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女:顺手救个三皇子》 第1章 刚穿越就要被剁手!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姜希晗听着周围嘈杂无比的声音,耳边这声尤为明显。 她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很痛,脑海里涌现了不属于自己的回忆。 当姜希晗挣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圆脸蛋,脑袋上还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小姑娘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痛哭流涕地看着自己,这明显是跟刚才的记忆吻合了。 “你终于醒了!呜呜,吓死奴婢了!”这位小姑娘激动地抱住躺在地上的姜希晗。 姜希晗这下可惊呆了,自己不是在疫情前线吗?自己的国家发生了三年疫情,她作为中医界最年轻的教授,鞠躬尽瘁了三年,好不容易国家宣布了解除疫情,自己就猝死了? “姜小姐,钱是您自己输的,您装晕也没用,今日就算姜大人来了,这钱也是得交的。” 话音刚落,姜希晗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脸上有特别狰狞的刀疤的男人,他的话虽然恭敬,但是语气还是充满了不屑。 姜希晗立马回过神!现在可不是想太多的时候,因为她可是在赌场!刚输了五两银子,无力偿还,就要被人家剁手了! “呵呵,大哥,不就五两银子嘛。秋香,赶紧把钱给人家。”姜希晗笑呵呵地说着,连忙推开丫环,站起身。 堂堂正一品官员的嫡女,不就五两银子嘛,那还能拿不出来? 秋香看着灰头土脸的小姐,为难地说道:“小姐咱哪有钱啊” 姜希晗连忙地扒开眼前凌乱的头发,不可置信地看着秋香。 “没钱?”没钱来什么赌场啊!这前身也真是够作死的! 刀疤男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谁不知道殿阁大学士家的嫡女,乡下养大的粗女,刚进了京那几年就跟没见过世面村姑一样,到处挥霍,掏不出钱就明抢,街上的小贩,6成都去过大学士府要过钱。 可要知道,正一品的朝廷命官一个月俸禄才区区十五两银子! 秋香看着自家小姐,手忍不住的握紧衣角,委屈地马上就能哭出来。 “小姐,就是因为没钱,你才听了苏小姐的话来赌场碰碰运气的” 姜希晗听着秋香的话,大脑飞速旋转,这简直太让人无语了。 那赌场的打手怎么会给姜希晗思考的时间?这恶女,就是因为不想给钱,转身就要跑,跑不掉就开始撒泼,一直骂个不停,这手底下的人才忍不住照着她脑袋给了一棍子。 “姜小姐,今天就算是当今圣上来了,你也跑不掉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刀疤男挥了挥手上的刀。 那刀被烛光照的都发光!深深地刺激到了姜希晗! “大哥,这样,我身上确实没带钱”姜希晗说着,连忙摸着自己浑身上下,想找一些值钱的东西来抵押。 真是干净!比她现在的脸还干净!她想起前身最不喜爱的就是玉一类的东西!就喜欢亮闪闪的金子,导致身上一件像样的玉佩都没有! 她尴尬地抬起头,讪讪的笑道:“确实没有啊我回家给你拿行不?” 秋香听着小姐的话,深感到害怕!姜大人为了小姐已经变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了!唯独就剩下家中那些书本!那都是大人的心肝宝贝啊!很多都是孤本!有钱也买不到的!小姐又要打那些书本的主意了! “小姐!家里能变卖的东西早就卖了啊!”秋香连忙拉住姜希晗的胳膊,出声说道。 刀疤男一听这话,世人谁不知,姜大人两袖清风,生平最看不起贪官污垢,家里穷的叮当响,他更不可能放姜希晗走。 “姜小姐,还是把手留下来,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姜希晗一听这话,头皮发麻!这个小丫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连忙将手上的金银镯子和耳环等首饰摘下来,一边摘一边说道:“这样,这些东西应该能值不少钱,你拿去变卖,多余的钱就当是给大哥的辛苦费了!呵呵” 刀疤男接过这些首饰,掂了掂,抵五两银子确实够了,剩下的还能带兄弟们喝一顿,让他开心不少。 “姜小姐果然出手阔气,欢迎姜小姐下次再来。”刀疤男示意兄弟们,把门口让出来,让姜希晗出去。 姜希晗一听这话,拉着秋香就往外跑。 这鬼地方一辈子都不想来啊,动不动就要剁人手,谁遭得住啊。 这下赌场的人看热闹的人,三言两语地回去继续玩了。 姜希晗在路上走着,整理了一下回忆。 这前身是被姜家的老人在乡下养大的,是姜家七代中唯一的女娃,姜家人从小就把她宠上天,完全没有古代人重男轻女的思想。 从小想要什么,家里人就给她什么,这要了命的溺爱才造就了这样的京城的恶女,得不到就明抢。 最可怕的是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五个面首! 没有公主的命,却有公主的病。 唉,真是可怜了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一心为民,两袖清风的好官,有这样的女儿是一生的污点啊。 姜希晗终于理清了过往的生平,忍不住叹气摇了摇头。 身旁的秋香看着自家小姐开口询问:“小姐,您不是一直都最宝贵那些物件儿,怎么舍得抵了” 秋香说着就忽然加大了音量:“您该不会是想着卖了老爷的书,买新的!” “不可呀,小姐那都是” 姜希晗终于受不了秋香唠叨,连忙地开口:“说什么呢!那都是我爹的宝贝儿,我能动吗?钱没有了就再赚呗!” 这下轮到秋香震惊了,这话从小姐口中说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根本就不像小姐,难不成小姐又在谋划什么大事了? 她狐疑地看着姜希晗。 姜希晗被着目光盯着感觉到背后发凉,这该死的前身,真是作恶多端,连一个忠心的丫鬟都不相信主人了。 漆黑的街上,突然有三个人朝着姜希晗跑来,两男一女。 “希晗,你没事!” 姜希晗看着此女,鹅黄的衣服衬托出她的温柔和乖巧。 乌黑的柔顺的秀发,虽然喘着粗气也一点没影响身上大家闺秀的气质。 姜希晗脑海里浮现出关于她的记忆。 这就是京城的第二才女,苏年雪,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嫡女。 姜希晗的好“闺蜜”。 “年雪,这不是你告诉我来赌场的吗?我有事没事,你难道会不清楚吗?”姜希晗阴阳怪气,可怜兮兮地开口。 就是这个好闺蜜,前身也是个蠢的,很多丑事都是苏年雪教唆的,明显一朵白莲,还看不出来,还拿她当闺蜜,什么都跟人家说,要不是她说赌场来钱快,前身能作死分b没有,啥也不懂就去赌博? 苏年雪听完,脸上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就像被诬蔑般,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晗,你不能乱说,明明是你问我什么方法来钱快,我才说的,我还告诉你,正经姑娘家不能去,是你不听劝的” 姜希晗冷眼的看着苏年雪的表演,堪称是漏洞百出,跟一个疯女讲赌场来钱快,这什么居心,脚指头都能想到。 “年雪,我走投无路拿你当挚友像你诉苦,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姜希晗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语气还带着哽咽,她甚至还拿脏兮兮的手摸了把脸。 苏年雪一听这话,这疯女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她都深信不疑自己是为了她好,怎么今天跟自己疯狂唱反调,说的话也文雅多了。 “苏家小女,犬女这事多谢你告知,夜色渐浓,还是早些回家,免得苏同僚该担心了,别日姜家会登门道谢。”站在一旁的姜安柏出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这是前身的老爹,人们口中的为民着想的清官。 姜希晗还在母胎里的时候,正值而立之年赴京科考,他看着妻子即将临盆,为了照顾她,就将前身的哥哥,姜珩生带走,让他的糟糠之妻安心生产。 十年寒窗苦读,姜安柏终于在当年的科考中大放异彩,高中状元,他兴奋地想从乡下的家里,接自己的发妻赴京,怎料她在难产中死去。 那时的圣上刚接管皇位,身边并无可用之人,皇上又十分欣赏姜安柏的才华,想将自己的亲姐姐,长公主赐婚与姜安柏,自己的老爹面对皇上的威压,依然选择拒绝,称自己忘不掉亡妻,终身不娶。 皇上这一听不但不生气,更加欣赏姜安柏的品德,短短几年就从七品官员爬上正一品。 你说他爹不渣,怎么会有人丢下即将临盆的妻子,这一走就是小半年的时间。 你说他爹渣,都已经当上了正一品,因忘不掉亡妻,至今未娶。 “姜伯父,姜大哥,那年雪就先回家了。”苏年雪行礼告别。 这个疯女,自己才不要现在跟她有什么口舌之争,除了姜家的人又没人看。 自己父亲一直都想挤下姜衍生当殿阁大学士,毕竟这个职位,必须是翰林院出身的。 一个疯女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正一品官员,就处处压自己一头?早晚把这一家撵下马。 明天她让世人知道,这疯女来赌场是为了她在府中圈养的五个面首! 这下看圣上怎么保姜家。 第2章 洗白大业开始 苏年雪离去后。 姜安柏看着自己的女儿,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珩生,晗晗,回家,回家再说。” 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像是伤透了心,这一幕狠狠的刺痛了姜希晗的心。 明明在意气风发的年纪,为了自己的疯女儿操碎了心,几乎已经满头白发。 姜珩生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气的用手指了指姜希晗,自己的“好妹妹”,现在都学会赌博了!真是好样的! 但是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这个油盐不进的妹妹,甩了甩袖子,只能无奈的叹了一气,摇了摇头,就跟上了自己父亲。 姜希晗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他们的衣服上因为没钱都已经打上了补丁 自己的爹是正一品的殿阁大学士,自己的亲哥是正七品的大理寺评事,两个人都是受百姓爱戴的清官。 自己呢?是个抢劫,花痴,粗鄙不堪,受万人唾弃的疯女。光鲜亮丽,在刚才还用身上的首饰抵钱。 这个前身做的孽,现在都报到自己身上了。 她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啊,她堂堂中医界最年轻的天才大夫,穿越到一个万人唾弃的疯女身上不说?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根据记忆,这个架空的时代根本不知道接下会发生什么。 一点攻略都没有,让她可怎么办啊!!!!!! “小姐老爷和少爷都走远了”在一旁担惊受怕的秋香小心翼翼地开口。 姜希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走。” 几人回到大学士府,姜希晗看着已经掉漆的府门,又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遍前身。 这前身真的是坑苦了姜大人,堂堂朝廷命官,竟落得如此落魄的下场。 家中只有五名仆人,三名男丁,两个丫鬟,都是姜安柏和姜珩生收留无家可归的难民、流浪汉。 其中这两名丫鬟还是秋香和她娘。 要不是皇上心疼自己的姜爱卿,赐了个大学士府。 姜家众人怕是连住的房子,都要被前身变卖了。 “爹”姜希晗出声叫住了姜衍生。 姜大人在这一路上都没说一个字,回了府还要往自己院中走去,这让姜希晗不禁心里发慌。 姜安柏听见这声呼喊,驻足,他转过身,看着姜希晗。 他的眼里没有愤怒,而是泪眼朦胧:“晗晗,是爹没用,给不了你想要的。” 姜希晗一听这话瞬间失了神,明明是前身荒诞,不把钱当钱,都做到这份上,姜大人还是觉得亏欠,而不是怪她吗? 她前世从8岁起就被一个赫赫有名的中医爷爷从孤儿院收养,他老人家一生治病救人,妻子不幸骨癌去世,他老人家没有再娶,无儿无女。 爷爷从小就告诉年少的姜希晗,她不用继承自己的衣钵,收养自己只是为了弥补妻子离世前没有生儿育女的遗憾,做自己想做的便好。 姜希晗还是为了报答爷爷的养育之恩,从小苦读医书,同龄人还在玩泥巴,她就已经能把药材几乎认全了。年仅25岁就成为了华夏有名的年轻天才“老中医”。 而爷爷在她18岁的时候就故去了。 姜大人的这一番话,让她感受到了前世从小梦寐以求的父爱。 这不禁让姜希晗红了眼眶,没想到穿越后,竟然弥补了前世的遗憾,是爷爷在天之灵保佑自己了吗? “爹,是女儿不孝,女儿知错了。”姜希晗发自内心地代替前身道歉,深深地向父亲鞠了一躬。 既来之,则要代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孝顺这世上唯一的长辈,照顾好自己的哥哥,洗白前身的名声。 也算对得起用她的身份,在这里再活一世。 姜珩生怕自己的妹妹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气到父亲,一直在旁边全神贯注地盯着姜希晗,连训斥的话都想好了,当听到姜希晗的话,他感到万分不可置信。 这还是自己无恶不作的妹妹吗? 同样想法的还有前身的丫环,秋香。 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在心里默默的捏把冷汗。 完了完了,小姐这次乖巧地让人害怕,肯定是在谋划一个更大的局。 姜安柏可不这么想,这句话他等了10年,自从女儿8岁,他的父母离世,将女儿从老家接来,自己也颇为溺爱,毕竟灵娘临终前嘱托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弱小的女儿。导致姜希晗被惯的无法无天。她上街看见什么稀罕玩意儿都要买,钱不够就直接抢走。 这让他的清官名声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好在皇上不怪罪自己,毕竟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14岁后的姜希晗更是无人敢娶,她见到长得好看的男生就想嫁。 京城的世家公子,面相好的书生纷纷都不敢招惹。 今年的姜希晗更是不可理喻,因为是京城臭名远扬的恶女,她变成大龄剩女。 开始恨嫁,有一天竟带回五个面首,这姜安柏和姜珩生愤怒不已。 打不舍,骂不醒。姜希晗竟用生命威胁姜家两个男人。 姜安柏这才无奈妥协。他对不起死去的灵娘,她用生命给姜家的女娃,竟被自己养成如此不堪。他也对不起故去的老人,这个姜家盼了四代的女娃,终究在七代养残了。 可现如今,从女儿口中感到她的惭愧,他已经死寂的心,又被复燃了! 女儿终于长大了!开始懂事了! “灵娘!爹娘!你们听见了吗!晗晗长大了!她说她知错了”姜安柏抬头冲着天呐喊,他激动地像个疯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是姜希晗18年来,第一次说出口的道歉,姜珩生虽然还抱有迟疑的态度,但是他不忍给操劳的父亲泼冷水。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妹妹。 姜希晗感受到亲哥的目光,她知道,前身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仅凭一句道歉,是无法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就像一颗钉子,深深的扎进木头里,需要长时间不断的努力,才能拔的出来。 “爹,大哥,府上的五个幕僚,明日我就会将他们送走。”姜希晗义正言辞地说道。 前身傻杯,因为大学士府拿不出钱,养不起五个面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苏年雪,那个“好闺蜜”肯定会用这件事做文章,要早点解决,这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摘了父亲和大哥的乌纱帽。 既然她现在是这个时代的姜希晗,自然是要为如此疼爱女儿的父亲考虑。 “好好好”姜安柏看着幡然醒悟的女儿,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表达,布满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欣慰。 姜希晗看着父亲的脸,心里涌上了一股心酸。 大概是姜希晗的回忆,影响了自己。大概是姜安柏方才那句爹没用。 “爹,早些睡,明日还要上朝呢”姜希晗柔声地开口。 姜安柏合上嘴巴,用手抹了一把泪,重重地点了头,慈祥地说道:“晗晗也早些睡。” 他这次离开,腰杆子挺直了,迈的步伐都硬气了许多。 他的女儿归正了,谁也不能戳他脊梁骨了! 姜珩生看着姜希晗,语气冷冷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但是家里的钱,以后你一个月只拿二两白银。” 姜希晗看着自己亲哥严厉的神情,又深深的鞠了一躬,诚恳的道歉:“大哥,小妹之前愚蠢,家里的钱,以后我不会再多用一分,还希望你能原谅小妹之前的所作所为。” 她鞠着躬,并没有起身,姜安柏是大理寺评事,之前甚至还想抓前身去报官,要不是爹拦着,自己怕是早就挨板子了。 这个大哥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姜珩生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她的话,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这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姜希晗感受到大哥的离开,直起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叹气,洗白大业任重而道远啊。 “小姐,别院今天还去吗?”秋月试探地询问。 第3章 顺手救个“面首” 别院里住的就是前身养的五个面首,本来是在京城有名的春花院,做清倌,卖艺不卖身。前身花了30两银子一口气买了五个回家。每天晚上都去别院,饮酒听曲,看人舞动身身姿。临睡前才回自己的院子就寝。 过得跟女皇帝似的。唉 姜希晗想到就头疼,她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在开明的21世纪,这种行为都是有钱的富婆才能做的,没想到,在封建的古代,前身还能花费她爹两个月俸禄,让自己也体验一把。 算了,前世忙于医术,也没谈过一次恋爱就噶了,好不容易多活一世,还有如此机会,就去享受一下,明天这些个清倌就要被送走咯。 “去!怎么不去?明天过了,再有这种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姜希晗激动地说着,就准备动身前往别院。 等她洗白大业完成,挣一大堆钱,安顿好自己的父亲、大哥,她就搬出京城,去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治病救人!到时候在自己的府邸,也安排五个面首!不!十个!好好享受一把人生! 秋香看着小姐积极地背影,连忙跟上。 小姐啊,你在老爷和少爷面前的醒悟,果然都是装的!这才是她认识的小姐啊。 姜希晗凭借着记忆,来到别院,这个地方跟大学士府格格不入,整个大学士府都是落魄不堪,唯独这里,才能彰显大学士府的气概。 姜希晗在院子中的鹅卵石路走着,忽然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不知从何处倒在院子里,下半身还有不少血迹。 这踏马什么情况?这是大学士府的别院,能在这里出现的除了自己的养的面首,应该不能是别人了? 这前身买来的面首,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身份? 姜希晗想着连忙走过去检查男人的伤势,他的左边大腿的肉里,还扎着半截箭头。 她检查了一下伤口,这血迹都是紫黑色的。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现在这面首昏迷不醒,问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姜希晗扒开男人的黑色面纱,啧!这面首长得是真的不错,骨相棱角分明,右边的眼下还有一颗美人痣,五官虽然都不出众,但是合在一起,就显得格外白净,这第一眼,姜希晗脑海里就想到一个词,矜贵。 现在可不是欣赏的时候,她想着就要将脸凑到男人面前,想要闻他的气息。 秋香紧赶慢赶来到小姐的身后,因为角度问题,她还以为小姐要跟别人亲嘴! 这可把她吓坏了!这可不行啊!小姐虽然贪恋美色,但是至今还是清白之身,以后还要嫁人的! “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啊!不行啊!小姐!” 秋香连忙大声喊道,直接就拽过姜希晗的肩膀,将她往后拽。 姜希晗被秋月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没仰过去。 “秋香!你下死手啊!谋杀主子啊你想!”姜希晗开玩笑的说道。 秋香看着自家小姐差点仰到地上,不禁有些后怕,完了小姐生气了,自己要挨打了。 她脸上的五官都快挤在一起,闭着眼睛等待小姐的巴掌。 “这面首中毒了,赶紧给他弄进去。”姜希晗着急地说道,她已经确诊,这位“面首”中了剧毒,看样子是这箭,带着毒。 具体什么毒虽然不清楚,但是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剧毒,这还好遇见她了。 要不然这可怜的年轻人不死也落个残疾。 秋香挣扎着睁开眼睛。诶?小姐怎么没打自己?要是按照以前的脾气,早就拳打脚踢了。 面首中毒? 秋香满脸疑惑地看向地下的男子 这 “小姐,这不是您养的面首啊”秋香看着面纱被摘下的男子,小姐养的面首,品相都是极美的,小姐钟爱狐狸眼,觉得那样的那眼神摄人心神,并没有这种双眼皮的面首啊。 姜希晗一听这话,受到了震惊。 “不是面首?”那会是谁中箭昏迷在大学士府啊,这要是不是信任的人,应该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堵。 “小姐!我去跟老爷和少爷通报一声!”秋香说着就要站起身离开。 “回来!秋香!不许去!”姜希晗站起身喊着,连忙拉住秋香。 “小姐这人什么身份来历,咱都不知道”秋香以为小姐是看男人长得好看,想收下来做面首,毕竟小姐刚才可是称他为面首啊。 姜希晗无语地轻轻敲了敲秋香的小脑瓜:“你现在过去找我爹和我大哥,让他们知道我这么晚了还来别院见面首,他们该多伤心啊!” 秋香听完小姐的话,思索着点点头,打消了去找姜安柏和姜珩生的念头。 “小姐明天你可是答应老爷,要将面首们送出府的这个人可不能留啊!” 秋香小心翼翼地说着。 姜希晗彻底被秋香语出惊人到了,这小丫鬟想什么呢! “我知道!我对这个男人没兴趣!赶紧给他扶进去!” 姜希晗着急地说着,就弯下身子,双手抓住男人的肩膀。 秋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自家小姐的话,但是主子的命令不能违抗。 她走到男人的脚边,抓起男人的两个脚踝就准备发力。 姜希晗发现这个男人,看起来清瘦身上没二两肉,身高毕竟在放着呢,堂堂八尺男人,两个弱小女子怎么扛得动。 这姜家所有的钱都被前身败光了,伙食上那根本跟贫苦百姓没区别,哪来的力气? 正在姜希晗一筹莫展的时候,别院屋内的门开了。 五个面首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纷纷探出身子,一看发现是主子,连忙出来迎接。 几个面首全部赤裸着胸膛,露出那白皙的皮肤,还有若隐若现的腹肌。 他们红绿青蓝紫的纱衣,就对应了他们分别各自的名字。 唉,这前身也不愧是个没文化的,起名字都这么肤浅。 真是丢了姜家的脸啊!她爹是状元,她哥是探花,她是个文盲! “主人~你怎么才来啊~再晚点!我们都准备就寝了!”小青妖娆地说着。 五个面首扭扭捏捏地朝着姜希晗奔来。 嚯!这前身的审美也是一绝!不知道的以为这五个面首是狐狸变成人了呢! 姜希晗觉得自己是来的不是大学士府别院,而是狐狸洞。 “来得正好,小红小绿小青小蓝小紫,赶紧帮我把这个男的弄进去。”姜希晗要是按照前身称呼他们为郎,还真是难以启齿,她就干脆像称呼下人一样算了! 反正都是花了钱的!清倌和仆人也没啥区别不是? “这是主人新找的男宠?怎么受伤了!”小红还算他们五个中,比较稳重的。 “主人~这才多久啊,就找新欢了,变心的也太快了!”小绿也幽幽地说道。 “就是,主人昨天还情深义重地叫我们郎呢,今天就变了!”小蓝也撒娇地说道。 小青和小紫没说话,但是也可怜巴巴地看着姜希晗。 姜希晗这下嘴角可真的忍不住抽搐,自己恐怕还是享不了这个“福”,这古代的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那不是要累死啊 “赶紧把人弄进去,弄进去再说,他中毒了,一会儿在死咯!” 姜希晗不禁催促,在磨叽磨叽,一会儿这男的嗝屁了,那她这个医生也别当了! 事态紧急!哪有空在这沉迷男色啊! “小紫,搭把手,把我们新来的伙伴抬进去!”小红急忙催促。 这下在五个面首的帮助下,终于是把这个中毒昏迷的男人搞进了厅堂,姜希晗的床榻上。 姜希晗也不多说,直接撕开了男人的裤子,她现在首要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个扎进去的毒箭拔出来。 “秋香,帮我去打盆热水来。”姜希晗面色凝重地说道。 秋香应声,连忙出门。 小青看着男人血淋淋地大腿和着触目惊心的箭头,害怕极了:“主人,我去给你找些纱布来。”赶紧找点活儿干,看着就疼死了。 姜希晗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也不敢轻易地直接用手接触,她直接就撕下自己裙摆的布料,裹上断支,用力去拔。 毒箭被拔出来的瞬间,紫黑的血就开始往外涌。 躺着昏迷的男人疼的皱紧了眉头,脸上冒着不少冷汗,他痛苦地轻哼一声,还是没有醒来。 深夜的皇宫还是烛火通明,锦衣卫按部就班地在皇宫里巡逻。 御书房里,皇帝坐在龙椅上,粗黑的眉毛全部都皱在一起,手一直在摸索着自己的黑色的胡须,虽然脸上挂满愁容,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气宇轩昂的气质。 皇上的面前单膝跪地了一位同样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冷漠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愧疚,他拱起手,自责地说道:“皇上,林风失职,归来途中不小心让三皇子遭到贼人暗算,黑龙队已经全部出动寻找殿下的下落,臣罪该万死,愿以死谢罪。” “朕的弈儿要是有事,你以为你还活的了吗?还不赶紧去找!混账!”皇上听闻自己最疼爱的皇子居然受伤下落不明,立马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挥到地下,站起身,指着林风大喊。 御书房的宫女太监看见皇上发怒,全部都双膝跪地,低着头不敢看。 第4章 不请自来的苏年雪 北堂弈挣扎着睁开眼睛,他觉得好渴,想去喝水,刚要起身,就发现自己的左腿竟然失去了知觉,动不了了。 他慌了神,连忙坐起身。 红绿青蓝紫受到了姜希晗的吩咐,要看守这个男人,如果半夜持续发烫,不褪就去找她。 好在这个男人只是烧半个时辰,就没有再烧过。这一宿他们都没有睡好觉。 小红趴在北堂弈的床边睡的,感知到床上的动静,立马醒来:“可别动,你这腿,主人说了没有几天是不能完全把毒素排净的。” 这下,其他的四个面首也闻声醒来。 “醒啦,我去给你熬药。”小青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迷糊地说道。 主人昨天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明明是一个肤浅,啥也不懂的疯女,不知怎的竟然会精通药理。 还吩咐蓝郎换一身便衣出门去买药,她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人,居然用嘴说出十几味药材。 最神奇的是,郎中听完主人的药方,绝口称赞妙,非要跟蓝郎过来见一面,还口口声声说主人是神医。 好在蓝郎拒绝了,这一晚上可谓是像做梦一般。 “长得确实不错,但是跟主人平时的审美相差有点大了。”小紫盯着床榻上坐起身的北堂弈,仔细观摩了他们的“同伴”。 北堂弈看了五个面首的穿着,不难看出来这些都是风尘中人。 只是他们口中的主人是? 姜安柏? 不是,他在心里推翻了这个想法。 殿阁大学士心里只有亡妻,要不然也不能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拒绝父皇的赐婚。 总不能是姜珩生? 早就过了适婚的年纪,迟迟未婚 难不成 “醒了?有什么不适吗?”姜希晗刚才在院中就看见小青去煎药了,她便知道昨晚的男人醒了。她走进了屋内。 姜希晗一改往日的妆容,平日里她就喜欢浓妆艳抹,胭脂水粉像不要钱一样就往脸上涂。 世人都调侃她是纸扎店的纸人。 今日的她身穿素白的裙子,只是描了眉,毕竟前身的审美真的很奇葩,她将自己的眉毛全部都刮干净了 众人全部齐齐的望向姜希晗。 五个面首纷纷在心里狠狠地吃惊了一番。 北堂弈刚才还认定姜珩生就是这些面首的主人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唇红齿白,桃花脸,一头乌黑的秀发只是简单的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干净地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主人?”小红不确定来人是不是姜希晗,只是觉得这脸部的轮廓很像。 北堂弈在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自己前两日出宫帮皇上,处理安邑城的大贪官,回京的时候不小心遭到了埋伏。 他是想早日赶回京城向父皇禀告的,黑龙队自然是没有跟自己同一天返程,毕竟那边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处理。 自己明明在失去意识前,找到了大学士府,京城皇上唯一全身心信任的正一品官员。 这些面首的主人显然自己没有见过,难道说,昨天走错了院子? 北堂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知姑娘何许人家?” 姜希晗自然是感受到这股冰冷的目光,她可只是出于医者仁心职业道德,才救人的。 这要是农夫与蛇就太不划算了! “我只是看你晕倒在大学士府的别院,出于好心救你一命,并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也对阁下如何受伤的没兴趣。”姜希晗看着北堂弈诚恳地说道。 北堂弈看着姜希晗更为吃惊,他不是不知道姜宰相的女儿,整天一副纸人的样子,出了名的京城疯女,她居然还在大学士府养了五个面首? 没听说疯女会医术,况且这谈吐和衣着,实在是跟之前差的也太远了些。 北堂弈皱着眉头打量着姜希晗。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秋香急急忙忙地从院子里跑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姜希晗看着秋香喘着粗气,一脸天塌下来的模样,问道。 “苏小姐带着好几个大臣的女眷过来看望小姐!”秋香大口呼吸。 姜希晗瞬间就想到这人是冲着自己的面首来的。 “不好,我爹呢?”姜希晗提起裙摆就匆匆地往正院赶去。 “姜大人这会儿刚下朝,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家呢!”秋香跟在自家小姐身后,着急地说道。 姜希晗这下可深感不妙,没想到苏年雪居然这么快就登门,这个前身真是傻到冒烟了,古代女子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要,养面首这事儿,怎么能说出去? 一个面首还好圆一点,这五个可怎么圆啊! “你赶紧去通知小红他们,赶紧让他们从后门穿便衣离开,以后就不用回学士府了。”姜希晗一边往正院赶去,一边吩咐着秋香。 “小姐!苏小姐那边”秋香非常担心自家小姐, 这要是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养了五个面首,那姜大人脸上更蒙羞啊!小姐以后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不想让你家小姐身败名裂就快去!苏年雪那边有我拖着!”姜希晗严厉地看了一眼秋香,便跑走了。 秋香就算不为了姜希晗,也要为了姜大人着想啊!毕竟姜大人救了她和她母亲一命,还给她们一口饭吃! 她连忙又往别院跑去,自家小姐对苏家小姐那真是当成挚友一样看待,真的很难不让人担心啊。 苏年雪带着大到户部尚书之女许若舒、小到京府通判之女,祝茹,还有三位前身根本没见过的京中贵女在正院门口等着。 “年雪,你来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久等了”姜希晗笑眯眯地看着苏年雪,又点头示意其他的贵女。 “希晗,昨日夜里我跟姜伯父,姜大哥寻你,看你害怕的样子,想来是让那赌场那地方吓坏了。”苏年雪假意关心,实则是想将姜希晗昨天去赌场的事情说出来。她惺惺作态地拉着姜希晗的胳膊愧疚地说道:“今日我特地带了几位大臣之女看望你,你不要生气。” 姜希晗听了苏年雪的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好说话不行?非要捏着嗓子,我又不是男的。 “大学士府贫穷,各位来没提前知会一声,实在是没有准备,还请各位自便”姜希晗说着将自己的胳膊从苏年雪的手中抽出。 谁听不出来姜希晗的意思? 不请自来就上门拜访,太有失身份了。 大家贵为朝廷命官之女,自然是没脸在这继续待下去。 “希晗,姜大人没说过来者皆是客吗?你这般撵我们,姜大人要是知道了” 苏年雪好声好气地劝道,她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怎么就能离开? “抱歉希晗,改日我先提前告知,今日有失体统,下次再来登门拜访”许若舒自是识趣,她爹也快回府了,她本来就是担心希晗,才偷偷过来看望的。 姜希晗看着许若舒温文尔雅的样子,穿衣打扮相当得体,周身散发的成熟、端庄的气质。 跟前身记忆里的京城第一才女倒是吻合了。 这女子倾心自家的大哥,但是户部尚书却觉得自己的嫡女只能当太子妃,以后是当皇后的命!自是不许她跟姜珩生来往。 “许姐姐,慢走,希晗就不送了。”姜希晗也温柔地回应许若舒。 这位许若舒可跟苏年雪不一样,人家是真才女,真端庄优雅,从来不屑与这帮人为伍。 那苏年雪是啥?装的一手好白莲,仗着自己多读两本书就以为能跟人家真才女平起平坐了?做梦去! 许若舒欣慰地看了姜希晗便先行离去了,她今日气质变了,说话也变了,好像是被人换了芯般。 不过这样的姜希晗,她喜欢。想必姜大人和珩生哥以后就不用每天愁容满面的了。 三个未曾见过的大臣之女看着许若舒离开,也正准备告辞,就被人拦下了。 “还没听过谁家待客之道是往外撵人的,果真是乡下来的疯女。”祝茹阴阳怪气地开口讽刺。 谁不知道祝茹是苏年雪的狗腿子,这张嘴巴更是不讨人喜欢。 脑子也是个蠢的,被人当枪使了还沾沾自喜呢。 “不请自来还有理了?我没让你们滚就不错了”姜希晗扇了扇自己鼻尖的空气,十分嫌弃地说道。 对待什么样的人,自然应该用什么样态度。 反正她都是名声臭地疯女?她怕谁啊? “你!狗仗人势的疯女!”祝茹被姜希晗这话属实气到了。 一个疯女怎么这么好命,就是殿阁大学士之女? “你们别吵了,今日本就是说好来看望希晗的”苏年雪假意劝阻。 现在吵什么?这祝茹就喜欢争这口舌之快,今日的主要目的是姜希晗五个面首。 苏年雪暗戳戳递给祝茹一个眼神。 这时,秋香快步跑到姜希晗身边。 姜希晗看到秋香就知道面首已经被送了出去,她知道别院的那个中毒男人现在是走不掉的,还是要尽早把这些人打发了。 “各位请,就不送了。” 三位大臣之女这下真的要离开,谁劝都没有用了。 苏年雪一看这情况,立马急了。 这姜希晗从昨天开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对自己可是百依百顺的,现在怎么就跟自己对着干? 这时苏年雪的丫环也从正门跑了进来,低声地在苏年雪身边说道:“小姐,后院走出了五个男人,看样子就是面首了!” 苏年雪一听这话,脑海里马上就有了主意。 这送上门的机会不就来了? “那姐妹们跟我一起走,我父亲昨日给我弄了些新鲜玩意儿。”苏年雪连忙留住其他几人,她临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姜希晗,脸上是别有深意的笑容。 第5章 养面首被扒,皇上传旨 姜希晗看着这几个人离去,总觉得有些不好地预感。 这苏年雪来府中就是为了揭穿自己养面首的事情,她肯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离开? 难道刚才的那个丫环 “秋月,赶紧随我去后门!”姜希晗意识到了事情不妙,她没想到苏年雪计划这么周全,本以为就是一朵耍小心机的白莲,这下还真的小看她了。 此时御书房里,皇上批阅着今日早朝呈上来的奏折。 “陛下,林侍卫求见。”魏公公说道。 皇上一听这话,连忙放下手中的奏折:“快让他进来!” “是”魏公公恭敬地回答到,转过身捏着嗓子大喊:“宣!三等林侍卫觐见!” 林风今日穿着一身墨色便衣,衬托出他更加的冷酷。 他单膝跪地,恭敬地向皇上问候:“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自然是心急自己儿子的下落:“平身!可是朕的弈儿有下落了?” “回陛下,三皇子昨日左腿中了毒箭,在昏迷前找到姜大人的府邸,如今在大学士府别院休养。”林风站起身,双手行礼地说道。 “大学士府?好,在姜爱卿家休养,朕就放心了,我安排御医去一趟,你稍后将我的信带给姜安柏。”皇上一听,自己从小带大的儿子在自己最信任的官员那里,立马就放心了。 他连忙拿起纸笔,给姜安柏写信。 林风自是在一旁等候。 大学士府后门此时已经相当的热闹,周围遍布了看戏的老百姓,指着后门姜希晗等人,窃窃私语。 “希晗,我本以为你那时是在跟我开玩笑,没想到你真养了五个面首!居然还为了养面首去赌场!”苏年雪一脸震惊地看着姜希晗和她身后的红绿青蓝紫。 “说什么呢你!要不是你教唆我们主子去赌场,我们家小姐怎么可能去啊!”小青面对这么多人,自然是要当一个正常的仆人一样,语气十分的充满雄性。 五个面首都已经穿上了便衣,也没有化妆,头发也正经地挽了起来。 看起来只能说像面容姣好的柔弱书生。 红绿青蓝紫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自家主人撵出去。 当他们走出后门就被拦下来,才意识到,主人被人陷害了。 前身平日来对这些面首极好,他们本是风尘中人,这个京城恶女给了他们一个栖身之所,衣食无忧,自是要懂得感恩的。 “我们都是大学士府的仆人,你这人怎么诬蔑我家小姐。”小红看着这些老百姓不善的目光,开口解释。 “谁不知道姜宰相的女儿是个花痴?你们长成这样说成小厮,你问问大家,谁会相信?”祝茹说着看向围观的老百姓。 “就是,长的一副狐狸模样,还说自己不是男宠。” “这疯女也太疯狂了,在府中养五个面首,这可让姜大人面上蒙羞啊。” 围观老百姓早就认定这五个男人就是姜希晗养的面首,这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姜大人的女儿是一个不折不扣地痴女,平日里在大街上看见长得好看的书生就问人家是否婚配。 苏年雪听着这些议论,自是满意地,但是她还是装作担心姜希晗的样子说道:“希晗,伯父怎么也不阻止你啊!” 她不光要让姜希晗再也抬不起头,也要让姜安柏名声受损!皇上要是知道此事,姜希晗肯定要被浸猪笼,姜安柏这样的宠女狂魔必定会辞官相保。 到时候,自己父亲也许就能被提上殿阁大学士,她也成为了正一品官员的女儿! “我爹为什么要阻拦我?我只是给大学士府增添了五个仆人罢了。”姜希晗就准备打死不承认红绿青蓝紫是面首,说破天他们也是仆人! “仆人又怎会知我们来了,就从后门走出大学士府?”祝茹咄咄逼人地说道。 “我爹下朝回家,大学士府又买不起马车,我叫五个仆人去接应一下怎么了?”姜希晗看着祝茹,撒谎都是脸红心不跳的,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她在撒谎。 这下众人才意识到,今日的疯女怎么没有打扮的像纸人? 难道真的悔改了? “今日这疯女怎么穿的这么朴素?”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还真是!原来疯女长的也挺好看的,之前为啥要打扮的像个纸人?” “不能是真心悔改了?这要是被诬蔑了,姜大人这种为民着想的好官可不能被埋没啊!” 老百姓三言两语地说着,大学士府两位姜大人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一个修改政策为百姓着想,一个在衙门为百姓洗清冤屈。总不能因为一个万人唾弃的疯女,就埋没了两个好官啊!疯女一抓一大把,这种清官难得啊!几十年能出一位就是百姓烧高香了! 苏年雪这下听着百姓跟刚才截然相反的言论,有些急了。 墙头草啊!两边倒! “你空口无凭啊!万一伯父大人不知道这件事呢!”苏年雪紧张地说道。 “谁说我不知道的?各位让一下。”姜安柏铿锵有力地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这下让围观的老百姓都纷纷让出一条路。 姜希晗看向自己的老爹和大哥,他们身上还穿着官服,他爹的乌纱帽还在脑袋上戴着,那气质相当霸气! “爹!大哥!”姜希晗仿佛看见了救星!她爹刚才说的那句话,明显就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姜伯父”苏年雪听见这话暗自不妙。 谁人不知道姜安柏最为溺爱自己的女儿,想必肯定是会帮姜希晗说话的。 “这五个人的确是我府中的仆人,今日也是准备迎接在下的。”姜安柏让在场每一位都听得清楚楚。 “散了散了。”姜珩生开口驱散围观的老百姓。 自己的好妹妹这是又整什么幺蛾子,昨日说送走面首的事儿果然有蹊跷,这要是让世人都得知这五人是仆人,之后驱赶怕是正好应证了这是面首! “姜伯父,你怎可如此偏袒姜希晗?”祝茹出声打抱不平,明明就是面首,还说什么仆人,大家都不是傻子。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还不清楚?轮的到你一个晚辈指挥手脚?”姜安柏严声呵斥,这个祝茹还有这个苏年雪,老找自己宝贝闺女的毛病。他们的爹也是,今天在朝堂上也老给自己找不痛快,尤其是那个京府判通,尤为气人! 苏年雪和祝茹被姜安柏的这话怼的不敢出声。尤其是祝茹脸憋得通红,也不敢言语。 “姜宰相!您怎么在这啊,让老奴我好一顿找,陛下的亲笔上谕,进府接旨。” 魏公公带着三个侍女,两个小公公,还有一名御医匆匆赶到大学士府后门。 “魏公公。”众人简单的行礼,都异口同声的称呼道。 这位魏公公可是当今陛下从小带在身边的公公,那可是除了皇上谁都要高看一眼的人。 “魏公公,让你看笑话了,请进请进。”姜安柏连忙招呼魏公公进门。 哎哟,老爹啊,你这上个早朝糊涂啦!哪能让人家公公走咱家后门啊!人家可是传皇帝上谕的! 姜希晗连忙赔着笑脸给他爹着补:“魏公公,咱往那边走。” 她弯腰做出跟她爹相反的方向,示意魏公公走正门。 这才让魏公公的脸色有些好转,转身跟着姜希晗走了。 这下他心里不禁犯嘀咕。 这姜宰相的嫡女不是个疯女吗,今日洒家瞧着跟前年大不相同了? 姜安柏看着女儿的举动,脸上自是笑的开心。 尤其体现为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怼各个大臣更欢了。 好啊好啊,看来自己的宝贝闺女是真的变好了! 苏年雪看着魏公公和姜家众人离去,立马就气的跺了一下脚! 气死了!皇上就这么看中这个殿阁大学士?传旨这么是时候! “年雪,这下可怎么办啊。”祝茹也有些着急,她们的目的明明差一点就达到了! 这姜宰相回来的也太是时候了,皇上的旨意也来的太巧了! “回家!今天反正也有人知道了,找几个人派出消息,就说那个疯女养面首了!”苏年雪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就带着自己的丫环快步离去。 第6章 医术被知晓 魏公公让那几名侍女和小公公就留在院内等候。 “姜宰相,这次事关重大,咱还是找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说。”魏公公严肃地说道。 姜安柏看着魏公公的神情,又注意到了这位御医,这可是御医主,太医院的领首。 “好,李御医,魏公公随在下来。”他说着也不禁严肃了几分。 这可是皇上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带着御医找我爹干啥?姜希晗默默地在心里想着,看着他爹带着二人往书房走去。 “说说,这五个面首闹成这般是不是你的主意?”姜珩生看着自家妹妹,冷漠地说道。 姜希晗一听这话瞬间就装出一脸委屈:“冤枉啊大哥,今日说好要将他们送出府的,谁知道苏年雪能登门抓人啊。” 她也没想到啊,她本来以为苏年雪就是捉弄前身为乐子,今日这事儿,她终于意识到,苏年雪是针对大学士府的,通过前身的所作所为,准备给自己老爹挖坑的。 “当初不让你在家中养面首,你不听!要不是今日爹和我赶回来的及时,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浸猪笼啊!姜珩生没有将最后三个字说出口,他发誓不再管自家妹妹,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大不了全家就辞官,回家种地。 但是今天的事情一旦处理不当,那他的妹妹就是死路一条! 毕竟是自己亲妹妹,做家人的怎么忍心看她死! “大哥,消消气,这事是妹妹不对。我会处理好的。”姜希晗看着自家大哥大发雷霆的样子,忍不住害怕。 这要是姜珩生像之前一样,哪根儿筋打错了,又抓自己去报官!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姜珩生看着姜希晗今日的穿衣打扮,是变了。 但是他真的不敢拿她妹妹的性命去赌她变好了。 姜珩生愤怒地看着那低头不敢说话的五个面首:“你们五个以后就留在大学士府,就当仆人,月例一两白银。不想做的话,也要等几天风头过了才能走。” 五个面首互相看了一眼。 一两白银,也不错了,至少在这里当下人,能让人看得起,不用在为了生计去青楼里当清倌,受人白眼。 他们点点头。就当接受了这个提议。 只有姜希晗在心里流泪。大学士府的下人都月例都是一两白银,她堂堂一个大小姐只有二两白银! 也罢,毕竟前身造的孽,现在要由她来偿还。 但是顶着京城疯女的名头,去医馆当大夫,怕是没人能相信。 姜希晗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姜珩生一看,自家妹妹听到这个消息,愁容满面,还摇头,以为是不满给她心爱的面首月供一两白银,气的张口就是指责:“你摇什么头!家中因为你,现在还欠人20两白银!” 姜希晗这一听,就知道大哥这是误会她了。 “大哥,没有没有,你这个月供给的很高了!我一个月二两白银不要,补贴家用!” 她连忙开口,她知道爹为了前身,至今还欠人二十两白银,大学士府每个月过得紧紧巴巴,能给下人开一两白银已经是极限了。 姜珩生自是不信的,自家妹妹张口就是谎话连篇,等到朝廷的俸禄发下来的时候,她肯定吵着要。他生着闷气转身准备去换下官服。 他一个七品官员是没资格上早朝的,自然是去了衙门处理公务,听说家中出事了,连忙赶回来。 “主人”小红看着姜希晗,小声地开口。 姜希晗看着红绿青蓝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你们既然选择留在大学士府当下人,以后还是叫我小姐,府中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如果你们觉得待遇不好,还是可以走的,我跟大哥说一声就好。” 小青一听这话连忙摇头:“主子,小青不走,这样的生活至少像个人,有尊严!” 众人也纷纷应和。 姜希晗看着这几个曾经的面首,感慨万分,都是苦命的人,为了一口饭被迫卖艺。 嗯,果然没钱还是硬伤!她要开始研究自己的事业了! 先去看看自己第一位顾客恢复的怎么样了! “走,先去别院。” 此时的别院里,姜安柏和魏公公,李太医已经在给屋内给北堂弈检查病情了。 李太医先是看了看北堂弈的伤口处理,又看了看今早他喝下的中药渣闻了闻。 “姜宰相,不知府上给三皇子请的是哪位大夫?”李太医放下药碗,脸上闪着惊喜。 太妙了,这药方到底是哪位神仙配的!这几味药的药性明明是相冲的,但是把了三皇子的脉,明显是在好转!这以毒攻毒的方法真的是妙啊! 姜宰相自然是答不上来的,他都是今天听魏公公宣皇上的上谕才知道三皇子在自家别院 北堂弈以为是这药方有问题:“李太医,药方不对?” 果然就说一个疯女,在家中都养面首了,怎么可能会医术! “不是,三皇子!这药方配的太妙了!您中的这毒,如果不是这药方,怕是又要找神医谷的谷主来了!”李太医激动地看着三皇子说道:“难道是谷主来了?” 北堂弈面色露出吃惊,说出了一句让众人都惊掉下巴的话。 “这是姜大人女儿配的药。” 姜安柏直接懵了:“哪个女儿?” “殿阁大学士还有别的女儿吗?”北堂弈皱着眉问道。 “臣家中就一个女儿,世人都知是个疯女三皇子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姜安柏意识过来,行了一个礼连忙说道。 这三皇子怎么拿自己的痛楚开玩笑啊。 还有这三皇子不是个残疾皇子吗,成天在宫中坐着轮椅这到底是咋回事? 北堂弈这下也懵了,他矜贵的脸上露出疑惑。 姜希晗进入别院就看见自己爹行着大臣之礼,身边站着魏公公。“爹,你们” 完了,自己捡的不能是啥达官贵人!这个想法突然就浮现到姜希晗的脑海中。 姜安柏看着自家闺女,笑呵呵地说道:“晗晗,你是救的” 北堂弈突然咳嗽打断了姜安柏没说完的话,姜宰相,你女儿是出了名的京城花痴,你心里不清楚吗?她在府中养了五个面首!甚至那帮面首还以为自己是他们的新伙伴! 你可不要害我啊,我可不想被这样的疯女缠上,到时候传出去三皇子不残疾,那皇上可真的保不住姜家了! 北堂弈看着众人担心的眼光,面不改色地说道:“各位大人,真是劳烦皇上惦记林风,下官没事,这多亏了姜小姐的医术。” 北堂弈说着,心里却想着,林风!你的身份借我用一下! 这下可真的整懵了姜安柏和李太医了,好好的三皇子用侍卫的名声干什么? 魏公公第一个反应过来,三皇子这是想隐藏自己的身份,三皇子自3岁那年的宫变上成为了一个坐着轮椅的残疾皇子,治好了后,三皇子表示不想参与朝廷纠纷,就一直没对外公布。 “林侍卫,皇上托我给您传句话,三皇子那边你不用担心,有皇上照看着。”魏公公隐晦地开口,一来能让众人更简单明了的理解三皇子的意思,二来皇上交代自己的话,他也传达到了。 那姜安柏也不是一个愚笨之人,每天都能精准揣测皇上的心思,自然听懂了三皇子和魏公公的意思,他更关心的还是他的那些话:“林侍卫,你确定是臣的小女救的?” 北堂弈看着姜安柏指着姜希晗疑惑地神情,点了点头。 姜希晗在旁边大概听懂了,自己救得是三皇子身边的侍卫,应该是出宫办事被人暗算了,怪不得初见自己的时候那么警惕。 “昨日女儿来别院的时候,看见林侍卫左腿上中了箭,便私自救下了。” 姜安柏怀疑地看着女儿,他不曾记得女儿会医术啊。 姜希晗感受到老爹的目光,急中生智地想到了解释。 “女儿小的时候在祖父祖母家中,遇见了一位老神医,他看女儿资质不错,便收了女儿当徒弟,这事儿也没什么机会展示,就没跟父亲说。” 李太医一听这话,立马就两眼放光,这药方开的风格跟神医谷的谷主开的极为相似,这疯女口中的老神医不能“可是一身白衣,勾着背,脸上全是麻子,还留着白胡子?” 姜希晗这下可被说蒙了,她随口胡诌的,怎么知道是谁。 还没等她说话,李太医就已经默认了,这毒药,除了谷主应该无人能解,谷主又喜欢游山玩水治病救人!一定是谷主! “我就说三林侍卫!中的毒药除了谷主,这天下应该无人能解,除非华佗在世,哈哈!居然是谷主的徒弟!” 姜希晗看着李太医激动地神情,他说的那个天下应该无人能解,自己应该怎么说?说自己来自5千年后,苦读中华五千年的医书?研究过古代每一位神医的书? 咦!算了,还是默认了,这要是实话实说,后果怕是比养面首还要严重。 北堂弈看着姜希晗的脸,陷入沉思,谷主他是最了解的,自己能重新站起来,不当残疾皇子,全是托了谷主的福,他并不知道谷主有关门弟子啊。这个疯女真的可疑。 但他也不准备拆穿。 “洒家的话也传到了,李太医随洒家回宫。”魏公公出声,随即又看向北堂弈,恭敬的行了礼:“林侍卫,老奴就先告退了。” 北堂弈点点头:“魏公公慢走” 姜希晗狐疑地看着北堂弈,这可是魏公公!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居然一个小小的侍卫这么随意地对待? 这魏公公也有很大问题,为啥对一个侍卫这么恭敬? 第7章 流言四起!皇上大怒! 姜希晗还在疑惑地想着。 李太医自然是不肯走的,这可是神医谷谷主的徒弟啊!这机会,天下医者谁会放过? “姜小姐,不知道你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能来京城?”李太医赔着笑。 “啊,师父他老人家神出鬼没的,我也不知晓啊。”姜希晗支支吾吾地说道。 她压根儿就不认识人家好不好!要不是为了自己的一身医术有个正当理由,她咋可能随便认个师父? 姜安柏看着自家宝贝女儿的样子,他无比的确信,压根儿就没有这么一回事,自己女儿会医术,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爹妈能不说?他能一点都不知道? “李太医,神医的为人,天下无人不知,他老人家每天游山玩水的,现在在哪,会出现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他还是替女儿把这个谎给圆了,想着等一会儿要好好问问。 李太医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魏公公拉着走了。 “李太医!陛下还等着老奴复命呢!” 李太医这才依依不舍地跟着魏公公离开。 姜希晗看着面前的“林侍卫”,:“林侍卫,这汤药,每日三顿,我让小青留下照顾你。” 北堂弈注意到姜希晗身后的五个面首,都已经换了一副下人的模样,想起方才, 疯女的丫鬟急匆匆地带他们出门说的话。 “不必了,我自己来便好。”北堂弈礼貌地拒绝。 北堂弈周身散发的是谦谦公子的气质,他的脸上白皙,配上那颗美人痣,棱角分明,双眼炯炯有神,不管怎么看都像一个世家公子哥,跟他侍卫的身份实在不匹配。 “你这腿,目前毒素还没有全部清除,现在怕是不便,你也无法站立。至少要一周,五天左右才能完全康复。”姜希晗说着,她真的很痛苦对于古代咬文嚼字说话! 她甚至对这个架空的朝代完全没办法了解,每个朝代都有每个朝代的语言习惯,她心里真的想把自己毒哑了算了! 北堂弈听完姜希晗说完话,更加怀疑眼前的这个女人。 京城谁人不知,这姜宰相家里的嫡女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疯婆子,丝毫没有涵养,经过今日这般交谈,完全不像之前所见的那般。 谈吐也好,穿衣打扮也好,都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更别说这让太医院的太医主都钦佩的医术。 他作为皇子,从小在宫中见惯了阴谋诡计,虽然看起来是个谦谦公子,但是心思还是相当谨慎,要不然也不能在那吃人不吐骨的地方长到20岁。 “姜宰相,不知可否进一步交谈?”他还是选择谨慎对待这个不知道什么目的的疯女。 姜希晗听完这句话,倒是毫无波澜,自己的名声就摆在那,自然是不招人待见的,尤其这个男人还知道自己养五个面首。 “爹,那女儿就先走了。”姜希晗行了礼,就带着红绿青蓝紫和秋香离开了别院。 姜安柏看着别院的门被关上后,恭敬地对北堂弈行大臣之礼:“殿下。” 北堂弈坐在床榻上,看着姜安柏,也礼貌地回礼:“姜宰相,本宫在您府上养病这事,还请宰相保密。” 姜安柏自是懂得,魏公公带给自己的陛下上谕,就已经表明了。 三皇子的残疾早就康复,他甚至还接管皇上的黑龙队。 黑龙队可是皇上一手培养出来的,里面全是死士,忠心耿耿,在暗中一直帮皇上做事。 这件事,别人不知,作为皇上最信任的大臣,姜安柏自然是知道的。 三皇子在3岁时,皇上就赐死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母妃,皇后娘娘。 当时三皇子年幼,陛下居然一直将三皇子养在身边。 宫中无人不知,皇上宠爱三皇子。 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宠爱,竟然将黑龙队都交给三殿下。 “老臣自然明白,只是不懂殿下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此时的姜希晗带领众人已经回到自己的院中。 “小红,你是这五人当中最为稳重的,以后你就去伺候我爹。”姜希晗看着小红说道。 “小青,你的心思最为细腻,这些日子,就麻烦你照顾林侍卫了。”姜希晗又接着开口安排这五个面首的工作。 “那我呢那我呢!”小紫年龄最小,也极其开朗活跃。 姜希晗看着小紫,小蓝,小绿,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排。 这三个人真的让她头疼,他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小蓝的琵琶,小绿的舞蹈,小紫的性格? 秋香看着小姐皱着眉头就知道,小姐并无头绪。 “小姐,这三个人,让奴婢来安排。” 姜希晗看着秋香,点点头。 秋香还是信得过的,她和她的母亲,从一个小县城逃荒到京城。 当时姜希晗他爹还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好心给了她娘俩一顿饭钱,让她们免于饿死在街头。 秋香他娘又是一个懂得感恩的,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地给姜家做饭。 秋香无疑是姜希晗身边最靠谱的,不管她是忠心自己还是姜家,反正不会害了自己。 姜希晗看着秋香带着这五个面首离开,她不禁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日子。 在现代的姜希晗估计已经被火化了,唉。 自己是回不去了。现在老天又重新让她活了一次。 她前世继承了爷爷的遗愿,一心只想治病救人,这才在爆发三年的疫情中,心力交瘁,最终落个累死的下场。 这一世,就当为了自己活一次。 姜希晗整理着思绪,殊不知别院里,自己的老爹已经遭受了到了暴击! “姜宰相,我隐瞒身份这件事,是为了你女儿。”北堂弈看着姜安柏,礼貌地说道。 姜安柏瞬间就明白了三皇子的意思,自己的女儿!痴女! 18了还嫁不出去!那在街上见到面相姣好的男子就上前骚扰。 这让他的脸上蒙了一层又一层地羞。 尤其是三皇子这般身份尊贵,对天下人又自称是残疾。 这要是让自己女儿知道了,三皇子已经不残疾了,长得又这般清俊。 唉 “臣懂了,三皇子不必明说了!”姜安柏羞愧地地下了头。 北堂弈看着姜宰相的模样,不禁感慨。 这姜安柏两袖清风,一心为民,是难得的清官,又颇受父皇器重。 可惜摊上姜希晗这样的女儿居然在家中圈养了五个面首! 这堂堂大学士府落魄不堪,唯独这别院唉 此时皇宫的御书房里,魏公公已经带着李太医回宫复命了。 “陛下!三殿下的腿上已经无大碍,多亏了谷主的徒弟啊!”李太医双膝跪在地下,磕着头激动地说道。 “哦?哪个谷主?”皇上不解,挑着眉,整理下坐姿疑惑地说道。 魏公公在皇上身边服侍着,此时也鞠着躬回答道:“回陛下,是神医谷谷主 ,说来也奇怪,那姜宰相的疯女儿,居然是神医的徒弟。” 皇上这下更是好奇极了,看着李太医,等着李太医的话。 这世人谁人不知,姜安柏的女儿臭名远扬? 姜安柏那般溺爱他的宝贝女儿,要是神医的徒弟还不早就大肆宣扬了? “回陛下,魏公公说的是!微臣思索了那疯女开的药方,属实是妙啊!那药方要不是精通药理之人,是万万不可能写出来的!”李太医直起了身,看着皇上激动地说道。 “是那疯女亲口承认的?”皇上不禁看着魏公公问道。 魏公公这刚直起的身子,又弯下去了:“是啊,陛下!这事儿是真的邪门啊!老奴回宫时还听闻坊间传,姜宰相的疯女还在府中养了五个面首啊!” 皇上一听这话立马勃然大怒! “荒唐!平日里蛮横抢劫也就罢了,姜安柏都已经穷到管朕预支银两了!她怎敢在家中养面首!荒唐至极!给朕把姜安柏传进宫!” 魏公公被皇上吓得,连忙跪在地下,低着头,连忙答应。 李太医更是将身子埋了下去,不敢在夸那疯女的医术高明。 第8章 姜安柏进宫,大学士府被上门讨债 姜安柏浑然不知,即将要面临什么。他还在自己的书房跟儿子交谈。 “珩生啊,三殿下那边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他叹了口气。 “妹妹的医术真的是谷主亲传?”姜珩生听得脑子变成一团浆糊。 妹妹居然会医术?还是谷主亲传?连太医主都赞不绝口? 怎么听起来这么玄幻呢? 姜安柏其实也不明白,但是他唯一敢肯定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撒谎了。 “会医术倒是真的,只是这师从谷主就有些蹊跷了。”他眉头紧锁,摸着自己的胡须,面色凝重道。 “爹,您不必担心,一会儿我去亲自问问妹妹。”姜珩生看着自己老爹满面愁容的样子,开口安慰。 “老爷!皇上刚才下旨宣您进宫觐见!”小红刚从小姐的院子路过门口时,就得知了这样的消息。 他还打听向那位公公打听是何事,居然是小姐养他们的消息被皇上得知了! 他虽然性格是五人中最为稳重的一个,但是面对这样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有些惊慌失措,他只是社会最底层的清官,在怎么样也不会跟宫中产生交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皇上器重姜宰相,宣进宫是常有的事情!”姜珩生看向门口跪下的小红,严厉地出声呵斥。 要不是为了妹妹的性命着想,怎么会留下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在府中! 姜安柏看着自己儿子的神色,他知道,儿子一直瞧不起这些清官,他从小跟自己苦读诗书,思想上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一等。 “珩生。人改变是需要时间的,不要如此苛刻。” 看来,要找机会好好跟儿子谈谈,这样的性子迟早会害了他。 “老爷,方才小人问了那公公何事宣您进宫,他说是小姐养面首的事情让皇上勃然大怒”小红很是感激姜宰相为自己说话,虽说是那疯女的错误,但是她毕竟是府中的小姐,再不济也是姜大人的宝贝闺女,这件事都传到皇帝耳朵里了 怕是他们五个人也要受连带责任 小红的话越说越觉得慌张不已,声音也小的像蚊子飞般。 姜安柏一听这话,脸色一沉,匆匆起身准备进宫觐见。 这事儿今早儿刚发生,还没过几个时辰就传到陛下那里,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啊 “爹,儿子也陪您一起进宫面圣!”姜珩生也心里暗道不妙。 他瞥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小红,连忙追着自己的父亲。 “不必,事关重大,还是我亲自进宫,你就家中看着你妹妹!”姜安柏急匆匆地走着,正声道。 姜珩生停下了脚步,皱紧了眉头目送他爹出门。 这可如何是好啊他在心里惆怅道。 此时的姜希晗在院中,看着那些全是繁文的医书。 她娥眉微蹙合上了那看不懂的医书,小声嘀咕:“这对我而言,几乎都算上天书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爷被皇上宣进宫了!”秋香急急忙忙地提着自己的裙子,跑着。 “我爹身为殿阁大学士,被皇上召进宫不是正常的吗”姜希晗纳闷道。 “是正常的,但是这次进宫是因为你在府中养面首的事被皇上知道了!”秋香面如土色道。 完了,小姐这次死定了。 姜大人必定是要辞官来保小姐了,她还是收拾小姐的行李,到时候举家搬迁的时候,不会太匆忙。 秋香默默地就开始打开姜希晗的衣柜,拿出一条布,摊在床上。 转过头又开始往外拿姜希晗的衣物。 姜希晗看着秋香慌慌张张地收拾着自己的包袱,她立即拉住秋香的胳膊。 “秋香,你这是做什么!” “小姐这件事情被圣上知道了,你肯定会要浸猪笼的!”秋香激动地说着,小珍珠就忍不住地往下掉,她的语气都变得哽咽了:“姜大人为了保你,一定会辞官的!保不准皇上还要将姜家流放” 秋香越说越忍不住抽噎,她最终忍不住用双手掩面,开始痛哭流涕。 姜希晗瞧着秋香这模样,心里也是一紧一紧地。 对啊,这是古代,女子要是失德,做出如此影响名声的事情是会受到酷刑的。 浸猪笼,顾名思义,猪狗不如啊 她明媚的脸蛋上忽然黯然失色。 今早刚发生的事儿,这么快就传到皇宫了? 自己明明当众矢口否认了,姜宰相也出面作证了。 这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的。 那就必然是这次事端的发起人,苏年雪了。 看来这苏年雪和她父亲苏掌院的目的是为了扳倒他爹啊。 姜希晗在心里暗暗想道。 姜家若是能渡过这次危机,她怕是以后要谨言慎行。 不能再低估着苏年雪了。 “主人!你快出去看看!姜少爷跟人都要打起来了!”小绿也急急忙忙地跑到姜希晗的院子里。 姜希晗这下更闹心了,自己的老爹刚进宫,大哥就跟人家在家中打起来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她闻声连忙往院子里赶去。 “不知怎的,院里来了三两个彪形大汉,上门讨债,说是姜宰相之前欠的二十两银子都仨月了还没还清!”小绿紧跟自家主人的步伐焦急地解释道。 秋月这一听,她就知道了! 上几个月小姐非要装修别院,连抢带变卖家中古董,才凑出来的钱。 这下大学士府别说开下人月例了,平日里吃饭都是问题。 姜宰相先前就已经朝皇上预支了供奉,这下又万般无奈地朝西边的钱庄借了二十两银子维持这几个月的生活开销。 “大学士府是真的拿不出银子,再通融在下几个月的时间,一定连本带利地归还!”姜珩生迫于无奈,双手抱拳低着头,向几个粗人行书生之礼。 “姜评事,姜大人欠我们钱庄的银子已经仨月有余了,我家老爷交代了 ,今日这欠款是务必得还了。”为首的大汉,身材极为魁梧,浓密的眉毛,面目狰狞。 但此时也双手抱拳以江湖中人的礼回敬自家哥哥。 这一幕,姜希晗看在心里。 她经过这一路在脑海中寻找事情的起因,已经知道,是她非要重新装修别院,导致大学士府账内,分文不剩。 姜宰相只好借钱养家。 这个倒霉大哥,是最看重自己的文人风度,如今却对几个粗人这般好言相待。 她不禁咬了咬自己殷红的下唇,长舒了一口气,走向了姜珩生身边。 姜希晗惭愧地扶起大哥的身子,面向几位粗人,淡淡地说道。 “几位大哥,随小女的丫环去当铺一趟。” 她随即又看向秋香:“秋香,去把我屋子里的那些首饰,都去当了,钱就交给几位大哥。” 秋香仓皇地听完自家小姐的话,恭敬地领命:“是小姐。” 姜希晗的这一举动,让姜珩生眼底闪过浓浓的诧异。 自家妹妹平日里最是喜爱那些首饰。 以前都是大把大把购买,付不起钱就抢了就回家。 没钱的时候宁可变卖家中的花瓶,字画也不会打那些首饰一分主意。 甚至前些日子,还把心思动到了爹的孤本上。 为首的大汉听了姜希晗的话,自然不会再开口为难。 他们这趟来大学士府的目的就是来要钱的。 目的都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多嘴。 倒是姜希晗,她知道那些首饰,想要凑齐二十两银子怕是很难的。 二十两银子相当于十五万人民币啊。 姜安柏和姜珩生多么廉洁奉公的两个人啊。 前身就算花光了大学士府的积蓄,也是买不到那么多钱的首饰。 “还剩下的银子,大学士府也会尽量凑齐的。还望诸位通报一声,多宽容些时日。” 这下让堵在大学士府看热闹的老百姓们不禁感慨。 “姜大人和姜评事过的这般艰苦,都不曾贪百姓的一分一毫啊!” “是啊,这疯女今日变化也颇大,都肯变卖自己的首饰了。” “要不是这疯女平日里挥霍银两,大学士府能过的这般凄惨?” “都是这疯女的错,她怎么做不是应该的吗?” 姜希晗听着门口的百姓三言两语的,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唉,洗白大业路艰难啊!搞臭一个人的名声容易,洗白一个人怕是要付出大量时间啊! 皇宫的御书房里,姜安柏双膝跪地,听着皇上极为不友好的质问。 “姜爱卿,坊间传闻你可知晓了?”皇上冷然。 姜安柏的头还埋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 “臣来时,才刚刚听闻。”姜安柏正气凛然道。 皇上轻蔑地笑了一声,这姜安柏,自家闺女都做出这般荒诞之事,说话还这般硬气。 “那姜爱卿说说,该如何处置你那疯女?” “陛下,臣只求您留小女一命,臣愿舍去这一身官服,举家被流放!” “大胆!姜爱卿这话是在教朕做事?”皇上震喝道,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砸在姜安柏的头上。 第9章 第一桶金的来处 御书房里所有的太监侍女都纷纷跪在地下,惶恐不安。 魏公公急忙跪在皇上身边,惊慌失措地开口:“陛下,息怒啊,殿阁大学士是您一手扶持上来的好官啊。” 姜安柏跪在地上,迟迟不开口。 他的额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紧闭双眼。 举家流放已经是他想到的最轻的责罚了,只怕是要苦了自家的儿子,满心抱负无法实现了。 皇上愤怒不已,他看着姜安柏迟迟不曾开口,心里也是着急的很。 这老小子,向朕好好地求个饶就这么难吗? 这天下何人不知朕器重于你?动不动就要让朕流放你全家!就用这个威胁朕是! “你们都退下!”皇上冷峻道。 众位太监,宫女纷纷鞠躬告退,魏公公临走时还唉声叹气地将御书房的门关上。 “魏公公,您说陛下这次会流放姜宰相吗?”魏公公身旁的婢女轻声询问。 魏公公一听这话,不禁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陛下哪里舍得,把咱们撵出来就是为了好好跟姜大人说两句体己话。” 此时的大学士府门前围观的老百姓早就消失了。 姜珩生坐在正堂的椅子上,看着姜希晗站在自己面前。 “今日这事,你做的还像那般模样。”姜珩生不冷不热道 “大哥,小妹前日子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小妹也是真心的想改变。”姜希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她知道姜珩生不像姜安柏那样,自己的老爹是真会无条件地信任姜希晗说的每一句话。 但是这个便宜大哥,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一言难尽。 “这件事你要去付出行动,而不是用嘴说说,祈求让我相信。”姜珩生不以为意道。 自家妹妹什么德行,他还是清楚的。 这次是真心想好还是心血来潮,他都保持一个观望的态度。 姜希晗也知道前身疯女的名声已经在世人眼中根深蒂固,不是自己做一两件事就能改变的。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放心哥,这次小妹是真的,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 “你的医术究竟是怎么学的?”姜珩生挑了眉,终究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 姜希晗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不镇定。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就是” 姜珩生厉色道:“你可不要跟我说小时候在老家学的,对外人说说行,但是我肯定是不信的!” 姜希晗这下彻底乱了阵脚,她难道要明说? 她是死后借尸还魂,借了你妹妹的身体重新活起来了? 这事儿要说了,姜家怕是要找道士做法! 万一给自己弄的魂飞魄散了可咋办。 姜希晗的大脑开始飞速的思考,应该怎么编一个合理的理由说自己会医术。 姜珩生看着自家妹妹纠结的神情,最终还是不忍心地开口:“你不想说便不问了,你只要记住不要做出对不起咱姜家的名声的事情就够了。” 他说着便站起了身,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少招惹后院的公子。” 姜希晗终于松了口气,自家大哥不再继续追问就好。 她看着姜珩生离去的背影:“知道了,大哥。” 她明白,姜珩生这话是在警告作为花痴的妹妹。 但是大哥啊,虽然我也觉得别院的侍卫长得不错,但是我只是欣赏他完美的身材啊。 姜希晗甚至都想把别院的侍卫毒死,尸体一直保鲜。 供自己练习针灸扎穴位! 作为医学生的姜希晗,有个特殊的爱好。 别人可能是真的欣赏身材,但是她可不是。 在这个没有人工标本的时代,要想找一个完美的练手工具,还是真的太难了。 姜希晗想着就准备前往别院看看那位病人恢复的怎么样了。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练习一下针灸。 哦不,是治病救人! 此时别院里的北堂弈,还不知道自己的完美的身材被一个医学狂魔惦记上了 “主子,要不让林风去找一处宅院,搬出去。”林风看着北堂弈,眼底透着不安。 他从宫中来知道姜大人的疯女在家中圈养面首,为此皇上还龙颜大怒,急忙宣姜大人进宫了! 他实在担心那个疯女会惦记上自家主子,到时候主子不残疾的事情要是传出来 他怕有人别有用心啊! 北堂弈看着林风面色有些凝重:“注意称呼!” “你叫云一!我叫林风!” 姜希晗的医术既然被李太医认可,证明她还是有一手的。 “林侍卫,我来给你施针来了!”姜希晗语气轻快地敲了敲别院的门。 她每天都有一个习惯,就是要扎针! 这是她决定继承爷爷衣钵,他老人家特别嘱咐的。 每天都要练习找穴位,练习自己的手法。 这是她前世每天雷打不动坚持地事情。 北堂弈听见姜希晗的声音,瞬间皱着眉头示意林风去把门打开。 他听着姜希晗的声音这般愉快,是不是偷听到刚才的对话了? 他暗自回忆了一遍,好在自己跟林风没有说别的。 “姜小姐,劳烦你费心了。”北堂弈保持着谦谦公子的风度,说道。 “说的这是哪的话,不劳烦不劳烦。”姜希晗挥了挥手,欢喜地说道。 倒是我应该感谢你啊,让我不用为工具犯愁! 林风看着姜希晗这笑脸,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凉意。 这疯女果然名不虚传,看见长得好看的男的就这幅献媚的模样。 “姜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您是医者,但是毕竟我家主子是男身这针灸还是” 林风双手行礼,面对这姜希晗鞠了躬。冷冷地开口说道。 姜希晗一听这话,脸上明显不悦。 “这位是?”她说着望向北堂弈开口。 “我的部下,云一。”北堂弈平淡地回答姜希晗的话,他此时也皱起了眉头,言语透漏着婉拒:“姜小姐,在下也认为,你来施针有些不妥。” “我是医者,无男女之分,都是治病救人。”姜希晗严肃的开口。 她又望向林风,正经地继续说道:“云一侍卫要是不放心,就留下看着便好,我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 这古代的封建思想还真的没办法,她以前在医书上看见,女病难医。 很多古代的女子生病特别是患了妇科疾病往往羞于启齿,或语焉不详。 她作为医者看见这些内容,尝尝气愤到胸口发闷。 林风显然还想说些什么来婉拒姜希晗。 “好,那就劳烦姜小姐了。”北堂弈看着姜希晗这正经的神态,淡定的答应了。 他醒来就听闻那蓝衣面首说过,姜希晗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撕开衣服,为自己施针。 想来也不必拘泥于此,林风也在旁看着。 姜希晗这才满意,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既然如此,还请云一将你家主子的衣服脱下,收拾妥当后,出门喊我便好。” 她说着将银针包放在桌子上,转身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这“林侍卫”还算识相的,他中的毒那是相当的霸道的。 一日不施针控制,就会顺着经脉蔓延全身。 到时候阎王爷直接该给他判死刑了! 必须要吃药配合针灸,来排除他腿上的毒才行。 屋内,林风为北堂弈脱下衣服,还忍不住地担忧道:“殿下,这疯女真的能行吗?” “无碍,李太医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你也在旁边看着,本宫还是放心的。”北堂弈从容道。 林风听完三皇子说完这话,便不在劝阻。 想来自己在旁边盯着,要是那疯女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自己就砍了她的那双手。 他将北堂弈的裤子脱下,看着那面目狰狞的伤口,周遭的皮肉已经发出紫黑的颜色,还散发着刺鼻的恶臭的气味。 那伤口甚至还在留着黑紫的毒血。 “殿下,属下一定尽快查明是哪个杀天刀的,必定将那厮的手脚都砍掉,给您报仇。” 林风直起身,将地下的剑捡起,狠狠地攥在手中说道。 北堂弈没有回答,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皱起了眉毛。 恐怕这背后之人,不会那么轻易露出马脚。 那死卫见被自己抓住,立马就咬舌自尽了。 知道自己并不残疾,且为皇上办事的就那么几个人。 他暗暗在心里想着。 此时林风已经打开房门,唤姜希晗进来。 姜希晗走进屋,拿起银针包,摊在北堂弈的床榻边。 “这毒,必须要配合那汤药和每日一次的针灸来排出体内。”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枚银针。 “要我说啊,给你下毒这人也是够狠毒的,还好你遇见了我,这人分明是想要你死啊。” 姜希晗自顾自说着,伸手将银针插入北堂弈的腿上。 北堂弈和林风听闻这话,立马变了脸色。 尤其是林风,他握着刀的手都已经泛白了。 “不过问题不大,还是那句话,每日三遍那汤药,再加上我每日来给林侍卫施针,7天之后,这毒也就解了。” 姜希晗是真的开心,要是不让她施针,这侍卫死了是小事,死在自己手上可是大事啊。 “在下多谢姜小姐救命之恩。”北堂弈看着姜希晗这骄傲的神情,开口。 “诶!林侍卫没听过大恩不言谢吗?这次治疗的费用,林侍卫还是要如数偿还的。”姜希晗停下施针的手,笑眯眯地看着北堂弈开口。 第10章 因下厨做饭忘记拔针! 北堂弈自然懂了。 “云一,给姜小姐拿一两黄金。”他吩咐着林风。 姜希晗看着这北堂弈这爽快的性格,自然是高兴地。 她继续从针包里抽出银针,愉快地笑道:“林侍卫果然大方啊!大学士府这情况你也知道。” 她将最后一根银针插入北堂弈体内。 她起身接过林风递来的金子,在手上掂了掂,嗯这分量! 这举动,像极了她刚穿越来时那刀疤男的模样 “这针,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过来取。”姜希晗说着就拿着一两黄金出了门。 姜希晗出了门还是在沾沾自喜。 这钱本就是她应得的,瞧瞧那云一什么嫌弃的表情啊。 他主子药材的钱都是自家小蓝掏的,那不是要还给人家啊? 大学士府还欠了钱庄银子,自然也是要还的? 自己凭本事挣钱还要受人白眼,哪有这种道理。 姜希晗心里暗暗想着,就准备去自家哥哥的院子,将这一两黄金给他。 当她走后的别院屋内。 林风还是忍不住想起方才那疯女,拿走银钱,在手里掂一掂的动作。 那模样真是让他万般嫌弃。 救自家主子不是她作为北玺国子民应该做的? “殿下,这疯女实在是没有教养,那贪财的模样跟姜大人完全不像。” 北堂弈听闻这话,嘴角稍微有些上扬。:“这模样挺真实的,大学士府也确实困难,你来的时候,不是跟本宫讲,姜府被上门要债了吗?” “更何况,这本是人家应得的。” 他真的对此不以为然,人家确实救了自己一命,跟自己索要银两确实不过分。 此时的御书房内,姜安柏已经被皇上命令站起身来。 “你是朕在这朝堂上最为信任的大臣!别老是动不动让朕给你举家流放!你这般,将朕的颜面放在何处?”皇上看着姜安柏呵斥道。 不争气的东西!白瞎了朕的一番苦心! “陛下,此事是臣教女无方,愧对皇上的信任!臣方才那话是真心的,只求皇上放那不争气的女儿一命。”姜安柏说着就要下跪。 “站直身子!朕都说了,不必跪了!”皇上已经被油盐不进地姜安柏气的不成样子! 这顽固不灵的老小子!自从朕登基以来,他肝脑涂地模样,朕心里最为清楚! 就是这性子!固执!太固执了!比朕还固执! 每次谨言都要给朕气个半死! 奈何朕就欣赏他这骨气! “臣惶恐!”姜安柏抱拳,弯着身子低着头行着大臣之礼。 但是这语气,还是中气十足。这让皇上更加生气了! “惶恐?姜爱卿听听自己的语气,可有半点惶恐的意思?” “你这性子,怪不得百朝文武没有一个向着你的!也就朕!” 皇上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自己最得意的臣子,百姓口中好官! 朕能怎么办呢? “罢了,今日这事,你就对外死不承认好了,那五个面首,朕也听说了,都留在你府中当下人了。”皇上摆了摆手,不看姜安柏,示意他别惺惺作态了。 姜安柏直起身子,眼里充满了感恩地看着皇上。 自己从皇上刚登基时就高中状元,一路上一直被皇上爱护。 他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地帮皇帝管理好这天下。 他无言,又发自肺腑地行了一个大臣之礼。 “朕今日唤你来,主要还是担心弈儿。”皇上看着姜安柏,语气中充满了忧愁。 姜安柏直起身坚定地看着那脸上写满了担忧地皇上,安抚地开口道:“皇上,三皇子无性命之忧。臣那不争气的女儿说七日内便可康复。” “唉,朕担心的不是这件事,弈儿的腿疾康复一事,无人得知,怎么就会被人暗算呢?” 姜安柏陷入沉思。 确实作为皇上最信任的他,也是今日刚得知,三皇子不残疾了。 姜珩生的书房里。 他看着桌子上的一两黄金,双眼疑惑地看着自家妹妹。 姜希晗连忙笑着解释:“大哥,这是我管那别院的侍卫要的诊金,补贴家用。” 这话可惊呆了姜珩生,只见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说道:“你管别院的大人要了诊金?糊涂啊!赶紧给人送回去!” 那可是三皇子!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皇子! 世人皆知三皇子自幼受到前皇后恶毒的虐待,导致了双腿残疾。 皇上心疼三皇子的遭遇,自他三岁起就带在身边。 那可是皇上亲手抚养长大的皇子! 姜希晗看着自家大哥这般慌张的模样,不解:“大哥,那侍卫看着也不像缺银两的样子。这是妹妹应得的啊。” 这大学士府过的如此艰难,自己也不能治病啊。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大哥如此地激动。 姜珩生看着姜希晗不解地神情,他也答应了爹,不告诉妹妹,三皇子的身份。 他只能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将这一两黄金收起来。 “也罢,既然你有这份心,大哥就知足了。” 他只好骗妹妹自己收下了,等晚些时日,爹回来了,让爹还给三皇子。 姜希晗看着自家大哥收下了,便告退了。 她走出大哥院内,还是不明白为何大哥那般慌张。 一个侍卫,让家里这么看重。 那人周身的气质,说是侍卫,更像是一个世家公子。 要不是他手上有经常握剑的老茧,自己怕是他到底会不会武功了。 姜希晗想着来到了大学士府的厨房。 她准备今日亲自下厨做顿饭。 “小姐啊,您今日怎么来到庖厨了!” “吴嬷嬷。”姜希晗看着秋香的娘,客套地开口。 “诶,小姐,你快些出去,这里埋汰,免得把您弄脏了!”吴嬷嬷看着姜希晗今日这般模样,自是感动地不行。 以前小姐对府上的下人从来没有这般礼貌。 自己闺女说小姐变了,她还不相信。 今日这一瞧,倒是真的相信了。 姜希晗自然是不会出去的,她扫视了这厨房,只有蔓菁,也就是现代的萝卜。 这是古代最为广泛的蔬菜,可谓是普通穷苦老百姓都能吃得起。 “吴嬷嬷,今日的饭菜我来做,你去忙别的。”姜希晗挽起衣袖,就准备接过吴嬷嬷手里的面盆。 “小姐,这可使不得啊!你这不是折煞老奴了吗”吴嬷嬷满脸害怕地护住身前的白面团子。 “小姐您说就好,老奴来动手就好。”吴嬷嬷又于心不忍退了半步。 她可从来没说过自家小姐会做饭。 大学士府已经没什么粮食能给小姐霍霍的了,就只剩小麦和蔓菁了。 就连那一筐鸡卵,还是养的三只母鸡下的。 整攒了好几天才攒下来的一筐,老爷还要把那个卖了换钱。 “这样,你在旁边看着我,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再指点我!”姜希晗商量地开口。 这才让吴嬷嬷松开手,将面盆放在桌子上,退到一边。 姜希晗在前世,家中只有爷爷和自己。 她从小就开始学着做饭,方便照顾爷爷更是为了自己的温饱。 厨艺可能达不到五星大厨的级别,但是做个家常菜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她看着这少的可怜的食材,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她想着那就做些萝卜馅饼,炸点萝卜丸子。 同时她下定决心,要尽早研究挣钱的路子,改善家里的伙食。 姜希晗洗了手就开始揉上了面。 她完全忘了,别院还有一个等着他拔针的病号 “殿下,我出去寻那姜小姐。”林风恭敬地说道。 这一炷香的时间眼瞅着马上就要到了,这疯女怎么还不早早过来候着? 太不靠谱了! 他在得到了北堂弈的同意后,便出了屋子。 这时的姜安柏带着儿子给的一两黄金正好要来找三皇子。 “姜宰相。”林风看见姜安柏,恭敬地行了礼。 姜安柏点点头问道:“林侍卫这是准备干嘛去?” “姜大人,姜小姐说一炷香后过来给三殿下拔针,眼瞅着时间要到了,她人不知哪儿去了,属下正准备去寻呢。”林风冷酷的脸上不禁有些着急。 姜安柏一听这话,这还得了!自己的女儿也太不靠谱了,给三皇子施针还能忘记时间! 急忙开口要跟林风一起去寻。 连银子的事儿都忘后脑勺去了。 不久,秋香便在厨房找到了自家小姐。 “小姐!我的祖宗啊,快跟我走!”秋香连忙走进来,伸手就要拉着姜希晗走。 姜希晗正在炸萝卜丸子呢,一脸懵比。 “秋香,没看见我炸丸子呢嘛!啥事儿你说!”姜希晗挣脱掉秋香的手。 “祖宗!你忘记给林侍卫拔针了!姜大人急的到处寻你!”秋香吆喝道。 完了!把这事儿往脑后勺了! 姜希晗连忙将勺子递给吴嬷嬷:“嬷嬷,你帮我看着点丸子,我去去就回!” 她刚洗干净的手,上面还挂着水滴,此刻也不顾形象了,直接就往自己的白衣上抹了抹。 急匆匆地抬脚往外面走去。 她把给北堂弈施针这事儿当成练手了! 完全忘记人家是一个真正的病号了!这下惨了!不能把钱收回去! 第11章 身体没有,但灵魂调包了 别院屋内,姜希晗已经把所有银针全部拔掉,消完毒收纳到银针包里。 “还好,挺及时的,刚好一炷香。”姜希晗松了口气。 林风冷酷的脸上已经露出一丝丝怒意,他真的在极度克制自己,没有发脾气。 北堂弈脸上倒是露出很柔和的笑容。 “这钱,林侍卫还是收回去。”姜安柏终于想起袖口中的一两黄金,急忙拿出来,递给林风。 北堂弈这时看着姜安柏,生怕他忘记隐藏身份这事。 “姜大人,这是下官给姜小姐的诊金,岂有收回的意思?”他不解地开口。 说实话,姜安柏确实忘记了三皇子现在是林侍卫的事情。 他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地看着北堂弈。 北堂弈还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看着林风说道:“云一,将诊金还给姜小姐。” “姜大人可以不要,这是在下给姜小姐的。” 姜希晗这下震惊地表情才淡淡褪去。 他爹这一举动,可吓死她了。 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来这里赚的第一桶金,她凭自己本事赚的,岂有不收的理? “爹,这是我凭本事赚的钱,你就收下,补贴家用。”姜希晗看着自己的老爹说道。 姜安柏这下只好接过林风递过来的一两黄金。 三皇子都这么说了,他就不矫情了。 自己女儿辛辛苦苦看病赚的钱,有什么不能收的。 “在下还要在大学士府住一些时日,就唠叨姜大人了。”北堂弈极为端庄地开口。 姜安柏连忙行大臣之礼:“林侍卫说的这是哪的话,这是大学士府的荣幸,在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他说完连忙带着姜希晗走出了别院。 这下真的让姜希晗更加怀疑了。 “爹,你实话实说,这林侍卫是不是哪家的公子?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恭敬?” 姜安柏一听自己宝贝女儿的话,神情极为不自然道:“说什么,林侍卫是三皇子的贴身侍卫。” 他的语气极其没有底气,就像在掩饰什么一样。 姜希晗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模样:“一个皇子身边的侍卫,至于魏公公都跑来关心吗?爹,女儿又不是傻子!” 姜安柏这下可慌张坏了,他也误会了姜希晗的意思:“女儿啊,爹知道你就算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也无妨,就在家中陪着爹就好。” 姜希晗一听这话,就知道爹误会自己了。 这前身到底是有多花痴,自己的亲哥和亲爹这般不放心。 “爹,你误会女儿了,我没有看上林侍卫,我也不准备嫁人,就这样一直在家中陪着爹。” 姜希晗解释道,她可不想嫁人。 古代这般封建,嫁了人岂不是就要相夫教子? 自己身为正一品官员之女,想必也要嫁给门当户对之人。 自己肯定会男人三妻四妾,那她岂不是要疯? 现代实行一夫一妻制,还是有很多男人婚后出轨的。 其次这医疗条件,生个孩子岂不是等于半个身体进了鬼门关? 她可不想。 她就想挣很多钱,将这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养老,到时候好好放松一下,游山玩水,治病救人。 “好好好,方才听秋香在庖厨寻到你,好端端地去那作甚?”姜安柏听完姜希晗刚才的话,甚是欣慰,这女儿如今改变很大啊!想通了就好! “哦对!爹!今日女儿亲自下厨,咱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吃一顿,就当是庆祝女儿重生。”姜希晗想到今日的计划,开口说道。 这下姜安柏更是开怀大笑! 自己的女儿真的变好了!苍天有眼啊! “好好好,你娘要是知道她的晗儿这般,一定会开心的。” 二人说着就回到了正堂之内。 太阳渐渐褪去,天空上浮现出火烧云的景色。 此时的苏府里,苏掌院坐在饭桌上,唉声叹气。 “姜伯父说那五人是仆人,皇上就信了?这皇上未免太偏心了些!”苏年雪看着自己老爹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埋怨。 “年雪!圣上岂是你能议论的?”苏掌院闻声呵斥。 苏年雪被父亲训了以后,连忙低下了头。 “诶,老爷,这是自己家中,无妨的,好好说嘛。”苏姨娘细声细语地安慰。 这苏府,正房为苏夫人,就一个小妾为苏姨娘,苏年雪本就是她生的,理应为庶女。 苏掌院为了名声上好看,就对外宣称苏年雪是苏夫人生的,是苏家的二嫡女。 世人不知,这苏家上上下下可是无人不知的。 苏夫人轻笑了一声:“妹妹,隔墙有耳。万事还是小心些没错的” “明日早朝,我再向皇上弹劾。夫人晚些时候跟诗檀说一声,让她跟二皇子吹吹枕边风。”苏掌院摆摆手,打断了这两个人的明争暗斗。 苏诗檀才是苏家真正且唯一的嫡女。 苏掌院明面上是大皇子北堂宇的势力,背地里却是支持二皇子北堂尉的。 至于是怎么欺骗北堂宇的,自然是以看管的名义,将自己女儿嫁给北堂尉做二皇妃的。 苏年雪听完这话,手在桌底狠狠的攥紧了。 此时,大学士府的正堂里却是欢声笑语。 “嗯!晗晗,你这丸子做的颇为好吃啊!”姜安柏吃着姜希晗亲手做的丸子,赞不绝口。 姜希晗看着自家老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满足地笑了:“爹,慢点吃,女儿做的多。” 姜珩生就斯文多了,细嚼慢咽品着饭菜。 心里却忍不住狐疑地看着姜希晗。 本身就好奇这突然间冒出的医术,现如今又做出这般美味的饭菜。 要不是知道自己妹妹的容貌没有丝毫改变,他都要怀疑被人掉包了! 姜希晗扭过头就发现自己大哥这般盯着自己,有些忍不住地心虚。 “哥,是饭菜不合胃口吗?”她低声询问。 “并没有,只是这饭菜从未见过,却很好吃。”姜珩生淡淡的开口:“不知妹妹从哪里学的?” 姜安柏也停下了动作,好奇地看着自家女儿。 “额梦见的,就尝试着做出来了。大哥觉得好吃就好。”姜希晗低头吃着萝卜馅饼,掩盖她支支吾吾的发言。 姜安柏一听这话,爽朗地笑了:“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遗传了灵娘的厨艺!梦见的食物竟然做的这般美味!” 姜希晗一听这话,嘴里的馅饼还没咽下去,就被呛着直咳嗽,连忙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扭头对着边上咳嗽。 “小姐,呛着了,喝口水。”秋香看见自家小姐一直咳嗽,急忙倒着茶水。 这么荒谬的借口,姜宰相居然一点都不怀疑。 真是吓死姜希晗了。 她接过秋香手中的杯子,大口喝着水。 “要不是妹妹的容貌一点未曾改变,我都怀疑你被人调包了。”姜珩生没有看向姜希晗,幽幽地开口说道。 噗。 姜希晗直接将水吐到了地上。 “咳咳,大哥说笑了。咳咳咳咳” 身体没有,但是灵魂调包了。 姜珩生看着姜希晗的行为,颇为嫌弃地皱起眉头。 嗯这行为才像自己的妹妹。 姜安柏连忙拍着自家女儿的背,关心地说道:“慢点慢点,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姜希晗抬起眼眸看着父亲关心自己的模样,他眼里没有任何怀疑。 她又看了看大哥那嫌弃的表情。 呼,总算蒙混过关了… 第12章 朝堂之上,他爹给人牙打掉了! 大学士府别院屋内,北堂弈坐在轮椅上看着皇上传来的书信,脸上面无表情。 “殿下,皇上听闻您中毒非常担忧。”林风鞠着躬小声道。 北堂弈没有说话,此刻的他身上已经卸下了防备,无需再平易近人。 三皇子一直以来对外都是谦谦公子般模样,只读圣书,以礼待人,对夺权从来没有想法。 当然这都是给宫中那帮人做戏看的,真正的三皇子,只有黑龙卫清楚。 “殿下,陷害您的背后之人未曾找到,还请殿下责罚。”林风见北堂弈放下书信,手掌托着下巴沉思,并未做声。 他连忙单膝下跪自责地说道。 北堂弈这下才抬起眸子,放下手淡淡开口:“本宫何时怪过你?起来。” “这背后之人怕是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北堂弈示意林风过来推自己。 林风起身推着北堂弈的轮椅扶手,将三皇子推到窗边思索着开口:“这宫中知殿下康复一事,寥寥无几,同时知道您替陛下做事,更是几乎没有” 北堂弈看着窗外的月色,蹙起了眉头。 是啊,看来父皇贴身的人怕是被人收买了。 此时姜希晗已经吃完饭,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这顿饭吃的可真是惊心动魄啊,还以为她要坦白了。 她被吓的吐了一地水,居然打消了姜宰相和姜大哥的怀疑。 这有点一言难尽啊,还是尽早挣到钱才好。 “秋香,你可知哪家医馆招大夫?”姜希晗想着,漫不经心地发问。 秋香看着自家小姐摇了摇头:“不知,明个儿秋香去打听打听。” 姜希晗坐在了床上,淡淡道:“嗯,明日我和你一起。” 这话可吓坏了秋香,差点没端住姜希晗的洗脚水。 “慢点。” 盆里的水溅湿了姜希晗的脚,她关心地说道,将自己的脚放了进去。 噗通,秋香直接双膝跪地。 “小姐!奴婢手滑了,还恳求小姐原谅。”她语气都在颤抖。 她家小姐一直以来是个暴脾气,只要自己犯了一点错,都会挨小姐的打。 秋香都已经做出下意识的行为了。 “赶紧起来,多大点小事!”姜希晗哪经历过这啊,这也是她第一次当主子,“以后别老动不动就跪,放松些。” 秋香还是不肯起身,小姐说的话虽然让她震惊,但是那种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小姐明日秋香自行出门就好” 姜希晗忍不住苦笑,她听出秋香的意思了,怕自己又做出那般荒唐事。 “你先起来,秋香,你信我一次可好?”姜希晗叹了一口气,看着秋香认真地说道。 秋香楞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这两日确实不一样了,如今这般开口 “还不起来?”姜希晗假意做出生气地模样,吓唬秋香。 秋瞧着着小姐这样子,连忙起身,答应着是。 伸手就要伺候自家小姐洗脚。 “我自己来,你也收拾收拾,早些休息。” 姜希晗伸手拦下,淡淡地说道。 次日,天微微亮起。 姜安柏和姜珩生就已经坐在正堂里吃着早饭。 姜希晗此时缓缓走进正堂。 这下可惊呆了姜家父子。 “晗晗,今日怎起的这么早?”姜安柏夹得菜已经到了嘴边,却被眼前的女儿吓的僵住了。 姜希晗对着父亲和大哥行了礼,就起身坐下:“这不是想着陪爹和大哥吃早饭” 姜安柏一听这话,激动地眼眶又要红了。 倒是姜珩生,吃惊了一下,立马就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以后也要这般,这才像正经姑娘。” “珩生,昨日爹怎么教导你的?”姜安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女儿做到这般地步,实属不易,怎么不夸反倒要求更多呢? “爹,大哥说的对,女儿日后也会如此的。”姜希晗连忙出声劝道。 大哥对自己的刻板印象太深,一时半会还真的难以转变。 倒是姜宰相,这般疼爱自己,真是不容易。 尤其是在这封建的古代。 皇宫里,金銮殿上,百朝文武跪拜龙椅上的皇上。 “吾皇万岁万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上大手一挥,气宇轩昂道,“安邑县的事情,众位爱卿都听说了。” 一位穿着正二品,绯袍绣锦鸡,又矮又瘦的小老头从人群中站出来,鞠躬答道:“回皇上,微臣已经连夜派人赶往安邑县查明真相。” 皇上看着出列的刑部尚书冷哼了一声:“哼,朕可是听说,那安邑县的知县苛待百姓,税收可比朝廷高出不少!百姓苦不堪言!” 刑部尚书连忙被吓的跪下,语气也结结巴巴:“罪臣该死!” 姜安柏此时站了出来行礼,正色道:“皇上,那安邑的知县这般为官,是如何任命的,臣恳请皇上查明此事!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周尚书!你可听见殿阁大学士的话了?”皇上看着百官中瑟瑟发抖的吏部尚书,怒喝道。 “回陛下!听见了罪臣冤枉啊,那安邑县知县任命时,是好几位大臣推荐,臣这才任命的啊 !”吏部尚书连忙下跪,解释道。 “周尚书,此言差矣!一方知县,一方父母!敢问那知县是哪届科举中的进士?”姜安柏挺直腰板,看着周尚书,言语中尽显犀利。 知县,自古以来都由科举考试中的进士任命! 那是多少寒窗苦读的学士心中的目的! 高举进士,治理家乡! 他姜安柏读书为官就是不想百姓受那些贪官的坑害!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你们平日里口口声声为天下百姓着想!一个个的真是气死朕了!“皇上拿起桌子上的奏折,伸手就是往地下砸去。 “来人!传朕的旨意!念在吏部尚书初犯,拖出去打50大板!” “那知县死不足惜!也不用查了!别以为朕不知道,有些官员想要扶持自己人,一群烂泥扶不上墙!” “给朕查!那知县是哪个奸臣的亲戚!直接给朕满门抄斩!” “姜安柏,你协助刑部去做!” 皇上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满朝百官纷纷下跪。 那可怜的吏部尚书流着泪不敢打断皇上的言语,没有求饶就被拖出去了。 “臣领旨!”姜安柏喊道。 “臣复议!”翰林院掌院学士,苏掌院喊道。 “皇上恐怕不知,民间现在口口相传,姜宰相那疯女在家中豢养五名面首!恐怕难当此任啊!”苏掌院义正言辞的高喊。 “臣附议!姜宰相眼下还是处理好家事重要!”户部尚书开口。 户部尚书可是一直看姜安柏不顺眼,直接就是落井下石。 “臣也附议!”百官中也异口同声响起了许多反对的声音。 这朝堂之上大臣们都是拉帮结伙,姜安柏平日里为了天下百姓,得罪了不少人。 只有寥寥数几的官员才认同姜安柏,但此时也不敢出来帮他说话。 姜安柏听着这些声音,不禁愤怒,自家女儿明明在变好!她只是需要时间改变! “朕不是说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朕看重的是姜安柏,又不是他那疯女!”皇上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无奈道。 “回禀陛下!女子最应该看重自己的就是名声!那疯女只是大臣之女!竟敢在家中豢养面首!理应浸猪笼!”户部尚书义愤填膺地说道。 叫姜家惦记自己的闺女!要是许若舒嫁进姜家!这跟要了他的命有何区别! 姜安柏被浸猪笼这三个字冲昏了头脑! 浸猪笼本是民间私刑,如果对人使用,就等于咒骂这人猪狗不如,如同畜生一般,即使投胎也不得为人! 他的宝贝闺女满身医术,昨日里还给自己下厨做饭!今日更是早起! 一切都是他期盼已久的画面,如今刚见到希望! “你再给我说一遍!许老儿!你怎敢侮辱我女儿猪狗不如?我跟你拼了!” 在这百朝文武面前,说要将姜希晗浸猪笼,这不是给皇上架在那里,不上不下? 他直接就冲到户部尚书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挥了一拳。 周遭的大臣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二人厮打在一起。 皇上也看傻了,这姜安柏一介文人,怎么动上武了? 这许尚书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给人家女儿浸猪笼! “姜安柏!你这是作甚!赶紧把他二人给朕拉开!” 众位大臣急急忙忙闻声拉架。 姜安柏被众人架到一边,此时他的乌纱帽都已经歪了,脸上还有少许散落的白发。 反观户部尚书许大人呢,牙都被姜安柏打掉了一颗,嘴里疯狂冒血。 脸上都有明显的淤青痕迹。 他捂着嘴连忙看向皇上,痛哭流涕:“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啊!你看看这厮,给臣的牙都打掉了!” 郭将军可是刚从边疆打完胜仗,回京赴任第二天就看见了这让他欣赏的一幕。 “陛下,卑职倒是觉得这事,姜宰相做的对!” 皇上皱着眉,轻轻看过许尚书,目光落在郭将军身上,好奇地开口:“此事怎讲?” 难得,这百朝文武居然有人能替姜安柏说话的。 第13章 姜希晗当街受挫 京城街上,姜希晗被从一家医馆里轰出来,她本想着当个坐堂医,挣点小钱。 “姜小姐,您就别在这捣乱了!赶紧走!”药童将姜希晗推搡着出了大门,嘴里还嫌弃地说着。 “你别推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的医术可是李太医都认可的!”秋香连忙扒拉开药童的手,大声说道。 “别拿小的寻开心了,这京城谁人不知道你家小姐,是个疯女啊。赶紧走,没看见病人这么多吗。”药童听完秋香的话,翻了一个白眼,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确实如他所说,这家医馆人满为患,门口还挂着招坐堂医的告示。 医馆里排队的患者们纷纷扭过头,眼神里都充满厌恶地看着姜希晗二人。 大家都是来医馆看病的,这疯女又不知道闹哪出,要是耽误了病情,算谁的? “算了,秋香,我们再问问别家。”姜希晗拉着秋香就要离开。 大街上驻足了不少老百姓看热闹,这让姜希晗感到很丢脸。 堂堂现代天才中医,被这般嫌弃。 她脸上挂不住,更何况边上就是杂技团,在那耍猴呢。 自己这边围观的人,都比那看猴的还多了。 “小姐咱都快给京城的医馆去遍了!这是最后一家了!”秋香看着自家小姐,焦急地说道。 这一早上都已经被拒好多次了,这帮人对小姐印象真的太刻板了! 明明小姐的医术这么厉害,连当今太医院的太医主都对小姐刮目相看! 姜希晗听这话,脸瞬间红了起来,竟跟那猴屁股有几分相像! “走走走,就你会说话,先回家!” 她这下更是没脸走在大街上了,转身就迈开步子。 “大夫,大夫,老妇求求您救救我孙子!” 医馆里继轰出姜希晗后又轰出了一名老妇人,身边还牵着一大约五岁的男孩。 “赶紧走!你这是天花!染上之人必死无疑的!”药童连忙摆摆手,吓的脸都惨白了。 医馆里来看病的患者都急匆匆地往外跑。 像避瘟神一样,绕着那老妇和孩童。 这是围观的百姓一听,天花!那可是要人命的疫病啊! 众人纷纷逃窜,只有那老妇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孙子,嗷嗷大哭:“我可怜的乖孙啊” 姜希晗如今已经被人群挤的跌跌撞撞。 天花?这要是控制不当,整个北玺国都将陷入不测啊! 她义无反顾地跟这些百姓背道而驰,就如同前世奔赴疫情前线一样。 “小姐!小姐!回来啊!”秋香看着自家小姐坚定地往回走,这下急的她在人群中大喊。 姜希晗自然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她终于来到医馆前,那医院已经大门紧闭,门前留出了很大的空地。 只有那撕心裂肺的老妇,和那懵懂的男孩。 姜希晗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那男孩的情况。 她皱起眉头,这孩子身上的疱疹瞧着不像天花啊。 连忙从老妇手中抢过男孩的胳膊,把上了脉。 “姜小姐?”老妇痛心地看着这疯女给自己孙子号脉,瞧着还有模有样的。 “求您救救我孙儿!”老妇直接跪下磕头。 左右都被说是天花,横竖都是一个死! 死马就当活马医! 此时的金銮殿,许尚书已经冷静。 因为比起牙疼,他的心更痛! 皇上认可了郭将军的劝说! “郭将军所言在理,许慎,朕昨日就问过姜安柏了,那五个是大学士府的下人,并不是面首。”皇上淡淡道。 “你因为流言就要将姜希晗浸猪笼,属实有些无稽之谈了。” 这下,许慎摸了把嘴上的血,直接跪在地下:“皇上!这并非是流言啊!那日苏掌院之女和祝通判之女等人亲眼所见啊!” 皇上看了看苏掌院,幽幽地开口:“苏爱卿,这事儿你怎么看?” “回陛下,今日听陛下所言,是微臣考虑不周,轻信了传言。”苏掌院直接下跪,一改态度。 这许慎,还看不出来皇上要明保姜安柏?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扫视百官:“众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这下谁还敢说话?都知道皇上的意思了! “许慎啊,你不能因为许若舒倾心姜珩生,就轻信传言,落井下石!” “姜安柏在朝堂上对你大打出手实属不对,但是情有可原。这事儿你们私下解决,朕累了,郭将军一会儿来御书房找朕,退朝!” 皇上嫌弃地看了看许慎,说罢便走下了朝。 众大臣行礼。 许慎的下巴全是血迹,看着十分埋汰。 他低下头,心中却是暴跳如雷! 此时街上的姜希晗已经确认这位男孩得是普通水痘,并不是天花。 “老婆婆,你别担心,你孙儿这是水花,并非天花。只要褪了热,这水花过几日便会自愈的。”姜希晗看着老妇安抚地说道。 这水花跟天花极为相似,但是有明显地不同。 她不解,这么大的医馆,这么多病人都选择来这里。 里面的坐堂医怎么可能误诊?这明显是学艺不精。 差点害了一个家庭! 这下老妇连忙冲着医馆的大门高喊:“庸医!听见了吗姜小姐说我家藤儿是水花!” “藤儿,你有救了啊!”老妇抱着自己的孙儿,摸着他的头,眼里充满了希望。 藤儿也极为乖巧懂事,他看着老妇用稚嫩的声音说道:“祖母,那咱就别花钱了,留着钱回家买些吃的给姐姐。” 姜希晗听着藤儿的话,她真心觉得这个男娃是个好孩子:“藤儿,这水花虽然会自愈,你这个发热还是要吃药褪的,如今你还在长身体,持续发热会烧傻了的。” 小孩子的体抗力不如青少年,如果他要是十几岁了,就不必吃药了。 但是这看起来差不多五岁左右的孩子,还是要吃退烧的。 “姜小姐说的对,发热是要吃药的,祖母去别家医馆给你买药,你姐姐不用管,饿不死的。”老妇的语气虽然是宠爱的,但是说到那位家中的女娃时,眼底却闪着厌恶。 “姜小姐,您真是神医啊!您也别去这家医馆了,庸医!他们简直是庸医!差点害死我懂事的孙儿!”老妇激动地说着,连忙跪下就要给姜希晗磕头。 姜希晗急忙扶上老妇,这古代怎么动不动就下跪,真是太折煞了。 “不用这么麻烦,这是身为医者理所应当的,老婆婆,我跟你说一个药方,你一定要记住,然后去药房抓药就好。”姜希晗说着,就开始慢吞吞地说着药方。 这时医馆的门开了,走出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戴上口罩和手套,衣服上还多穿了一层纯白色麻布。 “退热方是最为简单,你这老妇,怎敢在颐和堂门口大声辱骂?” 姜希晗扭过头瞧去,她心中了然,这个人大概就是这家医馆中的坐堂医了,这水花能说成天花,医术肯定是依托答辩。 她出声打断老妇的谩骂,看着这位坐堂医,冷冷地开口:“水花跟天花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这水花丘疹、长有水泡及结痂,一般此症状同时出现。” “而天花是起斑疹、丘疹然后才会起疱疹和脓疱。” “你自己看看,这孩童身上可有斑疹的痕迹?” 姜希晗冷眼看着那坐堂医,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专业的医学知识。 那年轻的坐堂医明显是知道姜希晗说的,虽然看不见他戴口罩的脸,但是他的眼底是有心虚的眼神。:“你一个疯女懂什么?张口说说就了然一切,你以为医者那么好当的?” 听完这话,姜希晗轻蔑地笑了:“医者是不好当,要认清上千上万种药材,要阅读上百本医书,像你这种医者,平时也不怎么看医?” “武师弟,你不说外面有孩童染上了天花?怎么这还有人?”一位中年男子,穿着同样的麻布,戴着口罩和手套出现。 “姜小姐怎么会在此处?”中年男子楞了一下说道。 “廖大夫!老妇来颐和堂就是为了您而来,您快给我们藤儿好好瞧瞧,是不是像姜小姐所说,得的是水花,并非天花?”老妇看见廖堂医立马拉住,她也停止了对武堂医的辱骂。 姜希晗听完老妇说的话,又想起自己来这里应职的时候,看见这颐和堂里面排着这那些病人。 合着大家都是来找这位廖堂医看病的,听他们这么说话,这武堂医和廖堂医师出同门? 这武堂医技术如此不堪,想必这廖堂医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医门啊,趁早别干了。 秋月这下看见廖堂医出门,凑到姜希晗耳边,小声地说。 “小姐,这位廖鸿洋,听说是神医谷谷主收的外门弟子,大家来颐和堂都是冲着他来的。” 姜希晗一听秋月的话,瞬间就瞪大了双眼。 啥?那位传说中的神医? 那谷主听说备受皇上器重,医术应该十分了得,怎么收徒这么眼瞎啊! 她这下看武堂医更没有什么好眼光了。 “主子,哎哟,你怎么在这啊,这可有染上天花之人!”小蓝焦急地声音从背后传来。 姜希晗和秋月闻声就回过头。 只听那小蓝喘着气继续说道:“快回家!老爷今日在朝堂上跟人打起来了!鼻青脸肿的!” 第14章 发现挣钱的路子! 姜希晗听完小蓝这话,连忙就要起身往家走。 爹怎么可能在朝堂之上跟人打架呢? 皇上难道没有怪罪吗?那文武百官不是要弹劾死自己的爹? “你不许走!这天花传播速度最为迅猛,你必须要留在颐和堂待着,确保没事,才能离开!”武堂医瞧着姜希晗要走,连忙拦下。 走什么走,不是身为医者吗?这点事儿都不知道! 武堂医心里想着,鄙夷地看着姜希晗。 姜希晗可着急坏了,那双像琥珀般的眸子充满了戾气:“滚!你这水平以后还是别行医了,不配!” 她说着就推开那武堂医,抬脚往大学士府跑去。 都说是水花!平时多看看医书还能闹出这种低级错误? 这时的廖堂医看完男孩身上的疱疹,松开把脉的手,脸上挂不住的有些难看,直接就对着那老妇鞠躬:“老婆婆,您孙子确实染的是水花,并非天花,我那师弟学艺不精,误诊了。” 皇宫的御花园里,皇上身穿龙袍与郭将军坐在凉亭中,爽朗大笑。 “北玺有郭将军镇守边疆,朕放心!打的那些南蛮之人片甲不留!” 皇上方才听郭将军讲胜仗之事,甚是得意。 那南昌国近半年来,三番两次蠢蠢欲动,这仗打完,南昌岂敢不服北玺? “多谢陛下信任,过几日等南昌送完贡品后,卑职就想解甲归田了。”郭将军说着,突然就单膝跪地。 这下给皇上弄一愣,刚打了胜仗,好端端地怎么就要卸职了? “郭将军,你可是有什么顾虑?”皇帝扶起郭胜天,语气不禁放的柔和了些。 这北玺没有郭将军可不行啊,他一直以来看重的都是文官,武将不足十人! 这次攻打南昌,皇帝才发现,满朝百官,居然只有郭将军一人能领兵出征。 “陛下,臣”郭将军不知当讲不当讲,欲言又止。 皇上看出郭将军的疑虑,拍了拍他的肩膀:“郭胜天,给朕讲!朕不会让你解甲归田,朕这次发现,北玺武将缺失,朕还需要你帮朕培养人才啊!” 此时姜希晗已经冲到姜宰相院子里。 “爹!女儿回来了!”姜希晗进了屋门,慌忙出声。 “晗晗。”姜宰相肿着一个眼睛,脸上还有被挠的痕迹,望着姜希晗。 “上个朝怎么还打起来了?疼不疼啊。”姜希晗看着自家父亲的样子,心疼极了。 她说着便朝姜安柏身边走去。 姜安柏看出女儿眼里的担忧,甚是欣慰。 自家宝贝都知道关心自己了!那许老儿居然要给她浸猪笼! “无碍!别看你爹这般!那许老儿被爹打掉了两颗牙呢!”姜安柏自豪地说着。 姜希晗真是被自家老爹给气笑了:“爹,您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 “秋香,去拿点药膏,我给爹上药。”她吩咐道。 秋香听完应答了出了门。 姜希晗拉着姜安柏坐到椅子上埋怨着开口:“这皇上没怪罪?您说您也是,在朝堂上动手多冒险啊,这陛下的御书房里,估计都要堆满弹劾您的折子了!” 姜安柏拍了拍姜希晗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怎么会!皇上在朝会上都替你爹说话了!那许老儿要将你浸猪笼!那爹能不生气吗?” 这下可让姜希晗大吃一惊。 姜宰相居然是为了自己才在朝堂上跟人打起来的? “陛下没怪罪!郭将军替爹说话了!”姜安柏还在自豪地说着。 “爹,可是因为女儿在府中养面首一事?”姜希晗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地想确认一遍。 “晗晗,你别自责,爹知道你已经在改变了,有爹在” 谁也不能欺负你 姜安柏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希晗抱住了。 这下他可愣住了,他的双手就一直滞在空中。 怀里的人儿早就泣不成声:“爹,您怎么这么傻啊!要是皇上生气砍了您脑袋,这让女儿后半生可怎么活啊!” 姜安柏听着女儿的哭泣,眼神不禁变的温柔,他拍了拍女儿的背,就像小时候那般哄着女儿。 那时候,女儿因为没买到自己心爱的物件,泣不成声,这可让他心疼坏了。 如今这般泣不成声,竟是为了担心自己。 “晗晗,爹没事,皇上很器重爹的,放心啊,没事的” 他柔声地安慰着女儿。 这可是古代,皇帝想要了谁的命,谁就要死! 姜宰相居然会为了维护女儿,就做出这般荒唐事儿。 姜希晗想想就后怕,虽然养面首的事儿是前身做的,却也被这伟大的父爱感动到了 如今这可是自己的爹。 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父爱。 以命相护,只因他是父亲。 “爹,日后不可在这般鲁莽了,还好皇上没怪罪于你。” 姜希晗从姜安柏怀中脱离,抹着眼泪,抽噎道。 姜安柏眼里全是欣慰的笑容,他点着头:“好好,晗晗不哭了哈。” 秋香站在门外,迟迟未进。 小姐如今知道心疼姜大人了。 也不枉姜大人这十几年来如此疼爱小姐了。 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走进了屋子:“小姐,药膏和布条给您,您给老爷上药。” 姜希晗用衣袖又抹了一把眼泪,接过药膏:“爹,那皇上怎么处置今日这事儿的?” “皇上倒是没说什么,爹正在为此事发愁呢!” “虽说是他先出言不逊,但是爹先动手打人确实是爹不对。” “嘶”姜安柏被药物刺激到了伤口,忍不住疼出了声音。 姜希晗这下终于回过神,她刚才听着爹说的话,一直在沉思怎么解决。 不知不觉就下手重了些:“抱歉啊爹,我轻点。” 姜希晗这下才专注于给姜安柏擦药。 此时大学士府别院屋子里,林风正在跟北堂弈说着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大事儿。 “哦?姜大人居然在朝堂之上动了手?”北堂弈不禁吃惊地问道。 林风点点头,还是那般冷漠地神情:“是,姜宰相给许尚书的牙都打掉了几颗。” 北堂弈摸着轮椅把手的手,不断地摩擦。脸上也露出沉思的表情。 这姜大人果真如同传闻般溺爱那疯女。 “属下来时听闻,今日疯女出街被颐和堂撵出来了!” “那颐和堂的掌柜的可是谷主门下的外门弟子。那疯女不是自称是谷主的徒弟吗?又怎会被撵出来?要不要属下去查查?”林风看着自家主子询问道。 北堂弈点点头,冷然:“嗯,去查。” 林风刚要抬脚出门,北堂弈就突然说道。 “今日还没施针,顺便去提醒一下姜小姐。” 此时的姜希晗从姜安柏院子中走出来。 “秋香,哪里有假牙?”姜希晗看着秋香试探地问道。 “假牙?那是何物?奴婢不知”秋香完全听不懂小姐说的是什么,她一脸懵逼。 姜希晗这下真是又高兴又无奈。 高兴的是她在现代看过一本医书,里面记载了汉代张仲景发明的汞合金填充龋洞法。 难过的是这架空时代,连汉代都不如。 “舆图给我看看。”姜希晗绞尽脑汁地在自己脑海里翻找地图在古代称作什么。 秋香不解地看着小姐,小姐要舆图干什么? “那小姐先回院子里,秋香去拿舆图。” 秋香说完就转身离开。 姜希晗沉思地往自己院子走去。 “打造汞合金需要的材料和人工费用该从哪里找呢?”她犯起了难。 大学士府穷的根本拿不出这些费用。 补牙和打造一副假牙套子确实是一个赚钱的好方法。 她想着就走到院子门口,林风已经在院门口等候多时。 “姜小姐,今日还没给我家主子施针。”林风鞠躬行礼冷漠道。 姜希晗看着林风眼睛一亮!这就是所谓的渴了就有人递水? 那“林侍卫”想来就不是一个缺银子的人,自己跟他合伙不就好了吗? 她出技术,“林侍卫”出银子,到时候挣的钱五五分,这不是两全其美? “好好好!我取完银针就过去!” 第15章 薅羊毛!启动资金到手! 皇宫的御花园内,皇上听完郭将军的诉苦后,唉声叹气。 “是啊,朝堂之上迂腐的文官触目皆是,朕就是想改变这风气,早些年才会如此看重文官,没落了武将。倒是让郭将军饱受委屈!说到底还是朕的错。” 当初在还没有攻打南昌国时,朝中的好些个文官弹劾郭将军手握重兵钟,守着边疆,不在京城,有些不妥。 更是在早朝之上无数次劝说皇上,削弱郭将军的军权。 还好姜安柏一直极力劝阻。 只可惜郭将军的军权没有被削弱,郭胜天一家所有的女眷被迫从边疆被赶回了京城。 美其名曰,边疆条件艰苦,女眷随军多有不便。 其实就是这些大臣们想让她们做人质! “卑职不敢,只是离家许多,此番回京,便不想于她们在分离了。”郭胜天连忙行礼。 他哪里敢说皇上的不是? “这次胜仗,想必各国都会忌惮北玺,边疆会平静一阵,你就留在京中安心陪家眷,为朝廷培养武才。以后不许再想着解甲归田。”皇上严厉地说道。 大学士府别院里,姜希晗正在给北堂弈施针。 “姜小姐,今日听闻你去了颐和堂?”北堂弈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可曾见到你的师兄弟了?” 姜希晗一听这话,掏银针的手不禁停顿了一下。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北堂弈。 他虽然是笑的,但是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虚伪。 “林侍卫,你说的可是那外门子弟?今日见了。”姜希晗也笑着回应北堂弈。 “这么说,姜小姐是亲传弟子,倒是在下鲁莽了。”北堂弈眼神闪过一丝怀疑,随即又恢复了谦谦公子般的模样。 姜希晗瞬间冒了冷汗。 她听闻这话,浑身都僵硬了。 果然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 只是可怜了那谷主,莫名其妙就收了一个徒弟。 她讪讪地笑道,扯开了话题:“林侍卫,你这气质还真不像个侍卫。” 这话让北堂弈心中产生了一丝玩味,他露出不解的神情,好奇般发问:“那姜小姐觉得我像哪般?” “瞧着温润如玉的样子倒像个富家公子,没想到竟是个侍卫。”姜希晗说着,又恢复了施针的动作。 “呵呵,姜小姐说笑了。”北堂弈淡淡笑道。 他心中无比的镇定,跟姜希晗说谎可不同。 他可不怕谎言被拆穿,他堂堂三皇子。 只是这疯女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不错,不像个傻子。 “不知林侍卫对赚钱有没有兴趣?”姜希晗施完这最后一针,突然双眼发光地看向北堂弈。 她在来的时候,还想着怎么开口说这个事儿。 那“林侍卫”就主动找话题刁难自己。 那她可要打他钱包的主意了,毕竟姜希晗真的很需要银子。 北堂弈轻挑眉毛,淡淡道:“姜小姐可是想出什么挣钱的法子?” 姜希晗这下发现有戏!大喜道:“林侍卫可曾听闻补龋洞?或者是假齿套?” 北堂弈这下可露出震惊的神色,他父皇就深受龋病困扰,疼起来那便是连饭都吃不上。 假齿套又是哪般? “姜小姐可有办法?那假牙套可有模样?” “自然是有的!你稍等,我去给你画出来!”姜希晗匆匆起身。 她跑到书桌上,拿起笔墨,就开始画假牙套,嘴里还兴奋地念叨:“这补龋洞,可需要水银与含金物质炼化,需要大量银钱,那假齿最好材料便是象牙。” 说着她也画出了假牙套大概的模样,她带着稿图连忙拿给北堂弈。 北堂弈瞧着那构思巧妙的图纸,脸上十分的吃惊:“这可是造福天下的好法子,只是那象牙十分金贵,如果生产出怕是普通人买不起。” “诶!无妨,可以用其他材料代替,比如那檀香或是用陶瓷。”姜希晗听到北堂弈的话,瞬间就觉得自己找对人了! 跟聪明人谈生意就是方便!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明了! “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我没有银钱!若是林侍卫可以资助,到时跟你五五分!”姜希晗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自信地看着北堂弈。 北堂弈看着那疯女,心里忍不住产生疑虑,这姜希晗怎么跟前些年变化如此之大! 那时他看见姜希晗时,是万般地嫌弃,人蠢又极其没有素质。 今日她找自己想出这么高明的法子,属实是变化颇大。 此时的许府,皇上已经派了御医给许慎治病。 “许尚书,这齿怕是没有法子再长了。以后怕是要多吃些流食。”御医临走时恭敬地说道。 “多谢陛下惦记,下官就不送王太医了。”许慎顶着牙痛,口齿也不清楚。 “好,下官会代话给皇上,许尚书好生歇息。”王御医说罢,便拎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许府。 许若舒看着王御医离去,直起身子,低头不敢看自己的老爹。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朝堂之上,户部尚书弹劾姜家那疯女,要皇上给人浸猪笼。 姜宰相直接给许尚书牙打掉了两颗 “瞧瞧这就是你心许之人的父亲!荒唐!一家子都是个疯子!”许慎看着自己的女儿就生气!连忙咒骂。 “爹”许若舒皱着眉头,为难地看着许慎。 明明是您先要将人家女儿浸猪笼的,也不能全怪姜宰相。 这话她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就算死我也不会同意,你嫁入那姜家!过几日,我便向皇上请旨,将你嫁给太子,做个侧妃!你好好表现!争取当上太子妃!”许慎因为嘴里漏风,说话都像是那大舌头般。 说罢,许慎便捂着自己的脸往他的院子中走去。 许若舒站在原地,抬起头时那秀气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她是倾心姜珩生,只是无奈姜珩生无心婚配,大学士府那般模样只会连累了其他姑娘。 她本想终身不嫁,等着姜珩生 如今她爹这般模样,怕是由不得自己了。 此时的大学士府里,姜希晗走回了自己院子,心情大好! 那侍卫还怪有钱的!直接就是给自己一袋子黄金! 足足三十两!这下启动资金可是有了! 她准备收拾一下就出去找匠人,开始自己的挣钱大业! “秋香!收拾收拾跟本小姐出趟门!”她一只脚迈进自己的房门,大声的喊道。 秋香闻声放下手中的抹布:“小姐,舆图不看了?” “诶!放那呗,回来再看!快随你家小姐出街花钱!”姜希晗拉过秋香,就是要往外走。 “小姐如今这府中哪还有银两!奴婢不去!小姐也别去!” 秋香吓死了!连忙用力拉住姜希晗。 这才刚变好两日,小姐就又要出门花钱! 第16章 被姜珩生误会 “诶!就是因为府里没钱!我这不是挣钱去吗!”姜希晗连忙拿出北堂弈给的钱袋。 “你看!这是什么?这可是你小姐从那林侍卫身上薅的羊毛!赶紧跟我走!” 秋香半信半疑地被姜希晗拉走了。 此时真正的林侍卫也回到了大学士府别院,他可是查到了重大的消息要向三皇子禀报。 “殿下,神医谷的亲传弟子就两人,二人都不约而同地说不曾认识姜希晗,谷主也并没有在外收弟子!那疯女的医术果真可疑!”林风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怒火。 北堂弈一听这话,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方才林侍卫说颐和堂误诊一事,就是姜希晗发现的。 李太医又认可姜希晗的医术高明堪比谷主。 可是神医谷却不曾认识姜希晗。 那这种种迹象表明,姜希晗的医术到底从何而来。 她又是怎么想出那假齿的? 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分析,太奇怪了,毫无头绪。 “殿下,咱还是搬出这大学士府,只怕这疯女怕是被人调包了!要是害了您”林风连忙行礼,犹犹豫豫没说出后面的话。 “不必慌张,留下观察观察,索性这7天也马上就要过去。”北堂弈低声说道。 姜希晗若是被调包了,姜宰相和姜评事不能认不出来。 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北堂弈想着,找机会要探探姜希晗的口风。 此时街上的姜希晗已经安排好匠人那边的事务,兴高采烈地在街上逛着。 “秋香,你看那糖人,想吃吗?” 姜希晗欣喜地看着这古代的街上。 好多已经快要消失的非物质化遗产,在这里都稀疏平常。 要是现代也能这般就太好了! 如今科技时代发展的迅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随着历史的长河,渐渐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很多秉持着一心做好产品的匠人都被那个时代所抛弃。 姜希晗想着忍不住要买下两个糖人。 “小姐!别买了!还是留些银两!”秋香忍不住劝说。 这小姐怎么又如同小时候一般,看见什么东西都新鲜的很。 这次倒没有看见什么买什么,就买了些胭脂水粉。 “又不贵!买两个!走嘛!”姜希晗说着就拉着秋香买下了两个糖人。 街上许多小贩看到姜希晗,眼睛都纷纷冒着光! 京城谁人不知道,姜希晗那就是街上的财神爷! “姜小姐,看看这面具不?不贵!二十文就能买!” “姜小姐!看看这首饰,极为好看!只要二两银子!” 小贩们纷纷热情地招手,希望姜希晗能照顾自己的生意。 这下秋香可担心坏了! 小姐以前就喜欢被人这样簇拥的感觉!大手一挥全部都买买买! 但是那面具!撑死十文钱!就要卖小姐二十文! 还有那些个首饰!都是极为便宜的! 姜希晗自然是架不住这种热情,她也是第一次逛古代的商业街。 她走到那面具摊上扒拉着看看,啧了一声。 转身就要走,这面具二十文?可拉倒! 她是支持手艺人!但是她又不是冤大头! 秋香震惊地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听着那小贩挽留:“姜小姐!这都是新做的!再看看呗!” 她急忙跟上小姐,不可思议地说道:“小姐,不买吗?” 姜希晗嫌弃地白了一眼秋香:“那面具就值个几文钱!最多十文!他要买我二十!你家小姐看起来很像傻子?” 这下可轮到秋香震惊不已。 小姐真的变了!终于不乱花钱了!这事儿她要回府跟大公子好好说说! 这不,说起曹操,曹操就来了。 姜珩生出了衙门,本想着今日没什么事儿就准备回府。 刚在街上走了没一会,就看见自家妹妹手里拿着两个糖人。 那秋香的手里还拎着几个盒子,他气的脸都黑了。 “姜希晗,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些?”他快步走到姜希晗面前,阴冷的说道。 这下可给姜希晗吓坏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但就是下意识地心虚。 大概是大学士府那般贫穷,她又买了东西? “大哥?呵呵这事儿说来话长,回家妹妹再跟你细细说?”姜希晗赔着笑。 秋香看见大公子,就知道大公子是误会自家小姐了,连忙开口解释。 “大公子,小姐今日出门是来挣钱的…” 挣钱? 姜珩生这下表情更是阴沉,手上拎着买的东西,说是挣钱? “秋香,你怎么也学会撒谎了?” 这下给秋香瞬间发抖,连忙就要下跪。 姜希晗自然是发现了,她扶着秋香,略微皱眉:“大哥,这是在街上,咱回家再说行吗?” 这古代的婢女就不是人了吗?哪有当街这么多人的面就要下跪的道理? 这不是给自尊心踩在脚下吗? 姜珩生自然是没有想要当众羞辱自家妹妹的想法,他只是生气,若是那般岂不是让人看了姜家的笑话。 他冷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去。 这下姜希晗松了一口气,还好大哥不是那种为了自身名声就当街羞辱的人。 “走秋香,回家。” 姜希晗说着松开了扶着秋香的手,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己也是!家里那般情况!还买东西! 姜珩生气压极低地走在前方。 姜希晗和秋香紧随其后,这时她也顾不上看街上这些新鲜玩意儿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偷东西!打死你!” 这时前面的路上围着不少老百姓。 那小圈里还传出来阵阵破口大骂的声音。 “这小娃不是今天颐和堂误诊的那个吗?” “哦哦!还真是!就是姜家那疯女认出来的那个!” 围观群众三言两语地说着。声音传到了姜珩生耳朵里。 他放慢了步子,想要仔细聆听。 “我我只是想救救我姐姐!我姐姐好几天没吃饱饭了,我只是想拿两个包子…别打了呜呜呜” 小孩求饶的哭声也传来了出来。 姜希晗认出了这个声音,她连忙将糖人递给秋月,就要往人群中挤去。 这不是藤儿的声音吗?他家中看起来不像是吃不饱饭的样子啊。 他祖母还能带他去颐和堂看病,怎么就沦到抢包子的地步了? 第17章 姜希晗出手相救 “小小年纪不学好,跟我去衙门去!”那卖包子的小贩拖着着躺在地下的藤儿。 “住手,包子多少钱,我给你。”姜希晗连忙开口,走到藤儿身边。 小贩看着来人,松开了藤儿的衣服:“姜小姐?” “姐姐?”藤儿呜咽地喊道。 姜希晗蹲下身子,拍打着藤儿衣服上的尘土。“怎么回事?怎么抢人家包子?” 藤儿泪眼汪汪起身跪在地下,直接就是磕头:“姜姐姐,我求你救救我的姐姐,她生病了,还吃不上饭。” 姜希晗皱着眉头扶起藤儿 ,:“你祖母呢?” “我祖母嫌弃我姐姐是女儿身,平日里”藤儿的话还没说完,那老妇就拎着一只鸡匆匆地从人群中挤出来。 “藤儿!我看看谁敢打我家孙儿!”老妇一脸凶神恶煞地喊道。 姜希晗淡淡地看了一眼老妇,只见那老妇冲过来直接将藤儿揽过自己怀里。 “你就是这白日鬼的祖母?你家孙儿偷我两个肉包子,这钱你要给我!不然我就抓他报官去!”小贩也走了过来正色道。 老妇看着自己乖孙脸上这淤青,身上全是土。她连忙将藤儿护在身后,像一个泼妇怒骂道:“不就两个肉包子?才多少银子?你看看把我孙子打的?我才要上衙门告你!你必须赔!” 众人明显被这不讲理的老妇气到了,怎么抢人家东西还倒打一耙? 身为大理寺评事的姜珩生自然是看不过去的,:“老妪,你这怕是不妥,明明是你孙子先偷东西的。” 老妇闻声看向姜珩生,这不是评事吗?她连忙跪在地下开始痛哭:“姜评事,你看看我孙儿被这厮打的,我孙儿才五岁,不懂事拿了两个包子,怎么能叫偷呢?” 姜希晗看着这般无理取闹的老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婆婆,这包子钱,我替你给了,先带孩子离开。” 老妇看向姜希晗,痛哭的行为突然戛然而止 ,自然是听到包子钱不用给了,连忙将手里的鸡递给姜希晗:“姜小姐,这鸡是今天现杀的,本来想送到大学士府给您,但是府中说您出去了” 秋香伸手把这鸡收下来,不要白不要,也算花了钱买的。 那老妇依然自顾自说着:“要不是在您府门前等您,我这孙儿也不能离开我做出这种事” 秋香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孙子偷包子这事儿也能怪在我家小姐身上?” 这姜珩生听着显然也是对这老妇有些不满,低声道:“秋香,怎么能随便收人家的东西?” 老妇脸上有些为难的神情,说话的语气里丝毫没有一分愧疚:“我家藤儿平时很乖的,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大概是今天出门太久了,饿了又不好意思跟我说。” 姜希晗看着低下头默不作声地藤儿,她走到藤儿身边,蹲下身子柔声地问道:“藤儿,你真像你祖母说的这般?” 藤儿这才抬起头对视上姜希晗的目光,连忙又低下了头,没有作答。 老妇连忙扒拉了藤儿,着急道:“说话呀,你这孩子!” 姜希晗自然是发现藤儿躲闪的目光,她站起身看着那老妇严厉道:“老妪,你没来之前,藤儿说偷包子可是为了家中的姐姐。” 藤儿听完姜希晗说的话,这下甩开了祖母的手,跑到姜希晗面前:“姜姐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像大人们说的那样坏。你都救了我一命,也救救我姐姐!” 这下那老妇连忙拽过藤儿,咒骂道:“你起这水花就要花费家里大量的银钱,哪来的钱救你姐姐?家里又不是没有吃的喝的,能饿死她不成?” “可是姐姐病了,姐姐被藤儿传染上也再发热”藤儿被祖母的举动吓到了,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这是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颇为严重。 姜希晗本意是不想管了的,这老妇的为人让她颇为失望。 她看着那藤儿可怜的模样,不禁心软。 “藤儿,带我去你家中给你姐姐看看。” 秋香不解地看向自家小姐:“小姐,这老妪倒打一耙,根本不值得管啊!” 姜希晗看着自家大哥,行了个礼,淡淡道:“大哥,不管这老妪如何,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妹妹身为医者,实在不忍这般。” 说着她起身看向秋香:“去把肉包子钱给那小贩。” 秋香皱起眉头看向自家小姐,姜希晗已经牵着兴高采烈的藤儿离去。 她只好看向自家大公子。 姜珩生听闻早上的事情也大概明白了,这个男娃就是被颐和堂误诊成天花,妹妹已经出手相救了一次。 他叹了口气:“就按小姐说的办。”说完就迈开步子,跟上了姜希晗。 街上的百姓三言两语,传到了姜珩生的耳朵里。 “这下那可怜的女娃有救了。平日里跟她家下人一般,瞅着我也心疼极了。” “这疯女是什么时候会的医术啊?竟然比的过颐和堂的武大夫?” “那疯女最近瞧着变化巨大啊!” 姜珩生皱紧眉头,今日这事儿确实让他对姜希晗发生了改观。 只是这些改变,倒是不像自家妹妹了。 皇宫中的御书房里,皇上看着姜安柏带来的信,那是北堂弈写的。 “姜安柏,你家那疯女医术竟如此高明?让我家弈儿在信中都赞不绝口啊。”皇上放下书信,眯着眼睛淡淡道。 “回陛下,微臣的女儿已经不疯了。那医术自是比不过谷主,三皇子谬赞了。”姜安柏行礼,正色道。 我家晗晗如今这般改变,谁都不能再说她是疯女了!皇上也不行! 皇上自然是听出了姜安柏话里的意思,开怀大笑:“哈哈,姜爱卿啊,你这般护犊子的模样倒是好笑。” 姜安柏听着皇上爽朗的笑声,身子也没有抬直,也没接话。 这让皇帝有些不满,这老小子,平日里就不知道奉承奉承朕! 皇上收起了笑容,冷哼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姜安柏,今日朕找你来是想谈谈郭胜天的事情。” 这下姜安柏抬起了身子,淡淡道:“郭将军刚为北玺打败南昌,臣不知皇上所指何事?” “就是因为郭将军打了胜仗!朝中的那些大臣,上奏,要郭胜天交出虎符,留京!”皇上拿起几本奏折,扔在姜安柏脚下。 第18章 夭儿。 姜安柏满脸震惊,拿起脚下的奏折,仔细阅读。 皇上扶上额头,叹了一口气:“这些个大臣,生怕郭胜天谋反,让朕把兵权死死握在手上!人家刚为北玺打了胜仗!真是荒唐!” 姜安柏也看完那奏折,连忙行礼:“皇上可不听这帮人的建议。臣倒是觉得,那郭将军忠心耿耿,若是有二心也不可能领兵征战。” “若皇上收回郭将军的虎符,只怕会寒了北玺百万将士的心啊!” 姜安柏生怕皇上顶不住那些迂腐之人的压力,顺从了他们。 “朕瞧着是那种人吗?郭将军的虎符,朕自然不会收回。只是明日上朝,这事儿朕不能摆明了跟那几个作对,只能委屈姜爱卿你了。”皇上看向姜安柏,忧愁地说道。 姜安柏知道上奏的人都是朝中身居高位的几位大臣,皇上不好直接驳了那些老臣的面,只能让自己出手,他到是没什么,但是绝对不能寒了郭将军和北玺将士们的心啊! 此时姜希晗来到了藤儿的家中,她被眼前的土房子狠狠的震惊到了。 在这繁华的京城中,不是都应该是瓦房吗?怎么还能有泥土做的房子? 姜珩生显然也吃惊了。 “老妪,朝廷早些日子不是派人给百姓翻盖瓦房?怎么你们还是这种土房?”姜珩生看向老妇,皱着眉头问道。 老妇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藤儿打断了:“姜大人,祖母说那工人来施工,我家要供他们饭,自是拿不出那些粮食,就拒绝了。我父亲参军每月寄来的那些银钱,祖母说都是留给我读书的。” 姜希晗满眼心疼的瞧着藤儿:“那你母亲呢?” 藤儿低下了头,又开始了默不作声。老妇连忙接过话说道:“我那儿媳生下我这可怜的孙儿就难产死了。家中没什么能招待两位的,还请两位别嫌弃。” 姜希晗和姜珩生跟着老妇就进了门。 此时映目眼帘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小姑娘,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瞧着像极了那街上的乞丐,手里那拿着盆准备给菜地浇水。 “等下再浇水,家中来贵客了,你赶紧去倒水去!”老妇夺过盆,厉声道。 那小姑娘抬起眼眸看向姜希晗和姜珩生,别看身上如此埋汰,但是那眼睛却清澈无比。 只是瞧着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肉的脸颊上还泛着红。 “不用这么麻烦。”姜希晗连忙开口拒绝。 “姜姐姐,姜大人,这就是我的姐姐,她得了热病,耳朵后也起了像藤儿的疹子。姜姐姐,你救救她。别再让她干活了!”藤儿连忙拉着姜希晗的衣袖泪眼汪汪地说道。 老妇生气地拽走了藤儿:“家里的钱都是留着给你上学堂用的,哪有钱给她治病?没听大夫说吗,水花会自愈的,不用管!” 姜珩生跟姜希晗对视了一眼,冷淡地问道:“妹妹,可是如此说的?” 姜希晗皱起了眉头,看向那老妇:“水花几日后确实会自愈,但是这般大的孩子,我不是说要吃退热药了吗?” 她连忙走过去拉上那小姑娘,伸手要摸向小女孩脏兮兮的脸。 小女孩连忙躲闪:“小姐,脏。” 她清澈见底的眼神看着姜希晗,这位大姐姐穿了一身白衣,如此干净,自己这般模样,弄脏她了不好。 姜希晗被这小姑娘深深地感动到了:“姐姐是大夫,不怕脏,我给你瞧瞧好吗?” 老妇自然没有多说什么,谁不知道姜家的两位大人都清正廉洁,她家中这个样子,姜小姐自然不会收钱。 姜希晗摸了那小姑娘的额头,烧的滚烫。 脉象也表明这孩子体质很差,从小营养不良,除了这传染上的水花,倒是没什么大病。 “你叫什么名字?”姜希晗轻声问道。 “我叫夭儿。祖母看我是个女儿家,便希望我从小夭折。”小姑娘淡淡说道。 这下让姜珩生大吃一惊,早就听闻许多家庭重男轻女,一般这般女娃都叫招娣什么的,这般恶毒的名字还是头次听闻,这让他无法接受。 “我家正好缺个丫鬟,这丫头我带走了,每个月给你一两银子。”姜希晗站起身,看向老妇,说道。 她也不管那老妇答应不答应,直接就吩咐秋香给银子。 老妇自然是高兴的,连忙接过银子笑着答应:“好好好,夭儿以后你就是大学士府的丫环了,要听你家小姐的话!” 夭儿看了看姜希晗,又看了看秋香,低下了头。 秋香不知道这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确实让人心疼,这模样跟当年自己逃荒时有些相似:“夭儿,过来。” 姜珩生看着自家妹妹的这一举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妹妹今日这般举动,倒是跟姜家的家风像极了。 “走,回家。”他淡淡地说道,就转身出了院子。 姜希晗看着自家大哥并没有想怪罪自己,她松了口气。 大学士府这般困难,如今自己又心软领回了一个丫头,大哥不生气就好。 “藤儿,以后想看你姐姐就来大学士府。”姜希晗看着藤儿柔声道。 “那姜小姐会给我姐姐治病吗?大学士府能让姐姐吃饱肚子吗?”藤儿天真的望向姜希晗,稚嫩地开口。 姜希晗点点头:“会给你姐姐治病的,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姐姐。” “我相信你,姜姐姐是一个好人!”藤儿皱着小眉头说道,他自然是舍不得姐姐的,但是姐姐在家里过得太艰难了,他还小没有办法保护姐姐。 “姐姐,藤儿过几天去大学士府看你。”藤儿看着夭儿泪眼汪汪。 “藤儿乖,要乖乖吃药。”夭儿自然知道自己被祖母卖去大学士府当丫鬟了,她没有过多的想法,看着那秋香姐姐也如此的干净,总过是比在家中好。 姜希晗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出了院子。 她看着自家大哥站在门外,行了个礼:“大哥今日多谢你没阻拦妹妹。” “妹妹是做好事,我为何要拦?倒是今日这般,我相信妹妹倒是真的想改变了。”姜珩生淡淡地看着姜希晗和她身后的夭儿。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回家。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第19章 北堂弈教姜希晗识字 回到大学士府,姜希晗让秋香给夭儿洗了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这下瞧着那孩子顺眼了不少。 姜珩生在正堂里坐在椅子上,震惊地看着姜希晗:“那钱是你管别院的林侍卫要的?” “不是要!大哥!那是林侍卫投资的钱!”姜希晗连忙说道,这可不是她要的,这可是资金! “你这孩子!那林侍卫是何许人也!”姜珩生站起身,急的满屋乱走。 “大哥!我那假齿套挣的钱都会分给林侍卫一半的!”姜希晗不解自家大哥为什么这般着急。 “你那假齿套的法子,好是好,只是” 姜珩生欲言又止,自家妹妹这般法子自然是好的,只是那林侍卫是三皇子啊!怎么能把主意打到三殿下身上啊!唉! 姜希晗看着自家大哥摇头叹气,这满脸愁容,她实在是想不出大哥为啥这般,不是认可她的主意了吗? 姜珩生摆摆手:“你回屋,这事儿我到时候跟爹说一声。” 姜希晗只好行礼:“那大哥别忘了,许尚书那边还要劳烦爹通知一声。” 她转身带着秋香和夭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秋香,你说大哥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那般慌张?”姜希晗在路上走着,耿耿于怀。 秋香看着自家小姐,笑着安慰:“小姐别多想了,大公子不是也认可您的法子了。奴婢倒是觉得,大公子只是单纯的觉得,您管林侍卫要钱这事儿不妥罢了。” “不是要钱!那是林侍卫的投资!那是他自愿的,这钱不是我要的!哎呀!”姜希晗这下真的深感无力,自己应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们明白,这是投资,不是伸手管人家要钱! 唉,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夭儿看着姜希晗,拉起她的手:“夭儿明白姜姐姐的意思!那钱是那位公子主动给的!” 姜希晗看着夭儿恨不得痛哭流涕!这下终于有人懂她的意思了! 但是她还是认为夭儿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好听,这个名字的恶意太大了。 更何况是来自亲人的恶意:“你以后不叫夭儿,你叫晚月。记住了吗?” 夭儿盯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目光,愣愣的看着姜希晗。 “赶紧答应啊,多谢主子赐名呀!”秋香在旁边出声提醒。 夭儿终于意识到,连忙就下跪了:“晚月多谢小姐赐名。” 这是姜希晗赋予自己新生的意思吗?她的鼻子忽然间就一酸。 “起来,在姜府别那么多规矩,不用动不动就跪。”姜希晗看着晚月这瘦弱的身体,明明八岁了,长得还如此小只,说出去跟五六岁的孩童一样。 这都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啊。 “秋香,告诉吴嬷一声,今天就把那鸡做了,给大家补补身子。你们也吃,那红绿青蓝紫就不必给了!”姜希晗说完便扭身进了屋子。 红绿青蓝紫可是被前身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今大学士府这般艰苦,只能先委屈他们一阵了。 秋香应声就带着晚月走向了厨房,她还要教晚月认认人,教教大学士府的规矩。 姜希晗进门就看见了桌子上的舆图。 她连连忙坐过去,仔细观看。 这个时代,天下还未曾统一,华夏的分成四个模板。 真是有意思。她不禁心里想着,这北边就是北玺国,南边是南昌国,东边是东盛国。 西边是西安国。 听闻北玺打败了南昌,准备过几日设宴招待各国使臣,和南昌签订条约。 那自己这假牙做出来到时候让爹宣传一波,岂不是能赚不少银子? 姜希晗想着就拿出书籍准备认识认识这时代的文化。 这一翻开,姜希晗就满头黑线! 看个屁啊!大字不识一个! “姜小姐,你可在院中?”院外的林侍卫推着北堂弈造访。 姜希晗放下书,走到屋门口看着外面来人,笑着道:“云侍卫,林侍卫,有什么事?快进。” “听闻姜小姐刚才出门又做了好人好事,林某老是在那别院待着着实无聊。”北堂弈轻笑着说道。 姜希晗听到北堂弈的话,瞬间就来了点子。 这个林侍卫真是自己的福星啊,没钱就递银子,这不自己不识字,又来了? “林侍卫,你来的刚好,这不,我方才还想着,这书中的文字难懂!” 真正的林侍卫听见这话,脸上不禁露出嫌弃般的神情,这姜宰相和姜评事都是进士出身,那姜宰相更别提是状元了。怎么这姜希晗连字都不认识? “姜宰相和姜评事没有教你认书识字?”林侍卫轻蔑地开口。 北堂弈侧过头淡淡道:“云一,不可对姜小姐这般无理。” 他看向尴尬笑着的姜希晗,礼貌地说道:“在下不像姜宰相那般学富五车,识字倒是没什么问题。” 姜希晗听着林侍卫的话语,倒是心里舒坦了不少,这个云一说话尖酸刻薄的,真是一点都不讨喜。 “那小女多谢林侍卫了,快快请进。” 林侍卫推着北堂弈就准备进门,姜希晗连忙拦住了,接过了轮椅的把手:“诶,云侍卫,我那屋子小,容不下那么多人,你就在外面等着你家主子。” 林侍卫看着姜希晗,脸上全是怒意:“姜小姐这话是哪般意思?” “字面意思啊自然,云侍卫怎么还生气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只要邀请了你家主子,你跟着进来算怎么回事?” 姜希晗看向云一淡淡道,总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不待见你怎么了?我就不请你进屋,诶气死你! “云一,姜小姐说的对,还请姜小姐将书本拿出来,林某在院中指点一二。”北堂弈连忙开口。他能没听出姜希晗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林侍卫总是三番两次的找她麻烦,人家不待见。 姜希晗只好作罢,耸耸肩:“行,那我就去那本书拿来。” 她转身就进了屋子,林侍卫推着北堂弈幽怨地开口:“主子,你瞧她那副斤斤计较的样子,你就不应该教她!” 北堂弈淡淡道:“别忘了这次来,我们是来干嘛的。” 说着两个人在院中的圆台上等着姜希晗。 姜希晗拿着几本医书走到了二人面前。 北堂弈看了看几本书的都是当今各国名医写的书,他随意地拿起一本,疑惑地问道:“姜小姐的医术如此高明,还需要看这些医书?” 姜希晗在书中翻找着自己这些天,记下的看不懂字的地方,笑道:“活到老学到老嘛!到时候看见自己没治过的病,总要知道大概嘛。” 北堂弈听着姜希晗的意思,合上书,淡然道:“看来姜小姐救过很多人,见过很多病?” 姜希晗这下回过神,说漏嘴了!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北堂弈呵呵笑道:“没有,林侍卫误会了,只是今日那武大夫误诊给我一些启发而已。” 北堂弈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那倒是在下会错意了。” 姜希晗连忙找出不懂的生僻字询问着北堂弈。 北堂弈都一一作答。 不知不觉间姜希晗已经问了一大半了,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那这个字呢?”姜希晗指着书中的字问道。 “嗯这好像是东盛国设定的文字,本在下也一知半解。”北堂弈也差点说漏嘴。 姜希晗看着北堂弈,一脸不满,嘟着嘴:“为啥四个国都还有自创的文字,为什么就不能实行那文字统一呢,所有的字都那么繁琐,比如那参,明明可以这么写。” 姜希晗拿起笔在纸上写到简体“参”。 “上面一个就可以了,为啥要三个呢,不懂!”(繁体参) 北堂弈看着姜希晗写下的字,用复杂的神情看着姜希晗:“若是天下统一文字,应该统一哪国的文字呢?各国虽然表面和谐,背地里却勾心斗角。” 姜希晗趴在石桌上,叹着气:“这字实在是太繁琐了。要写多少笔画啊。” 北堂弈看着姜希晗这般模样,轻笑一声:“姜小姐的想法是不错的,这参字确实可以这般,倒是一个好提议。” “是!在我们那,字都是化简的!”姜希晗一听北堂弈认可自己了,连忙坐起身子,激动地说道。 她一下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都想连忙打自己的嘴一下!这嘴怎么就管不住!总说漏! 北堂弈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反观那林侍卫脸上却充满了警惕,手中的长剑都不自觉地握紧了。 “我小的时候在民间,很多不怎么识字的人都如此这般写的。”姜希晗连忙开口解释,这种随口胡诌的谎言,她很是没有自信。 这时秋香本想着叫小姐去吃饭,进了院门就看见林侍卫和云一:“小姐!饭好了!老爷叫您去吃饭”她越说越小声。 姜希晗一听,这岔开话题的机会就不来了吗? 她连忙站起身,呵呵笑道:“林侍卫,我爹叫我去吃饭了,今日多谢你了哈。” 姜希晗起身连忙就要逃离这尴尬之地。谁知那北堂弈阴魂不散。 “正好,在下也没吃,便跟大学士府一起吃一口。” 第20章 北堂弈饭桌找茬 姜家众人在饭桌上吃着晚饭,今晚伙食有些丰富炖了鸡还有萝卜馅饼和白面馒头。 姜安柏看着北堂弈尴尬地笑着:“林侍卫,喝碗鸡汤。” 北堂弈看着这清淡的晚餐,有些蹙眉:“姜宰相,大学士府平日里的饭菜都如此清淡?” 这句话让姜希晗颇为不满,要饭的还嫌饭馊?:“自是不如别人家,这鸡本来是补身子用的,林侍卫应该是用不上。” “希晗,不可无理!”姜珩生放下碗筷轻声呵斥。 北堂弈面无波澜,喝了口鸡汤:“姜小姐误会了,今日不是给了你三十两黄金都花光了?” 话毕,姜安柏的筷子就掉地下了。 这话让姜安柏大为震撼,他吃惊地看着姜希晗,心里暗暗想到,完了,女儿管三皇子要了这么多钱!拼上我这条老命也还不上啊! “父亲,儿子知晓此事,没来得及跟您说。”姜珩生看向姜安柏连忙开口。 姜安柏当然是心有余悸,欲言又止:“晗晗” “爹,这钱是女儿跟林侍卫商量做生意的,那许尚书的赔礼,明日下了早朝,女儿给他送过去!”姜希晗急忙解释。 “虽是这么说,不过打造那假牙套的成本居然如此之高?”北堂弈看着姜希晗淡然道。 姜希晗心里不爽,好好的家宴,怎么就变成应酬了!但是嘴上还是礼貌道:“我初步打造出了几副假牙,外加一些镶牙工具。自然是没有那么高的费用” 这给姜安柏听的一愣一愣的,啥假牙?啥叫镶牙?啥玩意儿? 他不禁出声打断:“晗晗,你所说的这东西乃是何物?有何用处?” “秋香,你去把我那图纸拿来。”姜希晗三言两句肯定解释不清,只好吩咐秋香拿图去了。 此时的皇宫的御书房里,皇上正在用着晚膳,外面的太监就大声传告:“大皇子觐见!” 皇上不禁诧异,这大晚上的,宇儿怎么突然找来了。 他摆了摆手,魏公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连忙起身冲着门外喊道:“宣!” 北堂宇穿着四爪蟒袍,挽着一个马尾,乌发垂直而落, 气宇轩昂的走进御书房,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太子今日这么晚来见朕是有何事啊?” 北堂宇顶着一双深褐色的眼眸盯着皇上,正色道:“父皇,今日儿臣听闻,姜宰相和户部尚书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那姜宰相竟还把许尚书的牙给打掉了。” 皇上眯着眼睛听完北堂弈的话,他自然是清楚,这朝廷上有很多势力在暗中支持自己的大儿子,比如这户部尚书,许慎。 “呵呵,宇儿,你这是向朕给许慎讨要说法来了?” 北堂宇连忙低下头:“儿臣不敢,只是姜安柏这事做的有辱父皇的颜面。” 皇上双手背身,从龙椅上走到北堂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宇儿,你还年轻,这朝堂之上没有你想象的简单,许尚书最近也有些目中无人了,这般挺好。” 北堂宇微微皱起眉头听完父皇说的话,只好低头行礼:“是,儿臣谨遵父皇教导。” 此时大学士府的正堂中,姜安柏手中拿的图纸,欣喜若狂地看着姜希晗:“晗晗,这主意甚好啊!皇上常年受龋洞困扰,明日我就跟皇上说说!” 姜希晗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高兴,忍不住出声提醒:“女儿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这事关乎龙体,还是要等许尚书用完的反馈。” 她真的没信心能镶好牙,毕竟这个事情在现代一般都由牙医来进行。 姜珩生听着自家妹妹如此周全的安排,有些欣慰:“妹妹说的对,这事儿不着急。” 这北堂弈看着姜家这般的互动,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姜希晗变化如此之大,怎么姜家众人没有一丝起疑? “姜宰相,姜评事,在下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齐齐看向北堂弈,姜希晗皱起了眉,这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这假牙可是他出资的。 北堂弈一字一顿地开口:“这姜小姐近日的变化像变了人般,不知姜宰相是如何教导的?” “小女大概是突然长大懂事了,这般模样,老臣甚是欣慰啊。”姜安柏大笑道。 “林侍卫,您有所不知,妹妹今日还买了不少胭脂水粉,倒也不是完全变了个人。”姜珩生淡淡道,他有所听闻,三皇子温润如玉,极为好相处。 今日这般瞧着倒不是那么一回事。 姜希晗瞥了一眼北堂弈面前的碗:“林侍卫,还要再来一碗吗?” 北堂弈愣住看着姜希晗:“不用了,林某吃好了。” “那我让秋香推你回别院?”姜希晗直截了当。 吃饱喝足了还不快滚蛋,在这碍什么眼。 “晗晗!不得无礼!”姜安柏连忙出声,看着北堂弈一脸歉意:“林侍卫,真是对不住。” 北堂弈倒是笑了,他觉得这般才符和那疯女的作风:“无碍,姜宰相,多谢今日款待,在下也吃饱了,就不叨扰你们说些家常话了。” 姜希晗在心里轻哼一声,还算这个林侍卫有眼力见儿:“林侍卫慢走啊。” 北堂弈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连忙对着众人告辞,就让林风推着走了。 出了门,林风就连忙嫌弃:“主子,那疯女简直太没有涵养了,哪有把客人往外撵的啊。” 北堂弈依然笑着:“无妨,总的来说也知道了姜家的态度。” 他说着眼神闪过一丝凉意:“你去查查那姜希晗最近所遇何事?” 此时大学士府的正堂里,姜安柏语重心长道:“晗晗,你对那林侍卫以后不可这般无礼,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姜希晗之前也大概猜出那林侍卫并不只是单纯的小侍卫,:“爹,我知道。” 只是那林侍卫未免也太谨慎了,都是生意伙伴了就不能多一些相互信任嘛! “晗晗,你那所谓的假牙套明日就能做出来了?”姜安柏画风一转,一脸兴奋地看着姜希晗。 “嗯,明日等爹下了早朝,就随我去那许尚书府上,我给他把齿补上,就当是姜家的赔礼道歉了。”姜希晗看着自家老爹,笑着说道。 “哈哈,好啊,明日让那许老儿好好看看我宝贝女儿的变化!”姜安柏开怀大笑。 第21章 姜安柏上朝显摆假牙套 翌日 大学士府的正堂里,姜安柏喝着白粥看着姜珩生问道:“你妹妹呢?今早怎么没来吃饭?” 姜珩生优雅地放下碗:“妹妹带着那两个丫鬟一大早就出门了。想来是因为那假牙的事情。” 此时姜希晗带着秋香和晚月刚走进那匠人的铺子门前。 “掌柜的,我来取东西。”姜希晗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粗壮的男人头上绑着一白色毛巾就匆匆走了出来:“诶,姜小姐这么早就来了啊。” “是啊,这不是想着赶在我父亲上朝之前带回去。”姜希晗笑着说道。 “好,我这就给姜小姐拿来。”掌柜的憨憨笑着,又走进里屋。 皇宫里,北堂宇早就起来,被曹良娣服侍着穿朝服。 “殿下,今日是您第一次上朝,别太紧张了。”曹良娣系着带子,温柔地说道。 北堂宇微微蹙眉:“我是一国太子,岂会紧张?” 曹良娣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忙行礼道歉:“是妾说错话了,殿下乃是人中龙凤,上朝自然会如鱼得水。” 北堂宇这才满意,点点头,就走到桌子前坐了下去:“起来,听闻我那弟弟最近都没有回宫?” 他口中的弟弟便是北堂弈,他们都是前皇后所生。 曹良娣得到原谅起了身,走到桌子旁又开始服侍北堂宇用早膳:“是,宫中的人都说有好几日没见过三皇子了。” 北堂宇面无表情,仿佛他好像早就知道,只是确认一遍。 “等殿下去上朝了,妾找个婢女打听打听?”曹良娣默默地给北堂宇倒茶水。 北堂宇伸手握住曹良娣地手,眯起他那狭长的眼眸笑道:“不必了,弟弟自然有他的想法,你也别一直伺候着了,这东宫还没有太子妃,不用这么规矩。” 曹良娣看着太子,脸颊微微泛红,应声坐在了北堂宇身边。 她爹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嫁给这堂堂北玺国的太子,只能屈身当个妾室。 如今这太子殿下昨夜觐见了皇上,今日都被允许上朝,那他爹的职位也许还能往上爬一爬,而自己没准还能当上太子妃。 此时的姜希晗已经带着大包小裹地回到了大学士府。 姜希晗前脚刚进门就看见了自己的爹和大哥穿着官服,一个准备上朝,一个准备去衙门。 “回来的刚好!爹,你带一副样品上朝!”姜希晗放下那麻袋,让秋香从里面掏出一副假牙。 “啥是样品啊?”姜安柏不禁疑问看向姜珩生。 姜珩生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他摇了摇头。 姜希晗尴尬地笑笑:“字面意思啦!哎呀,快拿着爹。” 她连忙将假牙递给姜安柏。 姜安柏接过假牙,就欣赏上了:“这种东西岂不是要齿全部掉落才能用?” “是的爹,这里面有单个的,等您下了朝,咱去许府就知道啦!”姜希晗指着晚月手中的小袋子笑呵呵的说道。 姜安柏张口准备还说点什么,就被姜珩生拉着胳膊往前走了:“快走了爹,一会儿晚了。” 姜希晗看着自己的爹匆匆地往外走,才想起,大学士府没有马车! 爹上朝都是步行的。 这不禁又让她心疼了一番。 自从亲眼所见晚月身上被打出来的伤痕,她才深深地感受到,在这封建的时代,她穿到姜家是多么的幸运,完全就是少走一大弯路。 “走,还没吃早饭呢。”姜希晗目送着姜家父子离开,默默地开口。 不料,北堂弈坐着轮椅被林风推着出现到了正堂门口。 “姜小姐,这是拎了那假齿套回来?”北堂弈礼貌地笑着开口。 姜希晗看着北堂弈眼里有些嫌弃。 明明都是合伙人了,你不相信我,还给我投资干什么? “秋香,去给林侍卫看看。”姜希晗侧过头说道,拉着晚月就要往屋子里走去。“晚月,咱俩先进去吃饭。” “姜小姐,林某不知哪里惹到你了,先给你道个歉。”北堂弈坐在轮椅上,双手抱拳行礼。 这让姜希晗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北堂弈:“林侍卫,既然你不信任我,为何答应跟我合伙做生意?” 北堂弈接过秋香递来的假齿套,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姜希晗:“姜小姐,这是何意?” “你昨天在晚膳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姜希晗就喜欢有什么说什么,她自然不会委婉。 “姜小姐误会了,那只是想跟姜宰相唠唠家常而已,没有不信任姜小姐的意思。”北堂弈松开了眉头,微微笑道。 姜希晗看着眼前这虚伪的男人。 她感觉的到,这个林侍卫表里不一。心思太多,不像表面那般好相处。 “那是我会错意了,林侍卫先看看这假齿套。” 她又不是要跟这人交朋友,管他什么样呢!毕竟这段时间没少帮自己。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皆跪地请安,皇上坐在龙椅上让众人平身。 姜宰相直接就站出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众人炫耀了。 “陛下,臣的小女近日研究出一种名为假齿套的物件儿,还请皇上瞧瞧。” 皇上震惊了一下,连忙让魏公公给自己拿来。 “哦?假齿套?是何物啊?” 姜宰相语气中充满了骄傲:“回陛下!就算口中的齿全部脱落,戴上此物就可以正常吃食。” “犬女还可以单做一颗牙,陛下的龋洞症有法了!” 皇上看着那假齿套,心里也尤为震感,这下皇太后就不必为吃食所困扰了。 “哈哈好!这副假齿套,朕就先收下了,到时候给皇太后用用!姜爱卿做的好,朕赏你一千两黄金如何?” “陛下,不可呀,病从口入!这假齿是何材料所做?皇上三思啊!”国子监祭酒连忙跪下大声道。 皇上听完那曹祭酒的话,微微沉思:“曹祭酒此言有理,姜爱卿啊,这是什么材料所制?” 这下可给姜安柏问蒙了,他支支吾吾道:“回陛下,这物此乃犬女所制,臣也不清楚。” “殿阁大学士好大的胆!此等不明不白之物就敢带上朝堂给陛下品鉴!”许慎这下可找到上奏的机会了,连忙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时大皇子北堂宇第一天上朝自然也是要找找存在感的,他也连忙行礼,正色道:“父皇,儿臣也觉得此举不妥。” 这下姜安柏在心里可给自己从头到脚骂了一遍,昨天晚上怎么就不问清楚呢! “陛下,犬女的医术可是太医主都认可的,虽然臣不知用了何种材料,但对身体有害是万万不可能的啊!” 皇上听着底下的三言两语,皱起了眉头,此等造福百姓的物件,朕瞧着属实不错啊! “姜宰相所言,朕是知道的,晚点让姜希晗进宫一趟,到时朕好好问问。” 这下反对的声音也不再响起。 只是让众人陷入了沉思,这姜安柏的女儿,满京城谁人不知是个疯女,怎么突然就会了医术?居然被太医主都认可了? “父皇,儿臣有件事要上奏。”北堂宇连忙鞠躬发声。 皇上欣慰地看着北堂宇,以为太子第一次上朝要说什么替天下苍生着想的大事,结果听见了让自己颇为愤怒的话。 “殿阁大学士在私下里还未曾给户部尚书赔礼道歉。”北堂宇正色道。 “朕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就是这般鸡毛蒜皮?”皇上皱着眉头,强压心里的怒火。 “姜安柏,太子所言可实?”他瞪着眼睛看着姜安柏。 姜安柏连忙解释:“回禀皇上,今日本打算下了朝,带犬女前往许府,给许尚书把那牙镶上的” 许慎一听这话,立马大吃一惊。 这姜安柏到底是赔礼道歉还是公报私仇? “陛下,臣可不敢用啊!” “诶,许爱卿,你有何不放心的?就这样办!你就替朕试试!就当是为朕分忧了!”皇上直接开口打断了许慎的话。 第22章 姜希晗来许府,二皇子惹怒皇上 这下朝廷上终于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那许慎在心里埋怨着皇上,这为皇上开路这种事,谁能拒绝? 北堂宇瞥了一眼许慎。 他对于许慎自然是看重的,户部尚书,正二品,掌管国家钱财,能带来的帮助是很大的。 那许若舒京城第一才女,倾国倾城配得上太子妃的位置。 等他登基后,就立为皇后,老丈人又管着钱财,心里的算盘打的巨响。 “禀陛下,各个国的使臣已经启程,不日便会到我北玺,这国宴上的资金,户部迟迟不批。”礼部尚书,付博文出列说道。 这让皇上皱起了眉头,这国宴事关北玺的颜面,这次不仅要招待各国,更是为了跟南昌签订条约:“许尚书!怎么回事!这次国宴多重要还用朕告诉你?” “回皇上!这国库已近空虚!跟南昌国打仗消耗严重,您今日又许诺赏殿阁大学士,臣实在是拿不出来啊!”许慎直接跪下说道。 这事儿真的不能怪他啊,南昌是四个国实力较大的!这仗还好打赢了,若是打输了,这国库怕是直接空了! “唉,都拿出来,这次国宴后别国供奉的,应该能支撑一阵。”皇上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父皇不可,儿臣可支援国库千两黄金。”北堂宇正色道。 这下可让皇上和文武百官高看他一眼。 朝中支持他的势力纷纷站出来捐银子。 “好,太子这次可是让朕刮目相看啊!既然如此朕也要做出点表示!”皇上爽朗大笑,这北堂宇此番举动实在让他欣慰,一个太子竟然能捐出这么多银钱,看来是朕给的太多了。 “昭告天下,北玺从今往后不可铺张浪费,一切从简。”皇上收起笑脸,大声宣告。 此时的大学士府别院,姜希晗正在书桌上看着书籍,北堂弈身上扎着针就躺在床上看着。 “姜小姐,在下有个疑问。”北堂弈看着姜希晗认真的模样不禁开口,:“你能看懂书中的内容吗?” 姜希晗自然是看的一知半解,她放下书对上那北堂弈略带嫌弃的目光:“这不是有林侍卫在?”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这姜希晗最近疯狂恶补这个时代的文化,终于大概搞清楚了。 先前的北玺国都不与各国交涉,直到这任皇帝才开始的。 她要是想发家致富,可以直接在各个国家开连锁店。 只是这卖什么 姜希晗皱着眉头盯着桌子上的书沉思着。 北堂弈看见姜希晗这般神情,还以为她是看到了什么不懂的:“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有,你说,卖什么才能让各个国家的人都需要呢?”姜希晗还在沉思,下意识地回答。 “那假齿套完全足够了的。”北堂弈淡淡道。 姜希晗听完这话,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够,受众人群太薄弱了,只有年迈的人。” 北堂弈吃惊了一下,这姜希晗没有读书的天赋,倒是有经商的头脑。 姜希晗毫无头绪,只好起身给北堂弈拔针,她爹也马上要下朝了,还要去许府镶牙呢。 “既然这么想挣钱,不如开个医馆”北堂弈闭着眼睛淡淡道。 这个法子,姜希晗不是没想过,只是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天天都在那医馆中坐诊。 “想过了不靠谱,不过还是多谢你帮我出主意。” 拔完了针,姜希晗就站起身:“再扎三次,差不多就康复了。” “多谢姜小姐。”北堂弈说着试着抬起自己的左腿,最近明显能感觉到疼痛和麻感,已经可以动了,只是瘸着走路实在太难看了,他才一直坐着轮椅。 姜希晗刚走出别院,晚月就匆匆赶来:“小姐,秋香姐姐让我告诉你,老爷已经在正门等候了,东西她都带上了,你直接过去就好。” 她点了点头,就连忙提起裙摆往大门口跑去。 “慢点慢点,不着急,那许老儿点乖乖在府中等咱们!”姜安柏看着自家女儿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这下可给姜希晗弄懵了,那许尚书不是应该会刁难自家老爹的吗? “那许老儿自是还不肯!皇上要求的!”姜安柏看出女儿的疑惑,骄傲地说道。 “老爷可真厉害,不愧是皇上器重的大臣!”秋香捧了姜安柏的场。 姜安柏走在街上洋洋得意地,腰杆子挺的更直了,自从姜希晗来了,他就已经直起腰了,如今倒是骄傲起来了。 姜希晗和晚月相视而笑。 姜安柏突然想到今日皇上在朝堂上说的话,连忙看着姜希晗小声道:“晗晗,一会儿给那许尚书镶好牙,就要进宫面圣一趟。” 这话让姜希晗瞪大了双眼,啥?进宫?见皇上?尊嘟假嘟! 她立马有些小兴奋,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亲眼看见皇上。 “你别害怕,皇上只是询问你这假齿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今日在朝堂上爹没说出来,陛下就想着亲自问问你。”姜安柏安抚地说道。 他其实有点心里没底,女儿这也是第一次进宫,以前那般,宫里哪会召见她? “放心爹,女儿心里有数,不会给爹丢脸的。”姜希晗重重地点了点头。 紧张?开玩笑!怎么会!这多新鲜啊,还能见皇上了! 二人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许府门前。 许家众人已经早早就等候在府门前。 许慎自然是万般不愿的,只是那姜老儿乃是正一品,毕竟比自己高一职,皇上又等着看成果,下了朝就派魏公公来了许府。 “姜宰相”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行礼。 姜安柏看着这帮人,明显一愣连忙行礼:“许尚书,魏公公。” 姜希晗自然也是跟着自己爹行礼。 她都忘了,古代注重礼仪,自己老爹是一品,再怎么样也是受人尊敬的。 “姜宰相可让洒家一顿好等,皇上还等着呢,姜小姐抓紧。”魏公公微微不满道。 许若舒伸着脖子仔细看着姜家众人,仿佛再找人,无果。 她眼底满是失望,翘起的眉梢也耷拉下去了。 她低着头,转过身跟上了许慎。 姜希晗自然是注意到了,她靠近许若舒小声道:“许姐姐可是在找我大哥?他今日去衙门还没回来呢。” 许若舒瞬间脸就通红,机械地点点头,小声道:“谢过希晗妹妹了,今日我爹就劳烦妹妹了。” 自从那天苏年雪领着众人来大学士府,姜希晗就对这个许若舒有些好感。 如今这般,让姜希晗更是对许若舒印象颇好,心思干净,长得又如此好看,当自己嫂子确实不错的。 走到了正堂,许家众人也渐渐散去了,只留下许尚书和许夫人、许若舒。 姜希晗检查了许慎的牙龈。 嚯,这老爹打的还挺牛的,都没留牙根,她都准备好了钳子! “许尚书,您这不算太复杂,直接镶上就可以了。”姜希晗说着就从自己的工具箱里穿戴手套。 许慎皱紧眉头,他不能拒绝,又担心地要死:“希晗啊,这假齿是用何做的啊?有没有危害啊” 姜希晗拿着工具看着许慎这般担忧,柔声开口道:“这假齿有烤的陶瓷,也有檀香做的,不会有危害的,许尚书放心。” 许慎没再说什么,他一脸大义赴死地模样,闭着眼睛,张着嘴。 姜希晗放了扩嘴器进入许慎嘴巴里,这可是她刻意打造的,跟现代的几乎一模一样。 “希晗啊,这疼不疼啊”许夫人担心地开口,这东西放在嘴里,看着都疼啊。 姜希晗安抚自己被打扰的心情。 这是古代,医学没有那么发达,耐心!不生气! 还好她学的不是西医,要是开膛破肚,更是让人接受不了。 “这是麻沸散,抹上许尚书就没有知觉了,不会感觉到疼的。”姜希晗长舒一口气,看着许夫人说道。 “别打扰姜小姐了,抓点紧,皇上还等着呢!”魏公公此时不满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 皇上这几年一直受龋洞的困扰,常常疼的吃不下饭,他都要担心死了。 好不容易有了办法,这一个个的都一点不上心! 这下没人再敢出声打扰姜希晗了。 倒是许若舒一直紧盯姜希晗忙碌且认真的身影。 这让她好生羡慕,此时的姜希晗浑身冒着光。 这一幕深深地刺激到了许若舒。 她也想做自己,不想成为家族的附属品。 此时皇宫的御书房里,北堂宇和二皇子北堂尉正在跟皇上说着国库问题。 “父皇,今日听闻太子说朝堂之事,儿臣也愿意掏千两黄金充我北玺国库。”北堂尉鞠躬说道。 北堂宇看着北堂尉,眼里都是欣慰。 这二弟无比憨厚老实,比那亲弟弟北堂弈还听他这个大哥的话。 “尉儿,你有这份心,朕就满足了!”皇上自然是满意的,这个老二平时看着傻呵呵的,没想到这次居然也能捐钱。 “都是大哥教导的好,非要儿臣捐。”北堂尉虽然是笑眯眯地,但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 这让皇上的愤怒涌上心头,他还不满意了? 亏了朕刚才还以为他转变了!:“你啊!就是一坨烂泥!” “父皇,你别也怪罪二弟,他从小就是这般鼠目寸光,儿臣日后定会更加细心教导。” 北堂宇连忙鞠躬说道,这北堂尉这般说辞,自然是对自己有利的。 在来御书房之前,北堂宇就让二弟找父皇捐款,这二弟不情不愿的,还是北堂宇生气威胁,这才让北堂尉答应。 “你明日也给朕上早朝!辅佐你大哥!”皇上看着北堂尉厉声说道。 “父皇!儿臣愚笨,哪能上朝啊!”北堂尉连忙下跪,开口拒绝。 皇上气的直接抓起桌子上的奏折砸向北堂尉,这不争气的东西!气死朕了! 第23章 姜希晗进宫面圣 “父皇息怒,二弟!让你上朝是对你好!你怎可拒绝?”北堂宇着急地发言。 他虽然不希望北堂尉上朝,可是父皇这般生气,他自然是要出声劝阻的。 北堂尉看着自己父皇这般生气,连忙开口:“是儿臣不知好歹,父皇,大哥消消气,明日我就上早朝!” 北堂尉连忙磕头,慌慌张张地说道。 那张放在地下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此时的许府,姜希晗已经给许慎的假牙镶上了。 她可是刻意拿出陶瓷做的假牙。“许尚书,等着麻药劲过了,可能会有些痛感,我给你写个方子,喝上俩日就不会再有感觉了。” 许夫人连忙吩咐下人去拿纸笔,转身就走到许慎身边关心:“老爷,还好,不疼?” 许尚书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这如今嘴里十分麻木,:“吾爱,的鞋西汉了。” 姜安柏听着许尚书这话,忍俊不禁。:“哈哈,许慎,就先别说话了。” 这让许尚书老脸一红,气死了!还不能表现出来! 许若舒看着自家老爹这般模样,连忙出来打圆场:“希晗妹妹,家父的意思是多谢你了。” 姜希晗强忍笑意点点头:“没事的。许姐姐,这是应该的,我代我爹向许尚书赔礼道歉,那日在朝堂之上,我爹护女心切,还希望许尚书不计前嫌。” 丫鬟已经拿来纸笔递给姜希晗。 姜希晗直接接过,在桌子旁歪歪扭扭写下消炎止痛的中药方子。 这让姜安柏不禁吃惊,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自己女儿大字不识一个,是怎么写字的? 他凑过去看见姜希晗写的那惨不忍睹的药方,真是哭笑不得。 算了女儿认字了就是好事,等回了家,自己再好好教导:“晗晗,你说爹来写。” 姜希晗本想检验一下自己这么多天的学习成果,当拿起毛笔下笔的时候,就知道要出丑了,还好自己老爹说话了:“好,爹,给你笔。” 她高兴不已,连忙将笔递给姜安柏。 这让许慎看的真是想出言嘲讽!殿阁大学士的女儿连字都不会写,这事儿可够让姜安柏喝一壶的! “刚盖像”许慎刚说出三个字,就被许夫人打断了! “老爷,你就先别说话了,先好好养着。”许夫人担心地看着许慎。 许慎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自己现在确实开不了口,先放姜安柏一次。 “药方也写完了,这齿也补上了,赶紧随洒家进宫面圣!”魏公公连忙出声。 这都耽误了将近两个时辰了,皇上肯定等着急了!自己的小命啊! 姜安柏连忙应声答应。 许尚书自然是要跟着进宫的,皇上要看着牙补得如何,他岂能不去? 许若舒柔声开口:“魏公公,姜大人,随许府的马车一起进宫,小女这就去安排。” 魏公公听这话十分满意,这京城第一位才女果然知书达理:“劳烦许才女了。” 众人来到许府门前,坐上了马车。 姜希晗因为多带了两个丫鬟,许若舒贴心的准备了两辆马车,姜家一辆,魏公公跟许慎坐一辆。 姜希晗那是第一次坐上古代的马车,晚月和秋香也是第一次坐马车。 主仆三人在马车上,东摸摸西看看,新奇地不得了。 “小姐,你看这是什么料子做的啊,如此的丝滑!”晚月摸着马车的坐垫兴奋地说道。 “哇!小姐,你看这料上的刺绣!像活的一般!”秋香也激动地说道。 姜希晗自然也是一双星星眼说道:“这料子摸起来像极了丝绸啊!这户部尚书真有钱啊!秋香你太没文化了,要说栩栩如生!” 姜安柏看着三人不禁露出和蔼的笑容,这三个孩子可爱极了。 只是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绷起笑容,有些严厉:“晗晗,回了大学士府,爹教你写字,你看看今日那药方写的!什么样子!” 姜希晗看着自己老爹,立马就有了正形:“知道了爹!等女儿挣钱了,也给咱家买这样的马车!” 姜安柏听到这话,连忙呵呵笑了。 他怎么舍得对自己女儿那么严厉,一点点改变嘛! 马车缓缓驶到了皇宫门口。 姜安柏起身准备下马车。 “爹,大臣的马车都不能进去吗?”姜希晗不禁小声问道。 姜安柏无奈地叹口气,这女儿啊第一次进宫。 “唉,除了皇家的马车,都不可以进宫门,一会儿见了皇上,多看少说话,别惹闹了圣上。”姜安柏小声地叮嘱姜希晗。 姜希晗点点头,走在皇宫里。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宫,在现代的时候,也参观过皇宫。 但是明显不如此时的壮观啊!到处都是身披铠甲的锦衣卫,丫鬟成群结队地走着,还有不少公公。 极为的真实,时刻地提醒着姜希晗,这是古代。 “小姐,奴婢怕!”晚月年纪小,如今第一次进宫,心里自然是极大的压力。 姜希晗看着晚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跟着下跪就行,你不用说话。” 魏公公走在前面听见了姜希晗的话,不禁轻笑了一声,这姜小姐怎么这般模样,不拘小节倒是好的,就是没有姑娘样子。 “姜小姐此言有理,倒是您,洒家劝你谨言慎行。” 姜希晗看着魏公公的侧影连忙乖巧地答应:“多谢魏公公指点,希晗铭记在心。” 走到了御书房门前,魏公公大声道:“户部尚书许慎,殿阁大学士姜安柏,重臣之女姜希晗觐见!” 许尚书和姜安柏纷纷在殿前下跪。 这姜希晗看着连忙也跪了下去。 这还没见皇上呢,就要下跪啊?人家御书房门都没打开!就跪? 直到门中传来宣的声音,殿门被门外的宫女打开。 姜希晗看着父亲他们站起身,往殿内走去,连忙也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连忙跟上。 这让魏公公看着不禁摇了摇头,小声道:“姜小姐,慢点,您是姑娘家。” 姜希晗听完这话,连忙点了点。挺直了身子,慢慢悠悠地跟着。 这规矩太多了,衣服也太繁琐了! 好想回家!再也不来了!什么皇宫!什么皇上!啊啊啊! 她想着,姜安柏和许慎就已经下跪,她连忙又跟着跪!还没来得及见皇上一眼呢! “臣\/臣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从打开门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姜希晗,他不禁皱起眉头,这疯女果如传闻中那般,鲁莽不得体。规矩都没有,跟他爹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平身。” “姜家小女是第一次进宫,可有什么感想啊?”皇上淡淡道。 姜希晗刚起了身就被皇上cue! 她也不知道跪是不跪!算了!跪总的来说不犯毛病不是? 姜希晗连忙又跪下了:“回皇上的话,臣女觉得这皇宫十分辉煌,尽显了我北玺的雄厚的实力!” 皇上被姜希晗这一言一行逗笑了,“哈哈,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回朕话不必这般拘谨,站着回便是了。” 这一顿折腾,姜希晗都出汗了!她连忙站起身,:“多谢皇上。” 这下总归是瞧上皇上第一眼了,那龙椅上穿着黄色龙袍,黑粗的眉毛,这气血倒不是很红润,甚至颧骨潮红,潮热。 这明显就是肾虚的表现啊,姜希晗暗想,这皇帝后宫三千佳丽,想必是累坏了 皇上看着姜希晗一直盯着自己,还摇头?这下可给他好奇坏了:“姜小女一直瞅着朕是哪般?朕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姜希晗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求助地看向自己老爹。 “朕问你话,你看姜爱卿作甚?大大方方回答便是,说错话了,朕也不会怪罪你。”皇上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这姜希晗听完这话,自然是当真了,他自己说不怪罪的,身为九五之尊肯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这还怕啥了。 “回皇上,臣女是看皇上颧骨潮红,潮热,整体面色气血不足,这可是阳气不足,肾虚的表现。”姜希晗不卑不亢地大声回答道。 “大胆!竟敢议论龙体!”魏公公连忙严厉出声。 这姜安柏连忙跪下开口:“陛下,臣这犬女第一次进宫,不懂规矩,还望陛下宽宏大量。” 这把姜希晗吓坏了,啥玩意儿?他爹咋就又跪下了?那皇上不是亲口说的不怪罪嘛! 她看向皇上皱起的眉头,脸色带着怒意。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可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姜希晗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直接就是下跪! 就是跪!跪就完了! 魏公公可真是气坏了,白提醒她了!一点规矩都没有!:“放肆!陛下是你能议论的?” “诶,魏公公,朕确实说过不怪罪她。你的医术,太医主是认可的,这也没有外人,你倒是说说,朕这肾虚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俯手打断了魏公公的呵斥,他倒是要看看这太医主都认可的医术是怎样的,就只是单纯的看朕一眼,就能知道病? “回皇上,您是否在午休或者晚间就寝时,容易出汗。时常感觉龙体头晕无力,记不住事儿?”姜希晗一字一句说道。 皇上听闻目瞪口呆:“你光是看朕的面相,就能知道如此详细?” 这下姜希晗自然是知道了自己都说对了,她点点头:“回皇上,中医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这并不稀奇。” 这姜安柏听着,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了! 这不是变相说皇上见识短嘛!真敢说啊! “陛下,犬女不懂规矩,没有轻蔑皇上的意思”姜安柏连忙开口解释。 “无妨!朕也不懂医术,今日传你来,本意是想问问姜小女那假齿套的。你说说!”皇上正色道。 第24章 皇太后拔牙 苏府里,苏掌院在书房里看着自家大女儿发来的书信,颇为高兴。 “好啊,二皇子明日就可以上朝了!” 这下苏夫人一听这个消息,也是喜笑颜开:“那太好了,这样二皇子就能在朝堂上帮衬着老爷了。” 苏掌院一心想当殿阁大学士,那位置只有翰林院的人才能胜任,自己当这翰林院掌院也当够了,同为那年科举考试的进士,他姜安柏就当上了正一品,自己还是个从二品,真是抬不起头! “嗯,明日我再跟太子言语一声,早日将年雪嫁过去。”苏掌院看着窗外,淡淡道。 他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要不是他只有两个女儿,他都恨不得给每位皇子都嫁进去! 还好北玺国只有四位皇子,其中两位一个残疾,一个周游天下。 “那妾身去跟妹妹先言语一声。”苏夫人笑着说道。 那侧房平日里仗着老爷宠爱又怎样,她女儿不还是一个下场。 御书房里,皇上听完姜希晗介绍完假牙甚是满意。 “许爱卿,朕瞧着这姜希晗给你镶的齿甚是合适啊!”皇上从龙椅走到下方,细细看完许爱卿的嘴,称赞道。 许慎连忙行礼:“灰黄伤,旧事友协腾” 许尚书的牙龈还是肿着的,说话还是含糊不清,逗得皇上捧腹大笑。 姜安柏和姜希晗强忍笑意。 “皇上,午膳时间到了。”魏公公出声提醒。 “不知不觉都这个时辰了?你们都留下跟朕一起吃个午膳!魏公公,你去把皇太后请来。”皇上看了一眼殿外的阳光,正色道。 这许慎疼成这样自然是吃不下去的,但是皇上的命令又不敢不从,这下他可是非常为难。 姜希晗可是个记仇的,那许慎在朝堂上说要将自己浸猪笼,她才不会出声帮忙。 苏府里,苏年雪在苏姨娘的房中,她们娘俩刚听闻苏掌院做的决定。 “母亲,女儿不想嫁给太子。”苏年雪微微皱眉看着苏夫人。 “年雪,虽然你嫁过去只是个侧妃,至少太子还没立太子妃不是?”苏夫人好言相劝,:“行啦,老爷的决定我也带话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苏夫人就笑眯眯地转身离开了,这下苏姨娘可是满脸愁容。 “雪儿,等老爷晚上来我房中,娘好好帮你说说。”苏姨娘拉着苏年雪的手,安慰道。 苏年雪握紧自己亲娘的手,皱紧了眉头:“娘,爹本来就要扶持二皇子,为何还要把我嫁给太子?” 苏姨娘叹了一口气,这事儿她倒是听老爷说过:“你爹说那太子城府太深,皇上也总念叨他过于迂腐,不懂变通。唉” 苏年雪这下可算是明白了他爹是何意了,两头都讨好,最后哪个当上皇帝了都行。 可是她苏年雪不甘心就当一个侧妃。 她咬紧牙关,眼神坚定。 此时的御书房已经摆好了午膳,皇太后已经年迈,满口牙确实掉的没剩几颗了。 但是那周身的气质还是寻常女人比不得,她并没有年纪大了,就和蔼起来。 “皇上,这怎么没叫皇后来啊?”皇太后脸上虽然是笑眯眯地,但语气上过于生硬。 皇上倒是笑眯眯地丝毫不在意自己亲娘的态度:“母后,今日主要是给您看这个的。” 他将假齿套递到皇太后面前。 皇太后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接过后看向皇上,惊讶地问道:“皇上,这是何物啊?” 皇上笑着不说话,卖着关子:“这可是姜小女研究出来的,你让她给您介绍!” 这皇太后的目光又放在了姜希晗身上。 姜希晗看着皇太后瞅着自己,连忙开口:“皇太后,这是假齿套,您给它放在嘴里,当成自己的齿,就能嚼动了。” 皇太后听着新鲜,脸上突然和蔼了许多,她平日里只能吃软乎乎的东西,这件事可是困扰她许久了,:“这东西实属是妙啊,你给哀家戴上。” “皇太后,这物件是口里无齿才能戴,您现在怕是不太合适。”姜希晗苦笑地看着皇太后,这么说完不能生气 果然皇太后脸上出现的和蔼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她皱着眉将那假牙套丢在桌子上,埋怨道:“这玩意儿好是好,哀家怕是无福消受咯。” 姜安柏这下无奈地看向皇上。 皇上先是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伸手拍了拍皇太后的手。 “母后,您就剩这俩三颗齿了,要不然让那姜小女给你想想办法?” 姜希晗瞬间头皮发麻,想什么办法?镶满口牙不是不行,只是那样怕是比许尚书还要惨,要是拔了那几颗牙,也是要疼上几天的。 “哦?姜小女可有何法子?”皇太后听闻皇上的话,又看向了姜希晗。 “皇太后,这”姜希晗为难道。 这小老太太看着就不好惹的样子,自己只是说了皇上肾虚就给自己爹吓的直求饶,她是真的不敢说啊。 “但说无妨,哀家都这把年纪了,自然不会计较。”皇太后摆了摆手,看似随意地说道。 姜希晗看了看皇上和自己老爹,他们都等着自己开口。 “皇太后若是像许尚书那般镶了满口牙,怕是要疼上好几天,不能张口说话,饭也吃不下。”姜希晗连忙说道。“若是拔了那几颗牙,疼上几个时辰,就能戴上那假齿套” 这下皇太后听闻,叹了口气:“怎么样都是让哀家疼呗。” 姜希晗这下可学聪明了,连忙开口:“皇太后,不会太疼的,臣女有麻沸散,抹上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是那药劲过了才会疼上一阵。” 皇太后非常挑嘴,自从上了年纪,不愿吃那些流食,人都消瘦了许多,皇上心疼极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啊。 “多谢皇上好意了,哀家再想想。”皇太后看向皇上沉思道。 “母后,别想了,您看您瘦的,儿子都心疼了!”皇上看着皇太后着急道,随后看向姜希晗:“姜小女,午膳后给皇太后弄弄,尽量别让她老人家太疼!” 姜希晗只好应声答应。 她看着那皇太后紧锁地眉头,低下头心里暗想,这皇太后如此不情不愿,皇上还强制她老人家,到时候拔了齿,不能把罪责都怪在自己身上。 她越想越害怕,这顿饭都没吃多少。 倒是姜安柏,吃的不亦乐乎。 “姜爱卿,许爱卿,过两日的国宴,你俩有何想法?”皇上吃着饭闲聊道。 姜安柏放下碗筷:“回皇上,臣倒是有个想法。” “那南昌之前三番两次试探我国边疆的战士,不如皇上就直接扩大边疆土地!将那南昌边境划入北玺境地。” 皇上听闻这话大吃一惊:“姜爱卿平日里文绉绉的,今日朕倒是看你这气概应该领军打仗去啊!” “皇上说笑了,只是臣不喜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此举到时候让各个国家都好好掂量掂量。”姜安柏连忙行礼说道。 这惹的皇上开怀大笑:“好,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到时候看谁还敢欺负我北玺!” 许尚书自然是不能让这风头都被姜安柏出了:“皇上,臣觉得这次战争是由南昌挑起的,他理应赔付我国打仗的支出。” 姜希晗听这话,不禁感慨许慎不愧是户部尚书,脑子里就想着钱财。 “许爱卿这般倒是解决了国库空虚的现状。”皇上沉思着点点头,他非常满意两位大臣提的条件。“这次国宴,姜安柏你把你女儿也带上!” 姜希晗听完身子瞬间僵硬了,前身荒谬,所以姜安柏从来没有带她出席各种正式场合。 但是她琴棋书画啥都不会,就连写的那字都像狗啃似的。 这次又是向世人洗白的好机会,她又不能错过。 “臣记住了。”姜安柏连忙答应。 姜希晗在心里下定决心,回去要更加刻苦!争取在宫宴上成功洗白! 这顿午膳吃完了以后,姜希晗就给皇太后拔了牙。 让姜安柏替她写了药方,叮嘱着:“皇太后,这药方一日三次,3日内就不必再吃了。” 皇太后嘴上的麻药劲还没过,她只好点点头。 “那臣携犬女告退了。”姜安柏行礼就准备要走。 皇上看着许慎和姜安柏,笑道:“许慎,你就把你那女儿许给姜珩生得了!” “皇上,太子跟老臣说过倾心我家若舒,这”许慎连忙鞠躬行礼说道。 这话听完,皇上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子一直帮助许慎说话了,原来是相中人家姑娘了。 他量那太子也不敢第一次上朝就拉帮结伙。:“行,这事儿朕问问宇儿。走走” 第25章 姜希晗被迫练字 姜希晗等人走到了宫门口。 她就看见了门口的两辆马车,这下可给她激动坏了,都以为要走回大学士府了,没想到许尚书居然在这里等候! “姜宰相,既然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这马车空着也是空着”许尚书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笑道。 这毕竟是在宫门外,会传到皇帝耳朵里,他自然是要守规矩,要不然怎么会等姜安柏! “那就多谢许尚书了。”姜安柏回敬。 许慎点了点头,就让匹夫驱马离去。 宫宴上秋香和晚月这等丫鬟自然是没资格进去的,就一直留在外面守候着。 姜希晗上了马车,从衣襟中拿出油纸包裹着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 “小姐,这是什么啊。”秋香好奇地问道。 待姜希晗扒开那张油纸,里面出现两个饼!她笑眯眯地递给两个小丫鬟。 “小姐!您这是从哪弄的啊!”晚月连忙高兴地说道。 这可给这两个小丫鬟饿坏了,她们接过姜希晗手里的饼,就咬了一大口。 姜安柏也是好奇地看着自家女儿,吃饭时大家也没有见她偷拿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姜希晗享受着三人好奇的目光,嘴角得意地上翘:“保密,不告诉你们,快吃!” 此时御书房里,皇上送走了皇太后,瘫在龙椅上叹气。 “皇上,累了,要不要午休?”魏公公关心道。 “不了,朕还要问问宇儿那太子妃的人选,没听皇太后又催了吗!”皇上摆了摆手。 魏公公上前搀扶着皇上坐直了身子。 “魏青,那姜希晗还真如弈儿在信中所说,没有规矩的很!”皇上随意地说着。 “是啊,不过心是好的,午膳后,还管奴婢要走了两个饼,说是要带给她的两个丫鬟。”魏公公挽着身子,笑道。 “哦?哈哈,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别说那假齿套做的还真好,朕这龋洞有救了!”皇上听完不禁笑了。 “回皇上,那再好不过了,皇太后的情况也解决了,陛下操心的事儿就少了一件。” “嗯!先去把太子给朕叫来。”皇上伸个懒腰,慵懒地说道。 姜家众人也已经下了马车,走向了大学士府里。 “对了,晗晗,最近那林侍卫康复的如何了?”姜安柏问道。 “再有个几日便可康复了。”姜希晗回答。 “嗯,随父来书房,我看着你练字。”姜安柏说完就快步朝着自己书房走去。 姜希晗站在原地碉堡,今天如此辛苦又是镶牙又是拔牙的,回来还要练字? 不行,她要跟她爹好好说说,自己重活一世,要轻松一点渡过! 姜希晗想着,提起裙摆跟上自己的老爹:“爹,今天女儿累了!明日再练!” 御书房里,太子北堂宇和自己父皇谈论立何人为太子妃一事。 “父皇,许尚书说的不错,儿臣确实喜欢许若舒。”北堂宇淡淡道。 皇上知道那许若舒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当朝户部尚书家中唯一的嫡女,身份倒也配得上太子妃,只是 “那许若舒已经倾心与姜安柏的儿子,你贵为太子,这天下的女儿家不是认你挑选?” 北堂宇看向自己的父皇,眼神充满了坚定:“父皇,儿臣明白,只是父皇不想把户部尚书紧紧地跟皇家绑在一起吗?” 皇上皱着眉头思考着北堂宇的话。 确实如此,这户部尚书跟皇家紧紧绑在一起,这国库不还是自家人管理? 大学士府里,姜希晗求饶无果,只能在姜安柏的书房里拿着毛笔苦练书法。 “爹,今日真不练了!我去给家里做晚饭好不?”姜希晗面前堆了十几张纸,写的满满当当。 姜安柏合上手里的书,摇了摇:“不行,日后你给人家写药方,别人一看你那字,丢的是咱姜家的脸啊!” 姜希晗放下毛笔,走到姜安柏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爹,这书法急不得,是要日积月累的,今天女儿已经练了够多了,明日再练嘛。” “皇上点名要你参加国宴,到时候各家女眷表演才艺,你当如何?”姜安柏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如今各方面确实变好了,只是还是不愿意学习。 姜希晗一听这话,连忙拍着自己胸脯子保证:“爹,你放心,女儿肯定不会给姜家丢脸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流传千世的诗文,她又不是没背过! 姜安柏摇了摇头,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本:“你啊,爹真是拿你没办法。” “小姐,小姐,苏小姐又来了!”秋香急急忙忙赶来,走进姜安柏的书房,喘着粗气说道。 姜希晗一听,不禁皱起眉头,这苏年雪好久都没来找过自己麻烦了,这么晚了怎么来了? “快去,不过爹可提醒你,人心隔肚皮,别太相信别人了。”姜安柏意味深长地叮嘱。 姜希晗自然明白她爹的意思,那苏年雪目的不纯,她那个老爹又惦记自家爹的职位。 “女儿明白”姜希晗说着,就随着秋香出了门。 随着姜希晗来到大学士府门前,看见了苏年雪带着一个小丫鬟,安安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等候。 “希晗!听说你今天进宫了?”苏年雪看见姜希晗,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她的手自觉地就挽上了姜希晗的胳膊,演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戏码。 “你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动脚的。”姜希晗扒拉开苏年雪的手,嫌弃道。 苏年雪撇了撇嘴:“希晗,我是来好意告诉你的,明日长公主在远郊举办了赏花诗会。” 姜希晗不解地看着苏年雪,那赏花诗会跟她一个疯女有什么关系,长公主也没邀请自己 “长公主又没邀请我,我去不合适。” “没事儿,希晗,今日你进宫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苏年雪连忙出声。 京城谁不知道姜希晗没涵养,是个文盲,今日在许府写的药方,姜宰相都看不过去了。 最近她的风头出的也过于多了,该让她丢丢脸了。 苏年雪心里暗想。 “希晗,明日我来找你,坐苏家的马车一起去,就这么说定了啊。”苏年雪说完就转身要走。 她可不等那疯女答应,爱答应不答应,都要跟我一起去。 姜希晗冷眼看着苏年雪离开。 这不就是想看自己笑话吗,堂堂殿阁大学士的女儿不会吟诗作对,想让自己出丑。 去就去, 哪能不让她的“好姐妹”看这出好戏。 “小姐,明日真的要去吗?”秋香紧张的问道。 “去!本小姐还就喜欢这种文雅的赏花诗会。”姜希晗兴奋地说道。 她转身就迈开步子。 秋香连忙追着自家小姐:“小姐,嘛去?” “练字去!明日要好好给姜府长长脸!” 第26章 赴赏花诗会 翌日一大早,苏府的马车就来到大学士府门前。 姜希晗还在正堂内吃着早饭,回过头就看见了苏年雪站在院子中。 这一大早就来了,郊外是有多远啊。姜希晗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爹,大哥,你们别动了,我吃完了,我过去就好了。”姜希晗看着这父子二人要起身相迎,连忙说道。 这苏年雪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每次就站在院中,还以为姜家怠慢了。 姜珩生瞥了一眼苏年雪,听完自家妹妹的话就坐了下去:“爹,吃,一会儿还要上朝呢。” 苏年雪看着姜希晗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微微皱起眉头,做作的说道:“希晗,你带一个丫鬟就够了,要不然马车坐着太拥挤了。” 晚月年纪小,没见过什么场面,自然心生懦怯:“小姐,让秋香姐跟你去,我就在家中就好。” “谁说我要坐你的马车了?”姜希晗拉住要走的晚月,看着苏年雪淡淡道。 这苏年雪瞬间一愣,随即捂嘴笑道:“希晗,步行过去怕是要走上一天的时间,别开玩笑了。” 姜希晗自然是不会步行过去的,她是在赌一位有缘人,赌输了只好自己雇马车。 秋香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在做什么算盘,听完苏年雪话心里不禁着急:“小姐,要不然你带着晚月跟苏小姐去,奴婢留在府中。” “秋香姐,还是你陪小姐去,晚月年纪小,那样的大场景,晚月害怕。”晚月连忙开口。 这两个丫鬟一言一语的给苏年雪整的更得意了, 她就喜欢看戏码,显得她高高在上。 正一品大臣之女又怎样?现在不还是有求自己? “你们两个在迁就什么,我都说了不坐苏小姐的马车。”姜希晗无语地看着两个丫鬟的互动。 这不是给那苏年雪看热闹呢?没看见人家得意的嘴角吗? “小姐那你怎么去赏花诗会啊,昨天还练了那么久的字”晚月年纪小,自然是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只是单纯的心疼小姐,昨天为了这诗会,练了将近一宿的字,都没睡上几个时辰。 这下苏年雪更是笑的厉害:“希晗居然开始练字了?那今日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真是新鲜,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读书写字?” 晚月此时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个苏小姐是个坏姐姐! 这下她低着头,退到姜希晗身后,她更加不敢去赏花诗会了,听说里面都是京城的贵女。 姜姐姐一直都被世人误会,怕是很多人都不待见她。 姜希晗还没等说话,只见那门口缓缓驶过一辆马车,许若舒撩着窗帘,只露出那一脸精致的妆发。 许若舒平日里不怎么出门,是典型的闺中女子,从小被灌输三从四德。 她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地出次门,自然是要来大学士府碰碰运气。 正堂里的姜安柏抬起头,脸上充满了吃惊的表情,连忙起身。 “珩生,你妹妹怎么还未离去?那可是许小女?”姜安柏不解地问道。 姜珩生扭过头,就看到了许若舒。 他自然是知道许若舒是何意,只是自己实在是配不上这般仙女。 他微微皱起眉头,跟上自己的父亲。 许若舒在马车上看见姜珩生朝门口这边走来,连忙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扶自己下车。 见上自己心爱之人的喜悦让许若舒脸上更加光彩照人。 “许姐姐,早安。”姜希晗这赌的有缘人这不是来了吗? 谁还要坐那苏年雪的马车?多坐三个人都挤。哪里比得上许家的? 苏年雪心生妒忌:“许姐姐是来见姜大哥的?” 许若舒本来是听着姜希晗的问候,嫣然笑着的。 这苏年雪的话一出,她的脸颊瞬间就红透了,脸上还挂着尴尬的笑:“苏妹妹误会了,若舒是要去长公主的赏花诗会,路过大学士府门前就看见了你们。” “许小女也要去赏花诗会?那真是巧了。”姜安柏赶到,就听见这话,连忙和蔼地开口。 “若舒见过姜宰相,姜大哥。”许若舒连忙行礼,今日刻意打扮这般就想着姜珩生。 这姜希晗闻着空气中有一丝别样的味道,不禁露出姨母笑。 好啊,跟自己想的果然没错,许若舒会为了见大哥一面,刻意路过大学士府。 女为悦己者容,这般甚好啊! 苏年雪眼里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轻蔑,这许若舒装什么,谁不知道她倾心姜珩生? “许姐姐,从许府去郊外的路,好像不经过大学士府?” 苏年雪随即又恢复了惺惺作态的模样。 这一句话直接让姜珩生和许若舒两个人脸上都出现了躲闪。 “年雪,瞧我这记性!昨天忘记跟你说了,我已经跟许姐姐约好今日乘许府的马车一起去赏花诗会。”姜希晗轻拍了自己的脑袋,连忙装作懊恼地说道。 这苏年雪真会见缝插针,这句话说出口都给自己大哥弄尴尬了! 许若舒脸上明显一愣,她没有和姜希晗约定好啊。 姜希晗轻轻地递给许若舒一个眼神。 “是这样的,时辰也不早了,别耽误了姜宰相上朝。希晗我们走。”许若舒瞬间明白了姜希晗的意思,连忙柔声开口。 苏年雪有些气急败坏:“刚才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姜安柏比这帮小丫头多活了多少年,在朝堂上见过多少明争暗斗的事情,立马就明白了。 “犬女就劳烦许小女费心了。”姜安柏也不喜那苏年雪,如今许若舒来了,他倒是能放下心了。 “许小姐,在下先谢过了。”姜珩生还是第一次开口主动跟许若舒说话。 许若舒的脸瞬间又红了起来,连忙低着头点点。:“不客气,姜大人,姜大哥。这是若舒应该的。” 苏年雪此时的脸色异常的难看,明明事情不是这样的! 算了,反正只要那疯女去了就行,跟谁去的并不重要。 苏年雪想着就随着姜家父子离去时上了马车。 “许姐姐别看了,大哥都走远了,我们上车。” 第27章 赏花诗会(二) 许若舒回过神,连忙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住,希晗,你们快上车。” 这下秋香看着自家小姐的目光变得更加崇拜,小姐真的好厉害啊! 此时苏年雪在马车上打翻了丫鬟递来的果盘。 “哪有心情吃!气死我了!” 小丫鬟吓坏了连忙跪下安抚:“小姐,别生气,诗会上小姐一定能夺得所有人的目光的。” 苏年雪这才舒心了一些:“那倒是,只不过那许若舒也在!还是压我一头!” 大学士府别院里,北堂弈被林风扶上了轮椅。 “主子,今日施针怕是要晚些时辰了。” “姜希晗是有什么事吗?”北堂弈不解道。 “是的,今日那疯女跑去参加长公主在郊外的赏花诗会了。”林风行礼说道。 “哦?她去赏花诗会?呵呵”北堂弈轻笑道。 “她一个疯女,连字都认不全。不过属下听说昨夜还在房中练了许久的字。”林风轻蔑道。 “既然如此,就等她回来。”北堂弈淡淡道。“安排你去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派人去了那疯女老家,村里的人都不曾知道她会医术,也没人见过谷主。”林风恭敬道。 “这医术可不是突然之间就能学会的,她理应是学了很久才对。”北堂弈微微皱起眉,沉思道。 金銮殿上,今日早朝皇上貌似心情很好,几乎没有对大臣们动怒。 “姜安柏,那假齿套做的当真不错!一会儿下了朝,让她来给朕把龋洞治了。”皇上呵呵笑道。 清晨皇太后恢复的很好,戴上那假齿套喜欢的不得了。 早膳时,她还跟皇上提起要重谢姜希晗。 这让皇上非常高兴! 姜安柏一听这话连忙跪下:“回陛下,犬女今日去了长公主的赏花诗会怕是” 皇上听完这话微微皱起眉头:“赏花诗会?姜小女连字都不会写,怎么还去那了?” 姜安柏正色道:“回陛下!犬女会写字的!” “好好好,那明日再议!”皇上只好作罢,好在最近龋洞症没有再犯,倒是也不急。 “朕突然想起来,太子妃如今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众位爱卿可有推荐啊?” 此时的许若舒在马车里笑着跟姜希晗道谢。 “希晗,今日多谢你解围。” “许姐姐不必如此客气,倒是我应该谢谢你,还好你来看我大哥了,要不然我就要租一辆马车了。”姜希晗礼貌地回答道。 许若舒如同那般纯情少女,一听姜大哥就立马红了脸:“希晗,长公主也邀请你了?” “没有,只是那苏年雪非要拉着我去,大概是想看我笑话。”姜希晗看着许若舒这般模样,轻笑道。 “什么?那我让匹夫送你回去?”许若舒听完这话,立马就担心地抬起头看向姜希晗。 “没事,许姐姐,不用担心,你就瞧好!”姜希晗连忙摆手。 那可不行,自己可是熬了个大夜练习了书法,必须要去! 此时马车渐渐地停稳了,马车外匹夫的声音传了进来:“许小姐,姜小姐,到了。” 许若舒也不着急下车,她还是很担心姜希晗。 大概是爱屋及乌,已经把自己代入成嫂子的角色。 “希晗,听姐姐的,你坐马车回去。”许若舒拉住姜希晗的手,紧张地说道:“张伯” 这可给姜希晗急坏了:“许姐姐,不用不用,你信我好吗?” 看得出来,这许若舒是真心为自己好,但是她真的不需要啊 “走~许姐姐。”姜希晗连忙拉着许若舒下了马车。 许若舒明显还是一脸担忧,秋香经过这些天已经完全信任自家小姐。 “许小姐,我家小姐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你要相信她。”秋香柔声道。 姜希晗欣喜地看向秋香,这小丫头 “唉,希晗,你就跟在我身边,少说话多听!”许若舒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姜希晗只好连忙答应。 她拉着许若舒就准备往公主府走去:“许姐姐,你这么好,看来我回家就要跟我哥说抓紧把你娶进门!” “别拿我开玩笑了。”许若舒再次害羞的红了脸。 “小姐,信函给我看一眼。”公主府门前的侍卫挡住了二人的路,冷酷道。 许若舒轻声开口:“花容,把信函拿来。” 侍卫看完信函,递回来的时候看向姜希晗:“这位小姐,您的信函呢?” 姜希晗尴尬地看着侍卫:“我没有” 这古代居然也跟现代一样?这是她没想到的。 “这位是殿阁大学士的女眷,想必是有资格参加的?”许若舒柔声打着圆场。 侍卫为难地看向许若舒。 府门前等候地京城贵女们都纷纷开始议论。 “这是就是那个疯女?她怎么来这了?” “她不是不认识字的吗?这许若舒带她来是什么居心啊。” “这京城第一才女心思可真歹毒啊。” 苏年雪听着这些贵女们小声的议论,脸上的笑容也藏不住了,连忙走到姜希晗身边,笑道:“这位确实是殿阁大学士的女眷,长公主这次邀请的京城贵女来赏花吟诗,你看这” 侍卫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既然这位是姜宰相的嫡女,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是长公主确实邀请的是京城中颇有名望的女眷们。 这个赏花诗会表面上是如此,实际上是长公主按皇太后的名义给当今太子择太子妃 “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姜小姐勿怪。” 他连忙弯下身子,正色道。 姜希晗自然也是听见这些不好的声音,阴沉着脸道了没事,就要拉着许若舒往府里走去。 苏年雪哪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希晗,许姐姐,别着急走啊。” 姜希晗强忍着怒火回过头:“怎么?你有事?” “希晗,我这是哪里惹到你了?”苏年雪假装委屈地说道。 她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倒是没想到那疯女上了许若舒的马车居然有这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说的是哪的话?我只是着急如厕。”姜希晗轻笑道。 这直接让众位贵女炸开了锅! 这是何等粗鲁的回答,来的人哪个不是达官贵族? 平日里都将女四书倒背如流,哪能听得了这话。 “早就听闻这姜家女粗鄙不堪,没想到今日一见竟这般骇人!” “快走,离她远些。” 拥堵的府门前,各位贵女都纷纷逃离。 好像把姜希晗当成某种瘟病看待。 “希晗”许若舒脸色也不禁难看了些。 这场景,苏年雪高兴归高兴,但是也忍不住嫌弃姜希晗,自己还没发力呢。 这疯女居然自己就挖坑了。 “那你快去,一会儿见。”苏年雪带着丫鬟也走开了。 姜希晗看着苏年雪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发牢骚,自古以来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一会儿见到了长公主不可这般。”许若舒微微皱起那眉头。 姜希晗点点头:“好,我心里有数,咱也走。” 第28章 赏花诗会(三) 慈宁宫里,皇后一如既往地来请安。 “母妃,恭请福安。” 皇太后今日戴上那假齿套用了早膳,心情十分高兴。 “皇后,过来坐。” “臣妾瞧着母妃今日心情甚好,想来是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皇后笑着走到皇太后身边,坐了下来。 皇太后面对自己挑选的儿媳,那是相当地慈祥:“是啊,昨日喝了那姜小女开的药,今日就不疼了!戴上那假齿套啊,真是美哉!” “母妃喜欢就好,那姜小女也算立了大功。”皇后笑着拍了拍皇太后的手。 “那倒是,皇上那龋洞也有的法子了。”皇太后笑眯眯道。 “嗯,母妃,只是臣妾听闻,那姜小女也去了赏花诗会。”皇后试探性地开口。 “那是哀家托长公主选太子妃的,她怎么去了?”皇太后不禁皱起眉头。 皇上虽然夸赞姜希晗的医术高明,但是她的名声未免有些太差了。 而长公主在郊外的别府凉亭里,悠闲地坐着。 “本宫今日请你们来,其实还有别层意思。”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果盘 ,细细地挑选上了葡萄,顺便卖了一个关子。 所有贵女们都站在草坪上静静等待长公主的后话。 只有姜希晗伸手挡住了那刺眼阳光,闭着眼睛,丝毫不在意长公主接下来要说什么。 爱说什么说什么呗,她今日来只是来给自己洗白大业添上浓厚一笔色彩,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身旁的许若舒连忙伸手拉下姜希晗的手,小声道:“希晗,好好听长公主说话,你这样是为大不敬。” “如今这太子妃之位还空着,皇太后自然是着急的,这不命本宫办了这场赏花诗会。” 听完长公主这话,众人也明白过来了。 这是皇太后刻意为了选太子妃办的! 姜希晗瞬间瞪大了双眼,啥玩意儿?为了选太子妃办的? 那自己要是施展了脑子里各种古人写的诗词,岂不是就拿了个第一? 她可对太子妃那个位置没什么兴趣! 这下姜希晗的眉头微微皱起,看了一眼身旁的许若舒。 许若舒自然是对太子妃之位没有兴趣的,只是家里也是这种想法。 她也皱紧眉头跟姜希晗对视上了。 姜希晗轻声安抚道:“许姐姐,没事,这么多贵女呢!你暂避锋芒就好。” 让我来!姜希晗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长公主,既然这次赏花诗会是这样的一个目的,臣女有个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祝茹连忙出声。 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别讲! 姜希晗默默地翻了她一个白眼,这祝茹真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祝小女但说无妨。”长公主轻轻说完便吃一粒葡萄。 “今日那姜宰相之女,姜希晗也来了,怕是不合适。”祝茹行礼大声说道。 这下身旁的苏年雪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长公主听了这话自然是震惊的。 她可是记得自己并没有邀请那疯女,先不说他爹那年当众拒婚,让她颜面扫地一事。 那疯女的名声也不在这太子妃的人选名单之中。 “哦?本宫不记得邀请了姜小女。”长公主眯着眼睛看向那站没站像的姜希晗。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姜希晗这边。 姜希晗连忙站直了身子,行礼大声道:“回长公主,您确实没邀请臣女。” 这下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了出来。 “原来那疯女是不请自来的” “你不知道,她可是跟许若舒乘一辆马车来的。” “那疯女当时在府门口还说出那等粗俗言论。” 姜希晗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依然保持着高傲姿态。 她现在不惧这些流言,因为她要做的,就是击碎这些言论。 “那你说说,是怎么想来这赏花诗会的?”长公主放下手中的果盘,淡淡地问道。 姜希晗挺直了腰杆子,凌然道:“京城中有许多关于臣女不好的言论,臣女今日来,就是来打碎这言论的。” “臣女堂堂殿阁大学士之女,算的上京城有名的书香门第,流言说臣女无才,不识字。” “这等诬蔑让大学士府蒙羞,臣女今日对那太子妃之位无奢望,但求更正这流言。” 姜希晗目光扫视着众位贵女,丝毫没有一丝胆怯。 这一下,让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姜希晗。 更有甚者还回避了姜希晗的目光,像做了某种错事。 “可是本宫听说,那当街抢劫的可是你本人所为啊。”本公主轻轻笑道。 这下姜希晗嘴角轻轻抽搐,非也非也,此希晗非彼希晗。 “回长公主,那都是臣女年幼无知,如今已经知道悔改了。”姜希晗难得放下姿态,低声说道。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都笑了。 姜希晗刚刚那气势,还以为受了冤枉呢。 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打脸了,这下苏年雪嘴角都恨不得咧到后脑勺了。 这疯女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愚蠢的样子,感觉自己都不需要出手。 “罢了罢了,来者都是客,本宫也没有理由把你往外撵,今日这花田,百花齐放,美不胜收,别影响了心情。”长公主站起身,看向那一片花田。 众人也随着长公主的目光看向了那花田。 一时间,称赞的声音滔滔不绝。 长公主最是骄傲这片她悉心照料的花田:“各位随本宫来。” 说罢,众人跟随着长公主的步伐走进屋子里,那屋子装修的十分田园风。 映入眼帘的就是整整齐齐的小书桌,上面摆放着纸笔。 没有左墙壁,抬眼就能将那花田的景色收入眼底。 这让姜希晗狠狠地震惊到了。 这就是所谓金钱的力量吗,看不出来这长公主平日里有这般雅兴。 她那骄傲的样子,像一个开屏的孔雀,听说自从被老爹拒婚后,也没有嫁出去。 理由是谁也看不上,要独自一人活。 这种想法出现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古代人身上是相当炸裂的。 “各位贵女都坐,今日就以这花为名,写下你们的诗篇。本宫会挑选出最为精彩的诗词,呈给皇太后。”长公主坐到主位上淡淡道。 第29章 姜希晗被当众质疑 皇宫的御书房里,皇上看着那底下的北堂宇和北堂尉微微皱起了眉头。 “父皇,儿臣觉得就许尚书的嫡女便好。”北堂宇淡淡道。 他懒得看那些女眷画像,如今当朝正一品官员除了颜太傅就是姜宰相。 颜太傅的唯一的女儿已经当上了皇后,那姜宰相的疯女更不在考虑范围内。 他认为最妥当且能带给皇室双赢局面的非许若舒莫属。 “宇儿,只是那许若舒心有所属,朕下旨,这不是棒打鸳鸯?”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许若舒他也是非常满意的,好像除了许小女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只是这遭人口舌之事,实在不是一个明君应该做的。 “父皇,自古以来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许尚书也在朝堂上力荐自己女儿。”北堂宇的语气铿锵有力,直击皇上的内心。 皇上看了一眼那一言不发的北堂尉开口问道:“尉儿,这事,你怎么看?” 北堂尉连忙鞠躬:“回禀父皇,儿臣愚笨,只是认为那棒打鸳鸯之事有辱皇家颜面。” 他当然不想北堂宇娶了那户部尚书之女,对他的计划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毕竟各个事情都要用钱来解决,那户部尚书若是能拉倒自己阵营就再好不过了。 “二弟,这话毫无道理,并非棒打鸳鸯,若真是两情相悦,那姜珩生不早就迎娶许若舒了?”北堂宇有些生气,语气自然是有些阴沉。 那二弟从来都是听从自己的命令,如今这上了朝,倒是会跟自己唱反调了。 这下北堂尉低下头,退到了一边,默不作声。 他如今在朝堂之中羽翼还未丰满,跟太子自然是斗不过的。还是要暂避锋芒的。 “好了,这事儿容朕再想想,你们都退下。”皇上扶着额头,不耐烦道。 此时的公主别府里,众人都在沉思着自己应该如何作诗。 只有姜希晗东张西望,她着什么急? 她不仅写完了,还写了三首! 许若舒自然不想再这次诗会上出风头,自然是没有动笔的。 花容看自家小姐还未曾动笔,又瞥向姜希晗桌子上的纸张。 “小姐,您看姜小姐都写了三首了。您倒是动笔啊。”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贯穿这寂静的屋子。 “希晗,你写的是什么啊,这么快!”苏年雪听闻连忙开口询问。 一疯女能写出什么诗词歌赋来啊?她都忍不住要嘲笑了。 长公主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阻止。 她自然也是好奇的。 苏年雪连忙站起身子,走到姜希晗桌前,一把夺去桌子上的纸张。 许若舒的眼神有些怒意地看向自家丫鬟。 花容意识到自己惹小姐生气了,连忙低着头跪下。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姜希晗这边。 姜希晗倒是不慌张,她写的诗句都是经得住时间考验的。 苏年雪充满嘲笑地看向那几首诗,渐渐地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这是疯女能写出来的诗词?怎么可能!这字写的那可以说是相当难看了,明显有鬼啊! 长公主自然是看出了异样:“苏小女,给本宫瞧瞧姜小女写的。” 苏年雪回过神,将纸张双手递给长公主,“长公主,您请过目。” 许若舒自责地看向姜希晗,都怪她没有管好自己的丫鬟。 姜希晗递给许若舒一个安心的眼光。 “姜小女这字写的还不如那三岁孩童。”长公主看向姜希晗歪歪扭扭的字忍不住轻笑道。 她又阅读了姜希晗写的诗,脸上的笑容不再,放下纸张重重地拍了桌子:“为何作弊?这些诗是何人所写的?” 这字和纸上那些诗不可能出自同一个人。 那些诗颇有才华,能写出如此诗篇的人,不可能写的一手烂字! “臣女不明白长公主所言何意,这些诗都是臣女坐在您眼皮子底下写的。”姜希晗站起身子,不卑不亢道。 “你让大家瞧瞧,拥有这等才华之人,会写出这样的字?”长公主脸上充满怒意,她无比欣赏有才之人,最看不起这种抄袭这等行为。 “为何不可?臣女从小受父兄熏陶,只听不写,字难看些也情有可原。” 姜希晗弯着身子,没有抬起头,她一个学医的怎么写诗? 她这不算抄袭,一个字都未曾改动。 只是提早宣传这些名人的才华罢了。 姜希晗直起身子,背诵着自己方才默写下的诗篇。 “春眠不知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三首诗背诵完毕,许若舒已经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姜希晗。 这是希晗所作的诗?她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都写不出这样的诗。 “你都能写出来,背诵自然是不成问题的,还是不能说明这是你写的诗!”苏年雪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过激了,连忙咳嗽两声,继续说道:“希晗,你什么样子,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大方承认,长公主不会怪罪你的。” 她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皱起眉头看向姜希晗正色道:“姜小女,你大方承认过抄袭,本宫向你许诺,此事不会外传。” 姜希晗轻笑,承认就不会外传?开什么玩笑! 这是一个架空的时代, 谁能拿出证据来? “臣女没有抄袭,这就是臣女心中所想。” 祝茹忍不住轻蔑地笑出声:“希晗,谁能证明这三首诗是你写的?”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这三首诗是我家小姐抄袭的?”晚月虽然小,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但是姜姐姐这般被人羞辱,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说道。 “你家小姐那名声,京城谁人不知道?你看看她写的那字,怎么可能写出这种诗?”苏年雪的丫鬟连忙梗起脖子反驳道。 “寒梅,不可无理。”苏年雪假意轻声呵斥自己的丫鬟。 姜希晗冷眼看着众人不相信的目光,:“好啊,那我当场再作几首诗。” 第30章 苏年雪入水 长公主充满着讽刺的目光看向姜希晗。 “临风兴叹落花频,芳意潜消又一春。” “若将岁月开成花,人生何处不芳华。”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只见那姜希晗面带微笑,淡定地开口朗诵。 她从容地走向花田,挥动着衣袖转过身子面向众人。 姜希晗想着脑海里背过的诗句,刚准备继续开口,就被苏年雪打断了。 “够了,希晗,是不是我昨日找你,提前告知今日有赏花诗会,你才”苏年雪话未曾说完,留下后半段让人产生浮想联翩。她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道。 “原来是这样啊,你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祝茹作为最忠心的狗腿子,连忙帮苏年雪补齐了话语。 姜希晗脸上露出具有深意地笑容:“提前准备这事儿确实不假。” 这下可让众人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纷纷响起。 “就说是提前准备好,今日拿出来又是默写,背诵的。” “就凭她今日在府门前说的那等粗鄙的话,我就坚决不相信是她写的。” 这下苏年雪终于高兴了起来,刚才那疯女一连说出那等具有文化的诗句,可谓是把风头出尽了。“希晗承认了便好,就算是年雪也未必能作出这等诗篇。” “诶!我只是承认了提前准备,众位扪心自问,哪个在家中没有提前为这次赏花诗会做足了准备?”姜希晗连忙打断了苏年雪的话。 “那写在纸上的三首诗,确实是我昨日在家中写好的,刚才即兴创作的那些诗词是今日看见长公主这片花田,发自肺腑有感而发的。” 姜希晗没有给众人喘息的机会,连忙又继续开口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许姐姐才是京城第一才女?你苏年雪怕是再多活几百年也是作不出来的。” 开什么玩笑,那些作者哪个不是流芳百世,你苏年雪什么身份,敢跟人家作一样的诗? “你!堂堂疯女大言不惭,竟然还敢羞辱年雪!”祝茹气愤地指着姜希晗。 苏年雪充当着大家闺秀,摁下祝茹的手,可怜兮兮道:“祝茹,别这样,希晗说的也没错。” “够了!难道你们还要在我这别府里打起来不成?”长公主站起身大声呵斥道。 长公主如今发起了脾气,再怎么样人家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 吓得众人纷纷都跪地,不敢言语。 “许若舒,你贵为京城第一才女,就姜希晗这几首诗,你说说。”长公主这才消了气,缓缓坐下。 “回长公主,若舒自是做不出此等高深的诗篇,这京城第一才女更是不敢当。”许若舒自愧不如。 倒是这希晗这般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不愧是姜宰相的女儿。 这话不禁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知道那诗篇好,但是大部分的女眷们都只是略懂皮毛,如今许若舒都这般见解,那自是高看一眼姜希晗的。 长公主虽然看不上那姜希晗,但是姜宰相的为人还是清楚的,“罢了,姑且相信你一次,若本宫不清楚姜宰相的为人,今日就算你说破了天,本宫也不会相信你一个字。” “都把手中的纸张给本宫呈上来,今日就到此为止了。”长公主挥了挥衣袖,暗示着此事翻篇了。 众人纷纷起身,没写完的就继续坐下写着,写完的就呈了上去。 就算傻子也听懂长公主是什么意思了,苏年雪自然是不会再主动挑事:“希晗,方才是我做错了,不该轻易怀疑你的,还希望你能原谅我。” 姜希晗听完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怎么,你道歉我就要原谅?”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姜希晗,你别欺人太甚!看着年雪好欺负就一直欺负!”祝茹怒骂道。 “本宫说的话,你们当成耳旁风了?”长公主自然是听到那边的动静,皱着眉头,怒色道。 苏年雪拉上祝茹的胳膊,疯狂地使眼色。 “祝茹谨记长公主教诲。”祝茹无奈只好行礼认错。 姜希晗这次的目的也达成了,才懒得陪苏年雪等人在这里演戏。 “许姐姐,我在门口等你。”姜希晗柔声说完,就转身离去。 苏年雪看着姜希晗离去的背影,在心里暗暗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对付姜希晗。 本来她邀请姜希晗是为了看她出丑,衬托自己的! 现在倒好,那疯女在这次赏花诗会上出尽了风头,把自己都盖下去了! 姜希晗带着两个丫鬟,走在凉亭走廊上,看着下面的人工湖不由地感慨。 “你们说这长公主还是别有一番雅致的,郊外的别府都装修的如此好看。” 秋香笑着看向自家小姐:“是啊,这人工湖里的莲花养的颇为精心!” “是啊,小姐!那花田,晚月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呢!这风吹得都哎呀!” 晚月恢复了孩子般的心性,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姜希晗面前,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人。 姜希晗瞬间脸上的笑容不再,瞪大了双眼。 只听噗通一声,那被撞之人就掉入池塘中。 “年雪!年雪!快来人救命啊!”祝茹连忙趴在凉亭边上,探出半个身子呼唤湖中的人。 这条路是出公主府的必经之路,前前后后都是这次赴宴的人。 瞬间所有人都被水中一直扑腾的苏年雪吸引了目光,停下了脚步。 “天啊,这苏小女怎么掉入水中了!”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晚月吓的连忙看向自家小姐,一时间慌了神:“小姐这怎么办啊” “让一让,让一让。” 公主府看门的侍卫闻声赶到,连忙跳入水中。 姜希晗揽过晚月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的,你又不是故意的,侍卫已经到了,你家小姐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苏年雪这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的抓住侍卫的肩膀。 这下众位贵女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男女授受不亲。 在古代,若是男子不小心看了女子的脚,都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如今这苏年雪被侍卫抱着从湖里出来 “还好苏小女没事。” “没事自然是好的,只是这清白怕是毁了” “我这几日还从家父那听闻,苏掌院要将苏小女许给太子” 祝茹看着苏年雪上了岸,急匆匆地跑到身边,不停地关心。 听见这流言蜚语,苏年雪忍不住将脑袋埋在祝茹怀里,不停地痛哭。 “姜希晗,年雪不过是质疑了你两句,明明已经给你道歉了,你为何还要教唆丫鬟撞她入水!”祝茹紧紧地抱着苏年雪,扭过头冲着姜希晗所在的方向大声吼道。 第31章 姜家来人! 姜希晗冷眼看向祝茹和苏年雪。 她刚才在这个角度上看的可是一清二楚:“祝茹,你别血口喷人!苏年雪是我家丫鬟撞的不假,但是我看看的清清楚楚,是她自己栽下去的!” 苏年雪这下从祝茹的怀里伸出那落汤鸡般的脑袋。 “希晗我”苏年雪话还没说完,直接就哭了出来。 论这装可怜还是没人能比的过现在的苏年雪,她精致的妆容已经消失不见,脸上还挂着那湿透的头发,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水,特别是现在这般哭的梨花带雨。 “你以为你是谁?需要年雪要堵上清白诬蔑你?”祝茹抱紧了哭泣的苏年雪,怒斥道。 姜希晗皱起眉头,这古代又没有监控,她也没想到这苏年雪这次玩的这么大。 “这是怎么回事!”长公主听闻有贵女入水,连忙赶了过来。 众人纷纷看向长公主。 苏年雪也拖着自己湿透的身体站了起来。 “回长公主,姜希晗教唆自己的丫鬟将苏年雪撞入这池塘之中,好在被公主府的侍卫救了上来。”祝茹大声解释道。 放你的狗臭屁!姜希晗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我再说一遍!那是她苏年雪自己栽下去的!难道你们没有看见吗?”姜希晗大声地质问着众人。 长公主看着这寂静地众人,皱着眉头看向湿漉漉地苏年雪:“苏小女,你来讲。” 苏年雪被长公主提到,连忙低下头,声音都变得哽咽:“臣女走在这长廊上,那姜希晗的丫鬟,突然蹦蹦跳跳地来到臣女身边,直接给臣女撞入这水池中” 苏年雪说着说着,声音从哽咽变成抽涕,眼泪就开始哗哗地往下掉:“虽然臣女九死一生,但清白呜呜,臣女没脸回家,就让我溺死。” 说着,苏年雪就要往那池塘跳,祝茹连忙拦下,紧紧地抱住她:“年雪,你别冲动啊,长公主会替你做主的。” “荒唐!死在公主府岂不是让本宫也一起背负着骂名?”长公主严厉道,随即看向姜希晗:“还有你,在本宫的地盘上玩这些阴狠地手段!” 姜希晗这下真是百口莫辩,晚月此时重重地跪了下去:“长公主,都是奴婢的错,这真的是个意外啊。” “本宫让你说话了吗?掌嘴!”长公主正在气头上,今日这诗会可是奉了母妃的命令办的,各位又是名门贵族,发生了这种荒唐之事,自己肯定难逃罪责! 这丫鬟还敢撞自己的枪口上! 长公主身边的几个嬷嬷凶狠地走上前,刚要伸手拉走晚月。 “慢着!长公主!这事儿真的是个误会!”姜希晗不知道如何解释,在这里,她只是别人眼中的疯女。 “你这是不把本宫的命令放在眼里?”长公主凌厉地眼神瞪向姜希晗。 那两个嬷嬷自然是要听主子的命令,这疯女算什么东西:“对不住了姜小姐。” 姜希晗和秋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晚月挨着巴掌,她们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姜希晗,本宫看你今日做出的诗篇,以为你改邪归正了!以前不过是当街明抢,不自爱!如今到学会了置人于死地!”长公主看出姜希晗眼中的愤怒,这下让她更加的生气:“跪下!” 姜希晗看向晚月,那么小的孩子,本是希望她脱离苦海,没想到是掉进了深渊。 “我没错为何要跪?晚月不过是八岁的孩童,长得如此弱小,身形看起来不过五岁孩童,哪来的力气把苏年雪撞进池塘中?”姜希晗红着双眼,大声质问长公主。 “若是我真心想害她,为何不让秋月去做?” “放肆!谁允许你这般跟本宫说话的?本宫叫你跪下!”长公主打断了姜希晗的话,她身为北玺国的长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妹妹,皇太后最宠爱的孩子。 这天底下,谁敢这样对她?她的面子受到前所未有地冲击。 “别打了!去让那疯女给本宫跪下!”长公主怒道。 只见那打晚月的两个嬷嬷停下了双手,走到姜希晗面前,就要上手制服。 秋香连忙挡在姜希晗身前:“长公主!我家小姐真的是冤枉啊!”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是吗?”长公主已经气的完全没有平日里慵懒地态度,指挥着侍卫过去帮忙。 苏年雪低着头,脸上忍不住露出让人没有察觉的得意,哼,区区一个疯女,自己跟苏诗檀宅斗的时候,她还在街上抢东西呢! 这时许若舒带着丫鬟急匆匆地赶来,她如个厕,就听闻了公主府的丫鬟谈论,:“长公主,手下留情啊!” 许若舒连忙跪在长公主面前着急道:“长公主看在殿阁大学士的面子上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关乎到一个大臣之女的性命和清白之事!怎么能算了啊!长公主要为年雪做主啊!”祝茹连忙也跪了下。 靠近姜希晗的侍卫此时都被她点了穴,单膝跪在地下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这下可给身边观望的众人看呆了!这疯女是会妖法吗? 而姜希晗呢?她站的笔直地看向长公主。 她没错!她自是不会下跪的!今日就算是皇上来了,她也不可能跪! “你姜希晗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错!本宫倒是想问问你!你跟苏年雪相比,谁会相信你?”长公主此时被气的面目全非!她指着姜希晗怒斥道。 “姜家的女儿,姜家自然相信!”姜安柏下了朝,在家中迟迟不见女儿回来。 急的他连忙去衙门找了姜珩生,父子二人急忙朝大理寺卿借了马车朝郊外赶来。 这刚来就听到这等事情! “爹”姜希晗闻声连忙回过头。 京城众位贵女纷纷给姜安柏和姜珩生让出一条路来。 姜安柏这才看见自己女儿红着眼眶,面前还跪着两个侍卫,以及那跪着在地下的秋香和晚月。 “姜宰相,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要跟本宫对着干?”长公主看见姜安柏,心中的怒火明显压制住了。 世人只是知道姜安柏拒绝了皇上的指婚,却不知道那婚约是长公主向皇上求的。 第32章 姜希晗被家人领回家 “长公主言重了,敢问这是发生了何等大事?”姜安柏和姜珩生走到姜希晗身边。 长公主轻哼了一声:“你的好女儿命令丫鬟将苏小女推入本宫的池塘之中,真是好大的胆啊、” 姜安柏和姜珩生看向红着眼眶的姜希晗。:“爹,大哥,我没有。” 姜珩生皱紧了眉头,心里暗想妹妹以前把苏年雪当成好姐妹,不让她俩一起玩,妹妹就要发脾气的。 “秋香,是你做的?”姜珩生冷冷开口。 “不是秋香姐姐,是我,我不小心撞了一下苏小姐。”晚月的脸明显肿了起来,上面还有清晰地巴掌印。 姜安柏连忙行礼说道:“长公主,臣有一事不明白。” “人证物证都在,那丫鬟也亲口承认了,姜宰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长公主眯起她那慵懒地视线,开口问道。 “犬女明明一直与苏小女交好,今早那苏小女还来家中接犬女一起出门。其次这晚月如此弱小,按理说两人身形,应该是苏小女把丫鬟撞进池塘里才对。”姜安柏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姜宰相,您有所不知,今日在诗会上,您女儿作弊写诗。年雪多说了两句,这才让您家女儿记恨了上。”祝茹见缝插针连忙开口。 “小女跟希晗道歉了的,可是她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苏年雪说着就抹了眼泪,抽噎道:“希晗就算你不原谅我,也不能想出如此恶毒之法陷害我啊” 许若舒皱着眉头看向苏年雪。:“希晗那些诗都是自己写的,长公主都已经相信了!怎么会存心害你?” 姜希晗感动地看向许若舒,她真的没想到,许若舒会这样替自己说话。 姜珩生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妹妹,真是稀奇,她还会作诗? “祝小女,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姜家人最看不起抄袭,作弊之人。”姜珩生皱着眉头,正色道。 “长公主,此事臣了解了!臣没什么好说的,诬蔑犬女作弊、抄袭!犬女就算把这造谣之人推入水中,臣也不觉得有错!”姜安柏行礼,一脸凛然。 这可给姜希晗看傻了,真没看出来,她爹还有这样霸气的一面儿呢。 “此事关乎到苏年雪的清白,岂能这样算了?”长公主有些怒意,这姜家一个两个都这般驳她的面子! “此事也同样关乎到犬女的清白!臣自会跟苏掌院沟通。”姜安柏挺直了腰杆子,他除了当今圣上,谁都不怕! “长公主殿下,臣带着犬女先行了。” 姜家众人行了礼,就随着姜安柏离开了。 “好你个姜安柏!”长公主怒视了一眼姜安柏的背影,随后看向那苏年雪:“去换身干净衣服。” 这下众人看事情还未解决,主人公都走了,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姜宰相真的好宠爱那疯女啊。” “是啊,如果我父亲也这般,我怕是会做梦都笑醒。” 祝茹搀扶着苏年雪起身,她恶狠狠小声道:“那疯女真是好福气,有那样的爹。” 苏年雪又何尝不是嫉妒那疯女。 但是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不会嫁给太子当侧妃了。 苏掌院也会把所有的怒火都放在姜安柏的身上。 “既然姜宰相都出面了,此事就这样算了。”苏年雪松开了眉头,她的想法自然是不能告诉任何人。 许若舒自然也是羡慕希晗有那般的父亲,这更加让她下定了决心要嫁给姜珩生。 她连忙起身朝着门外小跑去,想要追上姜家人的步伐。 此时的姜希晗看着自家老爹身影,心里那是自豪又充满愧疚:“爹,大哥,希晗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姜安柏低着头沉思着自己要如何跟女儿开口,姜珩生冰冷的语气就响起来了。 “你跟大哥说实话,是不是作弊了?” 额姜希晗瞬间呆住了,家里人的重点不是她惹麻烦了,而是怕她作弊? 这倒是也符合姜家的作风。 “大哥,希晗真的没作弊!”只是合理运用,做了一场开卷考试! 姜安柏转过身子,拍了拍姜希晗的肩膀,:“为父相信你,咱姜家人永远也不可能作弊的。写几首诗还能难倒我女儿不成?” 姜珩生也想了想最近妹妹的所作所为,:“罢了,想必你也作不出什么好诗。” 这下姜希晗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她确实做不出什么好诗,但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此时许若舒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姜家众人:“姜伯父,姜大哥,若是不嫌弃就坐许府的马车一同回去。” 姜安柏看向那气喘吁吁的许若舒,眼里不禁惋惜,唉,是个好姑娘,可惜姜家没那个福气!“多谢许小女的好意了,我们借了大理寺卿的马车,就不劳烦小女费心了。” 许若舒微微皱起眉头,没有继续再说话。 姜希晗自然不懂自己老爹的顾忌,她只是觉得今日许若舒帮了自己不少忙,总不能寒了人家的心:“许姐姐,你要不跟我们回大学士府,请你吃午膳!” 这可是撮合她跟大哥的好机会! 许若舒失落的眼中瞬间明亮,她刚想说话,姜珩生冰冷的话语就响起。 “许小姐出门许久,许尚书在家中难免担心,还是早些回去,感谢之事姜某别日上门答谢。” 这下许若舒眼中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扑灭:“那便按姜大哥所言,若舒先行一步。” 许若舒带着丫鬟走出公主别府,上了马车。 姜希晗真是满头黑线,这不开窍的大哥,她不甘心地喊道:“许姐姐” 姜珩生瞪了一眼姜希晗,姜希晗畏惧大哥的视线,没有继续说话,撇了撇嘴,在心里吐槽。 这大哥真是个铁树,怎么能对一个深情的女孩这样啊。 “回家,回家再说。”姜安柏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姜希晗只好跟着自己老爹上了马车,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吃尽了苦头。 这更激发她的斗志,自己若是不努力洗白,谁都不会相信她,除了她的家人。 她爹和她大哥这般对待自己,她不能成为姜家的累赘! 第33章 苏掌院朝皇上告状。 长公主回了皇宫,直接来到慈宁宫面见皇太后。 “母后~”长公主见到皇太后就如同变成了一个撒娇的小女孩,直接就钻进自己母妃怀里。 皇太后笑着摸着长公主的脑袋:“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还没长大。” 长公主抬起脑袋,委屈巴巴地看向皇太后:“母妃,嫣儿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您要为嫣儿做主!” 皇太后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惊讶地开口:“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有人敢欺负你?” 长公主的丫鬟双手奉上那京城贵女们写的诗,柔声开口道:“皇太后,您不知道,今日那姜宰相也去了,姜家当着众位贵女的面一点面子也没给公主留。” 皇太后这下更受震惊,:“那姜安柏怎么去了?哀家今日倒是听说了那姜希晗也去了。” 长公主从皇太后怀中出来,脸上委屈的表情不再:“母后,那疯女不知怎的,写出了此等好诗,您看看。” 皇太后连忙接过姜希晗的诗篇,打眼一瞧:“这字写得真是丢姜安柏的脸。” 随即她就细细阅读,脸上的表情由嫌弃万分替换成了惊讶无比。 “这是姜小女写得诗?颇有才华,这等诗篇,哀家还是头一次见!” 长公主重重地点了点头:“那苏掌院的二女儿就诬蔑她抄袭,这疯女直接教唆丫鬟给那苏小女撞入池中!” 皇太后还沉浸在姜希晗写下的诗篇中,敷衍地点了点头。 长公主这下可不乐意了:“母后,你听嫣儿说话没有!” 皇太后这下回过神,放下手中的纸轻轻道:“哀家听见了,那许尚书女儿写的诗呢?” 此时的姜家众人已经回到了大学士府,只见院中,北堂弈坐在轮椅上盯着府门口。 林侍卫提前将那诗会发生的事告诉了北堂弈,北堂弈便在院中等着姜家众人回来。 “林侍卫,怎么在这院中待着?”姜安柏连忙行礼询问。 北堂弈看到姜希晗完好无损的回来,只是那叫晚月的小丫鬟脸上高高肿起,他便明白了。 “在下听闻姜小姐遇到了些麻烦事儿,想着在这等等。姜小姐没事就好。” 这姜希晗不禁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担心自己回不来没办法给他施针嘛,说的这么好听? 姜安柏自然也是明白了三皇子的意思:“晗晗,你先帮林侍卫施针。” 北堂弈自然不会拒绝,连忙道谢。 此时的御书房里,皇上批阅着奏折,门外传来翰林院掌院学士的求见。 “这苏掌院好端端地怎么跑来见朕?宣他进来”皇上说着,合上了奏折。 “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掌院跪拜圣上。 “苏爱卿平身,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回皇上!小女今日参加长公主的赏花诗会,被那姜安柏家的疯女推入池塘之中!”苏掌院上来就开始卖惨。 “那姜宰相不知怎么的就过去了,不仅不道歉!还说他那疯女做的对!皇上,您可要为臣 做主啊!” 皇上听完这下可皱起了眉头,这姜安柏再宠溺他那女儿也不能不讲理:“魏青,你去把长公主请来,朕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掌院跪在地下,此时已经眼泪含在眼眶,这下他可怎么跟太子交代啊。 大学士府别院里,姜希晗已经给北堂弈施完了针,静静地坐在一旁读书。 “姜小姐,林某可否听听你今日作了何诗?”北堂弈轻笑道。 “自然比不过林侍卫这般能文能武。还是别打听了,怕侮辱了你的耳朵。”姜希晗没有看向北堂弈,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刚回家,就被你拉来施针,多大个威风啊。 “呵呵,姜小姐太看得起林某了,倒是林某很是好奇,你自从去那赌场回来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可是在那赌场中发生了什么事?”北堂弈被姜希晗怼了倒也不恼怒,还是一脸笑面虎的模样询问。 “林侍卫这么好奇就自己去查呗,问我干什么?”姜希晗眯起眼睛,放下书本看向北堂弈,眼中充满了警惕。 就知道这林侍卫虚伪无比,还是不相信自己,居然还在背后调查! 只是他一个侍卫,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调查自己干什么? “姜小姐说笑了,这突然有了如此高超的医术,如今又会作诗,难免不让人好奇,毕竟前些天,姜小姐连字都认不全。”北堂弈脸上挂着笑容,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精明。 姜希晗这下可感觉到自己后背一凉,自己魂穿这事儿,她可不准备告诉任何人,这要是被人当成借尸还魂,不就要活活烧死啊! 只要自己不承认,她就是如假包换的姜希晗!怕啥! “林侍卫,以前都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这才做了许多荒唐事,如今突然醒悟,自然是要学好的。”姜希晗对上北堂弈的视线,坚定道。 此时的御书房里,皇上看着那姜希晗写的三首诗,不由得震惊:“这是那姜小女写的?” “是的,皇兄,当时皇妹也不信,那姜希晗就当场作诗,念了好几句。”长公主行礼说道。 “哦?念了什么?”皇上放下纸张,询问道。 “皇妹记不清了,就记住一句临风兴叹落花频,芳意潜消又一春。”长公主正色道。 这句话给了她不小的震撼,她印象非常深刻。 这下皇上细细品着那几句诗,眉头紧锁,这些诗可谓是非常有才华,没想到居然出自一个疯女之手,属实是让他吃惊了:“这写的诗,怕是跟苏掌院平起平坐了。” 苏掌院在下方听到这话,无比震撼,他没见到那疯女写的诗,但是要是拿她写的诗跟自己比,不是侮辱了自己? “皇上,您这不是侮辱老臣呢嘛,那姜疯女的名声,京城之中谁人不识,怎能把老臣跟一个黄毛丫头作比较。”苏掌院连忙跪地,委屈道。 “魏青,拿给苏掌院瞧瞧,还质疑上朕的眼光了!”皇上一听这话就有些不满,连忙吩咐着魏公公。 “陛下息怒,老臣可没有这般意思!”苏掌院惊慌道歉,接过魏公公手中的纸张。 他这一打眼,就露出了嫌弃之色,:“皇上,您瞧瞧这字写的,不如我那犬子三岁时写的!” 皇上轻笑了一声:“苏爱卿,仔细阅读那三首诗!你再跟朕说!” 那言外之意,话别说的太早,有的你打脸的。 第34章 姜希晗再次入宫 此时的大学士府,姜家父子在正堂终于等到了姜希晗。 “晗晗,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姜安柏急切地询问。 姜希晗从容地看着自己老爹,开口解释道:“爹,那苏年雪掉入水中真的不是我做的。” “爹信你,就是只是”姜安柏话没说完,连忙摇头唉声叹气。 家里人肯定是相信姜希晗的,只是外人不会啊 姜希晗自然也是明白,眼下自己的名声臭的不能再臭了,她知道爹的担忧。 “老爷,宫中来信儿了!皇上要您带小姐过去!” 小红急忙忙跑了过来。 这下姜珩生眼里充满了担忧:“爹,怕是苏掌院去皇上那里告御状了。” 姜希晗认可大哥的想法,但是她总有一种感觉。 小孩在学校里打架,回家告诉了家长,家长生气跑到老师那告状。 “爹,这女儿没做的事情自然是不用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走。” 姜珩生听完这话,他内心里对自家妹妹的印象不知不觉地改观。 姜安柏自然是不怕的,孩子家的事情,皇上是不会为难自己的。 “晗晗,你把那假齿工具戴上,咱进宫!”姜安柏挥了挥衣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别院里,北堂弈也听闻了这个消息。 “林风”他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默默地开口。 “属下在。” “查清楚了吗?如今父皇三番两次地召见姜希晗,本宫真怕对北玺不利。”北堂弈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低声说道。 “回殿下,属下查遍了,京城虽然每日都进出许多别国女子,但都可以查到,并没有下落不明的,但不排除悄悄潜入的,属下还需要一些时间。”林风单膝跪地把这几天查到的消息全部汇报。 “本宫的腿马上就要康复了,国宴将近,那姜希晗便会知道本宫的身份,若是别有用心之人,本宫这秘密只怕是隐藏不住了。” 必须要想个办法,确保她不会泄露三皇子不残疾的事情。 更要提防她是别国奸细假冒的。 北堂弈微微皱起眉头,摩擦着戒指,看向了窗外。 此时的姜家父女二人已经来到御书房里,拜见皇上。 “姜希晗,朕倒是小看你了,不仅医术高超,这作诗的天赋丝毫不输给你爹啊。”皇上笑眯眯地开口,不禁让人怀疑他这话里有话。 “回陛下,您说这话就太抬举臣女了,都是我爹教导有方!”姜希晗也笑眯眯地弯着腰回答道。 这下引起了苏掌院的不满,那诗他看了!这疯女绝对是作弊了,他的两个女儿都没有这般才华:“这姜宰相确实教导有方,这姜小女回答圣上的话,都敢站着!真是不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啊。” 皇上自然是明白这苏掌院是何意,变相埋怨朕没给他讨公道。 “不用这般拘谨,今日就当闲聊。”皇上拿起桌子上的纸张递给魏青“姜安柏,这苏掌院看那些诗都不相信是出自姜希晗之手啊。” 姜安柏连忙双手接过那女儿写的纸张,这上面的字,唉,确实是出自晗晗的手啊。 “回皇上,臣女已经在那赏花诗会上证明了自己,敢问苏掌院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姜希晗弯腰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这京城谁人不知你什么样子?这些诗指不定你是从哪里抄来的!”苏掌院站直了身子,看着姜希晗大声呵斥道。 姜希晗轻笑了一声,果然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苏掌院此言差矣,我爹两袖清风,不曾贪污受贿。这大学士府又是如此破败,家中不曾招待过文人墨客,敢问臣女抄谁的?” 这下怼的苏掌院是话也说不出,气他的蹬着双眼怒视着姜希晗。 而此时的姜安柏看着手中的纸张,迟迟不能回过神,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家女儿。 “姜安柏,你有什么话想说的?”皇上自然是看见了姜宰相的神情,开口询问。 姜希晗对视上自己老爹的视线,默默在心里打怵。 “回皇上,老臣的想法跟犬女的一样,没什么想说的。”姜安柏弯腰行礼。 皇上轻挑了一下眉毛:“方才朕瞧你看那三首诗,脸上也是颇为震撼,朕还以为你有什么想法呢。” 随即皇上看向姜希晗又继续说道:“姜小女,朕听嫣儿说你当众作了不少诗句,说来给朕听听。”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若将岁月开成花,人生何处不芳华。”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临风兴叹落花频,芳意潜消又一春。” 姜希晗背诗的能力,那是张口就来,开玩笑,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她,这些诗句都不知道背过多少遍了! 这下姜安柏更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姜希晗。 晗晗从来不看书,甚至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如今这般吟诗作对,这每句诗词大气磅礴,处处彰显出才华横溢,这还是他认识的女儿吗? “哈哈好一个人生何处不芳华!好!看来天下人对你误会颇深啊。”皇上龙颜大喜,这天玺国最不缺的就是文人书生,这如今一个臭名远扬的疯女都能如此作诗吟对,妙啊! “陛下!虽然这姜小女才华横溢,但是人品不行啊!”苏掌院连忙行礼。 皇上最看重的就是有才之人,那年雪的婚事该怎么办啊!他还指望皇上做主呢! 姜安柏如此就不乐意了,这朝中大臣各个见不得自己好!:“血口喷人!苏掌院,你女儿溺水一事怕是另有蹊跷!” “什么蹊跷?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不要胡搅蛮缠!”苏掌院也气的连忙大声道。 姜希晗看了一眼龙椅上淡定的皇上,瞬间她就懂了! 原来平日里的早朝都是如此,唉,怪不得古代的皇上都短命。 “好了好了,两位爱卿别吵了,姜希晗,朕问你,那苏年雪溺水是不是你指使你丫鬟做的?”皇上挥了挥手打断了二人的拌嘴。 姜希晗连忙行礼,恭敬回答道:“皇上明鉴,臣女那八岁丫鬟,身形如同五岁孩童般。是万万不可能将那苏年雪撞入池塘中。臣女就算要陷害,也是找个靠谱的丫鬟来做此事。” 第35章 北堂弈请旨赐婚 皇上听着姜希晗的话,思索着点了点头,刚想出言,就听那苏掌院质疑的声音响起。 “你早就想好了说辞,才刻意指使那小丫鬟!” 姜希晗瞬间就笑了:“苏掌院,希晗哪有那脑子啊,世人都亲切的称呼小女为疯子呢。” “伶牙俐齿!姜宰相,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苏掌院见说不过她,就扭过头找她爹。 姜安柏刚想出言继续跟苏掌院吵,皇上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苏掌院,你可是不当朕的话当回事?” 这下两位大臣都老实了,不再想着拌嘴了,沉默半秒。 苏掌院连忙鞠躬小心翼翼道:“皇上,臣那女儿清白都毁了可怎么嫁给好人家啊!” 皇上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倒是想到了,那苏掌院有两个女儿,一个是二皇子的正妃。 这次参加那赏花诗会,怕是想要将那苏年雪也嫁给太子。 真是贪心!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贪心的臣子:“苏爱卿,朕自会给苏年雪指一道好婚事,虽然比不上她姐姐,自然也不会太差。” 这苏掌院听懂了皇上话里的深层意思,这是拒绝他两个女儿嫁给两位皇子。 他自然是心有不甘,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臣,谢主隆恩。” 这下皇上满意了,:“苏爱卿,这种孩子家打打闹闹的事情就没必要跑到朕面前来了,公主别府那池塘,淹不死人,朕亲自找人建的。” 此言一出,姜希晗强忍住笑意,这皇上未免也太平易近人了。 那苏掌院脸上瞬间青一片白一片的:“是皇上,臣谨遵教导。” “行了,没什么事退下。”皇上摆了摆手。 “是,老臣告退。”苏掌院灰溜溜地走了。 姜安柏趁着苏掌院离开的时候,连忙开口:“陛下,老臣让犬女把假齿也戴上了,您看?” 这下姜希晗震惊地看向自家老爹,合着老爹早就知道皇上向着他? 这可是好大的一条腿啊,强而有力,抱紧! “要不说姜爱卿深得朕心呢。”皇上拍了下手,开怀大笑道。 此时的东宫,太子得知了御书房发生的事,微微皱起眉头。 真是没想到皇上偏心姜宰相竟然到了这般程度。 要不是那姜希晗名声太臭,他还是真是想娶了当太子妃。 “殿下,别愁眉苦脸了。妾身相信那苏掌院不会因为这种事不帮您的。”曹良娣笑意吟吟地递了一杯茶。 如今这东宫就她一人,北堂宇夜夜都是她来服侍,她巴不得没有太子妃才好。 “本宫倒不是可惜那苏年雪,就算她嫁来,也只是个妾。本宫可不敢完全相信那苏掌院。”北堂宇接过茶杯,淡淡道。 “那殿下是在忧愁怎么拉拢姜宰相?”曹良娣缓缓坐在北堂宇身边。 “还是你最懂本宫,只是那姜安柏油盐不进,只效忠父皇一人啊。”北堂宇捏了捏曹良娣的手,无奈地叹气道。 曹良娣这下微微皱起眉头:“殿下,其实此事换个角度想想,那姜宰相也不能扶持别的皇子,还是好的。” “唉,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如果能得到姜安柏的助力”北堂宇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曹良娣也明白了。 若是姜安柏能扶持太子,想必太子登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只可惜那姜安柏的女儿是个疯子,唉。”曹良娣柔声道。 此时的御书房里,姜希晗已经帮皇上补上了虫洞。 “今日朕这亲身体验,果然妙啊!姜小女,等到国宴之时,朕帮你向那各国宣传那假齿套,朕跟你五五分如何啊?”皇上笑呵呵道。 这主意好啊,皇上如果能亲自宣传的话,她肯定能狠狠地挣一笔:“回皇上,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臣女跟您六四分,您六。但是臣女有个条件。” 这下皇上可微微皱起眉头。 “晗晗!不得无礼!跟陛下哪有讲条件的!”姜安柏连忙呵斥。 “无妨,你说来给朕听听,是什么条件。”皇上摆了摆手,淡淡道。 姜希晗连忙弯腰说道:“臣女以后做出来的东西,皇上可都要帮臣女宣传。臣女都跟您六四分!” 这算盘打的好啊!这东西做出来,经过皇上那,谁还敢不买?谁还敢质疑? 眼下这国库空虚,皇上对这个条件自然是心动的:“朕也有个条件。” 姜希晗不解地看向皇上,等待着皇上接下来的话。 “你做的东西都是安全无害的,朕才能放心向天下推荐。”皇上一脸严肃。 “皇上放心,臣女自然不会做有损皇家颜面之事,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姜希晗行礼正色道。 皇上听完这话,开怀大笑:“哈哈好啊,姜安柏你这生的女儿可一点都不像你啊,这经商头脑,就连朕也高看一眼啊。” 姜安柏撇了撇嘴行礼道:“回皇上,老臣一直秉持着诚信二字,怎么就不像了呢?” 这下更是惹得皇上开怀大笑:“行了,一说你女儿就急眼,没啥事儿就回去。” 此时的大学士别院里,北堂弈正在给他的父皇写着书信。 他方才突然想到一个妙计,让父皇下旨赐婚! 这样姜希晗是别国的奸细也好,还是自己的秘密也好都有的解决了。 “殿下,不可呀,那疯女那般名声怎配得上您啊!”林风单膝跪地,着急道。 “你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北堂弈停下笔,看向林风。 林风低着头,皱紧了眉头:“属下可以派人24小时监视那疯女的一举一动。” 北堂弈摇摇头:“这法子,本宫不是没想过,嘴长在人家身上,若是说了,你是能将她灭口不成?若她是奸细,既然她都能悄然潜入这京城,代替殿阁大学士之女,又岂是能看的住的?” 林风这下哑口无言,三皇子说的对,能够正大光明地看管那疯女,只有这一个办法。 “姜希晗说的话,本宫都派你去证实过,没有一句是对的。要不然就是她撒谎了,要不然就是她另有所指。这背后的必定是有个惊天秘密。”北堂弈皱紧了眉头,写好了书信。 他将书信叠好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拿给父皇。” 第36章 皇上下定决心 姜希晗在皇上安排的马车上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晗晗,你告诉爹,那些诗真的是你写的吗?”姜安柏微微皱起眉头,小心的询问。 姜希晗对上自己老爹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难不成要告诉他,他的女儿已经死了,现在的女儿是来自一千年以后的时代? 她连忙甩甩脑子,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太怪谈了。 “爹,是女儿写的,这几日女儿都在看书。” 姜安柏保持怀疑地态度看着姜希晗,这诗是那么好作的? “呵呵这还是要感谢爹和大哥平日里读书,耳濡目染的嘛”姜希晗讪讪笑着,她自然是看出姜宰相还是有些怀疑,只是自己真的没办法解释啊。 此时的御书房中,皇上看见了北堂弈写的书信,微微皱起眉头。 “陛下,三殿下说,此为最优解,还望您批准。”林风语气透露出不愿道。 皇上合上了书信,揉了揉太阳穴:“你先退下,朕再好好想想。” 林风见状请安退了下去。 魏公公看着皇上这满面愁容不禁担忧:“皇上,三殿下说什么了,让您这般忧愁?要不奴婢去趟大学士府?” “不用,弈儿在信中说,这姜希晗如今变得这般,怕那两位皇子动了歪心思,要朕下旨将赐婚。”皇上闭上双眼,将后背靠在龙椅上,无奈道。 魏青一脸吃惊:“这陛下您不会要答应三皇子。” “朕这不是没想好呢嘛,那姜安柏是一心忠于朕,但是要是谁娶了他那宝贝女儿,唉。”皇上说着坐起了身子,摇了摇头。 “那姜小姐那般名声,怕是那两位不会动心思的。”魏公公连忙安慰。 “嗯,国宴之后就不一定了。弈儿那双腿,姜希晗也是再清楚不过的。弈儿说得对啊,眼下这是最优解了。”皇上叹了一口气,眼里下定了某种决心。 魏公公自然也是发现了。 与此同时的苏府,苏年雪跪在祠堂中,苏家众人都在里面。 “我这张老脸,都在皇上面前丢尽了!那八岁孩童是如何将你撞到那池塘里的!”苏掌院大声呵斥着苏年雪。 苏姨娘在府中的地位自然是不敢开口求饶的,只能在旁边默默地流着眼泪。 只有苏夫人嘴角还是依然那般微微上翘,保持着她女主人的姿态。 “爹,您明知道,女儿嫁过去也只是个侧妃”苏年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掌院的巴掌招呼,这一声清脆的声音,让她感觉不到疼痛。 她不是那疯女,没有那百般呵护的父亲。 她也不是什么嫡女,她只是一个姨娘所生的庶女。 “这重要吗?你只要成为太子的人,为他诞下子嗣,为苏家提供帮助就足够了。”苏掌院怒视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庶女吼道。 苏夫人微笑着在旁边好声相劝:“年雪啊,你别忘了,你只是苏家的庶女,能嫁给太子就是好的。” “你就在这祠堂里跪着!啥时候想明白了,啥时候出来!”苏掌院气的挥了挥衣袖,轻哼一声就走出了祠堂。 苏夫人临走前还不忘继续教导:“年雪啊,你要报答老爷的好心。” 苏年雪低着头,咬紧了下嘴唇。 只要她爹当上了殿阁大学士,到时候她身为宰相之女,就不相信那太子不让自己当太子妃! 大学士府姜安柏的书房中,姜希晗为了打消家里的疑心,拿走了很多孤本离去。 “爹,等女儿看完这些书籍,一定完好无损地给您还回来。” “好好好,爹相信你,去看去!”姜安柏挥挥手笑眯眯道。 这下他更是高兴极了,之前女儿一直都想拿他这些孤本出去变卖!今日又看见了女儿所作的诗,真是上苍垂怜姜家啊! “爹,那些可都是您费尽心思弄回来的孤本”姜珩生站在一旁忍不住开出声提醒。 姜安柏一脸神秘地笑容:“珩生,你瞧瞧这是你妹妹今日作的诗。” 他从袖口中拿出那张纸,皇上给他看完,就没有收回去,他叠好放在袖口里偷偷带回来的! 这可是他宝贝女儿写的诗!这般才华横溢,自然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见! “看完就让小红把他裱起来,挂在正堂里!” 姜珩生瞄了一眼那纸上的字迹,嫌弃道:“爹,妹妹这字写成这般,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 姜安柏这下才终于想起,女儿才刚会写字!“算了算了,等晗晗再练上一阵子!” 姜珩生这才安心看妹妹到底作了什么诗,过了不久,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老爹,用那十分怀疑的语气开口:“爹,你确定这是妹妹所作?” 此时的姜希晗已经回到自己屋子里,将那些孤本放在一边。 唉,大哥那般精明,怕是不好糊弄过去,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怎么说都是他亲妹妹。 只是那假齿套还要等上一些时日才能有收入,眼下跟皇家合作,不能连个正式的店铺都没有。 姜希晗犯起了难,她皱起眉头,沉思着。 “小姐,想什么呢。”秋香抱着姜希晗洗好的衣服走了进来。 “没什么,晚月呢?”姜希晗回过神,发现秋香后面空无一人,开口询问道。 秋香将衣服摊在床上就开始叠,随即笑呵呵道:“给您洗脏衣呢!那孩子啊因为主子们都没怪她,现在更加感恩戴德了,一直跟奴婢抢活干呢,拦都拦不住。” 姜希晗一听这话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她又不是故意的,那么大点的孩子哪能洗干净衣服啊。” “诶,小姐,您这话说得,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奴婢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大公子的脏衣物都是奴婢洗的!”秋香将叠好的衣服放进柜子里,随即说道。 姜希晗眼里都是心疼地看向秋香:“以后就咱俩的时候,你都不需要自称是奴婢,咱俩就当是姊妹。” 这话可给秋香吓坏了:“奴婢” 姜希晗啧了一声,责怪地看向秋香,她这才改口。“秋香不敢,秋香和娘的命都是老爷救得,自然是给小姐当牛做马来偿还。” “秋香,救你的是我爹,不是我。我们两个当姐妹就好。”姜希晗扶起秋香的脑袋,柔声说道。“天也黑了,我们去叫晚月吃饭去。” 秋香眼里瞬间就充满了泪花,急忙重重地点头。 第37章 皇上卖力推销假齿套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姜希晗就起了床来到厨房,准备给爹和大哥做早饭。 当吴嬷嬷看见自家小姐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感恩,昨晚她听女儿说了。 “小姐,老身替我那女儿多谢小姐抬爱。” 姜希晗连忙扶起吴嬷嬷,这么大岁数了,动不动也要下跪:“吴嬷嬷,快起来,秋香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这都是应该的。” 吴嬷嬷见状红着眼眶看着自家小姐。 这下老爷终于可以不用再每天为小姐操心了,小姐如今这般模样,她看着也非常欣慰。 “吴嬷嬷,你坐着休息一会儿,今天早饭我来做。”姜希晗连忙开口。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透过厨房照射到正堂之中。 姜安柏和姜珩生已经坐在饭桌之上。 “吃饭咯!”姜希晗端着手里的鸡蛋羹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秋香和晚月,手里都端着饭菜。 “小姐今日天还没亮,就起来做饭了。”秋香将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 姜安柏这下脸上的笑容更加骄傲:“是吗?那我可要多吃一些,晗晗,以后可不要再起这么早了,多睡一会儿。” 姜希晗笑眯眯地看向自己老爹:“没事的爹,快些吃。吃完还要赶着上朝呢。” 此时的二皇子已经穿好了朝服,在寝宫中与二皇妃苏诗檀吃着早膳。 “殿下,今日饭菜可还合胃口?”苏诗檀给北堂尉夹着菜,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意。 北堂尉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嗯,今日这饭菜倒是做的清淡。” 苏诗檀的嘴角忍不住的颤抖。 这夫妻俩表面上看着恩爱,实际上连房都没圆。 每日都在一张床上睡着,这不禁让苏诗檀感到危险,她还不敢跟家里边言语。 这北堂尉自然也不傻,那苏掌院的小心思,不仅大哥能看出来,他自然也是能的。 这苏诗檀自然是得不到他的宠爱的。 等他当上了太子,第一件事就是先休了这苏诗檀。 “本宫吃好了,皇妃慢用。”北堂尉冷漠地说着,放下碗筷站起身就准备去上早朝。 苏诗檀站起身看着北堂尉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还是要找机会见一下自己的父亲,偷偷摸摸地告诉父亲,别在当那墙头草了。 自己的丈夫根本就不信任她,连房都不肯自己圆。 金銮殿上,满朝文武都跪拜皇上。 “众爱卿平身,朕昨日反复斟酌太子妃的人选。”皇上看着百官脸上的神情默默开口,:“许尚书。” “臣在。”许尚书站出来,恭敬地行着礼。他的脸上可是挂着藏不住的得意。 “朕今日就下旨,封许若舒为太子妃,择日完婚。”皇上正色道。 许尚书连忙跪地谢恩。 北堂宇脸上自然也是非常高兴,这个决定在他的掌控之内。 “恭喜大哥,臣弟真是替大哥感到高兴。”北堂尉默默在旁边小声说道,脸上堆着笑容,好似那真心祝福般。 心里却是算计了起来,大哥如今地位非常稳固,权利几乎遍布朝野,眼下又跟户部尚书联姻,只怕扳倒他更是要付出不少时间。 “姜安柏!”皇上又继续喊道,:“姜希晗最近变化颇大,又是女医者,又是满身才华,作诗。朕记得年龄也不小了?” “回皇上,犬女二九年华,是不小了。只是老臣还想留她在家中多待几年。”姜安柏连忙行礼开口,这皇上今日是什么意思?他可不要着急给女儿嫁人啊!这如今刚变好,他还没有稀罕够呢! “都二九年华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这三皇子是朕一手带大的,最为疼爱。你也是朕最为器重的大臣!”皇上中气十足地语气,让底下地各位大臣都不自主地震惊。 这皇上是要把那疯女指给那残疾皇子? “朕要封姜希晗为三皇妃,择日完婚!”皇上一字一顿道。 这下朝中不禁炸开了锅,不少大臣都在窃窃私语。 “皇上!老臣”姜安柏想开口拒绝,连忙就被皇上严厉地打断了。 “姜爱卿,你这是要抗旨不遵?”皇上冷眼地看着姜安柏,这事儿由不得他拒绝。 弈儿考虑的不错,朝中大臣支持太子的众多,皇上心里自然是清楚。 姜安柏虽然效忠他一人,但是他不得不未雨绸缪。 “臣不敢,多谢陛下抬爱犬女,臣不胜感激。”姜安柏只能低下头说着那婀娜奉承的话语。 皇上脸上刚露出满意地笑容,这姜安柏难得这般奉承自己。 “皇上三思啊!那姜希晗名声极差,怕是会侮辱皇家颜面啊。”吏部尚书,周正同站了出来。 前些日子,安邑县的事情,姜安柏不仅不帮自己说话,还站出来指责自己! 此仇不报非君子! 皇上这下微微皱起眉头:“周尚书此言差矣,许尚书,你那假齿用的可好?” 这许慎突然被提到,非常懵地站了出来:“回皇上,好的不能再好了。用的跟真的般!” “朕的龋洞,姜希晗弄的也非常不错!周尚书,朕记得你的牙也掉了不是?下了朝,你叫姜希晗给你做个假齿套!你多接触接触,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这名声是可以改的嘛!”皇上笑眯眯道,朕要是为姜小女多宣传出一副假齿套,就有了银两,这国库自然就不空虚了! 朕真是太聪明了! “诸位爱卿,都可以试试姜希晗做的那假齿套,朕和皇太后、许尚书都亲自体验了,非常不错。你们也多接触接触那姜小女,别总是刻板印象!”皇上继续笑眯眯地开口道。 姜安柏一听皇上卖力地帮自家女儿宣传那假齿套,自然明白这是何意。 眼瞅着国宴要到了,皇上这是找大臣们挣钱来了 顿时朝中议论声纷纷响起。 北堂宇不禁轻笑了一声。 北堂尉自然是发现了,连忙一副献媚地模样凑到太子身边,小声说道:“大哥,这残疾配疯女,臣弟倒是觉得不错。” 这宫里谁人不知,北堂宇不喜北堂弈,虽然是亲弟弟。 但是北堂宇心中把前皇后的死都怪在了北堂弈的身上。 “嗯,本宫自然也觉得不错。”北堂宇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第38章 周尚书登门 下了朝,姜安柏并没有着急回府。 他要去找皇上问清楚,这突然指婚是什么意思! 想着姜安柏来到了御书房门前,魏公公刚从里面出来,二人撞个碰面。 “姜宰相,这下了朝不回府吗?”魏青连忙行礼询问。 “魏公公,臣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皇上禀告,还请魏公公通报一声。”姜安柏语气中透露出了着急。 魏青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呢,连忙走了进去。 姜安柏在御书房门前焦虑地来回踱步。 “宣,殿阁大学士觐见。”这一声一出来,姜安柏脸上终于了有了笑意,他生怕皇上为了这门亲事,拒绝见自己。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姜安柏进屋连忙行礼。 “姜安柏,你都追到朕的御书房了!还有完没完了?”皇上皱起眉头,不满地看着他。 不就是订了一门婚事嘛,你跟朕当亲家还不愿意了? “回皇上,臣那犬女名声确实不好,这般怕是会侮辱了三殿下啊!”姜安柏急忙开口,那皇宫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岂能行? “是弈儿亲自请旨的,姜安柏,你听朕说的对不对。”皇上看着姜安柏这般不淡定地模样,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暗爽,他可是很少能看见我们的殿阁大学士有处理不了的事情。 “这姜希晗是不是变好了?医术高超,文学天赋又颇为像你?” “是,臣的女儿自然是像臣。” “你是不是殿阁大学士,正一品官员?” “是,皇上亲自封的。” “那如此你的女儿是不是应该跟朕的儿子联姻?” “是,不是!” 姜安柏回答顺口了,连忙摇头否认。:“皇上,不是啊!臣的忠心日月可鉴啊!臣只效忠皇上一人!” “哈哈,姜安柏,朕没有别的意思,如今朕的两个儿子都上了朝,这各家的势力蠢蠢欲动。你应该比朕清楚。”皇上看着姜宰相这副模样,开怀大笑。 姜安柏一听这话,眉头微微皱起,讲出心中的顾忌:“难不成皇上是想让臣扶持三皇子?” “放肆!姜大人,皇上身体还健康着呢!”魏青连忙出声呵斥。 “臣说错话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姜安柏也意识到自己出言不逊,连忙低声道歉。 皇上眯起眼睛,有些不满:“姜安柏,你方才还说只忠心朕!” 自古以来,帝王都忌惮夺位,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谁不想在这万人之上的位置上久坐?只是人的寿命是有限的。 “是,臣只忠心皇上一人,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姜安柏借坡下驴,连忙开口。 “朕有四个儿子,太子颇为固执,思想保守,循规蹈矩。二皇子又颇为愚笨,死忠太子。那三皇子是朕一手带大的,对皇权又没有兴趣,那老四向朕讨要个王爷,四处云游,常年见不着!”皇上说着就卖起了惨,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可怜。 “前皇后的事情让宇儿心生缝隙。唉,朕只是怕到时容不下弈儿啊。” 姜安柏这哪能听不懂皇上的意思?前皇后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晓。 这分明就是想保护北堂弈! “皇上,就算不联姻!臣也会保护好三皇子!”姜安柏连忙开口。 “油盐不进!朕都昭告天下了!如何收回成命!此事不要再提了,滚蛋!” 皇上摆摆手,这姜安柏真是一头倔驴!气死朕了! 朕不想让那太子一家独大这事儿,需要朕明说吗? 大学士府内,整个院子都能听见姜希晗的尖叫声。 “什么?我不嫁!” 姜珩生也颇为着急的看向自家老爹:“父亲妹妹若是进了那深宫之中” “我能不知道吗!下了朝我就去找皇上了!唉”姜安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姜希晗皱着眉头,那三皇子到底是什么口味啊,她这个臭名远扬的女人都娶!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但是这婚又不能逃!要不然小命就玩没了! “爹,皇上说什么时候完婚了吗?” 姜安柏泪眼汪汪地看向自己的女儿,:“皇上没说,估计是要等国宴之后,一切尘埃落定的。还要等太子迎娶了太子妃之后的。” 姜希晗松了一口气,这么看还有一些时间,等国宴上想办法见到那三皇子,一起将这门亲事给搅黄了。 她坚信那三皇子是被迫的。 此事真的是如姜希晗所想的吗?别院里的北堂弈听完林风的汇报,皱着眉头。 “主子,这个是在那安邑县中找到的令牌,是虎头。”林风双手将令牌奉上。 北堂弈接过那虎头令牌,不经意地摸着:“应该不能是我大哥所做,他不会这么蠢留下任何证据。” “属下派人找了几日就查到这一条线索,只怕是那些死士不小心留下的。”林风不禁皱紧眉头,欲言又止。 北堂弈继续说话,低着头抚摸着手里的令牌。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侍卫,该施针了。”姜希晗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来了,林风去给姜小姐开个门。”北堂弈应声作答。 林风只好走到门前,打开了门,行礼:“姜小姐。” 姜希晗微微一愣,今日这云一怎么这般礼貌? “姜小姐,麻烦你了。”北堂弈微笑道。 姜希晗回过神,点了点头:“开始,林侍卫。” 此时的大学士府门前,停下了一辆马车。 “老爷,大学士府到了。”小厮恭敬道。 周尚书缓慢从马车上下来,抬眼瞧了那有些掉色的牌匾,不禁咂了一下嘴巴,小声嘀咕道:“要不是皇上的安排,我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去,通报一声。” 说着,他使唤身边的小厮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姜安柏穿着便服大步流星地赶到了院子里。 “周尚书,久等了。” 周尚书连忙改变一副态度,笑脸相迎:“姜宰相,无妨无妨,是在下没提前告知。” 姜安柏连忙带着周正同走到正堂之中,:“周尚书坐,小红,去沏茶。” “诶,不用这么麻烦,今日皇上不是在朝堂之上说姜小女那假齿套嘛”周正同笑呵呵道。 第39章 父女敲诈周正同 姜安柏瞬间就明白了周正同的意思,这是奉皇上的命令来了。 “那还请周尚书耐心等会儿,小女那有个病人还在施针。” 周正同摆了一个坐姿连忙好奇地问道:“姜小女到底是何时会的医术,这朝中可有流言说她是神医谷的谷主的亲传弟子,可真?” 姜安柏这下被周正同盯的颇有些尴尬,不知如何作答,他也是近几日才知晓此事:“呵呵,这” “那只是小女年幼时在老家的奇遇罢了,师父并未说过自己的身份。”姜希晗说着从屋门口走了进来。 这下姜安柏和周正同一起看向姜希晗。 “哈哈,姜小女第一次见面,老夫刻意带了礼物,还望小女喜欢。” 周正同连忙让身旁的小厮拿出路边上刚买的发簪,没用多少银子,但是看着做工还是挺精美的。 姜希晗笑着接过,拿在手里随意看了看,明显不是贵重东西,还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 “大人抬爱,这礼物看着很是精美,但这个分量嘛,小女就不跟大人说客套话了。”姜希晗笑意吟吟地说着,将手中的发簪递给了晚月。 周正同自然是明白了,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着没再开口。 这疯女果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这话说的让人找人找不出毛病。 “晗晗,这位是吏部尚书周尚书。今日找你是来要齿套的。”姜安柏连忙哈哈大笑着打圆场。 这女儿也真是的,给这周正同弄的如此下不来台。 不过看着倒是很爽啊!哈哈,叫这小子在朝堂之上说你坏话! “周尚书,假齿套分两种,一种是陶瓷做的,一种是檀香做的,不知尚书想要哪种?”姜希晗笑眯眯地开口,早说来买假齿套的啊,这感情好啊! “皇上用的那种?姜小女就给老夫安排同样的就好。”周尚书笑吟吟地说着,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跟皇上用上同款东西。 “秋香,你去拿幅瓷的来。”姜希晗侧过头安排。 “周大人是准备将口中的齿拔掉还是补上几颗?”随即她又笑眯眯地看着周正同说道。 “姜小女你看着来,皇上都相信你,那老夫自然也不怀疑。”周正同正色道。 哦?这周尚书这么喜欢表忠心?行,那就来个同款拔牙套餐好了! “周大人耐心等上一会儿,我家丫鬟去取工具了。”姜希晗一脸不怀好意地笑容,看着周正同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姜小女啊,这疼不疼啊?”周正同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疼,拔之前,会给您抹上麻药的。”姜希晗说着,秋香就拿好工具回到了这里。 姜希晗从工具箱掏出手套,戴上口罩,就准备开始工作了。 这时的皇宫中,北堂宇和北堂尉在东宫中商量着事宜。 “大哥,此次国宴,四弟不知会不会回来,好久没看见他了。”北堂尉一脸憨憨的笑容说道。 北堂宇喝了一口茶冷哼了一声:“父皇已经托本宫送信了,谁知道他能不能在国宴之前赶回来。” 这北堂瑞一个闲散王爷,四处云游,鬼知道此刻在哪里? 北堂尉自然是听出太子不屑的语气,连忙改口说道:“大哥,这次安邑县的事情,日后怕是不好再派人了。” “那张泽,本宫真是看错了!平日里贪污受贿都是小事,只要不触犯底线,父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倒是给本宫整了个大麻烦!日后,贤弟还是要查清手底下的人。”北堂宇想到这事就颇为生气,好在父皇没有深究,那周正同没有被卸任。 “臣弟失职,只是臣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何人灭了那张泽满门”北堂尉双手抱拳行礼,语气也一改往常。 北堂宇皱着眉头,手里把玩着茶杯,淡淡道:“此事,我让舅父去查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这时的大学士府中,姜希晗已经处理好周正同的牙齿,父女二人准备送客。 “老夫多谢姜小女了。”周正同拿上假齿套和药方就准备离去。 姜希晗眯起眼睛,语气透露一丝不满:“周尚书,别着急走啊,这钱还没给呢。” 这下周正同明显一愣,转头看向姜希晗:“多少两银子?” “假齿套三百两银子,既然大人跟我父亲同朝为官,这拔齿的钱,小女就少收您点,就收您五十两银子可好?”姜希晗笑吟吟,鞠躬行礼道。 “多少?姜小女莫不是在抢钱?”这下直接给周正同整无语了,他一脸吃惊地望向姜安柏。 姜安柏摸了摸脑袋,这假齿套这么值钱!他也有些吃惊! “此言差矣啊周大人,这假齿套可是皇家都在用的,要这点钱真的不贵!而且都是瓷做的,这成本也是高的!”姜希晗连忙开口。 这可不能嫌贵啊! 皇上拿六成是一百八十两,剩下的一百二十两还要跟林侍卫平分! 她就到手六十两,加上那拔牙的五十两,勉勉强强才能把前面这些赚回本。 “这一下要老夫拿出三百五十两确实有些多了,出门也没带那么多钱,你看。”周正同尴尬道,这可是三百五十两啊! “诶,周大人,您可以回府以后再派人送来,实在不行,明日早朝时,你给皇上也是可以的。”姜希晗笑眯眯道,想白嫖可不行,实在不行你找皇上说去。 “这跟陛下有何关系啊?”周正同有些慌了神,语气也有一丝害怕。 “周尚书有所不知,犬女跟陛下有个交易,这假齿套由皇上宣传的,要分给皇家六成充国库。”姜安柏正色道,这周尚书平日里贪污受贿的,三百五十两不舍的掏? 他方才想起这假齿套挣来的钱是要充国库的,那狠狠地坑一笔这周尚书一点也不过分。 “这可是为北玺效力,周尚书想必也不差这点银子。”姜安柏继续上纲上线道。 姜希晗一听,不禁笑的更开心了,还是自己的爹会说话啊,这番下去,周正同哪里还敢讨价还价啊。妙啊! “哼,老夫自然是不差这点银子的,明日上朝之时,这钱会亲自交到皇上手中!”周正同被姜安柏这么一激,不禁有些为怒,说完便甩袖而去。 姜希晗连忙笑意吟吟地开口道:“周大人慢走啊。” 第40章 许若舒自缢 姜希晗这下开心极了,就算给了皇上三百五十两银子,到手还是很多的,这笔买卖是相当划算的! “爹,过几日女儿去衣铺给爹和大哥做两件像样的便衣回来。” 姜安柏这一听,眼眶不自觉地又红了起来:“好啊,好啊,不用太贵,到时晗晗想买点什么就买什么。” “老爷,您哭啥呀,这挣了钱不是好事儿嘛。”秋香连忙关心道。 “晗晗变得如此懂事,我这心里高兴地控制不住啊。”姜安柏说着还抹了把眼泪。 姜希晗看在眼里着实有些感触,这浓浓地父爱紧紧地环抱着她:“爹,这都是一些小事,等大学士府富裕了,看谁还会看不起咱家。” 正在这温馨的时刻,小红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老爷,小姐,不好了,许府的丫鬟说要咱家小姐过去救命啊!” “什么?是许姐姐出事了?”姜希晗连忙就想到,这许府能来人找自己,也只有许若舒了。 “那丫鬟说,许小姐在家中上吊了!已经奄奄一息了!”小红急忙开口。 姜安柏也连忙开口:“快去,这人命关天的事儿。” 姜希晗得到了父亲的准许,急匆匆地往府门口走去:“晚月,你就留在家中。” 晚月停下脚步,微微皱起那眉头,小声地说了好,就看着姜希晗和秋香离去的背影。 姜安柏看出晚月落寞的背影,走向前去,拍了拍那弱小的身躯,柔声道:“晚月,你别误会你家小姐,你还小,她不带你去是对的。” 晚月懵懂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姜希晗见到那花容红着眼眶站在那门口来回踱步。 “姜小姐,您可算出来了,快救救我家小姐。”花容跪在地下,痛哭流涕。 姜希晗连忙扶起花容,着急道:“事不宜迟,你快带我去见许姐姐。” 花容连忙起身,带着姜希晗和秋香往许府跑去。 “花容,许姐姐好好的,怎么会寻死呢?”姜希晗跑在路上询问道。 “皇上突然下旨,要我家小姐当太子妃,小姐她心里只有姜公子,这才出此下策啊!” 姜希晗不禁在心里默默埋怨起了皇上,怎么哪个朝代的帝王都喜欢乱点鸳鸯谱啊! 倒是没看出来许姐姐也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子,此番倒是还真的被她感慨到了! 此时三人已经赶到了许府,进入来到了许若舒的闺房之中。 只见许夫人一改往常,如今跪趴在许若舒的床边哭泣着。 许尚书站在一旁,唉声叹气还颇有些愤怒:“能当太子妃是我许家莫大的福气!不比姜家那穷小子好?怎么想的!这是抗旨不遵啊!要诛九族的!” “呜呜,老爷,你别说了,女儿都以命相逼了”许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许尚书大声呵斥。 “以命相逼?这是威胁皇上还是威胁我呢?那是皇旨!如今都昭告天下了,如何更改?你们将皇家的颜面放在何处?”许尚书气地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就甩袖要走。 屋内许夫人哀嚎的声音还再响起:“老爷,老爷若舒啊,你要娘怎么办啊” 许尚书看到正在赶来的姜希晗,不禁皱起眉头,行了礼:“姜小女,我那孽障就拜托你了。” “许尚书,您放心,希晗一定尽力。”姜希晗也回礼道,匆匆就进了闺房之中。 她看见床上毫无起伏地许若舒,那苍白的脸,脖子上还有触目惊心地勒痕。 这上吊死法最为难看,许若舒这般好看的人,怎么能用这种死法呢。唉。 “许夫人,您先让一下,让我跟许姐姐瞧瞧。” 许夫人被花容搀扶着坐在了桌子边上,控制着自己不哭出声音,怕打扰到姜希晗把脉。 姜希晗把上了许若舒的脉,气息薄弱,这若有若无的样子,怕是耽搁好久了。 她急忙吩咐秋香拿出自己的银针,又急忙让花容前去医馆抓药。 “记住了吗,赶紧去抓药,回来煎。”姜希晗说完药方,叮嘱道。 花容点点头,急忙走了出去。 “姜小女,我家若舒”许夫人颤颤悠悠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开口道。 “许夫人,发现此事为何不找个郎中给许姐姐看看?”姜希晗一边施针一边冷言道。 “老爷说,这事不能往外传,那郎中又都是男子,我们若舒现在毕竟是太子妃”许夫人说着又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姜希晗皱紧了眉头,这古代如此封建,女子讳疾忌医,真是个陋习。 “秋香,先扶许夫人到一边。” 姜希晗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心里一直替许若舒祈祷,希望她能够挺过这次。 就这样过了几个时辰,床上的人儿终于有了意识,微微睁开眼睛。 “希晗”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床上趴着的姜希晗。 “你醒了?”姜希晗连忙抬起头,朦胧地开口。 为了救许若舒,姜希晗真是累死累活。 许夫人在一旁得知自己女儿醒来的消息,急忙也跑了过来:“若舒,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许若舒看着母亲的妆发都已经变得凌乱,想必也是为了自己操碎了心:“女儿给母亲添麻烦了。”她沙哑的声音,轻声地说着。 许夫人又忍不住埋头痛哭:“若舒,你可不能再这样作践自己了,你爹可是说了,你要是自缢不嫁,这可是赔上整个许府的性命啊,这是抗旨,咱担不起这个罪责啊。” 姜希晗皱着眉头看着那哭哭啼啼地许夫人,她女儿可是刚从鬼门关里拉过来的! “许夫人,许姐姐如今刚醒,身体还虚弱的很,我再给许姐姐看看,你放心,我会劝她的。” 许若舒双眼空洞地看着床顶,好似没有任何希望:“不必劝了,我嫁就是了。” 这下许夫人擦了擦眼泪,终于放得下心离去:“好好好,娘先走,让希晗在帮你检查一下。” 等许夫人离去后,许若舒淡淡开口道:“希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姜希晗看着那床上毫无感情的人,她已经明显感觉到,醒来的许若舒跟以前温柔的气场相差太多。“许姐姐可是在怪我救你?” 许若舒轻轻闭上双眼,没有继续说话。 她的沉默就已经是她的回答。 姜希晗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许姐姐,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你也没必要这般。这上吊之人,死相是最丑的,听说变成鬼以后,是会维持死状的。” 许若舒听完这句话,也没有睁开眼睛,她冷漠地开口道:“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会怕死后什么模样呢?” 第41章 北堂弈回宫 姜希晗瞧着许若舒这般生无可恋的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好生休息着,不要再寻死了,许夫人很是担心你。” 说完,姜希晗就准备转身离去。 床上的许若舒,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虚弱地开口道:“希晗,你愿意嫁给三皇子吗?” “自然是不愿的,但我会另想他法,而不是自缢,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姜希晗坚定地看向许若舒。 许若舒定睛看着她,突然释怀了般:“希晗,皇命难违,既已昭告天下,怕是不能” “那我便嫁,嫁了人又不是不能做自己想做之事,许姐姐,我有句话想要告诉你。”姜希晗说着又坐到了许若舒的床边,柔声地开口。 “这爱而不得才是常态,人这一生要为了自己而活,所有人都只是生命中的过客。” 姜希晗望着许若舒空洞的眼睛,安抚道。 许若舒听完这番话,小声嘀咕道:“要为自己而活吗?” “许姐姐,若是想找人谈谈心,就让花容来寻我,许夫人和许尚书一直在担心你,多陪他们说说话。”姜希晗拍了拍许若舒的手,站起了身。 许若舒轻轻点点头,她还在思考姜希晗方才的那番话。 她都是按部就班地做事,这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说,要为了自己而活。 这女子并非一定要相夫教子,为什么不可以自由自在些呢。 想着,许若舒倒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 翌日,周尚书拿出三百五十两银子在朝堂之上交给皇上。 皇上龙颜大喜,口头表扬了周正同,这下让朝中的许多大臣都不禁暗自决定要前去大学士府找那姜小女购置假齿套。 就这样大学士府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姜希晗每日都沉浸在忙碌之中。 “魏公公,今日带了多少银两啊。”姜希晗笑眯眯地看着正堂之中的魏公公。 这些个大臣为了得到皇上的表扬,都是按照三百五十两的价格成交的,不管拔牙还是没拔牙,姜希晗每日都乐在其中。 “瞧你这贪财的模样,今儿皇上高兴,多给姜小姐五十两,给你凑了个整。”魏公公笑着将手中的钱袋子交给姜希晗。 这几日魏公公天天代皇上前来送银子,倒是跟姜希晗相处的不错。 “那麻烦魏公公帮我谢过皇上啦!魏公公这是我给您做的膏药,你敷在腿上会好很多。”姜希晗接过钱袋子,将手中包着的膏药递给魏公公。 魏公公神色一愣,连忙挥手:“诶,洒家这可不能收,上次下雨你帮洒家施了针,已经好很多了。” 姜希晗连忙拽过魏公公的手将那膏药硬塞过去:“您就收着,施针必然是缓解一阵,以后阴天下雨疼起来,我不在您身边可咋办?” 魏青脸上露出感恩之色,还从未有人真正关心过自己,世人给他面子都是看重皇上,背地里还不是瞧不起自己是个阉人。 “那洒家也不跟姜小姐客气了,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洒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姜希晗看着魏公公收下了自己做的膏药这才满意。 这时北堂弈也走到了正堂前的院子中,他的腿已经没有大碍了,今日也到了回宫的时候。 “魏公公,姜小姐。” “林侍卫,你来到正好,等我算算这些钱,给你。”姜希晗笑意吟吟地开口。 魏公公连忙行礼:“林侍卫,今日该随洒家进宫面圣了。” 北堂弈微笑着冲着魏公公点了点头,又看向姜希晗道:“姜小姐不必了,这几日你给我的钱两,已经远超那日我给你的。在下这次是来告别的。” 姜希晗这才意识到,原来七日已经过去了,眼下都要跟这林侍卫分别了。 “那怎么行,当初说好的五五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北堂弈打断了。 “姜小姐不必多言,就当是你的救命之恩。”北堂弈淡淡道,:“魏公公,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别让皇上等太久了。” 说完北堂弈就礼貌地向姜希晗行礼告别,转身离去。 姜希晗看着北堂弈的背影嘁了一声,这林侍卫,不知怎的,如今变的如此冷漠。 管他的呢,谁会钱多啊。不要更好! “姜小姐,那洒家就先走了,这钱您就自个留着。”魏公公连忙开口,这位也确实不差钱。 “魏公公慢走。我就不送您了。”姜希晗行礼。 这下,姜希晗目送着魏青和北堂弈离去。不禁暗想,这林侍卫到底什么来头啊。 她慢慢悠悠地回了自己院子,日子竟然不知不觉过的这么快,穿越到这,连个计时的东西都没有,这么一算,后天就是国宴了!? 姜希晗停下脚步,瞬间瞪大了双眼。 怪不得过了几日安生日子,国宴将近,那苏年雪怕是在家中埋头提升自己呢。 想着她加快了步伐,回到了自己院中。 “秋香!前几天订的衣服,做好拿回来了吗?”姜希晗走进了屋内,连忙说道。 只见屋里支起来的成衣,秋香正在打理着。 “小姐,这呢!这衣服着实是好看呐,只不过白色也显得有些太素了,在那样的场合下怕是很难出众啊。” 姜希晗看着那架起来的衣服,上面的绣花格外的精美,白色的底子,更突出上面的梅花。 “这多好看啊,小姐我就喜欢素的。” 身为医者的姜希晗平日里也是喜欢穿纯白色的衣服,仿佛就像在现代常年几乎12个小时都在穿着自己的白大褂。 “我爹和我大哥那边的衣服做好了吗?”姜希晗伸手摆弄摆弄自己的衣服询问道。 “做好了,都送到老爷和公子的院中了。”秋香连忙回答道。 此时的御书房中,北堂弈又坐回了轮椅,正在跟皇上交谈。 “弈儿,这腿可安然无恙了?”皇上看着自己有阵子没见的儿子,慈祥地开口。 “回父皇,托了姜希晗的福,已经痊愈。”北堂弈淡淡道。 “如此便好,这几日,朕一直对外说你去了寺庙祈福,眼下你大哥和二哥都上了朝堂之中,明日你也上朝为官。”皇上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是,父皇,只是儿臣还有一事。”北堂弈应声作答,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随即继续道:“这是柳舅父此前慰问儿臣寄来的信件。” “哦?柳安民怎会想起慰问你了?”皇上让魏公公前去接过信件,不禁眉头一皱。 这柳家是前皇后的母家,那柳丞相仗着先皇的遗嘱,试图控制当今圣上。 皇上这才罢免丞相一职,设立殿阁大学士帮助自己处理朝政,但其手中并无实权。 说白点,就是公务繁忙,给自己找个秘书。 “儿臣也想不通,这才向父皇讨教一二。”北堂弈行礼,他心中依然清楚,这柳舅父给自己传信是来看看自己死没死成。 “你也别多想,大概就是简单的关心晚辈罢了,改日朕唤他来探探口风。”皇上松开眉头,安抚道。 第42章 残疾三皇子 第二天一大早,曹良娣就伺候着北堂宇起床穿衣。 “殿下,臣妾听说三弟今日也会上朝可是真的?”曹良娣看着北堂宇微微皱起眉头道。 北堂宇微微皱起眉头,看向曹良娣:“你如何得知?” “臣妾昨日在宫中偶遇德妃,从她口中得知的。”曹良娣神情一愣,此事太子不知?不应该啊。 “本宫和那北堂尉如今都上朝为官,他从寺庙祈福回来,父皇此举倒也不稀奇。”北堂宇穿好朝服,淡淡道。 太子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倒是泛起了嘀咕,二弟上朝时,父皇还找他商量。 如今这北堂弈上朝,父皇倒是没有通知本宫。 “一个半身不遂的瘸子罢了。”北堂宇小声咒骂道,便挥袖离去。 大学士府里,姜希晗昨日熬夜苦练书法,现在才迟迟起床。 她睁开眼睛,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啊,这几日可把自己累坏了。 眼下这钱赚的够多了,该去寻觅个铺子了。 “秋香。”她坐在床上,冲着门外喊道。 晚月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姐,秋香姐陪着吴嬷去买菜了。” 姜希晗点了点头:“我爹已经去上朝了吗?” 晚月将干净的湿毛巾递给姜希晗:“是的,小姐,洗脸。” 姜希晗接过毛巾,擦了擦自己脸。:“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逛逛。” 晚月一听连忙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 “好啦,瞧你高兴的,等我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个早膳。”姜希晗笑眯眯道。 此时的金銮殿外,皇上宣布今日早朝不处理公务,让众位大臣帮着宫人们收拾出来国宴的场地。 姜安柏趁着此次机会,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三皇子,连忙走了过去:“三殿下。” 北堂弈看着来人,微微一笑,:“姜宰相,可是为了婚约一事?” 姜安柏微微皱起眉头,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三殿下,皇上那儿” 北堂弈依然保持着微笑,淡淡道:“不知姜大人所指何意。” 姜安柏看着那不懂装懂的三皇子,行了礼,也直接摊牌道:“犬女对外名声不好,怕是无法胜任三皇妃这个地位。” “姜大人别这么说,三弟身陷残疾,自然是不在乎这些身外的名声,是大哥。”北堂尉和北堂宇笑眯眯凑到二人身边。 北堂宇轻蔑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亲弟弟,附和道:“这事儿还是要问弈儿才知道啊。” 姜安柏看着这三兄弟,不禁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这皇上果然担心的没错,若是太子得势后,三殿下怕是没有活路啊。 谁知道那北堂弈倒是丝毫不在意,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笑容:“姜大人,希晗如今不同从前,前几日还听闻救了太子妃,可是真的?” 这下北堂宇脸上的讥笑消失了,他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姜安柏。 这下姜安柏身体一僵,他原本只是想来劝三皇子,没想掺和这纠纷啊。 许尚书看着姜安柏在太子身边,连忙推开身边的大臣,匆匆赶了过去。 “太子啊,你可是让老臣一顿好找啊。” 眼瞅着要到了成婚的日子,这时候可不能出现差错。 北堂宇回头看向来人,淡淡道:“许尚书来的正好,方才三弟说姜希晗救了若舒,这事儿,本宫怎么不知道?” 许慎也是一愣,这三皇子怎会得知?:“小女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了一跤,腿摔伤了。现在已无大碍,还是多亏了姜小女啊。” 北堂宇这皱紧地眉头才得以舒展开,就听那北堂弈的声音响起。 “哦?许尚书,这怎么跟本宫听的不太一样啊,本宫听闻,许小姐不想嫁与太子,在家中自缢”北堂弈幽幽开口,脸上微笑的表情看起来别有深意。 “三皇子,您别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借小女八个胆,也是万万不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许尚书连忙低头鞠躬行礼,打断了北堂弈的话。 姜安柏是知晓此事,但如今也不敢多言,那太子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倍不止,还是避免触碰这霉头:“老臣突然想起皇上交代的事儿,就先不打扰各位皇子了。” 他灰溜溜地想要离去,那北堂宇哪能轻易放过此事,这可是关乎到他太子的颜面! “姜宰相,说句话的功夫总应该是有的。” 姜安柏这下是真的逃不掉了,他硬着头皮转过身子对着太子行了礼。 北堂宇阴沉着脸,低声开口:“姜大人,倒是说说,是弈儿说的对,还是许尚书?” “回太子殿下的话,此事老臣并未听起小女说过,怕是没办法告知太子”姜安柏连忙开口。 此时的姜希晗已经在外面吃过饭,带着晚月走在街上找着商铺。 “小姐,您到底是要干什么呀?”晚月跟着姜希晗走了一回,发现小姐完全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姜希晗四处观望,随意道:“找个商铺,到时候卖假齿套。” 晚月瞬间面露吃惊地看着自家小姐:“啊,您那假齿套卖到三百五十两银子,怕是平常老百姓根本消费不起呀。” 姜希晗听完这话,轻轻敲了晚月的小脑袋,轻笑道:“你傻呀,家里还有檀香做的,成本也用不了多少钱。” 此时苏年雪带着丫鬟迎面走来。 “小姐,您看。”丫鬟寒梅连忙指着对面的姜希晗,小声说道。 苏年雪抬眼望去,轻哼了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出门买个首饰都能在这遇上。” 她说完就迈开步子,朝着姜希晗面前走去。 “希晗,这么巧?你也是为了明日的国宴出来采买的?”苏年雪笑意吟吟道。 姜希晗听着这声音颇为耳熟,捏着嗓子跟自己说话的只怕就只有一个人了。 “呵呵,我一猜这捏着嗓子说话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苏年雪一听这话,倒是不恼,拿起帕子扶上自己的鼻子:“闺中女子,理应大家闺秀。自然是要温声细语,倒不如希晗这般。” 姜希晗看着苏年雪这般举动真是,嘴角忍不住抽搐。 大哥,你现在装给谁看啊,这有没外人! “行,那你羡慕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年雪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人真是自恋,谁说羡慕了?羡慕什么? “我家小姐可不会羡慕一个即将要嫁给残疾皇子的人!”寒梅忍不住出声说道。 这下姜希晗不禁停下了脚步,残疾皇子? “什么意思?”她忍不住转过身子,皱起眉头问道。 苏年雪心中痛快了不少,随即假意呵斥丫鬟:“寒梅,不可这般说三皇子。”她转过身看向姜希晗惺惺作态继续说道:“希晗,你也别太难过,那三皇子虽然是个残疾,一直坐在轮椅上,但你嫁过去好歹也是个三皇妃。” 姜希晗这下可算听明白了,原来那三皇子是个半身不遂的。 第43章 姜家教唆逃婚 晚月这下着急道:“小姐,老爷一定不会让你嫁给那残疾的皇子的!” “呵呵,这皇旨都已经昭告天下了,姜宰相就算手眼通天怕是也无能为力”苏年雪听着那晚月的言辞,忍不住笑出了声,年纪小就是天真无比。 “我还要去买东西就先走了。明天国宴上见哦。”苏年雪明显心情很好,挥了挥手,就带着丫鬟寒梅离开了。 姜希晗站在原地看着那得意的苏年雪,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不过,那三皇子竟是个残疾?她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消息无疑让姜希晗耿耿于怀,不过一身医术在手,看看能不能救。 “小姐,咱这铺子还找吗?”晚月站在一旁看着沉思的小姐,不禁有些担忧。 “这还逛啥了,我爹也要下朝了,回家问问啥情况。”姜希晗说着,就迈开了步子往府中走去。 此时的姜安柏已经回了大学士府中,急匆匆地来到姜希晗院子中。 “晗晗,晗晗!” 秋香正在扫着院子的地,看见自家老爷急急忙忙地连忙询问:“老爷,小姐带着晚月上街了。” 姜安柏这下坐在院中的石座上,大口喘着粗气:“小姐何时醒的?何时出的门?” “这奴婢也不清楚啊。老爷是什么急事吗?要不然奴婢出去找找小姐。”秋香说着就要放下手中的笤帚就要出门。 “不用,你去给晗晗把行李收拾了,多带些衣服。”姜安柏连忙拦下秋香,吩咐道。 这可给秋香整一愣,啥意思?收拾行李? “老爷”秋香的话还没说完,姜希晗就回到了自己院中。 “爹,你回来了,女儿正好有事要问您。”姜希晗带着晚月走进了院子里,就看见自己的爹坐在石座上。 姜安柏连忙站起身,着急地走到姜希晗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晗晗,爹也有要紧的事儿跟你说!” “我叫秋香给你收拾行李,你连夜出京,走的越远越好!”姜安柏一脸着急道。 这可给姜希晗弄的神经异常紧绷:“爹,是家中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姜安柏想到今日在宫中见到那三位皇子水火不容,暗自较劲地场景,不禁后背发凉:“这宫中的水太深了,咱还是不当那个三皇妃了!爹支持你逃婚!” “爹,先坐。您告诉女儿发生什么事了!”姜希晗扶着姜安柏坐回了石座之上。 “晗晗,你有所不知,那许小女自缢被你救下那事被三皇子得知,今日当着太子的面儿说了出来!还好你爹机智,没有回答!你是没看见那三位皇子话里有话,暗斗的场面!你这般愚笨定是不行的!咱还是不嫁了!抗旨就抗旨!”姜安柏看着自家女儿严肃道。 这宫中的人际关系也颇为复杂,一句话的差池就会掉脑袋。 晗晗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必然是不行的! 姜希晗颇为无奈地看向自己老爹,普通人家的婚约逃了就逃了,这皇上亲自下诏怎么逃? “爹,女儿若是逃了您和大哥该怎么办?这姜家的仆从又该怎么办?女儿不逃!” 抗旨可是会诛九族的! “这宫中的水太深了,你嫁进去,为父怕是一天安稳觉都不能睡了!你不用管爹和你大哥,皇上总会念旧情放过姜家一条生路的!”姜安柏依然皱着眉头劝说道。 姜希晗看着自己老爹一脸认真的神情,内心再次被这深沉的父爱所打动了。 许姐姐被许家逼的上吊自杀,而自己的父亲呢? 哪怕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也要让自己逃婚。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她明白爹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有负担。 但是她不可能拿亲人的性命冒险,只是结个婚罢了! “爹,你不用再劝女儿了,我不会逃婚的。” 姜希晗握紧了姜安柏的手,那手中,被毛笔杆磨的都有了厚厚地老茧。 这官职是爹寒窗苦读多少年才换来的,写了多少字,看了多少书。 她不能因为这一己私欲,就害了姜家。 “爹,您放心,女儿听说那三皇子是个残疾,我们成了婚皇上大概会封他个王爷搬出宫,毕竟他那般的身体跟皇位也无缘,您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姜安柏看着女儿的神情眼眶一红。他同时也紧紧地握住了女儿的手,忧伤道:“晗晗,你想的太过简单了。那太子虽然和三皇子一母所生,但历史上手足兄弟为了皇位互相残杀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想当年皇上登基之后不也是下令杀了那曾觊觎皇位的燕王。三皇子就算是一辈子残疾,太子也不会放过的。”姜安柏摇了摇头站起身,严肃道。 姜希晗站起身看着姜安柏沉重的背影,不解地问道:“既然是一母所生,三皇子又是半身不遂之人,太子为何要赶尽杀绝?” “都是当年柳皇后的错啊。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要记住,爹不会害你的!收拾行李,今晚就走!”姜安柏双眼通红地看着姜希晗,说完就深深叹了一口气,甩袖离去。 若是那北堂弈真是个残疾也就罢了!眼下,皇上让晗晗嫁给三皇子,这举动不免让姜安柏多想。他不忍让女儿卷进这夺位纠纷,唉。 姜安柏想着,一路上不停的叹气。 留在院中的姜希晗,坐在石座上,皱紧了眉头,回想父亲刚才说的话。 “秋香,关于那三皇子,你知道多少?” 秋香的手紧紧握着扫帚,忧愁开口道:“秋香不知那三皇子的事儿,但是柳家倒是略知一二。” “柳家先前是京城的名门望族,柳丞相当初的势力非常强大,老爷那年还只是个翰林院掌院,在朝堂上一直遭受他的欺压。只不过,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皇上下令抄了柳府,杀了柳丞相,那柳皇后过了不久也因病去世了。皇上还废除了丞相一职,开了一个新职务,老爷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姜希晗一直默默的听着,对于殿阁大学士这个职务,她倒是知道。 说白点就是皇上的秘书呗,也难怪皇上这般信任老爹。 但是这事儿处处透露着蹊跷,既然是这样,那太子和三皇子应该恨透了皇上才对。 他们应该站在一条战线上啊,怎么会像爹所说那般谁也不会放过谁? 那三皇子是生下来就残疾的吗?还是被人所害的? 姜希晗越想越懵!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爹这么疼爱自己,那种六亲不认,为了一己私欲就抗旨逃婚,她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第44章 国宴 姜希晗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宿没睡着,眼瞅着天都要亮了,今晚就是国宴了。 她还是忧心忡忡,国宴三天,三天之后就跟那残疾皇子完婚了。 这一面都未曾见过的人,就要谈婚论嫁! 这古代的婚姻真是一点都不自由。 也不知道许姐姐如何了,她才是真正凄惨的人,家里人也不尊重她的意见。 姜希晗想着想着不知怎的竟然睡了过去。 今日不用上朝,姜安柏依然还是早早就起了床,他一脸愁容地走到了姜希晗的院子中,秋香已经早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扫着地。 “秋香?晗晗她昨日没走?”姜安柏不禁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秋香。 秋香闻声抬起头,看向门口的老爷连忙恭敬地行礼:“是老爷,小姐说不会丢下老爷和公子的。” 姜安柏听着这话不禁红了眼眶,他侧头看向卧室,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好,好。晗晗这般有孝心就足够了。” “小姐昨日担心老爷,一宿没睡,早膳怕是吃不上了。”秋香看着老爷的侧影,不禁开口说道。 姜安柏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就让她睡,不用叫醒她了。若是她赶在国宴之前醒来,就看她的决定。若是她没醒,你务必让她走的越远越好。” 这是姜家七代唯一的女娃,姜安柏的父母自小就疼惜她,不忍她下地干农活。 这些年,姜希晗又是越长越像灵娘。 姜安柏走在府中想着,迎面碰上了姜珩生。 “爹,大早上的,您怎么哭了。”姜珩生快步走了上来,关心地问道。 “没事,爹只是想你娘了。”姜安柏摸了摸脸上的眼泪,随即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己的儿子:“珩生,你自幼就跟随为父来到这京城,心里可曾怪过为父?” “爹,说什么呢!”姜珩生微微皱起眉头,他似乎明白父亲的意思:“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儿子都会支持您的。妹妹她确实不适合嫁入皇室。” 姜安柏看着懂事的儿子点了点头。 如今这儿子与女儿都这般懂事,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夜渐渐地黑了起来,京城各个权贵都携家眷来到了金銮殿前。 姜安柏带着姜珩生进了宫中,父子二人一脸放松,穿着姜希晗准备的衣服,与各个大臣谈笑风生。 与此同时,姜希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天怎么都黑了?怎么也没人叫醒她? 现在什么时辰了?宫宴开始了吗? 姜希晗连忙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一边穿着准备的礼服一边大喊道:“秋香!晚月!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我!” 门外坐在地下守候的两个丫鬟本来还在抹着眼泪,突然听到小姐的声音,连忙进了屋子。 “小姐,已经酉时了!”晚月连忙开口。 “小姐,你可算醒了!国宴还去吗?”秋香也急忙说道。 姜希晗急急忙忙穿着衣服,声音中带了一丝怒意:“怎么不去?为什么不叫醒我?” 她也真是的!怎么就一睡不起! 想东想西的,晚上不睡,耽误了大事! 晚月连忙将水盆端了过来,浸湿了毛巾递给姜希晗。 秋香一边帮姜希晗穿着衣服一边焦急道:“早上老爷来过,他不让我们叫醒你。说”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姜希晗。 “说什么了?”姜希晗哪有闲脑子想别的,她擦完脸就立马坐到镜子前。 两个小丫鬟连忙走上前,开始帮自家小姐梳妆打扮。 此时的皇宫中,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各国的皇帝领着使臣已经落座。 姜安柏坐在位子上跟自己儿子交谈着。 二人左边是颜太傅,也就是当今皇后的父亲。 右边是许尚书一家。 许若舒因为脖子上的勒痕还没有消失干净,便穿了一身高衣领。 她看向旁边的姜家,不禁红着脸开口询问姜珩生:“姜大哥,希晗怎么没来?” “家妹今日身体抱恙,怕是来不了了。”姜珩生恭敬的行礼回答道。 许若舒不禁眉头一蹙,如今自己名义上已经是太子妃,姜大哥竟还对行臣礼。 真是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若舒!你与为父换个位置,为父跟姜宰相说说话。”许慎连忙开口,这么多双眼看着呢,一直盯着人家作甚! 许若舒这下终于回了神,低下头起了身。 姜安柏一听自然也是明白了,他看了一眼姜珩生,示意他也跟自己换个位置。 眼下那许小女已经是太子妃,作为臣子理应避嫌。 这点道理姜珩生自然是明白的。 如今,姜家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动红尘之念。 皇上笑呵呵地走了上来,身后的皇后搀扶着皇太后、还有众位妃嫔,一起落了座。 此时哄闹的宴会上,悄然无声。 所有人都跪拜那高位之上的人,但不包括各国的皇帝。 就在众人请安时,北玺皇扫视了一圈众人。 他最是关注那姜希晗,毕竟她那假齿套为国库献了不少力,这次他也是打算大力推销的! 北玺皇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姜安柏所在的桌席:“众爱卿平身,姜爱卿,姜希晗今日怎么没来啊?” 姜家父子没有起身,依然跪在地上,姜安柏刚想回答。 只听闻后方传来一道亮丽的声音。 “回皇上!臣女今日身体抱恙,来晚了!还望皇上恕罪!” 姜希晗一席白衣,落落大方地走在中央的红毯之上,那衣服上的红梅绣的栩栩如生,衬托出她鸾姿凤态,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她的身上。 苏年雪今日刻意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裙子,她倒是没想到这姜希晗好好打扮起来竟然这般仙气飘飘。这让她狠狠地咬牙。 倒是南昌国席上的皇子不禁看呆了眼,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子。 北堂宇坐在上位也一脸吃惊,这姜希晗变化如此之大? 不过他随即又恢复了平淡的脸色,空有一身皮囊罢了。他暗想。 北堂弈看着姜希晗跪地请安的模样,与其他人不同,他皱紧了眉头。 皇上倒是开怀大笑道:“无妨,来的刚刚好,赶快落座,几日不见,姜小女又好看了几分。弈儿真是好福气啊!” 姜希晗站起身,顺着皇上的视线看过去。 她狠狠地吃惊了一番,这三皇子竟然就是林侍卫? 第45章 国宴风波(一) 姜希晗带着疑惑落了座,既然如此那三皇子并非真的残疾。 随着皇上的命令,国宴正式开始了,奏乐响起,舞女穿着华丽地舞服,展示着各自曼妙的舞姿。 面对这一切,姜希晗都无心欣赏。 “爹,那林侍卫就是三皇子,您为何不跟女儿说?”姜希晗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姜安柏耳边,质问道。 她真是被瞒的好苦啊!这短短的几分钟,她的大脑飞速旋转。 第一次见到那三皇子就是被人下了那么重的毒!这分明就是有人知道他已经不残疾了! 若是没遇见自己,运气好被留下一条性命,但绝对也会真变残疾! 难怪昨日爹那般着急地叫自己逃婚!这里面的阴谋也太深了! 姜安柏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参加完国宴,为父就送你出京。” “我不走!爹,您别在劝女儿了,此事绝对不可能的。”姜希晗看着姜安柏,低声正色道。 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这让姜珩生心里不禁欣慰,在前不久的日子,他还为了妹妹在家中养面首一事恨不得撵她出家门。 “罢了,爹不必再劝妹妹了。小妹,你记住。若是将来遭遇了什么不测,到时姜家一定会不遗余力地保全你。”姜珩生看着自家的妹妹,下定了决心道。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背后永远都有爹和大哥在。”姜安柏似乎也被儿子这番话打通了思路,瞬间释然道。 这趟穿越之旅真的弥补了姜希晗前世的遗憾,她如今被这样的氛围包裹住不禁红了眼眶。 “陛下,这北玺的舞女果然名不虚传,这舞姿让本皇看着赏心悦目啊!” 一舞毕,舞女们纷纷行礼退下,东盛皇连忙出声赞不绝口。 这马屁拍的北玺皇很是受用:“哈哈,东盛皇过奖了!” 此时西安皇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要论舞姿,他第一个不服。 这西域美人可是四个国公认的!“你们东盛的女人各个都像母老虎,没见过世面也正常。” 这话一出不禁让北玺皇皱起眉头。 “我们东盛的女人个个英勇骁战,不输男儿家!有种你就再说一遍!”东盛皇后一身铠甲,一整个女将军的形象。 她气的拍了桌子,站起身指着那西安皇大声喊道。 姜希晗看着那东盛的皇后不禁佩服,“这皇后看着英姿飒爽,气概不输男儿啊。” 晚月也崇拜地点点头道:“小姐,晚月也要成为那样的人!这样就可以保护好小姐了!” “好好好,平日里多吃点饭你还是。”秋香不禁笑道。 姜希晗轻笑了一声,只听那北玺皇阴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是作甚!难不成是要在朕的北玺开战?” 西安皇连忙收敛,不再与那东盛皇后争口舌之快。 这毕竟在北玺的地盘上,还是要给北玺皇面子。 他与那东盛搁的十万八千里,若是打起来,总不能带兵横穿北玺? “陛下,本王今日特意带了几名西域女子,前来助兴。” 他拍了拍手,五名身穿西域服饰,脸上蒙着橙色面纱的女子从身后走了出来。 这西域服饰跟北玺大不相同,女子以展现身姿为美。 那纱裤直到脚踝,上衣又露出肚脐。 这让在场的男人看的面红心跳,思想保守的北玺女人红着脸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这这,女子家穿着这样成何体统呀!”皇太后不禁瞠目结舌,连忙看着北玺皇轻声埋怨道。 北玺皇自然是笑的开怀:“母后有所不知,这西域女子以展现身姿为傲。” 他当然是开心,有如此美人自然开心! 皇太后不满地皱着眉头,没有再说话。 随着那五名女子的舞姿开始施展,中间的舞女手中又抱着圆琴,边跳边弹。 好似一幅敦煌画卷。 “真是美啊”姜希晗不禁感叹道,这穿越来还真是有福气! 古代皇帝般的待遇,如今她也变相地享受了一把! 跟姜希晗的欣赏截然不同地苏年雪此时心里地不屑已经达到了顶峰! 这种行为跟那红楼里的舞女有什么区别?她自然是看不上的! 为了今日这国宴,她可是准备颇多!谁也不能抢了她的风头! “这西域之舞确实比北玺的好看啊。”东盛皇自然眼睛都直了,紧紧盯着那舞台中的五名女子。 东盛皇后气的揪着自家皇帝的耳朵恶狠狠道:“好看是?明个儿给你弄几个舞姬入后宫!” “疼疼,不用不用,孤有你一个就够了!在孤的眼中自然是夫人最美,留点面子留点面子!”东盛皇连忙求饶开口道。 这东盛皇后是将军世家的女子,虽贵为皇后,但也是驰骋沙场替东盛打了不少胜仗。 东盛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抛开那泼辣的性子不谈,这段感情也是让人颇为羡慕的。 西安皇在旁边看着那一幕,轻哼了一声,随即看着上位开口道:“陛下,这五名美人就献给北玺。也算是两国交好的象征!” “如此甚好,朕听闻你那西安瓜果甚多,既然两国友好,不妨拿点种子出来?”北玺皇笑眯眯开口道。 献上几个女人就想两国交好?要不是北玺打赢了南昌,怕是这西安早就趁危打进来了! “陛下这瓜果生长条件苛刻,北玺的土地怕是不好生养”西安皇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姜安柏倒是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给不给是一回事,能不能长出来又是一回事。 这西安皇看来心不诚啊。 “陛下,臣觉得西安皇说的有道理,不如让西安皇每年送来一些成熟的瓜果。这样岂不是更能体现两国交好?”姜安柏站起身鞠躬行礼道。 “嗯!姜宰相倒是提了个好意见!西安皇觉得如何啊?”北玺皇一整个笑面虎的模样,看着那西安皇。 西安皇只好答应下来,他被架在那里,不上不下,只能答应。 若是不答应,倒显得不诚心,更显得小气! 若是答应,总觉得像是在供奉北玺!虽然这北玺如今国力强势,连南昌都打败了。 这下皇上大为高兴!这下美人和食物都有了!两全其美啊! 那方才西安攀比舞蹈一事,现在想想也没那么生气了! 倒是那北堂宇借机阴阳了一波:“弈儿,那几个舞女属实不错,不如一会儿本宫向父皇说说,赐你一个?”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脸上挂着笑眯眯的表情:“这舞女给臣弟也是浪费,不如太子向父皇讨要一个?毕竟太子的子嗣现如今才是最重要的。” 北堂宇皮笑肉不笑道:“本宫的血脉固然重要,毕竟你也无法生育。不过那西域舞女还不配给本宫延续香火。” “诶,你们不要,我可向父皇讨要了。”北堂尉憨憨笑道,连忙开口道。 他自然不在乎那美人,只不过如今确实没什么机会摆脱那苏诗檀。 苏诗檀一听这话,不禁皱起眉头,低下了脑袋。 她扣着自己的手指,咬紧了自己的后牙根。 “陛下!我北玺的女子自古以来都以才德为荣,臣女为了此次宫宴,刻意画了一幅画。”苏年雪一身粉红色裙子站了出来,说着便吩咐着身后的几名宫女展开自己的画卷。 第46章 背诗洗白 随着苏年雪身后的宫女展开那将近一米长的画卷。 上面画着水墨画的京城繁华的街道,店铺中的一砖一瓦,街道上的每个行人的神情都栩栩如生。 不禁让在座看到的人都赞不绝口。 “臣女不过画下京城一角,不及京城繁华万分之一,此等国泰民安之景,臣女由衷感恩陛下。”苏年雪双膝跪地,听着周围人对她的赞美之声得意地翘起嘴角。 北玺皇看着那幅画卷配着苏年雪的话语,发自内心地自豪! “平身!苏小女画的太棒了!魏青,去给朕拿来!”北玺皇随即看向苏掌院,爽朗大笑道:“苏掌院,你家的女儿个顶个地有才啊!二皇妃精通棋艺,时常在这宫中陪朕下两盘!如今这幅画卷,怕是费了苏小女不少时间!” “承蒙皇上谬赞!诗檀身为陛下的儿媳理应做得。倒是年雪,前几日紧闭房门,老臣还以为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没想到是再为了国宴作画啊!”苏掌院站起身鞠躬行礼,笑意吟吟开口道。 今日他这个二女儿做的属实是让他狠狠涨了一波脸。 苏年雪回到父亲身边,脸上也挂着淡淡地红印娇羞道:“爹,说这个干嘛!” 这让一幕更是让上座的皇家众人不禁轻笑。 “哈哈,苏小女此番确实有心了,朕赏你一套文房四宝可好?”皇上笑眯眯道。 方才北玺在舞蹈方面失了面子,如今这下!这不是赚回来了! “多谢皇上赏赐。臣女感激不尽。”苏年雪行礼,捏着嗓子娇羞道。 姜希晗不禁翻了一白眼,这幅画几日就能画出来,她是不信的! 少说没个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画出来?皇上这般高兴,想必也是挣回了面子。 她也没必要当众揭穿。 苏年雪自然是注意到了这记白眼,这有什么关系呢?她刚收到皇上赏赐,得意地很。 “陛下,前日子的赏花诗会,姜宰相之女文采出众。想必今日这国宴,定然心中颇有感慨!”她连忙行礼开口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瞧不上我,那你就上来比下我好了。 苏年雪心中暗暗使坏。 姜希晗面上冷静,喝了杯中的酒。 心中冷哼,姐本身也是要出手洗白名声,你倒是主动送上门了! “确实如此,姜宰相之女的才华不输其他文人墨客!来给大家展示展示你的才华!”皇上笑眯眯道。 她那作诗天赋,朕不信其他三个国有哪位女子能比得上! 太子这下可是震惊到了,那姜希晗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疯女,哪来的作诗天赋! 今日虽然看着皮囊改变了不少,但 “父皇,此举怕是有些不妥。” 长公主在旁也出声应和:“皇兄,这作诗还是应该让殿阁大学士来。才能让大家尽兴啊” 长公主倒也不是向着北堂宇,只是那疯女上次恐怕并非自己作的,今日这般大场面,别丢了北玺面子。 姜希晗听着一言一语倒也不恼,她今日本就是要来打脸的! 如此正名的好机会,错过了都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她对名声倒是无所谓,但是姜家父子以命相待,她必然是要为爹和大哥着想的。 “无妨!只是小比划,各国切磋交流一下。输了就输了,朕岂是那等小心眼的人?”北玺皇摆摆手开口道,这些个人唧唧歪歪什么!那姜希晗的文采岂是拿不出手的?瞎叨叨! “陛下说的对,本太子倒也想听听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才华如何,竟被北玺皇如此看重。”那南昌国的皇子不禁开口道。 他南昌本身就是败国,如今这次来也是为了保全国家。 南昌皇携南昌太子一直默默喝酒,一言不发。 没想到这南昌太子竟然在此刻出了声。 这下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姜希晗身上,都在等着她本人开口应答。 只有北堂弈,他喝了一口酒微微皱起眉头,如今这一看,他倒有些怀疑姜希晗是南昌派来的。 “如今诸位抱有如此之大的期待,小女惶恐。”姜希晗双手抱拳,鞠躬行礼,淡淡道。 这不是要给人的胃口吊足了?要不然一会儿她的打脸效果就不够了! “小女只是从小听闻家父与大哥时常在家中读书,耳濡目染,皇上怕是太高看小女了。” 此言一出,苏年雪在心中沾沾自喜,这姜希晗怕是没有提前准备,作不出来诗怕丢人了。:“希晗,就算作的不好,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你。别扫了大家的兴。” “苏小女所言不错!姜希晗,你就放心大胆地作!朕相信你一定能惊艳在座地各位!”北玺皇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满,这扭扭捏捏地,一点都不自信! 北玺的众人都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不禁浮想联翩! 这疯女怕是没胆量了,也不知道这皇上到底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粗鄙之女出现在这种场合。 她哪来的才华,竟会作诗?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耳濡目染! 姜希晗微微一笑,便鞠躬正色道:“那臣女恭敬不如从命了!再此献丑了!” “京城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姜希晗刻意将李白的《客中行》改了地名,慢悠悠道。 “绛帻鸡人送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向凤池头。”姜希晗一边背着王维的《和贾舍人早朝大明宫之作》一边走到了最中间。 她享受着众人的惊讶的目光,和那声声震惊的话语中,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不禁脱口而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姜希晗转过身看向自己的父亲和大哥情不自禁将最后两句也背诵出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只希望这世上所有人的亲人都能平安健康长寿。 姜希晗默默地在心中想着,面朝皇上所在的上位,深深鞠了一躬,淡淡道:“回皇上,臣女今日参加着国宴确实感慨颇深,情不自禁作诗三首,也正是臣女心中所想。” 第47章 再起风波 在座的众人都不禁被姜希晗所念的诗吸引了。 “好,好一个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郭将军一介武夫都忍不住惊叹这句大气磅礴,真是对上他的口味了。 颜太傅眼中充满赞赏看向姜安柏,夸奖道:“姜小女的才华让人佩服,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这话让姜安柏脸上倍有面子,那颜太傅是何许人也?皇上的老师! 要论才华,他敢说这北玺第一,谁也不会有异议。 “哈哈,确实如此,犬女的才华确实比老臣还要出众啊。” 如今在座的各位脸上都露出各种神情。 太子北堂宇皱起了眉头,这疯女竟有这般才华,倒是自己小瞧了她。 他看向北堂弈,北堂弈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笑容:“倒是看不出来,姜小姐竟有这般胸襟。” 北堂尉憨憨笑道:“三弟,真是好福气,听闻那姜疯女医术了得,到时你这腿疾怕是有救了。” 听闻这话,北堂宇忽然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大名鼎鼎的神医谷谷主都没办法诊治的腿疾,一个疯女怎么有办法。” “臣弟不抱有希望的,这样倒也不错,日子过的挺潇洒的。”北堂弈意味深长地笑着道。 皇上此时喝了杯中一口酒,同样也颇为自豪道:“朕就说这姜小女才华横溢,作诗的天赋上根本不输任何人!” 这可太给朕长脸了! 姜希晗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心里倒是骄傲的很。 这可是李白、王维、苏轼作的诗,谁听了不要赞叹一句啊! 她回到了座位上,眼神情不自禁地看向上座的北堂弈。 这货还是保持着一脸礼貌的笑容,看着自己,还对自己招了招手。 姜希晗瞬间满头黑线,假装没看见的样子。 好家伙,救你一命居然还隐瞒身份。 这下她终于知道皇上为啥要指婚了,这摆明了就是要把自己跟那三皇子绑在一条船上! “姜小女的才华果然出众,不过哀家还是更喜欢许小女的琴技,不如趁着今日在给哀家弹上一曲。”皇太后笑眯眯地开口,她这么护犊子,亲自挑选的太子妃自然是不能落于人后的。 姜希晗的目光望向边上的许姐姐,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那高高的衣领。 看来许姐姐的勒痕还没有消掉,自己明天还是做些活血化瘀的药膏送过去。 随着许若舒走到中间,用古琴弹奏着美妙的旋律。 姜希晗不禁看向自家大哥:“大哥,你看许姐姐这般多才多艺,气质温婉,你当真一点也不心动?” 姜珩生一听这话连忙皱起眉头:“小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如今许小女已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岂是我能肖想的!” 姜希晗也微微皱起眉头,许姐姐那般温柔似水的女子,她一个女孩子都颇为心动! “大哥,许姐姐早就倾心于你,现如今她又。”为了不嫁给太子在家中上吊。 姜希晗没有将话说完,但是姜珩生那么聪明自然是明白的。 “妹妹,咱家没有那个条件,尚书之女是何等身份?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此事莫要再谈。” 姜家哪里有多余的钱作为聘礼,那是正二品官员的嫡女,他身为正人君子,岂能让人家受苦? 更何况,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那许尚书不同意,他又应当如何? 罢了,如今她已是皇上亲自下旨的太子妃,今生注定是无缘。 姜珩生默默地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灌下。 姜希晗也是女儿家,自然是能懂大哥的话。 若她是许若舒,定然也不会嫁入那时的姜府,那前身简直就是无底洞。 扶妹魔,嗯,这形容蛮贴切的。 随着许若舒的一曲弹完,国宴也迎来最后的阶段。 那就是跟南昌国定下条约。 “如今这节目也表演的差不多了,朕也该跟南昌皇谈谈正事了。”北玺皇笑呵呵道,这次他可是准备让那南昌大出血一波。 南昌皇此时站起了身,鞠躬道:“陛下,南昌没有覆灭还是感谢您手下留情,本皇愿意拿出五座城池,两千匹良马,绸缎万匹,四万两黄金,以求和平。” 这下全场寂静无声,每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 倒是颜太傅此时皱紧了眉头,开口道:“南昌皇愿拿出五座城池自然是有诚意的,但北玺怕是无心管辖。” 此话一出,苏掌院不禁开口反驳道:“陛下,臣倒是认为这是北玺开疆拓土好机会。” 姜希晗听着旁边的声音轻笑了一声,这苏掌院的想法倒是好的,只是他并没有考虑到北玺的状况啊。 这举动倒是惹恼了苏年雪:“希晗,你笑什么?” 她本想着再这次国宴上大出风头,没想到竟然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通过这次,她也算真正的意识到,在北玺她永远不可能压那苏诗檀一头。 这许若舒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那三皇子又是个残疾根本没有一战之力,只剩下那四皇子。 哼,那个逍遥王爷,这次国宴都没赶回来! 许若舒压了自己一头也就罢了,这疯女就算凭什么! 苏掌院一听这话,扭头看向姜希晗,语气不禁有些愤怒:“姜小女可是觉得老夫说的不对?你有何高见?” 这好歹也算你长辈,长辈说话的时候,你笑出了声音,不是没有教养是什么? 苏掌院在心里暗想。 这下可是让周围响起了各种谩骂的声音。 “疯女就疯女,就算才华横溢,这人品还是欠缺。” “确实,这姜小女的涵养还是太丢姜宰相的脸了。” 这三言两语让姜安柏心中有些气愤,他刚想站起身说两句。 那苏掌院的话本身就不对,眼下北玺哪有闲钱供养那五座城池?她女儿笑一声怎么了? “姜希晗,你有何高见啊?说来朕听听”北玺皇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这几天刚觉得那姜希晗有些改变。 这丢的不光是姜安柏的脸!这次国宴,可是北玺皇点名让她参加的! 北堂宇这下倒是满意了,他看向自己的亲弟弟阴阳怪气道:“看来,三弟妹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 “臣弟倒是觉得,这姜希晗是狗改不吃屎,有才无德啊。”北堂尉不禁出言不逊,当起了狗腿。 第48章 南昌质子 北堂弈风轻云淡的表情也有些动容,那七日在姜府中,他倒不觉得姜希晗是个无理之人,睚眦必报倒是真的。 只是这北堂尉的语言未免有些太难以入耳了。 “回陛下,小女倒不是笑苏掌院的话,只是方才想明白了一个事情,觉得有点好笑罢了。”姜希晗站起身行礼,不卑不亢道。 这下姜家父子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这可是关乎到北玺的大事,又是在这种场合下,每个人都谨言慎行。 他们生怕姜希晗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哦?说出来给朕听听,想明白了何事?”北玺皇突然被姜希晗这番话勾起了好奇心。 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笑的?朕怎么不知道? “回陛下,若是您接受了这五座城池,为北玺开疆拓土。肯定是选择靠近北玺边疆的地界,但那里又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想必还需要大把的修缮费用。”姜希晗严肃地开口。 这个想法倒是跟颜太傅不约而同,北玺的土地面积也算是个大国。 如今跟南昌这一仗,虽然是打赢了,但是国库已经所剩无几。 要不然北玺皇不能跟姜希晗做起生意。 这点姜希晗自然想到了,她看着那南昌皇继续开口说道:“这条件表面上看诚意满满,实则南昌并没有丢失什么。赔偿的四万两黄金怕是有些少了。” 这下南昌皇的脸色非常难看,这小女子方才还被北玺的大臣们所嘲讽,如今这番条理清晰! 不过这南昌很是富饶,跟北玺不同,他们可不缺钱,不停的骚扰北玺边疆也只是想开疆拓土罢了。 北玺皇这下看向姜希晗的眼光更多的是赞赏,她这番倒是说出了朕的心声:“不错,南昌皇,这四国中最富的便是你们南昌了。如今这些赔偿是有些太少了。” “殿下,一千两黄金如何?南昌虽是富饶,但此次战争也是损失惨重啊!”南昌皇不禁冒出冷汗,他总有一种预感,这北玺皇怕没那么轻易放过自己。 “哼,你们三番两次地骚扰我北玺边疆!挑起这场战争的也是你们,现在战败了,卖惨的也是你们!真当朕的北玺是好欺负的?”北玺皇冷哼了一声,正色道。 若是不给这南昌国一点厉害瞧瞧,倒成了北玺好欺负的了! “那北玺皇想如何?”南昌皇脸色不禁有些难看,开口道。 这战事确实由他挑起,他也只是想试试那北玺的底线罢了。 若是非要打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南昌也未必会败给北玺。 “一万两黄金,其他照旧!战争最惨的便是那边疆的百姓,你我都是一国之主,自是要主张和平才是。所以朕想着,让你身边的皇子留在我北玺当质子,防止日后再骚扰我北玺。”北玺皇眯起眼睛看着南昌皇的方向,淡淡道。 此言一出,其他三位国家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霸王条约啊,又要钱又要地还要人家儿子当人质? “陛下,本王觉得这个条约未免有点过了。”西安皇不禁帮南昌皇开口指责。 不过是骚扰了北玺边疆,这仗虽然打赢了,但是这南昌并没有覆灭啊。 “哪里过了?本将倒是觉得我们陛下还是仁慈了!我北玺的将士们为了保卫边疆,多少兄弟都为此付出性命?若不是那南昌屡屡骚扰我们!会发生这次战争吗?”郭将军站起身,凶狠道。 这下可给那西安皇弄的不讲话了。 “陛下,如今南昌已经拿不出一万两黄金。其次,我这儿子是南昌太子,这” 识时务者为俊杰,南昌皇当着众人的面行礼鞠躬,语气颇为卑微。 北玺皇听完迟迟没有说话,在场一片寂静。 这场上的处境竟对南昌有利?若是北玺答应,那打了胜仗也吃了哑巴亏。 若北玺不答应,那便是赶尽杀绝,这对北玺的名声显然不好。 “陛下,小女倒是有个建议。”姜希晗行礼,淡淡道。 苏年雪啧了一声,不禁在心里鄙视道,这疯女能有什么主意? “既然南昌皇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可以分期付款嘛。南昌如此富饶,每年向别国贩卖的粮食,丝绸怕是也能赚回本了。”姜希晗笑眯眯地看向南昌皇说道。 既然打了胜仗自然是不能吃那哑巴亏的。 北玺皇也算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国库充裕了,对自己也有好处的。 “这战争是由你南昌挑起的,自然是要背负起责任的。每半年交四千两黄金,第三次多交两千两如何?”姜希晗继续说道。 这方法不禁让许尚书震惊,这方法好啊! 若是能在国策上也用上这个方法,那北玺的国库就会充裕无比,再也不怕要不回来钱财。 “陛下,微臣认可姜小女的方法。”许尚书附和道。 这下朝中的许多大臣也纷纷表示赞同。 可是让姜安柏脸上得意万分,这可是他的宝贝女儿。 “本皇认为这位小女的建议可行。”南昌皇听着宴会上此起彼伏的声音,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哈哈好,那就这样办。只是那质子一事,南昌皇不必担心,你身边的这边太子,需要他继位的时候,我北玺自然会安然无恙的归还南昌。”北玺皇开怀大笑道。 南昌皇脸色非常难看,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北玺皇在信中要求他带一位皇子来赴宴。 身旁的南昌太子皱紧眉头看向自己老爹,他仿佛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 “父皇,就如此。儿臣相信北玺皇说到做到。”他看向自己的南昌皇,鞠躬道。 随后他又看向北玺皇开口道:“陛下,钰琪如今还未婚娶,为了促进两国交好,不知这位贵女可否婚配?” 这般才华横溢,聪明伶俐的女子若是能成为自己的皇后,那便是南昌的气运。 嘶。 这皇子真是个心大的,身为一国太子都沦为敌国人质了,还有心考虑婚配问题? “这这可是朕的准儿媳。这可不行啊!”北玺皇连忙开口拒绝! 朕拿你当人质,你倒惦记上朕的儿媳了?这可不行! “朕的北玺中不少有这般才华横溢的女子,若是你喜欢,朕给你介绍几个。” 那质子鞠躬拒绝道:“多谢陛下好意,南昌国未来的皇后还是让钰琪自己挑选。” 这话一出,苏年雪的眼睛都亮了。 南昌皇后? 这场宴会终于在那南昌太子妥协中接近尾声。 只是北玺皇没有想到,这质子差点让北玺国改朝换代! 第49章 被质疑医术 这南昌国惨痛的教训让其他两国都对北玺充满畏惧。 北玺皇的目的达到了自然是高兴:“朕为其他三国准备了一份礼物。” 随着几名宫女带着精美的小木盒子走到三位皇帝面前。 “此物出自三皇妃之手,名为假齿套。”北玺皇开口解释道。 随着三位皇帝打开了木盒,东盛皇后不禁在心里感慨,有了这个东西,自己那年迈的老爹就能正常吃食了! 就在诸位还在感慨的同时,突然传出了一名女子的慌乱的声音:“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伴随着那小堆周围的嘈杂,姜希晗抬眼望去。 那所谓的庞大人口吐鲜血后倒地昏迷,身边的应该是那位官员的夫人,一脸手足无措。 姜希晗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就站起身跑了过去。 “来人啊,快宣御医!”北玺皇急忙说道,这位可是大理寺正卿庞秋元。 他说着连忙也走下去,准备查看情况。 姜希晗皱着眉头把上了庞秋元的脉搏。 胃粘膜损伤,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喝到胃出血!如今都休克了! 这情况不容乐观啊,若是在现代那般医学发达的情况下,直接送到医院洗胃就好了。 她放下了庞秋元的手腕。 北玺皇连忙开口询问:“如何?姜小女可有方法医治?” “陛下,这庞大人是饮酒过多,导致了胃出血,如今已经休克了。情况紧急,小女需要一套银针。”姜希晗连忙说道。 身旁的庞夫人自然是不信任姜希晗的,也没听说这疯女会医术,她家中的儿子在战争中已经丧失了一条腿,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若是老爷再出事,这可让她怎么活? “陛下,还是等御医来!这姜小女看着如此年轻,臣妇这家中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的儿子”庞夫人红着眼眶,双膝跪地恳求道。 北玺皇皱起眉头不知如何回答。 “庞夫人,庞大人眼下这般情况紧急,若是不赶紧止血,就算御医再厉害也只能是无力回天。”姜希晗正色道。 她哪里不能懂庞夫人的言外之意,就是嫌弃自己的实力不行! 姜希晗虽然很生气,但是这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庞夫人,希晗的医术很高明的,她曾亲自救了若舒一命,如今庞正卿的情况紧急,还是别拦着了。”许若舒也随着许尚书凑了过来,开口为姜希晗辩解道。 姜希晗投递一个感激的目光,眼下她终于知道这位庞大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能被叫上正卿的,只怕也只有大理寺正卿了! 之前赏花诗会,爹和大哥借来的马车就是这位大人的。 “薛氏倒不必这般紧张。这银针怕是要等御医来了才能有。”北玺皇皱着眉头,忧愁道。 他虽然也很想帮自己的三儿媳解释,但是这无缘无故地怕是会惹人猜忌。 毕竟弈儿前段时间受伤一事,对外宣布是去寺庙祈福了。 若是他开口解释,不免让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乱想。 这下可算让苏年雪逮着空子了,如今皇上也没有站在疯女这边。 她自然是不信这疯女短短几日就能习得高超的医术,那庞正卿都吐血了! “许姐姐,这庞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年雪可从来没听闻希晗会医术啊。” 此话一出,引起了各位大臣的讨论。 “还是等李太医来比较稳妥啊。” “就算这姜小女会医术,但年纪尚轻,定是不如那些老太医的。” 这一言一语让那薛氏听着更加确信了自己刚才的决定没错。 但是姜希晗的脸上却不是很好看。 这种质疑,她在现代早期也经常听闻身边的人议论。 没想到重活一世,还能听见这年龄的偏见。 一个人的医术确实要经过时间的沉淀才能达到顶峰,但是她可是21世纪的天才中医。 既有天赋又肯努力!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她参加个国宴也没想着会发生事故!下次还是把银针随身携带着! 毕竟是个医者,若是因为这种偏见,耽搁了病人的最佳治疗时间可就不好了! 这时李太医带着几名御医急急忙忙赶到了国宴现场。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李太医连忙叩拜北玺皇。 “李太医快快请起,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必在意这些礼仪,快些给庞正卿瞧瞧!”北玺皇着急道。 薛氏仿佛看见了希望,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李太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啊,呜呜。” 这下李太医一边安抚开口道一边走向倒地的庞秋元:“庞夫人,老夫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说罢,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看向李太医的神情。 只见他把完脉后,眉头紧锁,思考了一阵,让其他御医也上来号脉。 “庞大人这是饮酒过度,导致了内脏出血,眼下这情况不容乐观啊。若是清醒就好办了!”李太医看向北玺皇开口道。 “唉,臣对不起庞正卿啊,出征前,他再三嘱托老臣照顾好庞校尉,可惜战场上刀剑无眼啊,如今丧失了一条腿,一直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郭将军摇了摇头,叹气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如今这庞秋光喝了这么多酒,怕也是借酒消愁啊。 北玺皇自然是深有体会,当初弈儿那双腿也是被那柳皇后所害,导致了残疾。 他身为父亲,求来了那神医谷的谷主。 这才秘密治好了弈儿的腿疾。 “李太医,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跟朕说,务必治好庞秋光!” 得了命令的各位太医自然不敢懈怠。 李太医应声答应完,连忙拿出医疗箱里的银针包。 跟众位御医开始商量如何下针。 姜希晗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太医们施针的穴位。 这身边的苏年雪看见她一脸认真的神情,在心里轻蔑的冷哼了一声,随即做作开口道:“希晗,瞧的这般认真可是在学习前辈的技术?” 姜希晗忍不住想翻她一个白眼,这人体上的穴位,她每天练习上百遍。 那21世纪的医学发达程度,岂是这古代能相提并论的? 第50章 国宴终篇 姜希晗懒得搭理她,空口无凭,总不能她张嘴说说自己医术有多牛逼就能让人折服? 眼瞅着一位太医施针的穴位有些差池,姜希晗连忙出声制止:“慢着!庞大人是胃部出血,你扎在这里是无用的!” 只见那拿着针的太医吓了一跳。 “放肆!一个疯女还想对太医院的人指指点点,哪个不是父皇千挑万选出来的神医啊。”北堂尉呵斥出声! 北堂宇却舒心了不少,这北堂弈虽然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 但这婚约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这疯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配上那残疾弟弟倒是毫无违和感。 那太医听完二皇子的话,像是有人替自己撑腰,怒意突然涌上心头:“你知道老夫扎的是什么穴位吗?” “哼,庞大人饮酒过量,胃粘膜已经承受不住才会导致吐血。你扎这商丘穴健脾化湿有何用?”姜希晗顶着在座的不少的质疑,严肃道。 李太医转过头看向姜希晗,瞬间脸色就变的献媚。 “姜小女?老夫还当是谁呢!你可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李太医连忙站起身拉着姜希晗走到庞大人身边,用着讨教的口吻继续道:“依姜小女看,这几针能否让庞正卿醒来?” 就在不少人还在感叹为何太医院之首的李太医对一个疯女如此殷勤的时候,姜希晗已经蹲下身子,从银针包里拿出几枚银针扎了下去。 “如今让庞正卿醒来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扎这几个催吐的穴位,让他能够将胃里还未消化的酒吐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姜希晗一边操作着,一边继续说道:“这几个止血的穴位扎的倒是不错,剩下的主要还是治疗的思路上。” 只见那李太医摸着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赞赏道:“姜小女这番倒是提醒了老夫,与其让庞大人消化,不如让他吐出来!” 在众人惊讶的功夫,姜希晗已经麻利的施好针站起身子。 苏年雪的脸上顿时充满了震惊,这疯女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为何李太医会这般恭敬?还向她虚心请教? “李太医,这”刚才那位扎错穴位的太医不解地开口说道。 “这位就是老夫说的神医谷谷主的徒弟!就是姜宰相之女,姜希晗!哎呀,小小年纪医术了得!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徒弟啊!老夫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李太医连忙向那几名太医馆的御医开口解释道。 “神医谷谷主的徒弟?”北堂宇也明显有些不淡定了,连忙再次确认道。 “回太子殿下,正是!这姜小女的行医手法深的谷主亲传,颇有谷主的风范啊!”李太医对姜希晗真是赞不绝口,那夸奖真是丝毫不吝啬。 众人都在震惊中,唯独姜希晗欲哭无泪。 完了,四国的皇帝如今都在现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姜希晗是那什么谷主的徒弟了! 关键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什么神医谷的谷主啊! 连人家老中医的面都没见过!到时候人家找过来跟自己当面对质可咋办? 有人欢喜有人忧。 那南昌国的质子,南宫钰琪就更加确定了想要抢走姜希晗的决心。 北玺国的太子,这下更是痛恨自己的弟弟! 当年若不是因为他,母后也不会被赐死。 他北堂宇才是太子,最应该受父皇宠爱的孩子! 怎么能是那个残废弟弟! 神医谷那是不属于任何一国实力的存在,谷中全是行医颇有天赋之人! 那谷主更是任何国家都想要招揽的对象! 这下苏年雪就算掩饰地再好,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凶狠。 什么时候这疯女是谷主的徒弟了!她一定是胡说的! 她肯定欺骗了李太医!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呕呕”庞秋光不停地在呕吐,这下让围观的众人不禁捂住了口鼻。 只有李太医一点也不介意,脸上还挂着满意地笑容:“庞正卿吐酒就是好事!如今看来性命应该是无忧了!庞夫人可以放心了!” 庞夫人红着眼眶眼角还挂着泪滴,听闻李太医的话语自然是安心了。 只是她当时还因为偏见拒绝了姜希晗施救!这下她脸色变得有些为难,语气透露出卑微道:“方才是臣妇见识短了,因为一些偏见拂了姜小女面子,多谢姜小女不计较,救了我家大人一命。” 这下庞夫人连忙站起身向姜希晗深深的鞠躬。 “身为医者,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庞大人还曾借了家父马车。庞夫人不必多言,你这般不是折煞了小女嘛。”姜希晗连忙扶起庞夫人安慰道。 这庞夫人知错能改就已经很不错了,她也没必要为难人家。 毕竟家里的儿子为国而战,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庞大人就已经是家中的顶梁柱,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自然是不会计较的。 “陛下真是好福气,有这般儿媳真是让本皇羡慕极了,若不是许下婚配,本皇都想为了那不争气的儿子争取一番了。”东盛皇不禁赞赏着开口道。 这下北玺皇脸上的骄傲难以掩饰:“哈哈,晚了晚了,已经是朕定下的三皇妃了!你们就别惦记啦!” 随着北玺皇的大笑声,此次宴会也渐渐地结束了。 天色渐浓,庞大人也并无大碍了。 姜希晗临走前,看着李太医写下药方,便随着姜家父子离去了。 经过这次国宴上,姜希晗这样出头,朝中的大臣不少都对这个疯女所有改观。 主要是神医谷谷主弟子这层身份就已经足够让所有人巴结了! 此时的北堂弈在自己的寝宫中,迟迟未睡。 今日这国宴上倒是让他对姜希晗刮目相看! 明明在大学士府的七日中,她还大字不识一个! 北堂弈怎么也想不通,那样一个人怎么能作出这般诗? 本来他还怀疑是南昌国伪装来的奸细,才让那南宫钰琪开口圆场。 可是后来那质子,竟然还想娶了姜希晗当南昌的皇后! 这倒是打消了他的怀疑! 如今看来这姜希晗身上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他去发掘! 第51章 成婚在即 深夜的大学士府中,姜家所有人坐在正堂之中。 “珩生,你先去安歇。为父跟你妹妹说俩句话。”姜安柏坐在主位上,淡淡道。 姜珩生看着自家爹的表情,自然是大概猜到了什么。 妹妹在国宴上作的那些诗,就算是他也自愧不如。 近些时日相处下来,越发觉得自己妹妹像是变了一个人。 “好,那儿子就先回房了。”姜珩生鞠躬道,“爹也早些休息。” 他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姜希晗。 “大哥慢走。”姜希晗连忙开口说道。 正是这一眼,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希晗,坐。”姜安柏连忙摆摆手招呼着自家女儿。 “今日在国宴上,你作的那些诗词究竟”姜安柏微微皱起眉头,欲言又止道。 姜希晗坐了下来,深深地看着姜宰相。 这名字一叫出口,自然就是奇怪的。 她穿来这些天,爹都是叫自己晗晗的。 “爹,说来你可能不信。女儿那日进了赌楼,被人敲了脑袋。醒来便觉得醍醐灌顶,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般,许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姜安柏皱着眉头听着,瞬间眼里都充满了心疼,他第一次知道女儿那日的遭遇! “有件事,女儿一直不敢跟爹说。那日昏迷的时候,女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位老人教了女儿他毕生所学的医术。”姜希晗一脸真诚道。 “女儿原本打算一直将此事埋藏在心底。” 姜希晗没有再继续往下说道。 因为她实在是编不出来了! 姜安柏听着一脸震惊:“原来如此!” 这下许多他想不明白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什么小时候遇见的一位老人。 只不过是女儿害怕找的借口罢了! “此事为父知道了,今后不可再告诉任何人了。” 姜安柏嘱咐完,就陷入深深地沉思。 国宴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家女儿是那位神医的徒弟。 若是哪天那位神医找上门来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姜希晗看着自家老爹眉头紧锁的神情,还以为他对自己的说辞半信半疑。 “爹,不管女儿变成了什么样子,永远都是您的晗晗。” 这辈子您永远都是我爹。 姜希晗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她望着姜安柏严肃道。 姜安柏再次被动容,这就是他心心念念女儿的样子啊。 如今变成了自己所想的样子,他怎么就心存芥蒂上了呢? “好孩子,快去睡,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担心,为父会为你扫平一切的。” 一夜就这样过去。 国宴将持续三天,各国的皇帝还未离开。 北玺的大臣自然是不用上早朝的。 只是这一大早上,宫里就浩浩荡荡地来人了。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大殿阁大学士之女姜希晗医术高超,才华横溢,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三子年适婚娶之时,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三子为三皇妃。特赐黄金百两,布匹锦帛百匹,金银首饰两箱,婚服一件。于三日后完婚。钦此!” 姜希晗双膝跪地听读着圣旨,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皇家娶媳妇也太抠门了,就给这点东西啊? 魏公公宣读完皇旨,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姜希晗,不禁出声提醒:“三皇妃,还不赶紧领旨谢恩!” “臣女接旨,谢皇上恩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希晗连忙双手举过头顶准备接过圣旨。 魏青这才满意地将圣旨递到姜希晗的双手中,“三皇妃可要好好感谢陛下,方才洒家去许府宣旨的时候,可没这些赏赐。” 姜安柏听闻这话不禁心里发慌,女儿可并不是什么谷主的徒弟。 皇上若是这般器重,日后这个谎言被揭穿了,怕是 “魏公公,还麻烦您回去跟皇上通告一声,这赏赐太贵重了,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姜希晗一听自家老爹的话,狠狠地吃惊了一番! 爹!你这是嫁女儿!这算聘礼! 这已经算给少的了!你怎么还能不要啊! 她刚想开口说话,魏公公连忙轻声劝阻道:“哎哟,姜宰相!陛下早就知道你会拒绝,特意交代洒家给您传句话,这些赏赐就当是三皇妃为国争光的,可一定要收下!” 姜希晗看向自家老爹脸上担忧地神情,明显就是还想拒绝! “爹,这是圣旨,哪有随便更改的。”她着急地开口,扶上姜安柏的胳膊。 姜安柏皱着眉头:“这无功不受禄啊!” “哎哟,姜宰相,您这可是嫁女儿!难不成您还想抗旨不成?”魏青略微有些不满道。 这姜安柏哪都好,就是有点太清廉,太固执了!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姜安柏连忙摇摇头道。 这抗旨的大帽子谁敢戴啊,他自然是不会再说什么。 此时的许府送走魏公公不久后,许夫人就拿着婚服走进了许若舒的闺房中。 “若舒啊,娘亲自为你缝的婚服,穿上看看。哪里不合身,娘在给你改改。”许夫人笑吟吟地将衣服放在了茶桌上。 许若舒听闻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身走到了茶桌面前。 “娘做的就是好的,不必那般麻烦。”她看着桌子上的婚服,淡淡道。 许夫人不满的啧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婚服抖开,语重心长道:“这出嫁可是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这一生可就这一次风光的时候,可不能马虎了!” 说着,许夫人就硬要将婚服给许若舒穿上。 许若舒没有再多说什么,她随意地被许夫人摆弄着。 既然不能嫁给所爱之人,那这婚约让她一点期待都没有。 “哇,小姐,夫人给您做的这婚服也太合身了!真漂亮啊!”花容讨好道。 自从小姐那天被姜希晗救下来,就再也没有笑过。 每日里都在这闺房之中看书,也不出门走动了。 她真怕小姐会再次的想不开。 倒是许夫人被丫鬟这话哄得极为开心:“若舒啊,过两日就要嫁进东宫中了!到时候可一定要服侍好太子,争取早日生个一儿半女的。许家可都靠你了!” 第52章 姜希晗丢钱 大学士府里,晚月刚从姜珩生那回来,怀里捧着几本书走进了屋子里。 “小姐,您这是找什么呢?晚月帮你。” 她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小姐撅着屁股在那翻箱倒柜。 “晚月,我之前放在这里的十两银子你看见了吗?怎么没有了呀!”姜希晗直起身子,扭过头着急道。 “啊没看见是不是小姐忘记放在哪里了啊?”晚月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道。 姜希晗完全没有在意晚月的状态,弯下身子又在衣柜里翻来翻去:“不可能,最近我也没买东西啊。” 晚月连忙将怀中的书籍放在桌子上,结巴道:“我去问问秋香姐,是不是给你收起来了。” 说着晚月就慌张地离开了屋内。 只留下姜希晗在自言自语道:“难不成真是秋香给我收起来了?算了,先不找了。” 她直起身子,走出房门嘟嘟囔囔道:“还是管大哥要点去。” 皇宫里,北堂弈被林风推着轮椅正在赶往御花园。 “哟,这不是三弟嘛。”北堂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林风听闻,推着北堂弈的轮椅朝着后方。 “臣弟见过大哥,二哥。”北堂弈弯着上身行礼道。 北堂宇淡淡地看了一眼,冷淡地嗯了一声就继续向前走去。 北堂弈微笑着直起身子,看着那表面上憨厚老实的二哥。 “三弟,你这行动不便,怎么不跟父皇说一声,就不用去了呗。”北堂尉笑眯眯道。 “父皇晨间特意叫魏公公传话,务必让臣弟过去。臣弟也没办法。”北堂弈自然也是笑呵呵地说道。 这皇宫中,谁不知道皇上将这三皇子从小带在身边。 最是宠爱这北堂弈,他说这话明显是给北堂尉上眼药呢。 要论皇上最不待见的儿子,只怕非这二皇子莫属了。 “哼,那便让你这侍卫推快点,别迟了到时候让父皇生气。”北堂尉的脸色瞬间就冷淡了下来,说完便准备追上太子。 林风直起身子,看着那二皇子渐行渐远,淡淡道:“殿下,这二皇子今日实在是太猖狂了,要不然属下给他一点教训!” 北堂弈摆了摆手,脸上依然保持着那谦谦公子的模样:“不必,这位二哥可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那北堂尉的生母是一位妃嫔的陪嫁婢女,后来爬上了皇上的床,怀了龙嗣。 那婢女何等身份?自然是不配当皇子的娘。 皇上想着那位妃嫔也没有子嗣,便将北堂尉给了她抚养。 他那个亲娘被封了一个答应,最后因病去世。 但这深宫之中,有些事情谁又能说的明白呢? 北堂尉表面上看着憨傻,情绪都写在脸上。 实际上若真是如此,怎能摸爬滚打到今天这地步? 京城的街上,姜希晗从大哥那里拿了十两银子带着晚月来到了颐和堂。 那药童一眼就看见了姜希晗,上次的事情可是让他记忆深刻。 “姜小姐!您这是来买药?” 姜希晗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怎么,今日不把我往外撵了?” “哎哟,您这是说的哪的话,是小的狗眼看人低了。”他一脸讨好的模样,鞠躬地说道。 说完他连忙走进药柜前,笑眯眯询问:“您今日准备买点什么?” 姜希晗也不着急开口,她倒是环视了一圈医馆。 今日这病人一个也没见到,倒是跟那次所见大为不同。 “怎么这么凄凉,上次来,你家不是很多人吗?” 药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长气道:“上次我们武大夫误了诊,来这看病的人几乎没有了,偶尔三两个还是冲着廖当家的名声来的。” 姜希晗听完道觉得合情合理了,自打藤儿的事件,她就对这颐和堂没什么好印象。 要不是国宴上,所有大臣和那其他三个国的皇帝都相信自己是那什么谷主的徒弟,她还真的不会再来这里。 “诺,这是药方。那你们当家的没给那武大夫辞了?”姜希晗说着,朝药童递了一张药方过去。 那是准备做活血化瘀祛疤药膏的,准备明日就给许姐姐送过去。 那药童接下药方,义愤填膺道:“小的也想让廖当家给那武大夫辞了!要是这样,颐和堂的生意就不会沦落到此了!” 说着他转过身开始抓药,还喋喋不休道:“奈何我们当家的仗义,念在武大夫是他的同门师弟,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姜希晗听着不禁啧了一声,这兄弟情义还真是深刻啊。 牵扯到自身利益还能保持着感情,这廖大夫人也还过得去。 晚月听完这一番话,笑着骄傲道:“廖哥哥是个好人!他不仅仗义,人也很善良和蔼。” 姜希晗一听,仔细地回想着那廖大夫。漫不经心地问道:“是吗?” 晚月瞪着一双单纯地大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小姐,晚月曾经在街上买菜时,不小心饿晕了。廖哥哥还给了晚月买了一个烧饼!” 此时的药童也抓好了药,将包好的药材双手递给姜希晗,肯定道:“我们当家的真是好的没话说,小的要不是看在他的为人,早就跑路了。” 姜希晗沉思着接过那药包 ,好奇地问道:“那你们当家的,今日可在医馆?” 药童摇了摇头:“我们当家的前两天就去采药了,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回来。所以这医馆才没有人。” “行。”姜希晗若有所思道。 看来要是想打听那谷主的事情只能等几日了。 只能祈祷那谷主的脾气不要太古怪了。 姜希晗想着便跟晚月准备走回家里。 “小姐,那十两银子可是找到了?”晚月跟在姜希晗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希晗摇了摇头:“没有,今日买药材这钱还是从大哥那要的。” 说着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晚月问道:“秋香怎么说的?” 晚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了一大跳,连忙挥着手结巴道:“没秋香姐说没见到” “那不对啊,那钱我就记得我放在那里了呀难不成家里进贼了?”姜希晗皱着眉头,摸着下巴转过身子,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晚月低着头,咬紧了自己的下嘴唇。 纠结了几秒,便匆匆跟上了自家小姐的步伐。 第53章 姜希晗发现猫腻 皇宫御花园里,北玺皇带着三位皇子和其他三国的皇帝喝茶聊着天。 “哈哈,本皇明日还真的不想走了,倒是想凑个热闹,沾沾喜气。”东盛皇听闻明日太子大婚一事,爽朗大笑。 “既然如此,那诸位就再多待上一宿!明日参加完我儿的婚礼再离开也不迟!”北玺皇大声邀请着。 这南昌皇稳重地开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皇都已经出来一日有余,南昌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这贵国太子的婚礼怕是没办法参加了!就让本皇那太子代替参加!” 说着南昌皇不好意思地看向北堂宇开口道:“本皇提前祝北玺太子大婚快乐,早日贵子!” 北堂宇连忙双手行礼:“本宫谢过南昌皇。” “本王也祝北玺太子与太子妃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西安皇也附和着开口道。 “本宫谢过西安皇。”北堂宇这刚起身,就又行礼上了。 东盛皇一听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们一个个的都如此会说话!本皇倒是觉得那太子妃实在是个奇女子,那诗作的犹如文曲星下凡!医术又如此高明” “诶诶诶,东盛皇!你记错人了!快别说了!你说的那个啊,是三皇妃!不是太子妃!”北玺皇急忙开口打断! 什么玩意儿,人都记错了还在那夸夸夸! 北堂宇的脸有那么一刻没憋住,露出阴沉的脸色,当北玺皇开口打断,这才恢复了正常。 东盛皇一听,尴尬地笑了笑:“啊哈哈,太不好意思了。本皇实在是太欣赏那姜小女了,倒是觉得那般的女子理应当上太子妃,若他日当上皇后,定是母仪天下啊。” 南宫钰琪站在旁边听着这话,在心里默默地惋惜。 只可惜那般奇女子不能成为自己的皇后。 这下北堂宇的脸彻底黑了,绷都绷不住了。“东盛皇,本宫的父皇身体安康。且那女子的名声实在是不太好,有才无德,若是像您所说那般怕是德不配位啊。” 那姜疯女都已经是三皇妃了!让她当上皇后!那岂不是说这北玺的江山就是那残疾弟弟的了? 他北堂宇自然不答应啊! 南宫钰琪听见北堂宇最后说的那话,瞬间提起了精神。 他已经下意识地关注所有关于那位奇女子的事儿。 什么叫名声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太子这话严重了,谁年少不懂事时没做过淘气事儿。姜小姐如今并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北堂弈坐在轮椅上,一脸笑眯眯道。 他虽然看上去表面和和气气。 但是这话一出,明显就是在维护那未过门的皇妃。 “好了,此事不要再谈论了。吃茶来!”北玺皇连忙开口打断道。 他心里不禁默默地吐槽那东盛皇的真不会说话。 不过他倒是也想过立弈儿当太子,这四个孩子中,最像他的儿子就是弈儿了。 唉,只不过弈儿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啊! 非要学那瑞儿!周游江湖, 真是气死北玺皇了。 此时的大学府中,传来了姜希晗高兴的欢呼声。 “成了成了!终于成了!没想到这祛疤膏还怪难做的!” 这古代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她想提取一些东西都没有合适的器具。 做了好多回,终于做成了这一小罐子的祛疤膏。 “小姐真棒!秋香都以为咱又要出去买药材了呢!”秋香一听自家小姐的欢呼声,连忙走近了,高兴道。 姜希晗白了一眼秋香:“说什么呢!你家小姐可是天才懂不懂!” “对对对,小姐是天才!最聪慧了!咱赶紧给许小姐送过去!”秋香笑眯眯地附和道。 姜希晗小心翼翼地将那祛疤膏装进小盒子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嗯,对了,秋香,你真的没看见我之前放在衣柜角落里的钱袋子吗?” “没有。小姐那钱袋子长什么样子啊?”秋香连忙问道,:“秋香帮您找找。” “就是大概这么大点,黄绿色的上面绣着荷花呢!”姜希晗比划着。 秋香一听这描述,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左想右想,终于想到了! “小姐,之前你是不是放在衣柜最右边那个角落里了?”秋香恍然大悟般说道。 姜希晗连忙点头,她就说自己没记错!:“对!你是不是给我收起来了?” 秋香连忙走到衣柜前,开始翻起来了:“没有!奴婢没有动那个钱袋子,就怕小姐找不到了!” 姜希晗看着秋香翻箱倒柜的样子,不禁皱着眉头开口道:“别找了,我今天都翻好几遍了,哪都没有!秋香!你说家里是不是进贼了?” 秋香连忙直起身子,看着小姐,紧张道:“啊!那秋香去找大公子!” 说着秋香就火急火燎地往外走去。 姜希晗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说道:“晚上回来再说!这点小事就别去衙门打扰大哥了。咱先去找许姐姐。” “小姐,这可是大事!那小贼若是贪财倒还好,如果是个采花大盗就麻烦了!”秋香着急地看着自家小姐。 “诶,采花大盗也要夜深人静才能行动不是?这大白天的还能给我这么大个活人掳走啊!先去找许姐姐,明日她就大婚了。”姜希晗拉着秋香催促地说道,:“晚月呢,这孩子又跑哪里玩去了?” 秋香拧不过自家小姐只好跟着她走:“不知道,这孩子最近神神秘秘的,神龙不见尾。” 姜希晗听完这话,仔细回想了最近晚月的神情。 尤其是今日这般心不在焉,当时她还没怎么在意,如今怕是有点眉目了。 “秋香,这十两银子恐怕是家贼干的。”姜希晗一边走着一边低沉道。 秋香还以为小姐说的是自己,神经立马就绷直了:“不不不,小姐,秋香就算再穷也不会偷钱的!更何况”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怀疑你!”姜希晗皱着眉头,声音依然低沉道。 秋香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家小姐,院子里只有她和晚月两个人,那不是她就是 “小姐,晚月那孩子生性单纯,她肯定不会坑小姐的呀,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姜希晗目视着前方,停下脚步幽幽道:“恐怕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没敢跟我说。” 说罢,她就急匆匆地迈开脚步往许府快步走去。 还是先去看看许姐姐,她也好好想想该如何开导晚月。 这孩子心性是好的,要不然她也不能留在身边当丫鬟。 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她要想想该怎么引导她,才能不让她长歪。 第54章 往姑娘珍重,奔赴更好的前程 许府里,许若舒将自己关在闺房之中,在茶桌上喝的酩酊大醉。 “小姐,别喝了,明日就是成婚之日了,到时可误了事可就不好了!”花容着急地在旁边劝阻道,她又不敢伸手去抢那酒瓶。 也不敢去找老爷或者夫人,那样的话,小姐又要挨骂了。 许若舒红着眼眶,晕晕乎乎地挥了挥手:“花容你别管我就这一次只有喝醉了,我才能见到他,问问他究竟为何这般凉薄。”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花容这下急的直在原地团团转:“完了完了,一定是夫人来了!这下可咋办啊!” 姜希晗站在门外,迟迟不见屋内传来应答。 “小姐,这许小姐是不是不在家啊?”秋香皱着眉头,问道。 “不能,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她定是在家中。”姜希晗看着那紧紧关闭的房门,又上手敲了敲:“许姐姐,是我,希晗来看你了。” 屋内的许若舒一听希晗的声音,晃晃荡荡地要站起身开门:“是他最爱的妹妹来了我要去给开门” “小姐,小姐,你坐着,奴婢去开就好了。你慢点别摔了。”花容连忙搀扶着许若舒,将她又摁回了椅子上坐着。 随后去打开了房门。 “姜小姐,您怎么来了。”花容红着眼眶连忙让开出路。 这一推开门,姜希晗就闻到了这扑面而来的浓浓酒气。 她皱起眉头往屋内走去:“我来给许姐姐送些膏药。这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花容临关门前,还探出脑袋左右看看,随后将房门关上,锁住了。 她真的怕夫人和老爷突然来到。 “希晗呜呜希晗你哥他”许若舒喝的醉醺醺地看见了姜希晗,眼泪就忍不住地一直往下掉,哽咽个不停。 姜希晗连忙走上前,坐在许若舒的身边,扶着她:“许姐姐,我哥欺负你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花容这时回到了身边,也忍不住抽噎道:“国宴后,姜公子托一位宫女给我家小姐送了一封信。小姐她就” 姜希晗皱着眉头,:“信?拿来给我看看。” 大哥的态度,在国宴上她已经弄清楚了。 既然不可能娶许若舒,又为何要给许若舒写信? “希晗”许若舒趴在桌子上哭的梨花带雨的。 姜希晗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许姐姐” 随着花容将信递给姜希晗,许若舒又哽咽道:“若舒不怕吃苦的既然喜欢了就会接受公子的一切的” 姜希晗听着许若舒的话,皱着眉头看着自家大哥写的信。 “姑娘可是龙中之凤,何苦屈尊倾心与姜某。姜某家中贫苦,不忍姑娘跟着姜某吃苦,只怕是要辜负这赤裸的一番真心。姑娘值得更好的,姜某不值得。这辈子你我二人有缘无份,望姑娘珍重,奔赴更好的前程。” 姜希晗看着许若舒趴在桌子上抽泣的脊背,不知怎的开口安慰。 一边是自己的大哥,一边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好姐妹。 她也多么希望这个人能是自己的嫂子。 只是命运如此坎坷。 “许姐姐我哥他对你也是有好感的。只是” 许若舒听完这句话直接哭的更大声了,她扑到姜希晗的怀中呜咽道:“你不要安慰我了!他这分明是对我无意的!他什么都知道我赤裸的一番真心他就如此轻描淡写的辜负” “不是的,许姐姐,我家之前那情况确实不怪我哥”姜希晗手足无措的拍着许若舒的后背,所有安慰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一个母胎lo的人,就算活了两世,也没享受过恋爱的滋味! 她怎么安慰人!鬼知道她大哥是什么意思! 若她要是能早来几年,怕是许姐姐都已经跟自己大哥成婚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若是之前你嫁进了姜府,怕是会委屈死” 前身会榨干你每一文钱的 许若舒什么都没有说,她抱着姜希晗哭的惊天地。 姜希晗不知道许姐姐是从何时开始喜欢自己大哥的。 这感情如此深切,抽离的滋味怕是抽筋剥骨。 “他为何不愿问问我,就这般潦草的将我判入死刑。”许若舒借着酒意释放着积压多年的埋怨。 姜希晗皱着眉头,她不知如何作答。 她若是大哥,只怕是也会做出如此的决断。 这世间有一种人,总是时刻保持理智与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许若舒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姜希晗随着两个丫鬟,将许若舒放在床上。 “花容,这是活血化瘀祛疤膏,你今日多给许姐姐这脖子反复涂上几遍,明日这脖子上的瘀痕便能消的七七八八。”姜希晗说着,让秋香将那纸盒子递了过去。 花容重重地点了点头,行了礼:“多谢姜小姐。姜小姐这般大恩大德,花容记下了。” 又是救了自家小姐一命,如今又是送上这般急需的药品。 这份情义,花容都看在眼里。 姜希晗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她回头看向熟睡的许若舒,那哭肿了的眼睛。 在睡梦中都紧皱眉头。 如今这婚事已经成了定局,她又不能劝许姐姐逃婚。 毕竟这圣旨一下,若是逃了便是抗旨。 这许家上下的命就保不住了。 她如今都是泥婆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又怎能帮许姐姐出谋划策。 这荒诞的时代。 姜希晗想着回了大学士府。 她坐在自己的屋内,满面愁容。 今日这事真是让她触动太大了,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只在救不活人的情况下才有。 如今,这人的心死了也便是一具躯壳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会偷钱了!小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赶紧给小姐道歉去!” 院内秋香骂骂咧咧地声音打断了姜希晗的思绪。 姜希晗抬起头向门口望去,就看见秋香揪着晚月的耳朵往屋里走来。 “跪着,好好跟小姐认错!要不然小姐就将你送回家去!”秋香进了门,松开了晚月的耳朵,凶巴巴道。 晚月一听这话,哭啼啼地连忙跪了下来:“小姐,晚月错了,求小姐别赶晚月走!您打晚月,骂晚月都行!” 第55章 金风馆 “先起来,你先告诉我这十两银子你拿去做什么了?”姜希晗将晚月扶了起来,问道。 晚月低着脑袋默默地流着眼泪,一句话都没有。 这可把秋香急坏了:“说话呀,小姐问你话呢!” “我小姐以后的月例,晚月都不要了。晚月偷了小姐的钱,是晚月不对。”晚月依然低着头,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道。 姜希晗看着晚月那神情,柔声道:“晚月,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晚月连忙摇了摇头,呜咽道:“没事的小姐。” “你倒是赶紧说呀,你偷这十两银子,若是小姐抓你去报官,你都能被抓到牢里去!”秋香看着晚月吞吞吐吐的样子,着急坏了。 这晚月是府中年纪最小的,所有人都拿她当小妹妹看待,明明一直都很懂事,怎么如今做出这般荒唐事居然还遮遮掩掩的。 “呜呜,是晚月拿钱找人去山上寻廖哥哥了。”晚月连忙又跪在地下,哭哭啼啼道。 这下姜希晗可大吃一惊,寻廖大夫作甚?他不是去山上采药了吗? “那天晚月回家,在街上听见有个樵夫说最近那巫山上毒蛇出没。廖哥哥平日里就是去巫山采药的”晚月跪着哭说道:“晚月不是故意偷钱的,只是月例都被祖母拿走了” “那廖大夫还能认不出来毒蛇啊!你这孩子!”秋香恨铁不成钢地咒骂了两声,看向姜希晗小心翼翼道:“小姐,晚月年纪小犯了错,奴婢替她来还这十两银子。” “不是的,廖哥哥平日里去草药就三日左右就回来了”晚月跪在地下哭哭啼啼的。 姜希晗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扶起了晚月:“起来,那廖大夫帮助过你,你担心他也是理所应当的。这钱就不用还了。” 晚月这下仰着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钱一定要还您的!” 十两银子,大学士府下人的月供才一两银子。 姜希晗无奈的看了看晚月:“算了,如今大学士府也没有那么缺钱。只是你们两个要记住,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先跟我说,都是自家人。” 秋香和晚月被姜希晗这话感动到了。 尤其是秋香,以前的小姐心情不好就会对自己连打带骂。 自从去了那赌场之后,真的是变了一个人。 姜希晗摸了摸晚月的脑袋,柔声道:“你去哪儿找人寻的廖大夫?可有消息了?” 晚月红着眼眶点了点头:“晚月去找的金风馆,他们说呜呜” 话还没说完,晚月就又哭上了。 秋香连忙扶着晚月着急道:“说完呀,这是咋了,咋又哭上了。” 姜希晗看着晚月哭的比刚才更加凶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知道。 这廖大夫大概是出现意外了。 只是这金风馆是什么地方? “他们把人带回来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晚月这下连忙又要跪下:“很多郎中都看过了,说那是毒蛇说救不活了小姐,晚月求你去帮帮廖大夫。” 姜希晗连忙扶着晚月不让她继续跪下。 这小丫头,这一会儿功夫都跪多少遍了! “赶紧带我去看看。” 说着姜希晗就带着晚月和秋香走去了金风馆。 此时的东宫,所有宫女太监都在来来回回不停的忙着,明天可就是迎娶太子妃的大日子。 曹良娣像东宫的女主人一样指挥着各处的装扮。 “曹良娣,奴婢把这婚服改好了,您看一下。”绣女恭敬地双手捧着明日的婚服,屈膝说道。 曹良娣接过摊开了那婚服,打眼一瞅就皱起了眉头,不满道:“这五股线还是有些粗了,倒变得不精致了。” “奴婢们上次用的两股线,您当时说有些太细了,这才”绣女低下头,不知所措地解释道。 皇宫里哪个奴婢都知道,曹良娣脾气好,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从来不会为难任何一个人。 但这次太子娶太子妃,可是让曹良娣变了不少。 这婚服改了又改了,她就是不满意,甚至还没拿给太子试穿过。 倒是也能让人理解,毕竟嫁进东宫也有日子了,太子也没有别的侧妃,这一下多出来一个女主人。 搁谁,谁心里都不舒服。 “现在改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就如此,我去拿给太子看看。”曹良娣紧紧盯着手里的婚服,忧愁道。 她与太子成婚也有小一年之久了,这太子虽然每日都由自己服侍。 但这肚子还没有一丁点的动静,如今那许若舒也嫁进东宫了。 曹良娣走着深深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北堂宇正在书桌上练字,看见曹柔拿着自己的婚服走了进来,笑道:“婚服怎么才送来?让本宫瞧瞧。” 曹良娣看着太子笑的如此开心,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失落:“这婚服,臣妾之前一直瞧着不满意,这让绣女改了又改。如今瞧着这花纹上还是不尽人意。” 她自然是了解北堂宇的,以他的脾气面对这种事情,早就应该大发雷霆了。 太子明明喜欢什么事情都提前安排好。如今笑的这般开心,只怕是因为明日就迎娶了自己心仪的姑娘。 北堂宇丝毫没有察觉出来曹良娣的失落,他拿过婚服,上下打量一下,随即就立马穿上身:“本宫倒觉得还好,大概是曹良娣太追求完美了。” 曹良娣牵强地笑了笑,走了上前:“殿下,妾来帮你穿。” 她选择了隐忍,毕竟这后宫之中,母凭子贵多的是。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毕竟太子还没有当上皇上。 此时京城某一处院落,大门上高高挂起的牌匾“金风馆”。 姜希晗随着两个丫鬟走到了门口。 在路上,她就已经知道了这金风馆是干什么的了。 里面全是江湖人士,只要不杀人,给钱就接活。 走进里面,姜希晗真是狠狠的震惊到了,这他奶奶的。 真是辉煌啊。 她看着那几个穿着黑衣蒙面的男子,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武器。 一个个都无比的冷酷,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赚钱没有下限的。 真不知道这金风馆背后是怎么样的老板。 “姜小姐,您来我们这金风馆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一个戴着高帽,身穿绿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了姜希晗,笑呵呵地朝她走来。 姜希晗自然看出这位是金风馆管事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幕后的老板。 她很快就打消了这样的顾虑,能招揽到这么多江湖中人,背后应该不是一个纯正的商人。 看这些黑衣男子,每个人的武功都很高强。 “您是?” 第56章 金风馆(二) 这位中年男子双手抱拳,鞠躬行礼道:“在下是这金风馆的掌柜的,窦邦。” 姜希晗也回礼道:“窦掌柜。” 窦邦看见姜希晗给自己回礼,连忙慌张的挥挥手:“窦某不敢当不敢当,您如今可是三皇妃,姜某哪敢受此等礼数。” 这下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她可并不想用三皇妃这个名衔,那可太不方便了。 “窦掌柜,今日我来,是来见廖大夫的。那人是我寻的。”姜希晗淡淡道。 这下窦邦脸上可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只是一刹那间,就消失掉了:“窦某记得这小丫头,原来是姜小姐的丫鬟啊。” “三皇妃,您应该也听说了,廖大夫如今已经是”必死之人了。窦邦的话没有说完,为难地看着姜希晗。 姑奶奶,您都是三皇妃了,不能惦记上那廖大夫了! 这要是让三皇子知道了,他也会受连带责任的? 姜希晗听到这个称呼,语气透露出微微地不满:“如今我与三皇子还未完婚,窦掌柜这声三皇妃怕是叫早了。” 前身是花痴,她可不是。 “廖大夫毕竟跟我师出同门,又救过我家这小丫鬟。”姜希晗正色道。 她的立场很清楚,就是今天必须见到这廖大夫。 这廖大夫若是死了,她可不认识什么神医谷的人了,那谷主的消息,她应该去哪里打听? 窦邦这下惊讶之色掩饰不掉了:“姜小姐这意思是跟廖大夫师承神医谷?” 姜希晗点了点头。 窦邦犹豫一下,随即正色道:“姜小姐,请随我来。” 大学士府里,姜安柏在书房中发愁。 这晗晗后日就要出嫁了,皇上今日所为就是注重这门婚事。 这皇家娶妻何时给过聘礼? 他大学士府是穷,但是他也想尽所能的给女儿最好的。 尤其是那许老儿明日必然会下血本给陪嫁的。 姜安柏正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就看见姜珩生来了。 “珩生,你来的正好,后日晗晗出嫁,你说应该准备多少陪嫁合适?” 姜珩生这下愣住了:“父亲,妹妹嫁过去也只是个三皇妃,怕是没有陪嫁的资格?” 这自古以来只有皇后和太子妃才有陪嫁这一说。 “父亲疼爱晗晗这事,晗晗心里自然是清楚的。若是您给了陪嫁,到时候她在宫中恐怕会落人口舌的。” 姜珩生这下被姜安柏打岔走了,他来找父亲明明是有事情要谈的,这一下子话题就被带跑偏了。 “虽是如此,那毕竟也是外人所言。明日这许小女出嫁,陪嫁必定不少。晗晗又是在她后面。为父是怕晗晗到时心寒啊。”姜安柏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你妹妹她如今是变好了,但是为父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这自己的女儿什么样子,当爹的能不知道吗?她那般爱面子。”姜安柏这下看向姜珩生激动道。 “爹,妹妹最近是赚了很多钱,但大部分都还债了”姜珩生忍不住开口说道。 姜安柏摆了摆手:“为父知道,为父知道。唉,明日看看那太子妃的陪嫁,再定夺。晚膳的时候,你再旁敲侧击一下。” “好,我知道了父亲。”姜珩生点点头。 这下他是真的忘记了自己来找父亲说的事儿了。 金风馆中,姜希晗已经为廖大夫把了脉。 这下她犯起了难,从脉象来看这已经被咬了有段时日了。 那些郎中也下了不少药,如今吊着一口气。 这还真是难办,她看过这个时代的医书,一些草药还没有被载入书籍。 “小姐,廖哥哥他”晚月忍不住关心道。 姜希晗回过头,低沉道:“情况不太好,虽然还有救,但是” “但是什么小姐,您说完呀。”晚月这下急得,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小姐医术这么高超,都说情况不太好,那岂不是真的没救了 “你别哭啊,我不是说了还有救呢嘛。”姜希晗连忙安慰道。 窦邦这时恭敬地开口道:“姜小姐,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金风馆提。不收您费用。” 姜希晗抬起头看向窦邦,还有这种好事? 这金风馆秉持着给钱啥活接的原则,居然还能让自己提要求? “窦掌柜,您这是有事相求?”姜希晗挑着眉,开口问道。 “呵呵,姜小姐多虑了。”窦邦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事儿他自然是不能多嘴的。 “时机到了,姜小姐自然会知道的。”他故作神秘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这金风馆背后之人跟她有关系? 她认识?怎么可能啊,这 “这金风馆不能是北堂弈开的?”姜希晗突然大叫道。 这下可给窦掌柜吓坏了,他连忙摆摆手,一本正经道:“姜小姐话可不能乱说啊!那可是三皇子啊!身为皇子私下里开这种馆,可是要被扣上” 窦掌柜说着眼睛都瞪大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随后凑到姜希晗耳边小声道:“谋反的大罪啊。” 姜希晗皱着眉头,前身一个疯女,名声烂的要死,谁会跟她做朋友啊。 除了那北堂弈,她还真的想不出来了。 但是这窦掌柜说的也对,这金风馆全是武功高强之人,定不会是那般残疾皇子。 哦不,他不残疾,那都是表面的。 窦掌柜看着姜希晗沉思般的模样,笑了笑道:“诶,就当是金风馆跟姜小姐交个朋友。日后总有需要上的时候。” “行,麻烦窦掌柜给我拿幅纸笔来,我把需要的草药画出来。请您务必在三日内找到,这可是救命的大事。”姜希晗听闻这才应声答应。 这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不是? 姜希晗百分百想不到,她这个想法,差点给她卖了! 随着天渐渐黑了起来,姜希晗已经回到了大学士府中。 如今正在跟姜家父子在正堂吃着晚膳。 吃着吃着,姜安柏咳嗽了一声,他挤眉弄眼地对姜珩生使眼色。 “爹,你这是咋了?眼睛不舒服?女儿给你看看?”姜希晗往嘴里送饭的举动戛然而止,关心地问道。 “呵呵呵呵,不用不用,许是今日看书累到了,晚上休息休息就好了。”姜安柏连忙冲姜希晗笑着说道。 姜希晗自然不含糊,她放下碗筷就准备抢过姜安柏的手腕,:“爹,你让女儿给你看看。” 姜安柏哪里有事啊,他那不过是跟自己儿子传递消息,自然是不敢让姜希晗看的。 “哎呀不用不用珩生!快帮爹说俩句话啊!”姜安柏推辞的举动,这下让姜希晗发现了猫腻。 合着自己老爹这是跟大哥商量了什么,不好意思开口跟我说? 她气鼓鼓地坐了下来,整的自己好像个外人一样。 “哎呀,晗晗你别生气呀。”姜安柏着急道。 姜珩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妹妹,今日爹跟我商量,你出嫁时的陪嫁应当如何。” 第57章 出嫁 “之前你挣的那些钱,还了债没剩多少”姜珩生微微皱起眉头继续说道。 姜家父子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姜希晗看着他们无所谓地道:“爹,大哥,不用太麻烦,按照咱这的习俗随便给点就行了。” 秋香一听这话,皱着眉头小声地对姜希晗道:“小姐,咱这嫁入皇室的妃子,除了皇后和太子妃一般都是没有陪嫁的。” 这下轮到姜希晗了然点了点头,这个说法她一般还是知道的。 “爹,那就不用给女儿拿陪嫁了。反正就是一个三皇妃。” 她也打算争取早日劝动那三皇子和离。 “那不行!进了宫哪里都需要钱打点!”姜安柏自然是不同意的。 他堂堂正一品官员的女儿岂能让人欺负? 晚间的许府,许若舒被花容叫醒前去正堂食用晚膳。 “今日那姜希晗又来找你了?”许慎目光严厉道。 “希晗妹妹给女儿送了活血化瘀的药膏。”许若舒低下头,柔声道。 许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吃着饭。 “那就太好了,明日你这脖子就能下去了?”许夫人盯着许若舒的脖子,开心道。 这瞧着,脖子上的淤青是消下去了不少。 “回夫人的话,姜小姐说要反复多涂上几次,等到了明日晚上估计就下去了。”花容连忙开口。 当时小姐都已经喝的烂醉,哪里会知道姜小姐说了什么。 在来正堂的路上,她只是大概跟自家小姐说俩句。 许慎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放下碗筷,瞪着双眼颇有些怒意道:“为父警告你,你明日就要嫁进东宫了。不该有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若是冲撞了太子殿下” “女儿知道。不会给许府添麻烦的。”许若舒淡淡开口道,这是她第一次打断长辈说话。 此时的皇宫内,北堂弈坐在自己的寝宫中,听着林风汇报来的情况。 “殿下,今日姜小姐去金风馆了!”林风冷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些激动的神情:“廖鸿洋上山采药被毒蛇咬了,窦邦找了很多郎中,都说没希望了!姜小姐一去竟然将人救活了!” 北堂弈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风,放下手中的书籍淡淡道:“姜小姐的医术,自然是过人的。只是好端端的找廖鸿洋干什么?” “据窦邦说,姜小姐当时说的是师出同门。”林风皱起眉头又恢复了冷酷道:“属下觉得,姜小姐是想把这谷主徒弟的身份坐实,免得落人口舌。” 北堂弈听着林风的话,站起了身子走到书柜旁边,看似找书,实则便是在思考。 “先继续暗中观察她。那南昌质子那边怎么样了?” “回殿下,南昌皇临走前只是同那南宫钰琪唠一些家常,并无异样。”林风道。 北堂弈微微皱起眉头,从书柜中拿出一本书籍,低沉道:“一国太子屈身当质子,有意思。” 这等举动看似给了北玺很大的面子,但是那南昌背后的目的还是不为人知啊。 此时的南昌皇坐在马车中正在赶回南昌国。 “皇上,臣还是觉得应该派二皇子前来北玺当质子。”南昌的一位大臣建议道。 南昌皇打开南宫钰琪临走前递给他的小纸条,平静道:“质子一事,孤已经跟太子商量妥当。不日,你们就会知晓。” 马车上的几位南昌大臣面面相觑,显然这个计划他们都不知道。 翌日清晨,许府因为大小姐出嫁一事,所有人都忙上忙下的。 “小姐,这药膏您拿好了,在花轿上记得涂。”花容说着将那小玻璃瓶子塞到许若舒手上。 一旁的嬷嬷倒是不乐意了,立马将药膏夺了过来,塞给许若舒一个苹果:“大喜的日子,涂什么药?这苹果一会儿拿着,可别吃!” “嬷嬷,那药膏您就还给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身上还有伤呢啊。”花容连忙伸手想从嬷嬷手里拿回药膏,着急地开口道。 嬷嬷一把打开花容的手,不满道:“这药膏的味道若是难闻,到时再冲撞了太子殿下!老奴可担不起这个罪啊!” 许若舒放下手中的苹果 ,微微拉下自己的衣领将伤口露出,淡淡道:“嬷嬷,如今我这身子有伤,若是圆房时吓到太子殿下就不好了,那药膏您还是还给若舒。” “瞧你这话说的,老奴方才也是为了太子妃好。”嬷嬷瞬间换了一副脸色,连忙将手中的药还给许若舒。 这太子妃的脖子上的伤痕果真是吓到她了! 在那皇宫中,什么样的死法她没见过?那分明就是上吊才会留下的伤痕。 “此事还希望嬷嬷能替若舒保密。”许若舒说着让花容拿出一锭金子递到嬷嬷手上。 “诶好好好,老奴一定守口如瓶,定是不会让别人知道。太子妃,咱赶紧换婚服”嬷嬷接下金子揣好,笑呵呵道。 此时的姜府,姜家众人已经用好早膳,听见了外面的鞭炮声。 “女儿去看看徐姐姐。”姜希晗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诶,妹妹,太子妃现在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就别过去添乱了。”姜珩生连忙伸手拦下自家妹妹。 “是啊,小姐,今日是人家大喜的日子,现在许府上下定然是有一堆事情要做的。”秋香在旁边附和道。 “一会儿送花轿时,再街上远远地看两眼就是了。你如今也是准备出阁的女子,不宜外出。”姜安柏也开口相劝。 这才让姜希晗作罢:“好。” 等她明日也进了宫,找机会再见许姐姐。 “大哥,许姐姐今日就出嫁了,你当真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姜希晗想起昨日大哥的那封信,不禁再次开口询问道。 姜珩生的眼神微微一愣,他抬起头看向了天空:“没有。” “唉,回屋,为父再同你们说说明日的事情。”姜安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拍了拍姜珩生的肩膀道。 姜珩生听闻父亲这话,思绪就被叫了回来,应声就转身就准备前往正堂。 第58章 神医谷 京城内热热闹闹的送轿子惹了不少百姓围观。 “哎呀,这嫁太子妃的阵仗就是不一样,这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 “这可是太子妃,陪嫁自然是少不了,这么多箱子肯定装了不少好东西!” “还是不如当时柳皇后出嫁的场面啊!” “诶,可不能提柳皇后啊” 百姓们一言一语传到了姜希晗的耳朵里。 柳皇后是太子和那三皇子的母妃? 为什么不能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希晗好奇地看着那位百姓忍不住开口问道:“老伯,这柳皇后究竟是做了什么?” 老伯一听姜希晗的话,连忙摆了摆手小声道:“小孩子家家的别问了!” 周围的人听见柳皇后的名号都闭口不谈,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那般。 姜希晗瞧着只好作罢,明日就要嫁进皇宫之中,还是等晚些时日回家问问大哥。 眼看着送亲的轿子越走越远,姜希晗只好带着两个丫鬟前往金风馆。 皇宫的御书房里,皇上的今天心情颇为复杂。 他看着自己的三儿子低沉道:“弈儿,你说这婚朕是不是指错了。” 北堂弈在皇上面前自然是不用坐着轮椅的。 “父皇,姜府若是有意,姜宰相必然会来找您的。父皇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北堂弈行礼安慰道。 皇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毕竟太子一直向朕表明心意” 那北堂宇毕竟是皇上的大儿子啊,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 都说生在帝王家本是无情之人,但是自从皇上将北堂弈带在身边,才激发了他的父爱。 “陛下,太子一定会感恩您的一番好意的。”魏青连忙在皇上身侧鞠躬安慰。 皇上挥手打断了魏青的话,随即变的一脸正经道:“上次安邑遇刺的事儿,朕最近也发现了一些眉目。” 北堂弈抬起眸子看向皇上,那虎头令牌虽代表了太子,但并不可能是北堂宇,上次已经提醒过父皇,只是父皇的态度并不是很明确。 “这柳家,确实要好好清理一番了”皇上低沉道,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朕还是先去趟慈宁宫,想必太子妃也快到了。”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北堂弈鞠躬连忙开口,:“请父皇下旨,封儿臣个闲散王爷的名分,开设府邸,出宫居住。” 在宫里还是不方便办事的,他本是无心夺权的,若是柳家执意不放过他。 就算是自己的叔父,他也定不会轻饶的。 皇上听闻这话停下了脚步,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北堂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出宫住?” 金风馆里,窦邦看到了正在往这边走来的姜希晗,连忙上前迎接。 “姜小姐,哎哟,明日就是您的大婚之日了,您怎么还往这里跑啊。廖大夫的草药,窦某已经派人去寻了。” 姜希晗看着窦邦狗腿子的模样,这下还有啥不明白的了? 这金风馆不就是那装残疾的皇子开设的? “窦掌柜,不急,那不是明日的事儿嘛。”姜希晗笑眯眯开口道:“廖大夫醒过来了吗?” 窦邦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道:“醒来了,听闻是姜小姐所救,还要亲自感谢您一番,让窦某给拦下来了。” 姜希晗听闻点了点头:“还是先带我先去瞧瞧。” 随着他们走进了廖鸿洋的房间内,只见此人面色惨白的坐在床边上。 “廖大夫,你体内的蛇毒还并未消除干净,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姜希晗淡淡开口道。 廖鸿洋脸上强扯出一抹笑意,虚弱道:“多谢姜小姐救命之恩, 廖某无以为报,以叫医馆的药童登门送些银子,还望姜小姐不要嫌弃。” 姜希晗一听有银子拿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笑眯眯地:“诶,哪里会有人跟钱过不去的呢?” “窦掌柜,要不你先出去?我单独跟廖大夫说两句?”姜希晗侧过头看向窦邦。 窦邦面露为难之色看着姜希晗:“姜小姐这怕是不合礼数,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对您” 名声也不好。窦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希晗连忙打断了。 “打住,这可是我的病人。我只是跟廖大夫说说病情,还是先请你离开。” 窦邦为难地看了看姜希晗,只好行礼离开。 这明日姜小姐就要嫁给三皇子了,今天这事儿传到殿下耳朵里可如何是好。 他艰难地迈开步子出走了屋子,关上门的同时他并不准备离开。 那肯定是要偷听二人谈话的内容,也好跟三皇子有个交代。 此时屋内的廖鸿洋一脸茫然得看向姜希晗:“不知姜小姐有什么吩咐?” 姜希晗顺势坐到了屋内的茶几旁,神经兮兮地开口道:“听坊间传,廖大夫是神医谷的外门弟子?” “是的,不知姜小姐有哪里需要廖某的地方?”廖鸿洋这下更是不解。 前些日子他就已经在山上采药了,宫宴上姜希晗承认自己是谷主徒弟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清楚的。 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姜希晗是遇上了什么难缠的疾病。 “你还真别说!我想问问你,那神医谷所在何处?那谷主又是一个怎样的小老头?”姜希晗连忙坐直了身子,迫不及待地开口向廖鸿洋询问。 她可是很关心那小老头的。 廖鸿洋皱起眉头,颇有些不满地看向姜希晗:“姜小姐!谷主乃是这天下第一神医,你不可这般无理。” 救了自己一命又如何?那也不能对谷主不敬!这姜希晗百闻不如一见,还以为世人对她有偏见,如今倒是让自己开了眼! 这天下竟然有此等无礼之人。 姜希晗一看廖鸿洋这气愤地神情,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连忙开口:“呃,是我的错。但是我对谷主可没有丝毫不敬的意思。” “姜小姐,你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症状?”廖鸿洋皱起的眉头并没有松开,态度依然显得有些不满。 “没有,只是听闻谷主医术高明,想着见见这位神医。”姜希晗哪还敢开玩笑了,刚才只是称呼人家一声小老头,这廖大夫就不乐意了! 自己要是再没有一点分寸,这条打听消息的路就断送了! “那恐怕是要让姜小姐失望了,若人人都像姜小姐这般,神医谷怕是得不到清净。”廖鸿洋义正言辞道。 第59章 柳皇后 皇宫内,许若舒穿着大喜的婚服在慈宁宫里敬着茶。 “哀家真是越看若舒越满意,皇帝这婚真是指到哀家心坎里了。”皇太后笑的一脸慈祥地接过奉茶,赞赏地看向皇上。 皇上听见自己的母后如此高兴,自然也是十分满意:“母后满意就好!朕只是做了一件成人之美罢了,这太子为了太子妃可是三番两次地来找朕。” 许若舒露出一脸得体地笑容向皇后奉茶:“母后,请用茶。” 颜皇后点了点头,接过茶杯,意味深长道:“以后你便是太子妃了,就应该跟以前的你告别。从今往后可要好好辅佐太子,治理好东宫。” 皇后的意思很明显,不计较许若舒以前心里有别人,但是既然当了这太子妃就要忠心太子一人,不能丢了皇家颜面。 许若舒垂下眼睛,行礼道:“是,若舒谨遵母后教导。” 她如今这般温婉听话地模样实在很难不讨这些长辈欢心,尤其是她的家世,人品,学识各个方面都是京城女子中顶尖的存在。 这太子妃的位置,还真的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 皇上默默地看着许若舒的神情喝了一口茶,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的北堂弈正在宫中看着下人们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皇上已经答应封他为宣王,在京城开设府邸,明日的大婚自然也是要在宫外完婚。 “殿下,依属下看还是等成婚后,择日再搬。”林风推着北堂弈的轮椅,淡淡地开口道:“今日本就是太子妃进宫之日,殿下趁着这节骨眼搬出皇宫,怕是会惹的闲话。” “无妨,这样岂不是更好?”北堂弈轻声回答道。 若是不给一些弹劾自己的话题,如何才能让父皇知晓他的想法? 金风馆里,姜希晗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脸开心地走了出来。 “姜小姐,在下派人送你回去?”窦邦从边上走了过来,开口道。 “窦掌柜,有件事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我跟你主子可不是什么两情相悦,你用不着这样。”姜希晗冷眼看着窦邦。 窦邦一听这话脸色突然变得很尴尬:“姜小姐已经是皇上钦定的三皇妃,自然就是这金风馆的女主人。不过姜小姐,此事还是您自个知道才好。” 今日姜希晗是独自来到金风馆的,此刻二人身边也没有别的人。 窦邦便承认了这个事实。 姜希晗白了一眼,就迈开步子往外走去:“嗯,窦掌柜留步,不用送了。” 窦邦伸出的左脚默默地收了回去。 他目送姜希晗离开,连忙回到自己的屋子拿起纸笔给自家主子写信汇报情况去了。 大学士府中,姜希晗进门就看见林风带着人一堆箱子在院子中跟自己老爹交谈着。 “姜宰相,这是王爷的一点心意。”林风说着将手中包裹好的新衣递给了姜安柏。 姜安柏连忙摆手,推辞着那包裹:“皇上先前已经送了不少赏赐,如今王爷又送了这么多,老夫受宠若惊。” 林风双手托着包裹,冷静道:“王爷说了,姜宰相嫁女这些礼数是应当的。在下手中是王爷托人给姜小姐做的几件新衣服,姜大人还是收下,别让小的为难。” “那老夫就不推辞了。”姜安柏接过包裹,淡淡道。 姜希晗一边往姜父身边走去,心里一边嘀咕。 王爷?哪个王爷?这不是云一吗? “这不是云一吗?还是说我应该叫你林侍卫?”姜希晗露出微笑,幽幽地开口道。 林风淡淡地看了一眼姜希晗就鞠躬平静道:“姜小姐,您随意就好。” 姜希晗轻笑地看着林风,这个冷面侍卫! “姜大人,姜小姐,宣王府上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林风就先回去了。”林风再次鞠躬开口道。 “好,那老夫就不送林侍卫了,慢走。”姜安柏点点头,淡淡道。 姜希晗在金风馆找廖鸿洋的时候,三皇子被封宣王,在京城赐宅院一座的消息就已经昭告天下了。 但姜希晗还什么都不知道,她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父亲:“爹,这不是三皇子的侍卫吗?宣王又是谁啊” 姜安柏无语地拍了拍姜希晗的肩膀:“圣上刚下的旨,封三皇子为宣王。” 说着姜父将手中的包裹递给姜希晗:“如此也好,你就不用进宫了。为父心里悬着的这颗大石头也算落下了。” 啊这? 姜希晗呆呆地接住了包裹:“这么突然?” 看来是那北堂弈找皇上说了,姜希晗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小红,你去叫人来把这些东西抬到小姐院子里。晗晗你随为父来。”姜安柏吩咐完就转身离去。 父女二人来到了姜安柏的书房中。 “晗晗,虽然三皇子已经出宫居住,但毕竟是陛下的最宠爱的儿子,为父还是要叮嘱你一二。”姜安柏坐在椅子上,严肃道。 明日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出嫁之日,有些话现在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姜希晗听着父亲严肃的语气,便坐直了身子:“爹,您说。” “那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宣王。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姜安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柳皇后生宣王时,刚好赶上柳家之变。柳皇后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为父那时经常听皇上念叨,说柳皇后总是哭哭啼啼,一心求死。皇上也不爱去那了,久而久之,柳皇后就变得更加严重了。甚至动了杀死宣王的念头,宣王的残疾就是这么来的。” 姜希晗听得一脸认真,先前听秋香说过,柳家被抄,柳丞相被砍头。 也不怪那柳皇后得上产后抑郁症,被自己的夫君杀了自己的爹。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能接受啊。 “爹,女儿有一时不明白,那柳丞相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惹得皇上那么生气?” “此事说了话长,柳丞相是先王留下辅佐陛下的大臣。这柳丞相当时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就哪怕是皇上都要尊敬他一二。”姜安柏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极为气愤:“人在高处久了!就听不得逆言了!” 姜希晗瞬间就明白了!当初秋香说柳丞相在的时候,自己的老爹得不到赏识,处处被压制,大概就是得罪了那柳丞相。 “柳丞相仗着先帝遗言,总是左右皇上的想法。皇上早就对他心生不满,私底下一直偷偷调查柳丞相贪污受贿的罪证。这才有了柳家之变。”姜安柏喝了一口杯中的茶继续说道:“这柳丞相留下一封家书托人送到了柳皇后手中,这书中的内容竟然是让柳皇后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北堂宇的太子之位。” “柳皇后为了这个,所以才动了杀三皇子的念头?”姜希晗瞪大了眼睛,开口问道。 第60章 成亲(一) “唉,要不是皇上及时赶到,三皇子恐怕就不是残疾这么简单了。”姜安柏摇了摇脑袋,不再继续讲当年发生的事情:“这宫中当年的事情现在哪里还能说得清楚?如今宣王的腿已经好了,身为皇子,真的会对那皇权不心动吗?” 姜希晗皱紧了眉头,按照爹这么说,皇上将自己指婚给北堂弈难不成是给他铺路? 她可根本不想卷进什么夺位的纷争啊! 皇宫之中,北堂尉走进了娜良娣的院子中。 “殿下回来了?可是见到那太子妃了?”娜良娣正在院中坐着喝茶,看见北堂尉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了身。 这娜良娣就是国宴上,二皇子向皇上讨要的西域女子。 这几日可谓是占据了北堂尉的独宠,他日日都留宿在这里。 “嗯,你们都先退下,娜儿随本宫进屋子里说。”北堂尉微笑着遣散了下人们,就拉着娜拉缇进了屋内。 随着娜拉缇关上了屋门,笑容满面地坐在了北堂尉身边:“殿下,这大白天的,什么事儿啊还用得着关门。” “你可知今日父皇封那残疾为宣王了?”北堂尉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吹了吹。 娜拉缇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笑着道:“殿下,这不是好事儿嘛。那北堂弈出了宫,皇上天天看不见。这心指不定就偏向你了呢。” “哼,若真像你说的这般倒好了。”北堂尉轻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长道:“父皇并没有给封地,三弟可是留京王爷。” 这下娜拉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直,她收起笑脸轻蔑道:“留京王爷?看来还真如殿下所想,这北堂弈还真是身残志坚。” “娜儿,本宫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北堂尉侧过头温柔地望向闵珠玉,继续开口道:“那许若舒可不是自愿嫁给大哥的,大哥又那般喜爱她” 娜拉缇妩媚地轻笑了一声:“殿下,妾身明白。这后宫失火,人就会方寸大乱。” 北堂尉向娜良娣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西域女子不仅容貌身材一绝,脑子也是十分灵光的。 一点就通,只可惜不是我北玺的血脉,不然等本宫登基那天。 真想许她个皇后当当。 夜渐渐暗了下来,姜希晗坐在自己的院中的石凳上看着月亮。 “小姐!小姐!”秋香连忙冲进姜希晗的院子中大呼小叫道。 姜希晗被吓了一跳,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老是大惊小怪的!” 还记得刚开始的秋香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如今倒是开朗了不少。 “哎呀小姐,那颐和堂的药童来了!老爷让你过去呢!”秋香喘着粗气开口道。 “啊?这么快就来送银子了?”姜希晗站起身,刚才不悦的情绪瞬间消散。 这有人送钱来了,谁能不开心啊。 随着姜希晗走到了正堂中,就看见姜家父子二人坐在那里,唉声叹气地。 “爹,大哥。”姜希晗打了一声招呼,左右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药童的身影:“那药童走了?” 姜珩生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钱袋子,低沉道:“走了,讲讲,这是怎么一回事?” “害,那廖大夫上山采药时被毒蛇咬伤了,被妹妹救下了。这是廖大夫给的诊费,合法的!”姜希晗一边开口解释一边坐在了姜安柏的身边。 姜父的脸上露出欣慰地笑容:“那就好,为父生怕你在这节骨眼上惹出什么麻烦。” 晚月在一旁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爹,这钱就留着补贴家用。”姜希晗看着桌子上的钱袋子,开口道。 姜府的经济虽然好转了,但是用钱的地方也很多。 这宅院许久未曾打理,看上去实在太过于寒酸。 “不可,这是你应当得的,明日就该出嫁了,身上还是该留些钱财,别苦了自己。”姜安柏微微皱起眉头,抓起桌子上的钱袋子塞到姜希晗的手中。 “爹,不用,女儿将来还能赚呢!到时候好好把姜家打理一番,好给大哥娶嫂子。”姜希晗推辞掉钱袋子,连忙开口。 姜珩生脸色突然一变,他可没有娶妻的想法! “珩生啊,你妹妹都赶在你前面成家了。你可有相中的女儿家?”姜安柏认同女儿说的话便也不再推辞,顺手将钱袋子放回桌子上看着自己儿子开口问道。 “爹,儿子不急。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姜珩生一向稳重的脸上面对催婚也闪过一丝尴尬。 姜安柏看着自家儿子这副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多说什么。 这日子是过给自己的,枕边人若是不喜欢的,那日子过的也没什么意思。 他不是那些迂腐的老头,本想让他的儿女能过的幸福,婚姻大事便由着他们。 唉,这天老爷不随他的愿啊。 翌日清晨,天还朦朦胧胧亮,姜家上下就热热闹闹的。 姜希晗被秋香唤醒,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 “这成亲也太辛苦了,怎么要起这么早啊。”姜希晗打了哈欠,嘴里轻声抱怨道。 秋香一边梳着自家小姐的头发一边好声安慰道:“小姐,您就别抱怨了。如今三皇子被封宣王开辟宣王府,您都不用进宫去给皇上,皇后敬茶,就已经够好的了。” 姜希晗想了想确实如此,也不知道许姐姐进宫过得怎么样了。 听说太子一直喜欢中意她,也不知道那些个侧妃会不会为难她。 姜希晗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宣王府在昨天,下人们紧赶慢赶终于把府上装扮好了。 北堂弈坐在轮椅上穿着大红色的喜衣准备推着轮椅前往大学士府上。 “王爷,您这是准备去接亲?”林风走了上来,开口问道。 “嗯,如今本王已经不是三皇子了。姜小姐日后是本王的王妃,自然是要礼数周全的。”北堂弈还是那副谦谦公子般,微笑着开口道。 林风没有说什么,他默默地走了过去推着北堂弈的轮椅,准备前往大学士府。 府中的管家听到这一对话,不禁皱起眉头,他本以为林侍卫会阻拦王爷。 没成想林侍卫什么话都没说,听闻皇宫中不少有人嘲笑王爷娶了个疯女回来。 虽然他之前在金风馆也远远地看了一眼准王妃,但是他还是不太爽。 不说皇上最疼王爷了?怎么就指了这样一门婚? “王爷,您这身体行走也不方便,还是留在家中。”赵管家走上前,鞠躬说道。 “无碍的,有林风陪着本王。”北堂弈微笑回答道。 “王爷,恕属下直言,王妃那般的女子不配让王爷如此重视。”这赵振海以前是山上的土匪,粗人一个没什么文化,自然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第61章 成亲(二) 北堂弈脸上淡淡的微笑瞬间就绷紧了,他皱紧了眉头看向赵振海:“你还知道她是王妃?王妃是你们的女主子,日后若是让本王知道谁敢对王妃不敬就打三十大板。” 全京城谁人不知姜希晗是姜宰相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女儿,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宣王府中的下人都听见了北堂弈的警告,齐齐答应了一声。 北堂弈这才冷着脸让林风将自己推走。 东宫之中,北堂宇和许若舒坐在正堂中的主位上,看着曹良娣敬茶。 “姐姐,请用茶。”曹良娣双手将茶杯放在许若舒的面前,语气尽显柔和。 北堂宇笑着看许若舒,眼里满心欢喜:“若舒,这位是曹柔,国子监祭酒的嫡女。” “殿下,妾身和舒姐姐先前就已经认识了。”曹良娣微笑着开口。 “许久未见,曹妹妹快坐。”许若舒也微笑着回答道。 京城贵女们大家自然都是相互认识,这倒是让北堂宇放心了不少。 “嗯,这东宫的大小事宜日后就拜托太子妃了。柔儿,你在旁多帮衬着点。” 北堂宇说罢便站起了身,他今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是,殿下放心。”曹良娣笑吟吟地答应。 她对于上交东宫管理之权这事,早就做好了准备。 真到了这一天,心中还是难免失落的。 在北堂宇离开后,许若舒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失落的曹柔淡淡道:“本宫对这东宫还不熟悉,就有劳妹妹了。” 曹良娣回过神,尴尬地笑了一下:“太子妃这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两个女人心里都各想各的。 大学士府门口,北堂弈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接亲的队伍。 看热闹的老百姓各个都连忙行礼道一句恭喜。 北堂弈穿着一身红色的婚服微笑着回应着众人。 姜希晗也盖好了红盖头在姜家父子的护送下准备走出大学士府。 她听着外面一言一句的声音大概猜到了,:“爹,是北堂弈来了吗?” 还没等姜父说话,姜珩生就小声地训斥了自己的妹妹:“怎可直呼宣王名字!进了王府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别惹恼了王爷!” 姜希晗撇了撇嘴:“知道了大哥。” 自己的大哥就是过于严苛了一些,这一板一眼的样子以后哪家女子能看上他啊。 “晗晗以后若是在宣王府受了委屈,你就回家来。爹替你做主。不过这夫妻相处,还是要互相包容。”姜安柏眼眶泛着红,依依不舍地念叨着。 “爹,女儿明白。”姜希晗轻声地回答道。 “小姐,到府门口了。”秋香搀扶着姜希晗停下了脚步。 北堂弈看着姜家众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连忙示意林风将自己往前推一推:“姜大人,姜大哥。” 姜安柏行礼问候:“老臣见过宣王。没成想,宣王如此注重礼数,亲自上门接亲。” “姜大人说的哪的话,本王只是身体残疾,心可是完整的。”北堂弈微笑着回礼。 姜珩生侧过头示意让秋香将自家妹妹送上花轿:“秋香,先将王妃扶上轿子。” “王爷,老臣就这一个女儿。平日里娇生惯养,若是不小心冒犯到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姜安柏望着被秋香搀扶上花轿的姜希晗,担心道。 姜希晗上了花轿,听着父亲说的话也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跟姜家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是他们让自己感受到了亲生家庭的温馨。 尤其是姜安柏那几乎全部变白的头发,让姜希晗真正的意识到这位父亲究竟有多疼爱女儿。 “姜大人放心,本王自然会多包容王妃的。”北堂弈再次行礼,在围观的老百姓面前给足了姜家面子。 “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赶紧回去拜堂。”姜珩生恭敬地开口道。 从宣王府到大学士府不超过一公里的路程,三日后还是回门的日子。 父亲这般依依不舍地样子,别在耽误了时辰。 “好,本王就先别过了。”北堂弈依然保持着一脸微笑。 林风见状推着轮椅,走到了接亲队伍的最前端。 随着一声起轿。 锣鼓喧天,鞭炮声响彻了这条街。 没想到这三皇子如此注重礼数。姜希晗在轿子里思考着。 坐着轮椅还要前来接亲,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一个残疾一样。 不过这昨日太子刚迎娶太子妃,他就被封为宣王,只怕是主动找皇上要的。 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姜希晗摇了摇脑袋,将红盖头拽了下来。 到底是谁发明的这玩意儿?这红盖头四个角上还挂着珠穂,一直丁零当啷地不说还沉的要死。 轿子一直晃晃悠悠让姜希晗非常的不适。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秋香,你在外面吗?”姜希晗坐在轿子中喊道。 “奴婢在呢,小姐怎么了?”秋香在轿子边上行走着,就听见小姐喊了自己。 “大概还有多久到宣王府啊,我内急!”姜希晗听出了秋香所在的方位,靠近墙壁小声道。 家人们谁懂啊!在花轿上突然来了姨妈! 什么时候来姨妈不好啊,偏偏这个时间来! 敲锣打鼓和鞭炮声将姜希晗的声音盖了下去,秋香并没有听清。 “小姐!你大点声说!奴婢听不见!这唢呐的声音太大了!” 姜希晗一脸着急,那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十万火急,她也不管别人到底能不能听见了! “我说!还有多久到宣王府!我内急!”姜希晗用力地冲着外面喊道。 嘶,这用力过猛了,又流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裙子,已经渗透了一点点。 湿了一小块,还好这婚服是红色的! 但是她刚才喊的那么大一声,不止是秋香听见了,周围的人也都听见了。 秋香尴尬地看了看周围人的表情,好嘛!小姐又被嫌弃了。 “小姐~!这成亲要走大路!绕了好大一圈,这这这您要不然憋会!”秋香为难地脸上的五官都要挤在一起了! 他奶奶的,若是真是想方便憋会也就憋会了! 这姨妈可是憋不住的! 再不说这湿乎乎的,她也着实是难受啊! 姜希晗咬了咬牙,丢人就丢人。 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停轿!停轿!” 第62章 成婚(三) 这抬轿的八个人将轿子放了下来。 “王爷!王爷!王妃内急喊了停轿!”排在后面的男子连忙跑着上前,嘴里还大喊着。 这下全部人都知道接亲的时候,王妃内急了 。 林风冷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怒意:“王爷,属下去跟王妃说说!” 北堂弈拦下了林风,他微微皱起眉头:“不用,人之常情。” “你去跟王妃说,让她在忍耐一下。我们不游街了,直接回王府。”北堂弈保持着谦谦公子地模样,看向那名男子淡淡开口道。 “小人知道了。” 北堂弈环视了一圈,发现这看热闹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 他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早晚传到宫里去。 罢了,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残疾王爷,娶了这样一个王妃。 应该能让某些人打消些疑虑。 “王妃,王爷说叫您忍耐一下,这接亲的队伍直接回王府。”方才那名男子跑到花轿边上,恭敬地说着。 话毕,就冲着队伍大喊一声:“起轿!” 随着唢呐和敲锣打鼓声响起,这接亲的队伍又开始往前行进。 姜希晗在轿子皱紧了眉头,她还没答应呢! 唉,不过就算自己不答应又能如何呢? 难不成还要打道回府换一身衣服? 如今不绕路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能是稍微再忍耐一下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边刚发生的事情就传到了苏府的苏年雪耳朵里。 “小姐,小姐!”寒梅一脸笑意地跑进了苏年雪的屋子里。 苏年雪心里正郁闷呢! 那疯女真是好命,成了王妃不说。 王爷都是个残疾了,还坐着轮椅亲自去接亲。 “慌什么!怎么了!”苏年雪不耐烦道。 “小姐,奴婢方才听外面的人说,那疯女接亲的途中内急,喊了停轿呢!您都不知道,当时在场的老百姓有多嫌弃那疯女。”寒梅一脸坏笑地跟苏年雪讲着。 “噗,倒是像她能做出来的事儿!那宣王没生气?”苏年雪一听这个事儿,噗呲一下就乐了出来。 “宣王没生气!还下令不游街,直接回王府了!” 苏年雪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宣王还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要不是一个残疾,这三皇妃的位置,她倒是想坐。 “这不游街,从大学士府回宣王府,就要走几条小路。”苏年雪灵光一动,噌的一下站起了身:“走,寒梅。我们去凑凑热闹。” 随着接亲的队伍来到了宣王府门前,苏年雪也匆匆地赶到,站在围观的老百姓里。 “小姐,到了。奴婢扶您出来”秋香连忙走到轿子前面恭敬道。 姜希晗坐在轿子里,手紧紧地攥着红帕子。 她能感觉到,屁股那里应该是透了不小一片了。 这往外面走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人看见。 正当她纠结之际,林风推着北堂弈也走到了花轿旁边。 “王妃,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北堂弈看着轿子迟迟没有回应,绅士地开口询问。 “没 王爷,这轿子能不能送到里面去啊?”姜希晗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北堂弈脸上的神情明显一愣:“这轿子已经落在门口了,王妃下来几步就到了。” 姜希晗在轿子里脸已经憋得通红了,难不成她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月经来了? 这件事情在现代是没什么,但是在古代那可是秽物。 更别提在这大喜之日! “王爷,你过来一下。我有点悄悄话想跟你说。”姜希晗掀开轿子上的帘子,为难地看向王爷。 宣王府的下人们早早就等候在了门口。 赵振海看见王妃撩开帘子,头上还没有盖后盖头,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王妃,恕属下直言,这红盖头您还是要盖好,入了洞房要等王爷亲自摘。” 这话传到围观的老百姓耳朵里,可让他们讨论了起来。 “这王妃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半天了还不下轿子。” “可不是嘛,别是不小心在轿子里方便了!” “诶,那可是王妃!你想被砍头啊!” “怕啥,一个不懂规矩的疯女罢了!宣王如此器重姜家,这疯女如今将红盖头都掀了!” 苏年雪听着百姓们的三言两语,拿起手中的帕子捂住了鼻子,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些粗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论这些! 真是上不了台面! 不过听到他们这么讨厌姜希晗,倒是让她顺畅了不少。 林风已经将北堂弈推到了花轿旁边。 姜希晗伸出脑袋凑到了北堂弈的耳边小声道。 “我月事来了!婚服都透了!” 北堂弈听完,脸瞬间就红了一片。 他连忙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姜希晗看着北堂弈的模样瞬间就尴尬地将脑袋缩回轿子里,将帘子放了下来。 这个人平时看上去风度翩翩地,怎么脸皮比我一个姑娘家还薄! 林风见状连忙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王爷的背:“王爷,您没事!” “没事,命令下人们将花轿抬进王府,直接放在王妃的屋子前,就让他们离开。”北堂弈的脸通红,轻声说道。 “王爷这恐怕不合规矩啊!”赵振海鞠躬连忙开口道。 北堂弈皱起眉头看向他,平时赵振海对自己都是说一不二的:“这是本王的命令!” 他示意林风将自己推回王府,临走也没有看一眼赵振海。 赵振海弯着身子一直保持着行礼的状态,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围观的老百姓看着花轿被抬进了宣王府,几个人结对地离开了宣王府。 “这王妃真不能是尿车里了?” “我看啊,差不多了,要不然王爷怎么那样。” “唉,真是可怜了三皇子了,那么有风度的谦谦公子!娶了这样一个王妃!” “那是皇上下的旨!还能抗旨不成啊!人家可是姜大人的嫡女!身份上怎么也配的起!” “唉,就是这人品真不行啊,哪怕是神医的徒弟又怎样啊!” 苏年雪带着寒梅回苏府的路上,听着百姓的议论。 脸上更加露出得意的表情。 好啊,让她在国宴上大出风头!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看着疯女以后该如何自处! 第63章 不速之客 花轿抬进了主院屋外,随着下人们的离去,秋香拉起帘子:“小姐,都走光了。秋香扶您下来。” “受不了了,我要赶紧把衣服换掉。”姜希晗站起身下了轿子,扭扭捏捏地被秋香搀扶着。 “都怪秋香忘记提醒小姐了,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生气。”秋香担忧地开口。 “他生什么气?成亲的日子我说了也不算,赶到这时候了。谁能有办法?”姜希晗进了屋子,就开始连忙换衣服。 宣王府的正堂之中,北堂弈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等待着。 “王爷,眼瞅着时辰就到了”赵振海在一旁小声道。 方才人群中传出来的流言,他都听见了! 这下宣王府的人对姜希晗更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王妃身体抱恙,等等无妨。”北堂弈目视前方淡淡道:“把你们那些小心思都给本王收起来,本王还是那句话,若是谁给王妃屈受,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林风带头行礼答应,整个宣王府的下人们看到林侍卫的态度自然也都齐声附和。 唯独赵振海,他的命都是王爷从老虎口中救下的。 就算王爷要罚他,他也要说:“王爷,今日之事传到宫中,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一定会揪住不放的。到时您又要挨欺负了!属下心里不适,恐怕难以从命!” 北堂弈看着赵振海,平日里随和的态度消失不见。 他刚想准备训斥,林风就抢先开口。 “赵振海,如今王妃已经嫁入宣王府,就是自己人。你若是心疼王爷,就应该想办法拉着王妃一致对外。而不是窝里横让王爷为难。” 姜希晗换了一身禾服在王府丫鬟的带领下走到了正堂外面。 她刚好听见林风说的这句话。 心里忍不住对林风的态度改观了一些。 这冷面侍卫除了太冷漠以外,对北堂弈可一点二心没有。 北堂弈指哪他打哪,一点自主想法都没有。 不过这第一天到宣王府来,就惹的下人们不满。 这招黑体质真是 “嗯,林侍卫说的不错。今日我身体不适,我知道你们忠心王爷,难免心里对我不满。”姜希晗一字一句地说道,迈着步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正堂之中。 “不过再怎么样,今日拜堂成亲之后,我就是这宣王府的女主子。我们是自家人,若是想一致对外,还是要讨好我的。不然,我抓到了你们王爷什么把柄”姜希晗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北堂弈的面前,白了一眼赵振海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什么了。 林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若是姜希晗说出王爷不残疾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手软。 哪怕他被皇上处死,他也不能让王爷身处险境。 赵振海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无比难看。 “二皇子到!”随着门外的侍卫大喊一声,正堂之中的人纷纷转过头去看向正在往里面走来的北堂尉。 所有人都恭敬地下跪开始行礼:“参见二皇子。” 北堂尉一副吊儿郎当没有正形地笑着,走进了正堂之中:“免礼免礼,今日是三弟大婚之日。作为哥哥还是要来说一声恭喜的。” “见过二哥,难得二哥惦记。”北堂弈脸上带着微笑淡淡开口。 “诶!三弟昨儿个被父皇册封个留京王爷,本宫都没来得及跟你道喜,今日这不是想着补齐嘛!”北堂尉笑眯眯地说着,随即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继续道:“太子昨日刚娶了太子妃,不方便过来。得知本宫前来,特地让本宫跟三弟道喜啊。” 好端端的,北堂尉能有这般好心?谁不知道他是太子的狗腿子。 定是今日这笑话已经传到宫中去了,他来看戏的! “本王多谢太子惦记。”北堂弈依然保持这云淡风轻的态度:“二哥来的刚刚好,本王刚准备拜堂。” “哦?这时辰都过了,怎么刚准备拜堂啊?”北堂尉露出一脸震惊地表情。 要说他不知道,北堂弈定然是不信的。 他们的兄弟情义可没好到那个地步。 “王妃身体抱恙,耽误了时辰。”林风冷漠地鞠躬开口道。 北堂尉不怀好意地目光看着姜希晗,拿起手中的扇子扇了扇,幽幽地开口道:“宣王妃可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这大婚之日身体欠佳,可是不太吉利啊。” 姜希晗自然不是傻子,这看了一会儿也大概了解了,这二皇子跟北堂弈可不对付。 “回二皇子,经常犯的小毛病,并无大碍,二皇子此言倒是严重了。” 北堂尉眯起眼睛打量着姜希晗,刚想开口说什么。 那赵振海就出声解围了:“二皇子,这时辰不早了。还是先让王爷和王妃拜堂。” 他是不喜欢姜希晗,但是这二皇子可是刁难地自家王爷。 “好好好,倒是本宫没眼力见儿了。快开始。”北堂尉调整了坐姿,坐直了身子,也没准备动地方。 皇宫的御书房内,北堂宇前来找皇上商讨政事。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了一眼跪拜地太子,轻描淡写地开口:“平身,这新婚第一天,不知太子找朕所为何事?” “回父皇,儿臣听闻郭将军为了北玺,正在广招武将。儿臣想替父皇分忧,也想对此事出一份力。”北堂宇正色道。 皇上一听,眉头微微皱起。 这也没听说太子会武啊,他一直都对文人比较上心。 “哦?太子有这个想法倒是好的。但是此等大事,还是让郭将军亲自办 。” 北堂宇听着父皇拒绝了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父皇,儿臣是北玺太子。您前些日子在朝堂之上教导,国家不可文武失调。儿臣也想跟郭将军学上一二。” 他可是做足了准备来的,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着北堂宇坚定的态度,皇上不禁放下手中的毛笔,坐直了身子:“宇儿,朕知道你想成为一个好太子。但是此事事关我北玺的武力大事,不是能让你练手的。等人员安排下来以后,你再去找郭将军商量一二。” “父皇,您信儿臣,对于选拔一事,儿臣不会插手郭将军的抉择”北堂宇还在为自己争取着。 皇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不必!朕不想再说第二遍。此事朕不会答应的。” 北堂宇低下头,默不作声。 他倒是没想到父皇的态度如此坚定。 “是不是哪个大臣跟你说了什么?那郭将军不就是掌握了北玺的军权?他要是有二心,早就反了!宇儿!你是太子,日后是接过朕的重任的!你要有自己的判断!” 第64章 落红帕 皇上不悦地看向北堂宇,这太子就是过于保守,耳根子太软!“父皇,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北堂宇连忙解释。他确实是看了周正同的折子,他不是没有自己的判断,只是他也认同这个想法。 而皇上能不知道太子的想法吗,说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 他摆了摆手:“朕乏了,还有一堆折子未批阅,你先退下。” 北堂宇皱着眉头,心有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 “是,儿臣告退。” 这条路既然走不通,还是要另想他法。 这北玺的军权不在他手上,他这个太子当的总觉得不放心。 宣王府中,这拜堂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等着晚上的洞房了。 可是北堂尉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二哥,这仪式也完事了,本王刚搬到宣王府,有些匆忙也未准备酒席。你看这”北堂弈一副尊敬兄长的态度,淡淡道。 “ 三弟连酒席都未准备?本宫说的嘛,这怎么连个客人都没有!”北堂尉说着站起了身,一边整理这自己的仪容一边耐心道:“不是二哥说你,这么着急搬出宫作甚!” 这副说教的样子让林风和赵振海都有些绷不住了,他们二人皱紧了眉头,手上的拳头都狠狠的攥紧了。 倒是北堂弈,释然一笑微微低下了脑袋:“呵呵,二哥说的是。倒是本王莽撞了。” 北堂尉看着北堂弈这顺从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北堂弈的肩膀 “好好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宫就先走了,你别忘了带着弟妹回宫看看父皇和母后。” “好,多谢二哥提点。”北堂弈一脸微笑着看向北堂尉,倒是一点怒意都没展现出来。 “二皇子慢走。”姜希晗轻笑行了礼,淡淡道。 北堂尉哈哈大笑,双手背了过去:“那就祝宣王和宣王妃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 说罢,北堂尉就离去了。 当他迈出了正堂,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这北堂弈今日搞得什么名堂,竟然不跟本宫顶嘴了? 本来想触一下霉头。 倒是没料到这夫妻俩态度这般好。 东宫之中,许若舒刚去了皇太后那里请了安。 她回到自己房中,刚坐下来不久,正看着东宫的账目。 “太子妃,娜良娣来了。”一名小丫鬟匆匆进了门,恭敬道。 “娜良娣?可是二皇子宫中的西域女子?”许若舒微微吃惊,合上了账本问道。 对于国宴上的那五名西域女子,她倒是在许府略有所闻。 皇上并没有留在自己身边,本来五名女子都准备赏赐给朝中的大臣,北堂尉不知怎的,竟要走了一名。 “回太子妃,是的。”那小丫鬟低着头回答道。 “这二皇子的良娣来找小姐干嘛呀。”花容站在一旁,看向自家小姐好奇地问道。 “宣她进来。”许若舒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随着那名丫鬟应声出了屋子,花容担心道:“小姐,这二皇子跟太子可是一伙的。按理说,应该是二皇妃来找您才对呀。” 许若舒没有回答,她也想不通。 除非那苏诗檀跟二皇子的恩爱是假的。 随着门口出现娜良娣的身影,许若舒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妾身见过太子妃。”娜拉缇行礼,娇柔地说道。 “嗯,过来坐。”许若舒淡淡道。 “太子妃果然温婉端庄,妾身那日在国宴上就瞧着您是人中龙凤。”娜拉缇一边坐下,一边献媚道。 许若舒听了这马屁倒是轻笑了一声:“娜良娣过奖了,不知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呵呵,妾身刚进宫不久,身边连个说话都没有, 想着太子妃也是。这才不请自来了。”娜拉缇说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下了脑袋。 许若舒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饮了一口,脸上依然挂着淡淡地笑容,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娜拉缇又抬起了脑袋,委屈地看向许若舒:“太子妃不会怪罪妾身” “自是不会,本宫初到这东宫,娜良娣能想着过来,本宫就已经很开心了。”许若舒轻轻地放下茶杯,笑意吟吟地看向娜良娣。 娜良娣听见这话,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从小心翼翼地状态逐渐地放松了些:“妾身给太子妃带了些熏香,这是我们西域特有的。” 说着娜拉缇示意身旁的侍女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奉上了许若舒的面前。 许若舒接过那盒子,细细地打量着。 “这香味出了西域,可是买不到的。这宫中,妾身可就送了太子妃。”娜拉缇笑眯眯地开口。 许若舒将盒子放在账本上,若有所思道:“哦?就本宫有?娜良娣怎么不给二皇妃一份?” 娜良娣听完便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这妾身不好说啊。” 许若舒打开了盒子,看了看。 心里却是暗暗想着,看来自己方才想的没错。 那苏诗檀在二皇子那过得并不如意,所以苏掌院才会打起太子的注意。 “本宫很喜欢。那就多谢娜良娣了。” 二女在屋内相视一笑。 此时的宣王府中,姜希晗在房中已经换上了便服,从浓妆也变成了淡妆。 “小姐!那这帕子可怎么交代呀?”秋香拿起床上的落红帕,那圆圆的脸上尽显愁容。 姜希晗看了一眼那帕子,瞪大了双眼。 “这是啥玩意儿,不能是传说中的落红帕?” 秋香点了点头:“是啊,小姐!这三皇子现在虽然被封了王爷,但毕竟是皇上最宠爱地皇子!若是小姐实话实说只怕是会惹的” 她越说越急,险些哭了出来。 这月事来的真不是个时候!宫里要是有人怪罪下来,小姐日后可怎么办啊! “嘛呢嘛呢,你傻了啊!那北堂弈是个残疾!如何行房事?这帕子怎么落红?”姜希晗无语地白了一眼秋香。 这孩子难不成真傻了?这么大个事儿还能忘不成? “小姐你明知道王爷不残疾。”秋香握紧了帕子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家小姐。 “你们在议论本王什么呢?”北堂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65章 北堂弈的交易 秋香惊恐地看了一眼淡定地姜希晗,连忙前去打开屋门。 “奴婢见过王爷。”秋香慌张地行礼。 “免礼,方才你跟王妃讨论什么呢?”北堂弈被林风推着轮椅进了屋子,微笑着说道。 秋香站在一旁,低着头躲躲闪闪,她可不敢回答王爷这个问题。 姜希晗看了一眼北堂弈的轮椅,轻笑道:“当然是讨论王爷隐瞒身份住在大学士府一事。” 来的真及时,正好自己有话要跟这个假君子好好谈谈。 北堂弈听完这番话,也是轻笑了一声:“呵呵,王妃可是在怪本王?林风,将门关上。本王跟王妃谈谈。” 林风应声出了屋子,将门关了上。 这让秋香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姜希晗:“小姐,那奴婢也先出去了。” “不必。本王要说的事情你也听着。”北堂弈微笑着看向秋香,边说边站了起来。 姜希晗对此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她早就猜到了。 这个残疾皇子,哦不,现在是残疾王爷。 他康复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寥寥无几,恰好自己也无意知道了这个秘密。 “本王如今身体健康这个秘密,还麻烦王妃和秋香保密。”北堂弈走到了姜希晗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带有一丝危险的气息:“王妃你也知道,有人想置本王于死地。如今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好,你自然也好。” 姜希晗轻哼了一声,端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酒:“我无意参与你们的斗争,王爷若是非要把我绑在你这条贼船上,那我就只好另想他法。” “呵呵,王妃这般聪慧过人,想必也知道这桩婚事背后真正的意义。”北堂弈如同那笑面虎一样,淡淡地说着。 姜希晗抿酒的动作瞬间停顿了,她沉思着放下了酒杯看向秋香:“秋香,王爷嘱咐你的,可记住了?” “回小姐,记住了,奴婢绝对将王爷的秘密埋在心底,绝不外传。”秋香慌张地连忙鞠躬说道。 “记住了就好,先去外面守着。”姜希晗轻轻地点了点头。 知道的越少,对秋香越好。 秋香应声退了出去。 北堂弈对姜希晗这个举动倒是颇为满意,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不过倒是深的他心意,跟聪明的人谈事事半功倍。 “王爷,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你是对那帝位有想法?”姜希晗冷眼看向北堂弈,一字一句道。 “自然是没有的。”北堂弈轻声道,同时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壶也给自己斟满酒:“要不然,也不能装残疾到现在。” 姜希晗思索着看北堂弈将那酒杯一饮而尽,她沉默半晌,低沉地开口道:“既然王爷对帝位没想法,又为何娶我?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既然不想要那个位置,自然也用不着朝中重臣的支持。 自己的名声又如此烂,要说他看上自己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呵呵,既然王妃都如此坦诚了,那本王也就不掖着藏着了。”北堂弈站起身,走向了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王妃这变化如此之大,本王刚开始还觉得你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后来国宴上发现这个说法并不成立。本王真是左思右想,最终也只有一个可能。”北堂弈柔声说着,拿出了一幅画像,又坐回了姜希晗身边。 “那就是王妃先前是故意装疯卖傻。这倒是让本王好奇的很,王妃究竟为何需要那样诋毁自己?”北堂弈将那画像摊开,里面画着的是一位老者的画像。 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身藏青色的衣服,佝偻着背,脸上看着还有许多麻子。 姜希晗一眼就认出了这些特征,神医谷的谷主。 与那日李太医在大学士府别院描述的完全一致。 “是窦掌柜告诉王爷的。”姜希晗拿过那画像,仔细地观看着。 好好好,自从穿越以来,这北堂弈就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 渴了递水,瞌睡递枕头。 自己前脚就打听这谷主,后脚就给自己递消息来了。 “以前是真傻,王爷别太多疑了。我不过是被人用棍子敲了脑袋,开窍了罢了。”姜希晗收起画卷,放在桌子上。 那谷主的模样,她已经大概记下了。 到时候若是有缘,别“徒弟不认识师父”那就好笑了。 “呵呵,王妃不想说便不说了。本王这里有个交易,不知王妃感不感兴趣?”北堂弈听了姜希晗找的理由,没忍住笑出了声。 姜希晗其实大概猜到了那北堂弈要跟自己做何交易。 他都已经拿出谷主的画卷了,想必之前残疾之身就是被这谷主治好的。 想介绍自己跟那谷主认识? 这个条件还真的不至于将自己给卖了。 “王爷,先说说你的需求是什么。” “本王只需要你在合适的时机治好本王这残疾的腿即可。”北堂弈笑眯眯地开了口:“至于本王给你的条件,王妃近日不是在想着如何拯救自己的名声?” “本王可以托人找到谷主,坐实你们之间的师徒名分。这神医之徒,又治好了本王的身体残缺,岂不是双赢的局面?” “本王在大学士府住的那些时日,也看出王妃想挣钱。本王不会拦着,你与本王只是假意成亲。本王答应你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本王能提供给王妃银两,而且也需要王妃那不好的名声。” “事成之后,我们就和离如何?” 姜希晗听着皱起了眉头,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有人需要一个名声不好的老婆? cpu都给自己干烧了,也着实想不通啊。 “王妃先想着,不着急给本王答复。”北堂弈看着姜希晗思考的模样,微笑着站起了身。 他说罢便又坐回了轮椅上:“林风。推本王去书房。” 姜希晗看着房间的门被打开来,眉头皱的更紧了。 要说这北堂弈对那帝位感兴趣,他又着实没必要娶自己抹黑他的名声。 若是图大学士府的助力,那更是没有必要。 自己老爹在朝堂之上,根本就没有关系好的。 他到底是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第66章 王妃立威 “小姐,王爷没有为难你?”秋香连忙走到姜希晗身边,关心地开口。 姜希晗心不在焉地摇了摇脑袋:“此事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去托人去将晚月接来。” 北堂弈被林风推着走在王府的院子中。 “王爷,赵振海那边,属下晚些时候去找他谈谈。”林风淡淡地开口说道。 北堂弈胸有成竹的欣赏着宣王府的景色,微笑道:“不用,王妃若是解决不了府上的情况,又如何能改变世人的看法?” 林风这下面无表情地脸上,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王爷,属下本不该多问。但王爷真的这么看好王妃吗?” 北堂弈没有说话,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这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皇宫里,娜良娣已经从东宫回到了二皇子的宫中。 这前脚刚踏进院门,就看见听见了苏诗檀质问的声音。 “娜妹妹,这是去哪了?这般开心地样子?” 娜拉缇转过身子,就看见那小山后面走出来的二皇妃。 “回姐姐的话,妾身只是去完成二皇子交代的任务罢了。”娜拉缇笑着行了礼,一副无所畏惧地样子。 这般得意的样子,不禁让苏诗檀心里更加不爽了起来。 “本宫叫你一声妹妹,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你一个良娣,在本宫面前应该自称奴婢不知道吗?” 她看着这娜拉缇就能想起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不给点教训,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在什么位置上! “给本宫掌嘴!”苏诗檀冷眼看着娜良娣,吩咐道。 娜拉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诗檀:“姐姐,你若是打了我,二皇子一定会怪罪你的!” 自从娜拉缇进了这二皇子宫中,二皇子天天都在她那院子过夜。 北堂尉时常跟她讲,有多么不喜那二皇妃。 在西安国,成了婚的女子若是不能得到丈夫的宠爱,那在府中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 这才让娜拉缇有了敢跟正妻顶嘴的勇气。 “哼,这是在北玺的皇宫!不是你西安!在北玺,妾只是主子的玩物罢了!妹妹若是不信,便等二皇子回来就知道了。”苏诗檀冷哼了一声,轻蔑地说完了话,便转身离去。 留下娜拉缇被宫女们掌嘴。 她苏诗檀还就不信了,那二皇子敢在皇上的底盘宠妾灭妻。 可她到底还是不了解北堂尉。 转眼间天渐渐黑了下去,宣王府跟大学士府的晚上是如此的不同。 大学士府贫穷,买不起那么多蜡烛。 反观这宣王府,装修的如此富丽堂皇。 中央的人造湖,桥上挂满了灯笼。 四周都是大红色的装饰,烘托着今日成亲的气氛。 “小姐,这宣王府真的好漂亮啊。”晚月走在姜希晗的身后,不禁感叹道。 秋香用手指戳了戳那小家伙的脑袋:“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皇宫不比这个好看多啦?” “那不一样!皇宫四周的墙太高了!像牢笼一样,一点也不舒服!”晚月那小小的身躯,紧紧地往秋香身边凑,声音如同蚊子般说着皇宫的坏话。 秋香听着连忙捂住晚月的小嘴:“这种话以后不可以再说了!不要命了!” 姜希晗听着背后二人的对话,轻笑了一声:“在王府这般说说没事的。晚月说的没错,小姐我呀跟你一个想法。” “不过晚月你记住,祸从口出。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谨言慎行。” 姜希晗温柔地说着,主仆三人也正好走到了正堂门口。 “嗯,王妃说的很有道理。”北堂弈坐在餐桌主位上,微笑着接过了姜希晗的话。 晚月和秋香行了礼,就站在门口一旁候着,不再说话。 姜希晗也回应了一个微笑,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随着门外传来一声碎碗的声音,两道丫鬟的声音传到了正堂之中。 “小心些啊!上个菜也笨手笨脚的,到时候扣上一个不尊重王妃的帽子,少不了一顿板子伺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倒是引起了姜希晗的注意。 她抬起脑袋看向了北堂弈,就这样二人刚好对视上了。 “王爷,那丫鬟方才说的可是什么意思?” 不尊重王妃就要挨板子? 这立威风也不是这样的啊,难怪今日下午那阵府上的丫鬟、小厮看见自己都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回王妃,我们王爷怕您在宣王府受了委屈,特意嘱咐下人们的。若是谁敢怠慢了您,就要家法伺候。”赵振海虽然鞠躬回答了王妃话,但是语气总是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姜希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北堂弈。 北堂弈笑着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哼,这好话都让他说尽了。 事儿是一点不办啊,最该家法伺候的就是这个赵振海了。 这男人真是一点都靠不住,姜希晗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有没有人受伤?”姜希晗看着那不停低头道歉的丫鬟,柔声道。 门外的几名丫鬟看见了王妃,纷纷都直接下跪了。 “回王妃,没有受伤。” “没人受伤就好,都起来。各忙各的。”姜希晗依然温柔地说着。 所有人都起来进屋去上菜了,唯独那个打翻了盘子的丫鬟,还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下,不敢抬起头。 “你也起来,不过是一个碟子罢了,碎碎平安,我不是那多事的人,不必如此害怕。”姜希晗伸手想将那婢女扶了起来。 怎料那婢女下意识地躲闪,随即跪在地下疯狂磕头:“多谢王妃,奴婢感激。” 这可给姜希晗看的眉头皱紧了:“喜欢磕头?那你就跪着。” 那婢女跪在地下,害怕的身子都在发抖。 姜希晗看着她,正色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既然你们一个个都害怕怠慢了我挨板子,我说的话你又不听,哪怕我是假意叫你起身,你也应该是听从我的命令,而不是做出一副我要砍你头的样子。” “还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既然我嫁到这宣王府,就是你们的女主子。我的指令就是命令,用不着你们揣测我的心思。”姜希晗看向院子中的下人们,中气十足的说道。 转过身临走前看着那跪在地下的丫鬟冷冷道:“就跪倒我用完晚膳。若是我出来以后,看见你还跪在这里,那你就在这里跪一宿。” 说罢,她就转身进了屋子。 这下,赵振海对这姜希晗的看法转变了不少。 好一招恩威并施,看来这王妃还不算愚蠢之人。 “可都听见王妃的话了?”北堂弈坐在主位上,看着周围淡淡地说道。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整个屋子都能听得见。 “回王爷,听见了!”屋内侍奉的人齐声回答着。 姜希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淡淡道:“看来王爷很满意我的做法?” 狗王爷,事情解决了,你表明态度了。 方才那管家阴阳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话呢? 第67章 北堂弈深夜造访 做任何事情,本王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北堂弈笑意吟吟地看向姜希晗:“先用膳。” 姜希晗面无表情地拿起了桌子上的碗筷。 仔细想想,这假残疾做的也挺对的。在这宣王府要立足的人是她,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来。若是让北堂弈出面解决,局面也就变成这样,这下人们的心多少还是不服气她的。 毕竟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总归是要生活的舒服一些。 皇宫中里,二皇子宫中也正在用着晚膳。 北堂尉看着那脸上通红的娜拉缇,轻声地关心了一嘴:“娜儿,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娜拉缇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语气十分委屈:“奴婢没事儿。今儿不小心惹到二皇妃了。” 北堂尉放下手中的碗筷,皱着眉头不满地看向苏诗檀。 “殿下,娜妹妹是西域之人,不懂咱北玺的规矩,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臣妾才派人让她长长记性。”苏诗檀感受到北堂尉的态度,端庄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温柔解释道。 “二皇妃教训的是,只不过奴婢今日确实是受了殿下的吩咐才去与那太子妃交好的,没想到惹恼了姐姐。”娜拉缇说着说着还掉了几滴泪珠。 “妹妹怎么可以胡说?本宫今日掌你嘴,是因为你不懂尊卑。今日下午你在本宫面前自称的什么,你忘了?”苏诗檀皱着眉头看向娜拉缇,随即求助式的看向北堂尉。 她在心里笃定,北堂尉会向着自己这个正妃。 “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她一个西域女子,不懂北玺规矩安排个嬷嬷教教就是了。”北堂尉目光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地看向苏诗檀。 接下来的这句话,让苏诗檀充满了不可置信。 “皇妃因为这点小事就动粗,不怕被人说成妒妇?”北堂尉挥手召唤了一名宫女:“去给上本宫屋子里拿些上好的药膏给娜良娣用着。” “殿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苏诗檀眼里充满了悲伤的情绪。 “本宫轮的到你指手画脚?”北堂尉站起身子,语气倒是没有很愤怒,只是真的太平淡了。 明明是自己的正妃,但是他的态度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一样冰冷。 反观他接下来又做了什么呢? 温柔地带着那楚楚可怜的娜良娣离开了。 “娘娘,您别难过”身旁的丫鬟柔声开口安慰。 苏诗檀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自从娜拉缇进了这宫里。 她就没有一天不生气的时候,以前北堂尉就算再不喜自己,晚上也会留宿她的寝宫。 就算没圆房,她也能安慰自己,那是早晚的事儿。 可如今 “杏儿,走。随本宫去趟皇后娘娘那。” 此时的东宫里,北堂宇正待在许若舒的屋内,瞧着她看着账目。 “哎哟” 她忽然轻呼了一声,皱紧了眉头,微微弯下了身子。 “若舒,你这是怎么了?”北堂宇连忙凑到许若舒的桌前,担心地扶着她。 “花容,去给娘娘叫御医来!”北堂宇慌张地要命,这可是他心仪好久的女子。 好不容易娶进宫成为了自己的太子妃。 “殿下臣妾没事儿,花容,回来。”许若舒有气无力地轻轻说着,她靠着北堂宇的手臂一脸痛苦:“老毛病了,许是臣妾今儿没吃午膳的缘故。” 北堂宇一脸心疼地揽过许若舒的肩膀:“还是叫御医来开个方子。” 说着,他就要回过头叫花容。 “殿下,臣妾没事,缓缓就好了。”许若舒抓住了北堂宇的胳膊,虚弱道。 花容一眼就拆穿了自家小姐的阴谋,小姐哪里有什么老毛病,分明就是找个借口不想侍寝罢了。 “回二皇子,我家小姐这个病,老爷已经找了很多大夫来瞧了,只能好好调养吃药没用的。” 北堂宇听完皱紧了眉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许若舒的肩膀柔声道:“本宫知道了,花容日后一定要监督太子妃按时用膳。” “是,奴婢遵命。”花容鞠躬应下。 许若舒将自己的脑袋往北堂宇的怀中靠了靠:“陛下,都怪臣妾不好,今夜怕是不能侍奉殿下了。” “来日方长。太子妃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养好自己的身体。”北堂宇感受到自己怀中那脆弱的人儿,心头也是一软。 夜色渐浓,姜希晗坐在自己的屋内,思考着北堂弈的交易。 “小姐,你想什么呢?”晚月坐在姜希晗的旁边,拄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秋香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脑瓜:“小孩子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姜希晗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别吵别吵,本小姐思考人生呢。” “王妃可是在思考本王的交易?”门外传来了北堂弈的声音。 姜希晗抬起脑袋:“晚月,去给王爷开门。” 随着房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王爷坐在轮椅上,林风并没有跟着。 “林侍卫怎么没跟着你?”姜希晗坐直了身子,看向北堂弈问道。 晚月疑惑地看向秋香,那这不是要给王爷抬进来? 她跟秋香姐姐怎么抬得动王爷? 正当她想的时候,北堂弈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这”晚月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啊?那苏家小姐不是说三皇子是个残疾吗,怎么就站起来了? 北堂弈走进屋子,坐到了姜希晗身边的椅子上淡淡道:“秋香,你先带着这小丫头下去。” “是,奴婢遵命。”秋香鞠躬答应道,就拉着晚月匆匆离开了屋内,顺手还将北堂弈的轮椅搬了进来,关上了门。 晚月站在门外,一脸吃惊地看着秋香小声询问:“秋香姐,这王爷不是” “诶!此事你记住不可以跟任何人提起!这可是丢小命的秘密。”秋香连忙做出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道。 此时的屋内,姜希晗看着北堂弈:“王爷,一晚上都等不及?非要今天得到答复?”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倒也不是,本王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跟王妃说。” 他说着倒也卖了个关子,抓起桌子上的两个小酒杯,倒着酒。 姜希晗看着他的动作,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王爷有话直说就是了,我不喝。” “呵呵,王妃倒是个急性子。这北玺皇宫,父皇知道本王的腿已经好了。”北堂弈将倒好的酒杯,放在姜希晗面前。:“本王与王妃并无感情,定然不会做出出格之举。不过” 姜希晗看了看桌子上的酒杯:“不过,这落红帕还是要给皇上交代?” “正是,王妃想办法即可。”北堂弈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不管怎么样,今日也是成婚之日。本王敬王妃一杯,预祝相处愉快。” 姜希晗倒是笑了,没想到这堂堂三皇子竟然还挺懂这应酬礼仪:“可是我还没答应王爷呢。” “王妃说笑了,王妃心里自然是清楚,你并没有拒绝的选项。”三皇子面带微笑,碰了一下姜希晗的酒杯一饮而尽。 第68章 进宫(一) 姜希晗垂眼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王爷准备合作多久?” “实不相瞒,本王也没想好。”北堂弈矜贵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忧愁。 他从生下来就被生母标上了多余的标签。 母后总是在宫中哭,一看见他就变得抓狂。 总是对他又打又骂,往他身上砸东西。 皇位真的有那么好吗? 他在心里反问,若是能轻松自在些,他可能不会对那个位置有任何想法。 只是某些人,总是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啊?王爷你是认真的?”姜希晗瞪大了眼睛,看向北堂弈。 他连个计划都没有! 尊嘟假嘟啊? “嗯,帕子的事儿就拜托王妃了。”北堂弈说着站起了身子,又坐到轮椅上。 “要不然我让秋香推你回去?”姜希晗看着北堂弈用手推着轮子,忍不住发问。 “不必,王妃早些休息,明日还要随本王进宫。”北堂弈没有回头,淡淡道。 姜希晗白了一眼。 这北堂弈也真是的,真把人当傻子。 说什么装残疾是为了不想夺嫡。 背地里不还是想着找好时机,恢复健康之身。 果然虚伪。 她在心里嘀咕道。 翌日,这对新婚夫妇坐着宣王府的马车来到了宫中。 魏公公早早的就在御书房门前等候着。 “王爷,王妃。陛下已经等待多时了。”他笑呵呵地弯着身子,迎接着。 这宣王爷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是亲近。 这宣王妃虽然名声不好,先前相处的那几日,他倒是觉得姜希晗人是不坏。 他也是由衷地想祝福这对新婚夫妇。 魏青冲着旁边的宫女使了眼色,那宫女连忙去开了御书房的门。 “魏公公,今日身体可好?”姜希晗微笑着询问道。 “托宣王妃的福,好多了。”魏青连忙做出请的手势,让他们进门。 姜希晗自然不会再多说,她本来还想问问魏公公,先前给的膏药还有没有了。 还是等面圣以后再说。 随着北堂弈和姜希晗进了门,所有殿前的奴婢们都退了下去。 屋内只留下他们三人。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希晗一时还没有做好身份的转变,差点脱口而出臣女。 这倒是让皇上不禁笑了一声:“哈哈,宣王妃如今该改口了。应该随着弈儿称呼朕为父皇。” 姜希晗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低着头连忙应声:“是,父皇。” “嗯,朕还是要告诫宣王妃,弈儿的身体状况还是要守口如瓶。”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一脸正色:“若是此事透露了风声,朕唯你是问。” 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北堂弈。 你儿子不残疾的事儿恐怕都已经传出去了,第一次见面就被人刺杀。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北堂弈没有看向姜希晗,平静地开口道:“父皇,先前儿臣遇刺一事,恐怕风声早就走漏出去。” 您这番话,好像不合理。他没有继续说出口,但皇上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吗。 “臭小子,这就护上了!朕自然知道,那不过是警告你家王妃的!”皇上不悦地看着北堂弈。 有了妻子忘了爹!白养了! 姜希晗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看来这皇上宠爱三皇子的传言,果真没错啊。 “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到。”门外传来尖锐的传报。 皇上看向门外说道:“宣。” 这俩人的消息还挺灵通的,朕刚没说两句话。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位皇子进了门,就是叩拜皇上。 “平身,你们俩个来的够快的啊。”皇上微笑着说道。 “儿臣想着,三弟今日肯定会带着弟妹来拜见父皇。 刻意过来道个喜。”北堂宇笑意吟吟地鞠躬说道。 皇上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好啊,朕倒是希望你们能一直这般和睦啊。” 姜希晗侧过头看着那三兄弟,不禁在心里吐槽。 他们和睦? 这皇帝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父皇放心。”北堂宇恭敬地回答道。 “宣王妃,朕让魏青带你去慈宁宫。皇太后还一直向朕念叨着你。”这毕竟三个皇子都在,皇上就开始撵人了。 “是,臣妾告退。”姜希晗淡淡地出声告退。 临走前北堂弈还别过头,看了她一眼。 “三弟,这般舍不得弟妹?”北堂尉挑眉问道。 “二哥说笑了,自家妻子自然是上心的。”北堂弈微笑着回答。 他虽然不在宫里了,不过二哥宠妻灭妾的事情都传到宣王府了。 皇上略有所思地将目光瞥到北堂尉身上:“尉儿,这宫里的关于你的传言,你可知道?” “父皇,儿臣愚笨,还请父皇指点一二。”北堂尉连忙行礼,恭敬道。 “哼,如今这宫中都在传你宠妻灭妾!你这让朕如何跟苏掌院交代?”皇上不悦地开口说道:“你尽快把那西域女子处置了。” 北堂尉一听这话,连忙跪下:“父皇,您听儿臣说!那苏诗檀是个妒妇!儿臣那妾室只是去了趟太子妃那里,回来就不清不楚地被挨了打。” “二弟!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父皇叫你处置了,你就处置了!”北堂宇皱着眉头看向慌张解释的老二说道。 北堂尉没有继续说话,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父皇,五官都快要拧在一起了。 “太子说的话,你可听见了?”皇上冷声说道。 在北玺,妾室就是奴婢的地位。 那是万万不敢惹正室的。 那不是以下犯上?哪有这种道理。 “父皇,儿臣听见了。只是娜良娣毕竟西安进献的女子,不懂北玺的规矩。恳请父皇念在她初犯,饶她一次。”北堂尉直接磕头,态度十分卑微。 这可给皇上看的气坏了:“荒唐!堂堂二皇子,居然为了一个奴婢连脸都不要了吗!” 北堂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二弟这般愚笨总是惹的皇上生气。 不过这样也好,看来是真心喜欢那西域女子。 有个软肋能拿捏,这样的人他才敢放心大胆的用。 “父皇,此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北堂宇连忙鞠躬为北堂尉求情:“娜良娣毕竟是西安的供奉。来到我北玺还没有几天,只怕处置了会引得西安猜忌。” 皇上皱着眉头思索着太子说的话。 北堂弈看着父皇纠结的表情决定顺水推舟一把:“父皇,儿臣也觉得太子所言不错。二哥也没发罚二皇嫂,此举多少有点小题大做了。” 皇上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罢,此事就当给你们兄弟三人一个警觉。” 第69章 进宫(二) 皇宫之中,姜希晗被魏公公带着前去慈宁宫的路上。 “魏公公,前阵子给你的膏药还够用吗?”姜希晗侧过头微笑着问道。 “够用,洒家多谢王妃惦记。味道虽然不太好闻,但是一贴上,洒家这膝盖就舒服多了!”魏青连忙微微低下身子说道。 身旁的小公公连忙小声说道:“干爹,明明王妃给您那膏药就没剩几张了。” 魏青皱着眉头冷眼呵斥:“洒家什么时候轮的到你多嘴了?” “魏公公,这位小公公也是好心。”姜希晗连忙打圆场。 她料到魏公公的膏药应该剩的不多了,还好这个小太监说了一嘴,要不然她还不知道怎么开口送这位皇上面前的红人。 “让王妃见笑了。洒家这白拿王妃的东西这心里啊实在是过意不去。洒家拿些银子来跟王妃买。”魏青讪讪笑道。 姜希晗脑瓜灵光一动,这宫中动不动就下跪。 膝盖肯定多少都有点毛病,那既然如此就直接多做一些,到时候卖出去就好了! “好啊,那就多谢魏公公了!” “哎哟,洒家可担不起!应该是洒家多谢王妃娘娘。”魏青连忙停下脚步鞠躬笑眯眯道,“宣王妃,慈宁宫到了,老奴还要回去伺候陛下,就先离开了。” 姜希晗点头答应,她刚想迈开步子走进慈宁宫,魏青就悄悄地说了一嘴。 “老奴可提醒宣王妃,这个时辰各宫的嫔妃都在这里请安。您切记谨言慎行,可别冲撞了哪位娘娘。” “是,多谢魏公公提醒。”姜希晗连忙道谢。 那是不是就能看见许姐姐了,也不知道她嫁进东宫过的怎么样。 唉,自古以来就没有两全的事情。 随着通报声音响起,姜希晗进了慈宁宫的正殿之中。 “臣妾参见皇太后、皇后娘娘。”姜希晗鞠躬行礼。 “平身,希晗过来坐。”皇太后一脸轻笑着看着姜希晗。 她对姜希晗的印象改观了不少,托了她的什么假牙,最近可是没委屈了自己的那张嘴。 颜皇后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疯女,瞧着倒是不像民间说的那般难看。 “本宫瞧着宣王妃长得如此标致,也不像那传闻所言。” 颜皇后这话说完,在场的不少妃嫔都将目光放在姜希晗身上,细细打量着她。 “皇后娘娘过奖了。”姜希晗不好意思地说着。 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就是动物园的猴子。 就这么被一群人看着总觉得怪别扭的。 “母后,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苏诗檀说完就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偷笑了一声。:“儿媳在没进宫之前,宣王妃的脸上总是大红大紫的,世人都说这宣王妃如同纸人。那眉毛可是一根没有呀。” 这让不少看热闹的妃嫔们都笑出了声。 “宣王妃,这可是真的?”德妃笑意吟吟地问道。 姜希晗看向这个风情万种的妃子。 她跟皇后娘娘的气质不一样,颜皇后是有名的书香门第,自然是端庄,母仪天下的。 可是这位妃子那可是跟皇后恰恰相反,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像暴发户一样。 “臣妾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听信了苏家二小姐的话,还以为那样真的好看呢。”姜希晗落落大方的承认,一点没有方才那娇羞的模样。 她对这个苏诗檀有印象的,那是苏家的大小姐,苏年雪的姐姐。 前身之前去苏府还见过她,跟那苏年雪的性子不同,这位大小姐可是一只相当骄傲的孔雀。 这么挖苦自己,那必然不能让她好受。 “呵呵,家妹的小心眼倒是坏得很,还好宣王妃认清了她的人品。”苏诗檀忽然变了一副样子,像个家中长辈为了小辈操碎了心的模样。 这倒是让姜希晗不禁吃了一惊,看来这个苏诗檀能当上二皇妃还是有手段的。 比苏年雪强多了,不过她答应的这么痛快,看来这个当姐姐的对自家妹妹心怀不满啊。 皇太后轻声咳嗽了一声,示意着众人安静。 “二皇妃,哀家今日听闻,尉儿为了那西域女子说了你?”皇太后看向苏诗檀,淡淡地问道。 这可是让一旁的静妃不禁坐直了身子,她就是北堂尉的养母。 她眼里闪过一丝凉意,跟他的那个贱母一样不懂尊卑贵贱。 “太后息怒,回去臣妾一定好好教导二殿下。” 皇太后瞥了一眼静妃,看向面露委屈的苏诗檀继续说道:“依哀家看,这尉儿是应该好好教导一番。西域供奉的女子,再喜欢也不能污了我北玺的血脉。 ” 此言一出,苏诗檀自然是明白了皇太后的心意。 这二皇子宫中,只能由她来生下孙皇子,可是衬她心意了。 “是,儿臣明白。” 姜希晗大概听了她们这后宫之中的破事,不由得窃喜,还好北堂弈现在是王爷,出宫开府。 这要是在宫里,每天都来参加这个什么后宫座谈会,那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这跟开会诊有什么区别? 这要是讨论病例,她还能插两句! “宣王妃,本宫这龋洞时常搞得疼痛难忍。你看”德妃看着姜希晗笑呵呵地说道。 姜希晗这下精神了,连忙恭敬地回应道:“那一会儿臣妾便回去取些工具,给您瞧瞧。” 她虽然不知道这位妃子叫什么,但是顾客就是上帝! “嗯,哀家这用了宣王妃做的假齿套,最近用膳都舒心不少。”皇太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哀家乏了,今日便到这。” 所有人都恭敬地站起身退了下去。 姜希晗抬眼看向了许若舒。微笑道:“许姐姐,好久不见了!近日可好?” 许若舒也高兴地握住了姜希晗的手:“好久不见!过的倒也清闲。” “宣王妃,如此称呼太子妃有失礼数。这可是在宫中,不比民间。”苏诗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太子妃也好,宣王妃也罢。她一个也瞧不上。 尤其是二皇子居然还让一个婢妾去那太子妃交好。 这更她心里不高兴,这天底下能给她委屈受的,大概也就二皇子了。 第70章 太子发怒,许若舒遭殃 “本宫与宣王妃进宫前就情同姐妹,就不劳二皇妃费心了。”许若舒看向苏诗檀一脸微笑,没有一丝动怒的情绪。 这倒是在苏诗檀意料之中的:“进了宫总要守规矩的,万一被人落得口舌可就不好了。你说对宣王妃。” 姜希晗强忍心中不适,开口道:“多谢二皇妃提点,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女人在的地方是非多,她算是深刻意识到了。 想起魏公公临走前说的那句谨言慎行,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闹出什么口舌之争。 苏诗檀这下满意了,她笑着转身离开了。 “妹妹随我来。”许若舒说着便拉着姜希晗离开了慈宁宫门口。 御书房门前,三位皇子刚从里面出来。 魏青就连忙走了上来:“宣王爷,赶紧去慈宁宫找宣王妃。” 他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送走宣王妃以后。 这心里啊,总是不踏实。 北堂宇看了一眼魏公公:“这所有的嫔妃都在,皇太后能吃了宣王妃不成?” 老阉人跟父皇一样,都是偏心这个废人。 魏公公连忙弯下腰恭敬道:“太子误会了,老奴没有这个意思。” 北堂尉倒是露出一副憨笑看着大皇兄:“皇兄,宣王妃毕竟不懂规矩,魏公公担心也是难免的不是?” “也是,这三弟妹名声不太好,这魏公公担心的是有道理的。三弟快去。”北堂宇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坐着轮椅的北堂弈,轻蔑地说着。 北堂弈微微皱起眉头:“二皇兄恐怕也要去一趟皇太后那,想必昨天的事情应该惹的皇太后很生气?” 话毕,他就示意边上的小公公推着自己离开了。 “诶你”北堂尉指着北堂弈离开的背影,抬高了音调,被太子拦了下来。 “算了,别惊扰了父皇。”北堂宇啧了一声。 北堂尉微怒地甩了甩自己的袖子:“皇兄,这废物当上王爷了脾气倒上来了!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且让他先蹦跶着。”北堂宇慢悠悠地走着,随即看向北堂尉说道:“不过那废物说得对,你先去一趟皇太后那认个错。然后就来东宫找本宫,本宫有事与你商讨。” 此时太子妃的寝宫里,两位许久未见的小姐妹相谈甚欢。 “对了,许姐姐,今日在慈宁宫找我治牙的那个妃嫔是谁啊?”姜希晗剥着橘子开口问道。 “那是德妃娘娘,这京城最大的商贾之女,听闻她家每年都给朝廷不少银子。”许若舒接过姜希晗手中的橘子。 姜希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怪不得第一眼看她,就觉得身上有股暴发户的气质。那她家中是做什么买卖的?” “那便不清楚了。”许若舒露出不解的眼神:“暴发户是什么意思?” 姜希晗刚想开口解释,门外就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太子殿下到。” 房间的门就被推了开来,北堂宇笑意吟吟地走了进来:“若舒,今日”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姜希晗,瞬间脸色就变了:“宣王妃怎么在这里?” “见过太子殿下。”姜希晗恭敬地行礼道:“太子妃看我没有地方去,才好心收留。”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宫面前自称我?”北堂宇不满地皱起眉头,大声呵斥道。 “殿下息怒,臣妾与宣王妃进宫前关系就很好,许久未见这才邀请她来未央阁叙叙旧。”许若舒连忙跪在地下,慌张地说道。 姜希晗也被震惊到了,这太子对自己这么大敌意干什么? 她是个女的又不是男的。 想着她也连忙跪了下来。 北堂宇强忍心中的怒火,哼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宣王已经去慈宁宫的路上了,宣王妃慢走不送。” “是臣妾告退。”姜希晗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许姐姐还要在这里。 要是等下她走了,这太子把怒火都撒在许若舒的身上,那她就太不是人了。 临走前姜希晗看了一眼许若舒,许若舒微微皱起眉头,眼神示意她先离开,不要担心。 正巧姜希晗匆匆出屋子的这一幕被娜良娣撞见了。 “良娣,您看这是?”娜良娣身旁的婢女小声地说道。 娜良娣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连忙躲到院门口。 “宣王妃?她来这里干什么?”她小声地嘀咕道,转身就准备打道回府。 “良娣,您这是去哪?不去看太子妃了吗?”身旁的婢女提起裙子着急地问道。 “先回去跟二殿下商量一下。别破坏了他的计划。”娜良娣小声地说道。 此时的未央阁,北堂宇瞪着眼睛,愤怒地看着跪在地下的许若舒:“你跟那疯女有什么好叙旧的?难不成是还惦记当人家嫂子?” 许若舒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北堂宇,只听他自顾自地说着:“本宫堂堂北玺太子,还比不过一个七品芝麻官?” “殿下误会臣妾了,臣妾既然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心中自然不会想别人。”许若舒低下头,违心地解释道。 北堂宇捏起许若舒的下巴,冷言道:“你最好是。别让本宫查到你还对那评事余情未了。” 许若舒吃痛地皱起眉头,被北堂宇甩了开来。 “以后不许再跟宣王的人有任何瓜葛。那害死母妃的人,本宫不会让他好过的。”北堂宇直起身子,狠狠地说道。 许若舒低着脑袋,隐隐后怕。 太子方才那眼神真像是要吃了她一般,只不过柳皇后不是被皇上赐死的吗? 跟宣王有什么关系? 她抬起头看着北堂宇离开的背影,心中暗叹不好。 此时的慈宁宫里,北堂弈前脚刚离开,后脚北堂尉就到了。 “孙儿拜见皇祖母,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北堂尉进了殿中,恭敬地跪拜。 皇太后轻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没有说话。 北堂尉一脸赔笑的继续开口:“皇祖母,昨日那事儿,父皇已经教训过孙儿了。还请皇祖母息怒。” 皇太后重重地将那茶杯放在桌子上,气愤道:“少跟哀家嬉皮笑脸的!平日里一直跟着太子,怎么一点好的没学到?” 北堂尉低下头,那张埋在地面上的脸,眉头皱得很紧。 “难不成还真随了你那生母?不知礼仪廉耻?” 在这后宫之中,哪个女人不想拥有权力? 若是人人都恃宠而骄,这后宫不乱成一遭了? 皇太后斗了一辈子,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 她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贱婢,一个野鸡还想当凤凰? 第71章 再遇南昌质子 北堂尉跪在殿前,没有吭声。 他才不喜欢任何一个女人,这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 他在这个宫中没有靠山,要是想得到那个位置只能忍辱负重。 “既然决定辅佐太子,就别给太子丢人。”太后见他没说话,心情缓和了一些,“哀家可提醒你,我北玺的血脉必须正统。” 北堂尉这才直起身子,露出一副谦卑地态度:“是,孙儿谨遵皇祖母教诲。” “嗯,那个西域女子就发配到浣衣局。”皇太后说着站了身子,轻挑下巴准备离去。 “皇祖母不可,今日孙儿去父皇那里已经认错了!那西域女子毕竟是西安进贡来的。父皇说”北堂尉一副着急地样子,跪在地下前行,想要留住太后。 “说什么?”皇太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转过身看着那北堂尉。 “父皇说,暂且留她在孙儿身边。”北堂尉连忙磕头说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太后脸上强压制地怒火:“哀家会亲自问问皇上的,你先退下。” 此时的姜希晗走在宫中的长廊之中,不禁感叹。 这皇宫真大啊,围墙那么高也看不到这哪是哪啊。 毫无疑问,她迷路了。 她穿着古代的绣鞋,走的脚踝酸疼。 这被人撵出来,也没个人给自己带路。 姜希晗用手扶着围墙,抬起脚揉了揉自己的脚踝,眼神环视着周围。 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一个大门。 她想着过去看看,顺便问问路。 这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居云阁,姜希晗礼貌的敲了敲大门。 随着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男仆。 姜希晗不禁露出诧异的神情:“叨扰了,敢问这御书房怎么走?” 这皇宫中,基本很少有男仆。 毕竟是皇上的后花园,按理说都应该是太监。 这居云阁到底住的是什么人啊? 那名男仆看着姜希晗先是愣了一下,恭敬地开口道:“宣王妃往西边一直走就是了” “兴荣,可是太医来了?” 那名叫兴荣的男仆话还没说完,院内就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听的姜希晗耳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太公子,不是郎中是宣王妃”兴荣随手将居云阁的大门敞开的更大了。 姜希晗的视线望向居云阁的院内,她瞪大了眼睛。 “哦?咳咳,宣王妃怎么会来这里?”南宫钰琪站在院中,身披个灰青色的披风,有些虚弱地看向门口的姜希晗。 “南宫皇子,我不小心迷路了,稀里糊涂地走到这居云阁,多有叨扰。”姜希晗行了个礼,淡淡地开口解释道。 南宫钰琪的脸上露出绅士般的微笑:“这北玺的皇宫确实偌大无比,我也经常迷路。不知宣王妃想去哪里?我让兴荣送你去。” 他见姜希晗说话如此随意,都没有用敬称,索性也就跟着说了。 兴荣为难地看向自家太子:“公子,这瞧病的郎中还没来,奴婢不敢走。” 这可是南昌国的太子啊,若是在异国他乡出了什么事,他全家人的性命岂不是都要没了? “兴荣,这是本宫的命令。”南宫钰琪严肃道。 就在兴荣纠结之际,姜希晗看着这位南昌皇子,打量着。 瞧着精神头是差了一些,她虽然是医者仁心,但是这可是古代,要是自己给他治了病出了什么事。 那就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 这居云阁位置如此偏僻,里面的装修看着又落魄不已,跟大学士府差不了多少。 从这就能看出来,北玺皇对这位南昌的质子有多不重视了。 看不了看不了! “公子,宣王妃恰好也在这,要不然就让宣王妃给您看看。”兴荣灵机一动,兴奋地说道。 南宫钰琪眉头不自觉的挑了一下,这宣王妃的医术,当时在国宴上是他有目共睹的。 他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姜希晗,他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抱歉,我夫君还在等我。只怕是现在已经派人到处寻了。”姜希晗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开口说道。 她可不敢!这要不是在皇宫里,她肯定会出手。 这南昌在国宴上,机关算尽。 终究还是赔了夫人折了兵,她不确定北玺对南昌到底持有什么态度。 搞不好能要了她全家的性命。 南宫钰琪听着姜希晗拒绝了,眼角耷拉了下来,语气中野充满了失望道:“是我失礼了,宣王妃不必如此为难。兴荣,还不速给王妃带路?” 兴荣嘴上答应着,但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宣王妃,随小人来。” 姜希晗行礼感谢,就连忙走出了这居云阁。 她看着这小厮路上心不在焉地开口问道:“兴荣,你家皇子今日都有什么发病的症状?” 兴荣叹了一口气:“公子来这没几天,吃什么吐什么,没有用膳的胃口。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姜希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起来应该是水土不服,没什么大碍。 “听你说的这些,应该水土不服之症并无大碍。等宫中的御医来了,开些方子调理一下就好了。” 兴荣一听这话,转过身直接给姜希晗跪下了:“宣王妃,您的医术,小人和公子都信得过,麻烦您给我们公子开个药方。” “别别别,你快起来。我这身边也没有纸笔”姜希晗连忙伸手要扶起兴荣。 只见那兴荣不肯起来,重重地给她磕了头:“宣王妃,您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在这北玺是质子。宫中所有人都不待见我们。小人已经去太医院请了好几次大夫” 姜希晗又不傻,她已经大概猜到南宫钰琪现在的处境。 只是没想到这宫中的御医竟然会如此怠慢。 她刚想开口婉拒,北堂弈冰冷的声音就从她身后传了出来:“这种事情应该上报给皇上,跟王妃说什么?” 姜希晗听见北堂弈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子:“王爷” 她不知道,北堂弈去了慈宁宫,听闻她去了太子妃那里,急的派了许多侍卫来寻她。 “王妃,怎么到处乱跑?让本王一顿好找。”北堂弈不悦地皱起眉头,语气十分冰冷。 姜希晗还是第一次见北堂弈如此生气,但是眼下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尤其是这兴荣还跪在地下等待自己的答复呢。 “王爷,我方才” 她刚准备开口解释,北堂弈就出声打断了。 “王妃不必多言,男女有别,这件事情,本王会派御医来的。” 姜希晗看着北堂弈这副样子,不禁在心里嘀咕。 自己跟他又不是真的夫妻,摆个脸子给谁看呢! 要不是因为他那个父皇指婚,自己指不定在京城的街上逍遥快活呢。 第72章 举报信 “小人替我家公子多谢宣王爷。”兴荣连忙冲着北堂弈磕了一个响头。 北堂弈的脸色有些黑,侧过脑袋吩咐着身后的小太监:“麻烦公公代本王去趟太医院。” 那小太监犹豫地应了声。 这下宽敞的长廊就只剩下姜希晗和黑脸的北堂弈了。 “王爷,你这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了?”姜希晗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俩只是合作关系,又没什么真感情。 况且她什么也没做,这要是往她头上扣屎盆子说不过去? 北堂弈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调整了呼吸。 平静地开口道:“这皇宫没有王妃想的那么简单,你跟太子妃做不成朋友了。” 姜希晗诧异地看了一眼北堂弈,她还以为是跟那个南昌皇子的事情。 毕竟古代人还是很在意忠贞的。 看起来,还是自己误会了:“王爷,有些事情是你跟太子之间发生的,跟我和许姐姐无关。” 北堂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亲自动手推着自己的轮椅往前走:“夫妻本是同体,有些东西是分不开的。” 姜希晗皱着眉头看着北堂弈的背影,只听他轻声道:“以后进宫小心些,别再轻易地跟人走了。” 此时的大学士府中,姜安柏正在自己的书房之中翻阅他的孤本。 姜珩生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爹,方才府门口来个小厮,递来了您的一封信。” 姜安柏放下孤本,接过姜珩生手中的信封,疑惑地打了开来。 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信封放在桌子上。 “爹,写了什么?怎么看着让您如此为难?”姜珩生的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一封举报信。”姜安柏将手中的信递给自家儿子,思索着道:“为父恐怕要进宫了一趟了。” 宣王府,秋香和晚月正在收拾着姜希晗准备补牙的工具。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秋香一边合上箱子,好奇地开口。 “去皇宫!这回可是个大客户!关系要是搞好了,你家小姐的发财之路就要来了!”姜希晗兴冲冲地说道。 她一直想做一些美容养颜的汤药,这古代毕竟没有护肤品。 只能另辟蹊径了! 此时的御书房内,姜安柏将那举报信递给魏公公,语气十分低沉道:“陛下,微臣方才收到这封匿名举报郭将军的信。” 皇上皱着眉头看完了手中的信,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他努力地思考,能举报郭将军谋私的人到底会是谁? “陛下息怒!郭将军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刀枪无眼,没有实力的人,郭将军是肯定不会用的!”姜安柏鞠躬开口道。 这些年郭将军在外死守边疆,此次又立下汗马功劳。 妻儿子女全部都留京作为人质,他也没有一丝怨言。 这样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士,是肯定不会做出这般荒唐事的。 “朕自然清楚。”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姜安柏:“郭将军对朕忠心耿耿,一心为我北玺。只不过这封书信,送到你那里,而不是交给朕就有意思了。” 姜安柏皱着眉头看向皇上:“这朝中不少大臣都对郭将军手中的兵权感到忌惮,如今皇上又让他来招武士。” 皇上忽然想到了什么,边说边走了下来:“姜安柏!你提起这个,朕倒想起来一个事情!” “太子前些日子来找过朕,让朕准他同郭将军一起招兵。” “那皇上批准了吗?”姜安柏鞠躬说道。 “朕当然不会同意了!整的好像朕不放心郭胜天一样。”皇上说着看向姜安柏:“太子很少对武将上心,只怕这次又是哪个大臣出谋划策。” “回皇上,这背后之人显然是不想暴露自己,才将这举报信送到微臣府上。只不过”姜安柏摸着自己的胡须,沉思着说道。 “这么做对太子完全没有一点好处,可以说是在害他。”皇上凌厉地双眼跟姜安柏对视上了。 姜安柏没有说话,恭敬地弯着身子冲着皇上行了礼,皇上显然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没有哪个皇帝能允许自己的臣子拉帮结伙。 更别说暗中给皇子出谋划策了,这跟谋反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所有人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不信太子和身后的那位大臣不知道。 “朕还没死呢,这帮人就开始搞这些有的没的。”皇上气的甩了甩衣袖。 此时的姜希晗带着秋香已经来到了德妃寝宫里。 “臣妾见过德妃娘娘。”姜希晗行礼。 “起来,宣王妃不必多礼。本宫也算是看着宣王长大的。”德妃坐在椅子上,笑眯眯道。 姜希晗一听这句话,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局促。 她本来没把德妃当成长辈,这话一出直接就差辈分了! “呵呵,不用这般紧张。弈儿跟我们瑞儿没差几岁。本宫那时觉得,带一个孩子也是带,索性就带了宣王一阵子。”德妃一边笑着开口,一边示意姜希晗坐下。 姜希晗一脸震惊,那传说中的四皇子,北堂瑞就是德妃娘娘生的啊。 这自己的儿子早早就封了一个王爷,四处周游。 这当娘的居然一点想法都没有? 德妃看了看姜希晗脸上的表情,脸上挂着微笑开口道。 “本宫今日第一眼看你,便觉得你亲切。像极了本宫刚进宫的时候。”德妃说着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自由自在,家中也有疼爱自己的父亲。” “臣妾多谢德妃娘娘抬爱。不过臣妾年少时不懂事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臣妾自然是不敢跟德妃娘娘相提并论的。”姜希晗笑眯眯地顺着德妃娘娘的话继续往下说道。 虽然她不知道这德妃娘娘说的真假。 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自然是要陪好自己的上帝。 德妃倒是轻笑了一声:“你这孩子倒是个嘴甜的。这补龋洞,可有不疼的法子?” “回德妃娘娘,过程不会感觉到疼痛。但是过后肯定是会不适的。”姜希晗如实回答道。 此时的门外传来了一声通报:“瑞王到。” 德妃瞬间面露惊喜,起了身:“瑞儿回来了?” 姜希晗震惊地扭过头去,这北堂瑞国宴都没回来,这个时候回来? 完了,他不能跟北堂弈关系也不好? 自己不能又被扫地出门? 第73章 闲散王爷北堂瑞 姜希晗正想着,只见一个长发束起,身穿青白色长服的瑞王爷走了进来。 这北堂瑞的肤色是小麦色,一看就是常年在外游历晒的,不过看起来真的很健康。 尤其是他笑着看着很阳光开朗。 “母妃,想儿臣了没有” 他说着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看到姜希晗就愣了一下,随即鞠躬行礼:“本王不知母妃殿内有贵客,失了礼数。姑娘勿怪。” “不会不会,臣妾见过瑞王爷。”姜希晗连忙挥手开口,又意识到这是古代,连忙行礼。 德妃倒是眉开眼笑,连忙拉过北堂瑞的胳膊:“瑞儿,这是你三皇嫂。自家人,没有那么多规矩。快让母妃看看” 北堂瑞听完以后,吃惊地看了一眼姜希晗,这就是三皇嫂? 他一路回来,民间都在说她是个疯女啊,这 “瘦了,又黑了不少。银子还够花吗?”德妃一脸心疼地打量着好久未见的亲儿子。 北堂瑞的思绪被德妃拉了回来,那一脸阳光的笑容瞬间就变的委屈巴巴地:“母妃,您不知道,外翁现在都不给儿子银子了。” “儿子前阵子去了趟东盛,喜欢上了一种鹿,极为憨厚可爱。”北堂瑞说着,让姜希晗不禁联想到了。 这北堂瑞说的不能是傻狍子? 东北特产神兽,傻的可爱。 德妃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只是想养一只鹿罢了,你外翁怎么会不给你银两?” “外翁说那鹿太傻了,不让儿子养!说一天不扔出去,就一天不给儿子银两!”北堂瑞说着说着更加委屈地抱着德妃。 姜希晗在一旁看着都惊呆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传说中的四皇子竟然是这种人。 方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原来是他收敛了。 “一只鹿再傻能傻到哪里去?一定是它惹到你外翁了。不养就不养。”德妃无奈地说着,还拍了拍北堂瑞的后背。 北堂瑞这下更是没想到,本来只是想来找母妃要钱的。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唉,既然如此儿子就不打扰母妃和三皇嫂了。”北堂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宫里了,母妃一定舍不得自己离开,肯定会留自己的! “嗯,赶紧把那个鹿处理了,别惹你外翁不高兴。”德妃哪能不懂自己儿子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她的父亲为了安享晚年,住的可是离京城十万八千里。 这北堂瑞辛辛苦苦来的,没拿到银两怎么可能灰溜溜地回去? 北堂瑞磨磨蹭蹭地往外面走着,听见自己母妃的话。 不甘心地转过身子来:“算了,母妃,儿子赶了好几天的路了。累都累死了。儿子多陪您几天!” 随后北堂瑞坐在了姜希晗的身边,一脸八卦道:“三皇嫂今日来母妃这里,所为何事啊?” 德妃得意地笑了笑,掐了掐北堂瑞的脸蛋:“臭小子,跟你母妃斗,还嫩了点。” 姜希晗看着眼前地这一幕,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给德妃娘娘补龋洞的。” 这母子二人的感情真好。 “那假齿跟四皇嫂有什么关系?”北堂瑞瞪大了眼睛询问道,外翁一直惦记那假齿套! 要是自己给他老人家弄一副回去,那自己的鹿肯定能养了! “那假齿套可是你四皇嫂发明的!你父皇和皇太后都用上了。”德妃坐回主位,笑吟吟地说道。 北堂瑞这下看向姜希晗的目光都冒着光:“四皇嫂,能不能给本王弄一副!” “好说好说!” 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姜希晗一副奸商地表情看着北堂瑞:“瑞王,臣妾今日出门没带。您看这假齿套?” “本王亲自去取!三皇兄当了宣王,本王这个当弟弟的还没去看过呢。”北堂瑞这下可高兴坏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瑞儿,你这回来还没去看过你父皇?”德妃抬眼:“先去给你父皇请安去,母妃跟你四皇嫂还有事呢。” “行,那四皇嫂你先给母妃弄着,一会儿宣王府见啊。”北堂瑞又恢复了那开朗阳光的笑容,站起身子挥了挥手。 本来他只是想着带着自己的鹿避避风头,没想到还能有个意外收获! 想着北堂瑞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德妃无奈地笑着:“那就辛苦宣王妃帮本宫把这龋洞治一治了。” 此时的宣王府中,林风正站在北堂弈的书房之中。 “殿下,瑞王回来了。”林风低下头,平静道。 北堂弈停下练字的笔,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据属下得知,瑞王是独自一人回来的,进京时还牵着一头鹿。大概是又被罗爷撵出来了。”林风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罗言井,德妃的亲爹。皇上将卖精盐的生意都给罗家了,可想而知,这罗家的生意做的有多大。 北堂弈听到这个消息微微皱起眉头:“瑞儿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不过现在京城的天要乱了。” “把瑞王叫来,本王亲自跟他谈谈。” 林风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殿下,如今瑞王已经进宫了。” 北堂弈看着窗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等等,王妃去哪里了?” 此时白雪皑皑的辽水城,拥有一座占地面积超大的罗府。 罗爷一把年纪了,一心只想把罗家的生意放在北堂瑞的身上。 “那小犊子去哪里了?”罗言井缓慢地走出了屋门,看着齐刷刷跪在地下的仆人们,开口问道。 此时的下人们都在打颤 这要怎么说呢?几百号人都没看住王爷? “怎么回事?”罗爷那污浊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回老爷王爷他牵着那傻鹿回京了!”一名男丁跪在最前面,支支吾吾地说出这句话。 他就是王爷的侍从,丁浩。 罗爷抬头望了望天,气的用拐杖敲了敲地,目光严厉地看向丁浩:“何时走的?” “回老爷许是昨天半夜又或许是今天早上”丁浩低下头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王爷什么时候走的,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请老爷责罚,都是小的的错。没看住王爷。” 罗爷轻轻了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罢了罢了,收拾收拾。我们也回京。” 眼瞅着瑞儿也马上加冠,那太子想必今年都已经二十有四了。 此番回京,再回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咯。 第74章 南宫质子的阴谋 御书房里,皇上看着那不争气的北堂瑞,忍不住吹胡子瞪眼:“你这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看看朕啊?” “国宴这么大个事儿都没见你回来!这要是北玺败了,你都没有家了!” 北堂瑞听着自己父皇的咒骂,一脸子讨好。显然他已经预料到这个结局了。 “父皇,儿子这是对您有信心!对郭将军信任!瞧您这话说的!儿子早就预料到那小小南昌肯定打不过我们!” 在座的宫女太监们都忍不住轻笑了。 这四皇子简直就是一个活宝,性子完全是随了德妃娘娘了。 皇上皱紧地眉头这才放松许多,无奈的摆了摆手:“巧舌如簧!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不争气的儿子!” “父皇!您这么说,儿子可就不乐意了!儿子长的这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完全就是跟父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明眼人一瞅,就知道这肯定是父子二人!”北堂瑞说着还蹬鼻子上脸的走到了皇上的龙椅旁,双手放到了皇上的肩膀上。 一脸正经道:“父皇~您看,大哥如此精明能干,二哥在旁用心辅佐。再说啦,父皇身体好着呢!完全用不着儿子操心不是?” 皇上的脸上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他在宫中就只有这四个孩子。 只有这一个的性子如此跳脱,那小嘴像抹了蜜般。 其他三个都太老实了,一点都不愿意跟自己亲近! 尤其是那老三!还是朕亲手养大的,一点都没小时候那般可爱! 魏青站在一旁看着,脸上也是挂着慈祥地笑容:“陛下,您就别挖苦瑞王了。前些日子还总念叨瑞王怎么还不回来呢!” 皇上看着魏青递来的台阶,也不着急着下。 一脸傲娇的哼了一声。 “哎呀~父皇,儿子也想你了!”北堂瑞连忙抱住了皇上。 这可把皇上的父爱完全激发了出来,笑着拍了拍北堂瑞的脑袋:“你这臭小子朕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此次回来准备待多久?你外翁近日身体可好?”皇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自己儿子的服侍。 与此同时,姜希晗也处理好了德妃的事情。 “娘娘,这些时日就委屈些,吃些流食。等消了肿,便可以正常了。”姜希晗脱下手套和口罩,微笑道。 德妃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微微皱着眉头:“好。碧绿,拿一百两黄金来。” 姜希晗瞬间眼睛瞪大:“娘娘!使不得使不得,这太多了!” 那可是黄金啊!我滴个龟龟 ! 看德妃随意的样子,以为那不过是拿出了一百两银子! “瑞儿不是还要拿一副假齿套吗?都算上。没多少,收下。”德妃一只手继续捂着脸,另一只手随便挥了挥。 姜希晗被震惊地有些说不出来话。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若有朝一日,她也变得像德妃这般有钱,她都不敢想她会有多开朗! “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姜希晗行礼说道。 话毕连忙示意秋香赶紧接过那小箱子。 这么多钱龟龟,到时候还要分皇上一些呢! “本宫就不送宣王妃了。”德妃依然捂着自己的脸。 想必脸肯定是肿了,唉。这可怎么见人啊。德妃的表情有些不爽。 “娘娘,您用冰块敷一下就会缓解很多。配合臣妾给您开的药方子,不出两日便会痊愈的。”姜希晗自然是看出德妃的顾忌。 这女人啊,不管多大岁数都会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德妃听闻这话,情绪才得到缓解。 此时的居云阁里,南宫钰琪忽然口吐鲜血。 “太子,太子!您这”兴荣连忙扶住了南宫钰琪的身子,他着急地马上就要哭了:“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小的这就去太医院!” 南宫钰琪连忙拉住了兴荣,他苍白的脸上,嘴角的那抹血迹格外的让人触目惊心。 “兴荣,本宫无碍。你去找北玺皇,就说太医院的御医给本宫下毒了。” 南宫钰琪平静地开口继续说道:“这是我们回南昌的机会!就不用本王多说了?” 兴荣愣了几秒随后狠狠的点了点头:“是,太子。小的明白了。” 随着兴荣离去,南宫钰琪回到了床上,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 这药是假死药,不出一日便会如同死人一样,毫无脉搏。 还是他在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个僧人得到的。 饶是谷主来了,也只会认为自己死翘翘了。 南昌质子死在了北玺皇宫之中,这定然会引起其他两国的不满。 只要南昌夺得了大权,北玺已经不复存在了。 自己死而复生,其他两国又能说些什么呢? 南宫钰琪平静地躺在床上,心里暗暗地想着,脸上还挂着意味深长地笑容。 此时的御书房门前,兴荣跪在殿前哭着喊道:“皇上,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北玺皇正在屋里跟北堂瑞聊天,被这一声所惊扰到了。 “魏青,你去看看,何人在殿前求救?”他不悦地略微皱起眉头,求救去找太医,找朕干什么! 魏公公应声走出了御书房,就看见兴荣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是南昌质子身边的侍从?”魏公公皱起眉头认出了他:“你来叨扰皇上作甚?” “魏公公,小的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兴荣连忙磕头:“我家公子前些阵子,身体不适,小的去太医院三番两次被御医怠慢!” “今日在宫中偶遇了迷路的宣王妃,宣王妃说我家公子只是水土不服,让御医开个调理的方子便会痊愈” “若不是宣王好心找了太医,那御医恐怕是现在还不会去居云阁!” “可是可是”兴荣说着说着就哭的说不出话来。 魏青刚想出声询问,御书房的大门被打了开来。 “可是怎么了?你继续说!”皇上一身正气地走了出来。 兴荣看见了北玺皇,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擦了擦了眼泪。 “我家公子服用了太医开的药方,没一会儿就吐血了!那模样感觉” 北堂瑞不明所以,只是觉得这个小厮说的极为磨叽。 “感觉什么?你这小厮说话怎么如此费劲?” “感觉就剩一口气吊着了!还请皇上为我家公子做主啊!”兴荣连忙磕头大声喊道。 这让皇上面色沉重:“带朕去瞧瞧,魏青,去把御医都给朕叫来!” 第75章 奇怪的脉象 东宫里,北堂宇坐在曹良娣的寝宫之中,脸上的表情依然闷闷不乐,眉头皱紧。 “殿下,这是怎么了?”曹良娣明知故问,顺便细心地奉上了一杯热茶。 “没什么。”北堂宇接过那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今日宣王妃来东宫,你可知道?” 曹柔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妾身不知。” “本宫都知道了,你还想替太子妃隐瞒?”北堂宇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曹柔连忙下跪,依然柔声道:“姐姐的事情,奴婢不敢插手。太子息怒,许姐姐毕竟刚入东宫。” 北堂宇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合理怀疑那许若舒对那个姜评事余情未了。 这种事情由他说出口,自然觉得脸上无光。 此时一名宫女神情慌张,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殿下,居云阁那边出事了,皇上都过去了。” 北堂宇皱着眉头,一时间还没想起来那居云阁是谁居住的,只听那名宫女继续说道。 “听说南昌质子被宫中的御医下毒了,命悬一线。” 北堂宇瞬间站了起来:“什么?宫中的御医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说着北堂宇就着急地要过去。 此时的姜希晗正高高兴兴的走在宫中,浑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什么大事。 “小姐,这德妃娘娘好大方啊。”晚月高兴道。 “你这丫头,小姐进宫前不就说了这是贵人的嘛。”秋香敲了敲晚月的头。 姜希晗看着二人这日常打闹的场景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秋香,你别老欺负晚月。咱要快些回去,瑞王爷还要来取假齿套呢!” 秋香和晚月也收起打闹的架势,应声说了一句好。 主仆三人就这样匆匆地走着,迎面撞上了一名小太监。 “宣王妃,出大事了!人命关天,快跟奴才走一趟!” 这让姜希晗一脸懵逼:“啊?啥情况啊?宫里不是有御医吗?” 那小太监站在原地,急的手舞足蹈:“那南昌的质子被下毒了!如今口吐鲜血!太医们都说没救了!!!” 姜希晗满眼不可置信,一个质子不受尊重是应该的,但是这么正大光明的下毒还是不可能的。 “宣王妃快跟奴才走!李太医都束手无策了!”那小太监继续说道。 姜希晗也想不了那么多,连忙就跟着小太监去了。 当她们一行人到了居云阁,就看见皇上坐在院子中怒视着跪在地下的御医们大吼道。 “朕要你们有何用?都说救不活是?好好好,都拖出去乱棍打死!” 当初这南宫钰琪是北玺皇硬要留下来当人质的! 他堂堂一国之主当着其他国王的面保证这质子的安全! 如今呢!要死在北玺了!还说是自家御医下毒害的! 这后果会是什么,他都不敢想啊! “皇上饶命啊!皇上,我们真的没有下毒啊!” “陛下明鉴啊!!” 锦衣卫拖着四名御医就要出去行刑,一时间求饶声贯彻了整个居云阁。 姜希晗快步地往前走了两步:“皇上三思!” 此话一出,所有围在院子里的人视线都集中到了姜希晗身上。 “放肆,轮得到你质疑皇上的决定?”北堂宇伸手指向姜希晗,大声呵斥道。 姜希晗看了一眼他,太子又怎样?皇上请她来的知不知道啊! “皇上,臣妾不认为这些御医会下毒。还望皇上三思,先让臣妾看看南宫质子。”姜希晗行了礼,中气道。 北玺皇这心里不知怎的,安心了不少:“你进去,李太医就在里面。” 随即他看向那些站在院子门口的锦衣卫摆了摆手,那四名御医连忙连滚带爬地往院子里爬了爬。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参差不齐的声音传了起来。 姜希晗这才安心地往屋子里走去。 “别谢朕!要谢就谢宣王妃。不过要是宣王妃也救不了南宫皇子,届时你们要是不给朕一个说法!都斩!” 皇上眼里透露着寒意看向那四名御医,冷冷道。 此时的北堂宇看着那四名御医,脑海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屋内的姜希晗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的南宫钰琪,忍不住眉头皱紧。 看着面相还真像活不了的样子。 “宣王妃!这位质子的脉象非常微弱!下官这查了又查,并未发现剧毒之症!老夫怀疑可能是慢性毒”李太医坐在床边,看到姜希晗来了,连忙站起身腾了个位置。 姜希晗伸手摸上南宫钰琪的脉搏,低沉道:“李太医稍安勿躁,我来看看。” 她一脸认真,只不过她也是第一次感觉这个脉象如此奇怪。 这脉象如此虚弱不像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 若真要说起来,倒是像老年人生命走到尽头,生命一点点流逝地脉搏。 她用力地捏了捏南宫钰琪的手腕,想诊断地更仔细一些。 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丝端倪,她松开了手:“李太医,南宫皇子的药渣你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都是正常调理水土不服的药材,没有任何问题。更没有什么剧毒之物!”李太医连忙将角落里的砂锅拿了起来,捧到了姜希晗的面前。 姜希晗接过煮药的砂锅,闻了闻。 她起身将砂锅里的药物残渣都倒在了桌子上,仔细翻找。 确实,这些药材正如李太医所说的那般。 “下官认为,这南宫质子一定是中了什么慢性毒!刚好这个时间发作了!根本赖不到我们头上!”李太医着急,这可是关乎到他太医院那四个下属的性命问题啊! 姜希晗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一阵沉思当中。 “李太医,南宫皇子的脉象看似平稳,宛如人到暮年的将死之相。” “既没有中毒的迹象,何谈慢性毒?” “但奇怪就奇怪在,这种脉象要是放在一个七老八十的人身上才是正常的。南宫皇子这般年轻,万不可能这般?” 李太医听完了姜希晗的猜忌,这才静下心来。 宣王妃都如此说了,那必然是看出什么了! 他那几个下属的性命就可以保住了。 此时完全陷入昏迷的南宫钰琪完全听不见姜希晗说了什么。 但他知道就算姜希晗是神医谷谷主的徒弟,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假死。 因为这假死药整个天下就只有两颗! 另一颗在他得到的时候,刻意找人试了试! 当时谷主可是亲自来把脉都说没办法的! 他对这个药是完全放心的,并且他有这个信心,除了那僧人,谁也看不出来他是假死! 第76章 拉开帷幕 姜希晗皱着眉头坐到了椅子上。 她一直在思考那脉象,没有任何疾病,但是多器官衰竭。 唯独有一丝异样就是南宫钰琪并不是昏迷状态,而是已经脑死亡了。 他的身体机能在缓慢的消散。 放任不管的话,一天之内就会完全死亡。 太蹊跷了!真的太蹊跷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然老死,脑部是最后才停止运转的。 这南宫钰琪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可能是自然老死,但是脉象上却没有任何异样。 “李太医,你的银针借我用用。”姜希晗镇定地开口。 她现在没有办法确认南宫钰琪到底是什么问题,但是他一定不能死在北玺。 北玺虽然打赢了南昌,但是上次国宴上来看。 这四个国家背地里谁也不服谁,若是南昌挑拨其他两个国家攻打北玺。 那后果不敢想象。 姜希晗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她的家人都在这里,身为宣王妃的她也必然不可能全身而退。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阻止他的机能流失,尽快找到病因。 北堂瑞匆匆从皇宫中溜出来,来到了宣王府。 “三哥!三哥!不好了不好了!”北堂瑞一边大喊一边闯进了北堂弈的书房之中。 北堂弈正坐在桌子上看书,听到瑞儿的声音抬起了头:“怎么了?何事儿让你这般慌张啊?” “那南宫质子说是被御医下了毒,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了!三皇嫂都已经被父皇叫过去了!”北堂瑞气喘吁吁地说着。 “中毒?”北堂弈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他看向林风示意将自己抱到轮椅上,“那李太医怎么说的?” “我走的时候李太医还没出来,但是父皇都要将那四个御医处死了!”北堂瑞急的满屋子走来走去。 “先过去。”北堂弈皱着眉头淡淡道。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御医是不可能下毒的,除非是受人指使。 北堂弈想不到,他这个想法跟他的亲哥想到一块去了。 居云阁里,北堂宇看着愁眉苦脸地皇上,轻声开口道:“父皇,儿臣实在想不通。这几位御医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可能下毒的。” “但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呢?” 皇上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北堂宇,双手背后原地走了两步。 仿佛是在思考这件事情。 “父皇,这四名御医交给儿臣!儿臣带他们去大理寺亲自审问。”北堂宇鞠躬请示道。 “嗯,事关重大,朕让大理寺卿配合你。”皇上停下脚步,看向魏青:“魏青,你随太子同去。传朕的旨意,此事由太子北堂宇彻查,大理寺上下全部配合。” “是,老奴遵旨。”魏青弯下身子应声道。 屋内的姜希晗已经完全用银针封锁住南宫钰琪的穴脉。 “宣王妃的医术,下官真是自叹不如。”李太医赞叹着开口。 他全程都在屋内观看姜希晗施针。 无论是找穴位还是下针的手法,干脆利落。 若不是每天练习,一定不会达到这种水平。 “这只是延缓了他的死亡时间。若是找不到病因,活不过三日。”姜希晗收起针包,低沉道。 “若不是宣王妃今日这番出手,只怕下官的那几个同僚就要被杖毙了。”李太医冲着姜希晗行了大臣之礼。 姜希晗看了一眼床上的南宫钰琪,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李太医,不必多礼。你我都知道,若是南昌质子在北玺出了事,免不了一场战争。” 李太医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世人口中的疯癫女子竟然会有这等思想觉悟。 姜希晗推开房门就看见兴荣跪在地下,眼神里全是害怕:“宣王妃,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情况不容乐观,至今为止,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症状。”姜希晗皱着眉头看着兴荣,低沉地将事实说了出来。 皇上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可还有救?” “回皇上,臣妾用银针暂时封住了质子的穴脉。若是三日之内找不到病因。只怕是神仙难救。”姜希晗屈膝行礼,从她说话的声音之中就能感觉到压力山大。 皇上这下眉头皱的更加严重,他忍不住的甩了甩衣袖。 李太医跪在地下,用余光找寻着自己同僚的身影。 他巡视了一圈,不由得声音颤抖:“陛下,质子的脉象并非是中毒之症啊!” 皇上微微挑眉:“不是中毒?那怎么会突然这样?” 姜希晗垂下眼眶,若问她为什么,她也想知道! 那脉象奇怪的狠,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朕就问你们,南宫质子是自身有什么疾病吗?”皇上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胡须,思索着开口。 李太医咬着牙红着眼眶,摇了摇脑袋。 “回皇上,质子的脉象并没有显示任何异常。” “那说到底!不还是被人陷害才会导致如此的吗?”皇上脸上的表情已经暴怒。 “皇上!此等情况,下官从医三十余年第一次见!那更别提下官那四个同僚!万万不可能是他们所做的呀!”李太医重重地朝着皇上磕了一个响头。 皇上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哼,那说不定是受人指使!此事朕已经派太子和大理寺去查了。不用再说了!宣王妃跟朕来一趟御书房。” 说罢,皇上就迈开步子离去了。 姜希晗看了一眼李太医,他依然跪在地下,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看着他身子一抽一抽地想必是在哭泣了。 “李太医,我知道你与那四名御医相处许久,心里难免不忍。但此事非同小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姜希晗说完这句话,就匆匆地离开了。 而目睹了全程的兴荣此时跪在地下,浑身忍不住颤抖。 他害怕极了,害怕质子被拆穿。 害怕回不了南昌。 他的内心饱受煎熬。 二皇子的宫里,娜良娣来到了北堂尉的书房门口,她刚准备推开门,就听见了北堂尉的声音。 “举报信可送到了姜大人手里?” “回殿下,送到了。果然正如殿下所料,那姜安柏直接就来找皇上了。” 北堂尉拿着毛笔的手,轻轻地放下了。 他脸上挂着高深的笑容,与往日的憨笑大不相同。 “那就好,做事干净点,别让人查到什么。” “殿下放心!只是属下不明白,这举报郭将军的信。怎么会让皇上对太子失望呢?” 北堂尉拿起桌子上刚写好的字画,喜滋滋地欣赏着。 “并不会,本宫的目的只是想让父皇将太子身边的党羽削弱一下罢了。” 第77章 祸水东引 “见过娜良娣。”身后的宫女鞠躬行礼,这一声惊吓到了屋内的北堂尉。 他眉头微蹙,看向门口的方向。 门被娜拉缇推了开来,此时的她已经露出妩媚的笑容鞠躬行礼道:“殿下,婢妾今日瞧见宣王妃被太子妃领进了东宫。” 北堂尉盯着娜拉缇,仿佛想从她的脸上得知到底有没有偷听自己的对话。 那宫女连忙行礼开口道:“殿下,南宫质子被人下毒了!皇上已经下令此事由太子调查了。” 这下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震惊。 北堂尉冷静了片刻,冷言道:“本宫知道了,你们都先退下。” 他看向身旁的侍卫,示意他也先离开。 随着两位下人的离开,屋内只剩下娜拉缇和北堂尉。 “殿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不赶紧过去瞧瞧吗?”娜拉缇强装镇定地开口询问。 “娜儿方才在门外等久了!怎么不直接进来?”北堂尉顶着一脸痴笑,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扶着她坐了下来。 “殿下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婢妾刚从东宫那边过来。到了书房就来找殿下了。”娜拉缇一脸听不懂地神情看向北堂尉。 虽然北堂尉的野心并没有对娜拉缇隐瞒,但是毕竟这举报信的事情,她不知情。 既然二皇子没有主动说,那她偷听这个事情必然不可能承认。 “娜儿没久等就好。如今眼看着要入冬了,天气凉了。别冻着了。”北堂尉漫不经心地摸着娜拉缇的手,来回在自己手心里摩擦。 “方才娜儿说,太子妃领着宣王妃进东宫了?” 娜拉缇调整了坐姿,面冲着北堂尉小声道:“是的,婢妾听闻,她二人进宫之前就曾是姐妹。从慈宁宫出来,太子妃就带着宣王妃走了!” 北堂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事儿本宫知道了。”说着,他放下娜拉缇的手,站起了身子。 “等本宫回来再说,本宫先去看看居云阁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说罢,北堂尉就离开了书房。 留下娜拉缇一个人,她终于得到放松,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 看来这个北堂尉没有表面上那么愚蠢。 还算个有心机的。 这样也好,看他对自己一副讨好的样子。 若是真能坐上那个位置,那自己的荣华富贵不就来了? 此时的御书房里,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姜希晗,低沉道:“宣王妃,你跟朕说实话。有几成的把握能救活那南宫质子?” 姜希晗看着皇上,一脸淡定道:“二成。” “二成!这可是关乎到北玺数万将士们的性命啊!”皇上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压低着声音怒吼道。 “皇上,臣妾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脉象。若真说中毒,那一定不是北玺的毒。”姜希晗一脸认真地说道。 她来这里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几乎是看了不少北玺的医书。 大部分都是一些常见病,个别疑难杂症都还没有被发掘。 除非有什么别的地方的偏门毒方。 是她在21世纪也接触不到的! “不是北玺的毒?这么说皇宫难不成进了贼人?”皇上皱紧了眉头看向姜希晗,疑惑地开口。 这事儿,姜希晗也不好评价什么。 她无心卷入任何纠纷,只想安安心心地挣钱,洗白,带着退休的老父亲周游世界。 “此事还是等太子殿下调查完就水落石出了。臣妾只是说了站在医者的角度上知道的。” “宣王、瑞王求见。”随着门外的禀告声,皇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中气十足地开口:“让他们进来!” 随着他们二人走了进来,叩拜了皇上。 北堂瑞看着自己的三皇子急忙询问道:“皇嫂,那南昌质子的情况如何?” 姜希晗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还没开口说话,北堂瑞就炸锅了。 “没救成?完了!那岂不是又要开打了!” 姜希晗听闻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是” “北堂瑞!你能不能闭上你那个乌鸦嘴!你是一点不盼着北玺好啊!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个逆子?”皇上气的大拍桌子,站起来了身子,急匆匆地走了下来。 “啊?那不是没救过来吗”北堂瑞的话还没说完,皇上就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脑袋。 “还没死呢!”皇上吹胡子瞪眼地怒吼道。 北堂瑞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没敢说话。 这也不能怪他啊!皇嫂那模棱两可的态度,搁谁都会误会的! 北堂弈自然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皱着眉头,低沉道:“父皇息怒。” 随即又看向姜希晗:“王妃,南宫质子那边能想办法吗?” 姜希晗一脸愁容:“我暂时控制住了他的生命体征,只能维持三日。若是还找不到病因” 她说着说着摇了摇脑袋,别无他法。只有等死。 北堂瑞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连忙激动道:“要不然儿子去找找谷主!若是天底下的神医都没有办法,那只能说那南宫质子的命该如此。” 不料,皇上又赏了他一大比兜。:“谷主是那么好寻的吗?你是想闹的让其他国都知道吗?” 北堂瑞这下不敢说话了,彻底捂着脑袋闭麦了。 “父皇,儿臣私下里秘密派人去寻谷主。”北堂弈思索道:“定会小心行事,不透露风声。” 皇上皱着眉头点了点脑袋:“只能如此了。宣王妃,这些时日就要麻烦你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朕一定满足。” 姜希晗看着皇上点了点头,只听皇上又语重心长道:“这事非同小可!关乎到北玺的命运啊!” 此时的大理寺地牢里,北堂宇审讯了那四名御医无果。 “都不承认受人指使?”现在的北堂宇,目光像一条毒蛇一样盯着众人。 “毒害质子可是重罪,要被诛九族的。” “若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你们四个死了倒好说。那你们四个的妻儿父母,亲戚可不好说了。” 四个御医听闻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惨白,他们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 “太子殿下!没有的事情要如何承认?那天宣王派人来太医院的时候,我们四个都在!一起去看的病!药也是我们亲自抓的!就是没有下毒的呀!” “是啊!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明察啊!我们四个真的没有下毒啊!那质子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的啊!” “太子殿下!若真的要人顶罪!我死可以!但是能不能放过下官的家人啊!” “罪臣那幼子还在襁褓之中啊” 四名御医一脸悲壮地向北堂宇求饶着,这让北堂宇不悦地皱起眉头。 “够了!”他站起身子,看向身边的男侍卫:“莫炎,你留下继续拷打这些硬骨头!” 说罢,北堂宇就甩了甩袖子离开了地牢。 四名御医戴着手铐脚链跪在地下想要拦住太子,发出苦苦的哀求:“太子太子!” 那名叫莫炎的男侍卫走向前踹了一脚其中的一名御医,蹲下身子冷眼道。 “曾御医,下官知道你们冤枉。” “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有一个人出来背锅的不是?” “你们看,这事发当日,只有宣王爷找过你们,那宣王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子嗣” 第78章 北堂弈关心 夜色降临,宣王府一片灯火通明,姜希晗正在自己的卧室里翻阅着各国的医书。 要是想找到那南宫质子的病因,除了从这个时代的医书里找答案,她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北堂弈坐在轮椅上透过窗户,看着姜希晗认真翻书的模样,不由得出了神。 “殿下,属下推您进去找王妃?”林风轻声道。 “不了,王妃如今担子太重了。”北堂弈回过神淡淡道,:“给王妃送碗银耳莲子汤。” 林风应声答应了下来。 此时的御书房之中,北玺皇愁眉苦脸地坐在龙椅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陛下,夜深了,早些就寝。”魏青一脸担心地看着皇上。 北玺皇摆了摆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扶上了自己的额头:“朕怎么睡得着?若是那南昌质子真在北玺出了事!其他两国必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陛下,宣王妃也说了,那质子中的毒并非北玺所有。”魏青叹了一口气。 皇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明日上朝再说。看太子能审问出什么!” 宣王府,姜希晗的桌子周围散落了各种医书。 “看了这么多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呢?”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秋香端着那碗银耳莲子汤走了进来:“小姐,先别看了!来来来,趁热喝。” 姜希晗没有停下看书的动作:“你放那,我还不饿。” “小姐!晚膳您都没去吃!”秋香担心道。 她端起碗挖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尝一口小姐,奴婢方才去庖厨想着给您找点东西吃。” “结果您猜怎么着?” 姜希晗一句话都没说,目不转睛地盯着医书,只是张开嘴喝下了那勺粥。 秋香见小姐不搭理自己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投喂着:“看来宣王府还是挺好的,那厨子想着小姐没吃晚饭,还刻意做了宵夜,让我给您端过来。” 姜希晗忽然被这一勺烫到了嘴,回了神:“呼,烫烫烫。” 她连忙放下书,用手帮自己的嘴巴扇扇风。 秋香也赶紧将手中的碗放了下来,一脸歉意:“对不起小姐!都怪奴婢,哎呀我去给您拿杯凉水来。” 姜希晗摆了摆手:“诶不用不用,没事儿!我自己喝就行了。你方才都说些什么?” “奴婢说府里的厨子知道您没吃晚膳,刻意给您做的银耳莲子粥,叫奴婢给您送来。”秋香撇了撇嘴,又重复了一遍。 “这么好?不过你还别说,真挺好喝的,你来一口不?”姜希晗呲溜呲溜,一口接着一口。 秋香看着小姐像饿虎扑食一样,捂嘴偷笑了一声:“奴婢不吃,小姐自个吃。” “那假齿套晚上给瑞王送去没?”姜希晗突然想起,北堂瑞跟他们是一起回的宣王府。 秋香点了点头:“送去了,只不过小姐,您这医书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姜希晗将手中的碗递给秋香,又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医书:“唉,不知道啊。若是连你家小姐都治不了,只怕那质子,就没办法咯。”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全指着小姐一个人啊!”秋香有些打抱不平。 小姐自从回到府上,晚膳都没时间吃! 就把自己关在房中拼命地看书!小姐这般模样,若是让老爷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 姜希晗抬眼看到秋香这般担心自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秋香,你要知道,这南昌质子在北玺皇宫里出了事,那必然会引起战争的。” “秋香不明白,南宫质子中的毒压根儿就不是北玺的。”秋香道。 “你还记得国宴上,那南昌皇怎么说的吗?那南宫钰琪可是南昌的太子!” “皇上当初执意留下是怎么说的?”姜希晗道。 “陛下说会保证质子的安全,等到南昌需要他的时候,安然无恙地送回去。”秋香回忆了片刻说道。 “如今,北玺刚和南昌打完仗,是最虚弱的时候。” “今天发生的这个事儿,就是给了他们一个正大光明开战的理由。” “其他两国若是也动小心思,那北玺这次可就面临灭国的危险了。”姜希晗耐心地向秋香解释道。 秋香瞬间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被姜希晗说的话吓到了。 “所以秋香,这不是推卸责任就可以逃避的问题。身为北玺的百姓,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姜希晗说着又拿起手中的医书,准备开始继续看着。 “皇嫂还有这等觉悟!真是没想到啊!”北堂瑞顶着欠揍的声音推着轮椅上的北堂弈走了进来。 秋香连忙鞠躬:“奴婢见过宣王爷,瑞王爷。” 姜希晗瞥了一眼北堂瑞:“你们俩个怎么来了?” “诶皇嫂,你这态度就太冷漠了!我哥还担心你没用晚膳,刻意让厨子给你做的银耳汤。”北堂瑞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空碗,挑眉道。 姜希晗再次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北堂弈:“这汤是王爷吩咐的?” 北堂弈微笑着点了点头,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空碗:“看来王妃很喜欢,吃饱了吗?” 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吃饱了,两位王爷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关心一下王妃调查的如何了,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北堂弈随手捡起地下的一本医书,在手里翻了翻。 毕竟以前的王妃可是连字都认不全的。 “那恐怕是让王爷失望了。目前还没有找到跟质子相同的症状。”姜希晗翻着医书,随口敷衍地回答了。 这俩人不是纯纯来捣乱的吗? 他俩对医术一窍不通,能帮什么忙啊! “此事王妃尽力即可,早些休息,注意身体。”北堂弈看着姜希晗认真的模样,便不想着打扰了。“瑞儿,走。” “二位王爷慢走啊,秋香你送送。”姜希晗连脑袋都没抬一下。 “唉,三哥,看来皇嫂果然不欢迎我们啊。”北堂瑞阴阳怪气地说着,就推着北堂弈的轮椅要离开。“你怎么娶了个这么冷漠的王妃哦~” “你皇嫂忙的是正事。你这个做弟弟的要不然留下分担一些?”北堂弈轻笑着说道。 北堂瑞一想到那散落一地的医书就抖了抖身子:“算了算了,还是别打扰皇嫂了。” 看书是不可能看书的!尤其是那医书,对自己而言那不就是天书? 溜还是。 第79章 姜希晗变成羔羊 第二天清晨,官员们陆陆续续到了金銮殿上。 殊不知今天过后,北玺表面的风平浪静就要结束了。 “诸位爱卿平身,昨日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皇上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严肃道。 底下的官员们一个个都面露严谨,毕竟这可是关乎到自己国家的大事! “太子,你先说说昨天查到了什么?”皇上的目光看向北堂宇。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太子的身上,只见他倘然自若地向前走了一步,鞠躬行礼淡淡开口。 “回皇上,儿臣确实问出了什么。只不过”他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身旁坐在轮椅上的北堂弈。 北堂弈被他这一看,心中似乎有种不妙的预感。 皇上皱了眉头,没有开口。这太子卖什么关子呢? 庞秋元看向太子从衣袖中拿出供词,脸色非常不好。 在国宴上,他被宣王妃救了一命。 其次他可以算的上这朝堂之中为数不多,看姜安柏顺眼的大臣了。 身为大理寺正卿,被皇上安排辅佐太子审讯罪臣,一早他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只是还没有想好对策。 “皇上,这是四名御医的供词。”北堂宇双手递上那卷好的纸张,低下脑袋继续说道:“四名御医拒不承认下毒,声称宣王派他们去时,质子就已经中毒。儿臣查了又查,居云阁目前只有宣王妃去过!且是在事发前日。” 瞬间包括皇上在内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朝中直接炸开了锅。 “难不成那疯女是敌国假冒的?” “就说突然之间变的这么有文采,又是会医术的!肯定有猫腻!” 姜安柏听着这参差不齐的声音,脸上的怒意瞬间展现出来了。 他袖子下的双手已经攥紧了拳头,就等皇上如何了。 随着魏青将认罪状递到皇上手中,朝中所有大臣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皇上身上。 北玺皇皱着眉头看完了认罪状,他听见那些大臣的嘀咕了。 他心中其实还是相信姜希晗的,但是毕竟是一国之君,背后是一整个北玺。 皇上一直盯着手里的那张纸,没有开口。 北堂弈坐在那里,如同一个文雅书生,不紧不慢道:“太子殿下就是这么审讯的?” 他自然是相信姜希晗的,毕竟那日,那小厮当着他的面求王妃救治,王妃并没有答应下来。 “本宫也不愿意怀疑宣王妃。”太子殿下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但那日确实只有宣王妃接触过质子不是?” 经过一番沉思后的皇上,放下手里的那张纸闷闷地开口:“众位爱卿可有什么想法?” 皇上的视线习惯性落在姜安柏身上,他看着姜安柏愤怒地眼神不禁有些心虚:“姜安柏,朕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姜安柏低下脑袋没有说话,若是自己连宝贝女儿都护不住,他今日也没想活着从这朝堂走出去。 周正同连忙站了出来,义正言辞道:“皇上,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那宣王妃最近的变化,微臣可是看在眼里!一个十几年如一日的疯女,怎么可能突然变化这么大!肯定是被奸细假冒了!” 庞秋元听闻这话,皱着眉头站了出来:“陛下,宣王妃若真是别国的奸细,她完全大可不必在国宴上救老臣一命啊!” 苏掌院冷哼了一声,站了出来,正色道:“庞正卿,此言差矣!宣王妃若真是有鬼,在国宴上的举动完全就是博取大家的信任!她好瞒天过海!” 这番话一出,不少官员都表示认可。 “臣附议,吏部尚书和苏掌院的话完全就是臣心中所想!” “臣附议!陛下!若是质子真出了什么事情,北玺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若是不能给南昌一个令人折服的说法,只怕其他两国都会对北玺虎视眈眈啊!” 一时间,还有所顾忌的大臣,纷纷都站出来表示赞同了。 姜安柏哪里还能不明白他们的想法? 姜希晗是不是别国的奸细,已经对他们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北玺需要一个背锅的人! 宣王妃是别国奸细的说法完全就可以把北玺从中摘干净,到时候嫁祸给别国就是了! 让另外三个国家互相猜忌去! 这种自私迂腐的想法不禁让一位老父亲红了眼眶:“平日里,你们一个个满嘴道德仁义!” “真正出了事情!就一副高高在上,随意草菅人命!把别人都当傻子吗难道!” “皇上!北玺确实要给其他三国一个合理的说法!但如此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就轻易地定罪!南昌未必会买账啊!” 许慎看向姜安柏的背影,大声质问道: “难不成姜宰相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世人皆知,你溺爱家中的疯女!平日里,损害的是你姜家的名声!如今你要还是这样!那害的就是我北玺百姓! ” 郭将军听完这些自私的发言,气的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说的好听!你们怎么不把自家孩子推出去顶罪?” “你!太子妃又没去过居云阁!强词夺理!”许慎气的伸出手指,指向郭将军。 郭胜天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苏掌院,阴阳怪气道:“你们这些文官也反正也不讲究那事实真相,苏掌院不然给你的女儿献出来?反正你两个女儿呢!” 苏掌院的脸色一下子沉了,想要开口反驳,被皇上率先打断了。 “朕叫你们提想法!你们在这朝上吵吵什么!”他皱着眉头呵斥道,侧过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颜太傅问道:“太傅对此事可有什么想法?” 毕竟是皇上的老师,总归是要参考的。 “老臣这次认可姜宰相的想法。”颜太傅行了礼,沉声道:“如今不能将质子危在旦夕的事情传出去,待大理寺查明了真相后,在做决定也不迟。” 皇上沉思着点了点头:“此事就先按照太傅的想法来办。” 北堂宇的目光偷偷看向了北堂弈,脸上挂着笑容。 而与此同时,北堂尉也看向了身边的北堂宇。 朝堂上这一画面,俨如一幅众所周知的名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80章 努力不如发疯 宣王府中,姜希晗刚刚睡醒,昨天她翻阅那些医书,翻找了很久。 她伸了一个懒腰,随便穿了一件薄衣就起了床。 晚月端着冒着热气的水盆走了进来:“小姐,这一天比一天冷了!您怎么还穿这么少!” 姜希晗看向院子中的大树,枯黄无比的叶子一片一片地往下掉。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是早秋,如今都已经要入冬了。”姜希晗享受着晚月给自己擦脸,感叹道。 “对呀,所以小姐日后可不能再穿这么少了。秋香姐早就给厚衣服准备好了!晚月给您换上!”晚月说着将毛巾放回盆里,转身走到架子上,将叠好的厚衣服捧了过来。 姜希晗眯眯眼睛,注意到当时那个因为营养不良的小人儿,如今都长大了。 “今天我也不出门!就披件披风就好了,别折腾了。” “那好小姐。”晚月将那白红色的披风披在姜希晗的身上。 姜希晗感受到温暖哈了一口气,就准备翻开桌子上的医书了。 “小姐!小姐!老爷来了!”秋香着急地声音从屋门口响了起来。 姜希晗刚翻开的医书又合上了,她激动地站了起来:“我爹怎么来了!” “小姐哦!今天可是您回门的日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爷肯定是不放心你,便来了呗!”秋香说着就要拉着自家小姐往正堂走去。 宣王府正堂上,姜安柏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 北堂弈坐在轮椅上轻轻看了一眼:“姜宰相,你放心。本王不会让王妃出事的。” “姜宰相怎么来了!今日早朝是怎么解决质子那事儿的?”北堂瑞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他可是等自己三哥好久了。 姜安柏看着北堂瑞,眼神不禁愣了一下:“瑞王爷?您回京城了?”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姜希晗也后脚走进了正堂之中。 “爹!今日不是应该女儿回门的吗!您怎么来了!” 姜安柏看见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脸色瞬间就开朗了起来:“爹想你了,来看看你。” 北堂弈看着父女团聚的样子,确实很温馨。但是他总感觉姜宰相好像并不准备告诉姜希晗。 “天气凉了,多穿些衣服。别着了风寒。”姜安柏忍不住开口关心道。 姜希晗笑着坐在了自家老爹身边:“女儿知道啦。爹留在王府吃个午膳?” 她说着看向北堂弈,北堂弈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王妃做主就好。” 姜安柏的眉头瞬间皱起来了,犹豫了一下应声接了下来。 北堂瑞连忙好奇地看向自家三哥:“皇兄,你还没告诉我今日早朝对质子这事儿是怎么决定的呢!” 北堂弈微笑着看向了姜安柏,有些意味深长:“还是让姜宰相说。” 姜安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了脑袋:“一切还是要等真相查明了。” 姜希晗看着自己老爹的这副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只听北堂瑞好奇地开口发问:“那方才,本王进了屋门,听见你们说,不会让皇嫂出事?” “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姜希晗一脸懵逼。 自己不是查病因的吗?怎么会出事呢? 难不成是有人要针对自己? “爹,今天上朝到底发生了什么?”姜希晗看向自己的老父亲,一脸认真道。 姜安柏皱着眉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这荒唐的事情,犹犹豫豫没有开口。 姜希晗确定了,就是不对劲!:“王爷,今天早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四名御医写了供词,说他们把脉之前,南宫钰琪就已经中毒了。在那之前除了你,没有人再去过居云阁”北堂弈说着也皱起了眉头,看着姜希晗。 “所以现在说我是下毒之人?”姜希晗一语道破。 她一脸不可置信,她是下毒之人?尊嘟假嘟啊! “现在朝中不少大臣都怀疑你是别国奸细。”北堂弈继续沉声说道:“王妃近日的变化有些太大了,这才让他们心生怀疑。” 姜安柏没忍住拍了一下桌子,气愤道:“这帮衣冠禽兽就是想找人顶罪,好平息别国的愤怒。他们才不在意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姜希晗努力地让自己平复下来,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她这么努力地去洗白,最后说我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亏她还熬夜为了这帮人看医书! 到头来居然要推自己出去? 气死她了!这人谁爱救,谁救! 她不管了! “那父皇呢,父皇总不会同意这种无理的要求?”北堂瑞连忙站起来,看向北堂弈! 北堂弈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姜希晗,安慰道:“王妃现在能安然地坐在这里,就证明父皇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姜希晗强忍着愤怒,没有开口骂人。 站在我们这边?说的好听! 还不是等着我给那质子救命? 真的晦气! 姜安柏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投递上一个安心的眼神:“晗晗,一切有爹呢。别跟那些老匹夫置气,犯不上。” 北堂瑞默默地又坐回去,也开口安慰道:“皇嫂要不然本王替你写个折子?” 姜希晗听闻这话,瞬间就来了精神。 “不必了!我准备去趟大理寺地牢!” 努力不如发疯!真当自己好欺负是? 那就都别好过了! 这可把在座的三个男人都吓坏了。 “晗晗,回来!你这是做什么?”姜安柏连忙拉住自己的女儿。 “皇嫂,太子和庞正卿一定会查明真相的。咱还是赶紧先救质子要紧啊!”北堂瑞道。 姜希晗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一本正经道:“那质子的病极为蹊跷,我只有二成的把握能治好。” “我也不是神仙,若是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能真陪葬?” “更何况太子不会好心地帮我查明真相。只怕这次的诬陷都是有预谋的。” 北堂瑞缩了缩脖子,他仔细的想了想,太子因为柳皇后确实跟三哥不对付。 姜安柏啧了一声,皱紧了眉头:“别乱说话!爹替你去!” “爹!女儿自己去就好了,女儿能自己处理好!”姜希晗道。 北堂弈抿了一下嘴唇,冷静道:“本王陪你一起去找那四名御医。” 第81章 苏年雪暗中送信 大理寺,庞秋元坐在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公文,一脸愁容。 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大人,宣王和宣王妃来了。” 庞秋元听闻立马站了起来:“快快请进来。” 自从上次国宴之后,他还没有向宣王妃道过谢。 随着林风推着北堂弈,姜希晗在身侧走着进来。 “庞大人,不请自来,没打扰到你。”北堂弈一脸微笑着开口。 庞秋元连忙笑意吟吟地走了上前:“宣王这是哪里的话。” “见过庞大人。”姜希晗行了礼。 庞秋元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宣王妃不必多礼,上次您的救命之恩,老夫没齿难忘!” 姜希晗轻笑着看着庞正卿:“大人言重了。” 她感受到了庞秋元的善意,那就好办事了。 “庞正卿,今日朝堂之上的事,你对此有什么见解?”北堂弈直接开门见山。 庞秋元连忙鞠躬低沉道:“王爷,老夫自然是站在宣王妃这边的。” “老夫已经在努力调查这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了。” “若是那质子真”庞秋元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看向姜希晗:“只怕宣王妃这次,在劫难逃啊。” 姜希晗的目光瞬间冷淡了下来:“庞大人,我能去一趟地牢,见见那四位御医吗?” 庞秋元一脸为难:“这实不相瞒,朝廷重犯除非有陛下的亲谕,是不能探监的。” 他也很想帮宣王妃,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不仅帮不了宣王妃,也把自己赔进去了。 北堂弈了然,不管姜希晗今日来大理寺是为了什么,不过他确实有目的。 “庞正卿,本王今日前来,有些话想要同你说清楚。”北堂弈彬彬有礼地笑道。 庞秋元看向屋内的侍卫们:“你们都先下去。没有老夫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随着侍卫们应声走了出去。 北堂弈一改脸上的笑容,严肃了一些看向庞秋元:“大人有所不知,那日本王去找宣王妃时,质子的侍从还在跪地求宣王妃给质子看病。” “当时在本王身边侍奉的是一名叫魏齐的小太监。庞大人,可以去问问。” 庞秋元点了点头,又为难地看向二人:“宣王妃的罪名是好解决的,只是这幕后的真凶到底是谁” 北堂弈随即又恢复了一脸微笑:“那就不好说了,这居云阁从未有人出入,怎么质子就偏偏在这个时候中了毒呢?” 姜希晗不可置信地看向北堂弈,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她翻遍了三个国家的医书,唯独没有怀疑南昌。 这点倒是提醒她了。 庞秋元突然幡然醒悟:“多谢宣王提醒。老夫势必会查明真相,报答宣王妃的救命之恩。” 北堂弈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看向姜希晗:“宣王妃这趟,心情可平复下来了?” 姜希晗点了点头:“多谢王爷。” 此时的苏府,苏年雪得知了今天早朝的事情,脑子里有了一个好想法。 “寒梅,你说若是南昌得知了,质子被害的消息应当如何?” 寒梅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苏年雪沉思了片刻:“这北玺反正也无我出头之日,那还不如毁灭了。” “事情若是由我揭发的,到时我再向南昌皇寻求庇护,也未尝不可。” 苏年雪想着仿佛认定了这个想法:“拿纸笔来。” “小姐,如今特殊时期,只怕是送往南昌的信件会很困难的。”寒梅不敢忤逆自家小姐的吩咐,只好一边拿东西,一边开口劝说。 苏年雪微微皱起眉头:“嗯,你这倒是提醒我了。到时候找个江湖散人给点银子了事。” 皇宫里,姜希晗决定要来找皇上,寻求一个保证。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南昌质子真的没有办法救活。 那她必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不知道的是,她那个老父亲已经来到了御书房,替她谋生路了。 “王妃,本王觉得,现在去找父皇达不到目的的。”北堂弈在身侧默默地开口。 姜希晗没有停下脚步:“王爷知道臣妾此番的目的?” “本王不知。”北堂弈坐在轮椅上看着姜希晗,淡淡道:“本王派了人手去寻谷主,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林风一路推着自家主子的轮椅,默默地跟在身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如今他也是真的看不惯这王妃一直发疯的举动了:“王妃,王爷为了你,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真的没必要再去作死了。林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希晗打断了。 “我从来没有靠别人的习惯。”姜希晗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这主仆二人:“靠山山倒,靠水水流。我与王爷本就是各取所需,若是我必死无疑呢?王爷会牺牲一切保全我吗?” 林风被这句话怼的哑口无言。 倒是北堂弈看向姜希晗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欣赏,王妃的举动看似发疯,慌不择路。 没想到思路竟然是如此清晰。 “王妃所言在理,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御书房中,姜安柏正在与皇上下棋。 皇上自然明白姜安柏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但他根本没有开口提及,更没有给姜安柏开口的机会。 “咱俩有多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地下一盘棋了?”皇上笑着放好手中的棋子,看向姜安柏。 姜安柏看着棋局,漫不经心道:“回陛下,有几年了。” 随即他抬起脑袋,将手中的棋子放下看向皇上:“自从臣的犬女开始惹祸以后,就再也没有下过了。” 皇上脸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不自在地看了看棋局。 “你这老小子,就不知道让让朕?不玩了!”皇上表现出微怒的情绪,站起身,挥了挥手。 姜安柏也连忙站起身,跟在皇上身后:“皇上,这棋局本身就是瞬息万变!您一直维持着已经设好的路数下,自然是不如顺应时局。” 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这老小子,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了,朕听不懂。” 他坐回到龙椅上,想听听看姜安柏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陛下,北玺这次攻打南昌,虽然是打了胜仗,不过也破坏了本就和平的四国。”姜安柏鞠躬,沉声道:“发生战争本就是百姓最不愿意看到的。如今南昌的质子,在北玺出了事。” “若是像其他大臣所说,认定宣王妃是别国派来的奸细交给南昌自由定夺。” “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其他两国拒不承认,与南昌合作铁了心攻打北玺应当如何?” “谋害别国质子,诬陷其他两国名声!这不是把北玺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皇上叹了一口气,端起桌子上的热茶,淡淡道:“朕自然是明白,若是你那好女儿能救活南宫钰琪,自然也不会发生这后面的事情了。” 第82章 夫妻一个鼻孔出气 姜安柏想起女儿走前说的话:“陛下,宣王妃也不是神仙,对于质子的病,她只有二成把握啊!” 皇上皱起眉头,扶额:“朕知道,可是如今除了等待还有别的方法吗?” 姜安柏低着脑袋没有说话,他只是想保全自己的女儿。 魏青默默地走到皇上身边:“陛下,宣王妃和宣王爷来了。” 皇上看了看姜安柏淡定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你们一家子商量好的?宣” 姜安柏自然料到女儿会来找皇上,她若是想见那四个御医,只能寻求皇上的允许。 随着姜希晗和北堂弈来到殿前行了礼。 这夫妻二人看见姜安柏,心中大概也有数了。 “陛下,臣妾今日来,是想让陛下恩准臣妾去见那四名御医。”姜希晗直起身,坦然自若道。 皇上挑起眉头,一脸不解地问道:“宣王妃为何要去见那四名御医?朕不是让太子殿下调查此事了吗?你不应该来找朕。” 姜希晗看向皇上,眼神坚定无比:“回皇上,您有所不知。” “臣妾那日从慈宁宫出来,本想着与太子妃叙叙旧。不料被太子撵出了东宫。皇宫硕大无比,臣妾迷了路碰巧经过那居云阁,心里想着问问路。臣妾并不知里面住的是谁。” 皇上皱起眉头淡淡地问道:“太子将你撵出东宫?” 姜希晗点头,一脸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回陛下,是的。随后臣妾见到了质子,就知道他身体不适。质子的小侍从兴荣出门前求着臣妾给质子把脉。您猜臣妾答应了没?” 皇上眯起眼睛看着姜希晗,用不确定地口吻:“你没有给质子瞧过?” “是!臣妾没有给质子瞧过!若事实真是臣妾下的毒,为何那四名御医在居云阁的时候没有说?而是被太子带入地牢才将这么重要的信息说出?”姜希晗无所畏惧地看向皇上。 “臣妾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要针对臣妾,但是臣妾就知道此事若是让太子殿下来查。那臣妾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皇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姜希晗,倒不是不相信她说的,而是不想相信:“大胆!竟敢污蔑太子!” “臣妾污没污蔑太子,皇上心中肯定比臣妾清楚!”姜希晗身子站的直直的,丝毫胆怯都没有露出。 她今天就是要跟皇上硬刚,她在赌。 赌皇上需要她来救质子,赌皇上偏心北堂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北堂弈若真是对那个位置有想法,必然会选择帮自己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姜希晗,只有北堂弈坐在轮椅上,淡定地看着姜希晗。 他想过姜希晗有无数种办法来脱身,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王妃居然是要把水搅的更浑。 不过,有一点姜希晗倒是想错了。 他北堂弈对那个位置真的没有兴趣,只是别人不愿意放过他。 “宣王妃敢这么跟朕说话,难道不怕死?”皇上的眼中极其冰冷,语气带着不可忤逆地威胁。 这个姜安柏可吓坏了,下意识地就要跪下替自己的女儿求饶,只听姜希晗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回答了皇上的话。 “回陛下,臣妾怕死。” “但是臣妾赌皇上是位明君!不会因为臣妾说出了这背地里的真相,就要砍臣妾的脑袋。” 姜希晗依然毫无畏惧地看向皇上:“臣妾也在赌,赌皇上需要臣妾来救质子。” “大胆!怎敢威胁圣上!”魏青皱着眉头,先一步替皇上说出了口。 他真是替宣王妃捏了把冷汗,哎哟!王妃怎么敢的呀!真是个疯子啊! 北堂弈意识到,此时就是一个好机会。能让皇上能明白他真正的想法。 “父皇!儿臣对这江山社稷没有想法。太子殿下一直对儿臣存在误会,甚至还波及到了儿臣的夫人,这是儿臣不愿意看到的!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住,怎么算得上是男人? 父皇也不愿意看到手足残杀的场面。还请父皇恩准,让儿臣离京,至此当个闲散王爷,以保宣王妃安全!” 现在轮到姜希晗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了。 ? 说的好像我们很恩爱一样啊喂? 可是按照自己跟他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这个人的城府颇深,应该不能如此简单? 难不成是欲擒故纵? 皇上此时已经被这夫妻俩气的脸红脖子粗了,他用手指着北堂弈:“好好好,朕说这宣王妃怎么敢跟朕这么说话的。” “原来是你这个逆子在背后出谋划策!为了你的王妃,不管朕了是?朕从小将你在带在身边,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真是气死朕了!魏青!把这个逆子给我撵出去!” 皇上气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坐在龙椅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姜希晗侧过身子手足无措的看着魏青带着林风推走了北堂弈。 啊不是。。 这事情的发展好像不是如自己所愿啊!怎么有人比自己还要夸张的啊? 她这次来面见皇上,只是来求一个皇上的亲口承诺。 怎么就变成北堂弈为了保全自己要出京了? 啊不对啊,要是南宫钰琪没有救活,其他三国打了进来,谁能脱得了身啊喂? 难不成皇上对此事胸有成竹? 姜安柏身为朝中的重臣,看到的自然是更深层的东西。 皇上有心让宣王接管皇位?那自己的女儿岂不是以后要在宫中过一辈子了? 他今天看到自己女儿这般威胁皇上的举动不敢想! 还是尽快让女儿跟宣王和离! 皇上缓了缓心情,看着剩下的两个人,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姜安柏!今天这事儿你也掺和一脚?” “回皇上,微臣真的不知啊!”姜安柏连忙弯着身子,耿直地开口道:“微臣只在乎皇上和北玺的江山社稷。” 皇上冷哼了一声:“还有你那宝贝女儿!” “这夫妻俩一个鼻孔出气的,今天商量好了来气朕的是?” 姜希晗这下没有了当时的硬气,弯下身子鞠躬道:“回皇上!那质子一事” 皇上站起身子,冷冷地丢下一句:“朕让太子撤出来,不再调查此事。你回去告诉那逆子!出京让他想都别想! ” 姜希晗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在风中凌乱了。 第83章 初露眉目 宣王府中,姜希晗和北堂弈坐在书房里,大眼对小眼的看着。 北堂弈微笑着合上了手中的书好奇地先开了口:“王妃从宫里回来,就一直盯着本王作甚?王妃不去看医书找质子的病因了吗?” 姜希晗改变了自己的坐姿,淡淡道:“今日臣妾发现,皇上对这件事好像胸有成竹。” 北堂弈挑起了眉,饶有兴趣地问道:“王妃此话怎讲?” “若是质子真的救不活,那北玺会面临的是三国的攻打没错?”姜希晗认真的目光,盯着北堂弈。 北堂弈则是笑意吟吟地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如此。” “那你看皇上的侧重点,完全就是他的儿子们暗斗!这不是大敌当前应该有的态度啊!” 姜希晗紧紧地盯着北堂弈,想要从他的面目表情里得知一二。 怎料,北堂弈这次还轻笑出了声:“呵呵,王妃果然心思缜密。不过今天在殿前,本王以为王妃会想办法脱身,没想到王妃居然是破罐子破摔,将这趟水给搅浑。” 姜希晗这下更加确定了,这次的事情,皇上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想好了对策。 这不禁让她感到好奇:“皇上既然已经想好了对策,又为何要故弄玄虚呢?” “王爷你知道皇上的对策是什么吗?” 北堂弈还是那副万年微笑脸:“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 姜希晗无语地看着北堂弈,她不信! “王妃不信本王也没有办法,本王是真的不知道。”北堂弈看出了姜希晗的想法,淡淡道。 姜希晗狐疑地盯着北堂弈。 算了,问这个虚伪的男人,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她想着直接站起了身子。 “本王提醒王妃,不管父皇到底有何对策,远不如救活质子来的实在。若是王妃在医术上有什么需要,跟本王提就好。”北堂弈那风轻云淡地声音从姜希晗背后响起。 姜希晗听完以后,忍不住撇了撇嘴,往门外走去,刚好撞见了急匆匆赶来地窦邦。 “属下见过宣王妃。”窦邦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连忙向姜希晗行了礼。 姜希晗点了点头,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那封信,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前脚刚出屋子,后脚窦邦就将房门关了上。 “这北堂弈神神秘秘地到底在搞些什么?今天在皇上面前那番言论,不能真是欲擒故纵?”姜希晗看着紧闭的房门,忍不住小声嘀咕。 她也没选择留门偷听,转身就准备回去继续看医书。 毕竟今天在大理寺,北堂弈还是给了自己启发的。 北堂弈的书房内,窦邦递上手中的书信,低沉道:“王爷,罗爷已经从东盛国出发回京了,这是罗爷派来的书信。” 北堂弈脸上的笑容不再,而是严肃地摊开信件。 林风和窦邦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北堂弈,许久。 北堂弈合上了书信,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笔:“谷主那边有消息了吗?” 林风连忙鞠躬,淡淡道:“有了,谷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北堂弈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写着信:“窦邦,多派些人手保护罗爷回京。” 此时的姜希晗正在自己的屋内翻找着南昌的医书,本来已经被秋香收拾干净的书桌,此时又是狼藉一片。 “小姐!小姐!您找什么呢?奴婢帮你找!”晚月端了一壶热茶,走了进来。 姜希晗头也没抬,还在继续翻找着:“晚月,我之前没翻过的那一摞书在哪呢?” 晚月将热茶放在桌子边上,急匆匆地跑到书柜边,打开抽屉:“秋香姐看屋子太乱,给您收拾了。” 晚月抱着那一摞书放在桌子上,姜希晗这才放心。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没了呢。秋香呢?” “秋香姐回大学士府了,再有几天就该下雪了,她回去给小姐拿些冬衣。”晚月一边倒着热茶,一边说道。 姜希晗点了点头,准备开始新一轮地埋头苦读了。 好在今天知道了皇上有了对策,她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了。 要不然其余的这三天,她还真的能焦虑死。 果然发疯不如努力啊! “小姐,这书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头啊。”晚月站在一边,心疼地看着姜希晗:“小姐的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姜希晗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快了,等忙完这阵子,我亲自做点护肤品。” 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大学士府里,姜珩生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他在大理寺任职,自然也听说了关于妹妹的事情。 爹自从去上了朝,下午才回到家中,他也意识到,爹是在为了妹妹的事情奔波。 身为家中的长子,他十分的惭愧。 姜珩生来到姜安柏的书房中,看着那劳累的父亲,低沉地开了口:“爹都怪儿子无能,只混上了个七品官员。如今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儿子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姜安柏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珩生,这个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爹还活着呢,万事有爹,你不用自责。” 姜珩生看着父亲,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件事情也给了他点醒,一直以来,他都不屑跟其他官员你来我往。 觉得应该独善其身,但出了事才发现,他在大理寺想找人打点,都寸步难行。 “珩生,你去趟郭将军府上,将这封信递给他。”姜安柏将写好的书信递给姜珩生。 姜珩生一脸疑惑地接过信封:“爹妹妹的事情跟郭将军有什么关系?姜家好像跟郭家没什么交情?” 姜安柏抬头看向窗外,低沉道:“正是因为没有什么交情,所以才要打打交道。” “郭胜天今日在朝堂之上,帮了咱姜家说话。爹自然要回报与他。” 姜珩生看着手中的书信,重重地点了点头:“嗯!爹你放心,儿子一定将书信送到郭将军手上。” 随着姜珩生拿着手中的信封来到了郭府门前,就能听见里面的吵闹声。 “我就是要学武!凭什么女孩子家不能学?” “你见哪家女儿身像你一样,鼓捣这刀枪棍棒!气死老子了!你看我今天打不打死你!” 第84章 郭芊芊 姜珩生看着郭府门前站的侍卫们,一脸淡定,仿佛这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公子留步,您找谁?”其中的一名侍卫向前走了一步,平淡地问道。 “在下受家父所托前来给郭将军送信的。”姜珩生礼貌地开口。 那几名侍卫打量着姜珩生,忽然一名侍卫想起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公子可是姜宰相的长子?” 姜珩生轻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劳烦大哥通传一声。” 侍卫答应了下来,转身就打开郭府的大门。 郭将军穿着便衣,举着手中的棍子作势就要打自己的女儿。 “我让你不听话!打死你个逆子!” 只见那名少女,一身黑红色的衣裙,头发高高束起。 抓住落下的棍子高声喊道:“为什么女孩子就一定学习四书五经!我就想当个大将军,跟爹一起上战场不行吗!” 郭胜天见女儿如此说话,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中的棍子:“胡闹!战场岂是儿戏!那是要出人命的!” 他说着转过身,注意到府门被打开了来。 “只要我好好练习武功!我一定不会受伤的!”那少女依然在为自己据理力争。 “女侠,成为郭将军这样的大将军可是要有勇有谋的,可不是拥有一身莽劲儿就能胜任的。”姜珩生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禁想起了自家的妹妹。 以前在家中与父亲争吵时,也是如此。 郭胜天看着走进来的姜珩生,脸上不禁露出疑惑:“姜晚辈,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姜珩生鞠躬恭敬地双手奉上信封:“家父托晚辈前来,给将军送信。” 郭胜天微微皱起眉头,接过信封:“姜晚辈随老夫进屋来说。芊芊,老子警告你不许再耍枪弄剑!滚去看书去!” 郭芊芊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姜珩生转身就离开了。 什么嘛,一个两个的都不允许自己练武! 还什么有勇有谋!看书就看书! 我看兵法去! 姜珩生看着黑红少女傲娇的转身离去,不禁轻笑了一声。 郭胜天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让姜晚辈看笑话了,老夫那犬女不懂事。” 姜珩生跟着郭胜天走进正堂之中:“将军见外了,家妹以前比芊芊还要不懂事。” 此时的东宫中,北堂宇黑沉着脸从御书房走了回来。 他没有选择去许若舒那里,而是来到了曹良娣房中。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又谁惹您了?”曹良娣连忙凑上来柔声说道。 北堂宇周遭的气压非常阴沉:“还不是那疯女闹的?” 曹良娣双手递了一杯热茶:“宣王妃?可是婢妾听宫中传,宣王妃被朝中的大臣弹劾了。” 北堂宇没有说话,接过热茶喝了起来。 曹良娣一脸温柔地看着北堂宇,这茶中,她刻意下了药。 如今太子妃进了东宫,她必须要保证自己的权利。 尤其是东宫的财务都交给了许若舒,她实在是心里不安心。 与太子成亲这么久了,肚子里还没有个孩子。 她自当慌张,这都是无奈之举。 “今日你这茶泡的与以往不同。”北堂宇一口接着一口喝着,总觉得越喝越渴。 曹良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这是宫里的新茶,殿下要是觉得好喝,以后婢妾天天给您泡。” 北堂宇点了点头,将一杯茶都喝光了。 曹良娣为了掩饰尴尬,拿起茶壶准备继续给北堂宇满上:“殿下,今天晚上皇上宣你可是为了宣王妃?” “嗯,好在本宫早有准备。只可惜她死不成了!”北堂宇气愤道。 曹良娣坐到了太子身边,柔声安慰道:“殿下,您可是为了太子妃才针对宣王妃的?” 自从太子那天在太子妃那里看见宣王妃,除了晚上就寝时,再也没有去过太子妃那里。 她就是有这种预感,可以说是女人的直觉。 北堂宇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没有说话。 只不过他握着茶杯的手隐隐用力:“柔儿多想了,本宫只是想给我那虚伪的弟弟找点事做罢了。” 其实在他心里,恨不得姜家的人全死了! 尤其是那姜珩生。 曹良娣微微皱起眉头,手轻轻搭在北堂宇的手臂上:“殿下,那今夜您还去太子妃那吗?” “自从太子妃来了,您已经很久没有在婢妾这里留宿过了。” 北堂宇抬眸看向可怜兮兮地曹柔,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段日子,委屈你了。本宫今晚就不走了。” 说着北堂宇感觉浑身很燥热,便要将身上的厚大衣要脱下。 曹良娣的嘴角轻微上扬,看来是药效起作用了。 她娇滴滴地靠近北堂宇,抓住他的手:“殿下热了?婢妾帮您更衣。” 北堂宇看到曹良娣这副样子,觉得自己有股火需要宣泄。 此时的郭府中,郭胜天看了姜珩生带来的举报信,强压住怒火:“姜晚辈,麻烦你帮老夫谢过姜宰相告知。” 姜珩生想起那天瞥到姜父桌子上的信件,心中了然。 那是一封举报郭将军的信! “将军,晚辈临走前家父说,这封信就当是感谢郭将军今天上朝时替姜家说话。” “家父相信郭将军的人品,郭将军不必多言。” 郭胜天微微眯起眼睛,看似盯着那信,实则是在犹豫。 片刻,他站起身:“姜晚辈,如今天色也有些晚了,老夫就不多留你了。明日上朝,老夫再亲自与姜宰相道谢。” 姜珩生连忙站起身,拱手行礼:“是,那晚辈就先回去了。将军不必送了,留步。” 随着他走出郭府,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快步地离开了。 看来郭将军已经知道家父送信的意义了。 宣王府里,此时消失一下午的北堂瑞走进了自家三哥的书房之中。 北堂弈抬眸瞥了一眼,就低下脑袋继续看书了。 “哥!你怎么就不关心我去哪了?”北堂瑞不解地撒娇道。 “你能去哪?那傻鹿还在后院养着。”北堂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淡道。 北堂瑞走到三哥身后,神神秘秘道:“今日我去母妃那了!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你从德妃那里能听到的事情,无非是后宫之中的事情。有什么稀奇的?”北堂弈看向自家的傻弟弟,没有一丝情绪。 “诶!三哥!我的好三哥!这后宫的事儿才是千奇百怪的呢!” “二哥跟二皇嫂连房都没圆呢!静妃都跑到皇后那哭了!” 这下北堂弈的眉头微微皱起,放下手的书,抬起头看向北堂瑞。 第85章 傲娇谷主 “自从二皇兄纳了那西域女子,可就没在二皇嫂那留宿过了!”北堂瑞一副吃到了惊天大瓜般喋喋不休。 北堂弈垂眼没有说话,他暗想,这事总觉得怪怪的。 “明天二皇兄可是要被骂惨咯。”北堂瑞咂下了嘴,幽幽道。 “你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先好好操心你自己。”北堂弈推着轮椅,准备将书放在柜子里。 北堂瑞见状夺过三哥手里的书,先一步放上去,只听北堂弈淡淡道。 “罗爷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什么?!”北堂瑞瞬间瞪大了双眼。 翌日,姜希晗昨夜在南昌的医书上发现了一味草药。 是现代没有记录下来的,说来也奇怪。 那么多本医书都没有记载,单只有这一本有记载不说。 作用可以说是非常的奇怪。她准备去一趟金风馆,看看能不能弄些来。 姜希晗刚准备出院子,就撞见了一位佝偻老者。 她一时间觉得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老爷爷,您找谁啊?”姜希晗不解地发问。 自己刚出院子,他就要进来。 这可是她自己的院子啊! 只见那名老者拄着拐杖,眯起眼睛打量起姜希晗。 “找你!” 姜希晗一脸老年人看手机。 “找我?您是?” 老者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也不看姜希晗,直勾勾地往她的院子里走去。 姜希晗楞在原地,佝偻着背,白胡子那么长,脸上还有麻子 神医谷谷主! 她说怎么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见过画像! 姜希晗匆忙追了上去:“您怎么来了?可是为了质子的事情?” 谷主进了姜希晗房中,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书桌上,杂乱的模样。 他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阴沉着脸:“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待这些医书?” 姜希晗呆呆道:“这几日为了质子的病因,着急了些。” 谷主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姜希晗这下觉得他莫名其妙了! 这是她的屋子,干嘛呢? “谷主,我还有点事。您先在这坐着,我出去一趟。” 话毕姜希晗就要转身离开,谷主拿拐杖又敲了敲地板。 “目无尊长!如此还到处宣扬是老夫的徒弟?” “谷主,冒充您徒弟实属是晚辈不对。”姜希晗转过身朝着老者鞠了一躬:“但是晚辈已经有师父了。只是他老人家已经辞世,不方便透露。这才无奈用了您的名号。” 只见那老者脸上一脸怒意,气的又用拐杖敲了敲地板:“顽劣之徒!既然有了师门还假冒老夫的徒弟!这要是让你师父知道了,在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姜希晗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怒意,她一个来自几千年后的女子,如何自报师门? 此事是自己做的不对,但如此说自己的爷爷。 这任谁,谁也要生气:“这是我师徒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谷主费心了。” 说着,姜希晗就转身离去。 老者又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中气十足地喊道:“要不是宣王在信中苦苦哀求老夫,你当老夫吃饱了撑的?” 姜希晗再次停下脚步,老者以为姜希晗是被自己说动了。 他脸上挂着一丝得意地笑容,毕竟谁也不想错过一个天才不是?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老夫的徒弟,跟老夫对着干没有任何好处。先让老夫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谷主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毕竟宣王在信中说过,是这个无理之辈七天解开了寒断毒。 那毒歹毒的狠,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静脉损伤。 一般医师只会选择压制住毒素,慢慢排出体内,快则几个月,慢则几年。 这小丫头,用了七天就可以完全将体内的毒素排干净,确实可塑性很强啊。 正在谷主洋洋得意的时候,姜希晗说出口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谷主误会了。晚辈没想过要离开师门,更没想过要拜谷主为师。” “晚辈自认为,医术方面不比谷主差。若谷主不拆穿晚辈,那就当晚辈欠谷主一个人情。” “若谷主执意拆穿”姜希晗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听谷主又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板:“荒谬!你才多大?从医多少年?就敢口出狂言!” “在这天下,就没有人在医术方面能比的过老夫!” 这给谷主气的,说话时胡须都在乱跳。 姜希晗看着谷主的跳舞的胡子强忍住笑意:“谷主,医术方面日后便会知晓。晚辈真的还有急事,就先走了。您自便哈。” “顽劣之徒!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谷主用力地将拐杖敲在地面上,站起了身。 跟随在姜希晗身后。 姜希晗自然是知道的,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由他去了。 此时的苏府里,苏年雪昨夜已经写好了书信,就等着今天让寒梅找人送了出去。 “人可找好了?”苏年雪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寒梅。 寒梅接过信封恭敬道:“是,小姐。你放心,奴婢找了个武功高强的散人。” “嗯,需要多少银两?”苏年雪得意地点了点头。 寒梅有些为难,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道:“大侠要了五十两银子” 苏年雪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有些怒意:“五十两?!他怎么不去抢!” “小姐,您也知道眼下是特殊时期,这出京城比登天还难!”寒梅连忙双膝跪地,开口解释道:“如今有人能愿意接这单生意” 苏年雪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本小姐知道了,五十两就五十两。能办事就行了。” 寒梅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是,小姐。那奴婢就先去了。” 苏年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五十两要是能让我有个出头之日也值了。” 她自言自语地安慰了自己。 京城的街上,姜希晗在前面走着,谷主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这包子什么馅儿的?”姜希晗从起来还没有吃过饭,被包子铺地香气吸引,停下了脚步。 那小贩热情地打开了蒸屉:“回宣王妃,两文钱一个。今儿早上的现杀的猪,绝对新鲜!” “好好好,来五个!”姜希晗咽了咽口水,从钱袋子里数出十个铜板,递给了小贩手中。 她接过热气腾腾的包子,闻了一下:“呼,饿死我了。” 身后的谷主看着她这不值钱的样子,忍不住白了一眼。 只不过他自己忙着赶路也确实还没有吃过饭,这包子确实也香气扑鼻。 他的眼神总是时不时看向姜希晗手中的包子。 姜希晗自然是注意到了,她伸手拿出两个包子,将纸里另外三个包子递给谷主。 “吃点不?可好吃了!” 谷主不自在的别过头去:“你自己吃!谁家小姑娘在大街上边走边吃?也不怕噎死!” 姜希晗咬了口包子,满不在乎道:“饿肚子呢谁还在乎那么多呀!不要算了!” 谷主看着姜希晗抬脚准备离开的样子,气的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姜希晗脸上露出了笑意,这傲娇的小老头。 “亲爱的谷主大人,您就吃!是晚辈求着您的!” “看在你求老夫的份上,老夫就浅尝一下。”谷主强忍住满意地表情,淡定地接过姜希晗手中的包子。 姜希晗笑着拿走谷主手中的拐杖:“晚辈给您拿着,您吃。” 说着姜希晗就将拐杖夹在自己的胳膊里,啃着包子往前走了。 谷主轻哼了一声,心满意足地啃了一口包子。 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嗯!~确实不错。” 随着二人走到金风馆门前,寒梅左右顾盼地急匆匆跑了出来。 这一幕让啃着包子的姜希晗注意到了。 寒梅?她来金风馆做什么? “臭丫头,怎么不走了?”谷主也啃了一口包子问道。 姜希晗摇了摇脑袋:“没什么,到地方了。” 说着姜希晗啃完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手,迈进了金风馆里。 谷主连忙将最后一个包子剩下的那一口,也放到自己嘴里,连忙跟了上。 “谷主,您不说浅尝的吗?怎么三包子吃的比晚辈两个包子都快呀!”姜希晗看着身旁的谷主,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笑道。 谷主瞬间脸红,那口包子还没完全咽下去,连忙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 姜希晗也不笑了,连忙拍了拍谷主的后背,帮他顺顺气:“您可慢点!这么大岁数了!” 整不起,整不起。还是少逗这个老头。 窦邦看见姜希晗和谷主出现在金风馆里,一脸疑惑。 但还是快步走了上前,恭敬地打了声招呼:“宣王妃,谷主。” 谷主也顺气了不少,连忙伸出手示意姜希晗不要再拍了。 怪丢人的。 姜希晗看着小老头脸上躲闪的表情,笑着看向窦邦:“窦掌柜,能否帮我找一味草药?” “那名字叫崖草。” 此话一出,谷主的那两只小眼睛瞬间瞪大了,看向姜希晗。 “崖草?那质子的到底什么症状?” 姜希晗和窦邦一脸懵逼地看向谷主。 第86章 姜安柏与郭胜天 谷主看着姜希晗:“你可知崖草干什么用的?” “医书上说,剧毒之物,几个时辰之内就会导致五脏六腑丧失生机。”姜希晗一字一句地将医书上的话背诵出来。 “那你怎么会要找这味药?这可是在南昌的悬崖上生长的!”谷主皱紧眉头,看向姜希晗一脸正色道。 “我翻遍了医书,只有这味草药跟质子的相似啊!”姜希晗不明所以道:“而且这味草药,只有一本医书中有记载。” 谷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夫前些年在南昌见过一例特殊的病因,至今毫无头绪。你看的那本书,是老夫前两年着的。” 姜希晗听着谷主的话,瞬间就瞪大了双眼。 难不成跟质子是同一种情况? 窦邦倒是恍然大悟般看向谷主:“果然是医者第一人!谷主当之无愧!” 说着窦邦恭敬地向谷主鞠了一躬。 姜希晗心中暗暗有了一个猜想,所以谷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在为了那个奇怪的病因奔波? “那不知前辈可有崖草?” 谷主应声点了点脑袋:“有的,窦邦,拿着老夫的令牌,派人直接去神医谷拿。” 窦邦双手接过令牌:“是,窦某这就安排人手过去。” 随着窦邦匆匆离去,姜希晗看向谷主,此时一改方才的态度,恭敬道:“前辈,不知可否随晚辈进宫一趟。” 谷主脸上的认真不再,从而代替的便是得意地笑容:“怎么?这下知道老夫的厉害了?” 姜希晗没有俏皮而是正经地看向老者:“谷主本该安享晚年的年纪,还在为了一种病因四处奔波,这般态度让晚辈由衷佩服。” 谷主轻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离去。 姜希晗留在原地,看着那傲娇的小老头呆呆地看着那小老头。 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意思。 “还愣着干嘛?不说去皇宫吗?”谷主回过头,白了一眼姜希晗,丢下一句话,就迈开了步子。 此时的金銮殿前,众位大臣刚下了朝。 今天可是有史以来,时间最久的一次。 所有大臣们都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腿,几个几个的成帮结对的往宫门口走去。 “姜宰相,留步。”郭胜天说着快步撵上姜安柏的步伐。 姜安柏闻声转过身子:“郭将军。” “姜宰相,昨日的事情,老夫想当面道谢,不知可否来府上?”郭将军一改往日的粗狂,稍微的有些腼腆? 姜安柏轻笑了一声,连忙稍作低头:“好,那就一起走。” 郭将军嘿嘿傻乐着跟着姜安柏并排离去。 这一幕可是让太子和二皇子看见了。 “这郭胜天跟姜安柏何时走到一起去了?”北堂宇不禁小声嘀咕道。 北堂尉自然是了然的,毕竟那封举报信是出自他手:“臣弟也不清楚?或许是他们二人联手了?” 北堂宇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他们俩个联手什么?一个没脑子的莽夫,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大臣。倒是般配。” 说着北堂宇就甩袖离去。 北堂尉留在原地,脸上那憨憨的笑容像是在讽刺太子。 一个武将之首,一个文官之首。 他们俩个要是想弹劾一个,皇上都点掂量掂量。 此时金銮殿内的北堂弈却被皇上留了下来:“弈儿,随朕来。” 随着魏青推着北堂弈的轮椅,后宫的路上只有这三人走着。 “你同朕说的那个方法,东盛那边应下了?”皇上一脸严肃地看着侧着头看着北堂弈。 北堂弈点了点脑袋,恭敬道:“回父皇,应下了。东盛一直想要南边的资源,此次也是提了不小的要求。” 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是打起来,东盛是主力。提些要求也可以理解。” “是,不过儿臣已经将谷主请了过来。看看能不能避免战争。”北堂弈认真地看向父皇,淡淡道。 皇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朕就说,你这小子脑袋灵光,武力高强。又有带领的天赋,好端端非要继续装个残疾,如今还要出京当个闲散王爷,就不能替朕分担分担?” 北堂弈垂眼,没有说话。 “朕一说这事,你就给朕装死!朕恨不得砍了你的头!”皇上气的白了一眼北堂弈,快步地往前走去。 留下一脸着急地魏青和沉默装死的北堂弈。 “哎哟,宣王爷。您怎么就不能顺着陛下呢!”魏青着急地推着轮椅,忍不住开口。 北堂弈坐在轮椅上继续保持沉默装死g。 他很感激自己的父皇在小的时候能救下自己一命。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顺从着父皇的意思,接管黑龙队,帮父皇处理这朝堂中黑暗的一面。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只想在北玺安然无忧的时候,能找个风水宝地,悠隐山居。 他真的腻了这朝中的暗潮汹涌,勾心斗角。 稍有不慎就会丧命的生活,真的够了。 此时的居云阁,姜希晗领着谷主看着床上如同死人的南宫钰琪。 “嘶,这症状果真如同老夫那年见过的无二。”谷主松开了南宫钰琪的手腕,摇了摇脑袋。 姜希晗却抓住了重点:“前辈当时是如何做的?” “做什么?老夫五十几年第一次见那脉象,必死无疑的。怎么做?”谷主微微皱起眉头,白了一眼姜希晗。 姜希晗无语:“我亲爱的谷主大人啊,那您游历了这些年可找到解法了?” “没有,要不然早就安享晚年了!”谷主嫌弃地看向姜希晗,这孩子,脑袋有些不太灵光。 这下姜希晗真想一头撞死,这什么扯淡神医! 不过谷主仔细看了那南宫钰琪身上的银针,不得露出惊喜的神情:“这银针可是你施的?” 姜希晗久久没有平复过来情绪,呆若木鸡地点了点脑袋。 “你师父可有名号?”谷主激动地问道:“这针法找的穴位极其刁钻。真是妙哉。” 姜希晗回过神,摇了摇脑袋:“我师父告诫过我,他活在世上只想一心治病救人,研究医术。不想过分引得世人关注,不让我在外面提起。” 这个借口倒不完全是编的,毕竟自己的爷爷,一直都是这么教导自己的。 身为医者不要将名利看得太重,要将病人放在第一位。 医者仁心。 谷主失落地点了点脑袋,沉思着这世间有如此实力的人到底会是谁。 拥有这般实力,还能有如此心性的人,完全堪称是自己的知音啊。 他想着,就看姜希晗动起手来准备重新施针。 距离三日,毕竟就只剩一日了。 她这几天不止研究病因,还在想解决之症。 脑海里已经初步有了方法,只是一直不敢尝试。 如今她已经确定,就算这质子死了,北玺也有办法应对。 那她就放心大胆的尝试了。 谷主全神贯注地看着姜希晗找穴位施针,不停地在脑海里琢磨。 “臭丫头,这个穴位不可扎,过于刺激了。就算这质子醒了,身子也怕是糟践完了。”说着,谷主接过姜希晗手中的银针,扎向另一个地方:“这个穴位可以完全代替你所选的,只是更加温和,虽然可能达不到目的。但是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姜希晗仿佛一时间犹如醍醐灌顶,一脸惊喜地看向谷主:“我有法子了!” 谷主被姜希晗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用手顺着自己心口嫌弃道:“臭丫头!你这一惊一乍地,想吓死老夫不成?” 姜希晗过于激动地双手抓住谷主的肩膀:“谷主!你方才点醒我了!” 说着她从针包里抽取一枚银针,改良了自己接下来的方案。 此时的郭府中,姜安柏跟郭胜天相谈甚欢,惹得二人哈哈大笑。 门外,郭芊芊拿着兵书硬要闯进书房之中。 “小姐,小姐,老爷在跟贵客交谈,您现在不能进去!”身旁的奴婢连忙跟在身后,高声劝说道。 郭芊芊不管不顾地推开门:“爹!女儿悟道了!” 屋内的姜安柏和郭胜天笑容还僵硬在脸上,呆呆地看着冲进来兴高采烈的郭芊芊。 “悟道?你修仙啊?还悟道!罚你在屋子里看书,看魔怔了?”郭胜天收起笑容,一脸怒意涌上心头。 “爹!昨日的公子点醒女儿了!女儿现在真的能跟您一起去边疆了!”郭芊芊手中拿着兵书,摆在面前,激动道:“女儿对兵法这方面!真的有自己的想法!” 郭胜天瞬间脸气的通红站起身,左顾右盼地找顺手地家伙事儿:“老子让你看四书五经,你看兵法?那是女孩子看的吗?你还有自己的想法了!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逆子的!” 姜安柏也看出现在的局势了,连忙拦下郭胜天:“诶诶,大哥!孩子也是好心替你分担!有话好好说。” 郭芊芊面对自己老爹这个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就是!女儿只不过是心疼爹爹常年在外!想替爹爹分担一些!为什么就不能从军!” “女儿完全不输给爹近日招募的那些能人义士!” 郭胜天瞪大的双眼,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贤弟不必拦老夫!老夫今日就打死这个逆子!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吵吵这上战场!保家卫国之事轮的到你一个女儿家吗!” 姜安柏眼瞅着拦不住了,连忙松开手,高声道:“大哥!没想到你这般迂腐!” “谁规定的女儿家不能从军习武了!那都是偏见!孩子想做什么做什么嘛!你看我家那个!还治病救人呢!病人可分男女?” 此话一出,郭胜天冷静了不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 郭芊芊这才认出,这是大名鼎鼎地姜宰相。 “爹!你看看人家姜宰相的领悟!要不然怎么说人家是圣上中意的大臣呢!” 第87章 娜良娣发现姜珩生的信 郭胜天看着自己的女儿抬起手佯装要打:“你!” 怎料郭芊芊伸出舌头做出了一个鬼脸,率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说话:“女儿先走了,爹爹同姜大人好好交谈。争取早日给爹爹的思想改正回来!” 她说完就转身小跑着离去,自家老爹跟姜宰相这样的人交好,总的来说还是能看见希望的。 留在屋内的郭胜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贤弟,你没上过战场。你不懂那危险程度如同这朝堂之上,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啊!老夫可就这一个孩子啊。” 姜宰相看着郭胜天,方才他们两个人的相见恨晚,这郭将军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大哥,贤弟家中也有女儿,自然明白你的顾虑。” “贤弟本想将犬女留在家中,想着她何时遇见心爱之人便再嫁。” “这圣旨一下,纵使贤弟就算有九条命,也难无力回天。那总不能不管家中的儿子?” “人生苦短,她们自己的人生想要如何,我们作为父亲尽可能地去支持。” 郭胜天显然被姜安柏的话劝说住了,他眼神里的坚决似乎淡了一些:“可芊芊毕竟是个女儿身,老夫唉” 此时的皇宫里,皇太后看着心爱的孙子孙媳一同来探望自己,自当开心。 “宇儿,过来坐在哀家身边来。”皇太后笑的一脸慈祥,挥了挥手示意。 北堂宇脸上挂着恭敬地微笑鞠躬道:“皇祖母,孙儿如今不同往日!这次前来理应是太子妃坐到皇祖母身边。” 若说柳皇后死后,太子也不过五六岁。 北堂弈被皇上带在身边,那北堂宇就是被皇太后照料的。 只见皇太后没有恼怒,也没有开口抱怨:“太子这娶了心爱之人果然长大了。哀家先前还没感觉地如此真切。”她笑眯眯地召唤许若舒:“太子妃来哀家跟前坐。” 许若舒行礼应声,便拖着长裙走到皇太后身边坐了下来。 北堂宇落了座看向皇祖母,他今天来的目的可是想通过皇祖母的口中给皇上解释的。 “最近这些时日,因为南昌质子的事情,孙儿忙上忙下都怠慢了皇祖母,还望皇祖母见谅。” 皇太后喝了口茶,笑道:“太子忙点能为陛下分忧,哀家有什么可怪罪你的?” “那就好,如今孙儿手头上也没有事情了,第一时间就来探望皇祖母了。”北堂宇故作轻松地说着,也拿起面前的茶杯,挡住他上扬的嘴角。 许若舒在一旁听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太子这次前来,想必是要借太后之口,重新接回查案的权利。 这北堂宇就这么容不下北堂弈吗? “哦?哀家可是听闻,这南昌质子一事并没有解决啊。”皇太后皱起眉头看向北堂宇,不解地问道。 “皇祖母有所不知,那四名罪医拒不认罪,还说什么,他们去之前就那南昌质子就已经中毒了。孙儿这一调查,那居云阁,只有宣王妃去过。”北堂弈也装出事实本就如此的样子,说着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皇太后听着,这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尤其是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气的她拍了桌。 “孙儿不过是上朝时,将调查所得的真相说出来。这没成想!孙儿还被父皇卸了职这”北堂宇说着摇了摇脑袋,摆出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懊恼。 “荒唐!还有没有天理了!说出事情真相都有错了!哀家去找皇上理论去!”皇太后直接站起身子。 许若舒连忙也跟着站起身,搀扶上太后:“皇祖母,您别气坏了身子父皇定是有理由的。” 北堂宇顺着话茬,也站起了身,出言劝阻。:“太子妃说的不错,皇祖母您别动怒。如此也好,孙儿就可以抽出时间,多陪陪皇祖母了。” “你是太子!这后宫之中能陪哀家的多了去了!”皇祖母看着不争气的太子怒声道,又坐回了椅子上。 “这皇上看样子是铁了心的要护着那姜小女了,此事确实点从长计议。”她平复了下心情,沉思道。 而与此同时,娜拉缇也来到了东宫,站在太子妃的院前,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 花容见状连忙走了上前,恭敬道:“娜良娣,我家小姐随着太子去给皇太后请安了,不在宫里。” 娜拉缇微微皱起眉头,随即恢复了一脸微笑:“花容,你应该改口叫太子妃娘娘了。不过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花容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何时去的?我本来想着给太子妃送些西域的物件儿。”娜拉缇佯装失落地看了看手中的盒子。 “回良娣,去了有一会儿了。”花容看着娜良娣为难的表情,继续说道:“要不然奴婢帮您拿进去。” 娜拉缇将盒子往回缩了缩:“这里面的物件金贵着呢,还是我亲自放。” 花容这下更加一脸为难,主子不在屋,她一个客人哪有请人进去的道理。 “良娣,您就别为难奴婢了。”花容直接就是跪下恳求道。 娜拉缇连忙往身后退了一步,这北玺的人怎么动不动就下跪! “你先起来。我不为难你,我进去放下,我就走还不行吗?” 花容这下抬起头,沉思一刻点了点头:“奴婢带您进去。” 随着娜拉缇走进屋子,她轻轻地将那小盒子放在桌子上,不经意间书中夹的一封信,露出一行字来。 她灵机一动,打开木盒子,将里面的玉摆件拿了出来,找个中间的位置放上。 看似磨磨蹭蹭,实则一直在想办法看清那字上的内容。 “姑娘可是龙中之凤,何苦屈尊倾心于姜某” 娜拉缇瞪大了双眼。 “娜良娣,您放好了吗?”花容走到她的面前。 娜拉缇连忙假意弄弄那摆件:“放好了放好了。” 居云阁,姜希晗施完了针跟谷主走了出来。 正好撞上正在往里来的皇上和北堂弈。 “臣妾\/老夫见过皇上。”二人连忙行礼。 “谷主不必多礼,朕都说了!您在北玺,不用给任何人行礼,包括朕。”皇上连忙快步走上前,扶起谷主。 “谷主,您师徒二人可有法子治好那质子?”皇上紧接着开口询问。 姜希晗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她倒是觉得谷主未必会帮自己藏着掖着。 怎料,谷主得意洋洋地开口道:“陛下想的不错,相信不二日老夫这徒弟就能治好质子了。” 北堂弈对于谷主认下了姜希晗倒不意外,微笑道:“这师父来了,王妃的底气就足了,前些日子还说只有二成的把握呢。” 皇上见状开怀大笑:“哈哈,如此甚好!” 他随即扭头继续道:“魏青,去找处僻静地宫殿,好好收拾收拾。招待好谷主!” 谷主用拐杖轻轻地敲了敲地面:“陛下,不必折腾了。老夫此次前来,好久没跟宣王叙旧了。如此这小子还娶走了老夫的爱徒,老夫啊就住在宣王府就可以了。” 姜希晗看着这傲娇的小老头,心里不禁咂舌。 怎么就是爱徒了!明明自己说了不拜他为师了! 不过,他既然能愿意帮自己就是有恩于自己了。 皇上被谷主拂了面子倒也不恼,仍然笑意吟吟有些恭敬:“好好好,依您老人家的。那留在宫中用个晚膳如何?” “陛下,老夫年纪大了,牙齿都快掉没了。吃不下什么,别扫了皇上的兴。”谷主虽然说的抱歉的话,但是那语气可丝毫不客气。 魏青和皇上都一脸不知所措。 “这”皇上一时间哑口无言,倒也没有怒意。 毕竟这天下,谷主的医术要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谁能说得准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疾病呢? 姜希晗不禁在心中默默对这个傲娇的小老头树立起伟大的形象。 能在一国之主的地盘上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留。 这哪是自己名义上的师父啊! 分明就是自己的老天爷! “师父,徒弟前阵子刚研究出了一个小物件,名为假齿套。”姜希晗鞠躬积极地开口道:“父皇,儿媳一直愁着如何给师父他老人家用上” 姜希晗为难地看向皇上:“这师父刚到京城便被儿媳拽进宫了。您看” 皇上瞬间点了点头!:“好,宣王妃有这般心意,朕也就不多留了!” 只可惜皇上还傻呵呵的认为姜希晗是在给他台阶下。 殊不知是为了自己傍上更粗的大腿。 北堂弈对这师徒二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知根知底。 这第一次见面就能如此,想来自己牵的这根线非常不错。 他保持着万年微笑脸,看向父皇开口道:“父皇,既然如此,儿臣就带着谷主先回去了。想必他老人家奔波了许久,也还没有好好休息。” 谷主听闻这话,脸上才有了笑的模样。 皇上见状只好放人。 唉,古怪且能力超大的小老头,真是让人头疼。 第88章 破防的北堂尉 转眼时间已经是黄昏,皇上此时心情大好的回到御书房里。 “魏青啊,这南宫质子若是醒来了。你说朕还有必要跟东盛合伙攻打南昌吗?” 这话问的给魏公公吓得连忙双膝跪地:“陛下!老奴只是个宦官,哪里能议论国政哟。” 皇上皱着眉头看着魏公公:“啧!现在也没外人,朕当皇子时,你还能出谋划策,怎么现在就这副德行了?你放心答便是了!” 魏青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也不敢抗旨:“老奴认为若是质子醒了就没必要打仗了,眼下国库也不充裕,武将之中除了郭将军也没有能带兵之才” 皇上听着魏青的话,沉思着轻微点着脑袋,刚想说话,门外就传来了通报。 “皇后娘娘、静妃娘娘求见!” “她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皇上有些不悦,毕竟刚准备说话就被打断了。 魏青也不敢起身,就那么直直的跪在地下。 “起来,开门去。”皇上瞥了一眼魏青,说着坐回了龙椅上。 魏青这才匆匆起身,揉着自己的膝盖前去开了门。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颜皇后和静妃走了进来,跪拜着请安。 皇上还是一脸不悦地样子:“平身,皇后怎么跟静妃一起来了?可是尉儿那出了什么事?” 随着两位平了身,静妃不放心地看向颜皇后。 “回陛下,确实是二皇子的事情,臣妾与静妃才无奈叨扰皇上。”颜皇后一脸平和地说着,语气极其温柔。 “尉儿又怎么了?这后宫的事情,皇后做主便是了。若是皇后做不了主,不是还有皇太后?”皇上没有抬眼,而是随意翻弄着桌子上的奏折。 这颜皇后啊,哪里都好。就是过于优柔寡断,没有柳皇后的狠劲。 皇后倒也没什么情绪,还是平静如水道:“这尉儿毕竟跟后宫没有亲近的。臣妾想着还是来找陛下最为稳妥。” 皇上抬眸眼神看向颜皇后:“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跟朕的地位是一样的。静妃又是尉儿的养母,究竟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让你们俩个如此头疼?” “陛下,若不是二皇妃跑到臣妾这里告状。”静妃看着皇上脸上的表情稍微好转,才敢开口:“臣妾还不知他俩连房都还没圆。” 魏公公脸上布满了吃惊那落红帕可是皇太后亲自过目的。 如今说房都没圆,这不是欺君之罪嘛! “陛下,那西域女子入了二皇子宫中,二皇妃更是独守空房”皇后娘娘垂着眼,自顾自的说着,但还是平静地如同一潭死水。 “行了!朕没想到这尉儿如此不懂事!这事儿也是朕的错!早知如此,那西域女子就不应该许给尉儿!”皇上听着将毛笔狠狠的放在砚台上。 皇后看着皇上生气了依然没有任何情绪,还是一脸的宁静。 倒是静妃都已经害怕死了,生怕皇上一个教导无方的罪名扣在自己脑袋上。 要不是那该死的杂种仗着皇上的命令惹恼了皇太后,她至于向皇后求救吗! 她又至于因为那杂种的事情,来找皇上吗! 要知道皇上有多久都没去过自己宫中了! 皇上看向下面的两位妃嫔,不耐烦道:“行了,爱妃们回去。魏青,去把那逆子给朕叫过来。” 宣王府中,姜希晗刚进到院子里就大声喊道:“秋香!晚月!本小姐回来啦!” 秋香和晚月一大一小连忙从屋子里探出脑袋:“小姐!您没事儿!” 姜希晗一脸笑嘻嘻地模样:“你们小姐不仅没事,还增加了几分治好质子的把握!” 晚月连忙站起身子,高兴地跳了一下:“太好了!小姐终于早些休息了!” 秋香依然还在撅屁股收拾着姜希晗的书桌:“真的吗?秋香恭喜小姐啦!” 姜希晗一脸子得意地掐了掐晚月的小脸蛋,看向秋香:“秋香,给本小姐赚钱的家伙事儿拿来。” 秋香应了一声,连忙站起身走到柜子旁:“小姐,这又是宫里哪位娘娘找您啦?” “诶!那不是!是个傲娇的小老头!”姜希晗想起那小老头在金风馆啃包子的模样,又想到了他在皇上面前说自己牙口不好的样子。 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臭丫头!利用完老夫就在背后说老夫坏话!”谷主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中响起。 伴随着的,还有那坐在轮椅上万年微笑脸的王爷 姜希晗不仅满头黑线:“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晚月看着那年迈的老爷爷和宣王爷,连忙行礼:“晚月见过王爷,见过老爷爷。” 谷主看向晚月那豆大点的小孩,脸上倒是稍微有些平缓。 毕竟自己多年来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为了医术奔波一生,甚至连个媳妇都没找。 上了岁数的人嘛!看见小孩子多少都有些心软。 “呵呵,本王看着谷主和王妃这相互满意的样子,倒是觉得自己这线牵的不错。” 北堂弈被林风推进了屋子,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林风见状也默默地将房门关上了。 “谁满意这个老头子\/臭丫头啦!”二人异口同声地冲着北堂弈喊道。 北堂弈看着这师徒二人的欢喜样子,不禁捂嘴轻笑了一声。 晚月和秋香倒是不明所以。 秋香拿着工具箱默默地走到了自家小姐身边。 “小姐,您要的东西。” 姜希晗回过神,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工具箱。 身旁的谷主视线一直往这边偷偷瞄。 直到那工具箱的假齿套完整地展现出来,谷主才真正坐不住了。 他站起来往旁边挪了一个凳子,不禁开口问道:“臭丫头,这就是你说的假齿套?” 姜希晗一边戴上手套一边阴险道:“是呀。晚辈看谷主还剩了几颗齿,想必都已经松动了。” “晚辈给您拔了,以后您平日里就可以戴着这假齿套了。” 北堂弈虽然脸上还挂着那万年微笑脸,但是眉毛却忍不住抖动 这王妃对一个老年人下手可真狠呀 “老夫不拔!那不是疼死了!你这研究的东西也不行啊。老夫不用!”谷主捂着自己的半边脸,誓死不从。 姜希晗还是一脸阴险:“不疼的!我亲爱的谷主大人!晚辈有麻沸散,一点都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什么七沸八散的!老夫这样挺好!你这臭丫头指定没憋屁!” 谷主一只手狠狠地戳了戳拐杖,又是敲着地板咣咣两声。 “亲爱的谷主大人!~这可是您爱徒的一片心意!可由不得您呀!~!~” 天渐渐暗了下去,夜,深了。 自从娜良娣从东宫回来,就一直在自己的寝宫里等待北堂尉。 这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从皇上那里回来。 眼瞅着天都黑了 “良娣良娣,二殿下回来了。”侍女小跑着进屋,气喘吁吁道。 娜良娣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走:“可算回来了。” “诶,良娣,您听奴婢说完”侍女大口地呼吸着:“二殿下从回来就阴沉着脸的往二皇妃宫里去了。” 娜拉缇停下脚步,一脸不解地看向侍女:“他去苏诗檀那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在那过夜?” 侍女连忙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啊” 娜拉缇两个眼睛提溜转了一下,又坐了回去一脸沉思。 此时的苏诗檀屋内,北堂尉周遭的气压极低,只见他踹开了房门。 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苏诗檀从房中急匆匆地赶了出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本宫怎么了,二皇妃难道不知吗?”北堂尉眯起眼睛看向苏诗檀,语气带有一丝丝怒意。 按理说,他应该大发雷霆的。 但是他的性子就是非常的能忍耐。 苏诗檀眼皮轻轻跳动,心里也是大概明白了。 想必静妃娘娘去皇上那告状了。 她尽量克制自己平静地走到北堂尉身边:“殿下,臣妾不觉得自己有错。” 北堂尉冷笑了一声:“这种事情闹的父皇那儿去,皇妃还觉得自己没错?” 苏诗檀眼神坚定地看向这个,自己同床共枕了一年之久的夫君正声开口道:“殿下,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二皇妃。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与我商量。” “我们才是真正一条船上的。” 北堂尉听闻这话忍不住地站起身,他很想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不如他所愿,许是这些年积攒的怨念,在今日终于得到了发泄口。 “一条船上?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爹什么心思?说什么表面上是太子的人,实则是帮本宫的。” “皇妃你自己听听,不觉得很可笑吗?” “不过太子安插在本宫身边的眼线罢了!在这宫中,人人都有自己人,就连那残疾的废物!都有父皇当靠山!” “唯独本宫!苏诗檀,你记住。本宫能走到今天!不靠任何人!” 北堂尉居高临下咬牙切齿地看着苏诗檀嘶吼道。 “北堂尉!我爹是真心想要扶持你的!”苏诗檀知道自己爹究竟什么想法,所以才挺直腰杆子正视上北堂尉的视线。 “少跟本宫胡扯!本宫什么都没有,苏掌院他一个从二品凭什么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既然他这么忠心太子,愿意把他的掌上明珠交给本宫。”北堂尉说着,抓起苏诗檀的胳膊,拽着她走进卧内。 “二皇妃又这么想跟本宫圆房,那今天本宫就成全你。” “北堂尉,你疯了你!松开我!”苏诗檀拼命地挣扎无果。 门外,娜良娣带着侍女匆匆走了过来。 “良娣留步,二殿下吩咐了,今日谁也不能来打扰他。”侍卫把在门口,拦下了娜良娣。 娜良娣皱紧眉头着急道:“我真的有急事要告诉殿下,还望你通报一声。” 第89章 姜希晗研究崖草 翌日,宣王府中,夫妻二人和谷主在正堂内用着早膳。 “哎哟,老夫这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这种罪。”谷主看着一桌子的美食,捂着自己的脸,哀声连篇。 姜希晗轻笑了一声:“消了肿就好了,等您戴上那假齿套就知道晚辈的用心良苦啦!” 谷主白了一眼姜希晗,嘴里低声咒骂道:“臭丫头。” 这时院内的窦邦匆匆赶了过来,拜见三人。 “这么快就拿到草药了?”姜希晗吃惊地看着窦邦手里的纸包。 “是,窦某派人连夜马不停蹄地给王妃取来的。”窦邦双手将草药包奉上。 姜希晗放下手中的碗筷,接过窦邦手中纸包,就准备打开看看。 北堂弈看着谷主,好奇地问道:“谷主,可是质子的病因找到了?” 谷主突然的一脸正经地看着姜希晗手中的草药包:“这味草药是老夫在年轻时听师父提过一嘴,当时老夫年纪小正是贪玩的时候,根本没在意它的药性。” 姜希晗看着手中的那一株草药,长得跟草确实很相似。 任谁看见都不会将它跟剧毒之物联想在一起。 “后来年迈的老夫在南昌游历,在那边的皇室见到了如同质子那般的症状。”谷主说着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脑海里才想到师父提过的这味草药,只可惜年纪大了,已经记不清了。” 姜希晗仿佛想起了什么,看向谷主:“所以医书上那些简洁的介绍并不全是吗?” “是如此,没找到解决的法子,老夫也不敢贸然施药。”谷主说着摇了摇脑袋,真是越上了年纪,性子也变得胆小如鼠。 姜希晗捧着草药站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她对于医术也是一个热爱狂魔,手中拿着没见过的草药自然是好奇的。 巴不得赶紧揭开这草药的真面目。 北堂弈手里捧着碗筷看着急匆匆离去的姜希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林风,你去通知一下后厨,准备些糕点送去王妃屋里。” 林风应声就走了出去。 正堂内留下的秋香和晚月四目相对,这小姐走了,我们两个也点走? 谷主看向北堂弈,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宣王看来对那臭丫头很上心啊。” 北堂弈脸上扬起了标志性的微笑脸,没着急回答谷主的话,而是看向那两位尴尬的丫鬟:“你们小姐都走了,你们不跟着吗?” 秋香和晚月得到了王爷的吩咐,这才匆匆行礼:“是,奴婢告退。” 存在感极低的窦邦也连忙鞠躬开口道:“那属下也回金风馆了,王爷和谷主慢用。” 这一来,正堂内就留下了傲娇的小老头,和那万年微笑脸的王爷。 “谷主,你知道本王的想法。本王与王妃只是合作关系罢了。”北堂弈淡定地喝了一口粥。 谷主则是意味深长的笑着:“王爷,老夫是过来人。那臭丫头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其实还是不错的。” 北堂弈脸上的笑容露出一丝苦涩:“本王深陷困局,自救都难,如何拉着别人下水?” 谷主深邃的眼睛看向北堂弈:“那臭丫头如今不是已经被王爷绑在一条船上了吗?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 ” 说着谷主就站起身,笑眯眯道:“老夫去看那臭丫头研究那草药去了。” 留下北堂弈独自一人看着桌子上的菜肴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继续吃着早膳。 皇宫中,北堂尉来到了娜拉缇的院中。 “娜儿,听闻你昨夜有事要跟本宫说?”北堂尉一脚迈进屋内,心情不错地开心道。 娜拉缇连忙站起身子,快步迎接:“殿下~昨夜你怎么去二皇妃那里了。” “害的婢妾在心里憋了一晚上。”娜拉缇妖娆地将北堂尉拉到椅子前坐下,语气极其撒娇。 北堂尉看着娜拉缇,微微皱起眉头,但语气还是温柔地:“哦?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我们娜儿憋了一晚上?” “殿下,昨日婢妾按照您的吩咐去拜见太子妃,去的时候刚好赶上太子妃和太子去了慈宁宫。”娜拉缇坐在北堂尉的腿上,娇滴滴道。 “他们俩个昨天去慈宁宫干嘛?”北堂尉抱着娜拉缇纤细的腰,沉思道。 “那婢妾就不知道啦。”娜拉缇摇了摇脑袋,开口继续道:“但是婢妾发现了其他男子给太子妃写的信!” “应该是位姓姜的男子写的,婢妾这脑子睡了一觉就给忘了内容是什么了!”娜拉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她看的那信上是怎么写的了。 北堂尉将娜拉缇放了下来,仔细地沉思想了想:“姜” 他忽然想通了,许若舒在进宫之前就倾心姜宰相的长子。 那不就是那姜珩生写的吗? 他站起身,瞬间觉得脑海中思路异常清晰。 国宴之前,那残疾说许若舒为了不嫁太子还在家中上吊,被那疯女所救。 当时许慎矢口否认,不过现在想想那北堂宇将宣王妃撵出东宫的事儿 娜拉缇看着站起身踱步的北堂尉,不明所以:“殿下” “娜儿,这几日你就不要再去找那许若舒了。”北堂尉拉起她的手,眼角展示那按耐不住的激动:“你真是帮了本宫大忙了。” “能帮到殿下,就是婢妾的福气。”娜拉缇脸上露出娇羞,低下头娇羞道。 此时的宣王府中,姜希晗正在捣碎那崖草,谷主就在旁边坐着看。 秋香拎着一个小笼子,连忙走了进来:“小姐,这是您要的兔子。” 姜希晗抬眸:“放那。” 谷主不明所以,看着那笼中的小白兔道:“臭丫头,你弄只兔子回来干嘛?” “试药呀!”姜希晗这次头也没抬,淡淡道。 “畜生怎么试药?它能开口说话?还是能把脉?”谷主惊讶地看向姜希晗。 姜希晗端着装满到捣碎草药的石罐走了过来,很平常道:“您都知道这是剧毒之物,难不成还让人来吃啊?” “秋香,来帮我把这个兔子抓出来。”姜希晗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毕竟她学的是中医。 解剖这种事情,还是上学的时候看临床医的学生做过。 “你这死丫头!你这不是浪费老夫的草药嘛!不行!”谷主连忙抢过姜希晗手中的石罐,愤怒道。“你知道这崖草有多难采吗!?悬崖壁上啊!这味药生长的条件极为苛刻!你就这么霍霍?” 姜希晗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手里空空的,就听着谷主气急败坏的怒骂。 “老夫在南昌呆了两年之久,就找到五株!败家!真的太败家了!”谷主心疼的看着石罐里的草药,心里瞬间痛哭流涕。 姜希晗无奈,示意秋香先将那兔子关回笼子里。 随即看向谷主好声好气道:“谷主,这草药就算在难得,你不知道它作用,也只能是一株草啊。” “这兔子虽然不会开口说话,也不能把脉。但是内脏器官是可以看见的嘛!” 谷主貌似被姜希晗后面的话吸引到了:“你是说要把这兔子杀了?看内脏?” 姜希晗点了点头,准备抢过谷主手中的石罐,苦口婆心道:“这崖草若是有解毒之症,谷主就不会一直耽搁到现在还不知道它的功效。”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如何能保证那兔子的内脏都是完好无损的?”谷主还是抱着迟疑的态度,护住手中的石罐子。 “我亲爱的谷主大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你就相信我一次行不?若是不成功!我亲自去南昌给你找几株崖草回来!”姜希晗见没拿到石罐,连忙撒上娇了。 谷主这头一次跟学医的女子打交道,毕竟神医谷里都是男徒弟。 他心头一软,不情不愿地将石罐递给姜希晗:“行,老夫看在你专研的份儿上,信你一次” 姜希晗快速抢过石罐,一脸得意:“信我就对了!糟老头子!” “秋香,来!你抱着兔子,把嘴给我掰开。” 金銮殿前,众位大臣们刚下了朝,郭胜天就要拉着姜安柏到自己府上喝上俩口好酒。 “大哥,我不会喝酒!”姜安柏非常为难地摆摆手。 郭胜天倒也不含糊,一把揽过姜安柏的肩膀:“不会喝酒没事,老夫教你就是了!走走走!别客气!” 这下众位大臣看着强壮的郭将军领着瘦弱的姜宰相谈笑风生的背影。 不禁满头黑线。 “这郭将军何时跟姜宰相关系如此亲近了?” “谁知道呢?许是家里都有个不省心的女儿?” “你可别这么说,谷主如今不是在宣王府上了!没听皇上今日疯狂夸赞那疯女吗!” “说来奇怪,这疯女怎么就是谷主的徒弟了?” “是啊,如今这朝堂之上,姜宰相的地位又稳固了不少。” 这二人的交谈传入苏掌院的耳朵里,他一下子脸就阴沉下来了。 身边的许慎也摇了摇脑袋:“唉,这姜安柏今日上朝风光无比啊。” 苏掌院没有开口说话,他收起脸上的不悦漫不经心地走着。 第90章 宣王妃的开膛破肚 许慎连忙跟上苏掌院的步伐:“苏掌院,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老夫有点事想找二殿下,今日就先不跟许尚书同走了。”苏掌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抱歉地开口。 许慎的目光闪了一下随即笑呵呵地开口道:“好好好,可是太子殿下那边有什么吩咐?” “许尚书多想了,老夫的大女儿毕竟是二皇妃一些家事罢了。”苏掌院讪讪地笑了笑,:“那老夫就先行一步了。” 话毕,苏掌院就匆匆地离开了,许慎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看着苏掌院离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皇宫的长廊中,北堂宇和北堂尉并排走着。 “二弟,本宫不得不提醒你,身为皇子更加要注重自己的名声。在喜爱那西域的女子,也要注意分寸!”北堂宇双手背在身后,幽幽道。 北堂尉听闻随即一脸憨笑道:“皇兄说的是,不过娜良娣确实嘴甜娇柔讨人喜欢。不像那苏诗檀有些过于强势了” 北堂宇的眉毛轻挑了一下,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本宫确实听太子妃说过,她刚进宫,娜良娣就送了她不少礼物。” 北堂尉憨笑着点点头,语气有些不自在道:“是,娜良娣今早还跟臣弟说,昨日去拜见太子妃,不料你们去皇太后那了” 北堂宇眯起眼睛看向自己的憨弟没有说话。 “不过臣弟有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毕竟关乎到皇兄的面子”北堂尉十分为难,说话都支支吾吾的。 “哦?关于本宫的什么事情? 二弟但说无妨。”北堂宇睁开眼睛淡淡道。 北堂尉左顾右盼看周遭没有什么外人凑到太子耳边小声道:“昨日娜良娣去太子妃宫中,看见了姜珩生写给太子妃的信” 北堂宇瞬间瞪大了眼睛,强忍着怒火看着北堂尉:“本宫夫妻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二弟费心了。” 说着北堂宇甩袖离去,留下北堂尉留在原地一脸奸计得逞地笑容。 宣王府中,姜希晗和谷主观察着那小兔子。 从活蹦乱跳到精神萎靡,一老一小就趴在桌子上盯着一动不动。 “臭丫头,你说是不是药效上来了。”谷主小声道。 “看这情况应该是了,没有吐血的情况,没有突然暴毙,没有身体抽搐。器官衰竭,自然死亡。”姜希晗一字一句道。 谷主站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老腰道:“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找屠夫来。” 姜希晗一脸黑人问号脸的站起身:“找屠夫干啥啊?” “你不是要杀这畜生看内脏吗!”谷主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大声喊道。 “那我也没说要找屠夫啊!我亲自来啊!”姜希晗挽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 “你说的没见过猪跑就是这个意思!?你这死丫头!就是霍霍老夫的草药!”谷主这下拐杖敲地板的声音巨响无比,以证明他老人家的愤怒。 “哎哟!谷主大人,你别把晚辈这屋的地板敲出个窟窿。您就瞧好!别急别急!”姜希晗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你这死丫头你要干嘛去!”谷主看着那疯狂的背影大声喊道。 姜希晗临出屋门转过身子,笑眯眯道:“自然是取工具啊!这开膛破肚不是需要工具的嘛!” 谷主气的直想跳脚,深深叹了一口气又坐到了椅子上,忍不住又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随着姜希晗来到厨房,正在挑选趁手的刀具。 宣王府的厨子看着厨房突然出现的身影,快步走向前不确信道:“宣王妃?您这是饿了?” 姜希晗看了一眼厨子摇了摇脑袋:“没有啊,我来挑个家伙事儿。” “王爷吩咐的糕点刚出锅,小的刚去找人准备给王妃端过去呢。”厨子连忙弯下身子解释道。 姜希晗看着那刀具,伸出手打断了厨子的话:“嗯,你这刀是切生肉的吗?” 她拿起那把纤细无比的菜刀,上下打量着。 厨子不明所以,还以为王妃是要亲自下厨吓得一身冷汗:“不是不是,这是小人雕花用的,您想吃点什么?小的给您做!” 姜希晗瞬间双眼冒光地看向厨子,激动道:“不用不用,我不吃!我就是来借把刀的!你这刀我拿走了。” 厨子看着姜希晗欣赏这雕花刀嘴里还赞叹道:“这刀好啊,这刀妙啊!雕花好啊!雕花妙啊!” 他真是身子崩的直直地,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您要小的这刀做什么啊?” 姜希晗还在挑选刀具,毕竟一把小刀也不够。 “开膛破肚。”她敷衍道。 这话一出,给厨子吓的双腿直抖,说话都结巴了:“您这是准备开谁的膛谁的肚啊” 姜希晗随手又拿了一把刀,看向厨子,刚准备说话。 门口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秋香:“小姐!小姐!活了!活了!又活过来了!” 厨子瞬间一激灵,更是害怕地看向姜希晗 “活了?啥?快带我去看看!”姜希晗连忙将手中的挑好的刀具又放了回去,拎起裙摆就匆匆离开了。 厨子站在原地,看着那刀狠狠地插在案板上双腿还是控制不住的抖动。 “王妃杀人了” 他连跑带颠地要去找赵管家。 此时的北堂弈刚从宫中回来,就看见北堂瑞牵着那傻鹿走在院子里,肆意啃咬自己的花草树木 “北!堂!瑞!”他脸上虽然是标准的万年微笑脸,但是语气特别的阴险 北堂瑞听见自家三哥这般声音,身体一抖,机械般的扭过头:“嗨,三哥今天上朝顺利吗?” 他连忙拽了拽自己傻鹿的缰绳,小声道:“别吃了别吃了!再吃!你就该被吃了!” “上朝顺利不顺利不知道,不过本王这肚子确实饿了。”北堂弈笑眯眯地被林风推了过来。 北堂瑞这下吓的连忙将自己的傻鹿护在身后:“三哥!三哥!我这鹿太傻了!不好吃不好吃!” 北堂弈微笑的嘴角没忍住抖了抖:“没事儿,鹿毕竟是大补之物,林风你说对?” “是王爷说的没错。”林风连忙弯下腰恭敬道,没有一丝感情。 北堂瑞这下真是要给自家三哥跪下了!正当他想办法如何给自己的傻鹿脱身时,赵振海带着厨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王爷!王爷!王妃杀人了!她要开膛破肚啊!还管小的借刀啊!!!”厨子看见宣王,连忙快步走向前,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北堂弈的思绪瞬间就被扯了回来,脸上的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解:“王妃管你借刀开膛破肚?” “是啊是啊,王妃方才来小的庖厨,在那挑选刀具嘴里还念叨着这刀好啊,这刀妙啊”厨子说着说着声音都忍不住开始颤抖。 “要不是秋香姑娘来了,说活了活了!小人的刀就被王妃借走了!!!” 赵振海皱起眉头,倒是很淡定地鞠了一躬:“王爷,正好您回来了,赶紧去看看王妃。” 北堂瑞这一听,那自己的傻鹿不就有救了吗?:“是啊,三哥!赶紧去看看皇嫂鼓捣啥呢!” 北堂弈皱起眉头看向北堂瑞:“赶紧把你这傻鹿给本王带走。下次再让本王看见,本王就给它开膛破肚!” 说着,北堂弈让林风将自己推到姜希晗的院子中。 只有北堂瑞一脸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鹿:“多吃点,入冬了。下次再吃这么新鲜的,就要等明年开春了” 此时的姜希晗风风火火地赶到自己的屋子里,看着谷主正在趴在桌子上盯着那吃草的兔子。 她一脸震惊地走上前:“这是什么情况?” 谷主直起身子,默默道:“看来,那崖草并非毒物” “老夫说的嘛万物相克相生,剧毒之物,解物必定在周围。那悬崖峭壁,什么都没有”谷主沉思着说着,坐回了椅子上。 姜希晗一脸不可置信地将兔子拿了出来,捧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要不然多喂点崖草??” 谷主摇了摇脑袋,低沉道:“不必了,看来那崖草会短暂地导致器官衰竭,并不致命。” 姜希晗这下皱起眉头,将那兔子放在地上。 只见它活蹦乱跳地跑到了屋门口,北堂弈的轮椅正好也在此时出现了。 “兔子?”厨子疑惑地声音传了出来:“王妃您要是想吃兔子,您就跟小的说呀!哪里还能轮的上王妃亲自动手啊!” 姜希晗站起身看向门口那站着的几个人。“啊?我不是想吃兔子啊。” 北堂弈皱着眉头,不明所以:“行了,你们都下去。” 随着林风和赵振海与那厨子应声离开,北堂弈听着身后的门关了,便站起身,抱起那兔子放回笼子里:“王妃,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希晗也坐到了谷主身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王爷,恐怕那质子是假死。” 北堂弈听闻这话,眼睛瞬间眯起来了:“假死?” 第91章 太子对北堂弈起疑 谷主皱着眉头摸着自己的胡须,沉思着这两例奇怪的脉象。 “这只是我初步的一个猜测,还没有认证。”姜希晗的大脑飞速转动。 北堂弈沉默地坐到了姜希晗地对面,低沉开口道:“王妃想怎么认证?” 姜希晗看向北堂弈,故弄玄虚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北堂弈身后的兔子。 “开膛破肚。” 北堂弈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呵呵,王妃真是” “女孩子家家的,老想着干这血腥的事儿干嘛!”谷主叽叽歪歪地站起身,走到姜希晗的书桌边上。 “亲爱的谷主大人,那你说这兔子又不能说话,又不能把脉。那我们怎么知道它现在身体状况呢?”姜希晗贱兮兮地看向谷主。 谷主翻起桌子上的医书,沉声开口道:“老夫亲自来试药。” 姜希晗吓的连忙站起身:“别别别,您老人家怎么这么固执啊!” “秋香!叫厨子把我那时候挑的几把刀给我送过来!”姜希晗冲着门外喊道。 没想到,还是要靠本小姐亲自动手。 皇宫中,太子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许若舒的屋门,这把许若舒和花容都吓了一大跳。 “殿下,这是今日上朝谁惹您了吗?”许若舒连忙从桌子旁起身,连忙向太子请安。 北堂宇什么话都没有说,阴沉着一张脸,走到许若舒的书桌前,疯狂翻找那信封。 许若舒还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想伸手拦住北堂宇:“殿下,您这是找什么呢?臣妾帮你。” “找什么?本宫找那姜珩生给你写的信!”北堂宇大力地甩开许若舒的手。 许若舒毫无准备地被摔倒了地上。 花容连忙跪在地下扶着自家小姐:“小姐,你没事儿?” 这句话一出,让北堂宇停下手中的动作,随手拿了桌子上的摆件就朝花容头上砸去。 “小姐小姐的,你家小姐都嫁到东宫了!还再惦记那姜公子?信呢!给本宫找出来!” 花容脑袋瞬间就被砸出血了。 许若舒看着这一幕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丝毫没有管那疯太子。 “花容,你怎么样,我去给你叫御医。” “本宫说的话没听见吗!信呢!给本宫找出来!”北堂宇一把拽回许若舒,凶狠地将她摔在桌子上。 许若舒吃痛的惊呼一声,皱起眉头。 北堂宇此时此刻已经红了眼,他很快就要没有耐心了。:“本宫再说以后一遍,给本宫拿出来。要不然你这个丫鬟,本宫就杀了她。”他一把抓上许若舒的头发,凶狠道。 花容听见这话不顾脑袋地疼痛,跪在地下疯狂地给北堂宇磕头:“太子殿下,我家娘娘她真的没有” “花容!太子殿下想要,臣妾就拿出来就是了。”许若舒流着泪,冷冰冰地说道。 她嫁入东宫这些时间里,平时太子对自己都很好。 只有涉及到姜家或者是宣王才会如此暴怒,变得像个魔兽一样。 已经是第二次了。 进宫前,她本想顺应父母的意思,委屈求全。 但如今,她想逃离这东宫了。 她站起身走到书柜前,从一本书中拿出夹着的信封,放到桌子上。 趁着北堂宇看信的时间,许若舒直直地双膝跪地,坚定地开口道:“殿下,若舒自知有罪,还望殿下废除太子妃之位,将若舒放到冷宫中自生自灭。” 北堂宇听闻这句话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他撕碎了手中的信条。 “你想让本宫将你打入冷宫,你好继续给那臭书生守身如玉?”北堂宇走到许若舒身前,俯下身子,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瞪着她。 “别做梦了!你已经脏了,已经是本宫的女人了!这辈子你都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本宫堂堂北玺太子,对你一片真心,哪里比不上一个臭书生了?甚至他都不喜欢你啊!许若舒!” “他都不要你,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还在自欺欺人心存侥幸?若是那姜珩生对你有半分想法,都轮不到本宫娶你!”北堂宇越说越生气,一脚踹上了许若舒的肩膀。 花容一边哭一边爬到自家小姐身边:“殿下!我家娘娘毕竟是皇上钦定地太子妃啊!” 北堂宇刚想咒骂,屋内匆匆跑来了一名太监:“太子殿下,柳大人来了。正在书房等您呢!” 花容连忙扶起许若舒,哭哭啼啼地关心道:“娘娘您没事儿。可有哪里不舒服啊” 许若舒轻轻拍了拍花容的手,安抚道:“没事。” 那名小太监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禁咂舌,将脑袋低地更厉害了。 “舅父来了?本宫知道了,这就过去。”北堂宇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耐烦道。 小太监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北堂宇闭上眼睛,深呼吸:“本宫实话告诉你,你这太子妃之位,是本宫找父皇,求来的!” “你许若舒这辈子,活着是本宫的人,死了是本宫的鬼!去冷宫?这辈子不可能!除非本宫死了!”北堂宇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屋里的花容这下可敢放声痛哭了:“小姐小姐 这可怎么办啊都怪奴婢不好,没拦住小姐。” 许若舒安慰的摸摸花容的脑袋:“不怪你,这信是我非要拿的。很疼,我去叫御医过来。” 太子的书房中,柳舅父已经等候多时了,他来回踱步,时不时还要唉声叹气。 直到太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连忙凑了上来。 “太子殿下啊,你可是让老夫一顿好等啊!” 北堂宇按捺住心中的不悦,淡淡打了招呼:“舅父,这么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柳舅父叹了一口气,伸出脑袋探望太子身后的,确保环境安全。 他皱起眉头,小声道:“太子可还记得前阵子那个杀了安邑知县的人吗!” “本宫记得,那贼子不是被舅父射了毒箭?应该活不成了。”太子也皱起眉头,不以为然。 舅父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让太子大为震撼的一句话:“非也,老夫这阵子一直暗中调查,那贼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如今有些线索表明,此人!是三皇子!北堂弈!” “怎么可能!舅父!他可是从小残疾到大的!连谷主都没治好那双腿!”北堂宇惊呼地开口。 舅父紧张兮兮地拉住他:“哎哟,太子啊,小点声!!” “老夫带着太子的白虎队,赶到现场的时候,那群黑衣人都已经在处理现场了!老夫跟那领首的打起来,不管是身形还是眉眼都像极了三皇子!” “回京城整顿的时候,还丢了一块虎头令牌!刚好三皇子那时不在京中!老夫便写信问候了北堂弈。” “怎料皇上竟派人来找老夫叙旧”柳舅父越说,北堂宇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太子!你不觉得,这么久了每次发生怪事,三皇子都不在京城?”柳舅父低沉地开口。 北堂宇转过身子,看向这门外的院子,沉闷道:“本宫以前还觉得奇怪,为何每次那些奸臣都会突然传出身亡的消息,父皇也都会选择不了了之。” “如今舅父这么一说,本宫的这些疑惑就有了头绪。” 此时的宣王府,姜希晗脱下沾满血的手套,淡淡道:“看来那崖草并不是毒物,只是能造成身体功能的缓慢,若是服用剂量过大,应该就能达到假死的效果。” 谷主看着那些完好无损的兔子内脏:“臭丫头,你这手法不错啊。” 姜希晗嘴角无奈的抽搐了两下,讪讪道:“啊呵呵呵,谷主说笑了!” 北堂弈站起身子走到桌子前,眉头微微皱起:“所以,这种草药只生长在南昌?” “嗯,不错。老夫也试过培育。但是都失败了。”谷主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 “那事情就简单了,想必那南宫质子肯定是有阴谋在身上。”姜希晗走到正厅,喝了一口茶水,正色道:“一国太子屈身到北玺当质子,看似给足了皇上面子,背地里却有更大的诡计。” 北堂弈听着姜希晗的想法,心里也不由得赞同。 只有谷主还沉浸在这个解剖动物的事情上,久久不能回神。 “臭丫头,你这手法教教老夫!” 姜希晗被茶水呛到,连忙喷了出来:“您学这玩意儿干啥?” 忽然门外传来了窦邦的声音。 “王爷!窦某有急事要禀告!” 北堂弈收起沉思的思绪,坐回了轮椅上,示意姜希晗去开个门。 姜希晗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装残疾!装残疾!早晚给你变成残疾了! 天天让本小姐给你扎针灸! 随着姜希晗打开了房门,窦邦脸上全是汗水,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王妃。”窦邦潦草的行了个礼,就连忙走进屋子,跪了下来:“王爷!金风馆收到了一封送去南昌的信件。下属想着当今的情况,就拆开看了看。没想到发现了苏小姐要通敌叛国!” 姜希晗被这句话吸引了过去:“哪个苏小姐?苏诗檀还是苏年雪啊。” 还不等窦邦回答,谷主万分嫌弃的声音响了起来:“苏诗檀那是二皇妃!死丫头,瞧着挺聪明的。” 姜希晗瞬间就来了精神,这真是好久没有听见那苏年雪的消息了。 没想到那臭丫头憋了个大事儿啊。 她一把抢过窦邦手中的书信,拆开来准备看看。 第92章 睚眦必报! 北堂弈看着姜希晗抢过那封信件,并没有感觉到不悦,脸上挂着那万年微笑脸,柔声开口道:“王妃,可看出什么了?” “嗯!看出来了!”姜希晗脸上笑眯眯地将手中的信递给北堂弈。 这苏年雪平日里做的那些小动作,她还正愁不知道怎么报仇呢。 没想到啊,这不是主动送上门了? 既然她寻求南昌的庇佑,那干脆跟这个南昌质子凑成一对好了! 所幸那南宫钰琪也是一国太子!这个坏心思在姜希晗心里埋下了种子。 “王爷!我有一计!”姜希晗此时笑的如同一个恶毒女巫,吓的在场的所有人汗毛直立。 皇宫之中,北堂尉看着眼前双膝跪地的苏掌院,一脸憨憨地笑着。 “苏掌院这是做什么,您不是来见皇妃的吗?” 苏掌院没起身,脑袋也没有抬起:“老臣今日听皇妃说了一些事情,便想着来找殿下说清楚,以免殿下误会老臣的一片赤诚之心。” “苏掌院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咱们也算一家人,快起来。”北堂尉装不懂,一脸憨笑要扶起苏掌院。 “殿下,您难道对那东宫的位置没有所求吗?”苏掌院不肯起,中气十足道。 北堂尉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连忙环视周围,小声道:“哎哟,苏掌院!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本宫可没有这种想法!你可莫要挑拨本宫与太子的兄弟情义!” 苏掌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沉道:“二殿下!您跟太子同为皇子!柳氏一族已经没落!殿下跟太子如今并没有差别!” “二殿下!老臣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北堂尉皱紧了眉头,久久没有开口,他不确定苏掌院今日这举动是不是太子殿下派来的。 “二殿下,如今老臣的女儿都已经是您的皇妃了!老臣跟您是一条船上的!老臣虽然现在还是个从二品的官员,但老臣也想往上爬一爬,届时二殿下还需要忌惮太子什么呢?” 只听苏掌院那真挚地声音响起,北堂尉真的思考上了。 “若是殿下信不着老臣,老臣便将那二女儿也赠与殿下!以表忠心!” 北堂尉再次弯下身子,扶起苏掌院:“苏掌院大可不必,本宫已经有了二皇妃了。” “那您究竟怎样才能信得过老臣?这已经是老臣最大的诚意了!”苏掌院站起身,正视着北堂尉。 “苏掌院,本宫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本宫必须要看到真正需要的利益,才能考虑你说的。”北堂尉眯起眼睛看向苏掌院,低声道:“毕竟苏掌院说的事儿,一不小心可是杀头的大罪。” 宣王府中,姜希晗将计划全盘托出:“那苏年雪不是想要南昌国的庇佑嘛!南昌的太子如今都在宫中了,她还那么大费周章传信干嘛呀!” 姜希晗坐到北堂弈身边的椅子上,笑眯眯道:“王爷,不如我们帮她一把?放长线,钓大鱼!” 窦邦听着瑟瑟发抖,他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惹过王妃。 这王妃太可怕了 “本王有个疑问,那南宫钰琪可有办法现在弄醒?”北堂弈看了看谷主又看了看姜希晗,诚心地发问。 姜希晗和谷主相视一笑:“王爷,如今这病因都找到了。治起来当然方便了,就算我跟谷主现在进宫,那质子最快也是明天苏醒。” 北堂弈沉思着点了点头:“嗯,那本王知道了。苏小女就按照王妃的意思来。” “窦邦,你去给本王把纸笔拿来。” 姜希晗一脸不解:“王爷,你这是准备写信给皇上?” “不,本王准备写信给庞秋元。”北堂弈说着接过窦邦递来的纸笔,一边写着一边开口解释道:“若是要放长线钓大鱼,这次的事情必然要个背锅的,地牢里的那四名御医,本王瞧着就挺好。” 姜希晗听了都忍不住要给北堂弈竖起个大拇指:“王爷,你可比我心狠多了!那四名御医好歹也是被人挟持的!” “王妃不能这么想,要不是王妃一身医术在手,又有谷主坐镇,只怕这次事件死的就是你了。”北堂弈写好信递给窦邦,淡定道。 窦邦这下彻底意识到了,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接过信封,就请安离去了。 还是跟两位主子保持距离,明哲保身啊! 随着,宣王府的三人来到皇宫之中。 姜希晗和谷主前去居云阁医治南宫钰琪。 北堂弈则是被林风推着前去找皇上。 “弈儿怎么自己来了?王妃和谷主怎么没跟着一起啊?”皇上笑眯眯地看着北堂弈。 这自己养大的儿子,怎么看都顺眼。 不仅给自己找了个好妃子,还有能力帮他解决事情。 真是不当太子就可惜了。 “回父皇,宣王妃和谷主去居云阁了,他们师徒二人想到了医治质子的法子。”北堂弈坐在轮椅上恭敬地回答。 “可是真的?那就太好了!东盛那边,朕亲自写信!”皇上龙颜大喜。 “回父皇,不急。儿臣有事要跟父皇禀告。” “嗯,魏青你带人都下去。朕跟宣王单独说两句。” 随着魏青应声将御书房的下人们都领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北堂弈站起身,恭敬地向皇上鞠躬,正色道:“王妃和谷主查出那质子是假死。儿臣便猜测,此番是南昌的阴谋。” “王妃同儿臣说,一国太子屈身来当质子,看似是给足了父皇面子。如今这般,怕是” 皇上皱起眉头,脸上的怒意瞬间展露出来:“岂有此理!还有这等肮脏的阴谋!” “这南昌果然诡计多端!朕真想派郭将军带兵扫平了他们!” 北堂弈平静道:“父皇息怒,此次与东盛国的合作恐怕是必然的。所以儿臣才叫父皇不急。” 皇上深呼一口气,正经道:“弈儿可有什么好办法?” “儿臣是有个好办法,但是儿臣有个条件。” “你说。” “儿臣这次解决了南昌事情后,要求父皇下旨,让儿臣离京,顺便给儿臣个封地,让儿臣当个闲散王爷。”北堂弈双膝跪地,中气十足道。 此时的居云阁里,姜希晗和谷主吵吵闹闹地总算是给南宫玉琪施好了针。 “你这死丫头,老夫都说了!扎在这里!你就是不听”谷主忍不住用拐杖狠狠敲了敲地板。 姜希晗无语地收起银针包,嫌弃道:“你这倔老头!都说了!扎那里太温和了!” 一个陷害北玺的质子,醒过来身体损不损伤跟她有啥关系啊! 保证他明天醒过来就得了呗! 这倔老头!不开窍! 门外的兴荣连忙敲了敲门:“谷主大人宣王妃” 姜希晗站起身子,打开了门:“啊,兴荣啊。你来的正好,我给你写个药方,你去找李太医煎个药。” “王妃我家公子”兴荣唯唯诺诺地小声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大碍了,明天就能醒过来了。”姜希晗故意将这个消息说出来,就是想看看兴荣作何反应。 “啊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兴荣的演技特别拙劣,说着高兴的话,却一点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开心。 不出她所料,看着兴荣躲闪紧张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跟她猜想的八九不离十。 “让老夫来写药方!你看看你这臭丫头写的字!难看死了!丢死人了!”谷主看着姜希晗写的那几个字,就忍不住地嫌弃,抢过她手中的毛笔。 姜希晗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给这个倔老头腾出个位置。 随着倔老头写完了药方,交给兴荣。:“去,今天给你家公子喝上两次,明天就醒了。” 兴荣颤颤巍巍地接过药方:“小的替我家公子多谢谷主大人,宣王妃。” 说着兴荣就匆匆离去。 姜希晗看着兴荣的背影不禁怀疑:“倔老头,你说这小厮不能害他家公子。” “想什么呢!你以为谁都像这臭丫头一样心狠手辣?没看到人家都害怕死了吗?没那个胆儿!”谷主摆摆手,拿起桌子旁的拐杖起了身。 “戚”姜希晗嘟起嘴,好心地扶上谷主胳膊。 “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谷主虽然嫌弃地说着,但是脸上还是有按捺不住的开心。 毕竟这死丫头对医术方面,真是天才啊! 又肯钻研,脑袋又灵光!必有大为! “我亲爱的谷主大人~您看,这个困扰您多年的病因也解开了。是不是有我的一份功劳?” 姜希晗笑眯眯地看向谷主。 “你个臭丫头,有话直说,少整着吓人的表情。”谷主嫌弃地白了一眼姜希晗。 “您看,您带我去你那神医谷做做客?”姜希晗依然笑眯眯地看着谷主。 “哼哼,想去老夫的神医谷啊?那你点拜老夫为师啊!”谷主得意的扬起下巴。 小样,这还不手拿把掐。 谁料姜希晗松开搀扶谷主的手,无所谓道:“这样啊,那还是算了。毕竟我师父是仙去了,又不是撵我出师门了。” “你这死丫头!!谁规定的只能拜一个师父了!!”谷主差点一个踉跄! 第93章 北堂弈拜托谷主照顾姜希晗 御书房中,奏折已经散落一地,北堂弈就在那里笔直地站着。 看起来应该是跟皇上争吵了一番了。 “这个事儿朕不答应你,东盛你就不管了?”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眶已经红润了。 北堂弈低着头,没有应声说话。又是装死的局面。 皇上看到北堂弈如此,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流出:“你让朕好好想想,滚。” 北堂弈的身体这才有了反应,他朝皇上深深地鞠了一躬,低沉道:“父皇,东盛那边儿臣明日就会动身。希望儿臣回来时,能得到父皇的答案。” 他坐回轮椅上,皇上听见熟悉的声音,依然没有转过身,他高声喊道:“魏青!送宣王滚蛋!” 随着魏青打开了门,姜希晗和谷主也站在御书房的门外。 姜希晗看到殿内背着身的皇上和北堂弈周身散落一地的奏折心中吃惊了一番。 他们俩个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吵的? 姜希晗从来没有深入地了解过北堂弈,她一直认为北堂弈对那个位置是有野心的。 这就导致了,她再一次的误会了北堂弈。 夜色降临,许若舒就默默地在东宫坐着。 北堂宇自从被柳舅父叫走了以后,就没再回来。 她以为北堂宇会有很长时间不会来见她。 这倒是也能让她轻松一阵子。 “小姐,吃点东西。您不想去正堂用晚膳,奴婢已经给你端回来了。”花容端着屉笼走了进来。 许若舒抬眼,看向花容的额头上的绷带还在渗血。 沉默了一下午的她开了口:“你这伤口换药了吗?” 花容听着自家小姐还在关心自己,眼泪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小姐您这么善良温柔,为什么落的这个下场啊。” 她真心不懂,小姐处处为别人着想,在家不会忤逆许老爷和许夫人的话。 嫁给了她不喜欢的男人,又处处小心,只不过心里喜欢一个人,难道这也有错吗? 许若舒异常平静地看着痛哭地花容:“这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若是那次自缢,她真的死了。 会不会又是另一种结局? 又或者她能更坚定地跟父母断绝关系,脱离许府,不嫁给北堂宇。 又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许若舒想着忽然苦笑了起来,她摇了摇脑袋。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父亲是不会撵她出家门的,这个太子妃,她是一定要当的。 父亲从小就教导她,身为许府的女儿,一切都要以家族为重。 家里也只是拿她当皇后培养的。 若是那时候,没有看见举中探花郎的姜珩生就好了。 就在许若舒想着,屋门就被咣的一声踹开了。 “许若舒!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喝的醉醺醺的北堂宇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花容听见这个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哭声被吓得戛然而止。 她不知所措的看向许若舒。 只见许若舒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极为淡定:“太子,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怕得罪了您。还是请太子移步到曹良娣那。” 太子听完这话,怒意瞬间就涌上头脑,酒意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许若舒,你是不是就想惹怒本宫?然后好让本宫将你打入冷宫?” 花容连忙下跪,颤颤巍巍道:“殿下,我家娘娘” “花容,这没你事儿了,先退下。”许若舒冷淡地声音响了起来。 花容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家主子,磨磨唧唧地这才退了下去。 北堂宇摇晃地走到许若舒的面前,一把将桌子上的屉笼打翻在地。 盘子打碎的声音,伴随着北堂宇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怎么?今日戳穿你那可怜的自尊了?以后都不打算跟本宫一起用膳了?” 许若舒低下头,没有丝毫情绪地开了口:“若舒这般罪妇,哪里来的脸跟太子同桌用膳?” 北堂宇彻底被许若舒激怒了,他抓起许若舒的头发,凶狠道:“本宫警告你,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想逃离本宫身边,想都别想!” 说完,北堂宇就将许若舒公主抱了起来。 许若舒瞬间明白这北堂宇想要做什么,她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太子!” 她挣扎地从北堂宇怀中下来,毕竟他喝了很多酒。 许若舒连忙双膝跪在地上:“太子!罪妇身体不适,还望您移步到曹良娣那儿。” 北堂宇不知怎的,看到许若舒这般反抗的样子,心头不禁一软。 “好,本宫不强迫你。本宫早晚会让你心甘情愿!” 说罢,北堂宇甩袖大步离去,顺脚还踢翻了旁边的椅子。 宣王府,其乐融融的样子跟东宫截然相反。 “谷主,皇嫂!你们俩个也太厉害了!”北堂瑞听闻了那质子明日就会苏醒的消息,连忙拍上了彩虹屁。 谷主一脸得意喝了一杯酒:“宣王,你可多跟这小子学学,该夸就点夸!” 北堂弈保持那万年微笑脸开口道:“谷主教训的是。不过谷主能救醒质子,是在本王的意料之中。” “你这臭小子。这次的主要功劳还是这死丫头的。”谷主瞥了一眼北堂弈,幽幽地开口道。 姜希晗正大口吃着饭,忽然被cut,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连忙开口道:“诶!我这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谷主一脸嫌弃地等着姜希晗将后面的话说完。 怎料,姜希晗压根儿就没想继续往下说了! “你这臭丫头,饿死鬼投胎的啊!把话说完再吃不行啊!” 姜希晗呆呆地看了看了一眼谷主,瞬间就明白了! 这倔老头,等着自己夸他呢! 她放下碗筷:“要不是谷主大人对医术潜心钻研,晚辈可不知道南昌还有这种草药!” “也多亏了谷主大人!晚辈才能大门不出就得到这珍贵的崖草!” 谷主脸上笑眯眯地:“行了行了,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北堂弈顶着一张万年微笑脸,听着王妃和谷主的吵闹,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这几日,本王看着谷主和王妃相处的这么融洽,本王就放心了。” “三哥,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啊,这师徒俩哪里融洽了?”北堂瑞不明所以,开口吐槽道。 “就是,老夫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种没有规矩的疯丫头!”谷主也忍不住吐槽道。 姜希晗这就不乐意了:“我还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心口不一的老头呢!别扭死了!” 北堂弈脸上的微笑透露着一丝苦笑,连忙咳嗽了两声:“咳咳,好好好。” “本王有事要离开几天。本王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王妃就拜托谷主多照顾了。” “王妃性子率真,直来直去。本王怕外出的日子里,她得罪了人。就麻烦谷主了。” 姜希晗听着北堂弈开口说话,瞬间就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她不禁怀疑,今日他去找皇上想必说的就是这个事儿。 “嗯,宣王放心。老夫的徒弟,老夫自然会替她撑腰的。”谷主点了点头,不满地瞥了一眼姜希晗。 姜希晗难得没有互怼,她又不是傻子! 那谷主连北玺皇都一点面子不给,那她顶着谷主徒弟的身份还不是在这四个国家里横着走啊! 有个大腿撑腰,这事儿不要白不要啊! “三哥,你要干什么去啊?那本王呢?本王谁照顾啊?”北堂瑞连忙着急地看向北堂弈:“我是不是要跟三哥一起去啊?” 身为跟三哥一起长大的北堂瑞,当然是要跟哥哥黏在一起了! 北堂弈那张万年微笑脸上忍不住多出了一丝阴险:“明日罗爷就到京城了。本王自然不用担心你。” 北堂瑞脑海中忽然闪过,凶巴巴地外翁,瞬间身子一抖:“三哥,你带本王一起走!弟弟求你了!别把本王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 北堂弈摇了摇脑袋:“罗爷可是为了你回的京城,本王可不能带走你。” 说罢,北堂弈就示意林风将自己推走了。 “三哥,你等等本王,我觉得此事还有的商量!要不然你晚两天再走?”北堂瑞连忙一副狗腿子模样跟了出去。 谷主和姜希晗相视笑了起来。 随着屋内就剩下着互怼二人组,谷主忍不住开口道:“臭丫头,做老夫的徒弟!老夫让你横着走!” 姜希晗放下碗筷,严肃地看向谷主:“现在这样,晚辈不就是你的徒弟了吗?” “那能一样吗?你点跟老夫回神医谷!让你的师兄们见见!拜师岂是儿戏?”谷主激动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谷主,晚辈也很想跟你去神医谷,但是如今你看咱能说走就走嘛?您不点给我点时间嘛!”姜希晗好声好气地开口劝道。 谷主叹了一口气,想了想。 “也罢,老夫也答应了那小子,要照顾你。”谷主也站起身。 “那就等到他回来,老夫再带你回神医谷。说好了啊!你要拜老夫为师!” 姜希晗撇了撇嘴,白了一眼谷主:“您还怕我跑了不成?” 说着姜希晗也站起了身,她倒是很好奇,北堂弈要去做什么。 第94章 北堂弈外出,罗爷出现 姜希晗来到北堂弈的书房前,就听见北堂瑞叽叽喳喳地声音传了出来。 “三哥,你也知道弟弟是偷偷跑出来的!你这样直接把弟弟丢给外翁,那弟弟不是屁股都开花了!” 姜希晗捂嘴偷笑了一声:“没事儿,瑞王屁股开花,正好谷主也在!能治!” 北堂瑞转过身,看向姜希晗,以为是救星来了:“皇嫂!~皇嫂!你就帮本王劝劝三哥!” “北堂瑞!那是你外翁,你让王妃如何插手?本王都插手不了!”北堂弈微微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书,严厉道:“这事儿没的商量。” 北堂瑞瞬间就变得委屈巴巴地看了看自己三哥,又看了看三皇嫂。 “瑞王爷,不是我不帮你。真的没办法帮你。”姜希晗于心不忍地开口道。 你外翁又不是我外翁,这咋帮! 北堂瑞见状,跺了跺脚:“呜呜你们夫妻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随着北堂瑞跑了出去,北堂弈恢复了那张万年微笑脸看向姜希晗:“王妃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本王商量?” 姜希晗随手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北堂弈不知怎么开口。 “王妃有话就直说,这般犹豫地样子,确实不像王妃的性子。”北堂弈轻笑了一声,柔声道。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我有话就直说了。”姜希晗坐直了身子。 北堂弈也严肃了起来:“洗耳恭听。” “王爷一直是暗地里帮皇上做事的?我第一次见王爷,就是被人谋害中毒倒在大学士府别院里。” 北堂弈轻轻点了点脑袋,:“嗯不假。王妃是怎么看出来的?” 姜希晗撇了撇嘴:“我又不傻,现在想想,当时李太医和魏公公都来了,那皇上肯定是知道你受伤了。一个名义上的残疾皇子外出受伤,皇上还派人来。那肯定是在暗中帮皇上做事啊。” 北堂弈笑着看姜希晗没有说话。 “王爷,我实话告诉你,我们家对你们皇家这谋权篡位这些事儿,根本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和。”姜希晗一脸严肃地看向北堂弈。 “我父亲一直忠心耿耿,效忠陛下,效忠北玺国。如今年纪也大了,实不相瞒,我是打算过几年,就让他老人家告老还乡的。”姜希晗继续开口说道。 北堂弈脸上扬起了晚年微笑脸,语气淡淡道:“王妃的想法未必代表姜宰相和姜公子的。” 姜希晗还是那一脸严肃地看着北堂弈:“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想的。但是我敢肯定,他们不想被搅进这趟浑水。” “我不知道王爷这次又被皇上安排了什么任务,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子早晚会知道,王爷不仅不残疾而且还在暗中帮皇上做事。那你们这场风波是无法避免的。” “说句不好听的,这次质子的事情,我都是被你给牵连进来的不是吗?” 北堂弈沉默地站起身,看向窗外的月亮,良久才开口:“王妃可曾想过,就算本王不娶你。太子也不会放过姜家?” 姜希晗不解地看向北堂弈的背影:“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北堂宇中意许若舒,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情。你猜你大哥为何迟迟不接受许若舒的示好?”北堂弈转过身,微笑着看向姜希晗。 “王妃,据本王所知,姜评事可是有抱负的。他会放弃出人头地的机会吗?” 姜希晗低下头,认真地思考上北堂弈的话。 确实,大哥在父亲的光环下,心中对升职加官是有执着的。 “太子是什么地位?他不会接受自己心仪的女人在那之前是喜欢别人的。”北堂弈坐到了姜希晗身边。 “可是许姐姐如今已经当上了太子妃,我大哥早晚也会娶妻生子。”姜希晗又抬眼看向北堂弈,她从来没谈过恋爱,她认为这种事情,早晚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的。 “况且,我爹又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他太子就算再怎么不爽,也会忌惮皇上的面子?” 北堂弈保持着一脸微笑,没有跟姜希晗继续争辩这件事。 他相信,王妃这般聪明,早晚会想明白的。 “王爷,我与你成婚,等你不隐瞒这双腿的时候,以皇上对你的器重,那这朝中的局势可就会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时,太子才是真正的不会放过我姜家。” 北堂弈难得打断了姜希晗的话:“王妃,你误会本王了。” 他站起身,背对着姜希晗低声继续沉默道:“等本王回来,我们就和离。不会给王妃搅进来的。” “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我等王爷平安归来!”姜希晗站起身,冲着北堂弈地背影鞠了一躬。 抬脚便准备离开,北堂弈这次的决定,可谓是让她心旷神怡。 他们谋权篡位,关她吊事? 这次差点就被搅进去了!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儿呢! 她可是只想自由自在的,像谷主那般就行! 翌日,北堂弈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带着林风离开了。 等到早上姜希晗起了床,来到正堂用膳的时候,才发现中间少了个人。 “瑞王,你哥什么时候走的?早膳都不吃吗?”姜希晗心中升起一点不适,毕竟跟那残疾王爷,也相处蛮久了。 这冷不丁没看见,还不太适应。 “哼!大概是躲着本王,早早就走了!”北堂瑞欲哭无泪,他真的不想理这个腹黑夫妻了。 谷主不满的瞥了一眼姜希晗:“你夫君天还没亮就走了!你这个当妻子的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姜希晗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我们又不是真的夫妻! 合作伙伴懂不懂!合作伙伴! “王妃,瑞王爷。罗爷到门口了。”赵振海恭敬地出现。 他就算再不喜这个王妃,现在也要收敛点。 王爷临走前嘱咐他不说,毕竟是谷主大人的爱徒啊 北堂瑞听到这个消息,连忙放下碗筷,匆匆站起身:“皇嫂,谷主,我外翁他身体不好,麻烦你们给他老人家看看。本王忽然想起,本王的鹿还没喂,本王就先走了。” 姜希晗眼疾手快抓住北堂尉的胳膊,凶狠道:“少扯没有用的,罗爷就是冲着皇弟才来宣王府的。你走了,我怎么向他老人家交代!” 谷主这下倒是向姜希晗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臭丫头干得好!” 随即他拍了拍北堂瑞的肩膀:“你少让那罗老头操心。他那病都是让你给气的!” 姜希晗狐疑地看向谷主:“倔老头,你认识罗爷啊?” 从院中传来罗言井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岂止是认识!” 姜希晗这下看向那坐在轮椅上的罗言井,连忙松开北堂瑞的胳膊,恭敬地行礼:“见过罗爷。” “外翁舟车劳顿,您用早膳了吗?”北堂瑞连忙也跟着行礼,弱弱道。 “哼,瑞王还知道关心老夫?”罗言井被下人推了进来。 姜希晗上下打量着罗爷,这老头,腿上盖着一个厚厚的毛毯,身上的衣服穿得也是厚厚的。 现在虽然是马上要入冬了,但是也没有冷到这个地步。 只听谷主那傲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老不死的,就知道跟你那宝贝外孙说话?” 罗言井白了一眼谷主,没有理他:“宣王妃,这些日子,瑞儿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罗爷说这话就见外了。”姜希晗连忙开口,眼神却不自主的看向谷主。 果不其然,这傲娇的小老头被忽略了,一脸怒意:“臭丫头!别搭理他!他都不理你师父!” 罗言井远在北玺边塞,抬脚就可以迈进东盛国。 自然是不知道京城的这些事儿,不过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姜希晗可是个名声不好的。 “宣王妃是谷主的徒弟?”他那浑浊地眼睛疑惑地看向姜希晗。 姜希晗刚想说话,谷主傲娇的声音再次响起:“跟你这老不死的有什么关系?操心好你那宝贝外孙得了!” 姜希晗嘴角忍不住抽搐,没敢吱声,只好冲着罗爷行了礼,代表回应了他的话。 那北堂瑞就算再怎么害怕自己的外翁,心里也是向着自家外翁的。 “谷主~你别老说我外翁!”说着北堂瑞走到罗言井身后,接过他的轮椅把手,低下头对着罗爷继续道:“外翁,你不知道。皇嫂可是继承了谷主的一身好医术!那南宫钰琪!您知道!南昌太子!一只脚都踏进阎王殿了!让他俩给救回来了!” “您的病呀!肯定也会被治好的!”北堂瑞一改往日的俏皮,严肃道。 罗言井脸上倒是出现了一抹笑意:“你少气老夫,老夫就能多活几年!” 谷主倒是轻哼了一声:“你外翁那病,可没有那么容易。” 罗言井这才终于看向谷主,淡淡道:“狄不凡,你前阵子给老夫开的药喝完了。再给老夫开几副。” 姜希晗这下可是真的懵逼了,狄不凡?这谷主的名儿还真挺霸气的! 不过,这两个老头看来是有事儿啊! “知道了!不过罗言井,老夫警告你啊,少使唤老夫!”谷主瞥了一眼罗爷,看向姜希晗。 “臭丫头,你给这老不死的把个脉。” 第95章 他抢走了你师娘! 姜希晗看向罗言井,恭敬地行了礼:“罗爷,晚辈给您看看。” 罗言井从毯子里拿出双手,整理了一下袖子,放在轮椅把手上:“宣王妃摊上这么个师父也是挺无奈的。” 姜希晗苦笑着没有说话,将手放在罗爷的手腕上。 “老夫这是为了你着想!我这宝贝徒弟,医术上不比老夫差!”谷主急了。 这老不死的,自己是为了他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罗言井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是清楚的,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谁看都一样,他一把年纪了,不怕死。 只是他还不放心外孙,只求能用药物多维持一阵子,将瑞儿安排妥当再死就好了。 除了罗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向姜希晗。 北堂瑞看着自家皇嫂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由得害怕起来:“皇嫂,本王外翁这病” 姜希晗松开了手,眉头依然没有松开,她不语,别过头看向谷主。 同为中医的谷主哪能不知道姜希晗是什么意思呢,他深深地叹了一口,低下头摇了摇脑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外翁,您不说您没什么大碍的吗?您骗外孙?”北堂瑞也发现了端倪,他不可置信地蹲下身子,眼睛不禁红了起来看向罗爷。 罗言井轻笑着拍了拍北堂瑞的手,安抚道:“瑞儿,外翁什么时候骗过你?真的无碍的。外翁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这是正常现象!” 北堂瑞不信,扭过头看向姜希晗和谷主露出求证地目光。 姜希晗被这个目光看的,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着这个便宜弟弟,平时笑嘻嘻的,不着四六如同个没长大的孩子般。 他对他傻狍子都那么上心,怎么可能对抚养他长大的外翁不在意呢? “瑞儿,别胡闹。那头傻鹿你也带到宣王府了?”罗言井语气微怒,不想让北堂瑞深究自己的病情。“别给你三皇兄和皇嫂添麻烦,你去那狍子送回罗府上。” 北堂瑞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外翁,一滴泪留下了下来:“外翁,您一直不喜那鹿,外孙不养了。我这就叫人把它送走。” 说着北堂瑞就站起身要去安排。 罗言井叹了一口气拉住他的手,无奈道:“罢了,因为那头鹿你都从辽水跑回京城了!老夫再不让你养,你不埋怨死老夫了?” “外翁,您说什么呢!外孙怎么可能因为一头畜生,就不跟外翁好了!”北堂瑞有些情绪失控,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肩膀都忍不住抽搐。 谷主见状不忍心地开了口:“你这臭小子哭哭啼啼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多大了!羞不羞!你外翁还没死呢!你就自己想象上啦!” 北堂瑞的哭声还没有停止,他哽咽地看向谷主:“谷主您就别骗我了!外翁的病这么久了越来越严重了!今年都还没入冬,就穿了这么多” “你这臭小子!辽水跟京城能比吗?辽水都下雪了!赶紧把你那鹿给老夫弄回去!”罗爷连忙打断了北堂瑞的话,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咳嗽了一声。 他不想让北堂瑞担心,生生地将想咳嗽的冲动忍了回去。 北堂瑞忽然想到,往年这个时候,辽水确实都已经是白雪皑皑地场面了。 他不哭了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外翁:“那鹿,外翁真的不会生气了吗?” “老夫说让你养就是同意了!你要是在磨蹭,老夫就反悔了!”罗言井忍不住地又咳嗽了一声,没好气地看着北堂瑞。 北堂瑞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连忙开口:“好好好,外孙都听您的。我这就去牵回去。” 随着北堂瑞匆匆离去,罗言井的咳嗽终归是忍不住了。 姜希晗见状连忙蹲下身子拍了拍罗言井的后背:“罗爷,您别动怒。这病,情绪影响很大。” 罗言井挥了挥手,咳嗽道:“老夫没事,多谢王妃关心了。这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几天了。” “说什么呢?老夫会让你这么早死?想得美!”谷主皱起眉头,不悦道。 罗言井顺了气,脸上倒是露出一抹笑意:“狄不凡,你就别想了。就算下辈子是你先出现的,晴儿也不会选择你的。” 谷主瞪了他一眼,没有接茬而是看向姜希晗:“臭丫头,他这病你可有什么好的见解?” 姜希晗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句,晴儿不会选择你。 这俩老头还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呢? 这倔老头一辈子没有老婆,是因为喜欢罗爷的夫人? 姜希晗没有回答谷主的话,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倔老头,你不能一直惦记人家夫人?” 怎料这句话,瞬间逗笑了罗言井,他一身不怒自威地气质瞬间就被打破了。 满屋子都是他开朗的大笑:“哈哈,宣王妃,此话不错!这老匹夫找的徒弟倒是个明事理的!” 谷主气的脸憋得通红,忍不住用拐杖大力地敲了敲地板:“你这死丫头!是他这个老不死的!抢走你的师娘!” “你胡说!你这老匹夫是趁人之危!”罗言井说着瞬间就激动地咳嗽了起来。 姜希晗虽然很好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越听越乱。 但是她还是开口打断了这两个老头的争吵,毕竟这罗爷的病情是真的不太乐观。 “好了好了好了。罗爷您这病真的不能在情绪激动了。”姜希晗看向谷主又继续道:“倔老头,您之前开的药方给我看一眼呗?” 皇宫居云阁,南宫钰琪挣扎着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以为自己会是在南昌皇宫里苏醒。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居然还是那张简陋不堪的床榻。 “兴荣。”他虚弱地坐起身子,摸着自己的脑袋。 “殿下,您醒了!可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兴荣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连忙冲进屋内。 南宫钰琪刚想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兴荣的身后还跟着魏青。 “魏公公?您怎么也在?” 魏青端着架子,微笑着浅浅行了礼:“南宫皇子,您醒了就好。陛下这些日子都担心坏了。那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 南宫钰琪皱起眉头,坐在床榻上行了礼:“钰琪给陛下添麻烦了。还望公公替钰琪向陛下请安。” 魏青微笑着点了点头:“老奴知道了,南宫皇子就先好好休息。” 随着魏青离去,南宫钰琪不悦地看向兴荣,小声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本宫怎么还在北玺?” 金銮殿上,早就该结束的早朝,迟迟还没有结束。 所有大臣们都站在殿前,苦苦等候皇上发落。 其实倒也没什么事儿,只是皇上一直保持着神秘,不让他们离开,但也不说什么事情。 皇上是相信谷主和宣王妃的,他们师徒二人说了,今天那质子会醒来,就是会醒来! 随着一名小太监匆匆赶到大殿之上,跪地大声喊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双眼冒光,笑眯眯道:“快快平身,可是那南宫质子苏醒了?” “回陛下!醒了!魏公公第一时间就派小的来送信了!” 朝中瞬间一片惊嘘,不少大臣们都开始窃窃私语了。 那南宫质子不说没救了吗?咱们不是都做好了战争的打算了吗? 怎么突然就醒了? “好啊!哈哈!这就是朕今天要说的最后一件事!”皇上龙颜大喜,得意地换了一个坐姿继续开口道:“众位都知道神医谷的谷主如今已经来到了京城!” “哈哈,在谷主和宣王妃的不懈努力下,这南宫质子真让他们给救回来了!”皇上开怀大笑,整个金銮殿都充斥着他的笑声。 姜安柏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最近因为这件事,一直忙着跟庞秋元和郭将军打交道。 根本就没空管女儿和谷主的事儿,只是看了北堂弈送来的信。 便知道,此事无需担心。 只不过有些大臣心中难免不满,这徒弟还能跟师父一样的功劳? “恭喜父皇,解决了心头大患。”北堂宇站出来虚伪地开口道:“父皇不如趁此机会,将谷主纳入我们北玺?” “臣附议!陛下!要是北玺能得到谷主大人的加入,必然是蒸蒸日上啊!” “臣附议!” 这下许多朝中的大臣纷纷站出来支持太子。 皇上眯起眼睛倒是认真地思考了这个提议:“嗯,太子的这个建议不错。朕到时候与谷主商量一下。” “父皇!宣王妃毕竟是谷主的徒弟!此次又是宣王妃叫来的谷主!不如这个事情就交给宣王妃来做!”北堂宇接着开口说道。 这下,姜安柏脸上的震惊就展露出来了:“陛下,老臣认为谷主自由自在惯了,常年四海为家,神龙不见尾。如今要是把他老人家留在北玺” 姜安柏的话还没说完,许慎就站出来打断了:“陛下!老臣认为姜宰相此言差矣!谁说谷主加入北玺,就不能周游天下了?又不是把他老人家绑在北玺,不让他出门!” 第96章 路见不平,一记千年杀 宣王府中,姜希晗和谷主刚给罗言井施好针。 “宣王妃的意思是,老夫这病还有的救?”罗爷躺在床上虚弱地开了口。 谷主也好奇地看向姜希晗。 姜希晗没有说话,她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这中医的治疗方法对于慢性病是非常有效的。但是一般急性炎症之类的病还是西医的治疗手段比较见效。 爷爷从小就教育她,医术没有贵贱之分,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治病救人。 爷爷不仅教她学习中医,还带她一起研究西药的原理。 所以姜希晗能在现代众多天才医生中,脱颖而出,是因为百无禁忌。 中西结合,只要能治病救人,她都肯钻研。 只是这古代,没有专业的医疗器械,她是无法提取植物或者动物中的需要的元素。 尤其是实验室无菌的环境,更是没有办法创造出来。 这可是难到姜希晗了。 “是,不过这个想法还不完善,需要的东西,我暂时想不到办法。”姜希晗无奈地开了口。 谷主在一旁着急道:“臭丫头,你需要什么草药就跟老夫说。神医谷什么都有!老夫亲自种的!” 姜希晗连忙挥手,为难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草药的问题。而是我需要打造很多工具,而且需要一个非常干净的环境,才能达到目的。” “臭丫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担心银子的事儿,这老不死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谷主激动地站起身子。 床上罗言井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狄不凡在医术上的成就,绝对是这世上第一人。 在这个领域,狄不凡根本瞧不起任何人,如今对毛头丫头却这般 看来倒是他对宣王妃存在偏见了。 “宣王妃,老夫倒是不怕死,只是你也知道,瑞儿那性子老夫实在是不敢撒手啊。宣王妃需要什么,老夫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满足的。” 姜希晗听出罗言井语气中的哀求,:“罗爷,您不必这般。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尽全力地去救治您的。只是这个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不过您放心,我一定想出个万全之策!就算不治好您的病,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您维持地久一些”姜希晗又连忙开口,安抚两个老头的情绪。 罗言井那浑浊的眼睛,终是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沉重地开了口:“有宣王妃这句话,老夫就知足了。” 姜希晗在现代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老人,明明被病痛折磨地生不如死,心中却担心家中的晚辈。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气氛实在是太沉重了,她不禁鼻头一酸:“罗爷,谷主。你们两个先聊着,晚辈就先去忙了。” 随着姜希晗出了门,两个吵了一辈子的老头,也在此刻心平气和地聊了起来。 “狄不凡,恭喜你找到继承衣钵的好徒弟了。”罗言井淡淡道。 “是啊!这还是多亏了北堂弈那臭小子啊。”谷主脸上难得露出欣慰地笑容,看着姜希晗离去的方向:“不过老罗,俗话说好,祸害遗千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罗爷轻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死吗?罢了,也别为难你的宝贝徒弟了,只是等我死了以后,我那傻女儿和这傻外孙,就交给你了。” “都说了,你死不了!你就这么着急想去见晴儿啊!老子偏不让你如意!”谷主眼眶也有些红了,狠狠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此时带着两个丫鬟上街的姜希晗,急匆匆地走在街上。 “小姐,您慢点慢点,看着点路!别撞到了!”晚月那两条小短腿拼命地倒腾。 “是啊,小姐。慢点走。”秋香也气喘吁吁地开口说道。 这小姐是怎么了,给罗爷治病以后就变得这般。 姜希晗停下步子回过头看向两个气喘吁吁的丫头,不禁叹了一口气。 “小姐,可是罗爷的病不太好治?”秋香担心地开口道。 姜希晗点了点头,低沉道:“是啊,你家小姐空有一身技术,却无法施展。太无力了。” 随着三人的停留,迎面跑来了一个挡住脸的男子,急匆匆地抱着包袱跑在路上,一边跑还一边抓起路边摊子上的摆件,往身后丢。 只见身后还跟着一个黑红色衣服的女子,高高束起的黑发,一脸的英气十足的追着。 “抓白日鬼啊!来人帮帮忙啊!抓扒手啊!” “诶老子的白菜!” 街上瞬间慌乱,乌泱泱的人群瞬间都从路中间散了开来。 秋香也连忙将自家小姐拉到一旁:“小姐,快让开点,别被误伤到了!” 还没等姜希晗反应过来,就被秋香一把拽了过去。 只见那身着黑红色衣服的女子,一个轻功翻到了那名男子的面前,一把抓上男子的肩膀。 晚月在一旁不禁感慨道:“哇,这位小姐姐的武功好厉害啊!好飒好帅啊!” 姜希晗的目光也不禁被这名黑红色衣服的女子所吸引,但是很快她就皱起眉头大声喊道:“小心他手上啊!女侠!” 只见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往女子身上扎去。 女子听到姜希晗的警告愣了一下,连忙侧身躲只可惜反应稍微慢了一些。 她吃痛地惊呼了一声,连忙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胳膊。 胳膊上的衣服被划开,一道长长地口子不停地流血。 小偷见状抬腿就要跑,这可是抽身的好机会。 女子抬眼看着恶贼的举动,也不顾伤口带来的疼痛,跟他撕打在一起。 姜希晗看着两个人不相上下的局势,不禁在心中咂舌,这女侠的功夫有点不到家啊。 她的大脑飞速旋转,怎么才能帮帮这位女侠呢? 姜希晗眼睛一转,看到身旁那小贩手中插满糖葫芦的棍子,灵机一动。 “老板,你这些糖葫芦我都买了。秋香给钱!” 姜希晗说着,就抢过那棍子,一个健步就往路中间迈去。 站在原地的秋香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小姐就已经冲到了男子的身后。 “恶贼!吃姑奶奶一记千年杀!” “小姐!!!!”秋香的大喊大叫伴随着小偷辱骂声一起响起。 “谁啊!讲不讲武德啊!搞偷袭啊!!!”只见那男子双手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脸痛苦。 郭芊芊也不含糊,抬起自己的腿朝着那恶贼的天灵盖,就是一记暴扣。 可怜的小偷翻了一记白眼,直直地倒在了地下。 “多谢小姐出手相救,在下郭芊芊,敢问小姐是哪家千金?”黑红色的少女说着双手抱拳,行了江湖礼。 姜希晗深呼吸松开手中的糖葫芦棒子,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小事儿,不必多礼。我叫姜希晗。” 郭芊芊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姜希晗,手中抱拳的动作,也缓慢松开。 这个名字让她大吃一惊,还没等她说话。 秋香和晚月随着一群老百姓就围了上来。 “小姐,小姐!你吓死奴婢了!”秋香拉上姜希晗的胳膊,担心的要死。 晚月却是一副星星眼:“小姐!你刚才那招叫什么!好帅啊!” 姜希晗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呃,小孩子家家的。别什么都打听!” 这一时没忍住,自己的中二病又犯了不是? 随着几名热心的老百姓,合伙将晕倒的扒手绑了起来。 其中一名百姓连忙开口赞赏道:“郭小姐不愧是将军之女!这气概真是跟郭将军简直是一模一样!” “是啊!郭小姐!您这胳膊还受了伤!赶紧找个医馆好好包扎一下!” 郭芊芊这才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有些痛感,她抬手摁上自己血流不止地胳膊:“行!那你们记得押这恶贼去见官!” 姜希晗身为医者,对于郭芊芊这种行为,自然是看不过眼的。 她撕下自己的衣角,走到郭芊芊面前,将她的手扒拉开:“你别用手直接触碰伤口,我先帮你简单包扎一下。” 郭芊芊呆呆地看向姜希晗,在宫宴上,她对姜希晗医术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前面就是颐和堂。去那我再好好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姜希晗手中的动作干净利落。 郭芊芊还是呆呆地点了点头:“好。多谢宣王妃了。” 随着这四个小姑娘来到了颐和堂,里面的小药童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宣王妃!郭小姐。刚才二位女侠的壮举,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郭芊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姜希晗则是白了一眼那小药童,没好气道:“还贫嘴呢?赶紧拿一瓶金疮药来。” 小药童笑呵呵地应声往里面跑了去。 廖鸿洋此时闻声走了出来:“宣王妃?您怎么来了?” 随即他看见郭芊芊胳膊上那血流不止的伤口,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小东!顺便再拿些纱布,再打一盆清水!” 小药童在里屋连连大声应下。 郭芊芊倒是笑呵呵道:“廖大夫,不必这么麻烦。本小姐不是那矫情的女子,到时我回府再好好清理。” 姜希晗赞同道:“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清洗也不方便,还是先止血。” 廖鸿洋只好作罢点了点头:“倒是在下唐突了。” 随着小药童手中握着金疮药和绷带,还端着一盆清水小跑了过来:“郭小姐,宣王妃。药来了!” 姜希晗接过金疮药和绷带,淡淡道:“辛苦了。秋香把银子付了。” “诶,不可,本小姐治病,哪里能让宣王妃掏钱?”郭芊芊急忙打断。 廖大夫此时也恭敬地鞠躬:“上次宣王妃救了在下一命。如今郭小姐又是见义勇为,这些东西本就没多少银子,廖某不收钱。” 这下郭芊芊那英气的脸上不禁错愕,宣王妃还救过廖大夫的命? 而小药童却在一旁皱起眉头小声道:“当家的!咱医馆” 第97章 反差十足的郭芊芊 廖大夫嘶了一声严厉地打断了一声药童的话。 姜希晗自然是联想到了,这颐和堂的生意大概还没有回春。 嗯,很好。一个坑老头的想法油然而生。 “廖大夫,改天我带个人来给你坐个诊。” 姜希晗说着将绷带系好,站起身。 “这金疮药郭小姐带回府,记得勤上药。哦对了,每次换药就要给绷带换新的。” 郭芊芊接过金疮药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姜希晗:“宣王妃,我会不会留疤啊” 姜希晗看着郭芊芊这个样子,不禁捂嘴笑了一声:“我那有祛疤膏,等郭小姐伤口长好了,来宣王府找我便是了。” 这郭芊芊倒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芊芊再次谢过宣王妃!”郭芊芊眼中冒着光,随即往自己衣兜里摸了摸,尴尬地看向廖鸿洋:“廖大夫,我这丫鬟跟丢了银子一会儿给您送来!” 廖鸿洋连忙挥挥手:“郭小姐不必了” “秋香,拿三十文。”姜希晗开口道,这金疮药差不多就这个价了。 “好嘞小姐。”秋香连忙从兜里拿出钱袋子。 廖鸿洋脸上多了一丝怒意:“宣王妃!您这就有点看不起廖某了!” 姜希晗脸上浮现一丝无奈:“廖大夫,你这金疮药应该卖在五十文左右?我这已经是给少了。你就别在意这个了。” 唉,难不成神医谷都是这种人?她不禁担心起,那几个素未谋面的师兄弟了。 廖鸿洋明显还想说些什么,那药童连忙开口:“廖当家!咱医馆都已经要揭不开锅啦!您就别推辞了!宣王和郭将军哪一个也不是差事儿的人!” 秋香倒有些不乐意了:“这钱是我家小姐给的,跟王爷有什么关系啊!” “行行行,小的说错话了!”药童连忙改口。 郭芊芊还傻乎乎地没反应过来:“廖大夫是神医谷出来的,这医馆的生意怎么会差了呢?” “害,这不是宣”药童的话还没说完。 廖大夫就解释道:“廖某那师弟学艺不精,误了诊。还好宣王妃当时指出来了。” 郭芊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子道:“没事!嘶” 举动太大了,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姜希晗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女侠的性子还真是讨喜。 郭芊芊继续道:“本小姐回去告诉下人们,有病都来你们这看!我捧场!” “那廖某就多谢郭小姐的好意了。”廖鸿洋连忙恭敬地行了礼。 姜希晗见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准备打声招呼离开。:“我就先走了。” 说完话,姜希晗就带着两个丫鬟迈出了颐和堂的大门。 郭芊芊急匆匆跟廖大夫告了别,追了出来。:“宣王妃,你等等。” 姜希晗闻声驻足,转过身:“郭小姐。还有什么事儿吗?” “啊宣王妃别叫我郭小姐了,咱俩年纪相仿,你叫我芊芊就行。”郭芊芊脸上出现了一抹娇羞。 “呵呵,好,芊芊。”姜希晗瞧着极具有反差的芊芊,忍不住笑了。 本应该是御姐,没想到内心是个可爱的姑娘。 “那我就叫你希晗了!希晗,你准备回宣王府吗?”郭芊芊并排跟着姜希晗一起走着,喋喋不休地开口:“昨日,我爹下了早朝就拉着姜伯父来府上饮酒,姜伯父可真不会喝酒啊。” 这可给姜希晗听的一愣:“我爹被郭将军拉去喝酒了?” 秋香也是一脸震惊:“我家老爷可是很少喝酒的啊。” 郭芊芊呆呆地点了点头:“是啊,喝的烂醉,被姜大哥领回去的。” 姜希晗一头黑线,想象不到,想象不到。 一个文绉绉的老爹喝的烂醉,还被老顽固的大哥领了回去。 真是想象不到!不过,想来自己也忙了很久没有回去看看爹和大哥了。 这阵子忙得晕头转向,可算空闲下来了。 唉,联想到那个为瑞王操碎的心的罗爷 “芊芊,我就不往这边走了。我要回一趟大学士府。”姜希晗停下脚步,看着郭芊芊开口道。 皇宫里,北堂宇跟柳舅父坐在书房之中喝茶。 “舅父,你昨儿说的那事,本宫现在越心思越觉得有蹊跷。”北堂宇一脸正经道。 “哦?可是太子今日上朝发生了什么事情?”柳舅父喝了一口茶,疑惑道。 北堂宇将身子往前凑了凑,低沉道:“这北堂弈又不知去哪里了。今日竟然没来上朝。本宫派人去了趟宣王府,听里面的下人说,那残疾又去庙里了。” 柳舅父皱起眉头,沉思道:“太子对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心里究竟是怎么看的?” “舅父!这还用说吗!是他害死了母妃!母妃那么疼爱本宫”北堂宇的控制不住情绪,声音也渐渐地大了起来。 “就是因为生了下了他,母妃才变的像着了魔般最后竟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啊!” “这些年本宫无时无刻都在想,若是当时死的是他!母妃会不会就清醒过来!本宫还会像小时候般,是个有母妃爱着的太子!”北堂宇站起身,身子忍不住颤抖。 柳舅父也跟着站起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拍上了北堂宇的肩膀:“太子,冷静点。” “如今柳家,就只剩下你我这一脉。舅父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坐上那个位置。重振我柳家之威。” 北堂宇红着的双眼露出一丝凶狠:“舅父,那北堂弈自打出生就被扣上不祥,你说为何父皇要留下他!” 柳舅父摇了摇脑袋,低沉道:“老夫也不知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太子,老夫这就派人去调查那残废究竟去哪里了。”柳舅父望着北堂宇,眼里也露出同样的凶狠:“若是他那双腿,果真康复。趁着他不在京城,老夫就” 柳舅父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着北堂宇。 此时的大学士府大门口,姜希晗带着两个丫鬟,迈进了门。 小紫走在院前瞥了一眼,门口的三人,便继续往前走着。 忽然他停下脚步,皱起眉头再次看向门口的三人组。 “主人?”他不确定地嘀咕一句,连忙笑起来,向姜希晗跑去:“主人!您回来了!小紫好久都没有见到主人了!” 姜希晗的脸上挂着苦笑,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连忙开口:“打住!” 小紫瞬间站直身子,开朗地笑着:“小紫这就去告诉老爷和大公子。他们两个看到小姐回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小紫又匆匆跑了开来。 “小姐,秋香真是没想到。大少爷居然没有把他们撵走”秋香在旁忍不住的开口。 毕竟大少爷对规矩是很看重的 姜希晗叹了一口气:“家里毕竟也没几个下人。大概是用的顺手了。走。” 说着姜希晗带着两个丫头准备前往姜安柏的书房,路上就碰上了自己爹和大哥。 “爹,大哥。晗晗回来了。”姜希晗笑眯眯地行了礼。 姜安柏一脸欣慰地走上前,拉起自己宝贝女儿的手:“晗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姜珩生却黑着一张臭脸:“姜希晗,我听爹说,宣王去寺庙祈福了。这谷主还在宣王府,你怎么就回来了!” “呃大哥,谷主他老人家有人陪,用不上小妹的。”姜希晗身子不禁一直,连忙开口解释道。 还真是拿这个迂腐的大哥没有办法。。。 姜珩生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好了许多,神情不自在道:“嗯,回来了就回来。下次注意点。” ?姜希晗一愣,按照大哥的性子肯定会一直劈头盖脸说自己一顿。 这就完事了? 姜安柏倒是笑了:“行了,去正堂说。你大哥啊,估计是心疼你了。” 将军府里,郭芊芊正在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偷偷溜回自己院子。 她可不想那么早就被打脸,前两天刚信誓旦旦地跟自己父亲吵吵着要上战场。 没想到,当街抓个小偷,都能弄出伤来! 她自然不会知道,郭将军和郭夫人已经黑着脸在她屋子里等了许久了。 就在郭芊芊溜到自己院前时,还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看有没有人发现她。 “郭!芊!芊!”郭胜天那中气十足又带着超大怒意的吼叫从院中传了出来。 “你这个孽障!你有多大本事啊?你就敢当街抓扒手啊?啊?真是气死老子了!露珠!去把老夫的棍子拿来!” 郭芊芊受到了暴击惊吓,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看向自己老爹那张恐怖的脸。 二话不说,直接就是跪了下来:“爹!芊芊知错了!” 那名叫露珠的丫鬟,也连忙跪了下来:“老爷,您别打小姐了!都是奴婢没拦住小姐!您要打,就打奴婢!” 郭夫人也连忙拉住自己丈夫的胳膊,好声好气道:“胜天,女儿平安回来就好了!你不是答应我不动粗的吗!” 郭胜天听了自家夫人的劝阻,这才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 谁料郭芊芊的脾气还上来了。 “爹!但是女儿还是要说!您招的那几个武夫!根本不靠谱!一点武德都不讲!他们居然让着女儿!” 。。。。 郭将军本要压制住的怒意,这下子是彻底压制不住了。 他直接怒气冲冲走到郭芊芊的面前。 郭芊芊以为自己要挨打了,连忙举起手准备挡住自己的脸。 第98章 回家 大学士府中,姜家三人坐在正堂之中,温馨十足。 “晗晗,在宣王府没受欺负?”姜安柏说出了那没敢在宣王府说出口的话。 “老爷,小姐她这么厉害,谁敢欺负她呀!”晚月现在真是崇拜死姜希晗了:“今天在街上,还跟郭小姐抓了扒手呢!” 姜希晗一听这话,可真是欲哭无泪。 晚月啊,你秋香姐现在都不多嘴了。 你又开始了是? “什么?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不等官兵来?”姜珩生站起身走到自家妹妹面前:“你站起来,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姜安柏也紧张兮兮地站起身:“你大哥说的对,快站起来让我们瞧瞧!” 姜希晗无奈地站起身子,转了一圈开口道:“爹,大哥。我真没事儿,你们别听晚月瞎说。” “都嫁人了,稳重点!下次不可再这么鲁莽了。有什么事儿先来大理寺找我!”姜珩生皱起眉头,严肃道。 就在这时,小红匆匆跑了过来:“老爷,大少爷。郭将军和郭夫人来了还带着郭小姐!” 小红看见姜希晗愣了一下,连忙鞠躬:“小姐回来了。” “快快请他们进来。”姜安柏连忙开口道。 还没等小红说话,郭将军的声音那爽朗的声音就已经从院中传来了。 “贤弟啊!听我家那逆子说,宣王妃回来了。我这连忙赶过来没冒犯到贤弟?” 姜安柏笑呵呵地走了上前:“没有没有!大哥带嫂子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贤弟这也什么都没准备!” ?姜希晗一脸老人看手机脸。 大哥?贤弟?不是,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还没等姜希晗从称呼中反应过来,郭胜天一把揽过姜安柏的肩膀哈哈笑道:“哎呀,你嫂子也不是啥外人,有啥准备不准备的。” 姜希晗: 姜珩生和郭芊芊倒是一脸习惯了的表情。 郭胜天看见姜希晗站在原地,连忙松开了姜安柏的肩膀双手抱拳,正经道:“宣王妃!今日多谢你出手相救!老夫那逆子给你添麻烦了。” 皇宫里, 柳舅父并没有离开太子的书房,与此同时北堂尉赶巧也上了门。 “皇兄!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北堂尉拎着一只鹦鹉,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 柳舅父站起身,恭敬地朝北堂尉行了礼:“二皇子。” 北堂尉脸上扬起憨憨地笑容,不好意思道:“柳大人,本宫不知道您也在。” 柳舅父微笑地点了点头,看向北堂宇:“太子,老臣就走了。您跟二皇子慢聊。” “诶,柳大人,别介啊,本宫就是来给皇兄送个新鲜玩意儿。” “老臣这家中确实还有点事,二皇子就别为难老臣了。”柳舅父鞠了一躬,淡淡道。 北堂宇此时也冲着柳舅父鞠躬,淡淡道:“那本宫就不留舅父了。” 北堂尉撇了撇嘴,太子既然都发话了,他岂能不从?:“柳大人,慢走。” 随着柳舅父告别离去,北堂宇瞥了一眼那鹦鹉,将手背到身后,不悦道:“你怎么老鼓捣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皇兄!这可是臣弟特意从一小太监手里要的。”北堂尉憨憨地笑着,举起手中的鸟笼看着那鹦鹉道:“给太子请个安。” “太子吉祥,太子吉祥。”鹦鹉开了口。 北堂宇脸上的不悦才褪去:“宦官养的东西,确实有眼力见儿。” “呵呵,皇兄,别管它出自谁的手,有能力就是好的不是?”北堂尉还是那张憨憨地笑容,继续逗着那鹦鹉。 “太子吉祥,太子吉祥。” 北堂宇挥了挥手,淡淡道:“行了,二弟别逗一个畜生了。正好你来了,本宫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北堂尉连忙将鹦鹉随手挂在一处,正经道:“皇兄你说,臣弟一定知无不言。” “若是那北堂弈腿疾好了,你自当如何?”北堂宇坐回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热茶云淡风轻地吹了吹。 北堂尉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连忙恭敬地弯下腰:“自当是听皇兄的。臣弟一直都是您的人。” 北堂宇挑起眉看向北堂尉,仿佛想看穿他。 “皇兄,哪怕是你现在说,让臣弟杀了那残废,臣弟都能立马去做!”北堂尉直起身子,夸张道。 “好啊,那二弟就去杀了他。”北堂宇眯起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话。 北堂尉愣住了,瞬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这皇兄没开玩笑?” 北堂宇倒笑了,站起身走到北堂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本宫当然是开玩笑的。二弟难不成是当真了?” 北堂尉装作轻松地也笑了两声:“呵呵,皇兄说的话,臣弟哪敢当成玩笑。。” “哈哈,二弟未免不禁逗了些。”北堂宇走过北堂尉的身边,背对着他继续道:“行了,二弟送的礼物,本宫也收到了。没什么事儿,本宫也不留你了。” “呵呵,行。那臣弟就先告退了。”北堂尉看着太子的背影,恭敬道。 随着北堂尉离去,门口等待的莫炎走了进来。 “殿下,那这只鹦鹉”他冷漠地开口。 北堂宇的目光看向那只笼中的鹦鹉,还没等他开口说话。 鹦鹉的视线就跟北堂宇对了上。“太子吉祥,太子吉祥。” “罢了,留着。”北堂宇笑了。 他想起北堂尉的话,嘀咕道:“不问出处,有能力就是好的吗?有意思” 大学士府中,姜希晗带着郭芊芊在自己的院子里清理着伤口。 “秋香,去拿件我没穿过的衣服给芊芊换上。”姜希晗一边包扎,一边淡淡地开口。 郭芊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姜希晗:“希晗!不用这么麻烦!反正伤口都包上了!” “这袖子上的血都还没干,潮湿的环境对伤口不好。”姜希晗打断了她的话,系好了绷带。 郭芊芊还没等说话,秋香的衣服就已经递了给露珠:“给你家小姐换上。” 露珠连忙接过,小声道:“多谢宣王妃。” “小姐,奴婢给您换上!您这样也不好看啊”露珠为难地开口,生怕自家小姐开口拒绝。 “行,真是太感谢你了希晗。”郭芊芊不好意思地笑着。 姜希晗点了点头站起身:“那你先换上,我在门外等你。” 说着姜希晗就带着秋香退了出去。 露珠连忙将纯白色的衣服摊开,小声道:“小姐,宣王妃人真的好好啊。一点都不如传闻中的那般。” “是啊,对了露珠。拿十两银子,走的时候放在桌子上。”郭芊芊忽然想起什么。 “啊?这是为啥啊小姐。” 院子里的姜希晗坐在石凳上,耐心的等候。 “小姐,眼瞅这晌午了,咱还回宣王府用膳吗?”秋香站在一旁。 “不了,你回去告诉谷主一声,就说我在大学士府,晚点回去。”姜希晗看了一眼天,淡淡道。 秋香应声退了下去,房门也被推了开来。 姜希晗看着郭芊芊一袭白衣的样子,眼睛不由得一亮。 “芊芊,以后别老穿那黑红色衣裤了!这裙子衬的你漂亮多了!” 郭芊芊低头看了看自己。 “是啊,小姐。奴婢觉得宣王妃说的对。”露珠也在旁边附和。 “不行不行。我一习武之人,不穿黑色的太容易弄脏了!再说了!这裙子也不方便我打架啊!”郭芊芊连忙摇了摇头,拒绝道。 “我可是要当像我爹那样的大将军!” 姜希晗轻笑了出声:“好好好,那女将军可要好好习武了!你这三脚猫功夫连一个小偷都打不过。” “希晗!就算你不帮我!我也能打的过那恶贼!只是需要点时间罢了!”郭芊芊气愤地跺了跺脚,连忙继续开口道。 “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你不知道,我家府上那些武夫” 两个小姐妹一边说着,一边走回正堂。 此时的宣王府,罗言井已经回了他在京城中的府邸。 只有谷主一个人在正堂之中坐着,他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嘴里还嘀咕着:“这臭丫头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正巧,秋香也赶了回来,她压根儿就没往正堂里看。 还想着去谷主的院子寻他。 “秋香!你家主子呢?”谷主眼巴巴地一直盯着门口,可算让他逮到了! 秋香也闻声停下了脚步,看向正堂,急匆匆地小跑过去。 “谷主!我家小姐如今在大学士府呢!她刻意让奴婢回来跟您说,午膳就不回来吃了,让您别等她。” 谷主这一听,本就不满的脸上更加不满,他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那死丫头原话能是这样说的?老夫不信!老夫亲自去大学士府问问她!” 第99章 郭将军所求 大学士府,两家人坐在正堂中说说笑笑。 “大哥,今日咱就糊弄一口,以茶代酒!明日贤弟提前准备准备!到时大哥领着大嫂来用午膳!”姜安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开口大笑。 姜希晗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这般开心。 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发自内心地替姜安柏找到朋友感到高兴。 “贤弟快别这般破费!整个北玺谁人不知你是个清官!明日贤弟带上贤侄和贤侄女来大哥府上!大哥招待!”郭胜天豪爽地将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不可!大哥在战场上厮杀,用命保家卫国赚出来的”姜安柏皱起眉头开口想拒绝。 “就这么定了!大哥还是那句话,都不是外人就别客气了!”郭胜天连忙挥手,打断了姜安柏的话。 姜希晗一直都在旁边默默地用余光盯着自己的大哥。 以大哥的思想,饮酒作乐肯定是他不能接受的。 不过他如今一点表情都没有,很淡定的看着两位长辈。 这反常的姜珩生,让姜希晗不禁感到一丝诧异。 她不知道,姜家众人的心态早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谷主,谷主!您慢点走诶!小心点!”秋香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瞬间在座的人都一脸吃惊地站了起来,看向大门口。 只见一个身穿藏青色的白胡子老头,黑着脸拿着一根拐杖往里面走着。 姜希晗瞬间就明白过来,这倔老头生气了。 “哎哟。”她惊呼一声,连忙提起裙摆小跑了过去。 谷主看见她,瞬间就摆起了架子,站在原地说啥也不走了,就等着姜希晗来迎接自己。 他不满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你这死丫头,就忍心让老夫一个孤寡老人自己用膳?” 姜希晗笑眯眯地扶上狄不凡的胳膊:“徒儿以为师父不喜凑热闹呢,这不是误会了!” 这下正堂的门口,齐刷刷站满了一排人。 神医谷的谷主,天下医术第一人。四个国家公认的上宾,这肯定是要迎接的。 “见过神医大人,今天蒙您大驾光临,顿使寒舍蓬荜生辉 ,不胜荣幸”姜安柏和众人纷纷鞠躬行礼,以表对狄不凡的尊重。 狄不凡习以为常的摆摆手:“不必多礼。” 他本身走到哪里都是这般待遇。 他不满的斜过眼,瞥了一眼姜希晗,冷哼了一声。 只有身边的臭丫头,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吃饭都不带老夫,怎么嫌弃老夫给你丢人啊? “嘿嘿,我以为你跟罗爷许久未见,中午要一起用膳呢”姜希晗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 姜珩生刚想出声呵斥自家妹妹,怎么能这样跟谷主说话,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谁要跟那老不死的一起用膳!”谷主说着就坐到了主宾的位置上。 姜希晗则是一脸赔笑道:“好好好,不过我这今日可没有酒啊。” “嗯。”谷主傲娇地回答道:“你坐老夫身边。” 姜安柏也连忙附和道:“对对对,珩生,你跟你妹妹换个座。大哥大嫂快请坐。哈哈,今日我这陋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郭将军和郭夫人笑呵呵地点点头,坐了下来。 谁料,姜希晗打断了自家大哥挪碗的行为:“大哥,不用这么麻烦。” “臭老头都是自己人!谁陪不是陪!就这么凑合坐!”姜希晗瞥了一眼狄不凡。 倔老头,在自己家摆什么架子! 谷主白了一眼姜希晗。老夫这不是看着有外人?怕你受欺负,给你争面子? “死丫头,吃饭!老夫饿了。”谷主说着拿起了筷子。 这下全场在座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姜希晗和谷主。 什么情况? 这神医这么平易近人,一点架子没有? “你们都吃饭呀。”姜希晗看着他们,这姜家父子和郭家人都不动筷子,她也不敢动啊说是。 “啊,啊,吃饭吃饭。”姜安柏呆呆地应声,像完成某种任务般机械地拿起筷子。 他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女儿那时说小时候遇见神医是真的。 皇宫,北堂尉自打从东宫回来,就一直心事重重。 他总是在想,难不成北堂弈的残腿真的治好了? 娜拉缇默默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殿下,那鹦鹉您给太子殿下送去,太子没说什么?” 北堂尉这才回过神:“倒是说了一些本宫听不懂的话。” 娜拉缇瞬间神情变得一脸紧张:“那太子不能是因为太子妃的事情,记恨上您了?” 北堂尉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娜拉缇。 只听娜拉缇继续道:“殿下此次还是太鲁莽了些,这男人啊还是最看重自己的脸面。” 北堂尉轻笑了一声,瞬间就明白娜良娣这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他也没解释就顺着娜良娣的话开口道:“娜儿觉得,本宫应该怎么做才合适呢?” “婢妾觉得,太子妃的事情还是应该由太子自己发现才是最好的。”娜拉缇娇柔地回答道。 这北堂尉看着憨憨的,做事怎么也傻呵呵的。 自己跟着他到底能不能享受荣华富贵啊。 “这太子的势力必然是比殿下强许多,如今殿下在明面上做这些小动作,太子肯定会打压您的。”娜拉缇十分担心,很努力地给北堂尉出谋划策。 北堂尉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不管是举报信的事情,还是宣王妃的事情。 皇上都只是在语言上警告北堂宇,并没有对他实质上的打压。 这让他感觉到很不对劲,太子的势力若是不能得到削弱,凭他一个人是很难让太子倒台。 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究竟在顾虑什么呢? 他忽然像是灵光开窍了一般,直直地站起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殿下?”娜拉缇一脸疑惑地看着北堂尉离去,她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娇柔的姿态,小声嘀咕道:“这烂泥到底能不能扶上墙啊。” 与此同时的东宫正堂中,太子三人正用着膳食。 北堂宇就像没事儿一样,还是对许若舒一如既往地温柔。 “太子妃吃口这个,本宫觉得做的非常不错。”他说着给许若舒夹上菜了。 许若舒看着碗中的菜,不禁感觉到一阵恶心。 她淡淡地放下筷子,眼中一丝情绪都没有地看向北堂宇:“殿下,臣妾没有胃口,吃不下 。” “可是身体不舒服?”北堂宇皱起眉头关心道:“莫炎,你去给李太医叫来。” 许若舒低下头看向自己碗中,太子夹的那道菜。 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她皱起眉头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站起身行了礼。 “多谢殿下一番好意,臣妾许是旧疾又犯了,就先告退了。” 北堂宇的心情瞬间有些不悦,他重重地放下筷子:“那太子妃好好休息。” 许若舒得到了允许便带着花容离开了正殿之中。 曹柔坐在一旁看着太子。 说不羡慕是假的,自己嫁给太子一年许久,从未有过这般待遇。 在看看隔壁殿的娜拉缇,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真正对你有意的人,是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 什么妻妾地位又能如何? 她如今真的把希望都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尤其是最近北堂宇都在自己宫中留宿。 北堂宇低沉地站起身,莫炎淡淡地在他身后开了口:“殿下,李太医还要找吗?” “嗯,曹良娣的燕窝也快用完了,你顺便再叫人送些。”北堂宇离去前丢下了一句话。 这让曹柔脸上不禁浮现一丝希望。 每次北堂宇留宿在她宫中,第二日都会叫莫炎给自己送上燕窝。 在这宫中,能用上的人都是正妃,她一个良娣就有如此的待遇,其实心里也是窃喜的。 “莫侍卫,麻烦你了。”曹柔笑着道了谢。 莫炎看着她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鞠了一躬淡淡道:“曹良娣客气了。” 大学士府,用膳过后,众人都在院子笑呵呵地道别。 郭将军忽然冲着狄不凡单膝跪地,行了军礼:“谷主,末将有一要事相求。”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将军,你这样。老夫可担待不起。”谷主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他大概已经想到了郭将军所为何事有求于自己 。 “您堂堂天下第一神医,绝对担得起!末将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若是谷主能答应末将,末将以个人名义愿为谷主赴汤蹈火。”郭将军低着脑袋,重重地开口。 第100章 太医院 “郭将军,世人皆知,老夫当初建立神医谷时承诺不医治任何势力的军人。恕老夫不能答应。”狄不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 郭胜天还是跪在那里不肯起:“末将知道。但是末将以个人名义祈求谷主,那孩子还年轻,丢了一条腿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如今已有三月有余都还未苏醒” “郭将军,不必再说了。”狄不凡低沉地丢下一句话,冷漠地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郭将军口中的是谁。 庞秋元的儿子。 姜希晗忽然想起,郭将军在宫宴上说的那番话。 她眼前一亮。敬佩地看向郭胜天。 果然是将军,这人品!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如此重情重义。 她爹真是交了一个好朋友! “郭将军,你先起来。此次质子的事儿,庞正卿也帮了希晗不少,希晗理应回报。不如让希晗去试试。” 姜安柏走上前,伸手扶起郭将军:“是啊大哥,要不然就让晗晗过去瞧瞧,这谷主的承诺,天下人都知道,恐怕是行不通的。” 郭将军那充满硬汉气息的脸,眼里不禁泛红:“那就有劳贤侄女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此刻就动身!” 随着姜希晗应声答应下来,三人就要匆匆前去。 姜珩生则是留下准备送郭家母女二人回去。 “诶,爹,姜伯父,希晗!等等我啊,我也去我也去!”郭芊芊喊着就准备跟上。 “芊芊!”郭夫人皱起眉头,着急地喊了一声。 姜珩生连忙行礼:“郭夫人莫急,晚辈去劝芊芊姑娘。” 说罢,就快步地追了上去。 郭夫人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道谢,就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大学士府门口,姜安柏快步地跑到郭芊芊面前:“芊芊姑娘,留步。你这胳膊上还有伤,还是随郭夫人回府。” “姜大哥,我是胳膊上有伤又不是腿上有伤。这也不耽误我跟着去呀。”郭芊芊微微皱起眉头。 “芊芊姑娘,那般场合过于沉重”姜安柏想接着劝阻。 “姜大哥,你别劝我了。我是不会回府的。回了府,我母亲一定会逼我看书写字拜托了姜大哥,放我过去!”郭芊芊说着,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姜安柏看着郭芊芊穿着妹妹的衣服,不禁叹了一口气:“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便陪芊芊姑娘上街溜达溜达。” “真的吗!好啊!姜大哥若是陪我的话,我母亲一定会同意的!”郭芊芊高兴的说着,甚至还想拍拍手。 只不过她又忘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姜安柏见状无奈的笑着摇了摇脑袋。 皇宫里的太医院中,李太医正在跟魏公公交谈着。 “魏公公,麻烦您跟皇上说说,这太医院如今就微臣自己,真是忙不过来啊!”李太医一边碾药,一边抱怨道。 “哎哟,李太医您这不是为难洒家呢嘛!洒家怎么敢插手宫里的事儿啊!”魏公公坐在炉火旁,手里拿着蒲扇看着煎药的火。 “哎哟,魏公公!这宫里谁不知道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啊!你就帮微臣言语两句!”李太医看了一眼炉火,急忙道:“扇大点!这火太小了!” 魏公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努力的扇着蒲扇。 这陛下最近的身子不知怎的,越来越差了。 太医院又发生了这种事!他来取药还要帮忙煎药!唉! 莫炎此时也奉太子的命令来到了这太医院。 “李太医。魏公公。” “诶,莫侍卫,你怎么来了?可是太子殿下身体哪里不舒服?”李太医没有站起身,还在继续捣药。 魏公公也被莫炎的到来,所好奇。 “不是,是太子妃今日身体不适,吃不下饭。太子殿下担心,就派属下来请李太医。”莫炎恭敬道。 李太医叹了一口气:“行,麻烦莫侍卫回去禀告太子殿下,等微臣给陛下的药弄好了以后,微臣就过去。” 莫炎点点头:“还有那个避子药,也没有了。” 魏公公这一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看向莫炎。 “我知道了,一会儿去东宫时,我顺便捎上。”李太医这下真是欲哭无泪。 莫炎见事情都说完了,就鞠了一躬跟二人道了别。 魏公公看着莫炎离去的背影,不禁开口道:“李太医,这东宫要避子药可是给曹良娣用的?” “是了呗,那太子的”李太医看着炉子里的火苗眼瞅着要寂灭了,吓的连忙站起身:“魏公公啊!我的火啊!我的火!!!!” 此时的庞府,庞秋元和庞夫人此时已经热泪盈眶了。 “老臣多谢宣王妃。”庞秋元说着就要下跪,庞夫人见状也要跟着跪下。 姜希晗连忙快步走上前拦下:“庞大人,庞夫人别折煞我啊。” “最近质子的事儿,庞大人帮了希晗不少,这都是应当的。再说,我大哥平日里还需要你照顾呢!” 庞秋元没有说话,眼睛里却写满了感激。 庞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宣王妃,国宴上,老身对您那般无理,老身真是罪该万死啊。” 姜希晗看着心里也不适的很:“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庞夫人。还是先带我看看庞公子。” 郭将军站在后面也红着眼眶,不禁低沉地开了口:“都怪老夫承诺的事儿没办到。” 姜安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大哥的胳膊,表示安慰。 “大将军,刀剑无眼。老夫求您多照拂,也只是图个心理安慰。这事儿怪不得任何人,要怪也是怪那可恶的南昌贼子。”庞秋元低沉道,他什么都明白。 郭胜天掌管北玺八十万大军。 成千上百个上尉,哪里能时刻都照顾到自家儿子呢。 一行人来到庞公子的屋内,姜希晗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已经瘦弱无比。 但是那个黑粗的眉毛,给她带来了深刻的印象。 看着那床上,少了一条腿的鼓包。 姜希晗的眉头不禁皱紧了。 “宣王妃,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辰儿啊。”庞夫人用手帕擦着自己的眼泪,下意识就想跪下来求姜希晗。 姜希晗连忙拖着庞夫人:“我先看看庞公子的脉象,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治好,所以” “宣王妃,您也看见辰儿这般样子了,死马就当活马医。老臣不会怪您的。”庞秋元哽咽地打断了姜希晗的话。 三个多月的时间,庞辰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每日都靠着庞夫人一点点喂一些米粥和温水。 其实庞家人已经做好了他随时离世的准备。 “宣王妃,尽力就好。我们做好准备了无论什么结果,都接受”庞夫人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姜希晗。 姜希晗心头一颤,好心开口提醒:“庞夫人,别再哭了。眼睛会哭出问题的。等会儿我给您也看看。” 屋内的气氛无比沉重,压抑地姜安柏有些喘息不过来。 “先让晗晗给辰儿看看。” 庞氏夫妇连忙点头,让出道路。 姜希晗走到床前,从被窝里拿出庞辰的手腕,静静地把上了脉。 此时的皇宫御书房里,魏青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到皇上面前。 “陛下,先把药趁热喝了。” 皇上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最近你去太医院为啥这么久?” 魏青看着皇上大口地喝药,恭敬道:“殿下,如今太医院就李太医自己一个人。” “每次老奴去取药,都要帮李太医煎药。这才用的时辰久了些,让陛下等着急了。老奴该死。” 皇上喝完药,放下瓷碗,忍不住咂了下嘴。 魏青连忙递上一颗话梅。 “太苦了这药。”皇上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一些:“瞧朕忙的,这事儿都给忘了。太医院那四个都死了?” 魏青点点头:“回陛下,死了。” “唉,真是可惜了。”皇上眯起眼睛,沉思道:“你去一趟太医院。让李太医着手准备招御医的事儿。” “陛下,李太医恐怕没有这个功夫啊”魏青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开口。 “烦死了!什么事儿都等着朕处理!朕那四个逆子!一个也指望不上!”皇上瞬间就怒了,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魏青连忙双膝跪在地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老奴觉得,招御医的事儿不如交给宣王妃。术业有专攻,这事儿只能交给合适的人啊。” 皇上一听这话,皱起眉头思索了一刻。 “嗯!你这提议不错!起来!”他看向跪在地下的魏青:“去给朕拿黄纸来。朕写个皇榜,你去趟宣王府通知宣王妃一声。” 此时的庞府,姜希晗推开庞辰的屋门,看着门口等候的众人。 “宣王妃,辰儿还有救吗?”庞夫人连忙凑了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希晗环视了众人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有,但是只能靠他自己。” “现在所有的办法都是辅助作用,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效果。” 庞夫人这一听,眼泪连忙又落了下来,拿起帕子哭哭啼啼。 庞秋元在一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宣王妃,那您觉得,辰儿能醒来的几率大吗?” 姜希晗咬了咬下嘴唇,低沉道:“庞正卿,这要看庞公子的求生欲望有没有那么强烈了。” “麻烦庞大人给我拿一副银针。以后我每三日就来施一次针,您们二人就每天多跟他说说话,讲讲他感兴趣的事儿。” “这样辰儿就能醒来了吗?”庞秋元连忙开口。 姜希晗摇了摇脑袋:“或许。一切还是要看庞公子的想法了。” 第101章 摊上事儿了 夜色慢慢暗了下来,姜希晗和狄不凡坐在宣王府的正堂之中用着晚膳。 “那孩子怎么样?”狄不凡忍不住默默地开了口。 姜希晗看了一眼谷主淡淡道:“不怎么样,我准备给他施一个月针,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自己的了。” 狄不凡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死丫头,你不会怪老夫?” 姜希晗放下碗筷,认真地看向狄不凡:“不会,您对医术的赤诚之心,晚辈是知道的。” 狄不凡抬起头跟姜希晗的视线对视了几秒钟。 他叹了一口气:“吃饭。” 姜希晗是能理解狄不凡的。 神医谷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倔老头也是。 换句话说,若是狄不凡救治了庞辰,那这天下有千千万万无数个庞辰等着他救。 先不说能不能救的过来,若是这四个国家碗中的水端不平,那神医谷就不复存在了。 翌日,魏公公带着圣旨来到了宣王府。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宣王府姜氏自担任王妃以来,一心行医,治病救人,让朕感到无比欣慰,此次太医院招募贤臣,特批宣王妃与太医主一同考核,钦此。” 姜希晗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儿媳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公公笑呵呵地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了她的手里:“宣王妃,陛下还有句话托老奴告诫你。” “谷主大人若是没事儿便可以随着王妃一同进宫当主考官。” 姜希晗眼睛一眯笑呵呵地接过圣旨:“魏公公,您也知道我师父性子倔的很,这事儿恐怕不是我能替他老人家答应的。我先问问师父的想法,到时我进宫亲自跟皇上说。” 魏公公一脸为难地看着站起身的姜希晗:“王妃,要不让洒家跟您一起。这洒家也不好进宫复命啊。” 姜希晗看着他淡淡道:“行,那魏公公随我来。” 她心中不禁生起了一丝不妙。看来皇上这是对神医谷动了心思。 随着二人走进了正堂之中,狄不凡正坐在桌子上吃着热茶,抬眸瞄了一眼。 “魏公公宣读了圣旨,怎么不回宫啊?” “谷主大人,这还是让宣王妃跟您说。”魏青冲着狄不凡深深鞠了一躬。 狄不凡放下手中的茶杯,听着姜希晗开口解释。 “师父,皇上下召让徒儿当此次太医院招贤的主考官,并想让师父跟着一起。” 魏公公一听这话,连忙慌张地开口:“谷主大人,皇上原话是若谷主大人没事儿的情况下就随着宣王妃一同当主考官。” 狄不凡眯起了眼睛,丝毫没有犹豫地拒绝了:“老夫有事。魏公公回去告诉皇上,老夫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去不了。” 魏青一脸为难地站在原地,只好鞠躬应声告退:“是,老奴知道了。老奴这就回去复命。” “魏公公,我送您。”姜希晗连忙开口跟着魏青离开了正堂。 等二人站在院子中,魏青微微鞠躬开了口:“宣王妃,就送到这。” “魏公公,等我今天做些膏药,明儿进宫时给您顺手带上。”姜希晗行礼开口道。 “那洒家就多谢宣王妃了。宣王妃请回,洒家这就回宫复命了。”说完,魏青就要转身离开。 “魏公公留步!”姜希晗开口挽留,她上前一步凑到魏青身边小声开口道:“陛下是不是想让我师父加入北玺啊?” 魏青吓得连忙看了看身边的侍女,只见那些小侍女低着头不敢吭声。 “宣王妃,这事儿姜宰相没同您说嘛?您还是别问洒家了。”话毕,魏青这下离去的步子可谓是飞快。 姜希晗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摸上自己的下巴小声嘀咕道:“那我爹昨天怎么没有跟我说?” 身旁的秋香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连忙开口道:“小姐,让秋香回去问问老爷。” 姜希晗摇了摇头:“一会儿应该就下朝了,秋香你去拿辆宣王府的马车,到宫门口等着,到时给我爹接过来。” 秋香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等姜希晗回了正堂,狄不凡摇了摇脑袋,唉声叹气道:“那臭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北玺老夫是不能多待了。” 姜希晗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坐到了谷主身边:“老头,是不是因为收了我这个徒弟,给你造成了很多麻烦?” 谷主一听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想什么呢!” “跟你没关系,是老夫把你也搅进来了。” 这一下姜希晗就明白过来了,:“您去其他国家也这样吗?” 谷主皱着眉头,语气沉重道:“嗯,这帮君主,人心不足蛇吞象。老夫走到哪里都要给老夫设圈套!” 说着,谷主又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姜希晗看着木地板不禁开口道:“诶诶诶,倔老头,别敲了!” “要不然您先回神医谷?” 狄不凡一听这话,连忙站起身:“那不行!老夫答应了那臭小子要留下来照顾你!” “再说了!你现在是老夫的徒弟,老夫还等着带你一起回神医谷呢!” 姜希晗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感动。 这小老头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还是担心自己。 “我都是您老人家的爱徒了!谁还能动我啊!真的没事儿,您先回神医谷。” 狄不凡看着姜希晗,不禁叹了一口气又坐回到椅子上:“哼,凡事有利就有弊。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此时的皇宫里,各位大臣都下了朝,郭胜天又跟姜安柏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 “今儿跟大哥回府!你嫂子特意买的好酒!咱哥俩喝个尽兴!给侄子和侄女都叫上!” 姜安柏无奈地笑了笑,开了口:“大哥,今日恐怕不行了” 他的话还没说,身后就响起了庞秋元的声音:“郭将军!姜宰相!” 哥俩回过头,看着小跑过来的庞秋元。 “庞正卿。”姜安柏连忙打了招呼。 庞秋元跑了几步气喘吁吁地的样子,让郭胜天不禁皱起眉头:“都说你这身体真不行!这才跑了几步?就喘成这样?” “诶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庞秋元气喘吁吁道。 郭胜天轻哼了一声开口道:“老夫跟你一个岁数!你看我!”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子,惹得姜安柏和庞秋元哈哈大笑。 “大哥,你可是咱北玺的大将军!跟我们这些文人可比不了!”姜安柏笑着开口打着圆场。 三人说说笑笑走出了宫。 身后的许慎和北堂宇看着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 “殿下,这庞秋元怎么加入那俩个老匹夫的行列里了?”许慎幽幽开口道。 北堂宇沉思了片刻,甩袖将双手背在身后:“本宫也不知。不过本宫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儿。” 大理寺正卿,好一个庞秋元。 本宫被卸职一事,想必他也掺和了一脚。 “敢问殿下想明白了何事?”许慎跟在北堂宇的身后,默默地开了口。 “许尚书,跟本宫来东宫,正好许尚书也许久未见若舒了。”北堂宇笑呵呵地看着许慎道。 玄武门前,秋香已经在马车旁等候多时了,看见姜安柏三人出来,连忙走了上前。 “见过老爷、郭大人、庞大人。” 今天上朝,皇上就说了要让晗晗当太医院的主考官的事。 姜安柏正好准备下了朝就去一趟宣王府。 “大哥,庞正卿。今日朝上的事儿,你们也都听见了。” “我这实在是放心不下犬女。今日就先不去将军府了!”姜安柏冲着两位鞠了一躬,语气透露着无比的着急。 郭胜天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贤弟,贤侄女毕竟救过我家那逆子!此事,老夫也出一份力!” “姜大人,实不相瞒。老夫正是为了朝上的事儿来的。老夫也想对宣王妃尽一番心意。”庞秋元也连忙鞠躬回礼道。 姜安柏鞠躬的姿势依然在保持,但是眼中却泛起了红。 此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是他当朝为官来第一次感受到有朋友是什么体验。 “安柏多谢两位好大哥!”说着姜安柏将身子又往下弯了弯。 郭胜天皱起眉头,连忙扶起姜安柏:“啧,无需多言!咱俩可是拜过把子的!” “老郭说的对,无需多言!老夫那犬子还等着宣王妃救命呢!”庞秋元也认真道。 第102章 北堂弈再遇刺 随着三位大人同乘一辆马车来到了宣王府门前。 姜希晗算这时间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爹!今日上朝可还顺利?女儿这没有提前准备就给爹”姜希晗说着说着,就看见马车上第一个下来的是郭胜天,随后是庞秋元,然后才是自家的老爹!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默默地将后面的话补齐:“给爹接来宣王府” “哈哈,贤侄女不必多礼啊!老夫不请自来,勿怪勿怪啊!”郭胜天爽朗的笑声响起。 庞秋元本是不用对姜希晗行礼的,但是毕竟这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 “宣王妃,老夫不请自来,还望宣王妃多担待。” “庞大人!您这不是折煞希晗呢嘛!您是长辈!”姜希晗这可是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庞秋元大力的鞠躬。 “诶!行了行了。老庞,你这就见外了啊。既然咱都是为了贤侄女的事儿聚到一起,你这不是上眼药呢嘛!”郭胜天皱起眉头,语气露出一丝不悦。 “庞正卿既然能来,咱就是一家人。拿希晗当晚辈看就好了。”姜希晗连忙开口。 姜安柏一直默不作声,他确实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从来不社交的他,突然手足无措。 “晗晗说的对,别在门外站着了。进屋进屋。” 随着这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子,当然只有郭将军在讲话。 姜希晗在一旁默默地跟着,脑子里也想明白了。 看来皇上挖一个坑也是挖,挖俩个也是挖。 这是顺带给自己也带上了。 “晗晗,谷主大人呢?”姜安柏看着正堂空无一人,不禁开口问道。 姜希晗:“啊,他去找罗爷了。” “罗爷回京了?”庞秋元惊呼了一声。 姜希晗不明所以,只好点点头。 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瑞王都回京有一段时间了,罗言井回来不是应该的吗?”郭胜天也不明所以,连忙开口道。 庞秋元连忙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深沉道:“看来这北玺的天,要变了。”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疑惑,只有姜安柏忽然想到了什么。 “唉,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郭胜天和姜希晗不明所以。 “老夫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书生,一天天故弄玄虚!”郭胜天不满道。 这两个人,一个是穿越来的,一个是远在边疆的将军。 自然对朝中深处的东西一无所知。 “唉,你们有所不知。前阵子,太子向老夫递了橄榄枝。”庞秋元开口解释道。 此时的罗府,狄不凡正在给罗言井施针。 “皇上又给你挖坑了?”罗言井淡淡道。 “嗯,可不是吗!还给我那宝贝徒弟也坑了。”狄不凡道。 “宣王的腿疾被你治好了。你那宝贝徒弟又是宣王妃。你本来就应该想到的。”罗言井淡淡道。 “这话叫你说的?谁当太子、皇帝也好,跟我们神医谷都没有关系。老夫能不能活到改朝换代还不一定呢!”谷主不满。 罗言井笑了:“那宣王妃叫你回神医谷,你怎么不回?” “我等那臭小子回来,我就回去!”狄不凡扎上最后一根针。 “你啊,把朝堂之事想的过于简单了。”罗言井道。 “那臭小子对这些不感兴趣,你家那个更是!这朝中就剩两个了!哪来的那么多事儿?”狄不凡道。 “有些事情,根本由不得他们。” “就好比你的神医谷,是不是就要找个靠谱的徒弟继承?你的大徒弟没有管理天赋,二徒弟什么都好,但身份不合适,因为他是东盛的皇子。而你的三徒弟呢,对这些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你会如何选择?”罗言井意味深长地开了口。 狄不凡想想家里的那三个亲传徒弟就不禁来了脾气:“这还用说?肯定是我家那老三啊!他说没兴趣就没兴趣啊!老夫一生的心血都在神医谷了!” 罗言井笑着看着狄不凡,没有开口说话。 狄不凡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脾气不禁平缓了下来。 “老夫明白了。看来北玺这趟浑水,老夫是躲不过了。” “那你这个老不死的这次回来,是准备帮那臭小子的?”狄不凡看向罗言井,幽幽地开了口。 罗言井收起了笑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严肃。 “我那外孙,你也知道。老夫也没办法,只能如此了。” 此时的宣王府中,姜安柏严肃地看着自家闺女开了口。 “昨日上朝,太子就提出要你劝说谷主,加入北玺。如今这太医院招贤” 姜安柏没有继续开口说了下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姜希晗瞬间就明白了,这醉翁之意,根本就不在酒啊! “谷主他老人家是肯定不会加入北玺的。我劝不了。太医院招贤这事儿,我可能是推脱不掉了。今日魏公公来宣读圣旨,我接旨了。” 其实这个事儿,就算不接旨也是推脱不掉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是,宣王的身体”庞秋元不禁开口道:“难不成希晗有办法医治宣王的疾症?” 在座的只有姜安柏心知肚明,宣王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如今皇上有心扶持宣王,这事儿太子早晚都会发现端倪。 这北堂弈的身体如今还没有恢复,太子就已经针对上了。 若是恢复了 郭胜天警觉地瞪了一眼庞秋元,这傻子! 太子递橄榄枝都拒绝了,难不成还想扶持宣王不成? “贤侄女,老夫有几句话必须要告诉你。” “老夫只忠心于北玺的百姓和当今圣上。皇子之间的纠纷,老夫不想参与。” “此次也只是看在贤侄女的面子上来宣王府帮你的,并不是要站队宣王或是任何一位皇子。” 姜希晗欲哭无泪,她也不想啊!鬼知道那太子非要针对自己! 那太子要真是看北堂弈不爽,能不能想办法整北堂弈啊! 别牵扯到她身上啊! “郭将军无需多言,希晗明白。不关乎到宣王的身上。” 至于庞秋元的话,就这样被郭胜天给打岔走了。 他也没打算刨根问底,说实话。他作为一个文臣,来时心中就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 若是宣王妃真能将自己的儿子救活,那他就算赌上自己的性命又何妨? 他想了,根本不在乎其他的事情。只当换宣王妃的救命之恩。 “谷主的事情,我会找机会亲自跟皇上说。那太医院招贤的事情,就有劳二位多帮衬了。”姜安柏连忙鞠躬冲着两位大臣道。 “放心,老夫回去就给陛下写折子,到时老夫亲自去现场给咱贤侄女镇场子。”郭胜天看话都说清楚了,又恢复了那爽朗的性子。 庞秋元倒是明白姜安柏心中的顾忌,不怕别的,就怕有心人借着这次事,给宣王或者宣王妃下绊子。 马上要到辽水城的北堂弈,此时在马车上不禁拽了拽身上的绵披风。 “林风,还有多久能到?” 此时一位侍卫骑着马,在宣王的车窗边开口道:“主子,林大人去接信了。前面不远就是辽水了,不停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到东盛了。” 北堂弈皱起眉头:“接信?可是京城传来的?” “是,看着是金风馆的信鸽。”黑衣侍卫说着,树林中林风骑着马就冲了出来。 “全员戒备!后面有异常!” 话声刚落,四面八方就出现了很多黑衣蒙脸的刺客。 北堂弈褪下了披风,随手抓起身边的面具和剑,坐在马车里时刻准备迎战。 这马车还是父皇硬塞的,当时说什么去见东盛皇就骑马赶路到那里太不像话了一类的。 不仅耽误时间,这下还迎来了刺客。 “各位若是谋财,那我们只有这辆马车。各位若是害命,那可就要小心了。”林风手中拿着剑坐在马背上,眼睛眯起警告着围起来的刺客们。 “该小心的是你们!有人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你们的命。”那其中的一个刺客开口道。“兄弟们上!” 随着黑龙队跟这些刺客厮杀起来。 北堂弈在马车里淡定无比,黑龙队,皇上亲自调教的暗卫队。 每个人都武功高强,杀伐果断。 自从他接手了,就跟他们在一起训练,比试。 他还是有信心的。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黑龙队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刚才说话的那名刺客,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金主说只需要杀了那个领头的人,那他也没必要跟这些手下过招。 他拎起剑直勾勾地往轿子里冲去。 “主子!小心!”林风注意到有人要刺向轿子,连忙开口提醒北堂弈。 北堂弈连忙从马车中出来,看着那名刺客用剑扎进轿子里。 那刺客连忙将剑拔出来冲着北堂弈挥去。 北堂弈甚至连手中的剑都没有出鞘,优雅地躲着那名刺客的乱剑。 林风不担心北堂弈的功夫,但是毕竟轿子后面毕竟也没有长眼睛。 但当他看到主子出来的一瞬间,林风就不再分心专心的战斗。 “将你的剑拔出来!今天我必将你的赏金收入囊中!”那跟北堂弈打斗的刺客嚣张道。 北堂弈戴着一个面具,轻笑出了声:“呵呵,好啊。” 他说完,不再一直躲闪,身躯往前一倾,脚上犹如踩着清风,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拔剑抹了那刺客的脖子。 瞬间就来到了那名刺客的身后,潇洒的将手中的剑扣回剑鞘之中。 “不过,我拔剑时,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只见那名刺客瞪大了双眼直直地倒在了地下。 随之身后的刺客们看着他们的目标武功如此高强,纷纷都决定先撤退。 一时间,打斗的黑衣人们训练有素地脱身,逃回树林之中。 林风刚准备迈开脚去追,北堂弈就出声制止了。 “不必追了。这帮人说谎了。” 第103章 做人不行 听完北堂弈的话,林风站在原地冷漠的脸上陷入了沉思。 “这马车卸了丢这。”北堂弈指挥着暗卫开口道。 林风这才回过神:“主子,这是京城派来的信。” 他从怀里拿出那张信封双手递给北堂弈。 北堂弈接过信,直接就站在原地打开了。 林风看着几个人卸着马车,不禁开口劝道:“主子,这毕竟是上面安排的马车。还是别卸了,您也不能一直戴着面具啊。” “停手。”北堂弈收起那封信,顶着面具看向林风淡淡道:“给我找个纸笔来。” 他要回信。 正午,宣王府中,姜安柏和郭胜天。庞秋元早就已经离开了。 姜希晗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开始研究怎么利用这个时代现有的东西来制造一个提取的工具。 至于明天的太医院招贤,她已经不担心了。 狄不凡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臭丫头,老夫想了想。” 姜希晗抬眸看向狄不凡,神情忽然激动了起来:“倔老头!我有办法了!” 狄不凡瞬间一愣,还没等他说话。 姜希晗瞬间站起来开口道:“无菌的环境我现在有办法了!现在就差工具了!我需要买很多草药!” 狄不凡一脸懵逼:“什么叫无菌环境啊?无菌是个什么东西?” 姜希晗拿起架子上的棉披风兴奋地解释道:“无菌不是个东西!若是发生瘟疫,我们是不是要先集中隔离病人?” 狄不凡点点头:“是如此,防止感染更多的人。” “瘟疫解决了以后,那被感染的人们曾经待过的地方是不是要进行处理?”姜希晗披上棉披,拉着狄不凡就要离开。 “在处理之后,那个环境就是无菌环境,只是存在的时间会很短。我要一直保持那个状态,罗爷的病才能有救!”姜希晗扶着狄不凡笑眯眯地解释道。 狄不凡一听罗言井的病有救连忙跟姜希晗离开了宣王府,师徒二人走在街上,狄不凡问了很多关于姜希晗的想法。 姜希晗都一一耐心地跟狄不凡这个医学狂魔解释。 当这两个人来到颐和堂门前,姜希晗忽然想起,之前她在这里好像有过一个想法啊! “诶,老头。你知道这个医馆是谁开的吗?” 狄不凡白了她一眼傲娇道:“管他谁开的?反正都不是我开的。” 姜希晗轻笑了一声扶着狄不凡迈了进去。 药童就匆匆赶了过来:“宣王妃,您又来啦?这次是给这位老人家买药?” 姜希晗一脸坏笑道:“那可不是啊。你家当家的呢?” “当家的在后面煎药,小的这就去给您叫来。”药童连忙招呼着。 狄不凡不悦地坐到板凳上,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这医馆要当家的自己煎药?生意这么差,技术肯定不怎么样。死丫头你带我上这来干嘛?” “诶!老头,我可不许你这样说哦。人家的师门可是大名鼎鼎啊!”姜希晗还是那一脸坏笑地看着狄不凡。 “这天下,就没有比神医谷还要” “谷主大人!!!”廖鸿洋出来看见狄不凡, 从平静变到激动,从走路变跑步。 “弟子廖鸿洋见过师父!!” 姜希晗一脸坏笑地看着谷主脸上表情丰富的样子。 “你起来你起来,老夫看看。” 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是我徒弟的! 一个姜希晗就算了,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忘年交更为贴切。 廖鸿洋抬起头双眼冒着星星般,激动道:“师父,弟子出谷前,您还在南昌。弟子已经跟大师兄报备过了!” 谷主皱紧了眉头,嫌弃地看着廖鸿洋,嗯还真是神医谷里的弟子。 “老夫问你,你是我神医谷的弟子,你开的这医馆怎么会沦落到自己煎药?” 廖鸿洋激动地心情渐渐褪去,不好意思地开口:“师父,弟子们学艺不精,因为误诊险些害了一孩童的命。还好宣王妃及时纠正这才” “误诊?可是什么疑难杂症?”谷主疑惑地看了看廖鸿洋,又将视线落在身旁的姜希晗身上。 “哦水花天花,你那个徒弟傻傻分不清楚哦~”姜希晗阴阳怪气道。 “什么?这么大的个事儿能误诊?平时老夫不是让你们读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啊!”谷主冲着廖鸿洋破口大骂,手中的拐杖再次狠狠地敲了敲地板。 廖鸿洋双膝跪在地上,低着脑袋默默承受着师父的怒火,没想解释。 “诶,老头!别骂了。不是你这个徒弟!另一个另一个。”姜希晗连忙挥挥手,站出来打了圆场。 廖鸿洋听见姜希晗对自己亲爱的师父这般称呼,抬起头不满道:“宣王妃您虽位高权重,但也请你对我师父放尊重些。” 谷主一根棍子轻轻敲到廖鸿洋脑袋上:“没大没小,还教训上你师姐了!另一个是哪个!给老夫叫出来!学艺不精就回神医谷再学习几十年!三脚猫的功夫也跑出来给老夫丢人!” 廖鸿洋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师父,片刻他低下了头默默道:“他跑了弟子怕是给师父找不回来了。” “跑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姜希晗不解连忙开口。 廖鸿洋低着脑袋,神情肉眼可见的非常低迷,迟迟不肯开口解释。 这让狄不凡不禁皱起眉头,只见身后的药童连忙开口解释。 “武大夫简直恩将仇报!他犯的错,当家的根本就没怪他,可是他居然嫌弃医馆生意不好,赚不到钱就离开了。” 廖鸿洋还是那般低着头,不肯言语一声。 “武大夫?这是哪个弟子?老夫怎么从未听过?”狄不凡皱起眉头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到脑海里有这样一个人。 姜希晗轻哼了一声开口道:“哼,不够上进也就罢了,人品也不行。” 皇宫御书房,皇上看完了郭将军写的奏折,放在了桌子上。 “魏青,朕听说最近姜安柏和郭胜天走的很近?” 身旁的魏公公连忙弯腰恭敬道:“回陛下,听说每次下了朝,郭将军就和姜宰相一同说说笑笑出了宫。” 皇上皱起眉头,重重道:“魏青,你觉得他们会不会选择扶持弈儿?” 魏公公吓得连忙双膝跪地,支支吾吾道:“陛下这两位大臣对您那可都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有二心呢?” “你个老滑头。”皇上嫌弃地看了一眼魏青:“朕最近,身子骨越来越差了。” “也该好好为北玺找个接班人了。” 魏青跪在地上连忙开口:“陛下您寿比南山,是老天认可的龙。这都是小病,调理几天就好了!” 皇上被魏青这么一安慰,心里也好受了一些:“起来,朕的身边如今连个能真正谈心的都没有了。” “陛下老奴说的都是心里话,陛下不信谁,也不能不信老奴啊。”魏青刚想起身,就听见皇上的抱怨,他只好连忙又跪了下来。 “那朕问你,以太子的脾气,日后登基了。你觉得他当如何?”皇上话锋一转,看向身侧的魏青问道。 魏青这下身上的冷汗直冒,佯装淡定地开口道:“回陛下,应当能维持北玺现状。” 不愧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就这说话模棱两可的让人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唉,北玺现状你觉得很好吗?国库紧张,文武不均。朝中太多的大臣都保持着老旧的思想,朕心中的抱负都无法实现啊。”皇上叹了一口气正色道。 “光是维持现状,是不能让北玺长存百年的。” 颐和堂,姜希晗看着谷主一脸坏笑道。 “老头,你徒弟开的这医馆生意变成如今这样,可是你间接性造成的。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啊?” 狄不凡一脸疑惑:“跟老夫有什么关系?你想要老夫怎么表示啊?” “师姐,跟师父没有关系。都是弟子轻信了别人。”廖鸿洋别扭的开口道。 姜希晗笑眯眯道:“师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若那武大夫不是师父的弟子,你俩也不能相识。那大家都是师兄弟,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 “但是这人的业务能力不达标,甚至也不够努力勤奋。这些都不谈,如今他连做人都不行。那怎么还能当上神医谷的外门弟子呢?” 姜希晗找的这几个理由虽然都对,但就是让人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所以罪魁祸首还是咱师父大人!作为师父,理应帮帮自家徒弟!” 狄不凡忽然笑了,这丫头合着在这等着他呢:“行,那你说说。老夫怎么帮你?” “明日我去当太医院主考官,您老人家就在这颐和堂坐诊,帮师弟正正名声,找找排场。” “正好皇上那边也有了说辞。这师父帮徒弟,不是天经地义?”姜希晗笑呵呵地将自己的点子说了出来。 第104章 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翌日,姜希晗早早地就带着狄不凡前往颐和堂。 到了地方才发现廖鸿洋和药童已经在门口站着等候。 “你们俩个不能站很久了?”姜希晗看着不禁好奇地问道。 廖鸿洋鞠了一躬开口道:“昨日师父和师姐只是说了早晨会来,但是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弟子就一直等在门口,不敢懈怠。” 谷主点了点头:“这才是身为我神医谷弟子该有的礼节!臭丫头你好好学学!要尊重师长!” 姜希晗白了一眼狄不凡:“是是是~弟子知道了!师父您请进。” 谷主轻哼了一声,就迈开步子走进门。 “师父,师姐。弟子这医馆,基本没有什么人会来。师姐您就去放心做事。”廖鸿洋在经历了昨天的身份转变,已经很快就能适应姜希晗的身份。 “那可不行!既然师父都说要帮你改善医馆生意了,那就要做出点动静来。悄咪咪地像什么话?秋香把我昨日准备的家伙事拿出来!”姜希晗连忙打断了廖鸿洋的话,转身看向秋香。 秋香将手里捧着的箱子放在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她从里面拿出锣和钹。 “这是我昨日冥思苦想,才想到的好办法!”姜希晗接过那锣就敲了一声。 瞬间就有了街头卖艺的范儿了! “小东,你今天就用这俩个乐器,站在门口吆喝。”姜希晗将手中的道具递给药童:“词儿我都帮你想好了!神医谷谷主今日亲自坐诊!只需一两银子,就能看病~!” “死丫头!穷疯了你?一两银子就让老夫坐在这里看病?”谷主气的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廖鸿洋也觉得非常不妥:“师姐这不合规矩。今日这一吆喝,估计全京城的人都会来凑个热闹,这不是累死师父他老人家了。” 姜希晗啧了一声,手摸上了自己下巴:“确实,既然如此考虑到师父年纪大了。那就前五十名!先到先得!” 这话真听起来怪怪的,譬如超市抢购? 姜希晗倒是很自豪,觉得自己真是太有商业头脑了!饥饿营销算是让自己给玩明白了! “师父!您就放心,这五十名其中肯定会有不少浑水摸鱼之人,也许人家根本就没病!累不着你。”姜希晗说着又看向廖鸿洋:“师弟也坐诊,避免了有些真正想看病的人排不上队伍。” 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姜希晗就风风火火的拉着秋香和药童来到了颐和堂门口。 “秋香,小东。你俩看着啊,本小姐给你们示范一遍。一会儿我走了,这门口吆喝的事儿就交给你俩了。”姜希晗说着拿过药童手里的锣。 她梆的一声就重重敲响了手中的锣。“走过路过别错过啊!神医谷谷主为了照顾自己的弟子,今日特地来到咱颐和堂亲自坐诊!” “只需要一两银子就能让天下第一神医给你诊脉!一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啊!” 这下子颐和堂的门前,有不少老百姓都站在这里窃窃私语。 “这是宣王妃?她这么吆喝真是丢了宣王的脸啊。” “岂止是宣王啊!姜宰相的脸怕是也一起丢了!” “但是我听传言说,她是谷主的徒弟!谷主不能真在!”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颐和堂的廖大夫!他也是神医谷出来的!想必假不了!” 说着一名男士就走了上前:“宣王妃!您不能欺骗我们!” 姜希晗神秘一笑:“小本生意,讲究的就是一手诚信!只有先交钱的五十人才能让谷主大人亲自把脉哦。” 只见那名男子从衣兜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姜希晗:“宣王妃!小的信您一次!” “小东,接钱。秋香你领这位公子进去找谷主。”姜希晗笑眯眯地开口道。 这下在场的老百姓瞬间变得安静,就站在那里,不走也不进去。 仿佛在等里面的男子先去探探路。 姜希晗对那小老头还是非常自信的,毕竟人家地位在那摆着呢。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该进宫办正事了。 她将手里的锣还给药童,嘱咐道:“一会儿人就会多起来,你到时拿个纸笔,坐在门口。钱必须你亲自接过,接一个就记一个。一个一个放进去。千万别弄差了。” 药童接过锣,连连点头:“小的明白!宣王妃就先去忙!小的一定不负重望。” 姜希晗这才安心:“嗯,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你告诉秋香一声。” 此时的东盛国,北堂弈一行人眼前不远处就是皇宫的景象。 整个皇宫都在白雪皑皑之中,如同一座水晶宫殿,十分的闪亮。 “殿下,一会儿您下了马车,记得多披俩件棉披。”林风骑着马跟在北堂弈的马车旁,小声道。 “嗯,信鸽飞走了?”北堂弈坐在马车中淡淡道。 林风微微鞠躬:“刚飞走。这东盛的天气不如北玺。信鸽冷的有些挥不动翅膀。” 北堂弈没再说话,信只要送过去了就好。 真是没想到,他前脚刚走,那太子就在朝堂之上打起了谷主的主意。 也不知道王妃能不能靠得住。 眼瞅着北堂弈的马车来到了皇宫门前,已经有人早早地在那里等候。 “请问可是北玺来的贵客?”为首那位大汉,身着厚厚地棉服显得格外的臃肿。 林风表示尊重,特意从马背上下来:“是的,里面正是北玺宣王爷。还望大人通报一声。” “不用不用,各位快快请进。吾皇早早就派老夫来这里等候。”大汉那张冻通红的脸连忙笑意盈盈。 只见北堂弈掀开门帘,准备下马车步行进宫。 “诶,王爷。我们东盛没有那么多规矩。您就在马车里坐着进宫就好。这天冷,别冻着您。”大汉连忙弯腰鞠躬,恭敬地开口。 北堂弈点了点头,回了礼:“那就多谢大人了。” 待北堂弈回到马车里,林风再次上了马。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往大殿中赶去。 “大人,不知您怎么称呼?”北堂弈掀开马车的帘子,保持着那张万年微笑脸询问道。 大汉笑眯眯地在马背上抱拳:“老夫姓尤,您叫我尤总军就好。” 北堂弈了然,轻轻点了点头:“原来是总军大人,失敬。” 东盛的总军一职等于北玺的副都统,统领皇城中全部的御前侍卫。 看来东盛皇对这次合作看上去十分器重,这不禁让他在心里沉思了起来。 “宣王,吾皇为了这次合作可谓是非常上心。老夫为了这次能跟郭将军见面,可是特地请了旨!”尤总军爽朗地开口笑道。 他打心底里佩服那样的将士,北玺重文轻武这是四国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就是这样的国家,能有十几年的勇士一直守卫边疆领土,此次还打了胜仗! 换做是他,他必然是做不到的。 “呵呵,能得到东盛的大力配合,本王真是倍感荣幸啊。”北堂弈还是保持着那样一张万年微笑脸。 北玺皇宫中,北堂宇正在跟自己的舅父商量如何在不搅黄这次太医院招贤的情况下,让姜希晗名声扫地。 莫炎匆匆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殿下,刚才队里送信了。” 柳舅父连忙看向莫炎着急道:“可是他们找到北堂弈了?” 莫炎面色不悦,没有看向柳舅父,而是看着自家太子鞠躬,将手中的信封双手递上:“殿下,那探子说的十分潦草,一切都写在这信中了。” 柳舅父看着北堂宇接过信封仔细阅读起来,他也不由得紧张。 片刻,他着急开口道:“太子,这信上是怎么说的?” 北堂宇放下信件,皱紧眉头叹了一口气:“说那领头的武功高强,戴着面具。无法确定是不是北堂弈。” 柳舅父拿起桌子上的信件,嘴里不可置信道:“这并不可能啊,那日他与老夫交手,并没有像信中说的这般啊。” 北堂宇皱紧眉头沉思道:“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北堂弈。不忍心对舅父痛下杀手呢?” 柳舅父也皱紧眉头,再次将手中的书信放下:“老夫那日也是遮掩了自己的身份。他对老夫手下留情,这说法可并不成立。” “不过,就算他真的是北堂弈,那他去东盛作甚?”柳舅父不禁嘀咕道。 北堂宇沉默不言,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升起了一种非常不好的危机感。 “本宫这几日去探探父皇的口风。那残疾的事儿就交给舅父了。” 玄武门前,姜希晗的马车刚到,魏公公就带着人连忙迎上前。 “宣王妃,您可算来了!这郭将军都到了,您怎么才来!” 姜希晗不好意思地笑笑:“今日帮师父处理点师弟的事儿,耽误些时辰。公公莫怪。” 说着她从衣袖里拿出昨日弄好的膏药。 “这天气刚刚好,放一晚上,膏药就成型了。您拿着,时间有些赶,没多做。” 魏公公愣了一下:“宣王妃昨夜就给洒家做出来了?” 他呆呆的接过那膏药,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丝暖意。 “洒家这身上也没带钱”说着,魏青就连忙摸摸自己的身上。 这几日,在皇上身边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每天焦虑的很,一时间有人关心自己,还不适应了。 第105章 太医院招贤(一) 太医院中,站了密密麻麻的无数考生。 这次皇榜上指明,招贤会进行三天。招募人数为四人。 姜希晗来到门口,就感觉拥挤,非常拥挤。 郭将军长的非常高,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贤侄女。 “来,你们让一让。让主考官进来!”郭将军今日一身铠甲特别威风,只听他高声喊道。 密密麻麻的考生们都自觉地将中间的路空了出来,不少的人都在张望。 “听说谷主来北玺了,这次有没有可能是谷主当主考官啊?” “不知道啊,就算不是谷主。那太医主不是在郭将军身边站着呢吗!” “诶诶,你们快看。这不是姜宰相家的疯女吗?” “什么疯女啊!人家现在是宣王妃!放尊重点!” 姜希晗一路走来,就听到不少风言风语。 今天肯定是热闹的一天,仿佛她已经看到这一群密密麻麻的人起义的样子了。 当她走到太医院的屋门前,冲着郭胜天鞠了一躬:“郭伯父,今日就有劳您维持纪律了。” “诶,贤侄女说的哪的话,自家小辈第一次做事,当长辈的肯定会能帮就帮!”郭胜天爽朗的笑声响遍了太医院的每个角落。 人群中站着的武大夫不禁皱起眉头,他可是神医谷的外门弟子,今日若是这疯女当上主考官,那他进太医院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姜希晗扫视人群淡淡道:“那就先按照流程开始。” “太医院此次就招募四名医师,也就是说。太医院算上太医主只有五名御医。” “那么你们作为医师,最基本的抓药,煎药,识药不能丢。这里可没有药童伺候你们。” 随着姜希晗说完话,底下有了不少的哀怨声。 “什么?入了太医院居然还要自己煎药?这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能干?哪里用得上御医啊。” 姜希晗皱起眉头努力从人群中找到说这的人:“你。” 方才抱怨的人指了指自己:“我?” “对对,就是你。你被淘汰了,直接打道回府。”姜希晗开口道。 那人双眼瞬间瞪大,不可置信道:“你当我愿意干啊?随便找家医馆,我都只需要诊病开处方。来太医院还要干这个干那个。走了走了。” 说着,那人就转身离开了。 姜希晗站在原地摇了摇脑袋,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座的还有人跟他一个想法的,现在都可以走了。” 不少人都动起了身,迈开步子准备离开太医院。 李太医看着这情况不禁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的。” 可以说经过这样一闹,人数走了一大半。 空间都宽敞了不少,姜希晗对留下的人还算满意。:“行,没有要走的了?” 底下的人都没有吭声,姜希晗又继续道:“剩下的考生都排好队,五人为一组,一批一批进到屋子里识药。药材名字,药材属性,药草作用。到时都写在纸上,由我跟李太医检查。” “宣王妃,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所有药材您都能分辨出来吗?万一您给我们批错了怎么办”从考生中站出来一名男子,鞠躬开口道。 “是啊,宣王妃,我们为了等这个机会,都等了许多年。别到时候因为您的失误,再耽误了我们的前程”又有一名男子站了出来,为难地说道。 李太医的脸上不禁有些难看:“宣王妃是谷主的徒弟,轮得到你们质疑?前面的五个人都跟老夫进来!” 姜希晗心里倒是无所谓,人嘛有傲气是正常的。 像倔老头,他连皇上都不在乎。 可是人家是有傲气的资本的,这天下没有人的医术能比的上他。 这帮人呢? 她没多说什么,直接走进了屋内。 里面的五个考生,看向自己面前的五种药材。 都纷纷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下答案。 此时的东宫里,北堂宇背着手问向莫炎:“太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莫炎弯下身子恭敬道:“没有什么异样。郭将军亲自在坐镇。” “郭胜天?”北堂宇惊呼了一声:“这种小场面还用的上大将军?” “属下听说,是郭将军昨日上奏皇上,要代替鲍都尉。”莫炎开口道。 北堂宇忽然轻笑了一声:“行,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亲自去一趟。” 好一个郭胜天,净给本宫找麻烦。 这时的太医院里,五名考生都答完了各自的题目,将手中的纸张全都递给了李太医。 “你们都给老夫作甚?你们俩个去给王妃。” 姜希晗连忙挥手:“不用不用,既然他们都给李太医了,那就都由李太医来审。” 谁会拒绝工作的时候摸鱼呢? “去给下一批叫进来。”姜希晗看着身旁的宫女开口道。 李太医皱着眉头看完了手中的第一张答卷:“这是谁的?可以走了。” “最基础的药理都能记错,还敢来揭皇榜?”李太医有些气愤的丢掉手中的纸。 接着他又看向第二张答卷,片刻就又暴跳如雷:“这两味药材的功效确实相似,但不是完全一样!最关键的区别你都没写出来!不合格!” 姜希晗默默地看了看考生们脸上的神情,一个个地都小心翼翼的。 她不禁想笑,看来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浑水摸鱼的人。 李太医看了接下来三个考生的试卷才稍微顺心了一点,他双手恭敬地将三张试卷递给姜希晗:“宣王妃,请您过目。” 姜希晗接过那三张试卷,简单地看了两眼,便放在了一边:“我信得过李太医。既然你们三个合格了就去门外煎药。药材都在药柜上。” “你,煎小青龙汤。你,小柴胡汤。剩下那个五苓散。” 姜希晗前脚刚说完,后进来的五名考生中就有人写完了答卷。 “王妃请您过目。”他将手中的答卷笑嘻嘻地递了上来。 他方才进屋子的时候,就听见李太医暴跳如雷。 相对比李太医这么严苛的情况下,肯定要找宣王妃了。 姜希晗抬眼看了他一眼,就接过他手中的答卷。 “嗯,你去煎补中益气汤。”姜希晗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试卷,淡淡道。 与此同时,李太医又在破口大骂了:“药理错了!还有这个!连药材都分不清!” 姜希晗看了眼李太医,安抚道:“李太医,不必如此动怒。” “宣王妃!您有所不知,微臣这手头上还压着好几副药没煎呢!”李太医焦急道。 “那李太医就先去忙,这交给我就好了。”姜希晗淡淡开口道。 这太医院如今就李太医自己一个人忙活怪不得他这般暴躁。 李太医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微臣多谢宣王妃,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这下还剩一名考生的试卷也交到了姜希晗的手上。 姜希晗大概地看了一眼:“嗯,去煎归脾汤。” 这下子后进来的五名考生们,心里不禁窃喜。 看来宣王妃当主考官也是有好处的。 比如她根本就不仔细看答卷。 他们哪里知道,姜希晗看书的本领已经被练出来了,可以一目十行。 你瞧她没仔细看,其实心中已经一扫而过了。 当这五名考生写完手中的答卷,交到姜希晗手中。 姜希晗随便扫了一眼:“你这药材的名字错了。” 她就将手中的试卷扔到了一边。 这下子在场的人都不禁皱起眉头。 “王妃,这只是药材的名字写错了,不至于不合格?”那名考生反抗道。 姜希晗没有搭理他,看向第二张纸卷:“去煎小青龙汤。” 那名写错字的考生皱起眉头再次开口道:“宣王妃!在下行医多年,若是因为这一个错字就否认了在下的能力” “你觉得错字不严重吗?若是别人因为你写了错字拿错了药材,这个责任算谁的?从这一个错字就能看出来,你对这个考试并不上心。那我理应算你不合格。”姜希晗打断了他的话,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出去。 接着她扫了第三张试卷开口道:“药理错了不合格。” 随之门外传来了郭胜天的声音:“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北堂宇笑呵呵地点点头:“郭将军不必多礼,本宫就是来凑个热闹。” “诶,不对。那郭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北堂宇装作反应慢半拍似的又回头看向郭胜天。 第106章 太医院招贤(二)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前几天宣王妃在街上救了犬女。老夫就想着回报宣王妃,这才向皇上主动领命,来维持考场纪律。”郭胜天淡淡地鞠了一躬,开口说道。 屋内的姜希晗听到二人对话,心里不禁嘀咕起来。 这太子怎么会突然过来? 她扫视了屋内的五个人,只见他们都好奇般地看向门外。 “专心答你们的题。” 门外的北堂宇呵呵笑道:“哦?还有这种事?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见。” 只见他说完就看向院中的考生们,不禁开口道:“你们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这下院中的考生们纷纷都紧张地下跪:“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北堂宇满意地点点头:“平身,你们若是能通过考核日后在宫中做事,记得要守宫中的规矩。别不小心丢了脑袋,那可是给宣王妃找麻烦呢。” 说着北堂宇就走进了屋内。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此时屋内的五名考生已经答完了卷子,正在等姜希晗的结果。 “弟妹见过太子殿下。”姜希晗也站起身,行了礼。 “宣王妃既然在屋内都听见本宫来了,为何出来迎接本宫啊?”北堂宇微微皱起眉头,语气透露着不悦。 姜希晗在心里轻哼了一声,面不改色道:“弟妹奉父皇的旨意在这里监督考生,岂能随意离开考场?若是屋内的考生作了弊,弟妹岂不是要受到父皇责罚?” “放肆,若是此刻来的是父皇,弟妹也这般强词夺理?”北堂宇的语气多了一丝愤怒。 “自然。就算父皇来了,弟妹也不会踏出这考场半步。”姜希晗依然保持着行礼动作,淡定道。 这古代的规矩真是麻烦,一直这么屈膝,那人都不累傻了? 还有这太子,没事儿抽什么风,跑这来耍威风。 外面的考生听见屋内的声音,都吓得瑟瑟发抖。 为首的前五个人也不敢往里面进,这宣王妃好端端地跟太子犟什么嘴啊? 果真是如传闻说的那般!不守规矩!还是个疯子! 北堂宇忽然轻笑了一声:“宣王妃好骨气,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次招贤交给弟妹,本宫也放心了。你们都平身。” 姜希晗站起身,又坐回了椅子上,看起了试卷。 “这药的名字写错了。” 北堂宇这下眉头皱了起来,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除了皇上和皇太后,谁敢这般无视自己? “宣王妃,本宫这次来,是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 姜希晗抬起头,淡淡道:“太子殿下,不然您等今日考试结束的?到时候弟妹一定知无不言。” 她嘴上虽然恭敬地狠,但是却在心里疯狂吐槽。 这北堂宇到底抽的什么风啊!有完没完啊!看不见自己正忙着呢吗? 就在北堂宇马上发飙的时候,郭胜天走了进来。 “殿下,恕老臣直言,这外面还有很多考生在等着,殿下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先跟老臣说。” “本宫是想关心关心自己的亲弟弟,难不成郭将军能替本宫解答?”北堂宇真是脸被憋的通红,有怒又不能不发。 郭将军微微鞠了一躬开口道:“老臣认为殿下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太医院招贤是宫中的大事儿,若殿下此时聊家常怕是” 郭胜天这话说的,完全就是给北堂宇的路堵死了。 姜希晗坐在那里,看着郭胜天伟岸的身躯,疯狂为他打call! 要不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她现在都想站起来给郭将军呐喊了。 “那倒是本宫心急了。本宫有几日没有见到宣王了,本宫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还望诸位勿怪。”北堂宇只好忍着脾气,淡淡道。 姜希晗瞬间汗毛就竖了起来。 这北堂宇的目的是来问北堂弈的?她上哪知道啊,那人走的时候也没告诉自己说辞啊! “殿下既然担心宣王,不妨去找父皇。弟妹倒是记得,宣王会定期父皇写信的。” 遇事就往皇上身上推去,让他们内部人员自行解决! 不要牵扯到无关人员身上! 此时的东盛皇宫。 北堂弈正在与东盛皇谈笑风生。 “三皇子的腿好了,是孤没想到的!这瞒的够严实的!”东盛皇爽朗地笑着。 “呵呵,本王也是无奈之举啊。还望东盛皇能帮本王保守秘密。”北堂弈保持着那一脸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行!孤答应你!三皇妃近来可好?那奇女子真是让孤印象深刻啊!哈哈” “劳东盛皇惦记。一切都好。” “好好好,那北玺皇准备何时跟孤出兵讨伐南昌?”东盛皇话锋一转,正经道。 北堂弈收起笑脸,看着东盛皇一脸严肃道:“此事恐怕要从长计议了。” “哦?北玺可是要反悔?”东盛皇眯起眼睛。 “不是的,谷主和本王的王妃已经给南宫质子救醒了。”北堂弈淡淡开口道:“如今没有了开战的理由,东盛皇也不愿做百姓口中的罪人?” 东盛皇瞬间站起身,语气有些愤怒道:“救醒了?你们明知这是消灭南昌最好的机会,为何要这般做?是觉得孤要的太多了?” “东盛皇息怒。” “息怒?孤怎么息怒?三皇子也瞧见了,这东盛每年冬季都这般寒冷无比。不少百姓在冬天可能都会被冻死!你要孤怎么息怒?”东盛皇打断了北堂弈的话。 “恕本王直言,冬季打起仗来,这可能对东盛更为不利。北玺刚经历了战争,战备不足。到了冬季也会下雪,若是这个时候打起仗来,粮草运送没有保障。其次南北气温差别太大,将士们也扛不住啊!”北堂弈也站起身,想要说服东盛皇。 东盛皇也确实被北堂弈说的平静了不少,他叹了一口气气冲冲地坐了下来。 缓和了一下情绪道:“三皇子所言极是,方才是孤不理智了。” 北堂弈也叹了一口气,能说动东盛皇就是好的。 “那南宫钰琪这次目的没有达到,日后定会再想其他办法的。东盛皇不妨等等。待春季或夏季,两国再一同出兵征伐南昌。” 东盛皇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 他认可北堂弈的说辞,但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只怕百姓会遭不少罪。 北堂弈看出东盛皇的犹豫,连忙开口道:“东盛皇,本王明白你的顾虑。本王回去就向父皇申请,给东盛捐些棉服和一些粮食。” “毕竟我们两国要进行合作。这是北玺能拿出来最大的诚意了。” 东盛皇眼中充满了欣赏之色:“三皇子有没有兴趣当太子?你这般主持大局的能力。孤很看好你。孤可以想办法扶持三皇子。” 北玺皇宫,姜希晗坐在太医院的屋内,看着最后的五个人走了进来,不禁眉头皱紧。 “你就不用参加考试了。” 剩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不懂宣王妃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见武大夫站了出来开口道:“宣王妃这是准备公报私仇?” 姜希晗一头雾水:“何来公报私仇一说?你我之间没有仇?” 怎料武大夫高声开口道:“那日在街上,武某不知宣王妃医术高强,质疑了您两句,是武某不对,若是宣王妃因为此事就不让武某参加考核,那就说不过去了!” 嘶! 好啊!好!颠倒黑白是? “我根本不在意。只是一个连水花和天花都分不清的医师,只怕是没有资格入太医院的。”姜希晗淡定地开口解释道。 武大夫神情多了一丝慌张连忙开口道:“武某当时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水花跟天花极为相似,武某只是想先隔离那孩童,待穿上防护后再安心医治。” “若是你们!遇到天花,你们难道不害怕吗?难道不会先选择穿上防护吗?” 武大夫连忙看向屋子内的几个人,想要等到他们的认可。 只见一个抓药的人附和道:“确实稳妥一些会更好。” “是,所以武某根本没有错。倒是宣王妃,嘴上说着不在意!那为何不让武某参加考试!”武大夫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开口道。 姜希晗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你不确定是天花还是水花的的情况下,将症状之人撵出医馆外,若真像你所说,整个京城都会感染!其次,武大夫看病不把脉吗?” “谷主教导我们,行医治病讲究望闻问切。武某看了那孩童的症状,认为是天花,想要穿防护!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才能治病救人。这何错之有?”武大夫还在疯狂与姜希晗争辩。 姜希晗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不想与你争辩这些,今日我是主考官,我说了算。走。” “宣王妃!你不能仗势欺人啊!我可是神医谷的弟子!”武大夫开口道。 郭胜天听见争执走了进来,一把提溜起武大夫的衣领:“闹事?你当老夫是死的啊?给老夫滚蛋!” 郭胜天一把将武大夫甩出门外。他就站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地下的武大夫。 “行!好!堂堂宣王妃,仗势欺人,公报私仇!天理何在啊!”武大夫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 这郭将军的威名,谁不忌惮?武大夫自然是害怕的! 但是如果自己的名声要是被宣王妃搞臭了! 别说太医院进不来了!那其他医馆也不能要自己了! 他肯定要为自己争取啊! 今日这事儿!说破天,也是宣王妃仗势欺人,公报私仇! 郭胜天冲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老夫就撕烂你的嘴!” “郭伯父!算了!不必和那般小人计较。”姜希晗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此时守在太医院门口的小宫女听见了这件事,眼睛提溜转了一圈,就准备跑去东宫给太子报信。 第107章 谷主打算撮合小两口 翌日,在经历了昨天一天的劳累,姜希晗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自从穿越过来,还没有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过。 她坐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晚月兴冲冲地冲了进来。 “小姐!小姐!下小雪了!” 姜希晗惺忪地睡眼不禁瞪大了,她连忙走下床打开了窗户,只见外面飘起了淡淡的小雪。 “日子过得这么快?如今是什么月份了?” 晚月小跑着走向前,将窗户关了上:“小姐!明日就是仲冬了。别着凉了,您刚睡醒!” “好好好,那今日我多穿些衣服。”姜希晗笑着走了回去,准备洗漱。 秋香此时抱着一个小暖炉走了进来。 “小姐,今日您把这个戴上!要是冷了就放火炉边上烤烤。” 姜希晗轻轻点了点头:“放那。对了,今天你跟谷主接着去颐和堂。” 秋香不禁愣神:“小姐!不去了!不去了!昨天晚上您又不是没看见谷主那脸色” 姜希晗回想了一下谷主昨晚在饭桌上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禁抖了抖肩膀:“那他老人家就在王府待着,今天索性也下雪了。” “小姐,今日您就让秋香跟您一起进宫。要不然奴婢实在是放心不下。”秋香看着姜希晗洗漱,开口道。 姜希晗一边擦脸一边看向秋香:“那你就把谷主留给晚月一个人啊?” “这”秋香别过头看了看晚月。 晚月连忙摆摆手:“不行不行,秋香姐您还是留在王府中。” 与此同时的东宫,北堂宇从曹柔的床榻上也醒了过来。 “殿下,婢妾来服侍您更衣。今天您要多穿些衣服,外面下雪了。”曹柔拿着加绒的衣服,轻笑着走了进来。 “下雪了?那柔儿今日去领些煤炭。顺便给太子妃的那份也领了。”北堂宇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开口道。 “是,婢妾知道了。莫炎方才也来过了,说那大夫已经找到了。如今正在殿外候着呢。”曹柔轻声开口道。 北堂宇轻轻点了点头:“这么早就来了?你过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去书房等本宫。” “殿下不用早膳了吗?”曹柔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道。 “不用了,你记得把燕窝喝了。若是没有了,就跟莫炎说一声就好了。”北堂宇道。 此时的宣王府中,姜希晗随着两个小丫鬟来到了正堂之中。 怎料狄不凡黑着脸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候了。 “这一大清早的,谁又惹我们亲爱的谷主大人了?”姜希晗一进门就看见倔老头这张黑脸,笑眯眯地开口道。 狄不凡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臭丫头,老夫今日要跟你一起进宫!老夫坚决不去坐诊了!” 姜希晗轻笑了一声坐到了位置上:“那可不行!这要传到了别国的耳朵里,万一您有麻烦了怎么办?” “大不了老夫就加入北玺!扶持那臭小子当皇帝!”谷主不满地开口道。 “诶,您可别说这话!小心掉脑袋哦”姜希晗瞬间打了一个激灵。 当她看到谷主一脸正经的样子,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您认真的?” 狄不凡没有说话,白了一眼姜希晗:“老夫听秋香那丫头说,你跟那小子还没圆房?” “咳咳,我跟王爷是合作关系。不涉及夫妻之间的事情。”姜希晗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不悦地瞪了一眼秋香。 只听谷主又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合作关系还用得着嫁给他?你这死丫头!真是个疯子!” “你当我想呀!那皇上下旨!我若是不嫁!那不是抗旨吗!”姜希晗一想起这个,就憋了一肚子气!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啊! “那你跟宣王相处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对他有一点点想法?”谷主眯起眼睛,八卦道。 “没有。并且您今天若是不去颐和堂,就自己在府中待着。”姜希晗斩钉截铁地开口道。 此时门外跑进来了窦邦,:“王妃,王爷给您写信了。” 窦邦匆匆鞠了一躬,就将手中的信封双手递给了姜希晗。 “给我的?王爷怎么不给皇上写信,给我写上信了。”姜希晗不解地说着,打开了手中的信封。 谷主坐在一旁喝着热粥,脸上露着意味深长地笑容。 片刻后,当姜希晗放下手中的信,看向窦邦淡淡道:“行了,我知道了。王爷已经在启程的路上了。” 窦邦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没等到他想听的。:“王爷可还有说别的?” 姜希晗看了一眼窦邦,又看向谷主:“说了,叫窦邦送谷主回神医谷去。” 怎料这句话直接让谷主那老头气的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这臭小子!刚启程往回走就要给老夫撵走?过河拆桥?老夫不回去!” 姜希晗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懒得开口。 “您老人家自己决定。我就先走了。” “老夫也要跟你一起去!”狄不凡着急地开口道。 老夫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这死丫头怎么一点反应都不给! 姜希晗甚至连头都没回,直线往门外走去。 她又不是傻,怎么可能没看出来谷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不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切都要等北堂弈回来,他们两个和离以后才能做决定。 窦邦留在原地呆呆地开口道:“谷主大人,要不然您看属下送您回神医谷?” 狄不凡用拐杖再次敲了敲地板:“回什么回!老夫是驴啊!就让你家主子杀!” 此时的皇宫之中,北堂宇正在书房看着那武大夫。 “你就是昨日在太医院闹事的考生?”北堂宇皱起眉头淡淡道。 武大夫连忙鞠躬恭敬道:“回太子殿下,小的那不是闹事!就是那宣王妃公报私仇!仗势欺人!” 北堂宇看着他,上下打量道:“本宫听闻,你是谷主的外门弟子。那宣王妃可是谷主的亲传徒弟,你们两个师出同门,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武大夫脸上明显一愣,连忙开口道:“太子殿下!小的真是神医谷的弟子,跟小的一起出谷的还有个廖师兄。这事儿做不了假的!小的完全不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撒谎啊!” 北堂宇摆摆手,不耐烦地开口道:“本宫没怀疑你的身份,只是本宫不理解,你们师姐弟怎么会在太医院闹起来。” “回太子殿下,宣王妃不是谷主的徒弟啊!谷主的亲传只有三个人,小的在神医谷都见过的啊!”武大夫急忙开口。 北堂宇这下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什么?宣王妃是谷主亲口承认的徒弟啊。你怎么会不知道?”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从小就在神医谷学习,从未听说过,我们有个师姐!您要是不信的话,就可以去颐和堂找廖师兄,此事一问便知了!”武大夫双手抱拳,鞠躬道。 北堂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啧了一声:“不纠结这个事儿了,你先说说。宣王妃是如何公报私仇,仗势欺人的。” 此时的姜希晗已经来到了太医院。 考生们已经早早的就来到了太医院中等候。 经过昨天的筛选,人数已经大量减少了。 看来今天的任务量并不繁重了。 姜希晗总算松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圈没找到郭将军的身影。 “人都到齐了吗?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考核。”姜希晗淡淡道。 “昨日是考验你们的基础,留下的人都是合格的。今天就是看你们对症下药的能力怎么样了。” 姜希晗趁着说话的功夫,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剩下的考生。 大概二十个人,唉,看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现在我来出考题,我会说出病人的症状以及面色还有脉象。你们来判定这是什么病因,并且写下药方。” 东盛国,北堂弈坐在马车里面正在赶回北玺的路上。 “主子,前面有个茶肆,要过去休息一下吗?”林风淡淡开口道。 “不必了,我们回去的路上就不休息了。一口气走到底。争取明天晚上就赶回宣王府。”北堂弈坐在马车上淡淡道。 林风应声,继续骑着马。 北堂弈一直沉思着他跟东盛皇的谈话。 完全没有想到,他们来时,这个地方根本没有茶肆。 当他们一行人经过那简易茶肆,里面的一个老者连忙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官人,赶路辛苦了。这天气寒冷,不如来壶热茶暖暖身子?” 走在前面的侍卫摆摆手:“不必了。我们着急赶路。” 老者又不死心地一副讨好地追上林风开口道:“官人官人,您们别着急走啊。您们这是去哪啊?老夫瞧着可是要去北玺?北玺今日可是下了小雪,这路途也不好走!” 林风戴着帷帽的脸,不禁皱起眉头,将马调慢了速度。低沉道:“北玺今日下雪,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老者脸上的表情明显不自然,讪讪地开口道:“方才有位从北玺来的官人,来老夫这里落脚,闲聊时知道的。” 林风的眼神闪过一次冷漠,拔出腰间的佩剑放在老者的脖子上,阴森道:“我们一路走来,可没有看见一个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居心?” 第108章 众人起义,皇上驾临 只见那老者依然讪讪地笑着,用手挪开了林风剑:“官人别激动,许是那位官人走了小路也说不准!” 老者看似轻描淡写地挪开了剑,但是只有林风知道,这老者的内功到底有多深厚。 “戒备!有刺客!”林风连忙冲着黑龙队的侍卫喊道。 老者依然还是讪讪地笑着:“呵呵,老夫不是说了,让你们别激动了嘛。这下可好了,看来这仗是非打不可了。” 老者的话音刚落,就从林间匆匆地出现不少的黑衣人。 北堂弈在马车里听见了动静,淡定地拿出面具戴在脸上。 之前的那波刺客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了银两的杀手。 那帮为了钱就可以随便杀人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那样的有秩序。 领头的死了,说撤就撤,一点也不恋战。 这贪财的人,看见行走的赏金,是不可能后退的。 他早就料到会有下一批刺客来,只是没想到,这还没出东盛的地界,就来了。 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取自己的命吗? 又或者说,有人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呵呵,你们的警惕性倒是挺高的。不过,今日组织派了老夫前来,你们是必然不可能活着回去的。”那老者还是讪讪地笑着,如同一个变态。 林风手持着自己的佩剑,纵身一跃下了马,马儿连忙就跑到了一边。 “想要我主子的命?就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说着两个队伍就撕打了在一起。 此时的北玺皇宫中,姜希晗一目十行地批阅着手中的试卷。 经过这次筛选就已经剩下了五人。 这倒是让她没想到的,明天的考核更难! 不出意外的话,四个名额根本招不满。 她一头黑线。 对于古代的医疗水平,她心里是有个大概的谱。 只是这亲眼体验到还是会震惊! 不过她这样大批量地淘汰了考生们,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本来他们就瞧不起姜希晗,这下更是愤怒了。 “宣王妃出的题,您可都医治过?” “就是啊!宣王妃您到底懂不懂医术啊!我写的方子到底哪里有错了?” “是啊!我们写的药方都是医书上有记录的!怎么就不合格了!” 姜希晗紧皱起眉头,看着不满的考生开口道。 “你们方子错就错在都是医书上记录的!” “治病救人是让你们背医书上的药方的?每个人的病情都是不一样的!你们不能就光用书上记录的方子!你们也是医者,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自己的判断吗?” “药方虽然都是大同小异,但是根据不同的病情要做不同的调整!书上记录的药方不代表适用每一位病人!”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开的药方,病人要喝很多服,才能彻底好!” “不懂变通,死板!治病救人不是背药方!” 姜希晗气愤地对着他们疯狂的输出。 有些被淘汰的考生认可了姜希晗指出的错误,瞬间就通透了。 原来他们和厉害的医师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简单? 但也有不少的考生,还是不接受这样就被淘汰了。 太医院招贤可以说是非常难遇的。 能在皇宫里做事,那家族脸上都会有光! 保不齐纵身一跃就能成为京城望族,谁也不甘心就这样错过。 “那药方流传百世!作为医师能治病救人就行了!” “在下的药方就是改良过的!为何还是不合格!” “宣王妃又不是太医主!医术到底如何,我们都不知道!” “对!我们要李太医来考核!不要宣王妃!” 姜希晗不禁无语,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是一群医师还是一群患者家属。 “王妃是皇上钦定的主考官,圣旨都接了!由得你们在这撒野?” “你们若有异议?那就去找皇上说去!”李太医闻声连忙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蒲扇。 姜希晗感激地看了一眼李太医,转身开口道:“不合格的人里,确实有改良过的药方,但是用的药材根本就不对。” “我们信不着宣王妃的考核!还请太医主过目!” “请太医主过目!” 不少的人都双手抱拳,弯下腰冲着李太医高声喊道。 姜希晗真是气的想掐腰开始骂街了。 这群人真就这么固执?承认自己菜就这么难吗? 李太医作为医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若是一个两个还好。 这一群都在起义,他为难地看向姜希晗。 “行了,李太医,你给他们看看。关于题目,我再给你写一份出来。”姜希晗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罢就走进了屋内。 她可真是纯纯大怨种! 此时的御书房里,北堂宇带着武大夫前来面圣。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北堂宇双膝跪地,行叩拜礼。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眯起眼睛挥了挥手:“平身,太子这是带了谁啊。” “回皇上,草民武恩才,神医谷外门弟子。”武恩才连忙讨好式朝着皇上鞠躬开口。 这让刚准备开口回答的太子不满,他皱着眉头呵斥道:“皇上问的是本宫,不是你。你抢答什么?” 皇上倒是无所谓,毕竟这种不懂规矩之人,恐怕他这一辈子就只能见到自己一面。 “诶,无妨。太子的性子怎么还是这般浮躁?” 皇上又看向武恩才开口道:“那你今日来托太子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武恩才连忙双膝跪地,高声开口道:“回皇上,草民本是来参加太医院招贤的一名医师!” “皇上如此看重宣王妃,将主考官的位置让她胜任!” “怎料那宣王妃竟然对草民公报私仇,仗势欺人!” “求皇上为草民做主啊!” 武恩才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变得哽咽了。 皇上皱起眉头看向北堂宇,不解道:“你是神医谷的弟子,宣王妃又是你的师姐。你俩有何私仇?她要这么对你?” 武恩才这下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怎么谁都说那宣王妃是内门弟子啊? 他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啊! 北堂宇连忙站了出来鞠躬道:“回父皇,儿臣得知此事也有同样的困惑。” “只是这武恩才说,在神医谷从未得知谷主大人有一名女弟子。就连神医谷其他弟子都不知晓此事。” 皇上微微不满:“那你们两个这意思,难不成还是谷主欺骗了朕?” 武恩才连忙疯狂磕头,他这可是第一次看见皇上啊! 皇上这般不满,生怕下一秒就要了自己的脑袋! 北堂宇瞟了一眼身旁的武恩才,心里暗暗咒骂道,这没用的玩意儿。 “回父皇,应该是谷主游历时在外面收的宣王妃,神医谷的弟子这才不知道。” “不过父皇,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宣王妃仗着父皇下的圣旨,在太医院招贤中,滥用职权!这武恩才还没有参加考核,就被宣王妃撵出了门!根本就没给他一个考试的机会!” 皇上不满的情绪被好奇所取而代之:“哦?武恩才,你与宣王妃之间有什么恩怨说来给朕听听。” 武恩才抬起头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名太监的声音。 “陛下,陛下!不好了!太医院那边,不少的医师都起义了,场面太混乱了!这郭将军又不知道去哪了!您快去看看!” 皇上一听连忙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什么?这宣王妃到底在搞什么!好好的一个招贤!怎么弄出来这么多事儿!郭胜天又去哪了!要去的也是他!出了事又不在!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朕省心!” 说着皇上就急匆匆地往太医院赶去。 此时的太医院并没有混乱,只是单纯的一堆人看着李太医看药方 “这药方确实不对,虽然是改了一味药材,但是这位药材的效果远远达不到要求。还不如不换。确实不合格。” “这个药方老夫看着倒没什么问题宣王妃”李太医为难地看向宣王妃,希望能得到她的解答。 姜希晗接过药方,一眼扫了过去,还没等她开口。 就有人在下面开口讽刺:“都说了这宣王妃根本就不懂医术!看看这下证据确凿了!” “就是!宣王妃就是仗势欺人!不懂装懂!” 此时门外的皇上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他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在说宣王妃。 “怎么?看来是你们对朕选的主考官不满意?” 所有人听见皇上的声音,连忙都跪在地下叩拜。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大手一挥:“平身。” 一群人站起身就看见皇上身后的太子殿下,他们又连忙的跪了下去。 “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千千岁!” 这下皇上不禁转过身,看向太子:“哦?看来宇儿已经来过了?这帮人都认出来你了。” “回父皇,昨日儿臣担心弈儿,便来找过宣王妃。”北堂宇连忙弯腰开口道。 皇上微微点点头,没有深究。又转身看向跪地的众人开口道:“都平身,朕方才你们的话,都给朕回答一遍。” 这帮人瞬间都不敢吭声了,谁敢说皇上的不是啊,那不是嫌自己活得时间太久了! 姜希晗冷笑了一声,一帮欺软怕硬的东西。 第109章 林风重伤昏迷 还真就有那不怕死的站出来,严肃道:“回皇上,草民斗胆向您告发宣王妃滥用职权!” “李太医都认可了草民的药方,宣王妃却说草民的药方不合格!” 见有人出头,这下在场的其他考生也斗胆纷纷开口道。 “宣王妃当主考官根本就不用心,看我们的药方都是扫了一眼!” “草民怀疑宣王妃根本就不懂医术!不配当主考官!” 皇上皱起眉头,伸出手指向最后说话的那名考生,怒斥道:“放肆!大胆刁民!你这是在质疑朕的选择?” “陛下!您就算借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啊!草民只是质疑宣王妃!”那人吓得浑身都在颤抖,连忙跪在地下疯狂磕头。 李太医站在一旁,瞪着双眼语气愤怒道:“老夫说了八百遍了!宣王妃的医术比老夫要高明多了!人家是谷主的亲传徒弟!轮得着你们质疑?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宣王妃,淡淡道:“宣王妃!一个好好的招贤,让你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解释?” 姜希晗的脸上平淡如水,她屈膝行礼道:“回父皇,儿媳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儿媳的本事自然用不着向这些人证明。” “朕若是怀疑你的本事,自然也不会选你当主考官!朕说的是,有人告你滥用职权!公报私仇!仗势欺人!宣王妃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皇上不悦地开口。 从皇上和太子进门,姜希晗就注意到了那武大夫。 局势如何,她也意识到了。 这太子听说了太医院昨日的事儿,找到武大夫,两个人一起去皇上那告御状了。 “回父皇,儿媳没做过的事儿。您要儿媳解释什么?” “状都告到朕脸上了!武恩才!你来跟宣王妃对峙!”皇上气的转过身,让武大夫走上前。 “草民在!”武大夫走到皇上身边,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梗个脖子看向姜希晗大喊道:“宣王妃,武某那日不过是在街上跟宣王妃拌了几句嘴!宣王妃就不让武某参加考试!这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 姜希晗轻笑了一声,幽幽开口道:“武大夫,你别搞错了。是你学艺不精,不认为自己误了诊。单方面质疑本王妃的医术。本王妃可没有跟你拌嘴,你不配。” “今日当着圣上的面,你敢说你没有误诊吗?” “我可是有证人的,当时武大夫是在颐和堂任职?不妨给廖大夫叫来当场对峙?” 武恩才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心虚了一秒,片刻他就又恢复咄咄逼人的那出。 “那宣王妃敢说你没有记恨武某吗?此举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宣王妃的笑话。 谁不知道宣王妃脾气不好,这事儿八成上是板上钉钉了。 他们可以重新考核了! 姜希晗却忽然笑了:“质疑本王妃的人,多了去了。在座的谁不质疑本王妃?本王妃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挨个记恨,那岂不是不活了?” “你武恩才也承认当时是你误诊了。学艺不精为何要来参加招贤?本王妃淘汰你有什么不对的?” “在座的都知道太医院是干什么的?你们难不成以为这里跟外面的医馆一样?就是单纯的治病救人?” “御医就是臣子!为皇室干事,只忠心于皇上一人!”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宣王妃难不成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武恩才,就算抛掉能力问题。人品也是不行的!” “颐和堂因为你的误诊,导致了生意落败,而你武恩才呢?看赚不到钱,直接跑了!那颐和堂的当家可是你的同门师兄!” 姜希晗说着走到了武恩才面前,定睛地看着他。 “你说本王妃记恨你?用词不当,本王妃只是单纯的看不上你。” 说着,她环视了周围的所有考生,淡淡道:“同理,也看不上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仗着自己看了几年医术,治了几年病。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看人都是鼻孔朝天。” “你们这么厉害,怎么还来参加太医院招贤?那应该学学我师父啊,自立门户,开辟神医谷!” 武恩才此时此刻已经汗流浃背了。 这事儿姜希晗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师兄说他坏话了? “你胡说!我离开颐和堂才不是因为赚不到钱!” 姜希晗眯起眼睛看向武恩才:“好啊,那就请廖大夫进宫,当面对质好了!” 皇上站在一旁听了半天,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够了!来人!将这刁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丢出京城!此生不准他在进京!” 武恩才瞪大了双眼,连忙跪在地下开口求饶。 只不过侍卫根本不会听他讲。 此时的北堂宇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弯着腰连忙开口:“父皇,都怪儿臣没有查明事情真相就妄下定论,还望父皇责罚!” 整个太医院都被武恩才求饶的声音所笼罩。 北堂宇低着头,这该死的武恩才! 倒也怪自己,太着急了。 皇上冷哼了一声看向北堂宇,没搭理他。 转身看向姜希晗继续道:“那今日这招贤是闹的哪出?方才不是有个人跟朕说,李太医认可了他的药方吗?” 姜希晗微微鞠躬淡淡道:“回父皇,他那药方就是不行。换汤不换药。” “父皇也说了,您信任儿媳的能力,那还要儿媳解释吗?” 皇上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考生们,摆了摆手:“罢了。朕既然都说了信你,就全权交给你。” 说着皇上就准备转身离开,他可准备好好教育太子一顿。 身为太子,天天听风就是雨的! 身边没有一个好玩意儿! “太子跟朕来御书房!” 此时的京城外,北堂弈皱着眉头骑着马疯狂狂飙,而他的身前坐着昏迷的林风。 只见林风面色黑青,眼角,耳朵,鼻子和嘴都在流血。 样子看着恐怖极了。 “殿下,前面就是京城了,您先把林侍卫给老夫!”郭胜天骑着马追上北堂弈,大声喊道。 “不必了,多谢郭将军护送本王。驾!”北堂弈皱着眉头,低沉道。 郭胜天皱着眉头看着北堂弈快马狂飙离去。 今日早上,他忽然收到京外驻扎的军队士兵的求见。 那士兵声称,黑龙队的暗卫戴令牌寻求帮助。 郭胜天还纳闷呢,这黑龙队不是皇上的暗卫吗?皇上在京城好好的,怎么就求助上了? 谁知道那士兵居然说是宣王爷遇刺了! 这给他吓的,差点以为没睡醒! 先不说黑龙队是皇上的暗卫。 那宣王爷好好的上庙祈福,怎么就遇上刺客了呢! 这也就算了!等他赶到,看见宣王爷的时候!他居然是站起来的! 手中居然还拿着剑! 残疾皇子不残疾了,甚至还武功高强 好好好好好好好。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北堂弈快马加鞭地赶回宣王府,这一路上不少有百姓看见。 不过正是因为这两场刺杀,他也想清楚了,既然隐忍和躲藏无法换取容身之地。 那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虽是柳皇后所生。 但是在私底下却被认定是不祥的存在,母妃生下他,就变了性子。 变得喜怒无常,对他时好时坏。 明明她对大哥是那么的温柔,看见自己就变得像一个恶魔,又打又骂。 北堂弈年幼时的残疾,就是被柳皇后弄的。 当北堂弈回到宣王府,他抱着奄奄一息的林风,冲进了正堂之中。 “谷主!晚辈求您救救林风!” 说着北堂弈就单膝下跪,恳求道。 谷主瞬间就站起身,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宣王怀里的侍卫:“先把他放到床上去,怎么出门一趟弄成这样?” 北堂弈站起身,刚想开口。 赵振海就匆匆赶了进来:“王爷,您回” “王爷!您这是又遇刺了?林侍卫这是”赵振海看着北堂弈的身上不少的血迹,头发都凌乱了! 甚至怀中还抱着昏迷的林侍卫。 他不由得震惊。 “先帮本王把林风弄到床上去,让谷主看看。”北堂弈说着将怀中的林风递给赵振海。 此时的皇宫中,姜希晗也处理好了太医院的事情,准备心满意足的回宣王府。 这刚出宫门,就看见骑马匆匆赶来的郭将军还穿着一身染血的铠甲。 “郭伯父,您这是去哪了?可有受伤?”姜希晗不禁关心道。 “贤侄女!老夫今日去接宣王了,就没来帮你坐镇。实在抱歉。”郭将军下了马,着急道。 姜希晗瞬间瞪大了双眼:“你去接宣王为何弄的一身血?难不成是王爷出了什么事儿?” “王爷回京的路上遇刺了!诶!贤侄女,老夫不跟你说了,老夫得赶紧去给皇上通报一声。”郭将军摆了摆手,将马缰递给门口的侍卫,说完就匆匆离去。 姜希晗这下皱起眉头连忙上了宣王府的马车,匆匆赶回去。 这北堂弈怎么出去就遇刺一次!这次不能又出什么事儿! 看郭将军那一身血,她就不由得心头一震。 “马夫,麻烦咱们快一点赶回去宣王府。” 第110章 北堂弈不再装残疾 皇宫御书房内,皇上看着跪在地下的北堂宇大发雷霆。 “朕与你说多少遍了!凡事都要有自己的判断!怎么屡教不改!” 北堂宇地下头不敢说话,倒不是他屡教不改!是他根本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只是做了他认为对的事情! “北堂宇,朕问你,为何一直针对宣王妃?你同朕说实话!是不是还在因为你母后的事情,记恨弈儿?”皇上瞪着双眼问道。 北堂宇抬起头,一脸真诚道:“父皇误会儿臣了!儿臣怎么会记恨自己的亲弟弟!难不成父皇也轻信了宫中的谣言?” 皇上冷哼了一声,没有戳破北堂宇的话:“太子,别说朕没有告诉你,朕这辈子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为了权利手足相杀。” “当年你母后的事情,怪不得任何人!你若真是要怪,就怪你那外翁!”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皇上眯起眼睛,语气充满了威胁之意。 北堂宇再次低下头低沉道:“是,儿臣明白,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此时魏公公走了进来,恭敬道:“皇上,郭将军来了。” “他还知道来见朕!上了折子又不好好干活!不见!”皇上挥了挥手,气愤道。 魏公公一脸为难的双膝下跪:“陛下,郭将军怕是真的有事才耽搁了。他这次来可是穿着一身染血的铠甲啊” 皇上瞬间站起身,惊讶道:“什么?快快让他进来!” 北堂宇跪在地下,脸上也不由得震惊。 随着盔甲碰撞出丁零当啷地声音,郭胜天小跑着走了进来。 单膝跪在地下开口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将军快快请起!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郭将军怎么穿着染血的铠甲?”皇上急切地开口。 “回皇上,臣早上起床就听闻京外的驻扎军报信!一名黑龙队的暗卫带着令牌前来求助。”郭将军咽了下口水就开口解释道。 “宇儿,这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先退下。”皇上皱起眉头,一听到黑龙队,就知道是弈儿出事儿了。 北堂宇哪里肯走!黑龙队是皇上的暗卫! 他迟迟不见皇上将黑龙队传给自己,如今又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不弄清楚怎么肯走! “父皇!儿臣是太子,理应为父皇分忧,这黑龙队是父皇的暗卫,可是咱北玺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能是南昌那边有了动静?” 郭将军大大咧咧的,一时间也忘了朝中的明争暗斗。 “回太子,不是。是宣王回来的路上遇刺了。那贼人内功深厚,浑身上下都是剧毒!”郭将军连忙开口向北堂宇解释道。 北堂宇的神情瞬间就瞪大了不少。 宣王?浑身上下都是剧毒? 难不成北堂弈真的不残疾了!父皇甚至还将黑龙队给了他! “北堂宇!朕叫你先退下,难不成你要抗旨?”皇上这下是真的动怒了,语气都冰冷无比,感觉下一秒就能将他处死。 太子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皇上,随即脸上恢复了恭敬站起身。 “儿臣不敢,儿臣就这告退了。” 当北堂宇迈着沉重地步子走出御书房,他低沉地冲着身边的莫炎开口道:“赶紧去把舅父请到东宫,本宫有特别重要的事儿要同他说。” 此时的宣王府,姜希晗也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宣王府。 还没等进府,秋香和晚月就已经在门口四处张望着自家小姐的身影。 当姜希晗的马车在宣王府门前停稳后,秋香和晚月连忙就迎了上来。 “小姐,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宣王回来了!”秋香急切地开口道。 姜希晗掀开车帘,急匆匆道:“我已经知道了,王爷怎么样?谷主在府上吗?” “王爷回京的路上遇刺了!谷主在府上,谷主如今在给林风治病呢!”秋香扶着自家小姐下了马车,连忙回答道。 姜希晗一边快步地往正堂走去,一边听着晚月念叨。 “小姐,您没看见,林侍卫的样子好吓人啊!七窍流血啊!脸铁青铁青的” 主仆三人说着,匆匆地来到了屋内。 只见谷主坐在床边给林风把脉,赵振海站在一旁。北堂弈坐在桌子旁皱紧了眉头。 姜希晗看着北堂弈衣服上都是血迹,不由得关心:“王爷,您没事儿?” “多谢王妃关心,本王没事,多亏了林风。”北堂弈淡淡地点了头,眼神又看向床上的林风。 谷主松开了把脉的手,低沉地回过头:“臭丫头,你来看看。” 这一幕可深深地惊呆了赵振海,这可是堂堂谷主大人! 王爷求他治病,都要跪下! 他居然对这疯女这个态度!? 姜希晗什么话都没说,皱着眉头走向床前。 将手搭在了林风的脉搏上。 七窍流血,面露黑青。 从面相上看就是中了剧毒,她不由得将眉头锁的更紧了。 这脉象上也显示的乱七八糟。 北堂弈时刻关注着那边的情况,看到姜希晗这般样子不由得站起身走了过来。 “王妃,谷主。林风怎么样?可有法子?”北堂弈不再是那张万年微笑脸的气质,如今的他身上总是有一股很浓的破碎感。 姜希晗看了看北堂弈没有说话,她又扭过头看向谷主。 谷主回应她的眼神只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 赵振海离得最近,看的清楚,他连忙深深地弯腰鞠了一躬:“谷主,王妃。求求您们了,一定要救救林侍卫啊!” 北堂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见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姜希晗依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再细品林风的脉象。 谷主的语气却极为阴沉:“老夫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 “他中了一种很邪门的毒,只要他会武功,那内功就是比寻常人的要高。这种毒素对普通人倒是好解,但是” 谷主摇了摇脑袋,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但是林风的武功高强,所以这种毒素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姜希晗松开了林风的手腕,补全了谷主那没说完的话。 北堂弈平静地看着床上的林风,片刻他沙哑地开口问道:“谷主,王妃。请务必治好林风,若是用上什么药材,需要什么东西。本王一定全都给你们找来。” 姜希晗看向北堂弈,他的眼神坚定无比,那颗想救下自己侍卫的真心,谁都能看的出来。 “我倒是可以一试,只不过那样就算是林侍卫醒过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还没等北堂弈说话,赵振海就结巴道:“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 “无论如何,林风都是为了救本王才变成这样的。王妃只管放心救。不管林风变成什么样子,本王都会养着他一辈子。”北堂弈看着姜希晗,一脸平静道。 怎料床上的林风忽然将眼睛强睁开一道缝隙,虚弱地说着:“王爷不必救了属下不想那样活着” “若是帮不到王爷” “闭嘴!本王做决定,何时轮到你插嘴?你忘记你跟随本王时是怎么保证的了吗?”北堂弈呵斥了床上的林风。 随即他看向姜希晗,深深地鞠了一躬:“王妃,谷主。林风就拜托你们了。” 此时的东宫中,北堂宇在屋内来回焦急地踱步等着柳舅父。 “太子,老夫刚好有事要跟你说!”柳舅父急匆匆地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舅父,本宫如今知道了!父皇早就将黑龙队给北堂弈了!那北堂弈!早就不残疾了!我们都被他给骗了!”北堂宇听见舅父的声音,连忙走上前迎了上去。 “老夫也是正想与太子殿下说此事!要不是郭胜天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北堂弈只怕如今只是一具尸体了!”柳舅父皱着眉头,恶狠狠道。 北堂宇也皱起眉头,深呼吸道:“这下北堂弈回京了以后,只怕是不会再装残疾了。” 柳舅父也深深叹了一口气,忽然像想到什么般:“殿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日本宫去父皇那里,正好赶上郭将军穿着一身染血的铠甲。还好郭将军什么都不知道,本宫才能得知一二。” 柳舅父连忙皱起眉头,担心道:“此事,皇上肯定会深究的。” 北堂宇也叹了一口气,他想起今日父皇警告他的话,不禁开口道:“舅父,今日父皇警告本宫,他不愿看见我们兄弟,手足相残。” “殿下!开弓没有回头箭!咱已经刺杀北堂弈三次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 “只有北堂弈死了!皇上才不会深究这件事情,你要知道,这宫中!只有你一个人能承担北玺的大任!” “二皇子出身不好,四皇子各个方面都不合适!只有那北堂弈!只要他死了,这皇位就一定是太子殿下的!”柳舅父的语气非常着急,生怕北堂宇反悔! “到时等殿下登基了,这世间的一切都会臣服于殿下的!” 北堂宇听了柳舅父的话,咬了咬下嘴唇,正色道:“舅父,就算您不说!本宫也绝对不会放过北堂弈的!本宫一定要让他给母后偿命!” 第111章 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皇宫御书房里,皇上从郭将军口中得知了这件事,连忙就派人把北堂弈找了过来。 此番他去东盛,最重要的就是两国之间的合作。 皇上这是又担心自己的儿子,又想知道派他去做的事儿如何了。 当他看见北堂弈风尘仆仆,衣服上还沾染着血迹,这真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弈儿,回了宣王府怎么也不换身干净的衣服?” 北堂弈淡淡地行礼道:“回父皇,儿臣回府后一直忙着林侍卫的事情,如今又被父皇叫来,实在是没有功夫。” 皇上微微点头,没有说话,那林风从小就跟在弈儿身边,此次又是舍身救了弈儿一命。 “朕听郭将军说了,你这次去东盛” “回父皇,儿臣私自答应支援东盛棉衣和粮食。待明年开春,东盛皇愿听我们号令。”北堂弈脸上面无表情,淡淡地说着。 皇上的眉头皱起,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悦:“棉衣和粮食?北玺如今都入冬了,如何能支援东盛?弈儿此举,不太妥当。” “父皇,东盛之所以答应北玺一起攻打南昌,是因为东盛国的冬天十分寒冷,不少贫穷的百姓都面临着冻死、饿死。父皇总不能看着我们的友军熬不过这个冬天。”北堂弈淡淡道。 皇上听到北堂弈这么说,开始权衡利弊,南昌那帮家伙贼心不死,一直惦记着开疆拓土。 要攻打他们是早晚的事情,若是有东盛的加入,那北玺的损失可以降低到最小。 但是冬季的棉衣和粮食是入冬最重要的物资,此举真的划算吗? “父皇,将士们的命也是命。跟东盛合作攻下南昌,无疑是最大程度上的保护将士们的伤亡。”北堂弈看出父皇的犹豫,连忙双手抱拳诚恳地开口。 皇上听着北堂弈说的话,欣慰地点了点头:“嗯,弈儿说的对。将士们的命也是命。那朕明日上朝就派郭将军带兵前往东盛送物资。” “弈儿,你临走前跟朕说的事儿,朕考虑了”皇上皱起眉头,沉重道。 他虽然是不愿意的,尤其是弈儿这般优秀,遇见问题处理的都非常完善。 北堂弈忽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皇上开口道:“父皇不必说了,儿臣愿意留京帮父皇分忧。” 皇上微微一愣,他都打算成全北堂弈了!他反应过来,大笑道:“如此甚好!弈儿能想明白就好!朕就放心了!好好好!” “父皇,儿臣还有一个请求。”北堂弈微微弯腰行礼道:“儿臣要于宣王妃和离。” 皇上瞬间就想吐血了:“你这不是胡闹吗!亏得朕方才觉得你让朕省心了!” “什么事儿都能答应你,这事儿不能!滚蛋!滚!” 开什么玩笑!那是姜安柏的女儿!其次这婚约是朕一手旨的! 这不是纯纯打朕的脸吗! 宣王府中,姜希晗正在与谷主研究如何医治林风。 对于姜希晗大胆的用药方式,谷主忍不住暴跳如雷:“臭丫头!你怎么每次都下死手啊!你知道一个侍卫没了武功!这代表着什么吗!” 姜希晗抓药的手被谷主拦了下来,她看着谷主呆呆道:“知道啊!” “你知道啥?” “没了武功就代表没了武功啊!但是能保下命啊!”姜希晗无语地将手拽回来。 狄不凡气的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照你这么治疗,日后他都不能再习武了!” “您的方法我考虑过了!那样是能保全林侍卫的武功,但是毒素会一直存在他的身体中!一点点磨他的筋脉,这不是折磨人吗?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情况,他只要用武功,那毒素就会加速流动!”姜希晗放下手中的草药讲起了道理。 “那样对一个人来说,根本就不是活着!而是傀儡!” 狄不凡这次没有跟姜希晗争执,而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孩子,为师在医术确实没什么能教你的,但是为师毕竟行医的年头比你久,什么样的病人为师都见过。” “这当医者,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遵从病人的意愿。” “实不相瞒,为师年轻时与你的想法是一致的。”谷主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伤感。:“孩子,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完成使命的。你若是强行把他的念想掐断了。这对于他来说,活着不如死去。” “林风那孩子,从小就被王爷所救。习武也是为了加入了黑龙队能帮助王爷。吃了不少苦头都没有选择退缩。” “你这样,虽然是保住了他的命。可是他这前半生做的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甚至是他的后半生都会浑浑噩噩的。” 姜希晗配药的手忽然愣住了。 是啊,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尽力地救活每一位病人。 却忘了尊重病人的想法。 “师父,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跟林风商量商量。” 说完,姜希晗就跑了出去。 当她来到林风的床前,看着他在床上一声不吭地躺着,眉头紧锁,像是在等待死亡。 “林侍卫”姜希晗轻轻地唤了一声。 “宣王妃属下见过宣王妃”林风吃力地睁开眼睛,依然想要坐起来行礼。 姜希晗连忙摁下他:“好好躺下,我来是有意见想要问问你。” 林风冷漠的神情忽然闪过一丝惊讶:“王妃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现在关于你的毒,有两个解决方案。一种是压制住毒性,它会一直留在你的体内。你连呼吸都会感觉到疼痛。但是你还可以使用武功,但是如果使用时间太久,那就会身亡。” “还有第二种,我帮你把毒素全部清除干净,但是日后不可再习武。” 林风一脸地不可置信,那冷漠的脸上忽然燃起一丝希望,连忙开口道:“属下选第一种若是不能习武那属下宁可去死” 姜希晗叹了一口气,果然如师父所料:“林风,如果你只是想留在王爷的身边帮助王爷。就算丧失了武功,那你大可学文,在政治上帮助王爷。” “这毒留在身体里,会一直慢慢地折磨的你的静脉。疼痛难以不说,最后还是会死的。”姜希晗诚心地开口劝阻林风道。 “宣王妃您不必再劝属下了属下不怕疼王爷聪明无比,属下相信他属下只想”林风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着。 姜希晗皱着眉头就那样静静地听着。 突然房门就被打开了。 “林风,你是把本王的当做耳旁风吗?”北堂弈从宫中回来,就想来看看林风。 听到屋内有姜希晗的声音,他就静静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但是此刻他真的听不下去了。 保护他就能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本王救了你一次,你救了本王一次。我们俩个现在互不相欠,你不必如此。”北堂弈的脸上带着一丝忍不住的怒意。 林风躺在床上皱起眉头:“王爷” 姜希晗看着这主仆二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王爷,我要治的人是林风,不是你。” 随即她又看向林风,向他投递一个安心的目光:“我尊重你的想法。那我就先走了。” “属下多谢宣王妃”林风这次的目光中都透露着浓浓地感激。 姜希晗点了点头,看向北堂弈淡淡道:“王爷,你跟我来。我有事要同你讲。” 宣王府书房中,姜希晗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热茶淡淡道:“王爷,你答应我回来就同我和离,这事儿算数?” 北堂弈的眉头微微皱起,点了点头:“算数。本王方才入宫已经同父皇说过此事。他拒绝了。” “这种事情,不是你情我愿的吗?为什么要经过皇上同意?”姜希晗不解道。 “本王与你的婚约是父皇亲自下旨昭告天下的,和离不是你我二人说了算的。”北堂弈看着姜希晗,一脸真诚道。 姜希晗这下有点绷不住了:“那皇上不同意,咱俩就没办法和离吗?” 北堂弈摇了摇头:“没有,还是要皇上亲自下旨昭告天下,废除你宣王妃的身份才算。” 姜希晗这下皱起眉头,不再说话。 她的内心无比的抓狂,本以为是煮熟的鸭子,没成想!它飞了! “不过王妃也不用担心,此事本王既然答应你了,本王会想办法的。”北堂弈真诚道:“不过,王妃。本王也有一个请求,麻烦你能去除林风体内的毒素。” “林风幼时被本王救下,就一直跟在身边。本王拿他当亲兄弟看待,此次又是为了救本王,才中了这毒。本王真心希望他没事。”北堂弈站起身,双手抱拳,冲着姜希晗微微鞠躬道。 姜希晗皱起眉头,沉默片刻。 “王爷,此事你容我想想。林风那个样子,就算我去除了他的武功,若是下次王爷再遇到刺杀,他还是会奋不顾身救王爷。” “我能救了他一次,但不一定能救的了第二次。” 北堂弈此时站起身子,眼神闪过一丝凶狠,低沉道:“本王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第112章 许若舒怀孕 翌日,宣王府的一行人用着早膳。 昨夜姜希晗还是决定尊重林风的意思,先压制住毒性。 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或者等姜希晗和狄不凡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再医治那体内的毒素。 北堂弈放下碗筷站起身,淡淡道:“王妃,今日跟本王一起进宫。” “啊?现在去时辰有点早?”姜希晗扭过头看向正堂外的太阳。 “王妃难道不想见见太子妃吗?你们二人应该有段日子没有见面了?”北堂弈幽幽地开口。 姜希晗忽然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低沉道:“算了,到时候在让太子见到。又该为难许姐姐了。” “不会的,这次本王同你一起去东宫。”北堂弈走到姜希晗身后,淡淡道。 说着,北堂弈就迈开步子往外面走去。 姜希晗瞬间就来了精神,站起身追了上去:“那王爷,你等等我!” 谷主看着两人急匆匆地离开,脸上笑眯眯地轻哼了一声,便继续夹着桌子上的饭菜。 “谷主大人,您笑什么呀?”秋香看着狄不凡的样子,不禁好奇道。 “老夫笑这小两口感情好呗。” 皇宫中,今日是太医院招贤的最后一天,所以皇上决定,今日不早朝。 他甚至还邀请了朝中大臣一起来观看。 “殿下,宣王和宣王妃来了。”莫炎来到北堂弈的书房,行礼恭敬道。 北堂宇放下手中的书本,皱起眉头:“他们俩个怎么来了?” 莫炎:“要带进来吗?” 北堂宇没有说话,他轻轻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褶子。 此时未央阁,花容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 “娘娘,良娣。听说宣王和宣王妃来了。” 许若舒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惊喜,立马恢复平静看着花容道:“宣王来找太子想必是有要务要谈,不如就将宣王妃请来未央阁。正好曹妹妹也在。” 曹柔也轻笑了一声附和道:“姐姐说的对,婢妾听闻宣王妃跟姐姐感情好,正好想沾个光让宣王妃把把脉。” “婢妾最近一直服侍殿下,怎么这肚子一直还没有动静。”说着,曹良娣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花容点了点头,应声离去。 此时的姜希晗和北堂弈跟着莫炎正往书房走去,花容就连忙走了上前。 “宣王妃请留步。我家娘娘说了,宣王此番想必是来找太子殿下有要事相谈,宣王妃不妨去未央阁小坐一会儿。” 还没等姜希晗说话,北堂弈的脸上扬起了万年微笑脸看向莫炎道:“莫侍卫,本王今日来,确实有要事要跟太子殿下交谈,这王妃去太子妃那” “无妨,到时属下与殿下吱会一声便是。”莫炎连忙双手抱拳鞠躬道。:“宣王妃请。” 北堂弈笑眯眯地看向姜希晗,微微点了点头就随着莫炎继续前往书房。 姜希晗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悄悄地问道:“许姐姐近日怎么样?我上次走,太子殿下没为难她?” 花容皱起眉头小声道:“宣王妃别提了,我家小姐都快被太子欺负死了!不过这次,曹良娣也在。您别乱说话。” 姜希晗皱起眉头,刚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到了未央阁的院前。 许若舒和曹柔已经笑眯眯地在门口等候上了。 “见过太子妃。”姜希晗看见了曹柔,只好装模作样地维持着宫中的礼仪。 她开始疯狂脑补,这个曹柔是什么宫斗大能手!疯狂欺压许姐姐。 所以许姐姐叫自己来撑腰的毕竟宫斗剧,她也没少看。 “宣王妃不必多礼,快快请进。”许姐姐也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柔声道。 “曹柔见过宣王妃。”曹柔连忙笑呵呵地冲着姜希晗行礼。 姜希晗回以一个微笑,就跟着许姐姐走进了屋内。 随着三个女人都坐了下来,许若舒笑呵呵地开口道:“宣王妃,正好今日你来了,给曹妹妹把个脉。” “这一直服侍太子,肚子却没动静。你给瞧瞧,看看是不是要开什么药调理调理。” 曹柔听着尴尬地笑了笑,语气依然还是柔声细语的:“婢妾真是麻烦宣王妃了。姐姐叫您来叙旧,婢妾却给您们添麻烦。” 姜希晗看着曹柔笑呵呵道:“没事没事,不麻烦。曹良娣坐过来。” 哼,敢欺负许姐姐?我直接就是疯狂开避子汤!让你永远也怀不上! 笑眯眯的姜希晗再摸上曹柔的脉象后,忽然眉头紧锁,不可置信地看向曹柔。 啊?天地良心!她刚摸上!这脉象还真是怀不上啊! “宣王妃,是婢妾的脉象有问题吗?”曹柔看见姜希晗的表情,紧张地问道。 姜希晗皱着眉头看向许姐姐,难不成是许姐姐做的? “希宣王妃,可是摸到什么?”许若舒也一脸好奇,她倒是很期待曹柔怀孕。 这样她这个太子妃,不生孩子早晚都会被换掉。 姜希晗皱着眉头迟迟没有吭声,她真的还没想好说辞。 这脉象,随便一个懂医术的人都能摸出来,药物导致的无法怀孕。 她说谎也不是,不说谎也不是。 “宣王妃,实不相瞒。姐姐没进东宫之前,婢妾就服侍太子殿下一年之久了。这肚子一点都没有动静,婢妾也怀疑是自己的身体不好找御医看了也没用,您就实话告诉婢妾。”曹柔忍不住开口,声音都跟着哽咽了。 姜希晗这下眼睛是瞪大了许多,这信息量太大了。容她反应一会儿。 许若舒看姜希晗迟迟没有开口,柔声安慰道:“曹妹妹放宽心,既然御医” “许太子妃娘娘,曹良娣。恕本王妃直言。”姜希晗连忙开口,她想明白了!这一年之久都没怀孕,现在又是药物导致的不孕不育,这么简单的原因,御医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这宫里有人不想让你怀孕,曹良娣,你这是药物导致的无法怀孕,这么简单的病理,御医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姜希晗说着看了看曹柔,又看了看许若舒,开口说道。 这就是太子弄的!但是她不能明说!这曹良娣也够惨的,嫁了这么个玩意儿 唉,同样是女人还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此时的东宫书房,北堂宇笑呵呵地看着北堂弈的腿开口道:“皇弟这腿出趟门的功夫就好了?” 北堂弈也保持着那万年微笑脸开口道:“太子,你也知道。宣王妃医术高超,一直给本王调理,倒不是出趟门就好了。出门之前隐约就可以站起来了,只是本王没说出来而已。” “哦?宣王妃的医术都能比得过谷主了?”北堂宇装出惊讶的样子开口道。 “呵呵,这师徒二人一起想办法,自然是比得过谷主一个人。”北堂弈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热茶,视线飘向了那挂着的鹦鹉笼子。 刚好这一人一鸟的视线就对上了。 “太子吉祥,太子吉祥!” 北堂宇的眉头微微皱起,这畜生,多少天了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平日里下人教它,它不开口! 看见北堂弈了就开口说话?冲着他喊太子吉祥,真是让他心里无比的不爽。 “噗,太子,你这鹦鹉倒是灵性的很。”北堂弈忽然轻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这鹦鹉笨的很,谁送的倒是随谁。这么多天了就会说这一句话,平日里下人们教它,都不愿意开口说话,倒是看见了皇弟,说了这么一句。”北堂宇话里有话地开口道。 北堂弈那张万年微笑脸看向北堂宇:“哦?那敢问太子,这鹦鹉是何人所送?” “北堂尉送的。怎么弈儿喜欢?”北堂宇眯起眼睛淡淡道。 “瞧着挺讨喜的,不如太子送给本王?” “弈儿说笑了,这不属于皇弟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属于皇弟的。”北堂宇说着,看向门外:“莫炎。” “属下在。”莫炎听声走进了屋内。 “去把那畜生杀了。”北堂宇的视线落到了那鹦鹉头上。 “给他杀了!给他杀了!”鹦鹉忽然张开翅膀,在笼子里扑腾道。 莫炎连忙应声拿走那鸟笼子。 “呵呵,太子这是何必呢?一只畜生罢了。”北堂弈淡淡道。 此时的未央阁,曹柔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声称身体不适就告退了下去。 屋内只留下了姜希晗和许若舒二人。 “许姐姐!这太子可真是心狠啊。”姜希晗小声地开口道。 许若舒皱起眉头,淡淡道:“是啊,这东宫如今变成我的牢笼了。” 姜希晗心疼地看向许若舒,想起昨日师父教诲自己的话。 “许姐姐,都怪我。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或许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许若舒看着姜希晗,柔声安慰道:“希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是你当初不救我,我爹和我娘或许都要被满门抄斩了。那是皇命,岂是我们能抵抗的?” “对了,正好你今日来了。帮我也瞧瞧,最近总是吃不下东西,闻见油腥就时常觉得反胃。”许若舒伸出自己的手臂,放到姜希晗面前。 姜希晗听闻连忙将手放在许若舒的脉搏之上,片刻。她瞪大了眼睛,呆呆道。 “许姐姐你这是怀孕了” 第113章 苏年雪找到居云阁 许若舒显然也是被这个消息所震惊到了,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姜希晗也皱着眉头安静地等待着许若舒的回答。 因为有了曹良娣的前车之鉴,她才会更加的担心。 “许姐姐,我给你开几副安胎药。日后若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希晗,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能帮帮我吗?”许若舒的眼神中已经有了眼泪,她小声地看着姜希晗恳求道。 “这许姐姐,堕胎对身体损伤很大的。若是处理不当,日后再想怀孕恐怕”姜希晗着急地安慰道,忽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许姐姐,若是你不想呆在这东宫,我帮你想办法出去可好?” 许若舒的眼泪忽然就像珠子一样疯狂顺着脸颊掉落,她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希晗这个孩子不能生出来我” 我不想当这个太子妃,我想离开东宫。 许若舒终是没有开的了口,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连连摇头。 姜希晗也是被许若舒的样子吓到了,连忙站起身抱住许若舒,摸着她的脑袋:“许姐姐,我帮你,我先帮你开两个药方。” 花容此刻匆匆地赶了进来,急切地小声道:“小姐,宣王妃。太子殿下和宣王往这边走了!” 姜希晗瞬间松开许若舒,急忙开口:“许姐姐,你快别哭了。” “花容,今日我都在太医院,到时你要记得来找我。”姜希晗回过头看着花容连忙开口道。 这下子,北堂宇和北堂弈也走到了未央阁的屋门口。 “不知宣王妃叫花容去太医院所为何事啊?”北堂宇冰冷地声音传了进来。 姜希晗看着这兄弟二人走了进来,连忙行礼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近日身体不适,让弟妹看了看。” “弟妹准备开几副药给太子妃调理调理身子。” 北堂宇皱起眉头道:“就不劳宣王妃费劲了,前阵子,本宫已经找了李太医看过了。” 姜希晗方才诊脉的时候,许若舒的喜脉还不算特别明显,应该是刚怀上不久。 那太子定然是不知道许若舒怀孕的消息。 她刚想开口,许若舒就率先开口解释道:“殿下,李太医的药方,臣妾喝了那么多天了。还是没什么胃口,这才叫宣王妃看看。” “太子,本王的王妃毕竟是谷主的徒弟,医术方面自然是不用担心的。不知王妃可看出来什么?”北堂弈保持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打着圆场。 “李太医的药方没什么大毛病,只是治标不治本。若是用了本王妃的药方,不超过三月,太子妃这毛病日后都不会再犯了。”姜希晗看着北堂宇,一脸认真地胡扯。 北堂宇挑起眉头,淡淡道:“那就有劳宣王妃了。时辰也不早了,宣王妃还是赶紧去太医院。” 此时的居云阁,南宫钰琪的身体也算彻底恢复正常了。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想好接下来的打算。 “叩叩叩,有人吗?”大门被敲响了,一道娇滴滴地女声传了出来。 南宫钰琪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兴荣。 兴荣连忙冲着门外喊道:“谁啊?” “是这样的,小女今日来宫中陪父亲参加太医院招贤,不小心迷了路”门外的女声显得无比紧张,声音也越说越小。 这可刺激到了南宫钰琪,上次这样来的人还是宣王妃。 “兴荣,去给这位小姐带个路。”他看向兴荣,淡淡道,就准备转身迈开步子走回屋内。 随着居云阁的大门被打了开来,穿着明黄色长裙的苏年雪映入眼帘。 她红着脸,充斥着娇羞和不好意思:“实在是叨扰了” 眼神却一直不停地像院子里飘着。 “小姐,您随小的来。”兴荣连忙鞠躬淡淡道。 苏年雪红着脸,娇柔道:“敢问这居云阁住的是何许人?若是你给我带路,被你家主子说了怎么办?”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做足了准备才来到这居云阁的,没见到南宫太子,她岂会离开? “我家公子是南昌质子。不过小姐不必担心,是我家公子让小的给您带路的。”兴荣连忙开口道。 怎料苏年雪忽然迈进院内,装出一副不可置信:“是南宫殿下?” “小女是翰林院苏掌院之女,多谢南宫殿下帮忙。”说着苏年雪冲着屋子里,行了礼。 兴荣微微皱起眉头,这女人跟宣王妃迷路比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像是故意的,若是真的迷路了,会像她这样往人家院子里冲吗? “苏小姐!诶,您留步。”兴荣连忙拦下准备继续往里面走的苏年雪开口道。 南宫钰琪走到屋门口,淡淡地看着苏年雪,风度翩翩道:“久仰苏小姐大名。苏小姐不必如此多礼。” 苏年雪看着南宫钰琪那张帅气的脸,脸这下更红了:“南宫殿下,前阵子听说您被害中毒,小女还担心了许久,擅自做主给南昌皇寄了信,还望殿下勿怪。” 南宫钰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连忙笑着给苏年雪鞠了一躬:“多谢苏小姐关心,不过父皇应该没有收到这封信。” 这下轮到苏年雪疑惑了,怎么回事?信没有送到吗? “殿下”她刚想开口说话,南宫钰琪就笑着先开了口。 “苏小姐,可是来参加这次太医院招贤的?” 苏年雪红着脸,连忙摆了摆手:“不是的,这次太医院招贤的主考官是宣王妃,听说前阵子宣王妃引起了医者们不满,皇上这才邀请了很多大臣都来一起观看。” 南宫钰琪皱起眉头,:“宣王妃的医术高明,怎么会惹的前来的考生不满呢?本宫的毒都是宣王妃治好的。” 苏年雪低下头,娇柔道:“这小女就不知了。南宫殿下要一同去看看吗?” 太医院,最后入围的五名考生已经早早地等候在考场。 随着众人纷纷都来到了现场。 苏掌院才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这下可把他气的不轻。 在家中都说好了,今日来主要就是来讨二殿下欢心的!! “苏掌院!你也来的这么早啊?”许慎笑呵呵地来到苏掌院身边。 “苏掌院!”周正同跟在许慎身边淡淡地打了招呼。 苏掌院这才松开他紧皱的眉头,笑着双手抱拳道:“许尚书,周尚书。您二位也来的这么早?” “哈哈,今日皇上特批不上朝,这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许慎看了看周正同又看了看苏掌院笑呵呵道。 当二殿下走了进来,只有苏掌院看见了,他笑呵呵地走了上前迎接:“二殿下!您来了!” 许慎和周正同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连忙转过身。 “臣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诶诶,各位大人不必多礼!我皇兄还没来啊?”北堂尉脸上挂着憨憨地笑容,连忙开口寒暄道。 “大老远就听见皇弟惦记本宫了。”北堂宇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姜希晗和北堂弈,也走进了太医院中。 这下子许慎和周正同才连忙迎上前:“太子殿下。” 北堂宇微微点头,笑呵呵地看向北堂尉。 “皇兄跟皇弟和弟妹一起来的啊?哟!皇弟的腿这是好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北堂尉先是愣了一下,连忙笑呵呵地开口道。 “是啊,本宫也纳闷呢。今日弈儿来东宫找本宫,着实让本宫吓了一大跳啊!真是没想到,弟妹的医术如此高明!怪不得父皇要让她当这太医院招贤的主考官呢!”北堂宇阴阳怪气道。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姜希晗和北堂弈身上。 这京城有名的疯女,不知怎的就成为了谷主的亲传徒弟!还治好了三皇子的腿疾? 今日真是吃了不小的瓜! 北堂弈保持着那张万年微笑脸:“毕竟谷主如今在本王的府上,师徒二人一起想办法自然是好的。” 姜希晗看着这几个人你来我往的,可算是真正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宫斗。 她可没有兴趣参加进去,千万别误伤到自己。 “王爷说笑了,都是师父的功劳。妾身不敢当。” “哦?谷主,您可听见了?您这宝贝徒弟还挺向着您老人家的!”皇上爽朗地笑声在太医院门口响起。 在场的众人连忙也不看热闹了,纷纷双膝跪地,叩拜圣上。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今日心情大好,大笑道:“诸位平身!今日这招贤最后一日可是热闹非凡啊!没想到谷主都亲自来给他的宝贝爱徒坐镇了!” “这是自然,老夫的爱徒在医术上的造诣不比老夫差!这小小的招贤,听说还给了她不少委屈吃。老夫这心里啊,着实是难受。”谷主拄着拐杖,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默默地走到了姜希晗的身边,替她撑腰。 那护犊子的意思非常明显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低着脑袋,默默地在心里惊讶! 谷主这么向着宣王妃?这事儿姜安柏瞒的可够深的啊! 许慎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还要求皇上将这疯女浸猪笼 第114章 勾心斗角 “谷主这是说的哪的话!宣王妃也算朕的儿媳!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皇上呵呵笑着打上圆场。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就开始!” 就在众人准备纷纷找好位置准备观看的时候,门外站着一女二男。 那就是苏年雪和南宫钰琪以及兴荣。 “小女苏年雪,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钰琪见过北玺皇,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转过身看向门口的二人,眉头微微皱起,看向苏掌院开口道:“平身。这?苏小女怎么会跟南宫皇子一同来的?” 苏掌院吓的连忙双膝跪地,刚想开口说话,苏年雪就将话抢了过去。 “回陛下!臣女不小心迷了路误打误撞撞见了南宫皇子还望陛下恕罪”苏年雪将头埋低,语气带着哽咽,楚楚可怜道。 皇上忽然松开了眉头淡淡道:“苏小女何错之有?说来还挺巧的,宣王妃迷了路也是找了上居云阁。” 苏年雪和苏掌院的脸上挂着淡淡尴尬地笑意。 “陛下,钰琪不请自来,还望陛下勿怪。毕竟宣王妃是钰琪的救命恩人”南宫钰琪微微弯下腰,恭敬解释道。 皇上挥了挥手,淡淡道:“无妨,本来今日这招贤就是公开的。” 就这样,最后一天的招贤考核就开始了。 这次陛下亲自来坐镇,天下第一的谷主也为了自己的徒弟亲临了现场。 谁也不敢给姜希晗找麻烦,就这样招贤顺利的落幕了。 只是这最后合格的人数只有一人。 跟太医院需要的人数完全不符合。 姜希晗这下犯了难,她看向身旁的李太医不禁小声开口问道:“一个人够用吗?” “哎哟,宣王妃,您就别跟微臣开玩笑了!这宫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够用啊!”李太医欲哭无泪。 “那是我这考核标准有些过于难了?”姜希晗不死心地继续开口问道。 李太医摇了摇脑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算太难。宣王妃的考核标准,正如微臣心中所想。只是这次的医师们,水准有些太低了。” 姜希晗放心的呼了一口气:“那就行。” 若是因为她的考核标准太难了,那她还真不好开口跟皇上解释。 既然得到了李太医的定心丸,那她就没什么忌惮的了。 随即她站起身,看向皇上和师父的方向鞠了一躬道:“回皇上,经过这三天的招贤考试,几百人中能达到太医院任职要求的,仅只有一人。” 在座的人不禁唏嘘,几百个人中只有一人合格! 什么概念!北玺是没有好医师了吗! “宣王妃,朕问你,是不是这次的考核难度有些过于高了?”皇上皱起眉头正色道。 姜希晗不慌不忙淡淡道:“方才儿媳与李太医沟通过,是这次参加考核的医师们,水准有些低了。” “谷主,您怎么看?”皇上将问题像踢皮球一样抛给狄不凡。 狄不凡闭着眼睛点点了头:“回陛下,老夫认为臭宣王妃这次的考核难度,只是神医谷的入门水平罢了。在老夫眼里这仅剩的一个人也是不够眼的。” 南宫钰琪听着这般发言,在心里窃喜。 这北玺国,武将不够用,连医者都这么稀缺? 这国家竟然落得这般地步,还能打赢南昌? 如今,他的野心又燃了起来。 而此刻,南宫钰琪忽然感觉到一股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他环视了一周,最终锁定了苏年雪。 跟她对视上一眼,苏年雪连忙红着脸将自己的脑袋低了下来。 也就是这样一幕,让宣氏夫妇都纳入眼底。 姜希晗会心一笑的同时北堂弈的视线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宣王脸上立刻扬起了万年微笑脸。 果然不出王妃所料,这苏年雪还真跟质子勾搭上了。 那这样的话,想除掉南昌就简单多了。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北堂尉也发现了这一幕。 “谷主大人,既然您都这么说了,不如您帮帮北玺?”北堂宇站起身,恭敬地冲着谷主行了礼开口道。 狄不凡眼睛微微睁开,看向北堂宇:“北玺太子想让老夫怎么帮?” “谷主大人桃李满天下,不如将神医谷的弟子分四个给北玺国可好?”北堂宇恭敬道。 他站出来,只是想向父皇证明。 他这个太子为了北玺鞠躬尽瘁,不比任何一个皇子差。 狄不凡又将眼睛闭了上,冷哼了一声。不想吭声,这太子想的挺美。 “皇兄,谷主本就不属于四国中任何一方的势力,若是给北玺拿出四名弟子,那其他三个国家呢?你这不是给谷主添麻烦嘛!”北堂弈保持着一脸微笑看着北堂宇淡淡道。 北堂尉此时保持着沉默,并不打算吭声,因为他脑海中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宣王,你可是北玺的三皇子。难不成娶了弟妹,就是神医谷的人了?”北堂宇不悦道。 身为太子,自己的决定除了父皇能驳回,他北堂弈凭什么? 皇上的想法自然是跟北堂宇是一致的,毕竟他是北玺的一国之主,这不为了自己谋福,那他还做什么皇帝了? “弈儿!你能替谷主做决定不成?”皇上看向北堂弈,微微皱起眉头。 臭小子,哪头的?不向着自己父皇,难不成还要向着外人? 狄不凡站起身子,冲着皇上微微鞠了一躬,云淡风轻道:“陛下,太子。老夫确实不能如此做。神医谷几十年间能安然立在四国中间,就是老夫从来不站边,恕老夫不能答应。” 说完,狄不凡就拄着拐杖从容地从太医院走了出去。 皇上被当众拂了面子,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 之前屋子里都不是外人,他也就不在意。 如今毕竟自己的臣子和百姓都在呢! 这让他一个一国之主的面子往哪放! 还有那逆子!一天天,不是要出京当个闲散王爷,就是要跟宣王妃和离! 如今还不向着自己老子! “既然谷主拒绝了,那太医院招贤一事就交给宣王来解决。朕乏了,散了!” 皇上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太医院。 北堂宇冷笑了一声看向北堂弈道:“这么大的事儿,宣王可要好好做啊,别让父皇失望。” 说着,北堂宇也转身离开了现场。 许慎和周正同,二人四目相对。匆匆跟在座的人告别,也跟着北堂宇离开了。 此时的北堂尉却憨憨地看着北堂弈开口道:“皇弟,午膳不如来二皇兄这?庆祝一下你的腿恢复如初?” 北堂弈保持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没着急回话,他看向姜希晗淡淡道:“王妃,我们是回府还是?” 姜希晗强忍住吐槽的心情,微微低下脑袋行礼道:“王爷忘记了?妾身答应要给太子妃煎药的。王爷想去就去嘛,不必带着妾身了。” 北堂尉一脸玩味地看着二人的互动,不禁开口道:“本宫倒是没看出来,皇弟还是个惧内的,这娶了谷主的徒弟,日子过的不顺心?” “呵呵,那就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了,就不劳二皇兄费心了。”姜希晗笑眯眯地开口道。 此时的北堂宇正在赶往回东宫的路上。 “莫炎,你去盯着花容。若是她去太医院取了药回府以后,记得及时跟本宫说一声。” 莫炎点点头应声道。 此时的许慎和周正同也跟了上来。 “太子。臣有要事同您讲。”许慎小跑着追着上来。 北堂宇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笑眯眯道:“许尚书,周尚书。” “太子,眼下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移步到处僻静的地方?”许慎小心翼翼道。 此时的太医院人都已经走干净了,就只剩下姜希晗和李太医与那新进来的御医。 姜希晗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就是给许姐姐开堕胎药以及养身子的。 这宫中毕竟人多眼杂,她既然要帮就要帮许姐姐把这后顾之忧都解决掉。 那北堂宇看着生性多疑的一个人,保不齐会问宫中的御医,那药方是做什么的。 堕胎药吃一副就够了,只是那小产后调理身体的药连续喝上一阵子。 “李太医,你跟我来一下,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叫走了李太医。 李太医看向身旁新来的御医开口道:“稍等我一下。” 说着他就跟姜希晗来到了角落。 “宣王妃,有什么事儿,您就直接吩咐微臣就可以了。” “不,李太医,接下来的事情很重要。你信我吗?”姜希晗环顾四周,小声道。 “宣王妃,您这弄的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微臣帮忙?” “李太医,我现在要告诉你,我要给太子妃娘娘开几副小产的调理药。”姜希晗一脸严肃地开口道。“此事我就告知了你一个人,你只需要警告屋里的那个就好。”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若是这个事情被太子知道了,那你们俩个都会”姜希晗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包括你们的家人!所以,请你务必保密。” 李太医双眼瞪大特别特别大,浑身都在颤抖,冷汗一直往外冒。 他是真的没想到啊,一个医者仁心的宣王妃,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第115章 许若舒无奈承认怀孕事实 皇宫东宫,许慎和周正同与太子交谈着。 “殿下,老臣不得不提醒您,多提防点二皇子。”许慎皱起眉头正经道。 周正同也连忙弯下腰附和道:“殿下,臣跟许尚书的想法是一样的。臣近日又反复调查了安邑城的事儿,发现了不小的端倪啊!我们之中有叛徒啊!” 北堂宇一听这话眉头微微皱起:“周尚书此言怎讲?” “安邑那等偏僻的地方,是如何能引起皇上的注意的?近年来皇上虽是打击贪污受贿,可处理的都是眼巴前儿的城镇,如果不是过于明目张胆又十分过分的情况下,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周正同皱起眉头,语气颇为沉重。 北堂宇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听懂了:“所以,二位尚书可是怀疑本宫的皇弟?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臣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周正同的语气忽然变的没有底气。 许慎见状连忙将话语权夺了过去:“殿下,今日在太医院,苏掌院看见二殿下来了,连忙就凑了过去。苏诗檀和二皇子成婚许久,苏掌院可从来没有这么殷勤过啊。老臣这才想着让殿下多提防着点。” 北堂宇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今日听二位尚书如此之说,本宫忽然想起,周尚书那日叫本宫去找郭将军,本宫前脚刚去,后脚父皇就找了本宫谈话。” 当时他还没有太在意,以为是郭将军搞的鬼。 但是后来他却从舅父口中得知,郭将军那几日并没有去面见皇上,倒是姜安柏事出之前去过御书房。 正当三个人保持着沉默,都在细细回想的时候,莫炎此时走了进来:“殿下” 北堂宇抬起脑袋看向莫炎,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嗯。二位尚书,时辰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如今是危险时期,被人落了口舌。” 此时的未央阁,花容抱着一堆药包走了进来。 “小姐,宣王妃真是给您开了好多药啊,这下子小姐可算是能好好吃饭了。” 许若舒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没有开口说话。 “奴婢这就给您煎药去,宣王妃说,这袋药今天先喝。”花容美滋滋地拿着药包就准备出门。 刚转过身出门就撞到莫炎的怀里。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花容连忙跪地磕头。 北堂宇注意到了那么多包药材,淡淡道:“这宣王妃开了这么多服药?” “回太子殿下,宣王妃说娘娘要多喝一段时间,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花容颤颤巍巍开口道。 许若舒看着北堂宇,心中莫名升起一阵不妙的预感:“殿下,您怎么突然过来了。臣妾的父亲和周尚书走了吗?” “走了,许尚书临走前告诉本宫,他下次再来看太子妃。”北堂宇微笑着看向许若舒道。 许若舒点点头,示意花容:“快去煎药,别耽误了午膳。” 花容唯唯诺诺地点点头,连忙就准备告退。 “诶,等等。”北堂宇转过身喊住了花容。 许若舒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里开始想应对办法。 “太子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花容低着头,小声道。 “这是药三分毒,用得上喝这么多?你拿一副给本宫。”北堂宇伸出手,用着不可抗拒的语气道。 花容只好应声答应,准备转过身去拿药包。 “殿下,您这可是怀疑宣王妃的医术?臣妾觉得”许若舒连忙站起身,走到北堂宇身边。 北堂宇用手摸了摸序太子妃的肩膀,笑眯眯道:“若舒误会了。父皇都如此信任弟妹,这太医院招贤这么大的事儿都交到她身上了,本宫怎么会怀疑呢?” 说着花容也将药包递给了太子。 太子接过药包,许若舒在心里已经急坏了:“那殿下这是?” “若舒,你也知道。皇祖母和母后一直催生。本宫自然是要上点心的。”北堂宇说着,弯着腰将自己的脸凑的近一些。 他轻轻地摸了摸许若舒的脑袋。 许若舒的身体做出下意识的躲闪,惹得北堂宇不满。 她随即跪下,柔声开口道:“殿下,您多虑了。臣妾已经怀有身孕了。宣王妃自然是知道的,开的药都是温和的。” 她不能让北堂宇将药拿走! 若是让北堂宇知道了,自己把孩子打掉了 她不敢想,本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能把希晗牵扯进来。 “什么?快快起来。”北堂宇的神情抑制不住的欢喜,动作极其温柔地将许若舒扶了起来,带着她坐到椅子上。 他激动地摸了摸许若舒的肚子,柔声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本宫说?” “殿下,宣王妃说臣妾才刚怀上不久。胎像不稳,臣妾这才没敢跟您说这药是宣王妃给臣妾开的安胎药所以剂量多了些”许若舒低着脑袋,不敢看着北堂宇的视线。 北堂宇忽然站起身子,一脸兴奋地将药方递给花容:“快去给你家娘娘煎药去!” 花容连忙接过药方,应声出去。 “若舒,你就安心地在未央阁养胎。任何事儿不用你管,争取给本宫生个儿子。这样皇祖母和父皇都会高兴的。”北堂宇说着又蹲了下来,手忍不住地摸上许若舒的肚子。 忽然他像是又想到什么,连忙站起身看向莫炎:“日后这送来未央阁的东西,一律都要仔细检查!若是伤害到本宫那未出生的孩子,本宫就将你们全杀了!” 许若舒低着脑袋,攥着帕子的不禁攥的更紧了。 不过好在北堂宇不再纠结那个药方了,总算是让许若舒松了一口气。 皇宫门前,姜希晗忙完了一切就准备出门离开了,这一出宫门,就看见宣王府的马车停在那里没有离开。 她不禁疑惑,这马车怎么还在这里?难不成北堂弈还没出宫? 谷主撩开马车的窗帘,就看见了姜希晗的身影,连忙抱怨道:“哎呀臭丫头,你可算出来了!老夫这把年纪了,都等你半天了!” “师父?您怎么没有先走啊?”姜希晗一边问道,一边小跑上了马车。 当马夫掀开马车的帘子,姜希晗不禁一愣:“王爷?难不成你们俩个一直在宫外等着我?” “可不是嘛!这小子说着天气太冷了!怕你出来的时候,马车赶不回来!就一直在这等着了!”谷主虽然是嫌弃地看着北堂弈说着,但是脸上却是开心地笑着。 姜希晗静静地坐到了北堂弈的对面,微微地弯了下腰感谢道:“多谢王爷惦记。那咱们就回府。” “这是本王应该做的,王妃不必多礼。”北堂弈保持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谷主啧了一声,摇了摇脑袋,好奇地开口道:“臭丫头,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出来?” “啊开了几服药。处理了点事情。”姜希晗的神情极其地不自然,说话的时候眼神还飘忽不定的。 这很明显,她不会撒谎。 每次撒谎都会让她感觉到有一种负罪感。 北堂弈瞟了一眼宣王妃没有说话,淡淡道:“王妃,本王还是要提醒你,这东宫的事儿,王妃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我明白王爷的意思。”姜希晗低下头,小声道。 只是,她不能不管许姐姐啊。 她已经做错了一次了,害的许姐姐如今在那东宫跟人家斗来斗去,她怎么可能不帮呢。 北堂弈看着姜希晗,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王妃如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直低着头,委屈巴巴的样子看来是掺和了一脚东宫的事情。 “宣王妃,父皇交给本王找三个医师的事情。你能帮帮本王吗?” 姜希晗这下忽然抬起头,嘟起嘴不满道:“皇上交给王爷的事儿,我上哪找人去啊!” 忽然她又想到什么:“诶!王爷,你还别说!我还真认识一个!” 谷主一头黑线,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那不就是自己的弟子,廖鸿洋吗! 这死丫头!他忍不住用拐杖敲了敲马车:“你别打老夫徒弟的主意!但凡他要是想入朝为官,早就不会开那什么生意不好的医馆了!” “诶,倔老头,您在马车里就别敲您那拐杖了!去问问嘛!要不然这三个人上哪找啊?总不能真去你神医谷里抓?”姜希晗一脸坏笑道。 此时颐和堂的廖鸿洋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阿秋!不好意思,郭姑娘”他不好意思地鞠躬道。 郭芊芊连忙摆了摆手,大大咧咧道:“没事没事,郭大夫这是着凉了?最近天气可太冷了!多穿点!” “多谢郭姑娘关心。倒是您,天气这么冷,换药的事儿没必要来廖某这颐和堂。” “害!我不是答应希晗要来照顾你的生意嘛!露珠,给钱!”郭芊芊算这时辰,刚刚好! 她要着急出门来场偶遇! “小姐!您等等奴婢呀!来廖大夫,钱给您放在桌子上了!”说着露珠就连忙将钱袋子系上,追了出去。 一般这个时辰,就是姜珩生从衙门回府上的时间。 自从那天他带郭芊芊逛了街,郭芊芊就在心底疯狂迷恋这个大哥! 主要是,这姜珩生毕竟是希晗的哥哥! 其次,这个大哥哥真的很有安全感,跟他待在一起。 郭芊芊总觉得心里十分踏实,不知道为什么。 尤其是他那天那句:“以后有事就去衙门找他。” 可是让郭芊芊脸红心跳了一阵。 第116章 郭芊芊中意姜珩生 “姜大哥!好巧啊,又见面了!”郭芊芊看见姜珩生,连忙小跑着上前打了声招呼。 姜珩生对于再次看见郭芊芊不禁感到诧异:“芊芊姑娘,难不成又是在下妹妹的东西落在您那了?” 郭芊芊红着脸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最近都来那家医馆换药,一出门就看见姜大哥了。” 说着姜珩生顺着郭芊芊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宣王府的马车停在了颐和堂的门前。 他皱起眉头小声嘀咕道:“妹妹?” 郭芊芊看着姜珩生这么入神,连忙也将视线转了过去。 “希晗!诶!姜大哥!宣王的腿什么时候好了?”郭芊芊看着宣王从马车里下来,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向姜珩生。 姜珩生摇了摇脑袋:“在下过去看看,芊芊姑娘还是早些回府,别让郭将军和郭夫人担心。” 说着,姜珩生行了一礼,连忙快步往前颐和堂走去。 “诶,姜大哥,你等等我呀,我也过去。”郭芊芊又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身后的露珠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姐,慢点跑,您胳膊上还有伤呢!” 此时的颐和堂,廖鸿洋正在随手收拾桌子上的垃圾,发现有人来了,连忙笑着抬起脸。 随即笑容中带着一丝疑惑:“师父?师姐?这” 他又看见站着走路的宣王,脸上的笑容终于不在了,连忙瞪大了双眼鞠躬行礼道:“草民廖鸿洋,见过宣王爷。” “廖大夫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北堂弈保持那一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身后的姜珩生和郭芊芊也连忙赶了过来。 “希晗!”随着一声少女灵动的叫声,身着黑红色衣裤的郭芊芊冲了进来,走到了姜希晗的身边。 “芊芊?你怎么在这啊?是伤口不舒服吗?”姜希晗连忙关心问道。 “没有没有,我一直来廖大夫这里换药,出门正好遇上了姜大哥,然后这不又碰见你来了吗!”郭芊芊笑眯眯道。 此时的北堂弈和姜珩生正在寒暄。 “见过王爷。” “姜大哥自家人不必多礼。” 谷主这下眉头微微皱起,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行了行了,赶紧说正事儿!” 这大冷天的,午膳都还没用呢!这小两口磨磨唧唧的! “是这样的,廖大夫,本王想请你进宫进太医院。不知你意下如何?”北堂弈看着一脸懵逼的廖鸿洋,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除了狄不凡和姜希晗,剩下的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在下没有进宫当官的想法啊”廖鸿洋错愕地开口。 “宣王爷!这可不行!那我以后换药去哪啊?”郭芊芊也不禁开口道。 姜珩生则是皱起眉头看向自己的妹妹,这宣王亲自来找人谈,会不会是妹妹当主考官又惹出了什么事儿。 姜希晗自然是感受到了自家大哥的眼神,脸上堆满了苦笑道:“大哥,小妹没惹事” “这次太医院招贤,来的医师能力都太差了,几百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留在太医院。皇上这次下召要四个人。人数不够,这才想着来问廖大夫要不要进宫” 此时的皇宫,太子妃怀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皇上笑眯眯搀扶着皇太后走进东宫,皇后也跟在身后。 “母后,这下有您老人家享福的,您的重皇孙儿都要诞生咯!”皇上开朗地大笑道。 皇太后脸上的表情那是非常的骄傲:“那哀家可要恭喜皇上当皇爷爷咯。” “还是要多亏了母后的眼光好,一下就看中了那许尚书的女儿,这太子妃呀选的真好。”皇后走在身后温声细语地开口道。 皇太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慈祥。 这时北堂宇得知了消息连忙也走了出来:“宇儿见过父皇母后,皇祖母。” “诶,不必多礼了!你皇祖母啊听说太子妃怀了重皇孙,急忙就拉着朕要过来啊!”皇上笑呵呵地大手一挥。 北堂宇连忙走上前,代替皇上搀扶着皇太后。 “皇祖母,如今若舒的胎像还不稳。本来皇孙想着,等过段时间,再让若舒过去给您请安呢。” “诶,宇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后就别让若舒乱走了,安心养胎!”皇祖母一脸慈祥地笑着,拍了拍北堂宇的手。 “是啊,这可是朕第一个皇孙,你可要上点心!”皇上也附和着开口道。 北堂宇将皇太后扶到椅子上坐好,连忙弯着腰笑呵呵地道:“是,儿臣知道了。请父皇放心。” 颜皇后也柔声细语道:“宇儿,可让李太医来看过了?这胎像不稳可是大事,记得让他开些安胎药。” “回母后,李太医倒是没来看过。多亏了宣王妃今日来了,这才发现了若舒怀有身孕。宣王妃已经开了不少安胎药了。”北堂宇恭敬道。 皇太后微微皱起眉头:“哦?哀家听闻,谷主最近也在京城。皇帝,不如你给谷主叫来,让他给太子妃好好看看。这毕竟是哀家的第一个重皇孙,还是小心一点好。” 皇上沉思着点点头:“嗯,还是母后想的周到。朕这就安排。” “魏青。去趟宣王府,给谷主请来,叫他老人家来给太子妃瞧瞧。” 此时的未央阁,花容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走了进来。 “小姐,来喝药。” 许若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那碗里的药:“倒了。” “小姐!奴婢知道您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如今整个皇宫都知道您怀身孕了!皇上和皇太后都来东宫了!这胎还是要保的啊!”花容皱着眉头,连忙开口劝阻道。 “我知道,所以这药才不能喝了。这是我拖希晗开的堕胎药,倒了。”许若舒垂下眼眸,语气极为冷静道。 花容听闻这句话,久久不能回神,瞪大了双眼,就站在原地。 此时的颐和堂中,廖鸿洋一脸为难地看了看谷主,随即冲着北堂弈重重地开口道:“王爷,那廖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怎料狄不凡气的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板。 “哈哈,倔老头,打脸了!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老夫的徒弟不可能入朝为官的~”姜希晗笑眯眯地学着谷主说话。 这可给谷主气的不轻:“你说,你为啥要答应?” 廖鸿洋清了清嗓子,尴尬道:“我以为师父您老人家也来了,就是让弟子去呢” “不过如今这颐和堂的生意确实不好,店铺的租金都要拿不出来了。弟子也要找条出路了。” 谷主听闻这话,眉头虽然皱着,但是没有再开口多说一句。 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不能让自己的弟子混到吃不起饭的地步。 北堂弈顶着那一脸万年微笑脸站起身,淡淡道:“既然如此,明日廖大夫就来宣王府门口等着,到时本王领着你一起进宫。本王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那本王就先走了。” “谷主是跟着本王一同回府还是等王妃?” 狄不凡站起身,白了一眼姜希晗骄傲道:“大冷天的,谁要等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 姜珩生连忙站起身冲着谷主深深鞠了一躬,恭敬道:“谷主大人勿怪,晚辈替家妹给您赔个不是!从小这孩子被家里人惯坏了。” 狄不凡看着姜珩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看来姜宰相的孩子,不全是这样哈。臭丫头,你好好跟你哥学学!哼。” 姜希晗还来不及说话,谷主就傲娇的扭过头去,离开了颐和堂。 “倔老头”她不禁地嘀咕道。 郭芊芊总算是搞明白了今日这状况连忙开口道:“廖大夫,那你明日就进宫当御医了那我这药” “郭小姐,廖某去多给您拿两瓶金疮药,到时候让您的小丫鬟帮你换一下就可以了。”廖鸿洋连忙弯下身子,开口道。 郭芊芊欲哭无泪:“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她还有什么借口跟姜大哥偶遇啊 姜希晗倒是不明所以地开口道:“芊芊,那你明日来宣王府找我好了!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儿。” 郭芊芊这下更是在心里留下了两行泪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姜珩生倒在一旁开了口:“晗晗,上次你回家,怎么在屋子里留下十两银子?爹还说叫你回去取,家里不缺钱。你不用总想着往家留银子。” 姜希晗一脸懵逼:“我没有啊哥” 她仔细回想,那天回家她就回过一次自己的屋子,还是跟 “芊芊,我不说不用了吗!你怎么还偷偷给钱呢?” 郭芊芊缩了缩脖子,讪讪笑着。 姜珩生看向郭芊芊,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芊芊小姐,姜家近日一直受郭将军关照,你不用这样客气的,改天我登门将银子还回去。” 郭芊芊瞬间来了精神:“不用啊!一码亏一码!” “好也别改日了!明日如何?”郭芊芊意识到什么,激动道。 她正愁明日如何才能见到姜大哥呢! 倒是姜希晗站在一旁发现了猫腻,送出去的钱自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芊芊也不像那样的人。 倒是 第117章 你喜欢我哥哪? “好,那便明日。”姜珩生淡淡道,他别过头看向姜希晗,刚想开口让妹妹在宣王府别惹事。 姜希晗就感受到了来自亲哥的压制力:“哥!那我带着芊芊就先回宣王府了。你回去的路上慢点啊,替我向爹问个好。” 说着,姜希晗就拉着郭芊芊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急匆匆地就要离开。 “诶,希晗。等等我还有话没跟姜大哥说呢!那姜大哥说定了啊!明日将军府我等你啊!”郭芊芊只好扭转个脑袋,冲着里面的姜珩生潦草的做了一个道别。 颐和堂内的姜珩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随着姜希晗拉着郭芊芊离开了颐和堂的大门,姜希晗也就松开了她的胳膊,一脸正经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哥?” 郭芊芊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她看着姜希晗一脸正经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可能是!” “可能?”姜希晗疑惑地问道。 “就是我只要一想到姜大哥,我就会脸红。他有的时候跟我说话,我的这个位置,就会加速跳。”郭芊芊低着脑袋说着,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姜希晗仿佛听到什么惊天新闻,这就是心动的样子吗? 不是自己家大哥长的确实不错,只是他的脑袋是榆木脑袋啊!一个妥妥的直男,能说什么让人心动的话啊? 张口闭口都是规矩,动不动就要教导自己两句。 “你喜欢我哥哪啊?他可是出了名的铁树啊!” 郭芊芊红着脸,难得露出女子娇羞的一面:“姜大哥就是给人一种很心安的感觉嘛!哎呀,希晗你别问了。” 姜希晗摸上了自己的下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心安?” “诶,希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哥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啊?”郭芊芊忽然看向姜希晗,好奇地问道。 姜希晗这下可被问住了:“我不知道啊。我哥说没有想成家的打算这” 郭芊芊被这句话打击到了,脸上瞬间充满了失落的神情。没有再继续说话,默默地往前走着。 “我改天去帮你探探我哥的口风嘛!”姜希晗看着郭芊芊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开口道。 此时的宣王府,魏青受皇命前来请谷主进宫为太子妃诊脉。 “魏公公,你是说太子妃怀有身孕了?”北堂弈微微皱起眉头,看向魏青。 魏青恭敬地鞠了一躬:“回宣王,是的。太子说今早儿宣王妃诊出了太子妃娘娘胎像不稳,皇太后担心极了,这才让皇上派老奴来请谷主大人。” “怪不得那臭丫头临走前在太医院呆了那么久!既然老夫的徒弟都已经看过了。老夫就不去了。她看了就等于老夫看了。”谷主看向魏青淡淡道。 魏青一脸为难地弯下身子:“哎哟,谷主大人啊。您师徒二人不分彼此,但皇太后她老人家可分啊!您别为难老奴了!” 北堂弈扬起那张万年微笑脸,劝阻道:“谷主,您还是进宫去给太子妃瞧瞧。这可是北玺的第一个皇孙。” 谷主别过头去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魏青见状眉头都要缩到一起了。 此时的姜希晗也正好回到了府里,看见了正堂的这一幕。 “魏公公?您怎么来了?可是皇上又有什么吩咐了?” 魏青回过头看见宣王妃,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开口道:“宣王妃,您快劝劝谷主大人。如今宫里全知道了太子妃怀了身孕,皇上吩咐老奴来请谷主进宫给太子妃诊脉。这谷主大人” “啥?宫里全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姜希晗的关注点完全在于为什么宫里会知道许姐姐怀孕! 北堂弈微笑着看着自家王妃,看来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 这家伙对东宫的事儿果然掺和了一脚。 “这太子殿下说的呀!哎哟,宣王妃,现在的重点是,谷主大人根本就不愿意跟老奴进宫呀!”魏青被姜希晗说的先是一愣,紧接着开口道。 姜希晗皱起眉头想起自己给许姐姐开的堕胎药和调理的药方 “师父!师父!您老人家最好了!那太子妃是徒弟的好姐妹,您就进宫看看!”姜希晗连忙走到狄不凡身边,蹲下身子开始撒娇。 谷主被她弄的一愣,连忙扒拉开姜希晗的手:“你不是今天都给看过了吗?还在太医院开了药!” “啊师父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徒弟的医术自然比不过师父!师父可是这天下医术第一人!好师父~您就去给看看!”姜希晗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又凑了上来,那戏演的叫一个假! 可不是点去看吗!虽然不知道许姐姐为何要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事已至此,那药肯定不能喝了呀! 北堂弈看着姜希晗这副鬼样子,不禁轻笑了一声:“谷主,王妃都这般恳求您了。就去给太子妃看看。” 魏青也连忙恭敬地开口道:“是啊,谷主大人!您就跟洒家进宫给太子妃瞧瞧!” 狄不凡看了看三人,不耐烦地再次扒拉开姜希晗,站起身不满道:“去去去!你这死丫头!跟老夫一起去!” “诶~!听您的!都听师父的!”姜希晗唰的一下站起身,开心地惊呼。 皇宫东宫中,皇家的人都待在正堂之中,皇太后的脸上已有了淡淡的不耐烦。 “这谷主倒是好大的面子,难不成还要皇帝亲自去请?” 颜皇后伸出手摸向皇太后的手,温柔地安抚道:“母后,这谷主的性子向来随性,有些事情强求不得。这宣王妃不是给太子妃瞧过了嘛,您就别太担心了。” 皇上点点头,赞赏地看向皇后:“嗯!皇后说的不错!母后,这谷主也没说不来,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呢!若是谷主不来,那咱也没什么办法!人家毕竟是天下第一神医,这到哪国去,都有足了面子。” 听他们这一劝,皇太后对谷主印象更加的不好了,她皱紧眉头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门外响起了通报“谷主大人、宣王妃到!” 皇上连忙站起身子,准备出去迎接。 “皇帝,你回来!哪有你亲自出去迎接的道理?”皇太后不悦地声音在身后响起。 皇上转过身,刚想开口说话,太子就站起身:“父皇,皇祖母,宇儿出去接应。” “老夫都到了,哪里还用得上太子出门相应?”谷主被姜希晗扶着走了进来,不悦道。 北堂宇连忙冲着狄不凡弯下身子行礼道:“谷主大人,晚辈怠慢了,还望您谅解。” 谷主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带老夫去给太子妃诊脉。” “慢着,神医谷谷主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让皇帝和哀家等了这么久,连招呼都不打?”皇太后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狄不凡慢悠悠地转过身,看向皇太后啧了一声:“徒儿,这位是?” “师父,这位是皇太后。”姜希晗连忙开口,这倔老头不能跟皇太后吵起来! 发生啥事儿了,一进门就看皇太后耷拉个脸。 “哦~就是您在这么冷的天,给老夫请了过来啊!失敬失敬。”谷主忽然间恍然大悟,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他能不知道这是皇太后?这死老太婆,一进屋就跟老子上纲上线! 瞧着就不顺眼! 太子听谷主这么一说,他皱起眉头看向狄不凡和姜希晗。 皇上的脸上也稍稍有了些不悦,那可是他的亲娘! 但那又怎样? 谁让谷主就是牛逼呢,若是北玺跟谷主闹掰了,那其他三国肯定上赶着讨好。 “这么冷的天给谷主请来,确实考虑不周!毕竟这是朕的第一个皇孙!难免上心,罢了罢了!高兴的日子,朕扶着母后去看太子妃!” 皇上像一个和事老般,笑呵呵地扶起皇太后。 姜希晗扶着狄不凡也连忙开口:“父皇说的是,师父,咱来都来了!还是先看太子妃要紧。” 倔老头!今日来这东宫可是冲着许姐姐来的!你可不要给我在弄出点麻烦! 随着众人移步走到了未央阁,许若舒连忙站起身,微微屈膝行礼道:“若舒见过父皇,母后,皇祖母。” “诶,太子妃不必多礼,如今整个皇宫没有比你更金贵的了!快坐下。”皇太后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一脸慈祥道。 “母后说的是,若舒啊,这皇太后知道你有了身孕一事,连忙让朕给谷主大人请来了。你可真是好福气啊!”皇上说着将皇太后扶到椅子上坐下,笑呵呵地开口道。 许若舒看到最后进来的狄不凡和姜希晗,那颗悬着的心可算是踏实了:“若舒不胜荣幸,让诸位费心了。若舒见过谷主大人。” 这下狄不凡看见那温文尔雅的许若舒心情才有了好转,这太子妃若是个刁钻的。 他还真不想看了呢!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被姜希晗扶到许若舒的身边坐了下来:“太子妃不必多礼了,让老夫给你瞧瞧。” 第118章 师父给徒弟擦屁股! 众人都没再说话,全神贯注地等着狄不凡的结果。 只有姜希晗,她忧心忡忡地环视了一周,想找到自己开的药方。 当她的视线跟许若舒对上时。 许若舒微微地摇了摇脑袋,示意着姜希晗自己没吃那药。 “嗯,从太子妃的脉象上来看,这刚怀上不久,确实是不太稳定。”谷主说着,松开了许若舒的手腕。 北堂宇一改往常的样子,连忙鞠躬道:“谷主大人,既然如此,您给太子妃开些药方!她最近食不下咽,人都消瘦了。” 姜希晗这下微微一愣,这北堂宇倒是挺会演戏的! 瞧他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对许姐姐多好呢! “老夫那爱徒今日不是在太医院开了药了吗?咦。”谷主说着,鼻尖动了动:“太子妃,你这屋子里点香薰了?” 许若舒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是,这阵子一直点着。” “灭了。这香薰里面有一味药材,对你现在不好。”谷主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 这后宫的手段真是肮脏啊,催情的熏香都有。 谷主不禁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皇太后一听这话连忙开口道:“来人啊,快把这香薰掐了,丢出去!”随即她又看向狄不凡急切道:“徒弟开的药,作为师父不过目一下?” 狄不凡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老夫的爱徒,老夫自然信得过!” 姜希晗听见这话,瞬间汗流浃背了! 师父啊!你可别这个时候相信我啊!呜呜呜 皇上连忙笑呵呵地开口道:“谷主,皇太后没有别的意思,您看这事关重大,不妨您还是给看看?” 姜希晗也连忙拽上谷主的衣袖,在心里疯狂点头! “师父!您还是给看看,省的皇太后不放心。” 狄不凡皱起眉头看向将姜希晗,还以为这臭丫头说这话的意思是:倔老头!你快给我正名!好好改改他们的嘴! “也罢,既然徒儿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看看!” 他的眼神忽然就变得十分得意的看着姜希晗。 嗯~徒儿放心!看为师是怎么帮你解决这老妖婆的! 姜希晗看着倔老头答应了下来,瞬间就呼出了一口长气。 与此同时,许若舒看着这师徒二人如此和睦,就更加的放心了。 还好,没有因为自己而害了希晗。要不然她真的就要崩溃了。 随着花容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的药包双手递到狄不凡的面前,还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宣王妃。 姜希晗向她投递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即扭过头看自家的小老头皱着眉头用手指捏着那药包里的草药 她心里不禁苦笑嘿嘿,师父没想到! 狄不凡仿佛认出了这是什么药方,他又不确信地捏起里面一种草药放在鼻尖嗅了嗅 随即他闭上眼睛,疯狂在心里咒骂。 死丫头!怪不得宣王在马车上那么说! 这一下子全通了! 合着这死丫头要给人家堕胎!难怪在宣王府那么恳求自己! 这不是见事情败露!让老夫给她擦屁股吗! “师父”姜希晗轻轻地唤了一声。 “闭嘴!”狄不凡瞪了一眼姜希晗,将手中的药包放到桌子上。 姜希晗被倔老头一凶,心里就有谱了。 嘿嘿,有个强而有力的大腿就是好啊哈哈哈。 “谷主,可是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北堂宇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 这一下子让许若舒的心又提了上来:“殿下多虑了,宣王妃与臣妾是多年来的姐妹。她自当是不会害臣妾的。” “确实如此,徒儿开的这药方是安胎药。”谷主淡淡开口道:“不过既然皇太后信不过老夫的爱徒,那老夫便亲自开个药方好了。” 皇太后不悦地皱起眉头道:“哀家可没有不信宣王妃,既然药方没问题。那谷主就不必开了。” “诶,皇太后,这后宫当如何,你肯定比老夫清楚。老夫也就不明说了,若是老夫开的药方,出了什么事儿老夫来解决。”谷主阴阳怪气地说着,将手中的拐杖递给了姜希晗,就准备开始动笔开始写药方。 此时此刻的姜希晗真是汗流浃背了说是! 师父啊,您就算再厉害,您也不能这样啊! 您徒弟还是北玺的宣王妃呢!您不管了啊! 皇太后这一瞬间确实想开口反驳,但是她转念一想,方才这老头说的那个香薰。 她在后宫斗了一辈子,自然是了解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若舒啊,方才那香薰是何人所赠啊?” 许若舒垂眼淡淡的前倾了身子:“回皇祖母,是娜良娣送的。她告诉孙媳,这香薰是西域独有的。” 在座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姜希晗也算是第三次来到这未央阁,先前她都没有注意过这件事。 现在事情也被自家师父解决了,她的心思也就空闲下来了。 她抽动了鼻尖,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余味,瞬间瞪大了双眼。 好家伙!怪不得,许姐姐进宫没多久就怀上身孕! “皇帝,你可听见了?”皇太后气的恨不得当场派人去砍了那西域妖女的脑袋! 皇上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点了点头:“朕听见了,一会儿朕就给母后一个满意地答复。” 随着谷主的药方写完,递给了身边等待的花容,正色地开口道:“拿着老夫的药方去太医院抓药即可。一日三次,饭后服用。” 花容应声就要离开,姜希晗趁机拦了下来:“花容,到时候你把我开的那些药包,都给我拿过来。别弄混了,那样就麻烦了。” 花容的脑袋像是捣蒜一样点头:“是,奴婢这就去给宣王妃拿过来。” 这下,姜希晗终于是能放心了。 只是她好奇,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许姐姐做了这么大胆的决定。 那些药方要是被北堂宇抓到了,那她俩的脑袋离分家也就不远了! “陛下,太子妃如今只需要精心养胎即可,并无大碍。那老夫就带着爱徒先回去了。”谷主看着皇上,淡淡地开口道。 皇上回过神:“好,魏青,你护送谷主回宣王府!” 魏公公站在皇上身后连忙鞠躬答应。 当姜希晗和狄不凡站在东宫门前,姜希晗连忙开口道:“魏公公,师父。咱等等,花容的药还没给我送过来呢!” 狄不凡一听到那药方,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姜希晗就是冷哼了一声。 姜希晗也只好一脸赔着笑,这没办法,大冷天的让他老人家进宫给自己擦屁股。 那可不是点哄着点。 随着花容捧着一大堆草药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宣王妃,这是您给我家娘娘开的药” 魏青连忙接过了一部分,不禁开口抱怨道:“哎哟,宣王妃啊,您怎么开了这么多啊!” 姜希晗也呵呵笑着,接过了一部分:“害,这不是想着许姐姐怀胎十月,多准备一点嘛” “对了,花容,我单独交给你的那一袋呢?”姜希晗看向花容,紧张地问道。 花容看了看魏公公,支支吾吾道:“那袋,奴婢拿回来就煎了煎好的药,奴婢没拿稳,就给撒了” 姜希晗放心地点了点脑袋:“行,反正我师父也开了新药了。那咱走!” 此时的将军府,郭胜天一脸好脾气的听着自家夫人在自己耳边碎碎念。 “胜天,你说芊芊岁数也不小了!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子都嫁出去了!”郭夫人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道。 郭胜天伸出手,握住了郭夫人的手,安慰道:“夫人!咱就芊芊这一个孩子,那给她找夫婿可不是要擦亮眼睛?哪能因为年纪到了,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我可没说随便找个人嫁了!主要是,咱家芊芊,好好的一个姑娘,跟你没学到一点好!天天不是舞刀弄剑,就是吵吵着要跟你上战场!”说着,郭夫人摇了摇脑袋。 “就这样的,谁家好公子能心仪她啊!” 郭胜天这一听,瞬间就有些不乐意了:“夫人!这怎么了!若是她一辈子嫁不出去!老夫就养她一辈子!我的宝贝闺女,老夫还觉得别的臭小子都配不上她呢!” 郭夫人皱起眉头瞪了一眼郭胜天,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此时的露珠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将军!夫人!” “怎么了?又是小姐惹什么事儿了?”郭夫人看着露珠,不禁开口问道。 这一家子!没有一个省心的! “没有没有,今日奴婢跟小姐出门!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奴婢趁着小姐习武,偷偷地过来报信!”露珠一脸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可惜郭胜天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女儿又在习武。 “什么?兔崽子!老夫让她看书写字!她又跑去舞刀弄剑!”他大力的拍了一声桌子,噌的一下站起身。 郭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露珠,你继续说,什么消息?” 露珠咽了一下口水,低着脑袋不敢看郭胜天,开口道:“小姐小姐有心上人了!” “什么!?”郭夫人也拍了一声桌子连忙站起身惊呼道:“哪家的公子啊?可有婚配啊?人品怎么样啊?” 第119章 保证不骗! “回夫人,是姜宰相家的大公子。”露珠抬起脑袋激动地开口道。 “什么?姜贤侄?倒也是门好亲事。”郭胜天说着,沉思地点了点脑袋。 郭夫人再次没忍住翻了他一记白眼:“人家连许府的才女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你家这个?” “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咱闺女?芊芊比她差哪了?老夫可不这么认为!”说着郭将军就将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往外走去。 嗯~不愧是她闺女,这眼光就是好!跟姜贤弟做了亲家,也不用担心她受委屈了! “胜天!你去哪啊?”郭夫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郭胜天爽朗地笑道:“当然是找老夫的好闺女去了!” 此时的姜希晗和谷主已经回到了宣王府中。 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谷主就举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打姜希晗。 “死丫头!老夫说你今日怎么无事献殷勤!合着是你捅了马蜂窝?” 姜希晗明知理亏,赶紧撒开腿往前跑了跑:“诶诶诶。师父!那怎么能是马蜂窝呢?您这用词可不对了哈!” “怎么不是马蜂窝?你要是真惹了那太子妃肚子里的皇孙,你看皇室的那帮人蛰不蛰你?蛰不死你!”狄不凡放下手中的拐杖,中气十足地大骂道。 北堂弈本就一直在正堂里等着他们回来,听到院内的动静,他连忙走了出来。 “王妃,你们回来了。太子妃可还好?”他保持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淡淡地开口问道。 谷主冷哼了一声,傲娇的别过脑袋:“问你家王妃去!你问问她都干了什么好事!要是没有老夫!她现在脑袋跟身体都分家了!” 姜希晗连忙赔笑,开口哄着自家师父:“哎呀,师父最好了!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嘛!那我也是没办法嘛!” 倒是北堂弈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王妃这次惹的祸这么严重?可是那太子妃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事儿说来话长,这院中人多眼杂的,不如我们进屋说?”姜希晗笑眯眯地开口道。 谷主再次冷哼了一声,生气道:“老夫不听你说。” 说罢,他便转过身子就要走出宣王府。 “诶,您老人家要去哪儿啊?”姜希晗连忙开口问道。 “用不着你这个死丫头管!”谷主丢下这一句话,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过,宣氏夫妇都看的出来,这倔老头根本就没有真的生气。 “王妃随本王来书房,正好本王要跟你谈点正事。”北堂弈还是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姜希晗轻轻点了点头,便跟着北堂弈来到了书房。 “王爷,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姜希晗毫不客气地就率先坐了下来。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便也很随意地坐了下来:“王妃还是先说说,你今日对太子妃做了什么。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本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对!王爷,我不得不给你提个醒!我今日给许姐姐开了堕胎药,如今已经被丫鬟给煎了”姜希晗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北堂弈脸上挂着苦笑,她默默地换了一种说法。 “呃,这事儿听起来确实挺恐怖的!但是王爷你信我,我是真的想帮许姐姐。” “而且许姐姐没有吃那服药!虽然我不知道许姐姐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但是” 姜希晗解释解释,看着北堂弈那副表情,还是闭上了嘴。 “王妃,以本王对太子的了解,他对太子妃可是很重视的。甚至非常在意自己的血脉。”北堂弈情绪十分冷静地开口,帮姜希晗分析着事情。 “太子生性多疑,那煎过的药物残渣若是处理不及时,肯定会让他调查一番。” 姜希晗听着点了点头,她皱起眉头也冷静地分析道:“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他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应当如何面对。” 北堂弈对姜希晗的冷静很是满意:“一会儿本王进宫,提醒一下太医院的人。不过王妃也不用太担心,眼下太子妃在众目睽睽之下是安全的,太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王爷不愧是太子的亲弟弟。不过,我在抓药的时候就已经警告过李太医了。并且我还开出了一个任何医者都不能拒绝的条件。所以王爷就不必进宫了。”姜希晗说着,露出一脸神秘地笑容。 “哦?这么看来,王妃坑起谷主还真是不手软啊。”北堂弈瞬间猜到了姜希晗的心思,轻笑着开口道。 姜希晗露出惊讶之色:“这都被王爷猜到了?话说回来!我还是要好好感谢王爷,为我找了这么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 北堂弈这次的笑容里透露着淡淡地开心:“王妃不必客气,帮你就是帮本王自己。” “对了,虽然本王已经告诫过王妃许多次了,但是本王还是要再说一遍,东宫的事儿,王妃尽量还是少管。本王不会害你的。” 姜希晗这次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正经地看向北堂弈:“王爷,短时间内,咱俩也和离不上了。咱俩也算绑在一条船上的强盗?” “呵呵,王妃这比喻还真是独特。本王正想跟王妃说这件事呢。”北堂弈再一次被姜希晗给逗笑了。 姜希晗这下对北堂弈可真是好奇心满满:“王爷,我现在终于深刻地体验到了什么叫跟聪明人打交道不费力。”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随即恢复了一脸正经的表情开口道:“本王迟早会让太子下马的,所以才要警告王妃不要插手那东宫的事儿。” “王爷准备用什么办法让太子倒台?那东宫之中的女眷又当如何?”姜希晗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托盘而出:“难不成刺杀是太子安排的?” “八九不离十。至于办法本王目前还没有想好。王妃若是担心太子妃,到时本王亲自去向陛下求个情。”北堂弈眯起眼睛,眼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姜希晗皱起了眉头:“王爷与太子不是亲手足吗?为何一定要对彼此赶尽杀绝呢?” 北堂宇摇了摇脑袋,站了起身走到书柜旁,拿出一本竹简假意翻了翻:“王妃请回。日后切记,不可在管那东宫之事。小心引祸上身,毕竟王妃也不想掺和进来,那还是要谨慎行事。” 姜希晗本来挺聪明一个人,如今却被北堂弈弄的一头雾水! 她也不准备多想,还有一大堆事没做呢。 最近的事情都是接二连三的,整的她都没有功夫去研究西药。 想着,姜希晗回到了自己院子中开始投身到事业当中去。 就这样一天匆匆过去,转眼间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当姜希晗众人吃完早饭,北堂弈就准备进宫去上早朝了。 他前脚刚迈出宣王府的门槛,就看见了站那等候的廖鸿洋。 “廖大夫,久等了。”北堂弈扬起了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这是廖某应该的,能与宣王同乘,是廖某的荣幸。”廖鸿洋冻地鼻尖都微微发红了,依然恭敬道。 北堂弈微笑着没有再开口说话便上了马车。 当廖鸿洋上了马车坐稳以后,北堂弈看着他淡淡地开口道:“廖大夫,你日后就要在太医院做事,本王倒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宣王不必多礼,既然是小事,宣王尽管开口就是了。”廖鸿洋恭敬道。 “昨日宫中传出太子妃怀了身孕,你师姐倒是干了一件大事。”北堂弈保持着那一脸微笑脸淡淡地开口道:“连谷主他老人家都出动了。” “敢问宣王,师姐做什么了?”廖鸿洋皱起眉头,说话的语气都透露着急切。 “她可是在太医院给太子妃开了服堕胎药,还有不少的调理药”北堂弈微笑着看着廖鸿洋,一切仿佛都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这事儿太医主是知道的。所以本王想请你帮宣王妃善后。” 廖鸿洋听闻,双眼立马瞪大,久久没能回过神。 片刻,他才终于找回自己的意识,呆呆地开口道:“宣王放心,此事关乎到谷主和师姐。廖某拼上这条命,也会处理妥当。” 北堂弈还是那张万年微笑脸,轻描淡写道:“那就拜托廖御医了。” 此时的宣王府,姜希晗一脸讨好地看向狄不凡,赔着笑:“师父~ 今日我带您上街?咱去给罗爷的病想想办法?” “不去!老夫还能相信你这个死丫头嘛!怕不是又要坑老夫!不去!不去!”谷主别过头,一脸傲娇道。 “嘿~师父!您说这话可就伤我心了!我好心好意想带您去街上溜达溜达,怎么就又是坑您了!您在心里就这样想我是!”姜希晗皱起眉头,佯装成生气的样子,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你这死丫头!整的好像老夫冤枉了你了一样!你怎么不讲道理的啊!”谷主看着姜希晗一时间生气的样子,将头扭了过来,准备好好跟她讲一波大道理。 “上次说上街领老夫去个地方,结果呢?把老夫领到颐和堂!坐了一天诊!” “昨天又是劝老夫进宫给太子妃诊脉!结果呢??” 姜希晗一听,连忙又堆着笑脸,蹲到了谷主身边,笑眯眯道:“哎呀师父,怎么还翻旧账啊!这回您信我的!肯定是带您出去闲逛!给罗爷想办法!要是我骗了您!您干脆给我逐出师门!不认我这个徒弟了!” 第120章 年纪越大秘密越多 谷主一听姜希晗这句话,气的那是又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板:“死丫头!这是惩罚你呢!还是惩罚老夫呢!得得得!最后一次!若是你这次再骗了老夫” “啊,您就怎样??”姜希晗瞪大了双眼,一脸认真地听着谷主接下来的话。 “咳咳。”狄不凡装模作样地咳两声,站起了身往前走道:“老夫就再也不信任你了!说啥都不信!” 姜希晗忽然喜笑颜开的追上谷主,扶上他的胳膊道:“好好好,您把心放到肚子里!这回我真的是想带您出去溜达溜达!” 嘿嘿,过一阵子再坑!过一阵子再坑! 随着师徒二人来到了京城的街上,狄不凡淡淡地开口问道:“关于老罗头的病,你可想到什么法子了?” “嗯,但是现在要看能不能实现!所以我才拉着您出来采买一些用品。但我可不能保证会百分百成功!”姜希晗左顾右盼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漫不经心道。 “你这臭丫头!老夫能不知道吗?别有那么大压力,最近事也繁多,你也该让你的脑子缓口气了。”谷主轻哼了一声,傲娇完了还不忘记关心自己的宝贝徒弟! 姜希晗瞬间心里暖洋洋的,她笑着看向狄不凡,开心道:“好,知道了。诶师父,我脑海里现在有这样一个方案,您看可行不可行哈” 说着姜希晗就跟谷主一边溜达在街上,一边讨论起自己之后对罗言井病情的规划。 此时的金銮殿上,满朝文武百官都在恭喜皇上喜得皇孙,好听的马屁那是拍了一大堆。 给皇上和太子夸的,那上扬的嘴角比ak47还要难压。 “罢了罢了,诸位爱卿的好意,朕都已经收到了!没什么事儿就散朝。”皇上爽朗的笑声,充斥着整个金銮殿。 “皇上!儿臣还有一事想问!”北堂尉顶着憨憨的笑容站了出来。 皇上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诧异,这尉儿平时上朝可是从来不会主动说话的。 “二皇子有何事要说啊?” “回皇上,如今太医院招贤一事已经接近了尾声。这郭大将军找武将一事的进展,迟迟还没有汇报。嘿嘿,儿臣这心里实属是有些好奇。”北堂尉鞠了一躬,憨憨笑了一声。 这下朝中的不少大臣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唯独那北堂宇脸上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嗯!说起来,郭将军招将一事也过了许久,朕都还未曾听郭将军提起。”皇上沉思着点了点头,抬眼望向人群中的郭胜天。 郭胜天连忙鞠躬站了出来:“回陛下,这招武将一事至今确实还没有什么进展卑职实在是不知如何向皇上汇报。”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会没有什么进展呢?郭将军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说出来,朕替你解决!” 朝中不少的百官都看向郭将军,这不禁让郭胜天的脸上红一片青一片,他支支吾吾道:“陛下这确实有不小的问题,我北玺也算堂堂一届大国。这前来应招的武将,确实有些不尽人意” 皇上瞬间暴怒,高声骂道:“近日北玺,又是找不到像样的医师又是找不到合格的武将!怎么!我北玺是无可用之人了?” “朕要你们这群饭桶是干什么吃的?” 所有人都被皇上的发怒所惊吓到了,纷纷都双膝跪地,嘴里高喊道:“陛下息怒!气大伤身!” “息怒?你们自己说说!要朕怎么息怒!连可用之才都找不到!还口口声声说北玺是泱泱大国!纯粹放屁!”皇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骂道。 “陛下息怒,北玺一直弘扬的都是重文道,就连京城街上的孩童也会作诗吟对。整个北玺上上下下都无比繁荣昌盛,这文武比例难免失衡,也属正常。如今正好有郭将军坐镇,从此刻开始发展武道也来得及!只不过您需要多给郭将军一些时间。”姜安柏连忙弯下身子出声劝阻。 北堂宇也不由得站了出来开口道:“是啊父皇,北玺本就文武失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您先消消气!” 郭胜天感激地看了一眼姜安柏,还是自家贤弟好啊!这种时刻,都能站出来替老夫说两句! 倒是皇上听了姜安柏的话,心情也渐渐地平复了下来,随后他轻叹了一声哀愁道。 “唉,文官也是要学习六礼!这六礼之中就包括了射!你说说你们这群饭桶,哪个能射箭?” “罢了!此事朕也有责任!从明日开始,全北玺都要强身健体!身为文官的你们也给百姓们带个头!把射箭都练起来!北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朕要改革!” 皇上这话一出,所有文官的脸上都不禁皱起眉头! 射箭啊!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现在学习未免也太为时过晚了! 可是皇上的命令也不能不听!关键是!他们恐怕到死也只能拉开弓,勉强能潦草地射出一箭啊! 此时的京城大街,姜希晗和狄不凡师徒二人逛的也差不多了。 姜希晗要买的东西也买的都差不多了,现在就剩回家开始实操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臭丫头,你跟老夫说的那方法行的通嘛!”谷主看着她拎着那大包小裹地忍不住怀疑。 “这还没试呢!您就觉得不行啦?这方法,跟咱的中医大同小异!只要能做出来!那就是行得通!”姜希晗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淡淡道。 “丫头,老夫现在对你之前的师父还真的挺好奇的!照你这么说,他是来自西边的国家?”狄不凡看着姜希晗好奇地问道。 “才不是呢!我爷爷可是纯正的华夏人!他老人家一生都在钻研医术,救死扶伤!”姜希晗说着,眼眶也不禁红润起来。 说来,自从穿越过来,随身携带的钱包也没有了,那里面放着一张爷爷和奶奶的合照。 她总是会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行啦!老夫难道不是这样?”谷主别过头,心里升起了一丝攀比的意思。 “赶紧回宣王府,跟你出来溜达这半天,都要给老夫这身子骨走散架了!”说罢,谷主拄着拐杖,脚步都快了许多。 姜希晗回过思绪,小声嘀咕道:“倔老头,您这身子骨硬朗着呢!瞧瞧您这健步如飞的样子,我还能给您走散架了呀!” 狄不凡停下了脚步,举起手中的拐杖对着姜希晗胳膊就是轻轻一拍:“死丫头!成天没大没小的!用得着老夫的时候,一口一个师父挂在嘴边!用不着老夫的时候,就叫老夫倔老头?” 姜希晗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连忙赔笑道:“哪有!我亲爱的师父大人~咱快回府~都给您累到了!” 宣王府,姜希晗和谷主刚进门,秋香就立马迎了上来,接过姜希晗手里的包裹。 “小姐,您出门买这么东西,怎么不叫上秋香一起去啊!” 姜希晗嘿嘿笑道:“林侍卫那暂时不能离开人,我就没想叫你。反正也没多沉。” “对了,今天他怎么样?可还像昨日那样疼痛难忍?”姜希晗继续开口问道。 秋香摇了摇脑袋,感慨道:“看样子应该是好些了。不过小姐,虽然秋香不知道那毒到底有疼,但是看林侍卫那又青又白的脸色,都让秋香看的心惊胆战的。这林侍卫可真是个有骨气的人啊。” 谷主轻哼了一声淡淡道:“那毒疼起来,堪比生剥刮骨,脸色可不是又青又白!” “啊!这么疼啊!怪不得林侍卫昨日都疼晕了过去,今日嘴里还一直咬着布。”秋香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完全被吓到了。 倒是姜希晗却发现了端倪:“师父,您是怎么知道这毒是怎么个疼法的?您之前治过吗?” “嗯,这毒是老夫师弟做出来的。老夫早些年,遇到过一次。”谷主轻轻叹了一口气,低沉道。 “罢了,待这段时间过去,你随老夫去趟神医谷。等你入了师门,老夫便去把这因果消了。” 姜希晗满脸震惊,不由得感慨:“师父,果然人活的年纪越大,身上的秘密就越多啊!” “但是话说回来,您跟师叔师出同门,为何一个是天下神医,一个却要炼制毒药啊!” 谷主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姜希晗:“小孩子家家的,别啥玩意儿都打听!咸吃萝卜淡操心!” “嘿”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惊呼了一声。 北堂弈此刻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谷主,王妃。您师徒二人这是上街买点什么回来?” “陪这死丫头走了一上午,快给老夫都累成驴了!这不买了点给老罗头治病的东西。”狄不凡拄着拐杖一屁股坐在了正堂的椅子上,嘴里不满地抱怨道。 姜希晗啧了一声,开口道:“王爷,那你陪我师父聊着,我去给林侍卫施个针去。” “秋香,走了。”说着姜希晗就招呼着秋香拎着那大包小裹的离开。 “诶来了小姐!小姐!这东西给您放哪儿去啊!”秋香吃力的拎着,小跑地跟在姜希晗屁股后面。 第121章 王妃日后出府,叫上本王即可 当姜希晗和秋香走进了林风的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能听见林风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他嘴里咬着一块布,脸上大颗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 姜希晗不禁油然而生一种佩服:“林侍卫,其实你可以叫出声的。” 林风躺在床上艰难地轻轻摇了摇头。 “唉,秋香把银针递给我。”姜希晗叹了一口气。 她接下秋香递过来的银针淡淡开口道:“我给你配了药浴,会给你缓解一部分疼痛,等晚上喝了药,今夜你应该能睡个好觉。” “属下多谢王妃王妃的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林风松开了口中的布条,吞吞吐吐地开口道。 姜希晗施着针开口道:“林侍卫不必多说了。” 此时北堂弈正在书房之中看书,忽然间他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 “王爷,苏小姐跑到金风馆问属下上次的书信的事儿了。”窦邦推开门,边说边行礼道。 北堂弈微微挑起眼眸,合上手中的书:“嗯,本王倒是忘了这件事。你怎么回她的?” “回王爷,属下告诉她,前阵子那信是真的送不出去。苏小姐就想着把信要回去,属下也是答应她,等我们找到就还给她。这才把苏小姐稳住。”窦邦一脸为难地开口道。 “嗯,现在把那信送往南昌,既然王妃决定帮她一把,那本王就顺水推舟送苏小姐个人情。”北堂弈扬起那张万年微笑脸,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属下知道了。”窦邦身子不禁一激灵,王爷真的很恐怖!“不过属下还有一事。” “属下已经能确定,您这次去东盛遇到的两次刺杀,还是白虎做的!” 这个结果已经在北堂弈的预料之中,第一次是他大意中了一箭。 从回京后,收到柳舅父的慰问信就已经确定是他在背后搞的鬼了。 同样都是外甥,这待遇可是天差地别啊北堂弈在心里苦笑着自嘲了一波。 随即看向窦邦淡淡道:“本王知道了,对了,窦邦,你去送两把弓箭到大学士府。” “是,属下知道了。” 说完窦邦就准备离开,他打开书房的屋门迎面就撞见了姜希晗。 “王妃。” 姜希晗一愣点了点头,刚才她在门口听见了北堂弈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爹和我哥又不会射箭,王爷为何要送弓?” 北堂弈又扬起了那张万年微笑脸淡淡开口道:“今天父皇在朝上说,让所有文官大臣都重新学习六礼,将射箭完善。” “王爷,朝中的所有文臣射箭都不合格吗?”姜希晗坐了下来,好奇地问向北堂弈。 北堂弈的神情明显是愣了一下:“不全是,前朝留下的文臣都是合格的。皇祖父对这方面要求的很严苛。” 姜希晗听完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沉思着用手摸上了自己的下巴,片刻吐出一句。 “王爷,那射你毒箭的人,锁定的范围是不是就缩小了?” 北堂弈又是一愣,随即轻笑了起来:“王妃原来是在想这件事。” 姜希晗皱起眉头,不淡定道:“那我肯定要想啊!你这次去东盛,可是又被刺杀了两次啊!” “咱俩啥时候和离还不知道呢!万一牵扯到我身上怎么办!” “我出去走走道就被人家捂住嘴,绑起来了!怎么办!” “我惜命啊王爷!你还是早点把刺客抓起来!” 北堂弈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肩膀都在上下抖动着。他在偷摸地嘲笑着姜希晗,还强忍着没出声。 姜希晗却注意到了,她眯起眼睛无语道。 “王爷,你在偷笑什么?我可没有林风那样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 “咳咳,本王没只是忽然想咳嗽”北堂弈佯装嗓子不舒服,强忍着笑意放下了自己的胳膊。 姜希晗瞬间站起身,阴森森地走到王爷面前:“那王爷伸出手来,我给王爷好好看看,别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北堂弈脸上还挂着苦笑,举起自己的双手挥了挥:“不用不用。王妃若是担心,以后你出门就叫上本王。” “我叫你有什么用啊!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吗!你就不能派我几个暗卫吗!”姜希晗气鼓鼓地又坐回了椅子上。 北堂弈这回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正经:“暗卫是父皇的。都是历代先皇传给下一任皇上的。” 姜希晗这下愣住了:“啥意思?那皇上为啥不直接封王爷为太子啊?” 北堂弈随手打开桌子上放着的那本书:“皇上的心思做儿臣的岂敢乱猜?王妃担心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这段时间王妃想去哪里,让丫鬟来叫本王即可。” 姜希晗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啊,那王爷就陪我去趟庞府。” “庞府?王妃去找正卿作甚?”北堂弈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道。 “庞上尉不是还没苏醒嘛!庞大人找我治病。”姜希晗说着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北堂弈随之也站了起身,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扬起了那张万年微笑脸。 “好啊,那本王就陪着王妃一同去一趟好了。” 随着宣王府的马车缓缓驾驶,姜希晗和北堂弈此时此刻觉得气氛十分微妙。 毕竟这两个人还是第一次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相处。 “咳咳,王爷。” “王妃。” 二人忽然一起唤出声。 姜希晗就这么和北堂弈的眼神对视上了。 北堂弈微微脸红,轻笑道:“王妃你先说。” 姜希晗也尴尬地笑笑:“我没什么事儿,还是王爷先说。” “本王也没什么事儿,还是王妃先说。” “不不不,王爷先说。” “王妃先说。” 就在两个人还在纠结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轿子外的马夫一脸苦笑道:“王爷,王妃。庞府到了,您二人进去说。” 姜希晗咳嗽了两声站起了身,淡淡道:“王爷不说算了,忙正事要紧。” 北堂弈扬起了那张万年微笑脸,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啊关键。 心底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声音告诉他,那时就是应该主动说些什么 庞府门口,庞秋元和庞夫人已经早早的就在等候着,看见了姜希晗,连忙一脸慈祥的笑着走了上前。 “宣王妃,您可算来了。哟,这手都冻凉了,怎么不多穿一些?”庞夫人连忙拉起了姜希晗的手,关心道。 姜希晗笑眯眯地开口道:“没事,一到冬天就会这样,体寒。” 庞秋元此时看到了身后正在靠近的宣王,连忙拽了拽自己身旁的夫人。 “微臣见过宣王。” 庞夫人抬眼就看见了宣王走到了宣王妃身边,连忙也微微屈膝行礼道:“老妇见过宣王。” “二位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听说王妃正好要来给庞上尉施针,正好本王也有点事要跟庞正卿说。”北堂弈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庞秋元点点头,连忙将路让了出来:“是,宣王请随微臣来书房。” 他又看向姜希晗开口道:“宣王妃就随微臣的内人去犬子院中。” 忽然姜希晗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包裹住。 她抬起头看向北堂弈。 原来是他方才过来的时候,听见了庞夫人说的话。 这才解下了自己的棉披,给自己披了上来。 “下次出门,本王可还要提醒王妃多穿一些。” 说完,北堂弈就跟着庞秋元走了进去。 姜希晗不自在的拽拽肩上的棉披,小声嘀咕道:“搞什么绅士风度啊,回头感冒了不还要我给你开药。” 庞夫人看到这一幕捂嘴偷笑了一声:“看来宣王爷对宣王妃是真心相待。” 姜希晗牵强地笑了笑,不准备跟庞夫人开口解释。 “庞夫人,那咱也赶紧走。” 此时的北堂弈和庞秋元也来到了书房之中。 “王爷,此番来找微臣可是有什么事儿?”庞秋元透过下人倒茶的手,恭敬地看着北堂弈。 北堂弈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父皇今日上朝时,将捉拿本王遇刺的事情交给庞正卿调查。本王这不是想到些线索,特地来告知庞正卿。” 庞秋元微微皱起眉头,连忙双手抱拳微微弯下身子:“王爷请讲。老臣一定尽快查明真相,王爷放心!” 北堂弈还是保持着那张万年微笑脸,语气却意味深长道:“领头那人身高差不多嗯就跟庞正卿一般。” “武功不怎么样,不过射箭的水平很高哦。” 说着北堂弈忽然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假装伤心道:“唉,若不是王妃将本王这双残疾的腿治好,本王恐怕都没有机会报答父皇的养育之恩!愧对父皇对本王的喜爱啊。” 庞秋元皱着眉头听北堂弈把话说完了。 他当了半辈子的大臣,自然听懂了北堂弈话里的意思。 宣王当三皇子时,一直都是谦谦公子,儒雅随和,不像是会得罪人的。 而且听宣王的意思,这背后之人已经提前知道了宣王妃将宣王的腿疾治好了。 消息如此灵通,必然位高权重,又能如此仇视宣王。 他有了头绪,连忙沉重地开口道:“老臣多谢宣王告知,相信不出三日就能给宣王和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122章 惹王妃生气 当庞秋元和北堂弈说完正事,一同来到了庞辰的院前。 姜希晗也施好了针和庞夫人走了出来。 “王爷?来的正好你快把棉披穿上。别风寒了。”姜希晗看到北堂弈,连忙将手中的棉披递给他。 北堂弈微笑着接过披风,再一次给姜希晗披上了上去,还温柔地给她系上扣子。 “还是王妃穿着,本王毕竟是男人身子骨要好一些。” 一旁的庞夫人看的那是一脸姨母笑。 倒是庞秋元,皱起眉头,心事重重。 这宣王妃和宣王感情如此之好,如今庞家又受着宣王妃的恩 无以为报,不然就扶持宣王 姜希晗瞬间就红了脸,下意识地躲闪道:“这么多人看着呢,王爷你干嘛啊!” 北堂弈则是转过身子,保持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淡淡道:“王妃害羞了?那你自己系好。不许再脱给本王了哦。” “呵呵,宣王和王妃的感情真好!老妇这么一看,离小王爷出生的日子也不远咯。”庞夫人捂着嘴,打趣道。 姜希晗尴尬的笑了笑,被迫营业的一天 也不知道这北堂弈到底抽的什么风,晦气! 随着宣氏夫妻离开了庞府,回到了马车上。 姜希晗就一把扯下他的棉披,朝着北堂弈甩去:“北堂弈!你利用我?” 棉披顺着北堂弈的脸往下滑落,他将棉披拿了下来,平静道:“王妃何出此言啊?” “还瞒我是?你与庞正卿谈完事情之后,他这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连你跟他说话,他都没听见!” “一届臣子,当着王爷的面!居然还能分心想别的?必然是你跟他说了什么大事!” “你从下了马车,就开始演恩爱夫妻的戏码!别把人当傻子行吗?” “北堂弈!我与你是合作关系!” “我救庞公子不求庞大人什么,但是你若需要他的支持,我可以帮你去说!我们两个现在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吗?” 姜希晗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他,怒道。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明明是互帮互助的情谊。 现在被他搞的有一种感情被人玩弄一样。 北堂弈沉思了一下,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情绪。 “说话!装什么沉默!”姜希晗不爽的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呵斥道。 心里却嘀咕着: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还用的着拉帮结派?真是无稽之谈! “这件事,是本王考虑不周。”北堂弈看着姜希晗淡淡道。 他习惯了,习惯不相信任何人,也习惯了自己解决问题。 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去做的。 他没有母后,父皇又那么忙。 姜希晗却什么都不知道,她大口的吸了一口气,缓慢了吐了出来。 “行,王爷意识到了就行。下次注意。” 这跟北堂弈生气,就如同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有一种无力感,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反正早晚都点和离! 就这样,他们二人一路上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当马车行驶到了宣王府门前,姜希晗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北堂弈,她下了马车就往宣王府中走去。 秋香扶着谷主正准备前往正堂用午膳,刚好撞上了走路带风的姜希晗。 “小姐!刚好赶上用膳这是谁惹您啦?”秋香看着一脸冷漠的姜希晗,不禁关心道。 姜希晗走到秋香身边,接过谷主的胳膊淡淡道:“没有。” 北堂弈正好也走了进来,冲着谷主行了礼淡淡道:“谷主。” 谷主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姜希晗拉着往前走。 他哪里还能不懂,这小两口啊估计出门一趟吵架了! “王爷。”秋香给北堂弈行了礼,连忙站起身快步跟上自家小姐的背影:“小姐!您别骗秋香了!您一不高兴就这样,到底咋了嘛!您憋在心里,还不如跟秋香说呢!” 北堂弈看着姜希晗的背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往林风的屋子走去。 正堂里,姜希晗扶着狄不凡落了座。 “臭丫头,那小子怎么惹你了?老夫替你说他!”谷主关心地开口。 “没有,我跟他生气,那不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连个响都听不见!根本犯不上!”姜希晗的语气明显还带着一丝怒意,一屁股坐了下来。 倒是秋香回头看了看,王爷并没有跟上来,这才恍然大悟。 “那小子从小就那样,你看他平淡的样子,其实情绪都藏在心里呢!你跟他生这一次气,下次他就记住了,不会再犯了。”谷主一听就全明白了,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小两口吵架啊!床头吵架床尾和 ? 还不等姜希晗说话,谷主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像想到了什么:“死丫头!你跟那小子到底咋回事!老夫来宣王府这么多天,才想起来!你们两个怎么不在一个屋子里睡觉!” 姜希晗也是一愣,这咋突然扯到这事儿上了! 她连忙给狄不凡夹了菜,敷衍道:“您瞅瞅您,这话题咋跳转的这么快!诶,今日厨子做了您爱吃的白斩鸡,快吃!” “少跟老夫扯没有用的!快点说!”狄不凡气的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板。 姜希晗看了一眼谷主,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小声道。 “其实我跟王爷没有真感情” “那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们毕竟是夫妻!分的这么清楚,难不成还盘算着和离啊!”谷主瞪着眼睛呵斥道。 姜希晗心虚地看了一眼谷主,呆呆地点了点头。 谷主这下气的,抬起拐杖就照着姜希晗脑袋轻轻敲了一下:“点个屁头!老夫不准!” “疼~师父!”姜希晗捂着自己的脑袋,开口道:“皇上非要下旨让我们成婚,那姜家也不能抗旨啊!我跟北堂弈就是合作关系!不培养真感情的!有合适的时机,就和离了!” “和个屁!气死老夫了!”狄不凡说着深呼吸了一口,大骂道:“老夫都准备把神医谷迁到北玺了,让你接管!老夫不准你俩和离听见没有 !” 姜希晗瞪大了眼睛注意力全在倔老头说要把神医谷给自己。 “啥?糊涂啊师父!为啥加入北玺啊!你不加入北玺!那在其他三国面前!你都能横着走啊!” “再说了!您咋能把神医谷给我呢!那些师兄弟们肯定不能干啊!我可不要哦!” 谷主这下气的都要翻白眼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你去神医谷问问!看看哪个臭小子敢对老夫的命令质疑!” 姜希晗眼睛提溜转了一圈,开口道:“哦~那这样感情好啊!等我跟北堂弈和离了以后,我就带着我爹和我大哥!加入神医谷!到时候我就做谷主!我横着走!” “你把老夫的话当耳旁风啦!老夫不说不同意你俩和离吗!”谷主气的用拐杖再次敲了敲地板。 “为啥不同意啊!”姜希晗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和离这事儿好听吗?这要是传出去!谁还能娶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那小子老夫也算看着长大的!老夫挺满意的!”谷主气的脸上的胡子都在跟着颤抖。 “师父~您这就保守了不是?您不是也一辈子没娶嘛!那没人要我,我就向您学习!”姜希晗笑眯眯地开口道。 “去去去!老夫没几年活头了!你啊,跟宣王好好过日子!趁老夫还活着,给老夫生个徒孙!”谷主不耐烦道,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准备用膳。 “嘿!~你这老头!神医谷那么多弟子!谁不能给你生啊!非要我生!”姜希晗嘟着嘴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筷子。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天赋好!到时候我的徒孙儿,取了你俩的长处,一定比你还好!”谷主吃着自己喜欢的白斩鸡,想到八字没一撇的徒孙儿,心情都变得好了。 此时的北堂弈坐在林风的床榻上,轻声地问道。 “感觉好些了吗?” “好些了。王妃给属下施了针,这痛感消失了一大半。属下多谢王爷关心。”林风躺在床上,忍着淡淡的痛意,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北堂弈点点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本王不该打扰你休息但今日发生了件事儿,本王拿不定主意又不知道跟谁说只好来找你了。” 林风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连忙关心道:“可是柳舅父又找王爷麻烦了?” “没有,是关于宣王妃的事儿”北堂弈轻轻拍了拍林风的肩膀,淡淡道。 “你与本王7岁时就一同长大,本王就信得过你一个人。” “如今,身边多了一个王妃,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林风自然知道王爷的性子,他听到不是柳舅父,瞬间就放了心。 “王爷可是在担心王妃能不能相信?”他轻声问道。 “这个本王倒不怀疑,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本王还是放心的。”北堂弈低下头,不知如何开口。 “王爷所说的不适应是指?”林风好奇地问道。 “独来独往惯了,做事前没有与人商量的习惯。”北堂弈抬起脑袋盯着窗户的方向淡淡道。“今日去庞府,利用了她。” 林风仿佛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所以王妃生气了,您就没有去用午膳?” 第123章 苗头 “”北堂弈淡淡地看着林风没有说话。 事情的确是这样,但是就是听起来很怪异。 林风看着自家主子这样,微微一怔:“那等明日王妃来施针,属下跟王妃解释一下?” “算了,本王自己想想办法。”北堂弈说着站起了身,他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翌日清晨,宣王妃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她从昨天下午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研究如何制作西药,还熬了一个通宵。 晚月端着一盆热水刚想推门进去,就被赶来的秋香拦了下来。 “晚月,别进去打扰小姐了。” “这昨天晚上小姐就没有去用膳”晚月那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担心。 秋香叹了一口气:“晚点你去庖厨拿些菜饭送过来,我去和王爷跟谷主说一声。” 话毕,秋香就迈开步子往正堂走去。 此时正堂中的二人看着丰盛的早膳,迟迟没有动筷子。 当北堂弈看见秋香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不禁皱起眉头。 “今天早膳王妃也不准备出来吗?” 秋香抿了抿嘴唇,屈膝道:“王爷,王妃昨夜熬到很晚,刚睡下没多久” 北堂弈叹了一口气淡淡道:“那就让王妃好好休息。” 秋香应声就退了下去。 “臭小子,今日你必须把老夫的宝贝徒弟哄好了!要不然你也别回府了!”狄不凡怒气冲冲地说着,还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北堂弈一脸正经地看向谷主开口道:“好,本王知道了。” 谷主冷哼了一声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吃了起来。 天此刻已经朦朦胧胧地亮了起来,金銮殿里灯火通明,满朝文武叩拜皇上。 “诸位爱卿平身。”皇上淡淡开口道。 随着众位官员站起身,庞秋元正声开口道:“陛下!老臣要重要事情禀报!” “关于宣王爷此次遇刺一事,老臣昨日查到了重要线索!” 北堂宇的眉头微微皱起,回过头看向庞秋元。 “哦?庞正卿不愧是大理寺正卿啊,有什么重大线索说来给朕听听。”皇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色道。 “皇上,这里面放着的是昨日宣王递给老臣的罪证。”说着庞秋元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密封包裹好的箭支。 这是北堂弈第一次遇刺时中的那毒箭,让他给保留下来了。 昨日下午他派窦邦送去了庞府上。 为的就是今日这个时刻。 北堂弈的余光的视线放到了太子身上,他眼神深邃,感觉已经设计好一切。 “那贼人就是用这箭支刺杀宣王。好在宣王被身边侍卫所救!在北玺能用上这个材质的箭支,极为权贵之人!” “京城之中配用的起这箭支的人,屈指可数。”庞秋元皱起眉头说完话,抬头看向皇上。 皇上看向魏青递过来的箭支,瞬间气红了脸:“好啊!好啊!” 就是这箭射的他儿子是?再三再四的! “查!不管这人是谁,朕绝对让他生不如死!” 此刻的北堂宇瞬间瞪大了双眼。 什么?侍卫中的毒箭? 这不是第一次在安邑北堂弈中的毒箭吗? 好啊,看来这废物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北堂宇瞬间眯起眼跟北堂弈笑眯眯的眼神对视上了。 这一幕可是让二人旁边的北堂尉看见了。 他一本正经地看向皇上:“皇上,不如让儿臣配合庞正卿一起调查此事!” “这贼子竟然敢刺杀宣王,真是胆大包天!儿臣也想出一份力。” 皇上脸上露出一抹错愕:“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朕便允了。” 朝堂之中,许慎和周正同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双双皱起眉头。 宣王府,姜希晗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身。 她倒是挺自在的,毕竟经过昨天一下午的努力,她已经研究个七七八八了! 今天她准备收拾出一间屋子,熏上药包就开始制药了。 门外的晚月听见了动静连忙走了进来:“小姐,您可算醒了!” “啊什么时辰了?”姜希晗笑嘻嘻地看向晚月。 “巳时了小姐。”晚月拿起边上的衣服,回答道。 姜希晗点点头,站到了地上,开始穿衣服。 “你一会儿去告诉秋香,让她带上几个丫鬟去给我找个空屋收拾出来。” 晚月微微一愣:“好,不过小姐王爷马上就要下朝回来了” “他不是一直都这个时间回来吗?”姜希晗无所谓地打断道。 “您昨个儿晚膳都没去用整个王府都知道您跟王爷昨天吵架了”晚月不知怎么开口,一脸为难道。 姜希晗皱起眉头:“想什么呢,他算老几啊,我因为他不吃晚饭?不存在的事儿!” “我那是正研究在兴头上!哪里有心思吃饭啊!”说着她来到了书桌前,摆弄着自己的研究成果。 真是越看越满意。 “走,把本小姐的银针带上!”姜希晗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兴高采烈地开口道。 林风的屋内。 今天的他,气色看起来还是非常不错的。 “属下多谢王妃!”他淡淡地扯出一抹微笑。:“昨夜果真如同王妃说的那般,属下终于能睡个一个安稳觉了。这身体上的疼痛似乎轻了不少。” 姜希晗听闻也满意地点点头:“嗯。一天比一天好。不过现在的治疗只是压制住毒素,并没有清除。日后平日里也会伴随着轻微的痛感,若是毒发了还会像前几日一样疼痛难以。” 林风一脸严肃地看向王妃:“王妃不必多言,属下忍得了一次就能忍下无数次。” 姜希晗抿了抿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拿出银针包,准备开始施针。 说是这样说,压制毒素根本不是长久之策。 越到后期就会越频繁,到时肉体上的剧烈疼痛是最折磨人心智的。 “王妃昨日晌午王爷来属下这里了。”林风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支支吾吾道:“王爷他” “林侍卫不用替王爷解释,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与王爷不过是合作关系,早晚都会和离的。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姜希晗面无表情道。 她真的没有在意。 但是为啥今天总是有人替北堂弈说话啊? 这天算是被她彻底聊死了。 林风也不敢在开口了,就那么闭上眼睛如同一具尸体躺在床上。 此时北堂弈也从宫中回到了宣王府。 他刚走到前院中就看见秋香带着几名丫鬟急匆匆走着。 “见过王爷。”秋香带头屈膝行礼道。 北堂弈微微点头,淡淡道:“王妃用膳了吗?” “回王爷,还没有。王妃刚从林侍卫的屋子里出来。”秋香恭敬地回答道。 北堂弈微微皱起眉头:“嗯,本王知道了。” 说完,北堂弈就迈开步子往自己的书房中走去。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投其所好的道歉方式。 就这样,北堂弈捧着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木箱子从书房里又走了出来。 赵振海听说王爷下了朝,连忙就往这边赶来,刚好撞见捧着木箱子的北堂弈。 “哎哟,王爷。下回您有这样的活儿,直接喊属下就是了。”他连忙接过王爷手中的木箱。 好沉,赵振海的脑海里瞬间就蹦出了这样想法。 他之前是在山上当土匪的,以他前半生的经验来看。这箱子里装的肯定是些金银财宝。 北堂弈淡淡道:“这林风忽然中毒卧床,本王倒不适应了起来。” “那属下这段时间就在王爷侧身服侍。”赵振海连忙开口说道。 “不过,王爷您这拿这一箱金银财宝是要去哪啊?” 北堂弈走在前面淡淡道:“去找王妃赔礼道歉。” 此时的东宫里,太子北堂宇叫来了二皇子北堂尉。 “尉儿,今日你在朝堂之上主动请缨是?”北堂宇笑眯眯地开口问道。 “皇兄,咱俩如今明人不说暗话。臣弟知道那是你做的。”北堂尉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热茶淡淡地开口道。 北堂宇的眉头拧巴了在一起,这平日里看似憨憨的二皇子,今日瞧着倒是不一样了。 “皇弟,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北堂宇带着警告的语气开口道。 北堂尉又扬起那张憨憨的表情开口道:“皇兄多虑了!臣弟此举还不是为了帮皇兄更好的办事嘛!” 北堂宇非常淡定地喝了一口热茶:“皇弟多想了,这事儿本宫真的一无所知。” “不过本宫倒是想起,娜良娣可还在地牢里关着呢?” 北堂尉的眉头微微皱起,双手抱拳道:“臣弟此番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前来。” “本宫派人调查了那香薰,只不过是后宫争宠的手段罢了。” “这件事,娜良娣也纯粹是好心。本宫倒还应该感谢她。”北堂宇放下茶杯,微笑着看向北堂尉。 北堂尉低着头没有开口,心里倒是窃喜了一阵。 “这事儿可大可小。就要看臣弟如何做了。”北堂宇眼里闪了一道精明的亮光,轻声说道。 北堂尉佯装出一脸着急的模样开口道:“皇兄放心,臣弟就算不为心仪的女子也定然不会对太子存有二心。” 第124章 投其所好 宣王府,姜希晗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北堂弈带来的一箱金银财宝目瞪口呆。 “王爷您这是?” 怎料北堂弈直接双手作揖,正色道:“昨日本王无心之举惹恼了王妃,是本王不对。这是本王的赔罪礼,还望王妃笑纳。” 赵振海站在一旁隐隐有些不悦。 他自始至终都觉得,王爷这般放低身段太有失颜面了。 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姜希晗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瞬间扬起了笑容:“害,王爷。我都没放在心上,你这不是见外了吗?” 妙啊,这赔礼道歉的方式! 好土!好豪!好喜欢! 她眼冒金星地盯着那箱子,钱啊!全是白花花的钱啊! 这在古代可都是硬通货啊! “王爷,日后你想干啥就干啥!不用理会我了!” 不就是利用嘛!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嘛!害!理解理解! 北堂弈表情微微一怔:“王妃可还是在生本王的气?” “王爷这是说的哪的话?谁会跟钱过不去?”姜希晗笑眯眯地拉着北堂弈坐到了椅子上。 北堂弈被她这样弄的真是坐立难安:“那王妃为何还要说那般赌气的话?” 姜希晗被他说一愣:“您都拿钱贿赂我了,我还能赌气?我在王爷心里就是那么小气的人?” 北堂弈连忙摆手:“自然是没有的。王妃喜欢这赔礼就好。” “王爷这礼送的非常好!比你之前送的那些衣服啊什么的,实在多了!”姜希晗笑眯眯道。 北堂弈扬起了那张万年微笑脸:“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投其所好罢了。” 姜希晗冲着北堂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好!妙!请王爷继续保持这样!我相信,之后我们的日子会过的非常愉快的!” 北堂弈看着姜希晗的动作,不明所以:“王妃,你这般是什么意思?” 他也伸出一个大拇指,好奇地看着姜希晗。 姜希晗哈哈大笑。 “夸你的意思。就是觉得王爷非常的聪明可爱!招人喜欢!” 北堂弈听闻这话,脸瞬间有了淡淡地红晕。 “咳咳王妃果然性子爽朗” 姜希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究竟有多么炸裂。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王爷” 她还没说完,门就被秋香推了开来。 “小姐!您” 秋香呆呆地看着王爷和赵振海连忙行了个礼。 “王爷,赵管家。” 北堂弈轻轻点了点头就听姜希晗问道。 “可是那屋子收拾完事了?” 秋香连忙站直身体应声道:“回小姐,完事了。秋香刚好想叫您过去瞧瞧呢。” 姜希晗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好。我这就过去。”随后她又看向北堂弈微笑道:“那王爷,我就先去忙了。” 北堂弈也跟着站起了身,保持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好,那本王就不打扰王妃了。” 此时的东宫里,当北堂宇送走了北堂尉,就连忙召见了柳舅父。 “舅父,这段时间你先出京避一阵子风头,等本宫叫你回来的时候,你再回来。”北堂宇走到书桌前,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他。 柳舅父皱起眉头:“殿下,你听老夫说。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北堂宇愣在原地还没明白柳舅父到底什么意思:“柳舅父,这可是京城!如何能杀的了那残疾?” “殿下!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纠结太子之位了!今日朝堂上的事儿,老夫也听说了!”柳舅父看着不争气的太子,语气多了几分恼怒。 “难不成殿下还觉得那北堂尉是可以随意摆弄的憨笨之人吗?就算我们真的能解决了那残疾,还有黄雀在等着咱们啊!” 北堂宇这下才真正明白了柳舅父到底所指何意 “殿下,如今老臣收到消息,南昌皇不知怎么得知了南宫质子病重的消息。不如我们跟南昌皇谈场合作!”柳舅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 “舅父!!这可是叛国!你怎么敢的呀!!”北堂宇小声的嘶吼道。 “殿下!!!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难道您还不懂吗!若是您当上那九五之尊的地位,谁还敢多嘴!”柳舅父按住北堂宇的手臂,低沉地看着他开口道。 北堂宇甩开柳舅父的手,转过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他真的要为了那个位置,弄的六亲不认吗? 柳舅父也看出他的犹豫,快步走向前开口道:“殿下!!你别忘了你外翁和你母后是怎么死的!说到底不过是你父皇觉得柳家威胁到了他的权利!你母后呢?最为可怜!那可是老夫的亲妹妹啊!” “自从生下了那个不祥子就变得疯疯癫癫!你要知道你母后以前是多么的端庄大气!那可是一国之母啊!!” 北堂宇听见柳舅父这么说,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是啊,最疼爱他的外翁因为过度干涉父皇的决定被砍了头! 柳家全部贬职,连最疼爱他的舅父终生都不能高举! 还有他最爱的母后也是被父皇赐死的那可是父皇的发妻啊! 明明导致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残疾! 父皇却最为疼爱他!这让他如何能不恨啊! “本宫知道了。舅父。本宫现在就去找那南昌质子。”北堂宇眼神充满着凶狠。 此时的宣王府里,姜希晗看着收拾干净的屋子不禁咂舌。 这王府的设施就是好啊,这没有人住的屋子家具都如此齐全。 “秋香,叫几个下人来,把里面的所有家具都搬走。再多搬几个桌子拼在一起就好。” “小姐您这屋子不准备住人吗?”秋香好奇地问道。 姜希晗摸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脑袋:“不住。这间屋子我准备留着做药。对了,还要几个火炉。嗯四个。” 说着姜希晗就指着屋子的各处开口道:“把屋子的四个角都放上一个,顺便接个管道排烟用。” 秋香连忙点点头:“还有什么吗?小姐?” 姜希晗环视走了一圈,轻轻地点了点头:“先这样,到时候缺了什么就再补什么。” 此时晚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小姐郭小姐来了!在正堂等您呢!” 姜希晗挑起眉头:“芊芊来了?”随即她又看向秋香:“我方才说的记住了吗?” 秋香点了点脑袋:“记住了小姐,您快些去。” 随着姜希晗和晚月来到了宣王府的正堂之中,郭芊芊一看见她就连忙凑了上来。 “希晗希晗!完了完了!” 姜希晗一脸懵逼的看着芊芊:“怎么了?发生啥了?” “都怪露珠!我爹妈知道我喜欢姜大哥了!都开始策划要让姜大哥上门提亲了!”郭芊芊急的直跳脚。 “这姜大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可咋办啊!!!” 姜希晗这一听,连忙将郭芊芊扶到椅子上坐好,顺便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不敢吭声的露珠。 “郭伯父和郭伯母是有点急了你先别急,等一会儿我哥从衙门回来,我回家侧面打听一下!” 郭芊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呀!我怎么可能不急呀!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说这样,姜大哥会不会觉得我太不矜持了?” 姜希晗皱起眉头,脑海里仔细回想他大哥的性子 “可能会” 毕竟他大哥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思想还是太保守了些 郭芊芊这下心里更是着急了,连忙站了起来:“啊!那可不行!希晗,若是姜大哥不喜欢我习武怎么办啊!” 姜希晗连忙摆手:“那不能的!这是你的爱好!他肯定不能插手的呀!而且我觉得我家里其实除了我大哥都没有那么守规矩” “”郭芊芊眉眼都透露了一丝失望,她垂头丧气地又坐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开口道:“希晗若是姜大哥说,他喜欢琴棋书画识温柔的女孩子我可能就不会跟他坦白了” “嗯这件事情,等我问问,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是那种人”姜希晗想起了许若舒,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口道。 “毕竟当初许姐姐,他都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所以琴棋书画可能对他来说不重要。” 郭芊芊也像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娘说,许若舒也喜欢过姜大哥那我是不是就更没戏了。” “不一样的芊芊,我大哥那个人其实还是比较保守的。许姐姐她毕竟许尚书不同意,这事儿任何人都强求不来的。婚姻更重要的还是要心意相通,两情相悦。其次就是父母和朋友的支持。”姜希晗安慰地开口道。 郭芊芊瞬间又像打了鸡血般站起身,拉着姜希晗就要往外走。 “那你陪我去问问姜大哥!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我不想像许若舒那样,爱慕了那么些年,最后却没有结果!” 第125章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别冲动,别冲动!你这才跟我哥认识多久啊!你这么直勾勾地过去问他,他肯定会拒绝你的啊!”姜希晗拉住郭芊芊,急忙开口。 “那怎么办!”郭芊芊松开了姜希晗的手,急地在原地打转。 “看这时辰,我哥也马上回来了。你再安心等等,咱也不差这几天了!你这真的太急了!换做是我,我也会害怕的。”姜希晗一只手握住郭芊芊的手臂,开口安慰道。 “今天你伤口的药换了吗?没换我帮你换了?”姜希晗话锋一转,试图想用转移话题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郭芊芊垂头丧气道:“换过了。” “你之前每天去颐和堂不会就是为了见我大哥?”姜希晗这才忽然想明白这个傻丫头的心思。 郭芊芊瞬间脸红,低着头避开姜希晗看自己的视线支支吾吾道:“啊当然不是哎呀!” “对了!谷主和宣王呢?没在府上吗?”郭芊芊也连忙岔开了话题。 姜希晗看着她眯起眼睛,淡淡道:“活学活用?我师父去找罗爷了,宣王倒是在,具体在干啥。不知道。” 郭芊芊讪讪笑了笑,凑到姜希晗身边笑眯眯开口道:“你俩不是夫妻嘛!他在干嘛你怎么会不知道啊!” “难不成是他对你不好?!”郭芊芊瞬间就变得一脸正经:“他要真是这样!你就告诉姐妹!我替你教训他!” 此时北堂弈顶着一脸万年微笑脸来到了正堂门口,轻笑道:“哦?没想到郭将军的女儿跟郭将军一个性子。” 郭芊芊听见这声音,连忙转过身子,一脸正经地看向北堂弈:“那肯定!你要是敢欺负希晗,就算你是王爷,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姜希晗一听满头黑线,连忙拉住郭芊芊:“好好好,我的女侠。心意领了!大可不必哈!” 唉,那三脚猫功夫看来是胳膊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呵呵,本王可不敢欺负王妃。”北堂弈说完,便看向了姜希晗柔声开口道:“王妃,本王听说你要好几张书桌,但是府上没有那么多。找了木匠,可能还需要几天。王妃若是着急,本王就带你去街上现买几张。” 姜希晗连忙摆摆手:“王爷,不用那么麻烦,一张现在也够用了。主要是那四个火炉比较着急。” 北堂弈点点头,一脸正经道:“那本王知道了,那今天本王就叫人给那火炉做出来。” 说罢,北堂弈看向郭芊芊:“那郭小姐跟王妃聊着,本王就先告辞了。” 郭芊芊微微皱起眉头,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点不太对劲。 待北堂弈走后,她拉着姜希晗小声开口道:“希晗,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么客气啊?” 姜希晗耸了耸肩,吊儿郎当地开口道:“一道圣旨给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绑在一起,那应该怎么相处啊。” “啊!那为啥不和离啊!”郭芊芊惊讶地叫出声。 “圣旨啊圣旨啊!哪有那么容易啊!我俩倒想!关键皇上也不同意呀!”姜希晗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禁开口抱怨道。 郭芊芊也跟着坐了下来,眼睛提溜转了一圈,幽幽开口道:“我觉得宣王也挺好的!不妨你尝试一下呢?” 姜希晗缓缓地将脑袋扭到郭芊芊的方向:“???” “宣王脾气好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而且如今这么一看,他对你的要求都有求必应呀!反正圣旨也不能抗,那就试试嘛”郭芊芊将心中所想的说出了口。 “”姜希晗呆呆地看向她,迟迟没有说出来话。 她就这样被郭芊芊期待的目光盯着,缓缓开了口:“你要是这样子的话,我就不帮你问我哥了。” “那不行那不行!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家有桌子!你要吗?”郭芊芊话锋一转,连忙开口问道。 姜希晗摇了摇脑袋,淡淡道:“不要~反正也不花我的钱!” 此时北堂弈的书房里,赵振海匆匆走了进来。 “王爷,方才府门口传来了一封给您的信。” 说着,他将手中的信封双手递到了北堂弈的面前。 北堂弈接过信封,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片刻,赵振海看着自家王爷的脸上浮现出那张万年微笑脸,就知道这封信一定不简单。 “王爷这信上写了什么啊?” 北堂弈将那封信合了起来,脸上依然挂着那张万年微笑脸,神秘地开口道:“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说着,北堂弈站起身:“本王要去趟大理寺,你就不必跟着了。切记,今天一定督促下人们将王妃需要的四个火炉弄出来。有任何问题就去问王妃就好。” 赵振海只好服从命令看着自家王爷离开。 此时的姜希晗送走了郭芊芊,带着两个丫鬟回到了大学士府。 这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大哥也是刚回来。 姜希晗面露微笑,这时间掐的刚刚好! “大哥!” 姜珩生听见声音回过头来,一脸不解:“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让大哥说的!大学士府不是我家呀!”姜希晗嘟起嘴巴,佯装不满道。 惹得姜珩生不禁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姜希晗小跑凑了上前,唠起了家常:“爹最近怎么样?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嗯,没有你在家里,我们两个都过的很开心。”姜珩生一本正经道。 姜希晗:就很扎心 “秋香,把银票拿来。”她回过头开口道。 秋香应声连忙拿出几张银票双手递给姜珩生:“公子,这是我家小姐刻意拿回来补贴家用的。” 姜珩生皱起眉头看向自家妹妹,语气带了一丝呵斥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银票?不能是把宣王府的东西变卖了?” “哥!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这都是我变卖自己的首饰换来的!”姜希晗满头黑线地解释道。 唉,都穿来这么久了,她大哥对自己的印象还没有完全改变。 这前身到底是有多败家啊。 姜珩生无奈地看了一眼姜希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过秋香手中的银票:“你啊,是钱又不够花了?又变卖首饰了,家里的钱够用,你啊,就自己留着。” 说着,姜珩生拉起姜希晗的手,将银票又放在她的手心里。 姜希晗瞬间又被动容到了。 “哥,我钱够花,在宣王府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就收下。”姜希晗说着又想把银票塞回去。 “行了!哥还能不知道你吗?你以前最宝贝的就是你那些首饰。”姜珩生佯装呵斥的语气开口说道。 姜希晗这才作罢,看来直接把钱给大哥这个事儿行不通,还是放在自己的屋子里。 唉。 “走哥,我们去找爹。” 就这样,一行人来到了姜安柏的书房里。 “晗晗!你怎么回来了!”姜安柏抬眸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笑的根本合不拢嘴。 姜希晗也笑眯眯地走了过去:“当然是想家了所以回来了呗!” “呵呵,好。”姜安柏慈祥地笑着。 忽然他想起来最近朝中发生的事情,连忙一脸正经道:“不过晗晗,近日你还是少出门!” “宣王被刺杀的事儿现在朝中闹的沸沸扬扬的,如今宣王还拿出了第一次遇刺的毒箭。” “爹害怕你一个人出来在遇到什么不测!” 姜希晗顺从地点了点头:“好,爹您放心!女儿会加小心的。” 忽然她话锋一转开口道:“对了爹,您知道吗,我师父都催生了!” 姜安柏一听这话连忙眉头又皱的更紧了:“晗晗,你要是不想生,咱就不生。不用听任何人的!” 他对生孩子这件事有心理阴影,毕竟他的灵娘就是生晗晗的时候难产死的。 他真的怕他的宝贝女儿也会难产! 主要是!生孩堪比从鬼门关里走一趟啊! 他冒不起这个风险。 “爹,没事儿的。您忘啦,您女儿可是个医者呀!”姜希晗连忙安抚自家老爹的情绪,幽幽地开口道:“主要是,大哥连婚都没成呢!做妹妹的成婚都比哥哥早了,这生孩子要是再比哥哥早,那就不对了!” 姜安柏摇了摇脑袋,叹了一口气道:“爹对你们没有那么多要求,只希望你们能平安开心就好了。爹已经对不起你了。你哥的婚事,就随他。他找个自己喜欢的就好。” 姜珩生这下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长舒了一口气。 只听姜希晗见缝插针,贱兮兮开口道:“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姜珩生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家妹妹,正色道:“堂堂八尺男儿,既不能立于天地之间,何谈成家?” 姜希晗不死心地又开口问道:“大哥!小妹又没催你成婚!只是单纯地好奇,我未来的嫂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京城第一才女都被你拒绝了。” 姜珩生的眉头微蹙,淡淡开口道:“婚姻大事,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父母都不同意,如何成婚?” 姜希晗一见有戏又不死心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第126章 年度合作大戏! 姜珩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当他看到妹妹和爹那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又迟迟说不出口。 “不知道”他淡淡地说出来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只想着立业,成为爹那般的大臣。”姜珩生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姜希晗满头黑线,她早就应该料到的。 自家大哥是个事业脑,无心风花水月。 姜安柏倒是很欣慰地点了点头:“嗯,你这个想法为父很满意。想当初,若是能先立业再娶你们的娘她就不会跟为父过苦日子了” 说着姜安柏的语气又多了一丝哽咽。 姜希晗连忙柔声安慰:“爹,娘在天上看见您把女儿和大哥养的这般优秀,她一定会幸福的。” 姜家三人相互安慰着,气氛极度地温馨。 此时的大理寺,北堂弈收到了那封信径直来到了庞秋元的书房。 “二哥,本王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这般。”说着,他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坐在了北堂尉的身边。 “呵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身为皇子,怎么可能不想当太子?”北堂尉也不再拐弯抹角,微笑道。 北堂弈挑了一下眉毛,笑道:“那二哥怎会知道本王不会向太子告发你呢?” 怎料这话引起北堂尉哈哈大笑。 “哈哈,三弟,别逗本宫了。太子虽然是你的亲兄弟,但是,他对付你的时候可没手下留情啊。” “更何况,三弟不是早就知道,这两次的刺杀是何人所为的吗?” 北堂弈还是那张万年微笑脸点了点头:“所以,二哥怎么会认定,本王就不想当太子了?” “三弟,你想不想当太子,都不会影响我们两个合作扳倒北堂宇。”北堂尉轻笑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在手中转了转。 “如今支持太子的势力几乎遍布朝野。皇上若是废太子也要掂量掂量,若没有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他根本不可能倒台。” “那就更别提,三弟想当太子了。”北堂尉放下了茶杯,轻笑着看向北堂弈。 北堂弈微微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那二哥最喜爱的女子如今可在地牢里关着呢,她的命可都握在太子手里。难道,二哥就不想救她?” “哈哈哈哈,三弟,亏本宫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若是本宫当上了太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若是本宫败了,那命也都没了,要女人又有何用?”北堂尉再次被他逗的开怀大笑。 北堂弈这下子再次扬起了他那万年微笑脸:“看来,二哥也是个心狠的。若是二哥成功了,那本王还是没有活路。” “三弟看来是父皇将你抚养长大,让你忽略了一个道理。”北堂尉眯起眼睛看向宣王。 “生在帝王家,修的就是无情道。”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想法不一样,就没必要争论了。 “二哥找本王合作这件事,本王自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看向北堂尉:“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北堂尉哈哈笑了一声,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 伴随着咣当一声,两个的茶杯的碰撞,代表宣王和二皇子正式合作扳倒太子。 此时的苏府,苏年雪近日一直都出入宫中,不为别的,就为了她那美好且不切实际的幻想。 苏掌院早早地在黑着一张脸站在前院门口等候,当他看见苏年雪进了门,扬起手中的戒尺抬手就是一棒子。 “混账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那是南昌质子!你是疯了吗!” 苏年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疼的皱起了眉头。 “爹!女儿为什么不能嫁给南昌太子!” 苏掌院抬起手中的戒尺又往苏年雪的身上重重一拍,大声骂道:“老夫是北玺的官儿!你嫁到南昌有什么用?你就算嫁给南昌皇又能为苏家带来什么!” 苏年雪红着眼眶瞪向自己的父亲,怒吼道:“那女儿在北玺能给爹带来什么!能给苏家带来什么!” “姐姐已经是二皇妃了!太子对许若舒怎么样!您不是不知道!女儿在北玺!永远都被人压一头!” “爹难道不是吗?姜宰相跟父亲同期入朝!如今呢!” 苏掌院被这句话气红了眼,手中的戒尺疯狂往苏年雪身上抽打,嘴里还不停地大骂道:“孽畜!你知不知道,二皇子如今在谋划什么!他当上了太子!苏家还愁没有出路吗!” “勾引南昌皇子!让有心之人算计了!那就是通敌叛国!老夫今天就打死你!让你给老夫出去惹祸!” 苏年雪被打的浑身火辣辣地疼痛,心里却越发的恨这个父亲,越发的恨苏家。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掉。 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老爷,老爷。别打了!年雪好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苏姨娘闻声连忙跑了过来,哭哭啼啼地喊着。 苏掌院正在气头上,瞬间就推开抓住自己胳膊的苏姨娘,冲着她大喊道:“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是不是也知道她要嫁给那质子!” 苏姨娘被推了一踉跄,直接就摔倒在地,她也顾不得形象,连忙爬起来跪着哭喊道:“奴妾不知啊这” 她对这个消息也很震惊怎么自家女儿要嫁到南昌去? 她不解地看向苏年雪。 “年雪,你告诉你爹,这都是个误会” “姨娘!爹!实话告诉你们!今天女儿去宫里的时候,那太子去居云阁找那质子了!!”苏年雪站在原地打断了苏姨娘的话,她红着眼睛大声吼道。 苏掌院瞬间就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太子找南昌质子做甚?这怎么可能!” 苏年雪别过脸,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赌气地开口道:“女儿也不知!反正当时太子来的时候,女儿就被撵回来了!” 苏姨娘也停止了哭泣,望向那皱着眉头沉思地苏掌院 此时的皇宫,南宫钰琪和北堂宇坐在居云阁里喝着热茶。 “太子说笑了,若是南昌帮你,那南昌能得到什么?” 南宫钰琪微笑着问道。 北堂宇眯起眼睛,周遭的气息十分强势:“若贵国扶持本宫登基,国宴上的合约一笔勾销。” 南宫钰琪摇了摇头,淡淡道:“殿下,这对南昌来说可是笔赔本的买卖。” “北玺的所有兵权都掌握在郭将军手中,据本宫所知,殿下并没有得到郭将军的扶持。” “若是南昌帮了太子,还不如直接领兵占了北玺。” 北堂宇听闻这句话不禁升起了一丝怒意:“质子好大的口气!若南昌真有这般实力,质子就不会出现在这居云阁了。” “那就应该是本宫去南昌了!” 怎料南宫钰琪倒也不闹,幽幽地开口道:“太子殿下这是求南昌助你登基。而不是本宫求太子殿下助本宫登基。” 他南宫钰琪,可是南昌的太子,更是南昌最受宠的皇子。 来这北玺当质子,纯纯是别有目的。 “那本宫倒想问问质子,南昌,质子说了算吗?”北堂宇眯起眼睛,正色问道。 “呵呵,殿下不是已经知道了嘛,本宫的父皇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南宫钰琪淡淡地笑道。 北堂宇站起身,高傲的开口道:“今日本宫该说的都说了,等质子跟南昌皇商量好了条件,本宫到时在做决定。” 说罢,北堂宇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南宫钰琪倒是笑着摇了摇脑袋。 这北堂宇真是蛮天真的,真不知道这般头脑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看来父皇这次来并不是全无收获的。 待下次来到北玺,那北玺就是南昌的囊中之物了。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哈哈哈哈。”南宫钰琪不禁笑出了声。 冬天的夜晚来的格外的快,姜希晗和北堂弈刚好一起回来。 他们就这样在门口相遇上了。 “王妃?”北堂弈顶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姜希晗回了一趟家,心情大好也笑眯眯地开口道:“王爷?好巧,你也刚回来呀!” “是啊,王妃这是去哪玩儿了。心情这么好。”北堂弈也轻笑着问道。 “回了趟家,对了。我爹和我哥都让我代说一声,多谢王爷送来弓,非常好用!” 姜希晗和北堂弈就这样笑眯眯地往正堂之中走去。 这一幕恰好被谷主看见。 谷主那傲娇得了脸上,不禁也扬起一抹姨母笑。 很好,这小子办事还是挺靠谱的,看来他的徒孙儿很快就会有了! “回来了?那西边的屋子弄啥呢,叮咣地,好几个时辰了!” 姜希晗摆出一脸神秘地开口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大宝贝哦!” “哦?你这臭丫头,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了。”谷主惊奇地开口问了一句。 “都说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当然是要保密的啦!”姜希晗嬉皮笑脸地坐在了谷主身边。 谷主冷哼了一声别过脑袋:“老夫还不想知道呢!有能耐你就一直别说!” 第127章 催生的苗头 翌日早晨,姜希晗在用过了早膳以后,就来到了那间制药的屋子。 她环视了一圈,不禁满意地点点头:“宣王府的下人赶工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秋香陪在一旁小声地开口道:“小姐听说王爷昨夜监工了好几个时辰呢。” 姜希晗的表情明显一愣。 其实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也认为北堂弈这个人虽然虚伪了点,但是人好像还真的挺不错的。 执行力很强,沟通起来也不是很费劲。 “嗯秋香,一会儿叫些人来把这四个火炉烧上,把我昨天配好的药包,挂满这个屋子。” 姜希晗说着就带着秋香离开了这间屋子。 “顺便把我的银针包取来,我在正堂等你。” 秋香应声答应。 当她们两个人刚走到正堂,就听见王府门口郭芊芊的声音。 “你们宣王妃在府上吗?” “回郭小姐,王妃在。奴婢去给您通报一声。” 姜希晗闻着声音也绕过王府门前的大石头。 “芊芊?怎么早就来了?” 郭芊芊看见姜希晗瞬间就笑了起来,快步走上前:“希晗!快快快!你大哥昨天是怎么说的?” “进屋说,这天多冷啊。”姜希晗被郭芊芊挎着柔声开口道。 “你别卖关子呀!我都急死啦!”郭芊芊急切地开口道。 身后的露珠忍不住偷笑了一声:“宣王妃您就快告诉我家小姐,她昨天晚上都没睡着觉。” 姜希晗一听这话,眉眼间也笑眯眯地看着郭芊芊。 这惹的郭芊芊娇羞了一声:“哎呀露珠!就你长嘴啦!” 随着她们走进了正堂,姜希晗坐到椅子上笑眯眯地开口道:“我大哥对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并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可以试试。” “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这我怎么试试啊!”郭芊芊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对自己十分的没有信心。 毕竟自己和许若舒比起来没有一点优势。 “小姐,在没遇到姜公子前,您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呀。”露珠昨天晚上可是听自家小姐念叨了一晚上,她心里想的什么,露珠自然完全都知道。 郭芊芊的表情微微一怔,瞬间就站起身:“对!那我从今天开始就要对姜大哥展开热烈的追求!” 姜希晗不禁捂嘴偷笑了一声:“行,那我等着你变成我的好大嫂。” 她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想到,他大哥黑着一张脸和身后猛烈示爱的郭芊芊。 “趁着我爹还没回来,我要争取早日把姜大哥拿下!”郭芊芊一只手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道。 “郭伯父离京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姜希晗不禁好奇地开口问道。 郭芊芊看着她不解的神情,解释道:“说是要送些过冬的物资到东盛,昨天刚启程。” 姜希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她好像就明白了。 北堂弈前段时间是去跟东盛国谈合作了? 这北堂弈还真是!以前还真的什么都不跟自己说啊。 “希晗,那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姜大哥了!”郭芊芊说着站起身,就匆匆地往外面走去。 “诶!芊芊”姜希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郭芊芊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好秋香也拿着银针包走了过来:“小姐,郭小姐怎么刚来没一会儿就走了?您要的银针包。” 姜希晗接过银针包,无奈道:“追求幸福去,可不是要快一点。” 说着她就准备前往林风那里去施针。 此时的金銮殿上,有大臣提出郭将军近日有事不能来上朝,那招武将的事情又要耽搁了。 皇上也很无奈,但是对于跟东盛国的合作,他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他叹了一口气看向站在一旁的北堂宇开口道:“太子,前阵子你同朕说,要跟郭将军一起招武将一事,朕今日答应你了。” 北堂宇向前一步走,鞠躬道:“是!多谢父皇信任!儿臣定不会辜负。”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借机分割郭将军的兵权。 哼,父皇也真是的,早答应他不就完事了吗? 现在才给!那就怪不得他了! 毕竟当太子和皇上,他还是能分的清的。 一旦这种想法在心里生了根,就会忍不住的萌芽。 北堂尉偏过头跟北堂弈的视线对视上了。 二人相视一笑,仿佛是又有了新的主意。 但是站在人群中的苏掌院今天格外的安静,昨日他得知了太子去找南昌质子。 如今又参与了招武将一事,他心中似乎有些飘浮不定。 扶持二皇子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近日也入冬了,日后的早朝跟往年一样,有什么事儿就往宫里递折子。”皇上中气十足的声音开了口。 北玺每年都这样,入冬以后就不再上朝,待来年开春之际,冰雪融化之时才会再度上朝。 许多大臣们都等待着一刻很久,此时他们齐刷刷地跪拜在地下。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点了点头丢下一句话就离了场:“姜安柏,来朕御书房一趟。” 众位大臣站起了身,纷纷成群结队地往宫外走去。 北堂弈则是找到姜安柏行了礼,微笑着开口道:“姜宰相。” “诶,宣王爷。”姜安柏回礼,也开口寒暄道。 “王妃昨日回了府上,都没来得及跟您吃顿饭。姜宰相不如今日午时带着姜公子来宣王府一同用膳?”北堂弈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淡淡地开口道。 姜安柏微微一怔,笑着点点了头:“多谢王爷,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来,宣王对自家女儿很是上心,这让他作为一个老父亲心里也是暖暖的。 不禁看北堂弈都顺眼了几分。 想着,姜安柏也来到了御书房。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姜安柏恭敬地跪拜。 皇上则是摆了摆手,坐在了椅子上:“得了,朕私下见你少整这一套。” “近日宫里事务繁多,朕忙得都没空跟你下棋,好好聊聊天。” 姜安柏走到了皇上的面前,也坐了下来:“皇上辛苦了,不过太子妃如今怀了身孕,也算是天大喜事。” 皇上正在拿着棋子的手忽然停了一下,想起那还没有出生的皇孙,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是啊!明年朕都要当上皇祖父了!不过,朕最得意谁,你又不是不知道!叫你家的努努力!” 姜安柏看了一眼棋局,手也从棋娄里拿出一枚棋子,淡淡道:“人家小两口过日子,微臣可不掺和。” “什么话?朕也没掺和人家太子和太子妃!这成婚的日子可没差几天!”皇上不满地瞥了一眼姜安柏,眼睛又盯上了棋盘。 “皇上想多了!微臣可没有说皇上的意思!一切随缘,时机到了自然就有了!这事儿,也不是着急就能行的!”姜安柏看着皇上下了一步棋,思索着开了口。 皇上不满地瞪了一眼姜安柏:“怎么急不得?宣王妃自己就是一个大夫!更何况还有谷主在!这事儿朕不好去说,你代朕催催!” 姜安柏微微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皇上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皇上瞪着个双眼看着姜安柏:“传宗接代的大事儿!你什么态度?” “皇上”姜安柏为难地唤出一声。 皇上大拍了一声桌子,怒气十足:“你不去朕就亲自去说了!就这么决定了下棋下棋!” 姜安柏无奈地叹气一声,今日中午还是提前给那小两口说一声。 这事儿让皇上急的,才成婚多久呀自己的宝贝闺女还是个孩子呢 此时的东宫,自从北堂宇知道了太子妃怀有身孕了,每天不忙公务就在未央阁待着,晚上也不去曹良娣那了。 可把许若舒愁坏了。 “殿下,臣妾真的吃不下了”她看着北堂宇又送来一堆补品,轻轻叹了一口气。 北堂宇倒是异常的温柔:“那就先放在这里,等若舒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 许若舒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殿下,您也许久没有去看过曹妹妹了?” 北堂宇一屁股坐到了她身边,微微皱起眉头:“怎么?若舒又想将本宫撵到曹良娣那?” “臣妾自然没有这个意思臣妾想着,一个人怀了身孕就让众人这么高兴,那曹良娣若是也能怀上”许若舒抬起眼眸看着北堂宇的神情渐渐地不耐烦了起来。 “若舒,本宫的孩子只有你一个人能生。”北堂宇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将手轻轻的放在许若舒的手上。 许若舒微微一怔,瞬间就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微笑道:“好,臣妾知道了。” 她心里默默想着,看来曹良娣不能怀孕,确实是太子搞得鬼。 昨日,曹柔来到未央阁恳求自己试试太子的口风。 唉,如今这真相怕是已经浮出水面了。 此时的宣王府中,姜希晗终于等到了北堂弈回来。 “王爷,咱走!”姜希晗连忙站起身,凑了过去。 “王妃要去哪啊?用了午膳之后再出门?”北堂弈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赵振海站在北堂弈的身边忍不住开口道:“王妃,今日王爷邀请姜大人和姜公子一同用午膳。” 第128章 只能选择相信咯 姜希晗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神情:“王爷好端端的邀请我爹和我哥来干什么?” “看王妃昨日回大学士府都没有留下用膳,想着今日本王做东让你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北堂弈微笑着回答道。 姜希晗微微一怔,这北堂弈居然有这等好心? “那就先谢过王爷了。”她随即恢复了笑容淡淡地开口道。 “王妃出门可是想要去购置书桌?”北堂弈好奇地问道。 姜希晗点了点脑袋开口道:“是,如今那间屋子就差几张桌子就可以使用了。” 北堂弈:“那王妃就不必出门了,桌子今日下午就送过来了。” “王爷,你的执行力果然很高!”姜希晗佩服道。 有求必应! 瞌睡了递枕头! 拉屎递纸! 妙!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不解地问道:“虽然不懂王妃这句话的意思是如何,不过就当王妃是在夸本王好了。” 姜希晗疯狂点了点脑袋,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就是在夸王爷办事快,办事稳!” “呵呵,王妃今天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本王去通知庖厨准备。”北堂弈柔声开口道。 就这样,姜希晗拉着北堂弈滔滔不绝有了一阵。 时间也很快来到了中午,宣王府今日的午饭极度丰富,全是姜希晗亲自点的饭菜。 “王爷,自家人吃饭就没必要弄的这般破费”姜安柏笑眯眯地开口道。 北堂弈顶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今日这午膳都是王妃想吃的,不算破费。姜宰相和姜公子不必感到约束,就当自家一样就好。” 姜希晗也笑眯眯地开口道:“嗯!爹,这饭菜都是女儿亲自要的,您就放心吃!” “王爷,小妹给你添麻烦了。”姜珩生看着妹妹这个样子,摇了摇脑袋无奈地开口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吃吃。老夫都饿了。”谷主笑眯眯地开口道。 今日他一回来,就看见了姜家父子。 他的脑子瞬间就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们三个人站在同一战线上!他就不信!明年抱不到徒孙儿! 好巧不巧的,姜安柏也为难地开口道:“王爷,晗晗。最近太子妃不是怀了身孕嘛” 姜希晗现在对这个话题非常的敏感,她正在扒饭地手缓慢地放了下去:“啊!爹,怎么了?” “皇上今日叫为父去谈话了,让为父督促你们早日给他生个皇孙”姜安柏说罢轻轻叹了一口气。 姜珩生一听,皱起眉头开口道:“这小妹才成婚没多久” 谷主一听不乐意了!:“诶!老夫可打听了!臭丫头可是跟那太子妃成婚没差几天!人家都怀上了!” 北堂弈脸上的笑容瞬间多了一丝尴尬:“谷主话虽这么说,但是还是未免为时过早了。” “早什么早!你俩都不同房!那什么怀!靠意念啊!”谷主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大骂道。 姜希晗:?完了!这下全知道了! 她心里暗叫不好,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 好师父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什么?” 姜家父子同时惊呼出了声音。 一个看向了姜希晗,一个看向了北堂弈。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啊?”姜安柏皱起眉头看向北堂弈。 莫不是不喜欢自家宝贝闺女? “嗯这件事”北堂弈也十分尴尬,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他求助地看向了姜希晗。 “姜希晗怎么回事?”姜珩生也看向了自家妹妹。 倒是想起昨日妹妹变卖了自己的首饰 若是妹妹当真在这宣王府受了委屈,正好今天他跟爹都在! 那就把妹妹领回家去!大不了就辞官回老家种地! 姜希晗见事情是真的瞒不住了,索性就坦白!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碗,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咳咳,是这样的。” “我与王爷本就没有感情,强行一道圣旨指了下来。我俩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我俩都说好了,等待有合适的时机就和离” 谷主直接急了,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老夫都说了不同意不同意!怎么还想着和离?” “姜宰相啊,你劝劝你女儿!” 姜安柏神情一愣,啊这 “晗晗啊王爷啊你们想好了就行” 感情这东西若是真心不喜欢,也不能强求 狄不凡听完这话,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行什么行!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再说,这皇上下的圣旨,你们难不成还想抗旨?” 以为来的是自己的同伙!没想到是对面的卧底!! 姜珩生一脸正气地看向谷主开口道:“谷主,您想的不错。若是我家妹妹在这王府里过的不开心,那姜家不惜抗旨也要接回晗晗!” 姜希晗看着自己的大哥和爹这个思想,再一次被动容到了。 不过,抗旨这种事情还是算了。 想想办法还是可以和离的。 “不开心?那你们还真是想多了!”狄不凡翻了一个白眼开口道。 北堂弈伸出手放在谷主的手上轻轻拍了拍表示安抚。 “姜宰相,姜公子。你们放心,姜希晗在王府当一天王妃,那就是王府的主子。她在王府里可以为所欲为的。” 此时身边的赵振海也忍不住开口道:“王妃昨儿个说要间屋子,打四个火炉我家王爷夜里亲自监工给造出来了” “还送了王妃一箱子金银财宝甚至王妃说上街没人保护王爷都亲自陪着出门” “姜宰相,姜公子您们今天来也是王爷怕王妃想家甚至这一桌子菜都是王妃爱吃的” 赵振海越说越声音越小,实在是怕自家主子生气。 北堂弈还是回头啧了一声赵振海。 这下姜家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了姜希晗。 姜希晗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王爷确实挺好的 可是他俩是合作关系,这不是应该的吗 “晗晗,这就不得不说,谷主说的对。感情确实是可以培养的。”姜安柏无奈地开口劝道,自家闺女做的这些无理的要求,王爷竟然不怪,还宠着 “爹!~”姜希晗撒娇似的喊了一声。 狄不凡这回可是满意了,看来这姜家父子二人倒是个明事理的! “宣王这孩子,老夫也算看着长大的!人是个好的,老夫是信得过!” 姜希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唉,给他脸上点个痣,妥妥一个媒婆! “唉,爹今日也跟皇上说了,这事儿急不得!”姜安柏摇了摇脑袋叹息道:“你们和离要征求皇上同意,此事怕是难了。明日皇上便会亲自唤你们进宫。到时候你们难不成也是这套说辞?” 姜希晗石化了 说实在的,成婚的时候把家长会催生这件事给忘到后脑勺了! “本王会想办法搪塞住父皇的。此事本王一个人负责,不会牵连到王妃。”北堂弈一脸正经地开口说道。 姜希晗看了一眼北堂弈,这事儿!她能说什么呢?只能选择相信北堂弈了! 此时皇宫居云阁里苏年雪再次登门拜访。 当兴荣打开院门就看见披着红棉披的苏年雪,他鞠了一躬恭敬道:“苏小姐。” 苏年雪脸上露出娇羞的笑容点了点头:“嗯,殿下在吗?” “在,小的领您进去。”兴荣说着便带苏年雪来到里屋。 当坐在一旁看书的南宫钰琪看见苏年雪拎着屉笼走了进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简,笑着站起身迎了上去:“苏姑娘,你还当真亲自下厨做了饭菜过来?” 苏年雪将屉笼放到桌子上,娇羞地行了礼开口道:“既然都跟殿下约好了,自然不能食言。” 说着她打开了屉笼,将里面做好的饭菜拿了出来。 “不知殿下喜欢什么口味的就随便做了些,小女还望殿下别嫌弃。”她低着脑袋,红着脸温声细语道。 南宫钰琪笑眯眯地坐了下来,“不会的,苏小姐请坐。苏姑娘如此惦记本宫,本宫哪有嫌弃地道理。” 说着他又示意苏年雪身后的兴荣出去。 苏年雪优雅地坐了下来后,用手将脸前的发丝掖到了耳后,这样方便南宫钰琪看见她的侧脸。 “应该的,家父常教育小女,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还是低着脑袋装出一副不敢看南宫钰琪的样子,夹着嗓音:“若是殿下喜欢,那小女就多给殿下做几次。” 她心里暗爽,反正都是府上的下人做的,她自己又不费事。 南宫钰琪忽然想起这个苏年雪还是北玺的翰林院掌院之女,心中忽然多了一丝玩味。 他温柔地看向苏年雪,柔声道:“苏姑娘吃了吗?不如陪本宫一同用膳?” 说着,他还将手中的筷子递给苏年雪。 苏年雪娇羞地接过他手中的筷子时,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她连忙缩了回去,此时的脸更加红润了。 “殿下您”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南宫钰琪。 南宫钰琪却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抽出苏年雪的手,将筷子放到她的手里。 “苏姑娘这般害羞的样子实属是可爱极了。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如苏姑娘一样的姑娘。” 第129章 当年(一) 翌日早晨,太子在吃过早膳后就高调的骑马在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郊外军队驻扎的地方。 此时的宫内,曹良娣也来到了未央阁。 “婢妾见过太子妃娘娘。”曹良娣对比往日的娇柔,如今变的倒没有了精气神,看上去像得了一场大病的易碎。 许若舒看着曹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曹妹妹坐。本宫昨日确实探了太子的口风” 曹柔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婢妾明白了。这东宫之中,只有殿下才有这般权利。” 曹柔说着,一颗泪珠就顺着脸颊往下落下:“本以为那燕窝是殿下宠爱的象征” 她用手帕挡住自己的脸颊,很小声地抽噎着。 这让许若舒看的无比心疼,她站起身走到曹柔身边,坐到了她的身侧,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你我也算一同长大的。与其在这后宫之中为了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争宠,不如我们二人联手。” 曹柔被许若舒的话震惊到了,她缓缓的抬起脑袋,那眼里中还挂着泪水。 模样十分楚楚可怜:“许姐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许若舒拉住她的手,把这几天自己的所见所闻小声地分享出来。 “近日,柳舅父来找殿下的次数越来越勤,本宫昨日还偷听到,太子在商量与南昌合作。” 曹柔的眼中再次充满了不可置信:“奴婢嫁到东宫一年之久,柳舅父来的次数根本就数不胜数。您会不会是” “不会的!”许若舒一脸认真地看着曹柔,坚定道:“太子在本宫这里表现的十分厌恶宣王。还曾对本宫说过,柳皇后的死全都是因为宣王爷。” “宣王如今腿疾也治好了,他势必会想办铲除宣王。你我都知道,宣王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太子这次的做法是必死无疑的!” 许若舒猜到了太子近日的谋划,一直在想应对的法子。 曹柔抹了一下眼上的泪水,一脸正经地看向许若舒:“许姐姐,北堂宇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 “好?”许若舒苦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曹妹妹应该知道,本宫在进宫前,一直倾心于姜公子。” “你还记得花容额头上的那道疤吗?那是替本宫挡下来的!” “你不曾见过太子对我恶语相向,面目狰狞甚至还动手打我时的样子。” 曹柔瞬间瞪大了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 片刻,她又似乎明白心狠手辣真正的含义。 “太子对心爱的女子都能做出这种事情,也难怪剥夺了婢妾终生当母亲的权利。” 许若舒定睛看向曹柔:“曹妹妹,我是真的不愿意跟这样的男人携手度过余生。每天都活在心惊胆战中,真的太压抑了。” “不如我们联手,收集证据,向皇上告发太子。” 曹柔低着头沉思道:“许姐姐,那你有没有想过,太子倒台了。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我们这辈子已经毁了。离开太子,可能比现在更加的糟糕” 此时的宣王府中,姜希晗和狄不凡正在那间制药房,一起研究如何制作西药。 书房中的北堂弈却迎来了两位客人。 “三弟!这谷主和三弟妹给你这王府弄的,都快赶上医药馆了!这中药味真是扑面而来啊!”北堂尉用手扇了扇鼻尖的气息,有些嫌弃地开口道。 北堂弈保持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站起身,开口道:“药材的味道闻久了,倒也觉得还好。不算很难闻。” “微臣见过宣王爷。”庞秋元鞠躬恭敬地开口道。 “庞正卿不必多礼,今日二哥和庞正卿来到本王这府邸,许是刺客一事有了下落?”北堂弈微笑着开了口。 庞正卿皱起眉头,一脸正经开口道:“是!微臣今日和二殿下查到了这背后之人只不过” 他欲言又止,脸上又浮现出了为难的样子。 他怕说出柳舅父的名讳会让北堂弈感到伤心。 北堂尉瞟了一眼庞正卿,开口将话语权夺了过去:“你柳舅父做的!他带的人啊,就是太子的白虎队。这事儿三弟大概都猜到了!” 北堂弈还是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这几天可有查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嗯,查到不少。只是这些还不够扳倒太子。只是能让柳舅父倒台罢了,这柳舅父若是一口咬死不关太子的事儿,那我们确实还没什么办法。” 北堂尉皱起眉头,沉思道。 而一旁的庞正卿都已经瞠目结舌了。 那日这兄弟二人在大理寺交谈时,他当时还在背后之人是北堂尉,毕竟太子和宣王是同母同父的亲手足。 他甚至还以为,北堂尉是来找殿下求情的! 他真的没想到是宣王的亲哥哥和亲舅父谋划的! 北堂弈也低着脑袋,沉思了片刻淡淡地开口道:“嗯要是想让太子倒台,这个力度还是不够的。先将此事禀告父皇。” “三弟这想法倒是跟本宫不约而同,这件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你我二人就在旁煽风点火,让父皇出手清理太子身边的党羽。”北堂尉一脸得意地站起身,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二哥,此事恐怕不够让父皇出手?柳舅父必然会誓死包庇太子,将他从这中间摘干净,父皇顶多也只会骂他两句,更何况,太子妃现在还有了身孕。”北堂弈说出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他心里的预期就是除掉柳家余孽,还真的没想过要对太子身边的党羽下手。 “这事儿,本宫可是提前做了准备。”北堂尉神秘一笑。 随着这三人准备进宫面圣,姜希晗那边也有了不小的收获。 “丫头,这就算是成功了?”狄不凡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瓶子里的粉末状药物,激动地开口道。 姜希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口道:“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还需要很多种才能做成罗爷需要的药。” “丫头,照咱俩这么做下去,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做出成品药?”狄不凡今日倒是收到了不小的冲击,这种方法他连想都没想过! 年近半百的人此刻像个小孩一样露出求知的渴望。 姜希晗微微一怔:“大概三四天左右!” 狄不凡眼睛瞬间都冒起了光:“臭丫头,你累了就去旁边休息,老夫来做!” 此时御书房里,北堂弈等人将柳舅父的罪证一同带到皇上面前,指控他刺杀宣王。 “荒唐!来人!把他给朕押过来!”皇上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开口道。 北堂弈就站在一旁默不出声。 之前他就已经跟父皇稍微地说了一嘴,他不信父皇能想不明白。 只是不想深究,毕竟柳舅父也算是柳家的独苗了。 他要是赶尽杀绝,就会落人口舌。 如今刺杀王爷的证据都摆在众人眼前,就不会念及旧情了。 “太子呢?一并给朕叫过来!”皇上再次开口喊道。 随着柳舅父被几个侍卫押到了皇上面前,他还是面不改色。 他拒绝太子出京的安排,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 “柳石,知道朕今日押你来是因为什么吗?”皇上看着他,怒气十足地开口问道。 柳舅父跪在地下,不禁轻笑了一声:“臣知道。如今宣王站在这里,臣怎么会不知?”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你柳家是怎么没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朕之前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你还要这般!是真当朕不敢杀你?” 皇上瞪着那血红的双眼,站起来指着柳舅父开口道。 “呵呵,您都杀了柳丞相和柳皇后,怎么会不敢杀臣呢?臣自知刺杀王爷,难逃一死,还请皇上成全!”柳舅父自嘲地开口道。 北堂弈站在一旁,眼睛一直盯着跪在那里的柳舅父。 说心里不动容那是假的,:“柳舅父,为何?本王与太子都是你的外甥。” “王爷还是别叫臣一声舅父,臣担不起。您从一出生就害的臣的妹妹像中了邪!”柳舅父红着眼眶,看北堂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臣的父亲只是喜欢他的皇外孙!那不过是一个外翁对外孙的期盼!竟沦落个谋反的罪名!” “皇上!那可是从小看着您长大的丞相啊!臣的妹妹也是您的发妻!您怎么能这般冷血!” 皇上不悦的皱起眉头,高喊道:“住口!柳丞相当年活着的每一天!朕都要事事征求他的意见!” “与其叫朕皇上!不如说是你柳家的傀儡!” “你口中的好父亲,仗着先皇遗旨,处处限制朕!都把手伸到朕的家事上了!” “柳皇后所生必为太子!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让皇后谋害其他妃子肚子里的孩子!” 当年的事情,就这样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第129章 当年(一) 翌日早晨,太子在吃过早膳后就高调的骑马在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郊外军队驻扎的地方。 此时的宫内,曹良娣也来到了未央阁。 “婢妾见过太子妃娘娘。”曹良娣对比往日的娇柔,如今变的倒没有了精气神,看上去像得了一场大病的易碎。 许若舒看着曹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曹妹妹坐。本宫昨日确实探了太子的口风” 曹柔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婢妾明白了。这东宫之中,只有殿下才有这般权利。” 曹柔说着,一颗泪珠就顺着脸颊往下落下:“本以为那燕窝是殿下宠爱的象征” 她用手帕挡住自己的脸颊,很小声地抽噎着。 这让许若舒看的无比心疼,她站起身走到曹柔身边,坐到了她的身侧,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你我也算一同长大的。与其在这后宫之中为了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争宠,不如我们二人联手。” 曹柔被许若舒的话震惊到了,她缓缓的抬起脑袋,那眼里中还挂着泪水。 模样十分楚楚可怜:“许姐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许若舒拉住她的手,把这几天自己的所见所闻小声地分享出来。 “近日,柳舅父来找殿下的次数越来越勤,本宫昨日还偷听到,太子在商量与南昌合作。” 曹柔的眼中再次充满了不可置信:“奴婢嫁到东宫一年之久,柳舅父来的次数根本就数不胜数。您会不会是” “不会的!”许若舒一脸认真地看着曹柔,坚定道:“太子在本宫这里表现的十分厌恶宣王。还曾对本宫说过,柳皇后的死全都是因为宣王爷。” “宣王如今腿疾也治好了,他势必会想办铲除宣王。你我都知道,宣王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太子这次的做法是必死无疑的!” 许若舒猜到了太子近日的谋划,一直在想应对的法子。 曹柔抹了一下眼上的泪水,一脸正经地看向许若舒:“许姐姐,北堂宇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 “好?”许若舒苦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曹妹妹应该知道,本宫在进宫前,一直倾心于姜公子。” “你还记得花容额头上的那道疤吗?那是替本宫挡下来的!” “你不曾见过太子对我恶语相向,面目狰狞甚至还动手打我时的样子。” 曹柔瞬间瞪大了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 片刻,她又似乎明白心狠手辣真正的含义。 “太子对心爱的女子都能做出这种事情,也难怪剥夺了婢妾终生当母亲的权利。” 许若舒定睛看向曹柔:“曹妹妹,我是真的不愿意跟这样的男人携手度过余生。每天都活在心惊胆战中,真的太压抑了。” “不如我们联手,收集证据,向皇上告发太子。” 曹柔低着头沉思道:“许姐姐,那你有没有想过,太子倒台了。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我们这辈子已经毁了。离开太子,可能比现在更加的糟糕” 此时的宣王府中,姜希晗和狄不凡正在那间制药房,一起研究如何制作西药。 书房中的北堂弈却迎来了两位客人。 “三弟!这谷主和三弟妹给你这王府弄的,都快赶上医药馆了!这中药味真是扑面而来啊!”北堂尉用手扇了扇鼻尖的气息,有些嫌弃地开口道。 北堂弈保持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站起身,开口道:“药材的味道闻久了,倒也觉得还好。不算很难闻。” “微臣见过宣王爷。”庞秋元鞠躬恭敬地开口道。 “庞正卿不必多礼,今日二哥和庞正卿来到本王这府邸,许是刺客一事有了下落?”北堂弈微笑着开了口。 庞正卿皱起眉头,一脸正经开口道:“是!微臣今日和二殿下查到了这背后之人只不过” 他欲言又止,脸上又浮现出了为难的样子。 他怕说出柳舅父的名讳会让北堂弈感到伤心。 北堂尉瞟了一眼庞正卿,开口将话语权夺了过去:“你柳舅父做的!他带的人啊,就是太子的白虎队。这事儿三弟大概都猜到了!” 北堂弈还是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这几天可有查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嗯,查到不少。只是这些还不够扳倒太子。只是能让柳舅父倒台罢了,这柳舅父若是一口咬死不关太子的事儿,那我们确实还没什么办法。” 北堂尉皱起眉头,沉思道。 而一旁的庞正卿都已经瞠目结舌了。 那日这兄弟二人在大理寺交谈时,他当时还在背后之人是北堂尉,毕竟太子和宣王是同母同父的亲手足。 他甚至还以为,北堂尉是来找殿下求情的! 他真的没想到是宣王的亲哥哥和亲舅父谋划的! 北堂弈也低着脑袋,沉思了片刻淡淡地开口道:“嗯要是想让太子倒台,这个力度还是不够的。先将此事禀告父皇。” “三弟这想法倒是跟本宫不约而同,这件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你我二人就在旁煽风点火,让父皇出手清理太子身边的党羽。”北堂尉一脸得意地站起身,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二哥,此事恐怕不够让父皇出手?柳舅父必然会誓死包庇太子,将他从这中间摘干净,父皇顶多也只会骂他两句,更何况,太子妃现在还有了身孕。”北堂弈说出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他心里的预期就是除掉柳家余孽,还真的没想过要对太子身边的党羽下手。 “这事儿,本宫可是提前做了准备。”北堂尉神秘一笑。 随着这三人准备进宫面圣,姜希晗那边也有了不小的收获。 “丫头,这就算是成功了?”狄不凡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瓶子里的粉末状药物,激动地开口道。 姜希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口道:“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还需要很多种才能做成罗爷需要的药。” “丫头,照咱俩这么做下去,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做出成品药?”狄不凡今日倒是收到了不小的冲击,这种方法他连想都没想过! 年近半百的人此刻像个小孩一样露出求知的渴望。 姜希晗微微一怔:“大概三四天左右!” 狄不凡眼睛瞬间都冒起了光:“臭丫头,你累了就去旁边休息,老夫来做!” 此时御书房里,北堂弈等人将柳舅父的罪证一同带到皇上面前,指控他刺杀宣王。 “荒唐!来人!把他给朕押过来!”皇上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开口道。 北堂弈就站在一旁默不出声。 之前他就已经跟父皇稍微地说了一嘴,他不信父皇能想不明白。 只是不想深究,毕竟柳舅父也算是柳家的独苗了。 他要是赶尽杀绝,就会落人口舌。 如今刺杀王爷的证据都摆在众人眼前,就不会念及旧情了。 “太子呢?一并给朕叫过来!”皇上再次开口喊道。 随着柳舅父被几个侍卫押到了皇上面前,他还是面不改色。 他拒绝太子出京的安排,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 “柳石,知道朕今日押你来是因为什么吗?”皇上看着他,怒气十足地开口问道。 柳舅父跪在地下,不禁轻笑了一声:“臣知道。如今宣王站在这里,臣怎么会不知?”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你柳家是怎么没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朕之前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你还要这般!是真当朕不敢杀你?” 皇上瞪着那血红的双眼,站起来指着柳舅父开口道。 “呵呵,您都杀了柳丞相和柳皇后,怎么会不敢杀臣呢?臣自知刺杀王爷,难逃一死,还请皇上成全!”柳舅父自嘲地开口道。 北堂弈站在一旁,眼睛一直盯着跪在那里的柳舅父。 说心里不动容那是假的,:“柳舅父,为何?本王与太子都是你的外甥。” “王爷还是别叫臣一声舅父,臣担不起。您从一出生就害的臣的妹妹像中了邪!”柳舅父红着眼眶,看北堂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臣的父亲只是喜欢他的皇外孙!那不过是一个外翁对外孙的期盼!竟沦落个谋反的罪名!” “皇上!那可是从小看着您长大的丞相啊!臣的妹妹也是您的发妻!您怎么能这般冷血!” 皇上不悦的皱起眉头,高喊道:“住口!柳丞相当年活着的每一天!朕都要事事征求他的意见!” “与其叫朕皇上!不如说是你柳家的傀儡!” “你口中的好父亲,仗着先皇遗旨,处处限制朕!都把手伸到朕的家事上了!” “柳皇后所生必为太子!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让皇后谋害其他妃子肚子里的孩子!” 当年的事情,就这样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第130章 当年(二)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想到当年柳家之变背地里居然藏着这么大的隐情? 柳舅父心里对这些事知道的门清,只不过每个人处在的立场不同罢了。 “皇上!当年柳皇后生完宣王,变成什么样子,您不是不知道!那明显就是中邪了啊!这北堂弈就是生来不祥!怎么能怪上柳皇后?她也是身不由己的啊!” “住口!朕把弈儿带在身边这么多年!可发生了什么事儿?朕不想跟你讨论当年的事情!此次刺杀,北堂宇有没有参与!”皇上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柳石。 柳舅父瞬间低下脑袋,正色道:“罪臣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子并没有参与其中。一切都是罪臣自作主张!” “罪臣要为故去的妹妹和父亲报仇,这北堂弈!罪臣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说着,柳舅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北堂弈刺去。 “弈儿!”皇上连忙大喊道。 只见,北堂弈一个轻功躲开了柳舅父的刺杀。 徒手就跟他撕打了在一起。 “小心点!别伤到了朕的弈儿!那乱臣贼子,死不足惜!给朕就地正法!”皇上命令着那身边的几名侍卫,皱着眉头,着急地开口道。 柳舅父近身的武功本就不高,面对多人的围剿,根本毫无胜算。 不过他本身也没想活着回去。 随着一名侍卫拿着长矛刺穿了柳舅父的身体。 鲜血瞬间就溅了北堂弈一身。 “舅父!!!”北堂宇此时正好也复命来到了御书房,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连忙高声喊道,冲了上来。 柳舅父的嘴角流着鲜血,用尽浑身力气转过脑袋看向北堂宇,那眼神充满了慈爱。 “太子舅父对不起你背着太子调用了您的护卫刺杀宣王。舅父死不足惜。” “别哭孩子。舅父只是提前跟你外翁和母后团聚去了” 说罢,随着那侍卫抽出刺进柳舅父身体里的长矛。 柳舅父再次喷出一股鲜血,就那样直直的倒在了地下。 北堂宇瞬间像一个失去了亲人的孩子,跪在地下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舅父您怎么这么傻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听外甥的,不离京避避风头! 待着北玺都是外甥的,您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啊 “为什么啊,舅父” 北堂弈看着那已经没了气息地柳舅父,皱起眉头。 心里却思绪万千,明明都是母后的孩子,从小母后就只喜欢哥哥一人。 明明都是柳舅父的亲外甥,到死,都不愿意给自己一个眼神。 “够了!将这个乱臣贼子的尸首弄出去!丢到乱葬岗!任何人不得给他收尸!” 皇上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嫌弃道。 “太子!你告诉朕!白虎乃是朕赐予你的护卫队,为何那贼子能轻易调用!那可是刺杀皇子的滔天大罪!”说罢,皇上坐回了龙椅上,严肃地问道。 北堂宇跪在地下,强忍住自己抽噎地欲望:“父皇,舅父从小就对儿臣疼爱有加,儿臣并没有防备求父皇责罚!” “朕早就告诉你了!不可过于轻信你身边的人!你要有自己的判断!”皇上气的抓起桌子上的奏折就往北堂宇身上砸去。 “如今捅出这么大篓子!你叫朕日后如何能放心将北玺交付在你的手上!” 北堂宇低着脑袋没有开口说话,心里却已经变得畸形。 他亲眼见到母亲的死亡,如今又亲眼见到舅父的离去。 疼爱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都被父皇所杀害!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北堂弈! “二皇子!平日里,你跟太子走的最近!朕命令你去查!太子身边都有哪些个大臣!朕倒是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乱臣贼子!”皇上见他不说话,真是恨铁不成钢。 “是!儿臣遵旨!”北堂尉佯装出为难的表情看了一眼皇上,应声开口道。 皇上看着北堂弈身上的血迹,摇了摇脑袋啊,叹了一口气:“行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庞正卿,你起草一份文书发布出去。将今日这事儿告知与天下。没什么事儿就散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此时的宣王府,姜希晗扶着狄不凡终于从药房走了出来。 “您不用这么辛苦,等晚些时候,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姜希晗看着疲惫的谷主,忍不住开口关心道。 “到了该就寝的时辰就去睡觉!年纪轻轻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我徒孙儿怎么办!”谷主白了姜希晗一眼,嫌弃地说道。 就在这时,秋香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谷主!王爷王爷不知怎的了!喝了好多酒!身上还有一大片血迹!!!” 她一边着急地说着,一边还给这师徒两个人比划,北堂弈身上哪里有多大的血迹。 谷主推开了姜希晗的手,也着急道:“你快去看看!” 姜希晗点点头,也着急地看着秋香:“秋香,你先来扶着我师父,我过去看看。” 这北堂弈不能是出个门又被刺杀了! 那怎么还喝上酒了! 想着,姜希晗也跑到了前院之中,她看着赵振海搀扶着醉醺醺的北堂弈,不禁皱起眉头。 “王爷,你这是咋了?” 那白青色的衣服,染了一片血,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她离北堂弈还有段距离,就能闻到他身上飘着的浓厚的酒意。 北堂弈听见王妃的声音,努力地抬起脑袋,眼神还挂着泪水,晕乎乎道:“王妃本王没事” 说着他还想努力地摆摆手,怎料,倒是压着赵振海站不稳身子。 “王爷您别乱动啊!” 姜希晗皱着眉头搭了把手嫌弃道:“先把王爷送回去,给他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 “是,王妃。”赵振海应声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二人颤颤巍巍地扶着不知东南西北的北堂弈,走在府中。 这一幕被迎面走来的狄不凡看见了。 “这臭小子是喝了多少酒啊!搁这么老远,老夫都闻到了!” 赵振海无奈地开口解释道:“王爷在酒楼里喝了不少,属下赶到的时候,一地都是酒坛子” 谷主嫌弃地捏了捏鼻子,挥挥手:“赶紧给他扶屋子里,老夫给他检查一下。” 片刻,北堂弈的卧室里。 只见他浑身上下就只剩一身白色的内衣躺在床上,甚至连睡着的样子都是皱紧着眉头。 “这臭小子今天是干嘛去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这一大摊子血迹是怎么整的!”谷主坐在床边,眼睛一直盯着北堂弈的脸。 郭振海微微鞠躬,为难道:“王爷今日随着二殿下和庞正卿进了宫,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就不知道了。” 姜希晗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去找几个丫鬟来给王爷洗个热水澡。有什么事儿还是等明天再说。” 她说着就走到床边,伸手准备扶狄不凡起身离开。 躺在床上的北堂弈,伸出手抓住了姜希晗的手腕,眼睛并没有睁开,嘴里却嘟嘟囔囔道:“王妃,你别走本王有事要跟王妃说” 狄不凡见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坏笑,连忙假装咳嗽两声:“咳咳,那还找什么丫鬟了!你就这么放心把你丈夫交给别人啊!” “赵管家,扶老夫回屋,这就交给王妃管。”狄不凡看向赵振海,眼神疯狂地不停示意。 “倔老头,你什么意思?”姜希晗看向自家师父,刚想抽身,怎料北堂弈抓的死死的。 她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无奈道:“赵振海,你如果你不想你家王爷变回残疾,那你就找丫鬟来。我就再这里替你看一会。” 赵振海扶着谷主,听见姜希晗这阴森森的话语连忙点头:“王妃放心,属下将谷主送回去就来。” 就这样,屋子就只剩下北堂弈和姜希晗。 “说,我看看王爷喝多了能跟我说啥。”姜希晗不悦地看向北堂弈开口道。 北堂弈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呼吸异常的均匀。 “啧,真是喝多了。有病,松开!别抓着我了!”姜希晗说着就扒拉北堂弈温热的大手。 根本扒拉不开!就算是喝醉的北堂弈,这二人实力上也有偌大的悬殊。 姜希晗只好掐了一把北堂弈的手臂,狠狠道:“我叫你撒开!喝多了就能耍流氓了?” 熟睡中的北堂弈像是感受到了一阵不适,手却依然没有松开,带着姜希晗翻了一个身。 就这样,姜希晗就躺在了北堂弈的侧腰上。 “诶!北堂弈!醒醒!听见没!起来!” 姜希晗无语地大喊道,用另一只手疯狂地打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北堂弈终于有了回响。 “王妃?”北堂弈晕乎乎地半坐起身,呆呆地摇了摇头,又躺下了下去。 小声嘀咕道:“那怎么可能是王妃呢,一定是梦见母后又打我了” 姜希晗强忍脾气,甚至她头上的青筋都再跳动,却听清了北堂弈嘟囔的那句话。 “北堂弈,你母后为什么打你?”她耐着性子的开口问道。 她对太子和北堂弈之间还是挺感兴趣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之间都要争个你死我活。 北堂弈虽然是喝多了,但是他对母后这二字非常的敏感。 “母后不喜欢弈儿弈儿做什么都是错的若是打弈儿能让母后不哭了那就打” 第130章 当年(二)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想到当年柳家之变背地里居然藏着这么大的隐情? 柳舅父心里对这些事知道的门清,只不过每个人处在的立场不同罢了。 “皇上!当年柳皇后生完宣王,变成什么样子,您不是不知道!那明显就是中邪了啊!这北堂弈就是生来不祥!怎么能怪上柳皇后?她也是身不由己的啊!” “住口!朕把弈儿带在身边这么多年!可发生了什么事儿?朕不想跟你讨论当年的事情!此次刺杀,北堂宇有没有参与!”皇上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柳石。 柳舅父瞬间低下脑袋,正色道:“罪臣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子并没有参与其中。一切都是罪臣自作主张!” “罪臣要为故去的妹妹和父亲报仇,这北堂弈!罪臣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说着,柳舅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北堂弈刺去。 “弈儿!”皇上连忙大喊道。 只见,北堂弈一个轻功躲开了柳舅父的刺杀。 徒手就跟他撕打了在一起。 “小心点!别伤到了朕的弈儿!那乱臣贼子,死不足惜!给朕就地正法!”皇上命令着那身边的几名侍卫,皱着眉头,着急地开口道。 柳舅父近身的武功本就不高,面对多人的围剿,根本毫无胜算。 不过他本身也没想活着回去。 随着一名侍卫拿着长矛刺穿了柳舅父的身体。 鲜血瞬间就溅了北堂弈一身。 “舅父!!!”北堂宇此时正好也复命来到了御书房,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连忙高声喊道,冲了上来。 柳舅父的嘴角流着鲜血,用尽浑身力气转过脑袋看向北堂宇,那眼神充满了慈爱。 “太子舅父对不起你背着太子调用了您的护卫刺杀宣王。舅父死不足惜。” “别哭孩子。舅父只是提前跟你外翁和母后团聚去了” 说罢,随着那侍卫抽出刺进柳舅父身体里的长矛。 柳舅父再次喷出一股鲜血,就那样直直的倒在了地下。 北堂宇瞬间像一个失去了亲人的孩子,跪在地下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舅父您怎么这么傻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听外甥的,不离京避避风头! 待着北玺都是外甥的,您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啊 “为什么啊,舅父” 北堂弈看着那已经没了气息地柳舅父,皱起眉头。 心里却思绪万千,明明都是母后的孩子,从小母后就只喜欢哥哥一人。 明明都是柳舅父的亲外甥,到死,都不愿意给自己一个眼神。 “够了!将这个乱臣贼子的尸首弄出去!丢到乱葬岗!任何人不得给他收尸!” 皇上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嫌弃道。 “太子!你告诉朕!白虎乃是朕赐予你的护卫队,为何那贼子能轻易调用!那可是刺杀皇子的滔天大罪!”说罢,皇上坐回了龙椅上,严肃地问道。 北堂宇跪在地下,强忍住自己抽噎地欲望:“父皇,舅父从小就对儿臣疼爱有加,儿臣并没有防备求父皇责罚!” “朕早就告诉你了!不可过于轻信你身边的人!你要有自己的判断!”皇上气的抓起桌子上的奏折就往北堂宇身上砸去。 “如今捅出这么大篓子!你叫朕日后如何能放心将北玺交付在你的手上!” 北堂宇低着脑袋没有开口说话,心里却已经变得畸形。 他亲眼见到母亲的死亡,如今又亲眼见到舅父的离去。 疼爱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都被父皇所杀害!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北堂弈! “二皇子!平日里,你跟太子走的最近!朕命令你去查!太子身边都有哪些个大臣!朕倒是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乱臣贼子!”皇上见他不说话,真是恨铁不成钢。 “是!儿臣遵旨!”北堂尉佯装出为难的表情看了一眼皇上,应声开口道。 皇上看着北堂弈身上的血迹,摇了摇脑袋啊,叹了一口气:“行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庞正卿,你起草一份文书发布出去。将今日这事儿告知与天下。没什么事儿就散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此时的宣王府,姜希晗扶着狄不凡终于从药房走了出来。 “您不用这么辛苦,等晚些时候,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姜希晗看着疲惫的谷主,忍不住开口关心道。 “到了该就寝的时辰就去睡觉!年纪轻轻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我徒孙儿怎么办!”谷主白了姜希晗一眼,嫌弃地说道。 就在这时,秋香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谷主!王爷王爷不知怎的了!喝了好多酒!身上还有一大片血迹!!!” 她一边着急地说着,一边还给这师徒两个人比划,北堂弈身上哪里有多大的血迹。 谷主推开了姜希晗的手,也着急道:“你快去看看!” 姜希晗点点头,也着急地看着秋香:“秋香,你先来扶着我师父,我过去看看。” 这北堂弈不能是出个门又被刺杀了! 那怎么还喝上酒了! 想着,姜希晗也跑到了前院之中,她看着赵振海搀扶着醉醺醺的北堂弈,不禁皱起眉头。 “王爷,你这是咋了?” 那白青色的衣服,染了一片血,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她离北堂弈还有段距离,就能闻到他身上飘着的浓厚的酒意。 北堂弈听见王妃的声音,努力地抬起脑袋,眼神还挂着泪水,晕乎乎道:“王妃本王没事” 说着他还想努力地摆摆手,怎料,倒是压着赵振海站不稳身子。 “王爷您别乱动啊!” 姜希晗皱着眉头搭了把手嫌弃道:“先把王爷送回去,给他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 “是,王妃。”赵振海应声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二人颤颤巍巍地扶着不知东南西北的北堂弈,走在府中。 这一幕被迎面走来的狄不凡看见了。 “这臭小子是喝了多少酒啊!搁这么老远,老夫都闻到了!” 赵振海无奈地开口解释道:“王爷在酒楼里喝了不少,属下赶到的时候,一地都是酒坛子” 谷主嫌弃地捏了捏鼻子,挥挥手:“赶紧给他扶屋子里,老夫给他检查一下。” 片刻,北堂弈的卧室里。 只见他浑身上下就只剩一身白色的内衣躺在床上,甚至连睡着的样子都是皱紧着眉头。 “这臭小子今天是干嘛去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这一大摊子血迹是怎么整的!”谷主坐在床边,眼睛一直盯着北堂弈的脸。 郭振海微微鞠躬,为难道:“王爷今日随着二殿下和庞正卿进了宫,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就不知道了。” 姜希晗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去找几个丫鬟来给王爷洗个热水澡。有什么事儿还是等明天再说。” 她说着就走到床边,伸手准备扶狄不凡起身离开。 躺在床上的北堂弈,伸出手抓住了姜希晗的手腕,眼睛并没有睁开,嘴里却嘟嘟囔囔道:“王妃,你别走本王有事要跟王妃说” 狄不凡见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坏笑,连忙假装咳嗽两声:“咳咳,那还找什么丫鬟了!你就这么放心把你丈夫交给别人啊!” “赵管家,扶老夫回屋,这就交给王妃管。”狄不凡看向赵振海,眼神疯狂地不停示意。 “倔老头,你什么意思?”姜希晗看向自家师父,刚想抽身,怎料北堂弈抓的死死的。 她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无奈道:“赵振海,你如果你不想你家王爷变回残疾,那你就找丫鬟来。我就再这里替你看一会。” 赵振海扶着谷主,听见姜希晗这阴森森的话语连忙点头:“王妃放心,属下将谷主送回去就来。” 就这样,屋子就只剩下北堂弈和姜希晗。 “说,我看看王爷喝多了能跟我说啥。”姜希晗不悦地看向北堂弈开口道。 北堂弈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呼吸异常的均匀。 “啧,真是喝多了。有病,松开!别抓着我了!”姜希晗说着就扒拉北堂弈温热的大手。 根本扒拉不开!就算是喝醉的北堂弈,这二人实力上也有偌大的悬殊。 姜希晗只好掐了一把北堂弈的手臂,狠狠道:“我叫你撒开!喝多了就能耍流氓了?” 熟睡中的北堂弈像是感受到了一阵不适,手却依然没有松开,带着姜希晗翻了一个身。 就这样,姜希晗就躺在了北堂弈的侧腰上。 “诶!北堂弈!醒醒!听见没!起来!” 姜希晗无语地大喊道,用另一只手疯狂地打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北堂弈终于有了回响。 “王妃?”北堂弈晕乎乎地半坐起身,呆呆地摇了摇头,又躺下了下去。 小声嘀咕道:“那怎么可能是王妃呢,一定是梦见母后又打我了” 姜希晗强忍脾气,甚至她头上的青筋都再跳动,却听清了北堂弈嘟囔的那句话。 “北堂弈,你母后为什么打你?”她耐着性子的开口问道。 她对太子和北堂弈之间还是挺感兴趣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之间都要争个你死我活。 北堂弈虽然是喝多了,但是他对母后这二字非常的敏感。 “母后不喜欢弈儿弈儿做什么都是错的若是打弈儿能让母后不哭了那就打” 第131章 谷主亲自锁死! 姜希晗听完不禁有些心疼,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轻声道:“王爷,都过去了。你先松开我,一会儿让下人给你洗个澡就睡觉。” 她看着躺在床上呼吸逐渐又均匀的北堂弈,无奈的叹气了一口气。 这时屋外的门也有了动静,两个男仆拎着泡澡的大木桶走了进来:“王妃,热水正在烧着呢,还要等一会儿。” 姜希晗探出头看着那两个人开口道:“行,你们来看会儿王爷,我去给他弄服醒酒汤。” 说着,她趁着北堂弈熟睡的时候抽出了自己的手。 姜希晗刚走出屋门,深深地叹了口气,可算是出来了。 不过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她还是真的去弄了一份醒酒汤。 “秋香,你去把这碗醒酒汤端到王爷那,顺便给他喂了。”姜希晗打开了药房间的屋门,端出来了一碗热汤。 她一抬眼就看见往这里走来的狄不凡。 “你自己去!老夫也跟你一起去一趟!”狄不凡气冲冲地说着。 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写满了不解:“还过去干嘛?王爷现在估计睡得正香呢!” 狄不凡啧了一声,不满地催促道:“老夫叫你跟着去,就跟着去!哪那么多废话!” 姜希晗不满地嘟嘟嘴,但又不好说什么,就只能自己端着醒酒汤跟着谷主又再次回到了北堂弈的屋子内。 这一进屋就能看见一片狼藉,服侍北堂弈洗澡的几名女婢都十分狼狈,甚至衣服上还挂着水珠。 “王妃,王爷根本就不让奴婢们碰他还请王妃恕罪”其中一名女婢连忙跪下,害怕地开口道。 “本王自己来你们都出去!”北堂弈此时正穿着衣服泡在木缸里,闭着眼睛吞吞吐吐道。 姜希晗见到这一幕,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在心里劝自己,不生气不生气。 跟一个喝醉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不生气不生气。 “你们都先下去。”她强控制自己扯出一抹非常难看的微笑,假装自己很平静地说道。 随着婢女们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一声就索性退了出去。 倒是狄不凡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别有深意地笑容。 “秋香啊,你先出去给老夫拿个东西来。” 秋香一愣:“谷主,您说的是啥东西啊?” 谷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带着秋香出了门:“啊,就老夫那屋子有个小盒子,今天准备给王爷准备的,你去拿来来来。” 说着秋香还非常担心地回头望望自己小姐。 “老夫在这呢!你快去快回!”谷主不满的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催促道。 这下秋香也被谷主支走了。 而姜希晗全然不知自己落入了自家师父的圈套中,她捏着北堂弈的嘴,灌着醒酒汤,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没事儿喝什么酒!你弄成这样,明天起来就要染上风寒!” 喝醉酒的北堂弈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灌药,睁开眼睛抓住了姜希晗的手。 北堂弈抓着姜希晗的手,瞬间就站了起身,那醒酒汤还剩了不少就撒在了木缸中。 “王妃?”北堂弈警惕的求生欲望瞬间酒醒了一大半。 姜希晗也来不及生气,因为他的衣服已经被水打湿了,甚至都能看见他身上的腹肌轮廓 她就那么呆呆地盯着北堂弈的身体 这身材比例确实太标准了,线条也十分好看! 害,若是他能早点死捐献躯体就好了! 这找起穴位真是太方便了! 北堂弈的脸瞬间就红了,他连忙松开姜希晗的手,坐回到木桶子里。 门外站着的狄不凡一脸坏笑的关上门,从自己袖子中拿出一把锁,就这样锁上了房门。 “门上的这把锁,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小俩口今天就好好地培养培养感情,老夫明日睡醒了再来给你们开门。”说着,他非常得意地哈哈大笑了两声,拄着自己的拐杖慢悠悠地走开了。 姜希晗这才回过神,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外。 她连忙站起身,跑到门前疯狂的拍打:“倔老头!你赶紧给我放出来!诶!你别走啊!” “老夫这年纪大咯,听不见咯”谷主爽朗地笑声,听上去可一点都不像他说的那样。 姜希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伸出腿大力地想踹开面前的屋门。 整个院子就只能听见咣、咣、咣的声音。 北堂弈将自己的身体躲在水里,脸上依然挂着两个红晕,幽幽地开口道:“王妃,你还是别费力气了。本王这屋子的门可不是轻易就能踹烂的。”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风凉话!不如想想怎么放我出去!”姜希晗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瞬间就转过身冲着北堂弈大喊道。 北堂弈倒也不恼,他看着姜希晗发怒的样子,淡淡地开口道:“王妃,你先别急。要不你先转过身去,本王过去换一身干净衣服再想办法可好?” 姜希晗冷哼了一声,转过自己的身子面冲着大门,没有开口说话。 她最近真的十分地不如意! 先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接着就是被催生! 如今!还要被那个倔老头锁在北堂弈屋子里! 没有一件事,是她主动愿意做的! 真是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生活! 正当她在心里抱怨的时候,北堂弈也草草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一边拿着干布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走到了姜希晗面前:“王妃,不如你先坐。等一会儿赵振海来了,本王就让他将这门弄开。” 姜希晗再次没有开口回答北堂弈的话,她深呼了一口气,就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北堂弈顶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从中还透露着不少的尴尬:“王妃你方才给本王喝的是醒酒汤?” 姜希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然呢?王爷喝个烂醉!还抓住我的手不放!” 北堂弈这下更是尴尬,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脸上全是不好意思:“本王今日确实喝的有些多了,得罪了王妃还请王妃海涵。” “海涵?我辛苦给你熬的醒酒汤!一大半如今都在这木缸里!”姜希晗现在看见北堂弈就气不打一处来! 忽然门外传来了谷主的声音:“对,对,就是这些个窗户,都给老夫钉死了!” 姜希晗瞬间就站起身,语气都带着不小地怒火:“倔老头!你快点给我放出去!你这是闹哪样!连扇窗户都不给我留!” “哼,你们小两口平日里待在一起的时辰少的可怜!那老夫的徒孙什么时候能出来?你们二人彼此又不讨厌!尝试都没尝试过!怎么就做不了真正的夫妻了!”谷主中气十足地冲着屋内喊道,还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感情这事儿是能强求的嘛!我可算知道当年为啥师娘选择罗爷都不选择你了!”姜希晗大声喊道。 谷主的脸上瞬间就变得暴怒:“你个死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你!老夫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老夫还能看走眼?今天你就别想出来了!” 随着北堂弈的院子叮叮咚咚敲钉子的声音结束,狄不凡也不再跟姜希晗争论了。 “老实待着你!”狄不凡临走前丢下这样一句话,可是给姜希晗气的不轻。 “这倔老头!怪不得找不到媳妇!就他这样的强制爱!谁能受得了他!”姜希晗小声嘀咕,怒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北堂弈全程目睹了整个过程也不禁轻笑了一声:“王妃这事儿还真的是误会谷主了。你师娘那个事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王爷知道?”姜希晗挑起眉,好奇地开口问道。 北堂弈保持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淡淡地开口道:“略知一二。当年晴奶奶遇见谷主的时候就已经是罗爷的妻子了,他们二人可是十分恩爱。” “什么!怪不得这死老头锁人这么有经验!原来是之前就做过了!有夫之妇他也抢?!”姜希晗被气糊涂了,脑子这种东西早就抛到脑后勺了。 “呵呵,看来王妃确实被气的不轻”北堂弈脸上的笑容露出一丝尴尬,继续开口讲道:“早些年,罗爷的生意还没有被皇祖父选中,想要害他的人可是数不胜数” “晴奶奶有天出门的时候就被贼人算计了,本王只知道她被谷主所救,记忆全无。具体当年发生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北堂弈说着,不禁惋惜了一声。 姜希晗吃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瓜,瞬间也顾不得生气了。 “这么说!罗爷的妻子在丢失记忆的时候,跟谷主谈”恋爱这两个字,她迟迟没有说出口。 她一脸八卦地看着北堂弈,最终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感恩和男女之情可能不太一样。”北堂弈微微皱起眉头认真的沉思道。 姜希晗低头沉默不语,她完全被这件狗血的事情所震惊到了。 那再怎么也说,这二人也算是情敌了 可看他们两个老头相处的模式还真的算是朋友了 忽然她又想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王爷那位晴奶奶后来是怎么死的?” 第131章 谷主亲自锁死! 姜希晗听完不禁有些心疼,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轻声道:“王爷,都过去了。你先松开我,一会儿让下人给你洗个澡就睡觉。” 她看着躺在床上呼吸逐渐又均匀的北堂弈,无奈的叹气了一口气。 这时屋外的门也有了动静,两个男仆拎着泡澡的大木桶走了进来:“王妃,热水正在烧着呢,还要等一会儿。” 姜希晗探出头看着那两个人开口道:“行,你们来看会儿王爷,我去给他弄服醒酒汤。” 说着,她趁着北堂弈熟睡的时候抽出了自己的手。 姜希晗刚走出屋门,深深地叹了口气,可算是出来了。 不过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她还是真的去弄了一份醒酒汤。 “秋香,你去把这碗醒酒汤端到王爷那,顺便给他喂了。”姜希晗打开了药房间的屋门,端出来了一碗热汤。 她一抬眼就看见往这里走来的狄不凡。 “你自己去!老夫也跟你一起去一趟!”狄不凡气冲冲地说着。 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写满了不解:“还过去干嘛?王爷现在估计睡得正香呢!” 狄不凡啧了一声,不满地催促道:“老夫叫你跟着去,就跟着去!哪那么多废话!” 姜希晗不满地嘟嘟嘴,但又不好说什么,就只能自己端着醒酒汤跟着谷主又再次回到了北堂弈的屋子内。 这一进屋就能看见一片狼藉,服侍北堂弈洗澡的几名女婢都十分狼狈,甚至衣服上还挂着水珠。 “王妃,王爷根本就不让奴婢们碰他还请王妃恕罪”其中一名女婢连忙跪下,害怕地开口道。 “本王自己来你们都出去!”北堂弈此时正穿着衣服泡在木缸里,闭着眼睛吞吞吐吐道。 姜希晗见到这一幕,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在心里劝自己,不生气不生气。 跟一个喝醉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不生气不生气。 “你们都先下去。”她强控制自己扯出一抹非常难看的微笑,假装自己很平静地说道。 随着婢女们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一声就索性退了出去。 倒是狄不凡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别有深意地笑容。 “秋香啊,你先出去给老夫拿个东西来。” 秋香一愣:“谷主,您说的是啥东西啊?” 谷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带着秋香出了门:“啊,就老夫那屋子有个小盒子,今天准备给王爷准备的,你去拿来来来。” 说着秋香还非常担心地回头望望自己小姐。 “老夫在这呢!你快去快回!”谷主不满的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催促道。 这下秋香也被谷主支走了。 而姜希晗全然不知自己落入了自家师父的圈套中,她捏着北堂弈的嘴,灌着醒酒汤,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没事儿喝什么酒!你弄成这样,明天起来就要染上风寒!” 喝醉酒的北堂弈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灌药,睁开眼睛抓住了姜希晗的手。 北堂弈抓着姜希晗的手,瞬间就站了起身,那醒酒汤还剩了不少就撒在了木缸中。 “王妃?”北堂弈警惕的求生欲望瞬间酒醒了一大半。 姜希晗也来不及生气,因为他的衣服已经被水打湿了,甚至都能看见他身上的腹肌轮廓 她就那么呆呆地盯着北堂弈的身体 这身材比例确实太标准了,线条也十分好看! 害,若是他能早点死捐献躯体就好了! 这找起穴位真是太方便了! 北堂弈的脸瞬间就红了,他连忙松开姜希晗的手,坐回到木桶子里。 门外站着的狄不凡一脸坏笑的关上门,从自己袖子中拿出一把锁,就这样锁上了房门。 “门上的这把锁,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小俩口今天就好好地培养培养感情,老夫明日睡醒了再来给你们开门。”说着,他非常得意地哈哈大笑了两声,拄着自己的拐杖慢悠悠地走开了。 姜希晗这才回过神,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外。 她连忙站起身,跑到门前疯狂的拍打:“倔老头!你赶紧给我放出来!诶!你别走啊!” “老夫这年纪大咯,听不见咯”谷主爽朗地笑声,听上去可一点都不像他说的那样。 姜希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伸出腿大力地想踹开面前的屋门。 整个院子就只能听见咣、咣、咣的声音。 北堂弈将自己的身体躲在水里,脸上依然挂着两个红晕,幽幽地开口道:“王妃,你还是别费力气了。本王这屋子的门可不是轻易就能踹烂的。”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风凉话!不如想想怎么放我出去!”姜希晗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瞬间就转过身冲着北堂弈大喊道。 北堂弈倒也不恼,他看着姜希晗发怒的样子,淡淡地开口道:“王妃,你先别急。要不你先转过身去,本王过去换一身干净衣服再想办法可好?” 姜希晗冷哼了一声,转过自己的身子面冲着大门,没有开口说话。 她最近真的十分地不如意! 先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接着就是被催生! 如今!还要被那个倔老头锁在北堂弈屋子里! 没有一件事,是她主动愿意做的! 真是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生活! 正当她在心里抱怨的时候,北堂弈也草草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一边拿着干布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走到了姜希晗面前:“王妃,不如你先坐。等一会儿赵振海来了,本王就让他将这门弄开。” 姜希晗再次没有开口回答北堂弈的话,她深呼了一口气,就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北堂弈顶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从中还透露着不少的尴尬:“王妃你方才给本王喝的是醒酒汤?” 姜希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然呢?王爷喝个烂醉!还抓住我的手不放!” 北堂弈这下更是尴尬,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脸上全是不好意思:“本王今日确实喝的有些多了,得罪了王妃还请王妃海涵。” “海涵?我辛苦给你熬的醒酒汤!一大半如今都在这木缸里!”姜希晗现在看见北堂弈就气不打一处来! 忽然门外传来了谷主的声音:“对,对,就是这些个窗户,都给老夫钉死了!” 姜希晗瞬间就站起身,语气都带着不小地怒火:“倔老头!你快点给我放出去!你这是闹哪样!连扇窗户都不给我留!” “哼,你们小两口平日里待在一起的时辰少的可怜!那老夫的徒孙什么时候能出来?你们二人彼此又不讨厌!尝试都没尝试过!怎么就做不了真正的夫妻了!”谷主中气十足地冲着屋内喊道,还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感情这事儿是能强求的嘛!我可算知道当年为啥师娘选择罗爷都不选择你了!”姜希晗大声喊道。 谷主的脸上瞬间就变得暴怒:“你个死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你!老夫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老夫还能看走眼?今天你就别想出来了!” 随着北堂弈的院子叮叮咚咚敲钉子的声音结束,狄不凡也不再跟姜希晗争论了。 “老实待着你!”狄不凡临走前丢下这样一句话,可是给姜希晗气的不轻。 “这倔老头!怪不得找不到媳妇!就他这样的强制爱!谁能受得了他!”姜希晗小声嘀咕,怒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北堂弈全程目睹了整个过程也不禁轻笑了一声:“王妃这事儿还真的是误会谷主了。你师娘那个事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王爷知道?”姜希晗挑起眉,好奇地开口问道。 北堂弈保持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淡淡地开口道:“略知一二。当年晴奶奶遇见谷主的时候就已经是罗爷的妻子了,他们二人可是十分恩爱。” “什么!怪不得这死老头锁人这么有经验!原来是之前就做过了!有夫之妇他也抢?!”姜希晗被气糊涂了,脑子这种东西早就抛到脑后勺了。 “呵呵,看来王妃确实被气的不轻”北堂弈脸上的笑容露出一丝尴尬,继续开口讲道:“早些年,罗爷的生意还没有被皇祖父选中,想要害他的人可是数不胜数” “晴奶奶有天出门的时候就被贼人算计了,本王只知道她被谷主所救,记忆全无。具体当年发生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北堂弈说着,不禁惋惜了一声。 姜希晗吃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瓜,瞬间也顾不得生气了。 “这么说!罗爷的妻子在丢失记忆的时候,跟谷主谈”恋爱这两个字,她迟迟没有说出口。 她一脸八卦地看着北堂弈,最终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感恩和男女之情可能不太一样。”北堂弈微微皱起眉头认真的沉思道。 姜希晗低头沉默不语,她完全被这件狗血的事情所震惊到了。 那再怎么也说,这二人也算是情敌了 可看他们两个老头相处的模式还真的算是朋友了 忽然她又想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王爷那位晴奶奶后来是怎么死的?” 第132章 王妃真可爱 那位晴奶奶就算能逃得过坏人的谋杀,恐怕也抵不过这个时代的审判。 其实姜希晗已经料到这个结局了,但她就是忍不住地想要去再次确认。 北堂弈对上姜希晗的那双明亮的眼眸,微微一怔淡淡道:“王妃既已知道了结果,为何又要问本王?” 姜希晗垂下眼眸,淡淡道:“万一是我想错了呢。” “女子的贞洁就是命,王妃又怎会想错呢?”北堂弈淡淡地开口道。 “可是,这明明不是她的错!她被人害的丢失了记忆”姜希晗坚毅地眼神看向北堂弈,语气多了一丝争论。 “王妃,你知道罗爷为什么后来去了偏僻的辽水城吗?”北堂弈还是那副云淡风轻地样子看着姜希晗。 姜希晗瞬间一愣。 晴奶奶是自缢的!尊重病人想法 她脑海里忽然想到那倔老头说的话,这样一切就说的通顺了。 “阿丘。”北堂弈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淡淡道:“这天气,许是又下雪了。” 姜希晗这才想到,这位大爷!可是喝了酒又泡了澡的人! “你去床上躺着,将被子盖好。”她嫌弃地开口说道。 北堂弈保持着一副谦谦公子的气度,柔声开口道:“不碍事,倒是王妃,明知体寒还穿的如此单薄。”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往衣柜中走去。 姜希晗撇了撇嘴:“改造的药房有四个火炉,实在是热的冒烟” 她怎么也想不到北堂弈居然会喝醉! 那倔老头居然还将自己锁起来! 她还沉浸在骂狄不凡的思绪当中,忽然就感受到了身上被盖住了一件厚厚的棉披。 “本王冬天从来不用暖手炉,若是王妃感觉到冷了,就同本王讲。”北堂弈轻声地说着。 姜希晗跟他对视的一瞬间,忽然慌了神。 “啊不用,我身体挺好的!”她红着脸,连忙拽了拽肩上的棉披,结巴地回答道。 北堂弈看着她这般样子,忽然轻笑了一声:“本王倒是第一次看见王妃露出害羞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啊!我也是个女子好不好!你这样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那个样子!”姜希晗脸上微红,梗着脖子冲着北堂弈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啊!” 怎料这句话倒是惹的北堂弈笑的更大声了。 “呵呵,本王是懂的,只是这话从王妃嘴里说出来倒是变了意思。” 妈的! “北堂弈你可真没有良心!因为你,我都被锁起来了!你还嘲笑我?”姜希晗这下脸更红了。 “是是是,本王说错话了还请王妃息怒!”北堂弈连忙忍住笑意,行了一个拱手礼轻声说道。 姜希晗咳嗽了两声,转移了话题:“赵管家怎么还不过来?王爷,你这王府的管家也太不靠谱了!他平日里看我那么不顺眼,如今我跟你被锁在了一个屋子里!他还能不出现?” “呵呵,谷主在父皇心中是什么地位,王妃想必也清楚。赵振海自然是不敢违抗谷主的命令。”北堂弈依然轻笑了一声,开口解释道。 姜希晗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不过也确实如此,此时在谷主院子里的两位忠仆都在接受狄不凡的教育。 “老夫再说一遍,今日你们两个都不许踏入王爷的院子半步!” 秋香急的马上就要掉小珍珠了:“谷主,可是我家小姐今天都还没有进过食,您这么锁着她,万一饿出问题了可怎么办啊!” 狄不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你这倒是提醒老夫了,待会儿晚膳老夫亲自送过去一份!” “谷主!您那时也听见了!王妃说如果属下不回去!就要把王爷弄残疾啊!”赵振海也急的不行。 他们忠仆二人把好话坏话都说尽了!谷主还是不放口。 谷主瞪着他的小眼睛,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板道:“这种话你也信!那臭丫头怎么可能打的过那小子!老夫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宣王府也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姜希晗的肚子忽然咕噜叫了一声,她垂头丧气地坐在北堂弈的书桌旁,翻着他平时爱看的书籍。 无聊透顶只能说。都是自己不感兴趣的。 而北堂弈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坐在椅子上睡了不知道几个时辰。 姜希晗此时站了起来,刚走到了正厅准备开口叫北堂弈。 就看见他侧低着头,一动不动。 得,喝了酒的人都会犯困。 “王爷,醒醒。你去床上睡。”姜希晗小声地凑到了北堂弈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经过下午那阵洗澡的经历,那木桶如今还在屋子里! 空气中都散发着恶臭的酒气和浓厚的中药草的味道。 北堂弈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眯起眼睛就看见了姜希晗那张灵动的脸蛋。 瞬间他就再次清醒了起来,脸上也微微冒着红:“” 姜希晗一见他那脸色,连忙就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是不是在这里睡受风了?” 北堂弈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姜希晗,脸上的温度也是越来越高。 这导致了姜希晗瞬间就跳了脚! “好烫!你快去床上躺好!” 北堂弈此时已经感觉自己在云端上了,但是还是逞强道:“本王没事,那床榻今晚是留给王妃睡的。” 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这才刚天黑! 他就研究上了合理分配了说是! “王爷,你现在是在发热!染了风寒的!你忘了我是干嘛的了?” “王妃是医者。”北堂宇的嘴唇被烧的有些干裂,还有些泛白。 他扯出了一抹微笑淡淡地开口道。 “那作为病患还不听医者的?我扶你去床上休息。”说着姜希晗就搀扶着北堂弈的胳膊站了起身。 这高烧加上醉酒的脑袋,让北堂弈天旋地转如同踩在云端之上。 他晃晃悠悠地就往地下倒去。 只听嘭的两声。 房门也刚好被打了开来,狄不凡带着两个忠仆就傻傻地站在门口 北堂弈此时已经将姜希晗压在了身下,两个人的动作十分的暧昧不堪。 秋香和赵振海手中拎着抽屉,还没找回来神呢! “不是,你们快来搭把手,王爷染了风寒,发了热!” 姜希晗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没脸见人了! 可是她又不能将头埋在北堂弈的怀里,那就只能迎难而上了。 狄不凡倒是反应过来了,连忙伸出手拦下身后的忠仆二人,笑眯眯地开口道:“你自己就是大夫,你夫君染了风寒,发了热还需要别人帮忙啊!” “你们两个将屉笼放下就出去!老夫抓好药了给你送来!” 狄不凡说着就转过身将身这后的两名忠仆往外撵。 “不是!倔老头!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他现在是生病了!生病了!”姜希晗挣扎的起了身,还一脸吃力地扶起北堂弈。 赵振海和秋香站在一旁真的很想上去搭把手。 “王爷!” “小姐” 二人同时呼出声音,就想抬脚往里面走。 狄不凡顺手将门给关了上,一边用锁头锁住,一边开口道:“有老夫呢怕什么!你们记得吃饭!老夫一会儿就过来!” 姜希晗一边扛着北堂弈的胳膊一边不停地咒骂:“这个倔老头,真是气死我了!等我出去了,我就不认他这个师父了!” 北堂弈听着姜希晗的抱怨,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王妃如今这个样子倒是可爱的很。” “北堂弈!你烧糊涂了你!这叫可爱?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姜希晗没好气地说着,还将北堂弈扔到了床上。 “沉死了。躺好,我给你把被子盖好。” 北堂弈被她这么一摔,脑袋那是更加迷糊了,甚至还伴随着耳鸣。 “王妃,能不能对本王温柔一点本王现在是你的病患” 姜希晗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说话,就看着北堂弈在床上蠕动 她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北堂瑞! 果然,能玩到一起去的人都是臭味相投的。 “唉,北堂弈,那你告诉我,今日为什么要喝酒?进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姜希晗还是于心不忍地,弯下腰帮北堂弈把被子盖好。 北堂弈忽然脸色一沉,闭上了双眼,极力地掩饰道:“没什么。” “行,王爷还真是没良心!不想说就算了!”姜希晗心里有些不适,有些不满地开口道。 北堂弈听出了她的不开心,睁开眼睛就发现姜希晗转身就要离开。 “王妃你去哪儿?”他连忙开口问道。 姜希晗头也没回就直直地往厅里走去:“王爷就等着那倔老头进来救治你!我可不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本王今日进宫,那行刺之人已经被就地正法了。”北堂弈忽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着急地开口向姜希晗解释道。 许是不愿意看到她生气。 又许是今日确实承蒙了她的关照。 姜希晗听到北堂弈这句话,停下了脚步,连忙转过身好奇地问道:“所以王爷身上的那摊血迹是刺客的?” “他当着皇上的面都敢行刺你啊!” 第132章 王妃真可爱 那位晴奶奶就算能逃得过坏人的谋杀,恐怕也抵不过这个时代的审判。 其实姜希晗已经料到这个结局了,但她就是忍不住地想要去再次确认。 北堂弈对上姜希晗的那双明亮的眼眸,微微一怔淡淡道:“王妃既已知道了结果,为何又要问本王?” 姜希晗垂下眼眸,淡淡道:“万一是我想错了呢。” “女子的贞洁就是命,王妃又怎会想错呢?”北堂弈淡淡地开口道。 “可是,这明明不是她的错!她被人害的丢失了记忆”姜希晗坚毅地眼神看向北堂弈,语气多了一丝争论。 “王妃,你知道罗爷为什么后来去了偏僻的辽水城吗?”北堂弈还是那副云淡风轻地样子看着姜希晗。 姜希晗瞬间一愣。 晴奶奶是自缢的!尊重病人想法 她脑海里忽然想到那倔老头说的话,这样一切就说的通顺了。 “阿丘。”北堂弈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淡淡道:“这天气,许是又下雪了。” 姜希晗这才想到,这位大爷!可是喝了酒又泡了澡的人! “你去床上躺着,将被子盖好。”她嫌弃地开口说道。 北堂弈保持着一副谦谦公子的气度,柔声开口道:“不碍事,倒是王妃,明知体寒还穿的如此单薄。”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往衣柜中走去。 姜希晗撇了撇嘴:“改造的药房有四个火炉,实在是热的冒烟” 她怎么也想不到北堂弈居然会喝醉! 那倔老头居然还将自己锁起来! 她还沉浸在骂狄不凡的思绪当中,忽然就感受到了身上被盖住了一件厚厚的棉披。 “本王冬天从来不用暖手炉,若是王妃感觉到冷了,就同本王讲。”北堂弈轻声地说着。 姜希晗跟他对视的一瞬间,忽然慌了神。 “啊不用,我身体挺好的!”她红着脸,连忙拽了拽肩上的棉披,结巴地回答道。 北堂弈看着她这般样子,忽然轻笑了一声:“本王倒是第一次看见王妃露出害羞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啊!我也是个女子好不好!你这样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那个样子!”姜希晗脸上微红,梗着脖子冲着北堂弈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啊!” 怎料这句话倒是惹的北堂弈笑的更大声了。 “呵呵,本王是懂的,只是这话从王妃嘴里说出来倒是变了意思。” 妈的! “北堂弈你可真没有良心!因为你,我都被锁起来了!你还嘲笑我?”姜希晗这下脸更红了。 “是是是,本王说错话了还请王妃息怒!”北堂弈连忙忍住笑意,行了一个拱手礼轻声说道。 姜希晗咳嗽了两声,转移了话题:“赵管家怎么还不过来?王爷,你这王府的管家也太不靠谱了!他平日里看我那么不顺眼,如今我跟你被锁在了一个屋子里!他还能不出现?” “呵呵,谷主在父皇心中是什么地位,王妃想必也清楚。赵振海自然是不敢违抗谷主的命令。”北堂弈依然轻笑了一声,开口解释道。 姜希晗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不过也确实如此,此时在谷主院子里的两位忠仆都在接受狄不凡的教育。 “老夫再说一遍,今日你们两个都不许踏入王爷的院子半步!” 秋香急的马上就要掉小珍珠了:“谷主,可是我家小姐今天都还没有进过食,您这么锁着她,万一饿出问题了可怎么办啊!” 狄不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你这倒是提醒老夫了,待会儿晚膳老夫亲自送过去一份!” “谷主!您那时也听见了!王妃说如果属下不回去!就要把王爷弄残疾啊!”赵振海也急的不行。 他们忠仆二人把好话坏话都说尽了!谷主还是不放口。 谷主瞪着他的小眼睛,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板道:“这种话你也信!那臭丫头怎么可能打的过那小子!老夫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宣王府也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姜希晗的肚子忽然咕噜叫了一声,她垂头丧气地坐在北堂弈的书桌旁,翻着他平时爱看的书籍。 无聊透顶只能说。都是自己不感兴趣的。 而北堂弈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坐在椅子上睡了不知道几个时辰。 姜希晗此时站了起来,刚走到了正厅准备开口叫北堂弈。 就看见他侧低着头,一动不动。 得,喝了酒的人都会犯困。 “王爷,醒醒。你去床上睡。”姜希晗小声地凑到了北堂弈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经过下午那阵洗澡的经历,那木桶如今还在屋子里! 空气中都散发着恶臭的酒气和浓厚的中药草的味道。 北堂弈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眯起眼睛就看见了姜希晗那张灵动的脸蛋。 瞬间他就再次清醒了起来,脸上也微微冒着红:“” 姜希晗一见他那脸色,连忙就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是不是在这里睡受风了?” 北堂弈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姜希晗,脸上的温度也是越来越高。 这导致了姜希晗瞬间就跳了脚! “好烫!你快去床上躺好!” 北堂弈此时已经感觉自己在云端上了,但是还是逞强道:“本王没事,那床榻今晚是留给王妃睡的。” 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这才刚天黑! 他就研究上了合理分配了说是! “王爷,你现在是在发热!染了风寒的!你忘了我是干嘛的了?” “王妃是医者。”北堂宇的嘴唇被烧的有些干裂,还有些泛白。 他扯出了一抹微笑淡淡地开口道。 “那作为病患还不听医者的?我扶你去床上休息。”说着姜希晗就搀扶着北堂弈的胳膊站了起身。 这高烧加上醉酒的脑袋,让北堂弈天旋地转如同踩在云端之上。 他晃晃悠悠地就往地下倒去。 只听嘭的两声。 房门也刚好被打了开来,狄不凡带着两个忠仆就傻傻地站在门口 北堂弈此时已经将姜希晗压在了身下,两个人的动作十分的暧昧不堪。 秋香和赵振海手中拎着抽屉,还没找回来神呢! “不是,你们快来搭把手,王爷染了风寒,发了热!” 姜希晗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没脸见人了! 可是她又不能将头埋在北堂弈的怀里,那就只能迎难而上了。 狄不凡倒是反应过来了,连忙伸出手拦下身后的忠仆二人,笑眯眯地开口道:“你自己就是大夫,你夫君染了风寒,发了热还需要别人帮忙啊!” “你们两个将屉笼放下就出去!老夫抓好药了给你送来!” 狄不凡说着就转过身将身这后的两名忠仆往外撵。 “不是!倔老头!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他现在是生病了!生病了!”姜希晗挣扎的起了身,还一脸吃力地扶起北堂弈。 赵振海和秋香站在一旁真的很想上去搭把手。 “王爷!” “小姐” 二人同时呼出声音,就想抬脚往里面走。 狄不凡顺手将门给关了上,一边用锁头锁住,一边开口道:“有老夫呢怕什么!你们记得吃饭!老夫一会儿就过来!” 姜希晗一边扛着北堂弈的胳膊一边不停地咒骂:“这个倔老头,真是气死我了!等我出去了,我就不认他这个师父了!” 北堂弈听着姜希晗的抱怨,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王妃如今这个样子倒是可爱的很。” “北堂弈!你烧糊涂了你!这叫可爱?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姜希晗没好气地说着,还将北堂弈扔到了床上。 “沉死了。躺好,我给你把被子盖好。” 北堂弈被她这么一摔,脑袋那是更加迷糊了,甚至还伴随着耳鸣。 “王妃,能不能对本王温柔一点本王现在是你的病患” 姜希晗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说话,就看着北堂弈在床上蠕动 她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北堂瑞! 果然,能玩到一起去的人都是臭味相投的。 “唉,北堂弈,那你告诉我,今日为什么要喝酒?进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姜希晗还是于心不忍地,弯下腰帮北堂弈把被子盖好。 北堂弈忽然脸色一沉,闭上了双眼,极力地掩饰道:“没什么。” “行,王爷还真是没良心!不想说就算了!”姜希晗心里有些不适,有些不满地开口道。 北堂弈听出了她的不开心,睁开眼睛就发现姜希晗转身就要离开。 “王妃你去哪儿?”他连忙开口问道。 姜希晗头也没回就直直地往厅里走去:“王爷就等着那倔老头进来救治你!我可不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本王今日进宫,那行刺之人已经被就地正法了。”北堂弈忽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着急地开口向姜希晗解释道。 许是不愿意看到她生气。 又许是今日确实承蒙了她的关照。 姜希晗听到北堂弈这句话,停下了脚步,连忙转过身好奇地问道:“所以王爷身上的那摊血迹是刺客的?” “他当着皇上的面都敢行刺你啊!” 第133章 皇后之位必须是她 北堂弈睁着眼睛看向屋顶,情绪十分的低沉:“嗯,王妃猜的不错。” “那我就更好奇了呀!刺客既然都已经被就地正法了,王爷为什么要喝酒?”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 “难不成是想喝酒庆祝一下?” 北堂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开口道:“那刺客是本王的舅父。明日这个消息就会传遍京城。” 姜希晗瞬间瞪大了双眼:“舅父?” 柳皇后的哥哥? 她现在真是对这个八卦充满了好奇! “王爷,照现在这个形式,你我和离这个事儿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实现了。”姜希晗又走回了北堂弈的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还是那句话,咱俩是一条船上的土匪!我有心帮你!但是我需要知道咱俩的对手是谁啊!对是不对?”姜希晗苦口婆心地开口劝道。 北堂弈淡淡地看了一眼姜希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王妃。本王作为北玺的三皇子,敌人还能是谁呢?” “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太子跟你都是柳皇后所生。刺杀你的人又是你的舅父”姜希晗说着,就看见北堂弈的眼角划过了一滴泪水。 “你”姜希晗没有再继续说了下去,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北堂弈今日为什么从宫中回来要喝酒。 众叛亲离当真是可怜之人啊。 此时门外传来了声响,狄不凡又带着那两名忠仆走了进来。 姜希晗现在倒也不是很生这个倔老头的气了,她站起身平静地看着赵振海开口道:“派人把那木缸挪走,放在这里湿气太重了。” 赵振海愣了一下神连忙应声答应了下来。 倒是秋香端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不知所措。 姜希晗发现了她的尴尬,伸手接了过来:“王爷,你起来先把这药喝了。” 谷主站在一旁脸上倒是露出了欣慰地笑容:“看来这几个时辰,你们相处的不错!” 北堂弈虚弱地直起身子,接过秋香手中的碗,强扯出一个微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此时的皇宫之中,皇上今晚来到了德妃的宫中就寝。 这对老夫老妻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德妃,朕听说罗老爷子也回了京,明日不如你跟朕出宫一同去看看他?”皇上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开口道。 德妃陪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么久了,怎么可能猜不中他的那点小心思。 “臣妾自然没有出宫的道理,陛下若是想去明天便自己去。” 皇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德妃可是还在怪朕?” “陛下说笑了,臣妾哪里敢怪皇上?”德妃说话间还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说实在的,当年违背了父亲的意思执意入宫。 当年也是被狠狠地上了一课,如今的她无欲无求。 一切开心就好了,她终究还是随性惯了。 “唉,今日御书房的事儿德妃想必也听说了?”皇上望着那风情万种的女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德妃轻轻地看了一眼皇上,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臣妾听说了,这柳家的人确实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啊。所以陛下是对太子失望了?” “太子说,柳石做的事,他不知情。”皇上皱起眉头,严肃地开口说道。 德妃愣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呵呵,皇上。别自欺欺人了。罢了,倒是臣妾忘了,自古帝王本就是无情之人。您做的所有决定都是在权衡利弊罢了。” “时辰也不早了,陛下还是早点回去歇息。臣妾都有些乏了。”说着德妃站起身,轻笑着走进了卧室里。 皇上皱紧了眉头冲着德妃的背影冷哼了一声,甩袖就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朕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这北玺的江山社稷,朕有什么错? 这满朝的臣子都忠心于太子,难道要一个一个杀了吗? 怎么就没人能懂他的用心良苦! 深夜的宣王府,姜希晗到最后还是没能出的去北堂弈的屋子。 只能无奈的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套床褥就铺开了躺在地下,顺手还照顾了一宿发着高烧的北堂弈。 直到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起夜,反复确认北堂弈的高烧退下来了。 她才终于安心地睡了一会儿。 当第二天北堂弈睡醒以后,他摸着自己的太阳穴坐起身,就看见了躺在地下睡觉的王妃。 他这才努力回想了昨天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荒谬的事情。 当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动作很轻地公主抱起姜希晗,温柔地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 还贴心的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刚想松一口气,就见姜希晗在床上哼唧了一声翻了一个身。 这可给他吓的大气都没敢喘。 毕竟昨天的事情 唉。 他轻笑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走出了卧室。 当他一推开门,就发现门已经被解了锁。 下人们此时都在外面拿着笤帚清理着路上的积雪。 “王爷,您醒了?” 北堂弈轻轻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嗯,小声点。王妃还在睡呢。” 那下人连忙降低了自己的音量恭敬道:“谷主早晨吩咐过,等王爷睡醒了去找他老人家一趟。” 北堂弈应声答应后,便双手背在身后准备前去找狄不凡。 当他来到药房刚抬起手准备敲敲门。 狄不凡就打开了房门,二人对视都愣了一秒。 片刻,狄不凡将房门关上笑眯眯地开口道:“睡醒了?可还感觉哪里不舒服?” “托谷主和王妃的福,晚辈现在除了脑袋有些疼以外都还好。”北堂弈行了一个拱手礼,微笑着开口道。 狄不凡冷哼了一声,边说边往正堂的方向走去:“臭小子,昨天的事儿,老夫已经知道了。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柳家的人了,你也就无牵无挂了。” 北堂弈垂着眼眸,默默地跟在谷主身后走着继续听他继续说着。 “老夫也决定了,将神医谷迁到北玺来。扶持你。” “这前辈不必这般冒险。晚辈自己可以解决的。”北堂弈露出吃惊的表情,连忙停下脚步弯下身子开口道。 谷主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北堂弈再次冷哼了一声:“老夫怎么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老夫也是有条件的!” 北堂弈抬起身子,眼里充满了不解:“前辈请说。” “老夫要将神医谷传给那臭丫头,待宣王登了基,那皇后之位必须只能是她。”谷主一脸正经地看着北堂弈开口道。 “老夫明白作为帝王后宫三千佳丽实属正常,待王爷登基之时,老夫要你写下保证。日后不会废后、后宫若有任何一个人欺负那臭丫头都不能放过。” 北堂弈的表情瞬间呆若木鸡,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谷主。恕晚辈不能答应。” 狄不凡的脸上瞬间就火冒三丈,他刚想抬起手中的拐杖砸向北堂弈的脑袋,就听他严肃地开了口。 “晚辈已经答应王妃时机一到便与她和离。王妃那样洒脱的女子不该被那牢笼所困住。” “她就应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并且王妃继承了前辈的衣钵。本王不该将她束缚。” 狄不凡拿着拐杖的手,渐渐地放下了下去,脸上的怒意也消散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她毕竟是个女子。神医谷本就是四国觊觎地存在。老夫怕” 说着狄不凡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 “前辈放心,王妃聪慧过人,足智多谋。本王相信她能当好下一任谷主的身份。本王也向前辈保证,会一世护她、护神医谷周全。”北堂弈看着狄不凡,一脸认真地开口。 狄不凡看着北堂弈,眼里充满了欣慰。“老夫就觉得老夫没有看错人。你跟那臭丫头试试,老夫真觉得你们就是天生一对,怎么看都非常的般配!” 北堂弈恢复了那张万年微笑脸,但是里面还带着一丝尴尬的味道。 “谷主感情这事儿强求不来的。还是要两个人心意相通,情投意合才是。” 此时的赵振海忽然匆匆地跑了过来:“谷主!” 当他看见王爷也在连忙问安:“王爷,您醒了!” “嗯,什么事儿?”北堂弈淡淡地开口。 “回王爷,皇上和罗爷带着瑞王来了!”赵振海连忙开口解释道。 狄不凡和北堂弈双双皱起眉头对视了一眼。 就这样一行人在王府的正堂之中会了面。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年。”北堂弈进入到正堂的那一刻就行了叩拜之礼。 皇上爽朗地开口大笑道:“快快免礼!朕早就听闻罗老爷子回了京城,近日这才抽了空!想着出宫看看罗老爷子,顺便再过来看看你。” 罗言井在一旁陪着笑,北堂瑞就乖乖地站在他的轮椅后面。 “儿臣多谢父皇惦记。怎么不通知儿臣一声,儿臣便去罗府了。”北堂弈顶着那一脸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皇上笑呵呵地开口道:“朕也是如此说的,但罗老爷子非要来宣王府啊!说是好久没见到宣王妃了!朕拗不过他,便应了!” 第133章 皇后之位必须是她 北堂弈睁着眼睛看向屋顶,情绪十分的低沉:“嗯,王妃猜的不错。” “那我就更好奇了呀!刺客既然都已经被就地正法了,王爷为什么要喝酒?”姜希晗微微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 “难不成是想喝酒庆祝一下?” 北堂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开口道:“那刺客是本王的舅父。明日这个消息就会传遍京城。” 姜希晗瞬间瞪大了双眼:“舅父?” 柳皇后的哥哥? 她现在真是对这个八卦充满了好奇! “王爷,照现在这个形式,你我和离这个事儿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实现了。”姜希晗又走回了北堂弈的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还是那句话,咱俩是一条船上的土匪!我有心帮你!但是我需要知道咱俩的对手是谁啊!对是不对?”姜希晗苦口婆心地开口劝道。 北堂弈淡淡地看了一眼姜希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王妃。本王作为北玺的三皇子,敌人还能是谁呢?” “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太子跟你都是柳皇后所生。刺杀你的人又是你的舅父”姜希晗说着,就看见北堂弈的眼角划过了一滴泪水。 “你”姜希晗没有再继续说了下去,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北堂弈今日为什么从宫中回来要喝酒。 众叛亲离当真是可怜之人啊。 此时门外传来了声响,狄不凡又带着那两名忠仆走了进来。 姜希晗现在倒也不是很生这个倔老头的气了,她站起身平静地看着赵振海开口道:“派人把那木缸挪走,放在这里湿气太重了。” 赵振海愣了一下神连忙应声答应了下来。 倒是秋香端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不知所措。 姜希晗发现了她的尴尬,伸手接了过来:“王爷,你起来先把这药喝了。” 谷主站在一旁脸上倒是露出了欣慰地笑容:“看来这几个时辰,你们相处的不错!” 北堂弈虚弱地直起身子,接过秋香手中的碗,强扯出一个微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此时的皇宫之中,皇上今晚来到了德妃的宫中就寝。 这对老夫老妻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德妃,朕听说罗老爷子也回了京,明日不如你跟朕出宫一同去看看他?”皇上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开口道。 德妃陪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么久了,怎么可能猜不中他的那点小心思。 “臣妾自然没有出宫的道理,陛下若是想去明天便自己去。” 皇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德妃可是还在怪朕?” “陛下说笑了,臣妾哪里敢怪皇上?”德妃说话间还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说实在的,当年违背了父亲的意思执意入宫。 当年也是被狠狠地上了一课,如今的她无欲无求。 一切开心就好了,她终究还是随性惯了。 “唉,今日御书房的事儿德妃想必也听说了?”皇上望着那风情万种的女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德妃轻轻地看了一眼皇上,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臣妾听说了,这柳家的人确实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啊。所以陛下是对太子失望了?” “太子说,柳石做的事,他不知情。”皇上皱起眉头,严肃地开口说道。 德妃愣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呵呵,皇上。别自欺欺人了。罢了,倒是臣妾忘了,自古帝王本就是无情之人。您做的所有决定都是在权衡利弊罢了。” “时辰也不早了,陛下还是早点回去歇息。臣妾都有些乏了。”说着德妃站起身,轻笑着走进了卧室里。 皇上皱紧了眉头冲着德妃的背影冷哼了一声,甩袖就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朕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这北玺的江山社稷,朕有什么错? 这满朝的臣子都忠心于太子,难道要一个一个杀了吗? 怎么就没人能懂他的用心良苦! 深夜的宣王府,姜希晗到最后还是没能出的去北堂弈的屋子。 只能无奈的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套床褥就铺开了躺在地下,顺手还照顾了一宿发着高烧的北堂弈。 直到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起夜,反复确认北堂弈的高烧退下来了。 她才终于安心地睡了一会儿。 当第二天北堂弈睡醒以后,他摸着自己的太阳穴坐起身,就看见了躺在地下睡觉的王妃。 他这才努力回想了昨天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荒谬的事情。 当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动作很轻地公主抱起姜希晗,温柔地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 还贴心的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刚想松一口气,就见姜希晗在床上哼唧了一声翻了一个身。 这可给他吓的大气都没敢喘。 毕竟昨天的事情 唉。 他轻笑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走出了卧室。 当他一推开门,就发现门已经被解了锁。 下人们此时都在外面拿着笤帚清理着路上的积雪。 “王爷,您醒了?” 北堂弈轻轻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嗯,小声点。王妃还在睡呢。” 那下人连忙降低了自己的音量恭敬道:“谷主早晨吩咐过,等王爷睡醒了去找他老人家一趟。” 北堂弈应声答应后,便双手背在身后准备前去找狄不凡。 当他来到药房刚抬起手准备敲敲门。 狄不凡就打开了房门,二人对视都愣了一秒。 片刻,狄不凡将房门关上笑眯眯地开口道:“睡醒了?可还感觉哪里不舒服?” “托谷主和王妃的福,晚辈现在除了脑袋有些疼以外都还好。”北堂弈行了一个拱手礼,微笑着开口道。 狄不凡冷哼了一声,边说边往正堂的方向走去:“臭小子,昨天的事儿,老夫已经知道了。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柳家的人了,你也就无牵无挂了。” 北堂弈垂着眼眸,默默地跟在谷主身后走着继续听他继续说着。 “老夫也决定了,将神医谷迁到北玺来。扶持你。” “这前辈不必这般冒险。晚辈自己可以解决的。”北堂弈露出吃惊的表情,连忙停下脚步弯下身子开口道。 谷主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北堂弈再次冷哼了一声:“老夫怎么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老夫也是有条件的!” 北堂弈抬起身子,眼里充满了不解:“前辈请说。” “老夫要将神医谷传给那臭丫头,待宣王登了基,那皇后之位必须只能是她。”谷主一脸正经地看着北堂弈开口道。 “老夫明白作为帝王后宫三千佳丽实属正常,待王爷登基之时,老夫要你写下保证。日后不会废后、后宫若有任何一个人欺负那臭丫头都不能放过。” 北堂弈的表情瞬间呆若木鸡,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谷主。恕晚辈不能答应。” 狄不凡的脸上瞬间就火冒三丈,他刚想抬起手中的拐杖砸向北堂弈的脑袋,就听他严肃地开了口。 “晚辈已经答应王妃时机一到便与她和离。王妃那样洒脱的女子不该被那牢笼所困住。” “她就应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并且王妃继承了前辈的衣钵。本王不该将她束缚。” 狄不凡拿着拐杖的手,渐渐地放下了下去,脸上的怒意也消散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她毕竟是个女子。神医谷本就是四国觊觎地存在。老夫怕” 说着狄不凡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 “前辈放心,王妃聪慧过人,足智多谋。本王相信她能当好下一任谷主的身份。本王也向前辈保证,会一世护她、护神医谷周全。”北堂弈看着狄不凡,一脸认真地开口。 狄不凡看着北堂弈,眼里充满了欣慰。“老夫就觉得老夫没有看错人。你跟那臭丫头试试,老夫真觉得你们就是天生一对,怎么看都非常的般配!” 北堂弈恢复了那张万年微笑脸,但是里面还带着一丝尴尬的味道。 “谷主感情这事儿强求不来的。还是要两个人心意相通,情投意合才是。” 此时的赵振海忽然匆匆地跑了过来:“谷主!” 当他看见王爷也在连忙问安:“王爷,您醒了!” “嗯,什么事儿?”北堂弈淡淡地开口。 “回王爷,皇上和罗爷带着瑞王来了!”赵振海连忙开口解释道。 狄不凡和北堂弈双双皱起眉头对视了一眼。 就这样一行人在王府的正堂之中会了面。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年。”北堂弈进入到正堂的那一刻就行了叩拜之礼。 皇上爽朗地开口大笑道:“快快免礼!朕早就听闻罗老爷子回了京城,近日这才抽了空!想着出宫看看罗老爷子,顺便再过来看看你。” 罗言井在一旁陪着笑,北堂瑞就乖乖地站在他的轮椅后面。 “儿臣多谢父皇惦记。怎么不通知儿臣一声,儿臣便去罗府了。”北堂弈顶着那一脸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皇上笑呵呵地开口道:“朕也是如此说的,但罗老爷子非要来宣王府啊!说是好久没见到宣王妃了!朕拗不过他,便应了!” 第134章 皇上亲临催生 “王妃昨日照顾了儿臣一宿,如今还没睡醒这”北堂弈微笑着恭敬地回应道。 这下,皇上脸上的表情更是高兴:“哈哈好啊,没事没事!那朕便多待上一段时辰!” 北堂瑞此刻忍不住吐槽自己的三哥:“三哥净瞎说,明明跟皇嫂都是分房睡的。” ? 在座的除了说这话的北堂瑞和早就知道的狄不凡一脸镇定以外,其他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相当的精彩! “瑞儿!不可胡说!”罗爷皱紧了眉头侧过脑袋呵斥了一声。 皇上收起了笑脸,皱紧了眉头一直盯着站在面前的北堂弈。 北堂瑞就算再傻也发现了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幽幽地开口道:“啊儿子想起来了!是那段时间,三哥的腿还没恢复呢!” 北堂弈:好四弟,会说话你就多说一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北堂弈!”皇上黑着个脸,看着北堂弈低沉地质问道。 腿还没恢复?糊弄鬼呢?他那腿压根儿就没问题! 北堂弈连忙弯下腰,淡定地开口道:“回父皇,这事儿说了也巧四弟来的那段时间,王妃那段时间身体不适后来儿臣刚好离京办事” 皇上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比地阴沉:“魏青,去把宣王妃给朕叫起来。朕亲自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青唯唯诺诺应声便退了下去。 罗言井坐在皇上身侧连忙冲着狄不凡使眼色。 这老家伙,这时候赶紧出来几句啊。 怎料,狄不凡就当看不见! 在这件事情上,他狄不凡可是跟北玺皇站在统一战线的,怎么可能开口! 不好好收拾收拾这两个人,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此时的魏青随着秋香也来到了宣王的屋子前。 “秋香姑娘,那就麻烦你了。”魏公公淡淡地开口道。 秋香一脸为难地点了点头:“是,魏公公客气了。” 说罢,她就推开门进了屋子,还顺手将门关了上。 秋香连忙小跑来到卧室,看见地下铺的床褥,瞬间就明白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秋香轻轻推着自家小姐身子。 姜希晗哼唧了一声再次翻了一个身:“嗯秋香我再睡会儿,早饭就别喊我了。” 秋香啧了一声,声音又小又着急道:“小姐,快起来了!皇上来了!!!” 姜希晗听见这句话,瞬间就瞪大了双眼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啥?” 起猛了,瞬间她捂着自己的脑袋感到一阵眩晕。 “嘘,小点声小姐!魏公公就在外面呢!”秋香见自家小姐起来了,一边收拾着地下的床褥,一边开口告诫。 “不是,皇上怎么突然来了?”姜希晗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奴婢也不知道啊,罗爷和瑞王也一起来的!对了小姐,一会儿您可千万别说漏了!” “瑞王不小心讲您跟王爷分房的事儿说了出来,王爷的说辞是,那时候您身体不适,后来又离京办了事。” “小姐,您记住了没?快清醒清醒,别让皇上等着急了!” 秋香嘴里疯狂的向姜希晗输出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同时三下五除二的将地下的被褥都收拾完整放进了柜子里。 姜希晗这下也算彻底清醒了:“行,我知道了。出去给我打盆热水,再给我带身干净衣服来。” 秋香连忙应声走了出去。 她刚推开门就讪讪地看着魏公公:“公公,我家小姐醒是醒了就是这要先洗漱一下,顺便再换一身干净衣服您看?” 魏公公咂了一下嘴,倒也没什么情绪开口道:“嗯,那洒家就先回去跟皇上通报一声。叫宣王妃别着急慢慢来。” “诶,魏公公您慢走哈。”秋香连忙赔笑开口道。 随着魏公公回到了宣王府正堂,皇上的情绪依然没有得到缓解。 “怎么回事?宣王妃呢?” 魏青连忙双膝跪在地下,恭敬道:“回陛下,宣王妃已经起了。如今要梳洗一番,再换一身干净衣服,洒家已经催过了,想必不会让皇上久等的。” 皇上这么一听,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有了些好转:“嗯,朕知道了。” 北堂弈此时也淡淡地开口道:“儿臣自然是不敢欺骗父皇的。” “哼,欺骗朕有何用!你与太子成亲的日子相差没几天,人家太子妃如今都怀了身孕了!”皇上冷哼了一声,不悦地看向北堂弈。 谷主也不悦地看了瞥了一眼北堂弈。 倒是罗言井笑呵呵地开口道:“陛下,这事儿乃是天意。强求不得。” “罗老爷子,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宣王妃本就是个医者,师父又是天下第一神医,按理说可是应该比太子妃更容易怀上的!”皇上抬起脑袋,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这句话刚好被赶来的姜希晗听个正着。 “儿媳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姜希晗站在门口连忙行了礼。 “起来,朕看宣王妃今日十分憔悴啊。”皇上盯着姜希晗,淡淡地开了口。 姜希晗微微屈膝行礼道:“回避下,昨夜宣王反复发热,儿媳在身侧照顾了整夜,没休息好。” 皇上的注意力这才被吸引了过去:“哦?怎么回事?弈儿得了什么病?” “回父皇,昨日下了雪,儿臣不慎染了风寒,小病不打紧。”北堂弈微笑着开口回应道。 皇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即连忙转向自己关心的大事:“嗯,那朕就放心了,宣王妃啊,朕有两句话不得不提醒你。” “父皇请说。儿媳洗耳恭听。”姜希晗微微屈膝端庄道。 “你与太子妃成亲没差几天,如今人家都已经有了身孕,你可要抓点紧啊!这皇太后可没少向朕念叨。”皇上端着自己的架子,中气十足地开口道。 姜希晗虽然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在亲耳听到这催生的话语,还是默默地在心里破了防。 催催催!那许姐姐不是都怀孕了吗! 生那么多干啥!最后还要手足相残!何必呢! 就一个不好吗!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啊! 也确实有皇位要继承。 “是,儿媳明白。儿媳会努力的。”姜希晗低下头,掩饰自己此刻想刀人的眼神淡淡开口道。 皇上这才舒展了自己眉头,接着往下开口问道:“朕还有一事,关于罗老爷子这病” 他看向那一言不发的谷主,紧张地问道。 谷主感知到皇上的视线,淡淡开口道:“陛下,宣王妃如今已经找到了法子,药正在赶制出来。老夫相信要不了多久,老罗言井就能痊愈了。” 这话算是给皇上吃了一颗定心丸,今日出宫也算有个好消息能跟德妃交代。 “嗯,那朕就放心了。宣王妃,切记朕跟你说的事儿!放在心上!这皇家的子嗣事关重大!”说着,皇上便站起了身,语重心长道。 罗言井和狄不凡都听出了最后一句话的深层意思。 看来,皇上是有意将皇位传给北堂弈。 这是在放话点他呢! 毕竟皇家血脉的延续也是最重要的因素。 在这一点上,北堂弈就会被朝中的大臣们说是不如北堂宇。 “行了,朕今日出宫要办的事儿都妥当了。那朕就先回去了!”说着皇上看向了身后的北堂瑞,无奈地摇了摇头:“瑞儿,少气你外翁!” “是,儿子知道。”北堂瑞连忙弯腰行了拱手礼。 随着众人行了礼,皇上带着魏青出了宣王府。 整个宣王府紧张地气氛彻底解除了。 姜希晗瞬间就打了一个哈欠,表示自己真的非常的困,疲惫。 但是北堂瑞那可不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连忙凑了上去问道:“皇嫂!你做出来的药,我外翁吃了就会好嘛!” 姜希晗点了点脑袋,一脸严肃地看向罗言井:“嗯,这药做出来药效能发挥到极致。那罗爷吃了确实就会好。” 罗言井那浑浊的眼里充满了希望,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笑意:“老夫多谢宣王妃,依宣王妃看,这药钱,老夫应该给多少合适?” 姜希晗这视财如命的人,还真没考虑过如何收钱的问题。 她摸上了自己的下巴准备好好地思考一番,北堂弈看了一眼姜希晗,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罗爷,这钱本王来给王妃就是了。本王自然不能收您的钱。” “什么话!一码归一码!老夫徒弟治的病!就应该让老罗头掏钱!”狄不凡连忙暴躁开口道。 姜希晗倒是无所谓,毕竟罗爷要给钱,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开口要价。 但如果是北堂弈的话,嘻嘻。 那就再好不过了!坑不死他! 就冲昨天照顾他一宿!必须要狠狠地宰他一波! 直接给王府宰破产咯! “诶,师父!罗爷!就这么定了。就让王爷来掏!宣王财大气粗!根本不差我这三瓜俩枣的!” 北堂弈自然是听出了姜希晗话里的坏水。 “王妃一会儿本王将王府的账本双手奉上”北堂弈脸上那张万年微笑脸不禁带了一丝苦笑。 第134章 皇上亲临催生 “王妃昨日照顾了儿臣一宿,如今还没睡醒这”北堂弈微笑着恭敬地回应道。 这下,皇上脸上的表情更是高兴:“哈哈好啊,没事没事!那朕便多待上一段时辰!” 北堂瑞此刻忍不住吐槽自己的三哥:“三哥净瞎说,明明跟皇嫂都是分房睡的。” ? 在座的除了说这话的北堂瑞和早就知道的狄不凡一脸镇定以外,其他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相当的精彩! “瑞儿!不可胡说!”罗爷皱紧了眉头侧过脑袋呵斥了一声。 皇上收起了笑脸,皱紧了眉头一直盯着站在面前的北堂弈。 北堂瑞就算再傻也发现了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幽幽地开口道:“啊儿子想起来了!是那段时间,三哥的腿还没恢复呢!” 北堂弈:好四弟,会说话你就多说一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北堂弈!”皇上黑着个脸,看着北堂弈低沉地质问道。 腿还没恢复?糊弄鬼呢?他那腿压根儿就没问题! 北堂弈连忙弯下腰,淡定地开口道:“回父皇,这事儿说了也巧四弟来的那段时间,王妃那段时间身体不适后来儿臣刚好离京办事” 皇上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比地阴沉:“魏青,去把宣王妃给朕叫起来。朕亲自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青唯唯诺诺应声便退了下去。 罗言井坐在皇上身侧连忙冲着狄不凡使眼色。 这老家伙,这时候赶紧出来几句啊。 怎料,狄不凡就当看不见! 在这件事情上,他狄不凡可是跟北玺皇站在统一战线的,怎么可能开口! 不好好收拾收拾这两个人,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此时的魏青随着秋香也来到了宣王的屋子前。 “秋香姑娘,那就麻烦你了。”魏公公淡淡地开口道。 秋香一脸为难地点了点头:“是,魏公公客气了。” 说罢,她就推开门进了屋子,还顺手将门关了上。 秋香连忙小跑来到卧室,看见地下铺的床褥,瞬间就明白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秋香轻轻推着自家小姐身子。 姜希晗哼唧了一声再次翻了一个身:“嗯秋香我再睡会儿,早饭就别喊我了。” 秋香啧了一声,声音又小又着急道:“小姐,快起来了!皇上来了!!!” 姜希晗听见这句话,瞬间就瞪大了双眼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啥?” 起猛了,瞬间她捂着自己的脑袋感到一阵眩晕。 “嘘,小点声小姐!魏公公就在外面呢!”秋香见自家小姐起来了,一边收拾着地下的床褥,一边开口告诫。 “不是,皇上怎么突然来了?”姜希晗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奴婢也不知道啊,罗爷和瑞王也一起来的!对了小姐,一会儿您可千万别说漏了!” “瑞王不小心讲您跟王爷分房的事儿说了出来,王爷的说辞是,那时候您身体不适,后来又离京办了事。” “小姐,您记住了没?快清醒清醒,别让皇上等着急了!” 秋香嘴里疯狂的向姜希晗输出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同时三下五除二的将地下的被褥都收拾完整放进了柜子里。 姜希晗这下也算彻底清醒了:“行,我知道了。出去给我打盆热水,再给我带身干净衣服来。” 秋香连忙应声走了出去。 她刚推开门就讪讪地看着魏公公:“公公,我家小姐醒是醒了就是这要先洗漱一下,顺便再换一身干净衣服您看?” 魏公公咂了一下嘴,倒也没什么情绪开口道:“嗯,那洒家就先回去跟皇上通报一声。叫宣王妃别着急慢慢来。” “诶,魏公公您慢走哈。”秋香连忙赔笑开口道。 随着魏公公回到了宣王府正堂,皇上的情绪依然没有得到缓解。 “怎么回事?宣王妃呢?” 魏青连忙双膝跪在地下,恭敬道:“回陛下,宣王妃已经起了。如今要梳洗一番,再换一身干净衣服,洒家已经催过了,想必不会让皇上久等的。” 皇上这么一听,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有了些好转:“嗯,朕知道了。” 北堂弈此时也淡淡地开口道:“儿臣自然是不敢欺骗父皇的。” “哼,欺骗朕有何用!你与太子成亲的日子相差没几天,人家太子妃如今都怀了身孕了!”皇上冷哼了一声,不悦地看向北堂弈。 谷主也不悦地看了瞥了一眼北堂弈。 倒是罗言井笑呵呵地开口道:“陛下,这事儿乃是天意。强求不得。” “罗老爷子,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宣王妃本就是个医者,师父又是天下第一神医,按理说可是应该比太子妃更容易怀上的!”皇上抬起脑袋,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这句话刚好被赶来的姜希晗听个正着。 “儿媳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姜希晗站在门口连忙行了礼。 “起来,朕看宣王妃今日十分憔悴啊。”皇上盯着姜希晗,淡淡地开了口。 姜希晗微微屈膝行礼道:“回避下,昨夜宣王反复发热,儿媳在身侧照顾了整夜,没休息好。” 皇上的注意力这才被吸引了过去:“哦?怎么回事?弈儿得了什么病?” “回父皇,昨日下了雪,儿臣不慎染了风寒,小病不打紧。”北堂弈微笑着开口回应道。 皇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即连忙转向自己关心的大事:“嗯,那朕就放心了,宣王妃啊,朕有两句话不得不提醒你。” “父皇请说。儿媳洗耳恭听。”姜希晗微微屈膝端庄道。 “你与太子妃成亲没差几天,如今人家都已经有了身孕,你可要抓点紧啊!这皇太后可没少向朕念叨。”皇上端着自己的架子,中气十足地开口道。 姜希晗虽然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在亲耳听到这催生的话语,还是默默地在心里破了防。 催催催!那许姐姐不是都怀孕了吗! 生那么多干啥!最后还要手足相残!何必呢! 就一个不好吗!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啊! 也确实有皇位要继承。 “是,儿媳明白。儿媳会努力的。”姜希晗低下头,掩饰自己此刻想刀人的眼神淡淡开口道。 皇上这才舒展了自己眉头,接着往下开口问道:“朕还有一事,关于罗老爷子这病” 他看向那一言不发的谷主,紧张地问道。 谷主感知到皇上的视线,淡淡开口道:“陛下,宣王妃如今已经找到了法子,药正在赶制出来。老夫相信要不了多久,老罗言井就能痊愈了。” 这话算是给皇上吃了一颗定心丸,今日出宫也算有个好消息能跟德妃交代。 “嗯,那朕就放心了。宣王妃,切记朕跟你说的事儿!放在心上!这皇家的子嗣事关重大!”说着,皇上便站起了身,语重心长道。 罗言井和狄不凡都听出了最后一句话的深层意思。 看来,皇上是有意将皇位传给北堂弈。 这是在放话点他呢! 毕竟皇家血脉的延续也是最重要的因素。 在这一点上,北堂弈就会被朝中的大臣们说是不如北堂宇。 “行了,朕今日出宫要办的事儿都妥当了。那朕就先回去了!”说着皇上看向了身后的北堂瑞,无奈地摇了摇头:“瑞儿,少气你外翁!” “是,儿子知道。”北堂瑞连忙弯腰行了拱手礼。 随着众人行了礼,皇上带着魏青出了宣王府。 整个宣王府紧张地气氛彻底解除了。 姜希晗瞬间就打了一个哈欠,表示自己真的非常的困,疲惫。 但是北堂瑞那可不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连忙凑了上去问道:“皇嫂!你做出来的药,我外翁吃了就会好嘛!” 姜希晗点了点脑袋,一脸严肃地看向罗言井:“嗯,这药做出来药效能发挥到极致。那罗爷吃了确实就会好。” 罗言井那浑浊的眼里充满了希望,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笑意:“老夫多谢宣王妃,依宣王妃看,这药钱,老夫应该给多少合适?” 姜希晗这视财如命的人,还真没考虑过如何收钱的问题。 她摸上了自己的下巴准备好好地思考一番,北堂弈看了一眼姜希晗,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罗爷,这钱本王来给王妃就是了。本王自然不能收您的钱。” “什么话!一码归一码!老夫徒弟治的病!就应该让老罗头掏钱!”狄不凡连忙暴躁开口道。 姜希晗倒是无所谓,毕竟罗爷要给钱,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开口要价。 但如果是北堂弈的话,嘻嘻。 那就再好不过了!坑不死他! 就冲昨天照顾他一宿!必须要狠狠地宰他一波! 直接给王府宰破产咯! “诶,师父!罗爷!就这么定了。就让王爷来掏!宣王财大气粗!根本不差我这三瓜俩枣的!” 北堂弈自然是听出了姜希晗话里的坏水。 “王妃一会儿本王将王府的账本双手奉上”北堂弈脸上那张万年微笑脸不禁带了一丝苦笑。 第135章 南昌皇再临 此时东宫,北堂宇昨夜也是喝了个酩酊大醉,他把书房里砸的一片狼藉。 莫炎在站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殿下,您醒了吗?” “嗯,进来。”北堂宇揉着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从地下站了起来。 随着莫炎推开了房门,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想来也是北堂宇经常如此。 “殿下,二皇子来了。” 北堂宇眼神闪过一丝恨意,语气十分的冷漠:“嗯,本宫去见他。你派人把这里收拾了。” 随着他来到了东宫正殿之中,北堂尉笑眯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皇兄,本宫已经拟好了名单,您要不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北堂宇冷眼看了一眼北堂尉:“本宫以前倒是真没看出来,二弟有如此狼子野心。” 北堂尉轻笑了一声,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淡淡地走到了北堂宇的面前,将手中的纸张放在了桌子上。 北堂宇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起了桌子上名单。 片刻,他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北堂尉:“二弟这是明摆着要跟本宫作对了?” “皇兄,这父皇交给臣弟的任务,臣弟也着实没有办法啊。”北堂尉佯装出十分为难地表情。 北堂宇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纸张丢在了地下:“二弟不会以为削弱本宫的势力,就可以扳倒本宫了?” “二弟难道不想救娜良娣了吗?” 北堂尉皱起了眉头:“不知皇兄想让臣弟怎么做?” 北堂宇眯起了眼睛:“与其跟北堂弈合作,倒不如跟本宫合作。” 这话倒是让北堂尉笑出了声音:“那臣弟能得到什么?” “本宫现在能许诺,娜良娣马上就会回到二弟的身边。”北堂宇一脸露出施舍的表情看着二殿下。 “一个女人罢了,皇兄难道会为了太子妃放弃太子之位吗?”北堂尉轻笑着摇了摇脑袋。 北堂宇皱起眉头盯向了北堂尉,心中忽然升起了怒意。 “哼,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二弟带上这名单就请回。”北堂宇唰的一下站起身,愤怒的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这北堂尉把他当成傻子耍了! 倒真是被他那副憨傻的模样给欺骗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此时的宣王府,姜希晗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宣王府的账本。 “不愧是王府啊,这平日的开销比咱家多了好几倍!”姜希晗一边看着,一边跟秋香感叹道。 秋香给姜希晗倒满了一杯热茶:“那肯定呀小姐,咱家老爷可是个清官。自然是没什么钱的。” 姜希晗咂了下嘴巴,合上了手中的账本:“算了,走。去看看林风。” 随着姜希晗来到了林风的屋内,只见他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看来你适应的不错。”姜希晗赞赏道。 “多谢王妃夸奖,这几天忍受下来已经能适应这种痛感了。”林风弯下身子,行了拱手礼恭敬道。 姜希晗点了点头:“嗯,再泡一次药浴差不多了。切记,尽量不要长时间催动内功。” “是,属下明白。” 经过这一次,林风在心里已经完全把姜希晗当做女主子了。 狄不凡此时也找到了这里,当他看到林风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很吃惊。 “臭丫头,这都几点了!快跟老夫去药房!” 姜希晗露出无奈的表情:“师父,等吃完中午饭的行吗?” “你一天天就想着吃!昨天老夫已经把需要的药都提出来了!就等着你来做下一步了!”狄不凡皱起了眉头,嫌弃道。 姜希晗这下可是吃惊地看向了自家师父:“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拼!不要命啦?” “说什么呢!快点跟老夫走!”狄不凡真是被姜希晗气的直跳脚。 就这样,姜希晗被狄不凡拉着去了药房开始了制药。 此时的北堂弈在自己的书房里服下了谷主煎好的风寒药。 窦邦与此同时也走了进来:“王爷,据探子来报,南昌皇明日就能到达京城了。” 北堂弈点了点脑袋:“嗯,最近苏掌院家的那小女儿有什么动静吗?” “回王爷,苏小姐倒是没有再来过金风馆。不过倒是经常出入宫里。”窦邦行了拱手礼,淡淡道。 北堂弈忽然想起那天太医院招贤,苏年雪就已经跟南宫钰琪搭上线了。 他脸上又扬起了那张微笑脸:“好,本王知道了。” 这下,好戏倒是要开场了。 给他们一段时间发展,想必以南宫钰琪的手段应该很快就会再有新的计划。 等到开春,就可以跟东盛国合作一举歼灭那南昌了。 随着太阳下山又再次地升了起来,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姜希晗在经过谷主的监督下,本需要三四天做出来的药物。 昨天夜里凌晨就已经做了出来。 她今天的任务十分繁重,又要去庞府施针还要去给罗爷做初步的治疗。 所以她并没有多睡,早早地便起了床准备前往庞府。 随着她刚到宣王府的前院,就撞上了北堂弈。 “王妃,你怎么没多睡一会儿?”北堂弈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关心地开口道。 “今天事情有些多,这个觉还是等今天晚上再睡。”姜希晗看了一眼北堂弈淡淡道:“不过,王爷这是准备出门?” “嗯,今日南昌皇到了京城,本王准备进宫去问候一声。”北堂弈依然微笑着回应道。 姜希晗不禁露出一丝疑惑,很快她便想清楚这其中的原由:“王爷难不成是把苏年雪的信送了出去?” “呵呵,正如王妃所料。”北堂弈欣赏地点了点脑袋。 姜希晗撇了撇嘴:“这种好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想进宫凑一下热闹!” “那王妃要不要先随本王进宫?等回来再去庞府?”北堂弈轻笑着开口道。 姜希晗的手摸上了自己的下巴,仔细地沉思了一下。 最终她还是摇了摇脑袋:“算了,这南昌皇又不是明天就走了。今日我还是先不去了。治病要紧。” 北堂弈挑起自己的眉毛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本王就先给王妃送到庞府然后再进宫。” 随着宣氏夫妇上了马车,又是一阵沉默的尴尬气氛。 “咳咳,王妃,前日还是要多谢你照顾本王。”北堂弈轻轻咳嗽了一声,再次开口致谢。 姜希晗瞥了一眼北堂弈,淡淡道:“王爷,你已经谢很多遍了。不用再谢了,钱我会从宣王府的账目上扣出来的。” 这爱财如命的样子着实是让北堂弈放松了不少。 “好。如果要是钱不够,就跟本王说。”北堂弈轻笑着看着姜希晗。 姜希晗回了他一个非常官方地笑容:“王爷!从此刻起,我宣布你就是我的金主!” 北堂弈眼神愣了一下:“王妃,你与本王是平级,谈不上什么主不主的。” “不不不,王爷误会了!不是你理解的意思。就是我帮王爷办事,王爷给我拿钱!”姜希晗连忙开口解释道。 北堂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脑袋,:“王妃就算不帮本王干活,本王也是要给王妃拿钱的。” 姜希晗扭过头看向北堂弈,此刻她感觉,这位王爷浑身上下都冒着金灿灿的光芒! 十分地耀眼啊! 随着马车停了下来,马夫的声音也从外面响起:“王爷,王妃。庞府到了。” 姜希晗笑眯眯地半站起身:“王爷,那我就先走了!今天宫里若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记得回来跟我说啊!” 北堂弈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王妃放心,本王回来一定如实汇报。” 随着姜希晗下了车,走进了庞府中。 宣王府的马车也缓缓地驶向了皇宫。 此时的皇宫里,北玺皇和南昌皇已经来到了居云阁中。 “南昌皇放心,朕的儿媳可是谷主的亲传徒弟!现如今,就连谷主也在我们北玺。自然不会让贵国太子出事的。”北玺皇坐在椅子上,中气十足地开口道。 南昌皇拍了拍坐在身旁的南宫钰琪的手,淡淡地开口道:“孤自然是放心的北玺皇的,这也是担心钰琪” 南宫钰琪微笑着开口道:“劳烦父皇费心了。北玺皇对儿臣很好,而且儿臣在这里也找到了中意的女子。” 这下南昌皇和北玺皇脸上都露出震惊。 中意的女子?北玺皇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了身侧的魏青,魏青也连忙地下脑袋轻轻摇了摇。 这 “哦?可是信中的女子?”南昌皇也微微皱起眉头询问道。 事实上,南宫钰琪自从来到北玺当质子以来并没有给南昌皇写过一封书信。 南昌皇的言下之意便是,可是那个给他写信的女子。 南宫钰琪微笑着点点头:“正如父皇所料。” 说着他又抬头望向北玺皇行了拱手礼道:“此女便是苏掌院之女,苏年雪。钰琪还望北玺皇成全。” 这下北玺皇脸上一怔,随后尴尬地轻笑两声:“这还是要问苏掌院到底什么意思,朕也不好” 南宫钰琪早有预料,:“陛下,当初国宴上的话还作数吗?” 第135章 南昌皇再临 此时东宫,北堂宇昨夜也是喝了个酩酊大醉,他把书房里砸的一片狼藉。 莫炎在站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殿下,您醒了吗?” “嗯,进来。”北堂宇揉着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从地下站了起来。 随着莫炎推开了房门,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想来也是北堂宇经常如此。 “殿下,二皇子来了。” 北堂宇眼神闪过一丝恨意,语气十分的冷漠:“嗯,本宫去见他。你派人把这里收拾了。” 随着他来到了东宫正殿之中,北堂尉笑眯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皇兄,本宫已经拟好了名单,您要不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北堂宇冷眼看了一眼北堂尉:“本宫以前倒是真没看出来,二弟有如此狼子野心。” 北堂尉轻笑了一声,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淡淡地走到了北堂宇的面前,将手中的纸张放在了桌子上。 北堂宇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起了桌子上名单。 片刻,他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北堂尉:“二弟这是明摆着要跟本宫作对了?” “皇兄,这父皇交给臣弟的任务,臣弟也着实没有办法啊。”北堂尉佯装出十分为难地表情。 北堂宇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纸张丢在了地下:“二弟不会以为削弱本宫的势力,就可以扳倒本宫了?” “二弟难道不想救娜良娣了吗?” 北堂尉皱起了眉头:“不知皇兄想让臣弟怎么做?” 北堂宇眯起了眼睛:“与其跟北堂弈合作,倒不如跟本宫合作。” 这话倒是让北堂尉笑出了声音:“那臣弟能得到什么?” “本宫现在能许诺,娜良娣马上就会回到二弟的身边。”北堂宇一脸露出施舍的表情看着二殿下。 “一个女人罢了,皇兄难道会为了太子妃放弃太子之位吗?”北堂尉轻笑着摇了摇脑袋。 北堂宇皱起眉头盯向了北堂尉,心中忽然升起了怒意。 “哼,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二弟带上这名单就请回。”北堂宇唰的一下站起身,愤怒的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这北堂尉把他当成傻子耍了! 倒真是被他那副憨傻的模样给欺骗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此时的宣王府,姜希晗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宣王府的账本。 “不愧是王府啊,这平日的开销比咱家多了好几倍!”姜希晗一边看着,一边跟秋香感叹道。 秋香给姜希晗倒满了一杯热茶:“那肯定呀小姐,咱家老爷可是个清官。自然是没什么钱的。” 姜希晗咂了下嘴巴,合上了手中的账本:“算了,走。去看看林风。” 随着姜希晗来到了林风的屋内,只见他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看来你适应的不错。”姜希晗赞赏道。 “多谢王妃夸奖,这几天忍受下来已经能适应这种痛感了。”林风弯下身子,行了拱手礼恭敬道。 姜希晗点了点头:“嗯,再泡一次药浴差不多了。切记,尽量不要长时间催动内功。” “是,属下明白。” 经过这一次,林风在心里已经完全把姜希晗当做女主子了。 狄不凡此时也找到了这里,当他看到林风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很吃惊。 “臭丫头,这都几点了!快跟老夫去药房!” 姜希晗露出无奈的表情:“师父,等吃完中午饭的行吗?” “你一天天就想着吃!昨天老夫已经把需要的药都提出来了!就等着你来做下一步了!”狄不凡皱起了眉头,嫌弃道。 姜希晗这下可是吃惊地看向了自家师父:“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拼!不要命啦?” “说什么呢!快点跟老夫走!”狄不凡真是被姜希晗气的直跳脚。 就这样,姜希晗被狄不凡拉着去了药房开始了制药。 此时的北堂弈在自己的书房里服下了谷主煎好的风寒药。 窦邦与此同时也走了进来:“王爷,据探子来报,南昌皇明日就能到达京城了。” 北堂弈点了点脑袋:“嗯,最近苏掌院家的那小女儿有什么动静吗?” “回王爷,苏小姐倒是没有再来过金风馆。不过倒是经常出入宫里。”窦邦行了拱手礼,淡淡道。 北堂弈忽然想起那天太医院招贤,苏年雪就已经跟南宫钰琪搭上线了。 他脸上又扬起了那张微笑脸:“好,本王知道了。” 这下,好戏倒是要开场了。 给他们一段时间发展,想必以南宫钰琪的手段应该很快就会再有新的计划。 等到开春,就可以跟东盛国合作一举歼灭那南昌了。 随着太阳下山又再次地升了起来,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姜希晗在经过谷主的监督下,本需要三四天做出来的药物。 昨天夜里凌晨就已经做了出来。 她今天的任务十分繁重,又要去庞府施针还要去给罗爷做初步的治疗。 所以她并没有多睡,早早地便起了床准备前往庞府。 随着她刚到宣王府的前院,就撞上了北堂弈。 “王妃,你怎么没多睡一会儿?”北堂弈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关心地开口道。 “今天事情有些多,这个觉还是等今天晚上再睡。”姜希晗看了一眼北堂弈淡淡道:“不过,王爷这是准备出门?” “嗯,今日南昌皇到了京城,本王准备进宫去问候一声。”北堂弈依然微笑着回应道。 姜希晗不禁露出一丝疑惑,很快她便想清楚这其中的原由:“王爷难不成是把苏年雪的信送了出去?” “呵呵,正如王妃所料。”北堂弈欣赏地点了点脑袋。 姜希晗撇了撇嘴:“这种好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想进宫凑一下热闹!” “那王妃要不要先随本王进宫?等回来再去庞府?”北堂弈轻笑着开口道。 姜希晗的手摸上了自己的下巴,仔细地沉思了一下。 最终她还是摇了摇脑袋:“算了,这南昌皇又不是明天就走了。今日我还是先不去了。治病要紧。” 北堂弈挑起自己的眉毛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本王就先给王妃送到庞府然后再进宫。” 随着宣氏夫妇上了马车,又是一阵沉默的尴尬气氛。 “咳咳,王妃,前日还是要多谢你照顾本王。”北堂弈轻轻咳嗽了一声,再次开口致谢。 姜希晗瞥了一眼北堂弈,淡淡道:“王爷,你已经谢很多遍了。不用再谢了,钱我会从宣王府的账目上扣出来的。” 这爱财如命的样子着实是让北堂弈放松了不少。 “好。如果要是钱不够,就跟本王说。”北堂弈轻笑着看着姜希晗。 姜希晗回了他一个非常官方地笑容:“王爷!从此刻起,我宣布你就是我的金主!” 北堂弈眼神愣了一下:“王妃,你与本王是平级,谈不上什么主不主的。” “不不不,王爷误会了!不是你理解的意思。就是我帮王爷办事,王爷给我拿钱!”姜希晗连忙开口解释道。 北堂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脑袋,:“王妃就算不帮本王干活,本王也是要给王妃拿钱的。” 姜希晗扭过头看向北堂弈,此刻她感觉,这位王爷浑身上下都冒着金灿灿的光芒! 十分地耀眼啊! 随着马车停了下来,马夫的声音也从外面响起:“王爷,王妃。庞府到了。” 姜希晗笑眯眯地半站起身:“王爷,那我就先走了!今天宫里若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记得回来跟我说啊!” 北堂弈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王妃放心,本王回来一定如实汇报。” 随着姜希晗下了车,走进了庞府中。 宣王府的马车也缓缓地驶向了皇宫。 此时的皇宫里,北玺皇和南昌皇已经来到了居云阁中。 “南昌皇放心,朕的儿媳可是谷主的亲传徒弟!现如今,就连谷主也在我们北玺。自然不会让贵国太子出事的。”北玺皇坐在椅子上,中气十足地开口道。 南昌皇拍了拍坐在身旁的南宫钰琪的手,淡淡地开口道:“孤自然是放心的北玺皇的,这也是担心钰琪” 南宫钰琪微笑着开口道:“劳烦父皇费心了。北玺皇对儿臣很好,而且儿臣在这里也找到了中意的女子。” 这下南昌皇和北玺皇脸上都露出震惊。 中意的女子?北玺皇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了身侧的魏青,魏青也连忙地下脑袋轻轻摇了摇。 这 “哦?可是信中的女子?”南昌皇也微微皱起眉头询问道。 事实上,南宫钰琪自从来到北玺当质子以来并没有给南昌皇写过一封书信。 南昌皇的言下之意便是,可是那个给他写信的女子。 南宫钰琪微笑着点点头:“正如父皇所料。” 说着他又抬头望向北玺皇行了拱手礼道:“此女便是苏掌院之女,苏年雪。钰琪还望北玺皇成全。” 这下北玺皇脸上一怔,随后尴尬地轻笑两声:“这还是要问苏掌院到底什么意思,朕也不好” 南宫钰琪早有预料,:“陛下,当初国宴上的话还作数吗?” 第136章 吃大瓜 北玺皇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就将自己的不悦收敛了起来。 “自然算数,不过朕可是说的是介绍几个不错的女子。” 南宫钰琪听闻连忙站起身,朝着北玺皇深深地鞠了一躬:“陛下,钰琪这些天跟苏小女相处下来,实属情投意合。陛下也不忍心棒打鸳鸯?” 北玺皇看着他,中气十足道:“自是不会,待朕与苏掌院商议一番再给南昌皇子答复可好?” 南昌皇此时轻笑着打了圆场:“不急,孤还没见到那位小女。如今钰琪身体安康,孤也就放心了。” 此时居云阁的殿门口,北堂弈和北堂宇恰好撞到了一起。 “见过太子。”北堂弈微笑着行了拱手礼。 北堂宇如今看见这个弟弟,如同像是见到仇人一样。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便径直地往前走着。 北堂弈倒也不恼,他直起身子无奈地笑着摇了摇脑袋,便也抬脚往前走着。 自己的亲哥哥看来打算跟自己撕破脸了。 随着这兄弟二人走进了屋内行了礼。 屋子里的气氛竟变得十分和谐,当然只是指的南宫钰琪和北堂宇之间。 “宣王怎么来了?太子殿下来,钰琪倒是能理解这?”南宫钰琪的脸上微微震惊道。 北堂弈还是保持着一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这南昌皇再次来到北玺,作为北玺的臣子,自然是要上心的。” 南昌皇听闻这话,心里倒是十分的受用,轻轻地点了点头。 北堂宇虽是不屑的瞥了一眼,但碍着父皇的面子上还是开了口:“弈儿有这份心倒是好的,不像二弟,此时还没来,又不知道再作甚。” 而此时的北堂尉究竟做什么呢? 他正在御膳房呢,准备在招待南昌皇的午宴上下功夫。 北玺皇咳嗽了两声缓解了尴尬的气氛,淡淡地开口道:“既然南昌皇子都向朕表明了心意,那朕便将苏掌院请入宫中,一同享用午膳。” “多谢陛下,不过孤倒是有个小请求。”南昌皇微笑着开了口:“能否让苏掌院将那苏小女也一同带过来?” “嗯,自是可以的。魏青,可听见了?”北玺皇冲着身侧的魏公公连忙开口道。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魏公公应声告退了下去。 北堂弈脸上的微笑脸倒是多了一丝玩味,心里不禁想到。 这今日回府可有的跟王妃说了。 而北堂宇低下脑袋,仔细回想这其中的奥秘。 随着姜希晗从庞府回到了宣王府,她准备吃口饭就跟谷主前去罗爷那里。 怎料,罗爷和北堂瑞忽然就登了门。 “皇嫂!”北堂瑞顶着那张没坏心眼的笑容推着罗爷的轮椅进了门。 姜希晗微微一怔,连忙站起身行了礼:“罗爷,瑞王。” 罗爷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开口道:“宣王妃不必多礼,老夫今日来是准备来找宣王的。” “他入宫了,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了。今日不是南昌皇来了吗?”姜希晗开口解释道。 罗爷微微皱起眉头,那双浑浊地眼里明显地思考着。 北堂瑞倒是个没心没肺的,他大大咧咧地笑着开口问道:“皇嫂,那谷主呢?怎么没见他老人家?” “他老人家昨天晚上制药熬到了很晚,这个点估计还在睡呢。”姜希晗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罗爷的药昨天正好做出了几天的量。” “真的吗!太好了!那岂不是外翁马上就要大病初愈了!”北堂瑞眼里充满了星星眼,此刻在他的眼里,他的皇嫂就是天上的仙女。 罗爷的脸上也不禁展现出一丝高兴。 “先吃着看看,不行的话下一批药,我再改良。”姜希晗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做出来就已经不错了,她可不敢保证能百分百的挥发药效。 罗爷倒是并不在意这些,毕竟他的初衷也不在痊愈。 “罗爷要不留下一起用个午膳?”姜希晗淡淡道。 “嗯,正好老夫想跟宣王妃说点事情。”罗言井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随着罗言井和北堂瑞落了座,话题也正式开始了。 “今日南昌皇来到了京城,宣王妃可知道了?”罗言井严肃地开口。 姜希晗点了点头:“知道了,宣王今日就是为了这件事进的宫中。” 罗言井点了点头继续低沉地开口道:“郭将军近日不在京城,老夫怕有变故,南昌皇这次来,边疆的军队有了不小的动静。” 姜希晗听闻眉头也不微微皱了起来,她摸上了自己的下巴开始了沉思。 “那质子不是已经治好了吗?南昌没有理由开仗啊!”北堂瑞瞬间也紧张了起来。 姜希晗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挂上了神秘的笑容:“南昌皇来的时候大概还以为他们的计划会正常实施。” 此时的皇宫里,午宴已经开始了。 “朕倒是没看出来,尉儿的心思如此细腻。”皇上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爽朗地笑了起来。 北堂尉的脸上此时又露出憨憨地笑容:“多谢父皇赞赏。儿臣只是尽了些微薄的心意。” 这倒是让北堂宇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这一切都被南宫钰琪看在眼里,怪不得这北堂宇要跟自己开口合作。 在北玺这段时间里,他倒是了解了一些。 此时苏掌院带着苏年雪也出现到了众人的面前。 “臣\/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苏氏妇父女二人叩拜完,皇上爽朗地挥手大笑。 “哈哈,不必多礼。苏掌院和苏小女落座。” 苏年雪微微红着自己的脸蛋,看着十分的娇嫩可人。 南昌皇的视先也打量她一番,:“孤看见苏小女倒是有印象了,在国宴上的那幅画,给孤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苏年雪微微低下自己的脑袋娇羞地开口道:“南昌皇过奖了。” 南宫钰琪笑眯眯地开口道:“以前钰琪只是听闻北玺的女子各个精通琴棋书画,没想到苏姑娘还精通厨艺。温婉贤惠真是给钰琪不小的震撼。” 苏掌院此时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他怎么不知道苏年雪会做饭? 他望向苏年雪,只见她红着个小脸,低着头娇羞的笑着。 这顿饭局注定吃的他浑身难受! “哈哈,南昌皇子对我们苏小女的评价很高嘛!”北玺皇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先吃!一会儿该凉了!” 随着北玺皇的一声令下,这场午宴也正式地拉开了帷幕。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淡淡地开口道:“苏掌院,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不知你对南宫皇子印象如何?” 苏掌院听闻这话,瞬间汗流浃背了,他连忙赔着笑:“当然是非常好了!南宫皇子玉树临风。” “哦?那苏掌院可愿意将小女嫁给南昌皇子?”北玺皇挑了挑眉毛,开口问道。 这下还没等苏掌院回答,南昌皇就先回应了:“陛下,依孤来看,现在谈婚论嫁未免有些早了。” 苏年雪脸上的不悦转瞬即逝:“臣女也认为南昌皇说的不错,臣女与南宫皇子才认识不久” 此时北堂弈脸上的微笑细看是非常的阴险的。 这场棋,他可是和王妃预谋了很久。 “嗯,如此那便再相处一些时日好了。”北玺皇思索着轻轻点了点头。 北堂宇默默看着苏掌院,心里不禁打起了盘算。 宣王府中,姜希晗也给罗言井施好了针。 “罗爷,这药一天两次。一次一粒。”姜希晗说着将自制的西药包好递给了罗爷。 “老夫真是多谢王妃了。”罗言井接过小纸包,沉重地道了谢。 姜希晗微微点点头:“日后我每天都去罗府给您施针诊脉,有任何不适到时候你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随着天渐渐黑了起来,北堂弈也回到了宣王府中。 “王爷回来了?”姜希晗笑眯眯地凑了上去。 北堂弈也一脸微笑地开口道:“本王今日可是带了不少王妃感兴趣的消息回来。” “那王爷快快!我们赶紧去正堂,你细细讲来!”姜希晗双眼都在冒光,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请北堂弈快走。 随着北堂弈来到屋内坐了下来,姜希晗还特意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王爷请用!”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双手接过了茶杯淡淡地开口道:“今日的午宴上,父皇还邀请了苏掌院和苏年雪。” “进展的这么快?然后呢然后呢!”姜希晗一屁股坐在了北堂弈的旁边。 “只不过以现在的进展,这二人一时半会还不能如王妃所愿。”北堂弈保持着一脸微笑淡淡道。 姜希晗料到事情不会进展的那么迅速,她微微点了点头:“王爷,今日罗爷也来了。我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南昌皇收到苏年雪的信件,此次来北玺是有备而来的,罗爷说南昌边疆的军队有了很大的动静。”姜希晗眯起眼睛,低沉道。 “这他一到京城,发现自己的儿子现在还好好的,肯定会对苏年雪产生怀疑。” 第136章 吃大瓜 北玺皇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就将自己的不悦收敛了起来。 “自然算数,不过朕可是说的是介绍几个不错的女子。” 南宫钰琪听闻连忙站起身,朝着北玺皇深深地鞠了一躬:“陛下,钰琪这些天跟苏小女相处下来,实属情投意合。陛下也不忍心棒打鸳鸯?” 北玺皇看着他,中气十足道:“自是不会,待朕与苏掌院商议一番再给南昌皇子答复可好?” 南昌皇此时轻笑着打了圆场:“不急,孤还没见到那位小女。如今钰琪身体安康,孤也就放心了。” 此时居云阁的殿门口,北堂弈和北堂宇恰好撞到了一起。 “见过太子。”北堂弈微笑着行了拱手礼。 北堂宇如今看见这个弟弟,如同像是见到仇人一样。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便径直地往前走着。 北堂弈倒也不恼,他直起身子无奈地笑着摇了摇脑袋,便也抬脚往前走着。 自己的亲哥哥看来打算跟自己撕破脸了。 随着这兄弟二人走进了屋内行了礼。 屋子里的气氛竟变得十分和谐,当然只是指的南宫钰琪和北堂宇之间。 “宣王怎么来了?太子殿下来,钰琪倒是能理解这?”南宫钰琪的脸上微微震惊道。 北堂弈还是保持着一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这南昌皇再次来到北玺,作为北玺的臣子,自然是要上心的。” 南昌皇听闻这话,心里倒是十分的受用,轻轻地点了点头。 北堂宇虽是不屑的瞥了一眼,但碍着父皇的面子上还是开了口:“弈儿有这份心倒是好的,不像二弟,此时还没来,又不知道再作甚。” 而此时的北堂尉究竟做什么呢? 他正在御膳房呢,准备在招待南昌皇的午宴上下功夫。 北玺皇咳嗽了两声缓解了尴尬的气氛,淡淡地开口道:“既然南昌皇子都向朕表明了心意,那朕便将苏掌院请入宫中,一同享用午膳。” “多谢陛下,不过孤倒是有个小请求。”南昌皇微笑着开了口:“能否让苏掌院将那苏小女也一同带过来?” “嗯,自是可以的。魏青,可听见了?”北玺皇冲着身侧的魏公公连忙开口道。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魏公公应声告退了下去。 北堂弈脸上的微笑脸倒是多了一丝玩味,心里不禁想到。 这今日回府可有的跟王妃说了。 而北堂宇低下脑袋,仔细回想这其中的奥秘。 随着姜希晗从庞府回到了宣王府,她准备吃口饭就跟谷主前去罗爷那里。 怎料,罗爷和北堂瑞忽然就登了门。 “皇嫂!”北堂瑞顶着那张没坏心眼的笑容推着罗爷的轮椅进了门。 姜希晗微微一怔,连忙站起身行了礼:“罗爷,瑞王。” 罗爷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开口道:“宣王妃不必多礼,老夫今日来是准备来找宣王的。” “他入宫了,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了。今日不是南昌皇来了吗?”姜希晗开口解释道。 罗爷微微皱起眉头,那双浑浊地眼里明显地思考着。 北堂瑞倒是个没心没肺的,他大大咧咧地笑着开口问道:“皇嫂,那谷主呢?怎么没见他老人家?” “他老人家昨天晚上制药熬到了很晚,这个点估计还在睡呢。”姜希晗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罗爷的药昨天正好做出了几天的量。” “真的吗!太好了!那岂不是外翁马上就要大病初愈了!”北堂瑞眼里充满了星星眼,此刻在他的眼里,他的皇嫂就是天上的仙女。 罗爷的脸上也不禁展现出一丝高兴。 “先吃着看看,不行的话下一批药,我再改良。”姜希晗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做出来就已经不错了,她可不敢保证能百分百的挥发药效。 罗爷倒是并不在意这些,毕竟他的初衷也不在痊愈。 “罗爷要不留下一起用个午膳?”姜希晗淡淡道。 “嗯,正好老夫想跟宣王妃说点事情。”罗言井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随着罗言井和北堂瑞落了座,话题也正式开始了。 “今日南昌皇来到了京城,宣王妃可知道了?”罗言井严肃地开口。 姜希晗点了点头:“知道了,宣王今日就是为了这件事进的宫中。” 罗言井点了点头继续低沉地开口道:“郭将军近日不在京城,老夫怕有变故,南昌皇这次来,边疆的军队有了不小的动静。” 姜希晗听闻眉头也不微微皱了起来,她摸上了自己的下巴开始了沉思。 “那质子不是已经治好了吗?南昌没有理由开仗啊!”北堂瑞瞬间也紧张了起来。 姜希晗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挂上了神秘的笑容:“南昌皇来的时候大概还以为他们的计划会正常实施。” 此时的皇宫里,午宴已经开始了。 “朕倒是没看出来,尉儿的心思如此细腻。”皇上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爽朗地笑了起来。 北堂尉的脸上此时又露出憨憨地笑容:“多谢父皇赞赏。儿臣只是尽了些微薄的心意。” 这倒是让北堂宇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这一切都被南宫钰琪看在眼里,怪不得这北堂宇要跟自己开口合作。 在北玺这段时间里,他倒是了解了一些。 此时苏掌院带着苏年雪也出现到了众人的面前。 “臣\/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苏氏妇父女二人叩拜完,皇上爽朗地挥手大笑。 “哈哈,不必多礼。苏掌院和苏小女落座。” 苏年雪微微红着自己的脸蛋,看着十分的娇嫩可人。 南昌皇的视先也打量她一番,:“孤看见苏小女倒是有印象了,在国宴上的那幅画,给孤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苏年雪微微低下自己的脑袋娇羞地开口道:“南昌皇过奖了。” 南宫钰琪笑眯眯地开口道:“以前钰琪只是听闻北玺的女子各个精通琴棋书画,没想到苏姑娘还精通厨艺。温婉贤惠真是给钰琪不小的震撼。” 苏掌院此时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他怎么不知道苏年雪会做饭? 他望向苏年雪,只见她红着个小脸,低着头娇羞的笑着。 这顿饭局注定吃的他浑身难受! “哈哈,南昌皇子对我们苏小女的评价很高嘛!”北玺皇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先吃!一会儿该凉了!” 随着北玺皇的一声令下,这场午宴也正式地拉开了帷幕。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淡淡地开口道:“苏掌院,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不知你对南宫皇子印象如何?” 苏掌院听闻这话,瞬间汗流浃背了,他连忙赔着笑:“当然是非常好了!南宫皇子玉树临风。” “哦?那苏掌院可愿意将小女嫁给南昌皇子?”北玺皇挑了挑眉毛,开口问道。 这下还没等苏掌院回答,南昌皇就先回应了:“陛下,依孤来看,现在谈婚论嫁未免有些早了。” 苏年雪脸上的不悦转瞬即逝:“臣女也认为南昌皇说的不错,臣女与南宫皇子才认识不久” 此时北堂弈脸上的微笑细看是非常的阴险的。 这场棋,他可是和王妃预谋了很久。 “嗯,如此那便再相处一些时日好了。”北玺皇思索着轻轻点了点头。 北堂宇默默看着苏掌院,心里不禁打起了盘算。 宣王府中,姜希晗也给罗言井施好了针。 “罗爷,这药一天两次。一次一粒。”姜希晗说着将自制的西药包好递给了罗爷。 “老夫真是多谢王妃了。”罗言井接过小纸包,沉重地道了谢。 姜希晗微微点点头:“日后我每天都去罗府给您施针诊脉,有任何不适到时候你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随着天渐渐黑了起来,北堂弈也回到了宣王府中。 “王爷回来了?”姜希晗笑眯眯地凑了上去。 北堂弈也一脸微笑地开口道:“本王今日可是带了不少王妃感兴趣的消息回来。” “那王爷快快!我们赶紧去正堂,你细细讲来!”姜希晗双眼都在冒光,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请北堂弈快走。 随着北堂弈来到屋内坐了下来,姜希晗还特意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王爷请用!” 北堂弈轻笑了一声,双手接过了茶杯淡淡地开口道:“今日的午宴上,父皇还邀请了苏掌院和苏年雪。” “进展的这么快?然后呢然后呢!”姜希晗一屁股坐在了北堂弈的旁边。 “只不过以现在的进展,这二人一时半会还不能如王妃所愿。”北堂弈保持着一脸微笑淡淡道。 姜希晗料到事情不会进展的那么迅速,她微微点了点头:“王爷,今日罗爷也来了。我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南昌皇收到苏年雪的信件,此次来北玺是有备而来的,罗爷说南昌边疆的军队有了很大的动静。”姜希晗眯起眼睛,低沉道。 “这他一到京城,发现自己的儿子现在还好好的,肯定会对苏年雪产生怀疑。” 第137章 dhuiegfus 北堂弈微笑了一眼神秘莫测地开了口:“那看来他们两个不可能成的。” 姜希晗的手摸上了下巴,沉思了片刻。 在南昌国的眼里,北玺马上就要成为一个亡国,亡国之女的大臣确实对未来的南昌皇没有任何帮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转眼马上就要来到了新年。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罗言井的病情慢慢地好转,姜希晗制造的西药也近乎完美。 好,那便明日。”姜生淡淡道,他别过头看向姜希晗,刚想开口让妹妹在宣王府别惹事 姜希哈就感受到了来自亲哥的压制力:“哥! 那我带着就先回宣王府了。你回去的路上慢点啊,替我向爹问个好。 说着,姜希哈就拉着郭芊芊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急匆匆地就要离开 埃,希晗。等等我还有话没跟姜大哥说呢!那姜大哥说定了啊!明日将军府我等你啊!”郭芊只好扭转个脑袋,冲着里面的姜珀生潦草的做了一个道别 顾和堂内的姜琦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随着姜希晗拉着郭芊芊离开了颐和堂的大门,姜希哈也就松开了她的胳膊,一脸正经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哥? 郭芊芊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她看着姜希晗一脸正经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可能是 “可能?”姜希晗疑惑地问道 就是我只要一想到姜大哥,我就会脸红。他有的时候跟我说话,我的这个位置,就会加速跳。\"郭芊芊低着脑袋说着,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姜希晗仿佛听到什么惊天新闻,这就是心动的样子吗? 不是自己家大哥长的确实不错,只是他的脑袋是榆木脑袋啊!一个妥妥的直男,能说什么让人心动的话 2 张口闭口都是规矩,动不动就要教导自己两句 就这样,屋子就只剩下北堂弈和姜希晗 “说,我看看王爷喝多了能跟我说啥。”姜希晗不悦地看向北堂弈开口道 北堂弈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呼吸异常的均匀。 “啧,真是喝多了。有病,松开!别抓着我了!”姜希哈说着就扒拉北堂弈温热的大手根本扒拉不开!就算是喝醉的北堂弈,这二人实力上也有偌大的悬殊。姜希晗只好掐了一把北堂弈的手臂,狠狠道:“我叫你撒开! 喝多了就能耍流氓了?”熟睡中的北堂弈像是感受到了一阵不适,手却依然没有松开,带着姜希哈翻了一个身就这样,姜希哈就躺在了北堂弈的侧腰上。 埃!北堂弈!醒醒! 听见没!起来! 姜希晗无语地大喊道,用另一只手疯狂地打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北堂弈终于有了回响 “王妃?”北堂弈晕乎乎地半坐起身,呆呆地摇了摇头,又躺下了下去小声嘀咕道:“那怎么可能是王妃呢,一定是梦见母后又打我了”姜希晗强忍脾气,甚至她头上的青筋都再跳动,却听清了北堂弈嘟嚷的那句话“北堂弈,你母后为什么打你?”她耐着性子的开口问道。她对太子和北堂弈之间还是挺感兴趣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之间都要争个你死我活北堂弈虽然是喝多了,但是他对母后这二字非常的敏感。母后不喜欢弈儿弈儿做什么都是错的若是打弈儿能让母后不哭了那就打” “回夫人,是姜宰相家的大公子。”露珠抬起脑袋激动地开口道“什么? 姜贤侄?倒也是门好亲事。”郭胜天说着,沉思地点了点脑袋郭夫人再次没忍住翻了他一记白眼:“人家连许府的才女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你家这个?” \"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咱闺女? 比她差哪了? 老夫可不这么认为!\"说着郭将军就将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往外走去。 嗯~不愧是她闺女,这眼光就是好! 跟姜贤弟做了亲家,也不用担心她受委屈了! 胜天!你去哪啊?”郭夫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郭胜天爽朗地笑道:“当然是找老夫的好闺女去了! 此时的姜希晗和谷主已经回到了宣王府中 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谷主就举起手中的拐权就要打姜希晗 “死丫头!老夫说你今日怎么无事献殷勤!合着是你捅了马蜂窝? 姜希晗明知理亏,赶紧撒开腿往前跑了跑:“埃埃误。师父! 那怎么能是马蜂窝呢? 您这用词可不对了 怎么不是马蜂窝?你要是真惹了那太子妃肚子里的皇孙,你看皇室的那帮人垫不蛰你? 垫不死你!”狄不凡放下手中的拐杖,中气十足地大骂道。 北堂弈本就一直在正堂里等着他们回来,听到院内的动静,他连忙走了出来 王妃,你们回来了。太子妃可还好?”他保持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淡淡地开口问道谷主冷哼了一声,傲娇的别过脑袋:“问你家王妃去!你问问她都干了什么好事!要是没有老夫!她现在 姜希晗等人走到了宫门口。 她就看见了门口的两辆马车,这下可给她激动坏了,都以为要走回大学士府了,没想到许尚书居然在这里等候! 姜宰相,既然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这马车空着也是空着”许尚书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笑道这毕竟是在宫门外,会传到皇帝耳朵里,他自然是要守规矩,要不然怎么会等姜安柏!那就多谢许尚书了。\"姜安柏回敬 许慎点了点头,就让匹夫驱马离去 宫宴上秋香和晚月这等丫囊自然是没资格进去的,就一直留在外面守候着姜希晗上了马车,从衣襟中拿出油纸包裹着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小姐,这是什么啊。”秋香好奇地问道 待姜希晗扒开那张油纸,里面出现两个饼!她笑眯眯地递给两个小丫。“小姐!您这是从哪弄的啊!”晚月连忙高兴地说道 这可给这两个小丫篡饿坏了,她们接过姜希晗手里的饼,就咬了一大口。 姜安柏也是好奇地看着自家女儿,吃饭时大家也没有见她偷拿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姜希晗享受着三人好奇的目光,嘴角得意地上翘:“保密,不告诉你们,快吃! 此时御书房里,皇上送走了皇太后,瘫在龙椅上叹气。 皇上,累了,要不要午休?“魏公公关心道 “不了,朕还要问问宇儿那太子妃的人选,没听皇太后又催了吗!”皇上摆了摆手。 魏公公上前搀扶着皇上坐直了身子 \"魏青,那姜希哈还真如弈儿在信中所说,没有规矩的很!”皇上随意地说着。 “这这可是联的准儿媳。这可不行啊!”北玺皇连忙开口拒绝!朕拿你当人质,你倒惦记上朕的儿媳了? 这可不行!“朕的北玺中不少有这般才华横溢的女子,若是你喜欢,朕给你介绍几个。那质子鞠躬拒绝道:“多谢陛下好意,南昌国未来的皇后还是让钰琪自己挑选。这话一出,苏年雪的眼睛都亮了 南昌皇后? 这场宴会终于在那南昌太子妥协中接近尾声 只是北祭皇没有想到,这质子差点让北玺国改朝换代! “陛下,还是等御医来!这姜小女看着如此年轻,臣妇这家中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的儿子”庞夫人红着眼眶,双膝跪地恳求道。 北玺皇皱起眉头不知如何回答。 道 “庞夫人,庞大人眼下这般情况紧急,若是不赶紧止血,就算御医再厉害也只能是无力回天。\"姜希哈正色 她哪里不能懂庞夫人的言外之意,就是嫌弃自己的实力不行! 姜希晗虽然很生气,但是这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庞夫人,希哈的医术很高明的,她曾亲自救了若舒一命,如今庞正卿的情况紧急,还是别拦着了。”许若舒也随着许尚书凑了过来,开口为姜希晗辩解道。 姜希晗投递一个感激的目光,眼下她终于知道这位庞大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能被叫上正卿的,只怕也只有大理寺正卿了! 之前赏花诗会,爹和大哥借来的马车就是这位大人的。 这南昌国惨痛的教训让其他两国都对北玺充满畏惧 北玺皇的目的达到了自然是高兴:“联为其他三国准备了一份礼,物。 随着几名宫女带着精美的小木盒子走到三位皇帝面前。 “此物出自三皇妃之手,名为假齿套。”北玺皇开口解释道 随着三位皇帝打开了木盒,东盛皇后不禁在心里感慨,有了这个东西,自己那年迈的老爹就能正常吃食 就在诸位还在感慨的同时,突然传出了一名女子的慌乱的声音:“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伴随着那小堆周围的嘈杂,姜希晗抬眼望去。 那所谓的庞大人口吐鲜血后倒地昏迷,身边的应该是那位官员的夫人,一脸手足无 姜希晗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就站起身跑了过去 来人啊,快宣御医!”北玺皇急忙说道,这位可是大理寺正卿庞秋元。 他说着连忙也走下去,准备查看情况。 姜希晗皱着眉头把上了庞秋元的脉搏 胃粘膜损伤,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喝到胃出血!如今都休克了! 这情况不容乐观啊,若是在现代那般医学发达的情况下,直接送到医院洗胃就 第137章 dhuiegfus 北堂弈微笑了一眼神秘莫测地开了口:“那看来他们两个不可能成的。” 姜希晗的手摸上了下巴,沉思了片刻。 在南昌国的眼里,北玺马上就要成为一个亡国,亡国之女的大臣确实对未来的南昌皇没有任何帮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转眼马上就要来到了新年。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罗言井的病情慢慢地好转,姜希晗制造的西药也近乎完美。 好,那便明日。”姜生淡淡道,他别过头看向姜希晗,刚想开口让妹妹在宣王府别惹事 姜希哈就感受到了来自亲哥的压制力:“哥! 那我带着就先回宣王府了。你回去的路上慢点啊,替我向爹问个好。 说着,姜希哈就拉着郭芊芊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急匆匆地就要离开 埃,希晗。等等我还有话没跟姜大哥说呢!那姜大哥说定了啊!明日将军府我等你啊!”郭芊只好扭转个脑袋,冲着里面的姜珀生潦草的做了一个道别 顾和堂内的姜琦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随着姜希晗拉着郭芊芊离开了颐和堂的大门,姜希哈也就松开了她的胳膊,一脸正经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哥? 郭芊芊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她看着姜希晗一脸正经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可能是 “可能?”姜希晗疑惑地问道 就是我只要一想到姜大哥,我就会脸红。他有的时候跟我说话,我的这个位置,就会加速跳。\"郭芊芊低着脑袋说着,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姜希晗仿佛听到什么惊天新闻,这就是心动的样子吗? 不是自己家大哥长的确实不错,只是他的脑袋是榆木脑袋啊!一个妥妥的直男,能说什么让人心动的话 2 张口闭口都是规矩,动不动就要教导自己两句 就这样,屋子就只剩下北堂弈和姜希晗 “说,我看看王爷喝多了能跟我说啥。”姜希晗不悦地看向北堂弈开口道 北堂弈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呼吸异常的均匀。 “啧,真是喝多了。有病,松开!别抓着我了!”姜希哈说着就扒拉北堂弈温热的大手根本扒拉不开!就算是喝醉的北堂弈,这二人实力上也有偌大的悬殊。姜希晗只好掐了一把北堂弈的手臂,狠狠道:“我叫你撒开! 喝多了就能耍流氓了?”熟睡中的北堂弈像是感受到了一阵不适,手却依然没有松开,带着姜希哈翻了一个身就这样,姜希哈就躺在了北堂弈的侧腰上。 埃!北堂弈!醒醒! 听见没!起来! 姜希晗无语地大喊道,用另一只手疯狂地打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北堂弈终于有了回响 “王妃?”北堂弈晕乎乎地半坐起身,呆呆地摇了摇头,又躺下了下去小声嘀咕道:“那怎么可能是王妃呢,一定是梦见母后又打我了”姜希晗强忍脾气,甚至她头上的青筋都再跳动,却听清了北堂弈嘟嚷的那句话“北堂弈,你母后为什么打你?”她耐着性子的开口问道。她对太子和北堂弈之间还是挺感兴趣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之间都要争个你死我活北堂弈虽然是喝多了,但是他对母后这二字非常的敏感。母后不喜欢弈儿弈儿做什么都是错的若是打弈儿能让母后不哭了那就打” “回夫人,是姜宰相家的大公子。”露珠抬起脑袋激动地开口道“什么? 姜贤侄?倒也是门好亲事。”郭胜天说着,沉思地点了点脑袋郭夫人再次没忍住翻了他一记白眼:“人家连许府的才女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你家这个?” \"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咱闺女? 比她差哪了? 老夫可不这么认为!\"说着郭将军就将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往外走去。 嗯~不愧是她闺女,这眼光就是好! 跟姜贤弟做了亲家,也不用担心她受委屈了! 胜天!你去哪啊?”郭夫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郭胜天爽朗地笑道:“当然是找老夫的好闺女去了! 此时的姜希晗和谷主已经回到了宣王府中 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谷主就举起手中的拐权就要打姜希晗 “死丫头!老夫说你今日怎么无事献殷勤!合着是你捅了马蜂窝? 姜希晗明知理亏,赶紧撒开腿往前跑了跑:“埃埃误。师父! 那怎么能是马蜂窝呢? 您这用词可不对了 怎么不是马蜂窝?你要是真惹了那太子妃肚子里的皇孙,你看皇室的那帮人垫不蛰你? 垫不死你!”狄不凡放下手中的拐杖,中气十足地大骂道。 北堂弈本就一直在正堂里等着他们回来,听到院内的动静,他连忙走了出来 王妃,你们回来了。太子妃可还好?”他保持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淡淡地开口问道谷主冷哼了一声,傲娇的别过脑袋:“问你家王妃去!你问问她都干了什么好事!要是没有老夫!她现在 姜希晗等人走到了宫门口。 她就看见了门口的两辆马车,这下可给她激动坏了,都以为要走回大学士府了,没想到许尚书居然在这里等候! 姜宰相,既然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这马车空着也是空着”许尚书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笑道这毕竟是在宫门外,会传到皇帝耳朵里,他自然是要守规矩,要不然怎么会等姜安柏!那就多谢许尚书了。\"姜安柏回敬 许慎点了点头,就让匹夫驱马离去 宫宴上秋香和晚月这等丫囊自然是没资格进去的,就一直留在外面守候着姜希晗上了马车,从衣襟中拿出油纸包裹着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小姐,这是什么啊。”秋香好奇地问道 待姜希晗扒开那张油纸,里面出现两个饼!她笑眯眯地递给两个小丫。“小姐!您这是从哪弄的啊!”晚月连忙高兴地说道 这可给这两个小丫篡饿坏了,她们接过姜希晗手里的饼,就咬了一大口。 姜安柏也是好奇地看着自家女儿,吃饭时大家也没有见她偷拿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姜希晗享受着三人好奇的目光,嘴角得意地上翘:“保密,不告诉你们,快吃! 此时御书房里,皇上送走了皇太后,瘫在龙椅上叹气。 皇上,累了,要不要午休?“魏公公关心道 “不了,朕还要问问宇儿那太子妃的人选,没听皇太后又催了吗!”皇上摆了摆手。 魏公公上前搀扶着皇上坐直了身子 \"魏青,那姜希哈还真如弈儿在信中所说,没有规矩的很!”皇上随意地说着。 “这这可是联的准儿媳。这可不行啊!”北玺皇连忙开口拒绝!朕拿你当人质,你倒惦记上朕的儿媳了? 这可不行!“朕的北玺中不少有这般才华横溢的女子,若是你喜欢,朕给你介绍几个。那质子鞠躬拒绝道:“多谢陛下好意,南昌国未来的皇后还是让钰琪自己挑选。这话一出,苏年雪的眼睛都亮了 南昌皇后? 这场宴会终于在那南昌太子妥协中接近尾声 只是北祭皇没有想到,这质子差点让北玺国改朝换代! “陛下,还是等御医来!这姜小女看着如此年轻,臣妇这家中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的儿子”庞夫人红着眼眶,双膝跪地恳求道。 北玺皇皱起眉头不知如何回答。 道 “庞夫人,庞大人眼下这般情况紧急,若是不赶紧止血,就算御医再厉害也只能是无力回天。\"姜希哈正色 她哪里不能懂庞夫人的言外之意,就是嫌弃自己的实力不行! 姜希晗虽然很生气,但是这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庞夫人,希哈的医术很高明的,她曾亲自救了若舒一命,如今庞正卿的情况紧急,还是别拦着了。”许若舒也随着许尚书凑了过来,开口为姜希晗辩解道。 姜希晗投递一个感激的目光,眼下她终于知道这位庞大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能被叫上正卿的,只怕也只有大理寺正卿了! 之前赏花诗会,爹和大哥借来的马车就是这位大人的。 这南昌国惨痛的教训让其他两国都对北玺充满畏惧 北玺皇的目的达到了自然是高兴:“联为其他三国准备了一份礼,物。 随着几名宫女带着精美的小木盒子走到三位皇帝面前。 “此物出自三皇妃之手,名为假齿套。”北玺皇开口解释道 随着三位皇帝打开了木盒,东盛皇后不禁在心里感慨,有了这个东西,自己那年迈的老爹就能正常吃食 就在诸位还在感慨的同时,突然传出了一名女子的慌乱的声音:“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伴随着那小堆周围的嘈杂,姜希晗抬眼望去。 那所谓的庞大人口吐鲜血后倒地昏迷,身边的应该是那位官员的夫人,一脸手足无 姜希晗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就站起身跑了过去 来人啊,快宣御医!”北玺皇急忙说道,这位可是大理寺正卿庞秋元。 他说着连忙也走下去,准备查看情况。 姜希晗皱着眉头把上了庞秋元的脉搏 胃粘膜损伤,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喝到胃出血!如今都休克了! 这情况不容乐观啊,若是在现代那般医学发达的情况下,直接送到医院洗胃就 第138章 dehuibifg 先起来,你先告诉我这十两银子你拿去做什么了?“姜希晗将晚月扶了起来,问道。 晚月低着脑袋默默地流着眼泪,一句话都没有 这可把秋香急坏了:“说话呀,小姐问你话呢! \"我小姐以后的月例,晚月都不要了。晚月偷了小姐的钱,是晚月不对。”晚月依然低着头,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道 姜希晗看着晚月那神情,柔声道:“晚月,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晚月连忙摇了摇头,呜咽道:“没事的小姐 “你倒是赶紧说呀,你偷这十两银子,若是小姐抓你去报官,你都能被抓到牢里去!“秋香看着晚月吞吞吐吐的样子,着急坏了。 这晚月是府中年纪最小的,所有人都拿她当小妹妹看待,明明一直都很懂事,怎么如今做出这般荒唐事居然还遮遮掩掩的。 “呜呜,是晚月拿钱找人去山上寻廖哥哥了。”晚月连忙又跪在地下,哭哭啼啼道 这下姜希晗可大吃一惊,寻廖大夫作甚? 他不是去山上采药了吗? \"“那天晚月回家,在街上听见有个樵夫说最近那巫山上毒蛇出没。廖哥哥平日里就是去巫山采药的”晚月跪着哭说道:“晚月不是故意偷钱的,只是月例都被祖母拿走了” “那廖大夫还能认不出来毒蛇啊!你这孩子!”秋香恨铁不成钢地咒骂了两声,看向姜希哈小心翼翼道:“小姐,晚月年纪小犯了错,奴婢替她来还这一两银子。 “不是的,廖哥哥平日里去草药就三日左右就回来了”晚月跪在地下哭哭啼啼的姜希哈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扶起了晚月:“起来,那廖大夫帮助过你,你担心他也是理所应当的。这钱就不用还了。 晚月这下仰着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钱一定要还您的! +两银子,大学士府下人的月供才一两银子。 哪里过了?本将倒是觉得我们陛下还是仁慈了!我北玺的将士们为了保卫边疆,多少兄弟都为此付出性命? 若不是那南昌屡屡骚扰我们! 会发生这次战争吗?”郭将军站起身,凶狠道。 这下可给那西安皇弄的不讲话了 “陛下,如今南昌已经拿不出一万两黄金。其次,我这儿子是南昌太子,这\"识时务者为俊杰,南昌皇当着众人的面行礼鞠躬,语气颇为奥微 北玺皇听完迟迟没有说话,在场一片寂静。 这场上的处境竟对南昌有利? 若是北玺答应,那打了胜仗也吃了哑巴亏 若北玺不答应,那便是赶尽杀绝,这对北玺的名声显然不好“陛下,小女倒是有个建议。”姜希晗行礼,淡淡道。苏年雪啧了一声,不禁在心里鄙视道,这疯女能有什么主意? 既然南昌皇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可以分期付款嘛。南昌如此富饶,每年向别国贩卖的粮食,丝绸怕是也能赚回本了。”姜希晗笑眯眯地看向南昌皇说道。 既然打了胜仗自然是不能吃那哑巴亏的 北玺皇也算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国库充裕了,对自己也有好处的。 北堂弈风轻云淡的表情也有些动容,那七日在姜府中,他倒不觉得姜希哈是个无理之人,睡毗必报倒是真 的 只是这北堂尉的语言未免有些太难以入耳了。 ''回陛下,小女倒不是笑苏掌院的话,只是方才想明白了一个事情,觉得有点好笑罢了。”姜希哈站起身行礼,不卑不亢道。 这下姜家父子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这可是关乎到北玺的大事,又是在这种场合下,每个人都谨言慎行 他们生怕姜希晗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哦?说出来给朕听听,想明白了何事?”北玺皇突然被姜希晗这番话勾起了好奇心。 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联怎么不知道? 回陛下,若是您接受了这五座城池,为北玺开疆拓土。肯定是选择靠近北玺边疆的地界,但那里又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想必还需要大把的修缮费用。”姜希哈严肃地开口 这个想法倒是跟颜太傅不约而同,北玺的士地面积也算是个大国。 如今跟南昌这一仗,虽然是打赢了,但是国库已经所剩无几。 要不然北玺皇不能跟姜希晗做起生意。 这点姜希晗自然想到了,她看着那南昌皇继续开口说道:“这条件表面上看诚意满满,实则南昌并没有丢失什么。赔偿的四万两黄金怕是有些少了。 这下南昌皇的脸色非常难看,这小女子方才还被北玺的大臣们所嘲讽,如今这番条理清晰! 许府里,许若舒将自己关在闺房之中,在茶桌上喝的酪配大醉。 “小姐,别喝了,明日就是成婚之日了,到时可误了事可就不好了!”花容着急地在旁边劝阻道,她又不敢伸手去抢那酒瓶。 也不敢去找老爷或者夫人,那样的话,小姐又要挨骂了 许若舒红着眼眶,晕晕乎乎地挥了挥手:“花容你别管我就这一次只有喝醉了,我才能见到他,问问他究竟为何这般凉薄。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花容这下急的直在原地团团转:“完了完了,一定是夫人来了!这下可咋办啊! 姜希晗站在门外,迟迟不见屋内传来应答。 “小姐,这许小姐是不是不在家啊?“秋香皱着眉头,问道 不能,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她定是在家中。\"姜希哈看着那紧紧关闭的房门,又上手敲了敲:“许姐姐是我,希晗来看你了。 屋内的许若舒一听希哈的声音,晃晃荡荡地要站起身开门:\"是他最爱的妹妹来了我要去给开门“小姐,小姐,你坐着,奴婢去开就好了。你慢点别摔了。\"花容连忙搀扶着许若舒,将她又摁回了椅子上 坐着。 随后去打开了房门。 “姜小姐,您怎么来了。”花容红着眼眶连忙让开出路 这一推开门,姜希晗就闻到了这扑面而来的浓浓酒气 她皱起眉头往屋内走去:“我来给许姐姐送些膏药。这怎么这么大的酒味。花容临关门前,还探出脑袋左右看看,随后将房门关上,锁住了她真的怕夫人和老爷突然来到。 他如今在朝堂之中羽翼还未丰满,跟太子自然是斗不过的。还是要暂避锋芒的 好了,这事儿容朕再想想,你们都退下。”皇上扶着额头,不耐烦道 此时的公主别府里,众人都在沉思着自己应该如何作诗。 只有姜希晗东张西望,她着什么急? 她不仅写完了,还写了三首! 许若舒自然不想再这次诗会上出风头,自然是没有动笔的花容看自家小姐还末曾动笔,又瞥向姜希哈桌子上的纸张 “小姐,您看姜小姐都写了三首了。您倒是动笔啊。 这声音不大不小好能贯穿这寂静的屋子 希晗,你写的是什么啊,这么快!”苏年雪听闻连忙开口询问疯女能写出什么诗词歌赋来啊? 她都忍不住要嘲笑了长公主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阻止。 她自然也是好奇的 苏年雪连忙站起身子,走到姜希晗桌前,一把夺去桌子上的纸张许若舒的眼神有些怒意地看向自家丫 花容意识到自己惹小姐生气了,连忙低着头跪下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姜希晗这边。 皇宫的御书房里,皇上看着那底下的北堂宇和北堂尉微微皱起了眉头。“父皇,儿臣觉得就许尚书的嫡女便好。”北堂宇淡淡道他懒得看那些女眷画像,如今当朝正一品官员除了颜太傅就是姜宰相。颜太傅的唯一的女儿已经当上了皇后,那姜宰相的疯女更不在考虑范围内。他认为最妥当且能带给皇室双赢局面的非许若舒莫属。 宇儿,只是那许若舒心有所属,朕下旨,这不是棒打鸳鸯?”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许若舒他也是非常满意的,好像除了许小女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只是这遭人口舌之事,实在不是一个明君应该做的。 父皇,自古以来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那许尚书也在朝堂上力荐自己女儿。\"北堂宇的语气铿锵有力,直击皇上的内心。 皇上看了一眼那一言不发的北堂尉开口问道:“尉儿,这事,你怎么看? 北堂尉连忙鞠躬:“回案父皇,儿臣愚笨,只是认为那棒打鸳鸯之事有辱皇家颜面。 他当然不想北堂宇娶了那户部尚书之女,对他的计划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毕竟各个事情都要用钱来解决,那户部尚书若是能拉倒自己阵营就再好不过了。 “二弟,这话毫无道理,并非棒打鸳鸯,若真是两情相悦,那姜生不早就迎娶许若舒了?”北堂宇有些生气,语气自然是有些阴沉 那二弟从来都是听从自己的命令,如今这上了朝,倒是会跟自己唱反调了 那是我会错意了,林侍卫先看看这假齿套。 她又不是要跟这人交朋友,管他什么样呢!毕竟这段时间没少帮自己金銮殿上,文武百官皆跪地请安,皇上坐在龙椅上让众人平身。姜宰相直接就站出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众人炫耀了 “陛下,臣的小女近日研究出一种名为假齿套的物件儿,还请皇上瞧瞧皇上震惊了一下,连忙让魏公公给自己拿来。 “哦?假齿套? 是何物啊? 姜宰相语气中充满了骄傲:“回陛下!就算口中的齿全部脱落,戴上此物就可以正常吃食。犬女还可以单做一颗牙,陛下的龋洞症有法了!” 皇上看着那假齿套,心里也尤为震感,这下皇太后就不必为吃食所困扰了 哈哈好!这副假齿套,朕就先收下了,到时候给皇太后用用! 姜爱卿做的好,朕赏你一千两黄金如何? 陛下,不可呀,病从口入!这假齿是何材料所做?皇上三思啊!”国子监祭酒连忙跪下大声道。 第138章 dehuibifg 先起来,你先告诉我这十两银子你拿去做什么了?“姜希晗将晚月扶了起来,问道。 晚月低着脑袋默默地流着眼泪,一句话都没有 这可把秋香急坏了:“说话呀,小姐问你话呢! \"我小姐以后的月例,晚月都不要了。晚月偷了小姐的钱,是晚月不对。”晚月依然低着头,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道 姜希晗看着晚月那神情,柔声道:“晚月,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晚月连忙摇了摇头,呜咽道:“没事的小姐 “你倒是赶紧说呀,你偷这十两银子,若是小姐抓你去报官,你都能被抓到牢里去!“秋香看着晚月吞吞吐吐的样子,着急坏了。 这晚月是府中年纪最小的,所有人都拿她当小妹妹看待,明明一直都很懂事,怎么如今做出这般荒唐事居然还遮遮掩掩的。 “呜呜,是晚月拿钱找人去山上寻廖哥哥了。”晚月连忙又跪在地下,哭哭啼啼道 这下姜希晗可大吃一惊,寻廖大夫作甚? 他不是去山上采药了吗? \"“那天晚月回家,在街上听见有个樵夫说最近那巫山上毒蛇出没。廖哥哥平日里就是去巫山采药的”晚月跪着哭说道:“晚月不是故意偷钱的,只是月例都被祖母拿走了” “那廖大夫还能认不出来毒蛇啊!你这孩子!”秋香恨铁不成钢地咒骂了两声,看向姜希哈小心翼翼道:“小姐,晚月年纪小犯了错,奴婢替她来还这一两银子。 “不是的,廖哥哥平日里去草药就三日左右就回来了”晚月跪在地下哭哭啼啼的姜希哈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扶起了晚月:“起来,那廖大夫帮助过你,你担心他也是理所应当的。这钱就不用还了。 晚月这下仰着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钱一定要还您的! +两银子,大学士府下人的月供才一两银子。 哪里过了?本将倒是觉得我们陛下还是仁慈了!我北玺的将士们为了保卫边疆,多少兄弟都为此付出性命? 若不是那南昌屡屡骚扰我们! 会发生这次战争吗?”郭将军站起身,凶狠道。 这下可给那西安皇弄的不讲话了 “陛下,如今南昌已经拿不出一万两黄金。其次,我这儿子是南昌太子,这\"识时务者为俊杰,南昌皇当着众人的面行礼鞠躬,语气颇为奥微 北玺皇听完迟迟没有说话,在场一片寂静。 这场上的处境竟对南昌有利? 若是北玺答应,那打了胜仗也吃了哑巴亏 若北玺不答应,那便是赶尽杀绝,这对北玺的名声显然不好“陛下,小女倒是有个建议。”姜希晗行礼,淡淡道。苏年雪啧了一声,不禁在心里鄙视道,这疯女能有什么主意? 既然南昌皇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可以分期付款嘛。南昌如此富饶,每年向别国贩卖的粮食,丝绸怕是也能赚回本了。”姜希晗笑眯眯地看向南昌皇说道。 既然打了胜仗自然是不能吃那哑巴亏的 北玺皇也算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国库充裕了,对自己也有好处的。 北堂弈风轻云淡的表情也有些动容,那七日在姜府中,他倒不觉得姜希哈是个无理之人,睡毗必报倒是真 的 只是这北堂尉的语言未免有些太难以入耳了。 ''回陛下,小女倒不是笑苏掌院的话,只是方才想明白了一个事情,觉得有点好笑罢了。”姜希哈站起身行礼,不卑不亢道。 这下姜家父子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这可是关乎到北玺的大事,又是在这种场合下,每个人都谨言慎行 他们生怕姜希晗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哦?说出来给朕听听,想明白了何事?”北玺皇突然被姜希晗这番话勾起了好奇心。 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联怎么不知道? 回陛下,若是您接受了这五座城池,为北玺开疆拓土。肯定是选择靠近北玺边疆的地界,但那里又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想必还需要大把的修缮费用。”姜希哈严肃地开口 这个想法倒是跟颜太傅不约而同,北玺的士地面积也算是个大国。 如今跟南昌这一仗,虽然是打赢了,但是国库已经所剩无几。 要不然北玺皇不能跟姜希晗做起生意。 这点姜希晗自然想到了,她看着那南昌皇继续开口说道:“这条件表面上看诚意满满,实则南昌并没有丢失什么。赔偿的四万两黄金怕是有些少了。 这下南昌皇的脸色非常难看,这小女子方才还被北玺的大臣们所嘲讽,如今这番条理清晰! 许府里,许若舒将自己关在闺房之中,在茶桌上喝的酪配大醉。 “小姐,别喝了,明日就是成婚之日了,到时可误了事可就不好了!”花容着急地在旁边劝阻道,她又不敢伸手去抢那酒瓶。 也不敢去找老爷或者夫人,那样的话,小姐又要挨骂了 许若舒红着眼眶,晕晕乎乎地挥了挥手:“花容你别管我就这一次只有喝醉了,我才能见到他,问问他究竟为何这般凉薄。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花容这下急的直在原地团团转:“完了完了,一定是夫人来了!这下可咋办啊! 姜希晗站在门外,迟迟不见屋内传来应答。 “小姐,这许小姐是不是不在家啊?“秋香皱着眉头,问道 不能,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她定是在家中。\"姜希哈看着那紧紧关闭的房门,又上手敲了敲:“许姐姐是我,希晗来看你了。 屋内的许若舒一听希哈的声音,晃晃荡荡地要站起身开门:\"是他最爱的妹妹来了我要去给开门“小姐,小姐,你坐着,奴婢去开就好了。你慢点别摔了。\"花容连忙搀扶着许若舒,将她又摁回了椅子上 坐着。 随后去打开了房门。 “姜小姐,您怎么来了。”花容红着眼眶连忙让开出路 这一推开门,姜希晗就闻到了这扑面而来的浓浓酒气 她皱起眉头往屋内走去:“我来给许姐姐送些膏药。这怎么这么大的酒味。花容临关门前,还探出脑袋左右看看,随后将房门关上,锁住了她真的怕夫人和老爷突然来到。 他如今在朝堂之中羽翼还未丰满,跟太子自然是斗不过的。还是要暂避锋芒的 好了,这事儿容朕再想想,你们都退下。”皇上扶着额头,不耐烦道 此时的公主别府里,众人都在沉思着自己应该如何作诗。 只有姜希晗东张西望,她着什么急? 她不仅写完了,还写了三首! 许若舒自然不想再这次诗会上出风头,自然是没有动笔的花容看自家小姐还末曾动笔,又瞥向姜希哈桌子上的纸张 “小姐,您看姜小姐都写了三首了。您倒是动笔啊。 这声音不大不小好能贯穿这寂静的屋子 希晗,你写的是什么啊,这么快!”苏年雪听闻连忙开口询问疯女能写出什么诗词歌赋来啊? 她都忍不住要嘲笑了长公主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阻止。 她自然也是好奇的 苏年雪连忙站起身子,走到姜希晗桌前,一把夺去桌子上的纸张许若舒的眼神有些怒意地看向自家丫 花容意识到自己惹小姐生气了,连忙低着头跪下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姜希晗这边。 皇宫的御书房里,皇上看着那底下的北堂宇和北堂尉微微皱起了眉头。“父皇,儿臣觉得就许尚书的嫡女便好。”北堂宇淡淡道他懒得看那些女眷画像,如今当朝正一品官员除了颜太傅就是姜宰相。颜太傅的唯一的女儿已经当上了皇后,那姜宰相的疯女更不在考虑范围内。他认为最妥当且能带给皇室双赢局面的非许若舒莫属。 宇儿,只是那许若舒心有所属,朕下旨,这不是棒打鸳鸯?”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许若舒他也是非常满意的,好像除了许小女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只是这遭人口舌之事,实在不是一个明君应该做的。 父皇,自古以来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那许尚书也在朝堂上力荐自己女儿。\"北堂宇的语气铿锵有力,直击皇上的内心。 皇上看了一眼那一言不发的北堂尉开口问道:“尉儿,这事,你怎么看? 北堂尉连忙鞠躬:“回案父皇,儿臣愚笨,只是认为那棒打鸳鸯之事有辱皇家颜面。 他当然不想北堂宇娶了那户部尚书之女,对他的计划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毕竟各个事情都要用钱来解决,那户部尚书若是能拉倒自己阵营就再好不过了。 “二弟,这话毫无道理,并非棒打鸳鸯,若真是两情相悦,那姜生不早就迎娶许若舒了?”北堂宇有些生气,语气自然是有些阴沉 那二弟从来都是听从自己的命令,如今这上了朝,倒是会跟自己唱反调了 那是我会错意了,林侍卫先看看这假齿套。 她又不是要跟这人交朋友,管他什么样呢!毕竟这段时间没少帮自己金銮殿上,文武百官皆跪地请安,皇上坐在龙椅上让众人平身。姜宰相直接就站出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众人炫耀了 “陛下,臣的小女近日研究出一种名为假齿套的物件儿,还请皇上瞧瞧皇上震惊了一下,连忙让魏公公给自己拿来。 “哦?假齿套? 是何物啊? 姜宰相语气中充满了骄傲:“回陛下!就算口中的齿全部脱落,戴上此物就可以正常吃食。犬女还可以单做一颗牙,陛下的龋洞症有法了!” 皇上看着那假齿套,心里也尤为震感,这下皇太后就不必为吃食所困扰了 哈哈好!这副假齿套,朕就先收下了,到时候给皇太后用用! 姜爱卿做的好,朕赏你一千两黄金如何? 陛下,不可呀,病从口入!这假齿是何材料所做?皇上三思啊!”国子监祭酒连忙跪下大声道。 第139章 disebfdius 姜珀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当他看到妹妹和爹那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又迟迟说不出口“不知道”他淡淡地说出来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只想着立业,成为爹那般的大臣。”姜生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姜希晗满头黑线,她早就应该料到的。 自家大哥是个事业脑,无心风花水月 姜安柏倒是很欣慰地点了点头:“嗯,你这个想法为父很满意。想当初,若是能先立业再娶你们的娘她就不会跟为父过苦日子了 说着姜安柏的语气又多了一丝哽咽 姜希晗连忙柔声安慰:“爹,娘在天上看见您把女儿和大哥养的这般优秀,她一定会幸福的。 姜家三人相互安慰着,气氛极度地温馨 此时的大理寺,北堂弈收到了那封信径直来到了庞秋元的书房 二哥,本王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这般。\"说着,他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坐在了北堂尉的身边“呵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身为皇子,怎么可能不想当太子?”北堂尉也不再拐弯抹角,微笑道北堂弈挑了一下眉毛,笑道:“那二哥怎会知道本王不会向太子告发你呢?怎料这话引起北堂尉哈哈大笑 哈哈,三弟,别逗本宫了。太子虽然是你的亲兄弟,但是,他对付你的时候可没手下留情啊。 更何况,三弟不是早就知道,这两次的刺杀是何人所为的吗? 宣王府,姜希哈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北堂弈带来的一箱金银财宝目瞪口呆 王爷您这是? 怎料北堂弈直接双手作揖,正色道:“昨日本王无心之举惹恼了王妃,是本王不对。这是本王的赔罪礼还望王妃笑纳。 赵振海站在一旁隐隐有些不悦 他自始至终都觉得,王爷这般放低身段太有失颜面了 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姜希哈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瞬间扬起了笑容:“害,王爷。我都没放在心上,你这不是见外了吗? 妙啊,这赔礼道歉的方式! 好士!好豪!好喜欢! 她眼冒金星地盯着那箱子,钱啊!全是白花花的钱啊! 这在古代可都是硬通货啊! 王爷,日后你想干啥就干啥!不用理会我了!” 不就是利用嘛!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嘛!害!理解理解! 北堂弈表情微微一证:“王妃可还是在生本王的气? 王爷这是说的哪的话? 谁会跟钱过不去?”姜希晗笑眯眯地拉着北堂弈坐到了椅子上北堂弈被她这样弄的真是坐立难安:“那王妃为何还要说那般赌气的话? 翠日早晨,太子在吃过早膳后就高调的骑马在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郊外军队驻扎的地方。 此时的宫内,曹良娣也来到了未央阁。 婢妾见过太子妃娘娘。\"曹良娣对比往日的娇柔,如今变的倒没有了精气神,看上去像得了一场大病的易 安 许若舒看着曹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曹妹妹坐。本宫昨日确实探了太子的口风 曹柔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婢妾明白了。这东宫之中,只有殿下才有这般权利。 曹柔说着,一颗泪珠就顺着脸颊往下落下:“本以为那燕窝是殿下宠爱的象征她用手帕挡住自己的脸颊,很小声地抽噎着。 这让许若舒看的无比心疼,她站起身走到曹柔身边,坐到了她的身侧,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你我也算一同长大的。与其在这后宫之中为了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争宠,不如我们二人联手。曹柔被许若舒的话震惊到了,她缓缓的抬起脑袋,那眼里中还挂着泪水。模样十分楚楚可怜:“许姐姐您这是什么意思?许若舒拉住她的手,把这几天自己的所见所闻小声地分享出来近日,柳舅父来找殿下的次数越来越勤,本宫昨日还偷听到,太子在商量与南昌合作。 曹柔的眼中再次充满了不可置信:“奴婢嫁到东宫一年之久,柳臭父来的次数根本就数不胜数。您会不会 北堂弈轻轻点了点头就听姜希晗问道 可是那屋子收拾完事了?” 秋香连忙站直身体应声道:“回小姐,完事了。秋香刚好想叫您过去瞧瞧呢。 姜希哈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好。我这就过去。”随后她又看向北堂弈微笑道:“那王爷,我就先去忙了。 北堂弈也跟着站起了身,保持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好,那本王就不打扰王妃了。 此时的东宫里,当北堂宇送走了北堂尉,就连忙召见了柳舅父。 臭父,这段时间你先出京避一阵子风头,等本宫叫你回来的时候,你再回来。\"北堂宇走到书桌前,拿出叠银票递给他。 柳舅父皱起眉头:“殿下,你听老夫说。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北堂宇愣在原地还没明白柳舅父到底什么意思:“柳臭父,这可是京城!如何能杀的了那残疾? 殿下!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纠结太子之位了!今日朝堂上的事儿,老夫也听说了!”柳臭父看着不争气的太子,语气多了几分恼怒。 难不成殿下还觉得那北堂尉是可以随意摆弄的憨笨之人吗? 就算我们真的能解决了那残疾,还有黄雀在笑着咱们啊! 姜希晗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神情:“王爷好端端的邀请我爹和我哥来干什么? \"“看王妃昨日回大学士府都没有留下用膳,想着今日本王做东让你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北堂奔微笑着回答道。 姜希晗微微一证,这北堂弈居然有这等好心? 那就先谢过王爷了。”她随即恢复了笑容淡淡地开口道 王妃出门可是想要去购置书桌?“北堂弈好奇地问道姜希晗点了点脑袋开口道:“是,如今那间屋子就差几张桌子就可以使用了。北堂弈:“那王妃就不必出门了,桌子今日下午就送过来了。 “王爷,你的执行力果然很高!”姜希晗佩服道 有求必应! 瞌睡了递枕头! 拉屎递纸! 妙! 北堂奔轻笑了一声,不解地问道:“虽然不懂王妃这句话的意思是如何,不过就当王妃是在夸本王好了。 姜希晗疯狂点了点脑袋,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就是在夸王爷办事快,办事稳! “呵呵,王妃今天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本王去通知庖厨准备。”北堂弈柔声开口道 姜希哈连忙摆手:“那不能的!这是你的爱好!他肯定不能插手的呀!而且我觉得我家里其实除了我大哥都没有那么守规矩” ”郭芊芊眉眼都透露了一丝失望,她垂头丧气地又坐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开口道:“希哈若是姜大哥说,他喜欢琴棋书画识温柔的女孩子我可能就不会跟他坦白了 嗯这件事情,等我问问,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是那种人\"姜希哈想起了许若舒,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口道 “毕竟当初许姐姐,他都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所以琴棋书画可能对他来说不重要。 郭芊芊也像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娘说,许若舒也喜欢过姜大哥那我是不是就更没戏 不一样的芊芊,我大哥那个人其实还是比较保守的。许姐姐她毕竟许尚书不同意,这事儿任何人都强求不来的。婚姻更重要的还是要心意相通,两情相悦。其次就是父母和朋友的支持。\"姜希哈安慰地开口道 郭芊芊瞬间又像打了鸡血般站起身,拉着姜希哈就要往外走 那你陪我去问问姜大哥! 行就行! 不行就算了!我不想像许若舒那样,爱慕了那么些年,最后却没有结果! 姜希晗看向罗言井,恭敬地行了礼:“罗爷晚辈给您看看 罗言井从毯子里拿出双手,整理了一下袖子,放在轮椅把手上:“宣王妃摊上这么个师父也是挺无奈的4 姜希晗苦笑着没有说话,将手放在罗爷的手腕上 “老夫这是为了你着想!我这宝贝徒弟,医术上不比老夫差!”谷主急了。 这老不死的,自己是为了他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罗言井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是清楚的,病入膏育,没得救了 谁看都一样,他一把年纪了,不怕死 只是他还不放心外孙,只求能用药物多维持一阵子,将瑞儿安排妥当再死就好了除了罗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向姜希晗 北堂瑞看着自家皇嫂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由得害怕起来:“皇嫂,本王外翁这病姜希晗松开了手,眉头依然没有松开,她不语,别过头看向谷主同为中医的谷主哪能不知道姜希晗是什么意思呢,他深深地叹了一口,低下头摇了摇脑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外翁,您不说您没什么大碍的吗? 您骗外孙?”北堂瑞也发现了端倪,他不可置信地蹲下身子,眼睛不禁红了起来看向罗爷 罗言井轻笑着拍了拍北堂瑞的手,安抚道:“瑞儿,外翁什么时候骗过你?真的无碍的。外翁年纪大了 身体不行了这是正常现象! 比堂瑞不信,扭过头看向姜希晗和谷主囊出求证地目光 第139章 disebfdius 姜珀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当他看到妹妹和爹那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又迟迟说不出口“不知道”他淡淡地说出来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只想着立业,成为爹那般的大臣。”姜生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姜希晗满头黑线,她早就应该料到的。 自家大哥是个事业脑,无心风花水月 姜安柏倒是很欣慰地点了点头:“嗯,你这个想法为父很满意。想当初,若是能先立业再娶你们的娘她就不会跟为父过苦日子了 说着姜安柏的语气又多了一丝哽咽 姜希晗连忙柔声安慰:“爹,娘在天上看见您把女儿和大哥养的这般优秀,她一定会幸福的。 姜家三人相互安慰着,气氛极度地温馨 此时的大理寺,北堂弈收到了那封信径直来到了庞秋元的书房 二哥,本王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这般。\"说着,他顶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坐在了北堂尉的身边“呵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身为皇子,怎么可能不想当太子?”北堂尉也不再拐弯抹角,微笑道北堂弈挑了一下眉毛,笑道:“那二哥怎会知道本王不会向太子告发你呢?怎料这话引起北堂尉哈哈大笑 哈哈,三弟,别逗本宫了。太子虽然是你的亲兄弟,但是,他对付你的时候可没手下留情啊。 更何况,三弟不是早就知道,这两次的刺杀是何人所为的吗? 宣王府,姜希哈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北堂弈带来的一箱金银财宝目瞪口呆 王爷您这是? 怎料北堂弈直接双手作揖,正色道:“昨日本王无心之举惹恼了王妃,是本王不对。这是本王的赔罪礼还望王妃笑纳。 赵振海站在一旁隐隐有些不悦 他自始至终都觉得,王爷这般放低身段太有失颜面了 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姜希哈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瞬间扬起了笑容:“害,王爷。我都没放在心上,你这不是见外了吗? 妙啊,这赔礼道歉的方式! 好士!好豪!好喜欢! 她眼冒金星地盯着那箱子,钱啊!全是白花花的钱啊! 这在古代可都是硬通货啊! 王爷,日后你想干啥就干啥!不用理会我了!” 不就是利用嘛!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嘛!害!理解理解! 北堂弈表情微微一证:“王妃可还是在生本王的气? 王爷这是说的哪的话? 谁会跟钱过不去?”姜希晗笑眯眯地拉着北堂弈坐到了椅子上北堂弈被她这样弄的真是坐立难安:“那王妃为何还要说那般赌气的话? 翠日早晨,太子在吃过早膳后就高调的骑马在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郊外军队驻扎的地方。 此时的宫内,曹良娣也来到了未央阁。 婢妾见过太子妃娘娘。\"曹良娣对比往日的娇柔,如今变的倒没有了精气神,看上去像得了一场大病的易 安 许若舒看着曹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曹妹妹坐。本宫昨日确实探了太子的口风 曹柔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婢妾明白了。这东宫之中,只有殿下才有这般权利。 曹柔说着,一颗泪珠就顺着脸颊往下落下:“本以为那燕窝是殿下宠爱的象征她用手帕挡住自己的脸颊,很小声地抽噎着。 这让许若舒看的无比心疼,她站起身走到曹柔身边,坐到了她的身侧,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你我也算一同长大的。与其在这后宫之中为了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争宠,不如我们二人联手。曹柔被许若舒的话震惊到了,她缓缓的抬起脑袋,那眼里中还挂着泪水。模样十分楚楚可怜:“许姐姐您这是什么意思?许若舒拉住她的手,把这几天自己的所见所闻小声地分享出来近日,柳舅父来找殿下的次数越来越勤,本宫昨日还偷听到,太子在商量与南昌合作。 曹柔的眼中再次充满了不可置信:“奴婢嫁到东宫一年之久,柳臭父来的次数根本就数不胜数。您会不会 北堂弈轻轻点了点头就听姜希晗问道 可是那屋子收拾完事了?” 秋香连忙站直身体应声道:“回小姐,完事了。秋香刚好想叫您过去瞧瞧呢。 姜希哈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好。我这就过去。”随后她又看向北堂弈微笑道:“那王爷,我就先去忙了。 北堂弈也跟着站起了身,保持着那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好,那本王就不打扰王妃了。 此时的东宫里,当北堂宇送走了北堂尉,就连忙召见了柳舅父。 臭父,这段时间你先出京避一阵子风头,等本宫叫你回来的时候,你再回来。\"北堂宇走到书桌前,拿出叠银票递给他。 柳舅父皱起眉头:“殿下,你听老夫说。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北堂宇愣在原地还没明白柳舅父到底什么意思:“柳臭父,这可是京城!如何能杀的了那残疾? 殿下!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纠结太子之位了!今日朝堂上的事儿,老夫也听说了!”柳臭父看着不争气的太子,语气多了几分恼怒。 难不成殿下还觉得那北堂尉是可以随意摆弄的憨笨之人吗? 就算我们真的能解决了那残疾,还有黄雀在笑着咱们啊! 姜希晗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神情:“王爷好端端的邀请我爹和我哥来干什么? \"“看王妃昨日回大学士府都没有留下用膳,想着今日本王做东让你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北堂奔微笑着回答道。 姜希晗微微一证,这北堂弈居然有这等好心? 那就先谢过王爷了。”她随即恢复了笑容淡淡地开口道 王妃出门可是想要去购置书桌?“北堂弈好奇地问道姜希晗点了点脑袋开口道:“是,如今那间屋子就差几张桌子就可以使用了。北堂弈:“那王妃就不必出门了,桌子今日下午就送过来了。 “王爷,你的执行力果然很高!”姜希晗佩服道 有求必应! 瞌睡了递枕头! 拉屎递纸! 妙! 北堂奔轻笑了一声,不解地问道:“虽然不懂王妃这句话的意思是如何,不过就当王妃是在夸本王好了。 姜希晗疯狂点了点脑袋,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就是在夸王爷办事快,办事稳! “呵呵,王妃今天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本王去通知庖厨准备。”北堂弈柔声开口道 姜希哈连忙摆手:“那不能的!这是你的爱好!他肯定不能插手的呀!而且我觉得我家里其实除了我大哥都没有那么守规矩” ”郭芊芊眉眼都透露了一丝失望,她垂头丧气地又坐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开口道:“希哈若是姜大哥说,他喜欢琴棋书画识温柔的女孩子我可能就不会跟他坦白了 嗯这件事情,等我问问,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是那种人\"姜希哈想起了许若舒,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口道 “毕竟当初许姐姐,他都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所以琴棋书画可能对他来说不重要。 郭芊芊也像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娘说,许若舒也喜欢过姜大哥那我是不是就更没戏 不一样的芊芊,我大哥那个人其实还是比较保守的。许姐姐她毕竟许尚书不同意,这事儿任何人都强求不来的。婚姻更重要的还是要心意相通,两情相悦。其次就是父母和朋友的支持。\"姜希哈安慰地开口道 郭芊芊瞬间又像打了鸡血般站起身,拉着姜希哈就要往外走 那你陪我去问问姜大哥! 行就行! 不行就算了!我不想像许若舒那样,爱慕了那么些年,最后却没有结果! 姜希晗看向罗言井,恭敬地行了礼:“罗爷晚辈给您看看 罗言井从毯子里拿出双手,整理了一下袖子,放在轮椅把手上:“宣王妃摊上这么个师父也是挺无奈的4 姜希晗苦笑着没有说话,将手放在罗爷的手腕上 “老夫这是为了你着想!我这宝贝徒弟,医术上不比老夫差!”谷主急了。 这老不死的,自己是为了他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罗言井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是清楚的,病入膏育,没得救了 谁看都一样,他一把年纪了,不怕死 只是他还不放心外孙,只求能用药物多维持一阵子,将瑞儿安排妥当再死就好了除了罗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向姜希晗 北堂瑞看着自家皇嫂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由得害怕起来:“皇嫂,本王外翁这病姜希晗松开了手,眉头依然没有松开,她不语,别过头看向谷主同为中医的谷主哪能不知道姜希晗是什么意思呢,他深深地叹了一口,低下头摇了摇脑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外翁,您不说您没什么大碍的吗? 您骗外孙?”北堂瑞也发现了端倪,他不可置信地蹲下身子,眼睛不禁红了起来看向罗爷 罗言井轻笑着拍了拍北堂瑞的手,安抚道:“瑞儿,外翁什么时候骗过你?真的无碍的。外翁年纪大了 身体不行了这是正常现象! 比堂瑞不信,扭过头看向姜希晗和谷主囊出求证地目光 第140章 dhsuehf 姜希晗: ? 完了!这下全知道了 她心里暗叫不好,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 好师父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什么?” 姜家父子同时惊呼出了声音 一个看向了姜希哈,一个看向了北堂弈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啊?”姜安柏皱起眉头看向北堂弈。 莫不是不喜欢自家宝贝闺女? “嗯这件事”北堂弈也十分尴尬,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他求助地看向了姜希晗。“姜希晗怎么回事?”姜生也看向了自家妹妹 倒是想起昨日妹妹变卖了自己的首饰 若是妹妹当真在这宣王府受了委屈,正好今天他跟爹都在!那就把妹妹领回家去!大不了就辞官回老家种地!姜希晗见事情是真的瞒不住了,索性就坦白!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碗,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咳咳,是这样的。“我与王爷本就没有感情,强行一道圣旨指了下来。我俩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俩都说好了,等待有合适的时机就和离” 谷主直接急了,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老夫都说了不同意不同意!怎么还想着和离? 父皇却最为疼爱他!这让他如何能不恨啊! “本宫知道了。舅父。本宫现在就去找那南昌质子。”北堂宇眼神充满着凶狠此时的宣王府里,姜希晗看着收拾干净的屋子不禁咂舌 这王府的设施就是好啊,这没有人住的屋子家具都如此产全“秋香,叫几个下人来,把里面的所有家具都搬走。再多搬几个桌子拼在一起就好。“小姐您这屋子不准备住人吗?“秋香好奇地问道 姜希晗摸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脑袋:“不住。这间屋子我准备留着做药。对了,还要几个火炉。嗯四个 说看姜希哈就指着屋子的各处开口道:“把屋子的四个角都放上一个,顺便接个管道排烟用。 秋香连忙点点头:“还有什么吗? 小姐? 姜希晗环视走了一圈,轻轻地点了点头:“先这样,到时候缺了什么就再补什么。 此时晚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小姐郭小姐来了!在正堂等您呢! 姜希晗挑起眉头:“芊芊来了?”随即她又看向秋香:“我方才说的记住了吗? 秋香点了点脑袋:“记住了小姐,您快些去。 随着姜希晗和晚月来到了宣王府的正堂之中,郭芊芊一看见她就连忙凑了上来希晗希晗! 完了完了!”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哈哈哈哈。”南宫钰琪不禁笑出了声。 冬天的夜晚来的格外的快,姜希哈和北堂弈刚好一起回来他们就这样在门口相遇上了 王妃?”北堂弈顶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姜希晗回了一趟家,心情大好也笑眯眯地开口道:“王爷? 好巧,你也刚回来呀!“是啊,王妃这是去哪玩儿了。心情这么好。”北堂弈也轻笑着问道。回了趟家,对了。我爹和我哥都让我代说一声,多谢王爷送来弓,非常好用!姜希晗和北堂弈就这样笑眯眯地往正堂之中走去 这一幕恰好被谷主看见。 谷主那傲娇得了脸上,不禁也扬起一抹姨母笑 很好,这小子办事还是挺靠谱的,看来他的徒孙儿很快就会有了!回来了? 那西边的屋子弄啥呢,叮咣地,好几个时辰了!”姜希晗摆出一脸神秘地开口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大宝贝哦!哦? 你这臭丫头,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了。”谷主惊奇地开口问了一句都说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当然是要保密的啦!”姜希哈嬉皮笑脸地坐在了谷主身边谷主冷哼了一声别过脑袋:“老夫还不想知道呢!有能耐你就一直别说! “在,小的领您进去。”兴荣说着便带苏年雪来到里屋 当坐在一旁看书的南宫钰琪看见苏年雪拎着屉笼走了进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简,笑着站起身迎了上去:“苏姑娘,你还当真亲自下厨做了饭菜过来? 苏年雪将屉笼放到桌子上,娇羞地行了礼开口道:“既然都跟殿下约好了,自然不能食言。说着她打开了屉笼,将里面做好的饭菜拿了出来 \"不知殿下喜欢什么口味的就随便做了些,小女还望殿下别嫌弃。”她低着脑袋,红着脸温声细语道。 南宫钰琪笑眯眯地坐了下来,“不会的,苏小姐请坐。苏姑娘如此惦记本宫,本宫哪有嫌弃地道理。 说着他又示意苏年雪身后的兴荣出去。 苏年雪优雅地坐了下来后,用手将脸前的发丝掖到了耳后,这样方便南宫钰琪看见她的侧脸。 应该的,家父常教育小女,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还是低着脑袋装出一副不敢看南宫钰琪的样子,夹着嗓音:“若是殿下喜欢,那小女就多给殿下做几次。 她心里暗爽,反正都是府上的下人做的,她自己又不费事。 南宫钰琪忽然想起这个苏年雪还是北玺的翰林院掌院之女,心中忽然多了一丝玩味他温柔地看向苏年雪,柔声道:“苏姑娘吃了吗? 不如陪本宫一同用膳? 宣王府中,姜希晗和谷主刚给罗言井施好针 “宣王妃的意思是,老夫这病还有的救?“罗爷躺在床上虚弱地开了口。 谷主也好奇地看向姜希晗。 姜希晗没有说话,她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这中医的治疗方法对于慢性病是非常有效的。但是一般急性炎症之类的病还是西医的治疗手段比较见效。爷爷从小就教育她,医术没有贵贱之分,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治病救人。爷爷不仅教她学习中医,还带她一起研究西药的原理所以姜希晗能在现代众多天才医生中,脱颖而出,是因为百无禁忌中西结合,只要能治病救人,她都肯钻研 只是这古代,没有专业的医疗器械,她是无法提取植物或者动物中的需要的元素尤其是实验室无菌的环境,更是没有办法创造出来 这可是难到姜希晗了“是,不过这个想法还不完善,需要的东西,我暂时想不到办法。”姜希晗无奈地开了口。谷主在一旁着急道:“臭丫头,你需要什么草药就跟老夫说。神医谷什么都有!老夫亲自种的!”姜希哈连忙挥手,为难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草药的问题。而是我需要打造很多工具,而且需要一个非常干净的环境,才能达到目的。” “臭丫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担心银子的事儿,这老不死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谷主激动地站起身子。 床上罗言井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狄不凡在医术上的成就,绝对是这世上第一人。 在这个领域,狄不凡根本瞧不起任何人,如今对毛头丫头却这般 皇宫内,许若舒穿着大喜的婚服在慈宁宫里敬着茶 哀家真是越看若舒越满意,皇帝这婚真是指到哀家心坎里了。”皇太后笑的一脸慈祥地接过奉茶,赞赏地看向皇上。 皇上听见自己的母后如此高兴,自然也是十分满意:“母后满意就好! 朕只是做了一件成人之美罢了,这太子为了太子妃可是三番两次地来找朕。 许若舒露出一脸得体地笑容向皇后奉茶:“母后,请用茶 颜皇后点了点头,接过茶杯,意味深长道:“以后你便是太子妃了,就应该跟以前的你告别。从今往后可要好好辅佐太子,治理好东宫 皇后的意思很明显,不计较许若舒以前心里有别人,但是既然当了这太子妃就要忠心太子一人,不能丢了皇家颜面。 许若舒垂下眼睛,行礼道:“是,若舒谨遵母后教导。 她如今这般温婉听话地模样实在很难不讨这些长辈欢心,尤其是她的家世,人品,学识各个方面都是京城女子中顶尖的存在 这太子妃的位置,还真的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 皇上默默地看着许若舒的神情喝了一口茶,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此时的北堂弈正在宫中看着下人们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皇上已经答应封他为宣王,在京城开设府邸,明日的大婚自然也是要在宫外完婚 \"殿下,依属下看还是等成婚后,择日再搬。\"林风推着北堂弈的轮椅,淡淡地开口道:“今日本就是太子妃进宫之日,殿下趁着这节骨眼搬出皇宫,怕是会惹的闲话 无妨,这样岂不是更好?“北堂弈轻声回答道 若是不给一些弹劾自己的话题,如何才能让父皇知晓他的想法? 金风馆里,姜希晗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脸开心地走了出来 这荒诞的时代。 姜希晗想着回了大学士府 她坐在自己的屋内,满面愁容 今日这事真是让她触动太大了,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只在救不活人的情况下才有。如今,这人的心死了也便是一具躯壳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会偷钱了!小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赶紧给小姐道歉去! 院内秋香骂骂咧咧地声音打断了姜希晗的思绪姜希晗抬起头向门口望去,就看见秋香揪着晚月的耳朵往屋里走来\"“跪着,好好跟小姐认错!要不然小姐就将你送回家去!”秋香进了门,松开了晚月的耳朵,凶巴巴道晚月一听这话,哭啼啼地连忙跪了下来:“小姐,晚月错了,求小姐别赶晚月走!您打晚月,骂晚月都行! 第140章 dhsuehf 姜希晗: ? 完了!这下全知道了 她心里暗叫不好,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 好师父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什么?” 姜家父子同时惊呼出了声音 一个看向了姜希哈,一个看向了北堂弈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啊?”姜安柏皱起眉头看向北堂弈。 莫不是不喜欢自家宝贝闺女? “嗯这件事”北堂弈也十分尴尬,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他求助地看向了姜希晗。“姜希晗怎么回事?”姜生也看向了自家妹妹 倒是想起昨日妹妹变卖了自己的首饰 若是妹妹当真在这宣王府受了委屈,正好今天他跟爹都在!那就把妹妹领回家去!大不了就辞官回老家种地!姜希晗见事情是真的瞒不住了,索性就坦白!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碗,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咳咳,是这样的。“我与王爷本就没有感情,强行一道圣旨指了下来。我俩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俩都说好了,等待有合适的时机就和离” 谷主直接急了,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老夫都说了不同意不同意!怎么还想着和离? 父皇却最为疼爱他!这让他如何能不恨啊! “本宫知道了。舅父。本宫现在就去找那南昌质子。”北堂宇眼神充满着凶狠此时的宣王府里,姜希晗看着收拾干净的屋子不禁咂舌 这王府的设施就是好啊,这没有人住的屋子家具都如此产全“秋香,叫几个下人来,把里面的所有家具都搬走。再多搬几个桌子拼在一起就好。“小姐您这屋子不准备住人吗?“秋香好奇地问道 姜希晗摸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脑袋:“不住。这间屋子我准备留着做药。对了,还要几个火炉。嗯四个 说看姜希哈就指着屋子的各处开口道:“把屋子的四个角都放上一个,顺便接个管道排烟用。 秋香连忙点点头:“还有什么吗? 小姐? 姜希晗环视走了一圈,轻轻地点了点头:“先这样,到时候缺了什么就再补什么。 此时晚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小姐郭小姐来了!在正堂等您呢! 姜希晗挑起眉头:“芊芊来了?”随即她又看向秋香:“我方才说的记住了吗? 秋香点了点脑袋:“记住了小姐,您快些去。 随着姜希晗和晚月来到了宣王府的正堂之中,郭芊芊一看见她就连忙凑了上来希晗希晗! 完了完了!”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哈哈哈哈。”南宫钰琪不禁笑出了声。 冬天的夜晚来的格外的快,姜希哈和北堂弈刚好一起回来他们就这样在门口相遇上了 王妃?”北堂弈顶着那一张万年微笑脸开口道 姜希晗回了一趟家,心情大好也笑眯眯地开口道:“王爷? 好巧,你也刚回来呀!“是啊,王妃这是去哪玩儿了。心情这么好。”北堂弈也轻笑着问道。回了趟家,对了。我爹和我哥都让我代说一声,多谢王爷送来弓,非常好用!姜希晗和北堂弈就这样笑眯眯地往正堂之中走去 这一幕恰好被谷主看见。 谷主那傲娇得了脸上,不禁也扬起一抹姨母笑 很好,这小子办事还是挺靠谱的,看来他的徒孙儿很快就会有了!回来了? 那西边的屋子弄啥呢,叮咣地,好几个时辰了!”姜希晗摆出一脸神秘地开口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大宝贝哦!哦? 你这臭丫头,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了。”谷主惊奇地开口问了一句都说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当然是要保密的啦!”姜希哈嬉皮笑脸地坐在了谷主身边谷主冷哼了一声别过脑袋:“老夫还不想知道呢!有能耐你就一直别说! “在,小的领您进去。”兴荣说着便带苏年雪来到里屋 当坐在一旁看书的南宫钰琪看见苏年雪拎着屉笼走了进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简,笑着站起身迎了上去:“苏姑娘,你还当真亲自下厨做了饭菜过来? 苏年雪将屉笼放到桌子上,娇羞地行了礼开口道:“既然都跟殿下约好了,自然不能食言。说着她打开了屉笼,将里面做好的饭菜拿了出来 \"不知殿下喜欢什么口味的就随便做了些,小女还望殿下别嫌弃。”她低着脑袋,红着脸温声细语道。 南宫钰琪笑眯眯地坐了下来,“不会的,苏小姐请坐。苏姑娘如此惦记本宫,本宫哪有嫌弃地道理。 说着他又示意苏年雪身后的兴荣出去。 苏年雪优雅地坐了下来后,用手将脸前的发丝掖到了耳后,这样方便南宫钰琪看见她的侧脸。 应该的,家父常教育小女,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还是低着脑袋装出一副不敢看南宫钰琪的样子,夹着嗓音:“若是殿下喜欢,那小女就多给殿下做几次。 她心里暗爽,反正都是府上的下人做的,她自己又不费事。 南宫钰琪忽然想起这个苏年雪还是北玺的翰林院掌院之女,心中忽然多了一丝玩味他温柔地看向苏年雪,柔声道:“苏姑娘吃了吗? 不如陪本宫一同用膳? 宣王府中,姜希晗和谷主刚给罗言井施好针 “宣王妃的意思是,老夫这病还有的救?“罗爷躺在床上虚弱地开了口。 谷主也好奇地看向姜希晗。 姜希晗没有说话,她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这中医的治疗方法对于慢性病是非常有效的。但是一般急性炎症之类的病还是西医的治疗手段比较见效。爷爷从小就教育她,医术没有贵贱之分,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治病救人。爷爷不仅教她学习中医,还带她一起研究西药的原理所以姜希晗能在现代众多天才医生中,脱颖而出,是因为百无禁忌中西结合,只要能治病救人,她都肯钻研 只是这古代,没有专业的医疗器械,她是无法提取植物或者动物中的需要的元素尤其是实验室无菌的环境,更是没有办法创造出来 这可是难到姜希晗了“是,不过这个想法还不完善,需要的东西,我暂时想不到办法。”姜希晗无奈地开了口。谷主在一旁着急道:“臭丫头,你需要什么草药就跟老夫说。神医谷什么都有!老夫亲自种的!”姜希哈连忙挥手,为难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草药的问题。而是我需要打造很多工具,而且需要一个非常干净的环境,才能达到目的。” “臭丫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担心银子的事儿,这老不死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谷主激动地站起身子。 床上罗言井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狄不凡在医术上的成就,绝对是这世上第一人。 在这个领域,狄不凡根本瞧不起任何人,如今对毛头丫头却这般 皇宫内,许若舒穿着大喜的婚服在慈宁宫里敬着茶 哀家真是越看若舒越满意,皇帝这婚真是指到哀家心坎里了。”皇太后笑的一脸慈祥地接过奉茶,赞赏地看向皇上。 皇上听见自己的母后如此高兴,自然也是十分满意:“母后满意就好! 朕只是做了一件成人之美罢了,这太子为了太子妃可是三番两次地来找朕。 许若舒露出一脸得体地笑容向皇后奉茶:“母后,请用茶 颜皇后点了点头,接过茶杯,意味深长道:“以后你便是太子妃了,就应该跟以前的你告别。从今往后可要好好辅佐太子,治理好东宫 皇后的意思很明显,不计较许若舒以前心里有别人,但是既然当了这太子妃就要忠心太子一人,不能丢了皇家颜面。 许若舒垂下眼睛,行礼道:“是,若舒谨遵母后教导。 她如今这般温婉听话地模样实在很难不讨这些长辈欢心,尤其是她的家世,人品,学识各个方面都是京城女子中顶尖的存在 这太子妃的位置,还真的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 皇上默默地看着许若舒的神情喝了一口茶,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此时的北堂弈正在宫中看着下人们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皇上已经答应封他为宣王,在京城开设府邸,明日的大婚自然也是要在宫外完婚 \"殿下,依属下看还是等成婚后,择日再搬。\"林风推着北堂弈的轮椅,淡淡地开口道:“今日本就是太子妃进宫之日,殿下趁着这节骨眼搬出皇宫,怕是会惹的闲话 无妨,这样岂不是更好?“北堂弈轻声回答道 若是不给一些弹劾自己的话题,如何才能让父皇知晓他的想法? 金风馆里,姜希晗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脸开心地走了出来 这荒诞的时代。 姜希晗想着回了大学士府 她坐在自己的屋内,满面愁容 今日这事真是让她触动太大了,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只在救不活人的情况下才有。如今,这人的心死了也便是一具躯壳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会偷钱了!小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赶紧给小姐道歉去! 院内秋香骂骂咧咧地声音打断了姜希晗的思绪姜希晗抬起头向门口望去,就看见秋香揪着晚月的耳朵往屋里走来\"“跪着,好好跟小姐认错!要不然小姐就将你送回家去!”秋香进了门,松开了晚月的耳朵,凶巴巴道晚月一听这话,哭啼啼地连忙跪了下来:“小姐,晚月错了,求小姐别赶晚月走!您打晚月,骂晚月都行!