办公室。 见黄一山被带走，丁茂元凑过来小声问道： “队长，他真是做那个的吗？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还没你好看！” 等看到吴小凡的眼神时，丁茂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富婆们的喜好，岂是你我凡人可以猜测的？” 那种游走于各种富婆之间的老手，自然更能讨人欢心。 可有些人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场面，反而喜欢像黄一山这样的纯朴年轻人。 第193章 有所隐瞒的受害者家属 “吃啊，愣着干什么？” 看着桌上的菜，丁茂元下意识打了个嗝。 听到吴小凡的吩咐，这些老人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由于忙碌了一整天，大家早就饥肠辘辘。 看到桌上的那碗红烧肉，王剑等几个新人再也忍不住了，齐齐冲出了餐馆。 吴小凡白了丁茂元一眼。 “你也是从兴仁过来的，就不能体谅体谅他们吗？以后遇到这种碎尸的案件，吃饭的时候就不要再点什么肉块了！” 丁茂元正吃得津津有味。 听到吴小凡的话，他下意识抬起头来。 “哦，我下次记住了！” 他这次纯粹是饿极了，这才忘了新人的忌讳。 除了没心没肺的丁茂元以外。 这顿晚饭，众人吃的很不是滋味。 吴小凡和顾正阳，放下行李就赶到了案发现场。 等吃过晚饭后，他们两个早就累得睁不开眼了。 “我们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听到李平文的话，吴小凡顿时觉得更想睡了。 回到家里后，他也来不及收拾，匆匆洗漱完之后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倒床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吴小凡刚来到市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哭声。 等他回到办公室，才知道之前楼下的哭声，原来是有人过来认尸。 这一类的事情，他这两年也没少见。 生离死别的事情，的确让人痛心不已。 可见的多了，慢慢也就变得麻木了。 死者的面貌早就分辨不清。 想要确定身份，只能做dna对比。 上班时间一到。 原本静悄悄的法医室，突然好像一锅快要沸腾的水，瞬间变得忙碌起来。 这次发现了五具尸体，尸检的难度极大。 范洪鸿有些心疼法医室的那几个人，干脆向上面申请，紧急调了几名法医过来支援。 有人过来认尸，吴小凡当然要仔细询问。 尤其是死者身上，比较明显的特征，更是要一一做好登记，方便法医那边后期甄别。 “我妹妹颈部长过结节，以前做过开刀手术，因此那里有一道伤口。” “除此之外，他的右腿去年骨折过，里面应该留有钢板。”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是真的非常伤心。 他应该是经常从事体力劳动，手背上裂了好些口子。 果不其然。 “我长期在工地打工，只能隔几天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 吴小凡有些好奇。 “按照我们掌握的情况，你妹妹应该失踪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你们之前没有报过警？” 听到这句话，男人瞬间就流下泪来。 “我妹妹从小就不听话，跟我爸妈的关系处理得很僵。” “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她非要选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毕业后，跟家里的联系就更少了。” 听完男人的叙述，吴小凡渐渐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黄莺性格叛逆，平时很少会主动给家里打电话。 而家里打给她的电话，十个电话最多接三四个。 黄一山的确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上自己妹妹。 可他以为，对方还在跟家里生气。 再加上年底工地很忙，这件事就被他给耽误了。 眼下尸体身份还无法确定。 看着眼前这个十分悲伤的年轻人。 吴小凡除了安慰之外，眼下也做不了其他事了。 “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听到这句话，黄一山下意识垂下眼眸。 “没有，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实话！” 吴小凡冷哼了一声。 “实话？为什么从进来到现在，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自己是做什么的？” 黄一山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慌乱起来。 他先是打量了吴小凡一眼，很快又垂下了头。 以前在派出所的时候，吴小凡见过不少像黄一山这样的人。 对方从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起，眼神就开始变得有些躲闪。 要说他心里没藏心事，吴小凡是绝对不相信的。 除此之外。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材瘦弱，皮肤白皙，根本就不像是长期在工地的那类人。 “没有啊，我就是在工地打工。” “这种事情，只要我们警察想查，分分钟就能查到，你现在还坚持刚才的说法吗？” 听到他这么说，黄一山顿时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 “之前，我在皇冠夜总会的夜场工作，最近半年才去的工地！” 黄一山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 他身材瘦弱，根本就做不了体力活。 再加上家里父母生病，妹妹上大学需要钱，经朋友介绍，他去了皇冠夜总会上班。 没想到的是，像黄一山这种略显土气的年轻人，竟然意外的受那些富婆们的喜欢。 做这一行过得潇洒，来钱也快。 黄一山也感觉自己找到了路子。 可黄莺却不这么认为。 她跟父母关系糟糕，但跟哥哥的关系却很不错。 自从知道黄一山从事的职业后，黄莺就屡次苦劝他改行。 可过惯好日子的黄一山，根本就接受不了那些又脏又累的活。 一直到半年前。 黄一山终于下定决心，辞掉了夜总会那边的工作。 可工地的活儿，简直不是常人可以做下来的。 黄一山屡次想要放弃。 可为了妹妹和家人，他依旧坚持了下来。 听完对方的叙述，吴小凡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 “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们稍后会有人，带你去抽血和尿检！” 黄一山在夜总会工作过一段时间，自然明白吴小凡话里的意思。 “警察同志你放心，我绝对不碰那些东西的！” 吴小凡没有理会对方，转身将手里的资料交给顾正阳。 “马上将这个交给夏法医，方便她尽快确定逝者身份。” 顾正阳接过资料，小跑着出了三队办公室。 见黄一山被带走，丁茂元凑过来小声问道： “队长，他真是做那个的吗？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还没你好看！” 等看到吴小凡的眼神时，丁茂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富婆们的喜好，岂是你我凡人可以猜测的？” 那种游走于各种富婆之间的老手，自然更能讨人欢心。 可有些人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场面，反而喜欢像黄一山这样的纯朴年轻人。 第194章 Cosplay爱好者 “队长，我错了！” 丁茂元嘴巴虽然很贱，可他却很有眼力劲儿。 眼看吴小凡脸色有了变化，他赶紧俯首认错。 “以后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这是中年妇女才喜欢做的事情！” 走廊顿时安静了几秒。 “我明白了，队长。” 大概两个小时后，法医实验室终于有了发现。 通过模拟抛尸现场下水道的微生物环境，他们给出了死者死亡的大致时间。 “现在天气很冷，加上又泡在污水里，会大大延缓尸体的腐烂时间。目前我们给出的时间范围，大概在两个月到三个月之间。” 吴小凡接过对方递来的报告看了两眼。 “还有其他发现吗？” “尸体的切割面，存在大量不规则的创口，怀疑凶手用利刃，反复多次砍下造成的，凶器应该是我们平常看到的斧头。” 吴小凡谢过对方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 这条线索指向性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至少也能查一查。 尸体解剖室里。 几台空气消毒机，以及紫外光消毒灯，几乎连轴转了一夜。 等夏静秋忙完手上的活儿，脑袋感觉嗡嗡作响。 来怀城市局的这段时间，她早已习惯了这种高强强度的工作。 “静秋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一旁的蒋梦看到有些心疼。 这几具尸体实在太过复杂，她只是在旁边协助，就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而夏静秋却忙了一整晚。 要是不累，那才真是怪了。 “没事，你帮我泡一杯咖啡。” 夏静秋手上动作不停。 经过一整晚的忙碌，几具尸体终于缝合完毕。 其中一具女性尸体，跟吴小凡之前送来的资料相符。 她必须要尽快通知刑警队那边。 接到电话后，吴小凡第一时间赶到了法医办公室。 “之前在现场发现的三号尸体，已经被证实是黄莺。” “真的吗？” 吴小凡接过报告仔细看了一眼。 尸体身上的特征跟，之前黄一山所叙述的完全一致。 除此之外，dna的化验结果显示，二人的确存在兄妹亲缘关系。 夏静秋提供的消息，可以算是一个大惊喜。 眼下只要能确定一名死者的身份，他们就能立刻展开调查。 如果这起案件又是连环凶杀案。 那通过死者黄莺，说不定可以确定其他几名死者的身份。 离开之前，吴小凡看了一眼夏静秋眼下的黑眼圈。 “辛苦了，夏法医还是要多休息一下。” 听到他的话，夏静秋先是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的嘴角就露出一抹浅笑。 “多谢了，我会的！” 昨晚一口气送了五具尸体。 别说是夏静秋了。 就连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同样都累得够呛。 这起系列分尸案件，吴小凡目前没有任何头绪。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全部被他派出去了。 目前他掌握的线索，除了那个据说很稀有的盲盒玩具公仔之外，就只剩下已确定身份的死者黄莺了。 黄一山再次被带回了三队办公室。 血液和尿检结果显示，他并没有问题。 听说有一具尸体已经确定是妹妹黄莺，他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 看着眼前，双手布满伤疤的年轻人，吴小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对方虽然没有走正路，但所做的一切却都是为了家人。 “先不要哭了，还是好好想想，你妹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不管想到什么事情，告诉我们，说不定对破案有帮助。” 黄一山吸了吸鼻涕，开始仔细回忆，他们兄妹二人之前的几次通话。 黄莺脾气暴躁，在学校的时候，就跟同学们的关系处理的不是很好。 毕业参加工作后，性格也没有多少变化。 以前两人通话的时候，黄一山听的最多的，就是妹妹抱怨自己身边的同事。 外人不知道，可黄一山却很清楚，妹妹典型的嘴硬心软。 至于对方到底有没有得罪人，黄一山也不是很清楚。 他们兄妹二人虽然关系很好，但毕竟男女有别，加上长期分隔两地。 很多事情，黄莺都不会向哥哥透露。 平时两人通电话的时候，大多聊的也都是一些家常琐事。 就在这个时候，黄一山突然提供了一条线索。 “我妹妹很喜欢动漫，常去参加那种s……” “spy？”吴小凡抬头问了一句。 黄一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就是这个spy，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妹妹好像很喜欢。” 看到对方的话，吴小凡突然想起了那个玩具公仔。 这二者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关联？ 等将黄一山送出办公室后，吴小凡立刻给物证科打了电话。 昨天晚上发现的玩具公仔，已经被送到那边进行化验。 算算时间，应该会有结果了？ 听到是吴小凡的声音，对面的人开始求饶。 “我说吴队长，这才一个晚上不到，你们催的也太急了？” 对方虽然在抱怨，不过多少还是提供了一些线索。 经过仔细清理，玩具公仔总算能够依稀分辨样貌。 按照对方的说法，这是一个非常知名的二次元公仔。 吴小凡刚挂电话，他的手机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公仔图片。 之前王蓉虽然认出了这个公仔。 但她是凭借钥匙扣的形状认出来的，再多的信息就提供不了了。 眼下有了照片，调查的难度无疑降低了不少。 而李平文那边，则是找到了黄莺的单位。 根据对方的说法，黄莺已经辞职快半年了。 之后他又找到了，一位跟黄莺关系比较近的女同事。 “公司并没有刁难莺莺，她是主动辞的职。我们吃饭的时候，她曾经告诉过我，说是要追寻自己的梦想。” 听到这句话，李平文追问了一句。 “什么梦想？” 可对方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我没细问，她也没有主动告诉我。不过我曾经听莺莺说过，她非常喜欢spy。我并不喜欢那种古里古怪的东西，因此并没有太过关注。” 又是这个spy！ 想到之前吴小凡的吩咐，李平文的眉头紧皱了些。 第194章 Cosplay爱好者 “队长，我错了！” 丁茂元嘴巴虽然很贱，可他却很有眼力劲儿。 眼看吴小凡脸色有了变化，他赶紧俯首认错。 “以后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这是中年妇女才喜欢做的事情！” 走廊顿时安静了几秒。 “我明白了，队长。” 大概两个小时后，法医实验室终于有了发现。 通过模拟抛尸现场下水道的微生物环境，他们给出了死者死亡的大致时间。 “现在天气很冷，加上又泡在污水里，会大大延缓尸体的腐烂时间。目前我们给出的时间范围，大概在两个月到三个月之间。” 吴小凡接过对方递来的报告看了两眼。 “还有其他发现吗？” “尸体的切割面，存在大量不规则的创口，怀疑凶手用利刃，反复多次砍下造成的，凶器应该是我们平常看到的斧头。” 吴小凡谢过对方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 这条线索指向性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至少也能查一查。 尸体解剖室里。 几台空气消毒机，以及紫外光消毒灯，几乎连轴转了一夜。 等夏静秋忙完手上的活儿，脑袋感觉嗡嗡作响。 来怀城市局的这段时间，她早已习惯了这种高强强度的工作。 “静秋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一旁的蒋梦看到有些心疼。 这几具尸体实在太过复杂，她只是在旁边协助，就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而夏静秋却忙了一整晚。 要是不累，那才真是怪了。 “没事，你帮我泡一杯咖啡。” 夏静秋手上动作不停。 经过一整晚的忙碌，几具尸体终于缝合完毕。 其中一具女性尸体，跟吴小凡之前送来的资料相符。 她必须要尽快通知刑警队那边。 接到电话后，吴小凡第一时间赶到了法医办公室。 “之前在现场发现的三号尸体，已经被证实是黄莺。” “真的吗？” 吴小凡接过报告仔细看了一眼。 尸体身上的特征跟，之前黄一山所叙述的完全一致。 除此之外，dna的化验结果显示，二人的确存在兄妹亲缘关系。 夏静秋提供的消息，可以算是一个大惊喜。 眼下只要能确定一名死者的身份，他们就能立刻展开调查。 如果这起案件又是连环凶杀案。 那通过死者黄莺，说不定可以确定其他几名死者的身份。 离开之前，吴小凡看了一眼夏静秋眼下的黑眼圈。 “辛苦了，夏法医还是要多休息一下。” 听到他的话，夏静秋先是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的嘴角就露出一抹浅笑。 “多谢了，我会的！” 昨晚一口气送了五具尸体。 别说是夏静秋了。 就连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同样都累得够呛。 这起系列分尸案件，吴小凡目前没有任何头绪。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全部被他派出去了。 目前他掌握的线索，除了那个据说很稀有的盲盒玩具公仔之外，就只剩下已确定身份的死者黄莺了。 黄一山再次被带回了三队办公室。 血液和尿检结果显示，他并没有问题。 听说有一具尸体已经确定是妹妹黄莺，他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 看着眼前，双手布满伤疤的年轻人，吴小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对方虽然没有走正路，但所做的一切却都是为了家人。 “先不要哭了，还是好好想想，你妹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不管想到什么事情，告诉我们，说不定对破案有帮助。” 黄一山吸了吸鼻涕，开始仔细回忆，他们兄妹二人之前的几次通话。 黄莺脾气暴躁，在学校的时候，就跟同学们的关系处理的不是很好。 毕业参加工作后，性格也没有多少变化。 以前两人通话的时候，黄一山听的最多的，就是妹妹抱怨自己身边的同事。 外人不知道，可黄一山却很清楚，妹妹典型的嘴硬心软。 至于对方到底有没有得罪人，黄一山也不是很清楚。 他们兄妹二人虽然关系很好，但毕竟男女有别，加上长期分隔两地。 很多事情，黄莺都不会向哥哥透露。 平时两人通电话的时候，大多聊的也都是一些家常琐事。 就在这个时候，黄一山突然提供了一条线索。 “我妹妹很喜欢动漫，常去参加那种s……” “spy？”吴小凡抬头问了一句。 黄一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对，就是这个spy，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妹妹好像很喜欢。” 看到对方的话，吴小凡突然想起了那个玩具公仔。 这二者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关联？ 等将黄一山送出办公室后，吴小凡立刻给物证科打了电话。 昨天晚上发现的玩具公仔，已经被送到那边进行化验。 算算时间，应该会有结果了？ 听到是吴小凡的声音，对面的人开始求饶。 “我说吴队长，这才一个晚上不到，你们催的也太急了？” 对方虽然在抱怨，不过多少还是提供了一些线索。 经过仔细清理，玩具公仔总算能够依稀分辨样貌。 按照对方的说法，这是一个非常知名的二次元公仔。 吴小凡刚挂电话，他的手机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公仔图片。 之前王蓉虽然认出了这个公仔。 但她是凭借钥匙扣的形状认出来的，再多的信息就提供不了了。 眼下有了照片，调查的难度无疑降低了不少。 而李平文那边，则是找到了黄莺的单位。 根据对方的说法，黄莺已经辞职快半年了。 之后他又找到了，一位跟黄莺关系比较近的女同事。 “公司并没有刁难莺莺，她是主动辞的职。我们吃饭的时候，她曾经告诉过我，说是要追寻自己的梦想。” 听到这句话，李平文追问了一句。 “什么梦想？” 可对方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我没细问，她也没有主动告诉我。不过我曾经听莺莺说过，她非常喜欢spy。我并不喜欢那种古里古怪的东西，因此并没有太过关注。” 又是这个spy！ 想到之前吴小凡的吩咐，李平文的眉头紧皱了些。 第195章 照片 回到市局后。 李平文第一时间，向吴小凡汇报了他们之前的调查结果。 还没等他这边汇报完工作，张贺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队长，黄莺的邮箱终于打开了。” 此时的张贺，脸上写满了三个字： “快夸我！” 李平文简直快要乐死了，可面上就要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吴小凡倒是非常给面子。 “真厉害，快告诉我，邮箱里面有什么发现。” 听到他的夸奖，张贺别提多高兴了。 “黄莺的邮箱里，除了一些广告邮件外，她的邮件联系人很多。不过我看了一下，她跟另外一个人，每隔几天就会联系一次。” “两人的联系话题大多都是关于spy的，听黄莺说话的语气，对面的应该是一个女人。” 吴小凡接过对方递来的资料。 【最近国内好像没有什么好的动漫展，我新想了一个造型，正打算展示一下呢。】 他翻了一下，黄英最后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在上个月月底。 不过那封邮件是已收未读的状态。 人都已经死了，当然不可能再看邮箱。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张贺。 “马上给这个人发邮件，就是说我们是怀城市刑警队的。黄莺已经遇害，希望她看到邮件后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张贺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忙碌起来。 “队长，万一那个人跟凶手有关系，那我们这么做，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吴小凡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如果她知道黄莺已经遇害，根本就不会发生那封邮件。” 想到这里，吴小凡突然灵机一动。 他快步走到张贺的工位前。 “你马上将黄莺的所有邮件整理一下，看有没有人在她遇害前经常联系，可遇害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吴小凡确实疏忽了这一点。 他之前只考虑到了电话联系，却忽略了邮件联系这一条。 对于像黄莺这种性格不稳定，加上又喜欢spy的女生来说，想必更喜欢通过邮件联系。 就像之前他跟李平文所说的。 知道黄莺已经遇害的，除了可能存在的目击者之外，那就只剩下凶手了。 如果有一个人，在黄莺遇害前经常跟她联系；可在黄莺遇害后，却突然断了联系。 那这个人就非常有可疑了。 没过一会儿，吴小凡的手机突然响了。 “你好，请问是吴队长吗？我看到你们发的邮件，知道莺莺已经遇害，所以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 吴小凡压根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快。 “您现在在怀城吗？方便来怀城市公安局一趟吗？” 很多事情电话里面说不清楚，如果可能的话，当然还是面谈最好。 他们这次运气很好，对方就是怀城本地人，并且答应马上就赶过来 大概一个小时后。 看着眼前的妹子，吴小凡表情有些迟疑地问道： “您就是韩雪？” 眼前的女生，看起来非常年轻，感觉就像是高中生。 听到他的话，韩雪突然笑了出来。 “警察叔叔好，您比我想象中更年轻，看起来也更帅气。” 吴小凡简直是哭笑不得，赶紧第一时间将人带进了办公室。 当聊到黄莺时，韩雪一改之前的笑容，整个人开始变得伤心起来。 他跟韩雪认识于一场动漫展。 当时韩雪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 是黄莺一步步带她入门。 她们一个有工作，一个有学业，并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 两人私下偶尔会约见面，但见面的次数并不是太多。 平时大多数时间，她们都是通过邮件交流，而话题都是跟spy沾边。 “从今年的9月底开始，莺莺姐上线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王莺这个人很奇怪，不喜欢qq，也不喜欢微信。 对于像韩雪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当然qq和微信更方便。 后来，黄莺回复邮件的时间越来越少，速度也越来越慢。 韩雪一度以为，对方是因为工作太忙，这才没有时间看邮箱。 之后，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对方的邮箱发一封邮件。 不过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直到今天刚刚收到张贺的邮件，这才知道黄莺已经遇害。 韩雪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太多的信息她也提供不了。 而说到spy，对方倒是说得头头是道。 说到兴头上，她甚至主动向吴小凡展示，自己之前在动漫展上拍的照片。 看到其中的一张照片时，吴小凡瞳孔顿时放大。 “这个是在哪里拍的？” 照片上，六个互相依偎的女孩子，笑得非常开心。 韩雪和黄莺就在其中。 吴小凡之所以反应如此大，是因为其中一个女孩儿的包包上，正好挂着一个公仔。 这个公仔吴小凡十分熟悉，跟他们之前在抛尸现场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张照片吗？” 韩雪仔细回忆了一下。 “就是今年9月初在怀城拍摄的呀，当时举办的动漫展，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参观呢。” 不等吴小凡吩咐，一旁的张贺，赶紧打开电脑搜索起来。 “没错，队长，在今年的9月1号~9月10号，怀城举办了一次动漫展。” 听到张贺的话，吴小凡重新看向面前的韩雪。 “你知道剩下几个女生的名字或者个人信息吗？” 韩雪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她的身体也开始发起抖来。 “警察叔叔，这几个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吴小凡没有回答，而是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问题。 “我除了跟莺莺姐比较熟以外，其他的几个姐姐接触不是很多，不过她们好像跟莺莺姐很熟。” 韩雪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有加过她们的联系方式！” 听到这句话，吴小凡不由得面色一喜。 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黄莺的手机没有找到，技术人员也是有心无力。 在韩雪的一一辨认之下，张贺记下了那些账号。 有了这些线索，他们很快就能锁定那几个女生的身份。 只要联系家属核对dna信息，很快就能确定几名死者的身份了。 第195章 照片 回到市局后。 李平文第一时间，向吴小凡汇报了他们之前的调查结果。 还没等他这边汇报完工作，张贺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队长，黄莺的邮箱终于打开了。” 此时的张贺，脸上写满了三个字： “快夸我！” 李平文简直快要乐死了，可面上就要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吴小凡倒是非常给面子。 “真厉害，快告诉我，邮箱里面有什么发现。” 听到他的夸奖，张贺别提多高兴了。 “黄莺的邮箱里，除了一些广告邮件外，她的邮件联系人很多。不过我看了一下，她跟另外一个人，每隔几天就会联系一次。” “两人的联系话题大多都是关于spy的，听黄莺说话的语气，对面的应该是一个女人。” 吴小凡接过对方递来的资料。 【最近国内好像没有什么好的动漫展，我新想了一个造型，正打算展示一下呢。】 他翻了一下，黄英最后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在上个月月底。 不过那封邮件是已收未读的状态。 人都已经死了，当然不可能再看邮箱。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张贺。 “马上给这个人发邮件，就是说我们是怀城市刑警队的。黄莺已经遇害，希望她看到邮件后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张贺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忙碌起来。 “队长，万一那个人跟凶手有关系，那我们这么做，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吴小凡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如果她知道黄莺已经遇害，根本就不会发生那封邮件。” 想到这里，吴小凡突然灵机一动。 他快步走到张贺的工位前。 “你马上将黄莺的所有邮件整理一下，看有没有人在她遇害前经常联系，可遇害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吴小凡确实疏忽了这一点。 他之前只考虑到了电话联系，却忽略了邮件联系这一条。 对于像黄莺这种性格不稳定，加上又喜欢spy的女生来说，想必更喜欢通过邮件联系。 就像之前他跟李平文所说的。 知道黄莺已经遇害的，除了可能存在的目击者之外，那就只剩下凶手了。 如果有一个人，在黄莺遇害前经常跟她联系；可在黄莺遇害后，却突然断了联系。 那这个人就非常有可疑了。 没过一会儿，吴小凡的手机突然响了。 “你好，请问是吴队长吗？我看到你们发的邮件，知道莺莺已经遇害，所以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 吴小凡压根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快。 “您现在在怀城吗？方便来怀城市公安局一趟吗？” 很多事情电话里面说不清楚，如果可能的话，当然还是面谈最好。 他们这次运气很好，对方就是怀城本地人，并且答应马上就赶过来 大概一个小时后。 看着眼前的妹子，吴小凡表情有些迟疑地问道： “您就是韩雪？” 眼前的女生，看起来非常年轻，感觉就像是高中生。 听到他的话，韩雪突然笑了出来。 “警察叔叔好，您比我想象中更年轻，看起来也更帅气。” 吴小凡简直是哭笑不得，赶紧第一时间将人带进了办公室。 当聊到黄莺时，韩雪一改之前的笑容，整个人开始变得伤心起来。 他跟韩雪认识于一场动漫展。 当时韩雪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 是黄莺一步步带她入门。 她们一个有工作，一个有学业，并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 两人私下偶尔会约见面，但见面的次数并不是太多。 平时大多数时间，她们都是通过邮件交流，而话题都是跟spy沾边。 “从今年的9月底开始，莺莺姐上线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王莺这个人很奇怪，不喜欢qq，也不喜欢微信。 对于像韩雪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当然qq和微信更方便。 后来，黄莺回复邮件的时间越来越少，速度也越来越慢。 韩雪一度以为，对方是因为工作太忙，这才没有时间看邮箱。 之后，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对方的邮箱发一封邮件。 不过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直到今天刚刚收到张贺的邮件，这才知道黄莺已经遇害。 韩雪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太多的信息她也提供不了。 而说到spy，对方倒是说得头头是道。 说到兴头上，她甚至主动向吴小凡展示，自己之前在动漫展上拍的照片。 看到其中的一张照片时，吴小凡瞳孔顿时放大。 “这个是在哪里拍的？” 照片上，六个互相依偎的女孩子，笑得非常开心。 韩雪和黄莺就在其中。 吴小凡之所以反应如此大，是因为其中一个女孩儿的包包上，正好挂着一个公仔。 这个公仔吴小凡十分熟悉，跟他们之前在抛尸现场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张照片吗？” 韩雪仔细回忆了一下。 “就是今年9月初在怀城拍摄的呀，当时举办的动漫展，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参观呢。” 不等吴小凡吩咐，一旁的张贺，赶紧打开电脑搜索起来。 “没错，队长，在今年的9月1号~9月10号，怀城举办了一次动漫展。” 听到张贺的话，吴小凡重新看向面前的韩雪。 “你知道剩下几个女生的名字或者个人信息吗？” 韩雪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她的身体也开始发起抖来。 “警察叔叔，这几个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吴小凡没有回答，而是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问题。 “我除了跟莺莺姐比较熟以外，其他的几个姐姐接触不是很多，不过她们好像跟莺莺姐很熟。” 韩雪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有加过她们的联系方式！” 听到这句话，吴小凡不由得面色一喜。 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黄莺的手机没有找到，技术人员也是有心无力。 在韩雪的一一辨认之下，张贺记下了那些账号。 有了这些线索，他们很快就能锁定那几个女生的身份。 只要联系家属核对dna信息，很快就能确定几名死者的身份了。 第196章 按图索骥 怀城市局刑警队办公室。 众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着盒饭。 丁茂元皱起的眉头，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今天的饭，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大家忙碌了一整天，感觉吃什么都没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谢天龙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众人下意识站起身来。 “队长，我们在走访受害人家属的时候，对方提供了一条关键信息。” 韩雪之前提供的联系人名单，帮了警方大忙。 他们按图索骥，通过账号的实名资料，联系到了家属。 这些家属丝毫不知女儿已经遇害。 根据一名家属的说法。 他的女儿在上一周，还曾发布过个人动态。 可当他们将那个玩偶公仔的照片，发给对方看的时候。 这个妈妈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女儿的随身物品。 当时前去调查的刑警，也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的女儿三个月没有联系过家里，难道他们真的没有怀疑过吗？ “现在人在哪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吴小凡已经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了。 “因为情绪激动，已经送进医院了！” 吴小凡赶到市第二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哪怕是工作日，可医院依旧人满为患。 光是等电梯，他们都等了好几分钟的时间。 住院病房位于八楼。 曾经有人说过，想要见识市井百态的最好地方就是医院。 这里连接着生与死，也连接着喜与乐。 医生轻飘飘的一句话。 有人从天堂跌入地狱，也有人从地狱升进天堂。 整个走廊挤满了人，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 等他们通过走廊，来到病房的时候，浑身都已经出汗了。 “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需要卧床休息。” 在护士的带领下，吴小凡看到了病床上的中年妇女。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 她的眼皮看起来有些浮肿，明显哭过很多次。 丈夫早逝，女儿现在也出了意外。 女人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光彩。 “你跟她聊过一些吗？” 谢天龙点了点头。 “她的女儿名叫林冉。” 由于从小生长在单亲家庭，林冉跟母亲的关系非常紧张。 她性格孤僻，平时很少与人结交。 林冉的妈妈张少红，甚至不知道自己女儿是做什么工作的。 平时张少红给林冉打电话，对方根本就不接。 她只有关注女儿的社交账号，才知道对方的近况。 说到这里，谢天龙将手机举到吴小凡面前。 “这是林冉最后发布的一条动态。” 吴小凡接过手机，认真看了起来。 【今天天气很好，一如我的心情！】 这短短的一句话，似乎只是随手间的记录。 张少红怎么可能想到，发布这条动态的，会是一个“死人”！ 大致了解过情况后，吴小凡抬脚走进了病房。 为了避免刺激到对方，他没有让其他人跟着。 王蓉一直在病房陪着张少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 “队长，你来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张少红将头侧了过来。 王蓉之前跟她提到过，自己领导马上就会过来。 张少红一颗心已经死了，现在只想抓住凶手，为女儿报仇。 吴小凡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而一旁的王蓉，则是掏出记录本准备做记录。 “你好，我是市刑警队负责这起案件的刑警。现在暂时无法确定死者是不是你女儿，所以有些情况想向您询问一下。” 张少红的dna样本已经被送到了法医科，结果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听到吴小凡的话，张少红原本无比平静的面容，突然又变得伤心起来。 吴小凡没有打断对方，而是静静坐在一旁等。 这世上最伤心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就是我的女儿，我认识那个公仔，上面的钥匙扣还是我亲自挑选的。” 由于跟林冉关系紧张，张少红也想修复好，这段岌岌可危的母女关系。 知道女儿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张少红想尽办法，这才托人买到了那款，据说很稀少的公仔盲盒。 上面的那款钥匙扣，更是她精心挑选的。 在看到这个公仔后，林冉果然很开心，非常乖巧地陪母亲吃了晚饭。 自此之后，张少红就再也没见过女儿了。 “你们吃饭是什么时候？” 张少红几乎是脱口而出。 “9月21日，那天是我女儿的生日！” 张少红在超市上班，每天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对于女儿林冉近一年的状况，她几乎是一无所知。 …… 由于情绪实在太过激动，张少红的描述有些凌乱。 王蓉记录的速度非常快，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这次问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临走的时候，张少红紧紧握住吴小凡的双手。 “警察同志，一定要抓住伤害我女儿的凶手！” 吴小凡很想告诉对方。 那些尸体里有没有林冉，现在还无法确定。 可看到对方一脸期盼的眼神，话到嘴边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万一他现在给了张少红希望，而最后被证实林冉真的遇害。 那眼前这个可怜的母亲，又要再一次受到伤害。 从医院出来后，众人的心情有些沉重。 五个女生遇害，意味着有五个家庭即将支离破碎。 哪怕他们曾经见惯了生死，此时心情依旧很不好受。 尤其是刚才张少红祈求的眼神，更是让大家心里有些发堵。 吴小凡心里有个想法。 之前韩雪提供的那张合影，给他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如果这几个女生，真的跟身体对应上了，那就变成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们因spy结缘，极有可能也是因spy丧命。 那凶手，会不会也跟这个存在某种关联？ 从医院出来后，众人又马不停蹄，赶到之前动漫节的举办方那里。 吴小凡想拿到参加动漫节的参与名单。 一般情况下，动漫节需要提前报名。 而这起连环案件的凶手，极有可能就在这些人里面。 第196章 按图索骥 怀城市局刑警队办公室。 众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着盒饭。 丁茂元皱起的眉头，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今天的饭，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大家忙碌了一整天，感觉吃什么都没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谢天龙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众人下意识站起身来。 “队长，我们在走访受害人家属的时候，对方提供了一条关键信息。” 韩雪之前提供的联系人名单，帮了警方大忙。 他们按图索骥，通过账号的实名资料，联系到了家属。 这些家属丝毫不知女儿已经遇害。 根据一名家属的说法。 他的女儿在上一周，还曾发布过个人动态。 可当他们将那个玩偶公仔的照片，发给对方看的时候。 这个妈妈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女儿的随身物品。 当时前去调查的刑警，也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的女儿三个月没有联系过家里，难道他们真的没有怀疑过吗？ “现在人在哪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吴小凡已经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了。 “因为情绪激动，已经送进医院了！” 吴小凡赶到市第二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哪怕是工作日，可医院依旧人满为患。 光是等电梯，他们都等了好几分钟的时间。 住院病房位于八楼。 曾经有人说过，想要见识市井百态的最好地方就是医院。 这里连接着生与死，也连接着喜与乐。 医生轻飘飘的一句话。 有人从天堂跌入地狱，也有人从地狱升进天堂。 整个走廊挤满了人，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 等他们通过走廊，来到病房的时候，浑身都已经出汗了。 “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需要卧床休息。” 在护士的带领下，吴小凡看到了病床上的中年妇女。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 她的眼皮看起来有些浮肿，明显哭过很多次。 丈夫早逝，女儿现在也出了意外。 女人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光彩。 “你跟她聊过一些吗？” 谢天龙点了点头。 “她的女儿名叫林冉。” 由于从小生长在单亲家庭，林冉跟母亲的关系非常紧张。 她性格孤僻，平时很少与人结交。 林冉的妈妈张少红，甚至不知道自己女儿是做什么工作的。 平时张少红给林冉打电话，对方根本就不接。 她只有关注女儿的社交账号，才知道对方的近况。 说到这里，谢天龙将手机举到吴小凡面前。 “这是林冉最后发布的一条动态。” 吴小凡接过手机，认真看了起来。 【今天天气很好，一如我的心情！】 这短短的一句话，似乎只是随手间的记录。 张少红怎么可能想到，发布这条动态的，会是一个“死人”！ 大致了解过情况后，吴小凡抬脚走进了病房。 为了避免刺激到对方，他没有让其他人跟着。 王蓉一直在病房陪着张少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 “队长，你来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张少红将头侧了过来。 王蓉之前跟她提到过，自己领导马上就会过来。 张少红一颗心已经死了，现在只想抓住凶手，为女儿报仇。 吴小凡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而一旁的王蓉，则是掏出记录本准备做记录。 “你好，我是市刑警队负责这起案件的刑警。现在暂时无法确定死者是不是你女儿，所以有些情况想向您询问一下。” 张少红的dna样本已经被送到了法医科，结果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听到吴小凡的话，张少红原本无比平静的面容，突然又变得伤心起来。 吴小凡没有打断对方，而是静静坐在一旁等。 这世上最伤心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就是我的女儿，我认识那个公仔，上面的钥匙扣还是我亲自挑选的。” 由于跟林冉关系紧张，张少红也想修复好，这段岌岌可危的母女关系。 知道女儿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张少红想尽办法，这才托人买到了那款，据说很稀少的公仔盲盒。 上面的那款钥匙扣，更是她精心挑选的。 在看到这个公仔后，林冉果然很开心，非常乖巧地陪母亲吃了晚饭。 自此之后，张少红就再也没见过女儿了。 “你们吃饭是什么时候？” 张少红几乎是脱口而出。 “9月21日，那天是我女儿的生日！” 张少红在超市上班，每天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对于女儿林冉近一年的状况，她几乎是一无所知。 …… 由于情绪实在太过激动，张少红的描述有些凌乱。 王蓉记录的速度非常快，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这次问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临走的时候，张少红紧紧握住吴小凡的双手。 “警察同志，一定要抓住伤害我女儿的凶手！” 吴小凡很想告诉对方。 那些尸体里有没有林冉，现在还无法确定。 可看到对方一脸期盼的眼神，话到嘴边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万一他现在给了张少红希望，而最后被证实林冉真的遇害。 那眼前这个可怜的母亲，又要再一次受到伤害。 从医院出来后，众人的心情有些沉重。 五个女生遇害，意味着有五个家庭即将支离破碎。 哪怕他们曾经见惯了生死，此时心情依旧很不好受。 尤其是刚才张少红祈求的眼神，更是让大家心里有些发堵。 吴小凡心里有个想法。 之前韩雪提供的那张合影，给他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如果这几个女生，真的跟身体对应上了，那就变成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们因spy结缘，极有可能也是因spy丧命。 那凶手，会不会也跟这个存在某种关联？ 从医院出来后，众人又马不停蹄，赶到之前动漫节的举办方那里。 吴小凡想拿到参加动漫节的参与名单。 一般情况下，动漫节需要提前报名。 而这起连环案件的凶手，极有可能就在这些人里面。 第197章 特殊癖好 活动组织方的工作人员倒是很热情。 在听明白他们的来意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名单全部准备好了。 吴小凡接过名单，看了一眼。 里面不仅有报名参加动漫节的游客名单，还包括组织方的工作人员，所有的信息非常详细。 名单上的人非常多，光是参加动漫节的游客，至少都有数万人。 想要一一排查，基本上不可能。 无奈之下，吴小凡决定先回刑警队。 就在驾车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夏静秋打来的电话。 在之前发现的那些尸体中，其中一具正是林冉。 吴小凡清晰地记得，照片上几名风华正茂的女生。 眼下五具尸体中，有两具已经确认身份，其他三具相信就在这张照片上。 回到刑警队后，开会，整理资料，布置下一步的行动…… 一直忙到晚上8点多，众人这才陆续下班。 吴小凡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等他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临近春节，小区里亮灯的住户日益减少。 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萧瑟的味道。 屋子已经有好几天没收拾过了，客厅的餐桌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家里的卫生仔细打扫了一遍。 从鹿城回来之后，吴小凡经常加班，晚归更是常有的事。 发现碎尸案，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原本还觉得没事干的丁茂元等人，最近几天开始唉声叹气。 吴小凡打开冰箱，发现上次买的蔬菜早就已经不新鲜了。 好在冷冻层还有一包速冻水饺。 煮水饺的时候，他依旧在想最近的这起案件。 之前，他特意咨询过夏静秋。 从下刀力度上来看，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不大。 可如果凶手是男人的话，他又是如何获取对方的信任，最终成功得手的呢？ 要知道，无论是黄莺还是林苒，性格绝对谈不上温顺。 想要获得他们的信任，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吴小凡又想起了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构图角度非常的好，将几个女生拍得几乎无死角。 哪怕吴小凡不懂摄影。 可他依旧能够看得出来，拍照之人非常有水平。 想到这里，吴小凡拿着锅铲的手突然一顿。 摄影师？对呀，他之前忽视了这个群体。 锅中沸腾的水声，再次将吴小凡拉回到现实。 他手忙脚乱地将水饺下了锅。 等待水饺煮熟的这段时间里，他给顾正阳打了电话，提醒对方注意摄像师这个群体。 简单吃过晚饭后，吴小凡将手上的资料整理了一遍。 等到晚上11点多，他才顺势关了房间的电灯。 窗户没有拉上窗帘。 淡淡的月光，从纱帘的缝隙洒进卧室，在墙壁形成道道光影。 吴小凡有些睡不着。 之前鹿城的那起案件，最近在怀城发生的残肢案，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压在他的心头。 也不知道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 迷迷糊糊间，吴小凡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所有尸体的dna比对终于有了结果。 丁茂元他们，联系上了照片上，那几个女人的家属。 通过连夜比对，终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照片上无比鲜活的五个女生，竟然变成了下水道里的残肢。 由于近期的这些发现，范德洪给三队增派了人手。 吴小凡决定兵分三路展开调查。 部分警力被他安排到，筛选参加动漫节的人员名单上了。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走访和调查死者家属。 顾正阳单独带着几个新人，重点排查全市知名的摄影师，尤其是在动漫界比较活跃的摄影师。 案件看似有了很大的进展，但调查却依旧不是很顺利。 发现残肢的第六日，一份嫌疑人名单，出现在吴小凡的桌面上。 “这些都是室内比较知名的摄影师，他们有的自己开工作室，有的是自由摄像师。” 不得不说，顾正阳还是做了一番功夫的。 这份资料，除了有嫌疑人的信息之外，还有他们的生活照片，可以说非常详细了。 吴小凡大概数了一下，总共有45人，数量还是有些多。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转头看向顾正阳。 “小顾，你知道异装癖吗？” 顾正阳原本正在喝水。 听到吴小凡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顿时呛住了，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异装癖！” 吴晓凡笑着摆了摆手。 “我并不是说你有，而是想起了李薇，她似乎非常喜欢穿男孩子的衣服。” 就像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每个人的性格和喜好更是天差地别。 有的人喜欢脸，有的人喜欢手，有的人更喜欢脚。 在很多人看来，前两者算是比较正常，可后者却比较变态，于是有了恋足癖一说。 其实只要不是极度的狂热，无论喜欢人体的哪个部位，都是比较正常的。 甚至有些变态，喜欢异性的例如胸部，等某些特殊器官。 说到这些的时候，吴小凡表情十分平静，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却有些不一样。 尤其是几个女生，个个闹了个大红脸。 “在这些有独特癖好的人群中，男性的比例远远大于女性。而有些痴迷的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想到五具尸体中缺失的部分，吴小凡脸色陡然变得有些。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这些残肢，极有可能是被污水冲走，导致他们没有发现。 现在仔细想想，会不会是凶手，根本就没有扔掉它们呢？ “所以队长，你的意思是，那些没有找到的残肢，是被凶手收藏了？” 昏暗的灯光下，凶手静静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想象着脑海里的画面，众人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众人看向吴小凡的眼神有些奇怪。 这并不是鄙视，而是好奇。 对方脑海中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有人说，破案是一门艺术。 那他们队长，是不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 第197章 特殊癖好 活动组织方的工作人员倒是很热情。 在听明白他们的来意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名单全部准备好了。 吴小凡接过名单，看了一眼。 里面不仅有报名参加动漫节的游客名单，还包括组织方的工作人员，所有的信息非常详细。 名单上的人非常多，光是参加动漫节的游客，至少都有数万人。 想要一一排查，基本上不可能。 无奈之下，吴小凡决定先回刑警队。 就在驾车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夏静秋打来的电话。 在之前发现的那些尸体中，其中一具正是林冉。 吴小凡清晰地记得，照片上几名风华正茂的女生。 眼下五具尸体中，有两具已经确认身份，其他三具相信就在这张照片上。 回到刑警队后，开会，整理资料，布置下一步的行动…… 一直忙到晚上8点多，众人这才陆续下班。 吴小凡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等他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临近春节，小区里亮灯的住户日益减少。 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萧瑟的味道。 屋子已经有好几天没收拾过了，客厅的餐桌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家里的卫生仔细打扫了一遍。 从鹿城回来之后，吴小凡经常加班，晚归更是常有的事。 发现碎尸案，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原本还觉得没事干的丁茂元等人，最近几天开始唉声叹气。 吴小凡打开冰箱，发现上次买的蔬菜早就已经不新鲜了。 好在冷冻层还有一包速冻水饺。 煮水饺的时候，他依旧在想最近的这起案件。 之前，他特意咨询过夏静秋。 从下刀力度上来看，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不大。 可如果凶手是男人的话，他又是如何获取对方的信任，最终成功得手的呢？ 要知道，无论是黄莺还是林苒，性格绝对谈不上温顺。 想要获得他们的信任，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吴小凡又想起了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构图角度非常的好，将几个女生拍得几乎无死角。 哪怕吴小凡不懂摄影。 可他依旧能够看得出来，拍照之人非常有水平。 想到这里，吴小凡拿着锅铲的手突然一顿。 摄影师？对呀，他之前忽视了这个群体。 锅中沸腾的水声，再次将吴小凡拉回到现实。 他手忙脚乱地将水饺下了锅。 等待水饺煮熟的这段时间里，他给顾正阳打了电话，提醒对方注意摄像师这个群体。 简单吃过晚饭后，吴小凡将手上的资料整理了一遍。 等到晚上11点多，他才顺势关了房间的电灯。 窗户没有拉上窗帘。 淡淡的月光，从纱帘的缝隙洒进卧室，在墙壁形成道道光影。 吴小凡有些睡不着。 之前鹿城的那起案件，最近在怀城发生的残肢案，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压在他的心头。 也不知道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 迷迷糊糊间，吴小凡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所有尸体的dna比对终于有了结果。 丁茂元他们，联系上了照片上，那几个女人的家属。 通过连夜比对，终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照片上无比鲜活的五个女生，竟然变成了下水道里的残肢。 由于近期的这些发现，范德洪给三队增派了人手。 吴小凡决定兵分三路展开调查。 部分警力被他安排到，筛选参加动漫节的人员名单上了。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走访和调查死者家属。 顾正阳单独带着几个新人，重点排查全市知名的摄影师，尤其是在动漫界比较活跃的摄影师。 案件看似有了很大的进展，但调查却依旧不是很顺利。 发现残肢的第六日，一份嫌疑人名单，出现在吴小凡的桌面上。 “这些都是室内比较知名的摄影师，他们有的自己开工作室，有的是自由摄像师。” 不得不说，顾正阳还是做了一番功夫的。 这份资料，除了有嫌疑人的信息之外，还有他们的生活照片，可以说非常详细了。 吴小凡大概数了一下，总共有45人，数量还是有些多。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转头看向顾正阳。 “小顾，你知道异装癖吗？” 顾正阳原本正在喝水。 听到吴小凡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顿时呛住了，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异装癖！” 吴晓凡笑着摆了摆手。 “我并不是说你有，而是想起了李薇，她似乎非常喜欢穿男孩子的衣服。” 就像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每个人的性格和喜好更是天差地别。 有的人喜欢脸，有的人喜欢手，有的人更喜欢脚。 在很多人看来，前两者算是比较正常，可后者却比较变态，于是有了恋足癖一说。 其实只要不是极度的狂热，无论喜欢人体的哪个部位，都是比较正常的。 甚至有些变态，喜欢异性的例如胸部，等某些特殊器官。 说到这些的时候，吴小凡表情十分平静，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却有些不一样。 尤其是几个女生，个个闹了个大红脸。 “在这些有独特癖好的人群中，男性的比例远远大于女性。而有些痴迷的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想到五具尸体中缺失的部分，吴小凡脸色陡然变得有些。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这些残肢，极有可能是被污水冲走，导致他们没有发现。 现在仔细想想，会不会是凶手，根本就没有扔掉它们呢？ “所以队长，你的意思是，那些没有找到的残肢，是被凶手收藏了？” 昏暗的灯光下，凶手静静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想象着脑海里的画面，众人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众人看向吴小凡的眼神有些奇怪。 这并不是鄙视，而是好奇。 对方脑海中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有人说，破案是一门艺术。 那他们队长，是不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 第198章 谈心 名单上的这些人，年龄从二十多到五十多岁都有。 单从长相来看，根本无法判断，谁有那种特殊的癖好。 挨个调查并不是不行，可效率似乎有些低。 目前掌握的线索实在有限。 吴小凡根本无法给出，准确的犯罪心理画像。 他现在比较倾向于，凶手为男性，年龄未知，有某种喜欢收集人体残肢的癖好。 看着记录本上列出的线索，吴小凡陷入到沉思中。 喜欢这种动漫的人，年龄应该不是很大。 他用手中的签字笔，在本子上写了下20-30这个年龄段。 之所以将年龄确定在这个范围。 首先，二十以下的人没有什么经济基础，单靠父母的援助，很难支撑如此小众的爱好。 其次，凶手杀人需要场所，抛尸更需要工具。 假设凶手就近抛尸，那就更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了。 根据远抛近埋的原则，吴小凡更倾向于，凶手杀人的地址与抛尸地址相隔有一段距离。 再者，spy这种爱好比较小众，受众人群主要集中在20到30这个年龄区间。 年纪再大一些的话，会受到家庭的羁绊，不会选择这种在外人看来比较幼稚的喜好。 确定了这个年龄的范围后，吴小凡将名单上面的人数缩小到三十一人。 正当他开始布置任务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范德洪的电话，让他去局长办公室一趟。 “名单上的这些人挨个调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交代一声后，吴小凡起身，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在走过去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犯过什么错误。 任凭他绞尽脑汁，依旧没有想出什么。 说到底，吴小凡还是有些心虚的。 最近连发大案，众人不免有些心急。 万一哪个在调查走访过程中，惹人不快被投诉，这也不是不可能。 再加上现在网络发达，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 在之前局里的几次会议上，范德洪曾经屡次强调警容警纪，就是不想被人抓住小辫子，最后大做文章。 等吴小凡敲开局长办公室的门，看到范德洪正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时，心里不免更加忐忑了。 难道自己真的猜对了，有人投诉三队或者三队的某个人？ “范局！” 看到是他，范德洪努了努嘴，示意他坐下。 “小凡啊，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想问一下残肢案调查的怎么样了。” 一听是这件事，吴小凡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将最近一段时间的调查和发现，简要地向范德洪做了汇报。 听完吴小凡的汇报，范德洪半天没有什么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 “小凡啊，这起案件要加快进度呀！这马上就是春节了，节前破案和节后破案，意义那是完全不同的！” “再说了，受害人家属也想我们早日破案，毕竟他们也要过年呀！” 吴小凡心里倒是没什么怨言。 这起案件案情重大，再加上刚好位于春节这个特殊节点，上面催促也在情理之中。 “您放心，我们现在已经筛选出了一份嫌疑人名单，正在挨个进行调查。” 范德洪非常满意对方的这种态度。 “你的能力我都是是相信的嘛！” 自从吴小凡来到怀城，三队整个大变样了。 包括范德洪自己也没有想到，之前那个人见人嫌的部门，竟然会有现在这种战斗力。 以吴小凡的工作能力，以及现在的年纪，未来高升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到现在依旧没有忘记。 吴小凡到怀城之前，厅里更是特意打了招呼。 有时候，上面让你照顾新人，那就只是单纯的照顾一下。 可如果上面让你不要照顾，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至少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在那些领导面前挂了号的。 吴小凡算是看出来了。 这天底下的领导，就没有不狡猾的。 范德洪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可心眼那也是实打实的多。 对方说话做事，非常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再加上他行事颇有手段，因此一直很受下属的爱戴。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二人聊那些没有营养的话。 等吴小凡走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原本他以为，大家早就已经下班。 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依旧灯火通明，大家都没有离开。 看到众人忙碌的身影，吴小凡顿时心里一暖。 他拍了拍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辛苦了！现在已经下班了，先去吃晚饭，我请！” 下属会办事，上司会来事，这大概是最和谐的工作场面了。 吴小凡的提议，瞬间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众人就已经收拾好，随时准备出发了。 餐厅距离市区很近，大家干脆步行前往。 “队长，名单已经分发下去了，可调查难度却有些大。” 单从表面的这些线索，根本无法锁定犯罪嫌疑人。 而吴小凡之前做出，嫌疑人拥有某种特殊癖好的特征，调查难度就更大了。 这种私密的事情，谁都不会暴露于人前。 “查他们的行动轨迹，将死者遇害前和遇害后的轨迹作对比。” 这时候，一旁的丁茂元突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队长，您觉得凶手有没有女朋友？” 这个问题，吴小凡之前当场也考虑过。 从凶手的作用目标就可以看出，他对女人有某种执念。 可仅凭这个线索，还无法确定凶手是否单身。 就像很多已有家庭的男女，还喜欢去外面找家禽一样。 图新鲜，这是人性的本能。 “目前还无法确定，暂时将我圈出的人全部排查一遍。如果有更新的线索，说不定可以进一步缩小嫌疑人范围。” “不过，那个叫田原皓的，一定要重点调查！” 这个人本身是摄像师，而他的妻子也是spy爱好者，不得不说嫌疑很大。 丁茂元点了点头，也同意吴小凡的看法。 已经有侦查员，二十四小时盯着嫌疑人。 只要对方有任何风吹草动，绝对逃不出警方的视线。 第198章 谈心 名单上的这些人，年龄从二十多到五十多岁都有。 单从长相来看，根本无法判断，谁有那种特殊的癖好。 挨个调查并不是不行，可效率似乎有些低。 目前掌握的线索实在有限。 吴小凡根本无法给出，准确的犯罪心理画像。 他现在比较倾向于，凶手为男性，年龄未知，有某种喜欢收集人体残肢的癖好。 看着记录本上列出的线索，吴小凡陷入到沉思中。 喜欢这种动漫的人，年龄应该不是很大。 他用手中的签字笔，在本子上写了下20-30这个年龄段。 之所以将年龄确定在这个范围。 首先，二十以下的人没有什么经济基础，单靠父母的援助，很难支撑如此小众的爱好。 其次，凶手杀人需要场所，抛尸更需要工具。 假设凶手就近抛尸，那就更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了。 根据远抛近埋的原则，吴小凡更倾向于，凶手杀人的地址与抛尸地址相隔有一段距离。 再者，spy这种爱好比较小众，受众人群主要集中在20到30这个年龄区间。 年纪再大一些的话，会受到家庭的羁绊，不会选择这种在外人看来比较幼稚的喜好。 确定了这个年龄的范围后，吴小凡将名单上面的人数缩小到三十一人。 正当他开始布置任务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范德洪的电话，让他去局长办公室一趟。 “名单上的这些人挨个调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交代一声后，吴小凡起身，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在走过去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犯过什么错误。 任凭他绞尽脑汁，依旧没有想出什么。 说到底，吴小凡还是有些心虚的。 最近连发大案，众人不免有些心急。 万一哪个在调查走访过程中，惹人不快被投诉，这也不是不可能。 再加上现在网络发达，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 在之前局里的几次会议上，范德洪曾经屡次强调警容警纪，就是不想被人抓住小辫子，最后大做文章。 等吴小凡敲开局长办公室的门，看到范德洪正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时，心里不免更加忐忑了。 难道自己真的猜对了，有人投诉三队或者三队的某个人？ “范局！” 看到是他，范德洪努了努嘴，示意他坐下。 “小凡啊，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想问一下残肢案调查的怎么样了。” 一听是这件事，吴小凡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将最近一段时间的调查和发现，简要地向范德洪做了汇报。 听完吴小凡的汇报，范德洪半天没有什么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 “小凡啊，这起案件要加快进度呀！这马上就是春节了，节前破案和节后破案，意义那是完全不同的！” “再说了，受害人家属也想我们早日破案，毕竟他们也要过年呀！” 吴小凡心里倒是没什么怨言。 这起案件案情重大，再加上刚好位于春节这个特殊节点，上面催促也在情理之中。 “您放心，我们现在已经筛选出了一份嫌疑人名单，正在挨个进行调查。” 范德洪非常满意对方的这种态度。 “你的能力我都是是相信的嘛！” 自从吴小凡来到怀城，三队整个大变样了。 包括范德洪自己也没有想到，之前那个人见人嫌的部门，竟然会有现在这种战斗力。 以吴小凡的工作能力，以及现在的年纪，未来高升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到现在依旧没有忘记。 吴小凡到怀城之前，厅里更是特意打了招呼。 有时候，上面让你照顾新人，那就只是单纯的照顾一下。 可如果上面让你不要照顾，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至少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在那些领导面前挂了号的。 吴小凡算是看出来了。 这天底下的领导，就没有不狡猾的。 范德洪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可心眼那也是实打实的多。 对方说话做事，非常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再加上他行事颇有手段，因此一直很受下属的爱戴。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二人聊那些没有营养的话。 等吴小凡走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原本他以为，大家早就已经下班。 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依旧灯火通明，大家都没有离开。 看到众人忙碌的身影，吴小凡顿时心里一暖。 他拍了拍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辛苦了！现在已经下班了，先去吃晚饭，我请！” 下属会办事，上司会来事，这大概是最和谐的工作场面了。 吴小凡的提议，瞬间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众人就已经收拾好，随时准备出发了。 餐厅距离市区很近，大家干脆步行前往。 “队长，名单已经分发下去了，可调查难度却有些大。” 单从表面的这些线索，根本无法锁定犯罪嫌疑人。 而吴小凡之前做出，嫌疑人拥有某种特殊癖好的特征，调查难度就更大了。 这种私密的事情，谁都不会暴露于人前。 “查他们的行动轨迹，将死者遇害前和遇害后的轨迹作对比。” 这时候，一旁的丁茂元突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队长，您觉得凶手有没有女朋友？” 这个问题，吴小凡之前当场也考虑过。 从凶手的作用目标就可以看出，他对女人有某种执念。 可仅凭这个线索，还无法确定凶手是否单身。 就像很多已有家庭的男女，还喜欢去外面找家禽一样。 图新鲜，这是人性的本能。 “目前还无法确定，暂时将我圈出的人全部排查一遍。如果有更新的线索，说不定可以进一步缩小嫌疑人范围。” “不过，那个叫田原皓的，一定要重点调查！” 这个人本身是摄像师，而他的妻子也是spy爱好者，不得不说嫌疑很大。 丁茂元点了点头，也同意吴小凡的看法。 已经有侦查员，二十四小时盯着嫌疑人。 只要对方有任何风吹草动，绝对逃不出警方的视线。 第199章 甜蜜背后 等菜上齐之后，众人就不再讨论跟案子有关的东西了，而是专心吃饭。 案子是查不完的，坏人更是抓不住。 如果因为这个就茶饭不思，那他们早就活不下去了。 “老婆，我回来了！” 苏雅莉原本正在厨房做饭。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下意识从厨房探出头来。 看到是自己老公，苏雅莉的脸上，顿时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饭马上就好，你先去洗手！” 跟所有新婚夫妇一样，他们小两口，每天过得异常甜蜜。 苏雅莉无数次感慨自己命好，这才遇到眼前这个好男人。 二人是在一次动漫展上认识的。 苏雅莉当时的打扮，瞬间征服了田原皓。 而田原皓的摄像技术，也瞬间征服了苏雅莉。 两个彼此吸引的男女，很快就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不得不说，田原皓是一个好男人。 他工作拼命，赚的钱也不少。 再加上没有那些男人的通病，因此两人很快就决定结婚。 婚后的生活，跟苏雅莉想象中一样美好。 眼前的场景，是她无数次幻想的画面。 如今真的实现，这让苏雅莉幸福得发抖。 “今天工作累吗？” “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或者什么有趣的事情。” 客厅的餐桌上，两人分享着最近的趣闻。 就连客厅的温度，似乎都比之前升高了不少。 …… 吃完饭后，田原皓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摄影包。 “老公，你今天晚上还要出去吗？” 苏雅莉只是好奇一问。 类似的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 摄像师这个行业，灵活性很强。 有的时候客户一个电话，哪怕是在深夜十二点，他们也得乖乖从床上爬起来。 田原皓笑着摸了摸妻子的脸庞。 “对呀，临时有个活，今天晚上可能回来很晚！” 苏雅莉幸福的同时有些心疼。 “现在外面那么冷，一定要记得多穿点。” “放心，宝贝儿，乖乖等我回来！” 看到男人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苏雅莉不禁俏脸微红。 两人交往过一段时间，她非常明白笑容里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等老公离开后，苏雅莉开始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厨房的卫生已经做完，脏衣服也都放进了洗衣机。 电视里的那些傻白甜剧集，实在有些不适合她。 那么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从头甜到尾！ 想到最近气温骤降，苏雅莉决定找一床厚被子出来。 可这个过程却并不是很顺利。 这些笨重的家务，一向是田原皓做的多，她做的少。 苏雅莉甚至不知道，家里的厚被子放在哪里。 衣柜，箱子…… 到处都找遍了。 看着主卧的床，她立刻就想起来了。 上次买家具的时候，服务员曾经向他们推荐过，说是这款床下面的储物空间很大。 被子应该就在那里！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苏雅莉终于掀开了眼前的床板。 被子果然就放在里面！ 她挑选了一个喜欢的花色，正准备将被子抱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苏雅莉的手突然摸到一个硬物。 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个造型古朴的盒子。 盒子没有上锁，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难道是为自己准备的礼物？ 想到这里，苏雅莉脸上的笑容盛了几分。 她轻轻打开了盒子，可里面却是一叠照片。 这些照片全部都是田原皓拍的。 而故事的主角正是自己！ “他真的很爱我呢！”苏雅莉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她干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慢慢欣赏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看到一半的时候，苏雅莉陡然脸色苍白。 而她手中的照片，也全部掉在了地板上。 那是一个女人的照片，一个女人躺在地板上的照片。 女人紧闭双眼，嘴唇发白，看起来似乎是沉睡一般。 猝不及防之下，苏雅莉被吓了一跳。 她不由得责怪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不就是一个睡着的女人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想到这里，苏雅莉微笑着弯下腰，将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捡了起来。 可当她看完所有照片后，双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她之前没有看错。 那些人并不是睡着，而是真的死了！ 自己到底找了一个怎样的老公？ 苏雅莉反复问自己。 只可惜，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正当她将照片整理好，准备重新放回原位的时候。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你发现了。” 房门外面。 田原皓举着鲜花，静静看着面前的女人。 看着面前的老公，苏雅莉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了解对方。 “这……这些照片……” 田原皓没有直接回答。 他将鲜花轻轻放到面前的床垫上。 “这些人很美，不是吗？就跟你一样美！” 原本的甜言蜜语，此刻听起来却像夺命的梵音。 看着慢慢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苏雅莉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 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 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吴小凡瞬间惊醒，下意识接听了电话。 这种时候，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不会给他打电话。 “队长，有一个叫田原皓的人，刚才突然开车准备外出！” 田原皓？ 听到这个名字，吴小凡瞬间清醒过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田原皓正是那三十几名嫌疑人中的一个。 “立刻通知其他人，给我发实时定位！” 深夜的怀城，气温有些感人。 吴小凡不停踩着油门，朝手机上的定位驶去。 整个三队的人，因为这个消息，纷纷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路不停加速的吴小凡，终于看到了前方熟悉的车牌。 他立刻拨通了侦查员的电话。 “马上降低车速，跟嫌疑人保持距离！” 这个时候车辆稀少，再加上目的地是郊区。 如果跟得太近，很容易打草惊蛇。 “可队长，如果跟得太近，我们会不会更丢啊？” “放心，丢不了！” 三队的其他人，陆续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夜间车辆稀少，既是缺点也是优点。 虽然他们暴露的风险会变大，可他们找到嫌疑人的几率也会变大。 第199章 甜蜜背后 等菜上齐之后，众人就不再讨论跟案子有关的东西了，而是专心吃饭。 案子是查不完的，坏人更是抓不住。 如果因为这个就茶饭不思，那他们早就活不下去了。 “老婆，我回来了！” 苏雅莉原本正在厨房做饭。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下意识从厨房探出头来。 看到是自己老公，苏雅莉的脸上，顿时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饭马上就好，你先去洗手！” 跟所有新婚夫妇一样，他们小两口，每天过得异常甜蜜。 苏雅莉无数次感慨自己命好，这才遇到眼前这个好男人。 二人是在一次动漫展上认识的。 苏雅莉当时的打扮，瞬间征服了田原皓。 而田原皓的摄像技术，也瞬间征服了苏雅莉。 两个彼此吸引的男女，很快就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不得不说，田原皓是一个好男人。 他工作拼命，赚的钱也不少。 再加上没有那些男人的通病，因此两人很快就决定结婚。 婚后的生活，跟苏雅莉想象中一样美好。 眼前的场景，是她无数次幻想的画面。 如今真的实现，这让苏雅莉幸福得发抖。 “今天工作累吗？” “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或者什么有趣的事情。” 客厅的餐桌上，两人分享着最近的趣闻。 就连客厅的温度，似乎都比之前升高了不少。 …… 吃完饭后，田原皓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摄影包。 “老公，你今天晚上还要出去吗？” 苏雅莉只是好奇一问。 类似的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 摄像师这个行业，灵活性很强。 有的时候客户一个电话，哪怕是在深夜十二点，他们也得乖乖从床上爬起来。 田原皓笑着摸了摸妻子的脸庞。 “对呀，临时有个活，今天晚上可能回来很晚！” 苏雅莉幸福的同时有些心疼。 “现在外面那么冷，一定要记得多穿点。” “放心，宝贝儿，乖乖等我回来！” 看到男人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苏雅莉不禁俏脸微红。 两人交往过一段时间，她非常明白笑容里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等老公离开后，苏雅莉开始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厨房的卫生已经做完，脏衣服也都放进了洗衣机。 电视里的那些傻白甜剧集，实在有些不适合她。 那么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从头甜到尾！ 想到最近气温骤降，苏雅莉决定找一床厚被子出来。 可这个过程却并不是很顺利。 这些笨重的家务，一向是田原皓做的多，她做的少。 苏雅莉甚至不知道，家里的厚被子放在哪里。 衣柜，箱子…… 到处都找遍了。 看着主卧的床，她立刻就想起来了。 上次买家具的时候，服务员曾经向他们推荐过，说是这款床下面的储物空间很大。 被子应该就在那里！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苏雅莉终于掀开了眼前的床板。 被子果然就放在里面！ 她挑选了一个喜欢的花色，正准备将被子抱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苏雅莉的手突然摸到一个硬物。 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个造型古朴的盒子。 盒子没有上锁，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难道是为自己准备的礼物？ 想到这里，苏雅莉脸上的笑容盛了几分。 她轻轻打开了盒子，可里面却是一叠照片。 这些照片全部都是田原皓拍的。 而故事的主角正是自己！ “他真的很爱我呢！”苏雅莉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她干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慢慢欣赏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看到一半的时候，苏雅莉陡然脸色苍白。 而她手中的照片，也全部掉在了地板上。 那是一个女人的照片，一个女人躺在地板上的照片。 女人紧闭双眼，嘴唇发白，看起来似乎是沉睡一般。 猝不及防之下，苏雅莉被吓了一跳。 她不由得责怪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不就是一个睡着的女人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想到这里，苏雅莉微笑着弯下腰，将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捡了起来。 可当她看完所有照片后，双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她之前没有看错。 那些人并不是睡着，而是真的死了！ 自己到底找了一个怎样的老公？ 苏雅莉反复问自己。 只可惜，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正当她将照片整理好，准备重新放回原位的时候。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你发现了。” 房门外面。 田原皓举着鲜花，静静看着面前的女人。 看着面前的老公，苏雅莉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了解对方。 “这……这些照片……” 田原皓没有直接回答。 他将鲜花轻轻放到面前的床垫上。 “这些人很美，不是吗？就跟你一样美！” 原本的甜言蜜语，此刻听起来却像夺命的梵音。 看着慢慢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苏雅莉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 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 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吴小凡瞬间惊醒，下意识接听了电话。 这种时候，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不会给他打电话。 “队长，有一个叫田原皓的人，刚才突然开车准备外出！” 田原皓？ 听到这个名字，吴小凡瞬间清醒过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田原皓正是那三十几名嫌疑人中的一个。 “立刻通知其他人，给我发实时定位！” 深夜的怀城，气温有些感人。 吴小凡不停踩着油门，朝手机上的定位驶去。 整个三队的人，因为这个消息，纷纷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路不停加速的吴小凡，终于看到了前方熟悉的车牌。 他立刻拨通了侦查员的电话。 “马上降低车速，跟嫌疑人保持距离！” 这个时候车辆稀少，再加上目的地是郊区。 如果跟得太近，很容易打草惊蛇。 “可队长，如果跟得太近，我们会不会更丢啊？” “放心，丢不了！” 三队的其他人，陆续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夜间车辆稀少，既是缺点也是优点。 虽然他们暴露的风险会变大，可他们找到嫌疑人的几率也会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