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暮思归人之同心永结》 第1章 迷踪失路 “王爷,王府周围已被敌军重重包围!”身穿铠甲的护卫匆匆进门禀报。 只见一身素裹白衣高大威严的中年男子面对着墙上的一幅端庄雅静的美人画沉默不语,背对着护卫问道:“郡主是否已安置妥当?” “王爷放心,已安置妥当,还请王爷速速离开,待我们杀出重围趁乱护送王爷离开锦州城。” “朝堂之上这些别有用心之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威胁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我白浩楠岂是怕死之人。” 刚正不阿的白浩楠只因直言敢谏,得罪了朝中宠臣,后被奸人陷害污蔑他结党营私,谋反篡权的罪名。 “天承运,帝诏曰:慈锦王府白浩南,勾结外寇,叛国求荣,今被查实,朕痛而入骨,愤之不能平,琢赐连坐家族。族中男子一律发配充军,女眷一律分配为官妓,朕念及往日恩情遂特赐予锦王白浩楠边塞流放免死。钦此! 一纸圣旨从天而降,至此扰动了整个锦王府的安宁。 一众忠将全力拼杀最终敌不过层层包围的敌军,一双重重的手脚镣铐将白浩楠押解出城,他凛然回望城门内的一切,往昔历历在目。 而此刻在一处阴暗角落处一双悲痛欲绝,泪如泉涌的双眸死死盯着出城的车队久久不肯离去,欲要向车队冲去,却被一只大手拉了回来。 “郡主,切不可意气用事,坏了王爷的一片苦心那。”来人正是王府里公主的奶娘,孙奶娘,哭的伤心欲绝一身男装扮相的正是王爷的掌上明珠白静涵,王爷仅此一女舍命护女将她早早送出王府。 一年后,城南角落处一间破草屋内,一身土布衣衫,素雅白净的女孩正撒娇倚靠着一名老妇人。 “奶娘,你就让我去,我们都逃出来一年了……” 只见老妇人一手盖住女孩的嘴,看了看窗外小心的强调:“可不许再说这个词了啊,若被坏心之人听到怕是惹来无妄之灾啊!这一年我们躲躲藏藏隐姓埋名算是躲过一劫,但是还是无时无刻要小心啊!” 虽然老妇人千叮咛万嘱咐要谨言慎行,但是女孩想到目前年老体弱的奶娘和已经空空见底的钱袋和米缸,心中已暗暗自有打算。 管家胡珠正吩咐将军府的管事:“张管事,快快挑选几个将军府里得力能干的家仆进将军的的嵘锦园,肯做事话不多的,切记不可将院内的任何事情外传,可否记住。”张管事用力点头应允。 “快快速去办。” 看那孤鸟云中徘徊,每每抬头仰望天空白静涵心中甚是想念自己的父亲,听得传闻说白浩楠在押解途中不幸染病去世,可是她并不相信,心中坚信他还活着,甚至冒着危险四处打听有关父亲的一切消息。 走在大街上东瞧西看,看着满大街好吃的食物,又低头看了看腰间绣花钱袋里的几个钱币正发愁的她,忽听得将军府门口正有一群人排队等候,一心好奇的白静涵上前询问:“这位姐姐,这里这么多人排队是干什么呢?” “哦,将军府这几天正招内府伺候的小厮和丫鬟呢。” 听得是将军府招人的她立刻排在队伍后面,不停向前探头张望。前后的人都纷纷望向她七嘴八舌道:“小厮排那边,这边是丫鬟的队伍。” 白静涵这才看了看一整排皆是女子,纤细的手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白皙的脸庞和头发,低头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粗布的男装打扮,才想起来自己如今已是男儿身打扮,至今依旧不习惯男装打扮,立刻尬笑着闪进一旁男子的队列。 只见男子队列的纷纷回头张望,其中一瘦高个满眼妒忌的眼神对一旁的人调侃道:“这小子生的唇红齿白的,咋那么像娘么呢,这身子怕不是还没有发育完全,呵呵来让我看看,” 说话间已将瘦长的爪子伸向白静涵身处,就在刹那间一双如寒玉般洁白无瑕的手用力抓住对方的手,疼的对方哇哇乱叫:“放开我,你谁啊快放开我,再不放开别怪老子不客气啊。” “你管我是谁,就看不惯你们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有这本事就像将军一样上战场奋勇杀敌,好好泄泄你们身上这股子坏习气。” 前面正在监管的管事听到队伍后面的吵嚷,便过来问道:“发生何事如此吵闹。将军府内不招野蛮无理,没有规矩之人。不愿进府的速速离去,莫在此处吵闹。” 听到管事的话,众人纷纷散去依旧排好队等待招募。 “小哥贵姓?多谢侠义相助。” 白静涵见事情被平息,甚是感激,不禁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连声道谢。 抬头间见男子眉宇之间长得甚是白净又秀气,不像是贫寒人家的,倒是有些官宦之家子弟的气质。 对方连连摆手回应道:“不谢不谢,举手之劳而已。我姓宋名清玉。小兄弟你呢?” “哦,我姓白名阿楠。” 说话间已轮到两人,管事的看着两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问道:“之前有做过类似杂役嘛?” “嗯,以前在别处做过几年工,做菜砍柴洒扫收拾没有我不会的……” 管事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小年纪,口气不小,这么能干怎么还是出来做小工呢?” 静涵逗趣的嬉笑抓了抓头发尴尬掩饰,管事眼神又落在后面的宋清玉身上问了同样的问题。 “在下宋清玉,之前在郓城做过几年小生意,后来家中变故,所以出来谋生,听闻将军府招下人故来此处,之前也在城里的富贵人家当过差,所以府里大小事情都是会做些的。府里的规矩都是懂的。” 管事打量了两人点了点头,对着拿笔记录的人说:“将二人情况都记录下来,招二人进府。” 两人听得此话高兴的相视而笑,连连异口同声感谢管事的。 回到家的静涵快步冲进家门,大声叫道:“奶娘奶娘,我选上啦选上啦。” 躺在床榻的奶娘有些吃力的慢悠悠坐起身焦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一把扶住奶娘:“奶娘你别起身,是不是我吓到你了,我没事,我就是找到事情做了,我们有钱买米买吃的了。” 脸色逐渐阴沉的奶娘说道:“万万不可啊,都说了你不能抛头露面的,一旦被人认出来可不不得了,王爷当初想尽办法保你,要是被有心的坏人发现那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没什么用了,不需要为了我抛头露面去做这些事情,” 说完双手略微颤抖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方折叠整齐的手帕,慢慢掀开手帕一角,只见一只金色手镯露了出来:“郡主,你拿着这金色手镯到当铺,把它当了换些钱,也够我们用一阵子了,我这腿脚一直不好,也没法子出门。” 白静涵立刻抓住对方的手,拿过手帕和手镯重新包裹好放在奶娘的枕头底下说道:“奶娘,不许你再卖手镯了,我知道这是你最珍贵的物件,这是您儿子送给您的东西,你之前为了我当了一只,而且为了我从那时起和亲人断了所有联系,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可能再这样坐享其成,再说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我就一直这样躲躲藏藏一辈子,什么都不做的,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可是”奶娘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儿,我可是聪明机灵的很呢,你也不是一直夸我聪明嘛,遇事我会冷静处理,而且是在将军府里做事,安全的很,总比在外面抛头露面做事强。” 白静涵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就是担心您,我如果进了府就不能天天陪在身边照顾您了,不过您放心我会拜托隔壁王婶照顾你,我只要有空就出来看您。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吃药,早日将身体养好,到时治好了你的腿,我想办法一起将您接进府里,到时我们还是会在一起啊。” 奶娘老泪纵横,已是抽泣的哽咽不已:“我我知道,你进了府要特别当心,注意身体。” 白静涵用力点头泪湿了眼眶,两人用力拥抱在一起,互相轻拍背安慰着彼此的心,给足对方勇气和力量。 第2章 误入嵘锦园 两天后白静涵早早起身,拿起前一天收拾好的行囊轻声走到奶娘的床榻前矗立良久,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擦干眼泪转身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奶娘那么久,从前的她是王爷的掌上明珠,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人人宠着爱着,虽然母亲早故,但是满满的父爱,奶娘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身边充满了爱,所以她的性格是那么开朗活泼,温暖善良,心中亦是充满了爱。 只是一天的变故,就让她从万般宠爱,锦衣玉食的富庶生活落魄到了今天贫穷的漂泊生活,在那段暗无天日的逃亡日子里是奶娘事事亲力亲为养活并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苦,遭一点点罪,而今面对病痛缠身的奶娘,白静涵明白了自己必须要变得强大,必须要走出去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 走之前她将最后一件自己最喜欢珍藏的丝绸衣服当了换成银子,一半给了隔壁王婶让她帮忙照顾奶娘用,另一半将其包好放在奶娘的枕头下。 这一年多逃亡的日子,让她从一个无忧无虑,娇滴滴的王府大小姐逐渐变成了一个懂得体贴关心他人的暖心的平凡女子。 “赵凡” “在在,小的在呢。” 只听得管事的正面对着一群新招进府的小厮一个个点名。 “宋清玉” “在”身形瘦长,面容清秀的宋清玉在一排队伍中伸手报到。 只见府里来来往往的丫头各个回首张望长相秀气的宋清玉,不停交头接耳双手捂嘴害羞的笑着。 “白阿楠……”管事的连续几声点其名却没有半点回应:“谁是白阿楠,没有来嘛?” “在在在,我在这里,”只见慌乱着从包裹中翻找东西的白静涵才反应过来有人叫她,立刻应答又快速将包裹重新扎紧。 “上面下达的指令要即刻做出回应,像你这样拖拖拉拉的样子如若跟将军出兵打仗,会闯出多大祸端你知道吗?你会拖垮整个军队的。” “是是,您教训的是,下次一定改,哦不不,不会再有下次了。” 双目与另一边的宋清玉对视,他指了指头上的帽子示意,白静涵立刻会意笑了笑将歪斜的帽子扶正。 管事的摇了摇头继续点名,完事后带着一行人进入将军府。 众人来到府后的花园,只见园内衔水环山,古树参天,曲廊亭榭,富丽天然。将军府内的玉兰、碧桃、海棠已经盛开。盛开的海棠花位于东面院落。往里再进另一院落只见丁香花初绽,阵阵香气沁人心脾,甚是令人陶醉。 然而面对那些含苞不放的丁香花,白静涵不禁睹物思人,想起曾经王府中那满园的丁香花,心中的愁闷之情不禁又上心头,难以排解。 其他人正流连赞叹着眼前的美景,而她却无暇顾及眼前美景,心中泛起阵阵酸楚,甚是难过伤心。 管事的将一行人都安排进各个院落,分配完工种便离开,而后由另一管事的出来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和府里的规矩。接下来两天就由他安排培训新人。 白静涵心里略有些忐忑,因为自己是女扮男装,各方面行事都不太方便,好在自己和宋清玉分配在了一个房间,想到他的为人略略有些放心。 连着七八天每天都会有专人过来教他们规矩和礼仪以及每个人分内的事情。 一晃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奶娘,她心里甚是担心,想着夜半偷偷溜出府去看看她,待夜半打更人敲过三更天,府里人都已安睡,静涵就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偷偷来到事先打探好能翻出府的那面墙,不曾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过那面墙却没见翻出府,略显焦急的静涵再次翻越另一座墙时因为体力不支应声跌落到另一别院的草坪上。 “哎呦,我的腰啊,”用力扶着腰,翻身仰面朝天才从疼痛中缓过神,看到了这个别样的小院,古朴神秘自己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不禁好奇这是哪里。一边咬紧牙关,一边抱紧包裹慢慢起身,一路抚摸着受伤的腰部慢慢走近小花园旁的别院。 看到屋内有亮光,好奇的推开房门,只见屋内烛光微晃,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其间还掺杂着阵阵血腥味,静涵不禁皱了皱眉捂了捂嘴鼻看着屋内的装饰简单却不失华贵,估摸着自己怕是误进了哪个内官的房间,立马转身想要离开,突然听得里面床榻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呼唤声。 好奇的走近一看,只见床上躺着一名身形修长又魁梧的男子, 微弱的烛光下,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脸色苍白,烛光使他的脸色润泽了不少,却依旧苍白的透明,即使昏迷,也依然显得那样俊逸非凡,器宇轩昂。 他双眼紧闭,表情显得十分痛苦,一阵低喃:“热,热……” 随即身上的被子被全然扯了下来,只见男子身上敷着满满的膏药,膏药下面都是隐隐可见的刀伤,遍体鳞伤无数的大小刀伤让静涵瞬间吓到,捂住即刻要惊呼的嘴巴。 正想着此地不宜久留转身要离开时,却又听得男子叫道:‘水,水’ 内心温暖善良的她听不得这一声声呼喊,只得到桌上倒了一杯茶坐到床沿,将男子的头微微托起,慢慢喂他喝水。 “慢些慢些喝。”一声温柔的叮咛,男子略微喝了两口,伤口的疼痛再次袭来不禁让他再次皱眉,双眼一直紧闭,强忍疼痛让他头部两侧的青筋爆起,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静涵见状立刻轻轻将他放下,见他如此痛苦,立马俯身蹲在床侧对着男子的伤口轻轻的吹气,想为其缓解疼痛,慢慢的男子竟然逐渐安静了下来,急促的呼吸声也慢慢趋于平和。 见男子不再痛苦呻吟,静涵才算安下心,立刻抱起地上的包裹,转身从地上起来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没想到衣角一端被一股力量拉回床沿,连带包裹整个人跌进了男子怀里。 惊吓之余静涵全身力度都压在男子身上,只听得男子的呼吸声再次因疼痛变得沉闷痛苦,白静涵这时才近距离看清楚男子的长相,棱角分明端正刚毅的脸庞,一双剑眉下细长紧闭的双眸,超长浓密的睫毛,想必也是很好看的,心里不禁心生异样,不舍般眼神继续往下看到了男子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双唇。 白静涵不禁抿了抿双唇,只是那一瞬只见躺在床上的男子微微睁开了双眼,他那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虽然受了重伤却依然显得那么气势逼人。 四目相对之下,男子竟然开口说话,微弱却厚重问道:“你-是谁?” 吓得她立刻挣脱开对方紧握的手,跪在床前低头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误入此处,求大人大量,放了小的。” 没有听得任何声响和回应,静涵小心又调皮的斜着头睁开一只眼看向床榻,却看到男子依然躺在床上,好似又昏睡了过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拿起包裹转身离开房间。 “谁,谁在此处?”正翻墙离开的她被进院的管家撞见,立刻惊呼在外守护的侍卫,只见几个侍卫冲了进来,往她逃走方向追去。 而此刻狼狈逃窜的白静涵跳下围墙落到另一院落的走廊处被一个黑衣人一把抓住且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拽进一处无人的柴房,白静涵用力挣扎,双手用力拍打对方,只见对方立刻抓住她的双手细语:“阿楠是我,别乱动免得被人发现。” 如此熟悉的声音:“你,宋清玉?” “是我,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这么晚你跑出去是去做什么,你是不是闯祸了?快跟我走。” 转身拉着静涵抄小路快步回到了房间,这才松了口气,全身瘫倒在床上。 “阿楠,你这是去哪了,闹出那么大动静?”没等到答复,只听见床上传来沉沉的呼吸声,早已坠入梦乡。宋清玉无奈摇摇头,微微一笑为其盖好被子离开。 第3章 暗境突围 而此刻在另一边管家胡珠正训斥一旁的家仆侍卫:“我只离开一会儿功夫,怎会有外人进来,你们是怎么看护将军的,如若将军出了什么事情,唯你们是问。快去!势必要追查到此人。” 说话间听得床榻上的男子虚弱唤道:“胡-珠” “将军,小的在这呢,哪里不舒服?”管家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问着,一边轻轻为其盖好被子。 管家仔细听得点头,脸上略有些疑惑,而后和一众下人退下。而床榻上的人依旧紧闭双眼静静躺着。手掌中却紧紧握着白静涵手上滑落的一串赤金九转玲珑手环。 躺在床上的人正是宁朝大将军司庭毅轩,年纪轻轻便随父征战沙场多年,立下汗马功劳,得今皇上恩宠,荣升大将军,子承父业光宗耀祖,其父一生效忠朝廷,却因同僚误报遭埋伏,多年前战死沙场,这让他痛苦不已,其母也因大受刺激身体大不如前,一直卧床不起最后郁郁而终。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誓要揪出奸人为父报仇。 近些年因国土边界时有敌人来犯,皇上派其带兵讨伐,司庭铠甲贴身在刀光剑影,烟尘轰鸣中夹杂着血腥味的旷野间用尽全力带领着自己的队伍英勇作战,奋勇杀敌。 年少有为的他每每上战场都充满了力量,有一种呼之欲出的不可阻挡之势,在没有为父亲报仇雪恨之前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战场上倒下。 整个旷野间犹如山崩地裂,轰鸣声阵阵,掀起了滚滚烟尘,充满了喊杀声,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司庭毅轩意识到这场大战的艰险,亦或凶多吉少。 不知为何自己布下的每个阵势都会被敌人事先知晓一般被一一破解,这不禁让自己想到了和父亲在一起的最后一场战事,被奸人告密后一一被攻破,最后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敌方血刃而死,七年过去了可每次噩梦中都会再现那个场景,醒来亦是惊魂不定,难受至极。 经历过背叛和陷害,司庭毅轩留下最后一击重创敌方,没有任何预警的将敌人陷于绝境,一举拿下对方的首领,并且收复领地,凯旋而归。 而没有任何人知晓,除了他手下的心腹钟明,司庭毅轩为了带领大家冲出重围,身负重伤,坚持到最后成功拿下失地回到军营才力不可支倒在自己的营帐内,为了不让将军受伤昏迷的消息走漏出去,心腹钟明连夜偷偷赶马车将他送回将军府疗伤。 连日来在府里的细致周到的疗养下,将军司庭身上的伤口已慢慢愈合,但太医再三叮嘱近日不可有太大动作,不可太过劳累,毕竟伤口流了很多血,伤了气血需要慢慢疗养才行。 而此刻床榻上的司庭慢慢起身,看着自己胸前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好了很多,已叮嘱管家备好马车准备择日就启程。 “万万不可啊,将军,您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恢复,还很虚弱,如果强行连夜赶路回军营,一路颠簸会使得伤口又开裂,变得更加严重的。何不再疗伤一段时日待一切稳妥了再走。” “不行,已经疗养了一些时日了,不能再耽搁了,军营目前叫钟明暂时稳住,虽然战事取得了胜利,但毕竟刚刚取得胜利,还不稳固,还有很多善后的事情我需要回去处理,就怕别有用心之人趁势造反,我必须要回去,按原定计划,安排好那里的一切,并分配好驻守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回京复旨,领功受赏。才能稳定君心,稳住民心。 司庭慢慢从床榻坐了起来,想要起身却被胸前的伤口拉扯的有些疼痛,不禁停顿下来捂住胸口皱着眉,管家胡珠一把上前扶住:“将军,莫要起身,还是静躺下来。这样伤口好得快些。” 司庭摆手示意无碍,慢慢起身走至窗边抬头望着空中一轮明月,心中思索万千,突然手边碰到腰间系着的那串手环,低头拿出看着心想:看来这人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物品遗失。 想起那晚发生的情况,他朦胧中看到一张清秀的脸庞,清澈又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明明是男生装扮,为何和那人亲近的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感,他顿时摇了摇头让自己回复清醒,心里一直想着这人到底是谁。 “将军,最近府里因为调派了很多下人到内院照顾您,所以最近又招了一批新的家仆进来,正在抓紧教他们一些规矩和礼仪,那晚出现在您房里的小厮估计是不懂规矩跑错院落了,待我找出这人,好好惩戒一番。” “不必,再等几日。”司庭说完露出一抹微笑,又仰头看向皎洁的月光。 连日来的训练和调教,让白静涵晚上回到房间都已经累的直接倒下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手上的手环已丢失。 这日和往常一样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立刻睁开眼起身,摸着自己的左手手臂,上下摸索一番,竟然把母亲留给自己的贵重的手环搞丢了。 惊站而起慌乱的回想自己去过哪些地方,在哪里停留时间较长…… 忽然想起逃走的那晚,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环必定是遗失到那里了,她小心的看了看门外,将门掩得严严实实的,走到瘫坐在床上的宋清玉身旁轻声说道:“宋兄” 劳累异常的宋清玉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啊,鬼鬼祟祟的样子,”抬头看到那双真诚微笑的大眼睛:“你这是想做什么?” 对方立刻用力点头:“知我还是清玉兄啊,上次不知道进了哪个院子,不小心将我的宝贝手环落在了那儿的房间里,我必须要把它拿回来,这可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信物。” “什么你还要回到先前那个院落,你不要小命啦,你知道那是谁的院落吗?能让你随随便便进出嘛,最近府里守卫森严,你不能再冒险了,我们可以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宋清玉不禁被她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连连反驳。 “就一次,清玉兄,你就为我留个门,万一有人来查房你帮我打发了。”白静涵举起右手,伸出食指放在对方面前,满脸恳求。 转瞬这根手指被压了下去:“这些人有这么好打发嘛?” 看着唉声叹气跌坐在床上的她,宋清玉转换声调:“去去,就帮您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蹭一下起身,高兴万分:“真的嘛!没有骗我清玉兄,我我感激不尽……” “走啦,别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样,快去快回切记要十分小心。” 一时兴奋过头,高兴的扑上前搂住对方,只是那么一瞬,白静涵突觉自己是女儿身顿感失礼,放下双手尴尬的笑笑说道:“那我我就走了,去去就回哈。” 宋清玉笑了笑摇着头,似乎有些回味那一个极短的拥抱,又自嘲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回味刚刚她的拥抱,对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来的温暖和舒适。 第4章 再入嵘锦园 月色朦胧中一个黑影一晃而下进了将军的内院,瘦弱娇小的身影蹑手蹑脚打开了虚掩的房门,一脸欣喜的表情跨进房内,却不曾知道床榻上的人亦是撇嘴一笑继续闭着双眼装睡。 轻手轻脚靠近床榻见男子睡得安详,几日不见脸上似乎有了一些血色,竟变得越发俊俏好看,抿嘴微笑,下一秒立刻蹲下身子小心的翻找所有角落的地方,愣是翻找了半晌没有任何发现。 轻咬着手指,蹙眉努力回想着到底丢在何处,忽然眼睛亮过一道光,只见床沿处垂下来亮闪闪的一串不正是自己丢失的那串手环嘛! 没仔细多想便快步移动到床边,内心甚是欢喜终于找到了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宝贝,瞬间双手抓住手环,没成想拽不动,眼角余光只见一双大脚落地,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已经被一双大手扣进对方的怀中,无法动弹,跌坐在对方的腿上,反扣的力度让她没有丝毫能力动弹。 眼看被对方扣紧喉间快要窒息时,对方松开了手闷声问道:“你是谁?鬼鬼祟祟做什么?” 刹那间得以喘息,她用力大口喘着气,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吃力的吐出几个字 “大人,小的小的……” 娥眉紧锁眼神有些恐惧微微转头看向对方,他那双清澈又深邃,眼角微微上翘内秀的丹凤眼是如此让人着迷,眼神中自带的威严让人不敢造次。 白静涵眼波流转在他那刚毅俊逸的脸庞心想:此人生的一脸俊秀相,又住在如此森严高规格的内院难不成是将军身边的重要将领在此养伤? 瞬间胸口一阵难受,咳嗽不停,一个反身双手被牢牢扣在背后,双膝跪地,被紧紧压制住。 “大人饶命,您听我解释,我只是刚新进府的家仆,那天只是因为思念家人心切,想回家看看老母亲,没想到会误闯了入大人内院,小的这次过来就是因为上次丢失了母亲送给我的一只手环,想取回它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请大人饶了我,放我走。” 语气焦急解释着,又不停回头张望背后的人影。双手却被压制的越来越紧。 “大人,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请大人饶命,家中尚有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望大人怜悯。” “小的知道您一定是将军身边的一员大将,都说将军战场上英勇杀敌,果敢聪慧,又仁厚爱民深受百姓爱戴,想来大人也一定是仁厚爱民之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就治小的罪的。是。” “哼,你怎知我是仁厚爱民之人,战场上刀光剑影,杀伐果断,不需你这么多废话,片刻就可人头落地。我怎知你是不是敌方派来的奸细。” “大人,大人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我住处见我老母亲……”话刚出口,白静涵顿觉自己说错话,用力抿紧嘴巴心想:完了完了,我怎么把自己的老窝供出来了,万一此人查出我们的真实身份还了得,立马改口。 “大人,您的手是用来杀那些野蛮凶残的敌人的,怎么会杀手无寸铁的自己人呢对,您杀我不就像是捏死一只蝼蚁那么轻而易举嘛,如我真是奸细要杀要剐随便您。可我真不是啊。” 说完她的头上已是汗珠点点,心噗噗乱跳着,想着自己堂堂王爷府里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和委屈,又想到自己父亲生死不知,鼻头一酸,不禁泪水涟涟泣不成声起来。 “呜呜呜呜呜……’” 司庭见此情景甚是无语,堂堂一个男儿竟然哭的像个女子一般梨花带雨。 一怒之下将她推倒在地,起身说道:“堂堂男儿就因为这点压力竟然哭成这般模样,真是让我汗颜,倘若我们军中皆是你等贪生怕死之人,那我们军队危矣,我们国家危矣。” 呆坐在原地哭泣的她突然停止了哭声,难受的抽噎着抹着眼泪,那双浸透了泪水的双眸满含委屈和难过,显得如此楚楚可怜。 我见犹怜的微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克制着眼里的泪水和委屈抬头看向伫立在面前的司庭毅轩,而对方也低头垂眸看向他,那高傲冰冷的眼神充满了威严,让她不禁微微寒颤,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而他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无助和害怕,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异样,略略清了清喉咙单手伸向她。 “起来!”口吻依旧严肃却压低了声线。 白静涵轻抹眼泪,抽着鼻子慢慢将纤纤玉手伸向对方的手中,一股极大的力量将自己一把拽离地面,来不及站稳就已扑进了对方怀里。 忽然的撞击震得她一阵晕眩,双手紧紧搭在对方前胸,虽说头还有点晕晕乎乎,但是一双玉手下忽觉手感甚是微妙,用力按压顷刻间又抬起手,因为自己的双手正紧贴着对方的胸前,白静涵已看到了对方凛冽的眼神。 “趁我没有叫守卫,赶紧离开。”司庭毅轩心里确定对方只是一个府里的家仆,便一把推开对方说道。 “是是是是,谢谢大人,”白静涵瞪大眼睛,深呼了一口气转身开门正准备离开,没成想撞见了正端药进来敲门的管家。 管家胡珠被眼前的人惊吓道,手直指对方:“你你你白阿楠,你在这里做什么,” 侧身看了看房里的将军,立刻询问:“将······” 还没说出口另外一个字,就被司庭使了一个眼色,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出声,管家也是聪明之人立刻改口道:“大人,您没事,” 回神又质问:”白阿楠,你这么晚了到这里做什么?” “大人,恕小的没有看管好这些下人,到处乱窜,打扰大人休息了,他是新来的刚进来不懂规矩,请大人见谅,回去定重重罚他。” 只见司庭缓缓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罢了,念他初犯不懂规矩,饶了他让他回去好好自省。” “是是是,大人我这就带他回去好好调教他。”管家说完将一碗药放在桌上,转身慢慢退出房间,一把将白静涵拉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司庭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头看着碗里浓浓的药,皱了皱眉,而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白阿楠,这你又搞哪一出,竟然跑到大人房间,上次是不是也是你,你懂不懂规矩,这几日教你们的规矩都忘啦!” “胡管家,是是是我的错,我误将自己的物件掉在大人房间,所以所以连夜过去取回的,并没有任何谋害大人的企图。我发誓,”说完伸手三指起誓。 “罚你明天将后面花园的杂草统统清除干净。” “什么,后面那个大花园吗?”白静涵被吓到,想想偌大一个花园自己一个人负责除草修整,这怕是一天都别想吃饭了。 “怎么,不想干就罚你一个月的工钱,” 惊愕间白静涵双脚一软,拉住管家的长袖,嘴一哆嗦:“干干干,哪有不干的道理,嘿嘿嘿。” 管家一脸得逞的笑意,一挥袖甩开她的手:“走走,回屋休息去。” “对了管家大人,那个房间的男子,是不是就是将军身边的得力干将钟明啊,听说他跟随将军多年,武功盖世聪明过人,是忠心耿耿的一员大将啊。” “莫多问,在将军府要学会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要乱说。懂嘛。” 回到屋里,还没缓过神来,不停抚着胸口:“吓死我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啊啊”嘴巴被一把捂住,原是宋清玉见她迟迟未回来,便想着出门查看一番,黑灯瞎火的不巧撞了个满怀。 “是我,别怕,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嘛,东西拿到没有,”宋清玉双手扶住受到惊吓的白静涵安抚着。 “是清玉啊,吓死我了,哈哈哈当然搞定啦。”摊开掌心,一串漂亮的赤金九转玲珑手环赫然闪亮。 第5章 祭奠亡魂 凯旋归朝 第二天清早,司庭毅轩正在花园里和管家吩咐交代一些事情,正巧看到花丛里好似有动静,上前一看只见白静涵蹲在花丛里边正在弄花嬉戏蝴蝶,嘴里不停自言自语:“你们一定很开心,这么自由自在的飞来飞去,哪像我······哎。” 阳光映衬下,那张满脸笑意粉嫩白皙的脸蛋竟然如此可爱,微启的红唇是那般诱人心神。竟然看的司庭毅轩心中荡起一波涟漪。 抬头看到两人的白静涵吓了一跳,立刻起身叫道:“啊呀,大人安,小的正在打扫院子呢,这么巧又遇见大人了,哈哈哈。”说话间不停的在旁边台阶上用力挥动着扫帚。 管家被对方一扫帚的尘土呛到,嫌弃的挥手质问:“白阿楠,会不会打扫,这样子蛮干弄得尘土飞扬,还能打扫干净嘛。” 抱着扫帚委屈嘟嘴道:“是,大人我轻些再轻些,您过您二位过。” 司庭一脸严肃大步从她身边走过,白静涵不禁好奇抬眸偷瞄了对方两眼,瞬间就被司庭身上散发的英雄气质所倾倒。 心想:自己那么多年跟随爹爹便装游走各大王孙贵族府邸之间,竟没有见过此等高贵清冷坚毅气质之人,心中不免敬佩。 两人一直漫步向前,司庭突然停下脚步说道:“我这几年一直在外打仗,家中一直是你在打理,一定很辛苦。” 管家胡珠微微一笑:“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您才是最辛苦最不易的,老奴在府中看管打理好家中一切是应该的,话说将军早已到了适婚年龄了,因为打仗耽误了好些年,待这次凯旋归来,将军也应该给将军府迎娶一个将军夫人啦,哈哈哈哈,不过听说这次将军平定了多年的边疆战乱,皇帝陛下好似要赐婚将军呢。那真是极好啊,可谓双喜临门呐。老将军在天之灵也能欣慰安息了。” “此事待我编整好队伍归来再说,只是这府中佣人,男子各个好似没了阳刚之气,扭捏懦弱,待我回来看来要好好修整锻炼一下他们,将军府不能都是些弱不经风男子形象。” “是是待将军归来,老奴定当好好协助将军调教这些家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司庭毅轩第二天天未亮就骑马离开了将军府。 \"哐当······\" 只听得厅堂内一声翠响,一个花瓶瓷器碎片散落一地,白静涵正蹲在地上慌乱的捡起花瓶的碎片,一旁的宋清玉见状立刻帮忙捡起地上的碎片,安慰道:“怎么样,没事,小心手我来。” 管事的上前一顿呵斥:“怎么回事啊,这好好的花瓶被你们摔成这样,笨手笨脚的,谁摔的啊?” “我······” “是我,我不小心摔得,”白静涵刚想开口承认,却被一旁宋清玉一个上前接话。 白静涵顿时傻了眼,满眼的无奈和歉意,轻轻拉了拉宋清玉的袖子,而他则将她护在身后拍了拍她微颤的手以示安慰。 管事的怒气冲冲:“哼,都怎么干活的,扣你半个月工钱,另罚打扫南院半个月。”说完拂袖而去。 院落小屋内,白静涵乖乖坐在床沿,宋清玉则身体微倾站在床边正在给受伤的她上药包扎。 “嘶嘶”药水刺痛着伤口,不禁抽动了一下受伤的手指。 宋清玉看了看她暖心问道:“是不是很痛,我轻些上药。” 她摇了摇头:“没有痛,” 眼里闪现的泪光不禁让宋清玉怜惜不已。 “今天是不是不舒服,看你一直按着肚子,” “嗯” 白静涵垂下头害羞不已,难于启齿自己因为受凉,这两天又逢月事在身,小腹一直隐隐作痛,难受不已。强忍疼痛不适打扫厅堂,拿起花瓶时手上一个无力失了手,害的连累他为自己背了责罚,心中甚是自责不已,又悄悄抹起了眼泪。 豆大的泪滴滴在手上,让宋清玉一阵紧张安慰:“怎么了,还是很痛嘛?别哭啊!” 放下药瓶,从腰间口袋里取出方帕为她擦拭眼泪。 “好啦,你是男孩子,怎么这么容易掉眼泪呢,男儿有泪可是不轻弹的,别哭了。” 白静涵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那么容易掉眼泪,以前的自己都不轻易哭泣,王府上下都爱她宠她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自从经历了那么多伤心的事情,自己没有变得多坚强,反而变得那么多愁善感。 经历了那么多,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多疼爱自己,把自己保护的有多好,即使流落在外的这一年,慈爱的奶娘都会小心呵护,不让她干活,不让她受委屈吃一点点苦。而到将军府这段时间自己什么活都要干,什么委屈都要自己受,这让她又极其思念起自己的爹娘和家中的奶娘。一件件一桩桩让她觉得难受不已。 “我可以叫你哥哥嘛?” 宋清玉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恍惚,抬起头抿嘴笑笑:“可以啊,以后你就叫我哥,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哥,哥来帮你。” 白静涵那双眼含热泪的大眼睛,不禁让宋清玉想起了自己永远见不到的妹妹,轻轻将手掌放在白静涵的头上,又将手移至她的脸庞,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并温柔抚慰:“不哭了。” 风餐露宿,快马加鞭赶回军营的司庭毅轩,落地营帐立刻召集一众将领开会商议。 “蒙海希部族均已缴械投降,并且诚意归顺,首领蒙那汉昨日献上了貂,参,奇珍异宝等礼物以示和好,其他旁边的小族自是心悦诚服。”一旁将军的得力战将钟明上前禀报战后各项事宜。 “将军,蒙海希部族除了献上奇珍异宝之外,另外还献上奴仆马匹和蒙那汉的一位小公主。” “什么?” “说是要献给将军做妾室的。”钟明抬头看了一眼将军,只见他满脸严肃回应道:“既是诚意归顺,就一并带回京都献与皇上。” 司庭将边疆大小事都布置妥当,礼待战俘让他们回归家园,安抚了当地的百姓,驻派有才学之人辅助建设,提高了当地的生产积极性,这一系列的举措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安定了民心,民心所向稳固了政权。 待一切趋于稳定,司庭毅轩终于带着自己的军队浩浩荡荡,气势如虹的回京复命了。 路经一处地势险要的山坳处,司庭毅轩突然叫停庞大的队伍,甩手抓住披风一角,利落的踩镫下马,向着西北方向跪拜三下,因为老将军就是在那一场战役中战死在此处,此地更是埋葬了不计其数战死的亡魂,此处多年的战乱今日终于平定结束。 钟明端上酒壶,将美酒倒入杯中递与将军手中,只见司庭毅轩接过酒杯一洒黄土,以慰亡灵。撒完三杯酒,他又看了看这里的天,这里的地,心中祈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第6章 知晓身份 不知所措 “宣大将军司庭毅轩觐见,” 大殿内,司庭毅轩一身铠甲着身,手捧受降书,步伐稳健快步疾走如风般走向内殿,一幕幕征战沙场的往事涌向眼前,一个个勇士倒下,又一个个勇士站了起来,大殿内的这一段路好似血泊中的回忆录一般印满整个殿堂。 “司庭毅轩拜见圣上,今已平定边疆,安抚百姓,并接纳蒙海希部落及其他各族小部落的受降书以及进献给圣上的各奇珍异宝,奴仆马匹,另外还献上了部落首领的小公主。请陛下检阅。” 说完皇帝已走下宝座,单手扶起将军说道:“将军快快请起,辛苦将军多年征战,才得来今天的大胜利啊,老将军在天之灵看到今天的胜利,亦是欣慰啊。” “大将军司庭毅轩征战沙场讨伐凶逆,使边疆小民知我大国威武,臣服于我,以安社稷,朕甚嘉之,今赏赐锦缎千匹、黄金千两,封地两千户,加封振威大将军。钦此!” “臣领旨,谢皇上隆恩,”接过圣旨的司庭毅轩满脸欣慰,终于如愿平定边疆,实现父亲的心愿,接下来他的心里开始了新的筹划。 带着封赏和自己的队伍一路威风凛凛回到自己的将军府,沿路的百姓热烈的欢呼,喜迎大将军的归来。 而在将军即将回府的前几天,府中亦是忙碌不已,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安顿好队伍,将军和钟明到达府邸门口,老远就看到门廊上的大红灯笼和门上大大的红彩带,管家胡珠带着一众家仆都站在门外迎接将军的回归。 两人纷纷下马走到门口,管家激动的迎了上去:“将军,您终于凯旋归来,恭喜贺喜啊。” “胡珠,快快起来,辛苦你那么多年打理府中大小事,”一众跟了将军好多年的下人纷纷上前祝贺将军获胜归来。 唯有白静涵瞪大眼睛看呆了:“这是大将军?他不是-不是大人嘛?” 管家骄傲的回答道:“是啊,他就是我们的将军大人啊,是不是威风凛凛,俊逸潇洒啊,哈哈哈哈。” 白静涵看傻了眼,想着自己得罪过将军大人,怕是今后就没好日子过了,朝天长长叹了一口气,幽怨不已。恰此时司庭毅轩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个侧身,朝她看了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给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白静涵心中泛起一丝不祥之兆。立刻收回眼神一边拍手一边似笑非笑哀叹连连看向蓝蓝的天空。 “怎么啦,将军凯旋归来,不是应该高兴嘛?你叹什么气呢?”身旁的宋清玉调侃道。 “嗯嗯嗯,高兴,我高兴的喜极而泣而已,哈哈哈哈。”一阵夸张的假笑让宋清玉哭笑不得,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一脸不悦,将军欠你了嘛!呵呵。”白静涵开玩笑回应道。 “对,他是欠我的!”宋清玉一脸仇恨的样子让白静涵觉得奇怪,管事的叫喊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同时上前走近人群。 司庭毅轩的回归让整个将军府的气氛一下热闹不已,大门口不乏追随者和爱慕者纷至沓来。 白静涵每天除了内府的洒扫还要打扫前门和后门的卫生,这让她不胜其烦,这几日每天那么多人驻足停留门前,弄得又脏又乱,她经常要打扫好几遍。 清晨如往常般早早起来,梳洗穿戴整齐,看了看对床正在酣睡的宋清玉,浅浅一抹微笑。 “他长得也很好看呢,白白净净,秀气的面相,怎么看都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哎!也许也如我一般家道中落,遭遇变故,不得已而为之。”白静涵长叹了一口气,哀叹着彼此的境遇。 白静涵穿着素布衣衫,用手高高的撩起袖管,拿起长扫帚两脚岔开用力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弧形:“哎这样扫不错,省时又省力,嘿嘿不过就是样子丑了一点,反正也没人看见。” 进府有一月有余,每天干同样的活,觉得很是无聊,于是她和宋清玉每天变着花样想一些有趣的事情做,以此打发无聊时光,也借此掩住内心对亲人的思念。 “白阿楠” 正扫的欢乐的白静涵突然听到背后的一声叫唤,吓了一跳,岔开的双腿立定收回,手上的扫帚掉在地上,转身看到管家胡珠和司庭毅轩正站在门口看着她,立刻俯身捡起扫帚在地上比划着。 “将军,管家早早啊,呵呵呵。”尴尬至极但还是礼貌的作揖打起招呼。 “白阿楠,都教你多少回了,你这样是扫地嘛,不成体统。快给将军让路!” “嗯是是,将军您您请。”说完赶紧侧身躲到一旁,耷拉着脑袋恨不得钻地底下,希望将军没有认出她来。 司庭边走眼光扫过退在一侧的她,嘴角一笑直接上了赶来的马车。 管家看着马车离开才转身走到她身旁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弱的身体抵挡不住瞬间的外力,白静涵直接扑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单脚跪在地上大叫:“管家大人,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好痛好痛啊!”一只手不停揉搓着肩膀,满脸痛苦的表情。 “还真的是弱不禁风,你说你一个男人,我就这么轻轻一拍就倒了,怎么弱的像一个娘么呢?现在好了,将军看到你们这些个弱不禁风的,过几天统统一起进行军事化魔鬼式训练,加强你们的体质,不然真的丢将军府的颜面啊。”说完仰面满脸无奈拂袖而去。 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咬牙切齿嘟囔埋怨:“这叫轻轻一拍,你才弱不禁风呢。魔鬼训练,什么奇奇怪怪的!”白静涵一脸懵的捡起扫帚继续扫地。 将军回到府中几天后,为了庆贺胜利凯旋,特设家里的奴仆可轮流回家几天探望亲人,这下可是高兴坏了白静涵,一早就起来收拾准备回家看奶娘。 “清玉哥,清玉哥,我今天就回去了,你啥时候回家呢,” “我不回去,我没有家可回,”宋清玉语气冷淡,呆坐床沿回应。 白静涵不禁心疼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背:“嗯没事,有我在,我家就是你家,我就是你的家人。下次我带你回家。” 宋清玉看着满脸笑颜的白静涵,冰冷的心中似乎升起一股暖意,甚是温暖。 第7章 喜获探亲假 “奶娘,奶娘······” 回到家的白静涵还没进屋就急切呼唤着,打开门看到躺在床上正在做针线活的奶娘瞬间泪湿了脸庞,抹着眼泪扑进了奶娘的怀里, 奶娘听到呼唤声亦是丢下手上的活儿,一把抱住怀里泪人。 “我的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告而别让老奴好生着急啊,好生担心啊。” “呜呜呜呜······” 两人抱头痛哭,房间里都是两人伤心又开心的哭声。 奶娘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都瘦啦,你看你脸上身上都清瘦那么多,这是吃了不少苦啊,” 白静涵坐起身用手擦干奶娘的眼泪,笑中带泪心中无限欣喜。坐在床沿问奶娘身体情况,吃穿用度是否正常,一一问全。 奶娘也是一一道来:“我很好,邻居阿婶每天都会来送饭照顾我,他说是你叮嘱她照顾我的,哎让你花了不少钱,” 说完奶娘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钱袋,递到白静涵手中说道:“这是你放在我枕头底下的银子,我舍不得用,你看你自己走的时候都没带钱,全都留给我用了,老奴拖累你了。” “奶娘,不许你这么说,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早早可以回自己家颐养晚年了,现在因为我只能委屈您在这破茅房过着清贫简陋的生活,奶娘您放心,我一定多多赚钱为您养老,让您过最舒适的生活。” “不用不用,老奴在王府里一直过的就是最舒适开心的日子,王爷夫人和郡主都待老奴如自己家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接济我的家人,老奴这条命都是王爷救回来的,老奴誓死都要报答这个恩情的。以后不要给我银子了,你自己留着,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有时候还能下来走走,隔壁王嫂给我介绍了一些针线活来做,能挣点钱够吃饭了,你不要担心我。受了委屈了辛苦了就回来,别干了,回来奶娘养你。” 白静涵握住奶娘满是老茧开裂的手,心疼的贴在自己的耳畔,一边哭得泣不成声一边用力点头答应。两人彻夜长谈,聊了很多事情,讲了很多府里好玩有趣的事情,有情有义的宋清玉,古板但有趣的管家,以及威严可怕的将军,府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奶娘都认真听着。 ”听说这将军是出了名的威严,行事作风都很严厉,百姓口中口碑甚好,是个正人君子。你有见到将军本人嘛?” “何止见到,差点栽在他手里。现在想起来还后怕。”手指不停揉搓着身上的被子。 “有些当地的或者逃难来的穷苦人不去府衙寻求帮助,反而会去将军府求助,可想而知是个正直善良的人,而且将军府每年都会接济穷人施舍米粥和衣物。应该是个善良之人。” 奶娘继续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嘛,为什么说差点栽在他手里?” 白静涵不想奶娘担心:“没事没事,看他能让我们放假回来探亲就算他有点善心,但是不多······” 她托着腮帮继续说着:“还好清玉哥哥一直帮我,他对我可好了。” 奶娘略有些担心的神情问道:“你说的这个宋清玉是和你住同一个房间的人嘛,男女有别,你毕竟是女儿身要特别当心,不要太亲近了,且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起初我很担心你去将军府任职,但我后来一想整天在外露面讨生活,还不如在府里边更安全些。” “嗯嗯我知道奶娘,我一定好好干,多赚钱以后我们自己做点小生意我给您养老。” 奶娘双手搂着静涵,眼里满是感动和心疼,而此时的白静涵心里充斥着另外一个念头,她之所以要进将军府当佣人,就是想要探听自己父亲的下落和行踪,虽说当时押解父亲的不是这批人,但都是宁朝的军队,总会知道一些事情,无论生活如何艰难,她无法忘记这份责任,誓死要找出诬陷父亲的真凶。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白静涵躺在奶娘的身旁已沉沉睡去,奶娘小心翼翼的为其盖好被子,轻轻抚拍着白静涵的背,自小她就喜欢让她娘亲拍她的背入眠,而其娘亲过世后,奶娘就一直贴心的照顾她长大,两人感情深厚。 “爹爹,爹爹,娘亲娘亲别别离开静儿,呜呜呜······”被窝里传来一阵无助的抽泣声。 奶娘立刻再次轻拍,安抚梦语连连的白静涵,将露出的手臂放回被窝,突然发现手臂上的淤青,想必是干活时磕碰弄伤的,曾经那个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调皮可爱的郡主竟要遭受那么多的磨难,变得那么谨小慎微,卑微的讨生活,不禁又自责心疼起来。 “菩萨保佑,希望我们郡主能早日查清真相,找到王爷早日团圆,也希望我们郡主能早日找到一个爱她疼她能护着她的心爱之人。” 次日天还未亮,奶娘就早早起身,为她准备早点,做了很多她爱吃的甜点,收拾打理好衣物,又将一小袋银两悄悄放进了衣物当中,小心包好放在一边。 待静涵醒来,一切都已打理好,起身吃过早点后,就拿着满当当的甜点美食出了家门,回首看着门口拄着拐杖站在冷风中那个瘦弱的身影再次大声叮嘱。 “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能太劳累,生病了要看医,我马上就会回来看您的。” 自此转身白静涵再也不敢回头,她怕回首看到那个日渐苍老的身影会不想离开,怕自己抑制不住的眼泪让对方担心,这一刻心很痛又很沉重······。 三日的探亲假就这么快的结束了,刚回到府中的白静涵立刻拿出各种好吃的糕点美食摆放在宋清玉的面前。 “清玉哥,这是家人给我做的糕点,可好吃了,你快尝尝这块桂花糕,香糯口渴,入口即化。你快尝尝,”说完就拿起一块放在清玉的嘴边,宋清玉微微一笑接过桂花糕,微尝了一口点头笑答。 “嗯,确实好吃,未尝就已闻到桂花香了。入口甜糯好吃。谢谢。” “别客气,我这有好多呢,还有绿豆糕,芙蓉酥,如意糕点·······” 白静涵正热情的介绍着奶娘做的糕点,心里不停赞赏着,而一旁的宋清玉看着白静涵,心里略有些疑惑,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可见他的言谈举止很有涵养气质,根本没有半分低人一等卑微穷苦的样子,而且一般乡野百姓怎会做这些精贵雅致的点心,这分明就是有钱人家亦或是官宦人家才会做的东西。由此宋清玉多了一份心眼。 第8章 魔鬼集训 白静涵虽然很舍不得把奶娘做的美味糕点送给管家,但为了自己能在府中平安度日,便拿出一些点心装在一个漂亮的点心盒里,蹦蹦跳跳的走去管家休息的院子。 经过一处院子亦是鸟语花香,花木掩映,幽静的很,只见院落中一间方亭内有人正在讲话。 “昨日圣上深夜召将军进宫,是为何事呢?”只见其中人一身铠甲,腰间一柄长剑牢牢握在手中,身形魁梧高大,想必就是将军身边的得力干将钟明了,对面一人便是司庭将军两人正在谈话。 “圣上要赐蒙海西的小公主予我,我拒绝了,”说话的人正是大将军司庭毅轩。 “可是,蒙海西本来就是要将小公主赠与将军做妾室的。” “不该是我的就不要碰。”司庭毅轩利落的落下一棋, 说话间只听得亭子外传来管家一声大叫:“白阿楠,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躲在林子后偷听的白静涵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管家一把拉住手臂,直直拉向亭子里。 “将军饶命,小的什么都没听到,小的只是只是过来送些点心给管家,不,是给各位大人尝尝的。”说完急忙打开盒子上的盖子,双手奉上。 司庭毅轩一个眼神,一旁的钟明会意,接过对方手中点心盒放在将军桌前。 将军扫过眼前的点心盒,看着一盒精美雅致的糕点问道:“这都是你做的?” “不不,这是家中亲人所做,”白静涵微微抬头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第一次清楚的看到将军的真实容颜,一席蓝白渐变上好丝绸长衫穿在高挑秀雅的身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腰间的羊脂白玉如此细腻通透,光可鉴人,显得他整个人温润淡雅,翩翩公子的形象简直和之前她想像的将军形象判若两人。一时之间已是看呆。 怪不得将军府门口每天有那么多女子驻足停留,只为看上将军一眼,他是如何做到穿上铠甲勇猛威武又狂煞,而卸下铠甲穿上华服又如此温润清雅的! 一时看得失了神,只听得耳边响起管家的一声声催促。 “将军问你话呢,还不快快回答。” “啊,什么,” “将军问你家住何方,家里还有何人?” “哦哦,回将军话,小的家住城南,自小是孤儿,被老母亲收养长大相依为命。” “即是老母亲亲自做的糕点,必是最珍贵之物,何必送人留着自己好好享用。”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后日就是实训的日子,你准备好了嘛?”司庭驻足停留在其身旁说道。 “是是将军,完全没有问题,小的妥妥的。”说完作揖赔笑。 司庭嘴角一抹哼笑,径直离开,如清风般夹杂一抹淡淡体香拂过白静涵的脸庞,触动着自己,歪头看着司庭的背影暗自感叹:这将军把整个京城的女子迷得五迷三道的,今天也算见识了,果真是如此,还好还好我白静涵自小跟着爹爹见惯了大世面,风度翩翩的公子,气质出众的王孙贵族什么没见过,你可迷不倒我,哼······” “怎么,被我们将军的英俊潇洒,浩然之气震慑住了,我们将军从小练习骑射,自小弓马娴熟,武艺高强,学识更是渊博,聪敏好学,文武双全,这城中没有人不为之钦佩的哈哈哈哈哈哈。” 管家胡珠见白静涵呆呆看着将军,心里自是骄傲不已,以为又是一个仰慕者,不禁又赞叹起自家主人起来。 白静涵自是跟着拍起了马屁:“是是是,将军的威武,浩然之气简直让人赞叹不已,真正非一般人,简直就是天上神仙下凡那呵呵呵呵呵呵呵。” 说完随身附和:“算你有眼光哈哈哈哈”管家捋了捋胡须转身离开了。 白静涵正想收拾点心盒准备离开,没想到碰到正在打扫的同进府的恶心男过来一把夺过点心盒笑道:“给我,你倒是挺会拍马屁,拍到这儿来了,这点心算你一份孝心,我代管家笑纳啦,好好干。后日就要集训了,快回去好好准备。” 白静涵欲夺过点心盒却被对方用力推倒在地,看着划伤的手心为了保护自己只能悻悻然转身离开嘟嘴做鬼脸:“谁对你有孝心了,贪吃鬼,人家将军和管家都没说要了,你倒是拿的快。” 转眼实训时间到了,一早府里的男佣人都集合在训练场,各个精神饱满,交头接耳攀谈着,一声号令:“集合” 一众吓得不敢吱声, 只见钟明一身干练的着装,发号着施令,手中一根棍子在队伍中每个人后背一敲一点纠正站姿,随即大声说道:“我是你们这五天的集训的教练,今后每三月都要进行一次集训,大家谨记我教的每个动作都要做到位,先绕训练场跑20圈。” 只听全场一片哗然,厨房伙夫胖子牛三小声埋怨:“什么,跑20圈,这可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不许说话,否则再加10圈。” 吓得众人不敢再言语,只得撒开腿跑起来。 队伍最后的白静涵跑了几圈就已经汗水连连,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气愤愤然道:“早知道要这么折腾,我就不进府了,这当个家仆还要进行体力大测试,这是哪门子邪乎事儿,呼呼呼······” 再看看一旁的宋清玉虽然也是满脸的汗水,但是看他气息竟然如此沉稳,也不生气抱怨,一个劲儿在那儿跑。 心想:这男子体力就是旺盛,跑那么多圈都不带喘的。 再看看后面的胖子满脸横肉忽上忽下飘忽,愣是像大狗喘气般搞笑又可怜。而自己的体力渐渐不支,求救般伸手抓住胖子的腰带,想要借一把力。 胖子起初跑得沉醉还未觉察,越发觉得腰间力度越来越大,侧脸一瞧才发觉竟然有人攀着自己跑,伙夫胖子平时性情敦厚,为人和善,也不与其生气,只是一把松开白静涵的手说道:“阿楠兄弟,不是哥不帮你,实在是我跑不动了,” 突然失去了支撑,白静涵失去重心,一把跌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娇喘着:“我我要死了,我我跑不动了,我要喝水,水。” 看着枝叶摇曳,树影婆娑,躺在地上的白静涵顿时感觉舒服极了,明眸微闪,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张如此刚毅但却温柔的脸正对着自己微笑,白静涵心中一阵欢喜:好俊俏的公子啊,赏心悦目呵呵呵。 “白阿楠,这么开心嘛,那么你再多跑10圈,” 此话一出被吓得完全清醒起身,只见眼前被自己误看成翩翩公子的人影正是将军司庭毅轩。 “将军饶了我,我不敢了,”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拔腿就去追赶队伍。 跑完20圈,又要求负重练习搬几十斤重甚至上百斤的石墩子,男人们自是力气大,即使瘦弱的男子也能硬扛过去,可是女儿之身的白静涵完全没有力气去搬动这石墩子,别说是移动,完全是岿然不动。 愁眉苦脸的她正在唉声叹气,忽听到宋清玉在身边悄声说道:“阿楠,我刚试了一下,有些石墩子没有那么重,你拿这一个稍微轻一些,你稍微使使劲儿可以搬到那边终点的。他们盯得太紧了,不然就我帮你搬过去蒙混过关了。” “真的嘛,谢谢你清玉哥,”瞬间脸上有了笑容,果然这一块没有先前那么重,但是她一个弱女子抱起来依旧还是相当吃力的,硬是连滚带硬推的送到了终点。 第9章 春风拂面 一个时辰的集训结束,人人都累的趴在了地上。 这将军怕不是打仗打上瘾了,这都天下太平了,还要天天搞什么集训,这变态的训练方式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承受的嘛,他不会是在报复我,一定是,我误闯了他的闺房,看到了他最丑陋的身体,他肯定变着法要折磨我,气死我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的白静涵委屈劲儿又上来,心里不知道骂了司庭几百回。 只听得司庭毅轩竟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余光触及到了白静涵,看到白静涵用恨之入骨的眼神投射着自己,竟然朝着她走了过去。 眼神触及对方被逮了个正着,心虚立刻垂眸揉眼,掩饰尴尬。心里不停默念: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没看到,别过来啊。 “大家体测均已达标,就你一个人落后一大截,晚上你到这来报到加训。”司庭冷冷抛下一句话,即刻解散了大家。 感觉脑子里有上千只蜜蜂“嗡嗡”作响,一阵天旋地转晕乎乎的白静涵彻底心里凉透。 集训结束,又接着干完一天的活,此刻躺在床上的她一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小腿上一阵轻柔的按压,浑身舒服又放松,撑起身子只见宋清玉正坐在床沿为她按揉着酸痛的小腿。 一阵欣慰:“哥你太好了,好舒服。”突然坐起身一把捧起宋清玉的脸认真问道:“哥,你好像很厉害,” 宋清玉被这突如其来捧脸杀惊到,停滞了手上的动作,竟然有些害羞的眨着眼不敢直视。 “怎么怎么了?” “为什么你训练的时候,都不喘大气,那么沉稳。你这体质也太好了。有秘诀吗?” 宋清玉眼光停留在静涵柔嫩的粉唇上,下一瞬直接推开了她,恍惚间竟然心里慌了,自己竟然盯着一个男人的嘴唇心生异样。 “你怎么了,清玉哥,你是不是累了,你早点休息我还要去加训,哎呀好累啊,”说完白静涵一边扶着腰一边滑下床,慢慢走出门外。 “自己小心,受不了就跟他们说。”她回身点点头,温暖点滴溢入心田。跨着歪歪扭扭的步伐走出房门。 内院将军房间传来两人的对话。 “将军,这么晚了确定还要去加训吗?看那个人无能的样子应该不像是探子,其他人看似也不像,除了那个姓宋的有点耐力,其余都不行。”钟明在一旁汇报。 “不能小看了敌人,这白阿楠那天在我房内遗失的那串手链可不是寻常百姓家能有的东西。” “会不会是他偷来的。” “不太可能,看他宝贝的狠,而且你没发现他身上分明有几分贵族家的娇气和清冷气质。”司庭毅轩心里一直存有疑虑,握紧拳头起身直奔训练场。 白静涵一人坐在训练场的石墩上,手里握着那串失而复得的手链,抬头仰望着云中月,心中隐隐爬上一缕忧伤。 “爹爹,你在哪里,你现在好嘛?静儿好想你。”说完一行泪水就已落下。边抹眼泪边听到背后传来一声。 “还没让你训练,就已经开始哭鼻子了嘛?” 立刻起身擦干眼泪,装回男儿腔调:“回将军,小的没有哭,只是今天受了凉,有些流鼻涕而已。” 嘴角不停抽动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难受。 “既然这样,10圈小跑外加负重跑10圈,开始。” 司庭毅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转身咬牙切齿,喘着粗气,浑身气得牙痒痒想骂人。无奈自己必须还要再隐忍完成自己的事情。 做完这些任务,人又整个趴在了地面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还没躺热乎,只听司庭毅轩说道:“在战场上,作战时间是一个不能保证的因素,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几年,这时候长时间作战就是不可避免的,前期的体力训练与准备是非常重要的。体力训练主要是负重训练和摔跤训练。” “我又不不打仗,”白静涵心中郁闷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上战场打仗?”这一句让躺平的白静涵顿时感受到了一种威胁。立马起身解释道:“将军,我意思是我这副小身板儿根本就没有资格上战场,上去不就成了累赘了嘛。您一说摔跤,这根本就是我的死穴啊,我打小被人取笑叫“肌无力”呢!” 站在司庭跟前摇摇晃晃不停解释的白静涵满满求生欲,顷刻间一只大手抓住她胸前的衣服,用力将她一提转而突然松开手,整个人就已趴在地上,痛的她嗷嗷乱叫:“好痛好痛,痛死我了。你你你······” 这一摔彻底激怒了大小姐的脾性,拼尽全力起身向司庭毅轩扑去。没成想被他单手推着头部阻挡了她前行,司庭没有预料到下一刻白静涵用力抓住他的手用力一口咬了下去,瞬间收回手,没想到被对方紧紧抓着,白静涵整个人被一股力量一起拉向了他的怀里,两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顷刻间四周变得如此安静,只听得深秋的夜鸣虫在鸣叫,还有白静涵那一声声喘息。 娇弱的身躯整个趴在将军的身上,两手用力撑在对方的胸前,那双粉嫩的双唇紧紧贴在了司庭性感的双唇上,一瞬间瞪大眼睛,看着身下那张帅气又刚毅的脸庞,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整个身体感觉是反弹起来一般迅速。 而躺在地上的司庭毅轩亦是被此举惊到了,眼睛左右恍惚乱转,咽了咽口水,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立刻起身看着自己手上的咬痕呵斥道:“你怎么像个女人一般竟然还用这招,幼稚卑劣。” “谁说谁说我——我是女人,谁卑劣啦,你可别污蔑我。”满脑子的委屈想到自己一个女孩子的初吻竟然就这样生生夺走心中愤恨不已,更可气的是这个人还反过来责怪自己。 克制自己的眼泪和委屈叫道:“将军,如果训练已经结束请允许小的退下,明日小的还有很多活儿要干。” 司庭毅轩似乎感受到了这种委屈和隐忍,挥挥手说道:“你下去休息。” 即刻转身的白静涵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偷偷抹干眼泪大步回到房中,沉默不语。 寂静的夜晚躺在床榻上的白静涵仰望着那皎洁的月光,又思念起自己未知生死的父亲,心中甚是焦急。直至三更天才慢慢进入梦乡,只是入梦一会儿功夫,就被一阵叫声吵醒,醒来竟发现司庭将军一身白色睡袍坐在自己床沿抚触着自己的脸庞。 “静涵静涵,你还好嘛,别怕我会保护你,温柔的对待你。”将军说完竟然将脸庞凑了上来轻轻的落下一个温柔却又霸道的吻在自己的双唇。不可思议的捂住自己的双唇,用力摇着头。 下一刻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身体被用力的摇晃着:“醒醒,醒醒·····” 第10章 交付紧急任务 梦好似醒了又好像没醒。 “奶娘,你让静儿再睡一会,就一会儿······”抱着被子,抑制不住嘴角的欢喜。 “阿楠,你快醒醒别睡了,集训了快起来了。” 听见集训两个字,白静涵立刻丢掉身上的被子坐起身:“什么,集训了,起晚了起晚了······” 立刻起身的白静涵瞬间清醒,才知自己做了一个让人觉得羞耻的春梦,看着水盆里照出来的脸庞,瞬间捧起一波水扑在自己滚烫的脸上。拉着宋清玉一起出了门。 到了训练场,大家都已就位,白静涵东张西望却没有看到将军司庭的身影,只有钟明一个人带着他们训练,甚是奇怪。 “难道是被我昨天的样子吓得不敢来了?”白静涵心里正在犯嘀咕,只听得钟明一声集合的命令打断了思绪。 此时的司庭毅轩连夜被宣进了皇宫,宫中有要事宣召,当晚就换洗了朝服进了宫中。 “司庭将军,皇上有请,请跟我来。” “有劳王公公了。” 一路跟着太监王盛进了皇帝的书房,禀报了一番,皇帝赐座说道:“司庭将军,今天宣你进来是有一事相商。” “圣上请说。” “昌河一带旱灾和瘟疫轮番侵袭,特别是嶂岭和汉沧两地极为严重,由于当地府衙很多官员士兵很多都得了瘟疫,根本就无力抵御,乃至盗贼和穷凶极恶之徒四起,扰得百姓无法太平,朕想拨乱救民安天下之心极其迫切······。 “臣愿领兵远赴前线增援平定。”还没等皇帝说完,司庭毅轩就已握拳上前领命。 “将军果然是英勇豪气之人,朕没有看错,待将军治理安定有序归来,朕一定好好嘉奖。”皇帝双手扶起半跪在地的司庭。 “另外,待将军归来,朕就将部落的小公主许配与将军,即刻成婚,” “皇上,臣不敢造次,这蒙海希族小公主以及众多奇珍异宝均是部落首领献给皇上的。均属于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臣这一生只愿报效国家,为皇上排忧解难别无他求,这也是家父生前的志向。” “快别这么说,你们父子俩都是我们国家的忠良干将啊,这江山也有你们的劳苦功高,这点赏赐算什么,既将军心意坚决,此事就先放一放,待将军凯旋归来再做商议。” “是皇上,臣定当小心行事,平定局势,不负圣上托付。” 第二天才回府的司庭毅轩,脱下朝服,换上便装回到书房。 “钟明,胡珠,下月出发先去嶂岭再到汉沧,时间紧迫,辛苦你们这几日准备一些路上必要的东西,还有胡珠再到城中各大药铺购买这清单上的大批量草药以及纱布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府中懂一些护理,能照顾人的家仆愿意奔赴第一线的,自愿原则,愿意去的重重有赏。” “是将军,我这就去办。”管家说完退出了书房。司庭和副将钟明继续商议接下来的事。 “哎呀,谁啊?走路不看路。”只听得白静涵一个后仰跌坐在石阶上,抬头一看是管家胡珠正火急火燎的责怪道:“白阿楠怎么又是你,净给我添堵啊,” “管家好管家,对不住我走得急没看清路撞上您了,看您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情了啊?” “哎,正好你还快随我一起去办件事情。” 说完拉着一起快步出了将军府大门。 两人将城中的药铺都巡了一遍,挨个将清单交给药铺管事,又交代了要货的数量和日期。待到跑完了店铺,天色已见黑,两人一屁股坐下略作休息。 白静涵拍着走了一天发酸发麻的腿好奇问道:“管家,是不是又要打仗了,你怎么一天订了那么多的草药?” 管家仰头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算打仗,但是可不比打仗轻松,昌河一带旱灾和瘟疫肆虐,盗贼四起,百姓苦不堪言,我们将军受皇上器重,连夜召见委以重任,所以特派我这几日抓紧备齐所以所需之物,以待出发。” “什么?昌河?,”白静涵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地方,眼神顿时闪起一种期冀。 “对了,我们快快回去,我还要宣告一件事情,看家中佣人有心细能照顾看护病人的均可自愿参加增援大军,这可是为国增光的,而且随行之人,将军都重重有赏。” “赏多少?”白静涵好奇瞪大眼望着管家。 管家清了清喉咙似有讥笑之意说道:“哼哼,你看你就这么点出息,这次是皇上特意任命的,肯定是不少啊。” “那我去,算我一个。”白静涵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 “你?你确定要去?”管家欲言又止又继续说道:“你知道这是去瘟疫之地,虽然赏金是多,但是也是危险重重的,你一个身单力薄,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你真不怕······” “我不怕。”白静涵坚定的语气确是惊到了管家。管家看着一脸真诚的白静涵,没想到这个平时做事总是咋咋呼呼,胆小怕事,懦懦弱弱的人,竟然变得如此坚定和勇敢,不禁有些另眼相看。 点了点头应道:“罢罢罢,我们先回去。” 回到将军府,管家胡珠即刻把将军的命令吩咐下去,男女家仆各自分站两边,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着,队伍中的白静涵看了看独自站了出来。 “我报名。” “我也报名,”对面的宋清玉也站了出来,抬头看了看白静涵微笑点点头。 厨房胖伙夫牛三儿举着颠勺亦是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冲着白静涵一番傻笑。白静涵回应了她一个大拇指。 “还有谁要报名的?”管事的一边大叫着,看看再没有其他人愿意站出来了,就禀报一旁的管家。 管家发话道:“这次报名秉承自愿原则,既然不去的就好好在府中继续当差,做好本职任务,即是报名去灾区支援的,也要小心防护好,做好该做的,救更多的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名单我会呈给将军过目,你们这两天各自做好准备,准你们一天去和家里报个平安道个别。” 大家解散后各自回到自己岗位上继续做事,白静涵一个箭步奔至正在后院搬运酒水的宋清玉身边问道:“清玉哥,你怎么也报名了,你不害怕嘛?那可是瘟疫之地。” “你都不怕,我为何要害怕。”白静涵被宋清玉的话说的有些娇羞。 “我没有家,独自一人浪迹天涯,去哪里都一样,能去帮助那些可怜无助的灾区百姓于我来说是一种极有意义的救赎,我能体会到他们流离失所的痛苦,我希望能尽自己绵薄的力量去帮助他们。” “清玉哥,你好人有好报,你会拥有一个温暖的家的,何况现在有我在,你别难过。”白静涵被宋清玉的一番话感动到,立刻上前安慰。 “没事,我没事。”说完宋清玉继续搬运着马车上的酒坛。 迎面过来帮忙的伙夫牛三,用力搬起一个大酒坛,两腿迈着大步往里走。白静涵趁机搭讪问话:“牛三儿,看你平时这么大个儿,性子确是软软糯糯,温温吞吞的样子,但是这次真是勇敢又洒脱啊。让我另眼相看哦。” 牛三傻乐着放下酒坛笑着回应:“呵呵呵呵我本来就勇敢洒脱,只是在后厨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罢了,呵呵呵其实我也是想要报答将军,你不知道将军可是我们一家老小的救命恩人。” 第11章 整装出发 支援灾区 牛三和白静涵一起坐在后厨的木凳上,讲着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原来是牛三儿一家几年前逃荒来到城中,途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强盗抢了去,无奈暂时找不到生计赚钱,只能带着父母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沿街乞讨。 时值夏日炎炎,高温地面的炙烤加上连日的饥饿,妹妹终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牛三儿用力哭喊想叫醒妹妹,讨来一碗水喂她亦是无法唤醒,吓得一家都手足无措,正在这时,一身铠甲刚从战场归来的将军,手持一碗刚买来的米粥和一袋子馒头递向他面前温柔说道:“快些喂她喝下。” 他连忙点头接过米粥,小心的一勺一勺将米粥喂进妹妹嘴里,好不容易妹妹才慢慢醒来,全家才算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想要起身感谢赠粥之人的牛三儿却发现人早已离开。 “后来我才从路人口中得知他是将军府的司庭毅轩大将军,年纪轻轻就已当上大将军,而且心地又这么善良,简直就是个大善人啊,我第二天就拜见将军,想让他收我入军中,跟着他打仗,报答他的恩情,但是将军说我年纪尚小,而且家中又有老又有小的需要我照顾,他不让,说可以让我先在府中做做事情,后来我就进了伙房,将军也将我家里人都一一安顿好,将军是个好人啊,我无以为报,只要将军需要我随时随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静涵一时听得动情,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感动万分:“呜呜呜呜牛三儿原来你还有这段这么艰难的日子,你好不容易。我以前一直觉得将军又凶又无情,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能轻易判定一个人。” “哎,将军怎会是无情之人呢,他可是有情有义之人。他不知道帮了多少穷苦百姓,城里的百姓都很尊敬爱戴他。” 彼时两人的聊天被一旁忙碌的宋清玉看在眼里,而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崇拜敬意之情,而是满眼的仇恨和愤怒。 管家胡珠正在书房汇报今天报名的情况以及各大药店收购药材、纱布以及各种医用工具的情况,将军司庭看着名单上的人员诧异道:“这个白阿楠竟然也报名了?” 管家胡珠忙上前应道:“是,将军,我也是没料到这个冒失又胆小的白阿楠竟然亦要跟去,都跟他们说过利害关系,但都是异常坚定要和将军一起前去的。已经吩咐他们做好准备,并且放他们一天假和家人沟通一下。” 司庭掩上册子,略略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退下,转身问一旁的钟明:“调查的怎么样了?” “将军,前几次的训练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除了这个白阿楠娇弱得不行,其他人还算正常,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就是这个宋清玉说是家人都已亡故,没有亲人,四处流浪,可看他练功的身手好似很矫健,应该是有武功功底在身的,这个白阿楠我跟踪她上次回去,的确如他所说家中有一老母亲,生病卧床在家,家徒四壁只两人相依为命,问过附近的人,好像他们是一年前搬到城南的贫民区的,来的时候也就只有他们俩,说是逃难过来的,暂时还没有追查到他们逃难前的情况。” “嗯,这两人有太多可疑之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继续追查。” “是,将军。” 因为回家怕奶娘知道担心,白静涵索性就不回去,陪着宋清玉一起在府中做出发的准备。 一周后的清晨,将军府里门口停放了五六辆载有药材和各种疫区急需物资的马车,将军骑着一匹白马在最前面,后面除了马车夫,还有一队队士兵,白静涵和宋清玉坐在一辆马车里伙夫牛三儿背着一口大锅,坐在前面赶着马儿当起了车夫。 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来到一处地势险要的山岭,大家都很累了,将军见天色已晚就决定停下来在此处搭棚做饭过夜。 士兵们席地而坐准备休整一下,喂马喝水吃草,伙夫牛三儿将自己随身带的锅灶搭了起来,准备做些简单的饭菜让大家吃点好的改善一下伙食。 白静涵一起帮忙洗菜准备做饭,宋清玉则在一旁劈柴生火,大家都各自忙碌着。 不一会儿功夫,饭菜香味飘来,牛三儿颠起大勺给士兵们盛菜,白静涵则在一旁分发白馒头。 牛三儿看到在石阶旁正低头看地图的将军,立刻盛了满满一碗菜汤端上前去。 “将军,您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司庭看着牛三点了点头接过碗喝了一口菜汤说道:“牛三儿你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这简单的一碗白菜汤竟然做的如此美味。” “将军过奖啦,呵呵,小的还要感谢将军,是将军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一家都过上了好日子。” 司庭回应道:“家里都打点好了,辛苦你跟我出来了。” “不辛苦,将军您才是最操劳的,您多吃点,吃完我再给您盛。” 两人聊了一会,牛三儿回到士兵群里继续为他们添菜忙碌,司庭坐在边上喝着菜汤继续研究地图。只见一只白馒头出现在自己眼前,即刻有人说话:“将军,您就着白馒头一起吃,可香了。” 抬头只见一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庞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张白净粉透的脸庞,司庭不禁想起了那夜白静涵扑在自己身上后他那粉嘟嘟的嘴唇亲在自己唇上的尴尬,心中竟有些不想搭理这个冒失鬼。 清了清嗓子低头继续看地图:“不用了,你把馒头发给士兵们。” “将军,馒头管够,您拿着,您不吃饱我们这一堆人马怎么能安全到达目的地。”说完将白馒头一把塞进了对方手里。 “你······”将军满脸无奈看着手里的大白馒头。 众人吃完各自回到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内休息,明月高挂,银河洒落星尘,将军司庭依旧没有休息,仔细的检查药材马车以及休息的士兵。 巡视完毕独自一个人坐在山头仰望着茫茫星河,身担重责的他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乃至半夜依然坐在山头的大石头上时不时醒来观察队伍的情况。 待到后半夜忽闻一阵阵踩石子的声响,司庭警觉的转身发现身后有个人影晃晃悠悠朝自己走来,漆黑的夜晚,月色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对方的脸庞。司庭毅轩顿时握紧手中的宝剑厉声问道:“是谁?” 人影逐渐靠近,对方的脸庞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司庭脸色惊变:“怎么是你?” 第12章 疫情告急 司庭毅轩手握宝剑迅速起身,想要质问,却发现对方的神色有些异样,面无表情一脸倦意且微睁着眼睛,好似没有知觉一般一直往自己方向走,司庭毅轩断定这小子估计是在梦游没错了,故松开紧握的宝剑,继续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梦游之人正是他最不喜的白阿楠,只见他走近自己,双眼呆滞的看着司庭,突然双手抱住司庭的胳膊哀伤的叫道:“爹爹,爹爹,我好想你。”说完竟悲伤的抽泣起来。 司庭毅轩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有些茫然,真想一把抽醒他,可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竟然心生悲悯之感,默默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对方的手慢慢带着他回去。 “将······”巡逻的士兵看到司庭想要招呼,被他摆摆手示意不要出声,士兵纷纷退下。 他将白阿楠引回她休息的帐篷内,轻轻盖好毯子,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对方再次抱住手臂:“爹爹别离开我,别离开······” 司庭并没有推开,转身看着那张稚嫩秀气的脸庞睡梦中竟然显得如此娇俏,听到他口中不停在叫着爹爹,毕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是可怜之人。不禁轻轻将他黏湿在脸上的头发拨弄到耳后,这温柔的触感却抚弄到了对方,只听到对方娇羞的笑着:“痒” 顺势被对方一把抓住正在拨弄头发的大手,放在她的脸庞,枕着司庭的手继续睡觉,满足的微笑着。 司庭毅轩被拉住手,失去重心,整个人凑近到对方的脸庞,连对方的细微的呼吸都能感受到,他瞬间有些茫然,眼神却停留在白静涵白皙的脸庞和嘴唇边,心里不禁感慨:一个男子竟然美的比女子更甚。 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立刻抽身而起离开帐篷,自己刚刚靠近对方的一刹那竟然浑身一颤,满脸发烫,浑身不自在,回到山头静坐,吹着山谷里的野风,调整好呼吸才慢慢让自己静下心来。 第二天队伍整装待发,司庭毅轩依旧从前到后巡视队伍,经过白静涵的马车时,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前头正帮牛三儿赶车的她,突然看向了司庭叫道:“将军早” 那张笑脸如春风般荡漾开来,司庭毅轩立刻移开眼神骑着马往队伍后方巡视。 终于在五天后到达了嶂岭,县衙内管事的出门迎接:“将军大人辛苦啦,县令大人等官员因为身染重病怕传染给大人,故无法亲自出门迎接,特派小的出来迎接将军大人,望大人见谅。” “此地瘟疫肆虐,民不聊生,不必拘泥礼数,一切从简,快快请起。”司庭毅轩说完就立刻下马,吩咐众人都带上蒙纱以防传染。 到了为他们准备的一处小院安顿好车马,将军便吩咐众人将所有药材和医用工具一一卸下马车放置到统一的房间,并派重兵把守。 待一切安置妥当,管事的就带着司庭和一些士兵来到安置了诸多病患的一处祠堂内,牛三不放心将军便拉着白静涵一起跟了上去。 进了祠堂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里面躺了上百人,七七八八躺在地上,连个像样的床位都没有,卫生状况堪忧,里面散发着阵阵酸臭味和中药的药味掺杂在一起,后面赶来的白静涵见此状,心里泛起阵阵恶心,忍不住跑到墙角一阵呕吐不止,牛三看了看大家异样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拍打着他的背,缓解他的难受。 将军一脸严肃说道:“牛三,你快带他回去。” “是是将军,这就走。”只好半拖着白静涵离开了祠堂。 一转身司庭毅轩问管事的:“朝廷这次拨了不少银子给地方救济灾民,救治瘟疫,为何这里的救治环境如此之差,医疗状况如此不堪,这般下去如何能遏制瘟疫蔓延。” “将军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本就穷苦之地,连年的自然灾害,这次又碰到瘟疫来势汹汹,让本就不富裕的地方变得更加穷苦不堪,而且最近更是盗贼四起,本来朝廷支援的粮食和银两都半路被这些盗贼劫了一大部分,所剩无几。” “岂有此理,连朝廷下发的粮食和官银也敢抢,真是胆大包天了,”司庭毅轩顿时勃然大怒。 “大人不知,这些盗贼异常猖狂,天不怕地不怕都是连命都不要的。”管事的说的甚是夸张,满脸愁容眼神恍惚。 “任他们再猖狂也不该抢老百姓的救命粮食和药,他们主要在哪一带出没,你仔细给我讲讲。” 一上午司庭都呆在祠堂里了解县里的物资供需以及老百姓得瘟疫死伤情况,及时分派朝廷派来的医师和十几个士兵一起照顾病患,并让士兵挨家挨户上门调查每家的得病情况,按照患病程度进行区域划分管制。 待到一切安置妥当,骑马急着赶回住处调取物资,路上看到牛三和白静涵竟然还坐在路边休息,急拉马缰停下叫到:“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在此处作什么?” “将军,阿楠这小子,这走一路吐一路,到刚拐弯的地方见了几个得瘟疫死了的人被抬出来,愣是吓得腿都软了,手脚冰凉的,走不动道儿了。” 司庭毅轩立刻下马对牛三说道:“你先行回去,让人将房里的药材备好分装成小袋装,稍后我让士兵分发到城中每户百姓家中。” “是,将军。”牛三转头看了看瘫坐在地上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白静涵,立刻朝驻地奔去。 第13章 如此近距离真的好吗 司庭毅轩看了看瘫坐在地,眉头紧皱的白静涵,他半蹲下来,脸正对着她:“你怎么样了?能走嘛?” 刚刚已经一路吐得胃里空空,此时她感觉方才翻江倒海的那种感觉稍微好了一下,只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是走路了,此时的她才觉得将军让他们加强训练,强身健体是非常有必要的。 听到将军的说话声在耳边微弱的回响,手臂用力抵住地面想要起身,奈何完全使不上力,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挥了挥手臂想让将军先回去,不用管她。 突然一股力量将自己稳稳的托举了起来,稳稳的一个公主抱,她吓得一个清醒,双手却本能的牢牢勾住对方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来一样,却又虚弱的整个身子的力量靠向对方的怀抱中,近的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的脸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呼吸声变得急促。 有些不安的将头抬了起来,不敢靠他的心太近,第一次这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他,她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那双深邃有神泛着点点星光的双眸,刚毅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泛着一股书生气,这种文武兼备的气质让她竟然看得入了神。 始终觉得骁勇善战的将军应该是胡子邋遢魁梧彪悍的糙汉子,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好看,没有一点粗糙邋遢的感觉,甚至眉宇之间竟然有一股秀气浸透而出。身上有着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和气度。 他的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她的眼神顺着对方高挺的鼻梁,微启匀称的双唇,清晰流畅的下颌线一直落在了他脖颈处一条长长的伤疤上,那条伤疤看似很深,一直延伸进了他遮蔽的衣服深处。 白静涵彼时想起那晚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触目惊心,光看着那些疤痕就觉得当时是有多痛多难受,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心痛。 想得正入神,突然一股托举之力让自己稳稳坐在了马鞍上。 “坐稳了。”一句有力的叮嘱。将军一跃而上坐在她的后面,双手环抱着,拉起缰绳双脚用力夹紧马镫。“驾······” 马儿乖乖的一路前行,白静涵背后慢慢感受到一股暖流,让她刚才冰凉的身子有了一些暖意,毕竟是女儿身,她害羞的不敢回头,一直低头看着眼前握着马缰的那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心中不禁感叹:也许是小时候父亲总爱给她讲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故事,自小就最崇拜驰骋战场的英雄,如今这样的英雄就坐在自己的身后,浑身觉得特别有安全感,特别幸福。 快到住处时,突然有一妇孺窜出往街上倒了一盆水,马儿瞬间被惊吓到,马蹄使劲儿的往后仰起,马上的两人瞬间失去了重心一般往后倒,好在司庭毅轩精于马术,战场上驾驭马匹则是游刃有余的。立刻抓紧缰绳,控制住失控的马匹,而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的白静涵已经吓得紧紧抓住所有眼前能抓住的东西抱进怀里,不敢松手。 突然之间马匹的嘶吼停了下来,感觉到一阵安静,只听得一个人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没事了,你可以松开了。” 白静涵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男人性感的,上下律动的喉结,眼光上移,只见一双明亮的秀目正俯视着她,面无表情一脸严肃,这才发现自己侧身紧紧双手搂着对方的腰,意识到自己的丑态立刻松开手坐正。满脸尴尬的白静涵嘟嘴皱眉真想找个地儿钻进去。 到了住处司庭下马,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说道:“下来。” 白静涵还想着刚尴尬的场景,下马的时候没有看清马镫,踩了一个空,整个人往下俯冲,吓得闭眼不敢看,但好似被整个稳稳接住,睁开眼自己竟然搂抱着司庭毅轩。瞬间又以最快的速度松手:“将军失礼失礼了。呵呵呵。” 转身缓步往里面走去,脸上尽是复杂的表情。 司庭驻足看着,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牵着马往药库走去。 只见药库门口大家正在分包药袋,牛三和宋清玉正在帮忙一起装车。白静涵脚步虚浮的慢慢走了过来问道:“牛三儿,要不要我帮忙啊?” 牛三回头看到刚回来的白静涵笑着打趣:“你啊,歇着,你歇着就是帮忙了。” 宋清玉见白静涵踉踉跄跄,虚浮的步伐立刻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关切道:“阿楠,你怎么样了,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白静涵笑了笑:“我没事没事儿了,就是刚才有些反胃,现在好多了,哥你别担心。” 正在马车旁检查药袋的司庭毅轩恰好看到这一幕,看似宋清玉和白静涵关系甚是亲近,心中竟然有种莫名上悬的异样,对着众人叫道:“大家加紧装袋,不要偷懒,病患们正等着我们的药救命呢。” 众人听到将军的命令立刻加紧手上装袋的速度,白静涵也立刻加入队伍一起包装干活。 所有的士兵都一起出发,到城中各家各户分发药品,将军司庭则带着另外几车药物送到隔离点,药品仓库就留下两个士兵看守,白静涵因为身体不适,就留在了府中,整理药库准备晚饭食材。 待到天色见黑,白静涵见出去的队伍还未归来,就先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跑到仓库门口招呼两个士兵吃饭:“两位小哥,辛苦了,准备了一些小菜,队伍还没有回来有可能他们在外面吃了回来,你们先去厨房吃饭,这里我看着,没事的。” 两个士兵看了看身单力薄的他,推辞道:“没事,我们要看守住药库,将军有令不得离开半步。” 白静涵见两个士兵坚守岗位甚是感动,连忙说道:“这也是,那这样我把饭菜端过来,你们在门口吃,这应该没问题。” 两士兵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以示应允:“那有劳您了。” “客气客气了,我马上去拿。等我一下哈。”白静涵说完转身立刻奔至厨房将锅中置办好的饭菜放在端盘上,小心的端到两个士兵面前,两人估计也是饿了,吃的津津有味,连连赞叹她的手艺。 白静涵一阵得意,心想这都是牛三儿事先做好的饭菜,自己只不过顺手加热了一下,人家这样夸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待到士兵吃完放下碗筷时,突然其中一个士兵捧着肚子,表情痛苦的呻吟起来:“好痛,好痛我的肚子,” 白静涵立刻起身上前问道:“小哥你你怎么了,” 还没说完旁边另一个士兵亦是如此痛苦的呻吟起来,吓得白静涵大叫:“来人那,来人那,救命啊,” 怎奈府衙中的士兵都出去巡逻或是去分发药品,空无一人,任她大叫都没有任何人回应。 只见刚还叫大叫呻吟的士兵一下都昏死了过去,白静涵跌坐在地上有些吓懵了,突然背后一掌将她击打晕了过去。 第14章 挟持人质 一阵颠簸摇晃,晕晕乎乎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几个人影在前面晃悠,前面的马匹正拉着平板车加速前进,马车颠得白静涵浑身痛,感觉脖子被敲断了一般,异常难受疼痛,喉间竟不自觉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大哥,他醒了。”只听一个大汉粗哑的声音叫着。 一张长满横肉的圆盘大脸凑了上来,吓得白静涵一激灵,直接如醍醐灌顶醒的通透。 “你-你干什么啊?”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看你这一个大男人长得细皮嫩肉的比女子还秀气好看啊,哈哈哈哈是不是。”圆脸大汉一旁打趣大笑。 “你们是谁,竟然劫持朝廷的药材,你们是不想活了嘛?快放开我。”白静涵又生气又害怕的大叫道。 “啪啪” 狠狠的两个巴掌打在了白静涵的脸颊上,瞬间白皙的脸庞印出了两个血印子,一股血腥味瞬间涌进了她的唇齿之间,她瞬间眉心紧皱,好似已经感觉不到脸颊上的疼痛,脑袋一阵晕眩。呼吸变得停滞一般。 旁边的同伙跟着起哄大笑:“大哥,这小子长得还挺标致,把他卖到窑北寨估计值不少钱呢,哈哈哈。” “哈哈这倒是,看在你还值钱的份儿上饶了你的小命,否则老子打死你。哼!”领头的圆脸大汉站起身又继续冲着底下的人大叫:“兄弟们,快马加鞭把这些东西运出去,到时好酒好菜招呼着。”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都来了精神:“谢谢大哥!驾驾” 四五辆马车一顿驱马加鞭往前赶。 浑身瘫软在车上的白静涵呼吸渐缓,听得他们的谈话让她害怕极了,心里想着:完了,这我要被掳走了必死无疑了,那将军也必定不会来救我一个下人的命,我白静涵都还没见到爹爹,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越想越伤心,嘴角不停溢出鲜血,心中始终不甘就这样死掉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夜空布满繁星,马车陆续停了下来,盗匪停下来准备休息扎营。 其中一人说道:“大哥,想必走了那么远,快到边界了,那些官兵也不会追上来了,就几车破草药和粮食,他们也不在乎,邢大人那边我们也好交代了······” “嘘嘘,你小子别泄露了机密,去,去看看粮草和草药是否扎稳固了,再派几个兄弟执勤,休息几个时辰即刻赶路。” 装睡的白静涵听到了对方的谈话,心中思量着他们口中的邢大人到底是谁。 待到后半夜,四周寂静又黑漆漆一片,白静涵想着必定要趁此时机逃离了,虽然双手被绑着,但双脚没有被束缚住,还是有机会逃走的,虽然可能会失败,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四周的虫鸣声和盗匪的呼噜声,她极其小心的起身,背后被绑住的小手用力握紧拳头,刚从马车落地下来就听得草丛里窜出十几名士兵冲了出来,吓得白静涵立马蹲下不敢出声。 “交出粮草草药,饶你们不死。”听得这个熟悉的声音,白静涵立马抬头侧着头张望。 “将军,真的是你,太好了,”白静涵激动的悲喜交加,又哭又笑的跑到骑着白马的将军旁边。 只见十几名盗匪都被士兵们一一制服,白静涵见到自己被解救,一时欣喜过望,竟没有注意到一旁圆脸的头领从草丛里扑了上来,用匕首死死抵住她的脖子,顿时脖子上出现一道血口子。 圆脸头领一手用力抓紧对方的手臂,一手拿着匕首,拖拉着往后面的丛林退去:“都给我往后退,否则我杀了他。” 脸色惨白的白静涵眼神慌张,却又坚定的看向马背上的司庭毅轩,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乞求。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而此时的司庭毅轩发出了一阵嘲笑:“我只需要我的粮草,其他闲杂人等概与我无关。” 圆脸头领一听此话有些心慌,立刻面目狰狞道:“哼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越发用力抵住白静涵的脖子。 而此时司庭眼神紧盯白静涵那双恐惧的眼睛,即刻又落在了白静涵手上的手链上,一瞬间白静涵用尽全身力气咬住对方的手臂,自己蹲向地面,同时一把宝剑直直插入对方胸口,圆脸头领一招毙命。 头深埋膝间的白静涵眼见坏人倒地死在自己面前吓得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上。不敢抬头再多看一眼。 背后紧绑的手被轻轻解开,司庭毅轩手里拿着麻绳,半蹲在她面前说:“没······” 还没说完下一个字,就被白静涵的手牢牢抱住脖子,脸上泪痕连连,紧贴着司庭的耳畔:“将军将军,谢谢你来救我,我都不敢想你会来救我。谢谢你谢谢。将军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一阵贴耳哭诉,一旁的士兵看着憋笑连连,司庭毅轩更是红了耳朵和脸颊,一把拉开白静涵略有些生气的说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唧唧的,像什么样子,快起来跟车一起回驻地,回去再罚你。” 司庭顺手从腰间拿出一块方帕递给白静涵:“擦掉嘴角的血,回去上药,现在瘟疫肆虐不要让伤口感染了。” 白静涵听着司庭的命令并没有不开心,反而一边擦眼泪一边笑着回答:“嗯嗯,我愿意受罚。” 看到司庭毅轩,心中安心不少,想着被带回去受罚,比卖到那些淫乱不堪的污浊之地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马车徐徐前进,白静涵坐在马车上低头看着手上的方帕,上面绣着司庭二字,纤细的手指慢慢抚上,脸上不禁浮现一阵羞涩的笑意。 心中想着刚才的片刻安逸:他的肩膀宽厚又温暖,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那么熟悉那么美好,没想到他竟然会来救我,之前还觉得他冷冰冰没有一点人情味,其实他很暖。 一阵痴笑让正骑马在侧的司庭看向她,她一阵乐呵呵对着马上的司庭傻笑,司庭毅轩不禁皱眉,脸部即刻严肃的转回头,拉着马缰加快前行。 回到驻地白静涵刚下马,宋清玉和牛三就奔了出来叫道:“阿楠你没事,你的脸怎么了,被他们打了吗,还有哪里受伤了,” 一阵嘘寒问暖的让刚遭受到惊吓的她心里感动到流泪,一阵失控大哭:“哥,牛三儿,我好想你们,呜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两人一边安慰,一边将她扶进屋内。 司庭毅轩见到此情此景心情可谓五味杂陈,他身为大将军,最见不得一个男人哭哭啼啼,战场上他带的士兵都是英勇善战,没有人会临阵脱逃,畏首畏尾怕死屈服的,平生他几乎没有看到过这等胆小怕死,眼泪泛滥的男子,这让他很是反感。再次增加了对他的厌恶感。 第15章 共战疫区 “啊······”地牢中不时传来哀嚎声,士兵正在拷问几名抓来的盗贼。 禁不住拷打其中一人立刻叫道:“大人饶命啊,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只知道我们老大命令劫这批粮草和草药然后要送到窑北寨,其他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来人,给我看管好这些人,明日再审。”司庭毅轩心事沉重的走出地牢。 刚走出地牢没几步,一个人影蹿了出来,本能反应一个反手扣喉按住对方。 “将军 将军是我,”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不要乱跑,快离开。” 司庭看到来人正是白阿楠,立刻松开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拉着她离开。 她抿嘴羞涩一笑,看着自己的手被司庭紧握着直至到另外一处院落才松开,心里美滋滋子不亦乐乎。 “你找我什么事情?”司庭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白静涵微笑着从腰间取出之前对方的方帕递上前:“将军,我将您的方帕洗干净了,我是过来还给您的。另外想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司庭毅轩垂眸看了看方帕,迅速又看了看对方的眼睛,略有些嫌弃的感觉:“不用了,你扔了。”说完径直朝前走离开院落。 “他是嫌弃我嘛,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冷淡还有些厌恶的感觉,难道他有洁癖,不喜欢人家用他的东西,但是如果这样他也不会把手帕给我擦血啊,难道他是暗示我什么······” 想到这里,白静涵内心一阵狂喜,将手帕紧紧搂在怀里一脸挑花笑,喜不自禁。 深夜烛光下,司庭毅轩手捧军书正在研读,只听得一声敲门声:“将军,梁医师吩咐为预防瘟疫疟疾,驻地上下所有人都要喝他配的预防瘟疫的药,小的给您端药过来了,” “进来” 一声应允,门外的白静涵立马推门进来,小心的将药端到他面前:“将军您慢些喝,还略有些烫。” 话刚说完司庭已经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白静涵呆愣了一下,看着对方的嘴角沾到的药渍,立刻俯身拿出怀里的手帕,伸手去擦对方的嘴角,却被司庭一把抓住手腕,眼神锐利直视。 “你做什么?” “将军,我只是想帮您擦嘴角的药渍。”她尴尬的看了看对方,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 “不必”说完司庭就拿起自己怀里的方帕擦拭嘴角。擦完继续低头看书。 尴尬又无趣的白静涵嘟嘴看着对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凑近问道:“将军,您在那帮穷凶极恶之徒身上获得什么信息了嘛?” “你问这个做什么,”司庭一脸警惕抬头盯着她。 “哦,是这样,我被他们绑架的时候,听到他们老大谈话,说起什么“邢大人那边也好交代了”, “还有呢?”司庭起身追问。 白静涵用手摸了摸额头抬头想了想:“嗯,其他没有了,” 司庭即刻又坐下拿起书册:“没事你可以走了。” 她定了定神,心里有些生气,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得不舍的慢慢退出了房间。 待到白静涵退出房间,司庭毅轩慢慢抬起头,看着刚关上的门,心里一直疑惑:为何他每次出现就有一种莫名的想关注他,亲近他的感觉,每每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似会说话,盈润明亮,直射他的心窝。可明明对方是男子,自己怎么会有如此龌龊想占有对方的想法,定是许久未打仗了,竟然将男人的雄心壮志慢慢瓦解了。 想到此,立刻拔出一旁的宝剑挥舞,一招一式用尽全力直至让自己消耗尽体力倒下,浑身汗水淋漓,湿透衣衫方罢。 一清早士兵们早早已列队准备出发到祠堂,将准备好的药材分发,而宋清玉等三人也已准备好一起去祠堂照顾病患。 哈欠连天的白静涵浑身没劲儿,自从来到这里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不是配药装药,就是被坏人绑架折磨,整个人都一直没有缓过来。 揉了揉眼睛,刚张嘴要打呵欠,正看到骑马经过一侧的司庭将军转头看了她一眼,立刻闭上樱桃小嘴,双手捂嘴,双眸微转灵动跟随着他远去的背影。 一行人到达祠堂,卸下所有的药材和工具,牛三根据医师嘱咐开始熬制草药,另一边士兵们将祠堂内外堆起一小堆熏制的草药点燃,以便将空气中的病毒熏灭。 “来,将这碗里的药喝了,病慢慢就会好了,”白静涵和宋清玉将熬好的草药一碗一碗分发给祠堂里的病人。 只听得一病人歇斯底里的大叫:“我不喝,喝了也没用,”说完将碗打碎在地,碗里的药洒了一地。 宋清玉生气的上前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好心冒着危险来救助你们,你竟然就这般态度,你知道拿到这些草药有多不容易嘛?” 白静涵见状,拉了拉正想继续上前讲理的宋清玉。 “我来” 白静涵静静的蹲下身子捡起一地的碎片拍了拍这名男子的背安慰道:“我知道你很急很难受,我们都理解,所以尽全力想办法减轻大家的痛苦,你看朝廷派将军过来带来了草药粮食,还派了那么多医师,就是来救大家的,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你们也看到了这瘟疫已停止扩散了,没有再新增的病人了,我想很快大家都会好的,只要大家团结一心,一切都会恢复的。” “可是可是,”男子不禁抽泣道:“我爹因为这该死的瘟疫没了,我娘至今还昏迷着,你说这该死的瘟疫真能结束嘛?” “能,一定能,你要相信我们,一定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配合医嘱,大家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白静涵说完拍了拍男子的背,另一只手递上一碗刚盛的药,男子被她的话说动,乖乖的喝下了递过来的药。白静涵又暖心的将他扶着慢慢躺下,温柔叮嘱:“喝了药,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的,相信我们,相信我们将军。”男子点头应允乖乖躺了下去。 正在巡查的司庭毅轩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第16章 深入窑北寨 “将军,有密报。”下属拿着一小卷密封的纸条递上。 翻开纸卷,里面写道:“将军,属下已调查清楚这个窑北寨乃隶属兆县和卜县三不管地区,此地专营买卖奴隶,赌嫖黑市,之前被劫的很多官家的粮草珠宝和草药都被秘密运到此处销赃。但始终无法查到幕后的主使。” 司庭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燃尽丢弃香炉中,低头思索片刻心中已有了安排。 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嶂岭的瘟疫终于控制住,县城里一大半的人逐渐好转,大家都欢呼不已,敲锣打鼓到驻地感谢将军和一众士兵。 带头的是祠堂里的那名男子,上来就一通感谢:“将军,感谢你们连日来的照顾,多亏了你们,我们这些老百姓才能挺过来。太感谢了。” 一见到白静涵过来,他激动的上手一把捂住他的手说道:“小兄弟谢谢你一直以来细致的照顾,我娘已经醒了,身体也逐渐恢复的越来越好了,谢谢你的鼓励和关心。” “没事的别客气,大家能好起来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白静涵不好意思的看向司庭毅轩,看到他正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大家都相互说着感激的话语,送上了百姓们自己做的馒头和大饼,好一阵寒暄久久才散去。 当晚牛三被召进司庭的房间内,牛三进房行礼:“将军,您找小的有事?” “牛三,跟我一起去个地方调查一些事情,大概需要两三天时间,你怕不怕?” 牛三挺起胸膛拍了拍回道:“将军,我不怕,我这条命都是您救的,跟着将军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司庭笑了笑挥手让他坐下,轻声在他耳边叮嘱要做的事情。 而白静涵因为睡不着走到屋外独自坐在台阶看着月光,无意间看到牛三穿过长廊去到将军房间,好奇心驱使跟了上去,听到了只言片语,心想他们要去调查什么事情,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见到牛三回来立刻奔上去问道:“牛三儿,你和将军要去哪里玩啊,这么神秘。” “你你偷听我们谈话,当心将军罚你。”牛三急着说道。 “哎,无意无意间听到的,去哪儿啊,能带我一起去嘛,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 “算了你,我们可不是去玩,窑北“咳咳咳”那可是很危险的地方,就你这胆小鬼还想跟我们去,这不是诚心捣乱吗。走走回去睡觉了阿楠。”说完推着白静涵回房。 白静涵听到牛三说的那两个字,就像醍醐灌顶,眼睛中闪过一丝希望却也夹杂着恐慌。 深夜白静涵辗转床榻无法入眠,脑海里一直浮现一阵模糊的声音:押至昌河一带以北流放······ 这是自己听到押解父亲的那些官差说的话,在照顾病患的时候她小心的打听到被朝廷押解流放的官员或者囚犯,都被押到昌河以北一个环境非常恶劣的极寒地带做苦力,有甚者途中被一些押解的官差卖到一个叫窑北寨的地方,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地狱一般,被卖到那边的人真正是被折磨的暗无天日,痛不欲生了。 一想到这些白静涵不禁不寒而栗,想到自己父亲的处境害怕的紧紧将棉被搂进怀中,心痛和恐惧涌上心头,手中紧握的棉被已被泪水浸湿。但是在没有确定父亲的生死之前,她不想也不愿放弃,她决定一搏······! 按照原定计划士兵一早列好队,整装好马车赶往下一站汉沧。 老百姓们一早都站在路两旁欢送队伍,妇孺小孩纷纷迎上去送上她们早起烙好的饼和煮好的珍贵的鸡蛋,士兵们纷纷谢过百姓只道:“大爷大娘,心意领了,将军有令不许收受任何百姓的东西。否则依法处置。” 大家看着骑在队伍最前面俊逸威武的将军司庭毅轩,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谢,纷纷挥手告别。 司庭按照预定计划半路和钟明会合,让钟明带着人马先行到汉沧,自己则和牛三悄悄的快马加鞭赶着两辆装着粮草药材的马车到窑北寨调查一些蹊跷之事。 快到窑北寨入口竟有几名彪形大汉拦下马车盘查。 “兄弟,不错啊,劫了那么多好货,拿令牌来!”其中一人摊手说道,坐在马车上的牛三一时懵了,这哪有什么令牌,突然司庭伸出手中一块令牌垂下:“兄弟,麻烦通融。” 大汉接过令牌看了一眼,命人到装有药材粮草的马车上一一检查,待到检查第二辆马车时,敏锐的司庭毅轩发现堆叠的粮草缝隙内竟然有衣服的衣角夹在缝隙中,顿觉大事不妙,立刻取出钱袋将一袋钱扔给领头的大汉笑道:“兄弟们,辛苦了,买些酒喝。” 领头大汉闷声一笑将钱袋一把揣进怀里,向检查的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放行!” 一声放行寨子的大门打开,两人立刻驱马快行。 进到里面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有手脚镣铐的奴隶在集市上被叫卖,道路两边各式酒馆赌坊,真正一个歌舞升平酒肉池林之地。 两人找到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将马车停至后院,司庭一声呵斥:“出来!” 牛三吓一哆嗦,又被突然从马车上药材堆里爬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哎呀,你你你阿楠,你怎么在马车里?” 从马车里狼狈而出的白静涵低头轻声回答:“我,我只是好奇,想和你们一起出来看看。”始终不敢抬头,默默将落在头发上的草药慢慢取下。 “好奇,你觉得好玩是嘛!”司庭的一声低吼,吓得白静涵不敢动弹。 “将军,我知道我错了,下次我不敢了。” 牛三见将军眼眸中渐渐透出一股凌厉的锋芒,立刻上前求情道:“将军将军饶他一命,既然他都来了兴许后面能派上用场。” 司庭毅轩看着白静涵甚是无语,这时客栈伙计上前说道:‘客官,已安排了两间上房,请客官上楼休息,客官如果要用餐,下楼知会一声马上为客官准备哈。” 司庭说道:“小二,再准备一间房,我们还有一位兄弟。” 小二应道:“客官不巧,这两天正逢惊岚节,有不少人来参加,这里的客栈都住满了,要不客官就挤挤。都是大男人也无所谓,客栈里的床位还是够大的。” 牛三上前应道:“少主,我和阿楠睡一间,没事。” 司庭点头应允上楼进了房,留下牛三和白静涵原地呆站着。 第17章 见寨主 探虚实 牛三开口道:“我说阿楠,那天都和你说了,此行凶多吉少,甚是凶险,你倒好还偷偷跟着来了,你没看到这里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嘛,稍有不慎就没命了,你身单力薄的,这不是让我们少主多了一个拖累嘛。” “牛三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拖累的,放心。我心思可比你们两个大男人细腻多了,关键时刻说不定还得靠我呢。”白静涵顺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 “什么?” 话语一出白静涵知自己又多嘴说错话了,可自己做了19年的女子,这转换身份未免有些不灵活。正想掩饰尴尬,突然听到牛三粗犷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说啥,你比我们两个大男人细腻?你做事毛毛躁躁的,没看到咱少主看到你都头疼啊?” 嘟嘴叉腰非常生气,无奈只好跟着牛三一起进客栈休息。 夜晚用过晚饭各自回到房间休息,司庭叮嘱道:“明天一早要去寨主那里交易粮草,大家早点休息,”司庭侧身看了看白静涵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白静涵因为自己的女儿身不便与牛三共睡一张床,可即使铺了地铺牛三那鼾声如雷的声响依然无法入睡,又想到之前司庭毅轩的那眼神和那声叹息,让她更是浑身不爽利。 起身走到外面想透透气,看到隔壁将军的房间灯已熄灭,想必已入睡了,心中这一天压抑的小火苗开始燃烧,背手走到将军房门口轻声捶拳:“又没得罪你,总把我看成累赘,作为将军怎么那么没有担当,枉我还把你当英雄,讨厌讨厌讨厌······” 这一声声讨厌,没想到将军的房门瞬间打开了,呆呆看着开门的司庭将军,立马转变脸色笑脸相迎:“啊,将军您还没睡呢!我我······” “找我有事?”司庭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 小手局促不安的上下摆动,脑筋不停转动脱口而出:“啊,我想着将军是不是需要我,我在您旁边方便您吩咐做事。” 司庭默不作声继续看着她,看得她有些慌乱,下一句立刻改口道:“是,其实是牛三儿的呼噜实在太吵人了,简直没法睡,” “进来。”司庭刚说完,白静涵却傻了眼:我只是随口搪塞一说,怎么还真让我进他房间了,这这可怎么办。 可心里又一想:和这牛三儿是没法住了,这呼噜像猪八戒一般,至少和将军住一间还能睡个安稳觉。罢了罢了。 关上房门,转身见将军从橱柜内拿出一床被子,白静涵立刻迎上去殷勤万般拿住被子:“将军将军,使不得,我来我来,我睡地铺就可以,您睡床上。” 司庭毅轩松开被子冷冷说道:“正是给你的,铺上早点休息,明日要赶早出发。”转身躺床上盖好被子睡下。 白静涵一时语噎,深吸一口气:看来是我想太多! 月光洒满银色光芒,两人都安静的躺在屋里静悄悄,只听得外面的和谐的虫鸣声。 躺在硬邦邦的地铺上,白静涵始终睡不踏实,侧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将军,月光洒落在他的侧脸上,将他性感又刚毅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以及微翘的唇线勾勒的如此清晰完美,不禁看得心神荡漾,嘴角的弧线越来越明显,听着司庭毅轩深沉而又规律的呼吸声,她的眼睛变得很沉很沉,缓缓睡去。 第二天清晨,白静涵在睡梦中被人推醒,一时间有些恼怒,闭着眼生气的坐起来揉了揉微醺的双眼。 “别吵我!”扑一声又倒在地铺上。 “白阿楠起床出发了”司庭的一声令下让困顿不已的她立刻惊醒,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立刻起身收拾床铺洗漱。 待一切收拾完毕,刚跨出房门,只见将军司庭笔直站在门口看着她欲言又止:“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静涵一时没听明白意思:“将军您说什么?” 司庭毅轩看了看她摇摇头说道:“没事,走。”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栈后院,牛三已经整理好马车等在车上,挥手示意。 三人赶着马车一路前行,牛三问坐在一旁的白静涵:“阿楠,我早起没看到你,你怎么和将军一起出来了。” “还不是你那吵死人不赔命的鼾声如雷,吵得我没法睡,将军可怜我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屋外,允我和他一个屋休息。” 牛三一阵仰天大笑:“哈哈哈,俺娘就说我鼾声如雷,命大福大,哈哈哈。” “你娘可真会安慰你,”白静涵一脸诧异。 牛三忽然一脸认真相:“这也好,你在将军房间还能照顾一下,方便将军差使。将军待我们不薄,我们要好生报答才是。” “知道啦,快赶马加速。”说话间已到窑北寨寨主的驻地。 从之前首领处截获的令牌派上大用场,一直通关见到了寨主,只见座上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穿着满是骷髅图腾的奇装异服,一双瞪大外突的双眼,看得白静涵心里瘆得慌,特别是脖子上戴的好似人类牙齿的一串项链,看得她紧捏住衣角压惊。 “拓括里可好啊!” 只见司庭不紧不慢,双手抱拳从容应答:“多谢寨主关心,大哥一切皆好,” “既然你是拓括里介绍来的,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来人!将劫来的货物去兑换成银子给他们,” “多谢寨主!” “你们来得正好,这两天我们这里最盛大的惊岚节正举行,你们在这里吃喝玩乐样样皆有,尽情快活哈哈哈。” “是寨主,小的们这几日为了劫这批货可费了不少功夫,正想找些乐子放松放松呢。” “哈哈哈哈哈哈,好,我们这里可是应有尽有,随便放松。” 三人谢过后转身正准备离开,听得一旁下人禀报:“寨主,有贵客春暖阁约见。” 司庭眼神一扫而过,心中便有了安排。 三人取了银子走出驻地,司庭毅轩将两人轻唤至一僻静处。 “我们时间有限,后天必须离开寨子赶回汉沧,当务之急我必须要弄清这个贵客到底是何许人,这人想必与劫持朝廷粮草有关,” “将军尽管吩咐,一切听将军安排。”牛三和白静涵异口同声回答。 三人紧接着来到了此地有名的烟花之地春暖阁。司庭在小巷处指了指。 “牛三你等会在春暖阁门口暗中观察放哨,我进去一探究竟,如发现有异样,你就假装醉酒将旁边酒馆的酒罐打碎,我就想办法撤离。” “那那我呢?”一旁的白静涵看两人都有任务,也想帮助一起完成任务。 可是司庭眼神掠过她一眼只说道:“你回客栈!” “我我我不回去,我要跟将军一起去。”白静涵着急上前,却被牛三一把拦住道:“阿楠,你听将军的话,我们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好回归队伍,在这里多一日就多一分危险啊。” 白静涵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次都把我丢下,好生没趣。我偏要跟。” 第18章 巧变装避险境 白静涵悄悄尾随司庭进了春暖阁,里面真正满园春色关不住,香味四溢整个一温柔乡, 怪不得不让我跟来,原来如此,哪个男人能躲过这温柔乡呢。 白静涵正想着突然被两名打扮性感妖娆的女子一把扶住:“小哥,就你一个人嘛,来呀来呀这里坐。” 怕被场子里另一边的将军司庭发现,立刻掩面压低声调说道:“哦哦,就坐这儿,先来一壶好酒。” 两女子立刻殷勤叫上两壶好酒招待。女子一边倒酒,一边问道:“小哥第一次来这里,看着面生。” 白静涵胡乱答应着,一边观察着司庭那边的状况。 只听得对方问道:“大人您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嘛,像大人这等相貌真正是不凡之人呢,今天让我们两好好招待大人。”边说边上下其手在司庭身上摩挲。 司庭毅轩则眼神笃定不惊不慌挪开两个女子的手,端起酒杯慢慢品饮。 对面两女子的殷勤体贴让白静涵心中不禁生起一股醋意,心中很是不爽,端起桌上刚倒的酒就一杯下肚,顿时体内犹如火烧一般,口中一股辣味刺鼻,难受得她狂伸舌头要水喝解辣。 陪坐的一名女子指了指正朝他们端水来的伙计,白静涵顾不得形象一把冲过去端起伙计托盘里的碗又是一碗下肚,这冲脑门的白酒味瞬间上头,捂住通红的脸冲到春暖阁的后院的水缸旁,将整个脸埋了进去。 两名女子幸灾乐祸的笑道:“真是没见过这般酒量的哈哈哈哈,” 一边的司庭毅轩将刚才的情境都看在眼里,心中既好笑又恼怒,只是此刻他顾不得这些,几名穿着华贵,头戴面纱的客人进到了店里,即刻就被人招呼上楼,他断定这几人必定是和朝廷有关的人。 待到几人上楼,司庭毅轩说道:“这里太嘈杂,楼上可有上好的房间让我静心喝酒啊!”说罢一锭银子置于桌上。 春暖阁妈妈见状立刻上前揣进兜里,吩咐伙计安排一间上房。 “大人楼上请,都给您预备上了好酒好菜啦,要不要叫两个姑娘给您唱个小曲儿解解闷。”伙计和颜悦色问道。 “不用,不要让人打扰我,”说罢又递给伙计一些碎银。 “好嘞” 司庭上了楼,低眸用余光瞥见隔壁一间房门口站了两个侍卫,确定那间就是接待贵宾的房间,立刻转身进了安排的房间,虚掩门观察了外面的动静随即关好门,蒙上黑色面巾,从房间另一边的窗子一跃而出,轻功了得半蹲在贵宾间屋顶瓦砾上,透过虚掩的窗户偶尔能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声。 其中一人正是寨子首领的声音:“大人最近可好,您可是好久没来了。” “最近朝中不太平,皇上似乎察觉异样,这次昌河一带旱涝瘟疫齐齐而来,派了朝中名将司庭毅轩来治理,所以主人很不放心,我们的中心据点在此,万一被他发现什么端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家都得玩完,懂吗?” 司庭紧贴着靠近窗户细听这声音,可惜这人似乎懂得一些变声技巧,声音有些唱戏人假嗓的感觉,掩盖了其真实的声音。 正听得仔细,忽然大街上传来一阵爆竹声,司庭有些惊到,脚下一滑不小心用力踩到瓦砾的声响,里面人警觉:“谁?” 刹那间一双飞镖飞出,司庭毅轩立刻闪躲逃离,奈何这人镖法了得,还是被一只飞镖击中右下腹,他立刻捂住伤口逃回原来的房间,拔出飞镖顿时血流如注,司庭预料到这帮人一定会一间间巡查,按压住自己的伤口正想怎么脱逃突然听得敲门的声音:“少主是我我,我阿楠” 司庭一把将门口还有些微醉的白静涵拽了进来,她见到手上都是血的司庭吓了一跳:“血血,将,不不少主您怎么受伤了?” “少说废话,待会就有可能有人来查房的,你快离开这里,”司庭一把想推开对方,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她眼神落在房间里的一套女装上,此时外面已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待在里面谁都不许动。” “少主你相信我一次,”她说完迅速将司庭手上血迹擦干净,将他轻轻按在床上, “少主,您闭上眼睛,”司庭看着白静涵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足够的诚恳和信任,他莫名的听她的话闭上了双眼,此时腹部的疼痛袭来也让他难受不已。 只见白静涵以最快的速度褪去男装,穿上了房间里摆放的一套女式薄纱长裙,在旁边的化妆镜旁略施粉黛,解开束发的簪子,一头乌黑的秀发顷刻滑落肩头,随即扑到床上上手就解开司庭毅轩的衣服,司庭感觉异样立刻睁开眼问道:“做什么?” 只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双眼,刚刚妥妥男儿身的阿楠怎滴一下变成了一个妖娆美艳的女子了,顿时眼神在四周搜寻继而又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而此刻醉酒加上娇羞,她已满脸通红,顾不得这些,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摆脱困境。 “将军您莫怪罪我,您就相信我这一次,就一次。”说完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香肩,整个人扑进了司庭毅轩衣衫尽褪的胸膛······ 司庭毅轩整个人感觉火烧一般焚烧着全身,额头的汉珠因为伤口的疼痛溢出不少,更因为这副突然贴合温暖的身子让他整个人心跳加速,心乱如麻。 恰这时一阵急促敲门声:“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踹门啦。” 说话间白静涵目光锁定在司庭的脸上,眼中的点点星光熠熠生辉,司庭此时专注的盯着她的双眸,好似全身心的信任允诺他一般,两人似乎互通了心意,她一个俯身低头在司庭毅轩脸上落下了无数个红唇香吻。 只是那么一瞬间门被狠狠的踢开,踹门的几个侍卫开门见到房间内如此香艳的情景一时呆住了,只见床上两人衣不蔽体相拥而卧,身上香汗淋漓,娇喘急促。 刹那间白静涵抱紧被子坐起身摆出一副妖娆又泼辣的姿态破口大骂:“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老娘正接待贵客嘛,谁让你们进来,断了老娘的财路我可饶不了你们。” 说话间外面的伙计见状立刻迎上来大叫:“二位爷,姑娘正在接客呢,这可不能坏了我们春暖阁的生意不是。” 两名侍卫见房内没有其他可疑人,便悻悻离开,伙计立刻关上门退到外面,临走笑眯眯:“大人您继续继续。” 心里寻思着:这大人还真会装,假意单独喝酒装清高,谁知早已物色好人选了,嘿嘿。 “哎我们春暖阁最近都来了这么漂亮又泼辣的新货嘛,这个长得还真不赖。”说完将白色长条桌布往肩上一甩下楼招待客人去了。 第19章 险象环生 房间门被重重关上,而此时房间内安静的只听得两人急促的呼吸声,白静涵顾不得尴尬,趴在司庭身上,一只手用力撑在床上怕压痛他,另一只手则用自己内衬衣物用力抵着司庭下腹的伤口。 “将军您还好吗?”白静涵心疼的用袖笼边小心擦拭司庭额上的汗珠。 就在碰触的瞬间,纤细的手腕被一股力量牵制。耳畔一声:“我自己来。” 两人四目相对,白静涵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异样,立刻翻身下床到屏风后脱下女装,又换上了男儿装扮,再出来时司庭已整理好衣衫。 “将军您的伤口?” “没事,我已包扎,还好伤口不深。”司庭说完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自上而下扫过似乎再找寻什么,眼神飘忽间立刻回道:“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等一下,”说完拿出手中的方帕,娇羞的将他脸上的红唇印擦拭干净:“对不起将军冒犯了。” 此刻司庭却没有拒绝,呆呆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羞涩的大男孩。心中竟然泛起阵阵涟漪。 立刻打断思绪拉着她的手,小心探看外面的情况,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春暖阁。 而此时一旁的贵宾间,侍卫进屋报:“大人,楼上楼下,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可疑人物,另外刚才的声响是楼下小孩顽皮弹射弹弓击中瓦片所致。” “知道了,下去,近日形势比较紧张,大家还是小心些为妙。” “是,大人。” 走出春暖阁的两人立刻招呼牛三赶车准备出发,牛三正将弹弓还给一旁的几个小毛孩,并送给他们糖果以示感谢。 白静涵小心扶着司庭坐到车里靠在车上,转身走到车外坐在牛三身边叮嘱道:“牛三儿,少主受伤了,我们赶紧赶回客栈给他擦药包扎,我怕伤口感染,得赶快了。” “什么,怎么会?我当时在酒馆门口观察有几个貌似官家的人进去,后来我看到楼上少主开窗给我信号,我就小心盯着,听得楼上瓦砾掉落,好在当时街上正放爆竹,掩盖了声音,但我怕敌人多疑,就让街上的娃儿哄他们打鸟,用弹弓瞄准瓦砾弹射以掩盖踪迹。” “牛三儿不赖啊,平时看你憨憨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做事考虑的还挺周全。” 牛三傻憨憨的笑道:“嘿嘿这不跟着将军也学了一些门道嘛。” “还好还好,这些坏人没有追查下去,只是苦了我们将军受那么重的伤。我们赶紧回去。” 回到客栈,两人迅速给司庭处理伤口,涂上药膏。 “还好伤口不深,加上将军平时勤加训练体质甚好恢复的快,不然在这危险的寨子该如何是好。” 安顿好将军睡下,白静涵对牛三说道:“牛三儿,你先回去休息,今天一天够折腾了,将军这边我会照看好的。” “那我先回房间,有什么情况你一定叫我,” “好”白静涵点点头,送走了牛三便关好门,坐在将军的床榻边照看着他。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满身的伤疤触目惊心,今天再一次看到他受伤,为他捂住血流伤口的瞬间手不停的颤抖着,满是心疼,想到他在战场上被敌人一刀一刀伤害的情景,心中更是伤心难过不已。他从来没有向外人展露过他的伤和痛,他的勇敢和坚韧让白静涵更把他当成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这一夜白静涵一直默默陪伴在司庭床榻边,生怕他有什么不舒服,不知不觉半靠在床榻边入了梦乡。 待到寅时后半时,一直昏睡的司庭毅轩慢慢睁开双眼,身子感觉好了许多,没有之前那般昏沉,疼痛感也略有好转,略觉口渴想要起身喝水,侧身即看到趴在床沿的她。 司庭毅轩不禁呆呆看着白静涵,想起在客栈为自己解围所做的事情,不禁脸孔红了起来,想到他一身女装扮相惊艳了自己,简直比女子还纯情明艳动人。 心中一直思索且疑惑:难道她是女子不成,可是为什么一直女扮男装,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中众多的疑问依旧没有让他打破禁锢,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浑了,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六年都没有对哪个女子动过情,竟然对一个男子第一次有了动情的感觉,属实让自己也震惊到了,拍了拍脸起身想走动一下。一杯水灌下想浇灭内心的火焰。 “嗯不舒服,不舒服······”只听得床榻边沉睡的白静涵嘴里不停嘀咕着,手不停挠着前胸后背,看似浑身不自在。 司庭见状上前问道:“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却见到她闭着双眼嘟着嘴:“好紧好紧,难受,嗯,不舒服。” 司庭见此情景知道这是在说梦话了,想着应该是趴着睡难受,就将她一把抱起放在床上,看着睡得香甜,心里也算安了。 因为刚才抱起时一时用力,有些扯到伤口,他抚住伤口慢慢坐到椅子上休息。 白静涵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一觉睡得很是舒坦,睁眼发现自己怎么睡在将军的床上有些惊讶,下一秒又羞涩的笑了起来,紧紧抱着身上的被子。高兴的溢于言表。 走出房间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见牛三正在后院整理马车。 “牛三儿,喂马呢,”又四周看了看继续问道:“哎,少主人呢,他这受伤了怎么还到处乱跑。” “哦,少主出门观察一下情况,他让我不要叫你,让你睡醒起来。昨晚辛苦你啦,照顾了将军一宿,一夜没睡好。” 白静涵伸了个大懒腰精神奕奕的回道:“昨天可是我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了,睡在将军房间安全又不吵人,哈哈哈哈。” 牛三知道是在调侃自己,笑了笑说道:“也是,我这呼噜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得是比我声儿还大的人才能扛得住哈哈哈”牛三的一顿自我调侃,逗得一旁的白静涵哈哈大笑。” 两人说话间司庭从客栈后院进来,精神看似好了很多,只是面容还是很苍白没有血色。白静涵立刻迎了上去。 “少主,少主您回来了,您还好,有没有不舒服?” “无碍,阿楠你和我进去,我有话要说。”司庭右手轻抵着受伤的地方看着白静涵,而后转身走进房间,白静涵应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 “用过午饭随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司庭慢慢坐到椅子上说道。 “将军去哪里,是不是又有任务了,” 司庭抬头看了看好奇的她,慢慢回答道:“等会陪我去赌坊走一趟,我需要找一些证据,你只需要跟在我身后当我的贴身家仆就可以,你不用怕。” “有将军在我哪有怕的道理,”白静涵说完双手交叉一副搞怪又得意洋洋的样子,两人相视而笑。 第20章 豪赌试探 午饭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街道上亦是人来人往,只不过更多了一份弱肉强食的既视感,白静涵跟在司庭身后,眼光却一直锁定在路边一个个被锁链锁起来的待卖的奴隶身上,看着他们饿的皮包骨头,衣衫褴褛,一双双被饥饿和恐惧包围的空洞的眼神让她看了无比的心酸和害怕,想到父亲如果也是这般境遇该是何等痛苦。 白静涵遂轻拍了司庭一下让他等一下,自己则转身去对面的包子铺里买了好几个热腾腾的包子一个个分发给路边的奴隶手中,已经饿了不知道多久的奴隶各个伸手就夺了过来拼命的往嘴里塞。 “慢点吃,你们慢点吃,还有,”白静涵刚说着突然从店铺里走出一个彪形大汉一把打掉了奴隶手中的包子,用皮鞭直接抽了上去,白静涵见此怒火中烧叫嚷道:“你做什么,凭什么不让他们吃!” 彪形大汉不做任何解释直接上去打掉了她手上还没分发完的几个包子,手中的鞭子直接朝她这里甩去,紧急时刻一只大手抓住了即将落在她身上的皮鞭,司庭将鞭子用力拉下,朝着对方亮出了之前的牌子说道:“兄弟且慢,都是自己人不要伤及我的兄弟。都是误会,我们这就离开。” 对方傲慢不已抬头蔑视的眼神叫道:“懂不懂这里的规矩,快走。” 司庭拉起白静涵的手就走:“我们这就走。” 白静涵极不情愿的跟着走远,还不停的回头张望。 被司庭一把拉进一旁的小巷里训道:“我们现在是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封闭地带,这里的土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杀人不眨眼手段又极其凶残,现在你需要收起你的同情心,跟着我去调查这背后的真相,从而去解救你想解救的人,而不是意气用事毁了我们的计划。懂了吗?” 白静涵委屈的看了看司庭的眼睛,转而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平复了心态,两人来到了一处赌坊里,里面人头攒动,每张赌桌前都挤满了下注的人,两人挤进了其中一张。 “下注,” 人们纷纷将银子放在自己押注的一方,司庭将手里的银子全部押在自己选的一方, 只见赌坊里的人手里不停摇着色子“买定离手,开,” “砰”一声“大” 赌桌旁的人有的因为赢了高兴的大叫,输了的人懊恼不已,属实赌红了眼,又拿出银子放在赌桌上继续想要翻本。 “少主,我们赢了,”白静涵高兴的一把搂过赢来的银子,感觉就像天上掉了馅儿饼一样急忙想装进兜里,被司庭一把拦住。 “等一会儿,我们继续,全部押上。” “什么,少主,见好就收,”白静涵眼巴巴看着面前的银子又被收了回去,属实觉得有些可惜了。 “下注” “买大”司庭将赢来的钱连本一起押了上去,一旁的白静涵全神贯注盯着赌桌, “小,” 一声“小”将白静涵从刚刚赢钱的美好中又拉回了谷底,连连叹气。正想对司庭抱怨时,只见从赌坊二楼下来一人,穿金戴银的长得肥头大耳笑容满面朝着正从人群中出来的他们招呼道:“二位请留步,” 司庭转身问道:“什么事啊,我这输了钱正郁闷呢,这还不让人走嘛?” 白静涵冲上前叉着腰说道:“是啊,输了这么多钱正一肚子火呢,怎么还不让我们少主走了,不走等着你们给钱啊。” “正是正是,少主这边请,快快随我来,”赌坊管事的此话一出,让一旁的白静涵傻了眼,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什么,竟然还真的天上掉钱了。 “好,那太好了,正愁没有尽兴,身上带的银子又正好用完了,那就有劳了。”司庭说完跟着管事的经过一条走道通往了另一处的暗门,触动机关暗门即刻打开了,两人一起随管事进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相对宽敞一些,人也相对少一些,一看赌桌上的赌资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管事的递上了一盒子银钱说道:“少主可尽兴的玩,要多少有多少银子,只需要您签了这份契约书就行,” “什么契约,我就说天下没有的午餐,我爹呢虽然是地方大财主,但是呢也不可能让我这样挥霍啊,这契约书我可得好好看看,”司庭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着。 只见管事的拽着契约书说道:“哎,这可不是什么要你们抵押房产地契田契,只是让你们自己做自己的担保人,如果输了钱没办法立刻还上,可以先欠着,以你们自己的身体做几天苦力活就能全数抵消了,” “还有这等好事,那我签,”司庭说完随意签了一个名字, “少主,您三思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没事,”说完将契约书递给管事的,管事的一脸笑意接过。 开始第一局两人就输了个精光,吓得一旁的白静涵浑身出冷汗,害怕自己今天怕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心里一直搞不懂将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局竟然又赚了一些回来,正当要开第三局时,听到房间角落里传来吵闹声继而是拳打脚踢的声响,只听得里面的人纷纷像疯了往外冲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一大群人拼命的往外冲喊着,两人被人群夹裹着往外冲。 “别挤我,别挤我······”白静涵用力的抵住人群以防他们撞倒自己,却将她和司庭两人被冲散开来,白静涵用力挣扎呼喊着:“少主,少主,”眼神不停扫视着各个角落,这时司庭从人群中用力挥了挥手:“我在这,别怕,我过来,” 看到司庭将军的身影,白静涵瞬时少了一些恐惧和害怕,从彷徨无助的表情中挤出了一丝笑容,直到司庭挤到自己身边,两人牢牢的握紧手。 只是一瞬突然白静涵的背后一把亮晃晃的剑举高落下,没有片刻的犹豫,司庭劈手反推将行凶者打得老远,顿时人群更加慌张不知所措的乱了起来,人挤人,人压着人。 司庭看了看受到惊吓的白静涵,安慰道。 “别怕,我带你出去,” 白静涵双眼凝视着对方明亮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眼里噙着泪水,用力抿着唇掩饰刚才惊魂一刻的恐惧。 他站在她背后,将她整个箍进了自己的怀中护着她的身子,顺着人流挤兑的方向往出口走去。她只是紧紧贴着司庭的胸膛,任由他将自己拥着往前走,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彷徨,双手还不时的护住他的手,怕他受伤。 就这样两人被人流推到了大门口,只听到门口的人议论纷纷。 “听说里面有人寻仇,杀人报复啊,” “哎,是有人借钱不还耍赖,激怒了对方,双方起了争执,” “杀红眼了,好像死了好几个呢,” “这地方还不是经常有的事儿,有啥大惊小怪的。” 赌坊外你一言我一语,司庭听得这些言语,立刻低头对正在发呆的的白静涵说道:“我们快回客栈。”说完拉着对方一起离开了人群。 第21章 魅惑疑心 回到客栈司庭立刻吩咐牛三备好马车和行李出发,三人从后院坐着马车离开,经过小巷转弯处司庭掀开车帘一角即看到客栈门口有几个赌场的大汉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在盘问客栈的伙计,顿觉应该是来找他们的,立刻叮嘱牛三快马加鞭离开。 总算顺利出了寨门,大家松了一口气,看着渐行渐远的寨子,司庭毅轩慢慢握紧手中的银币,这赌场甚至这寨子竟然流通着他们独有的银钱,这背后的一切并不简单,带着这些罪证,他要一步一步找到这个幕后主使,那个射了他一镖的人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他看了看手中的银镖陷入沉思。 “将军,将军想什么呢?是不是伤口又疼了”白静涵的一声追问打断了他的思绪,司庭摇了摇头,淡定看着她,这次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表情:“你跟我们出来不害怕嘛?” “有将军在我不怕。”白静涵边说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九连环。 “你——那么相信我嘛。” “那当然,将军又聪明又勇猛,战场杀敌简直所向披靡,脱下战袍处理事情亦游刃有余,足智多谋,简直文武双全,我能不相信嘛!嘿嘿。” 司庭被她一阵夸赞觉得甚是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将军您您笑了,您笑起来很好看呢,我平时一直看您板着个脸好凶,啊啊啊不是,不是,我意思就是特威严哈哈哈。”尴尬的又低头摆弄起还未解开的九连环。 司庭摊开一只手,示意将此九连环给他,白静涵瞪大眼睛好奇的将九连环放在他手上。只见司庭毅轩轻松的解开几个圆环就将这九连环给解开了。 “将军,您怎么做到的,竟然解开了,你好厉害。” 司庭又将圆环打乱递回给她,白静涵看着又打乱的九连环,皱眉又叹气。 “我教你,” “真的嘛?”听到司庭这么说,白静涵略有些兴奋。 她还真没想到堂堂一个威严的将军竟然很有耐心的在马车上教自己解九连环,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连着奔波了几日三人终于到达了汉沧之地,来到当地官员安排的住处与副将钟明他们会合。 “将军汉沧一带虽没有嶂岭一带的瘟疫和旱灾,但是此地的洪涝灾害甚是严重,从而带来很多次生灾害,农田被冲毁淹没,农作物减产甚至绝收,洪水致使运输闭塞车马无法正常进入,救援物资受阻,此地的百姓基本生活无法得到保障,大量灾民都逃难远走他乡,更严重的是洪水泛滥致使百姓的水源被污染导致病菌滋生,百姓都得了各种怪病。” ”我听说汉沧一带盛产丝绸制品,每年向朝中进贡不少,朝中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都喜欢用他们的丝绸做衣服。”司庭说道。 “是的将军这里的百姓都以此为生,所以这一来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 “钟明你和我一起到受灾最厉害的地方查看情况,,” “钟明大人,大人,”正跟着将军出门的钟明见门外的白静涵对着自己挥手,就问道:“何事?” “大人,您和将军去视察嘛?您小心照顾将军,这次将军暗中做调查,不小心被敌人的暗箭所伤,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呢,” “什么?将军受伤了,严重嘛?”钟明一脸担心问道。 “已经几日算是好多了,但是前几日都急着赶路没有好好休息,怕刚回来又操劳伤口再破了就不好了。” 钟明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好生照看将军的。” 听到钟明的回答,白静涵心里稍稍放心了些,就回到后厨去帮牛三做事。 宋清玉见到白静涵回来甚是高兴,上看下看仔细检查:“阿楠,你还好,没有受伤?” “没有,清玉哥您放心,我好着呢,”拍了拍胸脯笑着回答,随即又兴奋的说着他们在寨子里有趣惊险的事情。 “之前正逢汛期,再加上连日的暴雨侵袭致使河堤溃塌,淹了许多田地和村庄。”钟明站在河堤旁汇报。 “现在洪水已退去,我们除了积极防灾,加固堤坝外,还要联合当地官府积极安抚灾民、做好善后工作。现在朝廷很重视这件事情,皇上更是开粮仓赈灾,减免租税,以助百姓灾民重建家园。” 司庭毅轩站在堤坝边,望着一众百姓和士兵正在打木桩搬运沙石袋加固堤坝,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心中依旧忧心忡忡。 突闻堤坝旁传来一阵吵闹声,只见众人争相围了上去。 “什么事情如此吵闹?” 监管堤坝的管事见到将军过来立刻上前禀报。 “禀将军,只是几个百姓之间的小争执,小的自会处理。” 司庭走近,村民上前说道:“大人,都再三叮嘱他将木桩都一一敲得紧实些,否则会被水流冲走的,这洪水目前看似都已退去,但保不准会再来,总是要防患于未然的。” 只见另一个人低着头不耐烦的叫道:“知道了知道了,叫唤什么,我可是都用尽了力气拼命在敲。” “预防更重要,大家一定要将加固堤坝做到位,加固的紧实些。钟明你吩咐下去,打桩一事由我们士兵来完成,百姓现在这么难都自愿来帮助我们,我们更不能让百姓再受累受苦了。” “是,将军。” 回到驻地,一见到将军回来,白静涵立刻高兴的奔了过去。 “将军您回来啦,您还好吗?牛三儿给您熬了药,您回房休息,我这就给您端药到您房间。”说完转身往厨房奔去。 正想叫住他,一旁的钟明说道:“将军这白阿楠倒是对将军尽心尽力,您刚到这还叮嘱我小心您的伤,这还想得挺周到。” 司庭听着钟明的话,想起在窑北寨白静涵救自己的那身装扮,不禁问道:“钟明,自打了胜仗归来已经有两月有余了,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嘛?” 钟明问得一脸懵:“这,不知将军何意,将军依旧英勇无敌,心系朝廷安危和百姓安康。” “不是这意思,”司庭不知如何表达,表情略略有些尴尬:“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我是不是变得有些不像男人,是不是嗯······” “不像男人?那像什么?”钟明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忽然又拍掌答道:“啊,我知道了将军定是觉得男儿就应该在战场奋勇杀敌,这突然就离开了多年的战场未免有些落寞,将军无需多虑,以将军的才干在哪里都能施展才干,鹏程万里发光发热。” 司庭无奈的摇头看了看钟明,待要转身离开忽觉哪里不对,扭头说道:“钟明,你何时学会了这般嬉皮笑脸,溜须拍马的言语,怎么学得和白阿楠一样油嘴滑舌的。” 钟明傻笑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司庭离开的背影:“有吗?很油腻嘛?” 第22章 愁绪万千 “将军吃药了。” 敲门而入的白静涵,看上去心情很是愉悦,将一碗刚煎好的药端到正在看书的司庭面前。 满心满眼都是将军的白静涵微笑看着对方。 “放在一边,你下去。”司庭依旧低着头看兵书冷冷说着。 “可是将军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您快喝。”一脸认真的期待着。 被看得心有些慌乱,司庭本想刻意和她保持距离,担心自己的心性发生变化,可却不知道这是一个粘乎乎的随从。 无奈微叹一口气,放下书本,眼光不敢黏上对方一丝丝,直接拿起药碗一饮而尽,放下碗说道:“好了,你下去。” 感受到了一丝冷淡的白静涵抿抿嘴说道:“那将军您早些歇息,您的伤口刚恢复就忙着到处跑,一定很累了,那我先下去了。” 始终一言不发的司庭毅轩看着关门而出的身影,心里越发难以平静,将兵书扔在一旁,直挺挺躺在床榻上,心绪已经彻底被搅乱。 坐在院子里的白静涵仰头望满天星空,心里亦是愁绪万千,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身在何处,是生是死?本想着讨好将军以方便在将军府查找自己父亲的下落,可是自己费尽心思,费力讨好,依旧感觉将军越发嫌弃疏远她,心中倍感无力。望着皎皎明月,心中的悲伤越发遮掩了这心底的焦灼。 “钟大人,这么晚了还没睡呢?”牛三拿着一包果脯:“尝尝我做的果脯。” “哎······” “钟大人您叹什么气啊?” “牛三儿,你说我们将军大人是不是自从战场回来是不是变得有些古怪了?” 牛三听得此话,瞪大一双眯眯眼满脸八卦问道:“哎,你我跟着将军也有些年头了,我们将军一向勇猛善战,果断睿智,妥妥一个大将军的风范,你说说咋个古怪法?” “将军莫名问我他是不是不像个男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里里外外都是个男人样啊,怎么说自己不像个男人呢?” “哎呀”一旁的牛三听得此话拍桌而起:“这还不明显,我就说你们连年在外打仗,都忘了自己也是个血性男儿了。” “你这一惊一乍的。”钟明本能的握紧佩戴的宝剑。 “嘿嘿嘿我这不是为将军操碎了心嘛?你想想将军这么多年在外征战,从小就经常和老将军在外观察敌情,分析战局。他这身边可有贴身婢女伺候,或是哪些贵族女子侍妾联姻?”牛三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跟了将军那么多年,好似没有。” “没有,当然没有,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你知道自打将军回府后坊间怎么传的嘛?” “什么?”钟明对此亦是好奇, “有人说将军虽勇猛无敌,但是将军却不近女色,刚回府那段时间有多少爱慕将军的女子上门想攀上这姻缘的,可我们将军连正眼都不瞧一眼这些贵族女子,没有任何暧昧之心,被人说是有断袖之嫌。” “什么,胡说八道。”钟明突然想起皇帝赐婚一事,部落首领的小公主赐予将军,却被他断然拒绝,这不禁让他有些犹豫,转念一想:“我们将军可是堂堂大男儿,取向绝对没有问题,” 牛三嘿嘿一笑:“我也觉得将军堂堂七尺男儿身,杀敌如此勇猛,文武双全,绝对是真正男儿,哎你说是不是将军也在烦恼这些流言蜚语,可是碍于自己身份,也不能乱来,听将军这话的意思有点向我们求救验证自己取向啊!毕竟他是男人啊,有需求也是正常的。” “牛三儿,你知道的还不少,我还真没想到。” “哎,你和将军一样驰骋沙场多年,不解风情,不谙红尘之事啊。”牛三煞有介事的摇头叹息。 “这是夸我嘛!”钟明一脸板正。 牛三立刻嘿嘿赔笑:“钟明,我们都那么多年的兄弟了,跟了将军那么多年,我们当然要一起帮将军摆脱这个头衔了,你说对,待过些日子我们回了将军府······”牛三悄声细语贴近钟明的耳边。 “什么?我不干。”钟明被牛三的话语惊道。 “那你到底要不要帮将军啊,这不都是为了将军嘛!”牛三眨巴着眼睛,顺带又塞了一个果脯进嘴。钟明无奈又叹气又点头,算是应允。 堤坝每日有序的进行着筑建加固,司庭将军每天在堤坝和驻地之间来回巡视监察,忽听得堤坝上正在帮工的几个百姓说道:“还是要朝廷正规军来统一管理,帮忙才行,就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意见分歧各做各的,哪成啊!那天也不知道是哪个村儿的人,看他诚心来捣乱的,贼眉鼠眼的,让他用力把桩敲得深牢固些,他倒好懒懒散散,把每个桩敲的松松散散的,还好我看到了提醒,官爷才重视起来接管。否则后果严重啊。” 司庭突然想起那天吵闹的两个百姓,其中一人就是他。思虑间走近那人问道:“你们来这边筑堤坝的兄弟不是同一个村子的嘛?” 那人见了将军立马恭敬回道:“回将军大人,应该都是这附近村子的,兴许也有来探亲的外乡人,有些脸生的。” “那日和你吵闹之人这几日就没再见到嘛?” “没有呢将军,那天有好些个人都不像是我们村子的人,” 司庭点了点头:“你们继续忙,注意安全。” 转身小声叮嘱一旁的钟明:“去查一下那天吵闹的人,看看到底是哪里人?另外这几日堤坝处加强防守,以防有人使诈。” 钟明领命退下,司庭继续留在堤坝处监察。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第23章 疾风骤雨揭身份 堤坝已修筑完成,因为严防巡查,几日来相安无事。 白天看着云淡风轻,可这日傍晚时分却忽然刮起了大风,不时有雨点打落,到了夜晚竟然下起瓢泼大雨,大风将窗户吹得啪啪作响,司庭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象异常,便决定带几个士兵去到堤坝查看。 正在院中收拾东西的白静涵见将军这个时候还急匆匆外出,略有些担心,便拿着伞偷偷跟在后面。 大风大雨中,黑漆漆的堤坝都看不太清楚,司庭命令带来的几名士兵分别向两边巡查,自己则走到堤坝最重要的地段巡查,风大雨大都看不太清道儿,雨水打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 这时上方的雨水停止,被什么遮挡住了,司庭抬头用手抹了抹一脸的雨水,转头却看到了亦是满脸雨水的白静涵。 “你来做什么?”司庭看着这张满脸稚嫩又可爱的脸,眨巴着眼睛,雨水不停在她脸上滑落。 “将军,我给您送伞,我怕您淋湿了,伤口会感染。”说完白静涵用力擦了擦落在脸上的雨水。 说话间突然堤坝中段的木桩倒了下来,下面好似有人在游动。 “是谁?谁在那?”司庭将停留在白静涵脸上的目光迅速扫向堤坝处,以最快的速度扑了过去。 他从水下揪出两个黑衣人,顷刻间堤坝处的好几根木桩纷纷倒了下来,顿时大量的河水一拥而入,堤坝随时有垮塌的危险,而此时两边的侍卫听到了叫声迅速跑了过去。 趁着河水倒灌两个黑衣人趁乱挣脱,司庭见状一个飞身反扑抓住其中一人时,被突如其来的一股洪流冲散,明显感觉自己被一股强有力的旋涡钳制住。 而站在一边的白静涵见黑暗中隐隐约约见到几个人影在激烈搏斗,顿感不妙,立刻丢了手中的伞奔了过去大叫:“将军将军,我来了我帮你······” “别过来······” 下一刻激荡洪流将两人同时卷进了滔滔洪水中,柔弱的身子裹挟在滚滚洪流中,挣扎片刻白静涵渐渐失去了知觉,身体有种被撞击撕裂的疼痛感,而突然又有一股拽拉的力量将自己托举而起,疼痛压迫感略微好转,可是身子却越来越无力意识越来越模糊······ 风雨交加,愈加猛烈,随后赶到堤坝的钟明对着侍卫大叫:“将军人呢?” “回大人,司庭将军被洪流卷走了,不知所踪,抓住了一个黑衣人,另外一人也被冲走了。” “你们几人带回去严加拷问,其他人加紧将这堤坝缺口修复加固,剩下的跟我去水流方向找将军。”钟明一一嘱咐交代,随后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人出发往下游寻找将军司庭。 不知过了多久,白静涵冷冰冰的脸颊上感受到了一阵阵温暖轻柔的碰触,随后一阵阵轻唤声:“醒醒,醒醒······” 微弱的呼吸,沉重的身子,锁紧眉间微启双唇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一双忧愁慌乱的眼睛。 “你,怎么样了?” 白静涵发白的嘴唇边露出一抹浅笑:“将军,我没-事,你还好吗?” “我没事,”司庭毅轩见他醒来自是放心了些,松开紧抱的手臂,将她斜靠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下,还没等完全松开就听到对方发出了一阵低吟:“嗯······” 额头的汗珠不时渗出,司庭观其脸色有些不对,松开的双手又再次环抱住,却感觉手上一股黏腻感。摊开手一看,满手都是鲜红的血渍,司庭立刻抬起她的右手,只见她腋下肋骨处有明显的伤口,还不时有鲜红渗出。 “你受伤了,”心想定是落入湍急的洪流时被水下的枯枝扎到了,看似扎的还很深,看她内里很厚的一层衣服都被扎破了。 司庭毅轩看她越发苍白的脸庞和冰冷的身体,意识到伤得很严重,立刻将她放到树下略干燥的地方将她微微侧身放好。 “这里伤的不轻,我必须将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司庭毅轩说完转身就到附近捡了很多枯树枝和树叶堆叠起来,好在这时雨已经停了,稍微费了一些力气终于取火成功,点起了一个小火堆。 身子越发觉得冰冷的她感觉到一旁的火堆带来的暖意,迷迷糊糊感受到了靠近自己的那个身影轻柔的在给自己一层一层的解开衣衫,她本能的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力气抓住他修长又坚实的手。 司庭毅轩抬头看了看,反手握住她的手放于手心说道:“你放心,我将伤口处理好包扎好,你很快就没事了,” 此刻也只有白静涵自己知道,自己的女儿身怕是要暴露在他眼前了,她也无力挣扎反抗,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动弹了,她只是可幸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个正人君子,相信他的为人,他不似那些登徒浪子,酒色之徒,她没有再做过多挣扎和思虑,只是此刻也容不得她做任何反抗,觉得还是抓紧处理伤口保命要紧。 而全然不知将要面对什么的司庭毅轩只是继续很小心的褪去他湿透的外衫和内衫,下一刻他的双手悬停在空中,突然握紧双拳不知所措,立刻转头眼神望向漆黑的夜空。 “怎么会,他胸前怎么会有裹胸布,” 司庭整个人似乎被施了魔咒暂停住,心里突然闪现了那个结果,只有那双眼睛上下慌乱的转动,他那双坚定又魅惑的丹凤眼闪现出了无比的震惊和疑惑,内心久久无法平复,只是此刻他不能再犹豫半分,否则对方的性命忧心。 平复呼吸慢慢转头,眼神下意识避免触及,看着火光映衬的那张脸庞如此虚弱,但依旧动人心弦,他屈膝俯身而下双手用力撕开已经几乎残破断裂的那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布条,轻轻从她的胸前抽走裹胸布,司庭毅轩的脸瞬间绯红,没有多加思索即刻清理伤口,将染了血渍的一端布条撕下,将干净的几片布条重新打结绑成长条状轻轻抚平,将她的身子小心的抱在自己腿上,将布条从她腋下肋骨受伤的地方慢慢开始缠绕,当绕至前胸时手腕触及到了一处柔嫩让他整个身子一震。 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始终坚定的看着一旁上下窜动的火苗,手上不停将布条重新缠绕在她的胸前,包扎好后又到篝火旁搭的木杆子晾烤她的衣服,取下自己有些干了的衣服为她披上,自己则到木架上取下一件清透的外衫披在身上, “好冷好冷······” 坐在另一边篝火旁的司庭听见这一声声的低吟,起身查看摸了摸她冰凉且有些颤抖的手,坐在她的旁边,将她的整个身子搂进自己怀里,用他身上男子的温阳之气温暖她的身子。 彼时透彻心扉的凉意直窜入他的身体,两人心与心贴的如此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到了温暖的来源,还处于迷迷糊糊状态的白静涵脸侧紧紧贴着他有力的臂弯,而他亦做出回应,将她搂抱的更紧更紧。 彼时晨曦的微光逐渐吐露,潺潺的溪水声叮咚合鸣,身上逐渐的温热感唤醒了还很虚弱的白静涵,她嗅到了一股清新的空气和撩人的气息,睁开双眼呆呆注视前方,眼神透露出了一丝光彩。 眼前这坚实的胸膛上凌乱的异色是一道道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疤痕,她努力回想起了昨天不可言喻的景象,克制自己的心慌,将目光锁在对方的脸上,那张摄人心魄的脸庞,才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梦,是昨天真实的存在。 第24章 劫后深情 看到了那张脸,她反而不再害怕和心慌,反而仔细的端详起来,他的睡颜是如此美妙和祥和,她的目光从脸上流畅的棱角分明的线条一直沿着下颚线到锁骨处,眼光停留在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上,虽然它们看起来触目惊心,可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害怕,她看到的是他征战沙场奋战和不屈,每一道伤疤都代表了他不屈不挠的赫赫战功。 眼眶有些浸湿,纤细的玉手不自觉的去抚触他胸前新添的鲜红的伤口。 “嘶······”猛然醒来的司庭倾身向前,深吸了一口气额头甚至渗出了汗珠,低头看向正在抚触自己伤口的白静涵,两人眼神接触的瞬间似乎碰撞出了不可言喻的暧昧,眼神纠缠不知过了多久,白静涵立刻收回手,轻轻问道:“疼吗?” 司庭亦是避开对方的眼神摇了摇头:“你醒了,我去给您拿衣服换上,你的衣服昨晚应该烘干了。”说完将她轻轻从自己的怀里抱至一旁靠在大树下。走至已经快熄灭的篝火旁的木架上取下她的衣服。慢慢走向她,半蹲下将衣服递给她后就立刻转身走到一旁的河流旁,掬起一捧水扑向脸庞,半熄灭内心的灼热。 换上了干透舒适的衣服,转头看向半蹲在河流旁的司庭毅轩,他的背影和他的怀抱一样有着满满的安全感和温暖的味道,白静涵双手抱住换下的司庭的衣衫嘴角不自觉的低吟浅笑,长舒了一口气。 下一秒又嘟嘴思索,昨天他好像帮我清理包扎伤口,明明我这胸前的裹胸布被重新缠绕了,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难道是我伤的迷糊弄错了?我这身子都被他看光了,他竟这么淡定呢! 越想越不对劲的白静涵刚刚燃起的欣喜突然就被浇灭了,不愧是将军,面对任何事情都能淡定自如。 “不行,”白静涵抱着他的衣衫快步走近司庭。 “将军”听到这叫声立马转身的司庭看着眼前递上衣衫的她,他立刻伸手接住,两人同时说道。 “你······” “我······” “将军,将军······”循着声音两人同时看向前方的一队兵马,只见领头的正是钟明,朝他们呼喊而来。 司庭见状立刻接过衣衫穿戴整齐,钟明已奔至前来双手合十:”将军恕罪,小的来迟了。 钟明抬头见司庭衣衫上有血渍连声关切:“将军,您受伤了,严重吗又伤到哪里,”转头竟然看到了白阿楠:“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钟明我们先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司庭挥手间,侍卫牵马送上。 并没有直接上马的司庭,走到脸色依旧苍白又无措的白静涵身旁。 “你和我必须快些回去消毒重新包扎一下伤口,我现在要抱你上马,可以嘛?” 白静涵听得这话抬眸点头回应:“嗯” 虚弱的身子被司庭一把轻柔的抱起,托举扶着上马,待到她坐稳,司庭立刻一蹬而上坐在她的身后,勒紧马绳搂紧怀里的人骑马直奔前方。 看得一旁的钟明有些诧异,没再多想转身上马挥手士兵跟上追赶司庭。 回到驻地司庭即刻召唤医师配药,又将白静涵亲自送回房间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正要离开房间时,在门口撞见了刚回来的宋清玉。彼时两人的眼神交汇充斥着冰冷的警觉和警惕。 “将军”宋清玉拱手问候。 司庭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点了点头回应招呼离开,宋清玉立刻转身进了房间,踏进房间就慌张的叫道:“阿楠,阿楠你怎么样了。”刚奔到床榻边就握住对方的手上下询问状况。 “清玉哥,我没事” 此时还未走出庭院的司庭,听到里面的对话称呼,心中甚是不悦,心中有股子醋意上头,长叹一口气加速离去。 司庭在房内商议要事,钟明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飞镖摇摇头:“这种铜制的飞镖的镖身的花纹特殊,好似一种教派的印记,属下不曾见过,是特殊打造,不像是普通的兵器铺打出来的。” “是的,你也看出来了,我在那边寨子里听此人的声音甚是奇怪,略微有些戏腔的声调此人懂得变声之术,看他们的打扮行事应该是朝廷的人。回去后好好调查一下。” “是,将军,另外毁堤坝的黑衣人,一人被洪水冲走,另一人已抓回拷问,只是拷问一半他就七窍流血而亡。” “死士” 司庭毅轩疑惑重重,推开窗子仰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长叹一声继而关上窗子继续说道:“这段时日,汉沧一带汛期紧急,之前已派加急马报向皇上报汛,皇上也已下达指令,要求此地都水监,河道总监等官员加强严密的防汛措施,要求及时上报汛情,过些时日应该还会派人过来此地兴修水利工程,过几天汛期雨季差不多过了,皇上要求我尽快回京,不知又有何事发生。” “将军,那属下这几日吩咐下面让他们收拾准备一下。” “嗯,对了帮百姓抗洪重建房屋的事情怎么样了,”司庭表情忧虑重重。 “是,我们先到的这批士兵已将县城内外的道路清理干净,前几天朝廷派来的一批新的队伍都已陆续投入建设和清理,很多百姓的房子该改建的改建,该重建的重建,朝廷赈济的粮食都已到位,明天会统一进行分发,一切都有序进行,请将军放心,再过些时日应该就能完成任务了。” 司庭总算放下心来,吩咐第二天一早去重建改造的地方进行巡视。 钟明商议完事情准备离开,司庭看到桌上的滋补汤犹豫片刻说道:“嗯,这滋补汤你去端给那个白阿楠,” 钟明看了看司庭有些疑惑问道:“将军您说端给那个白阿楠嘛?” “是的,没听清嘛!” “嗯嗯是是,听清了,厨房应该还有多的,我让厨房再端一碗过去,这一碗将军喝了,您伤的也不轻。” 司庭坐下拿起书低头掩饰一抹尴尬,钟明出了房门心思沉重,不知不觉已来到厨房。 “哟,钟明将军您怎么来了,看您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啥事情了?”只见牛三手里拿着抹布正在收拾灶台。 “牛三儿,我这次看我们将军是真有事儿了。”愁云满面的钟明此话一出引得一旁正忙着的牛三滋溜一声,肥嘟嘟的身板麻溜儿的挪到了他旁边的板凳上。 “将军出啥事儿了?啊,你快说啊?急死人了。” 第25章 点滴关切 一个劲儿往前靠的牛三着急的看着若有所思的钟明, “你倒是快说啊。” 钟明认真看着牛三:“看来那些关于将军的谣言是真的,” “哪些谣言?你说将军有断袖之嫌的谣言嘛?这事又从何而起,你不是一向支持相信将军的嘛。” “哎对了,你盛碗今天将军的滋补汤给白阿楠送去,将军特别吩咐的,” 牛三低头笑嘻嘻说道:“嘿嘿嘿,我见还有剩下,刚已经给阿楠送去了,看他应该伤的不轻,脸色都发白了,没一点血色,担心那。希望他和将军都能快快好起来。” “不行!”钟明这一声拍案而起吓的一旁牛三从翘起的板凳上直直摔落到地面,一屁股撞入地面。 “欧呦,你干嘛呢,嘶嘶,好痛啊。”牛三摸着自己的腰和屁股,钟明见状立刻蹲下扶起他安慰道:“牛三儿你没事,这坐得好好的怎么摔了。” “你还说,不都是你这一惊一乍的起身,失去平衡了啊。”钟明憋笑着小心扶着他坐到板凳上。 “牛三儿,等回了将军府,这个计划必须要、一定要坚决要实行,就这么说定了。”说完转身离开口中还默念着:“都是为了将军啊,” 牛三看着奇奇怪怪的钟明:“这又抽什么风了,嘶嘶嘶好痛我的屁股。” 第二天一早出发去到各处巡查灾情的司庭,忙完就回到驻地开始书写灾情详述,以将此地情况传达告知当今皇上,将密信交予信使后在小花园逗留思虑。忽听得花园的假山里传来阵阵奇怪的青蛙叫声,分明听起来像是人声。 司庭好奇走近,忽然有人提着一只绿油油的青蛙跑了出来,青蛙和迎面撞上的司庭将军来了个四目相对,只见司庭双目瞪得像铜铃般一手捂住眼睛倒退一步叫道:“拿开!” 白静涵亦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是将军司庭,立刻将手中的青蛙扔进了一旁的池塘里,拍了拍双手手足无措问道:“将军,您没事儿,您还好,我我不知道是您在这儿,是不是吓到您了,” 司庭一听此话,立刻放下双手一脸严肃问道:“你受了伤不在房间里休息,在这里装神弄鬼做什么?” “不是,将军我这两天天天躺在床上实在太难受了,我就看今天天气不错想出来晒晒太阳,正好看到这只小可怜被夹在石缝中,我把它解救出来而已。” 白静涵看着司庭尬红的脸转头看了看池塘说道:“将军,您莫不是怕······” “怕什么,是被你装神弄鬼吓到了,快回去休息,对了之前给你的药膏有没有好好涂抹,纱布有没有勤换。” 白静涵低头浅笑,语气虽然冰冷,但这一声声关切如此温暖。 “好好养伤,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不要耽误了大家的行程。”说完拂袖而去。 白静涵心中着实诧异“让我好好养伤,还以为是关心我,原来是怕我拖累了大家的行程,为什么他知道了我是女儿身,但却好像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我的嗯——没有女人的风韵嘛。” 下一秒轻拍自己的嘴巴:“白静涵你怎么这么没有廉耻之心,竟然期盼着他对你,哎我堂堂王爷的女儿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作孽啊。” 准备回朝的前三天司庭如往常一样到重建的百姓家里巡查再次分发粮食和药草,一众百姓都一拥而上感谢司庭将军这些日子的帮助和捐助,司庭一一谢绝老百姓送来的烙饼和他们缝制的布鞋。 有甚者要将自己女儿许给将军,司庭连连摆手表示百姓的心意领了。朝廷军纪严明自己决不能违反军纪,让百姓们不要为难他,还保证朝廷会将受灾的地方都建设好,让老百姓们过上幸福的日子,让他们放心。 忙了一天回驻地的路上,司庭见到一男子拉着白阿楠的手不停在拉扯,司庭眉头一皱骑马上前问道:“白阿楠,你不回驻地,在这里做什么?” 白静涵一脸无奈回道:“将军,我这不是给百姓们分发粮食和药品嘛,可是这个小哥硬拉着我要送我这些东西,我说我们有规定不能收的,可是您看。” 一旁的小哥连连上前说道:“将军,请将这布鞋和糕点收下,之前家里受灾家中老人卧床不起,都是这个小兄弟帮忙拿来药草好些天一直辛苦煎药让我母亲服下,亏得他的坚持和帮助让我母亲恢复了健康,我们无以为报,也只能拿这些不起眼的表达我们的心意了,望请大人收下啊。” 司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为难的白静涵,思量片刻说道:“白阿楠,既然你帮了人家,百姓的盛情难却,那你就收下百姓的一份心意。” 白静涵仰头看了看司庭,心想既然将军允了,这个小哥一直纠缠不下也不是办法,就将小哥手中的一双布鞋收下:“那我就收下这双鞋,代我谢谢您的母亲。” 处理完事情,白静涵跟随司庭的队伍一起回驻地,一路上抱着这双鞋很是欢喜,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小时候给她做的漂亮鞋子,每次为她穿上新鞋时候的欣喜,片刻的回忆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回到房中立刻将这双布鞋好生包好,将她放进自己的包裹中。 回朝的前一天,大家都已准备收拾妥当早早睡下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白静涵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久久无法入眠,看着一旁已经熟睡的宋清玉,翻来覆去怕吵到他,便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关好门走至屋外,听得蛙鸣虫叫,举头望着明月。 又想起连日来经过的地方到处打听流放官员的下落,却一直无法得到任何信息,心中万般焦灼不禁泪湿了眼眶,轻轻抹着眼泪抽泣哽咽。 谁知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 白静涵惊声转头看到皎洁月光下,一袭银白相间波纹丝萝长衫的他玉立眼前,宽肩窄腰身形修长,这长衫垂坠的材质将他胸肌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都若隐若现的呈现眼前,看的白静涵一脸羞红低头。 “将军,您怎么在这里?” 司庭毅轩慢慢走近她回答:“你又为何在此处,不知道明天一早要出发嘛,为何不早些休息。” 白静涵猛地一个抬头兴冲冲说道:“将军,您是不是跟我一样睡不着,是不是和我一样舍不得这里热情的老百姓······” 一顿用力过猛的输出让原本淡定站立的司庭有些不淡定,两手用力握住她的胳膊说道:“你一个女子三更半夜的外面瞎晃悠,不知道很危险嘛?” 白静涵听司庭这么一说本想稍作解释,但听得对方说了“女子”两字,心底咯噔一下,有些震惊的抬眸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说道:“将军,您知道我是女子?” 第26章 戳破不说破 月光下的两人四目相对,白静涵呆愣的看着司庭,只听对方脱口而出:“废话,难不成那胸前的伤口是你自己包扎的!” 白静涵羞得无地自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也不问我缘由,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是要让我负责嘛?”司庭此话一出更让白静涵无所适从有些愤愤的小情绪:“我,我不需要你负责。” “你确定,哼,如果我问你为何女扮男装混入我将军府你会如实回答我吗?” 白静涵咬唇沉默不语。 “你不愿意回答,我再怎么硬逼你也不会如实告知,等到你愿意告诉我实情,你要我怎么对你负责都可以。” 说完司庭解下身上的披肩长斗篷将她披在对方的身上:“晚上有些凉了,赶紧回去休息。”继而轻声贴近她耳边说道:“那夜我的双眼并没有亵渎姑娘的玉体,碍于你伤的太严重不得已为你闭目包扎了,如有伤害到姑娘的自尊,还请你多多原谅。” 白静涵听着耳边的温柔言语,莫名觉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看着将军转身离开那玉立颀长的背影如此绝尘,心中怦然一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些话自己莫名有些失落,可又转念一想:“闭目又如何为我包扎呢,包扎又不需要双眼来包扎,嗯他只说双眼没有亵渎,那双手呢,难道······” 白静涵不敢再想下去,恼怒自己为何又胡思乱想一大堆,堂堂大将军怎么说也应该是正统规矩之人。双手用力拍打自己的双颊,小小的脸蛋整个深深埋了进去发出无力的呻吟。 黎明的晨曦裹挟着深沉却又柔和的色彩,为了不让老百姓大费周章的夹道欢送,司庭带着队伍提早出发离开。 队伍一路行进,司庭坐在马背上,回望着慢慢重建恢复生机的村庄,心中甚是安慰,希冀着这里的百姓能客服困难,度过这段晦暗的时间,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离京城还有很长一段路程,走至过半大家都有些疲乏,司庭命令原地驻扎休息一晚再启程。 “将军,您快将这碗汤药喝下,伤恢复的快些。” 司庭身上在战场上留下的老伤一碰到潮湿阴雨天就酸痛,又加上这次在灾区意外新添的伤口,更是让钟明一再担心,钟明因被交予暗中任务已先行回京,临走前再三叮嘱牛三好生照顾将军的饮食及安全,牛三亦是牢记在心,尽心尽力。 “嗯,你放着我等会喝。”司庭说完依旧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籍。 “将军这药必须趁温热时喝下药效才会好,钟副将走之前可是再三叮嘱我盯着您喝了,您就快些喝了。”牛三嘿嘿一笑俯身低头将药端至司庭面前。 无奈摇了摇头,端起药碗一口喝下:“你早些歇息去,” 牛三点了点头:“将军您莫睡得太晚了,还有很远一段路要赶呢。” 清晨的一缕阳光洒进行军帐篷内,白静涵已起身,精神抖擞到溪水边洗漱好就奔至将军司庭的帐篷内帮他整理。 进了帐篷不见有人,门口侍卫说道:“将军早已起身出去了。将军有早起锻炼的习惯。多年征战即使没有战事歇下来也从没有改变过。” 白静涵点了点头,回到帐篷内将散乱的一堆书籍整理归类好,把将军的衣物用品都一一整理叠加好放在一边。待到整理完毕,帐篷门帘被拉开,司庭一身汗水淋漓喘着气进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司庭放下身后的门帘,低头看到整理的干净整洁的帐篷,饶有意味的凑近白静涵脸庞:“你-” 白静涵被这般温柔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气息如此靠近她,她甚至能清楚看到他细腻的肌肤,脸上豆大的汗珠,一股强大的气流游走在两人之间。 白静涵想逃走,将手中的汗巾举在他和她之间:“将军您擦汗,” 说完一侧身就要往外冲,却被身后一只大手牵制住,重重的撞入司庭的怀中。 白静涵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神满是炽热和欲望,四目交缠中她再次想逃走,却听到司庭淡定的问道:“这些书籍和信件是你整理的嘛?” 白静涵一听立马解释道:“将军,我只是看到堆得有些乱,想着等会儿要出发了就顺手收拾一下,我没有乱放混在一起,您看我将您的军事战略兵书放在一叠,将诗经等书放置一叠,还有这些信件······” “你识字?”司庭说话间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更近些, 白静涵慌了神,她不想暴露太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女儿身已被识破,剩下的被人有迹可循的蛛丝马迹她不想再暴露,貌似有些装傻充愣般回答。 “啊,我怎么会识字呢,将军您可能误会了,我只是一个孤儿,穷的都吃不上饭哪来学堂可上,嘿嘿嘿,我只是在将军府看到您是这般分类堆叠整理的。” “是嘛?”司庭的语气和眼神似乎越来越凌厉,压迫得白静涵身子不住地往后仰。就在她无措之际,门帘突然被打开,只听得一声:“将军,喝药啦。” 风风火火冲进帐篷的牛三见到两人的状态瞬间懵了一下,白静涵趁势挣脱开他的手:“将军,没事小的先下去了。” 牛三看得呆愣,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想起手里还端着烫手的药,直奔里面迅速将药放在小桌上,开口说道:“好烫好烫,将军刚煎的药,您等温一点喝了。” “知道了,谢谢你。”司庭看了看门帘处早已远去的身影,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牛三出了帐篷直奔坐在溪流边的白阿楠身边,凑上前问道:“阿楠,你没事,你刚才和将军怎么了,是吵架了嘛?” “没,没有,”白静涵嘀嘀咕咕着,一边朝溪水中扔着石子:“我哪敢跟将军吵架啊!你看错了,我只是帮将军整理东西,然后然后将军觉得我身体刚恢复,让我休息,不必整理。呵呵。” 牛三傻呵呵的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哈哈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呵呵呵呵呵······” 白静涵停下手中投掷的动作,回头问道:“你以为是什么?” “啊,没事没事,你刚养好伤是应该好好休息,我就说我们将军是个心好又威武的大善人。遇见将军是我们几辈子的福分呢,呵呵呵呵。” 第27章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回到临时搭的灶台旁,白静涵静静的看着牛三做饭,不禁夸赞道:“牛三儿你可真厉害,会做那么多好吃菜,就是在野外也难不倒你,依然能把菜做得这么可口,我心服口服。” “哈哈哈哈,多谢夸奖,我这厨艺也是练出来的,以前的我做的可难吃呢,哈哈哈。”牛三一顿熟练的操作,颠着手里的勺,一锅刚挖的新鲜的野菜就变成了一盘可口的菜品。没一会儿就煮好了一大锅简单美味的菜饭。 牛三先盛了一大碗菜饭端给白静涵,白静涵刚伸手高兴接过菜饭。 牛三说道:“阿楠,你快将这饭端给将军,还热乎呢,我还要给其他士兵分发呢。” “好,”刚接过饭碗的她即刻后悔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去,” “咋了,为啥啊?哎你快去,别磨蹭了。”牛三说完推着她往前送。 白静涵一脸无奈,自己刚逃开,又要自投罗网,满脸不悦步伐沉重朝着营帐走去。 在门口长长呼了一口气叫道:“将军,我给您送饭了。” “进来” 听到这声音,白静涵忍不住唏嘘,抬手推开门帘走了进去。只见司庭正襟危坐低头看着信件。 白静涵心想:他正埋首信件中,我悄悄放下就走,应该不会察觉是我。 刚放下饭菜,突然司庭就抬头望向她,心中一紧笑嘻嘻叫道:“将军,您吃饭。” 白静涵此时心虚,怕自己在司庭面前有意无意会暴露太多,不敢多言语。放下饭菜正准备离开,没想到起身时撑住桌子的右手臂下的伤口突然撕扯到,突然浑身倾斜向司庭方向倒去。 感觉到自己被软绵绵的一股力量接住,稳稳倒在了上面,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一张俊秀刚毅的脸庞,清澈的眼神如此熟悉的再次出现在眼前。 “将军,对对不起,我刚才好像一下子没有力气,所以所以······”白静涵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所以你还没有吃饭是嘛?”司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仔细端详着那双可爱又迷人的大眼睛,樱桃小嘴,可人的鼻尖。白静涵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得有些快速和强烈,慢慢的闭上双眼,而下一刻却听到了一声嘲弄的冷笑。 “将军,我盛了一碗鱼汤,您快喝喝······” 总是不合时宜的撞入的牛三,再次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矮桌底下叠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让牛三屏住呼吸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自言自语着:“嗯,将军人呢,去哪了?我还是等会儿再来。” 一双本就小小的眯眯眼又迅速压缩了面积变得完全看不见路,摸索着走出了营帐。 彼时倒在桌后面的两人都红了脸颊,司庭立刻起身一并将白静涵轻托了起来:“你没事。看你是饿了,快些去吃饭补充体力。” 白静涵瞬间有种被人撩完了被甩开的感觉,又羞又愧整理好衣衫跑出了营帐。 将羞愧和愤怒化作食量的白静涵,大口大口的坐在石头上吃着菜饭,而坐在一旁的牛三甚是同情的看着白静涵,一边为他夹菜。 “兄弟,辛苦你了,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啊,牛三儿我敬佩你。” 白静涵却是一脸疑惑:“牛三儿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今天这都是中了什么邪了。” 牛三用力点点头,一脸僵硬甚至有些要哭了的心酸拍了拍他的肩头:“牛哥我懂你。” “讨厌,你懂什么啊?”白静涵不想再想下去,埋头吃着碗里的饭。 由于天气异常,时有大雨,路面泥泞不好走,司庭还是决定再驻扎一晚再赶路。 白静涵走到正在刷锅的牛三身旁问道:“牛三儿,清玉哥去哪了,你看到嘛?我怎么老半天没看到他了,” 牛三转身抬头看了看日渐昏暗的天色回道:“这小子自打出来老是不见他踪影,神神秘秘的,叫他挖个野菜挖了半天才回来,吃完饭就不见了踪影,说是要跟着这些士兵学学野外埋伏,野外生存战术,不知道搞什么。” “哦,我想呢,他既然想学东西总是好的,” “我看他呀三分钟热度,一看这细皮嫩肉的就不是能吃苦的料。”牛三说完继续洗他的锅。 过了许久白静涵想着驻地附近走走消消食,正好去寻寻宋清玉。 一边走一边叫着:“清玉哥,清玉哥······” 而此时在一处隐蔽的山坳处,宋清玉正面对着一个全身黑色衣服的蒙面人轻声在交流着什么。 “之前一直没有行动,是怕在灾区人多不好下手,主人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时下人少又地处偏僻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切莫失手了。小心行事,你也知道如果行动败露的后果······” “清玉哥······” 白静涵的叫声惊到了密谈的两人,黑衣人急忙掏出怀中的暗器想要射杀,却被宋清玉一把拦住:“这是我们营地的兄弟来找我,还是不要过早下杀手,以免暴露行踪耽误了我的行动。” 黑衣人收起暗器,留下一句“好自为之”飞身离开。 看到黑衣人离开,宋清玉立刻走出山坳叫道:“阿楠,我在这儿呢,你怎么来了?你一个人出来太危险了。” “不危险有将军在这坐镇呢,清玉哥你怎么老是不见踪影,在灾区我们都忙得见不上几次面,回到房间又累的各自昏睡,都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你看,这是什么?”宋清玉笑着将卷起的长衫摊开,只见一堆野果子揣在他长衫里。 “呀,好多野果子,清玉哥你在哪里找到的啊。”白静涵高兴的像个孩子随手拿起一个野果子就往嘴里塞。 宋清玉一脸宠溺看着白静涵说道:“别急,我带你到溪水边洗一洗再吃。” “嗯好的。”宋清玉拉起白静涵的手,两人高兴的朝着驻地旁的小溪走去。 第28章 挡箭受伤 潺潺溪水清澈晶莹,水中倒映出两张充满欢笑的脸庞,宋清玉将洗干净的果子递到白静涵面前,迫不及待的白静涵拿起咬了一口,一股清甜沁入心田,满嘴甜蜜。 “清玉哥,你好厉害,找到这么好吃的果子。” 宋清玉笑笑回答:“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和妹妹一起上山玩耍摘野果子吃,父亲还教我哪些果子或者菌类可以吃,哪些不能吃,我都铭记于心,所以找这些于我轻而易举。你想吃多少,我给你摘多少。” 听到宋清玉的话,白静涵心中更是开心,用力点着头,拿起一个果子就往宋清玉嘴里塞:“清玉哥你也吃。” “清玉哥你对我真好,你的亲妹妹虽然不在了,但是我可以做你的好弟弟,关心你帮助你,一辈子做你的亲人。” 看着满脸笑容的白静涵,宋清玉的心里甚是甜蜜,因为他看着对方的眼神里除了那份亲密的家人之间的关怀,更多了一份欢喜爱怜的色彩。 他与白静涵在将军府同住一室,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个月却感情深厚,宋清玉清晰记得她受伤回来的第二晚因为伤口疼痛难受,半夜他依稀听见她的呻吟声,他起床想关心一下,没想到走到床榻前他惊呆了双眼,半梦半醒的白静涵拼命拉扯着胸前的衣领,将整个扯到了胸口,胸前依稀可见的束胸带赫然敞开于眼前,还不停呢喃:“难受,好难受,不要这个好紧啊。” 宋清玉顿时转过身,心中忽然闪过之前的一幕幕,住在将军府的每一天她都是早早起床到外面神神秘秘自己洗漱,从来没有看到他和府里的佣人一起去澡堂洗澡,总是一个人等所有人都洗完了才去洗澡,每每睡觉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特别的洁癖,举手投足有一种女子的娇媚,此时心里才猜测到白阿楠应该是女儿身。 他轻轻蹲在一旁,暖心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眼神依旧停留在别处, 白静涵迷迷糊糊用手臂内侧蹭了蹭受伤的身侧:“这里这里难受,奶娘 奶娘帮静儿揉揉,” 宋清玉轻柔的将手贴在她的背上轻抚着,烦躁不安的声音消失了,听到了沉沉的呼吸声。 转过头身体前探看到嘟嘴的小可爱眉头渐渐解锁,香甜的睡姿萌化了床榻边的宋清玉,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宠溺的笑颜,心里不禁又想起自己已不在世间的妹妹,心里发誓一定要好生保护她疼惜她。 溪边两人谈笑风生,而远处营帐处却多了一张一脸淡漠而视的醋颜。 当夜月色淡然,空中时而飘起了零星雨点,正在营帐中休息的司庭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来人” “将军” 门口的守卫掀帘而入。 “外面何事吵闹。”司庭放下书籍问道。 “将军,门外有几匹马不知为何受了惊吓跑进了小树林,几名士兵正在追赶。” “知道了,下去。”司庭又转念一想,来汉沧这一路因为又是瘟疫,又是水灾,途中损失了好几匹马,如果再跑了几匹回去的路程怕是要耽搁了,立刻叫住守卫:“等一下,帮我备马,我亲自去追回。” 不一会儿守卫牵来司庭毅轩的坐骑,他拍了拍白马一跃而上,白马嘶吼一声直奔树林中。 听见声响的白静涵跑了出来问道:“哎,将军这是去干嘛,这么黑的天还下着雨,” “有几匹马受惊跑走了,将军驱马追赶去了。” 司庭骑着马越追越远,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马匹的叫声明明在这个方向,为何没有没有马匹奔跑的任何迹象,司庭才觉这是陷阱,拽紧缰绳驱马回身正要离开,忽然从草丛中窜出两个黑衣人,另外两人手握长剑飞身刺向他,司庭一个轻盈跃起再次落在马背上躲开两个黑衣人的夹击,再次飞身下马一个回旋腿将两个黑衣人踢飞在地,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战斗力明显削弱。 而正当司庭将两个黑衣人压制时,草丛中突然又窜出一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已对准自己,司庭警觉立刻迅捷的想要闪躲,不想被脚下两个黑衣人狠狠牵制住,弓箭直直朝着司庭毅轩站立的方向射来,正当司庭用尽全力挣脱开两个黑衣人时,一个娇弱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痛苦的倒在了他的怀中。 射箭的黑衣人看到此景竟然呆愣在原地,下一秒被另外两个黑衣人拽离了现场。 雨越下越大,雨点打落在两人的脸庞,司庭毅轩的眼神中充满了从未曾有过的恐惧和疼惜。 “阿楠,阿楠,你怎么样,你醒醒别睡你别睡别闭眼,”看着白静涵愈渐无神的眼神, 司庭无力的大声呼唤着对方。 “看着我,看着我别怕别怕,我带你回去让简医师给你医治,”说完不敢耽搁一分一秒,用力抱起白静涵翻身上马,即刻赶回营帐,好在离开驻地不算太远,及时赶回。 “快快,快叫简医师过来,” 司庭抱着白静涵奔至自己的营帐内,小心的将她放在虎皮地铺上,因为箭射中了她后背肩部靠下,将她平趴着,用力撕开她肩膀处的衣服,将身子其他部位都用薄被衣物遮盖起来,他不想让除了他之外的人知晓她的秘密。 “将军,何人受伤了?”简医师急匆匆跨进营帐。 “快快,简医师看看她的伤势如何?”司庭连忙起身移至一旁让医师过来。 “将军,还好伤口不深,但是看这箭头上是有毒的,您将这箭拔下,我给他消毒上药后回去拿一些解毒的药煎服。” “好,简医师,”司庭神色凝重伸出双手握住白静涵背上的箭羽,看了看昏迷的她,只是一瞬眼疾手快的拔下了那支箭。只见白静涵身子微微一颤,呻吟了一声昏厥了过去。 一旁的医师立刻上前止血消毒,将伤口涂抹上药膏准备为她包扎,司庭凑上前接过纱布说道:“简医师辛苦你了,你快些去准备解毒药材,我来包扎就可以了,这小兄弟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我欠了她一条命,还请简医师多费心。” “将军哪里的话,这是老奴该做的,老奴这就去准备。”医师作揖道别转身出了营帐。 第29章 悉心照料 司庭将手中的纱布极其轻柔的在白静涵的肩头来回缠绕包扎,又将她整个身子微微侧过来,以便不压到伤口尽量让她侧身躺的舒服一些。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帐外进来两个人:“将军” 原来是牛三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宋清玉,他的脸上一脸担心,自打进来眼神一直盯着躺在床铺上的白静涵。 “将军,简医师吩咐我们把药先端过来让阿楠先喝了,他还在加紧做治愈伤口的药膏,阿楠怎么样了?他还好?”牛三亦是满脸担心的问道。 “嗯,伤口处理后好多了,现在昏睡着,把药给我。”司庭伸出手接过药。 “将军,您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阿楠就让我们来照顾,”牛三说完,一旁的宋清玉亦是上前抢话:“是啊是啊将军,让我们来照顾阿楠,您事务繁忙,这种事情就让我们来做。” “不必,”司庭语气坚定:“他是因为救我而受伤的,我有分寸你们下去。有需要叫你们。” 面对司庭的斩钉截铁,牛三和宋清玉便不再多言退出了营帐,宋清玉依旧不舍的看着昏睡的白静涵,心中有万般的愧疚和难过,停留了片刻才放下帐帘离开。 “我们将军还真是有情有义,阿楠这小子因祸得福啊,看我们将军都亲自照顾。”牛三边走边说,转头一看不见宋清玉的人影:“人呢?” 宋清玉满脸阴郁的跟了上来。 “清玉,看你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是不是还在担心阿楠,没事的,有将军照顾还担心啥。将军也是重情重义,当下把阿楠的伤赶紧养好才是最紧要的。” 低头一脸凝重的宋清玉想着当时自己射出那一箭时,看清眼前挡箭那个人的脸时震惊的眼神,好在自己及时偏离一定轨迹,否则极有可能当场射中了要害丧了命。宋清玉想想后怕。 此刻他也只想着只要对方能度过危险,自己做什么都愿意,也许当下也只有在将军那儿阿楠才能休息好恢复的更快。 外面风静雨停,月色逐渐轻盈,至半夜时分,浑身热得难受的白静涵用力想翻身过来躺下,背后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托住,白静涵隐约感觉有人在耳边温柔细语:“你肩上有伤,不能太用力了,伤口有些许感染,有些发烧了,之前给你喂了药,再休息休息很快就会好的,” 司庭将汗巾在温水中绞干,轻轻放在白静涵的额头为其降温:“放心睡,睡一觉醒来就舒服多了,” 白静涵心绪慢慢安宁,沉重的眼眸慢慢闭上,之前痛苦的表情慢慢舒展开来。嘴角一抹安心的笑颜,司庭目不转睛的盯着安静躺着的她,情不自禁的将自己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庞,手心多年拂剑征战磨出来的老茧又厚又粗糙,意识到后顿时停下了想要握住她手的欲望,只是看着她就已心满意足。 司庭毅轩整晚陪在她的身旁,生怕会再次高烧,一夜不敢合眼,不是在她身旁观察照顾,就是在烛火下看书,说是看书却总见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曾几何时一度怀疑自己的取向方面出了问题,苦闷异常,甚至一度很厌弃白静涵的出现,觉得她就像妖魔徘徊在自己身侧挥之不去。而当他知道真相后看似平静,内心却高兴的像个小孩极其欣喜。 那一刻他终于确定自己还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一个充满了雄心壮志的不折不扣的男子。 司庭手持兵书正襟危坐,眼神却总是不自觉的投向她,眼里满含笑意。平日里严肃不苟言笑的司庭毅轩此刻就像一个蠢萌又有些春心萌动的怀春少年一般低头浅笑。 清晨,漫山遍野都是被雨滑过的痕迹,从山顶冒出的第一缕阳光抹亮了幽静的山谷,鸟儿的飞音在空中弥漫开来。被这空灵的声音唤醒的白静涵慢慢睁开双眸。 入了双眸的除了一缕温润的阳光,还有一张坚毅又英气逼人的脸庞,他整个脸靠得那么近那么近,她看得真实又入迷,忍不住又凑近些,指尖停留在他的眉心之间,不自觉的往下沿着高挺的鼻梁描绘至鼻尖,目光停留在那好看又性感的双唇。 白静涵想起曾对自己的父亲说:“我将来要找的夫婿,一定是一个高大威猛,奋勇杀敌,文武双全的大将军。” 而那时父亲亦会宠溺的拍拍她可爱的小脑袋玩笑说道:“哦,是嘛,看来我们小静涵是到了要出嫁的年龄啦,是不想在爹爹身边喽。”说完还会做出掩脸悲伤的表情逗她:“哈哈哈,知道啦,爹爹一定会帮你物色一个有勇有谋,文武双全的美男子的哈哈哈哈······” “爹爹,爹爹······” 每当想起自己在父亲怀里撒娇的一幕幕好似就在眼前,而今却物是人非,自己如此无用竟然什么都不能改变,悲上心头泪眼盈盈哀叹不已。 感觉到耳边微弱的气息变化,敏锐察觉到异样的司庭睁开双眼,看到一行眼泪从白静涵白皙的脸上不断滑落颈项湿了衣衫。 司庭立刻坐直身躯,弯腰凑近她关切又紧张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我这就让简医师过来。” 正要回身叫侍卫,却被白静涵抓住他袖口一角:“将军,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想家。” 司庭拿出自己的方帕为她擦拭泪水和额头的虚汗:“好,我答应你,你好生休息,我们很快就回家了,到时我准你回家多住些日子,你可以多陪陪你的家人。” “真的?”一激动要起身不小心扯到伤口,白静涵继续问道:“将军,您一向军纪严明,为何对我如此之宽容······”白静涵欲言又止。 “你别乱动,我只是,因为你为我挡了一箭,救了我一命,当还你一个人情。” 白静涵乖乖躺在床上,嘟了嘟还有些泛白的嘴唇:“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了你一次算扯平了,” 他毫无掩饰的直视着她,她低垂着眸,眼神里泛着光,没有被世间的痛苦消磨的清澈感,她满脸的天真和透彻的美好似乎在慢慢洗涤他满身的杀戮和仇恨,他很害怕但又非常渴望。 第30章 为伊停留惹闲话 因为白静涵的伤势,司庭命令原地又停留了两日。次日清晨白静涵醒来,司庭已早早起身出营帐练兵,因为司庭毅轩叮嘱她好生养伤不许她出营帐,可自己又躺的难受,就偷摸着小心起身想到外面透透气。 可刚要掀起帐帘就听到营帐旁喂马的两个士兵轻声说话:“也不知道将军什么情况,为了府里的一个小仆人硬生生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天,这是要等人家养好伤再走嘛?这可不要耽误了进京的行程嘛,这皇上怪罪下来可了得,” 另一人回应道:“这人救了将军一命,你也知道我们将军重情重义之人,但是好像这次看将军很是用心,哎,你听说没有?” 士兵凑上前问道:“听说什么?” “听说将军对女子不感兴趣,他只喜欢男子,这营帐中的男子都说是将军的男宠呢,” “什么,这坊间的传说难道是真的不成,还真没见将军身边有过女子近身呢。嘿嘿这么说来传言不虚啊。” “嘘嘘,将军回来了。”两人见到司庭回来立刻停下闲聊继续喂马。 “将军,” 司庭毅轩和两名士兵点了点头回应:“嗯” 而此刻站立在营帐口的白静涵被门口两个士兵的八卦闲聊震惊了三观,心中五味杂陈觉得荒谬至极:什么,这都谣传的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成了将军的男宠了,真是让人无语,再说将军也不会为了我延误行程的,我可不想成为人们口中的麻烦精。 心里焦躁不安的白静涵愤愤不平的呆站在原地,都未曾注意到掀帘而进的司庭,整个被吓到无法站立身体倾斜,司庭亦是被这门口突然的身影惊到,反应极其迅速的将即将倒下的白静涵纤细的腰肢一把搂进怀里。 她的双臂紧紧缠绕他的脖子,而他的双手稳稳托住对方的美背,四目相对的瞬间彼此都感受到了炽热的火花在绽放。 她没有松开她的双臂,依旧紧紧抓住,彼时她想起两个士兵的对话。 “将军身边没有女子近身” “莫不是他真的有断袖之癖好?可是他现在知道我是女儿身了,岂不是应该远离嫌恶嘛?难道他他男女都爱?” 此想法一经闪现脑海,连她自己都震惊到抬手捂嘴,压制自己的尖叫。 “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司庭淡定依然一个倾身将白静涵怀抱了起来,将她放在床铺上。 “都和你叮嘱过好多次了,叫你好好躺着静养,为何还来回走动。”显然他满脸不悦但看到的是担心的眼神。 “将将军,我已经好多了,我们赶快启程回京,耽误了要事皇上怪罪起来可了不得。” “你确定已经好多了嘛,这离京城还有几天的路程呢,马车一路颠簸行进会很难受的。” 白静涵眼睛瞪得大大,抿着嘴巴用力点头答应着:“嗯嗯我完全没事,您放心。” “好”说完司庭转身出了营帐,在外面一通吩咐:“即刻整理好行囊,检查马车,午后即刻启程。” “是,将军。”众人纷纷散开准备收拾行装,检查马匹。 司庭毅轩带领的队伍一向军纪严明,士兵的行事作风亦是雷厉风行,效率极高。转眼的功夫士兵们都已整装待发,白静涵这次真实见证了这一点 只剩下白静涵和牛三儿,宋清玉三人帐篷还未收拾干净,牛三一个劲儿埋怨:“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都没个预告呢,我这一堆锅具还没拾掇干净呢。” 白静涵坐在一旁调侃道:“牛三儿,你跟了将军那么多年,怎么都没学会这种雷厉风行呢。” “哎,我可没有跟着将军行军打仗哦,也没有参加他们魔鬼式的军营训练,我只是偶尔去完成几个将军交代的重要任务而已,呵呵呵。”牛三一脸傲娇样,笑的白静涵不禁好奇追问:“什么任务,什么任务嘛?快说来听听啊。” 一旁的宋清玉一脸不悦打断:“阿楠,你别问了,得赶紧收拾要赶路了,” 白静涵朝着牛三扮了个鬼脸:“放过你,下次再问你。” “你伤口还痛吗,路上颠簸会很不舒服,你自己要注意知道嘛?”一脸担心的宋清玉不停叮嘱。 “知道啦清玉哥,我会小心的,没事的。” 整个队伍全部收拾妥当,司庭一声令下一起出发向京城进发。白静涵坐在司庭毅轩特别准备的马车内,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以防颠簸伤到她,旁边放了一些小玩意儿让她解闷。白静涵心中很是感激,同时心里亦是担心不已。 连着几天夜以继日的赶路,终于顺利到达了京城,司庭吩咐自己的属下看护白静涵先行回将军府,而自己则骑着马直奔朝廷面见皇上。 “终于回来啦!” 白静涵激动的敞开双臂大叫。下一秒直接双手环抱伤口有股撕裂的疼痛,立刻蹲坐在马车上,宋清玉见状立刻上前搀扶:“你动作不能太大,伤口还没完全好呢,这几天连日奔波赶路,估计是扯到伤口了,慢慢走我扶你回房休息。” “谢谢清玉哥。呵呵呵。” 将白静涵安顿好,宋清玉就走出房间迎面碰到了管家。 宋清玉立刻上前打招呼:“管家您好。看您匆匆忙忙的有何事啊?” 管家立刻说道:“哎呀,本来说好是前两天回的,这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又迟了这么些天,这不是有些东西又要重新置办嘛?我得出府一趟。” 宋清玉眼神一转立刻上前:“管家,那我跟您一起去,多个人好帮忙。” 管家想了想说道:“行一起来,你小子比其他人勤快聪慧多了,做事稳当,跟我来。” 宋清玉点点头跟着管家一起出府去了。 蜿蜒小巷内传来一声重重的巴掌声:“之前已经警告过你,切勿失手。主人付出那么多培养你,对你抱有那么大期望,你却这般回报他,你太让人失望了,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是,请转告主人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主人吩咐,这司庭毅轩刚回京复命,暂时静待不动,等待时机成熟主人自会下命令,等着。”说完黑衣人一转身已不见了踪影。 宋清玉一个人呆愣在原地,低头用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满脸的仇恨和懊悔。 第31章 仗义执言 人头攒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管家和一众家仆已采办好所有东西准备回去,管家胡珠看了看一旁的家仆问道:“哎,怎么少了一个人,那个谁宋清玉呢?” “刚还看到他呢,一转眼没看到他了,”当大家正在四处张望时,宋清玉拿着一堆东西跑了过来。 “我来了我来了,” “清玉啊,我刚才夸你做事仔细靠谱,你怎么一下子就给我搞失踪了呢。真是不能夸啊。”管家连声叹气:“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挂彩了呢。” 宋清玉手上拿了一堆东西回道:“管家按照您的吩咐,将所有东西都置办齐全了,刚不小心撞上一根柱子了,管家我刚才买了您最爱吃的点心,听说这家一天就上午卖一次卖完就不卖了,那边好多人排队,正好让我赶上了。” “哎呀,我就说清玉又懂事人又长得帅,办事就是靠谱啊哈哈哈,走走回家回家。” 正在皇帝内殿商议要事的司庭一一详述此次外出救灾治瘟疫重建的整个经过,皇上每每收到司庭的密报都会详细阅览,亦是知道此次抗灾治理的艰辛和不易,特别赏赐了司庭金银珠宝以及一套私人宅院。 “司庭将军,这宅院可是朕特别请专业的师傅设计建造的,另外有了这漂亮的宅院怎么能没有佳人相伴呢,朕已经决定将部落小公主赐予你,人家部落首领的意思其实很是明确,人家是冲着你送的,将军如此无所谓的态度势必迎来边塞部落的不满,希望将军三思而后行,另外将军可听得传言?” “皇上,臣不知是何传言?”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因为自将军胜利回京后朝中谣言四起,说将军常年在外征战,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贴身的婢女侍奉,进进出出的都是大男人,回京后更是拒绝了皇帝的赐婚,传将军有断袖之癖好。” “将军,此等传言何必理会,只要皇上相信臣就好。”司庭低头单膝跪地双手握拳,想来自己曾经亦是一度怀疑自己,而白静涵的出现终于让他释怀了。 皇帝连忙说道:“我当然是相信将军的,所以这次赐你边塞小公主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的闲言碎语,以保我们将军的声誉,将军这次一定不要推辞,待风波过去再商议,边塞小公主很是可爱,心性亦是直言直语爽直的性格,她亦是吵着要去你府中小住些日子,想体会一下我们中原地带的风俗人情,朕觉得这也甚好。从长计议不必急躁,将军您说呢?” 司庭已听出皇帝的意思便不再推辞,就当是接待贵宾一般将边塞小公主接回府中好生接待,浩浩荡荡的队伍经过京城的街道,两边的老百姓纷纷好奇探看。 “呦,这是谁啊,这么浩浩荡荡的队伍,搞得像迎亲队伍一般声势浩大啊,”几个坐在茶室喝茶的百姓互相聊了起来。 “我听说啊,是大将军司庭毅轩救灾回来了,皇帝好像将边塞部落的小公主许配给了将军。” 其中一人疑惑上前问道:“哎,我可听说之前将军拒绝了赐婚呢,逃走跑去救灾去了呢,这怎么又许配上了,听说没有,之前还一直说将军是那个呢,” “哪个啊?哪个?”一旁八卦的人越来越多 “都说将军只喜欢男人,不近女色呢。嘿嘿嘿······” 邻桌分坐的两人,纷纷拽紧了拳头,越是多听一句这种传言眉头就紧皱一分,原是白静涵因在府中难受,偷摸跟着牛三假借采办东西,偷溜了出来,一时口渴想一起进来听个曲儿喝个茶,没想到茶馆真是一个啥八卦信息都能听到的地方,五湖四海各种奇闻怪事,八卦奇谭一应入耳。 正听的得劲儿就听到大街上浩浩荡荡的队伍经过,听得这奇奇怪怪的一堆闲言碎语让两人着实按耐不住外人把将军当作谈资,白静涵正欲拍桌叫嚣,没想到有人已经拍桌而起大叫。 “谁说的,别胡说八道,”两人纷纷转头,瞧见拍案而起的一人身形修长的男子,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颇有些异域风格的气质。 “你们这些咸菜萝卜淡操心的人,还是先过好自己的生活,一天到晚瞎传什么谣言,” “噗嗤······”牛三听得这人的话差点大笑出声,笑着轻声说道:“还咸菜萝卜,嘿嘿嘿,这人说话怎么有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男子依旧独自大声说道:“司庭将军可是我见过最勇猛,最英姿飒爽,最正直善良的真正的勇士,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男儿,你们一个个的懂什么,将军在前线保家卫国,你们在后方恶意中伤,毁他的名洁,你们这一个个真是无耻之徒。” 说完气得此人一屁股坐下,将一口茶一饮而尽。那几个闲聊之人见此人手中握着宝剑,心中自是心虚,立刻付了钱纷纷逃离茶馆。 “勇士,莫气,我们请你喝茶。”此时白静涵走近这男子身旁双手握拳:“佩服勇士的气概,想必也是仰慕将军之人。交个朋友。” 男子抬头仔细端详着白静涵,莫名对他有些亲近之感,便伸出手臂示意让其坐下,白静涵坐下便问道:“敢问朋友大名,” “你就叫我舒尔敏,” “哦,朋友的名字真好听,我叫白阿楠。” “你们也很仰慕将军嘛,” “岂止仰慕,我们对大将军简直崇拜到匍匐倒地。”径直落座的牛三也加入两人的对话。 男子看了看白静涵,再看看牛三,一脸好奇问道:“他说什么,是什么意思。” 白静涵连连解释:“哦啊,就是都喜欢将军的意思,我们都见不得将军被其他人拿来调侃哈哈哈哈。” 男子连连点头:“啊,我明白了,那阿楠兄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这么快就走了嘛?那有缘再见。”说罢拱手作揖,男子亦握拳回礼:“有缘再见。” 第32章 府中巧遇知己 话说司庭骑马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到达将军府门口,门口站立一众奴仆,管家胡珠老远就挥手迎了上来。 “将军恭喜恭喜,老奴刚接到信使来报就立刻收拾妥当出门迎接了,听说皇上赐婚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哈哈哈。” 司庭一下截住管家的话说道:“管家不要乱说,可不是赐婚,只是部落小公主到将军府来做客而已,”司庭看着将军府门口围着的一众百姓都拍手恭喜,生怕误会了,立刻让管家安排将所有家仆和马车进府。 管家一时不知道为何这事情如此多变,怎么赐婚变成了只是来串门的,一脸懵的管家也立刻转换讶异的脸,立刻笑脸相迎:“快快快,将军请进,大家快快都进来,哎这马车你们带他们到后院安置一下······” 管家将所有东西都安置妥当,家仆们一一列队两边在一顶红色轿子前,将军司庭走至轿子跟前叫道:“小公主辛苦了,您可以下轿了。” 司庭见轿内没有动静继续说道:“公主,已顺利到达将军府了,您可以下轿了。” 轿内依旧没有任何声响,司庭察觉有异,立刻上前伸手掀起轿帘,里面空无一人, “公主呢?”司庭立刻问一旁伺候公主的贴身丫鬟。 丫鬟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公主,公主······” 没等丫鬟说完司庭立刻吩咐:“来人,叫上几个人分头找一下公主。” “不用找了,”司庭循着声音转身看到了一名男子,手持宝剑站在门口。 司庭看到那张脸瞬间明白了上前叫道:“公主,是否受了惊吓,为何不随我们一起回府,” “司庭将军未曾见过我真容,竟然认出我来了,果真聪明。我喜欢,我舒尔敏就喜欢有勇有谋,智慧和美貌并存的,不喜欢头脑简单的莽夫。将军来陪我耍两剑。” 说话间舒尔敏公主就甩出剑鞘,拔出宝剑直击司庭方向而去,司庭不慌不忙眉眼间透着一股凝聚力,看着她直击而来。 “将军,小心······”只见刚和牛三一起回来的白静涵见到这一幕吓得大叫了起来,而司庭毅轩就在宝剑快刺到自己胸口的瞬间将自己手中的宝剑挡在胸口,用剑鞘顶住对方的剑尖用力推了出去,这一推直接将公主顶飞到了轿子里,稳稳坐在了轿子里的座椅上。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管家不禁竖起大拇指啧啧赞叹:“还得是我们将军啊,看这公主来者不善啊,竟然这么小瞧我们将军,还不是把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白静涵亦是被吓得呆愣了一会儿立刻上前:“将军您没事儿,” 司庭看到白静涵心中莫名欢喜摇了摇头,白静涵立刻转身质问轿中人:“哎,你胆子也太大了,敢在将军府刺杀将军,不要命了你······” 等看清轿中之人的样貌,一时傻了眼,这不是刚在茶馆碰到的见义勇为的男子嘛?怎么跑这里来刺杀将军了,他不是将军的仰慕者嘛? 心中连着几个问号:“怎么是你?” 突然又听到司庭叫道:“公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舒尔敏边整理好服饰边下来轿子说道:“将军果然好身手,我对将军仰慕已久,早就想和将军比试一番了,苦于那时途中碍于身份和特殊时期,不便和将军直接接触,现在看来是我小看将军了,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还是有大智慧的人。” “公主过奖了,” 舒尔敏笑了笑走到白静涵身边一把勾住她的脖子说道:“朋友好巧在这里碰见你,你怎么在这里?” 白静涵一听到她是公主的身份一时无语,司庭立刻上前解释:“看来阿楠和公主之前是有见过嘛?” “对,因为将军有了一面之缘,”白静涵小声说道。 “公主,他是府中的家仆,如果冒犯公主的地方还请见谅,请公主先随我去歇息的地方安顿下来再叙。”司庭说完挥挥手示意管家带公主一行人到已安排好的庭院住下。 待公主她们离开,司庭毅轩就严肃的握着宝剑走近白静涵:“我是否叮嘱过你好生休息,怎么又出去惹出事端,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嗯将军,我实在是太······”抬眸看到那张严重警告的脸,马上闭嘴眼睛左瞧右瞧说道:“将军,我这就回房,”说完一溜烟逃回了自己房内。司庭一脸掩饰不住的小窃喜。 宋清玉正和白静涵在房中聊天,只听得管家咳嗽了几声进到房中。 “管家”房中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管家看了看两人说道:“嗯,白阿楠你收拾一下,今天开始你就住到将军那边的院落,随时听候将军的吩咐还有负责院落的打扫。” “什么?好好的为何要搬到那去。”宋清玉一脸惊讶,白静涵亦说道:“是啊管家,我住在这也可以直接过去打扫,这里到将军院落也很近呢。” “哎,这是将军的命令,这样安排自有将军的道理,无需多言,整理好东西随我来,我在外面等你。” 白静涵无奈只好快些收拾行装,又对宋清玉说道:“清玉哥,没关系,反正在一个府中,我们还是能每天见到的,我如果想跟你聊聊,我就偷偷过来。你如果有什么不开心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哦,我们可是好兄弟。” 宋清玉听得此言失落的心情瞬间有了一些喜悦:“有什么难处,或者不开心一定要找哥,我帮你。” “嗯”白静涵开心欢喜的点头回应,同时感受着来自哥哥的满眼疼惜和爱护。宋清玉极其小心的摸了摸她的头,宠爱不已。 第33章 同心结盼有心人 自白静涵搬进将军的嵘锦园那几天就不曾见到将军司庭,回家探亲的事情正想请示一下,看他是否能兑现诺言,想着突然窗口传来人声:“喂喂,阿楠,” 身子一颤探头看了看窗外:“公主,怎么是你,” 只见公主舒尔敏猫着腰蹲在窗户下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什么,慢慢起身轻声问道:“嗨,阿楠,将军在吗?” 白静涵探出窗外回道:“公主,将军这些天都没有回来,你找他有事嘛?” 话音刚落舒尔敏一个迅捷从窗口跳了进来:“嗨,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躲着我,自我进来后第二天就不见他的踪影,他这么怕我嘛?”舒尔敏进了房间上下打量着整个房间。 “不错啊,你的房间布置的很温馨,我喜欢。可是你是男人为什么布置得有些那个味道呢,哎也没事。你很特别。对了在这里太无聊了,明天我们出去玩。” “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出府呢,” “管他那,我是公主,谁敢拦我。” “对哦,那也是,公主想去哪里,我明天带你去玩。” “嗯,反正去热闹有趣的地方,我都想去。说好啦我明天来找你。”说完公主转身又跳出了窗外而去。 白静涵没有看到过如此洒脱的女子,来去随心无拘无束。不禁展开双臂闭着眼睛向后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好想回到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我再也回不去了,”蜷缩在被子里瘦弱的身形泣不成声。 因为搬到了将军的庭院,白静涵自住一室,没有任何人打扰,她就不再有任何顾虑,早上可以睡个懒觉慢慢起身也不怕被人撞见。 迷糊间起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小心将束胸缠绕穿戴整齐,突然又是一个相同的身影从窗户闪入,吓得白静涵大叫:“救命啊······” “太有趣了,哈哈哈”只见调皮的舒尔敏又从窗户跃了进来, “公主啊,您为什么不能从房门正常的进来啊,”白静涵有些生气的叫道。 公主坐到床边妖娆侧身看着她:“这可不是我风格,我来去如风,在我们部落我可是有“逐风公主”的美称哦。我父王也关不住我。” “公主啊,我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您知道嘛?”白静涵说完收拾起床铺。 “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 “但是我只是一名家仆,您是高贵的公主,这样来我的房间会对您有不好的影响。” “我们都是朋友,在我们那朋友不分贵贱,”舒尔敏一脸不在乎的解释。 突然白静涵握住对方的手臂两眼含泪说道:“公主,我这好不容易找到能赚钱的事情做,如果看到公主总是随意出入我的房间,会被人说闲话的,到时可能会将我赶出府的,那我就不能养活我家里的老娘了,家中还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母亲要养活呢,” 白静涵将脸埋进双手手掌抽泣着,却悄悄在指缝间偷瞧公主的反应, 公主露出快哭的表情:“啊,你怎么这么可怜的,放心我下次会注意,我们部落女子都是说话算话的,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你快些穿戴好,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又消失在了窗外。 白静涵一脸无语,按照这公主的行事作风,怕不是自己的女子身份会很快暴露,她又转念一想:反正大将军已经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自己也别考虑太多了,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都穿了男装结伴出了将军府,看着街上各式各样的小商铺,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和满大街好吃的东西,舒尔敏公主面对这些兴奋的到处蹦跶,东看看西瞧瞧:“这个我要,这个我也要,买这个,还有这个,” 白静涵抱着一堆公主买的东西,重的实在拿不住了叫道:“公主啊,我们我们到前面的茶坊休息片刻,您不累吗?” “嗯好像是有些累,那就进去休息一下,” “哗啦啦”一下白静涵将一堆东西卸到桌面,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趴在桌上:“好累啊,” 突然感觉到之前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也没多想,就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咕咚”一下就下肚了,而一旁的公主还劲头很足的在二楼的阳台处到处环顾四周:“这条街好多人好热闹,从这里看风景真不错,下次我还要来。” 好不容易安座下来又凑近白静涵问道:“哎,阿楠,你们将军身边有其他女子嘛?为何他总躲着我,我都好些天没看到他了。” 刚又喝了一杯茶水的白静涵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进将军府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不过听府里的其他人说将军多年征战沙场,留在将军府的时间也不长,我相信他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如果将军人品不好,我想公主也不会喜欢他,”白静涵试探性的回答。 “那是,我喜欢的可是勇猛善战,不屈不挠,再加一个洁身自好的大将军呢。部落虽然输了这场战争,但是我们输的心服口服,司庭大将军为我们部落做了很多实事,我们当地部落的百姓就敬重他是条汉子,所以我是向父王自荐要求嫁给他的,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皇帝的赐婚,” “什么,他拒绝了皇帝的赐婚,那为什么这次公主您又······”白静涵听着听着不禁有些好奇的追问。 “个人利益在国家利益面前该做如何取舍,我想他一个大将军应该还是分得清的,” 白静涵陷入沉思,在她脑海里将军的形象一直是高大威猛,雷厉风行甚至是自由洒脱的,可她未曾考虑到他的位置也有很多的无奈和心酸······ “好了,我们走,继续买继续逛。” “什么,还逛啊?”白静涵长叹一声,无奈又抱起一大堆东西快走跟上公主的步伐。 一路兜兜逛逛,公主被一个放满了各种好看花结的小摊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很好看。” 白静涵匆匆上前说道:“这是同心结,这是一种古老而寓意深长的花结,两结相连,取“永结同心”之意”。 “在我们中原新娘迎娶到男方家里时,两家各出一根彩段绾城成同心结,新郎和新娘各执一头相牵而行,拜谒祖先,然后夫妻对拜,则以同心结相牵。” 舒尔敏公主听得白静涵这一席解释顿时觉得很是美好,高兴的拍手叫好:“好美好幸福,我要买一个,老板,我要这个帮我包起来。” 公主停顿片刻转身又说道:“等一下,阿楠你也选一个,我送你,快。” 白静涵摇摇头轻咳一下说道:“我,我还是不要了,我是男人哪能买这种?” “哎呀,你将来也要讨媳妇有爱慕的女子,万一有喜欢的就将这个送上岂不正好,”公主一再催促,白静涵只好自己挑选了一个金色和红色相间的同心结,看了看心里亦是欢喜。 “公主,说好这个我自己买哦,我是找自己喜爱之人,你买的就不对了,这个不能代买。”白静涵一边解释一边将同心结挂在手指欣赏起来。 “还有这说法,那行各买各的,我今天买的东西里面你再挑一样就当我送给您的见面礼。”两人互相点头默应。 第34章 暖心上药 白静涵和小公主逛了一整天,回到将军府天色渐黑,两人偷偷摸摸准备从后门进去,白静涵抱着一堆东西累的已经腿肚子发软,肩膀处的伤口越发痛的厉害,到了将军府后门已经完全走不动了,自顾自抱紧东西一屁股坐到了门口的石阶上。 “公主,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在这歇一会儿再进去,等会儿我把东西给您送过去。”白静涵一边用手帕抹着额头和脖子的汗水,一边微喘着对公主说。 “也行,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点力气,不行不行,你得多加锻炼才行。那我先进去了。” 右手在空中微微摆动跟公主再见,下一秒就长叹一口气:“哎,好累啊,”仰头看着满天的星空,心中疲惫似乎消散了些许。从怀中取出刚买的同心结,轻轻抚摸着,脸上浮现了少女般的娇羞,笑意盈盈的自言自语道:“我的同心人会在哪里呢?” 话音刚落只见地上有个人影慢慢移动至跟前,抬头是那张熟悉的俊逸脸庞, “将军,”白静涵立刻将手中的同心结藏进怀中起身叫着突然出现的司庭毅轩, 只见司庭牵着白马精神奕奕的走近她,后面跟着副将钟明,他将白马缰绳交付钟明,让他先行进去,自己又转身问道:“天黑了,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哦,我今天陪公主去逛街买东西,回来有些晚了,这些是公主买的东西,我这就给她送过去。”说完转身俯下身子又抱起一堆的东西准备进去,只听得后面一声:“等等!” 白静涵一惊差点踩空台阶:“将军,怎么了?” “来人,将这些东西带进去交给小公主。” “是,将军。” 司庭毅轩突然叫出府里的家仆,让他们接过白静涵手里的东西,吩咐将买的礼品全部送到公主房间。 白静涵低头看着一件一件被接走的东西,手中空空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不少,心中一股暖意问道:“将军这是?” 没等话说完,整个身子被司庭横抱而起,挣扎间,司庭似有些霸道却又心疼的语气说道:“别动,之前的伤口裂开出血了你没有感觉嘛?” “我,我是有些感觉,” “那你就别动,让我抱你回房。” “将军,可是这样不太好,我还是下来,。”看到司庭犀利直视的眼神白静涵不敢再动弹,任凭他将她抱着穿过院落直达她的房间,然后稳稳的将她放在床榻上。 一直从抱起来的那一刻她都搂紧他的脖子,不敢抬头直视,直到将军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的那一刻她才敢将目光停留在他一侧脸旁,除了看到脸上渗出的汗珠,还有一道耳侧延伸到下颌处的伤痕, 心中莫名有股刺痛:“你受伤了?将军,” “无碍,”司庭起身回答,转身就离开了房间留下一句话:“我去房间拿之前简医师调制的药膏给您上药。” 犹如醍醐灌顶般直击神经:他说什么,要给我换药膏,将军这是什么操作,难道他是不知道我是女子嘛?之前都是紧急情况下不得已才让他给自己清理伤口涂药膏包扎,现在这情况,况且还在自己的房间,白静涵不敢再多想,只是一个人坐立不安心神不宁,不知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只是静待着那扇门打开。 不一会儿司庭毅轩敲了敲房门便进了房间,身上的着装已脱下换了一身蓝色锦缎新衣裳,看着比之前更是精神了许多。 白静涵立即起身想要自己解决:“将军,您把药膏给我,我自己可以的,” “我来,你自己怎么给后面背部上药,还是你要找你房间的宋清玉来上药,” 白静涵看了看司庭一眼,为何他说话语气如此奇怪,这又和清玉哥有何关系,自己也没有让对方给自己上过药啊。 “放心,院中的侍卫和家仆我都已让他们撤下,不会有人看到,还是说你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司庭浅笑一声:“放心,只是因为你的伤是因我而伤的,我不想看着你愈发严重,况且你的女儿身你不想暴露,那你肯定不会找府中的女仆来给你上药,你自己又无法触到伤口,难道看着伤口再次复发感染而死嘛!” 白静涵听着将军这般口吻,看这般景况,自知是拗不过将军,便放下戒备心轻轻解开衣衫,抽下细腰带,肩头的衣服慢慢滑落至伤口处,轻咳了一声。 司庭慢慢转过身,看到伤口处,竟然有些和衣服黏连:“怎么伤口撕裂那么严重?” “我要将衣服从黏连的伤口上分离,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嗯”白静涵拽紧胸前的衣衫乖乖点了点头,随着黏连处的衣服被拉开,一股皮肤深处的撕裂般的疼痛传遍全身,那一瞬间白静涵的小拳头将衣服拽的更紧,发出一阵呻吟,随后却感受到了一股清风般的轻拂,减轻了那一瞬间的疼痛感,原来是司庭在轻轻的吹着她的伤口以减轻她的伤痛。 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她亦不敢去擦拭,浑身有些僵住,任凭他在她身上涂抹药膏,包扎伤口。房间里安静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好了,快些穿上衣衫。”将军司庭话音刚落,白静涵就立刻提拉上衣服,快速的系好衣带说了声:“谢谢将军。” 转身感谢将军的白静涵见到他亦是额头上都是汗珠,正低头整理血染的纱布,并将一瓶药丸递给她:“这是止痛丸,如果感觉疼痛难受,就每天服用一颗会缓解很多,” 她接过药瓶连声答谢,却又看到她耳侧下方的伤口:“将军,您这里一道伤口那么长,让我给您涂一些这个药膏,” 说完白静涵已急切的用指尖去触碰司庭脖颈处的皮肤。司庭竟然没有反抗的微微抬起头,好似在等待一场期盼已久的盛宴,而白静涵观察了伤口想要抬起头说点什么,却再次和司庭炽热的目光相遇,立刻抽回自己的左手,却瞬间就被对方紧握住。 彼此眼中好似都充满了渴望和依恋的光芒,眼神交缠之间好似时间停滞一般,彼此在彼此的眼中都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好似互相拥有般的柔情蜜意。 而最先退出这场交缠的司庭,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自己从这场情境当中抽离出来。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白静涵一阵脸红心跳,感觉司庭再不离开,她的心就要跳出来了,此时她又从怀中拿出那代表了幸福情深的同心结,好似心里的那个他渐渐有了清晰的形象和面容。 第35章 被打乱的假期 调皮刁蛮的部落小公主的到来让将军司庭甚是头痛,豪放不羁的性格让她毫不避嫌的随意出入,甚至不禀报直接进到他的睡房,正好这次趁着出去完成任务躲了几天清静。回来后更是在自己的院落出入口都让侍卫严防死守,才有了片刻安宁。 后厨内牛三正在颠勺炒菜,钟明坐在一旁正愁眉苦脸,牛三停下手中活,叫一旁的帮手看着火,走到他跟前递上一盘果干:“嗨,钟将军,您这又是发哪门子呆呢,又有什么事情让你犯愁了。” 钟明一脸严肃说道:“牛三儿你还记得我们先前在灾区说的事儿嘛?现在回了将军府,这计划必须要进行了。” “你说得哪门子事儿啊?” “就是司庭大将军的事情啊,你那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包在你身上呢?” 说到此事牛三一时来了兴致,连忙坐在钟明身边说道起来:“你可是没有看到,我那天看到啥辣眼睛的事情了。” 钟明一脸新奇望着牛三:“什么事说来听听。” “那日回程途中驻营休息,我正端着汤送到将军的营帐,掀帘进去竟看到两人紧抱在一起躺在桌子后面,” “那是谁?”钟明追问道。 “当然是司庭大将军和白阿楠啊!将军把阿楠压在身下,两人别提有多暧昧了,亏得我当时聪明,假装没看见就逃了,不然将军得多尴尬呀。” “真有此事。” “那还有假,千真万确。” “那看来坊间的谣传是真的了,昨天我又亲眼所见,将军一路抱着白阿楠回了房间,” “什么,竟然已经这么正大光明了,”牛三瞪大眯眯眼无比震惊。 “可是你说将军为何独独对这白阿楠这么沉迷呢,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般痴迷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牛三眼神诡异的凑近钟明:“你是吃醋了嘛?” “你说什么呢?”钟明一脸嫌弃推开牛三。 “哎,你也别急,即使将军变成这般也许还有机会挽救呢,看我的安排,” “那就全看你的安排了牛三儿”钟明拍了拍牛三的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密谋一场大拯救。 清早白静涵就站在司庭将军的房门口,刚抬手又放下,思虑之间突然房门打开,她瞬间抬起头精准直视上了面前那眼神明亮有神,五官刚毅却又俊美的容颜,是自己爱吃的颜,却又是自己不敢企及碰触的身份。 “你有事嘛?”司庭身形挺直站在她的面前冷冷问了一句,白静涵立刻接话:“将军,之前您不是答应我可以回家探亲几天嘛?我今天可不可以······” “可以,你去,”司庭亦是冷冷抛出一句随即跨出房门笔直往前走。 白静涵完全没想到可以那么顺利,原先的担心彻底放下了,开心的大叫一声:“谢谢将军。” “路上小心,”径直向前的司庭毅轩竟然抛出了一句关心的话语暖到了站在房门口的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转身就回到房间收拾衣服和东西,忽然在桌子上看到了一袋包好的药膏,里面有十几贴。奇怪怎么会有一大包药膏在桌上,突然心里被暖到:“这是简医师做的膏药,定是将军他趁我不在的时候放在这了,看来他料到我要回家探亲,冷言冷语却总是做最暖的事情,将军真是个大善人,” 白静涵抱着膏药一把举高,欢快打起转来,嘴里小声念叨着:“太好了,回家看奶娘喽······” 收拾完行李,白静涵想到宋清玉,想和他道个别再走。 “清玉哥,在吗?”敲了好几声见无人回应,便推门而入,里面一股药味扑鼻而来:“清玉哥,” 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好似浑身在颤抖,白静涵立刻上前掀开被子,只见宋清玉脸色煞白,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嘴唇亦是发白。 “清玉哥,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嘛?” 宋清玉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吃力的吐出几个字:“阿楠,你你来啦!” 上手一摸额头,怎么这么冰凉:“清玉哥,你为什么浑身冰凉,不行我去找简医师,” “不要”宋清玉一把抓住转身要走的白静涵, “那怎么办,你这样下去会死的,”白静涵已经急的团团转, 宋清玉说道:“阿楠,你帮我从那个箱子里拿一瓶药丸,我吃了就会好多。” 白静涵立刻奔至宋清玉指的地方,翻箱倒柜的从里面找出一个蓝色药瓶,紧握手中跑到床榻边:“快快清玉哥,我拿到药了,你快吃了它。” 白静涵将一颗药丸放进他如寒冰般的嘴唇中,又将桌边的一碗清水喂他吃下。她守在他的床榻边不敢离开,翻出房内多余的棉被,为他盖了一层又一层,又将汤婆子灌上热水塞进棉被为他驱寒,不时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喂他喝水。 不知昏睡了几个时辰,宋清玉才感觉到身体逐渐回暖,四肢渐渐有了知觉,睁开双眼看到床榻边正托腮打着瞌睡的白静涵。 不忍叫醒她,看到脚边暖融融的汤婆子和身上盖的几条被子,他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怜爱,微仰起头看着她长而密的睫毛,沿着娇翘的鼻尖一直停留到她一直微微抿的红唇边。 宋清玉这时感觉自己的心中已然超越了妹妹般的疼爱,对她更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不经意间竟然伸出手轻轻触碰到了她的下巴,白静涵被一股微凉的寒意惊醒,睁眼看到眼前担心的人醒来,高兴的叫道:“清玉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猛然间哭的伤心不已的白静涵一下子扑进了对方的怀里:“昨晚我好害怕。” 宋清玉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年轻力壮的怎么会有事呢?睡一觉就好了。” 白静涵用力擦干眼泪点着头:“嗯嗯,可是清玉哥,你怎么会突然身体这么冰凉呢?” “我······”宋清玉犹豫不决,不知该作如何解释。 第36章 假期意外被拦截 还没等宋清玉解释,突然房门打开,只见牛三端着一碗稀粥走了进来:“清玉,你咋的病的这么严重,我昨天早上来见你的时候还好好的,”将一碗粥端到面前继续说道:“阿楠一早让我煮了粥给你送来,快些喝了。” “已经第二天了?我竟然睡了那么久?” “是啊,昏睡了一天一夜了,昨天整个白天,加上昨晚一整晚阿楠都守在你床边照顾你呢,他本来昨天回家探亲的,因为陪你都没回家,” 宋清玉听得此话心中很是愧疚,想要起身被白静涵一把按住说道:“没关系哥,照顾你最重要,将军准了我好几天假呢,我再陪你两天,等你能下床自由走动了我再走。” 宋清玉立刻说道:“你快走,快回去,我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着了凉,发了一晚上寒热就好了,睡了一觉你看已经好多了,不用陪我快回去,家人还等着你呢。”边说边给边上的牛三使了个眼色。 牛三立马心领神会,笑嘻嘻说道:“是啊,阿楠你好不容易有个长假可以回去,赶紧去,这边有我在呢,好吃好喝的把你清玉哥伺候好,等你回来白白胖胖交到你手上。” 白静涵半信半疑握着宋清玉的手,感觉到他的手的确温热了起来,比昨晚寒彻骨的温度好了许多, “真的嘛,清玉哥,那我喂你粥,我要看着你把这碗粥喝完再走,” 宋清玉拗不过一再坚持的白静涵,就同意让她喂自己喝完粥再走。 “那你好生休养清玉哥,我会尽快回来看你的。” 宋清玉内心渴望她留下,渴望她的陪伴,但更想看到她幸福开心的笑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和转身的微笑,他曾经冰凉的心就像沐浴在阳光下慢慢的融解开来。 “好生羡慕啊,我都有些吃醋了,我们阿楠真的太暖了,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他能迷倒那么多人了,”才说完牛三就拼命摇摇头,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老天爷,这关系越来越乱了,” 宋清玉看着牛三奇怪的言语和动作不禁问道:“牛三儿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牛三立刻展露笑颜:“呵呵呵呵,没事没事,你赶紧躺下再休息一会儿。我已经跟管家说过了,他让你好生休息,睡睡。” 白静涵出了宋清玉的房间,一路开心的蹦跳着出了将军府,刚出大门口却碰见了司庭将军傲立在一旁正在和门口侍卫说什么,白静涵立刻悄悄躲闪离去,下一秒却突然听到她的名字。 “白阿楠!” 闭静双目,倒吸了一口气,自责自己动作太大还是没有躲过对方的法眼,转身立刻露出笑颜叫道:“将军,嘻嘻您叫我嘛?我这正想回家呢,您不是准我回家探亲嘛!” 说话间司庭已走到她面前:“我明明昨日就准你回去了,看你收拾东西走了,为何还在府中,这么迟才走,” “将军我昨天正好有些府里的事情没有交接好,昨晚好不容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所以晚了,”白静涵心里略显心虚,生怕出错。 而司庭毅轩之前在走廊上碰上了急匆匆送粥去的牛三,听得牛三说白阿楠照顾了一晚生病的宋清玉,心里其实已有些不适,便早早候在大门口等她,看她如何解释。 此刻他不想为难她,可心里却犹如打翻了某样东西酸涩难挡,刻意要听她如何解释,显然当下应该是没有听到让自己满意的解释。 “既然晚了,那就不用回家了。”司庭立刻回道。 “为什么啊?”白静涵三步并两步追上转身离开的司庭将军。 “将军,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您是堂堂大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停下脚步,白静涵差点撞了上去,司庭冷笑一声:“昨日答应的事情,你昨日自己没有做到,反而怪起我来了,我带兵打仗下命令几时攻城,所有的士兵都必须按规定的时间进攻打仗,如若都和你这般随意变故,那这仗还怎么打。” 白静涵低下头觉得对方说的是有道理,可又觉着哪里不对立刻又反驳道:“将军,您是昨日答应我的,可您答应我回家多住些日子的,那我就去掉两天,您看是否可以?” “我是许你回去住些日子,但这日子的长短我并没有许诺你,这时间的长短是由我而定的。” 白静涵听得此言,当即停下了追逐的脚步,心里的委屈以及思念家人的焦急心情统统涌上心头,但是她此刻却哭不出来,心里不停的责备自己为什么这么蠢,为什么要去相信那些不切实际的承诺,曾经那个能永远兑现承诺,说到做到的亲人已经找不到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再像爹爹一样宠她爱她了,默默的抱紧包裹转身往将军府里走去。 “白阿楠,你做什么,跟我上马车。”已坐在马车上的司庭唤住她。 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步伐沉重的掉头往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看着车帘外人头攒动的街景才回神问道:“我们去哪里?” 司庭默默回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两人相顾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马车夫叫道:“将军,到了。” 司庭看了一眼白静涵说道:“下车。” 垂头丧气的白静涵浑身都充满了抗拒的感觉,依旧坐在马车上没有挪动半分,直到传出第二声命令式的“下来”两个字,她才恍惚间下了马车。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极大的宅院,虽比不上将军府的豪华气派,但是多了几分书香门第的烟火气,进了大门才发现这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那是一种能让自己身心皆静的圣地一般,如此静谧且幽静。 第37章 理书换回假期 她跟在将军身后,慢慢的欣赏着院中每一处的美景,不禁好奇问道:‘将军,这是哪里?” 司庭脚步停在一处开满了各种颜色缤纷鲜花的小花园内,面露恬淡之色道:“这是皇上赏赐我的一处私人宅院,院内的一花一木,亭台楼阁都是由专业工匠打造的。你喜欢吗?” 白静涵心里一阵嘀咕:“问我喜欢嘛?我喜欢又有何用,又不是我的。” 司庭见白静涵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遂看了看她那副“”莫搭理我的”气势,瞬间明白。 便再次大声说道:“你跟我来,” “哦,”白静涵只得乖乖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条蜿蜒幽静的曲廊便停在一间圆形的木门前,司庭轻轻推开房门,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一排排的书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古文典籍,白静涵瞬间被惊道:“哇,将军,为何这里有这么多藏书,看来将军看了不少书,怪不得将军能文能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原来奥秘在这里。” 白静涵此话一出,司庭毅轩面露喜色很是受用便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今天带你来这里是有任务交给你完成。” 正在翻阅书籍认真浏览的白静涵立刻放下书册说道:“将军,我什么都不会,” “你不要告诉我你床头的诗词赋,列女传,异境奇闻都是用来装饰的,” “你偷偷进我房间还翻我东西?”白静涵一脸吃惊。 “不必翻,你放得那么明显。不过你看的书的确是挺杂的。” “将军其实我就认识那么几个字,半认半靠猜的,嘻嘻嘻。”白静涵眼神游移不敢直视对方。 “我不管你是靠认还是靠猜的,反正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将这几个书架上的书按照诗、书、礼、乐,兵书,天文,医经等几大类全部归类放置好。” “可是,将军我不行啊······”白静涵双手摆动想要拒绝,却听得司庭接话:“想回家就快些整理。” 懵了一瞬,白静涵睁大双眸点着头,摆手变成了捂住胸口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我想回家,我现在就整理,” 一边整理一边不时抬头看着司庭再次提醒:“将军,您答应我理完就可以回家的哦,您不能出尔反尔哦。” 司庭微微一笑走出了藏书阁,剩下白静涵一个人更加卖力的整理书籍,可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和能力,实在是有太多的书籍要整理,有些书籍光名字她还不清楚到底是属于哪一类,还必须翻阅读些文字才能分清楚类别,这就更耗费时间了。 连着整理了几个时辰,连午饭都不舍得吃的她到傍晚时分才整理好了三四个书架,连一半都没有整理完,这可急的白静涵满头大汗,因为没有吃午饭,体力已渐渐不支了。靠在书架上擦着额头的汗水微喘着,眼睛也累的有些模糊了。 只见门被打开司庭毅轩从门外进来看着整理好的书籍,随便抽查了几本问道:“整理的怎么样了?能整理完嘛?” 白静涵停下擦拭汗水的动作回道:“将军,这藏书实在是太多了,我才整理了三个书架,能不能······” “你回去!”白静涵听到让她回去瞬间失望不已,黯然转身准备离开。 “我说的是让你回家探亲去,” 才一转身原本黯然神伤的表情变成了狂喜的笑颜,白静涵瞬间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般扑进了面前司庭毅轩的怀抱,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大叫:“谢谢将军,您真是太好了,您真是个大善人,您······” 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呆的司庭毅轩,瞬间没了刚才的那股子傲慢劲儿,双手笨拙的抬起微微拍了拍她的后背,瞬间又放下,脸上确是尴尬当中带着一些小窃喜。 白静涵松开了双手还沉浸在这喜悦的消息中。 松开的瞬间司庭又恢复了傲娇严肃的小表情:“允你回去,并不代表你可以结束这里的任务,等你放假回来后还要继续将这些书籍归类整理好,可知晓了?” “嗯嗯,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白静涵抬手作发誓状。 “这串是宅院的钥匙,小心保管,只要整理好了这些书籍,我允许你可以在这里阅读书籍,仅限在此阅读,不得携带外出,记住了吗?” “真的吗?将军我真的可以阅读这里的书籍嘛,我发誓我听您的话,我都记住了。” “记住了就快些回家,天快要黑了。” 白静涵此时觉得这意外的小惊喜来得好快,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心里已是归心似箭,高兴的抱着包裹行李一溜烟儿就跑出了房间。 司庭身后叫道:“坐门口的马车,他会送你回家,路上小心。” “知道啦”白静涵留下三个字,早已不见了踪影。留下司庭一人呆立原地留恋着刚才那温馨的一抱。 马车平安将白静涵送到家中,下了马车直奔家中,还没进门就叫着:“奶娘,奶娘, 阿楠回来了,奶娘。” 正在屋子里灯影下缝衣裳的奶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顷刻间起身,原本不利索的腿脚亦是用力的加快了脚步往门口走去,开门瞬间一个日思夜想的身影投入了她的怀抱:“奶娘,奶娘” 奶娘泪水亦是止不住的流下来,白静涵一边亲切的叫着一边为奶娘擦拭眼泪。 “奶娘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这一去有小半年没回来了,一定吃了不少苦,快,快进来说话,肚子饿不饿,吃饭了没。” 两人到屋里坐定,白静涵手里拿着大馒头就着一盘青菜吃,奶娘又耐不住硬是要去厨房再烧几个菜,再一次被白静涵拉了回来:“奶娘您就被忙乎了,我在将军府里有吃有喝的,吃得好睡得好,您放心。” 奶娘一脸疼爱又怜惜:“我听说你们这次跟着将军去了疫区和灾区去帮助他们救灾重建去了,一定吃了不少苦,明明清瘦了很多,你还说吃得好睡得好,跑去那么偏僻又危险的地方,怎么可能过得好。” 说完又低下头擦起眼泪,白静涵不断安慰奶娘,此刻主仆两人就如祖孙两人一般温暖又放松。 第38章 欢度悠闲时光 夜深人静明月高挂,微晃的烛光下白静涵把头靠在奶娘怀里,时不时笑出声,一直给奶娘讲着这一路的趣事,讲到有趣的地方忍不住仰头大笑,奶娘拍了拍她的背说道:“让奶娘给你梳梳头,好久没有给您梳头了,” “好啊好啊我可喜欢奶娘给我梳头了,好舒服好开心。”说完抽离发簪,又黑又长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 奶娘拿着木梳子轻柔的给她梳头,一边梳头一边笑着说道:“我们郡主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又黑又亮的长发再加上漂亮可爱的脸蛋,真的要迷倒一大片男子喽,” 白静涵害羞的捂着红扑扑的脸蛋娇羞:“奶娘,你别这么说,我可不要离开你,我现在女扮男装可没有男子会喜欢我啊,哈哈哈。” “傻孩子,你长大了,当然要找一个爱你疼你的男人照顾你一辈子啊,”奶娘说完宠溺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突然白静涵“啊”的轻唤一声,正好拍到了她肩膀处的伤口,伤口虽已愈合但还在敷药,还是会有些疼痛。 奶娘立刻觉察到了她的不适,将她的衣服拉到肩膀下面,眼前的那道疤痕惊到了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有一道疤痕,”白静涵立刻提上衣衫:“奶娘我没事,您看伤口都愈合了,已经没事了,只是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明明伤口很大一个口子,看上去像是箭伤。”奶娘说完又将她身上检查了一遍,又在腋窝下方看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伤口,顿时觉得眼前有些眩晕,屏住泪水言语有些激动问道:“这都是怎么受的伤,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伤口,而且看伤口应该都伤的不轻啊。郡主你快告诉老奴啊,你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九泉下的夫人,今后如何面对王爷啊?都怪老奴没有照顾好您啊?” 白静涵就怕老人担心,故而回家之前特意将肩上的药贴都取了下来,不想让她担心难过。却还是被发现了。 她转而拍了拍奶娘的背安慰道:“奶娘,只是出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一点伤而已,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嘛?” “我们不去了,你就呆在家里,奶娘现在腿脚好了,帮人缝缝补补洗洗衣服赚点我们吃饭的钱没有问题,郡主和奶娘在一起不会挨饿的。” “奶娘我没事,自从爹爹被流放,您就一路辛苦的养着我,从不让我出门干活,也不让我帮您,您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我会被宠成一只骄傲的大公鸡的,” 奶娘破涕为笑,白静涵拿起手帕帮她擦干眼泪继续说道:“我都那么大了,应该出去闯一闯了,而且为了能找到父亲,我必须要多方打听才行,这次能在将军府做事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跟着将军我能到处走走,打听到很多流放地的消息,我觉得我很快能找到爹爹了。而且我现在必须取得将军的信任才能更快知道爹爹的下落。” “可是这样太危险了,”奶娘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担心:“王爷的罪名还未洗脱,一旦他们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也会连累到你的,” “奶娘,他是我亲爹爹,谈不上连累,这都是我该做的,我要找到爹爹,为他洗清冤屈请求皇上还他一个清白。” 奶娘连连摇头,眉头紧锁:“何其难啊,你今天说出你的真实想法,我就更不敢让你回去了。” “奶娘您放心,我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司庭大将军他是个正直善良的人,我会找机会获得他完全的信任后再试探询的。只要没有见到父亲的尸首我是绝不会放弃的。” 奶娘看到她眼里的坚定和执着,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默默的在心里为她祈祷祝福,希望他们父女能早日团聚。 深夜还在城东宅院藏书阁看书的司庭毅轩,看的有些乏了,便收拾整理好准备回将军府休息。 刚想踏出书房门口,便见到地上有一丝丝反光的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个好看的同心结,此处除了自己就只有白阿楠来过这里,便料定是她遗落的,想起她的可爱模样,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便将这同心结小心的放进自己怀里,轻轻按了按,随后关上门离开。 随后的几天白静涵休闲的在家中度过了几天自由欢快的时光,每天除了帮助奶娘做做家务,就是陪着奶娘一起上街逛逛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她要将家里该买的东西都买齐备了,省得老人自己舍不得买。 这天白静涵特地多买了一些吃的东西到隔壁王婶家串门,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 “王婶,多亏了您帮衬,我娘的腿脚才恢复的这么快,买了一些吃的东西,您收着。” 隔壁王婶是个热心肠,和她男人带着一个孩子三口之家其乐融融,自从她们搬来这里,一直挺照顾她们,白静涵十分感激,每每看到他们一家人幸福努力的过着生活都觉得非常羡慕。 王嫂笑着说道:“哎,阿楠啊,这么客气干嘛,大家都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互相帮一把也是应该的,你看你还那么客气买这么多吃的。” “王婶谢谢你,您别客气,还有这个您拿着,”白静涵从腰间兜里拿出一小袋钱递给王婶,王婶立刻推回说道:“阿楠,你买了那么多东西,我可不能再收你的钱了,上次是因为你娘卧病在床所以答应烧菜给她吃才收的钱,现在老人好利索了她都自己进进出出了,不用再给了。” 白静涵直直塞进王婶手掌:“王婶你拿着,不多的,我这回去干活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万一我娘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也不在她身边,也只能拜托婶子和王叔帮忙照顾一下了,您千万收下。” 王婶奈何推脱不过,便答应收了下来,让她放心外出做事,不要挂念。白静涵这才放心离开回到自己的家里。 家里里里外外白静涵都已打点妥当,这才放心的坐在桌边,闻着一桌香喷喷的饭菜,胃口大开。 “奶娘,快一起吃饭。” 奶娘一起坐到桌边吃饭,看着白静涵吃的香甜,心里高兴的乐开花,不停的给她夹菜:“来,吃块红烧肉,” “奶娘,您也吃,”两人互相夹着菜,欢声笑语中度过了十几天开心又轻松的日子。 第39章 狭路相逢 由于舒尔敏公主的到来让将军府着实热闹不少,却也让司庭头痛不已,故而只要没有重要的事情,他就躲到城东的宅院看书躲清静。 而此刻却让副将钟明抓狂了。由于总是见不到司庭将军,舒尔敏公主大闹将军府,生气的大叫道:“将军去哪了?将军呢?你们都不说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火冒三丈的公主一甩手剑出鞘,用刀刃抵住其中一个家仆的脖子:“快说将军去哪了?” 家仆吓得脚都软了大叫:“公主,小的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家仆们一个个被公主的胁迫吓得快失了魂,这时突然一颗石子凭空直击公主手中的剑,剑突然落地,瞬间恼怒的公主正怒气冲冲无处发泄厉声叫道:“是谁?是谁敢动本公主的剑?”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身形魁梧,眉宇间恰有些儒雅稳重气质的青年,原来是副将钟明出门好些日子完成任务刚回府中,恰巧撞见这一幕。 钟明不急不慢双手握拳行礼:“请公主恕罪,属下是司庭大将军身边的副将钟明,不知道公主为何事动怒。” 舒尔敏浑身的力气和怒气正没地方发泄,见到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自然不会放过,见钟明手握宝剑,又是大将军身边的重要助手,功夫自然了得,遂一剑调转直直刺向钟明方向:“拔剑!” 而钟明眼神一掠而过,并没有拔出宝剑,而是左闪右躲虚实之间避开对方。钟明眼见公主打得更加激烈便飞身进了花园之中,管家见公主不依不饶越发猖狂,大叫道:“快请将军过来劝架啊,” 底下的家仆回道:“管家,将军不知道去哪了,这些天将军都早早出府,很晚回来,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管家急的直跺脚,手抖晃着用袖子擦着满头的大汗:“这可如何是好啊?这部落小公主怎的生性如此傲慢好斗呢,她不知道俺们将军喜欢温柔多情的,这般野蛮如何能俘获君心啊。” 在院中不停追赶打斗的小公主渐渐有些体力不支,突然停了下来叫道:“不打了,为何你迟迟不还手,瞧不起我这个部落公主嘛?” 钟明见其终于停了下来,便好心劝说:“公主,属下并没有瞧不起公主,相反很敬佩公主豪爽果敢,敢爱敢恨的性格,只是这里是将军府,公主在这里打打闹闹不觉得失了公主的体面嘛?而且这样也讨不到将军的欢心啊。公主如若真想切磋武艺,哪天和公主约定找个地方痛快的比一场。” 舒尔敏漫步向钟明走去,那双魅惑的大眼睛直直盯着他:“钟副将说的很有道理,没想到钟副将不仅武功了得,还能说回道,”缓步逼近钟明的公主突然加速并举剑:“可我就要在这里一决胜负。” 这短短的距离,公主举起剑刺向钟明,下一秒剑从公主手中掉落,一小段剑刃夹在钟明食指和中指之间,正扣在了舒尔敏公主洁白的颈项之上,紧贴皮肤,压出了一道红印子, 舒尔敏微仰着头,背靠着钟明的胸膛,全身被钳制住,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威胁不敢再继续有动作,眼睛直视着眼前这个敢和自己对抗的男子,眉宇间有了一丝的好奇,不禁注视着他的眼睛。慢慢将身体重心靠在对方身上。 钟明见状迅速扔掉剑刃,松开双手,单膝跪地说道:“请公主恕罪,” “何罪之有?快快起来,你陪我练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有你是认真陪我,别人都碍于身份让着我,没有意思。”舒尔敏满脸开心,笑颜逐开。 “钟副将,别忘了,你答应了,要陪我练剑哦,”说完竟然笑颜逐开,蹦蹦跳跳离开了。 钟明一脸奇怪对方竟然没有生气,一把拿起对方的断剑叫道:“公主,您的剑。” “坏了不要了,哪天你陪我去挑一把好的剑。”渐渐走远的公主大声回应。 钟明后悔不已,竟然被套路了,接下来不知道这公主又要玩什么花样了,无奈看了看手中的断剑哀叹连连。 “钟副将你终于回来啦,怎么样没有伤着,”管家一脸愁容略显浮夸的从上到下打量:“这公主每天这样闹腾,连将军都不敢呆在府中,这一天天闹得你看这都什么事儿?” “将军呢?”钟明收起断剑问道。 “将军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好像很忙的样子又好像很闲的样子,着实奇怪。” 突然院中房檐上停下一只鸽子,钟明立刻飞身一跃抓住信鸽,取下密函,看着鸽子飞远,钟明拆开密函立刻又合上,转身说道:“管家,我出去一下,你将这断剑收起来。”说完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管家看着远走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断裂的宝剑有一丝丝恐惧叫道:“嘶嘶,来人来人,快拿走拿走,将它包起来等钟副将回来再处置。” 正在幽静的藏书阁翻阅书籍的司庭听得外面石子掉落的声音,心中便知有人来到,放下军书起身,来到门外说道:“来了,出来。” 说完一个身影从房顶纵身轻轻落地,原是副将钟明,双手握紧立于司庭面前:“将军,属下来迟了。” 司庭双手背过说道:“是不是回府中被刁蛮小公主纠缠住了,” “将军怎会知道?”钟明好奇的抬起头。 “这部落小公主不似我们中原女子,她生性豪爽,傲娇,见到武艺比她高强的都要抓住与她比试一二,定要分出个胜负才肯罢休,看你脱身的挺快,钟明小看你了,看来你对付刁蛮小公主还挺有一套啊。” 钟明尴尬的摸了摸头说道:“将军,您就别笑话我了,” “你是不是被小公主套路进去了,哈哈哈哈。”看着一脸抓狂的钟明,司庭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不说笑了,能稳住这位小公主,我给你记一功,快些进来说一下你调查的事情进展。” 第40章 泪别亲人 两人进了藏书阁,钟明就开始汇报这些时日调查飞镖主人的事情。 “将军,我之前调查过那边灾区一带的铁匠铺,那边没有使用这种材质的飞镖,所以排除,这几日我在京城以及附近的铁匠铺都一一探访过,没有类似的制镖工艺,但有一日我在一个铁匠铺听得有人说起,有人秘招有一定制镖打造工艺的能工巧匠,好似有专门的地方请这些铁器师傅进去打造他们专属的武器,而且这些消息仅限于特别厉害的几个制镖师或者铁匠师之间。说是待遇优厚,一般人想进还进不去。” “哦,这个信息很重要,” “我已派专人盯着这几个铁匠师,看他们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一有线索立刻上报。” “很好钟明,这些天你辛苦了,慢点回府中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接下来可能要打一场硬仗。” “是,将军。”钟明抬头看了看司庭小心问道:“将军,您这些天还好,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府中,” “我每天都有回去啊,只是很晚才到府中,有什么事情嘛?” “是这样,牛三儿说后日是他来到这里的整第六年,也是他们一家被将军救下重新开始新生活的第六年,所以他想明日在醉仙楼摆了一桌宴席,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属下也差不多跟了将军六年,就想趁此机会和牛三一起感谢将军。” 司庭微转头眼神微妙说道:“怎么从来没看到你们这般殷勤呢?” “将军,牛三和我一直对将军崇敬有加,这不是最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互相的感情又增进了一步嘛,借此一起庆祝一下。”钟明一脸严肃说道。 司庭转过身说道:“好,那我期待你们怎么谢我,走,一起回。” 钟明如释负重,快步追了上去说道:“将军,看你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嘛?” 司庭侧身问道:“今日初几?” “十四” “明日你们要请我吃饭,当然心情好了。” 两人的身影浸没在这苍茫的夜色中,欢快的交谈渐渐淡出这片寂静的院落。 时间一晃而过,白静涵的探亲假就这样悄然结束了。 如往常一般,奶娘天不亮就起床做了很多好吃又好看的糕点,一一为她装点好,而白静涵自奶娘离开被窝就已醒来,小心的将自己在将军府赚的工钱的一大半都包好放在了奶娘的枕头下。 忽听得奶娘进屋的声响,立刻又躺回枕上假装熟睡中。奶娘轻声走到床边,小心的为白静涵掖好被子转身又出去忙碌。 被窝里的白静涵想到离开奶娘的那一刻开始,再也没有人会这般时刻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心中难过不已,就如这秋日的落叶离开了大树飘飘荡荡,随风飘逝。此刻的她只希望奶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希望她能看到自己成长,成婚······。 又是一大包的行李,奶娘给她足足准备了几大包吃的东西,还有她做的鞋子衣服。 “奶娘,你给准备那么多东西,这是准备让我别回来了嘛?”白静涵傻笑道。 “哎,乱说,里面除了你爱吃的我给您另外包好了,还有这几包是让你送给平时照应你的那些朋友,要谢谢人家,还有这份给大将军的,我都一一分开了,你可仔细分发知道嘛?” “知道啦知道啦奶娘,你真好,您最疼我了。”白静涵一把搂住奶娘,不停晃了晃,心里已经开始悲伤起来:“奶娘,您自己要当心,您眼睛没有以前好了,出门一定要看好路,身体不适不要熬着,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大夫,隔壁王婶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人好热心,您就找他们帮忙。” 奶娘别过身,掩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走,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自己的女儿身千万不要暴露了,一定要保守住,一旦发现了可太危险了。” 白静涵不想奶娘担心,故而没有将自己女儿身已被将军撞破的事情告知,只是笑了笑回到:“嗯,我知道奶娘,我会小心的,我走了,” 两人走出门外,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上了马车,白静涵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不停朝着奶娘摆手告别,天空不时飘起了蒙蒙细雨,探出车外大声叫道:“娘,我走了您多保重,下雨了快些进去。” 站在雨中的奶娘依稀听见对方的叮嘱声,依旧不停的挥着手,奶娘擦着脸上的泪水亦或是雨水,一时之间已经分不清楚。 临近傍晚时分,牛三和钟明约定好来一场有预谋的大戏,醉仙楼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满席,人们谈笑风生,碰杯不停酒香四溢,一楼最里面有一处很大的圆形舞台,几位曼妙女子正在中央伴着琵琶声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两位楼上雅座,请!”只听得店小二大声叫着领着客人往楼上走,司庭将军和钟明在小二的引领下到了二楼的包间内,房门打开只见牛三正端坐在椅子上,餐桌上已摆好了餐具和美酒,牛三看到两人立刻迎了上去。 “将军,你们来啦,快快入座,小二我们人到齐了,让你们老板快些上菜。牛三顺势又向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似乎心领神会。 “好嘞,楼上雅座上菜啦。”店小二大声叫着出了房间。 随着菜肴一盘一盘端了上来,牛三和钟明分别起身向司庭敬起酒来。 “将军,钟明我跟随您征战沙场这几年,一直得将军保护,扶持才有了如今的我,敬您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司庭亦是欣慰一笑喝下一杯。 “我钟明从来都觉得将军是铮铮男儿,将军亦是人,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大丈夫,绝不像那些没有骨气的软弱之人,” 司庭一看钟明看自己的眼神,再仔细品这话,瞬间觉得有股怪异的氛围扑面而来,让他觉得奇奇怪怪。 突然牛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又要祝酒:“我和钟副将一样,始终觉得将军是个男子汉,勇猛果敢杀敌无数,就凭将军这股子劲儿,我就觉得将军是真正的男人。货真价实绝无仅有的一品好男人,为我们都是男人干一杯。”牛三说完亦一饮而尽。 司庭端起酒杯又喝下一杯说道:“都是男人何须奇奇怪怪的阴阳内涵些什么。” “将军说的极是啊,小二上大菜。”牛三一声大叫门外的小二。 “来了客官,” 第41章 拒好意,离席遇倾心 门外一声回应,门瞬间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了五六个妖冶艳丽的女子,穿着飘逸的轻薄服饰纷纷走了进来,毫无羞涩的就扑向了三人的旁边落座,一声声“大人大人”亲昵的叫着。 司庭愣了片刻,眼神波澜不惊看向在坐的其他两人,瞬间明白两人的意图,举起盛满美酒的酒杯说道:“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辛苦你们的安排了,我满饮你们随意。” 牛三和钟明看着豪饮的将军一时不敢插话了,司庭将酒杯重重放在桌面说道:“我可是妥妥的真男人,但不愿纵情乱性,只愿得自己倾心的一人心足矣,”说完起身离席:“不想扫了你们的兴致,各位继续。” “将,将军”钟明慌乱之间亦跟着跑了出去。 只留下在场的女子纷纷崇敬爱慕的眼神:“他好有魅力,好帅啊,人帅又专情,胖子他是谁啊” 牛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将军真是君子本尊了,这该死的魅力连我都着迷,哈哈哈哈。” 牛三看了看请来演戏的青楼卖唱女子们,从兜里拿出一些银子分发给他们,算是工钱。又得意洋洋的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顶天立地的大将军,身心皆正,” 说话间一红衣女子魅惑一笑道:“果然是大将军,一进来就见他器宇轩昂,气质洒脱。” 牛三大笑:“是,看我们大将军又有一大批迷妹了,哈哈哈哈,” “即是这样,还请大哥多多让我们到将军府一睹将军的风采,我们几位姐妹的出场费用可以降下来,” “哈哈哈哈,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这都是我们管家的事情,但我怕是你们都没有机会进将军府。” “为什么?为什么啊?”在座的几个小姐妹纷纷起身询问。 “因为我们将军之前不是在战场打仗,就是在军营商议战事,现在虽然天下太平没有战事,但将军也不允许家中有这般喧杂的靡靡之音的。好啦,各位姑娘账已结,这些好酒好菜尽情畅饮,多谢啦。” 牛三说完拿起桌上一碗酒喝下肚:“好酒啊,哈哈哈哈。”一声长笑拿走随身携带的颠勺扬长而去。 刚走到门口牛三的脸立刻耷拉下来:“这都什么事儿啊,事儿没办成,钱袋还空了,真是要命。” 而此刻追上了大将军的钟明跟在后面连连解释:“将军,对不起,我们只是担心您,怕您真像外面传的那般,怕被别人笑话。” “什么传言?” “就是就是说将军只喜欢男子,”钟明一脸尴尬傻傻一笑。 “哈哈哈,”司庭突然放声一笑:“其实之前一度我也是这么怀疑自己的,” “是真的嘛将军。”钟明好奇看着司庭。 “钟明你跟了我那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我嘛?何时对你或者其他男子有过非分之想了。” 钟明笑笑回道:“这倒是没有,只是将军您一直在外打仗那么多年没有亲近过任何女子,这次凯旋而归又拒绝了皇上的赐婚,而且将军您为何独独对府中的白阿楠这般亲近。这难免不让人猜测啊,” “他是例外,”司庭满脸义正言辞。 “为什么是例外,难道他是女子不成,他虽然长得比女子还秀气好看,但是······” 钟明话未说完,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茅塞顿开的冲击,看到司庭直盯着自己又有些躲闪的眼神,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天灵盖,诧异万分。 “没错,我们将军只专情于自己倾心的女子。没错太好了将军。”钟明不安定的心终于落下了。 “将军!” 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声,司庭瞬间两眼放光,转身探看。 原来是白静涵乘坐的马车,正探出窗外挥手打招呼,马车停在两人跟前,白静涵一脸高兴的跳下马车。 “将军,钟副将也在啊,这么巧遇见。” 钟明不禁认真端详起这个一直隐瞒自己女儿身的奇女子,仔细看她真的就像是女子啊,自己怎么这么眼拙没有发现呢,看她的面容身形就知道一旦恢复女子打扮一定是妥妥的大美人无疑了,怪不得将军会如此倾心。 “是阿楠啊,这么巧你探亲回来了,”钟明笑了笑眼神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看得白静涵浑身不舒服,笑了笑回道:“是,是啊,还得感谢将军放我这么长一个大长假。哦对了你们这么晚了在外面干什么呢?” “哦,没事,我们在散步呢。” “就你们两个大男人在散步嘛?”白静涵莞尔一笑抿紧小嘴不再说话。 司庭见状向前一步说道:“谁规定两个大男人不能一起散步了,钟明你先跟马车回府安置休息,我和阿楠走回去,我倒要看看有何不妥。” 钟明即刻心领神会,使了个眼色给司庭,便识趣的跟着马车回去了。 夜已深大街上稀稀落落的还有些人往来,白静涵自觉自己话太多,将自己陷入了囧境,不禁拍了拍自己的小嘴,内心很是尴尬。 两人边走边沉默,为了缓解尴尬白静涵脑海中不停搜索着聊天词:“将军,这秋末的天好似有些微凉啊,您觉得冷嘛?” “不冷,”司庭的抛出的冷冰冰的终结词再一次让白静涵犯难,这冷冰冰的语气怎么感觉很嫌弃自己的感觉,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她的身上披上了一件厚重的长披风,下意识低下头看着身上这件温暖的披风,白静涵心里暖意盈盈,害羞的低下了头。 而这一幕恰巧被从身旁经过的一辆马车里的红衣女子看到,另一女子亦叫道:“哎,那不是大将军嘛?他怎么还在这,身边还跟着一名男子。” 车内另一人立刻接话:“外面都在传将军只喜欢男子,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啊,刚才席间他说的话想证明自己,却也显得苍白,你看她他对我们这些漂亮妖艳的女子都不正眼瞧一瞧,是个真男人会这样无动于衷,哼我才不信什么正人君子呢。” 红衣女子端坐在马车内眼神犀利的看着远处白静涵脸上的娇羞和两人若即若离的场景便心知肚明了,冷冷的一笑说道:“司庭大将军当然是喜欢女子,只是她对那些庸脂俗粉,俗不可耐的女子没有兴趣而已。” 一旁的几名女子自觉没趣,摇了摇扇子,翻了翻白眼望向别处。 第42章 开心回府 清冷的街头,一轮满月高高挂起,白静涵不自觉的抓紧这温暖的披风,抬头看着这轮明月嘴角逐渐微笑说道:“好漂亮的月亮,有了它的陪伴我想很多人有了更多期盼和思念,” 司庭毅轩慢慢转过头看着月色中的她是那么的可人,辉映出的轮廓越发动人心弦,而下一刻白静涵亦是转过头抬眸对视着司庭的温柔的注视:“谢谢您将军,让我见到了我的家人,解了我的相思之苦,让我觉得此刻的我如这明月般圆满。” 白静涵突然对着河塘大叫:“我好开心啊。” “将军您也来叫,您也试试,对着河塘大声说开心的事,会变得越来越开心,大声说不开心的事情,就会把不开心的事都扔掉,变得越来越开心的。” 司庭一脸宠溺看着白静涵说道:“现在,我很开心。” 两人相视一笑,甜蜜的味道在这月色下四溢开来。 回到府中的白静涵第二天就一一将带回来的糕点分发给大家。 “清玉哥,清玉哥。”特意抱了一盒糕点跑到宋清玉房间。 宋清玉开门见到回来的白静涵,高兴的一把搂住道:“阿楠,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是不是很想我啊,清玉哥,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一个调皮的眼神质问。 “当然了,你看我身体又变强壮了,”宋清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嬉笑着。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 一把递上一盒糕点:“那,送给你的,独有的,我娘做的可好吃了,你尝尝。”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开心的交谈了好长时间,白静涵想起还有事情还没完成,便告辞离开,宋清玉打开糕点盒,看到精致好看的各种糕点,还没有开吃就已经甜到了心底。 正想拿着点心去找管家,却在走廊处碰到了舒尔敏公主,白静涵自知避不开了,上前笑着问安:“公主,最近可好。” “不好,不好玩,将军老躲着我,找不见人,哎,我怎么好久没见到你了,你也躲着我吗?” “不不公主,我是前些日子回家探亲去了,昨天刚回来。您看我带了自家做的糕点送给您尝尝。”白静涵说完打开糕点盒,自信满满的展示给公主。 “真有那么好吃嘛?”公主被这糕点巧妙的花样造型吸引,拿起一个尝了一口:“嗯,真的好吃,这不比皇宫里面的差,对比皇宫里面千篇一律的糕点还好吃有特色,我喜欢,阿奴收好。” 公主命一旁的女仆收下糕点盒,白静涵看到公主喜欢,自然高兴的送上。 又好奇的问道:“公主为何说将军躲着您?” “说来话长,不过现在你回来了,你可以陪着我出去玩了,还有我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挑战。”舒尔敏内心激动到高傲的挑眉得意。 “新的挑战,那是什么?” 公主神秘凑近说道:“现在不告诉你,等我征服他再告诉你,不说了我还有事要去办,走了,谢谢你的糕点,”说完快速离开。 白静涵看着欢快的身影,想想公主虽然任性刁蛮了些,毕竟是从边远部落而来的,但她性子直爽,做事敢作敢当,没有坏心眼,是个值的交的朋友。 低头看自己两手空空,本来要拿着糕点送管家的,现在却半路被劫了,只得又回房再拿出一盒。 没想到半路就遇见了管家,管家胡珠甚是高兴,因为之前尝到过,觉得糕点做的很是美味,而且管家在大街上的糕点铺里尝试了好多家,都没有找到这种味道极佳的糕点。 “嗯,还是我们阿楠想到我,这片孝心我就收下啦,哈哈哈,啊对了最近门口的清扫你不用管了,已经派了新人打扫,你专心打扫将军内院的洒扫就行了,还有你现在和将军住在一个院子,将军的起居你要多注意,冷了热了都要照顾到,知道吗,” 白静涵站立一旁连连点头:“嗯嗯,管家这都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把我们将军照顾的妥妥贴贴的,你放心。” “哎,我们将军就是正人君子,你看照顾饮食起居的都是大老爷么,自己的房内起居从来不让女家仆近身伺候,看看你们这些个粗手粗脚的怎么能伺候得好呢,哎平时照顾我们将军一定要周到细致些。” 听得有些犯困的白静涵慢慢点头,以为管家要走了,自己正准备转身,管家又转头问道:“对了,将军最近是不是布置你其他任务了,他说会让你做些其他重要的事情,让我将门口扫地的事情交予别人做。” 白静涵正要解释,管家胡珠突然摆手说道:“不必解释,将军让你做的事情就去做,不必多问。” 说完两手一背拿着糕点,两眼直视前方步伐稳健的离开了。 白静涵摆手目送:“管家您走好,” 长叹一口气想了想刚才管家说的话,瞪大清澈的眼睛:“哎呀,我忘了这事儿了。” 阴暗的房间角落里,一个黑衣人低头半蹲着:“大人,属下最近按大人的吩咐调查司庭毅轩的弱点,属下发现一个秘密。” 一个夸张的假声又再次响起:“哦,什么弱点说来听听,” “属下最近在一次聚会上见到了司庭毅轩,应该是他手下为他办的庆功宴,但是他没多久就离开,奇怪的是他是和一名男子在一起散步赏月。” “这有何奇怪?” “大人,凭我的直觉,这名男子应该是一名女子所扮,看样子穿着下人的服饰,但两人的举止属实有些暧昧。” “嗯,你确定?” 属下正调查这个人的身份,想必很快就会找到突破口。” “做得好,主人本想着用计将老的和小的一起铲除,没想到这老的先走了,这小的硬生生又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属实有些难对付,主人也正在找到他的弱点好一击即破,彻底根除这些妨碍做事的残余势力。加紧调查有消息尽快通知我。” “是,”黑衣人退出房间, 端坐上面的人抬起头,脸上的面具遮的严严实实,一束光线停留在他的面具上,他慢慢的摘下面具露出那双冒着寒光杀气腾腾的双眼,漠视着一切的眼神。 第43章 爱意涌动 话说白静涵才想起来将军司庭交给自己整理藏书阁的任务,便带了些糕点一路小跑来到了私宅,到了门口已经气喘吁吁,腿脚发软了。 开门进了院落,来到藏书阁,却发现门已打开,心想将军应该是已经在里面了,在门口想了几百个招呼的方式,才鼓起勇气开门,突然门就开了,开门的正是司庭将军。 “你在门口做什么,不进来嘛?” “将军,我我刚迷路了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我是不是来晚了。嘻嘻嘻······” 司庭依旧一脸正经说道:“以后让秦伯的马车送你过来,他会安全带你过来的。” 白静涵乖乖答应,跟在身后东瞧西看心想着这书籍好似又多了不少,心中一顿烦躁自己的工作量又加大了,一不留神就撞上了突然停下来转身的司庭。 “好痛啊,这是什么铜墙铁壁啊。”抬头却看到自己在将军怀中,双手抱胸笑了笑,正想慢慢退出却被将军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白静涵眨巴着明亮璀璨的眸子,想摇头回答却因禁锢的脸庞有些动弹不得,眼睁睁注视着眼前人的深眸慢慢压了下来,直到自己的脸颊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而自己的呼吸似乎暂停了一般,心却狂热的跳动着。 白静涵害怕的紧闭着眼睛,眼前的黑影戛然而止。 传来一声质问的口吻:“你怕我?” 慢慢睁开双眼,身影已远离自己,下巴依旧被紧捏着,眼神飘忽的看向其他地方:“哦不是,将军对我们如此厚待,怎么会怕您呢,我们对你只有崇敬和仰慕。” “为何你不敢靠近我,” 对将军的连连追问白静涵着实有些懵,看着他渴望又有些可怜的眼神,白静涵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一个踮脚搂住司庭的脖子,用力的亲在了将军的双唇上,司庭顿时有些被惊到,眼神很惊喜却极力的克制这份喜悦, “将军,我只是,只是想······”话没说完白静涵已红着脸跑出了藏书阁。留下原地呆站的司庭用手指轻抚着双唇,独自回味着刚才的那份欣喜。 呆在花园里独自闲逛的白静涵想起刚才的场景心还是砰砰跳的很快,看见池塘边的鲜花看的正艳,独自蹲下用手指拨弄着花瓣自言自语道:“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可是他的身份,我的身份怎么可能呢?白静涵你还是清醒点,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找到爹爹的下落,他可能是你唯一能打探到消息的人。” 说完白静涵朝池塘中央扔了一颗石子,水中自己的倒影连着所有的花草天空一并被击散而去。 冷静了片刻回到藏书阁的白静涵,推门而入独自走到书架前开始整理书籍,坐在最里面看书的司庭只是抬头望了一眼便继续低头看书。而白静涵更是羞得不敢多看对方一眼,眼和手都聚焦在面前的书册上。 整理了一下午整个人有些累了,拍了拍酸痛的手臂,靠在书架上闭上双眼感受着夕阳的余晖,这片刻的闲暇如此的安逸又宁静。 司庭慢慢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沉醉在这余晖中有些不忍打扰,但还是问道:“肚子饿了吗?” 听到声响立刻睁开眼睛回道:“将军,我不饿,饿了我自己带了糕点吃。” “我让秦伯买了一些小菜,一起过来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白静涵听得最后一句自是领会其意,悻悻然点头答应。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厅,热腾腾的饭菜都已备好放在桌上,司庭落座整理衣衫,却见一旁的白静涵呆站着不动。 “为何不坐?” 白静涵闪亮的黑眸转了一圈嘟了嘟嘴回道:“禀将军,进府的时候管家再三叮嘱食,言,走,寝均不得在主人之前,要懂得主仆之分。” “这你倒记得清楚,这里没有外人无须这些礼数,况且你刚才都已经越过礼数了,坐下。”司庭看了看她打趣着,嘴角又不自觉的微微一笑。 “将军,今天是我失了礼数,我道歉。”白静涵自是听出了话里的异样,不禁低头尴尬微笑着,心想着自己以前是堂堂王府的郡主,事事在前,人人都礼让三分,而今却沦落为了一个低贱的女婢,而曾经高贵的小郡主内心依然保有一份属于自己的自信和傲娇。 坐姿依旧端庄优雅,缓缓拿起木筷,不慌不忙的夹菜微抿着小嘴咀嚼品尝,看似在品尝珍品一般享受其中,司庭低头吃着碗里的菜,时不时抬头注视着她认真品尝的样子,他亦是很享受当下两人安静的时光。 身边的亲人都离他而去,每当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司庭总希望有一天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一起吃饭聊天,他觉得那样一定很幸福,也许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这份幸福,脸上的颜色写满了温暖和恣意。 忙碌了大半天,书籍还是没有完全整理好,和将军约定自己会再花两三天时间一定能整理完成,天已黑白静涵和司庭一起坐上了马车准备一起回将军府。 微微颠簸的马车让本已很疲累的白静涵瞬间瞌睡的倒在了一旁司庭宽厚的肩头,还不时蹭了蹭恨不得钻进对方的怀里睡个踏实。 司庭看着她浑身瘫软的身姿索性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横抱住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睡得舒服些。大手略略托住她的头,怕被马车震到。细致的又将一旁的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叮嘱秦伯赶得慢些,自己则微微闭目养神,时不时还要睁开眼睛轻抚她的额头看看她有没有不舒服。 因为马车跑得慢,到将军府门口夜已很深了,司庭轻轻拍了拍熟睡中的她。 “到了,外面凉,你快些回去睡。” 白静涵见自己正躺在将军怀中,略有些害羞的起身:“将军,您也早些歇息,” “嗯,”司庭略略点了点,眼神不曾离开她。 白静涵刚下车便见到副将钟明站在一旁牵着将军的白马,好奇问道:“钟将军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嘛?” “嗯,皇上急招将军入朝。” 随后下车的司庭跳下车接过钟明手中牵的白马,一跃而上拉紧缰绳,满眼柔情转头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白静涵,和钟明一同策马而去。 看着远去的人影,白静涵心中一阵寒意,下意识抱紧双臂才发现身上披着那件将军的黑色印花披风,心口突然一紧,口中默念着:“将军”二字。 第44章 领重任 陷囫囵 司庭毅轩马不停蹄赶到皇宫,正在御书房秘会皇帝。 “将军,这么晚宣你进宫,实属有要事商议,” 皇帝高高在坐,起身走近司庭身边凑近说道:“今天的奏折中竟有人参了将军一本,说昌河一带抗灾重建中将军私吞朝廷下发的救济粮和银子,贪腐极致,没有任何作为。” 司庭立刻单膝跪地辩驳:“请皇上明察,臣和前去赈灾的士兵在灾区尽心尽力,凡朝廷下发的救济粮草和银子系数用于灾民和重建当中,没有任何克扣用于私己之用。” 皇帝俯身扶起司庭说道:“将军快请起,此事朕亦是觉得蹊跷,将军的为人朕自是了解。此次抗灾重建之所以派将军前去,自然是信得过将军才授予此任的。” “谢皇上信任。” “将军应该看出来了,这背后是有人在蓄意调拨是非,离间我们君臣之间的信任,朕自登基以来是是非非,风风雨雨一一经历过来,刚开始因为朕的虚位没有实权其中被调拨谋害流放的忠臣数不胜数,朕甚是心痛万分,。” “朕如今虽已顺利登基,但实权并不稳固,这其中以先皇器重的中书丞相李长庸为首旗下党羽众多,其又掌管六部权利,原本设立之初是为了辅佐皇帝处理政务的机构,而今却成了凌驾于皇威之上,统领六部越级越界的权利集团的谋反者,他仗着先皇下发的“免死金牌”胡作非为。” “其党羽甚至于连朕最器重的忠王尹长恩、静王白浩楠相继被诬陷谋害流放,时隔半年朕才听得此消息,朕不知道还有多少密奏被中书拦截销毁,他们竟已如此猖狂,无视朕的存在。现在已波及到朕最信任的将军,势必要加速行动了。” 司庭上前问道:“不知皇上有何行动需要臣配合!” “不瞒将军,自半年前朕就开始秘密组建自己的检卫队,专门调查一些之前被诬陷欺瞒的所谓罪臣的事情,以此收集证据,并且调查到丞相李长庸竟然秘密组建军队,有谋朝篡位之嫌。” “将军乃将门之后,代代忠心耿耿战功卓越,是以你父亲横骑大将军最为英勇善战,战绩了得,可惜被奸人设局出卖所害。朕爱才惜有才能之人,甚是可叹可惜。” 皇帝说到此处激动不已,抑制住激动的情绪,愤愤然抓住司庭的双手说道:“而今朕在这种权利背景之下,腹背受敌,身边没有几个可信任之人,朝中气氛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朕就如一个摆在那里震慑人的牌位而已。连累一群忠臣和天下百姓受苦受难,是朕的失职啊 ,” 司庭立马下跪,双手握拳义正言辞陈词:“皇上不必自责,皇上爱民如子,百姓有难皇上都是第一时间派兵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深受子民爱戴,皇上即已早有察觉,并且已采取行动,那天下太平便指日可待,臣一定尽心尽力,效忠朝廷,效忠皇上。” 司庭的一番表率得到了皇帝极大的赞许和肯定,自此司庭毅轩明白自己已身陷朝廷的权利内斗之中,不知道自己在这条路上能走多远······。 回到将军府已是四更天,钟明看着司庭心事重重便知这次皇帝召见必定事关重大,没有多问只是关切的说道:“将军,天快亮了,您快些回房休息。” 司庭亦是叮嘱钟明好好休息,自己便转身在回廊上慢慢踱步回房。 回到自己的内院,经过白静涵的房间,司庭见她的房间竟然还有烛光,清丽的人影映在窗棂纸上,如此灵动又令人疼惜,他不自觉的挪步至房门口抬手欲敲门,只是脑海中泛起一缕愁思,又缓缓握紧拳头慢慢放下。 “将军” 正当司庭转身独自离开时,突然房门打开,一双秀丽灵动的眼眸,一张笑如春光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又变得那么鲜活有力量,他的疲惫渐渐散去。 他看着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言语,彼此眼中灿若星辰的光芒似乎正在互相缠绕诉说着心意。 “将军,将军这么晚才回来。”白静涵说完递上手中的披风:“这披风谢谢将军,您一定很辛苦了,早些歇息。” 司庭看着眼前的可人儿,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是点了点头,接过披风离开她的视线回到自己的房间。 白静涵略显落寞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只是感觉到他很疲惫很辛苦,心中未免有些许心疼。 第二天白静涵一早起床,由于昨天睡得很少很是疲累没有精神,只是管家再三叮嘱一定要早起伺候将军洗漱,不得不强打精神起床,端着洗漱的毛巾和一盆温水站在门口嘟囔着:“昨晚这么晚睡,他哪能这么早就起来呢!好困啊······” 说话间眼睛耷拉着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只听身后传来一声。 “你站门口做什么?” 吓得白静涵打了一半的哈欠立刻闭上嘴巴转身,只见司庭笔直站立在自己身后, 小碎步上前询问:“将军,您不是在房间睡觉嘛,怎么在这里?” “我早起刚练好功回来,”说完便拿起白静涵手上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汗珠:“你进来。” 跟随司庭进房的她将洗脸盆放在架子上,司庭便自己用毛巾清洗起来,边擦边说:“你下去,我自己来。” “可是,将军还是我来,管家可都叮嘱过我了,我会做好的。” “你确定你要伺候我嘛?”说完司庭就开始慢慢解开衣衫露出雄壮的胸肌,白静涵看到此景立刻低下头结结巴巴说道:“将将军,我还是听您的,我先下去让他们为您准备早点。” 看着全身而退的白静涵,司庭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坏笑。 第45章 夜袭险丧命 连日的忙碌整理,终于将所有的书籍分门别类规整完毕,白静涵擦了擦汗长舒了一口气靠在书架子上,顺手拿起一本诗集慢慢品茗起来,看得入迷一时间忘了时间。 直至书房内的阳光渐渐暗淡,才发觉天已渐黑,关好宅院的门独自一人走到门口,没有见到秦伯的马车便略略等了一会儿还未见过来,便想着可能有事耽搁了,自己就先往前走走,会遇到他。 街上的烛火忽明忽暗,人来人往还算热闹,白静涵便不再害怕,独自一人走马观花般,边走边看。 只是从私宅到将军府坐马车大概只需一个多时辰就到了,走路总也要两个多时辰,待到白静涵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未碰见秦伯的马车,天也愈加黑沉,心里略有些慌张了,正巧走进了一段黑灯瞎火的胡同小路,她更是小心翼翼的。 忽闻前面有人群嬉笑的声音,她的心才安定一些,想着有人走动便不再害怕继续往前走着。 直至走到和迎面而来的人群撞见,才发觉三四个大汉浑身酒气,跌跌撞撞吵吵闹闹的从自己身侧走了过去,白静涵蜷缩着身体,侧身快速走过,不敢正脸看这群人。只是突然有一大汉喝的已是酩酊大醉朝着她的方向倒了过来,她侧身想躲开,却被这醉汉无意间的一甩手将她头戴的帽子打落在地,瞬间她的一头秀发倾斜而下,这绝色的容颜便映照进了几个醉汉的眼底。 “是是是女人,他竟然是个女的哈哈哈哈,”一名矮个醉汉歪歪扭扭靠上前一把抓住白静涵遮挡着面容的纤细手臂。 “绝色女子啊,哥-哥几个看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甩进对面壮实的醉汉怀中,一刹那她稚嫩的脸颊被一只大手捏的深陷又通红。 “哈哈哈,长得真不赖啊,哥儿几个今天艳-艳福不浅啊,哈哈哈哈。” 几人邪淫的大笑让压力下的白静涵厌恶不已,一个反手用力抽了其中一个矮个醉汉的大嘴巴并大叫着:“放开我,放开我······” 这一个耳光反而激起了对方极强的占有欲和暴怒值,挣扎间一只大手狠狠打在了她的脸庞,瞬间半边脸红肿,嘴角微微渗出了鲜红的血。 “敢打老子,活的不耐烦了,”矮个醉汉这一下打得白静涵整个脑袋犹如混沌一般嗡嗡作响。 等到略有点知觉时,只是感觉整个人四肢被控制住一般无法动弹,睁开眼睛只见其中三个醉汉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脚,而矮个醉汉竟然压在她的身上,双手用力撕扯着胸前的衣衫,一瞬间胸前的衣衫被撕裂。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震耳欲聋。 白静涵像疯了一般大叫:“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 用尽一切力气,双手颤抖的摸索着地面上能抓到的任何东西,蓦然间她头上掉落的木簪子被抓进手心,没有片刻犹豫用力的刺向压在他身上的醉汉。 瞬间几滴鲜血滴落她胸前的裹胸布上,接着一声凄惨的叫声传来:“啊,我的脸我的脸,你这疯女人,我要杀了你,” 只见矮个大汉像失心疯一般双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白静涵双手抵住对方的手臂,用力捶打,但是力量却越来越小,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 其中两个醉汉见事态有些不可控,跌坐地上说道:“麻饼,吓吓她就行了,这样要出人命的,我我们······” 两人还没有说完,只见矮个醉汉“啊”的一声应声倒地,背上插着一把亮晃晃的宝剑。 下一秒飞身而来一个身影将其余几人回旋踢倒在地,几人吓得连滚带爬慌忙逃窜。 “将他们统统拿下,押回牢房。”只见司庭毅轩挥手间钟明已将几人全部拿下捆绑在一起。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被擒的几个人瞬间清醒求饶。 司庭极速抱起躺在地上拼命喘息咳嗽的白静涵,惊魂未定的白静涵感觉到有人碰触自己,应激反应用力挥舞着手中紧握的木簪子,瞬间司庭的手背上被划出了两道血口子。 他用力控制她的失控大叫着:“阿楠,是我,是我,我是司庭将军,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看着她满脸的眼泪和惊恐,那涣散空洞的眼神没了神采,他感觉到她全身在颤抖,手和脸都如此的冰凉彻骨,心痛的难以自持,恨不得将这些人都千刀万剐。 他一把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她牢牢的包裹住一把抱起走向停在胡同口的马车里。 马车内他轻轻的想将她放下,脖子上的那双纤细的手臂却握的越加紧实,脸颊也越加贴近他的脸庞,此刻他深深体会到了来自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无助。 他搂紧她坐下,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双臂环抱着她,时而轻拍她冰凉又寒湿的后背,直到将军府也没有松开。 彼时她的情绪略微镇定了些,司庭托着她冰凉的后背,平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转身想要用温热的毛巾为她擦拭满脸的泪痕和汗水,却被一把拉住衣角:“别,别离开我。” 司庭坐在床沿温柔说道:“我不离开,我给你擦洗一下,你需要换了这身衣服,” 就在司庭将毛巾挤干转身为她擦拭时,手上的毛巾被白静涵一把夺了过去,看着她拼命用力的擦拭着胸前的几滴鲜血,犹如失了心智一般疯狂,司庭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胸膛,双手将她紧紧扣住心疼叫道:“不要,不要这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 紧紧贴着她的耳边安慰着:“都过去了,没有人侵犯你,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现在很安全,睡,我不离开。” 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将蓬乱的秀发轻轻拨至耳后,另一只手被她紧紧握住依偎在胸前。 此刻的司庭毅轩极其自责懊悔,自面见皇帝授予重任后,害怕靠她太近伤害到她,原本一起去藏书阁的自己特意回避没有去,想到自己如若跟随一起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她也不会受到如此羞辱。 而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已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事情已经无法停滞的往前发展了,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终究还是连累到了她。 听到秦伯的马车半路遇到车祸的一刹那,他就预感到不祥的一幕,他不敢想自己如果晚到那么一会,事情会演变成多么可怕的结果。 第46章 陪伴便是最好的良药 晨曦的微光温柔的唤醒了柔弱的身影,睁开双眼的刹那见到了那个让她心安的人,她便不再害怕,看着他靠在床沿安睡的样子,她心底的渴望愈发强烈,她渴望眼前的人一直能保护她,他是目前能帮助自己找到父亲的希望。 看着他手背上的两道伤口,好像意识到是自己昨天失控时划伤他的,她很小心的用手轻抚着,温柔的触感让熟睡的他顿时惊醒,她有些愧疚又有些害羞的立刻抽回略有些回暖的玉手。 下一刻醒来的司庭又拉回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碰触,眼神越发的温柔克制:“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静涵眼神呆呆傻傻的摇摇头注视着对方,司庭此刻温柔的眼神就像吸铁石一般牢牢将她吸引住。 “我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对你说这些话,但是我觉得我不能再等待,也不愿再欺骗自己,克制自己。我喜欢你,” 白静涵的玉手明显感觉到他的脸颊变得越来越烫,那股焦灼和心动的感觉好似通过双手传递到了她的心底。她一动不敢动侧身看着他的一言一行,听着他的一字一句。 她的心跳动的很快,也许是感应到了对方的心情,司庭继续表白道:“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入了我的心,我无法再抛开你,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我喜欢你,让我会保护你。” 被感动到的白静涵用手臂撑着起来,紧紧抱住司庭,将脸庞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她就像迷失了一般,迷失在一片充满甜蜜和幸福的港湾,他身上有着一股令她着迷的男子香气,让她如此宁静又安全。 司庭亦是不停用他性感又刚毅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揉进自己身子一般久久不愿放开。 “你知道嘛,我曾一度怀疑自己的取向,你曾让我很痛苦又纠结,” 白静涵微微抿了抿嘴唇用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臂说道:“那就是说你很早就喜欢上我了是嘛?” “嗯”他坚定有力的回答让白静涵觉得幸福感满满,他给到的安全感让她对昨晚可怕的场景略略有些放下。 “可是,你不怪我隐瞒身份嘛?”白静涵略略仰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不会,我愿意等你,等你愿意告诉我真相。”一脸宠溺看着她,似乎搂得更紧些了。 两人耳鬓厮磨了许久,白静涵终于放下恐惧和担心,悄悄的和将军说了一些话。 然后司庭退出了房间说道:“我屏退了所有侍卫和家仆,我会一直在外面看守着,你放心。” 不一会儿司庭就让下人准备了沐浴的桶和温热的水,白静涵就在她自己的房间安静的沐浴清洗,她脱下让她觉得污秽不堪的衣衫,将整个身体全部浸没在浴桶内,想要清洗掉昨夜的惊恐和不堪。 水下憋闷了很长时间,在最后一刻突然钻出水面,大口喘着气,双手拂去满脸的水汽。视线停留在面前摆放整齐的一套曾经穿过的女装,眼里闪起了点点滴滴的回忆。 她将自己全身洗的干干净净,全身的皮肤都被搓的发红有些刺痛,虽未被那几个醉汉侵犯到,可那晚的情境一想起就会浑身颤栗,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浴桶一角。 门外的司庭将军整整半个多时辰一直身姿挺拔的站立在门口,目不斜视注视着庭院内的阳光慢慢变换着角度, 房门突然开启,司庭慢慢转身眼神从期盼变得惊艳,满脸惊呆看着眼前出现的穿着绿萝青衫的美丽女子,楚楚动人犹如清水出芙蓉般明艳动人,眼波流转两人互相直视着彼此。 白静涵竟然一身女装出现在了房门口,面若桃花,樱桃般的红唇微微启开:“将军。” 司庭一时看的呆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脚步略有些沉重的走到房门口,抬起右手,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温热羞涩的脸庞:“是你嘛?你好美好美。” 喉间不自觉的律动着,整个手掌覆住她的小手,这一天司庭一直在庭院陪伴着白静涵,舒缓她的情绪排解她的忧愁,直到月上柳梢,始终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陪伴左右。 寂静的那幽暗的密室内,依然是那女子的声音:“大人,果不其然这人是女子,看这情形司庭毅轩对这女子很是在乎,看来是他在意的人无疑了。” “哈哈哈,司庭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软肋,好好利用这点。对了这女子的身份可否查探清楚了。”台上依旧的假声传来。 “大人,正在派人查,只是此人隐藏的深,还未弄清楚,小人会尽快弄清楚。” “好,这次要好好完成任务,别再让主人失望了。盯紧司庭府上的一举一动。” “是” 蒙面女子汇报完转身离开了密室。 整天无所事事,无聊至极的部落公主舒尔敏闲得烦闷,独自带着贴身婢女在街上闲逛。 待到天快黑时还不愿意回府,不时翻看着摊位上好看的发簪,恰巧此时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见他闪进了一条弄堂。 一时好奇的她吩咐婢女先行回府,自己则悄悄跟上了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在转弯处贴紧墙壁偷偷看了一眼,只见钟明轻功了得飞身上了一宅邸的屋顶之上。 “这是什么惊险的任务,我也要参与。”舒尔敏觉得很是刺激,好想拍手称赞,内心狂喜尽力克制着自己,因为自己的轻功没有像钟明那般轻巧飘逸,只得借助墙头用力登上后再悄悄走上屋顶,虽显笨拙却也安全到达。 而此时钟明明显感觉到一股力量靠近,还有踩瓦片的细微声,转身就飞出一拳,看到眼前人时即刻收回拉住对方的衣领问道:“公主,您做什么?您怎么在此处?” 第47章 调皮公主乖巧陪伴跟踪 公主舒尔敏的到来让正在执行任务的钟明吓了一跳,还好自己及时收回动作,否则一拳出去恐伤了她的性命。 “钟副将我可要批评你,有这么惊险刺激又好玩的事情你都不叫我,太没义气了。” 钟明一脸错愕:“公主,这可不好玩,我这是在执行任务。你快走。” “我不走,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任务。” 钟明无奈说道:“那你乖乖呆在我身后,不要出任何声响,知道吗?” 舒尔敏看着钟明的一脸真诚,竟然乖乖的点了点头紧挨着他。 两人蹲坐在屋顶,眼神静静盯着宅邸内院的一切动静。 不一会儿就听见大门外敲门的声音,开门只见一个人带着几个铁匠进门,院里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衫,看似是这里的管事接应道:“都盘查过了嘛?” 只见那领头的说道:“管事您放心,这几个都是各地招来一等一的铸造兵器的好手,都签过保密协议的,这几个都是好手,这规矩他们也都懂。” “行,跟我来。”说完管事的带着这几个进了里面的内院,钟明两人也跟着两人行走的方向轻轻挪步跟随。 只见他们来到了更内层的院落,是一处小花园,管事的来到花园角落处的一面不起眼的墙脚处,轻轻转动近旁的一盆花盆,这面墙墙面竟然转动起来,看到里面竟然有一层层的台阶延伸而下,深不可测。 随着几人进去,墙面又重新关闭,钟明满脸惊讶,看来将军的猜测没有错,竟然有人私设兵器打造库,私铸兵器,这事关重大。 转身暗示公主一起落下地面,公主好奇问道:“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请这些人过来,还偷偷摸摸的。” 钟明正要说什么时,转角处忽然听见有人说话朝这里走来,钟明反应迅速双手将公主搂进怀中,并将她压在墙面,单手撑着墙体,一手托着她的背,彼此紧贴,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紧张的气息。 说话声越来越近,只是两个平民恰巧路过,两人悬着的心才落定,空气中却不知为何弥漫着一种极致暧昧的味道,钟明低头一瞬看到舒尔敏眼眸中流动的光彩直视着自己,手掌微微搭在他的肩头,手指又慢慢移动到他的唇边。 害羞的钟明从未碰触过男女之事,立刻撤回所有的动作,低头说道:“公主,恕罪,刚刚紧急状况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见谅。”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可爱了,哈哈哈走回家了。”钟明一脸不解看着已朝前大喇喇走的舒尔敏,而他却未曾见到公主舒尔敏此刻脸上咬唇娇羞的模样。 钟明回到府中准备汇报情报,正撞见司庭从房间出来,上前叫道:“将军” 司庭转身抬手警示小声些,好不容易让她安睡,他不想被任何事情吵到白静涵。 回到房中司庭问道:“事情有新的进展嘛?” “将军,您没猜错,有人私设铸造兵器的密室,看来是有谋反之意。”钟明将在宅邸看到的所有情形一一详述。 司庭点了点头说道:“皇上其实早有察觉,朝廷中有二心之人,密谋造反,只不过现在证据不足,且和皇上对抗的可不是一般的势利。要想铲除朝廷里的二心之人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擒贼先擒王,待到证据充足,自待他自入罗网,断了一切后路。” “只是目前我们还没查到这个代表了他主子的傀儡执行人,而且我觉得他们应该安插了不少眼线在各处。” “嗯,是啊,我们将军府甚至皇宫都布满了他的人,所以万事要小心,不能让他们轻易拿捏了。”两人密谈直至后半夜才结束。 司庭刚送走议事的钟明,看了看隔壁房间便转身关门进房,关门的一瞬间却听到白静涵的房内传来一声慌乱的喊叫声:“不要,不要······” 司庭即刻踢开房门奔进白静涵的房间,只见白静涵抱着被子全身蜷缩在床榻下的地面上,上前想抱住她却被不停颤抖的她一把推开,而全身都湿透了的白静涵看清了月光下司庭的脸,才反应过来一把扑进对方的怀里。 司庭亦是紧紧搂抱,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没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白静涵用着全身的力度拼命点头回应。 “只是一个梦,没事我陪着你。”司庭用力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深深的的吻,又将她轻轻抱起放在床榻上。 白静涵口中喃喃自语:“将军陪我,将军陪我······” 司庭亦是温柔回应:“我陪你,不离开你,睡。” 司庭自然的躺在她的身边,单臂让她当软枕靠着,侧身睡在他的怀里,心里不禁踏实安稳了不少。另一只手被司庭紧紧握在手心放进怀里。 这一夜也许是白静涵睡得最安稳踏实的一夜,这种安全感是在自己王府中才有的家的感觉。这样的温暖甚至让她忘记了自己进府的初衷,但她不敢忘也不会忘记,她将那真实的清醒暂且放在一个隐秘的角落,谁也不会发现,只有她自己深知。 第二天清晨醒来,司庭发觉枕边人不见了踪影,立刻跳下床榻唤着她的名字:“阿楠,” 跨出房门却看到白静涵正俯身认真的在给庭院里的花草浇水。 “将军,你醒了。”白静涵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情绪,蹦跳至司庭跟前脸上又洋溢着笑容。司庭抑制不住内心的喜爱,又将她搂进怀里。 “你又换回男装了,这样也好。” 白静涵慢慢挣脱开他的拥抱,有些情绪的问道:“将军是不是,不喜欢我男装的扮相。” “我都喜欢。”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白静涵羞涩一笑解释道:“我只是想安安静静陪伴在将军身边长久一些,换了女装被人知道了身份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随意靠近将军,” “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介意,我想要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此时白静涵内心波澜起伏,司庭口中的一辈子难道是····· 她不敢相信,在自己没有将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他之前,她不敢奢望更多,她害怕得到后又失去的痛楚和分别。 所以此刻即使司庭认真的在他面前表白,她还是装成一副不以为然,没有听懂的呆呆傻傻的样子,突然提起手里的洒水壶说道:“将军,我我给您去准备洗漱的清水,您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跑开,留下司庭若有所失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 第48章 醋意频生 好些天没有见到白静涵的宋清玉心中略有担心,想着去将军的内院看看她,刚巧在回廊处见到了正要端水回内院的白静涵。 “阿楠,”满脸笑容的宋清玉快步上前:“阿楠,你最近怎么样了,还好吗?累不累。” “清玉哥,好巧啊,这些天忙着做事,所以所以还没有空去看你,你还好吗?” 宋清玉看着阿楠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似乎感觉有些异样追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嘛?是将军欺负你了嘛?” “没,没有,将军对我很好,真的。”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嘛,有什么不开心烦恼的事情跟哥说说,我替你想办法。如果谁欺负你,我绝对饶不了他。”宋清玉说完眼神朝将军内院掠过一眼,眼里充满了妒忌之色。 白静涵依旧乖乖的点头答应,彼此互相又聊了一会儿近况,而回廊那头的圆柱后面藏着一双醋意浓烈的双眼,原是司庭见她去了一些时候还未回到内院,心里有些担心,便走出内院正撞见和宋清玉闲聊的两人。 待到白静涵快步回到内院,敲了敲房门见没人回应:“咦,奇怪,人呢?” 转身正要离开房间却一头撞上了站在身后的司庭,手中一脸盆的温水全数倒在了司庭的身上,全身都被浇了个透心凉。 “将军,对对不起,您没事,快快进屋换身衣服,不然会着凉的。”白静涵正自责担心中,毕竟是将军,自己可不敢得罪。虽然将军对自己似乎有意,却也不敢恃宠而骄。 不停擦着司庭的衣服,却反被对方抓住手臂说道:“你帮我换。” “好好”没有任何片刻的考虑犹豫,即刻脱口而出的一刹那白静涵后悔极了。 默默在司庭房内取出一套白色丝质长衫,恭敬递到他的面前。而司庭却没有任何要接过衣衫的意思,直直将手臂张开,一声咳嗽眼神警示让她为自己换下。 白静涵自是领会,不敢抬头,靠近一步慢慢解开他胸前的扣子和腰间的带子,在那双炽热的目光注视下,白静涵浑身觉得燥热不安,褪下他的衣衫,强壮又柔和的肌肉线条赫然展现无疑,还有那一条条的伤疤依旧触目惊心,当她开始慢慢褪去他下半身的衣物时,白静涵明显感受到了司庭身体一紧,急促的气息声使得胸膛一上一下快速起伏着。 “我自己来”她的手腕被对方快速的抓住,她感受到了他手掌的力量和他掌心的湿热。 她松开手的瞬间,他似乎又显得有些落寞和失望,白静涵急匆匆出了房间,正撞到了刚进内院的胡管家,差点把管家撞倒了。 胡珠站稳抬头定睛一看是白阿楠,又是皱眉说道:“白阿楠啊说你什么好呢,你看你都调到将军内院来了还没学会怎么做好一件事情嘛,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妄费将军那么器重你啊。你要珍惜啊,我在将军府几十年,将军都没让谁和他一起住过内院,他甚至连个伺候他的丫头都不要。我们将军极其洁身自好,人又善良大气,你可别太没有规矩了。” “是管家,我知道了。”白静涵转身摸着发烫的脸颊继续奔走。 管家无奈摇了摇头:“这孩子怕不是真的没心没肺,脑子不好使?哎真是。” “将军,”管家来到将军房门口差点被门口的一摊水渍滑倒:“哎呦,这谁啊,定是这白阿楠,这孩子天天脑子在想什么,把将军房间弄得湿漉漉的,” 管家抬头见将军自己在换衣裳,地上是换下来的湿衣裳,又絮叨起来:“将军,这白阿楠是不是又闯祸了,弄得一片狼藉,还没伺候您穿衣,真是的。” 司庭整理好衣衫说道:“没事,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水盆,他正要打扫的,我让他替我去办些事情。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嘛?” “哦哦,对了,是这样将军,过些日子就是老将军的祭日,我过来汇报一下置办的祭品和一些必须的东西。您看一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司庭想起过些时日就是父亲的祭日,便点了点头说道:“胡珠,你有心了,这些年都是你在处理这些事情,我相信你,不必汇报了就按照往昔的方式来祭拜。” “好的将军,你放心老奴一定将事情办得井井有条,妥妥帖帖的。” 白静涵一路奔跑来到了后厨,牛三正忙着和几个帮厨一起切菜摆菜准备午饭。 她一下子坐在门口,用脚踢着凳脚若有所思。 “呦,阿楠,贵客啊,这自打去了将军内院当差,都见不到你了,好久都没来看我了,真不够义气啊。”牛三径自调侃着。” “牛三儿你可别取笑我了。” “怎么了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将军欺负你了?”牛三凑近小眼神一亮。 “没有,将军怎么会欺负我,”转头看着牛三的小眼神:“牛三儿你什么意思嘛?” “哎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一开始我们以为将军是那种,”牛三笑嘻嘻。 “哪种啊?” “就是以为他喜欢男人。” 白静涵大笑起来,牛三看得奇怪,她解释道:“一开始我也和你一样,以为将军只喜欢男人,后来发现不是,将军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静涵被牛三问的一阵脸红立刻反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哎,还不是我和钟副将怕外面的流言蜚语影响将军,就想办法弄清楚,反被将军数落了一顿,将军其实也当场澄清了这件事情。”牛三将那晚的事情详细叙述。 “什么馊主意,”白静涵心里有些愤愤的给了牛三一个白眼。 “嗨,这不都为了将军嘛。好在现在也是水落石出了,大家也就安心了。哈哈哈。” 第49章 不解风情钟副将 钟明这几日夜里都有任务,故而早上很晚才起床,这日早晨还在熟睡中的钟明忽觉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唤声。 “钟副将,钟副将······”钟明立刻起身跳下床:“谁” 睡眼朦胧间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床榻边:“公主,公主您怎么在我房间?” 钟明用力睁大惺忪的双眼,摇了摇头,这才看清换回女装的公主显得格外美丽。 “公主,这是男子的房间,公主一个姑娘家突然闯入不太好,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钟明说完立刻穿上外衫。 “我不怕,让他们去说,本公主可不在乎这些。钟将军,今晚还有任务嘛,能否带我一起去,” “不行,而且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什么?这么快结束了,我还没有尝到滋味就结束了?太没意思了。”舒尔敏双手交叉及胸一副闷闷不乐的舒尔敏眼见他摇头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抽泣道:“我独自一个人在他乡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想念亲人都不能见到他们,现在想找一个人陪我都没有,呜呜呜······” 钟明眼见舒尔敏公主哭的越来越大声,这个一向傲娇的小公主此刻竟然哭的梨花带雨,钟明即刻投降了,马上递上自己的手帕安慰道:“公主您别哭了,被人听见您在我房间里哭,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你别,快别哭了,我,我带你去还不行嘛!” 公主一把拿过手帕,鼻涕眼泪尽数一抹说道:“真的吗?一言为定今天就带我去玩,我等你。”说完破涕为笑举起手中的方帕说道:“这个被我弄脏了,洗干净还给你。” 突然眼眸微转转头说道:“那钟副将今天带我去街上玩儿。” 钟副将无奈只得应允。 大街上各式小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钟明虽不太情愿带着一个女子出门,但她贵为部落小公主,也是不能得罪的,他刻意和公主保持着距离,但同时保证她的安全。 “姑娘,看看这荷包多漂亮,这款绣花的荷包很适合你,您看看。”摊主拿起一个荷包递给她。 看着那些圆形,方形、桃形、如意形等各式荷包造型,绣着花卉、鸟兽、山人物等各式精美图案的荷包已看得眼花缭乱,公主不知如何挑选了,看到摊主挑选的这款造型精致的椭圆形,绣着花鸟的荷包甚是满意,一手接过。 “我要了。”说完爽快的付了钱。 摊主笑了笑说道:“这位姑娘长得这么好看,挑夫婿的眼光也是很漂亮啊。”摊主看了看舒尔敏身后的钟明一眼笑呵呵的继续说道:“你看你的夫婿长得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定是待你极好的啊哈哈哈,你将这寄托了绵绵无尽情意的荷包送给他最合适了。” 舒尔敏犹如被摊主说透了心意一般,害羞的拿着荷包就快速逃离摊位,摊主见状想要上前要荷包钱,钟明便一把从腰间取出钱一边解释道:“店家你误会了,我不是姑娘的夫婿,可不能乱说。” 看着钟明离开的身影,摊主,看了看手里接过的钱笑笑:“嗨,这还害羞了。” 钟明快步跟上离开的舒尔敏。 “公主,公主您别听那摊主乱说,他这为了招揽生意胡说八道。”匆忙赶上来的钟明一边解释一边保护公主不被拥挤的人群碰撞到。 “公主您别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一旁的舒尔敏突然停了下来,使得在身侧一直护着她的钟明差点撞个满怀。 “您真的没有生气嘛,那就好。” 放松警惕的钟明叹了一口气。 “难道我这个公主还配不上你嘛?”舒尔敏语气突然一转,这该死的选择让钟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公主自有皇上钦点许配给皇孙贵族。许公主一个良配。”钟明始终低头回答不敢有一丝的越界。 “哈哈哈哈良配,说的真好。”只见舒尔敏公主仰头大笑转而又是悲凉的一声冷哼,头也不回的朝前大步走着。 钟明慢慢抬头,放下恭敬握着的双手,心里不停的猜测着公主此刻的心思,眼神随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 他。 管家的再次约谈强调府中规矩,白静涵亦不想惹出任何事端,便在次日早早起身进将军的房间早起伺候,而司庭也一改往日不需要丫头仆人伺候的习惯,竟然乖乖站在房间等着她伺候洗漱穿衣。 他低垂着温柔的眼眸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鼻子、还有她那红润绵软的嘴唇,而白静涵却只顾着手里活儿,仔细的为司庭一件一件穿上衣衫系好腰带,拼命的克制自己不去看他灼热的目光,不去看他强壮的身体,让自己的脑袋放空,心中不停的默念着:不听,不看,不想。 司庭似乎很享受当下两人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脸上一直微微荡漾着一种满足感,嘴角的一抹笑意总是自带着。 “好了,将军。”整理完毕的白静涵轻声说着,一边从上到下看了看将军的衣衫是否整理的整洁得体。 “嗯······”司庭此刻意识到她的刻意躲闪和回避,心里想着应该是自己太突然的表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吓到了对方,便不再步步紧逼为难她。刻意压制着自己想明白对方心意的强烈的念头,保持着主仆之间该有的距离和分寸。可是自己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飘向对方,她的身上就像有种魔力一般一直牢牢的吸引着他。 “你帮我准备几件换洗的衣物,”司庭语气淡然。 “做什么?将军是,要出远门嘛?”白静涵突然紧张的转身近乎追问的语气。 司庭看着她渴望的眼神,镇静的回答:“没事,只是有些公务需要处理,暂时离开几天。” “哦!”白静涵有些失望的低下头,默默走到衣橱旁为司庭打包几件换洗的衣物。 一旁的司庭见到她失落的小表情,心里莫名有些小兴奋。为了掩饰内心的小躁动反手走出了房间。 见到司庭走出门外,白静涵叹了叹气重重的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手指不停摩挲着从衣橱里拿出的衣衫,又一把将他的衣衫拥入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粉嫩的脸庞埋进了充满他体香的衣衫之中,遮住她的娇羞,也隐藏起她那份隐忍克制的思念。 第50章 夜行探秘 第二日清晨白静涵一如往常敲门进将军的房间,发现房间已空无一人,落寞的坐在床榻上,轻抚着软滑的被子,白静涵心中好似缺失了什么一般难过和不舍。她渐渐觉得自己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一个让他魂牵梦萦,失魂落魄的在意之人。 离开将军府的司庭带着钟明乔装打扮成布衣百姓在京城的某个角落。花了几天时间暗中调查这个隐蔽炼制兵器处所附近的地势和布局。 是夜两人穿上夜行衣,事先商议后决定,司庭潜入地道一探究竟,钟明就在屋顶放哨观察。 见院中没有任何动静后,司庭轻身一跃落在地面,轻轻转动开门的隐蔽机关,只见墙面慢慢打开,地道深处有隐隐的火光,进门后背后的暗门就关上了。 他慢慢靠着石壁下探走至下方,只见石梯呈螺旋状一直延伸至下方,好似有很长一段。越往下面火光越来越亮。到了最底下却又看到了一段很长很深的地道,好似一眼望不到边,司庭一直靠着石壁往地道不停往前走。终于在快走出地道的转弯处他停了下来,倾耳听着里面隐隐传出来的说话声,还伴着一阵阵敲打铁器的声音。 司庭微微探头观察到了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空间,铁匠们正赤膊用尽全力在打铁器,四周只有若干守卫,里面摆满了大熔炉和炼制兵器的工具,空气十分的闷热。 司庭观察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发现铁匠们换班时并没有走他进来的这条通道,可见他们出去是有另外一个通道的。 如果要出去必须要经过他们的这个炼制区域,可是这里虽然没有多少守卫,可司庭发现他们去往的通道应该是有重重机关布置的,所以进出都是有专门人员带领的。 正在自己思虑如何出门时,听得里面有个熟悉的假声:“怎么样了,给了你们六个月的工期,到时能否如期交付啊?” 里面一个貌似工头的男子低头哈腰的笑着说:“回大人的话,目前大家正在日以继夜赶工当中,我们选的这几批工匠都是技艺精湛之人,六个月的工期肯定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做的快工艺又好,主人一定会好好赏赐你们的,好好听话完成这批活,后面的荣华富贵享不尽哈哈哈哈。” 这诡异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地下空间,让人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是是,多谢大人。”工头说完俯身告退。 戴面具之人离开时,由于里面太热,此人一时将衣衫略略解开,命人将衣衫往颈后拉了一些,而下人略微用力了一些,正好露出了他颈项后面的一个印记,好似一种邪教图腾一般。司庭集中注意力将这图案牢记脑海中,下一瞬就听到重重的一声巴掌声,旁边的下人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没轻没重的东西,竟然如此扒拉我这身贵重的衣裳,不要命了嘛?” 此人从面具后面投射出的恶狠狠的凶光让一旁的下人立刻爬起身跪在一旁说道:“大人饶命,是小的没用,大人饶命。” “哼!”面具人傲气十足抬起头整了整衣衫拂袖而去。 铸造区域人员实在众多,司庭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通过,他只得返回进来的暗门处寻找开门的机关始终没有发现,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暗门突然慢慢开启。 司庭来不及思考,迅速轻身一跃跳上了暗门上方的横梁上,两只大长腿用力抵住上面的横梁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往下一看只见领头的带着四五个铁匠从暗门进来,算准此时应该是另一批铁匠换班时间,司庭抓住此时的机会,待几人往里走进去,暗门正慢慢关闭的一瞬立刻飞身一跃出了暗道,轻功了得的司庭总算化险为夷顺利出了暗道,在屋顶和钟明会合。 “将军,你还好吗,去了好些时候,我正想进去一探究竟。” “没事,回府再议。”说完两人轻身飞下屋顶离开。 回到府中的两人换下夜行衣,继续围坐桌边商议。 “这暗门只进不出,出口在另一个暗门,”司庭在京城布局图上标记道。 “是,将军,属下连日观察,好似只有进去的人,没见到出来的人,那这炼制兵器的地方应该是极大的,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 “对了”司庭说完立刻摆开一张白纸,快速的画下一张图,此图案正是他在地道内看到的那面具人背后的图腾。 “基本是完整还原了,我把记下的都画下来了。”说完将画好的图案递给钟明。 “这是?”钟明看了看问道。 “这是我在他们暗道内见到的那个面具人,也就是我们在寨子里看到的那个面具人身上的一种类似图腾一样的印记。” 图腾当中好似一个字,周围一圈正是飞镖镖尾上的一圈花纹式样。 司庭拿出飞镖核对,果然这镖尾的一圈花纹正好与这图腾外圈是一致的。 此时钟明皱紧眉头说道:“等等,这图案好似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钟明猛然抬头说道:“将军我想起来了,这个图案我曾在上次邀请来的青楼卖艺的其中一名女子身上好似看到过。” “是嘛!那······” 司庭敏锐感觉到门外有动静,立刻厉声问道:“谁,是谁在外面,” “将,将军,是我,我是阿楠,您几日未回了,我见您房间突然亮着灯,想过来问问您是否需要······” “不必,你回去休息。”司庭果决回复的语气让门外的白静涵有些许不安。 “是,将军,那我回房了,有需要您叫我。” 司庭看着她落寞的身影印在花窗上,心里亦是万般不舍,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和钟明商议起接下来的计划。 接下来连着几日,白静涵都没有见到司庭的人影,很早去他房内伺候起身,见到的只是冷冷清清的房间,床榻上整整齐齐的被子摆在那里。就像没有人存在过一般消失不见。 第51章 恶作剧成就有缘人 “嗨,白阿楠”正在走廊上发呆的白静涵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惊醒,来人正是舒尔敏公主。 “公主,您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哎,将军是不是禁你足了,我怎么好些时候没见到你了。”公主说完一下坐到白静涵旁边。 “没有,将军怎么会禁我足呢,只是前些日子在帮忙整理一些东西而已。” 这时走廊上的家仆都匆忙的搬运一些东西到大院子里,舒尔敏公主一时好奇看到迎面过来的管家忙问道:“管家!” “是公主啊,公主找老奴何事啊?” 舒尔敏起身靠近问道:“这些家仆急匆匆的都干什么去啊,怎么府里一下这么忙碌热闹了,” “哦,回公主话,下个月年关将至,将军要在将军府招待一些亲朋好友,皇亲国戚,届时还会邀请唱戏的表演的来府中助助兴,热闹一下。” “常闻将军不喜热闹应酬,最是厌弃这些,怎会如此这般高调。”舒尔敏好奇问道。 “是啊,老奴在将军府那么多年,除了老将军和夫人的生辰寿宴会稍许热闹一些,其他时候都是安静又冷清的,兴许是刚结束了战事,加上舒尔敏公主来到我们将军府亦是增光添彩的,将军想要热闹庆祝一番,祈求国泰民安啊。” “嗯,这个理由我很是喜欢,你去忙。”舒尔敏满意的笑了笑很是欣慰。 “那老奴就先去忙了,”管家胡珠看到一旁傻坐着的白静涵说道:“哎,白阿楠,你怎么在这傻坐着,快快跟我一起去搭建的地方帮忙。”说完就想去拉她的手臂,没想到被一旁的公主拦截住。 “哎,我让白阿楠陪我玩呢,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让他做呢,你们自己忙去。” 管家见此情景,便不再说什么,拱手告退。 “太好了,我在这将军府都快无聊死了,终于可以热闹一回,到时候可以好好大玩一场了,太有趣了。” 舒尔敏低头看到继续呆坐着的白阿楠叫道:“哎!白阿楠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将军欺负你了,看他那副爱搭不理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傲慢多难伺候了。” “没事,我帮你整他。” 白静涵浑浑噩噩的听得稀里糊涂,口里只是应付的回着:“嗯嗯。”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现在你打起精神陪我去外面逛逛,”舒尔敏说完一把拉起坐在回廊上的白静涵就往外奔跑,一时间将她从混沌的状态拉回到了清醒的状态。 喧闹的大街上,白静涵又抱着一堆礼品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跟在公主身后。 “我说公主,真的有必要买那么多东西嘛?”累的喘息不已。 “当然有必要,花钱买快乐你知道嘛?我在这里成天无所事事,将军又不理我,人人都把我当空气一般,我都快抑郁了,你知道嘛我不开心,不快乐,呜呜呜呜······” 舒尔敏说完这话就突然当街大哭了起来,白静涵见状急忙上前单手捧着一堆物品,腾出另外一只手拿出手帕安慰道:“别哭了公主,这里这么多人,快别哭了,我知道你不开心,这样,以后我天天带你去玩,天天陪着你,过两天,过两天我就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嘛?你你先别哭了。” “真的吗?有好玩的地方?太好了,说定了过两天就带我去哦。”这一瞬由悲转喜的大变脸着实让她开了眼界。 连连叹气加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 次日午后,白静涵见公主竟在将军房门口来回踱步好似在丈量什么,快步上前问道:“公主,您怎么在这里?是找将军有事嘛?” 突然一把将手臂搭在她的肩头笑答:“我不是说过要帮你嘛!你那么好,我当然要报答你啦,等将军过来进了他的房间,你再进去知道嘛?” 白静涵满脸无精打采说道:“将军,他都走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他何时能回来?” “将军刚已经和钟副将一起回府了,刚阿奴看到告诉我的,所以我急着过来布置啊?阿楠你快些做准备。” 舒尔敏说完一溜烟跑开,转身还在不停强调先不要进去。白静涵还在懵圈中,想着她话里的意思,却见司庭快步进了院落,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白静涵喜笑颜开快步迎了上去:“将军您回来了,好几日没有看到你了,还好吗?” 司庭看了看她,继续快步朝着他的房间走去,内心却很欢喜能看到她。 彼时她耳畔响起公主刚才的话语,似乎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亦快步朝着司庭的房间走去,不经意的抬头发现了门框上方的异样,一声大叫:“将军小心!” 就在司庭推门的瞬间,她快步冲到了房门口,不成想跑得太快腿脚一软直接被自己另一只脚绊住,直挺挺冲入了司庭的怀中,已察觉到异样的司庭本已止步,却被白静涵这波冲击直接撞在了门上,瞬间房门被冲开,从天而降一大盆凉水将两人从头到脚浇的透心凉。 不远处传来一声闷笑,只见躲在墙后的舒尔敏笑着匆忙离开。转身撞见了进院的钟明,钟明被眼前两个浇透了的人惊呆之时,又被舒尔敏一把拽着离开了。 而此刻在房门口紧紧相拥着的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这一波透心凉浇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静涵浑身湿透,身上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颤抖着身子抬头看了看司庭满脸如水幕般流下来的水流,心中有些愧疚。 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护住,虽然她身上略有淋湿,但是头上脸上基本没有淋到水。 “将军,您没事,”说着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却发现被他箍得更紧。 “你的这个眼神告诉我,这个恶作剧你也有份。”司庭牢牢盯着她的眼睛, “阿嚏”下一瞬白静涵打了一个喷嚏,浑身有些发抖回答:“我,我没有将军。” 司庭瞬间松开双臂,抹了抹一脸的水渍:“快回去换身衣服,天冷,别着凉了。” 白静涵点头回应,然后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司庭看着她狼狈逃开的样子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回到房间换衣服。 第52章 暖心劝慰 反被责罚 “公主快放开我,”一直被舒尔敏抓着跑到走廊处的钟明,一把甩开对方的手。 “公主这般抓着我的手在府中奔跑,被其他人看到会被说闲话,有损公主的声誉。” “我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你们都要躲着我,”舒尔敏伤心的低头抽泣起来,钟明最见不得女子哭泣,于心不忍上前安慰道:“公主莫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躲着你,只是为了公主的声誉着想。” 说完钟明上前安慰道:“公主莫哭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真的,”满脸泪痕的舒尔敏突然抬起头停下哭泣,一脸期待的看着钟明。 钟明来到大街上的店铺里买了一款纸鸢,带着小公主来到一处郊外旷野,将纸鸢轻轻舒展开。 舒尔敏红着眼眶不禁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要做什么。” 钟明笑了笑说道:“这是纸鸢,公主拿着这线,我在这边手持纸鸢,等风来时我会松开它,公主就迅速逆风奔跑,一边放线一边拉高纸鸢,直到纸鸢翱翔高空便可。” “好好,我喜欢,”舒尔敏兴奋的上蹦下跳满脸欢喜。 “风来了,快跑······” 钟明一声令下,舒尔敏立刻边拉高纸鸢边用力奔跑,旷野之中充满了两人的欢声笑语。 “哇,好高啊,钟副将你看纸鸢飞的好高好高啊,太好了······” 钟明看着在蓝天绿地间恣意潇洒奔跑的公主,被她温暖洒脱的笑容滋润着他的心田,嘴角不自觉露出会心的笑容。 风逐渐微弱,空中的纸鸢慢慢掉落下来,舒尔敏跃升而起抱住纸鸢,略微有些失望的叹息:“哎,它怎么掉下来了,” 钟明看着她满脸失望的表情,接过纸鸢将它折叠起来说道:“公主已经享受过它带来的快乐,它也有累的时候,它也要休息啊,就像人的一生有起有落,有悲有喜,只要你曾经体会过拥有过那份快乐就足矣了,不必太过苛责。” 说话间钟明转头没有见到公主,环顾四周正寻找,突然腿上一股拉力,往下一看原来是舒尔敏公主正平躺在草地上,仰头看着天空,小手拉了拉钟明的裤腿:“钟副将,快快,你陪我一起躺一会,好舒服。” 钟明看着她不自觉的乖乖蹲下躺在了公主身旁,两人在阳光下四肢舒展躺在草坪上,没有任何人打扰,没有任何阻隔,同时看着蓝蓝的天空,放空自己释放自己。 “钟副将,你有最想做的事情嘛?”耳边传来公主轻声言语。 “嗯,有,有很多。”钟明依旧看着蓝天慢悠悠的回复着。 “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嘛?” 钟明被这一问,眼神明显有些慌了,游移之间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异域美艳的脸庞,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公主······” 这从天而降的美艳的香吻,将钟明吻得天旋地转。迷离之间用保持的最后一丝清醒将公主翻身在下,看清身下之人美丽姣好的容颜,不敢多想躬身而起,又将公主拉了起来。 “公主冒犯之处请多见谅,”整理一下衣衫,钟明转身就要走:“天不早了,公主该回府了。” “你冒犯我什么了,我喜欢你有错嘛?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坦荡些告诉我实话。”不停在后面追问的公主越想越气,可是不停往前走的钟明却没有任何回应。 司庭和白静涵正一前一后走在小花园中准备到前厅用晚膳,几日不见两人似乎变得有些生疏互不言语,司庭转头看了看见她正边走边发呆,忽然转身停下,白静涵一头撞入他的怀中。 “啊,将军怎么了,好痛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你在想什么?走路都这么不小心。”司庭严肃的质问道。 白静涵似乎被撞迷糊般呆呆的抬头看向司庭:“我想将军,”话一出口顿时觉得自己说错话改口说道:“我是说我想将军这几日出去办事一定很辛苦。” 司庭问道:“我不在的几日可否出府和公主胡闹,”白静涵嘻嘻一笑心虚的说道:“绝对没有将军,没有胡闹,公主很乖,我也是乖乖的在府中等您回来。” 司庭看透一切的眼神笑了笑转而又归于严肃:“这段时间外面不安全,我不希望你在府外逗留太久,之前那些无耻之徒我已惩戒他们,以后出府办事必须天黑前回来,万不得已不要出府,我会吩咐管家。” 白静涵点头答应,司庭却是心绪不宁,因为经过审讯那晚的几个醉汉,才知道是背后有始作俑者在操控,让他心里很害怕会伤及到他深爱的人,他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矛盾心理让他极其压抑和难受。 而此时的公主和钟明也正一前一后回到府中,满脸气呼呼的舒尔敏看到正在前厅的将军,心中思量片刻便双手将自己的衣衫领口撕开一道口子,拽乱束发,钟明心事重重的跟在公主身后低头不语。 钟明进门见到将军便上前问安:“将军,” “嗯,”司庭转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衣服上沾满青草的舒尔敏眉头一皱问道:“公主是出了什么事情,弄成这般模样,” 白静涵见此情景亦是吓了一跳,立刻命人取了一件披风为她披上。 转而又厉声责问钟明:“钟副将,你是怎么保护公主的,怎会弄得如此狼狈。” “他他欺负我,毁我名洁。”舒尔敏抽泣着指向站立一旁的钟明。 钟明吓了一跳,看着公主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撕开了,整个衣衫不整甚是狼狈,钟明立刻蹲下解释:“公主这有关公主明洁,不可胡说意气用事。将军,属下万万不会做此等下流龌龊之事,望将军明察。” 司庭走到钟明跟前将他扶起说道:“钟副将为人正直善良,洁身自好,我清楚你的为人,但是你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没有保护好公主的安全实属不应该,罚你在房中禁足反省十日,不得外出。” “是,将军,属下领罚。”钟明半跪领命受罚。 而一旁的舒尔敏却坐立不安起来,大声问道:“将军为何要罚他,不关他的事情,钟副将一直保护我尽职尽责的。” 司庭疑问道:“尽职尽责为何将公主弄成这般模样?” 舒尔敏急忙解释:“我,我只是觉得好玩,想逗逗钟副将,他什么都没有做。” 司庭有些生气语气变得越发严肃:“公主可否知道一个女孩子要洁身自好,爱护好自己,怎可将自己的明洁作为开玩笑的筹码,这会让外人看轻你,这是万万不可的。虽说这是公主的一个玩笑,但是钟副将也确实没有尽责尽职,他也有错,这罚不可免。” 舒尔敏内疚的眼神望了望钟明,心里甚是自责。 用完晚膳大家各自回房,白静涵跟在司庭身后默不作声,一晃神又撞在了前面司庭的后背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你的房间到了,快些进去歇息。”司庭说完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内。 司庭靠在房门上,傲娇的心里又想到之前白静涵和宋清玉之间的暧昧举动,不禁慢慢握紧拳头,心里满是醋意,他心里觉得那日的表白没有得到呼应,应该是和宋清玉有关,两人关系如此亲密,而且曾经一起同居一室那么久,必然暗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自己心仪之人竟然心中已有他人,心中惆怅万千,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只是尊重她的选择,内心却难过不已。 第53章 家宴遇刺客 正逢秋末冬初交界时,将军府上下这日热闹非凡,府中上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司庭在门口迎接各处赶来的王孙贵族,亲朋好友,院中的戏台已经搭建完成。唱戏的班子已在后台准备就绪,待到开席一一上台表演。 这歌舞升平的景象在将军府甚是少见,宾客议论纷纷,角落里的白静涵看着宾客四座,戏台上琴声悠扬一番热闹的景象,不禁回想起自己在王府还贵为郡主时候宾客满座的景象,而转眼却家破人亡,荣华富贵皆成过往。 破败和无助的身心被痛苦和压抑驱逐着往前走,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苟活于这世上,如果不是为了找到父亲的下落,她都不想再活下去。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却没有一点知觉,看着舞台上舞姬的裙摆疯狂的转动摇摆,她的心好似被皮鞭抽动着鞭挞着,任凭眼泪疯狂的流下来,而周围却没有一个人会在意她,关心她。 “将眼泪擦干净,今天不是你可以任性的日子。”司庭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递上了他的方帕,眼神注视着戏台,语气依旧清冷。 白静涵小心接过方帕,擦干泪痕。看了看已离开自己落座在舞台前专注看表演的司庭,想爱却不能爱的矛盾感一再堵上心头。 而此刻的司庭正专注的看着戏台上表演的几名女子,几曲方罢,舞台上的歌姬舞姬下台休息,台下掌声雷鸣般响起。 司庭轻声吩咐了一旁的钟明几句,便见到钟明走到台后,不一会儿就带着穿着妖艳的红衣女子走向后院,白静涵心中忐忑,感受到了一种外敌侵入的警觉,悄悄的跟了上去。 将军房内烛火通明,端坐在木椅上的司庭手握茶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 “将军,人带来了。”门外传来钟明的声音。 “进来” 房门打开,只见浓妆艳抹的红衣女子微微抬脚跨门而入,上前礼貌作揖。 “将军,小女子有礼了。”抬头看到一身正气,五官刚毅俊逸的司庭,女子略微怔了一下,低垂眼眸用丝帕捂住红唇微微一笑。 “起来,这里没有外人,不必那么多礼节,过来。”司庭眼神犀利看着对方。 女子站在他面前,司庭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腕,将她按压在自己的大腿上,凑近耳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妙月,”手指间轻轻触碰司庭的耳廓,肆意挑逗着对方,一直下探到他领口的胸膛,被司庭一把反扣住说道:“听说你的舞姿曼妙,可否为我独舞一段。” “当然可以将军。” 妙月说完从司庭腿上起身,抛出纱袖开始表演起自己的独舞,司庭端起茶杯小口微抿,眼神一直盯着她。 而此刻正洒脱独舞的妙月心中暗自思忖:素闻这将军刚正不阿,不近女色,在京城口碑甚是良好,没想到也只是和一众好色之徒无异,只是懂得隐藏而已,高看他了。 妙月边旋转边露出一抹诱惑的笑颜,司庭眼神似乎感觉有些迷离,用力起身从后面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单手拂过她的轻薄外衫用力轻轻一拉,背后的春光尽现眼前,又以不经意间的速度将她转身至两人面对面,司庭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了然于心,松开紧握的双手。 “哎呀!将军,您弄疼我了。” 妙月说完眼神微转看向房顶,好似在发射暗号一般,只听得屋顶有动静,司庭立刻警觉叫道。 “是谁,谁在上面。” 下一瞬只见从窗户跳进一个黑衣人,将屋内的烛火尽数熄灭,手中的利剑直直向司庭刺去,司庭凭着微弱的月光从旁掏出宝剑和黑衣人激烈的交战。房内还传出微弱的女子求救声:“怎么这么黑,怎么回事,将军我好害怕,救救我。” 司庭和黑衣人利剑相对,越发觉得体力不支,人有些微微眩晕,房间不时传来的玉器破碎的声音引来了正过来巡查的钟明。 钟明见状立刻踢开房门,只见一个黑影窜了出来,钟明一把用利剑抵住对方的喉咙。正在此时钟明的宝剑突然被暗器击落,黑衣人趁乱飞上屋顶逃离。钟明欲转身去追击却被司庭叫住。 “莫去追,快将烛火都点上,”钟明按吩咐收起宝剑,将屋内的烛火一一点亮。 只见妙月瘫坐在地上用纱袖遮挡着容颜,声音颤抖的问道:“将军,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灭了灯火,我还听到了打斗的声响。” 司庭上前扶起跌坐在地,花容失色的妙月说道:“姑娘受惊了,没事了,钟明,将妙月姑娘搀扶下去歇息,姑娘才艺出众,深得我心,重重有赏。” 钟明进门领命,看到满头是汗,眼神迷离步伐有些虚浮的司庭,急忙在耳边轻声问道:“将军,是否受伤了,怎会如此之虚弱,属下这就去叫简医师。” 司庭摆摆手坐在椅子上说道:“没事,中了一种迷香散,我自己能应付,你多派些人手在将军府内外巡查,直至宴会结束。” 转而又起身大笑道:“哈哈哈让姑娘见笑了,今日多饮了几杯,有些乏累了,妙月姑娘也一定跳的累了,请随我的属下回去后院休息休息,吃些东西尽兴再走。” “谢将军赏赐,奴婢就先退下,不打扰将军歇息了。”妙月起身作揖跟随钟明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庭院,司庭用力关上房门,将自己锁在里面。 躲在院落一角的白静涵看到钟明带着那红衣女子离开,却不见将军出来甚是奇怪,慢慢走到将军房门口轻敲数声,未见有人答应。只听得里面茶杯掉落地面破碎的声响, 白静涵心头一紧又用力敲门问道:“将军,将军您没事,您快开门。” 只听见里面司庭吃力的咬着字逐字回道:“你,你,别,进来。” “不,将军您让我进去,您怎么了?让我看看你。”白静涵焦急的拍打着房门。 突然房内安静的没了声响,下一瞬房门被重重打开,一只大手将白静涵抓了进去,门又被重重的关上。 第54章 袒露真情 白静涵的背重重的磕在门框上,眼前的司庭眼神变得虚晃似乎被迷幻一般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 白静涵心疼的伸手想擦拭他额头的汗珠,这一擦更让司庭颤抖的厉害,他的气息不停的散乱在她的脸庞。 “将军你怎么了,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是不是不舒服,我帮你去叫简医师。”正欲转身的她却又被一把拽回,重重撞入他的怀中。 司庭呼吸急促的咽了咽口水,口中干渴难耐说道:“没事,刚中了一种毒,有些难受,你帮我倒一杯水喝。” 白静涵立刻点头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上前:“将军快喝,” 一杯水却也难解他内心的燥热难受,整个人瘫倒在地上难受至极,她看着将军如此难受,着急的想把司庭从地上扶起来,却根本没有办法凭一人之力将他扶起。 着急的蹲在一旁抽泣起来,司庭眼神逐渐涣散,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用尽力气说道:“快出去,我没事的。” “我不出去,将军你是不是中了毒要死了,我不要你死,我不要离开你,我喜欢你,我想要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 白静涵的这一番表白着实让司庭一时惊呆住, “你真的喜欢我嘛?”司庭不置可否的抚摸着她的脸庞。 “嗯,我一直很喜欢将军,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完成,所以碍于身份不敢逾矩,也不敢奢望得到将军的怜爱。我不要将军离开我,我愿意为将军做任何事,只要你能活着,”满脸泪痕的白静涵哭的伤心不已。 此刻司庭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欢愉,他这些日子苦苦压抑的情感此刻完全爆发而出。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抱住白静涵,双唇重重落在她柔嫩的红唇上,包裹住她一声声微泣娇喘的呻吟,尽情释放自己体内的欲望和渴求。 只是片刻司庭立刻停下自己无休止的索求,喘着粗气说道:“我,我不会死,我只是中了一种催发情欲的迷香,这会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你,你明白嘛?” 白静涵看着司庭一脸克制的隐忍又痛苦的表情,解开自己的衣带褪去外衫,一把抱住眼前的司庭说道:“将军,我明白!” 司庭双手略略颤抖,他害怕自己失控不敢再抱住她。 “我怕我会伤了你,” “你不会,”双手托住他憔悴的脸庞,轻轻吻上他的唇,仰头又吻上他的额头,微微转头凑近司庭的耳畔轻声耳语:“我要你······” 一瞬间房内的烛火再次全部熄灭,他炽热的吻洒落在她心尖,她热情回应欲罢不能,清冷的月光洒落进潮汐涌动悸动不已的暖房内,夜色中的窗棂上两个缠绵悱恻的身影若隐若现······。 宴会进行过半,宾客陆陆续续散去,舒尔敏一直在宴会上找寻一个身影,喝了些许美酒,脸上微微泛红,看着台上唱戏饶有兴趣的鼓着掌。 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台前走过,舒尔敏放下茶盏就冲了过去,跟在钟明身后轻声的问道:“钟副将,你还好吗?” 钟明听得背后有人说话,便转身回应:“是公主,公主找属下何事?” “没,没事,我只是想说一声对不起,我害得你被关了十天的禁闭。”舒尔敏边说边垂下头,一副犯了错愧于面对的样子。 “公主别这么说,是属下没有尽到职责,让公主生气伤心了。” 舒尔敏听着钟明的一番说辞属实觉得对方还在生气,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刁蛮不讲道理的公主,她希望自己能改变钟副将对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我那天是任性了,以后不会了,我发誓,你不要不理我好嘛?我保证我不会来烦你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钟明看着舒尔敏这么突然的离开,有些搞不懂对方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继续在府中带兵巡逻。 才没走多远舒尔敏就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哎呀,我在说什么,我怎么说不会烦他了,我不就是想每天能见到他嘛?真的是,” 刚转身想去解释,却看到一个黑影从屋顶窜入院中,舒尔敏看到此状,便来了兴致,亦轻身飞上屋顶,看到黑影跳进了另一个院落,确定了方位,见下方巡逻经过的钟明便叫道:“钟副将,钟副将。” 说完一跃而下:“钟副将,刚看到一个蒙面黑衣人跳进隔壁院子了。” “公主可看清他样貌,麻烦公主具体指给我方位。” 舒尔敏看钟明一副焦急的样子,便耐心指了指方位,说完钟明便带着几个贴身侍卫往她指的方向奔去。 一行人来到了家仆们住的院落中,因为家宴大多数的家仆都不在房内,只一间房内的烛光一晃就熄灭,钟明立刻提高警惕,没有任何预警,一脚踢开房门,里面的人叫道:“谁啊?” 只见房间内宋清玉披着一件灰色外衫点燃一只烛火照了照门口的人说道:“是钟副将,钟副将深夜来此有何贵干啊?” 钟明上前围着宋清玉转了一圈问道:“你今天不去家宴伺候,怎会在此休息?” “哦,是这样钟副将,我今天一直在家宴后厨帮牛三的忙,晚上好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疼的厉害,刚跟管家和牛三请了会儿假,回来休息一下,这不是怕捂着肚子影响家宴嘛,” “是嘛?”钟明眼神犀利的看着宋清玉。 宋清玉浅笑道:“不信你可以去问管家和牛三,我刚才一直在帮厨呢。” 钟明借着烛光微微侧身眼神在他的脖颈处顿了顿,眼神微妙的转向后边的士兵挥了挥手:“回去,到下一个院落搜一下。”又朝着宋清玉笑笑说道:“打扰了,你休息。”说完从房间撤离。 第55章 义结金兰 天蒙蒙亮,昏暗的房间内飘荡着旖旎缱绻的味道,四处散乱的衣物宣明了曾有过的暧昧和激情。 一夜的狂放不羁让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司庭侧身看着还在沉睡中的白静涵,手指在她的脸庞勾勒出一抹弧线,最后在她的下颚处停留,温柔的留下了一个轻吻。 看着裸露香肩,触碰上去有些发烫,看着她脸颊处的红晕,司庭意识到她应该也和自己一样中了迷香散,转过身离开温暖的被窝,将被子为她掖紧捂严实便下床穿好衣衫。 坐在桌边的司庭思忖良久,想起昨晚舞姬妙月在自己耳边异样的触碰,定是那时施了迷香散,而白静涵在自己耳边轻语时定是沾上了这催情的药,让两人情不自禁的意乱情迷。 司庭对她和宋清玉之间的亲密让他依旧难以释怀,而昨晚她的风情万种又让他沉沦不已,他脑海中胡乱的猜测彻底乱了自己的心绪,扔下茶杯走出房间,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彻底从这种沉迷中走出来。 “将军” 钟明上前问安,又在司庭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司庭皱眉声音低沉:“什么,真有此事,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暗中盯着,看他还要搞什么鬼。” “是,将军。” 回到房间的司庭,轻声关上房门,抬头望见白静涵已醒来,正慢慢坐起身,他快步走到床榻前坐下,她娇羞的笑了笑低下头,手里不停捏着滑软的被角。 司庭看着昨晚在她颈项和胸前留下的点点吻痕,心底涌起一股温柔,轻轻托起她消瘦的下巴。 “疼吗?”眼底浸透了心疼。 白静涵莞尔一笑微微摇了摇头,放下托着的手指,司庭即刻说道:“我让下人准备热水,你沐浴更衣。” 正待转身,司庭的衣角被一双纤细的手拽住:“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司庭疑惑问道。 她的脸色越发红润害羞道:“就是,就是我喜欢将军,我想要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永远做将军的人。” 司庭拿起外衫小心披在她身上,轻吻了她的额头起身说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沐浴后就换回女装,不必再伪装了,后面的事我会安排。” 看着转身关门而出的将军,心中隐隐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冷漠,而当下沉浸在幸福中的她并没有多在意,依然沉浸在甜蜜和快乐之中。 暗室内一把折扇飞旋,向站立着的黑衣人打去,一瞬间黑衣人被折扇的冲力打倒在地。 “啊,大人饶命,这次是在下预估不足,让对方逃过一劫,求大人再给小的一次机会。”黑衣人倒在地上求饶。 台上的面具人依旧阴阳怪气的叫道:“混账东西,给过你多少次机会都失手了,这次还暗中让人协助你,依然再败而归,现在估计将军府的人开始怀疑你了,” “请大人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若失败千刀万剐任大人处置。” 黑衣人的再次承诺让台上的人尖声大笑道:“千刀万剐,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心。哈哈哈哈滚。” 待黑衣人离开,面具人对着屏风说道:“出来!” “大人”只见从屏风后出来一名女子,正是暖春阁的舞姬妙月。 “此人是否生了二心,需要处置他吗?,” “不必了,如若他完不成任务再处置他也来得及。你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等完成了任务再各自归位。” 面具人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妙月啊,我从小将你从土匪窝里救出来,悉心教导抚养长大,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们,你可不能像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一样生出二心啊。” “大人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效忠大人。”妙月的眼神冷酷嗜血,她从小就和其他杀手一样被强制培训成了残忍的杀人傀儡一般,不许有自己的思想,不许有任何忤逆主人的行为。 她的眼里已逐渐被冷酷无情所填满,她梦里总是出现的那个人影越来越淡薄,曾经自己三四岁时脑海里那个依稀有些印象的哥哥已经越来越模糊,午夜十分痛彻心扉的噩梦醒来总是把她伤的体无完肤,她把内心深处仅有的一丝想念锁了起来。 现在的她就是任由主人呼来唤去的行尸走肉一般苟活于世,喜怒哀乐皆无,死生对于她无异。 “白阿楠,白阿楠快开门,你答应我要带我出去玩的,你可不能食言啊,”舒尔敏在白静涵门口不耐烦的敲着门。 门慢慢从里面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一身粉色渐变罗纱裙的女子,略施粉黛端庄秀丽颇有贵族大小姐的气质。舒尔敏一时看呆,又从门内张望寻找身影。 “你,你是谁啊,白阿楠呢,你怎么在他房间。” 白静涵微笑不语看着公主,公主瞧了片刻脸色惊变,抬手指着对方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是白阿楠?你是女孩子?我,你真的是那个陪我一起玩耍的白阿楠嘛?” 突然公主仰天大笑,白静涵看得纳闷,只听舒尔敏说道:“太好了,你是女孩子,那以后就一直有人陪我玩闹,不必忌讳什么了,你们京城规矩太多,哪像我们部落那么自由不羁,活得洒脱自在。” 舒尔敏下一瞬就握住对方的手说道:“我们互拜姐妹,义结金兰,以后互相帮忙,一起玩乐岂不自在。” 白静涵心中亦是非常喜欢公主豪放不羁的洒脱性格,当即以天地为证,许下誓言。 “皇天厚土鉴此心,今我姐妹二人对誓义结金兰,患难与共,相互扶持,富贵贫贱不相弃,来日方长同舟济,” “礼成,”两人相视而笑。 “太好了,今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好玩的。” “公主,毕竟我们身份相差悬殊,以姐妹相称不太妥当,要不这样,私下没人的时候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按各自身份称呼,如何?”白静涵微微耸了耸眉。 “我应该比你大一岁,你要称呼我姐姐,要听姐姐的话哦。”白静涵抬头挺胸看了看一旁有些不服气的舒尔敏。 “哎,就你们这规矩多,好啦就依你,谁叫我们部落的人都大气呢。” “好,姐姐带你去玩。” 两人会心一笑,手拉着手相携一起走出内院。 第56章 揭示真实身份 正沿着回廊边走边聊的两人迎面见到急匆匆一路小跑的管家。 “胡管家,忙呢!”两人打完招呼继续往前边说边走, “哦,公主,出门啊,”刚说完胡珠像是被施了法被定住一般停滞不前,转身瞪大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嘀嘀咕咕:“一个是公主,一个是是谁,白阿楠?不对,明明是女的,哎呀呀,我这急的眼睛都有些看花了,真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两人坐着马车一起来到了一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集市下车。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擦肩接踵,卖东西的吆喝声,杂耍的锣鼓声,观众的喝彩声组合在一起,合成了一幅热闹的庙会场景。 白静涵看了看热闹的人群说道:“这两天开始这里有非常热闹的庙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应有尽有,想什么有什么,晚上还有漂亮的花灯猜灯谜,可好看了,怎么样好玩。” “嗯,好玩我喜欢,哈哈哈哈,你这个姐妹我交对了。”说完两人一起挤进人群,消失在人头攒动的庙会里。 两人从街头吃吃玩玩到街尾,一路看看停停开心不已,直到天色渐黑花灯都开始一一点燃,整条庙会大街一片火树银花,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各式灯笼映得街市亮如白昼,热闹非凡。 舒尔敏看到那漂亮的花灯,喜欢极了立马拉着白静涵挤进人群:“姐姐,快看,这个兔子花灯太好看了,老板我要了。” “老板给你钱,”白沁涵上前一步将钱递给卖灯的老板:“既然你都叫我姐姐了,那这个花灯就算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给!” 舒尔敏接过花灯笑了笑说:“哈,叫你一声姐姐就只有一个花灯嘛?太便宜你了,你这个姐姐这么不值钱嘛?” 白沁涵假装生气说道:“要不要,不要我就自己拿走啦。” “要要要,当然要,这么可爱的兔子花灯,嘿嘿嘿。”舒尔敏一把抢过花灯笑的像个孩子一般。 两人回到家中已是半夜,刚进大门就见到司庭将军焦急迎了上来。 “公主你们去了哪里,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舒尔敏眼神微转说道:“司庭毅轩大将军,我还没有质问您金屋藏娇冷落我呢,你倒先质问起我来了。你说你一直拒绝皇上的赐婚是不是就是已经心中有人了?” 司庭欲上前解释,却被公主摆手拦截说道:“罢了罢了,你也不必解释,没想到传闻不近女色的大将军原来是深藏不露啊。我可要到皇帝面前告一状。” 司庭看了看一旁的白静涵严肃说道:“公主,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金屋藏娇,但是拒绝皇上的赐婚的确是真的,我只是不想要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仅此而已。还有她的女子身份我也是不久刚知道的,也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到外界的伤害,暂且隐瞒了她的女子身份。” 舒尔敏眼神俏皮的望向夜空回道:“好啦好啦,大将军,我知道啦,我部落小公主大气得很,怎么会和自己的好姐妹吃这个醋。” 司庭好奇看了对方一眼问道:“什么?好姐妹,” “当然,我们两姐妹已经结拜金兰之好,可不会因为你这个第三者破坏我们的关系,哼!” 舒尔敏公主说完傲娇的背着手抬着头离开大门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白静涵看着远去的公主,低头浅笑不已,抬头一瞬又看到了将军严肃的眼神,立刻屏住笑容上前问道:“将军,是找我有事嘛?” “你,你现在恢复了女儿身,怎可如此晚还在外面游荡,这样很危险你不知道嘛?” 白静涵内心想着:明明是担心人家,还真不会关心人。 “将军您放心,有武艺高强的公主在,没事的。” “就是有她在才担心,”司庭小声嘀咕, “将军您说什么?” “没什么,这么晚了你先回房歇息。有事明天再说。” 两人的眼神突然对视,她想起那晚的柔情蜜意,瞬间脸上泛起了红晕,低头快步往里走。 只有司庭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她快走的背影,心中掺杂了各种情绪。 次日清晨白静涵一如往常来到将军的房间伺候洗漱,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感情越发变得细腻微妙,为他细心整理衣衫在心里感觉到好似在为自己的夫婿整理衣衫一般,心中一阵甜蜜,偶尔的对视依然让她的心“砰砰”乱跳。 而司庭此时好似心事重重一般,待穿戴整齐看着眼前的喜爱之人便一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她感受到他越搂越紧的怀抱,双手亦是回应紧紧搂住他宽阔的肩头。 “待会儿和我去前厅走一趟,你的女子身份总要让管家和家仆们知道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嗯,将军。”她脸颊紧贴着将军的胸膛轻轻摩挲着,爱意浓浓。 前厅一众家仆分站两边,都已看呆了眼,最前面的牛三更是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自己要好的兄弟摇身一变成了一名美貌女子,简直怀疑自己是瞎了眼没有心智的傻子一般。 “从今天起白阿楠就是我院子里的贴身婢女,除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使唤她。或者不尊重她,”司庭说完这话眼神看向一直满眼含情盯着白静涵的宋清玉。 而此刻白静涵听了将军对自己身份的介绍,心里不禁有些寒意,不自觉的低下头握紧双手。 众家仆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管家胡珠大声说道:“安静安静,哈哈没想到啊,原来阿楠是女子啊,怪不得之前的事情哈哈哈,看来都是情有可原啊,大家都听清楚将军的话了,不要瞎嚼舌根,乱传话。” 待将军离开,众家仆散开后,宋清玉和牛三一拥而上殷情备至, “阿楠,怪我瞎了眼没看出来你竟然是女子啊,你瞒你牛三哥瞒的好苦啊,”牛三一顿哀叹。 “对不起,牛三儿,我其实是有苦衷的,所以一直瞒着大家,你们别生我的气。”心中略有愧疚。 牛三嬉笑急忙解释道:“我们怎会生你的气呢,这不是显得我们这帮男人太小家子气了嘛!嘿嘿,阿楠你换上女装真好看,嘿嘿嘿。” 牛三一阵乐呵又继续问道:“阿楠,你现在变回女孩子了,那你的名字应该也有个姑娘家的名字,我们也不能老按以前的那样叫你啊。” 白静涵略略想了一下:“没事,暂且还是叫我阿楠,这个名字都叫熟稔了,我怕换了名显得生分。” 牛三点点头表示赞同。 “阿楠,你还是我的阿楠弟弟嘛?”一旁看了许久的宋清玉一时被眼前换了装的白静涵看迷了眼,他的眼中既有欣喜,亦有忧伤。 她一把抓起他的双手,有些腼腆又搞怪的笑笑:“清玉哥,我当然,不是你那个阿楠弟弟啦,我现在是你的阿楠妹妹了,可你依旧是我最亲爱的好哥哥,一直不会变。” 宋清玉看着白静涵眼里的笑意,他依然是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信赖和喜爱,而他的眼底除了那部分对一个妹妹的怜爱,更多了一份对她强烈的占有欲。 第57章 真情告白 和一众朋友叙完旧,白静涵兴冲冲回到自己房间,开门一瞬只见司庭端坐在自己的床榻上抬头望着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此刻心里还因为刚才他的那番言辞,有些不爽利。才慢慢的走到床榻边站在他面前,双眸望向别处,没有乖乖听话坐在将军身旁。 只是那么一瞬,本站在床前的白静涵就已被司庭扣进了他的怀里,温柔的质问道。 “叫你坐下,为何不坐,你知道违抗将军的命令是什么下场嘛?” “我只是个小小的奴婢,不敢没了尊卑和将军平起平坐。” 司庭听得她话里有话,便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四目相对。 “你是怪我和家仆们说你是我院里的婢女不高兴嘛?”白静涵下意识不看他的眼睛,垂眸望向别处。 “那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和你真实的名字。” 司庭见她没有回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依旧有防备之心,我也不了解你背后隐藏的身世,如果此时我就突然的将一个女扮男装,身份不详的人变成我司庭毅轩的将军夫人,你知道你会成为多少人的攻击对象嘛,到时你要忍受多大的非议和刁难你知道嘛?甚至当朝皇上也会来质问我为何拒绝他的赐婚而忤逆他的旨意娶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这当中的利益纠葛涉及的范围太广了,这无疑将你置入危险之地了。” “我没有妄想成为将军夫人,” “真的嘛?”司庭问道。 “无论将军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只想成为司庭毅轩的夫人,” 白静涵回眸看着眼前的人,只是觉得他说的的确有道理,她一开始的靠近多少都是有点私心和防备的,她想靠近却也刻意疏离,而随着越来越深入的接触,她不知道自己和他的感情竟然变得如此微妙越来越靠近彼此,让她无法自拔。 听懂他的话,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司庭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将她拥入怀中,好似要慢慢揉进他的身体里。 “对不起,那一夜是我没有克制住自己,强迫要了你,” 司庭说完就立刻被白静涵一手捂住嘴巴,摇了摇头说道:“不许你这样说,那一夜是我发自内心的,没有强迫一说。” 司庭听完欣慰不已说道:“我不想瞒你,其实我之前也被人下过两次这种迷香,有敌人用美人计强行诱逼我投降,趁机蛊惑军心,甚至还有自己这边的人为了利益想破坏我的名声让皇上降罪于我,可惜他们都没得逞。” 白静涵微微一皱眉,眨巴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懵懂问道:“为什么?” 司庭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刮了她一下鼻子笑着回道:“你是没听懂嘛?因为我靠自己的意志力克制住了迷药的药性,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不过后果就是导致京城内外到处都传言我有断袖之嫌,说我只喜男人,不爱女人。” “那将军您是只喜男人,不爱,女人吗?”白静涵异常艰辛的说出那几个字, 下一瞬白静涵的红唇上就落下了一个甜蜜霸道的吻。 “你觉得呢,那一夜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嘛?”咫尺之间的暧昧气息让她顿时红透了脸庞,靠在他的肩膀上刻意回避对方火热的眼神。 可是又被司庭拉回互相对视,真切的回应道:“其他女人我都能克制住,可唯独你我无法克制,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想克制,那一夜我放任自己在你身上找到了我真切的渴求和归宿,我知道我寻寻觅觅一直坚守的那份初心,我找到了。” 白静涵听得司庭的这一番真切言辞不禁面红耳赤,但又感动不已。 此时两颗真挚的心又更靠近了一步。紧紧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心跳。 后厨内牛三正在整理厨灶,口中正念念有词:“漂亮,真漂亮嘿嘿嘿,没想到,没想到啊,哈哈哈” 刚进门的管家见牛三的怪异表现上前歪头查看,差点吓到正想得沉醉的牛三。 “哎呦喂,胡管家,您这冷不丁凑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吓死我了,您倒是吱个声啊,呵呵呵。” 胡管家挺直身杆儿说道:“牛三儿你自己一个劲儿在那傻笑还自言自语的,你不比我吓人啊,啥事儿让你那么高兴呢?” “不是管家,这不是今天阿楠过来,吓我一跳嘛?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嘿嘿。”牛三摸了摸后脑勺傻笑着。 胡管家看了看牛三又开始侃侃而谈起来:“其实呢,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白阿楠有问题,进来时长得比女人还秀气,做事总没什么劲道,吊儿郎当的,总闯祸,现在看来我的预判没错啊。” “胡管家,所以说您是真聪明,眼光又毒辣,您不当管家谁当管家啊,是不是嘿嘿嘿。您看我们几个愣是没瞧出来。” 牛三凑上前悄悄问管家道:“胡管家,您说阿楠现在突然变成了将军那的贴身婢女,以后哪一天会不会变成将军夫人啊?” 胡管家突然直起身望了望周围轻声回应:“嘘嘘,可不兴乱说,想什么呢,我们堂堂文武双全,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怎会娶一个身份低微,来路不明的婢女呢,胡闹嘛不是,好啦快些将晚上的菜准备一下。” 胡管家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走出厨房,牛三一扭嘴嘀咕道:“哼,看不起谁呢,我们阿楠长得又美又善良,嫁给我们将军正好,美人配大将军,绝配,气死你。哼。” 牛三用力瞪大自己的迷你小眼,对着管家翻了个无敌白眼转身继续干起活。 第58章 陪伴以慰思乡之苦 转眼到新年,家家户户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和吉祥的春联。 呆呆看着窗外的舒尔敏愁眉不展,婢女走近说道:“公主,外面天太冷了,关上窗户不要着凉了。” 舒尔敏好似看得入迷,没有任何反应,婢女关切的继续说道:“公主是不是想家了?” 说到心坎的这句话让舒尔敏顿时反应过来,心中有些悲凉起身淡淡说道:“我想出去走走,不用跟着我了。” “公主,马上用午膳了,您去哪里啊?” “我不饿,”舒尔敏说完便拿起床头的东西甩手扬长而去。 快步走在回廊中,不远处却望见荷塘边正和士兵一起走过的钟明,便抬手就想招呼:“钟······” 只是轻唤了一个姓氏便戛然而止,舒尔敏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慢慢放下抬高的手,望了望渐去的身影,转身朝着回廊尽头走去。 而钟明刹那间感觉到有人在背后轻唤他,他便转身回望不见人踪影,却在那回廊尽头依稀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山坡上的一处旷野上,依然如那日一般天清气朗,只是多了一份寒意,少了一份陪伴。 舒尔敏独自坐在旷野上一处小石堆上,朝着自己家乡的方向远远眺望,旷野的风渐渐吹得感觉到有些寒意,舒尔敏公主抽了抽鼻子站起身,朝着自己家乡的方向用力大声叫喊:“阿爸,阿妈,你们好嘛?小尔敏想你们,呜呜呜呜呜······” “一向勇敢,大胆敢作敢当的部落小公主也会哭鼻子嘛?”此声一出正在痛苦抽噎的小公主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就看到钟明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旁,伸出一只手递上了他的方帕。 舒尔敏公主泪眼婆娑,有些难为情的接过对方手里的方帕抹了抹两行热泪哽咽道:“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小公主你的问题还真多,我可是将军府的侦查高手,你不是有幸和我一起参与行动过嘛?你忘了?”钟明一改往日的严肃正经,突然诙谐夸张的语气让原本伤心的舒尔敏低头暗笑起来。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 “想家了!”钟明立刻接上公主的话,舒尔敏抽动了一下鼻子点了点。 “总有机会回家的,现在呢是过年的喜庆日子可不能哭鼻子的,我陪你放纸鸢好不好?” “嗯嗯嗯!”听到这个深得她心的建议用力点点头,高兴的拍起手来。 “哦哦哦,飞起来了飞起来了,钟副将你快看,快看,飞得好高啊,” 舒尔敏拉着高飞而起的纸鸢,一路高呼在旷野奔跑,风儿吹乱了她的秀发,将她肆意的青春挥洒的热烈奔放,满脸的笑容让那头的钟明看在心里好似掀起了他心中的幕帘,渐渐映入心底。 旷野的草地上,放完纸鸢的两人又一起策马飞驰,“驾-驾-驾” 一声声豪放的叫声和欢笑声充斥在整个旷野之中。 “钟副将你追不上我,我可是草原小旋风,哈哈哈哈,来啊,来追我啊!” 舒尔敏一阵挑衅的言语让身后的钟明来了劲头,在公主身后放话:“小公主,你这话说了可不要后悔,” “我们部落的人说话算话,借用你们这儿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舒尔敏说完这话立刻快马加鞭加快了速度。 而下一瞬钟明蹬紧马镫,双腿夹紧,拉紧缰绳突然发力:“驾!驾!” 只是片刻功夫就已赶在了舒尔敏公主的马匹前。 “吁······”钟明勒马叫停,拦住正策马赶来的公主,没想到公主并没有勒马停下来的意思,更加快速的冲他而来,正要冲撞而来时,钟明反应迅速立刻拽住缰绳躲开,而公主的马匹似乎受到了惊吓,前蹄起身后仰将小公主推翻在地,连滚了几个身。 马上的钟明见状立刻翻身下马,快速奔跑到公主身边,眼神上下检查:“公主,公主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好痛,好痛,我好像腿受伤了,舒尔敏摸了摸腿想坐起身又满脸痛苦的叫道:“我的腰好像也受伤了,直不起身子。” 钟明顿时着急起来:“公主莫动,我抱你去看大夫。” 钟明立刻俯身单膝跪地,两手轻松就横抱起舒尔敏,满脸焦急的起身,舒尔敏顺势双手勾紧他的脖子,满眼都是眼前人。 钟明则是一脸焦急,害怕公主摔伤了身子,连马儿都弃之不顾就要往山下赶。 舒尔敏看着眼前焦急万分,满脸汗水的钟明,心里的欢喜突然慢慢沉寂,更多的心疼和羞愧涌上心头。 “钟副将,你别跑了,你停下来。” 钟明依旧抱着她快速奔跑,一想到她受伤难受,他跑得更快了一些。 舒尔敏见他不停,立刻大声叫道:“钟副将,你别跑了,我没有事。你停下。” 钟明听着话慢慢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人,气喘吁吁的问道:“公主,公主你真的没事嘛?这可不能耽误了,伤了身子可是大事。公主。” “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说完舒尔敏松开手臂从他怀中下来,走了几步又跳了几下。 “你看,我没有受伤,好得很!” “那你刚才?”钟明不解的问,瞬间脸色有些许变得严肃。 “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在乎我,紧不紧张我,我其实没事,我可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骑射高手,骑马我可在行了,从小练习骑马都摔习惯了,这点不算什么,刚才我这是自由落体了。” 舒尔敏见对方依旧一脸的愁容:“你,你是生气了嘛?” 钟明仔细端详面前的公主又好气又好笑,轻轻取下她头发上的小草,捋了捋散乱下来的头发,双手略显笨拙的擦拭她脸上沾染的尘土:“属下是怕公主受伤了,” “只是这样嘛,” 钟明点了点头,舒尔敏就转身要离开,却被对方一把拉进怀里, “因为我喜欢你,” 舒尔敏听到这句表白,呆愣了许久被钟明紧紧抱在怀中。 “因为我喜欢公主所以不想你受伤,不想你难过,看到你不开心或者难受时我就会不自觉的想靠近你,陪你一起开心起来,但是你是公主,我只是一个副将,我必须保持该有的距离和分寸。” 舒尔敏摇了摇头,抱紧钟明道:“不许你这样说,我们互相喜欢,了解了彼此的心意就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做。” 两人互表了心意,互相依偎着直到快天黑才回到了将军府。 第59章 夜吟诵 增感情 将军府门口的两个大灯笼刚掌上灯,两人正巧在将军府门口碰到了刚回来的司庭将军,将军下马车见到有些异样的两人,快步上前拦住两人。 “将军,您回来了,”钟明见到将军立刻问安。 司庭低头看着一身尘土,头发散乱的公主,连忙问道:“公主,您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钟明。” 一听钟明又被司庭点到名字,舒尔敏立刻上前护住一旁的钟明,连连摆手道:“将军将军,不关钟副将的事情,这次是我自己骑马不小心摔伤的,是钟副将救了我。您应该奖励他,不能罚他。” “哦,善骑射的部落小公主竟然也被马摔了吗?”司庭脸上坏坏一笑,继续说道:“公主怎知我要罚他,” 舒尔敏抬手指了指,嘀嘀咕咕道:“那,将军您又叫他名字?” “他是我的属下,我不能叫他名字嘛?难道要叫公主的小跟班嘛?” 司庭此话一出,钟明和公主两人眼神齐刷刷看向一向威严的将军竟然调侃的如此可爱,两人有些害羞的同时低下了头。 钟明摸了摸头傻笑道:“将军快别取笑我了。” 舒尔敏则调皮的暗笑道:“看来将军被我阿楠姐姐调教的非常之好,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会说俏皮可爱的话了。” 司庭屏住笑意,轻咳了一声故作轻松道:“不早了,公主快进去用晚膳,早些休息。” 舒尔敏笑了笑便告辞,眼神却依依不舍的留在呆站原地的钟明身上。 司庭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钟明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什么,将军是什么意思,”钟明一副不解的样子。 “跟我装傻嘛?我竟然还未察觉,好在有人提醒我,你喜欢公主?” 钟明单膝下跪,双手紧握有些颤抖道:“将军,属下知道自己不该痴心妄想,属下······” 司庭假意愤愤说道:“你堂堂钟副将,跟着我出生入死,打了那么多仗,竟然连这点底气都没有嘛?你没有痴心妄想,而是绝对有资格,也配得上公主的。你放心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大胆的往前走便是。” 司庭拍了拍钟明的肩膀:“你真是我最贴心的钟副将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便离开了。 回到内院经过白静涵的房间,司庭心中有些小窃喜,知道麻烦黏人的小公主已经有喜欢的人,并且是自己属下,两人互相有意,终于可以不用再缠着他了,他可以一心一意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不必再烦恼这些事情,心中便决定为那对有情人谋和。 “将军,您回来了,怎么站在房门口?”正开门出来的白静涵撞见呆站在房门口的司庭。 “用过晚膳了嘛?” “还没有,” “这么晚了为何不用膳?” “我想等将军回来,况且我只是个奴婢,将军还没有吃,我怎可先吃。”说完低头看着手里的连环锁。 “不许这么说,”说完拽着她的手腕直走进他的房间,一把将她按在桌凳上。 “我让管家准备了饭菜摆在我房间,一起吃。” 看着满桌丰富的菜肴抬头又看了看司庭说道:“将军,我怎能和您同桌吃饭?” 修长的手指戏谑的勾起她柔和的下颚低语:“你忘了你我都已同枕共眠了,何必拘束那么多?” 害羞的立刻低头端起桌上的饭碗和筷子,就差整个脸埋进碗里了。 司庭脸上一抹坏笑,转而温柔提醒:“快吃饭,我都听到你的肚子在抗议了。” “将军,我哪有?”白静涵被将军的玩笑逗乐了,才慢慢化开拘谨和害羞和司庭一起津津有味的吃起了饭菜。 其间司庭见她还略有些紧张,便不停给她夹菜,不一会儿白静涵便一脸为难说道:“将军,我饱了,您别为我夹菜了。” “真的饱了嘛?”司庭一脸宠溺的为她擦了擦嘴角。 她连连点头:“嗯,我自己擦。” 用完膳起身准备收拾碗筷,被司庭一把抓住手腕拉到自己跟前。 “会有人收拾,你陪我到小花园走走消消食。” “好啊!”白静涵最喜和家人在园中散步,过去父亲每每忙到很晚回家,母亲都会和她一起静静等待他归来,然后一起用完膳,一家人就会在院落闲庭散步,赏月听风,家人陪着自己玩闹,欢声笑语所有的温馨场景都印在她的脑海里。 此刻在她身边的人已不再是思念不已的家人,而是一个暂时能给到她温暖和帮助的男人,她虽很爱他,但却时刻提醒自己,在没有为自己家人洗脱冤屈前,一切都如浮云般的存在。 两人携手在院中走了几圈,白静涵一时兴起便提议两人互对名人诗,谁输了谁就学猫叫。 司庭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想着她多少有些幼稚。可再怎么幼稚自己内心依旧是宠着的,便答应了下来。 “今晚一轮明月甚是明亮,我们就以明月为题对诗如何。”白静涵兴奋提议,司庭点头应允。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司庭听完白沁涵的诗句便抬头望着明月:“明月随良椽,春潮夜夜深。”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来一味凉。” “明月出云崖,皦皦流素光。” “明月照高楼,想见余光辉。” ······。 不知不觉两人对了快半个时辰,白静涵源源不断输出各类经典美妙的诗句,而待到司庭时他竟然对不上来了,便举起右手说道:“我词穷了,甘拜下风,看来你是读了不少诗书经典,你的父亲对你应该是极其疼爱和尊重的,他的思想并不像有些贵族世家一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迂腐之极,恰恰他应该是一个非常懂得教育的有德行的君子。” 白静涵听闻此话看向夜空,避开了对方的眼神直视点了点头,立刻转换眼神笑了笑说道:“将军饱读诗书和军事书籍,怎么可能输给我,明明是您让我了。阿嚏阿嚏!”刚说完就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将军您输了,还没学猫叫呢,”白静涵坏笑的看着对方:“将军是不是不想履行诺言了,呵呵呵。” 司庭低头轻咳说道:“我堂堂一国大将军,怎会食言,” 说完司庭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才略略放心尴尬的学起猫叫 “喵喵喵······”下一瞬白静涵破防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将军您太可爱了,我还从未见过您如此可爱,哈哈哈。” “不许笑,你着凉了,快进屋,”司庭双手拥着她一起进了白静涵的房间,而脸上的笑容却恣意又宠溺。。 刚进房间,司庭握起对方的一双手塞进自己的衣服内,牢牢包裹着她:“都是我不好,这么冷的天还让你陪我到外面散步,害的你着凉了。” 白静涵使劲摇了摇头,感受着自己冰凉的手在他怀中慢慢被捂热的感觉,心中无比的温暖,心中的防线慢慢瓦解。 第60章 闲入险境 自从白静涵恢复女儿身,公主舒尔敏隔三差五就跑过来约出门,两人经常女扮男装偷偷出府,混迹于各街各道,不同的场所,不同的商铺之间,玩的不亦乐乎。 “好无聊啊,”舒尔敏趴在桌上,呆呆看着对面正在看书的白静涵大声感慨,一把夺过对方的书籍。 “哎,你不无聊嘛,一直这样看书,好没劲啊。钟副将外出执行任务,你呢又在房间不停的看啊看。不好玩。” “我说公主大人,你还无聊,这段时间我可是冒着被将军逮住的危险,天天陪你游走于各大好吃好玩的的地方,你还没有玩够啊。再说了将军可是再三叮嘱我,禁止你外出太过频繁,以防你在外出事。” “好不容易将军不在,难得可以出去疯,当然要尽兴啊,最后一次,求求你最后一次我保证。”舒尔敏双手合十不停摆动哀求。 白静涵实在拗不过,看她苦苦哀求,再加上公主的身份在那再拒绝有些不妥,便无奈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两人又乔装打扮出了将军府,大街上来来回回都已逛遍,公主便绞尽脑汁想着还有哪里好玩。 “公主,我们今天都逛了一天了,该回去了,你看天色有些暗了,太晚回去可不太好。”白静涵有些担心道。 “对了,我想起一个好地方,据说那里的美酒特别好喝,还有小曲特别好听,” “哪里呢?”白静涵茫然的问道,舒尔敏便凑近她耳旁说起悄悄话。 刚说了几个字,只听见白静涵大声叫道:“不行,”这一声大叫差点惊到了路人,她立刻小心捂住嘴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尴尬的笑了笑。 转而又轻声一字一字的用力在舒尔敏耳边说道:“绝-对-不-能-去!” “为什么啊?”公主好奇反问? 白静涵解释道:“公主我们是女孩子怎能去这种风月场所,这这有违常理。” “我看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去喝个酒听个曲儿,又不做其他的事情,何况我们现在是男装扮相,有何不可嘛?” “我······” 还未待白静涵说话,整个人就被舒尔敏拖着奔向红鸾苑。 来到了红鸾苑,门口站着几名膘肥体壮的大汉,看得有些不适,两人紧紧靠在一起跨进大门,迎面扑来一股袭人的暗香,舒尔敏用力吸了吸鼻子,嫌弃的说道:“这味道也太浓郁太熏人了,” 话音刚落,只见里面几名妖艳的女子穿着红红绿绿若隐若现的薄纱衣衫迎了上来,殷情备至。 “大人,您怎么才来啊,快进来快进来啊,”只见舒尔敏被两名浓妆艳抹的女子一把拉进店里,舒尔敏却也不抗拒,觉得甚是有趣,连连说道:“哈哈哈哈,好好我左拥右抱一边一个,莫急莫急。” 而身后的白静涵被后面的另两名绿衣女子拥了上去,被两女子上下其手,一会摸脸一会搂着她的腰,白静涵极其排斥,双手举起挡住自己的脸强颜欢笑:“不,不用扶我,我自己会走。” 两人被拉着落座到了楼上雅座,楼上被分隔成了一个一个隔间,每个隔间进去都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和一个可以直接看到楼下舞姬表演的看台。 舒尔敏将手中的一袋银子用力拍打在桌面上说道:“给我上你们这儿最好的美酒佳肴,表演最好的歌舞,伺候好了奖赏多多。” 话一出几个女子纷纷一拥而上,斟酒夹菜,楼下表演池琴声响起,舞姬纷纷载歌载舞,舞姿曼妙诱惑至极,在场的人纷纷欢呼雀跃。 两人被几名陪酒女子一时灌了几杯酒,竟然有些飘飘然起来,舒尔敏双手一拍桌子半撑起来有些晕乎的大叫道:“还有谁没表演,快叫你们这里的头牌最最最厉害的舞姬出来献舞。本大爷重重有赏。”说完又一包银子扔在了桌上。 楼里的老鸨看见这么阔绰的大爷,立刻满脸堆笑迎上去:“呦呦,两位大人真是阔绰啊,不仅人长得帅还这么大方。我这就去请我们这的头牌哈哈哈哈哈。” “秋月啊,秋月,”老鸨高兴的双手齐肩甩了甩绣帕,一路小跑出了包间。 白静涵此时感觉脸发烫,头有些晕晕乎乎,知是自己刚被几名女子灌了两杯,不胜酒力有些站不稳,她看着拿着酒壶在包间和几名女子载歌载舞的舒尔敏,稳住自己靠近她耳边说道:“公主,您悠着点别太过了,不要闯祸了。这里可是是非之地。” 白静涵见公主跳的尽兴,完全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急的她赶紧跑到包间外的走廊上叫住一个小厮:“麻烦,给我一大壶温水,” “好嘞大人,马上就来。”小厮答应后转身下楼取水 白静涵转身要进房,却一眼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好似在哪见过,这人正准备从对面的房间出来,房门打开的瞬间此人慢慢戴上蒙纱斗笠,纱落下的一瞬她瞥见了此人嘴角旁的一道疤痕。 白静涵头有些晕乎,也并未细想,正待回头再想看一眼,却见那人呆站在楼梯口朝着自己的方向一动不动,隐约从蒙纱里透露出一丝丝寒彻骨的微笑,虽然看不清但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杀气,直逼人心,让白静涵不禁心中惊起一阵恐惧感。立刻转身回到包间里关上房门,捂住胸口安抚自己。 不一会儿老鸨带着一名抱着琵琶的红衣女子进了包间。 “大人,这就是我们这鼎鼎有名的头牌舞姬秋月,她不仅舞跳得极美,亦是弹得一手好琴呢,大人慢慢欣赏,” 刚进门的秋月一时呆住,认出了两人都是将军府的人,其中一人更是自己在调查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好好,重重有赏,”舒尔敏公主说完将桌上的一袋银子扔给了老鸨,老鸨高兴的接住银子,笑的合不拢嘴。 正千恩万谢之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瘦瘦高高有些醉醺醺的纨绔子弟大叫:“是谁,是谁劫了我的秋月姑娘啊,敢,敢跟我抢活得不耐烦了。” 老鸨见状上前安抚:“李公子,李公子千万不要动怒啊,没有抢走您的秋月姑娘,只是过来这边小唱一曲就回您那去啦,我找更好的姑娘陪您,您先回去坐会儿喝点小酒吃点小菜,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秋月给您送回去。” “滚开,”李公子一把推开老鸨大骂道:“你个臭婆娘,拿了我的钱却让她给别人唱曲儿,还想拿双份钱,想得美,”说完就拉着秋月的手臂欲拉回自己的包间。 “我看谁敢!”只听得一声大叫,随之传来一声酒壶的破碎声。 第61章 醉酒大闹 对峙恶人 随着一声酒壶被砸碎的声响,只见舒尔敏公主独自一人摇摇欲坠站在了桌上,握着碎了的酒瓶大声指着李公子叫嚣。 “怎么,想跟我干一仗不成,你知道我是谁嘛?敢跟我抢人,来人啊给我上,”李公子一声令下身后出现三四个随从,看似各个身强力壮,不太好惹的样子。 白静涵看事态越发严重,即刻上前拦在对方面前好言好语道:“各位大哥,不,各位大爷,我这兄弟有些喝多了有些醉了,说的话冲撞了各位大爷还望海涵,我们这就走这就离开。”说完正欲拉下桌上的公主却被对方的随从一排拦住。 白静涵心中忐忑不安,旁边的公主一把甩开她的手又开始朝着对方叫嚣起来:“干一仗就干一仗,我,我旋风小·····嗯呜呜呜·” 公主两个字还未说出口,被白静涵两只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拼命想挣脱时舒尔敏失手用力将砸碎的酒壶碎片甩向了正面站立的李公子头上,正中他的额头,瞬间血滴朝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 还未缓过神的李公子忽然觉得额头一阵疼痛,感觉到一股暖流经过自己的一边脸颊,用手一摸,手指上都是鲜红的血,下一瞬只听得他大声叫唤:“啊······,血啊,我的脸,快快,快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一时间整个红鸾苑像炸了锅一般,喊叫声,起哄声,呼救声此起彼伏。 几个打手将两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抓住白静涵的纤细手臂用力将她推到一边,手臂正好撑在了地板上酒壶的碎片上,顿时鲜血直流。 舒尔敏看到她流血,愤怒值直线上升,飞身一跃跳到几个打手跟前,将四个人一拳一个打的滚下了楼,一旁的老鸨双手拍腿着急大叫:“被打了,别打了,” 一旁抱着琵琶的秋月看着几人的打闹,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看他们怎么收场。 舒尔敏公主一把扶起白静涵问道:“怎么样,痛嘛?” “我没事,嘶,”说完一阵刺痛袭来,眉头一皱。 “还说没事,都流了那么多血了,不行,我要替你报仇。”说完舒尔敏转身走到包间外,双手叉腰边下楼边说:“你们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伤我的好兄弟,看我不打死你们。” 说完纵身一跃跳下楼梯,和几个大汉厮打起来。 “就是你推的我兄弟,胆子够肥啊,我横叉我竖叉,看我不叉死你,”舒尔敏伸出两根手指朝着其中一名大汉的眼睛戳去。 而此时李公子的人不知何时搬来了救兵,又叫来了几名大汉,舒尔敏此时因喝了酒身子变得越发虚浮,打了一会就感觉体力不支,不知何时已被对方几个打手牢牢从背后扣住她的双手。 姓李的公子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哈哈大笑,慢慢走到被束缚住的舒尔敏面前嘲讽道:“哈哈哈哈,叫你再嚣张,敢惹老子给你好看,”说完双眼露出狰狞的样子,手掌高高举起,一边大笑一边准备甩几个大巴掌, 忽听得一声嘶吼般的叫声:“啊······”随后是碎片散落一地的声响。 只见两眼斗鸡的李公子身后突然出现拿着一个大花瓶砸向他头顶的人, 原是白静涵在楼上正查看伤口,听得楼下公主的叫声,见她被绑,情急之下拿起房里的一个陶瓷花瓶迅速下楼,用尽全身的力量和勇气,闭着眼睛将花瓶重重的砸向了正要暴打公主的李公子头上。 花瓶碎了一地,姓李的翻着白眼倒在地上,还在地上扑腾了两下说道:“快,给,我杀了他们。” 白静涵被另外几个打手一把抓住,没有丝毫反击之力,另一边被扣住的舒尔敏见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恐害了自己的好姐妹,立刻大声叫道:“谁敢动我们,我杀了谁。” 此时秋月慢慢下楼向楼下的鸨妈使了一个眼色,老鸨立刻领会,和其他姑娘一起上前扶起晕瘫在地的李公子,劝说道:“哎呀李公子何必生气呢,这里本来就是大家来寻欢作乐的地方,图个开心而已,您这样子做真会出人命的,” 姓李的怒气还未消,听这么一说越发火气上蹿,大声叫嚷着:“我管他出什么人命,他们可是差点伤了我的性命,老子的性命可比他们精贵多了,给我重重的打,往死里打。” 舒尔敏一听有些慌了,被反扣的身子立刻扑腾起来大声叫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们,你们会死的很难看的。” 姓李的睥睨怒视两人,一声令下,死死摁住白静涵和舒尔敏的几个打手抡起大手就准备朝两人甩手暴打。 突闻门外一声怒喝:“住手!” 里面的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外,只见司庭将军和钟副将身穿铠甲带着一队士兵冲了进来。 两人同时奔向自己心爱的人身旁,将押着他们的几个打手用力推开,眼神从头至脚仔细的检查对方是否受伤。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司庭双手紧抓着对方的手臂满脸担心。 白静涵见到一脸担心的将军,将受伤的手慢慢的放到身后,轻轻的拽紧拳头,只是摇了摇头让他放心。 而舒尔敏公主被钟副将一把扶起身,公主直接投进了他的怀抱,抱着对方撒娇着:“你怎么才来救我们,我们差点就死了。” 这操作让在场的人看得一顿懵,搞得钟明满脸通红,尴尬不已,却依旧很紧张的问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没有受伤?” 顷刻间士兵将里面的人团团围住,其他客人吓得都逃窜出门,老鸨被这阵势吓到,立刻上前招呼道:“呀,是是司庭大将军啊,真是稀客啊,将军大驾光临令小店蓬荜生辉啊,将军快快请坐。” 司庭摆了摆手走到姓李的公子面前,拱手招呼:“李公子幸会,家奴不听话在此打扰了您的雅兴,在这向您道歉,请李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原来是司庭大将军,我说呢怎么搞那么大仗势,小小的家奴还要劳将军大人亲自驾临,他们面子可够大的啊。” 这姓李之人叫李挺,在京城开了不少生药铺和赌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且花钱在京城买了个官,还认了当朝宰相李长庸为干爹,平时倚仗着背后丞相的名头在外作威作福,欺人仗势无恶不作,是出了名的一方恶霸,因此城中很多人都惧他三分,之前因一桩人命案被压了下去,继而狠狠被丞相教训了一番如今算是收手了不少,却依旧是狂妄的不行。 第62章 险脱困境 红鸾苑内客人都已离开,只剩下几个当事人和一群士兵,两方对峙氛围异常紧张。 “李大人说笑了,家中奴才在外作威作福,欺人仗势,那岂不是损了我将军府的颜面,当然事关重大,李大人,大人有大量还请放过他们,我回去定当好好训诫。”司庭毅轩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说道。 李挺听着这话略觉的不适,但也碍于对方毕竟是大将军,也不敢太过嚣张,只是转身指着一旁的舒尔敏公主说道:“我要他跪下来给我道歉,看到没有,我头上的伤口就是他砸伤的,只要他跪下来给我磕头道歉,我就饶了他,让你们带走。这要求不过分。” 听得此话的舒尔敏公主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冲上前骂道:“你这狗东西想得美,还想我给你下跪,我呸!” “公主”钟明一把拽回公主制止她再次挣脱。 “你,你们看到没,这没教养的疯子,反了他了······”不停骂骂咧咧的李挺被司庭一把钳制住一只手,在他耳边低语道:“李大人稍安勿躁,你骂得没教养的疯子,她可是部落首领的掌上明珠小公主,如果继续不依不饶,传到部落族长的耳中,好不容易平息的两国之争又被挑起,你可想过后果!” 李挺身体一怔,眼神漂移至小公主的方向,心中不禁顾忌起来:“怎么是她,” 回过神的李挺望了望四周,用手摸了摸头上肿起来的一大块心有不甘,清了清喉咙说道:“好,她可以不跪,那就让他来跪,他可是用花瓶将我砸得现在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一手指着脸色略微有些惨白的白静涵养。 “不可,”司庭脱口而出异常坚决。 “为何不可,难道司庭将军又要说这是哪个皇亲国戚嘛,看来······” 李挺话音刚落,只见白静涵已双膝下跪,额头紧磕地面说道:“对不起,小的不知好歹误伤了大人,还望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命。” “看在你们将军的面子上饶了你们一命,哼!”说完李挺拂袖率众人而去。 司庭立刻上前扶起白静涵,公主亦是委屈叫道:“为何要跪这恶人。” 只听红鸾苑鸨妈看着一堆被摔烂的酒壶杯子和桌椅,哭丧着脸大哭道:“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没法活了,这都摔成这样了,可叫我们怎么收场啊。”一众姑娘围了上去,纷纷安慰起来。 司庭叫道:“这里一应摔坏的都赔偿给你,到时一起结算。” 老鸨这才破涕为笑,不停的感谢将军,好话一堆。 此时走下楼来的秋月缓步来到司庭身旁,侧身作揖:“拜见将军大人,让将军大人见笑了,请将军大人和几位兄弟一起上楼喝些小酒,歇息一下。” 司庭没有多看一眼,只是礼貌点头回应:“不必,讨扰了。” 说完一挥手示意士兵收队回去,他则扶着白静静涵,钟明扶着公主前后出了大门。 四人同乘一辆马车,一路均沉默不语,一会儿功夫到了将军府的书房内,司庭坐在书桌前,看着分站在下面的两人。 公主实在屏不住,抬头就说道:“将军,要怪就怪我,是我硬拉着她陪我去的,” “公主不是当地的人,不知当地的规矩,她难道不清楚那里是什么地方嘛,这种地方也敢带你去,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嘛,那里去的人非富即贵,如若碰到不能碰的人,那便是人头即刻落地。况且你们两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好玩,”舒尔敏下意识的回答。站在将军边上的钟明不停的使着眼色,警示公主不要再说下去。却未被公主领会,呆呆傻傻的继续说了下去,急的钟明无助的捂住双眼。 “好玩?公主怕不是对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好玩的东西有很多,何必要去碰触一些不该碰的东西。公主一次次用您自己的命甚至您身边人的命去玩,您觉得好玩嘛?” 舒尔敏摇了摇头一脸难过,这次连累了自己的好姐妹,心中已是愧疚不已,亦是不敢再多狡辩。 “为安全起见,这些日子公主暂不要出门,我会加派人手在您院中看守,”司庭此话一出公主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无语至极,无奈也只是默默接受。 “另外,白阿楠罚三个月工钱,禁足一个月在院中。” “奴婢愿受罚”白静涵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接受惩罚。 舒尔敏公主一听给对方的惩罚为姐妹叫起屈来:“将军,您不能这样,这罚的也太重了,” “钟副将,把公主带回房中,这几日就辛苦你好好保护公主的安全,” “是,将军。” 钟明领命拉着还在拼命想为自己姐妹解释的公主夺门而去。 书房内空气突然凝滞一般,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司庭的一声“过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端坐在书桌前的将军,表情有些凝重,慢慢走到书桌旁,被司庭一把抓起那双受伤的手,将她两手手心朝上,手心紧握着的已被染成了鲜红色的手帕掉落,白静涵口中不停发出“嘶·····”的疼痛声。 只见她手心被碎片扎了好多长短不一的口子,有些细微的小碎片都还未被清理掉。扎在她柔嫩的掌心肉里,却让司庭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受。 她一把抽离,想挣脱他的双手,却被他一把拉回,并握住她两臂让她落座到自己的座位上。 “坐下,我要帮你消毒上药包扎,” 转身从旁边的书架旁拿出医药箱,单膝跪地在她身旁,取出消毒的药和纱布为她小心的取出扎在里面的碎屑, “碎片已经都清理干净了,我要为你上药,会有些疼,但很快会过去。忍一忍。” 白静涵看着将军温柔坚定的眼神,她用力点点头。 药粉刚撒上伤口,白静涵身体抽动了一下,司庭抬头看了看她,头上已冒出汗珠,想必是很疼,轻声叮嘱道:“还记得我之前叮嘱过你的嘛,如果觉得疼就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捏,会分散疼痛。” 白静涵本想不让他担心,回答自己不怕痛,可看到司庭嘴角的一抹笑意,忽然想到两人亲密之时他在自己耳边的叮嘱,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力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一脸绯红口中娇嗔道:“将军你好讨厌。” 司庭见她笑意盈盈略放松些,便立刻将药粉全部撒在那些伤口上包扎好,而白静涵还害羞的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也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疼痛。待到司庭包扎好伤口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第63章 阴谋试探 白静涵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心中未免有些许不安:“将军,您还在生我的气嘛?” 他两手拥着她的双臂,两眼目光凝视她茫然的眼睛:“我是很生气,我气你受伤了都不告诉我,我气你为了不为难我,自己默默下跪承受一切。我于心不忍。” 眼里的泪光点点却不敢让眼泪掉下来,白静涵抿紧有些发白的嘴唇微微一笑回答道:“是我不好,我让将军担心了,下次绝对不会······” 下一瞬一个疼惜的炽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双唇上,沧海桑田地老天荒,白静涵此时的脑海里闪现了那么多甜蜜的辞藻和畅想,深情的凝视急促的呼吸,两人的心热烈的碰触,撞击出了更深的火花。 随后便一把将她抱起,小心的放在床沿,为她解开外衫,让她靠在枕上,轻轻为她盖好柔软的被子,温柔叮嘱:“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有事叫我。”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手上包扎的伤口,又抿了抿刚刚被亲酥麻了的嘴唇,想到刚才自己的确胡思乱想了整个精彩的过程,立刻撩起被子盖住自己红透的脸庞,被将军不停内涵的她娇羞的叫着。 而此时丞相府中,李挺头上脸上,手脚都包扎着厚厚一层纱布,哀嚎连连瘫坐在椅子上,一副凄惨的样子卖惨大叫:“干爹,您可要为我做主,这个司庭毅轩真是无法无天,连家里的奴仆也敢来欺负我,完全不将干爹您放在眼里啊。” 李长庸一脸淡定的笑了笑,手中不停把玩着一个精美的深绿色鼻烟壶,双眉稀疏低垂,皮笑肉不笑的脸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不要急,干爹自会为你抱不平,不是和你再三叮嘱,做人做事切忌冲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李挺拱手作揖,不敢再多言语,心中暗暗窃喜:司庭毅轩别以为你打了几场胜仗就了不得了,还联合府里的人一起欺压我,看你是忘了我背后的靠山是谁,有你们好看的,哼。” 丞相府里的暗房内,那个面具人半跪在地,正在回答主人的问话,只见昏暗的房间内,上面背对着的人正是丞相李长庸。 “怎么样了,行动开始了嘛?” “禀主人,安插的眼线已准备完毕,均已部署妥当,随时等待命令就行动,请主人放心,此次必定成功。哼哼哼。”面具人笑声诡异的回答着。 “这父子俩敬酒不吃吃罚酒,老的冥顽不灵,看来小的也是食古不化啊,此次行动先延后,按之前的吩咐先送这些东西过去,如果他还是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另外最近皇上好像跟他来往密切,经常宣召入宫,看来是有什么动作,吩咐下去密切监视皇上和他的一举一动。有情况立即禀报。” “是主人。”面具人说完退了下去。 李长庸背手呆站在暗室内,想起几年前自己和司庭将军的父亲司庭元嵘在朝堂之上的暗战,不禁心有余悸,若不是自己先行截下那几本参了自己身边为他做事的亲信的奏折,及时销毁罪证,后果不堪设想。 ”只可我负天下,谁也不许负我,我李长庸可是权倾朝野的一等一大功臣,谁若逆我,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哈······ 李长庸一声咆哮,仰头大笑,如失心疯一般面目狰狞,长笑不止。 至此后那几年,司庭老将军身边来往亲密的同僚统统被密谋屠戮暗杀或者栽赃陷害连坐流放,惨不忍睹。 至此李长庸的官僚权力机构被他构建的越来越庞大,他的权势已经到了近乎无以复加的地步,不仅是他个人甚至他亲友的势力亦是不断扩张,盘根错节复杂异常。 第二日中午钟明匆匆来报:“将军,李丞相派人送来一些名贵药材,瓷器和丝织品。” 正在低头看书的司庭立刻抬头问道:“李丞相?” “是” 司庭思虑了片刻,放下书本起身:“走,去看一下。” 两人一起来到厅堂,只见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是名贵稀缺的药材,还有上好的丝织品。 对方送过来的管事人上前作揖:“将军大人,小的是丞相府的陈管事,奉丞相之命特意送来这些东西,丞相大人对将军的英勇善战非常之敬佩,这次将军凯旋而归屡立战功,丞相特意吩咐送来这些以示祝贺聊表心意。” 管事的眼神转到了地上的一个紧盖着的木箱子上,还特意拍了拍说道:“还望将军笑纳。” 司庭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只见箱子里摆放着一对非常名贵的古董花瓶,看起来都是价值不菲。 司庭起身笑了笑回道:“多谢将军的厚礼,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你回去转告丞相多谢他的美意,我替大家感谢他。管家将所有东西都清点仔细,用笔记录下来。” “是将军,”一旁的胡珠赶紧下去取笔墨。 陈管事见将军笑着收下了,心里总算一轻松,连连作揖告辞回府交差去了。 “将军,都一一记录下来了,这当朝丞相到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送的东西样样珍贵稀有,这堪比皇宫里的珍品啊,对了将军,这里竟然还有这个,”管家将一只精致雕花木箱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一箱金元宝。 钟明走近两人身旁疑惑问道:“将军,这丞相一向和我们是对立立场,也不曾多有来往,为何突然这么殷勤备至,此中必定有诈啊。” “他想拉拢我,那我就遂他的意,做个顺水人情。”司庭看着满地的东西意味深长,吩咐好便转身离开。 “我就说我们将军怎么会轻易收下这些东西,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做好打算了,我们将军就是高明。”管家一脸骄傲的捋了捋胡须对着一旁的钟明说道。 “是啊,我一开始也想着这不像是我们将军的做事风格啊,看来我们将军又要打一场硬仗了喽。”钟明摇了摇头。 “钟副将,再怎么样,我们也是要誓死和将军站在一起的,永不屈服那些奸邪之人······” 管家又开始谆谆教诲历数司庭家族历代的祖训,钟明尬笑用力点着头:“管家您说的是,”说完一转身开溜了,留下管家胡珠一个人还留在原地语重心长。 “哎,人呢。”胡珠捋了捋胡须摇头叹息。 第64章 朝堂纷争 回到院中的司庭正要跨进房门,却见白静涵呆呆站在床前低头看着什么,轻手轻脚走到她身后,看到她正仔细端详着之前自己捡到的同心结。 司庭想着逗弄她一番,便趁其不注意,从背后伸手一把夺过同心结,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问道:“为何在我房中乱翻我的东西,还拿走我的东西。” 她一脸紧张结巴回答:“将军,我没有-没有翻你的东西,我只是在帮您整理衣衫时,这个同心结掉了出来,我刚拿起来,而且-而且这个同心结应该是我之前买的。” 司庭转身拿着同心结利落的坐在椅子上脸上闪过坏坏一笑反问:“你怎么确定这一定是你买的那个同心结呢?” 白静涵似乎嗅到了一种循循善诱的味道,转身耸了耸肩准备离开说道:“我不需要确定,因为有没有同心结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的心意我喜欢的人明白就好了。” 司庭看着走出房间的白静涵一脸痴笑,知道她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却嗅到了一丝甜蜜的味道。 第二天朝堂之上,一众士兵将李丞相送的东西都一一抬进了大殿里,众臣议论纷纷,大殿宝座上的皇帝看着这一箱箱的东西好奇问道:“司庭将军,这些是做什么?” 司庭上前作揖说道:“回皇上的话,之前因为昌河一带各种灾害肆虐,为了尽快重建灾区,救助灾民,也为了减轻国库的压力,臣想发起各区各地各府衙亦或民间个人自愿捐赠的方式来帮助加快灾区重建,没想到臣刚刚想发布此项提议,丞相大人竟然提前感知,将这么多的奇珍异宝,金银珠宝送来将军府,臣非常震惊且感激,这是件积善行德的大好事啊,故而臣觉得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公诸与朝堂之上,让更多人知道李丞相的义举啊。” 此时站在大殿下的李长庸已然是整个脸都快绿垮了,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却拼命的压抑着心中的怒意。 皇上在宝座上心中了然清嗓微笑着,眼神落向朝堂下的李丞相:“丞相大人果然是一国之丞相,有先见之明,且有常人没有的气度和远见啊。”朝堂下众大臣纷纷随声附和皇上的声音,朝着李丞相纷纷点头竖起大拇指。 “多谢皇上夸奖,皇上谬赞了,臣也只是看到皇上最近为灾民的事情忧心忧虑,劳累辛苦,想为皇上为国家分担一些,尽些绵薄之力而已,也希望朝堂上的诸位大臣也能各自为灾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以来便能加快灾区重建,让灾区百姓早些过上安定的生活。” 司庭将军立刻接话道:“丞相大人此话极好啊,大家都能齐心协力为灾区尽一份心意,那灾民必定感激不已,他们的生活一定会早日恢复并改善,我们国家也必定越来越繁荣稳固啊。” “嗯,司庭大将军说的极是,好啊,那就按司庭大将军说的办,众卿不必太过,按自己能力量力而为即可。没事今日就退朝。”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一声“退朝”众大臣纷纷交头接耳散去,李丞相阴笑着走到司庭将军身边说道:“多谢将军厚爱,将我作为典范来褒扬,老臣真是担不起这份荣耀,哼。”说完黑着脸拂袖而去。 司庭毅轩停留原地冷笑一声,心中已了然有一种警告和危机在慢慢向他靠近。 因为朝堂一事,朝中大臣纷纷自觉捐助钱款抑或物品不计其数,整个将军府的大厅都快被这些东西填满了,司庭亦是早晚都在和管家以及文书将所有的东西钱款都记录下来,以便上呈给皇帝过目。 连日的日夜操劳,让司庭非常的疲累,最后一天将所有的账目都一一整理在册才算松了一口气,略略放松些,所有工作都结束已至夜半时分,司庭一沾上床榻便倒下睡着了。 白静涵这些时日亦是除了晨起洗漱,午膳伺候,其他时间不敢多去打扰,怕扰了他的工作。 听管家说都已完成了,她才敲了敲门想进门伺候将军洗漱,敲了半天见没有人应,便轻轻推开房门进去, “将军,”走近一看才发现将军已经累得倒在床榻上睡着了,想着让他睡得舒服些,便轻柔的将他的衣衫慢慢松开,脱下鞋子,拿起床边被子想为其盖上,却突然被一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双臂被他反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想用力挣脱却听得对方发出一声低沉又有些嘶哑的声音:“别乱动,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白静涵明显感觉到紧靠在自己脖颈处的气息起伏的越来越强烈,她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双手慢慢摊开放在他的背上轻拍着,慢慢的对方的气息变得轻缓了许多。 “将军太累了,睡我陪着您,” 白静涵说完,只感觉腰间一股力度搂得更加紧实,片刻间他又松开紧锢她腰间的手,转身后侧身睡去。身上的那股温暖突然被撤去,她的心里竟然有些许小失落,眼睛看着上方镂空花纹的床幔,细微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侧身坐起身,离开了房间。 而侧身而睡的他并没有入眠,翻转身体,看向窗外月光下映照出的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他隐隐能感觉到她的心扉并没有完全向他敞开,总是有意识的在隐瞒着她的过去。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强迫她袒露她的心声,但求能和她这样平平静静的在一起,直到她的心扉完全能向他敞开,并且信任他,彼此能完全交付对方。 第65章 身中毒 被夜袭 “啪” 丞相府内传来一声拍打桌子的声音,继而又是一阵茶杯破碎的声响,一旁的管家朝着旁边的几个女婢挥了挥手,女婢立刻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低头不敢言语。 女婢们退下后管家笑着上前安慰道:丞相务恼,这司庭毅轩也只是立了些战功,暂时得了皇上的恩宠而已,这种日子定是不能长久的。” 背身站立的李长庸李丞相大声说道:“这个司庭毅轩,给他台阶下他不要,硬是要和我对着干,竟然还利用我,用我送的东西在朝堂之上这般羞辱我,哼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是要走他父亲的老路啊,哼哼!通知下去之前暂停的行动继续实行。” “是,大人。”管家领命转身退了下去。 至半夜司庭将军的马车才停在了大门前,管家利索的快步至马车前招呼道:“将军您回来啦,辛苦了,快进屋歇息。这些日子您都忙着筹集募捐,整理统计账册的事情,都好几宿没好好合眼睡一觉了。” “无碍,能为灾区的百姓做些事情我也能心安一些,对了,这些天舒尔敏公主在府中可安分些?” 管家立刻上前一步神神秘秘道:“将军,说来也奇怪之前您要求她禁足的日子公主还特别的安分,都不曾踏出院门半步,这搁在以前那可早就跳出院墙,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钟明呢!” “钟副将一直守着公主的院门,没有丝毫懈怠。” “那很好,”司庭勾唇笑了笑。 “看来公主还得高人来治,碰到钟副将这样武功高强,威严的人连公主也要忌惮几分啊。当然还是我们将军会安排了,足智多谋啊哈哈哈。” 司庭笑了笑说道:“这样大家都安宁,何乐而不为呢,就是辛苦了钟副将了。” 回到将军的嵘锦园,转头看到白静涵的房内灯已灭,心中想着这么晚了,想必是已经睡下了,便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将军” 只听的一旁的台阶处有个身影站起了身,透过微弱的月光他便知是那个入了心的身影, “这么冷的天,你坐在这里做什么?”语气冷淡,内心却属实担心。 “将军,我带了鸡汤给您喝,里面还加了很多中草药,很补哦。是我和牛三特地赶早去集市挑选的母鸡哦,还特地让简医师配了草药一起炖,” 白静涵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汤罐,司庭看得有些哭笑不得问道:“我要喝汤可以吩咐其他家仆盛过来给我和,你何必这么晚在这里守着,” 白静涵抱着汤罐略有些搞笑的走近回话:“可是将军,您前些日子都忙着募捐的事情,连好好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募捐的事结束了,这些日子又天天早出晚归在朝廷,我都好些天没有碰见您了,” “那你为何不在屋里等?这么冷的天在外面会冻出病的。” “房间里太暖和舒适了,我怕我又睡着了见不到您。” 司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被她的言语说的有些眼眶酸酸沉沉的,立刻上前拥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 进到屋里,白静涵立刻将汤罐里的鸡汤倒进碗里。 “将军,我一直兜在怀里,竟然还热着呢,您快喝,” 司庭毅轩看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鸡汤,眼眶红红的,双手拉住对方冰凉的手紧贴在自己身体两侧,继而又将她的身子整个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不许你再干这样的傻事了,知道吗?我的身体很好,不需要这样担心我,”司庭说完这话低头俯视着她抬起的脸庞,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渴求,不自觉的低着头越来越靠近对方的红唇,她亦是像着了魔一般贴上了他的性感双唇,互相揽着对方不断的试探,直到房里的气息逐渐变得暧昧不清,四处回荡着闷闷的低吟声,她才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她双手抵住他不断起伏的胸膛和不断向前的步伐:‘将军,你快把鸡汤喝了,我-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捂着胀胀的红唇跑出了房间,一瞬又斜着身子扒在房门上说道:“要喝完哦。”一转眼又跑得没了踪影。 司庭毅轩走到门口,看着她跑进了自己房间,才露出了宠溺的微笑摇了摇头关上了房门。乖乖的将碗里的鸡汤全部喝掉才安然的睡下了。 月光下两个人躺在不同的房间不同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却都在想念着彼此,想着刚才两人的深情一吻,不自觉的同时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一时间司庭觉得身体有些昏沉,便睡了过去。 直至后半夜司庭忽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喉咙口像是有异物被堵塞住一般无法呼吸,猛地起身双手撑住身子,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液体从口中喷涌而出,双手摸了摸嘴边的黏腻,竟然手上地上都是鲜红的血。 感觉到事情不妙,立刻坐起身子,还未坐稳只见一道寒光朝着他直直劈下,司庭迅速翻身滚下床,抽出一旁兵器架上的宝剑,利刃一出恰好挡住蒙面黑衣人的一击。 司庭一手持剑,一手用力抵住胸口不时袭来的疼痛感,朝着黑衣人直接刺去,却被对方一脚用力一踹,将他手上的宝剑踹落至地面,滑向屋子角落处,趁着蒙面黑衣人视线的转移,司庭立刻飞身从窗户离开,蒙面人却紧追不舍跟着跳出了窗户。 胸口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剧烈疼痛引起的窒息感让司庭毅轩快要晕厥,而面对黑衣人咄咄逼人杀气凛然的剑刃,他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躲闪或者赤手空拳的回击,却还是因躲闪不及被黑衣人刺中了手臂。 第66章 追忆过往 苦苦哀求 正在两人激战之时,从屋顶上飞出一只弓箭直接刺向了黑衣人的大腿,只见黑衣人直接右脚一软单膝跪倒在地面。待到他用力起身想再次还击刺杀司庭时,被赶来的钟明和一众士兵擒住,将对方的手脚牢牢紧扣动弹不得。 钟明扶起斜坐在台阶上的司庭:“将军,属下该死,来迟了。” “无碍,我还能撑住,快-快叫简医师,我应该是-是-中毒了。”嘴角不时有鲜血渗出,钟明立刻大叫侍卫快叫简医师过来。 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熟睡中的白静涵,随手抓了件外套就跑出了门,见庭院中围着一队士兵,眼光又锁在了刚被扶起身的司庭,走近想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却见司庭嘴角边和胸前衣衫上都是鲜血,惊得白静涵慌了神,一把冲上前扶住眼神有些飘忽,满头虚汗的司庭。 “将军,将军您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会受伤的?” “我没事,”司庭强忍剧痛想要装出没有事的样子,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而担心。 “钟明,揭开此人的面纱,我倒要看看他与我是有何仇有何怨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我,” “是,”钟明领命径直走向黑衣人,中箭的黑衣人还拼命的挣扎着,钟明走近黑衣人面前一把扯下黑面纱,面纱掉落地面的一刹那,几人的目光整齐的看向他。 “清玉哥,”现场也只有她白静涵用最不可思议的,夹杂着泪水和恐惧的眼神目不转睛的望向他,转而不停的摇着头一脸无法接受的痛心表情,眼泪顺着两颊不停往下滑落。 而被捆绑着束缚在地的宋清玉亦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对方的目光,眼中有愤恨亦有委屈和不忍。 司庭看着两人对视的目光脸色越发难看和痛苦,厉声喝道:“把他-押下去,严刑拷打,揪出他背后的主子!” “是” 此话一出吓得白静涵立马回过神,眼神回到司庭脸上,双手微颤不知放在何处,眼里充盈的泪水落了下来,双手突然握住对方的冰凉的双手。 “将军,将军求您,求您放过清玉哥,他必定是有难言之隐,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白静涵边乞求,一边还不时回望正被押走的宋清玉。 下一瞬被一股力量甩在了地上,她瘫坐在冰凉的地面,被泪水浸湿的双眼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双决绝的眼神。 钟明扶稳还有些晕眩的司庭对着地上的白静涵说道:“阿楠,你怎能为这种人求情,他可是一再刺杀将军的刺客啊,将军平日待你不薄,您怎可如此。” 白静涵无力绝望的看向另一方的宋清玉,纤细的手指悬浮在半空中呼唤着:“清玉哥,清玉哥······” “阿楠,别求他,别去求这种冷血的人,我没事,你别哭······”宋清玉不停回头大叫着。 司庭房内,他虚弱的不停的咳嗽,简医师正在为其把脉观脸色, “将军您是中毒了,快些服下这颗解毒丸,可暂时止住毒性蔓延。将军今日食过哪些东西?”简医师面色凝重问道。 “咳咳,今日早朝进宫后因忙于事务,白天都未曾吃过东西,只有,只有晚上回府中后吃了桌上的一碗鸡汤,” 听得此话,正跪在地上的白静涵心里一怔,简医师走近桌旁用验毒针在汤罐里轻轻搅拌了一下,银针立马变了色,简医师立刻惊叫:“将军,汤中有毒。” 司庭脸色一变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白静涵,白静涵身体微颤,一只手用力撑住瘫软的身子。 简医师看了看一旁的白静涵,立刻上前说道:“将军,阿楠今天来问我拿一些药材,说是要给您炖鸡汤用,我配的都是一些符合将军体质的滋补药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司庭眼神始终保留在白静涵身上:“简医师与你无关,” 简医师拱看了看地上的白静涵拱手作揖:“将军,阿楠是个善良单纯的姑娘,她应该也不会做伤害将军的事情,定是有人在从中作祟,还好这毒药剂量不是很大,将军也只是喝了少量的鸡汤,伤了一些元气,否则性命堪忧。属下先退下为将军熬制解毒药,将军尽快服下再调养几天就大好了。” 司庭微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钟明带着几个士兵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司庭毅轩和白静涵两人,房间里只偶尔传出白静涵抽噎的哭泣声,她的脑海里不停闪现着自己在煮鸡汤时宋清玉走到自己身边的情形。 “阿楠,你都忙了一上午了,快些去那边吃些点心,我给您留了一碗快去,这边我帮你看着。” “嗯,清玉哥你真好,我马上过来,你帮我看着这个鸡汤。” 白静涵想着这一天一直泡在后厨,牛三帮自己挑好一只上好的鸡,帮她清洗切好,因为管家找他办些急事便走开了,所以碰过这罐汤的除了自己,便只有宋清玉了,她心里悲凉异常,不知道为何宋清玉要这样做,她不想宋清玉受到伤害,但也不想将军受到伤害,此刻她只知道如果自己不苦苦哀求将军的话,怕宋清玉的命是难保了。 思虑间自己的下巴被手指轻轻捏住勾举起来,她泪眼模糊望向了司庭满是血丝的双眼, “你的眼泪是为他流的嘛?”白静涵听着司庭低沉的质问声,用力的摇着头。 司庭胸口一阵难受的转身,她却用力抱住他的腿痛哭道:“将军,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司庭用力将她一把拽进怀里,单手紧紧钳制在她的腰间,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愤怒的颤抖着。 “你没有错,你何错之有?”司庭苦笑着:“你出去。” 白静涵却依旧紧拽着他的手乞求道:“将军,可以饶了清玉哥嘛,可以,可以嘛?” 再一次的激起了他的怒火,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冷笑道:“清玉哥,你就这么喜欢他嘛?叫得这么亲昵,你难道没有看到你的清玉哥差一点杀了我吗?在你的眼里,他的命比我的命还重要是嘛?” 白静涵心痛的看着司庭毅轩,在她心里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已经将身心皆托付于他,却依然有一条鸿沟在他们之间,她想说她只是把宋清玉当哥哥一样,如亲人一般,她不想再失去亲人,如剜心之痛的过往不想再经历,此刻她却无法说出口,只是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求将军放过他,放过他······” “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了他,你不要以为上过一次我的床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随意指使我做任何事情,你,你不配。来人,将她拉出去。” 司庭的这番激烈言辞着实击打着她的身心,听着重重关上房门的撞击声,回望着那个刻骨铭心的背影,此刻白静涵心痛到了极致,她坐在门外冰凉的台阶上,低着头泪如泉涌。 第67章 被贬杂役处 冰冷的牢房里,宋清玉被扣押在里面,看着高高的铁窗,心中很是担心白静涵的安危。 司庭毅轩在房中休养了三天,加上喝了简医师给他熬得药,身体已恢复的差不多了。 一早他就洗漱完准备去地牢审问犯人,刚出房门就见到呆站在院中的白静涵,这几日他特别叮嘱侍卫不要让她进他的房中,只是几日不见,她竟然清瘦了许多。 钟明突然说道:“阿楠这几日总是一早就站在将军门口的院落中,直到半夜才离开,劝她几次依旧没用。” 他深叹了一口气:“随她去,” 说完带着钟明一起离开。白静涵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不停的张望。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地牢中的士兵正在审问犯人。 宋清玉的眼神依旧坚定而且越发愤怒:“没有人指使,是我自己。” “你确定背后没有人指使?”司庭和钟明两人一前一后从地牢外面进来,司庭走近他身边一把掐住他的喉咙质问到:“说,是不是你利用白阿楠下了毒,” 宋清玉嘲笑般的眼神笑道:“是啊,是我利用她给你的汤里下了毒,可惜啊,下毒下的太少了没有毒死你,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给我打,”司庭一声令下,旁边的两个侍卫拿起皮鞭一顿抽打,打得他皮开肉绽,宋清玉却依旧面不改色,忍着疼痛冷笑道:“你们司庭家族都是嗜血如命,杀人如麻的冷血动物,视人命为草芥,在你们眼里除了金钱利益没有任何是值得你们留恋的,所以你也不要祸害我的阿楠,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了你。” 司庭直视着对方愤怒如火的眼神,他不明白为何宋清玉会这么恨自己,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暂时不敢下定论。 站在嵘锦园外的石阶上,司庭刚想跨进园子的门槛,抬起的一只脚轻轻又退了回来,他的心里有些犹豫,他不想再看到那乞求卑微的眼神,怕自己心软忘记了该做的事情。 在战场上他是英勇善战,果敢异常的大将军,杀伐果断,容不得任何犹豫或者心软。而每次面对她,总是变得犹犹豫豫,思虑万千,她让自己变得不再像曾经的自己,他的心里开始害怕。害怕面对,害怕决断,害怕会失去她。 经过她的房间,房里没有灯光,司庭站在窗前凝望片刻,走向自己的房间,推门的瞬间白静涵的声音响起:“将军,” 推门的手渐渐放下,突然又快速的推门而入,司庭走到床榻边,背手而立。只听得身后的门重重的关上,继而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他即刻转身想问个究竟,转身却发现她已跪在自己面前,没有哭泣,只是极诚恳的说道:“将军,我知道我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来纠缠您,可是宋清玉他对我来说就像最亲的亲人一样,我深受过分离之苦,我不想再看着他离我而去。我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 “你就这么在乎他,甘愿为他做任何事?”司庭的言语间充满了妒忌和恨意。 白静涵跪在地上用力点了点头。 司庭仰头长叹一口气笑了笑,却湿了眼眶。他慢慢走到床榻边坐下。面无表情的说道:“过来,” 白静涵始终低着头起身走近他的身旁,坐在床榻的司庭抬头看了看她哀伤的眼神说道:“那就拿出你的诚心,脱了你的衣衫。” 白静涵慢慢抬起眼眸,眼神哀怨的看着司庭的脸,没有再说话,抬手至腰间开始慢慢解开自己的衣带和衣衫,慢慢闭上眼睛,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衣衫一件一件落下,待到最后司庭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表情明显有些愤怒:“带着你的衣衫从我的房间出去,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的房间,我的庭院。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说完便夺门而出。 白静涵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心里隐隐作痛,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恨意,她将地上的衣衫一件一件捡起穿回身上。她的心很痛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可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第二日白静涵就搬离了嵘锦园,被管家分配到了最辛苦的杂役处,这里干的都是最重最累的活,基本上都是大男人在干的活,除了她还有两名犯了错的女子被管家分配到了此处。 管家胡珠在前头,领着背着简单一个包袱的白静涵说道:“阿楠啊,你也真是的,之前被我们将军优待,在他院子里享福,这突然之间将军又要把你贬到最累最不得闲的位置,说你太闲没事干,这也让我很为难啊,你说你好好的去为一个刺杀我们将军的刺客求情,你这不是自找的嘛?虽说你和宋清玉那小子感情深,但是我们将军可是肉眼可见的对你好,对你照顾有加,这你都没感觉出来?那小子的命是命,我们将军的命就不是命了?换了我,巴结我们将军还来不及呢,我伺候司庭家这么久,从小看着我们将军长大,他到现在我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那么上心过,前些年这将军府的大门都快被媒婆踩破了,来求亲的人络绎不绝,愣是一个都不看,都被他一一拒绝了,这连皇上的赐婚都拒了,还被传了一个断臂之嫌,你说冤不冤,我们将军啊就是外冷内热,人又善良,对感情又专一,哎,” 管家胡珠不禁摇了摇头,回身看了看白静涵,只见她离开自己一大截,远远站在回廊当中呆呆地发着楞。 管家匆匆走了过去问道:“哎,你怎么站在这发愣啊,我这讲了半天你都没听到啊,” “管家,我都听到了,”白静涵泪眼婆娑的说道。 “既然听到了,那你今晚就去跟将军认个错,赔个不是,将军对你的用心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定会原谅你的,你也不必在这杂役处受苦了。” “我不能去。”白静涵擦干眼泪斩钉截铁回道。 管家瞪大眼睛满脸的无奈,捋了捋胡须摇头叹息道:“哎,孺子不可教也。” 第68章 苦难的日子总是度日如年 搬到后院杂役处的白静涵看着这里简陋的房屋和陈设,才发现居住环境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偶尔发出“嘎吱”的声响。 “哎,新来的,你是得罪谁了,罚你来这里做工,”对面床铺上的两名年纪略大一些的女子问道:“看你细皮嫩肉的没干过活的样子,之前估计在好地方当差,” 白静涵无奈摇摇头,没有作答,默默的整理有些脏乱的床铺,将包裹里的东西都一一拿出放置好。 “都在屋里干嘛呢!都没活干了吗?都给我出来,”听得屋外大声的命令,屋里原本仰靠在床上的两名女子立刻翻身穿好鞋跑了出去。 白静涵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放下手中整理的衣物,便跟着往外走。 只见屋外两名女子正悄悄的在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中年男子面前说着什么,见到白静涵出来立刻停下站在旁边。 只见黑衣男子瞪着硕大的眼睛,满脸横肉,那放浪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白阿楠?胡管家说过来的人就是你啊。哼,未免有些不识抬举,竟然敢给刺杀将军的刺客求情,将军没将你撵出府,已是很宽容了,我们这里可容不下好吃懒做之人,手脚勤快点还有口饭吃,若是有半点偷懒可别想有好果子吃。” 白静涵此时心中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她知道自己又落入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而此时唯有默默忍受才能保全自己。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就被一阵敲打声吵醒,她睁开朦胧未醒的睡眼只看到同室的其中一名女子敲着手中的脸盆大声叫唤:“叫了你半天了还不起来,真是个懒鬼,快起来去河边打水,天亮前要将缸里的水装满,这是你每天要做的事情,懂了吗?” 白静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春寒料峭,清晨河边的晨雾飘散着,一股寒意侵袭着全身,她不禁蜷缩着身子蹲下,将木桶往水里一沉,装满了一桶水后两只手用力拎起来,一路摇摇摆摆晃到了杂役的院子,一路洒了不少水,倒进缸里只剩一点点,来回了几次缸里的水才装满了一半。 眼看天已开始亮堂,白静涵急赶着到河边去,却不小心滑了一跤,跌坐在石子路上,掌心即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转过手只见手心里被石子割开了好几道伤口,痛的白静涵甩手又吹气。 顾不得疼痛立刻又开始工作,待到水缸的水装满她终于长舒一口气跌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此时院子里的人都已起身,她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处理完伤口想着干完了早上的活跟着大伙一起去吃早点,却半路又被拦下让她去堆放木材。 直至忙到大中午才得空喘口气喝口水,可回到房间的白静涵一下子躺倒在了床榻上,连起身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躺在这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迷迷糊糊之间又被人拍醒,她吓得立刻起身,原来是自己房里的另一名叫庆兰的女子唤醒她。 “嗨,白阿楠,王管事叫你呢,快过去。” “胡,王管事是谁?”白阿楠一脸茫然。 “就是昨天训话的人啊,他可是我们这院里最大的人,专管我们院里的所有人的,快跟我来,我带你过去。” 白静涵点了点头说道:“好。”随后又摸了摸饿的咕咕叫的肚子,从早上干活到大中午都没有吃上一口东西,饿的着实有些晕乎了。 庆兰带着她穿过一个走廊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里,院子里有三间房,她指了指当中一间说道:“这是王管事的屋子,你快进去,王管事可不喜欢等,只要你伺候好他,有你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白静涵听不明白她的意思反问:“我为何要伺候他?” “哎,别问了,快进去。”女子说完就将白静涵一把推进了房中。 被推进房后白静涵踉跄几下刚站稳抬头就看到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王管事。 “谁啊?” 白静涵见他衣衫敞开顿觉失礼,低头说道:“是,是我,胡管事,刚进门不小心绊了一下,您找我有事?” “哦,是你啊,”只见管事的起身走到她的身旁,语言轻佻的说道:“阿楠啊,看你长得这么标致又秀气,肤若凝脂,长着一张撩人的脸却不自知啊,你要知道,只要你愿意我这里随时随地欢迎你,院里的杂务也无需你做,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好了,”说完他用食指指侧滑过她的脸庞,白静涵立刻侧身躲开。 “请王管事自重,”白静涵一脸厌恶至极的表情,退后了好几步继续说道:“我只是过来干我自己的活的,我不想依附于任何人,只想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 “哦是嘛,既然你那么喜欢干活,那很好啊,这院子里有的是活。” “王管事,那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退下了。”白静涵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识抬举。”王管事一脸鄙夷的看着对方。 离开了房间的白静涵,一路小跑至自己的院子里,不停喘着气心里慌乱害怕不已,自己想安安静静呆在这院子里看来是不可能了。 一整个下午一直忙着干活的的白静涵,直到深夜才干完手上的活,饥肠辘辘的她偷偷来到后厨想找些东西吃,见后厨没人便开始在灶台上翻找,翻开锅盖只见里面还有两个白馒头,没有多想就拿起一个往嘴里塞,啃了一半只听得身后有人叫道:“谁啊,干什么呢?” 转身的一刹那两人都傻了眼,原来是牛三站在门口张望,白静涵看到牛三的一刹那不停打起嗝。 “阿楠” 牛三立刻奔至她的身旁,倒了一碗水递给她:“快快,喝水,别噎着了。” “牛三儿看见你真好,”说完白静涵泪奔大哭。 第69章 查清缘由 牛三一边安慰一边问道:“好了,没事了,别哭了,你怎么这副样子了,手上还绑着纱布,谁欺负你了。” 白静涵将自己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给牛三听,这才知道白静涵如今在杂役房那里工作。 “都怪宋清玉这小子,枉我们对他那么好,把他当兄弟,没想到是个刺客,阿楠你也不能怪将军,你去为一个刺杀将军的人求情,换谁不得生气啊。他可是有自己主子的冷血杀手啊。” “清玉哥不是冷血的人,他对我很好,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苦衷,这当中一定有误会,我见到将军,我一定还要请求他放过清玉哥。” “怎么你还没死心呢,你都被将军赶出院子,调到杂役房里了,你知道杂役院里有多忙多累嘛,而且我听说那里的管事是个特别严厉甚至有些变态的家伙,你可要特别小心。” “我知道,”白静涵想起今天在他房间里胡管事说的话就觉得很恶心厌恶。 “你刚进去新人定会被他们欺负,会很辛苦,你再忍忍待将军回来他一定会将你调回他院里,将军也只是气在头上,我可看得出来将军有多在乎你。怎么会忍心让你在那里吃苦呢。”牛三信心满满的笑了笑。 “将军他不在府里嘛?” “没有,我听钟副将说他陪着将军一起要去调查一些事情,昨晚就走了,我估摸着和宋清玉这小子有关。” 白静涵听得此话激动说道:“真的嘛,他们是去调查此事了嘛?那清玉哥有救了。至少他现在是安全的。” 牛三看了看窗外小声说道:“你可小声些,怎么净想着那小子,将军要听到可不要吃醋气坏了。” “吃醋,他为何要吃醋?”白静涵看了看牛三好奇问道。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都看不出来啊,将军那是在意你,你倒好去为一个刺杀他的人求情,还是一个跟你关系如此亲近的男人,是个正常男人都会生气。” “清玉哥对我来说就像亲人一般,我不想他有事。” 牛三看到白静涵情绪低落连忙安慰道:“你放心,我们将军应该会将这事调查清楚的,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来找吃的,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白静涵两眼委屈的看着牛三点了点头,牛三一脸诧异,转身却到灶台旁生起火炒菜,一会儿功夫一素一荤两道菜就摆在白静涵的桌前。 “快吃,这管事也是真狠,这才第一天就让你干这么多活,这是存心要为难你啊,你放心阿楠,等将军回来解除了误会,他定会接你回去。这几天若有人欺负你,来找我,我找他们算账,若是肚子饿了,就到我这里来吃,管够管饱。” 白静涵塞了一嘴的菜吃的津津有味,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水就像断弦的珍珠一落而下。 郊外一处破土房内一位老者正一边编着竹篮,一边向对面的两人讲话,对面坐着的两人正是大将军司庭毅轩和钟明。 只听得老人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着:“我们大人曾是承化知府宋之询,因廉洁勤政有功,后被升为吏部主事,自始至终都是勤勤恳恳廉洁忠心于朝廷。却被奸人陷害扣了一个贪赃害民,为非作歹的罪名,最后惨死狱中,府中的家仆都被一一遣散,当时我和几个女婢一直悉心照顾着我们老爷的两个孩子,七岁的少爷和才刚三岁的小姐,却在那天被管家叫了去,说朝廷特设让家仆们都遣散回家去,少爷和小姐就被管家带走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们的消息,整整十三年间我们不停打听他们的行踪,可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他们的下落,实在是对不起我们老爷和夫人啊。” 老人说完不禁潸然泪下,布满老茧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停下手中的活恳求道:“二位大人来此问这些,是不是知道孩子们的下落啊,我一向耳闻司庭毅轩大将军英勇威猛,善良爱民,深得老百姓的爱戴,老夫恳请大将军能帮助找到两个孩子。也算是老夫对故去的大将军有个交代。” 司庭连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老者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其实家父和宋之询宋大人也是故交,父亲在宋大人被关进大牢后奔波各处为宋大人求情走动,后因战事赶赴战场,归来时却听到了宋大人狱中病故的消息,甚是自责心痛,一度病倒床榻数日。” 司庭哀叹着将老者扶到椅子上坐下继续说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们其实已有你们家少爷的下落了,只是目前碍于一些事情还未弄清楚,暂不方便带他过来,待到事情水落石出定会带他来见您。” 老人立刻起身感谢:“那太好了,太感谢大将军了,您真是个大善人啊,”说完老者双手颤颤巍巍从床榻上的枕头下拿出一块有些磨白了的方帕,一层一层揭开,里面是一对小孩子的银镯子。 他将银镯子递给司庭说道:“将军,这是两个孩子随身戴着的银镯子,当时有两对,分开时,他们两人每人手上各戴了一个银镯子,怕他们弄丢,这一对是暂放在我这里的。您将这镯子拿予他看,他便知晓了。” 司庭接过老人手上的一对镯子收好,便向老人保证承诺一定将此交于他家少爷手中。说完两人便告辞离去,临别前又悄悄在老人床榻上放了一袋银两离开。 第70章 险被轻薄 白静涵在杂役处已经呆了整整十天,每天睁开眼就是干不完的活,提不完的水,扫不完的地,洗不完的衣服,直到夜深人静时才倒在床榻上累的昏睡过去。 有时半夜饿的肚子实在难受,只能偷偷溜进后厨找东西吃,好在牛三的照应,他值班的那晚必然将食物装好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白静涵便能坐下来好好享受美食,有了牛三的帮助白静涵至少能吃上几顿美味的饱餐。 而好景不长,这晚白静涵饱餐一顿后却没注意到有人正在背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人便是她房里的庆兰,将此事告知了管事。 第二天干了一天活儿的白静涵回到房间倒在床榻上,累的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却亦是耐不住肚子不争气的叫着,从大清早到现在就只在中午啃了一个白馒头,她撑起身子,侧身看了看旁边床上已入睡的两女子,见她们已酣然入睡,便悄悄起身准备到后厨找些吃的填饱肚子。 走出房门,穿过迂回的走廊,突然眼前窜出一个人影,吓得白静涵连连后退叫道:“是谁!” 那人呵呵一笑,月光斜照在他的脸上,白静涵定睛一看,原来姓王的管事。 “王管事,这么晚你怎么在这里?”白静涵一边眼神闪躲,一边往后退着。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这么晚了不进屋睡觉,还往外院走,你这是去哪里。”姓王的一下拥向前,贴近白静涵,吓得她跌坐在长廊的坐凳上。 “我没做什么,只是睡不着到处走走,” “哦,睡不着?你早说啊,那就到我屋里坐会儿,”王管事刚说完就上手摸了摸白静涵的小脸蛋,笑的有些张狂。 白静涵一把推开他的手呵斥道:“拿开你的脏手,”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不识抬举,想在这里待下去就得听我的,如果你想在这里活得轻松些,只要乖乖听话就可以了,” 白静涵叫道:“别靠近我,我是将军的人,你不怕将军回来将你大卸八块嘛!” “哼,敢威胁我,你以为将军还会让你回去,都把你扔到这儿来了,还想着回去,真是痴人说梦。放明白点儿,将军什么女人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玩腻了就弃之如履,我这是给你机会,不要给脸不要脸。” 王管事斜着嘴一副狠毒的模样让白静涵看得厌恶至极, 不禁心中郁结起万般愤怒和哀怨:“你胡说,将军不是这样的人,就你这污浊秽乱之人没有资格评价将军,” “哼哼,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个在主子院子里混迹的女人,个个表面清纯,骨子里却不知道有多风骚心机,主子们勾勾小指头就迫不及待上了他的床榻,你也不列外,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恐怕是不知道将自己的身子委了多少个主子,转了多少个人家了,竟然还女扮男装混进将军府,和男家仆同食同寝,看你身边周旋的几个男人,哼,我没有嫌你脏,你就该庆幸才是了,哈哈哈哈哈······。 白静涵的眼里瞬间闪过了想要刀人的怒火,慌乱之间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王管事被打得一愣,随即怒视着她。她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表情坚定而冷静。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反抗,也是最后一次容忍他的暴力行为。 “敢打我,你这······”只见王管事怒目而视,抬手就要打向白静涵, 谁知王管事的拳头停在半空中,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给你的胆子敢打阿楠,” 白静涵听着这熟悉的语调,慢慢放下遮挡着脸的手臂,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公主,” 王管事被舒尔敏一把按在地上,吓得直叫唤:“公主,公主饶命,我-我没有打阿楠,我只是让她这么晚了别在外面乱跑,早些回去休息。” 白静涵立刻站起身说道:“公主算了,别脏了公主的手。” 随手松开,舒尔敏拍了拍手说道:“便宜你了,快滚,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欺负她。” “是是是,”王管事说完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舒尔敏立刻上前抱住白静涵暖心问道:“怎么样阿楠,你没事,” 阿楠忍住委屈笑了笑:“我没事,” “对了,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舒尔敏拉着白静涵一起坐到石凳上:“之前我们俩出去闯了祸,将军将我们禁足,后来钟副将告诉我,才知道将军怕我们被人报复,所以暂时不让我们出门的,那些日子钟副将天天守在我院中,保护我的安危,我便天天呆在院中,每日看着我们钟副将就心满意足了,呵呵呵呵,”舒尔敏说完痴笑连连,捂脸害羞。 “真是重色亲友,看来你是有了你的钟副将,都想不起我这个姐妹了。”白静涵逗趣道。 “哎呀,阿楠姐姐,当时你不是也在将军的温柔乡里嘛!将军把你保护的那么好,我都不好意思靠近了,呵呵呵。副将之前叮嘱我抄经书让我静心,我最近一直在院中,也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直到昨天碰到管家我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姐姐对将军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的。我不相信将军会这样弃你于不顾的。” 舒尔敏说完拉着白静涵就要走:”走,跟我回去休息离开这里。”却被一股力量牵住。 “公主,我现在不能回去,既然是将军下的命令,那也要将军下令解除,我才能走出这个院子,否则于我于将军都是不好的。” “可是你在这里太辛苦了,你看你都清瘦了很多,看上去很憔悴很累,”舒尔敏心疼的拉着对方的手。 “还有你的手我都能感觉到上面粗糙结痂的伤口。这个恶魔是折磨你多久了,不过你也别怕,将军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时刻监督这个大魔头。让将军回来好好收拾他。” 白静涵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低头问道:“好妹妹,钟副将临走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说具体哪天回来,怎么了?”舒尔敏突然眼睛骨碌碌一转笑道:“啊,我知道了,姐姐是不是想司庭大将军了,盼君归了?哈哈哈哈,” 白静涵一把上前捂住对方哈哈哈大笑的嘴巴,一边探看周围轻声说道:“小声点儿,大家都休息了,别吵到大家了。” 公主双手捂住嘴巴,却抑制不住抽动的嘴巴,依旧无声的笑着:“知道啦,知道啦,等将军回来我会告诉她你的盼君归的。哈哈。” 白静涵听得此话正想假装对她生气指责,却见舒尔敏一个轻功飞身上了房檐,挥手向她告别。 白静涵无奈摇摇头:“真是个调皮的公主,有门不走偏要走屋顶。” 第71章 盼君归 伤妾心 守卫森严的地牢内,烛火忽明忽暗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宋清玉躺在地牢间的草垛上叫道:“我渴,给我口水喝。” 一名守卫听到叫喊声端了一碗水上前骂骂咧咧:“叫什么叫,再叫不给你水喝了,” 守卫打开了牢间木门,递上水,宋清玉一把接过“咕嘟咕嘟”几大口就喝完,将碗递与守卫手中时却突然一手扼住对方的咽喉,一手控制住守卫的双手,挟持守卫往牢门外走去。 “都给我让开,否则我杀了他。”宋清玉威胁着牢门外的另外两名守卫。 “别,别乱来啊。”守卫们纷纷拔出腰间的剑指向宋清玉。 宋清玉手中的刀刃死死抵住守卫的脖子,不敢有任何的松懈,旁边紧紧跟着的守卫此时不敢轻举妄动,待到了地牢大门口,宋清玉一掌将挟持的守卫击打至紧跟着的守卫身上。然后纵身一跃飞至屋顶离去。众守卫慌乱纷纷大叫:“快快,快追。” 府中各处侍卫奔至府中各院落追查,此时将军府大门打开,司庭和钟明奔波数日终于回到府中,进门就见此慌乱的景象,立刻追问:“府中何事如此慌乱?” “将军,小的无能,刚让宋清玉那小子挟持了守卫后逃走了。现在正在各院中搜查。”一名守卫上前禀报。 “莫慌,他身上有伤,应该走不远,”突然司庭脑海中闪现一幕,问一旁的管家道:“胡管家,白阿楠现今分配在何处?” “回将军,白阿楠自那日后就按您吩咐派到最不得闲的杂役处做事了,”胡珠一步上前回应。 “什么,杂役处?怎么······”司庭忽停下言语想了想又说道:“钟明,你跟我走。”说完两人便匆匆往府内走。 此时的宋清玉在暗处解开了手脚镣铐,在将军院中并未见到白静涵的踪影,便扣住院中经过的女婢质问阿楠的下落,随后立刻偷偷来到杂役处的院落。 站在屋顶的他看到了还在院中堆叠木材的白静涵,看着她瘦弱的身影,这么晚还在辛苦忙碌做着这种粗活,心中甚是自责心痛,因为自己让她受了牵连。 他轻身落在白静涵身后,低头做事的白静涵忽觉身后有人,以为讨厌的王管事又来骚扰,默不作声握紧手里的木柴,突然一个转身将木柴高举用力砸向对方,却被对方一手截住,脱口而出:“是我,阿楠。” “清玉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看清面容的白静涵惊讶不已,双手握住对方的手臂问道:“你,你受伤了,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嘛?” “我逃出来了,” 白静涵听得此话焦急万分:“那你快走,不要停留,很快就会有侍卫来抓你的,你快走。”边说将他推走。 “等一下,”白静涵突然从腰间拿出一小袋自己存的银子放在他手上叮嘱道:“带上这些,虽然不多,但应该够你换套衣衫,买些吃的备着。” “快走啊,”白静涵焦急催促着,刹那间心中万分不舍的宋清玉回身一个拥抱,将白静涵整个搂进了怀中,她虚弱饥饿的身子似乎找到了依靠,感受到了那份温暖和依偎,双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抚触安慰。 抬起疲惫的双眸望见的是一双极其愤怒又痛心的眼神:“将军,” 白静涵立刻挣脱开宋清玉将他紧紧护在身后说道:“清玉哥,快,你快走。” “且慢,”司庭毅轩快步上前说道:“宋清玉,我放你走,你不必逃,走之前给你看样东西,” 司庭说完走近两人,眼神却始终紧盯着白静涵,掏出方帕拿出两只手镯问道:“你可认得这两只手镯。” 宋清玉从白静涵身后走上前看到方帕里两只银色的手镯,顿时如唤起了他内心深刻的记忆,奔涌而出的回忆,他始终记得这是父母为他和妹妹打造的两对银手镯,小时候被人带走时,妹妹和自己手上各戴了一只,另外两只由当时家中的家仆顾伯保管着。 他一个箭步上前拿过银镯子问道:“这,这对手镯你从哪里拿到的,那个人在哪里?” 司庭看了一眼宋清玉,慢慢说道:“这是一个姓顾的老伯给我的,他说你看到这个就明白了。你拿着这对银镯子离开这里去到我说的这个地方,自会见到他,另外我想说的是,你所认为的你和我家族的仇恨根本就是别有用心之人捏造出来的,你我两家之间根本没有仇怨,这之间有很多误会,也许我说的你根本不会相信,所以你去见你的这个故人,他自会解释于你听的。你走。” 宋清玉半信半疑的眼神看向司庭毅轩,收起银镯子说道:“好,待我弄清楚事情真相,该报的仇怨我依然不会放过,如果是误会一场,我自会来府中负荆请罪。告辞了。” 宋清玉说完转身又对着白静涵依依不舍说道:“阿楠,你自己小心,等我弄清楚真相我会回来找你的。”说完转身离去。 白静涵眼神随着宋清玉渐渐离去的身影回复到眼前,却撞上了司庭毅轩那双正看着自己的满眼愤恨和悲伤的眼神,她犹豫不决跨出一步弱弱叫道:“将军” 司庭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等来的却是他决绝的转身离开。 白静涵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心里的疼痛相较于手上伤口的疼痛和身体的饥饿感要明显很多,她想到姓王的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难受,“将军什么女人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玩腻了就弃之如履······” “将军真的对我失望了嘛,真的不再要我了嘛?我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嘛?可他还去调查清玉哥的事情,可见他并没有完全不理会我的想法,他对我的话还是上心的,可是他离开时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冷漠?”一句句责问,白静涵心里越想越觉得思绪混乱,蒙上被子不再去想。 第72章 惊险遇劫 惩治恶人 第二日清晨白静涵依旧早早来到河边打水,看着河水中的倒影,她看到了一个日渐憔悴消瘦的自己,抚摸着手心缠绕伤口的纱布,吞下眼泪提起水桶继续干活。 不小心在湿滑的石阶处滑了一跤,水桶里的水全部都撒了出来,白静涵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起身拿起水桶,桶里的水都已经没有了,口中不禁责备起自己为何这么不小心,突然听到房顶一声瓦砾碰撞窸窣的声响,白静涵抬头仰望,却不见人影,没有多想又提起水桶往河边重新打水。 钟副将来到嵘锦园快速往司庭的房中走去,忽屋顶上轻飘而下一人,正警觉间紧靠着走廊梁柱。 “将军,”钟明一阵惊讶不已:“将军为何清早从屋顶而下,是出什么事情了嘛?” 司庭尴尬说道:“哦,我,我清早练功呢,” “在屋顶练功嘛?”钟明好奇反问。 “练轻功,”司庭说完轻咳一声问道:“你找我有事?” “哦,将军,密探来报。” “进屋再说。” 钟明呈上一封密报,司庭接过密函,边看边眉头紧锁,忽而抬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钟明可还记得我们跟踪的那个密道,” 钟明点头应允道:“是,将军,是有新进展嘛。” “根据我们之前提供给皇上的信息,皇上的暗卫追查到了这个密道的最终连接的地点,”司庭说完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张京城方位图,从密道进口所属的方位一直沿着地图指向了西北方的一处位置。 “钟明忽觉惊叫:“这不就是李丞相的宅邸嘛,看来将军的猜测没有错。” 司庭点了点头说道:“这飞镖应该也是出自此处,看来我要找机会去会会这李丞相了。丞相的心思可不简单那。” 连着两日早起打水的白静涵总感觉屋顶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浑身觉得不自在,心中想起王管事那副嘴脸,甚是慌乱,总是急匆匆打完水往回赶。 当天夜里白静涵干完活又偷偷来到后厨找牛三,只见牛三笑脸相迎问道:“阿楠,怎么几日没见你来了,这些天可好,快些过来,我做了好吃的给你,” 牛三说完端上一碗红烧肉说道:“看,特意为你做的,我想着你几日没来,估计那个臭管事又给你加活为难你了,给你补补身体。快吃。” 白静涵坐在桌旁,看着这碗热腾腾的红烧肉,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和酸楚,不禁又大声哭了起来:“牛三儿,你对我真好,呜呜呜呜呜。”这几日的委屈和难过一并发泄了出来。 “好啦好啦,哭完发泄就好了,饿了就过来,清玉哥走了,牛哥宠着你,”牛三不停安慰着。 “嗯嗯,”说完白静涵就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好香,好香,”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白静涵,牛三心里美滋滋的,笑着说道:“好吃,好吃下次我再做给你吃。呵呵呵。” “嗯嗯,好的。”白静涵亦是开心回应着。 白静涵走在回杂役房的小路上,想到刚才的美味心满意足,不禁驻足停留在一处荷花池旁看着天空中高挂的皎洁明月,又思念起自己的父亲,想了想自己目前的处境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听得荷花池旁边的假山里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白静涵靠近听得一男子说道:“还是你听话,不像那个婆娘,软硬不吃,还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呢,他只要在我杂役处当差一日就没她得闲的时候,我要把她折磨的自己过来求饶,我看她还能撑多久,哼哼。” “讨厌,管事的,你真是喜新厌旧的坏家伙。有我们姐妹二人还不够嘛?” 白静涵听着这两人的声音甚是耳熟,才想起这二人正是院里的王管事和自己房间里的那名女子庆兰,看来这几人早已是串通一气,怪不得房里的这二人总是对她颐指气使,指手画脚,原是早已和那王管事苟合了。 气愤异常的白静涵听得这两人的谈话突然灵机一动,蹲下身子眼疾手快抓起池边的小石子朝着假山里扔去。 “哎呦,谁啊?” 听得假山里两人大叫,白静涵立刻转身离开,一路穿进小路回到院中,望了望身后没有人追来,便长舒一口气慢慢悠悠走在院中,坐在小板凳上仰望着星空,想起了和司庭将军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想到将军那决绝的眼神,由内而外感受到了一股悲凉,抱紧了身子心中不禁念叨:将军。 想起明日一早还要起来提水,悻悻然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待要开门那一瞬一股猛烈的撞击力,将她整个人撞进了一个人的怀中,随后她的嘴巴被紧紧的捂住,被人紧紧拖行至院落中一处阴暗的角落处,白静涵拼命用力拍打着对方,却被对方死死压制住动弹不得。 这时她才看清这人正是王管事,白静涵想要大叫却一点也使不出力,只听得姓王的暗自发笑威胁道:“阿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勾引后厨的牛三,白白浪费了你的绝美容颜啊,何不从了我,以后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样的苦日子难道还没过够嘛?” 姓王的说完就凑上前拼命的贴上她的脸颊想要轻薄,挣扎间外衫被撕破,白静涵双手死死抵住对方脖子,眼泪夺眶而出拼命的摇着头反抗。 猛然间一个黑影从屋顶落下,一脚踹向角落里的王管事身上,姓王的被踢翻在地上大叫:“谁啊,谁他嘛找死,敢打老子。” 坐在地上的王管事定睛一看,吓得目瞪口呆,浑身一哆嗦跪地求饶道:“将军,将军饶命,小的······” “来人,”还没待姓王的说完,司庭就唤出侍卫命令道:“给我杖责二十大板,扔出将军府,轰出京城。” “是,将军。”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将王管事押了下去。 “将军,将军饶命啊,饶命啊将军。”王管事大声呼救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院落,一众家仆听见动静,纷纷出了屋子查看出了什么状况。 第73章 温情坚定誓言 蜷缩在角落里的白静涵浑身发抖,极力的排斥任何外来的触碰,司庭慢慢靠近着,手指轻轻的拨开她额前散乱的头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白静涵受了惊吓不停的用力拍打想要挣脱对方,却听到司庭轻唤着:“阿楠,是我,是我,你看着我,” 双手禁锢住她抖动的双臂,白静涵才稍微镇定一些看清了眼前人,刹那间扑进了司庭的怀抱中,紧紧搂着对方不愿松开,而司庭亦是温柔的抚慰道:“别怕,没事了,有我在。” 见白静涵情绪略微稳定,司庭一把将她横抱起,扫视着杂役院中的家仆道:“白阿楠是我将军的人,谁敢欺辱她就是对我的不敬,下场就和他一样。” “是将军,小的们不敢,”跪在地上的几个家仆害怕的头也不敢抬应和着。 就这样司庭一路小心的抱着白静涵穿过院落,走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回到了嵘锦园。 直到将她放到白静涵的床榻上她的双臂依旧紧紧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司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我们到自己的房里了,没事了,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是我的错,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我该死······” 话未说完,柔软的手掌轻轻覆上了他的嘴唇:“不许说那个字,” 司庭低头看着怀中楚楚可怜的人儿,忍不住握着她的手,在她受伤的掌心不停的亲吻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伤口。 “痛吗?是我不好,”司庭双眼含情闪着泪光。 白静涵摇了摇头:“不痛,将军,一直在生我的气对吗?” 司庭急切解释道:“没有,准确的说我是在吃醋或者说在害怕,我怕你喜欢上别的人,怕你不再喜欢我,怕你离开我。” 司庭毅轩忽感一股温热的酥软袭上了他的嘴唇,感受到了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加速流动一般让他兴奋异常,继而将对方拥的更紧回应着对方的热烈和欢愉。 两人如痴如醉之时,司庭顷刻间离开对方温热的红唇,他高挺的鼻梁触碰着她纤巧的鼻尖,喘息不止。 “你累了,早些歇息。”司庭说完欲转身离开,却被她的手牵拽住他的小指,回眸一瞬撞上了她黑亮的眸子,此刻两人满心满眼都是彼此。 “阿楠” 低沉又性感的低喃。 “叫我静涵,”回以娇媚的低吟。 “静涵” 是夜,银色的月光洒落在地面上散落一地的衣衫上,犹如珍贵宝石点缀着镶嵌金丝的华服。 玻璃窗上凝结着浓郁而神秘,薄雾般的氤氲水汽,将外界景色渲染得模糊而朦胧,是那么神秘而诗意。 透过这层轻纱般的雾气,两人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梦境中飘渺不定的幻影。 清晨的薄暮刚刚被阳光推开,床榻上的白静涵还在司庭的怀中沉沉的睡着,司庭毅轩万般怜爱的盯着臂弯里的可人儿,撩拨着她耳旁的碎发。 一夜纵情,两人似乎都显得有些疲惫,司庭的眼神却一刻都不愿意离开这个日思夜想的爱人,不自觉的轻吻着她的眉间。 一阵星星点点的瘙痒感让睡梦中的白静涵醒了过来,睁开微肿的双眼看着对方娇羞的笑了笑:“将军,” “醒了,”司庭宠溺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将军,我要起身干活了,” “不许起床,这些天罚你在房间里养好身体才能出院子,痛嘛?”司庭轻抚着她的手心,看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甚是心疼。 “我承认我很吃宋清玉的醋,你对他那么温柔,甚至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那时我的确很生气,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那时只要你能过来说一句撒娇的话,我可能立马就投降了,那时我并没有想到管家把你分派到了杂役处,我一度后悔,想立刻把你调回我这里,可看到你和宋清玉抱在一起的样子,我,我······” “我知道,将军,您别说了,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清玉哥就像我的亲人一般照顾我关心我,我的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但只是亲人般的关心和爱护,可我对将军是敬佩,是爱慕,是至死不渝的信任和依赖,” 司庭听了她的肺腑之言,心中畅快又欢喜,小心的从内衣袋中取出一样东西,这是她丢失的那串同心结。 “这是你遗失的同心结,知道我为何不愿将此还于你嘛?” 白静涵认真的看了看司庭,摇了摇头。 司庭一脸认真说道:“因为,我不想你把它送给别的人!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白静涵着实被感动到,紧紧依偎进司庭的怀中,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浓烈的爱意。 “愿得君心,思付我心,但求白首不相离,”白静涵口中悠悠念起诗句。 “静涵,”听到司庭念到自己名字,白静涵顿感亲切又熟悉,眼中泛起了泪光。 “我会保存好这个同心结,更会保护好将此托付给我的你,如今你告诉了我真名,我愿意等你,直到你愿意袒露自己的心声,完完全全信任我的那天,到时我会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嗯嗯,将军。” “叫我毅轩,” “毅轩,”白静涵温柔的称呼让司庭更觉的自己要加倍爱护她。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相信彼此,我永不负你。”司庭坚定的眼神让白静涵心绪变得越来越恬淡宁静,她知道对方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她想要和他今生今世白首不相离。 第74章 揭开身世之谜 舒尔敏的院子传来一声欢呼:“真的嘛,太好了,我这就去看她。” 原是钟明将白静涵和司庭将军和好如初的事情告知了她,知道此消息她比任何人都高兴,真心想要祝福她的好姐妹,却被钟明一把拉回。 “现在这个时候公主过去怕是不妥。”钟明低语道。 “怎么不妥了?” “公主,将军和阿楠刚解除误会,好不容易在一起,此时两人定是你侬我侬,柔情蜜意之时,你这时闯入是不是有些太唐突?” 舒尔敏顿了顿,立刻瞪大眼睛笑道:“啊,我知道我知道,有句话叫能识吃的为俊杰也,我还是识大体的,呵呵呵呵。” 公主的一番话让一旁的钟明尴尬的笑笑回道:“是也,公主是识大体的人,” 下一瞬钟明就感觉有人揪着自己的衣袖抽动,抬头只见公主满目含情娇羞说道:“我也想你侬我侬,柔情蜜意。” 钟明竟被整的害羞不已:“公主,您还是不要为难属下了。” “哼······”舒尔敏假装生气转身不理睬。 下一瞬却被钟明拉回了怀里,撞进对方怀里的那一刻,舒尔敏心中暗暗窃喜,紧紧搂住钟明的脖子:“我就喜欢你的霸道。” “我这人嘴笨,不会甜言蜜语,不善言辞,我不知道公主要的霸道是怎么样的,但是我钟明是真心喜欢公主的。我一直会在公主身边保护公主的安危。” 钟明说完将公主环绕的手臂轻轻放下:“公主,都看着呢,还是不要这样。” 舒尔敏看了看花园里正在干活的家仆都抿嘴笑着看着他俩,舒尔敏想了想点了点头,放下了环抱的手:“这次就依了你。” 钟明低头看着娇羞的公主,两人甜蜜对视,羡煞旁人。 司庭毅轩觉得自己让白静涵受了那么多的苦,心中甚是愧疚,连着几日都在府中陪着她,陪她赏花,散步聊天,看书吟诗。 这日午后钟明送来密函,司庭看完手中密函一直表情凝重的沉思着,直到见到进房来送糕点的白静涵,他才略略松了松紧皱的眉头,拉着她端着糕点的手温柔说道:“陪我去私宅。” 白静涵一脸甜蜜点头。 两人在私宅花园里手拉着手慢慢闲庭信步享受二人时光,她只知道这个牵她手的人带给她的是满满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静涵,你喜欢我什么?” 司庭的这一问让正沉浸甜蜜中的白静涵想起自己和爹爹说过的话不禁莞尔一笑回答:“将军,小时候我爱听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大英雄的故事,自小就最崇拜驰骋战场的英雄,将军就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勇敢果决,文武双全,有大智慧······” 白静涵一顿夸赞,让司庭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将她拥入怀中:“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嘛?” “当然了将军,” 司庭摩挲着她的秀发,小心的说道:“你的父亲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有大智慧的父亲,他教会了你很多道理,他让你变得善良美丽,聪明机智,是一位伟大的父亲。我很感谢他能让我遇见你。” 白静涵突然之间察觉到了什么,慢慢抬眸仰望着他:“将军,你是不是······” 白静涵的直觉告诉自己司庭应该是知道了一些自己的身世,司庭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突然白静涵停下了脚步叫住司庭:“将军,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世?” 司庭转身回答:“你不愿意我不会逼问你,直到你能坦然的告诉我一切。” “我是锦州城锦王府静王的女儿,”白静涵脱口而出, “我知道,”司庭的回答让白静涵惊道:“你怎么会知道,将军是一直在暗中调查我是嘛?” “因为我要先敌人一步知道你的身世,这样我才能更好的保护你,自上次你被夜袭后,我就发现有人在针对你,我曾一度以为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你会被伤害,后来我派人暗中保护你,我的人才发现你一直在被人跟踪调查,显然这事情就并不简单。” 司庭握着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继续说道:“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的样貌气质让我印象深刻,你第一次遗落那串手环,就露出了破绽,这串赤金九转玲珑手环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有的东西,而且据我调查这串手环是当时先皇特别定制让能工巧匠特制的,送给有功之臣的家眷的专属礼品,整个朝廷上下屈指可数。” “这是我母亲临终时送给我的唯一信物,”白静涵不禁伤心的留下眼泪,轻轻抚摸着手上的手环:“自从出了王府我都不敢戴在手上,想念母亲的时候才会小心的拿出来看看,那天也不知道怎么迷糊间戴在了手上,而且竟然将这宝贝遗落在了将军的卧房。” 司庭捧起她的脸颊说道:“因为是你母亲带你来找我的,她疼爱你,不放心你,所以将你送到我这里,让我保护你疼爱你。” 白静涵听到司庭的言语激动的紧紧搂住对方,继而又松开了双臂,心中忐忑道:“你已知道我是在逃之人,戴罪之身,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会不会向朝廷告发我?” “你说的什么傻话?你觉得我会告发你嘛?” 司庭有些不悦右手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是我司庭毅轩的人,将来你会是司庭将军的夫人,我为何要告发我的心爱之人,况且你并不是戴罪之身,我知道你的父亲是被奸人栽赃陷害的,皇上其实也很清楚静王爷是被冤枉的,但是目前形式太复杂,朝廷上下纷争不断,皇上必须审时度势,慢慢稳住整个朝野,搜集证据伺机而动铲除那些朝廷里的败类和造反之人,我想最后皇上一定会还静王爷一个清白的。” 白静涵感动落泪,紧紧贴近他的胸膛:“我就知道你不会,你不会告发我,只有你会保护我。帮我查清事情真相,还我锦王府一个公道。” 司庭拍了拍她的背,给她安慰:“你放心,你的命比我的命还重要,我会查清所有的事情真相,还你和我父亲一个公道,清白。” 白静涵莫名感觉到司庭手臂的力度,将她箍得越来越紧,甚至身子有些被搂得疼痛,之前她略有耳闻老将军被奸人所害惨死沙场的事情,她完全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他的痛苦以及委屈,她报以温柔的抚慰,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以示安慰,轻声说道:“我相信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嗯!” 司庭此时被仇恨充斥着身体的每个神经,有些失控的紧搂得对方有些喘不过气来,白静涵却安静的任由他将自己紧紧拥在怀中,深埋在自己的颈项间,直到她不自觉发出了一丝丝的轻吟声,司庭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立刻松开对方,急切的询问是否弄疼她,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俏皮的伸出自己手心满是小伤口的纤纤玉手贴在司庭的手掌心,双手吻合紧扣牵起司庭的手,带着他继续漫步在花园中,直到夕阳余晖落下才离开私宅。 这一天的快乐和悲伤彼此相通,互相感同身受着,好久没有过的坦然和美好让彼此久久难忘。 第75章 入府探究竟 司庭的突然造访让丞相李长庸变得异常警觉,坐在前厅慢悠悠的品名香茶对管家说道:“这司庭毅轩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来过府上,来者不善那,” 管家随声附和:“丞相说的是,这老的一向和我们丞相府互不来往,素来彼此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小的之前还处处和我们丞相作对,这募捐的事情刚告一段落,这又不知道唱的哪一出啊,丞相您看要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回了他算了。” 李长庸思索片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不必,让他进来,要交手总要弄清楚他的意图。” “是,丞相。” 不一会儿管家带着司庭缓步而来,后面钟明紧跟其后,司庭紧握双手上前:“拜见丞相大人。” “司庭将军快快请起,将军真是稀客啊,此次将军突来府中所为何事啊?”李长庸依旧淡定坐着轻轻抿了一口茶问道。“ “丞相大人,这次冒昧来访,因为这次丞相大人的义举使得募集善款这件事能得以顺利进行啊,在下必须要亲自登门拜访,感谢大人这次造福灾区百姓的善举啊,” 李长庸似笑非笑回道:“大将军过奖了,这也是作为一国之丞相应该做的事情,不足为提。” 李长庸举起茶杯示意司庭喝茶,眼神掠过对方语气轻缓问道:“听闻将军自归来后常得皇上恩赏,将军智慧卓绝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除了忙自己的事情,还为皇上分担朝事,可谓辛苦啊。” “丞相谬赞了,属下的才智谋略哪及丞相半分,丞相乃先皇钦点辅佐大臣,凡事亲力亲为,事事考虑周全,有丞相乃是国之幸,民之福啊。”司庭露出一抹强制笑,意味深长。 接着钟明将一本小册子递予司庭手中,司庭翻开册子说道:“丞相大人,这是记录了从进驻灾区开始到一直到重建灾区,包括这次募集捐款所有款项使用的记录册,所有朝廷下发的赈灾款用度都有详细记录,我都一一整理记录在册,皇上都已过目,过些时日灾区重建完成,皇上决定重赏所有在册募捐的人员。” 李长庸看了看册子一眼,心中便明了前些日子自己命其他官员私呈的检举奏折,怕是被识破了,这司庭怕是过来警告示威的,假笑道:“哈哈哈,将军真是廉洁刚正之人,这些事情都亲力亲为甚是不易啊。将军年纪尚且还轻,还未娶妻生子,如若太过操劳伤了身体,怕不知有多少爱慕将军的女子痛哭流涕啊,将军府内府外,朝上朝下这般忙碌辛苦,可是要注意身体啊。” 说完就命人取出两根野山参准备赠予司庭毅轩,司庭听出这话外音,立刻上前回道:“丞相多虑了,司庭我做人坦荡,自然身体康健,反倒是那些蓄意作乱,心思常戚戚之人,倒是需多吃些营养补给,以防不测啊。既然是丞相的一番心意,司庭我自是不敢推辞,这上等的野山参真是难觅啊,属下亦是会记录在册一并送进朝廷让其清点清算送至灾区的。果然还是丞相体恤民情啊,在下佩服。” 手一挥示意身后的钟明上前接过管家手中的两支野山参。 司庭的这一番言语让端坐着的李长庸气得手中的茶杯颤抖,露出一副奸邪又怒目但是极力克制的笑容,只是瞬间李长庸便调整好自己,仰天长笑一声露出一副颇不以为然的样子:“将军才真真是体恤民情之人啊,很会为百姓着想啊,哈哈哈,” 继而两人又聊了一些各地的民生事件和朝廷最近发生的一些琐碎小事,须臾片刻司庭便准备告辞。 “将军坚持要走,那我就不便久留二位了,管家送一下。” “是,” “丞相大人,那在下先告辞了,”司庭说完和钟明一前一后出了厅门。背后投射而来的是一双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诡异表情。 在途经大门的回廊处,司庭的眼神落在了花园角落处的墙面上,这墙面似曾相识,墙角处放置了一旁相同的盆栽,司庭侧身眼神望向钟明,钟明会意朝着司庭的方向望过去,两人便了然于心。 正欲离开花园只听得旁边院落传来一首悠扬的古琴曲,音色清幽动人,随着曲调渐入佳境,突然间又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戏曲嗓音。 这声音分明是······ 司庭暗自思忖着曾经在窑北寨里听到的这个熟悉的假声,便停下脚步问道。 ”陈管家,这唱戏之人唱功甚好啊,这是哪位啊?“ ”啊,禀将军,此人是我们丞相府的一位技艺高超的伶人,他可是我们丞相好不容易请来的,此人弹唱皆极佳,不媚俗不攀附权贵,只为懂琴识曲的知己而弹唱,可谓极有个性之人啊。“ ”哦是这般,那我可是很有兴趣结识这位伶人的,还请陈管事有机会引荐啊。“ ”是是将军,小的自禀明丞相,哪日安排将军看戏赏曲儿。“ 说话间三人已走到大门口。 “将军,钟副将二位慢走,”管家招呼了一旁的家仆将两匹马牵了过来,挥手送别便转身回府。 两人驾马扬长而去,快到将军府两人拉马缰缓慢而行,钟明便说道:“将军,这李丞相满口假意仁慈,话里处处藏刀,真不是什么好人。” “朝廷终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的战斗,钟明,最近将军府加强防守,我不想伤及无辜。”司庭语气凝重转而又问道:“是否有看到那暗门?” “是将军,有看到,那暗门正是之前我们看到的入口的那个门一样,看来出口应该设在了丞相府。” “现在证据不足,还不能鲁莽行事,还需要配合皇上做诸多事情才能确定下来,这之前我们要小心行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次行动,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司庭回头看着钟明,钟明面色凝重点头应允。 两人刚下马跨进将军府的大门,便见到公主舒尔敏急匆匆迎了上来说道:“将军,将军不好了。” “公主何事惊慌,将军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钟明上前问道, “不是,是阿楠她受伤了,” 舒尔敏刚想继续说下去,便听到司庭一声 “什么” 急匆匆朝着嵘锦园的方向飞奔而去。 “哎,将军,我还没说完呢。”舒尔敏手指了指司庭离去的方向。 “公主,阿楠出什么事了?”钟明关切道。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我和阿楠在大街上嬉笑追逐的时候,阿楠不小心崴了脚。” “原来如此,公主毕竟是习武有功底之人,阿楠姑娘毕竟柔弱,还是要多加注意,不要玩闹得太过。” 钟明此话一出让舒尔敏顿时变了脸色:“你,钟副将这是在怪我嘛?”怒气冲冲转身要走。 第76章 有情暖人心 看到公主怒气冲冲的离开,钟明一脸无辜焦急走到她的跟前,一边倒走一边解释:“公主,公主莫生气,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危,我······” 说话间未注意到后面的台阶,钟明一个踉跄从台阶滚了下去,吓得舒尔敏公主大叫:“当心,钟副将,钟明。” 立刻奔下台阶,蹲在倒地的钟明身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说完抬起他的双手查看,眼泪顷刻间掉了下来:“手破了,你看,你手破了还怎么保护我,呜呜呜呜······” 钟明抬起另外一只手臂,用手指轻轻抹去舒尔敏脸上的泪滴笑道:“公主,这只手破了,我还有另一只手可以保护你,即使两只手都受伤了,我还有我的身体可以保护你,不哭了。” 舒尔敏被钟明的温情抚慰感动得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身体回复道:“对不起是我任性让你受伤了,我不要你受伤,我有功夫,我自己能保护自己,我会好好的,我还要保护你,钟明。” 说完舒尔敏轻轻捧起钟明的脸庞,眼神羞涩逗弄,双唇在他的唇上用力亲了一口,钟明眼中燃起星光,眼波微转红了脸庞,“嘶嘶”下一瞬就按住自己有些擦伤的嘴角露出半羞涩的表情:“疼,” “哪里疼,”舒尔敏心疼的问道,微微撅起红唇对着他嘴角的伤口轻轻吹着气,却不曾想到被钟明突袭反亲了一口她的红唇。 “讨厌,”娇羞的舒尔敏轻拍了一下钟明的肩头, “疼,”钟明又捂住拍打的地方。 “哪里疼,”舒尔敏看了看钟明一脸渴求的眼神嗔怪道:“到底哪里疼嘛?” “浑身都疼,浑身都心疼你。”钟明一席肉麻话让舒尔敏才晓得平时正儿八经,老实严肃的钟明竟然还有这么幽默逗趣的一面,便小心扶起哄着他:“好啦,我知道了,我扶你到我房里给你上药,起来。” 公主搂着钟明腰间,扶着一瘸一拐的钟明,两人甜蜜互挽着手慢慢消失在长廊尽头。 而此刻猛地推开房门的司庭心急如焚,见到房里的白静涵坐在床榻上,立刻奔至跟前查看:“静涵,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静涵被司庭这突如其来的一波操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将军,我没事,我只是在街上崴了一下脚,没有大碍,刚问简医师拿了药敷了一会儿好多了,别担心。” 原是舒尔敏知道两人和好,便借此一早找好姐妹一起到街上请吃饭想庆祝一番。没想到出了小酒馆因为两人喝了点小酒,都有些微醺,嬉笑追逐之间,不小心崴了脚,所幸只是轻微扭伤,没有大碍。 此时司庭已抬起白静涵的的脚,看着红肿的脚踝,轻轻碰触就听到白静涵发出的一声“嘶”叫声。 “不是叮嘱过你最近不要到街上去吗!”白静涵见他没有抬头,心中思量着怕对方生气,便挣脱开放下自己的腿正欲解释,忽然身子被整个抱起。 “将军,你做什么?快放下我。” 只见司庭抱着她跨出她的房间转而抱进了他的房间,将她小心放在床榻上说道:“不许乱动,这些天就呆在我的房间,哪里都不准去,安心养伤。” 白静涵嘻嘻一笑只是觉得他有些多虑了,仅仅一个意外,他却如此紧张,心中未免觉得将军过于小心,可见他满脸的担心焦急,她便一笑了之不再和他争辩。 接下来的两天,司庭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无微不至小心照顾着。 这日白静涵正在司庭房中看书,只听得窗外有人喊着她的名字,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正是公主舒尔敏。 “公主,你怎么来了,”原是公主闲得无聊悄悄来嵘锦园找她玩耍。 “将军不在,”轻声问道。 “将军一早出门去了,你快进来,” 这才放心的起身叫道:“终于都走了,这两人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总是疑神疑鬼好似我们明天就被人暗杀了一般,他们怕不是忘了,我可是身手了得的部落公主,谁敢拦我,我就给他好看。” “既然将军要我们小心,肯定有他的原因,还是小心为妙。以免生出事端让将军和钟副将为难。” “那既然这样,就听姐姐的,好在我还能到你这里玩耍,不然是要闷死我啊,”说完便大喇喇的躺倒在了床榻上。 白静涵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公主,忽看到她衣衫里露出的同心结,小心的拿走同心结打趣道:“这是谁的同心结啊,这么不小心都掉了,” “我,我的,在哪儿呢?”被惊醒的公主看到白静涵高高举起的同心结,立刻起身抢了过来。 “阿楠姐,这可是我的同心结,你可不能拿走了,”小心捧在怀里轻轻捋顺。 “你不喜欢钟副将嘛?” “姐姐为何这么说,我和钟副将可是两情相悦呢,”公主说完脸上的笑容荡漾开来。 “那为何你还留着这同心结,既然有了心仪之人,就送给对方啊?自己拿着不就是单相思了嘛!” 舒尔敏拍手惊叫道:“对啊,我光顾着开心,都忘了这事了,等钟副将回来我就送予他。谢谢姐姐提醒了我。” 白静涵做了一个逗趣的表情,想到公主远离故乡独自在他乡生活一定很辛苦很想家,不禁为舒尔敏能找到幸福感到高兴,心中默默为她祝福。 第77章 夜袭受伤 入夜刚从朝廷议事出来的司庭和钟明二人,正骑马赶夜路回将军府,至一处茂密竹林,月光忽明忽暗间司庭顿感竹林内有异样,多年战争养成的警觉性,深知此片竹林不宜久留,叮嘱身旁的钟明加快速度前行。 刚拍了马匹几下加快速度,片刻即听得竹林内一声哨响,便看见五六个蒙面黑衣人从竹林中穿插而出,各个手中持剑向两人袭来,司庭和钟明快速拔剑抵御住几人的攻击。 月光下刀光剑影,司庭身姿矫健而迅捷,他手中的利剑舞动如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道银白色的弧线,在夜幕下闪耀着寒光。 敌人们几个来回便被他的出手所震慑,纷纷后退几步。司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周围的敌人,心中保持着冰冷沉稳。几次交手他深知这些黑衣人都是经过长年训练的高手,没有丝毫松懈全神贯注地应对每一次攻击,并以精湛的剑术将其化解于无形。 一旁的钟明紧握宝剑和司庭背靠站在一起,辅佐司庭展开反击。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又听得竹林里传来一阵骚动,司庭环顾四周,只见竹林中站立着几个手握弓箭的黑衣人,已拉满弓箭,蓄势待发扑面而来一阵杀气,原本绿茵茵、生机勃勃的竹海此刻仿佛失去了灵气,变得沉寂而压抑。微风夹杂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杀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他们两人。 “来者何人,你们要做什么?“司庭怒问。 ”哼哼,想要取你性命之人。“黑衣人大叫一声。 ”小心“ 正在此时几十支乱箭齐发射向他们,司庭高声提醒旁边的钟明,两人即刻飞身散开,并将齐射而来的弓箭用手中宝剑迅速一一击落。继而又重新靠近站在一起。 “钟明,你没事,” “将军,我没事。这么多人,我们该如何脱身?”钟明边说边观察黑衣人不停变换的阵术。 司庭亦是边观察这阵术边回道:“别慌,等会儿看我的走位,紧跟我走。” 钟明点头应允,紧跟司庭步伐方向。 近处是黑衣高手,远处是不停乱箭齐发的弓箭手,在这危急关头司庭和钟明凭着过硬的轻功技巧规避着飞来横扫的箭矢,绕过敌人们错综复杂地防御阵势,最终两人默契合作冲出包围圈。 而下一瞬只见一只长箭强势射向了正跟随司庭骑马往前奔跑的钟明背部,钟明顿感背部一阵撕裂的疼痛,继而感觉到背部一股温热下延,强忍着剧痛继续快马加鞭狂奔离去。 身后的黑衣人见两人已逃远,只得作罢。 到达安全之地,已经快到将军府大门时,司庭拉住马缰回身探问:”钟明,此处已安全,他们应该不敢再追来了,你可还好。“ 话音刚落只见钟明从马背上滑落而下,跌倒在地。司庭见状立刻飞身下马扶起倒地的钟明,才发现他背部中了一箭,此刻鲜血不停从伤口处溢出,背部的衣衫都被鲜血浸湿。 “钟明,坚持住,前面就到将军府了,回去让简医师为你医治。”说完用力背起钟明一路小跑进了将军府。 门口的侍卫立刻围了上来:”将军,出了什么事?钟副将怎么了?“ “快请简医师,”一路快速奔向钟明的房间,一边对着门口的侍卫大叫着请医师来治疗。 正在房中准备睡下的白静涵听得外院吵吵嚷嚷的声音,好似将军的声音,心中有些忧心立刻穿好衣衫走出院子,正巧碰见行色匆匆的简医师正跟在一名提着灯的家仆身后和她擦身而过。 她快步上前问道:”简医师,这么晚了,是去哪里?出什么事了?“ 简医师见是白阿楠便焦急说道:”是阿楠,将军和钟副将刚回府,说是钟副将受了重伤,即刻命我去医治。“说完几人快步前行。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叫:”钟明受伤了,怎么会?“ 白静涵转身回望长廊处的人影,原来是公主舒尔敏本想等着钟明回来将同心结交予他,却久不见钟明归来,心中略有不安,在院中听到动静便出了院子想一看究竟。正巧撞上匆匆赶去医治的简医师他们。 公主像失了魂般奔向钟明的房间,白静涵紧跟其后,连连拉住她的手安慰:“公主,切莫太过伤心,简医师已赶过去治疗。一定会没事的。” 直至奔进钟明的房间,看到侧躺在床榻上满身带血,脸色苍白的钟明,舒尔敏终于崩溃痛哭。 ”钟明,你怎么了,你醒醒,呜呜呜呜······“ 简医师见公主哭得伤心,边为钟明上药包扎,边安慰道:”公主莫哭,毒剑已拔出,已清除毒素消毒伤口,这些时日按时服药,多加休息,以钟副将的体质会很快恢复的。“ “可他为什么昏迷不醒,简医师你不要瞒我,我能承受住,快告诉我。” 看到公主不停抽泣委屈的样子简医师面露尴尬之色,顿了顿说道:“公主,钟副将已无大碍了,在下没有欺瞒,还好弓箭没有刺到要害,刚只是拔剑瞬间痛昏过去而已,无需顾虑太多,那在下就先退下了。” “真的嘛,”公主抽动着鼻子,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简医师先下去休息,“一旁得司庭吩咐道。 ”是,将军您可否受伤,让在下为您查看一下,“简医师一步上前正想查看,却被司庭院摆手拦下:”我没有事,你先行下去准备汤药。“ ”是,将军。“简医师退出房间,而一旁的白静涵却注意到了将军的神色异样,正想上前探问,却听的司庭开口说道:”公主,不早了,快些回房休息去,这里我会看着。“ ”我不要,“只听得舒尔敏低声抽泣道:“我要陪在他身边,等他醒来,谁也别劝我,让我一个人静静的陪着他,你们都走都走。” 司庭看着公主一脸认真执拗的样子,自知公主不会轻易离开,便看了一眼白静涵说道:“那好,公主你自己注意身体,我会让几个家仆轮流在外候着,你有事就叫他们,钟副将有任何异样即刻让家仆通知我,说完便拉起白静涵的手一起走出房间。 当下无人舒尔敏顿时潸然泪下,手指尖轻轻的抚触着他脸上被竹叶擦伤的细小伤口,想紧紧抱着他依偎在他身边却又不能太靠近怕弄伤他,心中万分焦急又心痛。 今日一天的期盼,等来的却是心爱之人受伤归来的伤痕累累的身体,不禁心中忧郁。 ”钟明,你快快醒过来,你一定要没事,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今后的路你要带着我一起走,我还要和你生很多很多的小宝宝,我们都会很爱很爱你。你快点醒过来好吗?呜呜呜······“ 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祝福的吻,眼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脸庞滑落进他的颈项深处。 此刻在舒尔敏公主的心里钟明已然是自己在远离故土的他乡的唯一一个住进她心坎上能信赖依靠的人。 第78章 深爱却怕受伤 回到嵘锦园经过她的房门口,司庭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叮嘱早些回房休息,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转身正欲关上房门,却被一双纤细的玉手抵住门框,司庭抬眸才发现是白静涵挡住了房门。正欲问话却被她轻轻推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将军,您是不是受伤了,看您脸色不对。“ 司庭眼神停留在背后的房门上,单手抬起将白静涵背靠处的门闩用力一拨锁紧。 眼神锁死在她那双让他着迷的眼波流转的双眸和双唇上,牢牢压制着她:“你真的这么担心我嘛?我没有事,不必担心,” 她眼神微微一转说道:”我是担心你,所以就让我检查一下,“ 刚说完白静涵就动作迅速的解开司庭的衣带,上下其手寻找伤口。 司庭眼神跟随着她四处探索的双手,突然眼神一怔,拽住了她正在游移的双手:“你做什么?我没有事。” ”是不是这里受伤了,你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你摸哪里?“ ”我“ 白静涵低头才发现自己正在碰触他的私密部位,再仰头一双灼热异常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就如野兽物色到了猎物一般,让她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瞬间松开正在摸索的双手,支支吾吾道。 ”将,将军,是我无礼了,可是,可是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哪里受伤了,你又不让医师检查,我担心你。” 每每身陷险境,司庭最先想到的总是自己不应该和任何人产生感情,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情感缠绕,他不想让自己深爱的在乎的那个人担心自己甚至将对方一起拉入险境,再次面对她时他极力克制自己,却发现自己再一次自私的放任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游走。 ”你看到了吗?你有看清楚我的处境嘛?“ 白静涵不解,眼神却很坚定。 ”将军乃将门之后,自小在沙场历练战斗,身经百战也见惯了生死阅尽了人世险恶,心中却依旧保有那份难得的善良和沉静。我虽自小得父母万般宠爱,没有受过什么磨难和痛苦,但自小以那战场上英勇无敌的大将军最为崇敬,自从家中突遭变故,几经辗转遇到了那么多事情,我便知道自己已没有安全的地方可以栖身,但自从认识了将军我感受到了曾经的那份安全感和温暖,我不怕任何的困境,因为只要和将军在一起,将军都会带着我走出任何困境。就像将军在战场上带领着你的士兵誓死都要突出重围一般。“ 司庭心头一颤俯身将白静涵一把搂紧怀中,宠爱的不停摩挲着她的前额。 ”谢谢你这么信赖我,我只是很害怕伤害到你,所以每次想要靠近你时总是顾虑重重,不自觉的说重话想要气走你,可是之后我又后悔不已。今日,今日我看到钟明受伤后公主那般伤心却又不离不弃坚定执着的样子,让我不自觉的想到你的样子,我不应该像个懦夫一样因为害怕而逃避这段感情。我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司庭毅轩一辈子守在你身边,不,应该是即使你要放弃我,离开我,我也会守护着你,保护你,相信你。“ 白静涵用力点着头,欣喜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辈子不离开你。” “好,”司庭抚摸着她细软的发丝,心中万般疼惜。 随着白静涵双手用力箍紧对方的腰间,突听的一阵痛吟声,感受到手心一股热乎乎的粘腻感,摊开手手掌上都是血渍。 “毅轩,是这里受伤了,快,我给你上药。” 即刻离开他的怀抱,拉着他的手就往床榻边走去,将他小心安置,便从旁取来药箱,小心为他解下衣衫,仔细的消毒上药,纱布一圈一圈缠绕在他的腰间,白静涵的脸愈发变得一层比一层红艳。 “以后如果不想让我担心,一定不要瞒我,受那么重的伤,你却这么轻描淡写,我会更加伤心自责的。” 慢慢将他的衣衫穿上他的肩头,小心叮嘱。 司庭侧身拉着他的手说道:“好,只是这伤比起曾经战场上的刀光血影真真算不上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不足为提的小伤口······。” 司庭的嘴即刻被小手捂住:“不许你这么说,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是堂堂司庭大将军,是朝廷的一员大将,是老百姓的保护者,更是我白静涵深爱的男人,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无论你在哪都要保护好自己,记得你身上每受一次伤,我的心上就会留下一道血口子。” 司庭的心被感动到,不自觉的将她柔弱的身躯揉进自己的身体,此刻才知彼此都已经成了对方的双向救赎,她不断治愈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让他不再害怕拥抱所爱之人,而他也成为了她的希望和依靠。 第79章 戏假情真 清晨斜靠着床榻,眼皮沉沉还在睡梦中的舒尔敏感觉到脸颊处一抹冰凉滑过,睁开双眸,只见心爱之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会不会是在做梦,心里不敢相信,又惊又喜。 “钟明,你,你醒了,醒了,我去叫简医师,” 正欲起身却因坐了一夜的腿脚突感酥软一下失去中心,一只手被拉住,跌进了钟明的怀抱,两人的手紧扣在一起。 钟明的一声呻吟立刻让她明白自己碰撞上了他的伤口,想要起身却被腰间的一只大手用力的紧扣住,两人贴的如此紧密,胸膛快速的起伏,气息变得强烈。 “你是哭了一夜吗?为何眼皮肿得像一个西瓜一般,”钟明语气戏谑,眼神略有些虚茫。 “我是担心你,我很害怕,你还嫌我丑!呜呜呜,” 钟明被她的言语好笑得刺痛到伤口,“嘶······好痛,” “哪里痛,”公主担心问道。 “没事,你一哭我就会心痛。”钟明指了指心口。 “你好讨厌,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开这种玩笑,我不哭了,我一哭是不是很丑。” 钟明摇了摇头:”依然很漂亮,但我更喜欢你一直开心的笑,像以前一样开心洒脱。“ 两人的甜言蜜语悉数被门外的两人听见,两人相视而笑,司庭假装敲了敲门,轻咳两声和白静涵一同进了房间。 房内的两人听见有人立刻各自归位,保持原来的样子。 ”钟明,你醒了,伤口感觉如何?” “将军,我好多了。”钟明微微点了点头招呼道。 “我看出来了,你已无大碍了,情话都说得这么流畅了,一定是好多了。”司庭此话一出羞得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钟明一个劲儿得傻笑看向公主,舒尔敏亦是羞得用手帕捂着脸道:”都怪你。“ 几人呵呵一笑而过,随即司庭说道:”公主,你陪了钟明一晚上了,想必是很累了,我命后厨做了一些丰富的早点送到你房中了,公主赶紧回去吃完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这里有我呢。“ “我不要,我不饿,我要陪着钟明。”紧抓着钟明的手不放。 “公主,你快些回去休息,我已经没有大碍了,你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别让我担心好吗?过两天我会告诉你一件事情。” 白静涵此时拉起舒尔敏道:“公主,听钟副将的话,他已经受伤了,不要让他再忧心了,你回去养好精神,后面几天也可以过来好好照顾钟副将。” 舒尔敏有些无奈,万般不舍的眼神看着钟明和白静涵走出了房间。 看到两人出了房间,钟明就迫不及待问道:“将军,这次夜袭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司庭眉间紧皱从身后拿出一羽弓箭说道:”此箭尾和之前的银镖尾形状相似,我断定属同一人所出。“ ”是李长庸!“钟明愤愤然道来。 “放心,总有一天会让他统统都还回来,让他再狂傲些日子。” 司庭亦是眼冒怒气说着。 “对了,你未和公主说这次皇上允了你们婚事一事吗?” 钟明说道:“还未说,我想等我恢复一些再正式告诉她,怕她一惊一喜伤了身。” “钟副将,没想到你小子还有那么多小心思,这么会体贴人啊!”司庭不禁调侃起来。 “将军,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吗?嘿嘿嘿,” 司庭故作威严,拍了一下他的胸口道:“我可没有你那么油腻,装得有点过了啊。” 钟明笑而不语,摸了摸自己胸口说道:“将军,好痛的,伤口虽然没有那么深,但大小都是个伤口啊,将军手下留情啊,嘿嘿嘿。” 两人笑而不语,原是钟明受伤那日,待简医师包扎完好,公主进屋前,钟明便事先和司庭暗示,自己假装晕厥,是想试探公主的真心,是否会真心难受陪伴他,直至经历了这一晚。 这一晚的钟明简直成了盯妻狂魔,听着她的伤心欲绝,看着她躺在自己身边半梦半醒之间还在乞求老天爷保佑他平安,他才知道自己在公主的心里有多重要,他瞬间不忍心这样对她,后悔这样试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她万般的好,将自己所有的宠爱都给她。 司庭探完钟明便吩咐家仆小心伺候,自己准备去书房看书信办理政务,刚走到嵘锦园,从月洞门跨脚而进,就听得院子里有人正说话,司庭探身一看正是管家胡珠和几个家仆正在四处搜寻安放什么东西。 ”胡管家,你们做什么呢?司庭靠近问道。 ”哦,是将军回来了,是这样,前些日子我在墙外听得院子里有野猫叫,想着这怕是野猫发情叫春了,这半夜叫的人挺心烦得,老奴知将军不喜这种小玩意,怕扰了将军清静,所以命人放些笼子抓走,也是奇怪,府中我一向让人看得严实,那些个乱七八糟得猫猫狗狗都防得挺紧,不知道啥时候混进来得,真是防不胜防啊。“ 司庭顿时面露尴尬,用力假装咳了几声便说道:”不,不用了,哪有什么猫叫,叫他们都撤了去,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这些猫啊狗啊的。我,我觉得他们挺可爱。“ 说完背着挺腰就往自己的书房走去,管家一脸懵比不禁自言自语:”这,将军之前每每从战场回来修整,都烦这些猫猫狗狗的吵闹声吗,这啥时候又喜欢上了,“ 正言语间,白静涵从院外进了来,看到这一行人便好奇问道:”胡管家,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多人在做什么呢?“ 胡管家见有人来便停下独自的言语问道:”阿楠啊,我这不是听得前些日子院里有野猫发情叫春嘛,怕扰了将军清静,想着过来布笼将野猫逮走,刚不是将军吩咐说不用了。“ 胡珠刚说完就听的白静涵”扑哧“笑出了声,努力屏住笑意说道:”胡管家,既然将军说不用那就不必劳这功夫了。“ 胡管家接话道:”哦,这你笑什么呢?“管家一脸奇怪看着她,忽听得将军站在书房门口叫道:”你,白阿楠你进来。“ ”是“ 白静涵立刻应答,告了管家安便往书房奔去。 胡珠口中絮叨:“这怎么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说完转身对着几个家仆叫道:“哎,大家都别布置了,收起东西我们去其他院子看看。”说完便带着几个家仆离开了。 第80章 甜蜜蜜日常 话说管家和家仆离开院子后,白静涵就进了将军的书房,刚走进书房便被搂进了一个刚劲却又柔软的胸膛。 “方才听见有人在笑我,是我听错了吗?” 白静涵一惊身体半靠着对方,抬头间只见司庭眼神犀利望着自己。 “将军没听错,我是笑了,我笑是因为管家提到小猫叫,我不自觉想起那晚将军学小猫叫的可爱模样。嘻嘻嘻。” 说完此话,她感觉到了一股更大的力量抵着自己,司庭的身体就像铜墙铁壁般压向自己,白静涵连连讨饶:“将军,将军饶命,小女子再也不敢笑将军了。” 司庭却依旧不依不饶拥着她在耳边轻语:“你错了,我并不是小猫,我也不可爱,我是一只猛虎,现在我只想”吃“了你。” “将军” 白静涵脖颈间白皙的凝脂感受到了对方强烈的气息,司庭身上独有的对她来说充满诱惑力的英雄般的淡淡体香散满了她整个身体,彼此互相沉醉。 书房的门重重的被关上,院中的花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那么可爱有活力,含苞待放的迎春花、风信子散发着令人陶醉的甜美香味、娇艳欲滴的桃花点缀着幸福和喜悦,娇小而坚强的堇菜顶着寒冷依然生机勃勃地开放着,为初春带来一抹温暖。整个院子都被柔和明亮所包围。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大地上,犹如一抹温暖的金色。微风轻拂着树枝,使得阳光在树叶间跳动起舞。手中小心端着汤药的舒尔敏,轻轻半推开房门,见钟明还睡着,便将房门轻又关上走近床榻,在钟明耳边轻唤道:“钟明,喝药了。” 钟明睁开熟睡的双眼微微一笑:“辛苦公主了,有家仆何必劳烦公主亲自端来。” “不行,你的药和饭菜必须由我亲自照顾,”舒尔敏将药小心端来,钟明慢慢坐起身,正欲接过碗喝药,却被抬手阻止。 “不行,我来喂你。你伤口还没愈合呢。” “公主,我没有事,我自己来。” 公主表情甚是严肃:“不行,这些天你必须听本公主的话,”突感自己太过紧张又放松笑着说道:“之前你让我乖乖的在府中,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现在你伤的那么重,必须听我的才行。” 见公主一再坚持,那哀求的表情看得钟明瞬间萌化,便不再坚持,任由她给自己喂药,喂饭擦手擦脸。 看着这情景钟明心中不禁哀叹,自小十几岁时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悲伤抑郁追随父亲而去,幸得老将军收留府中读书,练武,长大成人。便立誓誓死追寻将军。发誓要成为像父亲一样勇敢无畏、舍生忘死;发誓要铭记母亲深情厚意并努力活出她们的期待和希望。 这么多年的戎马生涯从未有哪个女子对自己这般小心呵护着,爱护有加。曾经将军爱将心切为他物色的氏族大小姐都多少碍于大将军的面,表面欣喜允诺,见了面却各种刁难,甚至厌弃他的出身和背景,钟明看穿了这些女子的丑恶嘴脸,便一心一意追随司庭将军,不再谈及此事,这些年努力征战沙场,跟随司庭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才有了今日副将的地位,却将自己男儿豪情隐藏了起来,不愿随便给。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真心的待着自己,钟明的嘴角始终上扬着,脸上抑制不住的欢喜。 “你做什么,傻傻呆呆的傻笑,”舒尔敏娇笑着低头收拾起碗筷。 “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公主抢话道。 “哦,那公主先说,”钟明欲谦让,公主却道:“你是病人,让你先说。” “好,这次将军和我一起入朝,将军为我向皇上提出赐婚于你我。我已向皇上当面说明恳请赐婚。” 钟明说话间抬头看着一脸惊道表情的公主,只见舒尔敏即刻放下了手上的碗筷,坐在床榻边满脸期待的看着对方:“皇上怎么说?” 钟明露出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容说道:“皇上,同意了,到时会拟旨来将军府宣召。” “太好了,钟明,我好开心。”兴奋异常的公主一把扑进了钟明的怀里,像兴奋的小鹿般直往他的怀里撒娇。 “嗯,我也很开心。”因为公主一时激动撞到了他的伤口,强忍着疼痛依旧温柔的抚慰着公主。 “钟明,等圣旨来的那天,我要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你一起接圣旨,好吗?”此时的舒尔敏紧紧依偎在钟明怀里,露出了不曾有的安静和乖巧。 “对了”舒尔敏突然离开钟敏的怀抱,从怀中拿出一件信物,正要递予他却发现钟明额头上冒着汗珠,才意识到:“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看我一时高兴竟忘了你的伤口了,都怪我不好。” “公主,我无碍,你手中是什么东西,是给我的吗?” “哦,是这个,”舒尔敏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那串漂亮的同心结:“这个送给你,这是同心结,是爱人之间恩爱情深的证物,寓意永结同心,我找到了与我同心的爱人,我将此交予你,今后我的心和你的心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小心的接过同心结,钟明感动的红了眼眶一把将公主搂紧入怀,漂泊多年的心终于有了归宿,心中未免激动不已,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只想为所爱之人倾注所有。 公主在钟明怀中调皮的探出头说道:“钟明,你怎么了,你搂那么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是不是想起你的父母了?” 钟明慢慢松开紧搂的双臂,语气温柔:”是不是弄疼你了,“舒尔敏摇了摇头,又调皮说道:”我喜欢你这样霸道的抱着我,特别有安全感,呵呵呵。“ 钟明不解笑了笑:”你怎知我是想我父母了?“ ”因为,因为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抱着你的时候,我也想到了我的父母,我想告诉他们我找到了自己的爱人,想告诉他们不必担心我,我过的很好。“ 钟明捧起舒尔敏那浓颜立体美艳的脸庞说道:”这也正是我想对我的父母说的。“ 舒尔敏听将军讲起过钟明的父母都已故去,她甚是同情又怜惜他,不自觉的凑近,轻轻的吻上他有些苍白的嘴唇,钟明温柔回应着对方的柔情蜜意,不断延续着彼此心中那份纯粹又真挚的感情。 第81章 是盛情难却还是另有所图 转眼春暖花开,钟明身体已恢复如常,和公主两人越发粘腻,形影不离,一早看见两人身影的司庭不禁感叹:”连平日木讷不解风情的钟副将都如此,春天真的来了。“ 嵘锦园里各色花朵争相开放,那阵阵芬芳撩拨着人的心弦。司庭跨入院子就见到正在浇花弄草的白静涵,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浇壶,开始像她一样为花草浇水。 ”将军,您锻炼好啦,换洗衣裳我给您准备好了,我去给您准备热水擦洗。“ 司庭点了点头,依旧认真弯着腰为花草浇水。 房内白静涵为司庭小心整理着他身上新换的衣裳,始终低头沉默不语。 司庭单指勾起她的下巴问道:”为何不说话,是有心事吗?“ 白静涵摇了摇头,缓了缓说道:”将军,我没有心事,只是好些日子没有回家,有些想家了。“ “去,以后想回去多久就回去多久,过些日子就将你奶娘一起接来府中同住。” “将军,真的吗?” 司庭握住她的双手,拉近自己面前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谢谢将军,我这就去收拾行李。“刚欲转身却被拉回。 ”就这么急着离开我,没有一点舍不得我吗?“ 白静涵看着平日里勇猛威武的将军此时竟变得如此弱小无助,不禁伸手抱了抱安慰道:”我会很快回来的,我一直在心里想着将军。“ ”去,不用急着赶回来,想住多久就多久,我会派专人护送你回去,路上小心些。“ 看着白静涵离去的背影,司庭的心中略有些落寞,正惆怅之际,听得侍卫来报有人求见,便匆匆离开去前厅会客。 只见前厅端坐两人,一人正是丞相府的陈管家,还有一人穿着华丽,身形高挑气质不俗,一言一行似与常人不同。 司庭观察了一会儿便从后厅走进前厅,上前招呼道:”二位招呼不周,见谅。“ ”大将军,哪里话,您每天那么忙,能出来见我们,已很给面子了,是我们唐突来访。这不是李丞相听闻将军对戏曲很有兴趣,特派我和邢大人过来邀您过几日到丞相府小聚听戏,“ 司庭正对着细看这伶人长得高大修长,相貌秀气端庄,一看这身姿体态便知是不一般。 “这位就是丞相府大名鼎鼎的邢大人,早有耳闻邢伶人唱曲一绝,且通晓音律,能够自己撰词谱曲,乃真正奇人啊。 ”将军过奖了,“此话一出,司庭便眼神投射而去,这声音就是在窑北寨听到的那个假声,虽有略微变化,却相似度几近,看得出这伶人的变声技术了得,再看这身形,与当初在春暖阁见到的蒙纱人极其相似。由此断定这陈伶人必是李丞相暗中布局的心腹之人, “承蒙将军厚爱,世上爱听曲之人无数,知音却难觅,小人仰慕大将军已久,像将军这般的大英雄也愿意听小的唱曲,心中甚是高兴,故缠着陈管家一同前来邀约大将军,还请大将军赏光。” 邢伶人说完双目含情望向司庭将军,司庭微笑回应道:“既然是丞相大人和邢大人特意邀约,我当人义不容辞,欣然接受邀约了,这机会难得哪有不去的道理,那就请陈管家为我多谢李丞相美意,过些日子自当如约而至。” 陈管事起身将手中的请柬递上前,交予副将钟明手中。便准备和邢伶人一起告辞离开。 见两人要离开,将军便起身相送,却听的从后厅传来一声:”将军,我走了,“ 转身便见白静涵一身素雅装扮走至前厅,正跨门而出的邢伶人听得声响侧身回头一望,双目正和白静涵相视,白静涵见此熟悉的眼神,瞬间收回目光看向司庭,慌张说道:”将军,有客人,奴婢先退下了。“转身告退。 邢伶人眼神似笑非笑和陈管家由钟明带着一同出了院子。 而司庭见两人已走远便立刻奔至匆忙离开的白静涵身后,一把将她拉回:”这就走了吗?刚见到的人是不是认识?看你神色慌张。“ ”不,不认识,只是那日在红鸾苑曾看见过,只一眼他的眼神就让我有些害怕。 “别怕,有我在,这是丞相府内的邢伶人,这人应该和窑北寨有些关系,” “邢伶人?他真的和窑北寨有关系,我记得我被人掳走时听那几个大汉说什么和邢大人交待,会不会是?” 司庭顺势抓起她的手说道:“你无需担心,此事我自会处理,你安心回去陪你奶娘,” “嗯,是将军,”人已走远,他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久久不愿挪开。 丞相府内李长庸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面前微微躬身站着的正是伶人刑玉官。 “大人,这司庭还算识相,收下了请柬,还说到时会如约而至。” “嗯,那甚好,既然他收下了请柬,那到时我们就礼貌待客,我窥探出这小子的野心可不是一般的大,我相信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只是没有达到他的心里价位而已,势必要扼住他的咽喉,让他听命于我。如果得不到那就毁了他。哼哼哼。” “大人,今日在府中我见到了那名女子,看样子这司庭和那女子关系不一般呢,” “哈哈哈,真是冤家死对头都聚齐了,妙月来报,这女子竟然是那锦州静王爷的郡主,那日原本想斩草除根,竟然被她逃脱,隐姓埋名躲在偏僻处,竟入了这将军府做起了司庭的侍女,也不知道这司庭知不知道这女子的真实身份,” “将军,要不要属下亲自出马将他们解决了,”邢玉官上前请命。 “哼哼暂时不必,我们玉官身手了得,手段够狠毒,你出马必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但现在你的身份特殊,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监管,我们的大计还没有完成,不能太过暴露你的身份。虽说这两人的父亲都是爱多管闲事难缠的主,可不也一样被我一一解决了嘛!哼哼哼,这两个小的还能有多大能耐。哼哼哼······! 一声声冷笑充斥着整个屋子,显得那么诡异又阴森。 第82章 家的欢乐难以代替 话说白静涵自回到家中,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亲人,日日夜夜都黏在奶娘身旁,两人有聊不完的话,此刻在奶娘面前可以像一个小孩子般撒娇任性,奶娘的宠爱让白静涵体会到了那份独有的温暖和关怀。 这夜两人在烛光下聊着天,奶娘手上正在缝制一件衣衫,不时的和慵懒斜靠床头的白静涵聊着话。 白静涵抬头看了看奶娘小心翼翼问道:”奶娘,我有事和您说,“ “说,奶娘听着呢。看你回来就有一脸心事,有什么事就和奶娘说,” ”奶娘,我的女子身份因为一次意外已经被将军知晓了,其实我现在在府中都是以原来女子装扮示人了。” “哎”奶娘哀叹道。 “你长期在府中做工,本知道终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将军可否为难你,“ ”将军并没有。“ ”那也好,既然这样了也就不必偷偷摸摸的,就穿回原来的女装,开心的过日子,只是小心些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世过往。” 白静涵默默低头,奶娘看出异样,放下手中的针线问道:“莫非你将自己的事情都告知他了?“ ”奶娘,我,我已经是将军的人了,“低头不敢再作声。 “什么,你,你糊涂啊,怎可将自己的身世告知于他,竟然还还委身于他,”奶娘吃惊不已,连连说道:“虽说这将军在百姓当中口碑甚好,但是你的背景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虽说王爷是被人冤枉的,但是在还没有洗脱罪名前,万事都要小心啊。况且你独自一人在那将军府,万一有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呢。” “奶娘,您放心,将军绝不是这种人,我的身世其实早在我告知他之前,他就已经查探清楚了,他和我说过皇上也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只是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朝廷内将会有一场大的变革,到时会还那些被冤枉的功臣一个清白。” ”谈何容易啊,再说朝廷能等,王爷身处那样恶劣的环境又能等多久呢。“ 面对奶娘的话语,白静涵陷入沉思,是啊,上面的人又怎知下面人的艰险呢,她心中便有了决定。 “郡主,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大人了,你做的决定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奶娘不会过多干涉你,但是这次能否让我先见一下这位将军。”奶娘微微皱了皱眉。 ”奶娘,这次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将军意思过些日子就将您接去府里和我们同住。“ 奶娘点了点头说道:”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之前我就想先见他一面,问清楚一些事情,如果以后真的迎娶你,也要让他知道必须风风光光,明媒正娶才是。“ ”嗯,奶娘,我知道您的意思。“ 白静涵不经意的抱紧了奶娘,她感受到了奶娘对她的关怀。 街上人来人往不胜热闹,白静涵紧拉着奶娘的手两人并排走在街头闲逛,两人好久没有像这般轻松的一起走走了。 自从逃出在此避难就不敢随便抛头露面在街上走,从来都是小心翼翼,连眼神都不敢随意和大街上的人对视,生怕被人认出来,而今有了将军的庇护,白静涵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呼吸到了自由的味道, 将军也已答应为她找寻父亲下落,为其洗刷冤屈,感觉和父亲团聚的日子就快来到,想到这些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奶娘,这个看起来好好吃的。”看着一群人围着做糖人的摊位前,白静涵也好奇的围了上去。 只见糖人师傅手法娴熟的将碗中的糖水倒在桌面的案板上,一会儿就做出了一个造型可爱的兔子糖人。围在一旁的人称赞连连。 “老板,我们要一个。” 只听得奶娘叫了一声,并将钱交给了老板。 只听得奶娘说道:”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奶娘买给你吃。“ 白静涵满脸笑容,高兴得搂着奶娘:”奶娘,你真好,还是奶娘最疼我。“ 白静涵笑着笑着眼中泛起了泪光,这种小时候的味道,更多的是因为父亲小时候经常带着她到街上玩耍,给她买糖人吃。 每每母亲总是埋怨父亲不该经常买这种东西,怕她吃坏牙齿,而父亲总是满脸宠溺的回答:”不打紧,不打紧。“一手抱着她,一手搂着母亲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而今身边双亲都已不在,看着这糖人心中未免酸楚。 奶娘好似看出了异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有奶娘在,以后你想吃什么奶娘都买给你。“ ”嗯,就知道奶娘最疼我了,奶娘我也要送你一样礼物,“说完拉着奶娘来到一处裁衣店门口。 ”奶娘我让这里的师傅为您量身定制一套衣裳,到时穿上她风风光光接您到将军府来,“ 奶娘听完这话便拉着她离开:”这里做衣裳都贵的不得了,我一个老婆子穿,何必浪费这些银子,走走,我们回家,奶娘家里衣服都穿不完呢。 白静涵一把拉住了奶娘,看着奶娘身上这套衣裳都穿得有些泛白了,这一两年都未见她给自己买过一样东西,衣服破了缝缝补补就好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好吃的都留给她,省下银子为她买新衣裳做新鞋子,所以自从逃出来避难她基本没有吃过什么苦,虽然和过去王府的生活没办法比,但是在奶娘的细心呵护下她基本没挨过饿受过冻,已是深感幸运了。 “奶娘,自小你就在府中照顾我,直至我们落难潦倒你也依旧不离不弃照顾我左右,你宁愿自己挨饿受冻也将我保护的极好,你就像我父母一样对我无微不至,体贴周到。以后你就是我娘,我给我的娘做一套新衣服难道不应该嘛?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就让我尽尽孝心,否则我会很内疚的。” 奶娘用她粗糙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老泪纵横激动万分:“好,好郡主,我答应你。” 白静涵用力点着头,紧紧握着奶娘的手,带着她一起进了裁衣店。 清晨刚起身的白静涵看着旁边空空的被窝,便知奶娘一定是早起为自己做早点了,穿戴整齐来到厨房便见奶娘正忙着揉面准备做点心。 ”奶娘,你这么早起床又忙着为我做好吃的,有奶娘我好幸福。“ ”你本就应该是幸福的人儿,我相信我们郡主也会有一个很好的归宿的。“ 白静涵笑了笑和奶娘一起揉面,帮着一起打下手,手法亦是很熟练。” “我们郡主心灵手巧,奶娘的这些手艺一学就会了,还做的比我好呢,以后都不用我做啦。” 摇了摇头,靠在奶娘的肩头撒娇道:“不,谁也比不上奶娘的手艺,等奶娘搬过来,我就能经常吃到奶娘做的东西了,” “好,奶娘只要没死,就一直做给我们郡主吃。”奶娘拍了拍白静涵的后背,温柔安抚。 “奶娘不许乱说这个字,奶娘长命百岁,您要看着我成婚,看着我的孩子出生长大,我们和奶娘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好,好,我的好郡主。”奶娘感动的不禁又伤感起来。 第83章 切磋武艺引误会 “钟明,今日是初几了?” “将军,今日初八,是有什么事情嘛,这几日您每天都要问几回。” “初八!明天,明天就是初九了。”司庭满脸抑制不住的笑容又故作威严道:“明天一早让人备好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将军要去哪里,钟明和您·······。 钟明还未说完,司庭立刻回答:”你不必跟着我,让人备好马车就好。“ 钟明走至房门口,满心疑惑回头望了望正在发呆的将军,只见司庭望着手中的一件东西,此物看着眼熟,钟明顿时明白,拍了拍脑袋”原来如此“,呵呵一笑便离去。 ”钟副将,”钟明听得背后有人叫自己,便回头一望,见是可爱公主,便立刻迎了上去。 “钟明,你去哪里?” “公主,我去帮将军准备马车,” “你们要走吗?去哪里?” 见到公主一脸担心的样子,钟明立刻说道:“是将军明日要出去办事,将军没让我去,我明日在府中。” “哦,那就好,你伤刚痊愈,如果又要出去办事,我会很担心你。” “走,我带你出去玩。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房中照顾我,一定很闷很辛苦的,我带你出去逛逛放松一下。”钟明说完就要拉着舒尔敏出府,却被用力拉住:“钟明,我不去,既然你在府中我就不想出府了,而且我再说一遍,照顾你我不觉得辛苦也不会闷,能陪在你身边我觉得无比开心和幸福。我不会像小孩子那般无理取闹了,当然,如果你想让我开心得话你可以陪我做一件事情。” 钟明一脸呆萌看着她:“什么事情你说。我都答应你。” “你陪我打一场,”公主一脸期待看着对方。 “不行,“钟明斩钉截铁。 ”为什么?” “我怕伤到你,“ ”不会,不会的钟明。“公主拉着钟明的手臂摇晃撒娇。 低头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不忍的微微点了下头。 ”你点头了,那是答应我了,太好了。“ ”我,我们就切磋几招,说好了点到为止就几招。“ ”好好,我答应你,点到为止。“ 说完两人在一花园空旷处,摆开了阵势,舒尔敏假装一脸正经板着脸叫嚣道:”拔剑接招,看我的厉害,“说完直冲钟明方向。 恰逢管家胡珠路经花园,听得说话声,继而又听到刀剑打斗声,走近一看钟副将和公主舒尔敏正激烈的打斗着,吓得胡珠不禁叫道:”不好了,这两冤家又开始打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得去请将军。“说完便慌忙转身去寻救兵来。 ”钟副将为何总躲我不还击,这还如何切磋!“手中继续挥舞着箭,舒尔敏进击的步伐越加快速。 ”公主,我先让你几招,“ ”不需要你让。“说完两人手中的剑越发快速的碰撞在一起,击出了星火。 ”公主,切莫过激了。“钟明见她越发投入有些忘乎所以了,便不断警示着。 公主忘情挥舞手中的剑和钟明切磋,而钟明却依旧小心的迎合对方的剑术,不予反击。这让舒尔敏很是恼火,剑的力度越来越强。 官家一路奔跑,气喘吁吁快走进将军的院子叫道:“将,将军,不好了,打起来了,” 司庭见管家气喘吁吁单手扶着门框弯着腰在门口叫着,便问道:“谁打起来了,” “钟副将和公主,打起来了。” 司庭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怕是你误会了,他们不可能打架。” “真的将军,这公主平时这么好斗,总是找人打架啊,看公主那咄咄逼人的样子,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啊,将军您快去看看。” 司庭万般无奈,便跟着管家去了院中查看。 院中的两人正打得火热,见公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钟明稍微使了一些力气将公主的剑一击击落在地。公主也因此一个没站稳朝着地面倒去,却被钟明单手揽进他的怀中,紧紧箍住不让她动弹。 恰巧这一幕被刚赶来的将军和管家撞见,管家还一个劲儿往前冲:”别打啦,别打啦。“ 拥在一起的两人听见声音瞬间分开而立。 ”我们没有打架啊,谁说我们打架了,“公主低着头红着脸。 ”管家,你误会了,我和公主只是切磋一下,并没有真的打架。“钟明上前解释道。 见司庭过来便上前说道:“将军,对不起,只是个误会,惊动了将军。” 公主见状立刻上前挡在钟明面前说道:“将军,是我硬缠着钟副将和我切磋武艺的,我只是好久没和人过招了。您可不能怪罪于他。” “哈哈哈,我为何要怪罪于他,你们两口子打打闹闹可不归我管。” “将军”钟明和公主竟然异口同声叫出了声,两人相视而笑,又看向将军。 一旁的管家看得有些懵,双手不停比划着:”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管家,你就别管了,他们好着呢,过几天你就知道啦。“司庭一脸神秘看了看公主又问道:”公主,可否借你夫君一会儿,等会儿就还于你。“ 公主舒尔敏被司庭突如其来的调侃羞的红着脸欲言又止,只得捡起地上的剑转身跑开了。 ”钟明走,和我去书房有事商议。“ ”是,将军。“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便走出花园朝着将军的嵘锦园走去。 ”夫君?这两人啥时候变一对儿了,难道我和他们不在一个将军府?难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哎,我真的老了。“管家摇了摇头,背着双手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将军是不是担心过些日子去丞相府的事情?“钟明站在书房里的书案前问道。 坐在书案前的司庭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你知道我,钟明。这李长庸明理邀请去听戏,暗地里不知要搞什么鬼。“ ”将军,这李长庸看似是在拉拢你啊。“ ”没有那么简单,看似拉拢我,其实我也只是他暂时的一颗棋子,但我却并不想成为他可以操控的棋子,那就配合他演这出戏中戏。“ 书房里司庭手持军书,脑海里不断出现一个垂死挣扎的妇孺向她伸出求救的双手,那惊恐哀怨的眼神,沾满鲜血的手那么真切的在他的面前,他浑身一个冷颤趴在书案前惊醒过来,原来只是一场噩梦,立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平定心神起身打开窗户,看着窗外一轮明月高挂,不禁思念起心中挂念不已的她。 第84章 登门诚心拜请长辈 一夜未眠的司庭早早装扮完毕,坐着马车前往城西方向。 来到城西的贫民区一带,此处房屋大多破旧不堪,却人来人往热闹不凡,儿童来回奔跑嬉戏,脸上满是开心欢乐的笑容。 ”哎呦,好痛。“ 只见一小儿大约四五岁的样子,嬉戏间没看清路一头撞入了将军司庭的怀中,司庭见状一把抱起小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齐儿,你是谁?你找谁?”小儿奶声奶气问道。 “齐儿,你知道有一位叫阿楠的女子住在这儿吗?” 司庭问完小儿就点了点头回道:”阿楠是哥哥,你为何说他是女子,“司庭突然想到便立刻改口道:”是我说错了,是阿楠哥哥。“ ”我知道,你放我下来,我带你去找他。“司庭放下小儿,便被拉着手往弯弯曲曲的小巷进去。 小儿小手指了指一幢两间破瓦房的小屋:“就是这,阿楠哥哥,”说完便奶呼呼的叫着。 “哎,是齐儿吗?”熟悉的声响在司庭耳边萦绕,只见白静涵一身粗布麻衣男装,束发挽髻,整个人清爽秀气,温婉可人,有些日子不见司庭的心中甚是想念,此刻见到她只想将她深深拥入怀中,碍于身份和环境只是一直呆看得入了神。 “将,你怎么来了,”本想称呼一声,怕暴露了司庭身份便止住,略略问了一声。 “之前说是初九便回,怕你回来拿着行囊不方便,就想过来接你。” 她正想迎上去,便听得篱笆墙外一声叫唤:“齐儿,齐儿,又淘气去哪儿玩了,回家吃饭了,只见隔壁王婶推开篱笆门叫着:”就知道你又跑来阿楠哥家淘气了。“ 抬头一看家中有人便热情问道:”哟,阿楠,家中有客啊,娃儿是不是淘气打扰你们了,我这就带他走。你们聊,哈哈哈。“ 白静涵立刻客气回道:”没有,王婶,还是齐儿带我朋友找到我的,我还要感谢他呢。“ 说完蹲在小儿身边从自己随身小包内拿出刚买得糖果放在齐儿手中。 小儿嘴甜立刻说道:”谢谢阿楠哥哥,你最好了。“说完就在她粉嫩得脸庞亲了一口。 白静涵笑得乐呵,宠溺得捏了捏小儿的脸庞,却没注意到站在面前的司庭脸上出现了一抹阴郁的醋意。 王婶带着齐儿离开,还不时回头看着身姿挺拔的司庭,口中念念有词:”这人长得可真俊美还满身正气,这气质还真少见呢。“ 送走了王婶和齐儿,白静涵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司庭的大手轻声问道:”将军,你不必大老远过来接我的,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我亲自来接才放心,你好嘛?“司庭情不自禁间捏住她的下巴,她微微抬起羞涩的脸庞,深情凝视着彼此,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暗淡无光,唯有那深情述说着的温润闪亮的黑眸。 ”是谁啊?我怎么听见了齐儿的声音呢,快让他进来吃······。“ 只见奶娘从屋中走了出来,见到深情对视的两人,一时呆愣。 即刻分开的两人,白静涵一时局促害羞,司庭却依旧淡定赏心她的娇羞,而后淡定将眼神转向刚出来的奶娘,立刻上前行礼:”奶娘,晚辈司庭毅轩,今日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你是司庭大将军?“奶娘一时也被惊道:”将军,快快请进屋,阿楠快让将军进屋坐啊。“ ”嗯嗯好的,将军快进屋座。“司庭看了看一旁拉着他的白静涵,满脸笑意乖乖跟着她进了屋内。 ”一直听静涵说起奶娘的好,所以今日见到奶娘实属有种亲切感。“司庭说完又将手中的买的礼品双手奉上:”这是为奶娘买的一些小礼物,希望奶娘喜欢。“ 奶娘笑了笑:”将军何必破费,今日将军大人来我们这种穷苦贫困之地实在委屈了将军大人,将军乃堂堂将门之后,身份尊贵何故来我们这种地方,自降身份屈尊降贵呢。而且我们静涵目前又是以何种身份相伴在您左右呢,如果只是丫鬟家仆,您又何必亲自过来迎接。“ 白静涵看着奶娘今日话语之中分明咄咄逼人之势,不知为何,再看看一旁的司庭却没有半分怒气,脸上微带笑容,认真听着奶娘的一字一句。 ”因为值得,奶娘,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静涵的身份我早已知晓,其实王爷的下落我正派人在调查,朝中的有些事情我不便透露,今日过来,一是不放心她的安全亲自过来接她,二是想亲自与奶娘说明我对静涵的真心,待一切事情水落石出,查出真相还王爷和郡主一个清白,到时我司庭毅轩定要亲自上门向王爷求娶郡主,风风光光将郡主明媒正娶进我司庭家中。我司庭今生只娶郡主一人,宠爱她一生一世。“ 奶娘点了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似是落了地,看向眼含热泪的静涵,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有将军今天的一席话,我也就放心了。希望将军真心待她,这孩子心性单纯善良,我不希望她卷入朝廷纷争之中。“ ”奶娘您放心,这点我很清楚,其实我一开始对静涵动了真情,但我却克制自己不敢靠近她,就是因为我身处的环境,我怕她因为我受到伤害,可是直到静涵对我真情袒露,表明心意,我才知道再大的困难只要两人坚守齐心协力,一切都会过去,而不是一味的放弃,是静涵让我学会了勇敢去爱。我很感谢她,她是我生命里的光,是我背后的力量。希望奶娘成全我们。也请您放心。我这辈子不会负她。“ 奶娘感动不已,将白静涵的手放进司庭的手掌:”我把她交给将军,希望你好生待她,一生一世。“ 司庭满含热泪点头,紧紧握着白静涵的双手,彼此深情凝视,眼中的星辰述说着他们一步步走来的不易和对未来的畅想。 第85章 欣喜接奶娘 ”奶娘,过些日子我就过来接您,您只要带些自己重要的东西就可以,其他到了府里都可以添置。“ 白静涵不停叮嘱着,奶娘不停点着头应允:”路上小心些,奶娘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等着你来接我。“ ”嗯嗯,好,“白静涵一把搂住奶娘,奶娘就像小时候一样温柔的轻拍她的背安抚。 ”奶娘,您老人家自己注意身体,放心我会照顾好静涵的,快回屋去。“司庭亦是暖心安慰。 看着远去的马车,奶娘心中又是一阵悲伤,虽说过些日子就去将军府了,可是每每还是见不得这种离别场景。 此刻马车里的白静涵不停看着奶娘渐远的身影,心中亦是不舍,偷偷抹起了眼泪,司庭见状便将她轻轻搂进怀中,轻拍安抚她的情绪。 ”静儿还有将军陪伴抚慰,可是奶娘只孤苦一个人,我舍不得她。“ ”别伤心,过些日子就将奶娘接来府上,今晚回到府中,我就吩咐管家为奶娘准备好房间和所有必需品迎接她的到来,这样你就能每天见到她,陪她聊天,做事,永远不分离好吗!” “嗯,谢谢将军成全。静涵感激不尽。” “不许这样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有你开心了,我才会开心,才会拥有幸福。我不想你伤心难过,所以别难过,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和奶娘的。” 白静涵感动万分,想将所有的柔情都给到将军,将他抱的越来越紧,胸口的心跳声让她感觉到了真实的贴近和温暖。 回到府中的白静涵忙着和家仆一起打扫专属奶娘的院落,这一间正紧贴着将军的嵘锦园旁,进出很是方便,白静涵甚是满意,将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房内的物品,床榻上的床褥被子等都由她亲自挑选准备,院里的花儿都一一重新栽种好看的种类,甚是用心。 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和漂亮的院子,白静涵竟高兴的翩然起舞,哼起了小曲儿,身后传来一阵掌声,警觉转身便见到将军司庭站在身后鼓掌。 白静涵一脸害羞:“将军,您,您怎么来了。” 司庭慢慢靠近说道:“静涵,明日我可能来不及和你一起去接奶娘了,皇上宣召我今晚要即刻入朝,有要事商议,这两日可能回不了府中,你代我向奶娘说声抱歉,待我回来必向她亲自道歉并厚待之。” “将军,你去忙,没事,有我亲自去接就好,奶娘是明事理的人,她知道你公务繁忙,不会计较这些。” 司庭心中内疚,情到深处双臂将她搂进怀中温柔抚慰:“路上小心,我会派人紧跟着,等我回来。” “嗯,将军也是,我等你回来。” 此时的两人情浓万分,已是难舍难分,直至钟明进来提醒,司庭才慢慢分开离去。 话说司庭连夜赶至朝廷,御书房内皇帝正端坐在书桌前批阅奏章。 “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连夜宣召有何要事?” “将军快快请起,只因信使来函说是送去灾区那批捐赠的物品和银子被盗匪全数劫了去,朕心中甚是愤怒,是哪些盗匪连皇家的东西也敢劫持,简直是胆大包天。“ 将军,汉昌一带的劫匪我们打过交道,臣和属下曾经去过那里一个叫窑北寨的地方,那些被劫持的官银和粮草大多都被劫匪卖到此处换取银子,且将官银在那边的赌坊重新铸造,洗完黑钱让它们再重新流通于市,这都是一步步相扣,有人暗中辅助的。” 皇帝看了眼司庭的眼神便明白了一切,司庭看了看门外便走近皇帝身旁轻声耳语,将这些日子探查的事情和所见一一向皇帝禀报着。 “还是将军高明,竟然偷天换日,” 皇帝不停赞许,原来司庭早预料劫匪会中途劫持,早已将真的一批捐赠物资悉数秘密送至灾区,而劫匪截去的却是一批假粮草和假官银。 清晨朝中议完事的司庭便带着钟明出城,骑上马匹便想急着往家赶,钟明上前提醒:“将军事务繁忙,正赶上皇上找您议事,将军可别忘了今日下午要去李丞相府中赴约参加晚宴啊!“ ”还有这事,我差点忘了,那我们赶紧回去,我换身衣裳,带上贺礼便去,不知道能不能赶上静涵她。” 说完两人便快马加鞭出了城门。 而此时将军府内,白静涵准备好要出府去接奶娘,左顾右盼不时望着大门口希望将军能赶回来一起和她去接奶娘,却迟迟不见人影,便知将军定是朝中事务缠身,无法脱身赶回,便坐上马车吩咐马车夫赶路。 一路看着街道上的风景,白静涵心中甚是喜悦,能将奶娘接到府中是她最大的心愿,此刻愿望成真喜上眉梢,欢快舒畅。 几个时辰后到了家中,白静涵便迫不及待奔至家中,敲门没人应,便大声叫着:“奶娘,奶娘······” 叫了半天没人回应,却听得隔壁王婶过了来:“阿楠,你回来啦。” “王婶,你有看到我娘嘛?”焦急上前询问。 王婶仰头想了想说道:“我半个时辰前见他和一个男的走了,我以为是接她的人来了,可不见你。我也有点疑惑,正巧隔壁桂婶儿找我有事,所以我也没有上前细问便走了。” “一个男人,他,他长什么样子,王婶。”一把拉住王婶的手,手不禁颤抖起来。 “看侧颜,没看错的话这男子就是那天来你们家中的那人啊。” “将军,怎么可能呢,”白静涵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连连追问王婶两人朝着哪个方向离开,王婶儿一指西面的了望台,白静涵立刻转身便往那个方向跑去。 王婶见白静涵一脸焦急的样子,便感觉有事发生,便回家叫上自家正在干活的男人一起往了望台奔去。 第86章 沉重一击 失去至亲 急切奔跑一路不敢停歇的白静涵在了望台处停了下来,此处是废弃已久的一处了望台,地处偏僻杂草丛生,如果是将军,为何他要带奶娘来此处,可是将军明明说他有事不能来的,奶娘在何处呢。 一阵阵胡思乱想涌进脑海中,奶娘曾经的话不停在她的耳边想起, 白静涵害怕了,便大声叫着:“奶娘,奶娘······。” 四处搜寻,她的眼光渐渐转向那高高的了望台处,触及塔上的那一刻眼神震惊,浑身就如被泥沙浇筑了一般僵住,只见高高的破败不堪的了望塔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高处直接重重坠落至地面,而她惊恐的眼神在身影坠落的瞬间,也在了望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颜。 她的心在那一刻也随着那个身影的坠落瞬间破碎,她像疯了一般冲向倒在血泊中的奶娘。 堵在心口那种窒息感疼痛感让她整个人难受至极,她紧紧搂着那越发冰凉的身体,双手不停颤抖着将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奶娘,奶娘,” 那细微的沙哑的痛彻心扉的呼唤越来越哽咽。 “郡,郡主,不,将军,”嘴角不时溢出鲜血的奶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抚摸着白静涵惨白的没有一丝血丝的脸庞,露出了最后一丝笑容,那冰凉的手慢慢从白静涵的手中滑落,痛苦的的窒息感充斥在这荒野中, “不要,奶娘不能睡,不要睡,你看着静涵看着我,来人那,来人啊!救人啊,谁来帮帮我!”嘶哑的嗓音响彻在空旷的郊野之中,白静涵紧搂着奶娘逐渐冰凉的身体,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了望台,眼神逐渐变得黯淡愤怒,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眼泪决堤般一涌而出。 恰此时王婶和他男人赶来,见此情景惊呆一瞬,王婶重重拍了发愣的男人叫道:“快,快抱着奶娘去找医师啊。” “王婶,王叔帮我,帮我,帮奶娘,快,快一些。”跌跌撞撞捂住颤抖的身体和撕裂的心口,紧跟在抱着奶娘的王叔身后。 “阿楠,你别太伤心了,别伤了身子,会没事会没事的。”王婶一个劲儿的安慰且搀扶着她失去平衡的身体。 昏暗的屋内,医师把着脉,皱了皱眉摇摇头放下奶娘的手说道:“节哀顺变,人已经走了。” “噗”几人同时望向站在床头的白静涵,只见她身子一软双膝跪地,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阿楠啊,阿楠,你别吓我们,知道你很伤心,可,可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你这样你娘看到会很伤心的。” 眼神空洞绝望,身子冰冷瘫软,白静涵此时脑海里只有奶娘的身影,周围的一切突然都没了声响,没有哭泣,也没有嘶吼,只是呆呆的跪在奶娘的床榻前看着她的容颜。 王婶送走了医师,又吩咐王叔快些去置办丧事所需要的物品,通知邻居们过来帮忙。 而后走到白静涵身后安慰道:‘阿楠,人已经走了,节哀顺变啊,要保重身子,后面的路还很长,你娘定不希望看到你这般伤心的。” 白静涵身体僵着一动不动,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王婶,我想和我娘说一会儿话。” 王婶立刻会意回道:“好,你和你娘好好说会儿话,道个别,我先去帮忙置办一些东西。” “谢谢王婶。”语气冷冰冰,眼神依旧空洞, 王婶看着她心疼不已,无奈也只能慢慢退出屋子,去帮忙置办葬礼需要的东西。 门关上的瞬间,屋里传出一阵阵恸心的大哭声,泪如泉涌的白静涵扑在奶娘冰冷的身上,一声声呼唤着“奶娘,奶娘”。 颤抖的双手不停的想搓热床榻上那双冰凉的双手,却一遍又一遍怎么也捂不热搓不暖那双手,她绝望无助的捂住自己一阵阵心痛的胸口,窒息感再次传来。 她小心擦拭着奶娘的身体,将她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乱发。翻开前些日子为奶娘特意定制的那套衣裳,为她小心穿上,整理干净。 她没有想到,这套自己唯一为奶娘定制的新衣裳,如今却成了奶娘入殓的丧服,她的心滴着血,自责不已懊悔不已。 如果当时那了望台上的人没有看错,那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奶娘,她引狼入室让家人遭遇杀身之祸,她心中不愿相信,可是王婶亦是有看到他的容颜,自己也远远望见,这么巧他竟然是在接奶娘那天称有事不在,这种种巧合让她不得不相信都是他所为。也许一个人装的久了自然会露出马脚。 白静涵这时才懊悔不已未听奶娘的话,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了对方,情情爱爱让她冲昏了头,害死了自己最亲的人,她的脑海里充满了对司庭的仇恨,心却莫名的越来越痛。 而此刻丞相府热闹非凡,搭建的戏台上敲着鼓,伶人们穿着漂亮的戏服,唱着好听的曲儿,台下达官显贵们齐聚一堂,捧杯庆贺,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喝着杯中的美酒,一派热闹场景。 正端坐着的司庭静静的看着台上台下的表演,只听得李丞相走近他们这桌举起酒杯过来敬酒:“各位,怠慢了,请大家多饮几杯,尽兴而归。” 李长庸瞥了一眼端坐在席的司庭,举杯走近说道:“哦,司庭将军,看您不尽兴啊,来人啊,快些给将军大人斟满酒,不能怠慢了将军。” 只见家仆端了一壶酒为司庭斟满酒,司庭举杯说道:“丞相大人多虑了,臣喜欢看戏听戏,这戏台上的戏都够我看一宿了,再加上丞相府的美酒,怎会不尽心呢。哈哈哈。” “哈哈哈,将军大人真是戏迷啊,后面可有压轴大戏呢,可要好好欣赏啊。呵呵呵呵。” 说完转身嘴角弧度勾勒出一幅诡异的图景。同时向邻桌几名官员抛了一个眼神离开。 只见不一会儿旁边几桌的几位大人纷纷提着酒壶,举着酒杯来向司庭奉承拍马,恭贺敬酒,司庭一一应付了去,略略感觉酒量已到清醒的极限,便借口小解一一搪塞了过去。 第87章 入府探虚实 话说司庭找借口离开了宴席,便偷偷来到那日观察异样的院中,来到那面怪异的墙面,轻轻触动那盆栽,霎那间机关门打开。司庭趁势闪进门内,只见里面的布局和之前暗中调查的进口一模一样,亦是很深的进口和地道,隐约能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司庭悄悄探头张望,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正是那日来府中的伶人——邢玉官。 “工期要抓紧,主人可是再三叮嘱了,待全部完成,就将这批工匠全数解决了,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听清楚了嘛?” “是,大人,”只见旁边一黑衣人双手行礼领命。这邢玉官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转身就往通道出口走来。 正躲在出口通道的司庭见状立刻轻身快步到出口处打开机关门离开,才没走几步就听得背后一声。 “将军大人。” 司庭稳住情绪,放松紧绷的表情转身,见到的正是红鸾苑头牌妙月。 “是妙月姑娘,妙月姑娘今日是来丞相府表演嘛?怎么未曾见到你表演呢?” 妙月姑娘上前微微作揖招呼:“将军大人我可是一直有注意您的一举一动呢,” 司庭眼神警觉,抬眸和妙月对上,笑了笑说道:“哦,妙月姑娘为何对我如此关注,难道是上次来府中表演,未招待好姑娘,让姑娘受惊至今怀恨将军我嘛?” 妙月挥袖捂嘴浅笑:”将军真会说笑,奴家只是一直仰慕大将军的威名和人品,视大将军为妙月心中的大英雄呢。“ 说话间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巡逻士兵的脚步声,继而有人发号施令:”在附近给我多加巡逻看守,不得有任何闪失,不得让任何人进入此区域,发现任何异样必须尽快禀报我。“ ”是,大人。“ 脚步声逐渐逼近,司庭踌躇间被妙月一把拉起他的手往沿着蜿蜒小道朝着一处小庭院走去,奔跑着进到一处庭院的屋子里,司庭见状挣脱开妙月的手,环顾四周问道:”多谢妙月姑娘为我解围,看来姑娘对此地很是熟悉啊,为何将我带到此处来。“ ”呵呵,谈不上很熟,只是这风月场上少不了应酬交际,来的多自然就知道了。“ 妙月慢慢靠近司庭身边,纤长的手指攀上他的肩头,司庭的眼光落在她颈项的於紫,拽住她的手腕,肩头的薄纱滑落,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累累,看似鞭痕。 ”姑娘请自重,你受伤了,快些去上药。“说完松开她的手腕便准备离开。 ”将军是不是嫌弃奴家,我知道像将军这样的名门之后,将门大族怎会看得起我们这等出身之人。“ 司庭正欲开门,听得此言便停滞说道:”姑娘深藏不露,走到今日想必亦是被奸人所利用,看得出来姑娘心中还是有很多纯善和柔软的,只是迫于无奈,司庭从来没有看不起任何一个为自己命运抗争的女子,相反很敬佩她们,希望姑娘做回自己,莫再被他们利用,这瓶药姑娘拿去敷上,一两日伤口就会见好。保重。“ 说完将手中一小瓶药递到妙月手中,看了一眼她留恋又回避的眼神转身离开。 妙月看着手里的药,常年冰冷的心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丝春的暖意,紧紧握住放在胸口。 回到宴席的司庭淡定入座,继续听着台上的曲子,此时掌声雷动,台下的人纷纷起身拍手,只见一身威武铠甲戏服的伶人登台唱戏,看这扮相司庭便猜到正是邢伶人,此人嗓音极具穿透力,唱功了得,武戏的功底更是深厚。 司庭目不转睛盯着此人,想不到李长庸府中藏了这么多的秘密,看来朝廷里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他心中隐隐作痛,不禁想到了白静涵。 ”啪“ 一个极响得巴掌打在了妙月的左脸,脸上立刻映出红掌印,嘴角溢出鲜血,她依旧跪在地上,没有一丝反抗,眼神冰冷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前方。 ”大人恕罪,没有完成任务是奴家失职。“ ”妙月啊,“只见暗室书桌前,李长庸面目狰狞转而又瞪大眼睛凑近妙月耳边说道:”妙月啊,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拿出我教你的魅男本领去勾引司庭就这么难嘛?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么让他离开了,你说你该当何罪啊!“ ”大人,是妙月的错,妙月甘愿受罚,“ ”哎,妙月啊,也不能全怪罪于你,坊间传这司庭毅轩好龙阳之癖,不喜女色,像你这般娇媚色诱都不能让他动心,看来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哼,还好,我还留有一手,就看这次赌没赌对了哈哈哈哈哈。“ 妙月看着李长庸那极其狰狞变态的笑容,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呕心至极,脑海中却一直闪现司庭将军得容颜和他说的话语。 月色忽明忽暗,屋中烛火通明,一袭白衣的白静涵脸上的泪痕始终未曾干透,只是一天的光景这容颜好似憔悴了许多,眼中已没有了光彩。 白静涵看着那口木头棺材,里面躺着最疼爱她的奶娘,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都一个个离她而去,她的心悲凉彻骨。 原来对她花言巧语,山盟海誓的人有的只是对她的利用和玩弄,此刻想起杂役院里王管事说过的话:将军什么女人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玩腻了就弃之如履。 王管事那副嘲笑的嘴脸再一次在她的脑海里可怕的闪现着,一次又一次。 “啊啊啊······!奶娘,我错了,我错了,啊·······“白静涵的痛哭声惊到了正在屋外烧纸的王婶和王叔,王婶心中一怔,扔下手中的东西立即奔进屋内。 第88章 疯魔失智 剑刺所爱 被屋内突如其来的痛哭声惊到的王婶冲进屋就见到白静涵狠狠的抽打着自己巴掌,脸上的血印子清晰可见。 被这一幕惊到的王婶以为她受刺激惊吓过度所致,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大叫:”阿楠你做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子啊,你看着我,你奶娘已经没有了,她若活着是绝对不允许你为她这样子的,她以前跟我说起过若哪一天她突然不在了,一定要你好好活着,开心的活着,她会在天上看着你,保护你平安幸福,她不希望你不开心,如若你不开心,她会比你难受痛苦百倍千倍的。你听清楚了没有。“ 王婶的一番大声说辞,继而用力摇晃着她,希望她清醒过来, 听着王婶的这番话,慢慢的白静涵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眼神呆滞的看着王婶,缓缓紧搂住王婶,身体因不停抽泣而颤抖着继而再次失声痛哭。 王婶松了一口气轻拍安慰:”阿楠,不要太伤心伤了身子啊,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这大晚上的怎么熬得住啊。还有好多事需要你去做,现在不是你倒下来的时候啊。“ 眼神看向冰冷的木棺,红肿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的眼神充满了哀伤和仇恨。是啊,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她不能就这样倒下,曾经的纯真无邪好似从她的眼神中剥离了一般逐渐消融。 彻夜狂欢的丞相府,唱了整整一夜的大戏,司庭已经基本弄清楚丞相府暗道布局,而后假装醉意晕晕乎乎,快天亮的时候被丞相府的人送回了将军府。 一进将军府,管家便上前迎接,司庭解下披风递于管家手上便急冲冲赶回嵘锦园,边走边问:“阿楠接奶娘回府了,是否都安排妥当?” 管家急忙回道:”阿楠他们还未回来,怕是家中有事耽搁了,我之前已快马加鞭派人去询问了。“ ”什么?没有回来,昨晚就应该到府中了,“司庭心中惊慌,立刻说道:”快备马,我要亲自去。“ ”是,“管家离开一会儿,便又折回来说道:”将军,之前派出的人回来了,“ 只见派出去的侍卫和之前同去接人的马车夫一并回来复命,只见马车夫全身灰头土脸,身上衣服破败不堪。 司庭忙问:出了何事?“ ”将军,小的昨日载着阿楠姑娘去接人,没想到她家中的奶娘不知是何缘故,竟然受了重伤去世了,阿楠姑娘伤心欲绝让我回去,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想着赶紧回来告知将军,谁知半途遇到一辆横冲直撞受了惊的马车迎面撞上,车毁了马也伤了,我只好一瘸一拐跑回来了,直至半路遇上侍卫才一同回来复命。” ”什么?奶娘死了?“司庭震惊不已,跌坐椅上继而又起身叫道:”快备马,“ ”是,将军,“ 司庭快步奔至大门跨马而上,突闻身后一声”将军“,原是钟副将出门执行任务刚回到府中。 司庭拽紧缰绳说道:”钟明,随我一起走。“ ”是,将军。“说完两人策马狂奔,直往白静涵的住所而去。 邻里自发组成的十几人的送丧队伍一路来到了一处土丘处,四周安静草木旺盛,王叔带领着几个男人一起挖了一块地方,将木棺轻轻放进方方正正的土坑内,正要埋上黄土,却听见白静涵一声痛哭,大声叫着”奶娘,奶娘“,王婶上前一把拉住悲痛万分冲向木棺的白静涵, 一层又一层的黄土将木棺埋的严严实实,白静涵双膝跪地伏地痛哭。 直至仪式结束依然跪地不起,好似浑身没了力气,死死抱着墓碑不肯撒手。、 白静涵用尽全身力气起身一一谢过邻里的帮忙后,又再次跪在坟前默默发呆,直至正午一直陪在左右的王婶王叔劝说她回去,依旧不愿起身。 “王婶,王叔,谢谢你们的帮忙,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谢谢你们。你们就先回去,我还想和奶娘说说话。” “阿楠,节哀顺变,早些回去,”王婶王叔说完便不停回头看着她慢慢走远。 白静涵心中郁结着一股莫名的仇恨,不断的累积再累积,她对着坟头磕三个响头:“奶娘,您安心去,我定会为您报仇,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她擦干了眼泪,缓缓起身,疲惫的双眼环顾着四周又说道:“静涵会经常来看您的,我会照顾好您的家人,您放心。” “静涵”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却听得她浑身乱颤,似要发疯一般,转身怒目而视冲了上去。 只见司庭满脸心疼看着白静涵,亦是上前想要一把抱住她,抚慰她,却迎面上来被她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司庭看着眼前心爱之人,对他怒目而视,整个人憔悴悲伤,他瞬间呆愣看着她,眼前的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没了曾经的神采。 身后的钟明见状立刻上前质问:“阿楠,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打将军,你不知道将军有多紧张多担心你吗?他马不停蹄的赶来,你为何如此这般对将军。” “对不起,我来迟了,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司庭满是愧疚和自责,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上前想要抱住她安抚她的情绪。 “别碰我,你这个杀人凶手,伪君子,”她用力甩开他伸出的双手,眼神里的仇视让他突然觉得陌生,为何仅仅隔了一日,她竟然变成如此模样,眼中纯真甜美的光芒变得黯淡无光。 “好,我不碰你,静涵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奶娘会······。”司庭望向奶娘的坟头茫然不知所措。 ”你为何要杀了我最亲的人,你为何不杀了我,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是我,是我害死了奶娘,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听着白静涵一通胡言乱语,司庭有些慌了神,突然她好似疯魔一般冲到司庭跟前,瞬间拔出他身上佩戴的宝剑,用力刺向司庭毅轩,仅一指距离指向胸口的剑锋被眼疾手快的钟明用力挡了回去。 ”将军小心,“钟明一声警示挡住司庭面前,白静涵竟被弹至地面,昏厥了过去。 司庭迅速抱起晕厥过去的她,不停叫着:”静涵,静涵······。“ ”将军,我,我没有使很大力,“ ”没事,她是伤心过度,太累晕厥过去了,先回去再说。“ 说完司庭抱起白静涵,钟明牵着马匹紧随其后,一同离开。 第89章 查看现场寻找蛛丝马迹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床榻上的白静涵迷迷糊糊之间大声叫唤:”我要杀了你,放开我,奶娘,奶娘你快回来······“ 司庭俯身上前查看,为她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不停安慰:”没事了,没事了静涵,我在这里。“ 白静涵睁开疲惫的眼睛,眼前是自己熟悉的屋子和陈设,眼神微转却看到了那张让他痛恨至极的脸孔,她很是虚弱,却还是用尽全力起身大叫:”你,你为什么在我家里,你走开,你滚。“那双无力的双手却拼命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用力撕扯推拉。 ”你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司庭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和抑郁,大声责问。 ”哈哈哈哈哈······,”白静涵发出阵阵冷笑:“你,司庭毅轩大将军真的很会装糊涂,真会装无辜啊,你就是这样一步步伪装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是吗?你把你想要的猎物都当动物一样戏耍是吗?你觉得这样很有趣是吗?你就是这样一步步看着你的猎物走进你的猎场然后将他们屠杀是吗?哈哈哈,我好傻好傻。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相信你?” 看着她撕心裂肺的责问,司庭毅轩心痛异常,从她身后将双臂用力禁锢住她的挣扎和反抗。脸庞整个埋进她的颈窝,全身压制她的疯狂挣扎。 他大声叫道:“钟明,钟明。” 门外的钟明听见司庭的叫声,立刻冲进屋内:“将军,有何吩咐?“ ”快给我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般?快去。” 司庭的命令声几度哽咽,战场上哪怕再危险的战事,受再重的伤也从不轻易落泪的他,此刻眼角的泪水疯狂坠落,心中承载了太多的自责和害怕。 他害怕她柔弱的身子禁不住这般受伤,他自责自己没能陪她一起回来接奶娘,他若能一直陪着她也不会出现今天这般情景了。 过了许久,许是哭累了,叫不出声了,白静涵慢慢没有了声响,一动不动靠在他的胸口。 司庭低头看着她脸色惨白,脸上的泪痕没有断过,那红唇没有了颜色,不停哆嗦颤抖的身体是那么冰凉,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眉头紧皱昏了过去。 司庭轻轻放开她的身子,将她放在床榻,盖好被子坐在床沿,一直静静望着她,轻抚她湿润的脸庞。 过了许久钟明在屋外轻唤一声,司庭便轻轻走出屋子,关好房门。 “钟明,打探到了吗?”说话间司庭抬头看到了钟明身后一妇人和一男子。 ”你是王婶?“ 司庭想起那日来这里找静涵时碰到一小儿给他带路,正是这小儿的娘亲。 “将军,我问了这里的几个百姓,说是这妇人和她男人在现场把老人背回家中的。我想着带她过来详述整个事情的过程比较好。” 只见王婶畏首畏尾,眼神似乎有些刻意躲避,好似很怕他们。 “王婶,麻烦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楠的娘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大人您是?” “他是我们司庭大将军,你快将整个事情一一详述,如有隐瞒定不饶你。”钟明厉声说道。 司庭摆了摆手,怕吓到王婶语气渐缓解释道:“王婶莫怕,我本昨日要和阿楠一起来接她娘亲回我将军府暂住的,因有事未能同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仅一日竟出了这等事情。” 王婶和王叔吓得立刻下跪行礼:“将军,小的不知是将军大人,小的有罪还请将军大人饶命啊。” 司庭连连扶起两人,语气谦和让他们莫怕,王婶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都一一道来。 ”你说,是我来接的奶娘,王婶你确定没有看错吗?“司庭对王婶的述说疑惑连连。 “怎么可能?我们将军昨日都在丞相府中赴宴。”钟明连忙说道。 王婶也是个干爽利落的直性子直接回道:“将军莫生气,我昨日其实也只是远远看到了一个侧颜,未看到全貌,其实当时我也有过那么一瞬疑虑,这阿楠和她娘感情笃深,前几天我还听她说起孩子要来接她,心里可高兴着呢,当时没见到阿楠一起来我也觉得奇怪,正好家里有事我也没上前招呼便离开了。谁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钟明听了此话为将军着急不已:“将军,这可如何是好,这两人都见到了您,可有嘴都说不清了啊。” 司庭依旧沉默不语,抬头看了看王婶,两人吓得立刻低头不敢说话了。 “王婶能否带我去那废弃的了望台?” 王婶立刻回话道:“是,是是将军,您跟我来。” 不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事发地点,此处荒凉无比杂草丛生,应是废弃许久了。 两人指着当时奶娘掉下来的地方,地面上还有一些血迹,司庭蹲下查看,又抬头望着那破败不堪又极高的了望台。 这么高的了望台直摔下来,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怎能架得住,必死无疑啊,这个人真是狠绝,分明都是安排好了要置人于死地啊!到底是谁要这样做? 司庭思虑间想到此人既然假扮成自己作案,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想要嫁祸于他。 一想到奶娘的惨死心中哀叹连连,捏紧拳头站起身说道:“钟明随我上去查看一下。” “是,将军。”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石梯往上走,直至到达最高处钟明突然指着地面说道:“将军,地上有痕迹。” 两人立刻蹲下查看,只见地上有大小两种脚印,显而易见应该就是奶娘和那人的脚印。 司庭认真观察着那一个大鞋印和鞋底的纹路,迅速将所有信息都一一储藏进脑海之中。 “这鞋印一看就不是我们将军的鞋码,定是有人暗地里栽赃嫁祸,陷害将军。” 司庭站起身对钟明的话点头赞同,随后走向了望台边缘处向下俯瞰,这里无疑能看到附近的全景,而他的眼里突然出现了白静涵当时仰望着看到那个熟悉的侧颜后那种绝望和无助! 紧闭双眼胸口一阵疼痛,即刻转身和钟明一同下去。 第90章 痛失亲人 伤心欲绝 “将军大人,因不知道阿楠是在将军府中做事,只知将军威名,却未曾见过将军真容,还请将军饶命啊!” 王婶王叔见两人从塔上下来,在这荒凉之地四下无人,心中未免有些害怕,连连讨饶! “王婶莫怕,你们何罪之有,我还要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阿楠她们的照顾,”司庭说完双手握拳以示感谢! “这当中应是有误会,有人假扮成我的样子来作案。你们先行回去,其他我自会安排。多谢!” 王婶王叔两人低头连连感谢转身离开,突然又听到司庭叫住,吓得两人一哆嗦,靠在一起慢慢转身。 “将军还有何吩咐?”王叔拉着王婶问道! “王婶可否帮我一个忙?”司庭上前。 “将军请说。” “阿楠因此事目前情绪非常不稳,而且对我误会颇深,我无法近身,怕她太激动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可否帮我照顾她两日,待她身体好一些我便带她回府修养。不知王婶可否愿意?” 王婶听后放下心来回道:“将军哪里话,这种事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何况是这种事情!” 司庭亦是感激不尽,看着两人离开便对一旁钟明说道:“钟明你先行回府,两日后派马车过来接我们回府。” “将军,我不离开,很明显有人要害将军,陷将军于不仁不义啊,此时我怎能离开将军,我要守在将军身边,” 司庭转身表情肃静:“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我,”钟明眉头一皱只得领命:“是,将军,将军自己小心!” 两人回到院中,钟明便独自骑马离开。看着钟明走远便轻轻开门进屋,烛光微晃下依旧昏睡的白静涵眉头始终紧皱,表情甚是痛苦。司庭整晚守在她床榻边,紧握着她冰凉的手,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的温暖! 直至第二日清晨白静涵迷糊间听得屋外有响动,不禁坐起身子问道:“奶娘,奶娘你怎么又那么早起身了?” 翻开被子穿好衣衫走到门口,开门见到屋门外站着王婶,而后眼神触及到了身后的司庭毅轩。 蓦然之间迅速拉起王婶的手将她一下子拖曳进屋,并且不停的重复着:“杀人凶手,是杀人恶魔,王婶你别怕,别怕。” 王婶见她这般可怜模样,想是老人的去世定是让她受了很深的打击,双手搂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安慰道:“孩子,王婶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人已经走了,你还要坚强的活下去,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也不能过早妄下定论,我昨日才知他是司庭将军,我之前虽未曾见过他,但这司庭将军的人品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好,他乐善好施,救助百姓,每年还会让人到我们这种贫民区施粥送衣送被,做了不少好事啊,其实我那天只是远远看到一个像他……” “王婶你在说什么,你是在为他辩解吗?你是要掩盖他杀人的事实嘛?为什么?难道是他威胁你吗?”白静涵紧抓着王婶的手追问。 “没有阿楠,将军并没有威胁我,相反他怕你伤害到自己,让我好生照看你。” 王婶刚说完白静涵厉声叫着:“骗子!他是一个彻头彻尾会演戏的骗子,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他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然后再弃之如履,我早应该听我娘的话不要过早轻信一个人,我对不起她,是我害死了她!” 王婶见静涵好似疯疯癫癫,精神有些恍惚,上前一把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好孩子,别伤心了,没事了没事了,” 王婶的一阵安抚让情绪激动的她稍稍安定了些,这熟悉的拥抱不禁让她想到了死去的奶娘,紧搂着王婶低声哭泣:“奶娘,奶娘抱抱静儿,不要离开我,呜呜呜……” 好不容易将白静涵哄入睡,王婶才走出屋子,司庭便快步上前询问,自己在外面听见她的哭声已心如刀割,不想她再出其他状况。 “将军莫担心,她已经睡着了,这两日发生太多事对她打击太大,一下子接受不了,她心里很难受,需要给她时间平复伤口!” “其实将军,”王婶欲言又止, “王婶你说便是。” “我觉得将军还是莫要太急着将她接去府中,以免出事。刚刚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一时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变故,她需要时间。” 司庭思虑片刻觉得王婶说的有些道理,决定临时改变计划。 第二日清晨一直守在屋门外的司庭听见屋里有响动,想是她已起身,便走到屋门口静静等待。 门轻轻打开,那张依旧清秀但憔悴万分的脸庞映入眼帘。 “静涵”司庭刚说完门却被重重关上, “静涵你听我解释好吗?那日我一直在朝中议事而后又去了丞相府赴宴,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况且奶娘是你至亲的人,我为何要这么做,我那么在乎你,那么爱你,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屋内的白静涵紧靠门后,捂紧耳朵拼命摇头大叫:“我不听,我不听,是我亲眼所见,就是你,王婶也看到了是你,还有奶娘临终时最后说的几个字指的就是你,不会错,你不要再装了,你还有什么目的?你还想怎样?” 屋内一阵失控般嚎啕大哭:“你不要靠近我,否则我会,我会杀了你的。” 司庭突然停下拍打屋门的手,心中一阵酸楚和无奈:“我不靠近你,只要你好好的,好嘛!” 恰此时王婶端着一锅刚煮的稀饭和几样小菜来看白静涵,听见这吵闹声便知又出事了,立刻走进院子放下锅碗便上前。 “将军,我来,您坐那边吃点我刚带来的稀饭,您都守在这屋门外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吃完休息一会儿。”王婶说道。 “我不饿,王婶你快进去看看她,我怕她有事。”司庭满脸担心焦灼。 “好,好。”王婶说完敲了敲门:“阿楠是我啊,我是王婶,你快开开门,” 王婶进了屋子好生安慰不在话下,可当听到说将军过几天要接她回去的事,她便怒视窗外:“我绝不会回他府中,让他走……” 王婶将白静涵的话系数传达,司庭便知现在的她对他恨之入骨,任何解释她都不会理会,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那个假扮自己行凶的人。 第91章 痛下杀心 清晨的阳光洒进小院,又过了一日,司庭亦是坐在院中的木凳上闭目养神,连着两天两夜未卧榻而眠的他一直在院中这样端坐守护着白静涵。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她,生怕她有什么不测。 连日来都未曾好好休息的他身体有些疲累,一时感觉喉间一阵冰凉,慢慢睁开眼垂眸便看到自己的喉间竟抵了一把剪刀,顺着那剪刀方向望见了用力握着剪刀的白静涵,只见她一袭白衣脸色苍白,满脸憔悴。 他清晰的感觉到她紧握剪刀的手不时的在颤抖,他没有任何闪躲和反抗,只是静静看着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叫道:“静涵,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白静涵面无表情的怒视着她,手上的力度愈加变强,只见司庭的喉间已被刺出了血红的印子。 司庭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说道:“如果杀了我你能好受些,那你就动手。” 突然四周寂静无声,却传来白静涵低声的抽泣,转而痛苦冷笑一声:“那你就去死。” 明晃晃的刀尖移开喉间又迅速刺向司庭胸前,眨眼之间刀尖的反光刺进司庭眼中,他紧闭双眼等待着,却听见一声剪刀落地的碰撞声,睁开眼睛只见一把锋利的匕首从眼前飞过,扎进了院中的木架上。 “将军,您没事?” 原来是今日钟明带着马车一起来接他们回府,正巧撞见将军被刺的一幕,迅速回击,一击击落了白静涵手中的剪子。 随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斥责:“白阿楠,你干什么谋害将军,你不知道将军为你做了多少事情吗?你就因为一件事就全盘否定了将军的所有,这就是你对将军所谓的信赖和真心?你有没有良心。” 钟明的几声斥责只是让白静涵暂时呆愣了片刻,却依旧完全没有将她从仇恨中脱离,转而嘲讽道:“哈哈哈,信赖,在他那里所有的善良,美好,信赖统统都是可以被他随意践踏蹂躏的,在他眼里这些都一文不值,钟副将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就是个大骗子,骗子。” 钟明咬牙切齿,举起宝剑抵住她颈项。 “钟明,放下剑。”司庭缓慢起身,心思沉重。 “将军,她对你起了杀心了,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制止,将军怕是······,哎!” 钟明长叹一声,极不情愿的垂手放下宝剑。 司庭俯身捡起地上的剪刀,递回给她,白静涵面无表情,布满血丝的双眼,干裂的嘴唇,整个人就似行尸走肉一般看着那冰凉的剪子,始终没有抬眸看一眼面前满眼心疼她的司庭毅轩。抬手捏紧递上来的剪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泪却从她的脸庞不停的顺流而下。 院外的王婶刚好前来探望,见三人矗立在院中,看到各自手中的东西,立刻疾奔进院叫道:“阿楠,阿楠你终于肯出来了,” 说话间奔至她身边迅速拿走她手中的剪刀藏进袖管中。 笑着说道:”出来了就好,我带了刚蒸好的白馒头,你们一定饿了,快快一起来吃。“一边说一边拉着白静涵就往屋里走。” “王婶,我先行回去,劳烦你这几日多照顾她,过些日子,“ 司庭不经意望着向白静涵的背影继续说道:”我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给她一个交代,希望到时她能和我回去。“ 司庭说完拿出身边一袋银子走到王婶身边,将银子放在王婶手中,又看了看站在屋里的白静涵,转身和钟明骑马而去。 王婶看了看白静涵,急忙走到院外招呼:“将军慢走。” 看了看将军留给他们的银子,连连摇头哀叹,心中觉得两人甚是不易。 王婶将银子放在白静涵面前说道:“阿楠啊,其实我早已看出来你是女子之身,你和你娘逃难到此处定是有不便诉说的难言之隐的,我看得出来司庭将军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他一直在包容你。我不知道你在了望台处看到了什么,只是我那天看到的将军和我这些天接触到的将军好似有些不一样,但是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既然将军说会去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代,那就给他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以免冤枉了一个好人。“ “怕是他无法自圆其说逃之夭夭了,”白静涵的语气冷漠,面无表情。 “那就等着看结果,”王婶看了看白静涵继续说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摇了摇头悲伤的情绪依旧萦绕,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以前有奶娘的地方就是一个温暖的家,而此刻这冷冰冰的房子再也没有了家的味道,心中甚感凄凉。 “走一步算一步,”而白静涵心中想得更多的就是要为奶娘报仇,她的心感受到了欺骗和愚弄,不能不了了之! 郊外司庭正默默矗立在在奶娘墓地前:“奶娘对不起我来迟了一步,让您就这样被奸人谋害,妄送了性命!您放心我司庭毅轩一定要查清楚谋害您的人是谁,查出真凶还您公道,也希望您在天之灵保佑静涵平平安安的。” 说完屈膝跪地磕了三个头和钟明一同离开。 转眼白静涵在家中已近小半个月,情绪渐渐平和,只是每日都要去奶娘坟前烧纸叩拜,聊天说话讲述心中的无尽想念和哀愁。 这一日她正在院中晾晒衣物忽听得院门外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阿楠” 这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她猛的抬头扔下手中正晾晒的衣物,转身含泪看着眼前人。 第92章 费尽心思 终获线索 白静涵转身看到了她久未见面的哥哥—宋清玉,心中激动万分,上前一把抱紧对方:“清玉哥” 万般委屈皆在此时一拥而出。 “清玉哥,你去哪儿了?怎么去了那么久,让我好好看看你,你还好吗?”说完拉着宋清玉仔细打量。 “清玉哥,你瘦了,憔悴了许多,” “你也是,阿楠,”宋清玉视线停留在她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 白静涵抿了抿有些苍白干裂的嘴唇,强颜欢笑着回答:“我还好,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比较忙碌,对了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你不用瞒我了,我回过将军府,牛三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知道后马不停蹄就过来看你,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别害怕,清玉哥陪你。” 用力点头泪水又莫名涌了出来,宋清玉立刻拿出手帕为她擦干眼泪:“你娘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 “还能有谁,是我曾经极其信任的,百姓极其拥戴的司庭大将军,我没想到他戴着一个伪善的面具,暗地里却一直做着龌龊的勾当。“ ”哼,又是他,没错他就是戴着伪善面具的魔鬼。“提到这个名字宋清玉变得极其憎恶,嗤之以鼻。眼中满是仇恨。 ”清玉哥出什么事了?“白静涵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一股杀气。 “那日我带着司庭给我的东西去找我们家以前的老家仆顾伯,好不容易赶了几天路到了他家中,可是,可是······” 宋清玉一度哽咽无法述说下去,眼里泛起了泪光。 “清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顾伯和,和他的家人都被人谋害惨死在家中,只剩下顾伯三岁的孙儿当时在邻居家中玩耍而幸免遇难,我将身上仅有的银子再加上邻居们一起凑了些银子买了几口棺木,将顾伯和家人一起薄葬了,后将小儿托付邻居照顾,打点一二便出来了,” 宋清玉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这司庭怕被人揭他的丑恶行径,竟然杀人灭口简直就是魔鬼,我这次出来便是要和他做个了结。” 他看了看已然惊呆的白静涵说道:“我知你对他用情颇深,” 还未等他说完,白静涵便看着他矢口否认:“不,我所托非人,今日我才看清此人行径是有多么卑劣无耻。他让我觉得呕心,清玉哥你放心此仇我必报。” “阿楠,” “不,清玉哥以后你就叫我静涵,我原名白静涵,曾是王府的郡主,因被奸人所害,父亲被人冤枉流放,至今下落不明,从今以后白阿楠已经死了,我要做回原来的自己,为家人报仇。“ ”好,静涵,不需要你动手,清玉哥自会了结此事,只要你心里真正放下了此人,我便无所顾忌了。只是,“ ”只是什么?“白静涵见他似有为难之色,便追问。 ”之前我的确刺杀过他几次,无奈他武功高强,屡次失败无果,如果要彻底击败他,必须一击击破不能让他有半分回转之地,到时只要你假意与他和好,让他放松警惕,我便有可乘之机,另外他身边的钟副将是个忠心不二的贴身护卫,武功亦是高强,这也是个麻烦,必须用计离间他们,到时······“ 宋清玉贴近其耳边小声说着他的计划,白静涵此时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心神,听着宋清玉缜密的计划,心中却不知为何隐隐作痛,她不敢多想,完全听命于宋清玉的计划。、 而此时将军府中笼罩着一种阴郁的气氛,自从将军司庭回府后,除了皇帝召见上朝以外,其余时间司庭都将自己关在房中。他想尽快找到罪魁祸首,早日解开误会将心爱之人接回府中。 他将那日在了望台上所见的脚印清晰的画了出来,思考甚至翻阅书籍寻找蛛丝马迹的破绽,甚至疯魔般跑到大街上盯着人家的鞋底看,被人嘲弄谩骂,钟明见司庭变得如此怪异,怕他出问题,便时常陪在他身旁和他聊天说话。 这日司庭再次来到大街上尾随路人,钟明就立刻上前嬉笑道:”将军,您这是何必呢,这样能找到什么线索,不如我带您去看戏,前面新开了一家戏院,来了新的角儿,唱的可好了,您太紧张了,带您放松放松。“ ”不去,“虽直接拒绝却依旧被钟明拉着进了戏院。 ”好······”只听得里面叫“好”声此起彼伏,戏院里一排排座无虚席,钟明拉着司庭进了楼上雅座。 只听得震天的锣鼓响起,只见三个画着浓妆着华丽戏服的伶人粉墨登场,那黛青的眼眉,巧笑美人儿将一曲《贵妃醉酒》演绎的栩栩如生,将那醉态中藏起幽幽闺怨的杨妃演绎的栩栩如生。 司庭看着台上几人的表演,忽觉察到了什么,认真看着台上人独特的走法脚步,前腿脚尖稍微一翘往前起身走路。 “勾脚,迈八字步,“司庭拍案而起叫道:”钟明我想到了,快随我回去。” “怎么了将军?“钟明一头雾水,只得放下赏钱跟着司庭离开了戏院。 司庭急冲冲回到将军府,一头扎进书房中拿出那张自己照着现场画的脚印图说道:”钟明,还记得现场得这些脚印吗?“ 钟明看了看这张脚印图想起当时这些脚印的走向点了点头。 ”当时我疑惑为何这鞋印顶部没有印迹,好似少了一小部分,正是因为此人鞋印脚尖处未落地,而是脚掌压步而下,而后脚跟徐徐落地,脚印的走向好似那八卦步一般,所以我断定此人一定是一个唱戏的伶人,生活中自带着这种走路习性而不自知。“ ”将军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少贫嘴,不过还要感谢你给了我提示。“ ”可是,将军这京城伶人如此众多该从何下手调查。“ 司庭看向窗外冷笑一声:”这京城伶人是众多,可和我司庭有渊源交集的就那么几个而已。“ 钟明灵光一闪拍手叫道:”将军指的是丞相李长庸府中养的那些伶人,原来如此,太好了将军,终于离找到真凶揭开真相越来越近了。“ 司庭心中亦是胸有成竹,定要抓到那真凶痛审一番,还自己一个清白,也为奶娘报仇雪恨。 而此时白静涵将小屋收拾干净,打包好行装,看了看这间住了许久的小屋,留下和奶娘许多回忆的小屋及其不舍的关上木门,不停回望和宋清玉一同离开。 白静涵来到王婶家中一一告别,并将身上的银两悉数给了王婶,感谢她这几年的照顾和关心。 ”静涵,记得常回来,只要王婶在,这里还是你的娘家。“ 王婶的一番话让静涵感动不已,紧紧握着王婶的手泪流满面,随后寒暄了片刻便告别而去。王婶不舍不停挥手掩面而泣。 郊外奶娘的坟前白静涵摆满果品糕点,将自己满腹的不舍和思念统统一一倾诉,更将自己此行计划一一讲来。才说完便觉如释重负。 她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状况,此时的她只想配合宋清玉一起做好这场戏,将她心中的”仇人“绳之于法,让自己和宋清玉都能得到心上的祥和,不再那么痛苦。 第93章 往事都成追忆 两人着急赶路,直至快黄昏时分才到达将军府中,站在将军府大门口白静涵内心波澜起伏,曾经和将军甜蜜的点滴都一一浮现眼前,内心对他的眷恋和爱慕被仇恨深深压制在心底。 她内心不断问自己:白静涵,杀了他你真的能做到吗?是,你可以做到,你别忘了你身上背负着什么! 她的内心不断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两种声音复杂的纠缠互争,最终眼中的最后一丝温柔也被取代。 “将军,将军……” 正在书房写信的司庭听见屋外管家慌乱的叫声便停下手中的墨笔。 “管家何事如此慌张?”对着冲进书房的管家问道。 管家整了整衣衫调整呼吸说道:“将军啊,白,白阿楠回来了。” “你说什么?阿楠回来了?”司庭手中墨笔落下瞬间起身,笔墨慢慢晕染开来,司庭已快步奔至门外! “我们将军还真是在这白阿楠身上用了心了,行军打仗都没见这么沉不住气过。”管家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满脸笑意。 穿过回廊,奔过花园,司庭此时觉得这段通往大门的路如此的漫长,他真想快些见到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直到奔至将军府大门口,他看着门外一身素布衣衫,头上简单一个发簪装饰的白静涵,才确定她真的回来了,她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了。 “静涵” 司庭口中喃喃自语,快步奔至她面前,拉起她的手:“你终于回来了,我正想去接你,我这边调查有了新进展。” 白静涵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轻轻抽回她的手说道:“奴婢身份低微,何劳将军亲自来接我,因家中突遭变故,无奈奴婢还要继续讨生活,请将军允许奴婢继续在府中做事。” 司庭听着她冷若冰霜的言语,心中不禁有些酸楚,自知她心中余怒未消,便点了点头想让她快进府歇息,突听她身后传来一声:“将军” 司庭看向白静涵身后的人影,微微一怔。 “是你,” 宋清玉微笑回应:”是我,我是回来请罪的,都怪我那么多年错怪了老将军和将军大人,一直误将你们当成我的仇人,我回去见了顾伯,他将事情原委都告知了我,故前来向将军请罪,希望将军您能原谅我的鲁莽。“ 司庭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以为宋清玉已经在顾伯的劝说下解开了误会。 ”既然解开了误会,那就最好,今后你有何打算,“ ”将军心善,我还是想继续在将军府中做原来的事情,一来可以赚钱养活自己有口饭吃,二来因为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我想在京城更容易打探到她的下落。“ 司庭打量片刻问道:”你自小被管家带走后经历了什么,还是说被什么人收养了,我很是好奇。“ 宋清玉沉默片刻,抬头正想解释,一旁的白静涵便颜面咳嗽了起来。 司庭见状心中甚是担心,上前就问道:“是不是着凉了,快快进府再说。”转身又对管家说道:“管家,你将宋清玉还是安排到原来的住处,既然一场误会,不必再追究。” “是,将军”管家上前领命,便带着宋清玉进府。 司庭则拉着白静涵往嵘锦园走去,背后宋清玉投来异样的的眼神。 白静涵垂眸看着他紧拉着自己的手,曾经的她会因为他的一个暧昧眼神,一个亲密动作就变得羞涩脸红,心中万般喜悦。可如今却再也高兴不起来,羞涩变成了冷漠,喜悦变成而来仇恨。 她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实,她觉得他无比丑陋虚伪,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阵的恶心。直至进了嵘锦园才慢慢用力挣脱开他的手。 看着房内的陈设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 “还是原来的样子,按照你原来的摆设,没有动过。” 她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看着自己住过的房间,既熟悉又陌生。 突然司庭从她身后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紧贴着她的耳垂温柔细语:“我好想你,静涵。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白静涵慢慢闭上双眼,紧咬着双唇,心中的仇恨不知不觉又升腾而起:“将军,请不要这样。我戴孝在身,你还是不要靠我太近。” 司庭扶住她的双肩将她正对着自己,双眼含情脉脉温柔至极:”我知道你还在恨我,还没有原谅我,但我希望你给我个自证清白的机会,我已经找到突破口了,接下来就是将这个罪魁祸首揪出来当场对峙了。相信我好吗?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白静涵此时的脑海中响起宋清玉的话语,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点头说道:”好“ 见到白静涵点头答应,司庭心中高兴不已,当晚便吩咐后厨多加几个菜迎接她的回归。 收拾完行囊白静涵便独自走向后厨,看到正在忙碌的牛三心中倍感亲切,大叫一声:”牛三,“ 牛三一回头见到白静涵亦是热情回应:”阿楠,你回来啦,“ 白静涵看着依旧憨憨可爱的牛三心中很是高兴:”嗯,我回来了,牛三儿,以后你就叫我白静涵,白阿楠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已经死了。“ 牛三实诚完全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决绝和悲伤,只是用他最本真的性情欢迎她的归来。 司庭命人将晚膳送进自己房中和白静涵一起用餐,席间白静涵只是埋头看着碗里的饭菜,偶尔吃上两口,而司庭却不停为她夹菜,希望她能多吃一些,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心疼不已。 两人席间没有任何言语,气氛似乎有些怪异,此时司庭问道:”宋清玉怎会和你同来此处,你们······?“ ”将军不必多虑,我和清玉哥正巧在半路遇见。将军是不相信我吗?“ ”不,我一直相信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无条件相信你嘛。“白静涵看着司庭真诚的眼睛,曾经的自己极其信任他,而今他的每个承诺似乎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笑话,让她嗤之以鼻。 第94章 醉酒犯旧疾 月色朦胧,房中的气息逐渐变得沉寂,白静涵听着司庭的言语嘴角浅笑一声遂而端起酒壶为他斟酒:“将军,今日静涵好不容易解除误会回到将军的身边,我高兴,静涵让人准备了一壶好酒,陪将军喝两杯,”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刚放下酒杯白静涵就觉得喉间一股烧灼感,辣的她呛到浑身难受! “你不会喝酒,不必勉强,”司庭边说边为她拍背缓解不适。 “我知将军平时不喜酒色,是个正人君子,但今日将军见到静涵难道不高兴吗?将军请。”说完端起酒杯便要再饮一杯。 她的酒杯被他瞬间夺走,放在自己嘴边一饮而尽。 “你不会喝酒,”看着白静涵被呛得通红的脸他满是心疼,遂而喝完一杯便又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起来。 “知道将军心疼我,再为将军斟一杯,”说完又一杯接一杯为他续上,直到他的脸喝的绯红醉意尽显,白静涵才放下空空的酒壶淡漠的看着他,司庭眼神微微迷离,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继而又下滑,两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略带沙哑的声音:“静涵,静涵……”下一瞬便醉趴在桌面上。 白静涵冷哼一声便起身走出了房门,片刻间胃内一股刺痛感让趴在桌沿的司庭瞬间醒了过来,抵着胃部的疼痛看了看四周不见她的踪影便起身走出门外找寻。 “静涵,静涵……”跌跌撞撞走到院外回廊处远远看到白静涵的身影便强撑着昏沉的身体缓慢前行。 一会儿便到了家仆们休息的宅院处,司庭远远瞧见白静涵进了宋清玉的房间,心中顿时愁绪万千,悄然来到窗下听得两人正在说话。 只听白静涵哭泣哽咽:“清玉哥,我快要疯了,要我这般若无其事的奉承亲近他我真的无法做到,我看着他的脸面前就会出现奶娘满脸是血的面容,我恨他,我做不到,” 宋清玉轻轻擦拭她的泪痕说道:“没事,一切都会好的,你再试一下让自己慢慢靠近她,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我相信你可以的。” 宋清玉将冷冽的眼神投向了窗外,将白静涵搂进他怀中清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静涵,有清玉哥在别怕,别怕。” 跌跌撞撞穿过回廊,司庭双手抵在回廊木柱子上,满头的冷汗,虚脱的身子转而靠在木柱上,耳边不时萦绕着白静涵说的那三个字“我恨他”。 “她果真是没有原谅我,”口中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谁,谁在那说话”只听得身后传来钟明的声音。 “将军,您怎么坐在此处,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将军喝酒了?这!” 钟明立刻俯身搀扶起司庭就往嵘锦园去,将司庭安置到床榻上,回身看到桌上散乱的酒壶酒杯便知晓,没有片刻犹豫立刻命人将简医师请了来。 房内钟明和管家分立床边,简医师坐在床沿,一手搭在司庭手腕处诊脉,眉间一皱将司庭手放进被褥后说道:“将军是喝了过量的酒所致胃部不适,我去抓些药材煎好让将军服下就好,再养个几日便无大碍了,” 简医师看了看昏睡中的将军对着钟明问道:“过去再三叮嘱将军,因之前战事中曾伤及内腑,不得饮酒恐伤身引发旧疾,今日为何饮了那么多酒,”转头看了看桌上的酒壶! 一旁的管家激动的叫了起来:“这这定是那白阿楠所为,仗着将军喜欢她,不知节制灌了将军那么多酒,真是没有规矩。” “管家也不必急躁,恐是阿楠不知将军有此病症,所以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等她回来叮嘱她就是了,我先下去抓药了!” 简医师刚离开,管家又开始埋怨道:“这白阿楠之前做事就毛毛躁躁没有规矩,这下知道我们将军宠着她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可害苦了我们将军了。” 一旁钟明皱眉疑惑问道:“白阿楠回将军府了?管家她是何时回府的?” “钟副将这几日不在府中自是不知,她今日白天刚到府中,将军高兴命厨房准备了好菜招待她,谁知她竟然自己私自准备了酒水,将军屏退了下人,如若我在那定是要制止的呀!之前还觉得这白阿楠虽然柔弱做事又毛毛糙糙,可还觉得她善良乖巧听话。可这次回来好似变了个人,那语气眼神不似之前那般友善乖巧了,竟然还带着之前行刺将军的宋清玉一起回来了!” “什么?宋清玉?”钟明惊异不已:“他竟然回来了,他说了什么,将军为何将他留在府中。” “说是回来负荆请罪的,希望将军原谅他,我们将军心善将他留了下来,唉,我看将军定是看在白阿楠的份上才留他下来的,也不知道这女子用了什么法术将我们将军迷成这般。” “将军对这阿楠用情至深,我绝不能让他们伤害将军,此次两人回来必定没有那么简单。”钟明心中不免渐生一丝不安。 将煎好的药给司庭喝下见其安睡钟明才轻身带上房门出了房间,转身就见白静涵从园外进来。 见了钟明上前问安:“钟副将这么巧,你来这里见将军吗?” 钟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渐渐靠近问道:“哦,是阿楠,你回来了,我听管家说这次回来和将军解除了误会,” 白静涵上前忙解释:“是啊钟副将,之前我很是怀疑这整件事的蹊跷,但我还是选择相信将军,况且将军也告诉我了他调查到的真相,马上水落石出了,我相信他!” “希望如此,”钟明眼神直视对方,反而白静涵低垂眼眸不敢看向他。 “对了你这么晚是去哪里了?管家说今日将军为你接风洗尘,从不喝酒的他还特意喝了许多酒,” “啊,许是喝了些酒,觉得浑身闷热烦躁无法入眠,便出去走走散散步回来有些晚了,” 钟明点了点头说道:“喝酒伤身,女孩子家还是不饮为好,” 白静涵笑了笑说道:“原是这么说,只是遇将军今日高兴酒意正浓,不好推脱便陪将军多饮了几杯,将军这会儿应该睡下了!” 钟明回道:“嗯,将军喝了药这会儿刚睡下,” “喝药?将军怎么了?我走之前见他好好的。”正欲上前去将军房间探望,却被钟明单手拦下。 第95章 爱与不爱痛苦纠葛 钟明拦下了正欲前去司庭房间的白静涵,继而说道:“这会儿将军已经睡下了,姑娘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妙,让将军好好休息,姑娘可能不知道前些年将军受过一次重伤,差点伤了性命,因为那次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所以至今一直有隐疾,将军不能喝酒,喝了酒就会犯病,浑身疼痛难忍,何况今日竟喝了那么多酒。希望姑娘知晓。” “原来将军竟有此病症,静涵不知此事,还望钟副将谅解,之后定会注意。” “既已知晓就好,将军曾被人耻笑酒色均不沾假男人,谣言满天乱飞,只有我们知道将军为何不沾酒,且将军不似那些口蜜腹剑换女人如换衣服的花花公子酒色之徒,我们将军身边不乏追求者,什么富家千金皇亲国戚都快踏破将军府大门了,可我们将军连看都不看一眼都一一拒绝了,却唯独对阿楠姑娘情有独钟,希望姑娘是真心待我们将军,而不要因为一些外来的声音被人蒙蔽了善良心性。” 说到此处白静涵抬眸看了一眼正紧盯着自己的钟明,又垂眸一笑:“钟副将说的极是,我心中自会衡量,将军是大英雄,大忠臣,崇拜爱护都来不及,怎会被随随便便否定将军的赫赫战功和崇敬之心。” “希望如阿楠姑娘所言。”说完钟明转身离开了嵘锦园。 白静涵站在原地看着远走的钟明,回身又踱步至司庭的房门口,伸手想进去看看司庭病的如何,却又慢慢放下手,站了许久转身离开回了自己房中。 靠在紧闭的房门上,她疲累的闭着双眼眼泪莫名流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再面对他时会决绝不流露出半分自己的真心,可当再看到他时,她可以说出违心的绝情的话语,做出伤他心的事情,可她的心始终为他在疼惜,心中始终有两股力量在时刻抗争着,她觉得自己很累,累到想躺进他的怀里休憩片刻。 “啪啪”两个极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她不停抽打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能心软,不能妇人之仁,她要让自己摈弃一切对他的崇拜,爱怜和渴望。 丞相府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平和,邢玉官薄纱隐隐一副小鸟依人的撩人之姿倚靠在李长庸的大腿上,李长庸则一手拿着名贵的鼻烟壶,一手轻轻撩拨着邢玉官又黑又长的发丝。 ”玉官啊,你不愧是我一手培养的一等高手,你一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哈哈哈哈,这次我可要重重赏你,说,你想要什么?“ 邢玉官轻抚着李长庸的手柔情万种:”玉官什么都不想要,我想要的只有大人您足矣。大人不是一直知道嘛?“ ”哈哈哈哈,只要跟着我,你们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哈哈哈哈哈,“说完一把落下床幔将邢玉官拥入怀中。 清晨嵘锦园的宁静被打破,白静涵刚起身准备梳洗,就听得窗子外跳进一个人影,白静涵不惊也不慌,坐在椅子上说道:”妹妹可想到姐姐了?“ 突然人影闪到了她的身旁,一张笑容满面面若桃花浓烟系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姐姐好聪明,竟然知道是我。“ ”这将军府上上下下也就公主您不走正门而从窗户进门的。“白静涵掩面微笑。 ”阿楠姐何故笑我,是怪我过来晚了嘛?前两天正陪着钟副将出门调查一些事情,所以来迟了,阿楠姐莫生气嘛。“舒尔敏左摇右晃将白静涵晃得头晕。 ”好啦好啦,没有怪你,知道你每天忙的很。“ ”姐姐想不想知道这几日我和钟副将去调查什么事情?“ 白静涵思虑片刻说道:”难道是我的事情嘛?“ ”姐姐聪明,正是去调查陷害将军,害死姐姐奶娘的真凶去了。“ 白静涵看着一脸认真的舒尔敏期盼着问道:”妹妹和钟副将有调查到真凶嘛?“ 舒尔敏连连摆手说道:”嗯,这个真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可藏得很深,要想揪出他的真实身份可没有那么容易。还需要些时日,阿楠姐莫急,我们一定会查出真凶为奶娘报仇的。“ 白静涵似乎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说道:”辛苦妹妹了,将军真是用心良苦啊。“ 舒尔敏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急忙接口道:”将军当然是用心良苦了,你不知道将军自从那件事回到府中后就像疯了一般到处寻找蛛丝马迹,有几次还被街上的人当疯子骂呢,日夜不着家的到处找线索,不是在外面寻找真凶,就是在书房里画线索图,哎,苦了我们钟副将天天跟在将军身后誓死要保护好将军的安危,真是赤胆忠心那。“ 白静涵看着舒尔敏那副可爱的表情不禁被她逗笑:”看来妹妹和钟副将的感情还不及将军和钟副将的感情深厚啊。看你吃醋的小表情。这是有多嫉妒啊。“ ”姐姐又取笑我,我才没有吃醋呢,两个大男人的醋我有啥好吃的,我们钟副将可是真真正正的好男儿。他可是我舒尔敏的宝贝,谁也抢不走。“ 白静涵突然停止了笑容,不禁自语道:“钟副将对将军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那当然,看我们钟副将都能和伤害将军的人拼命。哎!谁让将军对我们钟副将有再造之恩呢,所以将军的事情就是我们钟副将的事情,我们钟副将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当然义不容辞喽,况且这次还事关阿楠姐你的幸福,我怎能不尽心尽力呢。” 舒尔敏迟疑片刻问道:“听说姐姐因为这件事情对将军恨之入骨,不愿相信将军说的任何话,我想姐姐因为一时失去了亲人,心中很是痛苦,我很能理解,但其实姐姐内心深处还是愿意相信将军的是吗?我之前看到姐姐和将军如此恩爱,如果因为一些误会而分开那很是可惜,我相信将军是被冤枉的,我希望大家都能努力解开这个误会,而不要去互相伤害才好。” 白静涵听得舒尔敏一番言语,心中隐隐一阵难受,忽感觉到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会伤害到很多人,心中忐忑不安,不禁心中酸楚难过起来。 第96章 从犹豫中渐渐走向决绝 话说白静涵和舒尔敏在房中又闲聊了一会儿。忽听得公主房中的贴身丫鬟阿奴有事来找她,舒尔敏便约了下次再过来陪她后便离开了园子。 白静涵见太阳已经高挂,将军房中好似还没动静,这不像将军的行事风格,便端了一盆温水欲进房间查看情况。 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难道已经起身了?轻轻推开房门进去查看究竟。 外面天色阴沉,房间内光线昏暗,她放下脸盆来到床榻边,只见司庭脸色苍白抱着被子蜷缩着身子紧靠在床榻内侧。 白静涵见此情景心中不免担心起来,坐在床沿边身子往里探,伸出手轻轻贴上他的额头。滚烫的额头下意识让她缩回了手。 “怎么那么烫,将军······”轻唤了数声不见应答,白静涵有些担心,正要起身去叫简医师,身后的司庭突然一个翻身双手扣住她腰间,从背后紧紧搂着她,顿时感到后背一股热浪袭来,明明他身上滚烫,双手却如此冰凉,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他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别离开我,”司庭声音嘶哑,却能感受到他的语气温柔至极。腰间的力度却越来越强。 白静涵胸口起伏气息越来越急促:“你发烧了,我去叫简医师过来,” “不用,有你陪着我就好。” 白静涵见他态度坚决,可看他脸上不时冒出来细细的汗珠和微颤的身体,便知他应该很是难受。 “乖,你要听话好吗?这样才能快些好起来,这次将军犯病我有很大责任,我不知你有此隐疾,见你这样我会很自责的。听我的话好吗?” 果然白静涵感觉腰间的双手渐渐松了开,他依旧蜷缩着身子表情痛苦,眼睛依旧紧闭略略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白静涵匆忙走出房间,如窒息般大口呼吸着,她迷茫彷徨,她既爱他又恨他,她想要爱他却又不能爱他,两种思想拉扯得她好累好辛苦。 正要走出嵘锦园请医师,却瞧见简医师正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 “简医师您这是?” “阿楠啊,昨日将军喝了太多酒,伤及脏腑,引发了旧疾。这两天会陆续出现很多症状,我需每日煎药,你喂将军喝下,需养些日子才能渐好。” 她点了点头,接过汤药跟在简医师身后进了房间,看着简医师为将军把脉,白静涵的目光停留在他憔悴但五官依旧俊美的脸庞,心中不禁思付:他明明不能喝酒为何还由着我灌他酒,还差点伤了性命。他是在可怜我吗?还是试探? 白静涵思虑万千根本没有听到医师叫她,直到简医师挥了挥手连叫了好几声她才缓过神来,立刻回应道:“哦,简医师,将军怎么样了?” “将军昨夜喝了酒又受了寒,有些发热了,赶紧将这碗药给将军服下。” 白静涵立刻将司庭略略扶起,慢慢喂他喝下。用自己的丝帕擦了擦他嘴边的药渍,将他轻轻放回枕边。 “将军曾经在一场大战中受了严重的内伤,那一次他整整昏迷了一个多月,当时失血过多,伤势很严重,差点就丢了性命,皇上下令宫中多名太医轮番救治,加上将军顽强的求生欲和生命力,竟然在一个多月后奇迹般的醒了过来,自那次我们都说将军是天上神仙下凡,有天神庇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 白静涵微微一笑附和道:“也许。” 简医师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物件放在白静涵手中,并再三叮嘱不能再让将军喝酒或者受寒。 送走简医师回到床榻边,看着司庭紧皱的眉头略微放松了些,身体似乎没有刚才能滚烫了,她的心也略微放松了些,为他掖好被子便走出了房间。 刚走进自己的屋子便见一人背着自己站在里面,先是呆愣了一下继而又轻松的叫道:“清玉哥,你怎么来了。快坐,我帮你倒茶喝。” ”不必了静涵,我过来其实是想提醒你,不要被府里围在将军身边的人误导了你,这些人只是司庭身边的走狗和依附于他的蝼蚁而已,你不要忘了不能让奶娘就这样白白冤死了。“ ”我,我知道,我不会的,清玉哥。“ ”若不是他做的,他应该能立刻拿出证据澄清自己,可如今过去多日了他有拿出什么证据来自证清白吗?他没有,他只是一味拖延时间,待到完全取得你的信任,将你随意玩弄于他的股掌之间,到时随时随地就会抛弃你,他有权有势谁也不能奈何他,报仇只能靠我们自己。你懂吗静涵。“ 白静涵握紧拳头,眼神又收紧起来:”我明白清玉哥。我不会让奶娘就这样不明不白走的,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嗯,那就好,我知道你回到府中的压力会非常大,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尽快解决,速战速决。你一定要坚强,清玉哥永远会陪在你身边的。“ 宋清玉走近白静涵手指轻轻撩拨起她耳边的碎发,她略略侧身笑道:”清玉哥我自己来,你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你说你还要找你失散多年的妹妹,有消息了吗?进展如何了?“ 宋清玉无奈笑了一笑:”谈何容易,失去联系那么多年,一时之间很难找到,但我不会放弃,总有蛛丝马迹可循。 “嗯对,只要坚持寻找,总会有希望的,我也会帮清玉哥一同寻找,不能放弃。”她的回答让宋清玉心头又是一阵暖意。越发觉得难以割舍。 正赶往嵘锦园的钟明远远看到宋清玉从园中出来,心中甚是担心,加快步伐匆匆进到园中,还未进门却见到白静涵手中好似拿着什么利器耀眼的很。 钟明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住手!白阿楠你做什么!” 第97章 为喜爱之人挑选礼物 抓着白阿楠的手看着她手中的东西眼中不禁诧异。 ”钟副将,怎么了?“回身看着被紧拽着的手腕。 ”你对将军做了什么?“钟明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将军厉声问道。 ”哦,你说的是我手上的物件吗?“高高举起手中的砭石:”这是简医师留下来让我用砭石给将军去痧养脏腑之气的。” “那就好,将军身体还很不适,有劳阿楠姑娘悉心照料将军了。”说完松开她的手腕。 “哪儿的话,钟副将言重了,这都是我分内之事,我可是将军的贴身丫鬟啊。我去换些水为将军擦拭一下,有劳将军先照看一下。” 钟明点了点头应允,白静涵便欠身退了下去。 刚走出园外白静涵就在一处假山旁紧靠,从袖笼中抽出一把短柄刀,眼神看向锃亮的刀尖处,浮现出刚才将此刀尖刺向他时自己痛苦挣扎迟迟未下手的那一幕。 她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她曾视他为自己心中的英雄,而今却是自己心中最想手刃的仇人,不禁悲从中来,发出的却是一阵阵嘲讽的冷笑声。那阴冷的笑声,入魔的眼神看着手里的刀尖滑向了自己的手臂处一刀又一刀,她却好似没有感觉,冷眼漠视。 ”钟明“ 床榻上的司庭侧身起身,眼神略有些憔悴,声音依旧有些嘶哑。 ”将军,您醒了。“钟明上前扶起,为他披上衣衫继续说道:”将军,如果我没有看错,白阿楠刚才手里拿的可并非砭石啊!“ ”我知道,“ ”将军您,也知道,她白阿楠对您已起了杀心,再将她留在将军身边这可是大隐患啊。“钟明焦急万分,很是担心司庭的安危。 ”她只是被仇恨一时蒙蔽了双眼,待我们找出真凶,澄清真相自然就解开误会了,她还是曾经那个善良可爱的她,她没有变,她绝不会对我下手的。“司庭说完神色忧郁看向窗外。 连着几日无微不至的照料,司庭已完全康复,白静涵则因为连日的照料显得有些疲累,清晨还在睡梦中,便觉脸上一阵瘙痒,睁开眼睛才发现司庭正坐在床沿轻抚着自己。 ”将军,您怎么来了,您好些了吗?“她慵懒的侧身问道。 ”我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静涵。“说完便俯身低头想要亲吻她的唇,她却皱眉别过脸眼神闪躲,起身说道:”将军,静涵今天有些赖床了,马上起身伺候您梳洗。“ 司庭脸上有些不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必,这些天你照顾我很辛苦,你多睡一会儿,我都已经梳洗好了,“ 说完温柔轻抚着她的额头,看着她那双美丽灵动却一直闪躲的双眸,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这日宋清玉和牛三带着白静涵一同出门采购后厨用的食物,同时也想带她出来散散心,缓解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 ”静涵,你看这可是上好的牛腿肉,回去牛三哥给你做好吃又美味的牛肉。还有这,这,这几样一一给你做几样可口的美食。让你大饱口福。“ ”牛三儿你真好,有你在我从来都不会饿肚子,每天都能大饱口福。“ 牛三听得白静涵的一顿夸奖,摸着头发竟然害羞的红了脸。宋清玉在一旁不禁调侃了起来:”呦,牛三儿你是重色轻友啊,就不给我做些好吃的接风,光想着静涵了。“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不是静涵给你求情求饶,你小子能这么平安归来吗,你知道她当初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吗?你还好意思吃她的醋。“ 宋清玉点头回想起过去感叹道:”是啊,静涵一直那么善解人意,乖巧可爱,总为别人考虑,所以受伤的总是她,我宋清玉怎么可能忘记呢,宠她还来不及呢,哈哈哈哈,静涵今天你想要什么哥都买给你。“ ”呦这是跟我争宠呢,哈哈哈哈,那就看看谁最能争宠,哈哈哈哈。“牛三一阵爽朗大笑,三人吵吵闹闹开着玩笑走在大街上。 宋清玉因想为白静涵买一份小礼物让她开心,特意岔开他们两人独自来到一家卖发簪饰品的小店中。 ”客官,需要一些什么,“店家殷勤万分。 ”店家,我想送女孩子一些小礼物,不知有什么好的推荐。“宋清玉说完脸上略有羞涩。 ”客官这边请,这里各式的发簪和手链都是送姑娘家的首选,这玉制发簪款式新颖,造型别致,送给客官的心上人那绝对能博美人一笑啊,哈哈哈。“宋清玉看了店家一眼,低头不语内心却是欣喜不已。 ”还有这几款水晶石的手链,颗颗饱满各个都吸取了大自然中数千万年的能量啊,如常常佩带这些天然的水晶石可保身体健康,美颜美容,益寿延年啊,客官看这串紫色水晶寓意“爱的守护石”能保护所爱之人平安康健,赋予情侣、夫妻之间的深厚之爱。客官再看这串金色水晶能量特强啊,乃是金钱和权力的象征,可做护身符,能辟邪化煞。客官再看这款黄水晶俗称······“ ”就这串紫色,有劳店家帮我包起来。”宋清玉打断了正介绍投入的店家,指了指那串闪亮的紫色水晶手串。 “好嘞,客官这就为您包上,绝对让您满意,让您心爱之人喜欢,哈哈哈。” 面对店家的美言,宋清玉心中很是受用,站在店门口看着手中包装精美的首饰盒,宋清玉满意的微笑着,脑海中已然出现了白静涵那开心的笑颜。 抬头的瞬间笑容瞬间消失,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人群中闪现,他眼神跟随,握紧手中的首饰身体不自觉的跟着人影而去。 第98章 暗潮涌动 话说宋清玉在人群中见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一路跟着此人进了一处无人的小巷。 那人转身笑道:“清玉啊,你真是忘恩负义啊,主人对你如此恩情深重,你却一走了之,哼哼!真是养了一头没有良心的白眼狼啊。” “大人请恕罪,小的之前为了弄清楚一件事情去了一个地方,现在水落石出证据确凿,主人要对付的人也正是我宋清玉的仇人,小的怎会辜负主人,司庭毅轩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请大人转告主人,清玉我必当誓死完成任务。” “好,你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和家族的血债那就好,另外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大人请说!” “将白静涵带来见我。” 宋清玉脸色惊变,紧张问道:“大人找她何事?” “你放心,不会伤害她,知道你心仪于她,只是要交给她一样东西,是想要帮助她,告诉她一些真相而已。现在能让司庭放下戒备之心的只有她,没人能近他身,他武功高强防备心重,又有贴身忠士忠心护主,如今又深得皇上器重着实难对付,况且司庭毅轩杀的可不止白静涵的奶娘一个人那,她可跟他有血海深仇啊,我们现在只能让她先来对付这个司庭,后面的事再从长计议,定要将那司庭置于死地才能解各自的心头之恨啊。“ 那人看了看心思深沉的宋清玉便又说道:”等你们的仇和主人的大仇都报了,你和白静涵就可以相携离开这里过你们二人的逍遥生活何不自由自在。“ 那人在宋清玉耳边低声耳语一番,宋清玉便点头应允和那人在巷口分走东西各自离开。 ”清玉哥,清玉哥“刚走出巷口的宋清玉听得身后有人唤他,转身见到了微笑着秀美灵动的白静涵,便笑着迎了上去。 ”静涵,” “清玉哥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那,这个送给你,“宋清玉递上刚买的首饰,看着她的表情不曾移开视线。 “这是什么?我能拆开吗?” “嗯,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东西了,你拆看看是否喜欢,” 白静涵迫不及待打开首饰盒:“哇,好漂亮的水晶手串。” “喜欢吗?”宋清玉满脸期待的看着对方。 “喜欢,我好喜欢,谢谢清玉哥。”说完就将那水晶手串戴在了手腕处,不停上下细看,笑意吟吟。 看着白静涵的笑颜,宋清玉的心中温暖又喜悦。 回到府中的白静涵坐在房中一直赏玩着手上的水晶手串,甚是喜欢完全没注意到进来房中的司庭。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连我敲门都没听见,”司庭站在他身后正好瞧见她正在轻抚的手腕处闪闪发亮的水晶手串。 ”新买的吗?很漂亮。“司庭笑了笑。 ”将军,这是清玉哥刚给我买的,的确很漂亮。“话一说完司庭的脸色即刻变的阴沉:”真有那么漂亮吗?“眼中醋意尽显。 ”这是他的心意,我觉得很漂亮。“看着白静涵脸上的高兴模样,司庭起了醋意,拉着她的手打断她的独自欣赏,直到进了他的书房才松开她的手。 ”将军何故拉我来这里?“摸了摸自己有些痛的手腕。 ”给你看一下这些证据,“司庭拿出之前画的现场的脚印,便将自己的推测和嫌疑人一一详述给她听。 白静涵虽然一直觉得是司庭所为,但是听了他的推理和详述心中未免有些怀疑是另外有人作梗。 她淡然一笑说道:”将军乃一国之将,我一直相信不是大人所为,大人不必太过焦虑,我相信将军。静涵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先不打扰将军忙政务了,静涵先行告退。“ 说完面带微笑转身离开,转身的一霎那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被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和仇恨的眼神。 次日司庭独自一人来到大街上一家一家找寻首饰店,将大街上的首饰店一一逛过,终于在最后一家店中找到了那家卖水晶首饰的小店。 一直低头看着里面各式的手串,突然眼前一亮便叫掌柜道:“掌柜的,这水晶怎么卖?” “哎呀,客官好眼力啊,一眼就相中我们这批新到的稀罕物啊,这可是异域来的上等水晶石啊,您看这上面的纹路,色泽,颗颗饱满透亮,各个吸取了大自然中数千万年的能量啊,若能常佩带这些天然的水晶石可保家人身体健康,美颜美容,益寿延年啊,客观看这款紫色水晶寓意······” 司庭看到那串和白静涵手上一模一样的手串心中略有不爽,打断店家意犹未尽的介绍直接说道:“除了这串紫色水晶,其他粉色,金色,白色,黄色这几个颜色都给我来一串包起来,” “哎呀,客官真是慧眼识水晶啊,这几个颜色都有着极好的功效,颗颗质地纯净、光润晶莹,能量极强,绝对能让送礼之人满意啊。”掌柜的喜上眉梢忙吩咐一旁的小二一起包装起来。 恰此时管家胡珠和牛三正在大街上采办物品,两人抱着一堆物品经过首饰小店,转头正好发现司庭的身影,两人便立刻跨门而入。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我们玉树临风,英姿飒爽的将军大人啊,大人来这里小店作甚啊?” “将军,”牛三上前招呼道:“这不是上次清玉来给静涵买礼物的小店吗?将军也来买礼物吗?” 司庭尴尬笑了一笑,轻声咳了咳说道:“我,我没有,只是路过好奇,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哦,我们今日正好出来采办一些物品,”胡珠一边整理手上的东西一边说道。 司庭表情略有些紧张上前说道:“那,那你们快些回去,我看你们应该采办差不多了。” “是啊,将军,我们正要回府呢,将军是否和我们一起回去?”牛三问道。 “哦,我,” 司庭吞吞吐吐说话间,掌柜拿着一带包装好的手串满脸堆笑走到司庭面前大声说道:“客官,您要的水晶都给您包好了,保您满意,粉色,金色,白色,黄色按您要求一一奉上,哈哈哈哈客官一定能抱得美人归,我看好你!” 掌柜的一袭话语和高举手臂的夸张动作瞬间让司庭和管家,牛三都尴尬不已。司庭尴尬一笑拿着礼品转头就走。留下管家和牛三面面相觑。 第99章 晴天霹雳的噩耗 手拿礼盒的司庭径直回府,快步进了嵘锦园便叫着白静涵的名字。 ”将军何事叫我?“白静涵听见叫声走出房间,见司庭手提一袋东西快步朝她走来。 “跟我进来,”遂拉起她的手进了她的房间。 见他急急忙忙从礼品盒中拿出几个小锦盒,这盒子竟和宋清玉送她的锦盒一模一样。 “打开看看,喜欢吗?”司庭递上小锦盒看着她。 轻轻打开锦盒,果真里面是一串水晶,继而又轻轻合上。 “不喜欢吗?”司庭好似有些紧张。 “将军送的当然喜欢,只是我已经有一串了,待过些日子再换着戴。”正想收起盒子却被司庭一把截住,拉起她的手腕撩开她的袖笼,遂露出了那串宋清玉送的紫水晶,与此同时手腕上方几道醒目的长长的伤口赫然入目。 司庭猛抬头看着她,她立刻放下袖笼,挣脱开她的手苦涩一笑:”将军勿恼,静涵戴在另一只手上就是。“说完转身想收起其他锦盒,却被司庭一把拉回身边,紧搂的她竟然有些无法喘息, ”将军,放开我,“略带愤怒的眼神看向司庭。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做,“他眼里的心疼和自责让他情不自禁将静涵搂的更紧实。 ”将军在说什么?放开我。“无力的挣扎没有半分作用,白静涵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将自己禁锢在他坚实有力的胸膛里。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你可以不理我,不戴我买的东西,但是请你不要伤害你自己来惩罚我,“ “因为我想不到其他方法来抑制我自己对你的怜悯和恨意,对你好一分我就要在自己身上刻下对亲人的忏悔,”白静涵面无表情,语气却决绝。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已经给你看了那些证据,只要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证明给您看,将害死奶娘的凶手绳之于法的。你为什么连一点点信任也不给我,还是说有人在你耳旁煽风点火,让你迷失了心智。” 白静涵知道司庭有所指,便挣脱开他的束缚大声辩解道:”没有,因为那是我亲眼所见,亲耳听见的事实,根本不需要你做那些无用功,做什么虚伪的调查和辩解。你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解释只会让我觉得你虚伪,恶心,“ 听着这一句句直刺人心的话语,司庭的心中痛苦异常,眉间紧蹙,眼中浸透了失望的泪水,却依旧不甘心再次将她紧紧拥入胸膛。 ”就一次,再相信我一次,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会找出真凶,到时你再恨我也不迟,如若不然你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 他将脸庞深埋进她柔嫩的颈窝,而她却心如死灰般只有不停掉落的眼泪,没有任何的反抗。表情冷漠又心碎。 自这一日白静涵连着好几日未曾见到司庭的身影,将军府好像又变得格外平静祥和,只是每次她走出嵘锦园依旧下意识余光驻足停留。 这日宋清玉借着外出采办邀她一同出府逛街散心,白静涵看上去无精打采,眼神里尽是疲累。 ”静涵,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宋清玉关心问道。 ”我没事,清玉哥,只是这两日胃口不太好,夜里又有些睡不安稳,所以有些疲惫。“ ”那正好我带你去一处非常有名的菜馆,那里的菜非常美味可口,许是吃腻了府中的菜,让你换换口味也许能帮你开开胃。” “嗯,好的哥。“ 两人说完一起往菜馆走去,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一家名为“香满楼”的菜馆,店门口的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客官来来来,快请进,进来尝尝本店的各式名菜。”门口的小二正在门口迎客。 宋清玉拉着白静涵进了菜馆,特意要了一间舒适的包间请她一饱口福。 “楼上雅座二位请。”店小二一声招呼,两人便上了楼。 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白静涵依旧好似没有很大的胃口,但为了不辜负宋清玉的一片好意,她强装出一副胃口极佳的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宋清玉瞧了瞧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低头沉默了片刻说道:“静涵,你先吃一会儿,我到街巷去给你买你爱吃的桂花糕,他们那生意极好,刚做好新鲜的就有可能被人买光了,我去去就回,我知道这是你最不能忘记的味道,” 宋清玉的话让她不禁想到了逝去的奶娘,默默停下手中的筷子,只是点了点头,眼中噙着泪花说道:“谢谢清玉哥,那你快些回来。” “嗯,好,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 宋清玉轻掩门离开,白静涵便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店小二就说道:“小二,麻烦倒杯水给我,” 抬头瞬间确是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孔,让人深颤的目光。白静涵惊恐的站立而起:“你,你是谁?” “郡主可好?”那略带假嗓的称呼让她很是不适。这个好久不曾有人叫的称呼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说话间白静涵将桌上的筷子紧紧拽在手中。 ”郡主莫怕,我们也是这两天才知晓郡主奶娘身故的事情,深表同情。郡主可能不知我们大人和王爷曾是故交,当年若不是我们大人力保,可能王爷早就命丧黄泉了,虽然最后被驱逐流放,但至少保住了他的命和锦王府上下几十口人的命啊。“ ”你家大人是?“白静涵疑惑问道。 “我家大人正是当朝丞相李长庸,我家大人一直效忠朝廷,为了抵抗朝中恶势力,力保那些直言敢谏的忠臣,费尽心力,最后却落得被人误会排挤,特别是这司庭大将军,仗着自己和他父亲为朝廷打了几次胜仗就在朝中为所欲为,在皇上面前恶意诽谤我家大人和那些忠臣良相,简直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更甚者他甚至将曾经流放特赦的忠臣及其家人都暗中劫持杀害,杀人灭口。” 白静涵心里微微一颤,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便着急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郡主请看这物件是否熟识,”白静涵眼神望向邢玉官手里的玉佩,眼神呆滞下一瞬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 第100章 谁是真心 谁是假意 邢玉官手中挂绳坠下一个深绿色雕有龙图腾的玉佩,跌坐在椅子上的白静涵立刻缓过神一把拿过玉佩,眼泪夺眶而出:“这,这是我爹爹的玉佩。你,你是哪里得来的?“ ”这是王爷临终前交给我们的贴身玉佩,他再三嘱托我们要找到郡主,将此物交于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爹爹他他,不会的!“瞬间犹如天崩塌一般,她的脑海里一片混沌,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般的晕眩感,她用力抓住桌面缓缓跌坐在椅子上。没有声嘶力竭,只有咬紧牙关痛彻心扉到浑身颤抖。 “告诉我在哪儿,我爹爹在哪儿?” “都怪我们去晚了一步,那司庭先我们一步派人将王爷连刺了数刀,最后看着王爷在我们面前断了气息。”邢玉官低头似有似无的哽咽道。 “可为什么就断定是他做的呢?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邢玉官听得此言双手递上几张纸条,白静涵眼神木然接过手中打开一看,上面的确是司庭的字迹,依稀写着:是否找到静王?第二张写着:找到静王速速回我, ”如果没有猜错,司庭书房内应该藏有有关他栽赃陷害,杀人灭口的罪证。如今他是越来越猖狂了,这两年我们大人一直在寻找郡主的下落,才找到就发现郡主竟然在将军府这危险之地做事。大人怕司庭利用郡主后将您灭口,所以特派属下来秘密通报,想将郡主从府中救出来。“ “不必,多谢你家大人,如若是事实,这血海深仇我必将亲手解决,” “郡主还是多加小心,司庭这个人诡计多端,心机深重,深藏不露,小心他会反咬我们一口。”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再深藏不露终有自食恶果的一天。” 邢玉官假装一副担心的样子上前说道:“郡主如若需要我们大人的帮助尽管说。一切小心,先行告退。”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白静涵的心痛到无法言喻,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靠在心口抵住心口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买完桂花糕回来的宋清玉打开房门已不见她的踪影,放下糕点心中忐忑不安,宋清玉深怕对方说的话会让白静涵很受伤,可是他内心的仇恨又控制着自己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或事来对付那个人。他的眼中和此时的白静涵一样被满腔仇恨渐渐吞噬。 回到嵘锦园的白静涵见四下无人便直奔司庭的书房中,书架上,书柜里不停寻找着那些他欲隐藏的罪证。 突然几封书信从一本书内掉落,急忙将书信展开自上而下仔细读着,只见双手将信件越捏越紧,而后信件从她的手中慢慢飘落地面,彻底将她对他的最后一丝信赖完全打破。 那些跃然纸上的可怕的命令和言辞,致他人于死地而后快的疯魔言辞真正让她觉得他就是恶魔一般的存在,听到父亲死讯的那一刻,她觉得这世上已没有任何关心她爱她的亲人,剩下的只有折磨和利用,让她痛不欲生的欺骗和伪善。 她俯身捡起地上的信纸,牢牢拽在手中,步伐沉重走出了书房。 铜镜前她仔细的描眉抿着红唇,那粉色的胭脂抹在脸上让自己原本苍白憔悴的容颜瞬间变得明媚动人,只是原本撩拨心弦,星眸点点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和笑容, 对着铜镜她想微笑,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抹开那双唇,下一瞬眼泪却不自觉的从眼角溢出。突然胃中一阵难受,冲出房门在院中呕吐不止。 ”谁,“只见司庭刚跨进嵘锦园便听到一阵阵声音便快步上前,只见白静涵一手扶着走廊柱子,一手抵住胸口呕吐不止。 ”静涵你怎么了,怎么吐这么厉害?“司庭搀扶着她,轻拍她的背担心不已。 白静涵直起身子,看着刚回来的司庭,渐渐展露刚一直在铜镜中练习的笑容,僵硬又痛苦:“将军,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您是不要静涵了吗?”说完一阵恶心又涌上心头。 “我回来了静涵,很难受吗?怎么吐这么厉害,今天吃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今天清玉哥见我胃口不好,带我去吃了很多好吃的,我一时贪嘴吃多了,胃里有些不适。” “不许你再去府外乱吃东西,这些日子你思虑太多,身子差了很多,你需要慢慢调养,不可暴饮暴食伤了身子。” 待白静涵好些,司庭便一个横抱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又为她倒了温水让她服下,又倒水为她轻轻擦拭脸上的汗珠。而后便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半搂着她甚是宠溺。 ”好些了吗? “嗯”白静涵紧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微微闭着双眼点了点头。 “静涵不再生我的气了对吗?“低头看了看她。 ”没有,静涵没有生将军的气,静涵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心绪一直不宁,所以脾气有些暴躁,静涵有任性不懂事的地方还请将军原谅。将军走的这几日静涵思前想后,后悔极了,才发现自己一刻也离不开将军,静涵不能没有将军,“说完紧紧捂住司庭的双手,将身体紧贴着他得胸膛。 ”我知道,我知道静涵,我也很想你,只是这几日我正在调查那件事情,所以回来迟了几日。我已经调查清楚那主凶应该就是丞相府中的那个伶人,他平生最会模仿各种声音和易容术,他的易容术可以假乱真,就是他假扮成我的模样将奶娘骗至郊外将她推下塔去的。“ 白静涵心中又升腾起一股恶心感:果不其然他真得是准备反咬一口,他那骗人的把戏竟然如此拙劣。不禁心中更加厌恶起他。 第101章 不祥预感 原来司庭离开府中的那几天是和钟明一起去了那邢玉官出处,外乡一个叫泾本的小地方,原来这邢玉官乃是一个弃婴,当年被当地戏院管事的捡了去,没想到这邢玉官聪慧过人,对这戏曲很是有天分,管事的花了大力气将他培养成当地有名的角儿,小小年纪他的名声就火到了临乡各处,机缘巧合之下被李长庸买了去养在府中为他所用,通过与那戏院老板的闲聊中得知,这邢玉官不仅唱功了得,竟然还会易容之术,可将任何一人的面容就如复刻一般装扮到自己脸上,以假乱真有时候连从小训练他的管事都真假难辨。 这线索无疑让司庭精神为之一振,又连夜赶去白静涵邻居王婶那再一一细问便已确定此事必是这伶人所为,而幕后主使必定是丞相李长庸了。 而此时司庭看着面前娇弱可人的意中人,心中愧疚不已,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受到了牵连,还连带她的亲人遭了不测。 而此时司庭亦不能轻举妄动将这两人绳之以法,只因朝廷正在酝酿一场大变动,皇上警示目前所有相关人等一律不得轻举妄动,欲要擒之必先让其疯狂。 “既然将军证据确凿为何不把这些坏人抓捕归案,严刑拷问惩治他们呢?”白静涵的柔声细问让还在思虑中的他顿时回了神。 “我答应你要将这些人都绳之以法,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很快再等待一些时日,相信我好吗?” 白静涵微仰着头看着面前温柔抚摸着她额头的司庭,心口一阵疼痛,蓦然将自己深埋进他的怀中,几度哽咽心中的绝望到达了顶峰,而此刻的司庭只当是她的喜极而泣,撒娇索求安慰,他只是不停的摩挲着她的秀发,温柔抚慰却不知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两日后如往常一般司庭早起锻炼后来到白静涵的房间,开门却不见静涵的身影,喊了管家问话才知她告假回家中去了,心中有些不安,为何没有告知他,更没有听她提起此事,蓦然想起今日应该是奶娘的三七,她应是祭拜去了。 管家又说道:“将军莫担心,这宋清玉也一并请了假,应是陪着她一起去了,” 司庭猛抬头问道:“什么,你说宋清玉陪着她一起去了?” “是啊,将军,我想着宋清玉陪着阿楠姑娘,啊,不对,她再三提醒我是静涵姑娘,陪着她会更安全些就准假了。” “管家快些备马,我要出去!” “将军这么急着走吗?好好,我这就去!”管家说完立刻转身出去让人备马。 司庭飞身上马,拉着马缰策马狂奔。 “将军,路上小心些!”看着司庭快马加鞭的焦急身影管家心中有些担心,刚欲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差点撞了上去定睛一看原来是牛三,正朝着将军的方向不停张望。 “哎呦呦,这谁啊?牛三儿你杵在这里做什么呢?吓我一跳!” “管家,你说我们将军怎么那么命苦?”牛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这话怎么说呢?我们将军哪里命苦了?” “你看我们静涵明明和将军郎情妾意一对璧人,可是偏偏碰上这档子事情,现在静涵好似有些怨恨我们将军,正好让宋清玉那小子乘虚而入,你看他和我们静涵走的那么近,搞得我们将军像是第三者似的,不过这样也很好,她逃他追好甜蜜啊,嘻嘻嘻!” “呀呀呀,牛三儿放开我的衣服。“只见牛三说到激动处情不自禁搂着管家的臂膀轻抚着,管家胡珠一脸嫌弃的甩开牛三,一边还骂骂咧咧的:”干什么,没事儿干了是吗?在这看热闹,走走走快回后厨去。“ ”嗯真是的,我这不是担心将军吗,看一会儿又不耽误做事儿。“牛三无奈皱眉回去,时不时在管家身后朝他做鬼脸。 司庭快马加鞭一上午终于到了白静涵住处,屋门紧闭着没有人应门。 ”是将军吗?“司庭回头只见王婶迎了上来。 ”王婶“ ”将军是来找阿楠姑娘吗?“ ”是,王婶见到她吗?“ ”嗯,她回来后和我寒暄了几句就拿着祭祀的东西直奔她娘的坟前去了。“ ”多谢王婶。“正欲转身离开,王婶叫住司庭:”将军,有些话想和将军说,不知······! 看出王婶的担忧,司庭即刻回答:“王婶但说无妨。” “那日将军来我处再询问当日的情况,又和我说已调查清楚另有其人,其实从那人的身形气质我就觉得和将军有些不同的,我在局外能看的更真切些,可是这阿楠毕竟失去了最亲的人,还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我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出她对将军依旧恨意未消,而且不知为何我今日见到她完全没了往日的精神,这孩子我很担心,还请将军多多关心她,多给她些时间恢复,既然是误会总能解开的。” 司庭心中亦是不安起来,前两日两人既已冰释前嫌,对自己的态度亦是恢复了往日的柔情,但他的心里也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多谢王婶费心,我定会保护好她,我先告辞。” 司庭告别王婶骑马来到郊外,远远见到了白静涵和宋清玉在坟前叩拜,便快步向前走去,下一瞬却见到白静涵一头靠在了宋清玉的肩头,一时愤怒不已即刻上前推开宋清玉,搂住身子有些瘫软的白静涵。 “将军”白静涵见到司庭叫道。 “将军,您怎么来了?”宋清玉惊呼道。 白静涵见司庭怒目而视宋清玉,便无力的直起身解释道:“将军,刚刚静涵一时有些晕眩难受,一时靠在了清玉哥肩头让将军误会了。” “你怎么了,你身子那么弱,出来为何也不告诉我一声,也怪我粗心大意一时忘记了这事,” “没事,静涵已无大碍了。将军莫担心。将军今日既然过来了就在奶娘坟前烧些纸钱,磕几个头也算告慰奶娘的在天之灵。” 司庭跪在坟前,白静涵在其身侧跪着,一连磕了几个头,感觉身后有些异样,正欲起身却被一旁的白静涵一手搭在他的手上说道:“将军不辞辛苦来这里为奶娘上香磕头,静涵感激不敬,长久以来静涵和奶娘深受将军的照顾,无以为报,只待以后好好报答将军······” 第102章 情意绵绵愁肠断 察觉异样的司庭眼神转向一旁紧拽着他臂膀的白静涵,她那纯净又悲凉的眼神让他心碎,他的心猛地抽紧,这时突然身后一把匕首刺向司庭的肩头,锋利的刀尖扎在他的肩头,来不及护住伤口即刻转身将袭击他的人踢飞。 “宋清玉你,”司庭看着自己肩头不断溢出鲜血的伤口厉声问道:“你为什么?” “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先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谋害我家族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你为什么要杀害静涵的奶娘,你为什么还不依不饶的追杀他的父亲?”宋清玉像疯了一般用匕首指着司庭大声叫嚷。 司听毅轩眼神无辜又迷茫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白静涵,她似笑非笑的跪在坟前,周围的一切好似与她隔绝了一般继续烧着纸钱,嘴里不停念叨:“奶娘,您可以安息了,您看到了吗?有人来向您赔罪了······” 司庭此刻已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看到白静涵神情木讷僵硬地跪在那里,他的心犹如被人一刀一刀割开一般疼痛无比。 “宋清玉,你对她做了什么?” 宋清玉叫嚣道:“应该问你,你对她都做了什么?”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了,我是被你逼疯的,你不仅害的我家破人亡,亲人离散,还无耻至极将我诱骗至顾伯家中,让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惨死在我面前,你才是疯子,丧心病狂的疯子。” “你说什么,顾伯他们······”司庭被震惊到同时也感觉到了整个事件都在背后被人操控着,他沉默不语看向已经有些疯魔的宋清玉。 “你冷静下来,你难道不觉得这整件事情有些蹊跷吗?你我都被人利用了。“ ”我没有疯,也不需要冷静,今天我就要在这里将你杀了,祭奠我宋家上上下下所有被你们谋害的人的命,还有静涵的爹爹和奶娘,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说完宋清玉手握宝剑冲向负伤的司庭,司庭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捂住伤口躲开他的袭击。 “宋清玉休得无礼,放下手中的剑饶你不死。”只听得身后传来钟明得声音,只见钟明带着一队士兵冲了上来, “将他拿下。”一番搏杀,宋清玉被拿下,将他牢牢压制住。 “将军,您没事,” “我没事,钟明,你怎么来了?” “将军让我去查查顾伯那的情况回来碰到管家和我说起将军离府的事情便觉事情有些蹊跷,便过来查看,以防将军不测。”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白静涵已扑向宋清玉,抓住他的手想强行拉开,司庭一步上前拉住她:“静涵,你不要这样,你看着我。” “不要,将军你让他们放开他,放开清玉哥,不要伤害他。”白静涵声音沙哑的尖叫着。 司庭牢牢抓着她的双臂:”静涵看着我,我们不会伤害他,没有人伤害他,他很安全,跟我回去好吗?“ 她眼神茫然的在宋清玉和司庭之间来回切换,点了点头被司庭簇拥着上马离开。 身后却传来宋清玉无尽的呐喊声:“静涵,静涵······” 好不容易将白静涵哄入睡后,司庭便从她的房中轻掩上门出来,钟明立刻上前询问司庭的伤情,司庭略略摆了摆手没有大碍, “顾伯处发生了什么?”司庭轻抚刚包扎的伤口。 钟明回道:”我去了那才知道,顾伯一家除了他的一个小孙儿全部被害了,说是在宋清玉回去的那天家中人都离奇被杀,只剩下一个小孙儿当时因在隔壁邻居家玩耍儿幸免遇难,宋清玉将这小儿托付给了熟识的邻居,说为顾伯报完仇就回来接这小儿,“ ”怎会如此巧,看来一直有人暗中盯梢我们,我们的行踪对方了如指掌,原来如此,自这宋清玉回来的那天我就觉得他眼神异样,行事诡异,让我不得不怀疑顾伯那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必须要尽快结束这一切,否则受到伤害的人会越来越多。司庭心思沉重看向白静涵的房间。 至三更天时刚从书房看完书回到房中的司庭正褪去衣衫准备睡下时,突然外面风吹树动,一阵雷声隆隆,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扰得人有些惊心。只见窗户上树影婆娑,却见一个人影晃过。 “是谁?”司庭警觉起身走近门口处。 只听得门外响起敲门声”咚咚咚“,继而一个略有些沙哑却温柔的声音响起:”将军,是我,静涵。“ 司庭立刻打开门,只见门外的她直冲进他结实的臂弯里,她虽发丝凌乱却依旧容颜绝丽,身上的薄纱被雨水打湿,若隐若现竟如此的娇媚动人,司庭明显感觉到了她胸口的起伏和心跳,她双肩微颤细语道:”将军,我害怕,害怕那雷声。“ ”别怕,有我在。” 她一脸娇媚看得司庭恍了一会儿神,而后将她一把抱起放在床榻上,腰间猛然一紧,她嘤咛一声即刻被他用力揉进怀中,只感觉唇间一暖,已被他深深吻住, 他的眼眸深邃,腹内犹如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情欲绵绵吻得彼此呼吸为之一窒,白静涵娇喘不已的挣脱开他的缠绵,将食指轻轻抚触着他那性感的唇瓣,薄纱轻轻褪下肩头,魅惑一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娇笑道:”将军真的那么喜欢静涵吗?如若静涵死了,将军也会像这般思念静涵,痴情于静涵吗?“ 司庭微微一怔,轻轻吻住她的红唇:”不许你胡说,我不许你说这话,你不会死的,你要和我白头偕老生活下去,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来扛着,所有的痛苦都让我来承受,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因为你是我司庭的唯一。“ 白静涵泪光点点,躺在他身上,指尖轻轻抚过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又轻启红唇星星点点的湿吻落向他胸前的每一寸肌肤,眼神从温柔逐渐变得凶狠又坚定,最后停留在司庭那沉醉又恣意的表情上,而她的手逐渐的毫不犹豫地伸向了她身后的一处冰凉锋利处。 第103章 情断雷雨夜 窗外的风声雷声愈发猛烈,那雨点仿佛敲打在两个人的心上,她手中紧握的短柄刀锋发出的寒光如此逼人心神,冷冽的寒光径直向司庭的胸口刺去,霎时鲜血如柱喷涌而出,司庭痛到似魂魄离体无法出声,闷哼一声紧握住刺入胸口的刀柄,眼神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滑向她呆滞又惊恐的眼神,她浑身打着冷战。 司庭伸手一把握住她满是鲜血的柔荑,脸上痛到青筋爆出,吃力的吐出几个字:“我以为你不会······” 只见白静涵似笑非笑的望向身下的司庭凑近他耳边低吟:“我会!” 说完紧拽住插入司庭胸前的那把短柄刀用力拔了出来,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司庭一声大叫继而翻身下床向房门口爬去。一只手紧紧捂住不断溢出鲜血的伤口。 而床榻上表情冷漠呆滞的白静涵依旧紧握着刀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房门口,司庭用那痛苦却依旧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只见她默默打开门抬脚跨出房门时却被司庭轻轻拉住,一阵“哐哐”那血淋淋的短柄刀从她的手中落下,她用力挣脱走向庭院中,只见那瓢泼大雨打在她的脸上身上,湿了全身却依旧不停的朝着院外走去。 “静涵,静涵。”他不停的叫着,却已动弹不得倒在房门口。 “谁,谁在那,将军,将军怎么了?”只听得正经过嵘锦园巡逻的钟明和一众士兵见到了满身是血的白静涵,顿觉事态严重,即刻跑进园内见到了倒在房门口的司庭,立刻将他扶进房内大叫请简医师。 司庭倾身说道:“静涵呢,快将她带回来。” “将军,她将您伤的这么重,我已命人将她押进地牢了!” “不行,”司庭说完便因伤口疼痛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耳边不停响起钟明的叫声:“将军,将军,快,快些叫简医师······” 待到醒来时,司庭睁开双眼看到了站在面前担心的望着自己的简医师和钟明。 “将军,您终于醒了。”钟明担心不已。 简医师抬起司庭的手,轻轻再为他诊脉:“将军心脉终于稳定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之前刚伤了脏腑之气,气血伤的有些重,庆幸那刀没有刺到要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没有大碍,静涵如何了?” “将军,您这还没有大碍,差点丧了性命,若不是发现的早,您早就失血过多而亡了。这白静涵明明早已对将军起了杀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你,您怎么就视而不见呢。”钟明一时气愤脱口而出。 简医师便回道:“将军莫急,白静涵她没有受伤,只是她的精神可能受了一些刺激,加上之前亲人离世对她的打击,说话做事好似都有些过激,精神很是不稳定。” 司庭点了点了,听到她没有受伤心中略略放下心,喝了药便又昏睡了过去。 关在地牢中的白静涵紧搂着穿着薄纱的身子蜷缩在牢房内一角,脑海中不停浮现刀刺向司庭血流如注的那一幕。 我恨他,我是很恨他,可是我不曾想到我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好似着了魔一般狠狠的刺向了他,这是为什么,我的手我的心都不再听我使唤一般凶狠的刺向了他,那一刻我好害怕,为什么我好似不是我一般了。 白静涵的内心充斥着这种无助彷徨的声音,渐渐紧绷的神经愈加混乱无序,不禁抽泣了起来。心中始终挥之不去他的身影。 抽泣声引来旁边牢房的注意。 “静涵,是你吗?” “清玉哥,清玉哥,” “是我,我在,你别怕,我听外面牢头在说你刺杀了司庭,是真的吗,“旁边的宋清玉听得这熟悉的声音便听出是白静涵。 许久白静涵才发出了”嗯“的回应。 ”你做的很对,这司庭该死,你杀的对,你没有错,你别害怕,到时你就说是我宋清玉蛊惑你刺杀他的,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就好,如若他对你还有点情意,就应该会放了你的,你听见了没有,” “不,不要,我不能这么做,是我做的我自己承担。” 宋清玉刚想继续说下去,就听到牢里的士兵叫道:“乱叫什么,不许乱说话,” 下一瞬白静涵的牢门打开了,只听见牢头说道:“公主,您还是当心一些,这人刚刺杀了将军,我怕她杀红了眼,对公主·····” 只见公主舒尔敏走进了白静涵的牢房内厉声说道:“不用你管,本公主可不怕,我只和她说些话就出来,你出去。” “是是,”说完牢头锁上了门离开。 见牢头走开舒尔敏便俯身扑在白静涵身上叫道:“静涵姐,你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我今早才听说此事,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为何一直不相信将军,我和钟副将为了求证去了很多地方,将军亦是不远千里奔波跋涉到处找证据,已是排除将军的作案嫌疑了,我们只是在静待时机将这坏人抓捕归案,你就不能再等等嘛?为何要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白静涵听了舒尔敏的一番言辞满脸怒气:“你说我愚蠢,难道我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在你眼里是愚蠢的表现?呵呵呵,妹妹你是有多袒护这个人,他是说了多少好话给了你多少好处蛊惑你来说服我。” “姐姐为何如此说话?” “我要如何说话,难道要我为一个杀了我至亲的恶魔歌功颂德吗?我做不到。”白静涵眼神决绝转过头不再和舒尔敏交谈。 “姐姐你真的误会将军了,你会后悔的,将军一直默默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他一直在为寻找······” “不必再说了,公主您请回,如今我是阶下囚,而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我二人身份悬殊,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姐妹,各自安好。”白静涵突然截断了舒尔敏的话,语气果决表明自己的态度。 舒尔敏虽脾性爽直,可看到白静涵这副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怒气被压了下去,只是将手中的包裹放在她身旁说道:“姐姐,这里有几件衣裳和一些吃的,将军现在还在昏迷当中,希望姐姐能尽早明白将军的苦心,” 舒尔敏说完便令那牢头开了门,径直走出了地牢,牢门又被重重的锁上,听到司庭还在昏迷当中那几个字,白静涵的心中一阵剧痛,她恨他可又总是不自觉的去怜悯心疼他,这种情绪上的无尽拉扯让她痛不欲生。 第104章 欲求真心话 司庭再次醒来已是两日后,睁开眼睛看到钟明和公主舒尔敏正手拉着手在拉扯着什么,他微微一笑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打情骂俏了。” 钟明见司庭醒来便立刻拉下公主的手坐到床榻边:“将军您醒了,好些了吗?伤口还疼吗?” “没事,我很好。” “我们刚才没有打情骂俏,”钟明害羞的低着头笑道。 “是啊将军,您终于醒了,您再不醒来我怕是一辈子不能和他打情骂俏了。”舒尔敏嘟着嘴拥向床边满是埋怨的语气。 ”哦,此话怎讲?“司庭微微动了动身子,按住依旧疼痛不已的伤口,钟明立刻为司庭掖好被窝为他调整姿势。 “您不知道,您的好副将对您简直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这两日死守在将军床榻边不眠不休的一刻也不曾离开,我方才硬拉着他让他去休息,死也不愿走,我,我是担心他。”说完舒尔敏竟低着头默默垂泪不已。 钟明立刻起身走到公主身边递上方帕轻声安慰,心中甚是慌张:“公,公主您别哭阿。” 司庭默默看着两人的温情画面,突然有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便笑了笑说道:”好啦,公主莫哭,我命令钟副将立刻回去休息。“ “将军,我不能,”钟副将欲要解释,却被司庭又拦截住:“钟副将这可是命令,快些随公主回去,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喝了简医师的汤药好多了,你快些回去休息,明天带我去见她。” “将军,此人再三伤害你,不需要再怜悯她。” 钟明的话有些刺激到了舒尔敏,立刻上前质问道:“什么叫不要怜悯她,静涵她接连失去了至亲的亲人,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她只是,一定是被人蛊惑了才做了伤害将军的事情,” 她又转向床榻上的司庭说道:“将军,静涵只是受了很深的刺激和伤痛,她很辛苦,她应该也是不想伤害将军的,一时昏了头脑才才做出这种事情,请将军从轻处罚。” “我知道,你们下去,钟副将快随公主一起回去。“ ”可是,将军······“钟明还欲争辩被公主一把拽出了房间,司庭看到两人彼此吵吵闹闹的场景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慢慢起身下床,胸口的伤口依旧疼痛不已,默默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纷纷扬扬飘落的花瓣那么美的景色,眼前浮现了她浇花弄草的一颦一笑,依稀间听到了她叫着他的名字”毅轩“。 那晚在她进房的那一刻他一眼看到了那把藏在衣袖中的短刀,只是他只是一直相信她不会将这尖刀刺向他。可是他错了,他痛心万分慢慢闭上双眼,心中发出感慨:静涵,我该怎么让你不要这么恨我,为何你不能再等等我。 丞相府的暗室里不时传来鞭打的声响,继而是女子痛苦的哀叫声,邢玉官在那昏暗的密室中不停抽打着妙月,妙月面色煞白如雪,血色尽褪的嘴唇微微哆嗦着,嘴角微微溢出血丝,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麻木却又有一丝怒意。 “不好好做事,为何还要勾引主子,你是有多贱。”只见一鞭又一鞭抽打在她身上,她却一声不吭的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待到邢玉官发泄完,妙月便扶着墙面慢慢走出了暗室, 趴在房内的床榻上,她的心如死灰,背上的伤口若隐若现血渍慢慢浸湿了衣衫。她早已受够了这两人的折磨,一个是以玩弄权势,折磨女人为乐的丞相,另一个是不阴不阳,杀人如麻的戏子,这二人都将她视为自己身边的一条狗一般随意欺凌,自她长大以来她便被这里李长庸哄骗着强硬夺去了她最珍贵的初次,而每次靠近他,妙月就如入鬼域一般难以挣脱,她脑海中残存的对家人的那点依恋一点一点被蚕食干净。 她收拾干净自己离开丞相府,回到了红鸾苑,这里是李长庸秘密投办的结交或者确切的说是监视交易的权色之所,而妙月也只是他布在此处的一个眼线,一个棋子而已。 而那一晚司庭对她说的那番话让她辗转难眠,无尽的苦恼,慢慢的觉醒,痛苦的挣扎着。 是夜,钟明陪着司庭一起进了关押静涵和宋清玉的地牢。司庭的伤还未完全恢复,身体依旧虚乏,走近她的牢房,他黝黑的眸瞳逐渐变得柔和。 ”静涵,你还好吗?“ 听见声音白静涵惊呆片刻,转过单薄的身子看向正走近她的人儿,眼底有惊亦有恐,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心里好似安定了一瞬,继而又转回头冷冷说道:”我好的很,无需将军操心。但是现在看到你我很不好。“ 司庭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是想确定一件事情,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为何到现在你对我都没有一丝的信任。” “从未有过,我只是利用你找到我的父亲,可我白静涵却傻傻的反过来被你戏弄欺骗,甚至将我的亲人一个个杀害,我不会原谅你,我见一次杀你一次,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死去的亲人,” 司庭听了她冷漠的回答,心口一阵刺痛,轻轻捂住胸口闭目强撑着心底的那股撕裂感。 “我没有杀你的奶娘,也没有杀你的父亲,你父亲还活着。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寻找你父亲的行踪,想让你和他能早日团聚。可是你连对我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宁愿相信其他人也不愿给我一丝的信任,你为什么对我如此残忍。” “骗子,你的这套鬼话我不再相信,你杀了我便是,这世上已没有我的亲人,我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白静涵虚弱的站起身,身上的血渍依旧清晰的残留在身上那么刺目又惊心。 第105章 赶出将军府 “你走,我不会杀你,”司庭眼神逐渐变得黯淡无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向门外的钟明点了点头示意开门。 白静涵倍感惊讶看向司庭,他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虽然受了伤还未痊愈,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全身摄人心魄的刚毅气质依旧没变,她呆呆看了她片刻,他却没有再看她一眼。 才缓过神说道:“休要戏弄人,我甘愿受罚,我不愿再看到你偷偷去伤害我的亲人。” “难道你说的是宋清玉?没想到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如此之深,呵呵,你说的没错,我会想尽办法折磨伤害他,一点一点将他的生命慢慢消耗殆尽,那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他了。”司庭此刻心中萦绕着满腹委屈和愤怒,甚至有些恶狠狠的说出了这番话语! “啪!”一个极其响亮的巴掌打在司庭的脸上,他感受着来自她对自己的愤怒和绝情,单手将她的手掌用力捏住,眼神中尽是被伤到的委屈和痛苦,心痛到无法呼吸,胸口的伤口好似又撕裂开,痛的他瞬间放开她的手捂住伤口。 “我不走,你不放了我的清玉哥我不会走,” “钟明,将她拉出将军府,”司庭闷声命令道。 钟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白静涵你别太过分了,将军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别不识抬举。” 说完钟明命人将大声叫唤的白静涵强制带出了将军府,又将一包装了衣物和她的物品一并扔在地上:“快带着你的东西滚!” 看着士兵扔下来的物品中掉出来的一些奶娘的遗物,她立刻上前一一捡起捧在怀里,心中甚是难过。 “静涵,”听到这个声音白静涵瞪大眼睛又惊又喜,转身就看到宋清玉站在自己身后。 “清玉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司庭毅轩一定是心虚了,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迫于压力将我放了,现在你也顺利出来了,太好了。” 宋清玉接过她手里的包裹说道:“走,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完就带着她上了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而此刻在床榻上简医师正在为司庭处理再次被撕裂的伤口。 “将军不可再动怒,这两天还需卧床静养,虽说没有伤及要害,但是这一刀也伤的不轻,耗损了元气,还请将军不要思虑过多好好静养。” “辛苦简医师了,我明白。” 正当简医师告退时就听到牛三匆忙大叫着简医师:“不好了简医师,不好了!” “牛三儿何事如此惊慌?”钟明一把抓住踉踉跄跄差点被门口台阶绊倒的牛三! “简医师快去看看管家,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在那乱喊乱叫拿着刀要杀人,”牛三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钟明快些扶我一起去,” “将军,小人去就可以了,您还是不要动为好!”简医师小心叮嘱。 “不,胡珠是多年老管家了,我不想看到他有事,快走。” 说完钟明扶着司庭匆忙往外走,简医师和牛三紧随其后。 四人来到他院中,只见管家手中高举着菜刀面目狰狞正追着几名家仆大叫:“看我不杀了你们,你们杀了我亲人,你们该死……” “管家不要啊,救命啊……”一旁的家仆疯狂逃窜喊着救命! 钟明立刻上前抓住管家手臂,夺走他手中的菜刀,牢牢搂紧他的双臂使他不能动弹。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管家疯狂乱叫着,可当他看到面前的司庭,情绪却突然稳定了许多,竟轻声说道:“将军莫怕,这些坏人我一一将他们都杀了,这些害你的人会不得好死的将军,将军别怕。” 几人见此情景不禁好奇不已,简医师上前摸了摸被束缚着的管家的脉象,又捏紧他的下巴观其舌头,立刻问道:“管家何时开始这般?” “就刚才一小会儿才发作。”旁边家仆说道。 “今日可吃了些什么?” “今日管家和我们一起吃的早点和午饭,也没见其他人这般,哦对了,管家中午时分吃过午饭还吃了一些白静涵那边带过来的糕点。” 司庭听得这名字瞬间抬头问道:“快些拿来看看是哪些糕点。” 一会儿的功夫家仆就从管家房中拿出了一盒桂花糕,看其外表并没有特别,简医师伸手拿出一块观其形,又凑近闻了闻,一皱眉便拿出银针一试果然银针瞬间发黑。 “将军此糕点有毒啊,” “那会不会静涵她也是中了这种毒,才会做出这种刺杀将军的疯狂之事啊,她会不会······”牛三刚想继续说下去便被钟明一个劲儿的使眼色,又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才看到将军的脸色异样,便立刻闭上了嘴转向简医师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毒会让人疯癫成这模样啊?” 简医师看手中的糕点说道:“具体是什么毒,我还需仔细检查才能下定论。” 司庭点头说道:“简医师先为管家医治,辛苦后面尽快检测一下到底是什么毒,有了结果立刻告知。” “是,将军,那让牛三随我去拿一些可以解毒的药过来。” “去。”说完简医师便匆匆带着牛三离开。 众人将管家绑在了床榻上,钟明回身说道:“管家对将军真是情之深厚啊,追杀所有人却唯独记得将军的恩情。” 钟明的此番话不禁让站在床榻看着管家的司庭脑海中又闪现出她的身影,心中不禁悲凉:如若真的如此,为何管家中了此毒还依旧清楚我的为人,依然那么信任我,可你静涵,为什么连一点点信任都不给我?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我于死地,难道你真的只是利用我,往昔的感情对你来说真的就一点没有残存在你脑海中吗? 第106章 入住丞相府 话说宋清玉带着白静涵离开将军府后就匆匆将她带到了丞相府中面见李长庸,李长庸一见白静涵就双手拥上前扶住她双臂故作痛哭流涕的模样叫道:”静涵啊,终于找到你了,想当年你父亲遭流放前还秘信于我让我照顾好你,只怪我找了那么久才刚找到你,都怪我都怪我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啊。“ ”静涵虽未曾见过李长庸,但见他为了父亲痛苦自责不已,心中亦是觉得亲近,便连忙劝慰:“丞相大人严重了,静涵还要感谢丞相大人让我明白了真相,看清了某些人的真面目,静涵感激不敬。” “好啊,你知道了这司庭的真面目,也算没有枉费我的一片苦心那。如今这司庭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冤枉有功之臣,想要将我们这些曾经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朝廷忠臣一个个排挤消灭,他的野心全朝廷皆知啊,像他这般当面一套背地里又阴险狡诈的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朝廷要臣,一旦上位可想而知又要出现多少冤魂啦。”李长庸连连摇头叹气。 白静涵立刻上前劝慰:“丞相大人,都怪静涵没有一刀将他毙命,还让他逍遥法外着,但是如若丞相大人有用得着静涵的时候,定当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好好,静涵啊,你暂且和清玉一起在丞相府的东院住下,我已让管家都打扫干净,置办了一些物件,你看看到时候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尽管和我说。” “谢谢丞相大人,能在此住下已讨扰了,不奢望有其他要求,这般便已很好,多谢丞相大人,过些时日等静涵找到落脚处便会离开。” “哎,暂且住下不必担心,我丞相府地方那么大难道还容不下你一个弱女子不成,再说你这次刺伤了司庭毅轩,他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也只是碍于你的身份明里让人看他是深明大义以德报怨,其实暗地里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呢,今后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白静涵作揖谢过,便和宋清玉跟着几名家仆带他们到了东院住下,收拾妥当便就住下了。 一晃又是小半个月过去了,两人住在府中除了聊天下棋便没有其他事情可做,这日宋清玉出府办事,白静涵一个人觉得无聊,便想着出府逛一逛,刚到大门口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去路:“没有丞相口谕不得随意出入丞相府。” “我是丞相府的客人,为何不能随意出入,”心中愤愤不平,只因自己在人家府中不便发作便只得作罢返回院中。 待到宋清玉回来便将此事告之,宋清玉便说道:“许是丞相怕有人暗中会害你,暂时不让你出去,这也是情有可原的。等过些时日我再和丞相说说。” 白静涵心中有些郁闷,听宋清玉一说便作罢。 过了几日宋清玉便将此事告知丞相,李长庸便大声笑着说道:“误会了,她住在我们府中的事情司庭毅轩并不知情,我是怕那司庭来寻仇伤害了静涵,再过些日子待风平浪静了些我就让妙月陪着她出去散散心。” “妙月” 宋清玉想起李长庸手下杀手众多,他将他们训练成各行各业奇才替他做事,只是有些人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的真容,不太熟识,只知道她是李长庸培养的一名艺妓,让她和其他几名艺妓一起管理着一家专门笼络高官和收集各路信息的红鸾苑。 宋清玉将此消息告诉了白静涵,没过几日这妙月乔装打扮,穿着一身男装出现在他们的院子里。 “郡主,小的奉大人命令,专门保护郡主的护卫,郡主想去哪尽管说,小的会一路陪同,保护郡主的安全。” 抬头的一瞬白静涵觉得眼熟的很,便上前细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郡主真是好记性,竟然还记得奴婢。“说完抬头望着静涵抿嘴一笑。 ”你是红鸾苑的头牌妙月姑娘,你怎会在丞相府中,为何男子打扮,“白静涵甚是惊讶。 ”妙月也只是丞相府当差的,只是多打了份工而已,谁不想多赚一份钱呢。“妙月冷笑一声问道:”郡主今日想去何处。“ 抬头想了片刻白静涵说道:“其实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只是在这府中闲的无聊,想出去逛逛罢了,以前······” 白静涵无意间想起曾经自己在将军府无聊时将军带着他出去游玩时的情境,不禁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走,陪我随便走走就好。” 两人出了丞相府一路同行在大街上闲逛,走的累了便到一处茶馆歇息喝茶。 只听得邻桌八卦闲聊着,一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说道:“哎,听说了没有,前些日子将军好像被刺客刺伤,还好保住了性命,这些天听说府中为给将军冲喜辟邪正四下招媒人为将军说一门能冲喜改运的金玉良缘呢,” “哎,不是一直传将军不好女色,只喜男子吗?”对面穿绿色衣衫的男子说道。 “你这消息都过时了,这都是道听途说,子虚乌有的事情,之前将军可是将一美人养在深闺独享呢,独独钟情于这女子。” “钟情于这女子,也未曾听说将军与这女子成婚啊。” “这倒也是,不过人家是将军,三妻四妾不在话下,今日钟情这个,明日说不定就喜爱另一个了,呵呵呵谁知道呢。我们也只是闲来无事聊聊罢了,其中缘由便只能是他们当事人知晓了。”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司庭的八卦之事,邻桌的白静涵两人悉数尽收入耳,坐在对面的妙月冷眼看向白静涵问道:”郡主可否真心喜欢过这司庭将军?“ ”呵呵,真情假意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旧人走了必定有新人来,真的也会变成假的。“白静涵说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歇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茶馆,不知为何当听到邻桌说到将军府正说媒的事情,白静涵的心中好似被刺到,心口一阵疼痛。她心中对他充满恨意,可却在深夜会不自觉想到他,甚至在梦中会出现他的爱抚和他的笑颜,为此醒来时她充满了对自己的自责和痛恨,恨自己还没有彻底将他忘记,恨自己还对他残存爱意。 第107章 各路媒婆各显神通 ”管家,你这身体刚痊愈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是好生歇着,不要再折腾了。“ 司庭面对管家实施的招媒人说亲冲喜辟邪的做法很是反感,但念及老管家对自己的那份情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意了,可随着出入将军府来说亲的人越来越多司庭便有些不淡定了。 “将军,您快看这册子,我把那些姑娘的家世背景,容貌品相,爱好特长都一一记录成册供我们将军查看,一一删选,还特意让画师画了像,这样一看就一目了然了,哈哈哈。”管家说完将一本花锦缎封面的册子递到司庭面前。 司庭无奈翻开一页,只见里面画像中的女子各个端庄秀丽,身形婀娜多姿,家世背景各个非富即贵,耀眼的很,“啪”的一声便合上了册子。 “很好,管家你去忙,”司庭说完便拿起桌上的书认真看了起来。 “将军就见一见,哪怕见一个也好啊?”胡珠不肯放弃依旧一脸哀求。 “不见”司庭回答的干脆又果决。 刚说完只见管家就“扑通”一声跪倒在门边,朝着屋外天空一顿哭诉:“老将军啊,是我胡珠没用啊,让我们将军饱受外人的闲言碎语,将军一意孤行啊偏还留恋那些对他痛下杀手的坏女子啊,这样下去怎么给司庭家族留后啊………” 司庭一听管家口中越说越离谱,立马上前扶起胡珠说道:“好了好了,我见还不行吗,就见一个就一个哦。” “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哈哈哈………”管家转眼转悲为喜满脸荡漾着笑容,立马起身着急离开,司庭看着管家那大功告成兴奋的步伐满脸的无奈和叹息! 正欲转身回房,却见简医师和公主舒尔敏一起进了园中:“将军” “简医师怎和公主一起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简医师上前说道:“将军,之前管家中的毒已查到。” “哦,那公主是……” “是这样将军,管家中的毒叫蓉莨子,少量服用便可逐渐令人狂浪颠狂,痴迷心智,甚至可被人操控其心智,最后如果过量服用便可能产生幻觉陷入不可控的幻境中而亡。” “竟然如此严重,”司庭心中不禁担心起那个既爱又恨的人儿。 “是的,将军,”只见公主上前说道:“这毒药盛产于我们部落险峻的山坳中,因为太过毒辣,便被各部落族长明令禁止采摘买卖使用,但总是有那么一些利欲熏心的商人或者权贵为了一己私利用尽手段搞到这种毒药。” “原来如此。”司庭点了点头面色沉重。 “将军,你说静涵姐姐会不会是被人下毒控制了,才会对将军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公主小心问道!” 司庭意味深长脱口而出:“她也许是,真的恨我。” 舒尔敏正欲再问便听到钟明从外面进来报到:“将军,我回来了。公主和简医师也在。” 舒尔敏一见到钟明便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简医师见他们有要事相商便躬身退下! “将军,我跟踪他们二人,见他们进了丞相府,自进了丞相府那几日他们就不曾出来,直至昨日才见那白静涵出了府到大街上逛了逛后进了茶馆歇息了片刻便离开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什么,静涵去了丞相府,那不是自投罗网进了强盗窝了吗?”舒尔敏震惊连连:“将军,你了一定要救她啊!” “是她背叛我们将军自愿去的,何故要救她?”钟明的此番话让公主顿时心中不适了。 “她也是因为痛失亲人一时蒙蔽了心智,才犯了这样的错的,我想她一定也很痛苦。” “她痛苦就可以直接用刀刺杀我们将军吗?这是什么想法?若她真心喜欢将军就应该和将军一起同心协力调查清楚此事,可现在他连给将军澄清事实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判了死刑,他可曾想过将军心里多苦多委屈。” “我,我……”舒尔敏竟无言以对,生气的看向钟明转身就走。 钟明见此情景才觉异样:“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可我也没说错啊!” “不管对错,还不快去追,”一旁的司庭催促道。 “是,将军,属下先行告退,” 看着钟明离开,司庭默默低下头拿出怀中珍藏的那串同心结,心中感慨道:“你伤我的那刻,我真的伤心欲绝想过放弃你,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始终放不下你。我该怎么办?” 次日管家胡珠带着司庭将军来到一家茶馆雅座,胡珠生怕将军会逃走亦拉着牛三过来放风把门。 ”这位珠圆玉润的小姐是马员外家的千金,长得花容月貌甚是可爱,哈哈哈,” 管家一番话让端坐着的司庭浑身不自在,刚欲说话却听见牛三在外面叫道:“将军,马家大小姐的媒婆到了。” “快快,快请。”胡珠激动的站起身连连应答。 司庭看着满脸红胭脂的媒婆一脸尴尬,那媒婆满脸姨母笑:“将军,早听得将军生的高大威武,容貌绝美,这当面一看竟然比他们说的还要好看多情呢,哈哈哈哈,” 司庭眼眸低垂尴尬的笑了一笑,他那高挺的鼻梁,一身蓝色丝缎锦袍,腰间的一根金色腰带,更显得他温文尔雅,刚柔并济,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沉迷又崇敬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媒婆看得着迷,竟忘了说正事,被一旁的胡珠用脚踩了一下,才缓过神来说道:”将军,这李员外家的千金品貌端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主要身形看起来很是能生啊,哈哈哈哈,这以后为将军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可是稳稳的,想生多少就能生多少啊,呵呵呵······“媒婆一阵乐呵,却让对面的司庭院尴尬不已。 待到媒婆离开已是完全坐不住,起身便离开雅间,胡珠一个劲儿的拉住他劝说:”将军,既然来了那就再见两个更好,传达一下彼此的想法,成功率更高啊。“ ”管家,说好就见一个媒人,怎么还有下一个?“ ”这不是想着将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能多见一个就多见一个吗!“管家着急的跟在司庭身后劝说,司庭却片刻都不想停留便跨出房门。刚跨出房门,从楼梯口正巧上来两人与司庭四目相对,惊诧不已。 第108章 撞破秘密 司庭眼神一怔,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身后的管家和牛三正从旁不停的絮叨规劝着。却在门口看到那人也纷纷停步不前,只听牛三叫道:”静涵?“ 她的眼神渐渐转向牛三:”牛三你还好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静涵,“牛三慌乱间举起手招呼道,却被管家一把拍了下去, ”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跟她打什么招呼,将军我们走,“管家说完满脸晦气的甩了一下衣袖。 司庭举起手说道:”管家不是让我见媒婆吗?你就将那册子上所有说亲之人统统叫来,我今日都一一见了。“ ”什么,真的啊将军,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去,马上,等我回来,牛三你保护好将军。“说完又瞥了一眼白静涵匆匆下了楼。 司庭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充满了恨意又夹杂着心疼。 身后的妙月低着头说道:“郡主,快进雅座。” 思绪被打乱,她星眸点点的双眸因为他的眼神介入突然变得慌乱,低垂眼眸点头回应。 司庭随着她身影的移动,眼神随她而动,直到她进了隔壁雅座,他才收回眼神回到自己的雅座内,牛三见司庭一脸不悦,即刻在他面前的杯中倒了一杯茶,司庭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又重重将茶杯拍在桌面,牛三被惊吓到,立刻又为他续上一杯。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管家就带来了五六个说亲的媒婆,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手中不停甩着丝帕捂嘴大笑,声情并茂得描述着各自的小主姑娘。 司庭命牛三将房间的门全部打开,并且一再叮嘱媒婆们大声些介绍,尽情抒意。 媒婆们讲得眉飞色舞,各个夸张又搞笑。 “将军啊,我说的这位小姐啊吟诗作画刺绣女工样样出挑,入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聪明可爱讨人欢喜,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康又结实,这一生一个准,保证胎胎都是大胖小子,再加上将军的高颜值优秀的品性,这各个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啊。” 这媒婆的一番话说的管家和牛三都连连称赞,却听得司庭尴尬不已,而隔壁的白静涵却听得“扑哧”一声将茶水喷了一地,而后传来一阵阵讥笑声。 司庭冷静片刻便让管家换了一位又一位上来,这时最后一位媒婆笑意吟吟走了进来,房间里的几人已是听得有些疲累了,纷纷舒展了一下身姿。 只见这媒婆优雅的扇着团扇慢悠悠说道:“将军,我们这位姑娘来头可不小,他可是当今翰林院学士张辅明大人的孙女,此女生得端庄秀美,温文尔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乃是张辅明大人的心肝宝贝。小姐甚是有主见之人,一定要嫁她心悦之人,故而耽误了些年岁,此次听闻将军公开说亲,我们小姐甚是高兴,原来小姐早已仰慕司庭将军多时了,你说巧不巧。” ”原来是张大人的孙女,张大人满腹学识,人品极佳,在朝廷中口碑甚佳,晚辈甚是崇敬,没想到张大人孙女竟然亦是这般有学识有才华之人。“ 司庭的一番赞叹听得隔壁的静涵紧握着茶杯微颤了一下,即刻放下正在倒茶的茶壶,轻甩着手上碰到的茶水。 媒婆继而又是一顿夸赞,将对方的情况讲的详详细细,一目了然。互相又交谈了一些彼此的情况,媒婆就离开了。 管家心急的问起司庭意下如何,司庭却不急不慢走到门口处大声说道:”管家,这姑娘真心不错,看这画像生得眉目清秀,端庄大气,又能吟诗作对且是张大人的孙女定是知书达理,品性极好的人,既然这么好的家世背景和性格,实属难得的好姻缘,过些日子就回复人家,三书六聘上门让提亲,并将纳彩礼送至大人家中以示诚意。“ 管家两手一拍,心中万分高兴叫道:”将军太好了,您终于想通了,过两天我命人准备好彩礼便请媒婆上门提亲,哈哈哈哈太好了。“ 隔壁的白静涵坐立不安,扔下茶杯便起身离开,走出房间便见到司庭站在隔壁房间门口,眼睛看向她,眼神依旧温柔坚定,而她却无视他一般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就像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一般匆匆离去。 他欲抬脚追上去,可是心中伤痛用力克制着自己心底的欲望,管家满脸高兴说到:“将军我这就去准备彩礼。” “不必了,”司庭眼神落寞看向远方。 管家又是一脸错愕:“啊!” “你真的彻底不爱他忘了他了吗?”紧跟身后的妙月突然发问, 白静涵突然停下脚步冷哼一声:“我怎么可能再去爱一个杀了我亲人的冷血仇人,这岂不是一个笑话,” “可我怎么觉得你还很在乎他?” “因为我没有亲手杀死他,看到他我就想起我死去的亲人,让我不得不紧盯着他,时刻关注他,直到我亲眼看着他死去。” 妙月看着她瘦弱又沉重的背影不禁仔细打量着她,感受到了她身上的一股极强的戾气,而这样的仇恨与自己又是如此接近,逐渐的靠近着。 “爹爹,爹爹,奶娘,奶娘,”静涵迷迷糊糊之间眼前出现了自己的亲人,他们伸手向她一一告别,她很害怕拼命伸手想将他们拉回来,无奈如何使力都无法拉回,只能无奈的哭泣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 “不要……” 一声大叫突然惊醒,原来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一身大汗浑身还能感受到自己刚才挣扎时的感受,天气逐渐闷热,浑身难受便起来走出门外想透透气,无意间走到院外一处凉亭,正准备进去小坐片刻,却听得凉亭附近的小院内传出几声尖叫“啊,不要,” 白静涵好奇往里走近却听得一男子大笑着在殴打一名女子,屋里还不时传来磕碰木桌的声响,正想靠近窗户细看,只听得房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名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浑身发抖的女子,定睛一看竟是女子妙月。 妙月关上门的瞬间抬头望见了白静涵,亦是吓了一跳,低垂眼帘立刻裹紧衣衫离开。 第109章 悲喜交错 白静涵呆愣一瞬立刻转身追了上去,紧跟她身旁看了许久才问道:“他是谁,为何要打你,” 妙月双手微微颤抖着将自己面前的乱发挽至耳后没有作声。 “是不是丞相李长庸!”静涵说完身旁的妙月便立刻停下了脚步, “我没说错对吗?他为什么这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反抗?” 白静涵的一连串疑问让她的情绪越来越起伏不定,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侧身苦笑问道:“反抗有用吗?能有什么结果,我的家人不在乎我,也不需要我,我是个被抛弃的没用的弃儿,我一个人无牵无挂就这样生活下去就够了。” 因不了解她的过往听到她竟说出这番话心中很是诧异。 “不对,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也不应该放弃你自己,况且你怎么知道你的亲人没有在找你,也许他们一直在找你,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不要放弃好吗,我会帮你一起寻找的。” 妙月看着她一脸的真诚,一直冰封的心似乎有些触动,却依旧一脸冷若冰霜的表情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处境。”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这一切恰又被在暗处的邢玉官瞧见了,脸上尽是鄙夷和冷笑。 她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狼狈不堪的背影,独自转身走回自己的院中,一路想着这李长庸堂堂一国之丞相竟然是如此变态之人,竟然有打女人的癖好,心中不禁疑惑当年自己的父亲真的和这样的人有交情吗? 连日来白静涵每每用膳看到桌上各式美味菜肴总是没有胃口,甚至还觉得恶心反胃,前阵子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太过悲伤所以没有精神很累,可是最近越发频繁的恶心甚至总是犯困没有什么精神。 这日出来逛街特意到街上的医馆想找个医师瞧瞧,走进医馆将自己的最近的症状一一讲予医师听,医师点了点头,示意伸手诊脉,诊了一会医师抬头对着白静涵笑了笑说道:“恭喜夫人有了喜脉,” 此话一出白静涵脸色骤变,浑身一颤收回自己的手说道:“医师您是不是诊错了,不可能的,您再诊一下,” “哎,我这可是开了十几年的医馆了,这喜脉怎会有错,夫人大可放心,回去告诉你的夫婿他定会高兴的,” 白静涵呆坐椅上,久久没有站起身,想起自己和他纵情的那一夜必是无疑了,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怀着仇人的骨肉,恨不得立刻死去。 身后的妙月拍了拍她轻身说道:“郡主,走。先行回去再做打算。“ 这一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丞相府的,直至坐在房间中的床榻上才略略缓过来一些,眼泪却开始不停的掉了下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你有什么打算?”一旁的妙月问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摇着头。 妙月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刚走出院子就有家仆通报说李长庸要见她,妙月便回房换回了女装,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容颜,默默闭上双眼不敢再直视,转身离开房间直奔李长庸私设的暗室中。 李长庸坐在暗室中的木椅上,把玩着手中的鼻烟壶低声问道:“妙月啊,最近这白静涵有没有什么动静,她有私下见什么人或者做什么事情没有。” “大人,奴婢一直跟在她身侧,每日除了上街闲逛,就是去茶馆喝茶听书,没有什么特别的。” 妙月心中思量着若这李长庸知晓了白静涵有身孕的事,必定饶不过白静涵,不知道他会怎么折磨她和她肚中的孩子,心中突然善念起,压下了这个秘密。 “嗯,那就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听懂了没有啊?“ ”是,大人。“ ”乖,过来,“李长庸那色迷迷的一双三角眼看向妙月,慢慢放下手中的鼻烟壶。 第一次妙月的耳旁响起她的声音:”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也不应该放弃你自己······不要放弃好吗,我会帮你一起寻找的。“ 她眼神微恍,并没有像往日一般起身乖乖走到他身边,依旧跪在地上低头说道:”大人,今日奴婢身体不适,不能陪大人了。“ 突然整个房间寂静无声,妙月的身体感觉到了那种静的可怕的氛围笼罩着全身,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不安,下一秒却听见李长庸诡异的笑声:”哈哈哈哈,我想起来我们妙月也是弱女子也有身体不适的时候,下去,今日我也乏累了。“ 妙月心中一沉,迟疑片刻回道:”是,奴婢就先告退了。“转身出门和刚进门的邢玉官擦肩而过,两人的眼神犀利交锋。 邢玉官进了李长庸房中竟然乖巧的跪在他的身旁,慵懒的斜靠在李长庸大腿上,任他轻抚着他的发丝和肌肤。 ”看来,这女人就是不能太宠了,否则她就无法无天没了分寸了,还学会了撒谎骗人了,枉我那么宠她们,哼哼哼。“ 邢玉官邪魅一笑说道:”都怪大人把她们都宠坏了,一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哼!玉官帮大人教训她们,大人不要生气,玉官唱段戏给您听消消气。” 正要起腔听得李长庸笑道:“哈哈哈,还是我们玉官最是忠心于我,没有白疼你,最近给我好好盯着她们两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等最后一批兵器打造完成,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哈哈哈哈。” “是,大人。”暧昧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暗室,那诡异的笑声一阵又一阵四散开来。 第110章 酒楼不期而遇 纠结多日的白静涵最终敌不过内心的愧疚和自责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这日甩开了妙月独自一人进了医馆,在门口逗留徘徊了好些时候才进了去。 “什么,你不要这个孩子,”只见医师对着白静涵叫道,而后清了清喉咙:”姑娘,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你是不是还未成婚,做了出格的事情,“ 白静涵思虑片刻点了点头,不知是否认还是承认,只是想尽早结束这场不该发生的事情。她小心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却被医师一口拒绝:“不可,我这里可是开了十几年的老店了,一向为人看疑难杂症,不孕不育之症,好让那些有难言之隐的夫妇可以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到了你这倒好,竟然要堕胎杀子,真是罪孽啊。” 白静涵思虑片刻点了点头,不知是否认还是承认,只是想尽早结束这场不该发生的事情。她小心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却被医师一口拒绝:“不可,我这里可是开了十几年的老店了,一向为人看疑难杂症,让百姓家中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到了你这倒好,竟然要堕胎杀子,真是罪孽啊。” 白静涵再三请求终究还是被拒绝赶出了医馆,她垂头丧气满脸沮丧,突然身旁一人跟上前来,这人鬼鬼祟祟四下张望而后小声问道:“姑娘是不是要那落子药。” 白静涵转头看着那人,迟疑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只见那人挥了挥手示意和他走,白静涵半信半疑跟着那人身后来到一处深巷,里面有个窄门,只见那人打开那嘎吱作响的破窄门进到里面还有一个暗门,进了那暗门里面三三两两坐着几名年轻女子,看到有人来纷纷用衣袖挡住脸不敢直视。 那人带她进了一小间,里面坐着一名穿着像是道士一般清冷的男子,那人小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那医师便点了点头看了静涵一眼,转身从后面药架上取了几包药材交到他手里,那人带着静涵走到暗门外将那药交到她手中,默默接过药材的手略微颤抖着,遂又拿出事先说好的银两交到那人手上便转身出了小巷。 “真敢吃吗?”身后传来妙月的声音,白静涵惊吓立刻转身,一脸阴郁回道:“当然要吃,花了那么多银子。” “这种黑医馆配的药说不定子没落你的小命就先没有了,”妙月冷冷回应。 白静涵不再理会愁眉紧锁提着药径自离开了。 深夜坐在床榻盯着桌上带回来的药包,她又低头小心的摸了摸小腹,心中的酸楚无人能诉说,突然之间仇恨又再次涌上心头,像疯了一样拍打着自己的小腹,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立刻收起桌上的药走到门口问道:“是谁?” “静涵,是我,清玉哥。” 门一瞬被打开。看到站在门口的宋清玉高兴不已, ”清玉哥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见宋清玉满面笑容站在门口:”我刚回来,帮大人出去办了点事情,办完就回来了,你怎么样了,我不在的几天住在府中还习惯吗?没人欺负你。“ ”没有,我现在出门,丞相大人都让妙月跟着我,随时贴身保护我,以防我有不测,我很安全,你放心。“ 白静涵一脸喜悦,立刻拉着她进了房中。 “这妙月待你可好,我只知道她也是大人从小培养的保镖护卫,没有真正打过交道。” ”嗯,她虽然看上去冷冰冰,但是人其实还挺好的,而且我觉得她其实也很可怜,对了清玉哥,她也是从小失去了亲人,她也在找寻她的亲人,你在找你的妹妹,你说会不会······“ ”不会,我知道丞相从小收留了很多地方的孤儿,来自四面八方的,有被遗弃的,有的是从仇家手下救下来的,有些则是从人贩子那儿赎回来的,大家都各自在寻找自己亲人的下落,“ ”那你还记得你妹妹的样子吗?“ ”已经有些模糊了,当时她才三岁的样子,乖巧又可爱,我一逗她就会咯咯笑,还总是粘着我打陀螺给她看,每次我一打那陀螺她就在那拍手叫好,眉开眼笑的合不拢嘴。“宋清玉说完不禁笑中带泪,心中又思念起自己的家人。 ”清玉哥,你放心,我一起帮你找到你的家人,你一定能找到她,不要放弃。“白静涵握着他的手,宋清玉又反手握住她的手说道:”嗯,我知道,谢谢你一直这么支持我,静涵,我,其实我······“ 宋清玉欲言又止看向白静涵,却又停了下来说道:”静涵,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好吗?好长时间没有陪你了。” “真的吗,好的,那你也早些歇息。” 宋清玉走出房间,看着微笑送自己的她,心中不禁荡起层层涟漪,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心变得越来越强烈。 回到房间白静涵脑海中依旧一片混沌,她暂且将那药放在一边不再去想。 第二日宋清玉带着白静涵到市集逛了半天,两人有些饿了便来到一间酒楼坐了下来,只吃了几口菜,白静涵突觉胃中涌起一阵呕心要吐,便和宋清玉摆了摆手捂住嘴就往酒楼外奔,不成想下楼梯时没有看好路一头撞进了正要上楼的客人怀里,被对方用力搂住,才没有摔下去,连连低头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对不起,对······“ 抬头的那一刻她惊呆了眼前出现的那个人,那是曾经又爱又恨的将军司庭毅轩,而司庭亦是惊讶又温柔的看向她,两手扶着她的手臂问道:“你,还好吗?” 彼时她又想起自己腹中的胎儿,心中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用力甩开他的手说道:“我很好。”转而捂住嘴奔出酒楼至旁边小巷内,不停干呕连连,快将那胃酸都要吐出来,难受至极。一手捂着胸口,想到刚才和他的相遇,心中万般惆怅:“冤家路窄,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他,他该死,我恨他。” 回到雅间宋清玉连连询问:”怎么样了静涵,怎么会吐成这样。“ ”我没事,只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有些累了。清玉哥吃完我们就回去。“ 宋清玉连连点头,两人快速吃完便出了酒楼,叫了一辆马车回府,而这一切都被在隔壁应酬的司庭毅轩看在眼里。 第111章 情断同心结 当天夜里白静涵心中郁闷的很,偷偷溜出府来到红鸾苑找妙月,这些天妙月被李长庸派去招待几个重要的客人,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又重回一身男装扮相,熟门熟路大摇大摆走进红鸾苑朝着那穿红着绿的女子问道:“妙月呢?”忽然一想妙月在此有她的艺名便改了口问道:“嗯,秋月姑娘在哪?” “哦,秋月正在招待重要客人呢,不让打扰。”那绿衣女子边回答边双手搭在她的身上。白静涵避之不及,两指拿开对方的手笑着推说要小解便匆匆溜走,来到楼上包间,里面传来各式嬉笑打闹,饮酒作乐的说话声。 突然在最里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便凑近想瞧仔细,门缝里却见到了司庭那张刚毅俊美的容颜。 他怎么在这里,他为什么要见妙月,他们怎么······,各式猜想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心中愤怒不休。 “喂,你是谁啊,在门口偷听什么呢?”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叱问,白静涵吓了一跳,笑称迷路了立刻离开下楼。 缓步走在街头,望着街头的热闹景象,她的心中是如此的落寞孤寂,如今亲人的仇依旧没有报,自己一个人流落飘荡,身上还带着一个甩不掉的仇人的包袱,心中愁绪万千。 不知不觉自己竟走到一个黑暗的巷口,看着这熟悉的巷口不禁回想起自己被几名大汉调戏的场景,心中越来越害怕,突然发现竟然有个人影在身后晃动,清晰听见那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她越走越快后面的人影也移动的越来越快。 突然转身紧紧靠着旁边的墙壁大声叫道:“是谁,你要做什么,别过来,过来我就喊人了。” 当夜月光被乌云遮住,小巷里一片幽暗,白静涵看不清那人的脸,正想再问便听到他回答:“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白静涵呆愣着直到那个身影走近他,直到那张曾让她心动的脸庞清晰的映入眼帘,才将自己已然有些僵硬的身子略略放松一些。 此时他靠得那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和目光。 “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这么毅然决然地离开我?”他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言语如此恳切又哀伤。 “因为你不配!”白静涵此话一出,只见她另一只手上寒光凌凌,那刀尖又再次刺向他的胸前,那一瞬司庭单手紧扣住她拿着匕首的手腕,发出阵阵心寒的冷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决绝冷血,同样的伤口你还会再刺第二刀第三刀甚至无数刀,原来你自始自终对我都没有过真感情,从头到尾只是利用和欺骗,对嘛?哼哼哼,” 司庭冷哼几声,眼里的那抹柔情在那一刻消失殆尽:“也罢,你我本该早些了结,” 说完司庭从怀中拿出那串他们曾经的定情信物——同心结。挂在手指上看了半响,那串漂亮的同心结在微风拂动下微微摇摆,莫名的在两人之间浮现出曾经点点滴滴亲密的相处和爱恋,突然一切都戛然而止,司庭将那同心结抛向空中,一把夺过白静涵手中的匕首用力向那下落的同心结砍去。 下一瞬那完整的同心结被切成两半在空中飘荡慢慢落向了地面,而司庭用绝望的眼神最后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今后你我陌路,想杀我凭自己的本事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 小巷里安静的只听到刀下落碰撞地面的声响和那破碎的同心结掉落心间的撕裂声。 下一瞬白静涵沿着墙面慢慢瘫软在地面,紧紧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痛哭不已,她那么恨他,可当他说出那番决绝的话语,看着他毫不犹豫的砍向那串同心结时,她的心就如被人撕裂般疼痛难抑,泪目的双眼一直,一直停留在那破碎的同心结上。 第112章 委屈求全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丞相府,红肿的双眼模糊了视线,跌跌撞撞回到房中,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最后发现根本没有,她忘不掉挥不去曾经的点点滴滴,爱和痛一直在延续。 她唤来家仆将那药煎煮后端来房中,一股浓重的中药味让她泛起胃中阵阵呕心,静静的看着那冒着阵阵热气的汤药,低头轻抚着小腹眼泪顷刻掉落,不再犹豫伸手端起便”咕咚咕咚“强忍着那阵阵苦味喝了下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药碗,想着即将到来疼痛她下意识摸着小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悔意。 跑出房间走在花园里的一条小径上默默等待命运的惩罚,突然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夜碰到妙月的房间外,这次依稀听见一个奇怪的男声:“大人,这白静涵竟然怀了司庭的野种,这可如何是好,本想利用她来弄死司庭这个眼中钉,现在人没杀死反而又多了个累赘养在府中,这样我之前假扮他模样杀死那老太婆,截杀那白浩楠的所有事情不都白费了嘛!” 白静涵听得目瞪口呆,紧紧捂住自己即将失控尖叫的嘴巴。强压内心的波澜紧靠墙头依旧听着两人的谈话。 “哼哼哼,玉官莫急,这不是好事嘛,这样我们手上不就有了两个筹码,两个人质了嘛?最好他们两人永远误会下去这戏才好看那,哈哈哈哈。” “大人您真是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看来这戏是越来越好看了啊。呵呵呵······”邢玉官一阵奉承,听得外面的白静涵惊得吓出了动静,不慎踩到花坛边的石头发出了“咯吱”的响声。 “谁?”里面的人大声叫着冲出了房间,邢玉官仔细观察着房门外的动静,只听得一只野猫从花坛里窜了出来”喵喵喵“的叫着。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动静便关门进了房间。 而此时白静涵被那人紧紧捂住嘴扣在转弯的墙角处,见邢玉官没有起疑心进了房,那人才轻轻拉着她离开那是非之地。 直到进了白静涵的房间那人才松开手臂,白静涵挣脱开转身,竟然是妙月。 “你干什么拉着我?”一顿咆哮哭泣。 “你想死吗?”妙月满脸怒气呵斥着。 “是,我是想死,我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那些坏人披着伪善的皮囊将我骗得团团转,还有你,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你们都在演戏,而我却傻傻的相信了这一切,抛弃了伤害了我的爱人,甚至亲自扼杀了我的孩子,我该死,我该死。” 妙月上前紧紧箍住她疯狂失控的身体叫道:“你的孩子很安全,你没事。” 瞬间停息挣扎的身体,白静涵惊呆着看向妙月:“可是,我,我喝了那药了。” “我将那药换了,换成滋补安胎的药了,你放心。”说完妙月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身后一句:“谢谢你, 她便停顿下她的脚步说道:”既然他们把你当作他们的筹码人质,那你至少目前是安全的,你放心养胎,你和将军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总有解开的一天,况且你还怀着将军的骨肉,将军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比起那些虚伪可怕阴暗之人,当然这些恶魔没有资格和将军比较。” “你既知道这些人是那么奸邪恶贯满盈为何还这样忍辱负重留在这里,你为什么不逃走?”白静涵继续追问。 ”我能去哪里,我自小被他养大,小时候不懂世事,长大后逐渐看清他的真面目,可我又能去哪里,我已经不干净了,也没有脸再见我的家人,我无论逃到哪里他都能将我抓回来,他的爪牙遍地,抓回来除了鞭打得半死不活,还要被他们一个个变态的侮辱欺凌,我其实生不如死,我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活在这世上,已没有任何意义。“妙月一副生无可恋地语气。 “可是你的家人正在找你,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了自己。” “哼哼,那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现实只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妙月嘴角哀怨的勾出一抹苦笑,打开房门悲伤的离开。 白静涵叹了一口气,心疼妙月的身世和处境,不禁暗暗发誓要为她找到她的亲人。 转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用手小心的抚摸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欣慰的笑容,口中念念有词:“孩子,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娘亲差一点伤了你,原谅我好吗?” 心中为这惊险的举动唏嘘不已,慢慢坐回床榻上,欣慰的同时又愁容满面,想到那晚他斩断了两人的信物,即斩断了两人的情丝,她该如何向他诉说,该如何求得他的原谅呢? 整整一晚无法入眠,直至天明才浅浅的睡了一会儿。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听得外面有家仆来敲门。 “郡主,我家丞相大人有请。” 白静涵心中一沉,难道是昨晚察觉到了她?是要兴师问罪吗?或是要将她作为人质要挟他,或者要将她腹中的孩子怎样······。 一连串的猜想在她的脑海中翻滚,她顾不得再想下去,该来的总归要来的,她必须正面应对或者以不变应万变,总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匆匆梳洗打扮一番,穿戴好衣衫便随家仆走出了院子。 来到前厅只见那李长庸正襟危坐于座椅上,眼睛闭着好似在闭目养神,那低垂的嘴角不停的抽动着。 ”大人,郡主到了。“ ”大人找我有事?”白静涵小声开口问道, ”嗯,“李长庸慢慢睁开双眼,眼皮有些松散耷拉,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白静涵说道:“郡主来啦,郡主最近这段时日在我府中是否过得舒心啊?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可千万要告诉老夫啊,有谁欺负或者怠慢了郡主一定要告诉老夫,绝不能让郡主受半分的气啊。” “丞相大人放心,托您的福,静涵好的很。”白静涵低着头回答,眼神愤恨不已。 “那就好,今日叫郡主来是有一事相商,不知郡主是否愿意?” “丞相大人您说,” “我和你父亲是多年的故交,而今他竟被奸人所害落得如此下场,我甚是心痛,现在他只有你这一个血脉至亲,不能再有任何的差池,我李长庸必定要将你好好保护起来,免遭那些嫉恨你爹爹的人对你下毒手,所以我想收你为义女,一来显得更亲近些,让你有个依靠,二来也是为保护郡主的人生安全考虑,不知郡主意下如何啊?” 白静涵低头沉思想着如今自己身在这险恶之境地,稍有不慎就可能丧了命,此时只能暂时装傻充愣,事事顺着他的意,配合他一起做场戏,求得暂时保住自己和腹中胎儿的命最是要紧。 顷刻间白静涵便立刻抬头,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回道:“大人,静涵愿意,静涵求之不得呢。” “哈哈哈哈,好啊,老夫害怕你会不愿意呢。” “能做丞相大人的义女静涵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愿意呢。”说着便跪下行起了跪拜大礼。 李长庸急忙站起身走向白静涵将他扶起:”好好,快起来,那就这样说定了,过几天我会大摆筵席,招待各朝臣权贵名流来我府中一起庆贺,为静涵你成为我的义女祝贺一番。“ ”那有劳丞相大人了,“白静涵的心中充满对未知的彷徨和焦虑,她不知道这李长庸到底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未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结果,她一无所知。 几日后将军府中收到了丞相府的请柬,钟明递上请柬说道:”将军,这白静涵真正是一只白眼狼,我们将军对她如此真心真意,救她于危难之中,为她亲身犯险调查真相,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就因为一个误会转身投进了仇家的怀中,还恬不知耻做起了仇家的义女,您说她是不是疯了,“ 司庭冷冷的看着那请柬上的字,冷笑一声说道:”始终捂不热一个冷血人的心,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讨好她的仇家的?“ 他用力合上那红红的请柬,重重丢在了书桌上。 第113章 再见已是陌路 夏日的枝头蝉鸣不休,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管家带着牛三出门采办一些去参加丞相府的宴席所需要的礼品。正要出府就听到身后将军司庭的声音。 “管家,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哦,是将军,这不是过几天您要去参加丞相府的宴席嘛,我让牛三一起陪我去采办一些礼品。将军这是去哪里?” 司庭这几日都有些闷闷不乐,人很是焦躁不安便说道:“我随便走走,那正好和你们一同随行,正好我也瞧瞧送的东西如何!” 管家点头称好,三人便同行一起出了府往闹市街区而去。 三人刚从一家小店出来迎面走来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目不转睛盯着司庭,管家一脸笑道:“我们将军的魅力真的不是一星半点啊,从出府到现在一路上多少女子盯着我们将军,眼睛都直了,还有尾随而至的,竟然还有男子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哈哈哈。” 正说话间这名男子走上前问道:“是司庭将军吗?” 司庭双手握拳招呼道:“正是在下,阁下是。” 只见那男子说道:“在下仰慕将军多时,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到将军,今日有缘竟然在此处碰见将军。幸会幸会!” 司庭见那男子面若桃花,眉清目秀,顿时脑海中闪现出初见白静涵时的模样,心中不禁怅然,抿嘴一笑说道:“哪里哪里,阁下抬爱了,司庭只是一介武夫,承蒙阁下厚爱了。” “将军文武双全,学识人品均是高品阶,一次次在如此艰险恶劣的战场上取得胜利,可不是一般的头脑能有的勇敢和果决啊,将军如此谦虚,却不知道您是多少万千女子心中梦寐以求的良配,是多少男子心中纷纷效仿崇拜的英雄啊!” 司庭见此人滔滔不绝激动不已,便上前欲低调回应,却被旁边听得热血沸腾的管家抢先说道:“这位小兄弟说的极是啊,我们将军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论人品胸襟那更是没得说,谦谦君子温文儒雅,胸襟宽广爱心爆棚,不要说京城的男男女女了,就是我们府中上上下下的家仆都对我们将军喜爱的不行啊,是不是牛三?” 说完用手臂敲了敲一旁傻笑的牛三,牛三立刻笑嘻嘻用力点头回应:“是是是,绝对是,谁不喜爱我们将军就是那人没眼光。”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司庭微微转头问牛三。 “将军这可是事实啊,”一旁的管家见状立刻附和道。 那男子低头闷笑一声说道:“将军不必过谦,将军的好京城很多人都知晓,那先告辞,希望很快能再见到将军。”男子说完便告辞离去。司庭亦是回礼道别,忽然觉得这人话里有话,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再多想下去。 “你看看人家多会说话,我们将军的好大半个京城的百姓都知晓,偏偏这白静涵是个糊涂人,看不明白还冤枉我们将军,啊!”突然管家表情骤变看向前方说道:“真是冤家路窄,不想见谁偏偏来谁?” 几人的目光纷纷朝着管家看的方向望去,只见白静涵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身后跟着妙月两人一前一后正走向他们。 司庭双眸一沉,脸色淡然说道:“我们走。”继而亦朝着她们来的方向走去。 此时白静涵还未注意到他们,待走到视线触及的正面时,白静涵眼中忽然感受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影,那么熟悉又亲近。她的心砰砰直跳,双眸牢牢锁在他身上,可当走近对方的时候,他的目光依旧冷冷的直视前方,好似没有沾染到一丝丝她的身影,他们就像陌路人一般擦肩而过,她突然停顿在原地,而他依旧往前走着,回身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的朝前走着,只看到他身侧的牛三不停的回望着她。 她笑了笑眼里已噙满泪水,他真的斩断了两人之间的情丝,正如他离开时说的,今后两人陌路。她转身突然有种被所有人抛弃了的感觉,孤单寂寞围绕着自己,脑海里却依旧想着:他会原谅我吗?我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他应该不会再原谅我了。 “如果还对他有情,就去向他认错回到他身边。”妙月在一旁冷冷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我差点杀了他,误会重重,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原谅我,呜呜呜······”说完靠在一旁的小巷口低声抽泣起来。 “你可是怀着他的骨肉,你以此威胁他不就好了。母凭子贵啊。”妙月的这番话让白静涵甚是恼怒。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是吗?他现在依旧还在恨我,我现在说的话他未必会相信。怪我之前伤他太深。” 白静涵的极度不自信又让一旁的妙月冷笑道:“原来你对你们的感情是那么不自信,怪不得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一拍即散了。” “我,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说完转身继续朝前走不再理会妙月。 深夜白色帐幔内白静涵坐卧难安,不时想起白天司庭和她擦肩而过时的冷漠表情,心中郁结无法入眠。 “这天怎么那么热,”坐起身拉开帐幔不时扇着蒲扇,抬头间忽然看见屋外闪过一个黑影, “谁,谁在那?”白静涵吓得立刻拽紧身上的衣服,坐在床沿不敢动弹,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没有任何的动静,她才慢慢移至房门处,轻轻打开房门,探头小心查看,院中除了偶尔几声蛙鸣虫叫声便没有其他的声响。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白静涵心中不禁疑惑,突然对门的灯亮起,知是宋清玉回来了,便披上衣服前去问候。 第114章 各怀心思赴宴席 ”清玉哥,“白静涵见宋清玉回到了小屋便上前招呼:”这几天怎么又没见到你,你去哪了?你,你受伤了。“ 白静涵看着宋清玉手臂上不停渗出的鲜血被吓到,立刻抓起他的手往他屋里走,进门将他扶到座椅上,转身翻找药箱:”药箱呢,清玉哥你的药箱呢,我上次明明看到放在这里的,“ ”在最下面的柜子里,静涵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没有大碍。“宋清玉满头大汗,脸色很憔悴苍白。 ”嘴唇都发白了,你还说没事,“她将药箱重重放在桌上,将他手臂上的衣服轻轻卷起,又用温热的毛巾将伤口四周的血渍轻轻擦拭干净,又用棉棒沾了些药水,在伤口四周消毒,撒上药粉,小心包扎着伤口。 ”这是刀伤,这李长庸又让你去做什么了?他背地里到底在做什么勾当······“ 白静涵还未说完就被宋清玉捂住了嘴巴,手指轻轻点了点嘴唇说道:”当心隔墙有耳,我们在这府中到处都有李长庸布下的耳目,要特别小心说话。“ 白静涵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屋外的那个人影,便说道:“怪不得刚才我屋外有个人影,我有被吓到,正好见到你回来了,看到清玉哥我就不怕了” 宋清玉看着白静涵微微一笑道:”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只要认真为李长庸办事,他不会为难我们,我们会很安全。“ 白静涵看了看屋外小声说道:”清玉哥,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李长庸这个大魔头才是真正的大恶人,前两天我在他们屋外听到奶娘是被那个唱戏的邢玉官冒充将军杀害的,他们杀了奶娘反过来冤枉将军,让我们心生嫌隙反目成仇,继而让我去对付杀害将军,我们都让他们欺骗了,还有清玉哥的顾伯我怀疑也是这李长庸派人暗杀的,你想将军不远千里不辞辛苦找到顾伯,还让你亲自去验证事实,转身却把顾伯杀了,这不合常理啊,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设了陷阱吗,我门当时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了心智没了判断能力,导致事情演变成这样。“ 宋清玉全身一愣说道:“你确定没有听错,是他们杀了奶娘吗?” “是,我确定。”白静涵肯定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看来这李长庸是要造反朝廷啊,他正在扫清他前路上的所有障碍,” 宋清玉想起这些天一些和他同样的杀手刺客纷纷被派去各地方将不配合他做事的官员及相关人员均一一暗杀的行动,不禁唏嘘不已,看来这李长庸是憋着一个大动作。 “静涵,答应我这些天不要乱走动,好好呆在府中,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立刻来找清玉哥,懂了吗?“ ”我知道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要发生?“ ”没事,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说完用手轻抚着她的脸庞,满眼柔情的看着她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竟将脸凑近白静涵眼前,白静涵顿觉异样有些惊慌的即刻站起身说道:”对了,清玉哥,过些天这李长庸要大摆筵席收我做义女,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着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便允了他。” “什么,他要收你做义女,你答应他了?这李长庸是要做什么,不行,我要去问个清楚。” 白静涵一把截住正欲转身走出房门的宋清玉说道:“清玉哥,你冷静一些,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静待那天看了情况再说,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不适宜轻举妄动。” 宋清玉冷静下来一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不再争执,决定静观其变,到时再看情况伺机而动。 几日后丞相府张灯结彩,府中上下忙碌不已,今日便是大开宴席之日,京城各权臣高官,富商名流都来到丞相府,无论是一个派系的,还是面和心不和的都齐聚一堂,都想看看这李长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亦是有些墙头草想瞧瞧该往哪头倒,各自观望揣测。 “李大人请,张大人快快请进……”陈管家在门口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贵宾,又仔细叮嘱家仆将贵宾送来的礼品按官阶分门别类放置。 此时正在闺房中打扮的白静涵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恍若在梦中一般,铜镜中浮现自己在十五岁行笄礼时奶娘为自己插簪子、挽发的画面,奶娘慈祥的笑容,爹爹慈父般欣慰的点着头,她的心中惆怅不已。 “郡主,都已穿戴打扮好了,郡主稍作休息,待丞相传召就可以出去见客了!”家仆的话又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微微点了点头,依旧端坐在铜镜前沉默不语。 将军府里,司庭和钟明正要出门去丞相府,突然有个人影窜到他们面前:“带我一起去,” 两人见状都往后一退,定睛一看原来是公主舒尔敏。 钟明上前说道:“公主这又是闹哪样?” 公主看着钟明语气恬静,自从和钟明谈了恋爱她的性情变得温柔了许多:“我哪有胡闹,我只是没有参加过这种宴席,有些好奇,而且这丞相府中办事,这规格和场面自是不一样的,正好开开眼界!” 说完用那双可爱的大眼睛瞅了瞅目不斜视一脸严肃的将军:“将军就允我去,我一个人在府中实在闲的无聊,我保证乖乖听话绝不闯祸。” 司庭泠然一笑:“公主一说这话为何我听得有些心慌,”顿了顿又说道:“允你去,小心记得你说的话,”随后又侧身和身后的钟明说道:“看好你的媳妇儿,她犯错你也逃不掉。” 司庭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回身便身姿挺拔的径直走出大门,钟明则满脸无奈,但依旧宠溺的拉住公主的手:“走,” 公主一身男装打扮,眉目之间净是娇俏害羞,乖巧的拉住钟明的手紧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大门。 “司庭大将军” 陈管家见到将军来到便殷勤上前接待,司庭礼貌回应转身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家仆将带来的礼品一一送上,那管家笑脸相迎吩咐一一收下。 “将军快请里面坐,稍作片刻宴席就开始了,”说完几人便在丞相府家仆带领下往府中走去。 进到最里边的院中便见到厅堂内外宾客满堂座无虚席,宾客之间纷纷热聊不断,恰是一番祥和的景象。 司庭几人入座宾席,同桌及邻桌的权贵富商便纷纷起身招呼。 此时角落里一桌宾客,一身着蓝色官服有些年纪的男子捋了捋胡须说道:“这司庭大将军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了,战功赫赫权钱皆收入囊中,且名声大震,看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官员富商各个奉承的紧呢。 身旁一身穿蓝色海马官服的中年男子斜睨一眼司庭几人,拿起酒杯懒散说道:“你我皆过客,功名利禄皆过眼云烟……” 第115章 姐妹情断 同桌官员听到这男子语罢便笑言:“这世上如若各个如张大人般清心寡欲,安于现状,那是真的少了很多纷扰和争斗啊哈哈哈哈。” 旁边几名小官儿也纷纷笑着附和,只有这男子犹如置身事外,依然置若罔闻般淡定喝着杯中美酒。 “丞相大人到,” 一声大叫只见李长庸身着红色丝绸蟒袍大腹便便朝宴席走来,席间的宾客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端坐的亦纷纷起身满脸堆笑鼓掌欢迎。只那角落里的张大人依旧悠闲的端着美酒在那滋意满饮,任旁边人催促提醒依旧淡然自若不予理睬。 李长庸双眼微眯嘴角上扬笑道:“各位不必拘束,这次各位能来我府上参加我认义女的宴席老夫很是高兴,老夫虽然年近半百,却膝下子嗣单薄,故而很想多认一些义子义女一来可充实自己的晚年生活,”二来也想帮助更多有困难的人群,动员我的孩子们一起帮助那些可怜的无家可归的人……” 话还未说完台下就掌声雷动,奉承话一句句传来:“丞相真是博爱之人啊,做了那么多好事,丞相仁爱啊,丞相的胸襟无人能及啊……” 那李长庸听得这一声声入了耳的奉承话嘴角上扬笑道:“各位,各位大人谬赞了,老夫也是想在有生之年多做一些对国家对百姓有利的事情,也算老夫没有辜负皇上对我的信任啊!”李长庸说完双手朝天拱了拱,以示感恩圣意。 “丞相大人真是胸怀若谷,心怀天下苍生啊,看今日皇上送来的厚礼就足见丞相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一旁的官员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哈哈哈,各位谬赞了,今日各位肯赏光来我府中,就是对我李长庸最大的肯定和支持,大家满饮此杯,尽情享用美酒歌舞,待各位享用片刻便让老夫的义女出来见见各位。以后还望各位多多照顾啊。” “好,”众人齐呼鼓掌,李长庸便坐上主桌,笑脸相迎各位纷纷上前来敬酒的权贵,身旁围的水泄不通。 邻桌端坐的司庭三人淡定看戏,公主舒尔敏着实有些坐不住了,便小声对一旁的钟明说道:“这宴席为何如此无趣,还以为你们京城权贵家中宴席会很有趣呢!” 钟明笑着说道:“公主怕不是长久以来对这宴席有什么误解,这种老臣府中的宴席能有什么有趣之处,除了阿谀奉承,喝酒听曲儿还能有何乐趣!” “那还不如我和钟副将在空旷郊野之处放纸鸢尽情喊叫翻滚来得舒爽呢!”公主说完钟明便低头红着脸看了她一眼,轻握着她的手说道:“公主小声些,这里都是些迂腐古板的老臣,这话还是待我们回去再说。” 舒尔敏皱了皱眉大大眼睛充满疑惑:“什么意思?”亦没有追问,只是痛饮了两杯小酒,便借口小解离开了宴席。 离开宴席走进别院的舒尔敏瞬间来了精神,看到花园内亭台楼阁,园中一池荷花竞相开放,四周剪裁有型的鲜花 绿草摆放的错落有致,一时来了兴致便越来越往里面走,忽至一处雅致小院,里面的鲜花树木种类及摆放样式甚是熟悉。 还未进院便听得里面有人叫道:“郡主时辰到了,该去宴席请安行叩拜大礼了。” 舒尔敏侧身贴在小院门口墙角处,倾身一瞧内院,只见从那房中出来一名身穿红色绣花华贵衣衫,满头金钗银饰的美艳女子,那女子慢慢向她这边走来,举手投足像极了自己熟悉的人儿,瞪大双眼惊呼:“是静涵姐姐,姐姐……” 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声也让正缓步而来的白静涵心中一沉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公主差点脱口而出:“公,” 眼神落在身侧继而改口问道:“公子是谁,可否是府中太大一时迷了路找不到吃宴席的地方了,来人,将这位公子引去吃席的地方。” “是,”身侧一名婢女回答,正欲上前带路,只见从房中又出来一人,正是妙月,妙月对两名女婢说道:“你们刚调来郡主房中,还不太清楚郡主的心思喜好,让你们跟着怕郡主拘谨,今日你们就呆在院中收拾收拾,有我带郡主去她更自在些。” 两名奴婢互相看了看彼此,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妙月立刻发话:“怎么,我妙月的话是不管用了吗?” 两女婢一听此话立刻低头说道:“奴婢不敢,那有劳妙月姑娘了。”两人说完便退下奔往别院帮忙去了。 这时身着华服的白静涵立刻拥了上去抱住舒尔敏叫道:“妹妹,” 舒尔敏慢慢推开她的拥抱伤心质问:“姐姐为何要抛下将军,转身投了那丞相怀中当起了义女,难道将军对你不够好吗?为何不给将军哪怕一点信任呢,你难道曾经对将军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你知道将军自从你离开后有多伤心吗?” “我,”白静涵面对舒尔敏的质问竟无言以对。 下一瞬舒尔敏就拉着静涵的手要带她离开:“跟我走,我带你离开,今日我来这里就是要带姐姐离开这魔窟,唤醒你还将军一个公道的。” 面对舒尔敏的强拉硬拽白静涵却止步不前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舒尔敏站定看着她突然一声笑道:“所以你这是转身又找了一个有钱有权的靠山是吗?原以为姐姐是一时之气,一时误会才会去到丞相府,却没想到即使我告诉你真相亦是无用,竟然还真的做起了丞相的义女,起先我还半信半疑,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义女,这名头真是人人艳羡啊,那你就好好当这个义女,我舒尔敏高攀不起,你我姐妹今日情断,今后陌路各自安好!”说完公主便转身而去。 第116章 无耐违心做义女 看着公主愤然离去的背影,白静涵狂笑一声:“呵呵呵,今后陌路,又是今后陌路。” 说完瞬间全身瘫软无力,一旁的妙月即刻奔上前来两手托住她即将倒下的身子问道:“为何不告诉她实情。” “能有何用,这李长庸的狐狸尾巴还没有露出来,将实情拖出岂不坏了大事。” 妙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走,过了时辰引来那老贼疑心就不好了。”说完便搀扶起静涵,整理好衣衫继续往宴席走去。 慢慢步入宴席场地的白静涵表面镇定,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害怕见到那个她在意的人,再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来了来了,”席间宾客各个交头接耳,向同一个方向起身张望,各个都想一睹这丞相义女的容颜。 静涵抬眸看向全场的宾客,只一眼她就望见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在人群中他始终卓尔不群,一身浩然正气的存在。只是他没有望向自己,她低垂眼眸默默走到丞相身边作揖行礼:“丞相大人。” “好好好,涵儿不必多礼,今日完成了仪式你就是我的义女啦,同我亲生女儿无异,来来。”李长庸笑眼微眯,嘴角有些歪斜的笑着,双手不停拍抚着她柔嫩的玉手,白静涵尴尬一笑眼神再次延伸向他处。 “吉时已到,点香烛拜神明”陈管家大声说着行礼词,静涵接过那香烛朝着那空中神明一拜。 “拜义父,行磕头礼,”只见她右手压着左手,将衣袖盖住双手,举手加额双脚跪地行磕头礼。 仪式进行时,各桌大小官员争相交头接耳:“哎,这女子什么来头,能让丞相大人这么高规格的认作义女,以前几个可没那么高的待遇。 旁边一人接口道:”呵呵呵,那必定是老丞相老当益壮,垂涎人家姑娘的美貌,你没看到这女子的绝色容颜吗?人家有这个资本让老丞相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呵呵呵,“ 那人笑了笑回道:”哎呀,你可真够坏的,不过也是老丞相有权又有钱什么女子弄不到手,假借个虚名而已,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争先入府呢。“ ”嘘嘘······“小点声、 这两人的一番揶揄之言听得邻桌的司庭已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目露凶光。钟明轻身说道:”将军息怒,“ ”礼成!”转眼间仪式接近尾声,只见李长庸扶起跪在地上的静涵,又从管家手中拿过红包递与白静涵手中。 “多谢义父,”白静涵行完礼便改了称呼。起身低头作揖。 “来来,随义父到几桌大人那认识引荐一下,白静涵点了点头,便随李长庸走到几桌权贵身旁介绍认识。 ”这是兵部尚书李大人,“ ”李大人好,“ ”这事刑部侍郎王大人, ”王大人好,小女子有礼了,“白静涵在李长庸的引荐下一一礼貌回应。 待到第三桌便是司庭和钟明座的那桌,白静涵突然感觉步伐沉重,心中砰砰乱跳,深吸了几口气,强压心中的不安。 ”这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司庭大将军,文武双全英勇善战,而且生得风神俊朗,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李长庸心中暗自讥笑,眼神阴邪看向司庭。 而此时白静涵接过斟满酒的酒杯,双手举杯望向司庭的眼睛,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对她的温柔缱绻,冷漠冰凉的看着别处,不曾触及她的目光, ”久仰将军大名,静涵不甚酒力,以茶代酒敬将军一杯,“说完再次举杯一饮而尽,司庭看着捂嘴咳嗽的静涵,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在她看向他时又即刻收回。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将军好酒量。\" 白静涵强颜欢笑着继续将这一切进行下去,座上的司庭望着她艳丽的浓妆,娇笑着在宾客之间举杯应酬的容颜心中甚是焦躁,不停的倒酒满饮。 话说公主愤然离开白静涵后,心中依旧怒气未消,到处在丞相府中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极大的四方庭院,里面传来阵阵练嗓子的”啊啊“声,一时好奇伸出头从围墙上方雕刻装饰的镂空处张望。 只见庭院中有一男子穿着戏服正在练声唱曲,舒尔敏越看这男子越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轻声离开回到宴席上。 钟明见公主去了有些时候还未回来,有些担心便想起身去寻,正看到公主从外院进了来,便又坐下招手让公主过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没事?“钟明担心问道。 ”没事,府中地方太大,一时有些迷路了。这不是回来了嘛。“舒尔敏心事重重看向正在席间穿梭应酬的白静涵,不知不觉又叹了叹气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喝了下去。 ”少喝一些,多吃些菜,“钟明小声叮嘱。 待到敬完李长庸引荐的人,白静涵就推说身体有些不适,便由妙月带着回房了。 途中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司庭的面容,他离她如此近距离,可彼此的心好像离得那么远,她触碰不到他对自己的一丝眷恋之情,心就像被扎破了一般慢慢感受着疼痛和无助。 “静涵!”一声熟悉的叫声唤起了她脑海中的回忆,这个声音是,白静涵即刻转身,眼中热泪盈眶,闷声叫道:“张叔父,” “真的是你,我,我以为我看花眼,看错人了。” 白静涵口中的张叔父乃是她父亲白浩楠多年的好友张佐正,两家是多年至交,白浩楠被流放后,张佐正竭力上书求赦却被李长庸的党羽截下,反将他一击,遭各方排挤贬至穷乡僻壤小地方的一个小官聊度余生。 “静涵,这两年我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始终没有任何信息,我一直觉得愧对你父亲,无颜再见他啊。” ”叔父勿自责,静涵知道您一直惦念我们,为了父亲尽心尽力奔走各处,甚至还连累拖累了您。“ ”不要说这话,我与你父亲多年挚友,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知道你这两年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在这丞相府中,做起了他的义女?是不是他威胁你,当年你父亲的事情,或多或少有他的助攻,” 张佐正看了看白静涵身后的妙月心中了然知是李长庸派人囚禁了她,才沦落到此地步,便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你放心,叔父定会将你救出这牢笼,等着我。”说罢便转身离开。 第117章 终究无法释怀 白静涵没来得及解释,便见张佐正快速离开,心中想着张叔父不会为了自己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正想着身后的妙月说道:”你很幸福,依然有那么多人惦念着你,想着你的安危,要救你于水火之中,而我呵呵······“妙月自嘲的冷笑了几声便低头不语。 下一瞬就见白静涵搂住妙月,言辞恳切坚定:”别放弃,我会帮你一起寻找,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你还有我这个朋友,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你的家人,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你先放弃了,他们会很伤心的,这份爱应该是双向的。“ 妙月听着静涵说的”朋友“两个字,心中不禁颤抖了一下,从小到大他们被训练成没有感情的工具一般,身边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不知朋友为何物,而白静涵的出现让她体会到了这份朋友给到的温暖。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抬了起来也像她一样轻拍了一下白静涵的后背,这种新奇的感觉她第一次体会到。 ”谢谢你,朋友。“脱口而出的几个字让白静涵震惊到,更震惊到了她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可是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很开心。 ”妙月,你终于肯敞开心扉接受我这个朋友了,太好了,放心我会保护你,帮你一起寻找家人。“白静涵高兴的满脸笑容,看得妙月亦是勾起嘴角露出了微笑。 妙月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向白静涵面前,白静涵低头一看心中一阵酸楚,这不就是那晚司庭斩断的同心结嘛!心中疑惑为何她会放在身边。 ”这是那晚司庭将军斩断的同心结,其实那天他们到红鸾苑来调查一些事,我隐约觉得将军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也可能之前你伤他太深了让他有些怨恨,但是他却和我提及希望我能保护好你,所以希望你也不要放弃将军。他是一个好男子。“ 白静涵抬头看了看竟然有些感伤的妙月,继续听她娓娓诉说:”其实,其实我一直很爱慕将军,只是我这样的身份能有什么资格去索要将军的爱,我甚至有时候很妒忌你和将军的感情,我是不是很坏?“ 白静涵拿出手帕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坏,而是你的内心依然保有小女孩的单纯和爱慕之心,这是每一位怀春女子都会有的情怀,她会有自己暗恋的喜欢的男子,这是一份很单纯很珍贵的感情,我相信妙月一定会有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两情相悦的感情,而不只是单方面的付出和暗恋。“ 妙月点了点头欣慰不已,而后白静涵接过那已经被切断的同心结,心中愁绪万千。 深夜钟明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将军,将他小心放倒在床榻,又命人倒了热水来为他小心擦拭。 一旁的公主看不下去了叫道:”将军何故喝的这般醉,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啊。“ 钟明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何故喝这般醉?就是因为见了不该见的人啊,我跟随将军这么多年,从未见将军这般颓废模样,我们将军勇猛威武,在战场上英勇无敌,无人能及。却不曾想到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白静涵如此这般消沉。“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一旁的舒尔敏淡然附和。 “其实我没想到她会变成那样,变得那样是非不分,攀附权贵,早已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善良单纯的白阿楠了。” 公主继续说道:”可是为什么我看着他们互相看彼此的眼神依旧那么有感情呢?“ ”希望将军能尽快忘了她,她根本就配不上我们将军,看得出来将军对她用情至深,到如今伤的亦是很深。“ 钟明刚说完公主突然凑上前来蹙眉问道:”如果以后我们因为误会分开了,你会不会就这样很快把我忘了。“ 钟明看着公主突然的委屈和娇羞,因为贪了几杯小酒而有些微醺又迷离的眼神,心中一酥麻立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耳语:”我钟明绝不允许这样的误会发生,任何时候我都无条件相信你,请公主也要相信我好吗?“ 舒尔敏沉醉在钟明温柔注视的眼神中,两人情不自禁紧紧相拥在一起。 当夜丞相府中,白静涵躺在床榻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起身推开窗户,抬头看着夜空中一轮皎洁明月,想起了自己和将军两人在月夜吟诗作对的场景,从怀中拿出那串破碎的同心结惆怅不已。这寓意恩爱情深的信物,竟然变的如此破碎不堪,令人心碎。 ”君恩既断绝,相见何年月,悔倾连理枝,虚作同心结。“ 抬头望月白静涵泪目吟着诗词感叹连连,身上穿着的粉色罗纱睡裙,在晚风中轻盈的舞动着,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出一种温婉又悲切的愁思,一整夜她无法释怀,痛哭不已。 第118章 月夜恳切 及至第二日清晨醒来,司庭睁开朦胧的有些肿胀的双眼,头涨得难受,起身坐在床沿缓了缓便准备梳洗更衣。 打开房门见钟明已毕恭毕敬站在门外:”将军,您醒了,有没有不舒服,我让后厨煮了醒酒汤,“转身就吩咐院里的家仆让厨房端过来。 司庭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院里白静涵打理的小院,如今绿意盎然,满园的鲜花竞相开放,芳香四溢,不禁有些睹物思人感慨道:“花都开了······”而后便矗立良久感受着满园的芬芳。 喝过醒酒汤后,司庭便独自在书房看书,一杯茶的功夫就听到钟明来报皇上发来密函约见,便即刻动身来到朝中。 “皇上急着见臣,是有急事发生吗?” “将军请起,今日急召将军入宫,是因为近一个月朝中发生很多变动,一些围绕在朕身边的忠臣连连在深夜被害,手段残忍至极还累及无辜。我是怕······” “皇上,臣最近得到密报这李长庸秘密制造兵器的工期可能马上接近尾声了,他正在处理这批参与或知晓这制造地的所有相关人员,看来他应该快要起兵谋反了,只要他李长庸一露出狐狸尾巴,皇上一声令下司庭便带兵杀他个片甲不留,让他即刻动弹不得,服罪受罚。”、 司庭迅速的反应和计划让皇上甚是满意,连连点头继续说道:“李长庸这两天竟然莫名的办起了宴席,收了一个义女,以前听闻他经常会收一些孤儿做自己的义子义女,虽然他的这个举动让一些不明缘由的人拍手称赞他是个乐善好施,有爱心的丞相,但是你我皆是知道他背后做的勾当,这次竟然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收了这么一个义女,不知何故啊?” 司庭听得皇帝话里有话,便知白静涵的身份必然是已被皇帝身边的暗卫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便单膝跪地说道:“皇上,这丞相的义女就是被冤流放的锦州城静王白浩楠的女儿白静涵。” 皇上嘴角轻挑说道:“看来司庭将军比我更熟识这郡主啊,” 司庭眼神一转颔首握拳:“皇上深明大义,明察秋毫,静王也曾是皇上身边忠心耿耿之臣,皇上深知这静王是被冤枉的,也只是在静待时机惩治罪臣,还忠臣们一个公道。” “哈哈哈,将军深知朕意,真乃朕得力的左臂右膀啊,”皇上刚说完司庭便急忙接口:”皇上,那白静涵应是受了李长庸的魅惑之言,将她哄骗进府,郡主秉性善良单纯根本是禁不住对方的诡计对端的。还望皇上明察,饶她一命。“司庭俯身连连叩拜。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们英勇善战,文武双全的司庭将军,竟然是个痴情种,坊间竟然还传将军不近女色,看来是没有遇到能敞开心扉之人而已啊,哈哈哈哈,将军请起,这郡主定是要救她出来的,只需静待时机,这李长庸看来是拿捏了将军这一点来试探将军,将军还需守住本心,不要妇人之仁,坏了这全盘的计划啊。“ ”皇上请放心,臣自有分寸,“司庭起身回应。 ”这李长庸在此时大摆筵席收义女,分明是在笼络人心,试探人心啊,这宴席上出现的人必然是忠于他一派的亦或是摇摆不定跟风站队的人。这次多亏了将军将丞相府深藏的密道都已探明,叛军外援躲藏休养之地也已全部了如指掌,既是这样,那看来我们的行动要提前进行了。” 司庭握拳回应:“是,皇上,臣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便集结各处埋伏潜藏的军队一举拿下这些叛军反贼。除国之隐患,还民之太平盛世。” 皇上看着司庭的忠诚表态,连连点头称许。 司庭自从朝廷归来便潜心在书房研究兵书和攻略,及至深夜又会悄悄来到皇帝赐的私宅中翻阅军事密要,在这里可以潜心研究兵书,精进自己的兵法,且没有任何人打扰。而更是因为在这里他总能找到她的身影,曾经两人私密的单独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 这夜一如往常司庭趁着月色独自来到私宅中,正要打开书房门锁,竟然是打开的,推门而入,缓步入室,眼神犀利专注前方,单手反扣腰间的匕首准备伺机而动。 突然一个人影来到跟前,司庭极速将手臂紧压住对方的胸口,另一只手快速抽出匕首抵住对方的脖子,只是一瞬司庭就感受到了对方胸口的绵软和起伏不断的惊吓的气息, 这双曾经自己迷恋的双眸,熟悉的气息和她绵软香糯的身体竟然出现在了这里,她微仰着粉红的脸颊,娇艳欲滴的红唇如此靠近他的,她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眸不曾离开他的双眸,彼此注视良久,司庭竟然感觉到自己体内不断被对方牵扯出了种种情丝,让他一时乱了方寸。 下一瞬即刻放开双手,保持着安全距离,单手掐住她洁白无瑕的脖颈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将军,”白静涵双眼娇媚继续说道:“将军还在生静涵的气对吗?静涵自知做了很多对不起将军的事情,如今也不会不自量力来寻求将军的谅解。“ 司庭冷笑一声:“你何错之有,自古追求权势富贵之人络绎不绝,你也只是那一而已,既已选定了自己的主子,何故又来招惹我。” “将军,静涵自知将军已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对我已是爱意全无,只是只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请将军垂怜静涵一次,只要帮一次静涵就好,今后我绝不再纠缠将军。” 此话一出司庭心中的怒火烧得更甚,不禁将手上的力度加强了些。突然看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眼中的泪滴滴落在他紧握的手腕上,他看着她慢慢闭上的双眸,立刻松开自己的手掌低头不再看她。 被放开的白静涵猛烈的呼吸又咳嗽不已,双手轻揉着自己脖颈,依然还有些疼痛难受。她慢慢抬头看向他,她朝思暮想,思念不已的将军此刻就在自己面前,咫尺距离却又好似隔着千条万条的沟壑难以跨越。 最终鼓足勇气沉色说道:“将军,静涵有一父亲的至交好友姓张名佐正,与家父感情至深,曾为救家父受了牵连,连连被贬。而今在宴席上复又相见,张叔父自那日见我后,因怕我被害,故在前夜派人一同来丞相府救我,却不曾想被府中埋伏的侍卫抓住被关进了地牢,如今也不知这李长庸如何严刑逼供,静涵很是担心叔父,没有办法只能想到将军帮帮静涵救出张叔父。”说完泪水涟涟甚是悲伤。 司庭突然面对着她,一手捏紧她的下颌冷笑道:“你为何不去求你那有情有义,位高权重的义父呢,反而来求我这个被你屡屡动手刺杀厌弃的,杀你亲人的仇家呢?“ 白静涵听着司庭的控诉,连连摇头,被紧捏的下颌处已有些红肿,司庭侧身松开手转身便要离去。及快到门口处,正欲跨门而出背部突然一股酥软的暖流袭来,腰间被她纤细的双臂牢牢锁住,不再挪步。 第119章 找到谋害之人 ”将军,“白静涵见司庭转身离开,顾不得身体不适,立刻快步上前一把搂住他坚实的腰间, “那李长庸应该是早料到我会去求他,已好些日子不在府中了,况且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我只能······” “我司庭在你眼里就这么愚蠢好欺骗是吗?”他冷冷问道。 她拼命的摇着头,她以为他会即刻挣脱开她的拥抱,可是他并没有,她迷恋无法自持的贴紧他坚实有力的后背线条,巴掌大的小脸深埋进他背部凹陷处疯狂贪恋着他身上独有的男人体香,好似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一般狂热躁动。 她身体微微颤抖,在心中不断的呐喊着:毅轩,毅轩,你能感受到我吗?感受到我对你的愧疚和抱歉吗,感受到我对你炙热的情感吗?还有,还有我和你一起孕育的孩子,你能感觉到吗?求你原谅我,原谅我的无知和愚蠢,求你不要放开我……! 司庭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后拥抱亦是被触动到,进而他感受到她逐渐试探逐渐进一步的将他抱得更紧,甚至能感觉到她猛烈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那一刻他好像被禁锢了一般全身僵固在原地,贪婪的感受着她的温存和依赖,但仅仅是片刻,转瞬即逝般的立刻回归理智,低头看着她箍紧自己腰间的双手,眉尖紧蹙用力闭上双眼,而后用力挣脱开她的双手,背着她摊开右手手掌冷冽说道:“将钥匙归还于我。” 白静涵愣了一下继而低头缓缓从贴身绣花荷包里拿出私宅的钥匙慢慢放进他摊开的手掌心,下一瞬司庭收紧手中钥匙冷冷说道:“以后请你不要随意出入我的私宅,这里不欢迎你,这之后你我两清再无瓜葛。”说完径直走出书房离开。 看着他颀长又漠然的背影,她的心碎的彻底,果然他已远离她,不再关心她,不再爱恋她,不再感受她所有的一切,她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日渐明显的小腹,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凄凉的微笑。 独自走在夜色中,她迷茫不知所措,好像自己突然之间没了方向,哪里都不能去,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第二日钟明正和司庭说话:“将军,这张佐正曾是朝廷礼部左侍郎,多年前不知何原因一贬再贬,现在只是穷乡僻壤的一个小官。” 司庭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又是和几年前的冤案有关。打听到他关在哪里嘛?” “已探听到被李长庸囚禁在城外私设的水牢中,将军是打算要营救这张大人吗?”钟明抬头问道。 “是,做完这件事也许大家都可以放下了,”钟明听着司庭这无奈又感伤的言语心中疑惑。” 走出书房还一直想着此事,竟没注意到朝他搞怪的公主。 只见舒尔敏打了一个响指,嘟嘴质问:“钟副将这是在想哪位府中的美女千金,竟然想得如此入神啊?” 钟明顷刻间被唤醒连连认错:“公主息怒,我只是担心将军的安危而已,转眼总攻的日子便要到来,这时候可万万不能出岔子的,” “将军应该是有他的考量的,您不必思虑太多,”公主暖心安慰着, 钟明怀疑要去营救的人可能和白静涵有关,言语间满是担心:“这张大人平素未曾和我们将军府有过什么交集,亦不是府中常客,没见和谁常来常往,怕不是跟那人有关。唉。” 言语间看向公主,便见她看着别处好似在思考什么,下一瞬却听她大叫一声拍手道:“常客,对啊。钟明我想起来了,那日我在丞相府见到的那个唱戏的人是谁了?快带我去见将军,” 钟明听着事关重大,便不再细问两人急冲冲来到将军的书房里,司庭见两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放下手中书本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将军,我想起来那日我在丞相府见到的那唱戏之人在哪里见过了,我一直觉得他眼熟,竟一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适才和钟副将聊天想了起来。” “丞相府唱戏的伶人?你指的哪一个,” 公主回道:“那人身形高挑,眼睛很有神,嘴角处好似有一道疤痕,” 司庭眼神回旋脱口而出:“邢玉官” “我只知哈噶部落首领称他为邢大人,以前我经常调皮去他们部落游玩,因为我们部落和他们部落一向不和,我就特别喜欢去他们那领地捣乱,经常趴在树上弹射他们,有几次就看到这人在哈噶部落进出,里面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好像很受欢迎,看他每次离开都带了很多东西回去,你说那禁药会不会就是被他带出去的,” 司庭听完大为震惊说道:“公主确定没有看错?” “绝对不会看错,他虽然穿着打扮成部落人模样,但我们部落的人和你们朝的人还是有些不同的,我一眼便能分辨,” 司庭紧攥双拳,眼神中充斥着仇恨和怒气。身旁的司庭便说道:“将军,看来李长庸这老贼和那部落暗中一直有来往,早已串通一气了,这么多年将士们浴血奋战,老将军惨死沙场看来都是拜他们所赐,” “我司庭毅轩定要他们血债血偿,以告慰父亲和那么多惨死在战场的士兵们的英灵。” 第120章 营救成功 互不相欠 当夜司庭就和钟明穿上夜行衣悄然前往囚禁张佐正的水牢中,此处地处偏僻,没有人烟,乃是李长庸私审犯人的地方,所有被他视做敌人的官员都在这被狠狠折磨直至他们妥协,宁死不屈的便被残忍杀害,这里阴森恐怖,不知有多少冤魂葬身于此处,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地处偏僻,没有重犯的时候看守并不是特别严密,司庭和钟明迅速隐蔽到角落的地方,趁着侍卫不注意将他们几掌便击晕了过去,两人快速将张佐正从阴暗潮湿的水牢中解救了出来。 被打得浑身遍体鳞伤的张佐正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驾着自己出来,待到安全的地方,将他送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一起护送他回去。 颠簸之间他睁开双眼问道:”你们是谁?“突然眼神看向司庭的方向,他立刻犹如清醒了一般叫道:”将军,司庭将军,怎么会······“伤口的疼痛让他停了下来。 ”张大人勿动,你身上伤的不轻,我们先送你去医治伤口,待到伤口痊愈再将您送到安全的地方。“ 张佐正虚弱的点了点头,便又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躺在一张舒适柔软的床榻上,身上的伤口都已包扎好,身上的带血的污秽的衣衫都已褪下,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裳。 他环顾四周,房间内陈设简单却不失高雅,房内的檀香很是好闻,让他心生安定感,这让他又不禁想起水牢中那让人作恶的潮湿和发霉的味道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走到他跟前,俯身轻问:”张大人可好些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的人正是将军司庭,张佐正立刻用手臂半撑起身子想要行礼,被司庭一把揽住,轻轻将他扶好躺回床榻:”大人有伤在身,不必拘泥于这些客套,快快躺好。“ 张佐正激动不已:“感谢将军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敢问将军怎知我落入了那老贼之手。” “是一故人告知,”司庭轻轻带过继续说道:“张大人乃有才学之人,为国亦是尽忠尽职,只是受了奸人所害被迫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司庭心中很是明白,” “哎,一言难尽啊,”张佐正谈及往昔凄凉伤心不已:“我和我多年至交好友都被这老贼所害,如今他还不放过我至交好友的女儿,真正是魔鬼坏心之人,可如今我被救出来了,可怜好友的女儿还在老贼手中,可苦了她。” 司庭一想到白静涵心中又生出一丝怨恨,默默说道:”张大人您放心,郡主聪明过人,且这李长庸怕是对郡主还有利用之嫌,目前她应该很安全,“ ”将军认识郡主?” 司庭点了点头说道:“我知你那故交就是静王白浩楠,且他当年是被贼人冤枉流放的,我只想告诉张大人莫急,静待时机皇上自有安排,另外我想告诉张大人的是静王并没有死,他很安全,今日我告知张大人的所有事在大人出府后莫要声张,就当统统没有发生过一般,大人可知晓。” “他真的没有······“张佐正听得此消息激动万分,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应允绝不声张。 自那日后张佐正就在将军府中休养了好些天,待到差不多痊愈了,就将张佐正悄悄送出府外。 ”张大人,这段时间为安全起见,委屈你先待在车夫送你去的地方,此地虽然偏远,但是很安全不会有人来打扰,等朝中肃清那些牛鬼蛇神,便可正大光明回归朝中。“ 司庭的一番恳切言辞让张佐正感激不已,遂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予司庭手中:“烦将军将此书信交与郡主手中。”说罢双手握拳拱手作揖连声道谢坐上马车离去。 直至看到马车消失在郊野尽头才算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那封信沉默不语。一旁的钟明收回目光问道:”将军,这人是救了出来,怕是那老贼又开始兴风作浪,遣人作怪了。“ 司庭冷笑一声,俊眉之间已是了然于心的自信。 这日白静涵和妙月来到市集闲逛,妙月不断回身看后面是否有人盯梢,直至到了那经常喝茶的茶馆,便匆匆上了楼,妙月在门口守着,白静涵进了雅间,关上门的一瞬见到了正背对着自己的司庭,心一时竟跳的厉害。娇艳的脸庞不禁觉得忽然有些发烫。 ”将军,“一声称呼,司庭缓缓转身,没有了往日的依恋,却依旧叫得他心生怜惜。 ”你来了,郡主。“他语气依然冷淡让白静涵觉得心中一凉。 ”将军差妙月送信邀我相见,是不是张大人他······“白静涵心中有些不安的说道。 ”张大人已安全,我已派人将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他停顿片刻深吸了一口气:”你我已经两清,今后互不亏欠,请你莫要再来纠缠于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白静涵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滴着血,她没想到他还会帮她这么大的忙,那一瞬觉得他对自己依然有情,而后的一句“莫要再来纠缠”让她彻底欢喜落空。 司庭低头好似要看穿她一般,她不敢抬头不敢和她对视,直至一封信映入她眼帘。 “这是张佐正大人托我交给你的信。我不曾动过。” 白静涵接过他手上的信件,握在手中,瞬间拉住他正收回的手掌,紧紧握住不肯松开。 “你做什么?”司庭低声斥问。 “我,我不想放开你。”白静涵满脸委屈的看着对方。 “郡主请自重,我司庭高攀不起。”说完无情的甩开她的手开门扬长而去。独留她在原地伤心抽泣:”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郡主,你应该告诉将军实情了,好过这样大家误会下去徒增烦恼。“守在门口的妙月见愤然离开的将军,立刻进屋劝慰她。 ”我现在就像是个傀儡,被李长庸用来控制将军的工具人而已,我不想让将军为难,更不想有人伤害他,这样也好,让那老贼知道我和将军已毫无瓜葛,没有一丝感情的陌路人而已了。将军不会为了一个这样伤害他的女人而做出任何的异常举动了。“ ”可你别忘了,你怀着他的孩子,你们怎么可能会是陌路人,再说那老贼怎么可能会甘心放过你,不要低估了他的残忍和暴戾。“ 白静涵低头沉默轻抚着日渐凸显的小腹。将他小心又紧紧的遮掩住。 及至五日后丞相李长庸形色匆匆和那邢玉官回到府中,将院落派侍卫把守的严严实实,不得任何人靠近。 白静涵自李长庸回府后连着两日没有见到妙月的身影,心中甚是担忧,便至夜深人静之时换上男装悄悄从自己房中出来,一路小心躲藏来到妙月的房中,一时在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想是难道还没有回来,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里面细微的声响,依旧不放心便推了推门,房门竟没有锁,于是慢慢关上房门摸黑朝着房间深处走去。 越往里越能清晰听到一阵阵微弱的痛苦的呻吟,白静涵心里有些慌张,立刻摸索着将桌上的烛台点上,拿着烛台靠近床榻,见妙月躺在床榻上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再凑近仔细一瞧吓得白静涵面容失色,连连后退。 第121章 柳泣花啼散青丝 白静涵走近白静涵身边,将烛台靠近一瞧完全呆愣,发出”啊“的一声尖叫,立刻用手捂住自己失控的尖叫声,用力压制自己颤抖的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响,眼泪却夺眶而出。 ”妙月,你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呜呜呜······“看到妙月身上皮开肉绽的血淋淋的伤口和被不知是什么利器伤的早已结痂的旧疤痕,让白静涵一时失了语,唯有哽咽的哭泣宣泄心中的惊惧和心疼,她伸出自己纤细如玉的手指,想触摸想抚平她的伤口,却无从下手。 ”这老贼竟然如此变态下作,将你伤成这般模样,太可恶了,我去请医师。“ 白静涵匆忙转身却感觉衣角被人轻拽着,转头看到妙月那细长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衣服,听到她微弱的声音:“不必了,麻烦郡主帮我将那柜子上的药箱拿来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这伤口这么深,怕是要化脓感染就不好了。”白静涵说完便蹲在床榻边回应:“没事,一直都这样。” “这恶人竟然如此之变态凶残,长久以来都对你这般嘛?我,我要杀了他。”白静涵怒气冲冲。 只听床榻上的妙月亦是咬牙切齿道:“我何尝不是呢,无奈这老贼防备心极重,身边高手太多,无从下手。 ”可是,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受的住这恶行。“ ”我其实苟活于这世上,如果不是因为心中还残存一丝对亲人的想念,恐怕早已不在这人世间了,如今看来这世上不会再有我的亲人惦念着我了,我不想再这般被折磨下去了。“妙月清冷又悲切的语气让白静涵听得心中隐隐作痛,抬手小心翼翼将她脸上被泪水黏着的发丝轻轻拨至她耳后,又凑近她耳畔说道:”还有我,还有我白静涵如今也是你的家人,我关心你我保护你,你别放弃,我不允许你放弃,求你好好活下去,求你。“ 白静涵几度哽咽无法自持,她无法想象妙月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受着这两人非人的折磨,她的身体和心灵同时遭受着自己无法想象的伤害和迫害,她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不敢再想下去,立刻擦干眼泪故作坚强说道:”相信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能找到家人,他们没有放弃你,相信我,现在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给你擦洗消毒伤口,然后,然后给你上药,你忍着点痛,很快很快就好。“ 白静涵的一番安慰让浑身疼痛的妙月好受了许多,轻轻”嗯”了一下便乖乖闭上了双眼。 烛火微晃白静涵小心的为妙月在伤口上上药,床上的妙月却镇定的没有一丝挣扎不适的表情,看着她苍白清冷的表情白静涵越看越心疼:“疼你就叫出来,“ ”不疼。“ 这两个字让白静涵再次绷不住的泪如泉涌,看着妙月如此坚强又淡然的模样她突然讨厌自己遇事总是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的样子,相比妙月自己已经很是幸福了,有爹娘从小的宠爱,还有奶娘长久以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疼爱。 白静涵放下已经用完的药瓶看着已经安然入睡的妙月,心中发誓一定要帮助她找到亲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开心的活下去。 她依旧不放心受伤的妙月,便坐在地上,头靠在床沿守着她一直到天亮。 此时李长庸坐在床榻微闭着双眼披散着长发,身后是浓妆艳抹披肩长发的邢玉官,只见他姿态妖娆的半跪在床榻,手中握着篦梳为李长庸一缕一缕的轻梳着发丝。 ”大人,可不要太过恼怒伤了身子,这司庭毅轩我迟早要让他见阎王。还有,大人这妙月最近好似没有以前听话了呢?她现在的身子怕是病的不轻呢,也是半个废人了,大人何故还留着她呢?“邢玉官说完扭身看了看坐在床榻的李长庸。 这李长庸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惜了,她可是我一直以来的心肝宝贝啊,可惜这小身板接不住这荣华富贵啊,从小将她辛苦养大,到头来却易了主,我看她是不想活了,哼哼,玉官啊,就让他去办。虽然她这身子不必劳什子就慢慢会化了,可总要让这戏演的越发精彩些才是啊,哼哼哼!” “是,大人,我明白了,”说完将身体紧贴着李长庸,邪魅一笑。 第二日清晨躺在床沿的白静涵朦胧间听见一阵阵咳嗽的声音,睡意浓烈抬头看到妙月捂着嘴正咳嗽不止,起身正要安慰,只见妙月摊开的手掌中一滩血迹,这鲜红的血分明是从她口中咳出的,顿时吓得白静涵一激灵,俯身追问:“妙月,你,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咳血不止,” 妙月忍者剧痛苦笑道:“我这病怕是治不好了,我的身体已被那两个恶鬼蚕食殆尽了,每天晚上忍受剧痛入睡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看着她破碎般的笑容白静涵再也无法绷住,大声哭道:“你会没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养病,怪我没用现在没有能力为你找到家人,但有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寻找到你的家人。” 妙月亦是被她的真情实意所感动,默默点了点头,两人禁不住抱头痛哭起来。才想起妙月的身子刚咳血不能太过悲伤便为她擦干眼泪,叮嘱不许再伤心。自己则去了后厨为她熬了些稀粥又喂她喝下,看着她安然入睡便急匆匆出了府。 第122章 悉心照料 情同姐妹 白静涵回房乔装成男装扮相,怕有人跟踪不时回头小心查看,而后便从后门偷偷出了丞相府。 来到热闹依旧的大街上,她快步穿梭在人群里,目标明确的来到一家医馆找到医师仔细详述了病人的病症,医师根据情况先抓了一些养伤口和养气血的药,又再吩咐道:“这位客官,如若要根治这病症还需将人带来此处或是为客官上门诊治,只需支付少许出诊费就可。” 白静涵点了点头,表情甚是为难,心中却已计划起如何将妙月弄出丞相府就医。 抓完药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付了药费,急匆匆拿着药就出了医馆,心事重重怀揣着刚抓的药匆匆赶路,一个不注意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壮硕的身板。 “哎呦,你这人怎么走路不看路啊,这么宽的道儿,竟往我和我们大人身上撞呢。” 白静涵顾不得和人理论,慌忙跪地将地上散落的药包捡起,”一包,两包,三包······“口中正数着药包, ”还有一包呢?哦,在这。“看到被弹到路旁的药包立刻伸手去捡。却见一只大脚半踩在了药包上,急得白静涵连连抓住对方的鞋子叫道:”请抬一下脚,不要踩坏我的药,快······“ 正边说边抬头:”你······“ 抬头一瞬却顷刻间呆住,和对方眼神相对,惊得白静涵立刻低头不敢再看,立刻拿起地上的药轻拍揣进怀中。 ”哎,我说你这人撞了人也不说声道歉,真是没礼数,“ 原是牛三今日陪着司庭出来办事,说话间靠近正站起身的白静涵顿时傻了眼,连忙笑着问道:”静涵,是你,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手里拿的是药嘛?你是不是生病了?“ 牛三一个劲儿的问话让连日来受尽委屈的她顿时有些绷不住内心的悲伤不断涌出心口,难过异常。 她抱紧药袋语气冷冽:”我,我不用你管。“说完看了一眼完全无视自己的司庭快步离开。 ”静涵“牛三正想箭步上前追问,却被司庭叫住:”牛三,人家不要你管,你何必还要倒贴上去,走。“ ”是,将军,“牛三不停回头看向远走的白静涵无奈摇了摇头。 回到将军府的司庭在书房翻看书籍,面前却不停闪现她的影子:”我这是怎么了,为何还要这般想着她,“放下书籍,心中又不安起来:她为何自己出来抓药,还这般慌张,她生病了?她出了什么事情?心中思绪难安的司庭立刻起身走出书房,准备到庭院透透气。看着这满园的芬芳反而越发混乱。 忽然转身进到房中挥剑出鞘,缓缓扬起宝剑,飞身室外便挥起宝剑,身姿矫健若飞龙般翱翔天际,似水波荡漾起伏,剑起剑落一瞬间那些开的正艳的花瓣纷纷飘散开来,带着芬芳和自由在空中沉浮飘荡。 他的眼前竟然莫名出现了由花瓣组成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身姿和样貌依旧如此清晰可人,牢牢占据着他的心。 只是片刻便挥剑向那花型砍去,顿时花落满地,沉寂如常,炫目的阳光下有些睁不开眼,他想起了那夜斩断同心结和那一起斩断的情丝,心中不禁惘然,剑掉落石阶,发出了清脆又直击内心的撞击声。 此时的白静涵匆忙回到府中,直接进了妙月房中,见她依旧睡得香甜,脸色亦逐渐恢复了些,心中略略放心,即刻又回到自己房中换回女装,抱着药包到后厨亲自为她煎药。 “郡主,这煎药的活儿让我们这些下人来就可以了,您回房歇息,好了我们会送过去的。”后厨厨子笑着说道。 “谢谢,不必的,我反正在房中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这厨子的眼神让白静涵甚是紧张,熬好药就急冲冲端着药离开,推开房门依稀传来妙月的咳嗽声。走近床榻只见妙月侧身朝里用手帕捂着嘴不停的咳嗽着,她立刻放下汤药在桌上,奔至床榻边轻拍她瘦弱的背:“怎么样,今天好些了吗?” 妙月挥了挥手表示没事,松开紧捂嘴的手帕又是鲜红的血映在了那丝帕上,心中一阵刺痛,立刻端来煎好的药:“快,将这药喝下,我抓了一些对症的药,喝些时日,待伤口好些了,我带你出府去找最好的医师为你诊治。” 妙月没有作声,只是满眼感激的看着她,白静涵立刻夺走她手中的丝帕,紧拽在手中不让她瞧见。连着几日白静涵都寸步不离的在妙月床榻边悉心照顾,熬药,端水,为她擦洗身子,因为常年累月受到非人的折磨,妙月身心俱疲。 白静涵为她小心擦拭后背,因为常年累月的受到鞭刑和器具的伤害,她背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渐渐结痂的伤口和以前旧伤口纵横交错,看得她一阵阵揪心,突然勾起了第一次见到将军司庭时见到他身上伤疤时的情景。不禁又内疚自责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唤醒自己,继续为她擦洗身子。 白静涵为她擦完身子不禁疑惑,这李长庸常年只对她背部用刑伤害,却保留其他地方毫发无损,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痕迹,她的脸除了苍白些,依旧美丽动人,心中便知她时而是被李长庸利用来笼络伺候达官权贵的交际花,时而是他暗中刺杀眼中钉的杀人工具,更是他这个大恶魔用来发泄私欲和仇恨的可怜女子。 一想到这些白静涵心中起伏不定,愤懑难平,想起将军司庭曾经说过给他一些时间来对付这个老贼,难道朝廷是要对付李长庸?要灭了他?白静涵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但他相信将军的话,期盼着将军能平平安安,心中不禁默念不已。 暗室里宋清玉半跪着俯首听令,只见那邢玉官面露奸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清玉说道:”清玉啊,主人一直很相信你,所以你之前几次暗杀任务失败,主人可都没有追究,你可要记得主人的好,辛苦将你们长大都不求你们回报的。“ ”是,大人,司庭这人太过狡猾,前几次失手确实是属下该死,还请大人原谅再给我一次机会。“ ”哈哈哈哈,好好,大人这次给你机会,“邢玉官尖声笑着说道, ”大人尽管吩咐,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宋清玉低头说道。 ”倒也不必赴汤蹈火,只是让你解决掉一个废人而已,任务很简单。“ 邢玉官背着身眼神满是嘲讽和阴笑,满是看好戏的表情继续说着:”大人训练的这批人当中出了叛徒需要解决了她,背叛大人的人你说该不该死。“ 宋清玉低头眼中满是疑惑到底是谁便问道:“辜负了大人的期望和一片苦心的确该死,不知道是哪一个?” “此人便是妙月。” 宋清玉突然疑惑这妙月不是李长庸身边极得宠的一个人嘛?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丞相痛下杀手要杀了她? 第123章 酒楼宴请藏深意 这日牛三正兴冲冲在回廊上快速奔跑,却听得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停下脚步一回身见到钟明正朝着自己走来。 “牛三儿你跑这么快是去哪里?”钟明缓步而来。 “钟副将你回来了,我这不是赶着去陪将军嘛!” “将军怎么了?”钟明焦急问道。 “将军没事,你这些日子不在府中不知道,最近也不知道将军怎么了,天天让我陪着他去永宁街那里转悠,而且不是转一圈,是来回转悠,倒不是我嫌累,我是担心我们将军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什么问题,最近将军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或人吗?“ ”没有,哦对了,前些天碰到静涵了,她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从医馆出来,正好撞上了我,我问她有没有事想关心她一下,她好似换了个人,很生气的说什么不要我们管,然后就拿着药跑了。“ ”白静涵独自去医馆抓药?“ ”对啊,奇奇怪怪的都。“牛三呢喃道。 ”走,我和你一起去见将军。“牛三点了点头便跟着钟明一起向将军的书房走去。 ”将军“ 司庭见钟明回来,立刻起身说道:”钟明回来了,路上一切顺利,“ 钟明点了点头:“将军,一切顺利,都已安排妥当,您尽管放心。” 司庭点了点头听到钟明的话心中好似很欣慰很安心,便对着两人说道:“钟副将顺利回来,正好我请你们俩一起去新开张的酒楼吃一顿,为钟副将接风。” “多谢将军。”钟明抬头看了看司庭满脸的喜悦,心中想着将军一向不关心这大街上哪里有新开的店铺,酒楼或者活动,怎的今日竟然这么好的兴致,还知道有新开的酒楼,心中甚是疑惑,便和牛三一起跟着司庭出了府。 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的,杂耍卖艺的,驻足品尝小吃热聊的好不热闹。三人穿过热闹的大街来到酒楼,在店小二的招呼声中坐在靠窗可以一瞰街景的雅座内。牛三迫不及待的靠在窗台边探头张望大街上热闹的街景,不禁赞叹连连:“呵呵呵真好,在这位置都能看到整条永宁街的全景了,太漂亮了,将军好眼光,竟然这么会选房间。” 牛三此话一出,司庭低头闷笑了一下,殊不知他为了能选到俯瞰全街景的雅座,已经事先考查并预定了几天这间最佳街景的雅座了,略微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便随便搪塞道:“那当然,你们每天为我做事很是辛苦,总要用心对待才是。” 说完便吩咐店小二上菜,他端起茶杯说道:“来,钟明,牛三你们快吃菜,” 牛三满脸笑容回道:“将军那我不客气了,我尝尝这店里的菜,看有没有我可以借鉴的地方。” 一旁的钟明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边吃边看向端坐的司庭,只见将军喝着茶,也不吃菜,目光却一直投向热闹的大街上,他看了看大街上的人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便不再多想低头吃菜。 待到吃好饭菜,司庭又命店小二上了两壶好茶为他们两斟上,牛三觉得受宠若惊连连说道:“将军对我们是真的好,” 钟明却觉得奇怪,全程将军都没怎么动筷子,却一直将目光放在大街上, 酒足饭饱,品茶聊天,三人竟然在这酒楼坐了半响,而后牛三和钟明很是舒心的起身下楼,钟明转身却望见将军还在雅间窗口探头张望,而后满脸失望的表情,慢慢从雅间走了出来。 这之后的两天司庭依旧带着两人来这酒楼吃饭喝茶,酒足饭饱之后牛三起身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调侃道:“将军您这几日天天带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我这肚子都胖了好几圈了,“ 一旁的钟明不禁也调侃起来:”也没见你以前的肚子有多小!“ 牛三有些难为情的摸着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低头又摸了摸自己圆乎乎的肚子傻笑不已。 司庭见牛三的憨态亦是被逗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继续又看向窗外,突然眼神犀利,立刻起身靠在窗台边看着大街上的人流,目光锁定在了一身男装打扮的白静涵身上,原来今日又是白静涵为妙月抓药的日子,只见她从斜对面的医馆出来,手上拿着几大包刚抓的药,小心的翻看着生怕遗漏,而后抱在怀中满意的笑着。 司庭看到她的笑颜,不禁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已经许久未曾和她见面,但她的身形笑貌依旧清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如今再看到她的一颦一笑依然强烈的在牵动着他的心,让他沉醉其中。 司庭反常的举动引来了正在品茶的钟明的注意,他悄悄起身在司庭身后循着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瞪大双眼脱口而出:”白静涵!“ 钟明的惊呼声让正沉醉其中的司庭即刻隐藏眼神转身问道:”什么?谁?“ ”将军,您看得不就是白静涵吗?我也知道将军这几日天天请我们来这里吃饭就是为了见到她,对吗?可是将军她当初这么狠心的抛弃了您,还是把将军伤的那么深再离开您的,将军何故还为了她这般?“ 司庭将眼神再转回医馆门口已不见她的踪影,而后便微微叹了一口气回道:”你跟了我多少时间了,为何还不了解我呢,我是会将国家大事和儿女私情混为一谈的人吗?况且我现在孤家寡人跟她已毫无瓜葛,何来儿女私情一说,“ 司庭忽然觉得自己多嘴失态了,便低头拱手道:”是属下多嘴了,属下只是担心将军的安危,怕这人再伤了将军,毕竟将军对她不设防。“ 司庭扶起钟明,心中明白他对自己的担心安慰道:”钟副将多虑了。大战在即,我们要团结一心准备了。” “嗯“钟明赶紧点头回应。 第124章 身世渐显 话说白静涵在妙月处每日精心照料,妙月的身体日渐好转了些,她也算放心了,及至半夜安顿她睡下,才悄悄的回到自己房间,满身疲惫正想换下一身衣衫,身后突然一张大掌将她反扣进了对方的怀里,只听那人在自己耳畔问道:“你累不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废人整日进进出出,忙前忙后的,” 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却让白静涵觉得恶心想吐。 “放开我,你这个恶心的家伙,”此时白静涵心中已知晓此人正是伶人邢玉官,他那男不男女不女随意变换的假声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用力挣脱开他,转身正对上他那阴冷又凶残的眼神,即刻对着她愤怒的叫嚣道:“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不要碰我,是谁让你随意进出我的房间的,我是丞相的义女,请你放尊重些。” “嘿嘿呵呵呵······”这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回荡在黑暗的夜色中。 “那你说我该在什么位置呢?“ 面对邢玉官的挑衅,白静涵还不想揭穿他的真面目,便假装冷笑一声:”原来是邢大人,邢大人不在你的戏院好好唱你的戏,跑来我的闺房做什么?你不怕丞相重罚于你?“ ”哈哈哈,想用丞相来压我,你还嫩了点,知道我这身上的香味吗?“ 白静涵想到他这身上的香味不禁又一阵呕心袭来,连忙捂住嘴巴戒备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有种在深山老林中生长的极其好看的花吗?它生长在极其恶劣的湿寒污浊之地,却能开出极其艳丽,香味浓郁的花朵,但它却是能让有孕之人吸入它浓郁的香味,让胎儿安详的离开母体,让母体在不知不觉中和胎儿分离,“ 邢玉官说完眼神滑向对面正试图用力捂住口鼻惊惧不已的白静涵,她下意识的按着自己的小腹,不停向后退去,直至退无可退一下子跌坐在床榻,失控大叫:”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哼哼,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我看郡主好似还不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你虽然是丞相的义女,但你可别忘了,你更是罪臣之女,丞相随时随地可以将你就地正法,所以你要乖乖听丞相的话,不该管的别管,配合我们大人好好做事就行,况且你肚子里好像还有一个小的,万一不小心没了可怎么办呢?” 邢玉官的威胁挑衅之词让白静涵恨得咬牙切齿怒目而视:“你敢!” “我是不敢,”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整理了几下身上的圆领轻薄长衫继续说道:“所以下次你再不听话多管闲事,那我可就真的带着那浓郁的花香来寻你了,” 邢玉官俯身靠近她,手指在她的小腹游移不定笑道:“你说到时候那孩子的父亲会不会现身来救你呢?我好怕呀,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邢玉官大笑离去的背影,白静涵的身子已经僵在床榻,不敢动弹,只有那额头的汗珠和小腹上颤抖的双手表明了她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她无惧自己的安危,可是肚中的孩子是她和将军之间曾经美好的结晶和血脉,她即使苟且的,没有尊严的活着也要将这腹中的孩儿平安的生下来,即便看到将军如今对她的冷漠和无视,她依旧保有一份对他的思念和情意,对她来说如今孩子就是她的希望,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和坚持。 她不断的说服自己保持冷静,要重新想办法来应对这一切。 次日夜晚她偷偷溜出房间来到妙月的房内,只见妙月已起身走动,正在自己倒茶水喝,见白静涵来了便高兴的起身问道:“郡主,你来了,” “妙月你好些了吗? 妙乐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好多了,感谢郡主这些日子的悉心照顾,郡主不必再来回辛苦照顾我了,我自己能行。“ ”不必谢我,你也帮了我很多,我现在估计被那恶人盯上了,威胁我和我腹中孩儿的安全,所以我可能暂时不能来你这里了,但是我总觉的你会有危险。“ 只见妙月听完此话便无奈一笑说道:”这些恶人简直不是人,其实我知道,历来像我们这种从小培养的冷血杀手,只要被他们发现有了哪怕一丝背叛或者不听话的迹象,或者是身体已经不适合再执行任务,那他们就会毫无人性的残酷的将我们一一斩杀,斩草除根。我命不久矣,我也不怕他们来找我,我只是,只是还有心愿未了罢了。“ ”不要乱说,你不会有事的,“听到妙月如此镇定的说着她早知的悲惨的命运,白静涵一阵心疼,上前紧紧抱住她柔弱的身体,才没有多久她的身体已经变得骨瘦如柴,从第一次看到她美艳动人的样子到如今如此残破不堪的瘦弱的身形。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在短短的时间里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她就好似经历了好几个春秋,起起伏伏的人生让她倍感憔悴和无助。 思索之间看到妙月从衣橱中小心翼翼的移开最下面的一块隔板,隔板下面竟然还有一层隐蔽的凹槽,她从里面拿出一些小物件和小孩子的衣物。将它们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这是我小时候偷偷保留下来的小东西,我只记得我小时候被李长庸从我熟识的人那里将我抱走,当时我还依稀记得我有个哥哥,他很疼我,有好吃的会先拿给我吃,每次我都会乖乖听他话摊开自己小小的手掌,闭上眼睛,他会轻轻将好吃的放在我的手心,再让我慢慢睁开眼睛,我就好像在看变戏法一样,觉得很神奇很开心。“ 她又轻轻翻开一层衣服,里面放着一个有些破损的小陀螺,她小心拿起笑着说道:”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因为每当哥哥抽动这个小陀螺,小陀螺不停转动的时候,应该是我记得自己笑得最开心的时候,自打分离后入了府我好像再也没有像那般笑过了。“ 正开心陶醉述说的妙月忽然抬头看了看白静涵,却看到白静涵呆坐在椅子上,双眼噙泪直视着那小小的陀螺默不作声。 第125章 兄妹终相认 察觉到白静涵的脸色异样,妙月便问道:”是不是我说太多了话了?” “没有,”白静涵渐渐伸出右手说道:“这个小陀螺能让我看一下吗?” 妙月点了点头,将陀螺放在她有些颤抖的手上。 “你说这陀螺是你哥哥送的对吗,你经常会粘着他打陀螺给你看,每次他一打那陀螺你就在一旁拍手叫好,开心的合不拢嘴对吗?” “是的,你怎知?“妙月好奇疑惑。 ”因为我知道你哥哥在哪,我知道他也一直在找你,妙月你等我,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他过来见你,一定要等我。”白静涵急不可耐的边跑出房间,一边再三叮嘱她等在房间。 妙月呆在原地,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真的吗,她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找到哥哥了,太好了,太好了······” 妙月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立刻走到衣柜前挑选了一件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衣服换上,在铜镜前不停整理着自己的妆发,反复调整,极力想演示自己憔悴苍白的容颜! 忽然门被用力推开,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闯了进来,剑直直朝着妙月袭来,妙月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作为一个专业的杀手依旧有着非常敏捷的速度和反应,立刻侧身离开座椅,躲开了这一剑,随后立刻闪到床边从床头处抽出一把长剑和对方激烈的厮杀起来,剑和剑碰撞出的星火点点。 妙月本已心如死灰,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可听到白静涵说哥哥一直在找她,她就像在这暗夜中看到了希望的星火一般,她要拼命的活下去,她要活着见到她的亲哥哥,这个信念一直支持着她强撑着这虚弱的身子与黑衣人搏斗。 她不停的反击却终是敌不过对方的强势攻击,那锋利的剑刃架在了她的喉间,她不再挣扎只是用那哀伤又无助的神情恳求道:“请你先不要杀我好吗,等我见了我的亲人一面,我自会亲自到你面前领死。” 那黑衣人眼中掠过一瞬忧郁哀伤的神情,下一瞬立刻恢复过来,正待他要抹杀她时,只见妙月用她的双手用力抵住刀刃,紧紧拽在手心,瞬间鲜血从她紧握的手掌中不断渗出,那痛苦的挣扎看得让人揪心, 正当她体力耗尽,无力再抵抗时,房门突然大开,只见神色慌张,满脸惊恐的白静涵从屋外冲了进来大叫:“不要,不要,你是清玉哥,对吗,你不能杀她,她是你一直在找的亲妹妹!! 宋清玉一时被白静涵的话惊到,满脸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向被自己紧扣在怀里的妙月,而此时的妙月眸色从惊恐慢慢变得温柔又欣喜,渐渐体力不支,闭上双眼昏死了过去。 宋清玉看着缓慢靠近自己的白静涵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她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就是你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妹妹?“白静涵厉声叫道,身子瘫软跪倒在两人身边,双手捧起妙月流血不止的手,泪流满面心痛无比。 她默默将怀中的那只小陀螺递到宋清玉的面前,宋清玉一看到那陀螺神色骤变,手中的剑”哐啷“掉在地上,接过那珍贵无比,充满了快乐回忆的陀螺,将它紧紧捂在胸口,抱紧怀中已昏过去的绵软身子,闷声大哭心痛到无法呼吸,涕泪交加无法言喻内心撕心裂肺的痛苦。 宋清玉看着那苍白的脸上泪痕点点,他知道妹妹的心里亦是痛苦异常,他擦干她的眼泪,沉下内心的仇恨和痛苦,将妙月小心抱上床榻,盖上被褥,接过白静涵递上来的温暖湿润帕子为她小心的擦拭手上的鲜血。 他一边为她上药一边口中呢喃自责:“我该死,哥哥该死,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却没有早些发现,都是哥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打我打我……” 宋清玉突然不停的抽打自己耳光,那手掌将他的半个脸用力抽的通红。白静涵立刻抓住他的手腕说道:“不要清玉哥,你没有错,都是这可恶的丞相害了那么多孩子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你现在要坚强,现在你是妙月的唯一依靠,是她活下去的信念,你要好好的,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白静涵的一席话让宋清玉逐渐清醒,用力的点点头,继而问道她为何知道自己在妙月房中,原是白静涵知道了妙月是他的亲妹妹,便匆忙冲进他的房间,房门竟然未锁,进屋只见桌上一张纸条上写了妙月二字,上面被画上了两道大叉,想起妙月说的会有人刺杀的事情,便觉事情不妙,转身狂奔回到妙月房中,万幸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宋清玉万分感激白静涵,心中的自责和痛苦不断加剧。眼神依旧望着妙月一刻不曾离开。 许久妙月逐渐醒了过来,手心传来一阵阵刺痛,但她好似没有感觉到那锥心的疼痛,她慢慢睁开双眼,牢牢紧盯着眼前的人儿,是自己十几个春秋冬夏无尽思念的家人,她不敢出声怕惊扰了这不真实的梦境,呆看着他眼中早已充盈了泪水。 “妙月你醒了,”一旁的白静涵发现妙月睁开了眼睛, 宋清玉立刻抬头看向妙月,温柔轻握着她受伤的手:“清月,你还好吗?我是哥哥,” 妙月虚弱微微抬起右手想要抚摸哥哥的脸颊,宋清玉便立刻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庞。 “哥哥,是从小爱逗我玩,逗我笑,陪我玩陀螺的哥哥吗?” “嗯,嗯是,是的……”宋清玉几度哽咽。 妙月突然崩溃大哭,起身紧抱着宋清玉不停的叫着“哥哥”,她梦中经常梦见的哥哥终于见到了,喜极而泣的泪水,压抑那么多年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彻底释放,两人抱头痛哭诉尽了思念和痛苦。 第126章 计划出逃 “我一直等着哥哥来接月儿,” “是哥哥没用,是哥哥不好,让月儿等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痛苦,哥哥该死。” 面对宋清玉痛苦的自责,妙月一把拽紧他正要抽打自己的手掌,将他满是老茧的手掌贴紧她的脸颊摩挲着说道:“哥哥没有错,不要这样自责,不要责怪自己,还好月儿没有放弃,终于在我死之前能见上哥哥一面了,如今月儿死而无憾了。” “不会,你不会死,你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哥哥,”宋清玉伤心哽咽安慰着。妙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却满是悲伤。 ”清玉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清月送出府去看医师,她的身子······“白静涵心中甚是担心。 ”哥哥,静涵,你们不必为我费心了,我这身子自己知道时日不多了,不值得你们再为了我犯险了,哥哥带着静涵快些逃出这个魔窟远走他乡。“妙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哥哥怎么会再丢下你,一定要带着你一起离开这里,后日初一那老贼天不亮就会去寺庙上香,到时那邢玉官会一同陪去,趁这时守卫松懈的,我们偷偷出府,我到时安排好府外马车接应,快速出城,等到他们回来发现我们不在的时候,我们也应该走远了,他们想追也寻不到人了,到时候我们隐姓埋名去到很远的地方躲过一段敏感时期就没事了。” 妙月点点头,心中感觉到了哥哥带给她的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幸福。 而一旁的白静涵则低头不语,宋清玉见她有些失落便问道:“静涵,你跟我们一起走好吗?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李长庸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我,” “静涵,你一定要和我们一起逃走,你不知道这老贼之前收了多少个义女,其中有两名和我同一时间进来的女孩子,在她们及笄之年被他纳为义女,没过多久便销声匿迹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们两个,有一名女孩子在她失踪之前我见过,她神色恍惚还胡言乱语,已然有些不似常人了,从我身上你也能看出来了,咳咳咳。”妙月吃力的说出这段让人骇然的话语。 白静涵听着这些女孩的遭遇,虽然觉得毛骨悚然骇人听闻,可一想到奶娘的仇还没有报,心中无限挣扎。 宋清玉看出了白静涵的心事便劝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懊恼什么,我们各自身上的仇一定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待我们休整好,你清玉哥一定亲自将这老贼的脑袋砍下为奶娘和你爹爹报仇雪恨。” 白静涵心中甚是感动,双唇紧抿点了点头应允。 三人便商议好逃跑路线和对策,约定好后日天不亮待老贼他们出了府便行动。 第二日几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些重要的东西物品,准备第二天离开。 及至午后白静涵心中甚是挂念她日思夜想的那人,摸出怀中小心收藏起来的同心结,心中郁结了太多的不舍和无奈,便独自悄悄出了后门来到大街上。 沿着曾经和他一起走过的那些路,看过的那些风景,追忆着往昔,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将军府大门,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这威严肃穆的将军府门口的排队入府的场景,第一次在府中见到他时的情景,第一次对他心动时娇羞的模样,第一次两人心意相通,胶着痴缠的甜蜜,直至两人第一次深深的误会,第一次伤他那么深那么痛,此时的她不敢乞求他的原谅,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很害怕见到他,却又极致渴望他的拥抱。 她痛苦无奈只能远远站在将军府对面远远看着那匾额上几个金灿灿的字,看着那高大的木门牢牢的将自己封锁在了外面,或是永远永远。 就在她含泪转身离开的时候,牛三正和管家外出归来,牛三惊叫:“静涵,是静涵。” “哪呢?”一旁的管家看向大街上说道:“哪儿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明明看见了,她看起来很伤心。” “她会伤心,她背叛我们将军转身投入仇家的怀中,现在应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应该笑得可欢了,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最好不要让将军再见到了。快走快走,等会儿将军就回来了。我有很多事儿要忙呢。” “希望两个人都是误会能重归于好就好了,”牛三口中嘟囔着,一旁的管家没有听清叫道:“又说什么呢?” “没事儿,我先将东西放进去,”说完牛三拿着刚买的东西就往府里冲。 白静涵在房中拿出奶娘身前的遗物贴身收好,又简单收拾了几件对她来说重要的东西。便早早睡下,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而此刻皎洁的月光下将军的房中亦是灯火通明,他来到院中抬头望着那轮明月惆怅万千,互相对望这明月,心中愁绪纠葛万千。 “将军,这些天天气炎热,蚊虫太多,管家让我到您院里用今日外出特意配置的特殊药草熏一熏,可让将军晚上睡得香甜些。” “有心了,”司庭点头回应, 只见牛三手中拿着一个铁制的熏笼,熏笼里面正冒出一阵阵药草香的热气,他在司庭房中和院子里到处晃悠熏香气,待来回走了几圈才算结束。 正要退下时,牛三又转身说道:”将军,今日我见到白静涵了,“ 司庭正欲进房,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便收回正要跨进房门的一条腿说道:”是吗?她做什么?“ 牛三听得司庭并没有生气不理睬,而是停下了脚步,便心中一喜迈着快乐的小碎步来到司庭身后继续说道:”将军,我今天在将军府门口见到她,当时她一直站在将军府门口呆呆愣愣的看着大门口,好像在等谁?看她满脸不开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将军您说她会不会碰到······“ ”牛三,我累了困了先回房了,不早了,你也快些回房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司庭极速打断了牛三的话,他听不得她不好的消息,怕一时心软又掉进她的陷阱无法自拔。 牛三一时语塞,便小声回道:”是,将军您早些休息,牛三先下去了。“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司庭想着牛三刚说过的话,心中疑惑不已:为何她会呆站在大门口,她为何会不开心,难道她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吗? 心中疑问重重,眉头紧蹙深吸一口气,将桌上的烛火一一吹灭躺在床榻不愿再去多想。 第127章 逃离魔窟 第二日天还未亮,丞相府中家仆都已起身忙碌,只见一顶八抬大轿已放在大门口,家仆们各自列好队分站在大轿两旁,陈管家大叫着让家仆们原地等待。 不一会儿李长庸被一众侍卫和家仆簇拥着出门坐上了大轿子,一身“起轿”队伍便朝着京城有名的寺庙而去,因这李长庸上香祈福一去就大半日,此时丞相府中一些家仆就顺势偷懒起来,有的回去继续睡觉,有些就聚在一起小赌了起来。 宋清玉料定这些侍卫和家仆各自的德性,便趁着天还未亮带着妙月和白静涵在约定的后院小门处汇合。 “静涵,准备好了吗?”宋清玉上前小声问着, “嗯,都准备妥当了,” “好,我们走,”说完便一手搀扶着妙月虚弱的身子,一手打开院门,见约定的马车候在门外了。便招呼了一声,马车夫就将那马车缰绳交到宋清玉手上后离开,三人即刻上了马车,小心的将妙月安置在车棚里说道:“没事的,我们会顺利逃走的,” 白静涵看着帘子外愈来愈远的丞相府心中感慨万千,默默祈祷着能够顺利离开。 天慢慢亮了起来,宋清玉驾着马车来到一处荒郊野外,心想走了那么远应该没有事了,便一边驾车一边掀起帘子看向里面的两人说道:“我们已经走远了,应该不会再追来了。不用紧张。” 正说话间,忽然听得不远处有马匹追赶的呼啸声,宋清玉顿觉事情不妙,立刻叫道:”有追兵,你们抓好了,我要快马加鞭了,“ 刚说完他就半起身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马匹打去,顿时快马如飞,马车棚不停的颠簸摇晃,白静涵瞬间觉得胃中难受,尽力克制自己的不适,双手却小心的护住昏睡在马车上的妙月。 宋清玉赶马奋力狂奔,却还是抵不住后面十几匹的追赶,最终还是被后面的追兵赶了上来,挡在他们的车前,团团围住。 只见领头而来的正是刑玉官,只见他阴森一笑:”呵呵呵,宋清玉你胆子不小,竟然掳走丞相的义女,包庇窝藏有罪之人逃走,你该当何罪!“ 宋清玉跳下马车叫道:”你这老贼的走狗,我何罪只有,她们何罪只有,都是你们无恶不作,贪赃枉法诬陷忠臣,做尽了坏事,还在这里叫嚣,当心我扒了你们的皮,揭了你们的底,你和那老贼都不得好死。“ ”哈哈哈,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扒拉我的皮,给我上。“邢玉官一声令下,身后的蒙面侍卫纷纷从马上一跃而下冲向他,十几个蒙面人围着宋清玉挥舞长剑攻向他,宋清玉快速出剑回击,一招一式干劲利落,但以一敌十几个,逐渐他的体力开始不支,身上更是被围攻的人砍了好几刀。 就在这时从马车里出来一人,原来是白静涵看到宋清玉快支撑不住了,便走出马车棚大叫:”住手,“ 邢玉官笑了笑,扬起右手示意侍卫停手,侍卫们见状纷纷停了下来,靠在两边待命。 ”静涵,你不要出来,我能应付。“宋清玉紧张说道。 白静涵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继续对着邢玉官说:“他没有掳走我,是我自己要走的,你们不要为难她,我跟你们走,你放他们走,回去我自会和丞相解释。” “白静涵,你不要自视甚高,你以为你是谁!”邢玉官坐在马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是丞相刚收的义女,宴席上人人都见过我的真容,我再怎么说也是王府的郡主,无论过去现在我的身份都高于你,高低贵贱立马见分晓,他们两个人如今对于丞相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希望邢大人放了他们,静涵自会在丞相面前说明的。” 邢玉官面容瞬间一沉看了她许久,复又笑了笑说道:“好,好,既然郡主再三保证那我就饶了你们两人的小命,公主请上马,” “静涵,不要听信他们的话,你不要回去,”只见马车内的妙月捂着虚弱的身子掀起帘子叫住她,“ ”静涵,别回去。“宋清玉一步上前想截住她,却被一旁的侍卫用剑抵住他的前胸。 ”你们快走,清玉哥。“白静涵不停回头看向两人直至上了马。 邢玉官拉住白静涵的马绳准备带她回去,转身又给侍卫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带着白静涵驱马离开。才跑了没几步,便听得身后宋清玉大叫:”清月······“ 白静涵回身一看,只见十几个蒙面人朝着两人围攻夹击,妙月被一剑刺在了腰间,倒在马车边上,宋清玉边叫边抵挡住蒙面人的夹击。 ”邢玉官,你这个骗子,你答应我放过他们的,你这个骗子,我要下马,放我下来,“白静涵的马匹被邢玉官抽动的愈发跑的快,人影逐渐消失,只听见郊野之上不停传来白静涵的怒骂声。 宋清玉抱起妙月满身是血的身子,嚎啕大哭,看到她伤的如此严重,竟然心如死灰,想着不如陪着自己的妹妹一起去了,看着步步逼近的蒙面人不再反抗,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啊······“ 突然四周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声,只见眼前八九个黑衣人纷纷扑倒在宋清玉面前,没了声响,另外几个黑衣人见到有宋清玉的援兵,还是高手,便跳上马逃跑了。 正当宋清玉疑惑之间,只见面前走来两个蒙面人,他立刻警戒起来问道:”你们是谁?“ 两蒙面人一前一后靠近他们,慢慢揭下了蒙面巾露出他们的真容,宋清玉露出了惊诧不已的表情。 第128章 兄妹脱险 宋清玉见两蒙面人卸下面巾露出真容便惊呼出声:”将军,“ 原来司庭隐隐感觉白静涵来府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便派人暗中盯着,没想到是发生了这般境遇,待到跟上他们便及时制止住黑衣人的进一步行动。 司庭立刻说道:”有事回府再说,现在立刻驾车回府,让医师看一下妙月姑娘的伤,钟明你快些驾车不宜耽误了,快。“ 钟明点头坐上了车,拉起缰绳,宋清玉顾不得悲伤,立刻点头抱着妙月坐进车里,一路上他紧紧抱着她虚弱至极的身体,浑身颤抖又害怕,做了这么多年的冷血杀手,从不懂得害怕的他,突然变得很害怕很惶恐,害怕失去自己寻找了那么久的亲人。 为了掩人耳目,几人从隐蔽的一处小门进了将军府的一处别院,即刻又宣了简医师过来望诊,片刻之后简医师面色沉重的慢慢放下妙月的手,起身走到一旁,宋清玉立刻跟在其后焦急问道:“简医师,我妹妹如何了?” 简医师面色沉重说道:“令妹体内堆积了一种奇毒,这应该是长期服用了一种叫冷寒散的药,此药会令女子终身不孕无法生育,且累积到一定程度身体会每况愈下,直至完全没了力气逐渐忘记一切失去意识,成了一具僵硬的躯体。直至耗尽最后一丝元气而亡。令妹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她一定是很痛苦的。” “怎么会,简医师你一定有办法救她,求你救救她,救救我妹妹,我好不容易才和她相认,她不能就这样走了,她还没有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啊。”宋清玉痛哭流涕跪在简医师面前处在崩溃的边缘。 简医师慌忙扶起宋清玉说道:“我只能尽力拖延一些时间,减轻些她的痛苦,你这段时间就多陪伴她,多关心照料她,我现在就去抓药,煎好了药我会让人端来让令妹服下。将军,属下先告退了,”说完简医师便告退离开了院子。 司庭走近宋清玉身边安慰道:“莫太伤心了,令妹现在最需要的是你,” 司庭刚说完,只见宋清玉即刻双膝下跪头磕向地面说道:“请将军责罚小人,都是小人的错,误把将军当成了仇人,还怂恿静涵一起误会了您,请将军原谅静涵,责罚小人。” 司庭将他扶起看着他悲伤的表情说道:“既然都是误会,如今这误会解开了便不必再纠结了,眼下先养好伤再从长计议,” “妙月原来是你的亲妹妹,我如今才知晓,“ ”当时我还小,依稀记得妹妹就是在很小的时候被人收养走了,当时自己太小不懂事,以为妹妹应该是去了一个好人家,不久以后我也被人带走了,从小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作各种残酷的训练,无休止的杀戮训练和自相残杀,已经没有了做人的基本尊严,长大出关后的这些孩子都变成冷血残酷的杀人工具,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情感,一切听从他的指令。“ 这李长庸着实可恶,他的恶行令人发指,这么多年将你兄妹两人活活拆散,不能相认,何等痛苦之事。”司庭感叹着不禁想起了被李长庸残害而死的那些冤魂。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一定。”宋清玉眼里充满了仇恨。 随后几日宋清玉寸步不离的守在妙月身旁,虽说服了药身体日渐好转,可是终日迷迷糊糊不是很清醒,有时候梦中呓语:”哥哥,哥哥“的叫着,转而又昏睡了过去。宋清玉甚是担心,悉心照料却又觉得无能为力。 靠在床沿沉睡的宋清玉感觉到有人在轻轻触碰自己的双手,抬头见到妙月已经醒来看着自己,还用她的手指轻轻点着他的手背。 ”哥哥,我小时候是不是喜欢在你手上点点点,我好像记得每次我点一下你就痒的受不了就咯咯笑起来,然后你又过来挠我痒逗我开心,“ ”你都记得,你都没有忘记。“ 妙月苦涩一笑:”因为我怕突然哪一天,我会忘记哥哥,会忘记那些和哥哥相处的点滴,所以我会记录下来所有能想起来的细节,每天看每天回想那些开心的日子,“ 妙月的笑让宋清玉想到了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些岁月中过的是怎样可怕的生活,想到了她无数个夜晚被恶梦惊醒却无人能抱着她安慰她,被那些恶魔欺负时她又多么的无助和绝望,心底不禁升腾起一股极强的戾气,他擦拭着妙月脸上的泪痕,是那么冰凉彻骨。 “哥哥以后会一直陪着你,带你去玩好玩的地方,去吃好吃的东西,还要打陀螺给你看。” “呜呜呜呜······” 说完房里充满了两人悲伤痛哭的声音,站在房门口正想进去的司庭听得两人哭得如此伤心,便停住脚步在外面驻足而望,心中想起白静涵现如今不知如何了。 而此时被带回丞相府的白静涵一路挣扎叫着:“放开我你这恶人,出尔反尔,为何要杀他们,放开我······” 而邢玉官却对她的指责无动于衷,将她一把推进前厅,只见那李长庸正微闭双眼,品着香茶,对眼前的事情充耳不闻,随后才慢慢悠悠问道:“这事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李长庸慢慢睁开双眼,斜睨看向倒在地上的白静涵,立刻假惺惺起身去扶她,白静涵甚是厌恶,闪过身子说道:“丞相大人我无碍。” 这语气听得李长庸很是不爽,却依旧面带微笑说道:“玉官啊,要懂得怜香惜玉,况且静涵还是我的义女,这样传出去又要被外面的人传是非了。” “是,大人说的极是,玉官下次会注意。”邢玉官那非正常的语气听得白静涵感觉到恶心不已。 “嗯,这就好。” “静涵啊,你现在可是我的义女,你的心要向着我,不能事事都想着别人,那些不相干的人,你要知道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也要为自己腹中的胎儿考虑啊,”李长庸斜嘴一笑望向白静涵。 白静涵一听此言,立刻下意识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心中甚是害怕和愤怒,她害怕他们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利用孩子威胁自己或者将军,她不能容忍这一切,可如今为了孩子她必须低声下气忍气吞声,苟且偷生在污浊之地,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第129章 痛失至亲 宋清玉兄妹两人在府中休息了大半个月,妙月的身体依旧不见起色,一日不如一日,这夜宋清玉喂她喝了一些稀粥,却在半夜呕吐不止,吐了好几口血出来,直到简医师为其扎针才略微止住睡下,宋清玉见此情景,心中早已按耐不住,拿起长剑夺门而出,正巧被赶来的司庭和钟明半路截住,钟明用力钳制住他用力挣扎的臂膀,司庭在旁一把夺过她的剑叫道:“宋清玉你冷静一些,你这样做只会让事请变得更严重,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司庭将处于崩溃边缘的宋清玉一把拉了回来,将他按在座椅上,随后指着躺在床上的妙月说道:“她现在最需要你在她身边,当下我们不能意气用事,你现在过去只是去送死,枉送一条性命而已,而那奸人却毫发无伤,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你应该知道他身边有多少暗卫和眼线。若想彻底连根把他瓦解,必须静待时机一举拿下,你现在若已静下心来,你听我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宋清玉点了点头,那张清润秀气的脸如今变得如此憔悴又神伤。 当下司庭便凑近他耳旁轻声告知他们的计划,听完司庭的计划,宋清玉恍然大悟,立刻握拳半跪说道:“将军,都怪我愚昧无知,一直听信谗言误会了将军,我该死。” “快请起,不是你的错,从小你们被这李长庸挟持洗脑,经历了很多我们常人不敢想象的至暗时刻,今日能幡然醒悟,实属难得,这次的成败在此一举,不能再让这奸人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了。” 宋清玉连连点头:“必须要看到他人头落地才能告慰所有因他而冤死的人的亡魂。只是,我只是很担心静涵,她现在孤身一人在府中,这次又被他们带回去,定是没有好日子过,这邢玉官虽说是这丞相府养着唱戏的,实则是李长庸养的贴身暗卫,背地里为李长庸做了不知道多少伤天害理,伤及无辜的事情。而且这邢玉官和李长庸暗地里行着淫乱苟且之事,变态至极,我怕静涵会被他们欺负折磨,必须必须要尽快行动啊!” 司庭面色凝重点了点头说道:“我比你还要着急,可是这次必须要统一行动,不可打草惊蛇坏了大事,静涵这边我自有安排。” 刚说完只听得床边正在为妙月扎针的简医师叫了一声,宋清玉和司庭立刻围至床榻边问道:“怎么样了,简医师?\" 简医师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银针伸手示意借一步说话,几人走至门外。 “怕是撑不过今晚了,老夫已经尽力了,只是这毒已经深入全身骨髓,回天乏术啊。将军恕老奴无用。” 宋清玉一下靠在门柱上冲向了妙月的床边痛彻心扉,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哽咽到无法呼吸。 “简医师不怪你,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快回去歇息。就让他们好好说会儿话道个别。”看着简医师离开,司庭立马吩咐钟明一些待办的事情,正说话间,听得床榻上叫着“司庭将军”的声音。 宋清玉紧握着她的手说道:“月儿,是要和将军说话是吗,我这就叫他,这就叫他。将军,将军,月儿有话对您说。\" 司庭听到宋清玉焦急的呼唤声立刻让钟明先下去,自己则快步走到床榻前坐在床沿俯身问道:”月儿,你说,我听着,“ 秋月挣扎间要起身,司庭立刻轻轻搂住她柔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肩头,秋月此刻感受着来自曾经钦慕之人的心跳和体温,脸色苍白却依旧显现出了少女的娇羞,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在她的生命里除了哥哥之外,只有司庭毅轩的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吸引她的特质,这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安全感和温暖的不一样的感觉,能让她心生欢喜和爱慕之情的感觉。 “将军,月儿虽然身体被那些恶人羞辱践踏,可月儿的心是干净的,咳咳咳,”秋月不停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月儿,一直爱慕着将军,将军一直是月儿心中的英雄,可月儿知道将军心中有爱恋之人,静涵她也一直思念着将军,她害怕将军不原谅她,将军胸襟宽广不会怪她对吗!” 司庭此时听到那个名字心中一阵酸楚,点了点头说道:“我不会,月儿依旧是冰清玉洁之人,你的心比谁都干净。”司庭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秋月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所有的心结似乎都已在她心中化开。 “哥哥”宋清玉立刻上前接过司庭温柔环抱着的妙月。 “哥哥在,月儿,月儿,哥哥在这里,”声泪俱下的宋清玉心中一阵绞痛难受至极。 妙月紧紧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着:”哥哥要好好活着,幸福的生活下去,月儿要去见爹娘了,月儿好冷好冷,哥哥,月儿好冷。“说完她不停的往他怀中慢慢移动,逐渐动作越来越轻缓,她那无力的手臂落在了绸缎被褥上,那么轻充满了无力和悲伤。 四周变得寂静无声,宋清玉紧搂着妹妹逐渐冰凉的身体,心中万念俱灰,紧闭双眼痛到无力哭泣,仇恨之火燃烧着他整个身体。 几日后司庭为妙月在府中简单做了一个仪式,便将她埋在了一处清幽宁静面向家乡的小山上,宋清玉身穿白衣跪在坟前痛苦不已:”都怪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哥哥这次一定要将这恶人斩杀替月儿报仇雪恨。“说完跪地不停的磕头,将额头磕破溢出鲜血被司庭他们拦住才停下。 第130章 绝境中的挣扎 白静涵自回到丞相府中日日受到府中人的监视,不得她跨出小院半步,府中的家仆见她被丞相不待见,自然都变了脸色,各个对她冷眼相待,甚至冷嘲热讽暗中使坏,她在府中的生活甚是艰难。加上她已丰隆的小腹,行动诸多不便。 ”秋棠,让人拿去给她,“院中的婢女接过管事的递来的饭菜答应着。 这婢女秋棠端着饭菜来到房间,只见白静涵端坐在桌前发呆。她便将饭菜放置她面前说道:”郡主,该用膳了,“ 白静涵看着桌上的饭菜完全没有胃口,目光再次望向前方。这婢女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看向了她的肚子。 ”郡主好歹也要吃些东西,为了腹中的胎儿健康,也为了您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多吃些才能有劲儿走出去啊。“ 白静涵听了这话惊觉异样抬头望向这女婢好似面生,便问道:”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从未曾在府中见到过你?\" 婢女望了望门外凑近她耳边细语:“有人让我告诉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一定会平安带你离开的。” 她听此言心中感动不已,心中想到应该是宋清玉,便立刻问道:“是清玉哥吗?妙月姑娘怎么样了?”因明明那日看到妙月被人刺伤,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便又复问他们是否安全。 秋棠便低头细语:”宋清玉安全,妙月姑娘已经去了。“ 白静涵听得妙月故去的消息,顿时脑中”嗡嗡“直响, “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她拼命克制自己悲伤的情绪,不让情绪外露以防外面的人察觉。 “郡主切记我说过的话,坚持住很快就能带你走了。” 说完这秋棠便告辞离开了房中。白静涵看着这简单的饭菜,想到刚才的话她心中便燃起了希望,拿起筷子,端起饭碗,一口一口用力的吃下去,眼中满是悲伤的眼泪,一想到妙月的去世,她心中就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伤感。心中愁绪万千夜夜失眠无法入睡。 这日夜里她又难以入眠便起身到院中走走,院外依旧看守森严,她想到自己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不禁心中自嘲何故还要看守的如此森严。 ”我真的那么重要吗?重重看护,可他是不是也将我看得那么重要呢?他此时会在做什么呢,他会不会······“ 白静涵不敢再往下想,她怕想的太美好,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也许那只是她美好的期望而已。她不敢再奢求更多。 李长庸的房间里烛光忽明忽暗,只见李长庸抬头看着正在复命的侍卫:“怎么样了,都完工了吗?” “回丞相大人的话,已全部打造完成,如期完工。请大人放心。” “嗯,这就好,悄悄解决了这些人,做的干净些,听明白了吗?” “是大人,听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去” 这侍卫说完便领命而去。站在一旁的邢玉官连忙恭喜道:“大人,恭喜您,马上要大功告成了。” “哎,玉官啊,不到最后一刻可万万不能松懈啊,这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 “是,大人,对了大人这妙月死了,可这宋清玉怎么收拾他。若他倒戈相向投了那边去可如何是好?” “不急,这样的无用之辈到哪里也折腾不出什么大动静,眼下还有大事要处理,我们可不能为了小事情儿耽误了大事,再说这司庭毅轩若是敢对我做出什么异常举动,我手上可是有两条命为我挡着呢,到时看他怎么抉择,哼哼,等我把那无用的皇帝踢下龙椅顺利坐上这宝座,我看谁还敢。” “是是,大人还是您厉害,您威武,呵呵呵呵。” 说完这邢玉官腰肢一软便倒在了那李长庸怀中,两人甚是亲密难以言喻。 一晃又大半个月过去了,宋清玉日日在将军府中勤练武艺,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仇恨,他恨不得立刻就冲进那丞相府中将那两个贼人先斩后杀,以慰籍亲人们的在天之灵。 可这几日司庭日日一早去上朝,临走时再三叮嘱他不得离开将军府半步,还让钟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自知总攻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临也就克制自己胡思乱想,每天不停的练功习武锻炼心性。 钟明进了院子见宋清玉正练得入迷,便拔出剑上前和他切磋起武艺:“让我们来战一局,”说完两人刀光剑影,在院中斗的不分上下,正当两人打得酣畅淋漓之际,只听院门口进来一人叫道:“好啊,有架可以打竟然不叫我,算上我一个。”说完飞身窜入两人之间,拔剑左右开攻。 两人见来人正是公主舒尔敏顿时面面相觑,各自停下了手中挥舞的剑,闪到一边。 “公主,我不跟女人打架,公主恕罪,”说完宋清玉便收剑走回房间,公主顿时急了眼,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这样放弃了?心有不甘,立刻拔剑朝对方刺去想要阻止他离开,就在剑锋离他背部仅半指距离时,宋清玉一个转身用他手中的剑身挡住对方的剑锋攻击,用力一推就将公主推出了半米远,差点摔在地面上,好在后面的钟明一手搂住她的腰间才得以平稳落地。 “公主你没事,怎么就是不死心,多危险!” 公主见钟明如此紧张自己,心中便觉得欢喜,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看着钟明一脸呆萌的可爱表情舒尔敏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宋清玉看了这一波操作甚是疑惑,还是立刻抱拳低头道歉:“公主,刚我应激反应,没伤到公主,还望公主见谅,” “唉,切磋武艺受伤在所难免,不必如此纠结礼数,再说本公主的武功也是极好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弱,是钟副将。” 钟明看着公主一脸傲娇的样子,亦是被她可爱到,连连点头称是,侧过脸又给一旁的宋清玉使了个眼色,宋清玉顿时接受到信息,即刻反馈道:“公主说的极是,像公主这般武功高强,反应迅速的奇女子清玉还真是头一次见呢,公主不仅武功高强还生得如此美艳可人,不愧为部落第一小公主啊。” 舒尔敏听得这一席真言,心中甚是受用,半遮抑制不住的笑颜看向宋清玉回道:“哈哈哈,宋大侠真是过奖了,” 一旁的钟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股醋意升腾,立刻站在他们中间面对公主说道:“公主,将军有令命我在此执行任务,公主如果没事还是先行离开的好,” “好,你只知道听你将军的命令,将我冷落在一旁,我生气才来找你,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听你的话乖乖等着你,”说完公主一个飞扑上身,将钟明紧紧搂抱住。顿时羞的钟明红了脸,一旁的宋清玉立刻转过身子,清咳了几声。 “公主,还有人呢,你先回房,我晚一些时候去找你。” 公主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又调皮可爱的侧身探头对宋清玉说道:“宋大侠有机会再切磋哦。” 宋清玉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第131章 深受伤害 两人看着公主离开小院,宋清玉便靠近说道:“这公主是真可爱啊,钟副将好福气,” “那是,我们小公主,”看了看宋清玉便说道:“你不是练武吗?继续。” 宋清玉插剑进鞘说道:“不练了,没意思,将军何时回来?” ”我也不知,你就静心练剑,不要再去想了,如果要行动自然会通知你,不必着急。“ 直至天黑司庭才骑着马回到府中,满身疲惫却依旧挡不住他意气风发的俊逸容颜。钟明即刻上前迎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宋清玉听得将军回府,立刻前往嵘锦园中。 ”将军,朝中如何?“钟明轻声问道。 ”这几日府中加强戒备,三天后皇上会派兵将那窑北寨,李长庸的后方基地先攻破,然后我再带兵围住所有和丞相府相连接的进出口,将地道内的所有兵器都截获,人赃并获任他再狡辩都没有用了。“ ”好,太好了,“宋清玉在旁大声叫好:”将军,我愿意第一个冲进府中将那老贼擒住。将他千刀万剐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那日切忌冲动乱了大计,一切听我的安排。“司庭严肃说道。 身旁的两人各自领命,继而又商量起总攻那日的计划,直至过了半夜才结束各自回房中,司庭眼神疲惫微微仰头靠向椅背,心中想起她不知是否安好,越想越觉得焦躁不安起来。 “静涵,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一定会将你平安救出,可你曾对我说过,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从来没有,你这话伤的我有多深你知道吗?甚至比你插在我胸口的那把刀还要狠。但我只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和快乐就好,你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明月的那一头同样也连着她的思念,白静涵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抚摸着自己已隆起的小腹,轻轻的和腹中的孩子说着话:“孩子,你要健健康康的,你要像爹爹一样健康强壮,要像爹爹一样勇敢又聪明,像妈妈一样爱你爹爹,”白静涵说完脸上露出了娇羞的笑容,脑海中浮现自己和司庭耳鬓厮磨的温馨场景。 “可是你爹爹会原谅我吗?呀!”白静涵瞬间感觉到腹中胎儿的微微扭动,幸福开心的叫道:“孩子,你是在动嘛,你听得懂娘亲的话了对嘛!娘亲有你陪着不会孤单了。” 刚说完白静涵又感觉到窗口一个黑影闪过,她已经习惯自己被四下监视,淡定的起身点亮了烛火,刚坐下突然房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白静涵顿时被吓到,立刻叫道:“是谁,这么晚装神弄鬼是要做什么?” 她屏息凝神看向门口的男子,一只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只见那男子抬头,白静涵大叫:“李长庸!” “嘿嘿嘿嘿,你该改口叫我义父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受了我的恩惠,最后都背叛我投靠他人,难道我对你们不好嘛?你,竟然还怀上了那个人的孽障,真是不守妇道,不知礼义廉耻。“ 说完李长庸一把靠近紧紧捏住她的下颌,厉声说道:”你父亲和那司庭家的老东西都是不识抬举之人,给他们机会都不要,硬是要跟我对着干,好,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尝尝和我对着干的滋味,让他们受尽屈辱,尝尽妻离子散的痛苦,哈哈哈。“ 白静涵瞬间觉得自己不能喘息,他紧握住自己的喉间有种马上要窒息的感觉,她双手用力甩开她的手蜷缩到一旁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恶魔。“ 那李长庸撩起两侧的头发疯笑着:“哈哈哈哈,我是恶魔,那就让你看看恶魔的力量。”说完抓起紧紧靠在床榻边上的白静涵,将她用力拽到床上,猛地扑向白静涵,用力亲着她白皙的颈项,白静涵用力挣扎着,使劲用双手推开他那阴森恐怖的脸。撕心裂肺的大叫着。 “放开我,救命,放开我······” 突然门被踢开,又听见那假声怒气冲冲的说道:“大人,您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啊,” 那李长庸听到声响,立刻起身一脸扫兴的样子说道:“嗯,我正好睡不着,想四处走走,正好走到这里,她出言不逊,看到她就来气,正好教训教训她,让她明白我们府里的规矩。”说完甩袖离开了房间。 那进来的人正是伶人邢玉官,只见他一副愤恨的表情瞪着在床榻上瑟瑟发抖的白静涵骂道:“不知羞耻的荡妇,竟然勾引我们大人,再敢这样我饶不了你。”说完追上李长庸而去。 白静涵头发散乱,臂膀上的衣服被撕碎,她被刚才那一幕吓到说不出话来,只是紧抱着自己的身子一个劲儿的叫着:“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 及至天明她依旧蜷缩着身子坐在床榻角落里,目光呆滞,眼中充满了曾经出现过的恐惧。一早来收拾的家仆进来见到她这般模样亦是被吓到,走到床榻边叫了她半天却不应人,拉她下床亦是不愿意也不和人说话,便觉得她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便急着去丞相那里通报。 那李长庸正刚起身梳洗,听得家仆来报白静涵一清早的异样,神色依旧淡定不语,而正为他梳头的邢玉官却说道:“慌什么,没见大人刚起身嘛?先退下,等会儿自然会去看她。” 下人连连答应,便匆忙退下。邢玉官一副得意的笑容,伺候完梳洗便说道:“大人怕是昨天吓到她了,这白静涵也是个无用之人,若不是为了防那司庭一手,早就应该除掉她了,养在府中也是个累赘。” 李长庸整了整衣冠笑道:“罢了罢了,不急于这一时,待到事情完成后,这些人统统都得死。今日上朝我先走了,你去她那里处理一下,点到为止,先莫伤她性命就是。” “是,大人,”邢玉官答应着边将那李长庸送出门便急匆匆赶往白静涵的住处。 还没跨进院门就听见院内一阵阵嘈杂的叫声,邢玉官快步进院,只见那白静涵一袭白衣散落着一袭乌黑的长发,拿着一把尖刀到处追赶着院中的两名婢女,婢女吓得抱头乱窜。 “别跑,别跑,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哈哈哈······”她那疯疯癫癫的笑声让人觉得如此心碎又悲情,而那邢玉官最见不得这种疯癫的样子,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夺过尖刀一抹阴笑滑过。 “你知不知道,这刀可是会要人命的,不小心会要了这里所有人的命,包括这肚中的胎儿。”邢玉官用手中的尖刀抵住她隆起的小腹,白静涵立刻轻轻推开那尖刀,双手摇摆又摇头痴痴傻傻的说道:“不要,不要伤害我,害怕,害怕,静涵害怕,”说完又快步抱着肚子走进房间,蜷缩在床榻上。 那婢女见状立刻上前说道:“多谢邢大人,大人,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一早过来就瞧见她成了这副模样,又是砍又是杀的,” “看紧些,不要让她疯疯癫癫的到处乱跑,不行就将她手脚都捆起来,这些日子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 “是,大人,明白了。”婢女答应着便进了房中将白静涵的手脚都捆了起来,方才作罢离开。 朝堂上众大臣都分站两边静等皇帝上朝,却迟迟不见皇帝上朝,正当朝堂开始骚动时皇上身边的太监昭告:“众大臣今日都先退朝,皇上今日身体欠佳,不能上朝了。有事另择时再议了。” 瞬间众大臣退出朝堂之后便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丞相周围一时围了数名大臣都问起皇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丞相大人,您可是最知道皇上心思的人,您看皇上不上朝是何缘由啊?”其余大臣也附议此问。 “哎,皇上的心思岂可随意揣测,各位大人还是在府中静等消息,我相信过两天就应该回归正常了。散了,散了。”说完便快步离开。 而此刻慢慢从朝堂出来的司庭正观察着李长庸的一举一动,睿智的眼神仿佛已看透了他快步离开的心思。 当夜暗室中一蒙面女子站立在李长庸面前说道:“大人,皇上前夜不知何故竟然吐血,宫中立刻半夜秘宣太医进殿为皇上把脉望诊,具体说了什么奴婢听不太清,只听得说什么脉象混乱,气息不稳,这之后我都未见皇上出过寝殿。” 邢玉官疑惑道:“大人,难道皇上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早知道皇上自小体弱多病,自继承皇位以来更是上朝如儿戏,隔三差五要太医来瞧诊医治,这种病秧子怎么来做一国之主,若不是看在先皇的面子让他坐了几年的傀儡皇帝,否则我早已将他连根拔除了。” “是是,我们丞相大人仁厚爱民,重情重义,否则这种病秧子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不过大人,我们的行动就在后日了还是要小心些微妙啊。”邢玉官略有些担心的提醒。 “玉官说的极是,这两天府中加强戒备,密室暗道的兵器都整理清点干净,明日午夜大开城门将所有武器分发进城的候补大队伍,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大人,您放心,这城门的守卫都已换成我们的人,里外可无缝接应,皇帝的寝宫里上下也打点了不少人,到时只要城门一打开,接应的部队一进城门便直捣皇宫,皇帝牢牢被控制着必定万事顺意,就只一点,就是这司庭毅轩甚是难对付,我们不清楚他的作战策略。” 李长庸起身踱步说道:“放心,这司庭毅轩的府外我早已布下了众多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再说他自打打仗回来后的兵力都归交朝廷,这些兵马都在城外郊野处驻扎,到时只需派一小部分兵力阻挡拖延时间即可,皇城内也只驻扎了少许兵力,和我这五万大军相比简直无法比拟。” “还是大人高明,事事皆安排的细致缜密,” “哈哈哈,最主要的我们手上还有人质可以逼这司庭毅轩就范,”李长庸眼珠微转看向邢玉官,邢玉官心领神会道:“高,大人真是英明神武啊。”李长庸仰头冷笑连连顺势拍了拍邢玉官的手。 院中落叶缤纷,白静涵伸手接起一片片掉落的树叶,眼神专注看着一片片的叶子在阳光下的脉络如此清晰可见,不禁嘻嘻哈哈笑了起来,不停转着圈。 旁边正在扫落叶的婢女说道:“这白静涵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仅一夜就疯成这样,也是可惜,” 另一女婢秋棠说道:“你新进府怕是不知道我们府里很多的诡异之事呢?” “姐姐快说,我也是好奇!” “我们这府中离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那些丞相收的义女莫名陆续失踪,而且连个尸体都找不到,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他们都说丞相有怪癖,喜欢将女子折磨至死做成不同的标本放在房内赏玩,” “啊,竟有此事!”秋棠被吓了一跳,立刻捂上嘴。 “小声些,”女子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那丞相身边的伶人跟在丞相身边那么多年,竟然也和丞相苟且在一处,这伶人怕不是比丞相还狠毒疯魔呢。” 女子刚说完,秋棠就觉脸上一阵热热的水汽扑在自己脸上,摸了一看满手都是血,再看眼前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女婢竟然已瞬间人头落地,秋棠见此血淋淋的情景便昏死了过去。 只见单手持剑的邢玉官用手帕擦拭着他手中的宝剑,一脸嫌弃的将满是鲜血的丝帕扔在地上对着外面侍卫叫道:“将她关到地牢,听了不该听的,严刑拷打看她们还敢不敢乱嚼舌根,把这里弄干净!” 侍卫领命立刻将昏过去的海棠押了下去又清理残破的尸体。 邢玉官转身来到白静涵身边,走到还在痴痴傻傻看着树叶的她面前,单手两指抬起她的下颚,白静涵傻傻的一笑,完全没了往日面对邢玉官的怒气和憎恶。 第132章 渐露丑陋行径 “慢着” 邢玉官叫住正在清理尸体的侍卫。 即刻就拽着白静涵的手腕将她一把按在头身分离的尸体面前,白静涵看着那血淋淋的人头犹如受到了极大的暴击,立刻挣脱邢玉官的手,两手按着自己的脑袋直摇头大叫:“杀人了,杀人了,救命,救命······”转而又大笑不已,脚步虚浮的在院中徘徊大叫:“快来看那,杀人了,杀人了······”那笑声悲凉又无奈。 而此时正冷眼旁观的邢玉官仰头大笑,那笑声尖锐又刺骨,一阵阵环绕在这院中,刺透了正痴笑着越来越虚弱的白静涵的身子。 行动当晚及至半夜时分,城门口的侍卫突然被一群士兵团团围住,几名侍卫被锁喉反扣悄悄带了下去,只见钟明走上前说道:“到时城门打开,只要等到城外的队伍系数进了城,将他们全部擒获,揪出他们的头领,只要交枪愿意投降的一律免死不杀。” 众将领领命,便静候在原地等待命令。 此时监视将军府的几个蒙面人说道:“这将军几日都不出门了,怕是不会搞出什么大动静了,回去禀告大人让他放心。” “是,”只见其中一蒙面人飞身下檐,沿着小路离开回府复命去了。 而此时丞相府内出奇的安静,白静涵静静躺在冷冰冰的床榻上,她侧身躺在床上,因怕她发疯到处乱跑,家仆将她的手脚都反手绑了起来,她轻声唱着歌谣,那冰冷的眼神紧紧盯着窗外的明月,她垂眸看了看自己已经很是明显的小腹,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慢慢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不好啦,大人不好啦,”只见丞相府里回来复命的蒙面人冲进了丞相的睡房中,李长庸正慵懒的躺在床榻闭目养神,邢玉官正一边为他按摩,一边为他唱着小曲。 “不要命的东西,谁让你不通报就进来的,”邢玉官怒斥着侍卫停下了正在按压的手。 “大人饶命,城门外的一半援兵被司庭的队伍悉数截获被扣在了城门口了,另外一半队伍在途中被全部歼灭了,” “什么?”李长庸顿时从床榻上跳起身, “大人莫急,我这就派人去查看,”邢玉官说完正想起身往外走,便听得府外轰隆隆一阵阵吵闹声,大门被撞击的响声, 跪地的蒙面人叫道:“大人,我们一直在将军府外监视,这两日一直未见府内有任何动静,也未见将军出门,直至我回来复命途中,便见到城门处火光四溅,一探听才知是我们的援兵被俘了,途中又见司庭将军带着大批士兵往丞相府的方向来,属下见事情有变立刻回来告知,现在恐是已杀到丞相府门口了。” “没用的东西,你们是怎么监视的,滚,给我滚······”李长庸一时如失了智一般疯狂吼叫着。 邢玉官上前安慰道:“大人,我出去应战,此刻宫中应该被李将军王将军占领了,只要我们拖延些时间,他们就会派兵来救我们了。” 李长庸点了点头,邢玉官便穿上战服,带上宝剑出了去,刚到大门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大门被司庭将军带的兵用木桩撞开了。里面的家仆见状纷纷四处逃散,邢玉官和一众士兵上前拔剑激战起来,见门外的士兵越来越多,邢玉官对着士兵大叫:“给我顶住,我去救大人。” 此时躺在床榻的白静涵听到了府内一阵阵嘈杂的声响,她用力挣扎想起身,却因手脚被束缚,无法动弹,正在想办法挣脱开绳索时,突然房门被人踢开,从外面跑进来披头散发的李长庸,只见他提着宝剑怒气冲冲的走到床榻边解开她脚上的绳索,一把拽住她的胳臂离开床榻。 白静涵局促不安的叫道:“恶魔,放开我,放开静涵,静涵不敢了,不敢了。” 李长庸冷哼一声:“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装疯卖傻是要做给谁看。走,跟我走。”李长庸说完用力拉着她就往屋外走,白静涵紧咬唇,拼命挣扎的同时又小心的护住自己的肚子。只见院外到处是家仆侍卫乱窜的景象,白静涵被她硬拉着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暗室。 这个地方阴暗又隐蔽,白静涵从未来过此处,暗室分里外两间,进门便是极大的一个房间,里面放着各种药物有关的书籍和一些手画的纸张,随后又开启了里面的另一扇门,打开的一瞬间白静涵猛吸了一口气,看到里面惊悚景象的那一刻犹如受到了暴击一般,瞪大眼睛,胃里一阵阵呕心往上冒。蹲在一旁不停呕吐起来。 只见里间放满了那些失踪女孩的尸体,只是她们的容颜依旧美艳,脸色依旧像活人一般鲜活,李长庸为她们穿上色彩艳丽的衣衫,薄纱金饰,好似真人在眼前一般。 突然他一声大笑:“哈哈哈,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杰作,我一生追求不死之身,乞求和老天一般长寿保持容颜不变,可惜可惜我研究了那么久,牺牲了那么多年轻的身体却依旧一无所获,看看我日渐老去的容颜,老态龙钟的体型,为什么老天不垂怜我,让我得偿所愿呢?” “你这个疯子,恶魔,你疯了。”白静涵缓了缓自己呕心难受的身体,强撑着站起身说道:“你该死,你杀了这么多女子,你应该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就凭你嘛,是啊我快要死了,都是被那司庭毅轩害成这样的,不过因为有你在,所以我不会死,即使要死也要将我的试验完成了,我现在就缺一具大小相依,阴阳一体的鲜活身体,你,你就是我最好的试验品,哈哈哈哈,我让人算了一下你腹中是男胎,一阴一阳正是上品啊,哈哈哈哈。” 白静涵被这魔鬼的言语吓到,厉声呵斥:“你这个魔鬼,不许你动我的孩子,放开我,”李长庸将白静涵扔到了房间内的一张床榻上,将她手脚一一束缚住,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说道:“依然很鲜活,待会儿只要给你的身体放一点点血,不会有任何痛苦,” 白静涵紧闭双眼咬牙切齿转动脸庞想要躲开那双肮脏的手,刀剑慢慢抵住她的隆起的腹部,白静涵泪水溢出眼眶大叫:“李长庸,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你多杀一条人命就多了一份罪孽,你还是及时收手,好让皇上从轻发落。” “哈哈哈哈,你说的真好,你说我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心慈手软可不是我的风格。”李长庸正欲动手之时,只听见机关门转动的声响。 “谁?” 第133章 重伤暴击 李长庸看向暗门转动的方向,只见暗门打开,外面进来的人正是邢玉官。他上前说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快些离开,我命人奋力抵挡住他们,快些随我离开。” “现在我不能离开,就差那么一步,一步就好,帮我封住她的嘴,不要让她乱叫。” 邢玉官见李长庸坚持便遂其意给他时间,便找了一块布塞进她嘴里防止她出声。 而此时已攻进丞相府的军队已将秘密打造武器的地道全部占领并搜查出了数以千计的新锻造的暗器和刀剑等兵器无数,继而又到处寻找李长庸及其同党。却始终未曾找到。 宋清玉急匆匆跑至司庭身边说道:“将军,李长庸邢玉官都不在房里,还有静涵她也不见了,一定是被他们掳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司庭听见白静涵不见了人影,心中不禁有些慌神,左思右想镇定下来问道:“你在这府中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有什么秘密通道或者暗室。 宋清玉左思右想终于想了起来,自己经常在李长庸打造的暗室中汇报的情景,便立刻带着司庭前往那暗室,没曾想这暗室中根本没有任何人的行踪。 ”这老贼藏得太深了,根据我的了解,他应该还有一处暗室,都说他行踪诡异,府中经常会莫名失踪很多女子,我猜想应该和另一处密室有关,但是他生性多疑,从未告知任何人过,除了他应该只有那邢玉官知晓了。“ 两人正束手无策走出暗门来到室外时,正好瞧见那伶人鬼鬼祟祟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人互对眼神点了点头,立刻跟了上去。 正待这李长庸对准白静涵的肚子动刀时,暗室的门突然又打开,冲进来的正是尾随邢玉官而来的司庭和宋清玉。 两人看向床榻上四肢被捆绑,孕肚明显的白静涵顿时吓了一跳。同时大叫:”静涵!“ 白静涵满眼泪水,神经受到极大创伤的白静涵看向他们口中只是不停的重复着:”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她那双无辜又受到惊吓的眼神看得司庭心疼无比,失控大叫:”李长庸,你放开她,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此时的宋清玉已绷不住内心的咆哮,立刻举着长剑冲了过去,没等到司庭叫住他,不要冲动,宋清玉已冲了上去,却被那邢玉官右手一挥将手中事先藏好的迷药洒向他,顿时宋清玉便半跪在地,用剑撑住自己的半边身子,没有挣扎几下就被迷晕了过去。 李长庸不禁用他那鄙夷的眼神看向他:”哼,没用的东西,一如既往的愚蠢至极,亏得你司庭大将军还收留他,那么器重他,真是辜负了将军的一片苦心啊!“ ”李长庸,你废话少说,快放下你手中的刀,不要伤及无辜,现在俯首认错投降还能饶你不死。“ ”哼,当我是谁,我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丞相,竟然要你这臭小子来劝降,你还嫩了点。“ ”你放开她,你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算什么男人,“紧张心疼的眼神时刻注视着她。 ”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手起刀落两条人命就没了,“李长庸眼中满是怒意。 ”不要,“司庭疯狂叫道:”不要伤害她,让我来,都让我来承受,你若敢动她,我绝饶不了你。“ 李长庸长笑一声:”哈哈哈哈哈好一对痴情鸳鸯,你这是在求我嘛,求我就要有个求我的样子,跪下,跪地上求我·····“ 司庭看向被束缚在床榻的白静涵,她满目泪光看向他,拼命的摇着头不要为她下跪,司庭眼含笑意望着她,她胸中涌动着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他双膝下跪,她紧闭双眸泪眼婆娑内疚到心痛。”不要,毅轩,我不值得。“ ”玉官,给我狠狠打他左腿,他若敢反抗我立刻杀了她。“李长庸恶狠狠的命令邢玉官动手。 邢玉官邪笑不已:”大人,属下领命。“说完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矛,双手紧握高抬用力打向司庭的膝盖处,又迅速高抬再顺势打在了司庭的小腿上,只听得司庭”啊“的一声惨叫,直接倒在了地面上。 只见他浑身颤抖,痛的满头虚汗淋漓,腿部明明传来了骨头断裂的一声“喀嚓”声,却见他即刻恢复镇定的神色再次笑着看向白静涵,而此时白静涵已是哭的泣不成声,大声乞求李长庸:“大人饶了将军,我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不要伤害他,不要······” 刚说完,只见那邢玉官又是手起刀落,将那长矛重重击打在司庭的腿部,只见司庭当场痛的晕厥在地面,他的右腿已被打的变形,腿上不断的流出鲜血。 “你这畜牲,恶魔,不许再打他,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白静涵像疯了一般哭喊着,心碎至极。 而一旁的李长庸单手掐住她的喉咙怒目嘲讽:“杀我,你杀得了我吗?你就和他一起去死,我成全你们一家人,哈哈哈哈。” 正当李长庸狂笑不止时,突然一把利剑直直插进了他喉间,他目瞪口呆转向邢玉官的方向,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应声倒地。 邢玉官抱住李长庸颤栗的身体狂叫:“大人,大人······”只见他满眼血色望向单腿半撑起身子满身是血的司庭方向大叫:“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一跃飞身至司庭身旁,手掌扣紧司庭的喉间:“都给我去死。” “啊” 突然那邢玉官口吐鲜血,两眼泛白应声倒下,正是之前被迷晕过去的宋清玉,半醒之间,见到有人影正在袭击司庭,便迷迷糊糊硬撑起身子,一把将自己的剑刺向了邢玉官背部,直击要害,邢玉官当场毙命而亡。 第134章 伤势严重 “将军,您怎么样了?你的腿!”宋清玉见到司庭那只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左腿不忍直视。 司庭浑身没了力气,剩下一丝气息说道:“快,救,静涵。”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将军,将军······“ 就在这时暗室的门被砸开,钟明带着一众士兵杀了进来,见到受伤昏厥的司庭,飞扑而去大叫:”将军,将军,快快快抬将军回去医治······” 此时躺在床榻的白静涵就如在幻境一般,周遭的声音好似与她完全隔绝,眼前都是模糊的人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下来的,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眼里只有司庭那张完全没有血色的刚毅的脸庞和他最后给她的那一丝微笑。之后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当她再醒来时躺在了一间陈设简单古朴的房间里,手臂用力撑起还有些虚浮的身子,突然旁边一个婢女上前说道:“郡主安,郡主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这是在哪里?” “郡主莫怕,这里是将军府,” 这才缓神过来握住女婢的手问道:“将军,将军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将军,还在昏迷中,听他们说伤的很严重。” 白静涵一听立刻下床站起身,却感觉一阵晕眩跌坐在床沿。 “郡主莫急,将军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还没醒过来,钟副将吩咐不能让您离开屋子半步,安生休养,我们会定时送饭送菜过来,郡主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们说便是。” 女婢说完便退出房间,走出院子时又将院门锁了。 白静涵听这意思钟副将还是防着她,她慢慢躺下,可心中依旧后怕的很,那场景简直就是自己一生的噩梦,想起司庭那一声惨叫,她的心一阵揪痛,双手紧抵住自己的胸口,脸色极差。 她心中明白此时将军府中上下一定忙乱,将军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一定急坏了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她不想哭不想闹,心中默默祈佑将军能平安健康的醒过来。 此时司庭的房间里,钟明,宋清玉和管家都一一站在床边看着简医师给司庭包扎伤口,那修长的左腿竟然被打的骨头都碎裂了,一旁的管家终是绷不住大哭起来。 “这帮子杀千刀的将我们将军伤成这样,他们死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为过。”管家骂完气还未消,见简医师包扎好起身,便悄悄将他拉到一旁轻声问道:“简医师你老实告诉我,将军有没有被伤到要害,”管家又用手指了指私密处。 简医师摇了摇头说:”没有,管家放心。“ 管家一阵激动说道:”好好,万幸,如若伤了那命根子,那不是要让司庭家断子绝孙了,我死后见到老将军可怎么交代哦,还好还好。“ 简医师无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将军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这腿伤的太严重,要养些时日,而且他的那条腿恐怕日后不能正常行走了。“ ”什么,不能正常行走,那不就是瘸腿了吗?那怎么行,简医师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将军还那么年轻,还要为朝廷效力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一旁的钟明听得此话亦是激动不已:”将军不可以瘸腿,腿瘸了可怎么带兵打仗,怎么实现他的抱负,简医师你一定要想办法。“ ”我只能尽力,还要看后期将军自己的康复状况,我先下去为将军抓药熬药,“ ”都是那白静涵害的,让我们将军受了那么多苦,为了她不知道丢了几次性命了。“ 一旁的宋清玉心中略觉不适,辩解道:”她也不想的,静涵她自己也受了很多罪,吃了很多的苦,她也是被李长庸欺骗的受害者。“ 管家接着说道:”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嘛?妄我们将军之前对她用情之深,全心全意对她好,她是一点没记住。“ 宋清玉自知理亏,便不再争辩,低头生闷气,钟明连忙劝解:“别吵了,好在现在那奸人除掉了,宫中的残余恶势力都被皇上和将军铲除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医治好将军,让将军尽快醒来才是。我相信将军很快就能醒来,以前在战场上将军受了不知道多少大小伤,都能挺过来,这次一定也可以。” 三人便不再作声,看着静静躺在床榻的将军,心中各有心事。 “郡主,用膳了,”只听得有女婢进门送饭,白静涵立刻迎了上去问道:“将军如何了,他醒了吗?” “将军还未醒,郡主安心修养便是,” 白静涵抬头看向说话的女婢,这是另外换了一个过来,越看越觉得熟悉,起身问道:“你,你是秋棠?” “郡主好记性,我正是以前在丞相府里的秋棠,”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被他们抓了起来,你没事了嘛?” “郡主,我本名韩云儿,秋棠是在丞相府的化名,其实我是将军派去丞相府的婢女,因当时将军放心你不下,便想各种办法想打探到有关你的所有消息,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知晓后便自告奋勇去做了丞相府的婢女,接近郡主打探公主以及那李长庸的所有消息。那日院中我被他们关进了地牢,钟副将他们及时将我救了出来,我才幸免于难。” “所以当时你告诉我,让我装疯卖傻骗过他们也是将军的意思对吗?” “是的,郡主,那两贼人狡猾的很,如果不装的像样些怕被他们伤到。” 白静涵恍然大悟,才知道原来将军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他一直一直都很在乎自己,可自己却将他伤的遍体鳞伤,她的内疚和自责又不断袭来,心痛不已。 第135章 床榻前的忏悔 ”将军,将军,不要,不要伤害将军,“午夜时分白静涵从恶梦中醒来,惊得满身冷汗,心中依旧放心不下将军,一直想着要去见他,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这日一早,照常有人来送饭,白静涵挺着大肚子走到门口,看到了如亲人一般熟悉的身影:“牛三儿,” 来送饭的正是牛三,牛三见到白静涵亦是兴奋异常,乐呵呵得上前问道:”静涵,你好嘛?好久没见到你,我牛三好想你啊!“说完牛三竟然像一个小孩子哭了起来。 白静涵立刻拍着他得背安慰道:”我很好,牛三别伤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一切都是误会,都结束了,我回来了。“ ”真的吗?你和将军重归于好了吗?“ 牛三这一问白静涵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片刻便说道:”我这次就是想取得将军的原谅,以前都是我误会将军了,还害他受了那么严重得伤,可是他们将我锁在这里,都不放我出去,我都没有机会去见将军。“ 她看了看牛三继续说道:”所以牛三你愿意帮我吗?“ 牛三想都没想点了点头应允:”只要能让将军和静涵和好,上刀山下火海什么忙我都能帮。“ “不用,牛三,其实只要你走得时候将门不要锁住,我只要一个时辰的时间去见了将军之后我就回来,我想看看将军,我想看看他伤的怎么样,我有好多话想和他说,我想求他原谅我。” “好,因为这几日将军受伤,府中巡逻的侍卫众多,不过有我牛三在你尽管去,我给你把门。”牛三回道。白静涵听了牛三的回答,感动异常,两人便商量好当晚行动的计划。 及至深夜,各院落管事和家仆都已歇息,仅一些当夜值班的士兵和家仆。牛三带着白静涵悄悄来到将军的嵘锦园,趁着门口侍卫换岗,立刻带着白静涵闪进园内。 “静涵,你快进去,我守在这儿,有人来我就咳嗽一声你就出来,” 白静涵感激的点了点头进到将军的房内,此时只有司庭一人躺在床榻上,她慢慢靠近半跪在床榻边,颤抖的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依旧是他熟悉的温暖的触感,她将他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 双眸看向他依旧俊逸的容颜,眉目之间那股英气依旧让她沉迷,看着他那被摧残得严重的腿,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双手浮在半空不敢去触碰。 “毅轩,毅轩你醒过来好吗?醒过来看看我,求求你,”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不停的亲吻着他那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我知道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怪了你,你能原谅我吗?不,只要你能醒过来,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你一辈子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我要你,我要你醒过来。” 无声的哭诉,痛彻心扉的挣扎让白静涵一度情绪有些崩溃,她多么想他此时能醒来,醒来第一个看到她,她会告诉他自己有多在乎他,有多爱他。 她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掌轻轻按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说道:“毅轩,你能感觉到吗?这是我们的孩子,你和我的第一个孩子,他一定像你一样漂亮,勇敢,聪明,你一定要快些醒来,你一定要看着他出生,长大,教他读书识字,教他做人的道理,教他习武练剑,好吗,求求你,快点醒过来。” 说着说着白静涵那眼泪再一次抑制不住的往下流,而此时床榻上的司庭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变化,又转瞬即逝,白静涵紧紧握住司庭的手不愿也不想离开。 门外牛三正守在外面,突然发现钟副将和管家正朝着这边走来,牛三立刻咳嗽了两声,却不见门内的动静,立刻敲了敲门,而此时白静涵看着司庭还沉浸在悲伤中,完全没有听到门外的动静。 牛三正想推门叫人,却听见背后被叫住:“牛三,你怎么在这里?” “对啊,牛三,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管家也好奇问道。 牛三立刻傻呵呵笑道:”啊,我,我不是担心将军吗?想再过来看看将军怎么样了,说不定今晚就醒了呢。” “有你一片真心足够了,很晚了,你快回去歇息,”钟明拍了拍牛三的肩安慰着,正要推门进房又听得牛三嚎啕大哭起来:”啊,将军啊,你为什么,为什么啊,这个恶人,将我们将军伤成这样啊。“ ”好了“ 管家在一旁大声呵斥道:”你在这哭哭啼啼,大喊大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将军怎么样了呢,你老大不小了,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可是,“牛三委屈抽泣道。 ”可,可是什么,钟副将叫你回去就回去,可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管家说完,一旁的钟明觉得今天牛三有些奇怪,立刻想推门进去,突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正是白静涵。 门口的几人瞬间都呆愣住,齐刷刷看向开门而出的白静涵。 管家指着白静涵叫道:”你,你,你,白静涵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钟明瞬间警惕起来,立刻跨门而入,看到将军躺在床榻安然无恙心中总算放下心来,转身又走到门口质问道:”白静涵,你来干什么?莫非还想害我们将军不成,你一次又一次害的我们将军现在这般模样,你还嫌不够吗?” “对对对,白静涵我们将军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你还嫌不够,又要来谋害将军不成,”突然管家指着牛三骂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你放她出来的,还带她来见将军,你要害死将军啊!”说完就用手打牛三。 白静涵上前说道:”别打了,是我,是我求牛三带我来见将军的,我只是想解除和将军的误会,我是来和将军道歉的,我只是希望将军能早点醒过来。我怎么会害将军。“ ”你,你都和那恶人珠胎暗结了,还说这么违心的话,算我胡珠有眼无珠看走眼了,错把你看成好人了,当初还想着你和将军好,现在想来后怕。“ ”我没有,是谁胡说我和那恶人,”白静涵正欲辩解,却被钟明一声喝断。 “来人,将她押回房中去。严加看管。” “是,”两名士兵便将她带了下去。 第136章 祈愿终醒来 侍卫带走白静涵后,三人便进了房间查看,管家依旧不停的埋怨牛三的不是。 进门却瞧见司庭躺在床榻上不停的摇着头甚是痛苦,三人立刻拥至床前大叫:“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听到呼唤声司庭渐渐安静了下来,慢慢的他的睫毛微颤,双眸慢慢的睁开了,围在床榻前的三人惊喜不已:”将军醒了,将军醒了······“ 钟明看到将军醒来,高兴不已:”将军,您终于醒了,钟明很担心,太好了,“ 一旁的管家更是激动的喜极而泣:”老天保佑,老爷在天之灵护佑我们将军,将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太好了。“ 管家身后的牛三更是哭了起来:”呜呜呜,将军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司庭见牛三那副憨憨的哭包样,苦笑道:”好了牛三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管家用手肘击打了一下牛三的肚子埋怨道:“是啊,你怎么那么爱哭呢,天天哭包的样子,都弄得我也掉眼泪了。” 钟明见两人哭的有些绷不住了,便即刻安慰道:“将军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管家烦请赶紧去请简医师过来看看将军的情况,牛三你去厨房为将军煮些米粥给将军喝,这几日都没有怎么进食,需要喝些易消化的。” “好,我知道,之前简医师都又叮嘱过将军醒过来后的饮食,我这就去。”牛三转身便离开去后厨准备。管家亦是快步去请医师过来。 两人走后钟明待在司庭身旁看护,司庭急着问道:“钟明那两人怎么样了?” “将军您放心,这两人都死了,可惜没将他们千刀万剐,便宜他们了。皇上下令查封了丞相府,革去他身前所有职务,并将和他有牵连,狼狈为奸胡作非为的同党一一抓捕审问,待问出所有实情后皇上会还所有被诬陷的忠臣一个清白。另外将军昏迷后皇上还亲自过来探望过,并叮嘱用最好的药,派了最好的太医来为将军诊治。皇上还说将军伤好后要重重嘉奖将军。“ 司庭略略点了点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心问道:”她,还好吗?” “将军,她好的很,你不用担心她,”钟明语气依然愤恨不平:”我将她安排在别院,一日三餐都有人照顾,将军您放心,您还是安心养好自己的伤,其他不要去想了。“ 钟明虽然怨恨白静涵将司庭害成这样,但自己亦是明白将军心中依然关心她,便如实告知她的情况,让他安心。 司庭有些口渴便让钟明倒杯水给他,侧身想要接过水杯,却发现自己的手背和手心上都是点点水痕,脑海中好似闪过白静涵亲吻自己手指的触感,依稀呈现。想着许是自己睡太久产生了幻觉,但又是那么真实。 “刚刚就你们几人嘛?“ “是的,将军,来,我喂您喝水。”说完便小心扶起司庭喂他喝水。 才喝了一口水,司庭顿觉左腿撕裂般的疼痛:“嘶嘶,我的腿为何还如此疼痛。简医师怎么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将军,皇上派来的太医都来瞧过了,吩咐您最近这些时日必须在床上静养,慢慢会,会恢复的。” 钟明的语气和脸色明显有异样,司庭微微察觉到,便说道:“钟明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我,我最不喜这般遮遮掩掩,故弄玄虚,如实告知我。” 钟明见瞒不住,便如实告知:“将军,您的腿虽然不能像之前那般自如,但只要好好调养康复,定和以前无异的。” 司庭深吸一口气说道:“也就是今后我的一只脚瘸了。” 钟明低头沉默不语,心中很是愧疚:“都怪属下来的太迟,让那老贼用人质来威胁将军,否则以将军的生手,十个李长庸邢玉官都不是将军的对手。对了将军,那白静涵大着肚子不知道是和谁苟合所怀,如果是和那贼人所生,那她也是要问斩的。” “不,定不是她所愿,孩子是无辜的。”司庭激动坐起身,腿部疼痛越来越甚:“此事先不要声张,待我亲自问清楚她再说。” 刚说完管家带着简医师匆匆赶来,上前把脉观相,又为他的腿部重新上药,一阵忙碌终于结束。 “将军,您腿上的伤口慢慢愈合良好,这几日要继续静养,待伤口痊愈骨头慢慢长好还要进行长时间的康复训练才能让你的腿恢复的更好一些。” “今后,我是不是不能正常带兵训练打仗了?” 司庭这一问让简医师顿时哑口无言,和钟明对望了一下,便低头说道:“将军,只要好生修养,勤加康复训练会恢复的和之前差不多的。” 司庭冷笑了一声,常舒一口气道:“罢了,你们这几日照顾我也辛苦的很,快些回去歇息。” “可是将军,”钟明本想留下来继续照看,却被司庭一口拒绝:“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和战场上相比不算什么,不用你们陪着,快回去。” 见司庭执意拒绝,几人便礼貌告退,一一离开了房间。司庭一个人静静躺在床榻想起在暗室里白静涵无助的眼神,心中一阵悲悯,恨不得立刻奔至她身边抱着她,保护她。 而此时牛三悄悄又来到白静涵院外,见灯火未熄便敲了敲门轻声叫道:“静涵,静涵,是我。” 白静涵正在院中抬头仰望明月心事重重,听得此声便立刻到院门处问道:“是牛三嘛?” “是我,是我,静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将军他刚刚醒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白静涵简直不敢相信,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静涵,你走了以后将军就醒过来了,定是你的真心唤醒了将军,将军他心里也一定有你,你早些歇息,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谢谢你牛三。”白静涵高兴的背靠着院门,心中顿时放松许多。自己的祈祷终于灵验,心中狂喜便摸着自己大大的肚子,对腹中孩儿说道:“孩子,爹爹醒了,爹爹没事了,娘有好多话要和爹爹说,你说他会来嘛?” 白静涵低头浅笑盈盈,心中欣喜,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又默默的祈祷起来。 第137章 突发难产寻医 转眼过去一月有余,司庭的伤口已痊愈,只是左腿依旧无法站立行走,钟明便命工匠定制了一根拐杖为司庭康复训练辅助用,司庭本忌讳不喜这种东西,但为了能尽快恢复也只能勉为其难试用着。 用了半月有余便日渐上手,屏退身旁的随从侍卫,他拄着拐杖穿梭在花园中,累了就放下拐杖,坐在石阶旁或者亭子间的石凳上歇息。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处院外,经过院门时,见有女婢端着碗筷从里面出来,就在他停下歇息时不经意间转头见到了院门里的一个身影,这个一直住在自己心里的日思夜想的身影,她停下脚步正看向院门外,不经意间两人四目相对,百转千回两人的目光触及的瞬间犹如迸发出了极致烈焰,那么激情澎湃,那么耀眼光彩,两颗悸动的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那院门关上的一瞬,白静涵快步上前,却看见门外的身影一瘸一拐已渐渐离去,没有留恋的痕迹,没有片刻的等待。 她趴在门上透过门缝没有任何他的踪迹,眼睛逐渐模糊,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 为什么他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不愿意为自己多停留一会儿。她伤心的靠在门上久久无法平复心情。 而此时拄着拐杖拼命前行的司庭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他不禁怒责自己的无用,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为什么看到她要逃走,也许是因为还没有原谅她对自己的狠心,也许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那份相思暗藏在心中无法割舍,他用力拍打着拐杖和自己的腿,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及至夜晚用完晚膳,白静涵拖着笨重的身体,想将碗筷收拾干净,在院中打扫的牛三立刻奔了过来说道:“静涵,你别动,你身子不方便,我来,”说完一把接过她手中的碗筷收拾起来。 “牛三你真好,还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你看我这两个多月都胖了好多呢。” 牛三乐呵着笑道:”当然要吃好些,你一个人关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又无聊又沉闷,我和那两个婢女说好了,最近都我替她们来,正好院里给你做点事情,还能听听你喜欢吃什么,好给你改善伙食。“ ”嗯,你真好,我现在很好,就是最近身子越来越笨重疲乏了,晚上睡不踏实。” 白静涵看了看低头收拾的牛三继续问道:“嗯,将军最近怎么样了,他好些了嘛?” 牛三认真回道:”嗯,将军好多了,可以到处来回走了,对了最近府中好像有喜事,好像只是还要依靠拐杖,可能可能一只脚伤的太重了,以后可能就一直这样瘸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能养好腿伤的嘛?不是说通过康复能恢复如初的嘛?”白静涵一时激动竟觉得肚子不停的阵痛起来。一下子从椅子上滑落至地面,不停叫着:”好痛,好痛,我,我的肚子······“ ”静涵,你,你怎么了?“牛三见此情景一时慌了神,大叫来人啊。 ”牛三,我大概是要生了,你能不能帮我去叫一个产婆嘛?“白静涵疼的满身大汗, ”我,我这就去,静涵你挺住,我马上回来。“说完牛三转身立刻跑出院子去找产婆,而此时白静涵疼在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用力撑起身子想走到床榻上,最后因体力不支摔倒在床榻边上。 牛三叫上了产婆满头大汗的带着产婆往院子里赶:”快,王婆,再快些,她痛的不行了。“ ”哎呀,我说牛三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已经跑得够快了,再快我这半条老命还没到姑娘那就没了。“ 牛三听了产婆的话,二话不说立刻将产婆背在雄壮的背上一路小跑,惹得产婆忍不住吐槽:”牛三儿啊,你这比自己媳妇儿生娃都紧张啊,哎呀真受不了你啊。“ 正从外面完成任务回府得宋清玉见牛三竟然背着一个老太往府里赶甚是惹眼,不禁跟了上去调侃道:”牛三你这是做什么,赶着去哪儿啊?“ ”别挡路,赶着去给静涵接生呢!“ ”什么,静涵要生了,快快,你再快些。“宋清玉一听此话,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自己则快步往前奔去。 跑进屋就见白静涵晕倒在床前,立刻上前抱起她放上床大叫:”静涵,静涵你怎么了,醒醒,产婆来了,你挺住。“说完又奔出屋外看牛三他们来了没。 产婆一进屋就见白静涵下身羊水已破,立刻将两个大男人赶出屋外,吩咐他们准备接生用得热水,脸帕,剪刀等一一拿来。 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尖声大叫,心里得慌得很,两人来来回回不停得走来走去,一不小心还撞了个满怀,互相叫道:”你走来走去干嘛?“ 看了看彼此都有些慌张得眼神,又继续各自不停来回,约莫过了快一个时辰,里面得叫声越来越微弱,牛三沉不住气了,低声说道:”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有事!“ ”你别乱说,“宋清玉刚欲打断,只见房门打开,产婆满手失血慌乱叫道:”孩子出不来啊,产妇流了好多血,要快些请有经验的医师啊,不然,不然产妇和孩子都危险啊。” 两个大男人见此情景顿时慌了神,宋清玉立刻叫道:“快去,快去请简医师啊,” 牛三慌忙说道:“好好,让我想想简医师可能在医馆义诊,也可能在府中,” “那就分头行动,我跑得快,我去医馆找他,你快去府中他可能在的地方寻他。”宋清玉说完,两人便各自分头行动。 牛三跑到府中简医师居处不见人,房中的学徒说道:“医师去将军房中看诊去了,” 牛三片刻不停留直奔将军房中,气喘吁吁冲进房间,只见房中简医师正在为将军绑腿束带,钟副将和管家分列两边。管家见牛三一整个狼狈样问道:“牛三你这横冲直撞的做什么,没规没矩的门都不敲。” 牛三顾不得规矩,直冲到将军跟前,跑的嗓子干的冒烟,有些沙哑的说道:“求求将军,让简医师去给静涵看看,” 司庭听到这两个字,心中一颤便问道:”你起来说,她怎么了?“ ”将军,静涵快要生了,但是产婆接生了好久,孩子还没有出来,产婆说有危险要医师去看看,再晚大人小孩都有危险。“牛三急得语速加快。 ”简医师,你快随牛三去看看,“ ”是,将军,“说完牛三便谢过司庭,带着医师前往静涵的住处。 第138章 母子平安 司庭命简医师跟随牛三去看白静涵,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坐在床榻的司庭似乎也变得坐立难安,拿起一旁的拐杖站起身。 一旁的钟明便问道:”将军,待她生下孩子即刻就将她送去那边嘛?那边都已布置妥当了,“ 司庭若有所思回道:”是,待她安心生下孩子,便安排她们过去。她一定会高兴的。“ 话说简医师来到房中,看到白静涵已经满头大汗累的快虚脱了,一看她的肚子便知孩子胎位不正,而且有大出血的征兆,便立刻用自己以往的经验拨正胎位,运用针灸等方法缓解症状, 产婆则不停叫着“再坚持一下,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在用些力气。” 白静涵双手紧拽着床上的褥子,头发都已被汗水浸湿,在产婆的鼓励下又咬牙坚持着, ”再坚持一下,用力,孩子马上出来了,“ “呜哇……”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过夜色长空,在简医师和产婆合力下白静涵终于平安诞下了婴儿,已经没有一丝力气虚脱到极致的白静涵看着产婆抱来的婴儿,瞬间破防流下了激动的眼泪,不停用额头轻轻蹭着孩子柔嫩的小脸蛋喜极而泣。 “是个男孩,哭声响亮,健康的很,哈哈哈,恭喜!”产婆笑着安慰报喜。 ”将军,母子平安,“简医师待白静涵平安诞下麟儿便匆匆到司庭处复命,见司庭站立不安立刻回禀着:”白静涵因为生产过程大出血,目前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些时日,是个男孩,孩子很健康。“ 焦急等了许久的司庭听到母子平安,总算安心了不少,却又担心起她的身体:”那还望简医师为她配些补气血的药材调理一下身子,“ ”将军放心,我已命人去抓配了,每日煎好会送去房中让她服下。过些日子就会恢复。” 简医师复完命便告退,司庭拄着拐杖呆站在门口看向空中明月,他想去看她,却又怕她看到自己会厌弃,不知从何时起他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优柔寡断,特别是面对白静涵的时候愈加无所适从,曾经驰骋沙场,杀伐果断的自己为何变得患得患失,举步不前了。他看着手中的拐杖,不禁厌弃的重重扔在地上。 白静涵自产子之后,每日悉心照料刚出生的婴儿,虽每日有人送来三餐,但因为身体虚弱一个人照顾婴儿显得力不从心。 她看着怀中的婴儿,心中欢喜不禁自言自语起来:“娘亲看我儿长的像爹爹多些,这高挺的鼻子,眉眼都与爹爹相似呢,如果爹爹见到我儿定会高兴的,可爹爹何时能原谅娘亲,何时会来看我们呢?”想到这里心中失落,紧紧抱着孩子寻求安慰。 这日正午白静涵正在吃着饭,正是牛三过来送饭,便得闲可以安静的坐下来吃个饭,一旁牛三正逗着孩子。 “静涵,这孩子长的真好看真可爱,呵呵呵,知道你吃饭乖乖的不吵不闹,还冲着我笑呢。” 才刚说完只听一阵哭声”呜啊,呜啊“,摇篮中的婴儿不停的啼哭起来,白静涵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碗筷过来抱起。 牛三觉得可爱,便说道:”静涵我能抱抱吗?你好好坐着吃饭,让我来抱抱,我也学习学习,呵呵呵。“ 静涵见牛三憨憨的样子,便点了点头教他怎么抱,牛三小心抱起婴儿,动作显得笨拙却又很可爱。 牛三将婴儿抱在庭院中边走边唱着歌谣哄着,院外胡管家正好经过,从门外望见牛三抱着孩子的样子甚是搞笑,便好奇进门问道:”牛三,你干嘛呢,叫你送个饭还跑来带孩子了,都快成奶妈了?” “管家,您可别取笑我了,只是觉得娃娃可爱想抱抱他,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好看,”牛三说完便将怀中的娃娃微微侧着给管家看。 管家凑近牛三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娃娃,霎那间目瞪口呆,不禁又仔细凑近一瞧,牛三嫌弃的说道:“哎,胡管家别吓着娃娃了。” “牛三,能让我抱抱这娃嘛?”管家一脸真诚的望着牛三,牛三看了看管家想了片刻说道:“你也觉得可爱我没说错,呵呵,行,就一会儿啊,一会儿你就还给我。” 管家没有任何言语点了点头,小心接过牛三手里的小娃娃,口中不停喃喃自语:“这眉毛,这眼睛鼻子,这不就是我们的小将军嘛?这娃娃长的和我们将军小时候一模一样啊。难道,难道是。” 管家正思虑间,白静涵从房里走了出来,刚用完缮正想过来抱孩子,见管家在立刻迎了上去。 “胡管家,您怎么来了,有劳管家了,让我来抱,”说完便接过胡管家手中的婴儿,胡管家只是慢慢松手,又看向白静涵欲言又止道:“这孩子······”只三个字便又嘎然而止。 管家沉默不语转身离开了,牛三正想招呼:“管家,怎么走了,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许是有急事,牛三辛苦你了,又帮我送饭,又帮我带孩子的。” 牛三回道:“哎,应该的,况且现在你还被软禁着,哪都不能去,你一个人带着娃一定很辛苦,也不知道将军何时能放你出来,我去帮你向将军求求情,虽然我人微言轻,但也想为静涵做点事情,” “不,不用,牛三你为我做的够多了,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但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将军的事情,现在这样能在将军府安静的住着,我已经很满足了。”静涵说话间亦是满脸心酸。 牛三便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误会到底有多深,但我知道其实将军很关心你,每日饭食和简医师每日送来的营养补药都是将军吩咐的,我想不久将军和你一定能重归于好的。” 白静涵看着牛三一脸真诚的祝福,心中不禁宽慰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的心中隐隐能感知到将军的真心,所以她依然保有那份对他的最纯粹的爱恋,只是将那份真心小心的珍藏了起来,那么深那么远。 第138章 母子平安 司庭命简医师跟随牛三去看白静涵,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坐在床榻的司庭似乎也变得坐立难安,拿起一旁的拐杖站起身。 一旁的钟明便问道:”将军,待她生下孩子即刻就将她送去那边嘛?那边都已布置妥当了,“ 司庭若有所思回道:”是,待她安心生下孩子,便安排她们过去。她一定会高兴的。“ 话说简医师来到房中,看到白静涵已经满头大汗累的快虚脱了,一看她的肚子便知孩子胎位不正,而且有大出血的征兆,便立刻用自己以往的经验拨正胎位,运用针灸等方法缓解症状, 产婆则不停叫着“再坚持一下,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在用些力气。” 白静涵双手紧拽着床上的褥子,头发都已被汗水浸湿,在产婆的鼓励下又咬牙坚持着, ”再坚持一下,用力,孩子马上出来了,“ “呜哇……”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过夜色长空,在简医师和产婆合力下白静涵终于平安诞下了婴儿,已经没有一丝力气虚脱到极致的白静涵看着产婆抱来的婴儿,瞬间破防流下了激动的眼泪,不停用额头轻轻蹭着孩子柔嫩的小脸蛋喜极而泣。 “是个男孩,哭声响亮,健康的很,哈哈哈,恭喜!”产婆笑着安慰报喜。 ”将军,母子平安,“简医师待白静涵平安诞下麟儿便匆匆到司庭处复命,见司庭站立不安立刻回禀着:”白静涵因为生产过程大出血,目前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些时日,是个男孩,孩子很健康。“ 焦急等了许久的司庭听到母子平安,总算安心了不少,却又担心起她的身体:”那还望简医师为她配些补气血的药材调理一下身子,“ ”将军放心,我已命人去抓配了,每日煎好会送去房中让她服下。过些日子就会恢复。” 简医师复完命便告退,司庭拄着拐杖呆站在门口看向空中明月,他想去看她,却又怕她看到自己会厌弃,不知从何时起他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优柔寡断,特别是面对白静涵的时候愈加无所适从,曾经驰骋沙场,杀伐果断的自己为何变得患得患失,举步不前了。他看着手中的拐杖,不禁厌弃的重重扔在地上。 白静涵自产子之后,每日悉心照料刚出生的婴儿,虽每日有人送来三餐,但因为身体虚弱一个人照顾婴儿显得力不从心。 她看着怀中的婴儿,心中欢喜不禁自言自语起来:“娘亲看我儿长的像爹爹多些,这高挺的鼻子,眉眼都与爹爹相似呢,如果爹爹见到我儿定会高兴的,可爹爹何时能原谅娘亲,何时会来看我们呢?”想到这里心中失落,紧紧抱着孩子寻求安慰。 这日正午白静涵正在吃着饭,正是牛三过来送饭,便得闲可以安静的坐下来吃个饭,一旁牛三正逗着孩子。 “静涵,这孩子长的真好看真可爱,呵呵呵,知道你吃饭乖乖的不吵不闹,还冲着我笑呢。” 才刚说完只听一阵哭声”呜啊,呜啊“,摇篮中的婴儿不停的啼哭起来,白静涵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碗筷过来抱起。 牛三觉得可爱,便说道:”静涵我能抱抱吗?你好好坐着吃饭,让我来抱抱,我也学习学习,呵呵呵。“ 静涵见牛三憨憨的样子,便点了点头教他怎么抱,牛三小心抱起婴儿,动作显得笨拙却又很可爱。 牛三将婴儿抱在庭院中边走边唱着歌谣哄着,院外胡管家正好经过,从门外望见牛三抱着孩子的样子甚是搞笑,便好奇进门问道:”牛三,你干嘛呢,叫你送个饭还跑来带孩子了,都快成奶妈了?” “管家,您可别取笑我了,只是觉得娃娃可爱想抱抱他,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好看,”牛三说完便将怀中的娃娃微微侧着给管家看。 管家凑近牛三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娃娃,霎那间目瞪口呆,不禁又仔细凑近一瞧,牛三嫌弃的说道:“哎,胡管家别吓着娃娃了。” “牛三,能让我抱抱这娃嘛?”管家一脸真诚的望着牛三,牛三看了看管家想了片刻说道:“你也觉得可爱我没说错,呵呵,行,就一会儿啊,一会儿你就还给我。” 管家没有任何言语点了点头,小心接过牛三手里的小娃娃,口中不停喃喃自语:“这眉毛,这眼睛鼻子,这不就是我们的小将军嘛?这娃娃长的和我们将军小时候一模一样啊。难道,难道是。” 管家正思虑间,白静涵从房里走了出来,刚用完缮正想过来抱孩子,见管家在立刻迎了上去。 “胡管家,您怎么来了,有劳管家了,让我来抱,”说完便接过胡管家手中的婴儿,胡管家只是慢慢松手,又看向白静涵欲言又止道:“这孩子······”只三个字便又嘎然而止。 管家沉默不语转身离开了,牛三正想招呼:“管家,怎么走了,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许是有急事,牛三辛苦你了,又帮我送饭,又帮我带孩子的。” 牛三回道:“哎,应该的,况且现在你还被软禁着,哪都不能去,你一个人带着娃一定很辛苦,也不知道将军何时能放你出来,我去帮你向将军求求情,虽然我人微言轻,但也想为静涵做点事情,” “不,不用,牛三你为我做的够多了,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但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将军的事情,现在这样能在将军府安静的住着,我已经很满足了。”静涵说话间亦是满脸心酸。 牛三便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误会到底有多深,但我知道其实将军很关心你,每日饭食和简医师每日送来的营养补药都是将军吩咐的,我想不久将军和你一定能重归于好的。” 白静涵看着牛三一脸真诚的祝福,心中不禁宽慰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的心中隐隐能感知到将军的真心,所以她依然保有那份对他的最纯粹的爱恋,只是将那份真心小心的珍藏了起来,那么深那么远。 第139章 府中迎贵宾 自胡管家见了那婴儿,一直心神不宁,这日来到将军书房中送书信,转身正想走,又转身欲言又止,将军司庭见管家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先问道:“胡珠,是有何事?”| 管家看了一眼司庭便瞧了瞧门外轻声问道:“将军,老奴知道将军是洁身自好之人,且对待感情专一又忠诚,老奴从小看着将军长大,别看老奴年纪大了,可将军自小的喜好,喜欢什么菜,对谁家姑娘上心,老奴明明白白的。” 司庭奇怪的看着管家:“管家,今日是怎么了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胡管家掩面而泣,老泪纵横:“我只是想我们将军打了那么多仗,立下了那么多汗马功劳,也该是时候娶妻生子安定下来了,如若那时有了心动的姑娘,成了亲,说不定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 司庭想着管家定是见了什么人或事,受了刺激才会说出这种伤心的话。便宽慰道:“好了管家,我知道你的苦心,我明白,你先下去歇息。” 管家看了看低头正看信的司庭,心中略有不甘,继续上前试探:“将军,前两日老奴无意间路过那个白静涵的院子,无意间见了那小娃娃一眼,那娃娃眉眼像极了我们将军小时候的模样,甚是可爱,哈哈哈······” “啪”一声,司庭手中拆开的信件一下拍在了桌面上,管家拍了拍胸口吓了一条,只听司庭说道:“后日,翰林院学士张辅明大人还有她孙女来府上。” “什么,张大人要来,还有她孙女,就是那天说亲的那个?太好了,那我赶紧张罗着明天安排一下,“管家兴奋的转身离开, 司庭手中紧拽着信件,管家的话他悉数听入了心,慢慢心中郁结一股无法言喻的痛。 两日后,将军府打破了往日的沉寂,迎来了贵宾。一早白静涵就好奇问道:”秋棠,今日府中是有何事,听外面一早就吵吵嚷嚷的。“ ”郡主在院中不知道,今日翰林院学士张大人来府中拜访,听说还带着他嫡亲孙女一起来呢。“ 白静涵心中不禁难受起来,再问道:“将军与那张大人是有亲缘关系嘛?” “郡主,我听那些家仆闲聊说张大人的孙女仰慕将军已久,之前好似还有媒婆来说过亲呢,听说张大人仅此一个宝贝孙女,很是疼爱,而且这张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很有学识修养,深得当今皇上的喜爱呢。这次好似就是皇上有意撮合她们,引荐而来呢。” 秋棠见白静涵呆愣着不说话,便叫道:“郡主,您还好吗?是不是这几日晚上带着孩子太累,看您脸色不太好。” 白静涵才意识到立刻说道:“没事,许是关在里面太久了,” 秋棠立刻瞧了一眼屋外靠近她耳边说道:“郡主莫急,我听到管家他们说,等郡主生养好,调理好身子就还郡主自由,送郡主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过郡主自己的生活。” “真的嘛?”白静涵很是惊讶却又如此的失落。 “他真的要送我们走嘛?”她的心逐渐冰凉又难受,看着院门又重重的关上并上锁,她克制着内心的焦躁不安,静静靠在院门上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家仆们人来人往,忙忙碌碌不停。 一瞬间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虽然拄着拐杖却依旧是她心目中高大威武的样子,他陪着家中的贵宾笑容满面,在他身旁应该就是张大人的嫡亲孙女,真的如秋棠说的那般温文尔雅,漂亮又大方,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他轻挽着她的手,他的这种笑容曾经专属于她的笑容,如今已属于另外一个人了嘛?为什么为什么?“ 她心中不禁郁结起一股怨气,手不停拍着紧锁的院门,口中不停大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见将军,放我出去······“ 惊声而起,起身坐在床榻,满头大汗亦湿了衣衫,看向啼哭不止的孩子,原来是自己做了个噩梦,连忙起身抱起摇篮中的孩子哄着,心中满是委屈。 ”张大人真是稀客,常闻张大人学识渊博,人品又是极好的,朝廷上下官员无不称颂,“司庭在前厅礼貌接待张辅明。 张辅明连连摆手道:”哈哈哈,司庭将军过奖了,老夫哪像将军这般英勇无畏,场场战役功绩卓越,只是略懂一些舞文弄墨罢了。和将军比差远了。” “张大人过谦了,” “说起引以为傲的事情那就是我这个宝贝孙女了,从小总跟在我身边耳濡目染,倒是聪慧好学,学了不少知识,而且我这个孙女可仰慕将军已久喽。这次应皇上谕旨与将军商议一些事情,正好带着她一起来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将军。” “张大人客气了,早听闻张小姐聪慧可人,女子中学识修养极佳,是少有的奇女子。今日得以一见是我们将军府的荣幸。” 司庭才抬头看向那张小姐,便愣了一愣,觉得看着眼熟便问道:“张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张小姐低头微微一笑上前作揖:“在下仰慕将军多时,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到将军,今日有缘竟然在此处碰见将军。幸会幸会!” 司庭顿时想了起来,仰头一声笑道:”原来是小姐您,“ 一旁的管家亦是想了起来,惊声一叫:”呀,原来是那位小兄弟啊,我说呢长得眉清目秀得,嘴巴还特别甜,特别能说,原来是张小姐本尊那,“ 管家突觉自己有些失态,便退到一旁说道:”失礼了,失礼了,将军我先退下去看看后厨饭菜是否已准备妥当。“ 司庭点了点头,管家便慢慢招呼退下了。 张大人好奇问道:“哦,原来将军和小女早已见过,这真是缘分那,哈哈哈。” 司庭笑着回应道:”久闻张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谈吐优雅气质脱俗,与众不同。” 张小姐低头捂嘴羞涩浅笑,那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望向司庭方向,竟四目相对羞得她面如桃花,红了脸颊。 第139章 府中迎贵宾 自胡管家见了那婴儿,一直心神不宁,这日来到将军书房中送书信,转身正想走,又转身欲言又止,将军司庭见管家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先问道:“胡珠,是有何事?”| 管家看了一眼司庭便瞧了瞧门外轻声问道:“将军,老奴知道将军是洁身自好之人,且对待感情专一又忠诚,老奴从小看着将军长大,别看老奴年纪大了,可将军自小的喜好,喜欢什么菜,对谁家姑娘上心,老奴明明白白的。” 司庭奇怪的看着管家:“管家,今日是怎么了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胡管家掩面而泣,老泪纵横:“我只是想我们将军打了那么多仗,立下了那么多汗马功劳,也该是时候娶妻生子安定下来了,如若那时有了心动的姑娘,成了亲,说不定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 司庭想着管家定是见了什么人或事,受了刺激才会说出这种伤心的话。便宽慰道:“好了管家,我知道你的苦心,我明白,你先下去歇息。” 管家看了看低头正看信的司庭,心中略有不甘,继续上前试探:“将军,前两日老奴无意间路过那个白静涵的院子,无意间见了那小娃娃一眼,那娃娃眉眼像极了我们将军小时候的模样,甚是可爱,哈哈哈······” “啪”一声,司庭手中拆开的信件一下拍在了桌面上,管家拍了拍胸口吓了一条,只听司庭说道:“后日,翰林院学士张辅明大人还有她孙女来府上。” “什么,张大人要来,还有她孙女,就是那天说亲的那个?太好了,那我赶紧张罗着明天安排一下,“管家兴奋的转身离开, 司庭手中紧拽着信件,管家的话他悉数听入了心,慢慢心中郁结一股无法言喻的痛。 两日后,将军府打破了往日的沉寂,迎来了贵宾。一早白静涵就好奇问道:”秋棠,今日府中是有何事,听外面一早就吵吵嚷嚷的。“ ”郡主在院中不知道,今日翰林院学士张大人来府中拜访,听说还带着他嫡亲孙女一起来呢。“ 白静涵心中不禁难受起来,再问道:“将军与那张大人是有亲缘关系嘛?” “郡主,我听那些家仆闲聊说张大人的孙女仰慕将军已久,之前好似还有媒婆来说过亲呢,听说张大人仅此一个宝贝孙女,很是疼爱,而且这张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很有学识修养,深得当今皇上的喜爱呢。这次好似就是皇上有意撮合她们,引荐而来呢。” 秋棠见白静涵呆愣着不说话,便叫道:“郡主,您还好吗?是不是这几日晚上带着孩子太累,看您脸色不太好。” 白静涵才意识到立刻说道:“没事,许是关在里面太久了,” 秋棠立刻瞧了一眼屋外靠近她耳边说道:“郡主莫急,我听到管家他们说,等郡主生养好,调理好身子就还郡主自由,送郡主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过郡主自己的生活。” “真的嘛?”白静涵很是惊讶却又如此的失落。 “他真的要送我们走嘛?”她的心逐渐冰凉又难受,看着院门又重重的关上并上锁,她克制着内心的焦躁不安,静静靠在院门上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家仆们人来人往,忙忙碌碌不停。 一瞬间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虽然拄着拐杖却依旧是她心目中高大威武的样子,他陪着家中的贵宾笑容满面,在他身旁应该就是张大人的嫡亲孙女,真的如秋棠说的那般温文尔雅,漂亮又大方,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他轻挽着她的手,他的这种笑容曾经专属于她的笑容,如今已属于另外一个人了嘛?为什么为什么?“ 她心中不禁郁结起一股怨气,手不停拍着紧锁的院门,口中不停大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见将军,放我出去······“ 惊声而起,起身坐在床榻,满头大汗亦湿了衣衫,看向啼哭不止的孩子,原来是自己做了个噩梦,连忙起身抱起摇篮中的孩子哄着,心中满是委屈。 ”张大人真是稀客,常闻张大人学识渊博,人品又是极好的,朝廷上下官员无不称颂,“司庭在前厅礼貌接待张辅明。 张辅明连连摆手道:”哈哈哈,司庭将军过奖了,老夫哪像将军这般英勇无畏,场场战役功绩卓越,只是略懂一些舞文弄墨罢了。和将军比差远了。” “张大人过谦了,” “说起引以为傲的事情那就是我这个宝贝孙女了,从小总跟在我身边耳濡目染,倒是聪慧好学,学了不少知识,而且我这个孙女可仰慕将军已久喽。这次应皇上谕旨与将军商议一些事情,正好带着她一起来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将军。” “张大人客气了,早听闻张小姐聪慧可人,女子中学识修养极佳,是少有的奇女子。今日得以一见是我们将军府的荣幸。” 司庭才抬头看向那张小姐,便愣了一愣,觉得看着眼熟便问道:“张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张小姐低头微微一笑上前作揖:“在下仰慕将军多时,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到将军,今日有缘竟然在此处碰见将军。幸会幸会!” 司庭顿时想了起来,仰头一声笑道:”原来是小姐您,“ 一旁的管家亦是想了起来,惊声一叫:”呀,原来是那位小兄弟啊,我说呢长得眉清目秀得,嘴巴还特别甜,特别能说,原来是张小姐本尊那,“ 管家突觉自己有些失态,便退到一旁说道:”失礼了,失礼了,将军我先退下去看看后厨饭菜是否已准备妥当。“ 司庭点了点头,管家便慢慢招呼退下了。 张大人好奇问道:“哦,原来将军和小女早已见过,这真是缘分那,哈哈哈。” 司庭笑着回应道:”久闻张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谈吐优雅气质脱俗,与众不同。” 张小姐低头捂嘴羞涩浅笑,那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望向司庭方向,竟四目相对羞得她面如桃花,红了脸颊。 第140章 府中贵客 及至中午司庭招待两人用过午膳,司庭便约了张大人在书房中谈事,张小姐一人独自在大花园中闲逛,忽然听见婴儿啼哭声,便独自走进微掩的院门,院中冷冷清清,木架上整整齐齐晾晒着婴儿和大人的衣裳! 刚走了两步又听得里面传来两个男人的吵闹声。 “你别抱” “我就要抱” 两个吵闹声不争上下,又听得一名女子的声音:“别争了,我来就好了!” 张小姐听的好奇便走近想细瞧一番,却没想到和刚跨出门槛的宋清玉撞了个正着,宋清玉一时也被迎面而来的柔弱女子所吓到,反应迅速的将后仰快倒下的她单手托住腰,紧搂进怀中,张小姐略缓过神定睛看着眼前的男子,细眉丹凤眼,一脸的书生气,秀气的很,双眼竟然有股淡淡的忧伤,才想起两人竟然贴的那么近,一时觉得失礼了,两手立刻推开对方说道:“休得无礼,快放开我,” 宋清玉顿觉女子好不客气,明明她冒冒失失闯进别人的院子,好心扶住她却招来埋怨,不禁脱口说道:“姑娘,失礼的应该是你,未经人允许就闯进别人的院子,好心帮你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张小姐正欲上前争辩,只见白静涵出来相劝,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忽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白静涵作揖礼貌问道:“看姑娘品貌端庄,仪态不俗可是将军府的客人?” “正是,因太无聊就想出来园中逛逛,听见吵闹声便循着声音过来了,没想到误闯了姑娘的院子,望姑娘见谅。” “这还像点样子,”一旁的宋清玉脱口而出。 “你,”张小姐略有些生气,白静涵立刻上前说道:“让姑娘见笑了,也不是吵闹,就是两人争着抱孩子逗了几下嘴,姑娘是将军的客人,快快进屋来坐坐,” 张小姐见靠在门边一副傲气十足的宋清玉心情有些不悦,便推脱有事先离开了,临走还看了他一眼,心中想着这无理之人到底是谁,将军府为何还有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人。 “傲慢”宋清玉看着远走的张小姐不禁脱口而出。 “清玉哥,她是将军府上的贵客,看她的谈吐气质应该是张辅明张大人的孙女,可不是一般女子。” “一副清冷高傲样,在我眼里她和那些高傲的官宦世家女没有什么区别。” 宋清玉很不待见,牛三凑了上来说道:“我说,这张小姐眉宇之间的气质和我们静涵竟然有些相似呢。” 宋清玉一把推开牛三说道:“你什么眼神,静涵可比她好太多了。” “我又没说她比我们静涵好,你是不是耳朵不好……”牛三上前辩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再次争辩起来,静涵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却忐忑不安依旧还想着那张小姐此行的目的。 牛三端着碗筷走出了院子又回后厨忙碌去了,房里只剩宋清玉和白静涵,看着白静涵耐心温柔的哄着婴儿,宋清玉迟疑片刻问道:“为何一直不告诉将军实情。” “什么实情,清玉哥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白静涵慌乱掩饰,宋清玉立刻接话道:“你不用瞒我,清月跟我提起过此事,你不愿别人知道,怕别有用心之人威胁将军,可是现在你已经安全了,那老贼也除掉了,你为何还不告知他实情,难道你想孩子一辈子不知道他爹爹是谁吗?” 宋清玉一说完白静涵就偷抹着眼泪说道:“我伤透了他的心,他不会原谅我了,我怕……“ ”这本身就是一个误会,你都没有和他当面解释清楚,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原谅你,将军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之前你们的误会我也有错,你如果害怕,我去替你澄清,省得府中上下都乱传孩子的生父,我听了恨不得抽他们。“宋清玉说完握紧拳头,眉宇间尽是愤怒。 ”不用,不用清玉哥,我会,我会和他说清楚。“ 宋清玉握紧她的手说道:“静涵,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其实,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你,但自从知道你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依然还那么爱着将军,我就知道我应该放手了。” 静涵听到对方的表白一时被吓到:“清玉哥,” 宋清玉则淡然一笑道:“放心,我现在把你当我的亲妹妹一样看待,只要看到你幸福我就很开心。所以你鼓起勇气去追你想要的生活,清玉哥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 “嗯” 白静涵欣喜感动,看着满脸微笑的宋清玉,她的心中一片暖洋洋的,她决定要勇敢追爱。 司庭和张大人谈完事情后便和管家等人一起送张大人和他孙女一起出府,两人又互相交谈片刻,张辅明看了看司庭,又看了看张小姐,不禁有些惋惜的表情:“司庭将军多有讨饶,希望有机会还能互相多聊聊。” “张大人一路小心,有缘定会再聚,”司庭叮嘱着一路小心, 那张小姐正准备上马车,不经意回头一看,见到了正从将军府里手握宝剑出来的宋清玉,两人四目相对,宋清玉轻蔑一笑,张小姐不禁也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宋清玉见此情景突然觉得这个张小姐还真是有趣的可爱,不禁莞尔一笑转头看向别处。 司庭看着马车走远,就和管家转身进门,见到靠在大门处的宋清玉。 “将军,您打算把静涵关到什么时候?” “宋清玉,你怎么和将军说话的,你忘了将军是怎么救你和你妹妹的。”管家看不惯宋清玉无礼的样子,不禁上前质问。 “我就是知道,才这么问的,省得他到时候后悔。”说完宋清玉转身离开。 “将军,您看他那副傲慢的样子。”管家生气道。 司庭沉默不语侧身说道:“管家你先回去休息,我想一个人走走。”管家见司庭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告退离开。 第140章 府中贵客 及至中午司庭招待两人用过午膳,司庭便约了张大人在书房中谈事,张小姐一人独自在大花园中闲逛,忽然听见婴儿啼哭声,便独自走进微掩的院门,院中冷冷清清,木架上整整齐齐晾晒着婴儿和大人的衣裳! 刚走了两步又听得里面传来两个男人的吵闹声。 “你别抱” “我就要抱” 两个吵闹声不争上下,又听得一名女子的声音:“别争了,我来就好了!” 张小姐听的好奇便走近想细瞧一番,却没想到和刚跨出门槛的宋清玉撞了个正着,宋清玉一时也被迎面而来的柔弱女子所吓到,反应迅速的将后仰快倒下的她单手托住腰,紧搂进怀中,张小姐略缓过神定睛看着眼前的男子,细眉丹凤眼,一脸的书生气,秀气的很,双眼竟然有股淡淡的忧伤,才想起两人竟然贴的那么近,一时觉得失礼了,两手立刻推开对方说道:“休得无礼,快放开我,” 宋清玉顿觉女子好不客气,明明她冒冒失失闯进别人的院子,好心扶住她却招来埋怨,不禁脱口说道:“姑娘,失礼的应该是你,未经人允许就闯进别人的院子,好心帮你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张小姐正欲上前争辩,只见白静涵出来相劝,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忽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白静涵作揖礼貌问道:“看姑娘品貌端庄,仪态不俗可是将军府的客人?” “正是,因太无聊就想出来园中逛逛,听见吵闹声便循着声音过来了,没想到误闯了姑娘的院子,望姑娘见谅。” “这还像点样子,”一旁的宋清玉脱口而出。 “你,”张小姐略有些生气,白静涵立刻上前说道:“让姑娘见笑了,也不是吵闹,就是两人争着抱孩子逗了几下嘴,姑娘是将军的客人,快快进屋来坐坐,” 张小姐见靠在门边一副傲气十足的宋清玉心情有些不悦,便推脱有事先离开了,临走还看了他一眼,心中想着这无理之人到底是谁,将军府为何还有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人。 “傲慢”宋清玉看着远走的张小姐不禁脱口而出。 “清玉哥,她是将军府上的贵客,看她的谈吐气质应该是张辅明张大人的孙女,可不是一般女子。” “一副清冷高傲样,在我眼里她和那些高傲的官宦世家女没有什么区别。” 宋清玉很不待见,牛三凑了上来说道:“我说,这张小姐眉宇之间的气质和我们静涵竟然有些相似呢。” 宋清玉一把推开牛三说道:“你什么眼神,静涵可比她好太多了。” “我又没说她比我们静涵好,你是不是耳朵不好……”牛三上前辩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再次争辩起来,静涵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却忐忑不安依旧还想着那张小姐此行的目的。 牛三端着碗筷走出了院子又回后厨忙碌去了,房里只剩宋清玉和白静涵,看着白静涵耐心温柔的哄着婴儿,宋清玉迟疑片刻问道:“为何一直不告诉将军实情。” “什么实情,清玉哥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白静涵慌乱掩饰,宋清玉立刻接话道:“你不用瞒我,清月跟我提起过此事,你不愿别人知道,怕别有用心之人威胁将军,可是现在你已经安全了,那老贼也除掉了,你为何还不告知他实情,难道你想孩子一辈子不知道他爹爹是谁吗?” 宋清玉一说完白静涵就偷抹着眼泪说道:“我伤透了他的心,他不会原谅我了,我怕……“ ”这本身就是一个误会,你都没有和他当面解释清楚,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原谅你,将军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之前你们的误会我也有错,你如果害怕,我去替你澄清,省得府中上下都乱传孩子的生父,我听了恨不得抽他们。“宋清玉说完握紧拳头,眉宇间尽是愤怒。 ”不用,不用清玉哥,我会,我会和他说清楚。“ 宋清玉握紧她的手说道:“静涵,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其实,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你,但自从知道你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依然还那么爱着将军,我就知道我应该放手了。” 静涵听到对方的表白一时被吓到:“清玉哥,” 宋清玉则淡然一笑道:“放心,我现在把你当我的亲妹妹一样看待,只要看到你幸福我就很开心。所以你鼓起勇气去追你想要的生活,清玉哥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 “嗯” 白静涵欣喜感动,看着满脸微笑的宋清玉,她的心中一片暖洋洋的,她决定要勇敢追爱。 司庭和张大人谈完事情后便和管家等人一起送张大人和他孙女一起出府,两人又互相交谈片刻,张辅明看了看司庭,又看了看张小姐,不禁有些惋惜的表情:“司庭将军多有讨饶,希望有机会还能互相多聊聊。” “张大人一路小心,有缘定会再聚,”司庭叮嘱着一路小心, 那张小姐正准备上马车,不经意回头一看,见到了正从将军府里手握宝剑出来的宋清玉,两人四目相对,宋清玉轻蔑一笑,张小姐不禁也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宋清玉见此情景突然觉得这个张小姐还真是有趣的可爱,不禁莞尔一笑转头看向别处。 司庭看着马车走远,就和管家转身进门,见到靠在大门处的宋清玉。 “将军,您打算把静涵关到什么时候?” “宋清玉,你怎么和将军说话的,你忘了将军是怎么救你和你妹妹的。”管家看不惯宋清玉无礼的样子,不禁上前质问。 “我就是知道,才这么问的,省得他到时候后悔。”说完宋清玉转身离开。 “将军,您看他那副傲慢的样子。”管家生气道。 司庭沉默不语侧身说道:“管家你先回去休息,我想一个人走走。”管家见司庭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告退离开。 第141章 真情表白 解开误会 送走了张大人,司庭独自一人漫步在花园中,及至白静涵的院外,他驻足观望片刻,心中思绪万千,正欲拄起拐杖离开,只听得一声”嘭嘭嘭“的碰撞声,继而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声。 司庭听见孩子的啼哭声不知为何心中激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保护欲,用力拄着拐杖走到门边,见门上带着锁,四下望了望想叫人开门,却一个人都没有,听见孩子哭闹不止,一时心急,就用他没有受伤的右脚用力一踹将门踹开,一瘸一拐往里走。 走至门口只见白静涵整个人趴在房间的地面上,房中孩子哭闹不止,司庭一下扔掉手中的拐杖,飞身扑至她的身边,将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胸前,一手揉握住她冰凉的手叫着:“静涵,静涵你看看我,你醒醒,我是毅轩,” 白静涵脸色苍白,眉间紧锁,慢慢睁开双眸,司庭看着她眼中的红血丝,瞬间心疼不已,便知她是太累晕倒了,心中自责不已。 “毅轩,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司庭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轻抚着:“不是梦,是我,” 白静涵顿时泪如泉涌,犹如在梦中呢喃自语:“我知道这是梦,在梦里我能抱抱你吗?”司庭听着她迷迷糊糊的言语情不自禁的将她搂的更紧,紧得让她觉得难以喘息。 “我知道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误会了你,对你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不求你的原谅,我愿用一生来赎罪。只是,只是孩子是无罪的,孩子需要爹爹,我不会阻碍将军娶妻生子,只希望······” “呜,嗯嗯嗯·····”还未等白静涵说完,司庭一个俯身吻上了她湿润的被泪水浸湿的红唇,四周突然静寂无声,摇篮中的婴儿逐渐停止了哭声,咿呀儿语着。 还在恍惚间的白静涵只觉得这是一个梦境般,这唇齿之间的甜美气息竟然觉得有些欲罢不能,直至快要无法呼吸,她才恋恋不舍的移开双唇,微启的有些红肿的双唇快速的喘息着,眼前的人儿逐渐由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这难道不是梦吗?”白静涵呆呆看着眼前的司庭,那么真实,那么近距离的抱着他的身体,她才瞬间清醒过来, “将军,是你,”她慌忙想起身,却被他一把搂回怀中,温柔似的命令着:“叫我毅轩,” 白静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司庭一把抱起,一瘸一拐的将她抱向床榻。 “将军,快放我下来,你的腿,不能,”白静涵担心他的腿伤,司庭却不以为意:“别动,抱你这轻飘飘的身子绰绰有余,说话间已将她轻放在了床榻上,正想起身却被白静涵紧紧搂住。 ”毅轩,别离开我,静涵错了,静涵伤了将军的心,将军责怪我,骂我都可以,求将军不要不理静涵还有孩子。 司庭撩拨起她脸颊处的碎发,轻轻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吻一直延伸到鼻尖和双唇处,遂而深情凝视对方。 “你没有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你说你对我的曾经都只是为了利用,对我没有动过半分真情,我很伤心也很生气。我不是不想见你,我是怕你讨厌见到我,讨厌见到我这副丑陋的身体。”司庭不禁委屈的语气。 “不,静涵自始自终爱的只有将军一人,那时候说的都是误解后一时的气话,静涵的心和身子都只属于将军一人,从没有过第二个人。静涵清清白白的。” 白静涵说完便看向摇篮里的婴儿。 ”你是说,“ 未等司庭说完白静涵就接口说道:”是将军和静涵的孩子,“ 司庭高兴的不知所措:”是我司庭毅轩的孩子,我,我做爹爹了,我能抱抱他吗?“ 白静涵点点头微微一笑,心中甚是欣喜,而一旁的司庭看着摇篮中的婴儿不停的打量着,小心的抱起摇篮中的婴儿,抱姿笨拙甚是搞笑,白静涵掩面笑道:“看来让将军抱孩子真的有些为难你了,” “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第一次做爹爹,难免愚钝,爹爹跟着娘亲好好学,多抱抱我们轩儿就好了,对吗?”司庭一个劲对着怀中的孩子说话,怀中的孩子竟然对着他不停的笑着。 “静涵,你看轩儿一直对着我笑呢。” “将军,您叫他什么?” “轩儿,我一时脱口而出了,” 白静涵笑道:“这个小名好听,就叫他轩儿,将军起的名字就是好听,轩儿的名字就将军来起了,” 司庭点头答应,殊不知曾经两人在一起时,司庭已将两人今后的生活甚至今后孩子的名字都已想好,还好没有放弃,想到这里不禁唏嘘不已。 两人看着摇篮中熟睡的孩子,满脸温馨和幸福,静涵看向将军小心问道:“将军,今日府中是来了重要的客人吗?” “嗯” 司庭略略点了点头,继续仔细端详着孩子,并没有意识道静涵的醋意。 “那张小姐知书达理,端庄优雅,想来和将军真正是门当户对的一对璧人,” 司庭猛然回神转头看向白静涵,握着她的手:“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司庭今生只心仪静涵一人,心中已容不下第二个人。” 她看着司庭那张俊逸又认真的脸,不禁害羞低头,掩饰自己心中的羞涩和喜悦。 “待皇上处理好朝廷中这些棘手的人和事,他就会下旨将所有曾经被李长庸冤枉的老臣平反恢复往日的身份,到时你父亲的身份还有你郡主的身份都会恢复,曾经的冤屈统统都会被洗刷干净,还你们一个公道,到时静涵就能见到王爷了,就是静涵的父亲。” 白静涵听完司庭的话,顿时惊到,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真的吗?将军,静涵真的能见到爹爹,爹爹没有死对吗?” “王爷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们将他保护的很好,他很安全,你放心。“ 白静涵听后一脸狂喜。兴奋激动的扑进了司庭的怀抱中。 第141章 真情表白 解开误会 送走了张大人,司庭独自一人漫步在花园中,及至白静涵的院外,他驻足观望片刻,心中思绪万千,正欲拄起拐杖离开,只听得一声”嘭嘭嘭“的碰撞声,继而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声。 司庭听见孩子的啼哭声不知为何心中激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保护欲,用力拄着拐杖走到门边,见门上带着锁,四下望了望想叫人开门,却一个人都没有,听见孩子哭闹不止,一时心急,就用他没有受伤的右脚用力一踹将门踹开,一瘸一拐往里走。 走至门口只见白静涵整个人趴在房间的地面上,房中孩子哭闹不止,司庭一下扔掉手中的拐杖,飞身扑至她的身边,将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胸前,一手揉握住她冰凉的手叫着:“静涵,静涵你看看我,你醒醒,我是毅轩,” 白静涵脸色苍白,眉间紧锁,慢慢睁开双眸,司庭看着她眼中的红血丝,瞬间心疼不已,便知她是太累晕倒了,心中自责不已。 “毅轩,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司庭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轻抚着:“不是梦,是我,” 白静涵顿时泪如泉涌,犹如在梦中呢喃自语:“我知道这是梦,在梦里我能抱抱你吗?”司庭听着她迷迷糊糊的言语情不自禁的将她搂的更紧,紧得让她觉得难以喘息。 “我知道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误会了你,对你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不求你的原谅,我愿用一生来赎罪。只是,只是孩子是无罪的,孩子需要爹爹,我不会阻碍将军娶妻生子,只希望······” “呜,嗯嗯嗯·····”还未等白静涵说完,司庭一个俯身吻上了她湿润的被泪水浸湿的红唇,四周突然静寂无声,摇篮中的婴儿逐渐停止了哭声,咿呀儿语着。 还在恍惚间的白静涵只觉得这是一个梦境般,这唇齿之间的甜美气息竟然觉得有些欲罢不能,直至快要无法呼吸,她才恋恋不舍的移开双唇,微启的有些红肿的双唇快速的喘息着,眼前的人儿逐渐由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这难道不是梦吗?”白静涵呆呆看着眼前的司庭,那么真实,那么近距离的抱着他的身体,她才瞬间清醒过来, “将军,是你,”她慌忙想起身,却被他一把搂回怀中,温柔似的命令着:“叫我毅轩,” 白静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司庭一把抱起,一瘸一拐的将她抱向床榻。 “将军,快放我下来,你的腿,不能,”白静涵担心他的腿伤,司庭却不以为意:“别动,抱你这轻飘飘的身子绰绰有余,说话间已将她轻放在了床榻上,正想起身却被白静涵紧紧搂住。 ”毅轩,别离开我,静涵错了,静涵伤了将军的心,将军责怪我,骂我都可以,求将军不要不理静涵还有孩子。 司庭撩拨起她脸颊处的碎发,轻轻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吻一直延伸到鼻尖和双唇处,遂而深情凝视对方。 “你没有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你说你对我的曾经都只是为了利用,对我没有动过半分真情,我很伤心也很生气。我不是不想见你,我是怕你讨厌见到我,讨厌见到我这副丑陋的身体。”司庭不禁委屈的语气。 “不,静涵自始自终爱的只有将军一人,那时候说的都是误解后一时的气话,静涵的心和身子都只属于将军一人,从没有过第二个人。静涵清清白白的。” 白静涵说完便看向摇篮里的婴儿。 ”你是说,“ 未等司庭说完白静涵就接口说道:”是将军和静涵的孩子,“ 司庭高兴的不知所措:”是我司庭毅轩的孩子,我,我做爹爹了,我能抱抱他吗?“ 白静涵点点头微微一笑,心中甚是欣喜,而一旁的司庭看着摇篮中的婴儿不停的打量着,小心的抱起摇篮中的婴儿,抱姿笨拙甚是搞笑,白静涵掩面笑道:“看来让将军抱孩子真的有些为难你了,” “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第一次做爹爹,难免愚钝,爹爹跟着娘亲好好学,多抱抱我们轩儿就好了,对吗?”司庭一个劲对着怀中的孩子说话,怀中的孩子竟然对着他不停的笑着。 “静涵,你看轩儿一直对着我笑呢。” “将军,您叫他什么?” “轩儿,我一时脱口而出了,” 白静涵笑道:“这个小名好听,就叫他轩儿,将军起的名字就是好听,轩儿的名字就将军来起了,” 司庭点头答应,殊不知曾经两人在一起时,司庭已将两人今后的生活甚至今后孩子的名字都已想好,还好没有放弃,想到这里不禁唏嘘不已。 两人看着摇篮中熟睡的孩子,满脸温馨和幸福,静涵看向将军小心问道:“将军,今日府中是来了重要的客人吗?” “嗯” 司庭略略点了点头,继续仔细端详着孩子,并没有意识道静涵的醋意。 “那张小姐知书达理,端庄优雅,想来和将军真正是门当户对的一对璧人,” 司庭猛然回神转头看向白静涵,握着她的手:“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司庭今生只心仪静涵一人,心中已容不下第二个人。” 她看着司庭那张俊逸又认真的脸,不禁害羞低头,掩饰自己心中的羞涩和喜悦。 “待皇上处理好朝廷中这些棘手的人和事,他就会下旨将所有曾经被李长庸冤枉的老臣平反恢复往日的身份,到时你父亲的身份还有你郡主的身份都会恢复,曾经的冤屈统统都会被洗刷干净,还你们一个公道,到时静涵就能见到王爷了,就是静涵的父亲。” 白静涵听完司庭的话,顿时惊到,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真的吗?将军,静涵真的能见到爹爹,爹爹没有死对吗?” “王爷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们将他保护的很好,他很安全,你放心。“ 白静涵听后一脸狂喜。兴奋激动的扑进了司庭的怀抱中。 第142章 离别总是不经意间 司庭紧紧搂住怀中的她,心中似有亏欠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白静涵双手捧着他的脸庞,抿嘴一笑:“是我一开始就不该怀疑将军,将军莫要这么说,” “静涵辛苦你了,等皇上圣旨一下,恢复了你的身份,我就会派人护送你和我们的孩子去你爹爹那里,和他团聚,” 她猛的抬头:“那你呢?将军难道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看着她含泪的满脸期待的眼眸,他微微捏住她的下颚柔声说道:“朝中才刚刚开始变天,接下来京城会很乱,举国各处暗流涌动纷争不断,那些乱臣贼子会到处挑事,届时皇上会派我去各处平定,你们留在京城我会很不放心,很不安全,我不想我的家人有危险。” 司庭的一席话让她顿时思绪翻涌,想到了几百种可能的结果。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我和轩儿都要留在你身边不离开,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解除误会在一起,为什么又要离开彼此,“ 司庭心中亦是不舍,耐心劝慰道:“曾经的我在战场保家卫国,了然一身无牵无挂,而自从遇见了你,我变了我变得每天都患得患失的,害怕失去你看不到你,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看到你,哪怕和你斗嘴吵架我都很开心,况且现在又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就更不可能随随便便独善其身了,我要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你要照顾好你自己还有我们的轩儿,” 她害怕却又故作坚强点了点头,双臂紧紧搂在他腰间,微微仰起头看着他那双含情脉脉的内秀的丹凤眼,那双清澈又深邃的眸子依旧如此让人着迷,不禁迎上前吻住了他慢慢下落的双唇,如痴如醉的爱意在两人身上蔓延开来。 白静涵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瞬间爆发,将他推向床榻,满心满眼的爱意吻落他的心间,她轻轻撩开他的衣衫,正想轻吻胸前那刺目的伤口,却突然被身下的他一把推开,司庭一瞬间间即刻站起身,有些慌乱的整理好衣衫说道:”静涵你,你今天身体不适,要早些歇息,明日我会派几个家仆来帮你搬东西,你和轩儿搬回嵘锦园后,到时需好好调理身子,很快就会康复。我还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说完司庭转身朝着摇篮边走去,靠在摇篮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低头轻吻了一下婴儿的脸庞,轻抚着孩子的额头后便离开了。 白静涵看着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心中甚是心疼,同时亦思虑着:为何他要将我推开,他是不相信我,厌恶我的身子吗?为何突然变得那么陌生,没有了之前的靠近和温存感。 一股脑的不安全感和威胁充斥着全身,她希望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努力克制自己的脑袋里再出现这种想法。失落感却不断袭来。 ”静涵,静涵,“一清早牛三和宋清玉分别从两个方向奔至而来,异口同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怎么了,嘘,轻一些,轩儿还没醒呢。”白静涵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叫。 牛三迫不及待说道:“静涵,我听说将军吩咐管家,让家仆今日过来帮忙,让你搬回将军的嵘锦园住了,” 宋清玉冷哼一声:”就你嘴快。” 白静涵笑了笑点头称是,牛三不敢相信,才一个晚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不禁替白静涵高兴。 “你有啥东西要搬的,我先替你搬过去些。” 白静涵看牛三一脸着急的样子笑答:“也没什么东西,不急,待轩儿醒了,我再让他们帮忙搬过去,你后厨那里也挺忙的,不劳烦你了。” “跟我客气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儿尽管告诉我。”牛三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 “看你那么想表现,那就让给你,”宋清玉摇了摇头拍了拍牛三的肩头便独自转身走到院中仰头看着天空。 白静涵见宋清玉心事重重便跟了出去,靠近问道:“清玉哥,你怎么了?” “静涵,我要走了,”宋清玉叹了一口气转身面对着白静涵说道。 “要走?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做我该做的事情。” 白静涵顿觉这一去不平凡,可能是不会再相见的离别,立刻上前问道:“清玉哥,我不想你走,你留下来和我们住在一起。” “傻丫头,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也放心了,也许我要用我的余生来救赎我曾经犯下的罪孽,我本该和我妹妹一起去的,可老天爷让我活了下来,也许是对我的启示,那我就慢慢赎罪。你要保重,将军是个好男人,他是真心待你,会保护你,对你好的,有缘我们自会相见,保重。” 说完他抿嘴一笑,又朝着牛三说道:“牛三你也保重,保护好将军和将军夫人,”他好似一切释然,悠悠然大步迈出了院子。 “宋清玉你,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去哪里啊?”牛三欲上前追问。却被白静涵轻轻拉住手臂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不必追问。 白静涵看着宋清玉远去的背影,伤心的流下了眼泪,默默在他身后说着:“清玉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一直会在心里为你祝福。” 宋清玉的离开让白静涵心中好似缺少什么,整日提不起精神,再加上自从她和孩子搬进嵘锦园后都没见到过将军,听牛三说是皇上连夜招见将军进朝中商议大事,好几日都没见回来,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日午后正哄着孩子,忽听得那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影跳窗而入,白静涵先是吓了一跳,忽然又平静如常,起身露出了一抹甜蜜的微笑展开双臂迎了上去。 第142章 离别总是不经意间 司庭紧紧搂住怀中的她,心中似有亏欠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白静涵双手捧着他的脸庞,抿嘴一笑:“是我一开始就不该怀疑将军,将军莫要这么说,” “静涵辛苦你了,等皇上圣旨一下,恢复了你的身份,我就会派人护送你和我们的孩子去你爹爹那里,和他团聚,” 她猛的抬头:“那你呢?将军难道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看着她含泪的满脸期待的眼眸,他微微捏住她的下颚柔声说道:“朝中才刚刚开始变天,接下来京城会很乱,举国各处暗流涌动纷争不断,那些乱臣贼子会到处挑事,届时皇上会派我去各处平定,你们留在京城我会很不放心,很不安全,我不想我的家人有危险。” 司庭的一席话让她顿时思绪翻涌,想到了几百种可能的结果。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我和轩儿都要留在你身边不离开,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解除误会在一起,为什么又要离开彼此,“ 司庭心中亦是不舍,耐心劝慰道:“曾经的我在战场保家卫国,了然一身无牵无挂,而自从遇见了你,我变了我变得每天都患得患失的,害怕失去你看不到你,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看到你,哪怕和你斗嘴吵架我都很开心,况且现在又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就更不可能随随便便独善其身了,我要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你要照顾好你自己还有我们的轩儿,” 她害怕却又故作坚强点了点头,双臂紧紧搂在他腰间,微微仰起头看着他那双含情脉脉的内秀的丹凤眼,那双清澈又深邃的眸子依旧如此让人着迷,不禁迎上前吻住了他慢慢下落的双唇,如痴如醉的爱意在两人身上蔓延开来。 白静涵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瞬间爆发,将他推向床榻,满心满眼的爱意吻落他的心间,她轻轻撩开他的衣衫,正想轻吻胸前那刺目的伤口,却突然被身下的他一把推开,司庭一瞬间间即刻站起身,有些慌乱的整理好衣衫说道:”静涵你,你今天身体不适,要早些歇息,明日我会派几个家仆来帮你搬东西,你和轩儿搬回嵘锦园后,到时需好好调理身子,很快就会康复。我还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说完司庭转身朝着摇篮边走去,靠在摇篮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低头轻吻了一下婴儿的脸庞,轻抚着孩子的额头后便离开了。 白静涵看着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心中甚是心疼,同时亦思虑着:为何他要将我推开,他是不相信我,厌恶我的身子吗?为何突然变得那么陌生,没有了之前的靠近和温存感。 一股脑的不安全感和威胁充斥着全身,她希望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努力克制自己的脑袋里再出现这种想法。失落感却不断袭来。 ”静涵,静涵,“一清早牛三和宋清玉分别从两个方向奔至而来,异口同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怎么了,嘘,轻一些,轩儿还没醒呢。”白静涵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叫。 牛三迫不及待说道:“静涵,我听说将军吩咐管家,让家仆今日过来帮忙,让你搬回将军的嵘锦园住了,” 宋清玉冷哼一声:”就你嘴快。” 白静涵笑了笑点头称是,牛三不敢相信,才一个晚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不禁替白静涵高兴。 “你有啥东西要搬的,我先替你搬过去些。” 白静涵看牛三一脸着急的样子笑答:“也没什么东西,不急,待轩儿醒了,我再让他们帮忙搬过去,你后厨那里也挺忙的,不劳烦你了。” “跟我客气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儿尽管告诉我。”牛三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 “看你那么想表现,那就让给你,”宋清玉摇了摇头拍了拍牛三的肩头便独自转身走到院中仰头看着天空。 白静涵见宋清玉心事重重便跟了出去,靠近问道:“清玉哥,你怎么了?” “静涵,我要走了,”宋清玉叹了一口气转身面对着白静涵说道。 “要走?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做我该做的事情。” 白静涵顿觉这一去不平凡,可能是不会再相见的离别,立刻上前问道:“清玉哥,我不想你走,你留下来和我们住在一起。” “傻丫头,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也放心了,也许我要用我的余生来救赎我曾经犯下的罪孽,我本该和我妹妹一起去的,可老天爷让我活了下来,也许是对我的启示,那我就慢慢赎罪。你要保重,将军是个好男人,他是真心待你,会保护你,对你好的,有缘我们自会相见,保重。” 说完他抿嘴一笑,又朝着牛三说道:“牛三你也保重,保护好将军和将军夫人,”他好似一切释然,悠悠然大步迈出了院子。 “宋清玉你,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去哪里啊?”牛三欲上前追问。却被白静涵轻轻拉住手臂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不必追问。 白静涵看着宋清玉远去的背影,伤心的流下了眼泪,默默在他身后说着:“清玉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一直会在心里为你祝福。” 宋清玉的离开让白静涵心中好似缺少什么,整日提不起精神,再加上自从她和孩子搬进嵘锦园后都没见到过将军,听牛三说是皇上连夜招见将军进朝中商议大事,好几日都没见回来,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日午后正哄着孩子,忽听得那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影跳窗而入,白静涵先是吓了一跳,忽然又平静如常,起身露出了一抹甜蜜的微笑展开双臂迎了上去。 第143章 公主归来 话说白静涵房中突然窜入一个人影,白静涵却不慌不忙的双臂迎接,只见那人转身大叫:“静涵姐,我回来了。” “我们舒尔敏公主依然不改跳窗户的行事风格啊。” 原来突然闯入的人正是公主舒尔敏,两人激动的抱在了一起,舒尔敏上下打量着她:“你好吗?我好想你,一想到你狠心的将我们扔下,我真的很生气,当然有人比我更生气。” “好妹妹,都是我不好,我误会了将军,误会了大家对我的好意了,” “好啦好啦,我舒尔敏可不是小心眼的人,你能平安回来就好,而且还带了一个宝贝回来,哈哈哈,”舒尔敏做了一个搞笑的鬼脸,一下化解了有些沉重的气氛。 “对了,听牛三说你因皇上特赐准你回部落探亲去了,怎么样开心吗?” “嗯,当然开心,见到了我父王母后,兄弟姐妹们,跟他们玩闹嬉戏,好久没有那么开心自由了,可真不想回来了,” 白静涵故意逗她:“不回来,那你舍得你的钟副将吗?” “讨厌,”公主一脸娇羞低头:”就是因为他所以又回来了啊,否则我就不回来了。“ 舒尔敏抬头一眼望见了摇篮中的婴儿,立刻上前好奇的围着摇篮就像看到了新奇物种一般叫道:”这是姐姐和将军的大宝贝吗?好可爱好漂亮啊,我能抱抱吗?” “可以啊,”白静涵就抱起婴儿将他轻轻放进公主的怀抱中,公主不停逗弄着咿咿呀呀的婴儿,觉得甚是有趣。 \"皇上既已赐婚你与钟副将,那便早日成婚,早生贵子,你们也一样会有一堆可爱的孩子,你和钟副将的孩子一定也漂亮聪慧。” “我不想······” “不想什么,”白静涵正想再问,却见公主紧皱眉头,低头一脸哭相叫道:“他是不是尿了啊,不行,我要回去,回去换身衣服。” 白静涵立刻接过孩子乐呵呵的笑道:“没事没事公主,童子尿给你带来好运,我们轩儿以他的方式在欢迎你呢,呵呵呵。” 公主用力甩着手上的童子尿,凑近闻了闻一脸嫌弃的对着静涵怀中乐呵笑着的轩儿说道:“小家伙,本公主可不太喜欢你的这种欢迎方式哦,哎呀,不行我要去换衣裳了,我走了。”说完提着湿哒哒的裙摆跑出了门外。 白静涵亲了亲手中被逗乐的孩子:“调皮的轩儿,第一次见公主就尿了公主一身,” 出去了几日,及至夜晚司庭和钟明回到了府中,公主舒尔明一直焦急等在大门口,见两人回来,立刻迎上去一把抱住钟明:“钟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钟明知道公主的心性热情豪放,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前搂搂抱抱也觉得尴尬害羞,便拍拍公主后背说道:“公主这里人多,有事我们房中商议。” “将军,我,” 没等钟明说完,司庭摆手说道:“快去,” “多谢将军,”舒尔敏说完拉着钟明就往里走。 司庭低头浅笑忽然想起什么,便匆忙往府中走去。 公主和钟明回到房中,钟明便深情相拥,一把将公主抱住:“你终于肯回来了,有没有想我,为何连一封书信都没有。” 公主从未见钟明如此焦急过,知道他内敛害羞刚才不便表达,遂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说道:”我都提前结束探亲假回来见你了,难道想你想的还不够明显吗?“ 钟明激动之下一阵环抱,抱着公主不停原地绕起了圈,两人的欢喜溢于言表。 突然公主停下问道:“你闻闻我身上有什么怪怪的味道吗?” 钟明闻了闻公主颈项说道:“香香的公主独有的味道,我喜欢的熟悉的味道。” “不是,今日我去静涵房中,见孩子可爱便抱在怀中,谁料小婴儿竟尿了我一身。我身上都湿透了,你确定没有闻到那怪怪的味道?” 公主的古怪举止让钟明觉得可爱有加,不禁宠溺说道:“你身上无论什么味道,我都喜欢。况且我们这里童子尿浇上身预示着好运来临,就当也沾了喜气!” “真的假的,你没有骗我,我明天可会去问管家的,”公主撒娇着拥进钟明怀中“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不禁自顾自的嘀咕起来。 钟明低头说道:“将军说下月等选定一个黄道吉日,便为你我举办婚礼,到时我钟明会正大光明的迎娶公主,公主可否愿意与我一同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我愿意我愿意,我舒尔敏这辈子非你不嫁,”公主从钟明怀中走出来,从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了一套很有异域风格的大红色新娘服。 “看,这是父王母后为我特制的嫁衣,漂亮吗,我要穿着它等你风风光光来接我,我要成为你钟明最美丽的新娘子,” 钟明握住公主的双手,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将公主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吻着,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此生他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和快乐。 此时司庭回到了嵘锦园,知道静涵和孩子搬入了园中,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轻声叫道:“静涵,” 静涵见将军回来,放下手中的针线便迎了上去。 “将军,何时回来的,快坐下,让静涵为您捶捶背,将军一定很累了。” “我不累,”说完便走到摇篮边看着熟睡中的轩儿,心中欢喜问道:“搬来这里还习惯吗?轩儿可有哭闹吗?” 白静涵见司庭未搭理自己的殷勤,心中未免有些失落,淡淡回道:“轩儿很乖,吃饱了就睡了,将军辛苦了,让静涵服侍您早些歇息,” 说完正欲上前为他宽衣解带,没曾想司庭直接拒绝道:“不必了,你累了,早些歇息,我还有要务去书房处理,要晚些睡了。” 说完起身轻轻在白静涵额头吻了一下,转身便离开了。 白静涵这才意识到司庭分明是在有意避开自己,她心中疑惑为何他这般对他,分明原谅了她,可却如此冷淡,不复从前那般殷勤备至,温情缠绵。心与心的距离突然变得如此遥不可及。 第143章 公主归来 话说白静涵房中突然窜入一个人影,白静涵却不慌不忙的双臂迎接,只见那人转身大叫:“静涵姐,我回来了。” “我们舒尔敏公主依然不改跳窗户的行事风格啊。” 原来突然闯入的人正是公主舒尔敏,两人激动的抱在了一起,舒尔敏上下打量着她:“你好吗?我好想你,一想到你狠心的将我们扔下,我真的很生气,当然有人比我更生气。” “好妹妹,都是我不好,我误会了将军,误会了大家对我的好意了,” “好啦好啦,我舒尔敏可不是小心眼的人,你能平安回来就好,而且还带了一个宝贝回来,哈哈哈,”舒尔敏做了一个搞笑的鬼脸,一下化解了有些沉重的气氛。 “对了,听牛三说你因皇上特赐准你回部落探亲去了,怎么样开心吗?” “嗯,当然开心,见到了我父王母后,兄弟姐妹们,跟他们玩闹嬉戏,好久没有那么开心自由了,可真不想回来了,” 白静涵故意逗她:“不回来,那你舍得你的钟副将吗?” “讨厌,”公主一脸娇羞低头:”就是因为他所以又回来了啊,否则我就不回来了。“ 舒尔敏抬头一眼望见了摇篮中的婴儿,立刻上前好奇的围着摇篮就像看到了新奇物种一般叫道:”这是姐姐和将军的大宝贝吗?好可爱好漂亮啊,我能抱抱吗?” “可以啊,”白静涵就抱起婴儿将他轻轻放进公主的怀抱中,公主不停逗弄着咿咿呀呀的婴儿,觉得甚是有趣。 \"皇上既已赐婚你与钟副将,那便早日成婚,早生贵子,你们也一样会有一堆可爱的孩子,你和钟副将的孩子一定也漂亮聪慧。” “我不想······” “不想什么,”白静涵正想再问,却见公主紧皱眉头,低头一脸哭相叫道:“他是不是尿了啊,不行,我要回去,回去换身衣服。” 白静涵立刻接过孩子乐呵呵的笑道:“没事没事公主,童子尿给你带来好运,我们轩儿以他的方式在欢迎你呢,呵呵呵。” 公主用力甩着手上的童子尿,凑近闻了闻一脸嫌弃的对着静涵怀中乐呵笑着的轩儿说道:“小家伙,本公主可不太喜欢你的这种欢迎方式哦,哎呀,不行我要去换衣裳了,我走了。”说完提着湿哒哒的裙摆跑出了门外。 白静涵亲了亲手中被逗乐的孩子:“调皮的轩儿,第一次见公主就尿了公主一身,” 出去了几日,及至夜晚司庭和钟明回到了府中,公主舒尔明一直焦急等在大门口,见两人回来,立刻迎上去一把抱住钟明:“钟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钟明知道公主的心性热情豪放,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前搂搂抱抱也觉得尴尬害羞,便拍拍公主后背说道:“公主这里人多,有事我们房中商议。” “将军,我,” 没等钟明说完,司庭摆手说道:“快去,” “多谢将军,”舒尔敏说完拉着钟明就往里走。 司庭低头浅笑忽然想起什么,便匆忙往府中走去。 公主和钟明回到房中,钟明便深情相拥,一把将公主抱住:“你终于肯回来了,有没有想我,为何连一封书信都没有。” 公主从未见钟明如此焦急过,知道他内敛害羞刚才不便表达,遂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说道:”我都提前结束探亲假回来见你了,难道想你想的还不够明显吗?“ 钟明激动之下一阵环抱,抱着公主不停原地绕起了圈,两人的欢喜溢于言表。 突然公主停下问道:“你闻闻我身上有什么怪怪的味道吗?” 钟明闻了闻公主颈项说道:“香香的公主独有的味道,我喜欢的熟悉的味道。” “不是,今日我去静涵房中,见孩子可爱便抱在怀中,谁料小婴儿竟尿了我一身。我身上都湿透了,你确定没有闻到那怪怪的味道?” 公主的古怪举止让钟明觉得可爱有加,不禁宠溺说道:“你身上无论什么味道,我都喜欢。况且我们这里童子尿浇上身预示着好运来临,就当也沾了喜气!” “真的假的,你没有骗我,我明天可会去问管家的,”公主撒娇着拥进钟明怀中“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不禁自顾自的嘀咕起来。 钟明低头说道:“将军说下月等选定一个黄道吉日,便为你我举办婚礼,到时我钟明会正大光明的迎娶公主,公主可否愿意与我一同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我愿意我愿意,我舒尔敏这辈子非你不嫁,”公主从钟明怀中走出来,从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了一套很有异域风格的大红色新娘服。 “看,这是父王母后为我特制的嫁衣,漂亮吗,我要穿着它等你风风光光来接我,我要成为你钟明最美丽的新娘子,” 钟明握住公主的双手,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将公主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吻着,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此生他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和快乐。 此时司庭回到了嵘锦园,知道静涵和孩子搬入了园中,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轻声叫道:“静涵,” 静涵见将军回来,放下手中的针线便迎了上去。 “将军,何时回来的,快坐下,让静涵为您捶捶背,将军一定很累了。” “我不累,”说完便走到摇篮边看着熟睡中的轩儿,心中欢喜问道:“搬来这里还习惯吗?轩儿可有哭闹吗?” 白静涵见司庭未搭理自己的殷勤,心中未免有些失落,淡淡回道:“轩儿很乖,吃饱了就睡了,将军辛苦了,让静涵服侍您早些歇息,” 说完正欲上前为他宽衣解带,没曾想司庭直接拒绝道:“不必了,你累了,早些歇息,我还有要务去书房处理,要晚些睡了。” 说完起身轻轻在白静涵额头吻了一下,转身便离开了。 白静涵这才意识到司庭分明是在有意避开自己,她心中疑惑为何他这般对他,分明原谅了她,可却如此冷淡,不复从前那般殷勤备至,温情缠绵。心与心的距离突然变得如此遥不可及。 第144章 若即若离情感危机 一早天还未亮,白静涵便已早早醒来,司庭顾及她身子还虚弱这几日便让请来的奶娘代为照顾孩子一段时间,以便让她能够睡个安稳的整觉,连日来都不习惯孩子不再身边,依旧还是早早的醒来了。 看着身旁放着的枕头依旧工整的放在那里空空如也,白静涵心中亦是空落落的,起身披上外衫打开门只见斜对面司庭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房间里有人影晃动,看身形便知是将军,她心疼他为了朝中的事情如此辛劳,她亦不想将自己的苦恼强加于她,只是默默看着他远远注视着她的身影。 也许他们分开太久了,他已没有了当初浓烈的情感,将军如此优秀身边不乏年轻漂亮的女子,也许他还在恨我,也许······。 白静涵心中不停的胡思乱想,种种猜测不停在她脑海中出现,她想放下却依旧难以释怀。 午膳时间司庭命人将热菜热饭端来房中和白静涵同食,他怀抱着轩儿,抱姿越发熟练,不停笑着逗弄着孩子,白静涵看着他初为人父兴奋的样子,心中满是欣慰。 白静涵放下手中的碗筷,抿了抿嘴说道:“将军,我吃完了,你快些用膳,我来抱,” “没事,我不饿,你再多吃些,你还要喂轩儿奶水喝,再喝些汤,多补充些营养才是。” 白静涵听着这话,面带苦涩心中好似有委屈一般,愣了半晌才说道:“我吃得很饱了,将军快些用膳。” 说完便一把接过他怀中的孩子抱在怀里向院外走去,司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便朝着院外的家仆叫道:“奶娘,” “在呢,将军,”正在院中候着的奶娘回应着, “将轩儿抱去房中好生哄着他睡觉,你们都先下去。 ”是,“说完门外的家仆都退下,奶娘接过静涵手中的婴儿哄着睡午觉去了。 白静涵看着奶娘抱着轩儿离开,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这时听得身后司庭唤自己的名字。 ”静涵,过来陪我。“ 静涵并未转身,只是冷冷说道:”将军用膳,何故要静涵陪呢。“ “就要你陪,过来。”见将军态度强硬,白静涵便极不情愿的转身走到司庭身旁,突然手臂被他拽住,整个人失去重心,倒在了司庭的怀中,他结实有力的臂弯紧紧将她扣在自己胸前,双目直视着她躲闪的眼神。 “看着我,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为何不看我,不理我?” “静涵只是一个没名没份的人,不敢生将军的气,也没有这个胆子不理将军,将军是不是想太多了。” 她嘲讽的语气让司庭有些生气,将她抱的更紧了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将军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眸更是看得她心慌意乱。 “将军,你压得我喘不上气了。” 司庭忽然变得异常霸道:”就是要让你感觉到这种窒息感,才能让你体会到我对你狂热的爱,“ 白静涵挣脱开他的怀抱低头害羞不已:”将军,在说什么?\" 刚说完却又被司庭拉了回去,一指勾起她的下颚问道:“说,为何生我气,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让你不开心了。” 白静涵低头不语,不敢看他,一瞬间一个霸道的吻落在了她的红唇上,她从一开始的挣扎逐渐变得乖顺继而享受着这份亲密的抚触。 两人如此亲近的暧昧气息让白静涵沉醉其中,她呼吸急促的说道:“毅轩,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亲近了,最近你一直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一度怀疑你厌弃我了,我好害怕你离开我,” 司庭急忙解释道:“你怎么会那么想,我司庭毅轩这辈子只认定你白静涵是我的妻子,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厌弃你。” 下一瞬司庭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情吞吞吐吐道:“我,我其实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现在无法做到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疼爱你,我······” 司庭立刻又切断了自己的话,眼神躲避看向门外说道:“我,我去看看轩儿睡着没有,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让家仆们过来收拾一下。” 静涵侧身想要拉住他,他却早已快步离开,白静涵失望不已,一直回想起他说的不能疼爱她,无法理解他究竟有何难言之。 这日白静涵正在院中修剪花枝,简医师正好进来送药问诊,诊过脉后简医师点了点头道:“静涵你的身体现在好多了,再吃一段时间的补药就可以停下了,” 白静涵谢过医师后突然又想起什么便小心问道:“简医师我的身体最近好多了,自从吃了您配的补药,已经没有晕眩感了,胸口也不似之前那般郁闷难受了,整个人舒畅多了。” “那就好,还是要多休息,别太累了” “嗯,好,”继续问道:“简医师,将军这些日子天天在书房忙于政事,日夜颠倒都没有好好休息,我怕他身体撑不住,将军最近是否向您说过什么不舒服吗?” 简医师说道:“将军年轻力壮,身体一直很好,目前还没有什么特别症状,但还是要多提醒他多休息,别太劳累了,” “可是,”白静涵吞吞吐吐又问道:“将军会不会有什么隐疾之类?好像一碰我就……” 白静涵一时吞吞吐吐,简医师听出其中的意思,便说道:“其实,将军的确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心病,” “真的吗?”白静涵惊愕的看向简医师。 第144章 若即若离情感危机 一早天还未亮,白静涵便已早早醒来,司庭顾及她身子还虚弱这几日便让请来的奶娘代为照顾孩子一段时间,以便让她能够睡个安稳的整觉,连日来都不习惯孩子不再身边,依旧还是早早的醒来了。 看着身旁放着的枕头依旧工整的放在那里空空如也,白静涵心中亦是空落落的,起身披上外衫打开门只见斜对面司庭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房间里有人影晃动,看身形便知是将军,她心疼他为了朝中的事情如此辛劳,她亦不想将自己的苦恼强加于她,只是默默看着他远远注视着她的身影。 也许他们分开太久了,他已没有了当初浓烈的情感,将军如此优秀身边不乏年轻漂亮的女子,也许他还在恨我,也许······。 白静涵心中不停的胡思乱想,种种猜测不停在她脑海中出现,她想放下却依旧难以释怀。 午膳时间司庭命人将热菜热饭端来房中和白静涵同食,他怀抱着轩儿,抱姿越发熟练,不停笑着逗弄着孩子,白静涵看着他初为人父兴奋的样子,心中满是欣慰。 白静涵放下手中的碗筷,抿了抿嘴说道:“将军,我吃完了,你快些用膳,我来抱,” “没事,我不饿,你再多吃些,你还要喂轩儿奶水喝,再喝些汤,多补充些营养才是。” 白静涵听着这话,面带苦涩心中好似有委屈一般,愣了半晌才说道:“我吃得很饱了,将军快些用膳。” 说完便一把接过他怀中的孩子抱在怀里向院外走去,司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便朝着院外的家仆叫道:“奶娘,” “在呢,将军,”正在院中候着的奶娘回应着, “将轩儿抱去房中好生哄着他睡觉,你们都先下去。 ”是,“说完门外的家仆都退下,奶娘接过静涵手中的婴儿哄着睡午觉去了。 白静涵看着奶娘抱着轩儿离开,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这时听得身后司庭唤自己的名字。 ”静涵,过来陪我。“ 静涵并未转身,只是冷冷说道:”将军用膳,何故要静涵陪呢。“ “就要你陪,过来。”见将军态度强硬,白静涵便极不情愿的转身走到司庭身旁,突然手臂被他拽住,整个人失去重心,倒在了司庭的怀中,他结实有力的臂弯紧紧将她扣在自己胸前,双目直视着她躲闪的眼神。 “看着我,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为何不看我,不理我?” “静涵只是一个没名没份的人,不敢生将军的气,也没有这个胆子不理将军,将军是不是想太多了。” 她嘲讽的语气让司庭有些生气,将她抱的更紧了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将军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眸更是看得她心慌意乱。 “将军,你压得我喘不上气了。” 司庭忽然变得异常霸道:”就是要让你感觉到这种窒息感,才能让你体会到我对你狂热的爱,“ 白静涵挣脱开他的怀抱低头害羞不已:”将军,在说什么?\" 刚说完却又被司庭拉了回去,一指勾起她的下颚问道:“说,为何生我气,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让你不开心了。” 白静涵低头不语,不敢看他,一瞬间一个霸道的吻落在了她的红唇上,她从一开始的挣扎逐渐变得乖顺继而享受着这份亲密的抚触。 两人如此亲近的暧昧气息让白静涵沉醉其中,她呼吸急促的说道:“毅轩,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亲近了,最近你一直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一度怀疑你厌弃我了,我好害怕你离开我,” 司庭急忙解释道:“你怎么会那么想,我司庭毅轩这辈子只认定你白静涵是我的妻子,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厌弃你。” 下一瞬司庭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情吞吞吐吐道:“我,我其实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现在无法做到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疼爱你,我······” 司庭立刻又切断了自己的话,眼神躲避看向门外说道:“我,我去看看轩儿睡着没有,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让家仆们过来收拾一下。” 静涵侧身想要拉住他,他却早已快步离开,白静涵失望不已,一直回想起他说的不能疼爱她,无法理解他究竟有何难言之。 这日白静涵正在院中修剪花枝,简医师正好进来送药问诊,诊过脉后简医师点了点头道:“静涵你的身体现在好多了,再吃一段时间的补药就可以停下了,” 白静涵谢过医师后突然又想起什么便小心问道:“简医师我的身体最近好多了,自从吃了您配的补药,已经没有晕眩感了,胸口也不似之前那般郁闷难受了,整个人舒畅多了。” “那就好,还是要多休息,别太累了” “嗯,好,”继续问道:“简医师,将军这些日子天天在书房忙于政事,日夜颠倒都没有好好休息,我怕他身体撑不住,将军最近是否向您说过什么不舒服吗?” 简医师说道:“将军年轻力壮,身体一直很好,目前还没有什么特别症状,但还是要多提醒他多休息,别太劳累了,” “可是,”白静涵吞吞吐吐又问道:“将军会不会有什么隐疾之类?好像一碰我就……” 白静涵一时吞吞吐吐,简医师听出其中的意思,便说道:“其实,将军的确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心病,” “真的吗?”白静涵惊愕的看向简医师。 第145章 欲解心结 白静涵一听到医师的话不禁连声问道:“是什么?” 简医师面露难色道:“其实这是心病,还需要你给将军解开这个心结,你应该还记得你刺伤将军的那个雨夜,那次的伤害对他有多大,不仅是身体的,更是心里的, 白静涵想起雨夜那次他们缠绵悱恻之时她将尖刀毫不犹豫的刺向了所爱之人。她紧闭双眸不敢再想下去。 突听得医师继续说道:“那日后将军就无法像正常男人一般了,他抵触那种亲密关系,所以自那日后将军一直是心有余悸的,他内心的伤口从来没有愈合过,特别在亲密关系中他对你始终是有防备的,也就是不会那么轻易敞开心扉了,这次你回来后,将军就找到我说是要积极配合治疗,将军很努力要修复你们俩的感情,我也能看出来静涵你也很用心,你们俩都在为了彼此双向奔赴着。所以如想打破这种困境,全靠你的真心真意,我这的汤药仅仅是暂时辅助而已。静涵你可否听明白了?” “多谢简医师我懂了,”她用力点了点头,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明白是什么问题了,想来都是自己种下的因,必须自己去解开这个心结。心中便有了打算。 连日来司庭和钟明被皇上急招去了朝廷中,公主舒尔敏甚是无聊,便日日跑到静涵处打发时间。 她看着摇篮中的婴儿笑道:“这么可爱的娃娃,等他长大了我要教他骑马练剑,每日陪他骑射,让他驰骋在大草原上,那是多么自由。” 白静涵不禁调侃道:“光想着陪我的娃娃,那你和钟副将的孩子们,他们怎么办呢?我可是听钟副将说要生一窝孩子呢,” 公主舒尔敏害羞道:“可别听他胡说,我怕生孩子,我才不要孩子呢,我只要每天看看你的孩子就够了。” “真的嘛?钟副将可愿意?” “姐姐可别取笑我了,我们现在都还未成婚呢,这些事情待以后再说了,我可不想如姐姐一般有了孩子变得如此操劳,都没有两人的独处的空间了,可惜了将军日日守在书房啊。” 白静涵一听此话,心中一阵难受低头不语, “姐姐,是不是妹妹说错话了,我只是一直听府里家仆在传说将军冷淡你,你回来后刻意和你保持着距离,自己独自住在书房中,真的像他们传的那般吗?” 白静涵微微点了点头,忽然又摇头否认:“不是,将军对我很好,将军他有难处。” “什么难处,你们之前感情那么好,现在久别重逢应珍惜现在的时光,哪里还有时间冷战?姐姐要不要妹妹帮你?” 说完公主一阵坏笑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包东西递于她手中:“这是我们部落里的神药,吃了保准夫妻和睦恩爱有加,越来越粘糊,难舍难分的。姐姐可懂我的意思。” 白静涵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害羞不已将药包塞回她手中叫道:“公主快些拿走,我,我不需要这东西。” “姐姐确定?还是别推辞了,快些拿着。”说完舒尔敏将药包再次塞进她手中,转身笑着跑开了。 白静涵看着那桌上的粉色药包心中不禁羞涩起来,她发誓一定要治好将军的心病,却不知从何下手,如今什么方法她都要一试,轻轻拿起那药包在手中越拽越紧。 一阵马蹄声在将军府门口停下,管家胡珠在门口迎接:“将军您回来了,路上一切可好,” 司庭和钟明将马交于家仆手中,司庭上前说道:“一切安好,这几日府中可有什么事情,” “一切都好,只是说来也怪,自打公主回来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闹腾,可这两日不知有什么事公主出奇的安静,而且天天在白静涵房中,都好几日没出府了,哈哈钟副将这属于反常吗?”管家一脸逗趣,钟明却尴尬笑笑道:“将军,我先去看看。”说完便转身离开。 司庭看了看管家,管家又用那异样的眼神看向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将军,既然这白静涵的孩子是我们将军的血脉,将军和她也算破镜重圆了,那她的身份是不是要改一改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没名没分的。” 司庭知道管家平时将府中大小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虽然平时对家仆很严厉,但也是赏罚分明,做事有理有度。 “我知道,过些日子待朝廷下了圣旨,我自有安排!” 钟明匆忙来到公主房中,难得见院中如此安静,便轻轻走近房间,公主的贴身女婢正想招呼,却被他挥挥手示意先下去。 只见舒尔敏公主正低头握着毛笔练字,叫她一笔一划写的专注,钟明便站在身后看了许久,待公主写完落笔才发现身后站的是钟明,便张开双臂拥了上去!四下无人钟明亦是即刻将公主拥入怀中。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叫我?” “公主难得能如此静下心来练字,不想打扰你,”公主红着脸说道:“我马上要成为你的夫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冒失了,我可不想丢你的脸了,” “我们公主好像又长大不少,”钟明看着舒尔敏入神。 “公主这几日都没有出府,都在将军院子里陪白静涵嘛?”钟明略好奇问道。 “对啊,静涵她教了我好多你们这里的规矩,话说为人妻后要做的事情那么多,规矩繁琐太难了。” 钟明宠溺说道:“公主做你自己就好,不用为了我改变什么!” 公主立刻摇头反驳:“不不不不,静涵说了,婚后我可以还是自己,但是两个人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需要彼此都要互相体谅和宽容一些,不能只顾自己太自私。” 钟明拥紧公主很是内疚:“辛苦公主跟着我受苦了,” “不许你这么说,是我心甘情愿的,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那就,那就每天陪我练剑,” 钟明宠溺一笑:“好,我陪你练,一直陪着你。” 公主刚想举手欢呼,不想下一瞬“哇哇”叫了起来:“好痛好痛,我的胳膊,” “公主受伤了吗,”钟明担心立刻撩起手臂上的衣袖,只见手臂上一块淤青。 “怎么受伤的?”钟明一阵紧张。 公主舒尔敏放下衣袖笑着说道:“没事,练剑之人磕碰难免,我没有那么矫情,这个是我今天帮静涵布置房间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磕到了,没事,小伤。” “我不在的时候,自己要小心些。你说在将军那边布置房间吗?这还没到过年呢,这是要布置什么呢?” 舒尔敏故作神秘笑了笑道:“秘密,不告诉你。” 留下钟明一脸懵呆站在原地,才反应过来立刻转身:“什么秘密,告诉我。” 说罢两人逗趣的嬉笑打闹起来。 第145章 欲解心结 白静涵一听到医师的话不禁连声问道:“是什么?” 简医师面露难色道:“其实这是心病,还需要你给将军解开这个心结,你应该还记得你刺伤将军的那个雨夜,那次的伤害对他有多大,不仅是身体的,更是心里的, 白静涵想起雨夜那次他们缠绵悱恻之时她将尖刀毫不犹豫的刺向了所爱之人。她紧闭双眸不敢再想下去。 突听得医师继续说道:“那日后将军就无法像正常男人一般了,他抵触那种亲密关系,所以自那日后将军一直是心有余悸的,他内心的伤口从来没有愈合过,特别在亲密关系中他对你始终是有防备的,也就是不会那么轻易敞开心扉了,这次你回来后,将军就找到我说是要积极配合治疗,将军很努力要修复你们俩的感情,我也能看出来静涵你也很用心,你们俩都在为了彼此双向奔赴着。所以如想打破这种困境,全靠你的真心真意,我这的汤药仅仅是暂时辅助而已。静涵你可否听明白了?” “多谢简医师我懂了,”她用力点了点头,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明白是什么问题了,想来都是自己种下的因,必须自己去解开这个心结。心中便有了打算。 连日来司庭和钟明被皇上急招去了朝廷中,公主舒尔敏甚是无聊,便日日跑到静涵处打发时间。 她看着摇篮中的婴儿笑道:“这么可爱的娃娃,等他长大了我要教他骑马练剑,每日陪他骑射,让他驰骋在大草原上,那是多么自由。” 白静涵不禁调侃道:“光想着陪我的娃娃,那你和钟副将的孩子们,他们怎么办呢?我可是听钟副将说要生一窝孩子呢,” 公主舒尔敏害羞道:“可别听他胡说,我怕生孩子,我才不要孩子呢,我只要每天看看你的孩子就够了。” “真的嘛?钟副将可愿意?” “姐姐可别取笑我了,我们现在都还未成婚呢,这些事情待以后再说了,我可不想如姐姐一般有了孩子变得如此操劳,都没有两人的独处的空间了,可惜了将军日日守在书房啊。” 白静涵一听此话,心中一阵难受低头不语, “姐姐,是不是妹妹说错话了,我只是一直听府里家仆在传说将军冷淡你,你回来后刻意和你保持着距离,自己独自住在书房中,真的像他们传的那般吗?” 白静涵微微点了点头,忽然又摇头否认:“不是,将军对我很好,将军他有难处。” “什么难处,你们之前感情那么好,现在久别重逢应珍惜现在的时光,哪里还有时间冷战?姐姐要不要妹妹帮你?” 说完公主一阵坏笑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包东西递于她手中:“这是我们部落里的神药,吃了保准夫妻和睦恩爱有加,越来越粘糊,难舍难分的。姐姐可懂我的意思。” 白静涵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害羞不已将药包塞回她手中叫道:“公主快些拿走,我,我不需要这东西。” “姐姐确定?还是别推辞了,快些拿着。”说完舒尔敏将药包再次塞进她手中,转身笑着跑开了。 白静涵看着那桌上的粉色药包心中不禁羞涩起来,她发誓一定要治好将军的心病,却不知从何下手,如今什么方法她都要一试,轻轻拿起那药包在手中越拽越紧。 一阵马蹄声在将军府门口停下,管家胡珠在门口迎接:“将军您回来了,路上一切可好,” 司庭和钟明将马交于家仆手中,司庭上前说道:“一切安好,这几日府中可有什么事情,” “一切都好,只是说来也怪,自打公主回来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闹腾,可这两日不知有什么事公主出奇的安静,而且天天在白静涵房中,都好几日没出府了,哈哈钟副将这属于反常吗?”管家一脸逗趣,钟明却尴尬笑笑道:“将军,我先去看看。”说完便转身离开。 司庭看了看管家,管家又用那异样的眼神看向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将军,既然这白静涵的孩子是我们将军的血脉,将军和她也算破镜重圆了,那她的身份是不是要改一改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没名没分的。” 司庭知道管家平时将府中大小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虽然平时对家仆很严厉,但也是赏罚分明,做事有理有度。 “我知道,过些日子待朝廷下了圣旨,我自有安排!” 钟明匆忙来到公主房中,难得见院中如此安静,便轻轻走近房间,公主的贴身女婢正想招呼,却被他挥挥手示意先下去。 只见舒尔敏公主正低头握着毛笔练字,叫她一笔一划写的专注,钟明便站在身后看了许久,待公主写完落笔才发现身后站的是钟明,便张开双臂拥了上去!四下无人钟明亦是即刻将公主拥入怀中。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叫我?” “公主难得能如此静下心来练字,不想打扰你,”公主红着脸说道:“我马上要成为你的夫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冒失了,我可不想丢你的脸了,” “我们公主好像又长大不少,”钟明看着舒尔敏入神。 “公主这几日都没有出府,都在将军院子里陪白静涵嘛?”钟明略好奇问道。 “对啊,静涵她教了我好多你们这里的规矩,话说为人妻后要做的事情那么多,规矩繁琐太难了。” 钟明宠溺说道:“公主做你自己就好,不用为了我改变什么!” 公主立刻摇头反驳:“不不不不,静涵说了,婚后我可以还是自己,但是两个人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需要彼此都要互相体谅和宽容一些,不能只顾自己太自私。” 钟明拥紧公主很是内疚:“辛苦公主跟着我受苦了,” “不许你这么说,是我心甘情愿的,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那就,那就每天陪我练剑,” 钟明宠溺一笑:“好,我陪你练,一直陪着你。” 公主刚想举手欢呼,不想下一瞬“哇哇”叫了起来:“好痛好痛,我的胳膊,” “公主受伤了吗,”钟明担心立刻撩起手臂上的衣袖,只见手臂上一块淤青。 “怎么受伤的?”钟明一阵紧张。 公主舒尔敏放下衣袖笑着说道:“没事,练剑之人磕碰难免,我没有那么矫情,这个是我今天帮静涵布置房间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磕到了,没事,小伤。” “我不在的时候,自己要小心些。你说在将军那边布置房间吗?这还没到过年呢,这是要布置什么呢?” 舒尔敏故作神秘笑了笑道:“秘密,不告诉你。” 留下钟明一脸懵呆站在原地,才反应过来立刻转身:“什么秘密,告诉我。” 说罢两人逗趣的嬉笑打闹起来。 第146章 月色撩人 司庭回到嵘锦园,刚跨进院门便觉得有些陌生,以为走错了院门,院中清新淡雅的盆栽花卉都换成了艳丽多彩的鲜花,廊柱上的红色丝带随风飘摇,慢慢走到白静涵房中想询问缘由,却不见人影,且院中不见有家仆的人影,便匆忙来到自己房中,一时看呆了眼。 这哪里是自己的房间,简直就像是新人的婚房一般,那长长的大红绸缎拉满了整个房间,司庭不敢相信慢慢跨脚而入,只见那床上的被褥都换成了清一色的红色,连那桌上的水果摆盘亦都是红色的果实。 司庭连连后退叫道:“管家,静涵,管······”叫了半天,想起院中无人,却听得自己房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将军,莫叫,静涵在这里呢。” 只见白静涵一袭薄纱红衣背对着司庭,举止轻盈身段曼妙,摆出的姿势又似乎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搞笑。 “静涵,你,我的房间怎么变成这样了?”司庭刚想上前询问,此时白静涵转身正面对着他,司庭霎那间被眼前的妆容惊呆,随即皱眉一脸严肃道:“这,你这妆容是谁为你画的?” 白静涵诧异问道:”不,不好看嘛?是公主为我画的,她说要让我看上去喜庆一些,还有这房中的装饰都是公主花心思一起布置的,满园红色,好事皆来。“ 司庭伸手取了一条巾帕轻轻擦去她脸颊上浓浓的红色胭脂,边擦边说:”想来便知是公主的主意,可你确定公主不是在故意整你嘛?”司庭说完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颜。 “将军是在笑话静涵嘛?明明看到你笑了,静涵只是想让将军高兴。” “我见到你就很高兴了,你不必非要这般委屈了自己,告诉我为何这样做,只是想让我高兴嘛?”司庭擦完她脸颊的胭脂,眼神停留在她那烈焰般的红唇上, 白静涵猛吸了一口气,贴近司庭耳畔私语:“将军,静涵已经知道你的隐疾了,都怪我当初伤你如此深,静涵想要医好将军。” 司庭红了眼眶,喉间一紧问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简医师都已告知我了,” 白静涵的话让司庭顿时红了脸,继而凑近她道:“你要如何医好我?” 白静涵侧身感觉到司庭的呼吸紧贴着自己的下颌处,浑身觉得燥热难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司庭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透过她轻薄的衣衫他的手掌感受着她的温度,两人互相紧紧面面相对,却感觉到她有些抗拒的往后退着。 “你要医好我,为何要逃?\" 白静涵听着司庭突然低沉的嗓音,双手捧着他的脸庞摇头说道:”我没有逃,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离开将军了,“ ”静涵,我······\" 司庭眼眸闪亮,低头用力吻在她红润艳泽的双唇上,在那红床软枕上,两人缠绵的欢愉尽情释放。 司庭微闭着双眼享受着两人忘我的身心合一,静涵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床侧取出一根绳子交于他手中。 ”这是做什么?”司庭疑惑。 白静涵趴在司庭身侧说道:“捆住我,静涵绝不会伤害将军,将军相信我。” 只见司庭拿走绳子扔向床边,双手轻抚她的脸庞说道:“我一直都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的心。” 白静涵用力点头湿了眼眶,慢慢解开他衣带,看着小腿上那触目惊心的凹陷的伤疤,俯身吻了上去,眼泪不自觉的滑落,再次游移上前,轻轻撩拨开司庭前胸处的衣衫,在那胸口被刺的伤疤处轻轻落下数吻,不经意间能感受到司庭身体的颤栗。 她抬眸看向他,他亦垂眸微喘着看向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 他倾身抬头吻着她脸颊处的点点泪痕,一个侧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温柔安慰:“没有对不起,你是我的人,你我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白首不相离”白静涵自然的接话,继而倾身热吻住司庭不停试探的双唇, 房中那柔顺高贵的红色丝绸缎带在微风吹拂下丝丝缕缕交织着,尽显她的氤氲、温婉神秘的香韵。 床榻上红色的丝绸附着在她的身体上浸透出极致温情的弧线,幽暗的月光中伴着温软的纯美的声响,当那丝绸从她手臂身上滑落时,那关爱的气息像极了月光温润的吻,于是一切都沉浸于那美妙的世界中,那么静谧美好。 长夜后温情绵绵的两人依旧激情满满,亢奋异常,那诉不尽的相思,道不完的爱意将两人的感情彻底激发,痛苦的,欢乐的,害怕的,渴望的,酸涩的统统淹没在这温柔的夜色中没有尽头。 第146章 月色撩人 司庭回到嵘锦园,刚跨进院门便觉得有些陌生,以为走错了院门,院中清新淡雅的盆栽花卉都换成了艳丽多彩的鲜花,廊柱上的红色丝带随风飘摇,慢慢走到白静涵房中想询问缘由,却不见人影,且院中不见有家仆的人影,便匆忙来到自己房中,一时看呆了眼。 这哪里是自己的房间,简直就像是新人的婚房一般,那长长的大红绸缎拉满了整个房间,司庭不敢相信慢慢跨脚而入,只见那床上的被褥都换成了清一色的红色,连那桌上的水果摆盘亦都是红色的果实。 司庭连连后退叫道:“管家,静涵,管······”叫了半天,想起院中无人,却听得自己房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将军,莫叫,静涵在这里呢。” 只见白静涵一袭薄纱红衣背对着司庭,举止轻盈身段曼妙,摆出的姿势又似乎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搞笑。 “静涵,你,我的房间怎么变成这样了?”司庭刚想上前询问,此时白静涵转身正面对着他,司庭霎那间被眼前的妆容惊呆,随即皱眉一脸严肃道:“这,你这妆容是谁为你画的?” 白静涵诧异问道:”不,不好看嘛?是公主为我画的,她说要让我看上去喜庆一些,还有这房中的装饰都是公主花心思一起布置的,满园红色,好事皆来。“ 司庭伸手取了一条巾帕轻轻擦去她脸颊上浓浓的红色胭脂,边擦边说:”想来便知是公主的主意,可你确定公主不是在故意整你嘛?”司庭说完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颜。 “将军是在笑话静涵嘛?明明看到你笑了,静涵只是想让将军高兴。” “我见到你就很高兴了,你不必非要这般委屈了自己,告诉我为何这样做,只是想让我高兴嘛?”司庭擦完她脸颊的胭脂,眼神停留在她那烈焰般的红唇上, 白静涵猛吸了一口气,贴近司庭耳畔私语:“将军,静涵已经知道你的隐疾了,都怪我当初伤你如此深,静涵想要医好将军。” 司庭红了眼眶,喉间一紧问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简医师都已告知我了,” 白静涵的话让司庭顿时红了脸,继而凑近她道:“你要如何医好我?” 白静涵侧身感觉到司庭的呼吸紧贴着自己的下颌处,浑身觉得燥热难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司庭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透过她轻薄的衣衫他的手掌感受着她的温度,两人互相紧紧面面相对,却感觉到她有些抗拒的往后退着。 “你要医好我,为何要逃?\" 白静涵听着司庭突然低沉的嗓音,双手捧着他的脸庞摇头说道:”我没有逃,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离开将军了,“ ”静涵,我······\" 司庭眼眸闪亮,低头用力吻在她红润艳泽的双唇上,在那红床软枕上,两人缠绵的欢愉尽情释放。 司庭微闭着双眼享受着两人忘我的身心合一,静涵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床侧取出一根绳子交于他手中。 ”这是做什么?”司庭疑惑。 白静涵趴在司庭身侧说道:“捆住我,静涵绝不会伤害将军,将军相信我。” 只见司庭拿走绳子扔向床边,双手轻抚她的脸庞说道:“我一直都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的心。” 白静涵用力点头湿了眼眶,慢慢解开他衣带,看着小腿上那触目惊心的凹陷的伤疤,俯身吻了上去,眼泪不自觉的滑落,再次游移上前,轻轻撩拨开司庭前胸处的衣衫,在那胸口被刺的伤疤处轻轻落下数吻,不经意间能感受到司庭身体的颤栗。 她抬眸看向他,他亦垂眸微喘着看向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 他倾身抬头吻着她脸颊处的点点泪痕,一个侧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温柔安慰:“没有对不起,你是我的人,你我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白首不相离”白静涵自然的接话,继而倾身热吻住司庭不停试探的双唇, 房中那柔顺高贵的红色丝绸缎带在微风吹拂下丝丝缕缕交织着,尽显她的氤氲、温婉神秘的香韵。 床榻上红色的丝绸附着在她的身体上浸透出极致温情的弧线,幽暗的月光中伴着温软的纯美的声响,当那丝绸从她手臂身上滑落时,那关爱的气息像极了月光温润的吻,于是一切都沉浸于那美妙的世界中,那么静谧美好。 长夜后温情绵绵的两人依旧激情满满,亢奋异常,那诉不尽的相思,道不完的爱意将两人的感情彻底激发,痛苦的,欢乐的,害怕的,渴望的,酸涩的统统淹没在这温柔的夜色中没有尽头。 第147章 同心归来 清晨的鸟鸣声唤醒了依旧困倦不已的白静涵,她背后的一股暖意带给她的是如此温馨的安全感,她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胳膊就又被一只大手掌扣紧他胸前。 她嘴角轻启,满脸的幸福和满足,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起伏有力的胸膛和手指尖在她腰间的游移抚触。 “毅轩,我爱你,”她口中轻轻呢喃,却听见耳畔沙哑的回应:“我也爱你。” 她羞红了脸埋进丝绸被子里,明明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却依旧在他面前娇羞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现在的他给足了她满满的安全感和信任,往后的日子她也想给到他满满的幸福和信任。 再次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白静涵躺在床榻上,身后感觉空落落的,转身司庭已不在枕边了,突然心中有了几分失落。 昨夜的缠绵还清楚的刻在脑海里,彼此都享受其中,她自觉应该一起攻克了那份不信任和不自在,轻抚着有些红肿的双唇嫣然一笑。 这时房门轻轻打开了,又再次关上,只见司庭轻手轻脚进门走近床榻,见白静涵已醒来便俯身轻吻着她的额头。 “昨夜睡得可好?累不累?”司庭满眼的宠溺快溢出眼眶。 白静涵红着脸摇了摇头:“有那么一点点的累,连将军起来去哪了我都不知道。” 司庭坏笑道:“看来还不够,下次我要再努力了。” 白静涵一脸茫然,转而捂着脸着急说道:“将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刚起床锻炼,又去看了看轩儿睡得很香,你放心。今天放轩儿娘亲一天假,只做我司庭的专属贵客,” “将军要带我去哪里?”疑惑问道。 司庭笑笑说道:“我们分开那么久,都没有好好的两个人独处过,今日就带你出去一整天,就我们两个人好吗?” 白静涵欣然应允,便在司庭的亲自暖心照顾下起身洗漱,穿戴整齐两人便手拉着手出了将军府。 两人出了府便径直来到了热闹的永宁街,像民间普通百姓的小情侣一般手牵着手自由的穿梭在热闹的街头,饶有兴致的逛着一家又一家的小店,看着街头的表演,吃着这条街上有名的小吃。 “毅轩你吃,”说话间白静涵将一块甜甜的小糕点塞进司庭的嘴里, 心中欢喜问着:“好吃吗?” 司庭点了点头,彼此的笑容就像这糕点一样甜蜜在心头。 看着这糕点白静涵心中想起了奶娘,满心的遗憾和哀伤,司庭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便拉起她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手掌拉着他继续走着。 忽然一处小摊让白静涵眼前一亮,那熟悉的红色,那曾经春心萌动时的期许历历在目,她看向司庭拉着他的手走向那卖同心结的摊贩处。 眼前的同心结相较以前又多了很多款式,看着她有些眼花缭乱。 她小心的从怀中取出一个残破的同心结问道:“老板,这种一模一样的同心结还有吗?” 司庭看着这熟悉的同心结,心中感慨万千,往事又一幕幕出现在眼前,那么近又好像很遥远。 “姑娘,这种样式的很少,您看看其他样式,我这里还有许多漂亮的样式呢。”摊主殷勤备至的招待着。 白静涵却摇了摇头,收回手中残破的同心结,表情有些失落转身看向身后的司庭。 他接过她手里残破的同心结,遂而捏紧在手心说道:“是我亲手斩断的,我会重新修复它。” 白静涵仰头看向他,又拉起他的大手掌紧拽手中,两人牵着手甜蜜的继续朝前走去。 两人刚回到将军府就见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和几个士兵,管家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远远望见两人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将军,将军你们可算回来了,” “管家,是不是朝廷来人了,”司庭一见那马车上的标志和侍卫便知是朝廷来人。 管家即刻应道:“是啊是啊,朝廷的李公公刚到一会儿,我刚迎他进了前厅奉茶招待着,刚命人出去找将军,刚好你们就回来了。” “好,我们马上过去,”转而又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说道:“应是朝廷下发圣旨恢复王爷和郡主的身份,平反洗刷冤屈了,” “将军陪我,”静涵默默凝视他的双眸。 司庭拉起她的手说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别怕。” 果不其然两人来到前厅那李公公便翻开圣旨,司庭和白静涵先后下跪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查证静王白浩楠一族被奸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现已将奸臣及其党羽捉拿归案并绳之于法,证据确凿,今恢复静王白浩楠与郡主白静涵身份,郡主白静涵性行温良,聪慧敏捷,端庄淑睿,着即册封为宁安大郡主,振威大将军司庭毅轩克敌有功,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钦此,” “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谢了隆恩便起身接过圣旨,只见那李公公凑近说道:“将军可否私下一叙,皇上另有交待。” “公公请”说罢司庭便带着那李公公去了,白静涵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隐隐担心有事发生! 白静涵在奶娘房中哄睡了孩子,回到司庭房中亦不见他回来,心中担心转身欲往院外去,却在房门外撞上了迎面进来的司庭,正要推开又被他单手搂住。 “静涵急冲冲要去哪里?” 白静涵立定一看正是司庭便忙问道:“将军,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看那公公一脸神秘的样子。” 他扶着她,将她一起搂着回到房中,两人一起坐到座椅上:“你放心没事的,只是李长庸刚消灭,但其党羽派系众多,有些还包藏着祸心存有谋反之意,皇上要派我前去围剿消灭他们,以巩固当朝政权。” “要多久?将军要去多久?我要陪在将军身边。”白静涵语气坚决的说道。 “不要这样静涵,你忘了你我现在不只是两个人,还有我们的轩儿,你要好好照顾我们的轩儿长大成人,” “将军为何这样说?”白静涵不禁对他的话里的意思产生一种恐惧感:“我和轩儿不要离开你,绝不,说好了再也不分离的!” 司庭用他的手掌心抚触着她柔嫩的脸庞安慰道:“我不仅是你的夫君,轩儿的爹爹,可我还是朝廷的皇上的臣子,百姓拥戴的信赖的将军,国家危亡之际我必须挡在最前面,过去我很害怕将来属于我的心系之人,因为我害怕连累她,遇见你爱上你以后我更害怕了,因为看到你痛苦伤心会让我痛苦百倍千倍,但和你经历了那么多,我们的感情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坚定,我在你眼里在轩儿眼里看到了坚持和希望,所以无论结局如何,我只希望你和轩儿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 白静涵听到此处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看着眼前的爱人如此伤心欲绝,司庭内心亦是挣扎痛苦,遂而不再控制自己的渴求和欲望,低头用力拥吻住她绵软的双唇,将她整个身子束缚在自己身上,抱紧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慢慢走向床榻,亦是走向两人未知的命运。 第147章 同心归来 清晨的鸟鸣声唤醒了依旧困倦不已的白静涵,她背后的一股暖意带给她的是如此温馨的安全感,她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胳膊就又被一只大手掌扣紧他胸前。 她嘴角轻启,满脸的幸福和满足,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起伏有力的胸膛和手指尖在她腰间的游移抚触。 “毅轩,我爱你,”她口中轻轻呢喃,却听见耳畔沙哑的回应:“我也爱你。” 她羞红了脸埋进丝绸被子里,明明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却依旧在他面前娇羞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现在的他给足了她满满的安全感和信任,往后的日子她也想给到他满满的幸福和信任。 再次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白静涵躺在床榻上,身后感觉空落落的,转身司庭已不在枕边了,突然心中有了几分失落。 昨夜的缠绵还清楚的刻在脑海里,彼此都享受其中,她自觉应该一起攻克了那份不信任和不自在,轻抚着有些红肿的双唇嫣然一笑。 这时房门轻轻打开了,又再次关上,只见司庭轻手轻脚进门走近床榻,见白静涵已醒来便俯身轻吻着她的额头。 “昨夜睡得可好?累不累?”司庭满眼的宠溺快溢出眼眶。 白静涵红着脸摇了摇头:“有那么一点点的累,连将军起来去哪了我都不知道。” 司庭坏笑道:“看来还不够,下次我要再努力了。” 白静涵一脸茫然,转而捂着脸着急说道:“将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刚起床锻炼,又去看了看轩儿睡得很香,你放心。今天放轩儿娘亲一天假,只做我司庭的专属贵客,” “将军要带我去哪里?”疑惑问道。 司庭笑笑说道:“我们分开那么久,都没有好好的两个人独处过,今日就带你出去一整天,就我们两个人好吗?” 白静涵欣然应允,便在司庭的亲自暖心照顾下起身洗漱,穿戴整齐两人便手拉着手出了将军府。 两人出了府便径直来到了热闹的永宁街,像民间普通百姓的小情侣一般手牵着手自由的穿梭在热闹的街头,饶有兴致的逛着一家又一家的小店,看着街头的表演,吃着这条街上有名的小吃。 “毅轩你吃,”说话间白静涵将一块甜甜的小糕点塞进司庭的嘴里, 心中欢喜问着:“好吃吗?” 司庭点了点头,彼此的笑容就像这糕点一样甜蜜在心头。 看着这糕点白静涵心中想起了奶娘,满心的遗憾和哀伤,司庭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便拉起她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手掌拉着他继续走着。 忽然一处小摊让白静涵眼前一亮,那熟悉的红色,那曾经春心萌动时的期许历历在目,她看向司庭拉着他的手走向那卖同心结的摊贩处。 眼前的同心结相较以前又多了很多款式,看着她有些眼花缭乱。 她小心的从怀中取出一个残破的同心结问道:“老板,这种一模一样的同心结还有吗?” 司庭看着这熟悉的同心结,心中感慨万千,往事又一幕幕出现在眼前,那么近又好像很遥远。 “姑娘,这种样式的很少,您看看其他样式,我这里还有许多漂亮的样式呢。”摊主殷勤备至的招待着。 白静涵却摇了摇头,收回手中残破的同心结,表情有些失落转身看向身后的司庭。 他接过她手里残破的同心结,遂而捏紧在手心说道:“是我亲手斩断的,我会重新修复它。” 白静涵仰头看向他,又拉起他的大手掌紧拽手中,两人牵着手甜蜜的继续朝前走去。 两人刚回到将军府就见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和几个士兵,管家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远远望见两人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将军,将军你们可算回来了,” “管家,是不是朝廷来人了,”司庭一见那马车上的标志和侍卫便知是朝廷来人。 管家即刻应道:“是啊是啊,朝廷的李公公刚到一会儿,我刚迎他进了前厅奉茶招待着,刚命人出去找将军,刚好你们就回来了。” “好,我们马上过去,”转而又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说道:“应是朝廷下发圣旨恢复王爷和郡主的身份,平反洗刷冤屈了,” “将军陪我,”静涵默默凝视他的双眸。 司庭拉起她的手说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别怕。” 果不其然两人来到前厅那李公公便翻开圣旨,司庭和白静涵先后下跪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查证静王白浩楠一族被奸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现已将奸臣及其党羽捉拿归案并绳之于法,证据确凿,今恢复静王白浩楠与郡主白静涵身份,郡主白静涵性行温良,聪慧敏捷,端庄淑睿,着即册封为宁安大郡主,振威大将军司庭毅轩克敌有功,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钦此,” “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谢了隆恩便起身接过圣旨,只见那李公公凑近说道:“将军可否私下一叙,皇上另有交待。” “公公请”说罢司庭便带着那李公公去了,白静涵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隐隐担心有事发生! 白静涵在奶娘房中哄睡了孩子,回到司庭房中亦不见他回来,心中担心转身欲往院外去,却在房门外撞上了迎面进来的司庭,正要推开又被他单手搂住。 “静涵急冲冲要去哪里?” 白静涵立定一看正是司庭便忙问道:“将军,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看那公公一脸神秘的样子。” 他扶着她,将她一起搂着回到房中,两人一起坐到座椅上:“你放心没事的,只是李长庸刚消灭,但其党羽派系众多,有些还包藏着祸心存有谋反之意,皇上要派我前去围剿消灭他们,以巩固当朝政权。” “要多久?将军要去多久?我要陪在将军身边。”白静涵语气坚决的说道。 “不要这样静涵,你忘了你我现在不只是两个人,还有我们的轩儿,你要好好照顾我们的轩儿长大成人,” “将军为何这样说?”白静涵不禁对他的话里的意思产生一种恐惧感:“我和轩儿不要离开你,绝不,说好了再也不分离的!” 司庭用他的手掌心抚触着她柔嫩的脸庞安慰道:“我不仅是你的夫君,轩儿的爹爹,可我还是朝廷的皇上的臣子,百姓拥戴的信赖的将军,国家危亡之际我必须挡在最前面,过去我很害怕将来属于我的心系之人,因为我害怕连累她,遇见你爱上你以后我更害怕了,因为看到你痛苦伤心会让我痛苦百倍千倍,但和你经历了那么多,我们的感情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坚定,我在你眼里在轩儿眼里看到了坚持和希望,所以无论结局如何,我只希望你和轩儿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 白静涵听到此处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看着眼前的爱人如此伤心欲绝,司庭内心亦是挣扎痛苦,遂而不再控制自己的渴求和欲望,低头用力拥吻住她绵软的双唇,将她整个身子束缚在自己身上,抱紧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慢慢走向床榻,亦是走向两人未知的命运。 第148章 整装待发 转眼中秋将至,将军府中这几日很是热闹,上上下下都张灯结彩喜迎中秋佳节。 白静涵早起梳妆打扮,到奶娘房中安抚了小轩儿,回到房中见司庭依旧安静的躺在床榻上没有起身,她觉得奇怪,这两日他都不似从前般早早起身去锻炼,缓步来到床榻边,抬手轻轻落在他的额头,没有热度,温温的特热很正常,正思虑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紧紧拽住,贴紧在他的脸庞处。 “陪我再睡一会儿,”司庭侧身闭着眼睛说道。 “将军可有什么不舒服,为何连着两日不早起锻炼了?”反握住他的大手。 “我想多陪陪你,”手指轻抚过她的脸庞,她一下扑进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和跳动, “你去多久,我和轩儿都会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白静涵说完泪水涟涟,将脸庞深埋进他的心间。 “一定会的,若说过去我是你的退路,那么今后你和孩子就是我的退路。待平定了叛乱,我便辞去将军一职,和你还有轩儿一起归隐田园,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会分离了。” “嗯嗯嗯,我知道将军,我一定会好好抚养轩儿,照顾好家里,等你回来。” 司庭喜极而泣,强忍着泪水将她紧搂怀中,千言万语道不尽彼此的真情,只一个拥抱便足矣。 几日后嵘锦园中家仆们正忙着收拾行装,白静涵将自己平素最喜的衣物细软都收拾妥当,又带了一些将军为她准备好的银两放置起来。 今日午后便是她和孩子出发的日子,看着房间里大大小小的包裹,又看了看这充满了和将军点滴回忆的房子,心中再有万般不舍也只能离开了。 “静涵,”门外司庭跨门而入, “都已收拾妥当了嘛?此去路途遥远,要多备置些衣物用品,还有我让简医师多备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将军,不知道为何静涵心中很是难受,静涵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将军,“ 司庭沉默不语,静静的拉她入怀,下颚摩挲着她的额头,心中自有万般不舍为了天下百姓亦是不能任性妄为的。 ”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回来找你和轩儿,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和轩儿。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今后你和孩子就是我的退路,就是我回去的唯一出路。“ 静涵低头泣不成声,靠在他怀中,哽咽回答着:”静涵知道,静涵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和轩儿,等将军回来。“ 情到深处两人相拥而泣,默默在心中为彼此祈求平安。 及至午后,车马都已准备好,司庭又派了三四个侍卫保护她们路上的安全,公主舒尔敏紧紧抱住白静涵万般不舍。 “姐姐一路小心,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妹妹我会想你的,呜呜呜,”公主说完便哭了起来。 静涵笑了笑暖心安慰道:”妹妹莫伤心,待战事结束,朝廷上下安康,我们很快会相见的,妹妹也要注意身体,到时我们再一起相聚在一起聊天喝茶逛永宁街。” “好,”两人相视一笑,再次相拥告别。 只见司庭和钟明穿着铠甲战服各自佩戴着宝剑亦要奔赴战事区抵御反贼,两两相对各自看向自己的心爱之人。 司庭大步走向白静涵,依然是那么坚决,那么深情,她亦是满心满眼皆是他望向他。 “将军,” 司庭抿嘴一笑,那笑竟然如此的沉重,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包成方形的丝帕递上前。 白静涵接过丝帕问道:“将军,这是何物?”正想打开却被司庭一把制止说道:“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出发以后再打开,带着它就是带着我们彼此的祈愿,等我。” 一旁的公主和钟明亦是相拥在一起,依依不舍难舍难分。 “秦伯,路上还请多照顾她们,”司庭一旁叮嘱着家仆和贴身女婢,让他们好生照顾,正说着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大喊:“等等我,” 众人转头,只见牛三背着行囊,后背还背着一口锅和一个颠勺,快步跑了过来:“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静涵惊异不已,连忙上前问道:“牛三,你怎么?” 司庭上前解释:“哦,我没来得及和你说,今早牛三突然向我提出要护送你们一起走,一开始我是拒绝,可牛三一再要求,且我也觉得由他一起护送我也放心一些。” “是啊,静涵,多一个人保护多一份安全。”牛三憨憨一笑。 “辛苦你了牛三,谢谢。”白静涵感激不已。 这时管家胡珠气喘吁吁的从街心跑来:“静涵,这个你拿着路上吃,” 白静涵接过管家递来的点心盒,原来是管家一早去糕点房买了许多静涵爱吃的糕点,想临走前送给她。 “管家,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家的糕点?你是特意为我去买的吗?太感谢了,管家辛苦了。” 管家低头竟然害羞一笑说道:”哎,别看我平时对你们严厉,我也是很有爱心的人,呵呵呵。以后,以后你要好好照顾我们小将军,辛苦你了。“说完管家竟然呜咽抹泪哭了起来。 牛三调侃道:”没想到管家也是心细有爱之人,管家多保重。” 管家擦干眼泪又叮嘱牛三好生照顾白静涵和孩子,静涵劝慰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最后她认真的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将军,握紧手中他送的丝帕,又看了看府中相送的人,压制自己内心的不舍,转身踏上了马车,随着一行人整装出发。 第148章 整装待发 转眼中秋将至,将军府中这几日很是热闹,上上下下都张灯结彩喜迎中秋佳节。 白静涵早起梳妆打扮,到奶娘房中安抚了小轩儿,回到房中见司庭依旧安静的躺在床榻上没有起身,她觉得奇怪,这两日他都不似从前般早早起身去锻炼,缓步来到床榻边,抬手轻轻落在他的额头,没有热度,温温的特热很正常,正思虑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紧紧拽住,贴紧在他的脸庞处。 “陪我再睡一会儿,”司庭侧身闭着眼睛说道。 “将军可有什么不舒服,为何连着两日不早起锻炼了?”反握住他的大手。 “我想多陪陪你,”手指轻抚过她的脸庞,她一下扑进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和跳动, “你去多久,我和轩儿都会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白静涵说完泪水涟涟,将脸庞深埋进他的心间。 “一定会的,若说过去我是你的退路,那么今后你和孩子就是我的退路。待平定了叛乱,我便辞去将军一职,和你还有轩儿一起归隐田园,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会分离了。” “嗯嗯嗯,我知道将军,我一定会好好抚养轩儿,照顾好家里,等你回来。” 司庭喜极而泣,强忍着泪水将她紧搂怀中,千言万语道不尽彼此的真情,只一个拥抱便足矣。 几日后嵘锦园中家仆们正忙着收拾行装,白静涵将自己平素最喜的衣物细软都收拾妥当,又带了一些将军为她准备好的银两放置起来。 今日午后便是她和孩子出发的日子,看着房间里大大小小的包裹,又看了看这充满了和将军点滴回忆的房子,心中再有万般不舍也只能离开了。 “静涵,”门外司庭跨门而入, “都已收拾妥当了嘛?此去路途遥远,要多备置些衣物用品,还有我让简医师多备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将军,不知道为何静涵心中很是难受,静涵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将军,“ 司庭沉默不语,静静的拉她入怀,下颚摩挲着她的额头,心中自有万般不舍为了天下百姓亦是不能任性妄为的。 ”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回来找你和轩儿,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和轩儿。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今后你和孩子就是我的退路,就是我回去的唯一出路。“ 静涵低头泣不成声,靠在他怀中,哽咽回答着:”静涵知道,静涵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和轩儿,等将军回来。“ 情到深处两人相拥而泣,默默在心中为彼此祈求平安。 及至午后,车马都已准备好,司庭又派了三四个侍卫保护她们路上的安全,公主舒尔敏紧紧抱住白静涵万般不舍。 “姐姐一路小心,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妹妹我会想你的,呜呜呜,”公主说完便哭了起来。 静涵笑了笑暖心安慰道:”妹妹莫伤心,待战事结束,朝廷上下安康,我们很快会相见的,妹妹也要注意身体,到时我们再一起相聚在一起聊天喝茶逛永宁街。” “好,”两人相视一笑,再次相拥告别。 只见司庭和钟明穿着铠甲战服各自佩戴着宝剑亦要奔赴战事区抵御反贼,两两相对各自看向自己的心爱之人。 司庭大步走向白静涵,依然是那么坚决,那么深情,她亦是满心满眼皆是他望向他。 “将军,” 司庭抿嘴一笑,那笑竟然如此的沉重,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包成方形的丝帕递上前。 白静涵接过丝帕问道:“将军,这是何物?”正想打开却被司庭一把制止说道:“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出发以后再打开,带着它就是带着我们彼此的祈愿,等我。” 一旁的公主和钟明亦是相拥在一起,依依不舍难舍难分。 “秦伯,路上还请多照顾她们,”司庭一旁叮嘱着家仆和贴身女婢,让他们好生照顾,正说着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大喊:“等等我,” 众人转头,只见牛三背着行囊,后背还背着一口锅和一个颠勺,快步跑了过来:“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静涵惊异不已,连忙上前问道:“牛三,你怎么?” 司庭上前解释:“哦,我没来得及和你说,今早牛三突然向我提出要护送你们一起走,一开始我是拒绝,可牛三一再要求,且我也觉得由他一起护送我也放心一些。” “是啊,静涵,多一个人保护多一份安全。”牛三憨憨一笑。 “辛苦你了牛三,谢谢。”白静涵感激不已。 这时管家胡珠气喘吁吁的从街心跑来:“静涵,这个你拿着路上吃,” 白静涵接过管家递来的点心盒,原来是管家一早去糕点房买了许多静涵爱吃的糕点,想临走前送给她。 “管家,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家的糕点?你是特意为我去买的吗?太感谢了,管家辛苦了。” 管家低头竟然害羞一笑说道:”哎,别看我平时对你们严厉,我也是很有爱心的人,呵呵呵。以后,以后你要好好照顾我们小将军,辛苦你了。“说完管家竟然呜咽抹泪哭了起来。 牛三调侃道:”没想到管家也是心细有爱之人,管家多保重。” 管家擦干眼泪又叮嘱牛三好生照顾白静涵和孩子,静涵劝慰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最后她认真的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将军,握紧手中他送的丝帕,又看了看府中相送的人,压制自己内心的不舍,转身踏上了马车,随着一行人整装出发。 第149章 春暮思人归 白静涵的车马渐渐走远,她抱着轩儿坐在车中不敢看向外面,那熟悉的街景,熟悉的脸庞,都在渐渐的离她而去,出了城门她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真的离开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伤心和无奈一拥而上无法逃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拿出将军送给她的丝帕,缓缓打开那丝帕,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那完好无损的同心结,白静涵一阵暖心的欢喜,这是他用心给她的承诺,她伤了他的心,最后他又还了她一个完好的真心,她忍不住掀开车帘望向远去的城门,心中默默呼喊着他的名字。 马车行了几日终于到达了靠近曾经治水的昌河一带,在一处小村落马车沿着一条小路进入,停在了一处很大的院落外。 赶马的秦伯跳下马车掀起帘子说道:“夫人到了,”牛三下了车便开始卸下行囊包裹。 静涵对这秦伯不太熟悉,只知道将军对他很是敬重,想来亦是府中老臣了,见他对自己的称呼很是亲切,便下车问道:“秦伯之前是有来过这里吗,见你一路赶马车很是熟悉。” “夫人是这样,因为将军之前派人寻找静王的下落可是煞费苦心,几次寻找又冒着生命危险去解救,后来又亲自过来寻找安全又隐蔽的地方将王爷保护起来,老奴亦是陪着将军一起过来,所以沿途都比较熟悉,静王在这座大屋里生活了一些日子了,如今奸臣已除,不必在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了,可以正大光明见了。” 白静涵听秦伯说起司庭几次三番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他的父亲,心中感慨万千,原来他在背后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而自己却一再不相信他,伤害他,此时她的内疚更深,不禁又自责了起来。 “有人吗?”她轻轻推开院门,院内的一个极大的葡萄藤木架很是显眼,她想起了父亲在曾经的王府中亲自搭建的那个葡萄藤架,是如此熟悉又温暖。还有院中那木桌上的棋盘,想起爹爹平日里最爱下棋的场景,院中堆满了各种木材,又放着各种制作雕刻的木制小玩意儿,甚是新奇。 听得院子有声音,从屋内走出一位年长者,手中拿着木盆低头掀起房帘问道:“是谁啊?” 白静涵抬头望向那熟悉的人影惊呼一声:“爹爹!” 静王白浩楠见到眼前日思夜想的亲人,手中的木盆“砰”的掉落地面,盆中的水撒了一地,顾不得这些立刻快步迎了上去,而白静涵亦是飞奔上前拥抱住自己的父亲,一边叫一边高兴的喜极而泣, “爹爹,我终于见到你了。静涵好想你好想你。” “静儿,我的好静儿,你终于来了,爹爹一直在等你,等的好苦啊。” 说完两人已哭的泣不成声,刚搬东西进院的牛三见父女两团圆的温馨场面不禁被感动到,真心的为白静涵高兴祝福着。 白浩楠激动的双手颤抖,拉着亦是同样激动不已的静涵坐到庭院中的木凳上。 ”我的静儿,让爹爹好好看看你,你长大了,” 白浩楠老泪纵横说道:“多亏了司庭大将军,我才能平安的活下来见到你,当年我被流放途中差点被人暗杀了,那些奸臣依旧对我不依不饶的,幸得途中一队人马相救,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就是司庭大将军,当时正逢他们赶往战区增援,“ 白静涵激动说道:”原来爹爹早已和他见过一面。那后来呢,” ”后来我在流放之地做苦力,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快撑不住了,却在那一晚出现了转机,那一晚不知是哪里来的黑衣人夜袭掳走我想谋害我,却被另外两个蒙面黑衣人救走了,正是司庭将军和钟副将,后来把我带到了这里,将军将事情原委都说与我听,我才知道你一直记挂着爹爹,将军让我好生在这里静养,说会将你带来这里和我团聚的。将军他没有骗老夫啊。” 白静涵眼中湿润即是见到父亲的激动心情,亦是对司庭默默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的感动。 这时奶娘将襁褓中的婴儿抱来,白浩楠看着自己的外甥如此可爱激动不已,连连接过抱入怀中。仔细端详了半晌还不肯松手。白静涵此时心中既高兴又担心,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是如此幸福,却也担心此刻征战朝野的司庭。 话说宋清玉自回去后便带着故人的孩子找了一处无人认识的清净之地安定了下来,又办了一处私塾以帮助那里清贫人家的孩子有书读,日子过得清闲又充实, 这日村里新搬来一户人家,他不是好管闲事之人,见这人家造的屋子甚好,篱笆墙围的老高,想来应该是有钱的官宦人家,只是好奇怎会搬来此处。 只是不经意间转头看了一眼,却惊奇发现从屋里出来的竟是那翰林院学士张大人的孙女张小姐,只见那张小姐先是呆愣一下和宋清玉四目相对,突然她朝着宋清玉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宋清玉惊奇过后便又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离开。 三年后在大庭院里,白静涵背着篓筐从山上茫茫林海中挖人参,采了松子和蘑菇回来,她会将这些山货带到集市上去换钱,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一家老小,生活还算富裕。 “轩儿,别淘气,别让爷爷太累了。”白静涵一边晾晒着洗干净的山货,一边叮嘱和白浩楠一起玩耍的轩儿。 白浩楠轻抚着孩子的头发宠溺说道:“轩儿没有淘气,是爷爷要和轩儿玩对。” 轩儿歪着脑袋,拿起手里的方帕为白浩楠擦起了汗,一边稚语连连:“爷爷休息,轩儿自己找小伙伴玩就好。” “轩儿乖,别跑远了,”白静涵叮嘱着。 及至傍晚饭菜都已端上来,白浩楠见孩子还未回来,便急着要出去,白静涵便说道:“爹爹,我去就好了,您坐着。”说完推开院门出了去。 “轩儿,轩儿,李嫂,轩儿在吗?” 隔壁邻居李嫂说道:“和我家娃玩了一会儿他说要回家早走了。怎么还没回去吗?” ”哦,许是贪玩去阿顺家了,我再找找。“说完招呼着离开了。 却是找了几家平时一起玩的小伙伴都未见到轩儿的身影,白静涵顿时着急起来,脑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一路大叫着寻找孩子,突然远远看到轩儿站在一处拐角处盯着前方发呆,好似在和谁说着话,白静涵慢慢靠近只听见轩儿说着。 “爹爹,娘亲说看到流星的日子就是爹爹回来的日子。轩儿昨日见漫天星空有一流星滑过苍穹,轩儿许了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能快些见到爹爹,今天爹爹就来了,是不是很神奇。” 只听得拐角处有一人说起了话,那声音那语调白静涵顿时停下了脚步,只见那拐角处一个人影越来越靠近轩儿。 那身影蹲在轩儿面前问道:”真的很神奇,但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爹爹?你不怕我是坏人将你掳了去吗?” “娘亲说过,爹爹有一天会骑着白色大马归来,爹爹的脚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所以为了隐藏自己的超强力量,爹爹会瘸腿走路让人不会怀疑,所以你就是我爹爹。”孩子奶声奶气说着话。 “毅轩,” 白静涵喜极而泣,大声叫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司庭缓缓起身眸中尽显狂喜,奔向迎面狂奔而来的白静涵,感情不再隐忍含蓄,两人相拥而泣,一切的言语化成了这温柔又紧实的拥抱。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那暮色中的一缕春色映照着三人的身影,那么温情,那么美好,春色依然,爱人已归来,情怀如初。 第149章 春暮思人归 白静涵的车马渐渐走远,她抱着轩儿坐在车中不敢看向外面,那熟悉的街景,熟悉的脸庞,都在渐渐的离她而去,出了城门她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真的离开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伤心和无奈一拥而上无法逃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拿出将军送给她的丝帕,缓缓打开那丝帕,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那完好无损的同心结,白静涵一阵暖心的欢喜,这是他用心给她的承诺,她伤了他的心,最后他又还了她一个完好的真心,她忍不住掀开车帘望向远去的城门,心中默默呼喊着他的名字。 马车行了几日终于到达了靠近曾经治水的昌河一带,在一处小村落马车沿着一条小路进入,停在了一处很大的院落外。 赶马的秦伯跳下马车掀起帘子说道:“夫人到了,”牛三下了车便开始卸下行囊包裹。 静涵对这秦伯不太熟悉,只知道将军对他很是敬重,想来亦是府中老臣了,见他对自己的称呼很是亲切,便下车问道:“秦伯之前是有来过这里吗,见你一路赶马车很是熟悉。” “夫人是这样,因为将军之前派人寻找静王的下落可是煞费苦心,几次寻找又冒着生命危险去解救,后来又亲自过来寻找安全又隐蔽的地方将王爷保护起来,老奴亦是陪着将军一起过来,所以沿途都比较熟悉,静王在这座大屋里生活了一些日子了,如今奸臣已除,不必在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了,可以正大光明见了。” 白静涵听秦伯说起司庭几次三番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他的父亲,心中感慨万千,原来他在背后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而自己却一再不相信他,伤害他,此时她的内疚更深,不禁又自责了起来。 “有人吗?”她轻轻推开院门,院内的一个极大的葡萄藤木架很是显眼,她想起了父亲在曾经的王府中亲自搭建的那个葡萄藤架,是如此熟悉又温暖。还有院中那木桌上的棋盘,想起爹爹平日里最爱下棋的场景,院中堆满了各种木材,又放着各种制作雕刻的木制小玩意儿,甚是新奇。 听得院子有声音,从屋内走出一位年长者,手中拿着木盆低头掀起房帘问道:“是谁啊?” 白静涵抬头望向那熟悉的人影惊呼一声:“爹爹!” 静王白浩楠见到眼前日思夜想的亲人,手中的木盆“砰”的掉落地面,盆中的水撒了一地,顾不得这些立刻快步迎了上去,而白静涵亦是飞奔上前拥抱住自己的父亲,一边叫一边高兴的喜极而泣, “爹爹,我终于见到你了。静涵好想你好想你。” “静儿,我的好静儿,你终于来了,爹爹一直在等你,等的好苦啊。” 说完两人已哭的泣不成声,刚搬东西进院的牛三见父女两团圆的温馨场面不禁被感动到,真心的为白静涵高兴祝福着。 白浩楠激动的双手颤抖,拉着亦是同样激动不已的静涵坐到庭院中的木凳上。 ”我的静儿,让爹爹好好看看你,你长大了,” 白浩楠老泪纵横说道:“多亏了司庭大将军,我才能平安的活下来见到你,当年我被流放途中差点被人暗杀了,那些奸臣依旧对我不依不饶的,幸得途中一队人马相救,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就是司庭大将军,当时正逢他们赶往战区增援,“ 白静涵激动说道:”原来爹爹早已和他见过一面。那后来呢,” ”后来我在流放之地做苦力,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快撑不住了,却在那一晚出现了转机,那一晚不知是哪里来的黑衣人夜袭掳走我想谋害我,却被另外两个蒙面黑衣人救走了,正是司庭将军和钟副将,后来把我带到了这里,将军将事情原委都说与我听,我才知道你一直记挂着爹爹,将军让我好生在这里静养,说会将你带来这里和我团聚的。将军他没有骗老夫啊。” 白静涵眼中湿润即是见到父亲的激动心情,亦是对司庭默默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的感动。 这时奶娘将襁褓中的婴儿抱来,白浩楠看着自己的外甥如此可爱激动不已,连连接过抱入怀中。仔细端详了半晌还不肯松手。白静涵此时心中既高兴又担心,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是如此幸福,却也担心此刻征战朝野的司庭。 话说宋清玉自回去后便带着故人的孩子找了一处无人认识的清净之地安定了下来,又办了一处私塾以帮助那里清贫人家的孩子有书读,日子过得清闲又充实, 这日村里新搬来一户人家,他不是好管闲事之人,见这人家造的屋子甚好,篱笆墙围的老高,想来应该是有钱的官宦人家,只是好奇怎会搬来此处。 只是不经意间转头看了一眼,却惊奇发现从屋里出来的竟是那翰林院学士张大人的孙女张小姐,只见那张小姐先是呆愣一下和宋清玉四目相对,突然她朝着宋清玉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宋清玉惊奇过后便又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离开。 三年后在大庭院里,白静涵背着篓筐从山上茫茫林海中挖人参,采了松子和蘑菇回来,她会将这些山货带到集市上去换钱,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一家老小,生活还算富裕。 “轩儿,别淘气,别让爷爷太累了。”白静涵一边晾晒着洗干净的山货,一边叮嘱和白浩楠一起玩耍的轩儿。 白浩楠轻抚着孩子的头发宠溺说道:“轩儿没有淘气,是爷爷要和轩儿玩对。” 轩儿歪着脑袋,拿起手里的方帕为白浩楠擦起了汗,一边稚语连连:“爷爷休息,轩儿自己找小伙伴玩就好。” “轩儿乖,别跑远了,”白静涵叮嘱着。 及至傍晚饭菜都已端上来,白浩楠见孩子还未回来,便急着要出去,白静涵便说道:“爹爹,我去就好了,您坐着。”说完推开院门出了去。 “轩儿,轩儿,李嫂,轩儿在吗?” 隔壁邻居李嫂说道:“和我家娃玩了一会儿他说要回家早走了。怎么还没回去吗?” ”哦,许是贪玩去阿顺家了,我再找找。“说完招呼着离开了。 却是找了几家平时一起玩的小伙伴都未见到轩儿的身影,白静涵顿时着急起来,脑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一路大叫着寻找孩子,突然远远看到轩儿站在一处拐角处盯着前方发呆,好似在和谁说着话,白静涵慢慢靠近只听见轩儿说着。 “爹爹,娘亲说看到流星的日子就是爹爹回来的日子。轩儿昨日见漫天星空有一流星滑过苍穹,轩儿许了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能快些见到爹爹,今天爹爹就来了,是不是很神奇。” 只听得拐角处有一人说起了话,那声音那语调白静涵顿时停下了脚步,只见那拐角处一个人影越来越靠近轩儿。 那身影蹲在轩儿面前问道:”真的很神奇,但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爹爹?你不怕我是坏人将你掳了去吗?” “娘亲说过,爹爹有一天会骑着白色大马归来,爹爹的脚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所以为了隐藏自己的超强力量,爹爹会瘸腿走路让人不会怀疑,所以你就是我爹爹。”孩子奶声奶气说着话。 “毅轩,” 白静涵喜极而泣,大声叫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司庭缓缓起身眸中尽显狂喜,奔向迎面狂奔而来的白静涵,感情不再隐忍含蓄,两人相拥而泣,一切的言语化成了这温柔又紧实的拥抱。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那暮色中的一缕春色映照着三人的身影,那么温情,那么美好,春色依然,爱人已归来,情怀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